------------ 转战千里 ------------ 第1章 活不下去了 寒风呜呜的刮,吹进破烂发臭的麻布衣裳内刺骨的疼。 在一个山凹出口处大岩石上,两个放哨的人抱着长矛蹲着挤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 山凹里,随处搭建着三十多顶简陋的窝棚,一顶顶窝棚旁边的树干上拴着一匹匹战马,战马啃着干草,不时打着响鼻。 窝棚里,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悍匪们躺在树叶、野草铺面的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有从外面大铁锅里飘来煮野菜和树皮的清香味才让这些悍匪们的鼻子动了动。 悍匪们的肚子里不停的咕咕叫,嘴里泛着酸水味。 饿! 饿到极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可他们现在却懒得动一下,这或许是这世上混得最惨的一伙强盗了。 秦风靠在一顶窝棚外的石头边上嚼着草根,草根嚼起来刚开始有些苦涩,嚼着嚼着就感觉有些清甜,这让他虚弱的身躯有些一丝力气。 他来到这个世界占据这个身躯整整三天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没有继承到这具身躯的任何记忆,只有一个自称杜松的汉子带着他跟着这群悍匪不停的奔逃,在山沟沟里东躲西藏。 前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本是一个退伍军人,退伍后当了快递外卖员,累是累了一些,一年下来也可以攒个六七万。 一天夜里,他急着赶单,骑电动车过红绿灯时发生了意外,一辆跑车闯红灯把他撞飞了。 “军候,你、你醒了?太好了,你饿了吧?野菜粥应该熬好了,某去给你盛一碗来!”杜松走过来看见秦风醒后大喜,说完转身就跑了。 秦风听着杜松对他的称呼,心下迷糊,军候?这似乎是古代军伍中的一个官职名称,可这些人明明是一群悍匪呀! 还没等秦风想明白,杜松就用一个破陶碗端着一碗野菜粥走了过来:“军候,趁热吃吧!” 秦风接过陶碗一碗,冒着热气的浑浊汤水之中漂浮着几根野菜,这也叫野菜粥? “一路奔逃,军中上下实在搜不出一粒粮食了,军候见谅!”杜松搓着手有些窘迫的说道。 秦风试着开口:“松?” 杜松连忙抱拳:“卑下在!” 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军官,军候似乎是汉朝军伍中的官职,秦风心里推测着,嘴上说:“你还没吃吧?” 杜松咧嘴笑了笑,“卑下给自己留着呢,军候无须担忧!” 秦风感觉肚子里饥肠辘辘,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让他不由把陶碗往嘴边送,喝了一口,似乎并不是那么难吃,或许是太饿了,吃什么都香的缘故。 直到把最后一根肉丝塞进嘴里嚼着,秦风感觉肚子里依旧空荡荡的。 他把陶碗交给杜松,觉得当下必须要把自己的身份、处境和这些看似悍匪的军队的身份搞清楚,“松,这几天吾受伤烧坏了脑子,有许多事记不得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不知晓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军中都是一些粗人,没有医者啊!”杜松着急了,手足无措。 秦风安抚他:“别急别急,要不你帮吾捋一捋?或许吾能记起来也说不定?” 杜松一拍脑袋,“是极是极,军候姓秦名风,字无衣!只听军候从前说过,军候是巨鹿曲周人,说起来军候与大贤良师也算是同乡呢!” 有名有姓,还有字,看来出身应该不差! 等等,大贤良师?这不是黄巾军首领张角的名号吗?现在是汉末?卧槽!秦风目瞪口呆。 “松,如今是哪一年?”定了定神之后秦风急切的问道。 这可难为杜松了,他抓了抓后脑勺,“这个······卑下只记得今年是当今天子改元的第四年,听说天子都被曹阿瞒迎去了许昌,袁术死在江亭都有半年有余,袁术死后,军中大乱,将军们为了抢粮食互相带兵厮杀,我等不敌,全军尽散!为了活命,都尉带着我等残兵一路劫掠,各地官府和诸侯视我等为洪水猛兽,围追堵截,军候就是在三日前遭遇官军交战时受伤昏迷的!” 秦风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伙人明明个个都披着铠甲,可一个个看上去都像强盗土匪,半年的时间里居无定所,走到哪儿抢到哪儿,时常被官军追杀围剿,这支人马也自然而然的从军队变成了悍匪。 经过推算,今年应该是建安四年,也就是公元199年,汉献帝被曹操迎入许昌之后就改元为建安,那一年就是建安元年,而袁术走投无路死于江亭正好是建安四年。 还有一件事情要搞清楚,秦风又问:“都尉的姓名是?” 杜松道:“张闿啊!昔日我等跟随都尉加入了黄巾军起事,后来眼看着大事不妙,都尉就带着吾等接受了徐州牧陶谦的招安吃了官粮,若不是护送曹嵩去陈留时,都尉见财起意杀了曹嵩,我等也不至于投奔袁术啊,若不投奔袁术,我们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秦风张大了嘴巴,张闿?他的上司竟然是当年那个见财起意杀了曹操之父曹嵩,后来投奔袁术,在袁术指使下刺杀了陈王刘宠和国相骆俊的张闿? 张闿这家伙虽然在三国之中是个打酱油的存在,可他干的这两件事情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没的说,如果继续跟着张闿混下去,妥妥的四面楚歌的绝境,死路一条。 一股紧迫感涌上秦风的心头,他琢磨着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搞到一些粮食,然后找一块空白势力的位置作为根据地修养生息,或者找门路投靠一方诸侯存身。 我有什么本事?有何资本?诸侯们凭什么接纳我? 秦风陷入了沉思,看向杜松,问道:“松,吾麾下有多少人马?” “回军候,都尉麾下人马都算上有三百余人,如今军候麾下已不足一百!”杜松说道。 想要投靠一方诸侯,没有一点过人之处肯定不行,但如果手里有一支人马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资本。 因此,这三百余人不能散了,必须尽力笼络住,以后无论是找根据地自我发展,还是投靠一方诸侯,手里没有兵是不行的。 这时一个吆喝声传来:“快些,走快些,磨磨蹭蹭作甚?秦风眼看着不成了,都尉让我接收他的麾下人马!” 话音刚落,一个军汉就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杜松听见声音转身一看,脸色一变,当即喝道:“杨标,尔等要做甚?我家军候还好好的,哪里不行了?” 带人过来的杨标看见躺在石头边上的秦风,顿时停下脚步,脸色一连变了数变,随即堆起笑脸:“哟,秦兄弟好了?对不住,对不住,我等以为秦兄已经······这也是没法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然秦兄弟已经好了,那就没事了,告辞告辞!” 这几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秦风还没弄清楚刚才这事,问道:“松,方才这是?” 杜松愤恨道:“这帮丧天良的,他们以为军候此时已经咽气了,因此过来想夺了军候的兵权!” 现实果然残酷,人还没死呢,就有人想着过来抢兵权了,秦风心里的紧迫感更强了。 乱世的确有很多机遇,可并不美好,这是一个乱世,有人蜕变成英雄,有些人尸骨露于野! 杨标离去之前的话中有一句被他记住了,他们是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他是军候,有资格下令夺他兵权的只能是都尉张闿! “史书和演义中都没有记载张闿的结局,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好,说不定就是无声无息的死在那个山脚旮旯里了······继续跟着张闿,只怕到最后我的下场跟他一样!但是,我能去哪里?” 秦风脑子里迅速思索,汉末乱世的各方诸侯势力一一出现在他脑中,很快一个诸侯的名字停在了他的脑海里——张鲁。 所有诸侯当中,张鲁的出身最低,此人收揽人才并不太看重出身,投靠此人之后如果不如意,可以南下西川,也可以北上长安,此时长安关中一带西凉残余势力的军阀颇多,对于秦风这个小股势力的人马最合适,当地越混乱,他和手下人就越安全。 越是靠近大军阀大势力,他和手下人越危险,因为那些大军阀境内政局稳定,治安稳定,政令通畅,想要捏死他这百十号人易如反掌。 三国很美好,波澜壮阔,风起云涌,英雄辈出,可眼下的现实是要解决吃饭问题,要有安全的栖身之所,现实很残酷,一个人不到一定的身份地位,挥斥方遒只是梦想! ------------ 第2章 胆大包天 “秦军候,都尉叫你过去议事!”一个小喽啰快步走过来抱拳说道。 张闿! 秦风眼睛眯起来,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之前就指使手下去夺我兵权,现在得知我没死,也不知道会怎么做。 “都尉唤我何事?” “听说是要改换前进路线,但小的不知道具体要去何处!” 跟着小喽啰来到了张闿居住的窝棚,秦风紧紧的握着腰间刀把走了进去,只有握着刀把才能让他感觉有一丝安全感,如果张闿对他不利,为了活命,他不介意杀人,即便心里害怕也要狠心下手,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主位上坐着一个络腮胡大汉,应该就是张闿,两侧分别站着一个人,有一个是他刚见过的杨标,另外一个他不认识。 他抱拳见礼:“见过都尉!” 张闿打量了秦风一番,笑道:“无衣没事了就好,把你叫过来是想跟你等商议一下,吾想了一下,这庐江之地也不宜久留,刘勋手下有数万人马,江对岸已经是孙策的地盘,我等无论是继续呆在庐江,还是去江东,只怕都没活路,因此吾意去汝南!” “汝南?”站着左侧的壮汉疑惑道。 张闿点头:“不错,阿弟,你不同意?” 壮汉连忙说:“非也!宏只是觉得奇怪,汝南在西北方向,且靠近曹操地盘,我等若去汝南,岂不更容易被曹操追杀?” 秦风看了看这壮汉,又看了看张闿,发现这二人面相有些相似,看来这壮汉叫张宏,是张闿的兄弟。 张闿解释道:“某昔日在黄巾军中的兄弟廖化、周仓、杜远、裴元绍等人都在汝南落草,我等过去也彼此有个照应,且汝南之地多山林,若与官军追剿,我等可入山躲避,是个好去处!” 张宏听了觉得不错,说道:“甚好,全凭兄长做主!” 张闿看向杨标和秦风,“汝二人是何想法?” 杨标立即抱拳:“卑下以都尉唯命是从!” 张闿很满意,目光看向秦风,秦风心中已有离去之意,对张闿也没甚好感,但此时显然不是唱反调的时候,一看这家伙只怕武艺不弱,他在这窝棚里势单力孤,不同意的话,万一张闿突然发难,他很难全身而退。 “愿一路追随都尉!” 张闿听了这话才收敛了气势,笑着说:“很好!要去汝南,我等必须事先筹备一些粮草!无衣,你既然伤好了,就带人下山去劫几个村子收集一些粮草牲畜,以备我等途中食用,如何?” 秦风连忙说:“都尉,山下的村子都是一些平民百姓,这寒冬腊月的,家里哪有多少粮食和牲畜?不如先派人去打探一番,看看附近何处有地主豪强,地主豪强家中粮食多、牲畜多!待消息传来再动手也不迟,如今我等不知此地虚实,倘若贸然行动而被附近驻军察觉,这三百人马只怕危矣!” 张闿有些不耐烦,很不满秦风忤逆他的意思,当即摆手:“距离此地最近的城池是皖城,有三十余里,我等在此劫几个村子,等劫完了就走,等到皖城守军察觉,那时我等早已到百里之外了!” “此事就如此定了,你速去点起人马出发,某等你好消息!” 秦风无奈,只能抱拳答应:“遵令!” 他转身刚要走出窝棚,这时一个穿着便服的汉子急匆匆走过来,看见窝棚门口的秦风就禀报:“军候,鲁胜回来了!” 秦风一听,猜到此人应该跟他很熟悉,问道:“鲁胜,你这是去了何处?” “某奉都尉之命去探查皖城的消息了!” 窝棚里传来张闿的声音:“是鲁胜回来了吗?快进来!” 鲁胜向秦风行礼,进了窝棚又拜见张闿,“见过都尉!” 张闿坐起身,问道:“鲁胜,你去打探皖城消息,情形如何?” 鲁胜当即就把附近的地形简单做了一下介绍,然后又说:“都尉、军候,某等打听到一事,就在数日之前,驻守庐江皖城的刘勋被江东小霸王孙策的使者使计骗走,孙策趁机率军攻破了皖城!” “刘勋在半途得知自己的老巢皖城被孙策攻破,气得回军攻打孙策,两军在皖城西二十里外大战一场,刘勋大败,率残部向北边逃去了,孙策已率军去追!” “哦?”张闿听得颇有兴趣,随意问道:“此时皖城情形如何?” 鲁胜说道:“此时皖城守军不过千余人马,城内的豪族、世家大族等原先都以刘勋为主,此时皖城被孙策攻占,他们不服,拒不配合,城内乱做一团,到处都有人抢劫财物、民女,杀人放火,驻军兵力太少,根本就弹压不住!” 张闿瞪大了眼睛,立即上前追问:“此事当真?你可打探清楚了?” “都尉,此事千真万确啊,小的混进皖城亲眼所见,绝无虚假!”鲁胜信誓旦旦道。 张闿心思活络起来,他对秦风、杨标、张宏道:“此时岂不是我等杀进皖城浑水摸鱼之良机?” 秦风听了张闿这话,当场吓了一跳,真是胆大包天啊!果然不愧是敢杀曹嵩、陈王刘宠和国相骆俊的狠人,连小霸王孙策都敢招惹,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你当那小霸王孙策是何许人?你个小杂鱼竟敢趁着他追杀刘勋之时在他后背捅一刀,他岂会与你甘休? “都尉万万不可啊,孙策悍勇,在江东无人能敌,这才闯下江东小霸王的名号,我等若是去招惹他,他定不会与我等甘休,是时率军追杀我等,我等将逃往何处?” 张闿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我等劫了皖城之后就去汝南,孙策虽勇,只怕还不敢追进曹贼地界!” 张宏眼睛放光:“兄长,皖城乃庐江治所,城内豪族众多,颇有资财和粮草,我等若趁乱杀进去,定能满载而归,彼时弟兄们就可以饱餐一顿,又有足够的粮草养兵!” “正是,还请都尉下令吧!”杨标也兴奋的说道,趁火打劫正是他们这些悍匪最为擅长的。 秦风见这二人都支持去劫掠皖城,急忙劝说:“都尉,皖城内可是还有一千余守军啊,这些人不是吃干饭的,倘若一个不慎,我等不但劫不到财物和粮草,反而可能被困城内,彼时上天入地无门,死路一条啊!还请都尉三思!” 杨标早就想出去抢劫一番了,这段时间被追得东躲西藏,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心里憋着一股恶气出不来。 他见秦风劝阻,当即就怒斥:“秦无衣,我看你是贪生怕死吧!” 张闿也很是不爽,他瞪着秦风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想去喽?既然如此,你就带本部人马在皖城城外接应,某等趁乱率军杀入城内!” 秦风知道张闿对他生了嫌隙,当即就说:“卑下不是反对将军决定,也并非不想去,只是认为此事应当谋定而后动,不若先派一些人马乔装打扮混进城内,趁机杀散城门守军,那时都尉再率大队人马一举杀入!” 张闿眼睛大亮,大笑道:“哈哈哈······无衣次计甚秒,不愧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就这么决定了,不知尔等谁愿意带人去夺城门?” 张宏和杨标却是眯着眼睛,谁也不说话,张闿看着秦风:“无衣,这个法子是你想出来的,如不就你带人去把城门赚开吧!” 秦风见状不由暗骂一声,这几个狗贼,竟然如此狡猾,他只得说道:“卑下愿往!” ------------ 第3章 趁乱偷城 皖城,东城门口。 一些百姓正在等待检查准备入城,混在人群之中的秦风及一干手下都穿着破烂衣裳,每个人都挑着一担柴。 “这守卫城门的兵士怎么才这么一点人?”秦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城门城楼上下加起来的守军数量还不到五十人,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很疲惫的样子,很多守军兵士身上还沾有血迹。 “军候,守城兵士大多被调入城内防备世家大族、地主豪强,震慑游侠了,因此四门守军并不多!”跟在秦风身后的鲁胜低声说道。 秦风听了鲁胜之言,判断这些守城兵士应该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休整的,但城内局势紧张又复杂,因此守将才把原来的守军调走去维持城内治安,把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兵士派来守城。 这个情况让秦风打算夺取城门的信心增加了几分。 带着人马出来时,秦风并非没有想过直接与张闿分道扬镳,但此时没有粮草,想走也走不了多远,被官军围剿也就算了,如果再被自己人追杀那就真的是悲催。 “告诉弟兄们,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秦风低声交代。 “诺!” 很快就轮到秦风这一行人,负责检查收城门税的兵士看到秦风这一行人有五六十人之多,个个都挑着柴火,喝问:“进城作甚?” “官爷,小人等都是进城卖柴的,前几天下大雪,家里实在都揭不开锅了,只能冒着寒风大雪砍柴进城来卖,还请官爷行行好,让我等进城把柴卖了吧!”秦风一副讨好又老实巴交的神情。 兵士却是没给什么好脸色,“某管你进城卖甚,但凡进城,一人一钱,交钱入城!” 秦风装作苦逼模样,掏出一枚油腻腻的五铢钱,被兵士一把抢了过去,“进吧!” “多谢官爷!”秦风道声谢,回头向鲁胜等人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忍耐片刻。 鲁胜等人得了他的暗示,都忍了下来。 不多时,秦风带来的五六十人全部都挑着柴火进了城。 这些城门兵士此刻都把注意力放在城外还没有进城的百姓身上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秦风等人。 秦风对杜松打了一个眼色:“听某号令,一起动手!” “诺!”杜松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兴奋的答应。 秦风放下柴火从中抽出一把环首刀。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木材中抽出兵刃。 “众兄弟,随某杀了这些江东来的贼兵,进城抢粮抢钱抢妇人喽,杀——”秦风大吼一声,提着环首刀就带人冲向城门楼。 “杀——”杜松也大叫一声,带着另一队人马杀向毫无防备的城门口的兵士。 站在通往城门楼上石梯口的两个兵士看见杀气腾腾冲过来的秦风一行人,顿时大惊,慌忙拿起长矛迎敌。 “当”的一声,秦风一刀荡开前面兵士的长矛,横刀一扫,“噗嗤”一声,前面兵士被砍到,鲜血撒了一地。 另外一个兵士向秦风刺来,秦风侧身一躲,一脚将其踹出去,被后面冲上来的悍匪砍杀。 秦风砍杀一人之后感觉有些不适,毕竟是第一次砍人,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何曾干过如此凶猛之事? 但他很快强忍下了不适,没有让自己吐出来,他提着刀向身后悍匪们大吼:“跟某冲上去,杀光他们!” “杀——”悍匪们见秦风气势如此凶猛,也被激起了士气和血勇,纷纷大吼着跟着他冲上城楼。 刚刚冲到城楼上,就有三个兵士端着长矛刺过来,秦风吓了一跳,迅速蹲下,手中大刀横扫出去,三个兵士齐齐被斩断了双腿,疼得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秦风冲上城楼,没有理会这个三个失去战斗力的兵士,这个时候就是要冲得快,要杀得守军兵士来不及做出反应,要趁着他们心中慌乱击溃他们的勇气。 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凶猛果然很有效果,城楼上二十多个兵士看到血人一般的秦风提着环首刀带着大批悍匪冲上都被吓住了,根本就来不及摆出阵势迎战,只能匆忙之间拿着兵器胡乱招架。 秦风此时也忘记了害怕和不适,只是挥舞着环首刀不停的劈砍,几个小兵被他三两下砍倒。 “哪里来的贼人好生凶悍,吃我一矛!”一声大吼从侧面传来。 秦风听到了兵器刺来的空气摩擦声,他一脚踢开对面的兵士,只来得及向侧面砍下一刀。 “当” “噗嗤!”长矛刺破了秦风侧腰皮肤从内里护甲穿了过去。 一股刺痛刺激着秦风的大脑神经,他扭头一看,趁着对方长矛刺进护甲与身体之间缝隙中拔不出来之际,他一把抓住对方的长矛,挥刀向对方砍过去。 对方吓得急忙弃了长矛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秦风的环首刀劈中了肩头,当场血流如注。 趁你病要你命,秦风大步冲过去再次挥刀两劈两次,对方躲过第一次,却被第二刀砍倒在地,躺下后依然在挣扎着,秦风持刀捅了过去。 “噗嗤”那人身体被捅了个对穿。 这时秦风感觉一股热流从刀把上传来冲入他手臂上,热流沿着手臂一路冲击直到抵达他胸腹之间盘踞。 “这、这是什么?”秦风惊了一下,此前他也砍杀了好几个兵士,却没有一个像这次一样有热流从刀把上传入他体内的情况。 秦风看了一下被他捅死的这人,应该是一个什长。 此时他也来不及细想,又有几个兵士向他冲了过来,其中两个被其他悍匪挡下,剩下两个向他从来,他当即挥刀冲过去连劈两刀,“唰唰”两下,这两个兵士还没来得及刺出长矛就被砍倒。 秦风这次挥刀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不少,也感觉到胳膊更加强劲有力,此前经过一番厮杀他已略感疲倦,但此时却毫无疲倦感,这又是怎么回事? 城楼上剩下兵士们的气势已经完全被秦风和他带来的悍匪给压制住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和反击,很快就在众悍匪们的合力围攻之死伤殆尽。 城门外等着进城的百姓们早就吓得一个不剩,跑光了,但城门洞内的战斗还在继续,杜松带着一队人正在跟守军兵士厮杀在一起。 “留下一半人守在城楼上,让弓箭手们都上来,其他人跟我下去帮助杜松杀光城门洞的的兵士!”秦风大吼一声就提着血淋淋的环首刀就跑下城楼。 悍匪们轰然应诺,一半留下,一半跟着秦风下去继续厮杀。 在秦风的带队支援下,城门洞内的守军兵士遭到两面夹攻,很快就支撑不住,纷纷被杀死。 “补补刀,看看还有没有活口!”秦风环顾了一下地上敌我双方的尸首对还活着的悍匪们大叫一声。 “军候,这里有一个人刚才接连砍了我们五个兄弟,虽然被我等合力砍翻了,但某实在心中不甘,某要把他碎尸万段!”杜松说完就迈着受伤的腿提着刀向一个躺在地上还奄奄一息的江东军屯长走过去。 秦风感觉杜松此时情绪有些异常,唯恐这家伙杀红了眼到最后控制不住,他立即喝道:“停下!” 杜松还是服从秦风命令的,他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秦风。 秦风走过去,提刀一把刺死了那个江东军屯长,“两军交战,死则死矣,何必作践他人尸首?指不定你我也有被人砍倒的那一天,那时希望也有人给我等一刀痛快的!” 这一刀刚刚把江东军屯长刺死,秦风又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刀把上涌进他胳膊,随后归于他胸腹之间,顿感气力又大了几分,精神振奋,感知敏锐几分。 疑惑再次涌上心头,难道要杀死军官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对呀,秦风记得刚才他可是连杀了三个江东军什长,却只有一个出现了刚才这种情况。 此时杜松听了秦风的话,沉默了下来,暴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秦风见城门已被夺下,当即下令:“鲁胜,快去城楼上摇旗三次!” “诺!” 在信号发出去之后,城外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不多时这条黑线就变成了一队骑兵,铁蹄铮铮,轰鸣声传了过来,地面都在抖动。 尽管只有两百余骑兵,但张闿还是把这支骑兵带出了气势。 庐江太守府。 孙静跪坐在案桌后眉头紧锁,他已连续两次派人去请城内几个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来议事,让他们安抚自己的家丁部曲,协助官府整治城内治安,但这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根本就不买账。 此时街面上虽然有一些兵士,但数量很少,不足以震慑那些游侠和市井凶徒,孙静手下的兵士大多在防备那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们的家兵,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协助维持治安,以至于街面上乱糟糟的没有秩序。 “阿父,大事不好,有一伙强人突然杀了东城门全部守军将士,把一伙近两百人的骑兵引入城内!”次子孙瑜急匆匆跑进来报告。 “你说甚?强人?哪儿来的强人?”孙静大惊失色。 “孩儿还不清楚,这些人全部都是骑兵,见人就砍,见财物和粮食就抢!阿父,快下令调兵去迎击这伙贼人吧,若是迟了,恐城内百姓遭殃啊!” 孙静正要下令,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为父还愁怎么让那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乖乖归顺呢,这些却不识趣,既然如此······你这样······” 孙瑜听了父亲孙静的安排,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阿父,如此做妥当么?世家和豪强虽然可恨,但毕竟还是百姓,如果······” “此事为父自有考虑,你速去做就是了!” 孙瑜无奈,只得答应:“诺!” 自从张闿在秦风带人接应下杀进皖城之后,这伙悍匪就完全如同放出笼子的猛兽,完全控制不住了,凶悍的匪徒们在大街上见人就砍,一个冲进街边铺子里抢劫金银首饰财物、布匹、丝绸、粮食。 悍匪们很久没有近过女色了,此时进了城看见女人,一个个哪里还控制得住,城内的女人们遭殃了,但稍稍有些姿色的女人被悍匪们发现之后都会被拖走。 骑着马站在大街中间的秦风看着这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乱世!” “军候,那边有一户人家,家中无男丁,只有三个女子,应该是母女三人,都颇有姿色,弟兄们打算要瓜分,某拦下来了,敬献给军候享用!”麾下屯长杜松一脸恭敬的说道。 秦风扭头看向旁边一户人家,转身走过去。 屋内三个女子看见满身是血的秦风走进来,都吓得惊叫连连,偎依在一起。 秦风看了这三个女人一眼,果然有些姿色,但算不上很美,这时放在堂上兵器架上的一杆兵器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杆三尖两刃刀,他走过去伸手抓住刀杆取了下来,“嘶——这刀份量还真不轻,只怕有好几十斤!” ------------ 第4章 挟持小乔 若是之前,秦风还真不一定能单手拿得起来,两次获得热流灌注之后他的力气变大了不少,这才能单手拿起来。 能用这种兵器的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秦风扭头看向三个躲在墙角偎依在一起的女人问道:“此乃何人兵器?” 一个年纪大的女子说道:“此乃亡夫生前所用兵器!” “敢问夫人,尊夫姓甚名谁?” “乃昔日袁公路帐下大将,姓纪,讳灵!” 纪灵?这就难怪了,纪灵是袁术帐下头号大将,当然能用得了这种重兵器。 “吾听闻尊夫当年被刘备帐下大将张飞所杀,兵器应该遗失了吧?怎会在此处?” 纪夫人说:“事后刘备遣人将先夫灵柩及这杆兵器送回了!” 哼,这刘备倒是会做人! 秦风打量着手上这杆三尖两刃刀,用手手指试了试刀刃的锋利度,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真是一杆好兵器。 “夫人,用这杆兵器保你们母女三人平安,你愿意否?” 纪夫人哪里有不肯的,连连点头:“大王若是喜欢这兵器尽管拿去!” 秦风点了点头,对门外杜松说道:“留二人在门外守着,告诉来犯之人,但有人敢强闯进来放肆,吾必杀之!” “诺!”杜松连忙答应。 秦风拿着三尖两刃刀走出了房子骑上马,此时前方传来厮杀哄闹声,他立即骑马赶过去,必须要提醒张闿,此时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趁着守军被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们牵制,抢够了财物和粮草赶紧撤退。 等赶到厮杀喧闹处,秦风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一伙手持兵刃的家丁模样的人携带大量财物正在与悍匪们厮杀。 张闿正骑着马在后面指挥进攻,秦风策马跑过求问道:“都尉,这是怎的?” 张闿一看是秦风,说道:“也不知是哪个世家豪强的家丁们,携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准备逃走,被儿郎们撞见了,于是厮杀了起来!” 秦风说道:“都尉,现在我等是丧家之犬,金银财物于我等不仅无用,还是累赘,不如让弟兄们舍弃财物而多带一些粮草离开,城内有千余守军,此刻被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的家兵牵制了,我们当抢够了粮草速速撤走才是,以免被拖在此处!” 张闿摆摆手:“你太着急了,耽误些许工夫不妨事,等击溃了这些家兵们就让弟兄们去抢粮食!” 秦风无奈,知道劝不住,只能任张闿胡闹。 为了以防万一,他找来鲁胜吩咐:“你带二十人去守着东城门,吾不带人撤出城外,无论发生何事,尔等不许离开!” “诺!” 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张闿的控制,那些世家豪族的家丁们在被杀了一些人之后,其他人被吓坏了,纷纷转身逃走,这些人一边逃,身上携带的财物不时往地上掉。 看到这些家丁身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金银财物,悍匪们都兴奋的嗷嗷叫,一个悍匪头目举着刀大吼:“追上去杀光他们,把所有钱财都抢过来!” “杀光他们!” “给我追,杀啊——” 悍匪们已经失去控制了,在后面的张闿大吼了几声,但乱糟糟的喊杀声完全掩盖了他的命令声。 看到这种情况,秦风皱起了眉头,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这帮兔崽子,竟然不听号令了,随某追上去!”张闿说了一声就打马追过去,他不能失去队伍,要不然他的下场可以预知。 秦风此刻也不得不跟上去,当他在队伍后面看到前方逃跑的豪强家丁们不停的把金银扔在地上,还有人不时回头张望,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好,这是圈套,有人在做局!” “是谁在做局?有什么目的?” 这两个疑问瞬间占据了秦风的脑海。 当悍匪们追到一个豪华的巨大宅院门前时,那些逃跑的家丁们把全部的金银全部扔下,加快速度逃向远处,而此时豪宅的大门大开,大量的豪强家兵们拿着兵器冲了出来与追击的悍匪们厮杀在一起。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秦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立即策马跑到张闿身边大声道:“都尉,大事不妙,我等似乎中了某人的算计,有人要借我等之刀跟这些豪强们火并!” “什么?这······”张闿也发现了异常,此时听到秦风一提醒,立马也反应过来了,他当下有些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都尉,马上召集弟兄们撤吧,要不然我等就走不了了!”秦风焦急的说道。 张闿当机立断,“善,既然如此,你就带本部人马断后,某带人先撤,我等还在卧虎沟汇合!”说完就大声下令撤退。 听到命令的悍匪们纷纷跟着张闿撤走,没有听到命令的悍匪们还在跟豪强家丁们厮杀,此时他们即便听到命令也因为被牵制住了走不了。 “尼玛的,张闿,我曰你姥姥!”回过神来的秦风对着空荡荡的街道上大骂。 被当了弃子,秦风的心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但骂归骂,气归气,却不能不为张闿断后,要不然大家一窝蜂的跑,铁定会全部都完蛋,而且就算能逃出去,事后张闿肯定会以此为由找他算账。 “杜松听令,集合人马排成六列!” 杜松听到命令立即组织人马,这些人毕竟从前是官军,还是经过骑兵队列训练的,在杜松的组织下,六七十人马很快在街上摆出了一个骑兵方阵。 “全体注意,举矛!”秦风大吼一声,骑在马背上抬起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 身后骑兵们纷纷举矛。 “随我杀——”秦风大吼着策马向前方冲过去,那边还要悍匪们正在与豪强家兵们厮杀,但那些不是他的麾下,他也无须顾忌这些人的死活,他只要一举击溃这些豪强家兵们。 五六十骑兵虽然不多,但集体在大街上冲锋却是弄出了很大的声势。 “啊——自己人,自己人啊!”有悍匪听到马蹄声扭头一看,当场吓的脸都白了,一个个大喊大骂。 管你自己人还是敌人,秦风带着骑兵们一鼓作气全力冲了过去,挡在前方的敌我双方兵士瞬间一个个被撞死、踩死、刺死。 一阵风吹过之后,大街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满街的鲜血。 “跟我撤!”秦风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带着骑兵们迅速撤走。 从街道尽头出现了大批江东军兵士,一个穿着铠甲的人手持大刀大喊:“悍匪屠戮我皖城百姓,江东健儿们听令,跟我追!” “诺!” 秦风想迅速撤出皖城的想法落空了,在撤往东城门的途中连续被两小股江东军袭击,尽管损失不大,但却耽搁了时间,被后面大批江东军追上。 “军候,后面江东军追过来了,看人数不下五百!”杜松骑马过来大叫道。 这时前方又出现了一支兵马拦住了去路,还是江东军,领头的赫然是一个四五岁的中年文官。 “本官孙静,现为皖城县令、庐江太守,不知阁下何人,竟敢带人袭击我皖城劫掠百姓、肆意屠杀?”文官勒马停下高声问道。 “完了!”秦风见前后去路被堵死就心下一沉。 孙静?这家伙不是孙坚的弟弟吗?看来从前算计之人应该就是孙静无疑了! “在下秦风,只不过腹中饥饿,特来找孙太守借一些粮草罢了!” 孙静闻言一愣,随即大笑,却又冷着脸说:“真是厚颜无耻之辈,尔等强盗贼人破城烧杀掳掠,竟然说什么借粮?今日,尔等若下马放下兵器投降,吾可饶尔等一命,如若不让,竟然尔等全部葬身于此!” “军候,这可如何是好?”杜松有些慌了。 秦风脸沉如水,“慌甚么?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大一个疤!” 这时旁边一家胭脂店里有人用手指戳破窗户往外看,秦风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扭头看过去。 杜松等人也纷纷看过去,他当即带人走去一脚踹开店铺门,不一会儿从里面押出来几个女子。 “军候,这几个女子似乎不是平常百姓,其中有一女子姿容绝色!” 吗的,这杜松真是不靠谱,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看美女? 当几个女子被押过来的时候,秦风发现她们的确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因为她们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其中一个女子明显三十大家闺秀。 这时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是小乔小姐!” 秦风耳朵尖,听见这话,顿时仔细打量那大家闺秀,“小乔小姐?这女子不会是小乔吧?等等,刚才那谁喊什么?小乔小姐?她这时还没有嫁给周瑜?如果嫁给了周瑜,应该被人称呼周夫人才对啊!” “来啊,把这位小乔小姐带过来!”秦风下令。 这可急坏了对面的孙静和孙瑜两父子,小乔可是已经跟周瑜定了亲,这个时候如果让小乔出事,父子俩如何向周瑜交代?如何向孙策交代? 孙静立即喊道:“壮士,有话好好说,只要你放了那位小姐,某做主让尔等离开!” “哈哈哈······”秦风大笑数声,“孙太守,如今筹码在吾手上,只怕由不得你了!还烦请你下令让众将士让开一条道,否则这位小乔小姐顷刻间就会香消玉殒!” ------------ 第005章 抢来一个大麻烦 孙静看着被秦风控制的小乔,内心陷入了挣扎。 让出一条路?事后这股悍匪能不能放了小乔?他心里没底! 不让路?一旦把这股悍匪逼急了,真的杀了小乔,他如何向孙策和周瑜交代? 如今在孙家军中,周瑜的作用不在孙策之下,这一点孙静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周郎的谋划布局,孙家军不会有今天的大好局面。 此时被秦风控制的小乔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她只是带着侍女上街来买一点胭脂水粉,哪知道突然之间城里就大乱起来,好不容易躲过了乱匪们的肆虐,可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小乔不敢想象自己被这伙强盗抢走后会被如何对待的场景,她只希望周郎早点来把她救下。 这时,空气中传来“嗖”的一声,秦风本能的身体一歪,一根利箭从他耳边擦过,耳朵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秦风大怒回头大喝:“何方屑小暗箭伤人?” 后方江东军阵前一员大将收弓大声道:“余杭凌操是也!兀那贼人秦风,某劝尔速速放了小乔小姐,如若不然,某定叫尔死于箭下!” 秦风心中发横,刷的拔出腰间大刀架在小乔雪白的脖颈上,“好,看看是汝箭快,还是吾刀快!” 孙静急忙大声呼叫:“凌将军稍安勿躁,万万不可再轻举妄动!秦壮士,吾承诺让将士们让开一条道,汝可承诺出城之后放了小乔小姐?” “孙太守,现在可由不得你了,现在你立刻叫他们让开,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秦风手上用力,刀锋嵌入小乔雪白肌肤之中。 这可吓坏了孙瑜,“阿父!” 孙静无奈,只得咬牙大声下令:“众将士听令,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过去!” 江东军兵士们纷纷退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秦风挥了挥手:“众兄弟,我等出城!” 在双方都互相戒备,虎视眈眈之中,秦风带着人马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东城门,但孙静等却是率军紧紧跟随。 “全部上马,快走!”秦风大叫一声,一把将小乔提到马背上坐在身前,打马就向城外飞奔而去,其他悍匪也纷纷策马出城。 “贼人秦风,还不速速放下小乔小姐!”孙静和凌操等人带领十几个骑兵追了出来。 秦风等人全部都是骑兵,行动迅速,而孙静和凌操等人只有十几骑,身后都是步卒,追着追着就把步卒远远丢在身后了。 “阿父,我等追得太快,身后步卒跟不上了,只有我等十几骑,若再追下去,唯恐贼兵杀回来我等寡不敌众啊!”孙瑜心中忧虑道。 追着追着,孙静等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最后全部停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等消失在远方。 这时凌操面带忧色问道:“孙公,小乔小姐如今被贼人掳去,待主公及公瑾率军返回,我等如何交代?” 孙静心中发苦,万万没想到小乔竟然被贼人劫持,这也实在太巧了,太倒霉了! 思索一番之后,孙静下令:“凌将军,派出精锐斥候顺着贼人离去时留下的踪迹追上去,摸清楚这伙贼人的落脚点,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得令!” 卧虎沟。 张闿等人心有余悸的撤回来了,由于撤回得匆忙,悍匪们基本上没有带回多少粮食,倒是带回来不少财物和女人。 “都尉,方才撤得太快,弟兄们带回的粮草卑职命人清点一二,才够数日之用,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撤得如此匆忙?”军候杨标急匆匆走进张闿的窝棚问道。 张闿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络腮胡流下,“别提了,我等此去是为劫掠,可没想到刚入城就被人算计了,若不是我等跑得快,只怕此时已经是人头搬家!” 随即,他又把在皖城城内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杨标听得脸色发白,“究、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之智在顷刻之间就布下如此杀局?” 张闿很有些颓废,他摇了摇头:“吾亦不知,无衣若是能活着回来,或许能得知施计之人是谁!哎,若不是有无衣带人断后,吾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无衣······可惜了!” 杨标虽然与秦风不睦,素有嫌隙,但此时听张闿说是秦风带人断后才让他们有时间可以撤退,而今秦风及麾下生死不知,他也不免心中悲伤。 却说秦风带着杜松、鲁胜等人一路狂奔总算赶到卧虎沟附近,发现身后已无追兵,这才放慢了速度。 坐在秦风身前的小乔此刻瑟瑟发抖,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吓得傻傻的,反应有些迟钝。 “汝是乔公次女?”秦风问道。 小乔害怕秦风这个悍匪头子,不敢不答,“是!” 身份确认了,秦风本应该高兴,小乔毕竟是三国时代数得着美人之一,后世传闻曹操后来挥兵南下攻伐荆州和东吴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小乔,还专门为她在邺城修了铜雀台,想在得到她之后供她居住。 美女,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除非他不正常。 但此刻,秦风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是小乔,他不清楚小乔是否已经嫁给了周瑜,如果她已经是周瑜之妻,以周瑜的气性,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千刀万剐以解夺妻之恨。 头疼啊! 秦风揉了揉眉心,他还得搞清楚小乔此刻跟周瑜究竟是什么关系,才好为下一步做打算。 “乔小姐,你是乔公之女,可是孙静和凌操跟你们乔家却没什么关系吧?他们为何如此在乎你的性命安危呢?” 小乔轻摇螓首,“奴亦不知!” 秦风笑道:“乔小姐,你也不必瞒我,你跟他们若是毫无瓜葛,他们岂能为了你下令让兵士们让开道路放我等出城?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你跟他们之前的关系说出来,这样还可以保护你自己,你若是不说,我便认为你跟他们没关系,我便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风心里隐隐有些罪恶感,毕竟以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三国美人小乔,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罢,他的一双手就开始变得不老实。 小乔吓得尖叫:“不!” 秦风停下,“乔小姐,现在如何?可否如实告知?” “奴、奴已与周郎定亲,准备明年正月就与周郎成亲,故此孙太守、凌将军心有顾忌,若是伤了奴家,他们只怕不好向周郎交代!” 吴中软语糯糯从小乔口中说出来,再加上她身上女子异香让秦风忍不住有些心动神摇,他突然惊醒,此刻万不可被色利熏心,否则下场便是万劫不复! 他大力咬了一口舌尖,疼痛让他脑子瞬间清醒。 小乔跟周瑜已经定亲了,她基本上就是周瑜的准媳妇儿了,这跟抢了周瑜的老婆没啥区别,事情大条了! 秦风无法预料周瑜一旦得到消息会怎么样,毕竟周瑜和孙策是在破皖城之后才在城中发现了乔公二女,于是一人分一个。 从破皖城那天开始算起,到今天最多也才十天左右,这十天之中周瑜又与小乔相处了多久? 此刻,周瑜对小乔的感情不一定有多深,他可以不在乎小乔的生死,但他肯定在乎自己的名声! 想要挽回未婚妻被贼人掳走的名声,周瑜唯有把贼首秦风追杀到死,只有杀死秦风才能洗刷耻辱。 “接下来可能要亡命天下了,被周瑜这种小心眼的恨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秦风心里嘀咕着,他感觉到小乔对他的恐惧,说道:“乔小姐不必害怕,说起来还是汝救了吾等一命呢!汝若不出现,吾等势必要与孙静与凌操血战一场,以当时的局面,我等生还活命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话是这么说,小乔的出现和挟持小乔逃命的利弊两面性此刻显露无余,劫持了小乔暂时逃出了城外,但是却引来了无穷的祸患。 此时此刻把小乔放回去? 秦风想了想,放弃了这种想法,就算把小乔返回去,周瑜就会善罢甘休吗?他是何等英雄,岂会在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的名节?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 “大王打算如何处置奴家?”小乔问道。 秦风道:“接下来只怕要劳烦乔小姐受累跟吾等颠簸一段时日了!” 小乔心中凄苦,满脑子的学问和计策却是使不出来。 不多时,秦风就载着小乔和杜松等一伙悍匪回到了卧虎沟。 此刻早有放哨望风喽啰跑到窝棚向张闿禀报。 “启禀都尉,秦军候带人回来了!” 张闿一听,惊得站起身来:“汝说甚?无衣回来了?这如何可能,他没死?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还抓回来一个极美的女子!” “走,去看看!” ------------ 第006章 邪念起 “哇哈哈,无衣!你可活着回来了,好小子,真是福大命大!来来来,让吾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张闿大笑着张开双臂迎上去。 秦风从马背上跳下来,把小乔扶下马,转身上前抱拳见礼:“风见过都尉,侥幸逃得一命带着弟兄们活着回来了!” “回来就好,吾已下令准备酒肉,稍作歇息之后吾等畅饮一番!” 张闿说完眼睛直勾勾盯着秦风身后侧的小乔,一双眼睛大放光亮,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神魂已不在自己身上,“这位小姐是?” 秦风哪里还看不出来张闿此刻已动了淫邪之念?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当即就说:“都尉,此乃乔玄公次女,小乔小姐!” 张闿虽然是黄巾军出身,但也曾经在徐州牧陶谦手下当任都尉多年,知道一些朝廷之事,对于乔玄的名声还是听说过的,他连忙抱拳见礼:“原来是乔太尉之女,张某失敬失敬!” 张闿相貌凶恶,小乔不敢与他直视,战战兢兢道了一个万福,“落难之人,不敢当大王如此大礼!” 即便是个粗汉,张闿此时脸上也颇有些尴尬,转身对秦风说:“无衣啊无衣,你说你把谁抢来不好,怎的就把乔小姐抢来了?那个······乔小姐,手下人不懂事,不知道小姐身份,恐怠慢了小姐,吾这就下令给小姐盖一座木屋,请小姐先去吾草庐稍作歇息!” 若说小乔对秦风只是害怕,但对张闿就是恐惧了,她眼睛可没瞎,哪里看不出来张闿对她心怀不轨?哪里肯去? 脑瓜子转得飞快,顷刻间就有了主意,说道:“大王心意,落难之人心领,只是这位秦大王已经应允稍候就放奴回去,若不放奴回去,奴家未婚夫婿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必会领兵前来寻找,那时只怕对大王等不利!” 张闿听完心中对秦风不满更盛,这么美的女子天下间能找出几个?你抢回来不与我商量就私自决定要返回去?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都尉? 再说了,即便要返回去,也不能现在就放,如此美女如果不好好享受一番,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啊! 秦风听小乔如此一说,顿感不妙,这不是挑拨他和张闿的关系么?心说当初还只以为这女人只是长得美,如今看来只怕不只是一个花瓶,如此心计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花瓶? 秦风只感觉把一个大麻烦抢回来了,从今以后他不但要想尽办法躲避周瑜的追杀,还得随时防备身边这个狡猾的小狐狸! 念及至此,他顿感背后生寒。 现在一定要稳住张闿,防止再起内乱,悍匪们内部若是不稳,只怕距离覆灭不远矣! 他脑筋急转,当即就向张闿解释道:“都尉有所不知,今日若不是小乔小姐,我等就回不来了,当时我等具已被孙静及江东军大将凌操率军包围,危急之时,恰巧小乔小姐出现在附近的首饰店铺之中,我等便劫持了乔小姐,只因乔小姐乃是江东军周瑜将军的未婚妻子,孙静等人不敢轻举妄动,我等以乔小姐性命相威胁,他们才放我们一条生路!” “因此,乔小姐算是对卑下等人有救命之恩!还请都尉让卑下安排乔小姐的饮食起居,以尽绵薄之力!” 张闿听完大笑道:“原来如此!乔小姐就交给你安置吧,不可怠慢了!” “诺!” 转身之后,张闿的脸色就变了,刚才他的确对小乔升起了淫邪之念,如此绝色女子,又尽在咫尺,若不能享用一番,岂不白来这世上一朝? “乔小姐,跟我来吧!”秦风说完就走。 他把小乔带到自己住的窝棚前,命两个小喽啰把里面打扫清理干净,再让她进去休息。 “你们两个在旁边再打建一个草庐供乔小姐歇息,今晚之前必须要搭建起来!” “诺!”两个喽啰答应之后立即开始忙碌起来。 秦风思索着,小乔被他抢来了,周瑜和孙策此时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但孙静、凌操和孙瑜等人难道就会不闻不问了? 这不可能! 消息总会传到周瑜耳中的,到时候孙静等人如何交代? “孙静等人必不会坐视小乔被吾抢走,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探查到我等藏身之地,那时再悄悄率军前来!江东军军中肯定有精锐斥候,对于探查敌踪肯定很在行,要查到我等藏身之地并不难!” 想到这里,秦风坐不住了,他立即叫来鲁胜。 两人走到一旁无人处,秦风吩咐道:“汝叫上二人,立刻进食,吃饱喝足后便骑马出去在通往皖城之路上十里之处设立暗桩,一定要藏好,若是发现有江东军斥候来探,不要惊扰,只需悄悄前来报与我知,不可泄露给他人!” “诺!”鲁胜答应后便走了。 半山腰最大的窝棚内,张闿郁郁寡欢,有些唉声叹气。 军候杨标进来后看见张闿这副模样,顿感好奇道:“都尉,怎的心情不爽利?” 杨标是张闿心腹,张闿也不避他,坐起身就说:“哎,到手的绝色美人却不能享用,你让吾如何爽利得起来?” 杨标听得这话,当即就明白张闿还是想要霸占小乔,可他既顾忌秦风,又顾忌江东军和周瑜而不敢用强。 杨标眼珠子转了几圈,就上前一步说:“都尉若是想得到乔小姐,倒也不难!” “哦?”张闿一听,立即起身抓住杨标的胳膊就问:“汝有何法子可让吾如愿?” 杨标上前在张闿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张闿一听,刚开始还露出了笑脸,可后来却皱起了眉头,问道:“事后若无衣追究此事岂不让我等兄弟生出嫌隙?” 杨标道:“都尉难道还没发现秦无衣早就与我等不是一条心了吗?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他只怕已有另起山头之意,他哪里还会忠心于都尉?他忍下这口气也就罢了,他若敢对都尉不敬,我等手中兵刃绝不会对他客气!” 张闿摸了摸络腮胡,想起一事,又问:“江东军周瑜那边呢?此人可是一个大麻烦!” 杨标都是很清醒,“都尉,事到如今你何须顾忌他?周瑜是何等人物?就算我等此刻把乔小姐送回去,你以为他会放过我等?说到底,麻烦还是秦无衣引来的,就算周瑜带兵杀来,我等也可以把麻烦往秦无衣身上推!” 秦无衣毕竟跟了张闿多年,张闿顾念秦无衣这些年誓死相随的情义,他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去试探一下无衣的意思,但不要闹僵了!” “诺!” 杨标得了张闿的授意,立时来找秦风。 “无衣!” 秦风听见声音扭头一看,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杨兄,找吾有事?” 杨标见几个喽啰在搭建草庐,又玩秦风的窝棚里看了两眼,见小乔正坐在里面,于是拉着秦风走到远处说话。 “无衣,我来找你不为别的,还是为乔小姐之事!此前汝等返回之时,谁都看得出都尉对乔小姐动了心,汝身为下属,难道不应当为主上分忧?如今都尉心系乔小姐,汝何不把乔小姐献给都尉?都尉得偿所愿,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此后必定对你大加提携啊!” 秦风听得心中冷笑,大加提携?如今这不足三百余人已是丧家之犬,张闿走到哪儿都会遭到通缉围剿,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机会坐大做强?他不被张闿拉着一起步入深渊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根本不指望跟着他升官发财。 “杨兄想让吾做忘恩负义之徒乎?”秦风质问道。 杨标面露惊色:“无衣何出此言?” “乔小姐与吾和麾下兄弟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她,吾等早已被江东军剁成肉泥矣!吾岂能违背乔小姐意愿让她违心屈尊去服侍都尉?杨兄若是念在同袍多年的份上,此事再也不要提,否则别怨我秦无衣翻脸无情!”秦风厉声警告。 杨标没有完成使命,恼怒道:“哼,不知好歹!” 回到半山腰的窝棚,杨标如实向张闿禀报了秦风的反应。 张闿听完铁青着脸,犹豫了一会儿就说:“既然如此,你便按照之前说好的去做!” “都尉放心,此事卑下一定办妥当!” 下午申时初,鲁胜回来向秦风报告。 “军候,我等在前往皖城方向的十里处发现了五个江东军斥候,个个都骑着马,他们一边行进,一边探查路面的马蹄印,应该是为追踪我等而来!” 秦风听完之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早有心理准备,也预料到孙静肯定会派人来追踪探查,他思索一下就说:“汝回去继续盯着,若发现江东军大队人马前来,全部撤回来并速速禀报!” “得令!” ------------ 第007章 杀心生 鲁胜走后,秦风就向半山腰走去,这件事情必须要向张闿禀报,今早决定去向,此地是决计不能再待了。 才走出几步又碰到了杨标。 “无衣,正要找你!” “若是乔小姐之事就不要提了,否则吾真会翻脸!”秦风冷着脸说道。 杨标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某不会再提那事!某找你是另外有事!” “何事?” “汝跟某来,某待你看一样好东西,乃是从皖城带回来的,绝对是奇珍异宝!” 带回来的?抢回来的还差不多!秦风心中冷笑,却也不好拒绝,跟着杨标来到了他的窝棚。 杨标请秦风就坐,从角落里搬出来一个木箱子放在窝棚中间。 “今让无衣见识见识一下何叫宝贝!”杨标神秘一笑,就缓缓打开了木箱。 木箱内放着一物,用绸缎包裹,却不知是何物,而且卡得很紧,轻易不会晃动。 只见杨标费了一点力气才把那包裹着黄绸缎的物件搬出来放在矮几上,在秦风的注视下,他缓缓揭开绸缎。 秦风就看见一片火红色的光放出来,照亮了整个窝棚。 “这是······我滴个天呐,赤珊瑚?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大的赤珊瑚?”秦风的确被这玩意惊呆了,这玩意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杨标见秦风惊呆的表情,很是得意,笑着说:“无衣,这可算宝贝?” “当然算,若这物件都不算宝贝,世间就没有宝贝了!” “哈哈哈,也是兄弟我运气好,冲进皖城之后杀进了一个豪强家中从其藏宝房内发现了这物件!今日,某高兴,又得了如此宝物,当庆贺一番,无衣留下来与某喝两盅!来人,准备酒菜速速送来!” “诺!”外面有人答应。 秦风要去向张闿禀报军情,哪里有心思喝酒,摇头道:“吃酒到不忙,方才吾手下暗哨在外面发现了江东军的探子,吾得把此事立即禀报给都尉知晓!” 杨标一听也是心中一惊,不过想到······他连忙说:“些许小事倒也不急,江东军派人来探查很正常,但他们短时间之内绝不会有任何动作!咱们还是先吃酒,稍后再去向都尉禀报也不迟!” 这事秦风可不敢马虎,起身说道:“你且先喝着,吾去去就来!” “哎呀,无衣别走······汝此去找都尉,都尉也不在啊!咱们还是先吃酒,等都尉回来再去禀报不迟!”杨标急忙拉着秦风说道。 秦风一听,顿时转过身来看着杨标,“都尉去了何处?” “某、某也不知······”杨标磕巴了一下说道。 秦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向自己的窝棚跑去。 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己窝棚附近听到了尖叫声:“放开······放开我,你这畜牲······禽兽······” 秦风听见,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就握着刀柄冲到窝棚跟前一脚踹开了门闯了进去。 “谁?”张闿的火气更大,正要得手的时候却被人打断了,要有多窝火就有多窝火。 秦风冷着脸握着刀柄质问:“都尉,汝这是在作甚?乔小姐乃是吾等贵客,都尉如此做法岂不叫人齿冷?” 此刻小乔早已是泪流满面,脸上毫无血色,急忙慌慌张张拉起凌乱的衣裳遮住粉嫩的香肩退到了墙角蹲下抱着膝盖埋着头不停的打着哆嗦。 张闿一见是秦风,倒也有些尴尬,但怒火很快就掩盖了尴尬,“本都尉玩个女人而已,你要怎的?想跟吾动兵刃否?” 秦风抱拳:“卑下不敢,如今我等身处险境,随时都有被围剿覆灭之危,还请都尉以大局为重!” 张闿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冷哼一声,迈步走出窝棚离去! 等张闿一走,秦风走到小乔面前蹲下,见她受到的惊吓不轻,说道:“让乔小姐受惊了,是吾之过!幸亏吾来的还算及时,没有酿成大错!待我等脱离危险,吾就放小姐回去!” 小乔没有出声。 秦风无奈,只得转身走出了窝棚。 这时他才想起还没有向张闿禀报江东军斥候到来的消息,他立即向半山腰走去。 等走到张闿的窝棚处,秦风离得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张闿暴怒的声音:“这个秦无衣,真是不识好歹,吾玩个女人他都要管,本都尉的事情何时轮到他做主了?” 秦风眉头皱起来,他放轻脚步悄悄走到窝棚旁边竖起耳朵听。 里面传来杨标的声音:“都尉,看来秦无衣是越来越不把都尉放在眼里了,试问乔小姐这样的绝色女子,哪个男子看得不动心?更何况是都尉这样的英雄豪杰?” 张闿的声音传来:“吾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若不是念在他跟随吾多年的份上,吾早就一刀剁了他!” 秦风听得心头一跳,他没想到张闿对他的嫌隙之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杨标的声音又传来:“都尉,您要得到乔小姐其实也不难!” “你有法子就说!” “我看再有几天孙策和周瑜就应该率军返回皖城了,不如我等把秦无衣绑了,再派人送去皖城交给江东军,就说秦无衣已经把乔小姐糟蹋了,小乔姐不甘受辱跳下了山崖!” 张闿有些犹豫:“周瑜会信?” “都尉,周瑜肯定会信,他不能不信!” “为何?” “都尉,乔小姐已经被秦无衣抢回来了,就算放回去,你以为周瑜还会娶她吗?他只怕还得多谢您没放她回去呢,放回去又不能娶进门,可又不能不管她,周瑜不是左右为难么?” 张闿一拍手掌:“哈,正是此理!不过无衣此人生性刚烈,有几分悍勇,若事先没有准备,只怕轻易拿不下他,你可有何法子?” 杨标思索一番就有了主意,当即就说了出来,听得张闿心花怒放。 “这么定了!” 外面秦风听得怒发须张,血冲顶门,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握着刀把就冲动得几乎要冲进去把这密谋要害的二人剁成肉泥。 但他生生忍住了,他不知道张闿和杨标的武艺如何,但绝对不会比他差,他对付一人尚且没底,更何况对方有两个人,而窝棚附近还有张闿的心腹悍匪数十人,一旦厮杀起来,如果不能及时斩杀这二人,他铁定就是个死的下场。 秦风悄悄退开,待回到自己窝棚内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小乔,心下不由很是愧疚,如果把小乔放回去,只怕事情真的会像杨标说的那样,到时候周瑜肯定不会娶小乔过门,而且又不能管,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她做一个妾,养着却不会碰她。 以后小乔的命运可以预知,郁郁寡欢,到最后忧郁而死。 秦风退了出去,他招来一个喽啰吩咐:“去准备一些吃食过来!” “诺!” 等喽啰送来食物和水,秦风端了进去放在矮几上,“乔小姐,你一天没进食了,吃点东西吧,要吃饱,今夜我等可能要离开!” 小乔眼角挂着泪痕抬头看着秦风,秦风退了两步转身走出了窝棚。 出了窝棚,秦风让人把杜松和手下另外一个屯长黄翊叫来。 “军候!”二人来到秦风身侧抱拳行礼。 秦风转身看着二人,“都尉要杀吾!” 杜松和黄翊听得脸色巨变,黄翊急切道:“军候对都尉忠心耿耿,这些年跟随都尉出生入死,最脏的活、最凶险的战事全都是军候所替他所为,军候甚至还救过他的性命,都尉为何如此对待军候?” 秦风没有说话,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窝棚。 杜松顿时明白,失声道:“就为了一个女子?” 秦风脸上带着无奈、愤怒和苦涩,“那可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杜松和黄翊二人顿时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黄翊还有一些理智,“军候如何得知此事?” “在都尉的窝棚外,吾亲耳听见,他与杨标密谋要把吾绑了送去江东军赎罪,还要谎称乔小姐已被某沾污并不甘受辱而跳崖而死,而后堂而皇之的霸占乔小姐!” 杜松气当场就要拔刀,“此二人怎的如此歹毒?既然他二人不仁,军候何须再跟他们客气?以卑职之见,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某早就受够张闿这厮了,要不是当初他贪图曹嵩之财而动手杀人,我等今日何至于狼狈至此?” 黄翊急忙说:“不可轻举妄动!怎么说张闿也是上官,倘若军候杀之,势必引得众弟兄心中猜忌,即便慑于军候威势而不敢造次,只怕也会心中不服,后患无穷啊!” “如今刀已悬在我等颈上,若不反抗,岂不等死?你说你有何法子?”杜松反问。 黄翊急得直冒汗,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秦风观察着二人的反应,心里稍稍放心下来,刚才他也是在试探这二人对他的忠诚度,倘若此二人有稍稍迟疑和犹豫,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秦风眼神清明,变得异常坚定,说道:“都尉越来越昏聩,最近几个月行事屡次出错,以至于众兄弟也损失惨重,人人自危,若是再这么下去,我等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而今他要害吾,吾只能将计就计,你二人听着,我等只需如此这般······” 杜松和黄翊二人听得连连点头。 “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 “去准备吧!万不可走漏了消息,一定要让弟兄们把嘴闭紧了!”秦风挥了挥手。 “去吧!” “诺!” ------------ 第008章 夺兵权 秦风再次回到窝棚,此时小乔正细嚼慢咽的进食,今日虽然抢了不少粮草,但那些喽啰伙夫们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做出来的饭菜只能勉强入喉,小乔的进食显然并不怎么愉快。 “乔小姐!” 小乔抬头,“大王有何吩咐?” 秦风苦笑道:“乔小姐别一口一个大王了,我姓秦,名风,字无衣,我本不是什么强盗悍匪,只是被逼无奈才做此营生!我等头领姓张名闿,想必乔小姐已经知晓都尉对小姐怀着是何心思,他一旦有了这个心思,只怕不会放弃!” 小乔沉默了一下,问道:“秦壮士话里有话,汝到底想说甚?” 秦风道:“吾收到消息,因吾坏了他的好事,他已对我起了杀心!今夜他会宴请我,而后······吾若被绑,小姐就难保清白之躯!张闿此人行事暴虐,不讲仁义,对手下兄弟又刻薄寡恩,众兄弟早已心怀不满!吾不想死,想必小姐也不甘被张闿糟蹋,不如你我结盟?” 小乔眼睛里发出一丝光亮,“如何结盟?” 秦风凑过去低语几句。 小乔听了脸上表情变换不定,最终还是同意:“好!” 天色渐晚,不久就有张闿派来的小喽啰过来请秦风。 “秦军候,都尉让小的来请军候过去赴宴!” 秦风装作一愣,“赴宴?可是有何喜事?” “回军候的话,今日不是在皖城掳了一些女子和粮草过来么?其中就几个舞姬,都尉下令设宴庆祝一番,让舞姬们在宴席上献上歌舞,也让众兄弟一包眼福!”小喽喽笑着说道。 秦风点点头,“好,汝先去回报都尉,吾这就过去!” “诺!” 秦风整了整衣裳,检查了一下腰间的佩刀,当即向半山腰走去。 不多时就来到了半山腰张闿的窝棚前面,此时这里增加了几个岗哨刀手。 “风见过都尉!”走进窝棚后秦风向张闿见礼,旁边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舞姬挥舞着长袖一边唱一边舞,个个眼角都挂着泪珠,脸上流着泪痕。 张闿左臂露着一个抢来的妙龄少女,露着笑脸向秦风招手:“无衣来来来,这边坐,等你半天了!来人,给无衣送上酒肉和美人!” 一个喽啰很快就端来了酒肉摆在矮几上,两个悍匪押着一个我见犹怜的少女走了过来。 “多谢都尉!” 秦风坐下后,就只管吃肉,对几个正在载歌载舞的舞姬视若无睹,对身边的少女也是没有任何冒犯。 张闿见秦风只吃肉,不喝酒,心下有些着急,当即举起酒盏对秦风、杨标和张宏等人说:“来来来,我等一起喝一盏!” 其他几人都举起了酒盏多谢张闿设宴款待,只有秦风没有举起酒盏,却是站起来说:“都尉,傍晚时分有暗哨来报发现了江东军斥候,只怕江东军很快就会探查到我等藏身之地,为安危计,还请都尉早做撤走打算,恐迟则生变!” 张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旁边的杨标连连咳嗽提醒,张闿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就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张闿皱起了眉头,思索一番之后当即就说:“既然如此,我等吃酒完毕之后就商议撤走之事,如何?” 秦风抱拳:“诺!” 张闿又恢复了笑容,端着酒盏:“来,众兄弟一起喝一盏!” 秦风这才把酒盏倒满,举起酒盏跟着众人一口饮下。 “好,众兄弟都是海量,我等再来一盏!” 又是一盏酒下肚,秦风使劲眨了眨眼睛,身子开始摇晃,随即起身,却一下子没站稳,当即就跌坐下去趴在矮几上不省人事。 “无衣、无衣、无衣!”张闿叫唤几声,见秦风不应,随即向杨标打眼色。 杨标立即上前检查,确认秦风的确被迷昏过去了,于是向张闿点点头。 张闿当即下令:“来人,把秦无衣拿下,捆起来!” 有几个屯长见状大惊,手都抓住腰间兵器。 张闿立即安抚道:“众兄弟莫要慌张,秦无衣依仗跟随吾年月长久,又多立功劳,因此恃宠而骄,近月来屡次以下犯上,心里早已有另立山头之意,吾若不杀他,他必杀吾!秦无衣之事与他人无关,众兄弟莫要害怕······” 这时门外传来唱喏声:“乔小姐到!” 窝棚内众人都愣住了,乔小姐来了?这······是何故?她怎的来了? 小乔的出现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因她太美了,一举一动都无不充满着无限的魅力,所有人都看得瞪直了眼睛,片刻也不想挪开。 “奴家见过大王!”小乔走到张闿的案桌前道了万福。 张闿眼睛瞪直了,口水都流出来而不自知。 这时旁边军候张宏提醒,“都尉、都尉?” 张闿回过魂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哈哈哈,好好好,不知乔小姐前来见吾有何事?” 小乔娇羞道:“奴家听闻大王设宴,却没请奴家,奴家生气呢,因此来找大王理论!” “啊,额······哎呀呀,是吾的不是,是吾昏了头了,竟然把乔小姐给忘了,吾该打,吾该打啊!” 张闿装模做样打了自己几下,然后笑眯眯起身走过来,“不如······请乔小姐与吾同坐?” “奴······求之不得!”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乔小姐快请上座!” 待两人落座,张闿不停的搓着手,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乔喊道:“来人,上酒!奴家要敬大王一杯!” 张闿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喽啰,小喽啰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小乔拿起酒壶就往张闿的酒盏里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拿起酒盏:“大王,奴家喂你!” 这场面,还有哪个男人能顶得住?张闿智商此刻瞬间降为零,他笑呵呵的任由小乔把一盏酒灌进他肚子里。 “好,好喝,美人斟酒,果然好喝,哈哈哈······” 小乔趁热打铁,又灌张闿喝下几盏。 此时原本昏迷的秦风却站了,看着哈哈大笑的张闿冷笑:“绝世美人相陪,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张闿大惊,突然起身,指着秦风:“汝怎的没事?” 秦风厉声质道:“吾,自问这些年对汝忠心不二,战阵之上,军中上下为汝挡刀挡箭舍吾其谁?汝为何如此狼心狗肺要谋害于吾?众位兄弟,张闿为了一女子,满足他淫邪之·欲,却要谋害多年跟随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如此狼心狗肺之人,还有何值得吾等效忠和追随?狗贼如此对吾,他日,焉能不如此对待汝等乎?今日,吾秦无衣在此与他割袍断义,从此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你······”张闿话还没说出来,很快感觉不妙,眼睛花了,头有些晕,想去拿东西却拿不到,很快就一头栽倒下去。 “都尉!” “都尉!” 张宏和杨标等人大惊,立即起身跑了过去。 小乔趁机离开张闿来到秦风身旁。 杜松和黄翊这时手持兵刃带着人马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窝棚内悍匪们的武装。 “秦无衣,你······好啊,你和这个贱人合伙迷晕了都尉,你的部下又带人冲进来,你要做甚?”张宏起身指着秦风喝问道。 秦风冷笑一声,指着杨标大喝:“吾要做甚?汝等先要动手害吾,难不成吾只能等死?既然尔等不仁,休怪吾不义!” “众兄弟,当年我等跟着他受陶谦招安吃皇娘,那时人数有五千多人,一个个全部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可如今只剩下不足三百人,他为了一己私利害得如此之多的兄弟客死异乡,更害得仅剩的这三百兄弟还无家可归,沦为孤魂野鬼,这些日子更是如丧家之犬到处逃亡,胜仗没打过一次,只看见他带着兄弟们抢劫普通百姓!” “这样的日子吾不想再过了,就算要死,吾秦无衣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吾断定今夜必有江东军来攻,决定率部离开此地另寻他处落脚,至少不会再像此前那般四处逃亡,居无定所!有愿意跟随吾一起走的,吾真心接纳,若是不愿跟随吾一起走,吾亦不勉强,或走或留全凭君意!” 秦风说完,窝棚内的几个屯长都大为震动,也都意动不已,其实他们也早就不满张闿了,只不过慑于张闿的凶残威势而不敢反抗,由这家伙领头,他们只有苦日子过,这几年来不是在逃亡抢劫,就是在逃亡抢劫的路上。 这时张宏指着秦风大喝:“秦无衣,你想造反么?众兄弟,不要听信他的蛊惑,都尉武艺高强,我等只有跟随他才能在这乱世活命!” 秦风大声反驳:“众兄弟的心里明亮,若不是张闿残暴自私,我等岂会落得如此地步?” “秦风,你以下犯上,某要替都尉除害!”张宏大吼一声就拔刀向秦风劈来。 ------------ 第9章 妖术? “来的好!” 秦风也大吼一声,挥刀迎战。 “当当当······碰” 交手几十招之后,秦风竟然不敌,被张宏一脚踢得倒,张宏面目狰狞,持刀冲上来就要砍下秦风的头颅。 情急之下,秦风捡起地上一杆长矛刺出,“噗嗤”一声,张宏腹部被刺了一个对穿。 一股热流从铁矛上涌入秦风的身体盘横在胸腹之间,秦风只感觉精神大震,疲惫之感消失无踪。 这一番厮杀真是惊险万分,秦风没想到张宏这个人平时不怎么显露身手,没想到动手时如此厉害,若不是刚才地上恰巧有一杆长矛,只怕死的就是他了。 “杀!”随着一声大吼,一把刀砍向秦风头顶。 秦风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去翻身迅速从死去的张宏手里抢过环首刀,再一看,对他下手的是杨标。 “杨标,汝欲寻死,吾成全之,杀!”秦风说完大吼一声一刀斩去。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法敏捷和力量提高了不止一筹,刀锋斩开空气竟然发出呼呼之声。 对面的杨标对砍过来,“哐当”一声,杨标的刀被挡住。 此时秦风感觉盘横在胸腹之间的热流突然被抽去了大半,全部涌入手臂灌入刀身,一道白色的刀光破空而出划过了杨标的身躯和他手上的兵刃。 杨标的动作停止了,他低头看了看,只见胸腔一道血痕出现,紧接着他的上半身与下半身错开滑落,内脏和血水洒了一地,刀也断成了两截。 “啊——”窝棚内众人看见这种惨状,一个个惊呼,再看秦风时,他们脸色都带着敬畏和恐惧。 秦风也被自己这一招惊呆了,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身体断成两段的杨标并未当场死去,他上半身掉在地上惊恐看着秦风:“·····妖术” 秦风回过神来,一个跨步上前,举刀就刺死了杨标。 一股比之前更加粗壮的热流顺着刀柄灌入秦风手臂,最后归于胸腹之间,存储的热流气团比此前强大了一倍不止。 这种不断杀人,不断变强的感觉太爽了,让让人迷恋了。 喘了一口气粗气,秦风转过身来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吾之承诺依旧有效,不远跟随吾之人,吾会给尔等留下五日粮草,尔等身上金银也由尔等自己支配!” 秦风说完就把刀丢给旁边的喽啰,拉着小乔走了出去。 杜松和黄翊也带着人离开了窝棚。 “杜松,那迷药可以管多长时间?”秦风问道。 杜松说道:“军候放心,不到明日清晨,张闿不会醒来!” 秦风点点头,“善,召集所有弟兄立即把粮草集中起来分配,每个人每匹马最多携带五十斤,如果有多余的就不要了,丢下吧!金银······让弟兄们带上,指不定以后用得上!告诉大伙,一个时辰之后我等撤离!” “诺!” 秦风转身对小乔抱拳:“乔小姐,方才之事若不是你帮忙,指不定还要多费一番周折,多谢了!” 小乔神色淡然,“秦壮士不必如此,张闿是你我共同之敌!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秦壮士为何不一刀解决了他,何必多此一举把他迷昏了丢在这里呢?” 秦风道:“某可不想日后有人言:‘某年某月某日,张闿被部下秦风所杀!’这个名声可不怎么好听!把他留在这里,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小乔心里清楚,张闿死定了,秦风不杀他,自然有人会杀他! 一个时辰后,当杜松和黄翊集合了人马,张宏和杨标手下的几个屯长此刻也都带着手下兄弟驮着粮草赶了过来,看样子是有了选择。 “秦军候,卑下等人已经想好了,决定跟着你一起走!”一个屯长抱拳说道。 秦风说道:“既如此,吾欢迎尔等加入,不过吾有话在先,尔等若是跟随于吾,须以吾为尊,听吾号令,若有不从,军法从事,尔等可愿意?” 几个屯长互相看了看,当即都答应:“理当如此!” 又有人说:“军候既然取张闿而代之,理当接任他的都尉官职,吾等以后当以都尉称呼才是!” 众人都纷纷表示同意,于是秦风被众人推举为头领、都尉。 “报——”几骑快马飞奔而来,其中一人大声呼喊。 呼喊之人在秦风面前勒马停下,正是藏身在十里之外的鲁胜。 “启禀军候,江东军出现在十里外,看人数约莫有五百余人,打‘凌’字旗号,马衔枚,蹄裹布,正在悄悄摸过来!” “果然来了,而且来得好快!” 秦风嘀咕一句,当即问道:“那几个江东军斥候呢?” “已全被吾等杀死!” 秦风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着:“凌操如此大胆,竟敢深夜率军来袭,看来也是心忧小乔安危,不得已才带兵连夜来围剿,此时若还是张闿当家做主,只怕这支悍匪今夜难逃覆灭之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凌操,吾叫你今夜有来无回!” 夜里黑漆漆的,寒风刺骨。 一支兵马正在缓慢前进,这正是凌操所率五百兵马,因为是夜间行军,凌操很小心,也很谨慎,尽管他们正要去攻打的是一伙强盗,但凌操也没有大意,在大军前方部署了哨骑,在左右也部署了少股兵马以防备伏击,有左右两侧少量兵马作为护军,一旦遭到埋伏,大军也有反应的时间。 为了防止行军途中被卧虎沟的强盗们发现,凌操的队伍中只是点燃少量的火把,完全不点火把也不现实,行军途中人马太多一片漆黑很容易发生混乱,万一遭到伏击,兵马都无法组织起来进行抵抗和反击。 在凌操率兵马前进的行军路线前方,秦风早已率手下人马埋伏起来。 随着队伍原来越近,漆黑的夜里出现几点零星的灯火。 “都尉,他们来了!”鲁胜抹黑来到了秦风的身边低声禀报。 蹲在树下的秦风已然看见远处黑夜中出现的灯火,隐隐约约有金属摩擦声。 观察了一下,秦风对旁边的杜松吩咐:“交代下去,从此刻开始,任何人不得发出声响,把马嘴都包起来,所有人嘴里都咬一根木棍!以吾火箭为号,吾若射出火箭,所有兄弟一起跟吾冲杀下去,吾冲到何处,尔等就跟着冲到何处!若火箭未射出,任何人等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诺!”杜松抱拳答应,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命令是传达下去了,但是这些悍匪平素缺乏约束,懒散惯了,不少人根本就没有把秦风的命令当一回事。 很快就人不小心打出来一个喷嚏。 秦风眉头一皱,“谁打喷嚏?黄翊,去查,以最短的时间查出来!” “诺!” 经过询问,黄翊很快就带几个喽啰押着一个悍匪走了过来。 “是汝打的喷嚏?”秦风问道。 “是某!”悍匪供认不讳。 秦风挥手下令:“拖下去,斩!” “你······”悍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黄翊一拳打在了太阳穴上,两个喽啰拖着他就走。 等拖到一旁,黄翊手起刀落,悍匪头颅滚落在地。 这可震慑住了其他悍匪们,此时这帮悍匪们才知道秦风是动真格的,一个个心有戚戚,还没有把马嘴包起来的人立即找布把马嘴包起来,还有人嘴里没有咬木棍的,迅速找枯树枝咬住,谁也不敢再发出声响,即便有人忍不住要打喷嚏,立即用衣裳把自己的嘴和鼻孔捂住。 秦风又颁布军令:“兵卒不守军纪,斩伍长;伍长不守军纪,斩什长;什长不守军纪,斩屯长;屯长不守军纪,斩军候!” 悍匪们更加畏惧秦风颁布的规定,伍长们把手下一个个兵士看得死死地,什长们立即警告手下的伍长,就算有人拿刀砍在身上也得忍住不发出声音。 ------------ 第10章 败凌操 道路上,凌操骑马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前面一片黑漆漆的山林让他心中提高了警惕。 “停!” 在凌操的喝止下,队伍停了下来。 “哨骑去前方看看,朝两侧山林中射几箭!” “得令!” 五个哨骑策马来到两侧山林中间的道路上,分别向两侧山林各射了三箭。 躲在山林中的悍匪们总有倒霉的,有一悍匪被射中了大腿,疼得正要喊出来,却被旁边的同伴死死地捂住嘴巴,总算没有发出声响。 “启禀将军,没有发现异常!” 凌操这才挥手:“进!” 五百人的队伍这才跟着他继续前进。 躲在山林中的秦风见状松了一口气,这下总把凌操瞒过去了吧? 等到凌操的队伍已经进入伏击范围,秦风却皱起了眉头,这家伙······竟然如此谨慎,此刻若是率军冲杀下去,固然可以一举击溃凌操的人马,但因对方谨慎,阵型严谨,两侧还有护军,真的杀出去,到时候肯定会有损失。 秦风手底下满打满算也才三百人,死一个就少一个,他可舍不得。 “都尉,江东军快要走出我等伏击范围了,怎的还不下令冲杀?”杜松摸过来低声询问。 秦风说道:“放他们过去!” “这······” 秦风不再出声,直到凌操带人走远。 “杜松,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原地待命,可以就地如厕,但依旧不得发出声响!” “遵令!” 没过多久,凌操带人摸到了卧虎沟附近,前去联系探马的哨骑返回来向他报告:“将军我方探马不见了,五人,一个都联系不上!刚才我等趁夜摸进了卧虎沟,但卧虎沟内已无贼人,只在半山腰发现一人烂醉如泥,如何叫喊都不醒!” “贼人跑了?那烂醉如泥之人呢?”凌操问道。 “身后同袍已把他带来,稍后将军就可以见到!” 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几个兵士骑马就载着昏睡的张闿回来了。 凌操策马过去打了张闿几巴掌,但却不醒,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军,把昏迷的张闿一同带回去。 过半个时辰,凌操又率军顺原路返回了,这次江东军兵士们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和防备心理,队伍很松散,火把明显比来的时候多了许多。 带走到悍匪们伏击地点附近时,秦风一看,脸上浮现出阴谋得逞的笑容,他翻身上马,抬了抬手,其他悍匪们也纷纷上马。 一支火箭上弦,一个喽啰用火折子点燃了火箭,秦风张弓就射了出去,射完就丢下大弓,提着三尖两刃刀打马向山坡下冲出去,大吼着:“冲啊!” “杀——”悍匪们一个大吼着打马跟着秦风冲向江东军。 早就放松的江东军此刻听见四周传来喊杀声,顿时心生慌乱,乱做一团,无论凌操怎么嘶吼下令都无济于事,没人听得清命令。 “轰隆隆······”大量的马蹄声席卷而来,如此冲天气势把乱做一团的江东军吓得毫无反抗之心。 五百江东军来不及组织抵抗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将军,事不可为,快走,迟疑下去恐走脱不得!”亲兵大吼着,一矛戳在凌操的马腹上,战马吃痛,撒开蹄子就载着凌操往前冲,亲兵们护着他一路奔驰,总算摆脱了悍匪们的追击。。 凌操再回头一看,身后只剩下几十个兵士,倒是被抓来的张闿还好好的趴在马背上昏睡,他气得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吓得亲兵们惊呼不已:“将军!” 凌操总算没有气昏过去,他一脸悲愤,又羞又怒道:“想吾跟随主公扫荡江东,大小百余战从无败绩,今日却惨败如斯,设伏者是何人尚且不知,叫吾有何颜面回去见主公啊?”说完就要拔剑自刎。 “将军不可啊!” 亲兵们惊呼,立即有人死死按住他,不让他拔剑。 “将军,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吃一次败仗又有何妨?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将军万万不可想不开!”随军主薄劝说道。 凌操总算冷静下来了,只是脸色忧郁,如此情形之下,也只能带着仅剩的几十人返回皖城。 伏击交战处,江东军死的死,逃的逃,秦风带着悍匪们来回冲杀了两次,已经看不见还能站着的江东军了。 战斗结束后,悍匪们点燃了火把将战场照亮,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江东军凌操的旗号倒在地上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还沾着血迹。 “来人,把这旗号收起来!杜松、黄翊,让众兄弟把生锈折断的长矛、卷刃的刀、断弦的弓都扔掉,换上缴获来的,把破烂的皮甲和铠甲也换了!”秦风下令道。 “诺!”杜松、黄翊二人兴奋的抱拳答应,开始传达秦风的命令。 江东军的武器、弓箭和铠甲都是制式装备,虽不是崭新的,但比他们这些人身上的破烂可强多了。 换了新装备、新衣服的悍匪们一个个精神多了,每个人脸上都像过年一样。 小乔被四个悍匪带了过来,她看见地上满是江东军兵士的尸体,这些尸体都被扒掉了衣裳和铠甲,顿时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都是小女子的错······” 秦风握着刀把走过来,“乔小姐,你在这里可怜他们,谁来可怜你?此地是庐江,这些人本是江东子弟,来攻打庐江也不知杀死了多少人,如今他们被人杀,也是理所当然!不要再哭了,以后你看见死人的时候还多着呢,难不成你见一次哭一次?” 小乔哭道:“也不知何时才不会让百姓有战乱之苦?” “除非天下一统!” 秦风说了一句也没再理她,转身安排人去统计己方伤亡人数。 不久黄翊来报告:“都尉,我方战死十二人,伤八人,总人数还剩下二百八一人,俘虏六十八!” 只伤亡了二十人,这个数字在秦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的骑兵突袭,如果伤亡太大就说不过去了。 竟然还有68个俘虏,这倒是一个意外。 秦风问道:“可缴获到粮草?” “不曾!” 秦风一听就想骂娘,凌操这混蛋带兵来攻竟然都不带凌操,真是铁公鸡。 “还缴获了何物?” 黄翊拿出一个圆筒交给秦风,“还有此物!” 秦风拿过圆筒研究了一下,把一头打开,里面装着一卷绢布,他展开绢布一看,竟然是一副简略的地图,“快拿火把过来!” 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秦风发现这地图上是庐江郡地图,但上面并非仅仅只有庐江郡辖区,还有周边几个郡的一部分。 在这份地图上,画着一个圆圈,旁边写着“卧虎沟”,秦风知道这应该是凌操标记的,上面还有一个从皖城位置指向西北方向的黑色箭头。 “嗯?这黑色箭头难道代表孙策和周瑜正在追击刘勋所部的人马?小乔被我劫走的消息肯定会被孙静派快马向孙策和周瑜禀报,我必须在他们回军之前离开庐江郡范围!” 秦风摸了摸下巴,向北是庐江腹地,向东、向南都是江东军的地盘,西北方向是孙策和周瑜大军,出逃的唯一出路似乎只有向西进入刘表的江夏郡!如今队伍中的粮草只够三天之用,想要离开庐江,逃出江东军的攻击范围,没有五六天的粮草是不够的。 而这附近,有粮食的城池只有皖城! ------------ 第11章 再破皖城 夜,漆黑如墨。 寒风刮起来的声响就如同鬼物到来,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皖城东城门城楼上的几个守城兵士把长矛搁在外墙垛上,一个个把双手拢进袖子里弓着背不停的来回走动跺着脚。 一个江东军兵士抱怨:“黑灯瞎火,谁来攻城啊,当官的一个个心眼忒坏,让我等在此受冻挨饿!” “就是,太冷了,今夜只怕会下雪!那些当官的怎的不来城墙上当值?” 什长喝止:“行了,说两句出出气也就够了,凌将军才吃了败仗,上官们都被去叫去议事了,再说下去被人听了去告到上官那里,不止你们会受罚,某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兵士说:“要是换我等在下面就好了,城门洞里暖和,找一个角落靠墙躺着就到天亮了!” 另一个兵士抬扛:“就你会做梦,你怎不想着天天吃肉呢?想着想着就天亮了!” 提起吃肉,这几个江东军兵士们都不由咽了咽口水,实在是很长时间没有尝到过肉星子味儿了。 这时寒风中似乎传来了咳嗽声和呻吟声。 “欸,头儿,是否听见有声音从城外传来?”一个兵士停止跺脚靠在墙垛侧耳倾听后说道。 什长一愣,立即做侧耳倾听状,果然听到了声响,当即喝道:“戒备!” 几个兵士立即拿起兵器,有人拿起长矛,有人拿起大刀,还有两个拿起长弓搭箭对准城楼下。 城楼上也没点灯和火把,夜里这么大的寒风,即便点燃了也会马上被吹熄灭。 城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嘈杂声也越来越多。 “城下是何人?”什长大喊。 城外很快就传来声音:“开城门,我等是凌将军麾下被打散的兵士,我等逃回来了,快开城门!” 旁边许多江东口音的声音跟着起哄:“开城门,快打开,要冻死我们呀?” “尔等躲在城里享清福,害我等去跟山贼拼命,吃了败仗不说,险些把命丢了,如今是又冷又饿,还不快些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喝一口热乎的!” 听着城外传来大量的鼓噪声,城楼上的江东军兵士们估计城外应该有一两百人。 “什长?开不开?”一个兵士问道。 什长皱起眉头,为难起来,屯长及以上军官都被叫去太守府议事去了,这城楼上最大的官就是他这个什长,他怎么知道能不能打开城门? 什长还是很谨慎,也怕担责任,当即就指着一个兵士说:“你,去太守府禀报就说有凌将军麾下一百多溃散的兵士回来了,在东城门外嚷嚷着要进城,问是否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 “诺!” 太守府内。 凌操一脸颓废的站在大堂中间向孙静讲述了前往卧虎沟并在返回的途中遭遇埋伏的过程。 孙瑜和其他军官、文官们都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 孙静听完问道:“凌将军,汝确定埋伏尔等的是那股山贼?” “这······不是那伙山贼是何方人马?这附近也只有这伙山贼啊!”凌操诧异的说道。 孙静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一伙山贼之中会有如此计谋的人,也不相信一伙山贼有这么强的战力。 实际上他还真的就错了,张闿手下那支骑兵从前虽然都是黄巾军出身,但是在被原徐州牧招安之后可是成为了正规军,经过正规化的军事训练,精通骑术和骑战战法,虽然可能比不上白马义从、并州铁骑,可是行军打仗、冲锋陷阵是没问题的。 去卧虎沟的时候没有遭到埋伏,在回转的时候却遭到了突袭,这······这种事情他们跟着孙策征战这些年可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而且这件事情明显不合常理,如果说那片山林本身就埋伏了大量人马,为什么凌操带兵去的时候不突袭攻击,反而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攻击? 还有,埋伏的人马是哪一方的人马?直到此时,凌操和跟随他一起逃回来的亲兵们和随军官吏们都没弄明白,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打败了。 孙静说道:“我等攻占皖城才十余日,这期间主公和周将军又率军与刘勋数万大军交战,我江东军并未占据庐江郡全境,自从刘勋打败逃向北方之后,这几日也有几个县派人来递交投诚书,但我军并未实际控制,或许······” 孙瑜立即说:“皖城往东北方向是居巢,难道是居巢的县兵?” 孙静摇头:“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妄加猜测,我江东军新占庐江,立足不稳,还是要以武力震慑为主,安抚拉拢当地势力为辅!” “报——” 正当众人正在议事之时,一个兵士一路大声唱喏,一路跑进来大声禀报:“报——东城门外回来了许多溃兵,声称是凌将军麾下将士,遭到埋伏时被敌人冲散了!” 凌操连忙转身问:“溃兵返回人数几何?” “这······约莫一百有余,不足二百的景象!”报信的兵士迟疑了一下回答。 凌操听了之后脸色暗淡,去的时候五百人,跟着他回来只有四十多人,加上城外这些溃兵只不到二百,也就是说足足损失了一大半。 孙静谨慎一些,问道:“可看清楚皆是我江东军士?” “天太黑,看不太清,不过听口音都是我江东口音!溃兵们在城外大喊大叫,声言又冷又饿,许多人还了伤,吵闹着让我等赶快开城门,许多兵士都冻坏了!”报信的兵士如实回答。 凌操心疼士卒,连忙对孙静抱拳请求:“太守,既然都是我江东口音,想必是不会错了,料想那些敌军就算冒充,口音是冒充不了的!还请太守下令城门守卫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吧!” 只有一百多人,孙静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出于谨慎,他考虑了一下就对那报信的兵士说:“传吾之令,让城楼上主事之人扔几支火把下去,若都是身披我江东军衣甲,就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让他们去城北军营那边休整,命人给他们准备吃食,找军中医者给伤员治伤!” “得令!” 报信的兵士得到军令回到城楼上向什长传达了孙静的命令。 什长当即走到背风处用火镰打火点燃三支松油火把,点燃的火把在寒风中吹得呼呼乱响。 “城外之人都别叫了,让开一些,某要扔火把查验尔等身份!” 声音落下之后,三支火把从城楼上扔下来,城外江东溃兵们吓得立即推开。 借着火把在空中翻转以微弱的光亮照向城外一片地方的时间,城楼上的兵士们看清楚了城下溃兵们的衣甲,果然都是江东军的衣甲,这些一个个都很狼狈,不少人披头散发,有些人连兵器、弓箭都丢了。 “行了,让城门洞里面的人把城门打开放他们进来!” “诺!” 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传来,城门缓缓打开。 城外溃兵们一窝蜂的向城门洞挤过去。 等大量溃兵涌进城门洞内时,异变突发,很多溃兵拿起大刀就砍向打开城门的江东守军兵士。 “杀——” 喊杀声传出,城门洞内一共也才五个兵士,三两下就被冲进来混在溃兵中的悍匪们砍死。 此时秦风已经带着大队主力骑兵冲进了城内,并下令:“杜松,汝带人去解决城楼上的守军,随后去集市征集骡子和马匹,越多越好,我等在城内粮仓汇合!黄翊,带上你的人直奔西城门,吾要汝以最短时间解决西城门守军并牢牢控制,等吾军令!” “得令!”黄翊答应一声,当即就戴上五十个骑兵冲行了城内主大街上,顿时阵阵马蹄声响起。 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就被东城门附近的居民百姓们听见了,他们不敢点灯,抱着被褥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秦风当即召集剩下的近二百人马大喝:“众将士听着,我等今夜袭城的目的是抢粮食,地点是庐江郡粮仓,任何人等不得扰民,不得闯入百姓家中和街边商铺劫掠,有不遵号令者,斩!” “遵令!”众悍匪轰然应诺。 秦风一把揪出一个江东军俘虏,“汝,带我等去城内粮仓,到了地头,吾饶你一命,你若敢戏耍于吾,吾必将汝碎尸万段!走!” “小人不敢,小人愿为将军领路!” 跟着秦风这二百悍匪基本上都是人人骑马,这些人可以说是这支悍匪们的主力,他们虽然这几年演变成了匪,但战斗技能却没丟,甚至在骑术、骑射、骑战方面的战力更强了,只是军纪散漫而已。 在秦风的整肃和带领下,这二百骑兵迅速赶往城内粮仓。 一路上遇到好几拨巡夜的县吏,这些县吏看见如此杀气腾腾的骑兵队伍,都吓得做鸟兽散。 队伍前几了两里路,走在前面的秦风发现前方灯火通明,街边似乎是一处很重要的建筑,当即就问江东军俘虏:“前方是何处?” 俘虏怕死,立即回答说:“是关押俘虏的刘勋麾下部将和兵卒之处!” ------------ 第12章 斩张勋 刘勋原是袁术部将,当年孙策在袁术手下任怀义校尉时,奉命带兵攻打庐江,历时两年终于攻下了陆康驻守的庐江郡,后来袁术就任命部将刘勋担任庐江太守,为他治理庐江。 袁术死后,刘勋就自立了,但已有了投靠曹操之意。 秦风听完心中一动,问道:“此处关押多少俘虏,有多少兵马看守?” “关押了两千余俘虏,守军约莫三百余人!” 秦风听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孙策好大的胆子,两千多俘虏,只用三百人看押! 权衡一番之后,他当即就挥手:“众将士,随我来!” 骑兵们很快跟着秦风来到了俘虏关押处,巨大的动静惊动了这里的守将和三百守军。 一员大将身披重甲来到寨墙之上指着外面兵马最前面的秦风大喝:“来者何人?” 秦风道:“上面的杂毛,废话少说,快快把某兄弟放出来,如若不然,今夜某将踏平此处,将你这杂毛剁成肉泥!” “气煞我也······原来汝是刘勋老贼部将,今刘勋已作丧家之犬,尔等小喽啰也敢潜城内来救人,真不知死活!” 秦风年纪不大,二十余岁,披着一身八成新的铠甲,看起来就是一员身高体壮的小将,他一抬三尖两刃刀指着寨墙上的大将喝道:“难道汝只有本事逞口舌之利?无胆匪类,有种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大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当即下令:“来人,备马!” 手下人立即劝阻:“将军不可,此时形势不明,还是以坚守大寨为主,不可贸然出击啊!再说城内有孙太守,不必我等操心!” “不必多说,难道吾张勋连一个丧家之犬都收拾不了吗?” 不消片刻工夫,寨门打开,张勋就带着一百与人冲了出来。 秦风听这人自己说姓名叫张勋,当即就问:“可是昔日袁公路帐下大将军张勋?” 张勋以为秦风害怕了,提着大枪傲然道:“正是吾!” “哈哈啊······想当初你乃袁术开国大将军,最得意之时也是领兵二十万的统帅,如今却混成带着两三百人给人看管俘虏的地步,世人皆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短短半年时光,你就沦落在如此境地,你也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怎不着一根绳索掉在房梁上一了百了?” “汝······气煞吾也,小贼看枪!”张勋气得一张老脸铁青,当即就控制不住情绪拍马冲向秦风。 秦风还是有些心里没底,这张勋毕竟是做过大将军的人,想必手下武艺不弱,他也不知道是否干得多,但一想身后二百悍勇的骑兵,心想就算干不过,以这些骑兵阻挡也能全身而退。 他当即一台三尖两刃刀,拍马就迎上去,大喝:“看刀!” “当······”两骑交手一合,错身而过。 秦风只感觉手臂发麻,控制不住有些颤抖,而张勋却也不太好受。 做过大将军的人,武艺也不怎么样嘛!秦风原以为他估计自己应该不是张勋的对手,准备交手一两个回合就撤,想来张勋也不敢追击,毕竟这家伙还要看管俘虏。 但现在看来,张勋这个大将军还武艺上还真稀松平常,当初能当上大将军也是会拍马屁缘故。 “再来!”秦风发了狠劲,一转码头又向张勋冲过去。 张勋有些脸红,竟然连一个名不见传的小杂鱼都拿不下,当即也掉头向秦风冲过来。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斗得激烈,五十余回合之后依旧不分胜负。 这时营寨内突然起了混乱,原来是俘虏们得知外面有人来攻击,想来是救兵到了,于是纷纷鼓动,开始攻击守卫,他们攀爬寨墙冲向上面的弓箭手和长矛兵。 一个个俘虏被射杀从寨墙上掉下去,但更多的俘虏嚎叫着奋力的攀爬,已经有人爬上寨墙扑向弓箭手和长矛兵。 守军人数太少,俘虏们拥有绝对数量上的优势,在守军军渐渐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寨内的巨大喊杀声让正在与秦风交战的张勋不由担忧害怕起来,分心之下,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一个不慎被秦风一刀戳中马头,战马呜咽一声倒地,把张勋也摔在地上。 秦风策马冲过去,一刀刺下。 “噗嗤”一声,曾经的一代大将军就此了却了残生。 一股熟悉的强大热流顺着刀柄迅速涌入秦风手臂内,随后盘踞于胸腹之间。 经过这几次厮杀,秦风也逐渐摸清了一些规律,但凡身怀武艺的人被他杀了之后,就会有一股热流被抽出并灌入他的体内并且盘踞胸腹之间。 而且在这股能量在某种状态下还可以以刀气或者刀光的形式隔空击发出去,但他现在还没时间来琢磨摸清楚具体的使用方法。 刚刚涌入的热流能量几乎与他原本拥有的持平,此时他体内胸腹之间的热流能量再次增加了一倍。 秦风没有习练过武艺,他与人厮杀完全就是劈、砍、刺这几招,更加不懂对力道的控制,对这股热流能量的使用也非常粗糙,需要花时间来琢磨。 此时张勋已经被杀,他一刀戳起张勋的尸体大吼:“张勋已死!” 身后悍匪们纷纷跟着大叫:“都尉威武,张勋已死!” “张勋已死!” 看押俘虏的兵士们本身就是张勋从淮南带来的兵士,当初他和谋士杨弘带着袁术的灵柩和妻儿准备去江东投奔孙策,到庐江的时候被刘损截下,这些人全部做了刘勋的俘虏,就连袁术的女人也被刘勋霸占了去。 等孙策带人攻下皖城,张勋这些人才重见天日,距离此时也不过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这些兵士此时哪里还有抵抗意志,纷纷丢下兵器弓箭投降了。 俘虏们很快就打开大门冲了出来,秦风举起三尖两刃刀大吼:“都给吾听着,想活命就跟着吾走,若不想跟着吾,那就各自逃命去,但如今庐江已是孙策地盘,尔等逃出去势单力薄,过不了多久要么冻死饿死在野外,要么也会被剿灭!” “但若要跟着吾,就要听吾号令,若不听号令,就试一试吾手中刀利不利!走了,都跟着吾去粮仓抢粮食,有了粮食才能活命!” 秦风说完打马带着骑兵们就向粮仓所在位置飞奔而去,刚刚从俘虏营里出来的近两千原来刘勋麾下的兵将们互相看了看,渐渐有人跟了过去。 “走吧,没地去了,不想饿死冻死被剿灭,就跟过去吧,不管他是何人,但终归是江东之敌,跟着他暂时也能活命!” 于是乎,近两千降兵在抢了一些兵器和弓箭之后浩浩荡荡跟在秦风队伍后面来到了粮仓。 守卫粮仓的江东军有两百人,在秦风的指挥下,刚刚投诚的近两千人马嚎叫着冲过去,粮库围墙上一阵弓箭射下来,有近三十人伤亡,这吓到了这些刚刚投诚的兵将。 “没有粮食我等在逃亡的途中就得饿死,都给吾一鼓作气冲上去,后退一步者斩!”秦风提着三尖两刃刀骑在马背上对前面进宫的降兵们大喊。 “冲啊——”兵士们如潮水般冲向粮库。 又是连续几波弓箭,进攻的兵士们又付出了几十人的伤亡,有些人害怕了,开始掉头逃跑。 “斩!”秦风大吼一声,手起刀落,一连砍杀了四五个兵士,其他骑兵也纷纷动手,一时间掉头逃跑的势头被强行遏制了。 在秦风及二百骑兵的督战之下,这些兵士们再次冲向粮库,这一次他们以血肉和身躯强行把大批兵士送上了粮仓的围墙上。 短兵相接开始了,粮库守军面对杀红了眼的进攻兵士已经抵挡不住,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净,大门被打开。 秦风下令:“进去搬粮食!” 这边杜松也恰好带着人赶着大批的骡子和马匹从牲口集市赶拉过来。 “都尉,吾等来了,一共带来了两百六十二匹骡子和一百二十五匹马,这些马当中有三十多匹可以做战马,其他的只能驼东西”。 “快让大伙把粮食用骡子和这些马匹驮着,加快速度,天亮之前必须要出城!” “得令!” 太守府。 “汝说甚?山贼又杀进城内了?”孙静听完兵士的报告后眼睛瞪得老大。 “是,这次山贼没有再四处劫掠,而是分成几股,一股杀向了西城门,另外一股去了牲口集市,最大的一股正向粮库方向杀过!” 粮库?堂上众人一个个脸色大变。 孙瑜立即站出来抱拳道;“阿父,粮库内囤积了大量粮草辎重和财货,这可是整个庐江郡一年的存货啊,若是被这伙山贼抢了去,待主公大军回转就没有军粮了!请让孩儿领兵三百去击杀山贼!” 三百兵力已经是太守府最后能够动用的兵力了,但是这三百兵力还要用来防备城内的世家和地主豪强,如果调走,一旦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发难,只怕皖城会再次易主! 凌操也站出来抱拳说:“太守,某只需一百人马即可击溃山贼保住库房!” 孙静眉头紧锁,脸上看不出什么慌乱之色,但内心已经是非常焦急,他思索片刻就说:“诸位无须担忧,库房还有二百兵力驻守,且围墙高大,山贼想要攻破谈何容易!” “报——俘虏营被山贼攻破了,张勋将军战死,守军作鸟兽散去,近两千俘虏跟随山贼一起杀向了粮库!” 探子的报告让孙静等人如遭雷击。 ------------ 第13章 清除隐患 卯时中。 皖城太守府内,孙静等人如坐针毡。 太守府还有三五百兵,却不敢动。 孙静已经好几次派人去联系城内世家和地主豪强,希望能与他们一道出兵把杀进城内的山贼围剿,但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却没有反应,他们反而还想借山贼之手把太守府夷为平地,这样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控制皖城。 毕竟,山贼们不可能占据城池不走。 “启禀太守,从卧虎沟带回来的山贼醒了,正大吼大叫呢!”看守张闿的一个兵士快速走进大堂向孙静禀报。 孙静眉头一挑,抬手:“押过来!” “诺!” 这股山贼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皖城附近,这让孙静有些怀疑是庐江郡内的某个大世家或大豪强布下的棋子,毕竟孙策在这里并不怎么受欢迎。 当年孙策奉袁术之命带兵攻打庐江,历时两年之久,庐江郡可谓是损失惨重,几乎家家披麻,人人戴孝,庐江百姓恨之入骨。 张闿五花大绑的被几个兵士押过来了,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 “汝姓甚名谁,尔等一伙贼人是从何处而来,受何人指使?”孙静表情严厉的看着张闿喝问道。 张闿此刻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这周围甲士林立,就知道不好,自己恐怕是被俘虏了,他却也硬气,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当即昂着头道:“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张闿是也!” “张闿?”孙静眉头皱起来,心里想起一人,由不得他不想,实则这人人品不咋地,可名头实在太响亮了。 “杀死曹操之父曹嵩,又奉袁术之命刺杀陈王刘宠及国相骆俊的张闿?” 张闿大声道:“正是爷爷,吾落到尔等手中,也是命该如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还真是那个张闿,孙静、凌操、孙瑜等人目瞪口呆。 凌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去一趟卧虎沟,大败而回,带回来一个昏迷的人竟然就是臭名昭著的张闿! 张静收回思绪,问道:“尔等为何到了皖城附近,汝为何又一人昏迷在卧虎沟?” “袁公路死后,众将哄抢粮草,随后各自溃散,吾部遭到攻击,损失惨重,又遭各地官府围剿通缉,一路奔逃至此!” “至于为何一人昏睡在卧虎沟,此乃吾麾下叛将秦风所为,此人以下犯上,以美人计在吾酒中下药,吾便昏睡不省人事了!” 秦风?孙静和凌操都记住这个名字了! 孙静又问道:“午间,尔等趁乱杀入城内,是你的主意还是秦风的主意?” 张闿倒是没有隐瞒:“是吾的意思,吾等本意快速离开皖城境内,奈何无粮草开拔,派出的细作探听到这几日皖城发生过大战,正是混乱之时,因此吾决定趁乱杀进城内劫掠一番之后就离去!” 孙静又问:“尔等内讧是何缘由?那秦风为何使女人用药把你迷晕?” 张闿看似粗鲁,撒谎也是不打草稿,张口就来,“还不是为了乔······乔小姐!秦风掳走乔小姐要强行霸占,吾以她乃乔公之女,又是江东大都督周瑜未婚之妻劝阻秦风,想要放她回去,可秦风不许,我已谋划将他拿下,谁知他先说服了乔小姐,使乔小姐敬酒于吾,吾不知酒中有毒,后来之事就不清楚了!” 孙静并不完全相信张闿的话,但是有一点,张闿在与手下秦风的内讧中完败,但秦风并未杀他,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兵士,“报——山贼抢了库房出西城门而去,库房内的粮草、辎重、钱财被他们搬走了一大半!” 孙静下令把张闿押下去关起来,等待孙策回来再做处置。 他拿过一块绢布,然后提笔沾墨,沉思一下就在绢布上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写了下来。 写好之后,他把绢布卷起来,用一个小竹筒装好,再盖上盖帽,喊道:“来人!” 门外进来一人,“在!” “骑快马速速把此信送去给主公,不得有误!” “传令给寻阳县,派兵封锁道路,阻止贼匪头目秦风率部流蹿进江夏!” “诺!” 这次孙策骗走刘勋,并轻取庐江,来时只带了几千兵马,也正是因为兵马带得不多,动作够快够隐蔽才瞒过了刘勋,偷袭之下才把皖城打下来了,如果是大军压境,想要轻易攻下庐江还真不容易,当初陆康就守了两年之久。 可这个时候兵力不足的弱点就显露出来了,连一伙小小的山贼,只二百余人,留守皖城的孙静都没办法留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一行人抢走大批粮草辎重。 “凌操将军,速派探哨一队尾随山贼之后追踪,山贼行进路线若有改变,速派人禀报主公!” 凌操抱拳答应:“领命!” 如今城内兵力不多,孙静实在没有余力去管山贼的事情,但山贼又不能不管,因为小乔被掳去了,如果没一个结果,他不好向周瑜交代。 行军路上,悍匪们的队伍拉得很长,秦风考虑过如何控制这投诚的近两千刘勋的部属,以他不足三百的兵力如果按照普通的办法进行管理,迟早会出问题。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好粮草,只要把粮草牢牢掌握在手里,这些人就翻不起大浪来,因此秦风把手下近两百骑兵都布置在粮草辎重周围。 秦风策马走到小乔身边,此刻小乔一辆马车上。 “乔小姐,这一路要让你受累了,等到了安全之地,你若想回去,吾一定放你走!” 马车内,小乔的声音传来:“希望你不要食言!” “吾说话算话!” 白天的时候劫持小乔纯熟巧合,秦风很清楚,把小乔抢了是一个大麻烦,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还不如把她放了,至于她以后的命运,跟他无关。 他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精力去管他人死活? 走了一段,马车内又传来小乔的声音:“这是要去哪儿?” “吾也不去何处,边走边看,总之要先离开庐江郡!” 小乔猜到秦风要离开庐江郡的目的就是要摆脱江东军的追击。 快天亮的时候,秦风突然下令所有人调转方向,朝东北方向前进。 原本队伍是向西走的,现在突然转向东北,这个方向转变跨度不可谓不大。 秦风的命令让新投诚的近两千人马一个个怨声载道,有些人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溜走了,但只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都知道庐江已经是孙策地盘,而他们如果没有粮食肯定会活不下去,乱跑又会被抓回去,倒时候生死也就是孙策一句话的事情。 跟着秦风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这么多粮食,够吃好一阵子了。 “快些快些,都加快行军速度!”秦风策马在队伍边上飞奔,一边飞奔一边大吼,不时还用马鞭抽打走得慢的兵士,这些行军时拖拖拉拉的人都是新投诚兵士。 一整个上午,竟然陆续有好几拨溃兵加入进来,秦风找来几个人询问,才得知这些溃兵是刘勋在与孙策交战时被打散的部下。 到傍晚时,队伍已经走到了完成东北方向皖水西岸,秦风下令扎营。 “都尉,某有事要禀报!”鲁胜走进来抱拳说道。 正在研究地图如何行军躲避江东军追杀的秦风抬头道:“何事?” “都尉,某发现营中有人聚在一起私下密议,恐对我等不利,还请都尉早做防备!毕竟我等本部人马不足三百,而这些人全部都是刘勋部下,此时已经有近三千人了,人数是我本部人马的十倍啊,稍有不慎我等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秦风很吃惊,“这一日的工夫,我军就收拢了上千溃兵?” “是!” 秦风捏着眉心思索片刻,就对鲁胜说:“这次我等从皖城库房抢来不少财物,你拿一些出来,从那三千人当中挑选一些机灵爱财的,以钱财收买其心,让这些人混入其中打探消息,只要有密谋反叛的任何消息,立即报告!要搞清楚是谁领头,是哪些人协从,明白吗?” “诺!卑下这就去办!” 鲁胜的钱财收买之法很有效果,他挑选人的眼光也很不错,被选中的人一个个都很机灵,善于观察、打听,也都无一例外被收买。 当天夜里,鲁胜就向秦风报告:“都尉,果然有人在密议,打算对我等下手,夺了粮草之后北去投奔曹操!” 秦风紧张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是哪些人在密谋?” 鲁胜说道:“据细作报,这些人当中有三人都是昔日袁术帐下谋士,分别是杨弘、阎象、袁胤!这次主事之人就是袁胤,袁胤是袁术从低,细作秘报袁胤打算策动兵将们起事杀了我等,夺了粮草去汝南,而后与河北袁绍遥相呼应,南北夹攻曹操!” 秦风问道:“杨弘和阎象同意了?” “据闻杨弘和阎象本无意再为袁氏效力,只想回乡安享晚年,但袁胤纠集了一些人手,个个都是悍勇之人,杨弘和阎象为活命不得不屈从!” 秦风眼中顿时杀气腾腾,当即下令:“去叫杜松和黄翊过来!” “诺!” 杜松和黄翊很快就到了,按照秦风的命令,他们带兵连夜抓人,把袁胤、杨弘、阎象以及他们纠集的一干悍勇之人全部逮捕捆了起来。 被抓的有一百二十多人,除了杨弘和阎象,袁胤被秦风当场斩杀。 ------------ 第14章 贼子安敢如此欺吾 次日清晨,在开饭之前,秦风下令把被袁胤纠集起来的一百多个悍勇之士全部带到众军士面前。 “这百二十人听从袁胤蛊惑,意图谋害我等夺取粮草,简直是罪该万死!我等把他们救出来,他们不但不感恩,反而要谋害恩人,此等行径岂能让他们活在世上继续害人?” 秦风说完拔刀就刺死其中一个为首的武将,又一股熟悉的热流从握刀的手臂涌入体内存于胸腹之前,力气又涨了几分,但更多热流留存在胸腹之间。 接着,他把那些练过武艺的谋反之人全部一一杀死,不断有热流涌入他体内。 至于其他意图谋反之人,全部交给杜松和黄翊带人斩杀。 杀了一百多人,大大震慑了新加入的三千原刘勋溃兵们,军纪上肃然一清,毒瘤已经被清除干净,内部也算是初步稳定下来。 接下来,秦风把这三千人当中会骑马的人选出来,有三百多人,又把朴刀兵、长矛兵和弓箭兵都一一挑出,按照兵种整编,把他们打乱了原来的编制重新编组。 这些人原本就是溃兵组成,本身就建制乱七八糟,如今再被秦风这么一编组,与原来的编制就完全不同了。 经过重新整编的三千多队伍接下来就有规矩得多,行事也有章法。 秦风还从这些人当中临时任命伍长、什长、屯长、军候,但这些军职都只是暂代,不算正式任命,如果不听令、不听话,能力不行,随时可以撤掉,重新任命,让其他人取而代之。 秦风这么做就让这些刚刚被任命的军官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有了紧迫感,不敢对秦风生起异心,这种做法也加强了他对这支人马的控制力。 秦风的这系列动作都被小乔看在眼里。 “此人倒也有些本事,以不足三百人竟然让他成功了控住三千人,还让这些人不敢生起异心!” “只是他这般做法,实力越发强大了,我何时才能脱困?”小乔又开始担忧、惆怅了。 龙舒县。 这个县位于皖城正北方,两县之间相距二百五十里。 孙策和周瑜的人马此刻就在此。 县衙大堂之内,两个英武不凡的年轻人正在谈笑风生,二人都身披甲胄,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相貌坚毅,他就是人称江东小霸王孙策,字伯符。 另一人相貌丰神俊朗,气质儒雅,正是周瑜,字公瑾。 周瑜笑道:“这刘勋跑得倒快,不过如此一来,正合我意!” 孙策相问:“何解?” 周瑜解释道:“庐江郡有人口三十万,但以北部人口居多数,今刘勋往北逃窜,吾观之他欲投曹操,我军正好尾随追击,一路收服沿途城池、官吏及兵马,这些正可为我所用!” 孙策笑道:“公瑾好谋算!今我在江东已有数万兵马,此次只带来五千,我已下令黄盖、韩当率军两万渡江而来,待拿下庐江全境,吾便挥兵西进攻打江夏,以报当年杀父之仇!” “报——”一个兵士大喊着跑了进来。 “启禀主公,孙太守从皖城送来一份书信,说极为要紧,请主公速看!” “哦?拿过来!”孙策说完招手过去。 兵士把书信送到了孙策手上就退了出去。 孙策打开书信一看,顿时色变,他抬头看了看周瑜,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周瑜诧异:“伯符,发生何事?可是皖城出事?” 孙策感觉喉咙堵了东西,把书信递过去,“小乔出事了······” 周瑜听了脸色变了,他立即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看望后霍然起身,大怒道:“贼子安敢如此欺吾!” 孙策急忙劝道:“公瑾不必担忧,吾等定要将这支山贼截住救回小乔,再把那叫秦风的山贼头目及他麾下山贼杀个干净,为汝及小乔出气!” 周瑜急火攻心,站起来之后身体摇摇欲坠,差点倒下,孙策立即上前扶住。 “公瑾啊,汝可莫要出事,事已至此,想必小乔吉人自有天相!” 这话孙策也知道只能哄哄自己,小乔如此美人被山贼掳去,就算救回来,岂还是清白之身?关键小乔还跟周瑜定亲了,这可如何是好? 周瑜何等俊杰,心气之高远超常人,又自诩谋略顶尖之辈,却不想未婚妻竟然被山贼掳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对周瑜简直是当头一棒,这个打击对他不可谓不大,一时间难以接受。 等他缓过气来,当即拔剑把面前案桌斩为两截,大吼:“贼子秦风,吾周瑜不杀汝誓不为人!” 孙坚立即大喝:“公瑾,此时不是气愤急躁之时,叔父的书信你也看了,这伙山贼掳了小乔及大量粮草辎重往寻阳方向去了,他已派快马火速赶往寻阳,让县令下令严守城池和关隘,想必秦风短时间之内进不了江夏郡!” “只要他出不了寻阳进不了江夏,我们就有足够时间把这伙山贼找到救出小乔!” 周瑜这时也逐渐冷静下来,他再把书信看了看,又走到墙壁上挂着的堪舆图前查看。 良久,他转身道:“吾倒是希望他能出了寻阳进入江夏,就担心他虚晃一枪往西北或往东北而去!” 孙策皱眉:“一介山贼,岂有如此智谋?” 周瑜抖了抖手中绢布:“叔父不是在信中说了么,这个秦风两次使计赚开了皖城东城门,又岂是愚笨之辈?” “公瑾为何希望他率部出寻阳进入江夏?”孙策问道。 周瑜冷冷道:“伯符不是要报当年杀父之仇么?正好一石二鸟!” 孙策一拍脑门,“原来如此!只是······若让小乔被贼人掳去江夏,就凭空多了许多变数,江夏非庐江,庐江大部已在我手,就算秦风再狡猾,我等只要守好各个关隘,谅他也插翅难逃!” “再者,让小乔被贼人掳去时日太久,我恐······” 周瑜闭上了眼睛,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睁开眼走到孙策案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孙策看望吃惊道:“这······公瑾!” 周瑜冷声道:“那贼首以小乔性命相要挟,才让我军吃了大亏,若不是如此,他早已被凌操率军合围斩杀,何至有今日之辱?吾如此做,只不过是让他不能再以小乔威胁我等,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 “可······如此一来,小乔危矣!”孙策说道,虽然小乔不是他之妻,可也是他的姨妹子,如果这么做,回去怎么向大乔解释? 周瑜神色淡然,“大丈夫行事,岂能被区区一女子束手束脚?若我等心存顾忌,只会让那贼首秦风更加猖狂,让小乔受更多磨难!” 孙策也知道周瑜说的是对的,他没想到周瑜在这件事情上是如此果决。 “好吧,吾派人把信送回皖城,并派人去寻阳,让边境关隘放松防范,至于如何行事,由你来运筹帷幄!” ------------ 第15章 障眼法 秦风队伍整编刚刚完成,训练不足,兵卒与兵卒、兵卒与军官、军官与军官之间还缺乏足够的信任、缺乏磨合。 军官对兵卒的威信还未建立起来,军令的传达不成问题,可执行力就差远了,也正是因为以上这些因素,这支人马行军速度慢,对阵势演练不懂,缺乏钢铁般的纪律,真要打起仗来,只怕江东军还没有冲过来,这些就会各自逃散。 沿着皖水北上行军一日,前进不过五十余里,这天傍晚,秦风率部还在皖水西岸扎下营盘。 “一什一帐,每帐间隔五尺,中间挖一尺宽排水渠,渠深一尺;三帐一灶一厕······”秦风带着杜松、黄翊在营地一边走一边指挥兵卒们按照规定扎营。 听着秦风的指示,杜松有些不解,问道:“都尉,历来行军扎营皆是一帐一灶一厕,为何这次我等要三帐一灶一厕?” 秦风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北方,“障眼法,迷惑江东军探哨而已!” 三帐一灶一厕的布置,让秦风手下这三千多人无论吃饭和如厕都有些不方便,可以说是拥挤不堪,但为了迷惑江东军探哨,秦风也只能这么做。 看着营中很多兵卒在吃完晚饭之后都去寻找从前的同袍叙话,这让秦风意识到他对这些人马的控制力还不够。 “杜松,传令下去,各曲、屯、什、伍要管好自己手下的兵卒,无论在营中还是行军途中,轻易不能手下兵卒离开他们视线范围之内,兵卒若离开必须向长官告假,不得私自脱离队伍!” “诺!” 为了加强对队伍的控制力,秦风不得不一次次增加军规军纪,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善的。 夜幕降临,营地内升起一个个火堆,闲来无聊的兵卒们聚在火堆边烤火闲聊。 小乔裹着斗篷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烤着火,此时营地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女人,正在烧火做饭,是秦风派给她的侍女,其他全部都是男子,之前被悍匪们抢来的女人都被秦风放回去了。 小乔这种大家闺秀,一直以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过得这种日子?这还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把自己搞得披头散发,又经过连续两天的行军,已经呈现出疲态。 秦风拿着一条烤得香喷喷的鱼送到了她面前,“给,从河里抓的,刚烤熟,趁热吃吧!” 这大冬天的想从河里捞一条鱼还真不容易,也就是秦风运气好,去河边洗脸的时候发现这条鱼被困在一个小水塘里,因此捉了起来。 闻着香喷喷的烤鱼,小乔食指大动,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这个窘态被秦风看见了,让她羞得脸色通红。 “美女再美,那也是要吃饭的呀!”秦风心里感叹道。 小乔顶不住食物的诱惑,迟疑了一下接过了烤鱼就开始吃起来,尽管如此,她也依旧吃得很秀气,动作斯文。 秦风正要起身,小乔说话了:“逃不出去的!” 秦风神情一怔,“何意?” 小乔一边吃一边说:“想必此时周郎已收到消息,以他之智,尔等逃不出庐江郡!” 周瑜到底有多高的智慧,有多大的能耐,这是经过历史检验的,秦风毫不怀疑小乔的话。 不过秦风也不甘心坐以待毙,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蠢人,怎么着也要搏一搏! 秦风随口问道:“以你之见,我等该如何才能逃出升天?” 小乔以一副异样的表情看向秦风,“强盗请教人质活命之法,真可笑!” 秦风颇为尴尬,装作凶恶的模样:“汝不言,就不怕吾坏汝清白和性命?” 经过这几日相处,小乔也发现秦风这个人并不是很残暴,如果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坏了她的清白之身,可见他并不是无恶不作的悍匪,这一点与其他悍匪是截然不同的。 她也从最开始的恐惧,慢慢变得不再惧怕,她相信自己只要把握好尺寸,秦风不会乱来。 “吾言之,汝敢信乎?” 秦风被怼得哑口无言,他还真的不敢相信小乔出的计策,小乔肯定是想逃离的,她的一切行动和言语都会以此为目的,绝对不会帮着他逃出周瑜的围剿! “以汝之意,吾就只能等死不成?” 小乔不出声了。 秦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身找到杜松和黄翊说道:“明日起,我等必须加快行军速度!黄翊,明日开拔之后,汝率一百人断后,与吾相距十里,防止江东军斥候靠近我大军探查虚实,但有敌军斥候,立杀之!吾会命人一路留下标记,尔等跟随标记前进,离开之后消除标记!” 黄翊抱拳答应:“诺!” 秦风又对杜松下令:“汝率一百人为前军,前出五里,派出探子在前方探查敌情和道路!” “领命!” 次日清早,在秦风督促下,吃过早饭之后队伍强行开拔,一路上,他教导兵卒们队列行进之法,刚开始队伍走的乱糟糟的,兵卒们走起路一步三摇晃,队伍也是弯弯曲曲,不时有人走出队伍之外。 经过秦风的严厉教导,甚至动用了马鞭,兵卒们慢慢开始走得有模有样,队列之间也变得比之前稍稍整齐一些,也不再有人敢轻易走出队伍之外。 训练之事不时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个时候秦风也没有精力和时间来训练,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增进兵卒们之间的磨合。 上午巳时。 五个骑士出现在昨夜秦风队伍宿营之地。 “伍长,山贼的人数似乎增加了!”一个探哨说道。 “应当是一些刘勋的溃兵加入了山贼之中,去数一数营地内的土灶、茅坑数目!”伍长吩咐道。 “诺!” 没过多久,一个探哨来报:“伍长,数过了,一百土灶、一百厕,应当有千余人,可看这片营地大小,又远不止千余人!” 伍长想了想,“或许是山贼想迷惑我等?” 探哨纳闷:“山贼如此狡诈?” 伍长点点头:“不能不防!山贼或许是故意把营地建大,想让吾等误认为他们人多,可这些土灶和茅坑数量是做不得假的!” 这时有一个探哨前来报告:“伍长,我等最终痕迹,发现山贼沿着皖水一路北上了!” 伍长当即下令:“立即向主公报告此事!” “诺!” 龙舒县衙。 周瑜听着探子的报告,走到堪舆图前思索一番,“孙静书信言秦风一伙山贼劫了小乔和大量粮草往寻阳而去,如今探子却在皖水西岸发现了山贼踪迹,人数却有千余人,这就有趣了!” 这时孙策走了进来,大声问道:“公瑾,吾闻有贼首秦风消息传来?” 周瑜把探子报告的消息说了一遍,孙策听得眼睛瞪得老大,“这山贼竟然如此狡诈?先是往西行,途中又突然折返向东北?叔父书信中提及山贼只有三百余人······” 周瑜道:“我等与刘勋交战,刘勋部多溃散,山贼收拢一些溃兵不足为奇,如此倒是让我等更容易围剿了!” 孙策明白周瑜的意思,秦风手里如果只有三百人,更容易逃脱,人数少,跑起来也快,可刚刚又收拢许多溃兵,肯定很混乱,不好管理,行军速度也会变慢,搞不好还会发生内讧。 这事还真给这二人算准了,秦风的队伍里可不就是发生了内讧么,要不是秦风果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袁胤一伙抓起来处决,指不定会演变成更难以收拾的局面。 周瑜思索一番,提笔在伏案在几块绢布书写,写完之后把绢布分别装入几个锦囊之中。 “来人,请蒋钦、周泰······等人前来!” 不多时,蒋钦和周泰几人纷纷而来。 “见过主公、周将军!” 周瑜拿出一个锦囊交给周泰:“幼平,命你率本部人马沿皖水而下迎击秦风部,途中拆开锦囊,依计行事!” “遵命!”周泰接过锦囊。 周瑜又拿出另外一个锦囊交给蒋钦:“公奕,命你率本部人马出西北驻扎在大别山下,广布眼线,防止山贼逃窜至三中!途中可依计行事!” “诺!” 接着周瑜又把剩余锦囊交给剩下两个将领,一一交代。 ------------ 第16章 走投无路的谋士 沿河行进的队伍中,悍匪们都是抱着长矛弓着身埋头赶路,只有如此,那刮骨钢刀似的寒风才不会吹在脸上。 不知何时,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鹅毛那么大! 带队伍最前面马背上的秦风抬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 在如此天气下行军,对队伍十分不利的,一个不好,非战斗减员的损失就让他承受不起。 本就是一支没有什么凝聚力的队伍,再加上近三千人掺杂在三百人当中,这种荒唐的事情没有让整个队伍的领导权发生变更就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了。 严寒残酷的天气到来,处在被围剿的险境之中,正在一步步把这支队伍逼向毁灭的边缘。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悍匪和中途被收拢的溃兵才没有私自逃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任何人单独离队都会死在饥寒交迫的逃亡旅途中。 秦风思索着,这雪也不知道会下多久,如果下他个两天两夜,而又没有及时寻找营地宿营的话,很可能全军三千多人都会冻死在这风雪途中。 他拿出埋伏凌操兵马时得到的地图查看起来,这地图画得很详细,山川、河流、水沟、道路、城池都标注得很清楚。 沿着皖水一路往北,前方约莫十里处有一个小山包——小罗山。 看来只能在这小罗山下宿营了。 秦风派人骑快马去通知在前军带队的杜松,大军要在小罗山南面山脚下宿营,让杜松先带着队伍去那里砍伐树木扎下营寨,并通知前方哨骑探查周围方圆十里地形和敌情。 同时又派人去通知后军的黄翊,让其率部加快速度追上主力。 队伍中,两个中年文士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连续两天的步行军让他们筋疲力尽,狼狈不堪。 周围兵士们也是一个个嘀咕、叫骂着,有人骂该死的鬼天气,有人骂带队的秦风,天气这么冷还赶路,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时一个骑兵从队伍旁边奔驰而过,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大喊:“都尉有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在前方十里处的小罗山下扎营休整,最后十人抵达者,不予食物!” 这道军令一下来,顿时引来一片叫骂声,队伍闹哄哄的。 “天杀的!” “秦无衣不当人子!” 但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只能埋头加快脚步赶路,没有人愿意成为落后的最后十人之一,在这种鬼天气之下,如果不能及时进食并在一个可靠的避风港休息,很可能饥寒交迫而死。 互相搀扶的左侧中年文士气喘吁吁道:“象贤弟,不成了,吾走不动了,汝先行,不必管吾!” 右侧中年文士连忙用力扶住左侧中年文士,“杨公不可放弃,这风雪天之下,一旦停下就再也起不来了,坚持一二总能赶上大队人马,即便不幸成为落后十人之一,等到了营地,吾等便去找秦无衣表明身份,想必不会缺一口吃食!” 左侧中年文士一脸的灰败之色,长叹道:“想吾杨弘,自认谋略不输他人,如今却沦落到与贼匪为伍,却还挣不到一口吃食,何其悲惨!阎象,汝且走吧,吾不想走了!” 大雪仍在飞舞,阎象有些着急了,怒斥道:“杨弘,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如今汝这般模样,却是连蝼蚁都不如了!也是你我自命清高,倘若稍稍放低姿态,何必跟这些落魄士卒为伍?快走,随某去追上秦无衣,以你我之智及昔日声名,秦无衣定会待我等如上宾!” 杨弘问道:“袁公路尚且埋骨江亭,这秦无衣又岂能与之相比?” 阎象本想把袁术大骂一通,但一想到袁术已经死了大半年了,就算袁术再不争气,他好歹也侍奉了袁术多年,如今再痛骂昔日主上也是再无必要。 他怒斥杨弘:“能否相比,只有见过才能见分晓!如今之际,性命尚且堪忧,汝还想将来之事?且把性命保住再言其他!” 说完,他拉着杨弘就走,还从旁边一个兵士手里要来一根长矛当拐杖做支撑。 又走了一段,杨弘和阎象越走越慢,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不但杨弘实在走不动了,阎象的体力也将耗尽,这么下去肯定会被大队人马抛下,到那时在这暴风雪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正是死路一条。 眼看着队伍已经远去,身边只剩下聊聊数个伤残之人,阎象和杨弘也着实开始绝望。 “难道吾等今日就要在这无名荒郊野外饥寒交迫而死?苍天呐······”阎象心中一片悲凉。 真正是“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一阵阵的,紧接着又传来粗狂的吆喝声:“快,加快速度追上都尉的大队人马,等到了营地我等就烤肉吃酒,岂不快哉?哈哈哈!” 杨弘和阎象听到声音回头向后方看去,只见风雪之中出现一队人马,前方有十来骑,其后跟着百余步卒。 “此乃······理应是秦无衣的殿后人马!”杨弘对阎象说道,“看他行军途中不仅布置探哨在前方探查道路敌情,还部署前军和后军护卫中军主力,可见此人还算略懂行军战阵之法!” 阎象说道;“吾就说这秦无衣并非一无是处,你我何不暂且跟随他一段时日,且观察观察,倘若他烂泥扶不上墙,我等再想法子弃之而去,如何?” 杨弘心中凄凉,心中想到,想我杨弘也是曾经辅佐一方大诸侯的智者,如今却要在一个山匪贼首的帐下讨口饭吃,真是越混越惨了! 可如今饥肠辘辘,天寒地冻,为了活命······ “也罢,吾等就给他一个机会!” 待殿后的一百余人马跑过来,阎象急忙起身举起双手大喊:“将军留步!” “律——”黄翊连忙勒马停下,抬起长矛指着阎象大喝:“足下何人,为何阻我等去路?” 阎象急忙道:“将军息怒,吾等乃是昔日袁公路帐下谋士阎象与杨弘,想求见秦将军,还请将军带吾等一程,待吾等见了秦将军,必有厚报!” 杨弘和阎象?黄翊看了看这二人,他颇有些吃惊,这二人在袁术手下是可谓是地位很高的谋士,一个是长史,一个是主薄,前几日袁胤等人密谋想要夺权,因事不机密走漏了风声被秦风率先动手一锅端了,他本以为跟此时沾边的杨弘和阎象应该已经被秦风奉为座上宾了吧?没想到却还在与这些普通的士卒为伍,现在还被抛在后面。 他回头指着两个骑兵:“汝二人下马,让与杨公与阎公骑乘!” “诺!” “杨公、阎公请上马,跟随吾等追上大队人马去见我家都尉吧!”黄翊抱拳对二人说道。 “多谢将军!” 骑上马之后,杨弘和阎象就舒服多了,把衣裳紧紧裹在身上,遮住头部和面孔,只留口鼻眼睛在外面,很快就追上了队伍。 等赶到小罗山山脚时,前军杜松的人马已经把营地建造了一个雏形,秦风正在指挥众军士搭建营帐,修建栅栏、拒马。 黄翊进了营地之后就让手下人马赶紧帮忙竖起营帐,让杨弘和阎象留在原地等候,他去向秦风通报。 “都尉,吾来了!” 秦风回头一看,笑着招手:“翊,身后如何,可有江东军探哨和追兵?” 黄翊抱拳道:“吾感觉应当有探哨在附近,但未曾发现,想必隐藏得极好!” 秦风沉思一会儿,“如今天降大雪,正是我等摆脱江东军追踪之良机,大雪下来必会掩盖我等踪迹,只是这些一路尾随的江东军斥候却是个麻烦,须想法子解决了他们才好!吾意······汝带一些人马设下埋伏,请君入瓮!” “诺!”黄翊答应,却犹豫了一下抱拳禀报:“都尉,适才途中遇见文士二人,问之乃昔日袁公路帐下长史杨弘及主薄阎象,二人饥寒交迫,又被大队丢在身后,若无人搭救只怕会冻死在那荒郊野外,吾等被这二人拦住,声言欲求见都尉,吾想军中并无智者,都尉若能得这二人辅佐,想必能为都尉分忧,留与不留,全凭都尉做主!” 秦风自然是早就知道杨弘和阎象在队伍之中的,他没有招这二人相见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一个山贼土匪头子,而这二人都是出身起点很高的文人谋士,他若主动去招揽,人家未必能看得上他,但倒不如先磨一磨他们的傲气。 “这二人如今想必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委身于我,他们心里未必看得起吾,且先晾他一晾!” 秦风说这话的时候想起前世自己在送外面的时候遇到的一个老乡,有一次这老乡很长一段时间没找到工作,手里没钱了,三天没吃饭,找到他开口就说;“给口饭吃,我给你杀人!” 这话虽然是有开玩笑和自嘲的成分,可也反应出一种真实的情况,有些人饿极了真的什么事都干都出来,什么尊严、矜持、脸面统统都可以放弃,生存活命要紧。 ------------ 第17章 再饿他们一天 在秦风督促鞭笞之下,这群乌合之众总算是把营地建造起来了,大风雪之中,除了安排的岗哨和伙夫们,其他人都钻进了营帐内躲避风雪。 “分食喽,分食喽······”在一阵吆喝声中,各个营帐的悍匪、溃兵们迅速起身拿起破碗就钻出营帐去等待分发食物。 秦风骑着马,手里提着三尖两刃刀大喝:“各什列队依次领取食物,什长带队,不得混乱拥挤、不得喧哗,但有故意起哄、拥挤、抢食者,一律不予食物!” 什长们立即大声吆喝,把自己手下的人马组织起来列队在灶头处领取食物,三千多人在营地里进食的场面在秦风及一些军官的组织安排下也做的井井有条,没有慌乱。 “今后每次分食就按如此做法,要有秩序,不得混乱,若是出现混乱之象,是谁的部下,吾就追究谁的责任!”秦风盯着手下军候、屯长们交代道。 众军官轰然应诺:“遵令!” 在一个位置偏僻的营帐里,十个人拥挤在营帐门口想要出来,守门的几个兵士却拿着兵刃虎视眈眈。 “为何不让我等出去领取饭食?”被堵在营帐之内的其中一人怒气冲冲道。 守门的伍长冷哼一声:“都尉早已下令,最后抵达十人,不予饭食!尔等还是老老实实回去躺着,等其他人等进食完毕,吾等自会离去!” “如此急行军,又不予我等饭食,这是想活活折腾死我等啊!”营帐中有人怒叫。 守卫伍长眼角露出轻蔑之色,“想要不饿肚子?好啊,明日尔等拼命的跑,再不落后于他人,自当可以去领取饭食!尔等懒惰不想出力,行军时散漫,打仗时贪生怕死丢下兵器转身就逃,还想进食?难道粮食是大风刮来的?” 营帐十人当中,杨弘和阎象赫然就是其中之二,按照秦风的军令,他们两人并没有因为是被黄翊带回来的就区别对待,被营门外的守卫兵士带到了这里。 杨弘知道跟这些大头兵说不通,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帐篷最里面坐下,地面上铺着一层枯野草,倒也挺干燥。 阎象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叹道:“也不知秦无衣为何还没有派人来接见吾等!” 来到营地时实在饿极了,二人抓了几把雪塞进嘴里充饥解渴,此时肚子里却是哗啦啦的响。 肚子里没货,饿起来实在是受不了,这天气又冷,身体没进食就没有热量,没有热量就感觉浑身发冷。 杨弘冻得全身直哆嗦,不得不蜷缩着身体侧身躺下,躺下还是哆嗦个不停。 阎象此时也很无奈,外面传来的饭食香味实在太诱人了,越是如此,越是感觉到饥饿难耐,等营地里的喧闹声渐渐停下,想必是大多数人已进食完毕,又钻回营帐躲避风雪去了。 杨弘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挣扎着站起来对阎象说:“阎公,或许是那秦无衣出身低微,不曾听过我等名声!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也顾不得颜面了,活命要紧,不如我等主动去找他,裹腹活命要紧!” 阎象苦笑,“汝若是早这般想通了,吾等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说罢挣扎着起身与杨弘互相扶持着走出了营帐。 剩下几个人也起身到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口吃的,但灶头早就收拾干净,一粒饭食也无,众人只能在地上抓雪和草根充饥。 杨弘和阎象来到中军大帐,这里很显眼,整个营地里就这座大帐最大最气派。 门口站着四个带刀甲士,看见杨弘、阎象二人走来,其中一人上前拔刀阻拦:“来人止步!” 杨弘连忙整了整衣裳,拱手行礼:“劳烦通报一声,昔日袁公路帐下长史杨弘、主薄阎象求见秦将军!” 这甲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二人一番,“尔等找都尉何事?” “呃······”杨弘尬了,总不能说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是来找秦风讨口饭吃的吧?在秦风面前可以放下颜面和姿态,但在这种小兵们面前说吃出这种话也太掉价了。 好在杨弘有急智,连忙说:“吾等有紧急军情要禀报秦将军,还请军爷速速通报,迟则空大军危矣!” 守门甲士招了招手:“随吾来!” 二人跟着甲士到了中军大帐旁边一个小营帐里,甲士对二人说:“汝二人在此等候,倘若都尉返回,某再向都尉通报!” 秦风不在大帐?那去了何处?这让杨弘和阎象始料未及。 阎象问道:“不知秦将军去了何处?何时能返回?” “都尉之事,我等岂能过问,尔等若是真心求见都尉,就好生在此待着等候召见!”甲士没给二人好脸色,说完转身就走。 杨弘连忙说:“不知能否请军爷弄些吃食,我等实在饥饿难耐!” “进食时辰已过,哪里还有饭食?” “若无饭食,酒水亦可啊!”杨弘没有放弃。 甲士摇头:“饭食尚且不能饱,哪里有酒水?吾看汝二人还未饿够,再饿两天,粪便亦能吃得下去!” 杨弘和阎象二人气得浑身直哆嗦。 秦风带着几个兵士从外面回来,刚才他在小罗山上部署了几个哨兵,又在附近布置了几个暗哨,倘若有敌军探哨或大队兵马抵达附近也能及时预警。 返回大帐之后就听守门的甲士禀报杨弘和阎象来求见之事,听完之后,秦风脸上露出了笑意,“他们二人就在旁边的小帐内?” “是,按照都尉之前交代的,小人把他们带到了小帐等候!” 秦风点了点头,“再饿他们一天,待营中晚膳过后再带他们来见吾,这期间不许给他们吃喝!” “诺!” 守门甲士退去之后,秦风一边进食一边研究着地图。 现在消息太少了,摸不清江东军目前的情况,秦风也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沿着东北方向前进。 他选择这条路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在庐江境内,除了西北方向是茫茫大山之外,越往东北方向,城池越多,人口也越多,容易收集到各方消息,也容易获取粮食和其他补给。 如果往西和西南,城池少,地广人稀,一旦被孙策率军追击,反倒不容易逃脱,而往北方,此时孙策和周瑜的人马应该离此地不远,他担心往北会遭遇孙策大军。 以他现在这三千乌合之众,恐怕还挡不住孙策几百人的冲锋就会被冲垮。 “想必孙策和周瑜早就收到消息了吧?不知道他们会如何部署围剿我这一支人马呢?” 嘀咕了一句,秦风想到了小乔,如今这等处境都是因为小乔而起,但又不能放她回去,更加不能让下面的悍匪们知道一切因小乔而已,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他吃完起身披着一件毛皮大氅来到了小乔的营帐,营帐门口站着两个兵卒,是他专门安排保护小乔的。 两个兵士正要行礼呼叫,却被他抬手阻止。 他走到营帐门口撩起帘布往里看了看,帐内点着昏暗的灯光,小乔正抱着膝盖坐在毛毯上不知在想什么,身子却因为寒冷而不时发抖。 两个被他派来伺候小乔的侍女正在忙碌着,一个在整理着衣裳,一个在烧水。 “小姐,那位秦大王似乎对您还不错呢,吃的穿的应有尽有,他不会是想把小姐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吧?”正在烧火烧水的侍女说道。 整理衣裳的侍女说:“我看是,秦大王不同于别的山贼,我看他像个大将军,而且他对小姐从不动粗,也不许其他山贼匪徒欺负吾等,倘若还是那个络腮胡子的贼首掌权,只怕我等早已被这些贼匪折磨致死了!” 小乔道:“尔等知晓甚么?他再好也是个山贼!” 整理衣裳的侍女却道:“小姐,山贼未必不好!这年月,朝廷、官府与那些老爷们比山贼更可怕!婢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以吾等如今被山贼掳来的身份,就算是回去了,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乡邻的口水唾沫星子都能把吾等淹死!” 听了这话,小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秦风走进了帐篷。 两个侍女立即道万福,在秦风的示意下退出了营帐。 小乔见他走来,立即转身背对着他。 秦风道:“下雪了,想必夜里会很冷,吾带来一张毛皮褥子给汝夜里盖,莫要染上风寒了,这军中可没医者,真要染了病,能扛过去是命硬,看不过去就是倒霉!”说完把一张毛皮褥子放在小乔身边后转身离去。 风雪越来越大,下到天黑依然没停下。 晚饭过后,按照秦风的吩咐,守卫甲士把杨弘和阎象带来了大帐。 这二人早已饿得浑身无力,两眼昏花。 “听闻尔等要见吾?所为何事?”秦风看着二人问道。 杨弘急忙说:“都尉可知如今孙策、周瑜大军在与刘勋交战之后乘胜追击,此刻应当在龙舒一带,都尉带兵沿皖水而上,倘若孙策收到消息率军南下,岂不会两军遭遇?” 秦风神色淡然,“那以汝之见,吾等当走何路线?” 杨弘反问:“不知都尉欲往何处?” 秦风看着这二人,“吾等抢了皖城两次,对于江东小霸王而言,只怕是等于摸了他的虎须,想必他不会放过我等,吾想活命,可往何处去呢?” 杨弘拱手道:“以弘之见,当排除万难往汝南而去?” “为何?” “都尉请看,往东,曹操势力已进入淮南,迟早要与江东争夺九江郡,南边迟早是孙策地盘,往北是庐江腹地,但此刻正在被孙策蚕食,往西是荆州刘表,以都尉之身份,去了荆州的日子势必不好过,只有汝南地界虽靠近许昌,却是势力庞杂,多盗匪山贼,都尉若领兵前往可休养生息,即便曹操大军来攻,都尉即便不敌,亦可退往南阳一带!”杨弘走到地图边指点一番。 秦风扭头看向杨弘、阎象,“听闻二位先生乃昔日袁公路帐下谋士,为何愿意为吾一介山匪贼首出谋划策?” 杨弘面露尴尬,拱手道:“吾二人已两日未曾进食!” “哈哈哈······”秦风大笑不止,“来人,给二位先生上饭食!” ------------ 第18章 抓舌头 秦风的想法也是想去汝南,此前张闿也是这个意思,但秦风并不会傻到会把汝南当做长久的根据地,那不现实! 汝南只能暂时作为栖身之所,曹操肯定是与袁绍分胜负的,在此之前,此人一定会想办法稳定后方,而那时汝南就会成为曹操的主要进攻地。 目前,就是要想办法从庐江前往汝南,路线选择就成为了头等大事。 在杨弘和阎象二人进食之时,秦风说道:“方才杨公言吾等可去汝南栖身,吾也有意前往,不知二位先生以为走哪条路最为妥当?” 杨弘放下食物,起身拱手道:“在下以为当走江夏!” “哦?还请先生教吾!”秦风抱拳道。 杨弘当即纵论天下,“此去汝南最短路线当是直接前往西北翻山越岭,但这条路且不说江东军是否设防,就算让都尉带兵顺利入山,以如今寒冬季节,风险莫测,或许途中就会被风雪困死在山中,因此此路不可选!” “往北更不能,孙策周瑜主力在北,我等此去乃是自投罗网!” “往东,在庐江郡内,江东军虽然尚未控制局面,但在更东边的九江郡大半已在江东势力范围之内,因此往东行军会让我等陷入包围!” “往南就不提了,我等刚从皖城而来,此时只怕孙策已从江东调来更多人马!” “都尉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往西去江夏,江夏太守黄祖与孙策有杀父之仇,都尉何不借黄祖来对付江东军?” 秦风一听,“我等有三千余人,即便摆脱了江东军追击,只怕还未进入江夏就被江夏细作探知,能否被黄祖接纳尚未可知,他得知我等前往江夏,若带兵堵住关隘要地,彼时吾等腹背受敌岂不上天入地无门?” 这番分析让杨弘和阎象颇为惊讶,没想到秦风这个山匪头子竟然还能想到这一层,着实不简单呐! 只见杨弘不慌不忙,笑着说:“都尉放心,倘若黄祖带兵来阻挡,在下愿意前往说服让都尉带人进入江夏暂时避!都尉请想,黄祖与孙策有杀父之仇,他也只孙策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凡能让孙策不舒坦之事,他都很乐意见到,今都尉二劫皖城已是狠狠打了孙策脸面,黄祖岂能不高兴?岂能不接纳都尉呢?” 是这个道理,秦风点了点头,拿起酒盏笑道:“先生言之有理,吾敬先生一盏!” “都尉客气,客气,哈哈!” 三人正饮酒之时,在营地南边的二里外树林边上出现了几个人影。 “伍长,呼······看,那应当就是贼匪秦风部的营地,只是想不到区区一介贼匪的营地竟然如此整齐!”一个探哨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冻得直哆嗦。 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一路跟踪秦风的人马来到此处,这几个江东军骑兵也着实不容易,每个人身上都披着一层积雪,这倒也增加了他们的伪装性。 伍长呼出热气,“看这营盘大小,营帐树木,只怕不下三千人,此前我等被迷惑了,以为只有千余人,得赶紧把消息传给周将军!”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嗡嗡嗡······”弓弦声响起,一拨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嗖嗖嗖······” 五名江东军探哨当场有四人中箭,其中两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剩余三人大惊,伍长的左肩中箭,他大吼道:“掉头撤!” 三人当即调转马头狂奔。 积雪已深,马儿跑不快,前方雪地里突然有一根绳索绷直,三匹马嘶叫着先后栽倒在地,三个江东郡探哨也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杀——”喊杀声传出,从树林内四下冲出来二三十个甲士,这些人一个个气势凶悍,拖着大刀长矛围杀过来。 三个江东军斥候迅速从雪地里爬起来拔出战刀背对背互为掩护。 “停!”随着一声大吼,冲过来来的甲士们停了下来把三个江东军斥候围在中间。 黄翊提着刀踏着雪分开两个甲士走进圈内,“尔等插翅难逃,放下兵器,我家都尉或可饶尔等性命!” 三个斥候互相看了看,神情紧张,都没有说话。 包围的甲士中有人大吼:“放下兵器!” 其他人跟着齐声大吼:“放下!” 连续几声吼叫之后,其中一个斥候胆怯,丢下了兵刃,紧接着又一人也扔下兵刃,只剩下伍长,面露哀色,“尔等······哎!” 手一松,刀也掉在雪地里。 黄翊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绑起来带去见都尉!” 大帐内,秦风正与杨弘、阎象二人饮酒,听着他们对局势的分析,不得不说有谋士和没有谋士是完全不同的,这二人把目前这支悍匪杂牌军的处境分析得很透彻。 杨弘还给秦风制定了短期目标,想要摆脱江东军的追杀,只能借助黄祖的力量,等进入江夏之后再想办法离开。 “报——启禀都尉,黄军候带人在营寨南边三里处抓住五名江东军斥候,其中两人被当场击杀,另外三人被围住后投降!” 秦风一拍案桌,大喜道:“好!找鲁胜过来,让他逐一审问,撬开这三人的嘴,或许能从他们嘴里获悉一些江东军的动向!” “诺!” 酒后,秦风命人给杨弘和阎象二人安排单独的营帐和御寒衣物。 “二位先生这几日劳累,且先去歇息,若有事,某再向二位先生请教!” “多谢都尉,吾等告退!” 送到大帐门口,秦风看着这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久,鲁胜过来禀报审讯结果。 “都尉,吾已对那三名江东军斥候分开逐一审问,有一人忍受不住酷刑当场死去,另外二人都招供了!” 秦风立即问:“可有江东军动向?” 鲁胜道:“根据这二人招供,一共得到两条消息:其一,孙策已骑快马返回皖城,孙静被调回江东坐镇,并下令从江东抽调两万人马分为四路前往九江郡和庐江郡,这些人马全部受周瑜节制,将要布下天罗地网围剿我部!” “两路人马从秣陵渡江一路西来;两路人马从丹阳渡江北上,四路人马分别由大将韩当、朱治、徐琨、李术统带!” 秦风听完立即摊开地图查看起来,随后眉头紧锁。 “吗的,就为了我这一些乌合之众,用得到如此大动干戈吗?” 这时鲁胜又说:“都尉,还有一个消息!” “说!” 鲁胜犹豫了一下说道:“江东军中有军令下达,说乔小姐被都尉掳走,已遇害,所有人等见到吾等不必顾忌,格杀勿论,为乔小姐报仇雪恨!” “什么?他们竟然说乔小姐已经死了?消息属实否?”秦风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 鲁胜道:“应该不会有假,那两个斥候都是这般说法!” 秦风沉默了一阵,起身向外走去:“带吾去见见那二人!” “诺!” 等到了看押的帐篷,秦风走进去,发现其中一人被绑在一根木柱上,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 “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这人缓缓抬头,有气无力的把自知道的消息一一说出来。 秦风听完之后问道:“徐琨是何人?李术又是何人?” 伺候说:“徐琨乃是先主公外甥,主公的表兄!李术,汝南人,曾是前扬州刺史刘繇部下,主公平定江东之时,此人选择投靠了主公!” 秦风摸了摸下巴,“徐琨乃孙策表兄,他为大将倒也不奇怪,为何李术这等无名之辈也能在孙策麾下担任大将?” 斥候招供:“数月之前,朝廷派了新任扬州刺史严象来上任,李术奉命刺杀了严象,因功被任命为大将,这次更是被主公任命为庐江太守!” 原来如此! “这四路大军具体会哪里渡江,你可知?” “小人不知!” 秦风见这人不像说谎,又问:“说乔小姐已遭吾等害死的消息,是何人下令向外公布并要求江东军见到我等格杀勿论的?” “自然是我主!” “嘿嘿,汝主?” 秦风敢拿脑袋担保,这一定是周瑜的意思,孙策绝不会私自这么干! “铿”的一声,秦风拔出腰刀刺死了这名斥候。 一股熟悉的暖流顺着手臂往上进入身体,盘踞于胸腹之间。 接着他又来到另外一处营帐,同样再次审问了仅剩的一个斥候,所得到的消息差不多,他拔刀再次刺死了这最后一名斥候,却没有暖流进入身体。 对于这种杀死敌人之后,偶尔间能获得的暖流到底是什么,秦风不得而知,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研究这个,此事只能暂且放一旁,等待逃出升天之后再来研究琢磨。 从审讯的营帐出来,秦风长出一口气,他扭头无意间发现小乔的营帐还亮着灯光,犹豫一下走了过去。 “都尉!”站岗的兵卒向秦风行礼。 “嗯,乔小姐睡否?”秦风问道。 “吾等不知!” 秦风撩起布帘一看,小乔正用褥子裹着自己,手脚并用退到营帐角落,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他走进去,却没有继续前进,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傍晚时分在营地三里外抓到了几个江东军斥候,据他们招供······江东军已在各地发布告示,在军中下令,说······你已死,让所有人见到我等不必再有顾忌!” 小乔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浑身颤抖不止。 “这个命令,只有可能是周瑜做的决定,孙策不可能这样做!你······也无须多想,事已至此,一切往前看,好好歇息吧,明日若是雪停,我等还得继续赶路!” ------------ 第19章 冰面陷阱 黎明之前,秦风就醒了。 巨大的生存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如果死了,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再穿越一次,或者穿回去,赌不起! “都尉,洗把脸!”伺候秦风的一个兵卒用头盔装水走进了营帐。 秦风已穿戴整齐,他转身一看,见头盔里的水中竟然有冰块,“汝在何处取水?” “河边!” “河水结冰了?” “结了,厚实的很,小的用长矛戳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戳出一个洞来!”勤务兵说道。 秦风走到帐外一看,雪已经停了,但地面上有厚厚的积雪。 “来了,吹号集结,命伙夫们生火造饭,一个时辰之后整装出发!” “诺!” 这时杜松走了过来,抱拳问:“都尉,我等还是要沿着皖水一路北上?” “不,这次我等向西而行!” 天色渐渐亮了,兵卒们领取了饭食之后狼吞虎咽的吃着,为了能多撑一段时间,秦风可不敢让这帮人敞开了吃,只能让所有人吃个六分饱。 “都尉,西北方向五里处来了五个骑兵,应该是江东军斥候!”收到消息的杜松立即赶过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惊得站了起来,“西北方向五里处?” “是!” 秦风脑筋高速运转起来,这队斥候的出现说明江东军距离这里最多十五里! “传令,让所有人立即集结准备出发,你带着你的人留在此处设下陷阱和伏击圈等待敌军斥候前来,尽量捉活的!” “诺!” 营地里很快就热闹起来,各人寻找各人的队伍,粮食一袋袋被搬上骡子和马匹的背上,营帐很快被收起来用骡子驮着。 在小乔被两个侍女扶着上马车时,秦风发现她脸色憔悴,两只眼睛都有黑眼圈,昨夜似乎没睡好,这也难怪,她听到江东军宣布她已死的消息肯定是大受打击,这个命令的下达,绝对是周瑜的意思。 那说明她的生死安危在周瑜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出发!”秦风挥了挥手,骑着马带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队伍中,杨弘和阎象骑着马发现队伍前进的方向不对,昨夜他们已经和秦风商量好了,要一路往西去江夏,可现在却是向东,向东可是去江东路军的势力范围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两人急忙打马追上去。 “都尉,都尉!” 秦风扭头看了看,打马走到一旁让队伍继续前进。 杨弘骑马先到,“都尉,吾等不是已经决定向西去江夏么?将士们的行军方向怎的完全相反?” 这时阎象也骑马跑过来了,秦风说道:“刚才收到消息,西北方向五里处发现了江东军斥候,江东军距离我等最多不过十五里,我军若是向西,岂不是距离江东军越来越近?一旦江东军得知我等正向西去,他们定会改变方向进行拦截!吾算过了,就算两军行军速度相同,江东军距离我军最近的距离可能只有三里左右,二位认为我军是否能够摆脱追击?” 杨弘和阎象面面相觑,阎象不由说:“江东军来得好快啊!不过我军就算向东前进,也无法跳出江东军势力范围,孙策和周瑜有足够的时间调遣兵马对我等进行围追堵截啊!” 秦风把昨夜从江东军斥候嘴里得到的消息向二人说了一遍,这让他们齐齐色变。 杨弘失声说:“如此说来,我等往东去岂不比更加危险,再难逃出升天?” 秦风这时发现杨弘和阎象似乎并不擅长军略,他说道:“往东去看似更加危险,其实不然,此时江东军几路人马还在集结,尚未渡江,我等有足够的周旋余地,只有把江东军各路人马全部调动起来,才有机会跳出包围圈!” 这话让杨弘和阎象对秦风颇为刮目相看。 “快快快,加快速度,不要磨蹭,江东军距离我等不过十五里,若不加快速度摆脱他们,被追上就插翅难逃了!”秦风骑着马在队伍的一侧狂奔,一边奔腾一边大喊。 听到江东军距离这里不远,兵卒们心慌了,纷纷加快了速度,很多人甚至在用手推前面的人,想要走得更快,如此一来,队伍就有些混乱了。 秦风大吼;“不许推、不许拥挤,前方之人加快速度!” 在一声声呼喊之中,队伍来到了河边,河面已经结冰,完全走了走人行马。 但冰面上打滑,不少人刚走到冰面上没多久就摔倒了,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走。 秦风等也很快上了冰面,还没走到河面中间,他就听到了咔嚓咔嚓声,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冰面已经开裂。 “不好,冰面要被压······” 他话还没喊完,就听见哗啦几声,几处位置的冰面垮了下去,七八兵卒调进了河水中。 “啊——冰面塌了!”有人惊呼大喊,其他兵卒吓得纷纷后退。 秦风立即大叫:“不要慌,都散开,散开,不要聚集在一起,重量太大会压裂冰面,都散开一些!” 他又继续大叫:“黄翊,黄翊!” “都尉,我在!”黄翊牵着马快步走过来。 秦风吩咐:“你速速带人去把掉下去的兄弟们拉上来,快去,迟了人就没了!” “诺!” 秦风又继续向所有人大吼:“其他等人继续前进,不可停留,冰面承受不住太大压力,后方又有追兵,滞留此地是死路一条,若走不稳,就坐在冰面上滑过去,如此更稳当!” 听了秦风的话,很多兵卒都开始坐在冰面上,用兵器撑着往前滑动,还真是又稳当又快。 秦风立即走向一个冰面破洞的位置,三个兵士正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扑通,他立即招呼周围几个兵士,“快把长矛伸过去把他们都拉上来,快!” 说完,他从马背上取下三尖两刃刀伸过去,大喊:“抓住它!” 那兵卒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即双臂抱住兵刃,这边秦风用力一拉就把人从水里给拉上来,另外几个兵士见状也纷纷效仿,很快就把另外两个兵卒也拉了上来。 在秦风和黄翊的组织下,掉落冰窟中的七八兵卒都被救了上来。 事情还没完,这些人浑身都湿透了,就这样穿着湿衣服赶路,铁定会感染风寒,在这样的年月,那是能要命的病。 “军需官,去把军需官找来,传吾之命,让他再给这些兵卒每人一套衣裳、一卷毡布裹身!”秦风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诺!” 一通乱糟糟的忙碌和吼叫,总算带着兵马过了河而没有发生伤亡。 过了只有小半个时辰,杜松就带着人马追上来了。 “都尉,抓住了一个江东军斥候,杀了三个,另外一个中箭骑马跑了,我等想追,但只怕还没追上就撞见江东军大队人马了,因此放弃了追击!” 秦风听了杜松报告,问道:“抓住的斥候在何处?是否审问?” 杜松说:“已审问过了,斥候交代说这次江东军来了一千精锐,由大将周泰领兵!” 周泰? 秦风眼神一凝,从前世获得的一些历史信息来看,周泰此人的武力在江东军中是排名前几的人物,领兵方面的才能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孙权身边护卫,多次救孙权于危难之中。 “不管他了,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人如此这般······” 杜松听完之后面露惊愕:“都尉妙计,我等要不要再杀回来?” 秦风考虑一下,“唔······似乎可以想点儿法子挫一挫江东军的锐气!” 下雪过后的积雪较深,过了一个时辰周泰才率军抵达小罗山下。 “校尉,这应当就是贼首秦风所率部众留下的营地,看这营地的规模,只怕不下三千人!”水军长史观察了营地说道。 周泰疑惑:“前几日将军收到斥候密报,不是说只有千余人?怎的凭空多处两千人?” “校尉不必担忧,若吾所料不差,当是收拢的刘勋溃兵!如此多的溃兵,说不定这支人马的话语权早就换了人,或许贼首秦风都已经被新贼首杀了!” 周泰瓮声道:“周将军有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抓到秦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传令下,跟随踪迹,继续追击!” 这时斥候来报:“启禀校尉,发现山贼军向东渡河而去!” 随军从事皱起了眉头:“山贼军为何向东而去?难道这些人不知往东就会完全陷入我军围困之中?” “哈哈哈······几个蟊贼而已,也就能打家劫舍,能有聪明人?传令,全军渡河继续追击!”周泰大声命令,打马向前走去。 冰面上,秦风的队伍在这里吃了一些亏,而江东军不知道,而且江东军经过操练,此时追击时也排着整齐的队伍。 长长的队伍行走在冰面上,甚至踏出了整齐的脚步声。 冰面上有许多被长矛戳过的坑,一个接一个,若是仔细观察定会知道有人在此做了手脚,但周泰等人急着追赶秦风这伙悍匪,根本就没注意。 “咔嚓、咔嚓、咔嚓······” 周泰勒马停下,扭头观看:“是何声响?” “哐当”突然一声巨响,又是“噗通噗通······”一连串的声音传来,冰面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和共振接二连三垮塌,一片接一片,只几个呼吸的时间,近两百余名江东军兵卒相继掉进了河水中。 其他没有掉进河水中的江东军兵士吓四散而逃,很多人还没有适应在光滑的冰面上行走,一个个重重的摔下。 周泰见此情形大吼:“别跑,都不许跑,救人,救人,快救人啊——” 江东军在冰面上乱做一团,有人想要找绳子或其他东西救人,却找不到,像一个个无头苍蝇一样。 ------------ 第20章 掉头一枪 周泰手下的江东军兵卒都是精锐,装备齐全,人人披甲,几十斤中的披甲挂在身上掉进水里,可见是什么光景。 这些兵卒们掉进水里后使劲的扑腾,他们虽然都懂水性,可装备太重了,扑腾几下就没了力气,直往下沉。 周泰和军官们指挥着其他兵士救人,一个个大吼大叫,其他兵卒又害怕冰面再次破裂连自己也掉下去,一个个在救人时都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动作也慢。 沉入水下的落水兵卒越来越多,周泰心里越来越着急,这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啊,损失一个都让他肉疼得不行。 “快啊,动作都快些,你让开,让吾来!”周泰大吼一声,拉开一个兵卒抢过手里的绳索就向落水的兵卒扔过去。 水面温度太低,耽搁的时间越长,落水兵卒就越危险,尽管周泰等人在全力组织营救,但越来越多的落水兵卒沉下去之后再也没起来。 然而祸不单行,就在这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声。 冰面上的江东军正在抢救落水同伴们,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危险正在逼近。 骑在马背上的秦风带着全部人马虚晃一枪杀回来了。 大军抵达河岸边,他手举三尖两刃刀向冰面上的江东军一指,大吼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一声令下,近千名弓箭手接二连三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尽管这些人没有经过统一是训练,没有形成默契度,箭矢射出时也不争气,但是架不住射出的箭矢多。 这时江面上的江东军才发现了近在咫尺的悍匪们,周泰也顾不得救人了,大吼着:“防御、结阵防御!” “啊——”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一个中箭的江东军兵卒抱着腿蹲下去惨叫着。 更多江东军兵卒中箭倒下,死得无声无息。 在秦风的指挥下,近千名弓箭手射出了五轮箭矢,给江东军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五轮箭矢射完已经让很多兵卒手臂酸麻,秦风挥手下令让弓箭手们后退,让盾牌朴刀兵上和长矛兵前。 “朴刀兵和长矛兵上前,冲啊——” “杀啊——” 近千名朴刀兵和长矛兵,每四个人抬着一个木筏子向前冲过去,到了河边冰面上,他们就把木筏子放在冰面上,自己站上去,前面的两个人手持盾牌刀和长矛,后面两人拼命的以刀撑着冰面推动木筏子前进。 越来越多的匪兵们站在木筏子冲向江东军,这些木筏子的前端全部被削成了尖刺,若是刺在人的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杀——” “快用力推,用力啊——”木筏子前端的匪兵们大吼着,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拿刀挥舞着,另外一个手持长矛准备随时杀人。 周泰这边还在大吼:“结阵,快结阵······” 发现秦风带着匪兵杀回来的时候,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三百米,时间太短,江东军这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全部人马集结起来列阵迎敌。 很多江东军兵卒在冰面上不停的摔倒、滑到,乱做一团,还没有完成军阵的排列,先是遭受了数轮弓箭打击,更加打乱了他们列阵,接着匪兵们越冲越近,更让江东军心中慌乱。 “啊——”有些来不及列阵的江东军兵卒惊恐的看着自己被冲过来的木筏子撞击,粗壮的木刺刺穿自己的身体。 冰面上,木筏子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有一些江东军兵士已经列阵以盾牌阻挡,但木筏子的速度太快,上面又有匪兵,动能太大,接连三排江东军兵士的军阵都被冲破,士卒们不是被撞倒撞飞,就是被木刺刺死,还有很多人被木筏上的匪兵们杀死。 秦风一看江东军刚刚集结的一个小军阵在顷刻之间就被自己组织的木筏阵冲垮,江东军损失惨重,他哈哈大笑,跳下马举着三尖两刃刀大吼:“儿郎们,跟吾冲过去,杀光这些江东兵,杀呀——” “杀——”剩下的数百步兵拿着武器吼叫着跟随秦风冲向冰面上,这个时候骑兵不起作用了,战马在冰面上根本就跑不起来,只能留在岸上掠阵。 江东军气势已泄,士气低落,抵挡不住了,纷纷掉头就跑。 “将军,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随军长史急忙拉着周泰大喊。 周泰怒火冲天,本来是追杀匪兵的,没想到竟然反而被匪兵杀,这口气他如何咽下去? “走个屁,众将士给我顶住!”周泰大吼着,挥刀接连砍死几个匪兵。 他抬头一看,看见一个身形高大年轻武将带着大批的匪兵们冲过来,断定那人就是秦风,当即拔腿就向秦风冲过去。 亲兵们大急,“将军!” 叫都叫不住,亲兵部曲们只能咬牙跟着追过去。 “贼首秦风,受死!”周泰举起大刀大吼着劈过去。 “来得好!”秦风一看这人气势,猜测可能是周泰,但此时不能胆怯,一旦胆怯就完了。 “当,当、当”三声兵器交鸣之声响过。 秦风身形飞退,冰面上不停的出现裂纹,他用力以刀杆尾部撑住冰面阻止自己的身体继续后退,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噗嗤——” 秦风受伤了! 周泰果然不愧是江东排名前几的猛将,力大无穷,刀法深不可测,仅仅三个汇合,秦风就完败。 “纳命来!”周泰提刀拔腿冲向秦风,大踏步冲刺过程中脚下冰面不断出现更多裂纹。 这时,大量匪兵从后方冲过来挡在了秦风身前迎战周泰。 秦风伸手一摸嘴角,举着兵器大吼:“这就是江东大将周泰,众兄弟听令,斩下他头颅者赏千金,活捉他者,赏万金!” “吼——”匪兵们立马红了眼,一个个嘶吼着不要命的扑向周泰。 周泰被四面包围,匪兵们不断冲过去想要偷袭,但一个个被杀死,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但匪兵们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周泰的亲兵部曲们终于追过来了,他们狠狠撕开了一条口子冲进去接应周泰 随军长史立即指挥亲兵们:“快拦住周校尉,把他拖走,快走啊!” “将军快走,我军士气不在,再打下去恐有全军覆没之危啊!”亲兵们围住周泰苦苦相劝。 “哎——”周泰一看,自己麾下的兵士已经死了很多人,其他人早已掉头就跑,兵士们逃走的时候不时滑倒摔倒,而反观匪兵们在冰面上健步如飞,还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亲兵部曲了,以这么一点人马想翻盘根本就不可能。 周泰被亲兵部曲护卫着从匪兵们的包围圈撕开的一条通道逃了出去,匪兵们想着丰厚的赏赐,在后面拼命的追击。 追到河岸边,秦风举起三尖两刃刀大吼:“停下,穷寇莫追了,返回打扫战场!” 打扫战场时,匪兵们抓住了三十多个江东军伤兵,这些伤兵们被押到了秦风面前。 刚才与周泰交手时受了伤,秦风此时感觉胸内隐隐作用,估计是震伤了肺或者胃,要不然不会吐血。 “吗的,那种刀光怎么在跟周泰交手的时候没发出来?” 秦风很是疑惑,他这时也没心思去琢磨这个,看着面前三十多个江东军俘虏,问道:“何人习练过武艺,举手!” 只有三个人举起了手。 秦风一刀刺过去,一股熟悉的热流涌入身体,他接连又刺死了另外两个,也都有热流被吸入体内,但是这种热流能量似乎对伤势没有恢复作用,胸口依旧隐隐作痛。 “内伤不容易好,如果不医治,就算能拖到痊愈,只怕也会留下暗伤,后患无穷啊!”秦风脸上出现了隐忧。 军候杜松前来报告:“都尉,伤亡算出来了,我军战死一百一十三人,伤八十九人;杀死江东军二百九十四人,俘虏三十八人,俘虏都受伤了!另外俘虏交代,当时冰面塌陷,估计有近二百江东军兵卒落水,被救上来的应该不足一百!” 秦风听完报告说道:“如此说来,周泰手下最少还有五六百人!我们这次是趁着他们混乱又毫无防备之下才能偷袭成功,若是正面交战,以我等这三千乌合之众只怕还干不过他们,所以我等暂时还不能往西走,传令下去,沿着原定路线继续前进!” “诺!” 经过这次胜仗,秦风在军中的威望提升了不少,让他对这支队伍的控制力得到了加强。 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兵卒们特别在意,没有哪个兵卒愿意跟着一个酒囊饭袋一般的无能将军打仗,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秦风带领大伙打了精锐的江东军,这让加入进来的溃兵们对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而原来的那些悍匪们也都更加服从他的指挥。 无论是原来的悍匪们,还是从皖城俘虏营救出来的俘虏们,又或是在逃亡路上收编的溃兵们,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山匪,他们从前都是军人,只有有人能把他们整合,他们就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行军路上休息时,一个服侍小乔的侍女在一个兵士的带领下急匆匆走过来向秦风禀报:“都尉,乔小姐病了,额头烫得厉害,嘴里还说着胡话!”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秦风听完连忙向小乔所在的马车走去。 ------------ 第21章 冒充 队伍继续在前进,马车听到了路边。 秦风跳下马来钻进了马车内,小乔身上盖着厚实的毛皮褥子,她闭着眼睛,双颊通红,嘴里不知道嘟噜着什么。 他伸手去摸小乔的额头,果然烫得很厉害,按照他的经验,这种发热程度最少也是三十九度。 这下麻烦了,军中没有医者,如果不给小乔医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扛得过去。 他考虑了一下,指着侍女吩咐:“你去用盆取一些雪水,用毛巾沾水给她敷在额头上,待会儿扎营之后烧一些温水把她的全身上下擦拭一遍!” “诺!” 傍晚扎营之后,秦风去看了小乔,小乔已经醒了。 “如何?烧退否?” 侍女战战兢兢摇头。 秦风伸手向小乔的额头摸去,小乔急忙后退,并用挥手打过来,嘴里还发出尖叫:“啊——走开!” 秦风一把抓住她的手,另外一只伸手强行去摸她的额头,虽然不及先前那么烫,但还是在高烧状态,而且她喘得很厉害。 “咳咳,咳咳咳······”秦风这时也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用手捂住嘴,等咳嗽完了再拿开,却看到了手心里的一缕殷红。 咳血了,秦风顿感不妙,看来内伤似乎加重了。 “伺候乔小姐好好休息,夜里若是病情加重,就还用温水给她擦拭全身,吾会想法子找来医者为她治病!”秦风说完转身就走。 “诺!” 回到大帐,秦风思索了一阵,派人叫来杨弘和阎象。 “二位先生,如今我军处境堪忧,这数日来连日在野外行军,将士们都有些疲倦,今日又与江东军一场血战,将士们士气虽高,但身体也更加疲倦,还有近百人的伤员,如今我军该何去何从,二位先生可有教我?”秦风抱拳问道。 阎象回礼,说道:“周泰虽吃了败仗,但逃得并不远,我军实际上并未摆脱他,倘若他一直吊在我军身后,更加麻烦!不知都尉可有把握与他再战一场而胜之?” 秦风摇头:“阎先生太看得起吾和手下这些兄弟了,周泰麾下都是江东军精锐,这次能够战胜他是占了偷袭的便宜,真要正面对决,只怕我军三千人齐上阵也会败退!” 阎象皱起了眉头,“如此就麻烦了,若不能战败周泰,我军就不能折返向西去江夏!且······如今有伤员近百人,更加拖慢了我军行军速度!” 这时杨弘缓缓说道:“将军,在下倒是有一计,或许能暂时摆脱江东军追击,只是施行起来有些麻烦,而且风险太大,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就看将军是否有这个胆量!” 秦风抬手:“先生请说,成与不成,吾自有考量!” 杨弘走到地图前看了看,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如今我军的位置应当是在此处,即便有偏差,想必也相去不远,在下的意思是我军接下来依旧出发,应当在明日午时抵达居巢,想法子赚开此城城门进城休整两三日!” “一来可以补充一些粮草辎重;二来将士们能在城内休整一番;三来可以找医者给伤员治伤,再采买一些疗伤草药” 秦风皱着眉头,“先生,进城休整的确是一个暂时摆脱追兵的法子,以为江东军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有胆子进城!不过······赚开此城?你说得轻松,倘若城池的城门能轻易赚开,这城门修建了有何用?城内守军又不是稻草人!” 杨弘点了点头,“因此,此计的难度就在这里,既要能赚开城门,又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成与不成就看实施得如何?” “有何法子?”秦风问道。 “装扮成江东军!都尉请想,江东军还未控制庐江全境,如在下推测的不错,居巢及以北的城池官员应该都还未见过江东军,他们或有人向孙策递交了降书,或有的城池还未递交降书,这些官员肯定还不认识江东军的大将们,想要骗过这些当地的官员应该不是太难!” 秦风想起了一事,一拍大腿:“如今我军衣甲有许多都是从皖城劫掠而来,今日又打败周泰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一批,应该够了,此计可行!” 为了摆脱江东军可能派来的斥候的尾随追踪,秦风决定留下杜松带着一部分人马暂留在此处隐藏起来,一旦发现江东军斥候就进行围杀。 次日卯时,天还黑漆漆的,营中伙夫们就开始生火造反。 秦风起来后来到了小乔的营帐。 “见过都尉!”两个侍女早已起来,急忙向秦风行礼。 秦风问道:“昨夜小姐情形如何?是否再度发烧昏迷?” “昏迷了,此时依旧未醒来,我等已经连续几次用温热水给她擦拭身子,但收效甚微!” “咳咳、咳咳!”秦风咳嗽两声,手心里依旧有血沫。 “好生照料,我今日就会找医者来给她治病!” “诺!” 早饭过后,天还没亮,但已有一丝晨光,三千人马在秦风的带领下一路向居巢而去。 营地距离居巢约莫四五十里,为了能赶在中午之时抵达,秦风下令队伍加快了行军速度。 队伍行至距离居巢县只有十余里的时候,秦风派人找来了黄翊。 “翊,上次我等埋伏江东军凌操时不是缴获了凌操的旗号吗?那旗帜可还在?” 黄翊抱拳回答:“在的,当时都尉让吾收起来,保管得挺好的!” “好,去拿过来,选三个年轻力壮的兵卒跟谁在吾身边轮换着扛旗!” “诺!”黄翊答应,当即转身去准备。 没过一会儿,他就带着三个强壮的兵卒扛着一杆大旗骑马跑了过来,秦风回头一看,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凌”字,还沾染了一些血渍斑块。 正好! 如果旗帜是新的,估计还会引起怀疑,这个情况显然是经过血战造成的。 居巢西城门城楼上,几个兵卒把双手缩进袖子里,趴在墙垛上打着哈欠。 “咦,那是······有一支人马过来了,不知敌我,快敲锣关闭城门,向县尉报告!”一个什长大叫。 城门楼上很快响起了急促的铜锣上,“当当当······” “关城门——”城门洞里一声大吼。 城门在几个兵卒的合力推动下“咯吱咯吱”的缓缓关闭,巨大的木栓落下封住了城门。 收到消息的居巢令和县尉带着县兵三百人匆匆赶来。 众人站在城楼上手搭凉棚观看。 县尉问道:“县尊,可识得这支兵马?” 居巢令放下手臂,“暂时还看不出,待他们走近一些!” 不多时,秦风已带兵来到城门外。 “看衣甲似乎是江东军!你且问问看!”居巢令低声对县尉吩咐。 “诺!” 县尉当即大喊:“来者何人?” 秦风扭头低声问杨弘:“孙策如今是何官职、爵位?” 杨弘连忙说:“三年前被朝廷封为讨逆将军,吴侯!” 秦风当即抬头大声喊道:“吾乃江东讨逆将军孙吴侯麾下破贼校尉凌操是也,城楼上可是居巢令?” 城楼上,主薄低声对居巢令说:“孙策麾下的确有一员大将叫凌操,听说是吴郡人!” “那就没错了!” 居巢令连忙露出笑脸,“正是下官,见过凌校尉!不知凌校尉带兵前来所为何事?” “某奉侯爷之命追击山贼军秦风一伙,途中将士们多有伤亡,如今士气低落,想进城休整两日再去追击,还请县尊行个方便!”秦风说着抱了抱拳。 居巢令扭头看了看县尉,“汝怎么看?能否开城门?” 县尉道:“县尊不是已经向皖城方向送去降书了么?如今我等也算是江东官员,倘若县尊不开城门,这凌操告到孙策那里,县尊岂不麻烦大了?左右不过两日时间,让他们进城休整又何妨?只不过县尊还得跟凌操说清楚,进城后不能扰民!” 居巢令琢磨了一下,认为县尉说得有道理,当即对秦风说:“凌将军要带兵进城休整,下官和全城官员百姓只当欢迎,只是大军进城之后还请将军约束部众,不得擅自扰民才好,下官会为将士们准备酒肉饭食!” 秦风大笑:“哈哈哈······那是自然,吾等江东军是官军,又不是贼匪,岂能随意扰民,若真有人胆敢违反军令,吾必以军法处置!” 居巢令见秦风做了保证,当即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江东军入城!” 城门缓缓打开,居巢令带着官员们往城楼下走,还吩咐主播:“汝速去召集人手准备酒肉饭食犒劳将士们!” 主薄也知道不把这些大兵们喂饱了指不定他们会干出什么缺德事来,于是立即答应:“诺!” 进城后,秦风麾下的兵卒们一个个都很兴奋,精气神都提起来了。 “黄翊,带一些人上城楼接管四门防务,杜松若是带人回来速让他来见吾!另外,在四门广布眼线,若是有信使出门,一律拦下!”秦风骑在马背上对黄翊低声吩咐。 “遵命!”黄翊神情凛然,抱拳答应。 ------------ 第22章 身份暴露 此刻,居巢令和一众官员已从城楼上下来。 “哎呀呀,凌将军,稀客稀客,下官见礼了!” 秦风看着笑眯眯的居巢令和一干献媚堆笑的居巢官吏们,笑着抬手:“县尊和诸公太客气了,吾等前来事先也没打个招呼,让县尊和诸公为难了!” “不为难,不为难!下官已命主薄去为将士们准备酒肉饭食,还请大军前往军营稍作歇息,很快就可以开饭了!”居巢令笑着说。 秦风点点头,“打扰诸公,还望海涵,事后本校尉当禀明县尊全力协助剿贼之功!” “啊······将军太客气了!”居巢令大喜,一时忘乎所以,随口就说:“城内却无亮堂宅院可供将军居住,不如就请将军暂住县衙?” 秦风扭头看向居巢令,“不打扰县尊处理公务?” 居巢令脸上笑容僵住了,他本是随口客套一番,没成想秦风还真想居住在县衙,此刻却又不好反口,又立马堆起笑脸:“不打扰,下官搬至隔壁耳房办理公务即可!” “如此就多谢县尊了!” 秦风带着百十个精锐兵卒跟着先居巢令等一众官员来到了县衙,命令鲁胜等人带着将士们前往军营休整。 “县尊,吾有一事还请县尊帮忙一二!”秦风派人找来居巢令说。 居巢令连忙拱手:“将军客气了,不知有何差遣!” “差遣不敢,吾想请县尊派人把城中最好的医者找来!” 居巢令也没傻到去问找医者给谁看病,当即就答应并派人去请医者过来。 没过久,就有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小伙子背着药箱赶来。 “草民拜见将军!” 秦风摆摆手:“老人家不必客气,日前,吾与贼匪厮杀受了内伤,想请老人家给吾瞧瞧伤势,诊治一番!” “诺!” 老医者给秦风诊脉之后说道:“将军肺腑内伤颇重,若不及时医治,将会越来越严重,若是抗不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可有医法?” “待草民给将军开一个方子,将军需连服半月方可痊愈,一月之内不可饮酒,切记不可与人交手厮杀,否则内府再次受伤,神仙难救!” “善,那就请老先生开方子吧!” 等老医者开完方子,秦风又把他请到偏房,“尚有一人还请老先生诊治,此乃吾妹,两日之前突发高烧,时常昏迷,神志不清,昏睡中呢喃自语!” 老医者走到榻边一看,见这女子脸色憔悴,果真呢喃自语,当即吩咐侍女翻开其眼皮查看,又查看其口舌,再进行诊脉。 等老医者诊断完毕,秦风上前询问:“老先生,吾妹病情如何?” 老医者摸了摸长须,“将军,令妹乃是心伤、情伤之症,阳气不足,阴邪趁机入体,风寒现于表!风寒之症倒是不麻烦,待草民开一副药服下,连副数日便可去除阴邪,只是这情伤就有些麻烦了,自古情伤最为难治,倘若令妹能自己勘破,这情伤也就自愈了,若看不破,久而久之,香消玉损!” 秦风满面愁容,当即抱拳:“那就劳烦老先生开方子吧,稍后吾命人跟随老先生去抓药!” 老医者当即开了房方子,秦风让一个兵卒戴上五铢钱跟着老医者师徒返回医馆抓药支付诊金和药费。 送走医者师徒之后,秦风站在了小乔的榻边,看着昏迷的她说:“若是没有吾,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就会跟你的周郎成亲吧?那时你二人琴瑟合鸣,只羡鸳鸯不羡仙!” “吾这一路不知逃亡何方,军中连医官也无,若继续带着你,恐你撑不了多久就会香消玉损,一代佳人,命运不该如此悲惨,让你留下来反而能够得到医治!不管如何,你的命运还是交由你自己来决定!” 县衙耳房。 “县尊,县尊!”县尉急匆匆来到耳房向居巢令行礼。 县令抬头一看,笑着问:“将士们在军营安顿下来了?” “安顿是安顿下来了,可下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县尉一脸愁苦的说道。 县令诧异,“怎的不对劲?” “县尊,下官发现这些人马之中有只有少量兵士身穿江东军衣架和兵器,多数军士都是身穿刘勋军的衣架啊,这不奇怪么?”县尉说出了自己发现的情况。 县令听完笑了,“你呀,多虑了,刘勋败在孙策手下,麾下将士是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很多被俘虏,那些俘虏肯定都投降了江东军,江东军中有身穿刘勋军衣甲的将士不奇怪呀!” 县尉急忙道:“不是啊县尊,就算江东军中刘勋军投降的俘虏,可是在一支人马当中的人数也不能占这么多吧,这比例违反常理啊,难道凌操就不怕这些刘勋军反水?” “下官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凌操手下的那些骑兵竟然不是江东口音,也不是庐江本地口音,似乎是北方口音,这难道不奇怪么?” “嗯?还有这事?”这下县令终于起了疑心。 “千真万确啊,下官亲耳听到他们交谈!”县尉信誓旦旦说。 县令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子,当即对县尉低声吩咐:“你在县兵找一个机灵的,使其与凌操麾下兵士接触,试探一二!” “诺,下官这就去!” 酉时初,县尉又急匆匆来到耳房。 “县尊,打听到了!” 县令急忙道:“如何?” 县尉立即说:“县尊,祸事了!这支兵马并非是江东军,而是一支山贼军,领头的是贼首秦风!” 县令瞪大眼睛,“就是从皖城送来的官文中提到的山贼首领秦风?” “正是他!” 县令骇得一屁股跌坐下去。 “县尊!”县尉大惊,急忙上前搀扶。 县令又惊又怕,拍着地板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等居然把一支三千人的悍匪放进了城,他们迟早会露出凶残的爪牙呀!那时,城中百姓必会遭这伙悍匪血洗啊!” 县尉急忙说:“县尊莫急,不如把主薄叫来,我等一起商量商量?” “快去快去!” “诺!” 主薄正在带着官吏们、伙夫们给秦风手下的近三千人马送酒肉饭食,得知县尉来找,当即吩咐其他人继续给兵士们分发酒肉饭食,他自己去见县尉。 “童兄,何事这么急着找吾?”主薄问道。 “蔡主薄,快跟我走,县尊有事找你!” 途中,县尉把关于秦风和他手下这三千人马的事情跟主薄说了一遍,主薄听完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回到县衙耳房,三人就关起门来。 “蔡主薄,童县尉都与你说了吧,你说这事如何是好?”县令焦急的问道。 主薄紧锁眉头,思索一下说道:“以下官之见,必须尽管想法子向皖城报告此事,请江东军前来,以我等县兵的实力万万不是这三千悍匪的敌手,而在江东军来之前,我等还必须与秦风虚与委蛇方能保命,一旦被其发现异常,我等命休矣!” 县令点了点头,看向县尉:“童县尉,此事你可能办?” 县尉想了一下,“如今只能派信使秘密前往皖城,还请县尊书信一封,下官来安排信使!” “善!” 县令当即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交给县尉,县尉拿着书信就走了出去。 不久,一个小吏背着包裹骑着一匹快马向西城门而去,县尉不放心,也骑着马一路跟随,想等信使出了城门再回转。 没想到等到了西城门附近却发现城门口多了一队秦风手下的匪兵,这些兵卒已经控制了城门,而原本守城门的县兵正在城楼下闲聊。 “停下,出城作甚?” 信使竟然被拦下来了,这让不远处的县尉大吃一惊。 当包袱里的书信被匪兵翻出来时,县尉感到大事不妙,当即就打马掉头向县衙方向飞奔而去。 县令见县尉回来,问道:“信使出城了?咦,汝脸色怎的如此怕人?” 县尉急忙道:“县尉,祸事了,秦风在城门处派驻了兵马,信使正要出城被拦下来检查,书信被截获!” “啊——”县令吓得连退几步,一张脸唰的一下全白了,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这可如何是好?” 主薄也还在,他也预感到事情危急了,如果书信落到秦风手上,他们几个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县尊莫慌,此刻万万不能乱了方寸,吾等一起想想法子,一定有法子的!” 县令急得大叫:“还有何法子,你倒是说啊!” 过了片刻,主薄面露狰狞,“县尊,事已至此,我等不如先下手为强!” 县尉却是跺脚:“你这是找死,县兵都是何等货色难道吾不知?你还指望他们能拿下这三千悍匪不成?” 主薄摇头:“非也,硬碰硬无疑是以鸡卵碰石头,我之意乃是······如此这般!” 县令听了之后还是怀疑这事的成功率,“此事能成否?” “再也没其他法子了,只能博一把,如若不然,我等就只能引颈就戮!”主薄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县令看了看县尉和主薄,咬了咬牙:“事不宜迟,吾派人去请秦风,尔等去做准备,越快越好!” ------------ 第23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县衙偏房。 秦风正与杨弘和阎象叙话。 “如今我等已进了城,目前看来应该是瞒过了县令一伙官员,将士们也可好生休养几日,只要消息不传出去,想必江东军不会想到我们竟然冒充他们进了城!杨公此计甚妙,吾佩服!” 杨弘连忙拱手:“不足挂齿,此计全赖都尉装扮得没有丝毫破绽,否则定难成功!” 秦风又说:“二位先生如若有需要使用之物,可唤门外甲士外出采买,想买何物就买何物,我等来时带的钱财还是足够的!” 杨弘和阎象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财物能不够么,几乎都要把皖城的库房都搬空了,那是整个庐江郡的积蓄啊! “多谢都尉,我等若与需要是不会客气的!” “如此甚好!” 这时一个甲士走了进来禀报:“启禀将军,门外有县令派人要见将军!” “让他进来!”秦风抬了抬手。 “诺!” 一个小吏在甲士的带领下走进了偏房,向秦风行礼道:“见过凌将军,为将军接风洗尘的晚宴已准备好了,县尊派小人来请将军和二位先生前去赴宴!” 秦风拍了拍肚子,对杨弘和阎象笑着说:“正巧腹中饥饿,二位先生与吾一同前去!” “诺!” 三人带了一些甲士来到县衙内堂,只见内堂已经摆下了几张长几,左右两侧各三张,主位上空着。 “请将军入座!”县令笑着拱手迎上来。 秦风笑着抱拳:“县尊太客气了!” 待秦风三人落座,县令、主薄和县尉这才各自落座。 “来人,上酒菜,命歌姬、乐师前来献舞、奏乐!”县令拍了拍手喊道。 几个侍女端着托盘排成一队鱼贯而入,在每个人的面前的长几上都摆上相同的酒菜。 紧接着,三个披着白色轻纱装的舞姬迈着妙曼的步伐以婀娜多姿之态进入了堂下,乐师们也很快到来摆弄着乐器开着奏乐。 舞姬们跟着音乐的节奏下翩翩起舞。 县令举着斟满酒的酒盏对秦风、杨弘和阎象三人道:“将军和二位先生能来居巢,使吾居巢县衙蓬荜生辉,下官敬三位一盏!” 杨弘和阎象二人都拿起了酒,倒是秦风笑着说:“多谢县尊美意,吾也馋酒,只是吾有内伤,医者再三嘱咐半月之内不可饮酒,实在抱歉都很!” 县令满脸失望,这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主薄立即笑着说:“无妨午饭,将军既不能饮酒,不如以茶代酒如何?” 秦风答应:“可!” 主薄立即对门口一人打了一个眼色,当即喝道:“还不快去给将军送来茶水!” “诺!” 众人一边等着茶水到来,一边欣赏歌舞,杨弘和阎象二人是看得如痴如醉,听着这种古典音乐还不时摇头晃脑。 很快一壶温热的茶水就送到了秦风面前,侍者上前给秦风的茶杯里倒满茶水后退到了一旁。 “来来来,我等一同畅饮一盏!”县令热情的招呼。 “请!” “请!” “请!” 众人纷纷举杯,秦风就要一饮而尽,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都尉且慢!” 秦风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就见鲁胜带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甲士们冲了进来。 “都尉,这几个老儿要害你!”鲁胜大声道。 此时县令、主薄和县尉三人都预感事情已暴露,顿时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身体颤抖。 歌姬舞姬、乐师们和侍者们吓得纷纷退到了墙角,一个个瑟瑟发抖。 秦风一看这三人的脸色,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放下茶杯问道:“发生了何事?” 鲁胜拿出书信上前交给秦风,“都尉,此乃西城门守城将士从一信使身上搜出,卑下找人看了,县令等人已得知我等身份,要向皖城报信请孙策出兵来攻!” 秦风看了一眼县令三人,接过书信看了起来,书信是用小篆所写,秦风读起来有些吃力,但连看带猜,还是勉强弄懂了这书信上的意思。 秦风一个眼神看过来,县令当场吓尿,当即跪伏于地大哭着求饶:“将军饶命,饶命啊······” 主薄看了看县令这般怂样,一脸的不耻,“事已至此,县尊不觉得求饶乃多此一举乎?” 县尉也坦然道:“既已事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风颇有兴趣的看着三人,问道:“设宴为吾等接风洗尘是谁的主意?” “此乃主薄献计!”县令立即抬手指向主薄。 主薄到也光棍得很,对县令更加不耻,昂着头:“是吾所为!” 秦风笑了笑,“先生好计策,若不是吾麾下来得及时,吾这次就栽在先生手里了!今吾帐下尚缺一主薄,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哈哈哈······”主薄大笑不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秦风大骂:“山贼匪类,人人得而诛之!不想汝竟异想天开让吾做汝帐下主薄,蔡某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以身事贼!” “呵呵!”秦风被气到了,山贼匪类?没错,老子的确是山贼匪类,可老子也是有脾气的,你还以为你真的是才智深不可测?老子只不过是看你还有几分骨气才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好,先生果然好气节,吾佩服!来人,给蔡主薄敬一杯酒!”秦风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长几上的酒盏。 鲁胜立即挥手,一个甲士走过去端起酒盏刘向主薄走去。 县尉站起来身来就要拔剑,却被几个强壮的甲士当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缴了他的兵刃,并把他架了起来。 “你······你······”主薄虽然嘴硬,可看到那甲士端着酒杯向他走来,吓得连连后退。 立即有两个甲士上前死死按住他,让他不能动弹。 “张嘴!”那甲士大喝一声,捏开主薄的嘴,把一杯酒强行给灌了进去。 “尔、尔等山贼匪类,断然不得······”主薄还没说完,鼻孔、双眼、耳朵、嘴角就先后流出血来。 “不得好死!”蔡主薄大叫一声气绝而亡,甲士们松开手,尸体倒在了地上。 躲在墙角的舞姬、歌姬、乐师、侍者们更是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不止,县令跪伏在地上,地下湿了一片,竟然是吓得尿了裤子。 秦风起身走向县尉,在他面前停下,“当今天下,乃大世之争,群雄逐鹿,当一县尉多无聊?敢不敢跟吾闯荡一番?汝若愿意,吾帐下有汝一席之地!” 县尉笑了:“汝一介山贼竟能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言?简直笑杀吾也!” 秦风突然变脸,拔刀就捅了过去。 “噗嗤”一声,一刀捅了一个对穿。 一股粗壮的热流从刀把顺着手臂进入身体,最后盘踞于胸腹之前与原有的热流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很美妙,秦风甚至有些迷恋,他真担心自己会就此上瘾堕入魔道。 “汝······”县尉话没说完脑袋一歪,死了! “啊——” “啊——” 舞姬、歌姬、乐师和侍者们都吓得尖叫,县令更是惨嚎不止,这个时候已经是屎尿齐出。 秦风捂着鼻子,摆了摆手:“来人,去伺候县尊洗洗,换一身干净衣裳再来,不可让吾等太久!” “诺!”几个甲士答应,拖着县令就往后院而去。 县令还不能死,在秦风看来,留着这家伙应该还有用处,至少城内有县令在,基本上就不会乱,只要不乱,消息就不容易传出去。 鲁胜把手一挥,几个甲士上前拖走了主薄和县尉的尸体,侍者们立即过来擦洗地板。 杨弘和阎象互相看了看,秦风的做法对他们的震动很大。 没过多久,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衣裳的县令被带了回来。 秦风笑着对歌姬、舞姬、乐师们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内堂很快又响起乐器歌舞之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深夜,县衙一间厢房内,亮着油灯。 “杨公,今日之事,汝如何看?”阎象问道。 跪坐在对面的杨弘捋了捋长须,“对一县主薄和县尉都有招揽之心,都尉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啊,可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他又毫不犹豫的杀掉,此人有枭雄之资!” 阎象深有同感,只是秦风的出身太过低贱,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招揽到人才呢? “那你我二人今后如何抉择?” 杨弘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次若能逃出江东军的追杀,吾倒是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算中途被江东军追上,我等亦可投效于江东!” 阎象却摇头:“杨公,吾略通相面之术,孙策太过刚烈,刚易折,恐非寿长之人!” 皖城。 一个信使飞奔进太守府。 “主公,周泰派信使前来!”一个文吏走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孙策正在擦拭宝剑,听到报告说道。 信使很快被领了进来,“启禀主公,周校尉率军追击贼匪秦风部在小罗山西面皖水遭到突袭!” “嗯?战况如何?”孙策立即问道。 “我军败退,损失近半,此乃周校尉请罪书!”信使掏出书信一封递上去。 “贼匪如此狡诈,又埋伏突袭?”孙策脸色一变,连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孙策眉头深锁,“看来吾等小瞧了此人!” 思索片刻后,他大喊:“来人,把张闿那厮押过来!” ------------ 第24章 张闿之死 沉重的铁链拖地声传来,大堂外,一个头发乱如鸟窝,满脸脏兮兮络腮胡的大汉手上和脚上都拴着铁镣,脖子上更是戴着木枷。 此人在四个甲士的押送下,步履蹒跚的缓缓走来,他正是张闿。 此时的张闿已不如初时被抓来时那副“人死鸟朝天”满不在乎的模样,他脸型瘦了许多,已完全没了昔日的狂暴、嗜杀之态。 “禀主公,张闿带到!”负责押送的甲士禀报一声就退到了一旁。 孙策审视着张闿,“汝就是杀了曹阿瞒之父曹嵩的张闿?” “是吾!”张闿傲然道,说起这事,他还是挺自豪的。 虽说当初是见财起意而下手,没想那么多,可如今想来,当今天下何人有如此胆量敢动曹贼家人? 只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他自豪一生。 舍我张闿,还有何人? 孙策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汝倒也算一条好汉!吾且问汝,贼首秦风是汝昔日部将?” “不错!” 孙策道:“此人是何来历!” 张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孙策,“秦风乃巨鹿曲周人,字无衣,自从大贤良师举义,四方信众云集,当时吾在地公将军张宝麾下,那是秦风就跟在吾身边了,只听其人述说家中情形,乃是当地一落魄士族,因遭地主豪强巧取豪夺,尽失家中田产,又被害得家破人亡,当时正逢义军起兵攻打县城,此人被裹挟进了义军之中,当时吾见他年幼,人还算机灵,就让他跟在吾身边服侍!” 孙策又问:“此人才智如何?” “才智?”张闿一愣,随即摇头:“他倒是有一点小聪明,可要说到才智,那就谈不上了,倘若他真有才智,我等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孙策说道:“那夜你被迷昏之后,吾部凌操率军去攻打卧虎沟,但秦风及其他贼匪已不见踪影,独剩汝一人,待凌操率军返回遭遇不明身份兵马伏击,大败而回!不久秦风率部又突袭皖城杀进城内放走了两千刘勋军俘虏,还抢走了库房许多辎重!昨日,更是在皖水西岸小罗山下突袭了吾部周泰所率一千精锐,这可不是只有一点点小聪明之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张闿听完当即摆手,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 张闿道:“此人十岁跟随在吾身边,至今已有十五年矣,倘若他有如此才干,吾岂能不知?” 孙策皱起了眉头,“可这一连串之事都是他所为,这又如何解释?” 张闿:“······” 这时旁边跪坐的中年文士起身向孙策作揖道:“主公,在下倒是相信张闿之前,一个人倘若真有才干,绝无可能隐忍十数年而不露出丝毫破绽,此人身边或许有人出谋划策!” “伏击凌操军的人马是不是秦风的贼匪军尚未可知,但是皖城兵力空虚,被秦风两次偷袭抢夺了城门也不为奇怪,只是之后他一路上连续几次改变行军路线,又伏击周泰的人马成功,这就不是一点小聪明可以做到的了!” “据在下推测,此时秦风麾下应该是有谋士的!” “哦?”孙策很意外,一个山贼土匪手里还有谋士为其出谋划策?“子纲可知是何人为秦风出谋划策?” 张紘道:“主公可还记得半年前袁术死后,他手下谋士杨弘、阎象、袁胤和张勋等人带着他的灵柩和妻妾前往庐江而来,据闻他们当时是想去江东投奔主公的,只是中途被刘勋截下,这次主公率军攻下皖城,破城之后抓住的一大批俘虏当中应该有杨弘和阎象等人,但当时刘勋回军来攻,主公还未来得及处理城中之事又匆忙率军去迎击刘勋,在下估计杨弘和阎象应该是在那批被秦风带走的降兵俘虏之中!” 孙策听完点了点头,张紘分析得条理清晰,杨弘和阎象、袁胤等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在秦风军中。 “若真是如此,那就不足为奇了,吾曾在袁术处见过杨弘、阎象等人,这二人的确颇有才干,智谋高深,若不是袁术自寻死路,断不至于如此下场!” 孙策说完向两侧甲士挥了挥手:“把他押下去!” 甲士们上前押走了张闿。 孙策看着被押走的张闿背影,问张紘:“子纲,汝认为这张闿当如何处置?” 张紘摸了摸胡须,“主公,张闿乃克主不祥之人,断不可留!” 孙策一愣,想到张闿最开始是跟在张宝身边,后来又跟了陶谦,再后来跟了袁术,这家伙是跟谁谁都没有好下场,他是血勇胆壮之人,本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可架不住听了张紘的话之后心里有了疙瘩。 “既如此,吾就下令杀之!” 张紘这时建议道:“张闿死不足惜,不过他的头颅倒还有些用处!” 孙策问:“有何用处?” “试问主公,当今天下何人最恨张闿?” 孙策想也没想就说:“曹阿瞒啊,除了他还有何人?等等······子纲之意是把张闿的头颅送给曹操?” 张紘捋着长须笑着点头:“今主公占有江东,麾下兵马数万,讨逆将军、会稽太守的官职已经配不上主公了,在下愿为主公携带张闿人头前往许昌面见曹操,向朝廷奏请封主公为平东将军、扬州刺史!” 孙策眼睛发亮,三年前他被封为讨逆将军、吴侯,那时候他的势力还不及现在,而讨逆将军只是一个杂号将军,平东将军就不一样了,这可是朝廷拥有正式封号的常设将军职位,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这······能成吗?”孙策有些不自信。 “主公为曹操报了杀父之仇,难道他不应该感谢主公吗?一个平东将军的官职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张紘笑着说道。 孙策当即抱拳:“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不久,大牢里传出张闿的怒骂声,但很快戛然而止,张闿的人头被人用托盘装着带了出来。 居巢县。 秦风带着众悍匪们来居巢躲避江东军的追杀和围剿,另外还有让这些人休养两天的打算,但绝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 大清早,秦风就赶到军营命人擂鼓,把这三千人马召集起来,在早饭之前让他们围着军营跑一个时辰。 “快跑,加快步伐,跑都跑不快,若是被敌军追上岂不是被砍死的下场?打仗不行,难道你们连逃命的本事都不想学会吗?” 秦风跟在队伍旁边一边跑一边上蹿下跳的大叫着。 远处,杨弘和阎象观看着秦风操练人马,低声交谈起来。 “阎兄,你可曾见过如此练兵之法?” 阎象摇头:“不曾!他如此操练,莫不是专为逃命之用?” 杨弘摸着胡须说:“吾倒以为此法亦不完全作为逃跑之用,倘若战事紧急,将士们的行军速度足够快,倒也能起到奇效!” 一个时辰的跑操训练结束之后,秦风让麾下人马休息一盏茶的时间,再又把他们集合起来排列成方阵,以什为单位排成一列,一个屯有十列,排列成一个小方阵,一共二十个小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 另有骑兵六百人,分为六个小方阵,在大军阵两翼各布置三个,其他五百人作为辎重兵,负责粮草辎重的运输,排在后面。 秦风手拿小令旗,向左挥动,整个军阵就向左缓慢移动,这些人刚开始练,还配合不默契,队伍走得乱糟糟的,屯长、军候等人在队伍中一声声怒骂和纠正。 “都尉,杜军候回来了!” 操练人马时,有甲士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扭头一看,把令旗交给黄翊:“翊,你来!” “诺!”黄翊接过令旗就开始指挥。 秦风转身向正快步而来的杜松走去。 “卑下见过都尉!” 秦风拉住杜松:“不必如此,情形如何?” “都尉,我等在城外六里处发现了几个哨骑,卑下带人围杀了他们,看装束应当是江东军的探哨!回来之前,吾等把大军所过之处的痕迹抹掉了!”杜松说道。 秦风沉思着,“江东军找不到我军踪迹,肯定派人四下打探,而我等伏击周泰军的地点距离此地只不过一天路程,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探查询问!” “因此我等不能大意,还得派人在城外各要道附近布置暗哨,一旦发现有江东军的身影要立即来报!” 杜松抱拳答应:“诺!” 秦风拍了拍杜松的肩膀:“辛苦你一些,给派出去的暗哨多分发御寒衣物和食物,警戒范围一定要向外延伸到十里之外,否则江东军一旦出现,我等就没有做出及时应对的时间!” “诺!” 连续两天,秦风让县令下令在城内多收集腌肉、肉干,又教伙夫们把磨出来的面粉做成馕,把炒熟的稻米和黍米磨成粉末,这样方便携带,随时随地都可以吃。 为了尽可能减轻运输负担,秦风让县令下令在城内强行征收马匹、骡马、驴子等牲畜,两天时间把城内可以用来托运物资的牲口收刮一空。 这一次,秦风倒是没有下令让悍匪们直接动手抢,而是让县令把县库里的钱财拿出来,以低于市价一半的价钱购买,虽说是购买,也有点儿强买强卖的意思,谁让这是官府征收呢?那些牲口商人和有牲口的人也只能抱怨一二。 ------------ 第25章 老朋友来了 秦风服用了两天的中药,感觉内伤好了不少,呼吸的疼痛感大为减轻。 但是小乔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她的病情似乎反而加重了。 秦风在看见小乔依然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病恹恹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之后,他大喊:“来人,去请医者来!” 此前给小乔和秦风治疗的老医者背着药箱在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衙。 “老先生,吾服用了你开的药感觉内上好了不少,但是吾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还请老先生看看!”秦风抱拳说道。 老医者立即过去查看诊断,良久,他起身行礼道:“将军,令妹此症似乎并非风寒那么简单,请恕老朽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不过城中有一人或许能治,此人乃是张机之徒,想必有法子!” “张机?可是张仲景?”秦风急忙问。 “是,张机,字仲景!”老医者说道。 秦风这是穿越之后第一次听到张仲景的名字,后世之人都认为这个时候张仲景应该是在长沙当太守,实际上他跟杨弘和阎象交谈时谈过天下大势才得知,此时的长沙太守并非是张仲景,而是一个叫张羡的官员。 而且后世没有任何一本史书上记载过张仲景曾经当任过长沙太守,演义中也如此。 “老先生可知张机之徒住在何处?”秦风急忙问道。 老医者说:“将军可派人随老朽走一趟!” “来人,跟老先生去请张机之徒前来为小姐治病!”秦风大声喊道。 几个甲士跟着老医者走了。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医者背着药箱跟着几个甲士来到了县衙。 “小子见过将军!” 秦风打量这年轻医者一会儿,说道:“先生不必多里,吾妹病了,之前的医者以为是风寒,但服药两天之后症状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劳烦先生诊治一番!” “请将军带吾去前去!” 秦风把医者带到小乔榻前,年轻医者当即进行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症状,旁边的侍女一一作答。 在诊脉之后,这医者对秦风说:“将军,以在下愚见,小姐患的应当是伤寒之症!” “伤寒?可能治否?”秦风大吃一惊,伤害这个病在这个时候可是个要命的病啊。 年轻医者说道:“正是伤寒,这些年各地多有染上此病者,死者十有六七!吾师奔走各地搜寻古方,针对各类病人进行治疗时总结得出一套治疗之法,这才大大遏制了患病者的死亡率!” 秦风急忙抱拳:“那就请先生快快为吾诊治!若治好了,吾定当重谢!” 年轻医者当即为小乔开方子抓药煎熬。 送医者出去时,秦风说:“此前吾与人厮杀受了内伤,有一老医者给吾开方治过,今先生在,还请先生再个吾看看?” “将军有命,在下岂敢不从!”年轻医者说完当即给秦风诊脉。 良久,年轻医者松开手问道:“不知那老者开的方子可在?” 秦风当即让人拿药方给年轻医者看。 年轻医者看望,抬头道:“将军,这方子乃中正平和之方,疗效是极好的,只是服用时日稍长,将军用起来肯定稍显麻烦,在下这里有现成药丸,疗效也相差无几,不知将军可要?” 吃药丸肯定比吃水煎药方便得多,这马上就得转移,途中哪有时间和工夫来煎药? 他当即说:“最好不过!” “另外,吾军中尚缺医官,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屈就?” “多谢将军美意,在下双亲高堂尚在,实在不宜远行,还请将军见谅!” 年轻医者收了诊金和药费就走了,秦风也没有难为人家。 小乔在服用了两副药之后果然好了不少,烧也退下来了,神志清醒的时间也长了,据服侍她的侍女报告,小腹疼痛和便血的症状也减轻了。 “见过都尉!”两个侍女见秦风走进来连忙行礼。 秦风摆了摆手让她们出去,走到榻边对小乔说道:“这次幸得请来了神医张仲景之徒为你诊治,才及时得知你患的是伤寒之症,据闻此前得过此病之人,死者十有六七,你这次差点就没命了!” 小乔面容憔悴、苍白,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心里也想通了许多,她想要起来行个礼,却被秦风阻止。 “吾等如今在何处?”她问道。 秦风说道:“在居巢城内!” 小乔很意外,看向秦风,“汝倒是胆大,竟敢带着三千人进入城池之中,就不怕被江东军困死在此处?” 秦风淡然一笑,“最危险之处往往是最安全之地!” 这让小乔对秦风有些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番话倒也不简单! 她道:“灯下黑的确是一招好棋,但孙伯符帐下的谋士们也不是酒囊饭袋,他们迟早会发现!” 秦风笑了笑:“吾本就没想过能瞒他们太长时间,等过两天队伍休整好,待汝痊愈,吾就率军离开!” 小乔心中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她抬眼看向秦风,“现如今,吾对汝已毫无作用可言了,反而成了累赘,汝又何必再带上吾?” 秦风笑着说:“世人皆以为吾是一山贼匪首,如此美人在侧,正好给吾做压寨夫人!” “汝······痴心妄想!”小乔又羞又怒。 秦风戏谑道:“别动气,医者说你不能动怒,对治疗不利!吾是这般想法,待汝痊愈,我等就拜堂成亲,从此以后,咱这支人马,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我等逍遥天地之间,何其快哉?” “不稀罕!”小乔气呼呼的扭头过去,再也不想跟他讲话。 秦风见她小女儿态,感觉挺有趣的,从怀中拿出一油纸包裹的物品放在旁边矮凳上,“此乃吾从街边买来的,你尝尝可好吃,吾还有事要处置,就先走了!” 等秦风走后,小乔才转过身来,看见矮凳上的食物,竟然是一串糖葫芦,拿起来舔了一口。 “挺甜的!这人倒也不坏,只不过吾有今日之处境,都是拜他所赐,吾决不能原谅他,哼!” 秦风和他的人马突然消失了,周瑜和孙策这边都是接连几天都没有收到消息,派出去的几波探哨有两路没有回复消息,这让在皖城的孙策有些着急。 但这时李术已率五千兵马渡江抵达了皖城,孙策手里的兵马充足了,当即就召集手下将校准备再出一路兵马向东搜寻。 堂上,凌操站出来抱拳道:“主公,卑职在秦风手上吃过亏,皖城连续两次被他突袭成功,乃是卑职失职,卑职请命带兵去搜寻秦风贼部踪迹!” 孙策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好,吾给汝一千兵马,邓当为副将,汝二人带兵向东搜寻,但有消息,速速派人来报!” “遵命!”邓当也站出来跟凌操一起领命。 却说小乔服药数日之后,身体大好,医者过来诊断号脉之后说再服药三天就应该可以痊愈,这让秦风心情大好,赏赐了医者一些钱财。 这一日,秦风正在练兵,忽闻邓松派人来报。 “启禀都尉,探子来报,城西十里外发现江东军,人数千余,竖凌字旗号!” “终于还是来了,凌字旗号?莫不是老朋友凌操?江东军也没有第二个姓凌的大将,他的儿子凌统这个时候应该才十岁左右吧?” 秦风当即下令让队伍停止操练,全军立即开拔前往西城门。 看见大队兵马在城内主街道上快速前进,城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秦风很快就带着三千兵马抵达了西城门,他登上城楼当即布置防御,想到江东军应该还不知道他的人马就藏在居巢城,要不然凌操也不可能只带这么一点人马,秦风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来人,去请杨长史、阎主薄前来!另外,去把县令也请来!” 在秦风下令下,兵士们纷纷开始执行命令。 一番布置之下,城墙上下藏着许多兵士,城门内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房屋被清空,百姓们都被快速转移离开,除了城楼城墙上布置的兵力,其他兵马多数都藏在周围的房屋内。 “都尉,可是江东军来了?”阎象见到秦风就问。 秦风点点头,“不错,凌操统带一千江东军向居巢方向而来,距此不过十里!” 杨弘问道:“都尉打算如何应对?” 秦风神色淡然,“吾倒是希望他们只是路过,若是动手,我等的位置必然会暴露,即便取胜,也只能继续逃亡了!” 不一会儿,县令被带到了城楼上。 “见、见过将军!”县令战战兢兢行礼。 秦风说道:“县尊,江东军大将凌操带一千人马正向居巢而来,待会儿你得要好好表现,若是乱说话、说错了话,后果可是很严重哦!” 县令早就被秦风的果决和狠辣吓破了胆儿,连连点头:“是是是,只要将军不害吾及吾家人性命,吾一定好好配合将军!” “这就对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坦!”秦风拍了拍县令肩膀大笑起来。 杨弘和阎象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26章 该洗地了 风雪停了,阳光普照大地,但怎么也驱不散那股寒气。 天边出现一杆旗帜,旗幡耷拉着,摇摇晃晃。 一队人马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前排战马喘着粗气,鼻孔里不停的喷出热气,后面的步卒也不例外,个个鼻孔冻得通红,背后都汗湿了衣裳。 凌操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身旁是一个身形矮壮的中年大汉,这汉子对凌操说:“凌兄,我等从皖城出发一路而来,已有两日有余,原本一日可行军七八十里,如今这等天气,风雪阻路,一日只能行军三十四里,将士们多有倦色,前方不远就是居巢县城了,不如抵达居巢之后在城中休整一日?” 凌操说道:“邓兄,到居巢之后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有贼匪秦风部的消息再做决定吧,如今大雪封路,容易掩盖痕迹,我等若生倦怠之心,贼匪只怕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了!” 这时后面一个骑马的二十岁左右年轻人说:“凌将军、姊夫,我觉贼匪们应当没有往居巢方向而来!” 中年汉子很生气,后面这小子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跑到军中跟着队伍出来了,家里人海不知道呢,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向岳母交代? “吕子明,汝闭嘴,某还未找汝算账呢,谁让汝插嘴了?你老老实实呆着,等到了居巢,某找一家客舍让你住下,哪儿也不许去,等待我等剿灭了贼匪秦风部再来带汝回江东!” 中年壮汉的怒吼声让年轻人很不服气的闭上了嘴巴。 倒是凌操回头看了看年轻人,笑着对中年壮汉说道:“邓兄,事已至此,何必恼怒?吾看子明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中年壮汉就是凌操的副将邓当,任别部司马一职,只见邓当冷哼一声:“好,吕蒙,你说,为何贼匪们没有往居巢方向而来?” 吕蒙当即就说:“居巢已派人送降书给主公,早已归顺,倘若贼匪们往居巢方向而去,居巢官员早就派人向主公禀报了!” 邓当却说:“那可不一定,倘若居巢被贼匪们攻破,封锁了消息,皖城方面自然也收不到消息了!” 凌操不太同意这个看法,“邓兄,居巢的县兵再不济也非稻草人,人数虽然只有数百,可只要得知贼匪到来及时紧闭城门,贼匪们也是不可能轻易攻破居巢县城的,再说他们只有三千人,又是多方势力混合而成,战力不高,想要轻易攻破居巢谈何容易?” 吕蒙点头:“不错,三千人马不可能把一座县城围得密闭透风,居巢城完全有能力派出信使往皖城报信!” 邓当:“······” 临近中午,凌操和邓当终于带着队伍来到了居巢城下。 此时城门早就紧闭,城楼上出现上一些县兵的身影。 邓当抬头大喊:“城上的人听着,江东军破贼校尉凌将军在此,去叫你家县令打开城门出来迎接!” “我等不认识甚凌将军,等着吧,待吾派人去请县尊到来!”城楼墙垛口露出一个戴着头盔的脑袋大喊了一声。 邓当见那人说完就缩回了脑袋,不由冷哼一声:“此人定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等是友军,也不知他怕个甚!” 凌操笑道:“此前他们毕竟为刘勋效力,如今改换门庭有此谨慎之举也属正常,邓兄不必在意!”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城楼上墙垛边出现了几个官员,中间一人高声道:“下官居巢令唐贤,城下哪位是凌将军?” 凌操打马上前,抬头看向城楼上,高声道:“吾便是!” “下官见过凌将军!下官未曾接到吴侯发来官文照会,将军怎的突然带兵前来?” 凌操道:“是为追击那伙山贼而来,风雪阻路,皖城派出的信使脚程还没有吾等行军快呢!” “原来如此,还请将军稍等片刻,待下官下令打开城门请将军及将士们入城歇息,待酒足饭饱再去追杀那伙贼人也不迟!”县令高声喊道。 凌操一听,急忙问:“那伙贼人可是到过此处了?县令可曾见到?” 城楼上县令说:“昨日傍晚时分,有大批贼人到此,幸得守城将士及时紧闭城门才没让他们得逞,他们在城外叫嚣怒骂及恐吓,让我等打开城门,否则便起兵攻城,下官岂能引狼入室?只是闭门不出,贼首见赚不开城门便引兵往东北方向而去了!” “今早,下官派了信使骑马前往皖城报信,不知将军在来的途中可能预见过信使?” 凌操道:“原来那伙贼人还真来过此处,只是我等一路行来,未曾见过信使,想必是走的另外一条道!” 只见城楼上传来声音:“来人,打开城门!” 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城门缓缓打开。 虽然城门洞开,但凌操并未带兵入城,他扭头问等当:“邓兄,以吾之见,夜间不便行军,想必贼匪秦风部还没走远,我等此时若是加快速度,说不定能在傍晚时分追上,你意下如何?” 邓当想了一下,摇头道:“凌将军,吾觉得不妥,将士们已经很疲倦了,此刻若是不作休息,还要加快行军速度,即便傍晚能追上贼匪们,将军认为将士们还有几成战力?” 身后的吕蒙传来声音:“将军,这次我觉得姊夫说得有理!” 凌操考虑了一下,这样的天气下要追上贼匪秦风部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思虑不周,谋划不当,还有可能阴沟里翻船,那一次被伏击就是前车之鉴。 他当即说:“既如此,我等就进城歇息一日,不过要派出斥候去探查贼军踪迹和下落!” 邓当答应:“将军放心,此时吾来安排!” 城楼上,躲在县令身后的秦风对杜松点了点头,“汝带几人随县令下去迎接凌操大军,如若不然,这厮定会生出疑心!但要好生保护县令安全,切记轻易不要开口说话,否则容易露出破绽!” 杜松抱拳答应:“诺!” 秦风拍了拍县令肩膀:“县尊,还记得你我方才之言否?” “记得,记得,将军放心,下官一家老小都在将军手里,下官绝不敢起坏心!”县令立即做保证。 “汝如此说,吾就放心了,去吧!” 城外的江东军一直没有动,凌操也留了一个心眼,不仅这个县城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名义上的归顺,小心无大错! 过了一会儿,就见县令带着几个官员和护卫堆着笑脸走了出来,“下官交代手下官吏去为大军准备酒肉饭食了,来此片刻,还请将军恕罪、恕罪!” 原来如此,凌操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即抱拳回礼:“县尊热情好客,我等就叨扰了,只在城中歇息一日就走,还请县尊放心,绝不扰民!” “无妨无妨,将军请!” 凌操这才举手向前挥了挥,“入城!” 县令原本是与凌操并肩而行的,但到城门口时,他故意落下招呼后面的兵将:“将士们,酒肉饭食快已然在准备了,等到了城中军营就能享用,大伙都加快脚程!” 江东军听了这话,一个个不由都走快了一些。 等进了城,走在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凌操感觉有些奇怪,他对同行的邓当说:“邓兄,这大街上怎的一个人都不见?” 身后吕蒙也说:“吾也觉得奇怪,城里不可能如此冷清啊!” 邓当倒是没有起疑心,“这年月时常打仗,百姓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得知有兵马进城,只怕是早就吓得躲起来了,待明日应当就好些了!” 走了一段,凌操耳朵尖,听见了金铁之声,他立即举手大喝:“停!” 队伍停了下来。 凌操扭头看了看左右两侧街边的房屋,他皱着眉头把长枪从得胜钩上取下握在手里,对几个兵士吩咐:“去看看!” 几个兵卒立即转身向两侧街边房屋走去,就在这时从房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吼:“放箭——” 话音落下,只见无数箭矢从街边两侧房屋内射出来。 “啊——” “啊——” “痛煞我也!” 江东军兵将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射得人仰马翻。 谁也没想到一伙贼军竟然藏在一座县城内,还有当地官员的配合,想发现都难。 凌操、邓当、吕蒙等人不停的挥舞着兵器格挡射来的箭矢,但是距离太近了,箭矢射来得又快又猛,即便武艺高强的凌操等人全力抵挡,也还是被箭矢射中,最先是战马遭了殃,等到他们摔下来,几人也先后中箭,好在有护甲抵挡,伤得不重。 其他兵士就遭殃了,一个个被射倒,街面上很快就铺面了一层尸体。 这个时候,凌操根本就没空下达军令,箭矢不停射来,他和邓当只能连招架都吃力,就算有军令下达,其他兵卒都无法执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埋伏的人马射完了箭矢,随着一声鼓响,大街两侧房屋的门窗全部被打开,大量的兵士冲出来。 “杀——” 城门不知道何时已关闭,城楼上大量的箭矢射下来,最后进城的大批江东军全部射杀,尸体铺满了地面。 秦风拔出战刀大吼:“将士们,该洗地了!” “吼吼吼——” ------------ 第27章 小乔的条件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居巢县城。 大街上,一个个兵卒们抬着尸体往板车上丟,又有另外的人来收拾街面上的兵器、弓弩和箭矢。 临近城门口满载辎重的板车也被一些兵卒驱赶着骡马拉走。 县衙大堂内。 秦风大马金刀坐在堂上,文士杨弘、阎象等人站在左侧,杜松、黄翊和其他几个军候站在右侧。 外面,几个披头散发之了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最先被押进来的人是凌操。 秦风和凌操在皖城城内照过面,认识他,笑道:“凌将军,别来无恙乎?” “我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凌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凌操骂了一句就紧闭双眼。 秦风也不恼他,扭头看向中间的中年汉子:“汝又是何人?” “你家爷爷邓当是也!”邓当怒目而视大吼道。 秦风轻描淡写挥了挥手:“没听过,想必是无名之辈!来人,拉下去砍了脑袋喂狗!” 邓当怒了:“你这狗贼,爷爷有名有姓,怎的成了无名之辈了?” 外面的甲士们可不管他的心情好不好,立即上前拖着他就走。 旁边同样被绑得结实的吕蒙一看自己的姐夫就要被砍了,这怎么使得?他当即大叫:“且慢,此乃吴侯麾下别部司马邓当是也,又岂是无名之辈?” 邓当?秦风摇了摇头,他还真没听过孙吴有一个叫邓当的武将,可能是不太出名。 他看向吕蒙,“吾要斩他,关汝何事?为何汝如此着急?” 吕蒙眼珠子乱转,“既是同僚,怎的不急?” “着急就能免死吗?”秦风瞪着吕蒙问道。 吕蒙:“······” “汝又是何人?” 吕蒙道:“吕蒙,字子明!” 吕蒙?秦风一愣,这可是把关二爷都干掉的人物啊!他起身走到吕蒙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直把吕蒙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官居何职?”秦风问道。 吕蒙有些尴尬,他现在没有任何官职,还是一个白身,“吾、吾无官职!” “无官职?也就是一个小兵喽,可你怎的披着一身铁甲?说,汝究竟是谁?”秦风大吼一声。 吕蒙却是昂着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就叫吕蒙!” “既无官职,为何能身披铁甲?” 吕蒙这下气势又跌了下来,“邓司马乃是吾姊夫!” “原来是靠着姊妹的关系才有如此待遇,哼!” 秦风当即一拍案桌,大喊道:“来了,把这三人押出去斩首,派人把头颅送给孙策,让他也知道知道吾秦风不是好惹的,他若再派人来追杀,来一个吾杀一个,来一双,吾杀一对!” “诺!”堂外甲士大吼,纷纷进来。 “且慢!”杨弘喊了一声,站出来对秦风抱拳道:“都尉,以在下之见,不如暂且留下这三人性命,留待与孙策谈条件!孙策若是答应我等条件,我等便放了这三人,孙策若是不答应,都尉再斩这三人不迟!” 秦风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以这三人为质,让孙策约束兵马让我等西行,等到了江夏边境再放了他们,如此一来,我等便可安然退走!”杨弘说道。 秦风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这时凌操疯狂大笑,“哈哈哈······我等三人在江东军中仅是无名之辈,就算身死也对江东军毫无影响,尔等妄图以吾等为质来要挟主公,简直是痴心妄想,趁早熄了这份心思吧!主公绝不会受尔等要挟!” 秦风笑了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来人,把这三人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诺!” 后院,小乔跪坐在软垫上,手里捧着一个暖壶,房内烧着一盆火,屋里还算暖和,面前的长几上放着一卷竹简。 “小姐,小姐······”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小乔抬头,“如此慌张,发生了何事?” 侍女喘了一口气,“小姐,婢子打听到一件事情,中午时分,凌将军率军来到居巢,被······被都尉在城内设伏,全军尽墨,凌将军等人受伤被俘,五花大绑正在被押到了大堂内,都尉大吼着要砍了他们的脑袋送去给吴侯!” “竟有此事?”小乔脸色大变,放下暖壶就站了起来。 “小姐,你要去作甚?” 侍女的话把小乔问住了,她茫然自语:“是啊,吾做甚去?” 傍晚时分,秦风在库房查看了缴获的江东军军械、盔甲、辎重,这些都是好东西,有了这些东西,他手下这三千人马就可以完成大部分换装了。 “阎先生,明日一早就把这些盔甲军械给将士们全部分发下去!” 既然阎象和杨弘要讨口饭吃,秦风当然也不会让他们闲着,就让杨弘做了长史,又让阎象当了主薄。 阎象拱手答应:“诺!” 回到县衙时,小乔的侍女过来行礼:“见过都尉!” “找吾有何事?” “小姐在后院准备了酒菜,请都尉前去就食!” “哦?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秦风跟着侍女来到了后院小乔住处。 长几上摆放着香喷喷的酒肉,还冒着热气。 “见过都尉!”小乔上前行礼。 秦风连退几步,一脸害怕的样子打量着小乔。 小乔见状感觉很委屈,“奴家如此让都尉害怕么?” “那可不,吾可不想像张闿那样中了美人计,最后死得不明不白啊!”秦风拍着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 小乔走过去拿起酒壶就在酒盏倒满酒,然后一饮而尽,又用筷子把每一样菜都尝了一遍,然后丢下筷子怒目而视:“满意否?” 看着酒后脸蛋上的红晕,还有那生气的表情,秦风看着觉得挺有趣的,笑着走过去跪坐在长几边,拿起筷子笑着说:“满意是满意,不过吾猜猜,这顿酒肉应当不便宜吧?想让我做甚?” 小乔顿时泄气了,心思一眼就被看穿,能不泄气么? 她走到对面长几后面对秦风而坐,拿起酒壶倒满酒,“吾确实有事求你,不过这事不急,先饮酒!” 秦风摸了摸胡须,“这酒喝得索然无味,汝若要使美人计,何不过来?离得那么远,有啥意思?” “汝······”小乔气坏了,但还是轻咬贝齿,拿着酒盏起身来到了秦风面洽的长几对面。 “坐到吾身边来,美人计都不会使,汝干什么吃的?要不要吾教你呀?”秦风指着身边喝道。 小乔心里委屈,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又缓缓起身来到了秦风身边。 秦风伸手一把拦住小乔香肩,小乔身躯一颤。 “怎么,吾很令人害怕?还是汝认为吾出身低贱,不配占有你?往前倒退四百年,谁也不比谁高贵!” 小乔泪如雨下。 “汝不是要使美人计么?你这哭哭滴滴的模样怎么使美人计?谁看见你般模样还有胃口?你得强颜欢笑,你得撒娇、发嗲!来,咱喝交·杯·酒” 小乔抹干眼泪拿起酒盏挽着秦风的胳膊,跟他喝完了交·杯·酒。 “这肉看上去不错,我要吃,你得主动啊!” 在秦风一阵阵呵斥下,小乔极为别扭的给他喂酒喂食,任她如何努力想要强颜欢笑,也装不出来。 把所有的流程都走了一遍,秦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就你这水平,卖到青楼了那老·鸨·子都不会给高价!听说你琴技不错,给吾弹奏一曲吧!” 侍女立即抬来了古琴放在旁边的长几上。 小乔走过去跪坐,伸出修长葱葱玉指,一曲古韵琴声传开。 秦风静静的听着,不时喝一口酒。 等小乔弹奏完毕,他叹道:“虽然吾不懂琴,但吾会听,这琴声里有哀怨、不甘、委屈,吾没说错吧?” 小乔含泪抬头,诧异的看着秦风,没想到这人竟然也能从琴声中听出她的心声。 秦风拿起酒盏灌下一口,“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小乔犹犹豫豫,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吾想让你放了凌将军!” 秦风似乎并不意外,他语气平淡的说:“凭什么?凌操带着大批人马来杀我,你觉得你用一顿酒菜就可以让我放了他?放了这个生平大敌?将来好让他再带着人马来取我性命,我这样做岂不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小乔:“······” 秦风放下筷子,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身后传来小乔的喊声。 秦风站定,转过身来,“还有何事?” 小乔脸色平静,起身来到秦风面前看着他,“汝放了凌操,吾答应做你的压寨夫人!” 秦风闻言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一个凌操不值得你付出如此代价吧?” 小乔语气淡淡:“凌将军曾经不顾生死率军来救吾,吾欠他的,今日还于他,从今以后,吾与江东再无瓜葛!” 秦风看着小乔的脸······ 良久,他说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转身离去。 “等等!” “还有何事?”秦风皱起了眉头。 小乔在身后说:“吾想见凌将军一面!” “有这个必要吗?” “有,吾只是想让他给某人带一句话而已!” 秦风沉吟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等我消息!” ------------ 第28章 收吕蒙 昏暗的牢房里充斥着腐烂、发臭的气味,进入其中就感受到阴森和寒冷。 小乔走下石梯,全身上下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她双手握在一起,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若不是前后都有狱卒和甲士陪同,她只怕会立刻转身逃掉。 狱卒带着小乔走到一个牢房牢门面前,用铜钥匙打开了锁,随着拴着牢门的铁链拉开,牢门被打开。 “小姐,请!” 牢房内的凌操听到声音,想牢门外一看,只见是小乔走了进来,惊讶着上前道:“小乔小姐,你怎么来了?他们怎么会让你来的?” 小乔看了看凌操,见他身上血迹斑斑,额头、胳膊、腹部还裹着纱布,显然是受伤不轻,连忙问道:“凌将军,你的伤势······” 凌操连忙说:“小姐无须担忧,吾身上都是皮外伤,无碍的!” 小乔微微屈膝道了一个万福,“让将军受苦了,都是吾之过!” 凌操不敢领受,急忙侧身退到一边,“小姐万万不可如此,战阵之上,受伤是难免之事,与小姐何干?小姐放心,江东军一定会把小姐救出去的!” 小乔不置可否,犹豫了一下问道:“凌将军,军中是否有军令下达,言吾已死,全军将士见到贼匪秦风部不必顾忌,一律格杀?” 凌操脸上的表情一连变化数次,他犹豫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她来见凌操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即便她不太相信秦风会用这事来欺骗她,但她心里始终有一点念想,希望这不是真的,但这一刻,她心里那一点唯一的念想被扑灭了。 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脑子里一片恐怕,心里的憧憬、信仰就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 “小乔小姐,你······没事吧?”凌操担忧的问道。 小乔的眼眶里无泪,这几天她暗地里哭了无数回。 泪,早已流干! 她轻轻摇头,“无碍!凌将军,吾已求得秦风放汝一条生路,明日一早,汝就走吧!” “这······小乔小姐,秦风怎肯答应?”凌操疑惑道。 小乔面带微笑,只是嘴角有着一丝苦涩,“将军不必多问了!另外,吾想请汝带两句话回去,不知可否?” 凌操完全摸不清楚头脑,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也只能答应:“小姐请说!” “第一句,劳烦将军转告阿姊,今日一别,你我姐妹,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望自珍重!” “第二句,劳烦将军把这块玉佩还给周瑜并转告他,从今以后,你我情断义绝,两不相干!” 凌操懵了,看着手里的翡翠玉佩,呆呆道:“这······” 再抬头时,小乔已转身走出了牢房。 凌操立即追上去,却被狱卒把牢门关上,他扶着牢门木柱大喊:“小乔小姐,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乔充耳不闻,径直离去。 凌操松开了手,缓缓转身走到墙角坐下,他一夜未眠。 在监牢的刑房内,年轻的吕蒙被绑在木架上,秦风握着刀柄带着几个甲士走了进来。 刑房内几个狱卒看见秦风,立即抱拳躬身见礼:“见过都尉!” 秦风摆摆手,走到吕蒙面前问道:“吕子明,想死还是想活?” 吕蒙冷哼一声:“废话,如若能活,谁愿意去死?” 秦风再问:“是想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名传千古;还是要做一个普通的平凡之人终老一生?” 吕蒙也不傻,并不顺着秦风的套路来回答,反问:“汝到底想说甚?” 秦风双臂环抱,盯着吕蒙的眼睛,“那好,吾给汝三个选择:其一,汝和汝姊夫都死;其二,吾放汝回去,留下汝姊夫,让他效命于吾,他若不听差遣,吾必杀之;其三;放汝姊夫回去,汝留下,效命于吾,忠心用事,不可敷衍,汝若违诺,吾也杀汝!” 死?吕蒙肯定不想,他才二十岁,踌躇满志;如果他回去而把姊夫留下,他有何颜面去见阿姊如何向阿姊交代?阿姊和外甥一家今后如何过活?孙策和江东军上下会怎么对待阿姊一家? 秦风看着吕蒙闭上了眼睛,知道他内心正在经历天人交战,缓缓笑道:“同样的话,我已跟汝姊夫说过,汝猜他如何抉择?” 吕蒙睁开了眼睛。 秦风一本正经的说:“汝姊夫选择自己留下,让汝回去!他说让汝回去之后好好活着,带着汝姊和外甥另外寻一地隐居,因为他的缘故,江东军上下必会歧视尔等一家,汝也不可能再进入江东官场,但汝可以活着,可以不必以身事贼!” 吕蒙内心震动,他缓缓抬头看向秦风,秦风也看着他。 良久,吕蒙内心的挣扎终于停止了,他已有了抉择:“让吾留下,放吾姊夫回去!” 秦风道:“吾为何要选择留下汝而放邓当走?邓当是江东军别部司马,有多年军旅生涯经验,知兵事,能统兵,汝呢?年纪轻轻,最多只会纸上谈兵,一无是处,难道要吾留下一个废柴而放走一个能者?” 吕蒙急忙道:“吾姊夫有家有口,留在将军身边未必尽心尽力,而吾无孤身一人,无家室拖累!吾的确没有领兵和战阵经验,但吾年轻,吾可以学,学习时可以举一反三,很快就可以为将军分忧!” “再有,吾姊夫已效力于孙策,让他改换门庭,忠心效力于将军,难矣!而吾既不是孙策帐下官吏,亦非他军中将校兵卒,吾这次是私自跟姊夫出来混入军中的,因此吾是自由身,吾若投效将军,必忠心效力,绝无二心!” 秦风冷哼:“说得比唱得好听,吾如何信汝?” 吕蒙急得不行,他说道:“请将军把吾放开,再给吾一把匕首,我自会让将军放心!” 旁边几个甲士大急,有人劝道:“将军不可,以防有诈!” 秦风考虑了一下,抬手:“解开他,给他一把匕首!” 几个狱卒见秦风的表情认真,只好上前把吕蒙解开。 “当”一个甲士将一把匕首扔在吕蒙脚下。 吕蒙搓了搓被绑得疼痛的手腕,弯腰捡起了匕首,当着秦风等人的面用匕首割下了自己一把头发举起跪在秦风面前。 “今吾吕蒙断发明誓,一生追随将军,忠心效力,绝不背弃,若生二心,叫吾天诛地灭!” 秦风扶起了吕蒙,这种保证有多高的可靠度,他不知道,不过古人重信诺,他打算暂且相信吕蒙。 他也知道,吕蒙此时的心里是苦的,是被逼无奈和迫不得已的,并非真心要追随于他,但只要吕蒙是重信诺之人,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吕蒙心甘情愿给他效死。 次日清晨,脚步声响起,牢门被打开,两个狱卒带着几个甲士走了进来。 凌操缓缓起身,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一个甲士拿出黑布袋套住了他的脑袋,让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接着他闻到一股异香味,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抬走吧!”其中一个甲士招呼一声,另外几个甲士走过来把凌操扛在肩膀上离开了牢房。 在另外一个牢房,邓当也被迷晕了,被几个甲士扛了出去。 西城门外,三千余人的队伍加上近千匹骡马、驴子、矮脚马驮着大量的辎重已经整装待发。 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秦风提着三尖两刃刀骑着马奔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骑兵护着一杆大旗,旗上绣着一个“秦”字,其中扛旗的人就是吕蒙。 “启禀都尉,吾等已将凌操和邓当扔到南城门十里外,给他们留了一天的吃食!”一个什长走过来禀报。 扛旗的吕蒙听完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秦风是贼匪出身,但还是信守承诺的,一个人只要守信,那就可以相处。 秦风点点头,扭头看了看周围将士,问道:“人马是否集结完毕?小姐的车驾到了吗?” 另外一个什长上前抱拳道:“小姐的车驾已经到了,卑下及下属兄弟负责护卫!” 军候黄翊上前禀报:“启禀都尉,全部人马和辎重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开拔!” 秦风向街边站着的县令招手:“唐县尊!” 县令战战兢兢走过来,堆起笑脸:“将军还有何事要吩咐?” 秦风笑道:“这些日子打扰县尊了,亦给城内的百姓们带来了些许麻烦,吾深感抱歉!但吾麾下将士们对百姓们算得上是秋毫无犯吧?即便是孙策来了,也不见得能完全约束部众不侵犯百姓!” 县令也不得不承认秦风说的是事实,他也并不恨秦风,这年头就是这样,一座城池的城头经常变换大王旗。 “是是,将军治军森严,行仁义之举,下官深感敬佩!” 秦风笑了,前一句话倒是真的,后面一句就有待商榷了,“好了,你也不必说好听的了,吾说过不为难你,就绝不会食言,你留下来继续当你的县令吧,将来若有再见之日也算是缘分!” 说完他举起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挥:“开拔!” “开拔喽——” 队伍出了西城门一路向西而去。 等三千多人全部出城,县令立即跑上城楼。 “县尊,咱们······要派人向皖城方向报告吗?”一个小吏小心问道。 县令扭头大声道:“当然要派人禀报,快派人走另外一条道去皖城!” “诺!” ------------ 第29章 小乔不是花瓶 经过两日行军,队伍很快再次回到了皖水东岸。 而这一次走的不是原来的道路,也是避免与可能到来的江东军遭遇。 秦风之所以带着人马这么急着离开居巢,也是想趁着冰雪还没有融化尽快赶路,因为一旦冰雪开始融化,那时候道路泥泞,行军速度将会大大减慢。 岸边,杜松向秦风报告:“都尉,冰面还可以行人,但人马不能太过集中!此外,我军斥候已经探查了对岸方圆十余里,尚未发现江东军身影!” 秦风点点头,正要下令兵马越过冰面去对岸,这时黄翊骑着快马飞奔而来。 “都尉,留在居巢的暗哨刚刚追上大队人马并禀报,江东军两路大军已抵达居巢,这两路人马在居巢并未停留,一路正向我军方向而来,另一路人马向西北方向而去!” 秦风听完眉头皱起,“来得好快!” 他从怀中拿出地图打开看了看,说道:“如今我军已不可能再往东或东北方向去了,否则一定会与江东军遭遇!” 他收起地图,下令:“吕蒙,传令全军,分散渡河,在对岸自动集结!” 吕蒙抱拳答应:“诺!” 他骑着马举着令旗一路飞奔,一边飞驰一边大声传达军令。 队伍中,唯一的一辆马车上,小乔坐在软垫上,厚实的毛皮褥子盖着双腿,她的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内。 感觉到车驾又开始移动,小乔撩起车帘问道:“到了何处了?” 侍女说道:“小姐,到了皖水西岸了,马上要渡河!” “知道了!” 小乔说了一句,她从袖袍内拿出一物,却是一个类似罗盘的物件,圆盘边缘雕刻着古朴的繁复的花纹,圆盘上刻着八卦图形,中间一根指针指着西方,一动也不动,但这个指针没有针尖。 “测此去吉凶!”小乔拿起圆盘轻轻说了一句。 只见圆盘中间的指针伸出来一截针尖,然后飞速转动,很快就停了下来,指针尖头并指向了北方。 “咦?”小乔蛾眉轻蹙,“此行方向是往西,难道往西去有危险?指针指向北方,说明北方是安全的!” 收起圆盘,小乔沉思起来,良久,她撩起车帘说:“去请都尉过来,就说吾有事与他说!” “好的,小姐!” 车辕行坐着的侍女答应一声,立即把小乔的话转告给旁边的什长,什长点点头,打马向前方飞奔而去。 此时秦风牵着马刚刚抵达河对岸。 “都尉,小姐传话请都尉过去一下,说有事要与都尉说!”什长骑马过来报告。 秦风听了思索一下对杜松下令:“大军渡河之后让将士们原地歇息一刻!” “诺!” 秦风很快来到小乔车驾旁边,撩起车帘问道:“何事?” 小乔道:“汝上车,吾有话要说!” 女人事真多! 秦风心里嘀咕了一句,跳下马踏着车辕,脱了靴子钻进了马车内。 马车内要比外面暖和一些,毕竟下面烧着碳火炉子。 秦风跪坐在小乔对面,“说吧,队伍现在在对岸停下来了!” 小乔问:“汝打算带着这些人马去江夏?” 秦风道:“刚才殿后的探子来报,有两路江东军从吴郡渡江抵达了居巢附近,并未做任何停留向我后方追来,周瑜的人马在龙舒县,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南下了,而往南是皖城,我们只能往西去江夏!而且我和几位先生商量过,去江夏是最安全的,江夏太守黄祖与孙策有杀父之仇,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应该会接纳我们!” “等到了江夏,我们再看情况是走还是留!” 小乔听完后说道:“不能去江夏!” 秦风目光中带着怀疑,“为何?” “江夏有危险!”小乔道。 “你怎知?”秦风冷笑道,他可不太相信小乔是为他好。 小乔说道:“汝是否想过,为何东、南、北三方都有江东军人马,为何独独只有西方没有?周瑜若真想把尔等围剿在庐江郡内,不可能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汝方才也说了,孙策与黄祖有杀父之仇,按常理他们应当把尔等西去之路堵得严严实实,防止尔等进入江夏地界,因为尔等一旦进入江夏地界,孙策就鞭长莫及了,他若要继续追击,必定要与黄祖开战,这岂不是多生事端?” 秦风听了皱起眉头,这分析有道理啊! 他自语:“孙策和周瑜为何如此做呢?” 小乔说道:“除非······” 秦风看向小乔,“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原本就打算兴师攻打江夏,围剿汝部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小乔说道。 “可是······”秦风更加疑惑,“孙策与黄祖有杀父之仇,他和周瑜要攻打江夏根本不需利用吾做借口,多此一举嘛!” “非也!”小乔摇头,“不是利用汝部遁入江夏为借口,而是为了麻痹黄祖或荆州!调兵过江进入庐江在外人看上去为了围剿汝部,江夏方面就不会想到孙策刚刚打跑了刘勋又敢去打他们,等到江东大军追着你们杀进江夏,黄祖已经来不及调兵遣将了!” 秦风听得眼睛一亮,“如此岂不更好,让江夏方面与黄祖火拼,吾等正好可以脱身!” 小乔冷哼:“哼,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周瑜既然如此布局,肯定会安排有后手让尔等插翅难逃!” 秦风听得额头上冒汗了,“此局可有破解之法?” 小乔道:“想要活命,就不能按照他的套路继续下去,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向北!” “向北?”秦风犹豫了,“周瑜不就是在北边吗?” 小乔反问:“北边那么大,汝知晓他在何处?孙策初来攻打庐江时所带兵马不多,依靠偷袭而破城,此时周瑜手上兵马最多三千人,北方那么长的防线不可能全无破绽,但是往东西和往南就不同了,江东大军源源不断而来,去就是送死!” 从马车上下来时,秦风心事重重,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乔,她是他抢来的,按理说她应该恨他入骨才对,怎么可能真心帮他? 今天真是奇怪了,她竟然帮他分析局势,而且一针见血! 骑在马背上往队伍最前面走的时候,秦风再次从怀中拿出地图看起来,越看越觉得小乔分析得有道理。 “难道我真的被周瑜当做了棋子?” 这一个疑问一旦在秦风的脑子里生成,总是挥之不去。 等他回到队伍最前面,杨弘打马过来说;“都尉,在下听闻江东军从居巢方向追来了?” “不错!” “既如此,还是让将士们干净启程吧,不能再耽搁了!”杨弘说道。 秦风眯着眼睛思索着,他抬头沉声道:“传令,全军转向朝北前进!” “诺!”传令兵当即举着令旗策马去传达军令。 杨弘和阎象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都尉,这······怎的改变前进路线了?” 秦风说道:“倘若我军一直向西前进,孙策等必会明白我等意图,势必派兵堵截,我等先向北走一段,迷惑他们!” 杨弘说道:“都尉,此事在下已然考虑过,孙策派兵堵截是必然的,他也肯定会猜到我军要去江夏,因为这是唯一的生路,难道有江东军堵截我军就不过去了?损失肯定会有,而且可能会很大,但只要能抵达江夏,一切都值得!” “倘若我军继续在庐江郡境内转圈、逗留,我军被全部围歼的机率就会越来越大!” 秦风听着杨弘的分析,觉得也有道理,但他的内心更加倾向于相信周瑜的布局肯定不会像杨弘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么好的机会周瑜如果不利用,周瑜还是周瑜吗? “吾意已决,全军向北!” 看着秦风打马向北而去的背影,杨弘和阎象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各自叹息一声。 秦风找到黄翊,让他派人在殿后的同时清理大军行军过后的痕迹,增加江东军哨骑侦查的难度。 这年头,通讯只能靠腿,即便孙策和周瑜得到秦风已经率军向北去的消息,估计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接下来继续行军两日,中途遭遇两股江东军探哨,被走脱两人,消息已经传出去。 秦风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现在是继续向北,还是转而向西? 就在皖水拐弯向东北的附近地段,秦风带着人马打算继续向北行军时,一个兵士来报告:“都尉,小乔小姐请您过去,说是有事要说!” 秦风带着疑惑来到了小乔马车旁边,撩起车帘看过进去。 只见小乔说道:“现在立即下令全军转向西北,再往前就危险了,此地已是龙舒县地域,周瑜肯定已然收到了消息,只怕早就等在北边了,就等着把你汝部往西边赶过去!” 秦风拿出地图一看,往西北方向再走两天就到了大别山下,难道周瑜没有在那里部署兵力吗?绝对不可能。 “往西北去是大别山,周瑜肯定在那儿部署了重兵,而且就算我军勉强通过,必然损失惨重,进了山区能不能出去还难说,说不定会全军都被冻死饿死在山里!” 小乔道:“如今这地步,只能赌一把了,否则汝就等着被周瑜随意摆弄吧!” ------------ 第30章 周瑜吐血 从穿越醒来意识清醒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秦风一直都感觉整个大地的苍凉,一望无际的苍凉。 偌大的郡城、县城的人口少得可怜,城里每天都有不断生病死去的人,特别是感染了伤寒的人,在这个时代死亡率极其之高,而这个病又是一个传染病。 在野外,比还人还高的野草经常倾斜把路面都全部遮住,看不到一条像样的官道,苍天大树成片成片,树林里灌木和荆棘丛生。 在逃命的这段时间里,秦风只看到了少量的农田,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麦苗和稻谷,附近有一些零星的茅草屋,连一个像样的村子都看不到,其他地方不是荒山野岭,就是杂草、野蒿丛生的荒地。 这就是汉末乱世。 这里还是没有遭受过黄巾之乱的庐江郡,如果是北方,秦风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一副场景,可能真的是百里无人烟! 为了防止与江东军遭遇,秦风只能带着人马专挑小路走,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路了,秦风派人在前方用刀硬生生砍出一条路来。 在如此环境下,小乔的马车早就无法千金,只能就地抛弃,秦风让她裹着厚实的毛皮褥子骑马前进,因她不会骑马,还专门给她派了一个马夫牵着马前进。 “报——”焦急的喊声从队伍的后方向前方传来。 秦风一拨马头走到旁边,扭头向后方看去,一个骑士向这边飞奔而来。 “律——启禀都尉,江东军追上来,距离我方后队辎重十五里,打着朱字旗号!”骑士勒马停下禀报。 秦风神情一凝,江东军追得好快,他当即下令:“传令全军和辎重营丢弃除衣甲兵器和粮食之外的所有物资,所有人全部轻装前进,加快行军速度!”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将士们本来还有些不愿意,都很舍不得,但听说江东军已经追上来时,所有人都顾不得了,纷纷把多余的东西全部抛掉。 秦风骑着马在队伍一侧来回飞奔,大吼着:“跑起来,都跑起来,不想被江东军追上杀掉就都跑起来,快快快,等跑到有水的地方就停下歇息,前方三十里就有水源啦,快跑快跑!” 将士们心里紧迫感突生,纷纷铆足了力气向前奔跑。 在死亡的威胁下,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谁也不想死,当知道身后的敌人已经近在咫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力。 秦风看着这些人奔跑在坚持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依然还体力充沛,他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虽然物质生活水平低下,但是都能吃苦耐劳,身体素质很好,很多将士披着沉重的铁甲依然没有掉队。 东北方向五十里一条小河边。 一支江东军正在缓慢前进。 领兵大将的旗号上赫然是一个“周”字。 丰神俊朗的周瑜顶盔掼甲骑在马背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披着一件雪白色毛皮大氅,腰间悬挂宝剑。 “将军,将军!”一个小校打马奔来。 周瑜听到喊声扭头看了一眼,打马走到旁边让队伍通过。 “启禀将军,凌操将军来了!” 周瑜听了小校的报告,眉头一挑,“凌操?他怎的跑到这里来了?人呢?” “在后面,马上就到!” 没过一会儿,周瑜果然看到凌操骑着马向这边飞奔而来。 “拜见将军!”凌操在周瑜面前勒马停下抱拳见礼。 周瑜问道:“吾收到主公来信,信中提及汝已率军去追贼匪秦风部,汝部不是应该在贼匪身后么?怎的单人匹马来到吾处了?” “哎,别提了,此次丢人丟大了!”凌操唉声叹气,接着就把他此前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周瑜听得脸色不停的变化,等凌操说完,他久久才说:“难怪秦风这厮没有按照我方预设的路线往西去江夏,而是冒险往北而来,应该是他已察觉到自己被当成了棋子,他想要跳出棋盘!” “如今跟在贼匪部身后的是哪一路人马?” 凌操说道:“是朱将军通道的五千人马!另外,韩将军统带的五千人距离此处也只有五六十里,正从东南方向而来!” 周瑜掏出地图看了看,过了一会儿,他抬头道:“看来秦风是想带着他的匪军进入大别山,一旦让他们入山,我军想要围剿就变得难上加难了,不过吾已下令给蒋钦,让他多设立观察哨,一旦发现贼军踪迹就点燃烽火,然后集结人马火速前往拦截,希望他能在我部抵达之前挡住贼军!” 说到这里,周瑜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来找吾是否有何要紧事?” “······是,吾被俘期间,小乔小姐去看过吾!”凌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周瑜神色一变,立即拉住凌操的胳膊问:“她······还好么?” 凌操道:“小乔小姐似乎不太好,面带病容,她······有话让吾带给公瑾!” “她说了什么?”周瑜脸上带着急切。 凌操犹犹豫豫,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看周瑜的神情,他只能咬着牙说:“小乔小姐说,从今以后,你我情断义绝,两不相干······啊,公瑾,公瑾······” 他的话刚说完,周瑜就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从马背上跌落下下去。 霎时间,整个队伍乱做一团,十数人围在了周瑜身边。 凌操大喊,都退开一些,推开一些,他喊完立即把周瑜扶到旁边一个大树下靠在树干上,又回头喊:“拿水袋来!” 很快有一个小校送来一个水袋,凌操立即打开水袋塞子给周瑜的嘴里灌水。 周瑜喝了一口水,被呛得咳嗽不止,清醒了过来,他立即抓住凌操的胳膊以微弱的声音说道:“速派人去给蒋钦下令,追兵不至,汝部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亦不可放走贼军一人!” 凌操急忙传达周瑜的命令,等命令传达出去,再扭头一看,周瑜再次昏死过去。 “将军,将军······” 这支江东军在周瑜昏迷之后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是要继续前进,还是就地扎营,毕竟周瑜的情况堪忧,若是继续行军,后果无法预测,如果周瑜有什么事情,谁也无法承担责任。 军中医官很快赶了过来,在给周瑜诊脉之后,医馆对凌操和周瑜麾下众部将说:“将军急火攻心,脉象微弱,不宜再受颠簸,必须要静养!在下开一副方剂,给将军服下看看效果如何!” “那就开方子吧,不要磨蹭了!”一个校尉说道。 一众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凌操知道,这个情况已经不适合再赶路了,把周瑜丢在半道上也不合适,只能就地扎营等周瑜醒来再说。 秦风带人一路奔行了三四十里,将士们都有些疲惫了,恰巧前面有一条小溪,他在地图上寻找,发下这条小溪就是沘水的源头之一。 “不跑了,走路前进!”秦风骑着马在小溪边大喊了一声。 最前面的队伍就减慢了速度,改跑为走,沿着小溪一直往上走。 这时前面来了一个背着弓箭的猎人,猎人看见这么一支兵马想要躲开,却被前面的探子发现,被带了过来。 秦风跳下马走过去打招呼:“兄台莫怕,吾等不是坏人,汝是这附近的猎户?” 猎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秦风招来一个兵卒,“来,给这位壮士一些钱财!” 兵卒从褡裢中掏出一串五铢钱递给了猎户。 猎户拿着五铢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官爷想让吾做甚?” “莫怕莫怕,吾只是想向你汝打听一些事情,汝可知这附近哪儿有上山的路?”秦风问道。 猎户说道:“西北方向六里就可以进山,不过那里有一支兵马驻扎!” 秦风急忙问:“这支兵马的数目汝可知晓?” 猎户抓了抓腮帮子,“这······人数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百多顶营帐,而且这附近山头上到处都有他们垒起来的烽火台,也不知他们垒这些烽火台作甚!” 秦风脑子飞速运转,这大别山是走到了,可不是向进去就能进去的,得找到入山的路,他立即对猎户说:“除了那一处,可还有其他入山的路?” 猎户想了一下,说道:“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但那里也有兵马把手,约莫一百余人,这些人还在那里垒起来一座石堡,想要过去也很难!” “这条小路在何处?” “东面五里!” “壮士可否带吾等看一眼?放心,汝只须带我等到那儿就行!”秦风说完就又让旁边的甲士给了猎户一块金饼。 猎户本不愿意,太危险了,但他看到金饼后就同意了。 在猎户的带路下,秦风率军前往进山的小路。 但秦风的人马没走多久,就被附近一座山头上的江东军烽火台哨兵发现了,烽火台上很快燃起了烽烟。 “都尉,快看!”杜松指着附近几个山头上大喊。 秦风抬头看去,只见附近几个山头上全部燃起了烽烟,“被发现了,加快速度!” 不多时,猎户就把秦风等人带到了一处树林内,“将军请看,那就是这附近唯一进山的小路,山脊上那个石堡就是他们这几天垒起来的!” 秦风顺着猎户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条小山梁通向山顶,这小山梁两侧都是极为陡峭的山坡,长满了密集的灌木和荆棘,中间只能容纳三四个人同时通过,在那半山腰上耸立着一个高达一丈多的石头堡垒。 “吗的,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这要怎么打?” 秦风犯难了,这他吗就是一块硬骨头,而另一边进山的路口有千余人的江东军,两边都不好打! “都尉,身后的江东军距离我等最多四十里,怎么办?”杜松低声问道。 ------------ 第31章 斩蒋钦 秦风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身后的江东军追兵距离此地应该还有四十里左右,杜松没有算多。 以这样的地形和路况,江东军不可能像秦风一样下令让将士们抛开辎重全速行军,他估计江东军抵达此处最少还需要三个时辰。 怎么办?强攻这一处堡垒?驻守另一边入山口的江东军会不会来救援? 秦风思索着,很快下了决心,他拉过杜松说道:“吾给汝五百精锐步卒和三百弓箭手,都是全身披甲胄的悍勇之士,汝带着他们给吾全力攻打,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另外,吾再把大队人马留在山下为汝摇旗呐喊!” 杜松抱拳答应:“遵命!” 主意已定,杜松当即点起五百刀盾兵、长矛兵和三百弓箭手向小山梁摸过去。 秦风找到黄翊,让他带领剩下的步兵在山下摇旗呐喊,声势越大越想越好。 不多时,山梁上就传来了大量的喊杀声,石头砸下时发出很打大的声响,更多的是惨叫声。 另一边,入山口被一个军寨挡住了,军寨望楼上插着江东旗号和蒋字旗,一个哨兵手持长矛来回走动着。 下方军寨中,将士们正在进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进食一边闲聊。 这时望楼上的哨兵看到远处山头上升起了烽烟,当即敲打铜锣:“当当当······” “贼军出现了,贼军出现了······”哨兵在望楼上大吼。 一间大帐内,身材不高的蒋钦急匆匆跑出来,他神色凝重的看着远处山头上的烽烟。 周瑜的计划是把贼军逼到江夏去,蒋钦原本以为他这一路人马应该会很轻松,贼军是有八九不会到这里来,但没想到计划没成,贼军还真就向他这里来了。 “吹号,全军集合!”随着蒋钦一声大吼。 急促的号角声响起了,兵士们纷纷丢掉饭碗拿了兵器就赶到空地上集合。 队伍刚刚集合完毕,蒋钦正要下令部署军寨防御任务,等待贼军来攻,但这时一个兵卒跑过来禀报:“将军,烽火传信,东边进山的小路上的石堡正在遭到贼军的猛攻!” 蒋钦神色凝重,立即问道:“石堡那边有没有传出求救信号?” “尚未,只传信说贼军攻势很猛,直接进攻的就有六七百人,山下还有两三千人!”兵卒说道。 蒋钦脸色一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当即下令:“传令全军原地待命,不许擅自离开!” 随后,他又对兵卒说:“让望楼继续盯着,一旦石堡那边有消息传来,立即报告!” “诺!” 这时一个校尉走到蒋钦身边抱拳说道:“将军,贼军不一定知晓我军虚实,他们很可能一到这里就发现了石堡并以为那是唯一的进山之路,因此才全力进攻,倘若他们继续全力攻打下去,我军即便收到石堡传来的消息,也不一定能够及时赶去增援!” 蒋钦说道:“汝之意是?” “将军,我等何不趁着贼军全力攻打石堡之时,从侧面偷袭他们!” 去偷袭?这······ 蒋钦有些心动,但是派多少人去?对方可是有三千多人,偷袭的人数太少起不到作用,可他这里满打满算也只有九百人,这么大的营寨最少也要留下两百人驻守。 “将军,贼军身后肯定有我军追兵,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全力攻打一个石堡,如果我等行动过慢,功劳就被其他将军得了去了!” 战功,这是任何一个武将都无法拒绝,且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得到的东西,它是荣耀,是晋升之资! 蒋钦内心权衡着,很快就下定决心,“传令第三曲守营,其他各营随吾去攻击贼军侧翼!” 很快,蒋钦就留下两百人守营,自己带着七百人去偷袭贼军侧翼。 行至半道,蒋钦和麾下将士们已经听到了那一阵阵传来的喊杀声,再抬头一看,石堡上已经燃起了烽烟,这说明石堡已经很危险,伤亡过半了。 不能再磨蹭,蒋钦立即下令全军加快速度向石堡方向赶过去。 队伍又走了一里,这时一旁树林内突然传出一声暴怒:“将士们,杀——” “杀——”一阵阵喊杀声传来,树林内蹿出无数兵马,无数旌旗摇动,有骑兵也有步兵。 正在急行军的江东军当场大乱,个个抱头鼠窜,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是去偷袭贼军的,反而被贼军给埋伏了。 “莫慌,莫慌,结阵,都聚集在吾身边来!”蒋钦大吼着,但不时有箭矢射来,让他无法分心去组织人马。 只有十个亲兵和十几个兵士在他身边,其他江东军兵士很快就被骑兵冲散,紧接着又被大量的贼军兵士冲杀,根本就组织不起防御军阵。 “快护着将军撤退,撤退!”亲兵们一看局势难以挽回就叫嚷着要护着蒋钦撤离,但此时他们已经被大量的贼军包围。 “众将士随吾杀出去,杀——”蒋钦大吼着,挥舞着战刀砍翻一个又一个贼军。 蒋钦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贼军涌动,刀枪林立,他砍翻一个又一个顶上来,仿佛永远也砍不完。 这时他有些不耐烦了,心中怒气横生,张口就发出一声巨吼:“吼——” 这一声吼,只把挡在他面前的贼军吼得东倒西歪,贼军们头疼欲裂,丢下兵器抱着头纷纷在地上打滚,更有不少人七窍流血,蹬着腿直接了账。 就算是站在远处观战指挥的秦风都被这股吼声震得头脑发晕,耳朵几乎要失聪一般,他不由心中骇然,这算什么? 技能还是狮子吼武功? 只见蒋钦就凭这一手绝活,先后吼了三次,直把挡在前面的贼军兵将们吼得直接失去战斗力,硬生生从重重包围圈中杀出了一道口子。 “果真不愧是江东猛将蒋钦!”骑马在山林边上的秦风看着这一幕不由感叹道,他的内伤还没有痊愈,时间太短,还不能与敌人交手,这一次就没有亲自上阵。 他看了一阵,当即对旁边兵卒说道:“去告诉黄翊,让他组织重甲勇士挡住蒋钦,让将士们都把耳朵堵住,别让他跑了!” “得令!” 在黄翊的组织下,上百个身披铁甲的悍勇之士在他的带领下挡在了蒋钦等人突围的毕竟之路上,这些甲士们个个都把耳朵堵住了,谁也不想再被蒋钦吼几下。 围攻蒋钦的贼军越来越多,在上百个铁甲勇士的加入下,被蒋钦撕开的口子又被堵住了。 蒋钦一口气斩杀了三十多个贼军兵士,气力消耗大半,这些铁甲勇士的加入让他感觉到了不妙,交手之后他就受到了制约,他手上的宝剑都砍得卷刃了也才斩杀掉十来个,想再施展巨吼功,但施展不出来了,他此时也已经力竭。 “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射来,蒋钦没有防备之下被射中左臂,箭头从甲叶缝隙中穿过把胳膊射穿了。 “啊——”蒋钦发出一声惨叫。 “上!”黄翊举着宝剑大吼,贼军们红着眼冲向蒋钦。 蒋钦被淹没了。 没过多久,已经身受重伤的蒋钦被几个贼军甲士拖到了秦风面前。 秦风看着他问道:“汝就是蒋钦?” “是你家爷爷!”蒋钦大吼。 “哼,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汝既找死,吾便成全汝!”秦风大喝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已刺了出去。 “噗嗤”一声,蒋钦身体剧烈颤抖,双腿使劲的瞪着,挣扎着,最终无力的垂下。 一股强大无比的热流顺着三尖两刃刀的刀杆涌入了秦风的身体,他感觉到这一股热流比他此前所有摄取的热流总和还要多一倍不止,这让他的实力发生了三级跳的质变。 战斗接受了,七百江东军,一个都被跑掉,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把军官和练过武艺的全部带出来!”秦风下令。 三十八个俘虏被推到了前面,秦风持刀把他们一个个捅死,吸取他们体内习练武艺获得的能量,这让他的实力再次翻了一倍。 杜松、黄翊和其他将士们都很奇怪的看着秦风将这些人一一杀死,都有些搞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 但他嗜的名声已经传开了,而且专杀军官和练过武艺的人,这种嗜好对于这些兵将们来说真是怪癖。 只有秦风自己知道,他之前被周泰三招击败并手了内伤,刚才又看到蒋钦勇猛无敌,如果不是黄翊带着一百多铁甲勇士挡住,只怕就要被他单人匹马杀出重围了,那一刻他是深受震动的。 个人的武力虽然在大部分时候无法左右战局的胜败,但是很多时候却又能收到奇效,至少武力越高在战场上能活下来的机率就越大。 “把这些俘虏都捆起来,派人去通知杜松,让他带人过来,不要再打石堡了!”秦风下达了命令。 “遵令!” 得到命令的杜松很快就带着队伍撤下了山梁,石堡内的江东军也松了一口气。 等到杜松带着人马与秦风汇合,丢下了江东军的俘虏,几人带着大队人马直接杀向蒋钦的军寨。 “不好了,贼军杀过来了,贼军杀过来了······”望楼上的哨兵大吼大叫。 军寨内的江东军慌乱起来,蒋钦已经带人去偷袭了,可反而被贼军杀过来,这说明蒋钦偷袭失败了。 “都莫慌,上寨墙准备迎敌,迎敌!”留守的校尉大声下达命令。 还剩下两百江东军纷纷爬上寨墙在各处防守。 在一阵阵烟尘消散之后,秦风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军寨前。 秦风一抬三尖两刃刀指着军寨众江东军将士大声喊道:“尔等听着,蒋钦已被吾击败,尔等若是打开寨门出来投降,吾可饶尔等一命,放尔等回去,如若不然,待吾杀进去,鸡犬不留!” 寨墙上的江东军校尉大喊:“别听他的,这伙贼人定是抄小路来的,我等只要坚守,将军定会率军回援!” 秦风挥了挥手,一个兵士提着蒋钦的头颅走了过来,秦风用三尖两刃刀挑起头颅:“看这是谁的脑袋!” 寨墙上众江东军将士一看,还真是蒋钦头颅,一个个顿时如丧考妣,再也没有斗志。 ------------ 第32章 收军心 进山口的军寨内,寨墙上一些匪兵拿着长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兵士拿着弓箭走来走去。 下方空地上,一大群投降的江东军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这些人全部都被扒掉了盔甲,和保暖的衣裳,一个个穿着单薄的内衫冻得瑟瑟发抖。 四周手持兵刃和弓箭的匪兵们一个个对这些俘虏虎视眈眈,匪兵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被迫加入的,他们原本只想跟着秦风熬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然后就想逃走。 但是现在,连续好几场战斗大胜之下,这些被迫加入的匪兵们此刻似乎也不是那么想走了,他们的心里甚至滋生了荣耀感,作为行伍之人,他们想打胜仗,不想当炮灰,不想当逃兵,更不想当俘虏。 而现在他们是胜利者,他们在秦风的带领下一次又此次摆脱江东军的围剿,一次次取得大胜。 他们现在很神气,很有自信,而这种感受是从前跟着张闿和刘勋从未有过的。 秦风站在粮堆上握着刀柄看着眼前这些江东军俘虏,整整一个曲,成建制的两百人,他心里很想把这些人带走,因为这些人根本不需要额外再训练就可以直接拉上战场作战。 但是他不能,他知道就算把这些人带走,估计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群江东军养不熟,他们家在江东,父母妻儿亲人都在江东,如果把他们带走,他还要防备他们随时可能的反叛。 “尔等选择了投降,吾答应过不杀尔等,今放尔等回去,劳烦诸位转告周瑜,吾多谢他下令宣布乔小姐已死的消息,否则乔小姐怎么会对他死心?如今乔小姐已是吾压寨夫人!” “对于抢了他未婚妻来做压寨夫人一事,吾深感惭愧,待夫人诞下麟儿,吾必会派人向他报喜!好了,回去之途中,望各位一路顺风!来人,打开寨门,放他们走!” 秦风举手一挥大吼一声,守门的兵卒们立即打开了军寨大门。 穿着薄衫的江东军兵卒们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相信这些匪军会放他们走,但此刻寨门已经打开,这是不争的事实。 几个蹲在前面的江东军兵士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胆战心惊的向大门走去,有几个人见状,也小心站起来跟上去,直到这些兵卒走出军寨大门,那些匪军都没有下黑手,其他江东军俘虏们这才立即起身纷纷快步走向军寨大门。 等走出了军寨大门,这些江东军俘虏们才撒开退狂奔,唯恐秦风反悔。 “好,传令所有人等集结,吾要训话!”秦风下令道。 不多时,所有将士都在军寨内空地上列队,杨弘、阎象等两个狗头军师傅和其他一些负责军中文事、管理工作的小吏也都到来。 “杨先生、阎先生,请二位到台上来吧!”秦风向杨弘、阎象二人招了招手。 两人上了台向秦风拱手行礼,然后站在了他身后两侧。 秦风在众将士们面前高声道:“众兄弟,我等从皖城开始就被江东军追杀和围剿,历时长达两月之久,我等突破重重封锁,翻越高山,数渡大河,历经千难险阻方才抵达此处!” “这一路之上,全仗众兄弟服从指挥、听从调遣、悍不畏死,我军与敌军交战数场皆大胜之,杀敌无数,缴获颇丰,但也有诸多兄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埋骨他乡!” “我等为何如此?全为两个字——活命!” “当今天下,朝廷暗弱,军阀割据、诸侯争霸,横征暴敛,又有世家门阀和贪官污吏肆意盘剥,全然不顾百姓死活,致使我华夏大地满目苍夷,生产停滞,黎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易子而食者屡屡发生,道路之旁白骨随处可见,无人掩埋!” “众兄弟,这世道活不下去了!” 军寨寨墙上下数千人,密密麻麻,所有人都看着秦风,竖起耳朵听他在那儿慷慨激昂痛诉着世道不公,这些话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杨弘、阎象、吕蒙等人都怔怔的看着他,他们从来没想到一个山贼头子竟然悲怜世人,胸怀天下。 “汉室衰弱,诸侯拿我等当炮灰,世家门阀巧取豪夺我等田产妻女,贪官污吏不让我等活,难道我等就只能等死吗?左右不过一死,还不如拿起刀枪跟他们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让这世间少一点污浊,多一些清明!” 旁边杜松、黄翊等军候举起拳头大吼:“拼了!” 下方的兵卒将士们一个个被秦风说得愤怒难平,纷纷举着刀枪怒吼:“拼了、拼了、拼了······” 远处,小乔站在一间木屋下直愣愣的看着台上秦风调动着兵卒们的情绪,这一刻,他竟然把这一盘散沙似的队伍整合得万众一心、士气高昂。 只听秦风又大声道:“从今以后,我等不为那诸侯而战,我等只为自己而活,为己而战,为子孙后代而战,用手中刀枪涤荡世间污秽,杀出一片青天,还子孙后代一个朗朗乾坤,让我等不再为奴为仆,让我等都有田地可耕种,有衣遮羞暖身,让子孙后代都有书读!” 秦风自认为没有什么演讲才能,但为了笼络住这支人马,让所有人都一条心,劲往一处使,他也不得不给所有人都画大饼。 “吾等不再是一群乌合之众,吾等与江东军交战之中连胜数场,打出了威风和士气,理当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吾宣布,至今日始,我军更名为烈焰军,静若星星之火燎原,动则暴烈焚烧天下一切污秽!” 杜松和黄翊等人立即举起拳头大吼:“烈焰、烈焰、烈焰!” 数千人马一起举起刀枪发出自己的怒吼:“烈焰、烈焰、烈焰!” 秦风随手下达军令,为了尽快摆脱江东军的追击,全体人马在一刻之后开拔进山。 一刻钟之后,三千余人的队伍排成两里多长的队伍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钻进了山林之中,而军寨的寨墙下堆满了干柴,一个个兵士举着火把将干柴一一点燃。 不到片刻功夫,整个军寨之内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浓烟冲天而起。 在半山腰上的秦风扭头一看,长出一口气,挥挥手大喊:“将士们,加把劲,很快就要山顶了!” 一个时辰之后,二十里外。 江东军周字大旗与朱字大旗汇合在了一起。 “见过将军!”朱治骑马跑到周瑜面前抱拳见礼。 周瑜抱拳回礼:“理君来得挺快的,可曾有蒋钦那边的消息?” 朱治说道:“尚未有消息传来!我军一直尾随贼军身后二十里,不过就在三个时辰之前,贼军突然抛弃了许多辎重加快了行军速度,想必是已得知两军相距不远,担心被追上,因此才舍弃辎重玩命狂奔,以吾估计,贼匪即便抵达蒋钦军寨之处也无力进攻!” 周瑜眉头紧锁,“如今贼军已是穷途末路,为了活命,或许狗急跳墙之下不计伤亡猛攻,吾担心蒋钦抵挡不住!” 朱治见周瑜如此说,就抱拳道:“既如此,我等就赶紧上路,加快行军速度吧!” “善!”周瑜点头,下令道:“两军合为一军,留下辎重缓慢前进,其余人马随吾全速前进驰援蒋钦!” “得令!” 队伍只不过行走了一刻的时间,前方就出现三五成群手无寸铁的兵士。 领头的朱治一看,这些人应该是江东兵卒啊,怎的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手里连兵器都没有了? “呔——站住!”朱治勒马大喝一声。 那些被放回来的俘虏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朱治呵斥问道:“尔等是哪路人马?何人部下?” 一个兵卒战战兢兢回答:“回朱将军的话,小人等人乃是蒋将军麾下士卒!” 朱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喝问:“尔等怎生这副模样?蒋钦何在?” “蒋将军······他······他战死了!”这兵士说完,其他人纷纷大哭。 朱治瞪大了眼睛,“汝说甚?蒋钦怎会战死?是何人所杀?” 这些蒋钦的部下兵卒们当即七嘴八舌说起来,朱治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当即气得虎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破口大吼:“秦风恶贼,杀吾兄弟,吾必啖其肉,饮其血!” 这时后方策马跑来一个小校:“朱将军,周将军派吾来问发生了何事!” “走,尔等随吾去见周将军!”朱治招呼那些降兵们一声,带着他们来见周瑜。 周瑜得知蒋钦遭到秦风围点打援的埋伏之后被俘遇害,军寨二百余人全部投降的消息之后头部一阵眩晕。 他此前已遭到小乔叫凌操带口信绝情断交的打击,心神惧伤,此刻听到蒋钦阵亡而贼军拿下军寨逃入山中的消息而再次遭到打击。 凌操、朱治等人见状急忙大喊:“将军、将军!” 周瑜强行压下喉咙里几乎要吐出来的鲜血,脑子里的眩晕感渐渐退去,神志渐渐恢复清明,他摆了摆手:“吾无事,只是可惜了蒋钦,害我东吴损失了一员大将,这笔账记在贼匪秦风身上!” “是吾小瞧了秦风此人,此人竟然有如此智谋,这都是吾之过,待回皖城,吾必向主公请罪,一切与尔等无关!” 这时一个兵卒大着胆子禀报:“将军,那秦风放小人等返回之时,让小人等向将军捎来几句话······” 周瑜脸上杀气一闪,“他说甚?” ------------ 第33章 起疑心 “秦风言:吾多谢周瑜下令宣布乔小姐已死的消息,否则乔小姐怎么会对他死心?如今乔小姐已是吾压寨夫人!” “对于抢了他未婚妻来做压寨夫人一事,吾深感惭愧,待夫人诞下麟儿,吾必会派人向他报喜!” 兵卒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看向周瑜。 哪知周瑜听了这番话,脸色渐渐变红,眼睛也开始鼓出来,凌操和朱治等将校一看这情形就感觉不妙。 他们还没来得及劝慰,周瑜的脸色已由红变紫,只听他暴怒大吼:“狗贼欺我太甚,吾与汝不死不休,噗——” 他刚说完就喷出一口鲜血,接着连连呕血不止,身体摇晃几下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公瑾!” “将军!” 凌操、朱治等将校惊呼大叫,纷纷上前来查看周瑜情况,现场乱做一团。 山上,山路崎岖险峻,行军越来越困难,马匹是不能骑了,秦风和所有骑马的兵卒们都不得不下马牵着走。 有好几个兵士在赶路的时候脚下打滑不消息摔下了山崖,那凄厉无比的惊恐惨叫声在山涧之间回荡,让所有将士们都心惊胆战,再也没有人敢粗心大意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秦风走了一段,眉头一皱,想起在后方的小乔,他把战马交给一个兵士牵走,自己转身返回。 过了足足一刻钟才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小乔的身影,此刻她正在两个侍女的拉扯下一步一步前进,颇为艰难,后面跟着几个保护她的兵卒也不敢随便上前搀扶。 秦风走过去摆手对两个侍女说:“尔等都让开!” 侍女们都退到一旁,秦风走到小乔身边转身蹲下:“来吧!” 小乔推开一步:“作甚?”、 “背你呀!” “吾不要,自己能走!”小乔连忙摇头说。 秦风扭头皱眉道:“如你这走法,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座大山?别磨蹭了,快点,再不走就被落下了!” 小乔执拗的说:“男女有别,吾还是自己走!” “汝已是吾压寨夫人,还有什么别?”秦风说了一句,指着两个侍女吩咐:“汝二人扶着夫人上来!” “是、是!”两个侍女不能不答应,上前拉着小乔趴在秦风背上。 小乔升起的叫道:“啊——放开,放开吾!” 她力气小,挣脱不过,还是被两个侍女拉到了秦风背后,秦风反手抱住了她的双腿站起来,小乔不由向前倒在他身上,而两旁的侍女放开了手,她本能的抱向秦风的脖子。 “别叫了,任汝叫破喉咙也是无用!”秦风说完就向前走去,侍女们和几个护卫的甲士们跟着后面。 身侧就是深不可见底的山涧,山风吹得呜呜响,小乔趴在秦风背上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身子本能的紧紧趴在秦风身上,一双手抱得更紧了。 “咳咳······能不能松开一些,你要勒死我呀?”秦风一边走一边说道。 小乔听见,连忙减少一些力气,抱着秦风的胳膊松开一些,脸蛋也变红了。 只感觉秦风的背很宽阔,很结束,趴在上面感觉很稳、很安全,心里竟然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秦风背着小乔一边走一边说:“这山林之中多豺狼野兽,若是行军途中停下歇息之时,汝不可四下乱走,被野兽叼走就会成为其腹中之食了!山道难行,汝更不可随处乱走,跌下山崖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那死状要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小乔哼哼鼻子,“哼,汝吓唬于吾,哪有汝说得那般危险!”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脑海想着那种惨景也害怕得不行。 走了一会儿,秦风背着小乔身后的侍女护卫们已经追上了大队人马,气氛有些沉寂,小乔主动开口问道:“汝打算去往何处存身?” 秦风一边走一边说:“翻过这茫茫山脉,到了北边应该就是汝南地界了,到了那里找一片山洼之地休整一段时日,然后再看看是否能从附近城池弄一些粮草!” 小乔说道:“汝南距离许昌太近,曹操肯定会出兵扫荡汝南境内袁家势力和群匪,去汝南并非上佳之选!” 秦风说:“吾也没想过在汝南一直待下去,但吾需要时间把这支人马完全整合并操练成精锐,如此方有本钱另寻长远存身之地!” 说完,他问道:“汝觉得何处是上佳存身之所?” 小乔冷哼一声:“吾在皖城过得好好的,是汝把吾抢来,让吾无家可归,还想让吾为汝出谋划策?吾就不告诉汝!” “不告诉就不告诉吧,我军中还有杨弘、阎象二位谋士,我自去问这二人,听听这二人高见!” 小乔淡然一笑,“汝就不怕被这二人给卖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何出身,一介山贼,就想让杨弘、阎象这等谋士心甘情愿为汝出谋划策?他二人如今为活命无奈依附于你,可未必就是真心待汝,指不定心里打着的是何主意!” 秦风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了警觉,他直到现在还真看不透杨弘和阎象心里的想法,江东军想把他逼着去江夏这件事情背后的阴谋,杨弘和阎象二人究竟看出来了没有?如果没看出来,这说明这人都智谋似乎也不过如此,连小乔这一介女流都比不上。 可他们如果看出来周瑜的最终目的,却依然还劝他往江夏跑,这二人的心思就值得怀疑了,他们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山路难行,队伍只走了大半个时辰就走不动了,将士们的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简直如蜗牛强行。 秦风不得不下令让队伍停下来原地休息一刻。 他把小乔放下来,派人去把杜松和鲁胜二人找来。 这二人很快来到他身边,“见过都尉、乔小姐!” 秦风摆手:“叫尔等过来是有两件事要交代!杜松,汝从军中挑选一些精明强干、精于设置陷阱之人,看看是否有军卒从前做过猎户,把这样之人挑选出来,待会儿尔等断后沿途设置陷阱机关阻碍江东军斥候!” “倘若江东大军靠近我军后队十里,要迅速派人向吾报告!” 杜松抱拳答应:“遵命!” 秦风又对鲁胜说:“汝带三百人为前军,一直往北走,要派出斥候探路、打探消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领命!”鲁胜抱拳答应。 队伍休息片刻之后在秦风的命令下又继续行军。 山路行军的艰难很快就逐一显露出来,辎重队伍有小吏过来向秦风报告,有骡马和驴子在山路上行走时扭伤了脚,已不能继续驼行辎重。 秦风下令把这些扭伤了脚而无法行走,或者拖慢行军速度的骡子和骡马杀掉,取其肉腌制,带上骨头在休息进食时熬制成汤汁给将士们享用。 行军一日,总算是翻过一座高山,傍晚时分秦风下令在山坡上扎营。 而江东军在周瑜吐血昏迷之后留在了原地扎营,周瑜直到傍晚时分才醒来。 “公瑾,汝总算醒来了,可把吾等吓坏了,汝若是有个好歹,吾等都不知如何向主公交代,也无颜面回去见主公矣!”凌操一脸担心的对刚刚睁开眼的周瑜说道。 周瑜左右看看,见在一处营帐内,神色憔悴,语气虚弱的问道:“此乃何处?” 凌操道:“就在原地,汝昏厥之后,吾等担心汝身体无法承受颠簸,只能就地扎营,不过吾已派出斥候追踪贼军去了!” 周瑜脸色灰白,没有血色,他长叹一声,“想吾周瑜与伯符自从脱离袁术就如同龙入大海,数年间扫平江东,征战不下百余次,不曾想却栽在一山贼之手,这数年来太过一帆风顺,吾太高傲自大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而吾犯了兵法大忌,也是吾合该有此一劫!” 朱治在一旁说道:“公瑾不必气馁,这可不是吾所认识的意气风发、运筹帷幄之周公瑾!待斥候探查到山贼之下落,我等再悄悄发兵,定能把他们一举歼灭!” 周瑜眼神之中闪烁着光芒,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斥候既然派出去了,那就让他们一直吊着这伙山贼,我等却是不必再追了!还是以大局为重,各路兵马已到庐江,万事俱备,等待粮草到来即可攻伐江夏!” 凌操迟疑了一下,“那······这伙山贼······难道就如此放过他们?且······” 周瑜眼中闪现出冷冽的目光,“杀人何须我等亲自动手?曹孟德就是一把好刀!传令下去,找到蒋钦尸身,让将士们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卯时生火造饭,辰时开拔回师皖城!” “诺!” 秦风带着人马在山中行军了三日,依然没有走出大山。 这一日,阎象找到秦风说:“都尉,今日行军之时汝是否察觉到奇怪之象?” 秦风疑惑道:“不曾!先生发现了何奇怪之象?” 阎象说道:“今日吾等一路行来,沿途之中却未发现任何活物,连空中飞鸟都不曾见过一只!” 听阎象如此一说,秦风回想一下,的确没有看到过任何生灵,不过他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安慰说:“或许是此次生灵警觉,发现大军到来都躲藏起来了,先生不必担忧!” ------------ 第34章 野兽袭击 傍晚,气温降低,山风起,秦风下令在一处山凹扎营,因队伍连续行军数日,将士们多有倦色,他打算让队伍在此休整一日。 趁着天色还早,将士们快速的把营帐扎起来,为了防止可能变天下雨,在每一顶营帐周围都必须挖排水沟,再把这些排水沟连通,出水口要通往营地外的地势最低处。 营帐扎好之后,所有伙夫前往辎重分发处领取米粮为将士们制作吃食,但仅此米粮也不行,还需搭配野菜、野蘑菇、木耳之类的补充营养,这个事情由辎重营负责派人去采摘。 此时秦风正蹲在营帐内,面前放着一盆清水,他戴着兽皮手套,拿着一根缝衣针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来回摩擦几下之后放入一片船型树叶之内。 他小心拿着树叶轻轻放在清水上,树叶载着缝衣针开始缓慢转动起来,很快便停下,针头指向一个方向。 这几日在山中行军,天气又不好,一直是阴天,太阳都没出来过,将士们在山中行走都无法辨别方向了,秦风不得不用这个办法来确定南北方向。 他端着水盆走到营帐外,看了看缝衣针指着的方向,再一看来时的方向,不由爆出一声粗口:“草!” “都尉,发生何事?”听到骂声的杨弘从旁边的营帐内走出来问道。 秦风说道:“今日吾等行军走错了方向,我等应当是往北走,但今日却一天都在往东走!” “啊?都尉是如何得知我等今天行进方向是往东?”杨弘疑惑的问道。 “汝看这盆内,针尖指着的方向就是北方,吾等是从左边而来,左边是西边!” 杨公很好奇,他蹲在盆边看了看,“如何确定针尖指着的方向就是北?” 秦风正要开口跟他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跟他讲我们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星球,这个星球叫地球,地球的有磁场?真要讲清楚,估计几天几夜都讲不完。 “汝无须知晓,只需知晓针尖指的方向是北就行了,就如同汝是汝父与汝母所生是一个道理,这是铁律!” 杨弘听到秦风如此比喻,脸上的肌肉抽个不停,只得说:“如此说来,今日吾等的确走偏了方向,明日再纠正就是了!” 这时负责辎重营的官员走过来禀报:“都尉,适才卑下派人去林中采摘野菜、山菇、木耳,去时三十人,却只回29人,有一人未回!” 当了逃兵? 秦风皱眉问道:“或许是在林中迷路了,可曾派人去搜寻?” 官员说道:“派人去寻了,未曾找到,但在采摘野菜之地找到了装菜的竹篓,人却不见踪影!” 杨弘说道:“都尉,应当是逃了,只是此时天色已晚,也不知那人逃向何方,在下估计夜间也逃不出多远,定会躲在某处歇息,等天明再逃,不如等天明之后派兵去追!” 秦风考虑了一下,反正明天队伍要在这里休整一天,正好派人把那逃兵追回来,他当即点头:“也好!” 深夜,山风刮得呜呜作响,犹如鬼物降临。 营地里各处堆着柴火烧得正旺,一队队巡逻队伍在营中沿着固定的路线不停的巡逻。 各处火堆烧得渐渐熄灭,只有一两处火堆还在燃烧,营地中陷入了昏暗之中,巡逻队的队伍中将士们也不停的打着哈欠。 靠近树林边的一座营帐内,一个兵士揉着眼睛坐拉起来,他拉开裹在身上的毡布钻出营帐走到树林边一个树下解手。 随着尿液排出,小腹腹胀感消失,兵士舒服了不少,热量的损失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这时似乎从树林中有东西过来,他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光线,他瞪大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眼神表情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还不等他发出叫喊声,一只巨掌拍下来,他便当场饮恨西北。 清早,营地里热火朝天,各个土灶锅里升起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食物的香味笼罩整个营地。 将士们围坐在营帐前的火堆边吃着饭食聊着天。 秦风端着一碗肉糜汤来到小乔的营帐,小乔见他到来,问道:“汝怎的来了?” “给汝端来一些肉糜汤,吾专门叫伙夫做的,你尝尝看!”秦风说着就把陶碗放在木桌上。 小乔一看,那汤中漂浮着一些肉糜,还有蘑菇、野葱末和油腥子,闻着挺香,看上去也忍不住流口水,真想喝一口,但想到秦风对她做的恶事不可原谅,当即摆起冰冷的脸:“侍女已做了吃食,汝拿走吧!” “矫情!你要再矫情,吃亏的可就是你自己!”秦风说了一句,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侍女走进来问道:“小姐,都尉拿来甚么?” “在桌上呢,自己看!”小乔说了一句,转身坐在了小马扎上。 侍女凑过去一看,“哇,好香,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小乔生气道:“汝想吃就吃吧,反正是那坏人拿来的,倒了挺可惜的!” 侍女吞了吞口水,摇头道:“这可是都尉拿来给小姐享用的,婢子看不敢,婢子去烧火了!”说完连忙走了出去。 军中的肉干、腌肉都有限,而且骡子、驴子都要用来驮运辎重,轻易不能宰杀,因此将士们的伙食之中每隔几天才有一次肉吃,而且少得可怜,要么熬成肉糜,要么煮汤,毕竟人数太多,就算有再多的肉也不够吃的。 如今每个人看见肉就眼睛发绿。 肉糜汤在营帐内散发着热气香味,坐在旁边的小乔抽了抽鼻子,腹中传来饥饿的咕噜叫声,嘴中津液生出,让她忍不住扭头看向桌上那碗肉糜汤。 要不,喝一口? 不不,不能,那坏人送的东西,吾不能吃! 可是实在太香了,太饿了,就喝一口,只喝一口,绝不多喝,他们定然看不出来!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侍女进来一看,桌上的陶碗内空空的,“呀,小梅说小姐不吃都尉拿来的食物,放着浪费就太可惜了,她还叫婢子进来喝掉,没想到碗中已没有了,难道放在进来了老鼠么?” 小乔被侍女说得脸色一红,认不出呵斥:“哪有老鼠,还不把碗拿去洗了给那坏人送回去?” “哦,哦,原来没有老鼠啊,嘻嘻!”侍女嬉笑着拿着陶碗出去了。 小乔红着脸,“这死妮子,竟敢故意调笑于吾!” 大帐内,秦风正在进早膳,黄翊走进来禀报:“都尉,二营第九曲第六屯第五什昨夜有一兵卒不见了,今早分发早食时,什长就没见过此人,同帐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什长带人去找,也没找到,但······” 秦风绷着脸:“说!” “他们在营帐旁边的树林边上的一个大树下发现了大量血迹,还有大足印” 秦风当即起身:“带吾去!” 几人穿着营地很快来到了失踪兵卒居住的营帐,秦风进去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紧接着来到了树林边的大树下,这里距离营帐只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都尉请看,此处、此处,都有血迹!” 秦风蹲下查看,树干上附着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他伸手擦了擦,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的确是血腥味。 旁边的地面上,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像白色浆糊,秦风用树枝挑起来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他忍着要呕吐的感觉扔掉了树枝站了起来。 “汝说的大足印在何处?” 在黄翊的带路下,几人走了十几米停了下来,秦风就看见前方潮湿的地面上出现几个大足印,刚刚走过来的途中没有发现足印是因为地面干燥,而前面地面潮湿,有活物经过就留下了足印。 秦风走到这一排足印其中一个旁边蹲下,这个大足印看上去并非是人类或者灵长类动物的足印,反而像猫科类或者犬类动物的足印。 但是,这类动物应该有四个足印,而这里只留下两排足印,猫科和犬科动物不可能只有两只脚吧? 他张开五指在足印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这足印比他张开五指还宽一倍有余。 “嘶——”秦风倒抽一口凉气,这得多大体型的动物才有这么大的脚印啊? 究竟是什么动物?老虎?豹子?狼? “来人,去把两位先生请过来!”秦风下令道。 “诺!” 杨弘和阎象很快被请了过来。 “见过都尉!”二人行礼道。 秦风招呼他们走过来:“昨天傍晚扎营时,外出摘菜野菜蘑菇的人当中有一人未归,当时吾等认为是逃了,但今早发现营中有一兵卒失踪,什长带人寻找未果,却在此处发现了大量血迹和这些足印,二位先生过来看看!” 杨弘和阎象看到那么大的足印时都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二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只听杨弘说道:“如今我军三千人马,气势滔天,按理说一般的野兽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可竟然还有野兽来袭击营地,且这足印有违常理,老夫活了五十岁,还从未听说过有两只脚的如此巨大野兽,这脚印看上去像猫或者犬科,实在难以置信!” ------------ 第35章 凶残和狡诈 秦风紧锁眉头,事情似乎很严重,这野兽如此猖狂,竟敢潜入在三千人的营地边缘袭击军士,也不知是什么大型野兽。 两只脚的大型野兽,怪物?还是妖怪? 思索片刻,秦风问道:“翊,昨夜可曾布置岗哨?” 黄翊回答:“布置了,明哨和暗哨都布置了!” “可有岗哨受到攻击或失踪?”秦风问道。 黄翊摇头:“未曾有,全部岗哨无一人损伤,卑下部署岗哨的方向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只北方没有岗哨,却恰恰是这里有兵卒遭到袭击!” 尼玛的,难道这野兽知道另外三个方向都有哨兵,而这里没有哨兵,所以就挑了这个方向下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头野兽就真是够聪明的! “去,派一些人在附近搜索,特别是沿着这些足印去搜,看看是否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秦风思索一会儿之后下令道。 “遵命!”一个屯长带着百十人沿着野兽足印离去的方向呈扇形开始向远处搜索。 秦风扭头看向杨弘:“先生,这野兽可能是熊否?” 杨弘再次蹲下研究了一番,摇头道:“不像,当年吾等跟随袁公刚到淮南时,有人敬献了一头熊,袁公还命庖厨专门烹饪了熊掌与吾等食用,吾见过熊掌,绝不能留下这等脚印!” 秦风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久树林深处传来惊叫声,秦风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他立即喊道:“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等有人跑去查看,参与搜寻的一个兵卒就跑过来禀报:“启禀都尉,那边发现了破烂不堪的带血衣甲,还有不少碎骨!” 秦风立即向前方赶去,杨弘等人也纷纷跟上。 等到了地头,周围已经围着很多参与搜寻的兵卒,得知秦风到来,大家纷纷让开。 秦风走圈内一看,只见一棵苍天大树下散落着不少带血的碎骨,还有一套破烂不堪的衣甲,上面布满了牙齿洞。 他走过去拿起破烂衣甲,只见衣甲上不少甲叶被洞穿,这种甲叶乃是用竹片浸泡桐油制作而成,坚固得很,竟然被野兽咬穿了。 他提着衣甲给杨弘、阎象等人观看,杨弘等人看过后都齐齐变了脸色。 “翊,再去带人搜寻,采摘野菜的失踪之人应该也是被这野兽吃掉了,肯定距离此地不远!”秦风大声喝道。 “遵命!”黄翊大吼一声,举手一挥,“众将士随吾来!” 果然,经过仔细搜寻,在距离此处不到三百米的西北方向找到了一副破烂的衣甲,已经被破坏得不成人形了。 看着眼前满地的带血碎骨和破烂衣甲,秦风和杨弘等人的脸上都不好看,更是显露出忧虑之色。 这时阎象说道:“都尉,还记得昨日下午在下说这一路走来看不到一个生灵?在下怀疑就是因为此处有这么一头野兽,这方面数十里的生灵都被它吃光了,因此它才攻击军中将士!” 秦风当即下令道:“翊,把队伍分成八组,分别向八个方向搜寻,看看是否能找到野兽的巢穴,让众将士都小心一些,任何人不许单独离开队伍,即便如厕也得最少两人一起,各自往前方搜寻二十里,倘若有发现,立即来报,若搜寻二十里依然没有找到野兽巢穴就立即返回!” “遵命!”黄翊答应后当即把两百人的队伍分成八个组,一个组十五人,交代完各个注意事项之后就让他们分别沿着不同的方向出发。 这边秦风回到营地就下令,任何人等不得随意离开营地,什长管好手下兵卒,任何人都不得单独行动,就算是在营地里,无论是晚上还是白天,去蹲坑也要两人一起。 午时过后,派出去的各路搜寻人员相继返回,报告说没有任何发现,这让秦风等人心里无论如何也踏实不了。 傍晚,秦风把黄翊、杜松、鲁胜、杨弘、阎象等人叫过来商议。 “今晚留下两个曲的兵力轮流值守,所有人等兵器不离身,倘若有事发生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另外,撤掉营地周围的明哨,把四面都部署暗哨!杜松,此时汝来负责!” “诺!”杜松答应。 秦风又对鲁胜说:“胜,杨长史和阎主薄都是文弱之人,身边又没一个伺候的人,汝从军中挑选八人,给他们每人分派四个兵卒,既伺候他们饮食起居,又保护他们的安全!” 鲁胜答应:“遵令!” 杨弘和阎象二人连忙起身行礼答谢秦风对部下的关怀之情。 一夜无事,风平浪静。 次日早上,杜松来报:“都尉,昨夜营中未见人员损失,各暗哨也安然无恙!” 秦风点了点头,心里却并未放松警惕,他下令道:“传令全体将士半个时辰之后开拔北上!” “诺!” 二十里外,三个江东军斥候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什长,进山好几天了,这两天怎的感觉那些山匪在带着吾等在山中转圈呢?他们莫不是发现被追踪了,就故意带我等在山里瞎转吧?”一个斥候说道。 什长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苍天大树和附近密集的荆棘丛,他摇了摇头:“吾也不知,此地我等从未来过,还是小心为上,宁可与那群山贼的距离拉得远一些,也不可冒进!” 另外一个斥候说:“是啊,这些山匪太狡诈和歹毒了,竟然在一路上布置各种陷阱和机关,害我等损失了七人,七个兄弟就这么没了,这些该死的山贼!” 三人坐在树下吃了一些干粮之后,什长喝了一口水,“走吧,别被拉得太远!” 另外两人当即起身跟在什长身后,三人一边顺着秦风队伍行军时留下的痕迹追踪,一边小心翼翼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走了不多时,一根树枝缓缓从旁边大树上下落,当最后一名斥候经过时突然就被树枝套住了脖子,他双手使劲想要挣脱开,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身体被吊起之后挣扎了一会儿就彻底不动了。 旁边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抓住了尸体缩进了密集的灌木丛中。 “呃······小五呢?”走在第二的斥候感觉后面没有声音了,扭头一看,只见身后空无人,当场就叫了出来。 什长听见扭头一看,“走,回去找找!” 两人回到刚才进食的大树下,却依然没有找到同伴。 “不如你我分开寻找,倘若找到就大声叫唤一声,无论是否找到,一刻之后回到此地汇合!”什长说道。 “善!” 两人当即分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还没过一盏茶的工夫,什长就听到了凄惨的叫声,但这叫声戛然而止,他脸色巨变,当即就向反方向狂奔而去。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时,手下已经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这时他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转过身来,顿时脸上和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啪”一下,什长的头颅如西瓜一般碎裂开来,身体倒在了递上。 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出现,一个大黑影遮挡了光线。 秦风这边行军一天,以为掌握了方向,这次总算没有走冤枉路,但由于是山路,一整天也才走了不到三十里。 当晚在一处山坡上宿营,还没天亮秦风就被人叫醒了。 “都尉,昨夜失踪了一名暗哨,在东南方向!”杜松脸色凝重的向秦风报告。 秦风神色一变,心想难道那野兽一直在跟着它们吗?他当即说道:“为不引起恐慌,此事不要向将士们公布,等天亮之后汝带人去寻找,看是否能找到始终暗哨的衣甲!” “诺!” 天亮之后,杜松带人去寻找了一个早上也没有找到始终人员的遗骸和衣甲。 秦风只能下令队伍继续上路,绵长的队伍在山林之间缓慢的移动,没过一个时辰就得停下来休息片刻才能继续赶路。 “都尉,方才将士们歇息时有两人去小解一直未曾返回!”正在行军时,杜松再次脸色凝重的向秦风报告。 秦风听到这个报告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看来那野兽像阴魂不散一般跟着他们了,必须要想办法把这家伙找出来干掉,要不然消息传开,肯定会人心惶惶,队伍就不好带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传令下去,各营将士要如厕可就地解决,就算要离开队伍也必须在同行之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遵命!” 然而这个办法也没什么卵用,到中午的时候又有两个兵卒失踪,秦风为了稳定军心对将士们宣称是当了逃兵,这才消除不少将士们心中的疑虑。 秦风觉得不能再走了,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麻烦解决了才能继续上路,否则迟早会出大事。 “传令就地扎营!” 在一处山谷之中,秦风选择了一个背靠悬崖绝壁之处下达了扎营命令。 “松,去安排岗哨!胜,汝带人随吾来,我等去布置陷阱和警戒线!” 秦风散出去大量的人手,在周围部署了不少岗哨,为了就是要让野兽暂时不敢靠近,好让他腾出时间来布置陷阱而不被野兽得知。 ------------ 第36章 困兽 下午,扎下营盘之后,各种安排在秦风的指挥和张罗下有条不紊的展开,直到酉时才全部完成。 在将士们吃了晚餐之后,秦风下令撤回岗哨,营地外空无一人,营地的所有将士都进入营帐之中,没有命令不许出来。 入夜,气温降低,山风又开始呼啸。 营地内的营帐被吹得哗啦哗啦响,从外面看,除了一些燃烧的柴火堆,整个营地仿佛一座空营。 中军大帐内,木材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秦风正在用布片擦拭着战刀,杨弘和阎象二人面对面跪坐,都在闭目养神。 这时帐外传来守卫甲士的声音:“见过乔小姐!” 小乔的声音传进来:“去通报,吾要见秦无衣!” “请乔小姐稍候!” 甲士说完转身进了大帐,向正在擦拭战刀的秦风禀报:“启禀都尉,乔小姐在帐外求见!” “请她进来!” “诺!” 帐帘被拉开,小乔双手横于小腹前走了进来,“秦无衣,今日怎的只行军半日,且营中气氛异常,究竟发生了何事?” 杨弘和阎象等人连忙起身向小乔见礼,“见过乔小姐!” 小乔这时也感觉自己有些失礼,连忙二人道了一个万福。 秦风放下抹布,收刀入鞘,想阎象示意,让他向小乔介绍一下。 阎象只好把野兽吃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小乔听说已经有多名兵卒被不知名野兽吃掉了,顿时花容失色。 她定了定神说:“莫不是遇到了妖?” “妖?”秦风一愣,随即笑了,这又不是神话世界,哪里有什么妖? 他扭头看向杨弘和阎象,“二位先生可知道这世上是否有妖?” 杨弘摸了摸长须,“世上一直流传着妖的传闻,但却又无人真正见过,在下也不知这世上是否真的有妖,至少在下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 阎象也摇了摇头,“吾也不曾见过!” 秦风把双手一摊,对小乔说:“你看,都没见过妖,只怕这些传说都是子虚乌有,乃是大人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 小乔蛾眉轻蹙,“吾觉着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来过,指不定会出什么凶猛的怪物!” 秦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时辰不早,吾送汝回营帐吧!” “不必,吾自会回去!”小乔说完向众人道了一个万福就转身离去。 秦风送她出帐,直到看见她进了自己的营帐才回转。 这一夜,秦风等人守株待兔,却没想到一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到天亮时分,各营将士在营中集结清点人数,无一人缺勤。 秦风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挥了挥手:“让将士们开饭吧!” “诺!” 吃早饭时,秦风叫人把杨弘、阎象、杜松、黄翊、鲁胜、吕蒙等人一一叫过来商议。 “我等准备充足,一切就绪,就等那野兽怪物上门,没想到昨夜空等一场,难不成那野兽成了精怪?得知吾等正在候着它?”秦风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阎象思索着说:“都尉,以在下愚见,此兽只怕已具备些许灵智,从军中将士接连被偷袭来看,此兽专挑我军防御薄弱之处下手,在行军途中又趁着将士们如厕的时间逞凶,这绝非一般兽类能做到!” 吕蒙这时说:“吾赞同阎先生所言,要对付此类凶兽,不能以平常手段为之!” 秦风思索着众人的话,他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吾等姑且把此兽当做一个拥有智慧的敌人来对待,但无论它有多聪明,它都得吃东西,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要它还把吾等当成食物,它就会来!” “传令各营将士,继续休整一日,何时开拔等候下一步军令!” 杜松、黄翊等人站起来抱拳答应:“诺!” 秦风又对吕蒙说:“暂且给你一个什长当当,若是当得好,再论功行赏,若是当得不好,就给吾去普通士卒!” 吕蒙立即站出来抱拳道:“多谢都尉!” 接下来,秦风改变了策略,他不再搞得风声鹤唳,而是采取外松内紧的法子,表面上看上去营地里将士们松松垮垮很随意,岗哨和巡逻队都没有。 但实际上,不少营帐里的兵士都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入夜时分,将士们吃了晚饭在营地里围在火堆边闲话,巡逻队和岗哨被派了出来。 随着夜色渐深,将士们陆续回营帐内入睡,营地里渐渐变得空荡荡,原本燃烧旺盛的火堆还在继续燃烧,但火光越来越暗。 中军大帐内,秦风等人都在闭目养神,旁边油灯微弱的火光原本正在静静的燃烧,但这时帐帘突然被一股风吹开了,油灯火焰被吹得不停摇曳。 “叮铃铃······”营帐立柱上挂着一串铃铛此时正发出轻微的响声。 秦风猛的张开眼睛,面露凶相,手紧紧握住了刀柄,帐内其他人也纷纷睁开眼睛,一个个都脸色大变。 来了,来了,来了! 这一窜铃铛是连接布置在营地之外的警戒线上的,一旦警戒线被触碰,铃铛响动,就说明有东西在靠近营地,这警戒线布置的非常隐秘,而且线很细,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 树林边上,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出现了,它直立行走,浑身斑斓的毛发,鼻孔喘着粗气,嘴角的黏液不停的滴下,它站在一颗大树下观察了一下营地,悄悄向营地边缘走去。 走到营地边缘,它再次站定观察,见无异常才放心进入营地。 来到一个营帐,它用锋利的爪牙划破营帐布,把巨大恐怖的脑袋伸进去看了看,发现营帐内空无一人。 这让它有些疑惑,它再次走向另外一个营帐撩起帐帘往里看,这里也空无一人。 怪物似乎有些生气了,它喘息声加大,继续走向下一个营帐,没人! 然后它有继续找,不知不觉,它已走到了整个营地的中间,突然,它脚下踩踏一空,巨大的躯体掉进了一个深坑之中,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嗷——”巨大兽吼声传出,身影中穿着疼痛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声声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当当当······” “杀——”无数喊杀声从各个营帐中传来,将士们拿着兵器弓箭从营帐中钻出来包围了深坑。 紧接着营中点燃了许多火堆,顿时火光冲天,如同白昼。 杜松握着刀柄大吼着:“把藤网拉过老,快快快!” 几十个兵卒拉着一张用藤条、坚韧的树皮编制的藤网跑过来把深坑的洞口盖住。 此时掉落在深坑内的野兽终于反应过来,得知自己上了人类的当了,当即发出以上吼叫,挣扎着把身体从尖刺木桩中拔了出来,直拔得鲜血淋漓,它两条粗壮上肢一扫,深坑之中的尖刺和木桩被它全部扫断。 此时秦风也从大帐冲了出来,他走到深坑旁边查看,还不等他看清楚,就见一道巨大的黑影冲深坑底下蹿了上来,盖住深坑的藤网都被这黑影顶得升起两米高,抓住藤网的兵士们都被拉得纷纷向深坑边缘滑动。 秦风立即大吼:“拉住,快把藤网拉住,别让它跑了!” 许多兵士上前帮忙纷纷拉着藤网,在数百人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把藤网拉平重新盖住了深坑口。 怪说并不甘心被困,嘶吼着上蹿下跳,但被藤网挡住,它无论如何也跳不出来。 尝试了多次之后,怪兽似乎也感觉这样做是徒劳无功,它很快改变了策略,伸出巨大的抓住一把抓住藤网。 “咔嚓、咔嚓······” 什么?秦风和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只见那凶兽用锋利的爪子直接把藤网抓出了一个大口子,随着它的爪子不停的切割,藤网上的藤条一根根被抓断。 “不好,它要冲上来了,还有没有藤网?快拉藤网来!”有人大叫道。 没有藤网了,所有人都只能拿着兵器和弓箭严阵以待。 秦风立即指挥:“把藤网往东面拉,快往东边拉!” 将士们听见,立即拉动藤网,总算用藤网完好的部位重新盖住了深坑洞口,但还没等众人高兴,藤网又被凶兽用锋利的爪牙抓出了一个洞。 “拿火油来,快去拿火油!”秦风大声指挥。 很快有兵士提着一桶桶火油过来,秦风大叫:“倒进去,快倒进去!” 几桶火油很快被倒进去,这也一度阻止了凶兽继续破坏藤网。 秦风从旁边一个兵士手里抢过火把就扔进深坑之中,“轰——”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嗷——”凶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巨吼声,在深坑之中剧烈的翻滚。 秦风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松了口气,这下任你如何凶猛也应该被烧死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会发生意外! 所有人都因为这凶兽很快就会被烧死,但却见它在大火中挣扎翻滚之后爬了起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猛的一吼。 巨大的吼声传出,一股狂风在坑底卷起,霎时间飞沙走石,大火竟然瞬间熄灭,这被烧得黑糊糊的巨兽在坑底打了几个滚,身上的火也被碾熄灭了。 “卧槽!”秦风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个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野兽也太灵活聪明了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这野兽比人还聪明啊,将士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思维都停止了转动。 有人回过神来,脚步都开始慢慢往后挪动。 ------------ 第37章 围杀 秦风这时反应过来,他立即大叫:“都不用怕,盾牌兵上前,长矛兵居中,弓箭手在后!” 听到命令的兵士们还是执行了秦风的命令,这段时间他已经积累了威望。 “弓箭手准备——放箭!” 随着秦风一声大吼,无数箭矢射向怪兽,怪兽挥舞着上肢爪子拍打着射来的箭矢,不停有箭矢中它,但都被坚硬的皮肤弹开。 这时怪兽全然不顾大量箭矢,上肢扒开已经烧坏的藤网跳了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抖动,它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秦风和所有人才看清楚它的全貌,原来这是一头直立起来行走的长达四米的大老虎,它身上的毛发被烧得黑乎乎的,它有巨大的脚掌和锋利的爪子,一根根虎须如同钢针,一条长长的尾巴如同钢鞭,一双眼睛散发着凶戾的寒光,冷漠无情。 “妖,这是妖怪,虎妖!”一个兵卒惊恐的大叫。 秦风唯恐这人扰乱军心,当即大吼:“不要怕,它不是什么妖怪,只不过是一头活了多年的大虫,要比一般的大虫厉害一些罢了!都听吾号令,弓箭准备——放箭!” “嗖嗖嗖······”大量的箭矢射向凶虎。 凶虎极力挥舞着爪子不停的拨打箭矢,依旧不停被射中,但它的皮毛极其厚实,弓箭虽然可以射进去,但却只能给它挠痒痒。 “嗷——”凶虎发出一声巨吼,巨大的身体一窜就向兵士们扑上来。 “啊——”两个拿着盾牌的甲士当场被它扑在地上,死在了血盆大口之下,它又把尾巴一扫,从后面冲上来的四个兵士被扫飞出去,生死不知。 “给我上!”杜松提着环首刀大吼。 将士们举着盾牌冲上去举刀就砍,长矛兵挺矛就刺。 就见那凶虎张开巨大的虎爪不停的拍打,一杆杆长矛被拍断,一把把刀剑被拍成了废铁,一个个兵士像玩具一样被凶虎一巴掌不停的拍飞。 这时有人甩着粗大的绳索向凶虎扔过去,绳索圈正好套在凶虎脖子上,这人立即大叫:“快帮忙!” 十几个甲士扔掉兵器过来帮他一起拉住缆绳。 秦风一看这个办法不错,当即大声喊道:“快找其他绳索过来,快去!” 凶虎被套住了脖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它使劲的跟这些人对抗,爪子还不停的拍打着刺过来的长矛。 很快又有一根绳索扔过来套住了凶虎的一只爪子,两边几十个人同时拉住,凶虎一时间被限制了一定的行动力,它更加暴躁和凶残,剩下的一只爪子接连拍死了好几个兵卒。 秦风见尽管凶虎被限制了行动,但兵将们还是惧怕它的凶残而不敢靠近,他扭头对身后的兵士大喊:“去抬吾兵器来!” “诺!” 两个兵卒很快从中军大帐抬来了秦风的三尖两刃刀,秦风接过三尖两刃刀就冲向凶虎。 “孽畜,受死!”秦风大吼声,兵器直刺凶虎的胸膛。 凶虎发出一声巨吼,只觉一股狂风吹来,一时间飞沙走石,秦风竟然被吹得连退了好几步,眼睛都睁不开,他突然感觉危险降临,立即用三尖两刃刀去挡。 “当”的一声,秦风感觉手臂一麻,双手失去了对兵器的控制,三尖两刃刀已不见踪影。 再一看,那凶虎已经近在咫尺,一只巨大的爪子正以极快的速度拍过来。 秦风心胆俱裂,本能的拔出腰间的战刀使出全力斩过去,他只感觉盘横在胸腹之间的热流瞬间被抽空一半,手中战刀的刀锋上发出一道浓郁厚实的白色刀光斩向。 “噗嗤”一声,凶兽的巨爪被斩断掉落在地上,断口处不停的滴着血。 “嗷呜——”凶虎疼得发出凄厉惨叫声。 秦风一看,不由庆幸刚才死里逃生,他见凶虎一只爪子已经被斩断,当即又挥刀向凶虎砍去。 胸腹中剩下的一半热流再次被全部抽空,又一道白色的刀光斩向凶虎,“噗嗤”一声,凶虎被刀光开膛破肚,肠子内脏哗啦啦流了出来。 它的嘶吼惨叫声更加凄厉,挣扎得更加凶猛,两侧用绳索拉住它的脖子和另外一只爪子的几十个兵士都快要拉不住。 “啊——”秦风见此情形咬牙大吼一声,举起战刀就冲向凶虎,刀尖直刺凶虎的心脏。 “噗嗤”一声,凶虎心脏被刺穿,大量的虎血喷射出来,正巧灌进秦风张开的大嘴中。 “咕隆咕隆咕隆”秦风不由自主的被灌进去几大口虎血,浑身上下也被虎血淋了个遍。 与此同时,一股热流不停的顺着战刀灌入秦风体内,越来越多,这股热流似乎极为强大,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才吸收完毕,总量是此前的十倍还不止。 凶虎挣扎着渐渐没了力气,最后倒在了递上,掀起一阵烟尘。 秦风紧握着战刀紧盯着凶虎,拉着绳索的几十个兵士们这时纷纷都一屁股坐在了递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直到好一会儿过去凶虎依然不动,秦风用刀戳了戳凶虎,见没有反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汗湿了全身。 秦风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口干舌燥,浑身燥热不止,刚才与凶虎厮杀的疲倦一扫而空,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怎么回事?以前虽然杀了敌人吸收了热流,增加一些力气,清除疲倦等负面状态,但从来没有口干舌燥和浑身燥热的副作用啊,难道是刚才喝了虎血的缘故?” “这虎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作用!”秦风疑惑着,他吩咐一个兵士去拿一个罐子过来。 等罐子拿过来,秦风用罐子装了整整一罐子虎血。 黄翊统计了伤亡过来向秦风报告:“都尉,死了十一个,重伤八个,轻伤十二个!” 秦风脸色很难看,吗的,就这么一头大虫,竟然造成了三十一人的伤亡。 “都尉,装虎血做甚?”杜松走过来问道。 秦风道:“或许虎血有用也说不定!行了,让将士们都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在收拾这凶兽!” “诺!” 这时小乔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她脸上还露出害怕的表情,“这就是那头凶兽?只怕已成了妖吧?吾听说方才死了不少士卒?” 秦风扭头看了看小乔,“死伤三十多人!这孽畜估计已经成了气候,竟然吹气能飞沙走石,箭矢只能给它挠痒痒,几乎快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哈,这么厉害啊?” 次日一早,秦风叫杜松找人把凶虎的皮扒下来,给他留一腿虎肉,把虎鞭和虎骨也留下来,其他的肉和内脏让伙夫们煮了给将士们加餐。 凶虎很快被处理干净,杜松带着几个兵士走进了营帐。 “都尉,虎皮已经被撑起来放在外面让风吹,这是全部的虎骨和一腿虎肉,还有虎鞭!” 秦风走过来看了看,好家伙,虎骨都有几箩筐。 杜松挥手让兵士们都出去,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秦风:“都尉,这是从凶虎腹中发现的,卑下也不知是何物,看着感觉应该挺珍贵的,因此就给都尉带过来了!” 秦风疑惑的接过布包,放在手心里打开一看,只见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润珠子,像珍珠一样富有光泽,但这玩意放在手心里却感觉到温热。 “这是什么玩意?” 杜松摇头:“卑下也不知!不过卑下听闻狗有狗宝,牛有牛宝,这东西莫不是虎宝?” 秦风道:“或许吧,先收着再说!” 一顿虎肉汤吃得将士们很惬意,吃了饭之后,很多将士都在营地里打闹,甚至还有人比斗摔跤。 “都尉,是否感觉今日有何不同?将士们似乎精气神比之前完全不同了!”鲁胜走到秦风身边说道。 秦风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了,之前连续多日行军,将士们多有倦色,但今天却一个个精神饱满,似乎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秦风摸着下巴,难道是因为吃了那些虎肉、喝了肉汤的原因? 吗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头凶虎身上的东西只怕都是宝物! 幸亏让杜松留下了一腿虎肉,秦风心里庆幸不已,至于是不是虎肉造成的,等吃过就知道了。 秦风立即叫伙夫给他做一顿虎肉大餐,三斤虎肉下肚之后,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一样,身体里的血液似乎要沸腾了,肌肉发胀,骨肉发痒,浑身难受,他不得不拿起兵器就往树林里跑。 一通乱砸乱砍,砍倒了一大片树林,直到筋疲力尽才舒坦一些。 这时几个兵士押着一个背着药篓子的老道士从外面来到了营地。 “走,快走!”一个兵士手持长矛对老道士推搡着。 老道士扭头道:“哎呀,莫要推嘛,老道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很容易摔伤的!” 老道士的到来让营中热闹起来,很多兵士都从营帐里走出来,纷纷问哪儿来的老道士。 “外面怎么这么吵?”秦风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刚走出帐篷,一个兵士就上前报告:“启禀都尉,我等在营地外警戒时发现了这老道士鬼鬼祟祟的,因此把他带了过来!” 老道士急忙说:“哎呀,哪里鬼鬼祟祟,老道是进山来采药的!”他刚说完,鼻子就抽了抽。 “咦,怎么有大虫的气味?” ------------ 第38章 传授 秦风一看这老道士抽着鼻子四下张望,问道:“老道,作甚?” 老道看向秦风,约莫过了三息,打了一个稽首,“见过将军,贫道有礼!” 秦风打量着这老道士,发现这老道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但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之相,于是摆手问道:“麾下将士言汝在军营附近行事鬼祟,不知是何道理?” 老道士笑道:“是将士们误会了,老道来此的确有事,不过将军却让老道站在此处叙话,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啊!” “嘿,你这老道还挺讲究的,那好吧,请入帐内叙话!”秦风说着侧身把手往营帐方向一引。 这老道士也不客气,一甩拂尘就走进了大帐。 秦风等人跟着入帐,分宾主落座。 老道士左右看看,目光在帐内几篓子虎骨、虎鞭上停留片刻,又看到了秦风面前桌子上的虎血,抽了抽鼻子,再看向其他人,“将军,老道与汝叙话,不想有他人在场!” 秦风看着老道士,他倒想听听这老道士到底是来干啥的,于是挥手:“尔等都出去!” 将士们纷纷退出到帐外。 秦风道:“老道可以说了!” 老道却道:“老道腹中饥饿,将军何不命伙夫煮些虎肉端上来让老道解解馋?” 秦风被气到了,这老东西要吃的也就罢了,竟然还点名要吃虎肉,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冷哼一声:“汝眼睛倒是挺利索的,一只眼也这么好使,竟然知晓吾处有虎肉,汝是如何得知?” 老道士笑着指了指旁边几个箩筐:“如此新鲜虎骨,必定有新鲜虎肉,且外面不是挂着一张虎皮么?还有汝面前那罐子了,不是虎血么?怎么,舍不得给老道吃?” 虎皮烧成那样,毛都烧没了,这你都认得出来? 秦风看着老道,良久,喊道:“来人,命伙夫烹二斤虎肉过来!” “诺!”外面有军士答应。 不多时,就有军士用盘子端着一大块煮熟的虎肉进来,秦风让其给老道士送过去。 老道士用小刀切片吃,一片接一片,吃得津津有味,又叫嚷着要喝酒。 秦风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虎肉都给他吃了,也不在乎一坛子酒,就叫人拿来一小坛子酒送到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一大口酒一片虎肉,那模样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待他酒足饭饱,秦风就问:“老道,该说出汝之来意了!” 老道士问道:“想必将军今日猎得一头大虫?” 秦风冷哼道:“是又如何?” 老道士笑道:“实不相瞒,老道追了那畜牲好几个月了,将军却带着麾下士卒杀了它,不知将军是否应该给老道一个交代?”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风大笑起来,随即脸色一变,“好你个臭老道,无主之物,谁逮到谁得,如今吾死伤数十个兵卒才杀了它,汝难道还想捡个便宜不成?” “对了,莫不是因为汝一直追着它,它才跑来祸害吾手下将士吧?这么说吾麾下将士之死乃是汝间接造成的,来人!” 话音落下,大批将士手持兵刃冲了进来对着老道虎视眈眈。 秦风指着老道大喝:“抓着这老道,带他去他的道观,把值钱的家伙什都带走,换做钱粮赔偿给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 “遵令!”杜松答应,大手一挥:“拿下!” 看着兵士们冲过来,老道士连忙摆手:“慢来慢来,将军且叫他们住手,老道认错,那畜牲乃是一头快要成了气候的大虫,是老道贪图它身上之物,才一直追着它,也没想到它会攻击将军麾下将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秦风冷笑道:“那就更不能放过你了,你一个出家人起了贪恋也就罢了,到了吾处还装大爷,简直是罪加一等!来了,拿下!” 见兵士们又要拿自己,老道士急忙说:“将军且慢,老道与汝做一桩生意,如何?” “嘿,做生意?汝有何本钱?吾不会上当的!来人,拿下!” “真有本钱,老道擅长炼丹,可以帮将军把这些虎骨、虎血和虎鞭,再加上其他一些药材练成丹药,练出来的丹药服用之后不但能涨力生肌壮骨,还能大幅度提升自身元气和习武天赋!” 老道士指着箩筐中的虎骨、虎血和虎鞭继续说:“这等稀世罕见材料若是用平常的用法服用,实乃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它的灵性啊!” 秦风一听,疑惑道:“汝有这本事?” “有,炼丹乃老道看家本领!” 秦风心想这老虎只怕真的快要成气候了,要不然不可能厉害到那种程度,不过这老道士说可以用虎骨这些东西炼丹,是不是真的就值得怀疑了。 他心中计较一番就问道:“汝想交换何物?” 老道士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他搓了搓手,笑着问:“据老道所知,这等凶兽体内定会有一块石头,只要将军把那石头交于老道,老道一定把这些材料都练成丹药,将军此后习武必定事半功倍,且有望打破自身极限!” 看老道的神情,秦风就猜到凶虎肚子里的那个石头应该是个好东西,当即拒绝:“不给,不换!” 老道士一看秦风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将军想必认为那东西是一颗了不得的绝世宝贝吧?没错,它的确是一个宝贝,但这是对于我等修道之人而言,对将军这等习武之人是无用的!” “吾观将军胸腹之间有‘气’,且雄浑庞大,却不懂得修炼操控,这气若消散,若不懂练气之法是无法恢复的,老道这里有练气法一部,可与将军交换那石头,至于答应帮将军炼丹之事也一并作数,如何?” 秦风心想他胸腹之间的庞大热流是从斩杀的敌人体内吸取过来的,或许应该是气的一种,的确是用掉之后无法自行恢复,只能继续斩杀会武艺的敌人获得,如果能习练练气之法,倒也不用担心用完之后又没有敌人斩杀无法获得了。 但是······那石头是好东西,就这么一篇练气之法似乎不够吧? 想到这里,秦风脸上露出了笑容:“老道,你不厚道啊,我这石头乃是天底下最稀罕的宝贝,你就想用一篇练气之法给换走?想从吾这里捡漏呢?吾告诉汝,没门!吾若拿它去与其他的道士交换,换来的东西定能比汝多!” 老道士着急了,他看到了角落里被凶虎一巴掌拍废掉的三尖两刃刀,急忙道:“将军擅使这三尖两刃刀?老道这里正巧有一套压箱底的刀法,与三尖两刃刀配合使用能增添三成威力,老道再用天外陨石给将军铸造一杆兵器,如何?” 秦风想了想,挥手让将士们都出去,顷刻间,帐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先传授练气之法和刀法!”秦风说道。 “如此说将军答应了?”老道兴奋的问道。 秦风看得出来,那石头对于老道很重要,这老道也似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而且此人似乎不简单,只怕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做人不能太过分,也不能太贪婪,差不多就行了。 他说道:“吾还要看看汝这练气之法和刀法的成色呢,若是大路货,那这一桩交易就此作罢!还有,汝若是把练气之法和刀法进行删减,吾定会知晓,到时候天下就会传遍汝欺世盗名之举!” 老道士当即吹胡子瞪眼睛,“汝怎能以小人度君子之腹?老道绝非无信无义之人!” 说罢,他当即就把一门练气之法传授给秦风,教他如何练气,要需要注意哪些事项,有哪些禁忌。 “此练气法门乃老道看家本领,今传授与汝,汝不可轻易传授给他人,倘若老道并非急需那大虫肚子里虎宝,断不会传授给汝!” 秦风把老道传授的练气法门记得清清楚楚,“知晓知晓!” 接着老道又用帐内一杆长枪当做三尖两刃刀耍了一套刀法,并为秦风详细讲解每一招的发力技巧和注意事项,又言这些招式可以互相配合使用,并向他讲解如何使招式衔接圆润。 “此乃刀法的招式图册,汝若记不住,平时习练之时可以拿出来翻看,但发力技巧和招数配合使用的技法乃是不传之秘,汝只能记在心里,不可留文字于世,以免被歹人得了去为祸天下!”老道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秦风。 秦风接过来翻看,上面画的的确都是老道刚才使出来的那些,只是没有记载发力技巧和招式之间配合衔接使用的技法。 “多谢老道,这册子我就收下了,只是兵器和丹药何时与我?” 老道瞪了秦风一眼,“汝这警惕之心也太重了,老道既然把绝活和压箱底的功夫都教给你了,难道你还担心老道贪图那些丹药和兵器?吾观江东军已然退去,附近不会有敌来攻,汝可下令让兵马在此驻扎十日,带三四人背着这些材料跟老道去道观,七日之后老道把丹药和兵器给汝!” “哈哈,老道敞亮!”秦风大笑,当即从怀中把内丹递给老道。 老道士接过布包打开一看,眼睛之中出现迷离之色,随即长吁一口气,包起来塞进怀中,招呼道:“老道给汝一盏茶的时间安置营中之事!” ------------ 第39章 抉择 秦风当即召集部众,下令在此休整十日,并命杜松、黄翊等人在这期间操练士卒,不许懈怠。 别看老道士一直眼瞎了,年纪也大了,但在山林之间健步如飞,秦风和几个背着虎骨、胡鞭等材料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好几次还被远远落在后面。 行走了一天半的时间,众人跟着老道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此山可有名字?”秦风看着那高耸如云的山峰,不由问道。 老道笑道:“此乃天柱山也,老道的道场便在此山之上!” 随着,秦风带着几个甲士背着材料跟着老道来到了天柱山山顶,这里有一座道观,算不上宏伟,但颇有年月,似乎饱经沧桑,除了老道士,再也没有其他人。 道观门前的广场颇大,以青石铺就,有精雕图案,在广场前面就是悬崖,据崖底有千丈之深。 秦风和几个小兵就在道观住了下来,这里风景不错,吃了饭没事干就随处走走也挺惬意的。 老道士很快就开始炼丹,他把材料投入炼丹炉中,命秦风烧火,然后他又去生炉子把一块天外陨铁丢进去煅烧。 在炼丹和锻造兵器的闲暇时间,老道还在一旁指导秦风修炼刀法和练气之法,两人虽然是交易新闻,但老道显然不想让秦风学个半吊子,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传授。 丹药炼了七天,兵器也炼了七天。 当丹炉打开,一股奇异药香味扑鼻,老道大袖一挥,丹炉中的药丸呈螺旋状飞起装入瓷瓶之中。 秦风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这老杂毛有几把刷子啊,这是什么功夫? “拿着,每隔七日服用一粒,期间日日习武,每日最少两个时辰,不可间断!”老道说完把瓷瓶丢给秦风。 几箩筐虎骨、虎鞭加上许多药材就提炼出一小瓶药丸。 秦风接住,塞进了怀中。 到了这天下午,兵器也到了火候,打磨之后进入最后一道工序,老道用最后的一些虎血对刀身和刀刃进行淬火,霎时间,一股凶煞之气在锻造房内蔓延开来。 “这······”秦风看着这杆三尖两刃刀不由呆住了,刀身上一片火红,似乎在不停燃烧的火焰。 老道说道:“此兵器凶煞之气太重,对敌有震慑心神之效,可唤做‘虎煞三尖刀’!” 秦风从老道手里接过虎煞三尖刀打量着,越看越喜欢,笑着连连称赞:“好兵器,好兵器!” 次日清晨,秦风练气一个时辰,习练刀法一个时辰,吃过早饭就与老道告辞。 老道把秦风等人送到三门外,秦风走了一段,停下回头高声询问道:“老道,还不知汝可有名号?” 老道大笑:“哈哈哈······贫道还以为汝永远也不会问,且听好了,老道俗家姓左名慈,字元放,天柱山乌角道人是也,汝已得贫道传授,今后若遇同道中人,可报贫道名号,以记名弟子居之!” 两人相隔数十丈,对话声响彻山谷。 秦风喉咙动了动,撩起裙甲下拜:“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左慈站在山门下,微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去。 秦风等人离开天柱山,花了两天时间才赶回营地。 途中,秦风对随行几个兵卒吩咐:“吾师名讳,尔等断不可向他人提及,若有泄露,严惩不贷!” 几个甲士急忙称:“不敢,不敢!” 回到营地时,杜松、黄翊等校尉正在操练兵卒,营中热火朝天,生机勃勃。 此时已是建安五年春,二月中旬,寒潮渐去,已快到春暖花开之时。 次日,秦风便下令拔营启程,带着队伍一路向北而去。 连续行军数日便到了大别山北部边缘地带,这一日,队伍在一处山谷停下扎营,秦风派出斥候向北探查地形和打探当地情况。 在第二天下午,斥候返回禀报已到了汝南境内,此处距离最近的城池是三十里外一座叫原鹿的小城,这小城人口不多,辖区内人口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余人,城内只有四千多人。 营地大帐内。 杨弘说道:“都尉,在下以为就在此次落脚是一处不错的选择,若有官军来攻,便可退入山林!” 秦风问道:“将士们粮草军需如何筹备解决?这个县人口太少,就算让这里一万多百姓日夜劳作,也养不活吾不下三千勇士!” 杨弘却说:“这方圆百里都是这等小城,我军可以随意派人上门讨要,让各县定期缴纳粮饷,若不从,便出兵攻打,各县城城墙矮小,又多倒塌缺口,轻而易举就能攻破,城内粮草还不是予取予夺?” 阎象摸着胡须看着秦风脸上的神色反应情况。 秦风却道:“吾等并非天生贼匪,岂能一直以靠劫掠为生?” 杨弘与阎象互相看了一眼,起身向秦风拱手道:“如此,在下倒有一策!” “先生有何教吾?” 杨弘说道:“既如此,都尉索性率军攻下一城,自己任县令,或者直接打到汝南郡治所汝南城,自己任太守治理辖下百姓,以辖下产出钱粮养兵、练兵!” 阎象这时起身说:“杨弘此策倒也不急于一时,我军兵力不多,可先拿下一座县城,解决栖身之所,再招募兵马,而后慢慢蚕食周边城池,随着我军掌控城池越多,兵马也会越来越多!” 秦风问道:“倘若曹军来攻,我军如何应对?” 杨弘这时说道:“此事倒是颇为棘手,不过如今汝南看似在曹操辖下,实则被袁家控制,在下建议都尉投效袁家,以都尉手中兵力,能在袁家有一席之地,只待河北袁本初挥兵南下,都尉可随袁家起兵从南面夹攻曹操,待大胜之时,袁家必会论功行赏,将军之位不在话下!” 秦风看着杨弘,难道这人的心思一直在袁家?当年他和阎象等人带着袁术灵柩和妻子去江东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秦风心中冷笑,嘴上却说:“袁家嘴脸,吾已看够,不想再看,二位先生若是想去投效袁家,吾不阻拦,随时可离开!” 杨弘连忙起身行礼:“都尉说笑矣,吾等绝无此心思!” “既如此,就再也不要提投效袁家之事!” 夜里。 杨弘与阎象对面而坐。 阎象道:“杨公,到了我等该做抉择之时了,如今还有机会离去,无论是投曹操还是投袁绍,都不是难事,这二人的堂下必有我等一席之地!” 杨弘颇为自嘲的笑了一声,“曹操和袁绍如今帐下都是谋士如云,我等前去又会受到何等待遇?” “那杨公之意······”阎象问道。 杨弘脑子里不停地权衡、取舍,最终说道:“阎公,吾想赌一把!秦无衣果决狠辣,却又不鲁莽,还算礼贤下士,有枭雄之姿,唯一的缺陷就是出身问题,但这又何尝不是他的优势?如曹操、袁绍、孙策这些人尽管出身颇好,这又是他们的桎梏,受掣肘太多!” “秦无衣算是一张白纸,可以任意作画!” 阎象沉思片刻,抬头道:“杨公,一旦做出抉择就不能反悔了,你我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蛇鼠两端可不是君子所为,若选择留下辅佐秦无衣,便不能再三心二意,否则遭天下耻笑,百年之后吾等也无颜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了!” 杨弘拿起酒壶倒满酒,拿起酒盏向阎象示意,一饮而尽。 阎象点点头,“本县安逸度过晚年,不想杨公还有雄心壮志,且陪汝赌一把!” 二人喝了酒,当即一起来中军大帐找秦风。 “见过都尉!” 秦风问道:“二位先生去而复返,这是?” 杨弘、阎象二人作揖下拜:“弘(象)拜见主公!” 秦风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立即把二人扶起来:“二位先生快快请起,能得二位先生真心相助,乃风之福分!” “多谢主公!此前我等二人其实并未真心为主公出谋划策,最初只是想离开庐江去江夏,通过江夏转到去河北,这些时日以来,我等才得知主公是成大事者,愿意追随左右略经绵薄之力!”杨弘说道。 秦风笑着说:“好好,请二位先生入座细说!” 二人当即入座,杨弘说道:“我观主公也非甘居人下之人,如今势单力薄,亦可借势而起!” 秦风立即问:“如何借?借何人之势?” 杨弘笑道:“先借曹操之势,待攻下汝南铲除袁家势力,主公便向朝廷进贡以示臣服!曹操与河北袁绍相争,必不想后背遭到攻击,定会以朝廷名义册封主公,那时主公就拜托了贼寇身份,此乃第一步!” ------------ 第40章 军旗 与曹操虚与委蛇? 这或许是一招妙棋,但······ “倘若曹操不信吾是真心投效,在与袁绍决战之前反而先出兵打吾,若之奈何?”秦风问道。 杨弘与阎象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 “主公且放心,曹操断然不会如此!”阎象笑着说道。 秦风招呼帐外守卫:“来人,去备酒菜来,吾要与二位先生畅饮!” 守卫们很快拿来酒菜,在三人面前一一摆下。 秦风拿起酒盏与二人示意,一饮而尽,随后问道:“还请先生解惑!” 阎象喝了一盏酒,便开始说道:“主公可知曹操拿下徐州和淮北只不过大半年时间,对当地的统治尚且不稳,此其一;其二,南阳张绣原本投降了曹操,只不过曹操强行霸占其婶,使之反叛,据闻曹操险些丧命,还搭进去长子和猛将典韦性命,曹操要对付张绣,主公若上表称臣,他必不想节外生枝;其三,汝南背靠荆州,曹操难道不担心主公投靠刘表而获得刘表军械粮草兵员的支持与他对抗?” 秦风听得连连点头,又在酒盏内倒满酒,“先生高见,请满饮此杯!” “多谢主公,请!” 秦风喝完酒又问杨弘:“杨公,第二步呢?” 杨弘说道:“第二步便是招兵买马,收编汝南境内群匪,扩充兵力,壮大势力!” 这时阎象也表示赞同,“在下也赞同此举,若能招募一批兵马,再收编汝南群匪,便可实力提升数倍!” 秦风一拍案桌,大笑:“妙、妙啊,二位先生再满饮此杯!” 三人再次同饮。 秦风喝完放下酒盏又问:“先生可还有第三步?” “有!”杨弘放下酒盏点了点头,当即就说:“第三步,乃是西结张绣、南联刘表!主公向曹操上表称臣只不过为求得汝南之地暂且养精蓄锐、积攒实力,并非真心投靠,自然不能祈求曹操真心待主公,想必曹操也不会相信主公乃是真心归附,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因此,主公为了防止曹操翻脸,势必要结交周边诸侯!张绣已与刘表结盟,他的军需补给皆来自刘表,但实际上刘表并不出兵,因此只有张绣独自一人对抗曹操,主公若与张绣结盟,张绣必然欣喜,南阳与汝南互为犄角,岂不美哉?” “再言刘表,有张绣为他挡住曹操,荆州安享太平已多年,倘若再多一个汝南挡在前头,荆州岂不稳如泰山?刘表何乐而不为?况且主公还与江东有仇,刘表又与江东有仇,因此主公与刘表乃是天然盟友,这一点刘表岂会不知?是时,主公只需派使者一名前往荆州面见刘表陈明厉害关系,刘表必会支持主公!” 秦风肯定杨弘的方略,“不错,如若能得荆州粮草军械支持,我军实力可以再上一层楼!” 接着,秦风话题一转,“只不过,二位先生,南阳、汝南都是四战之地,吾等在汝南修养生息、蓄积力量是可行的,但曹操若要与袁绍一决雌雄,绝不会允许后背有丝毫威胁,他定会想法子铲除吾和张绣啊!” 杨弘也活:“主公忧虑甚是,汝南并非久留之地,最多一年半载,主公就必须要离开汝南前往他处觅地存身!荆州有刘表在,主公没有任何机会,吾等只能一路向西!” “向西?前往何处?”秦风心头一跳,故意问道。 杨弘正色道:“汉中!” 秦风装作疑惑道:“投靠汉中张鲁?” “然也!主公,汉中多良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当年董卓祸乱长安之时,有数万百姓逃入汉中,此时人口只怕不下二十万!” “吾还听说自刘焉死后,其子刘璋继位,而刘璋暗弱,张鲁骄纵不听号令,又有部下赵韪图谋不轨,因此益州内部并不稳固!”、 “张鲁此人在众诸侯当中出身最低,据闻也喜招揽人才,但因其出身低微无贤士前去辅佐,手下亦无名将,主公若去投靠张鲁,必受重用,只看张鲁与刘璋二人互相欲置对方于死地,主公在张鲁帐下难道还缺建功立业之机?” “主公若能趁着益州内乱而据之,则大业可成矣!” 这话让秦风听得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占据益州?他此前曾考虑过,但认为难度太大,刘璋虽然是个废柴,但他手下的兵将和文臣可一点都不废,他若不是自己作死请刘备出兵汉中对付张鲁,刘备哪有会有机会?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谁不懂?可刘璋偏偏就听信了手下之人把刘备招来了。 秦风想过自己与刘备的区别,当时刘备入川之前已经占据了荆州大部,手下有一大批文臣武将,都是顶尖的! 他呢?他这个时候屁都没有,手下也就三千乌合之众,杨弘和阎象的忠诚度还有待观察,之前出工不出力,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两者相差太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但话是这么说,益州是一块好地方,好根据地,人口众多、物产富饶,没有后顾之忧,但凡有争霸天下野心之人,谁不想要? 或许自己之前决定前往汉中寻找机会的决定是对的,这与杨弘之言基本相同,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秦风如是想到。 杨弘提出的这个设想,虽然在格局上不及诸葛村夫以后跟刘备所提出的三分天下,但至少证明他是有长远政治和战略眼光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高见,吾心敬佩!”秦风起身向杨弘行了一礼。 杨弘连忙起身躲过,“主公切莫如此,折煞在下了!” 接下来,秦风又与杨弘、阎象二人继续深入的交谈,把今后的具体细节一一确定下来。 在中军大帐旁边的营帐里,夜深了,依然还亮着灯光。 牛油灯燃烧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想声,小乔坐在灯下,左手扶着一块用木架固定的灰色布料,右手拿着针线在布料上绣着。 “小姐,还没歇息呢?夜已深,还是早些歇息吧!”侍女走进来劝道。 小乔抬手把绣花针在自己头发上擦了擦,又继续在布料上绣着花,“只剩下收尾了,汝先去歇息吧!” 侍女走过来看了看,“绣得真好,小姐这绣的是?” “汝去歇息,莫要打扰吾!天亮时分过来把此物交给那坏人!”小乔驱赶着侍女。 “那好吧!”侍女说了一句就走了。 一直到天亮时分,小乔终于完工,打着哈欠走到旁边床榻上合衣而睡。 天光大亮,营中热闹起来,秦风送走与之畅谈一夜的杨弘和阎象,集合人马开始操练士卒,先是带着士卒们跑操,跑操一个时辰之后进早食。 营地里进早食时比跑操时还热闹,兵士们排着队领取食物,领到食物就走到一旁围坐在一起闲谈。 “启禀都尉,乔小姐的侍女来见!”秦风正在进早食时,有守卫进来报告。 他一听,心说难道小乔有什么事?便抬手:“让她进来!” 侍女双手托着一物走进来道着万福说道:“见过都尉,此乃小姐连日赶制出来,于今日拂晓时分才完工,特吩咐奴婢给都尉送来!” “这时何物?”秦风起身走过去一边问一边拿过来。 他把布料展开,只见这灰色的布料上绣着一团巨大火焰,这火焰绣得活灵活现,极为传神,令人身临其境,感觉身旁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似乎温度都升高了! 这是——烈焰军军旗? 秦风瞪大眼睛,小乔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竟然绣了一面烈焰军军旗出来? 他拿着军旗连忙问:“小姐呢?” “正在熟睡呢!” 秦风连忙把军旗放下,转身走出大帐向小乔休息的营帐走过去。 侍女急忙追上来,“都尉,小姐才睡了一个时辰!” “吾知,吾不进去,只在营帐外看一眼!” 秦风说着走到营帐外面,撩起帐帘看了看里面,见小乔合衣侧身躺着,听着呼吸均匀,真的睡得很沉。 他转身问侍女:“小姐这些日子身子骨如何?再没有不适吧?” “小姐已好利索了,近日来没有不适!”侍女回答道。 秦风放心了,回到中军大帐招来守卫去把鲁胜叫来。 既然昨夜已与杨弘、阎象商定了今后的行动方略,那就按照既定策略开始执行。 不久鲁胜走进大帐抱拳道:“卑下见过都尉,不知都尉有何吩咐?” ------------ 第41章 坚持不懈 秦风招呼鲁胜入座,并叫来卫士送来饭菜与鲁胜一同进食,二人一边吃一边说。 “叫汝来,是有事要汝去办!” “请都尉吩咐!” “其一,派人去汝南各处山林寻找山贼并混入其中打探消息,吾在庐江之时曾听张闿言昔日黄巾旧识廖化、周仓、杜远、裴元绍等人在汝南落草,想办法打探到这几人所在之处!” “其二,派出探子装扮成平民百姓或商旅走遍汝南全境,打探各城县令、主要官吏名讳、喜好、驻兵数目、城墙是否坚固!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鲁胜当即答应:“诺!” 安排好情报方面的事情,秦风开始整肃操练兵马,他让什长带队,以什为单位分开操练队列,并组织专门的军纪督察队监督,而军阵的演练比较复杂,这个暂时不急。 上午,众军士在操练之时,秦风下令吹号集结,将士们在各什什长的带领下在中军大帐前集合。 黑压压的一大片,队列虽然还站得不是很整齐,但已经有了一些气势。 “众将士,我等既为烈焰军,就当有军旗!今军旗已缝制完毕,当升军旗以壮军威!从今以后,每逢作战,即便战至最后一人,军旗亦不能倒,护旗兵死,后来者持之,再死,再继之!” “来人,升军旗!” 随着秦风一声大喝,一名兵士扛着军旗在两名手持长矛的兵士护卫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刚刚竖起来的旗杆走过来。 待军旗挂上绳索,护旗兵拉动绳索,军旗缓缓向上升起,威风吹来,军旗展开,一团烈焰跃然其上,如同一团真实的火焰在众将士心中燃烧,温暖了他们的身躯,焚烧着他们的血液。 这一刻,他们的心里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 升起仪式完毕之后,众将士被各什什长带回继续操练队列,各营校尉、军候、屯长在手下各什不是查看操练进展。 中军大帐内,秦风修炼了一个时辰的练气之法,这法门果然奇异,此前他从杀死的敌军兵将身上吸取的热流根本无法控制,与人厮杀之时,能不能发出刀光全凭运气,这玩意时灵时不灵,很是苦恼。 如今,他通过练气已渐渐能够驾驭这胸腹之间的热流了,但还不太熟练,而且对于将这些热流化作刀光斩出去,也有了一点点心得体会,但时间太短,他还需要继续摸索。 他来到营地旁边的树林内,找了一块空地试验操控将胸腹间热流化作刀光使出,待气沉丹田,他以意识驱动胸腹间热流,举刀劈下。 一道热流汹涌而出,顺着手臂涌入刀身,霎时间就化作一道透明的刀光劈出,面前一根有一人腰粗的树干被刀光劈中,树干正中被辟出一道三尺长的口子,约一拳宽,但没穿透树干。 这一道刀光消耗了他体内五分之一的热流能量。 他观察了一下树干被劈中后的造成的破坏程度,缓缓后退,再次举刀酝酿,两个呼吸之后再次以意识驱动热流。 “唰”的一下,一大半的热流被消耗掉,战刀再次劈出一道透明色的刀光,这一道刀光更加凝实,前面一丈外的树干再次被劈中穿透,穿透树干的刀光变得虚幻,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秦风走过去看了看,树干中间被劈出来的空隙更宽了一些,他皱了皱眉头,缝隙太宽说明刀光的能量不集中,有向外逸散,这也说明他对这刀光的控制力还远远不够。 只有劈出来的刀光更加凝视,击发出去造成的伤口间隙越细,穿透效果才能更好,如果能够尽量延伸它的击发距离,或许能收奇效。 但这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办到。 刀法,是他每日必须要修炼的,每日早晚各一个时辰,雷打不动。 左慈老道炼制出来的药丸他已经吃过一粒,那东西药力太猛太大,服用之后他全身燥热,体内血液如同沸腾,全身肌肉犹如要膨胀炸裂一般,只能每天不间断的修炼刀法。 正如左慈老道所说,以这一杆虎煞三尖刀来使这一套刀法,威力陡增三成,这话一点也不虚。 秦风才练了十几天,招式是练熟悉了,但还要继续把连贯的招式拆分了再组合,如此配合使出,只要长期加持不懈,迟早能练习得随心所欲、如臂指使,形成肌肉本能就练习到位了,但此后依然要坚持下去,维持肌肉记忆状态。 兵马操练十余日,将士们精神面貌颇有改观,阵容稍显整齐,秦风、杨弘、阎象等人见之都面有喜色,继续操练士卒不提。 “都尉,乔小姐来了!” 这一日,秦风在军营外树林里修炼刀法时,守卫前来报告。 秦风收刀停下,把刀插在地上向小乔走过去。 “乔小姐怎的来了?找吾有事?可是米粮不够,还是伙食不好?” 小乔听了秦风关切的问话,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但还是不假辞色,扔过来一物:“给汝,别上了战场被人一刀砍了,斩汝之人还不知汝是何方贼寇呢!” 秦风连忙接在手里,打开一看,却是一面大纛,黑底白字,中间的“秦”字绣成小篆体,看上去颇有书画功底。 他抬头一看,小乔已然运气,他高声喊道:“乔小姐,待吾命人略备薄酒作为答谢,还请乔小姐无比赏光!” 小乔充耳不闻。 秦风不由嘀咕:“这小妮子,死鸭子嘴硬!” 说完,他便把大纛叠好交给一旁的守卫并吩咐:“带回大帐,叫伙夫准备饭食酒肉!对了,把吾上次腌制的虎肉切两斤烧菜!” 这虎妖肉是个好东西,吃了它能壮大体魄和肌肉,可增长力气,据左慈老道所说,当年他在陈留碰到一个叫典韦的恶汉曾在山中以陷阱和一身蛮力射杀了一头快要成妖的大虫,两相厮杀,大虫被杀死,典韦也奄奄一息,靠着生吃虎肉喝虎血硬生生活了过来,还成就了一身悍勇神力,可久战而力不竭。 秦风也仅仅吃了两回虎妖,每次两三斤,他这些天就感觉身形硬生生拔高了一截,达到了九尺有余,肌肉增粗不少,力气足足翻了一倍有余,用虎煞三尖刀修炼刀法可以坚持一个时辰而力不衰。 “诺”守卫答应,拿着大纛转身离去。 秦风又修炼枪法,接着练了三遍,把各种招式拆开配合,动作也越来越熟练,招式衔接也越来越顺滑、流畅。 修炼完毕,他把虎煞三尖刀放在一旁,走到一块大石旁,也不知道这大石多重,这些天他每天都要举这玩意,刚开始只能搬动而举不起来。 但经过这些天吃虎妖肉、丹药和配合不断的修炼,他已经能把这块巨石轻松举起,每天举起的次数逐渐增加。 这一回,他足足举了三百次才感觉肌肉开始酸痛,他知道过犹不及,便把巨石放下。 稍稍休息了片刻,他又把大石头举起扛在肩上进行深蹲训练,这可就要轻松多了。 他一边做深蹲训练一边嘀咕:“史书上说许褚拽着一头牛的牛尾拖着牛倒退百余步,一头公牛的体重大概在1000——1200斤,能够拖着倒退,七八百斤的力气应该有吧?从前看书时根本不信,如今看来,只怕举起一头牛走百余步都有可能!也不知道我与许褚相比谁更猛!” 他一口气深蹲了五百次才把大石头丢在地上,砸得地面一震,拿起虎煞三尖刀转身就走回了军营。 “启禀都尉,酒肉已准备妥当!”大帐守卫见他回来就立刻禀报。 秦风点了点头,进帐换下已汗湿的衣裳,便来到小乔住的营帐。 “乔小姐,酒菜已准备妥当,吾来请汝赴宴!” 小乔抬头不假辞色道:“吾何时答应要去赴宴?汝回去吧,侍女自会给吾做吃食!” “都已准备妥当,汝若不去,岂不浪费粮食?”秦风努力道。 小乔却冷哼一声:“还想让吾给汝喂酒喂食,让吾陪酒?做梦!” 秦风呆了一呆,“这时哪儿跟哪儿?吾何时说过······” 话还没说完,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秦风连忙身体一偏伸手接住,这玩意杂碎了可没地方搞到。 紧接着又是一个茶杯砸过来,他另外一只手又急忙接住。 小乔见两次都被他接住,心下更气,有要找东西砸,吓得他急忙叫道:“别砸,别砸,吾走,吾这就走!” 匆匆放下两个茶杯,秦风狼狈而逃。 等回到营帐,他只能一个人吃席,这些虎妖肉可不能浪费糟蹋了,这可是宝贝啊! 一顿酒肉吃完,虎妖肉的功效立刻体现出来,他又感觉身上燥热,骨肉痒,肌肉胀,浑身血液似乎开始沸腾,皮肤开始泛红。 不行了,他立即又提起虎煞三尖刀往军营旁边的树林里跑,足足两个时辰才浑身湿漉漉的返回。 这一日,秦风在修炼之余指挥士卒们演练军阵之法,先演练鱼鳞阵,这鱼鳞阵是可攻可守的阵法。 演练过程中不断有兵士出错,秦风每次都停下来耐心纠正,对于一而再,再而三屡次出错的兵卒,以军杖罚之。 但凡受过军杖处罚的兵卒,就再也没有出过错。 “启禀都尉,鲁军候有事禀报!”兵士向正在指挥士卒演练军阵的秦风报告。 秦风把令旗交给黄翊让其指挥,他回到大帐接见鲁胜。 “胜,让汝探查汝南各地贼寇,可有收获?” ------------ 第42章 偷城 鲁胜躬身抱拳回答:“卑下正要向都尉禀报此事,派出探子去汝南各处打探消息并混入贼寇之中探查详情已有半月有余,如今各处都要消息传来!” “据探子们回报,汝南郡境内探查到的贼寇有距离汝南城三十里外山中的刘辟、龚都一伙,人数大约三千人,都是一些黄巾余部!” “还有盘踞在汝水下游与淮水交汇处的翟宫、江宫、沈成,此三人乃结义兄弟,各自带着一伙人马,翟宫的人马最多,有千余部众,江宫有七百余人,沈成手下有五百余人!” “另有桃山贼寇张赤聚众五千余人,声势浩大,而官府畏惧之!” 秦风听完点点头,他走到地图前把这击几股贼寇所在的位置一一标注出来。 接着他又问:“可有廖化、周仓、杜远、裴元绍等人的消息?” 鲁胜回答说:“尚未打探到这几人的消息!” 秦风心里琢磨,难道因为周仓、裴元绍等人是演义中虚构的,所以并没有这几人?但是廖化应该有吧?或许他们不在汝南?可张闿却明明说这几人在汝南落草啊! 这事先放一边,他又问道:“可打探到汝南各城县令、官员姓名、喜好、驻军等详情?” 鲁胜拿出一份名册双手递上去:“都尉,汝南各县县令官吏名册再此,或有遗漏,但应是少数,汝南境内并无太多驻军,各县均有县兵驻守,多则七八百,少则二三百!” “其中驻军最多的一支乃是驻扎在阳安的李通部,李通此人因此前讨伐张绣有功,被曹操封为裨将军、建功侯,任阳安都尉,麾下兵将五千人马,被曹操留在汝南郡镇守西部疆界,以防荆州刘表!” 秦风听完,摆摆手:“行,汝去吧,若有消息,速来报吾!” “诺!” 鲁胜刚走不久,卫士来报:“乔小姐来见!” “请!” 小乔走进来问道:“吾等在此逗留已近二旬,只怕粮草支撑不了多久了吧?下一步,汝打算如何动作?” 秦风奇怪道:“汝一妇道人家,关心这军政之事作甚?” 小乔并不给秦风好脸色,“吾可不想没有被官军剿杀,先就饿死!” 秦风考虑了一下,把之前与杨弘、阎象二人商议的方略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如今吾正考虑是先打汝南郡各城和官军,还是先收编这些贼寇!” 小乔听了之后当即就说:“自然是先打汝南官军和城池,这还用想?” 秦风诧异:“哦?为何不先打这些贼寇?” 小乔问:“汝现在是何身份?” 秦风:“······” “贼寇!”小乔毫不留情的戳着秦风的痛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继续道:“贼寇打贼寇,曹操还不欢喜得跳脚?等汝与这些贼寇拼得两败俱伤,不用他出兵来收拾尔等,汝南境内的官军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收拾尔等!” 秦风被小乔这么一怼,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脑筋还没一个女人灵活,真是脸上无光。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问道:“汝之意是先攻打汝南境内的官军,而后再收拾那些贼匪?” 小乔反问:“为何要收拾这些贼寇?汝收拾了这些贼寇有何好处?这些贼寇已盘踞在汝南境内多年,个个都是墙头草,谁的势力强大他们就臣服于谁!” “汝若是与这些贼寇和平相处,曹操就会忌惮尔等联合起来而不敢兴兵攻打;反之,汝若是收拾了这些贼寇,就轮到曹操出兵来收拾汝了,此道理难道汝不明白?” 这一刻,秦风感觉小乔绝不是一个花瓶,至少这样的问题他是想不明白的,可小乔只是听他说了大概情况就立马有了判断。 秦风想了想问道:“目前汝南境内最大的一支官军就是裨将军、建功侯、阳安都尉李通的五千人马,这支官军的战力应当不弱,吾是应当先打李通,还是先打附近城池?” “自己去想,这都想不明白,汝还不如直接找一方诸侯投效罢了!”小乔瞟了他一眼,起身就向外走去。 秦风愣了愣,等她出去,忍不住道:“这小娘皮,脾气还真大!” 思索了片刻,秦风名人去请来阎象。 “象见过主公!” 秦风抬手笑道:“先生不必多礼,请先生来,吾是想问问我军粮草还剩几何?” 阎象说道:“回主公,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了!” 秦风点点头,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内必须获得粮草补给,否则大军缺粮,队伍很快就会溃散。 接下来,秦风从军中挑选出五百身手矫健的青壮,这五百人除了正常的操练之外,还多了一项训练。 这一日,秦风从军中找出来三个会打铁的兵士。 “从今日起,尔等就专司为吾等修理和锻造兵器和器具!吾现在就交给尔等一个打造器具的任务,看看,这是吾画得草图,尔等按照此形状可否造出来?” 一个兵士拿起草图一看,抬头就说:“此乃铁爪,不少猎户爬山之时都会用到!” 秦风一拍手掌:“然也!可否锻造出来?” “不能!” “为何?” “没有工具!” 秦风笑道:“这不难,吾会尔等找来!” 他随后就叫鲁胜派人化装成百姓去城内“借”了几个铁匠铺的工具回来。 过了两天,秦风挑选出来的五百精锐就多了一项甩铁爪的训练,用长绳系在铁爪上,抓住绳索甩动铁爪,把铁爪甩上山崖,待铁爪在山崖顶上抓实了再攀岩上去。 秦风自己在完成修炼和训练之余,每天就是在督促这五百人进行训练,刚开始有不少人恐高,在攀岩之时手脚发软,有人不小心掉下来摔死摔伤,以至于吓得不少人不敢再攀岩。 对于这种情况,秦风绝不妥协,接连以军法斩杀了三人,在死亡的威胁下,将士们终于克服了恐惧,一个个奋勇争先。 半个月的时间,秦风把这五百人训练成了甩铁爪和攀岩的高手。 这日,秦风与杨弘、阎象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对原鹿城下手,这座城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县城。 傍晚,营地内热火朝天,伙夫们铆足了劲儿给将士们做饭,这一顿饭是他们有史以来做的最丰盛的一顿饭。 为了这一顿开拔饭,秦风专门带着几百人在山里扫荡了一圈,逮住了一个野猪群,大野猪九头,小野猪十六头,猎杀了好几头野鹿,还有一些野猪幼崽给放了。 将士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伙食,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营地内一群兵卒围在一起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闲谈,有人突然说道:“这一顿只怕就是上路饭了!吃完了,大伙就该上路了!” “呸呸呸······狗嘴了吐不出象牙来!怎么叫上路饭?我等这是去打仗,打仗懂吗?吃饱吃好了才有有胆气和力气砍人,懂吗?”坐在旁边的什长大声呵斥。 另一个兵卒说道:“别想太多,想得越多越胆小,有得吃就此,只管吃,上了阵,将军下令让我等进击,我等就向前,看见敌军就砍,你不砍死他,他就砍死你!你自己想想,你是想被砍死,还是想砍死敌人?” “我当然不想死!”刚才那人说道。 “这就对了嘛,你既然不想死,那就只能拼命砍死敌人!” 等晚饭结束,天色已经黑了。 篝火把整个营地照得通亮,队伍在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排得整整齐齐,这一个多月的操练还是颇有成效的。 “翊、阎先生,留五百步卒和辎重营在此,汝二人负责留守,吾带其他兵马去攻打原鹿,在吾走后,汝二人要谨慎行事,不可懈怠!”秦风交代道。 黄翊、阎象二人立即行礼:“诺!” 秦风跨上战马,接过兵士扛过来的兵器举手挥了挥:“兵发原鹿城!” 营门大开,队伍开出营地,不用秦风下令,杜松已派出一支斥候小队先出发前行,途中每隔两刻就会有人返回禀报一次前方情况。 三十里,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这也是比较正常的行军速度,当然也可以加快速度,但没有必要,从抵达时间和节省将士们体力及时投入战斗这方面来考虑,以正常行军速度赶路刚刚好。 抵达原鹿城外时,恰好到了子时。 夜已深,原鹿城城墙上黑漆漆的一片,一盏灯都没有。 “传令下去,队伍方面速度缓慢前进,在距离城墙外两里处停止前进!” 随着军令一级一级传达下去,队伍的行军速度放慢了下来,抵达城外两里处停下时悄声无息。 “叫杜松来!” 杜松很快骑马走过来:“都尉?” 秦风说道:“那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人马操练了半月之久,该派上用场了,今夜汝带队,带着他们从城墙的东南角甩铁爪上去,以最快的速度攀爬而上!记住,一定要迅速,警告所有人,即便是从绳索上摔下来也不许叫喊!” “诺!” 杜松一声令下,带着经过精心训练了攀爬技能的五百人向城墙东南角走去。 ------------ 第43章 分散出击 五百人,两个曲,五个屯,五十个什,以什为单位,在城墙下一列列一字排开。 每个什,把甩铁爪技术最好的挑出来放在最前面,有这人负责甩铁钩。 “叮叮叮······”一个个铁爪被甩上城头发出轻微的声响。 待绳索拉紧,铁钩抠住城投砖块,什长们纷纷打手势:“上!” 把刀、弓背在背后的兵士迅速接过绳索就一边助跑一边拉绳索,一个个身手矫健的向城墙上攀爬而去。 城墙肯定比山崖外壁光滑,但这种县城的城墙并不高,对于身手矫健的人来说,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爬上去了。 如南郡境内虽然混乱,但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有兵马夜间攻城的先例,更何况是使用这种方法进行偷袭。 城门楼子上有县兵驻守,二十多个人,但都窝在那儿睡觉,巡逻的根本就没有。 等这五百人全部上了城墙都没有人发现,在杜松的指挥下,这些人一分为二,其中两百人拉着绳索下城墙进了城墙内,另外三百人跟着他摸向城门楼子。 杜松在前面领头,越是靠近城门楼子,脚步就越慢,直到他们摸到城门楼子边上,守城的县兵都还睡得正香。 城楼上二十个县兵被活捉了,城楼下十个人也被一锅端,所有人都没有动手的机会。 南城门被打开,二里外的秦风看见城门楼上有火光摇动,连续摇动三次,他就知道杜松等人的手了,这也太容易了。 后面的一千五百人马刚才还铆足了力气准备跟着秦风杀进城内,现在看来,都不用他们动手,那五百人就能把全城所有人一个不漏的全部生擒活捉。 秦风没有立即带人进城去,他立即派了四个屯长各自带着自己手下一百人去封堵东西北三个城门。 “但有逃出城去者,一律抓获,若无法抓获,则杀之,不许走脱一人!” 听了秦风的命令,四个屯长当即答应:“领命!” 四人带着各自人马而去不提,秦风这边当即带领剩下兵马浩浩荡荡从南门进入。 原鹿城县令和他的小妾被一个什长带人掀开被子俘虏时还不明所以,甚至大声呵斥这些兵士胆大包天,竟敢闯入县衙打扰老爷休息。 “啪啪”两耳光下去,县老爷清醒了,终于认出这些人并非是本县县兵,虽然不知道这些兵马是何方势力,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即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 秦风进入县衙的时候,整个县衙已经被控制了。 “来人,去把本县其他官吏都请过来!” “诺!”一个军候答应,当即从抓获小吏们总揪出一人,“汝,带吾等去请其他官吏,若是敢糊弄耍花样,保管一刀砍你成两段!” 小吏吓得屁滚尿流,“不敢不敢!” 没过多久,在这小吏的带路下,七八个本县主要官吏都被抓来了县衙。 这时秦风派去堵住东西北三门的兵将们也陆续返回。 “启禀都尉,这老贼哄骗城门守卫打开城门想跑,被吾等拦住,却还指使手下家丁与我等厮杀,现已被吾等抓来,其手下家丁已被吾等尽数斩杀!” 秦风看了看这穿着华服,却一脸淡定的老者,问道:“在场诸位可有认识此人者?” 县令正愁没有办法讨得秦风的欢心,见有此机会,立即说道:“将军,此乃大将军袁本初族兄袁礼!” 秦风一愣,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城内也有袁家的人,他问道:“袁绍族兄怎会在此处?” “呃······”县令愣了愣,说道:“袁家在本县有田产啊,三万多亩地!” 嘶——秦风听得倒抽一口凉气,三、三万多亩?这个时代可不是两千年后,此时到处都是荒山野岭,良田根本就不多,一个县能有多少亩田地? 只怕整个县的百姓都在给袁家当佃户! 秦风看向袁礼,“为何要跑?” 老头神色淡然道:“深更半夜都有杀进城内了,老朽为了活命跑出城去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么?”秦风问。 老头反问:“不正常么?” 秦风道:“汝可知吾是何人?” “不知!” 秦风猛的一拍案桌,大怒道:“汝都不知吾是何人,就换火急火燎的想跑路,肯定是平日里犯下无数罪孽,心里头有鬼!来人,拖出去砍了!” 袁礼的脸色立刻变了,明知道他是袁绍的族兄,秦风还敢杀他,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正当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且慢!” 袁礼向外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来人:“杨、杨弘?” “正是在下!”杨弘走到袁礼面前行了一礼,“见过袁兄!” “汝不是与众人携公路的灵柩去江东了么?”袁礼问道。 杨弘叹道:“此事一言难尽,若得空,弘再向袁兄述说!” 说完他走到秦风面前行礼道:“主公,袁礼与在下有旧,还请主公看在在下薄面,放他一马!况且,杀袁礼一人对于吾等谋划并无作用!” 秦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看先生薄面,吾可以不杀他,可他带人出城遭遇我军阻拦时与将士们发生了厮杀,造成我军将士伤亡,此事不能算了!来人,暂且把袁礼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经吾允许,任何人不许探视!” “诺!”两个甲士上前把袁礼拖走了。 这一幕把被请来的官吏们都吓到了。 秦风看着众人的面色变化和反应,对自己处置的效果很满意,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吾姓秦名风,字无衣,也曾在袁公路帐下效力过,或许诸位没听说吾这等无名之辈,但没关系,吾很快就会名震天下!” “吾希望明日县衙能正常运转,各位能准时前来应卯当值,处理公务,为百姓办事,不知诸位能做到否?” 官吏们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出声。 秦风看向县令:“县大老爷?尊驾明日是否能正常应卯、处理公务啊?” 县令擦着汗,连忙答应:“能能能,卑职一定能!” “诸位呢?”秦风又看向其他官吏。 官吏们一个个面露苦色,不答应也不行,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这时一个屯长带着几个甲士走进来禀报:“启禀都尉,本县县尉袁亭负隅顽抗,已被卑职等斩杀!” 又是一个姓袁的! 难怪袁家在汝南势大,袁家的人已经掌握了汝南各地方方面面。 “杀得好!再遇到此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诺!” 秦风又下令:“去把县兵都集中起来看管!” 原鹿城没有经历战斗就成功被秦风夺取,直到第二天早上,城内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这座城已经换了主人,只是他们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大街上多了许多兵丁,而且还面生得很。 于是乎,当地人都开始议论这些兵丁来自何处。 四门紧闭,外面的人暂时进不了,城内的人暂时也出不去。 为了暂时封锁消息,秦风下令封闭了原鹿城的四门。 “汝骑快马去告诉黄翊和阎象,就说我等已攻占原鹿城,让他们率军赶来汇合!”秦风派一个兵士去报信。 兵士立即答应:“诺!” 接着,秦风又把吕蒙找来问道:“吕蒙,吾给汝三百人,汝敢不敢去攻打富波城?” 吕蒙原本被秦风任命为一个什长,手下有十个人,这段日子在操练时表现很好,表现出很强的带兵能力,于是前几天把他升为屯长。 吕蒙也是参加过攀爬训练的,而且表现极佳,他对这种作战模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即就抱拳答应:“怎么不敢?” “那好,吕蒙听令,给汝三个屯,由汝率军前去攻打富波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若不然,汝不但当不成屯长,连什长也当不成,只能当一个兵卒!” 吕蒙连忙说:“若是攻下富波城呢?” 秦风笑道:“汝本是俘虏,某破格提拔让汝担任什长,短短一个月之内又提拔你做了屯长,怎的,你还想做军候?” 吕蒙当即说:“何人不想升官发财?不过吾的确升得太快,倘若卑职率部打下富波城,卑职不要赏赐升迁,但将士们不能不赏吧?” 秦风考虑一下答应:“若打下富波城,每人赏钱一百,胜仗翻倍,屯长再翻倍,另赏三日酒肉!” 吕蒙连忙答谢:“卑下先代将士们多谢都尉赏赐,请都尉命人准备好赏赐吧!明日一早,卑下便派人向都尉报喜讯!” 秦风挥了挥手,吕蒙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到了军营点起三百人马出成就向富波城而去。 秦风又对站在一旁的杜松说:“松,可敢带人去攻下期思城?” 杜松道:“吕蒙那小子都敢,吾为何不敢?还请都尉下令!” “好,吾给汝五百人,汝去攻取期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提头来见!”秦风下令道。 攻城的方法已经教给他们了,如果这样都学不会,那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此时全汝南没有一个人知道有这样一支兵马到来,既是偷袭,又是别出心裁的偷袭,只要消息没有传开,根本就不愁攻不下来! ------------ 第44章 互相利用 但凡攻下一城,秦风都下令紧闭四门,只许进不许出,严格封锁消息。 用这种半夜翻越城墙偷袭的法子,又加上消息封锁严密,秦风在十天之内又攻下了期思城、富波城、汝阴、弋阳、新息、安阳、成阳、慎县、新蔡、慎阳、安成等城,几乎攻占了全汝南的五分之二的面积。 这也让秦风彻底打通了与荆州的连接通道。 汝南是大郡,除开秦风已经攻占的这些城池及周围的面积,还有二十几个县不在掌控之中。 等到第十一天,杜松带着人马去偷袭安成县西北方向的宜春时失败了,宜春距离安成只有二三十里,宜春方面发现饿了安成县的异常,加强了城门守卫,当天夜里杜松带着三百人马赶到,却发现城墙上灯火通明,巡逻守卫不断,显然没有偷袭的可能,只能带兵返回安成。 新蔡,县衙大堂。 秦风亲自带人攻下新蔡之后,他就留在了这里,杨弘、阎象等谋士文吏也都在此,就连小乔也跟了过来。 “二位先生,如今吾等虽已攻下十余县,但对这些城池和辖区内的控制力却还很薄弱,各县的县兵都被我军缴械,集中看管,但不能让他们吃闲饭,吾意把这些县兵打乱编制之后重新整编,经过一番操练之后能派上用场,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阎象听完之后想了一下就说:“主公,这十余县共有县兵近四千人,的确不能让他们吃闲饭,打乱编制重新整编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如何进行操作就要仔细考虑了!在下以为可以让他们互相调换防区,比如把原鹿城的县兵调到期思城,把富波城的县兵调到原鹿城,同时把他们原有的编制打乱,清除老油子和老弱病残,特别是把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安插在里面的军官清除干净,再另行任命军官!” 杨弘表示了认同,“不错,在下也认为可以照此办理!不过在下以为还有一个重大的隐患威胁着主公辖区内安全!” 秦风立即说:“还请杨公明言!” “那就是世家、地主豪强的护卫和私兵!据在下估算,汝南境内各世家、地主豪强掌握的护卫、私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让他们联合起来把这些护卫和私兵聚集在一起,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也是曹操还无法掌控汝南的原因!” 秦风摸了摸下巴,他想起了小乔给他分析过目前的局势,他目前最大的敌人无疑朝廷和官府,毕竟他还是贼寇的身份。 一旦汝南郡官府收到消息,肯定会组织兵力来攻,而驻扎在阳安的李通部五千正规军就是汝南郡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秦风手里只有三千才经过些许操练的人马,只怕还干不过对方。 所以必须得拉盟友才能对抗官府! 他考虑了一下,问道:“杨弘,你与那袁礼是旧识?” 杨弘一愣,随即说:“也不算旧识,当初在下在袁公路帐下时曾与袁礼打过几次交道,主公提起他作甚?” 秦风问道:“吾若想收编汝南境内世家、地主豪强手里的护卫、私军,还有各县市井游侠,不知袁礼能否发挥作用?” 杨弘听完马上就明白秦风的打算了,他知道秦风不可能投靠袁家,这事秦风早就定下了原则,如果不是投靠袁家,那么秦风的打算肯定就是想跟袁家结盟。 他拱手道:“主公是想与袁家结盟对抗曹操,以此为由收编这些世家、地主豪强掌握的护卫私并和市井游侠?” “不错,这是目前唯一能最大壮大自身力量的法子!”秦风说道。 阎象却是有些担心,“如此做法,只怕这支人马的掌控权无法落在主公手上,这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肯定会派心腹和得力人手统带这些人,主公要调动这支人马,只怕要袁家同意才行啊!” 秦风笑了,“只要这支人马能集合起来并到了吾手里,吾有的是法子夺过指挥权,让袁家和世家大族、地主豪强再也插不上手!” 杨弘思索片刻对秦风行礼道:“主公,袁礼应该就是袁家在汝南最大的话事人了,在下有信心说服他做主代表袁家跟主公结盟!” “既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 县衙大牢。 袁礼着装还算整齐的盘腿坐在牢房的石床上,这十来天的牢狱生活也让他适应了里面阴暗潮湿、散发着腐烂发臭气味的环境。 牢房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阵铁链哗啦声响过,牢门被打开,牢头堆着笑脸打招呼:“袁公,您可以出去了!” 袁礼睁开眼睛,发现牢头身后还有几个甲士,而门外却站着一个熟人,那熟人笑着走进来见礼:“袁公,在下来迟,让汝受苦了!” 袁礼站起来冷笑着问:“先生,你家主公不杀老朽了?” 杨弘笑着说:“袁公何必说这种气话呢?当时的确是袁公指使护卫私兵与我军发生厮杀,而造成我军人员伤亡,我家主公当时正在气头上,换做袁本初只怕也会如此做法吧?走走走,吾已备下薄酒,待袁公出去洗漱一番,你我便畅饮一番!” 袁礼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面对面而坐,双方面前都放着酒菜。 一番畅饮之下,杨弘问道:“袁公,自从袁公路崩于江亭之后,袁家在汝南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吧?” 袁礼有些不高兴,“公路既已不在,曹阿瞒那厮岂会让给我袁家好过?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杨弘说道:“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大难制,也唯有袁本初能与之抗衡,若有人能够在汝南起事,与袁本初在河北遥相呼应,从南北两面夹击,定能铲除曹阿瞒这逆贼!” “我家主公原本是袁公路帐下小校,也不想被曹阿瞒摆弄,袁公若能倾力支持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就有实力帮袁本初拖住曹阿瞒一条腿,只要能铲除了曹操安插在汝南的势力,袁家在汝南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待肃清曹操在汝南境内的势力,我家主公就可挥兵北上突袭近在咫尺的许都,待曹操与我家主公对峙交战之时,袁本初再提百万雄师南下,定能一举鼎定乾坤,不知袁公以为如何?” 袁礼听完杨弘的话,心里起了波澜,不过他以轻蔑的神情表示怀疑:“汝主有对抗曹贼的勇气?” “哈哈哈······”杨弘大笑,笑罢一脸正色道:“袁公,时势造英雄!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当年袁家长辈要是支持汝,而不是袁本初和袁公路,袁公可有志气和信心荡平天下呢?” 袁礼收起了轻视之色,但他可不相信一个无名之辈能够撼动曹操这个枭雄的根基,质问道:“敢问汝主有何能耐值得袁家冒险一搏?” 杨弘道:“吾主以三千人马,不到十日之间就拿下了汝南郡一半的城池,而且还是一个一个打下来的,有如神兵天降,袁公当夜只怕也不明白我军是如何进城的吧?” “袁公,留给汝考虑权衡的时间不多,如若吾主拿下汝南全境的城池,到那时只怕就不需要袁家了,他若直接投靠曹操,曹操还能亏待他?最少也一个太守的官衔吧?那时吾主位了取信曹操,只怕会对袁家下手,吾也是看在曾经为袁家效力的份上才主动请缨来牵线搭桥,袁公当明白吾之心意!” 袁礼被杨弘说得心乱如麻,怎么捋也捋不清。 在杨弘目光注视下,他不由问道:“汝主要吾袁家如何支持?” “粮草、军械、钱财!另外,听闻袁家和汝南各世家、地主豪强家中有不少护卫、私兵,我主希望袁公从前说和,把他们把这些护卫、私兵都聚集起来交由我家主公集中操练,以对抗驻扎在阳安的李通的五千兵马!” “这······”袁礼犹豫了,“钱粮和军械倒不是问题,护卫私兵嘛,只怕有些困难!” 杨弘起身走到袁礼面前,“袁公,若不困难,我家主公就不招袁家结盟了!吾相信袁公有法子说服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把护卫、私兵交出来!再说,我家主公又不是贪图这些人马,只不过借来用作攻打李通,只要打垮了李通,汝南境内还不是我家主公和袁家说了算?” 袁礼考虑了一阵,“此事吾要与本初去信告知此事,看看本初如何顶多!” 杨弘步步紧逼:“袁礼,从汝南到河北路途遥远,这不算信使会不会在中途出事,即便信使能安全把书信送到袁本初手上,等汝收到回信之时,黄花菜都凉了!如今汝是汝南袁家的话事人,何须事事都要听袁本初的?” 最后这句话点醒了袁礼,也激发了他心中的一点雄心壮志。 “好,此事吾去联络各世家和地主豪强们,说服他们出钱出粮,暂且交出护卫和私兵!” 终于搞定了袁礼,杨弘松了一口气,送走了袁礼之后立即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对此很高兴,说道:“此事就交于先生与袁礼接洽,一定要督促他尽快促成此事,他们可以等,我军等不起啊!” ------------ 第45章 还没有准备好 秦风的确等不起,时间现在是他最大的敌人。 收编各县的县兵,打乱原来的编制再重新整编分派到各县调防需要花精力和时间去做,但是汝南郡太守府和李通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南边十几个县城被不知名势力攻占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李通肯定会率军来攻。 他对杨弘说道:“要想办法拖住李通,为我军争取更多时间,这方面,袁礼应该有办法!” 杨弘一拍手掌:“不错,袁家在汝南根深蒂固,各县官府几乎都有他们袁家的人,如果在粮草和辎重方面动一动手脚的话,应该可以拖住李通一段时日!” “嗯,此时还望先生放在心上,尽快跟袁礼交代此事!” “诺!” 秦风又派人把阎象找来。 “主公,听下面的人说你找在下,不知有何差遣?”阎象走进县衙大堂行礼后问道。 秦风招呼阎象坐下说话。 “先生,我烈焰军人才缺乏,吾意在辖区内各县张贴榜文招贤纳士,汝看如何?” 阎象以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秦风,心说张贴榜文招贤纳士?你有何名声?人才贤士认识你吗?听说过你吗? 秦风被阎象看得不好意思,不由说道:“先生何故如此看着吾?吾虽名声不显,但吾等有志向,有理念,烈焰军志在涤荡世间不公,焚烧天下污秽,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让世人皆有衣穿,有房住,能裹腹,人人皆可读书!只要向世人展示我等理念,吾以为定会有志之士前来!” 阎象眉头一挑,“主公之意,把这些都写在榜文上,以此吸引有相同理念和志气之人前来?” “正是!” 阎象迟疑了一下,“······或许可行,值得一试!” 当天下午,新蔡县衙门外就张贴了烈焰军招贤纳士的榜文,引来许多百姓前来观看。 “······不限出身,有武勇者,有才之士,有与吾等有相同志向者皆可!”人群中有人念道。 人群中一个青年提着剑缓缓转身扒开人群走向县衙大门。 一连两个多钟头,秦风也才接见了五个被招贤纳士榜文吸引进来的“贤士”,不可否认,这些贤士都读过书,但是要论有多高的才能,这些人最多也只能做一个县令就到顶了。 秦风还是留下了他们,军中还有很多文职,各县县衙也有不少空缺,这些人完全可以安置得下。 “启禀都尉,门外来了一个叫陈到的年轻人,平舆人,身长八尺五寸,看上去颇有勇力!”这时门外负责接待贤士们的一个小吏走进来报告。 陈到?秦风一愣,这可是被演义埋没的人才啊! 他立即喊道:“快请他进来!”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被小吏领了进来,“此乃吾烈焰军秦统领!” 这年轻人看见秦风坐在主位上,只怕也没想到面试官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人。 统领?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官职,只怕是自封的。 在陈到观察秦风时,秦风也在打量他。 “平舆人陈到见过秦统领!” 秦风回过神来,抬手道:“陈壮士不必多礼!当今天下诸侯割据,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最苦的还是百姓,天下若不一统,战乱若不停止,百姓就无法安定!” “吾等一群志同道合之人在这乱世之中成立了烈焰军,主张和宗旨想必陈壮士看过榜文也知道了,陈壮士可有相同的理念和志向?” 陈到点头:“对!” 秦风起身走过来,伸出手:“那欢迎陈壮士加入我们!” “呃······”陈到有些发懵,糊里糊涂伸出手与秦风握在一起,这就加入了? 能招揽到陈到这个级别的武将,秦风很高兴,当即就说:“既然陈兄已经是自己人了,吾这就给汝安排职位,让汝能尽快融入进来!陈兄可会武艺,是否擅长统兵、练兵?” 陈到抱拳说道:“统领客气了,吾字叔至,统领叫吾字即可!吾从小习武,至今已有十五年,闲暇时也看过一些兵书!” 秦风考虑了一下,招呼陈到:“随吾来!” 陈到跟上去。 秦风把陈到带来了军营,集合一百个刚刚招募的新兵交给他说:“此乃一百新兵,汝若能一月之内把他们操练得进退自如,如臂指使,汝便是这一百人的屯长,能否做到?” 陈到虽然看过兵书,可毕竟没有实际的带兵经验,不过他刚加入,秦风就给了这么大的信任,他也不能让秦风失望,略作沉吟后就抱拳道:“吾尽力一试!” 除了招贤纳士之外,烈焰军还在辖区内各县招兵买马,给出的安家费很可观,而且还承诺入伍之后每月发放军饷。 可观的安家费就已经很有吸引力了,每个月还有军饷,这就让很多青年都有了从军加入的念头。 辖区内,十几个县,十天之内就招募到了五千人,不过随着时间越推后,能招募到的兵员就越来越少,毕竟辖区内人口基数只有这么多。 这天杜松和吕蒙来禀报:“都尉,我等已经把各县县兵打乱了原来的编制并重新整编,是否可以把他们互相调防?” 秦风听完拿出一本名册递过去:“此乃各县县尉及各屯屯长名册,至于下面的什长和伍长,就从操练时表现好的了当中挑选担任!” 说完又拿出一份调防的施行方案,“此乃调换部署,尔等照此执行便可!” 吕蒙作为参与整编各县县兵负责人之一,他接过了名称和调防部署方案,却是很是尴尬的说:“都尉,吾、吾等不识字,能否派一文官随行?” 秦风诧异道:“汝不识字?” “不识!”吕蒙老实回答。 这让秦风很奇怪,一个能把关老二打败的名将竟然不识字。 “那个······吾可以派一个文官跟随尔等一起去,但尔等今后是要独挡一面之人,不识字可不行!吾看城内有几个世家,这些人家中定会有藏书,不若尔等去借几册来读,若有不识之字,可问身边官吏!” 杜松和吕蒙互相看了一眼,当即答应:“诺!” 打发走这二人之后,秦风起身活动筋骨,来到后院就听见小乔在弹琴,他听得不由入迷,这琴声悠扬,音色清澈而明净,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山幽谷。 待琴声停下,他回过神来不由鼓掌:“好琴技!” 小乔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秦风来了,没好气道:“汝来作甚?” “被琴声吸引而来,这琴声绕梁三日不绝,令人神往!” 小乔语气冷冷道:“汝一口气拿下十几座城池,手里才三千人马,根基极其不稳,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还不清楚你的虚实,倘若他们得知汝只有这点实力,就是汝败亡之时!” “你以为我傻啊?”秦风回怼了一句,当即就把这些天做的事情都跟小乔讲了一遍。 小乔听后倒是没有再唱衰,而是说了一句:“汝可以派人联系荆州刘表和南阳张绣了,张绣复叛,他必定也会担心曹操举兵攻打,正需要帮手!” 秦风想了一下,“联络张绣倒是没问题,只是此时派人联络刘表是不是太早?吾的实力还太弱小,名声不显,使者去了不一定能见到刘表!” 小乔却说:“作为一个能把江东军耍得团团转的人,汝在荆州怎么会名声不显?” 秦风点点头,这倒是,刘表肯定时刻都在关注江东的一举一动,孙策和周瑜吃了这么大的亏,刘表不可能没有收到风声。 “那我挑选合适的人选就让他们分别出发去见刘表和张绣!” 秦风说完,凑过去调笑道:“汝答应过做吾压寨夫人,要不你我把亲事办了?” 小乔脸色一红,连忙道:“吾、吾尚未准备好!” 秦风说道:“汝无须准备,吾会把一些都安排妥当,汝等着披上红盖头就好了!” 小乔听得脸色一白,急中生智道:“汝尚且未有一块安全存身之地,此时就想成婚,岂不闻美色如刮骨钢刀?吾的确答应过汝,但想要让吾心甘情愿,汝必须成为一方诸侯,否则吾宁死不屈!” 秦风看着小乔,见她神色坚定,丢下一句话:“记住汝今日之言!” 等秦风走了,小乔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个什么想法,只知道此时自己并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更没有做好嫁给秦风的准备。 “小姐,都尉都提出来了,小姐为何要拒绝,当初小姐不是答应过都尉,只要他放了凌将军,小姐就嫁给他做压寨夫人的吗?”侍女走过来问道。 小乔怒斥:“死妮子,汝懂甚?吾是答应过,可没说何时嫁给他!” 侍女撇了撇嘴,“无赖!” “汝说甚?” “没、没说甚,婢子去熬汤了!” 阳安县,都尉府。 都尉这个官职在地方上属于一郡军事长官,汝南郡都尉就是李通,都尉府并不在汝南城,反而在阳安这个靠近荆州边界的县城内。 “都尉,派去打探安成城变故的探子回来了!”李通正在院内修炼刀法时,一个兵士前来报告。 李通停下,把大刀放在兵器架上,挥手道:“让他进来!” 李通今年三十三岁,正当壮年,他乃是地主豪强出身,前些年汝南郡境内乱做一团,曹操的人马、袁术的人马、黄巾残部、各地陆续出现的贼寇在这里互相厮杀。 当时李通纠集了一些庄户和家族中人也形成了一股势力,他设宴邀请好几伙贼寇首领议事,在席间杀掉了他们,吞并了这些贼寇的人马,共有五千多人,随后他带人去投奔曹操,曹操就封他为振威中郎将,驻守阳安,后来在讨伐张绣的战斗中担任先锋立功,升为裨将,封侯并担任了都尉。 探子很快被领了进来,“见过都尉!” 李通问道:“可打探到安成县城内的具体详情?” 探子说道:“安成县已被一支叫做烈焰军的人马攻占,城内人马不多,只有五百人,算上投降的县兵也只有八百,不过此时只许进,不许出!” ------------ 第46章 同行眼红 烈焰军?这是哪方诸侯的人马?怎么没听过? 李通听完探子的报告后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这支烈焰军是哪方诸侯的兵马,只得吩咐手下亲兵:“去备马!” 亲兵很快来报告:“都尉,马已备好!” 李通当即带领十几个亲兵骑马赶往郎陵县,郎陵县距离阳安并不远,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郎陵县城,守城的兵士看见是他,都没检查就直接放行。 正在郎陵县衙处理公文的县令赵俨听到小吏报告李通来了,准备去迎接,刚抬头就看李通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叫嚷道:“贤弟,快叫人弄一些酒水过来,为兄渴死了!” 赵俨当即挥手让小吏去准备,随即走过来问道:“兄长,汝前几日才回去,今日怎的又来了?有事?” 李通在旁边长几边软垫上跪坐,“贤弟,出大事了!” 赵俨脸上神色有异,忙坐在李通对面道:“发生了何事?莫非是荆州刘表尽起大军杀来了?” 李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兄长这是何意?”赵俨忍不住问道。 李通只好把探子打探到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就问:“贤弟,汝见多识广,消息灵通,可曾听说过这么一支叫烈焰军的兵马?” 赵俨摇头道:“不曾听闻,不过这几日小弟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吾与成阳令许格乃好友,时常有书信往来交流文章,前几日吾又派小厮去送一封书信给许格,但他一去不回,过来两人吾再派人去见许格询问缘由,这又过了两日,二人都不见回转!” 李通感觉大事不妙了,“难道连成阳也······” 赵俨道:“结合兄长带来的消息,很有可能!若只是成阳和安成两县倒也罢了,问题不大;倘若还有其他城池也被这支烈焰军不声不响的攻占,麻烦就大了!” 李通道:“如今我等该如何作为?是否将消息上报给太守府?” 赵俨想了想说道:“具体情形不明,我等对这烈焰军全然不知,不若先派人打探消息,等把这烈焰军的底细和虚实打探清楚再上报太守府不迟!” 李通点了点头,“不错!贤弟,吾得赶回去派摊子四下打听消息,就先走一步了!” 赵俨急忙喊道:“小弟已命人准备了酒菜,兄长用一些再走不迟!” “下回,下回!” 汝水下游河畔,石柱山。 山上有一座寨子,寨子背靠悬崖,悬崖下就是汝水,高二百丈,从崖顶有悬梯一直垂到河面上,河面紧靠悬崖崖壁有一座水寨,有船只十二条,这就是贼寇大盗翟宫的老巢。 想要上到石柱山上去,只能走水寨攀爬悬梯,再无他路。 正因此处地势险要,翟宫十数年间在当地打家劫舍、抢夺商旅车队,无往而不利,而官府多次出动官军围剿,却在这里损兵折将。 山顶上的山寨内,一些山贼正在晒着太阳,一个中年大汉在后院拿着一把环首刀舞得虎虎生威。 “首领,江大当家和沈大当家的来了!”一个小喽啰跑进来禀报。 翟宫收了刀,转身一看就见一高一矮两个汉子走进来,正是他那结义二弟江宫和沈成。 “兄长!”、 “见过兄长!” 江宫和沈成二人行礼。 翟宫摆手:“二位贤弟免礼,我等去聚义堂说话,请!” 到了聚义堂,等小喽啰送来酒肉,翟宫请二人享用。 “二位贤弟,今日怎的有空来为兄处?” 正吃肉的江宫放下食物,问道:“兄长可听说原鹿城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马占据了?” 翟宫说道:“倒是听眼线报告说原鹿城有异样,不曾听说换了主人,汝二人就为此事而来?” 沈成喝了一口局就说:“兄长,吾等派人打探过了,占据原鹿城的人马似乎从山那边过来的,小弟估摸着是江东军杀进了庐江,那边的同行混不下去了,才翻山越岭到了我等地界!” “据眼线来报,原鹿城内只有三百人,倘若是官军也就罢了,我等不会痴心妄想从官军嘴里夺食,但这些人马却是我等同行,他们在我等地界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还抢了原本属于我等猎物,小弟可咽不下这口恶气!” 江宫也说:“没错,我等不敢打官军,但也不能任由一群逃命的同行在我等地头上作威作福!” 翟宫问道:“汝二人之意是?” 江宫当即起身抱拳说:“兄长,吾等向集合人马拿下原鹿城,这次过来就是邀兄长入伙,事成之后,兄长拿大头,吾和三弟拿小头,不知可行?” 翟宫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当初立寨之时吾就立下规矩,可抢过路行人、商旅、车队,可抢路过官军辎重,但绝不攻打城池,因此,二位贤弟的好意,为兄心领了,实在是誓言在先,不能违背,还请二位贤弟见谅!” 沈成却是很不解,“兄长为何要立这等誓言?” 翟宫脸上神色复杂,摆摆手:“前尘往事,吾不想再提!二位贤弟要去攻打原鹿城,为兄不阻拦,但莫要为难于吾,为兄在此祝贺二位贤弟旗开得胜!” 酒足饭饱之后,江宫和沈成带着郁闷下了石柱上,上了岸之后,沈成问道:“二哥,大哥不肯去,仅靠你我手里兵马似乎太单薄了一些啊!” 江宫算了算,“吾有七百人,汝有五百人,合起来就是一千二百人,而那伙人只有三百人,难道还干不过?” 沈成道:“二哥,我等人马是多,可那伙过江龙有城池依仗,他们若坚守不出,我等难不成还能攻城?” “难道吾等不能偷袭?”江宫反问。 沈成一愣,“如何偷袭?” 江宫说道:“原鹿城此时只许进不许出,你我只需这般······” 清晨,雾气笼罩在原野上。 城头上,一些站岗的烈焰军兵卒打着哈欠,城楼屋顶上一些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城外晨雾中传来车轱辘转动声,还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守城的一个烈焰军兵卒嘀咕:“真是奇了怪了,这几天都没人进城了,今日怎的又有人要进城?” 在城楼里睡觉的什长被人叫醒,“何事?” 兵卒报告:“什长,城外来了不少百姓,要不要打开城门?” 什长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走出城楼来到墙垛边上往下一看,晨雾太大,只能看见有人影在挪动,却看不清有多少人。 他当即说:“雾太大,看不清,等雾散了再说!” 过了大半个时辰,城外有百姓叫喊要进城,此时晨雾才慢慢消散。 什长再次走到墙垛边一看,好家伙,城外一大片,少说也有上百人,有挑柴火的,有挑箩筐的,有推板车的,又卖山货的,又卖草鞋草席的······ 什长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也应该打开城门了,要不然会引人怀疑,“去,喊下面的人把城门打开!” 他的话说完,旁边一个兵卒就说:“什长,你看这些人怎么全部都是青壮啊,一个老人小孩妇人都没有!” “哦?”什长一愣,随即再次想下看了一遍,他脸色变了变,想起了当初跟着秦风第一次赚开皖城城门的场景。 “等等,叫城门洞的人暂且先别开城门!你去向军候禀报,就说这边有情况,快去!” “诺!” 又过了两盏茶的工夫,城门终于在城外百姓们的怨声载道中缓缓打开了,百姓们一看城门打开,当即都来了精神,纷纷向城门洞涌过来。 当二三十个百姓进了城门之后,一个大汉突然从板车上的货物之中抽出一把环首刀大吼一声:“弟兄们,杀——” “杀啊——”装扮成山贼们再也不装了,纷纷拿出家伙什向城门洞内的十几个守门兵士杀来。 兵士们仿佛心有灵犀,迅速结成阵势以盾牌挡在前面,以长矛在后面一阵猛戳,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山贼当场被捅成了血窟窿。 这些兵士一边战斗一边后退,山贼们以为守城兵士害怕了,有人大喊:“他们败了,弟兄们,冲啊,冲进城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守城军士边打边撤,而装扮成百姓的山贼们一窝蜂的涌进了城门内。 就在这时城门外出现了大批人马,有百十来骑士和千余步卒,贼首江宫和沈成骑着马挥舞着兵器狂奔,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大喊:“儿郎们冲啊,冲进城里三天不收兵!” 山贼们兴奋得嗷嗷叫,一个提着兵器撒丫子拼命往前冲。 城墙上一个披着盔甲的汉子看见这一幕发出一声冷笑:“一群蠢货!传令,关闭城门,弓箭手准备!” 化装成百姓们的山贼们刚刚冲进城内却发下从两侧冲出来大批兵士,他们后路当场被堵住,一些士兵证跑去关闭城门。 落在后面的山贼们想要转身逃出去城去,但被坚实的一面面盾牌顶住,进退不得。 “轰”的一声城门关闭,江宫和沈成骑马刚刚冲到城门口就被挡住了,不得不勒马停下。 终于是功亏一篑! 两人正要打马掉头,这时城墙上传来一声大喝:“放箭!” ------------ 第47章 不知死活 “嗖嗖嗖······”箭雨落下,山贼们发出一声声惨叫,不停有人倒下。 “快走,快走,脱离弓箭射杀范围!”江宫大叫一声,调转马头就往前冲,也不管前方是不是自己手下,原本拥挤的城门口,硬生生被他骑着战马冲开一条,虽然被撞死踩死了不少人,但也正因为有这条通道得以让山贼们能够掉头逃跑。 山贼们留下一百多具尸体终于逃出了弓箭射程范围,而城内还传出一声声惨叫声。 冲进城内的一百余山贼已经被团团围住,一面面盾牌把他们包围在中间,一根根长矛从盾牌缝隙中不停的刺出,被刺中的山贼发出一声声惨叫倒在地上,没有被刺中的山贼拼命的往后挤,以脱离长矛的刺杀范围。 山贼们的活动空间被压缩得越来越小,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还暂时活着的人一个个都充满着绝望,但他们又不得不停的往后退,不退就会被长矛捅死。 一刻之后,被包围的山贼全部被歼灭,城门洞前的地面上铺满了山贼的尸体,血流了一地。 “先别管这些尸首了,都上城墙!”随着一个屯长一声令下,刚才还围歼山贼的兵士们迅速提着兵器向城墙跑去。 等到城墙上,兵士们才看到城外竟然有上千山贼,这些山贼在脱离城墙上弓箭射程之后又调转过头来。 贼首江宫打马走到一箭之地抬头高声大喊:“城墙上的同道听着,吾乃乌鸡岭山寨江宫是也,尔等从庐江翻山越岭而来进入吾等地盘抢夺吾等城池,实在欺人太甚,吾也不与尔等为难,让尔等头领出来与吾答话!” “吾就是头领,汝有何话要说,还不速速道来,不用叽歪!”城墙上一个披甲大汉喊道。 江宫一愣,当即就说:“尔等进入此城有些日子了,抢也抢够了吧?怎的还赖在此处不走?是否也应当让吾等进去乐呵乐呵?” 城墙上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无知匪类,竟把吾等当成如同尔等一般的山贼?真是笑杀我也!不怕告诉汝一声,吾等乃烈焰军将士,此城已归吾烈焰军所有,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江宫被这话气得不轻,管他娘的什么烈焰军,还是火焰军,反正他没听过,怒吼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尔等是过江龙,吾等地头蛇也要把尔等拔下一层皮来,限尔等两个时辰之内打开城门离开,否则休怪我等破城之后杀个鸡犬不留!” “好啊,吾烈焰军在此等着!不来攻城就是孙子!” “呀呀呀,气杀我也!”江宫气得暴跳如雷,当即下令手下准备攻城的工具。 这可就是为难这些山贼了,打家劫舍是他们的老本行,可打造攻城器械,他们还真没这能耐。 “去,围着城墙转一圈,看看是否有垮塌之处!”匪首沈成对手下喽啰下令。 城墙上的守军军候一看这伙山贼在城外不走,竟然派人围着城墙转,当即派人在城墙上巡逻,防止这些山贼寻找无人防御的城墙段攀爬。 一个山贼小头目对江宫说道:“头领,这城池墙高又坚固,小的们没有攻过城,也没有器械可以上去,不如就此作罢,返回山寨去吧?” 江宫大怒:“混账,吾一百多兄弟死在城里,如若吾等就此回去,如何向其他兄弟交代?” 沈成打马过来问道:“二哥,烈焰军的人马躲在城内不出来,我等又不擅攻城,若之奈何?” 江宫慢慢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说道:“如今之计,只能激怒他们,方能让他们出城与我等厮杀,他们人少,我等人多,只要他们出城,我等必胜!三弟,从弟兄们当中挑选一些口齿伶俐的出来给吾狠狠的辱骂,骂得越凶越好!” “可!” 没过多久,就要几个山贼走出来不停的辱骂,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这可把守城的兵士气得不轻,很多人都叫嚷着要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带兵的军候没什么大本事,胆子也不大,正以为如此,他才不敢带人杀出去,他见这些山贼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当即就叫来一个兵卒:“汝骑快马出北门去新蔡向都尉禀报此事!” “诺!” 新蔡。 秦风早就命鲁胜派人盯着阳安的李通,若李通的人马有动作,就要立即来报告,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应对李通带兵来攻做准备。 “都尉,杨长史来了!”门外兵士报告。 话音落下,杨弘从外面走进来,笑着向秦风见礼:“主公,喜事啊,袁礼已经说服汝南各世家、地主豪强为我等提供钱粮和军械,并且交出大部分护卫私兵以供主公驱策!” 秦风一听,当即起身问道:“是么?这就太好了,可知那些护卫私兵何时能够聚集完毕?” “五日之内就能陆续赶到新蔡!” 秦风大喜,“好,此事能成,全靠先生出力!吾已命人为先生准备了一套宅院,还有美人两名,布十匹,钱五万,还请先生别嫌寒酸!” 杨弘笑着行礼:“多谢主公美意,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这时一个兵士急匆匆进来禀报:“启禀都尉,原鹿城派人过来,言说有紧急军情要向都尉禀报!” 秦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立即抬手:“快,让他进来!” 信使很快被带进来,“启禀都尉,小的受军候委派前来······” 在信使的讲述下,秦风和杨弘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他们这些天一直都在防备李通,却没想到李通还没有带兵杀过来,反过来是一群山贼先杀过来要打秋风。 “那群贼人有多少人马?”秦风问道。 信使说道:“约莫有千余人!那贼首颇有勇力,在城墙上百余名弓箭手放箭都未能伤其分毫!” “哦?”秦风一愣,心想山贼之中也未必没有武艺高强之人,他摆手:“汝先下去歇息吧!” “诺!” 秦风走回主位上坐下,问道:“先生怎么看?” 杨弘捋了捋长须,笑着说:“主公也时候在汝南扬名立万了,有人不知死活,主公杀几个贼匪或许也能震慑其他屑小,这翟宫、江宫、沈成等三人手下有两千余人,若合在一起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若能解决了他们,其他山贼、贼寇就不敢再轻易打吾等主意了!” 秦风起身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就有了决定,“也罢,想来那李通在没有摸清楚我军虚实之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只要给吾三五日,定能解决翟宫这伙贼寇!” “吾不在期间,新蔡之事就拜托先生了!” 杨弘立即行礼:“敢不尽心尽力!” 当天夜里,秦风就带着六百骑兵从南门出了新蔡直往原鹿县方向而去。 从新蔡去原鹿,中间没有城池,沿着汝水直下就是了。 寅时,秦风带着队伍经过一夜行军急行军抵达了原鹿城以北十里之外停了下来。 在布置了岗哨之后,秦风下令:“原地歇息!” 将士们下马,喂了马料之后就纷纷就地躺下。 睡了两个时辰,辰时,秦风醒来下令叫醒所有人立即吃喝拉撒,再次给马喂食马料。 这时一个探哨骑马飞奔而来,“呼——启禀都尉,贼军在原鹿城南城门外谩骂、挑衅,军容不整、军阵散乱,约莫千余人,没有旗号!” 秦风听完当即下令将士们准备出发,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六百骑兵已上马在他的带领下向原鹿城而去。 马上要开打,行军速度不能过快,必须要要充分保证战马和将士们的体力。 抵达原鹿城北城门时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秦风在附近没有看到有贼军摊子,便直接带兵从北门而入,穿过城中主街道直奔南城门。 “卑下见过都尉,都尉可算来了,这伙贼人实在太猖狂,若不是卑下兵力太少,一个要出去跟厮杀一番!”守城的军候看见秦风带兵而来,立即下城墙迎接。 秦风把他扶起来,“汝做得对,担当大任之人岂可意气用事?好了,带吾上城楼看看!” “诺!都尉请!” 到了城墙上,秦风走到墙垛边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群歪瓜裂枣也想来捡便宜?他见那千余名山贼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个个被太阳光晒得有气无力,只有几个人还在扯着嗓子谩骂,当即就说:“命下面兵士打开城门,待吾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诺!” 等秦风下了城楼重新跨上战马,城门顿开,城楼上一通鼓响,他举着兵器策马就向前奔去,六百骑兵跟在身后一起杀将出去。 只待冲出城门外,马蹄飞扬,掀起一片灰尘,地面震动,气势瞬间起来。 “什么?烈焰军杀出来了,儿郎们都起来,随我杀进城去!”江宫大吼着,招呼山贼们就迎着烈焰军冲过去。 山贼们根本不知道害怕,他们懒洋洋拿着兵器跟着江宫和沈成跑了一段,立马就被大批骑兵冲阵带来的恐怖既视感吓怕了,一个个脸色大变,丢了兵器转身就逃。 ------------ 第48章 黑风 江宫提着铁矛策马飞奔,他看见秦风带着大批人马向他这边冲过来,不但不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 “哈哈哈······狗屁烈焰军,速速前来受死!” 同时也在打马狂冲的秦风听了当场脸黑,抬着虎煞三尖刀指着江宫大喝:“烈焰军统领秦风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何方屑小前来挑衅,报上名来!” 谁不想扬名立万? 江宫想也没想就高声道:“乌鸡岭聚义寨首领江宫也,看吾来去汝向上人头?” 正通名报姓呢,江宫喊完就感觉不对劲,怎么身后没动静了?他扭头一看,身后除了几个他的亲信喽啰和结义兄弟沈成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所有的喽啰都正在丢盔弃甲的逃跑,只恨爹妈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 “混账,回来,都给吾回来!”江宫回头大吼大叫着。 正冲过来的秦风手起刀落,江宫的人头滚落在地,一股热流瞬间涌进秦风体内,马匹载着江宫的无头尸首跑了一段才减速。 “二哥,二哥!”沈成一见江宫被秦风一刀斩杀,顿时悲愤欲绝,看着秦风的一双眼睛几欲喷出火来。 他提着环首刀奋力拍马冲向秦风,“秦风,给吾二哥抵命来!” 秦风迎头撞上去,三尖刀直刺沈成。 沈成挥刀斩去,“当”的一声,秦风的三尖刀稍稍被荡开,但他迅速抽刀反撩,正当两个人错身而过之时,秦风刀身拍在了沈成的后背。 “噗嗤——”沈成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也被拍得掉下马来。 秦风扭头看了一眼,大喝一声:“绑了!”说罢就要继续向冲追杀那些逃走的山贼。 就在这时,摔在地上的沈成一边吐血一边扯下腰间一个皮袋,皮袋口一张,黑洞洞的皮袋口内就蹿出一道黑影。 这黑影竟然一展双翅就向秦风后背扑来。 正在策马飞奔的秦风耳后生风,迅速侧身躲避,一双如钢铁般的利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让他感觉到一阵生疼,再一看,竟然是一只不知名的鸟。 这鸟双眼闪烁着冷漠的寒光,下肢粗壮有力,而双爪闪烁着金属黑色光泽,鸟喙如鹰嘴尖锐,展翼大约四十公分,体长大约三十公分,它在空中瞬间掉头转身向秦风扑来。 双方距离太近,这鸟瞬息而至,眼看着一双钢铁利爪朝着自己的脸部抓来,秦风心中大骇,距离太近,鸟的速度太快,他手里又拿的长兵器,根本就来不及施展,情急之下只能奋力的用左臂格挡。 “噗嗤”一声。 秦风只感觉左手臂传来刺痛,他正要挪开手臂查看,却又见一只尖嘴正超他的眼睛啄过来,他骇然,本能的迅速低头避开眼睛这等重要部位,却没想到躲过了眼睛,头顶遭到鸟嘴的毒喙,头盔上传来叮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洞穿了。 他脑子嗡嗡作响,脑后又传来凶戾的鸟鸣之声,再回头,又见那鸟俯冲过来,也已经是近在咫尺。 秦风吓得肝胆俱裂,实在不是他胆小,而是这鸟体型小,在空中异常灵活,速度快若闪电,性情凶戾,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的反应速度连这鸟儿的一半都赶不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这鸟儿又扑过来了,距离他的面部只不过二三十公分,他立即扔了三尖刀双手胡乱挥舞,却被鸟儿的利爪不停地抓扯,传来阵阵剧痛,他迅速翻身滚下马去。 “都尉,都尉······”身后将士见他滚落下来,纷纷大急,个个叫喊起来。 杜松拍马跑过来挥刀就向鸟儿砍过去,“畜牲,受死!” “啸——”这鸟儿发出一声尖啸声,轻巧的展翅躲过。 杜松接连劈砍几下,鸟儿都是轻松躲过,毫不费力,它却也没有攻击杜松,又扑向地上的秦风,却被杜松挥刀连砍阻拦。 杜松大喊着:“弓箭手,射死它,给吾射死它!” 有弓箭的兵士纷纷取下弓箭张弓搭箭就射,十几支箭矢射过去,鸟儿振翅在空中左闪右避,却是没有一支箭能射中它。 眼看着无法再对秦风进行攻击,这鸟儿用冰冷无情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秦风一眼,展翅向沈成飞过去。 此时沈成已经被几个兵士五花大绑,他被秦风一刀重重的拍在背部,已经吐了很多血,自知已经活不了了,见鸟儿向他飞来,当即大叫:“黑风,快走,快回去······吾命不久矣,记得为吾复仇!” “呖——”鸟儿发出一道悲鸣之声,双翅一展,瞬间升起数十丈高,在天空连续盘旋三圈之后,如一道利箭射向远方。 将士们还在追杀逃跑的山贼们,秦风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双臂一看,“我滴个天老爷!” 只见他双臂上的护臂铁片上各有四个孔洞,还有十几道深深沟壑,犹如有人用角磨机切割过一般,把这一双已经废掉的护臂撤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双臂上果然有被鸟爪抓出来的孔洞,正流着血。 “这······这他吗的是被鸟爪抓的?” 卓越简直难以置信,他取下头盔,只见头盔上也有一个洞,“这是鸟嘴啄出来的洞?这头盔没有一公分厚,至少也有0.5公分厚,就这么轻易被鸟嘴啄穿了?”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同时心里寒意上涌,他可是还记得那鸟儿临飞走时的杀意凛然的冰冷眼神,想到那眼神,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异种! 这鸟绝对是异种,秦风从来没见过有什么鸟的爪子和喙有如此坚硬和锋利! “都尉受伤了,都尉受伤了,快找军医过来!”有兵士大喊道。 得益于招贤令,不知有一些读书人加入了烈焰军,因为不限出身,不职业,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加入,军中也有了不少医者加入。 “军医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个军医背着药箱骑马跑过来。 他跳下马一看秦风血淋淋的双手,连忙问道:“都尉伤在何处?” “小臂!” 军医急忙蹲下,把药箱取到身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陶瓷罐子,揭开盖子之后往秦风血淋淋的双臂上撒上一些带着异香的药粉,直到把两条手臂都敷上药粉之后,才用取来纱布给秦风的双臂缠好。 “多谢先生!”秦风见双臂伤势处理完毕之后就向军医道谢。 军医连忙说:“都尉折煞小人了,若无事,小人就去给其他受伤将士处理伤口了!” “好,去吧!” 秦风见大队人马已经去追杀山贼,立即叫来骑兵吩咐:“汝速去告诉杜松,传吾军令,穷寇莫追,令汝率部返回!” “遵令!” 秦风抓起破洞的头盔戴着头上,又走到一旁捡起被他丢弃的虎煞三尖刀迈步走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沈成面前。 此时沈成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一个军医站在一旁说道:“启禀都尉,此人脊椎骨已然全部碎裂,活不了了!” 秦风知道自己拿一下的力道有多重,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牛估计也会被拍得趴下去。 他摆了摆手,军医躬身行礼后背着药箱离开了。 “那被吾斩杀的叫江宫,汝又是何人?”秦风看着沈成问道。 沈成嘴角不停的流着血沫,张口大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鹞岭尖峰寨沈成是也!” 秦风诧异:“汝就是沈成?你们结义大哥叫翟宫?” “哼,汝既知晓,何必再问?今吾和二哥有死而已,大哥必会为吾等报仇,汝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哈哈哈,噗——”又是几口鲜血吐出来,沈成的脸色更是吓人了。 秦风立即问道:“汝那鸟儿是何种鸟,为何如此凶戾?” 说起那鸟儿,沈成脸上出现潮红,他看着秦风说道:“黑风通灵性,忠心耿耿,它一定会为吾复仇的,汝就等死吧,哈哈哈——” 笑声突然停止,沈成脸上的表情凝固,双眼失去神采,身体萎靡下来瘫软在地上死去。 秦风背后冒着冷汗,试想如果之前沈成不是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要砍他,而是见面就放出那只鸟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只怕现在死掉的就不一定是沈成,而是他秦风! 半个时辰后,杜松带着大批兵马返回,还押回来不少俘虏。 “启禀都尉,吾等追击十余里,俘获山贼三百余人,余者四散逃逸!”杜松打马过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点头:“干得不错,待会儿论功行赏,带着将士们把这些俘虏都押回去!” “遵命!” 战场打扫完毕,把山贼们逃走时丢去的兵器辎重都收拢运回城里,又把被杀的山贼和阵亡将士都掩埋,已经是入夜时分。 原鹿县衙后院,灯火通明,秦风正在与军中军候、屯长们饮酒,这次酒宴也算是对他们的犒赏。 侍女、家丁们端着酒菜来玩于各桌之间,不停的送来酒肉瓜果。 “今日得胜,诸位兄弟出力颇多,来,吾等再饮一盏!”秦风拿起酒盏大声说道。 军候、屯长们纷纷举起酒盏起身高声道:“都尉神勇,卑下等敬都尉!” “好,一起喝!” 酒还没喝完,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声:“啸——” ------------ 第49章 陷阱 这声音太熟悉了,秦风听得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叫喊,一道黑影就从空中迅猛的俯冲而下。 秦风一看,立即抓住身前案桌就往上掀起。 “噗嗤——”一双一利爪瞬间洞穿了案桌,爪子上闪烁着金属光泽,锋利异常。 “唰”的一下,秦风抽出了腰间战刀大吼道:“又是这畜牲,众将士杀死它!” 黑风双翅一展,利爪收回继续向秦风铺过来。 “去死!”秦风挥刀猛劈过去。 “铿锵”一声,战刀砍在黑风的利爪上,发出一串火花,黑风的爪子上连印痕都没有留下,秦风瞪大双眼,继续挥刀猛砍猛劈。 “当当当” 黑风不甘示弱,张开双翅围着秦风不停的攻击,它在空中腾挪闪避极为灵活,一双利爪又坚硬无比,无论秦风怎么攻击它,它都不损分毫。 就在秦风跟黑风斗得难解难分之时,杜松和周围其他兵将们已经扑过来,一个个挥刀砍向黑风。 “吾等连虎妖都打杀了,还奈何不了这披毛戴发的畜牲?给吾砍死它!”杜松大吼一声,一把环首刀已砍向黑风。 黑风被围攻,一时间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展翅高飞脱离被围攻的困境,只见它飞高之后立即向其中一个兵士扑过来,这兵士根本就反应不及,当场被啄掉了一只眼睛,他捂着血流不止的空洞眼眶惨嚎不止。 只见它在空中不停的突袭猛扑,接二连三不停有人被它抓得血肉模糊,又或是被它啄得鲜血直流。 “调弓箭手来!”秦风大吼一声,提着刀从过去一阵猛劈猛砍,黑风不时高低上下左右闪避,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 刀锋与利爪的交锋带来的是一连串的火花。 “放箭——” “嗖嗖嗖······”一阵箭雨罩向黑风。 黑风发出凄厉的鸣叫声,双翅一展,瞬间脱离箭雨打击范围,它一连躲避了三波箭雨之后再次发出一声鸣叫消失在夜空之中。 县衙后院内,兵士们一个个如同虚脱一般,竟然被一个披毛畜牲弄得如此狼狈,大家都很泄气。 秦风脸色凝重的看着夜空之中,这披毛畜牲有灵性,报复心太强了,如今被它盯上、缠上实在是一个大麻烦,关键这畜牲是飞禽类,又极其敏捷,速度又快,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它。 杜松摸着被黑风爪子撕开的铁甲,一脸愁容满面的来到秦风面前:“都尉,这畜牲太厉害了,又有灵性,实在难以对付,若它一直躲在暗处偷袭,吾等防不胜防啊!” 秦风眉头紧锁,“得想办法除掉它才行,若不然,吾等永无宁日!这样,汝去俘虏营一趟······”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一个山贼头目被几个兵士押了进来。 “小人王小二拜见将军!”山贼头目跪在了秦风面前。 秦风观察着王小二,问道:“汝可知沈成养的那鸟儿?” 王小二急忙说:“知晓知晓,那鸟儿被沈成取名叫黑风,乃是当初他在铁鹞岭立山寨时无意中在悬崖绝壁之上一处鸟巢发现的一只异种雏鸟,似乎是鹞子的品种,但那鸟儿明显与鹞子又不同,它凶猛异常,不但吃肉,隔三差五还找来金铁山石吃掉,因此鸟喙和爪子都坚如钢铁,锋利绝伦,能洞穿金铁,双翅也如铁扇!” 秦风听了之后心说难怪这畜牲抓住和喙那么坚硬,他吗的竟然吃金铁山石,他又问道:“那畜牲天生就有灵性么?” 王小二说道:“黑风的确与其他鸟儿不同,还是雏鸟之时就有些灵智,但沈成不会训鸟,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名叫郭通的人,此人擅训鸟,不但把黑风调教得身形灵动、擅斗、性情凶戾!” 秦风问道:“这黑风只是一个畜牲,怎的会如此记仇?” 王小二说道:“小人听沈成身边的亲信说过,那黑风睁眼看见的第一人就是沈成,因此认定沈成就是它的主人,他人即便把它夺走,也无法让它认主!” 这种情况秦风也听说过,有一些猛禽和畜牲会把它睁开第一眼看见的人认定为主人,这个事情不算很奇怪,不过像黑风这么通人性和擅长空中搏斗的小体型猛禽他还是头一回见过。 次日上午,原鹿城内县衙门前的空地上空无一人,整条街道都被秦风派兵封锁了,周围静悄悄的。 空地上搭着一个台子,台子上有凉棚,凉棚下绑着一个人,沈成被绑在十字架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动。 这时空地上出现一道影子,那是鸟的影子,影子不断在地面上转着圈,数圈之后,影子渐渐变小,随后就见一只猛禽展开翅膀缓缓落在地上。 它也不叫唤,扭头着脑袋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便蹦蹦跳跳来到了台上凉棚下。 它与沈成近在咫尺,看见了沈成早已死去,原本寒光闪闪冷漠无情的双眼竟然流下来了眼泪。 突然,凉棚顶上毫无征兆的落下来一张大网将黑风罩住。 “啸——”黑风奋力的挣扎,它叼住大网的一根绳索却无法咬断,它有尖锐坚硬无比的喙,却没有能咬断绳索的牙齿。 “杀——”从四周房子里冲出来大量兵士很快把黑风围起来,一块厚牛皮被几个兵士铺上去裹住了黑风。 随后,黑风被捆住了锋利尖锐的双爪、翅膀,就连它的鸟喙也被绑上了绳索。 一个铁笼子抬过来,两个甲士把它塞了进去,上了锁。 秦风握着刀柄走了过来,杜松带着十几个甲士跟在身后。 他蹲在铁笼子边看着黑风,黑风也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它。 “可愿臣服于吾?” 黑风把头扭到了一边。 “抬进去,派专人好生伺候着!” “诺!” 次日,看管黑风的饲养员过来禀报:“都尉,黑风水米不进,肉食也不看一眼!” 秦风道:“那就让它饿着,人都扛不住饿,吾就不信它一个扁毛畜牲能扛得住!” 这天,秦风带着人马去攻打乌鸡岭江宫的聚义寨,逃回来的山贼们正在为争夺新头领之位打得不亦乐乎,当秦风带人打进来之时,这些人立马就降了。 等秦风带兵返回原鹿城,饲养员又来禀报:“都尉,黑风还是不进食,水也不喝,情况有些不妙啊!” 秦风到后院去看它,只见它站在铁笼子里,低着头,喙扎进自己的羽毛之中,不时颤动的身躯提示它还活着。 “这畜牲该不会是想绝食吧?” 饲养员:“······” 第三天晚上,饲养员再次来到秦风身前,扑通跪下求饶道:“都尉,黑、黑风绝食而亡了!” 秦风立即来到了后院铁笼子旁边,几个甲士举着火把走了过来,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戳了戳,黑风倒下,身体早已僵硬。 半响,秦风站起来下令:“来人,把它与沈成葬在一起,厚葬!” “诺!” 次日一早,秦风再次带兵去攻打沈成的铁鹞岭尖峰寨。 沈成的人马最少,在交战之时已被俘虏了大半,这次秦风杀上山去,还剩下不到二百人却是想要拼死一战,没想到被秦风策马冲过去挥刀一连砍翻十几个人之后,其他人都被吓得丢下兵器投降了。 寨子的主屋里,秦风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一干山贼头目们跪在堂下,其他山寨全部蹲在外面的空地上抱着脑袋,周围的甲士们个个拿着兵器对他们虎视眈眈。 秦风打量着这些人,问道:“郭通何在?” 大堂内的山贼头目们互相看了看,有人出声道:“在外面!” 秦风对身边甲士挥挥手:“去把郭通带来!” 不一会儿,两个甲士押着一个穿灰色麻布衣裳的汉子走了进来,这郭通身形高瘦,脸型瘦长,一双手如同鸡爪一般,只有皮没有肉。 “汝就是郭通?” 郭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小人就是郭通!” “汝会训鸟?” 郭通眼睛一亮,连忙说:“会,小人会,训鸟是小人的家传绝学!” 还家传绝学,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秦风道:“可惜那黑风已经自绝而死,没有异种鸟儿可以给汝训了!” 郭通顿时耷拉着脑袋,随即他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希望说道:“二十余天前,黑风产下一卵,日夜孵化,若不是前几日沈成带着它出去,只怕这几日就应当把卵孵化了,有些可惜,若是能想法子把这卵孵化,说不定又是一个异种!” “什么?你说黑风留下卵?”秦风急忙问道。 “是,那卵就在旁边崖壁的鸟巢里,几日没有孵了,也不知是否坏掉!”郭通说道。 秦风立即说道:“快带吾去!” 在郭通的带领下,秦风很快就找到了黑风的巢穴,它距离崖顶十几丈,崖壁上被挖出一个大洞,巢穴就在洞中。 “去绳索来!” 片刻之后,秦风身上绑着绳索下去来到了洞口,里面过来有一个鸟巢,巢穴中躺着一枚比鸡蛋稍大的卵。 他用手拿出来看了看,小心塞入怀中。 ------------ 第50章 飞镖 汝水河畔、石柱山。 翟宫拿着一把环首刀在庭院内舞得虎虎生风,旁边几个小喽啰不停的鼓掌叫好。 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哭道:“首领,祸事了,祸事了!” 翟宫收刀停下来,皱眉道:“哭甚?究竟发生何事?” 小喽啰立即哭诉道:“回首领,二爷和三爷带着人马去夺原鹿城,却不想被城里面的人早有防备,不但没成功,反而损失了一百来人,二爷三爷不甘心,在城外挑衅,城内人马冲出来冲乱了二爷三爷的阵脚,大多数人做鸟兽散,二爷和三爷势单力薄,被城内一个叫秦风的人斩杀了!” “汝说甚?再说一遍!”翟宫冲到喽啰面前揪住他的衣裳就厉声喝问。 小喽啰只得添油加醋的把整个事情又说了一遍。 翟宫听完想起自己与这二人义结金兰,虽不是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不由发出一声悲呼:“我的二弟三弟呀——” 周围喽啰们互相看了看,一个胆大的上前劝慰:“首领,事已至此,徒作悲伤也是无用,二爷三爷被人斩了,小的们只当为二爷三爷报仇雪恨,以慰二爷三爷在天之灵啊!” 其他几个喽啰头目也纷纷附和:“是极是极!” 翟宫一听,一挥大刀:“没错,报仇雪恨,必须报仇雪恨!来人,去通知各头目到聚义厅议事!” 等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来到聚义厅时,手下十几个大头目都已经到来。 “首领到——” 刚才还在随意说着话的大头目们立即起身向走进来的翟宫抱拳行礼:“见过首领!” 翟宫沉着脸问道:“诸位兄弟,昔日吾等在此聚义是为何?” 人群中有人回答:“是为义气!” 翟宫立即道:“没错!可吾的结义二弟、三弟被人杀了,吾是不是该为他们二人复仇?若不复仇,吾怎对得起昔日结拜之情?” 大头目们当中有人心里就嘀咕起来,你结拜兄弟被人砍了,与我等何干?莫不是要拉着我等一起去拼命? 果不其然,就听翟宫说道:“吾意明日一早点起人马下山去原鹿城,吾也不要众兄弟为吾私事厮杀,只需尔等为吾壮声势,吾也不怒及原鹿城内其他人等,只待吾斩了罪魁祸首秦风就带着弟兄们返回!” 这时头目中有人说道:“首领,既然吾等如此劳师动众一番,去了原鹿城难道让众兄弟空手而回?” 头目们早就对原鹿城垂涎三尺了,只不过因为翟宫就是原鹿城内之人,自从决定上山落草之时就立誓绝不侵犯原鹿城,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也不好提出去打原鹿城,而且城内守军虽然只有几百人,可他们的人也不多,想要硬攻是不可能攻破的,损失还大。 立马有人附和:“是极是极,山寨很久没有进项了,弟兄们嘴里都淡出一个鸟来,这次下山怎么着也要抢一些酒肉和娘们回来才是!” 翟宫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是立誓不抢原鹿城的,可这帮人竟然还要提起此事,但他也的确还需要这些人给壮声势,只得退一步说:“既然如此,待吾斩杀了秦风,而后带众兄弟跑一趟富波城!” 抢富波城?这也可以! 喽啰头目们纷纷赞同,“首领英名!” “跟着首领吃穿不愁!” 搞定了众人之后,翟宫当即下令喽啰们准备两天的干粮,修整兵器,给马匹准备草料。 次日一早,翟宫便带着人马下山,乘船度过汝水直接朝着原鹿城杀来。 原鹿城,县衙。 通过两天时间对俘虏们的整训,秦风淘汰了两百余人的老弱病残孕,留下六百精壮,从中挑选一些身强力壮、老实听话的人担任伍长和什长。 行伍从军与当土匪不同,当土匪需要提拔凶悍之人当头目方便威慑群匪,而在行伍之中是靠军纪来维持,服从长官的命令是军纪之中最为重要的纪律之一,无论你多凶悍之人、有多么桀骜不驯,在军伍之中都得听长官的话,否则就整死你,而且是光明正大整死你,长官再窝囊也是长官。 所以从这些俘虏中提拔老实听话的人担任基层军官更有利于管理他们,这些人更容易把命令执行下去。 秦风正打算带着六百骑兵和这些俘虏转正的六百人返回新蔡,杜松急匆匆走进大堂禀报:“都尉,城外来了一票人马,千余众,为首一人自称巡江夜叉,让、让都尉快快出城受死!” “啥?巡江夜叉?怎么听上去像是一个匪号?”秦风一脸诧异道。 杜松说道:“可不是匪号么,这巡江夜叉就是翟宫的匪号,他是江宫和沈成的结义大哥,今日带着人马来替他们寻仇来了!” 秦风听得一拍案桌大怒道:“吾等来此并未打算对付这些山贼水匪,本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以免被官府和曹操捡便宜,没想到这帮恶贼不识好歹,竟然主动上门挑衅,既如此,点起人马随吾出城会一会这巡江夜叉!” 杜松有些担心秦风手臂上的伤势:“都尉手臂上的伤?”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好得差不多了!” 二人当即点起五百人马打开城门杀出城去。 翟宫带着人马在城外两里摆开了架势,本身就一群山贼,也没有经过军阵训练,队伍稀稀拉拉,歪歪扭扭,一个个站着都是东倒西歪,还有人不停的打着哈欠。 秦风和杜松带着人马在山贼们一箭之地外勒马停下。 翟宫见状大叫:“来者可是秦风?” 秦风把虎煞三尖刀往地上一跺,气势威武的大喝一声:“烈焰军统领秦风在此,何人敢在此挑衅,吾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翟宫倒也被秦风这气势震住了一下,而后便是更加愤怒,抬头用环首刀指着秦风大喝:“吾乃巡江夜叉翟宫是也,汝杀吾兄弟,还不速速纳命来!” 说完拍马就向秦风冲过去。 秦风见翟宫身后山贼们没有跟着冲锋,他当即抓起三间刀,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马蹄声在两军阵前回响,秦风大喝一声,看准时机举刀就劈过去。 翟宫也不示弱,同样一刀砍过来,“当”的一声,他右手手臂瞬间被震得麻木,手中环首刀当场掉落在地。 不等他反应,秦风又一刀斩过来,翟宫神色惊惧,突然一个侧身翻下躲在了另一侧马腹。 “咦?这家伙竟然有如此骑术?”秦风一刀斩空不由惊讶。 这时两个人错身而过,躲在另一侧马腹的翟宫突然一扬左手,从左手掌下下飞出一刀白光直射秦风面门。 “我曰尼玛!”秦风脸色一变,立即扭头身体后仰,千钧一发之间嘴巴一张咬住物,却是一把雪亮飞镖。 有没有搞错,又玩阴的,斗将用暗器?没听说过啊! “噗——”秦风吐掉飞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双腿猛的一夹马腹,大喝一声:“哈——” 战马似乎知其心意,猛的加速向翟宫冲去。 翟宫兵器已掉落,飞镖暗器又失了手,哪里还敢停留?当即拼命打马狂奔。 秦风在后面猛追,见对方骑术了得,他的坐骑也不什么好马,只怕是追之不上,当即扬起手臂,身体呈反弓形,腰腹突然发力,手上虎煞三尖刀就投掷了出去。 三尖刀在空中划过,刺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前面马背上的翟宫扭头一看,脸色巨变,立即又一个翻身藏在一侧马腹。 他躲得了,马却躲不过,马背被三尖刀瞬间穿透,将它钉死在地上,他也被甩了出去。 秦风策马飞奔而来,伸手抓起还在颤抖的三尖刀一提缰绳,战马瞬间扬蹄立起转了一个身。 翟宫被摔都七荤八素,还不等他翻身爬起,三尖刀瞬间就斩下了他的头颅。 秦风挑起翟宫的人头,大喝道:“翟宫已死,投降者免死!” 身后杜松立即跟着大喊:“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五百兵士齐声大吼,颇有威势! 翟宫手下近千余部众,此刻都是茫然无措,首领就这么轻松被人杀了?这一幕虽然被被他们亲眼看见,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一直以来的印象里,翟宫都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而且还有一手令人防不胜防的袖里箭,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一个照面就惨死于刀下。 “哐当”一声,千余山匪之中有人丢下了兵器跪在了递上。 紧接着附近又人两个人同时丢下了兵器,于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丢弃兵器跪在地上。 只不过片刻工夫,千余人已全部投降。 秦风丢下血淋淋的人头,挥了挥手。 杜松立即带人上前受降,收缴这些人的兵器。 秦风正要打马过去,这时却感觉怀中盔甲之下似乎有东西在动,他伸手进去摸出一个蛋来,这正是从铁鹞岭山崖壁上的洞里掏出来的蛋。 这是黑风的卵,此刻这枚卵躺在秦风的手心里不停的颤动,蛋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紧接着又是个洞,一个细小且尖锐的鸟喙不停的啄穿着蛋壳。 很快,蛋壳上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小小的灰不溜秋的雏鸟的脑袋就钻拉出来。 秦风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就孵化了?” ------------ 第51章 六千私兵抵达 雏鸟脑袋钻出蛋壳之后,奋力一跳就从蛋壳中跳出来,它扭动着小脑袋,眼皮子半睁半闭。 当秦风的面孔出现在它视线之内时,它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很快就全部睁开了。 秦风打量着这小家伙,见它一身的灰色羽毛,不由说道:“小家伙,看你一身灰色,不如就叫你小灰灰?” “哩——”小家伙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突然就啄了秦风的大拇指鱼际上一口。 “嘶——”秦风疼得龇牙咧嘴,再一看,被小家伙啄的位置已经出现一个血洞,它正喝着血呢。 “卧槽!”秦风骂了一句。 好在小家伙只喝了三口,然后用小脑袋不停的蹭着秦风的手掌,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呃······这不会就是认主了吧?”秦风疑惑的嘀咕道。 没过一会儿,这小家伙摇摇晃晃站起来,转身就用喙啄蛋壳吃。 “吃蛋壳?没听说过啊!难怪那王小二说黑风以金铁山石为食,这小家伙也吃它的蛋壳,看来此言不虚!” 小灰灰并未把蛋壳吃完,只吃了一半就不吃了,躺在秦风的手心里睡了过去。 “这······”秦风抓了抓腮帮子,这怎么搞?他想起当初沈成死的时候要一个兽皮袋似乎就是装黑风的,正好那东西还留着,等回去就把袋子挂在身上,以后就让小灰灰装进兽皮袋里。 押着俘虏回到城里,秦风下令让杜松对投降的一千山贼进行整编,还是按照之前的办法执行。 “来人,去把那郭通找来!” “诺!”门口的守卫答应后立即跑了出去。 没多久,训鸟师郭通就走了进来。 “小人拜见都尉!” 秦风从腰间兽皮袋子里掏出小灰灰,“郭通,你看!” 小灰灰从睡梦中醒来,很不高兴,睁开眼睛看了秦风一眼,似乎感觉周围还有人,扭头又看了一眼郭通,见有陌生人,它立刻变得不一样了,身上才刚刚长出来的羽毛当场炸毛,如同刺猬一般。 它原本懒散的眼神立刻变得凶戾异常,盯着郭通时发出阵阵寒光。 “这······难道它是?”郭通面带疑惑的同时,脸上隐隐带着期待。 秦风点头道:“没错,它就是那枚卵孵化出来的,我给他叫小灰灰,怎么样,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吧?” 小灰灰?郭通的嘴角扯了扯,想强烈鄙视一番却又不敢,他接着激动起来,双方放光的盯着小灰灰,喃喃自语道:“神物,神物啊,它比黑风更加神俊,而且它······似乎是雄鸟!” 秦风问道:“雌鸟和雄鸟有区别吗?” “当然有!雄鸟的体型要比雌鸟小一圈,但它性情更加凶猛,而且行动更加敏捷灵活!都尉,这鸟要好好训才是,万万不可耽误了,否则这等神物若是因为训得不得法而耽误了就太可惜了!”郭通说道。 “那要如何训?” “小人愿意都尉效犬马之劳!不过训练这等神物,必须得都尉亲自来,因为它是认主的鸟,它根本不会听其他人的,小人可随时在一旁指导!” “如此便好,吾给你一个训鸟师的官职,每月可领取俸禄,暂且与屯长等同!” 郭通大喜,急忙行礼道:“多谢都尉,小人一定尽心竭力!” 次日清早,秦风练气完毕正在县衙后院修炼刀法,一个兵士快步走进来禀报:“启禀都尉,新蔡杨长史派信使来了!” 秦风收刀喊道:“让信使进来!” “诺!” 不一会儿,一个信使匆匆走进来禀报:“见过都尉,杨长史派小人来向都尉禀报,汝南各世家、地主豪强的六千护卫私兵已然尽数抵达新蔡,还随行带来了各世家和地主豪强们支援的钱粮和金铁矿石,杨长史请都尉速速返回新蔡主持大局!” 秦风点头:“好,汝先下去歇息!” “诺!” 事情耽搁不得,汝南各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们贡献出来的这六千护卫和私兵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必须要尽快把他们整编成军。 他立即把杜松找来,让他留在原鹿县整编这些刚刚投降的山匪,他则带着六百骑兵和已经经过整编的六百青壮以最快的赶回新蔡。 这次返回新蔡足足走了一天,从早上开拔,一直到夜里月亮升起才抵达新蔡。 安顿了队伍之后,秦风回到县衙,杨弘急匆匆迎出来:“主公可算回来了,您若再不回来,这新蔡很快就会乱了!”。 秦风眉头一皱,“怎的,还有人想造反不成?” 杨弘道:“还不是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送来的护卫和私兵,他们互不统属,谁也不服谁,领头的那帮人天天在城内的酒楼吃喝不给钱,还在青楼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他们的手下人在城内到处惹是生非,黄校尉数次带兵出面才勉强将事态平息下来!” “走,咱们进去再说!” 进了县衙,有侍女送啦茶水点心,秦风让人去准备酒肉吃食,他与杨弘一边吃一边谈。 静静听完杨弘说了六千护卫私兵到来的情形之后,秦风问道:“可还有其他方面的消息?” 杨弘放下筷子,当即说道:“根据鲁校尉所报,最近我方控制的各城之内都发现了可疑之人,似乎是探子,在下以为应当是汝南太守府或是阳安都尉李通派来的,目的是打探消息,这些探子滑溜得很,鲁校尉带人抓捕了几次,只抓到了一人,经过审讯,确系李通所派!” “还有一事,乃是从荆州那边的商旅来到此处传过来的,去年年末至今春,孙策率周瑜、程普、韩当、吕范、孙权等进击江夏,江夏太守黄祖率军迎战,双方对峙于沙羡!” “随后,刘表派侄儿刘虎和副将韩曦率长矛兵五千支援黄祖,双方在沙羡交战数场,韩曦当场战死,黄祖大败,只身逃回西陵,溺死者多达万余人,几乎全军覆没!随后孙策命周瑜镇守沙羡,自己准备攻打豫章!” 秦风听完这些消息,脑子里思索起来,孙策、刘表之流,暂且对他没有威胁,目前对他最大的威胁来自李通。 “先生,只怕我等虚实很快就会被李通得知,以我军目前的战力,绝非李通之敌手,吾等需要时间,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必须想办法拖住李通,最少也要给吾三个月的时间,不知先生可有法子?” 杨弘摸了摸胡须,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有二法可用!” 秦风连忙道:“先生快说!” 杨弘道:“其一,找袁礼去办此事,汝南官场多是袁家门生故吏,即便不是,也是其他世家之子弟,若能在李通对我军方出兵之前暂时切断粮草供应,李通就无法开拔!” “其二,派人速去南阳见张绣,请他出兵驻扎边境!” 秦风想了想,目前也只有这两个办法了,想找其他人帮忙也没地方去找,他当即说;“那就请先生去找袁礼商议此事,此事要速去办理,不可拖延!至于派人去联系张绣之事,吾来安排!” “诺!” 杨弘走后,秦风立即派人从这些天招贤馆中招纳的文士中选出来一人。 此人名叫钟度,乃是汝南本地寒门,经历多次举孝廉举不上,有些心灰意冷,前些天看到秦风派人张贴的招贤令,当时脑子一热就进了馆中。 “明宽,今日叫汝前来是有一桩机密之事让你去办!”秦风对钟度说道。 钟度作揖:“还请明公示下,度万死不辞!” 这种愤青就是好忽悠! 秦风说道:“吾想派汝去南阳见张绣,说服他出兵东进驻扎在舞阴一带,不知你可敢?”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风见他说得如此坚决,问道:“不知汝可有把我说服张绣?” 钟度说道:“主公,如今我军与张绣乃是唇亡齿寒、张绣复叛曹操,曹操必然起兵攻打,倘若张绣让我军坐大,曹操就会分散精力来对付我军,这对于张绣而言岂不是美事?” “再者,曹操对张绣有夺婶之恨,他岂能与曹操甘休,如今我军自愿与他共同对抗曹操,他岂能不愿?” 秦风听完之后有些不满意,说道:“张绣不知我军实力,他如何肯信汝?” 钟度张口就来:“我军已收编汝南境内数股义军、山匪,又得本地世家、地主豪强资助,兵力多达五万,只待操练数月便可一战!” 呃······这小子真能吹啊,不过······似乎可行! 秦风满意的点点头:“善,汝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吾为汝送行!” 次日清早,秦风送钟度到城外三里亭,把一包财物放在他的手上,“明宽此去多多用心,这些财物给汝作为盘缠和打通关节之用,不必节省,此事若能成功,当速速返回禀报,吾自当为汝请功!” “主公放心,请主公静候在下佳音!” 许都。 清晨,晨雾之中露出亭台阁楼,小鸟落在白玉护栏之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悠扬的钟声响起,宫门打开,大臣们甩着大袖排成两列依次进入。 ------------ 第52章 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从宫门到大殿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大臣们来到大殿之内窃窃私语,没过一会儿就有宦官唱喏:“陛下驾到,百官朝见!” 听到这个声音,文武大臣们纷纷停止说话下拜行大礼,高呼:“恭迎陛下——” 年轻的皇帝着冕服从侧面走上丹陛,来到御案前面向群臣而跪坐,平心静气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皇帝问:“丞相来了吗?” 有官员出班回答:“回陛下,丞相已出府,此时进宫的途中!” 皇帝说道:“那就等等吧!” 不等也不行,曹操这个丞相不来,朝会就开不了,做出的决议就算皇帝发话了,大臣们也不敢领旨。 足足等了两刻,皇帝和大臣们几乎都要快睡着了,殿外有宦官高呼:“丞相到——” 皇帝和大臣们顿时瞌睡全无,个个都打起了精神。 整齐的脚步声从殿外传过来,还有盔甲军械的金属摩擦声,皇帝和众大臣们一听就知道曹操在兵甲护卫们的保护下来了。 随着一个五短身材,皮肤黝黑,满脸大胡子的大臣走进来,大殿内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几乎听不到丝毫呼吸声,大殿内之回响着此人的脚步声。 “臣曹操拜见陛下!” 皇帝给曹操极高的待遇,即“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也就是说该大臣朝见的时候,赞礼官只称呼其官职,而不直接称呼其名;入朝时可以不急行,其他大臣上殿要卸下佩剑脱掉鞋子,而他不必! 此前董卓当权之时,也曾有这种殊荣,而但凡剑履上殿的权臣,多有不臣之心,即便你没有,天下人也认为你有不臣之心,要不你干嘛佩剑上殿?皇帝允许你这么干,你就真的这么干?皇帝是没办法。 因此,曹操的不臣之心,天下皆知。 当然,曹操明知道这么说会引得天下非议,但他还是依然如是,这么做也有好处,那就是宣示这个朝廷班子是他说了算,大臣们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如果他真的谦虚了,推辞了皇帝的敕封,大臣们就会认为他没有僭越之心,朝廷的话语权就至少不会全在他手上了,而他真正需要的就是朝廷内部意见统一,而且必须以他为中心,否则如何荡平天下,四海归一? 皇帝抬了抬手:“丞相免礼!” “谢陛下!” 太监上前一步,“众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曹操就站在原地说道:“陛下,宛城张绣降了又叛,叛了又降,如此反复数次,心中对朝廷早已无敬畏,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臣请命出兵讨伐张绣,一举将其解决!” 皇帝说道:“丞相去年才讨伐吕布、击败袁术,又收服徐州,将士多有损伤,今朝廷亦不太安稳,不若让将士们修养生息一年半载在言出征之事?” “陛下!”皇帝刚说完曹操就高声喊道,“几场大战,朝廷皆大胜,今兵马强盛,粮草充足,士气旺盛,正是出兵讨伐不臣之人最佳良机!陛下当知,当今天下有不臣之心者不知凡几,如若一再姑息,这天下只怕就不会姓刘了!” 曹操的声音在大殿内不停的回响,皇帝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良久,他说道:“宛城张绣不尊朝廷,不奉皇命,今命丞相曹操率军讨伐,择吉日出征!” 曹操立即作揖:“谢陛下!” 散朝后,曹操刚回到丞相府,正召集谋士武将们议事,这时谋士程昱就来求见。 “程昱见过丞相!” 曹操抬头一看,招手:“哈哈,仲德,来来来,想必你有什么消息要报与吾知?” 程昱说道:“是,有两个消息比较重要:第一,徐州被我方收复之后,刘备被袁谭接应去了青州,随后又去了冀州,听闻袁绍出二百里迎接,刘备手里有衣带诏,袁绍决定以此为由讨伐丞相,并命陈琳写下一篇讨伐丞相的檄文!” 曹操一听这话话就感觉头疼,他本身就有头疼病,此时却是发作了,越来越厉害,不停的垂着脑袋。 谋士武将们一看,个个都大惊:“丞相,丞相······” 曹操忍着疼痛摆摆手,指着程昱说:“陈琳的檄文是如何写的?” 程昱扭头看了看荀彧、郭嘉等人,从怀中拿出一卷绢布,打开之后念道:“······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等程昱念完檄文,大堂之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这篇檄文可谓是刀刀见血,谋士武将们都担心曹操受不了。 岂知曹操听完突然哈哈大笑,弄得谋士武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骂得好,骂得好啊,吾还要感谢陈琳,他把吾的头疼病给骂好了!” 袁绍如今已解决了北方的公孙瓒,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早有南下与曹操一决雌雄之心,只是找不到借口和机会,如今刘备给他带去了衣带诏,这样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于是陈琳的一篇檄文发出来,双方正式撕破脸皮,大战即将爆发。 曹操看着众谋士道:“原本打算先解决了张绣再来对付袁本初,不过如今看来,张绣那边得另做打算了!” 荀彧站出来行礼道:“丞相,对付张绣其实不必大动干戈,派一说客前往足矣!” 曹操考虑了一下,认为荀彧言之有理,接着跟这些谋士官员武将们讨论如何应对袁绍的讨伐。 不少官员都认为袁绍兵强马壮,拥有四州之地,兵精粮足,用百万雄师,若与之交战,几乎没有胜算。 随后谋士郭嘉站出来说出了著名的《十胜十败论》,极大了振奋了曹操及手下谋士和将军们的斗志。 接下来曹操立即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进行军事部署。 这事商议完毕之后,曹操又问程昱:“还有第二个消息呢?” 程昱说道:“有消息从荆州传来,孙策率军攻打江夏,进至沙羡与江夏太守黄祖大战一场,黄祖大败,只身逃回,江东军围攻江夏郡郡治西陵城,但无法破城,相持一月只能退兵,随后孙策派中护军周瑜镇守沙羡,自己率军回江东,据说他现在正在打豫章郡的主意” 曹操听完忍不住说道:“这个小霸王是越来越能打了,只怕江东各地迟早都会被他全部占据!” 程昱又说:“有一个小道消息,只是不知道丞相是否感兴趣?” “哦?小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可靠!” “那就说说看!” 程昱当即就说:“丞相还记得张闿否?” 曹操一听,捏着拳头一锤案桌,大怒道:“杀父之仇,吾岂能忘记?” 程昱说道:“去年年底,张闿带着手下数百残部逃窜至庐江境内,恰逢孙策、周瑜率军攻打庐江,刘勋战败逃来归顺丞相,当时张闿带人突袭了兵力空虚的皖城,掳走了乔公之次女,据闻小乔当时已与周瑜定亲,江东军大将凌操率军追击,却遭到张闿军突袭惨败而归,令人疑惑的是凌操居然俘虏了张闿!” 曹操皱着眉头道:“如此说来,张闿此时在孙策手里?” “是!今早有官吏来报,江东的使者张紘已至许都,或许很快就会来朝见皇帝、求见丞相!” 曹操思索一番,对程昱说:“吾想先见一见张紘,此事汝去安排一下!” “诺!” 曹操想起一事,“张闿被俘了,那······小乔呢?” 程昱说道:“小乔被张闿部将秦风掳走,据闻周瑜为了救回小乔,部署了重兵对秦风所率残部重重围追堵截,却还是被此人逃进了大别山中,江东军损失不少,大将蒋钦战死!” “秦风此人,此刻只怕已经逃窜至汝南境内!” 曹操立即说道:“立即派探子去打探此人的消息和行踪!” “诺!” 次日一早,张紘来见曹操。 曹操和众谋士、大将在丞相府大堂接见了他。 “江东使者张紘见过丞相!” 曹操看了看张紘,问道:“张紘,汝来许都所为何事?” ------------ 第53章 立威 “在下奉吴侯之命来向朝廷进贡,并拜见丞相,我家吴侯有一礼物要赠送给丞相,希望丞相能喜欢!” 曹操道:“哦?是何礼物?” 张紘拍了拍手,一个随从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放在地上。 曹操摆了摆手,武将许褚手握宝剑上前打开了木盒,只见木盒中放着一个腌制的人头。 “啊——这是?”堂上众人大惊。 见曹操和众人疑惑,张紘说道:“丞相,此乃张闿首级!” “什么?张闿首级?”曹操立即起身走过去查看,他并不认识张闿,也没见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办法辨认,他立即派人去找来当初跟随袁术的官员和武将。 经过几人的辨认确定,这就是张闿首级无疑。 “哈哈哈······好好好,此礼物贵重,吾收下了!” 随即曹操又问:“孙策送如此贵重之礼给吾,想必是所求吧?” 张紘行礼道:“丞相明察秋毫,紘佩服之至!我家吴侯如今已为朝廷收复丹阳、吴郡、会稽、庐江四郡,又讨伐了荆州刺史刘表,占据江夏大部,今有豫章郡抬手华歆似有不臣之心,我家吴侯势必为朝廷分忧!” “只是如今我家吴侯官爵太低,若朝廷能册封我家主公为平东将军······” 曹操听完眉毛挑了挑,“此事······吾会向皇帝进言!” “如此多谢丞相······还有一事要告知丞相知晓,张闿麾下有一部将名叫秦风,当年张闿杀丞相之父,实乃此人唆使,据闻此人已率余部逃窜进汝南境内!” 曹操脸上杀意渐起,随即对张紘说:“此事吾已知晓!” “既如此,下官告退!” 等张紘走后,曹操问谋士们:“诸公,张紘说张闿杀吾父乃是受部将秦风唆使,此事可信否?” 谋士毛玠说道:“丞相,张闿是死在孙策手里,什么话还不是由他们说?至于这件事情到底是张闿自作主张,或是守陶谦指使,又或是受部将秦风唆使,已然死无对证,对于丞相而言,无非是多杀几个人而已,在下以为此事不必在意!” “孙策、周瑜让张紘将此事告诉丞相,无非是想借丞相之手来除掉秦风!” “若能得知秦风下落,丞相既能为父复仇,又能得到小乔这等绝世美人,还安抚了孙策,能被他利用一次,在下以为却也无伤大雅!” 曹操道:“言之有理!” 接着他对程昱说:“增加探子的数目,若是能得知秦风残部的下落,此次正好一次解决汝南祸患!” 程昱答应:“诺!” 冀州,邺城。 冀州之主袁绍正与众谋士武将商议渡过黄河征讨曹操的兵力部署,这时一个小校快步走进来禀报:“启禀主公,汝南族内派人见主公,说有重要事情当面禀报!” 袁绍问道:“可知是何人委派?” “是主公族兄袁礼!” “哦?是他?带那人进来!”袁绍摆了摆手。 “诺!” 没过一个会儿,一个穿着商人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向堂上袁绍行礼:“袁聪拜见大将军!” 袁绍问道:“袁聪,袁礼派你来所为何事?” 袁聪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袁绍却说:“这些都是吾心腹,但说无妨!” “家父有书信给大将军!”袁聪说完把书信拿出来双手呈上去。 旁边有人走过来拿给袁绍。 袁绍接过书信拆开很快看完,脸上露出些许喜悦,把书信递给郭图:“让诸位都看看!” 袁礼的书信在各谋士们的手上传了一遍。 随后郭图站出来说:“主公,图以为此事可行,但秦风此人,在下没听过,也不知其才能如何,在下以为可以资助他,但又不能让他脱离掌控!” 这时谋士辛评站出来说:“主公,可以另行派人去汝南联络刘辟、龚都寇略许都之南,与秦风互不统属,这二路人马既要协力攻曹,又互相牵制,不至于让局面失控!” 袁绍问道:“刘辟、龚都手里有兵马几何?” “约莫三四千人!” “人数少了一些!”袁绍说道。 这时谋士许攸站出来说道:“可派一员得力干将,在下举荐刘备!” “刘备?”袁绍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答应道:“好,就派刘备去汝南联络刘辟、龚都等人,再让袁礼全力资助秦风,让他们二人搅乱曹操后方!” ······ 新蔡,军营校场。 “启禀都尉,各世家、地主豪强带来的六千人马尽数集结再此!”黄翊策马向点将台上的秦风报告。 秦风手按刀柄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乱七八糟的六千护卫私兵,当即大声道:“传吾军令,所有人放下兵器,跑出军营,绕城跑一圈!” 袁家派来的领兵将军袁昆面带怀疑,走过来问道:“秦都尉,如此做法是为何?” “此乃吾练兵之法!” “那为何要让兄弟们放下兵器去绕城跑一圈?” 秦风反问:“拿着兵器绕城一圈大大增加士卒们的负担,况且容易造成误伤,汝既受命前来辅助,只管听我号令,无需多言!” “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类必须回到军营,若迟到者,则加罚饶校场十圈!” “······诺!” 在秦风手下将士们的督促下,这六千人马陆陆续续放下兵器拍着乱七八糟的队伍跑出了军营。 等人马刚走,秦风大手一挥,“把兵器都收缴了!” 黄翊立即下令:“快,收缴兵器!” 数百兵士迅速跑到校场上把兵器全部收缴。 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这六千人马才陆陆续续跑回来,迟到的人数多达两百多人。 “来人,让这二百人加罚饶校场跑十圈,不从者打三十军杖!”秦风再次下令。 这下那些私兵护卫们就不乐意了,迟到的二百多人纷纷鼓噪,“凭什么加罚?” “不跑!” “对,绝对不跑!” “要怎的就怎的!” 秦风板着脸,挥手大喝一声:“来人,把鼓噪者全部拿下,各打三十军杖,就算打死了也要打够数!” 校场周围的将士们一拥而上,用长矛、大刀和弓箭把这些人团团围住,待这些人当中有人想要拿起兵器反抗时才发现自己手里已没有了兵器。 “有种就杀了吾!” “对,动手啊!” “不动手是孙子!” 看见有人带头鼓噪,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黄翊脸色难看的扭头看向秦风。 秦风把手一挥:“杀——” 黄翊当即大吼:“都尉有令,杀——” 将士们当即端着长矛就刺,“噗嗤——噗嗤——” 外面的弓箭手也不停的放着箭,“嗖嗖嗖······” “啊——”被围在中间二百多不服号令的私兵和护卫们发出一声声惨叫。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百人全部倒在了血珀中,将士们还上前踩在鲜血给还没死透的人补刀。 这一幕可吓坏了其他五千多人,再也没有人敢鼓噪了。 袁昆脸色难看的走到秦风身边怒道:“秦都尉,汝怎的滥杀无辜,这可是二百多人啊,汝说杀就杀?” 秦风扭头盯着他:“汝可听过慈不掌兵?对这等不听号令者,让他们留在军中也是祸害,不如早些除去!汝若对此有异议,可去向袁礼告状,让他来与吾交涉,汝,无资格质疑吾!汝若想留下,就服从号令,若不想留下,汝就回去!” “汝······”袁昆想要硬气一下,却被秦风夺了气势,只能黯然退下。 秦风再次对下面五千多人大声道:“从今日起,不听吾之军令者,斩!奸·淫掳掠者,斩!强抢民女者,斩······” 他一口气宣布了十几条禁令,条条都是砍头的罪,下面这五千多人听得心惊胆战。 接下来,他开始操练这些人,极为严厉,每天训练量大到惊人,军纪森严,执法力度之强,态度之坚决让袁昆等一些世家和地主豪强派来的领兵之人都不由胆寒。 更要命的是,秦风竟然要求他们这些领兵之人也带头参加操练,与将士们同吃同住。 这可就让他们受不了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汝南各世家、地主豪强当家人的心腹,他们何时吃过这种苦? 只过了三天,这些领兵之人就受不了了,干脆撂挑子,出早操时躲在营房内睡大觉,操练时也不来。 刚开始秦风没管他们,当又过去三天之后,有一些兵卒见这些当官的没有受到处罚,也跟着躲着睡大觉。 秦风正愁没机会对这些人下手。 这天清早,当集合的号声吹响之后,大部分将士都起床跑到校场上集合,直到规定的集合时间过去,包括袁昆在内的各领兵之人,还有三十多个他们的心腹都没有赶来。 秦风一声令下派人去抓人,黄翊带着几百人把他们从营房里一一抓起来押到了点将台上。 “秦风,汝,汝要做甚?吾是老爷的心腹!”袁昆大叫,他被捆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秦风一声冷笑,“吾要做甚?尔等屡次违反军纪,缺席除草,还带着其他人也一起违反军令!正好,数罪并罚!来人,把他们一字排开,砍了他们的脑袋,明正典刑!” 袁昆吓坏了,大叫道:“汝不能杀吾,吾是袁家之人,秦风······吾明白了,汝早就吞并这些······” 他话没说完,就被黄翊一拳打晕了。 ------------ 第54章 一手大刀一手甜枣 四大世家、六大地主豪强派来的领兵者以及他们的心腹一共四十二人被按在地上。 台下五千七百多人一个个心有戚戚的看着这一幕,校场四周上千刀弓齐备的兵士虎视眈眈,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起哄放肆。 此前两百多人被就地正法的例子犹在,谁也不想找死。 “此四十二人三番五次不参加操练、迟到早退、违反军纪、违抗军令,他们以为他们是四大世家、六大地主豪强的族人,本都尉就不敢杀他们,今日,吾就拿他们的人头祭旗,以肃军纪!” 秦风说完,举手往下一挥:“斩!” 四大世家、六大地主豪强派来的这些领兵之人一个个怒骂不止,还有怕死求饶的,更有吓得直接瘫软在地的。 刀斧手挥刀就砍,一个个脑袋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点将台。 如果说此前二百多人被杀鸡骇猴,还没有让台下这五千七百多人彻底害怕,而这一次四大世家和六大地主豪强的亲信被斩就真正让这些人敬畏了,再也没有别的心思。 这是十二人被斩之后,秦风也不让人收拾,高声说道:“吾不管尔等是哪个世家的族人,是何人门客亲信,从今日起,尔等与四大世家、六大地主豪强再无瓜葛,尔等只是吾麾下将士!” “除了吾,尔等无须再听四大世家和六大地主豪强的命令,也无听从除吾之外任何人之令!” “吾宣布,从今日起,凡在吾麾下从军,不管将校或军士,每月皆有军饷,这月军饷,现在就发!来人,把这个月军饷抬上来!” 在秦风的命令下,每两个兵卒抬着一个装着钱五铢钱的箩筐走上台来。 当这一个个装满五铢钱的箩筐摆放在这些人面前时,所有人脸上和心里都发生了变化。 秦风很清楚,虽然钱不能解决所有事情,但很多时候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尽管他已经提出了政治纲领和宗旨,但那只是用来吸引人才用的,想用那一套来哄骗这些小兵们,根本没什么卵用,对于这些底层的小兵而言,只有能吃饱饭、有钱拿才能让他们卖命! 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军饷的说法,当兵也不给钱,诸侯们招募人马的时候只在刚开始给安家费,这就是所谓的卖命钱! 秦风提出每个月都有发军饷,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当一枚枚五铢钱实实在在发到这些人的手上时,他们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一时间将士们纷纷归心。 站在校场一旁的杨弘不断的捋着长须微笑着,“主公先是给他们一顿鞭子,现在又给他们一颗甜枣,看来主公深谙此道啊,甚好,甚好!” 阎象却是愁眉苦脸,他是主薄,他就是管钱粮物资账目的,这短短不到半个月就不知道花出去多少钱,四大世家、六大地主豪强送来的钱财,此刻已经被秦风大手一挥撒出去了四分之一。 “杨长史,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掌管钱粮?”阎象说着把一大本账簿递给杨弘。 杨弘连忙摆手:“这活吾可干不来!” 这些兵马被收服之后,秦风忙着练兵,自己还要抽时间练气、修炼武艺、刀法,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来到汝南之前,他有三千人马,打下汝南十二个县之后,这期间招募了五千新兵,俘虏收编了翟宫、江宫和沈成的两千人马,如今又收服了四大世家和六大地主豪强送来的五千七百多私兵。 不算各县县兵,他手下人马已经达到一万六千人,如果把县兵都算上,那就是小两万人。 在黄巾之乱爆发前,汝南郡是整个东汉王朝人口第二多的大郡,人口数量达到210万,仅次于南阳郡的243万。 但此时,汝南郡的人口已不足五十万,而南阳郡被袁术、张绣祸害得更惨。 对于拥有两万兵马的秦风而言,这是一股非常大的势力了。 要养活这两万兵马可不容易,既要筹备军械,粮草,又要给他们发军饷,后勤压力相当之大,但此时好歹能从汝南各大世家、地主豪强手里敲诈勒索一番。 这天,秦风在新蔡县衙大堂内听取杜松对于兵马操练的汇报。 “如今我军除去原来的六百骑兵没动之外,还添置了四百人,凑足了一千启禀,另外的两千多人全部分派下去当任伍长、什长、屯长了,短时期来看战力下降,但只要有几个月的操练,战力一定远超从前!” “这些人马已经操练了一个月多月,刚开始有些磕磕盼盼的,但现在都走上了正轨,只要假以时日,定能练成一支颇具战力的兵马!” 秦风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问道:“那些县兵是否进行了操练?” 杜松迟疑道:“这个······没有,这些人已经是常年老油子了,就算操练也是无用,一旦打仗,这些人肯定跑得最快的,一旦官军来攻城,他们必定会倒戈!” 秦风正要说话,一个守卫走进来禀报:“启禀都尉,袁礼求见!” “哦?他来作甚?去请他进来!” “诺!” 杜松提醒道:“都尉,吾等杀了他们派来的领兵之人,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袁礼肯定是收到了消息,只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秦风摸了摸下巴:“他的反应也太迟钝了一下,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他才知道那些人已经被吾解决!此事吾来与他周旋,汝去练兵吧,督促将士们,不能让他们偷懒!” “卑下告退!” 杜松刚走出去,袁礼就怒气冲冲走进来对着秦风大叫:“秦无衣,汝口口声声说与吾等汝南世家和地主豪强结盟共抗曹操,还向吾等要钱要粮要人,吾等把钱粮和人马送来,汝转身就从背后捅刀子,此乃何意?” 秦风装糊涂,“袁公何故如此气愤?不若把事情讲清楚,也好叫吾听明白啊!” 袁礼气急,“好,汝可是把我等派来领兵之人都杀了?” 秦风装作恍然大悟,“原来袁公说的就是此事?不错,吾的确这些人都杀了!” “汝为何要杀他们?吾看汝就是想多了这六千人的兵权!” 秦风正色道:“袁公可知孙武是何人?” 袁礼被气笑了,“汝一黄口小儿难道欺吾没读过书?孙武乃兵圣,天下谁人不知?” 秦风点点头,说道:“当初吴王拜孙武为将军,孙武为明军法、严军纪、立权威,向吴王讨要姬妾演练军阵,接连斩了两位不遵号令的姬妾,令众将士肃然,不敢再听号令!” “袁公,吾等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要给曹操找麻烦,你们派来领兵的那些人整天不干正事,反而带头违反军纪,不遵号令,吾若不斩他们,这六千人马根本就无从操练,只怕曹操的人马杀过来,他们被拉上战场就会做鸟兽散!如此,袁公知晓吾为何要斩他们了吧?” 明知道秦风是在狡辩,是为夺去这六千人的兵权而找借口,可袁礼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他却还是说:“即便如此,汝也应当先与吾等打一声招呼才是?汝不声不响把人斩了,又置我等于何地?” 秦风摇了摇头:“袁公如此说就有些不明事理了,吾若把此时告诉汝,这些人还杀得了吗?若不杀了这些人,吾如何在军中树立权威?如何明军法、严军纪?” “袁公啊,要把目光放长远有些,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不要整天斤斤计较这些小事!当务之急是吾需要时间把这些人操练成一支精兵,这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吾听闻李通那边已经有动静了,还望袁公多多费心,别让吾等一番谋划和辛劳付诸东流啊!” 袁礼冷哼一声:“哼,此事老夫已知晓,并作出了安排,老夫敢保证李通最少两个月之内无法开拔!” “另外还有一事,本初收到了吾的书信,决定另外派一干才来汝南与我等分头行事,到时候此人与汝一同攻打许都!” 秦风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不知大将军派谁来汝南与吾共同起事?” “老夫也不太清楚,到时汝就会知晓!” 打发走袁礼,秦风摸了摸下巴,心想被袁绍派来的不会是刘大耳吧?算了算时间,刘大耳应该也是最近几个月之内来的汝南。 思考之间,忽然听到后院传来琴声,琴声之中似乎带有哀怨、烦闷之意。 “这女人······”秦风摇了摇头。 他想了一下,派人去砍了一根竹子和油布,找来工具做了一个玩物。 “汝来作甚?”小乔正倚在窗前看着窗外蜜蜂飞舞出神时发现秦风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身边,不由问道。 秦风道:“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于练兵,今日正好无事,带你去一处地方!” “去何处?”小乔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保管你喜欢,走!”秦风说完就拉着小乔的手往外走。 “放开,放开!”小乔连忙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到了县衙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待多时了,旁边还有几十个骑士护卫。 “来,上车!” ------------ 第55章 醉酒 “小姐,上车吧!”两个侍女走过来扶住小乔,扶着她上车。 小乔刚开始对于秦风拉她的手很是抗拒,但几番挣扎无果之后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对于这种矫情的女人,秦风深知不能太顾脸面,要不然始终就无法让关系更进一步。 秦风跨上马,挥挥手:“走,出城去!” 此正是四月初,春暖花开之际,城外原野青青绿草,鲜艳花朵点缀其中,多有蝴蝶蜻蜓飞舞。 待马车停下,小乔在侍女搀扶下车看到这副景象,顿时心情豁然开朗,挣脱开侍女的双手,提着裙摆向原野伸出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蝴蝶在她身边飞舞,蜜蜂在她头顶停歇。 两个兵士搬来一个铁炉子放在地上,一个兵士扛着一筐木炭放在一旁,一个兵士用木盆装着已经用竹签串好的肉串、鸡腿、鸡翅膀、还有一些蔬菜。 小乔在原野上跑了一圈,摘了一些花朵,跑累了,脸蛋通红,趴在青草地上。 秦风抽开马车底板,从里面拿出风筝,在竹骨架上系上细绳,转身一看,不见了小乔身影,张口喊道:“乔小姐!” 无人回应! “乔小姐,乔小姐!” 小乔从草地上坐起来,扭头喊道:“作甚?” 秦风招手:“给汝一个好玩之物!” 说完,一手托着小鸟风筝,一手牵着细绳快速向小乔这边跑来,放开风筝,风筝开始上升,他一边跑一边放长细绳,风筝越升越高。 小乔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等到秦风停下,风筝已经飞起很高,他不时收线,又不时放线,那风筝一直在天空飘着。 “给你!”秦风把捆绑细绳的转轮塞进小乔的手里。 小乔有些慌乱,“吾、吾不会······哎呀,它要掉下来了,如何还好,如何是好?” “莫急,莫急······汝要如此······这般······”秦风上前握住她的手,拉绳子,后退······ 小乔的脸上又由焦急变成了喜悦,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她一边放风筝一边扭头对两个侍女喊:“小翠、小竹,快些来玩啊,好好玩!” 两个侍女有些意动,却不敢擅自上前,只是拿眼睛看着秦风。 秦风后退,挥手示意她们过去。 两个侍女这才上前跟小乔一起玩。 秦风转身来到烤炉边,此时木炭已经被点燃烧起来,他开始拿起已经做好的食材开始烤串。 几个兵士抬着两张长几走过来面对面放着,再在长几旁边铺上软垫,又在长几上铺上桌布,摆放盘碟、竹箸、酒盏、酒壶。 小乔等人玩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时,秦风对一旁兵卒吩咐:“去请乔小姐过来用膳!” “诺!” 兵卒答应后来到小乔附近立足禀报:“乔小姐,都尉请小姐过去用膳!” “唔······”小乔停下来,是感觉有些饿了,回应道:“汝去回禀那人,就说吾就来!” “诺!” 兵卒走后,小乔把细绳交给小竹:“汝来放风筝,别让它掉下来了,吾去用膳,待会儿给汝二人留吃的!” “诺!”小竹接过细绳答应。 小乔来到秦风对面,隔着烤炉看着他,她却是没想到秦风还会庖厨的手艺,看着烤炉上的肉串、鸡翅膀、鸡腿和蔬菜都被烤得油滋滋的作响,散发着浓郁的食物和调料香味,她很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 “汝先去坐吧,稍待片刻就好!”秦风一边翻着烤串,刷着油,一把说道。 “哦!”小乔答应,暗暗抽了抽鼻子,转身来到长几边跪坐。 见长几上铺着干净的桌布,摆放着整齐的盘碟和竹箸、叠得方块的手巾,感觉挺有仪式感的。 再扭头看着四周空旷的原野、满地的鲜花绿草,远处汝水碧波荡漾,天边白云朵朵,顿觉心旷神怡,颇有十分惬意之感,心情一时大好,拿起长几上的酒壶就往酒盏中倒了酒,拿起酒盏小酌一口,眉眼之前颇有迷离之色。 “好了!”秦风端着两盘烤串走过来在小乔面前放上一盘,再走到对面长几边放下另一盘,面对小乔而坐。 他倒满酒,拿起酒盏对小乔说:“小乔,请!”说完一饮而尽。 小乔迟疑了一下,也举起酒盏示意,把酒盏中剩下的都喝完。 “尝尝吧,相应你应该没吃过这种口味的食物!” 小乔闻言拿起一串烤肉咬了一小口,这味道还真是从来没吃过——好吃! 早就感觉腹中饥饿的她,吃起来就停不下手。 秦风吃了一些烤肉,又喝了一口酒,顿时兴起,想起了唐代几首描写春天的诗词,脱口而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正在吃着烤鸡翅的小乔听秦风朗诵这首诗,顿时愣住了,脑海里不停的回忆着刚才这几句诗。 体会到此诗的神韵,不由说道:“好诗!” 秦风笑道:“既是好诗,当不当浮一大白?” 小乔脸色变得绯红,“当!” “请!” 两盏酒下肚,小乔脸色绯红,更添艳丽,性子也有些放开了,说道:“汝若是再作诗一首,吾便再饮一盏!” 秦风看着小乔,“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小乔答应。 秦风想了想,拿起酒盏喝下,当即又朗诵一首:“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巨鹿。” 家乡在巨鹿,这里秦风把洛城改成了巨鹿,要不然无法自圆其说。 这首诗也勾起了小乔对家乡的回忆,思绪飞回了庐江,嘴里细细的念着这首诗,不由称赞道:“好诗!” 说完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小乔有些放飞了自我,“汝若是能再作一首写春的诗赋,吾便再饮一盏!” 秦风笑道:“有酒有诗,若是无琴声岂不缺少了什么?” 小乔答应:“好,吾便再为汝弹奏一曲!” “善!” 秦风当即答应,想了一下就朗诵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小乔听完久久不语,随后拿起酒壶倒满酒,一饮而尽,略显醉意。 “来啊,拿琴来!” 秦风当即向一个兵卒摆手示意,兵卒立即从马车上拿来一台古琴放在小乔面前。 小乔抬起玉手开始弹奏,琴声起,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听得秦风不由眯起了眼睛,一般吃着烧烤,一边美酒,一边听着天籁之音,一边近距离欣赏着绝色美人,顿时觉得人生得意莫过如此! 不知不觉中,琴声缓缓停了下来,秦风向小乔看去,原来她已醉酒伏案而眠。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秦风不由起身扭头看去,只见骑士在他面前勒马停下抱拳禀报:“启禀都尉,出使南阳的钟度回来了,杨长史请都尉回县衙商议要事!” 秦风一听,心中隐隐不安,只怕钟度这次出使没有带回来他想要的结果。 他看了看已经醉了的小乔,扭头对骑士吩咐:“汝且回去向杨长史禀报,吾这就回城!” “诺!” 秦风走过去抱起小乔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回城!” “诺!” 上了马车,醉酒的小乔却是抱着秦风不撒手,他只好坐在车厢内,任由她抱着。 回城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小乔睡得不踏实,把秦风抱得更紧,直到进了城。 马车在县衙侧门停下,秦风抱着小乔回到后院她的房间要把她放下,她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嘴里也不知道呢喃着什么,秦风听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听懂。 “还要去与杨弘议事呢,这可怎么办?”秦风坐在床边见熟睡中的小乔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由作了难。 不知不觉中,秦风也睡着了,耳边突然传来小乔的娇呼一声:“哎呀,汝、汝怎的在此处?” 秦风醒来,扭头看了看,“怎的了?” 小乔又羞又怒:“汝对吾做了什么?”她一边质问这一边检查自己的衣裳。 秦风道:“汝吃醉了酒,吾抱汝上马车,汝死死抱着吾不松手,就如此这般喽!” “汝······都是汝以作诗哄骗吾吃酒,把吾灌醉的,而后欲行不轨之事!” 秦风一脸无辜,“吾只作诗,可没哄骗汝吃酒,是汝自己要饮,如今汝吃醉了又埋怨吾,是何道理?” “吾、吾不管,汝非好人!” 秦风颇为无奈:“吾可没说自己是好人!” “汝,快走,快走,被人看见汝在吾房里,要羞死人了!”小乔说着立即拿枕头来砸。 秦风立即落荒而逃。 来到县衙大堂,杨弘已经等了很焦急,而钟度也是急得唉声叹气。 见到秦风终于出现,杨弘、阎象、钟度立即见礼:“见过主公!” 秦风摆手,坐在上首问道:“钟度,此行不顺利?” 钟度一脸惭愧,“主公,在下抵达宛城之时,张绣还设宴款待在下,过了几日,在下与他商议结盟之事,他也欣然答应,在下与其说明厉害,请其出兵屯驻边境,他没有当场答应,只说要与谋士商议!” “没过几日,在下再找他言及此事时,他却百般推脱!在下随即去打听消息,得知袁绍和曹操先后派了使者到了宛城,张绣本与我军结盟,投靠袁绍,但······他手下谋士却劝他弃袁绍而投曹操!” 秦风眉头皱起来,“他手下谋士?汝可知是何人?” ------------ 第56章 小乔拜师 钟度说道:“只听张绣麾下亲兵说军师姓贾名诩,字文和,具体是何方人士不知!” 贾诩! 秦风心中并不觉得意外,贾诩这个在后世被很多人称为毒士的家伙此时应该就在张绣手下当军师,张绣对此人很信任,几乎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杨先生,汝对贾诩此人可有耳闻?”秦风问杨弘。 杨弘思索一番,摇头:“不曾听闻,不过······此人劝张绣再投曹操,只怕不是为了张绣着想,乃是为了他自己,或是因为其他原因!” 咦?杨弘这分析······有点儿料啊! 秦风立即问:“愿闻其详!” 杨弘道:“曹操第一次征讨张绣时,因贪图张绣婶娘美色惹得张绣羞愤而起杀心,当时曹操长子和侄儿当场战死,更失去了贴身护卫的猛将,这个仇可结大了!且不说其他原因,就这个仇,曹操即便是一代豪杰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此时袁绍百万大军在河北枕戈待旦,曹操势弱,面对此不利局面,若能把张绣拉拢过来就可以解决后顾之忧,为了大局着想,曹操此人不会因私废公,倘若打不过袁绍也就罢了,他与张绣之仇不报也罢;倘若真有朝一日能够打败袁绍,那时情形可就不同了!” “好,再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曹操此人胸襟宽广,完全放下了张绣杀他长子和侄儿之仇,但曹操的儿子们、侄儿们,还有在那一仗中战死的大将的子侄、同僚们就容得下张绣吗?” 杨弘继续说道:“这贾文和劝张绣再投曹操只考虑了眼前局面,完全没有替他的将来着想!” 秦风摸着下巴,“张绣虽然乃是一介武夫,应该也不傻,吾倒是想不明白贾诩到底是如何说服他再投曹操的!” 杨弘笑道:“这也不难分析,在下以为,贾文和劝张绣再投曹操的理由不过三条:其一,袁绍势大、兵马强盛,战将千员,即便张绣投靠袁绍战败了曹操,张绣在袁绍那儿也不会受重用;其二,曹操手里掌握着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其他诸侯所不具备的优势;其三,估计就是认为曹操不会因私废公!” 秦风当然知道张绣后来的结局,在与袁绍对峙、火拼期间,曹操对张绣不但没有报复,还对他大加提拔、封赏,让他参加官渡之战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打败了袁绍,在率军突袭乌丸攻打袁家残余势力的时候,张绣病死在了半道上。 究竟是不是病死,谁知道?史书就能尽信?后来张绣的儿子张泉因为受到魏讽谋反案的连坐而被曹丕诛杀,继承张绣的爵位也被收回,这就不能不让人发生联想。 从来都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更何况对于曹操来说,张绣与他有杀子之仇;对曹丕来说,张绣于他有杀兄之仇,别说一言可定百万人生死的帝王,就算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也不可能放下这种仇恨。 这时钟度极为佩服的向杨弘行了一礼,“先生真是料事如神,事后在下收买了张绣身边的一个护卫,据那护卫所说,当时贾诩与张绣二人议事时,贾诩就是如此说的,张绣听后就决定采纳贾诩之言再投曹操!” 秦风有了强烈的紧迫感,他对杨弘和阎象说道:“二位先生,如今张绣决定再投曹操,此事只怕已成定居,看来我等要加快步伐了!” 杨弘捋了捋长须对秦风说:“主公,如今主公有三件事情要抓紧办:其一,速派人去荆州见刘表,把张绣再投曹操之事转告于他,如此一来,刘表就只能全力支持主公。 其二,如今局面发生变化,主公不必急于攻略汝南其他城池,再大肆攻城略地一方面会让根基更加不稳,另一方面也会让曹操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主攻手身上,毕竟汝南许都近在咫尺,主公要加快练兵速度,尽快让将士们成军! 其三,派细作分别紧盯袁家、汝南太守蔡阳、阳安都尉李通和张绣,这四股势力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细作必须立即来报!” 秦风听了杨弘的建议,深以为然,他与张绣不同,张绣只想求存,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而且他占据的南阳是荆州刘表的地盘,曹操可以接受张绣的投降,不仅可以解决后顾之忧,自己的版图还能多出一块地盘,但曹操却不一定能够接受他的投降。 汝南名义上已经是曹操的地盘,他带着人马杀过来攻城略地,再去投靠曹操,曹操会傻到会相信他是真心投靠? 秦风又问钟度:“汝此去南阳,可曾探知到张绣的兵马实力?” 钟度说道:“张绣有西凉骑兵八千,步卒一万余人,号称三万!” 张绣还能有如此多的西凉骑兵倒是让秦风觉得很意外,南阳虽然是在之前号称天下第一大郡,人口多达243万,但经过袁术和张绣的接连祸害,只怕是十不存一,这些百姓有的死了,有的逃去了荆州其他地方,还有人逃去了汉中和蜀中。 钟度被秦风派去出使荆州,只休息了两天就带着随从启程南下。 鲁胜被秦风招来,秦风给他下达了监视汝南各世家、汝南太守蔡阳、都尉李通和南阳张绣的任务。 他自己则加快的练兵的进度,每天都把时间排得满满的,身在各大诸侯夹缝中生存,他一刻也不得松懈。 县衙后院,小乔跪坐在案桌前,用笔写着字,桌上已经写了两张纸,正是昨天秦风在城外原野上跟她对饮时朗诵的三首诗中的其中两首,还有一首正在写。 写完第三首,小乔放下笔吹了吹还未干的墨汁,心里嘀咕道:“想不到那坏人还有如此文采,倒也难得!” 她拿着写好的诗稿看了看,小声的朗诵着,心情很不错。 窗外的小鸟叫着,她扭头看向窗外,收起书稿向门外喊道:“小翠,准备一下,吾要上街!” “诺!” 新蔡县地处汝南郡中心地带,这里经济发达,人口要比原鹿、富波城这些边界小城多得多,城池不大,因此人口密集大。 只进不出的命令早已撤销,街上人来人往,街边摆摊做小生意的人很多,店铺都已开张。 一辆马车在街上慢慢行驶着,车帘被撩起一角,小乔精致而美貌的脸蛋露出来,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街上的景致。 这时前方一处道观门前的空地上聚集着许多人,这些人还都排着队,粗略看过去,只怕不下百余人。 “停下,小翠去看看那边为何有如此多的人!” “是,小姐!” 小翠穿过排队的人群抵达最里面观察打听了一番,转身回来向小乔报告:“回禀小姐,乃是一个名叫华佗的老医者正在免费给当地人诊治疾病,人们还给他送一个神医的称号!” “神医?想必此人的医术很高明吧?”车内的小乔问道。 小翠笑着说:“这却是不知了!” 小乔戴着斗笠面纱从马车上下来,在小翠的引路下来来到了给人诊病的老医者华佗旁边,这老头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脸色红润,皮肤富有光泽,一双眼睛明亮,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 小乔也不出声,只在一旁看着华佗给病人们诊断治病,所有手段多为针刺、按摩穴位和开方煎药,旁边还有一个少年打下手。 一连三天,小乔每天都来,每次都只站在一旁观看,不出声,有时候还主动帮忙做一些小事。 这天傍晚,来看病的当地人都散去,华佗笑着问小乔:“这位小姐一连三日都来此处,却也不问诊,不知所谓何事?” 小乔道了一个万福,“老先生,吾想跟随先生学习医术,不知可否?” “哦?”华佗瞧了瞧小乔,沉吟一下问道:“汝为何要学医术?” 小乔道:“学医术虽不能解世间疾苦,却能解人身体之疾,可见医术也算大道,吾心向外之,还请老先生成全!” 华佗听完颇感意外,却还是说:“只怕小姐无法吃得了这学艺之苦,如今天下战乱频繁,人口锐减,仅在一地行医不会有太多病患,没有病患让医者进行实践,医者如何提升医术呢?因此这些年来,老夫一直行走于各地,小姐若要学医,必须得跟随老夫行走天下,可小姐娇弱之躯,赶路尚且费力,途中若遇歹人,医术没学到家,反而把性命给丢了!” “这······”小乔说不出话来了,她见到华佗行医简直是药到病除,深受触动,也想要学医造福于百姓,可却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 华佗见她如此,也不忍打消她的积极性,就说道:“老夫和徒儿还要在此次行医三月之久,小姐若真想学医,可每日来此,老夫一边给病人看病,一边给汝传授,就只看汝能学到几成!” 小乔大喜,急忙做万福道谢:“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唔······还不知汝唤何名?”华佗问道。 小乔立即说道:“师傅唤我小乔便可!” “善!”华佗点了点头,从一个包袱中掏出一卷竹简医术递给她:“此乃神农本草经,汝且拿出熟读!” “诺!” 傍晚秦风从城中军营回到县衙,来到内堂休息,却感觉这几天后院都太安静了,找来守卫询问:“后院怎的如此僻静?难道小姐这几日入夜就歇息了?” 守卫说道:“这几日乔小姐早出晚归,此刻尚未返回!” “哦?”秦风疑惑了,这小娘皮,搞什么鬼? ------------ 第57章 刘大耳朵 秦风用过晚膳,来到后院见小翠正端着一盆水从小乔房里走出来,连忙向她招手:“小翠,这边!” 小翠把水倒了,放下木盆走过来行礼道万福:“见过都尉!” 秦风把小翠拉到一边问道:“这几日,小姐带着尔等早出晚归都去做甚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小翠捂嘴偷笑,说道:“三天前小姐上街闲逛,碰到一个老者在城中道观坐诊,免费给当地人看病不收诊金,小姐连续去了三日,见那老者给病人看病,只用三根手指就能准确说出病人的症状,且药到病除,令人无不叹服,小姐就起了拜师学医之心!” 秦风瞪大眼睛,“有这种事?那些病人不会是那老头找来的托儿吧?哄骗出钱买药的?” 小翠说道:“非也,老医者的药不贵,普通人家都吃得起!而且听说此人在豫州一带颇有名声,人称神医,姓华,叫什么来着?” 姓华?秦风心中一动,“莫不是叫华佗?” “对对对,小姐的师傅就叫华佗!都尉也知道他?”小翠连忙你说道。 “听说过,听说过!”秦风连忙糊弄,但他马上感觉不对,“等等,汝刚才说小姐的师傅?小姐已经拜了华佗为师了?” 小翠道:“是啊,华佗答应收小姐为徒了,他说他只能在此地待三个月,三个月他就得离开去别处行医,在这三个月内,小姐能学多少本身就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秦风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小妮子!” 考虑了一番之后,秦风决定不去管她,她想学医就由她去学,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太闲,让她有点儿事做也好。 在秦风操练兵马之余,在许都的曹操也得到了李通和汝南太守蔡阳的上书,得知秦风已经攻占了汝南南部十二县。 “烈焰军?呵,听上去倒是挺有气势,此人却也有趣!只有三千乌合之众,他是如何在十日之内接连攻城拔寨下十二城的?”曹操看着程昱呈上来的报告问道。 程昱拱手道:“消息并不细致全面,收到这些消息时,在下也曾推测分析过,此人或许与汝南当地世家豪强有勾连,若不是如此,就算每城只有二三百县兵守卫,他想要在十日之内凭借三千乌合之众拿下十二城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曹操摸了摸胡须,“里应外合的确是最能够成功的法子!对了,小乔真在秦风手里?” “是,探子去打探过,秦风身边的确有一个姓乔的小姐!” 曹操思索着,过了一会儿问道:“张绣何时可率军来许都?” “张绣麾下骑兵和步兵总计近两万人马,估计需要一个月左右!” 曹操在大堂上来回走动着,几个来回之后他停下,转身对程昱说:“命汝南太守蔡阳出兵剿灭贼匪秦风,但万不可伤了小乔,派个人过去盯着,得了小乔之后立即护送来许都!” “诺!” 汝南太守蔡阳得了曹操的命令,就派人联系了阳安的李通,两人约定一起出兵攻打烈焰军。 就在李通和蔡阳正在做出征准备时,鲁胜派出的细作也感觉到了气氛异常,纷纷打听消息,得到他们即将要出兵攻打烈焰军的消息就立即向新蔡方向报告。 鲁胜收到报告立即来见秦风。 “都尉,蔡阳和李通准备对吾等下手了,就在方才,卑下收到了阳安和汝南城的细作报告!” “有没有探知到具体哪一日出兵?” “这倒没有,他们若出兵,我军细作肯定会得知并迅速报告的!” 秦风派人找来杨弘、阎象、杜松、黄翊、吕蒙、陈到等人议事! 把情况做了通报之后,他问道:“如今吾等只只蔡阳和李通会同时出兵,却不到具体时间和兵力,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杨弘说道:“主公,敌军两路夹攻,我军却不能两面迎敌,为今之计,只能想法子拖住敌军一路,再以优势兵力迎击另一路!” 秦风思索着,问道:“蔡阳和李通,谁的实力更强?” “自然是李通,他手里有五千久经战阵之兵,汝南太守蔡阳手里只有三千人马,不过这三千人马装备精良,经历过战阵!”鲁胜报告,他作为斥候负责人,对这一点最清楚。 秦风摸着下巴在堂上走来走去,突然停下喊道:“杜松、吕蒙!” 二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齐齐站出来抱拳答应:“在!” 秦风道:“杜松为正,吕蒙为副,给你二人两千人马,火速赶往安成驻守,倘若李通来攻,无论敌军如何挑衅辱骂,尔等只许坚守城池,不许出战,去吧!” 二人再次抱拳:“领命!” 这两人走后,秦风继续操练兵马。 过了三日,确切的消息终于传来,汝南太守蔡阳出兵了,三千人马,他亲自领兵,而李通正准备带着五千人马杀向安成,却没想到在出征前的夜里,粮草无端起火,被焚烧一空。 这让李通气得暴跳如雷,尽管安成与阳安中间只隔着一座宜春城,可是安成内却进驻了两千人马,加上原本的五百,有两千五百人。 以五千人去打两千五百人驻守的城池,李通实在没什么信心能在几天之内攻下来,就算城内只有两天五百头猪,也够杀一阵的。 无奈之下,李通只能一面派人去给蔡阳送信推辞出兵的原因,一方面又下令再次筹集粮草。 “吾带四千步卒和一千骑兵迎战蔡阳!黄翊,汝统带剩余兵马留守新蔡,还请几位先生尽心辅佐!”在新蔡县衙内,秦风下达了出兵迎战蔡阳的命令。 黄翊、杨弘、阎象等人纷纷站出来应诺:“诺!” 断崖山。 山下来了一票人马,六百余人,没有打旗号,领头一人身长七尺五寸,双耳垂肩,垂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 旁边骑马者正是汝南袁家主事人袁礼,他笑着对这人说道:“玄德公,前面就是断崖山了,山上有两位好汉,其一名曰刘辟,颇为忠勇;其二为龚都,其人虽无勇无谋,却也有一腔热血,他二人麾下有兵马三千!” 此人正是自称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的刘备,字玄德,他听袁礼说只有三千人,心里顿时有些失望,人马太少了,起事有些困难啊! 刘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拱手笑着说:“这次多谢袁公派人接应,否则吾等只怕还过不来汝南!” “哈哈,此事不值一提,你我皆是为对抗曹贼而已,自当同心协力!” 刘备赞道:“好一个同心协力,若天下仁人志士皆有抗曹之心,且能同心协力,何愁不能铲除曹贼,复兴汉室?” 复兴汉室? 袁礼心中冷笑,汉室到如今这个烂摊子,还能复兴?这里刘大耳还真是异想天开! 等到山脚下,断崖山上却是旌旗招展,鼓声整天,山上涌向出大量人马准备向山下杀来。 袁礼急忙派人去交涉,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被派去交涉的人上山之后,山上很快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两个身披铠甲,腰悬宝剑,头戴黄色抹额的壮汉带着一些喽啰向袁礼和刘备方向而来。 “袁公,近来可好?怎的带来这数百人马?”领头的壮汉高声问道。 袁礼给刘备介绍:“此乃刘辟,他身边之人就是龚都!” 低声说完之后他就高声回应:“刘将军、龚将军,尔等不是一直说势单力薄吗?今日,吾给二人介绍一人,此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当即皇叔刘备,字玄德,官拜豫州刺史!” 刘辟和龚都一听,哎呀呀,这可不得了,大人物啊,再一看刘备面相,顿时惊为天人,两人当即快步见礼:“刘辟(龚都)见过刘皇叔!” 刘备翻身下马损失上前扶起二人,“二位壮士,快快请起,刘备何德何能?” “想吾刘备多年来一直四下奔走,立志铲除朝中奸佞,复兴汉室,却屡战屡败,至今一事无成,常感叹势单力薄,今受本初公所托来汝南起事从南面攻打许昌,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壮士!” 刘辟当即就说:“玄德公言重,公但有差遣,吾等必效犬马之劳!” 刘备和颜悦色,没有半点架子,这很对刘辟和龚都的胃口,两人当即请刘备和袁礼上山。 到了山上,刘辟请刘备坐首位,他和龚都以及袁礼坐下首。 袁礼也不废话,当即就道明了来意,并点明了刘备从河北来汝南的目的就是要跟他们合兵一处从南面进攻许都。 刘辟和龚都听后当即说道:“愿听玄德公驱策!” 袁礼扭头看向刘备,以眼神询问。 刘备点头,表示满意。 袁礼咳嗽两声说道:“今吾有一个消息带给诸位,一日前,汝南太守蔡阳已率军去攻打烈焰军了,此乃正是吾等起事良机!” “烈焰军?”不止刘备,就连刘辟和龚都都还不知道烈焰军的事情。 袁礼当即就把秦风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听得刘备惊异连连。 “这秦风竟然有如此本事,把江东耍得团团转,还在时日之内拿下汝南南部十二城?他真是袁本初当年麾下小校?”刘备疑惑道。 袁礼说道:“此事不假!” 刘备猛然想起了什么,“如此说来,汝南城此时岂不是一座空城?” ------------ 第58章 乱军心 “此时汝南城中只有兵马二百!” 袁礼回答了刘备的问题。 一座郡城只有二百守军,这不就是一座空城么? 刘备的眼睛发亮,当即就对袁礼说:“虽只有兵二百,要破城不难,可要轻易拿下而不伤亡太大,此事还需袁公从中出力才好!” 袁礼说道:“玄德公要老夫如何出力,尽管明言!” “此事还需有人在汝南城内里应外合!” 两人当下商议起来,敲定细节。 待诸事商定,刘备就说:“事不宜迟,趁着蔡阳率军去攻打秦风,我们明日就动手,还请袁公先行返回按照商定部署,只待我军抵达城下吸引守军之时,袁公的人就动手杀散城门守军打开城门,如此则大事定矣!” 袁礼答应:“如此,老夫即刻返回!” 这人离开之后,刘备又拉着刘辟、龚都畅谈,让人颇有礼贤下士之感。 秦风早就知道袁礼不会放心他,让鲁胜早早派人盯着这老家伙,他接应了刘备与刘辟和龚都汇合之事很快就被细作传回。 此时秦风正在校场准备带兵向汝南郡郡治平舆进军,这两城之间只相距百余里,中间还没有其他城池。 “都尉、都尉”鲁胜带着人从前方打马飞奔而来。 鲁胜策马来到秦风面前禀报:“都尉,有两个消息:其一,袁礼那老家伙果然另有打算,当年曾接受陶谦的馈赠得了徐州的刘备带着数百人来到了汝南,正是袁礼这老家伙负责接应,他们已与刘辟、龚都一伙山贼汇合,具体要做甚还不得而知!” “其二,汝南太守蔡阳已率军三千向新蔡方向杀来,距此四十里,下午黄昏之前应当可以抵达!” 秦风听完汇报,算了一下时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吾等何不以逸待劳?来人,传令下去,让将士们解散歇息,中午饭做都丰盛一些,让大伙儿吃饱喝足,待敌军到来人困马乏之时,我军再出击迎战!” “另外再传令,从此刻起紧闭四城门,任何人不许进出,有擅闯者,杀!” “遵命!” 蔡阳并不急于进军,平舆与新蔡相距百余里,正要加快速度赶路,三天人马一天就可以抵达,但那样一来肯定是给敌人送菜去的。 行军打仗要时刻让将士们保持有足够的战斗体力,正常行军每天是六七十里,而他带领人马第一天只走了五十里,在野外宿营一晚之后又拔营出发。 下午申时初,三千人马正在蔡阳带领下缓慢行军,再走十几里就可以安营扎寨,等待明日去新蔡城下叫阵。 这时前方探马飞驰而来,身披重甲,坐在马背上提着大刀的蔡阳举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 “启禀太守,贼军五千人马正向我军杀来,距离七里,打着秦字旗号!” 蔡阳听闻心下冷笑,“贼军竟然有胆出城迎战?五千人马又如何,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传令下去,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周围地势开阔,正好把军阵摆开,如果此时不摆开军阵,两军相遇时就是打乱战了,他这边装备精良,经历过战阵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 秦风这边也早已收到了探马的报告,他是专门掐着时间带着人马出城迎战的,而且迎战的地点早就看好了。 远处地平线上,隐隐出现一条黑线,紧接着一排排兵士出现,黑压压的一大片。 “太守,快看那边!”一个亲兵指着左前方大叫。 蔡阳看过去,只见左前方出现了大量贼军,而且阵型严谨、整齐,旗帜在高处随风飘扬,阳光照射在贼军盔甲上反射过来。 “不是说是一伙贼军么?怎么这些人都身披甲胄、手持利刃长矛?还有如此威势!”蔡阳很是愤怒。 随军主薄说道:“太守,此事只怕有蹊跷,这些贼军若不是有本地世家和地主豪强的支持,就是有刘表在背后支持,为他们提供粮草军械,一般贼军怎会有如此精良甲胄和兵器?” “停——” 随着蔡阳一声令下,已经摆开军阵正在缓慢前进的三千人马立时停了下来。 不能再前进了,此时两军相距不过两里,能互相看见对方了。 思索了片刻,蔡阳提着大刀打马上前小跑,很快来到两军阵前中间地带喊道:“吾乃汝南太守蔡阳,贼军首领秦风何在?可敢上前搭话!” 秦风正要打马过去,却被阎象拦住:“统领还须防着他使诈!” 秦风点了点头,拍马向蔡阳飞奔而去。 不多时,他就骑马来到了蔡阳面前,“蔡太守,如今你我兵戎相见,还有何话好说?” 蔡阳观察着秦风,见他如此年轻,当即喝问:“秦风,吾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在吾地界作乱?” “汝地界?哈哈哈······大道理吾不懂,吾等也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吾麾下数千人马想活命只能抢一块地盘,选中了蔡太守的汝南郡,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太守见谅,不如从今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可否?” “大胆!”蔡阳气糊涂了,一个贼匪竟然异想天开要在他的地盘上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指着秦风怒道:“吾念汝年轻,还有大好前程,给汝一个机会让汝带着人马投降,否则休怪吾大军进击,玉石俱焚!” 秦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蔡太守,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如今两军对垒,一箭未发,汝就想让吾率部投降?未免也太天真了,吾倒要看看汝有何本事能够阵前逼着吾率部投降!” “况且,蔡太守恐怕还不知道,平舆城此刻只怕已被刘备联合袁家里应外合攻破,太守后路已断!” 蔡阳根本不信,“跳梁小丑,竟想用此等拙劣手段乱吾军心,岂不可笑!既如此,你我就在战场上以弓刀说话!” 说完调转马头就向己方军阵飞奔而去,秦风也掉头返回本阵。 蔡阳回到阵前,再次整顿阵势准备挥军进攻,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从军阵侧面传来,一个骑士趴在马背上拼命的打马,很快来到蔡阳身前,却不等马匹停下,人已经掉落下来。 蔡阳大惊,指挥兵士们:“快把他扶起来!” 骑士被几个兵士搀扶起来拖到了蔡阳跟前,蔡阳见此人已经虚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立即叫人给此人喂水喝。 喝了几口水的骑士有了一些力气,说道:“太守,平舆城被袁家人联合刘备里应外合攻破了!” 蔡阳如遭雷击,半响没回过神来。 “秦风说的竟然是真的,他又是如何得知?” 蔡阳很快猜到秦风跟袁家有联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目的是什么?乱他军心,还是想让他和袁家及刘备拼个你死我活? 他很快有了决定,当即喊道:“来人!去告诉对面的贼匪,就说今日天色已晚,各自后退十里安营扎寨,明日再战!” “诺!” 一个校尉带着几个骑兵骑马飞奔至烈焰军阵前大喊:“贼军听着,我家太守说了,今日天色已晚,双方后退十里各自安营扎寨,明日再决一死战!” 说完,带着几个小兵掉头就跑了。 秦风笑着问阎象:“阎先生,蔡阳这是何意?” “方才有人从后方飞奔至蔡阳军阵前,马还没到,人就摔下去了,若在下推测不差,只怕是刘备和袁礼他们已经攻下了平舆,蔡阳得知老巢丢了,他这是想跑啊!” 秦风放眼望去,只见蔡阳已经下令,他的队伍后军已经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只有前军还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前军也开始撤退,并且队伍散而不乱。 骑着马在一旁的陈到问道:“统领,是否要趁势出击?” 秦风摇头:“蔡阳军虽撤退而不乱,随时可以掉头迎战,而且后军能很快转身反攻,此时不可追击,如若追击,正好正中蔡阳下怀!传令,全军就地扎营,派出斥候吊在蔡阳军身后,监视他们一举一动,别让他们跑了!” “得令!” 正在撤军的蔡阳也很快收到了殿后队伍的报告,听说秦风没有率军后撤,而是选择在原地宿营,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舅父,吾等是否要立即连夜撤走?”校尉秦琪问道。 蔡阳考虑了一下,摇头否决了这种想法,“不,他们的哨骑不是瞎子,此人既已知晓我军丢了平舆城,只要我等不在十里之外不扎营,此人很快就会带着兵马追上来,消息已经走漏,将士们军心已然动摇,一旦秦风率军追杀而来,吾等只怕抵挡不住!” 秦琪有些担心,说道:“若不走,难道真要在十里外扎营?此时将士们知道出事者还不多,若是扎下营盘,必然会人人皆知,那时军心就全乱了!不若吾等此刻杀回去,那般贼子定然不备!况且这只是一帮贼人而已,就算披上战甲又能增添几成战力?” 蔡阳摆手:“方才吾看了,对方军阵整齐,士气高昂,这说明秦风精通练兵之法,不可小觑!” 秦琪却认为蔡阳太高看秦风了,“秦风,区区一个贼匪头子而已,岂会知兵法?舅父只许给吾一千兵马,吾就能把他的人头带回来!” “不可鲁莽!若是单打独斗,吾不担心汝会输,可带兵行军作战,汝还差得远!” ------------ 第59章 大获全胜 入夜。 蔡阳大军已经扎下营寨,营中灯火通明。 用过晚膳之后,秦琪来到中军大帐。 “舅父!” 蔡阳正在帐内沉思,他听到声音转身过来,“正好吾找汝有事吩咐,你来有事?” 秦琪抱拳道:“舅父,夜间那伙贼人定然没有防备,不若我军趁夜前去袭营,定能一举击败这伙贼军,我军就能顺势占据新蔡,如此也有足够的本钱再与刘备和袁家对抗!” 蔡阳思索着,接着摇头:“不可,秦风既已知我军如今已经断了退路,他怎么会不防备我军狗急跳墙?此事不可取!” 秦琪有些着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今消息已然在军中传开,将士们个个人心惶惶,难道吾等就只能等死不成?” 蔡阳不慌不忙,“无须担忧,秦风知我军如今已成丧家之犬,军心不稳,今夜必定会来袭营!” “啊——这······莫非舅父早就打算?”秦琪惊讶道。 蔡阳招手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一番,秦琪听得连连点头,当即抱拳见礼退出去做布置了。 半夜,烈焰军营地。 随着校尉、军候、屯长、什长们跑到各个营帐前低吼,兵士们迅速拿着兵器从营帐里冲出来集合。 大半夜的集合兵马,这让陈到一头雾水,他忍不住走到秦风身侧抱拳问道:“统领,这是要去作甚?” 秦风笑道:“袭营!” 陈到惊得张大嘴巴,“袭营?蔡阳军不会做防备么?” 秦风大笑:“此刻蔡阳军军中将士只怕全都知道平舆已丢,他们已无家可归,军心已散,如何还有戒备之心?此刻吾等率军前去袭营,一定能全歼蔡阳军!” 一个校尉打马前来禀报:“启禀都尉,全军集结完毕!” 秦风下令:“汝带一千步卒留下守卫营地,其他人随吾去袭击蔡阳军大营!” “遵令!” 秦风带着人马很快出了营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道路上,所有将士都是嘴里咬着木棍,马嘴和马蹄都被包裹起来,走路发出的声音很小。 走半个多时辰,队伍前方已经隐隐能看见蔡阳军营地了,营地里有灯火,虽不多,却能在远处观看到。 距离蔡阳军营地距离只有二百步时,陈到皱起了眉头,立即拉住秦风战马的缰绳说:“都尉,吾怎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队伍停了下来,秦风道:“如何不对劲?” “都尉请看,营中灯火数量太少,很多位置都太昏暗看不清,而且当值守卫太少,个个还在打盹,营中巡逻兵士一个不见,这不正常,蔡阳是老行伍了,他不可能连这一点常识都不明白吧?” 秦风很惊吓陈到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这都被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有前途。 他当即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蔡阳老贼——如此低劣之圈套也拿出来丢人现眼,岂不惹人笑话,汝设下圈套等吾来袭营,吾偏偏不攻进去!来人,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来攻,那时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营中,蔡阳被秦风的话气了个半死,差点气吐血,敢情他这番算计早就被秦风看穿了。 “琪儿,派人去看看这帮贼人是否真回营了!” “诺!” 秦风真的带着人马顺着原路返回了。 途中,他对陈到吩咐:“汝带着步卒返回营地,不许停留!” 陈到不明所以,“都尉去哪儿?” 秦风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一个探子气喘吁吁跑进了蔡阳的中军大帐,“启禀太守,秦风带着人马回营了!” 蔡阳问道:“汝亲眼所见?” “是,小人等人吊在他们身后,亲眼见他们进入营中!”探子回答道。 蔡阳当即说道:“传令下去,留下辎重,所有将士只带干粮,吾等立刻连夜撤走!” 军心都乱了,再留下来等待秦风带兵打过来铁定是个败亡的下场,作为一个老行伍,蔡阳深知这一点。 蔡阳军中的兵士们早就想跑了,窝都被人端掉了,哪里还有心情打仗?等待蔡阳下达撤退的命令,他们迅速拿了干粮就走。 队伍乱糟糟的开出营地,建制也乱了。 等着三千人刚刚出了营地,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将士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谁吾杀——” “杀——” 在一阵阵剧烈的喊杀声中,传来大量的马蹄声,犹如雷声阵阵,地面开始不停的震动。 蔡阳军后队中的兵卒扭头一看,顿时亡魂大冒,有人发出凄厉的叫喊声:“贼军杀来了!” “快跑啊!” 此刻蔡阳军兵卒们只想逃命,根本就没有战斗之心,队伍瞬间就乱了,各自丢了兵器就四散逃逸,很多老兵油子在逃命方面经验丰富,一边跑一边卸下盔甲丢弃,身上没有了负重,跑起来更快更轻松。 在队伍前方的蔡阳等人很快就听到后方传来的骚乱,正要派人去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一个小校策马飞奔过来大喊:“太守,贼军杀过来了,全部都是骑兵,后军全乱了,很快就会波及到前军!” “什么?贼军不是全部都回营了吗?”秦琪大叫道。 蔡阳仿佛明白了,叹道:“秦风带兵回营是障眼法,吾等中计矣!” 秦琪立即道:“舅父,给吾五百人马断后,舅父速速离开!” “传令所有将士停止前几,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准备迎敌!秦风贼子,汝既然赶来追杀,吾蔡阳也要叫汝崩掉几颗牙!”蔡阳狠下心来大吼着下令。 秦琪吓了一跳,他当即指挥蔡阳的亲兵:“汝等速速护着舅父离去,吾来断后!” “诺!”亲兵们答应,牵了马就走。 蔡阳大叫:“不可,琪儿不可,汝跟舅父一起走,快······” “舅父,总需有人断后,否则吾等一个也活不了!” “众将士听令,随吾迎战贼军!” “诺!”虽然大部分人都在逃命,但总有一些悍勇之士气留下跟着秦琪转身向秦风统带的骑兵迎上去。 “杀——”秦风带着大队骑兵已经追上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来不及逃跑的蔡阳军兵士被撞飞、被砍杀、被马蹄践踏而死,还有更多蔡阳军兵卒在逃跑过程中分不清敌我,互相残杀而死。 “轰——”的一声,秦风带着骑兵撞上了秦琪还没有来得及收拢兵士摆开的阵势。 松散的阵势,加上队伍中兵卒们本就丧胆,根本就扛不住,一个照面都被撑过去就被秦风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秦琪碰上了秦风,双方只交手了一招,秦琪就被秦风的虎煞三尖刀在劈砍的过程中震慑了心神,来不及反应被斩落马下。 到处都是惨叫声、厮杀声、吼叫声,黑夜中无数人在气喘吁吁的奔逃,有些人摔下深沟摔死摔残,有些人在混乱之中撞在了同伴的兵器上,死得莫名其妙。 拂晓时分,一条长长的绳子上系着大量的俘虏,正排成一条直线向烈焰军营寨方向缓慢行走,两侧不时烈焰军兵士手持兵刃对他们吆喝,让他么加快速度。 还有一些烈焰军兵士正在四处收集蔡阳军逃散时丢弃的兵器、盔甲,一具具尸体被兵士们抬走准备集中埋葬。 在附近一处高地上,秦风带着几个骑兵观看着下方战场,战场上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兵器、甲胄和旌旗。 一群战马被一些骑兵赶了过来,这些都是失去主人的战马,既有敌军的,也有烈焰军的。 没过多久,战场打扫结束,一个校尉打马过来禀报:“都尉,我军战死24人,伤48人,敌军死伤1123人,我军俘虏敌军762人,缴获兵器2328件,盔甲1973套,马73匹,蔡阳军丢弃在营中的辎重还为来得及清点!” 秦风心情很愉悦,大手一挥:“打得不错,传令下去,今夜加餐,酒肉管够!” “得令!” 队伍在秦风的率领下押着俘虏,带上蔡阳抛弃的辎重和各种缴获很快回到了新蔡。 打了胜仗,军中上下一片欢腾,因为又要加餐了。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胜归来!”杨弘、黄翊带着留守的官吏和军官么出城迎接。 秦风笑道:“全仰仗将士们奋勇效命才能大破蔡阳军!阎先生,把战功统计一下,待会儿吾要论功行赏!” 阎象笑着答应:“遵命!” 安置好将士们后,秦风和杨弘回县衙叙话。 “先生,可有安成方向的消息传来?” 杨弘说道:“上午辰时末有杜校尉派来的信使,说安成暂时无恙,李通还未率军来攻!” 秦风考虑一下说道:“蔡阳战败的消息肯定会很快传到李通那里,先生以为李通会做何反应?” 杨弘捋了捋胡须,说道:“我军兵马不少,但真要拉出去有李通交战,只怕还力有不逮,但李通兵马只有五千,若是没有其他兵马前来相助,只要杜松、吕蒙小心谨慎,坚守不出,李通想要破城并不容易!” “主公不必心急出兵,如今刘备已到,而且有他和袁家挡在我军前方,不如让他们先与曹军战上一场!” ------------ 第60章 胡闹 杨弘的建议,听上去似乎没什么远见,毕竟很多人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让刘备和刘辟、龚都带人顶在前面,曹操暂时还拿秦风没有办法,曹操只有先把刘备、刘辟和龚都的联军干掉才能对付他,可一旦曹操打败了刘备和刘辟联军,下一个倒霉的就轮到他秦风了。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所以,从表面上看,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绝对是错误的,让人一听就感觉杨弘的眼光似乎也不咋地。 但是秦风知道杨弘这个建议是绝对正确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久留在汝南,汝南只是他休整和壮大力量的地方,如果他打算在汝南扎根,把汝南作为发展根据地,那么杨弘的建议就显得目光短浅了。 所以,就让刘备带着刘辟等人替他当挡箭牌吧。 秦风说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如若袁礼来过来请吾与刘备共同出兵对付曹操,吾等如何搪塞?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啊!若不出兵,总得有一个由头才好,若是连由头都没有,那不是成了毫无信义的无赖了么?” 杨弘捋了捋长须,很快就有了主意,笑着说:“主公,我等不是还有一个邻居么?有他在吾等身侧,吾等怎能安心与刘备一起出兵呢?不若让刘备先与吾等解决了这个邻居再去找曹操的麻烦?” 秦风目光一闪,“先生是指李通?” 杨弘笑着点头:“然也!” 秦风想了想,觉得杨弘找的这个借口还行,刘备此时刚刚攻占平舆,算上刘辟、龚都手里的山贼也就几千喽啰,这点人马还不够曹阿瞒塞牙缝的,肯定要继续攻城略地招兵买马,这个都需要时间,而李通那边因为粮草被焚,想要带兵过来打他,还需要继续筹措粮草,也需要时间。 杨弘告辞离开去处理公务之后,秦风来到了县衙前院。 训鸟师郭通正在训练小灰灰,儿在旁边的凳子上正放着一个装着食物的盘子,小灰灰的食物很丰富,有生肉、青菜,但量不大。 “小灰灰!”秦风走过去喊道。 “啾——”小灰扭头看过来,双爪一蹬,翅膀展开就扑腾扑腾飞向秦风。 秦风立即抬起左臂,他这左臂上绑着厚厚的三层生牛皮,小灰灰的爪子虽然还因为年龄小儿没有长成它妈那样锋利,但已经显露锋利尖锐的迹象,把手臂上绑着生牛皮不至于让它伤到自己。 小灰灰扑腾着翅膀稳稳落在了秦风的手臂上,秦风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身子和喙,小家伙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小人见过都尉!”郭通上前见礼。 秦风问道:“今天小灰灰表现怎么样?” 郭通说道:“回都尉的话,小灰今天的训练内容完成得很好!” 秦风见郭通给的食物只有一点点,就问:“怎么才给它吃这么一点点?” “回都尉,不能给它吃太饱,更不能给它吃太好,喂给它这些食物的目的并不是要喂饱它,而是让它有完成训练的力气,它若想吃饱,必须去自己出去觅食,要训练它的野性、凶性和杀性,但又不能让这些脱离控制!” 训鸟师郭通的话让秦风若有所思。 “还有一事要向都尉禀报!”郭通说道。 秦风道:“讲!” 郭通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石头,“都尉请看!” 秦风右手接过来看了看,这石头表面散发着黑色的金属光泽,“这······是金属矿石吧?” 郭通道:“正是,今早小人在小灰的巢穴中发现的!中午的时候,小人听见库房的守卫兵士向阎主薄报告说囤积铁矿石的库房窗户被某种动物咬出来一个大洞,若小人所料不差,定是小灰所为,这矿石应该就是库房叼出来的!” “你这个小家伙!”秦风不由怒视小灰,“你这是偷自己家的东西,你把这东西从库房叼出来作甚?” 小家伙被训了之后可怜巴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那颗小拇指大小的金属矿石不肯挪开。 “嗯?这小家伙不会是想吃吧?”秦风忍不住问道。 郭通却说:“只怕它早就吃了,要不然它不会啄开库房窗户钻进去!” 秦风训斥道:“今后不许你擅自钻进库房偷吃矿石,我给你的你才能吃,否则你就自己去外面找吃的,也不许吃别人喂的矿石和食物,小心毒死你!” 小灰灰很是委屈,但还是叫了两声答应了。 秦风这才把小拇指大小的矿石递过去,“吃吧!” 小灰灰的喙闪电般伸过来,秦风手上的矿石就不见了,只见它一眨眼就吞了下去。 接下来,秦风又给它喂食,只是一小片肉和两片青菜叶子,等它吃完了,秦风说道:“自己去城外找吃的,不许在外面贪玩,早点回来,去吧!” 说完,他把手臂一抬,小灰灰双爪用力一蹬,翅膀展开扑腾扑腾几下就飞上了天空。 回到后院,秦风发现小乔又不在,两个侍女也不见踪影,知道她们跟着小乔又去找华佗学习医术去了。 他也不在意,一个人来到演武场训练力量,只有这样才能把服了丹药的药力发挥出来。 当初左慈炼出来的那瓶药一共有49粒,每隔7天吃一粒,要全部吃完就得吃11个多月,快一年的时间。 石锁、石磙、石磨这些都被他当玩具玩,时间长了就不得不找石匠做更多更重的才能满足训练的要求,要不然就达不到刺激肌肉和神经的效果,身体内的药力和潜力都不容易开发释放出来。 做完一个时辰的力量训练,秦风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 除非外出打仗,否则这都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这种事情就是要有严格的自律性,以为没有师傅监督,只能靠自己自律。 练完刀法,他又练习半个时辰的弓箭,这个就纯粹是要靠勤学苦练,好在他这段时间以来精力敏锐性、反应速度和身体各发那面的协调力提升了,练习起来进步也很快。 一直练到天黑,有兵士过来报告:“启禀都尉,营中酒肉都已准备妥当,弟兄们都等着都尉过去开饭!” “好,去外面等着,吾稍后就来!” “诺!” 秦风换了一副出来看看小乔的房间,这死妮子还没回来。 来到军营时,军营内很热闹,打了胜仗所有人都很高兴,有酒有肉,明天还会发下赏赐,可以休息两天不用操练。 营地里灯火通明,每个营都是以什为单位围成一圈盘腿坐在一起,整个营地里虽然喧闹,但看上去井然有序,将士们都很遵守纪律,没有人随意的四处乱走,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训练的效果。 “都尉到——”随着一个兵士喊道。 “唰——”的一声,数千人同时站了起来。 秦风来到台上压了压手:“坐” 又是唰的一声,数千人又同时坐下。 秦风喊道:“时辰也不早了,让伙房放分发酒肉!” 伙夫们和一些兵卒们把一篓接一篓的蒸饼抬过来给每个人分发两个,接着又给每个人分发煮熟的一大块肉,一块足有大半斤,发一个陶碗,每个什分一坛子酒,由什长给每个兵卒倒酒,喝完为止。 除了这些,每个人还有一碗肉汤,香喷喷的,肉汤上漂浮着很多油花,撒上一些葱花,香气扑鼻,看着就流口水。 “众将士,此次击败蔡阳,我军伤亡小,却斩获甚多,实乃大胜,全仗众将士奋勇杀敌、听从军令、服从指挥方能如此如此骄人战绩!今夜,吾等在此庆贺一番,请众将士痛饮,明日一早分发赏赐,接连休整两日!” “来,喝!” 所有人都端着酒碗站起来大声附和,一饮而尽,气氛高涨。 “好,接下里诸位随意,我等要去看望伤员!”秦风说了一句就带着杨弘、阎象等人离开。 这些当官的走了,将士们放都更开,但也都还守规矩。 伤员营房就在旁边不远,秦风等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呻吟、哀嚎声。 门外站岗的兵卒看见秦风等人走过来就要唱喏,却被秦风抬手制止。 走进伤员营房一看,有的伤员腹部裹着带血的纱布躺着硬板床上,有的伤员整条胳膊都被砍断了,只在肩膀断口处包裹着纱布。 还有的兵卒是小腿或大腿被砍伤了,更有人整条腿都被砍断,大都数人都是重伤,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只有少部分是轻伤。 军中医官们正在给这些伤员处理伤口,上药。 秦风看到这些医官中竟然有三个女人的身影,三个女人都戴着面巾,只留下眼睛在外面,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们——小乔和她的两个侍女。 “谁让她们进军营的?”秦风一把抓过营门校尉。 营门校尉一脸为难的说:“当时伤员们被送过来的时候,她们就正在给伤员们处理伤口,而且乔小姐说是都尉同意的!” “吾何时同意了?让女人进军营,这不会胡闹么?”秦风勃然大怒道。 ------------ 第61章 赵俨出使 “谁让尔等进军营的?”秦风怒气冲冲走到正在忙碌的小乔面前喝问。 三个女人都停了下来,心中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 小乔定了定神说道:“吾跟师傅学了一些治刀伤、箭伤的法子,想着或许能让将士们快些好起来,所以就带着小翠她们一起跟着伤员们进了军营!” 秦风质问:“从古至今,都不许女人进军营,女人进了军营就会被认为不祥,尔等难道不知?再说了,治伤是要解衣露体的,伤员们或许不在意,难道尔等女子也不避嫌?” 小乔被秦风质问得有些气恼了,“不祥?何为不祥?只不过天下人妄加揣测罢了!吾为何要避嫌,吾医治伤员,心无杂念,为何要避嫌?” 其实秦风本身并不在意这个,但是其他人在意,他们只是碍于小乔与秦风的关系不好吱声。 这时刚才被小乔处理伤口的兵卒鼓起勇气说道:“都尉,小人不觉得让乔小姐进军营给吾等疗伤有何不祥,吾等当兵吃粮,上了战场不是被敌人砍死,就是砍死敌人,早已是不祥之人,还怕甚不祥?” 旁边一个伤员也附和:“是啊,兵者,不祥也!” 这话倒是让秦风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刚才那个伤员又说:“乔小姐的医术很好,手很轻便灵巧,治伤时吾等都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它们几个医官都是粗手粗脚的,被敌人砍的时候都没有被他们治伤的时候疼痛!” 旁边黄翊、陈到等人想要呵斥这几个胆大包天的伤员,竟敢跟都尉顶牛,不知道双方地位的差距吗? 但是一想到他们是来看望这些伤员的,斥责的话又说不出口。 黄翊连忙说:“都尉,这些兵卒不懂规矩,还请都尉莫要见怪?” 秦风奇怪的看了黄翊一眼,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这个对伤员怎么样?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秦风沉默了一会儿,对阎象说道:“阎先生!” “在!” “明日找一些兵卒在军营外盖一排营房专门用作伤员治伤养伤之所,伤员们的伙食单独做,伙食比军营内的伙食要好!” 阎象立即答应:“诺!” 秦风又对众伤员说:“诸位安心养伤,等伤养好,恢复了,再归队,若实在是因为有肢体残缺而无法再归队作战的,吾会安排给诸位发放退役费,让尔等回家!” 阎象急忙说:“都尉是特地来看望诸位的,还给将士们带来的酒肉!” 秦风说道:“此次大胜,也有尔等功劳,明日论功行赏,有官员过来向尔等宣布并发放赏赐,若有异议,可向军法官提出申诉!” 伤员们虽然没有一个人说着感谢的话,但秦风还是感觉到此时的气氛和他们的情绪不一样了,没有了之前颓废、消沉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他们看向他的眼睛是明亮的、清澈和带着感激。 阳安。 东城门外来了百十来个狼狈不堪的兵士,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又渴又饿,有气无力,这些人马连旗号都没有。 原本是开着的东城门,城门内外还有人进出,但城楼上的守军看见两里外的这些兵卒之后立即敲响了铜锣:“当当当······” 听到铜锣响声,守城门的兵卒立即把拒马抬进去,驱赶着进出的人们,几个兵士合力很快就把城门关上了,被堵在外面要进城的人看到身后来的这群兵丁,全都跑了开去。 还不等这伙狼狈不堪的兵丁,城楼上就有人大喊:“汝等是何处兵马?为何来阳安地界?” 城外这百十号兵丁当中领头的就是蔡阳,此时他披头散发,在昨夜逃走的过程中为了减轻负担把盔甲都丢了,好歹他还记得自己是武将,还留着兵器。 “吾乃汝南太守蔡阳,快去向李通通报,叫他速来见吾!” 城楼上的守城校尉一听是蔡阳,不敢怠慢,迅速派人去向李通报告。 李通收到消息火急火燎的来到城楼上,“可是蔡太守当面?” 蔡阳抬起头,撩开长发露出脸,“正是吾!” 李通一看还真是蔡阳,迅速叫人打开城门把他和百十来号残兵败将们迎了进去。 到了都尉府,蔡阳换了一声干净衣裳,整理了头发才来与李通说话。 “平舆已被刘备带人攻破了?太守也被秦风使计战败?这······”李通听上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蔡阳叹道:“最初听到刘备到了汝南并联合袁家里应外合攻下了平舆还是秦风在两军阵前说的,但是吾并不信,可还没开打,信使就来报信说平舆被刘备攻破了,消息传出,吾心乱如麻,将士们也再无战意,吾只等退兵,无奈这秦风太过精明狡诈,吾中他奸计以至于一败涂地!” 李通皱着眉头问道:“太守如何得知平舆是真被刘备攻下?难道信使不能是秦风派去假冒的?” “不,战败后吾带着这些残余人马一路逃窜至平舆附近,亲眼看到城头上换了刘字旗号,守军也换了人!”蔡阳说道。 李通听后思索一阵后说道:“看来吾等要重新看待秦风了,此人绝非一般的贼匪!据探子所查,此人原是张闿部下,张闿曾先后在陶谦和袁术麾下效力,袁术和张闿都死了,要说秦风与袁家的关系如何深厚,吾是不信的,他们必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蔡阳一脸的着急,“李将军,吾此时已是全无主意,不知汝对如今局面有何高见?” 李通道:“末将也不好说,不过有一人或许能为吾等出谋划策!” “哦?不知是何方高人?” “朗陵令赵俨!” 当天下午,赵俨就被李通派人请到了阳安都尉府。 赵俨没想到汝南太守蔡阳也在,这可是他的直属上司,连忙上前行礼参见。 “赵县令不必多礼,这次请汝过来实是有事相商,具体情形,还请李将军与汝分说吧!”蔡阳说完向李通点了点头。 李通当即把蔡阳被秦风击败,平舆城又被刘备联合袁家攻破的消息详细讲述了一遍。 “局面已坏此等地步,吾等已心乱如麻,听闻赵县令对时事颇有见地,以赵县令之见,吾等当下该如何行事?” 赵俨一听就知道事情严重了,以朝廷如今在汝南的军事力量只怕已经无法收拾局面,他考虑了一下说道:“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派人火速向丞相禀报此事;其二,正如李兄所言,这秦风和袁家绝对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秦风需要袁家的粮草军械支持,而袁家需要秦风这头恶犬在汝南拖住丞相的后退,既然袁家可以给秦风好处,朝廷为何就不能给他好处?袁家给他钱粮军械,朝廷可以给此人官爵,就算不能把秦风拉拢过来,至少也可以让袁家与此人产生嫌隙,待朝廷收拾了刘备,再回过头来找此人算账!” 蔡阳听完赵俨的建议,当即一拍案桌就大声道:“赵县令此计甚妙,待吾等收拾了刘备,一定要把袁家在汝南的根基全部铲除干净,还有袁礼这条老狗,这些年若不是此人暗中捣鬼,吾等早就荡平汝南各地了,吾恨不能生食其肉,喝其血!” “只是······若要以官爵收买秦风,离间袁家与他的关系,此事吾等坐不了主,还得上书丞相啊!” 赵俨笑道:“此事无妨,可先派人去见秦风,以此为条件稳住他,同时上报丞相建议此事,想必丞相为大局着想,应当会赞同!” 蔡阳想了想,目光在赵俨与几个官员身上不停徘徊,最后还是对赵俨说:“既如此,吾来手书一份给丞相上报,不知赵县令可有胆量去新蔡见秦风?” 赵俨笑道:“下官乃无名之辈,当说客去见秦风,想必他不会为难于下官!” “那就有劳赵县令了!” 不过一日,赵俨就带着两个随从来到了安成城下命随从叫门。 “我家主人要见贵军秦统领,还请城内守城将军派人护送至前往新蔡!”一个随从策马至城下大喊。 城投上伸出脑袋大声问:“汝主人是何身份?” 随从大声回应:“我家主人乃是朗陵令姓赵名俨,字伯然!” “赵俨有何事要见我家统领?” “受朝廷指派!” 远处,赵俨身边装扮成护卫的李通低声道:“若是才能进城一趟,必能摸清守军部署和虚实!” 赵俨轻轻摇头道:“兄长,何必多此一举,城内有两千多守军,只要守将不懈怠放松,兄长想以五千人马破城难如登天,即便让兄长成功,只怕麾下将士也剩不下几个了,得不偿失!” 城头上,杜松与吕蒙商议了一番,决定由吕蒙带一什骑兵护送赵俨三人前往新蔡见秦风。 没过多久,吕蒙就手持长枪带着十个骑兵出城来到了李通和赵俨面前,“由在下带人护卫赵县令前往新蔡,请吧!” 赵俨打量眼前这小将,见此人颇为英武,不由问道:“不知将军何方人氏,在烈焰军中担任何职?” ------------ 第62章 鸿门宴? 吕蒙看着赵俨,握手长枪神色淡然道:“汝南富陂吕子明,现任烈焰军屯长一职,不知赵县令有何见教?” “富陂人?听吕将军口音,似乎是江东口音?”赵俨颇感意外。 吕蒙道:“年少之时汝南大乱,便随家南渡江南!” “原来如此,却也难怪,这些年汝南是黄巾来了,袁术又祸害,如今各地又有山贼横行,吕将军不是在江南么?怎的如今又效力于烈焰军?”赵俨问道。 吕蒙目光转向赵俨身边的李通,发现此人颇为不同,神色之间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护卫,他道:“赵县令的问题未免太多了,若不赶紧上路,加快速度,今夜只怕赶不到新蔡!” 赵俨也不尴尬,笑道:“好,这便上路!” 几人随即打马上路向新蔡方向而行。 向东过了汝水之后,为了让马儿休息,几人没有再疾驰。 赵俨又找话说:“吾见吕将军年轻英武,想必武艺不凡,为何只是一个屯长?莫非烈焰军统领秦风没有慧眼识英才之能?” 吕蒙道:“我烈焰军中人才济济,吾为屯长已是破格提拔了,赵县令不必在乎在下,还是多操心自己吧!使者、说客之流往往是最容易丧命的,我军已派人前去告知统领,或许新蔡城内已经架起了大釜,釜下烧起烈火,釜中倒满了油在等待赵县令呢!” 赵俨今年二十九岁,本是胸怀大志之人,如今仅为一县令,吕蒙的话倒也让他一时间心中产生了些许怯意,做使者说客还是头一遭,他真的没经验,只看书上说张仪之流凭着一张嘴在诸国之间纵横捭阖,好不令人向往,但想到这些前辈们每次出使只怕也是在刀尖上行走,不由心中有些后怕,毕竟秦风可不是什么世家出身,而是实实在在一个贼寇之首。 新蔡县衙后面的演武场上,秦风又在习练弓箭,每天不拉断一根弓弦是不会停的。 “都尉,安成县杜校尉派来信使禀报,朗陵令受朝廷委派前来求见都尉,杜校尉派了屯长吕子明带甲士十人沿途护送,约莫今晚日落之前可以抵达!”一个负责烈焰军辖下各县通信联系的官员走过来向秦风禀报。 秦风停下来,转身问道:“你是说朗陵令赵俨?” 联络官回到道:“正是赵俨!” 秦风把弓箭交给旁边的甲士,吩咐道:“把此事禀报给杨长史知晓,去请杨长史到内堂议事!” “诺!” 秦风赶到县衙内堂时,杨弘已经到了,一个仆人正在烹茶。 “见过主公!”杨弘起身见礼。 秦风压了压手,在杨弘对面跪坐,“朗陵令赵俨来见吾,以先生之见,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杨弘笑道:“只怕是受李通指派前来,目的当是要稳住主公,亦或是别有用心也不一定!” 两人也只能猜测,猜得对不对还得两说,毕竟获得的消息太少,无法全面分析。 到了傍晚时分,吕蒙带着甲士们护送着赵俨三人来到了新蔡,按照秦风的指示,县衙派出官员负责接待并安排他们在馆舍住下。 晚饭时,秦风与杨弘共用晚膳。 “先生何不去馆舍见一见赵俨?” 秦风的话让杨弘一愣,随即笑道:“主公有些急躁了,赵俨前来必是有事,着急的应当是他才对,在下若主动前去,他会猜到吾是去试探他的,肯定会有所防范!” “如今,此人在吾等辖区,吾等有的是时间摸清他来此意图,只待摸清他之意图,主公再见他也不迟!” 秦风听完点了点头,这话有道理,赵俨在这里住的时间越长,心里肯定越着急,人越着急就越容易犯错,也越容易露出破绽! 馆舍全部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人,赵俨等人的行动全部都在监视之下。 次日,赵俨想馆舍官吏提出要求见秦风,官吏还得上报,但回复的消息是秦风在忙着巡视各县春耕生产,带领各地百姓开荒种地。 这个回复让赵俨和李通二人面面相觑。 在馆舍的房间里,李通道:“伯然,一个贼寇首领竟然去巡视春耕生产,带领百姓开荒种地,你信吗?” 赵俨道:“吾当然不信,可是吾等又能如何?这事是真是假我等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秦风现在不想见吾!” 李通说道:“看来此人并非是一个鲁莽、脾气暴躁的贼匪首领,我等不可小看此人!” “他若是一个普通的贼首,蔡太守也不会惨败在他手里了,此人只怕不太好糊弄!或许他麾下有智谋高远之辈为其出谋划策!”赵俨喝着茶说道。 李通却皱起了眉头,“倘若他一直不见吾等,吾等岂不是一直要在此处等下去?” 赵俨笑着说:“非也,吾等在此逗留日久固然不利,但对秦风也同样不利,吾等带来的消息肯定会流传出去,时间越长,越会引起袁家和刘备的猜疑!” 李通一想,也是,这汝南各处都有袁家的人,说不定新蔡县衙内就有袁家的家奴、族人或暗中安插的细作,消息迟早会传回袁家。 一连三天,秦风都没有见赵俨,不想再拖几天,但是鲁胜却传来消息说袁礼已出了平舆往新蔡方向而来。 “先生,看来袁礼这个老东西只怕知道赵俨到来的消息,又或者想要让吾等出兵帮助刘备攻城略地?”秦风收到消息问杨弘。 杨弘思索着,“两种可能都有,好在吾等已经大致弄清楚了赵俨此次前来的目的,主公也是时候见赵俨一面了!” “那就请先生安排一下吧!” “诺!” 当晚,在杨弘的安排下,秦风设宴宴请赵俨,作陪的有杨弘、阎象、黄翊、吕蒙、陈到等人。 赵俨带着李通和另外一个随从来到县衙的时候,并未有任何人迎接,只有护送他抢来的吕蒙领着他们进了内堂。 走进内堂,赵俨就看到了正坐在主位上的秦风,秦风身形健硕、魁梧,年轻、刚毅的相貌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副形象与他脑海里想象的贼寇首领形象可谓是大相径庭。 经过这些天来对秦风的研究,赵俨对秦风多少也有一点点了解了,他也没指望秦风会站起来主动跟他打招呼。 “朗陵令赵俨见过秦统领!” 如果不是有烈焰军这个名号,赵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秦风,难道要他说朗陵令见过秦首领?他可是一县县令,而秦风只不过是一介贼寇头子,这样一来就很是自贬身份了。 秦风抬手:“赵县令客气了,这几日,县衙事务繁忙,军中军务颇多,实在腾不出时间来见赵县令,不知赵县令这几日在馆舍住得还习惯否?” 赵俨拱手:“多谢秦统领记挂,吾已住习惯!” “甚好!”秦风点点头,请赵俨入座。 赵俨谢过之后来到一张长几后跪坐。 秦风注意到赵俨身后的李通,感觉此人不凡,一个县令的护卫怎会有如此气势?询问道:“赵县令身侧乃是何人?” 李通没想到秦风竟然注意到了他,他这时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抱拳道:“见过秦统领,小人乃是县令护卫李勇!” 秦风心中瞎琢磨,这家伙不会是某个名人假扮成护卫的吧? 心里虽是怀疑,不过秦风并未太过计较,他招手吩咐左右:“好一个壮士!来啊,给这位李勇壮士准备一个席位!” “诺!” 两个甲士很快抬来一张长几放在赵俨的旁边,李通却也不推辞,谢过之后来到长几后跪坐,殊不知这下更加引起秦风的怀疑,若是一个一般的护卫,哪有不推辞之理? 秦风按下心中怀疑,拍了拍手,几个舞姬从前面迈着小碎步款款而来,旁边的乐师们开始演奏曲乐,在古乐的伴奏下,舞姬们翩翩起舞。 仆人侍女们端着碟碟菜肴和酒肉进来在各人面前长几上摆放整齐,每个长几边上又有一个侍女专门斟酒。 “赵县令远来是客,请满饮此杯!”秦风拿起酒盏就对赵俨说道。 “多谢统领!”赵俨拿起酒盏就喝下。 按照此时的规矩,由杨弘起头行酒令,黄翊、吕蒙、陈到、李通等人都没读过书,根本不会玩,秦风勉强能更上。 而杨弘、阎象、赵俨等人是此中高手,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一局完毕,秦风向陈到打了一个眼色,陈到会意,起身走出来向秦风抱拳道:“主公,吾等粗人不通文墨,行不得酒令,吾意使一套剑法为主公和诸位助兴!” 秦风笑道:“甚好,甚好,那就开始吧!” “诺!”陈到答应,从腰间取下佩剑拔下剑鞘扔在一旁,当即就开始舞剑。 这剑法没有丝毫花里胡哨的招式,每一招都杀气腾腾,招招致命,剑光闪耀中,寒心点点,令人寒毛竖起。 直到陈到收剑完毕,赵俨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全部都汗湿了,坐在身侧的李通也不太好过,神色凝重。 “让主公和诸位见笑了!”陈到收剑入鞘向众人行礼。 ------------ 第63章 斗剑 杨弘大笑:“叔至剑法高明,实乃老夫生平觐见,佩服佩服啊!” “杨长史过奖了,卑职惭愧!” 陈到退回去之后,吕蒙站起来向秦风抱拳道:“主公,一个人耍剑也太无趣了,卑职想请这位李护卫出场,斗一斗剑,还请主公应允!” “哦?”秦风故意装作很惊讶,他扭头看向赵俨和李通,问道:“李护卫,不知汝可敢于吾麾下吕屯长斗剑?” 赵俨心里有些乱,他没想到秦风会在席间弄出这么一出鸿门宴,关键是李通是裨将军、都尉、建功侯,而吕蒙只是一个白身屯长,双方在身份地位上相差悬殊,如果李通赢了就罢了,可如果输了······ 输了也就罢了,可如果吕蒙痛下杀手,让李通死在这里,那可就玩大发了! 李通察觉到了赵俨的为难,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护卫,当然不能坠了赵俨的威风,当即站出来向秦风抱拳道:“有何不敢?吕屯长既想斗剑,吾陪他斗上一斗又何妨!” 秦风笑着说:“那好,既然是斗剑,那就要有彩头,谁若获胜,吾赏赐钱一万、绸缎十匹!” 此时绸缎、锦、帛、布都可以当钱花,民间百姓们常用它们来做交易。 “吕屯长,小心了!”李通面对吕蒙拔出了自己的剑,在他看来,吕蒙这么年轻,即便看上去颇为英武,武艺上应该还没有经过磨砺,不会比他强。 吕蒙拔出了佩剑,“请!” 李通也不讲什么身份和客气了,抢先进攻,一个健步直刺,招式却没有用老,被吕蒙挥剑挡开,吕蒙随即反击,李通收剑防守。 两人你来我往,剑刃交锋,只见火花四射。 堂上两人的招式都是大开大合,全部都是战场上的杀伐招式,一旦中招非死即伤。 交手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但过了一百招之后,李通隐隐有些气息不稳,招式上开始处于下风,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小屯长在剑法上有如此造诣。 意识到自己再打下去可能就会败了,不如主动认输,他一招逼退吕蒙,后退一步收剑道:“吕兄弟剑法高明,在下不如也,主动认输!” 吕蒙也收剑,抱拳道:“李兄,承让了!” “好,精彩,精彩啊,子明和李壮士都是武艺高强之辈!”秦风大笑着鼓着掌。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来人,赏吕子明一万钱、绸缎十匹!”秦风大声吩咐。 吕蒙立即行礼:“多谢主公!” 秦风又挥手:“接着奏乐!” 这时一阵悠扬的古琴之声响起,众人很快都沉浸在这琴音之中,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深山幽谷,又仿佛躺在万里花海之间享受着阳光明媚。 在这琴音之中,众人都忘记了吃酒,忘记了吃肉,只想闭着眼睛以耳朵领略琴音之神韵。 一曲琴音弹奏完毕,众人久久才从中回过神来。 “汝怎的来了?”秦风看着小乔从琴架边起身就问道。 小乔走过来说道:“吾听闻来了贵客,将军岂能用那些庸俗之音款待?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让人在背地里说将军不懂待客之道!” 秦风知道这段时间小乔跟着华佗学习医术,为患者诊治,心情很不错,性情也开朗了不少,她既愿意抛头露面也由得她。 “来人,在吾身旁为小姐摆上一席!” “诺!” 杨弘、阎象、黄翊、吕蒙和陈到等人立即起身向小乔见礼,“见过乔小姐!” 小乔笑着道了一个万福,“打扰诸位了!” 秦风向赵俨、李通介绍:“赵县令,此乃吾未婚之妻乔氏!” 小乔早已经答应做秦风的压寨夫人,只是还为成婚,这事所有人都知道,秦风说她是他的未婚之妻一点也不违和。 赵俨和李通是第一次见小乔,当看到她的相貌,当场惊为天人。 两人立即起身见礼:“朗陵令赵俨见过乔小姐!” 小乔也回了一礼,把侍女刚刚斟满酒的酒杯拿起来:“赵县令远道而来,实在辛苦,吾敬县令一杯!” “不敢不敢,在下先干为敬!” 秦风笑着招呼众人:“好好好,诸位都坐,吾等接着欣赏歌舞!” 接下来秦风总是对歌舞点评,连续不断招呼赵俨和李通吃酒,却一直不提正事。 这让赵俨有些着急,此时歌姬舞姬们莺莺燕燕,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正事。 一直到宴席结束,赵俨也没有找到机会,只能与李通带着遗憾返回了馆舍。 站在县衙外,看着赵俨与李通乘坐的马车离去,秦风对身边的阎象说道:“阎先生,最迟明日午间袁礼就会赶到新蔡!明日一早,汝带赵俨等人去富陂县看看农耕情况,不要让袁礼与赵俨等人碰面!” 阎象点头:“吾等的确还需要袁氏和汝南世家、地主豪强们在钱粮方面的支持,暂时不宜与他们翻脸,此时交由在下来办,在下正好要去一趟富陂督运一批布料过来!” 赵俨二人到了馆舍就紧闭门户商议起来。 赵俨说道:“兄长,宴席之上,吕子明找你斗将,兄长不应该答应的,此事太过凶险,好在秦风对吾等并无杀心,且他并不知兄长身份,否则兄长危矣!” 李通摇头:“当时情形,由不得吾不站出来,吾若不与吕子明斗剑,秦风不但轻视了吾,也会轻视汝!” 赵俨有些愁眉苦脸,“想必此时丞相已收到蔡太守上书,必会有所回复,吾等耽搁不起啊,时间拖得越长,越对吾等不利,若袁氏逼迫秦风联合刘备出兵北上,丞相不得不另外从许都守军之中抽调兵力抵挡,如此许都的兵力就空虚了,这就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 李通想了一下对赵俨说:“既如此,明日吾等直接去求见秦风!” 这二人的想法并未实现,第二天早上,阎象就带任过来接他们去富陂县,并说这是秦风的安排。 秦风这个安排让赵俨二人更加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他们可是打着朝廷使者的名义而来的,秦风总是这么避着不见,又安排这安排那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主公,袁礼来了!”秦风正在校场操练兵马时,一个小吏跑过来报告 秦风听完之后没有什么反应,等他指挥将士们操练军阵大半个钟头之后下令休息一刻,这才把令旗交给黄翊,让其来指挥操练。 此时县衙内,袁礼正跪坐在软垫上饮茶,一个小厮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小人去馆舍看了,不见其人,问馆舍之人,言赵俨已离去!” 袁礼听完摆了摆手,小厮退下。 秦风很快赶了过来,笑着对袁礼拱手:“实在军务繁忙,劳烦袁公久等了,恕罪恕罪!” 袁礼起身回礼,“无妨,是老朽打扰将军了!” 秦风请袁礼就座,来到主位上问道:“不知袁公此次来新蔡所为何事?” 袁礼单刀直入:“老朽听闻郎陵县令赵俨来过了,不知此人来见将军所为何事?” 秦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吾若说赵俨来此见吾是为招降吾为朝廷效力,袁公信否?” 袁礼眼神一凝,“赵俨乃是曹阿瞒的人,他来此见将军为招降将军,老朽岂能不信?就是不知将军是否答应?” 秦风正色道:“吾若已答应,袁公以为此刻还能坐在此处吃茶?只怕早已是尸首分离了!” 袁礼脸色一怔,随即问道:“将军为何不答应呢?” 秦风冷笑:“赵俨招降是假,想用此计离间吾与袁氏是真!袁公,汝还不明白赵俨用心险恶么?此事无论吾是否答应,他只要来到新蔡,离间你我的目的就已达到,袁公不是收到消息就来兴师问罪了么?” 袁礼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这时回过味来的确如秦风所言,他来时已对秦风起了疑心,还真中了赵俨那厮的离间计? 秦风继续说:“也幸亏袁公来了,袁公若是不来,你我不能见面,吾就无法表明心意,袁公心中必猜忌于吾,正中赵俨下怀!” 袁礼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骂这赵俨的计策好厉害。 他连忙向秦风作揖,“将军坚守你我盟约,不为赵俨利诱所动,老夫佩服!” “袁公客气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只望你我二人以后不再互相猜忌才好!” 袁礼当即做保证绝对相信秦风,接着又问:“敢问将军,不知这赵俨何在?” “已被吾派人送走,袁公问这作甚?”秦风问道。 袁礼跺脚叹气:“哎,这赵俨计策厉害,将军今日放虎归山,以后只怕还会遭起算计啊!” 秦风摇头道:“袁公之言虽有理,但吾也不好把赵俨扣下或杀掉吧?常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吾不能坏了规矩!” 袁礼只好揭过此事,又说道:“不知将军可听说过刘备?” “刘备?吾岂能不知?想当初吾在张闿帐下效力之时也与刘备有过数面之缘,袁公怎的说起他了?”秦风开始装糊涂。 袁礼道:“刘备来汝南了,手下集结了五千多人马,趁着汝南太守蔡阳与将军大战之时攻取了平舆城,这两日在招兵买马,已有兵马万余,吾与玄德商议过了,打算让汝二人合兵一处北上进攻许都,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 第64章 互相忽悠 已有兵马万余? 秦风心中暗笑,刘备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两日之间仅在平舆一城就招到万余兵马,这袁礼说话也是不打草稿,以为他很好哄骗。 他说道:“袁公不认为此时起兵攻打许都太仓促了么?” 袁礼却道:“将军何故如此说?刘备有兵马万余,将军亦有万余,君二人合兵一处就有两万,此番出兵北上在抵达许都之前尚有城池二三十城,一路打过去亦可收拢降兵败将,打下一城便招兵买马,抵达许都城下时怕不有十万大军,曹操兵马大多已调往北方与本初对峙,留在许都的兵马最多不过两三万而已,我以十万大军对他三万,必破许都也!” 秦风听得一阵愕然,心中暗骂,你这老小子到底是狗屁都不懂,还是故意画大饼哄骗老子?一路打到许多城下就能得十万兵马?你以为招兵买马就像收割庄稼一样容易?想怎么收就怎么收? 他起身装作不悦道:“简直是信口雌黄,袁公当在下是三岁小儿乎?吾敢断言刘大耳手下此刻最多三五千人,大部分还是刘辟和龚都的山贼喽啰,汝等只不过趁着蔡阳率军来攻吾,以致平舆防御力量薄弱才能得手,两日之内就有兵马万余?他刘大耳何等何能?整个平舆有人口几何?最多两万,难不成连老弱妇孺都去从军效命了?” 袁礼被拆穿了心中的把戏,脸上略有些尴尬,但他这种人生性脸皮厚,很快就恢复正常,说道:“将军息怒,老朽也不想哄骗将军,这不是为了共同对抗曹阿瞒的大局着想么?老朽若不如此说,将军又如何肯率军背上对抗曹贼呢?” 秦风摇头道:“此时不是北上最佳时机!” “为何?可本初来信说让吾等尽快发动啊!”袁礼皱眉道。 秦风只好说道:“其一,吾及刘备麾下兵马操练不足,军士若操练不足,拉上战场遇敌则溃;其二,吾等身侧尚有强敌环伺,此人乃是李通,他麾下有五千兵马,装具军械齐备,我等若贸然北上,他必率军断吾粮道、攻吾后背,只怕吾等还没抵达许都城下就被击溃!” “将军不必担忧,吾管叫李通麾下五千兵马无所作为!”袁礼信誓旦旦。 秦风只是不允,“袁公,烧粮草之事可一不可再,有了一次粮草被烧的教训,李通必然会加强戒备,若不先解决李通,吾是断然不敢轻易率军北上的!袁公何不回平舆与刘玄德商议一番,吾等先打李通,再挥师北上?” “这······”袁礼犹豫了,他一想,这李通也的确是一个威胁,“也罢,老夫这就返回平舆与刘玄德商议先攻李通之事!” 把袁礼送走,秦风心中琢磨,要打李通也不是不行,打与不打,其目的都是为了拿到一个官身,这年月一介白身真的不好混,想招兵买马也没有名目和号召力,他此前在控制辖区十二个县撒尽钱财才勉强招了五千人。 目前来说,虽然天下四分五裂,诸侯们互相征伐、各自为政,但名义上还是在大汉朝廷统治下,占山为王终究是没有出路的,所以找一件官衣披上才是正经。 这天傍晚,阎象就带着赵俨和李通等人回到了新蔡,赵俨耗不起,也等不下去了,他担心刘备和秦风联合起来,只怕汝南就会完全失去控制。 县衙。 “启禀主公,赵俨求见!”一个军士进来禀报。 秦风看了看跪坐一旁的杨弘,二人相视一笑。 “有请!” “诺!” 赵俨很快带着装扮成护卫的李通走了进来,行礼说:“赵俨见过将军!” “赵县令不必拘礼,请入座!” “多谢将军!”赵俨答谢后走到一旁长几后跪坐在软垫上。 秦风问道:“不知赵县令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赵俨道:“不瞒将军,在下此次前来见将军并非是受朝廷和丞相差遣,而是私下而来!” 秦风脸上流露出嘲讽之色:“赵县令如此作为,难道不怕吾砍了汝向上人头拿去喂狗?” “将军乃人中龙凤,必不会为难吾一介小小县令!” “那可不见得!拉人,把此人拖下去砍了脑袋拿去喂狗!”秦风一拍案桌大喝一声。 门下几个甲士就冲了进来。 赵俨不慌不忙,起身说道:“将军还请让在下把话说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哼哼,吾倒要看汝如何信口雌黄、巧言令色!” 赵俨颇为惊讶,这贼首竟然出口成章,有如此文采? 他收敛心神,当即就说:“生逢乱世,以将军本事,必想有一番作为,否则如何对得起这有用之躯?而将军一无家世,二无官身,今将军麾下虽有兵马万余人,可依旧只是一介贼首!” “丞相素有大志,朝廷在丞相主持下亦有蒸蒸日上之迹象,天下皆知丞相素来爱才,若是文士,去了丞相处未必见得会受重用,毕竟丞相身边已有荀彧、郭嘉、程昱、陈群之流,但丞相身边却缺乏如将军这般盖世猛将,以将军之武勇,到了丞相身边必得重用,封侯拜将,光耀门楣不在话下!” “将军若有意,吾可为丞相举荐将军!” 秦风道:“吾区区一介白身,还有一个贼匪身份,丞相能看得上吾?” 赵俨笑道:“将军有所不知,丞相麾下有好些个大将都是贼寇出身,徐州臧霸、汜水关守将卞喜······” 曹操麾下的确有不少将领是贼寇出身,在用人这一方面,他的格局明显要比刘大耳和碧眼儿大气不少,曾经三次颁布招贤令招揽人才。 刘大耳用廖化、周仓等人也是没办法,手下实在没人可用,占了荆州之后,庞士元在下面做县令,如果不是诸葛亮和鲁肃举荐,庞士元还不知道要做多久的不管事县令。 秦风盯着赵俨,喝下一口酒,放在酒盏就说:“任汝说得天花乱坠,可汝终究只是一小小县令,汝何德何能让曹操采纳汝之建言?” ------------ 第65章 刘大耳跑路 赵俨顿时额头上冒汗,没想到这贼首竟然也不好糊弄,他连忙说道:“在下可以书信一封派人送往许都面呈丞相,丞相若采纳,则将军飞黄腾达;丞相若不采纳,将军也无损失,有何不可?” 秦风摸了摸下巴,点点头:“汝如此说,倒也对,那就请赵县令在此写下举荐信!” “现在?”赵俨顿感不妙。 “自然,写完举荐信,就请这位李壮士送往许都给曹操,还请赵县令在此多住几日,等待丞相派来使者送来朝廷册封官文和官印!来人呐,笔墨纸砚伺候!” 随着秦风一声喊,立即有小吏送来文房四宝。 秦风对赵俨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他从前世带来的记忆还是记得一些的,赵俨这个人在后来在魏国历任大司农、骠骑将军、司空,是东汉末年颍川四大名士之一,其他三人分别是陈群、杜袭、辛毗。 老一辈的荀彧、荀攸、郭嘉、贾诩这些人嗝屁之后,魏国的政治舞台上就是他们这些人指点江山,这些人死后也都有谥号的,死后尊荣不亚于荀彧、荀攸、郭嘉等人,只是在历史上的名声略有不如。 赵俨知道自己这是要被扣下软禁起来作为人质了,不由心里发苦,这事还没办成,没想到却让自己身陷囹圄了。 无奈,他只能提笔写下举荐信。 等他写完,杨弘突然提出:“赵县令,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观?” 赵俨双手呈上:“还请先生斧正!” 杨弘接过观看起来,看完后不由称赞:“赵县令好文采,好字!” 随后赵俨把装好的书信交给李通,“还请李兄弟跑一趟许都面呈丞相,吾就在此静候李兄佳音了!” 面对此情此景,李通也是没有丁点儿办法,如果他的身份被秦风等人发现,只怕他们二人都会深陷于此! “县尊放心,在下必定亲手把书信交到丞相手中!” 在秦风坚持不懈的勤练武艺、习射弓箭、操练兵马不歇之时,袁礼也很快赶回了平舆城。 平舆县衙大堂,刘备正在查看这两天在城内招兵买马的名册记录,情况并不乐观,两天时间才招到二百人,这可是让他大失所望。 “主公,袁礼来了!”简雍快步进来拱手禀报。 刘备抬头,急忙道:“快请!” 袁礼很快被请了进来,与刘备见礼之后就被请到一侧就座。 “不知袁公去往新蔡见秦风情形如何,他可愿出兵与吾等共同北上攻打许都?”刘备问道。 袁礼说道:“秦将军倒是愿意出兵,只是必须先解决后顾之忧!在阳安县有曹操部署的一支人马约五千人,领兵者乃是阳安都尉李通,此人被朝廷封为裨将军、建功侯,有他在,秦将军担心出兵之后被其出兵断了我军粮道,因此提议先出兵解决李通,再挥师北上!” “哦?”刘备听完眉头皱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麻烦。 简雍这时说道:“吾听过李通,此人颇有领兵之才,他手里有五千兵马,若是固守城池,吾等就算集结数万兵马也无可奈何啊!” 刘备觉得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袁绍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仅仅靠他手上这点人马想要在汝南这块地盘上翻起大浪来还真不行。 如果要先动李通,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阳安城,时间拖得越久,曹操就有足够的时间调兵遣将,可是如何能以最快的时间解决李通呢?他手下五千人马可不是纸扎的! 前方似乎是一条死胡同,走不通了! 刘备思索一番对袁礼说道:“袁公,此事吾要好好思量思量,吾等明日再议,如何?” 袁礼也不催促,这事的确不是小事,需要好好考虑,他当即答应:“好吧,吾明日再来!” 等袁礼一走,刘备就开始跟简雍商量。 “宪和,汝如何看现今局面?” 简雍思索道:“主公,此行只怕不可为,我军兵少,想要有所作为,实乃力有不逮,贸然发动,不但无法达到目的,反而暴露意图,不若先行返回河北再做打算!” 刘备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叹道:“但有云长、翼德其中一人在,吾等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也不知他二人如今在何处,是否还健在!” 简雍知道多说徒增悲伤,只能安慰:“主公且放心,关张二位将军神勇盖世,主公三兄弟自会有相见之时!” 这时刘备突发奇想,“宪和,吾想去见见秦无衣,汝看如何?” 简雍知道刘备的老毛病又犯了,如今这位主公实在无人可用,就想用老办法看看能不能收秦风为己所用。 他连忙说道:“主公不可!” “为何?”刘备问道。 简雍提醒道:“主公莫要忘了,我等与秦风有仇啊,这秦无衣乃是张闿部将,主公可还记得讨伐袁术时我军与张闿大战一场,他们仅以千余人突出重围逃脱,主公怎知秦风不计较当日之仇?主公若贸然前往,后果难料!” “这······”刘备陷入两难。 思前想后,刘备最终还是决定采纳简雍的建议,让刘辟和龚都放弃平舆城,带着部众隐藏于山林,待将来时机成熟再来相约起事。 次日,刘备和简雍不顾袁礼的挽留,由刘辟带着百余人马护送返回河北,剩下三千余喽啰由龚都带领离开平舆隐藏于附近山林。 许都,司空府。 曹操看着来送信的李通,颇为不悦,“汝来送信,阳安城五千人马由何人统领?如若荆州刘表兴兵来犯,又如何是好?汝可曾思虑过?” 李通急忙抱拳行礼道:“蔡太守现下在阳安,吾来之前已将兵马事项交付蔡太守,还请丞相放心!” 曹操拆开赵俨的书信仔细看了一遍,他起身背着手思索着,停下回头问:“汝见过秦风,此人如何?” 李通说道:“此人极其雄壮,颇有才干,治下百姓生活安泰,末将在新蔡几日,发现其人汉语治军练兵,麾下军士与百姓秋毫无犯!” “与汝相较又如何?”曹操又问。 李通实话实说:“末将不如多矣!” 曹操思索片刻就说:“汝先行返回馆驿歇息,吾自有计较!” ------------ 第66章 官身 曹操正考虑要不要给秦风许以官职和爵位,以安其心,稳住汝南局势。 这时有小吏来报程昱求见,曹操让小吏引程昱进来。 “丞相,江东有消息传来,豫章太守华歆投降,江东尽归孙氏所有,张紘又向朝廷献向捷报!”程昱禀报。 曹操一惊,随即感叹:“狮儿果然骁勇!” “丞相,还有一事,细作来报,汝南秦风今有兵马两万,日夜操练,恐其志不小,还望丞相早做防范!” 曹操震惊,“当日一军候,如今却已成气候,难道真是时也命也?” 程昱道:“汝南太守蔡阳奉命前去征讨,却遭惨败,如今已逃至阳安都尉李通处,汝南大半城池虽还在朝廷之下,但已无兵力可阻挡,秦风若率军北上许都,许都以南无一屏障!” 曹操倒是不相信秦风出兵打到许都来,许都尚且有两万兵马,都是精锐之师,且阳安都尉李通麾下还有五千精兵,秦风要向许都动手必先要解决李通这五千人,如果秦风不管李通的五千人而直接北上许都,那么李通的五千人随时都可以切断其粮道,再其背后捅上一刀。 但以许都目前的兵力,却又不能分兵去打秦风。 曹操这时想到了张绣的两万人马,考虑是不是下令让张绣率大军去征讨秦风,但想了想,还是放弃这种打算,如今河北局势对他不利,如果有张绣这两万人马加入可以增添一分胜算,至于秦风······暂时以安抚为主,不必节外生枝。 四月中旬,朝廷使者抵达新蔡,向秦风一行人宣读了皇帝旨意,任命秦风为新蔡都尉,封扬威将军、益德亭侯。 秦风笑眯眯接了旨意,假心假意挽留使者多住几日,使者哪敢停留,当即告辞返回许都复命。 打发走了朝廷使者,秦风就准备摆上几桌请官吏武官们庆贺一番,总算摆脱了贼寇的身份,也让跟着他的这些伙计们都高兴高兴。 这时一个负责看管赵俨的小吏过来禀报:“启禀都尉,赵俨要见将军!” “哦?”秦风总算把这个被软禁的县令想起来了,心里琢磨着,赵俨必定是听到了朝廷已经册封他的风声。 “把他带来见吾!” “诺!” 不多时,小吏领着赵俨来了。 “下官见过将军!” 从官位上来说,赵俨的官职的确比秦风要低,自称一声下官也是应该。 秦风问道:“不知赵县令有何事要见吾?” 赵俨拱手说:“听闻将军已被朝廷册封,这也算下官幸不辱命,替将军达成所愿,你我如今已是一家!下官来此时日不短,衙中肯定积累众多公务,还请将军放下官回去!” 秦风并没有打算放赵俨回去,赵俨是个人才,或许智谋上不算顶尖,但此人在政治上的才能可以通过历史上他的官位升迁过程看得出来,这家伙绝对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升上去的,最后官至司空,魏国四朝元老! “哈哈哈,赵县令何必着急回去?你且先回馆驿歇息,待吾思量思量!” 赵俨顿时大感不妙,这秦风扣留他到底要做甚? 下午,秦风请杨弘、阎象等人商议赵俨之事。 “二位先生,赵俨其人如何?” 阎象说道:“此人年纪轻轻,颇有谋略,且善于治理地方,听闻朗陵县被其治理得百姓家中日夜不闭门户、路不拾遗、人人守礼、敬老爱幼!” 卧槽,这么夸张? 秦风诽腹一句,征求二人意见:“吾若强留赵俨,让他在吾麾下效力,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杨弘和阎象二人闻言哭笑不得,要用人才还能这么操作? “主公,赵俨的确是个人才,只是主公如此做法,只怕是强扭的瓜不甜,即便主公用武力强行将其留下,他也不会用心做事!” 秦风说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次日,秦风派人把赵俨带来。 “将军,是否要放下官回朗陵?”赵俨问道。 秦风的脸像一张外婆脸,“听闻朗陵县被赵县令治理得门不闭户、路不拾遗,郎陵县已然这么好,想必不用赵县令治理了,不如请赵县令留在新蔡,担任新蔡县令,替吾治理新蔡如何?至于朗陵那边,待吾上书朝廷,请丞相另选贤能!” 赵俨脸色都变了,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将、将军,汝怎能如此?” 秦风笑道:“赵县令不必如此,在哪儿做官不是做官?汝能把朗陵治理好,不代表也能治疗好新蔡,汝若能把新蔡也治理得门不闭户、路不拾遗,吾才佩服!” 赵俨顿时哭丧着脸,“将军,为何要如此害吾?” 秦风装作惊愕,“害汝?吾如何害汝?” 赵俨本县说我在你这里做了官,曹操岂不认为我已经投靠了你?今后我还怎么在朝廷治下大展宏图?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因为这些话都是影响团结的,毕竟秦风已经是朝廷的武将,表面上大家都是同僚。 “哈哈哈!”秦风大笑着拍了拍赵俨的肩膀,“放心,吾怎会害汝?汝用心做事,吾保汝将来位极人臣!” 赵俨撇了撇嘴,画大饼谁不会?可你一个小小的地方都尉,有资格画这种饼么? 秦风也算是说到做到,立即下令把他的府邸从县衙搬出,搬到城内一栋空宅,命人好生清扫收拾布置一番,依然让小乔住在后院。 县衙腾出来之后就留给赵俨作为处理政务之所。 赵俨本不想理会,可每天都有不少公文政务堆积起来,不理会的话,下面的官吏就天天来找他,让他不厌其烦,最后实在撑不下去,只能告诉自己,等处理完这些政务就想法子偷偷溜走。 “启禀都尉,赵县令已经开始处理县衙政务!”秦风安排去盯着赵俨的小吏抽空来禀报。 秦风正与杨弘、阎象等人在校场观看军士操练,听到报告后问道:“哦?赵县令处理政务如何?” 小吏道:“得心应手、干净利落!” 秦风与杨弘等人互相看了看,会心一笑。 杨弘向秦风拱手作揖,“恭喜主公得一贤才!” ------------ 第67章 谋南阳 要让赵俨这个人才真正归心还为时尚早,秦风也没想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赵俨真心效忠。 正操练士卒之时,有随钟度出使荆州的官员来报:“启禀都尉,出使荆州的钟从事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荆州使者伊籍,随行带来大批支援我军的粮草和军械!” 秦风大喜,急忙问:“人到了何处?” 报信官员说道:“下官受命前来报信时,钟从事等人已过了安阳,想必明日午时便可抵达新蔡!” “好好,钟度果然不负我望!” 秦风说着就让黄翊负责操练,他和杨弘、阎象等人返回都尉府商议接待荆州使者伊籍一行。 次日正午,秦风一行在城外等人,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就出现了大批车队的身影。 “来了来了!”城门口迎接的人群中有了叫道。 其他人都翘首以盼。 刘表虽然没有派兵过来,但能够支持粮草和军械,也算是表明了一种态度。 其实秦风也很清楚,刘表这么爽快的支持粮草军械,多半与张绣投降了曹操有关,此前刘表联合张绣抵挡曹操,他给张绣送钱送粮,张绣给他挡住了曹操这么多年,如今张绣倒戈,荆州与曹操之间的屏障就没有了。 所以刘表必须寻找新的屏障,恰好遇到钟度出使荆州。 钟度及随行出使人员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度参见主公,幸不辱命,说服刘荆州与我军结盟,刘荆州委派帐下谋士伊先生前来与主公会面!” 在秦风看来,钟度还是有些才能的,要知道他与刘表的身份并不对等,竟然能够说服刘表与之结盟并赞助这么多粮草和军械,还专门派谋士前来面见于他。 秦风扶起钟度,“好,明宽此行有大功,暂且先记上,稍后再论功行赏!” “谢主公!” 钟度接着又把伊籍与秦风互相介绍给对方。 伊籍向秦风见礼:“早就听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 “伊先生谬赞,请先生入场叙话!” 伊籍向秦风行了一礼,两人当即一同入城,身后携带的大批粮草和军械自然有人接收。 到了都尉府,伊籍请秦风屏退左右,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双手呈上。 “此乃我家主公给将军的亲笔书信,将军看望之后还请就地焚毁!” 秦风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刘表虽然没有什么进取之心,但守成还是有余的。 在官渡之战前,因为袁曹还没有分出胜负,荆州刘表麾下的谋士武将们对于曹操还是抱有很深的戒心,曹操先后拿下了豫州、徐州、司隶、青州一部,与荆州尽在咫尺,对荆州的威胁还要大过江东孙氏。 如果等到官渡之战结束,曹操已经稳操胜券,那时刘表麾下的谋士武将们就明显分成两派了,分别是亲曹派和反曹派。 秦风烧掉了书信,刘表不想这种东西作为证据留下来,秦风也暂时不想让曹操误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蓄积力量。 这次伊籍代表刘表过来与秦风见面,带来了粮草十万石、长矛五千杆、朴刀五千把、普通军士盔甲两千套、将校盔甲一千套,另外还有一套专门送给秦风的定制盔甲,按照钟度对秦风身形尺寸的描述而特意打造的。 不得不说,刘表为了这次结盟,可谓是大手笔,不过这些对于富裕的荆州而言又不足一提了。 秦风对伊籍说道:“刘荆州诚意,吾已深知,劳烦先生返回荆州之后代为致谢!” “在下一定带到!” 伊籍说完,话题一转:“在下在途中收到消息,言将军已接受曹操册封,不知是真是假?”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秦风也没打算说假话,他点头:“此事是真,只不过权宜之计罢了,曹操想通过此举稳住吾,吾麾下将士亦需操练,吾与曹操迟早有一战!” 这话让伊籍觉得秦风此人心有大志,他若心无大志,此时正是真心投靠曹操的最好时机,毕竟这个时候曹操最为艰难,雪中送炭,对于曹操是最大的帮助。 伊籍确信这批粮草和军械没有送错人。 “先生车马劳顿,吾已命人准备好馆舍,还请先生前去歇息,晚间时分,吾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 “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伊籍走后,杨弘趁机向秦风献计:“主公,汝南并非吾等久留之地,如今东面、北面皆归曹操,南面已属东吴,将军若要大展宏图必要跳出汝南,如今唯一可行便是向西而去,但张绣投降曹操之后,南阳大部归曹操所有,我军要离开汝南,南阳是必经之地!” 秦风立即问:“先生之意,吾等现在就要开始图谋南阳?” “自然,吾等正处于各方势力包围之中,若不尽早图谋南阳,打通西去之路,将来必死无疑!”杨弘斩钉截铁的说道。 秦风想了一下,认为杨弘提出这个肯定是有所指,“先生,我军如何夺下南阳?” 杨弘指了指外面,“就落在伊籍身上!” “还请先生明言!” “主公可对伊籍言说想向刘荆州借兵五千攻打南阳,这五千兵马不打荆州旗号,只算做主公麾下军士,主公攻打南阳一事与荆州无关!” “如今南阳大部落入曹操之手,刘表早已惴惴不安,倘若主公能拿下南阳,刘表必是求之不得,而主公只让他借出五千兵马,又不打荆州旗号,他不用得罪曹操,又可解北面威胁,何乐而不为?” 秦风听完杨弘的话,觉得刘表或许会答应,借来的五千人马又不是不还了,不管如何,试一试总是好的。 “不错,待明日,吾与伊籍提及此事,且看看他的反应和态度!” 说完之后,秦风想起一事问阎象:“阎先生,上次吾拜托汝搜集医书、药方等,不知可有进展?” 阎象说道:“已搜集到一箩筐,约莫有三十六卷,稍后在下就命人给主公送来!” 不久,就有小吏提着一箩筐竹简和卷成一卷的绢布、羊皮卷送到了都尉府。 秦风拿起一份竹简打开来看,上面记载的是一个治疗痢疾的方子,随便看了几卷就丢进箩筐内,扛起箩筐就往内院走去。 刚进内院圆拱门,秦风扛着箩筐没看到旁边走过来一人,撞到了人家身上。 “哎呦!” 秦风连忙转身一看,竟然是小乔,被撞倒了,他立即放下箩筐上前扶她起来,“乔小姐怎的急匆匆的?” ------------ 第68章 借兵 小乔道:“师父送吾药书一部,吾之前看过不记得放在何处了,找了一个下午也不曾找到!” 秦风安慰道:“莫急莫急,药书定然还在内院,多找找总能找到的!” 这时一间房内传来侍女的声音:“小姐,找到了,药书找到了!” 小乔连忙提着裙摆跑过去,从侍女手里接过药书看了看,正是华佗送给她的那一部,便如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此时书籍是相当贵重的东西,很多都是孤本,若是损毁或是丢了,想买都没地方买。 秦风走进来笑着说道:“找到便好!乔小姐,最近跟华神医学习医术,可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师父教了吾许多!”小乔点点头,说完就问:“汝今日不用操练军士?” 秦风道:“派去见刘表的使者回来了,还带来的刘表的使者伊籍伊籍十万石粮草以及大批军械!” 小乔一愣,随即道:“看来张绣投降曹操的事情对刘表刺激很大,不过汝要尽快夺取南阳,此前汝可以与张绣结盟,此时张绣已投降曹操,汝三面都处在曹操包围之下,若不尽快打通向西去的通道,等曹操缓过劲来,必定首先拿汝开刀!” 小乔的分析和建议竟然与杨弘如出一辙,这让秦风颇为惊讶,她的一次次建议都显示了她在大局上的远见。 想要去打南阳,有一个障碍必须要除掉,他说道:“若要打南阳,我军必须先要解决李通的五千人马,这五千人可不好对付!” 小乔说道:“此事容易,汝可派小股人马伪装成荆州军在边境一带活动,或可进击朗陵,李通必会率军出击,汝再趁阳安城兵力空虚之时大举进攻,李通得知阳安被攻击,定会回援······” 秦风听得眼睛一亮,此计甚妙! 而且这个法子有没有荆州军参与都可进行,刘表送来的两千套盔甲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向刘表借兵的事情,同样不能放弃,老子帮他挡住了曹操,他总得出点儿力气吧? 秦风正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时候,小乔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汝不是说荆州来了使者么?怎的不去款待人家?” 秦风回过神来,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等吾!”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小乔和侍女一脸疑惑,没过一会儿就见秦风扛着一个箩筐进来。 “此是何物?”小乔问道。 秦风放下箩筐笑道:“汝不是学医术了么,吾叫人搜集了一些医术药书和药方,汝看看可有用处?” 小乔一听说是医书药书和药方,急忙蹲下去拿起一卷竹简打开来看,也不嫌弃上面有灰尘,她看着看着就入神。 秦风生意侍女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小姐可曾用晚膳?” “小姐才回府,不曾用膳!” “庖厨们正在做晚宴,汝去给小姐弄一些吃的过来!” “诺!” 秦风见天色已晚,用打火石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 小乔自顾自起身拿着竹简走到桌边看书,秦风见状不好打扰,退了出去。 招待伊籍的宴席上,在阎象的安排下,歌姬舞姬轮番上场,酒菜方面也很让伊籍满意。 翌日,上午。 秦风派人请伊籍过府议事,伊籍被请进密室。 “伊先生,如今曹操虽给吾封官赐爵,但吾处境实则危机重重,张绣投降曹操之后,吾已陷入三面包围之险境,倘若曹操战败袁绍,必然挥师南下,那时必是吾丧命之时,吾不能坐以待毙!” 秦风的话让伊籍心惊肉跳,但他知道秦风说的只是一个假设,于是问道:“倘若最后袁本初获胜呢?” 秦风反问:“先生,难道袁本初胜了就不南下了吗?汝南已成四战之地,无论曹操和袁绍谁胜谁败,吾都将是他们下一个攻击的对象!” 伊籍知道秦风说是对的,可能他们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挥师南下,但人不能只考虑眼前,他问道:“将军之意是?” 秦风道:“吾意攻打南阳,此时张绣才投降曹操不久,曹操对南阳的统治还不稳固,若能趁此机会夺下南阳,这盘棋就活了!但吾麾下兵马不足,若能从荆州借兵五千······” 伊籍摇头:“将军,刘荆州不会答应借兵的,荆州官吏们不会同意在此时主动惹怒曹操!” 秦风说道:“吾想请先生回去告诉刘荆州,吾借兵五千,但不打荆州军旗号,攻打南阳一切事宜由吾自行决断,与荆州无关!” “这······”伊籍想了想,这个法子倒不是不可信,若真能助秦风打下南阳,而荆州与此事又扯不上干系,对荆州无疑是有好处的,那些荆州豪强们可能不会反对。 伊籍认为此事可行,但这事最后还是要刘表定夺。 思考一番之后,他对秦风说道:“此事在下可向刘荆州进言,至于刘荆州是否会答应借兵就并非在下所能左右的了!” 秦风拿起酒盏向伊籍示意,“如此,吾便先行谢过先生,请!” 伊籍只过了一天就离开了新蔡返回荆州。 攻打南阳的事情不急,这事必须好好谋划,而且要抓住时机,此时显然不是动手的时候,必须要等到曹操和袁绍之战进行到关键时刻才行,要让曹操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打他,过早或太迟都会引起引来灭顶之灾。 这日一早,秦风正在演武场勤练武艺,有守门军士来报,言有信使从细阳而来。 秦风放下兵器来到前堂,见一信使衣裳褴褛,破烂不堪,不仅盔甲全无,且披头散发,便皱眉道:“汝怎的如此狼狈?细阳发生何事?” 信使当即大声哭诉:“好叫都尉得知,月余之前有一身形雄伟面相凶恶黑汉带着百十骑抵达北面的古城向其县令讨要粮草,古城县令不给,黑汉便驱逐了官员夺下官印,自己做了县令,此人在古城招兵买马,月余募兵两千余人,该县养不活如此多兵马,黑汉便带兵到吾细阳勒令吾县十日之内筹措两千石粮食,若不给便来攻城!” “吾等自是不信,哪知过了十日,这黑厮真的带兵来攻,吾等严加防守,却不想此人粗中有细,明着攻打东门,把吾等守军尽数吸引过去,实则暗地里偷袭北门,仅仅一日工夫,细阳城就丢了!” ------------ 第69章 比一比才知道 跑到汝南的古城来借粮,又赶跑了县令夺了金印自己当县令,那黑厮该不会是张飞吧? 秦风心里嘀咕了一句,问道:“可知道那黑汉姓名?” 信使气息虚弱,说道:“不曾打听,只见其打着‘张’旗号!” 果然,这黑厮绝对是张飞没跑了! “行,吾已知晓,汝先下去歇息!来人,给他找些吃食,找一间房歇息!” “诺!” “多谢都尉!”信使急忙答谢,行礼后被军士带了出去。 秦风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心里琢磨着,刘备在平舆,张飞这厮在古城、细阳一带,要不要派人去告诉刘备? 卧槽,你想什么呢?人家刚刚抢了你的城池,你还他吗的眼巴巴的让他们兄弟相聚? 秦风心里给了自己一大耳刮子,夺城之恨不能不报,汝南这地儿老子是不准备久留,但老子主动放弃是老子的事情,谁他妈从老子手里抢就是不行! 老子管你他妈的是张飞还是王飞,老子就是悍匪出身,老子没去抢你的,你反而抢到老子这儿来了,简直他妈的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秦风正要张口叫人去请杨弘、阎象等人过来商议出兵事宜,这时一个守卫进来禀报:“启禀都尉,鲁校尉求见!” 鲁胜?想必是有什么消息? 秦风抬手:“叫他进来!” “诺!” 鲁胜快步走进来抱拳见礼:“卑下见过都尉!” 秦风道:“不必多礼,汝来见吾是有消息要禀报?” 鲁胜答道:“是,探子来报,日前刘备离开平舆去向北方,由刘辟带百余骑护送!” 刘备走了? 秦风愣住了,这刘大耳什么操作?不打李通了?不打许都了?怎的不声不响的就跑了?难怪被人叫做刘跑跑! 想了一会儿,秦风实在想不出这刘大耳朵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暂且放在一旁,他本想问问鲁胜为什么细阳被张飞带人攻破的消息没有传过来,但转念一想,鲁胜负责打探消息是对外的,并不对内,他没有收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鲁胜,古城来了一伙强人,领头的叫张飞,想必汝也听过此人,近日,此人带兵攻占了我方辖区内的细阳城,汝派探子去探查一下虚实,尽快来报!” “诺!” 鲁胜离开后,秦风叫人去请杨弘、阎象等人来议事,顺便把赵俨也叫过来。 “几位先生,事情就是如此,接下来吾等该如何行事,应该商议一个方略出来!”秦风把张飞攻破细阳的消息说了一遍。 杨弘说道:“张飞其人,在下听过,还见过两面,此人相貌粗狂、凶恶,眼如铜铃,吼声如雷,须发如钢针,他竟然能想到以大军正面佯攻,再以小股兵马从背面偷袭夺城,可见此人或许是粗中有细!” 这时赵俨却说道:“杨长史之言有理,但也不排除他身边有智谋之士,吾听闻昔日刘备帐下还有几个幕僚为其奔走,或许如今有一两个在张飞身边!” 这时阎象说道:“主公,在下以为此事不能放任,我方兵马多数集结在新蔡和安成,其他各县只有县兵二三百,战力并不强,倘若敌军是特意来攻城,我方守军是防不胜防的,毕竟兵力太少,如若分散守四门,防御力量太过薄弱!” “倘若张飞采用此等声东击西之法,我方城池很快就会被其各个攻破,在下建议立即出兵夺回细阳,至少要把张飞赶出我方辖区,只是······” 秦风听得连连点头,问道:“阎先生无须顾虑,还请直言!” 阎象继续道:“只是张飞武艺强横,在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实在悍勇无敌,吾恐主公并非其敌手啊!” 秦风听了当场大笑:“哈哈哈······阎先生未免也太小瞧吾,他张飞悍勇,吾秦风并非软柿子,到底谁更勇武,只有比过才知道!吾点起五千兵马,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开拔,直抵细阳!” 赵俨提醒道:“都尉不是说张飞麾下有两千人马,而今只带五千兵马过去,想要围城攻打,兵力捉襟见肘啊!” 秦风笑了笑,“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张飞如今乃是一丧家之犬,比吾等去年之时好不了多少,吾怎会傻到跟他去硬拼?此事就这么定了,还请阎先生负责大军粮草辎重,吾走之后,由杨先生代吾处理辖区政务,诸位各司其职吧!” 几人站起来一起行礼:“诺!” 入夜,秦风来到训鸟小院,训鸟师郭通赶忙过来拜见。 “见过都尉!” 秦风摆摆手:“明日,吾要带小灰出远门,给汝放几天假,但不可走远,这是赏汝的!”说完丢过去一小袋子钱币。 郭通急忙接住,连声道谢:“多谢都尉赏赐,小人告退!” 秦风走到小灰的巢穴处,它正蹲在巢穴内打盹,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张开翅膀就飞到了秦风的肩膀上。 每天秦风都抽时间跟小灰培养感情,经常带它出去溜达,已经两个多月了,小灰身体长大了不少,羽毛还没有长齐全,但经过训练,已经学会了自己捕食,飞行方面的技术每天都在进步。 “明日,吾要出征了,汝跟吾一起去见见世面?”秦风看着它问道。 “啾——”小灰叫了一声,轻轻点了点脑袋。 “那就这么说定了,早些歇息!”秦风伸手抚了抚它头顶和脖子上的羽毛,肩膀一抖,小灰跳起来,张开翅膀扇了两下落在巢穴中。 没过一会儿,秦风来到后院。 “咚咚咚!” 小乔把房门打开,看见是他,“汝怎的来了?” 秦风说道:“明日一早,吾要带兵出征,特来跟汝说一声!” “出征?去打何处?” “近日,古城被一个叫张飞的带人强行占据,此人又带临时招募的两千喽啰攻破了我方辖区内的细阳城,吾得去会会此人!” 小乔惊讶道:“张飞?昔日刘备结义兄弟?” “汝也知道此人?” “听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斩将夺旗不在话下,此等人物,必有奇异之处,汝可要小心应对!” ------------ 第70章 张飞炸毛 秦风走后,小乔回到房中坐立不安。 良久,她拿出巴掌大的类似罗盘的物件,伸手抚摸着,心有所思,再把手拿开时,圆盘上的指针飞快的旋转,几个呼吸之后,指针停下,指向了东北方向。 拂晓,新蔡城东门大开,源源不断的兵马从城内出来。 杨弘、阎象、赵俨等人带着大小官吏站在城门外给大军送行。 等队伍差不多都要出城了,秦风跨上战马,从亲兵手上接过虎煞三尖刀对众人说:“汝等不必送了,且回去吧!” “主公一切小心!” 秦风手扯缰绳,战马向前方小跑而去,掌旗兵扛着大旗跟在起身后。 等他赶到队伍的最前面,放慢速度,刻意控制行军速度。 没过多久,从后方传来马匹疾驰的马蹄声。 一个亲兵扭头看了看,连忙对秦风说道;“都尉,乔小姐追上来了!” 秦风回头一看,果真是小乔,连忙打马走到一旁。 等小乔停下,他道:“汝怎的追来?” 小乔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过去,“若战事不顺,可打开它,或许对汝会有帮助!” 秦风接过香囊看了看,再抬头正要说话,小乔已打马掉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直到她骑马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拿起香囊在鼻子下闻了闻,挺香的! “这小娘皮,还搞什么锦囊妙计,你以为你是诸葛匹夫?”秦风摇了摇头,把香囊塞进怀里,打马向前奔去。 次日下午,队伍抵达细阳城外十五里,秦风下令扎营,准备今夜再次休整一晚,明日再兵临细阳城下。 营寨扎下后,将士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休息闲聊,伙夫们在河边挑水准备生火造饭,巡逻的军士一队接一队,营地中间的瞭望塔上,三个兵士错开来回走动,观察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几个骑士打马向营寨方向飞奔而来。 这让寨门箭楼和寨墙行的兵士和弓箭手们加强了戒备,营门校尉站在寨墙上举手挥下,两只利箭从箭楼上射了出去,箭矢正好射在几个骑士的前方地面上。 几匹战马发出嘶叫声,瞬间停下,前蹄扬起,马身站立。 寨墙上传出大喊声:“来者何人?” 其中一个骑士大声回应:“鹰眼卫甲子九号有紧急军情向要都尉禀报!” “可有凭证?” 骑士掏出一块金属牌高高举起。 寨墙上的营门后卫见状,立即下令:“打开寨门,挪开拒马!” 寨门缓缓打开,一队兵士跑出来把拦在营门外的几个拒马抬着挪开,几个骑士立即打马进入营寨之中。 又经过连续两道身份查验,这几个骑士才在中军大帐见到秦风。 “禀报都尉,吾等探查到古城、细阳两城消息,张飞还在细阳城内,有兵马两千,都是近一月招募的古城附近民壮,几乎没有经过几天操练,兵器甲胄不全,前两日有两百石粮食运往古城!古城有守军五百,由一个姓糜的守将统带!” 秦风听后,姓糜的守将?跟张飞在一起,且姓糜,又是刘大耳朵手下的,那就只能是糜竺或者糜芳了。 “好,汝等下去歇息,吃饱喝足之后再去查探!” “诺!” 日子一早,将士们在进了早食之后,秦风留下一千步卒守卫营寨,自带一千骑兵和三千步卒杀向细阳城。 当大军的旌旗出现在地平线上不久,细阳城西城门城投上就敲响了急促的铜锣声,插在城楼上的张字旗似乎也因为风停了而耷拉下来。 县衙内,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处理公文账簿,这时一个军士气喘吁吁跑进来单膝下拜禀报:“糜先生,大事不好,西城门外来了一支大军,约莫有三四千人马,军阵严谨,杀气腾腾!” “什么?”糜竺手中的毛笔一颤,抬头立即问道:“可知是何方人马?” “这支兵马竖着‘秦’字旗号,还有一面火焰旗,小人听城中百姓说,此前这座城池乃是烈焰军的地盘,莫不是烈焰军的人马杀过来了?”军士气喘吁吁说道。 糜竺眉头一皱:“烈焰军?不曾听过啊······来人,速速去叫张将军!” 门外甲士走进来道:“糜先生,张将军昨夜吃醉了酒,此刻还在呼呼大睡!” “快去叫醒他,敌人都杀到城下了,他还睡大觉,快去!” “诺!”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形壮硕、面露凶恶、眼如铜铃、须发如钢针一般黑汉披着歪歪斜斜的甲胄、提着丈八蛇矛急吼吼的走进来道:“糜先生,究竟是哪个不识趣的蠢驴来打扰张爷爷的美梦?看吾不戳他十八个大窟窿!” 糜竺着急道:“吾等抢了人家城池,现在正主杀上门来了,快去西城门城楼上看看吧,快走快走!” 两人当即出了县衙骑上马就带着亲兵卫士向西城门狂奔而去。 不多时,两人赶到西城门下,翻身下马跑上城楼来到墙垛边往外一看,两人眼神同时一凝,神情一震,好家伙,城外这支兵马分为数十个大小方阵,每个方阵前后横竖斜线都是一条直线,整整齐齐,兵士们的矛尖上闪烁着寒光,盔甲反射出太阳光看得人都不由眯起眼睛。 在军阵的最前方,两杆大旗的旗帜随风飘扬,一面绣着一个秦字,一面绣着一朵剧烈燃烧的火焰。 这时军阵前方传来大喊声:“张飞,汝这黑狗熊听着,汝等无端攻占吾城池,杀吾百姓、抢吾钱粮,实乃强盗行径,限汝半个时辰之内带着这些乌合之众从北门速速离去,不许带走一针一线,否则吾待吾攻上城头,管杀不管埋!” 张飞哪里受得了这等辱骂,当即就炸了毛,大吼道;“点起人马,随吾出城把那厮剁成肉酱!” 糜竺急忙拉住他,“张将军不可鲁莽,且看对方军容整齐,士气旺盛,实乃精锐之师,汝去必不敌也!” 张飞突然笑道:“糜先生放心,吾又不与他斗阵,且看吾去那贼将向上人头与汝!”说罢便转身快速走下城头。 ------------ 第71章 杀得天昏地暗 阳光照射下来,微风也停了,空气中似乎凝结着杀气。 烈焰军的将士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军阵两翼战马不时摇晃着脑袋,打着响鼻,踢着马蹄,颇为不安,似乎预感到大战即将开始。 秦风骑着战马站在军阵最前方,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虎煞三尖刀,眼睛盯着城楼上。 城内似乎有喧嚣声传来,没过多久,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城门打开,一个黑厮手提丈八蛇矛带着一票人马冲了出来。 秦风没有任何动作,这个时候可不是进攻的时候,人家在城下有城楼上弓箭手的掩护,此时带人冲过去只能让将士们成为活靶子。 张飞也不是真的鲁莽,他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勒马停下,身后跑出来的喽啰们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穿得破烂不堪,手里的武器也大多都是生锈的家伙,队伍不成队,也不成伍,乱糟糟的一片,约莫有五百余人。 跟秦风的烈焰军比起来,张飞带出来的这五百余人就是一个叫花子队伍。 张飞控制出暴躁不安的战马,扭头对身后兵士们交代:“尔等在此候着,若无吾军令,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诺!” 随即,张飞打马向烈焰军飞奔而来,他在两军正中停下,抬起蛇矛指着大旗下的秦风大吼:“燕人张翼德在此,何人敢与吾决一死战?” 这声音如天雷斯吼,烈焰军将士不少人露出怯意。 “在下烈焰军统领秦无衣,张匹夫,黑狗熊,汝出城来是受死的吗?”秦风大声回应。 张飞气炸了,当即发出一声巨吼:“狗屁烈焰军,汝可够胆与吾决一死战,吾管叫汝不仅无衣,还无头!” 这一吼,声音巨响无比,震得烈焰军将士们脸色发白,胆气泄了大半,只见骑兵们身下战马被吼得齐齐嘶叫,连退两步。 秦风眉头一挑,似乎感觉心神都受到了震慑,他当即大笑:“哈哈哈······世人皆言汝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汝秦家爷爷偏不服,今日,吾倒要试一试汝斤两,哈——” 说完拍马向张飞冲过去。 “来得好,张翼德今日就成全汝!”张飞大叫一声,也拍马向秦风冲过来。 风擦着脸庞和耳边而过,两人相向疾驰飞奔,很快就撞到了一起,秦风手起刀落,张飞那边的蛇矛也是闪电般刺来。 “当当当!”两人交手三招错身而过。 手臂发麻,这却让秦风信心大增,他震荡气血驱散酸麻感,D回夫大笑:“张翼德,汝也不过如”,他当即一拉缰绳就掉过头来。 张飞此时也是心里一惊,感受着手臂上是酸麻,心说这人哪里冒出来的,好大力气! 他手上的丈八蛇矛乃是重武器,但秦风手上的虎煞三尖刀更是重武器中的重武器,想要用好这种武器,可不只是要有大力气就行的,还要掌握运用发力的技巧。 “再吃吾一矛!”张飞掉头过来再次冲向秦风。 “吃吾一刀!” “当当” 不过三个回合,两人就战在一起,战马载着他们在两军阵前来回飞奔,二人在马背上打得快速激烈无比,一会儿并排疾驰,一会儿又绕着圈打个不停,马蹄践踏着地面,没过一会儿,厮杀现场就升起了一阵烟尘。 急促而又激烈的兵器交鸣和两人厮杀时不时发出的吼叫声震得将军将士都耳膜发麻。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起。 厮杀的秦风和张飞二人听到战鼓声更是热血沸腾,气血更足,厮杀招式更加迅猛和激烈,吼叫声不断,直把两军将士都看得目瞪口呆。 刚开始,秦风厮杀时在招式上还很有些生疏,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在练,也没有对手进行实战,这次遇到张飞这种顶尖猛将,一打起来他还是被压制了。 凭借着超越常人的反应速度和对危险的敏锐性,他屡次化险为夷,张飞的气势太旺盛,在交手郭过程中,他发现张飞这家伙有一个奇异的能力——狂暴。 这家伙一旦狂暴,攻击速度提升一大截,且持久力极长。 两人交手三百回合,打了一个多时辰,秦风一直处在被压制,被动挨打的状态,外人看不出来,但他心里清楚得很。 但经过这一个多时辰的交手和对刀法招式的实际灵活运用,他已渐渐改变处境,偶有反击。 不过张飞突然之间战力大涨,这黑厮似乎发狂了,招式又狠又快,且连绵不绝,秦风压力骤然增加,多次险象环生,差点儿招架不住被斩落下马。 虎肉吃了还是有好处的,丹药也不是白吃的,此时此刻就显现出它们的作用了,给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体力和精力,让他始终能够及时挡住张飞的凶猛攻击。 双方厮杀至正午,已经足足打了两个时辰,双方将士不仅眼睛都看得发酸,腿都站得酸痛。 张飞一招逼退秦风,喝道:“小子,某腹中肚饿,待吃饱喝足,午后再战!” 秦风这次虽然一直被压着打,但通过这次厮杀,他已经明白自己与张飞的差距不大,也就是临敌战斗的经验不足而已,若是论其他方面,他不一定比不过。 秦风猜测,张飞的狂暴状态应该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估计也应该快要结束了,这黑厮才想着要结束战斗。 “也罢,让汝这黑厮休息片刻又如何,午后再战,谁不来谁是孙子!” 双方各自冷哼一声,打马掉头返回本阵。 烈焰军将士们一个个都在低声议论纷纷,这一场阵前斗将让他们看得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全军后撤五里待命、进食,午后再战!” 此时返回营寨是不现实的,营寨距此十几里,一去一来就要一个多时辰,还要休息进食,费时费力,只能就近找位置让将士们休息。 在无例外的一片树林里,将士们正在休息进食,秦风也在进食,脑子里却是在回忆与张飞交手的过程。 “也亏得这几个月每日坚持不懈的刻苦修炼,再加上有左老头练出的丹药和那些虎肉,要不然换做从前的自己,只怕还撑不过一招就被秒了吧?” 进食完毕,休息一刻左右,秦风再次下令集结人马杀向细阳城。 “黑狗熊、匹夫,还不速速出来受死!”秦风举着三尖刀在城下叫骂。 张飞气炸了,从来都只有他跑去别人阵前叫阵挑战,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挑战叫骂,他当即点起人马打开城门就冲了出去。 “杀——秦风狗贼,速来送死!” 秦风精神一震,拍马迎了上去,两人再次厮杀在一起,直打得战马不停的嘶鸣,地上尘土飞扬,吼叫声和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 第72章 当了几天陪练 “当当当······”城楼上传来鸣金声。 站在与秦风杀得难解难分的张飞一招逼开秦风,喊道:“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这已经是两人连续第三天厮杀了,秦风也不追击,两人各自掉头返回。 两人厮杀第一天,秦风完全处于下风,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第二日,秦风已经开始适应张飞的打法,特别是张飞能随时进入狂暴的状态,一旦狂暴,战斗力瞬间提高一截,这是给秦风最大的威胁,但他第二天的时候已经能够偶有反击;第三日,秦风与张飞在厮杀时互有攻防,张飞随时可以进入狂暴的状态也无法完全对他进行压制。 “若不是看他还有点儿用处,真想一道刀光把这黑厮劈成两半”秦风返回本阵的途中心里嘀咕着。 以消耗体内热流发出刀光杀敌这一招的确是一大杀招,不过秦风并不打算随便使用,习武之人的感知非常敏锐,反应极其敏捷,就算这一招能够瞬发,对于高手来说只要有所准备,依然可以躲过,更何况是张飞这样的顶尖武将。 底牌还是要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才能打出来。 “撤军回营!” 在秦风的指挥下,队伍有条不紊的缓慢后撤,退而不乱,井然有序,即便在撤退过程中,只要城内守军敢追出来,烈焰军依然有反扑的实力。 却说张飞气喘吁吁回城,提着蛇矛登上城楼对糜竺叫道:“糜先生,吾还没打过瘾呢,你怎的现在就鸣金收兵了,再说天黑还早着呢!” 糜竺说道:“张将军,在下虽不会武艺,可在下会看,从这几天汝与秦无衣的厮杀打来看,汝不觉得他在拿汝喂招么?” “呃······”张飞愣住了,被糜竺这么一提,回想起这几天的是厮杀过程,果真有一种被用来当陪练对象的感觉。 他当即就忍不住又怒了:“好小子,竟然拿某当免费陪练呢!吾明日定要一招捅他一个大窟窿!” 糜竺问道:“张将军,一个回合将其斩落马下,汝明日能否做到?” 张飞闻言一怔,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子的底子不差,只是缺乏厮杀经验,若要一个回合将其斩落马下,第一天最开始的时候某还是有机会的,但现在······” 这话糜竺听明白了,仅仅三天的时间,秦无衣已经一跃进入这世间顶尖武将的行列。 “张将军,秦风明日再来搦战,汝不可再出城迎战,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提升了对方的战力,将军还是专心城防,秦无衣只带来最多五千人马,想要攻破吾等两千余人防守的城池是不太容易的,时日一久,对方只会带兵退去!” 张飞也知道糜竺说的是对的,当下答应:“好吧!” 糜竺又提醒道:“还有,汝不可再饮酒!” “什么?酒都不许吃?不吃酒哪有力气厮杀?”张飞鼓瞪着一双牛眼睛,气势汹汹的样子,几乎要吃人一般。 糜竺好不退让,盯着他道:“当初若不是汝吃酒误事,下邳城又岂能易手?汝吃酒误事犯下过多还不够吗?主公今在何处?关将军今在何处?简雍、孙乾等人又在何处?” 张飞最怕别人提这事,提着这事他就恨不能自尽以赎罪过,今糜竺提起,他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焉了。 次日上午,秦风带着大军再次抵达细阳城下,依旧单枪匹马来到城下搦战,这回张飞也不出来答话,只是命人高挂免战牌,免得受不了秦风的辱骂而忍不住。 “狗贼!” “张黑子!” “涿郡屠夫!” “燕人(阉人)张翼德,阉人,快快出来受死!” “汝这黑鬼也有今天,被吾打得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汝若叫吾一声爷爷,吾便放汝一马,快叫,叫啊!” 秦风在城外一通臭骂,声音又大又响亮,传得还很远。 城内的张飞被骂得暴跳如雷,好几次忍不住拿起兵器就要上马冲出城去,若不是糜竺命人将他拉住,只怕他又要跑出去跟秦风拼命了。 秦风不止自己叫骂,又叫军士们一起叫骂,足足骂了一天也不见张飞出来,只得下令撤军回营。 回到营地,秦风皱着眉头,已经连续四天了,若再不能破城等到梅雨季节到来,那时候就遭罪了。 他不由从怀中拿出小乔送给他的香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卷,纸卷打开,上面写着两个字——东北。 东北?何意?难道指的是方向? 秦风若有所思,立即找来地图,他很快在地图上找到细阳的位置,如果东北是指方向的话,那就应该是指细阳的东北方。 他手指在地图上细阳城的位置向东北方向移动——古城! 次日清早,糜竺和张飞照例来到城楼上巡视城防,顺便观察烈焰军的情况。 整整一个上午,一个烈焰军的军士影子都不曾见到,这就让糜竺和张飞二人起了疑心。 午后,糜竺有些放心不下,担心烈焰军有什么阴谋诡计,便让张飞派出两个哨骑出城去探查。 两个时辰之后,哨骑返回来禀报:“将军、先生,十几里外的烈焰军军营内喧闹声极大,许多军士拿着工具在附近山林砍伐树木,营地内还有许多工匠正在制造木器!” “制造木器?” “是!” 糜竺脸色凝重道:“看来秦无衣是要攻城了!” 张飞咋咋呼呼:“攻城就攻城,吾等有两千余人,怕他个鸟!” 糜竺不由苦笑,两千多人的确不少,可这两千多人招募进来才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之内几乎没有进行过操练,从根子上来说,这些人还是百姓,根本就算不上军士,让这样一群人拿着武器打仗? 打顺风战都有可能被敌人翻盘,更何况对方兵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但事已至此,目前也只能咬牙坚持,希望能撑到对方承受不住太大的伤亡而自动退兵。 旁边一个小校说道:“将军、先生,如若守不住,不若放弃此城返回古城吧?” ------------ 第73章 中计 糜竺摇头:“不可,就算吾等放弃此城,难道秦无衣就不会率军追到古城吗?如若被他围住古城,吾等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有句话糜竺没说,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的问题,如果他们有与烈焰军对等的实力,以张飞的武力,完全可以带着人马在城外与秦无衣交战。 翌日,依旧不见秦风率军来攻城,午后,糜竺不得不再次派哨骑出去探查敌营。 哨骑探查之后回报说敌营动静稍小,但已打造出许多器械。 糜竺一听,料定烈焰军明日必来攻城,于是下令让将士们下午好生休息。 入夜时分,张飞找到糜竺说:“先生,吾带千余人去偷营,如何?” 糜竺一听,摇了摇头:“不可,秦无衣能把军士操练得如此精锐,必有过人之处,他岂不会防备吾等去偷营?” 张飞只能无奈放弃。 深夜,正在熟睡的张飞和糜竺被人叫醒。 “将军、先生,大事不好,古城有信使来,称今日一整天被烈焰局围城攻打,城防已岌岌可危,糜将军在守城时身负重伤!” 什么? 糜竺和张飞瞬间清醒过来,同时脸色大变。 “不好,吾等中计矣!” 古城只有五百守军,如何能经得住准备充分的烈焰军的攻打?而且对方还打造了攻城器械,以一座县城的城墙,五百人根本就挡不住数千人马的攻击。 关键是,两位大嫂甘夫人和糜夫人还在古城,如果古城被烈焰军攻破······ 张飞再也坐不住,当即大喝:“快集合人马准备回援古城!” 糜竺本能的拉住张飞,“将军且慢,如今情况不明,不可贸然出兵!况且连夜行军,恐遭不测!” 张飞怒道:“哪有那许多不测?两位嫂嫂还在古城,若古城被攻破,两位嫂嫂岂不会被掳走?今后吾等如何向大哥交代?只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糜竺不知不觉松开了手,他立即说道:“张将军,汝带一千五百人去回援古城,剩下的军士留给吾,吾守在此处,古城若有消息,速速派人来报!” “那就分头行事!”张飞答应,当即去集结兵马。 没过多久,他就带着一千五百人从北门出城,连夜回援古城。 途中,张飞甚至还想着等到了古城附近观察形势,探查一下秦风大军的情况,若有机会就夜袭敌营,把秦风打他个落花流水,若是能抓住秦风,那就太好玩了。 越想这事,张飞就越有劲儿,他甚至还不停的催促军士们加快行军速度。 殊不知此时天空有一个黑影一直盯着张飞这一支兵马,过了不久,天空中的黑影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天边。 丑时初,队伍行进到五里坡附近,张飞手下的军士们没有受过专门的长途越野训练,在这种长时间的快速行军之下,几乎所有人都累得大汗淋漓、疲惫不堪,很多人甚至脚底都长了水泡,一个个怨声载道,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甚至很多人都远远落在后面。 “将军,实在走不动了,让大伙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一个校尉壮着胆子跟张飞建议。 张飞一听就火大,甩起马鞭就抽过去,直把这校尉的脸上抽出一条血痕,还怒骂道:“汝等可知古城此刻岌岌可危,吾等若是不及时救援,古城一破,吾两位嫂嫂落入敌手,吾如何向大哥交代?还不快走!” 将士们只能忍着疲惫和怨气继续前进,走了好一会儿,五里坡还没走完。 这时五里坡道的两侧突然传出一声大吼:“将士们,随吾杀,活捉张飞者赏万钱!” “杀啊——”坡道两侧传出大量喊杀声,无数箭矢射出来,张飞麾下军士们中箭,许多人来不及惨叫就命丧当场,还有很多人被射中之后大声惨叫着。 其他人见到有埋伏,撒丫子四散逃窜。 一千五百人的队伍,除了张飞身边二三十人是他从徐州带过来的,其他都是在古城附近招募,根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和凝聚力,又长时间遭到张飞的非人毒打虐待,许多人早已心生不满,此时不怕,还待何时? “莫要慌,都莫慌,众将士随吾杀出去!”张飞大吼一声打马就向坡顶冲去。 无数伏兵从两侧杀出来,哪里还有人听张飞的,很多识趣的军士知道逃不掉,纷纷跪地投降。 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张黑子,哪里走?” 张飞一听,知道是秦风杀来了,周围更有无数军士涌过来,任他胆大包天,此刻也是半点留下来拼命的胆气也无,只拼命抽打战马直冲坡顶。 “活捉张飞!”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战斗结束,张飞带来的大部分军士被俘,少部分被杀,还有极少部分趁乱逃散,张飞只带着三十多骑冲出埋伏圈逃向北方。 “都尉,战场打扫完毕,俘虏了1218人······”陈到打马过来向秦风禀报。 秦风点了点头,他心在不关心战果,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中!” “时候不早了,留下一部分人就地看守俘虏,汝带剩下的人按照吾等之前商议好的,细阳城之事就交给汝了,吾看得出,汝有大将之才,只是缺乏磨炼,莫要让吾失望!”秦风交代道。 陈到当即抱拳道:“请都尉放心,卑下一定完成任务!” “去吧!” “诺!” 寅时初,乱糟糟的数百人的队伍吵吵闹闹来到了细阳城北门外。 “开门,快开门呐!”城门外有人大喊。 一个屯长伸出脑袋大喊:“城下何人?” “快开门,吾等跟随张将军回援古城,途中遭遇敌军埋伏,伤亡惨重,张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还不快打开城门让张将军进城找医者疗伤!” 城上屯长将信将疑,问道:“汝是谁?汝等何人主事?” “是吾,校尉谭聪,快开门,连老子都不认得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军官大叫。 ------------ 第74章 动摇其军心 城头上的屯长仔细一看,那人还真是谭校尉,身边有几个军士抬着一个人,看上去是一个大胡子,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应该是张飞没错,屯长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也顾不得先派人去禀报糜竺,当即就下令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打开,这些溃兵很快就涌入城内。 “给我杀——” “杀——” 变生肘腋! 守城军士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些“自己人”竟然会拔刀相向,他们毫无防备,瞬间就被砍翻了数十人,城门口霎时间就一片大乱,陈到带着人马冲入城内很快就控制了北城门。 县衙内,糜竺也睡不着,正拿着一卷竹简在房内走来走去。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甲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先生,大事不好,有人装扮成我军溃兵赚开了北城门,如今已杀进来了,只怕是烈焰军所为,此地不宜久留了,还请先生速速跟随吾等逃出城去!” “什么?怎会如此?”糜竺大惊失色。 报信的甲士立即招呼几个同伴进来拉着糜竺就往外跑,等到了县衙外,搀扶着他上了马就直奔南城门。 糜竺既然跑了,城内守军无人指挥,只有数百人,甚至都没怎么抵抗就选择了投降,陈到轻而易举的夺回了细阳城。 很快天亮,陈到收拢士卒,看押降兵,派人找来官吏书写安民告示并在城内各处张贴,又派信使往北去向秦风报捷。 天刚麻麻亮,秦风也带着人马押着大批俘虏来到了古城城外,城外一座营寨距离城池只有数里之遥,双方城墙上的士卒甚至都能互相看到。 “都尉,黎明时分,张飞那厮冲破吾等阻拦进了城,卑下等无能,还请都尉治罪!”黄翊带着几个小校、军官前来禀报领罪。 秦风摆手道:“张黑子武艺高强,汝等拦不住他也是正常,汝等无罪,且带人把这些俘虏带入营中好生看管,给他们每人一碗稀粥,吾对他们还有大用!” “遵命!”黄翊答应,当即下令把俘虏带入营中看管,又命伙夫给这些俘虏煮稀粥。 此刻古城城内,县衙大堂。 糜芳很是气恼的说道:“吾早就说不要去打细阳城以免节外生枝,如今倒好,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又引来如此强敌,也不知兄长那边情形如何了,吾等被困在此处也走不脱,一旦出城,对方人马就会杀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张飞暴怒道:“怕他个鸟,吾等就守在场内,他秦风有本事就攻破城池杀进来,待物下令把城中青壮全部集结起来,给每人分发兵器,秦风也才数千人,吾就不信他能奈我何!” 糜芳叹道:“张将军,都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说这种气话了,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旁边还坐着两个女子,都生得花容月貌,一个是肤白貌美,另一个是小家碧玉,其中肤白貌美的女子这时说道:“三叔,二叔临走之前说皇叔曾与刘辟、龚都商议起事,他们手底下有数千人马,事到如今,能否派人去找龚都求援?” 张飞听得眼睛一亮,却又皱眉道:“此事······刘辟、龚都山寨距离古城有数日路程,一去一来只怕要十几日,恐怕是来不及!” 糜芳这时说:“不若吾等先用两三日时间摸清敌军围城的规律,看哪个城门外兵少,再趁天黑之时突围杀出去,逃出去之后,吾等直奔刘辟、龚都所在的断崖山,若是不如此,吾等必为阶下囚!”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三人都看向张飞,糜芳问道:“三将军!” 张飞道:“如此也好!” 这时外面有甲士匆匆来报:“启禀将军,大股敌军抵近城墙,我军被俘军士纷纷被押到阵前!” 几人听到报告大为吃惊,张飞粗声粗气道:“去看看!” 女人们不能上城墙,糜芳跟着张飞骑马很快来到城门处,下马登上城墙一看,大批俘虏被押到阵前,这些俘虏正在朝城墙上喊话。 “二狗子,投降吧,烈焰军待吾等甚好,有吃有何,还承诺事后把吾等编入居中,每月有钱发!” “三娃子,别守城了,城内就几百人,烈焰军有数千人,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候六,吾儿,自己不打自己人,汝等跟随这些外人卖命,是何道理?” 随着城下俘虏们的不断喊话,城墙上的守军一个个都没有战斗的勇气和意志,他们本身就没有经历过多少军事操练,打仗对于他们来说还很陌生,此刻被城下自己人一喊,军心立刻散尽。 糜芳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变白,当即大怒:“别听他们的!弓箭手听令,给吾放箭——” 弓箭手们却没动。 “大胆,竟敢不听号令!”糜芳暴怒,拔刀就接连砍翻几个弓箭手。 其他弓箭手见状不得不拿起弓箭向城外射箭,但箭矢都射得歪歪扭扭。 看到这一幕,糜竺气急,却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这些人全部杀光吧?而且再杀下去,一个不好会适得其反。 张飞指着城外马背上的秦风大吼道:“秦无衣,汝也只是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若是有种,便与吾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张黑子,吾怕汝不成,有种出城来打,不出城是孙子!”秦风在城外放肆的大笑着。 张飞当场就被点炸了,抓起长矛就要下楼与秦风决一死战。 糜芳一看立马抱住他,大叫:“三将军切莫冲动,汝这出城就再也回不来了,汝若回来必会把敌军引进来,那时吾等全都无一幸免,吾等身死无关紧要,两位夫人如何是好?” 一提到两位夫人,张飞就泄了气。 守军的士气没了,守城就是一个笑话,不过秦风这次没有下令攻城,总要让城内酝酿酝酿。 傍晚时分,黄翊急匆匆来到中军大帐禀报:“都尉,卑下派出去在城外巡逻的骑兵捡到这个!”说完递给秦风一根利箭,利箭上绑着一根布条。 秦风一愣,把布料取下来一看,原来是城内有人想要投降,约定今晚三更时分举火为号打开西城门。 黄翊看得清楚,忍不住问道:“都尉,这······可信否?若是陷阱······” 秦风说道:“张飞等人来古城时只有几十骑,其他人马多是在此地招募,又没经过操练,又有几人是忠于他们的?如今这些守军军心已散,此事应当可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吾还是不能全信,这样······” 黄翊听完,带头答应:“明白!” ------------ 第75章 张黑子突围 半夜,野外虫蛙鸣叫不停。 军营内,静坐待命的甲士们不停的拍打着飞来飞去的讨厌蚊虫。 秦风大马金刀的坐在营帐内,手拄着三尖刀闭目养神,牛油灯烧得发出轻微的噼啪响声。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就见黄翊撩起帐帘走进来双手抱拳禀报:“启禀都尉,时辰到了!” 秦风睁开眼,“传令,出发!” “诺!” 营地内静坐的将士们接到命令纷纷起身,检查了兵器和盔甲,在校尉们的带领下依次静悄悄的开出军营。 西城门外,原本是虫鸣声一片,由远及近,虫鸣声渐渐停止了。 黑暗中,仿佛来了一只看不见的凶猛巨兽。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此时空气中还残留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都尉,快要到三更了!”旁边一个提着沙漏的军士低声说道。 秦风看向不远处朦胧的城池身影,周围军阵中散发着沉重的杀气,空中无数蚊虫飞舞着,兵士们即便被蚊虫叮咬痛痒难耐也不挥手驱赶,而是强忍着,这就是这几个月来的操练成果。 突然,远处朦胧的城楼上燃起了火把,隐约中能看见有人正举着火把不停的摇晃。 火把晃动了数次之后,又传来咯吱嘎吱的声响,城门正在打开。 秦风沉声道:“黄翊,汝去,带二百人先控制城门,而后控制城楼,让投降的军士就地缴械暂时集中看管,等控制全城之后再做安置!” “诺!” 黄翊答应后带着一个曲的人迅速向城门摸过去,走进到城门附近就看到城门已经全部打开,他立即向身后挥挥手。 二百勇士迅速冲进城门口,把控了城门。 “尔等丢下兵器在右侧靠城墙蹲下!” “二屯,上城楼!” 在黄翊的要求下,西城门守军五十余人全部丢下兵器在一旁集中蹲下,黄翊一边指挥将士们收缴兵器,一边布防,很快就完全控制了西城门城楼上下。 得到报告,秦风当即大喊:“将士们,随吾冲进城内,活捉张飞者,赏万钱!杀——” 他喊完一马当先冲向城门。 数千将士大吼着,跟在秦风身后依次有序而又快速的冲进城内。 入城之后,黄翊迎了上来,“都尉,卑下已从降兵之中挑选出一人熟悉城内街道小巷地形,可做向导!” 秦风一看黄翊身边的降兵,立即用三尖刀指着他:“汝,带路去县衙!” “诺,诺!”降兵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就在前面走。 “加快步伐!” 大军入城之后一路畅通无阻,却是一路喊杀,声势浩大,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烈焰军入城了。 县衙内,熟睡的张飞被叫醒。 “汝说甚?烈焰军入城了?是如何入城的?”张飞说话声如打雷。 小兵吓得腿肚子抽筋,结结巴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听到西城门方向传来大量喊杀声。 张飞一听,坏了,干净拿了兵器招呼亲兵去备马,准备跑路,打是没办法打了,敌人都杀进城了,难道还能把敌人赶出城去? 刚从房里出来就碰到了衣裳不整的糜竺,糜竺此时也是一脸的慌乱,“三将军,烈焰军入城了,吾去叫二位夫人,汝去收拢将士,吾等一定要护着二位夫人杀出城去!” “嗯!”张飞一脸凶相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没过一会儿,糜竺带着神色慌张的甘夫人和糜夫人从后院出来,前面张飞已经集结了一百余人,车马都已准备妥当。 张飞见二位夫人出来,立即上前抱拳道:“二位嫂嫂,秦风那厮带兵杀进城了,如今吾等只能冒死突围,不过请二位嫂嫂放心,吾张飞纵然身死也会护住二位嫂嫂周全,请二位嫂嫂上车!” “有劳三叔了!”甘夫人说了一声,当即与糜夫人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 这时,西边街道尽头传来马蹄声和大量整齐的脚步声,不时传来声势浩大的喊杀声。 县衙外的所有人都齐齐变色,张飞当即道:“糜先生,吾来挡住他们,汝带二位夫人先走,从北城门出,吾会尽快赶来与汝等汇合!” “三将军,一切小心呐!”糜竺答应,他知道此事不是叽歪的时候,当即带上二十余军士护着马车一路向北城门逃去。 秦风骑着马带着大队兵马很快就来到了县衙附近,就见县衙门前的空地上聚集着一群人马,领头一人骑着黑色骏马,马背上正是那张飞。 “秦风狗贼,速来送死!”张飞发出一道如雷吼声,策马就向秦风狂奔而来。 秦风也大吼一声,“正要取汝项上人头!” “杀——” “杀啊——” 双方兵马都跟随主将向前冲锋,喊杀声乱成一片。 “当当当当当” “啊——给吾死!”张飞怒吼着,蛇矛连续不停的重重砸了过来,这一招招重于千钧,势大力沉。 秦风感觉到这黑厮一开始就进入了狂暴状态,他的气势瞬间就有些被压制住,一个回合交手了五招,错身而过之后,他手臂已经又酸又麻。 但此刻不能停手,张飞身后还有百十个军士跟着冲了上来,他连续出招,或刺或劈砍,或挑或撩,一个个敌兵被他杀死。 双方很快陷入混战,街道上、箱子里,到处都是双方军士的手持兵器互相厮杀的场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兵器施展受到简直,连张飞这样的猛将都无法全力发挥,很快就陷入重围之中。 一个亲兵一边厮杀一边大喊;“将军,不能恋战了,吾等得想法子杀出去,否则吾等必全部葬身于此!” 张飞从嗜血的杀戮中清醒了一些,当即大叫:“众军士跟在吾身后,吾等一起杀出去!” “诺!” 张飞找准一个方向,当即拍马向前冲,一拍冲一边挥舞着蛇矛不停的刺杀、劈砍。 “啊——挡吾者死!” 这厮再次进入了狂暴状态,面对这些小兵,他的狂暴状态发出的气势雄浑,挡在前方的军士都被震慑住了胆气,手中的动作都缓慢了许多。 一个个军士被蛇矛扫飞,一个接一个军士的身体被他的蛇矛劈开,如同撕破布一般轻松容易,这些军士的身体如同爆开一团团血雾。 冲天杀气和狂暴气势让挡在前方的军士还没动手就吓破了胆子,很多人根本不敢与其交手就慌乱的退开,让他硬生生从重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 第76章 抢来甘、糜二夫人 秦风砍杀完身前最后一个敌兵,再回头一看时,只见兵士们都纷纷向东边街道涌过去。 “发生了何事?张飞那黑厮往何方去了?”秦风叫住一个军士喝问道。 军士立即指着东边道:“都尉,张黑子带着十几人冲破重围逃向东门方向了!” 秦风当即大喝:“众将士,随吾追杀张黑子!” “诺!” 等秦风带着兵马追到东门,东城门早已洞开,空无一人,冲出城外追了一阵,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张黑子带着人跑去哪个方向了。 他只好停了下来,想了想,算了,跑了就跑了吧,想要抓住这家伙还真不太容易,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追,当即带兵回城收拾残局。 刚刚来到县衙附近,一个骑士骑着快马从北街方向飞奔而来,他勒马停下禀报:“启禀都尉,吾等在北城门追上一伙敌军护着一辆马车,一番厮杀之下,几个敌军骑兵护着一个文士逃向北方,马车被吾等截获,车内有女子二人,甚是美貌!” 秦风也没在意,挥手下令:“去把那马车连同车内二女子押过来!” “遵命!” 秦风接下来下令收拢军士,派出巡逻队前往各大街小巷巡逻,打击趁乱偷鸡摸狗的市井游侠和泼皮无赖。 又派出军士收敛战死的双方将士的尸体集中掩埋,收回遗落的兵器、弓弩和箭矢,清洗街道。 他正在县衙听着部下黄翊禀报战损时,一个兵士前来报告:“启禀都尉,在北门外截获的马车押回来了,正在县衙大门外!” 秦风点点头,对黄翊说:“汝去安排,明日一早找人写下安民告示在城内四处张贴,严厉约束将士不得扰民,有违反者,军法处置!” “遵命!” 打发走黄翊,秦风对报信的兵士说:“去外面看看!” “诺!” 来到县衙外,一脸马车好端端的听着,拉车的马被人拉着缰绳,周围站着十几个手持大盾和兵刃的军士。 秦风走到马车边,用刀鞘撩起车帘看了看,里面有些昏暗,当即叫道:“来人,拿火把来!” 一支火把递了过来。 秦风接住伸进马车内照亮,只见车厢内两个女人,一个丰润、肤白貌美,一个清瘦温婉、小家碧玉,二女看见他脸上身上溅着血渍斑斑,杀气外露,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在一起,楚楚可怜,其莫言极为惹人爱。 秦风眼睛一亮,“咦,难怪军士报告说马车内有女子二人,甚是美貌,果诚不欺我!” 说吧就钻进了车内,这女子二人见他丝毫不讲礼数,顿时吓得尖叫连连。 “莫叫,再叫就把汝二人当场办了!” 一通威胁之下,这二女子吓得不敢再尖叫了,却是两人挤在角落里,都不敢看他。 秦风伸手一把抓过丰润女子的下巴把她的头扭过来,在其漂亮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嘶——这手感,真是······令人回味无穷,流连忘返! “汝是哪家女子?” 丰润肤白貌美女子流着泪,含着屈辱,回答道:“奴、奴家甘氏!” “甘氏?” 秦风疑惑了,上下打量她一番,扭头又看向旁边另外一个女子,把她下巴扭过头问道:“汝又是哪家女子?” 女人抽泣道:“奴家、奴家糜氏!” “糜氏······甘氏、糜氏?”秦风顿时瞪大了眼睛,“汝二人是刘备之妻甘夫人和糜夫人?” 甘夫人和糜夫人互相对视一眼,甘夫人小声道:“正是!将军莫非与我家夫君相识?” “相识,太相识了,去岁六月,刘备这厮带兵追杀吾等半月有余,致我等兄弟损失数千人,吾正愁何时能为这数千兄弟报仇雪恨呢,真是没想到老天爷竟然把二位夫人送到吾跟前来了!” 说罢,秦风仰天大笑:“苍天有眼呐,刘玄德,汝也有今日!” 甘夫人和糜夫人刚开始还抱着秦风与刘备相识的希望,若秦风与刘备有交情,想来不至于太过为难她们,可没想到他和刘备竟然有仇,这下完蛋了。 二女的心同时落入了谷底,两张漂亮的脸蛋瞬间就变白了,身体瑟瑟发抖。 秦风笑完,看见二女害怕的样子,更觉得好玩,当即安抚道:“二位夫人莫要害怕,汝等颇有姿色,吾甚爱之,又怎会对汝等不利呢?这刘玄德整天叫嚷着铲除奸佞、复兴汉室,实则假仁假义,只不过是打着复兴汉室的旗号招摇撞骗罢了,他手下有关张赵这等盖世猛将,却屡战屡败,吃了败仗却连妻妾都不要了,只顾着自己跑路,不管汝等死活,二位夫人跟着这种负心汉又有何好处?经常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个中滋味只怕不好受吧?” “吾听闻刘备有一次对关张二人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意?妻子像衣裳一样穿可以随意丢弃,而兄弟是手足,是不能丢弃的,难怪他每次吃了败仗只管带着兄弟逃命,不管二位夫人了!” “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二位夫人当初所嫁非人呐,何必再留恋于他?不如从了吾?从今以后跟着吾吃尽山珍海味,享尽荣华富贵,如何?” 糜夫人哆哆嗦嗦道:“他、他不会说这种话!” “夫人怎知?汝又没整天与他在一起!二位夫人算一算从嫁与他至今有多少时日了,他可曾为二位夫人留下子嗣?若说汝二位有一人无法怀孕生产,总不至于二人都身子有恙吧?他这是嫌弃二位夫人出身低微,不想二位夫人给他诞下嫡子啊!” 这话如同一把尖刀刺进二女心里,让她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秦风心中暗笑不止,见二人如此,就知道她们听进心里去了,当即就说;“二位夫人不必急着答复吾,等相处的时日长久了,二位夫人就会知道吾比那刘玄德强过百倍,今夜时辰不早,还请二位夫人移步后院早些歇息,请吧!” 甘夫人和糜夫人浑浑噩噩下了车。 秦风又叫来军士去找两个侍女过来伺候她们。 却说糜竺被几个骑兵保护一路奔逃,见身后已无追兵,立时停了下来,见把二位夫人弄丢了,当场懊悔不已,恨不能一头撞在在旁边树干上,好不容易被兵士们拉住才避免一死。 等到黎明时分,才终于把张飞等了过来。 “三将军,吾、吾该死啊,二位夫人被贼军掳去矣!”糜竺见到张飞就嚎啕大哭。 ------------ 第77章 小乔生气了 “汝说甚?二位嫂嫂被秦风那厮的人掳走了?”张飞一听当场就爆了。 糜竺当即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张飞听完立即翻身上马对剩下几十人大吼:“汝等随着吾去把二位嫂嫂抢回来!” 军士们此时一个个都惊魂未定,体力耗尽,狼狈不堪,士气全无,哪里还有斗志去与敌军厮杀? 无一人应从。 “且慢!”糜竺见状连忙出声阻止,手下总共也就这三十四人了,如果再逼迫他们,只怕连这些人都会跑个精光,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成了光杆,连个跑腿的都没有。 张飞转过头来对糜竺怒目而视:“怎的?” 糜竺急忙道:“三将军,如今吾等势单力薄,将军虽神勇盖世,可也是寡不敌众啊,那秦无衣武艺不弱于将军,他若带兵杀出,只怕将军也不免被擒,倘若将军也身陷敌手,又如何能救出二位夫人呢?” 张飞怒吼道:“若依汝之意,难道就只能就此作罢,吾等如何向大哥交代?” “非也非也,人是一定要救的,只是不能鲁莽行事,不如吾等前去断崖山找刘辟和龚都二人借兵?”糜竺提议道。 张飞皱眉,“吾等与刘、龚二人素不相识,这二人如何肯借兵给吾等?” 糜竺道:“主公总算与他二人有过一段交情,我等先去试一试,若不行,再想其他法子!” 张飞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勉强答应:“也罢,就先依汝!” 二人当即带着仅剩的三十余人向西北方向而去。 秦风这边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处理好了古城事宜,提拔了一个主动靠拢过来的官吏当任县令,授予其官印,令其署理本县事务,县中事务只向新蔡报告,而不报告汝南太守府。 至于细阳城,原来的县令被张飞砍了脑袋,秦风对其进行了厚葬,还重金抚恤了其家人,这次又重新任命了一个新的官员担任县令,县衙一应大小事务和官文只向新蔡负责,而不通报汝南太守府,更不接受汝南太守府的政令公文。 汝南这地面上的县官和官吏们都是墙头草,谁在这里的势力大,他们就倒向谁,这地面上太混乱了,又山匪横行,朝廷派过来的官员甚至都到不了任职地,很可能就死在半道上了。 秦风在这里打下十几个县之后,慑于他的威名,后来又有紧邻的几个县担心他出兵攻打,都纷纷派人过来表示归顺,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秦风率军返回新蔡的时候,杨弘、阎象、赵俨等一大批官吏带着数千百姓出城迎接,搞得锣鼓喧天,迎接着凯旋之师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进了城。 把将士们安顿下来,又是论功行赏,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对于有功将士进行提拔任用。 都尉府。 小乔带着侍女小翠从华佗处学习医术返回,另外一个侍女急匆匆走过来:“小姐、小姐!” “怎么啦?火急火燎的作甚?”小乔问道。 侍女急忙说:“不好了,这次都尉大胜而回,带回来两个女子,也安顿在后院,就在西边的院子里,奴婢刚才去看了,那两个女子生得甚是美貌!” 话刚说完,她便察觉到小乔脸色不对,连忙又说:“不过不如小姐!” 小乔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这两个女子只怕是他抢回来的吧!”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哼,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乔冷哼一声,甩袖走向自己的东苑。 进了屋子,婢女打来水给小乔洗漱,另外一个侍女端来饭菜放在长几上。 小乔吃着饭菜却是感觉索然无味,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竹箸。 “小翠,汝去打听打听那二女是他从何处抢来的,家中还有何人!”小乔吩咐道。 “诺!”小翠答应后就出去了。 等小乔洗漱完毕半躺在榻上看书看了小半个时辰,小翠才从外面回来。 “小姐,打听到了!” 小乔放下竹简,坐正身子,“说吧!” 小翠在小乔对面跪坐下来,说道:“奴婢找都尉身边的护卫打听的,那两个女子一个姓甘,一个姓糜,乃是汉室宗亲刘皇叔刘备之妻,被人唤做甘夫人、糜夫人,都尉还特意找来两个侍女伺候她们呢!护卫还说,还说······” 小乔追问:“还说甚?” “还说都尉打算把她们收入房中,让她们跟着他享尽荣华富贵呢!” “真是无耻之尤!”小乔当场忍不住了,丢下竹简穿了鞋子就往外走。 小翠急忙取下披风追上去,“小姐去何处?” “吾去找那贼人说道说道!” “外面凉,小姐披上!”小翠追过去把披风披在小乔身上,低声劝道:“小姐,有话好好说,莫要激怒了都尉!” 小乔紧绷着脸来到前院秦风住所,门前有四个守卫守门,看紧她气冲冲过来,其中一人急忙上前道:“小姐来此所为何事?” “闪开!”小乔呵斥一声,守卫只能让开,却不能任由她闯进去,只好带着一个人跟了进去。 “小姐,都尉已歇息,小姐还是明日再来吧!”守卫跟着身边劝道。 声音传来了房内,原本已睡熟的秦风睁开眼睛翻身而起,看着进来的小乔,不由问道:“汝怎的深夜前来?” 小乔气势汹汹的质问:“汝怎的还是改不了山贼本性,走到哪儿抢到哪儿,今又抢两个良家女子回来,难道要终生做贼?” 秦风:“呃······那两个女子乃是刘备内室,吾这可不算抢,她们二人算是战利品!” “战利品?汝这是狡辩,抢就抢了,何必遮遮掩掩,战利品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谓而已!” 小乔怒斥,又说道:“刘备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皇叔,享誉盛名,汝抢来他的妻妾,这要让汉室蒙羞么?曹操都不曾打她们二人的主意,汝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她们收入房中,刘备若是得知,岂不与你结下血海深仇?” 秦风摸了摸脸,“血海深仇?没那么严重吧?他若是在乎这两位夫人,又怎么会自顾自己跑路,而不管她们死活?” ------------ 第78章 江东来的消息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汝抢了刘备妻妾,他岂能与汝甘休?”小乔质问道。 “呃······”秦风又忍不住搓了搓脸,此前就因为抢了小乔把周瑜和孙策往死里得罪了,现在又抢来了甘夫人和糜夫人,似乎感觉自己的处境的确不妙啊。 转念一想,刘备现在在袁绍手下混饭吃,连自己的势力地盘都没有,老子怕他个鸟! 他当即说:“无妨无妨,刘备也只能靠哭泣装可怜博取同情,他如今在袁绍处听差,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算他知道吾抢夺了他的妻妾,他又能奈吾何?” “你······真是不可理喻!”小乔气得不行,上前道:“汝把她二人都放了,身为堂堂烈焰军首领,岂能干出这等抢夺他人妻妾之事!” 秦风道:“放了?你说得倒轻巧,吾把她们抢来多不容易,你一句话说放了就放了?再说了,刘备不在此处,就算吾放她二人,她们又能去何处?等她们二人出了城,很快就会沦为豺狼野兽腹中食物,或是被其他山贼盗匪捉去了做压寨夫人,又或者被强人掳去卖给青楼去接客!” 小乔立马反驳了一句:“那也好过在此处被汝整日凌辱得好!” 秦风呆了呆,“凌、凌辱?乔小姐,汝能否斟酌一下用词?在下何时凌辱过她们?汝可能见过?在下又可曾凌辱过小姐呢?” “此时或许没有,汝能保证以后不会?”小乔盯着秦风发出质问。 秦风怒了,“乔小姐,吾抢来甘、糜二夫人与汝何干?汝管好自己就行了,莫要给吾添乱!汝给吾回房,歇息去!”说完抬手指向房外。 小乔盯着秦风一会儿,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去。 被小乔闹了这一出,秦风又睡不着了,索性来到演武场练刀法,一直练了一个多时辰出了一声汗才略有困意。 次日,论功行赏、提拔表现出色的军士和军官,抚恤受伤和阵亡将士,惩罚临阵退缩者,将士们一片欢腾,一时间军心振奋、凝聚力和荣誉感得到加强。 在被提拔的军士和军官当中,陈到表现尤为突出,被提拔正式任命为军候。 在杨弘、阎象、赵俨等人商议辖区内军政事务时,杨弘提高了一个很重要且让人颇为惋惜的消息。 “主公,日前有商贾从江东来,带回一条消息,言孙策在游猎之时被几个刺客偷袭刺杀,身中毒箭,本想找神医华佗诊治,但华佗已不在江东,只找到其徒,其徒给孙策疗伤刮毒,言百日之内不可动武、动怒,若是毒疮再次崩裂,则神仙无救!” “然则事与愿违,江东有道士曰于吉者,其人在江东颇多信众,一日,孙策于城楼召集诸将议事,恰逢于吉在城门外讲道,众将皆言要下去拜见,并请于吉上城楼参与宴饮,孙策闻言大怒,想这于吉有如此妖言惑众之能,这江东到底何人做主?让他在江东住下去,那还了得?于是下令将其收押入监!” “不想,众将苦苦求情,又有江东大小官员上百人,甚至孙策之母都亲自出面说情让孙策放了于吉,孙策岂能妥协?不久就杀了于吉,但听闻此后他每日夜里都做噩梦,忽有一日,梦见于吉现身,孙策愤怒,起身拔剑砍杀,以致毒疮崩裂,前些日子殁了!” 孙策死去,秦风并不感觉意外,他虽然对历史记载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只要不发生意外,孙策就会在这一两年内嗝屁,没想到这个事情来得这么快。 他问道:“孙策既死,如今江东是何人做主?” “孙策之弟,孙权!” 果然还是孙权,不过江东如今的局面,也只能是孙权继位,至少他已成年,如果孙策让自己的儿子继位,江东今后是一个什么局面谁也不知道。 江东的事情暂且先放在一旁,对于烈焰军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军队建设和筹集更多的钱粮,打造更加精良的兵器铠甲弓弩箭矢。 秦风对杨弘等人说:“吾想扩充骑兵数额,还要把骑兵打造成铁骑,要有相当规模人马俱甲,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阎象说:“主公,骑兵的军士可以操练,但是马匹却是最关键的,想要找来合适做骑兵的战马并不容易,或许那些贩马商人会有法子!另外,可以找袁家想想法子!” 这话不假,只要有了马,肯花时间训练的话,步兵都可以练成骑兵,从中挑选出骑术好的人,配上战马和装具就是骑兵了。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战马的来源,市面上肯定是买不到适合做战马的马匹,只能找商人和当地世家以及地主豪强们想办法。 烈焰军目前有一千余人的骑兵,还有两百余骑的预备队,若有损失就补充进去,马匹的数量倒是不少,骡马、矮脚马等加起来有两千多匹,但这些马做骑兵真的不行,有一些只适合给骑兵们作为训练之用,更多的就只能用来拉车。 黄河沿线,曹军与袁军的对峙形势越来越紧张,就算是身在汝南的秦风都察觉到了。 所以,趁着还有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壮大自己才是正经。 “阎先生,派人去请袁礼过来,吾等如今只能从袁家身上薅羊毛了!” 阎象答应:“在下明白,这就派人去平舆请他!” 夜里,秦风来到了小乔的院子。 “汝来做甚?”小乔还在闹情绪,对他似乎并不欢迎。 秦风跪坐在长几边,对侍女小翠道:“去弄一些酒菜过来,吾在这里进晚膳!” 小翠看了小乔一眼,答应:“诺!” 秦风见小乔生着闷气,指了指碳炉和陶罐,“烧水烹茶啊,愣着作甚!” 小乔抿了抿嘴,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只得烧水烹茶。 “汝跟随华佗学医术也有两月了,这老家伙的医术怎么样?” 小乔一边烹茶一边说:“自然是深不可测!” 秦风又问:“这老家伙有没有什么可以救命的神药?” “吾怎知?至少吾不曾见过他用神药救人!” 秦风只好转移话题,“甘夫人和糜夫人来了也有几日了,以后,汝常与她二人走动走动,出门在外,背井离乡,遭逢大难,刘备这假仁假义之辈又只顾自己逃命,不管她二人死活,说起来,这两个女人也挺可怜的!” 小乔听了这番话很诧异的看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曹操率十万大军来攻,汝要逃命,是否会带上吾?” ------------ 第79章 见华佗 “会!”秦风喝了一口茶回答了小乔的问题。 这一个字让小乔感觉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汝若带上吾,势必会撤走的速度,指不定会被曹军追上!” 这时小翠送来了晚膳,一壶酒,两个酒盏,几碟菜肴,有肉也有青菜,都是煮的。 “汝先退下吧!”等小翠摆放好碗筷菜肴之后,小乔朝她挥了挥手。 小翠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小乔伸出葱葱玉指拿起酒壶给两只酒盏都倒满,把其中一只送到秦风面前。 秦风拿起酒盏一饮而尽,说道:“尽管汝不太情愿,当初也只是出于交易,无论如何,汝已是吾未婚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吾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要用抛弃妻妾换去逃亡的时间,有何颜面志在天下?” “或许曹操、刘备之流能够做出这种事情,但吾是做不出的!不过,曹操若真的打过来,吾必会安排汝等退路!” 小乔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但她的头脑很清醒。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问道:“北方局势如何?” 秦风一边吃菜一边说:“具体情形不太清楚,但探子来报,许都方面已经连续两次大规模往黄河沿岸运送大批粮草,各地兵马也在陆续向北方集结!” 小乔暗暗分析着,说道:“对峙的局面不会太久,必然会有人先动手,攻打南阳之事不能操作过急,但要事先做好准备,要能随时发动!袁曹之间不正式开打,汝就不能先动手!” 此时白马之战、延津之战已然过去两月,袁曹之间正在进行拉锯对峙,尽管袁绍手下两员猛将颜良、文丑被关羽斩杀导致袁军锐气被挫,但无论是兵力还是从后勤以及战争潜力方面来说,袁绍都还占着绝对上风。 庄稼正在田地间生长,袁曹双方都在等粮草,要不然这仗打不起,不等秋收结束,打着打着就没粮草了。 果然,小乔说:“吾推断他们之间的决战应当在十月至十一月之间,相比袁绍,曹操的处境比较艰难,他可以说是四面皆敌,但无论谁胜谁负,对汝都不利!” 秦风问道:“吾只能趁火打劫,从中渔利?” 小乔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汝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秦风又饮下一盏,问道:“汝认为袁曹,谁的胜算更大?” 小乔道:“若是只讲实力,曹操定然会输,但是实力并非能决定一切,自古以少胜多者不乏例子,从白马之战、延津之战的过程来看,袁绍那边行事似乎颇有些拖泥带水,且昏招频出,若是今后决战依然如此,袁绍必败无疑!” 秦风不得不承认小乔是真的这方面的天赋,只是这个时代,女人注定无法走到历史的舞台上。 “若他们在决战之时,曹操获胜,我就对南阳下手?捞足了本钱就跑路?” 小乔喝下一口酒,“自然如此,难不成汝要等到曹操彻底解决了袁绍势力,全面占据北方时再动手?只要传来袁绍败退消息,汝立刻发动,一来捞足本钱,二来拖住曹操北进步伐,延缓袁绍败亡时间,帮袁绍也是在帮汝自己!”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地建议,至少秦风是这么认为的。 吃饱喝足之后,小乔叫来侍女收拾干净。 秦风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孙策之死告诉她,毕竟孙策是她姐夫。 考虑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说出来:“日前,从江东传来一则消息,孙策······死了!” 小乔拿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她问道:“何时?” “两月前,当时袁绍正派使者前往各州说服众诸侯一起讨伐曹操,刘表、刘璋、张鲁、西凉马家等都有动作,孙策也想出兵,却在游猎之时被刺,有了猜测是曹操派去的刺客所为,也有人猜测是原吴郡太守许贡的门人所为,之后他暴怒之时毒疮发作而死!如今江东之主乃是孙权!” 小乔对孙策之死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却流起了眼泪,“吾那苦命的阿姊······今后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秦风心说这有什么办法?普通人倒也可以改嫁,像大乔这种女人,就算她自己想改嫁,孙家人能同意?江东不要脸面了? 他也只能安慰道:“无须想太多,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汝若真的想阿姊,待吾等找到稳定的立足之地,吾再想法子把她接过来让汝姐妹团聚,如何?” 小乔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蛋看向秦风,“当真?” “当真!” 这天从军营返回都尉府的途中,秦风骑着马经过城内道观时看到许多人在道观外的空地上排队等着华佗及徒弟治病。 “话说华佗这老汉来吾地盘好几月的,吾还不曾见过他,今日便要见见他究竟有何神异之处!” 想到这里,秦风就带着亲兵们调转方向朝着道观而来。 随着他带来百十个亲兵,道观门前正排队等候治病的百姓们都纷纷让开,脸上露出畏惧之色,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老百姓都是怕官的。 华佗正在给病人诊脉,看到前方传来骚乱,就见一个身高体壮的大将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兵马而来,扭头看向旁边的小乔,问道:“此人就是秦无衣?” “是,师父!”小乔如实回答。 华佗起身让小乔坐下:“汝来替吾!” “可,可徒弟还不会······” “总归要进行实践的,汝这段时日学的很好,对自己要有信心!” 交代了一句,华佗就向秦风走来。 “老朽华佗见过秦将军!” 秦风从马背上跳下把马交给亲兵,打量着华佗,如果不看这一头漂亮的银发白须,这老头面相、衣着、行为举止与一般的老农没什么两样。 但有一点,这老头儿面带红光,气色极好。 “老丈就是神医华佗?” 华佗笑道:“神医之称,乃是接受过老朽治疗病好之人对老朽的抬爱,当不得真!” 秦风扭头看了看正在给人诊脉的小乔和华佗另外一个徒弟,又看了看这里排队的几十号人,回头问道:“老丈号称神医,想必是有本事的,不知老丈是否有可以救治重伤垂死之人的神药?” ------------ 第80章 五禽戏 华佗笑了,扭头看了看周围,指了指道观主殿旁边的一座凉亭,那边比较安静,说道:“将军可愿与老朽去那凉亭叙话?” 秦风看了一下,当即把手一伸:“华神医请!” 两人很快来到凉亭,秦风对跟来的亲兵摆了摆手,他们停在附近警戒。 二人面对面而坐,华佗笑道:“将军要找神药,老朽这里是没有的,老朽又不是神仙,哪里会有神药呢?” 秦风觉得来了一趟,怎么着也要从这老头儿身上薅一些羊毛带走,贼不走空啊! “华神医既然号称神医,总应该有过人之处吧?” 华佗打量着秦风,忽而问道:“将军可是食过猛兽血肉,或是道士丹药?” 秦风一惊,这事可是机密啊,这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华神医从何得知?” “吾观将军气血运行而知,看将军气血旺盛无比,隐隐有溢出之象,浑身筋肉有力超越常人十倍,体内似有雷鸣之声,想必修炼过归元练气之法及刚猛霸道武艺招数吧?” 秦风更加吃惊这老头儿好生了得,只凭观察就推断出这些,实在不是一般人。 “正是,先生好眼力,果真神人也!” 华佗笑了笑,“老朽并非是有神异之能,只不过见识得多矣!将军食猛兽血肉及丹药,倒也正巧与这练气之法及刚猛霸道武艺颇为相符,还能得其加成,让武艺更上一层楼,然则有一致命弱点!” “啊?不知是何致命弱点?”秦风连忙问道。 华佗说道:“猛兽血肉食之对自身有莫大好处,但躁性难除,汝每日习练武艺也是为了释放其躁性,丹药能提升汝习武天赋、增长元气,提高身体上限,但有丹毒存留与体内,配合这刚猛霸道武学,自然是更加凶悍,然而有利必有弊,将军在修炼这武艺之时,亦是在伤害自身根基,随着时间延长,年龄增长,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丹毒淤积于内腑而发作,或全身暗伤频繁显露,将军那时想要再策马征战,则不复往日威风矣!” “将军以这等猛兽血肉及丹药勤修刚猛霸道武艺,能以最短时日登顶武技巅峰,世间少有匹敌者,但却会如同流星划过一般,璀璨而短暂!” 秦风听得心里头直打鼓,头皮发麻,却是暗地里骂开了,好你一个左慈,你肯定知道这些,却不说出来,莫不是想要害死我? 他又想着这华老头既然能看出来,必然有解救之法,于是立即起身抱拳道:“还请老先生救吾一救!” 华佗摸了摸雪白的长须,笑着说:“老朽可没有灵丹妙药,不过······老朽这里有一套梳理经络脏腑之法,可以解汝体内丹毒及暗伤!” 秦风连忙抱拳道:“还请老先生赐法!” 华佗起身退开,在空地处开始起手演练。 随着他的一招一式施展开来,秦风感觉有些眼熟,后来一想,这不就是五禽戏么?只是华佗演练的这五禽戏跟流传到后世的有很大的不同。 先不说华佗使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其操控了,仅仅他表现出来的那种神韵,后世就没有一个人能表现出来。 “可记住否?”华佗练完后问道。 秦风点头:“记得了!只是这些动作和招式看上去并无奇特之处,为何在老先生手里表现出如此神奇?” “汝过来,吾传汝呼吸之法!” 秦风闻言凑过去,把华佗说的几句口诀记在心里。 华佗又说:“此法与动作招数配合练习,每日习练一次,每次约莫在半个时辰左右,要经年累月,不可三天打鱼,两日晒网,时日一长,不但能排出汝体内丹毒、清理暗伤淤血,亦能延年益寿!日后,汝自然能体会到其中妙处!” “多谢老先生!” 这次还真没白来,无意中解决了一个大隐患,秦风心满意足的走了。 此后每天清早再修炼完武艺之后,秦风又多用半个时辰练习这五禽戏,配合特定呼吸法来,每次练完之后都能出一身臭汗,气味难闻,浑身却感觉通体舒泰。 这次清早去军营之前,他又在练五禽戏,忽闻军士来报:“启禀都尉,袁礼到了!” “嗯,汝去军营告诉黄翊,让他先行操练士卒,今日演练军阵——偃月阵!”秦风停下来吩咐道。 “诺!”军士答应后离去。 秦风从演武场来到前堂,袁礼已经在等着了。 “劳烦袁公从平舆赶来,实在过意不去,不过如今形势变化莫测,不能不让袁公多跑几趟了!”秦风说道。 袁礼说道:“老夫有正好有事要找将军商议,将军有事就先讲!” 秦风点点头,说道:“这几日,吾收到了黄河沿岸传来的消息,目前袁曹两军对峙,曹操似乎有些吃力了,吾想趁着他无暇顾及其他,编练一支马军,但吾苦于无上好战马,军械马具有多缺乏,因此想请袁公过来帮忙想想法子!” “编练马军?”袁礼皱起了眉头,“将军麾下不是有一支千余人的马军么?怎的还有编练马军?” 秦风大倒苦水,“袁公啊,吾那千余人能称作马军?顶多只是一群骑马的人!看看他们的马,再看看他们的装具,太过简陋,马太差了,真正冲锋打仗是不行的,上了战场,那些马就不听话了,也跑不了多远!” 袁礼考虑一下,问道:“将军打算何时对李通下手?” 秦风说道:“吾正在日夜操练士卒,而今又是青黄不接之时,缺乏粮秣,待到秋收再出兵,如何?不过还请袁公想法子替吾弄来战马两千匹,听闻曹操麾下有一支虎豹骑,人马皆披甲,人人可为百人将,吾操练数量之后想用它来对付曹操的虎豹骑!” 袁礼大惊:“曹贼麾下竟有如此精锐?” 秦风纳闷:“袁公不知?” 袁礼摸了摸胡须,“莫非此乃曹贼暗中组建?其统军之大将为何人?” “应当是暗中组建,听闻统兵之人为曹氏子弟,名曰曹纯!” “曹纯?那便是了,看来吾等要把此消息转告本初才行!” 秦风追问:“吾所需战马之事?” 这件事情袁礼也颇为为难,战马不难弄,但是要穿过曹操的领地而不被扣留就有些困难了! ------------ 第81章 陈到率军首战 袁礼资助秦风这么长时间,又是出人,又是出钱粮,但却还没有看到收获,秦风一次也没有对曹操的势力下手,这也是犹豫了的原因,他不知道再资助秦风是否能够得到回报。 经过慎重考虑,袁礼说道:“战马,老夫可以想法子给将军运一批过来,先给一百匹,若将军能攻下平舆和上蔡,某再给四百匹!” 平舆此前被刘备联合袁礼攻破过,可见平舆并非是袁礼这些世家控制的,刘备等人走后,龚都也率军撤回了断崖山,蔡阳趁机又回到平舆控制了全城。 秦风猜到了袁礼的用意,无法是要让出兵打一打曹操,试探他的真实立场! 这事秦风并没有犹豫,立即问:“此言当真?” “当真!” “那就一言为定!” 送走袁礼之后,秦风派人找来杨弘和阎象,把他与袁礼达成协议的事情说了一边,接着问:“平舆可攻否?” 杨弘思索一番,说道:“打一打平舆也好,试探曹操对此事的容忍度,倘若许昌方面派人来斥责,勒令主公退出平舆,这就说明曹操此刻无法分身;倘若许昌方面并不派人来斥责,吾等就要小心了,要多派耳目进行刺探,防止曹操暗中调派兵力前来攻打!” 秦风摸了摸下巴,思索着也是应该给曹阿瞒来这么一下子,不能让他过得太舒坦! 但这次去打平舆,他并不是打算亲自去,也并不打算出动太多人马。 经过反复权衡,秦风找来陈到。 “叔至,汝是平舆人?” 陈到回答说:“正是,主公问这个作甚?” “汝家中可还有亲人?” 陈到压下心中疑惑,“父母皆已作古,只有兄嫂尚在平舆!” 秦风沉吟一会儿,说道:“吾若命汝率军攻打平舆和上蔡,汝可愿否?” 陈到没有犹豫,“既如此,请将军下令吧!” 秦风笑道:“且先莫急,据探子来报,平舆城内有蔡阳从李通处借来的1000精兵,并不好打,吾等这次不能出动大量兵力,吾只能给汝一千人马,无论汝用何种法子,必须在十日之内拿下平舆,汝可有信心完成此次任务?” 陈到立即保证:“卑下必不会让将军失望!” “善,汝回去做准备,吾会下令调拨另外四曲人马由你指挥!” “诺!” 次日,拂晓,陈到带着一千人马从新蔡出发,并没有惊动他人,甚至军中大部分将士都不知道少了一千兵勇。 行军途中,陈到派心腹兄弟先行一步赶往平舆把自己兄嫂接出来,以免攻城之时被蔡阳得知其身份,再拿兄嫂性命相威胁。 一日行军七十里,傍晚时分,陈到率军在距离平舆三十里处的汝河东岸扎下营寨,却下令兵将皆卸去盔甲,名人找来一块跑破烂布,在上面画下一个骷髅头。 夜里,兄嫂侄儿被接来营中,兄弟见面,又是一番光景。 凌晨,黎明时分,吃饱喝足的将士们在陈到率领下打着骷髅旗杀向平舆城。 临**舆城时,陈到扭头向后看了看,发下队伍行军太过整齐,这不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了吗?当即下令让队伍作松散状,不许列队整齐行军,将士们顿时嬉笑一片,乱哄哄的。 待抵达平舆城下,已然是天光大亮。 平舆南城门城楼上的几个当值兵丁正打着哈欠,准备换防,远处天空升起的烟尘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快看,那是······”一个兵丁指着远处喊道。 其他几个兵丁抬眼看去,都齐齐变色,有人大喊:“不好,有兵马来攻,速速紧闭城门!” 城下守门的兵士们得到通知,吓得赶紧去关闭城门,阻止想要进城的百姓进入从城中,百姓们进入不得,害怕遭到兵祸,顿时四下逃散。 等陈到带着人马来到南城门下,乱糟糟的队伍,又没有攻城器械,这让城头上的守军兵士们放心不少,就这么一点人马也想来打秋风?做梦去吧! 太守府内,蔡阳正在用早膳。 一个军士急匆匆跑过来禀报:“启禀太守,南城门外来了一票人马,正在城外叫阵搦战!” 蔡阳心中一惊,手中竹箸都掉了,立即问:“可是那烈焰军秦风率军杀来了?” “并非是烈焰军,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伙强人,打着骷髅头旗号!” 军士的回答让蔡阳放心不少,当即也不吃早饭了,命亲兵给他取来披挂穿戴,又拿来兵器出门跨上战马带着几十名亲兵赶往南城门。 登上城门楼往城外一看,蔡阳顿时火冒三丈高,只见城外才千余人,这些人衣衫破烂,各个蓬头垢面,许多甚至连草鞋都没有,拿的兵器也是生锈的家伙,还有不少人拿着木棍和草叉,只有一个骑马领头的人看上去还算周正,其他全部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气煞吾也,想吾蔡阳好歹也是一郡太守,在烈焰军秦风手下吃了败仗也就罢了,毕竟那厮练兵有一套,又有奇计智谋,可吾何时轮到被这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群乞丐欺负了?难道世人皆以为吾是酒囊饭袋否?” 蔡阳虽然气愤,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当即喝问:“城下何人?胆敢兴兵犯吾城池,汝欲寻死乎?” 城下骑在马背上的陈到高声道:“吾乃骷髅山大骨寨陈到是也,城楼上可是蔡太守乎?” 蔡阳问身边将校官吏:“汝等可曾听闻过骷髅山大骨寨在何处?这陈到又是何人?” 众军士官吏皆摇头。 蔡阳高声回应:“正是本太守,汝意欲为何?” 陈到说道:“今日山寨缺粮,特来向蔡太守借粮两千石,黄金一千两,美女三十名,不知蔡太守可能成全?” 蔡阳再也忍不住了,脱口大骂:“放汝母的狗臭屁!汝等山野贼子,聚众为匪、占山为王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带着这些烂乞丐来向官府借粮,借粮也就罢了,还要借黄金和美人,真是好大胃口,吾蔡阳都不敢有如此荒谬想法!念汝等初犯,本太守不予计较,放尔等离去,还不速速退走!” 陈到扭头对身后扮做山贼和乞丐的军士们大叫,“儿郎们,蔡阳老贼不借粮、黄金和美人,吾等若之奈何?” ------------ 第82章 蔡阳授首 军士们一个个举着生锈兵器和木棍,纷纷鼓噪、大叫。 “蔡阳匹夫,贩豚卖狗之辈,汝有何德何能身居太守之位?还不快快退位让贤,与吾大哥来做太守?” “蔡狗贼,多年来汝鱼肉乡里,百姓们恨不能啖汝肉,喝汝血,快快出来受死!” “吾乃蔡阳狗贼邻居,其人并非其父亲生,乃是其母与邻里王瘸子所出!” 城下上千人七嘴八舌,其中话语要有多污秽就有多污秽。 骂蔡阳也就罢了,他还能忍,毕竟是做太守的人,可是这些言语涉及到其父母,他就受不了了,气得差点儿爆掉血管,再也忍不住,当即点起三百人马,跨上战马打开城门就杀出城去。 “无耻贼匪,速来送死!”蔡阳手持大刀策马飞奔,直取陈到。 陈到眼神中精光一闪,整个人气势变得完全不同,他身后的上千喽啰此刻也变了神态,原本是懒懒散散,此刻一个个如刀锋外露,杀气腾腾。 “来得好,二郎们,随吾杀!”陈到大喝一声,拍马向蔡阳冲去,身后上千人马迅速跟上,一个个露出狰狞的獠牙,原本锈迹斑驳的兵器也变成了雪亮朴刀和长矛。 蔡阳正打马冲着,却看到陈到及身后的上千人马瞬间就发生了气质上的根本变化,兵器也换了,顿时感觉不妙,心神失守,恰逢陈到已然打马冲来,他匆忙挥刀劈砍,却不想动作稍显迟疑,被陈到手中长枪率先得手。 “噗嗤”一声,蔡阳咽喉被一枪洞穿,身体晃了一下栽倒下去。 “给吾冲,杀啊——”陈到一招刺死蔡阳,拍马向城门猛冲过去。 这蔡阳也是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率军出击之前也不任命新守将,那些守门的兵士没有命令也不敢随便关闭城门,此时却是成为了城内所有守城将士的灭顶之灾。 眼见蔡阳被一枪挑死,他带出来的三百兵丁哪里还有战斗意志?瞬间崩溃,个个转身就向城门方向逃去。 陈到策马狂奔,一路追杀逃回的守军,城楼上的官吏和几个军候校尉看到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大吼:“关闭城门,快关闭城门!” 哪里还来得及,此时已经有一部分兵士逃回了城门洞,而且越来越多人逃回,守门兵士想要关闭城门根本就做不到,连他们自己也都被裹挟脱离了城门位置。 总算有几个军士想着要把城门关闭防止被敌军尾随冲进来,但随着逃回的人越来越多,关闭城门的速度越来越慢。 眼看着城门快要关闭,还剩下一人宽,策马冲来的陈到大急,他来不及思索,扬起手臂将手中的长枪投掷出去,长枪刺破空气发出尖刺的呼啸声。 “噗嗤”一下,长枪从一人宽的城门缝隙穿过去,一连穿透了五个军士的尸体,血淋淋的枪头从最后一名兵士背后穿出不停的滴血,这可吓坏了周围正要帮忙关闭城门的军士。 军士们一哄而散,关闭城门的人数减少,力量减弱,城门再次被门外大量的军士冲开。 陈到策马冲过来,拔剑不停的挥剑劈砍,前面逃回的兵士害怕被杀,拼命往前拥挤,城门一下全部被冲开,许多军士猝不及防扑倒下去被身后之人踩踏,想起来却起不来。 跟着陈到冲过来的烈焰军将士一番劈砍,很快就控制了城门,随后大批人马冲进了城内,此时此刻,守军将校和官吏再无斗志,只想着逃走,军士们见当官的都要跑,他们哪能去跟烈焰军拼命?投降的投降,逃走的逃走。 不到一个时辰,平舆城战斗结束! 全城剩下的所有军官、军士和官吏不是被杀,就是投降或是被俘。 经过统计,除去俘虏的官吏,竟然俘虏了892人,也就是说蔡阳从李通处借来的一千精兵竟然在这次战斗中只有一百多人被杀,其他全部被俘了。 “也是蔡阳被辱骂得昏了头,他若不出城,吾如何能得手?他若不死,这些精兵怎会失去斗志?也不至于败得一塌糊涂!” 陈到颇为感慨,当即下令收敛尸首,收缴战斗时遗落的兵器,同时去向秦风报捷。 下午,城内校场上。 陈到看着这么多俘虏发愁,他才带来一千人,现在却有近九百人的俘虏,这可怎么处置?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俘虏翻盘。 “来人,把俘虏中伍长及以上军官全部带出来!”经过深思熟虑,陈到不得不做出了一个并不想做出的决定。 一大群俘虏中的军官被带走,留下的全部都是普通的军士,这些人没有了伍长和以上的军官在身边,更加的惶恐,而这正是陈到希望看到的。 陈到当即下令让这些俘虏列队集合,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他们完全打乱了编制并重新编队,这么一来,同一伍或什的队伍中或许有人互相认识,但却并不熟悉,想要串联起来搞反叛的难度就增加了许多。 更何况,陈到在完成新的编队之后,在他们中间安排了带来的烈焰军伍长、什长、都伯、屯长进去当军官,同时暗中在俘虏中收买了一批人作为细作,负责暗中监视其他人。 当十几个箩筐的五铢钱被抬出来,陈到宣布他们这些人从今以后就是烈焰军的一员,从前的一切既往不咎,并发放安家费,同时也表示,若有人暗中搞串联谋反,杀无赦! 安家费的发放,让这些军士们没有了反叛之心,虽然他们还缺乏归属感,但已经没有了反抗叛变的心思,这年头今天跟着这个诸侯,明天吃了败仗当了俘虏又跟着那个诸侯,此类事情已经成为了常态,并不奇怪,这些人也并不觉得又何不妥。 “来人啊,传令下去,杀牛宰羊,庆贺我军取得大胜,把新加入的那九百人也算上,今夜一起吃饱喝好,明日一早,兵发上蔡城!” 随着陈到的下令,军中忙碌起来,十几只羊被宰杀,肉被剔下来剁成一块块煮熟,骨头熬成汤,城中酒肆的酒都被搬了过来。 原来的俘虏现在已经不是俘虏,而是已经成为烈焰军中的新成员,新老成员一起原本互相厮杀,此刻因为酒肉却在一起大吃大喝,划拳做游戏,已然是亲如一家。 次日清晨,大军集结,双方虽然还有些不熟悉,但已经没有之前的隔阂和生疏感。 ------------ 第83章 曹操门客蒋干 行军一日,陈到在距离上蔡城东南十里外扎下营寨。 夜里探子来报:“已查清上蔡县令姓许名聪,据闻乃是曹操身边大将许褚族叔,年六十有二,乃是一个胆小怕死之人,城中县兵二百!” 陈到听完心中已有定计。 翌日,陈到也不着急,只让将士们吃饱喝足,然后再集合开拔直抵上蔡城下,这次他带来了1500人,剩下数百全部留在平舆。 此刻上蔡城内只有二百县兵,真要打起来,不顾伤亡,攻城器械齐备,这城池撑不了两个时辰就得被攻破。 陈到大军尽管只有一千五百人,对于只有二百县兵的上蔡城而言却是拥有碾压之势,他们的到来让许聪及城内官绅都吓破了苦胆,一个个怕得要死。 “上蔡县令许聪何在?”陈到披挂齐备,手持长枪,骑在战马上端得是英武不凡。 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头颤巍巍的走到墙垛边只敢伸出脑袋,他往城外一看,发现城下兵马整齐,堪称精锐,回应道:“老朽在此,不知将军乃是何人麾下?” “汝休要管吾是何人麾下,吾只问汝,是否愿降?若降,吾保证麾下对城内不犯秋毫;若不降,待吾攻破城池,其他人吾一概不追究,只拿汝一人,将汝千刀万剐,把汝妻女卖入青楼,把汝子嗣尽数杀死!” 许聪本就贪生怕死之人,此刻听到这话,当初吓尿,急忙高喊:“将军莫要攻城,老朽愿降,还请将军遵守承诺,对吾等不犯秋毫!” “那是自然,汝若降,吾准许汝带着妻妾子女和钱财离去!” 许聪大喜,高声回应:“还请将军稍待片刻,待老朽着急城中官吏将校和军士携带官印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入城!” 半个时辰,城门洞开,许聪带着本县一众官吏和二百县兵走出城门双手呈上官印。 陈到接过官印,下令兵马入城接管城防,二百县令都被缴械,暂时集中看管,投降的官吏见他并未下令对城中百姓如何,的确不犯秋毫,也都放下心来。 身在新蔡的秦风很快收到了陈到的报捷,看着捷报,他哈哈大笑,当即对杨弘说:“杨先生,吾等应该派人去见袁礼,让他尽快把剩下的四百匹上等战马送过来才是!” 杨弘笑道:“主公放心,此时在下来操办,定要他把这四百匹战马送过来才行!” 当袁礼得知平舆和上蔡这两座城池只在几天之内就被秦风的人马攻下来,极为吃惊。 他倒也没有食言和推脱,很快就派人送来了四百匹上等战马。 在城内的军马场内,秦风看着这几百匹上等战马,不由感叹道:“世家果然是世家,如今曹操对辖区内封锁如此严密,他们都能把这数百匹战马运过来,着实不简单!” 过了几日,赵俨急匆匆来找秦风询问:“将军,可曾出兵攻打平舆及上蔡?” 秦风道:“未曾啊,汝怎如此问?” 赵俨跺脚道:“朝廷都派来使者前来问责,人已到了北门外了!” “啊,快随吾去迎接朝廷使者!”秦风装作大惊失色急忙就往外走,赵俨还未归心,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还是要防着一手。 一行官吏将校到了北门外,朝廷使者正等着,秦风一边走一边拉过赵俨低声问道:“此人是谁?” 赵俨看了看,低声说:“此乃丞相门客,寿县人蒋干!” 蒋干? 秦风看了看站在城门口背着手的蒋干,这人仪容颇好,跟后世三国电视剧中的蒋干盗书中国的丑化形象完全相反。 “让钦使久候,秦风之过也!”秦风上前抱拳行了一礼。 蒋干看上去丰神俊朗,他打量着秦风,说道:“秦将军言重,吾也刚到!” 秦风道:“天气炎热,还行钦使去都尉府歇息,请上车!” “不如吾与将军一同乘坐!” 秦风一愣,随即答应:“好,请!” 到了车上,在进城回都尉府的途中,蒋干竟然跟秦风拉起了家常,这让秦风心中暗暗警惕,这个人绝非那么容易糊弄。 到了都尉府,秦风请蒋干上座,蒋干却拿出圣旨以皇帝口吻宣读旨意,申饬他擅自动兵攻打平舆和上蔡,不顾朝廷法度,实在无法无天。 圣旨中还下令让他立即调回驻防在上蔡和平舆的兵马,并削除他的爵位。 “臣遵旨!”秦风接过诏书。 蒋干又说:“秦将军,立即执行吧,吾要监督将军执行完毕才会返回许都面见皇帝复命!” 秦风颇为愤怒的说:“此时吾完全不知情,定是麾下将校背着吾所为,钦使莫要着急,末将这就派人去调查,若真有此事,本将绝不轻饶!来人,去把擅自出兵攻打平舆和上蔡的陈到抓来,吾要亲自审问!” “诺!” 两日后,陈到被抓到,从上蔡带到了新蔡都尉府,得知消息的蒋干立即前来观看秦风的审问。 陈到披头散发,显然在途中受到过虐待,脸上有淤青。 “陈到,吾从未下令出兵,汝为何胆敢率军攻打平舆,是何人给汝这胆量?”秦风厉声喝问。 陈到跪下道:“好叫将军得知,卑下出兵乃是出于私心,汝南太守蔡阳在平舆城内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卑下就是被此人迫害得家破人亡才逃出来加入了烈焰军,今将军委任卑下驻防固始,吾因私心出兵攻破平舆斩杀蔡阳而有负将军信任,甘愿受死以正军纪!” 蒋干皱眉,立即问:“那汝又为何要出兵攻打上蔡?” 陈到大声道:“上蔡县令许聪与蔡阳狼狈为奸,此人不该杀?也是他福大命大,被他跑了,若是被吾抓住,定砍了他的脑袋!” 蒋干一阵无语,这人的说辞跟许聪完全不同,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只见秦风说道:“汝既知错,却也怨不得吾,来人,把陈到拖下去,斩了!” 几个甲士按剑进来把陈到拖了出去,却也不见他求饶。 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甲士用木盘端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过来,蒋干看过去披头散发的,鲜血淋漓,他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几欲要呕吐。 秦风急忙摆手:“拿走拿走,莫要吓到了钦使!” ------------ 第84章 华佗走了 蒋干要返回许都复命了,回去的时候,马车上放着一箱子秦风送给他当盘缠的财宝,他对秦风的态度很满意,至少在他看来秦风还是忠于朝廷的,还是尊奉皇命的,不听话的是下面的将校。 经过与蒋干的相处,秦风发现这个人是一个辩才,思维敏捷、思路清晰,脑子转得很快,可惜这样的人已经投效了曹操。 都尉府大堂内。 “见过主公!”陈到走进来向秦风见礼。 秦风说道:“汝不能再去平舆和上蔡了,吾已下令把人马撤回来,任命汝为骑督,统带及操练马军!” 陈到问道:“那平舆和上蔡就如此放弃了?” “吾等目的已达到,不必在意一个两个城池的得失,如今我等最重要的是操练兵马,把兵马操练得精锐!” 秦风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陈到说:“此乃吾所知的一些骑兵战法以及操练之法,汝拿去看看,尽快把骑兵操练成型,形成战力!” “另外,此册不可流落出去,要妥善保管!” “诺!” 这是秦风根据后世在边防服役时学习古代军事战术时总结出来的,前段时间抽空把它写了下来,至于有多大的可操作性,那就要经过实践检验才知道了。 毕竟,这些他都只是通过大量查阅古代兵书、考古发现等模拟推导出来的,具体能不能实行,还得看战场交战的效果。 过了五六天,城外军营中,随着新增加的五百匹战马,秦风又从军中挑选出了五百个善骑的兵士编入骑兵之中,如今骑兵已有一千五百人。 每一匹马除了马鞍之外,全部都配备了新打造出来的马镫,马鞍和马镫是骑兵正式亮相在冷兵器时代军事舞台上的必不可少的两样装备。 没有这两样装备,骑兵的战斗力就无法发挥出来,无论是骑战还是骑射,没有马鞍和马镫,骑兵在马背上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就大打折扣,有了这两样装备,骑兵就可以腾出手来在马背上砍杀和射杀敌人。 在秦风的示意下,陈到带着这一千五百名骑兵围绕校场策马狂奔了十几圈,所有骑兵都感觉酣畅淋漓,大家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舒适的骑马,双手都可以腾出来,不需要随时抓着缰绳,一些骑术精湛的骑兵甚至可以完全腾出双手,只用双腿就能操控战马,而在没有马镫之前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律——”十几圈跑下来,战马都跑得大汗淋漓,陈到勒马停下,让将士们继续熟悉马镫和学习如何与马匹配合。 秦风问道:“感觉如何?” 陈到一脸兴奋的说:“主公,这个马镫太好用了,卑下以为,有了它和马鞍,主公所著册子上所述骑射三战法、回马箭、枪骑冲阵、迂回穿插等战法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不过······这中间对时机的把握非常重要!” 陈到看问题的眼光很准确,战术的发动能否取得预期的效果与对时机的把握有着直接的关系。 比如敌我双方互相冲锋厮杀,从相距两里开始发起攻击,我方要对敌军使用骑射分流战法,必须要估算敌我双方的间距,冲锋的速度,我方弓骑兵什么时候开始进行分流射出的箭矢的密集度最高,对敌军造成的伤害最大,分流过后完成战术之前又不被敌军近距离攻击到,可以从容离开,然后再次汇合重新组织进攻,甚至绕到敌军军阵后方发起攻击。 秦风点点头,说道:“抓紧操练,吾不要求汝等在短时间之内把这些战术战法全部操练得熟练,这是不现实的,暂时先操练其中一种战法,把它练得精熟,如此才能在战斗中对敌军造成伤害!” 陈到抱拳答应:“诺!” 在研究骑兵分流战法时,陈到发现这个战法有些类似步兵的雁行阵,只不过雁行阵是在开战之前就摆下阵势,然后发起攻击,对敌军进行两翼包抄;而骑射分流战法是在冲锋的过程中,骑兵在高速机动状态下完成分流,在分流的过程不断向迎面而来的敌军射出箭矢,予敌军以重创,而在敌军还没有冲到之前又已从容离去。 同样的,骑兵分流战法完成分流之后,同样也可以绕到敌军两翼进行近距离弓箭打击,如果敌军不能在短时间做出正确的应对,会被弓箭射得怀疑人生。 这天秦风听到手下报告,华佗要走了。 “华神医打算接下来去往何处?”在城门外,秦风问道。 华佗笑道:“天下还有很多病患无法得到医治,老朽打算随处走走,走到哪儿算哪儿,能治一个算一个!” 秦风沉思一下问道:“先生何不停留在一地,专门开馆授徒,先生传授的徒弟越多,徒弟又授徒,如此开枝散叶,不要几十年,医者就会颁布我大汉各州各县了!” 华佗道:“将军所言,老朽也曾考虑过,只是老朽还未将毕生所学整理出来,以如今授徒的方式,要让一个徒弟能达到出师的程度,只怕需要一二十年的时间才能让他们拥有不把病患的性命当儿戏的本事,要大规模的授徒,并且让他们学个四五年就能出师,必须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传授方法,老朽还未找到!” “况且,医术的学习不能完全死记硬背,必须要进行不断的实践,需要有患者,患者的病情千变万化,同一种病却有着很多症状,这都需要医者去实践学习和积攒经验!” 如何能够让一个中医学一个三五年就可以达到出师的程度,这个问题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两千年都没有解决,因为它不像西医那样拥有一套系统的学习方法。 “这些年来,老朽游走各地,也是希望能够找到这样一种方法!” 华佗的话让秦风沉默了,他知道华佗是不会留下来的,也举没再劝,说道:“老先生在外面还是要多加注意安全,其他诸侯可不会像吾这样好说话,如曹操、袁绍之辈,如果能把老先生留在身边就等于是随时能拯救他们的性命,先生若是去了他们的辖区,他们只怕不会放先生离开,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得不到的,其他人也甭想得到!” ------------ 第85章 兄弟重逢 华佗拱手:“将军之言,老朽记下了,这就告辞!” 对于华佗的离开,小乔很是不舍的,她才学了三个月,尽管这三个月她已经很努力了,却依然没有学到多少医术,好在她已经学会了基本的望闻问切。 时间过去了三个月,转眼就到了建安五年的九月底,在这三个月里,秦风把麾下的兵马操练得更加精锐,队列行进、各种军阵布置、演练、阵型变化都极为精熟。 骑兵的训练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因为受限于骑兵弓的制作难度和时间,目前骑兵还无法大规模使用骑,也就无法使用骑射战法。 陈到特意从秦风给的骑兵训练之法中挑选了一种突击战法,给每个骑兵配备两根短矛、一杆长枪和一柄战刀,防护装备是一套皮甲,在进行骑兵突击之时,临近敌军首先使用短矛投射,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两支短矛投射出去,而后架起长枪冲阵。 如果敌军在正面大量部署长枪兵和大盾,还必须要避开正面,而选择从敌军两翼斜插进去,自古以来,军阵两翼的防护是最为薄弱的,也是最容易破阵的,不过领兵大将都知道这个弱点,肯定会予以相应的安排进行保护,这就要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骑兵一旦冲入敌军阵中,长枪的作用就失去了,有些可能早就折断,可以丢弃,然后借用骑兵的冲刺速度,使用战刀进行连续劈砍。 十月初,断崖山又热闹起来了。 “大哥,二哥,汝等······总算回来了!”张飞骑马冲到山下看到来人竟然是刘备、关羽、孙乾、简雍等人,急忙翻身下马跑过去。 “三弟!”刘备等人急忙跳下马跑过去与张飞等人会面。 兄弟重逢,几人都是激动得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一番寒暄之后,张飞和糜竺等人发现这次跟随刘备而来的多处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其中有一人倒是熟人。 “子龙,原来汝一直跟在大哥身边?” 一个面容刚毅、双目有神,身形雄壮的白盔白袍的将军抱了抱拳:“吾是在半途遇到玄德公的,翼德近来可好?” 张飞叹道:“哎,一言难尽!” 刘备当即把自己身后几人向张飞等人一一介绍:“此乃二弟之子关平!” 关平立即上前行礼:“关平拜见三叔、糜公!” 张飞打量他一下,笑着连声说:“好、好、好侄儿!” 接着刘备又分别介绍两个好汉,分别是:“周仓、廖化!” 周仓和廖化一起上前见礼:“见过三将军!” 张飞倒也没有嫌弃他们的出身,如今这个时候,有人来投靠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能挑三拣四的。 众人到了山寨内,刘辟、龚都主动让出了主位,由刘备坐主位,其他人分别站于两侧。 刘备对张飞、糜竺、糜芳、刘辟和龚都等人说:“吾这次来还是要在此起事,如今袁曹两家在黄河一线紧张对峙,双方兵力大多都已调往对峙前线,正是吾等在此地起事的大好时机,如今山寨有兵马几何?” 刘辟说道:“还是之前数量,不曾增减!” 刘备皱眉道:“兵力数量还是太少,看来还是要去联络烈焰军秦风,与他联合出兵共克许都!” 这时龚都站出来抱拳说:“玄德公,吾知道有一处有兵,只是能不能把这支兵马收服过来,就不得而知了!” 刘备忙问:“在何处,是何人兵马?” 龚都说道:“东去一百六十里有一山名桃山,桃山上有一伙义军,人数约莫五千人,为首者名叫张赤!” 刘备一听,心想这伙人马数量不少啊,五千人,这都多大的声势? 他思考一番就对众人说:“看来吾要亲自去一趟桃山会一会张赤!至于烈焰军秦风,宪和,此事还得劳烦汝走一趟!” 简雍正要答应,却听见张飞喊道:“大哥!” “何事?”刘备看向张飞。 只见张飞走出来跪在了地上,这让刘备、关羽等人吃了一惊。 没想到糜竺、糜芳二兄弟也都跪了下来。 “汝等这是为何?快快起来,起来说话!” 张飞哪敢起来,当即就把自己为了筹集粮草攻打了烈焰军的细阳城,随后惹得秦风亲自带兵过来攻打,自己中计不但丢了城池,还把两位嫂嫂给丢了,让甘夫人和糜夫人被秦风掳了去的过程说了一遍。 刘备听完急切的问:“此是多久之事?” “三月之前!”糜竺说道。 刘备脸色连续变化着,两位夫人被掳走三个月了,就算当初丢了徐州,两位夫人被曹操掳去也没三个月就被关羽带出来了,这都过了三个月······也不知道这秦风为人如何,如果是那种急色之人,这可就······ 关羽这时站出来抱拳道:“大哥,关某带人去把二位嫂嫂抢回来!” 赵云这时也出班道:“云长,某与汝同去!” 刘备仔细一想,攻曹还得要秦风出力,这个时候去要人,肯定会把关系搞僵,但是二位夫人在秦风手里,他却也不能不问,这姓秦的是否给他带了有颜色的帽子,他总得搞清楚吧? 孙乾站出来行礼道:“主公,吾等兵马不多,还得用来攻曹,若是用来对付烈焰军,只怕攻曹之事就此搁置,况且此事若被曹操知道,他定会派兵来攻击我军后背,万不可冲动!” 关羽很是不悦,“难道二位嫂嫂就不救了吗?” 孙乾急忙道:“非也,二位夫人是一定要救的,不如请袁礼出面去找秦风说情!毕竟当初也是翼德先带兵去攻打烈焰军城池,是吾等有错在先!” 刘备经过再三权衡之后同意了孙乾的建议,由孙乾去见袁礼,请袁礼出面向秦风求情,同时商量出兵攻打许昌之事! 这边刘备在赵云的陪同下,由龚都领路前往桃山见桃山义军首领张赤。 没过几日,在新蔡的秦风就听到手下军士来报。 “将军,袁礼求见!” 如今已经是十月,秋收正在紧张的进行,各地都在抢收粮食,诸侯们也都在蠢蠢欲动,秦风也在做对李通动手的准备。 听到军士的报告,秦风纳闷了,“袁礼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道袁绍打算动手了?” ------------ 第86章 放走甘糜二夫人 “袁公近日可好啊?”秦风来到前堂向袁礼打着招呼。 袁礼站起来作了一揖:“见过将军!” “不必客气,袁公请入座!” 双方落座,袁礼就说:“如今黄河那边形势愈发紧张,吾等在汝南的压力也越来愈大,曹操派出了许多细作前来打探监视吾等世家!” 秦风问道:“此次袁公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袁礼起身说道:“尚有二事:其一,如今进入秋收尾声,将军已兵精粮足,应该履行承诺对曹操出兵进宫了吧?” 秦风想了想,点头道:“此事吾正在准备!” 袁礼继续道:“如今刘备再次来到汝南,其麾下有关张赵等猛将,将军如若与刘备联合出兵,胜算更大,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秦风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怒道:“吾本以为刘备仁义,却不知其是假仁假义,他当初离开平舆,却留下结义兄弟张飞占据古城招兵买马攻打吾辖区下细阳城,吾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有脸面与吾结盟?” 这时袁礼旁边的随从站出来行礼道:“在下孙乾,乃刘豫州帐下长史,见过秦将军,关于张将军攻打细阳城一事乃是误会,当初我家主公离开平舆之前并不知晓关张二人也在汝南境内,错过了相聚,这才造成了后来的误会!” “孙乾?汝就是跟着刘备跑断腿的孙乾?”秦风看着孙乾问道。 孙乾颇为尴尬,但还是回答:“正是在下!” 秦风问道:“汝是想说让吾就这么算了,继续跟刘备联盟攻打许都?” 袁礼站出来说话:“将军,汝与刘备之事的确是误会······” “误会个屁!去年年中,刘备带着兵马追杀吾等兄弟,造成数千人伤亡,这也是误会?”秦风质问道。 袁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当时秦风这边死的人太多了。 孙乾行礼道:“将军,在下知道将军心中不平,但当初实乃各为其主,若无曹操和袁术,我家主公又怎会与将军为难呢?” “呼——”秦风吐出一口气,“好,吾以大局为重,不与刘大耳计较,联盟之事吾答应了,十日之后共同出兵,由他领兵率先出击攻打平舆、上蔡一线,快速向北推进!吾这里出兵先拿下阳安,待吾击败李通解决后顾之忧,而后挥师北上与刘备大军汇合,直插许都城下!” 袁礼和孙乾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露出欣喜之色。 “既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孙乾说道,当即又向袁礼打眼色。 袁礼会意,对秦风说:“将军,还有一事,还请将军归还在古城俘获的刘玄德二妻甘夫人和糜夫人!” 秦风一听,断然拒绝:“此乃吾战利品,想让吾归还,绝对不可能!再说了,吾还算把这二位夫人纳入房中,好好享受一番二女共事一夫的妙处!” 孙乾听得脸色大变,急得额头上冒汗,开动脑筋思索着措辞,他行礼道:“世人皆知将军乃是英雄豪杰,岂能夺他人妻妾?曹阿瞒尚且能归还二位夫人,将军难道连曹阿瞒都不如?” “曹阿瞒算个甚么东西······呃,汝之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就这么把如此花容月貌的二位夫人还给刘大耳,吾心中着实不甘,袁公若能再在十日之内给吾筹备五百匹战马,此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这下轮到袁礼变了脸色,五百匹战马说要就要?你以为当初五百匹战马弄过来容易吗?再说两个女人能值五百匹战马?就算是刘玄德的女人也不值! 就在秦风等人正在为此事商谈时,留在都尉府的婢女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立即转身出了门,很快就来到了小乔给病人治病之处。 小乔的医术自然远不及华佗,找她治病的人也少,坐着无聊只能看书。 “小姐,小姐!” 小乔放下书,“急急忙忙的,发生了何事?” “小姐,刘备派人来找将军讨要甘夫人和糜夫人,将军不答应,还说要在出征之前把二位夫人纳为妾室!” “这个混人!”小乔坐不住了,立即起身提起裙摆就向都尉府方向跑去,几个护卫连忙追过去近身保护。 孙乾脸色很是难看的从都尉府里走出来,袁礼安慰道:“孙先生,二位夫人之事吾等再想法子,此行虽未圆满,但也算是与秦风商定共同出兵之事!” 孙乾心中苦笑,这事让刘备怎么想?被人抢走了两位夫人,还得捏着鼻子跟夺妻之人结盟共同对敌? 正要上马车,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刘豫州帐下孙先生?” 孙乾扭头看过去,发生是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上前行礼道:“在下正是孙乾,汝是?” “孙先生,我家小姐有请,请随我来!” 孙乾带着疑惑,扭头看了看袁礼,袁礼一想,低声对孙乾道:“去一去也无妨!” 次日,天色刚刚发亮。 秦风正在院子里联系五禽戏,见小乔的马车从旁边经过,叫道:“停下!” 马车停下,车辆被撩起,露出小乔的脸:“何事?” 秦风问道:“这大清早的,汝去何处?” 小乔道:“这几日病患颇多,吾要早些去!” 病患颇多?你也就能哄一哄自己,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一点逼数吗?徒做一些无用功而已! 秦风心里诽腹了一句,对她这种精神还是很赞赏的,挥挥手:“去吧,早去早回!” 小乔放下车辆,车夫驱赶着马匹,很快就出了都尉府。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走出数里之后停下,孙乾带着几个骑士正在等着,马车上下来三个女人,其中二人分明就是甘夫人和糜夫人。 小乔转身道:“二位夫人,小女子就不远送了,听孙先生所言,他已派人知会关张二位将军,必会有人来接应二位夫人!” 甘夫人和糜夫人急忙行礼道谢:“这数月以来多谢乔小姐从中斡旋,否则我二人早就被秦无衣沾污了清白,还请小姐受我二人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二位夫人还是早些上路吧!” 此刻在都尉府内院,却是传出秦风的怒吼声:“气煞我也!来人,传令陈到点起二百骑兵随吾出城追击!” ------------ 第87章 对战关羽 待秦风披挂,取了兵器跑到都尉府门外,亲兵已然牵来战马,远处传来大量马蹄声,却是陈到已得到命令率军赶来。 “启禀主公,卑下奉命率军赶到!”陈到勒马停下禀报。 秦风跨上战马,挥手喝道:“随吾出城追击!” “遵命!” 大队人马很快来到北城门,正巧碰见了小乔及两个侍女。 秦风勒马停下阴沉着脸看着小乔,“汝不是在道观处坐诊么?怎么会在这里?” 小乔一看秦风带了这么多骑兵,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连忙走到路中间张开双臂拦住:“人是吾放的,汝要处置就处置吾!” 秦风盯着小乔,目光转向旁边两个侍女,“汝等把她拉开,拉开!” 两个侍女不敢违抗,连忙去拉小乔,“小姐,先退开,莫要被马撞到了!” 小乔被拉开,秦风当即拍马冲出城去,陈到带着二百骑兵迅速跟上,没一会儿工夫,只留下一片烟尘。 小乔见到这一幕,跺了跺脚,却是无可奈何! 秦风带着人马一直往北追击,足足追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前方道路的尽头似乎是一辆马车,旁边还跟着几个骑士。 “他们就在前方,众将士加把劲儿!”秦风大叫着,陈到和骑兵们挥舞着马鞭加快了速度。 正在前方护着马车飞驰的骑士们听到了后方传来的轰鸣声,扭头看去,一个个都脸色大变,孙乾大叫:“不好,烈焰军追来了!车夫,加快速度!” “驾——”车夫连续挥舞着马鞭驱赶着骡马,车马的速度再次加快了一分。 加快速度后的马车更加颠簸,车厢内的糜夫人、甘夫人被颠簸的摇摇晃晃,脸色发白,几欲呕吐。 “快快,再快一些!”眼看着烈焰军骑兵越追越近,孙乾急得不行大声催促着车夫。 车夫也着急,奋力的挥舞着马鞭抽打着骡马,骡马使出全力狂奔。 后方秦风等二百余人急追不舍,地面升起一阵阵烟尘。 “驾——驾——”秦风催促着战马再次加快速度,追着前方的马车越追越近。 孙乾不是回头张望,发现追兵距离己方已不足三百步,急得满头大汗,心下哀嚎这下完了,要被捉回去了! 这时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孙乾抬头一看,原来是关张二人带着几十骑赶到了,顿时大喜,急忙高喊:“二将军、三将军,快来护卫二位夫人!” 红脸长须大汉骑着赤色高大战马,听到孙乾的声音,发现马车后有大量追兵,当即大喝:“关云长来也,二位嫂嫂莫慌!” “燕人张翼德在此,特来接应二位嫂嫂!”张飞也大吼着。 双方都拼了命的策马狂奔。 终于,关羽和张飞带着十几骑率先迎上马车,当即横刀立马,赤兔马一声嘶吼,前蹄扬起,后腿滑行数步方才停下。 “关羽在此,来者何人?” 秦风眼睛一眯,举起虎煞三尖刀大喝一声:“分——” 一瞬间,四列骑兵一分为二,陈到带一路,秦风带一路,分别从两侧绕行,二人加快速度很快就拦住了马车,车夫不得不死死地拉住缰绳,防止撞过去被秦风一刀砍翻。 关羽、张飞等人与孙乾终于汇合,但却被秦风带来的二百骑兵团团包围。 关羽眯着眼睛打量着这支二百人的骑兵队伍,心中震惊,这些骑兵骑术精湛,个个体魄剽悍,关键是他们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令行禁止,目不斜视,面露杀气,这样的骑兵,他在当年吕布的手下也未曾见过如此精锐! 张飞大嗓门发话了:“秦无衣,速速放吾二位嫂嫂离去,否则吾与汝不死不休!” 秦风抬起三尖刀指着张飞喝道:“张黑子,当日汝夺吾城池这笔账,吾还未与汝算清楚,汝想跑也不跑不了!现在,吾要与二位夫人说话,汝且退到一旁!” 张飞哪能让开,当即就护着马车大怒道:“有屁就放,叽叽歪歪作甚!” 秦风对马车高声道:“二位夫人,这三月以来,秦无衣可曾苛待过二位夫人?”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甘夫人的声音传出:“将军待奴家二人甚厚,吃穿用度,侍女小厮,一应俱全,不曾苛待!” 秦风继续道:“吾从未说过要把二位强行留在新蔡,二位若想离去,只需开口说一声,吾只会恭送二位出城!而今二位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未免也太轻视我秦无衣了!” “此事······是奴家姐妹不懂礼数,还望将军海涵!”马车内依旧是甘夫人在答话。 秦风道:“当初刘备逃命之时抛弃了二位夫人,如今虽有刘备消息,可二位夫人又这么眼巴巴的送上门去,未免也太轻贱了自己,倘若将来刘备又吃了败仗再次抛弃二位夫人而只顾自己逃命,到那时,二位夫人又当如何自处呢?不如请二位夫人随吾先行返回,叫那刘备亲自来迎接!” 关羽冷声道:“二位嫂嫂莫怕,今日有吾兄弟二人在此,任何人休想为难嫂嫂!” 张飞也握紧手中丈八蛇矛,“就是,若有了想对二位嫂嫂逞强,得先问过张飞手中兵器答应不答应!” 秦风扭头看向关张二人,面露冷笑问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云长?” 关羽面露傲视,仰头伸手捋了捋美髯,“正是关某!” 秦风冷哼一声:“吕布虽已死,汝兄弟二人莫要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别人怕你关羽,我秦无衣可不惧你,二位夫人今日必须跟吾返回新蔡!” “哈哈哈······那关某就领教阁下高招!”关羽说完一拉缰绳,赤兔马通人意,当即四肢发力向秦风冲过来。 赤兔马速度好快,关羽的刀更快,犹如一道闪电就已经到了近前。 秦风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当即举起三尖刀架住。 “当”的一声,青龙偃月刀正在虎煞三尖刀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声。 秦风死死地架住,关羽双手握着刀杆,红着脸,瞪着眼睛盯着秦风,双手的力气越来越大往下压。 ------------ 第88章 二打三 秦风坐下战马连连摇晃,似乎有些顶不住强大的压力,他担心自己用力往上架起,下面的战马会被压得趴下去。 他缓缓挪动着兵器迅速往一侧一引,三尖刀顺势横扫了出去,关羽身体后仰躲过一刀,手中刀再次斜斩。 秦风挥刀硬抗一招,“当”的一声,各自被震得手臂发麻,接着你来我往杀得异常激烈。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百余回合,秦风与关羽杀得不分胜负。 旁边张飞看得火急火燎,见关羽迟迟不能拿下秦风,当即也不管不顾拍马冲上去加入战团。 “无耻!”陈到见状大怒,大骂一声,拍马冲上去:“吃吾一枪!” 张飞正要刺向秦风,却见陈到从旁边杀过来,大吼一声:“小杂鱼,滚开!”手中蛇矛掉头刺向陈到,当即与陈到捉对厮杀起来。 只听捉对厮杀的四人各自嘴里发出吼叫声。 又过五十汇合之后,秦风与关羽依旧难解难分,倒是陈到毕竟武艺差了一筹,很快就被张飞压制,渐渐有不敌之象。 “给我死!”只听见张飞大吼一声,一矛闪电般刺过去,陈到回招不及,躲避稍迟,坐下战马被刺中肚腹,痛苦的嘶叫一声倒向一侧。 陈到也随之被甩了出去。 秦风听得清楚,眼睛余光一看,顿时大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脑中意念一动,胸腹中热流瞬间被抽空四分之一,虎煞三尖刀劈向关羽,一道白光从刀刃斜斩而出。 这刀光近在咫尺,关羽脸色大变,策马躲避已然是不及,只得匆忙身体后仰。 刀光瞬间划过他的肩部,扬起来的美髯被切掉了三分之一,肩部铁质吞头被整个削掉,露出的部位鲜血四溅,不但吞头被削掉,还有被削掉了一大块血肉。 关羽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右手也握不住刀柄,青龙偃月刀掉在了地上。 “父亲!”关平急得大叫一声,立即策马冲过来。 此时秦风也没再对关羽进行攻击,陈到此时危在旦夕,他策马冲过去,大吼一声:“张黑子,吃我一刀!” “当”的一声,张飞刺向陈到的一矛被秦风拦下,陈到看着近在咫尺的矛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没想到秦风及时赶到并拦下了这一招,当场对秦风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刻的心情犹如在地狱走了一遭。 “给吾去死!”秦风吼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刀斩杀。 这一刀有万均之势,又快又猛,张飞双手奋力夹起。 兵器再次发出“当”的一声,震得周围兵士头晕眼花,一个个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啊——”秦风大吼着,双臂猛然再次发力,张飞身下战马承受不起千斤之力重压,当场趴了下去。 力量是相互的,秦风身下战马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趴了下去。 秦风死死地握着刀杆把张飞压在趴着的马背上,大吼道:“张黑子,服不服?” 张飞面部青筋暴起,双眼鼓出,眼珠通红,张开大嘴大吼一声:“吼——”双臂奋力撑起,手臂上鼓起的筋肉撑破了衣袖,硬生生把秦风的三尖刀顶开一尺。 这边秦风与张飞厮杀得在此激烈无比,另外一边关羽的伤已经被关平用布条包裹,他捡起青龙偃月刀在此策马向秦风冲过来。 陈到见状立即去捡长枪准备阻拦,但却来不及了,那赤兔马速度太快,眼看着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就要斩过来。 秦风一刀逼退张飞,伸手往腰间一拍,腰间一个皮袋敞开黑洞洞的口子,一道黑影急射而出直奔关羽面门。 关羽大惊失色,躲避已是不及,双手也来不及收回遮挡,只能扭头同时身体向一侧滚落下去,即便如此也没有躲过去,一双切金断玉一般锋利的利爪在其头盔的护腮位置抓出数条深深的沟壑,利爪摩擦金属的声响让关羽一侧的耳朵瞬间失聪。 “父亲!”关平大惊失色,立即冲过去挥刀砍向那只凶鸟,凶鸟岂能被他砍中?灵活的躲过去扑向关平,关平手忙脚乱,没过一会儿就被抓得伤痕累累,马背上待不住,滚落下马被攻击得狼狈不堪。 陈到这时已然捡起长枪翻身上马,大吼一声:“众将士听令,随吾——” “住手,都助手,二弟、三弟都助手——”远方传来刘备的大叫声,只见不远处飞奔而来十几骑,领头的就是刘备和袁礼。 随着喊声传来,张飞头脑清醒了,他停止攻击并立即退开,秦风也喘着粗气盯着张飞,再扭头看向策马飞奔过来的刘备一行人。 “律——”刘备勒马停下,立即翻身下马跑进圈内张飞身边,“三弟,没事吧?” 张飞气喘吁吁,“吾无事,二哥······二哥汝怎的了?” “二弟!”刘备看见关于受伤,急得跑过去,急忙问道:“二弟汝受伤了?” 秦风看见小灰还在追着攻击关平,关平已经是险象环生了,当即吹了一个口哨,小灰听到口哨声后才停止继续攻击,身子一扭,舞动着翅膀飞回来落在秦风的肩部吞头上。 那边关羽回头看见关平浑身盔甲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淋淋,急得跑过去:“平儿!” 关平摇摇晃晃,昏了过去。 刘备等人手忙脚乱,赶紧给关平包扎伤口。 一个军士把马牵过来交给秦风,秦风翻身上马提着虎煞三尖刀盯着刘备三兄弟。 这时袁礼策马过来拱手:“秦将军,汝等这又是何苦呢?” 秦风扭头盯着袁礼:“袁礼,此事汝可是参与了?” 袁礼见秦风神色不善,急忙说道:“将军误会了,小老儿怎会参与此事?” “汝以为吾会信?昨日汝等前来讨要甘糜二夫人,吾不允,汝等定是暗中密谋,否则孙乾岂会带人来接应?” 这时刘备整理衣裳走过来作揖到地:“秦将军,在下刘备见过!” 秦风目光扫向刘备:“刘玄德,汝二位夫人落在吾手里,汝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就应该亲自前来讨要,却只是叫说客前来讨要,是何道理?莫不是看不起吾?被吾拒绝之后,汝又指使他们暗中把人弄走!吾曾听说曹孟德与汝饮酒时纵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如今看来,汝这英雄也不过如此!” ------------ 第89章 以五百匹战马赎回 “秦将军,此事吾主并不知情,是在下擅作主张!”孙乾急忙出来背锅,且他与小乔商议把人弄出来并没有告诉刘备,昨天刘备还在桃山与张赤见面呢! 刘备倒也光棍,说道:“派孙先生前来见将军,的确是备思虑不周,备之过也!” 这家伙竟然拿得起放得下,秦风也很是无奈,再揪住这件事情不放倒是显得自己小心眼了,他道:“好,此事揭过,但是张黑子攻打吾城池,这事如何算?二位夫人在吾处吃住三个月,又当如何算?” 刘备当即作揖说:“三弟鲁莽,备替他向将军道歉,此事其实是一场误会,当时倘若吾与二弟三弟已相聚,断然不会发生三弟攻打将军辖下城池之事!” 秦风摆手:“莫要说道歉的话了,赔偿五百匹战马,否则今日之事实难善了!” 袁礼在旁边相劝:“秦将军,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些许小事都已过去,何必再做计较?如今举事在即,何必多生事端?” “嘿,袁老头,汝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说得真是轻巧,一句话就想让吾忍气吞声?五百匹战马,此事一笔勾销,联盟之事继续;汝等若不答应,今日不但二位夫人走不了,尔等也得随吾去新蔡大牢里做做客,联盟攻曹之事也就此作罢!” 关羽和张飞都是纵横沙场,所向无敌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张飞当场就忍不住了,抓紧丈八蛇矛就怒吼道:“秦无衣,汝好大口气,再与吾大战五百回合!” 刘备连忙呵斥:“三弟,不得无礼!” 张飞囔囔道:“大哥,这厮真是无理取闹!” 刘备训斥道:“若不是汝当初鲁莽行事,何至于有今日之祸?” 张飞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再说话,此时被刘备这么一训斥,也觉得有些理亏。 针对秦风索要五百匹战马之事,刘备是真没办法,他只能向袁礼求助:“袁公,此事还有劳袁公想想法子给秦将军凑足五百匹战马,如何?” 袁礼却是急忙摇头:“老夫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法子弄来五百匹战马呀!” 别人不知道,刘备却是知道袁家的能耐,他拱手劝道:“袁公,何必在乎区区五百匹战马,只要能拿下许都,汝还担心不能回本?” “这······”袁礼被刘备这么一说,有些动摇。 刘备继续加把柴火:“袁公啊,大局为重啊,如今袁本初最希望吾等在此处打开局面,只要吾等能够兵临许都城下,曹操势必会方寸大乱,那时他首尾不能兼顾,一旦失利,则全盘皆输!” 意思很明显,没有秦风的加入,想要拿下许都有些困难,毕竟他手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而秦风手下的兵马经过长达大半年的操练,已然是一支精兵。 袁礼被这话说动了,只能咬牙答应:“好,老夫想想法子!” 秦风当即说道:“既如此,待五百匹战马送到,即刻发兵攻打李通,而后再挥师北上与汝等汇合共击曹贼!” 他这么说是有把握的,袁家肯定不是从北方运来战马,而是他们本身在汝南或者在周边其他隐蔽之处有养马场,要不然上次短短十来天是怎么把战马弄过来的? 说完这话,秦风打马走到马车边抱拳道:“二位夫人,刘玄德既来解决此事,此事就此了结,此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夫人恕罪!” 马车内传来甘夫人的声音:“将军言重!” “既如此,在下先走一步,告辞!” “恭送将军!” 秦风挥了挥手:“叔至,撤军!” “诺!” 看着秦风带着这二百精锐骑兵离去,刘备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眼中却是看着这支精锐骑兵眼红得不行。 这时甘夫人和糜夫人才从马车上下来,“见过夫君!” 刘备急忙上前把二人扶起来,眼泪婆娑道:“让二位夫人受苦了,备之过也!” “夫君说哪里话来,我姐妹二人虽被秦将军掳到了新蔡,倒也没有受到苛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有婢女服侍,倒不像做俘虏,而是去做客的!秦将军未婚妻乔小姐一直想放了奴家二人,秦将军一直不许,今日想来,秦将军这么做也是为奴家二人着想,当初不知夫君去了何处,奴家二人就算被放出来,也不知去何处寻夫君,只怕在路上就糟了贼人毒手或是被豺狼吃掉了!” 刘备听完叹道:“如此说来,秦将军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坦荡之人,是吾轻看了他,若是亲自前来与其会面,断不至于闹到今日这个地步!” 孙乾走过来拱手道:“主公、二位夫人,此地不是叙话之所,吾等还是先行返回吧?” 众人当即骑马返回,把十几个兵士把马车保护在中间。 回去的途中,刘备问道:“二弟,汝之伤势要紧否?” 关羽摇头:“皮外伤,无碍的!” “这秦风武艺如何?”刘备问道,他比较关心这事,关羽竟然在秦风手上受伤了,这事对他冲击很大,要知道当初关羽跟吕布斗了那么长时间都毫发无损。 关羽说道:“此人武艺······不在吾和三弟之下,特别是他有一招能斩出刀气,这刀气锋锐无比,令人防不胜防,吾这伤就是被他斩出刀气所伤!” 刘备忍不住道:“如此说来,此人岂不是无人能敌?” 关羽道:“那倒也并非如此,只要对他这一招有所防备,倒也不惧,及时躲开便是,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分心留意,想要败他就难了!” 过了八天,袁礼果然差人送来了五百匹上等战马,战马既送到,秦风就没有理由拒绝发兵了。 烈焰军开始紧锣密鼓做开拔准备,杨弘、阎象、陈到等人在准备粮草军械之时,秦风派人把鲁胜叫了过来。 “卑下见过主公!” 秦风道:“鲁胜,这袁家在汝南一定有一个大型养马场,否则他们不可能在短短七八日之内弄到五百匹上等战马,只是此处极为隐蔽,外人无从得知,吾要汝想法子尽快打探到养马场所在位置!” ------------ 第90章 得手了 鲁胜领命派人去调查袁家在汝南的养马场了。 秦风正要去后院,刚走到拱门处就看到小乔迎面走来。 小乔看见他,急忙转身就走。 自从她偷偷私自放走甘夫人和糜夫人,就知道这事肯定会惹得秦风大怒,这些天一直不敢跟他碰面,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尽量不给他找到发飙的机会,没想到还是被他碰上了。 “且住!”秦风大喊一声。 小乔身子一颤,停了下来,她知道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这一遭终究是躲不过去的,迟早还是要面对。 “怎的,知道做下坏事,心中有鬼,这些日子都不抛头露面了,尽躲着吾?”秦风走到小乔面前一番冷嘲热讽。 “呼——”小乔心里又憋了一口气,她抬头与秦风对视,毫不胆怯,“做坏事?吾是在替汝积德、挽回名声!此次汝与刘备一同出兵对付曹操,却扣着他妻妾不放,是何道理?就算汝要利用刘备,多少也应当给他一颗甜枣吧?” 秦风怒道:“就算要放人,也应当由吾做主,何时轮到你来私自行动?如今汝把甘、糜二夫人放走,汝该当何罪?”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乔翘起脚尖盯着她,不甘示弱。 秦风心中一横,伸出壮硕的手臂夹住小乔的腰肢就带着她往后院房中走去。 “汝······汝要做甚?放开,放开······”小乔大惊失色。 秦风冷着脸,“吾原本是要纳了甘糜二夫人做妾室的,如今汝放跑了她二人,这损失自然由汝来赔偿,今吾先收一些利息!” “不、不······”小乔哭喊着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三更鸡鸣过后,秦风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看蜷缩在身旁的小乔一眼,起身穿了衣裳去习武场修炼去了。 经此一事,秦风心中怒气消散殆尽。 不堪征伐的小乔此时已经连哭喊和抽泣的力气都没有,疲惫的昏睡着。 而此时城内道观外已聚集了不少等待小乔看病的百姓,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小乔睡到午后方才醒来,顿感全身酸痛难耐,想要下床去方便都觉得腿脚发软,提不起气力,直到侍女翠儿赶来扶着她才得以方便。 小翠忍不住埋怨:“哎呀,这将军也真是的,怎的不知道心疼小姐一些,如此长久下去,小姐这孱弱的身子骨只怕招架不住啊!” 小乔全程没有出声,没说一个字,另外一个侍女莲儿送来茶水吃食,她看都没看一眼,一个人坐在榻上抱着双膝,神色惆怅。 傍晚,秦风处理完公事回来,侍女小翠过来禀报:“将军,小姐一整日没进水米了,如此下去可不行!” 秦风听得眉头一皱,心里却是嘀咕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跟人厮杀拼命,你个娘们在家里尽添乱,他当即起身向后院走去。 “去把吃食和茶水端过来!” “诺!” 秦风走到小乔房门外时,小翠就把吃食和茶水端了过来,他接过盘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把饭食放在桌子上,对坐在榻上也没有梳洗收拾打扮的小乔喊道:“用晚膳了!” 小乔无动于衷。 秦风怒气横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碰”的一声,碗筷餐盘茶水都跳起来。 小乔吓得身子抖了一抖,抬头看了看秦风。 秦风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怒道:“过来!” 踌躇、迟疑了一下,小乔终究害怕,起身下了榻来到长几边跪坐下。 秦风坐在她对面,把餐盘推过去,“吃!” 小乔缓缓伸出手,拿起竹箸开始用膳。 在小乔进食时,秦风说道:“今后有事不要擅作主张,这次把甘、糜二夫人还给刘备换回来五百匹战马,也不算太亏,此事就算过去了!” 小乔听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为了这事她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她自己也没弄明白。 “还有,汝今日怎的没去道观坐诊?来了许多百姓治病的,都在那儿等了一整天也不见汝!” 这话让小乔脸色一红,小声道:“吾、吾睡过头了,直到午后才醒,原本想去,却又想那些百姓只怕都已走了,就没去!” 秦风故意装出埋怨的语气:“怎么就睡过头了呢?吾三更就起了,汝却睡到午后!” 小乔气急,心中恨得要死,还不是因为你这坏人! “快些吃吧,吃完了服侍吾洗漱宽衣!”秦风又说。 小乔是个倔脾气,“休想!” 向荆州刘表借兵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刘表那边依旧还没有回复,秦风原本以为这事没戏了,没想到事情却有了转机。 正在秦风正在做对付李通的准备时,荆州使者伊籍来了。 “哎呀呀,伊先生大驾光临,本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秦风在都尉府门外迎接了伊籍。 伊籍作揖行礼:“将军客气,伊某奉命而来,事先并未知会将军也是为了保密!” 秦风一听立即把伊籍迎入府内。 “伊先生此次所为何来?”在内堂屏退左右后,秦风问道。 伊籍笑道:“为喜事而来,数月之前将军借兵之事,我家主公已然允诺,决定借出五千兵马协助将军攻打南阳,但有两个条件!” 提条件?这早在秦风的预料之内,刘表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借兵给他? “不知刘荆州有何条件?” 伊籍说道:“其一,若将军攻占南阳,穰县及以南地区交还给荆州,其余之地由将军自行处置;其二,这五千兵马是借给将军,事成之后要如数归还!” 秦风考虑了一番,心中却说老子还你给鬼,兵马借出来哪里还有归还的道理?孙策可曾把兵马还给袁术?刘备可曾把兵马还给曹操? “刘荆州这两个条件,吾都答应了,只要拿下南阳,刘荆州可派人来接受穰县及以南地区,或者直接由借出来的这五千兵马驻守穰县及以南地区也可!” 伊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拿起酒盏:“善!最多十日,五千兵马就会进入将军辖区,将军可派人去与领兵之将接洽!” ------------ 第91章 锦帆甘宁 伊籍不提的话,秦风还真给忘了问,他这一说,秦风就想起来了,立即问道:“不知领兵者是何人?” 按照秦风的推测,五千兵马绝非是个小数目,刘表怎么着也会派一个心腹之人领兵,以防备他把这五千兵马吞掉。 伊籍笑着说道:“此次领兵者姓甘名宁,字兴霸,原是巴郡人,两年前率数百人投靠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对其是非常信任的!” 信任?秦风表示怀疑,如果刘表信任甘宁,将来甘宁怎么会转投江东? 秦风没想到这次领兵的人是甘宁,这让他产生了挖墙角的想法,甘宁这个人的一身本事都在水上,但并不表示此人不擅长地面作战,而且要论武力值,在荆州武将当中,恐怕也只有黄忠能够胜他,就连魏延估计最多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其他人都是一些阿猫阿狗。 即便甘宁到了东吴,在孙策、太史慈相继离世之后,也只有周泰与他是不相上下的,至于其他武将,与他还是有一些差距。 伊籍离开后的第七天,一队身披荆州军铠甲,打着荆州军旗号的两千兵马杀入了南阳郡与汝南郡接壤的朗陵县境内。 朗陵县是汝南郡辖下的县,此前由赵俨这个县令治理,治安和民生都颇为稳定和良好,这两千兵马杀入境内,立刻就打破了平静。 新任朗陵令收到消息立即坚壁清野,以最快的速度把百姓、牲口和粮食迁入县城内,一边严防死守,一边派人向阳安都尉李通求援。 “吕校尉,吾等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着荆州军的旗号,会不会引来荆州军的不满?会不会造成我军与荆州方面的不睦?”一个军候问吕蒙。 朗陵城外,两千装备精良的兵马兵临城下,旌旗招展。 吕蒙扭头看了这军候一眼,说道:“如今吾等是合力对抗曹贼,荆州方面即便有些不满暂时也不会发作,只会忍着,以后就难说了,不过此乃主公的意思!刘表这老贼既想要捞好处,却又不想直接跟曹操对抗,这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主公这么做,就是要把刘表推到曹操的对立面!” 军候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接下来吾等要如何做?” 吕蒙冷着脸道:“攻城!传令下去,派三个曲的将士去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三日之后准备攻城!” 当夜,新任朗陵县令打开北城门派出五个信使分散突围向阳安方向报信,这一切都落在了吕蒙的眼中,他派人截杀了三个信使,留下两个去给李通报信。 而此时,弋阳与江夏交界处,一支五千人的荆州军没有打任何旗号进入了弋阳境内,一支两百人的队伍迎面赶来,两军汇合,接谈接洽之后,双方一同向东北方向的新蔡方向快速行军。 两天后,甘宁和副将苏飞带着五千人马来到了新蔡城下,秦风带人出城相迎。 离得远远的,秦风和杨弘等人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随从数百人,身后跟着大量兵马。 只见这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以及他身后的数百随从,个个身披锦衣,腰悬兵器,气势颇足。 阎象站在秦风身边说:“听闻刘表麾下有巴郡人号称锦帆贼,姓甘名宁,出行带数百部众,个个身穿锦衣,一个随从身上的一套锦衣就值不少钱呐,这甘宁还真舍得下本钱!” “若不如此,这支人马又岂能闯出偌大的名头?”秦风说道,他看得出来,甘宁身后这数百随从个个都有荣誉感,那种精气神在其他兵马身上根本看不到,甘宁花费巨资给这些随从,不亏! 不多时,五千人马来到城门口。 “甘宁奉命率五千人马前来听从秦将军差遣!”甘宁喝止队伍,自己下马向秦风走来大声报告。 刘表又想夺回南阳作为襄阳一线的屏障,但又不想光明正大的得罪曹操,因此不能派心腹大将领兵,想来想去就想起了甘宁这个一向不受重用的巴郡人,就算曹操得知后问罪于他,他也可以推脱说甘宁实际上不受他控制,这次是甘宁自作主张。 刘表,绝对是一头老狐狸! 秦风迎上去,托起甘宁的胳膊大笑:“巴郡锦帆英雄甘兴霸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有幸得见,实乃人生之快事!” 甘宁见秦风没有提他锦帆贼的名号,反而说他是锦帆英雄,抬举他,一时间对秦风感观大好。 这半年来他也听闻了秦风不少事迹,江东孙策、周瑜都被此人耍得团团转,盘踞在汝南逼得朝廷都不得不给其升官,而这些一直是他甘宁想做却又没有做成的。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甘宁抱拳道:“秦将军威名传遍四方,乃真英雄,甘宁不如也!” “哈哈哈,兴霸过谦了,城内已准备酒菜,就让吾为兴霸接风洗成,城外营地也搭建妥当,酒肉已备下,足够将士们吃饱喝足!请——”秦风说着把手往城内一引。 甘宁没有丝毫猜疑,当即命苏飞留在城外安顿兵马,他自己只带几个随从入城。 如此安排,让秦风对甘宁刮目相看,烈焰军与荆州军虽然不是敌人,但也的确还算不上朋友,甘宁竟然只带几个随从就敢跟他入城,在秦风看来,甘宁要么是胆大包天,要么是真正对他没有丝毫敌意。 一顿接风酒宴吃得宾主尽欢。 次日,秦风召集下属官员和部将们议事,同时也邀请了甘宁和苏飞参加。 按照与刘备的约定,攻打李通的战事在近两日之内就要展开,为了不失信于人,也为了大局着想,这一仗必须要打。 这场军事会议开始之后,秦风当众算不了出兵部署,各营校尉各自领到了任务。 出兵计划部署完毕,秦风又问阎象:“阎先生,粮草方面可准备妥当?辎重运输是否存在问题?” 阎象站出来行礼说道:“将军,秋收已结束,各县粮食皆已运送过来,我等为大军准备了三个月的粮草,辎重运输这方面准备了马车二百辆,骡马五百匹,驴子三百匹!” “今又造出新式木车五百辆,每车可载粮草三五百斤,一人即可推行,可长途跋涉,运力不逊色于牛马!” ------------ 第92章 通风报信 新式木车?秦风对于后勤方面的事情过问不多,几乎都是交给阎象在管,这个新式木车他还真没听过,打算等军议结束之后亲自去看看。 后勤方面的事情确定下来,秦风也放心了,就要宣布结束会议,这时甘宁却站出来抱拳道:“将军各部皆有出战任务在身,为何独独没有吾等出兵任务?” 秦风一愣,心说刘表不是派你来协助打南阳的吗?难道在打李通这件事情上你也很感兴趣?只是这事如果让刘表知道了,不知你又怎么交代? 他装作一脸为难道:“兴霸,刘景升派汝率军前来协助吾攻打南阳,打李通之事与汝此行任务无关,吾也不好派任务给汝!再者,听闻这李通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吾恐兴霸若有闪失,攻打南阳的任务岂不就······” “哈哈哈······”甘宁仰天大笑,笑罢就说:“李通此人吾也听说过,依靠耍点小聪明弄死了几个贼首,吞了他们的部众才有如今势力,真要沙场厮杀,吾何惧之!” 秦风忍住笑,问道:“兴霸当真要打李通?” 甘宁抱拳道:“吾正要会会这厮!” 秦风思考一番之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甘宁的出战请求,待前方传来确切消息,再随他一起出兵。 城门口,几个守城兵士正在检查进出城门的百姓及随行物品。 这时一人骑着马从城内小跑而来,被守城军士伍长拦下:“站住!” “律——”马背上的年轻人立即勒马停下,拿出一封名刺举在手上说:“吾乃赵县尊随从,今奉县尊之命出城,汝等切莫阻拦!” 军士们一听是新蔡县令赵俨的随从,就有些不敢查验了,阻拦的军士伍长退后两步正要下令放行,这时一个穿着常服的中年人问道:“不知赵县尊命汝出城所为何事?” 随从道:“吾奉县尊之命返回老家向老主人报平安!” “包袱中所带何物?”中年人问道。 随从回答说:“途中换洗衣物、干粮和些许盘缠!” “下马,让军士查验!”中年人指了指随从。 随从大怒:“大胆,吾乃县尊随从,尔等岂敢随意阻拦查验?” 中年人神色淡然,“上头有严令下达,这几日若无都尉府下发的通关文牒,任何人等一律不得出城!来人,上前查验!” 军士立即上前抓住马匹缰绳,旁边两个军士把随从拉了下来。 通过一番查看,包袱中没有可疑物品,但在检查时,中年人一直看着这随从的神色,发现其眼神中带着轻蔑、戏谑。 “报告,无可疑物品!”军士向中年人报告。 中年人想了想,指着随从道:“搜他的身!” 这话一出,随从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 军士们把随从的身上搜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搜到,这让随从更加嚣张,不满的叫喊声更大,口口声声要去向赵俨禀报。 中年人见状,更加肯定这随从身上有十分要紧的东西,他亲自进行检查,衣服找遍了,也没有夹层。 接着检查鞋袜,臭气熏天,中年人忍着难闻的脚气把鞋子里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正当他放弃时却发现这鞋子的边角线竟然是新的。 这让他产生了怀疑,当即掏出匕首把新边角线挑断,逐步拆掉,这让随从脸色大变。 当中年人把鞋底拆下来时,一个油纸方块落下。 随从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死灰。 中年人拆开油纸,从里面拿出一个叠好的丝帛,再打开叠好的丝帛,其上写着许多蝇头小字。 看完上面的字,中年人把丝帛收起来,挥手:“来人,带走!” 都尉府里,秦风看着丝帛上的内容,抬头问道:“何处得来?” 中年人回答:“县令赵俨派随从返乡看望其父,此乃是从其随从身上发现的,藏在鞋底,若不是属下注意到鞋底的缝线是新的,只怕就被他把这信带出去了!属下已经审问过了,随从交代这信是要送给李通去的!” 秦风看着丝帛上的内容,摸着下巴思索着。 “赵俨身边如今是否有鹰眼的人?” 中年人回答:“没有!” “这个随从能否成为鹰眼的人?”秦风问道。 中年人想了想,“可以试一试!” 秦风摆了摆手,中年人退了下去。 夜里,秦风在都尉府后院的东苑厅堂坐着。 小乔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盘子里装着一些菜肴和酒水,她把菜肴和酒水一一放在秦风面前的长几上。 小乔见他颇有心思的样子,问道:“遇到难事了?” 秦风摇头,说道:“倒也不是难事,只是想不通而已,就说这赵俨吧,吾对他不错吧,可表面上顺从,也把新蔡县的公务处置得妥妥当当,可暗地里却还跟曹营往来!就在今日,西城门守城将士发现了他的随从准备携带出城的一封密信,随从交代这密信是要送给李通的,而密信上的内容则是我军出兵攻打李通的部署!” 小乔把筷子放在秦风面前,一边倒酒一边说:“汝想要此人完全效忠,很难!” 秦风颇感奇怪;“为何?” 小乔说道:“赵俨是颍川阳翟人,乃是名副其实的颍川士族中人,颍川士族向来同气连枝,据吾所知,如今曹操麾下的荀彧、荀攸、郭嘉、陈群等人都是颍川士族中人,赵俨可以替汝做事,但其最为在意的还是其背后士族群体利益!” “汝以为荀彧、郭嘉、荀攸、陈群这些人也都全都是对曹操誓死效忠?其实不然,他们也不过是因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曹操是豫州士族推到台面上的人;袁绍是河北士族推到台面上的人;包括江东的孙策、孙权也是江东士族推到台面上的人!” 说到这里,小乔喝下一杯酒,抬头看向秦风,问道:“汝可知这次袁曹之战,谁最后会获胜?” 秦风当然知道到最后曹操会获胜,但他却不能说,“还没正式开打,吾怎会知晓?” ------------ 第93章 士族的天下 小乔道:“吾敢断言,袁绍必败!” “为何?”秦风问道,他倒想听听小乔有什么高见。 小乔说道:“袁绍如今占据了幽州、冀州、青州、并州,在天下诸侯当中,实力最强,他现在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有曹操和其他诸侯,他最大的敌人其实是来自袁氏内部,也就是把他推到台面上的那些士族!” “吾猜测袁绍已经发现了这些士族正在通过各种手段来影响他的判断、决策,试图架空他,从他手上夺权!难道他真的就是色厉内荏、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他是受到了这些士族们的掣肘!他现在不但要跟对抗曹操,还要跟手下那忙士族勾心斗角!” “曹操也一样,他若不是那些士族支持出钱、出粮、出人,你以为他能有今日这番局面?汝看看曹操,他麾下真正掌握兵权的人几乎都是曹家和夏侯家子弟,他比袁绍多了一些心眼,政务上可以交给那些士族,但兵权绝不给!” “再说曹操,相对袁绍而言,曹操如今还是要弱小一些,因此曹营内部还算和睦!倘若这次袁绍被击败,曹操吞并了袁绍势力和北方四州,接下来就轮到曹营内部开始争斗了,曹操势必不必甘心被颍川士族和其他士族操控!” 秦风听了小乔的分析,顿时后背直冒冷汗,仔细想想小乔的分析,再联系历史的发展,袁绍内部的谋士、武将们也分好几拨,这些谋士和武将们整天争权夺利、互相陷害,他们的一言一行无不对袁绍的决策施加着影响,让他没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昏招频频。 曹操呢?曹操在平定了北方四州之后要称魏公,作为颍川士族魁首的荀彧率先跳出来反对,士族们认为这是曹操另起炉灶的征兆,而作为傀儡一般的汉献帝却很合他们的胃口,如果让曹操改朝换代,他们就要面临跟曹操争权的局面。 许都在颍川境内,这是颍川士族的老巢,曹操发现他许都受到的干扰和掣肘很多很大,况且北方新定,他在北方的统治根基和薄弱,于是就把魏王府设在邺城,干脆另立政治中心,这下颍川士族们彻底慌了。 他们无法改变和控制曹操,于是就把目光盯向了他的几个儿子,其中曹丕被颍川士族们辅佐,曹丕可比他老爹差得太远,只活了不到四十岁就嗝屁了,之后就是士族们之间的互相争斗,改朝换代也是只是士族们内部互相争斗的结果。 最后就是越斗越弱,让外族趁虚而入。 江东呢,孙策之死这件事情当中未必没有江东士族们的影子,孙策游猎身边那么多卫士,怎么就都被甩开了?刺客们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游猎时间和地点的? 作为诸侯,要避免被士族完全控制政治和军事,否则必然会被架空成为傀儡,但想要发展势力,又离不开士族的支持,要不然没人又没钱粮,哪有本钱争霸天下?可是士族的本性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完全听命于诸侯,他们需要权力和力量保护家族传承和利益。 秦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问小乔:“汝怎知这些?” 小乔道:“多听、多看,多想!” 这不废话吗?秦风很是无语,我也不是没听,我听得比你多,看得比你说,想得也不比你少,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这些? 秦风问道:“士族可用否?” 小乔白了他一眼,反问:“若不用士族,汝用何人处理政事?又用谁来治理百姓?” 秦风心想,这个诸侯还真不好当。 阳安,都尉府。 李通正在军营操练兵马,一个兵士快速奔来禀报:“启禀都尉,朗陵县被荆州军两千余人攻打,县令派来使者求援,请都尉速速率军驰援,否则朗陵城有覆灭之危!” “竟有此事?信使何在?”李通大惊失色问道。 “人在都尉府!” 李通立即赶回都尉府,亲耳听了使者讲述了荆州军围攻朗陵城的情况。 “还请都尉速速发兵救援吧,迟则城内军民恐遭到不测!”信使说完急忙提醒道。 李通并未鲁莽,问道:“汝确定是荆州军?” “自然是荆州军,数千人马都是荆州军装备,打着荆州军旗号!”信使说道。 李通又问:“领兵的是荆州军哪位大将?” “不知,只知旗上写着‘文’字” “文?难道是南阳人文聘?” 思索片刻,李通当即下令:“传令将士们集合!” 李通这边刚一出兵,消息就被细作传回新蔡。 秦风这边收到了消息,当即率军直接扑向阳安,甘宁的五千荆州军也一同前往。 行军路上,队伍正在小跑着,在队伍的最前面,秦风和甘宁并排策马,他对甘宁说:“兴霸兄,汝不是要跟李通打一场么?如今有一个机会!” 甘宁道:“愿闻其详!” “吾早就派麾下一人率军两千攻打朗陵,如今李通收到消息率军前去救援了,吾已命麾下拖住李通,汝可率军前往阳安通往朗陵的途中设伏,待吾率军围攻阳安,李通收到消息必会回援,能不能伏击成功,就看兴霸的本事了!” 甘宁一想,打伏击好啊,若能成功,付出的代价要远远低于收获,就算伏击不成功,伏击变成强攻,以李通麾下兵马疲于奔命的情况,肯定是疲惫不堪,他的胜算依旧很大。 甘宁当即答应:“如此就多谢秦将军给吾这个机会了,若有斩获,必有厚礼送上!” “哈哈哈······送礼倒是不必,汝若能击败李通就算给给吾最好的礼物了!” 待到安成附近,甘宁率军与秦风分开,抄小路去途中设伏,而秦风则率军在阳安城外扎营休息,听取安成守将杜松关于阳安城这两天的情况报告。 “将军,阳安城还有一千兵马,加上县兵三百,防备甚严!”杜松报告。 这一仗秦风没有什么压力,现在主要的压力都分担在吕蒙和甘宁身上,吕蒙的任务是要拖住李通至少两天的时间,以方便甘宁带兵在途中设伏。 ------------ 第94章 军中墨者 秦风这边又不能立即攻打阳安,就算要攻打,也不能用全力,要让阳安城派信使去报信,李通收到求救信之后才有可能率军回援阳安城。 次日,上午辰时刚过,秦风就甩五千兵马来到了宜春,宜春县令和县兵们发现城外兵马太多,而且是秦风亲自带兵杀来,当场吓尿,把旗帜撤了,很干脆的就打开了城门投降。 这年月,汝南这地头上的官吏们做这种事情早就做习惯了,丝毫没有负罪感,谁的势力强大,他们就投降谁。 秦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宜春,当天下午就兵临阳安城下,随即下令打造攻城器械,并下令把宜春的几百县兵给调了过来。 杜松见秦风竟然把刚刚占领的宜春数百县兵调过来,不由问道:“将军莫不是想把他们调过来攻城吧?” “不行吗?”秦风反问。 杜松连忙道:“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县兵都是废物,让他们欺负百姓还行,可让他们攻打城池,那真是难为他们了!” 秦风笑道:“吾正要为难他们!” 宜春的三百县兵被调过来之后,让他们得知秦风要让他们攻打阳安城,一个个如丧考妣。 可是军令如山倒,即便这些县兵不愿意,在第二天上午,他们依然不得不冒死扛着攻城云梯冲向阳安城。 为了迷惑和分散守军的防守力量,在攻城之时,秦风把兵马分散在城外四门,如此一来,守军就不知道秦风的真正攻击点在哪里,只能把全部的守卫力量平均分散在四个城门处。 上午,秦风下令组建督战队,命督战队跟在这些县兵身后,若有擅自撤退者,立刻斩杀! 这可就要命了,那些县兵们因为贪生怕死,此前一个时辰都在磨洋工,出工不出力,督战队成立之后,他们就不能不拼命了,只能扛着攻城器械拼命冲向城墙,把云梯搭上城墙之后迅速往上爬。 但守成军士们不是吃干饭的,滚烫的开水不停往下淋,石头不停的往下砸,弓箭不要钱似的射个不停。 城墙上下传出大量的惨叫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 攻城到中午,秦风下令鸣金,但鸣金声响起,县兵们纷纷后撤,跑得比兔子还快。 “将军,伤亡了192人,其中死142人,剩下皆受伤!” 一个上午的时间,300县兵就被打残了,剩下百余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秦风没有在乎伤亡数字,这还没有正式开打呢,伤亡就这么大,如果正式开打,伤亡数字只怕会超乎想象,最主要还是攻城器械不足,仅有攻城梯对守军的威胁太小。 秦风找来工程营的校尉,此人四十几岁,是墨家中人,留存到汉末的墨者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其他的工匠不能称之为墨者,他们只是有一点手艺的工匠。 “席纪拜见将军!” 秦风点了点头,这席纪乃是发布招贤令之后投靠过来的,他亲自考察过,这人不仅会武艺,对营造之术颇为精通,木工、泥瓦匠的活对于他而言都是小儿科,端得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席校尉,如今我军仅有攻城梯,攻城手段太过单一,对守军威胁不大,我军伤亡反而惨重,不知工程营还有何攻城兵器啊?”秦风问道。 席纪拱手作答:“将军,营中有攻城槌、井栏、发石车尚在打造之中,明日即可派上用场!前两样倒好说,乃是辅助攻城器械,但发石车是直接攻城兵器,需要找来大量石匠制造石弹!” 秦风说道:“短时间之内去何处找来许多石匠?可否用其他物件替代?” “这······只有石头最重,也最易寻找到,杀伤力和威慑力是其他物件无法取代的!”席纪如实说道。 秦风笑着说:“其实不然,若是用瓦罐替代,在瓦罐中装入火油,以引线接通内外,发射之前点燃引火线,瓦罐被发射出去砸落在城墙上必会碎裂,那是火油四溅必会引发大火······” 席纪眼睛一亮,兴奋的作揖道:“确实如此,火油罐杀伤范围更广,属下这就去制作几个试一试!” 下午秦风下令休整,并未攻城,但是守军站在城墙上能够看到烈焰军军营之中大量攻城器械被制造出来,这无形之中给守军带来了空前的压力。 第二天一早,烈焰军再次攻城,军士尚未出动,率先就是十几架发石车被推到了军阵之中,在工程营兵士们的拆解下,发石车很快被组装成固定在地上的投石机,一架架投石机高耸,弹袋是用细铁丝编制而成,只有用铁丝编制才不怕火烧,才可以发射火油弹! 一枚枚火油弹被新式木车推了过来,刚开始秦风还不知道这种新式木车是什么东西,直到他到工程营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种新式木车就是独轮手推车,一个壮汉用这玩意的确可以推着三五百斤的粮草行走,而且速度还不慢。 席纪研制出来的火油弹并非是按照秦风所说的方式用一根引火线连接火油罐内外,因为经过试验之后发现用引火线的时候,火油弹在空中高速飞行时,燃烧的引火线很容易熄灭。 经过改进,席纪把火油罐外面包括一层浸了火油的碎布,发射之前整个点燃,因此在发射之后,这玩意就是一个火球,飞行时尾部拖出长长的浓烟。 就在城墙上守军还不知道烈焰军要搞什么鬼的时候,城外军中的投石车开始发射了,一枚枚被点燃的火油弹飞上天空呈抛物线飞向城墙。 守军兵士们都惊呆了,待有人反映过来,大叫一声:“跑——” 守军兵士们四散逃跑躲避这些火油弹。 “碰、碰、碰······”一个个火油罐再砸城墙上,有些砸中外墙壁,有些砸在城墙上,有些飞进城内,全部都被砸碎,砸碎之后火油四溅,火星瞬间就把大范围内的火油引燃,但凡被火油溅射到的守军军士,瞬间身体就被烧着。 “啊——”烧着的守军军士们发出惨叫声,有人不停转圈,有人倒在地上试图把火焰滚灭。 ------------ 第95章 实战演练攻城战 毫无防备之下,守军之中被火油溅到身上烧着者不计其数,这还是城外烈焰军投石机没有校准的情况下,落在城墙上的火油罐只是少数,大部分都落在了城墙内外。 城墙上惨叫声一片,随着落在城墙上的火油罐烧起来的越来越多,城墙上可供站立的位置就便少了,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没有被烧着的守军军士也待不下去,纷纷往城墙下跑。 城外烈焰军军阵之中,秦风坐在马背上看着城墙上燃烧起来的场景,不由说道:“看来咱们工程营的席校尉还真是有点本事,这火油虽说是易燃之物,可要让它洒在砖石之上烧起来可不太容易,他是如何做到的?” 旁边杜松摸了摸短须说:“确实有几分本事,也不知这火油可烧多久!” “估计两刻之后才能熄灭,下令让第一营做好准备,以两人一组抬梯,两人以大盾掩护,待攻城令下达,全力奔跑向城墙把攻城梯先架上去,后队以圆盾作为掩护快速跟进,待攻城梯架到城墙上,随即进行攀爬!” “其他人员在城下以盾牌作为掩护原地待命,若攻城梯上人员掉下来,要有人迅速接替补上去!” “弓箭手紧随攻城人员之后,以弓箭牵制城墙上守军,有守军露头,立即放箭射杀,以射杀敌军弓箭手为先!” 杜松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秦风这么安排的章法,当即策马去下令安排攻城事宜。 想起昨天那些县兵们攻城时乱糟糟的场景,伤亡太大,看来待这次战事结束之后,不仅仅要继续加强军阵方面的演练,还要对军士们进行攻城战的训练,攻城战,这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一环,想要扩大地盘、抢占对手的城池、人口和资源,攻城都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而在整个冷兵器时代的所有兵书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攻城战战术方面的记录,记录最多的也就是有关攻城武器的运用,什么攻城梯、攻城车、投石车、井栏、床弩等等。 但凡攻城,攻城方的兵士在城墙下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完全没有章法可言,守军一块石头砸下去能砸死砸伤好几个,倒几桶火油下去,扔下火把就能烧死大片。 而攻城战中,对攻城器械的运用无疑是给攻城士兵安全的一种保障,无论军士们的心理素质有多强大,也不可能白白去送人头给守军,合理高效的使用攻城器械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军士,让他们不至于因害怕而崩溃。 “看来,此战过后要着重训练军士们在攻城中的战术动作、协同作战能力和合理安排及控制攻城的节奏,也难怪攻城战中作为攻城的一方,伤亡都是巨大的,乱糟糟的,没有合理有效的战术战法,肯定是死伤甚众!” 秦风完全把这次攻打阳安城作为一次军士们在攻城战术战法方面的训练,不求能够一鼓作气把阳安城攻下,只把这里当做训练场。 接下来,他下令让军士们按照他部署的方式进行激烈而有序的方式进行攻城,并亲自对准备要进行攻城战的军士们传授自我保护的战术动作,攀爬云梯时的战术动作和攀爬节奏,如何利用守军射出箭矢、投下石头和檑木的间隙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往上爬。 “在攻城之前,找一根绳索把圆盾绑在左手小臂上,如果是左撇子,就把圆盾绑在右小臂上,这样可以把拿盾的手腾出来抓住云梯维持身体的稳定性,右手可以拿刀,冲上城墙就可以与守军厮杀!” “还有一种方式,可以用嘴咬住兵刃,一手拿盾保护自身,一手配合双脚进行攀爬!” “头顶上的守军若是射下箭矢,他肯定不能连续再射,中间肯定有间隙,尔等就要利用这个间隙快速往上爬,无论何时一定要把盾牌顶在头上,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城下云梯边上的军士既要保护攻城梯不被守军推倒,也尽量保护自己,盾牌始终要护住头顶,一架攻城梯上由始至终有且只有一个人,决不能在一个人爬上去之后又爬上去一人,如若上面一人被击中倒下来,下面的了岂不也会被砸到?” “攻城梯上的人摔下来之后,众人不能立即抬动和挪动他,在另外一人继续爬上去之后,要有人去用盾牌护住摔下之人,检查是否还有救,若不治则拖走,若有救,立即用担架抬回找医官进行救治!” “还要记住一点,冲向城墙之时,要一边奔跑一边用盾牌保护自己身体,如果守军箭矢太密集,则要迅速停止奔跑并快速蹲下蜷缩成一团把盾牌挡在身前,在快速抵达城墙脚下之时,众人不能聚集在一起,要分散开一些,分散开来可以最大程度减小守军箭矢攻击的命中率!” “要检查城墙脚下是否有守军布置的易燃物,易燃物上是否淋有火油,倘若城下遍布易燃物,又淋有火油,我军一次性投入上千人攻城,敌军只要扔下火把,我军这上千人岂不是会同时葬身火海?” “还有,在攻城之时,敌军若是大量泼洒火油,尔等则要迅速推开并脱离火油泼洒范围,防止敌军点火焚烧!” 军士们聚精会神的听着秦风向他们传授攻城战法中的自我保护和战斗的秘诀。 “还有,在攻城战中,弓箭兵要发挥作用,要跟在攻城军士们的身后通过射出箭矢牵制敌军,给我军进攻军士攀爬楼梯跃上城墙提供掩护和支援,箭矢不能乱射误伤同袍,因此,弓箭兵要能够进行精准射击,城墙上的敌军就是一个个活靶子,汝等只有把箭矢瞄准墙垛口,只待敌军兵士在墙垛口露出头颅和身子,立即放箭射杀,射移动的目标不容易射中,难道射固定靶子还射不中?” 弓箭兵们听得频频点头,瞄准墙垛口,只要敌人出现在墙垛口就放箭,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一个或两人负责盯着一个墙垛口,射得守军不敢冒头。 “至于如何具体的安排,这个由什长、都伯、屯长来安排决定,战斗时分派任务,哪个屯负责那一段城墙,任务分派下去,就不存在遗漏或者重叠的情形!” ------------ 第96章 轮番进攻 在秦风的传授下,军士们都学到了攻城战斗中的一些战斗技巧和自我保护技巧,军官们也学到了如何合理安排分派作战任务,让攻城战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大程度的减少自身伤亡的同时能够最大成功的给守军造成伤亡。 接下来用实践来进行检验,火油弹的攻击结束之后,大火在城墙上烧得熄灭,烧毁了守军很多守城物资,木料被烧得干净,石头被烧得滚烫,一些火油也跟着烧没了。 通过瞭望哨的观察,城墙上的火势已经快要熄灭,这个消息报告到秦风这里,他当即下令攻城。 在负责攻城的将领杜松一声令下之后,第一波攻击队伍两百多人冲向城墙,这些人每两个人一组扛着一架云梯冲向城墙,身边各有一人拿着盾牌进行保护,一共三十多架云梯,用一百二十人运送到城墙下。 紧随其后的是八十人的刀盾兵,这些人一手拿着盾牌挡在身前要害部位,一手提着朴刀快速冲向城墙,每个人都大吼着。 毕竟这是攻城,没有人不害怕,以大声嘶吼壮胆,驱逐恐惧感乃是人之本能。 在奔跑途中,总有那么几个人被箭矢射中,守军之中肯定有箭矢精湛之人。 直到负责云梯投送的一百二十多人当中这次只有几个被射中,而且都还只是受伤,秦风通过观察,这一次伤亡比昨天县兵们冲到城墙下时小得多。 “分散,分散······”什长和都伯一边带队奔跑一边挥手对身侧手下军士大吼。 危险时刻,人类聚集在一起是躲避灾难的本能,这也难怪城墙上守军开始射箭之后,攻城的军士们都不知不觉中互相聚拢起来,而这更方面守军大规模集中使用弓箭。 在军官们嘶吼了几声之后,大家才意识到问题,纷纷一边奔跑一边散开。 总算冲到了城下,将士们毫不停歇,在伍长或什长的命令下,一个个兵士爬上云梯。 头顶箭矢射下,攀爬的兵士头顶有盾牌挡住,继续攀爬。 于此同时,后续的弓箭兵们在盾牌兵的保护下也在奔跑中冲向城墙。 守军弓箭手们只顾着去射杀攀爬云梯的敌人了,没有注意到攻城方的弓箭手已经冲到了弓箭射程范围之内。 冲动足够近的距离之后,烈焰军弓箭手们纷纷蹲下,张弓搭箭,在屯长分派任务之后,都伯继续把任务细分,接到任务的什长们再把每个人负责的墙垛口进行进一步细分,每两个弓箭手负责一个墙垛,只要有守军冒头就射箭。 在把任务如此细分之下,战斗就有章法得多了,也不至于乱糟糟的,也不至于平白浪费很多箭矢。 烈焰军的弓箭兵们的到来对城墙上守军们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压制,攻城云梯上的烈焰军军士还没有杀上城墙,守军就大量遭到烈焰军弓箭手的射杀,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守城的阳安县令一看形势不妙,立即调集所有弓箭兵与城下烈焰军弓箭兵进行对射,双方互相牵制。 但这给了烈焰军攻城军士们机会,他们趁着这个空档迅速攀爬,手脚利索的很快就爬到了云梯顶端,有几个已经跳上了城墙与守军厮杀起来。 城墙上立马出现了不小的混乱。 在县令和校尉们的指挥下,总算把冲上城墙的烈焰军军士斩杀,但是麻烦并没有解决,接着有源源不断的烈焰军军士冲上来。 守城的县令和校尉们很开对防御部署进行了调整,他们下令从城内拿来很多板凳,让弓箭手站在板凳上倚靠墙垛对城下烈焰军弓箭兵进行对射,把城墙口然后刀盾兵和长矛兵,让他们来对付攀爬云梯的烈焰军兵士。 经过如此调整,总算遏制了烈焰军的攻城势头,刚才很险,差点就被烈焰军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这也让守军们后怕不已。 战斗一个时辰,作为攻城方的烈焰军有伤亡,但不大,这可比昨天县兵们攻城时的伤亡小太多了。 而反观守军,其伤亡人数让他们触目惊心,多数都是被城下弓箭兵射死的。 “传令,把这一批撤下来,换一批人继续攻城!”秦风在战斗进行一个时辰之后下达了命令,这个时候已经连续换了两批人。 这次是来练兵的,以练兵为目的,尽量减少伤亡人数,因此每一批攻城军士攻城时间不宜太长,在实战中进行训练,这也是最快提升战斗力,最快让军士们掌握战斗技能的办法。 战斗一连进行了一整天,直到下午酉时初,秦风才下令停止攻城,命下令打着白旗去城下收敛战死军士的尸骸。 在这天的战斗中,作为攻城方的烈焰军竟然好几次攻上了城头,如果不是守军及时组织兵力把爬上城头的烈焰军赶了下去,只怕城池已经被攻破。 然而这也让守军的伤亡巨大,这一天,守军的伤亡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三百人,这已经接近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县令感觉撑不住了,就算把县兵都算上,顶多还能支撑两天,一定会被攻破。 深夜,西城门恰巧打开,几个人骑着快马飞奔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附近巡逻的烈焰军哨骑听到动静立即飞奔进行拦截,不拦截是不行的,容易引起李通的猜疑,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县令被派出去的信使一共五个人,有四人被截杀,只剩下一人被有意放走,而且仅剩的一人还逃走的极为艰难,逃走时还受了伤,背部被射中一箭。 中军大帐中,秦风在油灯下看着截获的求援信,摸着下巴思索着。 站在旁边的杜松忍不住问:“将军,明日······” 秦风放下书信,“继续攻城!” “诺!” 朗陵城外。 一座营寨背靠城墙而立,这就是李通带来的四千人马,来了已经两天了,他刚到的那天就带兵前去吕蒙的军寨前挑衅,可人家吕蒙根本不就不鸟他,高挂免战牌。 吕蒙的意思很明确,野外打对攻是不打的,他的兵力只有李通的一半,正面对战胜算不大,而固守军寨就不一样了,军寨虽然不及城池坚固,但李通想要攻破也是伤亡惨重。 李通虽然不是沙场老将,可他也不傻,自然是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的,因此只能暂且退兵在朗陵城外扎下营寨。 营寨内,李通在中军大帐走来走去,眉头紧锁,嘴里却是言语着:“这个文聘总是不露面,也不与吾对答,说起来也真是奇怪!” 站在旁边的朗陵县令听见李通说这话,心中一动,说道:“李将军,难道这个文聘不敢见你?又或者是熟人?” ------------ 第97章 打援 李通听得一愣,“假的?熟人?” 思索着,李通越想越觉得可能,这都两天了,他前后去荆州军的军寨前挑衅了四十次,每次对方都不露面,也不出来答话,只是高挂免战牌,摆出一副你要来攻寨就来攻的架势。 如果真的是文聘,都把兵马带来了,有什么不敢见人的?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李通琢磨着,“如果来的不是文聘,那是谁?” 朗陵令分析道:“李将军,下官甚至认为来的根本就不是荆州军,都到这个份上,如果来到真是荆州军,无论是何人统兵,又有何区别?有何不敢见人的?” 李通一愣,扭头看向朗陵令,“不是荆州军?那是拿一方兵马?” 他话刚说完,不由脸色一变,“莫非······” 朗陵属汝南郡,东边都是秦风的烈焰军控制,南边是荆州的江夏郡,西边是南阳,北方也是朝廷辖区,南阳现在已经被丞相派人控制,自然不可能是南阳派兵来攻,如果不是荆州军,那就只能是烈焰军! 江东军总不可能穿过江夏郡和汝南郡南部杀到东部来攻打一个小小的县城,西边的张鲁、刘璋、马腾、韩遂就更加不可能了。 “秦无衣,对面军寨内的领兵大将一定是秦无衣!”李通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双拳紧握,几乎是以怒吼声说出这番话。 朗陵令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他摸了摸山羊胡子,“下官认为是秦无衣亲自领兵抢来的可能性不大,或许是他手下将校!” 李通怒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无衣如果只是派一个部将领兵过来,是不是太轻视李某人了?” 朗陵令看了李通一眼,心里嘀咕着,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人秦无衣能派一个部件来已经是很看得起你了。 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也只能放在心里嘀咕几下,嘴上却说:“李将军,如果是秦无衣亲自前来,不会只带两千人吧?” 这时帐外传来喊声:“报——” “报——” 一匹马载着一个骑士从营地外飞奔而来,守卫营门的军士们正要阻拦,却发现马背上的骑士趴在,摇摇欲坠,马匹刚刚飞奔至营门口,马背上的骑士就摔了下去。 军士们一看,见这人背上还插着一根箭矢,立即有几个人跑过去。 李通和朗陵令从营帐内出来,就看见一个军士举着一封书信飞奔而至,后面还有几个军士抬着一个信使跑了过来。 “启禀将军,阳安城派来信使送来求援信!” 求援信?李通和朗陵令都脸色大变,他立即从军士手中抢过书信拆开看起来,看望之后立即看向已经昏迷的信使,“快找军医来把他弄醒!” 很快有一个军医背着药箱被军士带了过来,被扎了几根针之后,信使悠悠醒转。 “吾乃李通,阳安城究竟发生何事?” 信使立即挣扎着起来,“将军,阳安城被秦风率军围困攻打,一日之内,我军伤亡三百,县令请将军速速率军回援,迟则阳安不存矣!” 接下来李通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与书信中的内容一一印证,又询问相关细节,信使对答如流,这才确认这个信使真是阳安城派过来的。 李通脸色发白的连退了几步,“吾中了秦无衣的调虎离山之计矣!” 信使哀求道:“将军,快快拔营回援阳安吧!” 李通神色渐渐坚定,他眼神也变得清明,当即下令:“传令全军半个时辰之后拔营回援阳安!” “得令!” 朗陵令立即对李通说:“李将军,大军离开之后,本县当如何是好?本县只有三百县兵,如何抵挡对方两千大军?” 李通叹道:“郭县令,吾也是无奈,阳安城太过重要,阳安若失,朝廷对汝南就会完全失去控制,荆州军亦可随时杀入!吾率军离去之后,汝可把城内民壮征调编入城防,好在城内防御物资还算充足,而对方只有两千人,暂时应该攻不破朗陵城,待吾回军击退秦风本部人马,再掉头回来解朗陵之围!” 朗陵令苦笑不已,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通带着人马返回阳安城,他却不能消极怠工,外面还有两千装扮成荆州军的烈焰军,他必须回城征调民壮参与守城。 下午未时许,李通带着人马快速行军,希望尽快赶回阳安城。 大军行至吴罗山附近,李通突然感觉心神不宁,他以为这是心忧阳安城安危所知,一时间并未在意,只带着大军继续赶路。 却没想到只过了盏茶功夫,就听山坡上传来一声大吼:“众将士随我杀,活捉李通!” 一时间箭如雨下,李通麾下兵将纷纷中箭,倒下者不计其数,将士们立马明白中了埋伏,瞬间就全乱了套,所有人都如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杀——” “杀——” 伴随着箭雨的攒射,两侧山腰上传出大量的喊杀声,无数伏兵从山腰上冲下来。 李通极力控制躁动不安的战马,见麾下将士们慌乱成一团,心中大急,当即大吼:“众将士莫慌,都莫慌,结阵,结阵御敌!” 到处都是喊杀声和惨叫声,李通的喊声虽大,却传不出多远就被掩盖了,听从命令的军士寥寥无几。 李通麾下将士们来不及结阵抵挡,甘宁和苏飞已各自带着兵马从两侧山腰冲了下来,很快就把李通部军士分割包围,箭矢不停的射进人群中带走一条条人命。 双方厮杀,兵器交鸣之声响彻山谷。 “众将士,随吾杀出去!”李通大吼一声,手中点钢枪一连刺出数次,几多血花飞溅,他策马向前行的方向急促,但因前方阻力重重,不是敌军就是自己麾下,数次被阻而不得脱身。 “李通,哪里走!”一声巨吼从右侧传来。 李通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将军骑马直径向他冲过来,他立即掉头迎击,大吼:“何方鼠辈在此伏击你李爷爷!” 甘宁策马冲过来大吼:“巴郡甘宁特来取汝项上人头!” ------------ 第98章 族弟 “锦帆贼?”李通大吃一惊,不是说是烈焰军假冒的吗?荆州军怎会在此设伏? 他已来不及思索原因,当即与甘宁厮杀在一起,他的武艺不弱,而甘宁更猛,两人直杀得兵器上火花四溅,金属碰撞的声音把周围将士们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李通渐渐发现这甘宁力大无穷,悍勇绝伦,他只勉强支撑了不少五十招就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趁着换招的工夫,他拔出腰间匕首就向甘宁坐骑扔过去。 甘宁坐骑被刺,发出一声嘶叫,他差点被甩下马背,脸色一黑,大骂一声:“无耻!” 等他安抚住战马,再一看,只见李通已打马掉头跑了,他只要拍马去追,坐骑又受了伤,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甘宁气得只能拿李通麾下的军士出气,拿着兵器一通狂砍乱刺,杀得李通麾下军士们士气个个胆寒。 李通一逃,其麾下将士哪里还有心思抵抗下去,逃的逃,逃不掉的扔了兵器就投降。 数千人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李通掏出十几里远,再回头一看,跟着他逃出来的人马只不过二百余人,其余尽数折在这里。 本是去回援阳安城的,如今这个狼狈惨状,哪里还能去回援阳安城?回去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通面若死灰,任由战马载着他往前走。 随行的军士见他模样,都感前途渺茫,一个亲兵壮着胆子追上去询问:“将军,如今吾等将要去往何处?” 李通回过神来,几欲拔剑自我了断,一了百了,可回头看了看身边二百余部众,只得长叹一声:“阳安城是回不去了,回去是送死,朗陵也是迟早被拿下的命,吾等如今已无存身之地,只能北上去投丞相了!” 就在秦风攻打阳安城时,刘备、关羽、张飞、孙乾、简雍等人也集合了断崖山刘辟和龚都的三四千喽啰与桃山的张赤率领的五千人马汇合在一起,两军加起来有八九千人。 当日就杀牲祭旗,号称三万人马一起杀向平舆。 仅仅几个月之内,平舆城就几经易手,平舆城内的百姓们对城头变换大王旗早已习以为常。 当刘备大军近万人马浩浩荡荡兵临城下时,平舆城内官绅们很光棍的打开了城门投降,刘备没想到平舆城没费一兵一卒就轻松拿下。 接下来,刘备等人趁机扩大战果,关羽、张飞、赵云、刘辟、龚都和张赤等人分别带兵四处出击,一般的小县城甚至根本就不抵抗,直接开门投降。 有些县城官员和守军们勉强做个样子,抵挡个一两天照顾一下自己的脸面也打开了城门投降。 只三五天的工夫,刘备大军先后拿下了汝南郡辖区内北方十几座城池,只有紧邻许都的几个县还没拿下。 秦风这边用了三天时间拿阳安城来练兵,把阳安城内的守军打得是彻底没有了脾气,县令和几个校尉也发现了秦风拿他们进行练兵的意图,第三天下午干脆不打了,直接打开了城门投了降。 当李通大军遭到伏击,其本人生死不知,而阳安城又被打得投降的消息传到朗陵城之后,朗陵这座孤城也撑不下去了,这天吕蒙带着人马再次兵临城下,正准备开打,哪知城门打开,县令带着城内官吏百姓出城投降,献上了官印和城防。 阳安城内的秦风很快收到了吕蒙派人送来关于朗陵城投降的消息,他看着地图思索着。 “杨先生,吾等是挥师北上一路打过去,还是挥师西进打南阳?” 杨弘摸着胡子笑道:“将军,刘备等人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主要也是因为他们打下的这些县城根本就就没有怎么抵抗,甚至不少城池直接投降了,但接下来他们就不可能再这里顺利了,不说颍川境内的城池,就是汝南北方几个县城,他们要打下来只怕都要费一番手脚!” “主公何不趁此机会先拿下南阳?” 秦风的目光在地图上的南阳观察着,说道:“南阳的地盘可不小,要打下来只怕要费一番工夫,只怕十日之内拿不下一半!” 杨弘手指在宛城的位置点了点,“其他城池暂且不予理会,主公可率大军直奔宛城,拿下宛城,南阳郡其他城池不攻自破!” 秦风一想觉得杨弘的建议颇有可行性,张绣投降曹操之后,曹操派人接管了南阳,但时间并不长,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曹操派去的人完全掌控这块地盘,特别是那些当地的世家豪强。 “杨先生可知如今南阳郡太守是何人?” 杨弘面露古怪,拱手道:“此人名叫杨俊,字季才,河内修武人!” 秦风见杨弘神色有意,不由问道:“此人莫不是与先生有何交情吧?” 杨弘见秦风发现端倪,拱手道:“不敢欺瞒主公,杨季才乃是在下族弟!” 秦风笑道:“原来如此,杨季才能当上南阳太守,不知有何过人之处?” “回主公,季才师从大儒边让,博学善辩,文章华美,善于品评人才!”杨弘回答说。 秦风听了之后问道:“能品评人才?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啊!” 杨弘点头,“不错,听闻曹操膝下有曹丕、曹植二子,曹植虽才八岁,但季才见过之后认为此子在文章诗赋上颇有天赋,将来必有非凡成就,远非曹丕可比!” 秦风呆了呆,可不是么,以正常历史发展,曹丕继承了曹操魏王的宝座,最后改朝换代当了皇帝,而曹植在文学方面有着非同一般的成就,南朝大才子谢灵运评论说天下才气共十斗,曹子建独占八斗,他自己得一斗,而自古及今共分一斗! 谢灵运恃才傲物,不把天下文人墨客放在眼里,唯独对曹植的才华推崇备至。 秦风问道:“杨俊看好曹植?” “不错!” 秦风对杨俊的情况不熟悉,毕竟不是太出名的人,但是他可以猜得到杨俊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毕竟他此人看好曹植,那肯定是支持曹植的,但是最后却是曹丕继位,曹丕能放过他? ------------ 第99章 一明一暗(求订阅) 如今南阳的南部被荆州军控制,北方被曹操控制,但曹操并未在南阳北部布置重兵,也没有命令大将镇守,主要原因还是曹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北方对付袁绍,不想太过刺激刘表。 因此,南阳北部也是刘表与曹操的一块缓冲地, 但是双方都不太老实,大的战事没有,小摩擦却经常不断。 秦风把鲁胜找来询问:“南阳治所宛城如今有多少兵力驻防?” 鲁胜说道:“约莫五千人,南阳太守是河内修武人杨俊,曾经做过曹操的司空掾属,后来又做了一任县令, 颇受当地百姓好评,张绣投降曹操之后, 曹操就命他担任南阳太守!” 秦风琢磨着, 要打下宛城,而且要尽量避免太大的伤亡,而且速度要快,必须要出奇计,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如果中规中矩的去攻城,没有数万人根本不可能打下来,而且还得耗时日久。 唯一的办法就是奇袭,至于怎么样奇袭,秦风暂时还没有头绪,战场情况是瞬息万变的,此时制定好计划,到了地头不一定能用得上。 琢磨了半夜,天亮之后,秦风派人把工程营校尉席纪这个墨家传人找过来。 “席校尉, 攻城营中今有哪些攻城器械?” 席纪回答说:“回将军,有攻城梯、攻城撞车、井栏、投石车、床弩!” 秦风思索着, 如果真要进行攻城的话,临时打造攻城器械太费时费力,奇袭宛城的方式不一定能用得上出其不意的夺取城门,这种方法不一定能成功,只要守军精明,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混入进城百姓们中的军士,所以这种办法不能常用,必须要有使用的条件。 而且外地人进城,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奇袭啊,奇袭,如何奇袭才能成功呢? 秦风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把攻城器械都带上,他对席纪说道:“井栏和攻城梯的数量一共有几何?” “将军,攻城梯的打造不难,只要人手足够,又有材料,一天就能打造上百架!井栏的打造就复杂了,目前为止工程营也才打造了六架, 而且此物装配和拆卸都太麻烦, 运输的难度也大,若是拆卸成零碎,运输相对容易一些!” 秦风沉思着,很快就下定决心,对席纪吩咐道:“准备三架井栏,拆卸成零部件,找到足够多的车马载运,攻城撞车也地上,只要承载车辆,撞木到了地头再进行砍伐,此次随行的工匠要足够多,要能很快就能把三家井栏和撞车装配起来,去准备吧!” “诺!”席纪答应,转身离去。 入夜,五千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兵马集结完毕,每人携带五天干粮,其中有一千骑兵,剩下四千步兵。 “甘将军!”秦风喊道。 甘宁站出来抱拳道:“在!” “攻打南阳可敢打荆州军旗号?”秦风问道。 甘宁大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秦风笑了,“命汝率本部人马先行出发奔袭宛城,攻打其南门,本将率军随后就到!” “领命!” 甘宁带自己的本部人马率先出发,连夜奔袭宛城,宛城距离阳安城还有一段距离,一夜之间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的,选择夜间出发,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谷没 秦风对杜松和吕蒙二人说道:“吾率军离去之后,汝二人率剩余兵马挥师北上,破城要迅速,但推进速度不可太快,否则等汝等率军追上刘备,岂不被他利用消耗兵力?” 二人都明白秦风的意思,答应道:“属下遵命!” 秦风带着五千人马出发,随行的还有十几辆大车,每辆大车用数匹脱拉车,大车上都是攻城器械的零部件,随行工匠们跟在车辆左右。 此后三天,秦风率军昼伏夜行,与甘宁所率的五千人马完全相反,甘宁的五千人马在明面,负责吸引各方视线,而他的五千人马则隐藏在暗中快速赶路。 甘宁大军完全不管沿途的城池,直奔宛城,在他率军抵达宛城时,秦风也只是相差半天的时间就抵达了,但并未露面,而是躲在暗处秘密装配攻城器械。 甘宁的五千大军让宛城守军如临大敌,大部分兵力都被吸引到南城墙。 “将军,吾去城下搦战,先杀他们几个人,为我军壮壮声势?”苏飞向甘宁请命。 甘宁略作考虑,答应:“小心一些,若不敌,可撤回,不必逞强!” “哈哈哈,将军放心!”苏飞大笑着拍马持枪飞奔向城墙。 他策马来到城下一箭之地外仰头叫阵:“荆州大将苏飞在此,城内曹军何人敢出城与我决一死战?” 城头上一个年轻将军怒气横生,一拳砸在墙垛上,怒道:“真是猖狂至极,朝廷没有派兵去征讨荆州,今他反而派兵来挑衅朝廷威严,是可忍孰不可忍!待吾出城将其斩杀,众将随吾前往,为吾掠阵!” 众将立轰然应诺:“遵命!” 太守杨俊立即阻止道:“将军,切莫冲动,观对方兵马不过五千,真要攻城,他再多十倍也不一定能攻下,此番前来搦战,无非是想要打击我方士气,我军若是在斗将之中败上一场,就中其计也!” 年轻将军怒怼:“汝就知晓吾夏侯尚一定会败?” 杨俊很是无奈,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将军,他还真没有好办法,而且这人还是夏侯渊的堂侄儿。 “既如此,将军可带一千兵马出城迎敌,且记不可追击!” 夏侯尚哪里听他的,当即点起一千人马出城迎击苏飞。 队伍出了城在夏侯尚的指挥下列阵,为其掠阵,他单枪匹马迎战苏飞。 苏飞一看,心中大喜,这不是给他送人头么,当即拍马冲上去挺枪就刺,夏侯尚也不是好惹的,两人激烈厮杀起来。 交战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苏飞再次调转马头,看着夏侯尚道:“小子倒也有几分本事,再吃爷爷一枪!” “十枪又如何,软绵绵的没甚力气!”夏侯尚回了一句,再次迎上厮杀在一起。 又交战五十回合依旧看不出输赢,城楼上杨俊担心夏侯尚有失,他无法向曹操交代,下令鸣金收兵。 听到鸣金声,夏侯尚不甘心,却又不能不听令撤回,只得逼退苏飞,打马带兵撤回城内,苏飞打马追上去,却被城楼上的杨俊指挥弓箭兵射下箭矢,苏飞只能愤愤而回。 “将军,属下无能,未能斩杀夏侯尚!”撤回本阵之后,苏飞向甘宁请罪。 ------------ 第100章 赎尸身(求订阅) 甘宁摆手:“无妨,还有机会,传令,暂且退兵!” 五千兵马渐渐退去,当烟尘消失在远处的天空,宛城城墙上的守军军士们都松了一口气。 下午,甘宁再次率军来到城下搦战, 这次,他亲自出马,为了就是要斩杀此前与苏飞斗将的夏侯尚。 夏侯尚在城楼上被城外甘宁和荆州军军士骂得暴跳如雷,不顾太守杨俊的阻拦就提着兵器往城下跑去,准备点起兵马出城把甘宁斩于马下。 “来人,把他给我拦下!”杨俊气得大叫。 几个兵士跑去阻拦夏侯尚, 却被用长枪指着,“若再行阻拦, 立斩不赦!” 军士们被吓到了, 不敢再上前阻拦,夏侯尚命人打开城门,他带着一千人马杀出城外。 “夏侯尚在此,哪家短命鬼前来送死?速速报上名来!”夏侯尚一边拍马冲向甘宁一边大吼道。 “杀夏侯尚者,巴郡甘宁是也!”甘宁拍马冲上去大吼一声,一刀斩下。 夏侯尚被气笑了,挺枪便刺。 战不三合,夏侯尚被斩于马下。 “杀——”甘宁一刀斩了夏侯尚,举刀向前一指大吼一声,拍马向夏侯尚带出来的一千余名兵士冲过去。 身后五千兵马在苏飞的率领下一起冲向曹军,人人大吼:“杀——” 曹军见主将都被斩了,士气瞬间跌落到底,纷纷扭头就向城门方向狂奔。 跑在前面的曹军军士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开城门,快打开城门让吾等进城!” 杨俊铁青着脸,指着城下曹军军士们大喊:“敌军追至, 若开城门,敌军比尾随冲入城内,尔等当掉头转身与敌决一死战!本官会命弓兵放箭为尔等助阵掩护,战则有一线生机,不战,死路一条!” 跑在最后面的曹军军士们接连被追上来的甘宁切菜砍瓜一般利索的解决掉,正要再往前冲砍杀更多曹军,这时城楼上传来一声大喊:“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 甘宁急忙挥舞大刀,不停剥开射来的箭矢,但箭矢太过密集,他身上还是被射中两箭,坐骑也中箭倒下了下去,他打了一个滚躲避一波箭矢,起身奋力挥舞兵器把所有射来的箭矢一一磕飞,总算脱离了箭矢的打击范围。 苏飞此时已带人杀了过来,甘宁立即大吼:“停止追击,撤!” 将士们停了下来,苏飞等将校上前关切的询问:“将军受伤了?” “无妨,皮外伤, 不碍事!” 下午的战事草草结束, 回到营地的甘宁在军医取下箭矢之后正在包扎伤口。 这时一个军士按剑快步进来下拜道:“启禀将军,秦将军派人来了!” “快让人进来!” “诺!” 一个兵士被引了进来,此人单膝下拜之后呈上书信:“我家将军有书信给甘将军!” 谷磘 甘宁招了招手,旁边一个小校把书信拿过来交给他,他拆开书信看完,思索一下就对送信的军士说:“汝回去禀报秦将军,某会照办!” “诺!” 送信军士离开后,甘宁把苏飞找来,下令派人去附近山林砍伐树木,征集附近工匠打造攻城器械,还派人把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百姓都找过来,协助搬运木料,声势极为浩大。 宛城城内,几个将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太守,夏侯将军的尸首被荆州军带走了,我等如何向丞相交代啊?”一个裨将焦急的问杨俊。 另外一个牙门将也说:“是啊,战死沙场也就罢了,死得其所,可吾等总要把夏侯将军的尸首送回许都吧?” 杨俊沉思片刻,说道:“既如此,那就派人出城去找荆州军赎回夏侯将军遗体,顺利探查一下荆州军虚实,不知何人敢走一朝荆州军大营?” 一个官员站出来拱手:“府尊,下官愿往!” 杨俊一看这人是长史秦不疑,大喜道:“先生出马,定能马到功成!” 秦不疑第一次前往荆州军大营只带了两个随从,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这一次主要是交涉和谈判,荆州军留着夏侯尚的尸首也没有什么作用,带走尸体无非就是得知了夏侯尚的身份,想讹诈一些赎金罢了。 被带进军营之后,秦不疑看到了许许多多工匠正在打造攻城器械,还有很多民壮在搬运木料,看这规模,秦不疑不由有些肝颤,看来荆州军很快就要开始攻城了。 进了中军大帐之后,秦不疑向甘宁拱手:“在下南阳长史秦不疑,受太守之命前来面见将军!” 甘宁问道:“秦长史前来见吾所为何事?” “自古以来,世人皆以死者为大,不能不敬,交战双方皆准许对方收回将士遗体,收敛遗体时不许攻击,此乃战场规矩,还请将军归还我方将士尸首,以全将军名节!”秦不疑说道。 甘宁看着他,“吾若不给呢?” 秦不疑指了指外面问:“将军打造攻城器械想必是打算攻城了,攻城战端一开,将军麾下将士必会死伤惨重,那时我军若不许将军在战后收敛麾下将士遗体,不知其他将士作何感想?” 甘宁看着秦不疑,数息之后说道:“其他将士遗体可以归还给汝等,但有一人的遗体不行,汝等必须以重金赎回!” “不知将军指的是何人遗体?”秦不疑试探道,他要试探甘宁是否得知夏侯尚的身份。 甘宁似笑非笑的看着秦不疑,“要不要本将下令把那人尸体挂起来让秦长史辨认一番?” 秦不疑闻言叹道:“将军开个价吧!” “吾不多要,一千金!” “······最多五百!” “八百金,汝再叽歪就滚回去!”甘宁也懒得再讨价还价。 秦不疑治好答应,并约定明日一早在城下一手交钱,一手归还夏侯尚的遗体。 回城后,秦不疑把自己在荆州军见到的以及与甘宁谈判的结果一一向杨俊报告。 杨俊听后思考着说道:“看来荆州军是打算明日就要攻城了,吾等要把城防再做一番调整,不知诸位将军有何想法?” ------------ 第101章 声东击西(求订阅) 一个裨将站出来说:“荆州军若要攻城,必会选择南门,不止距离他们的营寨近,而且不用担心后背遭到攻击,末将以为应该加强南城墙的防御兵力,分别从北门抽调五百人,从东西城门各抽调三百人, 再留一千人负责城内巡逻,抓捕细作,防止城内有人作乱!”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几个将校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 杨俊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这个建议,随即下令从北门、东门和西门分别抽调五百人、三百人和三百人赶到南城墙参与防御,如此以来,南城墙的防御兵力就多达两千多人。 次日,太阳升起。 宛城南城墙外远处的天空升起阵阵烟尘, 喊号子声此起彼伏, 无数民壮用粗大的缆绳拖着满载的板车,板车上装着大量投石机、井栏、攻城槌的零部件,还有许多民壮扛着攻城梯。 甘宁军五千人马尽数出动,为了壮大声势,他还把征集而来的五千年轻民夫也编入军中滥竽充数,吓唬人而已,这个变通他还是懂的。 城墙上的曹军看到荆州军如此架势,不由一个个紧张起来,这声势也太大了,不说这些军士的数量,仅仅动用的这些民夫就有上万人。 还不等甘宁率军抵达,城墙上的曹军校尉就向杨俊建议:“太守,敌军这数量是我军五倍还多,为保险起见,不如再从其他三门抽调一些兵力过来!” 另外一个校尉也说:“是啊,就算放着暂时不用也要比临时抽调要好, 防范于未然啊,太守!” 杨俊思考了一番,当即下令说:“从东门和西门再各抽调二百人, 从城内一千人当中抽调五百人,北门部署不变!” “遵令!” 兵马还没有抽调过来,甘宁已率大军抵达城外,本部兵马五千,再加上五千民壮装扮的兵士,一共万余人,他下令把这万余人全部铺开,工匠们开始组装攻城器械,高耸的投石机被组装起来。 荆州军中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一个校尉带着四个骑士赶着一辆骡车缓缓走向城墙,在距离一箭之地外停下。 “宛城守将听着,夏侯尚尸首已送到,尔等速速下来以约定钱财赎之,一刻之内完成交割,过时不候!” 城墙上,墙垛边。 杨俊看了看,扭头挥了挥手。 长史秦不疑拱手后转身下了城楼, 很快,城门打开, 他带着四个骑士也赶着一辆马车出城而去,马车上放着八个箱子。 双方在城下会面,甘宁派来的小校上前检查箱子,一一打开,一个个反射出金灿灿光泽的金饼躺在箱子里。 另一边,秦不疑检查夏侯尚的尸身,没有问题,双方交换骡车各自带回,交易完成。 城楼上,杨俊见交易完成,再抬头看向城外荆州军,却见甘宁把这一万人马全都铺开了,前排很多人都扛着攻城梯,阵中很多工匠正在组装攻城器械,神情凝重道:“敌军这是要全线攻城,要一鼓作气拿下宛城啊!速去催促,让被抽调军士加快速度赶来!” “诺!” 还不等杨俊把兵马部署到位,甘宁就下令开始了攻城,真正的是全线攻城,无数兵士扛着攻城梯飞奔向城墙。 谷縄 宛城城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南城墙这边的攻城战上。 在宛城以北的地平线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条黑线,紧接着,这条黑线就变成了黑压压的兵马,这赫然是一支大军。 大军之中有三个高耸入云的木质塔楼,塔楼的底下有十几个轮子,前方用八匹马拉着,周围还有几十人合力推着它前进,这塔楼经过,地面都发出阵阵震动声,这就是大型攻城器械井栏。 在井栏的后部,是一个两人宽的从上到下的楼梯,两个军士可以并排从地面沿着楼梯直接跑到井栏的顶部平台上,楼梯的底部长途达到十二米,而井栏高十二米,楼梯的长度接近十七米。 在井栏顶部平台的下方还有可活动的木桥,这木桥长三米,宽两米,当井栏被推至城墙边上,上面的军士就可以把木桥推出搭扣在城墙上,平台上的军士就可以通过木桥冲上城墙。木桥好后方的楼梯可以远远不断的把军士投送到城墙上。 正当南城墙上下的战斗正在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北城墙上的兵士们还在优哉游哉的混科打诨,甚至守将都躺在城楼里呼呼睡大觉。 有几个军士昨夜没睡好,靠在墙垛上聊着天,打着哈欠。 一个军士的眼睛余光察觉到远方的异常,扭头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 “那、那是······” “快看······去叫校尉,快去禀报校尉!”一个伍长大叫。 “哦,哦!”旁边一个兵士答应,慌张的转身跑向城楼。 睡得迷迷糊糊的校尉原本很不爽,等他出来一看,顿时睡意全无,跑到墙垛边擦着擦眼睛,发现前方来数千兵马,有步兵、骑兵,还有攻城兵器。 “这是······何方兵马?怎的没打旗号?”校尉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当即下令:“快敲锣示警!” “诺!” 很快,城楼上就响起了铜锣声:“当当当······” 一瞬间,城墙上所有军士都跑到城墙边进行戒备,城楼下轮休的兵士们也纷纷拿着兵器跑上城墙。 五百守军全数到位。 一个军候走到校尉身边报告:“校尉,是否要派人向太守报告?” 校尉道:“吾等还不知道这支人马的身份,如何向太守报告,至少要弄清这支兵马来自何方,要弄清他们是否怀有敌意才能报告吧?” 军候心中嘀咕着,人家都带着攻城器械来了,对方是好意还是敌意还用问吗? 校尉自有主张,他猜测对方到来之后不可能一开始就会攻城,总要做一些准备和部署,到时候双方主将聊聊天,这不就知道对方的来意和身份了吗? 校尉的打算很好,他手下还有五百人,就算对方来的人马再多,五百人也可以抵挡一阵,这段时间足够向太守求援了。 可惜的是,这次秦风根本就没有打算按照套路出牌,在队伍行进过程中,他就已经经过调整把军阵的阵型摆开了,在抵达宛城北城门外时,攻城的阵型已经完全摆开。 他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下令:“攻城!” ------------ 第102章 快攻·攻其不备(求订阅) 攻城,而且是快攻,经过专门特别的攻城训练的军士们互相掩护着抬着攻城梯冲向宛城北城墙。 宛城这里的地形是南边低,北边高,宛城那边有河流,因此城外还挖了引水渠修建了一条护城河,北边地势高, 水过去去,没有护城河。 南城墙这边的战斗中,甘宁大军在攻城之时要先在护城河上搭桥,但是秦风在进攻时根本不需要搭桥。 第一波将士们扛着攻城梯直接冲到了城墙下,高高的攻城梯架起来倒在城墙上,顶端的铁钩倒扣墙垛,守军屡次想要把这些攻城梯推倒, 却不可得。 一波波箭矢射下去, 被烈焰军用盾牌挡着头顶, 只有极少数被射中胳膊和腿。 攻城云梯被架起来之后,烈焰军第二波军士已经顶着盾牌冲到,一个个兵士开始顶着盾牌快速往上爬,这种训练有素的表现让守军校尉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也脸色大变,他凄厉的喊道:“速速去并把太守,北门遭到数千敌军攻击!” 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三波烈焰军赶到,一水的弓箭兵,他们蹲在地上向城墙口放箭,出现在墙垛口的曹军兵士纷纷中箭倒下,而城墙上曹军弓箭兵反击时,射下来的箭矢一一被保护弓箭手的盾牌兵挡下。 不到一个回合,就有烈焰军将士冲上了城楼,这可引起了城墙上守军的一片混乱。 攻城战,这些曹军军士不是没有打过, 但是城墙这么高, 攻城梯这么长, 人在攀爬的时候晃动不止,别说快速往上爬了,就是慢慢爬都害怕得要死,哪里会像这些烈焰军军士这帮在攻城梯上攀爬如履平地? 在步兵们使用攻城梯攀爬时,弓箭手在下方提供掩护,双方配合默契,一鼓作气就攻上了城墙,而下方几十人推着一个长板车,上面捆绑着一根粗大撞木,前端用金属尖锐包裹。 “一二三,冲——”将士们喊着号子,奋力推动攻城撞车冲向城门。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得晃动不止,城门内的守军用长木料顶住城门,还有几十人用背不顶住城门。 撞车被拉开,在烈焰军将士们的合力下再次撞向城门。 “轰——”不止是城门在摇动,整个城门楼子都在震动。 远处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是,三家巨大的楼车被数十人推了过来,这就是井栏,但此时井栏顶端的平台上只有一些弓箭手, 在进入射程范围之内,他们开始向城墙上的曹军射箭。 井栏顶部的高度要高于城墙,上面的弓箭手对城墙上的守军有着地势上的压制。 “嗖嗖嗖······”一支支箭矢射过去,一个个曹军被射倒下。 烈焰军的攻击来得太突然,太迅猛,曹军根本就没有准备和反应的时间,这防御战打得没有半点章法,城墙上一片混乱。 面对训练有素的烈焰军攻城部队,守将直到此时还没有做出正确的应对部署,源源不断的烈焰军将士在弓箭兵的配合掩护下冲上城墙,冲进守军中厮杀。 三架井栏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很快停了下来,木桥推出扣在了城墙上。 下方,秦风身披盔甲,手提三尖刀,这时井栏上有人挥舞令旗,他扭头向身后大吼:“随吾上!” 谷坶 他当先踩着楼梯向上爬,很快就爬到了井栏顶端,通过顶端平台之后踩木桥一跃跳在城墙上,几个守军一看,当即挥舞着兵器向他冲过来。 他手中三尖刀一招横扫,三个守军被拦腰斩断身躯。 “众将士,随吾杀,建功立业就在此时!”秦风大吼着,手持兵器一边劈砍冲过来的守军军士,一边杀向城楼方面,身后源源不断的烈焰军通过井栏顶端平台和木桥跳到城墙上跟在他身后一路平推过去。 “噗嗤——噗嗤——”秦风不停挥刀劈砍,一道道血箭溅射而去,溅得他脸上和身上盔甲全都是,血淋淋的,滴个不停。 这时前方来了一群守军,足有上百人,领头的是一个校尉。 “就是他,给我杀!”曹军守将早就发现了秦风这个怪物一路势如破竹,因此他带着百十人杀了冲了过来企图阻止秦风,发誓要把秦风赶下城墙。 “杀——” 大量曹军军士冲过来,秦风连续挥刀劈砍、横扫,一具具尸体倒下。 但很开,他面前和周围的曹军兵士越来越多,身后的烈焰军也被隔开,无法及时支援。 “当——”七八杆长矛向他刺过来,他纵身跃起,曹军军士们的长矛刺了一个空,兵器碰撞在一起。 他落在这些兵器上,手中三尖刀一扫,四个曹军丢下兵器捂着脖子倒下,他转身再次很少,剩下几个守军也倒在血泊中。 更多的曹军端着长矛冲过来刺向秦风,他手中三尖刀扫过去,一刀刀光倾泄而出,以扇形划过这些曹军军士们的身躯。 “哐当······”随着一道道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二十几个曹军军士睁大着眼睛,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起倒在了城墙上。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其他曹军军士吓破了苦胆,转身掉头就跑,但身后的曹军军士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给我死——”秦风大吼一声,手中三尖刀再次一招横扫,又一道刀光倾泄而出,挡在前面的曹军军士们如同被割了麦子一样倒下。 剩下几个曹军兵士转身就爬上墙垛跳了下来,跳下去可能会死,但不跳下去一定会被那可怕的刀光斩为两段。 “汝······别过来,别过来!”曹军校尉被秦风的凶悍和武技吓得结结巴巴,连连后退。 秦风提着兵器,浑身是血的快步上前。 曹军校尉脸色恐惧,在退到了城楼前时丢下了兵器,缓缓跪了下去。 守将跪地投降,其他曹军军士再也没有战斗下去的勇气,就算守将不投降,此时已经有很多人被打得失去了胆气,剩下的守军士气低迷,城墙上大半已被烈焰军攻占,北城门失守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因为守将的投降提前而已。 “拿下,好生看管!留下一千人守卫北城门,其他将士随吾去攻打南城门!” ------------ 第103章 骑兵巷战(求订阅) 大军入城之后直接往城南而去,大队人马沿着南北主干道一直眼睛,只走了数百步就遇到了一伙巡逻的曹军。 “杀——”秦风大吼一声,策马向这伙人冲过去,身后数千将士也纷纷大吼大叫,跟着扑过去。 巡逻的百十人一看迎面而来不是自己人,而是敌军, 想要迎战,却见秦风人多势众,不敢交战,掉头就跑。 可是他们两条腿跑得脱四条腿,在秦风和千余人骑兵的冲锋下,很快就横尸遍地。 太守府在城中间, 城内两条主干道的交汇处不远,杨俊留守的五百人马此时有三百人在太守府旁边的军营里的轮休待命,带队的校尉听到喊杀声, 立即派人去打探,得知敌军已经入城并向这边杀过来,当即点起人马营地。 三百人被校尉带来街面上向秦风大军冲过去,但秦风带着骑兵率先冲过来时,曹军军士们脸上一个个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在并不宽阔的街道上以步兵打骑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前排还没有来得及蹲下架起长矛阵,一波密集的箭矢射过来,曹军就稀里哗啦的接二连三的倒下。 战马冲过来,尽是长矛折断声和曹军军士们的惨叫声,好些曹军军士被高速冲刺的战马撞飞出去,有些一连好几个曹军军士被一个烈焰军骑兵用长枪穿肉串那样串起来。 许多人在骑兵马蹄践踏过后,只听见胸骨、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有些人的胸膛直接被马蹄踏扁,口吐鲜血不止。 三百步兵,只在数个呼吸之间就被屠戮殆尽。 但烈焰军骑兵损失也不小,前几排骑兵有些人被对方勉强支起来的长矛阵穿透身体, 甚至有些连人带马都被长矛穿透。 还有些骑兵是在高速中马蹄失陷在敌军尸体中而倒下被后方同袍的战马践踏而死,有些是马腿被砍断而栽倒,死于己方同袍马蹄下。 骑兵像耕田一样耕过一遍, 秦风也来不及清点己方伤亡,当即分兵五百去打东城门,又分兵五百去攻打东城门,下令一个校尉带两百人去打太守府。 他自己带剩下的所有人马直冲南城门。 南城墙上下此刻正在进行激烈的激战,甘宁甚至亲自带队攻城。 虽然秦风给他的任务是佯攻南城门,尽量搞大声势,声势越大越好,吸引守军注意力,秦风也没指望他这边能够在短时间攻下南城门,但甘宁却亲自带队攻城试一试,万一成功率先拿下南城墙杀入城中呢? 甘宁武勇过人,身先士卒,亲自带队攻城并且第一个率先杀上城墙,这给麾下军士们士气打了一针强心针,也吓坏了杨俊和曹军一些将校,在杨俊的指挥下,大量的曹军扑向甘宁。 甘宁奋勇厮杀,死在他刀下的曹军军士已不计其数,但身边的曹军越来越多,他自己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冲上来的己方军士越来越少, 苏飞一边交战厮杀,一边对甘宁大喊:“将军,事不可为,暂且先退去,待重新部署再来夺城吧?” 甘宁也的确有些撑不住了,他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曹军,但是此刻他都感觉有些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学过多的原因,再打下去,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退走。 他带着剩下的军士且战且退,眼看着快要被曹军赶下城墙,这时城内传来大量的喊杀声,马蹄声轰鸣如天雷阵阵,许多曹军军士从大街上向南城门逃来。 谷哩 “不好了,敌军杀进城了,快逃啊!”有人一边跑一边大喊。 一个兵士气喘吁吁跑上城楼大喊:“太守,敌军杀进城了,有数千人马!” 杨俊听得脑袋发晕,只感觉视线有些模糊。 “太守,太守······”一个校尉急忙扶住杨俊。 杨俊甩了甩脑袋,脑袋清醒了一些,他扭头看了看城墙上已经乱成一团的将士们,再看城外依然还在进攻的荆州军,知道城破已成定居,此时此刻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正要下令投降,保全这两千余将士们的性命,可旁边一个校尉当即就招呼几个军士:“尔等护着太守,跟随吾等杀出去,能逃几个算几个,快走!” 原本被压迫得几乎要跳下城墙逃生的甘宁等人此刻听到城内传来喊杀声,就知道秦风已经得手,顿时如满血复活,举刀大吼:“援军破城了,众将士跟吾杀,杀——” “杀——” 这喊声不仅振奋了荆州军的士气,还大大打击了曹军,刚才还士气旺盛的曹军此刻听到城内喊杀声,又听到甘宁的喊声,当场士气一泄,原本进攻的姿态改成了防守。 “不好了,太守下城楼逃跑了!”曹军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犹如压垮所有曹军将士们心里的一根稻草,士气瞬间降到底,兵败如山倒,墙垛口无人防守,很快就有很多荆州军军士爬上来。 “杀——” 所有人都想着逃,但城墙上就这么宽,有些人想向东边逃,有些人想向西边套,人挤人,谁也逃不了,冲上来的荆州军举刀大肆砍杀,举矛就刺。 在死伤惨重之后,很多曹军当场丢下兵器跪地投降,既然跑不掉,索性投降保命要紧。 随着城墙上大批大批的曹军投降,城墙上下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秦风带着人马与甘宁完成了会师。 “将军,南阳太守杨俊等人不知所踪!”一个校尉跑过来报告。 秦风说道:“吾已派兵去攻打东西两道城门,杨俊等人应该还在城内,传令下去,大索全城,一定要把杨俊等人找出来!” “遵命!” 随后秦风下令收拢俘虏,治疗伤员,打扫战场,收敛敌我双方将士遗体,找人撰写安民告示,敬告全城父老配合军士搜寻杨俊等要犯,对己方阵亡兵士登记造册,安排抚恤和集中安葬事宜。 一系列命令下达,自有人员去执行,甘宁在旁边见他行事有度,事情轻重缓急考虑得颇为周到,顿时心生钦佩。 下午未时许,负责大索全城事宜的校尉前来报告:“启禀将军,东城门守军有人报告,他们争夺曹军驻守的西城门时,有一伙曹军趁乱逃了出去,这些逃出去的人当中应该就有杨俊等人!” 秦风看了看杨弘,叹道:“原本还想让杨先生与族弟杨俊见个面,叙叙旧,却没想到还是没有机会,看来只待将来了!” ------------ 第104章 伤口缝合术(求订阅) 杨弘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杨俊逃了对他来说是好事,如果杨俊被俘,他夹在中间反而难办。 “在下替将军惋惜,季才此人颇有才智,若是为主公所用,必能发挥作用, 可惜了!” 秦风叹息不已,他问甘宁:“甘将军,身上伤势可要紧?” 甘宁嗓子粗豪,笑道:“皮外伤,不碍事!” “可还能战否?” “自然!” 秦风笑道:“今宛城已被我方夺取,南阳北部各县还需要派人去接收,但只派文官去是不成的, 必须以武力威慑,不服者以大军攻城, 不知将军可敢率军一一收复这些城池?” 甘宁当即抱拳:“愿从将军号令!” “哈哈哈,好,今夜犒赏大军,汝等吃饱喝足,明晨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领命!” 甘宁去安顿兵马之后,杨弘颇为担忧的对秦风说:“将军,甘兴霸毕竟是刘表麾下,让带兵去接管南阳北部各县城池,在下恐他们拿到手只怕就不会再交出来了,我等打下南阳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秦风知道在历史上甘宁是去改投江东的,只怕他此刻早就看出来刘表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物,要不然前两天他也不会答应以荆州军的身份攻打宛城。 而刘表给甘宁的命令是协助秦风攻打南阳,但不能表明荆州军的身份,可是甘宁却没有按照这个命令去做, 还是以荆州军的身份攻打了完成,难道他不怕被治罪吗? 只怕甘宁早已经有了脱离荆州的想法。 秦风笑着摆手:“无妨无妨,杨先生,南阳乃四战之地,绝非久居之所,吾等攻打南阳的目的只是获得一条退路,吾已派陈到率军去攻打武关,夺取了武关,我军就可以西进长安,又或者沿上庸、西城一带前往汉中,南阳这些小县城让给刘表又如何?” “再者,刘表只怕控制不住甘宁,难道先生没有发现甘宁并未遵守刘表不得表明荆州军身份的命令吗?杨俊等人的逃走对于我等而言未必不是好事,他们只知道攻打宛城的兵马是荆州军,并不知我军才是主力,待他们逃回许都把消息禀报朝廷,曹操必会恨刘表入骨!” 杨弘捋了捋长须,“主公思虑深远,在下叹服!” “哈哈哈,先生谬赞了, 与先生相比,吾只是一介武夫而已, 智谋怎及先生万一?” 两人顿时大笑。 傍晚,营中伙夫们正在杀牛宰羊做大餐时,秦风来到了伤兵营,军医们正在给受伤的将士诊治和处理伤势。 有些军士的胳膊被砍断了,有些腿脚受伤了,还有人胸腹都被砍出大口子。 秦风在军医中又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乔和婢女小翠,他走过去把小乔拉到一边:“新蔡待不住了?何时跟过来的?行军打仗是要死人的!” 小乔道:“大军出发时,吾与小翠就跟着军医们一起出发了!死人是常事,吾常见之,生逢乱世,莫非藏在深闺大院就能安然无恙?战端一开,城池被破,就是藏得再深也会被乱兵找出来!” 秦风松开了手,“汝······在军医队也好,多的是伤患供汝磨炼医技!” 谷缋 小乔点头:“若无事其他事,吾要去给伤兵治伤了,有一个军士胸口被敌军砍出一条尺长的刀口,肠子都流出来了,其他军医都不敢诊治,但吾不能看着他死去!”说完就往回走。 秦风跟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伤兵的胸口伤势太严重了,刀口砍开铠甲,胸部的伤口深可见骨,腰腹部被拉开,肠子都露出来一些,这种情况用药显然没什么作用,但是不治也不行。 他见小乔要给伤兵的伤口上上药,连忙说道:“不能这样,他的伤口太长太大了,上药反而会加快感染的速度,先用针线把伤口缝合起来,再给他口服一些消炎、生机活血的汤药!” 小乔扭头看着秦风,像看傻子一样,说道:“汝是发癔症否?人体非衣裳,岂能以针线缝合?” 秦风说道:“吾受伤时都是以针线缝合伤口,伤口愈合得比正常敷药快得多!” 小乔一愣,“当真?” “当真!此事岂能儿戏?” 小乔犹豫了一下,当即对婢女小翠吩咐:“去拿针线来!” 秦风叮嘱小乔说:“针线在给伤口缝合之前要用水煮开方能使用,如此可防止伤口化脓!” 小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叹道:“可惜药材太少,若是能筹措到金疮药所需的药材,熬制一些金疮药,就算是如此长的伤口抹上一些,再以干净布料裹紧,伤口也能很快就愈合!” 秦风听得一愣,“还有这等神药?” 小乔道:“金疮药啊,许多习武之人都有随身携带的习惯,一些药铺也有出售的!” 秦风立即说:“需要哪些药材?” “即便说了汝也记不住,等这边忙完了再写方子!” “那好!” 夜里,秦风犒赏三军将士,大量的肉食、面食、肉汤和酒水让将士们吃了一个饱。 荆州军营地,中军大帐。 甘宁部署完明早开拔事宜就挥手让手下校尉们各自散去,苏飞却犹豫着没走。 “苏兄还有事?” 苏飞抱拳道:“将军,昔日,吾屡次向黄太守(黄祖)举荐将军,然太守嫌弃将军出身帆贼而不许,此次幸得刘荆州委以重任,将军为何违令向曹军表明身份,竖起荆州军大旗?消息若是传回去,刘荆州震怒之下只怕会夺了将军兵权啊!” 甘宁道:“刘景升和黄祖之意,吾岂能不知?荆州其他将军都不接这差事,唯恐得罪曹操,刘表是无奈才启用甘某,此人守城尚且才能不足,更无进取之意,荆州迟早落入他人之手,吾既不受重用遭人嫌弃,何必留恋于此?” 苏飞一愣,“将军莫非······已有离去之意?” 甘宁问道:“汝观秦风将军如何?” 苏飞点了点头,“吾与秦将军接触不多,却也发现秦将军乃人中龙凤,一世豪杰!” ------------ 第105章 不想再被抢第二次(求订阅) 犒赏将士们的酒宴结束,已经是深夜。 秦风喝得有些微醺,步履轻飘飘的来到小乔住处。 听到动静的婢女小翠穿了衣裳起来,发现是秦风,急忙上前阻拦:“将军,小姐劳累一整天,很疲倦了, 已睡下,将军还是莫要打扰小姐歇息了!” “走开!”秦风一把将她推开,直接闯进了小乔的闺房。 小翠跺了跺脚,只好站在外面把房门带上。 天不亮,秦风拍了拍怀中的小乔。 小乔迷迷糊糊道:“作甚?” “甘宁军要开拔去接收南阳北部其他各县,吾要去送行,起身给夫君去打水洗漱!” 小乔只好起身穿了一身去外面叫醒两个婢女帮忙点火烧水。 两个婢女顶着黑眼圈,干活的时候不停的打哈欠。 小乔不由好奇道:“汝等怎的没睡好?” 婢女小翠不由脱口而出:“昨夜小姐唱歌声太大了, 奴婢等听到下半宿,怎能入睡?” 令一个婢女也调侃道:“没错,小姐唱歌的声音很糯,看小姐红光满面,只怕是颇为受用,只是苦了奴婢二人了!” 小乔顿时羞得脸色通红,当即道:“好啊,竟然嘲笑本小姐,看吾不惩治汝等!”说着就用手去挠她们的痒痒。 厨房里顿时嬉闹声一片。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呃,汝等在作甚?” 三个女人停下来,扭头一看,只见秦风正伸进脑袋往里看,一个个羞得手足无措。 小乔连忙说:“水烧热了,很快就好,小翠,还不快打水给将军洗漱!” “哦,哦!”小翠答应, 连忙拿来木盆, 用瓢打水,又拿来毛巾给秦风洗漱。 秦风一边洗漱一边问小乔:“用针线缝合伤口的效果如何?” “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对于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军士而言是有好处的!对了,金疮药的方子已写出来了,吾去拿过来!”小乔说着就跑了出去。 秦风喊道:“慢些跑!” 洗漱完毕时,小乔已拿着金创膏的方子走了过来,“给,就是这上面的一些药材!” 秦风接过方子看了看,收入怀中,见左右无人,又把小乔拉到一边,把嘴怼上去······ “唔······” “哈哈哈······”秦风松开,大笑着转身就走。 小乔红着脸,捏着粉拳砸过去,砸在秦风身上如同挠痒痒,“坏人!” 等秦风走远,小翠从门内伸出脑袋:“小姐,心里是不是美滋滋的?” “死妮子, 看来要给你找个婆家了!”小乔气急败坏的冲过去。 “小姐, 不要啊!” 北城门外。 谷搌 无数军士举着火把, 军中旌旗飘飘,刀枪林立。 秦风与甘宁并肩行走,说道:“曹操在南阳部署的兵力不多,大部分都在宛城,如今多数已被我军俘虏,兴霸此去受到的阻力应该不大,关键是速度要快!再过两日,吾就要率军去与刘备汇合攻打许都,这里的安危就要靠兴霸了,如若吾等失败,或许此地是我等唯一存身之地!” 甘宁抱拳:“将军放心,有甘宁在,南阳无忧!” “哈哈,好,把南阳交给兴霸,吾放心!” 甘宁转身再次抱拳道:“将军不必再送,吾等也该开拔了,期待将军从许都传来好消息!” “一路珍重!”秦风抱拳道。 看着甘宁大军离去,秦风问杨弘:“杨先生,我军这次联合刘备进攻许都的胜算有多大?” 杨弘摸着长须,“主公,恕在下直言,胜算不超过三层!” 秦风皱眉:“为何?” “主公,曹操与袁绍对峙,不可能不防备主公,我军要打到许都城下或许不难,但想要攻破许都却并非难事,若是曹操再留下后手,我军能否安全撤回都是问题!因此,此次出征,主公要多加小心,凡是不可出头,一切以刘备为主,将军也不必打烈焰军旗号!” “刘备不是要复兴汉室么?让他扯大旗好了,以主公如今的实力,还没到出风头的时候啊!” 秦风把杨弘的话琢磨了一番,不错,实力不足,想要活命就只能苟着,曹操手下谋士如云,难道就没人想到要防备他这只小杂鱼在后方兴风作浪? 没有实力,浪不起来啊! 这一次,秦风打算只带五千人马过去与刘备汇合,在出发之前,他下令让驻守在新蔡的黄翊把辖下十几个县的驻防兵马全部集结起来开往宛城,汝南这十几个县,他是不准备待下去了,距离曹操太近,又被三面包围,一旦曹操大军杀过来,他撤退的时间都没有,还不如把兵马都撤到宛城,有了这块地,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往西撤。 军令发出去之后,开拔前的这天夜里,秦风再次来到小乔的房里。 “汝又来作甚?” “小姐肤白貌美,吾甚爱之!” 小乔红着脸,粉拳捶打在他胸口:“油嘴滑舌!” 秦风一把捉住她娇嫩的葱葱玉指,“吾要开拔了!” 小乔连忙道:“宛城已拿下,打通了西去之路,目的已达到,汝又要去何处?” 秦风拉她入怀:“挥师北上与刘备汇合,若是能够攻破许都······” “此乃妄想!” “如何又是妄想?” “许都是曹操老巢,皇帝又在许都,他岂会让许都置于危险之中?莫说攻打许都,只怕汝与刘备连靠近许都的机会都没有!” 秦风有些不服气,曹操又怎么样,曹操虽然厉害,手下谋士虽多,可也不是没有考虑不周的时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老子要是把许都给攻破了,把皇帝弄到了手里,哼哼! “莫说这些了,夜已深,春宵一刻值千金!” “等等,吾要随汝一起去!”小乔制止秦风使坏的手说道。 秦风的手停了下来,断然拒绝:“不行,此行太过危险,吾毫无把握!汝跟在吾身边太危险,吾已下令黄翊把汝南辖下十几县的驻军尽数调往宛城,汝留在此处最安全!” 小乔悠悠叹息道:“不在汝身侧,吾心中不踏实,时至今日,你我已是荣辱与共,能活就一起活,要死则共赴黄泉,吾已被抢过一次,不想被再抢第二次!” ------------ 第106章 鹰眼(求订阅) 按照此时的规定,军中不能有女人,但小乔又一定要跟着队伍走,秦风只能让她和两个侍女装扮成亲兵,戴上头盔,穿着皮甲,外人一下子也分辨不出男女。 只过了五天, 有信使来报说陈到已率军拿下武关,在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武关之后,陈到已率军返回,此刻正在途中。 又过了一天,秦风亲自前往西城门外迎接陈到凯旋。 掌握了武关,就等于烈焰军多了一条生路, 占领南阳让秦风和烈焰军可以向西去汉中和西川,向南去荆州,而攻占武关, 烈焰军可以选择去关中。 “属下不辱使命,拿下武关,今返回宛城向主公复命!”陈到跳下马来快步上前单膝下拜道。 “好,好!”秦风上前扶起陈到,“叔至有名将之姿,吾早就知道拿下武关于汝而言并非难事,快起来!” 陈到顺势起身,与秦风一同入城。 途中,秦风问起攻打武关的经过。 这武关乃是南阳进入关中地区的必经门户,一向由长安方面派出的兵马驻守,但数年前张绣从长安杀出来之后,武关被张绣轻而易举拿下并一直派兵驻守,西北军阀们和曹操想从武关入南阳也是难上加难。 等张绣投降了曹操,这武关就落到了曹操手里,使得关中和南阳连成了一线,其作用和重要性也大大降低, 驻军也被抽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百多人, 陈到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拿下的武关。 回到太守府,秦风屏退左右,只留下陈到。 “叔至,吾不日即将率军前去与刘备大军汇合共打许都,南阳是我军退路,吾离去之后,由汝和黄翊共同镇守宛城,宛城于我军而言乃是生死攸关之地,万不可有失!” 陈到急忙下拜道:“主公以身家性命相托,属下万死不敢懈怠半分,陈到在,宛城在,陈到死,宛城陷!” 秦风把陈到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叔至在,吾心安!” 次日拂晓, 秦风率军五千离开宛城沿着西北方向行军, 前往汝南背部与刘备军汇合。 这一次, 秦风带着三千烈焰军和两千降兵改编而来的人马,剩下两千烈焰军和一千多降兵改编的人马留守宛城。 关于宛城驻防的问题,秦风已有交代,由陈到当任副将暂时全权代替宛城防务,等黄翊甩汝南南部各县烈焰军兵马抵达之后当任主将,陈到辅助。 这个问题是秦风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在能力上,黄翊是肯定不如陈到的,这一点不止是秦风看出来了,就连杨弘、阎象等人都看出来了。 但是黄翊跟随秦风的时间最长,在他最势单力薄,最危险的时候,黄翊和杜松这两个老部下都始终不离不弃,其忠诚度是久经考验的,仅凭这一点,他们就值得秦风看重和信任。 谷倃 秦风让黄翊担任宛城留守的主将还有另外一重考虑,不说杨弘、阎象以及其他将校官吏和普通军士们,就连陈到本人现阶段都不认为自己能够取代黄翊和杜松二人的地位。 在秦风率军离开两天后,汝南南部的烈焰军各部陆陆续续进入南阳并前往宛城,秦风下令之后,黄翊和阎象主持搬家,这一次可谓是把所有家底都搬来了,没有在汝南留下任何东西。 在离开汝南之前,曾受命追查袁家在汝南隐藏的养马场的鲁胜终于查到了这个养马场的位置,并经过黄翊的协助,暗中调集了一千多兵马对袁家这个养马场进行了突袭,杀死了看守养马场的三百多守卫,把养马场内驯养的三百匹马种、三千匹战马和一千二百匹小马驹洗劫一空,就连负责养马和培育马种的技师都给全部抢来了。 “陈校尉,没想到你考虑得这么周全,在吾等来之前把养马场都建好了,此事多谢了!”鲁胜把从袁家洗劫来的马种、战马和小马驹派人安顿好了之后对陈到道谢。 陈到回礼,笑着说:“都是为主公效劳,应当的!” “哈哈哈,说得好,过两日,吾请陈校尉吃酒!”鲁胜说道。 陈到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和一个木匣子递给鲁胜,“此乃主公临行前让在下交给鲁校尉的!” 鲁胜接过书信塞入怀中,把木匣子夹在腋下与陈到闲聊了几句就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在住处打开了秦风给他的书信,秦风在书信中交代,要他开始向南阳各地、关中和汉中分派和发展细作密探! 同时,向荆州、扬州和益州这几个地方秘密派遣细作密探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一切都要提前布局,未雨绸缪。 木匣子中装的是一本册子,这是秦风关于建立细作密探机构的设想和一些建议,他甚至在册子中提出了这个机构的大致框架,就以原来的鹰眼为基础进行发展组建,把鹰眼这个细作密探组织进一步发展壮大。 其中包括细作密探的挑选、考察、吸纳、训练、任务执行,以及机构相应的管理方式,成员们之间的联系方式,任务的派发,执行之后的核实,还有防止敌方细作密探渗透的调查部门的建立。 看完秦风留下的小册子,鲁胜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要顶礼膜拜。 西汉武帝时期,朝廷就设置了专门的密探,汉武帝把他们称为“绣衣使”,手里有节杖和虎符,四处巡查暗访,发现不法之事就代天子行事。 这个绣衣使,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仅仅只是密探,应该称为秘密警察,因为他们不但有秘密调查权,而且还有执法权。 根据鲁胜这段时间派出的细作密探的调查反馈的消息,曹操手下有三个神秘的组织,第一个就是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他们带着队伍到处挖皇帝、王公贵族们的坟墓,取其中陪葬品充做军资,这也是曹操在资金上并不完全依赖士族和地主豪强们的原因。 这个组织在当今天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陈琳在替袁绍写讨伐曹操的檄文中就提到了,可见这件事情已经弄得天下皆知的地步。 其二,虎豹骑,这是一只铁甲骑兵,人数不多,三千多人左右的规模,现任骑都尉是曹纯,这样的铁甲骑兵,就连袁绍手里都没有,其他诸侯更加不可能有,现阶段,曹操拥有虎豹骑这支铁甲骑兵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其三,校事。它是一个官名,掌管着一个真正的细作密探组织,不仅对内监视文臣武将,还对外侦查其他诸侯的军事情报。 ------------ 第107章 打绑腿(求订阅) 提到密探特务组织,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明朝的三厂一卫和清朝的粘杆处血滴子,或许还有人会说宋朝的皇城司,但是有谁知道密探特务组织是曹操早就玩剩下的东西? 校事掌侦查、刺探、监督军政大臣,为帝王耳目。 此时曹魏军政大臣们当中流传着一句很阴森恐怖的顺口溜:“不畏曹公,而畏卢洪;卢洪尚可,赵达杀我!” 卢洪是谁?赵达又是谁? 这二人就是校事的正副主官, 衣带诏事件的败露就是因为卢洪和赵达安插在宫中的校事密探发现了董承入宫之中长时间不出来,出来之后又神色慌张才向上面报告。 朝廷百官府中皆有校事密探暗中监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不可能逃脱密探们的耳目。 前些天,细作密探们向鲁胜报告了一件与曹魏校事有关的消息,曹操的丞相府有一名官员叫徐邈,担任丞相府军谋掾, 此时因为曹操与袁绍对峙交战,在粮草方面一直不充裕,因此曹操老早就下令禁止各级官员和军校饮酒。 但是徐邈经常偷偷狂饮, 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称自己是中圣人,这事被暗中监视的校事密探听到或报告给了赵达,赵达随即向曹操报告此事。 曹操当即就下令要处死徐邈,而在刚刚被任命为度辽将军的鲜于辅劝说下,曹操才收回处死徐邈的命令,徐邈也因此逃过这次死劫。 后来的曹魏名臣崔琰和毛玠坐罪论死,都是校事的“杰作”。 宛城这边杨弘、阎象、黄翊、陈到、鲁胜等人各自在忙碌着,秦风在率军前往汝南北部的途中也没闲着。 为了收取军中两千降兵改编而来军士们的心,秦风在吃穿用度上让他们与烈焰军相同。 这些人原本是曹军,现在秦风却要带着他们去打曹操,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很多军士已经习以为常了。 汉末时期各地人口锐减,诸侯们能够获得的兵员也逐渐减少,因此在交战时只要抓获俘虏,基本上不会杀死,这些俘虏也很自觉, 谁给饭吃,他们就给替谁卖命,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今天还是两兄弟,说不定一场大战过后,两兄弟就分属不同的阵营,下次开战,两兄弟就可能在战场上相遇并挥刀相向。 经过几天的相处,这些才投降没几天的军士们就发现了秦风与这个时代其他诸侯将军们的不同之处,其他诸侯将军们虽然也会用金钱和吃食收买人心,但实际上也只是把他们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 而他们发现秦风是真正在乎他们,关心他们,在行军途中宿营之时,秦风甚至巡视营地至深夜,行军时有不少军士的脚因为长时间赶路而磨破了,而且腿肚子疼得第二天无法行军,秦风都会下令让后勤辎重队腾出一些骡马和驴子让他们骑乘。 “启禀主公,这些才归顺的将士从前没有经过这么长时间不停歇的行军训练,很多人的腿肚子都抽筋,疼得无法行走,是不是休整一两天再开拔?”一个校尉向秦风建议道。 卓越考虑了一下, 他在宛城耽搁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据鹰眼传来的消息, 刘备大军已经在这些天的时间内攻占了汝南北部全境,正进入颍川境内,而且刘备和袁礼等人已经连续几次派人来催促他尽快提兵北上会师。 “这样吧,下令后勤辎重对给每个步卒准备两根一丈长的布条分发下去,让将士们在明日一早出发之前用这布条把小腿缠上两圈,应该对行军时小腿疼痛有好处!” 让将士们打绑腿也是秦风刚才想到的,打绑腿可以提高军人长途行军能力,这是经过检验实际可行的。 谷絽 果然,第二天,步兵们打着绑腿行军之后,在傍晚宿营时,很多军士都说走了这么一天,腿肚子也没感觉有多酸痛,与前几天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将士们这才知道打绑腿的好处。 经过几天的行军,很多军士都对打绑腿有了经验,不能绑得太紧,太紧了会造成腿部血流不通畅,腿部会麻痹;但是绑的太松又不起作用,甚至在行走时还会下滑掉落。 这天队伍在秦风的带领下进入了博望县,这里从前是张骞的封地,他被汉武帝封为博望侯。 前面有一座山岗,北面是伏牛山,南面是隐山,西面是白河,这里地势险要,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 秦风站在山岗上,看着下方正往上爬来的军士们,“这就是博望坡吧?” 这时旁边军寨中出来几个兵士,其中一人为屯长。 “卑职拜见秦将军!”这屯长向秦风抱拳行礼。 秦风看了看他,问道:“汝等是甘将军部下?” “是,数日之前,我等奉甘将军之命来攻打此军寨,军中曹军只有十余人,见到吾等人多势众杀来不开打就向北方跑了!”屯长说道。 秦风点点头,说道:“善!汝等要守好此处要地,日后吾率军要返回,此地乃是退路要地,不可被敌军所攻占!” “诺!” 秦风观察了一下南北两面的高山,对屯长说道:“汝可派人在两侧山上每个数里建造一座石堡,即可用于观察北方敌情,又可用于防御,阻挡曹军从此处进入南阳腹地!” 屯长抱拳答应:“将军之言甚好,吾这就下令军士们照做!” 随后,秦风率军沿西北而上进入叶县,叶县官吏见秦风率大军而来,望风而降。 此时,杜松和吕蒙二人已经率军拿下了颍川郡南部的舞阳城,叶县与舞阳城并不远,两城可以互为犄角。 秦风留下一点人马驻扎在叶县,也是为将来离开时预留一条通道。 两天以后大军在舞阳城与杜松和吕蒙完成会师,合兵之后,秦风麾下有一万人马。 在舞阳城的县衙内,杜松向秦风报告:“据闻刘备麾下如今有三万人马!” 秦风诧异:“刘大耳怎会有如此多的兵马?吾等累死累活在汝南南部经营一年也不到两万人,他才来十几天就有三万?” 吕蒙冷着说:“都是收拢的沿途归降城池的县兵和收罗的一些市井泼皮,乌合之众而已!” ------------ 第108章 会师(求订阅) 秦风听吕蒙这么说,于是笑道:“乌合之众也是人,毕竟有三万之众,声势浩大也!待我等与刘备军汇合,还是以刘备军为主,我等为辅!” 吕蒙不解:“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部众皆是精锐,此次也有一万余人, 论战力只怕还要高于刘备,怎的要听他的调遣?” 秦风解释道:“刘备名声大,且若是以刘备为主,曹操必定以他为主要敌人,而忽视我等;倘若吾争得主位,曹操必定先打我军!” 吕蒙和杜松听秦风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刘备想出名就让他出名, 反正他已经够出名的,只要让他顶住曹操的大部分攻击,让给他做主又有何妨? “主公高见,我等叹服!” 秦风笑着摆手,又说:“吾还是认为一万人太多,此次攻打许都,本是趁火打劫,曹操麾下谋士众多,总有智谋高绝者,只怕不会没有防备,吾等恐难以拿下许都,而一旦曹操大军主力回援,此战就算失败了!” “因此,吾已再命一人带兵五千维护此地去往宛城之通道,保持此条通道顺畅,吾只带五千前去定陵与刘备军汇合!” 杜松与吕蒙互相看了一眼,见秦风主意已定,也不好反对。 “不知主公要派何人接此任务?” 秦风看向杜松:“此事由汝负责如何?” 杜松抱拳答应:“诺!” 次日一早, 秦风率军五千向东行军前往定陵, 杜松率军五千留下,并且一路向西接管大小城池和隘口,分兵驻守,以保证舞阳城到宛城的道路通畅,为秦风后续率军撤回宛城做准备。 在率军前往定陵的行军途中,秦风问吕蒙:“此次刘备出征许都,麾下带哪些将校?” 吕蒙禀报:“据属下所知,此次刘备带关羽、张飞、赵云、张赤、廖化、周仓、关平等将校出征,孙乾、简雍及家小都留在汝南,汝南由刘辟和龚都负责镇守,粮草辎重也由各处先运往汝南,再由汝南派人运送给大军使用!” 秦风听完吕蒙汇报之后点了点头,看来刘备这次是真的出全力了,几乎把麾下所有能用的将领都带了出来。 这时吕蒙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公,蒙有一事不明,还望主公为吾解惑!” 秦风抬抬手:“讲!” 吕蒙道:“我军虽有辎重队,却不见粮草辎重,将士们携带干粮肉干也只够十日之用, 箭矢用完无法补充······” 秦风笑道:“子明, 与汝说句实话,吾并不打算耗费太多时日在此战之上,倘若战事不利,吾等即刻率军撤回,不必与曹军多做纠缠,徒耗兵力于事无补!况且,我军已在敌方辖区内,缺乏粮草辎重,找敌军抢来便是,听闻这颍川之地多士族,这些士族各个都肥得流油,我军吃喝就全靠他们了!” 吕蒙听完顿时有哭笑不得之感,仔细一想,这位主公乃是悍匪出身,至今难免改变不了抢劫的习惯,不过抢士族和地主豪强总好过抢那些贫苦百姓,况且乱天下者不就是这么些士族豪强们吗? 这时有飞马疾驰而来。 “报——”一个骑士打马飞奔至前,勒马止步禀报:“启禀主公,有鹰眼卫士送来探报!” 谷糓 秦风立即挥手:“快拿来!” 骑士递过来一个竹筒,秦风接过后打开看了起来。 原来鹰眼卫士送来的是有关袁曹之战的最新进展,就在十天前,曹操麾下大将徐晃的副将史涣带人巡查是捕获了一名袁军细作,探知了一条消息,袁绍麾下大将韩猛率军押运粮草五万石往前线袁绍大军补给,这消息被曹操得知后,立即命徐晃、史涣率军绕道截杀韩猛大军,韩猛拍马迎战徐晃,史涣趁机带兵从侧翼杀出,放火焚烧袁军粮草,袁军纷纷溃散,韩猛败走。 看完这条消息,秦风知道袁曹之战只怕已经进入最关键的时期了。 “传令,加快行军速度!”秦风下达了命令。 “诺!” 当天下午,秦风就率军五千抵达了定陵,与刘备合兵一处。 得知秦风率军赶到,刘备亲自带人迎接,姿态和礼节做得很足。 “备等望穿秋水,今秦将军终于率军赶来,吾等攻打许都如虎添翼也!”刘备不等秦风上前就迎过来大笑道。 关羽、张飞等两兄弟一看见秦风就来气,心里也责怪刘备实在没有必要给秦风这么大的脸面,忒看得起他了。 倒是赵云对秦风颇为好奇,他在秦风沈行看到了吕布的风采,却没有吕布身上的桀骜。 秦风抱拳笑道:“好叫玄德公知晓,秦某已攻下南阳,今我等攻打许都已无后顾之忧,尽可放开手脚,不必担心又敌军从侧翼、后背来攻!稍稍来迟,还请玄德公见谅!” 刘备闻言大喜,同时也有些不可置信,短短十余日的时间,这秦风就拿下了南阳?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同时,他也对秦风的能力佩服之至,这的确是此次攻打许都的好助手。 “将军神武,此乃大喜事,今吾等既无后顾之忧,便可放手进攻许都!” 刘备说着扭头看了看秦风身后,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只带五千兵马而来?” 秦风就知道刘备会这么问,他道:“玄德公有所不知,吾能如此之快拿下南阳乃是全力进攻,以伤亡换时间而已,各地城池都还有曹操留下的残余势力,又不得不分兵驻守,以免被曹军夺回,能带兵五千而来已是尽最大力量了!” 刘备不好再继续说这事,于是在秦风安顿了兵马之后,双方一起入城前往定陵县衙议事。 就一顿酒肉饭饱之后,刘备对秦风说:“秦将军,吾已得到消息,袁本初与曹孟德在黄河一线打起来了,此时正是我等进击许都之时,吾意不必管其他小城,你我二人直接挥师兵临许都城下,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秦风闻言皱眉道:“玄德公,如此是否太过激进?不若向拿下周围城池,使附近不再对吾等具备危险再打到许都城下,岂不更好?” 这时张飞大嗓门嚷嚷道:“秦无衣,汝怎的如此胆小怕事,真是浪费了汝一身好武艺!” 秦风瞟了张飞一眼,冷哼一声:“只动手而不动脑,任汝有通天武艺也总是被人算计!” ------------ 第109章 荀彧(求订阅) 刘备一看这二人又要斗起来,只能急忙喝止张飞,张飞只好闭嘴,一个个人闷闷不乐的喝着闷酒。 刘备对秦风拱手叹道:“将军顾虑,备岂能不知?只是时间紧迫,如果袁曹之战分出胜负,无论谁胜谁负, 留给吾等的时间都不多矣!” 秦风听得心中暗笑,好你个刘玄德,你果然跟袁绍也不是一条心,你还真有自己的算盘,挟天子以令诸侯,你竟然也在打这个主意,真是好得很呐! 他心想着,反正自己手里现在只有五千人,人数不多, 行动起来就利索得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以迅速做出反应,你刘备都不怕,老子还怕个鸟! “既如此,事不宜迟,我等明日一早就开拔直抵许都城下?” 刘备见秦风答应,当下大喜,拿起酒盏就举起来:“预祝吾等旗开得胜!” 次日凌晨鸡鸣时分,定陵城外的军营中伙夫们就开始生火造饭,将士们饱餐一顿之后,刘备和秦风就各自率军分两路同时并进。 行军途中,几座城池紧闭城门,如临大敌,刘备和秦风对此不予理会,大军绕过这几座城池继续行军。 为了不至于被埋伏,秦风派出探马斥候前出大军十余里作为前导。 许都城内, 尚书府。 荀彧看着手上的军情报告, 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堂下站着夏侯惇和程昱,如今曹操为了对抗袁绍,把能派上用场的队伍和武将几乎都带过去了,只留下夏侯惇和程昱这两支人马留守后方。 程昱说道:“荀公,赶紧拿个主意吧,是速速派人通报丞相,还是暂且不通报给丞相知晓,吾等尽力守城拖延时日?” 荀彧起身背着手在堂上走来走去,他停下扭头看了看程昱二人,说道:“丞相与袁绍之战已进入关键时日,此时万万不可让丞相分心!” “日前,丞相还书信一封遣人送来询问吾是否要退兵,吾已书信回复丞相,此时谁先坚持不住,谁就会落败,此事暂且不必遣人禀报丞相!只是大军粮草······既如此,即刻行文给各郡各县,上交粮草不必运往许都, 直接运往前线主公之处!” 程昱说道:“荀公, 刘备这伙人来势汹汹,兵马接近四万人, 主公麾下也没有如此数量兵马呀?倘若让他们兵临城下,许都危矣!” 哪只荀彧大微微一笑,“刘备麾下数万人马,只不过是些许山贼匪类和沿途收降之兵及市井之徒,乌合之众也,不足为虑,此辈仓促起事,准备不足,就算放任他们攻打许都一年,也未必能攻下!” 夏侯惇和程昱互相看了一眼,见荀彧如此轻松,丝毫不见紧张,他二人也似乎被感染了,再也没有紧张的情绪。 却听荀彧喊道:“元让将军!” 夏侯惇抱拳答应::“在!” “无吾之令,汝不得带兵出征与刘备军交战!从今日起,严查各处城门进出人员身份,防止敌军细作渗透,布置城防,准备守城物资,打造守城器械,城内增加巡逻甲士!” “遵命!” 谷愞 荀彧又看向程昱,“仲德,即日起,于城中严查敌军细作,若有可疑之人,可先逮捕再严加审讯!另,建立一条出城秘密通道,吾等不能与丞相及外界断了联系!” “领命!” 随后荀彧又下达了一系列的政令,包括征调各朝中大臣们家中的家丁、奴仆、侍卫以及商贾商队的护卫,甚至把城中许多无所事事的泼皮无赖都征集起来。 这些家丁、奴仆、侍卫和护卫们被编成了守城预备队,荀彧还派专人对他们进行操练。 而那些市井泼皮也被称为游侠,这些人虽然说又懒又听话,但让他们搬运守城物资,或者协助军士们巡逻,协查细作等等还是有些用处的。 “来人,去把曹纯将军请来!” 曹纯得到通知赶到尚书府见到了荀彧,“不知荀尚书唤末将有何吩咐?” 荀彧抬头,放下手中毛笔,问道:“子和将军,虎豹骑如今操练得如何了?可堪一用?” 曹纯抱拳道:“许都但有危难,虎豹骑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一战!” “善,等的就是子和将军这句话,从即日起,虎豹骑除了日常操练之外,随时待命,一次操练不能过度,必须随时保持一战的气力!” “遵命!” 许都以南二十里外,刘备和秦风大军分别扎下营盘,两营相距数里,互为犄角。 刘备麾下虽然是乌合之众,但人数多,营盘也扎得大,各部兵马并没有明确的建制,山贼们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有些头目手下有数百人,有些头目只有几十人。 降兵们的建制也很混乱,由于时间仓促,刘备、关羽、张飞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对这些人进行重新整编,降兵们也是各跟着各的营头。 与刘备营中乱糟糟的一片相比,秦风营寨之中就井然有序得多,这次他带来的五千人马全部都是经过长时间操练的军士,除了两千骑兵之外,还有三千步兵。 营寨搭建得不仅结实,选择的地理位置也是易守难攻,营寨中箭塔、望楼、寨墙、马厩、粮仓、草料房、茅厕、灶台、校场、排水渠等一应俱全,且这些建筑的布局合理,搭配适当。 因为人数只有五千人,而且只有三千步兵,因此营寨的占地面积不能太大,太大了,各处的防守力量就会被分散,而又不能太小,若是太小了,就显得太过拥挤,而且一旦有敌军大规模进攻,使用大批量箭矢齐射,被命中的概率会很大。 中军大帐。 秦风正在听取一名鹰眼密探报告。 “从昨日开始,许都城内已加强了戒备,街道上增加了许多巡逻军士,所有市井游侠全部被抓走用来搬运守城器械和物资,还有一些人被派去协助巡逻军士协查细作,我鹰眼中已有两人被抓,但暂时应该还没有被查出身份!” “此外,许都城从今早就紧闭了城门,既不许进,亦不许出,守城大将乃是曹操麾下夏侯惇!” 秦风听完之后问道:“许昌城内如今有守军几何?” ------------ 第110章 落魄文士 鹰眼卫士回答说:“约有守军一万余人,若是加上被征集起来的城中各大臣家中奴仆、家丁、侍卫、商队护卫等约莫有两万余人!” 两万余人守城,已经很多了,而且负责守城的还是夏侯惇,城内主事者是荀彧,有这两个人在,想要用奇计破城几乎不可能。 强攻?就把他手下五千人和刘备麾下三万乌合之众拼光了只怕也攻不破此城。 此时, 秦风有了立即退兵的念头,守军一半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守将是曹操的兄弟和铁杆,还很勇猛,主事的还是荀彧这样的智者,这仗怎么打? 秦风有些悔不当初,当初就不应该跟着瞎参合刘备的屁事,可事已至此,来都来了,一仗都没打就灰溜溜的退走,就算他不会不好意思,只怕将士们也会心存疑虑。 最为关键的是,不仅秦风率部赶来时没有带攻城器械,刘备这边竟然也没有任何的攻城器械,实在是起事太过仓促,想要攻城,还必须搜罗工匠,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 尴尬了! 此时此刻,秦风恨不得指着刘备的鼻子大骂,你他妈的连工匠都不带,攻什么城? 刘备军营外,这时来了一个醉醺醺的落魄文士,此人倒着骑乘一头毛驴,腰间悬挂一柄破剑,一边喝着酒, 一边大笑:“三万乌合之众也来攻打许都,此诚自不量力也!” 守卫营门的校尉一听和醉鬼竟然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当场就恼了,大叫道:“兀那醉鬼,汝且停下!” 哪知那载人的老驴竟然真的停了下来,驴背上醉醺醺的文士笑问:“不知军爷叫住吾所为何事?” 守门校尉带着几个兵士走出营门来到落魄文士身边问道:“汝是何人,为何出现在吾等军营之外?” 文士指着军营前的道路笑道:“吾一介游学之人不足挂齿,此乃南来北往要道,难道不许人通行?” 守门校尉倒也不计较,问道:“汝方才为何言吾等攻打许都乃是不自量力?若不说个清楚,吾等叫汝好看!” 落魄文士看了一眼守门校尉,轻蔑的笑道:“汝官职太小,吾跟汝言之又有何用?” “好啊,竟然如此看轻吾······” 守卫们校尉正要发作,却听营门处传来喝止声:“且住!” “呃······” 正巧刘备带人巡视营防走到营门处见到了这一幕立即进行了喝止,他带着赵云及一些军士走了出来。 “主公,卑职······”营门校尉连忙行礼。 刘备却也没责怪他,摆摆手,营门校尉就退到了一旁。 刘备向驴背上的中年落魄文士拱手作揖, “见过先生, 刘备有礼了!” 中年文士一愣, 问道:“莫非是汉室宗亲, 当世皇叔刘玄德?”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笑着说:“在下不过是一四处游历的落魄文人,贱名不足挂齿!” 刘备一愣,倒也不在意,这年头倒也不是没有不愿意向外人透漏姓名的人,比如那些躲避官府追捕的人,以及一些隐士。 谷屎 他问道:“备闻此前先生言我等三万大军乃乌合之众,备并无异议,只是先生为何说我等无自知之明,莫非先生断定此次我军攻打许都必然失败?” 中年文士笑着反问:“不会失败?难道刘皇叔以为可以成功攻下许都救出天子?” 刘备道:“吾已下令征集附近工匠,不日即将打造攻城器械,只待我等攻城,不止四方诸侯响应,且许都城内尚有不甘被曹贼统治之义士趁机起事可为我等助力,破城并非不可能!”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刘皇叔太想当然了,若是其他人守城,刘皇叔或许还有机会,但城内是荀彧主事,曹操最信任且忠诚的夏侯惇负责城防,城内有一万精兵,另有一万青壮协助,刘皇叔毫无机会,不若率军离去寻一地整顿操练兵马,保存实力,以待天时!” 刘备一想,还以待天时?现在可是袁绍和曹操杀得难解难分之时,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有机会攻破许都救出天子?若是等到袁曹大战结束,无论谁胜谁负,他都没有机会了! 刘备有些生气,“先生言之凿凿未免太过武断,一箭未射,一仗未打,先生怎知我等就不可能成功?此一仗开打,不管结局如何,总归是去做了,只要不去做才完全没有机会!”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灌下一口酒,驱赶着身下毛驴,大笑道:“哈哈哈······那就预祝刘皇叔马到功成!” 刘备急忙说:“观先生颇有见地,才智非凡,还请先生留下与备共举复兴汉室大业!” 中年文士举起手臂挥了挥,“若是有缘,刘皇叔再提此时不迟!” 见这文士走远,刘备身边赵云道:“主公,吾观此人颇有见地!” 刘备叹道:“吾又何尝不知此次行事仓促,希望渺茫?但机会难得,若是能够攻下许都救出天子,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错过这次,今后再想兵临速度城下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烈焰军军营,秦风正抱着隔壁在地图前走来走去,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地图。 “启禀,将军,营寨外有一落魄中年文士喝醉了,躺在营门边上胡言乱语,赶都赶不走!”一个卫士走进来禀报。 秦风一听,“落魄中年文士?喝醉了躺在吾军寨营门外胡言乱语?” “是!” 秦风笑了起来,“这可有意思了,莫不是专为吾而来?也罢,汝去把此人带来见吾!” “诺!”卫士答应后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这卫士又回来了,却没有带回中年文士,禀报说:“将军,那人不肯进军寨,还说他不是甚阿猫阿狗都能请得动的!” 秦风一愣,“此人难道不怕死?” “将军,他喝醉了呀,怎会怕死?”卫士说道。 秦风摸了摸下巴,一甩手:“走,出去见见这人!” 卫士立即在前方带路,很快就到了营门外。 秦风一看,果然有一个中年文士半躺在营门边上的立柱上,不远处还有一头老驴正在啃着草。 “吾道是何人如此大胆在吾军寨前胡言乱语,原来是汝!” 中年文士脸上醉醺醺的,此时听了这话,眯着的眼睛中却闪出一道精光,依旧用醉话问:“汝是何人?可识得吾?” ------------ 第111章 烈酒管够 “不认识!” 秦风这个回答让中年落魄文士一愣,不认识我,你干嘛说原来是你?敢情你这家伙在诈我呢! “哈哈哈······有趣有趣!”中年落魄文士大笑。 秦风看了看,说道:“别笑了,阁下不就是专程为秦某而来的么?看汝手中酒壶里也没酒了,正好吾营中还有几坛好酒,先去灌满再说?” “有趣, 有趣,汝就是烈焰军统领秦风?”中年文士大上打量着秦风问道。 秦风颇为不满道:“我说阁下未免也太不懂礼数了,直呼人名讳可不是读书人应该有的教养,在下小字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无衣!不知阁下是何方人士,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越看秦风越觉得有趣, 这个人可比刘备好玩多了,笑道:“在下姓徐名庶, 字元直,颍川阳翟人!” 秦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徐庶?眼前这人竟然是徐庶?他上下打量着徐庶,直把徐庶看得心里发毛。 这家伙现在怎么不在荆州跟诸葛村夫等人谈天说地?难道他现在还没有去荆州?不应该啊,或者他已经在荆州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次是回来探望老母的? 徐庶心里也有些忐忑,他年轻时为朋友鸣不平而杀人,被友人营救出来之后为了躲避追捕才改名为徐庶,难道这位烈焰军统领听说过他? “秦将军?” 秦风回过神来,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元直先生,阳翟这地方出人才啊,相比元直先生也是才智超绝之人,不知先生可还想入营灌酒?” “哈哈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不灌白不灌!”徐庶大笑道。 “请——” 两人随即一起走进营寨,自有军士把徐庶的毛驴牵进营寨之中。 来到秦风营寨外时,徐庶看见这座营寨就心里很惊讶了,他也听说秦风的一些过往和出身, 一个黄巾出身跟着张闿饥一餐饱一顿的人竟然把一座营寨建造得防御如此严谨和坚固? 等了进营寨之后,徐庶更加震惊了,营寨中的布局、各营帐之间的间隔距离、马厩、粮仓、排水渠、灶台、茅厕修建得如此竟然有序,其结构之合理,布局之精妙都让他叹为观止。 在刘备的营地边上,他可是见过的,刘备营地内杂乱无章,排水渠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布局也是乱七八糟。 这种营地建设和布局的东西,他在拜师学艺的时候可没学过,也没有哪本兵书上写过,或者有,但他却是没看过这样的兵书。 进了中军大帐,双方分宾主位置就座,秦风下令让卫士送来酒肉。 “元直先生,请满饮此盏!”秦风拿起酒盏对徐庶说道。 谷濰 徐庶还没有开喝,就闻到了酒盏之中浓烈的酒味, 他抽了抽鼻子,拿起酒盏向秦风示意, 然后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这酒味太浓了, 醇厚之极,更是烧喉咙,对于常喝酒的人而言,却是极品中的极品,徐庶从未喝过这种酒,一下子招架不住,呛到了,烧的喉咙火辣辣的。 秦风看见徐庶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元直先生,此酒如何?是好酒否?” 这酒可是秦风专门找铁匠和木匠做了蒸馏设备制作出来用于给伤兵伤口消毒用的高度酒精,提纯精炼了好几次,不过这个喝的度数没那么高,只有五十几度的样子。 只见徐庶的脸上呈现火红的一片,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连忙起身向秦风作揖:“将军诚不欺我,营中果真有好酒!” 秦风笑道:“元直先生若是喜欢,尽管喝,管够!” “如此多谢将军!” 吃了几口菜,秦风问道:“先生此来,想必是有所教我?” 徐庶看过营寨中的布局和将士们的操练之后就收起了对秦风的轻视之心,知道眼前这位是一个知兵之人,不像刘备三兄弟,都是半吊子。 他放下竹箸,拱手道:“将军可知许都城内有兵马几何,城防如何?城内人心如何?” 秦风诧异的看了徐庶一眼,说道:“细作探报,城内有精兵一万,民壮后备人员一万,城防坚固,守城物资充足,若是把各大臣、世家豪门家中存粮拿出来平分给百姓食用,可以吃半年以上,城内人心稳定,主持城防的是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城内主事人是尚书令荀彧!” 徐庶问道:“将军以为凭借自己手中五千人马和刘备麾下三万乌合之众能够攻下许都?” 秦风摇头:“不能!” 呃······秦风有如此自知之明的态度让徐庶有些措手不及,想想也是,一个能把军营布置得如此井井有条,一切都井然有序、有章法的人会不知道权衡敌我双方优势和劣势,不会评估交锋胜算有几何? 徐庶不由问道:“将军既然知晓不能攻下许都,为何还与刘玄德在此徒耗粮草和时日?不如早早撤军,蓄积实力,以待时机?” 秦风喝下一口酒,摇摇头说道:“实不相瞒,吾是不想带兵前来的,只不过有几个原因让吾不得不来啊!” 徐庶道:“愿闻其详!” “首先吾与袁家有约定,当初为了获取袁家在汝南对吾在粮草物资上面的支持,曾答应过此事;其次,想吾秦无衣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小虾米,天下何人识我秦无衣?今朝可兵临许都城下,不管能否攻破许都,何愁天下不识我秦无衣?”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得给曹孟德找点儿麻烦,不能让他赢袁绍赢得太轻松了,如果这一仗让他们决出胜负,其他诸侯就没什么戏可以唱了!” 徐庶面露惊诧,“将军就断定曹孟德会获胜?要知道,以实力而论,袁绍胜算更大才对!” 秦风笑着说:“实力?不错,以实力而论,袁绍的确要比曹操强得多,可惜他的实力无法全部用来对外,大多都用在了内耗上,数日之前我方细作来报,曹军俘获了袁军一名细作,这细作交代了一个袁军粮草运输的消息,曹军随即出动,截住并焚烧了数万石袁军粮草,一个前线细作怎会知道后方粮草运输的消息?这难道不是袁军内部有人故意而为之?” ------------ 第112章 打赌(求订阅!) 想当初,秦风抓住江东一名斥候审问出了江东军分四路出击进行合围,想把他向江夏方向驱赶的消息,应该也是孙策或周瑜故意而为之。 说起这件事情,秦风就怀疑向曹军泄露这个消息的人很可能就是袁绍麾下谋士许攸,要知道没过多久许攸就叛逃了袁绍投奔了曹操,并且供出了袁军后方粮草囤积大营在乌巢的消息。 徐庶听了秦风的分析之后不由眼睛中冒出一丝光亮, 这个武夫竟然想到了这一层,看来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武夫而已。 关键是秦风想到在曹操后方制造麻烦,让曹操无法轻易战胜袁绍,拖延北方统一的时间和步伐,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并做到的,这更让徐庶对秦风高看一眼,只怕刘备就没想到这个方面, 刘备只想到攻下许都救出天子,从而直接或间接壮大自己的实力。 但是想要拖延北方被袁绍或曹操一统的进度,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把握好分寸,没有足够犀利的战略眼光和实力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反而可能把自己也全部搭进去,毕竟袁绍和曹操是当今天下实力最强大的诸侯。 “这小子竟然想做这天下的下棋人?”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即就吓到了徐庶,他自认为在军事方面还是有些研究的,但绝对没有如此远大的战略眼光和布局能力。 思索一番之后,徐庶问道:“将军,此战若是袁绍获胜,汝在曹操后方捣鬼岂不是等于是帮了袁绍的忙?袁绍本身实力就是当今天下诸侯之中最强者,他若获胜,则再无人能制!” 秦风摇了摇头:“先生以为袁绍会获胜?” “还未发生之事谁能知晓?吾若知晓,也不至于如此落魄了,但至少袁绍胜算更大!”徐庶说道。 秦风笑了笑,看向徐庶,“先生与吾打个赌,如何?” 徐庶一愣,也笑道:“哦?如何赌?” 秦风说道:“此战袁绍若胜, 从今以后吾听命于先生, 永世不得背叛;此战若是曹操获胜,先生须效忠于吾,永世不得背叛,尽心竭力辅佐于吾,敢赌否?” 徐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本来是打算来看看秦风这个人究竟如何,并没有想要投靠的想法,毕竟秦风的出身太过低微,成事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就刚才这一会儿接触却对他的想法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难道这小子就这么有把握曹操会胜?他究竟有什么依仗?” 正在徐庶内心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秦风催促道:“先生乃当世智者,难道还不敢与吾一介武夫对赌?分析天下大势的发展脉络,应该是先生这类人才的强项才对啊,在这方面,先生肯定是比我要强得多,为何不敢与吾对赌呢?” 徐庶摸着胡须看着秦风,心中嘀咕, 这小子对我在用激将法?不过初次见面就玩这么大,是不是太过分了?这可是一生一世的大事啊,若是遇人不淑······这辈子可就毁了。 只是······倘若事情的发展真的像这小子预料的那般发展,曹操获得了此战的胜利,那也说明这小子绝非等闲之辈,我若效忠于他倒也不算屈尊! 谷浹 不过这小子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也着实有些可恶,好歹我徐某人也算是一个名士啊! 徐庶打算反将一军,笑着问道:“将军可要想清楚,目前看来袁绍获胜的可能性更大,将军若输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今生今世就得永远听令于吾,向吾效忠,要知道愿赌服输、落子无悔啊!” 秦风哪能不知道徐庶是在吓唬他,可他丝毫不惧,袁绍虽然强大,但其内讧太严重,而且这人本身性格上也有问题,他认为就算他和刘备在曹操的后方捣鬼,攻打许都,以曹操坚韧不拔的性格,只怕也会跟袁绍死扛到底,以曹操的智慧岂能想不到顾头不顾腚的危险?要么一锤子把袁绍锤死,如果跟袁绍打到一半,听说许都被攻打,掉头回援的话,难道袁绍会坐着看着他去回援许都? “先生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风目光灼热的看着徐庶。 徐元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徐庶也是豪爽之人,见秦风如此干脆,他也不再扭捏,是荣华富贵,还是万丈深渊,不走出那一步,谁知道结局? 他当即大笑:“哈哈哈······将军既然以身家性命和麾下数万兵马再加上南阳一地为赌注,我徐庶孑然一身,无论胜负如何,都是我徐庶赚了,又有何不敢赌的?一言为定!” “请!”秦风拿起了酒盏向徐庶敬了一杯。 “请!”徐庶也拿起酒盏一口干了。 两人喝完,相视大笑。 接下来几天,徐庶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营寨中四处走动,观察营寨各个建筑的布置,观察秦风在营寨防务上的安排,观看秦风如何操练军士和指挥军士们在军阵阵法上的演练。 特别是在看到秦风指挥军士们模拟攻城作战时,徐庶不由心生敬佩,什么兵种该干什么,怎么干,军士们之间如何配合,对攻城时的节奏把控等等这些都让徐庶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攻城战还可以这么打。 徐庶在秦风营寨这几天,刘备派人四处搜罗工匠,派兵在附近山林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 实际上,现场打造的攻城器械非常不好用,因为都是湿木料,这种木料太过笨重,就算是一架攻城木梯如果用刚刚砍伐下来的木料打造,要用好几个人才能扛得动,在扛着攻城梯冲向城墙的时候,肯定是速度越快越好,但扛着笨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跑得快?不但跑不快,还会很吃力,消耗很多体力。 更别提那些投石机和井栏、攻城槌等大型工程器械了,如果是用湿木料打造更加笨重,在攻城时组装起来无法用牲畜去拉,因为靠近敌军城墙,拉车的牲畜一旦被射受伤可能发狂失控,只能使用人力推动,需要浪费太多的人力! 但凡有准备的攻城,必都会事先准备攻城器械,拆散成零部件之后跟在队伍后方运输,等到攻城时就组装起来,这样的攻城器械又轻便又好用,还不需要使用太多的人力才能移动。 ------------ 第113章 分工(求订阅!) “将军,刘备派人来了!”正当秦风与徐庶正在中军大帐说话时,吕蒙走进来报告。 秦风与徐庶互相看了看,抬手说:“把来人请进来!” “诺!” 不一会儿工夫,吕蒙就领着简雍走了进来。 “见过秦将军!”简雍向秦风行礼道。 秦风问道:“不知玄德公派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简雍说道:“好叫将军知晓,这几天,我家主公已命人打造了足够的攻城器械, 还请将军去我方营地商议攻城事宜!” 秦风点点头:“善!请先生先行返回,吾即刻就来!” “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等简雍离开,秦风问徐庶说:“元直先生,刘玄德若是想要让吾负责攻打一方城墙,吾当如何?” 徐庶问道:“不知将军是否有意攻城?”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吾不想攻城,而是看不到破城希望, 况且我军兵少, 又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且步兵只有三千,还有一千是弓兵,若是浪费在这场毫无希望的攻城战上,实在可惜得很!” 徐庶笑道:“既如此,若是刘玄德想请将军负责攻打一方城墙,将军就以兵少为推脱,又主动请缨负责外围安全事宜,让他无后顾之忧!” 秦风问道:“先生可愿一起去刘备军营?” 徐庶略作考虑就点了点头:“可!” 两人起身直接前往刘备军营。 简雍回到营地之后,穿梭在营地之间看见到处都是杂乱无章,不但脏乱差,营帐搭建得也不整齐,关羽、张飞和赵云等人倒是在带着兵士们操练,但是与秦风麾下的兵马相比较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这让他不禁有些忧虑。 他来到刘备的中军大帐,见酒杯正在看竹简, 上前行礼:“见过主公!” 刘备见简雍回来,问道:“如何?秦风是否前来?” “回主公,秦风随后就到!”简雍回答。 刘备随即派人去把关羽、张飞和赵云等人叫来, 准备与秦风讨论攻城事宜。 这三人很快来到中军大帐,张飞大嗓门:“大哥,二哥、子龙和吾正在操练士卒,何事把我等叫来?” “叫你们来是商议明日攻城事宜,等秦将军到了之后,我等就开始!” 张飞嚷嚷道:“这秦无衣怎的磨磨蹭蹭的,却让吾等着许多人等他一人?” 话音刚落,外面兵士就进来报告:“启禀将军,秦将军到了!” “快请!” 谷檡 门帘很快被拉起,秦风当先进入,徐庶随后,后面还跟着四个带刀甲士。 “在下来迟,劳烦玄德公与诸位久等了!”秦风抱了抱拳。 刘备起身走下来拱手:“秦将军客气了,吾二弟三弟和子龙也是刚刚才到!呃······” 话没说完,刘备就看到了徐庶,心说这不是前几天在军营外的那个中年文士吗?怎么跟秦风在一起?难道他投靠了秦风? 这个猜测让刘备颇受打击,但他还是向徐庶行了一礼, “先生, 又见了面了, 你我还算有缘啊!” 徐庶想起前几天他离开刘备时说过的话, 不由脸上有些发烧,他回礼道:“徐庶见过刘皇叔!” 秦风介绍道:“玄德公,此乃颍川名士徐庶,字元直,听玄德公刚才的话,莫非玄德公与元直先生相识?” 徐庶笑道:“实不相瞒,在去见将军之前,庶曾先来见过刘皇叔!” “原来如此,怎的不早说,害我多此一举!” 刘备当即请秦风和徐庶等人就座,自有兵士们送来酒水和肉食,众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商谈攻打许都事宜。 刘备说:“秦将军,吾已命人打造足够攻城器械,时间不等人,也不知道曹贼与袁本初交战情形如何,你我越早动手,对曹贼威胁越大,不如你我明日就攻城?” 秦风道:“秦某倒是没问题,玄德公兵马强盛,麾下猛将众多,就以玄德公为主,不知玄德攻打算如何攻城?” 刘备放下竹箸,说道:“自古攻城多采取围三阙一,吾等也采取此法,备以为三面同时攻城或可打开一道缺口,将军负责进攻其中一道城墙,剩下两道由我军负责,如何?” 秦风放下酒杯说:“玄德公,我军兵少,仅有五千人,还有两千是骑兵,若是用三千步兵攻城,只三天就会损耗殆尽,此非明智之举!” 张飞大嗓门道:“谁叫汝不多带兵马,仅带五千人,有何用?” 刘备皱起了眉头,问道:“不知将军的意思是?” 秦风说道:“玄德公,你我看似兵力众多,可如今却身处敌境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背后遭到曹军攻击,攻城时不能不留意周围敌情,不若由玄德公负责攻城,在下负责后方安全事宜,若有敌军来犯,一切交由秦某率军抵挡,如何?” 关于有些不乐意了,“真是会算计,叫我等在前方拼命,汝等却在后方享福!” 这话秦风就不爱听了,“关将军,汝说这话未免太小家子气,如今在场众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理当同舟共济,不分彼此,各司其职,互相配合才是,攻城战一旦开打,必然惨烈,所有人员注意力都会被吸引到城墙上下,而那时正是我等后背最容易遭到攻击之时,谁敢断言曹操没有留后手?若真有敌军从后背或侧翼杀来,而城内守军更是打开城门内外夹击,关将军想过后果吗?” “秦某麾下五千兵马虽算不上百战精兵,但在野外还可勘一战,更有骑兵两千,行动迅速,可以随时应付突发状况,不知关将军可能做到?” 关羽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脸本身就红,别人倒也看不出他脸上是不是尴尬。 刘备一拍桌子说:“秦将军言之有理,攻城之时防范敌军偷袭也同样重要,既如此,我军后背安危就拜托秦将军了!” 他说完还起身向秦风做了一揖。 秦风还礼,“此乃分内之事,玄德公且放心,有吾在,定可保玄德公后背稳如泰山!” 次日一早,双方兵马在吃过早饭之后齐齐开拔直抵许都城下。 秦风留了一千步兵守卫营寨,带上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兵负责刘备大军侧翼和后背的安全,同时散出大量哨骑探查方圆三十里范围之内,侦查地形和敌情。 ------------ 第114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求订阅) 许都东城门外,这里地势较高。 刘备的三万人马尽数出动,除了北城门外没有部署兵力之外,其他三座城门外都有刘备大军。 此刻,刘备、秦风以及关张赵等大将都在这里。 攻城怎么攻?刘备等人的军旅生涯不算短了,这些年来东奔西走,打来打去, 战斗经历不少,可是真正攻城的战斗却只有几次,而就是这几次攻城也让刘备等人深刻体会到了攻城战的惨烈之处。 对攻城方而言,即便是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伤亡人数也肯定是守城方的几倍,因此,这种巨大伤亡的攻城战, 从古至今,不到万不得已,领兵大将绝对不会盲目的选择攻城。 正如孙子兵法中所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所以攻城乃是下下策,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秦风看了看刘备军中的军士们扛着攻城梯和攻城撞木,就连投石车都没有,井栏更是没有,难道就让军士们架着木梯去攻城?这攻城武器也太单一了吧? 他坐在马背上抚摸着马鬃问刘备:“不知玄德公打算如何攻城?” 刘备看着城墙上曹军旗帜飘扬,守卫林立,城墙上还有很多民壮来来去去搬运檑木和滚石,守城军士们架起很多大锅烧开水,他就知道这攻城战真的不好打,一旦开打,就要做好付出巨大牺牲打代价。 刘备皱着眉头,不由扭头看向秦风身边的徐庶,忍不住问道:“不知元直先生可有何良策?” 徐庶摇了摇头,这是一块硬骨头,纵然他有千百计谋,可对面城墙上站着荀彧、程昱等这些顶尖谋士, 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对方分分钟就能看穿他的把戏。 刘备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难不成只能案人命来填?” 关羽捋了捋美髯,说道:“大哥,让我去叫阵,只要夏侯惇出城迎战,待我斩了他趁势追杀溃兵冲入城内!” 这时徐庶说道:“关将军威名赫赫,到了城下只怕吓得夏侯惇不敢出战,想要引他出战,必须要找一个名声不显,但在武艺上又能稳胜他之人前去叫阵!” 此话一出,关羽颇为自得的抬手捋了捋长须,很满意徐庶对他的称赞。 张飞当即叫道:“俺去找夏侯惇厮杀!” 刘备立即说:“三弟不可去,你的武艺夏侯惇领教过,他不会出城与你厮杀的!” “哈哈哈······以吾之见,这个任务非赵子龙将军莫属!”秦风指了指赵云,却又迟疑了一下,“只不过·······” 刘关张和徐庶都不由看向赵云,秦风的话似乎可行,赵云的武艺不弱于关张二人, 而且也没什么名声。 张飞很是不满,“哎呀,你这人怎的婆婆妈妈的,忒不爽利了,别卖关子了,快说!” 谷漣 秦风笑道:“只不过夏侯惇身负守城重任,岂肯轻易出城与人斗将?赵将军可以带几个嘴巴利索,骂人狠毒的军士过去,把夏侯惇骂得狗血淋头,七窍生烟,骂得他失去理智,或许他会出城交战!” 刘备当即道:“三弟,你去军中挑选几个这样的军士!” “好!”张飞答应,打马就向后方跑去。 刘备这时对秦风等人说道:“待吾上前去跟荀彧、夏侯惇说几句话再开战不迟!” 徐庶点头:“不错,师出无名,事故不成;师出有名,才能无往不利!” 刘备打马向前飞奔而去,待奔至城下勒马,仰头大喊:“守城者何人?” 城楼上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夏侯惇在此,刘备小儿,汝意欲何为?” “夏侯惇,汝乃一介匹夫,有何资格与吾对话?叫荀彧出来答话!” 夏侯惇气得手握紧了兵器,正要骂刘备是织席贩履之辈,这时荀彧从城楼内走了出来高声答话:“荀彧在此,刘将军有何话要讲?” 刘备大声道:“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此人欺君罔上,逼死贵人,擅杀大臣,人神共愤,比当年祸乱朝纲者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荀令君,你乃汉室重臣,为何弃君父而从曹贼?今曹贼与大将军袁本初在河北交战,我奉天子衣带诏率天下勤王之师来解救陛下于危难,荀令君何不打开城门迎接王师入城,以全忠孝之节?” 荀彧面无表情道:“衣带诏真假尚且不论,自黄巾之乱起,至今已有十五六年,各地诸侯为扩充地盘,抢占人口,私自招兵买马相互征伐,致使苍生倒悬、黎庶困顿,当有一人辅佐陛下以雷霆手段横扫天下,荡平不臣,使百姓重归安乐,此人非丞相不可!” “刘备,汝本是一织席贩履之辈,为求取晋升之资,四处招摇撞骗,蛊惑人心,实为乱天下之罪魁祸首!当今天子尚在许都城内,汝若当真是忠臣,岂敢兴兵于天子脚下?还不速速解散兵马,束手进宫向天子请罪?” 刘备大笑:“哈哈哈······天子被汝等乱臣贼子软禁,无权无势,空有虚名,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尔等皆是其爪牙!刘备受陛下衣带诏起兵清君侧,倘若尔等打开城门投降,可既往不咎,若如不然,待吾攻破城池,必禀明皇帝对尔等新账旧账一起算!” 城楼上,夏侯惇大喝一声;“刘大耳,少废话,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既然如此,你我双方就以刀枪说话!”刘备丢下一句话,打马转身返回本阵,把话说清楚了,也算是师出有名,不声不响就开打肯定是不行的。 “子龙,是汝扬名天下的时候了!”刘备打马返回本阵对赵云点了点头。 赵云抬枪抱拳,带上张飞找出来的几个骂人很厉害的军士打马向城门方向飞奔而去。 距离城墙一箭之地,赵云抬枪指着城楼上大喝一声:“吾乃常山赵子龙,夏侯匹夫可敢出城与我决一死战?” “哈哈哈······”城楼上夏侯惇大笑,“刘大耳麾下无人可用乎?竟派一无名之辈来挑战我夏侯惇,真是笑杀吾也!” 城楼上曹军军士们纷纷大笑。 ------------ 第115章 送人头(求订阅!) 轮到张飞挑选出来的几个善于骂人的军士出马了,这几人从夏侯惇的姐妹开始逐一问候,再从他的父母、祖父母,一直问候到他夏侯家和曹家的十八辈祖宗。 直把夏侯惇气得脖子上大动脉血管都鼓得老高,眼珠子充血都要蹦出来,他抓紧大刀就怒吼一声:“待我出城斩下此人人头!” 夏侯惇身为守城主将哪能轻易出城与敌军交战?旁边一员裨将急忙道:“将军且息怒,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哪里值得将军亲自出马, 待末将砍下此人人头制成夜壶献与将军,给将军出气!” 夏侯惇一听大笑:“哈哈哈,好,且小心一些,切莫大意!” 裨将抱了抱拳,转身下了城楼。 没过一会儿,随着咯吱咯吱的城门打开声,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缓缓放下,清脆的马蹄声从城门洞里传出, 就见一员裨将手持铁矛拍马疾驰而出。 眼见许都城内派人出城交战,几个骂人的军士迅速往回跑,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几个小兵留在这里只会遭池鱼之殃。 赵云手提长枪,看着从从吊桥上疾驰而来的曹军将军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报姓!” 来人大叫:“裨将高林特来取你性命!” 赵云也不回话,双膝一夹马腹,战马向前冲了出去。 “呀——”高林冲到近前大叫一声,手中铁矛捅了出去。 赵云的枪更快,枪头和矛头交错摩擦而过,发出一连串的火花,枪头本已偏开,电石火光之间,赵云手腕一抖,枪头一晃,“噗嗤”一声,正好洞穿了高林的咽喉。 “哐当”一声,铁矛落在地上, 奔跑的战马减速,高林捂着脖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瘫软不动了。 城墙山下一片死寂。 随即,刘备军这边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城楼上,夏侯惇皱起了眉头,左右看了看,只见麾下军士们一个个沉默不语,显然高林的死让他们很失望,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就被一枪挑死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高林的兄弟高武看着城下白马上那手持长枪的壮硕身影恨得牙直痒痒,他转身走到夏侯惇身侧:“将军,末将要为兄长报仇雪恨,请将军许我出战!” 人家要为兄弟复仇,夏侯惇不好不近人情,只好说道:“一切小心,若不得不要勉强,只管打马而回,本将在城楼上会命弓箭手为你断后!” “诺!” 城门再次打开, 吊桥又放下,高武提着一根狼牙棒拍马冲向赵云。 这狼牙棒乃是重兵器,一般的武将根本就使不动, 而且这属于奇门兵器,最开始是从蛮族中传入中原,后来中原的武将们也有人渐渐使用这类奇门兵器了,况且这兵器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要力气足够就行。 “呔——高武在此,对面的小白脸拿命来,为我兄弟偿命!” 高武大吼着,策马狂奔向赵云,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冲到赵云近前就用尽全身力气砸下。 “当当当” 谷蕮 战不三合,赵云以长枪拨开高武手中的狼牙棒,待对方招式用老不及回招,一枪戳中其胸口,将其尸身高高挑起,随后重重砸在地上。 “碰”的一声闷响,高武身体的落地声犹如砸在城楼上所有曹军将士的胸口上。 城楼上,夏侯惇看到这一幕,气愤的一拳砸在墙垛上,曹军军士们一个个发出叹息声:“哎——”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城楼上的曹军其他武将自然不服气,只见又一个武将来到夏侯惇身侧抱拳道:“将军,末将皇甫金请战!” 这些武将们平时没有机会表现,曹操带兵去打袁绍时他们也能跟着一起去,心里早就憋闷得慌,如今有战可以打,只要出战,若是能斩杀对方大将,就能扬名立万,升官发财不在话下,哪里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为一个武将一辈子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夏侯惇扭头看了看这个裨将,心想城外的赵云已经连战两人,肯定损耗了不少气力,他迟疑一下点头:“去吧!” “诺!”皇甫金兴奋的抱拳行礼,快速转身离去。 很快,城门再次打开,吊桥放下,皇甫金手持流星锤拍马而出,大吼一声:“小儿莫要猖狂,看皇甫金来取汝性命!” “驾——”赵云催马迎战。 两骑交错,兵器发出一连串的交鸣之声。 皇甫金的确有两把刷子,在赵云手上撑过了五个回合才被一枪刺落下马。 “哎——”城楼上所有曹军将士们再次集体发出叹息声。 夏侯惇又是一拳砸在城墙上,他气得不行了,扭头大声喝问:“何人与我取了赵子龙首级,我便向丞相保举他官升三级,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即又有人站出来:“末将请战!” “准!” 城外刘备军军阵前,众人正在观望,张飞一看城门又打开了,吊桥又放下了,又见一人手提板斧杀将出来,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又来给子龙送人头了,哈哈,那个谁,你们几个去找三根木柱,两根竖立在城门外,一根做横梁连接架起,把这几人尸首吊在横梁上,让城墙上的曹军看看这就是从贼的下场!” 秦风见状皱了皱眉,军人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不给马革裹尸也就罢了,把尸体吊起来侮辱算怎么回事?这不是自毁形象,自我贬低吗?而且这种泄愤之举只怕起不到震慑的效果,反而还会激起守军的愤怒和同仇敌忾。 几个军士答应,正要转身去办,却被秦风叫住:“且慢!” 张飞鼓起圆圆的眼珠子瞪着秦风:“秦无衣,汝要怎的?” 秦风才懒得跟张飞这等混人说话,他对刘备道:“玄德公,如此做法未免太有失风度了!双方交战,是非对错暂且搁置一旁不谈,各为其主而已!悬尸示众只不过是图一时之快,人既已死,何必再侮辱其尸身?在吾看来,此举不但起到震慑效果,反而会激起曹军拼死一战之决心!” 刘备沉思来一下,对那几个兵士摆了摆手,军士们纷纷退下。 秦风与刘备的对话刚刚完毕,那边赵云与曹军将领的交锋也已完毕,赵云枪下再添一条亡魂。 ------------ 第116章 徐庶献楼车(求订阅!) 此时,死在赵云枪下已有曹军四员战将,曹军将领们也是不信邪,个个都认为只要自己出城必定能斩杀赵云,可是接下来又先后出城三个,全部都一一死在了赵云枪下,支撑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七个回合就被斩杀。 一连七员战将被一人所杀, 这下曹军将领们才真正意识到城下那个骑白马,白盔白甲披白袍,手持银枪的赵子龙不好惹。 军阵前方,秦风说道:“元直先生,你这一招似乎不太好使啊,一连死了七个手下就是不见夏侯惇出城, 没有把夏侯惇引出来, 倒是成就了赵子龙的威名!” “这下,夏侯惇只怕更不会出来了!” 殊不知此时城楼上,夏侯惇手持大刀正要下城楼去与赵云厮杀,却是荀彧叫人拉住了他。 “元让将军,汝要做甚?”荀彧脸色阴沉的看着夏侯惇。 夏侯惇暴怒的情绪完全显露在脸上,“荀令君,待我出城斩杀赵子龙,否则将士们士气低落,无心战斗,一旦刘备攻城,我军必定伤亡惨重!” 荀彧盯着夏侯惇的眼睛:“元让将军又岂知这不是刘备的奸计?如今我军占有城防之坚固和险要,只要我军不出昏招,他想要破城不付出数倍伤亡绝无可能,如今他只有三万人马,伤亡超过一万,敌军军士就会因为恐惧而军心涣散,攻城就会进行不下去, 懂吗?” 夏侯惇深吸一口气, 把兵器丢给了旁边的军士,转身回到了墙垛前。 张飞找出来的几个军士又跑到城下开骂了,大有不把夏侯惇骂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夏侯惇,胆小鬼,见手下死了这么多,被吓了苦胆吧?” “哈哈哈······” “夏侯惇,汝乃无能之辈,手下死这么多人都不敢出城为他们报仇雪恨,汝怎不一头撞死?” “曹军兄弟们,你们的将军无能,何必跟着他一起陪葬,不如丢下兵器打开城门投降,这边有好酒好肉!” 这些军士的嘴巴狠毒,不但问候夏侯淳的十八辈祖宗,还曝光他的生理“隐私”以及一些奇特的爱好,更是不断的蛊惑曹军将士。 夏侯惇听得头都要爆炸了,实在忍受不了,从旁边亲兵手里抢过兵器就往城楼下冲去。 城楼内的荀彧跑出来下令:“拦住他!” 十几个大力士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死死地抱住夏侯惇,让他无法动弹。 荀彧走过来大声呵斥:“夏侯将军,你是丞相特意留下来驻守许都的大将,你若出城, 中了刘备奸计事小,若让刘备阴谋得逞,丢了许都事大,到时候看你如何向丞相交代?直到此时,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刘备就是想引你出城吗?” 夏侯惇渐渐冷静了下来,在荀彧的示意下,大力们松开了他。 谷镃 荀彧说道:“刘备此举明显是针对夏侯将军的,将军不如先回府歇息歇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待敌军攻城时,我自会派人去请将军过来!” 夏侯惇叹道:“如此也好!” 城外的军士还在骂着,却不知道夏侯惇已经不在城楼上,城楼上是荀彧做主,他坐在城楼内拿着一卷竹简悠然的看着,身前矮几火炉上烹煮着茶水,随着茶水煮开,茶香四散溢出,城楼内外到处都是茶香味。 城墙上的曹军军士见荀彧如此淡定,一个个原本焦躁变得心也都渐渐平静下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城外骂人的刘备军军士们实在骂不动了,一个个口干舌燥,嘴巴都磨起了水泡,赵云见夏侯惇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只好打马返回本阵。 “主公,末将无能,未能引夏侯惇出城将其斩杀!” 刘备连忙道:“此非子龙之过,是夏侯惇和荀彧太过谨慎,没有上当!子龙神勇,连斩曹营七员大将,今日之后,必将威名传天下!” 赵云抱了抱拳,打马退到了一旁。 刘备对秦风说:“秦将军,如今之计,只有攻城了!” 秦风点头:“也只有如此了,此时已近正午,攻城之前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吧,午后再战!” 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气温很低了,将士们站在北风中吹了一个上午,早就是饥肠辘辘。 刘备当即下令全局撤回营地,待饱餐一顿,下午再来攻城。 下午秦风只是骑马到刘备军后方观看了一下攻城的情况就离开了,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刘备收罗的这些军士都没有经过多少军事训练,攻城训练更是一次都没有过,而且刘备等人也不会攻城之法,这仗打起来就憋屈了,攻城方死了七八个军士,守城的曹军才死一两个,这仗怎么打? 而且攻城武器太过简陋和单一,又笨重,刘备手下的军士使用起来很不方便。 在自己的营寨里,秦风问徐庶:“刘备命人打造的攻城器械怎的只有云梯和攻城槌?只有这两种何时能攻破许都?” 徐庶说:“攻城器械的确简陋了一些,在下倒是在一部杂书中看到过一种名为楼车的攻城器械,建造起来如同高楼,高出城墙,下方安装滚轮方便推动,其顶端铺木板做平台,平台上可容下十几名弓箭手,下方以数十人推动楼车靠近城墙以弓箭攒射!又能搭建木桥于城墙之上,军士可以踏着木桥冲上城墙!” 秦风摸着下巴,不由思索,这徐庶应该也算得上是博览群书了,对兵事应该是很了解的,可他都只是从一部杂书中看到过楼车的构造,可见这个时代对攻城器械的了解很少。 秦风问道:“元直先生,据在下所知,在春秋战国时期,诸国征战,出现过很多大型攻城器械,为何现在都无人能造出来了?” 徐庶不由苦笑道,“无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其中以墨家最为擅长制造攻城器械,可将军看看如今,可曾还能看到过墨者出现?” 秦风点点头,的确,如今是真的看不到墨者出现了,他军中的墨者席纪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 第117章 造土堆(求订阅!) 两天前,秦风收到鹰眼卫士送来的探报,说北方袁军与曹军在战斗中出现了两种攻城器械,其中一种就是楼车,也叫井栏,这东西是袁军先弄出来的,当时是为了攻打一座曹军城池, 袁军推出了井栏,并用大量士卒挑土在成为构筑土山,配合井栏用弓箭手射杀曹军守军。 这玩意的出现的确给曹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这可把曹操急坏了,曹操手下有一个叫刘晔的谋士,他献出了一种攻城器械, 这东西可以发射石头。 一连建造了几十架这种发石, 曹操命人把这些发石车架在城墙上对准城外袁军的楼车发射石头, 一时间袁军的楼车一一被砸毁,弓箭手也损失惨重,袁军不得不退兵。 因这发石车在发射石头时发出霹雳啪拉的响声,因此曹军又称这玩意为霹雳车。 可实际上,这种发石车就是投石车的简陋版,投石车在春秋战国时期早就被墨家发明出来用于攻城,因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施行,百家没落,别说民间没有工匠懂得制造这些结构复杂的攻城器械,甚至连朝廷相关衙门和官府都没有这些攻城器械的构造图册存档。 当然还不止是罢黜百家和独尊儒术的原因,还有天下承平日久,内部上百年没有战事,用不到攻城器械,那些记载攻城器械构造和制造方法的图册早就损毁,失传了。 甚至很多人听都没听过史上还成出现过这些东西。 三天后,刘备有些撑不住了,战死和受伤的将士人数超过了五千人, 军心开始动摇, 很多将士开始消极怠工,甚至第二天的时候就出现了逃兵。 张飞是一个不怎么体恤士卒的人,稍有不满轻则辱骂动手打人,重则下令施以重刑,连续两天夜里,偷偷跑掉了两百多人,虽然抓回来十几个以军法处置了,只怕也无法完全遏制这种情形。 不得已,刘备派人把秦风和徐庶请来商议对策。 徐庶听完刘备的介绍之后说道:“如果城内只有夏侯惇,这仗倒是好大,可是城内真正主事的是荀彧,还有程昱等人,想要跟这两人玩心眼,只怕不容易取胜,为今之计也只能出奇招,且看能否骗过他们的眼睛!” 刘备立即问:“不知是何奇招,还请先生名言!” 徐庶说:“以大量军士在城外挑土构筑土堆, 再命人打造楼车,其上布置弓箭手强制守军,只要能把土堆构筑起来,就能为攀爬攻城梯的军士提供掩护,再配合楼车,或许能攻上城墙!” “另外,还得另外再找大批军士在城外挖掘地道,借着大批人手构筑土堆的吸引守军注意力,或许挖掘地道入城的手段能瞒过荀彧等人,若是这都无法成功,在下就黔驴技穷了!” 挖地道,说得轻松,做起来就是困难重重。 首先,有护城河的城池就挖不了地道,有些护城河就有一两丈深,如果要挖地道从护城河下方通过,这地道得挖多深才不会被压垮?更何况还有渗水的麻烦不好解决,好在许都东城门外没有护城河,这一条件符合。 谷漎 其次,地道的入口不能距离城墙太近,太近了就算以帐篷、土堆遮挡也很容易被守军看出端倪。 再次,挖地道必须远离城墙,进度受到工具和土质坚固松软程度的影响,能同时并排挖掘就那么几个人,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挖下的土渣还必须要运出来,如此以来,耗时日久。 三天的攻城战后,刘备军损失惨重,连续两天都没有动静,荀彧等人也不再整天呆在城墙上。 尚书府,荀彧正在批阅公文,一个甲士快速而来禀报道:“报——城外敌军正在构筑土山,我等以弓箭手射杀,但对方出动了可以移动的木质高塔,其上遍布弓箭手,位置高于城墙,对我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制,我军无法对其构筑土山的士卒造成伤害,土山建造速度加快了许多!” 荀彧一听,立即放下笔赶往东城门城楼上。 “楼车?”荀彧看到刘备军打造出来的楼车时瞪大了眼睛,这玩意可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从黄巾起义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期间发生过多少战事已经没人记得请,但是唯一出现的楼车的一次就是前些天袁绍大军攻打曹军北方城池那一次。 那一次幸亏刘晔及时献上了霹雳车的建造方法,用霹雳车才压制了袁军的楼车。 “夏侯将军,多派弓箭手与刘备军楼车上的弓箭手对射,不一定能压制他们,但一定要牵制他们,而且要防止他们继续靠近并用木桥连接城墙,否则城防就危险了!” 夏侯惇当即答应:“好,他们不会得逞的!” 从这开始,连续两天,攻守双方开始了长达两天的弓箭对射战斗,双方被射死射伤的弓箭手不计其数,因为刘备军的弓箭手站在较高的楼车上,对处于低位置的曹军弓箭手有一定的压制效果,曹军的伤亡人数明显要高于刘备军。 这天傍晚,夏侯惇找到荀彧说:“荀令君,赶紧想法子对付刘备军的楼车吧,这楼车对我军将士威胁太大了,而且他们这两天堆砌起了三座土山,每一座土山之上都有二三十个弓手!” 荀彧思索着,抬头对夏侯惇说:“将军明日继续加大防守力度,此事吾已布置下去,不日就有对付楼车的兵器出现!” “那就太好不过了!”夏侯惇高兴了一下转身离去。 一天前荀彧已派人秘密出城联络北方的曹操,向其索要刘晔献上的霹雳车图册和制造方法,但是使者什么时候能回来就说不好了,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天,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能知道? 说不定还不等使者带回霹雳车的图册和制造方法,刘备军就已经利用土山和楼车全面压制了守军并把攻城军士源源不断投送到城墙上了。 想到这里,荀彧立即在一张布条上写下蝇头小楷,然后卷成一卷,用小丝线捆绑,来到后院,就看见一个笼子里有几只鸽子,他拿出其中一只,把布卷塞进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里,手一松,鸽子飞上天空,很快就消失不见。 ------------ 第118章 虎豹骑亮相(求订阅!) 以楼车载着弓箭手对城墙上的曹军进行压制,掩护士卒们垒土成山,再在土山上布置弓箭手对城墙上的曹军放箭,大量杀死杀伤曹军,这一招的效果见效之后,刘备乐得合不拢嘴。 次日,兵士们吃过早早饭之后, 刘备当即又率军再次攻城,以同样的方法进行攻城。 随着城墙上的曹军伤亡越来越大,曹军军士们有些撑不住了,而刘备这边已经下令让军士们扛着攻城梯和撞槌开始冲向城墙。 一队队军士扛着攻城梯穿过土山之间冲向城墙,把攻城梯架在城墙上,一个个军士开始攀爬木梯, 城墙上的墙垛口立即出现曹军兵士向下扔石头。 “啊——” 有些墙垛口有守军用瓢舀来开水淋下, 木梯上的军士被烫得惨叫,双手一松,向下摔去。 但城墙上的曹军军士也接二连三被楼车和土山上的弓箭手射杀,双方都在拼死战斗。 在刘备军的左翼,是秦风麾下一千步卒和一千骑兵,步卒在内,骑兵在外。 两军阵前,秦风观看着攻城战斗的过程,问徐庶:“元直先生,按照这种伤亡,如果曹军没有应对之策的话,他们还能支撑几天?” 徐庶说道:“从昨天的伤亡人数来看,曹军伤亡虽不小,但刘备军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毕竟是攻城战,想要攻上城墙,必须得军士杀上去,昨天傍晚我去刘备军营看了一下伤亡情况,一天战死四百二十, 受伤七百五十!” “曹军的伤亡不是太清楚, 但应该不会超过刘备军,按照这种伤亡对比,曹军的伤亡的确是比较大的,估计撑个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 守军虽然有坚城的优势,但因为要分守四面城墙和城门,因此兵力会分散,即便把主要兵力布防在刘备军的主攻方向,其他三面城墙和城门也多少要留下一些兵力,以防止刘备军突然改变主攻方向。 所以守军的压力其实一点也不比刘备军小。 秦风问道:“元直先生,你说夏侯惇夜里会不会带人袭营?” 徐庶笑了笑,“若是当初将军与刘玄德率军刚刚抵达时,夏侯惇或许会趁着将军和刘玄德立足不稳、远来劳顿而带兵来袭营,不过如今却是不行了,他没那么傻,今将军和刘备军营寨修建得结实,防范严密,即便他带兵夜袭也不可能成功,反而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倒是!”秦风点点头。 劫营是要具备一些条件才有可能成功的, 首先就是要对方初来乍到, 来不及立下营寨,这是首要条件,如果敌军已经立下了坚实的营寨,即便是刚刚抵达,也即便敌军疲惫不堪,偷袭方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打破营门寨墙,那就功亏一篑了。 换做精明的敌军将领,还可能设下圈套,让你有来无回。 秦风又道:“曹军如果想扭转局面,要怎么做?” 徐庶不由扭头看向秦风,心说这家伙竟然可以站在敌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这就很不简单了,秦风再一次让徐庶刮目相看。 谷懃 他想了想说道:“要么他们把刘备军的楼车破坏殆尽,防止刘备军继续用楼车掩护军士构筑更多的土山,只要刘备军构筑足够多的土山,城墙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要么,他们在刘备军进攻正猛之时,派出一支骑兵从侧翼杀入,再配合城内守军,内外夹击,刘备军必定抵挡不住而溃败!” 徐庶的话让秦风一怔,他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什么,随即招来一个军候低声吩咐了几句。 “属下明白了!”这军候答应,转身叫上本部军士们快速离去。 这次的攻城战打了一个时辰之后,刘备军这边再次投入了大量的兵力。 刘备已然是下了狠心,现在就是要跟守军拼伤亡,他麾下尽管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是胜在人数众多,而曹军虽然精锐,人数却少,拼到最后就看谁先撑不住。 这时一骑快马从大军左翼飞奔而来,城墙上下的喊声声掩盖了骑士的马蹄声,秦风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了这个骑士。 这人是一个哨骑。 “律——启禀将军,我方左翼六里外发现一只人数为两千的骑兵,人马俱甲,行进速度很快!” 秦风眉头一挑,他扭头看向徐庶,“元直先生,被你言中了,荀彧和夏侯惇真的还藏着一支骑兵!那谁,不是让尔等在十里之外警戒探查么?怎么敌军进入我方侧翼六里才发现?” “回将军,这支骑兵是突然出现了,我等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秦风摸了摸下巴,下令:“传令给右翼吕蒙,让他准备迎战从右翼来袭的曹军铁甲骑兵!” “得令!”传令兵抱拳答应,打马快速向右翼飞奔而去。 徐庶忍不住问:“将军如何得知还有一支骑兵会从右翼杀来?” 秦风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方细作曾经探查到曹军有一支三四千人的铁甲骑兵,具体部署在何处不得而知,但刚才哨骑报告来犯之敌只有两千,那么剩下的人呢?想要对我军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效果,铁甲骑兵可分为两部相向交错冲阵,既然一部两千人来自我军左翼,另一部必定会来自右翼,若我是这支曹军骑兵的领兵大将,一定会如此部署!” “闲话不多说了,先生就暂且留在此处吧,在下还要率军去会一会这一支铁甲骑兵呢!” 在秦风的指挥下,一千骑兵已最快的速度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形成十列纵队面向来犯的曹军虎豹骑。 而在秦风这一支千人骑兵身后,正有百余人正在草地上挖着巴掌大的小坑,挖好之后又用杂草盖上,还有一些人正在南北两个方向挖几个并排的大坑,挖掘速度非常快。 身后一千骑兵集体转向,面向一千骑兵身后,步兵长矛兵们上前,用兵器在地上挖一个小洞,把长矛尾端斜插在洞中,如此一排排形成密集的长矛阵,而刀盾兵上前,以盾牌护住长矛兵和自己,弓箭手在后张弓以待。 ------------ 第119章 轻骑VS铁骑(求订阅!) 与此同时,在右翼的吕蒙也先后收到了哨骑的报告和秦风派去的传令兵的军令,在他的喝令下,一千骑兵以同样的阵型分为十列纵队准备迎战,身后也有大量的兵士正在用兵器挖着小坑,步兵们集体转向摆下长矛大阵。 离着很远,烈焰军军士们就听见了隆隆的马蹄声, 犹如天雷阵阵,地面的抖动也越来越强烈,烈焰军骑兵们身下的战马都开始变得焦躁和兴奋,用蹄子不停的刨着地面。 “律——”秦风和骑兵将士们抚摸着战马的马鬃,安抚它们焦躁和兴奋的情绪,现在兴奋起来还太早, 要克制, 只有克制才能保留体力。 来了!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把天与地分成两个部分,紧接着高高的旗帜飘扬起来。 秦风举起手向前挥了挥, 既然看到了敌军,拿就要动起来,不能让敌军停下来休息。 一千骑兵将士跟着秦风缓缓向前移动,战马们刚开始还迈着缓慢的步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主人们的催促,它们不得不加快步伐。 从慢走过渡到快走,从快走过渡到小跑,从小跑过渡到加速跑,烈焰军的军旗跟在秦风身后已经开始飞扬起来,马蹄声掩盖了一切声音。 正在带队策马小跑的曹纯看到了远处迎面而来的骑兵,他不由叹了一口气,尽管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烈焰军哨骑的巡逻警戒,但还是提前被发现了。 但此时已是开弓没有回头见,好在对方骑兵人数似乎不多, 而且都是轻骑,而他统帅的可是号称虎豹骑的重甲铁骑, 以两千重甲铁骑打一千轻骑,无论如何他都不惧,甚至他策马奔腾的时候越来越兴奋,他甚至看到了这一千轻骑在他两千重甲铁骑的冲阵之下被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下大片尸骸被践踏成血色肉泥。 “杀——”曹纯从得胜钩上拿起大枪大吼一声,向前一指。 “杀——”身后两千骑兵齐齐大吼,他们纷纷催动战马加速,一个个从身后拿出两只短矛。 正在带队冲过来的秦风一边策马飞奔一边观察双方距离和各自的奔行速度,见时机已到,当即大吼一声:“分——骑射!” 身后的掌旗兵立即连续摇晃三下旗帜,将士们看见旗号,立即一分为二,左边五列骑兵向做绕行,右边五列骑兵向右绕行,绕行的同时迅速拿出弓箭向前方放箭。 “嗖嗖嗖······嗖嗖嗖······”一波波箭矢不停的射向前方虎豹骑。 “啊——”不时有虎豹骑中箭发出惨叫声倒下,还有来不及发出参加就摔倒,倒下之后被身后的战马踏成肉泥。 “掷——”曹纯大吼一声,长枪向前一指。 虎豹骑骑兵们纷纷向前方投掷短矛,这些短矛飞出去正要落在烈焰军骑兵头顶,这时烈焰军骑兵们却已经完成了分列, 留下一片空地,虎豹骑投出的短矛全部都落在了空地上。 再投掷第二轮, 这些短矛也同样落在了空地上,恰巧被烈焰军骑兵躲开。 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感觉让曹纯郁闷得几乎要吐血,这连续两波攻击都没有对烈焰军造成伤害,而烈焰军不停的箭矢打击却在给虎豹骑不断地造成伤亡。 尽管虎豹骑人马俱甲,烈焰军骑兵射出的箭矢大多数被盔甲挡住,但总有一些人倒霉被射中盔甲各部衔接处,摔落下去的曹军骑兵还给同伴带来了伤亡。 一千烈焰军绕过去之后,并没有放弃攻击,而是从两翼不停的放箭给曹军虎豹骑造成伤亡,此事的虎豹骑被夹在中间挨揍,尽管皮糙肉厚,但挨打总归是疼的。 谷詜 本以为前方是豁然开朗,曹军却发现前面是一个密密麻麻的步兵方阵。 这让曹纯兴奋了,这支步兵方阵后面就是刘备的大军侧翼,只要冲过这个步兵方阵,刘备就完了。 铁骑冲阵,步兵——找死! “冲——”曹纯大吼着,虎豹骑的骑兵们也大吼着。 没有任何人比曹纯更了解这一支铁骑的优势和缺点,缺点就是因为负重太重而无法长距离奔行,也因为负重太重想要转向太过困难,此时烈焰军骑兵就在身后,他想带领虎豹骑转向也来不及,只能借助其强大的冲击力量一冲到底,彻底冲垮刘备军。 “杀——”所有虎豹骑的骑士们都在大吼着,前面十几排都架起了长矛准备冲阵,而后面的虎豹骑一个个拔出战刀准备在前方同袍冲阵过后再挥刀劈砍。 在这样的组合之下,没有人能挡得住。 突然,最前面一排的虎豹骑在一个呼吸之内先后向前扑倒,就连曹纯也差点着了道,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只怕他的坐骑也会被这突然绷紧的绊马索给绊倒。 大量的战马惨叫声响起,一排,两排,三排,前面三排无一例外,除了曹纯武艺高强、骑术了得得以幸免,其他虎豹骑骑兵尽数栽倒下去,大部分战马被摔得再也爬不起来,许多虎豹骑骑兵被摔下去,有些直接摔断了脖子而死去,有些摔断了腿,有些还可以爬起来,但紧接着冲过来的虎豹骑铁蹄瞬间把他们践踏成了肉泥。 连续三道绊马索,让虎豹骑损失了三成的兵力,冲刺的速度也减弱了一小半,但剩下的七成虎豹骑骑兵还在继续冲锋,因为前方曹纯并未停下,旗帜还在飞扬,他们必须要跟着曹纯继续冲。 秦风这边带着一千烈焰军很快完成了掉头,向虎豹骑身后追上去。 “杀——” “杀——” 烈焰军骑兵们大吼着,前几排不停的向最后几批虎豹骑不停的放箭,不时有虎豹骑骑兵被射落下马。 三道绊马索过后,曹纯本以为可以直接冲进前方步兵方阵之中,哪知道这个步兵方阵的前面大一片空地上到处都是陷马坑,他的坐骑就是因为一只马蹄子踩进了陷马坑里而扭断了马蹄子,一头栽倒下去。 这一大片陷马坑成了虎豹骑又一个噩梦,大量的虎豹骑战马在这里被废掉了马蹄,冲锋路上,不断有战马栽倒,有骑士被甩下马。 陷马坑让虎豹骑再次损失两成数量,仅剩一半数量的虎豹骑终于冲到了长矛阵前,但他们的阵型已经完全乱了,冲刺速度也减弱了一半。 “噗嗤——” “噗嗤——” “咔嚓——” “咔嚓——” 不时有战马被长矛洞穿的声音和长矛被撞折断的声音响起,无数惨叫声传向四方。 ------------ 第120章 曹纯死(求订阅!) 以步兵方阵抵挡铁骑冲锋,无论阵型多么密集,其损失是必然惨重的。 以一千烈焰军步兵几乎快要被虎豹骑冲破阵势终于阻挡了他们的步伐,让剩下这些虎豹骑完全停了下来,但烈焰军步兵也因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参加,一千人伤亡人数几乎超过七百,所有长枪尽数被撞折断, 盾牌被撞得变形开裂。 剩下六七百虎豹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身后的烈焰军骑兵在秦风的带领下追过来,漫天的箭雨不停的射下,失去机动能力的虎豹骑完全成了活靶子。 这些虎豹骑骑兵们拼命的催动战马想要让它们再度奔跑起来,但是在经过了长时间的负重奔跑之后,这些战马早已疲惫不堪, 哪里还跑得起来, 无论骑士们如何拼命的抽打,它们始终不动。 战马都累瘫了, 虎豹骑的骑兵们总不能留在原地等死,在曹纯的带领下他们放弃战马准备突围,这仗是打不下去了,再打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必须给虎豹骑保留火种,这是曹纯此时唯一的念想。 他已经没有时间悲伤和哀嚎,他的命已不时自己的命,此刻带着人马突围出去才是对曹操最大的忠心。 但是秦风却怎么可能任由他突围,他一身令下,烈焰军骑兵把这数百个放弃了战马试图突围的虎豹骑骑士们团团包围,他们一骑接一骑围着这些虎豹骑骑士们跑圈,跑动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磨盘,这个磨盘转动时射出一道道锋利的箭矢。 虎豹骑的骑士走到哪儿,他们就移动到哪儿,始终不让任何一个人冲突包围圈。 虎豹骑骑士们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被射倒,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曹纯。 “投降或者死!”秦风抬起虎煞三尖刀指着曹纯大喝。 浑身血渍、披头散发的曹纯提着一柄战刀盯着秦风喝问:“汝是何人?” “烈焰军统领秦无衣!” “哈哈哈······乱臣贼子!”曹纯大笑一声, 提刀徒步冲向秦风。 “汉贼曹阿瞒的帮凶、鹰爪,也有资格评价吾秦无衣,给我死!” 秦风大吼一声,拍马冲向曹纯,手起刀落,曹纯连人带兵器被斩成两段。 另一边的右翼,吕蒙用同样的战法把剩下一千五百多虎豹骑骑兵杀得片甲不留,但因为对时机的把握和对战术的不熟悉,自身损失也很惨重。 虎豹骑,出师未捷身先死! 还未来得及扬名天下就消失了。 秦风这边正在打扫战场,吕蒙已派人过来禀报战斗结果。 “启禀将军,吕校尉派小人来禀报战况,我右翼步卒伤亡六百人,其中阵亡三百九十把人,余者受伤;骑兵伤亡四百人,其中战死二百七十二人,余者受伤!歼敌一千五百人,无一人逃脱!” 秦风听后忍不住神色黯然,杀敌一千, 自损八百。 谷鈼 左右两翼的伤亡人数加起来, 两千步兵可谓被打残了, 还完好无损的不足一千人,而两千骑兵战死着多达六百,受伤的加起来有四百多,也被打残了。 “吗的,老子本来是看热闹的,没想到啃到了硬骨头!卧槽!”秦风不由怒骂一句,他哪里想到荀彧竟然把这一支三千五百人的虎豹骑藏在许都城外某处,而没有被曹操带走,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带兵来凑热闹了,他只是来看热闹的啊! 这下好了,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两千骑兵就这样成了残废。 见到时徐庶时,徐庶好笑眯眯的拱手:“恭喜将军全歼曹操麾下虎豹骑,经此一战,将军及麾下烈焰骑兵必将名震天下!” 秦风一脸苦逼样子,“元直先生,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来凑热闹了,仗是打赢了,可我这是惨胜中的惨胜,两败俱伤啊,半点便宜都没占到,倒是便宜了刘大耳!” 徐庶摇头道:“将军,话不是这么说!将军以两千轻骑和两千步卒歼灭三千五百重甲铁骑,却还能保持一半的战力及数量,天下能有如此战绩者,无人能出气其右!将来,敌军见到将军麾下骑兵必闻风丧胆,交战之前气势就输了大半,如何还能与将军争锋?” “况且,曹操这三千五百虎豹骑虽然被全歼了,但还有近两千匹上等战马活了下来,这难道不是将军的收获吗?” 其实能用的还不仅仅只是这近两千匹战马,还有虎豹骑骑士们遗留下来的大量装备和兵器,这些只需要再经过一些简单的修理或者回炉重铸就能派上用场。 虎豹骑的覆灭其实被守军全程看在眼里,当荀彧得知虎豹骑全军覆没的消息时,整个人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昏倒。 好在他意志坚定,硬生生撑住了,但这三千五百虎豹骑是曹操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精心打造而成,如今轻易就被断送了,他如何向曹操交代? 傍晚,刘备大军如潮水般退去,浑身是血的夏侯惇来到了尚书府。 “荀令君,找我何事?” 荀彧叹道:“虎豹骑······没了!” “没了?没了是何意?” “没了就是没了!”荀彧随即把虎豹骑被他派出去偷袭敌军两翼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想在刘备大军攻城最猛烈的时候给他来一个两面夹击、里应外合,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但虎豹骑没了,只怕曹纯将军也······凶多吉少!” 虎豹骑组建和训练是夏侯惇亲眼见到过的,里面每一个了都可以胜任百人将,没想到这样一直强悍的铁骑竟然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被打得全军覆没,这对他的震动太大了。 他问道:“此战究竟是何人指挥,竟然有如此能耐?” 荀彧叹道:“若吾所料不差,应当是烈焰军统领秦风,根据这几日观察,进攻的军士都是刘备麾下,秦无衣的烈焰军并未参与攻城,只是负责外围警戒和护卫两翼!” “根据看到过全部过程的我方军士所述,秦无衣应当利用了虎豹骑调转方向不便,笨拙而又不够灵活的弱点让虎豹骑陷入了失去速度,停滞下来的绝境!” 夏侯惇的声音有些颤抖:“虎豹骑的存在乃是机密,外人无从得知,秦风想必也不知,可他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现虎豹骑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攻击,这样的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 第121章 名将分类(求订阅!) 许都东城门外。 三个民夫推着一辆板车在四个骑士的保护下来到了城下,待行至距离城墙一箭之地,领头的骑士举起手,推板车的三个民夫立即停了下来。 “行了,就送到这里,走吧!”领头骑士说了一句,打马掉头而走, 另外三个骑士和三个民夫也立即离开,就留下一辆孤零零的板车。 板车上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拼凑起来的尸体,尸体戴着头盔,身披铠甲,随身兵器也在板车上,这一身装备非大将而不能拥有, 可见板车上的尸体身前身份绝对不简单。 看着押送板车的骑士们和民夫们走远了,城楼上当值的校尉想了一下, 下令道:“把城门打开,去几个速速把板车推进来!” “诺!” 城门快速打开,几个兵士跑了出去,推着帮着就往回跑。 尚书府。 荀彧正与程昱、夏侯惇等人正在商议接下来的城防安排。 “吾以派人秘密出城去丞相处取来霹雳车构造图册和制造法门,或许还需要三五日才能返回,这段时日,元让将军一定要顶住!” 夏侯惇说道:“自从刘备有了楼车之后就大肆构筑土山,我军每日平均伤亡陡然增加数倍,死伤的可都是精兵啊,刘备麾下虽是乌合之众,可人数比我军多两倍还多,如此拼消耗,我军拼不起,我意把民壮利用起来,特别是在各大臣官员和世家大族之中做护卫、侍卫,还有那些商队的护卫们,这些人颇有武力, 不少人都有过厮杀打斗的经验, 如果把他们以新兵的形式编入军中,再以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的方式,参与城防的兵力将增加六成!” 荀彧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夏侯惇的方案,“好,此事就如此办理!” 这时一个军士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叫道:“荀令君、夏侯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曹纯将军他······” 曹纯? 荀彧豁然起身,夏侯惇和程昱二人立即转身,“曹纯将军他怎么啦?” “曹纯将军······战死了!” 三人脸色大变。 一刻钟之后,荀彧、夏侯惇和程昱等人骑马赶到了东城门。 瓮城上下站这一排排曹军军士,中间空出大片空地,空地上就是那辆孤零零的板车,板车上就是曹纯的尸体。 荀彧三人跳下马急忙跑到板车边,看着板车上果然躺着的是曹纯,尸体被重型兵器砍做两段,此刻却是拼凑在一起,板车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夏侯惇悲痛恸哭,荀彧和程昱等人默默的叹着气。 曹纯的尸体旁还放着一卷竹简, 荀彧看见后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只见竹简上写着:“许都城外一役,曹子和及麾下重甲铁骑遭受重创被围,誓死不降,力战而亡,子和将军忠勇!秦风手书,建安五年······” 能得到敌军将领的称颂和肯定,这也是一名将军的荣耀。 荀彧合上了竹简,叹道:“把子和将军送回家吧!” 曹纯战死和三千五百铁骑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开在城内传开,荀彧等人想封锁消息却是已经来不及,曹纯尸体被回来之时,消息就已经传开了,这无疑是对城内军民士气和信心的一次重大打击。 “仲德兄对此事有何高见?”在返回尚书府的途中,荀彧问道。 程昱摸了摸短须,叹道:“通过送回曹子和尸首之事体现了自己的风度,以书信说明子和将军之忠勇,表示了很高的评价,却也拔高了他自己,以这样一种方式让消息在城内传播开来,打击我军民士气和信心,一石三鸟,此人深得兵法攻心为上之精要!” “昔日,吾受丞相之命派人调查此人,获得不少有用的消息,但如今看来,吾对此人的了解还是少了一些!” 荀彧点点头,“从此时来看,秦无衣此人绝非一般的武将可比,抛开武力与统兵能力不谈,此人还有其他武将不具备的品质!” 程昱道:“愿闻其详!” “目前看来,此人可称得上是良将!”荀彧说道。 程昱扭头看向荀彧,问道:“良将?荀令君是以何标准评判?” 荀彧笑了笑,言道:“吾以为,古往今来武将以分类来划分可分为六种:第一类是为勇将,战场之上,奋勇争先,悍不畏死者!第二类是为猛将,一人若是膂力过人、勇猛无敌,称为世间猛将,当之无愧!第三类,仁将,突破心志屏障,对待麾下军士仁义,对待敌人残忍,能把一群乌合之众以及不同人群操练、整合成一支军纪严明的威武之师者,是为仁将!” “第四类,智将!熟读兵书,精通兵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他们有明显弱点,往往武力值极低,与其智谋成反比,只能待在中军指挥,而不能亲临前线战场” “第五类,良将!与跛脚偏科的智将相比,能文能武的良将明显更胜一筹,也更受青睐!良将者,动辄御敌千里,覆灭敌国;静可息事宁人,安邦定国!” “第六类,将将之将,统帅之才!古往今来,能称得上将将之将、统帅者,屈指可数,兵力对他们而言只是个数字而已,纵有百万之兵,也能如臂指使,令行禁止!并有兵法著作传世;既通兵事,又晓政治;既能谋国,亦能谋身,这是一群真正看透了战争本质,掌握战争根本规律之人!” 程昱闻言不由点头,忍不住问道:“除去人主不提,不知当世可有将将之将?” 荀彧摇头笑道:“暂未发现!” 夜里,刘备军大营中军大帐内传出欢声笑语。 刘备高举酒盏对秦风笑道:“今日多亏了将军率军挡住曹军骑兵从侧翼偷袭,如若不然,我军危矣!来来来,备敬将军,请满饮此盏!” 秦风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放下酒盏就说:“刘皇叔客气了,此前我等已分工明确,皇叔负责攻城,在下负责外围防御和警戒,若有敌军来犯,我军自当全力御敌,纵然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退缩!” “哈哈哈······好,将军乃可信之人,备把全军侧翼和后背交给将军,无忧矣!” 接下来两天的攻城让刘备等人发现曹军在城墙上增加了兵力,通过观察,他们发现曹军增加的军士虽然在战斗经验上不及精兵们,但一个个身手不弱,若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很快就能蜕变成精兵,这一发现又让刘备等人开始变得忧心忡忡。 ------------ 第122章 袁绍败退 曹操班师 官渡,曹军大营。 前段时间抓获了袁军细作,得到了袁军粮草补给的情报,曹操派兵截杀袁军辎重队伍,焚烧了数千车粮草,增加了袁军的补给困难,这让曹操高兴了好些天。 形势对曹军而言虽然有所好转, 但曹军依然处于绝对劣势,而曹军将士们经过长时间对视,缺衣少食,士气低迷,困难重重,而且各地相继有地方官宣布改旗易帜, 这种险恶的形势让曹操甚至一度萌生了退兵的想法, 因此去信给荀彧询问意见。 荀彧的回信增加了曹操的信心,继续鼓励将士们坚持到底。 果然,没过几天,袁军内部发生了内讧,几大谋士之间互相斗法,失败者许攸愤然叛逃,转而投奔了曹操,曹操闻许攸前来投奔,大喜过望,甚至都来不及穿鞋就迎了出去。 许攸带来了袁军粮草皆屯于四十里外的乌巢的消息,而且乌巢外围并无援兵,这让曹操意识到打败袁绍的机会来了,当即留下曹洪和荀攸等人守卫营垒,亲自率军连夜偷袭乌巢;而乌巢遭到攻击之后,袁绍收到消息气得暴跳如雷,当即命令一支轻骑增援乌巢,另一方面命令大将张郃和高览率军猛攻曹军营寨。 可是曹军营垒修得坚固, 张郃和高览率军猛攻不得破, 二将听闻乌巢被破, 守将淳于琼被杀, 粮草尽数被曹军焚毁,而今攻打曹军营垒又不成功,率军返回必然受到袁绍重罚,有性命之忧,因此二人一不做二不休,刚才临阵投降了曹军。 曹军趁势发动全面进攻,袁军大败而逃,袁绍仅带数百人逃回河北。 这是自与袁绍开战以来曹军取得的战果最大一场胜利,曹军先后斩杀袁军两万多人,又因为抓的俘虏太多而粮草不足,又因为担心俘虏太多不好管制,留下不稳定因素,曹操又下令坑杀了两万多人。 “哈哈哈······此次大胜,子远兄功莫大焉,来来来,请满饮此杯!诸位将军劳苦功高,也请同饮!”曹操举起酒杯大笑向众人示意。 “丞相请!” 大帐中欢声笑语一片, 许攸更是颇为自得,他只一个消息就让曹军反败为胜,能不得意么? 这时一个卫士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向曹操耳边低声嘀咕几句,曹操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对卫士交代:“好酒好菜招待,待吾此间事了再去见他!” “诺!” 宴席散后,曹操来到了一个单独的营帐内,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立即起身向他行礼,“小人蔡林参见丞相!” 曹操在上首坐下,问道:“荀彧派汝前来,可是许都有事发生?” 蔡林脸上闪烁一丝忧色,却很快恢复正常,说道:“荀令君听闻丞相处有攻城利器霹雳车,颇为好奇,想求得此物图纸和制造之法,此乃荀令君给丞相亲笔书信!” 说完双手呈上。 许褚上前拿过书信交于曹操之手。 曹操把刚才菜林脸上的变化看到了眼里,他看完荀彧写的书信,抬眼看向蔡林问道:“蔡林,你告诉吾,许都是不是出事了?” “这······荀令君言丞相此刻与袁绍交战正处在关键时期,不能分心,不让小人告诉丞相!”蔡林惴惴不安道。 曹操道:“吾让汝说!” “这······诺!刘备联合新蔡都尉秦风聚众四万兵马,号称十万之众攻打许都,刚开始几天,刘备军攻城时伤亡惨重,可数日之后,刘备军打造出楼车以大量弓手立于楼车顶部压制我军城防将士,掩护其麾下军士挑土构筑土山,一座座土山堆砌起来,更多敌兵向城墙上射箭,我军损失颇重,因此荀令君命小人前来求取霹雳车图谱和制造之法!” 曹操听到这个消息犹如遭到雷击,身子连续摇晃了几下,只感觉脑袋疼得厉害。 “丞相、丞相······” 两个时辰之后,曹操醒了过来,他翻身而起,见最重要的谋士郭嘉、荀攸等人以及军中大将夏侯渊、曹洪、张辽、李典、乐进等人都在,说道:“许都被刘备小儿和秦风小儿正在攻打之事想必诸位已经清楚了,吾当如何行事?是继续率军追杀袁军,还是立刻回师救援?” 郭嘉站出来拱手道:“丞相,这几天我军已重创袁军主力,虽未尽全功,但已让袁绍实力大损,如今攻守易势,是否进攻,何时进攻,全由丞相而决!现下当务之急还是解许都之危,如若许都被破,天子被劫,丞相此前十年之功尽数化为泡影!” 意思很明显,如果曹操没有天子在手里,豫州、兖州这等四战之地,随时都会面临周边诸侯的进攻,只怕到那时候辖下各地都会先后反叛。 不要提将来,此前曹操与袁绍对峙期间,兖州和豫州各地就有不少城池改旗易帜。 打袁绍,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打,可如果许都被破,天子被掳走,在场众人和军中将士们的家眷都被刘备劫走的话,曹操只怕就到了众叛亲离,穷途末路之时了。 孰轻孰重,曹操当然分得清楚,他当即下令夏侯渊率五千人马轻装上阵,快速回援许都,可见机行事,同时又派人携带霹雳车构造图册和制作之法一路快马加鞭送回许都,让荀彧组织工匠打造出来对付刘备军的楼车。 随后曹操下令班师。 曹操这次在打败袁绍之后班师的时间要比另一个世界提前不少,这也让袁绍得以保留了更多的实力。 曹操大军的行动被细作们探查到,各方细作闻风而动,纷纷把消息送了出去。 袁绍很快收到了消息,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许都城外,战事正酣。 刘备军在城外构筑的土山越来越多,用于压制城墙上守军的弓箭手也越来越多,这让守军的形势越来越危急。 好在这天夜里,信使从秘密通道带回了霹雳车构造图册和制造之法交给了荀彧,荀彧立即连夜召集城内所有木匠,收集木料打造霹雳车。 城内人口众多,木匠也多,一夜之间竟然就打造了三十多架。 次日,天还没亮,一架架霹雳车就被组装在城墙上,每隔一段城墙组装一架,民夫们将一块块石头用吊索从城墙下吊上城墙。 刘备大军前来攻城时,很多军士都看到了城墙上突然出现的这些高大的木质工具,但却没人知道是什么,但是秦风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手下的墨者席纪打造的投石机可比这个精密多得多。 ------------ 第123章 利用弱点(求订阅!) 刘备的楼车制造是徐庶提供的构造图册,而刘备军使用楼车攻城已经近十来天了,此前为什么不见曹军打造出霹雳车,而今却又出现了霹雳车? 秦风对这霹雳车的来历产生了怀疑,城内不可能有现成的霹雳车,也不可能有懂得制造霹雳车的人,否则荀彧早就把人找来打造出来了, 不必等到现在! 怀疑是怀疑,可是秦风怎么也想不通。 但无论如何,荀彧和夏侯惇手里掌握了如此数量的霹雳车,刘备接下来的攻城会更加艰难。 城墙上下的惨烈战斗与秦风无关,他坐在马背上,思绪却飘到了北方, 也不知道袁曹之战进行得如何了,袁绍败了, 还是曹操胜了? 又一天的战斗结束之后,秦风回到营寨,他召集吕蒙和其他校尉议事。 “诸位,吾意派人护送伤员先行返回宛城治伤,各营把伤员都集中送到伤病处,委派一个屯的兵力护送,辎重负责准备足够的骡马和板车!另外,我军粮草也有些不济,由宛城运来路途太远,找刘备索要难免受制于人,求人不如求自,不如自己想办法,听闻颍川境内多士族和地主豪强,想必是粮草众多,吕蒙何在?” 吕蒙站出来抱拳道:“卑职在!” “命你率军一千去筹集粮草, 听闻那些士族和地主豪强在城外都建造有坞堡,易守难攻,他们的粮食、钱财多屯于坞堡之内, 对于这些坞堡能吓唬就吓唬,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走,不必浪费兵力和时间!” “遵命!”吕蒙答应。 接下来秦风又派出一个屯长带本部人马负责护送伤兵返回宛城。 两天后,秦风收到了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袁绍败了,曹操胜了,但曹操并未拼命追杀袁军溃兵,而是在击败袁绍几天之后就立即回师了,而且还派了夏侯渊率五千人马轻装快速返回。 “元直先生,看来你输了!”秦风把写有情报的绢布条递给徐庶。 徐庶心里不由苦笑一声,他的最佳投靠对象并非是秦风,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愿赌服输! 他起身整了整衣裳,走到秦风面前行正式礼,“徐庶拜见主公!” “哈哈哈······我得先生,如高祖得张良、陈平,先生快快请起!”秦风大笑着把徐庶扶起来。 徐庶对秦风的礼敬还是很受用的,尽管秦风说得让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秦风当即徐庶说道:“先生请随我来!” 徐庶不明所以,没想到秦风竟然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营帐前, 先生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徐庶走进营帐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老娘竟然在这里,不由失声道:“母亲大人!” “我儿可还好?”徐母见到儿子也很高兴,立即问道。 “儿很好······母亲大人为何在此处?”徐庶问道。 徐母笑着说:“乃是秦将军派人去寻到老身,说如今你已在其麾下效力,担心曹操对老身不利,想将老身接来与我儿团聚,老身一想这秦将军想得周全,就跟着来了!” 秦风回到大帐后不久,徐庶再次返回对秦风行大礼:“多谢主公让在下母子二人团聚!” “元直先生不必如此,为先生解决后顾之忧乃是吾应当做的!先生既然来了,吾想与先生商讨一下接下来之事!” 徐庶当即拱手,在秦风下首就座。 “主公,如今荀彧手里有了如此数量的投石机立于城墙之上,刘玄德的楼车今日一天就被摧毁了二十多架,对城墙上守军的压制力量大大减弱,刘备军只怕再无攻破许都可能,我军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今曹操已班师,数万人马携大胜之威,我军万难抵挡,但是其先头部队夏侯渊麾下五千人马必是气势汹汹,得意忘形,我军倒是可以打一打,以灭其威风,让其不敢小觑我军!” 秦风问道:“哦?还请先生赐下计策!” 徐庶笑道:“吾听闻夏侯渊擅长长途奔袭,最喜率军昼伏夜出,让敌军难以琢磨起其行踪,主公可以利用他这个行军特点,从官渡到许都有几处必经之地,主公只要选择一处率军埋伏,必能成功!” 秦风听完眼睛一亮,可是么,昼伏夜出虽然有好处,让敌军难以探查踪迹,但是也有弊端,一旦被敌军得知了具体的行军路线,在其必经之地设下埋伏,而夜晚光线暗淡,察觉到途中有伏兵的可能性更低。 “哈哈······先生此计甚妙!” 秦风立即走到行军地图边上,手指头在地图上不断的移动,最后停在了一处位置。 长社,芦苇荡。 此处芦苇荡延绵十几里,一条官道从中穿过,连通南北,其北十几里就是长社县城。 “主公,夏侯渊真的会从这条路经过吗?”芦苇荡边上,吕蒙忍不住问道。 秦风点点头:“这里是长社境内距离最短的一条道路,他必须从这条路走才能最快抵达许都!对了,将士们都部署到位了吗?” 吕蒙说道:“已经全部部署到位了,只是属下担心风向发生变化,一旦风向发生变化,我军部署在北边的将士就会尽数化为灰烬!” 秦风说道:“现在是十二月初了,你以为现在能刮南风?除非夏侯渊有老天爷相助,否则他今夜只要从此过,必是败亡的结局!” “另外,汝派人去告诉将士们,让他们事先砍倒一大片芦苇,以防万一发生风向转变!” “诺!” 这次秦风只带了两千人,其中一千骑兵,另外一千人是步兵,打埋伏不需要太多人,两千人足已。 野外的冬天真的很冷,特别是寒风挂在脸上,它们无孔不入的钻进衣裳内,将士们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不是有芦苇挡着一部分风力,只怕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呆在原地不动两个时辰。 秦风及将士们正在焦急的等待时,天空中一道黑影掠过,黑影随即盘旋几圈落在了秦风的手臂上,小灰灰已经成年了,它的身形与它母亲差不多,但战斗力还要更上一层楼,这次秦风用它来侦查敌情。 “啾啾······啾啾······”小灰灰鸣叫几声。 秦风大喜,夏侯渊果然来了! ------------ 第124章 进入瓮中(求订阅!) 黑夜之中,北方出现几缕灯光,随着北风吹来,渐渐传来马蹄声。 北风呼啸着,掩盖了马蹄声的声响,朦胧中有几个骑士骑着马在芦苇荡中小跑着。 “头儿,在这地方行走怪吓人的!”一个骑士忍不住说道, 他左右看看,见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风吹着芦苇发出一声声怪响,犹如鬼物降临。 在前头的什长呵斥道:“别胡说八道了,这里就是一片芦苇荡,我等赶紧跑到尽头查看, 若是无异常, 就派人回去报告夏侯将军!” 刚才说话的骑士只好闭嘴,众人一边策马小跑一边观察左右两侧芦苇荡里的情形, 除了北风吹得芦苇发出呼呼声,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这条穿梭在芦苇荡中的十几里路长,骑士们加快速度,终于走从芦苇荡中走了出来。 领头的什长见前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当即回头对其中一个骑士说:“汝速速返回向夏侯将军禀报,无敌情!” “诺!”骑士答应,当即打马掉头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领头的什长又对剩下的几个骑士挥手:“诸位散开探查一番,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在此汇合!” “诺!”众骑士答应,各自骑马散开。 什长留在原地等待,拿出一袋干粮开始进食。 没过一会儿,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惨叫,什长吃了一惊,立即叫道:“谁?老三,老三,是不是你?” 他的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从芦苇荡之中射出。 什长久经沙场, 对危险极为敏感, 他翻身躲避,利箭从胳膊上擦过,若不躲避,方才已被利箭洞穿。 “驾——”什长反应过来,迅速用马鞭抽打战马,战马发出一声嘶叫,撒腿就跑,他操控战马掉头往回跑,必须要赶回去报告这里有埋伏,否则大军危矣! “嗖嗖嗖!”又是连续三支利箭射来,什长再次翻身躲避,前两支利箭被躲了过去,但第三支利箭并非射人,而是射马。 战马发出一声嘶叫,但继续狂奔,跑出一段路,一头栽倒下去。 什长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但蝼蚁尚且偷生, 何况人乎?他迅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卸掉了冲击力量,一跃而起,拔出战刀走出防御警戒状态。 这时从芦苇荡中陆续走出来十几个军士,这些人一言不发。 领头一人以兵器指着什长:“降或者死?” 什长额头上、后背直冒冷汗,他也想做一个忠诚的人,可面对生死,他做不到,他犹豫了片刻就松开了手,兵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缓缓跪了下去。 领头的军士挥了挥手,几个兵士上前把什长捆了起来。 秦风正用一截小树枝剔牙,一个校尉带着几个人走过来禀报:“将军,有一队敌军斥候前来探路,被我军射杀六人,抓获一人,还有一人跑回去报信了!” 秦风叫道:“什么?放跑了一个?那我们的埋伏还有意义吗?” “不是放跑的,属下等是等他们勘察完毕并派人回去报信之后再动的手,跑回去报信的人还不知道留下的人已经被我等解决!”校尉急忙解释道。 秦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你的进步不小,还知道让他们自己派人回去报信再下手,不错不错,有前途!” 校尉大喜,连忙说:“都是将军栽培!” 秦风问道:“接下来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将军就瞧好了吧!”校尉连忙说道,当即带着手下把投降的什长押了下去。 很快,从芦苇荡中走出来很多军士,这些军士全部都用嘴咬住一根木棍,这样才不能说话发出声音,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捆干枯的芦苇丢在道路上。 没过一会儿,这条穿过芦苇荡的道路尽头有超过两里的路面上都堆满了干燥的芦苇,一捆接一捆的堆得一人多高。 芦苇荡的北方入口处,夏侯渊带着兵马刚刚赶到,他胆大心细,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带兵进入芦苇荡中。 副将追上来询问:“将军,何不等哨骑回来禀报之后再出发?赶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啊!” 夏侯渊笑道:“如此冷的天气,我军将士们行军都一个个怨声载道,你以为刘备随便收拢起来的山贼、降兵能受得了这种鬼天气,大老远从许昌城下跑到这儿来埋伏我军?” 副将见夏侯渊这么说,只好不再演员。 夏侯渊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个地方对于行军而言实在太危险了,这方圆几十里的芦苇荡可以藏下百万大军都不在话下,如果真有伏兵,想要找出来只怕是犹如大海捞针。 大军三分之一进入芦苇荡之后,前面传来的微弱而又急促的马蹄声,是哨骑回来报信了。 夏侯渊勒马停下:“律——” 身后大军也缓缓停止了前进,哨骑飞奔至前禀报:“启禀将军,经探查,前方无敌情!” 夏侯渊一听,心里轻松了,挥挥手,打马继续前进。 尽管气温很低,但将士们快步行走,加紧赶路,很多人身上一直都流着汗,倒也不冷。 行走在这种四周漆黑的环境下,前方犹如一头巨大无比的猛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嘴,仿佛要把人吞进去一半,人在如此环境下,心理上不免产生了畏惧之感。 走了一半之后,夏侯渊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地面上有一些芦苇,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白天的时候有农夫在此砍伐过芦苇,这是遗落在路上的。 但走着走着,地面上的芦苇就越来越多了,而且似乎是刻意铺了一层。 “这是怎么回事?地面上怎的如此多的芦苇?” 夏侯渊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担心。 这时队伍的后方发生了骚乱,大量的惊叫惊呼声传过来。 “发生了何事?”夏侯渊大叫。 他回头一看,脸上的表情当场凝固,只见后方天空呈现出一片火红色,空气中传来大量的烟灰尘,一股热浪袭来。 ------------ 第125章 火烧夏侯渊(求订阅!) “快跑,快往前跑啊!”后方有人一边跑一边大叫。 队伍变得混乱不堪,最后面的辎重部队的兵士们连辎重车辆都不要了,一个个发了疯的似的往前跑。 后队的兵士还没有搞清什么状况就被大量冲过来的辎重部队的军士们冲得七零八落,很多人为了往前跑甚至钻进了路边的芦苇荡中,他们向饶到前面,只有跑到前面去才更安全。 热浪一波接一波, 越来越近了,大火借助风势烧得越来越猛,向前推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风的速度能达到多快,火势最终能够达到的速度就有多快。 看到后方铺天盖地的大火席卷而来,曹军军士们吓得屁滚尿流, 这些人也是多次在战场上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 很多人都是捡回来一条命,他们在战场上不怕死,可是在这种天地之威面前,所有人都吓破了苦胆。 什么军纪,什么秩序,什么忠诚,统统都去他妈的,离开这里才是要紧。 几乎是一下子,曹军全部都乱了套了,狭长的道路上拥挤得几乎都没有丝毫缝隙,所有人都在狂奔。 兵器、铠甲、弓弩、箭矢,统统全部都丢弃,去他吗的,还打个狗屁的仗,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谢天谢地了。 “将军,快走!”副将看到后方普天盖地大火席卷而来,很多军士都被吞没在其中, 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吼声, 一刀砍在夏侯渊的马臀上。 战马吃痛, 发出一声嘶叫声, 撒腿就往前方狂奔而去。 随着大火的席卷而来,无数曹军军士被吞噬,此时此刻,所有人才明白地上为什么会铺上这么一层芦苇,敢情这是敌军给他们建造的坟墓! 被大火吞噬的曹军军士们全身燃烧着,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个个被烧得转圈打滚,很快就消失在大火之中。 火势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前方的曹军也越来越近,夏侯渊一边策马飞驰,一边回头张望,但突然一头撞进了一堆芦苇中,整个人都栽了进去。 “将军!”身后的副将等人大惊失色,立即跳下马前去营救,很快就把夏侯渊从芦苇堆里拉出来。 夏侯渊一看,前方道路上堆满了芦苇,道路两侧也是芦苇,后方大火正在席卷而来,这岂不是上天无路, 下地无门吗? “完了,完了,想不到我夏侯渊竟然命丧于此!”夏侯渊发出一声长叹。 这时旁边的副将灵机一动,立即大喊:“将军,吾有法子了!将士们,快随我下马砍伐芦苇,以最快的速度砍倒一片芦苇,只要砍倒芦苇,我等就安全了!”说吧当即拔出宝剑就冲进旁边芦苇荡里开始砍伐。 夏侯渊一愣,随即马上明白过来,扔了长枪,拔出宝剑大吼:“还愣着作甚?快砍!” 百余名骑兵纷纷跳下马拔出战刀跟着一起砍芦苇,没过多久,火势席卷而至,地面上的切都开始剧烈燃烧。 恐怖的高温瞬间把活生生的百十匹战马烤得倒毙、抽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炙热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地面上的土壤松动了一下,一只手伸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只,一个人掀开泥土,吐出嘴里芦苇管,剧烈的咳嗽起来。 附近的地面上也陆续钻出来七八个人,而周围地面上到处都躺着被烧焦、炭化的尸体。 满脸漆黑,头发都被烧掉了大半的夏侯渊踉踉跄跄的走动着,他看到地面上一具具尸体,心里不停的滴血。 “五千人马,真正五千人马啊,就这么完了,就这么完了,哈哈哈······” 副将跑过来扶住夏侯渊,“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可千万别想不开,丞相视将军为左膀右臂,将军往往不可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无须介怀!” 夏侯渊在满体的尸体中间整整站了一个时辰,“走吧,回去见丞相,向丞相领罪!” 夏侯渊的先头部队其实距离曹操的主力大军并没有多远,只有一天的路程,中午的时候,夏侯渊等七八人就在长社县城外等到了曹操的主力大军。 曹操正骑在马背上,前方一个小校飞马来报:“禀丞相,夏侯将军求见!” 曹操一愣,“夏侯将军?哪个夏侯将军?” “夏侯渊!” “什么?他不是带着先头部队与我大军相距一天的路程吗?他怎么还在这儿?”曹操大声问道。 “这······丞相见过夏侯将军就知道了!”小校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人呢?” “就在前面,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只说要求见丞相!” 曹操心里咯噔一声,坏事了,肯定是坏事了,要不让夏侯渊怎会如此? 他立即打马飞奔,看到七八人乌漆嘛黑的人跪在道路旁边,其中一人可不就是夏侯渊么? “妙才,你这是?” 夏侯渊下拜道:“末将粗心大意,行军途中在芦苇荡遭遇敌军埋伏,敌军一把火把我五千人马烧了个精光,末将有负丞相重托和信任,罪该万死,请丞相治罪!” 曹操一听,愣神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随即大笑:“哈哈哈······妙才啊妙才,你一向胆大心细,擅长长途奔袭,行军一贯喜欢昼伏夜出,怎么样,这次被人抓住弱点狠狠惩治了一番吧?” 夏侯渊叹道:“丞相,末将心里憋屈啊,敌军一箭未发,不动一兵一卒就干掉了我五千精兵,末将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麾下五千英魂死不瞑目啊!” 曹操上前把夏侯渊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五千人而已,你心里不是憋屈吗?这事肯定是刘备干的,我再给你五千人马,你去给我把刘备狠狠修理一番,能做到吗?” 夏侯渊当即道:“末将与刘备仇深似海,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绝不回军!” “嗯,这一次我虽然再给你五千人马,但接下来你不能再单独行动了,必须服从大局,服从指挥,我要亲自对付刘备!” “末将······遵命!” ------------ 第126章 开溜(求订阅!) 许都城外,烈焰军大营。 “哈哈哈······这一仗打得舒坦,就放了一把火就把夏侯渊五千人马烧了个精光!”秦风坐在中军大帐主位上大笑。 徐庶拱手笑道:“夏侯渊乃曹操麾下不可多得的名将,将军能不费一兵一卒战而胜之,可见将军用兵如神,恭喜将军获此大胜!” 秦风笑着摆摆手:“先生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此战能成功, 全赖先生献策,先生当记首功!” 帐内其他几个校尉纷纷向徐庶抱拳表示恭贺。 徐庶一一向众人回礼,然后对秦风说:“将军,曹操大军回援在即,我军也是应该考虑安排退路的事情了!” 秦风点了点头,他看向吕蒙,“子明, 粮草筹措得如何了?” 吕蒙站出来回报:“禀主公,这几日,属下带兵在颍川各县转了一圈,带回来两千石粮食,一万八千束草料,另有大小牲口三百头!” 秦风听完说:“这些粮草足够我等吃到返回宛城了!” 这时一个军士走进来禀报:“启禀将军,刘备求见!” “哦?快请!”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孙乾走进来向秦风拱手:“将军此次率军大破曹操麾下名将夏侯渊,备听闻此事喜不自胜,特带二弟三第和孙先生前来向将军祝贺!” “哈哈哈,此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刘皇叔、各位请入座!” 刘备等人再次抱拳,这才各自落座。 秦风命军士们送来酒肉,待酒肉上齐,他便说:“在下正要去找玄德公商议接下来的安排,不想玄德公却亲自来了!吾已得到确切消息,袁曹之战结束了,袁军大败, 曹军大胜!今曹操听闻许都遭到攻击, 都顾不上去追杀袁军, 直接拔营回援,派夏侯渊率五千兵马为先锋,这五千人马虽被我所灭,但曹操麾下如今有近十万精锐之师,又携大胜之威,我等万难抵挡,我之意,不如两军先行后撤,若让曹军挥军抵达城下,里应外合,我军必然败亡,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刘备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将军思虑周全,曹军主力既已回援,攻城战事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若被曹军迫近城下,我军都无法顺利撤走!” 两人商量妥当,决定各自率军撤走, 养精蓄锐,择日再出兵攻打曹操。 第二天上午,秦风率先撤军,他人马少,辎重也少,撤退时也轻松方便;而刘备人马众多,军纪也不是很好,乱糟糟的,撤退也是拖泥带水,等到中午才撤走。 许都守军见刘备军和烈焰军都相继撤走,都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战事虽然因为制作了霹雳车而让刘备军在攻城时伤亡惨重,但守军将士们也并不轻松,死伤依然很多。 刘备率军撤走的第二天,曹操就率主力赶回了许都,但他并未入城,而是率军直接追击刘备大军。 秦风麾下兵马少,行动速度快,只两天的时间就从许都城下撤到了舞阳城,而此时杜松正带着一部分人马在这里接应。 舞阳城县衙内。 秦风与徐庶、吕蒙、杜松以及一干校尉等人议事。 “元直先生,你觉得刘备此时在作甚?” 徐庶说道:“或许曹操正带着大军在追击刘玄德也说不定!” 秦风愣住了,“不会吧?许都都差点儿被攻破,曹操还有心思在这个时候追杀刘备?” 他也是火烧了夏侯渊带着人马回来之后才知道,刘备的挖地道大军在前一天挖进了城内一户民房内,因为挖掘的兵士在地下搞出的动静比较大,惊动了民房内的主人,这家主人被地下传出的声响吓坏了,立即去报官。 这下可不得了,荀彧听到报告说一家民房地下有动静,当即亲自跑去查看,没想到地下真有人,当即调派兵马围住。 待地道挖通,地道内的刘备军士们还没有来得及爬上来,可就被一波箭矢射杀了几个,尸体堵在地道口,然后后面的刘备军军士们进退不得。 随后,荀彧又命人抱来不干不湿的柴草塞进洞口点燃,浓烟熏得地道内的刘备军军士们咳嗽不止,很多人来不及从入口退出去,被浓烟熏死在地道内,这其中就包括带兵准备进攻的刘备小舅子——糜芳。 糜芳竟然死在了地道里,这让秦风有些颇感意外,糜芳可是刘备的小舅子啊,这家伙竟然让自己的小舅子带队从地道偷袭城内? 那天夜里,秦风把这件事情告诉小乔的时候,小乔说:“这有何想不通的?地道已挖通,只要顺利杀入城内就能破城,这可是到手边的功劳!” 但是秦风愣了半响,“你是说刘备打算让糜芳去捡这个功劳?却没想到最后把小舅子的命搭进去了?” 小乔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我就不知道了!” 舞阳县大堂内,徐庶听秦风这么问,笑着说:“这又如何不可能?若在下是曹操,一定也会率军追击,如今曹军上下都憋着一口气,这口气一泄就完了!不过,如果追上了刘备,这一仗要看怎么打,一个不好不但无法打败刘备,反而可能会被刘备打败!” 而此时刘备大军正在不紧不慢的撤往汝南,原本与曹操大军有一天的路程,但在回撤的途中,军士们行军缓慢,拖拖拉拉,行走的第三天下午,愣是被曹军给追上了后队人马。 刘备这下慌了,跑是跑不掉了,在匆匆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之后,就在穰山山脚下扎营准备迎战曹军,这时他又想起了秦风的好处,如果秦风及麾下兵马在此,两军就可以互为支援,可惜的是,秦风已经率军撤往宛城。 刘备让关羽扎营在东北方向,又让张飞扎营在西北方向,而他自己和赵云扎营正面面对曹操大军,三个营寨组成一个品字形状,互为犄角。 曹操带着人马刚刚杀到,刘备就趁其立足不稳率赵云杀出。 但曹军精锐,还不等刘备军杀过来,曹军就已经在曹操的指挥下布下阵势、 “刘备小儿,当年汝被吾所擒,吾待汝为上宾,不曾苛待,如今却趁吾与袁本初交战偷袭吾后背,为何背义忘恩?” 刘备用马鞭指着曹操大骂:“曹贼,汝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今吾有天子衣带血诏在手,奉旨讨贼,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曹操大怒,当即扭头大喊:“许褚,去捉拿刘备!” 许褚拍马而出,而刘备身后侧的赵云一看,当即拍马冲了上去,二人直杀得尘土飞扬,目不能视。 ------------ 第127章 刘备又跑路(求订阅!) 在尘土飞扬之中,赵云与许褚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回合,竟是不分胜负。 这时从东北和西北角上各传出两声炮响,只见张飞和关羽二人各带一票人马杀过来,兵士们的喊杀声传得漫山遍野,不断回响。 曹军将士一听,只感觉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敌军, 纷纷慌乱。 正前方刘备一看,此时正是全线进攻的良机,当即拔出双股剑大声下令:“杀——” “杀——”刘军将士们纷纷跟着刘备杀了出去。 曹军将士们很快乱了阵脚,个个无心交战,曹操一看形势不妙,一旦被合围, 只怕会成为瓮中之鳖, 当即打马掉头就跑。 他这个主将一跑,曹军将士们哪里还敢停留, 纷纷而逃。 刘备军一路追杀二十余里才停下,斩获三千余人。 曹操撤退之后立即命军士立下营寨,而刘备这边轻点战损和缴获,第二天就率军来到曹军营寨前。 “子龙,你去搦战!”刘备看了看曹军营寨之后发现这营寨建造得高大坚固,没有攻城器械强攻只怕是伤亡惨重,于是让赵云前去叫阵。 赵云单人匹马来到曹军营寨前叫阵却发现曹军高挂免战牌,若是要攻城,随便! 刘备听了赵云回转的报告,只好下令撤军回营。 回营之后,孙乾上前行礼对刘备说:“主公,如今曹军紧守营寨不出,不如我军立即撤回汝南?” 刘备思考一番说道:“两军如今只相距一二十里,且我军累赘众多,行军速度过慢,一旦贸然撤军,必会被曹军尾随追杀!暂且把老弱伤残撤走吧, 此时劳烦先生了!” 孙乾连忙答应:“主公放心!” 此后连续几天,刘备都带兵前去曹军营寨外挑战,却每次都曹军都是不理不睬,无论刘备如何以言语相激,曹操都不为所动。 刘备心里隐隐有不妙的感觉,心中琢磨着这曹阿瞒该不会是憋着坏吧? 这时帐外传来凄厉的叫喊声:“报——报——” 一个背后被射中一箭的兵士踉踉跄跄被人扶着进来,见到刘备就急忙禀报:“启禀主公,龚将军从汝南押运粮草而来,途中被曹军截住遭困,龚将军遣小人突破重围而来禀报,请主公速速发兵救援!” 刘备脸色一变,立即大喊:“快叫二弟前来!” 关羽赶来后被刘备下令带一票人马前去救援龚都,可关羽带兵一去不回,又过了两天,又有军士来报曹军大将夏侯惇率军抄小路攻打汝南。 刘备一听,当场乱了阵脚,如果汝南被破,他又得亡命天涯了,治好派张飞带兵去增援汝南。 此时秦风已经率军撤退至叶县,叶县已是南阳地界。 行军路上,秦风正与徐庶闲话, 有军士飞马来报:“启禀将军,细作来报,曹操回军之后对刘备大军紧追不舍,刘备在穰山脚下与曹军交战,曹军初至,又是疲惫之师,败退二十里下寨,数日坚守不出,却暗中派人截杀刘备军运量队,又派兵抄小路攻打汝南,刘备麾下关羽张飞先后被派去救援,其他消息尚未传来!” 秦风挥挥手:“去吧,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诺!” 徐庶摸着胡须说道:“刘玄德此次又要吃败仗了,此乃曹操围点打援、各个突破之计!” 等秦风率军返回宛城,又有细作来报,刘备中了曹操之计,不仅丢了汝南,数万大军被打得四散逃亡,几兄弟再次汇合时只剩下千余人马,无奈之下只好向荆州方向撤退,看样子应该是打算投靠刘表了。 夜里,秦风从署衙回后院,拿起桌上水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就跟小乔说:“这曹操果然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得刘备狼狈而逃,数万人马也损失殆尽,现在跑去荆州了,估计是想要投靠刘备!” 小乔拿着绣花针把油灯挑亮一些,“刘玄德如今也只能去荆州,再无其他之地可去,不过他去荆州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哦?怎么说?”秦风问道。 小乔在对面坐下,“刘备身为帝室之胄,胸怀大志,必不是甘心久居人下之人,刘景升能接纳他只不过是想用他来抵挡曹操兵威,但又会防着他坐大,不会给他太多钱粮军械!” 秦风拿着茶杯,“这倒是,刘表也是一头老狐狸,如果让刘备坐大,他这个荆州刺史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曹操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虽然曹操目前最大的敌人还是北方的袁绍,但你盘踞在南阳对他的威胁最大,就如同当初的张绣是一样的,在他全力对付北方袁绍之前,必会解决你这个心腹大患!” 秦风叹道:“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换做是我是曹操,我也会杀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也用太着急,曹操刚刚打完袁绍和刘备,兵马正在疲惫之际,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也需要筹备军资粮草。 次日,秦风派人请来杨弘、阎象和徐庶等人商议,麾下几员将校也被叫了过来。 “诸位先生,如今袁曹之战已然结束,想必短时日之内不会再打,而刘备又被曹操打得如同丧家之犬逃往荆州投靠刘表了,接下来我军当如何行事,不知诸位先生可有高见?” 杨弘起身拱手:“主公,此次袁曹之战结束,袁本初只怕已被曹操打得丧失了斗志,这可不行,有袁绍在北方牵制,曹操才不敢全力进攻我军,在下以为主公应当派出使者前往冀州给袁本初打打气,不能让他意志消沉!” 秦风听完杨弘的建议,见阎象和徐庶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就点点头:“不错,得想法子让袁绍继续跟曹操扛上!不过这派往冀州见袁绍之人必须能说会道,不知何人可担此重任呢?” 阎象站出来拱手道:“主公若不嫌弃在下才疏学浅,在下愿往冀州面见袁绍,设法令其恢复斗志,与主公结盟,联手对抗曹操!” 秦风大喜:“阎先生才高八斗,若是前往冀州,必能马到功成!” “主公!”这时徐庶站起来作揖,“在下以为南阳绝非久居之地,四周强敌环伺,我军必须有一块稳定的后方,在曹操还没有打过来之前必须寻找退路!” 秦风当即说:“愿闻先生高见?” ------------ 第128章 刘景升过河拆桥(求订阅) “在下听闻武关已在我军手中,主公可以把目光放在关中地区,目前长安附近一带已是曹操地盘,我军与曹操早已是死敌,攻打关中也只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但若是进攻其他诸侯,则是给自己增加一个敌人, 在主公羽翼未丰之前,实在不宜多面树敌!”、 秦风听了之后,说道:“吾有意派人前往汉中面见张鲁,若得张鲁接纳,吾便带着大军去投靠他,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徐庶却是摇头说:“主公,在下以为不妥, 且不论张鲁为人如何,即便他礼贤下士, 诚心接纳,但主公带人过去之后的日子未必好过,此其一!” “其二,汉中虽土地肥沃,物产富饶,但地盘太小,而主公又在屋檐之下仰人鼻息,空有盖世武艺和满腔壮志而不得施展!” “其三,主公麾下如今有兵马两万余人,实力不算大,但也不小,此去汉中,张鲁虽不好拒绝,却必也暗中防备主公有异心, 且以主公如今实力,实在不必仰人鼻息投靠他人!” “在下建议可以派人去汉中见张鲁, 旨在交好结盟,表达善意,若能说服张鲁从阳平关出兵北上攻打陈仓,镇守长安的钟繇必会派兵前往救援,我军出武关拿下长安城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 秦风听得频频点头,“先生所言,前面几条吾都赞同,只是想要说服张鲁出兵北上攻打陈仓,只怕不太容易,我与张鲁素未谋面,又无利害关系,他又如何肯助我拿下长安呢?” 徐庶笑道:“主公,其实我军与张鲁是有共同利益的,张鲁曾斩杀朝廷使者,在汉中独霸一方,早已自绝于朝廷,曹操如今只不过是腾不出手来,待他腾出手来必会挥师攻打汉中,而张鲁帐下也不全都是酒囊饭袋,必有人看透这一点!” “要说服张鲁出兵陈仓不难,吾听闻张鲁帐下又一谋士杨松, 此人颇得张鲁信任,且喜好金银,主公可命使者携带大量金银财物投其所好,贿赂此人,让其在张鲁面前进言!” 秦风一听,这个办法妙啊,当即派出使者携带大量金银财物前往汉中拜会张鲁,商量交好结盟并且出兵攻打陈仓之事。 南阳虽不是久居之地,但秦风也并未打算轻易就放弃,还是派兵驻守几个险要关隘,并且派人治理各县,教化民众,鼓励耕种。 南阳此前是大汉最为富裕,人口最多的一个郡,虽然经过黄巾之乱,又经过袁术和张绣接连祸害,人口数量已是锐减,不过它的底子还在。 如果能够在攻略关中之后又能守住南阳,秦风绝对不会放弃这块宝地,这里徒弟肥沃,又是南北交通要道,不但农耕发达,且商贸繁盛,经济发展起来也快。 更关键是它还可以作为烈焰军北上和南下的一块跳板。 徐庶这个人在民政方面不太擅长,但在军事方面却颇有想法和见地,秦风任命他为军师中郎将,协助助理军务。 而在政务方面,暂时由杨弘负责。 这一次与刘备攻打许都,别的没有得到,倒是从颍川各城勒索回来不少粮草,再加上歼灭了曹操的虎豹骑,缴获了上等战马2400多匹和3490套骑兵铠甲、兵器,收获颇丰。 有了这些马匹、骑兵装备和兵器,秦风决定把骑兵的规模扩充至四千人,暂时全部确定为轻骑兵,养轻骑兵的花费要比养重骑兵的花费少得多,这些骑兵铠甲和装备全部完成修复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不必着急,而且以秦风目前的财力暂时还养不起重骑兵。 在步兵方面,秦风进一步整编,在指挥系统、编制上、军规军纪、命令传达等方面进一步完善。 目前秦风麾下的兵力不多,只有两万两千人左右,但装备却是大部分都齐全,只有少数军士没有盔甲之外,其他军士都有盔甲。 秦风把兵种的作战任务分工更加明确化,全军分为骑兵、刀盾兵、长矛兵和弓箭兵,另外还专门组建一支攻城器械建造、操作和运输为一体的部队,单独成军,是为工程营,在平时归军务处管辖,暂时外派时只服从主将的指挥。 这支部队不但要承担打造攻城器械的打造、操作和运输,还担负着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重任,不过这样一支部队想要发挥其作用,必须要投入巨大,特别是运输能力,要提供大量的车辆和骡马、驴子等牲口以提供它的行军速度,能够跟随主力军队快速行军,并且能够赶在前面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要能在第一时间把攻城器械运到并组装操作这些器械协助攻城。 两万两千多人的军队,秦风不可能每天都带着这么多人进行操练,还必须以屯为单位分开操练,而各屯营操练必须要有统一的训练方案,以方便进货大规模作战。 卓越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编写出了一部《步兵操典》,叫人誊抄多份之后分发给校尉级以上军官,让他们熟读之后以操典上的训练之法训练士卒。 而骑兵只有三千人,先还是以屯为单位分开训练,与步兵一样,每隔一个月进行一次大规模联合演练,联合演练的目的就是要训练团体协同作战的默契度,让大兵团作战实现指挥和作战一体化。 这天秦风正带人巡视某一个屯的步兵在操练,一个军士前来报告:“启禀将军,荆州军甘宁将军求见!” “哦?”秦风颇为意外,问道:“人在何处?” “在太守府!” 秦风当即带人返回太守府。 “秦将军!”甘宁见秦风返回,立即走过来抱拳见礼。 秦风快步走过去,大笑道:“吾出兵期间,多亏了兴霸带兵收复南阳北部各县,回来这段时日太忙碌,无暇分身,只待稍闲就想派人过去请兴霸过来一叙,不想兴霸自己先过来,我这便命人准别酒宴!” 甘宁连忙说:“将军太客气了,如今将军已率军返回,南阳北部各县也是应该交给将军了!” 秦风一愣,问道:“莫非刘景升已下令命兴霸率军撤回?” 甘宁摇头:“这倒没有,不但没有命我率军撤回,反而命我紧守各城,不许让将军派兵接管!” 秦风瞪大了眼睛,“这刘景升是何意,过河拆桥?” ------------ 第129章 甘宁归心(求订阅) 甘宁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刘刺史派人带来的军令就是如此······在下颇为惭愧,实在不知荆州方面会如此做法!” 秦风心中恼怒刘表背后捅刀子的做法,但甘宁此时的神情,似乎也是对刘表的做法颇为不满,他心中一动,当即说道:“既是刘景升的意思, 吾也不让兴霸为难,就照目前的局面维持下去吧,吾也要开始寻找退路了!” 甘宁犹豫片刻,当即抱拳道:“此事本是刘景升的不是,当初将军信任末将,让末将领兵收服南阳北方各县, 而今刘景升过河拆桥,吾不耻也, 吾这就下令分散在各县人马撤回!” 秦风立即说:“万万不可, 你如此做如何向刘景升交代?他必会下令夺了你手上兵权,另派人来接管南阳北方各县!” 甘宁面露苦涩,“将军有所不知,末将虽已投效荆州,但刘景升却从未召见末将,荆州上下都以吾出身锦帆而羞于与末将为伍,就说此次被派来与将军共克南阳,也只是荆州上下不想正面与曹操撕破脸面所行权宜之计,若是曹操追究,刘景升势必会把末将抛出来当替罪羊!” 秦风大怒道:“兴霸武艺高强,带兵有方,如此人才,刘景升却不知珍惜,还以你出身而嫌弃,更是把你当做弃子, 真是岂有此理!刘景升真是昏聩至极!” 他语气又一转, “自从与兴霸相识, 便一见如故,我意在这乱世干一番事业,却因出身低微招揽不到人才,有心请兴霸与我一道为民请命,扫平天下,开创太平盛世,却因兴霸已身属荆州而不好贸然开口,有你这样的大将而不重用,刘景升真是瞎了狗眼!” 甘宁眼中闪出光亮,当即下拜:“承蒙将军不弃,甘宁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啊?这······好好好,兴霸快快请起,我得兴霸一人,可抵十万大军!”秦风精神大震,十分高兴的把甘宁扶起来。 两人当即对面而坐,秦风叫人送来酒水肉食,一边与甘宁喝酒吃肉,一边畅谈未来规划。 “我意派人前往汉中联络张鲁,与其结盟,说服其出兵北上攻打陈仓, 待长安城中兵马西去救援, 我便从武关出兵攻打长安,争取一战而下!待攻下长安,再突袭潼关,这便封死曹操西进之路,而后出兵扫平关中,鼓励耕种,把关中各县变为我方粮仓,但关中并不安全,西北还有各路西凉军残部,但西北越是混乱,我军就越能有所作为······” 秦风对未来的规划让甘宁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甚至很庆幸,他最开始的打算是想既然荆州方面不重视他,他就去投效江东,但因为黄祖对他防备甚深,东去之路关隘重重,无法通过,他又不能丢下麾下锦帆随从们独自前往,这件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没想到后来遇到了秦风。 接下来秦风又与他聊起军士方面的话题,从带兵、训练,一直讲到行军、扎营,再讲到临阵指挥作战。 这一讲就讲到了天黑,甘宁获益匪浅,如海面吸水一样,从秦风这里获得了许多从未听过的兵事。 吃过晚饭之后,两人又秉烛夜谈,一直聊到深夜,秦风才命人为甘宁准备厢房。 “主公,对刘景升之令,末将该做何应对?”甘宁问道。 秦风思索一番之后对甘宁说:“如今我军还不宜与荆州方面翻脸,还是得维持现在表面和睦友好的局面;但你却要对荆州方面派来的人严加防范,以防他们勾结军中将校夺你兵权!” “另外,以后但凡荆州派人来,你都要事先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如果是要调你离开或夺你兵权,不用犹豫,直接把人扣下!” 甘宁抱拳答应:“末将明白!” 在荆州的刘表听到细作的报告,得知甘宁依旧控制着南阳北部各县,他很是高兴,看来甘宁还是听话的,不过甘宁是锦帆贼出身,还是不能委以重任,于是就思索着派人去接替他。 正巧刘备兄弟带着家眷抵达了新野,这三兄弟已经向襄阳而来,在大舅子蔡中和蔡和等人的建议下,刘表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刘备见过景升公!” 刘表笑着迎上来拉着刘备的手:“玄德啊,吾盼你来久矣,快快随我进府!” 到了大堂,双方入座。 刘表询问了这次刘备攻打许都以及后来与曹操交战的事情经过,双方交谈一个多时辰,得知刘备麾下还有千余人马,就说:“玄德能入我荆州,吾是求之不得,不知玄德对驻地是否有何要求?” 刘备连忙拱手说:“一切全凭景升公做主!” 刘表捋着胡须,笑着指了指北方:“如今南阳北部各县在我军掌控之下,统兵之人叫甘宁,他原本是一水贼,我打算对其另有任用,玄德带着人马去守南阳北部,如何?” 刘备一听,心想秦风不就驻扎在宛城吗?这刘景升把南阳南部和北部都占据了,就把宛城夹在中间,秦风的日子过得能舒坦?以秦风的为人会吃这种哑巴亏?双方迟早会起纷争。 他当即行礼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刘表眉头一皱,面色不悦,“玄德为何如此说?” 刘备走到大堂中间向刘表和其他人作了一揖,“景升公、各位,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为汉贼,这次他打败袁绍,令其元气大伤,放眼天下诸侯,唯曹操实力最强,此人实乃我等大敌,荆州军若一直占据南阳北部,被夹在宛城的秦风必不会甘心,此人骁勇善战,不亚于当年吕布,惹怒了此人,荆州不仅面临江东之敌和曹操,如今又得罪了此人,四周皆敌也!” 蔡总不怀好意的说:“玄德公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他骁勇善战又如何,我荆州军也不是泥捏的,况且曹操在他东面虎视眈眈,他未必就敢于我军开战!” 刘备心下暗暗叹气,这就是天下诸侯们都各有各的小算盘的致命弱点了,如果天下诸侯都能同仇敌忾,何愁不能灭了曹操,匡扶汉室?就是因为诸侯们不齐心,才使得曹操可以借着皇帝的名义进行分化拉拢、各个击破! ------------ 第130章 扣留文聘(求订阅!) 他说道:“蔡将军,秦风是一个武将,又是当年张闿麾下部将,你能指望他三思而后行?他若不顾曹军威胁而一怒挥师南下,荆州岂不是平白无故的又要开启战端?或者曹操派人挑拨,后果如何?” 刘备这番话给刘表和荆州诸公提了一个醒,面对秦风这样的武人、混人, 头脑一热就开打的人,还真不能以正常的想法去揣度对方的想法。 如果曹操派人去宛城挑拨离间,秦风只怕会真的出兵攻打,甘宁手里只有几千人,又分散在各个城里,根本守不了多久。 不过此时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刘备还不是荆州内部核心人员。 刘表想了想对刘备说:“看来玄德是不想去南阳北部了,既然如此,吾也不勉强, 玄德就驻扎新野,如何?” 刘备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驻扎新野反倒是有一定的独立自主性,当即答应:“多谢景升公!” 等刘备一走,刘表就再次召集众人询问对策:“南阳北部如何处置?是撤军,还是维持现状?” 蒯越站出来说:“主公,据目前所得的消息,秦风似乎并未派人向甘宁讨要南阳北部各城,不如暂且维持现状,若秦风派人讨要南阳北部各城,我等再做计较也不迟!” 蒯良也站出来说:“主公,刘备说得危言耸听,秦风虽然是一武夫,但据说他身边有杨弘、阎象等人,他们不会不明局势,曹操乃是他们当前最大敌人,就算秦风想要出兵攻打我荆州, 杨弘和阎象也会阻止,这个时候,秦风不敢与我们撕破脸皮!” “另外,卑职建议另行派人取代甘宁,此人出身锦帆贼,不可太过倚重!” 刘表问道:“派何人前往取代甘宁合适?” “卑职举荐文聘!” “文聘?”刘表摸了摸长须,思索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好,就命文聘北上接替甘宁,调甘宁回襄阳,另有任用!” 刘表换人的速度超过了秦风的预计,他猜测刘表怎么着也要过几个月才可能派人来接替甘宁,可没想到他们是如此急不可耐,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 几天以后,文聘带着亲兵部曲们来到南阳北部叶城上任,准备接替甘宁,接管兵权,甘宁事先并不知道文聘来的目的,只是派人把他们安排在驿馆休息, 并借口外出巡查各城城防,拖延时间。 数日之后,甘宁安排在驿馆的人打听到了文聘的来意,当即带兵赶到驿馆把文聘等人团团包围。 “甘兴霸,你想作甚?”文聘指着甘宁大声呵斥道。 甘宁反问:“不知文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本将奉命前来接管叶城及南阳北部各城防务,还请甘将军交出虎符印信!”文明大声道。 甘宁怒斥:“我看你是假传命令,我从未收到相关移交虎符和印信的公文!” “你······” “来人,拿下文聘及随行人员,若有反抗,格杀勿论!”甘宁举手一挥,身后将士们纷纷举矛而进。 文聘带来的亲兵部曲们纷纷亮出兵器准备做殊死一搏,一场血战似乎再说难免。 文聘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抗只不过徒劳,他身边只有十余人,而甘宁这边上千人,反抗只是死路一条,反抗是徒劳的,最终免不了一死! “放下兵器!” 随行部曲们大惊,“将军!” 文聘丢下兵器,其他部曲们见他放弃反抗,也只能一个个都丢下兵器。 这人丢下了兵器投降,甘宁也不好下令把人多杀了,只好下令把人都绑了。 文聘和他带来的部曲们都被抓了,一个个被捆得五花大绑,甘宁却面临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局面,只能派人去宛城向秦风报告此事。 秦风听了甘宁派人过来报告之后,就对文聘这个人上了心,他对文聘还是很欣赏的,这个人有气节,刘表死后刘琮继位,随后投降曹操,文聘当然也只能跟着一起投降曹操,但他却不去拜会曹操求取官职,曹操还专门派人把他找来询问原因,他说不能保民守土而投降已经是羞愧难当,还有何面目见人?曹操欣赏他的忠诚,于是命其守江夏。 秦风叫报信之人返回叶县告诉甘宁,让他派人把文聘押到宛城。 几天以后,被五花大绑的文聘被押到了宛城太守府大堂。 “可是文将军?来人,快快给文将军松绑!”秦风立即吆喝着。 左右军士立即上前给文聘解开绳索,文聘却并不太领情:“将军若是想劝降文某,却是不必大费心机了,文某是不会降的!” 秦风笑着摆手:“文将军误会了,将军忠义,吾岂能亵渎?将军请入座,远道而来,当进一些酒菜!来人,上酒菜!” 秦风搞得客客气气的,文聘也不好摆着一张臭脸,犹豫了一下走到一旁席上就坐。 等酒肉端上来,秦风拿起倒满酒的酒樽:“请!” 文聘迟疑着,还是喝了一樽。 就听秦风笑着说:“想必文将军不知当初吾与刘景升的盟约,当初双方商定荆州借兵五千于吾攻打南阳,事后荆州得穰县以南,而穰县以北归我烈焰军,今刘景升出尔反尔,过河拆桥,这么做不应该吧?” 文聘却道:“将军挖荆州墙角,暗中拉拢甘宁,使其率部反叛荆州,这又怎么说?” 秦风闻言大笑:“哈哈哈······文将军所言甚是,如此说来,我也有错,既如此我与刘景升就互不追究?” 文聘摇头:“将军与文某说此事未免太看得文某了,文某只不过是一个带兵之人,听令行事而已!” 秦风点点头:“文将军能清楚递给自己定位,在下佩服,一个将军就应该如此!我与刘景升都有错,原本我是打算放将军回去,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又寒了甘将军之心,我意请文将军留下,我也不劝降侮辱将军,也不要将军为我攻伐荆州与昔日同袍和旧主刀兵相向,将军只要为我对抗曹操和其他诸侯,以五年时间为限,五年以后将军若是还想离去,那时任凭将军自便,我绝不留难,如何?” 如果秦风以言语相威胁,以文聘的性格是就算是死也是断然不会答应,但秦风却用这种商量的方式来跟他交换,这就让他无法一口拒绝了。 ------------ 第131章 南阳太守(求订阅!) 遭逢大变,文聘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决定。 秦风看得出来,文聘心里动摇了,但这种决定人生走向的大事肯定是无法轻易就做决定的,文聘还需要时间去考虑。 他笑着说:“文将军不必急着答复,此事也的确需要仔细思量,将军若是想清楚了, 尽可前来找我!” 酒宴结束之后,文聘并没有被押往他想象中的大牢,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宅院,这宅院不仅有家丁,还有婢女服侍,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内外都有军士驻守, 他只能在宅院内活动,却不能外出。 对于一个俘虏而言, 他知道这已经是很高规格的待遇了,秦风做人还是很厚道的。 刚开始几天,文聘过得还不错,可是时间越长,他就越来越不习惯了,被幽禁虽然比坐牢要好得多,可长期这么呆下去也很难受。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对守卫说:“吾要见秦将军!” 文聘很快就被带到了太守府见到了秦风。 秦风请文聘就座,笑着问:“想必文将军已然有了决定?” 文聘问:“此前将军言只要文某为将军抵抗曹操和其他诸侯五年,不让文某与昔日同袍及旧主刀兵相向,就放文某离去,此事可当真?” 秦风笑着点头:“自然是当真,五年之后,将军若依然想离去,秦某决不食言!” 文聘当即说:“好, 文某同意了!” “哈哈哈······好, 文将军既然同意了,本将军就送将军一件大礼,来人,把夫人和公子请出来!”秦风大笑着挥了挥手。 在文聘的疑惑之中,一个女子带着三个孩子走了过来,孩子最大的已经十几岁了,小的还几岁,这女人正是文聘之妻,三个孩子都是他的儿子。 “你们······”文聘目瞪口呆。 女子带着孩子们走过来,“夫君,多亏了秦将军派人把我们接出来,若是让刘景升得知夫君已归顺秦将军,妾身和孩子们就危险了!” 此刻,文聘脸上的表情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建安六年春,袁曹官渡之战结束才过去三个月。 南阳大地上春意盎然,但仍时不时有寒流南下,有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却突然寒风呼啸,还下了两场鹅毛大雪。 宛城太守府。 秦风处理完军政公文,在后院习武,天上飘着大雪也被他无视。 旁边的屋子敞开着门, 小乔坐在烤火架旁边,一手拿着一卷医书阅读,另一只手伸进被褥之中取暖。 秦风习武完毕,把三尖刀丢给站在旁边的亲兵,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走进屋。 小乔放下竹简,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身上流了如此之多汗水,还是去换一身干净衣裳吧,以免感染风寒!小翠,去给将军准别干净衣裳!” “诺!” 等秦风换了衣裳出来,才坐到小乔身边烤火,一个军士快步走进来禀报:“启禀将军,叶县甘宁将军派人传信,曹操派出使者已抵达边界关隘说要来求见将军,甘将军询问是否放行并沿途派人护送?” “哦?”秦风想了想,说道:“把人带来见我!” “诺!” 小乔起身说:“妾身回避!” 秦风点头:“也好!” 没有一会儿,军士就把信使带了过来。 “小人参见将军!”信使行礼后说道。 秦风问:“汝可知曹操派来之人姓甚名谁,随行人员有多少?” “回将军,来人姓陈名群,随行有十余护卫,似乎有携带朝廷诏书!”信使说道。 秦风摸了摸下巴,陈群是颍川名士,此人来的目的是什么?曹操肚子里又憋什么坏? 过了三天,陈群及随从在甘宁派人一路护送下来到了宛城,说是护送,其实也有监视的用意。 秦风大马金刀坐在太守府大堂上,陈群作为朝廷使者进来时他也不去迎接,只是坐在那儿看着陈群手持诏书走进来。 “咳咳······扬威将军、新蔡都尉秦风接诏!” 秦风抬抬手:“念吧,我听着呢!” 陈群一看秦风这架势,也太不他这个朝廷使者和朝廷旨意当一回事了,气得不轻,他没想到秦风竟然如此不知礼数,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气归气,但使命必须要完成,他当即手持诏书开始念起来,这份诏书竟然是任命他为南阳太守。 这就有意思了,这段时间他不但对朝廷没有功劳,反而还带兵跟刘备一起攻打了许都,朝廷竟然任命他做南阳太守。 莫非是曹操认为他占领南阳已经是既定事实,所以就卖个好给他,缓和一下关系? 秦风起身走下台阶,来到陈群身边接过诏书看了看,一掌拍在陈群肩膀上,陈群一个趔趄,差点被拍趴下,直拍得他龇牙咧嘴,心里直骂秦风这个莽夫。 “陈先生在朝中任何职?” 陈群揉了揉肩膀,回答:“在下不才,在司空府任西曹掾属!” 秦风拿着诏书问:“如此说来,我被任命为南阳太守是曹操之意喽?” 陈群拱手:“丞相之意就是朝廷之意!” 秦风忍不住嘲讽:“嘿,曹操好大的威势,他能代表朝廷,代表皇帝?” 陈群恭恭敬敬回答道:“司空府负责朝廷各项军政要务,丞相自然是可以代表朝廷和皇帝的!” 这家伙还挺能说会道的,秦风说道:“我这太守府还缺一个从事,先生年轻有为,不如留下来与我共创大业?” 陈群皮笑肉不笑,“在下是朝廷使者、司空府西曹掾属,将军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此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来人,打发先生的护卫们返回许都,为先生准备厢房,添置奴仆婢女和一应用度!”秦风笑着大声下令。 陈群目瞪口呆,随即苦着脸说:“在下只是一个跑腿的小人物,将军何必为难在下?” “小人物?不不不,在我看来,先生有王佐之才,其才不输于荀彧之流,此等人才,我岂能就此放过?”秦风说得一本正经。 陈群心说这下坏菜了,这秦无衣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要把我这个跑腿的扣下来,早知道就不推脱身体不适不来趟这一谭浑水了! ------------ 第132章 刘表吃黄连(求订阅) 秦风倒也不限制陈群的自由,除了军营、库房等有些军机重地他不能去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去,不过为了防止他逃跑,秦风特意安排了十二个军士分成三班轮换日夜不停的跟着他。 陈群这下终于知道秦风的厉害了,真是悔不当初。 太守府大堂内。 秦风问计于杨弘、徐庶:“二位先生,曹操来这么一手是何意?是对于我已占据宛城形成既定事实, 索性卖给人情给我?还是有别的用意!” 杨弘摸着长须笑道:“此次朝廷任命将军为南阳太守,可明面上将军只占据宛城一城而已,将军若想让这个南阳太守名副其实,是不是应该把南阳郡辖下所有城池都掌控在手里?况且,把整个南阳都掌控在手里,能收取的赋税可比宛城一地多了十倍不止啊!” 原来如此! 秦风恍然大悟,好家伙,原来曹操是想让他和刘表争夺南阳,而且曹操给了他出兵攻取南阳辖下其他城池的名正言顺的权力,这是一个阳谋! 秦风问道:“二位先生,我是出兵呢,还是不出兵?” 徐庶起身说道:“南阳大部分城池都在刘表控制之下,吃到嘴里的肥肉,他岂肯轻易相让?将军若是出兵攻取南阳其他城池,获利固然更大,但同时也意味着与刘表翻脸,就中了曹操之计,他会坐山观虎斗,待到将军与刘备杀得人困马乏,损失惨重之时,他再出兵从背后杀来,将军如何抵挡?” 秦风听着徐庶的分析,摸了摸下巴, “可我若是不闻不问, 岂不让刘表这老小子占了大便宜,况且他之前就有出尔反尔、过河拆桥的劣迹, 我等与曹操杀得血流成河,他却在荆州坐享其成,如此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杨弘这时给出了一个建议:“在下以为将军可以不必在乎虚名,只要获得实质性的好处即可!” “哦?吾要如何做?”秦风立即问。 杨弘道:“待到南阳郡辖下各县要上缴赋税之时,将军派人去取就是,不管各县官吏是谁的人,只要他们交出赋税,便不予他们为难;他们若是不交,便给他们扣上拥兵自重、犯上作乱的罪名,将军是南阳太守,有这个权利!” 徐庶也点头:“此法甚妙,还可以让刘景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县令一级的官员都是朝廷任命的,太守只有管辖权而无任免权,但实际上像南阳这样地方,下面的县官由朝廷委派任命的很少,因为朝廷任命的官员很少能到任的,如今诸侯割据,都是州牧和刺史上表某某为某某太守、县令。 秦风如果把刘表任命的南阳各地的县令赶走, 自己任命官员, 这基本上就是跟刘表翻脸了,但不赶走他任命的官员,只派人去收取赋税,刘表就只能吃哑巴亏。 襄阳城的州牧府里,刘表得到南阳各县令的报告后气得破口大骂:“秦风小儿,欺我太甚!一郡赋税,尽皆被其派人收走,他这是在虎口夺食!” 蒯越苦笑着说:“主公,他如今是南阳太守,收全郡赋税乃是名正言顺,没有把州牧府任命的官员都赶走,已经是顾全大局了,此事也只怪那曹操太过阴险!” 刘表犹自愤怒,“可他先是收买了甘宁,赚走我五千兵马,后又扣留了我方大将文聘,如今更是把我南阳赋税全部收走,气煞我也!” 谋士们面面相觑。 这时伊籍站出来作揖道:“主公,此事乃曹操之计,不止是针对秦风,更是针对我荆州啊,若是我荆州与秦风交恶,曹操必得欢喜得拍手称快!主公乃是英名之主,万不能受曹操摆布!” “南阳如今大不如前了,一郡赋税于我荆州并不太过要紧,让与秦风换取双方和平局面也不亏,只是此事不能不让秦风知晓,主公可派人前往宛城,对秦风晓以利害,点名主公对他的大恩大德,让其镇守南阳为我荆州屏障,死死为我荆州挡住曹操!” 刘表嘴上说得气愤,实际上也知道自己此前做得有些过分,本来约定了攻占南阳之后各占一半,可事后他却想把整个南阳都占了,如今也怪不得秦风给他来这么一手。 于是伊籍被刘表派往宛城见秦风,承认秦风对南阳各城的赋税收取权,也隐隐警告其不能得寸进尺,双方维持现在的局面,一起共抗曹操。 五月份时,阎象从河北返回,这一去一回并不太容易,好几次都差点落在曹军手里。 阎象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袁绍的谋士郭图。 “在下郭图见过秦将军!”在宛城太守府的大堂上,郭图对秦风行了一礼。 与袁绍结盟的目的就是要给袁绍一些信心,让他重整旗鼓与曹操死磕,要不然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下去,袁绍从此就一阕不振,从此郁郁而终。 秦风面带微笑抬手对郭图说:“公则先生客气了,请入座!” “多谢将军!” 等郭图就座,秦风问:“敢问袁大将军如今身体可好?” 郭图道:“劳烦将军记挂,我家大将军原本有些意志消沉,阎先生去了之后与我家大将军面谈,我家大将军就重拾了信心,燃起了斗志,这次多亏了将军!” 秦风笑着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吾委派阎象去冀州与袁大将军商议结盟之事,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郭图道:“好叫将军知晓,我家大将军对将军极为欣赏,言两家结盟共抗曹操乃大势所趋,还望你我两家能同心协力,互相扶持,联手对抗曹贼!” 秦风点头:“不错,如今你我两家合则两利,分则可能被曹操各个击破,我意与袁大将军结成攻守同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郭图问:“敢问将军,何为攻守同盟?” “攻守同盟就是无论哪一方势力攻打你我任何一方,就等同于也向另外一方宣战,另一方必须与被攻击一方共同抗敌,既可出兵,又或出钱出粮给被攻击一方;其中一方出兵攻打其他势力,另一方也必须出兵攻打该势力,此为攻守同盟!” 郭图了解之后,觉得这个攻守同盟好啊,与袁绍相比,秦风这边要弱小得多,秦风主动进攻其他势力的机会少,而袁绍主动进攻其他势力的机会多,无论怎么看,这个攻守同盟对袁绍都有利。 他当即说道:“在下以为攻守同盟甚好,待在下返回冀州一定设法说服我家主公赞同此事!” ------------ 133章 达成联盟 秦风主动伸出结盟的橄榄枝,袁绍是很乐意接受的,他现在实力大损,正是需要外面拖住曹操,给他喘息之机。 这也是袁绍派郭图来见秦风的原因,郭图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确定结盟关系,商量好结盟之后双方需要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还要确定好方便今后联系的方式。 在接下来的几天,秦风又多次找来郭图面谈,并提出一些请袁绍在钱粮、兵器、盔甲、弓弩箭矢和战马方面的支援。 “公则先生,袁大将军此次虽然败于曹操之手,实力有所损失,但并未损伤根基,而本将虽然兵马两万, 但仅有宛城一地,刘表那老小子又占着南阳其他城池不让, 我方缺乏钱粮和军备、战马,希望袁公能够给予一些支持,如果袁公能够支援一些技艺高超的工匠就最好不过了,不知公则先生意下如何?” 工匠,贱业也,自古都不太重视,社会地位一直不高,郭图认为这个没问题,就算不经过袁绍同意,他也能从河北找几百个工匠给秦风。 “工匠之事好说,在下的院子里就有几十个,若是禀报给我家主公知晓,派来三五百人是不成问题的!” 秦风大喜:“这就太好了!” 郭图又说:“至于钱粮、军备和战马······既然将军这里困难,在下尽量说服我家主公支援将军一批,但具体的数量······这就不是在下能决定的了,尽量,在下尽量!只是有一点, 就是这些东西要运过来却不大容易,你我双方中间隔着曹操,要把这些东西运来一定要经过他的地盘,如何保证顺利通过是一个大问题!” 秦风摸了摸下巴,对郭图说:“先生只管回去向袁公禀报此时,至于如何把这些物资运过来,不了多久袁公就会知道了!” 送走了郭图,秦风也开始着手准备出兵攻打长安,不过要攻打长安之前,必须要等到派往汉中的使者回来并带回好消息。 要打仗就要厉兵秣马,秦风下令对各部军士下达了加强训练的军令。 秦风攻打长安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寻找退路,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两万两千多兵马,其中还有三千骑兵,人吃马嚼的,每天对粮草的消耗太大,除了南阳一地,必须还要扩充地盘寻找粮食,否则再过两个月, 这两万多人马就得饿肚子。 从前南阳还是大汉第一大郡的时候, 人口多达243万, 别说养两万人马,就是养10万也勉强能够撑得住,但是现在南阳郡人口锐减到几十万,根本就养不起两万兵马,秦风只能想办法向外扩充地盘。 而在这种诸侯割据的时代,抢地盘不能捡软柿子捏,曹操巴不得他去攻打其他诸侯,然后这老小子来个黄雀在后,要抢就从曹老大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反正他跟曹老大已经是成了死敌,不在乎多增添一笔血债。 在这种时候,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把其他弱小的诸侯全部联合起来,就像鬣狗群一起围攻雄师一样,如果鬣狗群之间内讧,互相攻伐,最后肯定便宜了雄师,咱先联合起来把雄师干掉,至于以后就各凭本事了。 秦风心里有这个想法,但是他手下没有像张仪和苏秦那样的纵横家,暂时还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能够说服各诸侯,缓和各诸侯之间的矛盾,并把各诸侯拧成一股绳一起对付曹操。 南阳此时有很多荒废的田地,此前秦风曾经下令麾下大部分军士进行屯田,以应对粮草危机,如今田地开垦出来了,种子已种下去了,接下来就要开始打仗,所以必须要加强训练恢复将士们的战力。 在宛城城外有一个大军营,可以说是军事训练区,占地面积方圆二十里,周围不许陌生人靠近。 划定这么大面积的军事训练区就要在这里进行大规模的集团化演练,这一次除去在各关隘执勤驻扎的少量兵力之外,其他兵马全部被调来在此集结参加演练,一共有16000人。 一座高高的移动帅台,比城墙足足高一倍,秦风和杨弘、徐庶、阎象等人就站在上面观看并指挥兵马进行演练。 所有演练当中,超大规模的兵力进行军阵阵型的部署和转换是最困难的,为了方便将士们轻易寻找到自己所在的区域和位置,秦风下令在场地上以白石灰划线,规定各部所在位置。 在如此划分区域之后,各部能轻松找到自己的所在的区域,并且在带兵将校的指挥下迅速结成阵势。 “圆形阵!”秦风下达了第一个军令。 旁边的传令官立即大喊一声:“布圆形阵!” 鼓手急促的擂鼓三息,旗手挥舞着旗帜传达布置圆形阵的旗语。 前方场地上各部兵马在带队将校的指挥下迅速开始动起来,这场面看上去还有些乱,不过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集群操演,刚开始有些混乱是再所难免的。 在所有军阵阵法之中,圆形阵和方阵是最为简单的阵列阵法,部署起来也相对简单,但是参与的人数越多,就越容易发生混乱,布置起来也越困难。 足足过了一刻的时间,一万六千人人的圆形阵才布置完毕,这圆形阵实际上就是由将士们排成一个个大圆圈和小圆圈组成的,大圆圈套小圆圈,小圆圈再套更小的圆圈。 最外围第一圈是刀盾兵和枪兵,第二圈、第三圈,甚至第四第五圈都是刀盾兵加长矛兵的配合,靠近阵中的位置是弓箭兵和弩兵,大将的位置在最正中间,周围是骑兵。 在防御战阵中,最开始骑兵是不起作用的,它必须保存有生力量以待军令,一旦大将下达反攻的军令,外围军士就会让开一条通道,骑兵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一刻钟就完成了如此大规模的圆形阵部署,杨弘和徐庶都看得忍不住拍手,“好,好,如此精锐之士,拉出去与敌军交战,必定能克敌制胜!” ------------ 第134章 大练兵 秦风却看得直皱眉头,一个圆形阵布置完成就足足用去了十五分钟,这也才磨叽了,这种布阵速度在战场又有什么优势?敌人杀过来还会等一刻钟的时间再攻击? 当初曹操追杀刘备之时,刘备在穰山脚下立下营寨转身主动攻击,曹操的兵马要是在十五分钟之内布下完整的军阵,就凭刘备手下那般乌合之众能杀得曹操败退二十里吗? 秦风说道:“去把各营将校都叫过来, 吾要训话!” “诺!” 各营将校很快跑过来爬上了帅台站在秦风面前。 “方才各部都乱糟糟的,圆形阵也分割成几个区块,尔等如今各占一个区块,就负责把这个歌区块属于圆形阵的区块布置起来,你们三营在东南角上,军士跑到西北角算怎么回事?你们区域在东南角,无论布置成何种军阵,你们只要完成该阵在东南角的部分就可以,当然要注意兵种的区分, 比如弓箭手、弩手和骑兵要布置在靠近阵中或阵中的位置,这又另当别论,可以另行下令让他们赶过去!” “还有,各伍、各什、各队、各屯要集体行动,平时操练时的口令是干嘛用的?就是用来号令军士依照军令行事,不可擅自脱离队伍!汝等麾下士卒方才一个个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这还是军队吗?” “何为令行禁止?将校军官下令让军士行动,军士才能行动,让他们禁止不动,他们就只能待在原地待命!接下来,我希望看到各部任何行动都要有章法,要进退转向有度, 不可混乱成一团,若遇到两支人马相遇, 要互相礼让,互相礼让才不会发生混乱,也更能节省完成集结部署的时间,都听明白了?” 将校们齐声高呼:“明白!” 秦风挥挥手:“各部各回各的位置,待吾下令,重新来一次!” 将校们一起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开并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秦风抬手一挥:“布方阵!” 传令官大吼一声:“布方阵!” 鼓手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响,旗手站在帅太望楼上挥舞着旗帜传达着旗语。 看到旗语的各部将士在领兵将校的指挥下迅速开始了动作,圆形阵中的骑兵分成两个部分分别向左向右离去,在大方阵部署上,骑兵是部署在两翼最外围的兵种,所以他们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弓箭手们向来时的方向迅速以队、曲等为单位回到原位置寻找自己的部队。 刀盾兵和长枪兵的方阵列队就要容易得多,他们大致的位置没有变化,以在带队军官以队、什、伍为单位找到原位置就行了。 这一次布置成方阵的时间短了很多,秦风问道:“多长时间?” 计时官回答道:“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大约相当于十分钟左右,秦风对这个速度并不满意,时间还是太长了,这还是布置最简单的方阵,如果布置其他军阵,需要的时间岂不是更长? “布圆形阵!” “诺!” 随着传令官传达军令, 鼓手和旗手同时以鼓声和旗语把命令传遍全军,前方的方阵又开始发生变化。 这一次布置成圆形阵比上一次顺畅得多,但花费的时间依然不短,计时官报告说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继续布方阵!” 接下来整整一天,一万六千人都在方阵和圆形阵之间不停的进行转换,秦风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军队就要靠练,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寒风暴雪,都不能停歇,只要勤学苦练,掌握正确的方法,就是一头驴子也能被练得训练有素。 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在方阵和圆形阵之间不停的来回转换,终于让这一万六千人完成了阵型转换之间只需要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这个时间还不到两分钟,大约一分半钟的时间,这个速度让秦风比较满意,以后还可以继续训练,继续提高阵型转换速度,缩短时间。 在完成方阵和圆形阵之间这种比较简单的阵型转换之后,秦风开始让军士们向难度稍大、阵型比较复杂的阵型转换。 “布雁行阵!” 随着军令下达,各营军士们开始在将校军官的带领下赶到预定地点,不过雁行阵比方阵和圆形阵稍稍复杂一点点,而且此前军士们都没有在如此大规模兵力的情况下布雁行阵。 队伍虽然还稍稍有一些些混乱,但已不像最开始那种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了。 “一盏茶的时间!” “太慢了!”秦风皱眉说道,“重来,变成方阵重来!” “是!” 不熟悉就得练,不停的练习,如此又过了三天,终于让将士们从方阵转换成雁行阵的时间缩短到二十息,大约就是一分钟左右。 随着练习的次数越来越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士们在阵型转换中所需要的时间越来越短,即便是从来没有演练过的锥形阵、钩形阵、玄襄阵、鹤翼阵、冲轭阵、鱼鳞阵这些阵型之间的转化也越来越顺畅,因为军士们已经发现和适用了这其中的一些规律,在阵型转换之间积累了很多经验,阵型转换时就轻松容易得多了。 整个两个月的时间,这一万六千多人把各种常见的军阵阵型演练得滚瓜烂熟,各种不同的阵型之间互相转换也是一挥而就,简单直接。 这让杨弘、徐庶、阎象等人颇感震惊,杨弘跟随袁术的时间很长,还参加过当年的十八路诸侯讨董,观看过各方诸侯们的军队军阵,没有哪一家的诸侯能把军阵演练得如此纯熟,特别是军阵之间的转换既快速又不混乱。 如果是在战场上,这得占多大的优势啊! 仅仅把阵型布置和转换练习得混瓜烂熟还不行,秦风还要求将士们要在军队行进途中快速完成阵型转换,而且不能造成混乱。 古代军阵很少能在移动过程中保持阵型不松散和不混乱的,因为只要军阵移动,必然会导致阵型松散,而一旦阵型松散,发生混乱,只要这个时机被敌军主将察觉并利用,部署在外围的敌军骑兵就会瞬息而至,从混乱和松散的阵型间隙口冲进去,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把军阵肢解得七零八落。 ------------ 第135章 徐庶布真正的八门金锁阵(求订阅) 如今,秦风训练出来的这些兵马,军阵在移动的过程中却不会发生阵型松散和混乱的情况,因为这支兵马是用现代队列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兵士们在行进过程中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有很好的默契磨合度,不论是方阵, 还是圆阵,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阵,在移动行进过程中都能很好的保持阵型的稳定性。 在大军军阵移动过程中,保持完成的阵型密集度,不松散,不混乱,而且还能快速转换阵型,这让杨弘、徐庶等人看得叹为观止。 这样的演练结束之后, 秦风把一万一万六千人分成四个部分, 每个部分设一员大将统带,刀盾兵、长矛兵、弓箭手、弩手和骑兵这些兵种配置齐全,人数相当。 秦风下令让他们互相进行对抗演练,每个军士的兵器顶部和箭头上都裹上布包,布包内有白石灰,被击中的军士身上出现白石灰就意味着阵亡,必须立即主动退出战场,谁作弊,就判定为负! 这种别开生面的对抗演练看得很多人都大呼过瘾,这虽然不是真实的战斗场面,但已经是很接近真实战场了。 秦风、陈到、吕蒙、甘宁、杜松、黄翊、文聘、徐庶等人都一一担任其中一部兵马的领兵将军,互相抽签决定对手。 这些军士都是统一训练出来,训练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因此各部兵马之间的战力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比拼的就是指挥官的临阵指挥能力。 这一比之下就看出各人在指挥才能上的差距了, 杜松、黄翊最先被淘汰, 紧接着是徐庶和甘宁。 甘宁本身有带兵和指挥经验,但他第一个就遇上了秦风,以惨败收场。 徐庶虽然看过大量的兵书,系统学习过军事,但他学的只是理论,并无实际的带兵和指挥经验,碰上带过兵打过仗的文聘,很快就败下阵来。 陈到和吕蒙都还年轻,虽然跟着秦风已经有一年多了,但在指挥经验上还是相对不足,碰上秦风和文聘,这两人也只有败退的下场。 要说带兵,文聘的带兵时间比这里任何一人都要长,经验也更丰富,但他对这支兵马的了解比秦风差远了。 这些兵马训练的操典都是秦风编写的,这里的将校和基层军官都是他亲自训练的,所以他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对时机的把握也恰到好处,比起排兵布阵,挥兵出击, 秦风也不输于文聘。 文聘在支撑了半个钟头的交战之后就被秦风打败了。 这次交锋演练结束后,徐庶站出来说:“启禀主公, 在下有一阵法,名曰八门金锁阵,如令将士们操练娴熟,此阵法可千变万化,即便有人懂得此阵法,只要主持此阵大将能及时下令调整对策,敌军很难破解,除非敌军数量数倍我军,以兵力人数优势进行碾压!” 秦风当然听过这个八门金锁阵,演义中曹仁布置的八门金锁阵就是被徐庶看出了破绽破解的,这个军阵其实是被严重低估的,演义中它轻松就被徐庶破解,实际上主要是布置此阵的曹仁连一个半吊子都不是。 曹仁对八门金锁阵只懂其形,不懂其精髓,任何阵法都有其破绽之处,不可能不存在破绽,但主持军阵的大将如果懂得此阵的精髓,就可以在敌军进攻时及时调整部署,查漏补缺,把敌军困在阵中。 当然,敌军也不可能甘心被困于阵中,他们会想尽办法寻找弱点寻找突破口,这个时候就是斗智的时候了,看谁棋高一着。 “哦?元直先生,这八门金锁阵在并书上从未记载过啊!”秦风问道。 徐庶笑着说:“此阵法乃是从奇门遁甲之中演变而来,利用在军阵之上复杂多变,若是只懂得布阵而不动变化,就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一旦布下此阵被人看出破绽,被破解也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秦风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请元直先生传授将士们布置此阵,如何?” “在下正有此意!” 军士们的军事素质好,即便是学习和演练这种复杂的军阵也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学会了,不过要实际演练得纯熟,还需要时间。 足足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在徐庶的不断传授和操练情况下,这一万六千人才把这把门金锁阵演练得纯熟,能按照主将的指挥进行不断的变化阵型。 秦风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军阵各处不时发生变动,一些通道被堵死,一些通道被打开,兵种的位置也会不时的发生变化以应对不同的作战需求和环境。 “妙、妙啊,元直先生果然大才,如此精妙复杂的阵法在元直先生手上如臂指使,若是敌军杀人,只要兵力人数不超过一定的数量,必定是一头撞在铜墙铁壁上!”秦风称赞道。 徐庶立即拱手:“主公谬赞了!” 接下来,秦风要对兵士们进行攻城方面的加强性训练和各部联合攻城演练。 进行攻城演练的目的是要让将士们在演练过程中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各种战术动作,以最快最全的动作抵达敌军城墙之下,并继续学习和演练攀爬攻城云梯、井栏等这些攻城器械。 再大规模的让各兵种互相配合攻城,其中骑兵负责外围警戒,随时迎击来犯之敌,而步兵中的刀盾兵、长矛兵和弓弩兵要互相配合,以最高效简单的战术策略打攻过城战。 为了训练将士们的攻城战斗技能和协同配合默契度,秦风还专门在训练区建造了一道长达一里,底宽六米,顶部宽五米的城墙,城墙上有箭塔、敌楼、墙垛。 城墙外还有护城河,完全模拟了真实攻城战的场面。 秦风一声令下,最前面两排兵士每四个人顶着一块长木板向护城河方向飞奔而去,有头顶上的木板挡着,不必担心被城墙上的箭矢射中,这些人一边大声呐喊,一般飞奔,很快就飞奔至护城河边。 最前面一人立即蹲下,后面几人奋力把木板尾端往上推,木板前端支撑在地上竖起来,随后向前方倒下搭在了护城河上,其他小组此时也完成了在护城河上铺设木板的任务。 ------------ 第136章 曹操来攻(求订阅) 紧接着,扛着攻城梯的兵士们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大喊着冲向城墙,他们带着护城河上的木板冲到了城墙下迅速把梯子架在城墙上。 其后便是刀盾兵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刀兵冲向城墙,他们奔跑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是佝偻着身体,尽量用盾牌挡住身体不被箭矢射中。 随着这些刀盾兵冲出去, 一队队弓箭手也紧随其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距离城墙一箭之地以弓箭牵制城墙上的守军。 在远处,秦风和将校们都看着兵士们一次又一次进行着这样的攻城训练,看到第一批兵士攀爬攻城梯攻上城墙,接着又一批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城头。 秦风连续看了几波人爬上城楼之后对旁边的人说:“去告诉该营校尉,他的人在攀爬攻城梯时没有注意保护自己, 自顾一个劲的往上爬了,这是没有守军往下射箭或砸石头、淋开水,如果有,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快爬上去!” “诺!”一个亲兵答应,转身就往前跑去。 杨弘忍不住说道:“倘若真正攻城时,我军将士能如此快速攻上城墙,一座城池岂不是顷刻间就会被攻破?” 秦风忍不住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这是无人防守,若是有人防守,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快爬上去的,就算他们在攀爬时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也会受到守军的干扰而攀爬受阻或是变慢!” 众人一想也觉得秦风说得很对,不过即便是有人防守,一般的守军根本不可能防得住这种精兵的进攻,这些军士长期经受这种训练,对于攀爬攻城早已经没有恐惧心理,没有了身在高处往低处看的恐惧症,他们在攀爬攻城梯时不会受到梯子摇晃的影响,有些身体强健,动作敏捷的军士顶着盾牌在攀爬时,即便城楼上有人用石头砸也不一定能把他们砸下去。 许都, 司空府。 程昱向曹操报告:“启禀丞相,据派往南阳的细作来报,我方使者陈群已被秦风扣留,他倒是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当起了南阳太守,可是他却没有出兵攻打刘表的人治理的城池,只派人去收取赋税,而刘表竟然也默许了!” 曹操一听,“哦?秦无衣竟然能够忍耐得住而不出兵收服南阳各地?刘表这老倌也对秦无衣派人收赋税之事忍了?” “正是!” 曹操道:“如此说来,此前吾等计策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还成全了秦无衣?” 郭嘉这时说道:“丞相,以我之见,这计策倒也不是没起作用,而是它起到的作用还不足以让秦风和刘表开战!” 这时程昱又话说:“还有一事,据可靠消息,刘表派到南阳的大将甘宁应该已经投靠了秦风,只是为了维持双方关系,秦风和甘宁都没有透露出来,刘表那边应该也察觉到了,但是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曹操思索一阵, 问众谋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秦无衣手握两万兵马在吾身侧虎视眈眈,若不除掉他, 吾寝食难安,吾意亲自率军平定南阳,诸位以为如何?” 程昱立即说:“丞相,我以为可行!据报,秦风正在宛城日夜练兵,可见其志不小,不容忽视,若任由其发展壮大,恐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力,若是再出一个孙策或吕布,于朝廷是莫大威胁!” 荀彧本想劝曹操先对付袁绍,秦无衣只是一介匹夫,手里没钱没粮食,也没有几个人才,一个南阳郡养两万兵马根本就养不起,如果他不想法扩充地盘,这两万兵马迟早都会维持不下去,如果秦无衣能够与刘表打起来,或者与其他势力打起来,这对朝廷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这话说出来未免会得罪程昱,程昱这老小子掌握着大量的细作,不但对各方诸侯了如指掌,而且对内部的官员武将也进行监视,不好招惹。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如果秦风不想办法扩充地盘,网罗人才,对曹操根本没有多少威胁,顶多也就是一个吕布第二,但秦风绝对不是吕布,他也不想做吕布,而且他有全盘计划,他不会去打其他诸侯,反而要死咬着曹操不放。 他如果死咬着曹操,其他诸侯乐见其成,一般不会从背后捅刀子,除非是马腾那种愚忠之人,而如果他去攻打其他诸侯,却给了曹操彻底吞并袁绍的机会,他才不会让曹操坐大。 虽然他通过攻打其他诸侯也可以坐大,但曹操却也能够通过吞并袁绍的势力变得更加强大,其发展程度要远远快于他,与其让曹操发展壮大得不可收拾,还不如拖着曹操的后腿让他发展不了,他还可以通过与袁绍合作,时不时从曹操身上啃下一口肉。 在历史上,袁绍死后,袁家三兄弟如果不是内斗得厉害,曹操还不一定轻易就能吞并北方四州,即便袁家三兄弟内斗,曹操也是利用了他们内斗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拿下北方四州之地。 曹操见众谋士没人反对,就说:“既如此,吾不日就出兵攻打南阳,只不过吾开拔之前不能不防备袁本初,曹洪、夏侯渊,令你二人驻扎北方与袁绍势力交界处,虚张声势,震慑袁绍,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遵令!” “另,传令给张辽和臧霸,让他二人对孙权小儿和袁谭小儿严加防范!” “得令!” 曹操出兵的消息很快就通过细作传到了宛城,这次曹操出兵五万,号称十万大军,一时间整个宛城如临大敌,风声鹤唳。 宛城大堂内。 信使向秦风报告:“启禀主公,细作来报,曹军先锋一万人马由夏侯惇统带已抵达舞阳城,不日即将跨过边界进入我南阳地界,大队人马由曹操亲自统率已从许都出发直奔南阳而来!” 秦风走到地图前看了看,沉思良久转身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写好后用锦囊装好交给信使:“汝速速返回将此锦囊交给甘宁将军,让他依计行事!” ------------ 第137章 擒获李典(求订阅) 仅一天的时间,秦风的锦囊就被快马送到了甘宁手上,甘宁驻扎在叶县,叶县是南阳与颍川交界的重镇。 “正好给曹军来个下马威!” 甘宁看完秦风的密信之后烧掉,然后下令:“来人,传令各部兵马速速集结!” 他手下这五千荆州兵并没有算在烈焰军序列之中,如果要算起来, 秦风手下的人马就接近三万,不过这三万人马不可能集中在一处,还有不少关隘和城池需要驻防。 夏侯惇率军先头部队刚刚跨过边界不久,前方探马就飞马来报:“启禀将军,我等抵近叶县城探查,发现城门紧闭, 城墙上只有寥寥几个守卫, 等抵近一看才发现是几个拉不开弓的老卒, 四个城门城楼上都是如此!” “哦?”夏侯惇一听,顿时一愣,他马上想到了什么,“不好,叶县的烈焰军早就跑了,他们这是在故弄玄虚,以空城阻挡我军拖延时日,传令下去,全军加快行军速度!” “遵命!” 行军速度加快之后,夏侯惇带着人马很快就抵达了叶县城外,派人去喊话,严令城墙上的守军投降,那些老卒犹豫了一阵之后磨磨蹭蹭还真把城门打开了。 夏侯惇立即派人进去探查,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叶县城内出了几个穿得跟叫花子一样的老卒之外, 再也没有其他守军,老百姓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汝说,城内守军离去多久了?”夏侯惇用马鞭指着一个老卒喝问道。 “回将军的话,离去不足两个时辰!”老卒如实回答。 “有兵马几何?” “三千人!” 夏侯惇当即下令:“留下一千人马在此地接应丞相大军, 其余人马随某前去追击烈焰军!” 李典一听这怎么行?大军才急行军两个时辰,你还要去追击敌军,如果中了埋伏怎么办? “将军不可,我先锋军与丞相大军相距甚远,还是等丞相大军抵达之后再出发不迟,烈焰军就在南阳境界,他们跑不了!” 夏侯惇哪里肯听,被刘备军和秦风带领的烈焰军围攻许都的时候他可是气坏了,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如今有报仇的机会,他哪里肯放过,当即就说:“汝若不愿意去就留在叶县,留下五千人马,吾自带五千人马去追击烈焰军!” “不可啊将军,烈焰军弃城而走,明显就是心怀不轨,还请将军三思!”李典苦劝道。 “此事已定,汝不必多言!”夏侯惇说完就点起五千人马向宛城方向追去。 “哎!”李典叹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夏侯惇带着人马走了。 旁边一个小校问道:“将军, 是否要将此事并报给丞相知晓?” 李典思虑一番否决了这个建议,“不妥不妥,若夏侯将军此去追上烈焰军并大胜,吾又向丞相禀报此事,事后夏侯将军还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吾既得罪了夏侯将军,又在丞相那里留下了背后打小报告的不好印象,左右不是人啊!” 小校郝昭听完之后深以为然,又学到了一招,他又忍不住问:“那我们就只能呆在叶县等夏侯将军的消息?” 李典想了想,对小校说:“这样,给汝一千人马,汝率部跟在夏侯将军身后二三十里,若夏侯将军追上敌军交战获胜便罢,若夏侯将军中伏或战败,汝及时率军求援!” “卑职领命!”郝昭答应,当即点起一千兵马尾随在夏侯惇五千兵马二十里外。 等郝昭带兵一走,李典就下令剩下四千兵马入驻叶城。 不过两个时辰,天色渐晚,李典下令城内军士们生火造饭,将士们长途行军劳累的一整天在,早已疲倦,吃过晚饭之后没过多久就纷纷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军营外传出大量的脚步声和喊杀声,军营内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曹军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被隐藏在城内的烈焰军冲进了军营内。 一时间,来不及穿戴盔甲,来不及拿兵器的曹军将士们被烈焰军将士们冲进营帐营房内大肆砍杀,直杀得血流成河。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都魂不守舍的曹军将士们乱做一片,到处都是惨叫声和喊杀声,衣衫不整的曹军兵士们一个个四处逃窜,却很快被追上的烈焰军砍翻在地。 李典大吼着冲出营房,“拿吾兵器来!” 几个亲兵迅速地上长枪,李典接过兵器大吼:“众将士随我杀出去!” 此刻几乎军营内所有的曹军都在混乱之中,绝大部分都是衣衫不整,别说盔甲了,兵器都不在手上,应声者寥寥无几。 “杀——”李典大吼着冲向一伙烈焰军,一连挑死数人。 这很快就引起了一个将军的注意,只见此人手持大刀冲过来大吼:“苏飞在此,贼将哪里走!” 李典大怒,手持长枪向苏飞杀来,“无名之辈,也敢在李典面前放肆,受死吧!” “当当当······”只见苏飞与李典二人杀得难解难分。 交手十几招之后,李典就有些后悔了,现在大部分将士都处在被屠杀的境地,他若不能及时斩杀苏飞,只怕也会拖在这里走脱不得,当即连续几招不要命的打法逼退了苏飞,砍死一个荆州军兵士就向苏飞丢过去,然后迅速冲向军营外。 苏飞被尸体阻挡,大怒,一把拨开尸体,要追杀李典时,已经被曹军乱兵阻挡,只得奋力砍杀曹军乱兵。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随着苏飞一声大喊,他手下的荆州军也纷纷大喊投降不杀,曹军将士一个个想也不想就跪地投降了。 等到他带兵肃清并逼降了军营内的曹军乱兵并追杀到东城门下时,李典正带着数百曹军军士与守卫城门的荆州军激烈厮杀。 原来趁着曹军入睡之之后,躲藏在城内的荆州军就分散突击,一部分攻击四个城门的曹军,一部分跟着苏飞进攻军营,四个城门的守军并不多,很快就被攻下,而李典带着两百余人冲到这里后立即与这里的荆州军厮杀在一起,也好在苏飞带兵来得及时。 ------------ 第138章 大败夏侯惇(求订阅) “曹军将士们,尔等跑不掉了,放下兵器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否则死路一条!”苏飞的大嗓门很快传开。 曹军兵将们一看,四周城墙上下全部都是敌军,城门被死死地挡住,就凭他们这点人马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了, 一个个丢下了兵器,还有一些人负隅顽抗,却很快被斩杀。 还在厮杀的李典被人射中一箭,箭矢穿透大腿,让他不由自主的单膝跪了下去,瞬间就有几杆长矛顶住了他的咽喉, 有几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战斗渐渐停止了,被围的曹军将士们先后丢下兵器投降。 苏飞提着刀走到被控制起来的李典面前,“汝是何人?” 李典梗着脖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爷爷名叫李典!” 苏飞一拳搭在李典的腮帮子上,打都李典嘴角流血不止,“败军之将也敢张狂,把他捆了,严加看管,若是叫他跑了,严惩不赦!” “诺!”一个屯长答应一声,一挥手:“捆起来,带走!” 李典很快就被五花大绑押走了,其他投降的曹军兵将们也被要求排成一队队押走。 道路上,曹军将士们在夏侯惇的带领下快速行军,现在天气炎热,曹军兵将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热得要命,却又不能不快速赶路。 队伍最前面的夏侯惇看看前方山上隐隐有哨楼、石堡之类的建筑, 忍不住问:“前方是何地?” 一个小校回答说:“将军,已经进入博望境内,前方地名博望坡,南北都是山,只有中间是一条路!” 夏侯惇也不傻,带兵多年,领兵打过很多仗,这种险要之地他还是知道到的,队伍快要要博望坡时,他下令队伍停下,并派两个屯的兵力分别向南北两边山上去查看哨楼和石堡的情况,若有敌军驻防则来报告。 没想到两支队伍刚刚爬出去,那两座哨楼就起了大火,烧了起来。 “呃······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那两座哨楼起火了?”夏侯惇忍不住问道。 不久被派去的兵士有人回来禀报:“启禀将军,敌军哨楼内只有两三人,见我大军至此,下得放火烧了哨楼就跑了,山林见荆棘丛生,追之不及!” 夏侯惇问道:“追之不及就算了,哨楼周围山林之间可有伏兵迹象?” “小人等已经搜寻过了, 没有!” 夏侯惇一听就放心了,当即下令:“全军开拔, 继续前进!” 得到命令的曹军继续前进, 队伍进入博望坡。 进行数里之后,夏侯惇见前方两侧山上又有两座石堡,当即停止前进,并派人前去查探,人还出去,这两座石堡就起了火。 “又起火了?”夏侯惇皱起了眉头,还是派百十人爬上去查探。 这些人一上一下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等探查的人回来禀报,才得知这两座石堡太小,分别只能容纳十余人的规模。 “也难怪敌军要放火烧掉,十余人驻守能起何作用······不好,敌军在拖延我军行军,他们的大队人马肯定就在前方,传令下去,随我追击!”夏侯惇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这很有可能是敌军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前方的大军撤走。 曹军在夏侯惇的带领下加快速度向前追击。 如此又走了五六里路,南北山顶上又出现了两座小军寨,还不等夏侯惇率军抵达下方,这两座军寨就起火烧了起来。 “哼,又想让我停下来派人上去查探,好让汝等大队人马从容撤退?欺骗吾一次二次,竟然还想欺骗吾三次?真是岂有此理!” 夏侯惇心中愤怒,回头向身后曹军将士们下令:“此乃敌军故弄玄虚,意在迟滞我军追击,不必理会,他们的大队人马肯定在前方不远处,都给本将军加快速度追击!” 曹军将士们当即跟着夏侯惇继续向前追击。 大军向前行军不过二里,忽然听见两侧山林之间连续两声炮响,就听见无数喊杀声从山林中传出,紧接着漫天箭雨落下,毫无防备的曹军将士们被射到无数。 突遭埋伏的曹军兵将们一片大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 伏兵冲杀出来,一边冲击一边不停的放箭,曹军中不断有人死去,不但是人,就是战马也收到了惊吓,很多战马受惊之后发狂,撞死撞伤很多人,就连马背上的骑士也被甩下马去。 “夏侯惇,甘宁在此恭候多时了,杀——”一声大吼从山坡上传来,就看见一员大将骑马带着许多兵将冲过来。 两侧伏兵冲入慌乱的曹军之中把他们分割成无数块,使得他们无法结成阵势防御,只能被动挨打。 “夏侯惇小儿,看甘宁前来去汝项上人头!”甘宁大吼一声冲上来朝着夏侯惇就是一刀砍过去。 “当当”两道兵器交鸣之身传出,这二人都感觉手臂被震得酸麻,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随着两人捉对厮杀,甘宁麾下的伏兵也与混乱的曹军厮杀起来,曹军混乱之中战力大损,根本无心恋战,伤亡越来越多。 夏侯惇被甘宁牵制,想脱身也脱身不了。 眼看着曹军败局已定,这时从东面杀来一票人马,正是被李典派来的郝昭带领的一千曹军,随着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残存的曹军终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纷纷向东面涌过去。 有着郝昭这一千人马的接应,曹军一窝蜂涌向东面,就连正在与甘宁厮杀的夏侯惇也遭到了裹挟。 “将军快走,小人等断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啊!”亲兵们死死地挡住甘宁及麾下伏兵。 夏侯惇终于得以脱身,此时哪里还敢恋战,当即打马就向来时的方向冲过去,前方无数溃兵挡道,却被他抡起大刀不停的砍杀,砍死溃兵无数。 一直跑了十余里,却见身后甘宁正待大队人马追杀而来,吓得他拼命的抽打战马,再次奔行十余里,回头时才没有看见追兵,此时再轻点人数,只有三百余人而已。 夏侯惇如丧考妣,想起之前李典的劝说,他却没听,此时此刻,真是追悔莫及。 接下来,夏侯惇带着仅有的数百残兵败将一路西撤,直到第二天再次来到了叶县城下。 “开城门,快开城门,夏侯将军到了!”残兵败将中有人望着城楼上大喊。 只见城门紧闭,而城楼上空无一人,也无人应答。 夏侯惇感觉有些不对劲,出身大喊:“李典何在?叫李典出来答话!” 他话音刚落下,就听城楼上传出一声大吼:“放箭——” 城墙上瞬间出现许多弓箭手向城下不停的放箭,一时间残存的三百多曹军当场就有数十人中箭倒下。 ------------ 第139章 床弩(求订阅) “叮叮叮”夏侯惇不停的挥舞着大刀把射来的箭矢劈飞,但城楼上的箭矢仿佛无穷无尽,怎么射也射不玩。 人有失算,马有失蹄! 一支箭矢穿过夏侯惇舞出的刀幕直向他面部而来,他想也没想就把头往旁边一偏,可还是慢了一步,箭矢射中了他的一只眼睛, 他这只眼睛在一次作战时被敌将射瞎了,如今又被射中一箭。 顿时鲜血横流,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惨叫:“啊——” 亲兵们见夏侯惇受伤,不顾伤亡冲过来替他挡住源源不断的箭矢。 “将军快走,快走啊!”一个亲兵部曲大喊。 夏侯惇顾不得疼痛,折断箭杆, 打马掉头就跑。 替他挡住箭矢的几个亲兵转瞬之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受伤的夏侯惇带着残存的人马很快就跑出了弓箭的射成范围,城楼上的弓箭手这才停止放箭。 夏侯惇等人本以为安全了,可这时身后响起嘎吱嘎吱的城门开启声,他们扭头一看,只见一员大将带着大量兵士拍马冲杀出来。 “别走脱了夏侯惇,活捉夏侯惇者赏千金,杀啊——”苏飞一边追杀一边大喊。 军士们纷纷精神大震,策马飞奔的速度更快了。 夏侯惇等人顿时亡魂大冒,拼命的抽打着马腹,一路狂奔,只见道路之上一支人马在前方亡命的奔逃,后方还有一支人马正在全力追击,前方不断有人被追上,或被杀或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夏侯惇也不知道奔逃了多久, 只见战马脚下一软就栽倒在地上,强大的惯性依然让它载着夏侯惇向前冲去,夏侯惇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上,一片尘土飞扬,滑出数米远才停下。 被箭矢射中的眼睛此刻更加疼痛,他抓住剩余的箭杆咬牙拔了出来。 “啊——”狂野之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丢弃,否则为不孝,。 良久,夏侯惇已经用撕下来的内衣布条把受伤的眼睛包扎,再一看战马,早已经力竭而亡,无奈之下,他只能拄着兵器一瘸一拐向舞阳城方向走去。 宛城。 攻城器械坊,坐落在宛城西北角,占地面积一百余亩,堆积如山的粗壮木料和正在劳作的工匠们正在忙碌着,形成了一副热火朝天的画面。 秦风与杨弘、阎象、徐庶等人正在巡视观看着工匠们紧张的打造着守城器械,作为器械营的长官,席纪全程陪同着,他只是偶尔指点一下工匠们,并不需要他也参与器械的制作。 席纪把秦风等人带到一排大型弓弩面前介绍道:“主公,这就是床弩, 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 都是利器, 若是攻城, 则用长弓床弩,射程远,威力大;若是守城,因为居高临下,反而到不需要射程太远,用短弓床弩就可以,因为短弓床弩的体积小一点,也灵活一些,随时可以换位置,我们在其下方装上车轮车轴,推着拉着就能移动,俗称弩车!” 秦风问道:“若敌军也有床弩了,而且是长弓的,我军用短弓岂不是吃亏?安放在城墙上也会被敌军的床弩摧毁吧?” 席纪连忙解释:“不不不,主公,因为我军是守军,居高临下,即便敌军使用长弓床弩也要尽量靠近城墙才能直射到我们的床弩和兵士,如果他们在远处就射弩箭,就只能吊射,但是吊射的准头会大打折扣,能落在城墙上的机率都很小,就更别题设中人和物品了!” “他们的弩车只要进入可以直射我军城墙的距离,我军床弩就可以射到他们的弩车” 秦风一想,的确是这样,弩箭想要射得最远,必须要以四十五度角仰射,弩箭的轨迹是呈抛物线的,吊射在城墙的机率的确很小。 秦风问道:“如果要用我方床弩对付敌军的床弩或其他攻城器械,如何才能让威力更大?” 席纪想了想,拱手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使用破甲箭头,使得弩箭的穿透力更大,若是能摧毁敌军攻城器械上的其中一个零部件,敌军如果不能及时更换零部件,这台攻城器械就暂时无法使用了,也可以使用火箭,在箭头上绑上浸泡了火油的丝麻等物,不过敌军的攻城器械如果是湿料打造或者及时扑灭火苗,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秦风听得点头,指了指其中一台床弩,问道:“能否在这上面装上挡板,以防敌军弓箭,只留下观测孔?而且这弩箭如果能够连发就好了!” 席纪考虑了一下,“装上挡板是可行的,这个不难!只是要能够连发,这种大型床弩没有太好的法子,若是小弓弩倒是可以想办法!主公您想,此种大型弩箭的弓弦拉开都不容易,需要几个人用绞盘才能拉开,想要做到连发谈何容易?小型弓弩做连发应该是可行的,只不过还需要考虑一个省事方便又省力的法子!” 秦风当即就对他说:“那你想个法子设计一种可以连发的弓弩,不要怕浪费箭矢和材料,你想想,如果我手上有一种可以连发的弓弩,计算有十个敌人快速向我冲过来,我连续不停的快速放箭,敌人还没冲到我跟前就全部被我射倒,我十个人可以阻击敌军百余人,这种兵器的威力得多大?” “是的!” “还有一个事情,你得召集一些工匠打造足够多的投石机,我军可能要长时间守城,而曹军是有发石车的,他们把发石车叫做霹雳车,在袁曹之战时,曹军就用霹雳车对付过袁军的楼车!”秦风吩咐道。 席纪当即答应:“属下领命,这就召集人手专门打造投石机,算上我们之前的库存,三天时间打造出来的数量就足够使用了!” 这时一个军士按剑快步跑过来禀报:“启禀主公,细作来报,曹操大军已抵达舞阳城,不日即将进入我南阳境内!” 秦风听完对军士挥手说:“再探,再有消息及时报告,去吧!” “诺!” 秦风等人视察完工程器械坊后回到太守府,他对杨弘等人说:“诸公,曹操大军已抵达我方边境,我军当如何应对,是一城一地的阻挡,还是主动出击与曹军决战?” ------------ 第140章 测距(求订阅) 徐庶站出来说出自己的建议:“诸公,我军在辖下的城池分兵驻防,兵力已然分散不少,在宛城的兵力只有一万六千人,曹操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兵力,他若不直接杀来宛城,而是采用对我方各城池守军采取分别包围、劝降、利诱或者强攻的方法, 我方损失就大了!” “以在下之见,不如采取收缩兵力、坚壁清野之策,如若放弃其他城池,把全部兵力集中在宛城,曹军此次的出兵数量就没有太大的优势了,那时我军既可以以城池为依托进行固守,曹军久攻不下必然退去;又可以趁着曹军久攻之后人困马乏之际杀出城去进行突袭!” “同时,派人出使荆州、东吴和河北,说服刘表、孙权和袁绍等分别出兵进攻曹操各方属地,只要有一路出兵,曹操对我军的威胁就解除了!” 这个建议深得秦风之心,他当即派出几路使者分别派往荆州、江东和河北,又下令给辖区各县,除去几个关键性的关隘之外,他把驻扎在各县的兵马都调回来,同时派人去查探甘宁与夏侯惇的交战情况。 人员还没有派出去,甘宁就派人来报告已经击败夏侯惇和李典,并且擒获了李典和一个叫郝昭的小将,这两人已经在被押往宛城的途中。 秦风听到信使报告后对其说:“汝回去转告甘将军,命他带着兵马撤回宛城,放弃沿途所有城池, 曹军此次的兵力对比我方并不在太大的优势,我方若是分兵驻防必会被他各个击破,还不如在宛城城下与之决战!” “诺!”信使答应, 行礼后转身离去。 军事方面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 接下来要安排后期和民事方面的事情。 想要守住城池,除了城池要坚固之外,还需要有足够的粮草及守城物资。 秦风让阎象出动官府的官吏们把宛城城内一些妇人和闲散人员组织起来,让他们修剪羽毛、打磨箭杆、箭头,把箭头、箭杆和羽毛组装起来。 又把一些青壮组织起来,用大量板车和骡马去城外开采石头石块,砍伐树木运输回城,这些都可以用来守城。 秦风亲自带着文聘、黄翊、杜松、吕蒙、陈到一些兵士推着几辆板车来到城外,板车上放着几个木桶,木桶内专门了生石灰。 “主公,我等来城外作甚?”吕蒙忍不住问道。 秦风不做回答,只对他说:“你去从城墙根下往这边走,以正常的步伐走,走五十步就停下!” “诺!”吕蒙答应,转身就向城门口跑去,等他跑到城门口,然后再转身向城外走来。 一直走,数到五十步时停下脚步,刚好走到秦风等人身边。 秦风用铁铲从板车上的木桶里铲出来一些生石灰在吕蒙所站立的位置画出一条白色的直线, 这直线与城墙平行, 并且在白线一侧用阿拉伯数字写上“50” “这条线距离城墙就是五十步, 要记住了!好,子明,在往前走五十步!” 等吕蒙再次走五十步停下,秦风又用铁铲铲出来一些生石灰画出一条直线,写上“100”并对众人说:“从此处到城墙就是一百步,记住了!” 接下来秦风又用同样的方法分别在150、200、250、300、350、400、450、500步等位置分别画上一条白线。 “知道这些白线的作用吗?”秦风指着刚刚画完的这些白线和数字。 吕蒙脑子比较灵活,试着问:“测距?” 秦风点头:“不错,一般弓箭的射程是七八十步,能射到100步就已经是强弓了!席纪命人打造的床弩,这东西远射可以射出一千余步,如果用来平射也能射出五六百步,是杀敌利器!” “还有投石机,把投石机安装在城墙之上,射程可超过三百步开外,所以只要曹军的霹雳车、楼车抵达三百步范围时,都可以用投石机进行克制,不让他们用这些攻城兵器对我方将士造成伤害!” “现在知道这些白线的作用了吧?”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白线的作用竟然是观察敌军与城墙之间的距离,此前他们观察敌军的距离都只能目测估算,并不准确,在地面上画了这些白线之后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陈到这时问:“主公,若是曹军有人猜到了这些白线的用途并加以破坏,我等岂不是无法准确观察到敌军距离了?” 秦风听了之后点头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此我才没有把这些白线画得太长太明显,画白线的确太明显了,不如把它改成一个小白圆,如此一来,敌军也不容易猜到它的用途了!” 众人一听,这个主意不错,都抢着来做这事,而且他们还在平行线上画了不少的白圆,就算曹军进行破坏,也不可能全部都破坏干净。 曹军还在舞阳,秦风这边就开始组织军民部署城墙防御工事了,大量的石头、木料、箭矢、烧开水的铁锅、砖头和一些火油都搬运到城墙内侧墙根下堆放,这些东西不能最开始就搬运上城墙去,城墙上能容身的位置有限,如果堆放大量守城物资就会碍手碍脚。 把这些物资堆放在城墙内侧墙根处也可以方便搬运,只要安排一些民壮就能随时搬运上城墙。 过了两天,甘宁率部押送着三千多曹军俘虏撤到了完成,随行还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 随着甘宁大军的撤回,其他各城的兵士也相继撤了回来,宛城的兵力一下子就接近三万人马。 阎象向秦风报告:“主公,如今大军都在此处,人吃马嚼的,消耗太大,算上这次甘宁将军带回来的缴获,如果曹军攻城,我方将士就要增加口粮才有足够的力气作战,如此一算,城内粮草仅能供大军食用一个半月!” 秦风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如若能在一个月之内打退曹军倒也罢了,我等用钱财在市面上购买一些粮草用于西征长安,可若是无法在一个月之内打退曹军,这事就麻烦了,我看还是得未雨绸缪啊!” 阎象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得到一些粮草,只是······” ------------ 第141章 互为犄角(求订阅!) 秦风摆摆手:“阎先生有话就直接,不必顾忌!” “诺!”阎象答应,当即就献出自己的计策:“主公,南阳郡其实是有粮的,南阳毕竟是我大汉当年第一大郡,如今虽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南阳是开国皇帝的龙兴之地,郡内遍地都是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他们手里有粮食,而且是大量的粮食!” 秦风听阎象这么说,他就明白了,这事想让他向这些皇亲国戚借粮,只是这家伙本身是世家中人, 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秦风也不要他说出来,只要表达清楚意思就行了, 他当即喊道:“来人,把杜松叫来!” 杜松很快来到了秦风面前,“属下拜见主公!” 要找那些世家去借粮肯定是不太容易的,这些世家和皇亲国戚一个个眼高于顶,并不太看得起秦风,而且这些皇亲国戚、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坞堡,还有一定的武装力量,如果不肯借粮且龟缩在坞堡之内,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秦风也不想对这些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们动武,所以还是先礼后兵。 “杜松, 给你一个任务, 你带三千人去向南阳境内的一些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们的当家人借一些粮食用于抵挡曹操, 借得越多越好!” 杜松是跟随秦风最久的人, 他打算把这种任务交给杜松去做。 “主公, 若是那些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不借呢?”杜松问道。 秦风说:“我军粮食不够了, 若是这些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不借给我们粮食, 我们就得饿死,你说怎么办?” “那还说甚,直接抢了就是!”杜松直接说。 秦风摆摆手:“去吧!” “遵令!” 杜松当即点起三千人马去借粮,还带上不少骡马拉着板车。 仅仅去了三天就借来了三千石粮食,不过再想继续去借,却是已经来不及了,曹操大军已经进入南阳境内。 秦风又派人找来陈到,“叔至,给你一个十分重要而又艰巨的任务!” 陈到抱拳:“请主公示下!” 秦风拿出一块令牌交给陈到,“你如此这般······” 陈到听完后接过令牌,当即说道:“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夏侯惇在前往舞阳的途中收拢了两千散兵游勇,这些溃兵已经被打得失去了斗志,士气低迷,他们在途中遇到了曹操的大军。 “末将有负丞相厚望,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被敌军用计设下埋伏导致惨败,还请丞相治罪!” 曹操问道:“元让, 曼成何在?” 夏侯惇跪在地上惭愧道:“曼成······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曹操抬手:“汝且先起来, 把中伏的前后经过详细说与吾听!” “诺!”夏侯惇答应,当即把他率军抵达叶县城之后的经过说了一遍。 曹操听完之后勃然大怒,指着夏侯惇怒道:“汝怎的如此轻敌冒进,不听曼成劝阻,一万人去,却只带回来不足两千失去低落的残兵败将!来人,拖出去,斩!” “且慢!” 程昱站出来为夏侯惇求情说:“丞相,以属下之见,此次先锋即便不是元让将军,换做其他人领兵,只怕也会遭了敌军的道,元让将军固然有错,但错不全在元让将军,还请丞相准许元让将军戴罪立功!” 其他几个随行的谋士和武将也纷纷站出来为夏侯惇求情。 尽管有心赦免夏侯惇,但曹操赏罚分明,即便是如此多人为夏侯惇求情,他也依然说道:“看在众人为汝求情的份上,便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出去打四十军杖!” 几个甲士从外面快步进来把夏侯惇拖出行刑,没过一会儿,帐内众将和谋士们就听见外面夏侯惇被打军杖的声音。 曹操对众将和谋士们说:“看来这个秦风不好对付,以秦风一介武夫,能想出如此之计否?” 掌管刑罚的满宠站出来说:“丞相,听闻当年为袁术出谋划策的杨弘、阎象二人正在秦风帐下,此策莫非是他们其中一人所出?” 却有人表示反对:“杨弘和阎象二人并非擅长此道,以我之见,定还有其他人为其出谋划策!” 曹操当即对程昱说:“派人查探秦风身边人物,若有消息,速速回报!” “诺!” 此后,曹操率大军一路小心行军,事先还派出大量哨骑探查前方道路上的情形,以防再被埋伏。 等曹操大军抵达叶县城下,因为有李典在城内被隐藏起来的烈焰军半夜偷袭的先例,他不敢贸然进城,先后派出几拨人马入城搜查,还抓了一些百姓询问,这才得知驻军已经在昨天全部撤走。 达到城内的确没有隐藏敌军的报告,曹操这才入城休息,第二天又继续开拔上路。 此后一连几天,曹军沿途所抵达城池都是空城,城内除了百姓之外,一个烈焰军军士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天,曹军进入博望县内,夏侯惇立即对曹操说:“丞相,此处就是博望坡,末将就是在这里遭到敌军埋伏而惨败!” 曹操观察了一番,看到南北两侧都是山峦,果真是险要之地,忍不住感叹:“也难怪对方要火烧哨楼、石堡和军寨了,此等险要之地若不施计进行麻痹,如何能让汝相信不会有伏兵而放心追击?施展此计之人非同一般啊!传令下去,加快速度通过此处!” 夏侯惇等人颇为吃惊,“丞相,若此处有敌军埋伏,我军将士岂不是危矣?” “哈哈哈······”曹操大小,“秦风已然撤走各城驻军,想必是想在宛城与我一决高下,不会再有埋伏了,走吧!” 众将将信将疑,一路上小心翼翼,直到完全通过博望坡才相信真的没有伏兵,一个个对曹操的判断佩服不已。 又过两天,曹军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宛城城下,曹操等人却发现宛城旁边不远处的小山包上还有一座军寨,这军寨修得奇形怪状,有寨墙上有五个角伸出外面,整个军寨看上去像一个五角星。 这军寨上有不少箭楼、敌楼、还有瞭望塔,不时有军士来回巡逻。 观察之后,谋士荀攸向曹操建议道:“丞相,此营寨建造山上,与宛城互为犄角,我军若进攻宛城,这军寨守军必冲下来攻击我军后方,不如以一部分兵力牵制宛城守军,先行攻破这营寨!” ------------ 第142章 一刀之威(求订阅!) 程昱也说:“不错!这营寨看似不大,驻扎的守军必然不会太多,只有先拿下这营寨才能安心攻打宛城!” 曹操略作思索就同意了这个建议,向众将领问道:“何人敢去攻打此营寨?”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将领站出来。 “丞相,给末将五千人,三日之内若拿不下此营寨, 提头来见!” “丞相,末将只要三千人!” 曹操的目光在这几员大将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高览身上,张郃将军,你去率五千人去攻打敌军营寨! “遵令!”张郃答应,当即打马出列点起五千人马带上攻城梯、霹雳车、楼车等攻城器械直奔烈焰军营寨而去。 宛城城楼上, 秦风等人清晰的看到曹军大队人马携带攻城器械杀奔文聘驻守的营寨,他当即下令:“元直先生,城墙上由你来指挥,吾带三千人出城会一会曹操!” 徐庶考虑一下如果不派兵出城交锋,那么在附近修建营寨的就没有必要,修建这座营寨的目的就是要让曹军不敢轻易攻城,而今曹军派人去攻打营寨,城池守军必须要做出反应,让曹军不敢完全放心的攻打营寨,这样至少能够为守卫营寨的文聘减轻不少压力。 他认为秦风带兵出去没有太大的问题,秦风背对城池列阵迎敌,曹军也没办法进攻,他拱手道:“主公一切小心,且不可逞强,曹军之中武艺高强者数不胜数,若是不敌可迅速体会,属下等必会以弓箭掩护主公撤退!” 秦风点点头,当即走下城墙点起三千人马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曹操等人听到城门开启声, 回头一看, 城内冲出来一票人马, 当即收敛心神。 烈焰军三千人马在秦风的带领下冲到城外,距离曹军还有一段距离停下了下来,他举起左手,身后军士们迅速列成方阵。 烈焰军迅速排列成方阵的动作让曹操看得眉头直跳,“嗯?这秦风麾下人马竟然如此进退有度,集结列队速度如此之快?” 秦风提着虎煞三尖刀拍马来到两军阵前大喊:“曹阿瞒,何故来侵犯我南阳?” 曹操大声回应:“秦风小儿,汝割据南阳,屠戮朝廷官吏,鱼肉百姓,不遵王命,犯上作乱,本相奉皇帝之命来讨伐,汝若识相就快快下马束手就擒,如若不然,天兵所至,鸡犬不留!” 秦风大笑:“哈哈哈······曹家阿满,汝何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天下谁人不知汝将皇帝软禁于宫中, 代行皇帝之职, 借皇帝之名排除异己, 屠戮臣民,祸乱天下?” “听闻汝喜好人妻,张绣之婶的滋味如何呀?曹军将士们,汝等可要把家中妻妾藏好了,别让曹阿瞒看见了,他若是看上汝等之妻,汝等给是不给呢?哈哈哈······” 曹军大将们的脸上都很难看,曹操更是一股怒火难以发泄,张绣被秦风暴出这段丑事,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 曹操立即大喝道:“秦风小儿少逞口舌之利,本相问汝,降是不降!” 秦风把虎煞三尖刀往地上一跺,“少废话,曹阿瞒,汝麾下皆尽酒囊饭袋,若是有人胜过我手中虎煞三尖刀,再言招降之事!” 曹军大将们一个个气得哇哇大叫,曹操也有心试一试秦风的斤两,当即以马鞭指着秦风对众将问道:“何人与我斩了此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人手持一把开山刀拍马而出,一边策马,一边大叫:“孙康特来取汝性命!” “小杂鱼也敢前来送死?那就送汝一程!” 秦风大笑一声,双膝一碰马腹,战马嘶叫一声冲了出去,虎煞三尖刀划过一道残影斩下,两骑交错而过,孙康骑着战马奔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连人带马断成了两截。 “啊——”曹军将士们大惊,把人砍做两段也就罢了,不是没人尅做到,可连人带马都砍成两段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也不是一般的兵器可以做得到的。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孙康和战马明明已经早就被砍成两段了,竟然还能奔跑这么远才断开。 “大哥!”曹军将校之中一人发出一声悲呼,众人扭头一看,原来出声叫喊之人是孙康之弟孙观。 在曹操与袁绍对峙和交战于官渡期间,孙观兄弟二人跟随臧霸数次出兵青州境内,牵制了青州境内的袁军,功劳仅在臧霸之下,被封为吕都亭侯,他的哥哥孙康也被封为列侯。 “驾——”孙观想也没想就打马冲了过去,发誓要为哥哥报仇雪恨。 他提着大刀大吼:“秦风小儿,汝杀我兄长,纳命来!” “哈哈哈······又来一个送死的,汝既然一心求死,吾就送汝下去与兄长团聚!” 秦风大笑着拍马而出,“哈——” 战马四肢发力,猛的冲了出去。 迎面孙观冲来,挥刀便砍,秦风一刀划过,荡开对方大刀,对方中门大开,直挺挺撞在了虎煞三尖刀上。 “起——”秦风大喝一声,孙观被刺中胸膛又被挑起来,在刀上挣扎了几下,双腿一蹬,顿时了账。 战场上除了烈日炎炎,鸦雀无声。 “碰——”的一声,孙观的尸体被秦风丢在地上。 他提着还在不停滴血的三尖刀看着曹军军阵,“还有谁?” 其他曹军将校都被秦风气势震慑,不敢出战,唯有许褚不服,他拍马而出,大吼:“秦风小儿休得猖狂,看吾许褚来战你!” 秦风大笑:“虎侯之名,秦某早有耳闻,正要领教高招!哈——” 战马撒开蹄子向许褚冲过去。 两人气势直线攀升,双方将士只见二人手起刀落,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无数人被这音波震得头晕眼花,甚至很多人瞬间失聪。 “当当当”三声兵器交鸣之声过后,两骑交错而过。 随即各自勒马,掉头再次冲向对方,连续三个回合,两人缠斗在一起,数万将士只看见两人在马背上施展刀法杀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 ------------ 第143章 一战六·盖世雄威 此时的秦风与当初跟张飞、关羽交战厮杀时已不可同日而语,虎肉和左慈老头炼制的丹药已经吃完,兽肉的精华和丹药的药力已经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刻苦修炼完全被身体吸收。 此时二人战斗至一百余回合时,强大如虎痴者也渐渐落于下风,越来越感觉难以招架秦风的刀招 以许褚的武艺和身体状况,原本是越战越勇的,但此刻他被秦风完全压制,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灵活上,他完全落于下风,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好,许褚似有不敌之相!”曹仁大惊失色道。 曹操此刻见识到了秦风的武艺,似乎有吕布那种藐视一切、睥睨天下的风采! “快,许褚危险,汝等上去接应!” 听到曹操的命令, 曹仁、夏侯惇、乐进、于禁、徐晃等大将纷纷拍马而出。 看到曹军将校们不顾廉耻,城墙上烈焰军将士们纷纷大怒, 叫骂不停。 “无耻!” “可恶!” “以多欺少,算甚英雄?” 甘宁一看,急了,当即就向徐庶抱拳:“军师,末将请命带兵出城接应主公!” 徐庶当即否决:“不可,汝若出城,届时双方混战,我军兵少,必定吃亏,主公武艺高强,不一定会输,以主公武艺,即便输了也能从容撤退, 只要撤退到弓箭射程范围之内, 主公就安全了,再等等,在等等!” “哎!”甘宁一拳打在墙垛上。 只见曹军六员大将先后冲上来围攻秦风, 秦风顿感大力大增,在交手了三十余回合之后,他已经体会到当年吕布被曹军六员大将围攻的无奈和无力感。 这帮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秦风心中大怒,一道意念一动,胸腹盘横的雄厚热流被瞬间抽取了四分之一,一道刀光斩出,斜对面的于禁遭了殃,当场被斩断一条手臂。 “啊——”于禁发出一声惨叫,手中兵器额掉落在地。 其他几个曹军大将心中大骇,徐晃立即把于禁提在自己的马背上,打马掉头就跑。 “当——”的一声巨响,秦风横刀立马架住四员曹军大将的劈砍来兵器,身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竟然承受不住四员大将的合力一击而趴了下去。 秦风双脚撑地,双手抓住兵器死死撑住,额头上血管鼓起,太阳穴也鼓起老高。 “啊——哈!”他面露狰狞,奋力架开四人兵器, 手中虎煞三尖刀一招横扫, 四人战马齐齐发出悲鸣嘶叫声跪了下去, 前蹄全部被他一招斩断。 “杀——”秦风大吼一声, 一刀劈向许褚。 许褚一个翻身躲过,三尖刀劈在战马身上,瞬间血肉横飞。 城墙上徐庶看得眼睛直跳,他当机立断:“甘将军、吕将军,尔等速速带兵出去接应主公,快,迟则来不及了!” 甘宁和吕蒙听令,迅速跑下城墙跨上战马就招呼瓮城内的数千兵士,大吼:“将士们,随我等出去接应主公,打开城门!” “开城门!” 城门很开打开,甘宁和吕蒙拍马而出,其后数千军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快速冲出城门。 曹操这边看得更是心惊肉跳,他从未见过有人竟然有如此武勇,这秦风比起当年的吕布只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看许褚等四人的战马全部都被秦风砍倒,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如果损失了这些大将,他还怎么平定天下?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拔出青釭剑大吼一声:“众将士随我杀——” “杀——”曹军将士数万人马一起冲了出去。 此刻城门打开,甘宁和吕蒙也带着数千人马冲了出来,加上秦风自己带出来的三千人马,也有一万多人,双方军士一个个都提着兵器冲向对方。 在双方兵马交锋之前,秦风与许褚、曹仁、夏侯惇和乐进等人还在杀得难解难分,因忌惮秦风随时可以发出的刀光,不敢招式用老,全力出手,四人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地面在颤抖,双方喊杀声越来越近,终于撞在了一起,秦风等人在交战中被双方军士冲散隔开。 “李通带人断后,许褚、曹仁、夏侯快走!”带兵冲过来的曹操大喊,随即打马掉头就跑。 许褚等人也知道此刻不能恋战,这秦风太邪门了,今天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更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刚才被秦风连杀两员战将,又独斗六员大将,曹军士气都比较低落,混战下去只怕会大败亏输,几人当即抢了其他人的战马就往回跑。 曹军将士们一看曹操和大将们都跑了,此刻哪里还不跑?也纷纷掉头就跑。 只有李通奉命带领三千人留在原地阻挡烈焰军。 “杀——”秦风大吼一声,一刀劈死一个曹军骑兵,脚下发力飞身上马,抢了马匹就挥刀连续劈砍,一连砍死了五六个曹军兵士,看见前方曹操大旗正在摇晃远去,当即取下长弓搭箭就射了过去。 “啾——”的一声。 “咔嚓!”曹操的大纛应声断裂。 曹操身下的绝影被这声音吓得得嘶叫一声,立身扬蹄,曹操毫无防备,当场被甩了下去。 “丞相!”曹仁惊叫。 “丞相!”夏侯惇失声大叫,立即一个侧身一把抓住地上的曹操就提到了自己身前的马背上。 “杀——”无数烈焰军跟着秦风击杀曹军,李通统带的三千曹军很快就抵挡不住烈焰军强大的攻势,如山崩地裂一般发生了溃败。 追杀了数里,秦风一拉缰绳停下,举手大喝:“穷寇莫追,吾等回去!” 烈焰军在秦风的带领下掉头返回,却并未直接回城,而是杀到了正在攻打山包上营寨的曹军大将张郃大军身后。 “杀——”秦风一马当先杀进了张郃大军后部,手中三尖两刃刀如同菜刀砍西瓜一般收割者曹军军士的人头。 张郃大军被杀得瞬间打乱,军士们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冲散,只能各自为战或纷纷逃命。 正在前方指挥的张郃扭头一看,脸色大变:“不好,快撤快撤!” 此时不撤也不行了,再不撤,等营寨内的守军杀出来,这三千曹军岂不要被包了饺子? ------------ 第144章 既得宝马神兵,又获毒士 张郃几乎是一路溃逃,带着不到一千残兵败将逃回了营地,三千人马足足损失了两千人。 秦风带着甘宁、吕蒙及数千人马一直追杀了十里才返回,沿途收降一千多降兵,缴获了大量的兵器盔甲、旌旗及战马。 曹操等人灰头土脸回到营寨,清点了人马之后发现足足损失了四千多人,很多军士在逃跑的过程中丢盔弃甲, 甚至连兵器都丢了。 张郃这边不但损失了两千多人,攻城器械全部都没带回来,全部落在了烈焰军手里。 此刻在曹军营地的中军大帐内,曹操披头散发,头盔也丢了,脸上还有不少血迹。 “这秦风勇武不下当年吕布,吾真是看走了眼, 今日败在此人手中, 不冤!传令下去, 这几日紧守营盘,若是秦风前来挑衅,谁也不许出战!”曹操下令道。 众将答应:“诺!” 于禁被砍断了一条膀子,曹操心急如焚,连忙起身去于禁的营帐看他。 等他赶到时,一个医官正在给脸色苍白的于禁包扎伤口。 “文则,如何了?”曹操急忙走进营帐询问。 于禁见曹操前来,立即挣扎着要起身,医官也不得不停下来。 曹操急忙上前按住他:“坐下,坐下,让医官好好包扎!” 于禁这才没起来。 “医官,文则伤势如何?” 医官包扎好伤口说道:“于将军失学过度,身体虚弱,要好生将养,这断臂也没找回, 即便找回若是无神药只怕也续不上, 小人已为于将军伤口上敷上药,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曹操放心了,于禁虽然失去了一条胳膊,今后只怕不能与敌人厮杀,但他是练兵能手,倒也不妨碍他练兵。 宛城城门口,一队队俘虏被拴着绳子依次入城,秦风站在城门口对黄翊交代:“把这些俘虏全部脱下盔甲,派人把他们集中关押,为防止他们作乱,一天只给一顿饭,还只能让他们吃个四分饱!” 黄翊抱拳答应:“卑职明白!” 这时一个军候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禀报:“启禀主公,属下在缴获的马匹之中发现这匹神驹,马腹一侧还挂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此马定是曹军大将坐骑,特来献给主公!” 秦风听了之后目光不由看向这军候身后的战马,这马通体雪白, 体态见状高大,气质高贵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马。 他看见这马的四个蹄子呈黄色,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莫非此马是曹操的坐骑爪黄飞天?” 旁边杨弘围着这马转了一圈,说道:“闻曹操有两匹宝马坐骑,其一名为绝影,数年前曹操攻打张绣时中计,绝影马载着曹操飞奔逃离,速度极快,号称连影子都追不上,死于乱箭之中!这一匹马,看它高大威武、庄严,颇有贵气,四肢脚蹄呈黄色,想必应该就是曹操的另一匹坐骑爪黄飞电,主公何不取下宝剑一观?” 秦风走过去从马腹拔出宝剑,雪亮的剑身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剑身之上有铭文:“倚天”二字。 “倚天剑?”秦风颇为惊讶。 杨弘点头道:“此剑既为倚天,此马就必是爪黄飞电了,听闻曹操有神兵宝剑二口,一曰‘倚天剑’,倚天镇威;二曰‘青釭剑’,青釭杀人!” “哈哈哈······想不到曹阿瞒如此大方,竟然送吾如此大礼,吾心甚喜,就只有笑纳了!”秦风大笑,喜不自胜。 杨弘等人立即拱手行礼:“恭喜主公,既得宝马,又得神兵!” 秦风当即对那军候说道:“汝献宝马和神兵有功,赏百金,官升一级!” 军候大喜,立即拜谢:“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秦风拿着倚天宝剑,牵着爪黄飞电马,伸手抚摸它的鬃毛,正好他此前的战马在跟夏侯惇等四人交手时废掉了马腿,不能用了,这匹神驹正好给他来当坐骑! 这时一个经过城门口的俘虏之中有一人引起了杨弘的注意,抬手指了指那人:“汝过来!” 那人穿着一件撕得破烂的袍子,脸上灰尘扑面,发髻也有些散乱,他强装镇定,被士兵带到了杨弘面前。 秦风听见声音也看了过来,不说杨公,他也看出这人有问题,这人的袍子看似被撕得破烂不堪,可它是好料子,一般人根本就穿不起这种布料。 杨弘问道:“阁下何人?” 这人连忙低头说道:“小人贾文,在曹军之中做抄录、整理文书之职!” 秦风走到此人身边,上下打量他一番,喊道:“来人,带他去太守府,好好洗漱一番,给他换一身新衣裳!” 半个时辰之后,秦风等人回到太守府,命人把贾文带上来。 “贾文见过将军!”贾文被带到堂上之后行礼道。 秦风问道:“贾文这个名字只怕不是真名,先生若是不说出真名,在下就只好把你当做一个无名之辈处斩了,来人,把贾文拖出去,斩!” “诺!”两个身高体壮的甲士快步进来。 贾文立即说道:“将军,小人真的叫贾文啊,将军怎可滥杀无辜?” “一般人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而你却报个假名糊弄于我,对于不老实之人,如何能叫滥杀无辜呢?”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出去砍头,这贾文立即叫道:“停停停,我说,我说真名!” 秦风举起手:“慢!” 两个甲士停了下来,贾文连忙说:“贾和,在下贾和见过将军!” “贾和?”秦风听得眉头一皱,以对方的神情气质和之前的穿着打扮,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贾文、贾和······”秦风脑子里灵光一闪,当即大笑:“哈哈哈·······贾文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三番两次糊弄于我!来人,拖下去,砍了!” 贾诩一听秦风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当场吓瘫,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砍头,急忙大喊:“将军饶命,贾诩愿降,愿降!” ------------ 第145章 贾诩为保命献计(求订阅!) 秦风起身向两个甲士挥了挥手,两个甲士当即放开贾诩退了出去。 “闻汝心思歹毒,又擅毒计,更擅伪装、扮猪吃虎,今汝言降,教吾如何信汝?” 贾诩为了活命,急忙说:“在下有一计, 可助将军再败曹操!” 秦风盯着贾诩的眼睛:“讲!” “今操大败,士气低落,必紧守营盘而数日之内不敢再来!将军可每日带兵前去曹军营寨之外搦战,操军将校畏惧将军武勇而不敢出战,只能紧守营寨不出,将军若退, 可派哨骑监视曹营动向!另, 听闻将军麾下有一支马军, 行动如风,可选一员想法灵活的大将统领,令其率马军去截杀曹军运粮车队,不出半月,曹军必因缺粮而溃散败走!” 秦风一听,这计策跟他把陈到派出去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事先遗漏了一些细节,曹操从许都得不到粮食,必会另想办法,这南阳郡内有太多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他肯定会派人向这些人征集粮草。 于是问道:“曹军若向郡内世家大族和皇亲国戚借得粮草,此计岂不是不攻自破?” 贾诩道:“不是派人监视曹营动向么?只要有曹军人马出营去借粮,将军可派兵截杀!” 秦风摸了摸下巴,又问:“如今天气炎热,吾去搦战,操军不出, 一日二日倒也无妨, 时日长久,军士在烈日之下暴晒必然无法忍耐,疲惫不堪,曹贼见此大开营门带兵杀将出来,我军必败,奈之若何?” 贾诩立即又献上一计:“将军何不将计就计,佯装败退,若曹军追杀,将军伏兵齐出,曹军必溃散而逃!” 秦风听完思索琢磨一番,觉得贾诩这个计策有操作性,即便是曹操不按剧本走,他也没什么损失! “好,吾暂且采纳此计,若能战败曹贼,记汝一功,可免死罪!来人,请文和先生去歇息!” 几个佩剑甲士走了进来,贾诩连忙向秦风行礼, “在下告退!” 等安排好贾诩, 秦风把杨弘、徐庶、阎象等人找来商议, 把贾诩之计和盘托出,问道:“诸公以为这贾文和之计可行否?” 杨弘摸着胡须道:“在下看不出破绽,主公不妨姑且一试!” “好,既如此,就照此计行事!诸公,在此战事期间,尽管有此大胜,也不宜大加庆祝,以免得意忘形之下被敌军所乘,今次诸公和将士们的功劳暂且几下,还是等打败曹贼再依据功劳大小进行封赏!” 徐庶等人纷纷起身作揖:“主公英名!” 军中事宜自有徐庶和诸将校负责安排打理,秦风也不用再额外操心,他回到后院见小乔不在,必是又去伤兵营去救治伤兵了,他也不在意,命人打水泡个澡,洗去一身血腥气和污垢。 对于洗澡,秦风是很热衷的,然而在这个古代洗个澡是个麻烦事,因为古人们认为洗澡会洗去人体身上的精气,所以古人们不常洗澡,泡澡要用大木盆,要烧很多水,洗一次澡烧水和花费的人力不是一般的家庭承担得起的。 住在城里,烧水要烧柴火,城里没有柴火捡,只能买,一般的家庭买不起大木盆、大铁锅。 若是住在乡下,柴火是可以随地可以捡到,不是大地主也没有条件经常烧一大盆热水去洗,洗起来也麻烦。 不只是平民老百姓,就是有些财力的地主、绅士,甚至是高官贵族,王公大臣们都不常洗澡,主要还是有着洗澡会洗去人体精气,会给风邪入侵机会的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 但经常不洗澡,身上会臭烘烘的,特别是那些文武大臣们,在上朝的时候聚在一起,气味更大,皇帝坐在龙椅上离着老远都受不了。 因此,这才有了“休沐”一说,十天一休沐,休沐是什么意思?休是休息,沐呢?沐浴!你以为只是让大臣们放假休息吗?是让他们回家洗澡的! 好好泡了一个澡,洗漱完毕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这时小乔和侍女小翠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 秦风躲在廊柱后,等她俩记过,随即钻出来一把抱住小乔的细腰。 “哎呀——”小乔一声惊叫。 秦风大笑:“哈哈哈······” 侍女小翠一看,大感吃不消,赶紧跑了。 “想为夫没有?”秦风凑到小乔耳朵边低声。 他说话喷出来的热气让小乔感觉身子骨发软,“坏人,放开我,累死了!” 秦风嘿嘿一笑,“要不要为夫给你揉揉?” “不要!”小乔赶紧拒绝,唯恐有遭了他的毒手。 夜里,小乔在秦风胸前画着圈,一脸疲惫的提道:“如今天气炎热,伤兵的伤口容易发炎化脓,你上次提炼的烈酒剩下不多了,还得多提炼一些备用!” “嗯,知道了,明日叫他们再提炼一些!对了,你会弹琴,那你会吹箫吗?”秦风问道。 小乔疑惑秦风怎么突然换了话题,说道:“会吹,但不精通!” “要不给我吹吹?” 小乔道:“现在?” “对!” “那······我去拿箫!” “不用,我这儿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小乔见秦风用手指了指某处,娇嗔一声,一拳砸在秦风的胸口,“坏人!” 翌日,清晨。 烈焰军三千人马进食完毕,人人携带一壶水,兵刃盔甲齐备,列阵集结,随着秦风去往曹营,队伍浩浩荡荡,多竖旌旗,配鼓乐。 这三千人,是从各县抽调的县兵,并未经过多少操练,以至队伍不齐整,兵士们战力不足,精气神不旺。 然而,这也正是秦风用来故意做给曹操看的。 曹军营寨距离宛城二十里,这支队伍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抵达曹军营寨下,早有哨骑禀报曹操知晓,曹军将士皆立于寨墙之上。 秦风手提虎煞三尖刀纵马来到寨门之外仰头高喝:“曹阿瞒,可敢出寨与吾决一死战?” 寨墙上,程昱提醒曹操:“丞相,秦风骁勇,我军将校无一人可敌,不可出寨逞匹夫之勇!再看他带来这些军士,站无站相,松松垮垮,必是有诈!” 曹操此时也观察完毕,比较认同程昱的看法,挥挥手大声回应:“秦风小儿,吾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先歇几日,汝等回去,待我军将士休整完毕再战不迟!来人,高挂免战牌!” ------------ 第146章 要断粮(求订阅!) 两个兵士抬着一块免战牌挂在寨墙城楼上。 秦风带着人马可不是来旅游的,当即退回本阵立于华盖之下,又命人前去辱骂、问候曹操祖辈和家中妇人。 曹操即便是不在寨墙上,坐于营寨之中的大帐之内亦能听到外面的辱骂声和问候声,气得胡子眉毛抖动个不停,却又不能不硬生生忍着,还得装出一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曹仁、夏侯惇等军中大将见曹操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也都放下了担心,任由城外烈焰军辱骂不停。 早上气温还不高,营寨外秦风带来的这三千人马刚开始还感觉挺凉快的,可太阳升起来之后很快就有人受不了了,这些人都穿着铠甲,戴着头盔,气温升高后, 大多热得汗流浃背,不停的喝着水。 还不到中午,这三千人当中大部分人携带的水袋中的水就喝完了,一个个口渴得嗓子冒烟。 很多人长时间站立,腿脚酸麻得受不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兵器也丢弃在一旁。 秦风扭头一看,心中不由暗骂这帮烂泥扶不上墙,一看此时已经过了中午,再这么下去气温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升到最高,到时候这帮乌合之众只怕人人多会热得把盔甲都脱掉,于是下令撤军回城。 他这边打马掉头,军士们如蒙大赦,纷纷撒丫子就跑,刚才一个个还焉哒哒的,此时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寨墙上,曹军一看这才刚过正午, 秦风就带着人马撤了?不免心中有些疑惑。 一个下午,再也不见秦风带着人马来搦战。 一连数日, 每天都是如此,等到了第六天,曹操和帐下谋士们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秦风每天都带着人马过来搦战、叫骂,见没有人出来交战,等到中午过后就带着人马离开,这不符合常理啊。 大帐内,曹操紧锁眉头:“这秦无衣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正当曹操和谋士将领们一头雾水时,帐外守卫进来报告:“丞相,粮草官求见!” 曹操抬手:“让他进来!” 粮草官走进来见礼:“卑职参见丞相!” “汝来见本相所为何事?” “回丞相,按照约定,粮草运输队每隔五日要运来一批粮草以备大军食用,可这都过去两天了,第二批粮草还未运抵,特来向丞相禀报!” 曹操一惊:“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 荀攸皱着眉头说:“莫不是我军粮草被秦风派兵劫了?” 曹操有不妙的感觉,他带大军来为攻打秦风的,战场主动权理应掌握在他这边才对,可如今似乎是攻守易势了! 程昱这时反应过来,“难怪秦风每日带人来营寨前搦战,一来是为麻痹我等,二来是吸引我军注意力, 没有想到粮道方面的事情!” 曹操思索一番,这大军没有粮草可是天大的事情,他斟酌一下当即下令:“李通何在?” 李通站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命汝带三千人去叶县城运粮,五日之内必须把粮食运到,否则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 从此地前往叶城,一去一来五天的时间押运粮草,这个时间上还是有些紧张的。 原豫章太守华歆自从把豫章郡拱手让给了孙策之后就北上许都投靠了曹操,曹操任命他当任议郎、司空参军。 只见他站出来拱手行礼:“丞相,为保险起见,还是得另想办法弄来粮草?” 曹操连忙问:“子鱼有何良策?” 华歆道:“丞相何不向当地皇亲国戚和士族豪强借粮?” 曹操眼睛一亮,可随机又皱起了眉头,他与皇帝的关系并不太好,这些皇亲国戚岂能不知道?他们会把粮食借给他? “何人可借?” “丞相,其他皇亲国戚和士族可能不会借,或是肯借也会借故拖延,但是有一家一定可以借到!”华歆说。 “哪家?” “何家!” 何家?曹操一想,这个何家不就是原大将军何进、汉灵帝的何皇后的家族吗?没错,他当年投靠何进门下,董卓主政期间毒杀了何皇后和刘辨,他当时还带兵刃去刺杀过董卓,只是没有成功,逃脱后还联络诸侯一起讨董的,这么算下来,他与何家还是有些渊源的。 “朱灵何在?” 大将朱灵站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某手书一封,汝携带书信和三千人马去何家借粮草三千石!” “遵命!” 曹营先后有两支人马出营的消息被烈焰军布置在附近的哨骑探查到,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风这里。 “启禀主公,曹营先后派出了两支人马,各有三千人,一支由李通统领向东北方向而去,一支由朱灵统领向东南方向而去!” 秦风挥挥手:“再探!” “诺!” 秦风对众将说:“李通的人马肯定是叶城方向运粮,此前细作已经来报,曹操把粮草大营设在叶城,这是不会错的!朱灵的三千人往东南方向去,肯定是去找当地士族借粮,我军派两支人马过去,等他们运粮回来,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尽力牵制,不能让他们轻松把粮草运回大营!” “黄翊、杜松听令!” 这二人立即站出来抱拳:“属下在!” “黄翊,给你两千人马,汝去博望坡设伏,待李通率部运粮返回,若有机会就杀出,敌军若是警惕有了防备,汝便带人牵制他们,他们若是走,你们就打,他们若是停下,你们就撤,总之,不让他们把粮草带回!” 黄翊抱拳答应:“遵命!” “杜松,也给你两千人马,方法和目的同上,可有信心?” 杜松立即答应:“有!” 秦风摆手:“去吧!” 两人当即告辞,各自点起两千人马离开了宛城。 三日过后,曹营之中,粮草官向曹操报告:“主公,营中粮草按照正常供应最多只够两日之用!” 曹操略作思索,“每日用量减半!” “这······将士们若是闹将起来,卑职承担不起啊!” “按吾说的去做,若有人闹事,吾自会处置!” ------------ 第147章 救了个寂寞(求订阅!) 连续两天,曹军将士们每人领取到饭食只有平常的一半,这如能吃饱? 此时这些人从军都是为了混饭吃,能吃一口饱饭才能来当兵的,若是连饭都吃不饱,谁还干这个? 在连续两天都吃不饱之后就有人闹起事来,这几天曹军被困在营寨里, 此前又吃了败仗,很多人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撒,口粮减半这事就成了他们闹事的借口。 这一闹事,很多军士都加入进来,就连曹仁、夏侯惇这些大将出面都弹压不住,闹事的军士们纷纷向曹操的中军大帐涌过来, 黑压压的一大片。 “发生了何事?”曹操皱眉大声询问。 曹仁从外面疾步走进来禀报:“丞相,这两日早饭只有往常一半, 将士们吃不饱, 闹将起来,声势浩大,弹压不住了!” “什么?”曹操一惊,他没想到自己一个把口粮减半的命令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脑子急转,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大帐外,数万人马都聚集起来,一眼看去,全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都别吵了,丞相出来了!” “丞相!” “丞相可要替我等做主啊!”军士们纷纷大叫。 曹操举起手,吵闹声顿时停了下来,“口粮减半一事吾已知晓,此事必是粮草官所为!来人,去把粮草官带来!” 不久,粮草官被五花大绑的押到了众军士面前。 “丞相, 饶命,饶命啊!” 曹操瞪着粮草官大怒道:“竖子,今吾大军在此征讨叛逆, 汝却将军士们口粮减半,当真是罪该万死,吾岂能饶你?”拔剑就捅进了粮草官的胸窝里。 “你······”粮草官嘴角流出鲜血,向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挣扎了两下断了气。 曹操拔剑,粮草倒在地上,他在其身上把剑上血迹擦干,对众军士道:“诸君,罪魁祸首已被吾处决,加下来吾会下令新任粮草官给伙房发放足够的粮食,一定让诸君吃饱,都散了吧!” 军士们听他这么一说,都纷纷散去,没过多久,数万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 曹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营帐,大将们和谋士们也都跟了进来。 程昱站出来说道:“丞相,按时间上推算, 朱将军去借粮, 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上午秦风照例带兵来挑衅一番,曹操正缺粮食,哪有心情理会他,对他的挑衅照样不理不睬。 等秦风走后,曹操等人正等着朱灵押运粮草返回,却等来了一个寂寞。 申时过后,一个骑士打马飞奔而来,跑进营寨就向曹操禀报:“启禀丞相,朱将军从何家借得粮草,在返回途中遭遇烈焰军袭击,我军拼死抵挡保住了粮草,没有让烈焰军得逞,不过我军也被烈焰军缠住,进退不得,朱将军派小人前来禀报丞相,请丞相速速发兵前去救援!” 曹操听完信使的报告,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立即向信使询问细节,确认了朱灵现在所在的位置在东南方向五十里,前去突袭的烈焰军有两千人左右,而信使的身份也没有问题。 这时荀攸站出来提醒道:“丞相,要谨防敌军围点打援,逐步蚕食我军!” 曹操走到地图前看了看,此去东南五十里,一马平川,就只有朱灵现在所在的位置地形稍微复杂一些,也难怪烈焰军会在那里突袭朱灵军。 他扭头问道:“此时是何时辰了?” “回丞相,申时已过,此时酉时初!”一个书吏回答。 曹操皱起眉头说道:“此事派兵去救援,只怕还没赶到战场天就黑了,变数太大,危险太高,不合适!” 援兵是一定要派的,如果不把这批粮食运回来,两天之后就得断粮,秦风虽然可以围点打援,但是如果曹操派去的兵马足够多,且一路上没有可以打伏击的地形,那就不是围点打援了,而是拿鸡蛋碰石头。 他对信使吩咐道:“汝进一些食物喝一点水,再天黑之前骑快马赶回去转告朱灵,敌军兵力不多,让他守好粮草,坚守一夜,明日一早,吾就派兵前去救援!” “诺!”信使答应后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曹军一万人马在吃饱喝足之后在曹仁的带领下准备出发东南方向准备救援朱灵,还没有来得及出发,寨墙上的守军就发现了秦风的旗帜在远处。 “丞相,该死的秦无衣又带着那群乌合之众来了!”夏侯惇向曹操报告。 曹操紧锁眉头,思索一番当即下令:“众将士随我前去迎敌!” 一万人马在秦风到来前跟随曹操及曹军大将们出城摆开了阵势。 “呃······曹阿瞒今天胆儿变肥了啊,哈哈······好,我喜欢!” 秦风大笑一声,挥手示意军士们:“跟上!” 来到曹营外,还不等秦风下令军士们摆开阵势,曹操就直接拔出青釭剑大喝:“众将士,随我杀敌!” “杀——”曹军一万余人发起了全线进攻冲锋。 秦风看曹军这气势,当即一声怪叫,骑着爪黄飞电打马掉头就走:“曹军凶猛,快走!” 三千乌合之众打仗不行,但跑路的本事却是没得多,一个个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曹军追出几里之后斩杀了两百余人被曹操叫停,“不必再追了,子孝,汝速速率军去救援朱灵部,一定要把粮草带回来!” “遵命!” “等等!” “丞相还有何吩咐?”曹仁问。 曹操思索着,他道:“吾等不能不做最坏打算,若朱灵部已遭不测,粮草不见踪影,汝率军抵达之后如何行事?” 曹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粮草,如果没有带回粮草,他率军返回也是无用,当即说道:“末将就就近筹粮!” 曹操点了点头,默认了曹仁的打算。 下午午时刚过,曹仁就带着大军赶到了朱灵部所在的位置,但是却只看到一地的尸体,三千人,尽数战死在这里,粮草和车辆马匹都不见踪影,敌人甚至把这些尸体身上的盔甲、兵器、弓弩和箭矢都带走了。 曹仁气得脸色铁青,“可恶,可恶!” 一个小校打马过来禀报:“将军,发现大量的马蹄印,应当是有大量骑兵来袭抄了朱灵大军的后背!” ------------ 第148章 分而蚕食(求订阅) 曹仁得报,眉头紧锁,心中忧郁。 他略作思索,当即下令命斥候顺着马蹄印追寻敌军骑兵踪迹,同时,为了完成筹粮任务,他把三千人分作三个千人队分散行动, 遇村则在村里筹粮,遇寨就在寨子中筹粮,遇县城则在县衙中筹粮。 一天过去了,眼看着天快要黑下来,不仅派出去的斥候队没有回来禀报,而且三支奉命去筹集粮草的千人队也完全没有消息。 曹仁的心直往下沉, 他知道这次麻烦了, 这次的敌人太狡猾, 太凶残,只是他不明白,就算这三支筹粮的千人队被敌军干掉,可对方哪里来这么大的胃口?吃掉三支千人队,连一个饱嗝都不打? 大军出发时仅仅带了一天的粮草,现在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半,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直接率军去一个县城,只要到了城池里面,难道还怕找不到粮草? 现在怎么办?晚上一顿饭吃完,这七千人马就断粮了。 “传令下去,就地宿营,在营地前深挖壕沟,多造箭楼,加强寨墙,夜间加强守卫和巡逻,防止敌军偷袭!”曹仁下达了命令。 随着命令下达,曹军将士们紧急行动起来。 让曹仁着急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情报来源, 连续派出去好几拨哨骑都是有去无回,曹操大营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现在这个情形就跟当初曹操从官渡回来率军追杀刘备颇为相似。 曹仁猜测敌军夜间也可能会来突袭,毕竟进行突袭时,借用夜色掩护是最好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整夜竟然安然无恙,没有看见一个敌军的身影。 天色渐渐亮了,营中却有三分之一的将士哈欠连天,他们昨夜守下半夜,三个时辰没有休息。 “将军,军中无粮,将士们······”一个小校来向曹仁陈情。 曹仁被逼无奈,只好下令杀一些牲口,煮了给将士们裹腹。 如此一来,吃了这顿饭,曹仁军中连信使的马都被杀了吃掉了,斥候、哨骑也失去了脚力,只能靠自己两条腿走路。 “传令前军将士,开拔!” “将军, 去何处?” “去何家堡!” 何家堡就是原大将军何进的族人所建的坞堡, 其家族所建坞堡就在宛县, 距此不远,之前朱灵率军去借粮就是去的何家堡。 行军半日,一路上也没有遭遇敌军,更是连敌军探哨都不见。 “或许敌军已然离去?”曹仁心中升起这帮想法时,他已带着大军来到了何家堡。 何家堡的人一看对方是曹操麾下大将曹仁,而且带了这么多兵马,本想开门迎接,可在堡墙上一问,得知对方又是来借粮的,就不敢轻易打开堡门了,赶紧派人去禀报族长。 “什么?又来借粮?前天不是借给他们三千石粮草吗?怎的又要借?”何家族长一听就很不高兴。 报信人说:“族长,他们兵马众多,约有七八千人,若不开堡门,万一惹恼了他们,发动进攻,我坞堡守卫才数百人,根本就挡不住啊!” 何家族长想了想,看来不借是不行了,可若是借出去,万一对方贪得无厌怎么办?当即就对报信人说:“汝去告诉曹仁,就说我何家也没有多少粮食了,最多只能再借给他一千石,他若同意拿了粮食就带兵离去,我等就把粮食借给他,他若不同意,我何家也没办法,他想要进攻就随便,我等就是拼尽最后一人也不他粮食!” “诺!” 报信人答应后返回堡墙上大声把族长的话转告曹仁,曹仁一听,此刻将士们已经肚饿,下一顿还没着落,如今处境艰难,也不好跟何家计较,当即就答应下来。 何家也担心打开堡门之后被曹军冲进去屠杀,甚至连堡门都不打开,让族人们扛着粮袋从堡墙上扔下去,一共扔了一千袋,一袋就是一石。 现在粮食是有了,可曹仁没有牲口,也没有车辆,怎么运走也成了麻烦,无奈之下只能命兵士去附近砍树木,取树皮编制成绳索,两个兵士一组,用木棍和绳索抬一袋粮食。 如此安排之下才把一千石粮食运走,行军的速度太不慢。 离开何家堡十余里,几个骑士出现在远处一个小土包上。 “校尉,看来他们又从何家堡借到了粮食!”一个军候对陈到说道。 陈到思索着,对军候说:“要开始干活了,待会儿吾带大队人马从正面进攻,你带本部二百骑兵绕到后面去伺机出动,始终记住一点,我等的目标不是杀多少曹军,而是粮食,就算抢不走也不能就给曹军!” “还有,要保护将士们,不可盲目进攻,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决不可强攻!” “卑职明白!”军候答应一声,打马掉头离去。 陈到招了招手,对身后之人下令:“传令全军,准备出击!” 尽管已经已经两天都没有看见敌军,还过去了一个夜晚,连敌军的影子都没见着,曹仁却不敢丝毫大意,这一路上他都是提心吊胆的,既要保证军队的行军速度,却又不能盲目行军。 他把几个没有了战马的斥候派出去在前方探路,由于缺乏侦查距离和纵深,当陈到率领骑兵从侧翼靠近时,直到两军相距两三里的距离,曹军才发现他们。 “敌军,有敌军!”第一个发现陈到率领骑兵杀来身影时凄厉的叫喊起来。 曹仁一看,脸色大变,当即大吼一声:“布圆阵!” 曹军慌乱起来,尽管曹仁及麾下军官们都在极力控制着人马,让他们布阵,但两军相距太近了,两三里的路程,骑兵快速奔驰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杀到阵前。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两千多骑兵就冲了过来,此时曹军的圆形阵连形态都还没有完成。 “嗖嗖嗖······”人马还没冲过来,一拨接一拨的箭矢就射了过来。 “啊——” 不时有曹军军士被射倒,而曹军之中只有稀稀拉拉几根箭矢射向冲过来的烈焰军骑兵 曹仁立即大声下令:“弓箭手准备还击!” ------------ 第149章 秦风中计(求订阅!) 弓箭手们都还没有聚集在一起,原本行军是一字长蛇阵,七八千人的队伍还带着一千石粮草,队伍拉得老长,根本不可能在两分钟之内完成布阵,甚至粮草还在后方都来不及赶到前面。 在曹仁的极力指挥下,面对陈到骑兵的这个方面勉强凑足了千余人的长枪兵和刀盾兵, 希望能挡住烈焰军骑兵的第一波冲锋。 就在曹军军士们铆足力气准备对抗敌军骑兵第一波冲锋时,可是烈焰军骑兵却没有冲过来,而是绕向了两翼。 这让曹仁脸色大变,如果烈焰军从两翼冲入还没有成型的阵中,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高喊着让其他刀盾兵和长矛兵去两翼布阵。 曹军军士们的反应太慢了,这都是平时训练不足的原因, 尽管曹军的训练在这个时代而言已经很精锐了,但是对于集合列队、布阵这方面的速度训练明显是大大不够的, 而秦风在这方面的训练却是按照后世的标准,起床集合列队按照后世军队三分钟的标准,方阵和圆阵两分钟到位。 但这对于曹军而言显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圆形阵的两翼刀盾兵和长枪兵还没有到位,到处都是空隙,陈到在策马飞驰中发现了,当即一拉缰绳就向着左翼直接冲过去。 “嗖嗖嗖······”人马还未到,箭矢就如雨点般落下,一个个曹军军士纷纷被射倒。 在陈到的带领下,烈焰军骑兵毫无阻碍的冲进了曹军阵中,。 “啊——” 曹军军士们不是被战马撞飞,就是被砍死、被骑枪捅死,战马高速冲击之下,骑兵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战刀反握横在身侧, 刀锋就会轻易切断敌人的咽喉,特别是从侧翼杀进敌阵之中时,距离太近了,敌军长枪兵甚至都施展不开,冲进来的骑兵不但可以任意劈砍,还能利用战马高速冲击像割麦子一样,顺着队列缝隙冲过去,反手握着两把战刀就能把两列敌军全部割喉断颈。 被烈焰军骑兵冲入阵中之后,曹军就完全乱了,原本就还有成型的圆形阵瞬间瓦解,已经聚集在中间的大量弓箭手还没有来得及列队,正是乱做一团的时候就被无情的冲撞、践踏、碾压。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支两百人的烈焰军骑兵从另外一个方向冲向了运粮队,这些抬着粮食的士兵见已经无法入阵,就打算就地布置成一个圆阵,可还没等他们把所有粮食都堆在一起,这二百骑兵就冲了过来。 连续三通箭雨射过来,还不等这两千人的运粮队的军士们看清楚形势,骑兵就已经冲到了跟前,两千人的曹军军士们手无寸铁,只有抬粮食的木杆,哪里是这群虎狼的对手, 还没接触交战就瞬间崩溃了。 “嗖嗖嗖!”几支火把扔在了粮食堆上, 粮堆渐渐着火,冒起了浓烟。 在另外一边,已经被陈到率骑兵冲垮了的曹军将士们原本还有心抵挡,但当他们看到粮食起火冒烟时,瞬间就失去了抵抗意志,粮食都烧没了,还打个屁,不如赶紧逃命。 就算是曹仁这样的名将,在兵败如山倒的形势面前也是望而兴叹,他被亲兵们护卫着一路狂奔。 陈到见曹军完全崩溃,兴不起半点斗志,当即率军连续来回穿插冲杀,对逃跑的曹军军士追杀。 这战斗结束时,方圆十几里到处都是曹军尸体。 宛城城外二十里的曹军大营,军营中已经没有一粒粮食了,可曹操依然死死地封锁着消息。 李通率部去叶城运粮已经五天了,朱灵也去何家堡五天,而曹仁去救援朱灵也去了两天,这三路人马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曹操真的是坐不住了,俗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可没有粮食,任谁也会绷不住,他能绷到现在而没有被军士们发现已经很了不起。 中军大帐中,气氛压抑得很,没有粮食,现在谁都不敢乱说话,唯恐触了曹操的霉头。 曹操沉默了许久,下令道:“传令下去,今夜撤军,谁也不许大声喧哗,违令者斩!” 次日一早,秦风照旧带着三千乌合之众前来曹军营寨前搦战,城墙上的守军不为所动,连一个吭声的人都没有。 秦风让几个兵士骂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此前无论如何寨墙上的曹军军士们都会骂回来,可今天都没有一个对骂的。 “你们几个过去查探一番,快去!” 在秦风的严厉命令下,刚才还在问候曹操老祖宗的几个军士战战兢兢走向曹营寨墙,等走近,他们才发现了问题。 “将军,寨墙上全部都是草人!” 草人? 不好,曹阿瞒跑了! 秦风当即带兵追击,无奈这三千县兵没有经历过多少训练,不但战斗力不行,行军速度也快不起来,他只能不停的催促。 “快快快,加快步伐,早上一个个吃那么多,却不出力,白养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加快速度!” 秦风本以为曹军可能跑出百十里了,毕竟一整夜都用来行军的话,不说走一百里,走五十里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他带着这三千乌合之众才追出了十余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危险的气味,还不等他下令停止追击,从一侧树林里就传出大量的喊杀声。 “杀——” “杀啊——” “活捉秦风者赏千金!” 秦风急忙勒马停下,只见从山林中冲出来无数曹军军士,大量旌旗摇晃,他哪里还敢停留,一边策马掉头,一边不停的挥舞着三尖刀打掉射来的箭矢,等战马掉头过来,立即打马向来时的方向狂奔。 这三千县兵根本就没有战斗力,此时被伏击之后,一个个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更多人转身掉头就跑,跟在秦风身后拼命的逃跑。 等秦风骑马跑回宛城城下,身后跟着的兵士们已经不足两百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死了爹娘,一半人累得直接躺在地上喘息。 进城之后,甘宁急忙迎上来询问:“主公,怎的如此狼狈?” ------------ 第150章 披紫袍者是曹贼(求订阅!) “别提了,遭了曹贼的埋伏!” 不等秦风回到太守府,杨弘、阎象、徐庶等人都知道秦风被曹操埋伏了。 回到太守府之后,秦风一口气灌下去一壶茶水,一拍案桌大叫:“来人,去把贾诩那厮带来!” “诺!” 没过一会儿,贾诩就被几个兵士押了过来, “见过将军!” 秦风冷眼盯着贾诩:“贾文和,汝不是言只要按汝计策行事,必定大败曹贼吗?可如今吾却在追击曹军途中反遭其埋伏,损兵折将,汝如何分说?” 贾诩吓了一跳,急忙问:“将军何故追杀曹军?” “昨夜曹军撤走,今早吾去搦战, 寨墙上只有一些草人, 我便带兵追击,却中了曹贼奸计!如今我不但没有打败曹军,而被曹军打败,你还有何话可说?若是说不清楚,吾这就下令砍你人头!” 贾诩脑筋一转,急忙说道:“将军息怒,其实将军已打败曹军,曹军无粮可食,只能撤军,却又担心将军得知消息后率军追杀,因此半夜撤退,并在途中设下埋伏,将军若是迟半日去追,曹军就会撤掉伏兵逃命去了!” 秦风冷哼一声,一把揪住贾诩衣襟:“如此说来, 我是冤枉你喽?” “非也非也,将军英名, 将军若再率军追击, 必可大胜曹军!”贾诩为了活命, 不得不再献上一计。 秦风问道:“当真?” “当真当真!将军请想,曹军已无粮草,若不四散筹集粮草,数万兵马必定溃散,如今没有了追兵,肯定会四散筹集粮草,一边撤退一边筹集粮草,将军若是再次率军追杀,曹军肯定毫无防备!”贾诩连忙解释道。 秦风问道:“这次我若是再败呢?” “这······”贾诩迟疑了。 秦风大声道:“我这次若是再败,那就砍你人头祭奠死去的将士!来人,擂鼓点兵!” 贾诩听得后背直冒冷汗。 半个时辰之后,秦风率三千人马携带十日干粮出发。 这一次的三千人马可不是之前是三千县兵那种乌合之众,这三千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其中一千刀盾兵,一千长矛兵和一千弓箭手,弓箭手的配备比例还是相当高的。 曹军没有粮食,撤军速度快不起来,曹操不能让队伍溃散,只能一边行军, 一边派人在沿途附近的城镇筹集粮草。 不到过一天半的时间, 秦风就带着三千人马追上了曹军 此时正是酉时,曹军主力正在准备营地宿营,被派出去筹粮的几队人马也陆续返回,秦风带着三千人马赶到时正巧碰到一队筹粮曹军回来。 “将士们,活捉曹操者赏万金!随我杀——” “杀——”三千烈焰军在冲锋奔跑中排成了一个锋失阵。 刚刚来这里汇合的筹粮队瞬间就被冲散了,营地才刚刚建造,任何防护设施都没有,曹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曹军将士们当场乱做一团,机灵的人立即就跑。 “挡我者死——”秦风骑着爪黄飞电,带着一百余亲卫骑兵冲进营地中直奔中间大帐,途中遇到人就砍。 一刀刀下去,但凡挡在前面的无不被砍成两段。 曹操等人从大帐快速出来,看见了正带人冲杀过来的秦风和烈焰军,顿感大事不妙。 夏侯惇立即大吼:“末将断后,丞相快走!” 许褚等将军保护曹操骑上战马就往东边派去,夏侯惇手持大刀带着带着一些兵士迎上秦风,意图阻挡秦风对曹操的追杀。 “找死!”秦风大怒,飞马而至,手起刀落,强大的冲撞力加上劈砍之力砸在夏侯惇的兵刃上。 “当”的一声巨响,音波把周围曹军十几个兵士直接震翻在地。 夏侯惇干脆的跪在了地上,张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上的兵器也被这一下砸弯了,变成了废铁。 秦风无暇管夏侯惇,直接向逃跑的曹操追杀过去,“曹贼,哪里走!” 曹操吓得亡魂大冒,拼命打马狂奔,不断有曹军军士扑过来阻挡秦风,秦风一刀一个,毫不拖泥带水。 眼见前方窜逃挡路的曹军溃兵越来越多,秦风立即大吼:“穿紫袍者是曹操,捉住他!” 烈焰军纷纷大叫:“披紫袍者是曹操!” 曹操吓得立即把紫袍取下来扔掉,有烈焰军将士看见他脱了紫袍,立即大喊:“有长须者是曹操!” 曹操又吓得用青釭剑割掉自己的长须。 秦风一路追杀十余里,仍旧不放弃。 眼见曹操身边护卫越来越少,秦风就要追上曹操,这时从旁边杀出来一票人马,领军者大吼一声:“徐晃在此,丞相快走!” 曹操回头一看,在此拼命打马狂奔,趁着徐晃挡住秦风的机会逃走。 “可恶!”秦风大骂,当即与徐晃厮杀起来。 战不十余回合,徐晃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边打一边退,并招呼麾下亲兵部曲:“一起上!” 十几个军士挺着长矛加入战团,徐晃趁机退走。 待秦风把这十几个曹军军士全部杀死,徐晃骑马已经跑远,而曹操已然不见踪影。 秦风只好打马掉头返回,此战大胜,斩杀曹军了五千多人,俘获竟然达到八千多人,余者皆逃散无踪了,抓住的这些俘虏都是一些小虾米,一个重要的人物都没有抓住,真要出事了,这些大将和谋士根本不管麾下军士,只顾自己逃命。 打扫战场之后,秦风派人回宛城通知甘宁带兵过来接收俘虏。 次日清晨,甘宁带着人马连夜赶了过来。 交接完俘虏之后,秦风带着人马继续追击曹军,等赶到博望坡,正巧碰上黄翊带着兵马与押运粮草的李通对峙,这两支人马已经对峙了好几天。 李通有押运保护粮草之责,不敢轻易出击,又守得严密没有破绽,手里只有两千人的黄翊占据着高地要塞,但真拿他没办法。 李通看见西边尘土飞扬,直冲云霄,当看到烈焰军大旗时就知道坏菜了,只怕曹操都有危险,当下也顾不得粮草,带着人马转身就逃,再不走就走不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等秦风带着人马赶到,黄翊看见是自己人旗号,带着兵马从两侧山上下来汇合。 “见过主公,属下无能,没能解决李通部,一直在这里与他僵持!” 秦风摆手:“你已完成了任务,曹军主力没有粮食补充,因缺粮已溃败,点起人马随我追击!” “诺!” 再追加过程中,秦风人马又遇到了陈到率领的骑兵,他解决了曹仁大军之后休整了一天就向博望坡这边来准备协助黄翊对付李通,哪知道李通见势不妙已经跑了。 “卑职参见主公!” 秦风把陈到扶起来,问道:“曹仁部如何了?” “回主公,曹仁大军已被属下击溃,曹仁仅带百十人逃脱!” ------------ 第151章 分化 与陈到率领的骑兵汇合之后,秦风继续追击曹军。 这一次,秦风谨慎多了,不再毫无防备的追击,而是派出一千人的先锋在前方与大队人马保持五六里的距离开路,而在前锋的前方五六里之处又安排侦查骑兵侦查敌情,但有发现可疑之处, 立即派人返回禀报。 此去叶县,一路上也没有可以伏击之地,曹军跑得倒快,烈焰军一路追击,也没能追上。 但秦风却不会就此罢手,曹军的粮草大营设在叶县, 怎么着也要把曹军赶出南阳境内。 叶县。 曹操这一路逃跑可真是累坏了,追秦风带兵追杀的时候,周围的兵将都跑了一个精光,最后如果不是徐晃带人挡住秦风,只怕他这颗头颅就砍下来了。 一连几天连饭都没吃一顿,渴了就到水沟里喝个饱,饿了就挖野菜啃树皮,想停下来去找附近的百姓抢一些粮食充饥,可烈焰军又在后面追杀,最后跟着他逃回叶县的军士不足两千人,加上留在叶县守卫这个粮草囤积点的三千人,总工还不足五千。 到了叶县之后,曹操是吃了一顿饱饭,可还没有放下筷子,就有军士急匆匆跑来报告:“启禀丞相,烈焰军追来了,距离叶县不足二十里!” 曹操吓得大惊失色,当即招呼荀攸、程昱、夏侯惇、徐晃等一干谋士和武将带着人马立即撤离,并下令李通率三千人驻守叶城,守住这个进入南阳的桥头堡。 李通手里有三千人马, 虽然士气低落, 但他还是有信心守住叶城的,毕竟这里作为曹军的屯粮之地,不仅粮草充足,而且有大量的军械储备,只要城防部署得当,不粗心大意。 以正常情况来看,想要攻下叶城,烈焰军如果不出动两万人是想都不想要,而烈焰军此刻也根本不可能出动两万人,所以李通有信心。 曹操带着一干谋士和武将以及两千残兵败将在秦风率军抵达叶县城下之时跑了,不跑不行,他如果留在这里,只会吸引秦风的仇恨,把烈焰军全部都吸引过来,到时候他想跑都不一定能跑掉。 留在叶城太危险,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秦风率军刚刚抵达叶县城下,先一步来此侦查的探哨就打马来向他报告:“启禀主公,曹操带着帐下谋士和武将们向东跑了,身边带着两千人马,城内守将是李通, 有守军三千人,粮草和守城物资充足,器械齐备!” 秦风听了报告,对黄翊和陈到说:“众位,随我去城下会会李通!” “诺!” 七八千人马旌旗招展、浩浩荡荡杀到了叶县城下。 秦风单人匹马来到城下一箭之地外抬头大喊:“城内守将可是李通?可敢出来答话?” 城楼上一个墙垛口露出李通的声音,他大声喊道:“秦将军有话就讲,李某在此听得清楚!” 秦风呵斥道:“有胆犯我疆界,却不敢出来答话,今龟缩在城内,不觉丢脸吗?” 李通也不生气,笑道:“将军神威盖世,李某深受丞相信任,受丞相重托,不敢呈一时血勇而不顾城内安危!将军若要攻城,便放马过来就是,若不敢攻城,何不退去?” 秦风没有被李通一句神威盖世而忘乎所以,他冷声道:“叶城乃是南阳辖地,今汝等占据城池,还指望我退兵?我便告诉汝等,不夺回叶城,誓不罢休!” “汝等若不退走,那就准备全部死在叶城吧!城内的守军听着,吾只诛曹贼走狗李通一人,与其他人无干,汝等可以打开城门离开,吾及麾下将士绝不留难;倘若尔等一意孤行,势必给李通陪葬于此,给汝等一日时间考虑,一日之后,吾便挥军攻城!” 这番话带着极其严厉的威胁,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曹军的军心。 李通听秦风说完,又扭头看见左右城墙上的守军将士们有不少人都神色发生了变化,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如果叶县属于颍川郡也就罢了,曹军守在这里属于守土有责,可叶城是南阳郡辖下,真要较真,曹军属于侵略,这些曹军们原本就士气低落,再加上心里的底气本身就有些不足,又加上秦风刚才的话把李通与普通的曹军军士们分开区别对待,这些曹军就更加不想留在这里了。 李通立即大喝:“众将士不要被此人蛊惑,秦风乃叛贼,说话的话岂能相信?城内粮草充足,器械齐备,就算他们死光了也不可能攻进来!” 秦风并不指望自己一番话就可以让城内的守军将士们杀了李通之后投降,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无非也就是制造守军内部矛盾,让他们的将领、军官与普通军士之间互相猜忌、防备。 尽管只有几句话,却能让守军的综合作战能力大打折扣,李通要防备麾下将士们砍他的头之后投降,而那些将士们却又有别的心思,如此一来,力不能往一处使,综合战力自然就会严重下滑。 秦风打马回到本阵下令:“退兵十里安营扎寨;派出两百骑兵封锁叶城与外界联系;派人催促席纪尽快把攻城器械运过来;征集附近村民百姓服徭役采石、伐木!” 此时的城墙高度并没有后世影视剧里拍得那么夸张,长安城和洛阳城的城墙高度才12米,而古代是很讲究礼制的,关于各地城墙的高度在左传中有明确的规定:“大都不过国三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就是说,大城的城墙高度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城的城墙高度不能超过国都五分之一,小城不能超过九分之一。 到了汉朝时期,尽管可能不会完全延续春秋战国时期的礼制规定,但也不会改得太离谱,郡城的高度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六米,小县城的城墙高度达到三四米已经是顶天了。 叶城城墙上,守军看见烈焰军并未完全退走,而是留下数百骑兵在城外附近游弋,就知道麻烦了,一个校尉对李通说:“将军,看来烈焰军真的打算攻城了!” 李通冷声一声:“攻城又如何?他不死一万人马,休想破城而入!” 另外一个校尉却说:“将军,若被他们破城,我等必不能活,且这叶城本就是不是我军地盘,何必死守在此?将军不如早降,如此兄弟们还能跟着将军保全性命!” 李通一听,脸色一变,厉声大喝:“大胆,大敌压境,汝竟敢乱我军心?左右何在?将他拖下城楼处斩,以儆效尤!” ------------ 第152章 异心(求订阅!) 一看见同伴因为说了几句劝降的话就要被李通下令处斩,旁边几个校尉无法淡定了,其中一人对李通抱拳求情:“将军不可,朴校尉自将军起兵时就跟随左右,这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只是一时口快,还请将军看在他跟随将军多年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让他戴罪立功吧!” 其他几人也纷纷下拜:“将军息怒,饶了朴校尉吧!” 李通一看,越发生气,这些人竟然集体求情,忤逆他的命令,可是他不可能把这些校尉都杀了,否则军士就无人帮他统带。 权衡之下,他很快有了决定:“好,看在这些兄弟面上, 暂且饶过你,许你戴罪立功,若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定斩不饶!” 在其他校尉的催促下,朴校尉不情不愿的谢过李通的不杀之恩,表示自己一定奋勇杀敌,绝不让烈焰军攻入城内。 烈焰军在十里之外安营扎寨,秦风又派了一些口齿伶俐的兵士骑着马来到城墙下施行离间、分化和诱敌之策。 “城内的曹军将士们听着,我家将军说了,此时弃城离去还来得及,在出城之时只要打一面小白旗,我烈焰军将士绝不阻拦加害!” “李通将军若在一日之内率军离去,我烈焰军将士绝不追击;一日之后,李将军若还不离去, 便为我等死敌!城内无论男女老幼,斩杀李通者, 赏千金、钱十万,赐南阳郡内良田万亩、美人十名、仆人三十个!此一条,城破之前都有效!” 城楼上的李通气得七窍生烟,心里大骂这秦风真是无耻之极,竟然用这种招数!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升起,这个时候在城墙上这些将士们当中是否有人会为了这些许诺而杀我? 这个念头一起,李通顿时被吓了一跳,总感觉身后似乎有目光在盯着他的颈后,这让他感觉脖子都凉飕飕的。 下午,烈焰军把营地搭建完毕不久,徐庶带着五千人马赶来了,他是接到了秦风派人送来的军令之后带兵来增援的,哪知道曹军败退得太快。 “见过主公,属下增援来迟,请主公降罪!”徐庶见到秦风下马就拜。 秦风连忙把徐庶拉起来,笑着说:“元直先生来得正是时候,曹操主力被我追上一通厮杀,已被我击溃,目前应该还有大量的曹军溃兵和散兵游勇在我南阳郡内,我正想派兵把这些曹军溃兵都收拢过来,苦无多余兵力, 元直先生来了就好了,这五千人马正好派上用场!” 秦风当即把这五千人马分成若干小队一一派出去,先在通往豫州的各个交通隘口设卡,这些被派出去的烈焰军小队四散出击抓捕被打散的散兵游勇。 等秦风把人马撒出去,徐庶见他已在此处立下营寨,就猜到他要攻打叶城。 “主公是打算要拿下叶城?” 秦风叹道:“不拿下叶城不行啊,叶城的地理位置对于我南阳而言很重要,我军若控制叶城,曹军若想进攻就必须要绕很远的路,否则就只能强行攻打叶城;再者,叶城内被曹操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我军若夺取这批粮草和军械,就解决了青黄不接、大军缺粮的问题!” 徐庶却面带忧郁,“属下说闻城内有精兵三千,守将是李通,李通此人虽说算不上名将,却颇有勇力,且生性谨慎,要攻下叶城,我军损失只怕不会小!” 秦风点点头,“不错,不过只要拿下叶城,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此时叶城城内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李通是一个胆大的人,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还是担心麾下有人经受不住烈焰军的挑拨、分化和诱惑,毕竟他对他手下这帮人还是很了解的,这些人当初可是一群贼寇。 因此,他派了几个心腹暗中监视可能有异心的将校。 而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瞒过那些有想法的军士和将校呢?此刻在城内一间房子里,三个校尉聚集在一起喝着酒。 朴校尉灌下一口酒,一口酒气说道:“枉我等誓死效忠于他,可他竟因几句话就要斩我,若不是几位哥哥求情,此时我已人头落地了!” 一个校尉劝道:“算了,当时你那样说,的确是有些动摇军心,将军也是被逼无奈啊!” 朴校尉却说:“兄弟,当初我等起事是为何?还不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起事的,为了混口饭吃,为了能有点出息,你我才拿起刀枪跟他拜了把子,如今这个时候,摆明了是一个死局,兄弟们告诉我,我等为何在此坚守?就因为曹操信任他李通,他就要拉着我们在此跟着他与烈焰军死磕?他何时踢兄弟们想过?” 另外两个校尉心里也有些动摇,目前来看城内物资充足,军械齐备,可这是一座孤城,城里的老百姓都不是自己人,这城到底是守得还是守不得? 这时门被敲响了,三人都是一惊,其中一人立即问道:“何人?” 门外传来朴校尉手下一个兵士的声音:“校尉,小人发现将军的亲兵在附近溜达,鬼鬼祟祟的模样,莫不是来监视的?” 屋内三人都是脸色一变,朴校尉一拍桌子,“何兄、莫兄,二位都听见了吧?李将军已经不信任吾等了,为了消除城内隐患,他指不定会下令把我等都处死!” 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何校尉惴惴不安,“不会吧,怎么说我等也是跟随将军十余年,将军不会不讲兄弟情义吧?” “兄弟情义?哼,何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在城楼上他要斩我,是否念半分兄弟情义?” 在当时朴校尉见李通下令要杀他时,他心中就已有反意,被几个兄弟求情救下来之后就想着怎么反出城去,可他一个人不敢,力量太单薄了,想要不死在这里,就只能把这两个平时跟他关系最好的校尉争取过来一起动手。 朴校尉见二人脸上神色变换不定,知道这二人已经动摇了,他趁热打铁:“何兄、莫兄,驻守此地绝对是死路一条,不如我等······” 莫校尉听过了这话脸色全变了,“朴兄,你怎会有如此想法?莫非还真反了不成?” ------------ 第153章 抓溃兵 “你想在这里等死?”朴校尉问道,“莫要忘了,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你若死在这里,他们如何活下去?” 莫校尉却说:“就算我等这样······事成之又如何回去,曹丞相得知之后岂能轻饶我等?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啊!” “不然,事成之后我等投降秦将军,秦将军不是许诺了只要杀掉······就赏千金、良田万亩、美人······等赏赐下来, 我等三人平分,而后再想法子把妻儿老小接过来,如何?” 莫校尉拿不定注意,不由看向何校尉,何校尉觉得贸然动手的风险太大,他考虑一下才说:“此时动手, 我当毫无胜算,不如等过几天看形势再做决定?” 三人互相看了看, 不由都点了点头。 距此四十里外的一片树林里,一些曹军溃兵们一个个瘫在草丛里,所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自从被秦风率军第二次追上来击败之后,这些曹军与其他人失去了联系,一路溃逃至此,在这里的三百多人已经两天没有进过一粒米了,为了逃命,这些人甚至都来不及去沿途的村子里找一些食物填肚子,唯恐被烈焰军追上来杀掉。 有人受了伤,躺在树下不停的呻吟,受伤的人还不止一两个。 “还有力气哼哼,老子都饿得没力气说话了!”一个军士抱着刀蜷缩在草丛里找蚂蚁和虫子,希望能找到一点能填肚子的东西,听见有人哼哼就忍不住嘀咕。 三百多人,这里最大的官竟然只是一个屯长,一个屯长手下管五个什。 一个军士凑到屯长身边:“屯长,太饿了, 要不咱们去附近找找看是否有村子, 找一些词的, 要不然大伙儿都得饿死不可!” 屯长揉了揉空瘪瘪的肚子,嘴里直冒酸水,这饿肚子的感觉真不好受,“好吧,你带几个人去附近探探路,若是发现了村子立即回来报告!” “诺!” 五个人刚刚从树林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去找村子,就听见道路的西边传来马蹄声和大量的脚步声,五人中的一人当即大喝:“不好,烈焰军追上来了,快跑啊!” 树林里一下子炸了锅,许多人四散逃跑,但还有一大半都没动,他们已经跑不动了,追上来就追上来吧,当俘虏被抓回去说不定还还能吃上一口饭,这要是再跑,铁定会被追上,追上就会被杀。 一个烈焰军都伯带着百十人追了上来,轻松就把树林内一大半没有跑的曹军溃兵俘虏, 烈焰军都伯也看出来了,这些曹军溃兵根本就没有反抗,他们一个跪在地上等着被俘。 烈焰军都伯把这些俘虏集中起来看管,又派人去追那些逃跑的曹军溃兵,不到小半个时辰就把其他跑掉的人都抓了回来,没有抓回来的人都被杀了。 一百人俘虏三百人,这并不稀奇,曹军溃兵们已经两天没进食,很多人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同样上演着这一幕幕,溃逃的曹军兵士们根本来不及逃出南阳郡辖区就被一一抓获,秦风还行文给沿途各地的官府,让他们派县兵在各处交通要道进行拦截。 一批一批的曹军溃兵被押到了叶城城外的烈焰军大营。 秦风并未在第二天就下令攻城,一方面是因为把散落在南阳郡境内的曹军溃兵都抓来还需要时间,另一方面是席纪的攻城器械营还没有把攻城器械运过来。 但秦风对叶城城内的心理攻势却没有停下,接连三天,秦风都派人到城下喊话,对城内的守军进行宣传攻势,告诫他们拿下李通打开城门投降才是唯一的活路,还许诺种种好处。 此人的人哪里知道宣传攻势的厉害?刚开始李通还很警觉,担心麾下将士受到蛊惑,可城外烈焰军将士每天喊话都是重复的,听着听着就失去了兴趣,也慢慢放松了警惕,但这些宣传话语被守城的军士们听在耳朵里每天的心境都不一样,他们越来越相信只要投降,烈焰军就会善待他们。 尽管表面上还很平静,看上去守军的士气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很多人都想投降了。 而且城外烈焰军军营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喧闹,城内守军们猜测应该是烈焰军增兵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第五天,当秦风再次率大军抵达城下时,城墙上所有守军的脸色都变了,烈焰军此时的人数比之前足足多了三倍,兵力已经超过了三万人。 实际上,此时的烈焰军的有一半以上都是曹军俘虏,曹军从宛城外的营寨撤军时还有两万五千人左右,被秦风带兵追杀时,杀死了三千多人,余者皆逃散,曹操带着两千余人的残兵败将逃走,因此还有两万人左右在逃亡的途中,而这些人大部分都被抓了回来。 可以说,此次曹操率五万人马出征南阳,基本上是全军覆没了,幸亏他还跑得快,要不然他本人都有被秦风活捉的可能。 被抓回来的这些曹军俘虏全部都被缴了兵器,秦风下令每天给他们吃一顿饭,一顿饭还不给吃饱,只给他们吃四分饱,如果让他们吃饱了,只怕会有人起歪心思。 但三万多人浩浩荡荡来到叶城城下时,李通都被吓了一大跳,他城内只有三千人,城外可是三万多人啊,十倍还多,以叶城城墙不到四米的高度,只要烈焰军不计伤亡,只怕他和麾下将士们支撑不了多久。 其实李通并不知道这三万多人当中,有近两万人都是俘虏,但即便他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感到轻松,因为秦风正打算让这些俘虏充当攻城的主力。 “李将军何在?还未想好是否要投降?将军若不想投降,本将可以下令撤军二十里让汝等离开叶城返回许都,如何?”秦风在城外大声喊道。 守军将士们都希望李通打听秦风的建议,带着大伙离开叶城,可李通注定要让他们失望。 “秦将军,李某有军令在身,驻守叶城乃是李某职责,将军就不必再劝了!” 秦风又喊:“李将军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麾下这三千将士的身家性命着想?他们可是都是父母妻儿在等待,你为一己之私把他们强行留在此处跟你陪葬,你于心何安?叶城并未汝等辖地,汝等强行占据此城乃是不义之举,师出无名,难道尔等不觉羞愧吗?” ------------ 第154章 毒士再献毒计(求订阅) 李通在城楼上大声回应:“秦风,要么攻城,要么退兵,不必多言!” 秦风也不想再多说,最后喊了一句:“城内守军听着,本将承诺依然有效,城外有我三万人马, 十倍于你,破城只在旦夕之间,留给汝等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秦风打马返回本阵。 徐庶笑着问道:“主公打算如何攻城?” 秦风摸了摸下巴,“吾打算让俘虏攻城,汝以为如何?” “俘虏攻城?如何攻?”徐庶一愣。 前锋扭头看了看左边的贾诩:“文和先生, 你说呢?” 贾诩扭动着身子,苦着脸问:“将军能否下令将在下身上绳索解开,如此有辱斯文啊!” 秦风笑道:“要解开身上绳索容易,只要你的回答让本将满意,顷刻之间就能解开你身上绳索!” 为了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贾诩只好再开动脑筋,很快就有了答案:“将军只要每次选一千俘虏,给他们发放兵器、盾牌和攻城兵器让他们攻城,在其后设立督战队,并承诺登上城墙不死者、杀死敌军一人者均可免除俘虏身份,自动获得烈焰军军士身份,能吃饱饭;杀死敌军二人者,官升一级,杀死敌军伍长升伍长,杀死什长升什长······” “若有人裹足不前、擅自后退者,皆斩!如此将所有俘虏全部轮换一遍,让所有人都参加一次或数次攻城,有此鞭策和重赏,既能攻破叶城, 又能得到一支勇猛善战、忠诚不二的精兵!” 每次只选一千俘虏进行攻城,这就防止了因俘虏人数众多, 又发放了兵器而无法控制的局面发生,就算这一千人临阵倒戈,烈焰军也能够在顷刻之间就将这一千人剿灭干净。 至于其他俘虏,手里及没有兵器,又没有防具,人数再多也对烈焰军构不成威胁。 而且,这些俘虏一旦对叶城进行了攻城并且登上了城墙,杀死了曹军,他们就没办法再回曹营,就算他们回去而曹操不计较,但下面的曹军将士呢?他们必将会被区别对待,但这些人不傻,他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只要他们参与了这一战,他们今后就只能向秦风效忠,为他效命。 毒士果真不愧是毒士,每一条计策都够毒的! 把贾诩这个建议的妙处想清楚之后, 秦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人, 把文和先生身上的绳索解开!” 一个亲兵打马过来给贾诩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贾诩活动着被捆绑手臂手腕,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秦风一拍他的肩膀,他的手劲儿可不小,这一下差点把贾诩拍得趴在马背上,只见他疼得龇牙咧嘴而不敢吭声。 “文和先生,听闻你曾劝张绣投降曹操,今日何不劝我也投降曹操呢?” 贾诩讪笑,“将军说笑了,如今将军气势正盛,兵锋锐利,曹操都被将军打得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岂有反而向其投降之理?当初在下劝张绣投降曹操,也是因为张绣实在已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啊!如今张绣在曹操帐下并不受歧视,反而还在与袁绍的交战中受到重用,立功颇多,可见当初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秦风却道:“他当初的选择正确不正确,现在还说不准,你难道不知道曹操当初选择接受张绣的投降也是无奈之举吗?曹操一旦平定北方,张绣的价值也利用完了,那时他必死无疑!” 贾诩叹道:“将军难道不知如果当初张绣若不投降曹操,他早就被曹操灭了,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世人常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这一关都过不去,何谈将来?” “文和先生之言听上去也不无道理,只不过,你当初劝张绣投降曹操,只怕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你自己吧?张绣若是投降曹操,他不必死,你也不必死,你还因为劝张绣投降了曹操而有功,曹操奖赏了你,给你封了官儿!” 贾诩脸上有些尴尬,显然当初他就是出于这一层考虑而劝张绣投降曹操的,但这么做对于当时的张绣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计谋终究只是辅助,想要赢得战争的胜利,还得看实力,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计谋总有不管用,或者黔驴技穷的时候,所以曹操可以在张绣手里败一次,败两次,但绝对不可能败三次。 秦风也不在揶揄贾诩,对旁边的黄翊下令:“黄翊,文和先生方才的建议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 “那就去执行吧,告诉这些俘虏们,等打完这一仗,他们就是我烈焰军的人了,生是烈焰军的人,死是烈焰军的鬼,让他们拿上武器去争取属于他们自己的前程和荣誉吧!”秦风挥手说道。 “遵命!”黄翊答应,他带着一队人马亲自把最右边的一千俘虏召集起来。 他向这些俘虏传达秦风的命令和奖惩制度,而且根本不被他们思考和选择的时间及机会,这一千俘虏每个人都被发了一把刀和一面小盾牌。 黄翊带着人马在这一千俘虏身后押阵,既是为他们助威,也是对他们督战,加下来开始攻城之后,只要是敢擅自后退或裹足不前,立斩不赦! “让黄翊那边的一千俘虏有一个心理准备吧,仓促上阵只怕还会适得其反!传令下去,命令投石车向城墙上投掷石蛋,先给守军来点开胃菜,等投石机投石完毕,再命黄翊挥兵攻城!” “得令!” 传令官传达了秦风的距离。 军阵之中,攻城器械营的军士们开始给已经完成组装的投石机装弹。 城墙上的曹军军士们看着城外烈焰军中一些高大的器械开始操作运转,都颇为好奇,当一架架投石机把一个个石头向城墙方向抛射过来时,有人大叫:“霹雳车,霹雳车,快躲避啊,躲避!” “轰”的一声,一颗大石头砸在了城墙外壁上,顿时碎石四散飞溅,脚下的城墙产生了强烈的震动。 曹军用这种霹雳车打过袁军,这些曹军军士们没想到现在轮到他们被霹雳车轰炸了。 随着一颗颗石头从天而降,曹军军士们一个个吓得四散逃窜,这玩意产生的威慑力太强大了,看着这么大一颗颗石头从前方砸过来,从未没有经历过的人,胆子再大都不可能保持淡定。 ------------ 第155章 俘虏们的凶悍 一时间,城墙上的曹军感觉山崩地裂,碎石乱飞,被砸中的军士当场被砸成肉酱,碎石裹着血肉横飞,周围许多兵士都被碎石击中,一个个被砸得惨嚎连连, 抱头鼠窜,更有甚者丢下兵器就往城墙下跑。 如此一来,城墙上就混乱了,军士们四下寻找掩体躲避,许多刚刚用石块和砖块搭起来烧开水的灶台都被撞翻、挤倒,开水泼在城墙上烫伤了很多人的脚,一个个被烫得哇哇大叫。 还有几个刚刚烧开水的灶台直接被石头砸中,一滴滴开水四溅,溅落在守军脸上, 军士们捂着脸惨叫不止。 烈焰军的投石机一出场就给曹军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威慑,原本士气就不高,抵抗意志不怎么强的他们,此时此刻只希望早些离开这个修罗战场。 叶城这个夯土筑造的城墙本身就年久失修,很多位置已经风化严重,哪里经受得了大量投石机的轰炸,城墙上的泥土和砖块被砸得纷纷剥离、掉落,土质的墙垛被砸得崩掉,城墙上到处都是碎屑乱飞,灰尘笼罩。 曹军军士们、军官、将校,包括李通在内都死死地趴在城墙地面和城下不敢露头,可见投石机发射的石头有多么密集,造成的破坏力有多大。 很多人都躲在城墙下瑟瑟发抖,在这种的打击攻势下, 此时此刻,曹军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信心能够坚守下去, 就算烈焰军不冲过来攀爬城墙, 照这么砸下去, 要不了几天,有些并不坚固的城墙段就会被砸塌下去,那个时候,烈焰军就可以顺着豁口直接冲进来,那场景都不敢再想下去。 几十家投石机一共投射了半个时辰的石头,把一堆堆如同小山一般的石头全部都砸到城墙上下。 “启禀主公,今日带来的石头快要砸完了!”攻城器械营的校尉跑过来向秦风禀报。 秦风当即下令:“命黄翊挥军攻城,我军人员抵达城下时,投石机要立刻停止发射,以免伤自己人,这个尺度要控制好,双方配合要恰到好处!” “得令!” 黄翊收到了秦风的命令,他拔出战刀向前一指:“攻城开始,冲——” 一千俘虏一个个顶着盾牌,提着朴刀,嚎叫着飞奔冲向城墙,有人扛着攻城梯冲在前面。 “杀——杀啊——” “冲啊,冲上城墙就可以吃饱饭了!” 在这些俘虏们冲向城墙的时候, 大量的石头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去砸向城墙,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不断传过来,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城墙在摇晃、震动,甚至呻吟。 听到城外传来的大量嘈杂的喊杀声,躲在墙垛下的李通知道烈焰军进攻了,他站起来看了一下,看见一大片敌军正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当即拔出佩剑大吼:“防御,所有人起身防御,违令者斩,擅自逃跑者,斩!” 此时依然有石头不断冲天而降,砸得碎石乱飞,曹军军士们不得不顶着伤亡爬到墙垛边站起来准备防御,有弓箭手开始向城下冲过来的敌军放箭。 由于受到不断砸下来的石头碎屑乱飞的干扰,弓箭手的准头差了很多,城下那些俘虏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伤亡就冲到了城墙。 一架架攻城梯被架了起来搭在城墙上,李通立即大吼大叫,指挥兵士们把攻城梯推倒。 有些攻城梯还没有完全架好,攀爬的人还在最下面,很轻松就被推倒了,而有些攻城梯已经搭好,顶端的搭钩倒扣在了城墙上,守军轻易无法让其脱离,除非把墙垛也给砸了。 秦风观察了一下,这批俘虏的军事素质还是可以的,在获得自由和生命以及财富、官爵的刺激下,他们发挥了难以想象的狠劲儿和勇猛。 他一边观察一边对徐庶、贾诩、陈到等人说:“我敢断言,他们在曹操手底下也没有这么拼命过!” 徐庶扭头看了看贾诩,笑着说:“这都是文和先生建议有功啊!” 贾诩急忙谦虚:“不敢不敢,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舞阳县,县衙。 曹操带着残兵败将们撤到这里已经两天了,受到惊吓,又一路奔逃劳累得几乎虚脱的曹操在修养了两天之后终于缓过劲来。 “丞相、丞相!”程昱快步走了进来。 曹操询问:“仲德,发生了何事,可是秦风那匹夫带兵追过来了?” “那倒不是,有李将军驻守叶城,秦风不可能绕过叶城杀到这里来,他此刻正挥军攻打叶城,根据探子回报,秦风动用了两万多人马,如果秦风真的不计伤亡,铁了心要拿下叶城,李将军就算粮草再多,军械再充足也是守不住的,叶城陷落是迟早的事情!” 曹操闻言大惊:“两、两万多人?他哪里来如此多的兵马?” “是、是我军被打散溃逃的军士大部分都被烈焰军俘虏了,如今秦风就用这些俘虏在攻打叶城!”程昱把探子报上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曹操进行了汇报。 曹操听完程昱的报告后冷静了下来,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对秦风的认识,这人竟然会利用俘虏去攻城,他就不怕那些俘虏临阵倒戈? 不对不对,秦风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不怕俘虏们临阵倒戈 探子没有把具体的细节报告上来,只侦查到秦风在用俘虏攻城,曹操猜不到秦风是用什么办法让俘虏们不敢临阵倒戈的,现在的问题是,叶城如果被这么打下去,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来人,去叫荀攸、华歆等人过来!” 随军谋士们到来之后,曹操让程昱把情况见到介绍了一遍,随后问道:“诸位,如今我等该如何应对?任由叶城被秦风夺回?还是放弃叶城,想办法给李通送信,让他率军趁机突围?” 荀攸站出来拱手,“丞相,以如今的形势来看,秦风要夺回叶城的决心已经不容置疑,朝廷想要从各地调集兵马前去增援,只怕形势不允许,一旦抽调各地兵马,周围那些桀骜不驯的诸侯们势必会趁机从各个方向扑上来撕咬一口!” ------------ 第156章 曹操又要玩阴的 “而且,就算我军再次抽调大军去救援叶城,岂知这不是秦风的圈套?几万人马过去,能有几成胜算?兵马抽调得太多,各地就会不稳,因此,在下有两点建议!” 曹操抬手:“说说看!” 荀攸说道:“想办法把命令送到李将军手里, 让他尽快率军突围,丞相派人去接迎接;其次,朝廷不能让秦风过得太舒坦,得给他找点麻烦!听说秦风不仅把荆州派去支援他的甘宁及五千精兵给私吞了,还扣押了派去接管防务的将军文聘,更是在不跟刘表商量的情况下就派人去收缴南阳各县的赋税, 想必刘表和荆州各方势力的主事人都对他很不满,丞相何不派人去游说刘表和他手下之人,让他们出兵夺回南阳呢?” 曹操一听,这是个好办法,本来这些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刘表都没有发怒出兵找秦风的麻烦,外人不提,刘表自然就不想多生事端,但如今的形式不一样了,他带五万人马都被秦风击败,也说明秦风的实力已经成长到一定的程度,这对于荆州而言可不太妙。 曹操已经败了,暂时对荆州已经没有威胁,可荆州的外部威胁不但没有解除,反而越来越近,崛起的秦风因为近在咫尺,对荆州的威胁更大。 只要有人在刘表面前游说,刘表不会看不出来形势的险恶。 心里分析了一番之后, 曹操对荀攸的建议很在乎,当即就与几人商议, 决定派一人前往荆州游说刘表, 挑拨刘表与秦风之间的关系,如果能让刘表直接出兵攻打秦风就好了。 官员丁仪被曹操把这个游说刘表的任务派到了他头上,程昱交代:“丁公,刘表或许不会轻易答应、表态,丁公若是遇到阻力或是事情没有进展,可以尝试接触荆州世家中的蒯家兄弟、蔡家兄弟,如今这两家对朝廷和丞相的态度还算友好,丁兄接触他们或许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另外,还有一事要提醒丁兄,到了荆州,一定要防范黄家,黄家在荆州的文臣武将当中一直是坚定的对丞相开战的主战派,丁兄到了荆州可能会遇到来自黄家的刺杀和刁难,一定要小心!” 丁仪拱手:“多谢程兄相告,在下会小心的!” 这时曹操对丁仪说:“丁仪,告诉刘表,只要他需要, 朝廷可以再次出兵攻打叛贼秦风,我们两方一南一北夹击南阳, 剿灭叛贼秦风之后, 南阳尽归荆州所有,朝廷不场所,官员任免、赋税收取和驻军都由荆州做主!” 丁仪愣了愣,猜到曹操这是打算给刘表画饼,答应道:“在下谨记丞相嘱托!” 在叶城,秦风对叶城的攻城还在继续。 打仗,不论是在野外遭遇战,还是双方摆开阵势正面交锋,又或者攻城、守城战,对于一个统帅、领兵大将而言都是一个指挥战争经验积累的过程,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积累当中,军事将领才能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天生会打仗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三天的攻城,已经让叶城这个小小县城的丞相防御破烂不堪,秦风打这场攻城战的架势完全就是用攻打一座大城的军事配置来对待的,仅仅投石机就配备了六十架,攻城撞槌就用了四副。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动用井栏、床弩这等重型攻城器械。 这天,秦风打算把这几样攻城器械派上用场,试试它们的威力。 “席纪,今天给守军增加两道开胃菜,把井栏和床弩也用上!” 得了秦风的命令,席纪答应道:“遵命!” 秦风又对陈到吩咐:“叔至,给你一千本部精兵,让俘虏们攻打东门和西门,你率我方本部精兵攻打北门,到时候投石机、攻城梯、撞槌、床弩、井栏依次走一趟,然后你指挥将士们进攻!” “诺!”陈到领到这个军令非常高兴的答应了。 步兵练了很长时间的攻城战、守城战,但进行实战的机会却不多,尽管将士们演练得已经很熟练了,但没有经过实战就还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而这一次就是检验的好机会。 新的攻城战再次开打,作为攻城一方的烈焰军照例是先进行半个时辰的投石机投弹,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城墙造次遭受了一个小时的蹂躏。 投石机的轰炸结束之后,是床弩发威,床弩射出一支支长矛一般的弩箭,这种弩箭以巨大的力道和速度射进城墙上,露出粗大的箭杆,这是方便军士们攀爬城墙用的,作为身体在城墙上的支撑工具,仅靠攻城梯把人员投送上城墙的效率太慢,加上这些墙壁上的弩箭,兵力投送效率就要高得多,守军也需要安排更多的兵力来驻防,否则应付不了源源不断爬山城墙上的敌军攻击。 接着是大量的兵士扛着攻城梯,大量的兵士推着冲车冲向城墙和城门,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传向四方。 原本由俘虏军攻打的北门,此刻换成了烈焰军的步兵攻城,烈焰军一出手,守军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守卫北门的校尉感觉到事情不对,立即派人去向李通报告。 李通匆匆赶来,他一观察就发现这不是俘虏军,而是烈焰军,投石机的投弹与步兵的进攻配合非常有默契度,步兵的进攻冲锋很有章法,与那些俘虏军的混乱完全不同,这些军士攻城很有节奏感,对个人的防护很细致,防护动作很到位,仅仅用一张小小的盾牌就把全身都笼罩在其中。 “麻烦了,想不到烈焰军的步兵如此精锐!传令下去,让那些民夫多运箭矢和石头上来,快去!”李通大声命令。 “是,将军!” 李通完全没想过,原来攻城战还能这么打,这秦风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把兵马练到如此精锐的程度,他推断,按照烈焰军这种打法,叶城只怕守不住两天就得被攻破,三四米高的城墙此时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再被如此精锐的步兵攻击,他麾下原本士气就不高的军士们肯定抵挡不了多久。 ------------ 第157章 内讧 “冲——冲啊——”一声声大吼传过来。 一架、两架、三架······攻城云梯不停被架在了城墙上,与那些俘虏军生疏的架设云梯的手法不同,这些烈焰军军士们架设云梯的手法相当娴熟,他们把顶端架在城墙上之后,下面有人迅速往后一拉,顶端的铁钩就倒扣在墙垛口沿上了,另外又军士立即爬上云梯利用自身重量压着云梯, 无论城墙的守军军士如何用长矛和刀剑去撬,始终都无法把攻城梯的顶端撬动。 守军军士们花了好大力气也撬不动云梯,就只能用弓箭和石头来对付正在攀爬云梯的烈焰军军士,一支支箭矢射下去,却被盾牌挡住。 一块块石头砸下去,也被盾牌挡住, 盾牌都被砸得变形了,依旧被烈焰军军士顶在头上往上爬。 这时大队烈焰军弓箭手排着整齐的纵向队伍跑了过来,他们进入距离城墙一箭之地之后就原地踏步,然后以前头部队为标准点,队伍迅速逆时针方向旋转了九十度面向城墙,然后散开,每个人之间都拉开相同的距离。 “各什分配目标,盾牌兵上前掩护!” “弓箭手自由射击!” 来自后方弓箭手的支援让攻城的烈焰军将士安全了许多,城墙上冒头的守军纷纷遭到了箭矢的攻击,很多人都被射中,很多守军被蛇都抬不起头来。 李通挥舞着宝剑不停的打飞射来的箭矢,这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些烈焰军太会保护自己,又会利用守军投掷石头、射箭的空隙迅速攀爬,这种作战素质把曹军甩开一大截。 还有很多烈焰军军士通过墙壁上的弩箭杆爬上城墙。 没过多久,就有守军应付不及被几个烈焰军将士冲上了城头,这可就如同一锅滚油当中滴入了一滴水,顿时炸开了锅,附近守军都不得不立即扑过去,希望能把这几个烈焰军军士斩杀, 但这些人离开之后,他们负责防守的城墙段就空虚了,无人防守了,很快又有几个烈焰军军士冲了上来。 “不好,快去禀报将军,这里守不住了,请将军派人增援!”守军中有人一边厮杀一边大喊。 一段超过二十米长的城墙段上陷入了混战之中,攻上来的烈焰军军士们几个人一组背靠着背互相掩护着抵挡着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希望能支撑更长的时间,为下面的同袍们争取更多爬上来的时间。 李通此时也是无暇分身,城楼这边也有不少烈焰军军士爬了上来,他不得不组织兵力对这些军士进行清除,又不得不调集更多的军士加入防守,对空缺的防卫位置不缺。 在守城方面,李通还是经验不足,他没有预料到烈焰军竟然会这么快就攻上城头,因此准备不足,城墙上的守军数量远远不足,他一边指挥防御, 一边下令从城内调集正在轮休的军士赶过来增援。 这场惨烈的战斗打了一天,李通这个守将都已经筋疲力尽, 就更别提其他人了,守军伤亡惨重,在北门的战斗是被进攻三面城墙之中最为惨烈的,守军的人员损失也最大,今天一天就损失六百多人,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按照这么个打法,就算把另外三面城墙的守军全部调集过来,只怕也最多只能支撑三天,即便如此,李通坚守叶城的决定也未曾动摇。 他这边不动摇,但他手下几个校尉就没有这个决心了,特别是今天的伤亡,三面被进攻的城墙上的伤亡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千人,这比前几天的伤亡加起来的总和都要多。 目前,城内的守军已经只有不到一千二百人,这么一点人要守四面城墙,城内还有安排至少五十人维持治安,平均每一面城墙的守军分摊下来不足三百,兵力太薄弱了。 东门城楼上。 朴校尉把何校尉拉到了一边低声道:“何兄,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死在这里?听说今天北门那边死了六百多人,照这种伤亡,明天后就会破城,到那时,我等必死无疑!” 何校尉道:“你想反?” “何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知道守在这里有什么用,一座破县城而已,用得着让我们三千人全部死在这里吗?”朴校尉愤怒的低声喝问。 何校尉沉默良久,问道:“你想怎么做?” 朴校尉当即低声在何校尉耳边嘀咕起来,两人压低声音商量了好一阵,准备吃过晚饭就准备行动。 城外十里,烈焰军军营内。 秦风一边用匕首割肉吃一边问:“几位先生,以今天的攻城态势来看,城内守军还能守多久?” 徐庶放下筷子建议道:“属下建议主公加强各城门外的戒备,防止李通狗急跳墙带人突围逃走!” 秦风考虑了一下,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尽管李通表现出一副坚守到底的态度,可形势是不断变化的,一个人的心态和决定也是可以随着环境和形势发生改变的。 今天的攻城,尽管烈焰军的伤亡不小,可曹军的伤亡也很大,甚至已经大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 “叔至,加强今晚对叶城四个城门方向的戒备,增加三倍兵力,若真有人想要逃跑,立即截杀!” 秦风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有考虑的,烈焰军的攻城战打法已经使用出来,很多曹军将校军官都领教过了,他们如果跑回许都把这里的情况向曹操报告,曹军将领就会开始研究烈焰军的打法,找出针对这种打法的对抗方法。 如果能尽量不让敌军收集到更多的情报,对自身无疑是一种更好的保护。 深夜,大批守军在朴校尉、何校尉和莫校尉的带领下来到了北门。 “将军,朴校尉、何校尉等人带着大批人马过来了,看上去来者不善!”一个亲兵气喘吁吁跑上城楼向疲惫的李通报告。 李通神色一变,立即用宝剑支撑身体站起来,刚起身就看见朴校尉等人带着大批人马爬上城楼。 “朴校尉,尔等不好好守卫城墙,来北门作甚?”李通厉声质问。 ------------ 第158章 张网以待 朴校尉冷笑道:“将军,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想过带着弟兄们突围撤退吗?三千人马,到现在只剩下一千人了,整整战死了两千,难道你真要让所有人都为你陪葬?李通,你何其自私自利?你想求取功名利禄, 兄弟们不拦着,但你不能把所有人给你当垫脚石吧?兄弟们哪一个没有父母兄弟,哪一个没有亲人,谁又活该被充当你往上爬的垫脚石?” 李通脸色大变,厉声呵斥:“朴刚,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 我以前没疯是因为我太懦弱了,我们这多人奉你为大哥, 你却把我们当做升官发财的工具,如今你已贵为将军、侯爷,兄弟们呢?死的死,残的残,很多兄弟跟着你这么久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我们不想再打了,剩下的弟兄们都不想死,所以我们决定打开城门投降,还请李将军放下兵器,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带着李将军打开城门向城外烈焰军投降!” 李通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几个人已经有了投降的打算,还想对他不利,尽管他此前已经有了警惕和防备,可这些天的战斗让他忙得都已经忘了这件事情。 “朴刚, 汝等大胆!” “哼, 不大胆迟早被你害死!兄弟们, 拿下李通,明天跟着我、何校尉、莫校尉投降,烈焰军的赏赐,人人有份,我说到做到!” 在朴校尉的命令和许诺下,他带来的军士纷纷拿起刀枪冲向李通。 李通拔出宝剑大怒:“竟敢背主反叛,真是罪该万死,杀——” “杀——”李通这边的亲兵和守军军士们纷纷拿起兵器与朴校尉、何校尉、莫校尉等人带来的军士厮杀起来。 城墙上一片混乱,刀光血影中,惨叫声、兵器交鸣声,人体组织和骨骼被历任砍断的声音都不绝于耳。 不断有人在惨叫声中倒下,身下很快被鲜血染红。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李通麾下将校叛乱,与他在北门火拼厮杀,最终演变成一场大规模内讧,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城外烈焰军巡逻骑兵的注意,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回了营寨。 秦风听到哨骑报告,惊得忍不住翻身而起,难道他随时布置的心理攻势发挥了作用? 经过短暂的思索,他立即下令往叶城各个城门方向再次增派兵力, 这次是进行埋伏,防止有人夜间趁夜突围。 除了下达这个命令之外,秦风把还把鲁胜找来。 “见过主公!”鲁胜走进营帐向秦风见礼。 秦风说道:“此时城内发生了内讧,我怀疑城内有人要叛乱,看来守军内部的意见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不得不使用叛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不管他们谁打谁,也不管他们谁获得最终胜利,胜利的一方必定是惨胜,估计最后还剩不了多少人,选择留下坚守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他们很可能会选择今夜突围!” “防止他们突围之事,我已作出了部署,但有一件事情我很担心,要你去派人去完成一个任务!” 鲁胜抱拳:“请主公下令,属下万死不辞!” “这个任务很重要,城内有很多曹军留下来的粮草和军械,这些粮食就足够五万曹军食用三个月之久,我们必须要保证这些粮食和大量的军械在曹军突围之前不被他们放火烧成灰烬,你的任务就是派出最精锐的鹰眼卫士想办法潜入城中保护那批粮草,只要有人意图放火,就是派去的人全部死光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属下遵命!”鲁胜答应,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公既然如此心忧这批粮草和军械,何不撑着现在城内双方厮杀一片混乱之际,连夜挥兵攻城?此时城内守军都只怕没有人在城防上坚守了,岂不是我军正好趁机杀入之际?” 秦风摇头:“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首先,我们不确定这内讧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们贸然杀入,必会落入对方圈套!其次,就算城内内讧是真的,我军想要夜间攻城杀入的困难也很大,一是军中有很多人有夜盲症,到了夜里就看不见东西;二是时间上太过仓促,只怕还没等我们杀入城内,城内内讧就已经停止了!” 鲁胜抱拳说:“属下明白了,这就立即安排最得力的鹰眼卫士潜入城内保护粮草和军械!” 命令下达之后,秦风亲自带人来到北门外,此时城内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减弱,最终慢慢消失。 秦风挥了挥手,身后的队伍慢慢后退,直到隐匿在黑暗之中。 一个校尉忍不住问秦风:“主公,为何在北门外部署的兵力最多,难道主公会认为城内有人要突围的话,会从北门这里突围?可北门这里厮杀得最凶,闹出的动静最大,如果卑职是获胜的一方,并且打算突围的话,肯定不会走北门,而是走南门或者走西门突围,毕竟那两个方向才最安全!” 秦风说道:“可你不是城内的曹军将领,曹军将领会这样想,如今北门闹出的动静最大,肯定引起了敌军注意,敌军若是猜到我要突围,肯定会在南门和西门布下重兵埋伏,因为那边是反方向,人们肯定会认为我会向那边突围,我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在他们认为我不可能选择的突围方向进行突围!” 校尉抓了抓腮帮子,心里却想,万一曹军将领不是这么想的呢? 秦风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不知道城内发生内讧的谁和谁,也不知道最终谁会赢,更不知道对方是否会选择突围,如果突围,会选择在哪一方突围,他也是在赌对方的心理。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在敌军长期围三厥一,并连续多日攻城的情况下,突围的方向会本能的选择没有被攻打过的那道城墙,因为白天在那面城墙外根本就看不到敌军,而且这个时间持续很长,想突围的人会下意识的认为那一面城墙外没有敌军,是突围逃出去的最佳方向。 ------------ 第159章 气节 可是心思复杂一些,警惕一些的人就会再仔细想想,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圈套?敌人围三厥一的目的难道不正是希望我从这边的城门出逃吗? 于是这些生性谨慎,心思复杂一些的人就会选择从北门出逃,这暗合了一个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道理,如果这样做,刚好就一头扎进了秦风布置的口袋阵中。 到了后半夜, 北门悄悄被打开了,门内伸出了一个脑袋。这里白天被猛攻过,城门都几乎被攻城冲车撞烂了,城门洞里还被堵上了很多石块,就是为了防止敌军从这里攻进来。 看来,里面的人为了从这里出逃, 把城门洞里的石块都搬走了。 一个人畏畏缩缩从城门内钻出来,轻手轻脚的走出几十米远四下观望、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外面有敌军的迹象, 当即返回城门处汇报:“将军,探查过了,外面没人!” 城门被完全打开,浑身浴血的李通骑在马背上转身向后挥手:“谁也不许出声,走!” 此时,还活着的人已经不足二百人,这些人当中还有好些是受了伤的伤员。 这些人有些骑着马,有些骑着骡子,甚至还有人骑着驴子,这些骡子和驴子都是此前用来运粮食的牲口。 出了城门之后,队伍离开城门半里远,李通忍不住勒马停下,他扭头看了看城内粮草和军械囤积的方向,喃喃自语:“为何还没有火起?水根他们的动作不可能这么慢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通留下焚烧粮草军械的人的确遇到了变故,水根一行五个人,他们奉命等李通等人出城之后就放火焚烧粮草和军械, 不给烈焰军留下一粒粮食和一根箭矢,等放火之后肯定会引起烈焰军的注意,烈焰军肯定会派兵杀入城内,他们能够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打算就地隐藏起来,等事情平息之后再想办法出城。 此刻他们正要放火,而鲁胜派来的鹰眼卫士恰好赶到,双方一场厮杀,水根等人当场被格杀,这批粮草和军靴也被保住了。 “将军,火势迟迟没有出现,水根他们只怕是出事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是被烈焰军骑兵巡逻队发现就麻烦了!”一个亲兵提醒李通。 李通皱着眉头:“不可能啊,城内那些叛贼已经被我等处决赶紧,水根他们应该不可能发生意外才对!” “将军,不必再念叨此事了,赶快离开此地要紧啊!”亲兵急忙劝说。 李通叹道:“算了,或许这批粮草军械合该被烈焰军说得, 走吧,驾——” 不足两百人的队伍跟着李通向北方而去。 队伍行走不过二里, 李通敏锐的感知察觉地到有些不对劲,之前走过来时,一边走一边就能听到沿途的虫鸣声逐渐消失,而到这里,从头到尾就听不到虫鸣声。 后面的队伍将李通停止了前进,一个个都很纳闷。 还不等这些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侧黑暗之中就射来许多箭矢。 “啊——” 大量的箭矢射过来,马背上很多兵士突然中间,一个接一个倒下,李通当即大吼:“快走,走脱一个算一个,驾——”他策马向前面狂奔。 他这里一跑,剩下的人也纷纷趋使牲口向先飞奔,但不断有人有牲口中箭倒下。 “啾啾——”最前面的李通坐骑突然向前栽倒下去,摔在地上滑出好远,战马疼得不停的嘶叫,想要爬起来却始终无法起身。 其他人的坐骑也纷纷向前栽倒,现场是一片疼痛的哀嚎声。 李通迅速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这里拉了几根绊马索,难怪这些战马全部都会栽倒,这黑灯瞎火的,别说夜里,就是白天,如果不注意,也不容易发现有绊马索。 这时附近亮起了大量的火把,无数伏兵从四下冒出来向李通一行百余人围过来,人人都提着刀剑,端着长矛大喊着杀向他们。 “噗嗤” “噗嗤” “当、但” 不断有人被砍死、捅死,不断有兵器碰撞声不停传出。 李通悍勇,死在他手上的军士不下二十人,这些烈焰军军士都是经过长达一年时间艰苦训练,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军士能比的,李通能斩杀如此多的军士,其战力已经是不凡,在武将当中的武力也是中上水平了。 李通虽然能打,但他身边的军士们却很拉跨,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身边已经只剩下四个人了,他们互相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向他们不断围拢过来的烈焰军将士,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和身体腿脚颤抖出卖了他们。 “李通,事已至此,还不降?”秦风提着三尖刀走了过来喝问。 李通看见秦风,面露狰狞,提着滴血的战刀大吼着向秦风冲过来,“有死而已,杀——” 秦风眼神散出一道寒光,手中三尖刀如电光一般斩下,刚刚冲到的李通就被砍了一个正着,他的胸前从左肩到右腹下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大量的鲜血从中流出。 “哐当”一声,李通手上的战刀掉落在地上,人也随之扑倒。 “将军!”剩下四个亲兵一看李通惨死,发出一声声悲呼,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把刀横在脖子上用力一拉。 “滋滋······”四人颈动脉不停地喷血,几人相继倒在地上,身子还在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儿,彻底不动了。 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大家用沉默表达着尊重和敬意。 即便双方是敌对关系,对于李通这种宁愿战死也不投降的敌将还是心生敬意,对于这四个在看到主将阵亡之后一起自杀的亲兵,众人也都佩服不已,千古艰难唯一死,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将生死置于度外! 良久,秦风出声道:“按照将军之礼厚葬李将军,余者皆勇士,陪葬于李将军墓侧!” “诺!” 按照礼制安葬,有相应的规定,将军的墓就要达到一定的标准,墓穴的大小、形制,陪葬的器物、财物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这都是有规矩的。 军士们收敛李通和几个亲兵遗体抬回城里,其他军士的尸体则是被集中起来挑选一块地集中安葬。 ------------ 第160章 重建叶城 天亮时分,秦风组织烈焰军进驻叶城,表明烈焰军已正式收服该城,城内一些百姓在一些小吏的组织下夹道欢迎。 城内近两万石粮草和三十万支箭矢、五千杆长矛、五千面盾牌和五千把朴刀,还有大量的其他军事物资让烈焰军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财。 除了这些物资之外,此前还俘虏两万曹军,缴获了大量的旌旗甲仗, 扎营用的营帐、火油、马料、皮革、布匹、中药材。 在俘虏的人当中,还有几十个军医,这些军医可都是宝贝啊,打仗死人是难免的,死了也就死了,可不能不管受伤的, 此时医疗条件很差,伤员又是累赘, 很多诸侯都是不管受伤的伤员,任其自生自灭。 但秦风却不认为这些受伤的军士是累赘,只要把这些军士治好,他们就是一群老兵,真正经历过生死,这种老兵在战场起到的作用是相当大的,他们一个人可以带两个新兵,他们有着敏锐的战场嗅觉,在面对敌人的进攻时虽然也怕死,但他们绝对要比很多人表现得更加出色。 “你带着我的军令回去交给杨先生,命文聘赶来叶城!”秦风签了一份军令交给一个信使。 “诺!”信使把军令收好告辞离去。 打发走信使,秦风又安排人去给那些俘虏的军医安排事情做,让他们给伤员治伤,看他们的表现,表现好的,尽心尽力给伤员治伤的,给他们好的待遇,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住房;表现不好的, 不尽心尽力给伤员治伤的,捣鬼的,想着逃跑的,严惩! 还有一个关于俘虏的问题,目前来说,这接近两万人俘虏在攻城战结束之后还剩下一万八千人,经过这次攻城战,秦风已经不再担心他们会再叛逃回曹操那边,不过他还是不能让这些曹军保持原来的编制。 所以,必须把这一万八千人打散原来的编制并重新进行整编。 “这个事情,元直先生,由你来负责,如何?” 徐庶起身拱手:“不知主公可有预案和腹稿?要如何整编?” 秦风说道:“还是按照我们烈焰军的编制一样,最小的编制为伍,最大的基础编制为营,平时以营为单位集中操练、驻防,以校尉统之,人数为一千人, 各营各兵种、战马、兵器、甲胄、弓弩和辎重车辆都要配备齐全,战时集中三个营或五个营,数量不限制,以将军辖制!” 徐庶答应:“诺,此事在下一定尽快办妥!” 这次需要被打散编制而重新整编的兵力人数有一万八千余人,按照烈焰军的编制来进行整编可以整编为十八个营,为了方便记忆和管理,每个营与烈焰军其他各营一样,其编制编号都是以天干地支组合而成,例如:甲申营、乙未营等等。 秦风看见贾诩这家伙竟然坐在旁边打瞌睡,顿时有了主意,不能让这家伙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得让这家伙干点儿活。 “文和先生?” 贾诩睁开眼睛,一看一副大脸离得如此之近,吓了他一跳,待看见是秦风,连忙起身拱手:“在下失礼,还请将军见谅!” 秦风笑眯眯说道:“文和先生,我们烈焰军不养无用之人,是个人都得干点活儿,我拿我拿女人乔氏来说,她都在军中担任医官给伤员治伤,文和先生也不好吃白饭吧?” 贾诩连连点头:“是是是,还请将军示下!” 秦风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城墙有多处在这次攻城战总被我军投射的石头砸烂,不少地段都已经残破不堪,我想请文和先生主持修筑加固加高城墙一事!” “叶城在此后相当一段时间内都将作为我军抵抗曹军的前线堡垒,所以我要求把城墙加宽五尺,加高六尺,我会抽调一万军士供文和先生分派,让他们承担修筑加固加高城墙的任务!” “另外,城内还有不少失去家园的流民,也有生活无着落的百姓,文和先生可以把他们招募过来参加修筑城墙,每人每天一斤粮的酬劳,干一天活,当天结算发放!” 秦风的做法让贾诩听得呆了呆,此人竟然如此体恤百姓?做这事不是百姓应该服的徭役吗?他还给每人一天一斤粮? “怎么,文和先生不愿意?” 贾诩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不不,在下愿意,愿意为将军效劳!” 秦风满意的笑了,“这就好,下午就开始做准备,明日一早就开工!” 有了秦风的手令,贾诩就拿着他的手令去找人,把那一万军士的将校都找过来分派任务,谁去准备工具,谁去准备材料,谁去计算丈量需要重新修葺的城墙段。 接着他又派人去城内敲锣招募流民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以干一天活得一斤粮的抽来雇佣来一千二百多流民和居民。 这些流民和居民没想到烈焰军竟然会用粮食来雇佣他们干活,一个个纷纷前来报名。 就在徐庶正忙着对一万八千人进行整编,贾诩忙着带领一万多人修筑城墙的时候,文聘带着几个部曲亲兵骑着快马赶到了叶城。 “文聘见过将军!” 由于两个人之前有过协议,秦风对文凭称呼他为将军也不在意,“文将军不必多礼,这次把你调过来,是想让你来主持叶城的防务,叶城是与我军与曹军势力交界处的第一道屏障,因此叶城的地理位置时分重要,我意留三千人给你驻守此城,不知你意下如何?” 只要不是让他去打荆州军,文聘对于在此驻扎防备曹操的安排没有任何抵触心理,当即抱拳答应:“一切听从将军吩咐!” “如此甚好!” 荆州。 码头外,刘表带着众官员正在等待,当一艘官船靠岸,一个年轻的朝廷官员带着几个随从和十几个军士从船上下来时,他立即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这年轻官员就是曹操派来的丁仪,他拿着朝廷节杖,现在的身份是朝廷的钦差。 “荆州牧、镇南将军刘表率荆州众官员恭迎钦使!” 别人可以不在乎这个钦差,但刘表作为汉室宗亲不能不重视,没有汉室宗亲这个身份,他又哪里有资格坐上荆州牧和镇南将军的官位? ------------ 第161章 挑拨 丁仪连上前,“刘荆州太客气了,快快免礼!” 把刘表拉起来之后,丁仪又指了指其他人,“刘荆州何不给本官介绍介绍荆州的英杰们?” “看我都老糊涂了!”刘表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当即把到场的荆州官员和武将一一介绍给丁仪认识。 众人在码头上简单寒暄一番,丁仪就在刘表等人的陪同下前往州牧府。 在途中, 蒯越试探性的问丁仪:“不知朝廷派钦使此次前来荆州是所为何事?” 丁仪说道:“陛下闻刘荆州幼子琮生聪明伶俐,将来可勘汉室栋梁,特命下官前来传旨给令郎封爵!” 刘表听丁仪夸赞自己的小儿子,很是高兴,又听说丁仪的来意,顿时喜笑颜开,这孩子才十来岁,就已经进入皇帝和朝廷的视线,正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当下对丁仪又热情了几分。 等到了州牧府,刘表当即命人摆上香案,率荆州官员和家室们一起跪于丁仪面前听后宣读旨意。 丁仪摆足了架子把诏书高声朗读了一遍,诏书中说封刘琮为叶城侯,这哪里是什么皇帝的旨意,其实就是曹操的意思而已,皇帝刘协现在就是一个傀儡,没有任何话语权。 不管是谁的意思,在刘表看来这就是朝廷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他很恭敬的接了旨意,又请丁仪上座,在他和荆州文武们的陪同下,大家开始了闲聊。 聊着聊着, 话题就聊到了这次曹操率军征讨秦风和烈焰军一役上,丁仪无不感叹的说:“当初朝廷也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就给秦风这个贼子封了官, 岂知这贼子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啊,得了好处之后竟然联合袁绍夹攻朝廷!” 说到这里,丁仪看了看刘表和其他荆州官员武将们的反应,接着又说:“其实本使此次来荆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朝廷是想让刘荆州在接下来第一段时间一定要加强武备,防止已经坐大的秦风和烈焰军挥军南下,听曹仁、夏侯惇等将军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无用不输于当年吕布,望刘荆州一定要多加防范,以免为贼子所趁!” 刘表原本就对秦风已经很不满,此时听丁仪这么一说,一拍案桌就冷哼一声,“哼,他若敢打我荆州的主意,老夫管叫他有来无回!” 在一场歌舞宴席过后,酒席散场,丁仪一行人被送去了驿馆,刘表把官员武将们都留下商议。 “诸公, 朝廷派丁仪过来册封小儿,曹孟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刘表问道。 对于曹操, 江夏太守黄祖一向都是主战派,他站出来抱拳说:“主公,我已收到消息,曹操率军在宛城城下惨败于秦风,后又被秦风率军追杀几百里,一路溃逃到舞阳,五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曹操这个时候派人来给小公子册封,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我之见,丁仪这是奉了曹操之命来挑拨主公与秦风之间的关系!” 刘表外甥张允站出来手:“主公,黄太守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我荆州与秦风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怎么样,此人吃相太难看,而且胃口确实也太大,更重要的此人乃是贼寇出身,无论怎样总改不了抢掠的本性,此次曹操惨败,秦风这厮也坐大了,对于我荆州的威胁也更大,我以为荆州不能不防!” 接下来,其他文武官员都对此事发表了一些看法,刘表听着众人的发言,却没有表态。 蒯越、蒯良兄弟回到自家府上没够多久就听到门子来报说朝廷使者丁仪求见。 蒯良听后对蒯越说:“兄弟去见见他?” 蒯越道:“兄长不去?” 蒯良笑道:“有些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说!” “既如此,小弟就去见见丁仪!” 蒯越来到前堂接待丁仪,两人像多年好友一般闲聊,通过交谈,蒯越发现丁仪这个年轻人思维清晰,谈吐不凡,外界传闻丁仪相貌丑陋不堪,没想到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两人东扯西拉了好一会儿,丁仪才说出此次来意。 “此时在下此次前来,是想请蒯家兄弟出面说服刘荆州与丞相共同出兵攻打秦风,若秦风是哪一世家子弟倒也罢了,可他出身黄巾,又贼性不改,何德何能占据南阳之地?” “丞相也不怕刘荆州知道派在下来荆州的真正目的,就是因为秦风在南阳对朝廷、对许都的威胁太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荆州与朝廷共同出兵剿灭贼子秦风,对朝廷和荆州都有利!” “丞相已许诺,事成之后,南阳南部继续由荆州管治,北部设为缓冲区,刘荆州可举荐官员治理,但不能驻军!另外,丞相还许诺,只要蒯家兄弟促成此事,事后许以一个侯爵之位!” 打秦风对于蒯家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他蒯越也看秦风不顺眼,一个贼寇出身的人竟然占据南阳这么一块地盘,他蒯家都没有伸手,凭什么让一个贼寇得到? 关键是秦风派人把南阳南部各县的赋税也都收走,要知道蒯家在那里也有产业,有几个县的官员还是他们蒯家的人,秦风的做法也触碰到了他蒯家的利益了。 丁仪见蒯越似乎有些心动,于是笑着拍了拍手,“来人!” 几个随行人员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进来,沉重的木箱放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听就知道这几个箱子里的份量不轻。 丁仪让随从们把箱子都打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散发的珠光宝气令人眼花缭乱。 蒯越一见,眼睛就眯起来,思索权衡一会儿之后,他对丁仪说道:“既然是丞相之意,我蒯家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事成之后,丞相许诺的侯爵之事,还请钦使多多费心!” 丁仪笑着点头答应:“那是自然,此事不管成与不成,丞相都会知道蒯家的一片赤诚之心,丞相一向不吝官爵!” 次日,蒯家兄弟就前往刘表府上求见,分析了目前荆州面临的局面,南阳在南阳有数万兵马,以南阳现在的人口,根本养不活如此之多兵力,秦风想要养活这么多兵,就必须要想办法扩张地盘。 可是西边是曹操,秦风守住南阳还可能,如果要主动去攻打曹操,只怕还没那个实力,西边都是一片贫瘠之地,所以秦风只能把主意打到荆州身上。 蒯家兄弟这番分析让把刘表吓住了,仿佛秦风很快就会率大军杀过来。 ------------ 第162章 枕头风 刘表也不是被吓大的,很快就镇定下来,秦风才与曹操大战一场,虽然胜了曹操,可自身也有损失,不说兵员上的损失,就是军资上的消耗也不少, 想要恢复元气还需要时间。 而且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要行军打仗就得多备粮草,秦风刚到南阳还不到一年,立足不稳,去哪里筹措足够的粮食接着打仗? 想到这里,刘表就放心多了, 他对蒯家兄弟说:“你二人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秦风想要短时间打过来也不太可能,这样吧,我会让军中将士们加强操练,多备军械箭矢!” 蒯越试探着问:“主公,与其让秦风主动来打我荆州,不如我方主动出兵北上攻打秦风?” 刘表一愣,随即摇头:“不妥不妥,我荆州与南阳是唇齿相依,岂能互相攻伐?再说双方有盟约在先,若是我荆州主动出兵攻打南阳,岂不惹天下人耻笑?此事不要再提!” 蒯家兄弟互互相看了看,只好作罢。 从州牧府出来后,蒯越皱着眉头对哥哥蒯良说:“兄长,看主公这个态度,只怕我们说不动他出兵南阳了!” 蒯良捻着胡须,眼睛里冒着精光,“二弟何不去见见蔡家那位?” “蔡瑁?找他们甚······明白了!车夫,去蔡家!”蒯越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连忙喊车夫掉头去蔡家。 这天下午, 蔡瑁来到了州牧府。 到了深夜, 州牧府后院突然传出妇人的尖叫声。 “夫人,夫人······醒醒,醒醒!”被惊醒的刘表急忙抓住蔡夫人的双肩使劲的摇晃。 蔡夫人被摇醒了,她睁开双目一看是刘表,立即一头扎进他怀里,“老爷,呜呜呜······吓死奴家了······” 刘表连忙安慰:“夫人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太吓人,奴家梦见······”娇滴滴的蔡夫人哭得我见犹怜。 刘表极力安抚,问道:“梦见什么了?别怕,为夫在呢!” “老爷,奴家梦见南阳军杀到襄阳来了,还攻破了城池,那些凶神恶煞的军士冲进了府中见人就杀,老爷带兵前去阻挡,却被、被······一员敌将一刀枭首,老爷瞪大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太可怕了, 那人还把琮儿从奴家身边抢走举过头顶给、给活活摔死了, 还,还强行让奴家日夜······服侍他······呜呜呜······” 刘表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一想到这是夫人在做梦,连忙安慰:“夫人是在做梦,不是真的,别怕别怕!” 蔡夫人急忙摇头,“奴家也知道是梦,只是这个梦太真了,梦里的一幕幕奴家都记得清清楚楚!老爷,咱们荆州跟南阳有嫌隙么?南阳军会不会真的杀过来?” 刘表眼睛一瞪:“他秦无衣敢!” 蔡夫人擦着眼泪,“老爷,可奴家听说那个什么秦无衣把曹丞相都打败了,朝廷大军死了很多人呢,曹丞相不是很厉害的吗?他把袁绍都打败了,怎么会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里?他打败了曹丞相,会不会再来打我们荆州?毕竟曹丞相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会怕我们荆州?” 刘表心里有些打鼓了,这枕头风吹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想到夫人刚才跟他说的梦境,他就怎么也睡不着,这人的心里一旦有了疙瘩,就怎么也消去不了。 苦熬了一夜没睡着,天亮之后,刘表就立即派人去把蒯良、蒯越两兄弟找了过来,蒯良是他的首席谋士,他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找此人来商议对策。 “见过主公!”蒯家两兄弟向刘表行礼。 刘表抬抬手:“子柔、异度,不必多礼,入座吧!” “谢主公!” 等二人坐下,刘表说道:“你们昨日说的那间事情,吾仔细想了想还是很有可能的,秦风这人出身草莽,定是桀骜不驯之辈,如今曹孟德都败在他的手里,想必此人已经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了,他若是趁我不备挥师南下,我军必不能抵挡,但我荆州又不能主动破坏盟约去打他,否则会被人笑话,这如何是好?” 蒯良捻着胡须思索着,很快就有了主意,拱手说:“杀人何须我荆州动手?咱们北边不是还有那三兄弟么?” 刘表一愣,“子柔是指让刘玄德三兄弟带兵去打秦风?可他们三兄弟手里兵马也不多,才两三千人,如何肯去打秦风?若我借兵给刘玄德,外人难道看不出是老夫的主意吗?” 蒯良笑着起身在堂下一边踱步一边说:“主公,在下有一计,既可削弱秦风的实力,又无须我荆州出一兵一卒,弄不好还能把他杀掉!” “哦?”刘表一听,连忙抬手:“子柔快快说来!” 蒯良走到刘表身边附耳低声细语一一道来。 刘表只听得练练点头,脸上的老褶子都舒展开不少。 等蒯良说完,他当即大笑:“哈哈······好,子柔此计甚妙,若是能办成,倒也去除吾心腹之患,只是曹孟德那边······” 蒯良笑着提醒:“主公,丁仪不是还在馆驿么?还请主公命人备下一份厚礼,在下前去结交此人,到时候主公派人去许都面见曹操,也好让此人从中斡旋!” 刘表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点点头:“善,来人!” 新野。 刘备三兄弟到了荆州之后被刘表安置在新野,算盘打得叮当响,想让他三兄弟挡在前面对抗曹操,刘备三兄弟没地方可去,只能在新野给刘表当挡箭牌。 这新野也就是屁大一个小县城,刘备三兄弟平时也没啥鸟事,此时正是春耕时节,三兄弟都卷起裤头和袖子在田地里帮助农人们播种育苗。 前方道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的骑士一边策马一边大喊:“主公、主公!” 刘备等人直起腰向道路上看去,见那骑士勒马跳下向这边跑过来。 “启禀主公,孙从事和子龙将军请主公速速回城,说是曹操与秦风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有了消息传来!另外,州牧府派人过来了,说是刘景升请主公去一趟州牧府有事相商!” 刘备与关羽、张飞等人互相看了看,放下手中秧苗就署:“走,回去!” ------------ 第163章 刘备当枪 刘备三兄弟刚刚回到县衙,简雍就迎了上来。 “主公!” 刘表问道:“宪和,听说秦无衣与曹操的战事结束了,胜负如何?” 简雍低声汇报:“曹操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逃回去的仅有两千人,大将李典、朱灵被俘,乐进重伤, 李通战死!” 刘备听得不由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凉气,他本以为这次秦风只怕在劫难逃,秦风是能打,甚至关羽、张飞单打独斗只怕都占不到上风,可那是数万人级别的大战, 个人的武力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曹操的用兵有多厉害,刘备是一清二楚的,他就在曹操手里吃过好多次亏,秦风竟然大败曹操,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怎么可能?”刘备不由喃喃自语。 简雍低声道:“此事千真万确!” 几人一边往县衙内走一边说着话。 刘备问道:“就实力而言,秦风是绝对不及曹操的,麾下也没有几个得力的将军,他是如何打败曹操的?莫非他有高人相助?” 简雍提醒道:“主公难道忘了徐庶么?” “元直先生?”刘备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现在确定秦风是在徐庶的谋划下大胜了曹操。 想起徐庶,刘备就后悔不已,要是知道徐庶有如此智谋,他当初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徐庶留下的,就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就让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被秦风给抢走了,真是悔不当初。 刘备转念一想,秦风打败了曹操也好,曹操损失了五万人马,想必在几年之内是不敢轻易南下了,如此大的损失, 曹操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北边还有袁绍呢! 想到这里, 刘备也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听说刘景升派人来了?” 简雍道:“是,刘景升派人来请主公去一趟州牧府,留下口信后人就走了!” 次日一早,刘备三兄弟赶往襄阳城,留下赵云、糜芳、关平、周仓、廖化等人在新野练兵。 “刘备见过世兄!”到了州牧府之后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向刘表见了礼。 刘表笑着走下台阶向刘备迎来,拉着刘备的手,“玄德,你可来了,走,入内堂分奉茶!” 到了内堂,分宾主就座,婢女煮好茶水之后就退了出去。 刘表给刘备倒茶,刘备急忙起身作揖致谢。 “你我兄弟,玄德不必如此客套,坐,坐!” “多谢世兄!” 刘表抬手请刘备喝茶, 问道:“北方来的消息, 曹操败了于秦风烈焰军, 玄德听说了吧?” 按说新野在襄阳城北边,刘备收到消息应该比刘表还要早,但刘备实力弱小,养不起专门的细作,而刘表这边就不同了,他收到的消息还要早于刘备,如果不是有商人从北边来,只怕刘备还要再过几天才能收到消息。 刘备说道:“听说了,小弟也没想到,曹孟德竟然会惨败于秦风之手,这太让人意外了!” 刘表问:“如今曹孟德战败,只怕短时间之内不敢南犯了,只是他这一败却成就了秦风的威名,传闻秦风俘虏了曹军数万人马,他若把这些人全部收编,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实力!玄德,依你之见,秦风会不会窥视我荆州?” 刘备一愣,连忙摇头:“世兄多虑了,秦风怎会窥视荆州?曹操虽败,可依然是天下第一大势力,秦风虽是胜了一场,俘虏几万人,可他本身实力不强,帐下没有几个战将和谋士,也仅又半个南阳的地界可以养兵,而且他突然多了几万人,只怕这点地盘还不够他养兵的!” 刘表叹道:“这正是吾最为忧虑的,秦风养不活这许多兵马,肯定会想法子扩充地盘啊,此人是贼寇出身,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你能保证他不打荆州的主意?” “这······”刘备还真不敢保证,尽管他与秦风相处过一段时间,秦风这个人看山去还是很靠谱的,但毕竟人心隔肚皮。 “兄弟,我看这秦风也不是一个能安心呆在南阳的人,必会把主意打到我荆州身上,你不能不帮为兄一把啊!”刘表拉着刘备的手说道。 以前是刘备拉着别人的手尽情的表演,可如今他却被刘表拉着手求救,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刘表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呃······世兄不必如此,有甚吩咐尽管直言!” 刘表当即就说:“穰县县令畏惧烈焰军的威势,担心被秦风兴兵攻打,因此挂印而去,吾想请玄德去当任穰县令!” “这······”刘备犹豫了,他哪里还不知道刘表的意思,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去对抗秦风吗? 刘表问道:“玄德不愿意?” 刘备苦笑,“那倒是不是,只是······” 刘表加码:“我知玄德麾下兵力不多,这样,为兄调拨一千精兵给玄德,另配送兵甲、弓弩各五百套,箭矢一万支,如何?” 刘备听见刘表既给兵,又给装备,顿时就心动了,他一想,去守穰县也只不过距离烈焰军实际控制的地盘近一些,双方就是以穰县为界,穰县及以南城池归刘表,以北归秦风,他只要守在穰县不主动挑衅秦风,想必秦风不会主动起兵来打他。 “既然世兄都这么说,小弟只当为世兄分忧!” 刘表见刘备答应,当即大笑:“哈哈,好,贤弟果然真英雄!”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返回新野将此事向孙乾、简雍等人述说,孙乾、简雍、糜竺等人都是一脸忧郁。 “主公,这刘表摆明了就是想让主公去对付秦风和烈焰军啊,只怕是不坏好意!”糜竺说道。 简雍也点头:“不错,我等在新野与宛城还有一段距离,可若是移防到穰县,情形就不同了,等于是在烈焰军眼皮子底下驻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秦风岂能善罢甘休?” 刘备却笑道:“无妨无妨,等到了穰县,待我亲自去一趟宛城与秦将军叙叙旧,想必他不会与我等为难!” ------------ 第164章 双簧 叶城,城墙上下和内外,密密麻麻的民壮和军士正在劳作着,城墙的地基被加快了五尺,高度要被加高六尺。 许多军士和百姓挑着一担担泥土走上城墙把泥土往加高加宽的城墙里倒下去,每加高一尺就要把泥土夯实,不停的捶打, 让泥土更加紧密不留空隙,如此建造起来的城墙才能经受得住常年累月的日晒雨淋和风化,也更能耐得住投石机投掷的石头的攻击。 等待徐庶把那一万八千人俘虏全部完成整编,秦风又下令让这一万八千人也参与到筑城中来,有了这一股生力军的加入,对叶城城墙的加固加高的速度就明显加快了许多。 为增加城墙的防御力量和军士们的安全性, 在城墙上增加了敌楼的数量, 而且敌楼的位置更加向外突出。 “文和先生, 按照这个进度,还需要几天才能完工?”秦风在巡视城墙工地时询问。 贾诩弯着腰跟在秦风身边,他是被秦风整怕了,唯恐秦风一个不高兴就命人把他拖下去砍了脑袋,因此姿态放得很低。 “将军,以现在的进度,如果不下雨,最多五天就能完工了!” 秦风很满意,这贾诩在计谋上很会算计,没想到干工地也干得很出色,把一些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并且把任务分派得很清楚,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而又互相配合。 “贾文和啊, 目前看来,你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等你把这次修筑城墙的工程干完了, 本将一定要好好赏赐你!”秦风笑眯眯的拍了拍贾诩的肩膀。 贾诩心里诽腹着,赏赐什么的不要也罢,你小子要是放我走,我就感激不尽了! 想是这么想,可贾诩也知道秦风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他走的。 筑城的进度比贾诩说的还要快,接下来只用了四天就完成了全部工程。 一些招募过来的流民分领到了粮食也没地方可去,两千多人聚集在城外,住的地方也是乱糟糟的,文聘过来向秦风禀报:“将军,那些流民无处可去,末将建议把城内空闲的房子分给他们居住,分给谁今后就归谁了,古今正是春耕时节,不如鼓励他们耕种,给每家每户分发一些农具,再借给他们牲畜,谁开垦出来的田地就归谁,三年之内免赋税!” 秦风听了文聘的建议之后柑橘很惊讶, 这家伙可是个武将,难道也懂得治理百姓?他便说:“既然文将军是叶城守将,此事就交由你来决定!” “遵命!” 叶城的事情告一段落,秦风留下黄翊在叶城给文聘当副将。 “黄翊,留下你在这里给文聘当副将,你没怨言吧?” 黄翊抱拳说道:“大哥怎么说,小弟就怎么做,绝无怨言!” 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将军在军伍带兵多年,精通兵事,你在这里要多向他学习兵法、守城之术,等你有进步了,今后还是要让你镇守一方的,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局面,今后还得依靠你们这些老兄弟多多帮衬!” “诺!” “还有一事!”秦风把黄翊拉到一边,低声交代:“文将军留下并非是已经投效于我,而是与我有了约定······所以,凡是你都要多留一个心眼,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就担心有了来游说、策反他,今后若有外人来见他,你要多盯着,叶城是我们防备曹军的第一道屏障,绝不能有失!” 黄翊抱拳郑重答应:“大哥放心,小弟省的!” 隔天,秦风带着大军开拔返回宛城。 等回到宛城,除了必要的常备军承担守备任务,其他的军士全部被派去屯田,秦风特别任命了阎象担任屯田中郎将,全权负责屯田事宜。 如果不是曹操带兵来攻,秦风早就要进行屯田事宜,要不然这几万人去哪里搞那么多粮食填饱肚子?一直靠抢也不是办法,靠勒索和收刮南阳各县的世家豪强也不是办法。 这种打秋风的事情只能偶尔干干,每年干一两次就行了,次数多了肯定会把他们逼急,这些人要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联合起来作乱也够麻烦的。 “主公,此次与曹操交战,抓到了曹操部将李典和朱灵,还要一员小将叫郝昭,这三人已经被关了好多天了,总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杨弘向秦风禀报。 这事秦风知道,郝昭是甘宁在伏击夏侯惇的时候抓到的,而李典是被苏飞抓到的,朱灵被曹操派去找何家借粮在返回的途中被杜松带两千人咬上之后就死不松口,后来陈到率三千骑兵杀过来,朱灵的三千曹军就被全歼了,他本人也被俘。 秦风说道:“杨先生,这三人都是难得的将才,如今我们烈焰军发展迅速,但人才却是很缺乏,我想招降他们,但只怕很难让他们心甘情愿向我投诚啊!” 杨弘捻着山羊胡子想了一会儿,笑道:“想要让这三人投效,主公还得与属下配合一二!” 这天,秦风坐在堂上喝着茶,外面传来铁链镣铐拖地的声响,李典、朱灵和郝昭三人拖着沉重的铁链脚镣走了进来,每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这也难怪,在监牢里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关久了,不瘦下来才怪。 “禀主公,李典、朱灵、郝昭带到!”一个年轻小将带着几个甲士把三人押到并向秦风禀报。 秦风的目光没有放在李典三人身上,而是放在了这个年轻小将身上,这人长相一般,却给他一股武力非同一般的感觉,武艺到了他这个境界,感知是很敏锐和准确的。 此人先放在一边,只要在他帐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了解。 秦风把目光看向李典三人,起身走到李典面前。 李典扭头不看他,冷声一声:“哼!” “呵,身为阶下囚一点觉悟都不没有,还敢在本将面前如此做派,难道汝不怕死?”秦风盯着他喝问。 李典吐向秦风吐出一口吐沫,被秦风偏头躲过去。 “要杀就杀,我李典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秦风问道:“你确定想死?死可不是好玩的事!” 李典干脆闭上了安静。 “行,够硬气!来人,拖出去斩!”秦风大喝一声。 那个押他们过来的年轻小将立即举手一挥,两个甲士就走过来拖着李典就走。 杨弘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急忙喊道:“且慢!” 甲士们停了下来。 杨弘快步上前向秦风拱手见礼:“主公,李将军人才难得,虽身为俘虏,却是杀之不祥啊!” 这是什么逻辑? 秦风就纳闷了,反问:“杀之不祥?难不成我还要放他回去?让他日后跟着曹操继续来到我?” ------------ 第165章 曲阿小将 杨弘言辞恳切的对秦风说:“主公,如今我南阳百废待兴,李典、朱灵和郝昭三位将军人才难得,不如由在下对他们进行劝说,让他们弃曹操而投主公?” 秦风瞟了李典三人一眼,“你确定能劝服他们效忠于我?” “在下想试试!” 秦风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番,挥挥手:“也罢, 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三人就交给你了!” “多谢主公,主公英名!”杨弘道谢完毕,连忙吩咐一旁的甲士把李典、朱灵和郝昭三人身上的铁镣打开取走。 接着他又对李典三人说:“三位将军受苦了,其实我家主公是最爱惜人才的,三位将军若是能弃暗投明,我家主公必待三位将军如兄弟!” 李典却是说:“杨先生, 吾知先生好意, 但吾是绝不会降的!” “将军不必着急做决定,在下已为三位将军准备了住所,这就带三位将军前往,希望新住所会让三位将军满意,请请!” 杨弘分别派人把李典三人带去各自的住所,这三人住所分开,互相不能走动。 在这三人中,郝昭的年纪最轻,还不到二十岁,但他此前在李典手下已经是一个小校,杨弘决定先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汝来作甚?”对于杨弘的到来,郝昭并不待见,语气很不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杨弘也不生气,他的年纪比郝昭大上两轮,而且他是带着说降郝昭的目的而来。 “郝将军,在下并无恶意, 在下是为将军身家性命而来,将军何必如此敌视杨某?” 郝昭道:“汝如要劝降,就免开尊口,某宁死不降!” 杨某摇了摇头,“在下不明白,曹操就真的值得将军舍弃性命也不愿意背弃?这又是何故呢?将军能否为杨某解惑?” 郝昭张了张嘴,马上说:“丞相是朝廷之丞相,吾若背弃丞相就是背弃朝廷,且丞相赏罚分明,用人不拘一格,丞相有大气魄,是能够为朝廷扫平天下最佳人选!” “哈哈哈······”杨弘大笑不止。 郝昭被他这笑声笑得脸色通红,怒斥:“汝笑甚?难道吾所言不对?” “何止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杨弘止住了笑,一脸轻松的说了一句。 郝昭冷笑,“吾倒要听听汝之高见!” “汝言丞相是朝廷之丞相,此言就错了,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天下谁不知皇帝早已被曹阿瞒架空, 朝廷之上乃是曹阿瞒一人说了算?谁反驳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汝所敬奉的大汉天子早已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摆设!” 郝昭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红得发亮。 杨弘继续说:“在用人方面,曹操的确有称道之处,可汝说他赏罚分明,用人不拘一格,我却认为未必,在他帐下,但凡受重用且手握兵权者,何人不是他曹家之人、亲属和友人?他一纸招贤令说得好听,那些出身不好之人只能干事而不能掌权!” “且曹操此人猜忌心甚重,私心更重,且为人残忍歹毒,吾听闻他为了筹措粮草,竟然下令把俘虏和流民都杀了,制成肉干以供军士裹腹;又因其父被张闿所杀,而迁怒于整个徐州,大军所过之处皆尽屠城,徐州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何曾得罪过他曹阿瞒?” “若将来我军能俘虏曹阿瞒,杨某必建议我家主公把此人千刀万剐,掘其祖坟,鞭尸再鞭尸,为当年徐州惨死在他屠刀之下的百姓们报仇雪恨!” 杨弘的驳斥让郝昭无话可说了,此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效忠曹操,不愿意投降,实际上他连曹操本人都没见过几次。 “郝将军,汝不愿意投降,不愿为我家主公所用,无非就是不想承担背弃旧主之名,可将军可曾想过,若不想,必死!” 郝昭的血性又被激起来了,“死就死,死有何惧?” 杨弘点点头:“将军为忠义而死的确不惧,可将军是否曾想过,将军正当年少,满腔抱负还未施展,壮志未酬,年纪轻轻就此死去,值吗?当今天下,大世之争,英雄辈出,将军就为了一个还未见过几面的曹阿瞒而早早陨落,何其可惜?曹阿瞒或许会痛心李典、朱灵被俘,只怕未免听说过麾下还有郝昭这号人物!” 郝昭久久不语,杨弘也不着急,劝降这种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成功的,他离开的时候,郝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秦风却是对押送李典、朱灵几人过堂的小将格外上心。 “汝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在何处加入我烈焰军?习过武艺否?可曾有过从军经历?” 这小将抱拳道:“卑职杨峥,在汝南时应召入伍!祖籍曲阿,自幼跟随家师习武,曾在原扬州刺史刘繇麾下效力,还与太史慈一道对阵过孙策及麾下将校!” “嗯?”秦风一愣,跟太史慈一起与孙策和江东诸将对抗过?曲阿小将? 秦风自从穿越之后就一直留意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他发现这个汉末并非完全是历史上的汉末,也并非是演义,而是两者兼有。 曲阿小将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当初太史慈在刘繇麾下效力,正逢孙策率军来攻,太史慈拍马迎战,只有曲阿小将一人跟随,而太史慈与孙策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这期间只有曲阿小将一人独自面对江东诸将,江东诸将十二人,其中就有韩当、程普、周泰等猛将,一个人要拖住江东十二将,仅凭武力是万万做不到的,仅凭智谋也是万万不行的。 秦风摸着下巴看着这个叫杨峥的曲阿小将,心里琢磨了一下问道:“汝如今在何人麾下?” “在杜将军效力!” 秦风又问道:“会练兵否?” 杨峥抱拳:“见主公操练过!” “可学会了?” 杨峥想了想,“懂了七八成,略有心得!” 秦风想了想,看向杨峥:“给汝三千人,汝可敢接手操练?” 杨峥没想到秦风会让他去练兵,练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带兵练兵的人一般都是非常有才能切深受信任的人。 “将军就如此信任属下?不怕属下搞砸?”杨峥带着疑惑询问。 ------------ 第166章 奋武营 秦风笑而不答,提笔写下一张调兵军令公函,又拿出一块虎符交给杨峥说:“你既已学得我练兵之法七八成精髓,又略有心得,想必不是浮夸之言!”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徐军师调三千人马和相应的军械粮草, 从军中挑选精壮之士,这些人由你操练、统领和指挥!这三千人单独编为一营,命名为奋武营,今后军械粮草单独调拨,与其他各营分开!” 杨峥看着秦风手上的公函和虎符,略作思索就接过来,抱拳道:“多谢主公信任, 属下遵命!” 杨峥走后,秦风心里琢磨,汉末三国其实出了很多人才,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只不过是少数,而被历史泯灭的那些人才在才能上未必会输于留下名字的那些人,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他们只是没有机会和舞台而已! 如果历史重新选择,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秦风倒要看看,这个曲阿小将杨峥有了他的支持和赏识之后,将来能有什么样的成就。 几日之后,负责鹰眼卫的鲁胜急匆匆来向秦风报告:“启禀主公,刘备奉刘表之命率本部人马三千,另有一千荆州军,共四千人正在北上,据细作来报,他们的目的地是穰县!” “哦?刘景升想作甚?看见我打退了曹阿瞒, 他心里不服还是怎么滴?”秦风面露疑惑道。 鲁胜又说:“主公, 在刘备率军北上之前, 我方在襄阳的细作探查到曹操曾派使者抵达襄阳进过刘表的州牧府,还去过蒯家拜会!” 秦风皱眉:“你怀疑此事与曹操有关?” 鲁胜点了点头。 秦风起身思索片刻,对门外喊道:“来人,请几位先生和军中诸将前来议事!” “诺!” 小半时辰过后,几个谋士和几个军中将领都先后赶到,曲阿小将杨峥也在其中,杨峥的出现让其他人都很疑惑,只有徐庶表现的很淡定。 秦风对众人介绍杨峥:“这是杨峥杨校尉,曲阿人,此前在杜松麾下任职,今吾要编练一支三千人的精锐,命名为奋武营,以杨校尉为营指挥使!” 杨峥站出来向众人抱拳转了一圈,“见过诸位先生、将军!” “好说,好说!”众人虽然疑惑,但在这堂上也不好说什么,纷纷抱拳回礼。 秦风把话题转移到刘备三兄弟率军正在前往穰县途中这件事情上,他把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 又把细作探查的消息向众人做了通报。 “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几个谋士思索着, 徐庶先站起来说:“主公,可以肯定此事必定与曹操有关, 刘景升或许本身就有防备我南阳之心,加上曹操派人挑拨,于是就决定加强南阳南部的防卫兵力,在下认为,刘表并不想直接与我军翻脸,正巧刘备在新野,于是刘备就被当枪使了!或许······我们还应该防备曹操!” 杨弘站出来向秦风提出建议,“主公,在下以为应该增加安众的兵力,穰县到宛城只有两天的路程,若是刘备突然出击,我军就算收到消息也反应不及!” 安众在宛城西南方向三十里,正好挡在穰县与宛城的中间,以刘备的兵力,如果要偷袭宛城,不可能绕过安众,只有在先拿下安众的情况下才能打宛城的主意,否则会有背后被攻击的危险。 秦风听后问道:“刘备是否会主动进攻我方城池?” 徐庶摇头:“应该不会,他的兵力不足,算上刘表借给他的一千荆州军,他麾下总共也才四千人,我军不去打他,他就应该烧香了,怎敢来攻打我军?” 秦风皱眉,“可刘表派他带兵进驻穰县明显就是来挑衅的!” 徐庶却提醒道:“主公,刘表是刘表,刘备是刘备,不可将这二人混为一谈啊,刘备率军进驻穰县或许是不得已,毕竟是寄人篱下!” 秦风听了这话,不由点了点头,他思索一番,看向堂下众将,喊道:“杨峥?” 杨峥站出来抱拳:“属下在!” “命你率奋武营移防安众,接管安众防务,在操练军士的同时要警惕防备荆州军和刘备军!” “遵命!” 杨峥带三千人马抵达安众之后,加强操练,安排城防和城内巡街任务,组织人手修葺城墙、清理护城河,多派探哨探查穰县及周边城池的情况,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宛城,太守府后院。 正吃着早饭,秦风问小乔:“今日去作甚?” “去伤兵营看看那些伤病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小乔小口吃着,想起一事说:“你提出的那个先给伤病的伤口用酒清洗,再用针线缝合的法子的确能够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奴家试过了,若是再撒上疗伤药粉,伤口结疤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秦风问道:“用了这个法子之后,伤兵的死亡率是否有说减少?” 说起这个,小乔一脸欣喜的说:“自然是有的,奴家已算过了,一百三十六个伤兵经过治疗之后,只有六个人死去,其他人全部存活并痊愈!” 秦风也很高兴,伤兵的死亡率如果能够大大降低,那么这无疑是军中医疗卫生方面一个巨大的进步,经过治疗后的伤兵只要是肢体健全的,痊愈之后可以成为军中富有作战经验的老兵,这对军队的建设和发展是有着巨大作用的。 秦风鼓励小乔:“我觉得你可以把这种救治伤员的方法整理出来,让其他军医学习,今后就按照统一的救治步骤,如此一来可以减少让伤员伤口发炎化脓的概率,能让更多的伤兵活下来!” “奴家?”小乔指了指自己问道。 “对啊!” 小乔摇头:“可奴家只是一个女子······” 秦风大声道:“女子怎么啦?这种救治伤员的活,女子比男子更合适,更细心!这样吧,我任命你为军医官,你负责管辖那些军医,如何?” “这······奴家是个女子,他们能听奴家的?” “你是军医官,他们不敢不听的!” ------------ 第167章 喜讯 “能行吗?”小乔还是有些不自信,自顾以来就没有女人在军营中当军医给伤兵疗伤的。 秦风鼓励道:“你不试试如何知晓?” “嗯,那好吧,奴家试试!”小乔鼓起勇气答应下来。 秦风给她夹了一些肉在她的碗里,“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小乔白了他一眼,一个个好好的大家闺秀竟然被当做苦力使。 她吃了一口肉, 突然感觉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就趴在旁边呕吐不止。 “这······你怎么啦?难道是这食物不干净?来人,快去找郎中!”秦风大叫。 小乔急忙阻止:“别叫郎中,奴家自己就是郎中!” 秦风着急,“那你自己给自己看看,是不是食物不干净?要哪些药,我派人去拿来!” 小乔红着脸,期期艾艾, 声音低得比蚊子叫声还小:“奴、奴家有了身孕了!” “什么?你还说什么?”秦风紧张的抓住小乔的双肩问道。 “奴家有了你的孩子!”小乔羞得低下了头。 秦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包围。 “我有孩子了,我要做父亲了?这是真的吗?我······我竟然让小乔怀了我的孩子?”秦风神情呆泻,脑子被突然而来的幸福感冲击得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小乔见秦风没动静,抬头一看,见他神情呆泻,惴惴不安问:“你······不高兴?” 秦风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把抱起小乔不停地转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我有孩子了,我要做父亲了!” 小乔红着脸把头埋进秦风的怀里,心里既幸福又矛盾,我就究竟是怎么啦,竟然喜欢上了把我抢走的山贼,还给他怀了孩子? 自从得知小乔的肚子里有了喜讯, 秦风更加有干劲了。 “启禀主公, 阎主薄求见!”这天秦风在处理全郡公文时, 牙门将走进来禀报。 秦风抬手:“请!” 阎象走进来拱手见礼:“拜见主公!” 秦风起身走过来问道:“阎先生过来见我是有何事?” 阎象道:“主公,赵俨跟守卫说,主公若不用他,就把他杀了,不必把他当成废物养着,白白浪费钱财和粮食!” 在汝南时,赵俨派家丁出城携带密信打算给李通通风报信,这家丁被抓了,后来赵俨连续好几次试图暗中联络曹操,都被监视他的鹰眼卫密报给秦风得知。 秦风一怒之下下令把赵俨软禁起来,不再让他接触官府政事。 “阎先生,你觉得我是否应该杀了他?” 阎象说道:“主公,赵俨的才能在新蔡时已经经过了检验,他治理百姓的确是一把好手,如此人才,杀了他实在可惜!” 秦风摇头:“可若不杀他,他又不真心效忠于我, 养着他的确是浪费钱财和粮食;如果放他出来, 他又会想法子给曹操通风报信, 若之奈何?” “这······”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 秦风下令:“放了他,顺便也把陈群给放了,但不许他们离开宛城,不再给他们钱财和粮食,收回他们的住处,放出风去,城内世家若是有人敢资助他们,老子灭了他!” 赵俨和陈群先后赶了出来,身上没有一文钱,在完成的大街上,这两个原本就是好友的两个人最终还是相遇了。 “长文兄,你怎会在此处?”赵俨看到陈群后很激动,急忙挥手打招呼。 陈群看见赵俨后一愣,急忙冲上去,“伯然兄,你······我等都以为你已被秦无衣杀害,不想你竟然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长文,今你我兄弟重逢实属不易,不如去找一家酒肆把酒言欢?” “走!” 这对难兄难弟找到一家酒肆,叫上店家送来上好的酒肉,两人一边吃喝一边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聊着聊着,两人无不叹息不止。 “长文,如今你有何打算,是准备返回许都么?”赵俨问道。 陈群叹道:“小弟倒是想去许都,可是去不了啊!” “为何?你是出使而来被扣留,并非是有意留下投靠秦风,想必丞相会相应你的!”赵俨说道。 陈群摆手:“不是这样,现在的问题是出不去,四个城门我都去过了,都不许我出城!” “啊?还有这事?这秦无衣也太无耻了,既然放了我等,为何不让我等出城?”赵俨颇为生气,也开始出言不逊。 陈群眉头紧锁,“当务之急,你我还是得想法子出城才是!” “长文可想到法子了?”赵俨问道。 陈群摇了摇头。 赵俨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我家与城内郦家有些往来,你我不如去郦家求见家主郦原,让他想法子带你我出城?” 陈群一听,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就去?” “对,走!” 两人当即起身就要离去,这时店小二笑着走过来躬身道:“二位客官,可吃好了?一共是二百钱!” 陈群脸色一僵,扭头看向赵俨,谁知赵俨也是一脸的尴尬,却见赵俨说:“小二,我等今日未曾带银钱,可否记账?” 小二立马变脸:“不行!” 赵俨怒道:“我堂堂颍川赵俨难道还会欠你二百钱?” “这可说不准,你若是不给,难不成小店还得派人去颍川赵家要钱?” 陈群连忙打圆场,“这样,你能否找来笔墨,我等写一封书信,劳烦你送去城内郦家家主郦原,他看到书信之后必会给我等送来银钱!放心,有你的跑腿费!” 小二想了想,“好吧!” 没多久,小二就拿着赵俨写的书信前往郦家而去。 等他再次返回酒肆时,赵俨和陈群一看他身后并无其他人,“郦原没来?” 小二冷笑:“你二人诓我呢?书信是被郦家的人拿进去了,可他们却说根本就不认识二位!” 什么?不认识我们?赵俨和陈群的心态此刻崩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不应该啊! 难道······ ------------ 第168章 生活所迫 “掌柜的,有人想吃霸王餐!” 随着店小二一声大喊,一个胖嘟嘟的掌柜带着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这几人手里都拿着棒子,一个个冷笑着看着陈群和赵俨二人。 陈群和赵俨二人身上直冒汗,赵俨很干脆的脱下袍服丢过去:“这件袍子抵给你们,应该可以够酒菜钱的吧?” “不够!”胖嘟嘟的掌柜接过袍子看了看, “这袍子布料虽好,却已陈旧,上面污渍甚多,顶多值十钱!” 说完,胖嘟嘟掌柜又看向陈群。 陈群一哆嗦,“看我作甚?” 旁边赵俨面带尴尬的说:“长文兄,不如把你的袍子也脱下来,多少值几个子儿!” 陈群羞愤, 可面对凶神恶煞的店家和几个彪形大汉, 也只能忍受屈辱脱下了身上的袍子。 店家接过这袍子看了看,“这件值二十五钱,还缺一百六十五钱,我看二位头上的簪子也是仅有的值钱之物了,不如取下来吧!” 陈群指着胖店家,“莫要欺人太甚!” 胖店家却不管这么多,把手一挥,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就把二人头发上的簪子取了下来,这两个簪子都是玉的,店家看了看成色,叹息道:“若是太平年月,这两个簪子也能值不少钱,非一般人不能使用,可如今天下大乱,这些玉器珠宝就不值钱了,一根算作三十钱吧,两根六十钱, 还欠一百零五钱,二位打算怎么还呢?” 陈群咬牙道:“我给家里写信,你们派人把书信送去颍川,家人必会带钱财来赎我二人,如何?” 店家摇头:“区区一百零五钱而已,用作盘缠都不够,为了这么一点钱我还得派人走几百里去颍川?再说了,如今这秦将军与曹丞相的战事虽然打完了,可是道路不通,关隘封闭,如何过得去?” 赵俨说道:“在下颇通书法,给你写几副字,权且当做酒资,如何?” “哦?莫非阁下是书法名家?不知姓甚名谁?”胖店主饶有兴趣的看着赵俨。 赵俨傲然道:“在下赵俨是也!” 店家很干脆的说:“没听说过!”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赵俨气得一口气憋着出不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店家凶恶的说道:“好了,既然你二人再也拿不出钱来, 那就留在本店洗盘子、擦地、上菜、给客人端茶倒水,另外再干一些杂活, 总而言之,你们看事做事,每天管两顿饭,没有工钱,干完三个月就放你二人离去!来人,带他们去干活!” 披头散发的陈群和赵俨二人被带去后院干杂活,两人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文弱书生,武力值低得可怜,一个店小二都能完虐他们。 几天以后,陈群和赵俨二人都穿着粗布衣服,头发也各自用一根小木棍当做发簪插着。 陈群坐在小板凳上洗着盘子,而赵俨却拿着一把斧头在围墙下劈柴,这两人何曾做过这种粗活,才过三天,陈群的手因为洗盘子而被泡烂了,赵俨的双手也因为劈柴而磨出了血泡,每到夜里睡觉就腰酸背痛疼得厉害,第二天早上疼得起不来。 但是,他们不想起来却有人强行让他们起床,一顿鞭子抽下来,再苦再疼也得咬牙起来干活。 从小生活在富裕的世家之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要如厕都有人拿便桶过来,何曾受过这种苦? 只干了不到一个月,陈群和赵俨就再也撑不住了,身为世家子弟的骄傲、矜持被碾得粉碎,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身为底层平民的生活有多苦。 “伯然,你觉得秦无衣这人如何?”这天晚上睡不着,陈群找赵俨聊起了话题,这种话题在之前的一个月他们从来没聊过,因为干了一天的活早已筋疲力尽,每天夜里都是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赵俨想了一下,“抛开秦无衣的出身不谈,此人有枭雄之资,在汝南时,他还鼓励耕种,劝课农桑,对普通百姓,赋税收得比其他地方的官府还低,却对地主豪强收税甚重!”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陈群又说:“还有两个月,我们离开这里也无法走出宛城,连食宿都无法解决,还能作甚?” 赵俨诧异:“长文想说什么?” “出去之后找一个活干吧,至少也要是一个体面的活!”陈群说道。 赵俨一惊:“你不会是屈服了,要投降了吧?” 陈群道:“人总得活下去,这天下将来由谁当家做主,又有何关系?” 赵俨反驳:“可朝廷在许都,我等若为秦风效力,岂不被视为乱臣贼子?” 陈群坐了起来,“高祖皇帝斩白蛇而起义时,他是不是乱臣贼子?项羽刚开始是不是被称为乱臣贼子?” “这······”赵俨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陈群继续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有一天丞相要废帝自立,你将如何自处?你别说不可能,这事董卓又不是没干过!” 赵俨瞪大了眼睛,张嘴开却不知道怎么说。 陈群继续说道:“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啊!” 赵俨有些不可置信,“长文,就为了一口吃的,你就改弦易帜?变更主张?难道曹丞相不是唯一可以一统天下之人?” “谁说的?时势造英雄,事在人为!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而是为了活命!伯然,若是命都没有了,又何谈抱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现如今,我等别无选择啊!”陈群叹道。 赵俨皱起眉头,良久才问出一句话:“你我如何向家中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 陈群笑道:“你我抉择与家中何干?为何要向朝廷交代?你我家族中难道就没有人在袁本初麾下做事?朝廷可曾把你我家族中人处置了?” 宛城城外。 秦风与杨弘、阎象等人在田垄之间行走着,查看着农田间的作物生长情况。 “这庄家长势不太好啊,只怕产量不会高!”秦风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对众人说,前世他就是农村出生的,也种过地,庄稼长得好不好,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个负责农事的小官堆笑着向秦风解释:“主公,这庄稼生长得不错啊,宛城周边就这一片庄稼长得最好,往年的庄稼生长得比这里还好的可没几回呢!” “哦?”秦风一愣,他看着这一大片田地,田地里的麦子长稀稀拉拉,麦穗也不是很饱满,有的麦穗颗粒多,有的颗粒少,很不均匀。 他正要说话,一起快马飞奔而来,来的是太守府的小吏。 “主公,杨校尉从安众派人来报,刘备正前往宛城面见主公,他已派人沿途护送而来!” ------------ 第169章 夫人献计(求订阅!) 安众离着宛城也就三十里,刘备人等此刻只怕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秦风得知报告,问计于杨弘等人:“几位先生,你说我是现在赶回太守府见刘备呢?还是等明日再见他?” 杨弘笑道:“主公,在下以为见刘备之事其实不必着急,再说刘备远道而来,何不让他和随从多多歇歇?” 秦风摸了摸下巴, 大笑:“哈哈,不错,不错!” 他对信使吩咐:“汝回去,告诉太守府当值的官员,让他们把刘备一行人安排在馆驿住下,待吾明日再与刘备会面!” “诺!” 这次刘备只带了关羽和张飞来了, 赵云等人被留在穰县驻守。 等他们被引进馆驿, 张飞大嗓门忍不住发牢骚:“秦风这厮的架子越来越大了,大哥来拜访他,他竟然推脱在外巡视农桑,好生无礼!” 刘备责备道:“三弟,话不能这么说,即便他此刻在宛城也不适合与我见面,我等毕竟走了两天,他还是要等我们歇一歇再安排见面事宜的!” 夜里,秦风在太守府召集几个谋士议事。 “诸公,刘备此次来宛城与我会面,目的何在?” 徐庶说道:“诸公,刘备应该知道他率军进驻穰县肯定会对我军造成压力,甚至有挑衅之意,但他受刘表之命,又不得不来,来此只怕是想跟主公解除误会!” 秦风也认同徐庶的说法,刘备的确是不得不来,他手下三千多人虽然可以靠屯田解决粮食吃完问题,但是被服、兵器甲胄、弓弩箭矢等这些军资都需要刘表提供, 刘表若掐断供应,刘备这三千人就得失去一半以上的战力。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让他一直驻扎在穰县,我寝食难安啊!不知诸位可有法子将他赶走?” 杨弘等人都苦思冥想,最后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显而易见的,刘备是实在没地方可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听刘表的指使带兵来穰县,刘备既然来了,如果在不动武的情况想要把他赶走,却又是一个大难题,人家手里毕竟有四千多人马,驻守一座县城,没有几万人想要攻下来是不可能轻易攻下来的。 夜里,秦风坐在房间的凳子上满怀心思。 洗漱完毕的小乔走到他身后给他揉揉肩膀,“想什么呢?遇到难事了?” 秦风把刘备率军来穰县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小乔听后想了想,说道:“此事的确令人糟心、窝火,曹操是想挑拨我们与刘表的关系,刘表也不傻,直接把刘备推到了前头, 若是出兵攻打穰县吧, 正好中了刘表之计, 也中了曹操的圈套,只怕你出兵攻打穰县之际,曹军就会进入南阳境内从背后捅一刀!” 秦风一愣,他此刻才完全明白曹操派人去见刘表的真实意图,小乔把这事分析得如此透彻。 “所以,这仗不能打?” 小乔一边给秦风揉肩,一边说:“自然不能打,一旦打起来,你和刘备杀得你死我活,而曹操和刘表二人却坐山观虎斗,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秦风转过身,把小乔抱着坐在腿上,“可我也不能让刘备带着近五千人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日夜操练啊,穰县距离宛城实在太近了,再说让他驻扎在穰县,我们双方迟早都会擦枪走火!” 小乔思索一番,说道:“刘表不足惧,此人年纪大了,也没进取之心,可以暂时不用管他,还是曹操对我们的威胁最大,将军何不祸水东引,让刘备再去汝南?” 秦风一愣,“你这话说得轻巧,刘备会听我的?” 小乔似乎胸有成竹,“刘备立志匡扶汉室,若是能打击曹操势力,又有条件实现,想必他不会拒绝!此前,他从汝南惨败而走,到了新野就不敢再想北上之事,也没有信心,但此一时彼一时,今曹操新败,丧师五万人马,元气大伤,既要防备我军,又要防备袁绍和江东孙权,他此时没有太多的兵力可以出动,刘备此时率五千人杀入汝南这片混乱之地,曹操只能干瞪眼,他若敢出兵,将军可派一人领兵杀入颍川直捣许都城下,再派人联络袁绍,出兵官渡,他不敢不率军回援,刘备之危可解!” 秦风听完眼睛变得格外明亮,抱着小乔狠狠波了一口。 “哎呀,全是口水!” “夫人真是聪明伶俐,外秀慧中!”秦风大笑着称赞道。 次日,清早。 秦风就迫不及待的把杨弘、阎象、徐庶和贾诩等人找来商议此事的可行性。 众人听了秦风的想法之后,都是眼前一亮。 贾诩这时说道:“要促成此事,只怕主公要拿出一些粮草才能把刘备支使去汝南,还得有一能说会道之人出马才行!” 秦风摸了摸下巴,对阎象说:“此事由阎先生出马,如何?” 阎象问道:“主公打算出多少粮草?” “五百石?”秦风问道。 徐庶摇头笑道:“主公也忒小气了一些,至少有要给刘备一个月的粮草,再加上他自己现有的,能支撑三个月,等到了汝南就能够想法子筹措粮草,可以摆脱对刘表的依赖!” 秦风考虑了一下,答应道:“那好,就给他一千两百石粮草!待吾与刘备见面之后,阎先生再与他谈及此事,如何?” “在下遵命!” 秦风留下众人在此用早膳,早膳结束之后才派人去通知刘备,让来太守府见面。 半个时辰后,刘备三兄弟来到太守府,为了表示重视,秦风带着麾下官员和将校们前往大门处迎接,人家毕竟是汉献帝承认的刘皇叔,还是应该给点面子。 “哈哈哈,刘皇叔大驾光临,秦某有失远迎,还请皇叔赎罪啊!” 刘备张开双臂,向秦风行了一礼,“岂敢岂敢,,冒昧前来叨扰秦将军,是备事先没有知会,实在对不住!” 秦风拉着刘备的胳膊,“刘皇叔就不用说客套话了,请入内说话!” 到了太守府的堂上,双方分宾主就座。 待侍女送来茶水、点心和瓜果,秦风问道:“刘皇叔此次不告而来,想必是有甚要事?” “不错······”刘备起身再次向秦风和他手下这帮谋士和武将们行了一圈礼仪。 ------------ 第170章 忽悠刘备 秦风惊愕道:“刘皇叔这是何意?” 刘备起身就说:“此前,备听闻曹操率军五万亲征南阳,还为将军和诸位捏了一把汗,只恨我刘备兵少将寡,又初到新野,行止不由自己,实在帮不上忙, 只能干瞪眼,在将军与曹操交战期间,备心中备受煎熬,度日如年啊,只盼着将军能守住宛城,待时日长久, 曹操攻不克宛城就只能退兵,不曾想将军和诸位不但守住了宛城, 还把曹操打得大败亏输,实在是大快人心!” “此次曹操实力大损,全是将军和诸位功劳,刘备感激不尽,理当向将军和诸位致谢!来之前,备已派人上表朝廷,举荐将军为安东将军!” 这······秦风笑着摆手:“皇叔客气,客气了,此事实在不值一提!皇叔好意,秦某也心领了,只是有一事不吐不快,还请皇叔给秦某一个说法!” 刘备心头一跳,主动提出来:“将军可是只备率军进驻穰县之事?” 秦风点头:“不错!” 刘备当即一副哭相,“将军明鉴,备率军进驻穰县也是被逼无奈啊, 若非刘景升之意, 备何必冒着与将军交恶之风险前来穰县驻军?备若不来,刘景升可断我粮草和军械供应, 而且新野紧邻襄阳,襄阳若出兵,顷刻可至,我军才三千人,军备简陋,士卒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抵挡不住荆州大军攻打,刘备是不得不来啊!” 秦风却道:“皇叔怕得罪刘景升,就不怕得罪秦某?如今秦某麾下数万大军,皆是精锐,实力可不比他刘景升差多少!” 这也是秦风说大话,几万人算个屁,荆州这么大的地盘,兵马战船比秦风多太多了。 刘备再次行礼,“我知将军乃是明事理之人,又岂是其他昏聩之人可比?将军当知我平身最大之敌乃是曹操,与将军并无恩怨冲突,想必将军不会为难于我!” 秦风看着刘备, 直把刘备看得心里七上八下, 直到他哈哈几声大笑, “哈哈哈······知我者, 玄德也!曹操和刘表二人之计,岂能瞒过秦某?他们想让你我互相生恶而厮杀,自己却坐收渔翁之利,我岂能让他们如愿,玄德不必担心,此事我心里清楚得很!” 刘备长吁一口气,“将军英名,刘备佩服!” 秦风又招呼:“来来来,吃茶吃茶!” 下午,秦风引刘备在城内游玩,参观几处名胜古迹,还跑去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故居去逛了逛。 夜里,秦风又设宴宴请刘备三兄弟,一时间宾主尽欢。 酒宴结束,刘备三人回到馆驿,张飞一边脱鞋,取下佩剑,一边说:“大哥,这秦风看上去也不傻,倒还算明事理,我还担心他跟咱们翻脸呢,我都时刻握着宝剑准备厮杀!” “你呀!”刘备摇了摇头,“就算秦风看不出这里面的关窍,难道他身边的谋士看不出来吗?不说别人,就说杨弘就是一个智者,更何况还有徐元直之流!” 关羽却说:“大哥,话虽如此,可如今我们被夹在秦风和刘景升之间,想招兵买马发展壮大也没条件,何年何月才能匡扶汉室?” 刘备听了这话也是愁眉苦脸。 这时门外传来随行军士的声音:“启禀主公,馆驿外有太守府主薄阎先生求见!” 嗯?刘备与关羽张飞互相看了看,有话怎么不刚才在宴席上说?这个时候都要歇息才过来? 难道有什么机密之事不方便在宴席上讲? 想到这里,刘备立即道:“快请!” 说着,他整了整衣裳,对两位兄弟说:“我等去迎一迎!” 刚打开门,军士已经领着阎象穿过中庭走了过来,刘备立即跨过门槛迎出去。 “阎先生怎的来了?” 阎象作揖见礼:“深夜前来打扰皇叔歇息,实在罪过,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不得不来啊!” 刘备一惊,连忙侧身道:“请阎先生入内叙话!” 到了房内,刘备与阎象面对面跪坐。 阎象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见皇叔的!” “不知秦将军有何事要先生单独前来与备见面?” 阎象当即话说:“穰县驻军一事虽因皇叔亲自前来让贵我双方冰释前嫌,但曹操和刘表二人未曾达到目的,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使出更加阴险毒辣之计来挑拨和离间你我双方之关系!” 刘备不由点了点头。 接着,阎象把请刘备再次出兵汝南的事情提了出来,并为他分析当前局势,并提议双方再加上袁绍,三方结成联盟共抗曹操。 “如今皇叔进驻穰县,但却也夹在我方与刘表之间,想要有所作为,无能为也,而今汝南虽被曹操占据,但并未驻军太多,以皇叔的兵力,再加上关张赵三位盖世猛将的勇武,攻取汝南轻而易举!” “待皇叔夺取汝南,只要给皇叔几个月的时间休养生息,皇叔又能拉起一支数万人的大军,那时我们三方再次出兵攻打曹操,力争铲除奸佞,复兴汉室!” 刘备被说得心潮澎湃,可他也没有得意忘形,立即想到如果要实现这个目标,还有很多问题和障碍。 “先生所言的确可行,只是如今我军粮草不足,要出兵汝南,粮草远远不够啊!再有,备若出兵汝南,曹操率大军来攻,备兵少如何抵挡?” 阎象当即给刘备分析了汝南和曹操的情况,言曹操新败,抽不出太多兵力去攻打他,如果曹操出兵,秦风就会出兵直奔许都,再联系袁绍也出兵官渡,曹操必定会半途折回。 经过这番分析和阎象的保证、许诺,刘备动心了,他不能不动心,阎象把他所担心的问题和障碍都解决了,而且他在汝南是有群众基础的,与当地的世家关系处理得不错,更关键的是,汝南的世家很多,他很容易筹措到军资粮草。 “我家主公说了,可以资助皇叔一个月的粮草、三百张弓、一万支箭矢、营帐五百顶!” 刘备觉得有搞头,只要秦风不食言,他此次去汝南必定能够成功站稳脚跟,就如同阎象话说的那样,实在打不赢了还可以钻进大别山里去休整,休整完了再出来继续打,耗都要耗死曹操。 ------------ 第171章 布局 太守府,大堂。 墙壁上挂壁灯上都点亮着油灯,谋士文官们一边闲聊一边饮酒。 杨弘、阎象、徐庶等人都是谈笑风声,秦风坐在主位上时不时挑起一个个话题,只有贾诩闷闷不乐,只因他的身份有些尴尬。 杨弘和阎象虽然也是被俘虏的,但他们早已投降并且在主观意愿上已经认了秦风为主, 忠心不二,贾诩的情况又不同,他现在既没有表示投降秦风为其效忠,而秦风也没有表示要招揽接纳他的意思。 贾诩自认为才智在当今天下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但绝对能排前几名,就凭这几次为秦风出谋划策大败曹操,秦风应该主动招揽他才对, 可是秦风却偏偏没有, 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为之? 与普通的俘虏相比,贾诩的待遇无疑要好上许多,但他既不是秦风麾下的官员,也不是一个自由人,而且他每时每刻身边还跟着几个身经百战的甲士,说到底,他的身份还是一个俘虏,只不过是一个不一般的俘虏,是一个可以参加军事会议,而且还必须要出谋划的俘虏,要不然,秦风可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主公,主公,喜事, 喜事啊!”人还没到,阎象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秦风见阎象走进来,笑着招呼:“莫急莫急, 吾已命人为你备下一席,吃一杯酒再说不迟!” “多谢主公!” 阎象行礼后来到一张空席跪坐,饮下一杯酒,就对秦风和众人说:“主公,刘备已同意出兵汝南,只是具体细节还需要双方一起商议!” 秦风很高兴,拿起酒杯对阎象说:“阎先生出马果然是马到功成,来,再饮一杯,诸位共饮!”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秦风又对阎象说:“阎先生,与刘备商议之事,还得先生继续跟进此事,他是否有说在何处商议?” 阎象说道:“刘备提了一下,说请主公派人去穰县进行详细商议,他将派出幕僚负责此事!” 杨弘起身对秦风拱手说:“主公,刘备帐下谋士以简雍、孙乾和糜竺为主,应当是他们三人之一,或者都参与此事!” 秦风点点头,对阎象说:“既然如此, 就请阎先生跟刘备去一趟穰县,尽快约定出兵的时间以及双方如何配合、支援,粮草军械如何交付等等事宜!” “诺!”阎象答应。 秦风又问其他谋士:“诸位可还有补充?” 几个谋士都没有出声,看来是都没有要补充的。 秦风却看向贾诩,“文和先生,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贾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站了起来,行礼说道:“将军,若是先派人联络袁绍,让他先出兵吸引曹军注意力,把曹军调去河北,刘备这边再出兵,或许会更好一些!” 秦风想了想,贾诩这么建议有好处,刘备出兵之后,因为曹操的兵力都调去了北方,短时间之内不能回调,刘备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攻略汝南,筹备粮草物资,招兵买马,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 “文和先生,袁绍军中四处漏风,若是让袁绍先出兵,只怕袁绍那边会有人走漏消息,曹操如果提前得到消息得知袁绍只是故弄玄虚,只怕会将计就计,我们此次行动会功亏一篑吧?” 贾诩说道:“将军,曹操若是对袁绍的出兵不重视,或者只用少量兵力固守北方,可让袁绍假戏真做,还能顺带揪出他身边的内鬼,只是此事机密,被派去之人只可对袁绍一人而言,且不能把将军全盘谋划都告诉袁绍,若是他知道将军的全盘谋划就不会太愿意配合了!” 秦风一听也觉得不能告诉袁绍全部计划,只能告诉他一部分,因为袁绍本身就对刘备有很大的成见,如果让他知道这次的军事行动的目的是为了把刘备弄到汝南去,只怕会节外生枝。 秦风很佩服小乔想出的这一招布局,把刘备再弄到汝南去,不仅化解了曹操和刘表的阴谋,也同时避免他和刘备在将来可能发生的摩擦和交战,而且刘备到了汝南之后,就撇开了刘表这个老蔫儿,曹操实际上就处在四面楚歌的境地,天下间几个最有实力,而且对曹操都心怀敌意的诸侯把他包围在中间。 北方和东方是袁绍,东南是江东孙权,南边是刘备,西南是秦风,西边有马腾和西北军阀们,只要有人能把这些军阀联络组织起来,曹操再厉害也是败亡的下场,但这很难很难,当今天下没有哪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和威望把这些一个个心怀异志的诸侯们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 即便是有,曹操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和他手下的谋士们会想尽办法阻止这样的联盟诞生,即便诞生了,他们也会尽其所能对这个联盟内部的成员进行分化、离间和挑拨,瓦解这个联盟。 秦风随即派阎象前往穰县与刘备及其谋士们进行磋商,又派人叫来钟度。 钟度此人之前出使过张绣和刘表,出使荆州就去了好几回,也有相当丰富的出使经验了,其才思敏捷,口才颇为了得,更难得是,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苦心研究纵横之术,颇有心得,秦风对他给予厚望。 “度参见主公!” 秦风起身招手:“钟先生,来来来,坐下说话!” “多谢主公!”钟度行礼后在一旁矮几边坐下。 秦风接着把出使袁绍的任务和细节要领跟钟度说了一遍,最后强调:“特别是最后一事,只能单独与袁绍说,不可让其他人得知!另外,你要让袁绍相信,此次让他配合出兵的目的是我要出兵直奔许都城,只要他把曹军主力吸引过去,我这边就就有机会突袭许都并破城!” “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这回去做准备,三日之内启程前往邺城!” 几天以后,钟度一行人化装成商旅北上洛阳城,通过残破的洛阳城之后从孟津渡河进入河内,再沿东北方向而上,历时半月有余才抵达邺城。 ------------ 第172章 袁绍的选择 邺城。 袁府后花园之中,袁绍拿着一柄宝剑在比划着,一个侍者快步走过来禀报:“启禀老爷,辛从事求见!” 袁绍停下来,擦了一把汗,“让他进来!” 辛评被侍者引到后花园,“参见主公!” 袁绍把宝剑交给侍者, 问道:“辛评,你此来所为何事?” “启禀主公,南阳秦风派来使者,人已过了河内,是否派人去接应,还请主公示下?”辛评说道。 袁绍想了想, “此事有几人知晓?” “河内那边派人送来公文禀报了此事,公文是属下亲自拆的,目前只有属下一人知晓!” 袁绍听完吩咐:“既如此, 你带一队人马亲自去接应,返回邺城时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带使者秘密来见我!” “诺!” 几天以后的一个下午,化装成商旅的钟度一行人在辛评的陪同下进入了邺城。 袁绍虽然在官渡之战中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邺城还是北方数州的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每天进出邺城的商旅车马不知凡几,钟度等人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为了保密和自身安全,钟度向辛评提出不住馆驿,辛评早已派人在城内准备了一套收拾干净的空宅子。 钟度一行人住进去之后,辛评就立即去见袁绍禀报此事。 “主公,秦风的使者钟度已入城,被属下安排在一套空宅内,为不引人注意,属下把护卫都安排在宅子内保护使者一行人,也可以起到监视的作用!” 袁绍对辛评的安排很满意,“好, 今晚你带钟度来见我!” “诺!” 入夜,一辆马车在十几个骑兵的护卫下进入了袁绍府中。 袁绍已在大堂内等着了,钟度在外面整理好衣冠,入内见礼:“钟度受命前来拜见大将军!” 袁绍抬了抬手:“钟先生免礼,请入座!” “多谢大将军!” 等钟度入座,袁绍就问:“不知秦将军派钟先生前来见我所为何事?” 钟度起身拱手,“大将军,此次在下奉命前来,其一是代表我家将军感谢大将军在此前曹操率军攻打我南阳之际出兵官渡威慑曹军,牵制了曹军数万兵力;其二,有鉴于曹操新败,曹军士气低落,我家将军欲出兵攻打许都,但曹操兵多将广,我家将军恐力有不逮,想请大将军再次出兵官渡,牵制北方曹军,若是能够把许都一部分兵力调去北方就再好不过!” “哦?”袁绍有些吃惊了, 秦风竟然有胆子和实力主动进攻曹操?他问道:“秦将军要出兵攻打许都?” “正是,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曹操能出兵打我南阳, 我南阳自然能出兵打他,好叫他曹阿瞒也知道知道我南阳不是软泥,想捏就捏的!” 袁绍很惊讶,秦风这么刚?他喜欢,他不担心秦风的实力超过他,秦风蹦跶得越厉害,曹操就越寝食难安。 “不知你家将军出兵数目是?” 钟度当即说:“三万!” 三万?袁绍摸了摸胡须,秦风能拿出三万人马,估计也是所有家底了,难道这小子志在必得?如果许都真的被他攻下了呢? 咦,如果许都真的被秦风攻下了,这不是好事吗?之后曹操肯定就是丧家之犬了呀,而且就凭秦风的出身和实力,想要在掌控朝廷是不可能的,迟早也会如同李傕郭汜之流一样是败亡的下场,到最后,皇帝和朝廷还不是要落在我袁绍的手里? 想到这里,袁绍就激动了,不过他可不是雏鸟,当即不动声色问道:“许都城高墙厚,就算只有五千守军,秦风想要攻下来只怕也不容易,更何况曹操绝不会只在许都留五千守军,秦风打算如何攻城?” 钟度说道:“好叫大将军知晓,曹操五万大军被我家将军击溃时,我家将军带兵追杀数百里,缴获了曹军全部辎重,这其中就要大量霹雳车、楼车、床弩,有了这些攻城兵器,想必我家将军攻克许都要容易得多了!” “我家将军还说,只要攻下许都,就请大将军前往许都掌管朝廷大小事宜,我家将军愿意从旁辅佐,到时候还请大将军禀明皇帝陛下,请皇帝册封将军和麾下将校一官半职!” 袁绍听完哈哈大笑:“好好,只要能攻下许都,加官进爵之事都好说!” 次日,袁绍召集手下重要谋士郭图、辛评、辛毗、审配、逢纪、陈琳等人议事。 “诸位,今召集诸位前来,是南阳秦风打算出兵三万攻打许都,但他恐势单力孤而不克,因此邀我共同出兵,以我军出兵官渡牵制曹军主力,他出兵直扑许都,不知诸位以为此事可为否?” 郭图、辛评、辛毗等人与南阳方面有过接触,而且知道袁绍已经打算响应秦风的邀约一起出兵,因此三人先后站出来表示赞同。 审配和逢纪等人却是郭图等人的政治对手,但凡郭图等了支持的,他们不问理由都要反对,在审配的暗示下,逢纪站出来说:“主公,愚以为不妥!” 袁绍问:“如何不妥?” “回主公,我军与曹军大战结束才几个月的时间,兵力损失严重,幸存的将士还需要恢复士气,再说如今正值进入盛夏,此时出兵,筹措粮草都是一个大问题!” “上次曹操出兵攻打南阳,我军已经出兵牵制了一部分曹军,如今又要再去,恐将军们和士卒们心有怨言,还请主公三思!” 辛评站出来嘲讽:“郭公在此前大战之前不是力主快速推进,与曹操进行决战的吗?怎么这次缩头缩尾了,是不是被曹操打得吓破了苦胆?” “你······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曹操势大,我军势弱,自当要谨慎行事,如何能仓促起事?”审配反驳道。 郭图也站出来:“曹操势大吗?出兵南阳,五万人马全军覆没,此战曹军势力受到重创,正是主公出兵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此时不与南阳一起出兵,更待何时?” 他怼完审配,当即对袁绍行礼说:“主公,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请主公做出正确的选择!” ------------ 第173章 密信 袁绍想起曾经几次听了审配的建议做出选择之后,每次都不顺利,上次官渡之战更是惨败而归,经过这段时间,他对审配的能力已经不那么信任了。 他站起身来,沉声道:“尽起五万大军,不日开拔出征, 一雪前耻!” 随即,他开始布置任务,审配负责总督粮草、军械和其他军资等后勤保障及供应,辛评负责军情,郭图、辛评、逢集负责参赞军事,出谋划策, 而陈琳负责写檄文讨伐曹操, 毕竟师出要有名才行。 出动五万人, 袁绍还是有些保守的,他手里的兵力远不止这些。 许都。 袁绍出兵的消息通过细作很快就传到了许都。 “丞相,细作来报,袁绍出兵五万正向官渡进军!”程昱收到消息立即向曹操报告。 曹操一听,哈哈一笑:“这个袁本初,前段日子出动了三万人马只在河对岸溜了一圈就回去了,怎么这次又来遛马?” 程昱提醒道:“丞相这次袁绍出动了五万人,如果这次他是真打,我军若不增兵,曹洪只怕很难抵挡!” 曹操思索一番,说道:“传令给曹洪,若袁绍真的来攻,让他尽力抵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退一步!另外, 传令各军待命,随时准备出征!” “诺!” 曹操不大相信袁绍会主动进攻, 但是也不能不防, 万一这个老小子得知他五万人马在南阳全军覆没,想要来趁火打劫,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出兵有些违反常理。 两天以后,荀彧拿着一封密信来找曹操。 “丞相,袁绍大军已到何处?” 曹操见荀彧前来,说道:“探子来报,此刻应该到黎阳!” 荀彧拿出密信递给曹操:“此乃荀谌秘密派人送过来的书信,信中言秦风派出密使出使邺城说服袁绍出兵把我军主力吸引到黄河南岸,打算以三万人马突袭许都!” “这么说袁绍此次出兵的目的也只是虚张声势,把我军主力吸引过去,好为秦风出兵突袭许都创造条件?”曹操一边问一边取出书信。 荀彧点头:“不错,荀谌书信上是这么说的,他参加了战前会议,此时乃是袁绍亲口所说!” 曹操看完密信,眉头紧锁,“秦风是见我损失五万人马,想要趁势反击, 而袁绍却是想要落井下石!丁仪去荆州这么长时间了, 也不见刘表有什么东西,没有给秦风找麻烦, 这才让秦风能腾出手来想要咬我一口!” 荀彧却说:“此事透着蹊跷,这才盛夏时节,秦风出兵三万有如此多粮草供应吗?” 曹操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秦风这厮肯定有阴谋,给曹洪增援一万人,不管袁绍打的什么主意,有这一万人马,曹洪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过了几天,消息再次传来,这消息对曹操极为不利。 “主公,袁绍大军渡河了,濮阳守军只坚持了两天,袁军就破城而入,周边小城纷纷投降!”程昱急匆匆跑进丞相府向曹操报告。 曹操一听,立即走到旁边查看地图。 “曹洪现在何处?” “在官渡营垒!曹将军应该以为袁军会从官渡渡河,但没想到袁军没有选择官渡,而是直接从濮阳渡河了!如今盛夏,河水猛涨,谁也想不到袁绍竟然会冒着这么大风险直接从濮阳渡河!” 曹操经历的战事多了,他此刻并不急躁,袁绍攻占了濮阳又如何?他迟早还是要率军南下,要南下就必须要先解决曹洪在官渡驻扎的大军,否则身后粮道就有被切断的危险,后背也会受到威胁。 “不急,不急,传令给曹洪,让他按兵不动,不要被袁绍牵着鼻子走” 然而这次袁绍并没有急着南下,非但没有去攻打官渡的曹洪大营,而是派兵四下出击,把东郡各个城池先后攻克,而且攻克这些城池并没有花费多大的代价。 这下曹操坐不住了,立即召集手下谋士们商议对策。 郭嘉站出来建言:“主公,在下建议留一员上将镇守许都即可,主公当亲率大军去对付袁绍,可命曹洪主动渡河进击,耳后挥兵北上!主公若是担心秦风大军直扑许都城下,威胁许都安危,其实丞相大可不必担心,秦风看似兵马强盛,实则缺乏军械粮秣,攻击力后劲不足,许都只要坚持月余,秦风大军就会撤退!” 郭嘉这话还真切中了秦风的要害,他占据南阳才半年都的时间,根基不稳,粮草储备不足,兵器、铠甲、弓弩等这些军备都没有能力自己制造,用坏了就用坏了,能够修理的工匠也少。 曹操一听,觉得郭嘉的建议和分析太及时了,当即就下令集结三万大军从许都向东郡出发,命派人向曹洪下达命令,令他伺机渡河出击,主要任务就是切断对方的粮道。 南阳秦风这边,很快也收到了稀粥传来的密报,得知曹军出动三万人赶去与袁绍交战,他派人把消息告诉刘备。 刘备收到消息,立即整备兵马携带粮草辎重向东出发。 按照约定,烈焰军要在舞阴县把承诺的一千二百石粮草和其他一些兵器弓弩和箭矢交付给刘备军。 其实秦风拿出这些军备物资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现在不具备生产制造这些装备的能力,烈焰军现在用的都是荆州军赠送和从曹军缴获的装备。 濮阳。 “主公,曹操出动了,细作来报,他亲率三万人马正向濮阳而来!现在可以肯定,是荀谌向曹操通风报信了,此前属下派人一直盯着他,他的随从出了邺城之后就一路狂奔,派去追击的人被摆脱了!”辛评向袁绍报告。 袁绍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当即下令:“把荀谌给我抓起来,我要用他的人头祭旗!” “主公······荀家毕竟是颍川大族······”辛评提醒道。 袁绍勃然大怒:“管他什么大族不大族,他们都要置我于死地了,我还有何顾忌?抓!” ------------ 第174章 袁曹再交锋(求订阅!) “咚、咚、咚······”营地内,鼓声响起。 袁军军士们很快开始从营帐内钻出来开始集结,待所有人都全部到齐,让袁军将士们想不到的是这次集结并不是要开拔,而是有人被押上了刑台。 袁绍手握宝剑来到众军士前,大声道:“正值大战之际,军中有人私通敌寇, 向曹贼泄露我军军情!来人,押上来!” 荀谌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甲士押着推上了刑台,此刻他披头散发,神情恐惧,但依然张口大喊:“袁绍,你刚愎自用, 自高自大, 好谋而无断,干大事而惜身,你还想争霸天下,做梦吧,你必败于曹操之手!” “死到临头还口出恶言!”袁绍大怒,当即对众军说:“此人长期与曹贼暗中往来,通风报信,有此等内鬼在身边,我袁绍焉能不败?进日,斩杀此僚祭旗,敬告其他人等,莫要三心二意!来人,斩!”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手持鬼头大刀走了过来,两个甲士把荀谌按着跪下后退到一旁,刽子手手起刀落,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行刑结束后,荀谌的人头被悬挂起来,众军士散去,袁绍及众谋士回到帅帐之内。 袁绍问道:“曹操大军到了何处?” 辛评站出来拱手回答:“回主公, 探子昨日来报,曹操大军已到陈留!” 袁绍又问:“官渡营垒的曹洪呢?是否有动作?” “这······没有消息传来!”辛评迟疑了一下说道。 “嗯?”袁绍转过身来看向辛评,“立刻派人盯着曹洪部,但有消息,立刻来报!” “诺!” 袁绍不得不小心,曹洪的兵马在官渡营垒,正是濮阳的上游,有不短的距离,他也是被曹军劫粮道、偷袭粮草大营搞怕了,曹洪想要劫他的粮道,只要渡过黄河就能深入敌后肆意妄为。 三天后,辛评收到官渡营垒有一支大约三千人的曹军渡河北上,销声匿迹。 辛评不敢怠慢,立即把这消息向袁绍禀报。 袁绍听后召集谋士们议事,“诸位,此事如何应对?” 逢纪站出来说道:“主公,三千人进入河北之地,若是要故意隐藏起来,我们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把这支人马找到, 而曹操此时派这一支人马渡河北上的目的无非两个,第一就是奇袭邺城;第二就是断我粮道!” “第一个可能可以排除,有审配在邺城主持大局,曹军仅凭三千人休想成功,不过还是要把这消息告诉审配,让他心中有数,做好防范!” “这支人马的目的应该就是断我军粮道,属下有一策,我等不如将计就计,用一批粮草把这三千曹军引出来,主公派一员大将引兵在随行于运粮队附近,待曹军出现并劫粮车,大军出动围而歼之!” 这个主意让袁绍颇为欣赏和满意,他目光在帐内将校们身上一一扫过,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放心交付这个差事的人。 随着河北名将颜良、文丑的战死,再加上张郃、高览投降曹操,紧接着麹义居功自傲被袁绍所斩杀,袁绍麾下将才已经是人才凋零,连一个一流战将也没有了。 目光所过之处,也只有韩猛、蒋奇的名气稍微高一些,但这二人也只是二流以下,勉强强过三流,只是韩猛和蒋奇与曹军的对战中皆有败绩,还是让袁绍不放心。 袁绍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吕旷、吕翔兄弟身上,“吕旷、吕翔!” 吕家兄弟站出来抱拳:“末将在!” “命你二人立刻返回邺城,领兵五千于暗处跟随粮草押运车队,不可露出行迹,待曹军来劫粮车,汝等立刻率军杀出!” “领命!” 不数日,曹操率军三万进入东郡境内,袁绍不敢怠慢,命自己的次子袁熙率军一万在城外构筑营垒与城池以为依托。 曹军远道而来,曹操不敢托大,在二十里外立下营寨,待第二天清早,众军士进过早食之后率军徐徐而来。 袁绍不甘示弱,留一万大军守濮阳成,自己率军三万出城迎战曹军。 “袁本初,你无故发兵攻我城池,占我土地,是何道理?”曹操在阵前大声喊道。 袁绍高声回应:“孟德,听我一句劝,朝廷并非你所能染指,如今天下谁人不知你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乱朝纲而视皇帝为傀儡?天下人人恨不能食其肉、喝你血,你若能卸下兵权、辞去司空之职,回归乡里,我可保你一家老小身家性命!” “呵呵!”曹操一笑,“闲话少说,既来之,则战之,谁有道理,可不是凭谁嘴巴厉害,还得手上见真章!” “吾正有此意!” 于是双方打马退回本阵,各自挥兵进攻。 战鼓隆隆,数万大军在排兵布阵之法下,互相进击,喊杀声,很快传遍四方。 双方兵马进退有据,并不混乱,曹操精通兵事,袁绍四世三公,家学底蕴深厚,却也不差,各自指挥大军从容淡定。 曹军大将们勇猛,袁军缺乏一流战将,在这方面确有不足,袁绍虽然自高自大,可经过上次官渡大败,也有了一定的自我认识,知道自己麾下拿不出得力干将,不能跟曹操比武斗将,直接比拼士气、军阵。 虽然在战将方面不足,但袁军也有优势是曹军无法相比的,袁家底蕴深厚,军士装备精良、齐全,强弓硬弩数量比曹军多得多,在远距离的攻击方面,曹军吃了大亏。 双方从上午战斗至天黑,竟然是不分胜负,各自撤军回营。 有了上次官渡之战的战败教训,袁绍这次也不急躁了,打算稳打稳扎,这东郡距离邺城并不是很远,从补给方面来说,就是中间隔着一条黄河稍微麻烦一些,补给线还没有曹操的长。 连续几场交战,袁绍都保持着不败不胜的局面,曹操也没有占到便宜,一时间也没有好的破敌办法。 而在黄河以北,曹洪部将晏明率军三千盯上了袁军运粮队,这一次运送的粮草足够五万袁军吃一个月,这可是一大批粮草,晏明收到下消息立即率军在运粮队必经之地埋伏起来。 ------------ 第175章 刘备挥军再进汝南 袁军运粮队进入埋伏之地,晏明当即提着三尖两刃刀挥军掩杀。 岂知运粮队的袁军军士们早有准备,他们迅速把粮车围成一个圈,赶走牲口,军士全部立于粮车圈内。 被赶走的牲口四散奔逃,一度迟缓了曹军的伏击冲锋,让运粮队袁军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 “放箭——”运粮队带兵将领吕翔大喝一声, 长弓硬弩纷纷射出箭矢。 箭矢如飞蝗一般笼罩而下,冲锋而来的曹军一个一个惨叫着倒在了冲锋的途中。 一连数波箭雨之后,冲锋的曹军付出了不小的伤亡终于冲到了辆车圈外,但高耸的粮袋堆在车上,曹军将士们一时间爬不上去,却被从粮袋和车辆缝隙中刺出的长矛捅死了一大批人。 不断有人刚刚爬上粮车, 就被圈内的弓箭手射倒,有人刚爬上去,圈内就有人刺出了长矛。 战斗至一个时辰, 粮车圈外尸体堆积如山,少量曹军冲入阵中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很快被杀死。 这个时候,带兵伏击的晏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运粮队的袁军怎的如此难缠?似乎早就料到有人回来劫粮道一般? 正在这时,大量的喊杀声从后方传来,晏明回头一看,只见无数袁军在一员大将的带领下正杀气腾腾的冲过来。 曹军后部顿时大乱,军士纷纷溃逃。 晏明极力阻止将士混乱,但兵败如山倒,眼看着袁军就要冲到眼前,他只能打马夺路而走,然而前方溃兵奔跑阻挡,让他无法加速逃离,被袁军大将吕旷打马追上。 晏明回头一看,顿时肝胆俱裂, 挥刀格挡,却只挡了两招,就因失去胆气而无力招架,被吕旷一刀斩于马下。 舞阴县城外。 秦风带着大批人马早已在此等候,见刘备三兄弟带着大军前来,他举手打招呼:“刘皇叔,在下恭候多时了!” 刘备拍马加快速度在秦风对面停下,抱拳道:“让将军久候,实在过意不去!” “无妨,这是资助给刘皇叔的粮草军械和箭矢,我这些还是从曹军手中缴获而来,实在拿不出更多了,希望刘皇叔别嫌弃!” 秦风的情况,刘备也猜得到,来南阳才半年时间,又连续打了几场仗,哪里有时间搞军工生产?没有把农田荒废就不错了。 “不敢不敢,将军一片赤诚,备岂敢嫌弃,今日之恩,备铭记于心!”刘备说道。 秦风笑着摆手:“些许小事, 不足挂齿!我已备下薄酒,在此为刘皇叔兄弟践行,请!” 遮阴伞下,秦风与刘备面对面而坐,面前矮几上各自放着一碟瓜果、两碟小菜。 秦风与刘备饮下一杯酒说道:“昨日细作传来消息,袁绍出兵五万攻破濮阳,曹操率军三万前往东郡迎战,刘皇叔此时出兵乃是最佳时机!” “此时,刘皇叔可以放心收复汝南各城,能占多少城池就占多少城池,如果许都有曹军来攻,我有一万兵马就在舞阴县与叶城之间活动,只要收到消息,就能立即出击!” 刘备举起酒杯,“多谢将军!” 秦风也再次拿起酒杯,“其实刘皇叔不必谢我,皇叔去汝南,于皇叔于我都有利,今后你、我、袁绍三方合围曹操,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只要我们三方不生嫌隙,就能把曹操活活困死,如果能说服江东孙权和马腾加入就更好了,只是孙权初掌江东,只怕还做不了主!至于马腾嘛,此人忠于朝廷,不容易说动他啊!” 刘备听了秦风的构想,顿时眼睛一亮,这个构想好啊,曹操,枭雄也,利用自己掌控天子和朝堂的优势把诸侯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能把周边诸侯都联络起来的话,曹操就不足为虑了,那时的曹操就如同当初的董卓一样,而且比董卓的处境更糟,董卓好歹还有凉州和关中作为大后方,曹操却是四面楚歌,但让人忧虑的是如何才能让诸侯们齐心呢? 刘备很快带着四千多兵马离开舞阴进入汝南境内,他离开之后,穰县就成了一座空城,秦风命曲阿小将杨峥率奋武营三千人马进驻穰县,他在南阳的实际控制区就向南再进了一步。 刘表万万没想到自己把刘备弄到穰县去,计划再想办法给秦风和刘备制造一些矛盾和摩擦,让他俩打起来的谋划就这么被轻松摆平了,秦风不但弄走了刘备,而且还趁机占了穰县。 为了防止秦风突然出兵南下,刘表很谨慎在新野派驻了三千人,尽管两人还维持着联盟的表面功夫,实际上暗地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已经在暗暗较劲。 宛城。 把刘备礼送到汝南之后,秦风就返回了宛城,不时询问袁绍与曹操的战事如何,刘备在汝南的战事如何,事情的进展虽然跟他设想的有些出入,但都是好的一方面。 刘备进入汝南之后,凭借关张赵三将之猛,只用半个月就拿下了汝南大半城池,这下子就让许都震动了,但许都暂时还没有反应。 “启禀主公,出使汉中张鲁的使者回来了!”有小吏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这使者被派去汉中已经有半年了,迟迟不见有消息传回,他还以为使者出事了,回不来了,却没想到还活着回来了。 “吕常见过主公!”使者来到秦风面前下拜行礼。 这吕常是博望人,此前当任叶城令、武猛都尉、厉节中郎将,秦风率军从汝南杀过入南阳之后,吕常为全城百姓着想就投降了他。 后来秦风发现吕常这个人能文能武,就派他出使汉中联络张鲁。 “快快请起!”秦风把吕常拉起来,“吕兄辛苦了,我们先回城再说!” 吕常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来见秦风。 此时大堂内除了秦风,还有杨弘、贾诩、阎象、徐庶等人。 “吕常,把你在汉中的情形与我等说说!”秦风吩咐道。 “诺!”吕常答应,当即娓娓道来。 原来吕常到了汉中之后才发现刘璋正派大军攻打汉中,领兵者为巴西郡太守庞羲,他当时知道并不是说服张鲁出兵北上攻打陈仓的时机,只能留在汉中等待。 ------------ 第176章 要投降吗? 吕常这一等就是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也结交张鲁帐下谋士杨松、阎圃,又常与张鲁之弟张卫,大将杨昂、杨任、杨白往来,把汉中一些重要的官员和武将都结实了一个遍。 这期间,益州巴西太守庞羲数次进军汉中,都被张鲁打退, 吕常甚至还为张鲁出谋划策,协助张卫驻守关隘阻挡庞羲军进入汉中。 听完吕常叙说这半年来的经历,堂上众人不由大感惊奇。 秦风问道:“你觉得张鲁此人如何?” 吕常回答说:“属下以为,张鲁此人与百姓为善,在汉中设立五斗米教,凡有人缴五斗米皆可入教, 教中之人互相帮助,若遇灾年,教中拿出粮食分给教众度过灾难;其又在路旁设立食铺,路过之人在此饮食皆不收钱,因此无论汉中百姓还是军中军士皆愿意为其效死!” “此次巴郡抬手庞羲奉刘璋之命攻打汉中,半年来数次进进攻接连进攻,不克而还,其中不乏军中将士愿为张鲁效死的缘故!” “张鲁常劝人为善,因此汉中少有杀人、偷盗、抢掠之事发生,百姓生活安定!” 秦风又问道:“张鲁帐下谋士和武将如何?” 吕常说道:“张鲁之弟张卫掌管汉中军务,为张鲁之下第一人,又有武将杨昂、杨任、杨白等,其中,杨任武艺高强,军中无人能敌!” “谋士之中,以阎圃为首,杨松次之, 杨松是杨白之兄,此人贪恋财物, 妒贤嫉能,依靠溜须拍马而被张鲁视为亲信;首席谋士阎圃目光长远, 有大格局和识人之明,对张鲁颇为忠心,张鲁深信之!” “汉中有兵几何?”秦风又问。 “可用之兵约五万人!常备两万,战时可征召三万!” 秦风听完之后对汉中的情况略有了解,又问道:“你此次汉中之行除了结交汉中官员和武将,摸清汉中虚实之外,可曾完成与张鲁结盟且说服他出兵陈仓的任务?” 吕常说道:“张鲁与刘璋有仇怨,双方势同水火,本不愿意多竖强敌,不过属下以重金贿赂杨松,又结交张卫、杨任、杨昂等人,恰逢庞羲被打退之后不敢再来,在这些人的建议之下,张鲁答应出兵攻打陈仓,配合我军攻取长安,不过出兵的时间要推辞到明年春夏之际!” 明年春夏之际出兵?秦风想了想,这个可以, 时间还有十个月,这期间可以多囤积粮草,整顿军备。 从这件事情来看, 秦风发现这个吕常还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可以重点培养。 这天细作来报,刘备已率军攻占汝南城,实际上汝南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兵力,汝南城的官员也只是象征性的僵持了半天就开门投降了。 刘备要给世人留下一个仁义的名声,因此一直以来都不杀戮降兵降将,汝南的官员们都早就知道这一点,因此只要他带兵抵达城下,一个个都很干脆的打开城门迎接。 刘备也没想到自己在汝南会这么受欢迎,在攻下汝南城以北的几座城池之后,他就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决定整顿兵马,好生练兵,如今队伍又扩大到了一万人,不过除了最初的四千人,其他都是乌合之众,要么汝南各地跑过来投效的山贼,要么都是一个无家可归,又没有生活来源的流民。 “报——启禀主公,许都出兵了,曹军一万精兵由曹仁统领向汝南方向杀去!”信使飞快的跑进大堂向秦风报告。 秦风正与杨弘等人商量小麦收割之后的耕种事宜,听到信使报告,笑着对徐庶说:“元直先生,看来我们要出发了,要不然刘玄德如果顶不住被曹仁击败,我等此前布局就功亏一篑了!” 徐庶站起来笑道:“既如此,属下回去准备一二!” 第二天,秦风在小乔依依不舍的目送下,与徐庶一道只带着百十个骑士护卫向叶城出发了,此前因为早已预料到许都方面肯定不会允许汝南遭到外来势力入侵而出兵,因此秦风事先就把两万人马化整为零遣往叶城。 人数少,赶路的速度也快,秦风等人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叶城。 “末将文聘(黄翊)见过将军!”文聘和黄翊等人带兵出城迎接秦风一行。 秦风拿着马鞭抬了抬手,“文将军、黄校尉不必多礼,各营是否全数抵达?” 黄翊抱拳回答:“回主公,各营尽数抵达,不缺一人!” “甚好,进城再说!” “诺!” 当天夜里,秦风下令把粮草辎重装车,车辆装不下的用骡马和驴子载驮,次日清早,两万步骑兵在吃过早饭之后开拔直扑舞阴。 叶县到舞阴的距离并不远,当秦风率两万人马跨过边界线时,驻守在边界隘口的曹军军士落荒而逃,不逃不行,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隘口,根本挡不住气势汹汹的烈焰军,还不如早些跑回舞阴报告烈焰军压境的消息。 午时刚过,驻扎在舞阴县曹军就收到了消息,驻守在此处的曹军将领是乐进,他手里有三千人,这三千人若是主动出击和攻城,兵力就太单薄了,但是驻守一座边关县城却是绰绰有余,屁大一个县城,也只能装下这么多人,人再多一些也没地方落脚,更何况城内还要大量守城物资囤房堆积,三千人已经是满员了。 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城内守军除了一小部分留下来负责城内巡逻治安,其他人全部上了城墙。 乐进带人在四个城门楼子上逐一宣布了烈焰军大军压境的消息,然后分别安排布防任务,一些必要的守城器械和物资被一一搬上城墙。 守军们在乐进的命令指挥下忙活了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尚早,才刚过未时,烈焰军就在秦风的率领下抵达了。 秦风打马跑到城楼下高声询问:“此城守将是何人?” 城头出现一人,“在下乐进,秦将军率军来此,意欲何为?” 秦风笑道:“当然是打仗啦,乐将军要投降吗?” 乐进很是无语,大哥,既然是来打仗的,能不能严肃点,你开这种玩笑,不好吧? “秦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了,丞相对在下委以重任,在下不能负丞相信任!” “那好吧!”秦风说完打马转身走掉了。 看得城墙上乐进和守军将士都傻了,这样就走掉了? ------------ 第177章 小将逞威 秦风打马回到本阵,挥手高呼:“后退十里扎营!” 众将校直接下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徐徐而进。 在城墙上的乐进看见烈焰军撤退时不急不躁,秩序井然,军纪森严,动作整齐, 顿时心中忧虑,再看到许多车辆载着攻城器械的零部件时,他更加不安。 如此大军,再加上这么多攻城器械,一旦攻城,也不知道这舞阴城能抵挡多久。 烈焰军在秦风的指挥下在距离舞阴城南面十里外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之处扎下营盘。 大帐之中,秦风对徐庶说:“元直先生,许都之行,由先生统军前往, 吾留下跟乐进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如何?” 徐庶欣然答应:“主公既有此雅兴,在下岂能不配合?” “那就这么定了!” 秦风又下令:“来人,传令命吕常率三千人赶往穰县替换杨峥,命杨峥率奋武营两天之内赶到此处,违令者军法从事!” “诺!” 从穰县到舞阴的距离可不短,两天之内赶到,这个考验不可谓不大,奋武营主要以步兵为主,只有百十个骑兵,主要用来传信和侦查之用。 但秦风组建奋武营,并且任命杨峥为营指挥使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一支人马打造成这个时期一支特种部队,是类似于白马义从、先登营、陷阵营,甚至在战力、军纪及各个方面都要超过他们的特殊存在。 烈焰军抵达这里之后,在秦风下, 骑兵就封锁了周围交通要道,舞阴城内的曹军想出出不去,外面的人想进进不来,就更别说派信使出去报信了。 这也是让乐进比较懊悔的,他要是在收到烈焰军压境的消息就立刻派人去向许都报告,也不至于现在连信使都派不出去,连续派了好几拨信使都在城外被烈焰军哨骑队阻杀。 如此一来,舞阴城内的曹军再也不敢轻易出城,而当天深夜,成了聋子和瞎子的乐进和曹军根本就不知道徐庶已经率领主力大军连同辎重、攻城器械营向许都方向出发了,新扎起来的营寨里只有秦风和三千骑兵。 次日,秦风带着三千骑兵飞奔至城下,骑兵急速冲锋带来的泰山压顶一般的恐怖气势把守城的曹军吓得一个个脸色惨白,双腿颤抖不止。 秦风在城下勒马,手举虎煞三尖刀指着乐进大叫:“乐进,敢出城与我决一胜负吗?” 乐进可是亲眼看见秦风一人与曹仁、夏侯惇、许褚、徐晃、于禁、李通六人厮杀而不落下风,他一个人出城去与秦风斗将?这不是找死吗? “秦将军说笑了,在下身负守城重任,岂敢擅离职守,将军若是想要攻城, 尽管放马过来,至于单打独斗, 在下可没工夫陪你玩!” 秦风笑了笑, 打马掉头带着骑兵们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离去。 一连数日,秦风每天都是上午和下午各来一次,在城外溜一圈就走。 这就让守城的乐进和三千多曹军纳闷了,秦风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障眼法? 第四天,秦风没来了,来的是一个小将,带着三千人马整齐的在城外摆开了阵势。 “曲阿杨峥在此,乐进可敢出城一战?难道曹阿瞒麾下鼎鼎大名的大将乐进就只会做缩头乌龟,一辈子打算窝在城里不出来吗?” 杨峥这么一喊,乐进倒也没什么,他虽勇猛善战,悍不畏死,但并非是一冲动就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人。 见他毫无反应,旁边的几个校尉却不绷不住了,其中一个校尉对乐进抱拳道:“将军,秦风来此,我等不出战也就罢了,这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一个无名小卒,若我等都不敢出战,岂不惹得天下人耻笑我等胆小如鼠?末将愿出城为将军斩下此人头颅!” 乐进扭头看了看手下这位,心想试探一下城外烈焰军小将的实力也好,于是点了点头:“也罢,你去吧,小心一些!” “将军放心!” 城门缓缓打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骑从城内飞奔而出。 杨峥颇为意外,城内还真有人敢出来应战?他笑着大喝:“杨峥枪下不杀无名之辈,来将通名报姓!” “河内孟勋特来取汝狗头!”来将一边策马一边大喝,提刀就砍来。 “嘿,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杨峥冷笑一声,拍马迎上,枪头一抖,一朵血花迸现,两人擦身而过,孟勋缓缓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战马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流着泪小跑着离去。 城墙上一片唉声叹气,乐进脸色发紧,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 又一个校尉气不过,“猖狂,我去!”说完不等乐进答应,转身就跑下了城楼。 没一会儿,城门再次打开,又一骑冲了出来。 杨峥微微一笑,不等对方冲到跟前就主动迎上去,他扬起长枪就向对方投掷出去。 曹军小将吓了一跳,立即侧身躲过,但他还没有转过身来,一道剑光闪过,杨峥也从他身边错身而过,曹军小将坐在马背上跑了几步,头颅突然滑落下去,无头身子倒在了递上。 杨峥勒马停下,取了插在地上的长枪抬头向城楼上喊话:“乐将军,你收下都是这种酒囊饭袋吗?若都是这种货色,就不要让他们出来白白送死了,死了可惜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刺激,更何况是军中脾气暴躁的武将们? 如果不做出回应,对士气的打击就太大了,军士们甚至都没有勇气与烈焰军交战。 乐进铁青着脸,扭头看了看这个部将,“这杨峥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辈,你确定可以赢他?” “将军,能否赢他暂且不论,城内若无人去应战,我等还有何脸面生于天地之间?末将宁可战死,也不愿受辱苟活!”部将涨红着脸怒气冲冲道。 乐进考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去吧,我亲自为你擂鼓助威!” “谢将军!” 城外杨峥看着城门再次打开,又一将提着宣花大斧大吼着怕马冲了过来。 “哎,何必呢?也就几句话而已,你们就眼巴巴连性命都不顾了要出来送死?” ------------ 第178章 再战许都城下 战不三合,杨峥将来将挑在了枪头上举在半空中,曹将在空中挣扎了几下,腿脚蹬了蹬,就此了账。 城墙上的曹军士气更加低落,这也同时坚定了乐进坚守不出的决心,手下一连数个武艺不错的将校死在杨峥手上, 他也实在没把握能胜过对方,如果出城厮杀,身死事小,把舞阴城给丢了事大,那就辜负了曹操的信任了。 “传令下去,从此刻起坚守不出, 若有人再敢言出城交战, 立斩不赦!” 这个命令让很多曹军将士彻底没有了士气, 仗打成这样比杀了他们都还难受。 而也正是因为这命令让其他将校们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为了强撑面子而要出去送死了,很多人都在想,先前出城的三个将校真是傻啊,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还成为了敌将扬名的垫脚石,真是不值! 徐庶大军的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在他率军从舞阴城外营寨出发过后的第三天下午,就突然兵临了许都城下。 此前许都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徐庶派来的先头部队是苏飞率领的一千前军,苏飞本想趁着许都守军毫无防备,通过偷袭的手段夺取南城门杀进城去,原本马上就要成功控制城门了,城门守军已经被杀散大半,可这个关键时刻,只剩下一条胳膊并在家养伤的于禁正巧在附近一个友人府上做客,听到城门处传来的喊杀声, 立即带着自己的部曲护卫和友人家中的家丁们杀了过来,成功挡住了苏飞。 在损失了数十个麾下军士之后,苏飞眼见大量曹军正向这边增援,知道夺门无望,再不走只怕也走不了了,只好率军迅速撤走。 等徐庶率领大军抵达,苏飞前去请罪,并把突袭南城门夺门失败的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末将未经禀报和请示就擅自做主,请军师降罪!” 徐庶摸了摸胡须,笑着说:“身为前锋遇见此事,若是派人禀报,时间上来不及,战机稍纵即逝,自主行动也无可厚非,徐某并非迂腐不知变通之人,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军法官却站出来抱拳道:“军师,末将以为此风不可涨, 若不加以惩罚,主将的权威将大大受损,若是人人加以效仿, 军不成军,如何为主公征战?” 徐庶摇头,举手摆了摆,“擅自行动和此事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身为一军领兵者,当有一定的自主性,可在一定的范围内自主决策,主将要能放权,不能墨守成规限制部将的权力和行动力,如此才能更大程度的发挥军队的实力!” “况且,苏将军并未违反军规军纪和军令,以哪一条惩罚他呢?” 军法官听到这里,抱拳了抱拳,退到了一旁。 徐庶这一套是培养将才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放权给部将,能充分发挥部将们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施展自己的才华,在战争中学习和成长,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武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只能冲锋陷阵的勇将而已,上不了大场面,战场上稍微发生一些不可测的变故,就抓瞎了。 苏飞连忙道谢:“军师英名!” 徐庶笑了笑,摆手道:“我等原本就没打算能够偷城成功,若是能轻易就把许都城攻破,早就有人这么做了,我等今日又岂会出现在这里?此事不必再提,传令下去,就在此处安营扎寨,让将士们明日休整一天,后天攻城!” 烈焰军这次出兵本来就没有把许都城打下来的计划,因为这根本不现实,许都是国都,城高墙厚,守军众多,守城器械和物资充足,而且城内还有好些猛将及智者镇守,如果用这区区一万六千多人就能轻易打下来,哪里还轮得到他们? 烈焰军出动的意图就是围城打援,任务就是要让曹仁带去攻打刘备的一万人马回援许都,至于能不能让曹操大军回援,这不重要,北方还有袁绍呢,在秦风想来,曹操和袁绍最好是拼个两败俱伤。 两天后,徐庶率大军再抵许都城下,军阵整齐,刀枪林立,旌旗飘飘,后方攻城器械营的军士和民夫们正在不停的把各种攻城器械运过来组装。 城墙上,荀彧、华歆、许攸、大将夏侯惇、徐晃以及一干小将曹休、典满、曹真等人。 荀彧很郁闷,堂堂国都,竟然连续几次被诸侯大军兵临城下,说出去是被啪啪打脸,可如今的局面,还真不好派兵出城去与敌军交战,毕竟摸不清对方的虚实,万一中计,许都就危险了。 许攸看见城外军阵之中竖着徐字旗号,忍不住问:“这领兵大将姓徐,不知是何方人士?秦风竟然对他如此信任,此前从未听说过!” 程昱说道:“据斥候报,秦风帐下有一军师,姓徐名庶,颍川人士,家有老母一人,早年徐庶游侠江湖,后来弃武学文,四处拜访名师,精通兵法韬略、易经和奇门之术!” 华歆忍不住叹息:“如此人才,归于丞相多好,却屈身于贼寇,可惜呀,可惜!” 城外,攻城器械校尉飞马来报:“启禀军师,投石机、床弩都以组装完毕,随时可以开始!” 徐庶坐在马背上,点点头:“那好,就从投石机开始吧,先给许都城内的守军来一道开胃大菜!” “得令!” 器械营校尉策马跑回去下令向城墙守军投射石头进行试射,找到着弹点,再进行调整射距。 随着从城外军阵中传来的一声声咯吱声,天空中飞来一个个小黑点,紧接着这些小黑点变成了一个个石头,而且这个石头的个头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大,城楼上响起了凄厉的喊声:“是霹雳车在发射石头,快躲起来,躲起来!” 任是荀彧这些都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在这种阵势面前也不由脸色大变,一个个都绷不住了,纷纷往城楼内躲避。 有些曹军军士蹲在墙垛下,死死的报着头,还有大部分曹军茫然不知所措,直到有石头砸在城墙上,一连把好几个军士砸成了肉酱,其他人才吓得抱头鼠窜! ------------ 第179章 改进版霹雳车的威力 曹军有霹雳车,他们用来打过袁绍,可是还没有被人用霹雳车打过,这是第一次,也是荀彧等人第一次感受到霹雳车发射的石头造成的破坏有多惨烈,对他们这些守城人员造成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在攻打叶城的时候,秦风用投石机打过李通和当时的曹军, 李通和当时的曹军都死了,许都的曹军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霹雳车的威力,军士们一个个吓疯了,不少人在城墙四处寻找安全的躲避点,可跑到哪儿都有人。 石头砸在城墙外面,整个墙体都在晃动, 石头砸在城墙上, 炸裂的碎石四处飞溅,许多曹军军士被碎石射得大包小包,惨叫连连。 更有不少军士直接被大石头砸中,当场被砸成了肉泥石头继续滚动,造成着持续性的伤亡,有人被大石头直接碾过去,有的被碾成了肉饼,有人被碾断了手脚。 到处乱飞的碎石让荀彧等人躲在城楼里不敢冒头出来,城墙上的军士们抱住直接的脑袋,身上被碎石砸得生疼。 城墙上,有些墙垛被石头砸中,当场被砸崩了。 “哐当”一声,一个烧开水的锅被砸中,开水和铁片乱飞,只把周围的军士烫德惨叫不止。 战斗还没有正式开打,守军就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见石头已经砸出去十几波, 徐庶又下令让攻城器械营设弩箭。 随着一声令下,一根根手臂粗的弩箭被床弩射了出去,这些弩箭力道大, 速度快, 轻易就钉在了城墙上,这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用来给攻城军士们作为攀爬城墙之用的。 “启禀军师,弩箭发射完毕!”攻城器械营的军士前来报告。 徐庶看着城墙上守军还躲着不敢冒头,当即下令:“第一波攻城开始,架木梯铺设木板搭建河桥,云梯队随后跟上!” 传令官传达了命令,鼓声和旗语同时向前方将士传达着攻城的命令。 “冲啊——”一排排军士四人一组顶着一块块长木板大吼着向前冲过去,最前面的军士都是身强力壮的勇士,不仅身披厚实的竹甲,还在胸前扣上护盾。 冲入弓箭射程之后,城墙上守军伸出脑袋来看,有守将就立即下令放箭。 “嗖嗖嗖······”一支支箭矢射来,大多数落在地面上,少数射中了木板,有些箭矢还是射中了最前面的军士,但被盾牌和竹甲挡住, 并未受到伤害。 这些人冲到护城河边,求前面的人迅速蹲在地上把木梯前头按在地上, 后面的人迅速把木梯往上推, 木梯竖起,随后倒下横在护城河上,又一块块木板被后面的军士送过来可以块块铺设在木梯上。 顷刻之间,护城河上的木板就被烈焰军军士铺设了一半。 城墙上的荀彧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在护城河上铺设木桥竟然如此迅速,这些兵绝对不是一般的兵,配合得如此严丝合缝,没有经久的训练,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放箭,快放箭啊,射死他们,不能让他们把桥铺设起来,射死他们!” 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从城墙上射下来,尽管烈焰军军士一个个训练有素,很懂得利用盾牌和其他东西保护自己,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射中倒下。 在远处的徐庶看见后,下令道:“两队军士持大盾过去挡在前面,为铺设木梯和木板的军士挡住箭矢!” 命令下达,很快就有两队军士提着大盾冲向城墙,这些人踩着木梯跨过护城河把两面大盾竖起叠加,尽量为身后的军士们挡住来自城墙上的箭矢。 在以前,攻城的军队要跨过护城河,要么就是用军士挑土过来把护城河填满,要么驱使百姓们用箩筐装土,多数攻城战都是驱使附近的百姓挑土来填护城河,守军一般不愿意浪费箭矢去射杀百姓,只能任由百姓们把护城河填平,因此护城河在很多敌军攻城时起到的作用只能是拖延攻城的时间。 如果是事先收到消息的守将,可能会想到这里,提前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把百姓、粮食、牲口都迁入城内,甚至还在水源里投毒,让攻城部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也无法抓百姓干活当肉盾。 在烈焰军在护城河上完全铺设好木板桥时,付出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情况让城墙上的荀彧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攻城战他们见都多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方的军队能够如此轻松且以极小代价就解决了护城河这道障碍的情况。 远处,徐庶挥手:“云梯队和刀盾兵可以上了,依次冲过去,衔接要做好!” “冲啊——”两个一组的军士扛着云梯冲向城墙,后面大批的刀盾兵随后跟上去。 前方提着大盾的军士们把大盾顶在前面,把头部和身体大部分都遮住,回头大喊:“跟在我身后!” 这些扛着云梯的军士们跟在大盾军士身后,有了这些大盾的保护,城头上射下来的箭矢对他们造成伤害率就下降了一大截,尽管还有人难免被射射中腿脚,打还不至于致命。 冲到城墙下,大盾兵们立即把大盾顶在头顶,城头上不断射下箭矢,砸下石头十块,大盾被砸得砰砰乱响。 一架架掩体被架了起来,下面的军士把底部往外一拉,云梯顶端的铁钩就钩在了城墙上。 “冲啊——”刀盾兵们顶着小盾牌提着钢刀冲了过来。 从这一刻起,攻城战正式开打了,有些军士一手顶着盾牌,把钢刀含在嘴里,另一只手配合腿脚不停的往上爬,而有些军士开始攀爬城墙上粗大的弩箭,这些弩箭犹如一根根粗大的木桩,很结实,完全可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于是乎,烈焰军将士们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在城墙上攀爬。 烈焰军一开始就表现出如此精锐的作战素质,这可把荀彧等人吓了一大跳,而且这种强度的攻城战,他们从未经历过,把脑袋伸出去看看,城墙外壁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烈焰军正在快速攀爬。 “快放箭——”夏侯惇发出一声凄厉的命令。 然而,烈焰军不是没有准备,怎么可能让这些攀爬的军士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下,后续的弓箭手大批大批冲了过来在城下向城头墙垛口放箭。 “啊——”一个准备在墙垛口向下放箭的曹军弓箭手当场被射中。 ------------ 第180章 被打懵了 城外烈焰军的加入为攀爬城墙的同袍们提供了远程支援,这可给守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很多守军都不敢冒头,担心被城下烈焰军弓箭手射中。 而他们不冒头又不行,在城墙上攀爬的烈焰军军士很多人已经爬到城墙顶部了,眼看着就要翻墙而入,还有攻城云梯上的那些烈焰军将士, 如果没有专人来防守,他们很快就可以爬上城墙。 曹军被这种极具配合的打法打懵了,一时间乱了手脚,很快被攻城的烈焰军抓住机会冲上了城头。 “杀——”第一个冲上来的烈焰军军士悍不畏死,一手提着小圆盾,一手提着朴刀就是一阵猛砍, 有些慌乱的曹军军士们被杀得练练后天, 直到被这个烈焰军军士一连砍翻了三个人,他们才反应过来,壮着胆子一起冲上来困住了对方,一矛捅死。 而此时其他一些烈焰军军士也已经爬了上来跳入守军人群之中大开杀戒。 此刻的许都城墙上,其防线到处都是漏洞,各处都被烈焰军军士冲上来,城防的安全性被打破了,守军将士们也放弃了向城下射箭,在守将们的带领和指挥下全力清剿这些冲上城头的烈焰军军士。 荀彧、许攸、华歆等人躲在城楼被看见城墙上已经成了厮杀的战场,一个个骇然不已,他们还是看到攻城方第一波攻城就杀上了城头的情况,烈焰军的战力竟然如此凶悍和强劲? 守城主将夏侯惇尽管已经是身经百战,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劲的攻城战,他麾下的曹军将士们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烈焰军攻上了城头,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传令让于禁把剩下的人马全部调上来守城, 此刻若不尽全力, 只怕城头防线不保,快去!”夏侯惇抓住一个兵士大吼一声,然后丢开他就挥刀去杀敌了。 城墙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因为爬上城头的烈焰军将士们越来越多,很多城墙段已经被烈焰军军士杀出一条条血路,这些已经爬上城头的烈焰军军士组成一个个小阵势互相配合,三个人组成一个小三才阵可以把七八个曹军打得连连后退。 就在城头上已经变成了血肉战场之时,城楼下,数十个烈焰军军士推着一个全身蒙着金属铁皮的冲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城门。 “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木头炸裂的声音,城门被这辆冲车撞得发出巨大的响声,城门也被冲车的撞木头部撞得裂开一个洞。 这辆冲车的撞木头部装着一个四棱形的尖锥,乃是用生铁打造而成,极具破坏力,特别是对这种木质的城门,尽管用木料制作而成的城门很厚实,可是如果任由烈焰军用冲车就这么撞下去,只怕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把城门撞破。 刚开始时,城门洞内的守军只知道烈焰军在用撞木撞击城门,在一个校尉的指挥下,一百多个曹军挤在城门洞里死死地顶住城门, 不让烈焰军把城门撞开。 可他们不知道撞木的头部加装的大破甲铁锥, 这撞木铁锥在同一个部位连续撞了十几次之后,破甲铁锥一下子就把厚实的城门撞出了一个洞来。 穿透进城门的巨大铁锥一下次就撞死了两个军士,铁锥不仅撞碎了他们的胸膛,还破胸而出,大量的鲜血从上面留下来,看得城门洞内的曹军极为胆寒。 “快,城门挡不住这东西的冲击,你们快速搬石头过来把城门洞堵住,如果不堵住城门洞,迟早会被他们把城门撞破的,快去!” “诺!” 冲车撞木被拉了回去,烈焰军军士们又继续开始撞击,有几个烈焰军军士端着长矛跑到城门边上,趁着冲车拉回去准备开撞之前,把长矛伸进被撞开的洞口桶里了连续捅了几下,只听城门洞内连续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轰——”的一声,冲车撞木再一次装载城门上,不同的位置又被撞破一个小坑。 等着冲车退回去,旁边又有烈焰军军士端着长矛伸进撞开的洞里猛的连续刺了几次,又是几声惨叫传出。 “快把那洞口堵住,用木板堵住!”一个曹军都伯大叫。 “石头来了,石头来了!”后面有人大喊,一个个曹军军士抱着石头冲过来,其他人让开一条通道,但顶住城门的军士不能完全让开,否则内部不顶住,外面冲车很快就能把城门撞倒。 这攻城战完全就是一场血战,原本好好的守城战,有城墙防护有事,曹军将士本应该可以高枕无忧,可他们对烈焰军的认识不足、不够,低估了他们的战力、战场素质、组织和执行能力。 这种认识上的不足和心理上的准备不足,给他们造成了难以承担的后果,城墙上的血战一直持续到下午酉时,这也是曹军不断往城墙上增兵才能面前坚持了下来。 “当当当······”铜锣声响起,这时撤退的信号。 刚才还在与守军激烈厮杀的烈焰军将士毫不恋战,纷纷后撤,一个接几个顺着攻城梯滑下去,那动作太麻利了,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不经过长久的训练,一般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滑下去。 烈焰军将士们离去时带走了攻城梯,如果不带走,守军肯定会收走。 城墙上的烈焰军军士们一撤走,幸存下来的曹军军士们一个个丢下兵器瘫坐在城墙地面上剧烈的喘息,很多人其实早已经精疲力竭了,只不过是一直在强撑着而已,如今战斗结束,所有人都再也绷不住。 今天这场守城战的惨烈程度刷新了曹军上下所有人的认知。 荀彧等文官从城楼内走出来,看到城墙上已经铺满了尸体,几乎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尸体下面全部都是血,鲜血已经凝固了一遍又一遍。 独眼龙夏侯惇浑身上下都是血,既有他自己的,也有麾下军士的,更多的是烈焰军军士的。 “把这些敌军的尸体都扔下去,扔远一些,别扔城墙脚下了!”夏侯惇对坐着的军士们下达着命令。 军士们怨声载道,但只能不情不愿的起来干活。 ------------ 第181章 差距 夏侯惇看见荀彧等人走过来,上前说道:“荀令君,这支烈焰军太可怕了,如此强劲攻城力度,我担心我们撑不了几天城池就会被攻破,刚才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敌军只死一个, 我军军士就要死三个,以敌军这种攻城力度,留守的这一万人马,经不起几天消耗!” 荀彧等几个谋士听了夏侯惇的话,感觉浑身冰凉,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军队, 这些军士一个个胆气十足, 身手矫健,既能单兵作战,又能配合组成小阵型。 这一支大军简直是精锐中的王牌! 张郃作为从河北投降过来的武将,这次没有随曹操去打袁绍,而是留在了许都,他心有余悸的说:“末将曾见过麹义的先登营对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先登勇士个个悍不畏死,勇猛向前,绝不后退一步,那一仗白马义从被得溃不成军,而今看了烈焰军的战力,先登营在他们面前还差得太远!” “倒不是说这些烈焰军军士的单个战力有多强,而是他们攻守兼备、进退有度,他们彼此掩护、配合,这种攻城的战法是我等为所未闻的!” 夏侯惇认为张郃所说很中肯,一点也没有夸大,他说道:“老实说,刚才是我都被打懵了,乱了章法, 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紧凑的攻占战,军士们更是被打得接连后退,若不是我下令斩杀了十几个溃逃的军士,只怕此时城池已被攻破!” “荀令君,我等得想法子,要么想法子克制他们这种攻城节奏,要么派人向丞想禀报,请他尽快率军回援!” 其实曹操的兵力不少,只是要防御的地方太多了,西南方面有张辽防备孙权,东边有臧霸等人防备袁谭;北边要防备袁绍,西边要防备西凉军阀和马家军,还要防备汉中,南边要防备荆州刘表和秦风。 需要驻军的城池太多了,曹操的兵力也太过分散,短时间之内无法抽调过来,这也是目前荀彧比较忧心的地方。 夜里,许都曹军高层人员在尚书令府商议对策。 荀彧问再坐的武将:“对于如何加强防守力量,不知诸位将军可有对策?” 武将们都沉默了,只有张郃站出来抱拳道:“末将以为, 烈焰军能够快速爬山城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精湛的攀爬能力和防护能力,还以为他们在城外有弓箭手的掩护,他们的弓箭手只要一开始掩护大批的军士爬山城墙,后续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军士爬上去,所以我们必须在一开始就派驻更多的弓箭手在敌楼和城墙上对敌军弓箭手进行压制!” “我军弓箭手居高临下,在对射方面有优势,只要数量足够,敌军就占不到便宜,那些得不到弓箭支援的敌军想要爬上城墙就不那么容易了!” 张郃的分析一语说中了要害,这一点很关键,在场的武将纷纷议论并发表看法,表示这个方法好,明天守城是可以多派弓箭手,反正城内箭矢堆积如山,根本不怕箭矢不够用。 荀彧表示欣慰,“张将军说得很好,明日就照此布防,在敌楼、城楼和城墙上多布置弓箭手,数量要超过敌军!不知张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郃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 “哪位将军还有什么好的建议?若是有,就请说出来,荀彧自当会在丞相面前为提出好建议的将军请功!”荀彧鼓励道,他毕竟是文官,虽然具有很强的大局观,但在具体的军事方面他所知道的就只是仅仅限于书籍了,真到了战场上,他一个文官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能抓瞎。 这时小将曹休站出来说:“末将以为,敌军似乎让每个兵种的分工很明确,而且兵种之间的配合恰到好处,他们用大盾掩护普通军士在护城河上搭建木桥,用刀盾兵掩护弓箭手和扛云梯的人,还让长矛兵与朴刀兵进行配合,长矛兵主攻,而朴刀兵主守,还能伺机反击,另外他们的军士还能组成小军阵,三个既不嫌少,十几个不嫌多,末将武艺虽不高明,可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竟然被三五个敌军组成的阵势杀得连连后退!” 武将们听了曹休的话也都感慨颇深,颇有同感。 荀彧叹道:“敌军大将徐庶在军略上有天人之姿,试问天下间有何人能把一直军队操练都如此精锐,我荀彧平生从未见任何一人比得上徐庶,只可惜他是我军敌人!” 许攸这时问道:“仲德兄不是说此人是颍川人士么?家中还有一老母,荀令君何不派人把徐母接过来在许都城内享享清福?” 荀彧脸色一变,心说这等丑事我荀彧可干不出来,我荀家好歹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世家,干这种事情岂不会被天下人骂死? 程昱总是一副死人脸,“据报,徐母已不在颍川老家,想必已被徐庶接去南阳了!” 许攸叹息:“可惜了!” 荀彧跳过这个话题,对众人说:“丞相远在东郡,我等决不能让许都有失,还请诸位将军竭力守城,明日在城下多备士卒,一旦城墙上抵挡不住,立即命城下军士上去增援,不能再像今日一般被打得手忙脚乱!” “另外,我们得另想办法退敌,不能指望敌军打得没了粮草主动退兵,真等到敌军的打得没粮草,估计许都城也守不住了!” 夏侯惇问道:“荀令君打算如何做?” 荀彧思索了片刻,说道:“各地守军都有守备任务,轻易不能抽调,为今之计,只能先下令让曹仁将军率军回援,但不能像平常一样回援,得想法子掩人耳目,配合我们打徐庶一个措手不及!” 当天夜里,荀彧从四个城门各派出了一波信使,这四个信使各骑着马,出城之后就飞奔消失在黑夜之中,但黑夜之中很快就传来的惨叫声。 “荀令君,情况不妙,这些信使······只怕凶多吉少啊,消息传不出去了!”夏侯惇紧锁着眉头说道。 荀彧胸有成竹:“无妨,这些人只不过是诱饵,他们的作用是把敌军在附近的游骑引开,给真正的信使腾出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 ------------ 第182章 目的达到 烈焰军营地。 大帐之内,徐庶坐在主位上,听着各营将校禀报战损,统计起来,今日一战,战死者多达346人,受伤272人。 一天之内, 烈焰军如此精锐都损失如此之大,可见战况之惨烈,这与烈焰军此次出兵目的和任务完全不相符。 徐庶听到这些数字,感觉肉疼不已。 甘宁站出来说道:“军师,今日一战,我军虽然损失很大, 但曹军也肯定损失惨重, 以今日之攻城战况, 若再有几天,曹军肯定支撑不住,不如明日加大攻城力度,一鼓作气拿下许都?” 徐庶摇头:“甘将军想得太当然了,今日一战,我军之所以能如此迅速攻上城头是不仅仅是将士们勇猛,训练有素,还因为曹军从未经历过如此战法,而有今日之战,他们一定会总结经验教训,明日想再如此之快攻上去就不容易了,城内有荀彧、程昱、许攸、华歆等这些智者,他们一定会想出法子对我军战法进行克制!” “另外,我军此行的目的和任务并非是拿下许都,而且拿下许都也不现实, 只怕把这一万六千人拼光了,也拿不下许都,曹军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城内招募青壮补充, 而我军却在短时间之内没有兵员补充!” 甘宁等将领听了这些话都不出声了, 今天的损失的确太大了,以烈焰军军士们的战斗力,如此大的损失也说了战夸的惨烈,而实际上此次出兵并不是奔着打下许都而来的,主要是为了做给袁绍看,也为了把曹仁部调回来。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攻得猛,不打得惨烈一些,不给城内的守军造成重大伤亡,守军又怎么可能派出信使去向曹操和曹仁求援? 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走进来,禀报道:“启禀军师,从许都城内有四个信使偷偷出城,被我军哨骑俘获三个,按照军师的吩咐,故意放走了东边一个!这是从三个信使身上搜出来的密信” 徐庶从军士手中接过书信,一一拆开阅读,看完后分给众人传看。 看完密信的吕蒙忍不住问道:“军师,这三封书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都是写给各州刺史和太守的,言及今后大军粮草从各州各郡直接运往曹操处,不必运到许都,书信上并未提及许都遭到攻击,请求救援的事情啊!” 徐庶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微笑着说:“这几封书信看似正常,丝毫没有提及许都遭到攻城请求救援之事,但实际上许都被攻击的消息又如何隐瞒得了呢?就算城内不派人求援,消息还是会传开,只不过时间快慢而已,派人送信的目的就是要让应该知道的人最快知道消息,而且书信还隐晦的传达了让曹操不必回援的信息!” “实际上,今天守军损失惨重,我不相信荀彧等人不会感到害怕,以守军今天的损失,如果我军下定决心坚持猛攻下去,他们有多少信心能够守到底?荀彧难道就真的有绝对的信心?” “况且,荀彧这个人,绝不是一个只会被动挨打而不知道还手的人,我断定他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曹仁,与刘备在汝南小打小闹相比,许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曹仁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援能起多大作用?所以消息一定保密,否则达不到目的!” “因此,我认为这些书信都只是障眼法,荀彧除了派出这四个信使之外,很可能派出了另外的信使,而这四个信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任务只是为了引开我军哨骑,让真正的信使出城去联系曹仁!” 帐内将校们互相看了看,甘宁问道:“军师,如何才能验证你说是对的?” 徐庶笑道:“这容易,派人去禀报主公,主公自会派人盯着曹仁大军,只要曹仁大军回援,这就说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今天色已晚,明早派出信使!” 众人点了点头。 吕蒙又问道:“军师,明日攻城是否继续?正如军师所说,我军来此目的并非是为了破城,若是了破城而把自己打残了,那就便宜了其他人,像今天这攻城,损失太大了,实在不值得!” 徐庶派人把辎重营营头叫来询问:“近日可有粮草军械运来?” 营头摇头道:“回军师,没有粮草和军械了!” “我军营中粮秣还剩几何,箭矢还剩几何?” 营头回答说:“回军师的话,粮草只剩下七日食用量,今天一天就射了一万支箭矢,按照这种打法,剩下的箭矢只够三天的消耗!” 徐庶很是无奈,这仗打得太穷了,出征一次就带十天的粮草,还没有后勤补给,其实他也知道烈焰军现在很困难,军械方面就不用说了,还没有自己的军工作坊,粮食还在田地和老百姓手上,赋税没有收上来。 “知道了,下去吧!” 徐庶想也不想就对众将说:“明日休整!” 战死的军士们的尸体已经被抬回来了,烈焰军去收收尸体,曹军也没有为难,双方收敛各自军士的尸体,互不攻击,这已经长久以来的潜规则了。 在徐庶心里,这次出兵的目的已经达到,但目前还不能撤军,至少也要再过三天才能撤,必须要等到曹军信使抵达曹仁大军营地,使得曹仁率军回援才能撤军,如此方能算完成任务。 别看刘备再次进入汝南之后,麾下兵马从四千多人增加到一万余人,但他控制的地盘也大,各城城池也都要分兵驻守,因此驻守在汝南城的兵力才三千人,这三千人也并不全是他带来的本部人马,还有些新吸纳进来的新兵。 而曹仁手里有一万精兵,刘备仅靠三千人,超过一千是新兵要守住汝南城也不太容易,对于攻城战,曹仁的经验可比刘备丰富多了。 所以,这也是秦风必须要出兵的原因,仅凭刘备的力量无法挡住曹军的反扑。 穰山半山腰上,秦风和三千骑兵就躲在这里。 这时一起快马飞奔而至,是徐庶派来的信使。 “主公,军师派小人来向主公禀报,许都已派人出城求援,但不敢确定是否向曹仁这边来了,因此要求证一下!” 秦风听了之后说道:“日前是有一个曹军信使骑马从山脚下而过,我军没有阻拦,想必应该就是许都城派出的密使,不过要确定是不是真的,还得看曹仁会不会撤军,我已派人去盯着曹仁了,你且等待一两日看结果再回去禀报!” ------------ 第183章 曹仁金蝉脱壳 穰山山林里,将士们躺在树荫下呼呼大睡,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睡不着就闲聊,但不准大声喧哗,这几天基本上就是这样过来的。 秦风躺在一块长条石上, 嘴里叼着草根,两个亲兵各自拿着一面小圆盾给他扇风,知鸟的叫声刚开始让人显得烦闷,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一些军士抱着一捆捆刚刚割来的青草喂养战马,连续几天藏在这里,几千匹战马把这里山林中的野草都啃光了, 将士们不得不从其他地方割来青草喂马。 战马吃的精料是还有一些的,但精料只能在作战冲锋或长途奔袭的时候才能给战马吃,平时是舍不得给战马吃的。 这次为了帮助刘备在汝南站稳脚跟, 秦风真可谓是下了血本,不过有一说一,他这么做还是为了自己,把刘备弄到汝南,他和刘备就可以对曹操的势力发展进行钳制,两方可以互为犄角,一旦任何一方遭到曹操势力的攻击,另一方能够迅速出击增援,或者奇袭曹操老巢,逼迫曹操回援。 这个战略计划是秦风与杨弘等人在汝南早就制定好的,目的是为了尽量争取发展实力的时间,当时的想法是与张绣联盟,因为当时张绣在盘踞南阳,谁知道张绣这个家伙意志不坚定,没能扛住曹操势力的压力,选择了投降。 秦风现在的想法就是尽量拖住曹操的后退, 让袁绍苟延残喘得更久一些, 因为他的西进计划还需要时间来完成,这期间不能让袁绍被曹操灭掉,而且还要扶持刘备尽量给曹操制造麻烦。 如今这盘棋已经开始下了,就看队友给不给力,秦风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刘备没有诸葛亮,呆在汝南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秦风希望刘备能支撑到他西进计划的完成,那个时候有了稳定的大后方,就不用害怕了。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骑士正在拼命的挥鞭抽打着战马飞奔。 听到这个马蹄声,大部分军士都坐了起来,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向山脚下看去。 “应该是斥候来报信的,去几个人接应!”秦风下令。 没过多久,几个军士带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斥候走过来了。 “启禀主公,曹仁······曹仁大军不见了!”斥候一脸惶恐的禀报。 秦风豁然起身:“不见了?” “是,不见了!昨天曹仁大军没有攻打汝南城, 刘备军在城内额歇息了一日,曹仁大营里似乎还一切如常, 寨墙、箭楼上都不时有军士巡逻和岗哨,营寨里喧闹得很!今早我等再摸到附近探查,发现营寨里没有一丝声响,但箭楼和寨墙上却有不少岗哨,这让我们很疑惑!” “属下等人冒险靠近营寨探查,发现岗哨一直不动,感觉不对劲,我们再次抵近探查才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岗哨,而是草人,全部都是草人!” “接下来属下等人摸进营寨内,发现偌大的营寨里空无一人,昨天还在使用的土灶只有十来个,其他土灶在昨天都没用过!” 秦风听了斥候的禀报,意识到出问题了,这说明曹仁在接到信使的密报之后立即实施了障眼法,密使是前天抵达曹仁大营的,而昨天只有两三百人还留在营地故布疑阵,其他曹军早在前天夜里就连夜偷偷撤离了,土灶使用的数量就说明了这一点。 而这两三百曹操在昨天夜里也偷偷溜走了,人数少,开溜就简单容易得多。 意识到徐庶大军可能会被曹仁大军偷袭,秦风就如坐针毡,他立即叫来一个信使,把写好的密信交给他,“你骑快马赶往徐庶大营,把这封信交给他,不得有误!” 没有驿站换马和补给,可想而知信使的速度想快也快不到哪儿去,秦风不敢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信使身上,万一信使在途中出了什么问题,一旦被曹军大军悄悄摸到徐庶大营的附近实施雷霆一击,那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精心操练出来的一万六千人马就危险了。 秦风不敢赌,他有另外的法子。 “小灰灰!”秦风抬着包裹着精钢护臂的手臂,给站在手臂上的小灰灰喂着新鲜的兔子肉。 “啾啾”小灰灰一边啄着血淋淋的兔子肉,一边回应着秦风的话。 等小灰灰吃完兔子肉,秦风又拿出一块金属矿石,小灰灰眼睛发亮,脑袋一伸,金属矿石就被鸟喙啄了过去,几下就被它吞进了肚子里。 “日前攻打汝南城的那支兵马消失不见了,我猜曹仁肯定带着他们回援许都了,但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你去探查一番,看看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探知了他们的下落,立即来飞回来告诉我!”秦风一边摸着小灰灰颈部的羽毛一边说道。 “啾啾”小灰灰叫了两声。 “好,去吧!”秦风手臂往上一抬,小灰灰展翅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向东北方向而去。 站在旁边的陈到看到小灰灰飞走了,抱拳问道:“主公,能找到曹仁大军的位置吗?按照斥候所报,曹仁大军应该是前天夜里就悄悄撤走了,我们和刘备军来了一招金蝉脱壳,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就算能知道他们的位置,我们赶过去是否还来得及?” 秦风笑道:“不用担心,我的小灰灰速度很快,它可不是一般的猛禽,它飞得最快的时候半个时辰的飞行距离可以抵得上一支大军走三天的路程!” “曹仁手下有一万人马,除去攻城几天的消耗,估计还有七八千人,以这个兵力数量再加上大量辎重,一天能走70里路已经顶天了!只要小灰灰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并且及时飞回来报告,我们只用一天就能追上他们!” 事实证明秦风分析的是对的,小灰灰飞出去三个钟头之后,秦风听到了天空中传来了飞禽鸣叫声,他一听就知道是小灰灰的声音。 紧接着小灰灰就从天空滑翔而下,穿过云层和树冠,从树冠的缝隙中飞下来稳稳的落在了秦风的手臂上。 “找到了吗?” “啾啾、啾啾啾······” ------------ 第184章 一天行军二百里 跟小灰灰一番交流后,秦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陈到!” “属下在!”陈到抱拳答应。 “吹号集结,准备出发!” “遵令!” 在陈到集结人马的同时,秦风从怀中拿出了地图研究。 根据小灰灰追踪带来的情报,曹仁大军目前在西华一带,从汝南城到西华,曹仁大军走了两天的时间, 而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曹仁大军只需要再用两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回许都。 在没有驿站系统支持的情况下,信使想用两天的时间赶回许都城外的徐庶大营是绝无可能的,就算人坚持得住,马匹也支撑不了! “信使靠不住了,就这么尾随追击, 倒是能在曹仁大军返回许都之前追上, 但如果曹仁留下一支人马进行阻击我军的话, 再率其余大军继续急行军偷袭徐庶大营,徐庶若是没有防备,也是极为危险的!” “如果这不是曹仁的谋划,而荀彧或程昱的谋划,他们肯定已经设计了对付徐庶大军的更加紧密的计划,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到曹仁大军的前方去拦截!” 曹仁大军选择回援许都的这条路必须要经过新汲县,新汲县属于颍川郡,距离此时的许都并不远,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陈到打马前来禀报:“主公,人马已在山脚下集结完毕!” 秦风收起地图,翻身上马,提着兵器招呼着:“兵发新汲县,一天之内必须抵达,走吧!” 陈到脸色一变,“主公,此处到新汲县足有二百余,一日之内如何抵达?” 秦风沉声道:“除去兵器、弓弩和箭矢,每人带三日干粮和一个水袋, 其他装备全部卸下来,留下一千人带回宛城!给战马多喂精料,一路上马歇人不歇,吃喝拉撒全部在马背上,必须在一日之内赶到新汲县挡住曹仁大军,否则我们在许都城下的一万六千人就危险了,以荀彧等人智谋,他们一旦行动,必定是雷霆万钧,因此我军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挡住曹仁大军,不必多言,走吧!” “诺!” 到了山脚下,秦风下令,所有人只携带长矛、弓弩箭矢、三天口粮和一个水袋,其他装备留在原地,其中一千人下马,把马匹留下,这些人将带着所有留来的装备返回宛城待命。 一刻钟之后,一千人把所有卸下来的装备全部装上马车运回宛城, 而秦风和陈到带着剩下的两千骑兵风驰电掣一般赶往新汲县。 麾下三千骑兵,除了三千匹正式战马之外, 此次出征还另外携带了一千匹备用战马,现在只有两千人,因此每人平均分配到两匹马,可以轮换骑乘。 骑兵配备双马在长途奔袭上的优势是极其明显的,为了尽可能的增加战马长途奔袭的能力,在秦风的命令下,将士们操控战马进行小跑步前进。 这种行军方式比骑马走路要快得多,但速度又不及快马加鞭,不过它有一个好处是另外两种行军方式都比不上的,那就是骑马小跑步行军能让战马在行军途中长久维持相同的速度而不会感觉太劳累。 如果是快马加鞭,战马跑不了多久就会大汗淋漓力竭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如果继续跑下去,不但不能及时赶到目的地,反而会把马跑废掉。 为了尽量减轻战马的负重量,在出发前秦风甚至都让将士们把盔甲、腰刀都全部卸下,所以此时将士们身上几乎没有防护力。 行军三个时辰,秦风下令停下来休息一个时辰,不休息不行,即使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在马背上以这种方式长途急行军,是这些骑兵将士们从未经历过的,很多人的大腿都被磨破了皮,疼得难受。 “喂给马匹喂**料,快快快,喂完了让它们啃青草!”秦风大声招呼着。 此时天色渐晚,必须尽快让战马吃饱,接下来才好继续行军。 只有在喂了战马的情况下,将士们才能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 骑兵长途奔袭,说是在马背上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马歇人不歇,中途不做片刻停留,前世的时候秦风在网上看到有人这样说过,可等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亲身带兵经历了才知道那些人完全就是在放屁,什么都不懂就喜欢瞎哔哔。 成吉思汗都不可能做到! 如果一直不停下来,战马如何进食?坐在马背上撒尿拉屎,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拉出来! “陈到,夜间行军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你挑选两百骑的精锐待会儿作为前军先行,前军要负责侦查、排除危险、辨别道路和方向,尽量别走弯路!” 陈到抱拳:“遵命!” 好在汝南和颍川郡内虽然有河流,但不像长江流域一带水网纵横,要不然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事情就够忙的,想要一天之内急行军二百多里?只能去做梦,梦里啥都有! 第二次休息的时候是深夜子时,喂马、进食、喝水,小憩。 这一路的颠簸,很多人都感觉到疲劳了,刚躺下就睡着了,但很快被人叫醒,整装上马之后又继续出发。 秦风让军士拿来火把,他掏出地图打开看了看,“我们已过了隐强县,再有八十里就进入新汲,传令全军将士加把劲,争取天亮之前赶到预定地点!” 这次的行军速度提高了一些,战马尽管只是小跑,耗费的体力不多,架不住时间太长,两匹战马轮换着骑乘也累得汗如雨下。 天亮时分,秦风带着队伍终于赶到了预定地点。 “就是这里了,传令全军将士立刻喂马······” 随着秦风的命令下达,两千将士们纷纷下马开始拿出精料喂马,喂马之后很多人都去拉屎撒尿,吃了干粮之后按照要求入睡,尽快恢复体力准备参加战斗。 “根据小灰灰的侦查,曹仁大军昨夜在距此东南三十里外扎营,你带将士们在此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准备设伏示意,我要亲自去探查一下曹军情形!” 陈到答应:“属下遵命,主公一路小心!” ------------ 第185章 打了就跑 广袤的平原上,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正在行军,尽管人数众多,但行军速度却不慢。 远处一座小山包上,秦风趴在一块岩石上观察着,旁边还有几个骑兵正在警戒。 “一字长蛇阵?”秦风摸了摸下巴。 在行军途中,采用一字长蛇阵是行军速度最快的一种阵法, 少量骑兵部署在两翼,如果遭遇伏击,有敌军冲杀过来想要把队伍拦腰斩为两段,那么部署在两翼的骑兵就会迎击,阻挡敌军冲锋,这样一来,就给了前后两部大军绕过来绞杀的机会。 一般的将军在率部行军途中,根本就不会在两翼部署骑兵,为了尽快赶路, 直接拉长队伍往前走,但这很容易给敌军可趁之机,一旦被敌军冲过来拦腰斩断,则首尾不能兼顾,被打乱了阵型的军士们只能各自为战,很快就会溃败。 “看来这曹仁上次被陈到率骑兵打得全军覆没之后长了记性了,竟然知道在两翼部署一些骑兵,谨慎了许多啊!”秦风喃喃自语道。 旁边一个亲兵问道:“主公,我们怎么打?” 秦风琢磨了一下说道:“按照曹仁这种布置,我军骑兵在缺乏防护的情况下在野外展开攻击的话,伤亡无疑会大很多,没有好的时机不可贸然行动,咱们回去守株待兔吧,就看曹仁是否入套了!” 说完, 秦风带着亲兵们退走,只留下几个斥候远远的盯着, 而且还不能靠得太近, 曹仁麾下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 中午,曹仁大军抵达埋伏区外围。 看着前方重峦叠嶂的山林,身经百战的曹仁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安的感觉,这眼看着再走大半天就要返回许都了,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曹仁心里嘀咕着,突然发现天空中有一个小黑点正在移动,他刚开始没怎么在意,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那个小黑点一直在天空中盘旋。 “嗯?”曹仁心头一紧,他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敌人用来侦查的鸟类,当即勒马下令:“停!” 副将魏越打马上前询问:“将军,怎的突然停下了?” 魏越原是吕布帐下大将,作战勇猛,曾经与吕布、成廉等人数十骑与张燕万余精兵大战十余日,每战皆斩首而出,在徐州与吕布等人一同被俘,吕布死后,他跟张辽等人一样投降了曹操。 曹仁指了指前方:“你看!” 魏越看到前方延绵山峦,“将军是怀疑前面有伏兵?可此地并无敌军啊,秦风的一万多人马不是还在许都城下吗?” 曹仁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 我等收到的消息是两天前的消息了, 如今是何情形又如何得知?” “你再看看那是什么?” 魏越顺着曹仁的手臂指的方向看见了天空中判断的小黑点。 “那是······鹰?还是雕?末将当年跟吕布在漠南时曾听说漠北草原上有蛮人训话猛禽用来侦查敌情,只是没有亲眼见过,难道这就是?” “极有可能,否则它怎会一直盯着我们?”曹仁脸色凝重道。 如果这真是敌军用来侦查的猛禽,前方山林之中只怕真的有埋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往前走了! “将军,现在如何是好?” 曹仁想了想,当即说道:“绕路走,传令下去,我们想西北方向走!” “诺!” 天上飞的小灰灰把曹军的动向都看在眼里,曹仁带着大军改变行军方向之后,它就立即飞回去向秦风报告了。 “曹仁改变方向去了西北?他这是想绕路回许都?” 秦风摸了摸下巴,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全力追击曹仁大军!” 两千骑兵可谓是轻装上阵,没有携带什么物资,上了战马就从埋伏处出来集结,待队伍集合完毕,秦风一声令下,带着队伍向曹仁大军放心追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秦风率骑兵拦住了曹仁大军。 “秦风?”当曹仁看到前方出现一支骑兵,大旗上写着秦字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妙了。 没想到秦风竟然亲自出马了,而且还用麾下这支行踪飘忽不定,战力强悍的骑兵专门来对付他。 “众将士,随我杀!”秦风一举虎煞三尖刀大吼一声,拍马向曹军冲过去。 “杀啊——”陈到抬着长枪跟在秦风身后侧大吼着,两千骑兵如同一道洪流冲了过去。 曹仁大惊,立即下令:“骑兵迎击,步兵列阵,以圆形阵御敌!” 魏越作为这几百人的骑兵将领,当即举着长枪招呼麾下三百骑兵向烈焰军骑兵迎上去,如果不挡住烈焰军骑兵,正在行军的步兵是来不及列阵的,只有拖延时间让步兵有时间摆开阵势才能挡住骑兵的冲锋。 “杀——将士们随我杀啊,一定要挡住敌军!”魏越一边大叫一边策马冲向前方。 两千骑兵高速飞奔而来,造成的声势极其宏大,后方曹军步兵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只有经历过被骑兵冲锋肆虐的步兵才知道骑兵冲阵的可怕,在那样的强大气势下,很少有新兵蛋子能够不被吓尿。 “魏越在此,秦风速来受死!” 秦风一听,看见前面冲来的魏越,他差点笑场,拍马冲过去,手中虎煞三尖刀就招呼过去,本以为一招就能解决这个听都没听过的武将,没想到魏越竟然挡住了他三招。 “当当当!” 而第四招时,秦风改劈为拍,而且收了不少力道,魏越头部遭到重击,当场昏了过去,从马背上跌倒下来。 “杀——”秦风连续几刀下去,前方数个曹军骑兵被他劈翻。 两路烈焰军骑兵从左右两翼饶过去,一路跟随秦风从中间穿插过去,这三百骑兵瞬间就被包了饺子。 虽然是被包了饺子,但要把他们全部解决,还需要时间。 一刻钟过后,魏越的三百骑兵全部伏诛,而此时曹仁已经把所有步兵都组织起来,布置成立一个圆形阵,阵型虽然还不整齐,没完成,但已成型,此刻如果再冲上去,实在不划算。 “撤!”秦风下令,调转马头就跑,陈到带着将士们立刻开溜。 曹仁铁青着脸看着歼灭了他唯一的三百骑兵的烈焰军扬长而去。 另一个副将打马上前询问:“将军,接下来······” 曹仁一震,立即说:“速速找寻一块高地安营扎寨,迟则生变!” ------------ 第186章 憋屈 在曹仁的命令下,曹军步兵和辎重部队迅速转移位置。 已经有过一次被烈焰军骑兵打得全军覆没经历的曹仁此时哪里再敢停留,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一个扎营的高地,等待他和上万将士的就是再一次全军覆没。 如果说他第一次被陈到的骑兵打得全军覆没那是经验不足,可以理解和原谅,而如果再来一次,又被打得全军覆没, 那就是愚蠢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自从那次逃回来之后,他痛定思痛,整天都在想当初那一仗为什么会被打得全军覆没。 想来想去,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能够对付烈焰军骑兵的有效办法, 唯一保命的办法就是要尽快找一块易守难攻的位置安营扎寨, 利用营寨进行据守。 这次转移位置,曹仁也不敢让队伍太过分散,还是让将士们保持着圆形阵的雏形,一旦烈焰军骑兵再次来袭,他可以让将士们迅速缩紧阵型防守。 “轰隆隆······”远处再次传来如天雷阵阵般的声响。 曹仁脸色一变,“不好,敌军骑兵又来了,传令所有人停止前进,向中间靠拢!” 曹军将士们吓破了苦胆,一个个纷纷向曹仁所在的中间位置靠拢,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被身后的同伴推倒,被踩在脚下,被踩得口吐鲜血。 整个场面乱糟糟的一片,好在曹军在前进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圆形阵的形态,只是阵型松散,如今再重新整合阵型就要同意得多, 如果从一字长蛇阵向圆形阵转变,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时间, 只怕阵型还没有摆开, 就被烈焰军骑兵冲上来冲垮了。 “呼——”曹仁松了一口气,烈焰军骑兵冲过来了,但是他麾下八千多人也已经完成了圆形阵的布阵。 随着骑兵冲得越来越近,曹仁当即大吼:“弓箭手准备——放箭!” 被部署在阵中的两千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瞄准冲来的敌军骑兵。 哪知道这个时候,烈焰军骑兵再次在秦风的指挥下一分为二,前头的骑兵兜了一个圈往回跑了,后面的骑兵也纷纷掉头,如两条长龙又绕了回去。 “嗖嗖嗖······”曹军弓箭手射出的大量箭矢落在了地面上,一支都没有射中。 曹仁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下来,这烈焰军骑兵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秦风和陈到带着骑兵撤回来跑了两三里路再次掉头面向曹军军阵。 “主公,曹仁比上次有了明显的进步了,刚才在行军途中都严格约束士卒保持圆形阵的阵型,只要他刚才耽搁半炷香的工夫,我们都可以趁着他们军阵未成形冲垮他们!”陈到说道。 秦风笑了笑,“没关系,目标不要定得太高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并不是要歼灭曹仁部, 只要拖住他,不让荀彧的计谋得逞就行!派一个信使去许都城下告诉徐庶,就说他可以率军撤退了,让他赶紧撤回南阳,别到半路上没粮草,那才尴尬!” “另外,还得派信使去见袁绍,告诉他,许都城墙高城厚,守军拼死守卫,我军猛攻十余日,伤亡万余人,实在打不下去了,就说我打算撤军了,他如果没有把握战胜曹操,也赶紧撤吧,别陷在东郡跑不掉!” 陈到抱拳答应:“遵命,属下稍后安排两个信使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此次的战略任务差不多快要完成了,也是时候准备撤走,还不是跟曹操死磕的时候,现在曹操地盘大,辖下人口众多,元气恢复得快,军队损失一些可以再征召,而他仅有南阳的一半地盘,军士死一个就少一个,实在耗不起,不仅仅是军士损失难以补充,就说粮草辎重这些东西,他目前也是捉襟见肘。 曹仁见烈焰军骑兵呆在远处不动,只是远远监视,心中很是着急,就这么对峙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烈焰军骑兵来去如风,而他不行,这八千多人,还有大量的辎重,队伍庞大臃肿,行动迟缓,如果被秦风拖到天黑就麻烦了,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易守难攻的位置扎下营寨。 思索良久,曹仁下令队伍保持阵型缓缓后撤,谁也不许乱,不许拥挤,更扰乱军心,违令者杀无赦。 “将军有令,保持阵型,徐徐后撤,不许乱,不许抢,不许推搡,不许扰乱军心,,违令者斩!” 随着曹仁的命令下达,曹军开始缓缓撤退,因为要防备烈焰军骑兵再次偷袭,圆形阵面向烈焰军一面的军士们要退着走,难免发生磕磕碰碰,很多人都在后退的过程中撞到身后同袍的兵刃上。 曹军这边刚动,烈焰军这边就注意到了。 一个校尉大喊:“主公,曹军在移动!” “哦?”秦风听见喊声向曹军方向看去,发现曹军果然在缓慢移动。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秦风思索片刻,当即对陈到说:“以百骑为单位,逐一派出去袭扰曹军,若是看到曹军放箭,要立马开溜,将士们身上没有穿戴盔甲,一旦中箭就会发生伤亡,要尽量避免被敌军弓箭打击到!” “属下明白!”陈到抱拳答应,当即策马去传达秦风的命令,并先安排了两个百骑队冲过去袭扰正在移动的曹军军阵。 曹军这边看到有烈焰军骑兵冲过来,就有人慌了手脚,队伍立马就开始有些混乱,阵型也维持不住了。 曹仁一看就知道不好,阵型如果不能保持,就会被烈焰军骑兵抓住破绽冲过来,所以必须要保持阵型,他立即下令:“停止后撤,全军准备迎敌!弓箭手准备——放箭” 看到曹军阵型停下来,阵型中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被派过来袭扰的两个百骑队在一箭之地外又掉头绕了回去,曹军弓箭手射出的大量箭矢又落在了空地上,一个敌人也没射中。 紧接着,烈焰军骑兵一个个百骑队轮番冲过来袭扰,让曹军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全部都落空,直把数千曹军气得一个个跳脚骂娘。 ------------ 第187章 全面压制 “无耻之徒!” “狡诈之辈!” “太不要脸了!” “无赖!” 曹仁也被秦风这种无赖的打法气得差点吐血,烈焰军这么不停派出小股骑兵不停的袭扰,曹军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走也不能走,一旦移动,烈焰军骑兵就会趁着曹军阵型松散之际大规模冲过来。 而一直待在原地也不是办法,这么拖下去, 只怕拖到天黑,烈焰军骑兵也不会走,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曹军军士们的心理防线会越来越脆弱,迟早都会崩溃,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兵败如山倒了。 思索良久, 曹仁拿出地图看了看,这附近唯一可以立下营寨的地方就是东面五里外的一座上,而这中间有五里的路程,要抵达五里外的那座山,中间这段肯定得拿人命来填,否则的话,所有人都回被困死在这里。 这时部将常雕打马过来提醒:“将军,照这么射下去,我军箭矢要不了多久就会告竭啊!” 曹仁一看,前方地面上密密麻麻都是箭矢,也不知道射过多少轮了,而且没一支射中敌军的,全部都浪费了。 他当即下令:“告诉各军将校,不可随意下令放箭,只待敌军冲进我军一箭之地方可放箭!” “诺!” 接下来前来袭扰的烈焰军骑兵冲过来后发现曹军并未射箭,刚开始大家都还担心冲进射程范围之内会遭到箭雨打击,但连续好几次之后,烈焰军骑兵们就发现不冲入射程范围之内,曹军就不射箭了。 “卧槽,这曹仁又学精明了, 竟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秦风正嘀咕的时候, 陈到前来报告:“主公,将士们连夜行军,又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冲锋袭扰,都有吃不消了,战马也是如此!” 秦风扭头看了看骑马奔跑回来的将士们,一个个脸上都尽显疲态,而且有些战马明显都有腿打软的情况,他还看见有战马开始口吐白沫了。 “算了,留下三百人骑在此处监视曹军,其余人等撤回去休整!”秦风下达了命令。 “遵令!” 烈焰军大队人马离开,只留下了三百余骑,两军相距并不远,只有两三里的距离,曹仁看在眼里,虽然并不清楚秦风带走了多少兵力,但他可以肯定烈焰军大队人马走了。 去干什么了? 烈焰军的举动让曹仁不解,同时也让他疑心起来, 他不能不多一个心眼, 如果秦风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这么一想, 曹仁就坐不住了, 看着远方的烟尘冲天而起,再看看留在附近的数百烈焰军骑兵,他咬了咬牙,拼了! “常雕!” 常雕立即抱拳:“末将在!” “令你率一半人马布成鱼鳞阵,把辎重围在中间,徐徐向东面山林靠近,待进入山林,立即构筑防线接应我军,并派人砍伐树木建造营寨!”曹仁下令道。 “末将领命!”常雕当即,当即与曹仁分兵。 这分兵还得小心翼翼,阵型不能乱,阵型一旦乱了,别看对面只有三百骑兵,真要冲过来,这八千曹军只怕顷刻之间就会被冲垮。 最先抽走的是刀盾兵,常雕让被抽调出来的刀盾兵在另一侧围大小两个圈,大圈包小圈,旁边留出了一个通道,方便其他兵种进入。 有人被抽走,其他曹军军士立即填补空缺,丝毫不给对面三百骑兵的机会。 对面烈焰军,由一个校尉领头,他看到了曹仁分兵在另外一侧同样开始布阵,当即率军杀过去。 “跟我走,绕开前面的曹军军阵!”校尉拿着长枪往前一挥,三百骑兵瞬间就动了,跟着他向前方冲过去。 “准备,弓箭手准备——”曹仁一看烈焰军骑兵扑过来当即大声下令。 然而,这三百烈焰军骑兵并不是冲着曹仁这边的军阵来的,他们绕开了曹仁的军阵,直扑另一侧才刚刚开始布置的军阵,仅仅只有千余人的刀盾兵才买有来得及完成圆形阵防御。 “骑射——”随着骑兵校尉的一声大吼,三百骑兵一边策马冲刺,一边张弓搭箭。 “嗖嗖嗖······”箭矢如蝗虫一般射向常雕的队伍。 “啊——” 不少曹军刀盾兵被从侧面绕过来的烈焰军骑兵射中。 常雕大声指挥:“顶住,用盾牌挡在身前,不许乱,谁都不许乱,违令者斩!” 这些刀盾兵都是用盾牌面向外侧的,但烈焰军骑兵围着他们绕了半圈,箭矢不射跟前的曹军,却射远处的曹军,因为远处曹军背对着他们,而近处曹军正对着他们,还有盾牌挡着。 曹仁一看,当下也顾不了太多,立即下令:“弓箭兵过去支援!” 一半的弓箭兵在曹仁的指挥下被调往另外一侧受常雕指挥,大量弓箭兵从预留通道进入常雕新布置的军阵,有了这些弓箭兵的进驻,他们就不再惧怕烈焰军的骑射了。 烈焰军骑兵在带队反复来回数轮骑射之后,射杀了不少曹军,一看对方调来了弓箭手,机会不再,于是见好就收,带着队伍又离开,在远处来回游弋。 这边常雕指挥军士们很快就再摆出一个圆形阵,曹仁那边又迅速把圆形阵缩小,两个圆形阵一前一后开始向东面的山林缓缓移动。 趁着曹军军阵移动,阵型难免松散之际,烈焰军骑兵校尉又是不是带兵前来袭扰,射上两轮箭矢就跑,不给曹军弓箭手反击的机会,三百骑兵射出的箭矢不多,造成的伤亡也不是很大,但架不住时不时来几下,给曹军造成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让曹军军士们感觉到越来越恐惧。 这也就是曹仁,拥有丰富的带兵经验,换做其他人,只怕队伍早就崩溃了,哪能撑到现在。 在曹仁和常雕的带领下,两个军阵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山林边上,到了这里,曹仁就不再担心了会遭到烈焰军骑兵的袭扰了。 烈焰军三百骑兵在附近游弋着,领兵校尉看见曹军全部进入山林,知道已经完全失去机会,他当即下令留下五十骑,分作五队,在附近巡逻,轮流监视曹军动向,他带着剩下人马回去收集曹军射出的箭矢,这可是数万支箭矢。 ------------ 第188章 识破 山林里,常雕迎上了刚刚带人进入山林的曹仁。 “将军终于撤回来了!” 曹仁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常雕问道:“转移途中损失了兵马几何?” 常雕回答道:“具体还没清点,但不会少于三百!” 曹仁不由感觉一阵牙疼,就这么五里路的距离,竟然被对方三百骑兵袭扰造成了三百多人的伤亡。 其实他也知道,真正被烈焰军骑兵袭扰当场射杀的军士不多, 这三百多人当中大多数都只是被射伤了,而被射伤的伤兵走不了,只能把他们留在原地,可以预见,他们必定被烈焰军骑兵杀了。 “留下一千人在山林边上警戒,再留下一千人看守辎重,其他人全部全部参与营寨的建造!” “诺!” 曹仁这边开始了全体出动砍伐树木建造营寨的行动,在远处监视的游弋骑兵立即派人赶回去向秦风报告。 在山的另一边, 秦风听到报告颇为惊讶,“哦?曹仁的进步越来越大了,竟然学会了结寨抵御骑兵的袭扰和攻击!可惜我军携带的干粮只有三天的量,要不然,曹仁插翅难逃!” 陈到说道:“主公,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秦风笑了笑,这么简单的问题陈到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做,却故意这么问,很显然是想突出他主公的才智,别看这小子平时一副木讷的样子,其实情商很高! “当然是一直盯着他们,他们若想走,我军就不停的袭扰,让他们走不了,希望徐庶带着大军能在两天之内撤到舞阴城外与杨峥汇合, 要不然我们这两千人就只能啃树皮嚼草根跟曹仁周旋了!” 陈到抱拳说道:“主公, 如果是想解决将士们吃饱肚子的问题,属下倒是有点办法,属下对于射猎之术颇有心得, 可带人在山中狩猎,抓来一些野兽让将士们裹腹!另外,这三种还有不少长在地下的根茎可以食用,让将士们在这里跟曹仁多耗三五天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哦?”秦风听了这番话就不由一些吃惊了,“你竟然还有这番本事?那行,此事就交由你负责,给你三百人马,就在这附近筹集五天的口粮!” “领命!” 陈到当即选出三百人,趁着天色还没有黑下来,立即进入山林之中广布陷阱,又传授军士们挖掘可以食用的植物根茎之法,教会他们辨别哪些植物根茎可以食用,哪些植物根茎不能使用。 许都城外,徐庶大营。 “启禀军师,小人奉主公之命前来禀报军师,在主公率领下,我军在新汲境内成功截住了曹仁大军,主公让小人传话,军师的任务已完成, 当速速率军撤回舞阴城外与杨峥汇合!” 徐庶听了信使的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你先下去歇息!” 打发走信使,徐庶召集众将,下达撤军的命令。 此刻也确实已经到了要撤军的极限了,以为军中所剩粮草已经不多,要想回到南阳还得省点吃,要不然在途中就得断粮! 早上,许都城墙上的曹军发现烈焰军又没有来攻城,而且连在附近游弋的哨骑也不见了踪影,立即把这个消息向夏侯惇和荀彧等人报告。 听到报告的夏侯惇说:“肯定是撤走了,待我带人马出城去追杀!” 荀彧立即阻止:“不可,向派哨骑去烈焰军营寨探查,再做计较!” 没过多久,一小队哨骑出城直奔烈焰军营寨而去。 只过了两盏茶的工夫,就有一个哨骑快马来报:“徐庶大营空无一人,众多土灶早上也没有烧过的痕迹,当是昨夜就撤走了!” 这个情况出乎了荀彧等人的预料,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徐庶继续猛攻,他就不得不把守卫皇宫的禁军调过来参与守城,再征召一些大臣和世家的家丁护卫。 没想到徐庶在这个时候已经撤走了,他一时间还没想到徐庶大军为什么会撤得这么早,难道粮草缺乏到这种程度?如果是这样,出来打什么仗?不怕打着打着就没粮草了,到时候军士们都跑个精光? 直到中午的时候,荀彧才反应过来,按时间上算,曹仁大军应该返回许都了,可到了时间却没回来,这就不正常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不好,曹仁有危险!”荀彧终于想通了,烈焰军根本就不是来攻城的,而是为了把曹仁大军调回来的,围点打援! 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秦风的最终目的,那就是要帮助刘备在汝南站稳脚跟,袁绍出兵的目的是为了把大部分曹军都调走,如此一来,烈焰军面对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袁绍、秦风和刘备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这个竟然的发现让荀彧额头上冷汗直流。 中午,秦风在一片空地上习武完毕,正用清水洗漱,就看见陈到带着军士们抬着十几头大小不一的野猪、獐子和其他几种动物走回来,还有不少军士手里提着一些粗大的植物根茎。 “收获不错嘛,我看再狩猎一两次,再挖一些植物的根茎就足够将士们三五天的口粮了!” 陈到上前见礼说:“主公,另外一座山还没去,属下估计那里也应该能抓到不少猎物,也能挖到不少能吃的植物根茎!” “行吧,下午再去!” 秦风等人在这边休息、抓猎物、挖野菜和植物根茎,另外一边曹仁及麾下将校们却是一副愁眉苦脸。 部将王双问道:“将军,难道我等就只能一直困守此处?荀令君的密信可是让将军率部返回与城内守军一道夹击徐庶大军,任务若是完不成,将军只怕会被军法处置啊!” 曹仁摇头:“夹击徐庶大军?想都不要想了,我等活着返回许都就不错了!为今之计只能在此困守,我军有一月粮草,我就不信秦风带两千骑兵出来会带上一个月的粮草,我估计最多十天他们就会撤走,到那时我们在返回许都不迟!” 另一个部将诸葛虔问道:“将军难道就不担心许都城被徐庶大军攻破?” “你们太多虑了!”曹仁说道,“你以为荀令君会把全部希望放在我们这一支人马身上?如果是这样,他就不是荀令君了!荀彧这家伙的鬼点子都着呢,只要秦风有一丁点应对不当,必定会在荀令君的安排部署攻击之下损失惨重!” ------------ 第189章 借坡下驴(求订阅!) 许都城内的荀彧等人对于曹仁部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很是着急上火,现在徐庶大军已撤走,城外相对来说也算安全了。 为了搞清楚曹仁部的下落和情况,荀彧不得不向颍川南部各县发文让各地官吏严加注意,同时程昱又动用手中细作,派往汝南打探消息。 让人想不到的是,荀彧发出去的公文第二天就有了回复, 是新汲县衙派人送来的,报告了曹仁大军被烈焰军骑兵盯上,被困于山林之中的情况。 “你说什么?子孝一万人马被秦风带两千骑兵困在山林之中?曹子孝被吓破了胆儿吗?”夏侯惇听荀彧说了此事之后忍不住大声道。 荀彧摇头:“此事恐怕不简单,曹仁将军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他只怕是真的遇到了困难!丞相上次从宛城败退回来跟我说了当时的状况,秦无衣骁勇,非常人可比, 此人的确不好对付!” 夏侯惇当即说:“我带兵去接应他!” 荀彧考虑来一下,同意了夏侯惇的想法, “如此也好,但一定要小心,曹仁将军如此忌惮秦无衣,必定有其道理!” 夏侯惇回去后召集兵马,准备粮草军械,于第二天清早出发赶往新汲县。 烈焰军骑兵营地。 将士们正在进食,由于没有带炊具,挖来的植物根茎和狩猎的野兽肉只能烤着吃。 秦风一边嚼着烤肉,一边对陈到说:“看来曹仁这家伙是准备长时间守在那营寨了!” 陈到说:“他没有把握在我军袭扰下全身而退,应该是只能跟我军耗下去!” “你觉得他能支撑多久?”秦风问道。 陈到想了想说道:“以曹仁带兵之能,只要粮草充足,属下估计他能一直守下去!” 秦风思索一番,计算着现在剩下猎物肉和植物根茎数量应该还能支撑两天,估计这个时候徐庶大军也与杨峥汇合了,没有必要再跟曹仁消下去, 以曹仁大军携带的辎重,估计至少还能撑个十天半个月, 这么耗下去他是耗不过对方的。 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而至,是一个斥候。 “启禀主公,有一支曹军从许都方向而来,由夏侯惇领兵,人数五千,其中骑兵一千,步卒四千,距离曹仁大军所在营寨不过十里!” 秦风一听就知道必须要走了,这应该是许都方面派来接应曹仁的,他本想带兵离开,既然许都派大军前来接应,他正好借坡下驴。 “传令所有人集合,准备撤!” “遵命!”陈到答应,想起一事又问:“主公,我军剩下的肉食和植物根茎只够吃两天的,从此处返回宛城,需要四天时间,还有两天的粮草没有着落, 是不是找一处地方进行补给?” 秦风笑道:“往南走就进入汝南地界,在汝南郡内, 你还担心找不到吃的?咱们先去汝南城见一见刘备和袁家的人,找他们化缘去!” 曹仁这边,当瞭望哨前来报告说附近的烈焰军哨骑全部都离开时,他心中疑惑,难道秦无衣率军撤走了? 没过多久,他就接到报告夏侯惇带兵来接应的消息,这才知道是因为夏侯惇的到来才让秦风率军离开的。 “元让兄,多亏你前来接应啊,要不然我等还不知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呢!”等夏侯惇带着人马抵达,曹仁大开营门出去迎接。 夏侯惇跳下马来,“子孝,秦风勇猛我知道,但他也就两千人,而你手上有一万人马,竟然被他困在此处动弹不得,我很是不解,为何你如此忌惮他?” “我不是忌惮秦无衣,我是忌惮他麾下这支骑兵!哎,一言难尽,我们先入营,我再详细给你讲讲!” “行!” 到了营寨中,曹仁才把秦风和陈到带着骑兵是如何对他们进行不停的袭扰,对他们造成的伤亡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侯惇听完后不由紧锁了眉头,“听你如此一说,我倒是错怪你了,还以为你是被秦风的武勇吓破了胆,实在没想到他麾下这支骑兵竟然如此善战,看来我们得想法子对这支骑兵进行克制,否则今后与秦风交战时,我军将始终处在被动!” 曹仁点头:“不错!这两天我也考虑了许多,发现以步兵虽然可以挡住他的骑兵进攻,但也最多也只能做到被动防御,而无法主动进攻,一旦主动进击,军阵阵型就会松散,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而一旦阵型松散,秦风就会抓住这个时机向阵型松散处冲过来,将士们是抵挡不住的,阵型顷刻间就会崩溃!” “想要对付秦风的骑兵,只能以骑兵对抗骑兵,步卒操练得再精锐,也没有主动进攻骑兵的能力,只有骑兵才有主动进攻骑兵的能力!” 夏侯惇听了曹仁这番分析,不要叹道:“当初虎豹骑被秦风设下陷阱全歼实在是太可惜了,若是虎豹骑和子和还在,我军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秦风和陈到带着人马刚好赶到汝南城就断了粮。 对于秦风的到来,刘备得知消息后立即大开城门,带着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出城迎接。 “玄德公,别来无恙呼!” 刘备拱了供手笑着说:“此次还得多谢将军出兵相助,我等才能挡住曹仁大军的攻城,请入城说话,我已命人备下酒宴,你我当好好畅饮一番!” “如此就多谢玄德公了,请!” 席间,秦风说了这次与袁绍联手调动曹军的经过,直听得刘备拍案叫好,当即连连向秦风敬酒。 酒过三巡,秦风就说:“接下来曹操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了,玄德公可以安心经略汝南,只要你我和袁绍三方齐心协力,曹操就无所作为,三五年过后,待你我兵精粮足,再言出兵北上,一举攻下许都!” “在此期间,只要你我和袁绍三方中任意一方遭到曹操进攻,另外两方必须出兵相救,不知玄德公意下如何?” 刘备当然求之不得,他此时实力还弱小,虽然麾下不缺猛将,但兵马不行,又没有高级谋士为他出谋划策,如果没有秦风和袁绍的帮衬,他在汝南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曹操的攻伐。 ------------ 第190章 求官 刘备当即答应说:“刘备正有此意,你我加上袁本初三方结盟是最好不过!” 秦风又询问:“既然如此,待我派人出使袁本初,请其派人来商讨盟约条款,待商讨完成,我等三方再签订盟约?” “如此甚好,我敬将军一杯!” 酒宴接近尾声时, 秦风向刘备借十天的粮草返回宛城,区区两千人马的十天粮草,此刻的刘备还真不在乎,他如今占有汝南大部,又有汝南世家和地主豪强们的支持,这点粮草还是拿得出来的, 再说马上就要夏收了,又有粮食可以收上了,不缺这一丁半点。 ······ 太守府, 后花园。 婢女小翠急匆匆跑过来禀报:“夫人,将军回来了!” “啊,真的呀?”小乔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就向外跑去。 小翠急忙在后面追,“小姐,不能跑,不能跑啊!” 小乔这才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那个坏人的孩子,连忙停了下来,仪表端庄的向内堂走去。 秦风从太守府走进内堂,立刻有侍女过来给他取下披风,旁边有家丁把佩剑取下。 “夫人来了!” 家丁们和侍女们纷纷下拜。 小乔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诺!” 侍女和家丁们纷纷退走。 秦风露出笑脸:“你今日怎没去伤兵营?” 小乔一边倒水一边说:“伤兵营伤兵们的伤势都稳定下来了,正在逐个好转,今日就没去,在家给肚子里的小宝宝缝制衣裳!” 秦风接过小乔递来的水喝完,放下杯子就蹲下把耳朵贴在她腹部,“让我听听他在里面闹什么动静!” 小乔娇嗔道:“还不到三个月,哪有什么动静?” 秦风听了一会儿, 感觉很是幸福, 前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没想到来到这里不但娶了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还让她怀了他的孩子,有一种很强烈的成就感。 “对了,这次出征回来,又有一批伤员,你肚子月份大了,就不要去伤兵营,那边没有你也应该忙得过来!” 小乔却说:“无妨,现在还没三个月呢,我问过别的妇人了,到六个月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累,那时我就不去伤兵营了!” 秦风却不同意,“那不行,你要去也可以,只能指导其他军医,不能亲自动手!” 秦风的态度强硬,实际上也是做出了让步。 小乔只好答应:“那好吧!” 次日一早, 秦风正准备召集官员和武将们议事, 却有家丁来报:“启禀主人, 陈群和赵俨求见!” 秦风眉头一皱:“他们来作甚?” “不知!” 赵俨在汝南被秦风撸了县令之职,随后被带到了南阳,却不安排他做事,但又不准他离开南阳,这就很难受了。 自从到了南阳,这都大半年的时间了,他一直处在赋闲状态,刚开始在这边还结交当地世家、文坛中人,靠着他们的接济度过了几个月的生活,可也不能一直靠这些人接济啊! 人活着总得吃饭、穿衣,这些都需要钱财,他在这边无官无职,就没有生活来源,近三个月来,他的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当地官员和商人都知道秦风不待见他,也都不想资助他,他甚至去街上摆摊代写书信都没有人敢请他代笔。 自从上次和陈群见面,两人在酒肆吃了霸王餐之后就被酒肆主人强行留下做了三个月的工,以此偿还酒菜钱。 陈群和赵俨从酒肆出来之后,身上也是分文,这样样子也不好去见那些世家子弟和文坛友人,可他们一时间又找不到事做。 这样一来,他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衣裳和鞋子也都是破破烂烂的,现在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住在一间破败的无人房舍里。 “领他们进来吧!” “诺!” 不久,家丁领着赵俨和陈群走了进来。 两人整了整破旧的衣裳,走进来向秦风行礼:“赵俨(陈群)参见将军!” 秦风脸色淡然:“汝二人来见吾所为何事?” 陈群拱手道:“特来向将军求官!” 秦风面带嘲讽:“吾安知汝等求官不是为了刺探军情政令?此等之事,赵俨又不是没干过!” 赵俨脸上露出窘态,拱手道:“此乃从前事矣,此次前来求官,愿忠心为将军效力!” 秦风身体前倾:“叫吾如何信任尔等?” 赵俨道:“我等若是再泄露军情机密,就请将军斩吾等头颅!” 秦风看着这二人,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两人竟然会主动来求官,其实他不知道这三个月来这两人受过多少罪了。 赵俨和陈群这几个月的经历是其他普通百姓每天都在经历的事情,虽然说是苦不堪言,但百姓们都已经适应了,而他们两个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哪里经过这些? 残酷的现实生活让他们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不能不放下尊严前来找秦风求官,毕竟也走不出南阳,而除了做官,他们又不会干别的,就是干别的也挣不来钱,在南阳这地界想要做官如今只能找秦风。 秦风冷笑道:“斩汝等头颅?若真有重大军情机密被汝等泄露出去,就是斩了汝等头颅又有何用?为时已晚了!” 赵俨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件事与长文兄无关,将军既不信任在下便罢,长文兄有才能,如今将军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给他一个一官半职,让他替将军分忧?” 这时陈群上前说:“将军对我等或许存有疑虑和戒心,不足为奇,实不相瞒,今在下与伯然兄只是为做官而来求官,能够治理一地百姓足以,不参与诸侯纷争,若是议论军政事务,我等皆不参与,如此一来,将军就不必担心我等泄露军情机密了!” 秦风想到自己正打算自己培养人才,而要自己培养人才就必须要开展教育,于是他说道:“如果尔等只是为了找一个营生糊口的话,此事倒也不难!此前有权贵在伏牛山中建造坞堡,如今这坞堡荒废了,吾打算把这坞堡清扫修缮一番之后成立一间书院,命名为伏牛书院,汝二人可在书院之中充任教授,教授每月有薪酬领取,还分配住宅,既能解决汝等生存问题,又能让汝等发挥所长,教书育人,传播学问!” ------------ 第191章 开办伏牛书院 在秦风的主持下,伏牛书院很快就开办起来了。 他亲自担任山长,经学大家管宁有一个弟子叫王辛在南阳隐居,秦风就任命王辛担任伏牛书院的副山长,负责书院的日常管理事宜。 王辛跟他的老师一样,因为乱世到来而不愿意为官,秦风请他负责书院事宜, 他倒是不排斥,欣然接受。 伏牛书院由一些落魄世家的学者和寒门学子担任先生,学院中的主要授课任务就是由这些人负责,而太守府的官员杨弘、阎象、徐庶、贾诩等人都每隔五天就去教授几堂课,陈群和赵俨也成了伏牛书院的常驻教授。 伏牛书院的学生主要来源于寒门子弟和平民家庭子弟,还有相当一部分因战乱失去亲人的孤儿,学生之中甚至还有女子! 为此,书院还专门建设女子宿舍以供她们居住, 上课时, 她们与男子一同接受教授或先生们的教导。 伏牛书院让女子进学之事可谓是开了先河,此前其他书院从未允许女子进入书院学习知识学问,就算是皇室、公卿和世家豪门之女都是只能在家中接受教育。 小乔听说书院之中有女子求学时,她还跟秦风说想在书院设立医科,向那些学子传授医术。 秦风听了不由好笑,“你传授医术?你都是一个半吊子,还想传授她们?别误人子弟好不好,把你老师华佗请过来还差不多!” 没想到小乔还真派人去寻找华佗,想请他来伏牛书院向学子们传授医术。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伏牛书院的事情不是小事,秦风为此事花费了很多精力,不止是修葺书院和其他房舍, 供书院学子们生活所需、教授和先生们的薪酬、学院日常办公的花费, 这些都是需要财力支持。 还要为书院寻找足够的古书典籍,为此,他跑遍了南阳各地世家、豪强以及皇亲国戚, 向他们借来家中藏书,让书院教授和先生们誊抄、校正。 夏收结束之后, 南阳各地迎来了一波大丰收,秦风立即派人去各项收缴赋税,特别是南部那些被荆州刘表任命的官员治理的县,既然他们不主动上缴赋税,他就派人去收。 对于还没有把赋税收上来的县,被派去的人就在那里督促赋税的征收,征收上来就立即拉走。 这样一来,那些官员就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此前他们为了能做官不知道找了多少门路,好不容易才治理一方,没想到现在一点油水也捞不到,此前花出去找门路的钱财还没有回本呢! 这样一来,这些官员见没有好处,这官也做得没意思了,弄不好还会吊脑袋,纷纷挂印而去。 秦风求之不得,当即委派人员接替,造成事实上的占领, 这可把刘表气得不轻,可暂时又无可奈何, 江东那边虎视眈眈,经常发生一点摩擦,荆州的精力都用在江东那边了,暂时还腾不出手来对付秦风,只能暂时隐忍。 七月初一,伏牛书院正式开学,举行开学典礼。 在书院的操场上,秦风作为山长给学子们和教授先生们致开幕词。 “在场的学子们,既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平民子弟,来自各个阶层,我以为这是好的,学问不能一直被士族所掌握和独占,长久以往,学问得不到发展,知识无法创新,朝廷官吏得不到新鲜血液补充,日久必出问题!” “看看如今的朝廷,局势为何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仅仅是黄巾之乱造成的吗?又仅仅只是董卓乱政造成的吗?” “百姓们为何造反,酿成黄巾之乱的大祸?那是因为他们吃不饱饭,没有衣服穿,没有房子住,就算没有张角,也会有李角、王角、陈角来带领百姓们造反!” “百姓们为何吃不饱?绝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土地被世家、地主豪强兼并了,他们生活没有了来源,他们不造反就得活活饿死,我不想饿死,所以我也造反,为了活命,没有对错可言!” “所以,这天下不能让原来的那些世家一直掌权,如果让他们一直掌权,其他平民百姓就永无出头之日,迟早得爆发动乱,迟早会有人造反,从而天下响应!” “做官的都是哪些人?都是读过书的,有学问的人,而学问掌握在士族手中,如果让士族独霸书籍和学问,其他阶层的百姓就永远读不上书,他们就永远也做不了官,这天下的阶层就一直固化,一直一成不变,这些人为了维持奢靡的生活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用手中的权力侵占百姓们的利益,例如田地、房产等等,长久以往,大祸酿成,王朝更替······” 想要让天下长治久安,就不能让阶层固化,就必须要让统治阶层不断的吸收新鲜血液,让其他阶层看到希望,要平衡各阶层的利益。 秦风的讲话让在场的教授和先生们一个面露古怪,这种说法和观点是他们从未听过的,也从来没有人把天下大事跟读书联系在一起。 而学子们当中有些人听得若有所思,有些人听得眼睛发光,有些人拍手叫好。 襄阳城外,水镜山庄。 黄承彦找到司马徽,“水镜先生,据闻有人在南阳宛城开设了一个伏牛书院,你可曾听说了?” 司马微一愣,“哦?何人有如此魄力?” 黄承彦指了指北边:“那位秦风秦无衣将军,他亲自担任伏牛书院的山长,还拉了管宁的弟子王辛做副山长,听说该书院现在有学子一百余人,今后每年都会招取一批学子入院学习!” “那位秦将军开书院?还亲自当任山长?哈哈哈······”司马微忍不住大笑起来。 黄承彦问道:“水镜先生认为秦无衣这个伏牛书院开不起来?” 司马徽笑罢摇头:“那倒不是,有当地官府支持,书院当然能开得起来,只是如果没有才学高深的大儒,如何能教导出济世之才?” 黄承彦却说:“先生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但他们却可以教导出大批识文断字之人!” ------------ 第192章 荆州隐士 没错,秦风开办伏牛书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教出来大批识文断字的年轻人,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可以进一步学习,学习更深奥的知识。 而大都数学子,只要达到能够胜任基层官员和小吏的工作就可以,只要伏牛书院源源不断的培养出这样的学子,南阳各地的基层官员很快就可以逐步进行轮换, 换掉那些通过举孝廉而成为官员的士族子弟。 而这些学子通过在基层的磨炼和学习,佼佼者就会得到提拔,升迁到更高职位,今后秦风就是要通过这种模式来提拔任用官员,逐步取代察举制,打破士族对仕途的垄断地位, 让平民阶层也有机会进入官僚阶层。 如果条件成熟的话, 还是要设立入仕的门槛,比如科举,在某个时机,要设立考试制度,考试通过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官场做吏,做吏之后通过努力,表现好,有政绩,就能够升为官员,要与科举制度有所区别。 黄承彦又对司马徽说:“水镜先生,你可知徐元直如今在何处?” “徐元直?他离开有大半年了吧!”司马微说道。 “没错,有大半年了,他如今在秦风麾下担任军师中郎将!”黄承彦说。 司马徽有些吃惊,秦风可是黄巾出身,徐庶竟然投效了他?这徐元直是怎么想的? “难道徐元直认识秦风是他值得投效之人?与其他诸侯想必, 秦风的出身决定了他的先天不足,比张鲁都不如,他何德何能让徐元直效力?” 黄承彦拿出一张告示,“水镜先生, 你看, 此乃秦风在汝南时颁布的招贤令,我想这可能就是徐庶投效秦风的原因之一,这个秦风不简单呐,论收买人心,他还真有一套!” 这招贤令上写了烈焰军的政治纲领和宗旨,什么让耕者有其田,让人人有书读等等,这些对于那些自私自利的士族之人或许是毒药,但对于真正心怀天下之人,却是极具号召力。 特别是那些长期遭受士族、地主阶层、王公贵族们压迫的广大贫苦百姓而言,烈焰军的政治纲领和宗旨就是他们的福音,这些东西在后世不值钱,但在此时,却是让很多身处黑暗中的百姓们看到了一缕曙光。 司马徽接过招贤令看了一遍,叹道:“难怪当初秦风能在汝南站稳脚跟,又在去了南阳之后获得当地百姓的支持,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就不想不明白, 他一个黄巾出身的人,一个家道中落的人怎么就能想出这些?” 黄承彦说道:“水镜先生,可曾卜卦看看天象如何?” 司马徽点了点头:“卜过了,天象发生了变化,如今已经变得一片混沌,看不清今后星象变化了!” “这、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因为这个秦风引起的天象变化?” 司马徽说:“极有可能,天象是在去年年初发生的变化,而那时正巧是秦风一伙流蹿到汝南之际!”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司马德操,在家否?” 司马徽答应:“在,可是德公兄?” “正是老夫!” 司马徽和黄承彦立即出门迎接,三人见面很是高兴。 这三人之中,庞德公年龄最长,黄承彦次之,司马徽最小,他要比庞德公小十岁。 “老夫听闻在南阳的秦风竟然开办了伏牛书院,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庞德公问道,他在沔水中的鱼梁洲上隐居,一家不常与外界来玩,因此消息闭塞。 黄承彦说道:“此事是真,此前刘景升收到了秦风派人送来的帖子,请他前去参加开山观礼,刘景升没有去,派了伊籍作为代表前去!” 司马徽笑着说:“说起来秦风身为南阳太守,在名义上也是属于荆州属官,应当受刘景升辖制,他岂能去参加一个下属官员举办的书院开山仪式?” 庞德公又问:“老夫怎听说徐元直投效了秦风?” “此事不假,他被秦风拜为军是中郎将,此前还率军攻打许都,这次秦风玩这一手,曹操和满朝诸公都被他耍了,依我之见,此计就算不是秦风想出,他能用此计也算非一般武将可比,至少是一个能采纳建议之人!” 黄承彦的话让庞德公不由点了点头,甚为赞同,“不错!如今徐庶都有了去处,只是不知我那侄儿庞士元和诸葛孔明何时才能寻到明主!” 司马徽笑道:“德公兄一向把诸葛孔明和庞士元比作卧龙和凤雏,他们二人的才智不在徐庶之下,应当不愁没有去处!” 庞德公却叹道:“这世道,君择臣,臣亦择君啊!诸葛孔明和我那士元儿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刘景升都不被他们看在眼里,江东孙权还是一个碧眼儿,黄毛小子,年龄比他们都还小,继承江东这一年多无建树,也不能让他们服气,这二人空有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啊!” 黄承彦问道:“德公兄,刘备如何?” 庞德公思索片刻说:“刘玄德有成事之韧性和根基,我以为他会一直驻守新野以待时机,没想到他又跑到汝南去了,如此一来,变数又生,今后的事情,难说了!” 宛城。 “伊先生、孙先生、辛先生、阎先生,此次伏牛书院开山,还要多谢诸位先生前来捧场和观礼了,请满饮此杯!” 秦风在太守府设宴为伊籍和刘备派来的代表孙乾、袁绍派来的代表辛毗、汉中张鲁派来的阎圃代表等人践行。 孙乾喝了酒就笑着说:“南阳在将军治理下气象万新,开书院乃是一大盛事,我等还希望伏牛书院今后能培养出更多有才之士呢!” 众人一边吃酒一边闲聊。 酒宴结束之后,刘表的使者伊籍提出想要跟秦风单独详谈。 秦风当即命人引伊籍入内堂,两人分宾主而坐。 “伊先生,刘使君可还是有话请先生转述?” 伊籍道:“将军这次给南部几个县任命官员做得有些过分了,当初你我两方开始有过盟约在先的,南阳南部归我荆州,北部归将军,如今将军不但派人提前收取赋税,还插手官员任免,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 ------------ 第193章 谋黄忠 “对于此事,蒯家、蔡家和黄家都颇为不满,数次向刘荆州建议对将军用兵,都是在下苦苦相劝才让我主熄了出兵的心思,将军何不把南部几县归还给我荆州,以缓和双方紧张关系?” 秦风笑道:“先生是个明白人,难道不知是刘景升不仁义在先?当初他把刘备从新野调到穰县是何用意, 先生不会不知道吧?许他刘景升做了初一,难道就不许我秦无衣做十五?” 伊籍有些着急,“将军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都是我家主公中了曹贼之计,在下不相信将军没看出来!如今刘备去了汝南,将军与我荆州之间再无屏障,万一曹贼又使毒计, 只怕双方之间又不得安宁了, 不如请将军归还南部数县, 如何?” 秦风摸了摸下巴,“看伊先生面上,归还南部数县也未尝不可,只是刘景升想空手套白狼却是不行,必须得拿出什么来交换!” 伊籍见秦风松口,大喜,急忙问:“不知将军想要何物交换?” 秦风心里琢磨着,现在他辖下虽然丰收了,但粮草无论有多少都不算多,找刘表要粮草吧,可刘表不一定会给,这帮诸侯一个个把粮草看得太重,不过这无可厚非, 这年头, 什么都没有粮草重要, 有粮就有兵。 要钱吧,其实秦风此时并不太缺钱,上次打败曹操, 缴获的辎重之中就有大批的黄金珠宝,想必是曹操带在身边用来赏赐作战有功将士的。 突然,秦风想到要什么了,他对伊籍说:“刘景升若是想拿回南部数县,须用一人来换!” 伊籍惊疑:“用一人来换?将军想要何人来换南部数县?” 秦风说道:“某听闻长沙刘磐将军帐下有中郎将名曰黄忠,字汉升者,刘景升若是肯用他来换,这南阳南部数县立马归还!” 黄忠黄汉升?伊籍想了想,他在荆州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黄汉升的名字,不过也是,这荆州的兵马可不少,中郎将只是中层军官,数量几百个,谁能全部记住这些人的名字? 伊籍本想当场就答应,但还是觉得不妥,黄忠虽然没有名声, 也只是刘磐帐下一个中郎将, 但刘磐却是刘表的侄儿, 他可不能替刘磐做主, 再说秦风点名要黄忠,难道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对秦风说道:“此时在下无权做主,待在下返回襄阳向我家主公禀报,再给将军答复,如何?” 秦风同意:“善!” 把伊籍送出宛城之后,秦风找来杨弘、阎象、徐庶、贾诩等人。 “诸位,伊籍来此除了观礼之外,还提出让某归还南部数县,吾已答应,倘若他们把黄忠送来作为交换,某就归还南部数县!”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 这时杨弘摸了摸胡须,说道:“主公同意归还南部数县给荆州,也不失为一个化解双方矛盾的办法,只是这黄忠是何许人也?竟然可抵十三座城池?” 没错,如今烈焰军占据了原本属于荆州的十三座城池。 这十三座城池每年产生的赋税和经济效益是不少的,说实在话,要白白拱手让给刘表,秦风是绝对不会答应,荆州方面真要动刀兵,他也不惜一战。 徐庶这时说道:“黄忠此人,在下略知一二,他乃是刘表从子刘磐帐下中郎将,跟随刘磐驻守长沙防备东吴,刘磐骁勇善战,帐下黄忠年过五旬,今年五十有五,却比刘磐更加武勇,就算与刘备帐下关张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口大刀之下从无敌手,手中宝雕弓有百步穿杨之能,其七星连珠箭技出神入化,箭无虚发!” “哦?荆州竟然有如此老将?”杨弘等人听了徐庶的介绍都很震惊。 一般武将,四十岁左右,其武力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而五十五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妥妥的老人,这黄忠的武力竟然可以与关羽和张飞相比,这就很不一般了。 贾诩说道:“如此说来,这黄忠的确可抵十三座城池,将军这次买卖若是能成,倒也算是赚了!” 这件事情取得了这些谋士官员们的支持,秦风也是放心了一些,他本来还想让伊籍搭上一个魏延,但是他不知道魏延现在在哪里,鹰眼传来的消息是荆州军中并没有魏延这个人。 而据他所知,在正史上,开始有魏延的记载还是刘备入川时,魏延以部曲的身份跟随,从那以后,魏延的仕途就是扶摇直上,而此刻刘备身边也并没有魏延这个人。 这次孙乾和袁绍派来的辛毗来到宛城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观礼,还为了三方商讨结盟之事,结盟的意愿已经有了,秦风已经两次派人去邺城与袁绍见面,早就进行过沟通,而刘备这边也是求之不得。 所以这件事情可谓是水到渠成,剩下的事情就是商讨具体条款细节,三方各自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商讨结盟之事就交给阎象和贾诩去负责,而秦风这边要接见汉中太守张鲁的使者阎圃。 张鲁现在跟益州的刘璋是死敌,跟曹操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曹操为了稳住张鲁,给张鲁封了官,张鲁对于曹操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对于张鲁这些在外称王称霸的诸侯们,他曹操是要一个一个消灭的,只是现在没空,腾不出手来而已。 所以,张鲁也需要盟友,汉中郡其实占地不小,而张鲁势力并没有把汉中郡全部都占据,例如东面与南阳接壤的房陵、杨县实际上是汉中所属,但却不在张鲁的控制之下,而是在荆州刘表治下。 “阎先生,本将恭候多时了,请入席!”秦风对阎圃抱拳道。 在秦风看来,阎圃在三国谋士中绝对是一位被严重低估的智者,张鲁盘踞汉中近三十年,期间想要称王,但阎圃看到了称王的政治风险,认为称王必定会导致群起而攻之,于是进行力劝,张鲁还是听从了阎圃的劝解,没有称王。 在这近三十年间,也就是阎圃帮助张鲁出谋划策不但挡住了来自曹操的阴谋诡计,而且还把刘璋每次的进攻都打了回去,更是阻止了刘表势力继续向汉中方向扩张。 ------------ 第194章 刘表的疑虑 至于杨松,也就是靠着溜须拍马才能赢得张鲁的信任,其实没什么智谋,对张鲁势力稳定在汉中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倒是他被诸葛亮派人送去金银财宝收买,活生生把马超给逼反了,要不然马超又岂能投降刘备? 汉中有马超在, 曹操想要攻打汉中也得掂量掂量。 “多谢将军,将军请!” 双方分宾主几座,阎圃就说:“听闻将军雄踞南阳,我家主公颇为欣喜,早就想派人来联络将军,两家也要结为盟友, 听闻将军又意进军关中,我家主公愿意提供帮助,除了与吕常商定的出兵陈仓牵制陈仓守军之外, 我家主公还愿意提供一万石粮草支持!” 汉中果然是物产丰富,一万石粮草说给就给,嗝都不带打一下,秦风很高兴,但他也知道张鲁并非没有条件,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他问道:“不知张太守需要秦某做什么?” 阎圃说道:“将军当知房陵与杨县乃是我汉中所属,可如今却被刘表占据,我家主公希望将军能助我夺回两县!” 秦风想了想,说道:“我与刘表本身亦是盟友,直接出兵并不妥当,不过我可借道给贵军从东面出击,应该能收到奇效!只是,此事必须要等我出兵长安结束之后才能开始!” 阎圃见秦风答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无妨,无妨,此事倒也不急, 只要将军同意即可!” 两天后, 阎圃心满意足离开了宛城赶回汉中。 在一天之后,秦风、刘备和袁绍这三方代表经过几轮商讨之后终于达成一致结成联盟共同对付曹操,并签订盟约,三方之间各有义务和责任。 荆州,襄阳城,刘表府中。 刘表和蒯越、蒯良、王璨、傅巽、韩嵩、蔡瑁、张允等人正在大堂等候。 伊籍从外面走进来向刘表见礼:“伊籍出使宛城归来,特来向主公复命!” 刘表抬手:“机伯快快免礼,不知你去宛城可有收获?秦无衣是否肯归还南部十三县?” 伊籍当即说道:“回主公,秦无衣刚开始态度强硬,不肯归还,在下以两家曾经结盟共抗曹操和张绣,为今后计,两家不宜兴刀兵,对荆州百姓五无益,对刚刚与曹军结束战事的烈焰军也并非好事,秦无衣最终同意归还南部十三县,但必须要用一人去换,他才肯把南部十三县交还给荆州!” “啊?用一个人去换?”刘表和在场众人一个个都大为吃惊, 什么人有如此身价值得秦风拿十三县来换? 蒯良问道:“机伯兄, 不知这秦无衣想要我等用何人去换十三县?” 刘表也立即问:“对, 他要何人去换?” “乃是主公从子刘磐将军帐下中郎将黄忠!” 黄忠?刘表和在场谋士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认识,没听说过啊! 傅巽问出了其他人心里的疑惑:“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为何值得秦风花费如此代价?就算此人骁勇,也不值得用十三座城池来交换吧?莫非这黄忠是秦无衣的亲属?又或者是有着血海深仇?” 伊籍不由苦笑,摇了摇头:“别说诸位不知,吾亦不知秦无衣为何会提出这个条件,他又是如何知道我荆州长沙郡下有黄忠这个人的,直到此时,在下都是一头雾水!” 韩嵩又猜测道:“莫非这黄忠乃是绝世将才,有平定天下之伟力?” 蒯良摸了摸长须,起身对刘表拱手道:“主公,以在下之见,此事倒也不急着给秦无衣回复,不如派人把刘磐和黄忠唤来询问一番,看看秦无衣跟他们是否有关联,再见见黄忠此人是否真是绝世将才,如孙武、韩信之辈?” 刘表沉吟着,考虑一会儿之后就点头答应:“好吧,就请子柔代我书信一封给侄儿刘磐,让他接到书信之后带着黄忠赶来襄阳城!” “诺!” 长沙城距离襄阳并不近,从信使派出去,直到刘磐带着黄忠来到襄阳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刘表并没有急着见他们两人,命人把他们安排在馆驿休息,直到三天后他才召见刘磐。 “侄儿磐见过伯父!” 刘表笑着抬手:“磐儿免礼,起来吧,入座,陪伯父说说话” “诺!”刘磐答应着起身来坐在了旁边的矮几后面 刘表问道:“最近江东方面可有异动?” 刘磐说道:“自从孙策分六县作为建昌郡,任命太史慈为建昌都尉,屯兵海昏,日夜操练兵马,声势浩大,屡有西进之意,被侄儿领兵打退了几次,但其贼心不死,孙权继位之火,太史慈也不老实,多次派兵袭扰边界,我亦带人侵入建昌境内袭扰,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太史慈也不曾讨得半点便宜!” “甚好,磐儿不愧是我刘家麒麟儿!” 刘表夸了一句,问道:“黄忠此人如何?” 刘磐道:“伯父,黄忠勇猛,侄儿不及也!” “哦?”刘表颇为吃惊,刘磐的武力他是知道的,在荆州是少有人敌,可刘磐却说黄忠的武艺犹在其上,这就不能不让刘表重视了。 但如果只是武力高强,还不值得刘表稀罕,他又问道:“你觉得黄忠可独挡一面否?” “这······”刘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犹豫了一下说道:“侄儿只知其武艺高强,箭术通神,兵法嘛,未见出彩之处,若说让其独当一面,或许也可!” 这话的意思,刘表听出来了,刘磐说得有些勉强,他还以为黄忠是类似白起、李牧、韩信那般的绝世武将,敢情黄忠也只是武艺高强一些。 刘表想了想,问道:“若是吾把黄忠从汝身边调离,汝可抵挡江东军?” 刘磐一愣,“伯父为何要调走黄汉升?” 刘表笑道:“伯父对黄汉升自然是另有重用,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原来如此,汉升既然能高升,侄儿也替他高兴,岂有阻拦之理?” 刘表很满意,“甚好,甚好,汝在长沙一定要小心,若是感觉势单力薄,看中何人,可与伯父说,伯父下令调过去由你辖制!” 刘磐想了想,说道:“听闻秭归令李严颇有才干,侄儿想调他来协助军务!” 一个县令而已,刘表也不想寒了侄儿的心,当场就答应:“此事易尔,待伯父下一道调令便可!” ------------ 第195章 卖黄忠 刘磐离开后,蒯良、蒯越、韩嵩、傅巽、伊籍、王粲等谋士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各自席位上坐下。 刘表对众人说:“待吾招来黄忠,说明事情原由,让他去宛城?” 蒯良当即起身拱手:“主公,此事最好还是莫要对黄忠明言,只说把他调去秦风身边听用,从今以后归秦风辖制即可, 倘若让他得知自己是被用来交换十三座城池,拒不服从,我等该如何是好?因此,此事只限在场众人知道,不可传扬出去,以免节外生枝!” 刘表听了蒯良的话, 不由点了点头,捋了捋长须向外喊道:“来人,召黄忠前来见我!” 外面有人答应:“诺!” 不久,一个身形魁梧,须发有些花白的老将走了进来,这老将步态稳健,行走之间如龙行虎步。 “老将黄忠参见使君!” 刘表打量黄忠一番,见黄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今年黄忠五十有五,换做其他人到了这个年纪早已是老态龙钟,走路和说话都是气息虚弱,而这黄忠却是声若洪钟,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形健硕比年轻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忠,知道吾叫你来所为何事吗?”刘表问道。 黄忠哪里知道?他抱拳道:“老将不知,还请使君示下!” 刘表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我荆州与南阳的秦风有结盟之义, 在联手对抗曹操这事上,双方都有共同的意愿,为了加深双方之间的信任,吾决定派你到秦风麾下任职,从今以后,你就听从秦风的军令和调遣,他就是你的直属上官” “从名义上来说,南阳也是我荆州辖下,汝去南阳任职,也是属于正常的调动,吾望你以大局为重,服从调令!” 黄忠没想到把他大老远叫来是这么回事,但是他原本是刘磐麾下,刚才刘磐已经告诉他,刘表会对他另有任用,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要去南阳,南阳是他老家啊,他当然想回去,只是感觉这个事情有些不寻常呢? 听刘表的语气, 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黄忠也只好答应,好在他的老家就是宛城的,这次去宛城,也算是荣归故里。 “黄忠领命!敢问使君,何时赶到宛城报道?可有期限?”黄忠问道。 刘表说:“汝书信一封给家里,让家眷来襄阳与汝汇合,一个月之后由机伯与汝同行前往宛城!” “遵命,老将告退!” 黄忠之子早卒,只有糟糠之妻在长沙城,家中有仆人一人,侍女两名,启程来襄阳倒也简单。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黄忠与老妻在襄阳城会面,次日就与伊籍一同渡江北上前往宛城。 宛城,秦风很高兴的在太守府接待了伊籍与黄忠,其家眷暂时被安顿在了馆驿。 “伊籍见过将军,给将军介绍一下,此人就是黄忠黄汉升!”伊籍介绍道。 秦风打量一番黄忠,果然不愧是名将,这气势一般人就是不同。 黄忠抱拳:“黄忠见过秦将军!” 秦风笑道:“汉升在长沙城刘磐麾下任职中郎将,在吾麾下也做一个振武中郎将!” 汉朝的朝廷武官分为将军、中郎将和校尉,将军不常设,所以中郎将就成了平时武官能做到的最高军职,;而地方武官最高就是都尉。 但是到了东汉末年就乱了套了,地方州牧、州刺史、太守纷纷自己任命官员和武将,名目繁多,中郎将这个武官在朝廷平时原本是最高武官的职位,如今在各诸侯麾下比比皆是,很多诸侯为了给麾下武将任命官职,就在中郎将的前面加一个称号,比如横水中郎将。 将军这一类的武将当中,偏将军、裨将军、牙门将军这三个武官,裨将军的地位是最低的。 不过此时虽然各地诸侯已开始自己任命官员和武官,但也还是不能随便乱任命,毕竟朝廷还在,而且就算你任命了,多数人都不承认,任命也没用! 就比如孙策还没死的时候,朝廷给他任命的官职是讨逆将军,这也只是一个杂号将军,没有名号的,比起四征(征东、征南、征西、征北)、四镇、四平、四安这些有名号的将军地位差得太远。 孙策自己都只是一个讨逆将军,他手下将领的官职肯定不能比他高,朝廷没有给周瑜任命官职,但周瑜要领兵,必须有官职才能名正言顺,他是孙策麾下第一号人物,孙策授他建威中郎将的官职。 再比如黄盖,他可以说是孙氏三朝老臣吧?跟随孙坚讨董时,他被孙坚任命为别部司马,后来跟随孙策,以别部司马的官职兼任寻阳令。 诸如其他人,例如韩当、程普、周泰、朱然、太史慈现在的官职都只是都尉或别部司马等。 刚开始,江东孙氏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没有胡乱给官员和武将任命官职,都是按照地方官职和军职的规定任命的,到了孙权的时代,就开始无视朝廷纲纪了。 黄忠道谢:“多谢将军!” 秦风派人找来阎象,对他说:“阎先生,你陪同伊先生去一趟穰县,找吕常做一下交接!” 阎象答应:“诺!” 等阎象和伊籍走后,秦风对黄忠说:“汉升,来宛城之前,刘景升是如何与你说的?” 黄忠道:“刘使君说调末将来将军麾下听差!” “就这样?”秦风问道。 “对!”黄忠点头。 秦风一脸正色道:“刘景深倒也没说错,不过有一点我要与汉升说清楚,你既调来我麾下听差,从今以后就只能服从我的指挥和任命,无论荆州方面给你送来何种命令,你都不必理会,因为从你离开襄阳那一刻开始就不是荆州的将军,而是属于我的麾下!” 黄忠疑惑道:“这个刘使君倒是没说!” 秦风却说:“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这个事情刘景升也不好说得太透彻,担心你有抵触情绪,既来之,则安之,我南阳烈焰军也不比荆州军差!兵力规模、武器盔甲等虽然都不如荆州军,但我烈焰军军士个个都是精兵,能以一挡十的,等汉升熟悉之后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秦风向外喊道:“来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主公有何吩咐!” ------------ 第196章 获悉 秦风指着年轻人对黄忠说:“此乃太守府户曹邓芝,听闻汉升要来,我已命人为汉升准备了一套宅子,希望汉升莫要嫌弃,就让邓芝带汉升去认认门,尽快把家眷安顿下来,再给你三日假期, 三日之后来太守府报道,吾再给你安排差事,如何?” “多谢将军厚爱,忠感激涕零!” “汉升不必客气,去吧!”秦风摆摆手。 黄忠又对邓芝抱拳:“如此有劳邓户曹了!” “黄将军客气,在下带黄将军去新府邸, 请!” 邓芝和黄忠走后, 杨弘从外面走进来。 “主公,方才那员大将就是黄忠!” 秦风说道:“正是, 杨先生觉得此人如何?可值十三座城池?” 杨弘摇着扇子,“看上颇为威武,的确是难得的将才,正如徐元直所言,其武艺应该不在关羽之下,据闻曹操与袁绍在官渡之战前的对峙期间为了挽留关羽,故意不给前方各处关隘守将传令放行,导致关羽接连过五关斩六将,想要以此让关羽心生愧疚,回心转意,可见曹操对关羽的看重,竟下如此本钱!而今刘景升为了十三座城池,却以大将黄忠进行交换,他怎会舍得?” 秦风大笑:“哈哈哈······刘景升,鼠目寸光之辈也!岂不闻‘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的道理?” 杨弘听得若有所失, 随即抚掌而笑:“妙、妙啊!” 却说邓芝把黄忠带到一座宽大的宅院,这宅院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两个仆人和两个婢女,前后三进院子。 邓芝领着黄忠逛了一圈就向仆人们和婢女们宣布黄忠就是此间主人了,也是他们的主人,让他们今后用心服侍。 “是,见过主人!”仆人婢女们纷纷向黄忠行礼。 黄忠急忙抬手:“快快起来!” 等仆人好婢女各自去干活后,邓芝笑着问:“黄将军对这宅子还满意否?若是不满意,在下可为将军另寻一处!” 黄忠当即说:“满意满意,让邓户曹费心了!” “将军客气,在下也是为主公效力!不过话说回来了,主公对黄将军真是求贤若渴啊,为了能得到黄巾军,竟然用十三座城池与刘表交换,试问天下诸侯何人有如此气魄?黄将军,你可要小心喽,现在南阳各位将军对你是又羡慕又嫉妒,都想看看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值得主公不惜用十三座城池换来!” 黄忠听得脸色一变, “什么?邓户曹,你说我是秦将军用十三座城池与刘表换来?” “额······黄将军不知此事?”邓芝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 连忙告辞:“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整个下午,黄忠的脑子一直都是懵的,邓芝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被刘表卖给了秦风,换回了十三座城池,这不是卖么? 好在他还记得把妻子从馆驿接过来。 “这房子可比我们在长沙城的大多了!”妻子说道。 晚上,夫妻俩在房里说话,但黄忠却有些心不在焉。 妻子看出来他有心思,问道:“汉升,我说,你这是怎么啦?回了宛城就是回了老家了,你怎么的还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黄总一边用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 妻子道:“还没有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黄忠想了想,把自己被刘表卖给了秦风的事情说了一遍。 妻子听后半响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就安慰黄忠:“事已至此,你就安心为秦将军效力吧,不要想太多!对了,这个买卖肯定是秦将军主动向刘景升提起,可见他还是很看重你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钱财?” 黄忠道:“十三座城池!” “啊?十、十三座城池?”妻子有些不可置信。 黄忠点头:“是啊,南阳南部十三座城池被秦将军占据了,刘景升想要回去,秦将军就提出让刘景升用我来交换!” 妻子突然笑了。 黄忠不解:“为何发笑?” 妻子说道:“你傻啊,自己想想,从古至今有几个主公愿意用十三座城池换一个人的?就算是皇子、王子被敌军抓去了,皇帝也是不肯用十三座城池来换的!我都不明白你还为何闷闷不乐的,这岂不正说明秦将军对你的看重吗?换了其他人,早就高兴坏了!” 黄忠摇头:“我倒不是对秦将军不满,而是想想自己这些年为刘荆州效力,出生入死,他竟然转手就把我卖了,想想心里就气愤不过!” 妻子劝慰道:“算了,你自个在这生闷气有何用?你只要想着与刘景升从今以后是敌非友就行了!” “这倒也是!” 过得三天,黄忠来到太守府听差。 “黄忠拜见主公!” 秦风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立即起身走过去把黄忠拉起来,“汉升快快请起!” “多谢主公!” “来,我们坐下谈!” 两人各自就座,秦风就把当前烈焰军的处境,与哪些诸侯是真盟友,与谁是假盟友,与谁又是真正的敌人等等这些情况与黄忠简单说了一遍。 直接说:“目前我军最大的敌人还是曹操,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辖数州之地,兵精粮足,与我军近在咫尺,对我军威胁最大!而北方袁绍自从给曹操打败,傲气被打掉了,袁绍虽然拥有四州之地,但内部矛盾重重,且与我军不接壤,对我军的威胁远不如曹操大!” “至于刘备,他还太弱小,目前与我军是盟友!再说刘表,人老也,也没什么进去之心,加上江东孙权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没有太大的精力来对付我们!” “益州刘璋与我们隔着太远,倒是可以结交,西边的汉中张鲁,实力不容小觑,不过他窝在汉中十多年了,对修仙的兴趣大过扩张地盘,对我军威胁不大,且已与我军结盟!” “明天春夏之际,我与汉中张鲁约定共同出兵关中,此事还是机密,你知道就行,莫要外传!” ------------ 第197章 来招贤馆的年轻人 黄忠没想到秦风对他如此信任,这才第二次见面就把这些机密向他和盘托出,一时间感动莫名,抱拳答应:“末将遵命!” 秦风继续又说:“出兵关中的目的是为我军寻找到一块大后方,我军要发展壮大,不能只窝在南阳一地,因此必须要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汉升初来, 对我军军制和操练、传令之法还不太熟悉,我先任命你担任别部司马,负责监督宛城各营操练事宜,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去各营巡视,很快就能熟悉我军操练、军纪军规、军制的情况!” “多谢主公信任, 末将遵命!” 招贤馆。 今天轮到杨弘和吕蒙当值,杨弘的办公房在东边,负责对文人士子的接待;而吕蒙的办公房在西边,负责对武人的接待,但也并不是只要来投效的贤才都能见到他们。 前来投效的文人士子或武人必须要经过好几道考验,如果只是过了第一关,就只能当一个抄写和负责管理文书的小吏,或者当一个队官。 如果过了第二关,文人士子就能当一个小官,比如户曹掾、礼曹掾等等;武人就可以当一个屯长。 如果过了第三关,就能见到杨弘和吕蒙了,文人士子通过考核就能当一县主薄、县丞等;武人就可以担任军候。 而如果来人的才学和武艺就连杨弘和吕蒙都压不下,他们就必须把来人推荐到秦风面前,由秦风亲自接待。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年轻人,他抬头看了看招贤馆的牌匾,抬头走上了台阶。 门口有两个执勤的甲士,其中一人上前抱拳问道:“敢问壮士是以才学应招还是以武艺兵法应招?” 年轻人说道:“武艺兵法!” “好,请壮士跟我来!” 年轻人被甲士带到了西边第一个进小院子, 小院子正有几个军爷正在谈笑。 “何主记,有人来应招!”甲士把年轻人带到一个登记处。 何主记询问了年轻人的姓名和籍贯、家住何处, 然后对院子里其中一人喊道:“唐队官,你来考核!” 院子里一个军爷打量了一下年轻人,指着旁边石碾子说:“把能把这石碾子举起来就能跟我过早,举不起来就去征兵处吧!” 年轻人走到石碾子前看了看,撩起衣服下摆扎进腰带里,拉开马步架子,双手抱住石碾子,很轻松就能举起,也不见他多费力气。 唐队官见他如此轻松,就不敢轻视了,说道:“看来你还有一把子力气,打赢我,你就可以进入军中担任一个队官,统辖五个什,五十人,来吧!” “那就得罪了!”年轻人抱了抱拳,说了一句就冲了上去。 “碰”的一声,唐队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打得飞了出去, 也是年轻人控制了力道, 只把他打飞了, 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承让!”年轻人抱了抱拳, 坐过去把唐队官拉了起来。 唐队官说道:“行,你过关了!” 年轻人又被甲士带到了第二进院子。 这次负责考核的是一个中年人,中年人问道:“可知兵法战阵?” 年轻人摇了摇头:“不知!” 这年头书籍极其宝贵,兵书更是如此,不是什么人都能读到兵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到兵法战阵。 就说关羽,总是拿着一部春秋读,要说他读过兵书、学过兵法?只怕不见得,他和张飞等人带兵打仗的经验都是一点点积累,从实战中领悟到的。 如果他们三兄弟懂兵法,也不会每次都被打得到处跑。 “从前可曾有过从军经历?” 年轻人说道:“在荆州军中待过两年!” “哦?”中年人有些诧异,“在荆州军中可有任职?” “担任过什长!”年轻人说道。 中间人又问:“为何离开荆州军而来南阳?” 年轻人说:“在荆州军看不到出头之日!” 中年人对这年轻人有些刮目相看了,招了招手:“来,跟我过几招,你会用兵器吗?” “会!” “去兵器架上取一件!” 年轻人走到兵器架前取了一柄大刀,拿在手上掂了掂。 中年人一看他拿着这么重一杆重兵器,心里就有些打鼓了,但凡能使这种重兵器的人,必定都是武艺不凡。 “来吧!” 年轻人也不客气,挥刀就劈过去,这一刀势大力沉,又快又猛,中年人眼神一凝,心中发慌,立即挥剑格挡,却没能挡开,手中的剑反而被砍掉,只觉得脖子一凉,就看见年轻人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壮士武艺高强,王某不如也,你过关了!” 过了第二关,一个屯长级别的军职就到手了。 这次甲士把年轻人带到了吕蒙面前,“吕将军,这个人通过了前面的两关!” 吕蒙正在看书,他此前是不识字的,被秦风说了之中就开始学习读书,请人教授学习,短短一年的时间进步不小。 “尉缭子?”年轻人看到吕蒙手掌拿着的竹简上刻着这三个字,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这可是兵书,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有的人不愿意借给他,度过他的人也不愿传授给他。 吕蒙见状,“兄弟对这书有兴趣?” 年轻人讪讪一笑:“听说过,但没读过!” 吕蒙又问:“那你可读过其他兵书?” 年轻人要头叹息:“兵书何其稀少,我等平民百姓想要读却无处可借到!” “就是说你不懂兵法,你能走到这里,可见武艺是不错的,若是打赢了我,我便把这兵书借你抄录一份!”吕蒙说道。 年轻人眼睛发亮:“此话当真?” 吕蒙笑道:“我吕子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年轻人当即说道:“好,怎么打?” “随便你!” 年轻人想了想说道:“既如此,就马战吧!” “哦?”吕蒙一听对方说进行马战就不由重视起来,当即命人去牵来两匹战马。 年轻人挑选了其中一匹,这次他依旧选择了一杆大刀作为兵器,吕蒙也是用大刀。 两人各自上马,提着兵器凝视对方。 “驾——”年轻人主动拍马冲向吕蒙。 吕蒙也大喝一声:“来得好!” ------------ 第198章 魏延来投 军营里,秦风正在观看军士们演练。 一个营分为红蓝两方,各五百人,刀盾兵、长矛兵、弓箭兵、马兵,红方守城,蓝方攻城,按照攻守双方的兵力对比为3:1配置, 蓝方的兵力人数为750人,守城的红方为250人。 作为进攻的蓝方军士们表现得一个个都很英勇,在铺设护城河桥梁、搭建攻城云梯、攀爬城墙的过程中,战术动作都很标准、矫健。 而守城的一方也不弱,他们分工明确,一个长矛兵、一个刀盾兵和一个弓箭兵合为一组,长矛兵负责攻击,刀盾兵负责防御,偶尔补刀, 弓箭兵负责射箭和投放石头、檑木。 有了刀盾兵给长矛兵进行掩护防御,长矛兵就无须担心被进攻方的弓箭兵的射箭,进攻方的军士虽然在攀爬城墙过程中很迅速,动作很快,但想要突破城墙的防御也很困难,城头上的长矛一直捅,很多人冲了几次冲不上去就被捅下去了。 秦风观察着攻守双方的战斗演练,点了点头说:“红方守得不错,兵种的搭配大大增加了防御力量!不过还是有缺点,没有安排预备队,每个小组身后要再安排一个小组作为预备队,如果弓箭手阵亡了怎么办?进攻方的弓箭手可以在下面一直进行压制!” 徐庶说道:“不错,要安排随时可以替补的人员!” 秦风又观察了一阵后吩咐:“让进攻方出动井栏楼车,看看红方如何应付!” 进攻方这边立即按照秦风的安排出动了楼车,因为本身兵力不多,而且想要推动井栏前进就需要好几十人, 所以只出动了两架井栏。 井栏上有刀盾兵、长矛兵和弓箭手八人, 刀盾兵在前方架起盾牌,弓箭手在后方向城墙上放箭,随着井栏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对城墙上的守军的威胁越来越大。 这时城墙上做出了反应,两台床弩向井栏发射了两支弩箭,弩箭的箭头是燃烧的,箭杆上绑着小火油罐,弩箭射穿的井栏上的挡板,小火油罐撞碎,火油溅射出来被引燃。 刚开始井栏上的蓝方军士们吓了一跳,但快众人就把火扑灭了。 红方守军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从右侧敌楼接连射出两支弩箭钉在了井栏上,敌楼上一个军士挥刀砍断了支撑杆,巨大的重物突然下坠,拴在弩箭上的绳索瞬间被拉直。 紧接着,所有人就看见井栏就被拉得开始倾斜,摇摇欲坠,井栏上的进攻军士们吓得尖叫,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掉了下去, 井栏也被拉倒。 如果这是真实的攻城战, 这架井栏和上面的敌军全部都得完蛋。 “好!这个法子是谁想出来的?”秦风看见守军用这个办法破解了井栏的进攻, 不由开始鼓掌。 甘宁颇为自得的说道:“不才,正是卑职!” 陈到这时说:“这个法子的确不错,主要是井栏上的军士没想到要及时砍断弩箭上的绳索,如果及时砍断了绳索,这个法子就不灵了!” 甘宁摇头:“井栏上的军士反应不会那么快,而且守军在射出弩箭之后机会立即砍断支撑杆让重物下坠,这中间间隔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息!” 陈到却说:“这因为是第一次,蓝军进攻方没有防备,刚才如果井栏下方的军士及时稳住井栏底部,井栏就不会轻易被拉倒!只要没有第一时间被拉倒,井栏上面的军士就有时间砍断绳索!” 秦风比较赞同陈到的说法,无论如何,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攻城方,攻城的手段要比守城方多得多,守城方只能见招拆招,这是双方所处的位置决定的。 这时一个骑士策马跑了过来向秦风禀报:“启禀主公,招贤馆来了一个年轻人,竟然连过三关,现在正与吕司马杀得难解难分,两人斗了三十多个汇合不分胜负!” 秦风一听,“哦?竟然还有人跟吕蒙打三十多个汇合?走,去招贤馆看看!” 秦风麾下的武将,除了黄翊和杜松两人武艺稀松平常之外,甘宁、陈到、吕蒙的武艺都是非常不错的,其中甘宁和陈到的武艺可以排进一流,吕蒙稍微差一点,但若是算武力值,至少也是80以上,能够与吕蒙打上三十个回合,其武艺也是相当不错了。 等秦风等人赶到招贤馆,没想到比斗已经结束了。 “参见主公!”吕蒙上前见礼。 秦风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的确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笑着说:“我听说招贤馆来了一个壮士武艺非凡,是这位吧?” “在下魏延,字文长,参见将军!”年轻人上前见礼。 秦风一愣,“魏延?字文长?是哪儿人啊?” “义阳人!” 秦风前段时间还在想魏延现在什么地方呢,派人去荆州打听,没有打听到,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且不谈魏延的为人如何,只说演义中把他黑成反骨仔,秦风对于这一点是不同意的,在蜀汉创立之前和之后,魏延都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而且诸葛亮死后他并不是率军向北投降魏军,而是向南想杀死对头杨仪,这是属于内部权力斗争。 毫无疑问,魏延的性格是有缺陷的,其孤傲自大,在五虎大将等人相继去世后,魏延的确是蜀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自认为在诸葛亮去世后蜀军应该由他来主持继续北伐事宜,但诸葛亮的遗命是撤军,而且还是让魏延的死对头杨仪主持,这就让魏延不能接受了,在他看来,杨仪如果掌权,他魏延还有好日子过? 而杨仪的格局也太小,他是被诸葛亮定为主持撤军事宜的人,不但没有想着如何化解矛盾,反而命令马岱斩杀了魏延。 可能诸葛亮也看出来了,格局太小的杨仪也不适合当任他的继承人,于是职位次于杨仪的蒋琬接了他的班。 秦风收敛思绪,问道:“听说你们刚才打了一场,谁胜谁负啊?” 吕蒙说道:“文长兄武艺高强,属下并非其敌手,勉强支撑了三十几个回合就落败了!” ------------ 第199章 李典降 对于这个结果,秦风并不觉得意外,魏延的武艺比五虎将差不了多少。 秦风对魏延说:“文长武艺不凡,是一个将才,不过我军之中首重军功,文长初来乍到,吾也不好立刻让你身居高位, 若如此安排,恐其他将士不服,你就先做个军候,跟着这些同僚们多走动走动,多熟悉熟悉军中建制、军规军纪和操练之法,待将来你立下军功再论功行赏!” 一来就做军候,这可比他在荆州军中干了几年才是一个什长强多了, 正常情况下, 一个什长想要升到军候不知道要参加多少次战斗, 而且在军中立功却不一定能够得到升迁。 魏延哪能不满意,当即行礼道:“多谢主公赏识,魏延愿为主公鞍前马后!” “哈哈哈,文长言重了!” 秦风又安排官吏给魏延安排住所。 等回到太守府,杨弘来报:“主公,李典、朱灵和郝昭愿意投降为主公效力了!” “哦?”秦风很是吃惊,“他们怎么会愿意投降的?特别是李典那家伙,刚开始不是死活都不愿意投降的吗?” 杨弘笑道:“这几个月以来,在下以主公的名义经常赐予他们钱财、美食、美女,次数逐渐多了之后,李典等人也逐渐被感化,就在刚才,在下又携带一些锦缎、丝帛过去以主公的名义赏赐给他们,并又劝说,李典等人终于被彻底感化!” 秦风连忙说:“走,带吾去见见他们!” “主公不可!”杨弘急忙阻止,“还是在下带他们来见主公,如此方才妥当!” “那好, 速去速回!” 没过多久,杨弘就带着李典、朱灵和郝昭等人来到了太守府。 “罪将李典(朱灵、郝昭)参见将军!”三人来到秦风面前行礼。 秦风笑着抬手:“三位将军免礼,不知三位将军来见我是为何?” 李典说道:“罪将等被俘以来数月之间,将军非但没有苛待,还时常赏赐,罪将等心中惭愧,今来见将军,愿为将军效死,还请将军接纳!” 秦风连忙起身走过去,把三人一一扶起,“甚好,甚好,三位将军愿意弃暗投明再好不凑,如此我等一起开创伟业,平定天下,何其快哉?哈哈哈······” 又收获了三员大将,秦风心里很是高兴,李典可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朱灵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将,但也不是一些阿猫阿狗能比得了的, 也是在历史上有名有姓的曹魏武将。 至于郝昭,这可是曹魏初期有名的大将,诸葛亮率军北伐时被郝昭挡在陈仓,进攻二十多天无果,不得不退兵,诸葛亮那是什么人?能把他挡住的郝昭,可见智计方面不低,而且极擅守城。 对于李典、朱灵和郝昭三人,毕竟是降将,他们与甘宁、文聘又不同,大家对他们的信任度都还不够,不能立刻安排军职,秦风就暂时把他们留在身边担任衙将,让他们与军中将校混个脸熟,等以后有机会再进行安排。 夏收之后就面临着再次播种,接下来的耕种又关系到明年的收成。 对于这事,秦风不能不重视,杨弘、阎象、徐庶等人不懂农事,下面的官吏们对于百姓的耕种也不太重视,他们想的是到了收取赋税的时候就去找百姓收,却不知道百姓的疾苦。 这天秦风专门召集官员们商议农耕之事。 “农耕之事关乎到百姓之生活和官府之赋税,更关乎军中将士们的口粮,行军作战,粮草不可或缺,因此我等不能对百姓耕种之事不管,要指导百姓采用最好的方法种出来最多的粮食!” “邓芝何在?”、 户曹掾邓芝立刻站出来:“下官在!” 秦风说道:“今后我军辖区范围内,百姓耕作种植之事由你全权负责,要派出官吏赶赴各县督促县令和其他官员组织百姓兴修水利,要制定对抗干旱的措施,请有经验的老农讲述如何耕作施肥才能收获更多粮食!” 邓芝答应:“诺!” 此前曹操损失比较大,伤了元气,最近也消停了,鉴于周边近期局势比较稳定,不会有战事发生,秦风就把精力放在了农事和商贸上。 在宛城附近,秦风看到大片大片的荒地无人耕种,平民百姓出行都是衣衫褴褛,只有士族和地主豪强们才穿着绫罗绸缎。 穿着常服的秦风骑在马背上看着道路两侧大片的土地长满了杂草,不由感叹道:“这么好的地都浪费了!” 邓芝说道:“主公,此前这里可不是荒地,这里是南阳的粮食主产区,后来爆发黄巾之乱,又连连大战,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土地就无人耕种了!” 秦风摇头说道:“这些土地原来肯定不是平民百姓的,而是那些世家豪强的,连连征战导致地主豪强们也没有佃农耕种了,他们自己又不会种,只能荒废下来,我们得想办法叫人把这些土地都重新开荒种上粮食才行!” “你回去之后制定一个鼓励耕种的政令,但凡我军辖区内的荒地,平民百姓谁开荒就归谁所有,以每家一百亩为限,一百亩以内任意开垦,官府进行登记造册,发放地契!” 邓芝说道:“主公,许多荒地都是有主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士族和地主豪强的,他们只是无人耕种而已,地契还在他们手里呢!” 秦风说道:“那就发个告示,让他们把地开垦出来种上粮食,官府给他们重新登记造册,重新发放新地契,从前的地契作废,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开垦并种上粮食,那就把地收归官府,然后由官府放出去,平民百姓谁开垦就给谁!” 邓芝愣了愣,“这样可行吗?那些士族和地主豪强岂能甘休?” 秦风冷声说道:“他们不服又能怎的?我又不是不给他机会,不是留出时间让他们开垦出来,重新给他们登记造册发放新地契吗?难道还任由他们霸占土地却又让土地荒废?绝对不行,土地必须要开垦出来种上庄稼,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具体的规定条款,你们仔细斟酌一下,制定出来之后给我看!” ------------ 第200章 农事 远离宛城之后,秦风等人骑马在路上行走,看见一些百姓在收割完了之后耕地。 “去看看!”秦风翻身下马,把马交给亲兵,向田间走去。 邓芝等人见状,也纷纷下马跟过去。 “阿父,有官爷来了!”一个十几岁正在拉犁的女孩看见秦风一伙人过来, 脸上有些害怕,急忙对犁田的老汉说道。 老汉扭头一看,心中忐忑,却还是对女孩说:“不怕,不怕,有阿父在呢!” 秦风走过来看着这似乎是一家三口,一个老汉、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拱手作揖道:“老丈,在下有礼了!” 老汉见秦风如此客气, 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忙说:“官爷客气,客气,老汉不懂礼数······” “无妨,无妨!”秦风笑着说,问道:“老丈,怎的用人拉犁,家中没有牲口么?” 老汉摇头了摇头:“有牲口的就不是普通人家了,我们这种小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如何置办得起牲口?” “额······”秦风颇为尴尬,又问道:“你们一家三口一天可以犁田几亩?” “一天最多耕七分,如果耕得太深,连五分田都耕不到!”老汉摇头叹息。 这效率也太低了,三个人一天才耕七分田。 秦风上前看了看, 这犁只有犁头和扶手, 难怪效率这么低了。 “这是什么犁?” 老汉也不知道这叫什么犁,只知道就是犁。 倒是随行的席纪上前说道:“主公,此乃直犁, 只有犁头和扶手,既可以人拉,也可以用耕牛拉,在缺少耕牛的地区,多数都在用踏犁,也叫脚犁,用耕牛犁田一日,可当踏犁五日之功!” 秦风又问道:“若用耕牛,一日可犁田几何?” “二至三亩!” 秦风算了算,平均就是2.5亩,用踏犁,也就是每天只能翻耕五分田左右,但如果三个人都用踏犁,一天就可以翻耕1.5亩。 而这一家三口用这种直犁一天下来才耕七分田,他对老汉说:“老丈,你们一家三口累死累活一天才耕七分田,如果每个人都用踏犁, 一人一个踏犁, 一天就能耕一亩五分,这样不是快了一倍?” 老汉苦笑道:“小人岂能不知, 可是家中实在无余钱置办多余的踏犁了!” 秦风指着直犁对席纪说道:“你看这直犁,结构简单,太耗费力气,你们若能想法子制造出更加省力、耕地效率更高的犁,吾重重有赏,不但赏赐钱财,还给升官!” 席纪想了想,我对制造这些农具不感兴趣,也没有钻研过,短时间之内只怕走不出来,不如请人来帮忙? 想到这里,他对秦风说:“主公,在下还有几个师兄弟,不知可否请他们来一起为主公做事?” “可以,只要是有才能的,都可以来,别看这犁是一个平常物件,若是能制造出提高效率三五倍的犁,白天一天可以耕出来三五亩地出来,得节省多少时间啊?他们可以在耕种期间耕出来更多地,多余的时间还可以干别的挣钱,能干的活多了,就能多挣钱,日子就好过了嘛!” 席纪答应:“主公放心,属下等一定做出耕田效率更高的犁以方便百姓耕作!” “好!” 秦风看了看这一家三口,又看了看附近其他耕地的百姓,一个个都穿得破破烂烂,但这可能是他们在田间干活不能穿好衣服。 “老丈,你们平时都穿这样的衣裳么?” 老汉回答说:“是的!” “这衣裳是买的布料,自己缝制,还是自己织布自己缝制?” 老汉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裳,“是买的布料,小人等并不会织布!” “你们村子有会织布的人吗?” “有的,只是织布也是一个手艺活,不但要把麻皮拔下来浸泡晒干,还要再纺成纱线,纺成纱线之后还要织成布料,再还要染色,我们村子里有人家会做这个,就是靠这个养活一家呢!官爷也知道,这个织布也是麻烦,织一匹布,染色晾晒得需要很长时间呢,做这个也只能勉强糊口,除非是绫罗绸缎,只是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能织绫罗绸缎呢?” 秦风点了点头,太抬眼看了看周边情况,指着一大片荒地问道:“我看那一大片地都是荒地,而且平坦,你们怎么不把它开垦出来?官府不是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吗?” 老汉说:“官府是敲锣挨家挨户说过,只是这些荒地都是有主的,而且是那些贵人和大户人家的,我等平民小百姓岂能去开荒?开荒出来也会被他们要回去的!” 秦风笑着说:“等过几天官府就会宣布,如果这些地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耕种出来并播种,官府就会收回,平民百姓谁开荒就归谁所有,到时候官府会派人过来丈量登记田亩数量并重新发放地契!” 老汉大惊:“这能行么?那些贵人和大户人家可是势力庞大,官府都不敢得罪他们的!” “谁说的?我就敢得罪他们,南阳从前是天下第一大郡,如今却落得满目苍夷,如此多的耕地却荒芜而无人耕种,必须要做出改变,才能让这片大地焕发生机!” 一路上,秦风越看越心惊,此前他带兵打仗也不是没看见过荒地,但当时的心思都不在这方面,如今把精力都放在农耕上,此时此意识到天下百姓真的是太苦了。 普通百姓的日子犹如生活在地狱之中,很都人家交了赋税就所剩无几了,一年到头几乎吃不饱一顿饭,天天都饿着肚子,很多时候都是在此野菜喝稀粥。 在这个老汉的指引下,秦风等人找到了他们村子里唯一的一户纺纱织布的人家。 这家人看到来了这么多官爷,一个个都惴惴不安。 “莫要怕,莫要怕,我等没有恶意!” 秦风安抚着这一家五口,一个老人,夫妻俩三十多岁,还有两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十岁左右。 “听说这村子里有一户人家专门以织布为生的,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我想问一下,一匹布从取麻开始,一直到布料染色晾晒结束,做成布料需要多久?” 男主人回答说道:“得一个月!” “一个月?这么长时间?我······能看看你们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吗?” ------------ 第201章 播种方式 “客人请!”男主人说了一句就把秦风等人请进屋子。 他们来到一间房间,房间里放着两台木质机械,靠墙的架子上挂着很多丝线和已经织出来的布料,只是还没有染色,而地上还堆着一些麻丝。 “这就是纺车!”男主人向秦风等人介绍。 秦风看去,这纺车分为两个主要大部件,第一个大部件像一个木床, 这就是一个木架,另外一个大部件竖立在木床的一端中间,像一个大水车的轮子,这就是绳轮,在木架另一头还有纱锭。 绳轮上有一个手动摇把,称为手柄。 秦风问道:“是否能给我等演示一下?” 男主人答应一声, 就走到另外一间房把自己的妻子叫出来,让她给秦风等人演示如何纺纱。 经过女主人的一番操作, 秦风总算见识了在古代是如何纺纱的。 秦风见女主人的操作, 感觉这么做的效率很低,就问道:“民间纺纱都是一直用这种纺车吗?吾觉得这一天下来也纺不出多少纱啊!” 男女人拱手回答说:“好叫客人得知,吾家世代都是如此纺纱的,这个纺车也已用了好几代了!” 旁边的席纪说道:“主公,如今的纺车分为两种,一种就是这种,称之为手摇纺车;另外还有一种纺车是在这种手摇纺车上改进的,称之为脚踏纺车,脚踏纺车在其他很多地方都开始使用了,特别是江淮和建康一带!” 秦风问道:“这个脚踏纺车比手摇纺车的效率要高?” “是的,高得多!” 秦风听了之后就对男女主人说:“二位听见了吧?这个手摇纺车已经过时了,不如找一个木匠做两台脚踏纺车,你原本需要十天才能纺出一匹布的丝线,如果使用了脚踏纺车就只需要五天, 十天可以纺出两匹布的丝线,这效率可是快了一倍啊,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做纺车的钱赚回来了!” 男女主人听了秦风这番话之后眼睛都亮了, 可随即两人脸色又暗淡下来, 男主人说道:“可是草民村子里并没有会制作脚踏纺车的木匠啊,不止是这个村子,附近村子里都没有木匠会做,要不然脚踏纺车早就被木匠制造出来了!” “这倒也是!”秦风想了一下,转身对席纪说:“席先生,你们攻城器械制造营在不制造军事器械时,也不能让工匠们闲着,可以让他们做一些农具,比如做这种脚踏纺车向民间百姓出售也是可以的,不但方便了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也可以让你们攻城器械制造营的每个工匠们多获得一些收入,不过这个事情你要好好考虑和安排一下!” 席纪没想到秦风竟然允许他们在空闲的时间制作农具和其他木器出售给民间,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开明的主公,当即答应道:“诺!” 他又对男主人说:“我等若是制作出脚踏纺车就给你送一台过来!” 男主人大喜,连连道谢:“多谢先生!” 秦风又走到另外一台木器面前,问道:“这就是织布机?” “是的,客人!” “这个是如何织布的?” 秦风本以为织布是女人才做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男人应该没有人会干这事,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会织布,而且手脚还很利索和灵便。 “这个是脚踏的?”秦风问道。 席纪在旁边解释介绍:“这个叫脚踏提综斜织机, 最开始的织布机是踞织机,也叫腰机,经过改进之后几句变成了脚踏提综斜织机,速度提高了十倍!” 秦风点头说:“很好,不过这种生产工具的生产效率要不断提高,不能裹足不前,要想办法继续不停的改进,这条路走不通了,可以换一条路走,你们是墨家子弟,应该知道当初我们是没有锯子的,可锯子是怎么来的?是先辈想出来的,是发明创造出来的,要放开你们的思维,不能被前辈留下的东西束缚了想法!” 席纪答应:“诺!” 过了两天,秦风再次带人来这边观看农夫们播种的情况。 “额······农夫们就这样把麦种撒在地里?不用先施肥的吗?”秦风看见很多农夫提着粮种袋就在刚刚翻耕过来的地里进行大面积的撒播就不由问道。 户曹掾邓芝说道:“主公,农夫们种地都是这么种的,等麦苗长起来之后再进行施农家肥!” “不对,不对,这么播种没有产量,除草也很麻烦啊!”秦风说着走向田间。 这片地里有父子二人正在播种,一个老汉和一个中年汉子,秦风走过去问道:“这位老丈、兄台,在下有礼了!” 老汉和中年汉子见秦风这些人都穿着只有贵人们才穿的衣服走过来,父子俩都很诚惶诚恐,两人急忙要下跪。 “不可,不可!”秦风立即上前把二人扶起来。 他接着问:“老丈,你们每年都是这么耕种的吗?为何不在耕地之时先施肥,等施肥之后再翻耕,这样有利于肥力下沉,也利于生苗之后根部吸收肥力啊!” 老汉说道:“小人种地了一辈子都是这般种的,也不曾见其他人先施肥再翻耕的,而且农家肥不多,得省着点用,等待生苗之后再施肥就可以生长得更快更好了!” 秦风摇头说:“我家从前也是种地的,这地可不是这么种的,这土地要进行深耕,超过一指深最好,便于种子生长,深耕的产量要比浅耕的产量高!” “还有,土地翻耕之前施肥,能增加土地的肥力,肥力沉下去之后就不会跑掉了,如果施肥在土地表面,大雨下来之后岂不是被雨水冲走了?” “另外,你们这种撒播的方式不利于管理,麦子长起来之后通风不好,而且撒播不均匀,不利于授粉传播!” 这个时候,附近很多刚才还在劳作的农夫们都围了过来,有农夫听了秦风的话,忍不住问道:“这位贵人,如果不撒播,那要如何播种?” 秦风从前就是农村人,对种麦子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说道:“可以用条播的方式,就是在地里刨出来一条条一尺宽的小沟,手指头往下插一指深就够了,沟与沟之间留一尺宽的距离,把麦种均匀撒入小沟之中,播撒的面积小了,播种就均匀了,而且麦苗生长起来之后密集度高,利于花粉传播授粉!” ------------ 第202章 曲辕犁 “这个麦苗也是分雌雄的,雄的麦苗要把种子传给雌的麦苗才能长出麦子,就跟人生孩子是一样的道理,麦苗长出花絮之后依靠风力吹动传播了种子,麦苗的密集度越高,就越容易授粉,明白吧!” “这中间留一条条的间隙就利于通风, 通风了之后,花粉就更方便传播了!留出这些空隙还利于除草,人在田间行走除草不会受到阻碍,一把锄头就能轻松的除草了,如果大面积撒播,你还得小心踩到麦苗!杂草长得到处都是,你如何除草呢?只能一根根拔, 这太耗时耗力了!” 众农夫虽然听着秦风说得挺有道理的,但大家都不敢尝试。 有农夫说:“贵人说得听上去很好,不过我们一直一来都是如此耕种的,如果按照贵人的说法去做,万一长不出庄稼或者庄稼减产了,草民等下半年就得饿肚子了!” “是啊是啊,还是得稳妥一些,咱们家就这么一点麦种了,如果长不出麦苗或者减产了,下半年不止没吃的,麦种都留不下就惨了!” 这些农夫思想顽固,这也让秦风很是苦恼,但他也知道仅凭一张嘴是无法说服这些农夫的,想要提高辖区内的粮食产量,就得想办法让所有农夫们都进行精耕细作,会用科学的种植和管理方法。 既然用嘴无法说服这些农夫们,那就用实际行动来向这些农夫们证明精耕细作和科学的种植和管理方法是提高亩产产量的方法。 于是他对众农夫说:“既然诸位不相信吾之言,那吾在这附近开垦一块荒地,一百亩为限, 汝等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耕种, 吾用新的方法耕种,看谁的亩产高,如何?” 农夫们都没有说话,其中一个老汉答应:“就依贵人之言,倘若下半年收粟之时,贵人耕种出来的粮食产量比草民等高,从今以后就按照贵人所言之法进行耕种!” “如此就这般说定了!” 等回到宛城太守府,秦风找来毛笔和蔡侯纸,在纸上把曲辕犁的大致形状画出来,此时各地都在使用的多时直辕犁,其效率远远没有后来出现的曲辕犁那么高。 曲辕犁的发明是在唐朝时期,其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也对唐朝的国力增强贡献了一份力量。 “见过主公!”席纪走过来向秦风行礼。 秦风向席纪招了招手,把画好的曲辕犁递给他看,“席先生看看这个东西!” 席纪接过蔡侯纸一看,愣了愣,抬头问道:“主公,这是犁?” “然也!这犁如何?” 席纪琢磨了一下,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好,当即说道:“主公, 这犁好啊,拉起来更省力,若是用牛拉犁,属下认为一天可以耕5亩(汉亩小于现代亩)” 秦风吩咐道:“一天能耕几亩,试一试就知道了,你按照这个图命人制造几部犁出来!” “诺!” 曲辕犁的主体木质部分对于席纪这些墨家子弟而言很轻松就能制造出来,一个普通的木匠就能打造,主要是铁质的犁头让铁匠花了一番工夫,不过也在一天之内就制造出来了三部。 次日一早,秦风就在邓芝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昨天那些农夫们耕作的位置,他站在一片荒地前看了看,吩咐道:“把这片地丈量出一百亩,先把上面的荆棘、杂草清除干净堆积在一旁,不要烧掉了,某还有用!” 邓芝当即先指挥带来的小吏们拿着工具对土地进行丈量,同时又让一些军士拿着镰刀、锄头开始清除荒地上的荆棘和杂草。 人多力量大,土地的丈量很快就结束了,划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一百亩地,这里的亩是汉亩,相当于现代亩的0.68亩。 几十个军士不用一个时辰就把一百亩荒地上的荆棘和杂草全部清理干净,并且把这些杂草全部堆积在旁边,秦风不让他们闲着,让他们又去附近收割杂草、荆棘、树叶。 在这些军士们在附近收割杂草、荆棘和树叶时,秦风让人把做出来的曲辕犁套在牛脖子上,他亲自下场赶牛犁田,同时还有另外两个会干农活的军士每人操作一部曲辕犁与他一起耕田。 秦风的老家在山区,从小到大都干过农活,耕田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见他数量的驱赶着黄牛,左手操作扶手进行耕田,速度很快。 这一幕把随行的官员和亲卫们看得目瞪口呆。 没过一会儿,在附近劳作的农夫们纷纷向这边聚拢,大家看到这种新式的犁在黄牛的拉拽之下竟然耕得这么快。 “这······这一天只怕要耕好几亩吧?” “是啊,竟然跟这么快,这牛拉着犁就好像没用力一样!” 农夫们一个个议论纷纷。 邓芝走过去向农夫们介绍:“此乃我家主公画出图谱,命工匠制造出来的曲辕犁,诸位也看到了,不仅能翻耕得深,能把土地完全翻过来,还能让拉犁的牛和人更省力,省力之后速度就快了,我等估计一天只怕能耕出五亩!” 相比另外两个还不熟悉曲辕犁使用方法的军士,秦风耕作的速度明显更快一些,因为他操作得当,拉犁的牛更省力,走起路来更轻松、更快。 农夫们对此惊讶不已,一个农夫说道:“想不到贵人也会耕地,真是天下奇闻!” 邓芝笑道:“我家主公是南阳太守,诸位可称呼我家主公为府尊、将军!我家主公出身农户,从小就会干农活,耕田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府尊说用他的方法耕种可以让粮食产量更高,原来他也是农夫出身!” 就在秦风三人耕田时,又有许多军士挑着一担担大粪赶过来,军士们来到田间把大粪泼洒在还没有耕种的土地上,等耕田时就能把土地翻过来,肥力就被埋在地下。 农夫们一看这番操作,感觉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麦苗的根系是向下生长的,肥力在土地之下就更容易被根系吸收。 ------------ 第203章 沤肥 秦风耕种了一个时辰就把犁和牛交给另外一个军士耕种,他来到已经堆成了山的杂草、荆棘和树叶旁边。 “来几个人,把这堆杂草、树叶和荆棘夯实一些,尽量少留空隙!” 在秦风的指挥下,一些军士把这些杂物重新码起来,压实,让体积尽量缩小。 接着秦风又叫人在上面淋上一些粪水, 直到把杂草树叶和荆棘都浇透为止。 “来人,去和稀泥,用稀泥把这堆起来的杂草树叶和荆棘整个糊起来,就跟糊墙一样!” 军士们挖土挑过来,又挑来水开始和稀泥,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 此时被稀泥糊起来的杂草树叶荆棘堆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土包。 农夫们都围过来看热闹,众人都不知道秦风让军士们为什么用稀泥把这些杂草、树叶和荆棘都糊起来, 这样做有什么用? 邓芝更加不清楚, 就问道:“主公,这是作甚?难道这些杂草树叶和荆棘也有用途?” 秦风笑道:“既然是有的!这叫沤肥,如果有鸡粪、牛粪、羊粪、马粪都可以填进去进行沤肥,用稀泥把它们糊起来包裹,过一段时间这些杂草、树叶和荆棘就会沤烂了,会具有很强的肥力,投放到田地里,不但能增加土地的肥力,还能让土质松软,更适合庄稼生长!” 在无法生产化肥的时候,这种沤肥的方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些都是有机肥,杂草、树叶、荆棘中都含有一定的钾、磷、氮。 三部曲辕犁,三个劳力,一百亩地几天就耕完了, 秦风这边是一边浇粪耕田, 一边进行刨沟播种,播种之后再用泥土把麦种盖上。 与撒播不同的是,条播的种植在泥土之下,而撒播的种植在泥土之上,条耕播种后麦苗长起来之后不易倒,而散播的麦秆稳定性下,大风大雨过后很容易倒下,这明显也是会影响产量的。 但有一点,撒播的优势在于省时省力,而条耕属于精耕细作的耕作方式,费时费力,但管理上要方便得多。 沤肥的小土包过了十几天之后,就开始散发着热量,小土包上冒出阵阵水蒸气,一股沤肥的气味传播开来,吸引很多蚊蝇在附近飞舞,这正是被埋在下面的杂草、树叶、荆棘、枯树枝、桔杆等在发酵腐烂。 因为这些东西当中泼了粪便,粪便之中含有大量的微生物、细菌,在这些微生物和细菌的作用之下,散发出热量,被埋在下面的植物在一定的温度下开始发酵、腐烂, 最后变成肥力很强的肥料。 当麦苗生出来之后, 很明显的,施了底肥的秦风这边一百亩的麦苗涨势明显要比其他农夫使用粗耕方式耕作田地之中的麦苗要好得多,一株株不仅长得高一些,也青一些,麦秆也要粗壮一些。 农夫们来田间查看自己家麦苗长势时,一眼就看到秦风开垦的土地上的庄稼,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纷纷走过去观看。 “看来果然要在土地翻耕之前施底肥啊!”农夫们不由一阵阵感叹。 当麦苗长高,田间也站出来了很多杂草,这就要进行除草了,如果不除草,杂草就会疯长,把周围突然的肥力都吸收掉,麦子就长不高,产量自然而然就不高了。 农夫们带着家人忙在田间拔杂草的时候,只能一根根拔,而使用了条耕法的秦风的麦田里杂草大多数都长在留出来的空隙中,只有少量的杂草生长在麦苗之间,被派来除草的军士们用锄头很轻松就把生长在空隙中的杂草除掉了,剩下很少的生长在麦秆之间的杂草拔除也很快,效率可比那些进行撒播的农夫们高得多。 “额······他们只用了几天就除完草了?”农夫们对此感到很惊奇,难道用条耕法真的要比撒播法好得多? 等到要给麦子浇水的时候,农夫们发现他们要挑水给麦苗一瓢瓢泼,还要走到麦田中间去,又担心把麦苗踩死。 而秦风派来给麦子浇水的军士们挑着水从留出来的空隙中走到田间,完全不影响浇水,极为方面。 到了天气最热的时候,军士们还在留出来的空隙中挖出一条条水沟,引河水进来灌溉,根本不需要再挑水。 这个时候又到了施肥的时候,原来已经沤好的肥料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军士们把泥土挖开,把里面已经被沤成黑色的有机植物肥料挖出来用箢箕挑去田间均匀的撒布在麦苗的空隙之间,铺成一条条。 这种肥料刚开始看上去还没什么效果,等待一场大雨下下来,肥料的肥力被雨水冲刷渗透进地里,麦秆一天比一天长得高,长都粗壮。 麦子很快就开花,传授花粉了,风吹来,青色的麦苗如同波浪一样起伏。 结穗之后,秦风这一百亩麦子的结穗情况明显要比其他农夫要好,不仅穗条长,颗粒饱满,而且数量更多。 其他农夫麦田里的麦子稀稀拉拉的,有的地方密集一大片,有的地方稀疏得很,而秦风这边的麦子一路一路的,整整齐齐,麦穗都把麦秆压弯了。 随着时间进入九月中下旬,麦子变得金黄金黄的,一眼望去,很是好看。 这天秦风带着小乔乘坐马车来到了田间地头,马车在路边停下,军士们在周围警戒。 一些正在查看自己家麦田的农夫见秦风过来,也都纷纷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见过府尊!” 秦风牵着小乔从马车上下来,抬手笑着说:“诸位免礼,汝等麦子长势如何,吾这麦子长势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秦风这一百亩麦田里的麦子的产量绝对要比他们这些农夫们的产量要高得多。 一个农夫心悦诚服的向秦风行礼:“府尊所言不虚,看来是我等顽固不化了,不知这种庄稼还有这许多学问!敢问府尊,可否将这麦子的种植之法传授草民等?” 秦风说道:“汝等皆是吾治下之民,汝等粮食产量越高,州府的赋税就越有保障,汝等愿意学习并使用新方法耕种,吾求之不得,自是会派人向汝等传授新的耕种和沤肥的法子!” ------------ 第204章 各地抵制 小乔走到田间摸了摸下垂的麦穗,金灿灿的,硕果累累,很是喜人,她问道:“此是将军耕作而生长?” 秦风笑道:“正是!” 小乔面带惊讶:“这地里庄稼长势比别处都好,不想将军竟然如此之能!” 秦风走过去:“这是因为使用了新式耕种之法,又以沤肥相辅, 才能长出这等上好的庄稼,待到这次收成之后,官府会派人向百姓们传授翻耕、施肥和田间管理之法,等到百姓们都学会了,就按照这种方法耕作,粮食产量必定提升不少, 也能让更多百姓填饱肚子!” 小乔听了之后很是感慨的说:“十来年间,诸侯互相征伐,天下甚苦,破家败族者不计其数,千里无人烟,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将军为官一任,能让田亩增产,便能活人无数,此乃大功德也!” 秦风很诧异:“大功德?难道这难道不是一任地方官本就应该做的吗?” 小乔听了这番话后明显一愣,随即痴痴地看着他。 回到太守府,秦风召集帐下谋士、官员们商议农田水利之事。 “邓芝,说说这半年来我军辖区之下田地清查和重新登记造册之事!” 邓芝站出来说道:“启禀主公,田地清查和重新登记造册之事只有宛城及周边数县还算进展顺利,但偏远几个县受到的阻力甚多,当地豪强和士族势力庞大,县衙官吏在推行之时被这些豪强和士族派人阻拦,不许公人丈量田亩, 抢夺他们手里的丈量工具, 撕毁差役小吏手中的登记册子, 也不承认官府颁布给那些自己开垦荒地农夫们的地契,他们还派人驱赶农夫,把农夫们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占为己有!” “碰!”秦风听得火冒三丈高,猛的一拍案桌,大怒道:“竟敢对抗官府,真是岂有此理,汝给各县官员去函,让他们把那些对抗官府政令,不配合重新丈量田亩,破坏百姓开垦荒地扩大生产的当地豪强和士族之事奏报太守府!” 这时杨弘站出来向秦风作揖道:“主公,如此之法只怕收效甚微!如今各县官员多是当地豪强和士族之人,他们虽是主公麾下,归主公管辖,但遇到此等明显侵犯当地豪强和士族利益之事,他们肯定不会执行的!” 秦风皱起了眉头,“那依杨公之见,此事当如何解决?如何才能把这项政令顺利推行下去?如若继续让这些当地豪强和士族控制绝大部分田地,其他百姓如何能存活?天下大乱多年, 百姓受苦还不够吗?我等若是跟那些豪强和士族妥协,这个天下岂不还是换汤不换药?” “其他诸侯如何治理他们的辖区, 本将管不着, 但在本将治下,一定要让所有百姓都能吃饱饭,能穿暖!” 杨弘想了想,硬着头皮献策道:“主公若要强硬推行新政,必须先解决各县官员之事,这些官员都与士族有关,要么他们本身就是士族子弟,要么就是士族的家奴!通过推行新政一事就可以看出这些人是否是真心忠诚于主公!” “可见坚决执行了新政的官员是忠诚于主公的,那些没有执行新政或者执行不彻底的,只怕对主公的忠诚度也有限,主公不如革除他们的官职,另外选用他人!” 这话让阎象不太赞同,他站起来对秦风说:“杨公之言只怕不妥,如今能做官的都是士族之人,其他人去做官也没有才能把一县之地治理好,若是把这些官员都开革除了,何人来替主公治理各县百姓?”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士族牢牢掌握了知识,又牢牢掌握了进入官场和上升的通道,普通百姓想做官连门都找不到! 杨弘却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说道:“阎公此言差矣,并非只有士人才能做官,也并非只有士人才能把官做好!吾以为,可以从军中挑选机灵、果断之人派往各县担任县尉,主持军事!另外,可以从太守府挑选一些忠于主公的小吏派往各县担任官员,又或者直接从各县底层小吏之中提拔,这些人虽然没有做过官,但他们的才学却不一定比那些士人官员差,而且他们都是干实事之人,治理经验甚至比县官还丰富!这些底层小吏,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出身不好!” 秦风一听,颇为兴奋道:“杨公之言甚合我心,以吾之见,此事可行!” 接下来,秦风又对邓芝说道:“再有一二十日,就到了收割庄稼的时候了,这期间汝等要派人去向农夫们传授新式耕作和沤肥之法,要尽量让农夫们在收割庄稼之前学会,待他们收割完庄稼就能按照新式方法耕作了!” “属下遵命!”邓芝答应。 “还有一事,吾记得这庄稼一年只能种一季吧,为何农夫们种两季?种两季能有产量?”秦风问道。 邓芝拱手说道:“主公,百姓们种两季也是无奈之举,原本是种一季麦子,再种一季高粱或黍米、豆子,但是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官府苛政,百姓们要交更多赋税,多收麦子,少收高粱、黍米、豆子、稷,很多百姓们家中都没有牲口,因此无需种植高粱、黍米、豆子!” 秦风其实也发现了,这两年气温比较低,特别是到了五六月份气温都还很低,甚至五六月份都还有下雪的情况,如果不是这样,百姓们种两季麦子是决计长不起来的。 一般来说,长城以北地区种植春小麦,而长城以南地区种植东小麦,因为小麦必须要有一个过冬的过程,麦穗才能长得好,如果是在后世是绝对不能像现在这么种植的,种下去必定没有产量。 秦风猜测如今汉末这个时期只怕是进入了小冰河时期,全年气温都普遍比较低,全年真正天气比较炎热的只有七八月份,其他时间气温都不高,特别是进入十月之后气温明显呈滑坡式下降,到了十月底就进入寒冬季节了,而到了第二年的五月份都还是冰天雪地。 ------------ 第205章 内事署 思索一番之后,秦风对邓芝说道:“从全年总收成上来说,交换种植的总收成是明显要高于种植两季麦子的,在我军辖区内,从明年五月份收割冬小麦之后,要鼓励百姓们种植其他粮食,例如稷、菽、黍、麻!” “赋税征收除了麦之外, 还收稷、菽、黍、麻!让百姓们交替种植五谷,如此可以保持土地的肥力!可以让百姓们在良田上种植麦、稷、菽,在劣田中种植黍和麻,这二谷不挑土地吧?” 邓芝没想到秦风对农事如此了解,当即说道:“主公所言甚是,属下必定照此办理!” 为了保持政令的畅通,并且对太守府颁布的政令坚决彻底的执行到位, 秦风知道必须要整顿官吏队伍了。 对于太守府和下属各县那些不太听话的官吏必须要尽快彻底的清理干净,派得力的人手接任。 但是这些在位的官员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下面那些基层小吏们有哪些人可以堪当大任呢?能不能从军中抽调一批军官去各县担任县尉和城防军官,接管当地的治安队伍呢? 这些都是秦风不知道的,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要派人经过仔细的调查。 为了对自己辖下的官员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秦风觉得有必要成立一个类似曹操麾下的校事这样的特务机构。 曹操麾下的校事这个特务情报机构主要功能还是对内监察百官,对外的情报能力并不强,但它又不在朝廷机构体系之中,只对曹操负责。 秦风麾下有一个鹰眼,这个组织目前由鲁胜在统管,主要职能就是对外收集军事和民间情报,并没有对内监视官员和武将的权限。 也正是因为有鲁胜统管的鹰眼,秦风收到各方诸侯的情报的效率都比较高,这也与他在人力物力和金钱方面大量的投入有关。 这日,秦风派人把杜松招来, 杜松是最早跟随他的人,在忠诚度方面毫无疑问。 “参见主公!”杜松进来后向秦风抱拳见礼,随着秦风地位越高,日渐威严,他也很自然而然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在秦风面前不像从前那样随意。 秦风招手:“来来来,今日找你来有一件要事!” 杜松道:“请主公吩咐!” 秦风把堂内侍者都赶了出去,然后对杜松说道:“今我欲推行新法,使辖下百姓、豪强和士族重新丈量田亩,重新登记造册,鼓励百姓开荒种地,但政令一直不能顺畅推行,除了那些当地豪强和士族抵制之外,还与不少官吏消极怠政又或故意出工不出力有关!” “这些官吏多是士族之人,又或是士族、豪强扶持之人,吾欲推行新政,必须要扶持一批忠诚官吏,这些消极怠政、出工不出力的官员是不能用了,但吾对下面的情形不太清楚,因此必须要有人去按照调查、查访, 摸清楚有哪些官吏是这种人,有哪些官吏忠实执行了太守府颁布的政令的!” “此事事关重大,对参与调查之人的身份必须要严格保密, 只能暗中进行,而且必须要有一个忠于吾,且吾深信之人来主持,吾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你来做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松抱拳道:“主公但有所命,杜松无有不从!” “甚好!”秦风丢杜松招手,两人面对面而坐。 “要暗中调查吾麾下官吏,必须要有精明、机灵之人善于打听市井消息、旁敲侧击、善于威逼利诱、擅长以金钱开路,擅长隐藏身份!人手方面,由你自己去找,可以从军中挑选,亦可以从官员、小吏或市井民间挑选,不论身份,这些人一旦被录用,皆称为内监!” “吾有意成立一个暗中的官衙,命名为内事署,内事署不在太守府的明面管辖之下,太守府也不会承认有这么一个衙门,由你担任内事署第一任校尉,官职内事校尉,可有两个副校尉,下辖班房若干,分管卷宗、内监、内卫、功过赏罚、库房等!” 杜松马上意识到这个内事署的独特性,问道:“主公,打算把内事署作为常设的暗中衙门?” “不错!”秦风点点头。 杜松又有了疑问,皱着眉头问:“如此一来,内事署在何处处理公务?官衙安排在何处?” 秦风说道:“此事由你来决定,却不可让外界得知有内事署,官衙在明面上要有其他遮掩,例如以商铺、酒楼或其他官方衙门作为门面对外,内里却是做着内事署之事!内事署所需钱财经费,吾会单独向你拨付,不走太守府库房账面,尽快把班子组建起来,把人手派出去打听消息,新政推行之事刻不容缓!” 杜松起身行礼:“诺!” 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原本打算组建起来调查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员用以推行新政的内事署,将来会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密探机构。 麦子收割起来之后,南阳各地在太守府的推行下,百姓们开始了新的耕作方式,因为学习到了沤肥的方法,百姓们用来给田地施肥的手段又多了一种,而且通过沤肥方式获得的有机植物肥料的肥力很强,既能够让土地肥沃,又能够让土质松软。 更重要的是用来沤肥的原料随处可见,野外的野草、蒿子、荆棘、蔓藤、树叶、树皮、农作物的桔梗多得砍不完,把这些材料堆积起来,再淋上一些动物的粪便、尿液,如果有泥潭的淤泥就更好了,糊上一层稀泥就可以沤肥了,方法很简单,只是要耗费一些时间收集原料而已。 还有一点,沤肥在发酵过程中会产生很高的温度,能够有效杀灭隐藏在原料之中的害虫,这可比直接给农作物施有机肥好得多,人类和动物的粪便中是存在着大量的细菌和虫类的,直接使用在田间,很容易滋生虫害,如果先沤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特别是在后世,因为大量使用药物,一些植物中存在大量的农药残留,动物的粪便中也含有大量的抗生素,直接用在田间的话,这些药物很轻易就会进入农作物之中,而如果进行沤肥的话,沤肥这个过程中产生的高温会破坏这些药物的结构,使其不再有害。 ------------ 第206章 用自己人 两个月后,杜松抱着十几卷竹简来到了太守府求见秦风。 “启禀主公,此乃内事署调查辖区内十八县官吏记录,姓名、年岁、籍贯、所属家族、为官经历、官声皆登记在册!” 秦风拿起其中一卷竹简看起来,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勃然大怒,“混账,真是混账!” 汉朝官员都是举孝廉而为官, 不仅要有才学,还要有德行和民声,可这所为的德行和名声并非是对百姓而言的,而是在士林中的德行和名声。 很多人在面对士林中人是表现得谦卑有礼,为了同伴两肋插刀,对父母亲人又很有孝心,堪称至孝之人,可他们做官之后对百姓却是当牲口一般对待。 秦风看望这些竹简,把其中一些士族和豪强的顽固分子、士族的忠实走狗的官员们全部撤职, 有多远滚多远。 太守府内堂。 秦风坐在主位上,两侧站着一些官员和将校。 陈到走进来禀报:“启禀主公,从军中挑选的俊才已经都到了,一共十八人,一个不少,是否招他们入内?” 秦风招了招手:“让他们进来!” “诺!” 陈到走到外面大声下令,这十八人排成两列依次以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十八人最低也都是军候级别的武官,在军中也算是中上层军官了,到了这个位置,还能有如此的军资军容和整齐的步伐及气势,这让在场的谋士官员们都很叹服秦风的练兵之能。 “属下等参见主公!”十八人走进内堂之后一起单膝下拜齐声高呼。 秦风抬手:“起来吧!” 众人又动作整齐的起身站立。 秦风从座位上起身,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招诸位前来,想必有人已经听说了本将要派诸位去作甚,没错, 你们将脱离军伍,有人要被派去做一任县尉,有人要被派去做一县主薄, 甚至是县令!” “被派去做一任县尉的,虽然不在常备军,但也是属于军伍,被派去做地方官的,算是正式脱离的军职,或许有人会很失落,但请诸位记住,尔等虽脱离军伍,却永远是军伍之人,只是换了一个战场,尔等到了新的职位,等待你们的是更大的挑战,上任之后不要怂了,在战场上与人对砍都不怕,还怕做官?” “在诸位上任之前,今日在此,吾有些话要与诸位交代清楚,汝等是吾派去治理地方的官员,不是那些地主豪强和士人的走狗,决不能与某些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祸害百姓、不听本将和太守府的调遣, 更不能拒不执行太守府的政令,否则等待汝等的将是严厉的制裁!” “到了地方之后,汝等要想办法用手段站稳脚跟,稳定局面,做县尉的要尽快牢牢掌握城防县兵的控制权,有些县的县兵什长、队官、屯长大部分都是原来的县尉提拔起来的,汝等过去之后想要轻松掌控他们,让他们俯首听令只怕不太可能,要想法子,懂进退,不可蛮干,但也不能一味退让,该出手时还得出手,该杀人的时候决不能手软!” “有时不杀戮不能震慑屑小之辈!” 秦风走到另一边,继续说:“被派去做县丞、县尉的,只怕你们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你们周围全部都是一些庸官、懒官,而且他们大部分还是士族之人,或是士族扶持的官吏,这些人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耍阴谋诡计、排挤同僚、欺负敲诈百姓是一把好手!” “让他们发展民生,新办学堂私塾、修路建桥、组织百姓开荒、兴修水利、鼓励耕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甚至阳奉阴违,如此之人,皆是尸位素餐、鱼肉百姓之辈,让他们继续为官只会让官府的名声更加不堪,让百姓更加不相信官府!” “吾曾听说很多官员到了地方任职之后逢人便说自己是代天子牧守地方,哈哈,牧守?何为牧守?牧是放牧的牧,把百姓当牲畜一样放牧吗?让他们吃就吃,不给吃就饿着,把他们养肥了再杀?” 在场将校军官们听了秦风这番话不由感觉发人深省,从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此时听秦风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越发明白这个王朝的没落和腐败。 在场的谋士们和官员们听着听着就感觉浑身冷汗之流,这些事情他们不是不清楚,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从来不说出来,没想到今天秦风把这些事情全部捅了出来,说得如此浅显易懂和露骨。 “因此,你们今后为官,一定要体恤百姓,不可在太守府政令之外额外颁布法令鱼肉百姓,不可勾结那些地主豪强和士族之人欺压百姓,为官就是要为百姓做主!” “对于那些鱼肉百姓的,在县里乡里横行霸道的地主豪强、游侠和士族之人,要依律严惩,尔等无须害怕,有本将和太守府为尔等后盾,只管甩开了膀子干!” 接下来,秦风拍了拍手,一队小吏排着队走了进来,每个人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全部用红布盖着。 秦风揭开一块红布,拿起托盘上一册官凭打开就念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就上前来,秦风把官凭和官印连同托盘一起交给对方。 正如秦风和在场谋士们的预料,这些人在赶赴各地上任之后对政令的执行并不顺利,而且大多受到了排挤。 因为在上任之前,秦风已经给他们吹过风,这些新上任的官员们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们遇到的阻力会如此之大。 甚至有几个被派去做县令的官员说话根本就没有人听,到了县衙也无人搭理,还一度被人当做假冒之人逮捕下狱。 面对如此情形,收到内事署报告的秦风不得不重拳出击,派出军队直接进驻,把这几个县的官吏从上到下全部砍了一个遍,进行一番血洗之后,全部换新人,官位这东西就是一盏灯火,只要它还亮着就有飞蛾扑火,还怕没人愿意做官? 接连把两个抵触最为强烈的县衙的官员都砍了之后,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其他各县的官吏都被吓住了,再也不敢公然无视太守府派来的官员。 ------------ 第207章 请命 对于豪强,秦风的态度是坚决铲除,只要在他的治下,就不允许有豪强,这些人占据大量田地,豢养私兵,无视官府政令, 藐视律法,经常欺凌乡里,强买强卖,横行霸道,甚至修建坞堡操练人马,打造兵器甲胄,对抗官府。 治下有这样的人存在, 对辖区内的治安和政令推行是极大的阻碍。 针对这个事情, 秦风专门召集帐下谋士、官员和武将们商讨。 有南阳当地官员站出来说:“主公,此事非同寻常,因当年黄巾之乱、盗匪横行,不少富庶之家修建坞堡用来自保已成为常态,我南阳乃是开国士族、豪强之郡,地主豪强的数量也罪多,目前在南阳各地的豪强人数就不下百人,各自建有坞堡,若贸然动手,只怕会激起民愤,引得他们联合起来对抗官府,还请主公三思!” 秦风问答:“你的意思是任由这种状态继续下去?那么太守府颁布的政令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无法推行下去,你有何办法解决?” “这······属下以为,这些人之所以反对和抵制太守府颁布的政令是因为这些政令侵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有底气抵制和反对是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一定数量的私兵!” “属下建议,为了南阳境内的稳定, 能避免动武就尽量不要动武, 可以先下令各地豪强在规定的期限内, 解除武装,解散私兵,上交甲胄、兵器、弓弩等,只允许保留不超过三十人的护卫!” “这些地主豪强肯定不愿意,我等可以对他们进行分化拉拢,对于某些经商的家族,可以给予他们一定的便利和赋税的减免,以此获得他们的支持,也可以给某些家族一两个官位空缺的许诺,条件是配合太守府上交私兵和兵器!” “如此做法,态度要温和得多,有些地主豪强并不是要坚决与官府对抗到底,有了这些条件,他们应该会同意,只要有人带头同意并做出实际行动,其他地主豪强就无法联合起来,大势就在我官府这边,然后拉拢一批, 打击一批,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地主豪强, 官府还可以对他们内部进行分化!” 秦风听完这官员,不由问道:“堂下何人?” 这官员拱手作揖:“属下督邮许聪!” 秦风知道南阳宛城有一个小士族许氏,曾经为袁绍出谋划策,后来又在官渡之战前夕叛逃并投靠曹操的许攸就是宛城许氏族人。 他问道:“汝出身许氏?” 许聪脸上有些尴尬,他知道秦风看不惯士族之人,硬着头皮回答道:“是!” 秦风又问道:“先仕袁绍,后又仕曹操的许攸许子远与你有何关系?” “······许攸是在下堂叔!”许聪脸上很不自然,毕竟许攸干的事情很不光彩,当年黄巾起义刚刚被镇压不久,许攸那是还年轻,就与冀州刺史王芬等人密谋干掉灵帝扶持合肥侯为帝,但最后事败,许攸等人逃亡。 这件事情也反应了士族与皇族争夺权力的激烈,士族们的胃口越来越大,皇帝只要不能满足他们的主张和需求,他们就会想尽办法达成所愿,甚至不惜废黜皇帝另立新君。 许聪又立即说道:“主公,许攸是许攸,他只能代表他自己,并不能代表许氏,并非所有士族之人都是目光短浅、自私自利之辈,我许氏一族以诗书传家,从不侵占百姓田产,也不蓄养私兵,筑造坞堡,一向以天下兴亡为己任!” 秦风闻言道:“是吗?如果我把这个事情交给你去办,你能让这些地主豪强上交私兵和兵器,配合官府政令推行吗?” 许聪当即说道:“只要主公信任在下,在下一定为主公分忧,以一年为限,在下若不能解决南阳境内地主豪强为祸的局面,在下提头来见!” “一年?许聪,先别忙着说大话,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秦风冷着脸问道。 许聪拱手郑重道:“主公,属下可立军令状!” 秦风看着许聪,良久,一拍桌子说:“好,我给你一年时间,你若真能在一年之内解决地主豪强为祸地方这个毒瘤,本将重重有赏!” “多谢主公!” 宛县及周边几县还好,太守府在宛城,这附近的地主豪强还不敢太放肆,但有一两家还是跟太守府的政令对着干,太守府规定在一定的时间内必须要把荒废的田地重新开垦并种粮食,否则就把这些荒地收回,可这些地主豪强平时名声就不好,又喜欢欺负百姓,百姓们都跑光了,还有的百姓宁愿去讨饭也不给这些地主豪强种地。 这就导致这些地主豪强们的田地无人耕种,在官府规定的期限内没有耕种的田地全部被官府收回,从前的地契作废,官府把这些荒废的田地重新分配给无地的流民或者少地的农夫耕种。 但是当这些田地被流民和农夫们耕种出来之后,地主豪强们就立即带人过来抢夺侵夺霸占,声言这些田地都是他们家的,并驱赶这些流民和农夫,双方还因此发生冲突,造成了几个流民和农夫死亡。 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情,简直是对官府的蔑视和公然挑衅,秦风哪里会纵容这等无法无天的地主豪强,当即命贼曹带差役去抓人,哪知道这两家地主豪强公然拒捕,还把派去抓人的差役都打了。 苏飞被秦风派去带兵抓人,这两家地主豪强竟然躲进自家坞堡,紧闭堡门自守,与官军对抗。 这就真是胆大包天了,秦风当即下令苏飞挥军攻打,在有攻城器械的辅助下,这些坞堡毕竟不比城池坚固高大,很快就被攻破,坞堡内的地主豪强的私兵被斩杀一空,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也都全部被抓。 为了以儆效尤,秦风下令把这两家地主豪强及协从的家族成员公开斩首,但并没有追究他们的家人,而是下令释放,但没收了他们大部分田产和在城内的店铺房产,只留下一套房子和一百亩地。 ------------ 第208章 分化 宛城督邮府。 随着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督邮府的家丁们很快把府门前的灯笼点亮,府内也相继点亮了灯,在街道上都是一片漆黑的时候,督邮府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此时府门打开,两个家丁走出来站在大门左右两侧, 不久就人骑着马来到了督邮府。 府内走出一个管家,看见来人就迎了上去,“林族长!” 豪强林坚从马背上跳下来,问道:“其他人来了没有?” 管家说道:“林族长先进去吧,其他族长应该很快都会一一到来的!” 林坚进入督邮府之后,果然又有南阳各地的豪强代表们一一赶到, 这些人或骑马,或乘坐马车。 等到督邮府堂上坐满了来自南阳各地的地主豪强们,许聪才从屏风后走出来,笑眯眯向众豪强作揖道:“让诸位久候了,恕罪恕罪!” 这些地主豪强们纷纷起身,“许督邮客气了!” 许聪目光一扫,四十几个人,差不多都到了,他向众人压了压手:“诸位请入席就座!” “多谢督邮!” 待宾主双方纷纷落座,许聪就说:“今日把诸位请过来,或许有人已经猜到许某之意!此前太守府早就颁布政令,让诸位在规定的期限内把荒芜的田地重新开垦种植,并重新登记造册发放新的地契,但是很多人没在乎,导致名下和族中田产被官府收回分给流民和少地的农夫耕种!” “练、班两家不服,还想把田地抢回来,打死了人不说,还敢公然拒捕、对抗官军,这不是找死吗?我家主公连曹操都赶打, 而且还把曹操得全军覆没奔逃回许都,还会在乎几个地主豪强?” “所以啊,练、班两家实在是自己找死,好在我家主公并非嗜杀之人,只斩了首恶和协从之人,没有为难其家人,更是给他们的家眷留下了一套房产和百亩良田让他们可以度日!” 许聪语重心长的对众人说:“诸位,今时不同往日了,诸位既然种不了那么多田地,就放手让官府收回,重新分发给流民各种,土地是根本,无论是何人主政都不会允许土地荒芜!尔等霸占着土地不耕种,也不许别人开荒耕种,官府岂能与尔等干休?” 黄家的族长这时说道:“督邮,这地本就是我们的地,我等想种就种,不想种就不种,与他人何干?就算是官府也不能随便干涉吧?” 许聪扭头看了看黄家族长, 冷哼一声说道:“黄族长, 你们家现在有多少亩?五千亩,还是一万亩?你们家原来有多少亩?不足两千亩吧?这些多出来的田地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比我清楚吧?勾结贪官污吏, 强买强卖,我家主公没有追究此事,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官府又不是直接就没收你们的田地,早就给了你们期限,让你们在规定的期限内耕种,是你们自己不耕种,等于是主动放弃了这些田地,怪得谁来?” 黄族长张了张嘴,却又不知怎么说。 旁边吴家族长站起来说道:“许督邮,你也是士族之人,与我等也算是同气连枝,如今这位秦将军敌视我等士族和豪强,你怎的帮他说起话来?你应该站在我等一边反对他才是啊!” 许聪冷着脸说道;“我家主公并非是敌视士族和豪强,若他真的敌视所有士族和豪强,我和其他一些同僚又岂能在太守府为官?他们是对有些对抗官府政令、鱼肉百姓、枉顾天下苍生的士族和豪强而不满!” 王家族长站起来拱手道:“许督邮,田地的事情就算了,反正我等也找不到足够的佃户去耕种,放在那里也是荒废,官府收回去就收回去吧,此事就此作罢,我等今后也不闹了!可是太守府竟然下令要让我等把护卫家兵和军械上交,这就很过分了!” 许聪问道:“如何过分了?” “如何不过分?许督邮去其他郡打听打听,哪家士族和豪强没有蓄养私兵和护卫?若是不蓄养私兵和护卫,我等身价性命早就被那些黄巾和各地的贼首取走了,哪能活命到现在?”王家族长怒气冲冲说道。 何家族长也站起来说道:“是极是极,私兵护卫和坞堡是我等得以自保和活命的根本,决不能上交!” 许聪道:“太守府没有让尔等把坞堡也上交,只要求上交私兵护卫和兵器甲胄!” “那也不行!”何家族长大声道。 经过何家族长这么一闹,其他地主豪强也纷纷站起来表示反对,坚决不同意交出私兵护卫和兵器。 许聪对众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这些人无动于衷,态度坚决,有人甚至还扬言要联合起来,如果秦风敢动武,他们就把人马集合起来,来一个鱼死网破。 无奈之下,许聪只好先让众人回去,这次把他么召集起来,总算解决了田地的事情,私兵护卫和兵器甲胄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数日之后,黄家堡。 黄家族长在屋檐下逗着笼子里的鸟儿,一个家丁急匆匆走过来禀报:“族长,许督邮来了!” “哦?他来做什么?”黄家族长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摆摆手:“去,请人进来······不,我亲自去!” 没过一会儿,黄家族长在堡内主屋前迎上了许聪,他笑着拱手作揖:“哎呀呀,许督邮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许聪行礼道:“来得匆忙,事先没有知会黄族长,是在下冒昧前来打扰,是在下应该请黄族长恕罪啊!” “言重,言重了,请督邮入内奉茶叙话!” “多谢!” 两人携手走进屋里,来到了内堂。 此时已入冬,气温寒冷,内堂烧着火盆,倒也暖和,仆人给许聪取下披风,与黄族长分宾主坐下。 待侍女煮好茶水,给两人都倒满之后退了下去。 黄族长举起茶盏向许聪生意,两人各自喝着茶,黄族长就问:“这寒冬腊月的,不知许督邮怎么有空来老夫这里?” 许聪放下茶盏对黄族长说道:“黄老先生,在下此次前来,还是为了您府上的私兵护卫和军械之事!” ------------ 第209章 威逼 一听许聪还是为了自己坞堡内的私兵和军械之事,黄家族长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不好看了,他重重放下茶盏: “许督邮,如果你专程来此还是为了私兵和军械,就不要再说了,老夫是绝对不会上交的,你们官府如此做法却是在明抢!” 许聪早已料到黄家族长的反应肯定会很激烈, 他淡然一笑:“黄老,我来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您和黄家上下几十人的身家性命着想啊!” 黄家族长忍不住冷笑道:“怎么,你们想来硬的?” 许聪道:“太守府的政令已经下达,以我家主公的脾气,肯定是不会收回的,必定会推行到底!黄族长, 此乃大势所趋, 谁敢冥顽不灵,必定会被碾为齑粉!” “黄族长若是以为你们这些地主豪强可以联合起来与官府抗衡,与我家主公对抗,那绝对是死路一条,曹操轻率五万精锐来攻都被我家主公杀得片甲不留,尔等乌合之众,即便人数再多又有何用?到最后还不是白白送死?” 黄家族长怒气冲冲的瞪着许聪,“你敢威胁老夫?”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许聪说道,他毫不胆怯的与黄家族长对视,“黄族长或许有联合各地主豪强之心,又岂知其他人是否跟黄族长一条心?在下今日前来见黄族长,也是给黄族长一个机会,若是等到其他豪强皆已献上兵甲和私兵,到最后黄族长却还在硬抗,到时候就免不了是举族灭亡的下场啊!” “你敢!”黄族长一拍桌子,大声怒喝道:“吾从子汉升儿乃是秦风麾下大将,你敢动我黄家试试看!” 许聪笑了笑, 喝了一口茶又说:“收缴地主豪强手里的武装力量是我家主公亲自颁布的政令, 任何人说话都不好使, 汉升将军也不例外!黄族长既然还记得自己从子在我家主公麾下效力,就应该主动配合政令的实施,把自己坞堡内的私兵和兵甲上交才对,免得让汉升将军难做!” “再者,我家主公对汉升将军极为看重,招来便委以重任,而今黄族长如此做法,不但不支持汉升将军,反而给他拖后腿,此举只怕不妥吧?” 黄族长被说得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他侄儿黄忠在秦风手下为将,这本身是一件让他长脸的事情,一度也让他在各地主豪强和士族中人面前颇有脸面,如今太守府颁布政令,他却带头反对并且阻扰,说出去的确是给侄儿脸上抹黑了。 但老年人基本上都是顽固不化的,黄族长虽然也觉得很对不起侄儿,但让他就这么妥协,实在拉不下脸来。 “少拿汉升来说事,他是在秦风麾下任职, 这又如何?他还是老夫从子呢,有些事情还他还得听老夫的!” 许聪觉得自己还是改变方法,不能以为的逼迫,他叹息道:“黄族长,在下想问您一句,您如此兢兢业业、勤劳一生,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后世子孙,您想想您如今多大岁数了,还有几个年头可活?这偌大的家业到最后还是要交到子孙手上吧?” 黄族长紧锁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将军是您从子,有这份亲情在,就算您跟他翻脸,他也不能跟您做叔叔的翻脸,多少得照拂您一二,但如果您驾鹤西去,您的子嗣与黄将军又隔了一层,毕竟没那么亲了,如果您的子嗣出了事情,黄将军还会不会出全力相助呢?” “黄族长,您们黄家到最后还得依仗黄将军吧?如今您如此不给他脸面,将来他又如何照拂您的子孙呢?” 黄族长陷入了沉思。 许聪觉得这事也不能逼得太紧,总得给黄族长一些考虑的时间,起身告辞:“黄族长,如今我南阳境内没有盗匪,没有乱兵,可谓一片祥和,而唯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士族和地主豪强家里庞大的私兵数量和军备!太守府是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的,必定会有人为此被拿来祭旗!话说到这个份上,在下以为应该是够了,希望黄族长能明辨是非,倘若黄族长想通了,可派人去督邮府!” 许聪返回宛城,特地去拜访了黄忠。 黄忠颇为惊讶许聪为何到他府上来拜访,许聪为文官,他是武将,文武之间一般是很难聊到一块儿去的。 “许督邮今日来鄙府,不知是有何何事指教?” “指教可不敢!”许聪笑了笑,又说道:“在下接了主公给的差事,要解决南阳各士族和地主豪强的私兵和军械,以及他们对抗官府政令,不肯献出已经荒废的田地,想必这事黄将军知道吗?” 黄忠道:“许督邮当时请命之时,黄某就在场!” “可这件事情,如今反对最坚决的就是将军的叔父——黄老族长!” 黄忠一愣,“哦?竟然有这事?” 黄忠怎么有没想到,太守府要解决士族和豪强们手里的私兵武装这件事情竟然是他的叔父最为抗拒。 “当然,下官方才从黄族长的坞堡回来,黄族长反对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坚决!黄将军,你也知道主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士族和地主豪强的武装是一定要被解除的,这些人很容易就受到外部的蛊惑和影响,比如曹操,毕竟他代表了朝廷,如果曹操以朝廷的名义给他们一些许诺,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与太守府对抗,甚至直接起兵?到时候只怕南阳又要沦为血腥之地!” “从另一方面来说,无论士族和地主豪强如何抵制和反对,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前面那两家被覆灭,主公是心存仁义的,没有追究他们的家人,还给他们的家人留了一条活路,而剩下的地主豪强和士族如果联合起来,我真心担心他们失败之后,主公会不会把他们全部铲除!” 黄忠听完之后想了想,“许督邮的来意是想让黄某去劝说叔父?” 许聪点头道:“正是!这件事情,在下以为黄将军于公于私都应该去劝说黄族长!将军想想,如果黄族长因为此事惹怒了主公,主公要对黄家堡动武,将军如何自处?将军如果不出面解决此事,不仅对不起主公的信任和提携,更对不起黄家!” ------------ 第210章 曹操又在搞小动作 黄忠沉默了一会儿,答应道:“好吧,吾去见一见叔父!” 等许聪告辞离去之后,黄忠才回过神来,他被许聪给利用了,但这个事情他不去解决还真不行。 过了一天,黄族长派人来找许聪, 表示自己同意交出私兵和军械,许聪为了示好并缓和关系,报请秦风的特批之后允许黄家保留三十人的护卫队。 接下来几天,许聪又分别去见了几个反对意志力薄弱,实力不怎么强的地主豪强和士族族长,通过挑拨和分化,瓦解了这些人的脆弱的联盟关系。 然后他再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又以威逼利诱的手段,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让他们屈服,接收了他们的私人武装。 眼前见着越来越多的士族和地主豪强都屈服并且上交了私人武装,剩下三家实力比较强的豪强坐不住了,这三家分别是何家、董家和朱家。 何家和董家是以皇室外戚身份起家的,时间不长,但在两三辈人的经营下,又通过巧取豪夺在极短的时间内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才能够在黄巾之乱招募一些青壮组成私人武装保护坞堡和产业。 朱家的祖上是大臣朱晖,黄巾之乱时,朱家的坞堡差点被攻破,死了很多,黄巾被镇压之后, 朱家堡这些年陆陆续续招募了许多青壮,并打造兵器甲胄,就连袁术和张绣先后统治南阳期间都对朱家客客气气。 此时,在何家堡里,董家族长和朱家族长相约来访。 “二位贤弟怎的一同来了?”何族长把二人引入内室问道。 董族长一脸忧色道:“何兄, 如今其他豪强和士族都妥协了,不仅把兵器甲胄多交了出去,连人都全部交了,他们的坞堡看似虽大,却毫无防护力!如今就剩下我等三家,以我之见,只怕秦风不久就要对我等下手了,不知何兄是否想好,是认输,还是······” 何族长叹道:“我是想把人和兵器甲胄都交了,可这些都是我用家族多年的积蓄攒起来的,如果就这么交了,只怕我何家又得继续干杀猪的买卖了!” 当年何进在洛阳当大将军时,带了两个弟弟在身边,但都跟他一样死了,如今这个何家族长也是何进的弟弟之一,他也算是何家兄弟当中唯一的幸存者,但这位幸存者却是留在南阳开枝散叶,当年依靠姐姐何皇后和几个兄长他也算是积攒了大批的财富。 朱家族长问道:“何兄的意思是想起兵?” 何族长苦着脸说:“我一家起兵有何用?这千余人派出去只怕撞上秦风的铁骑顷刻间就会成齑粉!” 朱族长神秘的问道:“若是我们三家联合起来呢?” 何族长看了看朱家族长,又看了看董家族长, 问道:“你二人各有多少人马?” 董家族长说:“我一千五,他两千!” “那也才三千五,这么一点人够干什么的?”何族长摇了摇头。 朱家族长笑道:“当初黄巾起事的时候也没几个人,但他们一举起大旗,立刻在各地就有响应者无数,如今我南阳百姓苦秦风久矣,我等若起兵,必定也是从者云集!再说了,还有人帮咱们呢?” 何族长一愣,问道:“何人?” 朱家族长指了指东北方向。 “朝廷,曹丞相?”何族长颤声问道。 朱族长点了点头,“就看何兄敢不敢了!” 何族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问道:“曹丞相打算如何帮我等?” 朱族长说道:“只待我等起兵,曹丞相立刻出兵十万,到时候秦风的大队人马肯定会调去对付曹丞相,而我等起兵时响应者不计其数,几天之内就可以聚集十万大军,又无秦风大队人马阻扰,很快就可以攻破宛城!” 何族长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在董族长和朱族长的鼓动下同意了一起起兵。 这年腊月初五,何家、董家和朱家一共四千人在朱家坞堡起兵,并派人传檄南阳各县,希望各县响应,并组织人马来朱家堡参加会盟一起出兵讨伐秦风。 秦风接到报告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想不到这三家竟然如此有胆量,谁给了他们勇气?以区区不到四千人的乌合之众就想起兵来推翻他在南阳的统治? 在太守府大堂里,秦风笑罢看了看堂下武将们,喊道:“杨峥!” “属下在!”杨峥站出来抱拳答应。 秦风拿出一块虎符:“命你带奋武营去困住朱家堡,暂时围而不攻,若是有人从堡里出来,一律格杀!” “领命!”杨峥上前取过虎符退到一旁。 秦风又说:“这三家敢这么做,只怕是有人给他们撑腰,以我之见,兵马只怕要做好打仗的准备!阎先生,筹措粮草辎重吧,有备无患!” 阎象站出来答应:“诺!” 果然,只过了几天,北方就传来细作的消息,曹操出兵十万准备进攻南阳。 “十万?”秦风看了看细作送来的情报,不由发出一声嗤笑,“骗鬼呢?以曹操目前的家底,十万兵马应该能凑出来,但他不过日子了吗?各地不需要驻守了吗?北方的袁绍、东面的袁谭,东南的孙权,南边的刘备他不需要防范了吗?” 堂下武将们当中,甘宁站出来说:“主公,这细作的探查难道还能出错?曹操大军已经出了许都,有具体的位置、行军路线,还有军队数量,这不像是有假啊!” 徐庶笑道:“甘将军,细作应该不会出问题,但他们是被曹操骗了,行军途中使用障眼法隐瞒真实兵力欺骗敌军斥候的眼睛,这种事情对于手段高超的统兵大将来说不是难事,曹操要做此事很容易!” “不错!”杨弘也点了点头同意徐庶的说法,也认为曹操就算出兵也不可能出动十万大军。 秦风看向几个谋士,问道:“诸位,接下来我等如何应对?” 徐庶拱手说:“主公,在下以为我等还是暂且静观其变!” “愿闻其详!”秦风说道。 ------------ 第211章 一场空 徐庶说道:“此事必然有诈,目前我等还不明白曹操的真实意图,若是贸然把大军调往叶城只怕不妥,万一曹操还有其他后手,主公能够动用的兵力就不多了!” 陈到这时站出来问出了自己的担忧:“不说曹操有十万人,假设有五万,他们如果猛攻叶城, 而叶城守军只有三千,恐怕也抵挡不了多久!一旦叶城被破,从叶城到宛城就毫无阻碍了,他们会饶开博望坡直接来到城下!” 徐庶胸有成竹,“无妨,文聘将军和黄将军足够守住叶城十余天,这段时间足够我军斥候摸清楚曹军的真实兵力, 也可以判断出曹操的意图, 那时我军再从宛城出兵不迟!” 何家、董家和朱家联合起兵之后, 南阳各地并没有出现他们预料中的无数人响应。 不止是这三家家主没想到,就连正带兵慢悠悠行军的曹仁和在许都的曹操都没有想到。 曹操还真用了障眼法,他本人并没有亲自带兵出征,而是让曹仁打着他的旗号带兵两万准备抵达双方边境,伺机而动。 秦风在南阳颁布的一系列的政令和举措被许都的曹操看在眼里,他以为这次秦风肯定是捅了马蜂窝,士族的力量有多强大他曹孟德岂能不知?曾几何时,他曹家也是士族中的一员啊。 秦风居然要把士族和地主豪强的土地收回去分给那些流民耕种,还要收缴解散这些地主豪强手里的武装,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那些士族和地主土豪其肯罢休?后来果然出事了,这些地主豪强和士族开始与官府对抗。 收到消息的曹操立即开始谋划,想要把南阳内部搅乱,让秦风自己垮掉。 但······万万没想到,预料中的从者云集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曹仁带着大军慢悠悠的走着,他在等消息,等南阳内部大乱的消息,可左等不来, 右等不来,从许都到舞阴县就这么一丁点的距离,他这两万人马在途中竟然走了十天才走到。 即便到了舞阴县之后,曹仁也没有收到南阳大乱的消息,更没有收到南阳出兵来叶县的消息。 “竟然对我的大军无动于衷?秦风这是何意?难道他的细作已经探查得知了我军虚实?”曹仁心中疑惑。 由于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曹仁决定出兵试探一下烈焰军的反应,不日就率大军来到了叶城城下,但并未开始攻城,而是在叶城城下耀武扬威一番之后退兵十五里下寨。 两天后,秦风收到曹仁率军抵达叶城城外并未攻城的报告,思索了一番之后,他依旧没有下达出兵的命令。 而在另一边,秦风却下令让杨峥想办法攻破朱家堡,但不能有太大的伤亡。 杨峥手里只有三千兵马,要围住朱家堡不难,可要硬公朱家堡并得手,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毕竟里面还有近四千人呢! “来人, 准备三百人挖地甬!”杨峥下达了挖地道的命令。 这朱家堡不比县城,城墙其实并不高,不过它的守军多啊,采取攻城战的方法并不可去,即便攻破了,伤亡也太大,其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为了掩盖挖地道的声音,也为了给挖地道的军士提供掩护,每天清早,杨峥就带着大军来到朱家堡外叫嚣,让军士们鼓噪、挑衅,对朱家族长、何族长以及董族长进行辱骂,更辱骂他们的先祖。 刚开始五六天,堡内的三家族长都气得不轻,特别是他们的族人们,纷纷要打开堡门与杨峥决一死战,但被族长们阻止了。 被骂的时间长了,堡内的人也渐渐适应,要骂就骂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到了第九天,三条同时开挖的地甬全部挖进了堡内,当天夜里,地甬挖通,杨峥组织兵力纷纷三队分别各自进入一条通道,各有分工。 夜半时分,堡门内响起了激烈的厮杀声,紧接着,堡门大开,杨峥带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将士们冲进了朱家堡,杀戮开始了。 这天后半夜,整个朱家堡都处在火并和厮杀之中,到天亮时分,战斗结束,朱家、董家和何家的族长全部被抓,投降被俘的人有两千多人,还有两千多人被杀。 秦风收到杨峥派人送来的战报,决定快刀斩乱麻,处决朱家、董家和何家族长,灭其门,以绝后患,要这么快做处理也是防止有人求情,他根本不给某些想要求情的机会。 刑场被定在西城门外,许多人前来围观,为了维持秩序,官府增加了兵力。 这天,秦风还特地离开宛城,让那些想要给这三家求情的人扑了一个空。 何家、董家和朱家这三家被灭门的事情大大震慑了其他士族和地主豪强,不过南阳这些士族和地主豪强们现在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凶不起来了,他们的田产大大缩水,私人武装力量上交之后,他们最多只有三十人的护卫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这三家被灭门的事情也彻底打消了他们继续顽抗的念头。 叶城城外十五里处的曹军营寨。 “报——” 信使快步跑进营帐向曹仁禀报:“启禀将军,细作传来消息,朱家堡被攻破,朱家、董家和何家一共二百多口在两日前全部被问斩,三家灭族了!” 曹仁听到这个消息,呆了半响。 回过神来之后,他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史载:曹仁率军两万,号称十万攻打叶县十余日,不克而还。 实际上,曹仁根本就没有发动一次攻城,他这次率军前来就是奉了曹操的命令来投机的,朱、董、何三家太不争气了,连一个浪花都没有掀起来就被灭了门,他也没有机会下手,只能退兵。 冬季,正是官府组织百姓挖掘沟渠,清理河道、兴修水利设施的最佳时机,也是对堤坝加固、加高的日子,秦风对这事特别上心。 今年夏季的时候,南阳境内就有几条河流的堤坝差点因为年久没有加固,在洪水的肆虐下差点垮塌,最后在组织了大量兵力抢险的情况下才保住了堤坝,没有让洪水淹没百姓们的家和田园。 ------------ 第212章 二十万流民 对河流的清淤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但是如果清淤工作做好了,不仅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堤坝在来年被洪水冲垮,而且挖起来的淤泥还可以覆盖在田里地肥田,这种淤泥的肥力很强。 春秋战国时期就有相关记载,用河里挖起来的淤泥肥田,再用河水灌溉, 粟米的亩产能够达到十石,这已是极高的产量了,后世在大量农药化肥的使用下都不一定能够达到这种产量。 堤坝上寒风凛冽,旁边搭建着一个草棚是用来给前来巡视的官员休息和避风的,但秦风没有躲在窝棚里,他是来巡视河道清淤工程进度的,怎么能躲在窝棚里避风呢? 他裹着披风站在堤坝上看着河床上无数百姓正在劳作, 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现在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一百亩田地,百姓们感谢秦风给他们分田地,让他们可以耕种养活自己和家人。 有了盼头的百姓们在服徭役时都是干劲十足,尽管他们在干活的时候需要自己带饭菜,但他们也愿意,疏通了河道之后,明年夏天就不容易决堤了。 “这个进度还不错,不过中年不能停,一定要在年底之前完工!”秦风对负责河道清理工作的官员吩咐道。 官员答应:“诺!” 这时一起快马从远处堤坝上飞奔过来,“律——” 来的是一个信使,信使跳下马来到秦风身边下拜,呈上一封书信:“启禀太守,杨长史有书信给太守!” 秦风接过书信拆开来看,读完书信之后皱起了眉头。 站在旁边的阎象忍不住问道:“主公,发生了何事?” “从汝南、颍川、荆州和司隶地区相继出现了大量的流民进入我南阳境内!”秦风说完把书信递给了阎象。 阎象一愣,“怎会有如此多的流民进入我南阳, 加起来有二十多万呐!难道是因为主公下令给流民和百姓分田地的事情传出去了, 所以在这些地方的无地百姓们听到消息就赶过来来了?” 秦风说道:“杨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此事还得去找流民们询问才能证实!” 二十多万流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不管这些流民,他的名声只怕会受损,但是要接纳这些流民,就得为他们准备半年的口粮和种子。 而且要安置这些流民下来,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不是一个小数目,只怕整个南阳都会被拖垮。 看望书信的阎象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流民?” 秦风想了想,说道:“此事还得去看看实际情况,再召集诸位先生商议!” 匆匆赶回宛城的秦风来不及休息,就立即命人把杜松找来。 “属下参见主公!” 秦风从座位上起身,抬手道:“免礼吧!杜松,这次叫你来是因为我南阳境内涌入了大量的流民,你们内事署立即派人混入其中进行详查,看看这些流民是有人在鼓动,还是他们只是听说了南阳给百姓分田地的消息而赶过来的!” 杜松立即答应:“属下明白,这就派人混入流民之中进行查访!” 接着,秦风又派人召集谋士们商议如何处理这些流民。 在太守府的大堂上, 在秦风的示意下,杨弘大众宣布了此事。 “目前, 在武关之外、司隶方向、叶城与舞阴交界处、汝南边界,荆州方向都有大量流民涌来,根据当地官府的粗略估算,这几个方向的流民数量加起来超过二十万人,而且大部分已经进入我南阳地界!” 除了武关、司隶方向以为关隘的阻拦,这两个方向的流民暂时被阻拦在关外,其他方向因为并无雄关险阻的阻拦,流民们已经陆续涌入南阳境内,如此庞大数量的流民,当地官府根本就无法阻拦! 徐庶皱着眉头说:“数量太过庞大,在下担心如此之多的流民聚在一起会闹出事来,一旦有人鼓动,那就是灾难,只怕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阎象说道:“如今的问题是如何处置这些流民,是接纳他们,还是集结兵力把他们赶回去?” 秦风看向在座的谋士们,今天他还特地把在伏牛书院任教的陈群、赵俨找了过来,让他们旁听。 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贾诩身上,问道:“文和先生,你以为如何?” 流民的处置问题,历来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即便天下大一统的时候,即便是有明君在世时,也不见得能处理好庞大数量的流民问题。 因为要处理流民问题,负责执行的只能是地方官,而要赈济灾民,就得有粮食,就得有赈灾物资,如果这些粮食和物资及时运过来还好,多少有一些能用在流民身上;如果不能及时运来粮食和赈济物资,流民越来越多,一旦有鼓动闹事,那将可能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如果不及时救助,这些流民一旦没有东西吃,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再说赈济的问题,负责赈济的工作可能对于某些官员来说是肥差,但对于清廉的官员来说只怕就是灾难了,你不贪,但别人要贪,不合群的后果是什么?很可能被排挤,甚至被栽赃陷害;而如果你贪了,事后有人告发,一旦查出来,结果不言而喻。 再说一个目前很现实的问题,南阳并没有多少粮食储备,太守府连养活三万兵马都已经是勒紧裤腰带了,接下来还要养活半年没有收入的二十万流民,这可能吗?如果把这二十万流民放进来,粮食从哪儿来,这大冬天的,如何处理这二十万流民的住宿问题? 所以,贾诩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秦风的问题。 他思索一下还是说道:“在下以为,应当立即集结兵马把这些流民全部赶出去,否则接下来南阳将会有灭顶之灾!”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风并不觉得奇怪,贾诩不愧为毒士的称号,二十万流民的性命在他眼里犹如草芥! 但其他人听了这话之后的感官就很不好了,杨弘皱着眉头说道:“文和先生的建议未免也太令人齿冷了,那毕竟是二十万人,这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把他们赶出去,这些人有几人能活到明年开春?难道这二十万条性命在文和先生眼里如此不值一提?” 贾诩反问:“杨先生之意是放开关隘,不加任何阻拦,让他们完全进入我南阳地界?” “他们大部分已经进入了南阳地界了,此时再要赶出去只怕晚了!”杨弘愤然说道,然后对秦风拱手道:“主公,在下以为,如今只能商议一个可行之法把这些流民妥善安置!” ------------ 第213章 统一想法 贾诩没有与杨弘继续争执,拱了拱手退到了一旁。 倒是阎象又站了出来,苦笑着说:“杨公这话说得倒是轻巧,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二十万人呐,如果把他们进行安置,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五月份收割粮食, 这期间还有近半年的时间要解决他们居住和吃饭的问题,敢问杨公,我们哪有这么多粮食给他们吃?哪有这么多房屋给他们居住?” 杨弘说不出话来了,他虽然不管后勤,但也知道这二十万流民每天消耗的粮食不是一个小数目,今年南阳大丰收,太守府的赋税收了不少,但还要养活三万大军和这么多官吏, 哪有多余的钱粮? 秦风现在整天也是为了钱粮发愁,明年开春之后就要出兵关中,这个兵还一定要出,南阳的面积不算小,耕地不算少,但能被他掌握的只有一半,仅靠这点粮食收成根本就养不活这么多兵马,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寻找出路,这出路就是向西发展。 这么做的目的既是为了拓展生存空间,也是为了寻找一个相对比较稳定的大后方,只有这样才能跟其他诸侯周旋。 众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商量一个结果,秦风只能下令靠近边境的官府组织官吏把那些流民暂时安顿在当地,搭建一些简易的窝棚、帐篷让他们栖身,每天派人准备一些粮食熬粥让这些流民勉强裹腹,等待太守府下一步的命令。 晚上吃完晚饭,秦风一边泡脚一边揉着太阳穴,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二十万流民的事情。 小乔拿着缝衣针把油灯拨亮一些,看见秦风似乎很烦恼的样子,就问道:“遇着难事了?” “是啊!”秦风叹道, 接着把二十万流民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又说:“现在官员的意见不一,有人主张集结兵马把这二十万流民赶出去,不能让这些流民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好局面给拖垮了!” “还有人主张要把这二十万流民好生安顿,流氓也是百姓,不管他们从前是何处的,进了南阳,在南阳定居下来就是南阳百姓!不过,我们现在拿什么来养活这二十万流民,自己尚且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哪有能力来安置这二十万人?” 小乔走过来蹲下,伸手给秦风洗脚,一边洗一边说:“想听听奴家的想法吗?” “哦?你说说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秦风觉得让小乔说说也无妨。 小乔说道:“如今南阳的百姓们都分了田地,但还有很多荒地没有开垦吧?听说从前南阳是天下人口最多的郡,如今是十不存一,南阳想要增加实力,首先就要增加人口,增加了人口就能增加粮食产量,粮食多了, 人口多了,官府的赋税钱粮就多了!” “有了钱粮就能打造兵器军备,就能招兵买马,而人口多了,也有足够的兵员,如果你有钱粮,却没有人口,一样招不到兵马;如果你既没有钱粮,又没有兵员,如何能够施展抱负?” 秦风听了小乔的话,也颇为惊讶她竟然有这一番见解,就算是太守府的官员们当中,有这么深刻认识的也没有几个。 他笑着说:“你说的这些我岂能不知,但要养活这二十万人的钱粮从何而来?” 小乔说道:“咱们不是跟汉中张鲁结盟了吗?或许从别处得不到粮草,但应该能从汉中筹措一批,汉中年年丰收,粮食多得吃不完,你可以找张鲁买粮食,或许能够解决粮食问题!” 次日一早,秦风正要派人再次召集谋士官吏们商议对策,门下小吏前来报告:“启禀将军,鲁校尉求见!” “让他进来!” “诺!” 鲁胜很快走进来抱拳道:“主公,鹰眼收到消息,进入我南阳地界的流民乃是曹操、刘表等人故意散播谣言、鼓动他们前来南阳的!” 秦风心说果然如此,这帮诸侯没一个好东西,就见不得别人好,他和烈焰军的日子刚刚好过一点点,这帮人又起坏心思来搞破坏,派几个人搞搞暗杀也就算了,这一次竟然想出这么阴毒的招数,实在是可恶至极! 他问道:“他们是怎么散播谣言的,又如何鼓动那些流民?” “曹操和刘表派人对那些流民说南阳这边分田分地,还给房子住,来了每家每户还分三石粮食,免费发放农具和牲畜,然后就鼓动那些流民一起携家带口来南阳讨生活!” “那些流民在曹操和刘表的地盘境内本身就活不下去了,曹操和刘表也担心自己辖区的流民太多了会出事,得知我们正在给无地的农夫分田地,他们帐下谋士灵机一动就想出这么一个陷害我南阳的馊主意!” “流民们在曹操和刘表的地盘上本身就活不下去了,现在听说南阳这边有这么好,哪有不来的道理,刚开始上路的人还不多,其他人见有人一路向南阳而来,于是纷纷携家带口上路,导致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发展成今天这个规模了!” 秦风听后心中冷笑,曹操和刘表你们这俩家伙如此处心积虑的害我,我秦风偏偏要活得好好的,不但要把这二十万流民接受安置下来,还要让他们都活下来为我所用! 说狠话谁都会说,可要真正把这二十万刘人安顿下来并且活到明年收割麦子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派人去汉中能不能买到粮食还尤未可知。 “来人,召集杨弘、徐庶、阎象、贾诩······等人前来议事!” 不多时,杨弘等人一一来到太守府大堂。 秦风看着众人说道:“诸位,吾出身寒微,知百姓之艰辛疾苦,今有二十万流民进入我南阳境内,不管是这些流民听闻我南阳给百姓分发田地受到吸引而来,还是受曹操、刘表等人散播谣言鼓动而来,他们能来,就说明他们对我南阳的向往,这是好事,说明人心在我,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若有亿万百姓,何惧他曹孟德?” ------------ 第214章 妥善安置 “二十万流民已进入我南阳地界,我能岂有拒之门外,岂有驱赶而去之理?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有多困难,我等都要想尽办法把这二十万百姓安顿下来!至于钱粮的问题,我打算先派人去一趟汉中向张鲁购买一批粮食,越多越好!”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杨弘站出来拱手:“好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 主公深谋远虑,在下叹服!派人去汉中找张鲁购买粮草之事宜早不宜迟!对于这二十万流民安置,在下有几点想法,请主公试听!” 秦风抬手:“愿闻其详!” 杨弘说道:“在下以为,为了安全起见,在前期, 必须要把这二十万流民集中安置, 统一管理, 但不能让他们闲着,给他们发放食物的同时,也要给他们安排活干!” “先期若是分散在各地安置,如果其中有混入敌方细作进行挑拨和鼓动,各处一旦发生动乱,官府就得四处救火,防不胜防,若是集中安置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等度过一段时间解决了粮食的问题,再把流民分批分散安置在各县,在分散安置之前,还要对这些流民进行甄别,把混入其中的敌军细作找出来,在流民分散安置后立即安排官吏组织他们建造房屋、给他们丈量土地分发田亩和农具,让他们能够安心安顿下来,如此就算有细作鼓动,他们也不会听从了!” 秦风听完赞许道:“杨先生所言甚合我意,不知诸位可还有补充?” 徐庶站出来说:“主公,如今正在清理河道、兴修沟渠和水利,不如让成年男子前去, 如此可大大加快攻城进度!又可让妇人制作箭杆、箭羽,还可以让他们纺纱织布,让老弱照看孩童!” “集中安置流民必须要防止流民闹事,可设立巡逻队打击不法,可委派官吏负责处理流民之间的纠纷,维持流民聚集地的治安!” 秦风听了之后当即拍板,“杨先生,就由你来负责选址集中安置这二十万流民,全权负责处理流民之事!” 杨弘站住来答应:“遵命!” 秦风又下令:“吕蒙,给你五千兵马,由你负责维持流民聚集地的安全,防止发生暴乱!” 吕蒙站出来抱拳:“属下遵命!” 秦风让阎象负责粮草物资:“阎先生,由你来筹措这二十万人的粮食和相应物资!”、 “诺!”阎象苦着一副脸答应,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巧妇也难为无米之吹。 秦风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掠过,落在吕常身上:“吕常,你去过汉中, 跟张鲁和汉中官吏都很熟悉,由你带队出使汉中,想尽一切办法从汉中买回来粮食, 越多越好,即日出发!” 吕常深知此行任务之艰巨,责任之重大,站出来答应:“属下遵命!” 秦风又对贾诩说:“文和先生,由你来居中协调流民的用工问题!” “在下遵命!” 现在整个南阳最大的事情就是这二十万流民的安置问题,太守府上到秦风,下到小吏,每个人都在为这件事情而开始忙碌。 太守府在秦风亲自坐镇之下,杨弘给各县官府发去文书,让他们尽快组织官吏和县兵把流民送到宛城来集中安置。 在流民安置地的选址上,杨弘把位置定在了宛城的西北十二里处,这里北面背靠一座山,在冬天在山脚下建立营地可以免除寒风的肆虐,前面是一条小河,方便取水。 选好地址之后,杨弘立即跟甘宁商量,让他五千人马带上锯子、斧头去砍伐树木用围栏把营地围起来,这样也好方便管理,要不然流民四处乱跑,出了问题可不好处理。 把一个能容纳二十万人的营地用围栏围起来,这个工程量实在不小,五千人砍伐树木用去两天,又用三天时间才把围栏围起来,这个营地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长五里,宽四里,这个面积都相当于一座城了。 等到把营地围起来,营门都建造好,第一批流民也在当地官府派出的县兵和官吏们的护送下到来了。 这天秦风还专门赶过来看杨弘如何安排,杨弘派人在营门外对这些流民进行登记,有家有口的安排在一起,住进一个小窝棚;没有家庭独自一人的十个人住进一个大窝棚,住大窝棚的进行男女分开。 登记之后优先安排有家有口的,现在营地内的窝棚还没有搭建起来,只是把每一个窝棚的位置划分出来,而且还挖好了排水渠和厕所,厕所的坑挖好了,还没有搭建。 窝棚需要自己搭建,被分到了位置的流民们都去制定的地点领取木料、茅草和绳索。 每十个窝棚由官员从流民中任命一个保长,每一百个窝棚由官员任命一个里长,保长和里长的职责就是配合官府官员管理这些流民,向流民们传达官府的政令,组织流民们干活,协助官员维持秩序和清洁卫生。 秦风见杨弘把任务派给官吏们,安排得清清楚楚,在巡视时发行错误还不时的纠正,有些流民家庭没有丈夫了,只有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让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如何能把窝棚搭建起来?这种事情就需要官员给保长和里长进行指使,等其他流民搭建好窝棚,再组织他们去给寡妇们帮忙。 有些会做事的保长和里长根本就不需要官员来安排,自己就组织人手把自己辖区内的窝棚和茅厕都搭建起来了! 大规模的流民迁移,在卫生方面肯定会存在极大的隐患,为了防止疫病的传播,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秦风下令让阎象搞来一批石灰和艾草。 组织人手把石灰全部研磨成粉之后撒在营地里消毒,整个营地里全部都撒一遍,然后给每一个窝棚分发一些艾草,让流民们用艾草烧水煮开,让每一个人都用艾草水洗澡达到消毒杀虫的目的。 在这样一个乱世,条件有限,也只能用过这种方法来进行驱虫消毒,尽量避免发生传染病传播。 流民们的饭食是统一安排的,一天两顿,每人一碗稀粥,连续三天之后,二十万流民全数抵达聚集的营地。 “主公!”杜松前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问道:“何事?” “启禀主公,内事署的人混入流民之中发现了一些曹军和荆州军细作的活动!”杜松说道。 ------------ 第215章 为搞钱我也来造纸 秦风听后并不觉得惊讶,这二十万流民的到来就算不是曹操和刘表刻意为之,但他们或他们帐下的谋士会想不到派人混入其中来南阳打探消息吗? 这种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 他思索了一番对杜松说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都有和谁联系,把他们在流民之中的联系方式,整个细作网都搞清楚,然后再行动一起解决!” “遵命!” 对于流民中的那些青壮劳动力, 太守府已经决定让他们去清理河道、挑土加固堤坝,每天管两顿饭,以这种以工代赈的方式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然而,流民中还有很多女人,老弱和小孩可以不干活,但是不能让这些女人闲着, 最开始太守府是决定让这些女人纺纱织布,但现在没有足够的纺车和织布机,席纪正和他手下的木匠们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 为了物尽其用,秦风派人去找杨弘,让他把流民当中所有的工匠都挑选出来,既然是专业工匠,就让他们干专业的事情,让木匠们去找席纪参加制作纺车和织布机,让铁匠们去打造兵器、修复兵器和打造农具。 工匠当中还有泥瓦匠,秦风让官府派人组织这些泥瓦匠在几条河流上修建几座桥梁,方便百姓和商旅通行。 在官府的组织下,这些流民中的泥瓦匠在南阳各地修建了十几座石桥,这些石桥后来使用了上千年都不曾垮塌。 秦风在后院看见小乔闲得无事,她的肚子还是平的,孩子还要很久才能出生,就问她:“要不要做一些活?” 小乔问:“做什么活?” 秦风说:“太守府决定把流民之中的一些手脚麻利的女人挑选出来让她们纺纱织布,这几天大量的木匠正在制作纺车和织布机,若是让官员去管她们,恐多有不便, 不如你从城内的官员的妻妾之中挑选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管这些妇人, 把你的侍女也带上,你若有事,可以让她们代管!” “当然仅靠你们几个是管不好的,你得从那些妇人当中再挑选一些听话且善于沟通的人协助你管理其他妇人!” 小乔听后明显来了兴趣,她在太守府早就憋坏了,当即就说说道:“这是好差事,我接了!不过要纺纱织布,除了纺车和织布机之外,还得有麻和丝啊!” 秦风说道:“今年赋税之中收上了一批麻和丝,你也可以派人向民间百姓收购更多的麻和丝,钱从府库出,所得除了支付正常开销之外,其余也尽归府库所有!” 秦风现在开销太大了,实在太穷,干什么都要钱,特别是三万大军每个月都需要一笔庞大的军费,别的诸侯给军士就是给一口饭吃,秦风的军队是募兵,不仅要给饭吃, 还得给军饷,每个人每月虽然不多,但人数多了,每个月的开支自然不小。 所以他现在做梦都想着搞钱,为了搞钱,他决定造纸,现在市面上有蔡侯纸出售,但价格极其昂贵,但是太粗糙,写毛笔字墨汁不能凝结,写上去就散开了,字写得小还容易模糊。 至于酿酒,他没酿过,不过从前他邻居家就是酿酒的,有一间小作坊,用稻谷和小麦酿造纯粮食酒,他对于酿酒的设备构造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酿酒还不行,现在粮食紧缺,人都吃不饱饭,哪有多余的粮食酿酒?古代不少王朝为什么会在一定的时期内颁布禁酒令?还不是因为粮食短缺?贵族官员们把粮食弄去酿酒了,市面上的粮食就少了,价格必然猛涨,后果还是得要让老百姓来承担。 先把质量好的纸张搞出来再说,这东西不是百姓生活必须品,但对文人墨客,对于那些有钱的士族、豪门和王公贵族们却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们舍得花钱。 更何况,造纸的原材料来源容易,竹子、树皮、植物纤维都可以用来造纸,而且成本低。 说干就干,秦风命人找来一些工匠,就在太守府后院堆砌一个大灶和两个过滤池,一个制浆池。 又命铁匠打造一口大铡刀和一口大锅,铡刀用来切碎原料,大铁锅用来蒸煮原料。 秦风自己都没有做过这东西,自然不好让其他人来做,只有自己先试验做出来,才能指导其他人来做。 他命人收集一些树皮、竹子、麻,又找来几个亲兵做帮手,先让军士用铡刀把原料切碎,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大锅中加满水,并把这个混合比例记录下来,再烧火蒸煮。 中途不停的加水,一直蒸煮了一天一夜,直到把原料蒸煮得稀烂才停下来,然后把粗糙的浆料捞起来,再用驴拉着石磨把捞起来的纤维磨得更烂更细,倒入第一个池子里过滤,捞起粗糙的纤维,这东西可以留下来制作成草纸,用来擦屁股总比用竹片和木片强吧? 经过过滤之后浆料再经过第二道过滤工序,继续把一些还比较粗糙的纤维过滤掉,剩下的就是比较浓的纸浆了,这纸浆太浓了,在倒入纸浆池之前加适量的水进行一下稀释。 然后就是用特制的手工竹帘抄捞起来制成湿纸页,这湿纸页有一定的粘合性和强度,稍稍一拨就从竹帘上脱落下来贴在专门的木板上放到外面晾晒。 由于秦风不太懂制造工序和工艺,失败了很多次,不是捞出来的湿纸页没有强度脱落不下来,就是制作出来的纸张强度不够,或是不够均匀,又或是墨汁写上去就散开了。 直到试验了十三次,时间过去了近二十天才算成功制造出一种可以书写的纸张。 “这是什么?”这天晚上小乔看到秦风的书桌上放着一摞白纸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秦风正好从外面走进来说道:“这是纸啊,这些天我都在忙活这个,把我一个活生生的太守弄成了一个制造师傅了!” “这······这是纸,可比蔡侯纸好看多了,也白一些!”小乔惊讶的说道,她拿起一张用力扯了扯,纸张被车扯得哗哗响。 她忍不住说惊喜道:“好,好!” 秦风说:“何不提笔书写一番,试试?” 小乔眼睛一亮,立马来了兴致,秦风立即给她磨墨,她提笔酥上墨汁就写下一篇赋。 ------------ 第216章 卖书 “好赋、好字!”秦风见小乔写完一篇赋,忍不住赞叹。 小乔放下笔,拿起刚刚写了字的纸张在灯光下看了看,再翻过来看了看反面,竟然没有丝毫渗透过来,不由极为欣喜:“这纸太好了!” 这纸张的确好,比蔡侯纸好太多了, 但在秦风看来也只是一般般,这纸虽然写毛笔字不渗透到反面,也不扩散让字体显得模糊,但似乎还太薄,表面还有些糙,强度也不太够, 似乎还不够白。 在后世造纸有漂白剂可以用,也不知道古代人造纸是怎么让纸变得更白的。 制造工艺可以慢慢改进,这个倒是不急,现在既然有了这么一种纸张能够很好的用于书写和作画,这就可以利用已经摸索出来的工序和工艺进行大批量制造了。 秦风当即命人找来大批泥瓦匠和木工过来建造厂房设施和设备,为了暂时上的技术性保密,还得把各道工序进行分开,找来造纸的工人在经过培训之后上岗时只负责其中一道工序,不能随意往其他工序房间去,规定这些工人必须遵守,违反者重罚。 短短一个月,造纸厂就建造完成了,各道工序的设施和工具都相应建造完成,在秦风的亲自指导下,造纸厂正式开始开工生产。 他自己不可能每天都待在造纸厂,由当初跟着他进行过试验的几个亲兵在厂里负责技术指导,同时也进行技术的进一步研究,有制造出更好纸张的责任。 刚开始,宛城的百姓们并不知这个厂是干嘛的,很多人不识字, 不认识挂在造纸厂门口的牌子,但有读书人经过,向人们做出解释之后才知道这是制造蔡侯纸的厂房。 蔡侯纸?人们可谓兴趣大增,因为这个时候蔡侯纸的制造效率太过低下,而且生产工艺对外界是保密的,有人想大规模生产制造都不行。 南阳这地界竟然也有人在制造蔡侯纸?很多人读书人和士族之人都对此颇为好奇,甚至还有不少人准备看笑话,想制造蔡侯纸?做梦去吧,如果蔡侯纸是这么容易制造出来,只怕蔡侯纸早就泛滥成灾了。 不仅是宛城的百姓们不明白,就连太守府很多官吏都不清楚这个造纸厂的来历,不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 直到在一次议事快结束时,秦风命人拿来一叠白纸给每个谋士和官员分了一小叠,官员谋士们都十分惊奇,一个个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秦风随即命人拿来笔墨,众官员谋士纷纷泼墨挥毫,一个个各写下一篇文章, 还意犹未尽,因为这种舒适的书写感觉实在太每秒了。 杨弘激动的问道:“主公,这纸······” 秦风笑道:“你们猜得不错, 这纸就是那家造纸厂制造出来的,用这种纸张书写的感觉如何?” 杨弘语无伦次的说:“很便利,太舒适了!若是所有读书人、官府公文都能用这种纸张来书写,那就太方便了,比竹简、木牍方便携带和保存!” 纸张比起竹简和木牍的确要方便无数倍,也更容易保存,以前官员和读书人出远门要用车辆拉着一大车竹简,还担心刮风下雨淋湿,而有了纸张,可以做成书籍,用木箱子装着,一车可以装很多。 同时,杨弘也预见了如果这种纸张能够大规模生产并售卖,对于文明的传播和推动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徐庶这时也问道:“主公,不知生产这么一张纸的成本是几何?是否能够大量制造并售卖呢?” 秦风说道:“目前因为生产得少,所以成本还有一些高,但如果大规模生产,可以相对降低成本,但这纸张生产出来之后,对我们南阳官府和学堂可以以较低的价钱售卖,让公文用纸成为常态,让学子们能够用于书写,但是对外销售就必须要以高价销售了,这纸张的作用诸位也都清楚,我可不想我们辛辛苦苦研制出来,到最后却便宜了其他人!” 这个决定是秦风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在最开始的几年之间,纸张绝对不能贱卖,因为这很可能为他人作嫁衣裳,要打破旧的社会阶层,打破士族对于知识、文字的垄断,这纸张是很关键的一环,但也不是绝对的一环,如果弄不好,反而被士族得利。 秦风打算在最初的时期,纸张的销售必须要以高价出售,把天下市场都垄断,等到他的势力扩张到一定的程度,能够达到左右天下局势的地步,到时候他在把更加先进的活字印刷书搬出来,以活字印刷术大量刊印书籍,囤积大批量的书籍,以低廉的价格售卖。 到那时,就是彻底终结士族对于知识和文化的垄断地位的时候,到时候寒门、平民的子弟也可以买得起书,都可以读得起书。 “只要老子把活字印刷术搞出来,老子倒要看你们这些士族还怎么搞‘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秦风心里嘀咕道。 在场的谋士和官员们也都明白秦风的意思,最开始纸张的确不宜以低廉的价格销售,这只会便宜那些士族,士族们有钱,大多数商贾都是他们的附庸,他们以低廉的价格买回去,再以高昂的价格出售,寒门士子买不起,用不上。 而某些从事这个行业的士族却可以大赚特赚,牟取暴利,他们甚至还以用纸张抄录文章制作成书籍售卖,获取更多暴利,寒门士子同样还是用不起。 说起书籍,秦风又动了心思,只要这种纸张在市面上售卖,肯定会有人想到用它来制作书籍,与其让别人大把大把的挣钱,为什么老子不把这钱给挣了?老子控制了原材料载体,还把干不过士族? 于是伏牛书院很多学子开始了兼职,他们利用课余时间抄录典籍,把竹简和木牍上的文章内容抄录在一册册空白线装书上,要求字迹工整,不能出现错别字。 抄录一百字可得一枚钱,一千字得十钱,错一个字扣一枚钱。 学子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线装书,翻开封面,书页上有一条条竖线把书页划分为一个个条形空格,书写时从坐到右,从上到下,字体写得很工整,写完之后整个书页看上去就会显得很整齐。 ------------ 第217章 小乔的纺织厂 为了卖书,秦风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案牍坊,这个案牍坊就是用来把空白纸张制作成空白公文本、空白书本的作坊。 此后南阳各地官府公文所用的文牍就是这家案牍坊制作出来的。 现如今秦风控制下的南阳各地都在干得热火朝天,军队在将校们的监督和指挥下进行艰苦的训练,百姓们在官府的组织下兴修水利设施,挖掘沟渠、打造水车用于灌溉,而大批流民们在官府的管理和组织下挑土加固堤坝、清理河道淤泥。 在工匠们的建造下, 几个大型的纺纱和织布厂房建造起来了,这里被命名为南阳郡纺织厂,壮汉们把已经制造好的纺车和织布机分别搬进纺纱厂房和织布厂房,一排排安放,摆得整整齐齐。 太守府府库内大批的麻线和生丝运到了纺织厂的仓库,而且厂房外还有专人在收麻和生丝, 有多少收多少。 官府从二十万流民当中挑选出了8000个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这些女人将成为这家纺织工厂的第一批纺织工人。 女人们已经在小乔等人的管理下开始了学习和纺纱织布的工作, 这些女人当中有很多都是会纺纱和织布手艺的,刚开始半个月,小乔就安排这些本身会纺纱和织布的女子向那些还不会的女子传授技艺。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所有女子都勉强学会,于是小乔正式安排工厂开工。 纺纱织布大业正式开始。 刚开始一个多月的时间,小乔发现这些女工们干活都还很积极,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多的女工开始学会偷懒,只要负责管理的女工头不在,就有人开小差偷懒,想着法的休息。 甚至很多女工在干活的时候还说笑、拉家常,干活速度和效率远远不如刚开始的。 小乔发现这种情况后很是生气,召集一大批女工开会训斥,“你们两个月前还饥寒交迫四处流浪,是烈焰军控制下的南阳官府接纳了你们,给你们安排的营地住宿,让你们有了饭吃,现在官府正在给你们家分地,你们却在干活的时候偷懒, 对得起谁?” “是不是要再一次经历无家可归,没有田地,没有吃食,你们才知道珍惜?” 这些偷懒耍滑的女工们一个个被训斥得低下了头。 经过这一次的训诫之后,女工们收敛了一些,变得跟刚来时一样,一个个都很勤奋,干起活来很卖力气。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很多女工故态萌发,又有很多人开始偷懒不干活,或者出工不出力,甚至有人还在干活的时候偷偷跑回去营地,等到开饭时又跑回来。 “夫人,偷懒的人越来越多,偷偷跑回去,等到开饭时又跑回来吃饭的女工越来越多, 屡禁不止,如此下去只怕不行啊, 若不做出处罚, 其他人肯定会有样学样,这纺织厂就不好管了!”一个女工头向小乔报告。 女工头都是从女工之中选出来的,她们的待遇要比女工们好一些,都是小乔挑选得比较听话,服从管理的女工,女工头们在这里不仅有饭吃,还有工钱可以拿,因此她们比较负责和卖力。 小乔听后绣眉就皱起来了,思索之后说道:“那就抓几个开革吧,让她们今后不用再来了,纺织厂也不再管她们的饭食!” “诺!”女工头答应。 隔天,就有五个女工被抓,三个是在上工时偷懒被抓,还有两个是上工时偷偷跑回营地,等到开饭时又跑过来,被抓了典型。 小乔当即召集所有人,当众宣布把这五个女工开革,如今这二十万流民还在南阳没有正式的身份,都还集中住在营地里,每人每天的饭食都是有定量的,除了不能动的老弱和小孩,但凡超过七岁的孩子如果不干活都没饭吃。 这五个女工被开革之后,意味着她们将失去工作,失去工作就意味着没饭吃,她们想要活下去,只有家人从自己的饭食中拿出来分给她们。 当听到自己被开革之后,这五个女工都吓坏了,哭喊着跪在地上求饶,祈求小乔不要开革她们,否则她们会饿死的。 这五个女人哭天喊地,泪眼婆娑,看上起颇为可怜,小乔心生怜悯,但一想到这五个女人此前的表现实在令人生厌,狠下心肠命人把她们拖了出去,无论她们如何哭求,总是不理,就当做没听见。 “都看见了吧?再有此类行径者,一律开革!”小乔说着看着台下数千女工。 女工们看见这五个女人被赶了出去,一个个都心有戚戚,那些原本也偷看,甚至在上工期间跑出去的女工此时庆幸没有被抓住,否则此时也会跟那几个女工一样被开革。 至此以后,再也没有女工赶在上工期间偷偷跑出去了,也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偷懒了。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小乔惊讶的发现女工们的工作效率不但没有提高,反而还下降了,以为在单位时间内,她们纺纱和织布的数量在一天天减少。 这让小乔很是恼火,她把所有女工头都叫过去训斥。 “为何现今的产量每日都在下降?何人来告诉我!” 小乔的质问让女工头们一个个低下了头。 一个女工头鼓起勇气说:“夫人,这些女工虽然不再偷跑出去,也不在偷懒不干活,但她们的手脚没有从前利索了,一个个干活拖拖拉拉的,可是她们又没有不干活,奴婢等也好苛责!” 小乔问道:“为何会这样,汝等可知道?” 众女工头的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女工头这时说道:“夫人,奴婢有一法子,就是不知是否可行!” 小乔抬手:“说!” 得了小乔的允许,这个女工头就说:“夫人,不如让各个组内部进行比斗,一天下来,看谁干得最少,干得最少的人就不给饭吃!” 小乔听完之后感觉似乎觉得可行,这毕竟是一种鞭策,为了不让自己没饭吃,女工们肯定会加紧干活,但是她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想了想,她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 第218章 多劳多得 太守府,夜幕下,花园里的花丛下不停传出虫鸣声。 秦风吃着饭食,不时点头,“今日这菜煮得不错,小翠的厨艺进步了!” 得到夸奖的小翠面露喜色,“多谢主人夸赞!” 小乔却没有心思吃饭, 饭菜吃在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见秦风夸奖,不由诧异:“很好吃吗?我怎不觉得?” 秦风看出小乔有心思,问道:“纺织厂的事情不顺利?” 小乔闻言说道:“倒不是不顺利,今日算了一下账目,这段时日, 共用去麻线二十万斤,一共生产出上等麻布3200匹、中等麻布3600匹,下等麻布4500匹!” “用去生丝三万斤,其中一万斤用来纺织成了绢,得2500匹绢,用两万斤染色成熟丝,纺织成锦,分别得2200匹绸和1900匹缎!” 秦风听完之后说道:“这个效率不错啊!不到三个月就有如此大的产量!” “产量是不错,但是最近产量减少了,很多女工开始出工不出力······”小乔接着把这几个月来女工们在纺织厂的工作表现说了出来。 她很担忧,如此下去,这个纺织厂只怕产量会越来越低,到最后会办不下去! 秦风听完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着说:“这个情况是很正常的,这些女工毕竟不是奴隶,此前她们为了吃饱饭才来的,进来之后干了这么长时间只有饭吃,干多干少都是一碗饭,为何要拼命干呢?能节省力气, 她们当然不愿意多出力!” “刚开始没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是奔着吃饱饭来的,等进来干活之后,很多人就发现其他人偷懒,但一样吃饭,有人不干活也还是能吃饭,心里就不平衡了,这就是人性!” 小乔张了张嘴,“这······有女工头建议让女工们比赛,组内干得最少的一人不给饭吃,如此一来,为了不成为最后一名,女工们都会加紧干活,你说这种方法可行吗?” 秦风笑了笑说道:“刚开始是可行的,但时间长了就会出问题,等过一段时间各家各户的田地分下去,等房子建造起来,她们就会回种地,在纺织厂只有两顿饭可以吃, 但回家种地自由度很高,而且每家都有一百亩地,收入可比作女工强多了!” 小乔愣了一愣, 就有些着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风很正经的对小乔说道:“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她们不是奴隶,刚开始来是没有条件,我们只能让他们勉强不饿肚子,但现在纺织厂有了结余,那就应该给她们算工钱,她们在这里干活不但有了饭吃,还有工钱可以拿,如果拿到的工钱比她们种地赚得多,她们肯定愿意留来继续做女工!” “但是你的管理不能再想这样,不能再让她们吃大锅饭了,你应该也明白吃大锅饭是不可取的,累死累活的人只有一碗饭,偷奸耍滑和根本不干活的人也有一碗饭,如果是你,你心里会怎么想?” 这么浅显的道理,小乔当然明白,她想了想却想不出好的办法,不由问道:“那要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 秦风说道:“首先就是要给女工们发工钱,这个工钱怎么发呢?肯定不是所有人的工钱都一样,如果所有人的工钱都一样,这事又退回到了原点!要竖立一个原则:干得多,得到的工钱就多!” “举个例子,某女工这个月织出下等麻三匹,可得工钱是下等麻布三尺!而另外一个女工这个月只织布下等麻布二匹六尺,只能得到下等麻布二尺六寸的工钱;当然,用来织中等布料和上等麻布的女工的工钱又不一样,要给她们的工钱稍高一些!” “你要把那些技术好一些的女工调去织中等布料和上等布料,把技术更好的女工去织绢、绸、缎,这些女工能拿到的工钱更高,但是她们的工钱也有高低,同样也是干得多就赚得多!” “只有让她们之间存在差别,存在竞争,才能激发她们比拼的动力,为了能拿到更多的工钱,她们会更加用心的练习纺织技术,干活会更买力气,效率会更高!” 小乔听得眼睛越来越明亮,“这个法子好,甚好!” 接下来几天,小乔找来几个能写会算的女婢,和她们一起制定了女工们的工资制度标准,采取的原则就是:干得多,得的多;技术越好、赚得越多! 为什么要用布作为工钱?秦风也想用铜钱支付女工们的工钱,但是此时五铢钱的货币价值已经崩溃了,在南阳,一斛谷的市场价大约是需要四十万钱,一斛豆的市场价是十八万钱。 在许都,一斛谷的市场价是二十五万钱,一斛豆的市场价是十万钱。 此时在河北袁绍控制的地盘内,粮价稍微低一点点,但也低不到哪儿去,粮价最低的只有南方的江东、刘表控制的荆州和刘璋的益州。 诸侯林立、军阀割据的时代,年年征战,各行各业都不稳定,五铢钱在百姓们心里已经失去了作为货币的价值,因为各个诸侯都严格控制粮食、布匹流入其他敌对势力的地盘,造成了各地区的粮价有很大的差别。 不论是诸侯们之间的交易,还是商人们的贸易,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大多都不用五铢钱交易了,直接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在历史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这种现状,特别是内部发生动乱的战争年代,以物易物已经成为了常态。 在以物易物这个前提下,布和绢经常作为交易的货币,当然,它们作为主要交易的货币也是有原因的。 在布和帛作为交易货币最为鼎盛的朝代是北魏时期。 当纺织厂的女工们拿到了人生当中第一笔工钱时,很多女工都喜极而泣,纺织厂发给她们的工钱是布,布可以作为交易货币在市面上买到很多必须的生活用品。 当然,她们每个人拿到的工钱并不相同,尽管事先小乔已经召集她们说明了发放工钱的标准和原则,工头们负责对她们的劳动成果进行详细的统计,直到这时她们才知道厂里是来真的,真的是干得多,得到得多。 ------------ 第219章 纺织厂的管理 庞氏是从司隶逃荒过来的,她很幸运,丈夫和两个还活着,她也活了下来,与她同一个村子里南下逃荒的很多人家都是子离子散,有些人家在途中丈夫为了给妻子和孩子省下一口吃的,把自己给饿死了。 有些人家的妻子在途中生病了, 没有医者,也没有药,活活拖死在途中,有些人家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在逃荒的途中交换了饿死的孩子。 这样惨痛的记忆,庞氏甚至都害怕去回忆。 来这个纺织厂做工了两个月,每天有两顿饱饭吃,庞氏很高兴, 可做着做着, 时间长了就感觉很无聊,她看见很多人偷懒,她也想偷懒的,可是一想起那些没饭吃的日子,想起那种饥饿的感觉,她就觉得不能这样。 两个多月了,庞氏和其他女工们第一次拿到了工钱,纺织厂的东家,那位将军的夫人还说从今以后每个月都有工钱,谁做得多得到的工钱就多。 庞氏看着自己手里的下等麻布,四尺二寸,她拿着这卷不了喜极而泣,她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得赚了这么多布料,可以给家里两个孩子各做一身衣裳了。 女工当中, 很多人得到的工钱都没有庞氏多,因为庞氏干活时从不偷奸耍滑,做事认真,纺出来的布料质量很好,她还被提拔成了一个小工头,现在手下还管着十个女工。 在她的手下,还有两个女工做事更细致,手脚更麻利,这次发工钱,其中一个竟然拿了四尺八寸下等麻布,另外一个拿了四尺六寸,她暗暗下决定这个月她要加把劲,一定要超过这两个女工,而且她作为小公头,还有额外的工钱,每个月比其他女工要多一尺布。 女工们看着自己得到的布料,再看看其他女工手里的布料,都各不相同,一股不舒服的劲头在女工们心里滋生了,很多人都在想, 凭什么她比我要拿得多?我也可以比她干活干得多, 比干活嘛, 老娘从来都不含糊! 下个月, 老娘一定要超过组织里其他人! 很多人都这样想! 另外的一些女工却想着下个月一定要干得更多更快! 计件工资的规定正式实行,并见到成效之后,女工们之间在干活时就开启了疯狂的你追我赶的模式,谁也不服谁。 即便是手脚的确没有其他人麻利,谁也不愿意输太多,毕竟大家都是要脸的,如果下个月有人拿了五次尺布的工钱,而你只拿了两尺布,你不得羞愧死? 过了一段时间,小乔发现女工们的工作效率几乎翻了一倍,甚至还在逐渐提高,产量是提升上来了,但是质量却呈下降趋势,每一种布料的上等产品的产量增长缓慢,而中等和下等布料的产量却陡然拔高。 小乔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就知道女工们这是在一味的追究干活的速度,却自动忽略的了质量。 无论是纺纱工,还是织布工,大家都在追究工作的速度,而没有在乎产品质量,但是成品的产品质量却是要以原料为基础,如果纺纱工纺织出来的纱线质量不行,就只能用来纺织下等布料,只有上等纱线才能纺织上等布料。 同时,如果纺织工的技术不行,或者只追究纺织速度,不追求质量,即便是给她上等纱线,她也只能纺织出下等布料,这就是典型的浪费了。 针对这种情况,小乔颇为苦恼,因为她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为此,她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秦风。 这天晚上,小乔蜷缩在秦风的怀里叙述说了纺织厂中等布料和下等布料产量在快速提高,上等布料的产量却在下降的情况。 秦风笑着问道:“你不知如何处理?” “嗯,你有什么好法子吗?”小乔问道。 秦风说道:“此事易尔,目前厂里实行的是计件工钱,你可把产出上等、中等和下等布料的工钱分等级,比如纺出10斤上等纱线的工钱为一尺五寸,纺出10斤中等纱线的工钱为一尺二寸,纺出10斤下等纱线的工钱为一尺!” “为了防止女工们只追究纺织速度,而不注重质量,可以把上等原料给那些手艺好,做事认真仔细的女工,对织布工也是如此;把那些下等原料、下等纱线给那些做事毛糙、只追究速度的女工!” 小乔听了之后眼睛亮了起来,“不错,按照成品质量不同而划出不同的工钱价格,这样可以激发女工们纺织出上等布料的热情,他们为了拿到更多的工钱,会提高纺织技术,并不是只追求产量!” “不过有些女工如果只追求速度,即便不在乎质量,只要她纺织出来的纱线或布料足够多,她每个月能得到的工钱也不一定会比那些纺织出上等纱线和布料的女工少,为了防止原料上的浪费,避免把上等原料纺织成下等纱线,为了避免把上等纱线纺织成下等布料,就要主动把下等原料和下等纱线分给那些只追求速度而不在乎质量的女工!” “这样一来,就能最大程度的把每一个等级的原料价值都利用起来,而不会造成太大的浪费,如果用上等原料到最后只织成了下等布料,那就真的是浪费了!” 秦风伸出手指点了点小乔的额头,“夫人真是聪慧,一点就通了!” 次日,小乔就来到了纺织厂召集女工头们,把这个规定宣布出来,并命她们向所有女工传达,还要加强对原料的利用管理。 一系列的规定公布之后,女工头们开始实行,没过几天就看到了成效,经过检查,把上等原料纺织成中下等纱线,把上等纱线纺织成中下等布料的情况很快得到了极大的改变。 三月底,被派去汉中购买粮食的吕常带着队伍回来了,一大批装满了粮食的车队回到了宛城。 “属下见过主公!”吕常下马快步上前向秦风抱拳见礼。 秦风拉起他,“吕兄此去汉中数月,想必途中有多波折,辛苦了!” 吕常说道:“为主公分忧乃是本分之事,只是属下未能完成主公的期望,这次只带回来五万石粮食!” ------------ 第220章 卖布 只有五万石吗?秦风的确有些失望,这五万石粮食,如果每个人每天只按一斤计算,这五万石也只够二十万流民一个月吃的,现在才三月底,等到收割冬小麦到要五月中旬,甚至五月下旬,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个半的时间,这些流民是没有粮食吃的。 一个半月,最少也要再筹备七万五千石以上的粮食才能解决问题。 听了吕常的讲述,秦风也才知道并非是汉中不愿意卖更多的粮食给他,而是汉中方面也实在拿不出更多的粮食可以承受,张鲁手里有粮食不假, 但他也要保证治下的粮食充足,能卖给他五万石已经是看在双方是盟友的面子上。 七万五千石粮食只够二十万流民食用的,而按照与汉中方面的约定, 两个月之后要对关中用兵,还必须筹措一批粮草,否则粮草不足的话,这仗没法打。 经过一番思索,秦风决定把纸张和布料拿出来出售,这几个月生产的纸张和布料已经囤积了一大批,足够达到了大规模出厂销售的地步。 在秦风的安排和操作下,南阳境内开始出现了纸张和布料的售卖,在完成和南阳各县之类的一些店铺中,百姓们都看到了洁白如玉的纸张,这可比蔡侯纸好太多了。 有些读书人试着买一两张回去书写,发现这种纸张书写时极为舒适流畅,笔墨凝而不散,虽然墨汁有些渗透到背面,但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体会到这种纸张好处的文人墨客,读书人和士族子弟们纷纷向友人们转告, 这种被人称为南阳纸的纸张的名声以很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一时间在整个南阳是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 但是秦风并没有大规模铺货,因为担心有人大量囤积炒高价格从中渔利,他还向商铺规定,每人每次只能购买五张。 而且对于纸张的价格,为了不给其他想牟利的人留下太大的利润空间,他把出厂价就定得很高,并且规定商铺们只能按照他给出的指导价进行销售,一经发现有私自调价的行为,立即停止供货。 还有一点,交易的货币,秦风只收黄金,有粮食就更好! 这年月,物资稀缺,粮价已经高到了一个难以想象地步,东汉中期的时候,汉朝的人们出去吃一顿饭,只要十几个五铢钱就能吃一顿,但到了现在,一斛谷的价格竟然飙升到了五十万钱, 可见通货膨胀到了什么程度。 就是用板车拉一车铜钱,估计也只够吃一顿饭。 在销售纸张的同时,秦风还在着手进行布匹方面的销售。 如今纺织厂已经囤积了几万匹各品种和质量的布料,不能一直堆放在库房里,得想办法销售出去换成粮食、黄金、铁器和其他需要的物资。 这天把全南阳的布匹商人都找了过来,并设下了宴席。 布匹商人们一个个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秦风可是凶名在外。 “将军到——”门外传来一声唱喏。 商人们纷纷作揖下拜:“参见将军!” 秦风走到主位上就座,抬手道:“诸位免礼!” “多谢将军!” 秦风也不客气,他决定先把事情办了,再上酒宴,拍了拍手,一些侍女每个人抱着一卷布料走了进来,在每个商人面前的长几上放下,然后退到了一旁。 秦风抬手说道:“诸位都是我南阳的布匹商人,今日特地把诸位请过来就是想请诸位看看我们纺织厂出厂的各种布料,看看它们的成色如何,请吧! 商人看着眼前的布料,一个个都很惊讶,这些布料有工艺精细的,有花纹美观的,也有品质差的,除了普通的布料之外,竟然还有绢和绫罗绸缎,这些捐和绫罗绸缎也有品质区别。 侍女们不停的让商人们轮换着看各种布料,有一个商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起身行礼问道:“将军,不知这些布料是否要卖?数量有几何?” 秦风说道:“请诸位前来自然是要出售的,至于数量,就看诸位的需求有多大了,你想要一百匹,本将就给你一百匹,想要一千匹,本将就给你一千匹,要得越多,价钱上就可以商量!” 南阳并不大,人口此时也不多了,如果换做三十年前,南阳有二百多万人口,这就是天下最大的市场,有多少货都可以在这里消化掉,但是如今却是不行了,人口只有几十万,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分蛋糕,每个商人的需求达不到哪儿去。 这商人立即问道:“不知各种布料的价钱怎么算?” 秦风拍了拍手,一些侍女各自拿着几个牌子走进来,在每一种布料的旁边放上一个牌子,牌子上就是写的这些布料的售价。 秦风说道:“这是采购一百匹的每匹单价,采购量每增加一倍,单价下调一分!如果诸位手上有粮食和铁锭,在价钱上我还可以做出一定的让步!” 牌子行写的价格都是以黄金为结算的,黄金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也就是北魏时期的黄金稍微贬值一些,其他时候都是比较值钱的,特别是乱世。 但是秦风现在急需的不是黄金,而是粮食,如果对方可以用粮食来交易最好。 有人看中了新来的二十万流民的市场,一个商人站起来说道:“将军,这种下等麻布,小人要五百匹,但小人没有多余的粮食,只能拿出三百石,剩下的用黄金结算,不知是否可行?” 秦风同意:“可!稍后会有人与你接洽,其他人若是有采购意愿,可以向当场提出来,也可以想清楚之后再来,布匹的出售有专人负责!” 除了下等布匹被商人们认为有比较大的市场之外,还有商人看中了高品质的丝绸,主要是宛城纺织厂这里的产量大,他们从前收的丝绸都是从散户手里收的,品质良莠不齐,而且数量少。 但这里的数量大,而且还对品质进行分级,品质高的售价高,品质差的售价低,各有各的价。 当然这种高品质的丝绸只适合皇室、王公大臣之家使用,那么那些中高级官员呢?有中等品质的丝绸,这种价格稍低,而且也符合中高层官员们的身份。 还有低品质的丝绸,这种符合中低层官员们的身份,价格也让这些人容易接受。 ------------ 第221章 暴利的驱使 这次的布料产品“展销会”举办得很成功,几乎每一个商人都报名登记预定了一批布料,至于没有给定金,这不重要,在南阳这块地界上,秦风也不担心他们敢赖账。 没过两天,这些商人们纷纷带着车队赶了过来, 马车、驴车上装着木箱和麻袋,木箱里是金饼,麻袋里装的是粮食,这些商人们用金饼和粮食来买布匹的。 他把金饼和粮食运到太守府的库房外,拿着库房的官员开的批条前往宛城纺织厂。 宛城纺织厂的外面一排排骡车、驴车、牛车排成很多排,队伍排出很远, 热闹得很,不停的有壮汉抱着布料从库房里出来装车, 有专人进行检查和登记。 这个纺织厂有八千多女工, 规模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纺织企业,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每个工人都只负责一道工序。 除了前两个月,厂里的规章制度、管理制度还不完善之外,接下来的几个月,生产效率越来越高,按照估计,在第五个月的时候,纺织厂的生产效率应该会达到一个较高水平,并且不会再提高,即便是有所挺高,也会随时出现波动。 毕竟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女工们无论是对纺车、织布机和自己所负责的工序流程都已经极其熟悉了,在技术上也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南阳这地界还是太少了一些,这几个月的时间,不论是造纸厂,还是纺织厂都在陆续扩大规模,仅在南阳这地界上的销售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内会逐渐趋近于饱和, 秦风还得想办法在其他势力范围内打开销路。 这天秦风又派人把这些布料商人找过来交谈。 “不知道诸位可有想过把布料卖到别处,比如豫州、兖州、青州、冀州、扬州、荆州等地?” 一个商人说道:“将军,如今时局不好啊,诸侯连年大战,到处都是山匪横行,商路很不安全!” 秦风笑着说道:“诸位可以组建商队嘛,在商队中多派一些护卫随行!诸位也都在售卖我宛城纺织厂的布料了,我们的布料品质应该还入都了诸位的法眼吧?当今天下,本将军敢说没有哪一家能够像宛城一次性拿得出如此之多的丝绸和普通的布料,这些货一旦运到其他诸侯的辖区,必定会引得当地的百姓疯狂抢购!” “诸位,当今这个年头,可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想要发财,想要挣钱,不冒一定的风险哪成呢?正所谓风险越高, 回报就越大,诸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再有一点, 诸位在宛城纺织厂拿货, 去往别的诸侯辖地,售价可以提高到两倍,甚至更高,这是暴利啊,去一趟就能抵你们以往一年、两年的收入!” 在如此暴利面前,没有一个商人可以抵挡这种诱惑。 商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有些商人实力不足,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有些商人却是家大业大,家底丰厚,手底下也有人手,于是就有了进行垮区域行商的心思。 为了支持这些商人把布料卖到其他诸侯的实力范围,秦风还给了这些商人很大的支持,允许他们组建不超过五十人的商队护卫队,对于个别实力雄厚的商队,允许他们组建不超过一百人的商队护卫队。 这些商人们回去之后经过几天的考虑,很快就有人开始行动了,他们来到太守府报备组建护卫队的事情。 秦风听说之后把鲁胜找来。 鲁胜很快到来,“见过主公!” 秦风问道:“最近一些商人正在组建商队的护卫队,此事你可听说?” “听说了,属下以为这一次向其他诸侯势力范围内派出细作的机会,把他们安插在商队之中,既能够把我们早已安排在那边细作得到的消息带回来,也能够及时把主公的指令传达过去,此事属下已经在着手办了!” “属下的计划是向每一支商队派两到三个细作,这几个人之间互相不认识,若是其中一人出了问题,还有另外一个或两个人可以使用,这样既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消息安全送过去和带回来!” 秦风对鲁胜有这种布局的眼光和能力赶到很欣慰。 鲁胜走后不久,有门子前来禀报:“启禀主人,陈群求见!” 他来做什么?秦风思索了一下,挥手:“让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陈群走了进来作揖见礼:“参见将军!” 秦风点了点头,问道:“长文来见吾所为何事?” 陈群扭捏了一阵,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将军,属下的族兄陈吾是一个商贾,他听说宛城出现了一种纸张比蔡侯纸还要好,就从颍川赶了过来求到了属下这里,请请属下出面游说主公见他一面,他想采买这种纸张带回颍川出售!” 秦风问道:“你与族人还有联系?” “不曾有,但属下一直没有回去,家人派人来寻过,见了一面,消息就带回去了!”陈群说道。 这事秦风是知道的,他也没计较,问道:“你这个族兄现在何处?” “在城内的馆舍!” 秦风考虑了一下,说道:“明日带他来见吾!” “诺!” 次日上午,秦风见到了陈群的族兄陈吾。 “在下陈吾见过秦将军!”陈吾行礼说道。 秦风摆摆手,“请入座!” “多谢将军!” 等陈吾入座,秦风问道:“听长文说,你想采购南阳纸回颍川售卖?” “是!” 秦风点点头,“这南阳纸也不是不能卖给你,但有三个条件:第一,你只许在颍川卖,不许卖去其他郡;第二不能随意加价或降价;第三,我只要黄金和粮食,其中以粮食为主,每次交易,你必须先带黄金和粮食过来,才能买走南阳纸!” 陈吾想了想,刚开始实在不明白秦风为什么要设置第一个和第二个条件,哪有做生意的?但他很快明白了秦风这么做的目的,防止他一家独大。 经过一番考虑,陈吾问道:“敢问将军,沿途关隘?” 秦风摆手说道:“在我南阳境内,只要你的商队没有携带其他违禁物,只是南阳纸或其他正常货物,一律放行!但其他地方,就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了!” ------------ 第222章 以布和纸换粮食 陈吾又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南阳纸的价钱?” 秦风思索一下反问:“这纸你应该也看过了,比起蔡侯纸如何?” “好太多了!”陈吾很回答得很诚实。 秦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以蔡侯纸的价钱把南阳纸出售给你,你在颍川的售价不能超过蔡侯纸的两倍!” 也就是说假如蔡侯纸的售价是十钱一张,陈吾在颍川出售南阳纸的价钱不超过二十钱一张。 这个价格是秦风与太守府的官吏谋士们一起分析讨论得出来的,也派人做过所谓的市场调查, 很多读书人和文人墨客都可能够接受南阳纸的售价超过蔡侯纸,毕竟南阳纸的确要比蔡侯纸好用,但是价格不能过高,达到蔡侯纸的两倍就已经差不多,如果超过这个价格,也有人会买,但只是少数人,而达到蔡侯纸的两倍价钱是大部分人都可以接受的。 毕竟纸张不是收藏品, 它只是一个消耗品, 升值空间有限,尽管有些书画是具有收藏价值,但还是要有人去进行艺术创作才行,一张白纸的价值再高也有个限度。 “既如此,在下同意了!” 对于秦风给出的价钱,陈吾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以蔡侯纸的价钱拿到南阳纸,这个价格出乎他的意料,至于说他拿回去之后在颍川的售卖,想必秦风不能时刻盯着他卖多少钱,傻子才会老老实实的按照秦风的指导价售卖呢! 接着秦风话锋一转,说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你既然同意与我南阳做生意,为了给诚信做一个保证, 你必须拿出三千石粮草作为押金!五年以后,如果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三千石粮草如数奉还, 你想要以黄金代替也可以!” 这个条件让陈吾有些为难了, 他说道:“将军,我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正常交易,将军为何还要我拿三千石粮食做押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秦风笑道:“你在颍川做买卖,而颍川并非是本将辖下,你若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本将岂不是拿你没办法?所以押金的事情不可以商量,再说你我初次见面,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总得拿出一些诚意才行吧?” 陈吾思考权衡了好一会儿,才答应:“好,三千石粮食的押金我交,希望五年以后将军能按照约定如约退回三千石粮食!” “这个自然!” 既然约定,那就要有协议,如今诸侯们结盟都需要签下盟约,这毕竟是一块遮羞布,诸侯们之间都需要一块遮羞布,更何况是跟商人做生意呢? 于是秦风让下面的书吏起草了一份约定,南阳这边签字的是负责农桑的邓芝。 协议签订之后就算是生效了,陈吾要赶回颍川筹措粮食, 他原本想在南阳地面上买三千石粮食, 但这个时候根本就买不到粮食,你再有钱都买不到,因为没有卖粮食的,粮油店全部关门,他这才知道秦风为什么要求以粮食为主要支付手段了。 陈吾带着车队再次从颍川赶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万石粮食,陈家在颍川果然不愧是大家族,一万石粮食如此轻松就能弄过来。 秦风二话没说就叫人在扣除三千石粮草之后,以七千但粮食给陈吾结算。 当陈吾带着大批的南阳纸返回颍川进行售卖时,一时间引起了轰动,很多士族学子、文人墨客和达官贵人、朝廷大臣纷纷都派人来买这种比蔡侯纸更加洁白、结实、光滑,书写更为舒适流畅的南阳纸。 消息很快传来,陈留、东郡、陈国、济阴、徐州等曹操控制下的商人们也纷纷收到了消息,并且通过各种手段弄到了一点南阳纸,他们到处打听这种纸张的来历,最后得知竟然是秦风控制下的南阳宛城制造出来的。 商人们都看到了这纸张的好处和销路,纷纷往宛城而来。 邓芝如今主要负责农田水利之事,要主持给流民们分田地登记造册,秦风任命另外一个叫龚仪的官员负责南阳商贸之事。 不久,南阳的纸张和布料不但在曹操控制下的地区传开消息,也在荆州和江东传出了消息,这些诸侯控制下的商人们追逐利益,纷纷往南阳而来亲自查看和打听消息。 等大批的商人来到宛城,他们发现果然跟他们打听到的一样,为了拿到南阳纸和布料的售卖权,各地商人纷纷带着商队来到宛城,交上大批粮食为押金,又以大批量的粮食换回纸张和布匹。 这天负责商贸示意的龚仪向秦风报告这段时间对纸张和布匹的售卖情况。 “主公,这段时日一共有三十二个商人从各地赶来,其中购买纸张的有十五个,购买布匹的有十七个,每个人的押金为三千石,仅押金就收了九万六千石,另外收到货款十八万两千六百石粮食!” 听到有这么多粮食,秦风心里送了一口气,粮食危机算是解除了。 这段时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控制下的南阳地区到处都缺粮,住在城外的百姓还好一些,他们可以挖野菜、植物根茎度日,但住在城里的百姓就惨了,手里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不少居民一家子好几天都没进一粒米,无奈之下把家里的老鼠捉住吃了精光,蟑螂和虫子都被吃绝种了。 面对这种情况,秦风不得不把军粮拿出来一大半投放到市面上,以平价销售给百姓,并且规定每户按照家庭人口购买,不得超过定量,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囤货再伺机抬价。 眼看着军粮都快要见底,太守府就要快支撑不住了,关键时刻纸张和布料大派了用场,换回了大批量的粮食,有了这近三十万石粮食,整个南阳暂时解决了粮食危机。 龚仪继续报告说:“目前库房内的布匹存货还有不少,但是纸张的存货已经不太多了!主公,是不是要继续扩大造纸厂的规模,招募更多人手,增加产量?”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暂时不需要,南阳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这次各地商人买回去的纸张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消化,等他们再来进货的时候,我们造纸厂又有一大批库存了,不必着急,不能让市场太过饱和,要让市场饥饿一些!” 他又问道:“布匹的存货还剩下多少?” ------------ 第223章 禁止田地买卖 龚仪回答说:“各种布匹都还剩一下三千匹以上,只有中等麻布的存货最多,还剩下一万多匹,这个布料价格不上不下,不好卖!” 秦风也知道,目前天下百姓在贫富差距上是严重的两极分化,没钱的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而有钱的就是很有钱,很有地位,出于这个中间层次的人反而是少数。 如果是太平盛世,生活水平处在中下层次的百姓人数是最多的,中等麻布才最好卖,如今下等麻布才是底层百姓们的最爱, 因为它价格低廉,又耐脏、耐磨。 他思索着说:“布匹这东西不易损坏,只要保持干燥, 在库房保存一两年都没问题,暂时不用担心,还有其他事情吗?” 龚仪还真有一事,说道:“纺织厂那边的原料麻库存不多了,如今各地的麻还在生长,要到七八月份才能收割,这中间还隔着三个月呢,如果这个月把库存都用完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是空档,那些女工如何处理?难不成不干活也给她们发工钱?” 秦风思索一番了说道:“麻的原料我们从其他州郡想法子,其他州郡肯定还有库存麻,想办法收购过来,而且现在正是生丝出来的时候,可以把生产重心放在对绢布、绸缎的生产上来!” 龚仪点点头:“这倒是是一个好法子!” 纺织厂和造纸厂这边的生产和销售正在稳步进行,流民们的分田地工作也接近了尾声,获得了田地并拿到了地契的流民们开始鼓足力气开始开荒。 为了鼓励这些流民开荒在跟踪, 秦风下令由官府借出牲口供流民们耕田,还分发相应的农具,承诺三年不收赋税。 并且颁布政令规定,凡属烈焰军控制下,归百姓个人所有的土地一百亩及以下田亩不可私自买卖;一百亩以上,只能卖出,不能买进,保底一百亩,低于这个数量就是禁止买卖的范围,要确保无论天灾人祸,百姓都有一口饭吃。 这一道政令的颁布不能说完全掐死了土地兼并的情况,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底层普通农民的利益,若是往常,有些百姓为了给家人治病或者欠人钱,不得不卖地度过困难时期,但如今却是卖不了。 如此一来,就算百姓家里再困难,日子再难过,但总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除了这一条政令之外, 秦风还颁布了另外一条强有力的政令——禁奴令,不许买卖人口,从政令颁布开始,凡家中有奴仆的,奴仆自动恢复自由之身,称之为雇工,主人家若是要留下这些已经恢复自由身的雇工干活,必须要每月定期支付工钱酬劳。 若是有人在政令颁布之后不施行,一经发现或接到举报,轻则罚金,重则牢狱。 这条政令还禁止市场上的人口交易,打击人口拐卖,以往插标卖首的行为在今后是绝对禁止的,也不许丈夫卖妻子,更不许父母卖孩子,一旦查获,不但要严惩售卖人,还要对买者予以更加严厉的惩罚。 如果买者是官员,买卖作废,被卖人遣返,该官吏被革职;如果买者是勋贵,则剥夺其勋爵;如果是买者是士族之人,则剥夺其举孝廉入仕资格,取消入学资格,买者是普通的有钱豪强,则要受牢狱之灾并处以罚金。 对于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该禁令更是严厉的规定,一经抓住,斩立决,查抄全部家产,你让别人家破人亡,那就自己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南阳这半年来的一系列努力,终于解决了去年冬季进入二十万流民带来的大麻烦,如今这个大麻烦不仅解决了,还获得了二十万百姓,这二十万百姓在南阳定居将会带来巨大的好处,可以说算得上因祸得福。 许都,司空府。 曹操拿着酒盏喝着酒,颇为可惜的说道:“本想鼓动这二十万流民去南阳拖垮秦无衣,没想到被他化解了这个危机,可惜啊!如今倒好,这些流民被他利用起来了,不但制造出这么好的南阳纸,还产出如此精美的绢布和绸缎!” 程昱站出来作揖说道:“丞相,尽管被秦风化解了这场危机,但我们的人也成功的混入进去了,这些人已经在南阳站稳脚跟,一旦有事,这些人就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曹操点点头,“今我方将士也需要休整,我等也要在内政上多花费一些时间了,先治理好内部再说,听说宫里那位小皇帝又不太安分?” 程昱说道:“有些苗头,但抓不到把柄!” “严密监视!”曹操摆摆手说。 程昱答应:“诺!” 曹操又问众谋士:“诸公,接下来我等如何对待袁绍?” 许攸听了这话,略作思索就喊出来说:“孟德,我以为此刻可以不管袁绍,河北内部颇多争端和矛盾,袁本初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把心思放在对外上,他几个儿子的争夺就够他头疼了!” 曹操点点头哈哈一笑,“有道理!荀彧,你说呢?” 荀彧站出来说道:“在下以为对待河北可以静观其变,此前有占卜师曾言袁绍命不久矣,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若等上一两年,那时丞相兵精粮足,而就算袁绍还在,他也的实力也是在内耗之中下降,那时丞相就再也不惧他了!若是那时袁本初没了,只怕不用丞相出兵,袁本初的几个儿子就会互相厮杀起来,丞相何不坐收渔人之利呢?” 曹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知我者,文若也!” 南阳宛城,太守府。 秦风和帐下谋士、武将们尽数聚集在大堂之内,大堂外十丈之内空无一人,甲士们在十丈之外警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秦风目光在众谋士和将校们身上一闪而过,“诸公,我们与张鲁约定的出兵时间要到了,六月初五,距今只有不到六天!” “根据探子从汉中传来的消息,十日前,汉中大将杨昂已率军两万出阳平关向陈仓方向而去!” ------------ 第224章 兵发关中 “目前,我军在长安的探子还没有传来消息,不过我军也要做好出征的准备,十万石粮草已运往武关待命,相应的辎重也正在起运,这次吾将亲率两万大军出武关攻打长安!” 说到这里,秦风目光一扫众将将校, 问道:“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随我一同出征?” “属下愿往!” “卑职请命!” “主公,此次大战岂能少得了甘宁?” 秦风的话音刚落,将校们纷纷站出来请战,一个都没落下。 身为一个武将,人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莫过于驰骋疆场,这才是最能体现出一个武将存在的价值, 一个不想打仗的将军养着有什么用?一个不想着研究如何领兵,如何战斗的将军有什么用? 在这一刻,在场的武将没有任何一个人犹豫, 全部都站了出来。 秦风目光在众将身上扫了一遍又一便说道:“在前方作战固然重要,但在后方守好我们的老窝也很重要,曹操、刘表等人亡我之心不是死,时不时耍阴谋诡计,要么就是直接出兵威胁,此次若是得知我军出兵攻打长安,只怕曹操和刘表都不会坐视不理,特别是曹老贼,我若攻长安,他岂能不出兵攻打我南阳,来一招围魏救赵?” “因此,家中必须要人留守,此次吾只带走两万人,黄汉升与吕子明随我出征长安,其他人和剩余兵马尽数留下看家,吾等离去之后, 政务上由杨先生主持,阎先生负责出征大军的后勤辎重!军事上由元直先生主持, 特别要留意叶城方向和洛阳与我南阳交接的几个关隘,曹操说不定会来一招假道伐虢的毒计!” 此次去攻打长安,曹操很可能派兵去长安增援,增援的兵马说不定就会在洛阳突然转向朝南进军,过了关隘就直扑南阳腹地,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杨弘、阎象、徐庶等人站起来行礼:“遵令!” 秦风想了想,目光看向贾诩,笑眯眯问道:“文和先生,委屈你担任此次攻打长安的军师之职,如何?” “诺!”贾诩站了起来答应道。 这一年多来,贾诩也不是没想过逃走,可是一方面秦风派来保护他的人看得紧,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该往那儿跑,再逃回许都,只怕曹操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后来他也想通了,既然秦风如此重视他,说明他在秦风的心里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索性也就不再想着逃走了! 六月初五,秦风率军两万趁着天黑出城, 几乎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城内的百姓们甚至都不知道驻军少了两万人,甚至绝大部分官吏都不知道要打仗了。 大军偷偷的出城不但瞒过了敌军的细作耳目,就连自己人都瞒过了。 行军一夜,大军在天亮时分寻找一处树林休整歇息,秦风决定采取昼伏夜出的方式行军,这样更能避开敌军耳目的探查。 历来夜间行军是最危险的,一旦敌军提前获悉了大军的行军路线在必经之地设下埋伏,那有可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所以在抵达武关之前,虽然是在自己的辖区行军,秦风还是派出了斥候队在大军前方探查,不但有斥候队,还有三千前锋,前锋军与本部人马相距五里,这个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距离太远,一旦前锋遭遇埋伏,大队人马来不及救援;如果距离太近,则达不到迷惑伏兵的目的,要让伏兵误以为前军就是本部大队人马,本部人马就必须要在敌军斥候侦查的视线之外。 天亮时分,大部分将士们在树林里都睡着了,只有少数人负责戒备。 秦风喝着一口热汤,问贾诩:“文和先生,这次攻打长安,你认为该怎么打?” 贾诩作揖行了一礼,说道:“主公,长安城高墙厚,城墙上敌楼、箭楼众多,又是此前国都,强攻不好打!即便因为汉中出兵攻打陈仓,驻守长安的钟繇派出兵马救援陈仓,他也会留下足够的兵力在长安,因此要拿下长安,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强攻必陷入苦战!” 秦风啃着面饼,喝了一口汤问道:“如何智取,不知文和先生可有定计?” 贾诩摇头说:“行军打仗,最忌提前定下谋划计策,若是遇到敌将智谋和经验一般,倒也能轻松得胜,但若是遇到智谋高超者,只要有足够的消息来源加以分析,必能看破我军虚实,从而从容应对!最难对付的就是用兵随心所欲,让人无迹可寻,此种最是防不胜防!” “大的方向可以定,但战法要灵活多变,存乎一心!” 秦风对贾诩的说法深表赞同,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只有随行所欲的用兵才能让敌将摸不着头脑。 没过几天,大军抵达武关,过了武关就进入关中地界了,这沿途要经过商县、上洛、蓝田等地。 过了武关之后,秦风没有再昼伏夜出,大军按照在敌军境内行军方式,小心谨慎。 这天中午,在长安的细作传来的消息,钟繇派出一万人马增援陈仓。 “主公,接下来大张旗鼓,沿途逼迫商县、上洛和蓝天等城投降!”这时贾诩突然提出了这个建议。 秦风略作思索就同意了,立即下令队伍多竖旌旗,鼓乐也响起来,大军直接杀向商县。 很快就杀到了商县城下,商县县令一看,我滴个乖乖,几万人马,而且大军军阵严整,气焰滔天,以城内那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县兵根本就无法抵挡,于是很干脆的就带着城内官吏们打开城门投降了。 很快商县城楼上就竖起了烈焰军的旗号。 次日,大军继续向西北进军,两日工夫就抵达上洛城下。 从这里到长安本来不好走,道路崎岖,但是谁让商县距离上洛太近了,就算走得再慢,两天之内也可以赶到。 毫无意外,上洛城内的官员见到了城外烈焰军的军容阵势,也很光棍的选择了投降,不投降无异于螳臂挡车! 直到秦风大军兵临蓝天,长安城内的钟繇才收到消息,两万精锐烈焰军到来让钟繇意识到情况不妙,目前城内只有三千守军,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两万烈焰军的进攻。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钟繇决定在烈焰军抵达之前派出信使立即赶往陈仓,让被派出去不久的一万大军回援长安,陈仓可以丢,丢了可以再抢回来,但长安丢了,朝廷在关中的根基就丢了。 ------------ 第225章 军威赫赫 驻守长安的钟繇没想到商县、上洛、蓝田等城池竟然没有做丝毫抵抗就投降,让烈焰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长安城下。 你们要投降可以,但你们好歹也矜持一点点,拖上几天不行吗?钟繇对于这些官员的节操也很是无奈。 其实他也知道,这毕竟不是外族入侵,如果是外族入侵,这些城池的官员们不会轻易投降, 但如今是诸侯争霸的时代,这些官吏们也是一个个比黄鼠狼还精,看烈焰军此次的规模和阵势就熄灭了抵抗之心,在这乱世,节操真的不值几个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抵抗外族入侵时, 守将力战而死还能被后人尊以民族英雄的称号,而在诸侯争霸、改朝换代期间,若是死战到底, 后世怎么评说那就是胜者王后败者寇的说法了。 钟繇此时的官职是以侍中的身份领司隶校尉,持戒督察关中各部。 六月的微风吹来脸上带着一丝丝凉爽,冲淡了一些暑气。 长安城外,烈焰军两万人马,如席卷而来的乌云,遮天蔽日一般,黑压压的、密密麻麻,横列、纵列、斜看,全部都是一条直线,整整齐齐,队伍行进之间步调一致,这气势如洪水滔天一般用来,令人望而生畏。 长安城城楼上,钟繇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可今天看到城外烈焰军的气势, 却是让他不由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种军威气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往见过的兵马虽然也有军容严整的,但比起这城外的两万烈焰军,那可谓真是小巫见大巫。 钟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定了定神下达命令:“传令,把火生起来烧水,城楼上多备箭矢、滚石和檑木,金汁也运到城墙下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却无人答应。 钟繇扭头看了看,却发现左右两侧将士们一个个竟然都在发抖。 这一刻,他知道己方将士们的心神已经被烈焰军的气势震慑住了,他当即大怒:“大胆,吾法令,汝等为何不应诺?” 说罢,他拔剑就砍倒了一个校尉,一股鲜血飞溅出来,周围其他将士这才缓过神来,一个个纷纷下拜。 钟繇收剑入鞘,喝道:“起来, 按吾吩咐去做!” 一个校尉却说:“都督,敌军太强大, 我等才区区三千人马, 顽抗到底无异于螳臂挡车,死路一条啊,为所有将士和全城百姓着想,还请都督下令降了吧!” 钟繇脸色铁青,又迅速拔剑被这校尉也砍了,鲜血溅了他一身。 周围的守军将士们都被钟繇连斩两个校尉吓了一跳,一时间也谁也不敢再说话。 钟繇厉声道:“敌军尚未攻城,尔等就吓破了胆子,难道这些年的军伍饭食都是白吃的吗?同样一个脑袋两只手,怕他们作甚?他们若是攻上来,尔等就用长矛将他们捅下去!如再有人敢言投降,当如此例!” 在钟繇的命令下,守军们开始进行城防部署,各种守城物资源源不断从城内运到城墙下堆放起来。 城上城下,敌我双方互相凝望,气氛陷入空前的紧张,不知何时,天空都被乌云遮住了,阴了下来。 空中开始起风了,大纛和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 秦风扭头看了看被风吹动的旌旗,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鼻子抽了抽,空气中似乎带着很浓的水汽。 “今日必有暴雨,文和先生,你认为此战应该怎么打?”秦风问道。 贾诩扭头疑惑的看着秦风,如此肯定?难道咱这位便宜主公还能察天时懂地理?他压下心中的疑惑,略作思索就说:“既然有暴雨,不如先撤军十五里下寨,待暴雨过后再来攻城,这六月天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地面很快就会晒干,倒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秦风听完点点头,今天必然是有雨的,前世在部队的时候当侦察兵别的没学会,跟狙击手搭档做观察手,在看风向、测风速、空气湿度、预测天气这方面积累的相当的经验,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也是八九不离十。 这次大军是直接从蓝田过来的,还没有来得及下寨,如果待会儿下雨,情况就有些不妙了,还是先下寨让将士们有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也能报保护好粮草,这大雨一旦把粮食淋湿了,那就不好玩了。 他当即下令:“全军后撤十五里择地下寨!” 大军徐徐后撤,移动之间地动山摇一般,尘土冲天而起,看得城墙上的守军一个个面如土色,双股战栗。 等到烈焰军军旗消失在地平线上,城楼上的守军将士们一个个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有很多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瘫软无力。 看到这种情形,钟繇很是忧虑。 秦风这边带着大队人马刚刚把营寨搭建起来,天空中就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而起,很多军士站在营地中间张开双臂吹着风,消消暑。 因为军纪严明,上头没有下令允许军士们脱去盔甲,没有人敢擅自脱下盔甲乘凉,此时起大风了,军士们都到空地上吹风。 顷刻间,倾盆大雨落下来,军士们纷纷跑进帐篷里,跑得慢的军士身上或多或少被淋湿一些。 一时间,营寨里除了岗哨和巡逻队,就空无一人了。 暴雨下下来,很快就过滤掉了空气中的尘埃,热浪消退之后刚开始变成了热蒸汽,很快就变得清凉,地面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雨水往低处流,流入挖掘出来的排水沟,排水沟的雨水又往更低处流走。 站在大帐的门口,秦风背着手闻着空气中芬芳的泥土和青草气息,在大雨下着的时候,天空不停的闪烁着雷光,雷声阵阵,有时候突然一声爆响在头顶传开,能把人吓一大跳。 贾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公觉得用多少将士们的性命可以换取长安城?” 秦风说道:“废话,自然是越少越好,若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最好!你若是有计谋不死一人就拿下长安,我记你头功!” ------------ 第226章 奇袭潼关 贾诩有计谋,可他不懂观察气象,秦风说今天有雨下,竟然就真的下雨了,这让他很是惊奇,一个以武力闻名天下的武将竟然懂得看天时,这让他不得不把秦风与其他武将区分开来。 他思索一下问道:“主公可知这场雨能下多久?” 秦风扭头一看了看贾诩, 转过来继续看着外面的大雨说道:“这场雨能下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未来三四天都会有雨,中间下一下,停一停!” 贾诩摸了摸长须,看着外面的雨幕,拱手说道:“既然如此, 主公何不派一员大将领一支三千人马的偏师去奇袭潼关?” 秦风一愣,奇袭潼关?这个想法简直是犹如天马行空,却又犹如一道流星划过天际。 是啊, 潼关乃是关中门户,如果打下长安,想要保住这胜利果实,最后还是要去打潼关的,潼关的归属关乎于战场主动权掌握在谁手里,只要拿下潼关,不管长安这场仗打多久,他都可以从容不迫,而如果不把潼关拿下,曹操一旦收到消息,不可能不派兵来援,除非他能坐视长安陷落! 想到这里,秦风立即对旁边一个亲兵说:“去把吕蒙叫来!” “诺!”亲兵大营一声就跑进了雨幕之中。 没过多久,吕蒙就跟在亲兵后面跑了过来, 两人都淋湿了一身。 “见过主公!”吕蒙进了大帐向秦风行礼。 秦风抬抬手,问道:“子明啊, 吾今有一个好大的军功想送给你,就看你敢不敢去取了!” 吕蒙精神一震, 抱拳道:“请主公下令,属下万死不辞!” 秦风起身,拿着马鞭走到中间沙盘边上招呼吕蒙:“你过来!” 吕蒙依言上前,他颇为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沙盘,“这是?” “沙盘!模仿实际地形用沙子做出来的缩小版的地理模型,你看,这是关中,东南是我们来的方向,这里是武关,南边是汉中,这里是长安,我军现在就在长安东南方向的这个位置!” 吕蒙啧啧称奇。 秦风用马鞭一路掠过沙盘上属于渭水以南的城池上空,最后落在了一座关隘之上问道:“这是何处?” 不说沙盘上的模型关隘上已经标明了,就是没有标注,吕蒙也知道这座关隘是什么,说道:“潼关!” “不错!”秦风点点头,“在打长安之前, 我想先拿下潼关, 如此一来, 就等于切断了长安与许都的联系, 即便曹操派大军前来,也将被我军挡在潼关以东!” “我要你带三千精锐去奇袭潼关,这几天都有雨,你可以带着大军趁着大雨的掩护直抵潼关,但是要记住,不可蛮干,得动脑筋!” “另外,我军出武关的时间不过三五天,长安城内的人也只不过是最近一两天才知道我军出兵了,潼关守军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加上这几天有雨,消息应该会继续延迟几天才能被潼关那边的守军得知,这也是你的机会,想要拿下潼关,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雨天行军对于将士们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你和将士们就把这次奇袭潼关的任务当做一场长途急行军,一定要记住,如果行军途中突然下雨,不可让将士们长时间冒雨前进,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要带着将士们找地方避雨,等待雨停了再行军!” “你去准备一下,等雨停了点起三千人马,每个人带五天的干粮,出发之前卸掉盔甲,轻装上路应该能加快行军速度,辎重那边有三百套蓑衣,你全部带走!” 吕蒙抱拳答应:“属下遵命!” 这场雨下了近四个小时才停下来,雨下都太大,而且时间又长,很多地方都是成了一片泽国,这种情况下,再想出兵去攻打长安是不行了,必须要等天晴地面干了之后再说。 看着吕蒙带着三千人马快速消失在地平线上,只留下一路的泥泞。 秦风问贾诩:“文和,你说吕子明能拿下潼关吗?” “事在人为嘛!”贾诩笑了笑。 这老狐狸!秦风心里诽腹了一句。 接下来的几天,雨水是下了停,停了又下,道路是怎么也干不了。 潼关。 天空中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关城上空无一人,当值的守军军士都躲到城楼里去避雨了。 城楼下,城门洞子里十来个军士抱着长矛靠在墙壁上聊天打屁,无聊得很。 雨幕中,一支商队赶着车辆满载货物来到了城门外,守军军士们看见一个个都来了精神,这可是捞油水的时候,以往只要有商队经过,当值的军士们每个人都会捞一笔油水,当官的分得多一些,军士们分得少一些。 “站住,作甚的?”城门小校手按剑柄上前喝问。 “我等是长安皇甫家族的商队,还不快快让开路障放行!”领头的商队管事上前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 这管事如此嘴脸和嚣张的气焰倒是让城门小校有些心里没底,他毕竟只是一个城门小校,看对方这气势,来头不小的样子,他还真不敢放肆。 这让他就这么放行,他也是不甘的,当即说道:“上头有令,过往行人车辆必须进行严查!” “你,过来!”管事指了指城门小校,然后示意小校跟他到旁边说话。 小校犹豫了一下,跟着管事走到了一旁。 管事拦着小校的肩膀,嘴里说着话,另外一只手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就割断了小校的喉咙,回头就喊了一声:“动手!” 听到管事这一身喊,商队的护卫们纷纷从板车上拿出一把把弩瞄准城门口的十来个守军军士。 “嗖嗖嗖······” 只一轮的工夫,十来个守军军士就全部被射倒,还有人没有死,惨叫着,商队护卫们又拔出兵刃冲上去一刀一个砍死了他们。 “吹号,快!一队冲到城楼上去杀光是上面的人,二队跟我在城楼下守住城门洞,快快快!” 随着管事的大声叫喊,几十个商队护卫们纷纷行动起来,这个时候偷偷摸摸已经不行了,刚才这些军士临时前的惨叫声已经传出去,他不确定城楼上下和关内的守军时分已经听见,当下也顾不得太多。 ------------ 第227章 兵围长安 一队跑进城门洞,转身登上石梯跑向城楼,前面的人还没有跑到城楼上,上面就出现了守军军士。 “嗖嗖”两支弩箭射了出去,出现在石梯尽头的两个守军军士应声而倒。 化装成商队护卫的烈焰军将士迅速冲上城楼,正好看看七八个守军跑出来,当即蹲下用连弩向这些守军射出弩箭。 “嗖嗖嗖” 前排的人蹲下射箭, 后面的人站着放箭,从城楼内冲出来的七八个守军转瞬之间全部被射倒。 他们拿的这是小号的连弩,极为适合近战,在突击、奇袭、巷战、短兵相接过程中具有极大的战斗优势,十米到二十米之间,威力最大,穿透性强, 准确性高。 只一会儿的时间,但凡从城楼里冲出来的守军军士无一例外, 全部被射倒,剩下的吓得躲在城楼内不敢出来了。 烈焰军将士们冲了进去,随即城楼内传出凄厉的惨叫声,与喊杀声混合在一起穿了出去。 “当当当·······”有人敲响了钟声。 原本下雨声掩盖了很多声响,刚才在城门口的厮杀和城楼上的厮杀没有传到关内营房之中,但是刚才有人从营房中出来撒尿发现了异常,立即敲响了铜钟。 一时间,大量守军从营房内涌了出来,有些人盔甲齐备,有些人衣裳不整。 “敌袭——” “跟我上,夺回城门!”一个将军提着大枪带着大票人马向守在城门洞内的几十个烈焰军将士冲了过来。 此时这里的烈焰军将士心急如焚,有人不时扭头向后方看去,大队人马怎么还没有赶过来,不是已经吹过号了吗? “给我杀——”守军将领手握长枪向城门洞口一指。 大量守军向烈焰军军士们冲过来,管家把手一挥厉声大喝:“射——” “嗖嗖嗖······”三十多个烈焰军将士排成三排,第一排全蹲,第二排半蹲, 第三排站立,每个人都手持一架连弩。 第一排放箭之后第二排放箭;第二排放箭之后第三排放箭,一轮接一轮,每一轮的速度都极快,衔接严丝合缝,冲上来的守军将士一个个被射倒在冲锋的途中。 在十米到二十米这个距离上,但凡冲过来的守军全部都被射倒,有些人中了一箭,有些人身中好几箭。 守军将领看见这些商队护卫一样的人手里拿着这个弩竟然可以进行连射,都不用取箭,射一下就上下拉开弓体与上面的木盒,然后又可以射箭,如此反复射个不停,他额头上不由冒出一阵阵冷汗。 在射死了八十多人之后,烈焰军将士们手里的连弩木匣子里已经没有箭矢了。 守军将领一看,当即挥手:“他们没有箭矢了,将士们,跟我冲!” “冲啊!” “杀——” 曹军一股脑的冲上来, 双方短兵相接,厮杀起来,烈焰军将士们虽然没有穿盔甲, 但是训练有素,又排成整齐的三排,守军在守将的带领下冲了坚持竟然没有冲垮。 这时楼上传来射箭的声音,人群中不断有守军军士被射死,原来是一队的军士已经解决了城楼上所有守军,此刻他们正居高临下不停的放箭。 这下守军就难受了,头顶有人不停的放箭,这谁受得了? 守将退到一边,又指挥另一拨人冲上城墙去解决城楼上的烈焰军。 厮杀的场面一片混乱,眼看着城门洞内的烈焰军将士快要守不住了,吕蒙终于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杀——”吕蒙骑着战马大喝一声,带着百十来个骑兵冲进了城门洞,前面还剩下十几个烈焰军将士迅速让开通道。 混乱一片的守军瞬间就被这百十个冲进来的骑兵给冲垮了,惨叫声一片,有人四处逃跑,有人干脆丢了兵器向东面跑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烈焰军冲进潼关城内,结局就已经定了,守军军士们被杀得抱头鼠窜,出去一小部分从东边的城门逃走,其余部分不是被杀就是缴械投降了。 长安城外。 秦风知道,一旦天晴了,天气肯定会异常的炎热,到那时,地面很快就会被晒干。 这天傍晚时分,秦风爬上了营地的瞭望哨塔,高处都没有一丝风,军旗耷拉着,空气中的潮湿气息已经散去,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一片晴朗,火红的夕阳射出的带着一丝热气的阳光。 “明天天晴了!” 次日,清晨。 将士们正在营地里进食时,贾诩对秦风说:“主公,用一千人的代价拿下长安,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秦风问道:“有没有不死人的计策?” 贾诩一阵无语,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先围住长安城,不可放一人入城,更不许放一人出城,派人去陈仓方向打探战况,如有敌军消息,立即来报!” 秦风答应,当即下令按照贾诩说的做。 长安城因此被围都水泄不通,四面城墙外都有烈焰军,夜间这些烈焰军将士则退去,各留下一支人马隐藏于暗处,但有出城者必被游骑击杀,城内仅有大军三千人,钟繇更好不敢派大队人马出城,以免遭到烈焰军的埋伏。 围城的第三天,就有信使从潼关而来向秦风禀报:“主公,吕校尉命小人前来报捷,我军已成功拿下潼关,仅损失二十余人!” “哈哈哈······好!吕子明做的不错,你回去告诉他,我给他和一同前去的将士记功,让他守好潼关,不许放关外一兵一卒进关中!”秦风吩咐道。 “诺!”信使领命而去。 秦风问贾诩:“文和,接下来如何行事?” 贾诩笑着说:“继续围城十日,只需如此如此······” 秦风听后含笑点头。 围城三五天,七八点都没事,长安城内的军民还撑得下去,但是超过十天就撑不下去了,因为这城内土质坚硬,水都是碱水,不堪食用,烧柴还要从城外打柴,时间长了,城内的柴火早几烧光了,如果要做饭,必须要去城外打柴挑水。 如果又过了十天,秦风这才按照贾诩之计率军退去。 钟繇一听烈焰军撤退了,立即跑上城楼去看,发现烈焰军果真退了,但他担心是计,不敢大意,于是派人出城打探,得知敌军是真的退了,这才命人打开城门让军民出城挑水打柴。 ------------ 第228章 炮灰 长安城内,司隶校尉府。 钟繇在大堂内来回踱步,这两天他有些心神不宁,自从陈仓遭到汉中张鲁大军的攻打,守将派人来求援,他不得已派出一万人马前往,这都好些天了, 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了。 这几天烈焰军也来趁火打劫,幸亏长安城城墙高大厚实,围城了十余天之后撤军了,可这事却让他感觉到不同寻常,烈焰军出动了两万人马,什么都没得到就这么撤走了? 可事实却是烈焰军真的撤走了, 东南方向十几里外的营寨已经空无一人。 “来人!”心中挂念陈仓战事的钟繇还是放心不下, 决定派人去查看。 外面进来一人, “都督有何吩咐?” 钟繇吩咐道:“派人去陈仓打探战事如何了,叫人速去速回!” “诺!” 来人刚出去没多久,就有军士气喘吁吁跑进来禀报:“启禀都督,烈焰军杀回来了!” 钟繇心中一惊,“什么?敌军到了何处?” “探子发现他们已抵达城外十里处!” 钟繇心惊肉跳,心说这帮人果然没捞到好处不会走,他当即下令道:“传我军令,即刻紧闭四门,命众将随我上城墙御敌!” “诺!” 城内很快响起了钟声,正在城中军营的守军将士们纷纷拿着兵器赶往城楼御敌。 城外,秦风率大军再次来到长安城下,将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地面都在不停的震动。 如此军威让守军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一个个都在想,如果烈焰军攻城, 他们能抵挡多久? “轰”城外烈焰军停止了前进。 秦风坐在马背上,对旁边一个小校招了招手, “我等远道而来,本将也不愿意多造杀戮, 去劝降钟繇,他若愿意举城投降,我军便不伤害城内一分一毫!投降之后,城内军士愿意继续留下为我效力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领取盘缠自行返乡!” “诺!” 小校答应后打马飞奔至城墙下抬头大喊:“钟繇何在?我家将军有话要说,出来答话!” 钟繇手扶着墙垛伸出脑袋,“钟繇在此!” 小校当即把秦风的话转述了一遍。 这番话让很多守军将士都心动不已,投降了愿意干就继续干,不愿意干的人还能领取盘缠返回家乡,这可是很多人的梦想啊! 但钟繇却严词拒绝了:“汝转告秦无衣,他若还是大臣臣子就应该率军速速离去,若是继续冥顽不灵,兴不义之师,必遭朝廷大军讨伐!” 小校打马返回,把钟繇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 秦风听后笑了笑,说道:“既然钟繇顽固不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传我将令,准备攻城,让发石机给他们一些厉害瞧瞧!” “诺!” 攻城营的军士们用板车把投石机的零部件推了过来, 上百辆骡车排成一长排。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组装, 这些投石机终于组装完成。 “咚咚咚”一通鼓响。 二十多架投石机投射出一块块巨石。 这些巨石有的落在城内把房子砸出一个大洞,有的落在城外,有的砸在城墙上,城墙震动,守军一个个感觉地动山摇。 “轰隆”经过三轮校准之后,城外投石机的准备提升了不少,一块块大石头砸在城墙上,碎屑乱飞,砸死砸伤不少人,很多守军将士被砸得抱头鼠窜。 这些守军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攻击,胆小的人早就吓瘫了,其他人躲在墙垛下抱着脑袋蜷缩着瑟瑟发抖。 钟繇也是被烈焰军竟然出动了这么多投石机攻城感觉震惊,要知道长安城可是昔日的国都,城墙高大坚实,这些年来这里发生过无数次战斗,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方正式进行过大规模的攻城,因为这城易守难攻,所有人都知道强行攻城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因此没有人强攻过,可今天烈焰军打破了这一惯例。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运过来的石头也基本上发射完毕,各投石机都停止了工作,而城墙上却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城墙上的守军犹如经历了一场末日天灾。 秦风观察了一下城墙上的情况,问道:“被收罗来的千余县兵过来了吗?” “主公,蓝田、上洛和商县的几个县的县兵一共千余人都来了!”一个校尉抱拳说道。 秦风点了点头,“给他们分发兵器,让他们去攻城,告诉他们,谁第一个攻上城头,赏千金、官升三级!” “诺!” 很开,一千县兵被组织起来,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盾牌和一把刀,校尉向这些人传达了命令和重赏方案。 可惜,这些县兵都是老油子,在活命和重赏之间,他们宁愿不来打仗,可是不来也不行,他们是被强行押过来的,而且他们到了这里之后也明白了,他们就是炮灰。 在周围烈焰军虎视眈眈之下,这些县兵不得不拿着盾牌和刀向城墙冲过去。 乌合之众果然是乌合之众,从冲锋的姿势就看得出来这些人平时根本就没有训练,而且一个个都贪生怕死,不但用盾牌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而且跑起来慢吞吞的,他们佝偻着腰,把头部和身体躯干部位都用盾牌挡住,跑起来的动作极为滑稽。 在后方观看的秦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别说这些人对自己的保护倒是做得挺严实的!” 贾诩说道:“用这些县兵攻城,必定可以让守军懈怠!” 接下来这些县兵的表现果然让原本很害怕的守军都胆子大了起来,连续两波进攻都被守军轻松打退,县兵们被打退回去,却没有损失几个人。 第三波进攻开始了,这一次不一样,进攻的县兵之中混入了相当的烈焰军将士。 直到第三波进攻队伍冲到城墙下开始攀爬攻城时,守军将士们才渐渐意识到了不妙的感觉。 因为他们的怠慢,被一些混进来的烈焰军将士轻松登上了城墙,这下守军慌了神,钟繇也大感不妙,立即组织兵力对这些登上城墙的烈焰军围攻。 ------------ 第229章 里应外合 然而就在守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城墙上的战斗吸引时,突然从场内杀出来上千人,这些人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一个个拿着兵刃杀过来,看见守军就砍。 毫无防备的守军一时间被杀得大乱,很多人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砍死。 听到城内传来的大量喊杀声,秦风知道黄忠已经带人行动了, 时机已到,他下令:“全线进攻!” 城外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紧接着战鼓响起,烈焰军数千人冲向城墙,井栏、冲车一起上,数十人推着冲车不停的撞击着城门。 城墙上下的守军此时已经是腹背受敌,纷纷打乱,哪里还有勇气继续战斗下去,一个个纷纷逃走,但他们越是逃死得越快。 钟繇看到这一幕,他立即明白敌人这是里应外合了,可烈焰军究竟是如何把如此之多的人送入城内的?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几天他命人打开城门允许军民出城打柴挑水,这些烈焰军肯定是装扮成了城内百姓混入了城内。 连续好几天,要混进来一千多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钟繇明白大势已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时不逃命还待何时?他立即招呼一些部众就向城下退去,他一退走,其他守军立即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瞬间瓦解。 城破了,而且破得摧枯拉朽一般! 钟繇带着十几个人一路逃到了东城门,与驻守在东城门的弟弟钟进汇合,兄弟俩从东城门逃往潼关方向,但很快就被追兵追上, 部众们舍命阻拦,兄弟俩仅以身免。 两兄弟路过新丰县时特意进城去见新丰县令张既。 “元常公, 怎的落得这般光景?”张既见到钟繇两兄弟时被他们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钟繇顿足捶胸:“哎,长安丢了,南阳的秦风亲率两万大军来攻,我中了他的奸计,被他率军里应外合破了城!” “什么?竟有此事,新丰距离长安如此之近,下官为何没有收到丝毫消息?”张既大为震惊。 钟繇道:“或许是秦风派兵封锁了消息!” 张既喃喃自语:“难怪这些天县衙没有收到从长安来的公函,也没有公干的小吏前来!不对,不对!” 钟繇问道:“怎的?” 张既说道:“近半月来,似乎很少有人从关东方向而来,我以为是前些日子连续几日下雨,或许山洪爆发,以至道路不通,便没有在意,如今看来,只怕是我想错了,难道是潼关方向出事了?” 说到这里,他与钟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了惊骇之色。 良久,钟繇说道:“只怕真是潼关出事了, 德容, 我欲前往许都面见天子和丞相禀报长安丢失经过,如今长安陷于秦风之手,潼关也出了事,关中之地只怕要脱离朝廷的掌控,德容不如与我一同前往许都?” 说起来张既能做这个新丰县令还是多亏了钟繇,当初张既在郡里担任小吏,被举了孝廉,不过他没有去京城为官,因为那时候是西凉军阀在长安为祸,后来西凉军阀李傕郭汜等人相继败亡,之后他被当任司空的曹操征辟,他又没有去。 再后来,她被举茂才才担任了新丰县令,这事还是已经担任了司隶校尉的钟繇提名升迁的。 张既听了钟繇的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元常公的好意,只是朝廷把新丰县给我治理,如今遇到危难,我若是丢下百姓不管而自己逃命,岂不有负天子所托?” 这话让钟繇无言以对,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德容就多保重吧,若是新丰待不下去了,可以许都寻我,我必扫榻以待!” 钟繇对张既还是很看重的,张既也深知这一点。 张既这个人在历史上没有太大的名声,但是他破具政治智慧和治理地方的才能,镇守雍凉二十年,而且他很懂趋吉避凶,董卓乱京、西凉军祸乱长安、曹操把皇帝接去许都当了司空先后都征辟他,他都没有接受,直到后来曹操平定了北方,他才算真正确定了自己归属,随后就跟了曹操。 长安城。 一队队投降的曹军被押走,城防被烈焰军接管。 秦风派人沿街敲锣张贴安民告示,严厉打击趁火打劫的盗匪、市井游侠,短短两天之内,整个长安城就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秦风选择了司隶校尉府作为自己处理军政事务之所,并召集随军谋士将校议事。 大堂内,秦风对众人说:“目前汉中大将杨昂正率军攻打陈仓,此前钟繇曾派出大军一万前去救援,如今杨昂应该是在与陈仓守军和援军僵持,我意派兵前往陈仓,若能劝降陈仓守军一万两千人就最好不过,若是无法劝降,就给我活活困死他们!” “黄忠何在?” 黄忠站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秦风说道:“给你一万人马前去陈仓与杨昂汇合,不过此前还得给你找个人去劝降陈仓守军才行!文和先生,听闻你在长安住过不少时日,可有举荐人选呢?” 贾诩捋着胡须,笑着说:“诩离开长安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了,主公要找人才,这长安城和三辅之地多如过江之鲫,就说钟繇帐下的从属幕僚官员就不下百人,这些人都是一方名士,主公何不找人来问?” 秦风听从了贾诩的意见,派人把钟繇原来的属下全部征召过来议事。 这其中就有贾逵、贾洪、严苞、吉黄和吉茂兄弟、严斡、李义、张既等人。 这些人如今都是三辅之下的官吏,要么担任一郡长史,要么担任一方县令,其中以严苞的才学最高。 除了这些人之外,这次被召来的还有长安城内以及三辅各地的官员和才俊,由于这些人对秦风不太了解,又看他轻松就夺下了长安打跑了钟繇,如果不来,担心遭到他的残害。 大堂内,几十个官吏名士们都站在两侧,谁也不吭声。 秦风说道:“诸位莫要怕,钟繇在长安这几年还是有功劳的,任用了诸位把关中治理得井井有条,三辅之地百姓生活安定,据说不少当年逃往汉中、南阳、益州的百姓都回来到了,这都是诸位的功劳!” ------------ 第230章 张既毛遂自荐 “今,秦某请诸位前来没别的意思,一是互相认识一下,各位从前是居于何职,今后照旧!如今朝廷在许都,这天下说是天子的,实际上秦某与诸位都清楚朝廷现在是曹操说了算, 天子毫无话语权!我攻打长安,是我与曹操之前的争斗,与诸位无关,诸位不要想太多,如今长安在我手,诸位就应该听从我的命令, 等哪天我被别人打跑了,你们再服从打败我的人, 如此才能保护百姓不受侵害, 你若不听我的,我要出兵去打你们,到时候城池被攻破,受害的还是百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当然,你们在我主政关中期间若是有政绩,我会视功劳提拔任用!说到底,你们不是我秦风的官员,更不是曹操的官员,而是朝廷的官员,你们继续留下做官,不用背负背叛曹操的恶名,我如此说,诸位没意见吧?” 众人听秦风这一说,自己一想,还真是这样。 这时严苞站出来作揖说道:“不知将军现居何职?” 秦风笑道:“扬威将军、南阳太守!” 严苞却说道:“将军既然是南阳太守,如何能据有关中?” 秦风反驳道:“当初曹操只是一个典军校尉,他如何能在老家招兵买马与诸侯会盟?后来还占据了兖州、豫州、徐州数地?” 严苞被怼得无话可说。 秦风说道:“如今我平定三辅、拿下长安, 想必朝廷很快就派人来表彰我的功绩!” 众人一听秦风说这话,都在心里大骂他不要脸,不过当今天下诸侯们一个个都是如此,他们当中有些人也不知道把袁绍、曹操等人骂过多少遍了! 接着秦风又说:“钟繇虽然逃走了,但他在逃走之前还派一万人马去增援陈仓,算上陈仓本身的兵力,目前陈仓应该还有一万两千人左右,这股兵力对于我而来也是一个威胁,但我想若能劝降他们为我所用是最好不过了,毕竟这些人都是关中子弟,若是我派大军过去,这一万二千人必定全部葬身在陈仓!” “不知在场诸贤之中,有哪位名士愿替我做一趟陈仓劝说守将率军投降,若是能够成功,也算是保住了这一万二千人的姓名,不失为一桩大功德!” 在场的众多官员和名士们开始议论纷纷。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新丰县令张既站出来问道:“就算陈仓守军愿意投降将军,敢问将军如何解决汉中大军的威胁?” 秦风说道:“只要有人能说动陈仓守军投降, 我只会派人过去劝说汉中大将杨昂率军撤回汉中, 杨昂若是不听, 就等同于与我为敌,我必起兵攻之!” 张既沉吟一下就作揖道:“如此,下官愿意前往劝降陈仓守军!”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劝说:“德容还须三思,如今陈仓那边凶险万分,若是去了只怕是有去无回,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左冯翊郑浑,郑浑是郑泰之弟,颇受曹操赏识。 郑浑说这话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张既此次去做说客,就等于是自绝于曹操,只治理地方可以,但是若是给秦风当说客,这就等于是明显的站队问题了。 但张既却说道:“若能以我之命换去免去一场大战,拯救万人性命,我死又有何妨?” 秦风一拍案桌大声说道:“好,张德容果真有悲悯天下之心,既如此,就由你与我大军同行,待抵达陈仓,你进去去游说守将,我大军在城外接应,他们必不敢害你,若害你,我军必为你报仇雪恨!” 次日一早,张既就随同黄忠大军前往陈仓。 秦风要求三辅长官和各县县令回去之后改换城头旗号,全部竖起烈焰军的旗号,从今以后,三辅之地就归烈焰军所有。 这些官员也没有反对,一个个都认为只要秦风不征调他们攻打曹操就行了,曹操虽然是权臣,但毕竟是代表皇帝。 接下来,秦风派人送信回宛城,留守宛城的官员和武将们得知秦风拿下长安掌控三辅之地的消息后都振奋不已。 如此一来,烈焰军地盘扩大了,战略纵深增加了两倍不止。 长安司隶校尉府。 秦风与贾诩面对面而坐。 秦风问道:“文和先生,如今我等接下来如何行事?” 贾诩捋着胡须,不疾不徐的说:“主公目下要办法获得雍州刺史这个官职,若能担任雍州刺史,主公就名正言顺了,此其一!” “其二,结交西凉马腾、韩遂等人!” 秦风不由苦笑道:“文和先生说的这两件事情目前都难以做到!” “主公却是有些妄自菲薄了,要得到雍州刺史之职又有何难?如今主公已占据三辅之地,又屯兵潼关,已成既定事实,曹操拿主公无可奈何,属下以为只要有人上表主公为雍州刺史,曹操为了稳住主公,必定会同意!” 秦风问道:“何人可以为吾上表?总不能我自己为自己上表吧?” 贾诩笑道:“主公难道忘了刘备?他可是豫州刺史,当今皇叔啊!” 秦风一听,拍着案桌大笑道:“我怎的把他给忘了,此事正好让刘备帮忙,待我书信一封派人送回宛城,派钟度出使汝南向刘备说明此事!” 接着秦风又说起结交马腾和韩遂一事,说道:“文和说的结交马腾和韩遂一事,这几天我也考虑过,只是我与这二人素不相识,且听闻马腾速来忠于汉室,我无故出兵攻占长安,只怕他听到消息时候对我所作所为不喜,不会与我交好!” 贾诩笑了笑说道:“属下以为此事倒也不难,这城内有二人或许可以替主公解决这个烦恼!” “哦?不知是何人?”秦风问道。 贾诩说道:“数年前钟繇来长安之后曾写信给马腾和韩遂,劝他们归顺朝廷,后来马腾和韩遂在权衡利弊之后同意了,归顺了朝廷,他们二人还各自送来的一个儿子作为人质,目前这二人就在长安城内,主公何不请这二人前来见上一见?” “哦?”秦风很是惊讶,原来马腾和韩遂还曾经各送来一个儿子给钟繇表示自己是真的归顺?这么说的话,倒是可以从这两个人质的身上想想办法。 ------------ 第231章 人质的书信 长安城西北角一间院子里,一个年轻人站在舞剑,随着他辗转腾挪,一把宝剑在他手中舞得剑气四溢。 一个家仆从外面领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这人穿着士人服,大袖飘飘,一脸的酒色之气, 他看见院子里的年轻人正在舞剑,抚掌大笑:“马兄好剑法!” 家丁向正在练剑的年轻人行礼:“二公子,韩岩公子来了!” 正在练剑的年轻人停下来,看向韩岩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韩兄,你又跟那群士人混在一起了?还没有被他们嘲笑个够?” 韩岩摇头:“马兄, 你我二人在场,犹如无根之萍, 平日里也无甚消遣,我跟那些人一同玩耍也只不过图个乐子而已!” 持剑年轻人收剑入鞘,招呼韩岩在旁边石凳就座,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韩兄怎的大清早的来了?” 韩岩道:“马兄,如今长安城易主,难道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马休问道。 韩岩道:“马兄不担心秦风对我等不利,以你我二人性命要挟马叔父和我父?” 年轻了皱眉道:“秦风不至于如此吧?” 韩岩忍不住说:“马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秦风若是想要在长安站稳脚跟,势必要面对你我两家,如今他或许不还知道你我二人在长安城内,倘若他知晓你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说他会不会以你我二人为人质,逼迫你我两家就范?” 马休听了之后摇头说:“韩兄所虑我已知晓,秦风若是个聪明人,顶多以你我二人性命要挟我父及韩叔父与他互不侵犯,他若想以你我二人性命要挟你我两家听命于他,那他就打错了算盘,我父可不止我一个儿子, 你父亦如是!” 韩岩沉思一下后说道:“休老弟, 为兄承认你说得有理,但你想过没有,秦风是一个武夫,听闻他乃至贼匪出身,你觉得以他的脑子能考虑到这些?” 马休把韩岩的话一想,觉得韩岩太小看人,他说道:“韩兄此言谬矣,就算秦风这时一介贼匪出身,但他能开拓今日之局面,只怕非常人也!韩兄今日来此找在下,不知所谓何事?” 韩岩低声道:“我打算趁着秦风没注意到你我,特来找你商议如何离开长安返回凉州!” 马休正在要说,仆人跑过来禀报:“二公子,司隶校尉府派人来了!” 话音落下,就有整齐的脚步声传过来,三人扭头看去,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吏领着一队军士走了过来。 小吏笑着向马休和韩岩行礼:“小人见过马休公子, 哟, 韩公子也在啊, 正好, 也省得小人去韩公子府上了!” 马休板着脸问道:“汝等前来所为何事?” 小吏笑道:“司隶校尉府秦将军差遣小人前来请二位公子过府一叙!” 马休和韩岩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分别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忧虑和不可置信,心说这秦风的反应也太快了,这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二人的存在。 如今躲是躲不过,想不去也不行,马休说道:“既是秦将军相请,我等自是前去拜访,尔等在此稍候,待我去换一身衣裳!” 司隶校尉府。 秦风正与贾诩下棋,下围棋他是不会的,只能下五子棋,贾诩也不会下五子棋,刚开始他总输,但下了几局之后,贾诩弄清楚了其中的原理和规则运用,秦风想赢就困难了。 一连下了几盘,秦风不但没赢,到最后都输了。 他把棋子一丢,“不下了不下了,你们这些读书人鬼主意太多了,忒狡猾,心思复杂,下不过!” 贾诩笑了笑放下棋子说道:“下棋只是游戏消遣而已,下不过也可以弃子,但在争霸天下这事上,主公可不能随意弃子啊!” “现如今,主公与曹操已成死敌,或许将来还要与其他诸侯成为死敌,其他人投降或许可以获得优待,有些甚至能升官发财,而主公即便是弃子投降只怕也难有善终!” 秦风摆摆手:“此生死大事,我自分得清轻重!” 这时军士来报:“启禀将军,马休、韩岩带到!” 秦风吩咐道:“请他们进来!” “诺!” 不多时,两个年轻人一起走了进来。 这二人站在堂下向堂上的秦风见礼:“马休(韩岩)见过秦将军!” 秦风笑着抬手:“二位小兄无须客气,我与二位小兄一见如故,喜不自胜,请入座说话!” 一见如故,喜不自胜?马休和韩岩只感觉全身恶寒,强忍着不适在旁边跪坐。 这个时候普遍跪坐,因为现在还没有内裤,所有人都是挂的空档,你不跪坐就可能会走光。 等二人坐下,秦风也不废话,就对二人说道:“本将对寿成将军和守约将军的事迹一向素有耳闻,他们不畏强权,守卫边境,制约蛮族,为我大汉边境百姓挡风遮雨多年,其时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赞叹不已!” “今我得长安,想与马将军和韩将军结盟,三方互不侵犯,听闻二位公子在此,于是就请了二位公子前来,希望二位公子各自手书一封向二位之父提及我欲结盟之事,不知二位公子可愿帮本将这个忙?” 马休听了之后问道:“就只是接我二人之手写信回去向父亲提及将军想要结盟之事?再无其他?” 秦风笑道:“我若想要让二位公子在信中威胁他们归顺于我,只怕他们二位也会不肯!” 马休见秦风没有其他要求,也就放心了,“既如此,就请将军命人拿来笔墨纸砚!” 秦风向旁边的书吏挥了挥手,两个书吏端着笔墨纸砚分别放在了韩岩和马休面前。 马休和韩岩很惊讶,用于书写的纸张质量竟然如此之好,比蔡侯纸好很多,蔡侯纸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的,而秦风竟然用这种纸张来写书信。 马休和韩岩很快就把书信写好了,书吏们纷纷拿过来交给秦风观看,秦风分别把两份书信看了一遍,把它们交给贾诩。 贾诩看后觉得可以,这两封上没有别的内容,就是向家里报告他们这段时间的情况和目前长安城的现状,同时提了秦风请他们代笔书写结盟之事。 内容很清晰明了,没有暗藏玄机。 ------------ 第232章 针对士族 贾诩当即把书信装入信封,让马休和韩岩派门下仆从送回凉州,信封是桑皮纸做的,质地坚硬、结实,也可以用于书写。 正是说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闲聊了。 秦风问二人:“不知二位公子此前在长安担任何职?” 马休摇头道:“我二人并未在官府中担任职务,平日里就是练一练拳脚, 看看书,四处游山玩水而已!” 秦风却是摇了摇头,本着物尽其责的原则说:“马小兄弟这就不对了,你二人正值青春年少,年富力强,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岂能游山玩水, 游手好闲呢?长此以往, 岂不被家中长辈和兄弟看扁了?不如来官府和军中做事, 如何?” 韩岩忍不住问道:“将军让我二人来军中和官府做事,难道就不怕我二人把官府和军中之事泄露出去?” “哈哈哈······”秦风大笑,随即说道:“我以真诚对待二位公子,想必二位公子也会以真诚待我!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二位公子都有才能的人,赋闲在家岂不浪费了大好年华?” 这二人本就是来做人质的,钟繇坐镇长安时派人对他们监视,只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闲官的位置,并没有实际职务,没想到秦风竟然邀请他们进军中和官府担任实职。 韩岩问道:“将军此言当真?” “秦某如今好歹也算一方诸侯,这话自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只是有一点,二位任职之后,必须遵守官府规定条例和军中军纪,与其他人一般无二,没有特殊!” 韩岩与马休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当即起身向秦风行礼:“多谢将军美意,我等愿意为将军效劳!” 他们想的是进军中和官府做一段时间看看秦风是如何治理官府和统率军队的,而在这方面, 看看在秦风这里与在父亲治下有何不同。 秦风当即把吏曹叫过来给二人安排官职。 自从秦风攻下长安,就有不少官员不屑替他做事,挂印而去,如今官府中很多职位都是空缺的,急需官吏补充进来。 这些人挂印而去也是正常的,他们都嫌弃秦风的出身不好,不愿意给他做事,但是还是有不少官吏留了下来,特别是那些低级官吏。 看到如今的局面,秦风问计于贾诩:“文和先生,如今有不少高级官员和名士都挂印而去,不肯留下任职,如何能尽快充实官府中的官吏?” 贾诩摇着扇子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其实在南阳已经做了,只是还不够彻底而已,长安如今的局面是在下早就预料到的!” “那些士族自以为身份高贵,不屑伺候草寇出身的主公也是理所当然,但如果主公取消士族的特权呢?士人的特权一旦取消,想要特权的人就只有做官了!” 秦风想了想, 他现在是光棍一条,身上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些事情在南阳已经干过了,他也不怕在关中在干一回,你们这些士族不是不屑在我手底下做官吗?老子把你们的特权一律取消,让你们跟普通平民一样纳税,身份与平民一样,子嗣上学、做官没有优待,通过关隘、城门时跟普通平民一样要下车下马检查,允许平民百姓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穿绫罗绸缎,允许平民百姓入仕做官,让一个普通的百姓来做官来治理你们这些士族,就看你们气不气。 不要以为平民百姓没有读过书就没有你们聪明,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你读了几本书也只是比平民百姓多认识几个字而已! 过了几天,秦风就颁布了几条法令。 其一:废除所有奴仆的身份,从今以后,所有奴仆恢复自由身,身份变为平民,职务雇工,从前的卖身契作废,主家若想继续雇用他们,必须每月定时支付工钱,若有人违反,官府一旦发现,轻则罚十金,勒令加倍赔偿雇工工钱;重则徒三年! 其二:官绅仕一体纳税,官府收税标准以田亩数量征收,不以家庭人口数量征收。关于官吏纳税的事情,秦风决定在俸禄上予以补偿,相应的提高俸禄,以争取官吏们的支持。 其三:取消人头税、城门税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赋税,减轻普通百姓的负担,同时增加商税和奢侈品交易税。 其四:从今以后,官员可以从吏员中提拔,也可以从伏牛书院完成学业的学子中选拔,其他人想要直接做官,只能通过招贤馆进入仕途。 招贤馆不问出身,品行第一、才能其次,秦风留下招贤馆选拔人才也是为很有才能的人留下一个晋升窗口,比如诸葛亮这样的人才,你难道还让他从一个小吏做起? 另外,士族之中虽然自私狭隘的人占多数,但毕竟也并非没有眼光长远、能力出众、胸怀宽阔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是可以破格提拔重用的。 其五:在各郡县创办学堂,适龄孩童皆可入学,不分士庶,学堂由官府出资修建,聘请教授,免费入学,自备饭食,官办学堂的学子才有资格进入更高学府,学堂的教授若是教学成绩出众,有机会被提拔做官。 其六:家中有一百亩田以下者,不许买卖;一百亩以上可以买卖,但必须留足一百亩,多余部分才可买卖,每户最多只能有田两千亩;家中男丁死绝,田地由官府收回,旁亲、外戚不能继承,家中有人成亲,必须分家。 其七:在长安设立招贤馆,不限身份地位和阶层,只要有品德,有才能,皆可到招贤馆登记报名进行考核,考核一旦通过就可以做官。 这些法令颁布得很杂,万事开头难,律法也是要一步一步完善的,要建立新的政权,就要打破旧有的制度,逐步建立新的制度,尽量解决从前的遗留问题。 司隶校尉府的法令颁布之后,三辅之地的士族们就炸了锅,仔细分析这些政令,几乎全部都是针对他们的,他们岂能不气愤? ------------ 第233章 扶持寒门 这些人不愿意失去手中的特权,也想要保护自己的财产和田地,想要继续拥有比庶人更高的社会地位,于是有了开始串联,想要对抗秦风颁布的这些法令,让这些法令无法施行。 于是,官府中不少士族出身的官吏开始对秦风颁布的政令阳奉阴违, 还有些人直接挂印而走。 只不过过了两天,秦风就明显感觉到了政令不畅通的情况,因为这几天从下面三辅各县送来的公文明显减少,在长安述职和汇报政务工作的官吏也明显减少了,就见长安城内很多衙门都快要几乎陷入停顿状态。 秦风坐在大堂主位上听着下面的官员汇报各县情况,思索一下就下令道:“给三辅各县行文,从即日起,各衙门主官离职, 由佐官暂代其职;佐官离职, 由下一级最高官员暂代其职,如此推之!” “同时,从即日起,任何官吏要辞官不做,必须书面向司隶校尉府请辞,得到回复且等到新官上任才能离任,否则视为临阵脱逃,必遭追捕和通缉!” 这道政令公布之后,效果极为明显,擅自挂印而去的人就减少的,只是请辞信却如同雪花一样向长安司隶校尉府飞过来。 秦风看着案桌上大堆的请辞信,不由苦笑着对贾诩说道:“文和,看来我很不得关中三辅官吏们的人心啊!” 贾诩笑着说:“主公,不破不立!只要牢牢掌握兵权,有钱有粮,这些士族再怎么蹦跶也是无用的!当年王允等人杀死董卓,自以为就可以掌握朝政, 从此天下太平了,李傕郭汜等人想要投降都不许,殊不知他们这么做是给自己挖掘坟墓!” “主公何不趁此机会派人对三辅各县进行考察,对有政绩、有才能的官吏予以提拔任用,必要时破格任用,再从招贤馆委派一些有才学的庶人填补一些重要的空缺?” 秦风想了想,对贾诩的建议表示认同。 他很快分派了十几个暗访组前往三辅各县考察官吏,如今他的有人态度是士族慎用,庶族重用,因为现在跟他作对的主要就是士族。 而庶族是对政治诉求最大的群体,寒门中那些读书人早就想做官想疯了,只是他们的机会很少,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在给士族官员们做幕僚、账房。 秦风现在给他们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 司隶校尉府的前院,陆陆续续来了一百多人,这些人全部都是中青年文人,年老的比较少,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阶层,他们都是庶民出身的文人和学子。 这些人,这些人蹉跎岁月,到处寻找门路做官, 但他们一次次失望,因为那些士族官员们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为了讨生活,他们只能在官府中做着小官、小吏,只能给这些士族官员们做幕僚、做账房,甚至很多人在街边卖字画,代谢书信。 “将军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唱喏声传来。 一队整齐穿着明亮盔甲,手执兵刃的甲士列队而来,秦风穿着常服,腰间佩剑走在前面。 他在大堂门前的台阶上停下转身面对这些一百多寒门庶族中人。 一百多双眼睛看着秦风,打量着他,秦风也在观察他们,大量他们。 秦风直接了当:“吾秦风,字无衣,扬威将军、南阳太守,有人问我一个南阳太守凭什么占据长安?问这个问题的人其实很愚蠢!董卓、袁绍、袁术、曹操那帮人早就把朝廷的纲常全部坏掉了,那就不要指望别人跟他们讲规矩、讲道理,这年头讲的是谁的手里的兵多将广,讲的是谁的钱多粮食多,讲的是谁的武力强横,谁还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也要等到天下重新一统之后再讲,现在嘛,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秦风话锋一转,“从前,做官的机会多数属于士族中人,寒门难出头,但是那般士族把天下搞得乱七八糟的,事实证明用他们那一套治理天下并不可行!” “所以,我决定在我的辖下不按照士族的那一套来治理!诸位都是庶族寒门中人,今天我把诸位召集过来,就想问诸位一个问题,希望诸位如实回答我,诸位想不想做官?想做官的举手!” 这些寒门文人学子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他们当中有做小官的,有做吏的,也有给士族官员做幕僚的和账房的,还有做游侠瞎混的。 有人想举手,却因为内心的矜持而不好意思,还有顾忌自己名声的。 秦风见状笑着说:“我敢说天下诸侯没有谁能比我敢用庶人为官,因为他们都害怕被士族联合抵制,而我不怕,我一穷二白,我是士族嘴里所谓的贼寇出身,只有我敢给你们官做,就问你们敢不敢在我这里做官,敢的站在左边来,不敢的留在原地!” 一个年轻人举手大声道:“我敢!与其给那帮士族官员做账房看不到希望,还不如跟着将军搏一把!”说完就向左边走去。 在这个年轻人之后,立即又有几个人走向了左边。 任何事情就怕没有人带头,一旦有人带头,必然会有跟从者。 现在也是,在这几个人的表率作用下,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来到啊左边,右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了。 秦风笑了,他知道他赌对了,这世上可能要找一只三条腿的蛤蟆很难找,但是要找想做官的人,那简直不要太多。 从古至今就从来没有人不喜欢做官,不喜欢权势,如果有,那是他在权势斗争中胆怯了,庙里的和尚都要争着做方丈,一个家庭内都有人争着财权,更何况是官府的官位! 秦风说道:“诸位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这很好,想做官、喜欢做官,这是人的本性,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但是想把官做好却不是那么容易!” “诸位今日能够站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官做,但我希望你们能把官做好,能把本职做好,那些士族不是瞧不起你们吗?你们为何不争口气给他们看看你们能不能把这个官做好,不但要把公务办好,还要办得比他们更好,让百姓们看看,谁才是做官的料,谁才是为百姓而做官!” ------------ 第234章 郝昭守陈仓 秦风一番话,把在场很多人都说得热血沸腾,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那些士族不是自以为高高在上吗?这次倒要让他们看看,庶人到底能不能做官。 秦风最后交代:“诸位到任之后,千万不要蛮干,要动脑子把政务干好, 肯定会有人不配合,会有士族来抵制新政令,你们想法子把政令推行下去,手段该强硬的时候不要手软,有本将军给你们撑腰,你们不用怕, 希望诸位都争口气, 别让那些士族看笑话!” 一个年轻人高声道:“学生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将军对学生有知遇之恩, 学生愿誓死追随将军!”说罢便下拜。 他这一举动立刻让其他人争先效仿,这个时候不表忠心,还什么时候表忠心? “好好,本将军相信诸位之忠心,期待尔等上任之后表现,接下来念到名字的举手喊到,然后过来拿任命官凭!夏阳秦贡” “到!” “出任池阳县丞!” 年轻人秦贡大为欣喜,急忙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向秦风行礼,然后双手接过委任官凭。 秦风又念道:“上洛岳信,出任美阳主薄!” “多谢将军!”又一个年轻人脚步轻快的上前向秦风行礼道谢接过了委任官凭。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庶人学子文士被叫到名字上前领取自己的委任官凭,这些人当中获得官职最低的都是主薄,最高的做到右扶风。 这个担任右扶风的人叫汪朗,曾经给两任右扶风担任幕僚,年龄有四十多岁了, 他虽然没有做过官, 但连续给两任右扶风担任幕僚,显然对右扶风郡辖下的情况了如指掌, 而且长期耳目渲染之下,对于如何处理郡中政务应该是很清楚的。 对于这些在官府中担任过小吏、小官,或者给官员担任过幕僚的庶族文人士子,秦风不担心他们做不好官,其实这些人特别会做官,而且很会办事,官府中大部分公务都是这些人办理的,只不过世家大族把持了上升通道和门槛,他们做得再好也是白搭,无论如何也上不去。 秦风唯一担心的是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官府政务的文人士子,这些人没有经验,容易被官府只能那些积年老吏糊弄。 看着这些人兴高采烈的拿着官凭离去,秦风忍不住问贾诩:“文和,你说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把官做好?” 贾诩拱手说:“主公放心,没有人天生会做官,人都有一个学习和适应的过程,现在主公把他们送上台去了,能不能站稳脚跟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主公不觉得这也是一次历练、磨砺的筛选过程吗?” 秦风一想也是, 并非所有人都适合做官, 也并非所有人能把官做好,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同的,能留下来才是好苗子,这种方式对于这些良莠不齐的庶族文人学子也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 “报——”门外一个军士气喘吁吁跑过来禀报,“启禀主公,黄将军派人送来报捷书信,张既抵达陈仓之后入城劝降,经三天劝得守将曲英率部投降!” 秦风立即结果书信打开来看,黄忠在捷报中说得很清楚,曲英和他手下一万两千守军已全部出城放下兵器投降,而汉中大将杨昂在陈仓守军投降之后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带着自己两万人马向汉中撤回。 秦风把书信递给贾诩,“这个张既还有几分本事,竟然能说服守军投降,这一万两千人如果一直坚守下去,我军恐很难攻破陈仓城!” 贾诩看了捷报之后笑着说:“看来这个守将曲英也不傻,知道长安我军占据之后,他在陈仓已成为孤军,得不到援兵,就算周边驻军想救援也会担心遭到围点打援!” 秦风思考着派何人守陈仓,陈仓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不但可以防备南面的汉中,还可以防备西面和北面的西凉军阀马腾、韩遂等人。 所以这个陈仓守将的人选很重要,秦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郝昭。 在历史上郝昭这家伙的人生巅峰就在陈仓,诸葛村夫都拿他没辙。 “见过主公!”郝昭接到通知后赶到了司隶校尉府见到了秦风。 秦风说道:“伯道,自从军中学习以来,这些日子可曾有收获啊?” 郝昭自从归顺投降之后,一直被安排在军中学习军制、操练和军令传递等,并没有安排实际的职务。 郝昭回答说:“主公,军中军制、操练之法和军令传递让属下大开眼界,颇有心得,此乃属下这些日子以来写的,请主公过目!”说完递上来一卷书册。 秦风接过书册翻开一页,上面写得很工整,等他把内容看完,不由对郝昭刮目相看,难怪这家伙在防守上堪称一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不到伯道进入军中几个月竟然有如此深入的见解,甚好,甚好!” 他把书册还给郝昭,说道:“今日把你叫过来是有一桩差事要交给你,在你来之前,我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你这些见解之后我放心了!” “还请主公吩咐!”郝昭抱拳说道。 秦风点点头说:“陈仓守军一万两千人投降了,黄将军已经进驻陈仓,汉中杨昂也率军撤回,我想任命你为陈仓守将,领三千人驻防陈仓!这陈仓之地干系重大,是扼守通往西凉和汉中的交通要道,乃兵家必争之地,不知你可有信心?” 郝昭一听,抱拳就说:“属下若守陈仓,闲暇时让军士屯田存粮,多备箭矢、石块,修筑加高加固城墙,加强操军士练,战时便能居高临下而守,城中粮草军械充足,便不惧敌军围城!无论敌军如何叫嚣,我只坚守不出,敌军莫奈我何,即便围困一年半载,只待敌军饿死,而我守军依然有粮!” 秦风大笑:“好,我已书信给黄忠,你带几个亲兵部曲前去与他交接便可,他会留下三千精锐给你,然后带剩余人马押送降兵返回长安!” “属下遵命!” ------------ 第235章 安置降兵降将 长安城外,黄翊骑着马带着几个部曲来到了城门口。 “校尉,长安好大啊!”一个亲兵说道。 黄翊点点头:“是啊,这长安城可比俺们南阳大多了,城墙也高大,真不愧是大汉国都!” 通过城门口的守军查验关防之后,黄翊等得以入城。 他拦住一个兵士询问:“这位兄台, 司隶校尉府在何处?”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走两里就到了!” “多谢!” 黄翊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司隶校尉府。 秦风正在处理公务,门外军士来报:“将军,黄校尉从叶城赶过来了!” “哦,快让他进来!” “诺!” 黄翊在门口取下腰刀交给军士,进来就向秦风行礼:“黄翊奉命赶到, 拜见主公!” 秦风放下笔起身走过去把黄翊拉起来:“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套了,来, 坐下说!” “诺!” 两人分别坐下,秦风说道:“这次把你从叶城调来,是有一批降兵要重新整编操练,我想办这个任务交给你,这批降兵有一万两千人,你的任务不轻啊,整编重新操练的时间上可以宽松一些,不要着急,要把他们改造彻底,改掉从前的坏习惯!” 黄翊立即起身:“遵命!” 秦风压了压手:“这批降兵应该明日就能押送到长安,这事先不急,正事说完了,你给我说说叶城那边的情形!” “诺!”黄翊当即给秦风说起叶城那边的情况。 两人聊了一个多时辰,秦风听说黄翊还没有吃饭,就安排人去准备饭食,有派人去他准备住处房间。 次日, 黄忠带着七千大军押送一万两千降兵回到长安, 在长安西边槐里立下营寨安置这一万两千人的降兵。 黄翊奉命前去与黄忠交接,黄忠带着亲兵部曲和降将曲英赶到司隶校尉府缴令。 “启禀主公,黄忠奉命率军押送一万两千俘虏返回,在槐里立下营寨,已与黄校尉完成交接,特你缴令!” 秦风抬手笑着说:“汉升辛苦了!” 一个军士上前从黄忠手里接过虎符转身交到了秦风手里。 秦风又对降将曲英说:“曲将军,你虽然是降将,但也是一个人才,人才不能被埋没了,最近左冯翊北方的蛮人不太安分,我想让你去粟邑担任县令,既要让百姓恢复生产,宣扬教化,又要安抚蛮族,这个任务可不轻啊,不知曲将军可有信心完成?” 从武官转为文官,这是一个门槛,一般的武将想要转为文官可不容易, 更何况粟邑这个县令不仅管民, 还要管兵防备蛮族。 曲英大喜, 当即抱拳对秦风说:“多谢主公信任,曲英必全力以赴!” 秦风笑着点点头,“我已命人在长安城内安排了一处宅子,你可以把家眷带去粟邑,也可以让他们留在长安城,全凭你意,再给你三日时间处理私事,三日之后启程出发前往粟邑!” “遵命,卑职告退!”曲英行礼后转身离去。 黄忠下一步的差事还没有安排,秦风给他留了一个位置,说道:“黄将军,长安城内的势力错综复杂,治安是重中之重,我想让你担任巡城令负责城内治安,这事事关长安城安危,也只有你能胜任了!” 这话说得黄忠感动不已,当即就接令:“主公放心,有黄忠在,必不给屑小机会作乱!” 黄忠到任之后立即接管了城内巡城部队,对长安城划分区域,各有一百兵丁负责一个区的治安巡逻任务,另外他还额外留下一千人作为预备机动,一旦某个区有人作乱,他就可以带着这一千人迅速驰援。 为了及时获得消息,每个巡楼队、巡逻点各配被一面铜锣,一旦有人袭击军士或作乱,军士就能第一时间敲响铜锣通知附近友军来增援,贼人必遭到围追堵截,插翅难逃。 这天贾诩来见秦风说:“还有一人,主公却未封赏!” 秦风问道:“不知为何说的是何人?” “张德容!” 张既这一次可谓是立下了大功,仅凭他一张嘴就劝降了曲英一万两千人,谁的功劳都没有他的大。 对于张既的安排,秦风正在考虑,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 “此事我正在考虑,暂时还拿不定主意!” 贾诩见秦风这么说,就没有再说话了,他只是提醒,却不能在官员的任命方面提意见,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周围汉末三国一个苟到极致的谋士,他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秦风有一件事情正要跟贾诩商议,正好他在这里,就说:“文和,我颁布那些政令每一条都针对士族,现在三辅各地的士族都是群情激奋,认为我想把他们排除在仕途官场之外,我也不想与他们对立,只是这些人竟然以辞官和怠政作为对抗,很是令人恼火,你觉得要如何处理?” 贾诩也是寒门出身,他对那些士族是怎么想的是一清二楚,笑着说道:“主公,士族中人也并非全都不可用,主公何必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对他们进行分化呢?” 秦风一听就来了精神,问道:“这三辅之地,何人可用?又有哪个士族之人愿意为我效力?” 贾诩说道:“有一人在士族中的威望很高,若是能让为主公效力,便可让士族方寸大乱,一盘散沙,士族中人想闹出一些动静也不可能!” 长安城内还有这样的人?秦风实在想不起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他问道:“何人有如此威望?” “淳于嘉!” 淳于嘉?秦风皱起眉头,他没听过说这个人。 贾诩说道:“淳于嘉在董卓进京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兴平元年被拜为司空,两年后又被拜为司徒,录尚书事,后来辞官让位给了士孙瑞,近十年来一直赋闲长安家中!” 秦风颇为好奇和惊讶,这长安城内竟然还住着一个曾经担任过朝廷司空、司徒的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家伙曾经担任过这么大的官,能来给他当小弟吗?不怕被人说闲话? “可是,此人能为我所用否?只怕不太可能吧?”秦风表示怀疑,他可不认为一个曾经在朝廷担任过司空、司徒的人会放下面子来给他当手下! ------------ 第236章 毒士游说淳于嘉 贾诩说道:“淳于嘉当然不可能来替主公效力,他拉不下那张脸,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支持主公!” 秦风皱眉:“你的意思是?” “淳于嘉不能,但他的子嗣呢?”贾诩笑着问道。 秦风一愣,“淳于嘉会同意让他的子嗣来我帐下效力?” 贾诩摇着扇子笑着说:“昔日在长安为官,在下还曾与淳于嘉有过几面之缘,主公若不嫌在下才能浅薄, 在下愿意为主公去游说淳于嘉!” 秦风大喜,贾诩既然主动请缨,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如此就有劳文和了!” 贾诩笑了笑,“这次回长安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一两个老友尚未拜访,待在下有暇去拜访一二,说不定能为主公引荐一两个人才!”、 次日,贾诩叫家丁准备了一些礼品, 乘坐马车来到了淳于嘉的府邸。 淳于嘉是过气的朝廷大臣,因此他为了不被人惦记,在长安城东北角买下了一间普通的小院子养老,就像一户寻常人家。 这老头不在朝中多年,他却在士族中的资历很老,经常有士族年轻子弟前来请教学问和为官之道。 马车停在小院外,贾诩提着礼品走到门口敲门。 没过一会儿有一个年轻人过来开门,年轻人打量贾诩一番,感觉似曾相识,“阁下是······贾大夫?” 当初李傕、郭汜还没死的时候,贾诩曾经官至光禄大夫,这个年轻人认出了他。 贾诩笑着拱了拱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起公子还能认出在下!敢问起公子,令尊在家否?” 淳于起迟疑了一下,说道:“还请贾大夫稍等片刻, 待我前去禀报阿翁!” “那就有劳起公子了!” 没过多久, 淳于起复返打开院子门, 向贾诩行礼:“贾大夫, 阿翁有请!” “多谢!” 等贾诩进屋之后, 就看见一个白发老者正站在中堂相候,他立即把礼品交给淳于起,上前作揖:“多年不见淳于公,贾诩冒昧前来拜访,失礼了!” 淳于嘉看了看贾诩,叹道:“贾文和啊贾文和,你一来老夫就知道准没好事!” 贾诩笑道:“淳于公此言差矣,在下此次前来是为给淳于家送前程而已!” “你贾文和能把任何人都卖了,又岂会这么好心?”淳于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请贾诩入了座。 一个婢女送来茶水后退了出去。 淳于嘉问道:“文和此次前来有何见教啊?” “不敢,不敢,听闻起公子已成年,却还未举茂才,对于起公子的品行与才学,在下是很清楚的,不如在下举荐他前往我家将军帐下效力?”贾诩笑着问道。 淳于嘉脸色一变,“文和莫要开玩笑了, 起还不到入仕的时候, 他还需要历练!” “哈哈哈!”贾诩大笑, “淳于公此话是有推脱之嫌!公是认为我家将军出身不好, 不值得追随,还是我家将军没有扫荡天下的雄心壮志和才能!” 淳于嘉把话题转移到贾诩身上:“文和,数年不见你让老夫很惊讶,当初无论是董卓,还是李傕郭汜等人,你全都没有真心为他们谋划过,这次却为何如此?” 贾诩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董卓、李傕郭汜之流掌握一些权力就忘乎所以,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岂能与我家将军相比?在下正是因为看好我家将军这才拉上令郎共享富贵,公难道不应酬谢于我?” 淳于嘉摇摇头,根本不赞同贾诩的选择,“文和,这次你只怕选择错了,老夫承认秦无衣有些武勇,但这乱世并非有武勇就能平定天下,况且他出身跟脚太低,有哪个世家愿意支持他?” “哈哈哈······”贾诩大笑不止。 淳于嘉脸上挂不住,“贾文和,汝是何意?难道老夫有说凑错?” 贾诩收起笑容,“公可知高祖皇帝当初是何人?当任何职?他的出身跟脚可曾显赫,他为何能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 淳于嘉当场冷笑道:“文和不会以为秦风是堪比高祖皇帝的人物吧?” 贾诩叹道:“天下大乱,大汉将亡,若是让曹操、袁绍之流改朝换代也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但若是我家将军担此重任,这天下将截然不同!” 关于这一点,淳于嘉想了想,他不得不承认贾诩说得有道理。 “文和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既然不同也将充满无穷变数,这天下将会走下何方根本无从预测!” 贾诩反问:“为何要预测?未来本来就不应该是无法预知的吗?” 淳于嘉:“······” 贾诩继续说道:“我家主公本部的政令,想必淳于公已看过了,以我家主公之意,就应该铲除所有士族,把一切推倒重来,让天下重归混沌,再建新朝,但吾以为士族之中也并非没有可用之人,也并非没有开明之士,也有着胸怀宽广之人,不应该一概而论!” “因此,吾来给公指一条明路,公若是与某些人暗中串联往来,只怕没有好下场,有些人以为他们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就能把我家主公赶出关中,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我家主公料到!” “如今南阳各地都在开办学堂,关中之地也要开始施行,今后读书不再是士族独享,淳于家族若是不在此时进入我家主公视线之内,将来再无入仕之门,士族会逐渐失去特权和光芒,公之家族必将没落,或许很快就会新的阶层取代旧有士族,公可做好准备了吗?” 淳于嘉冷声道:“难道秦风就不怕招来天下所有诸侯联合讨伐吗?” “哈哈哈······公多虑了,曹操、袁绍、刘备、刘表、孙权、刘璋等诸侯各有矛盾,各士族之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打得头破血流,其内部矛盾已无法调和,哪有精力理会我家主公之事?” 说到这里,贾诩竖起一根小指头:“最多十年,我家主公就能培养出自己的人才体系,那时士族对于我家主公再无作用可言,寒门全面取代士族,那将是士族最为残酷和惨痛的灾祸!” ------------ 第237章 贾诩举荐左灵 “主公,在下幸不辱命,淳于嘉已同意其子淳于起入仕主公!”贾诩从淳于嘉的家中返回之后就向秦风报告这件事情。 淳于嘉作为三辅地区士族中的领军人物之一,能够派自己的小儿子入仕秦风帐下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如此一来,对于很敌对秦风的士族们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必定能够造成其内部更大的争端和矛盾, 甚至让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 “哈哈哈······文和果然有神鬼莫测之能!”秦风大喜,招呼他入座并详细说一说与淳于嘉交谈的过程。 贾诩并没有说得太详细,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就话锋一转,“主公新得长安,有一人不能不见,此人有治理地方的独特见解和才能, 而且此人心胸广阔, 并无士庶门户之见,只是其胆小怕事,想让他替主公效力,主公只能以高管厚禄、和颜悦色及信任拉拢于他!如若不然,哪天他挂印而去,远走高飞,对主公而言是一大损失啊!” 秦风很好奇:“哦?不知文和说的这人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 “回主公,此人就在长安城内居住,他姓左名灵,自号云隐山人,昔日此人与在下为同僚,收起来,在下曾经也想过与他一同退隐,只可惜属下时运不佳,被迫卷入董卓与关东诸侯纷争之中!” 贾诩做这话的时候神色之间颇为感叹。 秦风对此就更好奇了,忍不住追问:“文和与左灵为何都会有退隐遁世的念头, 而且他成功退隐, 文和却不可得?” 贾诩说道:“当年在下与左灵都曾在董卓帐下担任小吏,跟随董卓进京,董卓下令毒杀少帝时,就是李儒带着在下与左灵以及一干军士做的,我等亲眼见到少帝被废黜,亲眼见到少帝和何太后被毒杀,一代帝王和国母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惧!” “我等有心阻止,却又无能为力,经此一事,左灵心灰意冷,托病辞去了官职!” 秦风问道:“左灵之才比文和如何?” 贾诩笑着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我当亲自去拜访,还请文和代为引荐!” “诺!” 隔天,秦风和贾诩就骑马来到了左灵的府邸,左家在长安城以南的山脚下,远离了城池,这里山清水秀,凉风习习。 通往左灵家的路上,一条小溪在其家门前横着流淌而过,小溪上一座木桥, 桥下是潺潺流水,好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 “云隐先生在家否?”贾诩站在院子篱笆墙外面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着大喊。 很快有一个小厮过来,一边走一边打量二人,走到门内问道:“敢问客人从何处来?” 贾诩拱手道:“从长安来,烦请禀报云隐先生,就说故友贾文和求见!” “客人稍等!” 没过多久,小厮去而复返,打开院子们请二人入内。 一个年龄与贾诩差不多大,但已经是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做了出来,这人看上去就是文弱之人,气质上与贾诩截然不同,此人脸上神色淡然,目光平和而深邃。 左灵看着贾诩,淡然一笑:“贾文和,你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何苦来哉,今日却又出现了,这次来此所为何事啊?” 贾诩拱手道:“我为你寻得一位明主,主公听闻你的才能,惊为天人,定要亲自前来拜访,我也是无奈,不得不引主公前来,还请原谅则个!” “贾文和,你就知道给我找麻烦!”左灵说完看向秦风。 秦风抱拳做了一揖:“在才学和智谋这方面,我知文和先生一向不大看得起他人,可他却对云隐先生推崇备至,今日一见先生,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在下秦风有礼!” 左灵连忙回礼:“不敢当将军如此之礼,请将军入寒舍说话!” 这院子不大,房子也不大,就如同正常人家,正朝北三间大屋,屋后还有鸡舍、猪舍和树林。 屋内地上全部铺着凉席,进入之前脱鞋,踩在凉席上冰冰凉凉的。 中间一张长案,三人分宾主就座,小厮很快送来茶水后就退了出去。 “前几日听闻长安易主,我倒是颇为吃惊,钟繇虽非名将,在兵事一道上也并不精通,但一般人想要轻易拿下长安绝无可能,如今文和出现在这里,这就没有疑惑了!” 贾诩笑道:“其实在下并未出太多力,此战还是我家主公所为!” 秦风却是摇头说:“文和就不要谦虚了,若无你的计谋,我又如何能轻易攻下长安!云隐先生,这关中和凉州地方势力交错,众军阀割据互相制衡又经常交战,不知先生以为我在长安能站稳脚跟吗?” 左灵笑道:“将军要在长安站稳脚跟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听闻将军颁布了好些针对士族的政令,仅仅这些士族的捣乱就够将军忙得了,更何况周边还有众多军阀势力,远的西凉马腾、韩遂不说,就只说近处的段颖、南匈奴,还有盘踞在安定、南安一带的张横、杨秋等势力就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 “平时将军不招惹他们也就罢了,若是对他们造成威胁,再有人进行挑拨,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可以聚众十余万人马,将军纵然神勇盖世只怕也万难抵挡,若是连凉州的马腾和韩遂等人也出手蹚浑水,将军还能在观众站稳脚跟吗?” 秦风说道:“依先生之言,我就只能放弃长安而退回南阳喽?” 左灵笑着说:“那也不是!将军必须首先解决最近的段颖,段颖为北地郡太守,乃是名将段煨从子,从小跟随段煨在军中历练,通晓战阵之法,麾下有精兵六千,这也是南匈奴不敢轻易南下放肆的原因!” 秦风一听段颖的名字,就不由看向贾诩:“文和,听说段颖与你是同乡,跟你还有过一段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贾诩不由心中大为震惊,他与段颖是同乡这不是什么秘密,可是他与段颖有过一段交情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苦笑着说:“主公真是明察秋毫,那年从长安出来之后我曾在段颖军中住过一段时日,那时他驻防弘农,后来我担心在他军中时间长,让他心生妒忌,害怕他加害于我,于是我留书一封连夜逃走,至今我妻儿老小都还在他手里!” ------------ 第238章 左灵献计 秦风听贾诩说他的老婆孩子至今还在段颖手里,大惊道:“什么,嫂夫人和小公子竟然还在段颖手里,真是岂有此理,这段颖竟然如此可恶,待我发兵将北地郡扫平,救回嫂夫人和小公子!” 贾诩急忙说:“主公不可, 内子和小儿如今在段颖处并未受到苛待,我已派人送信去北地郡给段颖,想必有很快会派人把内子和小儿送来长安,主公不必为此事而发怒!” 秦风却是有些担心段颖会不会派兵把人护送过来,“段颖会乖乖就范吗?” “主公放心,段颖必不会为难于我,谅他也不敢如此做!” 接下来秦风又与左灵一番畅谈,纵论天下, 很多观点都让左灵耳目一新。 眼时辰不早,秦风在告辞之前就提出:“长安城中并无官员主持政务,此事还需有人熟悉关中风土人情,且精通政务之人,听闻先生有管仲之才,还请先生出山助我!” 左灵却说:“听闻将军下令但凡官吏若是请辞必须向将军书面请辞,获得批准方可离去,他日,我这官若是做得不顺心了,想离开都不可得,我答应了将军岂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套上一个牢笼?” 秦风连忙说:“先生非常人可比,若先生认为我做得不够好,不值得先生辅佐,大可直接挂印而去,我绝不留难!” 左灵考虑了一下,他辞官清修已十来年,最近的确有极静静思动的念头,今见秦风还颇为对他的胃口, 虽然出身不行,但却没有董卓那般获得高位就忘乎所以,张扬跋扈的残暴,他打算先做一段时间看看,如果做得不顺心,大不了挂印而走。 他起身向秦风下拜,“将军至诚相请,敢不从命!” “先生快快请起,我得先生如得萧何也!”秦风立即把左灵扶起来。 左灵这边赶紧安排小厮去准备酒菜,他与秦风和贾诩又进行畅谈,酒菜过后又聊到深夜,方才安排秦风和贾诩住下。 次日一早,左灵收拾行囊戴上小厮,把门锁了跟随秦风和贾诩一同前往长安。 秦风任命左灵为司隶校尉从事,辅佐他处理辖区政务,他这个司隶校尉还是把钟繇打跑了自己给自己任命的。 关于政务方面,秦风就完全交给了左灵,左灵在处理政务方面的确很有一手, 虽然此前秦风发布的一系列政令有些太不符合实际,把士族逼得太急,不过他还是极力维护,毕竟政令一经颁布就不可轻易撤回,否则会给人留下朝令夕改之嫌,会损失官府在百姓们心中的威信。 他到任之后就是派人去一条条推行核实,就比如第一条,取消奴仆,恢复奴仆为庶民的身份,若是还继续在原来的主家做工,就转变为雇工的身份,主家每月定期给工钱,且不许私设公堂,不许殴打雇工。 就拿这一条来说,很多士族大户和地主豪强嘴上说会配合执行,实际上关起门来还是按照从前旧制行事。 左灵就委派作风强硬的官吏带人去这些士族和地主豪强家中调查,询问其家中雇工关于东家在政令上是否执行,是否还有殴打雇工、不给工钱的情况。 这些地主豪强和士族们并没想到官府会派人来查,因此也事先没有准备,有不少雇工在被询问时爆出了大料。 官府当即以拒捕配合、对抗政令为由抓了好几个士族族长和地主豪强当家人。 有两个地主豪强聚众以堡为守,抗拒官府,与衙役和捕快对峙,左灵也不惯着他们,请秦风派出兵马强行破堡抓人,有人在反抗中被杀,却也难免。 见到官府如此强硬,其他士族和地主豪强也不敢再跟官府对着干,只能遵从官府的政令配合执行。 一些奴仆从前受到过主家欺压和残酷对待,见到官府这次如此强硬,就纷纷去官府举报状告主家,官府随即又出动衙役和捕快抓人,有罪大恶极者,经审理之后处以极刑,罪行稍轻的被判杖刑和徒刑。 这天左灵又向秦风建议:“将军,为关中稳定大计,将军应当派出使者前去凉州面见马腾和韩遂,分别结交他们,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分化,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无法联合起来对我军不利!” “以远交近攻之原则,主公也应结交他们,稳住他们,防止他们被曹操所代表的朝廷拉拢收买!” “关中有十将,除了马腾和韩遂,另有八人各自麾下都有数千户,这些人分散在凉州和雍州之间,隔在我军与韩遂、马腾之间,他们单个实力并不是很强,但若是联合起来能凑集十万人马,不可小觑啊!” 秦风闻言点头说:“云隐先生所言甚是,我会下令个潼关和辖区内各关隘、城门口守军,让他们严查关东来人,不让曹操的使者轻易通过我方辖区前往西凉!” “也会挑选使者前往西凉面见马腾和韩遂,实施分化拉拢挑拨之策,只是对于架在我方与马腾韩遂势力之间的这些西凉军阀,我军当如何行事?” 左灵问道:“这些西凉军阀分别为张横、杨秋、成宜、马玩、侯选、李堪、梁兴、程银, 他们加在一起最多可以凑出十万大军,不知将军需要用多少兵力才能击败他们?” 秦风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些军阀的人马并非正规军队,但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来去如风,战力虽不及正规军,若是杀起性子来,战力比正规军也不会弱太多,我军要击败他们,只怕至少也要准备三万兵马,如今我却是凑不出三万!” 左灵笑着数:“这就是了,如今将军实力不如人,切不可蛮干,对付这些人还得有策略才行,听说这些小诸侯多牛羊马匹和皮料毛料,少粮食布匹丝绸,将军何不与他们做这些方面的交易,用来拉近与他们的关系呢?然后以此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互相征伐!” 秦风听得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主意,布匹丝绸他有啊,宛城纺织厂每天都能出场上千匹布料丝绸,粮食现在也不缺了,如果还想要用粮食做交易,可以去汉中找张鲁购买,而且汉中距离这里也近,这是一条好路子。 ------------ 第239章 袁绍死了 许都,司空府。 钟繇从新丰县出来之后往东而逃,到了潼关后发现潼关果然被烈焰军攻占,黄河渡口处也被烈焰军占据和控制,他想了很多办法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到了许都。 此时他站在司空府的大堂之下向曹操汇报着长安城被秦风带兵攻破,潼关被攻占的消息。 曹操阴沉着一张脸静静的听钟繇叙说着经过,一直没有插话打断。 等钟繇说完, 曹操却是和颜悦色说道:“元常这几年镇守长安也是劳苦功高,丢失长安城之事责任不在你,是敌军太狡诈,此战只怕是秦风军中有高人指点,否则他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攻下!” 钟繇作揖:“多谢丞相不罪之恩!” 这时一员武将站出来抱拳禀报:“启禀丞相,不知丞相还记得贾文和否?” 曹操诧异:“自然是记得,他不是在吾去年攻打宛城时失踪了吗?张将军提他作甚?” 原来这武将就是张绣,张绣说道:“丞相, 贾文和有通天之智, 只是其人善于隐藏,不喜显露智谋,恐遭杀身之祸,以小将之见,其智不在奉孝先生之下,此人出计往往狠毒,令人毛骨悚然!” 曹操这时才知道贾诩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智谋,不由惊呼:“什么?其智竟然不在奉孝之下?你、你怎的不早说?” “这、这······末将一直在派人寻找贾文和下落,一直没有找到,末将推测他应该在丞相兵败宛城之时被秦风俘虏了,此次秦风率军出武关攻打长安,以贾文和对长安城的了解,再加上他的智谋,要拿下长安城并非难事,只怕为秦风出谋划策的人就是此人!” “哎——”曹操一拳砸在案桌上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这时张绣又说:“丞相,有一件事情或许对于丞相有用,末将曾听贾文和说过, 当时他从弘农去宛城投奔末将之时走得匆忙, 只给段颖留下一封书信,把妻儿老小托付给段颖照看,想必此时他的妻儿老小应该还在段颖手里,丞相何不派使者前往段颖处讨要贾文和的家眷,想必贾文和得知了家眷在丞相手里,必定会想尽办法离开秦风而再来投丞相的!” 曹操听得眼睛一亮,“哈哈哈······好好,若贾文和家眷仍在段颖处,此事对我有大用!程昱何在?” 程昱站出来答应:“在!” “速速以朝廷的名义给段颖下旨,让他把贾文和的家眷护送来许都!”曹操说道。 程昱答应:“诺!” “且慢!”这时郭嘉站出来,面向曹操拱手道:“丞相,秦风占据长安城不久,根基还不稳,倘若让他在关中站稳脚跟,朝廷再想夺回关中就难了,素闻西凉马腾对朝廷忠诚,丞相何不以朝廷名义下旨命马腾以平叛为由集结西凉各路诸侯兵马起兵攻打长安, 再命段颖率军为偏师攻打秦风侧翼?” 荀彧站出来行礼说道:“奉孝此计甚妙,以马腾、韩遂等人西凉群狼围攻秦风这头猛虎,实在再妙不过,马腾等人可聚集十万兵马,秦风兵力太少,野外交战必不能挡,他若固守长安,则是死路一条!” “他若撤军,长安为西凉军所占,到时候丞相再以朝廷名义用一纸诏书命马腾和韩遂来许都朝廷任职,长安可复归朝廷治下!” 曹操捋着短须,颔首点头:“不错,让他们狗咬狗,我再渔翁得利,何乐而不为?只是马腾肯听朝廷诏令起兵攻打秦风吗?” “在下举荐一人为使者,或能说服马腾、韩遂之流!”荀彧说道。 曹操闻:“文若举荐何人?” “丞相府掾傅干!” 曹操一听,对啊,傅干出身关中,从小长在西凉,其父曾担任汉阳郡太守,与马腾等人是很熟悉的,而且傅干有才能,让出使马腾,或许能建奇功。 于是命人去传傅干来见。 傅干到了之后向曹操见礼:“见过丞相!” 曹操和颜悦色说:“彦材,你是关中人,可知马腾、韩遂?” “回丞相,自然是知晓的,属下曾在先父身边与马腾有过数面之缘!” 曹操当即就把想派他出使马腾,游说其接受朝廷的诏令起兵讨伐秦风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干听后说道:“属下义不容辞!” 曹操当即命令傅干最好启程去西凉的准备,待诏书下来就出发。 傅干走后,一个军士大喊着跑进来:“报——” “启禀丞相,袁绍死了!” 曹操和大堂之内所有谋士武将都是一愣。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曹操立即追问。 军士复述:“回丞相,细作来报,袁绍病逝于邺城,袁绍死前并未遗言立下继承之人,但逢纪、审配等人假传遗命立袁尚为嗣!” 许攸站出来高声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逢纪、审配等人私自立袁尚继承袁绍之官爵权位,其兄袁谭必不服,兄弟阋墙不远矣,丞相可坐收渔人之利也!” 曹操反应过来,顿时大笑:“哈哈哈······” 众谋士和武将们也都纷纷兴高采烈,这还的确是一桩喜事,袁绍死了,袁家兄弟不和,必然会爆发内讧,曹军现在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曹操笑完了却很落寞,昔日发小、好友、战友如孙坚、公孙瓒、袁术、袁绍一个个都相继离去,这些人既是好友、战友,又是他的敌人。 袁绍的死让曹操心情极为复杂。 次日上朝,有官员向皇帝报告了袁绍病逝的消息,又有官员站出来对皇帝说:“恭喜陛下,如今天下最大的诸侯袁绍病逝,其势力必然在不久的将来分崩离析,此皆为丞相之功也!” 皇帝听得一阵恶心, 这帮人天天在朝堂上给曹操歌颂功德,而他就像一个傀儡一样,只能应声。 这时另外一个朝廷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此前刘备刘皇叔上表举荐扬威将军、南阳太守秦风出任司隶校尉、雍州刺史!” 朝堂上顿时变得雅雀无声。 皇帝消息不太灵通,他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吗?皇叔为何举荐秦风司隶校尉和为雍州刺史呢?” 该大臣说道:“刘皇叔上表中说关中之地多流寇和西凉叛军,以秦风之武勇必定震慑屑小!” 皇帝感觉奇怪了,忍不住问道:“秦风是南阳太守,如何能做得司隶校尉、雍州刺史?” ------------ 第240章 深得精髓 大臣们不好说秦风已经攻占了长安,造成了既定事实,这刘备真是的,上表举荐秦风为司隶校尉和雍州刺史摆明了就在打朝廷的脸。 当然,刘备的意图肯定不是打朝廷的脸,而是打曹操的脸。 皇帝见曹操没有站出来说话,他就知道曹操对此事是没有意见的,?如果曹操不同意,只怕找就有人出来表示反对了。 这时有大臣站出来说:“陛下,臣以为可以把雍州刺史许给秦风,但司隶校尉却不能轻授!” 皇帝摆摆手:“既是皇叔举荐的,那就准了吧,下旨册封秦风为雍州刺史!” “遵旨!” 曹操表面上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但是暗地里却是恨得牙痒痒。 对于刘备的上表,曹操本来不想理会,这样一来,秦风的行为就是无道之举,属于叛乱行为,朝廷随时都可以下诏平叛,不过此时曹操有心无力,别看许都距离长安只搁着一个司隶地区,但是路途却是不近,关键是烈焰军还控制了潼关天险,要出兵收回长安就得劳师动众,朝廷大军还没有恢复元气,要打也只能打南阳。 同意刘备的举荐册封秦风为雍州刺史是曹操与谋士们商议过了,这么做是为了给傅干去游说马腾等人增加筹码,一旦秦风被册封雍州刺史,?雍州刺史管辖之地有相当一部分如今都在西凉军阀的控制范围之内,?这样就能加深这些西凉军阀们与秦风之间的矛盾。 而且还可以让傅干与马腾打感情牌,称朝廷册封秦风为雍州刺史是被秦风逼迫的,不得已为之,?还能以此为由劝说马腾等人为朝廷尽忠,?以激起西凉军阀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出兵讨伐秦风。 司空府。 散朝之后,荀彧等谋士被曹操召集过来。 曹操对众人说:“这口恶气憋在吾心中着实难受,以往只有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却有人出兵攻打朝廷管辖之地还让人举荐上表给他封官,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如今刘备跟秦风穿一条裤子,曹操和帐下谋士武将们都清楚,但刘备为秦风上表求官,这是让他们没想到,刘备自诩以光光复汉室为先,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实际上是在严重削弱朝廷的威信吗? 刘备当然也知道,但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他跟秦风是盟友,如果他不跟秦风保持一致,这个联盟的关系就会破裂,曹操再出兵攻打汝南时,秦风就不会派兵过来帮忙了。 荀彧站出来说道:“丞相何必生气,且让秦风得意一时,?待使者抵达西凉说动西凉诸将起兵,那时丞相再以朝廷之名以秦风叛乱为由给刘备、刘表、孙权等人下旨共同出兵讨伐他!” “刘备和刘表不是自诩为皇叔,?为汉室宗亲吗?那时看他出兵还是不出兵!他们若是不出兵,则让世人看清他们的嘴脸,失去民心,他们若是出兵,岂不正合丞相之意?” 曹操一听顿时大笑:“文若此计甚妙,深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精髓!” 长安。 淳于起正站在堂下与秦风对奏,秦风考教他的才学和能力,这孩子果然不愧是家学渊源,各种经学典籍张口就来,学问是有的,只是还缺乏实践经验。 秦风考教完了之后就说:“起公子才学高深,博闻强记,文和先生果然很有眼光,不如就在我府中暂且先做一个府掾,待经过一番磨炼和对公务的学习再下放去出任一方县令,如何?” 淳于起拱手说道:“全凭将军做主!” “那就这么定了!来人,从即日起,淳于起担任我府中府掾,你带他去与同僚们见面,熟悉一下,安排他办公之所!” “诺!” 淳于起进入秦风帐下为官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先是传遍了长安城,不久就传遍了三辅各地。 淳于家的这个安排把很多士族中人都给整懵了,不少人都纷纷来到淳于嘉府上求见。 这天淳于嘉的院子里来了十几个士族子弟,既有年老之人,也有年轻的后辈书生。 已故皇甫嵩之子皇甫寿坚向淳于嘉行礼道:“淳于叔父,如今秦风占据关中,出台种种政令与我等士族为难,剥夺我士族利益,叔父让起公子去给秦风效力是何道理?” “我等关中士族同气连枝,若不能结盟共同进退,早晚必为秦风所破,长此以往,我等士族就会没落,叔父难道看不到这一点吗?” “是啊,淳于伯父,皇甫兄说得有道理啊!”种拂之子、种劭之兄种琨说道。 淳于嘉道:“老夫自然是能看到这一点!” 王允之侄王凌问道:“叔父既然看到这一点,为何还让子侄为秦风效力呢?” 淳于嘉反问众人:“秦风颁布这些政令乃是针对汝等挂印去职,汝等一个个辞官不做,致使官府无法运转,使得政令不通,官府无法对百姓进行治理!汝等辞官不做是因为秦风出身低微吧?” 有人冷笑道:“淳于公, 您就不要给秦风遮掩了,他何止是出身低微,他是出身草莽、流寇,我等士族中人一向协助皇帝治理天下,何曾有为草莽、流寇效力过?若是为他做事,岂不是辱没了列祖列宗?” 淳于嘉眼神淡漠的看了这人一眼,说道:“汝等以辞官去职之法与秦风对抗,有效果吗?官府垮了吗?尔等刚一走,秦风就立即提拔人选补充了进去,那些寒门出身的小官小吏大多得到了提携晋升,论处理政务的能力,他们不输于尔等!” “尔等当中有人还在职的,却又阳奉阴违,不久必会被赶出去由他人取代!如今秦风又下令在各地开办学堂,今后只有官办学堂的学子才能进入更高学府,由此进入仕途,士族若继续与秦风保持距离,今后再难有进入仕途之机!” 皇甫寿坚说道:“淳于公,今吾等前来是向公讨论如何应对秦风颁布的数条政令,我等以为不能再让秦风继续控制长安,得想法子将他赶出关中,不知公可有建议?” ------------ 第241章 有人妥协 淳于嘉摇头道:“没有,汝等有事无需问老夫,老夫也不参与!” 众士族代表们互相看了看,种琨说道:“淳于公乃我关中士族中德高望重之人,不能眼看着我们被排除在权力圈之外,逐渐没落啊,还请公为我等出谋划策!” 淳于嘉叹了一口气,?总归是无法摆脱这种人情关系,他问道:“老夫问你们,秦风出台的政令之中,哪种人不在被限制的行列?” 种琨说道:“自然是庶民了!” “错!”淳于嘉大声道,“除了庶民之外,还有一种人不在被限制之列!” 这时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像是官员不在被限制之列,秦风的政令颁布之后,我等士族就不再是士族,无论做何事,士族与庶民都是一样的待遇,包括入学、入仕和纳税,官员虽然也要求一样,但是官员却还是有特权的!” 淳于嘉不置可否,这已经很明显了,做官肯定有优势,要不然秦风拿什么来吸引别人做官。 他斥责道:“秦风颁布这些政令就是针对你们辞官的,因为你们这些士族瞧不上他,不支持他,他要汝等何用?把汝等供起来当祖宗吗?” 众人被淳于嘉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皇甫寿坚问道:“叔父认为秦风是天命之人?” 淳于嘉摇头:“老夫可没这么说!” “那······叔父为何让起弟为秦风效力?” 淳于嘉恨铁不成钢,“一个个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鸡子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汝等都不明白吗?” “看看颍川荀家,?在看看陈家,再看看钟家,?他们都有人在曹操帐下效力,?也有子侄在袁家帐下效力,陈家甚至还有人在秦风帐下效力,再看看南阳黄家,不但在刘表帐下布局,还有人在秦风帐下效力的!” “争霸天下绝非儿戏,一个不好就是亡族灭种的下场,把鸡子分别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才不会有家族覆灭之危,总有血脉传承下去,懂吗?” 这话让在场的士族代表们一个个多羞愧不已,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既然秦风来了,那就投效秦风就是了,等其他人打进来赶跑了秦风,咱们就再投新主。 皇甫寿坚等人一起向淳于嘉行礼:“多谢叔父教导!” 这一日,秦风从槐里巡视降兵的改编和整训返回长安,刚进府衙不久,就有军士来报告。 “启禀主公,原骠骑将军皇甫嵩之侄皇甫郦来访!” “皇甫郦?他来作甚?”秦风颇为疑惑,?据他所知,皇甫郦长期在皇甫嵩帐下担任参军,后来官至谒者仆射。 皇帝车驾迁往许都之后,他本来是要一同去许都的,但当时道路被李傕截断,无法成行,被滞留在长安,等李傕郭汜等人被诛,他再想去许都随驾侍奉皇帝,但朝中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这几年一直待在长安家中。 “去领他进来!” “诺!” 皇甫郦来到大堂见到了秦风,秦风的形貌让他颇为惊讶,高大威猛,丰神俊朗,比当年吕布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甫郦参见将军!” 秦风抬手:“皇甫先生免礼,请入座!” “多谢将军接见!” 秦风问道:“不知先生进来府衙所为何事?” 皇甫郦很直接:“毛遂自荐,为求官而来!” 秦风诧异道:“先生不是朝廷的谒者仆射么?还用得着向本将求官?” 皇甫郦叹息说:“那都是数年之前事了,如今在下在朝中已没有官籍!” 秦风想了想,说道:“以先生之才,愿意屈身辅佐于我,我很感激,只是我也只是一个南阳太守,给不了先生高位啊!” 皇甫郦说道:“将军初得关中,尚不能完全掌控,急需在关中站稳脚跟,联络交好各方,以免被周边诸将联合起来针对,将军若是信任在下,在下可为将军出使西凉各方势力!” 皇甫郦有专对之才,随机应变能力很强,这时时人公认的。 秦风大笑,“哈哈哈,好啊,皇甫先生之才我亦知晓,我正愁找不到出使这些西凉军阀的人选,今先生毛遂自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来来来,请先生为我解惑!” “诺!”皇甫郦答应,当即向秦风讲述如何处理与西凉军阀的关系。 秦风听完之后对于皇甫郦的才能大为欣赏,这就是一个妥妥的外交人才。 他随后让皇甫郦回家做准备,明天就过来府衙办公招揽人手,准备要携带的物品。 与此同时,秦风还决定让张既出使北地郡去见段颖,看能不能说服段颖归顺于他,北地郡不属于三辅,但是属于雍州范围。 他正准备派人去找来张既,鲁胜求见。 “参见主公!” 秦风问道:“鲁胜,可是南阳有什么消息?” 鲁胜说道:“主公南阳一切都好,属下这次前来是要报告一件从许都细作传来的消息,朝廷已经应允了刘备上表主公为雍州刺史的举荐,但否决了司隶校尉的册封!” “哦?”曹操这一招就让秦风有些想不通了,既然应允了雍州刺史的官职,一个司隶校尉算什么?比起雍州刺史,司隶校尉可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来人,请文和与云隐先生前来!”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贾诩和左灵就走了进来。 “参见主公!” “免礼,二位先生入座吧!” 秦风等这二人就坐,就把朝廷的册封情况说了一遍。 左灵听完之后说道:“主公,雍州刺史虽然权势重,但在此时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药,主公为雍州刺史,必会会盘踞在雍凉之间的军阀们不服,曹操此举意在挑起主公与西凉军阀们之间的争斗!” 秦风点图说道:“当初我书信给刘备让他上表此事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也在我们必须要承担的风险范围之内,若无官爵,我等名不正言不顺!只是我不明白,曹操既然给了雍州刺史之职,为何不给司隶校尉之职?” ------------ 第242章 双双出使 左灵与贾诩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主公,听着司隶校尉比不上雍州刺史,但是它管辖的范围比雍州只大不小,它的管辖范围包括三辅、弘农、河东、河南、河内,与州刺史的官阶是相同的,而且分量更重, 曹操岂甘心轻易把这个官职许给主公呢?” “况且,一旦主公拥有司隶校尉的官职,就能名正言顺插手弘农、河东、河南和河内军政要务,河南和河内距离颍川太近,曹操可不敢让主公的手脚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还有,此时的雍州仅有河西四郡!” 经过左灵这么一番解说,秦风才搞清楚怎么回事。 他又问鲁胜:“汝还有何事要禀报?” 鲁胜说道:“细作来报,曹操决定派司空府掾傅干携带朝廷旨意返回凉州劝说马腾韩遂等人起兵讨伐主公, 想必使者只怕已经上路了!” 秦风听后对左灵和贾诩说:“看来我等推测曹操不会甘心丢失关中之地, 想要收买拉拢马腾和韩遂等人起兵讨伐我们的担心成真了!文和先生,此事如何应对?” 贾诩说道:“此事我与主公早有预料,曹操使者傅干的首要说服对象是马腾,马腾身为本朝开国名将之后,说服马腾要比说服韩遂容易得多,如今马韩是结义兄弟,说服了马腾,就等于说服了韩遂!” “但马腾和韩遂的兄弟情义真是铁板一块吗?只怕不见得,在对抗外敌时,他们常常一起出兵,但他们互相之间是有猜忌的,猜忌的原因无非是利益二字!” “只要让他们之间的利益不对等, 他们就无法联合,况且在下听闻韩遂此人疑心颇重,若能得一能说会道、有随即应变之人出使韩遂, 向其晓以利害, 必能让韩遂不与马腾联合出兵攻打我军!” “至于关中其他军阀,他们都是最近几年才陆续崛起的,实力虽然没有马腾和韩遂大,但也并非是马腾和韩遂下属,他们只是以这二人马首是瞻,共同进退,倘若马腾和韩遂发生分歧,他们能支持谁就说不定了!” 秦风点点头说道:“文和先生之言甚合我意,两日前皇甫郦曾来求见官,我意命其为使者出使韩遂,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左灵想了想拱手:“主公,在下以为可行,皇甫郦虽是士族出身,以专对才能而闻名,但主公用人并不看其身份,有他出马,此事应该可行!” 过了几天,朝廷使者抵达长安,宣读了皇帝的册封诏令,秦风就任雍州刺史, 却也没有免去他南阳太守的官职, 双方都清楚, 即便免了他南阳太守的官职,他也不会交出南阳,朝廷如果重新任命南阳太守,继任者也无法上任,反而还降低了朝廷的威信。 打发走朝廷使者,秦风就安排皇甫郦带队出使韩遂,他这次带了不少粮食、布匹、绸缎,除了送给韩遂的,还送给凉州其他军阀,以缓和和拉近关系。 “皇甫先生,我如今已是雍州刺史,任命你为从事,可全权代表我与韩遂交涉,此去我给你配备二百精锐军士,应该比曹操的使者傅干风光和阔气得多,即便傅干的排场再大,他到了关中想要不被发现也无法带太多随从,只能带少数几人随行,若遇到傅干,先生可伺机杀之!” 皇甫郦行礼道:“多谢将军,在下必不负将军重托!” 皇甫郦在百余名精锐军士的保护下携带上万石粮草和一些布匹绸缎出发了,直到灰尘消失在天边,秦风等人才返回城内。 次日,秦风找人叫来张既。 “参见将军!” 秦风扶起张既,领着他在后院树荫下乘凉说话。 “德容有才干,只做一介县令才屈才了,我意让德容来刺史府担任从事,北地郡太守段煨如今也在我之下,我想派德容去见他,说服他听从我的调遣,德容认为此事能否成功?” 张既思索一番,“段煨是段颖从子,说到底还是西凉军出身,朝廷只怕不是很信任他,朝廷如今是无暇西顾,若是把重心放在关中,第一个被解除兵权的应该就是段煨!” “但是想要让段煨归顺服从将军,只怕还有些困难,西凉将校一个个桀骜不驯,将军若在关中无威望,此事难成!” 秦风思索一番之后对张既说:“那就退而求其次,让他两不相帮,德容可能做到?” 张既沉思一番后答应:“在下愿意去试试,能不能说服段煨就看天意了!” 自从有皇甫郦来主动求官之后,接下来又不停有人再来向秦风求官,而那些之前挂印离去的官员此刻又不好意思再回来请求复职,即便他们来,秦风也不允许了,政令中早就说了,挂印去职的将永不录用。 对于前来投效的士族之人,秦风一律量才而用,绝不因为他们身份而高看一眼,也不故意压着不用,更不会因为他们明明有做太守的才能却只让他们做一个小县令。 对士族特权的压制是秦风既定的政策,但并不意味着他要可以打压士族,只是剥夺他们区别于庶民的特权。 他对这些陆续来头的士族之人的量才而用的任命博得了很多人的赞扬和拥护。 在秦风和左灵的刻意推动下,关中各地陆续开始创建官方学堂,其中以三辅之地最先展开。 却说傅干带着出使团队经过河内、河东,好不容易渡过黄河来到了关中大地上,却发现各地关隘盘查甚严,派人去打听查看,才知道他们已经被烈焰军盯上了。 特别是一些队伍比较大的商队和官宦之家的队伍,必定会被上下内外查个遍。 这让傅干感觉得了巨大的压力,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轻装上阵,只带几个随从继续赶往凉州,其他人带着大量满载珍贵礼品的车辆顺着原路返回许都。 关中之地以长安为中心,所有城池都有通往长安的道路,为了不被烈焰军查出来,傅干等人一路风餐露宿,不敢进城池,只是沿着渭水一路西行。 从进入关中之地那一天算起,一直走了二十五天才走到武威。 ------------ 第243章 马超、马腾 因天气炎热,傅干一行五六个人长途跋涉几天几夜没有遇到水源,嘴唇都干枯开裂,没水喝只能喝自己的尿,差点没渴死。 直到走到金城附近才遇到人烟,他们一行人明显不是本地人,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一队十余个骑兵飞奔而来,卷起一片沙尘飞扬。 十来个骑兵围着圈跑动着,把傅干一行人包围在中间。 “军爷,诸位军爷,敢为是马寿成将军的部属吗?我等是朝廷派来的使者,受朝廷之命来面见马将军的!”傅干急忙向这伙骑兵拱手作揖。 军士中有人听出傅干说话明显是凉州口音, 敌意稍稍消退。 其中一人问:“汝等是朝廷使者?有何凭证?” 傅干立即叫人拿出旌节和文书, 领头的军士看了文书之后还给他, 挥手道:“走吧,某带汝等去见将军,别耍花样!” 此时马腾的势力范围在金城、陇西、汉阳一带,而韩遂的势力范围在武威东部、北地郡北部、安定郡北部,其他小军阀分布在汉阳郡南部、安定郡南部、陇西郡南部。 中平年间,也就是黄巾之乱平定之后的汉灵帝最后的几年,从184年到189年这期间,凉州治所从陇西的陇县迁到了冀县,担任凉州刺史的人也是走马观花,先是梁鹄,继任者是左昌,接下的继任者按照先后顺序分别是宋枭、杨雍、耿鄙(为韩遂所杀)、张则。 到了兴平元年(194年),朝廷任命了种劭担任凉州刺史,但种劭的父亲种拂在192年死于李傕郭汜之乱,种劭没有赶赴凉州上任。 随后, 朝廷又委任了韦端出任凉州刺史, 一直至今,治所在冀县,马腾和韩遂和好就是由韦端和钟繇出面讲和促成的。 汉献帝兴平元年,即公元194年,大汉朝廷把原来的凉州一分为二,把原凉州辖区内的河西四郡划出来,设置为雍州,即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雍州刺史的治所在姑臧县,此时的雍州刺史为邯郸商。 在历史上,要等到曹丕继位,也就是公元220年,即建安二十五年、黄初元年,才取消雍州,把河西四郡重归凉州治下。 金城,作为凉州最大的城池之一,公元184年,它的最后一任太守陈懿在出城前往城外叛军营中劝降时惨遭杀害,叛军攻占金城,此后一直把它作为大本营,它的主人也换了好几个,最后还是被马腾占据。 要说马腾对于汉朝的忠诚度有多高, 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傅干一行人被军士们带到了金城城门口,恰巧碰到从城外打猎回来的一伙骑兵,这些骑兵个个身手矫健,马术精湛,为首一人身形雄健,面目刚毅,手持钢枪,马腹挂着长弓箭袋,其身后骑兵马匹上都挂着猎物。 “律——”领头的年轻将军看到了傅干一伙人,勒马停下询问军士:“这些人从何而来?” 领头的军士回答说:“见过少将军,这些人自称是朝廷派来的使者,小人正要带他们去见主公!” 年轻将军观察着傅干一行人,对军士摆摆手:“交给我吧,我带他们去见父亲!” “诺!” 傅干连忙向马超行礼:“敢问少将军可是马超马孟起?” 马超一愣,“汝如何得知我名字?” “少将军神勇之名早已传遍许都,不用问,一看这器宇轩昂,身形健硕的模样就知道是少将军也!”傅干恭维道。 “哈哈哈······想不到在许都也有人知我马超之名!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父!”马超招了招手。 “多谢少将军!” 途中,马超问道:“敢问使者姓名?” “在下傅干!” “傅兄口音也是西凉口音,莫非也是西凉人?” “正是,在下是北地郡人士!” “原来如此!” 很快到了馆驿,马超让傅干等人先入住馆驿。 “汝等在此等候,待我禀明父亲再派人来!” 马超离开馆驿之后很快来到了一栋气派的府邸门外,立即有军士从府内走出来向马超行礼并牵走了马匹。 马超走进府邸,穿过前院进入中院,见一个八尺有余的中年壮汉正在舞剑,上前抱拳道:“父亲,适才儿从城外打猎回来遇到了朝廷来的使者,目前已安置在城内馆驿!” 这人就是凉州最大的军阀之一马腾,马腾停下来收剑入鞘,问道:“朝廷派使者来了?使者是谁?” 马超说道:“他说他叫傅干,是北地郡人士,儿看了他的旌节和文书,应该不会有假!” 马腾皱着眉头说:“朝廷派使者过来,难道与长安之变有关?” 马超问道:“父亲要见他吗?” 马腾思索一番,说道:“不急,先晾他几天,派人在馆驿盯着他们,看看他们都说什么,我要见他之前总得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 “诺!” 傅干是闲不住的人,在馆驿落脚之后,他便出门在街上闲逛,了解金城城内的风土人情。 他虽是凉州人,他父亲之前担任汉阳郡太守,十三岁那年他站在城墙上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带着城内仅有的兵马冲出城去与叛军交战,死在叛军乱刀之下。 后来他因为年纪小,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逃过了叛军入城之后的屠刀一路逃到了长安,朝廷得知他父亲战死,还把他父亲追封为侯爵,追谥壮节,他也因此门荫有了官职。 城内入眼之处全部都是土黄色,房子大部分都是用黄泥堆砌而成,看不到一点绿色。 在城内逛了一条街之后,傅干留意到有人跟在身后,他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 而此时,他留在馆驿的几个是从却在馆驿内与服侍他们馆驿丞闲聊,被套出了此行的目的。 一连两天,马腾都没有接见傅干,他虽然是朝廷使者,可马腾是军阀,皇帝的诏书对他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傅干也不能强闯太守府。 直到第三天上午,马腾才派人来到馆驿请傅干前往太守府。 “呼——”傅干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太守府。 “哈哈哈······使者大驾光临,本将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马腾迎了出来,怎么说傅干也是朝廷使者,他也不能太目中无人。 ------------ 第244 游说韩遂 傅干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马腾还是知道一些礼节的,他上前拱手:“在下傅干奉朝廷之命前来面见将军!” “使者里面说话!” 傅干表现得不卑不亢,倒是让马腾颇为欣赏。 两个人进入大堂,面对面而坐。 马腾问道:“使者是受曹操之命前来,还是奉皇帝之命前来?” 傅干一笑,说道:“将军此问有些多此一举了, 曹公就代表了皇帝,曹公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 马腾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皇帝现在的处境,曹操的意思可以是他的意思,但他的意思就不一定是曹操的意思了!” 傅干摇了摇头,“当今天下,各路诸侯还有谁能听从皇帝的旨意吗?若非曹公, 汉室早已不存!” 马腾不愿意与傅干交谈这方面的事情,毕竟盘踞在这里多年,本身就遭人诟病, 他问道:“使者说说来意吧,曹操派人来是何用意?” 傅干说道:“朝廷想让将军起兵攻打盘踞在长安一带的秦风军!” 马腾摇头笑道:“秦风与我并无恩怨瓜葛,也对我没有恶意,我为何要起兵攻打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干,上次他派凉州刺史韦端和侍中钟繇来劝降,我就被他们骗了额,这次曹操又想拿我当枪使,还是省省吧!” 傅干说道:“马将军,说话要讲良心,当初韦刺史和钟侍中劝降将军,朝廷并未让将军有任何损失,将军反而因为归顺了朝廷,所以商路变得通畅,从长安方向前往西域,又从西域前往长安方向的商旅络绎不绝, 将军难道没有因此得到好处?” 对于这一点,马腾也不得不承认,自从他和韩遂归顺了朝廷之后,凉州这里的治安就明显好转,没有战争之后,道路上的商旅来来往往,给他和韩遂控制的地区都带来的不少的好处。 思索了半响,马腾拿不定注意,他此前收到了儿子马休从长安派人送来的书信,书信上提到了秦风对他没有恶意,而且想跟他结盟,还可以加强商贸往来。 目前,他对秦风的实力还不清楚,马休派人送来的书信中对此只字未提,就算要出兵攻打长安,他长安目前的情况没有一点了解,这仗怎么打? 况且,攻打长安有好处吗?看不到好处和利益,这个仗还真不能打。 “此事我还需要斟酌, 使者现在馆驿住下吧,等我有了决定再去请使者过来!” 傅干无奈, 只能告辞离去。 一连好多天, 马腾都无法下决定,这时有官员来报告:“主公,河北的袁绍死了,他的小儿子袁尚继承了他官爵了,袁尚派来了使者,想跟主公商谈结盟之事!还有,属下收到消息,长安方面秦风向韩遂那边派去了使者,估计很快也会到金城来!” “哦?”马腾愣住了,使者一个接一个,怎么一股脑的都来了? “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思考了一下,马腾吩咐手下官员说:“你先把袁尚的使者另外找地方安顿下来,莫要让曹操的使者撞见,等秦风的使者来了之后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诺!” 汉阳郡,河阳。 “雍州刺史秦帐下从事皇甫郦见过韩将军!”皇甫郦来到大堂上向韩遂拱了拱手。 韩遂愣住了,雍州刺史秦?秦风?姑臧城里还有一个雍州刺史邯郸商呢,怎么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刺史? “皇甫先生,你的大名我韩遂是知道的,你说你是雍州刺史秦风的从事,可姑臧城内还有一个刺史邯郸商算怎么回事呢?” 皇甫郦笑道:“好叫将军知晓,邯郸商已经卸任雍州刺史了,如今朝廷任命了我家主公出任雍州刺史!” “哦?”西凉这边消息闭塞,韩遂在之前并没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原来如此······只是秦刺史派先生来见我是所为何事呢?难道想让我的人离开雍州地界?” 皇甫郦拱手:“将军误会了,我家主公如今在长安,从没想过也不打算去姑臧城上任!” 韩遂眼神中明亮了很多,“你家主公真这么说?” “是的,雍州太偏僻了,所以我家主公派在下前来面见将军,就是想跟将军在雍州的治理上交换一下看法!” 皇甫郦的话让韩遂顿时来了兴趣,“哎呀······皇甫先生是贵客啊,来人呐,准备酒宴,我要宴请皇甫先生!” 在韩遂的安排下,一盘盘佳肴和酒水被送了过来,还有几个胡姬犹抱琵琶半遮面进来又唱又跳,这种异域风情让皇甫郦也是大开眼界。 菜也吃,酒也喝了,歌舞也欣赏了,皇甫郦喝得醉醺醺的被送回了馆驿。 次日,皇甫郦又被韩遂请过去赴宴。 一连三天,顿顿都是美味佳肴,还有胡姬以歌舞助兴,直让皇甫郦大感吃不消。 到了第四天,韩遂又找皇甫郦说话,这次终于说正事了。 “皇甫先生,不知秦刺史是如何打算的?” 皇甫郦说道:“我家主公在长安,是不会来雍州的,因此有了委任一个官员代为治理雍州的想法,但身边之人多是南阳旧部,对雍州风土不熟悉,就算派过来也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根是无从治理州郡了!” “经过仔细考虑之后,我家主公打算在将军与马腾将军之间选择一个人任命为治军从事,代为署理雍州军政,治所就设在姑臧!” “哦?不知秦刺史看中了谁?”韩遂连忙问道。 皇甫郦笑道:“我家主公尚未有决定,因此先派在下来与二位将军接触,看看谁更适合,但在下以为将军比马腾更适合,因此先到将军这里来了!” 韩遂一听,连忙举起酒杯:“多谢先生看重,我敬先生一盏!” 两人喝了一盏,皇甫郦放下酒盏又说:“但是现在有一个情况,朝廷虽然是册封了我家主公为雍州刺史,但是曹操心里是很不情愿的,这是形势所迫,而他又不甘心,所以派了使者前来西凉想要说服马腾和将军起兵攻打我家主公,如今曹操的使者应该是先去见马腾了,想必在曹操看来,马腾才是西凉说最有份量的人吧!” ------------ 第245章 阎行 韩遂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他跟马腾是结义兄弟不假,但是也没分大小,更没有说谁一定要听谁的,这曹阿瞒竟然派使者先去见马腾,是觉得我韩遂不如他马腾?究竟是几个意思? 马腾和韩遂当初为了对抗朝廷大军而结盟,更是结为异性兄弟, 后来打退了朝廷大军,这两兄弟又因为手下将领争抢战利品而闹出了矛盾,矛盾越来越大,后来更是兵戎相见,在马腾攻打朝廷大军时,韩遂更是端了马腾的老巢, 杀了他的妻儿。 这兄弟俩的塑料兄弟情根本就经不起折腾,随即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后来在韦端和钟繇的劝说及斡旋之下, 这二人才勉强和好,却也是面和心不和。 皇甫郦接着说:“将军,以我推测,过不了几天,马腾肯定会派人随同曹操使者来见将军,请将军一同出兵攻打长安,原本这话不该在下来说,毕竟以在下的身份说不合适,但为将军计,在下还是冒死进言,将军可不能被马腾牵着鼻子走,若是马腾说要干这个,将军跟从, 马腾说要干那个, 将军又跟从,久而久之,军中将校军士和凉州百姓就会认为将军以马腾马首是瞻,他们就会以为马腾才是凉州之主,想当初将军在凉州叱咤风云之时,他马腾还只是一介白身呢!” “再说了,将军若是与马腾一同出兵攻打长安,有何好处?如今陈仓为我所据,长安城又墙高城厚,将军是去过的,我家主公若是在城内广屯粮草,大挖深井,多备柴草,据守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而攻城者远道而来,若是战事僵持,拖上一两个月就会粮草告竭不得不退兵,得不偿失啊!” 皇甫郦喝了一口酒说道:“再言之,就算将军与马腾打下了长安,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能占据长安吗?且不说曹操肯定不会任由二位占据长安, 就算是马腾肯定也会想要独吞战果!” “将军,我家主公以雍州四郡相托,可否换将军不参与此事?” 韩遂身体前倾看着皇甫郦, “皇甫先生此言当真?可做得了秦风的主?” 皇甫点头笑道:“自然是做得!此次在下带来了粮草五千石,其实有一万石的,途中经过候选、程银、张横、成宜等人的地盘时送了五千石给他们,还有五千石以及五百匹布料,二百匹绸缎,作为见面礼送给将军,还请将军笑纳!” 对于这些乱世军阀,送什么都没有比送粮草管用。 “哈哈哈······好啊,秦刺史做人敞亮,还请皇甫先生回去之后代我向秦刺史道谢,就说他这个朋友我韩遂交定了,今日所议之事,我应了!” 皇甫郦也大笑,举起酒盏就说:“将军果然是豪杰,敬将军一盏!” 两人喝了酒,韩遂又问:“先生,秦刺史委托本将代管雍州军政之事如何交割?总得有一个凭证吧?” 皇甫郦笑道:“将军,此事易尔,待我书信一封,派人送回长安,我家主公定会派人送来委任公文和印信,到时候将军就可以找原雍州刺史韩遂进行交割了!” 韩遂这下放心了,又拉着皇甫郦喝了一通才放他离去。 等皇甫郦一走,韩遂的女婿阎行走到门口看着皇甫郦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他走进大堂内向韩遂拱手:“见过岳父!” “彦明啊,你来得正好,新任雍州刺史秦风送给我五千石粮草和五百匹布料以及二百匹绸缎,你待会儿去接收一下,对秦刺史的使者皇甫先生要客气一些!”韩遂说道。 阎行抱拳说:“岳父,这秦风派皇甫郦来作甚?” 韩遂当即把事情说了一遍。 阎行听了之后直皱眉头,说道:“岳父,这皇甫郦摆明了就是不怀好意啊,他这是想分化和离间岳父与马寿成!” 韩遂哈哈大笑:“你以为你岳父我傻啊,我会看不出来他的用意?但是这对于我们而言有什么坏处呢?” “这······”阎行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坏处,不但没有坏处,还得了天大好处,人家给粮草布匹和绸缎不说,还把河西四郡的军政大权委托给韩遂,无非就是换韩遂不出兵而已,就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但是阎行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又说道:“岳父,话是这么说,但是朝廷如果真的拍使者来让我们出兵攻打秦风,难道我们真的抗旨不遵?若果马寿成接了旨意,而岳父不接旨意,岂不是高下立判?” 韩遂抬头:“什么高下立判?你以为他马寿成就是忠臣?他若是接诏出兵攻打长安,那也是因为有好处,若是没有好处可言,你看他干不干?这年头,什么效忠皇帝,效忠朝廷,都是假的,只有实打实的好处才是真的,你以为朝廷那般穿着体面的朝臣们都是忠君的?” 阎行想不出反驳的话,接着又说:“岳父,听说袁绍死了,现在他是的小儿子袁尚当家,以曹操的老谋深算,袁尚只怕不是曹操的对手,河北四州迟早会落入曹操之手,那时曹操大势已成,此时我等若是得罪他,只怕将来下场凄凉啊!” 韩遂思索了一会儿,抬起手说:“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将来之事谁说得清楚?皇甫郦带来一个消息,曹操已派使者去见马寿成了,估计是想让我和马寿成出兵攻打长安,这是要让我们跟秦风火拼,然后他好从中渔利,我可不会上他的当!” 阎行又问:“如果马寿成派人来说出兵攻打长安的事情,岳父打算怎么做?” “废话,当然是答应啦!” “额······”阎行被整懵了, “答应?方才岳父不是说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怎么·······” 韩遂笑道:“我若不答应,马寿成又怎么会出兵呢?” 却说马腾在金城等了皇甫郦好些天都不见他来,于是就派了麾下官员前往河阳见韩遂,想听听韩遂的看法。 每过几天,被派去的官员返回向马腾禀报:“主公,韩遂说以将军的想法为主,将军若想出兵,那就都出兵,将军若不出兵,都不出兵!” “他真这么说?”马腾问道。 “正是!” ------------ 第246章 马腾的决定 金城。 太守府大堂内站着几个人,马腾坐在主位上。 马超站出来说道:“父亲,曹操不是什么好鸟,他说让我们打长安,我们就得去打长安吗?从这里行军到长安就得走半个月,以我之见,这仗不打也罢!” 马腾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旁边比自己年纪稍长几岁的马翼问道:“兄长怎么看这事?” 马翼想了想站出来说道:“曹操毕竟代表了朝廷,代表了皇帝,如今是朝廷让我们出兵攻打长安,我马家先祖开始开国名将,世代忠良,如果背负不遵朝廷旨意,岂不被人冠以叛贼之名?我等兄弟也无法向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马翼之言让马腾神情一滞,反贼?他当然也不想背负这等恶名,?只是曹操明显就不安好心! 马超又说:“如今曹操使者在这里,?袁尚的使者也在城内,只是秦风的使者还没来,父亲若是一直不做决定,岂不被人认为摇摆不定?如何获得信任?” 马翼之子马岱也说:“叔父,以我看,不如先把袁尚的使者打发走,假意答应与他们结盟,将来若袁家对我马家真有利,索性弄假成真;如果袁家衰败,我等则站在胜利者一边!” 马腾一愣,随即笑了笑:“岱儿长进了,很好!” 这时门外军士来报:“启禀将军,朝廷使者傅干求见!” 马腾听了之后挥手:“请他进来!” “诺!” 傅干很快被军士引进来,“见过马将军和诸位将军!” 马腾问道:“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傅干很干脆的说:“将军,还是为了出兵攻打秦风之事,?好叫将军知晓,朝廷鉴于形势被迫封秦风为雍州刺史,?若秦风派人前往雍州接管军政,?而将军等人所在势力范围则被夹在中间,将军若不出兵攻打长安,等秦风派人稳住雍州,全盘接管了雍州军政,他只要下令切断商路,将军等人则得不到任何生活物资补充,时间越长,将军的实力就会越弱,迟早都会消亡,将军不可等闲视之啊!” “什么?”马腾大吃一惊,“竟然有此事?” “正是,在下若有半句虚言,将军可立斩我首级!” 马家两辈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忧虑之色。 傅干趁机劝说:“将军,古人常说顺道者昌,逆德者亡,曹公奉天子而平暴乱,唯才是举,?明法典,?举国治,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乃顺道也,秦风、袁氏对抗朝廷、不尊皇命,宽厚而多猜忌,仁义而无决断,兵马虽强盛,却失去了天下人之心,可谓是逆德也!” “今朝廷有事,而将军不尽其力,又阴怀两端,难道想要坐观曹公与诸侯成败吗?只怕胜负早已天定,到时候论功罚过之时,将军就要先被斩首了!” 马腾听了这番话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心中开始发虚了。 傅干又继续说:“世人常言智者能转祸为福,今丞相与秦风和袁氏相持,虽有万千计谋也不能解关中之危也,此时将军若能出兵讨伐秦风,与朝廷大军从东西两面夹击,贼寇必败无疑,将军之举解一方之危,丞相必厚待将军,将军功劳,纸帛不能尽载也,唯将军抉择!” 马腾心中一动,问道:“朝廷打算出兵攻打秦风?” 傅干说道:“只待将军这边兵马出动,朝廷将想荆州刘表、江东孙权、汝南刘备、汉中张鲁、益州刘璋等下诏,令各方诸侯出兵共同讨伐!” “江东孙权、荆州刘表、汝南刘备与朝廷大军共击南阳,而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出兵侧击关中,秦风必首尾不能兼顾,迟早败亡!” 马腾听到这里,再无顾虑,心下已经决定出兵攻打长安了。 他对傅干说:“使者先请回馆驿,待我等商议之后再给使者回复!” “在下静候将军佳音!” 傅干走后,马家两辈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翼说道:“兄弟,看来这仗是不打都不行了,如果我们不出兵,等朝廷收拾了秦风,必定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时凉州又永无宁日了!” 马腾心下虽然已经决定出兵,但有一个疑惑,他问道:“我一直不明白,秦风为何派使者去见韩遂,这使者却不来见我?莫非秦风看不起我马家?” 马超突然问道:“父亲,会不会是秦风想要联络韩遂对我等不利?” “并非不可能!”马翼说道,“韩遂此人贪婪成性,逐利忘义,疑心甚重,我等还得防着他一手!” 马腾想了想说道:“我想与韩遂见个面,探一探他的底细!” 于是,马腾派人去见韩遂,约定在平襄见面。 五日之后,马腾与韩遂在平襄城外碰头,双方都只各带了百十来骑。 “文约兄,别来无恙乎?”马腾大笑着向韩遂走过去。 韩遂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张开双臂与马腾拥抱,互相拍了拍肩膀。 “吃得下,睡得香,好得很呐!” 几个军士抬过来一张桌子,拿来两个马扎,韩遂与马腾面对面而坐。 韩遂问道:“马老弟,这次约我来所为何事,有事派一个人传话就行了嘛!” 马桶摆手笑道:“有些事情不是派一个人说下就行的,就比如这次朝廷让我们出兵攻打盘踞在长安的烈焰军,我想当面跟你谈谈,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想法?” 韩遂却反问道:“马老弟觉得这仗能不能打?” 马腾叹道:“此前朝廷使者来传旨时,我并不想与秦风交恶,毕竟他们与我等并无恩怨,也没有威胁到我等,可如今却不用了,不知文约兄可曾听说秦风已被朝廷册封为雍州刺史?” 韩遂心中一笑,说道:“略有耳闻,怎的?” 马腾伸出手指在酒杯中沾上一些酒水在桌子上画下凉州地形图和雍州地形图,“文约兄请看,秦风出任雍州刺史,我等就被他的势力夹在中间,就如同一个面团,他想捏就捏,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旦在雍州站稳脚跟,稳步势力,那就是我等败亡之日也!” ------------ 第247章 老奸巨猾 韩遂面露“惊惧”,“嘶——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没有马老弟的犀利啊,竟然没有发现我等竟然如此凶险!” “没错!”马腾看着韩遂的脸,点了点头又说:“文约兄可能还不知道,朝廷已经决定传召天下共诛秦风,只待我们这边出兵,到时候朝廷分别向江东孙权、荆州刘表、汝南刘备、汉中张鲁和益州刘璋传旨,?天下兵马齐出,秦风必亡,即便你我不出兵,以这些诸侯的实力,秦风也是万难抵挡的,而今我等若不出兵,到时候朝廷秋后算账,你我如何是好?” 这个消息是韩遂不知道的,?他心里犯了嘀咕,看来皇甫郦还有有所保留。 韩遂不动声色,立即说道:“既然结局已定,那就出兵嘛!” 马腾心中大定,问道:“如何出兵?” 韩遂考虑了一番说道:“一个月之后,你我各率兵马在陇县合兵会师,一起杀向长安,沿途城镇若不投降,则破之!” 马腾闻言大笑:“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一个约定都需要如此,可见这兄弟俩的塑料兄弟情。 返回金城的途中,马超问道:“父亲,韩遂答应出兵了,应该不会出变故吧?” 马腾思索着,“一般不会,不过咱们也不能防着一手,这老小子阴着呢!” 回到金城之后,马腾着急兄长马翼、侄儿马岱和几个手下官员商议这次出兵示意,最后决定在金城留下一万人马,?由马翼、马铁和马抗三人留守,?而马腾带着马超、马岱率军进击长安。 却说韩遂回到平阳之后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皇甫郦见韩遂回来之后一直不派人来找他,心想韩遂去见马腾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他这样一想就有些坐不住了,当即去求见韩遂。 韩遂接见了他,两人分宾主而坐。 “将军去见了马腾,不知马腾可说请将军一起出兵攻打长安?”皇甫郦问道。 韩遂倒着酒,他放下酒壶抬头看向皇甫郦,“自然是说了,我已答应出兵!” 这话说出来,他就死死地盯着皇甫郦。 皇甫郦顿时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 韩遂脸上有些不好,冷声道:“皇甫先生笑甚?” 皇甫郦停止发笑,叹道:“朝廷的使者叫傅干,他的父亲就是当年汉阳太守傅變,傅干此人十三岁就很有才干,能言善道,来之前我就猜到马腾必然会被傅干说服出兵,?没想到将军没见到傅干,却被马腾说服了!难道这不可笑吗?” 韩遂悠悠道:“可我怎么听说朝廷决心下旨天下诸侯讨伐秦风,?他这次是在劫难逃啊!只待西凉出兵,朝廷旨意一出,天下景从,秦风败亡已成定局啊,这雍州会自动落入我手,我有何必得罪马腾呢?” “哈哈哈······”皇甫郦大笑,笑罢脸色一变,“这种消息将军也信?” “为何不信?”韩遂反问。 皇甫郦向东方拱了拱手:“我家主公犯了众怒否?没有!这个消息即便是真的,将军以为天下诸侯会遵从么?只怕未必吧?” “当年袁术遭到天下诸侯讨伐,那是因为他擅自称帝犯了众怒,而今我家主公只是攻占了长安,对天下诸侯并无侵犯,天子的旨意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了!” “就算天下诸侯都出兵,只怕他们也只是做一做样子,他们灭了我家主公对他们自己有何好处?就比如刘表和刘备,如果没有我家主公牵制,刘备能守住汝南?刘表能稳坐荆州?如果没有我家主公牵制,曹操迟早要对汉中动手,迟早要对将军和马腾动手,也只有马腾这样的蠢货才会相信傅干的信口雌黄!” 这番话说得韩遂脸色不停的变化。 朝廷的威信虽然还在,但的确已经是大打折扣了,朝廷想让诸侯出兵,诸侯们还得看看出兵是否对他们有害,如果没有害处,再要看看是否有好处,如果没有好处,没有便宜可占,他们凭什么出兵? 汉室已经名存实亡了! 良久,韩遂起身向皇甫郦抱拳道:“先生之言发人深省,受教了!” 皇甫郦追问:“将军可还想跟着马腾出兵否?” “不出兵了!”韩遂摇头道。 皇甫郦笑了笑,又问:“将军已经答应了马腾,却又不出兵,如何交代?” 韩遂笑道:“此事好办,到时候我找一些人假扮匈奴人在北方弄出一些动静,到时候我就以匈奴南下入寇为由无法出兵!” 皇甫郦听了之后心里不由暗骂这韩遂也是狡猾,转眼之间就把兄弟给卖了。 长安。 秦风刚从槐里回到府邸,门前军士就禀报:“主公,夫人派人来了!” “哦?人在何处?”秦风立即问道。 “在内堂!” 秦风把兵器和佩刀交给亲兵,很快来到了内堂,却见来人是杜松。 “杜松,你怎的来了?” 杜松连忙起身行礼:“参见主公!” 秦风摆手,他叫人卸下甲胄披风,来到座位前坐下,一边倒水一边说:“别客气了,说吧!” 杜松数道:“属下此来有几件事情要当面向主公禀报,第一,是之前混在流民之中的细作,属下已带人顺藤摸瓜全部查清楚了, 没有主公指令,属下没有擅自行动;第二,目前这些细作活动频繁,互相串联来玩,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为了摸清他们的意图,属下带人抓了一个关键人物,经过严厉的审讯,这人交代他们在正在打听南阳各地的驻军人数、守将姓名、喜好、家室情况,还有各地粮草、军械储备!” “其三,荆州方面似乎正在派人接触文聘,据属下等截获的消息,刘表还派了人来长安,估计目标是黄忠!” “其四,从许都方向有人来找杨弘、阎象,这二人分别接见了来人,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其吾,夫人快要临盆了,让属下来问一声主公能否在夫人临盆之前回去一趟!” 秦风听后思索了片刻,说道:“对于那些混在流民之中的细作,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除非他们要搞破坏,必须要的时候可以放出假消息!但是有一点,绝不能让他们把打探到的真正的军情传递出去!” ------------ 第248章 生死间 “关于荆州刘表派人秘密接触文聘和黄忠的事情不要声张,秘密监视即可,除非他们已经决定叛乱!至于其他人与许都方面的人见面之事,要装作不知道,但监视不可少,必要是可以渗透到其身边,若真有反叛通敌行为, 速速上报!” 杜松问道:“主公在长安,消息来往耗时太久,只怕有时候传递消息来不及!” 秦风笑道:“此事无须担心,我已命训鸟师郭通秘密训练了一批信鸽,你走的时候带一半回南阳,从南阳到长安,信鸽最多两日就能把消息带回!” 杜松问道:“若将军要给属下传令呢?” “好办,你把带去的成对信鸽养起来, 过一段时间再派人把雄鸽送来便是, 鸽子有归巢的本性,放它飞出,它会顺着原路归巢,就能带回消息!” “原来如此!” 秦风沉吟了片刻,又对杜松说:“至于夫人即将临盆之事,只怕我这些日子无法返回,朝廷派了使者前往凉州,我恐西凉马腾、韩遂等人出兵来攻长安,长安若有失,我等之前所作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回去告诉夫人,待凉州事了,我必返回宛城看他她和孩子!” 如今是关键时期,秦风也不能轻易离开长安,毕竟马腾和韩遂以及关中军阀们如果真要打长安,最多可以拉起近十几万兵马,在关中军阀们麾下,很多都是从外地返乡的百姓,这些人平时为农、可以放牧, 一到战时就可以骑马打仗,就是一个小军阀,麾下都有数千家,更何况这样的小军阀在关中足足有十几个。 他现在既不能返回南阳,要坐镇长安,而且小乔也不能来长安,就算生下了孩子,为了稳定人心,也必须要把小乔和孩子留在宛城。 如果小乔和孩子离开宛城,必会造成人心浮动,如果是曹操、袁绍这样的积年老贼,自然是不需要担心,他们势力已经庞大到不需要担心这一点,而且麾下谋士将领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 但秦风不行,手下这帮人顶用的最多也才跟他两年多,他根基不牢,羽翼未丰,把小乔和孩子暂时留在南阳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杜松抱拳答应:“属下必定将话带给夫人!” “还有一事,派人盯着从许都派来的人, 他们若是在南阳范围活动, 盯紧就行了,不要轻易动手,但如果他们要离开,就决不能让他们轻易走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南阳当什么了?” “诺!” 杜松在长安休息了一晚,在第二天清早就上路赶回南阳。 宛城。 杨弘在家中书房里用纸张抄录着竹简上的典籍,家丁过来用针拨着灯芯,油灯更亮了一些。 这种事情本可以找一个字写得漂亮一些的人来做,但杨弘担心抄书的人不细心,也难以达到让他满意的程度,因此他每天夜里都会抽时间抄录几卷书,抄完之后还要详细检查两遍,无误之后才会去入睡。 这时一个家丁走进书房禀报:“老爷,袁先生求见!” 杨弘停下笔,抬头问道:“哪位袁先生?” “袁曜卿!” 杨弘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放下笔,“去请他入内堂奉茶,我换一身衣服就来!” “诺!” 杨弘去换了一身衣服,在家中见客不能穿得太随意。 他来到了内堂,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士正在吃茶。 “曜卿兄,这么晚了怎的来了?” 袁涣,字曜卿,曾经也是袁术帐下谋士,后来投奔了吕布,吕布败亡之后,他被曹操俘获,随后投降了曹操。 袁涣起身行大礼,“见过杨公!” 杨弘扶起袁涣:“曜卿不必如此,请起,入座吧!” 两人分宾主就座,袁涣就说:“杨公,吾知杨公如今算是秦风帐下头号谋士,但秦风毕竟出身黄巾、草寇,无论他如何勇武,将来成就必定有限!” “实不相瞒,我此来面见杨公是受丞相所托,如今朝廷衮衮诸公,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丞相说杨公有大才,若能为朝廷效力,实乃汉室之福、天下之福!丞相愿意上奏天子,高位以待杨公!” 杨弘不动声色,问道:“曹丞相打算给我何官职?” “三公之位!” “哦?”杨弘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难道曹丞相只要我过去许都,没有别的条件?” 袁涣踌躇了一下,说道:“若是可以,丞相希望杨公留在秦风身边一年半载,待诛灭秦贼,丞相必以三公虚位以待!” 杨弘真想大笑,只是这夜深人静的,放肆大笑实在不妥。 “曜卿可听说过宁为鸡首,不为牛尾?说实话,我对曹丞相还是很佩服的,曹丞相有成大事的气魄、胸怀,又有成大事的条件,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只是曜卿来得太晚了,要早来两年,或许我想也不想就答应, 如今嘛,此一时彼一时!” “我家主公,神勇盖世,在气魄、胸怀方面不输于曹公,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出身,当今天下,正值改朝换代之际,出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在我看来,出身太高也并非好事,既然是改朝换代,就要打破一切枷锁,重塑纲常!” “若改朝换代是换汤不换药,又有何趣味可言?” 袁涣像是不认识杨弘一般,吃惊的看着他,“杨公,你怎会有如此想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自绝于士族!” 杨弘笑道:“我以为,士族掌权总是老一套,不若换掉老士族,换一批新士族或许会不一样,或许这世上再没有士族,只要努力,人人都有做官的机会,这天下岂不更精彩?” “你疯了!”袁涣哆嗦着说道。 从杨弘府邸出来之后,袁涣只感觉脊梁骨凉飕飕的,他感觉杨弘此时的想法太激进了,淘汰老士族,换新士族来,这人怎么会,也怎么敢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看来游说杨弘之事失败了,我得尽快返回许都!” 两天后,在博望城,袁涣正在一家酒肆歇脚,打算喝上一碗酒,进食之后再赶路。 这时几个壮汉走了过来,袁涣的两个随从正在喂马,准备路上的吃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一个壮汉用剪刀顶住袁涣的腰子,“不许出声,出声就死!走,起身,走!” 袁涣就这样在满是歇脚商旅酒肆被悄声无息的绑走了。 ------------ 第249章 投诚书 昏暗的地牢里,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常年不见阳光,空气中传出的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声让这里格外阴森恐怖。 审讯室里,赤着上身的袁涣双手被铁链拴在墙壁上,他的上身已经被皮鞭抽打都皮开肉绽,整个上半身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稍稍扭动一下, 刺骨的疼痛就不断冲击着他是神经,让他痛苦难耐。 坐在凳子上的中年人盯着他,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这次扭头对旁边壮汉摆了摆手:“把他浇醒!” 旁边的壮汉转身弯腰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凉水就泼在袁涣的脸上,被凉水刺激了一下,昏迷的袁涣醒了过来。 “袁公醒了?这滋味应该还不错吧?小的们手脚不利索, 就唯恐伺候不好袁公, 如果让袁公不满意,还请袁公莫要客气,要说出来才好!来啊,换个人再来伺候伺候袁公,这一次一定要把袁公送上云端!” 另外一个赤身壮汉答应:“诺!” 已经连续好几次被酷刑折磨得昏死过去好几次的袁涣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极端痛苦下的折磨了,他悲愤欲绝的选择了屈服。 “别打、别打了,汝等要想要怎样?”袁涣虚弱的问道。 中年人不紧不慢的问道:“只不过想向袁公打听几件事情而已,袁公若肯回答,自然不会再被如此对待,我等会请医者为袁公治伤,好酒好菜伺候着!” “水,吾要喝水!”袁涣感觉喉咙嗓子里都冒烟了,说话都虚弱不堪。 中年人向旁边的壮汉歪了歪脑袋示意,壮汉从旁边木桶里舀了一瓢水凑到袁涣嘴边给他灌下去。 等袁涣喝完水,中年人问道:“敢问袁公此次奉谁的指令来宛城?” 袁涣回答道:“受丞相指令!” “来宛城所为何事?” “劝降杨弘为丞相所用,继续留在秦风身边为间!” 中年人目光闪动,继续问:“杨弘可曾变节?” 袁涣摇头道:“袁某拜访了他数次,意在拉近关系, 曾三次劝说, 但杨弘都言辞拒绝了!” “袁公原本是要离开宛城返回许都吗?” “自然,劝降不成,自然要返回许都向丞相复命!” 中年人继续问道:“可有与袁公有相同使命之人来到宛城?” “······”袁涣犹豫了,毕竟他还有有些廉耻之心的,自己受不了酷刑折磨屈服了也就罢了,看如果出卖友人就是德性有亏了。 中年人岂会看不出来,他冷笑道:“袁公,市井之间有一句俚语叫‘死道友不死贫道’,袁公难道是想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其他人?这种高风亮节,在下实在佩服之至!” 这种反话讽刺之意让袁涣极不适应,但却又一次次打击他那脆弱可怜的自尊心和节操。 如今这个情形,他自己尚且不知能不能报名,哪里又还顾得了其他人,为了不继续被酷刑折磨,袁涣只能忍痛出卖友人。 “来之前还有一人同行,此人名叫蒋干,也是怀有此类目的,只不过我和他的接触对象不同, 我接触杨弘, 他负责劝降蒋干!” “蒋干?”中年人确认一遍。 袁涣点头:“对, 他也是丞相门客!” 中年人叹道:“阎象可比那位杨先生敞亮多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蒋干第一次去见阎象的之后,阎象就举报了蒋干为曹操派来的说客,不过蒋干这人太精了,他或许提前发现了异样,我等前去抓捕时竟然被他跑了,直到现在都没抓住!” 袁涣听了这话心里直叹自己太大意了,想想也是,自己接触杨弘的次数太频繁,不被秦风麾下的爪牙盯上才怪! 中年人又继续问:“除了蒋干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 袁涣摇头道:“没了,我所知道的就他一人!” “是否还有其他人配合你?”中年人问道。 袁涣说道:“来之前,程昱告诉我,如果有事可以在宛城城外东北的流民营寨找一个叫曾阿牛的人!” 中年人问:“你们之间如何取得信任?” “见到他之后,在下只需说一句‘汝三舅请在下捎信过来’” 中年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即示意旁边的壮汉:“来啊,给袁公放下来,去叫人准备热水给袁公洗漱,请医者过来给袁公治伤!” 一通忙碌之后,袁涣被洗得干干净净,身上的伤也全部被处理了,上了药。 满满一桌子好酒好菜摆在了袁涣面前, 袁涣如同饿死鬼投胎,扑上去就是一通狼吞虎咽,一口酒来一口肉,吃得满嘴流油。 中年人很会把控时机,他笑着起身,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张白纸走到袁涣面前晃了晃:“只要袁公在这张纸上写下投诚书,签字画押,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后,袁公回到许都照样在朝廷做大官享清福,只不过有些时候我们偶尔会请袁公帮个小忙,只要袁公乖乖配合,这投诚书就会石沉大海!” 袁涣一听这话,顿时浑身抖如筛糠,“汝、汝等让我回到许都为间?” 中年人安慰道:“袁公莫怕,据某所知,袁公在曹操那里并不太受重用,以袁公之才应该做大事才对,若是能留在曹操身边为间,未尝不能建功立业,我家主公志气不在曹操之下,若有袁公这样的才智之士辅佐,十年之后未必不能扫荡天下开辟新天地!” “来吧,写一份投诚书对于袁公这样的饱学之士易如反掌!来人,拿笔墨来!” 为了活命,袁涣被迫写下了投诚书并在上面画了押。 中年人拿过写好的投诚书看了看,很满意的笑着说:“袁公果然文采斐然,投诚书都写得如此之好!袁公放心好了,待将来袁公功成归来,这份投诚书会原封不动交换给袁公,若是袁公会了许多不配合,这份投诚书随时都会出现在曹操的书案子上,以曹操生性多疑之性情,袁公应该能想到自己是什么下场吧?” 袁涣吓得身子抖了抖,他甚至想都不敢想这副场景。 ------------ 第250章 蒋干也是这一次被派到宛城来秘密劝降秦风麾下谋士人员的人员之一,为什么说是秘密前来?因为他们不是以本来的身份来的,而是改名换姓来的。 在对待蒋干这类劝降人员的事情上,阎象的态度和立场要比杨弘坚决和果断得多,在蒋干第一次来拜访时,刚离开不久,他就派人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杜松。 蒋干很快被抓, 并不是中年人说的被他逃脱了。 蒋干也并非是什么意志力极为坚定的人,在被连续几天的折磨之后,蒋干也屈服了,因为那种非人一般的折磨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几天以后的一天夜里,小乔诞下了一个婴儿,报喜的书信在三天后被快马送到了长安。 秦风看着书信,心情极为复杂, 又高兴, 又顿感压力倍增,有孩子之后,责任感油然而生。 “恭喜主公喜得麟儿,主公后继有人也!” 贾诩和左灵得知了消息一起赶过来向秦风道喜。 秦风笑道:“多谢二位先生,二位先生来得正好,皇甫郦从西凉送来了消息,马腾已经被朝廷使者傅干说服准备出兵,时间大约是在一个月后,他已与韩遂约定一起出兵,不过韩遂被皇甫郦劝阻,打算到时候找借口不去!” 贾诩听了秦风通报的消息之后说道:“若是韩遂不出兵,我军就只需要面对马腾一部,压力要小了一大半!” 左灵说道:“也不能不防马腾在率军前来的途中,有其他凉州军阀跟随!” 贾诩摇着扇子说:“如果韩遂不来,其他西凉军阀会跟随马腾前来的最多一两部,如今我等就是要考虑如何应对马腾的兵锋!” 秦风笑道:“不必太过担心,现在郝昭正在带着将士们对陈仓城墙日夜赶工加高加固, 我们只许尽量给他运送去足够的军械和粮草就行了,左先生,这事就有劳你了!” 左灵拱手说:“主公放心,在下已命人送去了两拨粮草和军械,还有两批正在装车!” 贾诩有些担心陈仓守不住,毕竟只有三千人,“主公,陈仓若不能守住,这中间就再也没有关隘了,马腾大军可直抵长安城下!” 秦风笑道:“这只是最坏的结果,就算被他兵临城下,他要攻破长安城又谈何容易,他们若用计,又岂能瞒过二位先生的法眼呢?” “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南阳方面,如果曹操得知马腾即将出兵,只怕他又会动起歪心思!” 要守住长安,就得有足够的粮草和军械,而这两样目前恰恰不是长安城需要担心的,此前钟繇恰在长安城内储备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 够用好几年的。 秦风担心称内地水源问题, 此时的长安城可不是后来的后来隋唐时期的长安城, 城内还没有四通八达的人工开凿的河流, 城内军民用水还得从城外挑水。 一旦长时间被围城,城内军民就得面对缺水的问题,缺粮食还可以多忍几天,可没水就真的要命了。 不过这个时节不太需要担心,如今是夏季,围绕长安城的几条河流水资源吩咐,城内的井水里都有水,如果过了这个季节,等到城外河水水位下降,城内的水井可能会慢慢枯竭,那时候才会出现缺水的情况。 但秦风恰巧担心的就是一旦陈仓守不住被西凉军长时间围困长安城,事情就变得更加棘手。 算算日子,张既去北地郡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却还没有返回。 秦风问贾诩:“文和,段煨把你妻儿送回来了?” “回主公,送回来了,就在前几日!” 贾诩说道:“主公放心,依我看段煨应该会选择中立,他本身就是西凉军出身,曹操和朝廷都不会太相信他,而他也不相信朝廷,所以段煨与朝廷是面和心不和,互相防备的!” 过了两天,张既从北地郡返回。 “将军,在下幸不辱命,段煨答应不参合您与朝廷和其他诸侯之间的纷争!” 秦风连忙问道:“你与他是如何说的?” 张既把他与段煨见面的场面详细说了一遍,他对段煨晓以利害,跟段煨说起参与这件事情的坏处,又说起不参与这个事情的好处。 段煨采纳了张既的谏言,决定不伏兵参与这件事情,而他也恰恰忽略了秦风的野心 七月十八,天气非常的炎热,马腾在傅干的催促之下终于出兵开拔了。 马腾傻吗?显然是不傻的,你如果说他傻,那在历史上,他为什么还是被傅干说服帮助曹操攻打袁尚? 现在他出兵攻打烈焰军占据的长安也并不奇怪。 烈日炎炎炙烤着一望无际的大漠黄沙,正在行军途中马腾大军被烤得人和马都汗流浃背。 在前往陇县的途中,马腾先后经过了程银和侯选的地盘,在他的劝说下,这两人各带三千人跟随他一路东行来到了陇西城外。 陇西城原来是凉州刺史的治所,只不过后来迁到了冀县,这座城也被侯选的人占据。。 马腾大军在城外扎营,作为西凉军阀们的头领之一,马腾还是很受侯选和程银的尊重的,可以说马腾就是一杆风向标,马腾走出的决定,他们在很大程度上都会遵从。 不过从个人情感来说,他们还是更愿意听韩遂的指令,毕竟韩遂是他们的老上司,而且韩遂老谋深算,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绝不是仅仅只有运气。 营地中军大帐内。 马腾把马鞭丢在桌子上,心浮气躁的说:“当初说好了一个月的今天在这里合兵一处东进长安,竟不见他的人影!” 马超安慰道:“父亲,再等等吧,或许在途中耽搁了!” 等了两天,依然不见韩遂及他麾下大军的影子,但却等来了韩遂的使者。 使者气喘吁吁从马背上跳下来向马腾下拜禀报:“启禀马将军,我家主人派我来向将军说一声,十天前一支匈奴大军突然出现并深入我家主人控制的地盘烧杀掳掠,我家主人不得已率军前去交战,但这支匈奴骑兵极为狡诈,我军一时间找不到他们,他们又不肯走!” “我家主人想起与将军约定,如今无法率军赶来,只能派小人向将军请罪,我家主人说请将军先行,带他打跑了那伙匈奴人就即可挥师前去与将军汇合!” ------------ 第251章 生性多疑 “此言当真?匈奴人真的南下了?”马腾一把揪住韩遂派来的使者厉声喝问。 使者急忙说:“将军息怒,此事千真万确,将军若不信,可派人去北方看看,匈奴人总不能可能是假的吧?” 马腾熄了怒火,松开了使者的衣襟,“汝且在这里歇息两日, 待吾派人去查看再来与你分说!” 言罢,马腾当即下令命人把使者带过去好生招呼,好酒好菜伺候着,但不许这人离开。 等使者被带走,马腾扭头看向自己儿子和侄儿,“超儿、岱儿, 汝二人怎么看?” 马超迟疑了一下, 抱拳道:“父亲,如此大事,韩遂应该不可能派个人来胡言乱语吧?” 马腾看向马岱:“你说呢?” 马岱想了想,“侄儿以为韩遂此人心思太重,侄儿看不透他,他若不同意出兵,上次与叔父会面时就应该不同意一起出兵,既然答应了,断不至于突然反悔,如今却发生了匈奴寇边之事,着实令人感觉蹊跷,以往也不是没有匈奴人寇边,只是这时间未免早了一些!” 马腾又看向部将庞德,问道:“令明,汝怎看此事?” 庞德也不到这事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他说道:“将军,我等也不能听韩遂使者一面之词,不若真的派人去查访一番?” 马腾摇了摇头:“方才我说派人去北边查探真假,这只是诈一诈使者, 看他是否说谎,并非真的要派人去,若真派人去查探,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得不到准确消息的,大军不可能一直逗留在此,近五万人马,人吃马嚼的,我等拖不起!” 马超问道:“父亲,您是否看出来使者是否说谎了?” “暂时看不出来,也不知这使者太会装,还是确有其事,若确有其事,这使者未免也太可怕了!”马腾说着走到大帐门口看了看天色。 帐内几人互相看了看,马超又问:“父亲,那您的意思是?” 马腾思索半响,转身回到主位上坐下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暂且在此休整一日, 明日一早, 大军开拔进军陈仓, 待我军一举拿下陈仓, 再挥师东进直抵长安城下!” “诺!”众将躬身抱拳答应。 等其他人走后,马超留下来问马腾:“父亲,韩遂使者怎么办?” 马腾考虑了一下,对马超吩咐:“汝今日派人盯着他,他若在帐内坐立不安,此消息便是有假,他若一切如常,不慌不忙,那就说明只怕匈奴南下确有其事!” 马超点点头,却是问道:“如他坐立不安,说明此事有假,韩遂故意以此为借口推脱不带来,难不成他有何阴谋?父亲又打算如何处置?” 马腾眯起了眼睛,“阴谋?倒也应该不至于,或许他当日不好直接拒绝于我,如今想一个托词也是可能的,但我等也不能不防他一手,假如使者坐立不安,你便派信亲信回金城禀报你伯符,让他留一个心眼,加强戒备,不可松懈!” 马超抱拳答应:“孩儿遵命!” 次日清晨,马家大军正在进早食,吃完之后就准备开拔。 马超来到大帐向马腾禀报:“父亲,昨日一天,韩遂使者能吃能睡,并无异样!” “哦?”马腾有些意外,他目光闪动。 马超问道:“父亲,使者······是不是放了?” “不!”马腾举起了手,“还是把他带在身边吧!” 马腾这么做就让马超无法理解了,现在还把这使者带着身边有什么用? “父亲,没必要吧?带着他走,还得派人看护,不如放他回韩遂处,若扣着他不放,韩遂那边不知是何缘由,恐误会我等对他有歹意,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马超的话让马腾迟疑了,的确,目前从使者的表现来确实没有值得怀疑的,如果韩遂那边真是有匈奴人南下,他这边再把使者扣下来,惹得韩遂怀疑他心存不善,到时候两家又起争端,他还指望韩遂打退了匈奴人再带兵前去长安城与他汇合! “那就算了,带他见吾!” “诺!” 不一会儿,使者就被马超派去的人带到了中军大帐。 “见过将军!” 马腾点了点头,问道:“使者昨夜睡得可好?” 使者向马腾行礼:“睡得很好,多谢将军款待!” 马腾一边说话一边观察他,却不见他脸上有半点异样,只好打消了怀疑,和颜悦色说道:“我已派人查清了,这就放汝回去,我大军也要开拔继续向长安方向前进,汝回去之后转告文约兄,就马某期待在长安城下与他汇合!” 使者深深作揖到地,“在下一定向我主转告此事!” 马腾点了点头,最后试探道:“汝行事颇有大家之风,吾以往在文约身边怎的不曾见过汝?” 使者回答道:“在下只是负责清点粮草的一介小吏,姓黄名离,只因我主正在与匈奴人厮杀,身边无人可用,这才让小人前来向将军说明无法来汇合的缘由,还说待他打退匈奴人就率军前来与将军汇合!” 马腾见使者回答得并无疑点,脸上神色也并无异样,这才疑心尽去,“好,我军也要开拔了,待我军开拔,使者就顺着原路返回吧!” “诺!” 半个时辰之后,马腾与程银、侯选一共五万人马拔营出发。 韩随的使者骑在马背上看着大军远去,掀起漫天沙尘,这才长吁一口气,策马转身向韩遂处飞奔而去。 使者骑马飞奔了十余里,一直发现身后有人远远跟着,直到离开二十多里之后, 跟在身后的人才消失不见。 “呼——一直以为韩遂疑心病重,这次与马腾会面,才发现马腾也是生性多疑之辈,只怕不弱于曹操、韩遂之流!”使者终于放下心来,原来他竟然是皇甫郦。 皇甫郦一边骑马,一边想着心事。 如今算是成功分化了韩遂和马腾,但这还不够,西凉还不够乱,西凉越乱,秦风在长安才越有机会把势力扩大。 如今他已选择投靠了秦风,就要为秦风着想,如何为秦风谋求更大的利益。 下一步,就是要说动韩遂对马腾的老窝动手,只要韩遂攻破金城,马腾五万大军就失去了根基,到时候跟随马家父子的西凉勇士们就会人心惶惶,只怕不用秦风出兵攻打就会逃跑大半。 ------------ 第252章 决定出兵迎战 皇甫郦回到韩遂处却没有先去见韩遂,而是先回了馆驿。 “从事,您回来了?此次去见马腾情形如何?”一个被秦风派来跟着皇甫郦随行的汉子迎上来询问道。 “此地说话不便,去房舍!”皇甫郦低声道。 两人很快到了房舍,令两个带刀随从在外守着,若有其他人靠近则咳嗽示警。 进房舍,壮汉关上了门。 皇甫郦低声对壮汉说道:“马腾已被骗过去了,?正率军向长安方向而去,随行的还有程银和侯选两部人马,一共五万人,程银和侯选部属多为骑兵,三人骑兵加起来一万两千人,余者多为步卒和弓箭兵,?缺少甲具,?十人中仅有两人有甲具,一次性仅带一个月粮草!” “此次出征,?马腾等人的粮草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进入三辅地区之后必定要劫掠百姓和攻打小城才能维持军粮开销,若是让他们在三辅地区大肆解决,这几年三辅百姓好不容易休养生息的成果就会毁于一旦!” “汝速速将消息传回长安,让主公早做准备!” 壮汉听了之后点头答应,又问道:“我等何时离开此地返回长安?” 皇甫郦笑道:“还早着呢!” 壮汉从房舍出来之后左右看了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舍。 他关上门,从角落里拿起一个被黑布罩着的立方形物件放在桌子上,把黑布罩子取下来,里面竟然是是一只鸟笼,鸟笼里有一个鸽子见到了光线就咕咕咕的叫起来。 壮汉拿出一把炒面放在食槽里,又在水槽里倒入了一点点水。 鸽子不停的啄食炒面,吃完又喝水。 此时壮汉已经写好了纸条,把纸条卷成细细的一卷,?他来到鸟笼旁边把纸卷塞进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里,再盖上盖帽。 壮汉见鸽子吃得差不多了,?就打开笼子,?从里面把鸽子拿出来,?然后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先是把脑袋伸出去左右观察,见四下无人,就拿出鸽子,用另外一只手指抚摸着鸽子颈部的羽毛。 然后手向上一扬,鸽子展翅高飞,很开就消失在天空之中。 长安。 秦风、贾诩和左灵等人在城墙上巡视。 秦风一边观察城墙是否有缺损裂口,一边说:“文和、云隐先生,二位先生当年与西凉军纠葛颇多,在二位看来,西凉军的战力如何?” 贾诩说道:“西凉军当年在段颖、张温、董卓的统带之下与反叛的羌人作战多年,可以说是当时天下战力最为强大的兵马,西凉军骑兵众多,在与羌人作战中练就了高强的马背上作战的本领!” 秦风停下,转身又问:“马腾、韩遂和那些西凉小军阀的大军战力与西凉军相比又如何?” 贾诩闻言与左灵相视一笑,贾诩说道:“马腾和韩遂的兵马都是东拼西凑的叛乱之人,无非是仗着人多才能横行一时,战力上自然是不及久在边关作战的西凉军,?从马腾、韩遂等人带兵与李傕、郭汜等人作战的结果就看得出来,西凉军诸将若不是内讧,?裴茂等人又岂能轻易击败西凉军?” 秦风点了点头,西凉军的战力确实是强横一时。 在正史上,诸侯讨董初期,西凉军的战力明显是高于诸侯盟军的,而且特别明显,战将徐荣打得曹操、孙坚抱头鼠窜,后来由于西凉军内部内讧,再加上朝中不断有人给董卓拖后腿,这才导致西凉军败了一场。 就是因为败了一场,才导致李儒劝董卓迁都长安,迁都长安这一招对于董卓来说在政治上有好处,也有坏处,如果不是他后期倒行逆施,也不至于落得个惨淡收场,迁都长安的结果造成了诸侯联盟土崩瓦解,对董卓个人来说是好处,如果西凉军一直顶在虎牢关一线,关东联军就会跟朝廷耗下去,也会想办法从其他方向寻找突破口,而迁都之后,把已经成为一片瓦砾的洛阳城留给了关东诸侯,彻底瓦解了他们的联盟。 迁都长安的坏处,就是让天下变得更加纷乱,朝廷已经无力收拾这种纷乱的局面,因为这个时候诸侯们已经各有各的心思,只想早点回家招募更多兵马,抢更多地盘、钱财和女人,彻底造就了诸侯们拥兵自重、割据的局面。 秦风三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这时一个军士气喘吁吁跑过来下拜禀报:“启禀主公,西凉来信!”说完双手呈上一个小纸卷。 秦风接过挥了挥手,军士退下。 他展开纸卷看了一遍,抬头对贾诩和左灵说道:“马腾出兵了,韩遂被皇甫郦成功分化,目前马腾已联合程银、侯选率军五万向长安方向而来,但他们只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如果让他们进了三辅,陈仓以西之地只怕会被他们抢得一片精光!” 贾诩捋了捋长须说道:“马腾想要打长安,应该要先打陈仓,他若不打陈仓,可留一部兵马牵制陈仓守军,再以大队人马杀向长安!因此,若想保证三辅之地不乱,不被大战席卷,主公只能率军赶往陈仓增援,在城外结寨,伺机击退马腾军!” 秦风想了想,贾诩的建议是没错的,这可跟将来诸葛亮率军北伐那一次打陈仓不一样,对于出川走陈仓小道的蜀军而言,陈仓是必经之地,如果不拿下来,对大军行军、辎重粮草运输极为不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城内守军偷袭,截断粮草军需供应。 而陈仓对于从西凉而来的马腾大军而言又不一样,陈仓并非是马腾大军前往长安的必经之地,也不是处在马腾大军的必经粮道上,再说马腾大军根本就没有粮道,没有后勤补给,一个月的粮草全部都带着行军,所以马腾不一定要打下陈仓才能进军长安。 所以说,军事上的必经之地都是绕不开的,能够绕开的关隘险阻就不是必经之地了。 尽管陈仓对于马腾大军而言不是必经之地,但是马腾也不能不管它,如果不管它,陈仓守军郝昭带兵杀出来怎么办?所以,如果不打陈仓,也必须派一部分兵力驻扎在陈仓城外予以牵制,时刻盯着它,让它城内的守军不敢轻易出城。 秦风思索权衡一番说道:“既如此,我择日率军赶往陈仓,郝昭手里只有三千人,马腾可以视而不见,我若再率两万大军前往,马腾就不能当做看不见了,他若不出动全部兵马与我交战,如何有胜算呢?” ------------ 第253章 士族密谋 大堂内。 文官和武将分别立于左右两侧,秦风端坐于诸位,靠墙摆放着刀枪剑戟。 秦风看着众人说道:“诸位,西凉马腾率军五万来犯,我意率军两万前往陈仓与其交战,剩下一万人马留守长安!” 说到这里,他看向武将行列,?喊道:“杨峥、李典、朱灵随我出战!” 被点名的三人一一站出来抱拳答应:“诺!” 秦风又看见其他人:“其他将军留守,剩余一万兵马进驻长安,负责防务,军务由贾诩负责,政务由左灵负责,其他官员从旁辅佐!” “张既,负责出征大军粮草供应!” 众人一起站出来:“诺!” 诸事安排完毕,?各人回去各负其责。 秦风留下贾诩说道:“文和,我走之后,城内那些遗老遗少们可能会有人伺机作乱,附近也可能有驻军守将从背后捅刀子,你可得给我保障后方安全啊!” 这些驻军守将当然不会是秦风从南阳带来的烈焰军,而是原本就驻守在这附近各城池关隘的小股兵马,少则一二百,多则七八百,这些守军在秦风攻占长安之后就纷纷换旗投降了,秦风也不好立马就换了这些守将,只能暂时让他们担任原职,继续统领部下。 他本想着等长安这边走上正轨,再逐一把人换掉,但还没有来得及腾出手来,如今马腾来攻,这些人就成了很不稳定的因素了。 贾诩拱手作揖:“主公且放心,长安无忧!” 次日一早,秦风率两万大军出长安前往陈仓。 他前脚刚走,?就有人在城内开始串联密谋。 夜里,?城内种府聚集了一批人,这些人都是此前恶意辞官不做,或是对抗秦风颁布政令拒不执行而被秦风开革的官员。 种琨看着这分别跪坐于两侧的一些士族中人和原官员们悲愤的说道:“诸公,今长安城被秦贼占据,他任小人和恶吏横行霸道,推行苛政,横征暴敛,使我等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更是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尸横遍野,长此下去,三辅之地将会成为人间炼狱,难道我等就不顾天下苍生,坐以待毙吗?” 这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怒火冲天,悲愤交加,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下面坐着的这些人原本都是一些官场失意之人,此时听了种琨的话,一个个纷纷站出来痛诉秦风的“残暴”,?都叫嚷着要推翻秦风的统治,让长安和三辅之地回到朝廷治下,重归安宁。 王允之侄王凌最后总结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如今我等在此议事,事关诸位身家性命,绝非玩笑之举,还请种公拿个章程和主意出来,如何能扳倒秦风!” “是极是极,就请种公发号施令!” 一时间众人纷纷推举种琨为头目,主持推翻秦风的暴政。 种琨伸手捋了捋长须,对众人说道:“如今我等在城内并无兵权,城内守军虽有一半是我关中三辅中子弟,但兵权掌握在秦风麾下大将们手里,我等却是指挥不动!” 立即有人着急的问:“若无兵权,如何能夺回长安,打跑秦贼?” 其他人也很担心,兵权都没有,还想夺权?这还玩个屁啊,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种琨笑着慢慢道来:“诸公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我等手中的确没有兵权,但我当手上有兵啊,老夫算过了,在行所有人家中或有二三十个家丁护卫,多则百十来人,若能把这些家丁护卫全部集中起来,分发兵器铠甲和弓弩箭矢,一日之间就能编练出一支千余人的军队!” 王凌有些怀疑,“种公,这能行吗?我等去哪儿弄那么多兵器铠甲弓弩箭矢啊?再说了就算能弄成,可只有千余人,兵力太少,城内有守军万余人,兵力相差悬殊,如何夺城?” 种琨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三响过火,一个相貌阴沉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没人认识这个脸色阴郁的中年男子。 种琨介绍道:“此乃朝廷派来的使者,姓程名立,为朝廷尚书、中郎将,是曹丞相专门派来协助我等对付秦风的!” 中年阴郁男子向众人做了一揖:“程立见过诸公!” 王凌忍不住问:“程尚书,不知你要如何协助我等对付秦风呢?” 程立说道:“一千套兵器铠甲和弓弩箭矢由在下来负责筹备,绝对能做到不走漏一丝风声!方才种公说了聚集各位家中家丁护卫,可得一千军士,只做关键之用,若要夺去长安城,还得另外寻找外援,诸位可别忘啦,长安周边还有不少关隘和城池有驻军,实力稍等的有北地郡的段煨将军和驻扎在美阳的王承将军,小的有十几个大小城池的守将,仅仅段煨和王承两部兵力加起来就超过一万人,而其他十几个大小城池的守军加起来也超过五千,只要把这些兵力集中起来,可用兵力就能超过一万五千人!” “诸公,一万五千人不算少了,若是不准备强行攻城,用一用计谋,未必不能把长安夺回来,而诸位家中集结的一千军士可以作为内应,在关键时刻可以里应外合,一句夺下长安城!” 程立的话让王凌等这些人都一个个兴奋不已。 不过程立又说:“段煨处,在下亲自前去劝说,王承将军处······王公,汝去说服他出兵,如何?” 王凌想了一下,这王承与他王家还确实有些渊源,他答应道:“好,我去说服王承将军!” 接着种琨又一一给每一个人分派任务,让每一个人去说服一个守将出兵。 这帮人计划得很好, 可人多的弊端也很明显,保密性差,天还没亮,也不知道是是口风不紧,消息走漏出去了。 鲁胜早在一年前就按照秦风的指示往长安派了一些细作,如今这些细作早就混入了长安方方面面,消息就是被其中一个混入某个士族家中的家丁传出来的。 天亮时分,贾诩还没起床,下人就来敲门来报告。 贾诩很有些不爽,“大清早的,怎扰人清梦?” “家主,鲁校尉求见,说是重要事情禀报!”下人惶恐的说道。 贾诩知道这下人说的鲁校尉就是鲁胜,而鲁胜是秦风手下专门负责探查消息的头目,他摆摆手:“去把他请进来送上茶水点心,我去洗漱就来!” ------------ 第254章 刘雄 只见下徐从侧门走进大堂,正在大堂内来回走动的鲁胜见状上前就抱拳:“见过军师,清早打扰军师,还望军师恕罪!” 贾诩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摆手笑道:“无妨,不知校尉何来?” 鲁胜当即禀报详情:“军师,在下收到消息,?城中有屑小之辈企图作乱,参与者人数众多,暂且不知具体有何人,还请军师早做打算!” 贾诩似乎找有预料,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问道:“校尉可否能查清都有何人参与,贼人又如何谋划?” 鲁胜说道:“若要查清,尚且需要时日!” 贾诩点了点头,思索一番后就对鲁胜吩咐:“校尉只管去查,无论吾在何地,无论何时,若得些许消息只管来报,待吾召集留守众将,下令各军加强戒备,外松内紧,不使贼人看出破绽!” 鲁胜一听贾诩如此安排,就知道他早已心中有数,于是放心不少,答应道:“卑职遵命!” 鲁胜走后,贾诩派人召集黄忠、黄翊、苏飞等将校议事,还有几个投诚过来的将校则不在议事之列。 “诸位将军,诩召诸位前来乃为防务防务不仅要防外,还要防内,据闻近日之内有人企图作乱,具体情形如何暂且不知,还望诸位将军莫要懈怠,?为防打草惊蛇,请诸位将军回去在防务上内紧外松,不可让贼人眼线看出端倪,汝等只管听令行事,不可擅自派人打探!” 众将心中惊讶,一起站出来抱拳答应:“谨遵军师之令!” 蓝田,都尉府。 一个小小的蓝田县,自然不可能设立一个都尉统管军事,这是额外设立的编制。 现今蓝田都尉姓刘名雄,从前是一个游侠,颇有勇力,聚集了一帮好手整日里横行乡里,等到李傕郭汜之乱时,四处都不安生,那时刘雄等人就趁势揭竿而起,短短时日手下就聚众千余人。 他凭着这些人马控制着从长安通往武关这条线三个县。 等到李傕郭汜等人伏诛,朝廷派了钟繇来长安坐镇关中,钟繇就收编了刘雄,上表朝廷封他为裨将军、蓝田都尉,?统管原来麾下千余人。 被招安的刘雄当然就不敢再乱来了,平时虽然也向百姓和过路商旅收刮一些油水,?但毕竟没有从前放肆,主要军需补给和军费还是靠长安方面供给。 前些日子,秦风率军两万从宛城出武关杀向长安,屯驻在蓝田的刘雄一看秦风兵威赫赫,不敢抵挡,不等秦风带兵来攻就主动过去投诚,刘雄也因此被秦风继续留任蓝田都尉一职。 都尉府内堂,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打着酒嗝,发着牢骚:“竖子秦无衣,这不让做,那也不让干,这都尉做得也太憋屈了,惹急了刘爷,刘爷不伺候了!” 部将连忙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兄长万不可再说此等不敬之言,小心隔墙有耳啊!” “啪!”刘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装菜肴的碟子都跳了起来,“怕他个鸟!” 部将苦劝:“兄长,我等毕竟不是秦将军嫡系,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被其抓住把柄不放!” 这时外面有军士走进来禀报:“将军,门外来了一个文士想求见将军,来人自称是周氏之人,前大鸿胪周奂之弟周倜!” 刘雄忍不住晃了晃脑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嘀咕道:“刘爷这辈子未曾跟那帮士族打过交道啊,今日竟然有士族之人来找刘爷,真是奇哉怪也!” 军士问:“将军见还是不见此人?” 刘雄想了想,摆手:“见一见也无妨,看看这周倜找吾做甚,去把他领进来!” “诺!” 没过多久,一个四十岁许,大袖飘飘的中年文士在军士的引路下来到了内堂。 文士礼仪做得很标准到位,“周倜见过刘将军!” 刘雄醉眼迷离的打量着周倜,“敢问先生所为何来?” 周倜笑道:“为救将军性命而来!” 刘雄一愣,当即勃然大怒,一拳桌子豁然起身死死盯着周倜,“哪里来的疯人,竟敢咒刘爷?汝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刘爷今日定叫你血溅当场!” 周倜也不惧,笑着自顾自在一侧矮几旁跪坐,看着刘雄问:“将军扪心自问,如今这日子与从前相比是变得舒坦了,还是变得憋闷了?” 刘雄虽有醉意,却并不顺着周倜的话去回答,而是反问:“这与汝要搭救吾性命而来有何干系?” 周倜严肃道:“自然是有,秦风大军未来之前,将军乃蓝田土霸王,日子过得赛神仙,而秦风大军一来,将军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不让干,那也能做,将军可想一直如此下去?” 刘雄脸上没有了醉意,酒意就在刚才这一会儿迅速退去,他盯着周倜:“汝到底想说甚?” 周倜道:“在下方才说来此是为救将军性命而来,将军可信么?” 刘雄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先生可说下去!” 周倜道:“将军以为秦风留下将军继续担任这蓝天都尉,统领这千余人马是欣赏将军武勇么?非也非也,他是为了收买人心,是为了稳定局面,一旦等他在关中站稳脚跟,如将军这些临时投降投诚之人一定会被他逐一清理!” “将军手里只有千余人,对于手握数万大军的秦风而言,如同一只蝼蚁,他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将军,将军敢反抗么?” 刘雄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周倜,“秦将军不会如此对待我等吧?” “不会?哈哈哈······将军真是幼稚天真,首先,将军官职是朝廷封的,不是秦风封的;其次,将军非秦风嫡系,为了掌控关中,秦风必定会撤换将军这样临时投降之人,换上他自己的亲信,到时候等待将军的······即便秦风不杀将军,将军的仇家会放过将军么?” 刘雄听得冷汗直流,他急忙起身走出来向周倜行礼:“还请先生救我!” “好说好说!” 刘雄立即叫人给周倜准备酒菜。 等酒菜上桌,刘雄就给周倜敬酒。 酒过三巡,刘雄就按奈不住,找周倜文问计。 ------------ 第255章 碰壁 周倜放下酒盏,看着刘雄说:“将军若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先下手为强!” 刘雄皱眉,连忙摇头:“先生莫要说笑,听闻这秦风武艺高强,刘某只怕并非其敌手,且他麾下兵马数万, 刘某才千余人,如何向他下手?” 周倜起身向西北方向拱了拱手:“不止将军不满秦风暴政,还有不少如同将军这帮英雄豪杰同样不愿再受其欺压,今有西凉马腾率军进击,秦风已率军两万前去迎战,将军可与其他豪杰结盟,在一番谋划之后攻破长安, 断了秦风大军的后路,秦风再骁勇也是必败无疑啊!” 刘雄一听眼冒精光,起身急切的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都有何人一起举事?” “在下好友之中已有人去联络北地太守段煨、美阳都尉王承以及长安周边各城、关隘守将,约定七日之后率军在渭水以北的池阳合兵一处,可得兵马两万人,再有城内自己人配合,只待我军攻城之时,城内有人里应外合,必定能一举攻下长安!” 说到这里,周倜神秘一笑,低声道:“这次是有朝廷派来的使者坐镇从中调度,只待攻下长安,将军与使者亲近亲近,将军这个裨将军就能再往上升一升了!” 刘雄一副憧憬之色,一拍桌子:“先生,此事算我一份!” 北地郡, 泥阳,太守府。 段煨在北地郡担任太守已经好几年了,当年皇帝从长安东迁的过程中,段煨那时还驻扎在华阴,皇帝册封后将军杨定与董承、杨奉等人护送御驾东迁洛阳的途中,因杨定与段煨不合,引兵攻段煨营垒,那时贾诩还在段煨军营之中。 杨定、杨奉大军久攻不下、郭汜、李傕人等又率军来援,杨定、杨奉、董承等人大败,死亡的百官和宫人不计其数,最后实在逼得没法子了,董承只能派人假意与李傕郭汜等人讲和,又秘密派人去何东联络白波军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等人,得到数千骑兵才打败李傕郭汜等人。 朝廷考虑到段煨出身西凉军,此前皇帝车驾东迁过程中又与朝臣们打了好几场,于是下旨命段煨率军撤出华阴,前往北地郡任太守。 与华阴相比,北地郡可要荒凉得多,而且华阴在关东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上,如果让段煨长期占据,显然不符合曹操的利益,但当时曹操又无力挥兵向西讨伐,只能用这个办法把段煨调去了北地郡。 “将军, 朝廷有使者到!” 段煨在军营与几个将校饮酒时, 一个军士前来报告。 “哦?朝廷派何人为使者?”段煨问道。 军士说:“来人不肯透漏姓名,只说将军见过就知道了!” 段煨思索一番就让将校们继续吃喝,他自己则赶回太守府。 “使者尊姓大名?”段煨回到太守府之后看见程立后并不认识。 程立作揖:“尚书、东中郎将程立见过镇远将军!” 段煨见程立并没有宣读皇帝旨意,他也就没有客气,就算有皇帝的旨意,他也不会太客气,这年头军阀当惯了,哪里还会管什么朝廷礼仪,朝廷派来使者,像段煨这样的军阀能见一面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使者入座吧!” “多谢将军!” 等侍女送来茶水,段煨问道:“使者来北地郡所为何事?” 程立是很不爽的,怎么说他也是朝廷的使者,是代表朝廷和曹操的,这段煨竟然不把他当一回事。 程立只能忍着不满,说道:“在下受朝廷之托前来都督关中诸将讨伐秦风,还请段将军带头配合才好,如此其他关中诸将在会与将军一样听从指挥!” 段煨一听,他倒不是惧怕秦风,朝廷让他打仗,他打就是了,可这次不一样。 “使者莫非说笑?长安城可是有三万兵马,就算朝廷能在关中聚集十万兵马,秦风只要严守城池,我等就无可奈何!”段煨说完摇了摇头说道。 程立笑了笑,“段将军只怕还不知马腾已经起兵五万正向长安杀过来,秦风为将马腾大军阻挡在三辅之外,亲率两万大军前往陈仓,如今长安城内守军只有一万!这次讨伐秦风,可不知有将军一人出兵,还有其他关中诸将,都有出兵!” 段煨一听就有些惊讶了,心说朝廷这次的动作很大呀,上次是裴茂来督战,打败了李傕,追到黄白城斩之。 这次竟然又一起出兵打秦风? 段煨正要考虑是同意出兵,但想起一事,就问道:“如今长安城内是何人主事?” “政务上是左灵,军务上是贾诩,将军为何问这个?” 段煨一听当即喊道:“来人,送客!” 程立一听,有些莫名其妙,急忙问:“段将军,这是为何?” 段煨摆手:“如今我军粮草不济,军械不足,实在无法出兵,使者请吧!” 门外走进来两个小厮,“我等恭送客人!” 程立见段煨不语,只好无奈的离开。 等他回到池阳与种琨、周倜、王凌等人汇合,才知道王凌已经成功说服王承,周倜也说服了刘雄,其他一些士族中人都各自完成了任务,分别说服了他们负责的关隘和城池守将于约定的八月十二在池阳会师。 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完成既定任务,这也怪他运气不好,不去说服其他人,却抢着去说服段煨。 其实他不知道,段煨之所以不答应出兵,是因为他忌惮贾诩,贾诩在长安,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兵跟这些人去谋夺长安。 贾文和是什么人?想从贾文和手里抢长安,只怕这事不但办不成,把自己的小命丢了实在不值,贾文和狠毒起来,连老天爷都害怕。 经过连日的探查,鲁胜手下的探子和耳目追查到了种琨、王凌、周倜等人身上。 得知这些人打算在三日之后起事,鲁胜立即去见贾诩。 “军师,已查到具体人员,其中以种琨、王凌、周倜等人为首,而且朝廷还暗中派来使者居中调度,此人姓程名立!” 贾诩一听,诧异道:“程立?” “对,就是叫程立!” 贾诩说道:“程立是此人原名,现在叫程昱,是曹操麾下一得力干将,不可小觑啊!” ------------ 第256章 天助我也 贾诩又问:“可查得程昱等人打算如何行事?” 鲁胜回答说:“尚未查探到!不过这几人自从数日前离开长安,一直未曾返回,据探子来报,各人离去方向各有不同!” 贾诩听了鲁胜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踱步走了两个来回,转身又问:“城内形势如何?” 鲁胜抱拳说:“据细作传来消息,各家正集合家丁护卫在自家院子里暗中操练, 由专人传授操练之法,此人来往于各家一一指点,据闻此人姓杨名定!” “嗯?”贾诩脸色一变,“杨定?消息会有误么?” 鲁胜摇头:“军师,换做他人或许会弄错,但我方细作乃是精心训练,虽无过目不忘之能, 但对如此简单人名绝不会传错!” 贾诩所知杨定在李傕、郭汜之乱时吃了败仗,丢下兵马独自逃走, 不知所踪,后来有传言他为了避祸去了荆州,从此再也没有消息,没想到此人竟然还在长安城。 思索片刻,贾诩问道:“汝可有那晚参加密谋人员名册?” 鲁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打开后递给贾诩,“军师,都在这上面写着!” 贾诩内心颇为震惊,这纸张上记录得竟然是如此详细,鲁胜的手下是怎么把消息打探大的如此清楚的?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从这名单上的详细程度来看,就似乎传递消息的人当晚就在密谋的现场一样! 贾诩把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然后又把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念出来,找鲁胜询问这些人的具体身份。 等他一一把这名单上所有人的身份都搞清楚之后,结合鲁胜之前所说,他推测这些人出城应该是去煽动某些掌握兵权的人趁机起事了,而城内的那些家丁护卫应该会被暗中集合起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出手。 在名单上, 贾诩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伍习! 这个人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伍习是郭汜的部将,当年李傕、郭汜撤回关中之后屯驻于郿,部将伍习见郭汜大势已去,就率军反叛并杀死了郭汜,然后投降了朝廷,被钟繇留在长安带兵。 贾诩问道:“名单上有个叫伍习的,此人是否有官职?” 鲁胜回答说:“军师,此人是陈仓降将之一,如今也在军中当任校尉之职!” 贾诩若有所思,点点头后对鲁胜吩咐:“继续打探,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诺!” 等鲁胜离开,贾诩派人去把黄翊找来。 黄翊很快赶到,“见过军师!” 贾诩笑着抬手:“黄将军不必多礼,此次请将军过来是有一事需要将军帮忙!” 黄翊后退一步抱拳说:“军师说哪里话,只管吩咐便是!” 贾诩点点头,说道:“汝麾下有校尉名伍习,乃是陈仓降将之一,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人, 能让军士亲自过问,莫非他触犯军纪?若真如此,军师不必顾忌在下,当斩则斩,当罚则罚!”黄翊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贾诩笑了笑,“非也,某只是想让将军调换此人去守西城门,但不许他带本部人马!” “这······军师,这是何故?”黄翊有些摸不着头脑。 贾诩道:“莫问,只管遵照执行就是,待汝向其传达完军令,贾某会再给将军新军令!” 黄翊只好答应:“诺” 池阳。 受到种琨、周倜、王凌等人蛊惑的长安周边各城池、关隘守将们纷纷点兵前来汇合,这其中就有王方、刘雄等人,还有大小将校十几人,除了北地太守段煨没有来之外,其他守将几乎都到齐了。 池阳县衙大堂内。 “凌兄,段忠明何在?”王方一看段煨没有带兵来,就开始质问王凌,敢情是忽悠他。 坐在主位上的程昱一看势头不对,当即抬手说:“王将军稍安勿躁,段将军处是在下亲自前往。然,段将军卧病在床,无法骑马领兵,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如今各位将军兴兵在此,也有兵马万余,虽不足以碾压长安守军,若以计谋辅助,或能赚开城门杀入城内,再有城内之人里应外合,破城不难!” 这王方不是别人,他是董卓部将之一,当年董卓部将之中还活到现在的可不多了,最多不过两三人,段煨算一个,这王方算一个,躲在城中暗中操练家丁护卫的杨定也算一个,其他人基本上都成了一抔黄土。 至于还活着的张绣、伍习、胡车儿之流,在董卓强盛时期都只是阿猫阿狗的角色,上不了台面,而且这些人都只是董卓部将的部将,甚至连董卓的面都没见过。 王方听了程昱的话,问道:“好,段将军不来之事,我等暂且不计较,汝且说说如何赚开长安城门?” 这番话让程昱颇为生气,一方面是王方说话带着质问的语气,另一方面,称呼不对。 汝,多用于称呼同辈或后辈,也用于身份高的人称呼身份低微的人,如果后背称呼长辈、下级称呼上级用汝这个字,那肯定会招来一顿毒打。 程昱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使者,见官大一级,王方用汝来称呼,的确有些不像话,可是西凉军出身的王方哪里会顾忌这些,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早就横行无忌惯了。 这时外面一个军士走进来禀报:“长安来人,求见种公!” 种琨立即挥手:“快领其进来!” “诺!” 一个小厮一脸风尘仆仆的来到大堂拜见了种琨。 种琨问:“可是家中有事?” “这······”小厮左右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回答。 种琨一看,笑着摆手:“在场诸位将军都是会盟之人,无须担忧走漏风声,汝只管道来!” “诺!”小厮答应,当即就禀报:“伍将军让小人禀报家主,他已被任命为三天后的西城门守将,如今城防已发生变化,兵马和守将一天一换,伍将军就是在三天后换防守卫西城门!” “哦?”种琨一愣,随即看向程昱,两人眼中都冒出精光。 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天助我也! ------------ 第257章 还没开打就要分赃物 但有一点,城内有一万守军,而且其中一半以上都是秦风带来的精锐,在场所有人马加起来虽然也有一万余人,但毕竟互不统属,训练不一,战力参差不齐, 就算杀进城内,也不一定能干的过一万守军。 种琨对小厮摆手:“汝先下去歇息,待某唤汝再来!” “小人告退!” 等小厮退出去,程昱对众人拱手说:“在下有一计,刘将军麾下有一千精兵,可以多打旗号号称五千人, 将军带人在蓝田起兵攻打周围城池, 一路向武关方向打过去, 如此一来,烈焰军就与南阳的联系中断,长安方面必定派出大军平乱!” “以吾之见,他们最少要派五千人,或七千人出城平乱不可,如此一来,城内守军数目大大减少,而我军则具数目优势,若刘将军能拖住长安平乱大军两天,我军则一战而下长安,平乱大军腹背受敌,必定丢盔弃甲而走,我等大功告成!” 王方、刘雄等人虽然是武夫,却也不是傻子,程昱只是说出了计谋的一部分,那就是把大部分守军引出城去,但如何破城却没有说, 不过他们也猜到了,程昱的意思可能是要依靠伍习赚开城门,伍习这个人,他们都知道,这可是一个弑主之人,靠得住吗? 刘雄问道:“使者,赚开城门之事可容不得闪失,伍习此人是否值得信任?” 种琨立马打消了众人疑虑,“诸位将军且放宽心,伍习家人尽在吾掌握之中,他不敢不从!” 众将心中一紧,拿家人作为威胁,的确很有效,但这对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众人这时都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但此事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种琨叫来自己的小厮吩咐:“汝速速赶回长安,派人盯着四方城门,若城内有大军出城,去往何方,看清楚之后速速来报!” “诺!” 接着,程昱、种琨等人与王方等将领进一步商议起事细节。 到了最后,起事的细节基本上都敲定了, 在场每一个人都知道了具体的谋划。 王方这时问道:“使者,出兵之前我等须得问清楚,事成之后我当有何好处?” 程昱听了这话心中不快,不过他本身就是脸色阴郁之人,外人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和情绪,他反问:“不知王将军要何好处?” 王方也不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直接问道:“事成之后,在场众将全部官升三级,大军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种琨等人脸色大变,这些人升官不升官对于他们而言无关紧要,但是三日不封刀,这种要求实在欺人太甚。 周倜却是直接反对:“王将军,汝等升官之事可与使者商谈,我等不过问,但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绝对不行!破城之后,汝等必须约束士卒不得随意砍杀掳掠!” 王方冷哼一声:“先生既想用吾等出力,却又不给众兄弟好处,此事只怕成不了,不如现在就散伙,各归各处!” 其他将军纷纷站在王方这一边,王方是他们这些人当中资历最老的西凉军阀,这些人全部以他为首,一个个表达不满,情绪越来越激动,现场气氛也越来越失控。 程昱阴沉着脸,心里却是更加冷静,他看到这帮人还没有开始打仗就商量着索要好处,真是一般乌合之众,如果不是带着曹操的使命,他真想撂挑子走人。 种琨站起来咳嗽两声,“诸位将军,稍安勿躁,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之事,老夫等人断然不会答应,诸位将军想要何好处还请明言,我等若是拿得出来,一定满足诸位,若是拿不出来,还请诸位将军海涵!” 王方想了想,当即提出:“某要粮草三万石、布五千匹,缎一千匹,黄金五千斤,官升三级!” 在王方之后,其他将军一个个提出要求,不过都没有超过王方的条件。 这些帮人内部又发生了分歧。 “刘雄,汝才一千人,怎的索要比某还多,不行,某刚才说少了,某要增加一倍!” 刘雄当即跟这个军阀吵起来,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其他一些军阀心里也不平衡,有些人出兵数量明明还没有他多,但索要却比他还多,这如何能行? 种琨看这架势,只怕大军还没有开拔这事就得黄了,急忙说:“诸位,诸位将军,听老夫一言,都不必再争了!王将军的要求减半,老夫做主就答应了,其他将军的要求以王将军的条件为参照减少,按照出兵数目进行确定,等破城之后再兑现!” “若诸位将军答应,此事就定了,再不能反悔!三日不封刀之事再也休提!” 王方一定,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他这一同意,其他小军阀也不好再闹。 刘雄当即按照谋划行事,他先带着手下一千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蓝田,然后杀了秦风派往蓝田的县令,举旗反叛,号称五千大军挥师东进攻打商县。 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 贾诩和左灵接到了报告,两人会面进行商讨。 “云隐兄怎么看?” 左灵说道:“此时只怕不同寻常,早不反叛,晚不反叛,偏偏选在此时,再过几日就要派兵给主公押运粮草,只怕······” 贾诩笑道:“你我皆知早晚有跳梁小丑出来,若吾所料不错,刘雄只不过是被人丟出来的一个诱饵!” 左灵问道:“文和打算如何应对?” “有人丟了诱饵,吾等岂可扫兴?” 贾诩说完当即派人去请黄忠。 不多时,黄忠披挂按剑而来。 “参见军师!” 贾诩脸色严肃,“黄将军,今收到蓝田小吏报告,都尉刘雄起兵叛乱,若任由其坐大,则我等与南阳的联系就会被其切断,因此必须尽快剿灭这股叛军!” “刘雄有兵马五千,汝带率七千大军火速前去平叛,不得有误!” 黄忠当即抱拳说:“军师, 长安城太大,只留三千人只怕兵力太过单薄,末将只要三千人即可!” 贾诩语气坚定:“不,必须带兵七千!” “这······”贾诩的安排让黄忠感觉这事有些不同寻常。 只见贾诩向他招手,他走上前去。 贾诩在黄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黄忠听的目瞪口呆。 “黄将军,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末将遵命!” ------------ 第258章 全部毒死 池阳。 “报——启禀都督,长安守将黄忠领兵七千出城向东南方向而去!”军士大喝着跑进中军大帐报告消息。 被推举为都督的程昱听完后挥手:“再探,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诺!” 程昱看向王方等关中军阀们,“众将听令,即可生火造饭,一个时辰之后拔营出征, 兵发长安!” 王方等军阀们纷纷站出来抱拳应诺:“谨遵都督之命!” 这些人尽管都是无法无天的军阀,但他们久在军伍,深知军伍之事绝非儿戏,行军打仗就要有行军打仗的样子,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要不然这一万人的队伍开拔出去还不等到长安城下就得散伙。 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在程昱的催促之下, 这一万乌合之众还真只用了两天就走完了。 第三天早上,长安城防刚刚换防, 程昱就率大军抵达,分别派出四支小队封锁了从长安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不许任何人出城离开。 程昱带着大军主力来到东城门外,又各派出两千人封堵其他三面城墙方向的城门。 “驾——” 远处一个骑士飞奔而来,程昱和种琨等人扭头看过去,骑士策马跑过来禀报:“都督、军师,西城门外已换防,城楼上插着一面小黑旗!” 程昱和种琨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与伍习约定的,如果伍习成功换防到西城门当守将就在城楼上插上一面小黑旗,现在小黑旗出现,也就说明伍习正在城楼上。 不过,此时不是破城的时候,即便伍习接管了西城门防务, 但守军却不是他的兵,因此伍习的话不一定能号令那些守军, 必须要等到夜里把城内千余家丁护卫集中起来, 给他们穿上盔甲拿着兵器去配合伍习夺下西城门。 “种公去劝降如何?”程昱看向种琨问道。 种琨摇头:“天使就莫要为难老夫了,老夫家眷还在城内,此时去劝降,家小岂不会遭到屠戮?” “也罢,待吾去劝降!”程昱说着就带上几个骑兵向城门方向跑过去。 战争也有战争的规矩,开战之前还是要把面子工夫做一做的,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打,那这仗打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程昱在距离城楼一箭之地勒马停下,抬头就喊:“吾乃朝廷天使,城楼上何人主事?” 贾诩露出头,拱了拱手:“程尚书,别来无恙乎?” 程昱一笑,“劳烦文和先生记挂,在下深感惶恐!先生乃世间智者,为何随同秦风攻伐关中,以无道伐王道,先生就不惧天谴乎?” 贾诩淡然一笑,“关中大地在曹操治下民不聊生、叛贼匪类横行,百姓如同活在地狱之中, 我家主公不忍关中百姓受苦,故而发兵前来拯救万民于水火, 而曹操假天子之名,行王霸之事,孰高孰低,天下百姓一看便知!” 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不会?要打仗都要有名头,无非是找一块遮羞布而已,容易的很,这种事情对于贾诩来说张口就来。 程昱阴沉着脸喝问:“文和先生当真要冥顽不灵?此刻带全城兵马投降还来得及,以文和先生之才,吾可保举先生高居三公之位!” “哈哈哈······程仲德啊程仲德,李傕、郭汜在世就多次向朝廷上表请奏在下出任三公职位,在下都一一婉拒,若为求高官厚禄,在下何必等到今日?莫说仲德是否只有资格上表保奏,就算有,在下也不喜欢许都朝廷徒有虚名之三公!” 许都朝廷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都不傻,无非就是曹操的工具而已。 贾诩的话,一时间引得守军将士们轰然大笑。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分晓了!”程昱说完打马返回本阵,当即命人去打造攻城器械,做出要攻城的架势,以迷惑守将和守军。 城楼上,贾诩见状也下令让守军开始往城楼上搬运守城器械和物资,表面上看上去,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夜,一轮圆月悬挂天空。 小厮气喘吁吁奔跑至一处宽大的宅院门口,左右看了看,歇了一口气后拍响了门。 门开了,一个军士立即让小厮进去,然后伸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关上了门。 小厮一路急行,看见宅院内到处都是正在披甲的家丁和护卫,他抓住一人问:“杨将军何在?” “在内堂!” 小厮立即赶往内堂。 “见过杨将军?” 杨定问道:“可确定了时间?” 小厮点头,“将军可命众将士立刻开饭,一个时辰之后可带七百人前往西城门配合伍将军夺取西城门,留下三百人作为应急之用!” 杨定想了想,答应道:“可!” 小厮又告辞离去,但他刚出门不久就被人拦住了,十几个壮汉包围了他,他想跑却跑不掉,被抓了起来带走了。 于是杨定下达军令命伙夫们开饭,让这千余人吃饱喝足了就去西城门。 开战之前的晚餐很丰盛,有酒有肉! 原本杨定是不准备让这些人喝酒的,但一想到这些人都只是家丁和护卫,平时也没有上阵杀过敌,才训练了几天,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此次行动太过凶险,因此就让这些人喝酒壮壮胆。 这顿饭吃到一半,开始有人感觉到不对劲,肚子疼,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有人捂着肚子倒下去不停的抽搐着,接二连三有人捂着肚子倒下,吐出一口口鲜血。 “不好,有人在饭菜中下毒!”这时有人大叫。 但已经来不及了,此时超过九成的人都进了饭食。 杨定额头上冒着冷汗,大吼:“停止进食!”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杨定再一看,只剩下不到百十人还没有进食,其他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抱着肚子躺倒在地,不多时,有人接二连三死去。 “哐当”一声,宅院被打开,大量甲士手持刀兵弓弩冲了进来。 “快走!”杨定大叫一声,转身就向后院跑去。 哪知道后院也有大量甲士冲出来,杨定这百十号人被前后堵住,插翅难逃了。 “唰”的一声,杨定拔出了宝剑,对身边百十人说:“有死而已,拼了吧!” 哪知这百十人却是纷纷丢下兵器跪在了地上投降了。 “你、你们······”杨定气急败坏,却是无可奈何,索性也丢下兵器,任由冲上来的军士捆绑。 ------------ 第259章 真假暗号 墙壁上插着的油脂火把燃烧着,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铁链锁着的小厮已经被打得连续几次昏死过去,却又一次接一次被凉水泼醒来。 当他再一次被泼醒之后,鲁胜走过去问道:“伍习如何与城外大军接头?” 小厮脑袋摇摇晃晃,嘴角不停的流出鲜血和泡沫。 鲁胜后退两步,挥手:“上烙铁!” 旁边一个壮汉转身从火炉里拿出烧红的铁块走向小厮,小厮见状露出极为惊恐的表情, 拼命的摇头,脱口就和盘托出:“子夜时分,在城楼上举火为号,城楼左举火把摇晃三次,城楼右举火把摇晃七次,两侧、两侧同时进行!” 鲁胜上前:“我如何信汝?” 小厮气息虚弱,“此乃、此乃家主与伍习约定, 小人是传话之人!” “真话, 汝得自由和金一百两;假话, 汝会再受刑,如同今日这般酷刑,日复一日,死不了,活不成!” 鲁胜的话让小厮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说:“真话,小人句句真话!” 鲁胜扭头向旁边几个壮汉交代:“看好此人!” “诺!” 从监牢出来,鲁胜立即赶过去见贾诩。 “军师,得知了叛军城内城外之接洽暗号!”鲁胜禀报之后立即把街头暗号说了一遍。 贾诩听后扭头对黄翊说:“黄校尉,汝去西城门接管城防,若伍习顽抗,就把动静闹大一些,但时间一定不能拖太长, 动乱时间太长反而会引起城外叛军怀疑!” “领命!”黄翊抱拳,当今转身离去。 “老黄,等等!”鲁胜叫住黄翊,他俩是跟随秦风多年的老兄弟, 很随意。 黄翊停下扭头问:“鲁兄还有何事?” 鲁胜说道:“再问伍习一下接头暗号, 若对得上,方才暗号就不存疑;若暗号对不上,方才的暗号就存疑,要看伍习是否会撒谎!” “好!” 不久,黄翊赶到军营点起兵马向西城门赶过去。 西城门城楼上,伍习正在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旁边沙漏还在不停的漏着沙。 这时一个军士气喘吁吁跑上城楼,“校尉,伍校尉,黄将军带人来了!” 伍习听见这话脸色一变,“黄将军怎的来了?是巡视的么?” “应该不像,巡视不能待千余人马吧?”军士疑惑的说道。 “千余人?”伍习听得脸色大变,心中暗暗着急,难道是黄翊察觉到了什么? 伍习想不明白,他此时也没时间想了,与城外约定的时间还没有,此时发动也太早了,而且杨定和那一千人还没到,这城楼上下五百人不是他的手下,若是城外敌军来攻, 他可以指挥得动这五百人,但是黄翊亲自带兵过来,如果他下达向黄翊进攻的命令,这五百人是决计不会听他的。 想来想去,伍习发现自己只能极力应付黄翊的到来,希望能尽快把黄翊打发走。 “我等去迎一迎黄将军!”伍习说着就带上十几个进食下城楼去迎接黄翊。 到了瓮城内,伍习迎上来了黄翊和他带来的一千守军。 “卑职伍习参见将军!” 黄翊盯着伍习,突然拔刀架在伍习脖子上,伍习吓都小腿发软,差点就跪了下去,他立即问:“将军,这是为何?” 黄翊不作答,挥手:“绑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扑上来把伍习放倒在地,用大拇指粗的麻绳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把伍习带来之人也一并拿下!” 在黄翊的命令下,伍习带来的十几个人被围起来,这些人不甘被拿下,拿起兵器想要顽抗,但一一被射死。 黄翊走到伍习面前,“说出汝与城外敌军接头暗号,此事一笔勾销,吾会向主公求情,赦免于你!倘若汝暗藏心机,说假话让城外敌军警觉而退走,汝必死!” 伍习冷汗直流,急忙说:“将军,是卑职昏了头收了种琨的钱财才被其收买,卑职一定改过自新!” “是否改过自新就看汝如何做了!”黄翊冷冷看着他。 伍习当即就说:“接头暗号就是在城楼左右两侧同时举起火把摇晃,左三右四!” 黄翊眼神中精光一闪,凑近喝道:“汝确定是左三右四?记错否?” 伍习摇头如拨浪鼓,“不会,左三右四怎会记错?千真万确,若有假,将军可斩我头!” 黄翊看着伍习,数息之后他转头对一个亲兵吩咐:“去将此事告诉鲁兄,就说某等他回复,速去!” 他不能不着急,看看旁边的沙漏,此刻距离子时只有不到两刻,不知时间上是否来得及! 亲兵骑着马一路飞奔,很快就在官衙找到了鲁胜,贾诩也在这里。 “黄翊叫你来所为何事?难道暗号出了差异?”鲁胜不等亲兵开口就问。 亲兵气喘吁吁话说:“是,伍习交代暗号是左三右四!” 鲁胜脸色一变,不由看向贾诩。 贾诩摸了摸长须,喊道:“来人!” 一个小吏走过来:“军师有何吩咐?” “距离子时还有多久?” “只有一刻!”小吏回答。 贾诩叹道:“想再去审问那小厮已来不及了!” 鲁胜着急道:“暗号之事,究竟谁真谁假?” 贾诩问道:“那小厮与种琨有何关联?” “小厮是种家家奴!”鲁胜说道。 贾诩又问:“伍习与种琨有何关联?” “伍习应当是被种琨收买,呃······明白了,小厮的忠诚度明显要高于伍习,伍习只是拿了钱财被收买,一旦涉及到生死攸关之事,他绝不会替种琨死扛!” 鲁胜说到这里,当即对亲兵说:“汝速回去转告黄翊,就说左三右四是正确的!” “诺!” 等亲兵骑马飞奔赶回西城门城楼之时,此时距离子时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得到亲兵的报告后,黄翊决定选择相信贾诩和鲁胜,当即命令军士们在城楼上闹出一些动静,伪装成这里正在厮杀的假象。 大量的喊杀声从城楼上下传到城外,天空中的月亮钻进了云层,黑夜之中,大量兵马缓缓向城墙方向靠近。 “听,城楼方向传来喊声声!是杨定他们动手了,他们一定是在清理西城门的守军!”种琨兴奋的说道。 程昱却说:“总算动手了,只盼着快些结束,别误了时辰,时间拖得越长,城内守军增援就越快!” ------------ 第260章 瓮中之鳖 西城门内喊杀声不停的传来,不一会儿还有隐隐冒出火光,兵器交鸣声、大吼厮杀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无不说明西城门内正在进行着惨烈的城门争夺战。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厮杀声渐渐消失,火光也渐渐熄灭。 就在城外程昱、种琨、王方等人紧张的看着黑暗中西城门方向时,西城门城楼上左右两侧出现了火把, 两支火把开始晃动。 “左三右四,是左三右四!”种琨激动的对身边之人喊道。 周倜、王凌等一干士族之人也都极为高兴,欣喜之色流露于表。 程昱沉着冷静的对王方说:“王将军,传令全军向西城门前进!” “好!”王方答应,举起手向前挥了挥。 大军向西城门方向缓缓移动,逐渐加快速度,很快就抵近西城门城下。 吊桥咯吱咯吱的被放了下来, 紧接着城门缓缓打开。 程昱在吊桥前停下,并未急着进城, 他扭头对种琨说:“种公,让伍习答话!” 种琨点了点头,抬头向城楼上喊去:“伍将军何在?” 城楼上点亮了火把,伍习满脸是血的伸出脑袋,“种公,方才厮杀闹出如此大动静,城内守军肯定已听到,让大军速速进城,迟则生变啊!” 种琨看见是伍习,连忙对程昱说:“正是伍习!” 程昱不再犹豫,当即对王方等将领说:“王将军,能否一举拿下长安就看汝等表现了,带着将士们进城吧!” 种琨还不忘交代:“王将军,千万要约束将士们不能随意烧杀掳掠啊!” 王方已经颇不耐烦了,举手一挥大吼道:“众将士随我入城!” 此时的长安西城门以及张开了黑黝黝的血盆大口,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怪兽。 在王方等将领的率军下,大军快速进城。 城楼上, 伍习浑身冒着冷汗,他的脖子上被两个军士用钢刀架着,双手被反绑在腰后。 “伍习,汝做得不错!”黄翊很满意伍习的表现。 伍习连忙点头哈腰:“将军,小人已服从指令,还请将军在主公面前替小人求情免去小人罪责啊!” 黄翊拍了拍伍习的肩膀以示安慰。 城外,吊桥旁,程昱骑在马背上向经过的军士们不停的挥手,大声呵斥着:“速速进城,不得拖延!” 旁边骑在马背上的种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总算成了,长安又重新回到了我等手中!” 接着他语气和脸色都是一变,“待夺下长安,背叛者、墙头草统统受死!” 程昱语气淡然道:“此时说这些,未免为时尚早!” 王方等将领带着大军进城之后穿过一个空间,这就是第一瓮城,瓮城乃是军事智慧的体现,它的出现极大的增加了城门防御,城门被攻破, 敌军进入的只是瓮城,想破城,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很快就有一千多人进入第一瓮城之内, 王方等人被第一瓮城的闸门拦住了。 “快开闸门!”王方手下的将校厉声大喝。 “来了来了!”城楼上有军士答应。 在城楼上的军士开启闸门的过程中,城外的军士正在持续往城内涌来,人数很快超过了一千五百人。 第一道砸门在磨磨蹭蹭中总算被拉起,王方等人刚才真是度日如年,心里又担心会不会发生意外,此刻见闸门打开,全都松了一口气。 “走!”王方提着铁矛一马当先,身后源源不断的军士跟着他冲进了第二瓮城。 有的城池把瓮城建在城墙之外,向城外突出,而有的城池瓮城建在城内,还有的城池有内三层、外三层,从外面进来要过六道闸门才能穿过瓮城进入城内。 因此,攻城战绝对是所有战斗中最为惨烈的战斗,没有之一。 在第二道闸门前,领兵的王方等人再一次被拦住了,闸门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拉起,这让王方极为恼火,他勒马停下抬头向城楼上大吼:“快拉起闸门,耽搁了时辰,本将斩汝等狗头!” 城楼上传来声音:“将军息怒,这千斤闸太过城中,需要几十人一起动手转动绞盘才能拉起,请将士们稍待片刻······” 接着又有喊号子的声音,显示城楼上的军士们正在转动绞盘。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连第一瓮城内都要被塞满了,第二道砸门才升起,王方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快速向第三瓮城飞奔而去。 有了一边骑马飞奔一边大喊:“打开第三砸门,快打开砸门!” 第三瓮城的城楼上很快有回应:“来了来了,正在升起千斤闸······” 王方等人在这里又不得不停下等候,对于这一次的谋划和安排,他是极为不满了,这都是如何谋划的?拖拖拉拉,配合不好,就这还想打胜仗? 三个瓮城内,足足塞进了六千人,最后一道闸门迟迟没有打开,王方等人在下面不停的催促,而城楼上的军士们在不停的回应马上就升起千斤闸。 此时城门城楼上,黄翊见三座瓮城都塞满了,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当即下令:“放下城门千斤闸,拉起吊桥!” 随着这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被看押在一旁的伍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无法想象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吊桥被缓缓拉起,而城门洞突然传来一声震动,千斤闸轰然落下,瞬间把城内和场外一分为二。 城门洞内来不及躲避的七八个军士瞬间被千斤闸砸倒,有人被切断了双脚,有人被千斤闸从头顶砸下来,砸成了肉泥。 站在护城河边的程昱和种琨等人脸色大变。 “不好,有埋伏!” 此时才反应过来也太迟了,进入瓮城内的六千多人此时都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被城门千斤闸拦在外面的军士们此时如同地狱门口转了一圈子,一个个惊恐的转身就往城外方向狂奔。 吊桥被拉起了,护城河拦路,这些军士们完全不管不顾跳进护城河中向对岸游过去。 ------------ 第261章 烈火焚城·渭水之畔 看着上百个从城门千斤闸放下来被挡在外面又惊恐万分逃回来的军士们,程昱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失败了。 在这一场斗智的较量中,他输给了贾诩,输的代价就是已经入瓮的这六千人! “都督,快走,快走!”种琨的脸色惨白无比, 失声尖叫一声,打马掉头就跑。 谋划了如此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到头来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程昱虽然失落,但思维却没有混乱,残酷的失败现实让他的头脑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这个时候他知道必须把这剩下的不足四千人牢牢控制住才有翻本的机会,他当即大声下令:“众将士听令, 全军后撤!” “全军后撤!” 瓮城内, 当最后面刚进城的军士们发现身后千斤闸落下来时,他们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人就大喊:“中计矣,中计矣!” 中计的消息很快从后面传开,传到中间,传到最前面,六千余人全部惊慌失措起来,一个个慌乱不堪。 黄翊冷着脸挥手下达了命令:“开始!” 旁边一个传令官派人登上城楼最高一层举起了火把连续挥动了三次。 紧接着,得到了命令的守军军士们纷纷从城墙上往瓮城内扔柴草和树枝、木棍和木材,大量的易燃物被丢进瓮城内,这让被困在瓮城内的王方等人更加惊恐不安。 看这架势,王方等人知道守军这是摆明了要把他们全部活活烧死啊,情急之下,王方大声哭求道:“投降,我等投降, 别扔了!” 其他军士也被王方的行为感染,纷纷哭求投降, 许多人都扔下兵器,甚至跪伏在地上哭求投降。 “什长,他们扔下兵器投降了,这柴草还往下扔吗?”城墙上一个军士问自己的什长。 什长呵斥道:“听令行事!” “哦!” 军士们只能继续往下面扔柴草和其他易燃物。 城楼上,一个校尉看不过去,走到黄翊身边抱拳道:“将军,叛军已有投降之意,不如······” 黄翊扭头瞪着这校尉,“军令如山,违令后果,是汝承担,还是吾承担?” 校尉低下了头,退到了一边。 黄翊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这么做,这个命令是贾诩下达的,秦风不在长安期间,军师贾诩拥有最高指挥权,他可不想被贾诩以违反军令罪斩了脑袋。 在柴草和其他易燃物扔完之后,守军将士们又开始用瓢从桶里舀起一瓢瓢火油泼向瓮城之内的叛军头顶, 一瓢瓢, 如同天空中下起了火油。 “将军,诸事完毕!”一个校尉向黄翊抱拳禀报。 黄翊从旁边一个军士手中接过一支火把走到墙垛边直接往第一瓮城内扔去。 紧接着其他军士们纷纷把火把扔进瓮城,一瞬间,瓮城之内形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而起。 接着第二瓮城、第三瓮城内也相继变成了一片火海,身处在火海之中的叛军一个个被烧得浑身起火,在火海中踉跄起舞、痛苦的嘶吼着、嚎叫着。 此时此刻,这瓮城之内,以人间炼狱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凄惨、残忍的画面让城墙上的守军军士们不忍直视。 火势越烧越大,周围的气温陡然升高,城墙上靠近内墙垛的守军军士们都受不了如此高温,纷纷退到外侧墙垛边躲避着高温和烤肉焦糊气味的折磨。 瓮城内汹汹大火还在燃烧着,但凄厉的惨叫声、嘶吼声已经渐渐消失不见。 城外。 “快撤,快撤!”程昱骑着马不停的催促着剩下不到四千的军士们赶紧离开长安范围。 周倜骑马追到种琨身边大声质问:“种公,事情怎会变得出乎意料?一万人马,眨眼之间就损失了大半,还把王将军等人折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种琨叹息道:“老夫亦不知具体情形,但只可能是伍习身上出问题了!” 王凌也是一脸死灰,他问程昱:“都督,如今我等退往何处?” 程昱冷静的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行返回池阳再做计较!” 大军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渭水边,正要过河。 这时隐隐马蹄声传来,程昱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勒马停了下来。 黑暗中,从南岸右侧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大喝:“黄忠在此,叛将还不速速下马受死!” “杀——” “杀啊——” 黑夜之中,无数喊杀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剩下不足四千的叛军军士们一个个吓得亡魂大冒,此刻唯一的出路就是前面的渭水桥,程昱、种琨等和所有叛军此刻哪里还有勇气交战,纷纷向渭水桥涌去。 挤不上渭水桥的叛军军士们不得不直接扑进渭水之中,一个个如同下饺子一样。 数千叛军被黑暗之中的烈焰军像赶鸭子一样赶下水,还有少数人企图通过渭水桥逃去北岸,但黄忠既然在这里设下埋伏,又岂会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 渭水桥的北岸早就有数百列队整齐,严阵以待的烈焰军军士等在桥头,数排列传整齐的刀盾兵和长矛兵搭配,后面是几排弓箭手,逃过来的叛军军士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前面的人拼命的往前冲,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推、挤,不多时,桥头的尸体就堆积如山了。 被堵在桥上的叛军眼见着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有人选择丢下兵器跪了下去准备投降,有些人直接跨过桥梁护栏跳进了滚滚向东流去的渭水之中。 尽管此时汛期的高峰期已然过去,但汛期并未结束,水位比平时要高得多,水流速度很快,北方这些旱鸭子们跳进如此急速的河水之中的下场可想而知。 清早,无数烈焰军军士在渭水两岸寻找,河滩上躺着很多尸体和奄奄一息的叛军军士,如同一条条给搁浅的死鱼,延绵几十里。 已经死去的军士尸体被收集起来集中掩埋,没死的,被救活的一一集中看管,然后被一队队押往长安城。 长安城的西城门内,瓮城之中,尽管火势早就熄灭,这里依然散发着难闻的焦糊气味。,无数守军将士们忙碌着把一具具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搬运到板车上准备拉到城外掩埋。 ------------ 第262章 刘雄死 长安城内,雍州刺史府,原司隶校尉府。 贾诩在西院处理军务,堂下站着几个将校和军中文职官员。 黄翊从外面走进来抱拳禀报:“启禀军师,昨夜入城有六千叛军,已全部伏诛,无一漏网, 卑职已命人清理打扫战场,叛军遗留军械全都无法使用,只有铁器可以回收!” 昨夜瓮城之中的情形,在场将校和官吏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在瓮城之中设伏准备大量柴草和引火之物,再备上大量火油,命黄翊一把火把这六千叛军付之一炬是贾诩下达的军令。 此刻, 众人看贾诩的眼神就如同看见鬼神一般, 恐惧居多,敬佩者少,一个个畏之如蛇蝎。 贾诩摇着扇子对黄翊点头:“黄校尉做得不错,待主公回转长安,贾某会为汝请功!” “多谢军师!”贾诩道谢一声赶紧退回到一旁。 这时黄忠出现在大堂之外,他把大刀交给门外甲士,自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向贾诩抱拳道:“启禀军师,末将奉命截击叛军于渭水之南,斩首一千二百余人,俘虏一千人,叛军落入渭水之中溺亡者多达一千五百人,几欲堵塞河道,末将已命人撑船去打捞!” 贾诩笑着点头:“黄将军做得比贾某预想得要好得多,只是那刘雄今在何处?” 黄忠回答道:“回军师,刘雄叛军千余人被末将围困在商县城内,末将在城外留下两千人盯着, 他跑不了,末将这就赶过去提他人头前来献给军师!” “哈哈······”贾诩笑了几声,摆了摆手:“区区一个刘雄,当年的地痞无赖而已,黄将军去征讨是太看得起他了!对了,叛军其他首脑可曾拿获?” 这时鲁胜站出来拱手道:“军师,卑职从俘虏之中找到了组织此次叛乱的士族之人种琨、周倜、王凌等人,但曹操派来的程昱逃走了,无人知晓其去处,几个叛将王方等人被城楼上的军士射杀,尸首保存完好!” 贾诩摸了摸长须,笑着说:“既如此,把叛将王方等人头颅砍下来,派人去送予刘雄,告诉所有叛军将士,任何人等,斩杀刘雄者,赏千金,若继续跟随刘雄叛乱,下场犹如王方等人!” “诺!”鲁胜答应, 转身离去。 只过了两天,商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刘雄被部将刘兰斩杀,枭其首级率众投降,至此,这一场历时不到十天的叛乱就这样被平定了。 陈仓城外东北方向八里处,烈焰军将士正在加紧时间建造营寨,这次秦风军中有不少工匠,在这些工匠的带领和指挥下,军士们建造营寨有板有眼,建造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的速度。 “驾——”远处传来骑马吆喝声,十几个骑兵打马向新建营寨这边飞奔而来。 秦风和几个将校正在大帐内摆放布置着沙盘,沙盘已经初步成型,上面陈仓和附近所在的城池已经标注了名字,插上了旗帜。 在沙盘上的西北方,一支写着马字的旗帜插在了汧水下游东岸,距离陈仓城只不过三十里的直线距离,而距离此刻秦风大军所在的位置更近,只有二十里。 秦风带着两万大军赶来是加快了行军速度的,在马腾大军刚刚下寨,他也带着大军赶来了。 汧水在秦风大军营寨西侧,也就是说,陈仓与秦风大军隔着一条汧水,而秦风大军与马腾大军则同在汧水东侧。 马腾大军如果要打陈仓城,必须要先打败秦风大军,但马腾又不可能对秦风这两万人马视而不见直扑长安,他还没那么傻。 正在秦风等人研究沙盘的时候,一个军士走进来禀报:“启禀主公,陈仓守将郝昭求见!” “哦?带他进来!” “诺!” 郝昭已站在大帐外,听见军士回转的招呼声,就迈步走进了营帐。 “郝昭参见主公!” 秦风转过身来,笑着向郝昭伸手:“伯道,来来来,看看如今的形式!” 郝昭走到沙盘前看到如此形象的描绘出附近山川地理河流和敌我双方所在位置及态势,顿时睁大了眼睛,眼神闪烁连连。 秦风指着沙盘上马腾大军营地所在的位置说:“马腾军如今在此处,距离陈仓三十里,但要过河,距离我方大营二十里,中间一马平川,因此,马腾军的主要目标是我方大营,但陈仓亦不可大意,若是被他偷袭得手攻占陈仓,对于我方大营侧翼有极大的威胁!” 郝昭抱拳答应:“主公放心,属下已加强戒备和城墙夜间巡逻,对城门进出百姓也加强了盘查力度!” 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跑进来禀报:“启禀主公,马腾派使者前来!” 秦风一愣,转身问军士:“人在何处?” “在五里之外,被哨骑看管!”军士回答道。 秦风摸着下巴上浓密的短须思索了片刻对军士吩咐:“传令,让哨骑队之人带使者来见吾,但只许使者一人前来,蒙上其眼睛,随行人员就地看管!此外,命哨骑队对马腾大军军情进行侦查!” “诺!” 双方大军在相距不远的位置扎营对峙,在正式开战之前,斥候之间的较量是最为激烈的,伤亡率也最高,你要打探对方军情,对方斥候肯定不允许,双方厮杀是常有之事。 不久,马腾的使者被几个军士领着进了中军大帐,在秦风的示意下,军士给使者取下了蒙在头上的黑布袋。 此刻坐在主位上的并不是秦风, 而是杨峥,杨峥的年纪与秦风差不多,而且身形和气质上都颇为相似,只不过杨峥的脸更加棱角分明,而秦风则是相貌堂堂。 杨峥看着使者问道:“堂下何人?” 使者连忙回答:“小人乃是我家主公帐下一小吏,姓耿名超!” “马寿成命汝来见吾所为何事?”杨峥板着脸问道。 使者拱手说:“秦将军,我家主公约将军明日辰时三刻在十里外的黄羊滩会面,为表诚意,双方只许各带两名随从!” 秦风站在旁边向杨峥打了一个隐晦的暗示,杨峥看见了,点头答应:“汝回禀马寿成,吾明日辰时三刻必到!” ------------ 第263章 马腾使诈 等马腾的使者被蒙着眼睛送走,杨峥起身走过来向秦风抱拳说:“主公,明日一早去与马腾会面,还是让属下代替主公前去,我等尚不知马腾耍何把戏,还是小心为上!” 秦风考虑了一下杨峥的建议,杨峥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次他带来的两万兵马其中有一小半是降兵,虽然经过重新整编和整训之后,但毕竟时间还短,而且目前他麾下将领除了杨峥,就剩下陈到、李典和朱灵。 李典和朱灵投效的时间还太短,没有经受过考验,秦风也不大放心让他们统领军队, 而陈到的长处是统带骑兵。 经过一番思考权衡, 秦风接受了杨峥的建议。 次日一早, 杨峥带着两个骑兵赶往西北十里外的黄羊滩与马腾会面。 为了防止马腾捣鬼,秦风特地下令两千骑兵在营寨中随时待命,不许卸甲,马匹也要喂饱草料和豆子,随时准备出营接应杨峥,这一路上遍布斥候,秦风也不太担心消息无法传回。 却说杨峥带着两个骑兵一路沿着河岸赶到了黄羊滩,此时黄羊滩上已经有三个骑士正在等着了,为首之人正是马腾,前面放着一张矮几,两个马扎放在矮几两侧。 看着杨峥三人骑马而来,马腾旁边一人正是昨天去见秦风的使者,他看到杨峥的脸后就对马腾说:“主公,这就是秦风,属下昨日在烈焰军中军大帐见的就是他!” 马腾见杨峥带着两个人骑马跑过来,不由颇为惊奇:“此人竟如此年轻,年轻轻轻, 能闯下这番局面菲比寻常啊!” 马腾身侧另外一人是傅干, 他这时问道:“马将军,若秦风不投降,将军打算接下来如何处置?” 马腾本想说话,然而杨峥已带人赶到,“可是马腾马寿成?” “正是马某!”马腾说完翻身下马,拿着马鞭走向杨峥,“秦将军,请!” 杨峥勒马停下,翻身下马,与马腾面对面走向矮几并坐在马扎上。 “不知马将军约秦某前来所为何事?若是劝降,那就免谈了!” 马腾道:“秦将军,马某本不欲与将军为敌,奈何朝廷下令让马某出兵征讨将军,马某不得已而为之,将军若体恤麾下将士,不如投降,朝廷使者有言,只要将军率众投降朝廷, 使者可上书朝廷保举将军为镇东将军, 封侯,将会麾下幕僚谋士和将校皆可得高官厚禄,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身后马背上的傅干向杨峥拱手:“在下傅干,为朝廷钦使,马将军所言句句属实!” 杨峥看向傅干,“钦使在朝中担当何职?” 傅干拱了拱手:“在下司空掾!” 司空掾,说破天也就是曹操的秘书、门客,要知道司空掾可不止一个,多的时候有几十个。 杨峥听闻不由失声笑出声来:“呵,小小司空掾,有何资格向朝廷保举?若是换做曹操开口,秦某或许还能相信几分,汝只不过是曹贼门客,以为秦某是三岁小儿好哄骗么?” 傅干年岁不大,被杨峥这么一怼,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马腾叹息道:“秦将军真不考虑一二?” “不必,马将军若无其他事,你我就此别过,来日在战场之上就此别过!” “也罢,战场相见,马某定不留情,还请秦将军见谅!” “彼此彼此!” 两人当即各自起身返回上马,互相抱了抱拳之后打马返回。 才跑几十米,杨峥等三人就感觉隐隐有隆隆之声传来,他脸色一变,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时东北方向有一起快马飞奔而来,是己方斥候,只见那斥候一变打马狂奔一边大吼:“将军,敌军骑兵偷袭切断归路,两千人人马正向此处杀来,将军无法从原路返回营寨!” 杨峥扭头一看,马腾已经带着傅干和另外一个随从骑马跑远,此时再想掉头去追赶只怕也追不上了,而且这样做只会深入敌军势力覆盖范围。 在斥候骑马飞奔来的方向,远处高岗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身影,这些骑兵正分成两部夹击过来,其中一部已经拉住了杨峥等人去路。 “马腾此人看似忠厚,实则阴险狡诈,原来早就打算把主公留在此处,幸亏与主公换了身份!” 杨峥想到这里,对身边两个随从说道:“二位兄弟,我等身后是河流,走不脱了,可敢与我冲击敌阵,杀出一条血路?” 二人当即抱拳:“有何不敢?” “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杀出重围,就交给天意吧!”杨峥从得胜钩上取下长枪拍马向敌军迎上去。 前来报信的斥候也迅速打马掉头跟着杨峥身后冲向敌军。 “杀——”杨峥大吼一声,手中长枪如青蛇吐信,快如闪电,前方冲来的敌军骑兵无一不被他刺落下马。 一连击杀几十敌骑,感觉身后异样,杨峥不经意间回头一看,两个随从骑兵和报信的斥候已经不见踪影,只怕已凶多吉少。 此时他已再无顾忌,手中长枪出手更加利落干脆果敢,击杀的敌人越来越多。 但前方敌军骑兵也来越密集,人数原来越多,他不得不朝着人员稀疏处冲击,战场四处都是喊杀声,等他冲杀到前方无一人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冲杀到了河岸边。 再回头一看,黑压压的无数敌军骑兵正向这边疯狂的冲过来。 只见一人用铁枪指着他大吼:“捉住秦风者, 赏千金、牛羊三千头!” 这话让敌军骑兵们更加疯狂,无数人拼命的向他冲来。 杨峥知道,即便自己神勇无敌,此刻也休息从这数千骑兵的包围之中冲过去,唯一的生路只怕就是这汧水河了。 “驾——”杨峥大喝一声,策马冲向快速流动的河水之中。 这河水对于身后这些原本生活在附近的百姓而言或许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但是对于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的杨峥来说并不是什么危险之地。 “放箭,放箭!”领兵来袭的马岱一看杨峥要从水路逃走,也不管他是否能够活着游到对岸,当即大声命令放箭射杀。 ------------ 第264章 反转 “嗖嗖嗖······”大量的箭矢射向杨峥的后背,杨峥似有所感,回升挥舞着长枪不停的打飞箭矢。 战马的臀部被射中两箭,痛得它发了狂的飞奔进河水之中。 杨峥见战马下水之后速度变慢,而追兵已至,他当即翻身滚落下水钻入河水之中消失不见。 “放箭,快放箭!”马岱大吼。 又有无数箭矢射向杨峥落水之处, 箭矢射入水中很快被冲走,马背露在水面上的战马被射成了刺猬,嘶叫几声之后沉入滚滚河水中消失不见。 此时河岸边的马家军骑兵身后传来厉声:“让开,让开!” 骑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只见马腾阴沉着脸骑马走了过来,看见河面上什么都没有, 扭头看向马岱, 厉声喝问:“汝为何擅作主张?” 马岱一愣,苦着脸低头抱拳道:“叔父,是钦使傅干找到侄儿说此乃叔父之意,侄儿才······” 马腾扭头看向身后,却并未见傅干跟过来,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不愿意面对自己才跑回了营地。 马腾怒气冲冲对马岱质问道:“叔父约秦风在此会面,如今却行如此下作之事,汝叫叔父如何面对天下英雄?” 马岱急忙翻身下马下跪,“叔父息怒,都是小侄之错,是小侄受了傅干的蒙骗,这就回去找他算账去!”说完就起身上马要找傅干的麻烦。 “回来,事已至此,还找傅干又有何用?” “这······诺!” 良久,马腾问道:“秦风真的会死在河里?” 部将庞德骑马走过来抱拳道:“将军,方才所有弟兄都看见他翻身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河岸如此之宽,水流如此之急, 就算没被箭矢射中,此人只怕是活不成了!” 庞德的话让马腾沉默了半响, 他突然抬起头来,当即下令:“传我军令,命马超尽起大军赶来汇合,趁着秦风落水身亡而敌军群龙无首之际杀过去,一举破敌!” “诺!” 烈焰军营地,秦风一直提着一颗心,担心杨峥的安全,他对马腾不了解,不论史书怎么写,不论后世怎么评价马腾这个人,全都不能信,只有亲眼看到,亲身经历才能看清楚一个人。 “报——报——”一连串的喊声让秦风回过神来。 一个斥候飞奔而至,营门处立即打开营门,斥候一直骑马飞奔至中军大帐门口才跳下气喘吁吁跑进帐内向秦风禀报。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敌军骑兵两千余人趁着我等把侦查方向放在西面时,绕到北方直插过来, 切断了杨将军归路!” 秦风听得火冒三丈高,一拍案桌豁然起身大怒道:“马腾竟然如此阴险, 欺我太甚,杨峥此刻危险了,传令骑兵一二营全员上马准备随我营救杨峥!” “诺!” 传令兵跑出去传达军令。 秦风又下令:“李典随我出击,陈到、朱灵,汝二人紧守营寨,加强戒备!” 三人站出来抱拳答应:“遵令!” 不到片刻功夫,秦风和李典就带着两千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营寨向黄羊滩杀过去。 等秦风和李典带着两千骑兵赶到黄羊滩,马腾还带着两千骑兵正在这里等着。 秦风一看马腾骑兵都在河水边,命一个骑兵小队在附近警戒,他和李典带着大队人马向马腾大军冲过去。 “马寿成,阴险狡诈之辈,速速受死!”秦风大喝一声策马飞奔冲向马家军。 马家军这边背后被人偷袭,一时间大乱。 “不好,烈焰军来得好快,稳住,都给我稳住!”马腾大惊失色,大声呼喝着。 只见秦风一马当先,手中虎煞三尖刀无一合之敌,挡在前方的敌军纷纷被刺死、砍死。 一眨眼的功夫,秦风已经带着李典和骑兵们冲入马家军之中,马家军一片大乱。 眼看着秦风就要冲到马腾面前,旁边杀出来一员大将,这人大吼一声:“庞德在此,休伤我主!” “庞德算哪根葱,给我死!”秦风大吼一声,三尖刀以凌厉之势劈过去。 “当”的一声巨响,庞德被劈的手臂发麻,剩下战马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而跪了下去。 秦风又一连三招向庞德斩去,庞大亡魂大冒,迅速躲闪钻进旁边骑兵的马腹之下。 马腾见秦风如此神勇,想也没想,打马掉头就沿着河岸飞奔逃走。 他这一走,其他马家军哪里还有交战之心,纷纷逃走。 秦风打马一路疯狂追赶,却不见杨峥身影,心中焦急,以为杨峥已经被马腾俘虏了,只追着马腾不放,心想只要抓住马腾就能换回杨峥,但前方无数马家骑兵挡路,三尖刀不停的劈砍直刺,怎么杀也杀不完。 马腾和这些骑兵被秦风带人在后面一通猛追猛打,早已溃散得不成样子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苍凉的号角声,秦风抬头一看,只见马腾逃走的方向两侧天空中升起滚滚烟尘,地面正在剧烈的抖动,马蹄隆隆之声传来。 “不好有大股骑兵,撤,快撤!”秦风一看着架势就是知道马家军出动了全部的骑兵,看着阵势至少也有一万余人,只怕后面还有大量的步兵。 “快跟我撤回去!”秦风喊完一拉缰绳,战马绕了一个圈顺着原路返回,李典和其他骑兵也纷纷掉头跟在他身后。 此时的马腾发现儿子马超已带着大军主力赶过来,他心中再也不慌,当即掉头大喊:“随某杀回去,杀——” “杀回去, 杀——” 秦风这边两千骑兵刚刚完成掉头,此时身后又传来敌军要杀回来的声音。 “将军,马腾带人杀回来了!”骑在马背上跟在秦风身后侧的李典大声喊道。 “不用慌!”秦风回了一句,大声喊道:“传令官,传令后队绕到左侧拉长横截面背对敌军!” “是,将军!”传令官大声回应,当即用号声传达军令。 阵型演练的号令声早就深入将士们的骨髓,听到号角声,落在最后面的骑兵立即加快速度向左侧飞奔而去,队伍原本是纵向队伍撤退,此时正在演变成横向队伍,横截面拉得老长,纵向却变短了,就如同一条垂直的直线段以最前面的人为中心原点,绕出九十度的直角变成水平直线段。 ------------ 第265章 箭射马岱 “驾——驾”马腾带着剩下的千余骑兵拼命的向秦风统带的两千骑兵身后追来。 此前马岱统带的这两千骑兵在围攻杨峥之时死伤惨重,刚才又被秦风带着人马从后背冲过来杀得人仰马翻,逃跑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被砍死射死多少,此时已经只剩下千余人了。 “加快速度,莫放跑了贼军,一定要死死咬住他们!”马腾在马背上不停的大吼。 眼看着马腾带着这千余骑兵越追越近,前方的秦风扭头一看, 估算了双方之间的距离,当即当即大吼,“弓箭准备,射三轮加速!” 说罢把三尖刀挂在得胜钩上,取出骑兵弓搭箭就不停的向身后马腾军射过去,一连射了九支箭矢后立即策马加速,此时麾下其他骑兵也刚好射出了三轮箭矢, 纷纷打马加速拉开距离。 “啊——啊——”连续几波箭矢射过来,马腾军中的骑兵纷纷落马,就在在三波箭雨之中最少又有两百多人中箭落马。 马腾的骑兵战法学自羌人骑兵,兵器以长矛为主,战术战法最为熟悉和杀伤力的是骑兵突击,使用弓箭者不多,只有少数人拿出弓箭射向前方逃跑的烈焰军,但此时烈焰军已经加速拉开了一段距离,箭矢几乎都落在了空地上。 等马腾军的连续几波箭矢射完,前方烈焰军骑兵又放慢了速度,马腾军的骑兵进入射程之后,烈焰军骑兵又在秦风的指挥下再次连续射出三轮箭矢,箭雨不停的落下,马腾军又有两百多人落马。 马腾一看,心中感觉不妙,两千人怎么只剩下五六百人了?当即下令停止追击,准备返回去马超大军汇合再去攻打烈焰军营寨。 然而, 秦风岂会如他的意愿?想追就追, 想走就走, 哪有那么容易, 他立即举手下令:“回去,追!” 两千骑兵,都是轻装,机动灵活性很高,秦风完全不担心这两千人会被马腾军拖住,当即掉头反追了过去。 马腾一看,好家伙,还又追上来了,一看自己身边只有五六百骑兵了,只是对方的四分之一,心里也没有底气跟秦风硬抗,当即丢弃一些重物减轻战马负担后加速撤离。 秦风带着两千人马追在后面又是连续两通箭雨,再次射倒百余人。 再看西方的天空中的烟尘已经在迫近,秦风知道不能再追了,又带着将士们饶了一一百八十度向营寨方向飞奔返回。 站在营寨寨墙上的陈到和朱灵正焦急的引颈张望。 这时瞭望哨的哨兵大喊:“有斥候返回!” 等了一会儿,寨墙上的陈到和朱灵等人就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很快变成了一个骑兵正打马飞奔。 斥候飞奔至寨墙下向陈到报告:“启禀陈校尉, 主公率骑兵正在返回,身后有马腾大军追赶, 马腾大军已然全军出动, 主公军令,请陈校尉做好守寨准备!” 陈到听后摆摆手:“汝先进来!” “诺!” 陈到当即下令将士们把箭矢、石头都搬运上寨墙,又命人用水桶提水把木质的寨墙全部淋湿,以防止敌军用火攻。 就在营寨内留守的烈焰军将士们正在紧张的做着守寨准备时,秦风终于带着两千人马完好的跑了回来,此时寨门大开,秦风带着大军迅速退入寨中,等待全部人马进入,营门再次紧闭,放下一尺厚的千斤闸,千斤闸后面用数十根坚实、长短相同的木料一头插在地上顶住,就算用攻城公车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撞开的。 不到一刻,马腾军的前锋就赶到了,领兵的是一员年轻的将领,秦风不认识,这人手持大刀在阵前骑马走来走去,扭头对着城墙上的烈焰军军士们大喊:“我乃主公帐下先锋马岱,秦风已死在黄羊滩,汝等何不速速投降?” 寨墙上烈焰军将士们顿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秦风正站在寨墙上,怎么就死了?这家伙不是信口雌黄吗? 听见寨墙上的守军大笑,马岱怒了:“秦风被我等追杀跳进汧水,了无踪迹,只怕是喂了鱼虾,汝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秦风抓着虎煞三尖刀一跺,对马岱大喝道:“睁开汝等狗眼看看,秦风在此!” 马岱定睛一看,指着秦风道:“汝怎是秦风?秦风已死!” “跳入汧水之中乃我部将杨峥,马腾邀约会面,我本想亲自前往,部将杨峥劝某说为防马腾使诈,便代我前去赴约,岂知马腾狗贼不知廉耻,竟然做出如此不顾脸面之事,我必不与甘休!” “你······”马岱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跳入河水之中的不是秦风,而只是一个部将! 他定了定神,张口大声回应:“此事与我叔父无关,乃我自作主张!秦风,汝要为部将报仇尽可来寻我!” “汝当吾不敢吗?”秦风说着从旁边一个军士手中取来弓箭向着马岱就射了一箭。 “嗖”一声,马岱甚至来不及躲避,箭矢就瞬息而至,他只来得及扭腰,然箭矢射中了他的肩窝,若不稍加躲避,射中的就不是肩窝,而是胸膛了。 这箭矢力道奇大,竟然穿透了肩窝,从肩甲穿出来。 马岱发出一声闷哼,身边骑兵们纷纷大惊,“将军!” “走!”马岱捂着正在流血的伤口,忍着疼痛打马转身就走,这两千多骑兵跟着很快就离开。 正带着主力大队人马的马腾、马超、程银和侯选等人看见马岱竟然受伤返回,一个个吃惊不已。 “岱儿, 汝怎的负伤了!”马腾立即迎上去关切的问道。 马岱忍着疼痛说:“此箭是被秦风所射!” “秦风?他不是滚落河水之中下落不明吗?怎的又出现在营寨之中,莫非这其中有诈?”马腾大为吃惊的问道。 马岱点头:“滚落河水者并非秦风,而是秦风部将杨峥!” “什么?原来如此,这杨峥一人杀死杀伤我二百余人,端的是神勇异常,只可惜落水而是死!”马腾叹息道。 旁边一脸狼狈的庞德抱拳道:“主公,若末将猜得不错,方才带骑兵突袭我军后背一定是秦风,此人武力太过霸道!” ------------ 第266 揭老底 “霸道?有多霸道?”旁边马背上的马超傲然问道。 庞德想起当时的情形,仍旧不停的抽凉气,“他只一招劈来,我举刀架住,手臂被震得失去知觉,战马承受不住跪了下去,当时若不是身边人多, 末将顺势滚进一旁战马马腹之中,只怕就死于秦风刀下了!” 马超听了,哑然失笑道:“那也只能说明他膂力过人,不能说他武力有多霸道!今日,我倒要试一试他的斤两!” 这边马腾见侄儿马岱伤得厉害,箭矢不但射穿了铠甲,还把肩甲窝都穿透了,知道马岱伤得不轻, 如果不及时治伤,这条胳膊只怕都保不住,如果这胳膊保不住,马岱连武将都做不成了。 他立即说:“岱儿,汝赶紧去找医官治伤,别耽搁了,打仗之事有你叔父和哥哥呢!” “诺!”马岱答应,打马向后方奔去。 这时旁边的侯选抱拳问道:“将军,如今秦风没死,我等是否还继续前去攻打烈焰军营寨?” 马腾思索一番,对众将说:“诸位,既然来了,何不去看看烈焰军营寨,这仗迟早要打,刚才敌我敌我双方骑兵交锋,我已深知敌军骑兵战力不凡,不好对付,好在秦风骑兵数目不多,接下来看看他营寨修建得如何, 是否能攻破!” 在马腾的命令下,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了烈焰军营寨之外。 营寨建在一座地势稍高的山包上,选择这样的地形修建营寨易守难攻,不需要担心下大雨造成内涝,也不需要担心被敌军用水淹,敌军要进攻就是仰攻,难度无疑会成倍增加。 这山包从哪边都可以上去,但都不好走,只有正面一条路比较好走,但这条路不宽,因此在兵力投送上面有很大的制约,这对于进攻方是极为不利的。 秦风也不知道马腾是否明白进攻这种地形下的营寨要承受巨大伤亡,把营寨修建在这种山包之上既有优点,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不易储水,不易取水,好在这山包背后就是汧水,取水倒也方便。 秦风不担心无法取水是有原因的, 他有两万兵力,而马腾有五万,以这种兵力差距,马腾不可能把这里团团围困,兵力上做不到,因此取水不难,就算马桶想要在上游截断河流和找不到,此时还在汛期,水流急,北方旱鸭子们根本就没有本事截断河流。 大军停在山包下,马腾在马超的保护下来到一箭之地停下抬头对着寨墙上喊:“秦将军何在,马腾在此,何不出来答话?” 秦风正在箭楼上喝茶,听见声音起身走到寨墙边喊道:“秦风在此,匹夫有何话说?” 马超忍不住了,张口怒斥:“大胆,我父好心叫汝出来说话,汝怎可口出恶言?” 秦风看向马超,心想这人只怕就是马超了,果然长得器宇轩昂。 “马腾,叫汝一声匹夫,汝可服气?” 马腾阴沉着脸,制止要说话的马超,抬头看着寨墙上的秦风,喝问:“秦风,马某倒要听听你为何要如此辱我!” “哼!”秦风冷哼一声,“汝本是公侯之后,只可惜到父辈,家道中落,汝只得娶羌人之女为妻,年过三旬依旧一事无成,得知郡中招募勇士平叛,汝才报名参军,上司见汝乃开国大将之后,降恩于汝,赐予官位,汝不知报恩,平叛途中反而率部投靠叛军来攻恩人,自古忘恩负义者,莫过于此!” “汝······”马腾被秦风掀了老底,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好在马超及时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把气理顺了。 只见秦风又说:“汝约吾在十里外会面,吾依照战场先礼后兵之规矩欣然赴约,然汝使阴险手段设下伏兵,若非部下代吾前往,只怕吾已葬身鱼腹,可见汝非但忘恩负义,还是阴险小人一个,如此行径,真是辱没了汝先祖威名!” 马腾恼羞成怒,以马鞭指着秦风大怒道:“秦风小儿,竟然如此辱我,我誓不与汝甘休!正如汝所言,吾乃小人,汝是英雄,汝可敢出寨与我一战?” “哈哈哈······”秦风大笑,笑罢指着马腾大骂:“马腾老儿,想不到汝竟如此愚蠢,吾这营寨固若金汤,为何要放弃营寨而下山与汝交战?汝若有能耐,便挥军来攻;若不敢,便夹着尾巴滚回凉州去吧!” 马腾听完阴沉着脸打马跑会本阵。 “父亲······”马超追上来喊了一声。 马腾看了看远处营寨,沉声道:“攻城!” 马超劝道:“父亲,我等来时未带攻城器械,仅靠人力只怕伤亡惨重还无法破寨,儿还以为还是先撤军回营,待找来工匠打造攻城器械再来攻寨!” 马腾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这儿子还不是一个鲁莽之辈,他说道:“某只是想试探烈焰军的战力,不必全力攻城!” “诺!”马超这下放心了,答应后当即就组织攻城。 他组织了十个百人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山包上摸过去。 因为这山包只有正面一条路比较平坦,却也只有不到两米宽,其他方向崎岖不平,可以上去,但难度较大。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队冲正面小路爬上来的军士速度最快,最先冲过来,但这一个百人队也遭到了最猛烈的攻击,几根檑木滚落下去,这百十人有一大半被檑木碾过去丧失了战斗力。 其他方向进攻的马家军爬山的速度太慢,而且还相对集中。 站在在墙上观看的秦风笑着对身边的军士们说:“看看那些敌军军士,此时岂不是汝等的活靶子?正好拿他们练练箭术!” 烈焰军将士们纷纷在张弓搭箭向山坡上一个个敌军军士射过去,这种点名射箭在命中率上要提高不少,只一会儿工夫,这些攻山的敌军就顶不住伤亡,狼狈向山下逃了回去。 连营寨的墙角都没有摸到,派出去的一千人就伤亡了两百多,剩下全部逃了回来,气得马超大怒,一连斩了好几个军士才解气。 ------------ 第267章 没死 看到如此情形,马腾并未暴跳如雷,也未立马收兵回应,而是神色淡然给马超下令:“继续攻寨!” 马超无奈,只能换了一拨军士继续对烈焰军营寨展开攻击,而烈焰军在营寨寨墙箭楼上防守得轻松,毫无压力。 马超组织的一连三次进攻全部被打退, 损失四五百人,马腾就下达了撤军回营的命令,马家大军去得很快,随着漫天沙尘升起,马家军也消失在沙尘之中。 寨墙上,陈到看着远去的背影, 忍不住问秦风:“主公, 论排兵布阵,我军在野外何惧西凉军,诸位为何不直接与西凉军决一雌雄,一战而定胜负,即便西凉军兵力是我军两倍有余,我军又何惧之?” 秦风笑着说道:“叔至,我军初到此处,尚不熟悉地形,且人数上处于劣势,过早与之决战并非明智之举!” “两军对垒,要以我军长处攻敌之短处,马寿成只有一月粮草,如今已过去十几日,他要么与我军速战速决,我军有营寨可守,让他来攻好了,正好消耗其兵力;他要么分兵去周边城镇筹粮, 这就是我军削弱他实力的机会了, 正好各个击破!” “这几日,我等派探哨加紧对周边地区地形的探查,待摸清附近地形,等马寿成分兵筹粮之时,就是叔至你带骑兵大展身手之时!” 听了这话,陈到颇为振奋,心里期盼着这一刻尽快到来。 翌日,马腾并未全军出动,只有马超和侯选带着五千骑兵来到烈焰军营寨外叫阵搦战。 “秦风匹夫,可有胆出寨与汝家爷爷决一死战?” “汝等都是无卵懦弱之辈,满营寨竟无一勇士,可悲可叹!” 马超在营寨外提着大枪不停叫骂,身后数千骑兵纷纷鼓噪和哄笑。 城楼上烈焰军兵士一个个气得七窍生烟,然则秦风却是充耳不闻,躺在营寨内的帅帐内呼呼大睡。 烈焰军不出来交战,马超也没办法,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昨天连续攻寨三次,共计伤亡四五百人,每次都只持续了不到一刻就被打得狼狈逃回, 他当然不会傻到再去让手下将士送死, 就算要攻,也要把攻城器械打造出来再攻。 在寨外很无聊的谩骂到连自己都提不起兴趣的时候,马超终于没了脾气,与侯选带着五千人马走了。 秦风倒不是惧怕马超武艺高强,就算是关羽张飞联手他都不惧,更何况单独一个马超?这场仗要向以最小的代价打赢,还得讲究策略,不能蛮干,如果以实力硬碰硬,即便是打胜了也是惨胜。 惨胜虽说也是胜利,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而损失惨重,如果没有其他敌人也就罢了,可如今烈焰军是强敌环伺,曹操可是巴不得马腾跟秦风拼一个你死我活,更何况河北的袁家、南边的刘表等人也是这种心态。 马超嘛,先让他蹦跶几天,让其心生懈怠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下午。 “报——”一个军士快步走进营帐向秦风报告:“启禀主公,陈仓守将郝昭将军派人来见主公!” 秦风正在看沙盘,这沙盘覆盖的面积太少,还需要探子继续侦查才能扩大地形面积。 “让他进来!” 一个信使走进来向秦风下拜道:“主公,郝将军派小人前来禀报主公,杨校尉没死,昨天下午在下游的河滩上被放牛的牧民发现并带回家救活,今早托了牧民前往陈仓城报信,如今杨校尉已在陈仓城中养伤!” 秦风一听大喜,杨峥这小子真命大,他还未杨峥已经在河水中被淹死了,这几天河水凶猛,水位很高,流速极快,就算是水性再好的只怕被冲走之后也很可能丢了性命,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峥竟然还或者。 “杨峥还活着,太好了,他受伤?伤势如何?”秦风急忙问道。 信使回答说:“杨校尉在洛水时背后被射中两箭,但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到了陈仓城之后有军医给他处理了伤口!” “这就好,这就好,汝告知杨校尉,让他安心养伤,不必急着返回营寨!”秦风吩咐道。、 “诺!” 次日,马超又来挑衅,秦风依旧没搭理他,他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因天气炎热带着兵马很快就退走了。 接下来几天,下了一天雨,接着又是一连几天的阴天,气温降下来不少,汧水河的水位下降了很多,大片的河滩露了出来。 这天斥候来报:“主公这两天吾等在探查敌营时发现敌军在河滩上牧马,每日都是如此,长达数里的河滩上全部都是吃草的战马,有上万匹之多!” “哦?”秦风听到这个报告就心里有了一点小心思。 他亲自出营前往河边探查情况,但并未靠近马家军的放牧战马的河岸,只是和几个侦骑躲在远处隐蔽位置观察。 经过观察,这附近数里之内都有敌军的侦查骑兵,敌军牧马的河滩距离大营太近了,如果带骑兵来偷袭,只怕隔着好几里就会被敌军的哨骑发现,还不等他带骑兵冲散那些战马,马腾就带着数万人马杀出来了。 偷袭的驱散马家军战马的计划行不通,没有执行成功的条件,秦风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但他不甘心,如此之多的战马在河滩上放牧,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驱散他们,让马家军丧失骑兵主力? 秦风趴在草丛里,嘴里叼着草根,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安史之乱中李光弼与安庆绪之间隔河对峙的一场大战,或许能够这样? 他扭头低声问旁边的哨骑:“此处河水尚有多深, 汝等可曾探测过?” 哨骑说道:“不曾探测过,但看周围地形,此处河床应该偏高,这几日河水退了不少,水位下降了许多,河水应该不深了!” 秦风想了想,“我等去下游数里试一试河水的深度!” 几个人悄悄退走。 没过多久,几人来到了马家军牧马河滩的下游四里处,秦风发现此处河水流速并不快,水流平缓,会游泳的人完全可以涌过去,河也并不是很宽, 他叫来一个会游泳的亲兵牵着一匹母马游动河对岸,在河对岸放牧,然后又叫另外一个亲兵牵来一匹处在发情期的公马。 ------------ 第268章 美马计 这公马很躁动,在河岸边吃草时看到了对岸的母马,顿时更加躁动,连续发出几声嘶叫之后竟然不管不顾的冲下河水之中向对岸游过去! 看到这一幕,秦风脸上露出了笑容。 次日一早,马腾军照样把大批的马群赶到水草丰美的河滩上放牧和梳洗,这里刚刚涨过河水, 大片河滩被水浸没过,水草长得很茂盛,还够大批的马匹吃几天的。 这时,河对岸的河滩上也出现了大量的马匹,被一群烈焰军骑兵驱赶着来到了水草丰美的河滩上放牧。 看到如此的马匹,马家军这边放牧的军士们警惕起来, 这河岸并没有多宽,窄的河段甚至可以把箭矢射到河对岸。 “应该是烈焰军的马,是否派人去禀报主公?”一个马家军队骑兵看向旁边的什长问道。 什长皱着眉头, “烈焰军的营寨不是在西北方向二十里处吗?怎会在河对岸放牧?” 两人的对话还没有结束,河滩上大批的战马就出现了躁动的迹象,很多公马都在河滩上走来走去,头却一直看着河对岸。 这时,突然有一匹公马下了水,很快就向河对岸游过去,其他公马看到这一幕,迟疑了一下,也纷纷下水游向河对岸,接下来接二连三不断有公马下水。 看到这一幕,马家军在这里放牧的军士们都目瞪口呆,但很快有人意识到不对,立马大喊:“不好,快去禀报主公,快去啊!” “汝等随我去拦截那些马,把它们驱离河岸!”一个军候大吼大叫, 带着几个人就骑马冲下河滩。 此时河滩上大批处在发情期的公马已经完全处在暴躁状态, 一匹一匹冲向河水之中,如同下饺子一般,河水不停的掀起水花。 这些马家军的军士们越是驱赶,这些发情期的公马下水的速度越快。 秦风此时正带着一帮人骑着马站在河对岸的不远处,看到自从自己带着人把全营两千多匹母马赶到这里之后河对岸的马家军的马群就躁动不安开始有马下水游过来时,他就知道这计策成功了。 到了这个地步,无论那些马家军的军士们如何驱赶都无济于事了,成批成批的公马冲向河里。 秦风看到这副景象,顿时大笑:“哈哈哈·····妙哉,妙哉!” 跟他一起来的将校和军士们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副大场面,此时河面上全部都是只露出脑袋游泳的马头,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对岸河滩上还有大批的公马正在等着下河,挤得一团糟。 等马腾、马超等人得到消息骑马赶过来时,他们的战马只剩下一小半了,而这些的都不是在发情期的公马,发情期的公马基本上都已经游到了河对岸,或者在河面上正在往对面游过去。 “混账, 混账!”马腾看到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 他异常暴怒,当场下令把牧马的一些军士全部抓起来处死。 “还愣着作甚?快去把剩下的马全部赶回营地!”马腾大吼大叫。 看到一下子被敌人赚走了一多半的战马,他心疼的差点疯了,马超等人也是异常的愤怒。 “此人阴险,太阴险了!” 河对岸,秦风看到河面上的马差不多都游过来来,立即给将士们下令:“快快快,把小马驹刚走,把小马驹都赶回去!” 军士们立即行动,把大批的小马驹往回赶,小马驹们不愿意离开妈妈,被驱赶着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头朝着母马群嘶叫。 这凄惨可怜的嘶叫声让母马们心疼万分,纷纷撒开马蹄就来追小马驹们。 公马们一看母马们都跑了,哪里能干?也纷纷追了上去。 李典、朱灵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又目瞪口呆了。 “这······就如此轻松把敌军马匹赚到手了?”朱灵喃喃自语道。 跟着过来的李典粗略算了一下,说道:“这只怕有六千匹马过河来了!” 朱灵忍不住问道:“主公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赚来敌军如此之多战马的?” 秦风当然不能说他是从安史之乱时李光弼与史思明的对战中获得的灵感,李光弼就是用这一招诱走了史思明大量的战马,史思明的战马都是塞外纯种战马,体型高大健硕,冲锋极具威力,被李光弼诱骗走很多战马之后气得吐血,而史思明的实力也大损。 李光弼是中唐杰出的统帅、军事家,与郭子仪齐名,世称“李郭”,论战功是为中兴第一,《新唐书》上说他是“自艰难以来,惟光弼行军治戎,沉毅有筹略,将帅第一!”这个评价可够高的。 《册府元龟》的《将帅部》中还把李光弼跟孙武、吴起、白起、韩信相提并论,说这些人跟李光弼相比,在德行上“或有愧德”。 “哈哈······平日里多动动脑子,行军打仗并非只靠蛮力,要多动脑子!”秦风打了一个哈哈,打马向大批马群方向奔去。 这一趟收获可真不少,把这些从马家军中诱骗过来的战马驱赶回营寨之后经过一番轻点计算,得知这次带回来战马62186匹,全部都是上等的河曲马。 “好马,好马啊!”秦风抚摸着一匹的鬃毛喜欢得不得了。 军中将校一个个向秦风道贺,一下子得了如此多的战马,任谁都高兴得不行。 秦风很大方的把大手一挥:“任尔等各自先行挑选一匹喜欢的!” 将校们一听,纷纷大喜,立即开始挑选身长体高的战马。 这时一个军士骑马来报:“主公, 杨校尉回来了!” “哦?”秦风扭头向营门方向看过去。 果然见杨峥骑着一匹马正小跑过来。 “律——”杨峥勒马停下,下马向秦风走来。 不等他见礼,秦风就大步向他走来,“杨峥,我还以为······幸好汝福大命大,回来就好!” 旁边陈到对杨峥说道:“得知汝出事,主公悔恨不已,若是不叫汝假扮去赴会就不会出事了!这几日,主公悲痛万分,茶饭不思!” 杨峥急忙下拜道:“叫主公担心了,是属下之罪!” ------------ 第269章 你分兵我也分兵 “汝何罪之有?快快起身!”秦风把杨峥拉起来,指着大批的战马笑着说道:“这六千余匹马乃是我等从敌军处诱来,汝的坐骑没了,吾再赏汝一匹,可任意挑选!” “多谢主公!”杨峥说完急忙去挑好马,去迟了只怕好马都被其他人挑走了。 马腾军营地,中军大帐。 帐内气氛紧张, 每个人的心头都如同压了一块石头。 马腾阴沉着一张脸,就连侯选和程银这两个外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过了一会儿,马腾问道:“攻城器械还要多久才能打造完成?” 负责此事的庞德站出来禀报:“主公,尚需三日!” 马腾又问:“我军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一个随军后勤官员站出来拱手回答说:“主公,粮草最多只能支撑十日, 五万大军,人吃马嚼, 耗费甚重,还请主公早做打算!” 程银和侯选互相看了一眼,程银就走出来向马腾抱拳道:“将军,大军粮草不多,我等不能等到粮草告竭才去想办法,还是早早筹集粮草方为上策!俗语有云,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距此处最近者莫过于陈仓与雍县,陈仓有大军驻守,城防坚固,几日之类急切不可下,末将之意还是去打雍县!” “雍县人口众多,城内必定也有大量粮食,若能拿下雍县,则数月之内不愁缺乏粮草,末将请令带本部人马前去攻打雍县为大军筹措粮草物资!” 侯选也站出来对马腾说:“将军,程将军兵力薄弱,末将愿意带本部人马与程将军一通前去!” 马腾考虑了一下, 他此前没想过秦风会从长安带大军主动前来迎战,因此一早打算粮草就地筹措的想法就出了问题,如今也只能分兵去攻打其他城池获得粮草补给,从金城运粮草过来的时间太长,耗费甚多,实在不划算。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对二人说:“二位将军愿意去为大军筹措粮草,本将甚为欣慰,不过尔等只能带走一半骑兵,须留下另一半骑兵,我以步兵补充二位将军,如何?” 程银和侯选这时也才想起已经有六千多匹马被烈焰军诱走了,营中马匹只剩下五千多匹,骑兵实力可谓是损失了一半,如果把他们把骑兵都带走,大营这边就没有骑兵了,纯粹的步兵遇到骑兵只能被动挨打,太憋屈。 程银和侯选抱拳答应:“愿服从将军安排!” “好,既如此,汝二人今日做准备, 为掩人耳目, 夜间率军出发, 不可闹出声响!”马腾吩咐道。 “遵命!”二人答应后转身离去。 忙碌了一天,程银和侯选二人终于把人马凑齐,一共一万人,其中两千骑兵,八千步兵。 深夜,一万人马在程银和侯选的带领下悄悄从营地出发,马腾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才从寨墙上返回大帐之中。 秦风早就推测到马腾要派兵去附近城镇抢粮食,因此派了哨骑对其营地进行日夜监视,但凡营中又异动,必躲不过隐藏在暗处哨骑的耳目。 秦风在睡梦中被帐外亲兵叫醒,他起身走出营帐问道:“何事?” 哨骑报告:“主公,马腾分兵了,就在方才有大约一万人马出营向东北方向而去,似乎还带有攻城梯等攻城器械,黑夜之中看不清领兵大将是何人!” “哦?!”秦风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回去再探,若敌军有异常举动,速报!” “诺!”哨骑答应后转身快速离去。 秦风立即返回营帐大声下令:“召集众将议事!” “诺!” 很快,将校们纷纷赶了过来。 秦风简单的把军情做了一下介绍,然后召集众人来到沙盘之前,指着沙盘中马腾营地所在的位置说:“如今有一支一万的人马从马腾大营离开前往东北方向,据探子来报,这支偏师携带攻城器械,必是去攻打城池筹措粮草!” 他说完从沙盘马腾大营处拿起一支小旗子插在前往雍县的路上,又拿出一个箭头放在小旗子的前方。 李典说道:“距离此处最近的城池是陈仓和雍县,马腾军去陈仓要过河,且陈仓城墙高大坚固,乃要塞,轻易攻不下,这一支马腾军偏师必是去攻打雍县!” “如今我等不知敌将是何人,汝等以为马腾会亲自出马否?若并非马腾,他会派何人领兵?”秦风问道。 杨峥说道:“马腾作为主帅绝不会擅自离开大营,但也不会派马岱或其他人领兵,只可能是马超、程银、侯选三人之中一人或二人领兵!” 秦风双臂抱胸,一手摸着短须一边说:“我军兵少,敌军兵多,若想取胜,只能出奇制胜,他往雍县,我亦可往!陈到、杨峥听令,命你二人率骑兵两千连夜出营追上马腾这一支偏师,趁其不备从后背偷袭!” “记住,一定要先打骑兵!” 陈到和杨峥立即抱拳答应:“遵令!” 二人转身走出营帐去为出发做准备。 准备时期用去了一个时辰,时间主要用在伙夫们做饭和干粮这方面了,将士们吃饭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吃过饭后,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把干粮分发到每一个人, 然后这两千骑兵翻身上马在陈到和杨峥的带领下悄悄出营。 即便只有两千人出营,即便动静再小,也让隐藏在暗处的马腾军斥候发现了,可秦风早有准备,加强了周边暗哨的部署,马腾军的暗哨在撤回去报告消息的途中被抓住,反抗被杀,消息也没有及时传回马腾营地。 行军途中,陈到问杨峥:“杨兄,以兄之见,我等大约需多久能追上这支马腾军偏师?” 杨峥这时说道:“陈兄,吾以为若是从后方追击,易被敌军察觉,如今我军与敌军皆去雍县,方向相同,道路不同,而敌军多为步卒,我军兵少,皆为骑兵,行动迅速,不如我军加快速度去雍县附近寻找一地隐藏以逸待劳,不知陈兄以为如何?” 陈到想了一下,大笑道:“杨兄大才,此举正合我意!来人,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赶往雍县!” ------------ 第270章 解决耳目 拂晓时分,陈到和杨峥二人率两千骑兵抵达雍县附近。 晨光在天边亮起,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一个城池的轮廓,隐隐约约被一丝暮色笼罩,但随着晨光照射,暮色渐渐退去。 陈到勒马停下看了看远处的雍城城墙,左右四下打量一番, 四周是一大片的田野,田野中种着黍子,附近倒是多山多丘陵,不愁没有藏身之地。 “杨兄,以你之见,我等藏于何处为佳?” 杨峥说道:“陈兄,不如往北前行,总能找到上佳藏身之处,敌军骑兵探查周边最多不过十里范围, 我等就在十里之外寻觅一地藏身!” “北方是反方向,敌将必不能料到我军从北方而来,待敌军攻城正酣之时,我军突然从北方杀来,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陈到目光流转,扭头看了看杨峥,点头道:“不错,杨兄思虑周全!传令,全军即刻向北,留下百余人继续沿途清理马粪很马蹄痕迹!” “遵令!”传令官抱拳答应,打马掉头传达军令。 大军继续远远绕过雍城前往北方,队伍最后面有百十个人沿途清理战马拉的便便,把马蹄印掩盖,这是一项繁杂的工作。 大军又走了十几里在一座山的北麓停下了,此处植被茂盛, 东侧有河流经过, 取水方便, 陈到随即下令大军藏身入山林之中,又派机灵之人爬上山顶充做瞭望哨。 杨峥啃着干粮提着水袋走到陈到身边坐下问道:“从敌营到雍城只不过七十左右,将军以为敌军何时能抵达雍城城外?” 陈到默默计算了一番,说道:“敌军有万余人,携带有攻城器械,又黑夜难辨方向,走走停停,必定行军迟缓,正午之前抵达雍城就已经是行军速度够快了!” 说到这里,陈到摆了摆手,“我已留下斥候在雍城附近,但有敌军探哨出现,斥候就会来报,那时就说明敌军已经距离雍城不远!” 杨峥说道:“不如让将士们尽早歇息?待养足精神好跟敌军开战?” “善!” 随即陈到下达军令,除了岗哨,其他人尽快喂马后抓紧时间休息。 陈到判断得很准确,正午之前,雍城城外出现了敌军的探哨骑兵,现在天气还比较炎热,敌军一路上走走停停, 只有六七十里的距离, 整整走了大半夜加一个上午。 此时将士们都已醒来,全部都在进食喝水、喂马,刚刚斥候传来了消息,敌军的探哨骑兵出现在雍城城外,陈到立即下令叫醒所有人准备随时开始行动。 杨峥发现陈到的脸上有着忧色,问道:“将军担心此战不能成功?” 陈到摇头:“我军在北方,敌将断不会料到,就算他有防备,也只会防备东南方!如今陈某担心的却是雍城?” “雍城?”杨峥一愣,他马上意识到陈到担心的是什么,雍城只是一座县城,以雍城的守备兵力,县官和守军会不会吓得直接开门投降? 如果是这样,这就麻烦了! 雍城附近已有敌军探哨活动,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与雍城官员守军取得联系,如果派人过去,必瞒不过敌军探哨的耳目,到时候还可能暴露大军藏身之地。 杨峥叹道:“如今只能赌一把,赌雍城官员骨头比其他官员硬一些!” 陈到很懊恼自己事先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应该能想到的,为什么偏偏把主角雍城给忘了? 陈到思索着说道:“我军想要靠近雍城,近距离对敌军发动进攻,唯有先除掉敌军探哨!杨将军,汝亲自带人过去把敌军探哨引开,一一解决!” “遵令!”杨峥抱拳答应,当即挑选了一些精锐哨骑往雍城方向赶去。 等抵达雍城附近时,杨峥命一个骑兵脱下皮甲,除去身上一切带有骑兵标志的物品,装扮成一个平民骑着马故意出现在敌军探哨视线之内,然后犹犹豫豫,走走停停,吸引这几个敌军探哨的注意力。 等到敌军探哨们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人身上,并开始车马向这边小跑时,这人装作惊慌害怕的样子立即掉头往回跑。 这种情形之下,敌军探哨们就毫不犹豫的打马加速追击,前面那人拼命策马飞奔,后面几个敌军探哨拼命追击。 “嗖嗖”两支利箭从后方射来,诱饵立即趴在马背上,躲过了两支利箭,这让敌军探哨们更加认定此人有问题,追上并俘获的决心更坚定了。 这时地面上突然绷紧一根绳索,正在追得欢实的两个敌军探哨丝毫没有察觉之下随同战马一起栽倒下去,摔得七荤八素。 后面紧跟着的两个敌军探哨也来不及反应,身下战马也被绊倒,他们也从马背上飞了出去,不过这个两人情况稍好一些,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爬了起来,落在最后面的三个敌军探哨及时控制了战马停了下来。 这时从附近草地里突然射出三支利箭,“嗖嗖嗖”,马背上的三人应声而跌落下马,从四周地面上掀开一块块草坪,几个烈焰军军士从土坑里跳了出来以手弩对准了仅剩的两人。 “呀——”仅剩的两人同时大叫一声持刀主动冲向烈焰军军士。 “嗖嗖”又是两箭,二人中箭扑倒在地。 杨峥策马飞奔过来,看了一眼现场情形,除了最先坠马的两个摔得爬不起来,其他都中箭,但都还没有死透,他挥手:“补刀,走人!” 军士们拔刀给每个敌军探哨补上一刀,杀死了他们。 杨峥带着这些骑兵骑马飞奔至雍城城门之下, 他们的到来让城楼上的守军很诧异,这在守军看来又是另外一伙人。 只见杨峥以弓箭向城楼上射出一支利箭,守军军士们纷纷低头躲避。 射完这一箭,杨峥带着军士们飞速策马离去。 这时城楼上才有人注意到箭矢钉在城楼上的一根柱子上,箭杆上钉着一封书信。 县令刚刚已得到消息有大军从南面而来,他立即带着官员们正好赶过来登上了城楼。 “方才发生何事?”县令问道。 一个屯长把箭杆取下来交给县令:“县尊,有一伙人从北面而来射了一支箭就走了!” ------------ 第271章 两边都不好惹 县令一看箭杆上有书信,连忙取下来拆开查看,一看书信才知道正从南面而来的大军是马腾麾下兵马,射箭之人让他下令守城防,最少坚持一天。 书信最后也没有署名,县令也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这可就让他为难了。 “汝等也看看, 这人竟然让我等这不足五百人的县城坚守一日,汝等都说说,眼下该如何是好?” 县丞结果书信看了看,抬头对县令拱手道:“县尊,此前下官听闻占据了长安的烈焰军出兵两万已抵达陈仓附近,下官推断这两方人马正在对峙,而马腾军远道而来,缺乏粮秣,估计是想攻占我城池获得粮草补给!这写信之人, 应该是烈焰军的人!” 县令摸着胡须思索着,问道:“此事······是按照写信之人的意思做,还是等马腾军一来可就打开城门投降?” 县丞反问:“县尊啊,马腾军入城之后能否秋毫无犯?他若事先答应秋毫无犯,但入城之后却大开杀戒,城内数万百姓岂不犹如砧板上之鱼肉?” 县令一愣,也觉得这不是不可能,马腾是什么人,他在这里做县令多年,早有耳闻,这年头有几个诸侯军阀的军队能做到秋毫无犯? “以你之见呢?” 县丞想了一下说道:“眼下倒不如等马腾军抵达之后与他们虚与委蛇,无论他们如何行事,县尊都应想法子拖延一日,且看看烈焰军是否能对付得了马腾军,若不能, 我等再与马腾军协商不迟!” 县令此时也没有其他的主意,还能采纳县丞的建议,下令让守军紧守城防,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 太阳光很毒辣,一万西凉兵在程银和侯选的统带下还是来到了雍城南门外。 披散着头发,额头上包裹着抹额的程银打马飞奔至城墙一箭之地外停下抬头大喊:“城上何人主事,出来答话!” 县令颤巍巍的走到墙垛边高声回应:“老夫就是雍县县令,不知来者何人?” 程银大声道:“吾乃安羌将军马麾下大将程银是也,今我家将军奉朝廷诏令出兵讨伐叛军,因战事僵持日久,我大军缺乏粮秣,故领兵前来向贵县借写粮秣给将士们充饥!” “城外酷暑炎热,将士们奔波数十里,早已饥肠辘辘、口渴难耐,还请贵县打开城门让我军入城避暑歇息!” 奉诏讨伐叛军?县令眼神中带着惊讶的扭头看向县丞。 县丞也是颇为意外,但他还是急忙向县令打眼色低声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此辈入城,否则后果难料!马腾军需要粮秣,县尊答应给他一些就是,但绝不能打开城门!且让他们宽限三日,待我等筹措粮草!” 县令听了县丞的建议, 点来点头,对程银大声回应道:“将军威武, 众将士威武,城中百姓从未见过如此军威,都已胆寒,还请将军体恤百姓,引大军在城外扎营或退入林中避暑!” “大军缺粮,我等只当筹措一批粮秣支援,但尚且需要三日时间,还请将军耐心等候!待大军在城外扎营,下官等携带酒肉前去慰劳将士们,如何?” 侯选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要进城喝酒吃肉玩女人了,哪里还会听县令瞎咧咧,当即大叫:“少废话,将士们早已饥渴难耐,汝等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城避暑,如若不然,待我下令攻破城池,定将汝等剁成肉泥!” 守军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县令也是身子骨直哆嗦,但还是嘴硬道:“将军,汝等既是平叛大军,又岂能如此屠戮百姓?将军缺粮,我等筹措粮草与你便是,为何要放言攻打我城池?” 侯选嫌这老头磨叽,怒喝道:“某与你一刻时间思量,一刻之后若不打开城门放我当入城,某便下令攻城,破城则鸡犬不留,尔等可要思量清楚了!” 他本想吓唬这县令老头,哪知他这么说,反倒让县令更加不敢打开城门了,如此残暴的性格,一旦开了城门,那还得了? 县令把县丞拉到一边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雍县小城在这乱世之中犹如水中轻舟,大风一起随时都会翻船啊,看马腾麾下这两员悍将,若不答应他们打开城门,只怕他们真会攻城!” 县丞脸上也有忧色,“县尊,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烈焰军身上了!” 县令惊讶道:“可······烈焰军是叛军啊!” 县丞苦笑着说:“县尊,莫非马腾军就不是叛军?以下官之见,朝廷发诏令让马腾出兵平叛无非是驱虎吞狼之计,我等就让他们双方狗咬狗吧!” 县令也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为了应对程银和侯选真的可能挥兵攻城,县令和县丞等人立即开始指挥军士们各归各的防守岗位,在城墙上部署弓箭手,指挥民壮搬运守城器械和物资上城墙。 一刻钟之后,侯选暴跳如雷,不管不顾下令攻城。 可是攻城哪有那么简单,这雍城背靠河流,城池周围有专门挖出来的一圈护城河,要攻城就要把护城河填起来,或者在护城河上架设桥梁以供军士通过抵达城墙脚下。 要填平护城河谈何容易,马腾军也没这时间,只能把用来攻城的木梯架在护城河上,但护城河就在城墙脚下不远,弓箭轻易就能射到。 “第一攻上城头者,官升一级,赏百金,牛羊百头,攻——”侯选一声令下。 早就热得心头火起的西凉军士们纷纷拿着兵器大吼着冲向城墙。 跑在最前面的人开始在护城河上架设木梯,但城墙上的守军却不是木头人,纷纷射来箭矢,架设木梯的西凉军士一个接一个中箭倒下。 其他西凉军又去扛起木梯要架桥,箭雨不停设下,不停有西凉军倒下。 好不容易有一架木梯在护城河上架好,西凉军士们踩着通过的时候不敢跑太快,担心掉河里去。 通过护城河的时候又被射死不少人,这还没有杀到城墙下就死伤惨重。 ------------ 第272章 侧击 伤亡太大了,很多西凉军军士也不管木梯了,掉头就往回跑。 还没有铺设好木梯的西凉军也不干了,丢下就跑,只有几架木梯铺了上去,过河的时候好些人都因为跑都太快而掉进了河里,还有人脚踩空挺着蛋的, 蛋算是废了。 在过河石被箭矢射中掉进河里的,尸体浮了起来,还有人沉了下去。 已经冲到城墙下的军士不多,他们想要爬城墙又没有攻城梯,还得去护城河上把木梯拖过来,可城墙上的守军哪能让他们轻松就把木梯扛过来爬墙?箭矢不停的射下去,过了护城河的西凉军就倒在了箭矢之下。 没过河的西凉军绷不住了,纷纷掉头逃了回去。 侯选看到这个情况气得暴跳如雷,砍死了好几个逃回来的人也没能制止其他人逃回来。 此时程银和侯选也发现准备不足的问题了, 带来的攻城器械太简陋,他们从前倒不是没有经过雍城,但却没有留意这里有护城河,率军出发之前把这里有护城河的事情给忘了,怎么过这护城河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不解决护城河的问题,强行攻城不知道会死很多人。 程银比侯选要沉着一些,他对侯选说道:“侯兄,如此打发只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我等不如暂且后退把营地建起来再做打算!” 侯选气呼呼道:“也只能如此了,若非准备不足,今日定要破城屠城!” 随即程银下令大军撤退五里扎营,于是西凉军士们纷纷掉头转身就走,他们也不把城内的守军当一会儿,欺负他们不敢打开城门追出来,就把后背留给守军,大摇大摆的撤走。 就在这时,北边响起了隆隆之声, 地面剧烈的抖动。 西凉军右侧的军士们纷纷扭头看过去,只见远处出现两杆大旗,大旗之下是密密麻麻的骑兵,这骑兵策马飞速向这边冲过来。 “不好,有伏兵,有步兵啊!”右侧一千骑兵中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上面还没有传来命令,这些西凉骑兵也不敢随便行动,有人已经开始掉头准备迎击,但很多人等不了命令已经打算逃命。 距离太短了,烈焰军骑兵冲都太快了,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近前,很多人西凉军都还来不及做出决定,此时调转方向想要迎击已经来不及了。 “跑!” 出了跑没别的出路,不跑就是死的下场,这是很多西凉老兵们的经验,在这些老兵们的表率下,其他人西凉兵也开始惊慌失措的打马向前方飞奔。 还没来得及跑的右翼西凉骑兵瞬间就遭到了三波密密麻麻的箭雨打击,无数中箭者从马背上摔下来被后面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右翼西凉骑兵的拉跨和仓惶逃跑被危险留给了中军的步兵们,这些右翼骑兵本身承担着护卫右翼的职责, 此时此刻他们早把自己的职责给忘记了。 他们逃跑也不算什么,中军步兵们此时完全有时间来得及转一个九十度的方向进行防御, 但是这些西凉右翼骑兵不但逃跑,还冲进了步兵之中,让中军步兵根本无法布置防御阵型,他们把中军步兵的阵型冲得稀巴烂。 “哈哈哈······这帮蠢货,天助我也,将士们,随我杀!”陈到手持长枪大吼一声带着烈焰军骑兵们尾随逃走的右翼西凉骑兵冲进了中军步兵之中。 恐惧在西凉军中蔓延,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西凉军就彻底崩溃了,无论程银和侯选如何极力吆喝、巨吼也无法控制指挥部队,反而被后面的军士裹挟拥挤着往前逃跑,气得他拔刀想砍人都做不到。 城外西凉军一片大乱,已经完全如同一群散养的鸭子在主人的驱赶之下撒丫子飞奔,没有一个人想要留下来抵挡,全部人马都只顾着逃走,很多人一边逃跑一边丢下兵器,扔掉头盔和甲胄,只有减轻负重才能跑得更快更远。 城墙上的县令、县丞和守军军士们看到如此情形,一个刚看得目瞪口呆。 县令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说道:“这个就是悍勇的西凉军,马腾麾下的?怎的如此不堪一击?” 县丞却是摇头:“并非他们不堪一击,而是被烈焰军骑兵摸到了近身之处发起突击,根本毫无防备,换做其他人马也一样抵挡不住,迟早会被击溃,这支骑兵的领兵大将很懂兵事啊!” “兵败如山倒,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是无力回天!” 说到这里,县丞指着在西凉军中来回冲杀的烈焰军骑兵说道:“县尊请看,这支骑兵在如此冲杀之下竟然还能保持紧密完整阵型,实在太难能可贵了,但凡有溃兵聚拢在一起很快就被击溃,这支骑兵的大将太精明了,溃兵们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如此情形之下,真正被烈焰军骑兵追上砍杀和射死的溃兵其实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死去的溃兵基本上都是死于同袍之手。 混乱之下,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逃命,前面有人挡路,管他娘的是谁,一矛捅过去撂倒,前面还有人挡路,再一矛捅过去,直到前面没有人挡路位置。 还有很多人是被身后的同袍推倒,趴在地上遭到无数只脚的踩踏而死。 陈到和杨峥率军追杀了二十多里,侯选被陈到追上一枪挑落下马,程银被杨峥一箭射中落马被俘, 真正一万西凉军,只有三百多骑兵跑散了,剩余的九千多人不是被杀,就是投降被俘。 在城外,入眼之处全部都是这些西凉军丢弃的兵器、铠甲、头盔、旌旗、仪仗、辎重,在逃跑的二十多里的途中全部都是这些东西。 西凉军死伤人数达到五千多人,剩下四千余人要么主动投降,要么逃跑途中被俘。 “碰”杨峥一把将受伤的程银丢在地上,对陈到说道:“陈将军,此人叫程银,此次领军来攻打雍城的领兵大将之一,还有一个叫侯选,估计跑了!” “没跑!”陈到说着挥了挥手,两个军士拖着侯选的尸体走了过来,“此人就是侯选!” 被捆成了五花大绑的程银一看是侯选的尸体,当场瘫了。 ------------ 第273章 双喜临门 官道上,一骑快马疾驰,马背上骑士的背后插着几杆小旗,小旗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秦风虽然出身于土匪,可他的势力建立起来之后,一切制度都是按照正规模式进行设立的,就拿信使来说,在着装、伙食、薪俸和规矩方面都有详细和严格的规定。 这个信使这副着装,背后插着四杆小旗就代表着他需要传递的消息相当重要,辖区内无论是官府和行人见了都必须退避三舍让路,必要时还要予以最大的帮助。 “报——” 在大帐中站在沙盘前的秦风闻言抬起头来。 军士快步进来下拜道:“启禀主公,长安有四旗信使前来!” “带进来!” “诺!” 信使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把胸前吊着的一根造型古朴的铜管取下来双手递了过去。 旁边一个亲兵走过来取走铜管交到秦风手上。 秦风打开铜管的盖帽,从里面取出来一卷纸张,一共只有一张纸。 “古人还真是惜字如金!”秦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信上就几十个字,却说了三件事:第一,袁绍死了,两个月前的事情,因为秦风与袁绍的势力地盘还不接壤,消息被插在中间的曹操地盘给阻隔了,直到最近才收到消息,继位的是袁绍的小儿子袁尚。 第二件事情,长安有士族之人联合周边城池关隘的守将和守军一万余人作乱,但已被平定,抓住了首脑种琨、周倜、王凌等一干人等,歼灭八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曹操派来主持此事的使者程昱在混战之中逃走,目前尚未抓获,但已封锁各通往关东的关隘和渡口。 第三件事情,小乔于十日前生产,喜得麟儿。 “哈哈哈······好好好,我秦风终于有后了!”秦风大笑。 帐内李典、朱灵以及另外几个将校听到秦风的话,纷纷向他道喜:“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后继有人!” “此信乃是贾文和派人送来,说了三件事情,除了夫人生产之外,还有两件事情,其一是河北袁绍死了,其幼子袁尚继位;其二是长安发生叛乱,曹操派人来说动那些士族和周边城镇及关隘守将作乱,已被平定!” 众将一听都有些懵,这才出来几天就有人作乱,看来士族有不少人对新颁布的几项政令很不满呐。 至于袁绍,死不死的跟他们无关。 李典这时说道:“主公,叛乱既已平定,长安周边岂不是空虚得很?” 秦风点点头:“是啊,不过附近也没有太大势力的敌人,倒也无须太过担忧!倒是袁绍一死,袁家三兄弟势不两立,肯定会出现内乱,天下局势只怕就会出现变化,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曹操了!” 下午,陈到派来军士送来捷报。 看到捷报的秦风再次大喜,“好,真是双喜门呐!” 接着他让随军书吏写了一封指令让军士回去交给陈到,指令中让陈到可将普通俘虏交给雍县官府收押,每天给他们一顿饭吃,饿不死就行了。 又让陈到和杨峥可以伺机而动,不必等待他的军令再行事。 侯选被杀,程银被俘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马腾军中,一万人马过去,只有两三百骑兵逃回,这仗打都真是惨不忍睹。 马超忍不住对马腾说道:“本以为叫上这两个杀才或许能让他们帮上忙,壮大声势,可不成想此二人非但帮不上忙,把他们带来的六千人败光了,还搭上我军四千人马!” 马腾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侯选和程银二人如此不堪一击,打仗败了也就败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这就真不是一般的愚蠢了。 马岱还身上有伤,胳膊吊着绑带,他说道:“叔父,时间又过去两日,军中粮秣只剩下不到八日,是撤是打,还请叔父早些定夺啊!” 站在旁边的傅干站了出来,拱手道:“马将军,依我之见,我方虽损失了一万人马,但实力还在叛军之上,只是粮草之事堪忧,不如由在下去筹措粮草,而将军率军主动进攻叛军,让叛军不得喘息,我军缺粮,叛军未必不缺,只要将军进攻其营寨,秦风也得不到粮草补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马腾思索着,抬头询问:“不知彦材去何处求粮?” “冀县!” 冀县是凉州刺史部的治所,肯定是有粮的,只是距离不算近,一去一来只怕也要七八天的时间。 “彦材有把握弄来粮食么?”马腾问道。 傅干想也没想就拱手说:“将军放心,凉州刺史韦端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平乱也是他的职责,一定会支持粮草的,若弄不来粮草,在下提头来见!” 马超呵斥道:“傅彦材,汝头不值钱,你一人性命如何能抵得身上我四万人马?” 傅干苦着脸说:“如今,将军还有别的法子吗?” 马腾心里是没底的,他跟韦端是老对头了,这老头只怕巴不得他和马家死光,马家如果没了,凉州也要清静许多。 马家这四万人马此时的处境很尴尬,进又进不了,退又不敢轻易退,烈焰军这两万人马在一侧虎视眈眈,一旦撤退时烈焰军撵上来怎么办? 马腾想打,可烈焰军又窝在营寨里不出来,一时半会肯定是无法攻破的,如果耽搁了时间,只怕连回凉州的粮食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马腾还是决定让傅干去冀县弄粮草,对他说道:“既如此,彦材就去冀县找韦端吧,还请彦材转告韦端,此前马某与他是有嫌隙,但如今烈焰军是马某与他的共同敌人,还请他以大局为重,暂且支援一万石粮草,待马某击败烈焰军必如数奉还!” 傅干当即拱手:“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经过简单的准备之后,傅干立即启程前往冀县。 看着傅干骑着马带着随从走远,站在寨墙上的马超扶着护栏问道:“父亲,傅干真能弄来粮食?韦端这老小子对我们父子恨之入骨,只怕轻易不会拿出粮食来!” ------------ 第274章 识破埋伏 马腾点点头,“因此我等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傅干一人身上,此战若是打赢了,他在朝廷有大功劳,若是打输了,他屁事没有,撒腿就能跑路,?而我等父子能否活命尚且不得而知!” “父亲打算如何?” “派人回金城,请汝伯父立即派人送来粮草!” “是否来得及?” 马腾叹道:“希望来得及吧!” 一旁的庞德突然说道:“主公,韩文约这厮怎的还不曾带兵前来汇合?莫不是这其中有猫腻?” 马腾一愣,他一拍自己的额头,这些就想着怎么打秦风,竟然把韩遂这家伙给忘了,?是啊,?韩遂不是说等他打退了匈奴人的袭扰就带兵前来汇合的吗? 马腾越想越觉得不对,?这都过去了二十几天了,韩遂怎么还不来? 他连忙问马超:“超儿,上次你伯父是何时来信的?” “四天前!”马超回答道。 马腾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事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但他想到战事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秦风或许拖得起,但他拖不起,秦风就算无法从长安方面获得不及,但可以从陈仓获得不及,无论如何支撑的时间都要比他长。 想到这里,马腾问道:“攻城器械打造得如何了?是否足够攻城之用?” 马超说道:“父亲,攻城器械就这么几样,用是够用了,可是在那种地形之下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啊,军士们都不容易爬上去,更何况是攻城器械!” 马腾心里很憋屈,他四五万人马,竟然拿只有两万人马的烈焰军毫无办法。 思索良久,马腾突然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拔营撤军!” “拔营?撤军?父亲,?这······”马超有些摸不着头脑。 马腾沉声道:“按为父的话去做!” “诺!” 次日一早,秦风和将士们在营中刚刚进早食完毕,斥候就来报告。 “主公,清早时分,马腾军营地嘈杂异常,人人都是在收拾行囊,此时他们已弃营往西而去!” 秦风听得目瞪口呆,“撤军了?” “正是?” 秦风摸了摸下巴,当即下令:“传令,全军集结,准备追击马腾军!” 吗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事还得问老子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 很快,烈焰军将士们整装待发,秦风留下三千人留守营寨,带着步骑兵一万五千人出营追击马腾军。 追击时,秦风派出斥候在前面打头阵,?随时报告马腾军的情况。 同时,?他又放出小灰灰进行空中侦查,这小东西的眼睛很厉害,智力不低,虽然沟通上有些麻烦,但也能勉强交流。 大军沿着马腾军撤离的方向追击了两个时辰,正要进入一段地势稍微低的低洼地,两侧是大片树林。 秦风举起手勒马停下了下来,问道:“斥候怎的还没回到报告?” 旁边校尉说道:“主公,应该是没有危险,若有危险早就回来报告了,或许已经往前方继续盯着马腾军了!” 为谨慎起见,秦风当即派出两什人马分别前往前方左右树林探查。 “深入林中探查清楚再来回话,不许只在林子边转一圈就返回,若是敷衍了事,定斩不饶!”秦风对两个什长严厉的下令。 “遵令!”两个人答应,当即各自带着人手向左右两侧树林赶过去。 藏在左侧树林中的西凉军士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叔父,这秦风也太谨慎了,此时如何应对?” 马岱紧张的问道。 马腾皱起眉头,“若这些斥候只是随便看看,就继续躲藏,若他们深入林中则杀之!” “诺!” 秦风坐在马背上不停的抚摸着马鬃,安抚着有些烦躁的坐骑,从坐骑的反应来看,就知道前面树林中有危险,宝马通灵,这是不假的。 “啾——”天空中传来一声鸟叫声。 秦风抬头一看,是小灰灰回来了,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飞下来落在了秦风的手臂上。 “啾啾、啾啾啾······”小灰灰不停的叫着。 “你是说北方有一支骑兵?不是自己人?”秦风皱眉问道。、 小灰灰轻轻点头:“啾啾!” 这时左侧林中传来一声惨叫大破了平静。 烈焰军中所有人立即紧张起来。 秦风神情一凛,大喝:“布鱼鳞阵!” 鱼鳞阵可攻可守,而且此时军士们对这个阵法早就演练得混瓜烂熟。 就在烈焰军布阵之时,从前方左右两侧树林中陆陆续续出现密密麻麻的西凉兵,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步兵。 秦风当即对旁边一个校尉招了招手:“唐校尉!” 唐挺抱拳答应:“在!” “我军北方有一支骑兵,身份不明,但不是我军人马,从此时开始,大军中两千骑兵交于你,部署在我军右翼,这支身份不明的骑兵不出现,你也不得妄动!” “属下遵命!”唐挺大声答应,随即召集所有骑兵在大军右翼集结待命。 唐挺一直担任陈到的副手,这个人是秦风特意培养和提拔的。 秦风这时发现马腾军分为左右两步部署在前方, 双方呈品字形对峙。 他立即下令:“布雁行阵!” 在令旗和鼓声的指挥下,烈焰军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鱼鳞阵瞬间瓦解,逐渐演变成一个巨大的大雁形状,头部在前,翅膀在两翼,尾巴在最后,而作为大将的秦风则是在头部的中间位置。 这个阵法打的是防守反击,作为头部的阵势一定要在交战过程中稳如泰山,而后两翼迅速包抄,这是一个可以以少胜多的阵法,如果把两只翅膀全部换成骑兵就好了,只不过现在外面还有一支敌军骑兵,军中仅有的两千骑兵只能全部部署在右翼待命。 马腾骑在马背上看着烈焰军的阵法转换跟玩儿似的,不由有些羡慕,一支对阵法演练如此熟练的军队如果在他的麾下就好了,他也意识到这一仗只怕不好打,先前的埋伏被发现了不说,而且烈焰军展现了惊人的军事素养,这可不是他这支由叛军支棱起来的军队可以相比的。 ------------ 第275章 六万人对阵交锋 马腾的人马渐渐摆出了两个方阵,这两个方阵各两万人,算不上多么整齐,但人多有人多的优势,人多气势大,而且因为背靠树林,他可以从容的布阵,?而不用担心烈焰军趁机进攻,如果在方阵还没有布置完成前烈焰军杀过来,他们可以掉头撤进树林之中。 此时盛夏之际,林中植被生长旺盛,水分充足,他也不需要担心秦风放火烧林子,放火根本就烧不着。 “将军,?军阵布置完毕!”马岱向马腾报告。 马腾点了点头,举起手向前一挥:“攻!” 传令兵发出一声大吼:“将军有令,?攻——”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 西凉军士们踩着鼓点声手持兵刃向前方前进,刚开始,鼓声间隙长,军士们脚步缓慢,脚踏声有力,但随着时间延长,鼓点声的间隙越来越短,西凉军士们加快部分,从缓步到快步。 直到双方距离缩小到一半,鼓点声又变得更加急促,西凉军士们不得不从快步变成了小跑。 在前面指挥的庞德手持大刀向前一举大吼道:“冲——” “杀啊——”西凉军四万人马纷纷大吼着向烈焰军冲过来。 秦风举起手下令:“传令中军不动如山,左右两军出击、加速包抄” 烈焰军这边的鼓声也响起,紧接着是号角声,旗语也用上了,军令稍稍复杂一些,必须要增加传令的手段和途经才能让军令传达畅通并迅速执行。 “轰——”烈焰军雁行阵的头部将士们纷纷把盾牌跺在地上,两个人专门顶住盾牌,?身后还有盾牌手和预备人手,旁边有长矛兵辅助攻击。 盾牌兵的任务就是死死地顶住盾牌绝不后退一步,长矛兵的作用就是从盾牌间隙不停的刺击杀伤敌军。 在极短的时间内,雁行阵的头部就变成了一道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盾牌阵。 而此时左右两翼的左军和右军的军士们拿着盾牌和朴刀,长矛兵随行,正快速向前冲去,他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前方形成一个至少是半包围圈,把冲过来的敌军逼得向中间靠拢,让中间的中军承受住最大的压力,而他们将继续向前冲过去,直到绕到敌军后背。 在这里,如果两翼是骑兵就好办很多,骑兵的速度快,冲击大,如果敌军两翼防守薄弱,骑兵就能轻易撕开敌军两翼的口子插入军阵之中。 “冲啊——” “杀啊——” 双方军士都发出怒吼声,在战场上,也只能用这种法子驱散心中的胆怯。 “轰”冲击的马腾军军士们撞在了烈焰军的中军盾牌阵上,?发出一声声巨大撞击声。 随着冲过来的马腾军军士越来越多,烈焰军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前排盾牌阵摇晃了几下,?似乎有些不问的迹象。 秦风下令:“第三四五排顶上去,给我死死撑住,决不许后退一步!” 第三四五排军士们纷纷上前顶在一二排军士身后,他们把手里的盾牌倾斜顶住前面的盾牌,形成一个支撑,如此可以大大减轻人的压力,还有军士用长矛顶在盾牌上作为支撑,两侧军士扶着盾牌,不让它发生偏斜。 长矛兵们不停的用长矛冲盾牌缝隙中捅出去,阵外的西凉军被捅得惨叫连连,长矛收回来带出大量的鲜血,又不停的从缝隙中一次又一次的捅出去。 很快,两军交战处的尸首就铺了一地,而烈焰军这边也有伤亡,也有长矛兵被捅死,有刀盾兵被杀死,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后面待命的军士自动补上缺漏。 秦风骑在马背上观察着战场上的整体局势,两翼包抄的军士已经扑过去了,还不过兵力有些单薄,攻击力和速度有些不足,进展缓慢。 而西凉军这边几乎所有人都在冲击烈焰军中军,军士们挤在一起,越来越密集。 秦风当即下令后方弓箭手:“弓箭手准备——放箭!” “嗖嗖嗖······”烈焰军后军弓箭手射出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密集的西凉军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处在后方指挥的马腾一看,当即下令己方弓箭手前进五十步放箭反制。 双方的弓箭手数量都不多,弓箭制造困难,弓箭手的培养也要比其他步兵兵种困难得多,因此诸侯们当中的弓箭手数量都远远不及其他步兵兵种。 再有,弓箭的射程有限,双方的阵前都是己方军士,军阵纵深也长,射程不足的弓箭不但伤不到敌军,反而会把自己伤到,一旦刀盾兵和长矛兵冲上去了,弓箭兵的使用就要慎重了。 双方军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巨大的厮杀声盘横在战场上空。 军事素质强的烈焰军艰难的顶住了西凉军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步兵方阵稳固泰山,在经过一番厮杀之后的左右两翼此时也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看到这一幕,秦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这是这支军队成立两年,经过两年时间的训练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与超过自身两倍的诸侯大军对阵厮杀,从刚开始的稳步防守,再到如今略占上风,此时也才过去了不过半个时辰。 马腾也意识到了不对,发现了己方不利的局面,他想了一下立即对传令兵说道:“吹号角!” “诺” 号角响起,西凉军这边却没有任何变化。 但过了一会儿,北方隐隐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比天上打雷还响亮。 烈焰军这边在右翼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唐挺听到了北方出啊来的马蹄声,他不由向中军的位置看过去, 正好听到了鼓声,看到了让他率军出击迎敌的旗号。 “骑兵将士们,随我迎击敌军,杀——”唐挺手持长枪大吼一声,打马向北方飞奔而去,他要率先抢占高地势。 身后两千骑兵随即跟在他身后向北方飞奔。 北方来的是马超率领的两千多西凉骑兵,他的作用是埋伏在北方,等待双方打起来他再带骑兵给与最后致命一击,因此隐藏的地点不能太靠近战场。 马腾是想让马超作为最后的攻击手段,如果秦风的大军进入埋伏圈,马超就起不到作用,而如果埋伏被发现,双方正式对垒交锋,马超这支骑兵的作用就会凸显出现。 但马和马超父子都没想到秦风不但发现了埋伏,而且还发现了马超这支骑兵隐藏在附近,提前留了一手。 ------------ 第276章 马超也憋屈 “杀——”两支骑兵即将遭遇,马超大喝一声,手持钢枪冲向唐挺。 计算着双方距离的唐挺见时机已到,挥手大喝:“放箭——”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连续三波箭矢过后,唐挺举起长枪又是一声大喝,长枪一摆:“分——” 铁骑洪流瞬间从中间分开,一分为二之后从左右两侧而去,?避开了西凉骑兵的突击势头。 连续三波箭雨落下,西凉骑兵接连倒下一大片。 马超正蓄积力量要与敌将唐挺厮杀,却没想到扑了一个空,犹如一拳打在了空气中,胸中憋的难受,此时他的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掉头追杀上去一决雌雄;第二,不管不顾直接冲向烈焰军主力侧翼。 他正向不管烈焰军骑兵,遵照父亲马腾的指令率军直接冲向烈焰军主力大军侧翼,但他扭头一看去发现自己身后的麾下骑兵正如割麦子一样被绕到两翼的烈焰军骑兵不停的射杀倒下。 这一看,他血冲顶门,也忘了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冲击烈焰军主力侧翼,一拉缰绳就掉头向烈焰军骑兵追过去。 西凉骑兵们一看马超这操作,顿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要冲击烈焰军侧翼吗?怎么要跟这支骑兵干起来? 但马超已然掉头,他们也只能跟着他掉头追击。 可烈焰军分成了两股,他这边只能追一股,另外一股烈焰军掉过头来再次尾随西凉骑兵后队进行追杀。 箭雨不停射向西凉骑兵,西凉骑兵不停从马背上落下,落后的西凉骑兵想要掉头迎战,却很快被一一射杀,其他看到这一股在后面追杀的烈焰军骑兵,不由吹动战马加速向前。 “无胆匪类,?是好汉回头与我决一死战!”马超一边追一边大吼,他浑然不知自己麾下的西凉骑兵正在后面被另外一股烈焰军骑兵不停的射杀。 而此时在前面跑那股烈焰军骑兵在唐挺的指挥下尾巴摆了一个九十度,形成了横向面把后背留给马超。 马超一看对方加快了速度,以为对方想跑,加速自己的,大吼道:“别跑!” 然而对方还真的放慢了奔跑的速度,但紧接着前方烈焰军骑兵纷纷张弓回头放箭。 “嗖嗖嗖······” “我······”马超大惊失色,急忙挥舞钢枪打飞不停射来的箭矢,“叮叮叮······” 他可以把射来的箭矢一一打掉,但他身侧身后的西凉骑兵却没有这个本事了,接二连三的被射中掉落下马,后又被无数马蹄践踏成肉泥。 马超想取出弓箭还击,可如果放下兵器,却又要遭到箭雨打击,只能不停的挥舞着长枪格挡箭矢,让他只能被动挨打,却无还手之力。 “我、我堂堂神威天将军竟然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马超郁闷几乎要吐血,想张嘴骂人却又没这闲工夫。 前面的唐挺一看前方出现了山峦,不好再往前,当即一拉缰绳,战马向右转弯,再次掉头向右,?随后又向右,引着西凉骑兵不停的放羊。 马超现在终于体会到在马背上单一兵器的缺点,他的骑兵战法学自西羌,骑兵们都擅长使用长矛,使用长矛骑兵突击敌军军阵拥有比使用弯刀的匈奴骑兵更加强大的冲击和穿刺能力,但是现在遇到烈焰军这种装备轻巧,配备的骑兵弓和战刀的轻骑兵,打起来就太被动了。 烈焰军骑兵根本就不跟他正面打接触战,利用负重轻,战马机动灵活、耐力强大的优势让他追不上,也够不着,只能被动挨打。 自从烈焰军骑兵成立以来,不止是马超吃过这种轻骑兵配备弓箭的骑兵的亏,曹仁更是被这个兵种和这种战法给打怕了,直到现在都想不出如何破解这种战法。 马超暴跳如雷,却又想不到好办法,无可奈何,他的马也是宝马,速度要比一般的战马快得多,他可以一个人追上去,但是身边和身后还有这么多麾下将士,他总不能丢下他们一个人去追敌军,所以他也只能跟着麾下被动挨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逐、反追杀,两千西凉骑兵眼看着一个个掉落下马,损失得只剩下千余骑,剩下的西凉骑兵真的是胆寒了,他们追又有追不上,等他们追上,对方又不停的放箭,而他们又没有弓箭。 这一刻,他们真是想死,人活着为什么这么憋屈? 很快有西凉骑兵顶不住了,胆寒了,打马就往外围跑,这一跑,其他西凉骑兵也跟着跑,队形、号令什么都忘了,不管了,只顾着自己逃命。 “少将军,中计了,快走!”一个亲兵在旁边对马超大喊。 马超不想走,因为太丢脸了,他神威天将军竟然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岂不羞死人了?可这亲兵的话让他立马就掉头了,中计了! “走!”马超一拨马头,掉头就跑,他打算去与马腾汇合。 而这时天边传来了轰隆隆的滚滚雷声,所有人扭头看去,只见天边升起滚滚烟尘,两杆大旗随风猎猎,无数骑兵向这边飞驰而来。 “不好,又来一支烈焰军骑兵!” 西凉骑兵们更加不敢继续逗留, 这一支烈焰军骑兵都打不过,又来一支,还怎么打? 步兵对决的战场上,马腾正在极力的维持着,烈焰军步兵从两翼包抄过来,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派了一万步兵赶赴两翼阻挡,此刻只怕已经被打败了。 谁都知道如果两翼被打败,溃兵肯定会冲散中军本阵,后军也会跟着遭殃。 此时局面还维持着不胜不败,形势上还是人数少、军事素质强的烈焰军步兵占据了一些优势,但马腾相信他的兵力人数还占有绝对优势,只要指挥得当,他一定能够反败为胜。 但这时左翼外围传来混乱的惊叫和马蹄声让他不由扭头看过去,发现马超正带着一些西凉骑兵狼狈向这边奔逃而来。 马腾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超儿怎么可能会吃败仗? ------------ 第277章 小胜小败 这时马岱策马跑过来喊道:“叔父,大事不妙,大兄吃了败仗,我就说这烈焰军骑兵难以对付,你们还不信,如今这情形,外围失利,?一旦烈焰军骑兵向我军侧翼发起攻击,我军万难抵挡啊?” 马腾一看左翼外围,追击马超残部的烈焰军骑兵越来越多,而且还有另外一支烈焰军骑兵从东北方向杀过来。 他心中大急,如果让这些烈焰军骑兵尾随溃兵冲进军阵之中,这数万人马顷刻之间就会崩溃。 他立即下令:“传令,掉弓箭兵到左翼内侧,?准备接应马超,?若敌军骑兵追来,立即放箭,不用等候军令!” “诺!” 马超带着残兵败将一千余人终于撤回了本阵后方,追上来的唐挺部迎头遭到了西凉军弓箭兵的阻击,死伤二十多骑之后掉头迅速撤离拉开距离。 从弓箭射程上来说,骑兵弓要比步兵弓的射程短得多,让骑兵与步兵对射无疑是送死的节奏。 如果前面没有西凉刀盾兵和长矛兵阻挡,唐挺铁定带着骑兵冒着箭矢冲过去,只要几秒中的时间就能冲到敌军弓箭兵的面前,那时就是敌军弓箭兵的噩梦的开始,但是西凉刀盾兵和长矛兵成为了他和麾下烈焰军骑兵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既然冲遭到了后侧翼的西凉弓箭手的阻击,唐挺就立即撤离在绕到西凉军后方,这个地方也在西凉弓箭手的打击范围,唐挺又率军绕到西凉军的右后方。 马腾立即调出一半的弓箭手去右后方准备阻击,右后方的西凉军在承受了唐挺骑兵连续几轮箭矢之后,被赶来增援的弓箭兵赶走了。 战斗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军士都很疲惫了,?只是双方所有人都在硬撑着。 唐挺带着麾下骑兵撤出两里让将士们和马匹谢谢,缓一口气,?马超这边的战马也没有力气了,只能窝在后方喘气,而另外一边陈到和杨峥带着两千人马杀到,不停的在外围对内圈的西凉军步兵放箭。 西凉军步兵终于撑不住了,开始节节败退,但由于挤得太密集,一时间向转身逃走都做不到,只能一步步后退,而两军交战处还在不停的死人。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秦风这边脸沉如水。 另一边,马腾绷不住了,趁着天色快黑了,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当当当······” 鸣金的声音响起,西凉军纷纷向后方撤走,但他们不敢把后背留给烈焰军,只能一边打一边退。 秦风一看对方向树林撤退,想了一下,?下令道:“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朱灵忍不住说道:“主公,?敌军已呈败颓之势,?何不乘胜追击?” 秦风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不可,今天色已晚,且对方向松树林撤退,俗话说入林莫追,此时收兵正当合适!” “当当当······”当烈焰军这边的步兵正在顶着盾牌要追击之时听到了鸣金声,也只好停止自己并撤退。 陈到和唐挺打算从左右两翼再做一波攻击,不过听到了鸣金声也只能放弃这个打算,率军返回中军与主力汇合。 马腾军完全撤回了树林之中,而秦风这边带着人马向东撤退,直到烈焰军人马全部消失不见,躲在树林里的马腾才松了一口气。 秦风和麾下烈焰军的战力超乎了他的想象,马腾自认为自己乃是名将之后,对家传兵法已经烂熟于胸,麾下兵马战力在西凉这一带已经是鲜有敌手,可今天与烈焰军正面对阵,如果他身后不是有两片树林,再加上天色已晚,他铁定要输了这一场,最后的结果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一定会很惨。 这让他心有余悸,马腾心里顿时有了撤军返回金城的想法。 “超儿,怎的跟霜打了似的,没事吧?”马腾看见马超情绪不对就问道。 马超今天太郁闷了,拥有超级武力的他碰到了唐挺率领的两千烈焰军毫无用武之力,而且还被打得无力还手,怎能不叫他郁闷和憋屈? 见马腾相问,马超摇头道:“父亲,儿没事,只是今日一战实在太憋闷了,儿一身武艺竟然毫无用处!” 马腾已经听马岱说过烈焰军骑兵的战法,遇到这种战法,一般的军队根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马超能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一半人马已经很不错了,前些天马岱差点把命给丢了,兵马几乎损失殆尽,如果不是马腾和马超带着大军赶来,只怕被打得全军覆没。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只可怕的骑兵! 马腾拍了拍马超的肩膀说道:“无须气馁,只不过你恰好遇到了相克的兵种!” 面对这种以弓箭为主的骑兵,长期生活在西羌地区的马腾也想不到好办法,对方的战术太灵活,而且领兵大将不贪功冒进,很懂进退,面对这样的军队,以马腾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也很是无奈,基本上无解,除非组建一支相同的兵种与对方打消耗。 可是即便是组建一支相同的弓骑兵也不一定打到过,战技战法和战术可以学,但不懂战术思想和宗旨也是白搭。 这个兵种是真正能把游击战的思想和宗旨发挥到极致的兵种,除非有办法能把这支军队引入埋伏圈、陷阱,否则休想用常规战法打败它。 马腾留下的营地成为了一座空营,秦风率领大军撤退到这里时野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只能在这里宿营,现成的营寨和营帐,马腾原本是想着假装撤退在途中设伏打败秦风,这座营寨还是要继续使用的,因此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没用动,甚至之辎重都留下来了,正好便宜了秦风和烈焰军。 马腾这边,马超问道:“父亲,现下我等如何行事,只怕营寨已被秦风占据,我等也无法回转营寨了!” 马腾思索片刻就说:“撤军去隃麋县!” 马超问道:“隃麋是不是太近了?” “数万人马没有辎重,如何走得太远?” 马腾的反问让马超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嫩了,行军作战过程中还有很多事情考虑不周。 军令下达之后,西凉军当即向西北方连夜撤走。 ------------ 第278章 背后捣鬼 抵达隃麋县外时已经是深夜,马腾下令任何人不许大声喧哗,派庞德带一些身手灵活的军士想办法从偏远的位置爬上城墙,然后去夺取城门。 隃麋守城的县兵根本就没想到半夜会人有爬城墙来夺城门,毫无防备,还不等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庞德带人冲过去杀了。 城门被打开了,马腾当即带大军进入城中,?迅速攻占接管四座城门和县衙、库房,并派人对城墙各段进行巡逻,又派人把粮食从县库房中搬出来给将士们做饭充饥。 天亮时分,马腾派人去冀县联络傅干,让他加快速度把粮食运往隃麋。 县衙内,马腾正在呼呼大睡,?昨晚他一夜没合眼,天亮时分才睡着。 庞德走进来正要禀报,却被亲兵拦住:“庞将军,?主公才睡了不少一个时辰!” 庞德正要走,却被已经新来的马腾叫住:“令明,有何事要禀报?” “主公,是库房存粮之事,此地县衙库房的存粮不过三千石!今早末将已经叫各部轻点过人马,我军尚有三万五千人,这些粮食也只够我军吃十天的!” 马腾想了想问道:“前几日,某叫汝派人回金城叫我兄长派人送来粮草之事,汝可曾派人回去?” “派人去了!” “这就好!对了,这县衙库房之中是否有弓弩箭矢?”马腾又问道。 “有是有,只是不多,只有两百副弓箭!”庞德回答说。 马腾挥手:“全部分发给军士们!” “诺!” 泾阳。 韩遂为了做样子,把兵马都带到这里来了,就是不想参合马腾率军平叛的事情。 此刻,韩遂正在后院看书。 阎行快步走过来禀报:“主公!” “彦明来了,何事找老夫?”韩遂放下问道,他对这个部将兼女婿还是很欣赏和喜爱的。 阎行抱拳道:“方才收到探子来报,?马寿成与秦风正面硬抗一场,?马寿成败退至隃麋,程银在筹粮的过程中被烈焰军俘虏,侯选战死,五万五千人马已损失两万,只剩下三万五千人!” 韩遂眼睛睁得老大,“消息属实否?” “绝对不会有假,此乃我方细作传来的消息,马寿成断然没有心思放假消息!”阎行说道。 韩遂听完之后沉默良久突然发出了冷笑声:“马寿成啊马寿成,也不知道曹操给了你何好处?又或是那个傅家的小子给你管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傻到要去招惹远在千里之外的秦风,曹操这是把你当枪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阎行这时问道:“主公,我等是不是要帮马寿成一把?若是他被秦风灭了,秦风下一个会不会对主公不利?” 韩遂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 阎行不解,这话难道很好笑吗? “主公为何发笑?” 韩遂摇头说道:“彦明啊,你考虑得很长远,?这是好事,但考虑得太长远有时候会束缚你的手脚,?让你放不开胆子!老夫与马寿成既是盟友,?又是敌人,你以为为何会如此?” “有外敌环视,主公与马寿成就是盟友,若无外地,主公与马寿成就是敌人!”阎行想了想说道。 “不错!”韩遂点了点头,说道:“那么秦风现在是我等外敌否?他还算不上,在我们与他之间还有凉州刺史韦端,而韦端是是朝廷的人,名义上也是曹操的人,秦风的敌人现在是韦端、是曹操,如果韦端不死,凉州刺史一直是朝廷的人,秦风就不可能把老夫和马寿成当敌人!” “可马寿成这个蠢货竟然没看出这一点,还眼巴巴的起兵去打秦风!马寿成被秦风灭了才好呢,待老夫接手雍州四郡,夺下金城,朝廷又能奈我何?就算将来与秦风翻脸,他又能把我等怎样?” 听韩遂这么分析,阎行也没有话说了。 等阎行走后,韩遂心情很不错,正要叫小妾准备几个酒喝酒,这时有军士来报:“启禀主公,皇甫郦求见!” 韩遂反问:“他来作甚?” “不知!” 难道皇甫郦也知道了秦风与马腾第一阶段的战事结果?韩遂想了想,对军士说道:“去领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皇甫郦走了进来向韩遂行礼:“见过韩将军!” 韩遂把手一指,“皇甫先生请入座!” “多谢将军!”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韩遂问道:“皇甫先生来见本将可有事?” 皇甫郦问道:“将军可知我家主公与马腾的战事?” 韩遂装糊涂:“双方胜负已分?” 皇甫郦随即把战况大致做了介绍,随后又说道:“目前来看,是我家主公占了上风!” 韩遂却不以为意,“那又如何?马腾的兵力原本就是秦风的两倍还多,而秦风只有两万人,如今经过这场大战,只怕他也损失不小吧?马腾兵力多,经得起消耗,秦风兵少,经不起消耗,以我之见,这场战事还有得打,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皇甫郦笑着说:“将军,在下不知兵士,但也知道士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道理,如今是彼竭而我盈,故而到最后我家主公必能克敌制胜!” “马寿成的胆气和麾下士气已被打没了,还如何跟我家主公斗法?败亡是迟早之事!” 韩遂沉默不语,他承认皇甫郦分析得有道理,良久,他问道:“皇甫先生来见老夫就是为了将此事告诉老夫?” 皇甫郦反问:“将军难道就没何想法?” “想法?何想法?”韩遂皱眉问道,他有些没搞明白皇甫郦的意思。 皇甫郦指了指西南方向:“金城啊!” 韩遂立马明白了皇甫郦的意思,“你是想劝老夫出兵攻占金城?” 皇甫郦点头:“然也!” 韩遂断然拒绝,“岂有此理,老夫与马寿成乃是结义兄弟,怎能乘人之危在背后捅刀子?此事万万不行!” 皇甫郦摸着胡须悠然说道:“将军以为自己不去取金城,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去取吗?” “谁,谁敢如此大胆?谁又有如此实力取金城?”韩遂愤怒道。 皇甫郦笑道:“将军难道忘了凉州可不止将军和马寿成两股势力!” 韩遂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你、你是指韦端?他敢!” ------------ 第279章 韩遂出手 “韦端不敢?他有何不敢的?金城是凉州辖下,他派人接管理所当然,将军不会以为韦端就是一个老好人吧?”皇甫郦冷笑着反问。 韩遂再次被皇甫郦问得哑口无言,仔细一想皇甫郦的话,的确有道理。 接着韩遂又听皇甫郦说:“韩将军,敢问是冀县距离金城近,还是泾阳距离金城近?在下猜测此刻只怕韦端都已经在金城郡边界偷偷派遣兵马了,?一旦马腾彻底战败的消息传出来,韩将军还有机会么?” “到那时,将军就腹背受敌了,在姑臧的邯郸商也并非好人啊,如今他还控制着雍州四郡呢!” 这么些年,韩遂也知道自己和马腾能够安然无恙,势力还越来越大也是互相扶持的结果,如果马腾的地盘被韦端攻占,?韦端就能和邯郸商连城一线,?那时这二人联手,他韩遂就会与羌人失去联系,得不到羌人的协助和支持,所以金城郡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韩遂冷冷看向皇甫郦,说道:“如此说来,本将是要出兵救一救马寿成了!” 皇甫郦却一点也不在乎,说道:“韦端和邯郸商看到这种情形只怕会拍手叫好,他们绝不会帮助任何一方,直到我主公与二位将军拼得两败俱伤,到那时他们再出兵收拾残局,二位将军数十年经营的势力和获得的权势也将土崩瓦解!” 韩遂愤然道:“可若是没有马寿成,老夫一人也难以独立支撑西北局面,面对韦端和邯郸商这两只老狐狸,老夫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皇甫郦反问:“难道韩将军忘了我家主公是将军的天然盟友吗?马寿成必然是完蛋了,?谁也救不了,将军又何必把自己搭进去?与我家主公联手,韦端只能全力应付我家主公,根本没有精力去找将军的麻烦,而将军对付一个邯郸商还不是手到擒来?” 韩遂摇头道:“小儿太小看邯郸商了,此人可不简单,绝非容易对付之人!” 皇甫郦神秘一笑,低声说:“在下听闻武威太守张猛对邯郸商颇为不满,将军难道不能利用张猛做一做文章?如果邯郸商死在张猛手里,而武威百姓畏惧将军更甚张猛,武威郡对于将军而言岂不是唾手可得?” “将军若得雍州四郡,何惧韦端?” 韩遂听得眼睛冒出精光,随即又恢复正常,他想了想说道:“此事让老夫想想!” 次日,皇甫郦明显感觉到泾阳城内气氛紧张了许多,很多军士行色匆匆。 只过了两天,这天深夜,居住在馆舍的皇甫郦听到了外面街道上大量的脚步声和兵器铠甲撞击摩擦声。 皇甫郦立即坐起来,他穿了衣服敲开隔壁房间的门,一个中年人向皇甫郦行礼:“先生深夜有事?” “听听!” 中年人一愣,听了一下,?不由看向皇甫郦,?“韩遂出兵了?去打何人?” 皇甫郦低声道:“汝带一人跟过去,若是往金城方向去就一路尾随,?看看战况结果再返回来报告;他们若是往东南方向而去,立即以最快的方式禀报给主公,让主公早做防备!” 此时,他还不能确定韩遂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这老狐狸太狡猾了,从不喜形于色,想要从这老东西的脸上看出什么太难了。 “诺!”中年人答应一声,回屋穿了衣裳准备了行囊就跑去隔壁叫了一个机灵的随从连夜出发。 隃麋县。 城外二十里,烈焰军在秦风的率领下抵达这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也没有攻城,倒是把攻城器械都运过来了。 马腾和他的三万五千人马就一直躲在城内,也不出来。 军营之中,秦风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将校们分别站立于两侧。 “走,进去!”帐外传来暴喝声。 一个身影被推得踉踉跄跄走进大帐,此人被五花大绑,正是被俘的程银。 “跪下!”两个甲士押着程银想把他按倒跪下。 程银好歹也是做过一方军阀的人,怎能忍受如此屈辱,当下挣扎着大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向程某下跪,绝无可能!” 旁边一个军士抡起长矛就砸在程银的膝盖弯,程银不有自主的跪了下去,想要再站起来,却被几个甲士死死地按住。 秦风也不废话,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程银冷哼一声,“想叫某投降,绝无可能!” 秦风点了点头,“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概,既如此,就成全你,给你留一具全尸!来人,拖出去吊死,把尸首给马寿成送过去!” “你······”程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秦风说杀就杀,这······不是应该好言相劝投降么?你多劝几次,顾全了咱的脸面,咱再投降啊! 几个甲士可不管他脑子里想什么,拖着他就往外走。 程银这才知道害怕,急忙挣扎着大叫:“等等,程某投降,愿降!” “哈哈哈······”秦风大笑。 帐内其他将校也纷纷大笑,看向程银的目光都充满了轻视和不耻。 虽然这帐内也有投降的武将,但他们当时被俘时的态度是坚决不投降的,只是后来才渐渐发生了转变,一定的气节还是有的,哪像程银这么想装逼又没装成,平白无故丢了脸面。 “停!”秦风举起了手,甲士们停了下来。 既然这家伙喊愿意降了,秦风也不好再杀他,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一个榜样,以后可以以他为榜样招降其他被俘虏的武将,如果把他给杀了,以后还有谁敢投降他? 程银又被押到了秦风面前,秦风看着他说道:“既然你愿意投降与我,那就免你一死,留在某帐下听差吧?”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末将做牛做马也无以报答将军大恩!” 这加厚竟然还会如此派马屁,秦风心里嘀咕着,对于程银这种人,他是不会给其兵权的,最多只会给一支人马的副将。 瑜麋县衙。 “报——” 一个军士跑进来禀报:“启禀主公,傅干带着三千石粮草回来了!” “哦?”马腾站了起来,他没想到傅干回来得这么快,也不得不承认傅干的办事能力,虽然与他要求的一万石粮草相差甚多,但这么几天之内就弄来如此多的粮草也是属于不易。 “见过将军,此乃三千石粮草,还有七千石正在起运,不日即可送达!” ------------ 第280章 后院失火 马腾大笑着向傅干走过去,“哈哈哈,彦材果然是干才,区区几日就弄来了三千石粮草,不错不错,这次多亏了你!” “将军过奖,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傅干拱了供手。 马腾请傅干进内堂议事,?内堂之中还有他几个手下将领及官员。 待众人就位,马腾就问傅干:“彦材,虽某不想承认,但烈焰军的战力远在我军之上,正面交战,我军胜算不大,?特别是在目前缺乏骑兵的情形之下,不知彦材有何良策?” 傅干思索片刻后说道:“将军此战虽然不敌,却也没吃多大亏,实力犹在,以在下之见,不如继续往西撤退至汧城,进一步拉长烈焰军补给线,如此一来,凉州韦刺史也更方便出兵增援将军!” “再者,我等还得想法子解决秦风麾下骑兵,在下已听将士们说起秦风麾下这支骑兵的厉害,想要打赢秦风,必先解决这支骑兵!” 马腾立即问道:“不知彦材可有何良策?” 傅干说道:“在下左思右想,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设置陷阱把它引入其中!” “如何设置陷阱,诱饵呢?” “此时在下尚未思虑妥当,待有了头绪再向将军献计!”傅干说道。 马腾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次日,正午。 一骑快马飞奔至西城门下,大叫:“快开城门,吾有紧急军情禀报!” 城门很快滴打开,?信使一路策马飞奔至县衙。 马腾听到派回金城的信使返回,?急忙叫人带进来。 “参见将军!” 马腾立即说:“汝且起来,?可曾见到某兄长?粮草何时可到?” 信使急切的说道:“将军,大事不妙,小人赶回金城时了,韩遂正领兵攻打金城,日夜不停,小人看得清楚,不敢靠得太近就迅速返回来向将军报告了!” “什么?”马桶大惊失色,“韩遂正在领兵攻打金城?汝没看错?” “正是,小人绝对没看错,韩遂的大纛在城外攻城的敌军中竖着了呢!” 这时庞德说道:“将军,属下这次明白为何韩遂没有按照约定率军赶来汇合一同攻打烈焰军了,一定是他早就谋划好了,只等将军带大军离开就率军夺城,什么匈奴南下寇边,全都是他找的借口!” “还有,指不定傅干那小子都跟他有勾连!” 马腾听到金城正在被韩遂领兵攻打的消息之后就心急如焚,金城只有一万老弱病残,大哥马翼并无多少军事才能,?而韩遂最少也有五万兵马,?如果韩遂把其他八健将也带过去,只怕能凑出七八万大军,也不知道马翼能守多久。 马腾立即派人把马超、马岱等几兄弟叫过来商议。 马超听说之后当场就炸毛了,“父亲,赶快下令集结兵马返回金城,这一次一定要把韩遂这老小子杀个片甲不留!太混账了,此人竟然趁我等攻打秦风之际偷袭我军老巢,实在罪该万死!” 马岱却担心说道:“兄长想率军回援,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为何?”马超眼睛一瞪。 马岱说道:“别忘了城外二十里外还有秦风的两万烈焰军在虎视眈眈,我等大军出城,烈焰军斥候岂能察觉不到?到时候能不能走得了还未可知,想要安全回援,还得跟秦风讲和才行啊!” 这下苦恼了,战争是马腾挑起的,现在又想讲和,秦风岂能甘休?谁还没一点脾气? 马腾很快有了决定,脸色坚定的说:“派人去跟秦风讲和,不管他开出何等条件,只要不太过分!” 很快,一个文官被叫了过来。 “不知将军叫在下前来有何吩咐?”一个中年官员行礼后问道。 马腾说道:“梁先生,如今金城正遭到韩遂大军猛攻,我等必须尽快率军回援,可若不与烈焰军讲和就走不了,因此马某想请先生前往烈焰军营寨去见秦风,与他商量停战和解以及结盟一事!” 梁康想了想说道:“将军想与烈焰军讲和并结盟,只怕要先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在下才能见到秦风!” 马腾问道:“马某要如何才能表现出足够诚意?” “将挑事者傅干信给秦风!” 马腾毫不犹豫的答应:“正是这小子蛊惑,某才起兵前来攻打秦风,如今想要平息秦风的怒火,只怕除了他的人头没有他物可以替代!庞德,你去把傅干绑了陪同先生去见秦风!” “诺!”庞德领命而去。 梁康收拾准备妥当准备去烈焰军大营时,庞德已经带着几个军士押着傅干走了过来。 傅干此时神色慌张,“庞将军,汝等要带在下去何处?” “去了就知道了!来人,把他的嘴堵上,免得一路上呱噪!” 在庞德的命令下,一个军士拿来一团臭抹布塞进傅干的嘴里,傅干拼命想如出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直到庞德带人押着他来到烈焰军营寨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此行只怕凶多吉少了,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才导致马腾翻脸的? “来者何人?”营寨上军士张弓搭箭瞄准了庞德一行人。 梁康立即说道:“吾乃安羌将军麾下小吏,奉命前来求见秦将军!” 营门校尉大声喝道:“汝等前来所为何事?” “奉命为求和而来!” 营寨上烈焰军将士们面面相觑,求和?有没有搞错,现在双方打得你死我活,你说来求和? 营门校尉可不敢做主,当即说:“汝等且等着,待吾去禀报将军!” 秦风等人正在中军大帐讨论如何打破将在的僵局,马腾兵力占优势,却躲在城里不出来,而秦风这边战力稍强,但兵力少,打攻城乃是愚蠢的行为,所以现在双方都是骑虎难下。 “报——启禀主公,营门外有马腾派来的使者,说是前来求和!” 营门校尉的报告让秦风和众将校都目瞪口呆。 秦风很快反应过来,他猜测马腾那边要么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么是想耍什么诡计,思索一番之后,他说道:“去把人带过来!” “遵命!” 不多时,一个中年文士大袖飘飘走了进来向坐在主位上的秦风行礼:“梁康见过秦将军!” ------------ 第281章 狮子大开口 秦风大量一下梁康,冷着脸问道:“马腾派汝来作甚?” 梁康不慌不忙,“将军,在下受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与将军商谈两家罢兵言和之事!” “嘿,真是可笑,新兵犯境的是马寿成,如今他又不想打了,?天下哪有如此便宜之事?我三辅之地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梁康拱手作揖:“将军息怒,此事说起来也是一桩误会,此前那曹操以朝廷的名义派来使者宣布朝廷旨意,令我家主公兴兵讨伐将军,此人名叫傅干,?字彦材,乃是关中人士,?对西凉一带了如指掌,?且巧舌如簧,我家主公乃是忠正耿直之人,一时间受其蒙骗才上当,这才有了出兵攻打秦将军之事!” “今我家主公幡然醒悟,言说我与将军无冤无仇,却起兵攻打,好没由来,都是受了傅干这厮的哄骗,今我将傅家小儿送至将军帐前任凭将军发落,只盼两家和好,不再互相攻伐!” 秦风听了之后一愣,“汝等把朝廷使者傅干押来了?” “正是,就在帐外!” 秦风招手:“来人,把傅干带进来!” 帐外庞德等人听到声音就要押送傅干进去,却别帐外甲士拦住,“此人交给我等,?汝等留在帐外!” 庞德只好命手下把人交给帐外甲士,他们在外面等着。 傅干被两个甲士押进了大帐之内,他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破抹布。 “呜、呜呜、呜呜”傅干甩着头,想让秦风下令叫人把他嘴里的破抹布取出来。 秦风看着他,这家伙很年轻,有一副好皮囊,不愧是士族出身。 秦风并未叫人取下傅干嘴里的破抹布,在打量了一番之后就挥手:“拖出去砍了!” “呜呜,呜呜,呜呜······”傅干拼命甩头想把嘴里的破抹布甩掉,他想讲话,但却怎么也甩不掉破抹布。 无论他如何挣扎,可他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挣脱开两个膀大腰圆的甲士?很快被拖到帐外,一并大刀砍掉了他的脑袋,鲜血喷了一地。 帐外等候的庞德几人都看得心中有些发怵,这可是朝廷使者,说杀就杀?秦风的胆子真大! “启禀主公,?傅干已被斩首,此乃头颅,?请查验!”军士提着傅干的脑袋走进来缴令。 秦风看了一下傅干脸上不甘的表情,?摆了摆手:“拿出去埋了!” “诺!” 秦风接着对梁康说道:“马将军的见面礼,本将军就手下了,和谈之事本将还需要仔细斟酌,使者不如先回去,两日后再来!” 秦风可以等得起,但马腾等不起,他还要带兵回援金城,因此梁康的任务就是迅速跟秦风达成谈判条件。 梁康说道:“将军,你我两家交兵都是因为有曹操这厮从中挑拨,此事既然已然弄清,何必再拖着,将军兵马也不少,每日在此也是要耗费大量粮草,每耽搁一日就多耗费一日,待讲明条件,不如就此罢兵各自带兵离去如何?” 秦风冷哼一声:“哪有那么便宜,马寿成说和谈,秦某就必须与他和谈吗?” 梁康早有心理准备,说道:“只要尽快和谈,将军有何条件可以提出来,能答应的我家主公会尽量满足!” 秦风听了这话,当即就说:“既然如此,秦某就不客气了,上等河曲马一万匹、黄金三千金、牛羊各一万头!另外,听闻马将军膝下有一女,生得英姿飒爽,甚合我意,当许配于我做妾!” 尽管梁康早已做好了被秦风狠狠敲诈一笔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秦风如此狮子大开口,他是一个军阀不假,可也仅仅只是占据了金城一地,哪有如此多的黄金、马匹和牲口?还要让人家女儿做妾,马寿成好歹是一方诸侯,如此要求,马腾岂能答应? 但梁康却坐不得主,这事还得回去禀报马腾再做定夺。 “将军条件太过苛刻,小人无法做主,还需返回城中禀报我家主公再来回复将军!” 秦风挥了挥手:“去吧,等马寿成想清楚了再来!” 等梁康等人一走,中军大帐内就开始了议论。 秦风看着诸将问道:“各位将军,怎么看待此事?马寿成为何突然要求和,还派人把朝廷使者都送过来让某杀了解恨?” 这些大老粗们平时只知道砍杀,根本没怎么动脑子,此事让他们考虑问题,他们还真说不出什么,只有李典站出来说道:“主公,莫不是城内缺粮了?” 秦风摇头:“我看不像,一个县城不可能连一点点粮食都没有,县衙库房没有粮食,难道城内那几个士族大家的家里也没有粮食吗?” 朱灵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主公,会不会是马腾的缓兵之计,以此来麻痹我军?” 秦风摸了摸下巴,“不排除此种可能!” 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走进来在秦风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秦风一听,连忙问:“当真?” 军士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秦风,秦风看后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杨峥立即问:“主公,发生了何事?” 秦风笑道:“我道马腾为何急急忙忙派人来求和,原来是韩遂出兵正在攻打金城,他老窝都快要被端了,难怪急不可耐的过来求和!” 城内。 梁康向马腾如实说出了秦风提出的条件,刚说完,大堂内众将就炸了锅。 “岂有此理!” “欺人太甚!” “真是好胆, 他吃下去不怕撑死吗?” 马超愤怒道:“其他牲口马匹和钱财也就罢了,他竟敢提出让吾妹给他做妾,如此辱我,待我出城找他搦战,将他碎尸万段!”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马腾大喝:“站住!” “父亲,这厮欺人太甚!”马超大叫。 马腾阴沉着脸,对梁康说道:“汝再去一趟烈焰军营地见秦风,就说五千匹马、牛一千头、羊三千头,他若同意,三个月之内就交付!另外,我也同意将女儿嫁给他做妾,从此以后两家永久和睦,不起刀柄,共同进退!” 马超不可置信,“父亲,怎可如此?” ------------ 第282章 马云禄 县衙后院,一个穿着紧身劲装、身形高挑、身手矫健、长相破美的女子正拿着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威,不时发出一声声娇喝声。 长枪在她手上如蛟龙探月,又凶又猛,还一场灵活。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叫。 女子听见声音收枪纳气下沉, 喝问道:“发生何事?可是那可恶的秦风率军攻城了?自出征以来,父亲从不让我上阵,今我定要杀几个恶贼活动活动筋骨!” 婢女急忙说:“不是不是,是老爷派人去向秦风求和,听说秦风提出要求要小姐驾嫁给他做妾,他才同意罢兵言和!” “什么?这恶厮竟敢如此无礼, 如此辱我?我、我定要用枪头在他身上扎千百个窟窿!”女子气呼呼娇喝道。 婢女接口就说:“可是老爷已经答应了啊, 只要谈妥条件, 双方就罢兵言和!” 女子不可置信,“不,不会,父亲绝不会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的!” “老爷答应了,千真万确,方才奴婢去给老爷送茶水的时候听老爷跟少将军说的,少将军很生气,说秦风欺人太甚,不答应把小姐嫁过去做妾!”婢女叽叽喳喳的说道。 女子立即提着长枪也不顾香汗淋漓,就直接往前堂而去。 到了前堂,正见马腾在与兄长马超、马岱和部将庞德以及一干文官议事,就直接闯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小姐,老爷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闪开!”女子一挥手,拦住她的守卫被掀飞出去摔在地上发出“啊呀”一声。 “父亲!” 马腾见女儿马云禄直接闯进来,不悦道:“女儿, 为父不是说议事时不许随意闯进来吗?你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马云禄直接了当问道:“听说父亲要把女儿许给给那恶贼秦风做妾,可有此事?” 马腾心说这事我才刚刚决定, 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传到后院去了,他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此事为父已有主意,秦风的确是你良配!” 马云禄怒气冲冲道:“我不要,这厮让我给他做妾,父亲你也能忍受这般羞辱?” 马腾被女儿怼得沉默不语,良久才叹息着说:“日前有消息传来,韩遂这老贼竟然趁我出兵之际带兵攻打金城,如今金城危在旦夕,你娘亲、弟妹和伯父兄长都在金城,我马家基业也都在金城,金城万万不可有失,我意带兵回援金城与韩遂决一死战,但若不与城外烈焰军罢兵言和,如何走得脱?” 马云禄大惊失色:“什么?韩遂老贼如此可恶?父亲还等什么,直接率军返回金城杀他个片甲不留就是,何必管那秦风,只留下三千人在此驻守,难道秦风还敢追击我等不成?” 马岱这时说:“云妹你想得太简单了, 若我军只留下少许兵力在此,秦风亦可只留下少量兵力在此牵制并保持粮道通畅,大队人马依旧可以追击我军!” “如今我军骑兵损失惨重,只剩千余骑,而烈焰军骑兵骁勇善战,可以不听袭扰,只怕我军还未返回金城就已被他袭扰得崩溃四散了!” 马云禄也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不由跺了跺长枪狠狠道:“秦风这恶贼也太可恨了,我去戳他几个大窟窿!”说完就提着长枪跑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马腾大叫,见叫不住马腾,立即对马岱喊道:“岱儿,快去把你妹子追回来!” “是,叔父!”马岱答应,急忙向外追去。 等马岱追出县衙,却只看到马云禄提着长枪策马向东城门方向飞奔离去,他心下着急,急忙叫人去牵马拿兵器来。 等到马岱骑马追到的东城门附近,远远就看见城门打开,马云禄提着长青飞奔出城而去,这直吓得他魂飞魄散,如果马云禄出事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叔父交代。 “驾——”马岱拼命打马追击,出城之后只能看见远处一个模糊的细小的影子,立即大喊:“云妹,停下,快快停下!” 前头的马云禄哪里会听他的,一路打马向烈焰军营地飞奔而来,路上远远看到好几支在附近游弋的烈焰军探哨骑兵也是毫不理会,这些烈焰军骑兵见这二人如此快的速度向己方答应飞奔,来不及口头传达信号,只能以竹笛声传递消息。 竹笛声吹响之后,远方也传来竹笛声,即表示听到了,也在向更远的地方传递消息。 不久,烈焰军营寨上就听到了竹笛声,一个军士立即跑到中军大帐报告。 “主公,从县城方向来了二人,一前一后,打头一人似乎是一员女将!” 秦风一听颇为惊讶,女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女将,当下就来了兴趣,对大帐内众人说道:“走,去看看!” 众人来到营寨寨墙上,就看见远处一前一后两骑飞奔而来,一面一人果然是一员女将,这女子身披大红披风,头顶紫金红缨盔,身着亮银甲,身形体量不输于一般男子,在马背上飞驰颇显英姿。 “律——”马云禄勒马在营寨前停下,举起长枪指向寨墙大喝:“秦风恶贼何在?快快出来答话!” 额······我咋成了恶贼了? 秦风高声回应:“吾便是秦风,你这个女子毫无道理,怎的平白无故称我为恶贼?你这这般年纪应当好生待字闺中,却拿枪出来作甚?” 马云禄气呼呼道:“本小姐就是汝言之凿凿要娶为妾室的马云禄!” “啊?原来是小姐当面,在下有礼!在下之意,想必那使者已转告令尊,不想小姐如此快也知晓,今小姐到来,莫不是迫不及待了?”秦风调笑道。 寨墙上众将莫不哈哈大笑。 马云禄被当众羞辱,有羞又怒,其肯罢休,指着秦风大怒道:“大胆,如此轻狂之徒,也配做我马云禄之夫?有胆出来与我一战,若赢我手中长枪,我便心甘情愿嫁与你做妾,你若不敌,就做我这枪下亡魂!敢是不敢?” 这时马岱追了上来,急忙喊道:“云妹,莫要胡闹了,叔父叫你速速回去,快跟我走吧!” ------------ 第283章 双双被擒 马云禄直接拒绝:“我不回去,我不把这恶贼戳十七八个窟窿,我誓不罢休!” 马岱急得不行,苦苦相劝,马云禄就是不理。 她又向城楼上喊道:“秦风,汝这胆小鼠辈、恶贼,怎的不敢下来与我交战吗?若不敢, 就带着你的人速速滚回去!” 寨墙上,秦风笑道:“吾堂堂一军主帅,岂能擅自出寨与人私斗?” “哈哈······胆小鼠辈!” 马云禄的嘲讽让寨墙上其他武将忍受不了了,李典当即站出来抱拳道:“主公,末将请命前去战她一战,真是欺人太甚!” 秦风看向李典, 目光却在程银身上, 笑着说:“成将军,汝投诚过来, 寸功未立,吾也不好给你加官!这样吧,汝去与马小姐交战,若能让她俘获,吾即可任你为牙门将!” 程银也正需要表现,他当即答应:“遵命!” 不一会儿,营门大开,程银拍马而出,提着刀一边策马一边大叫:“马小姐,程银得罪了!” 马云禄一看是程银,当即愤怒道:“汝这叛徒,吃我一枪!”说着拍马迎上去。 “当······” 战不三合,程银竟然被马云禄一枪刺于马下。 “嘶——”寨墙上的烈焰军军士这些大老爷们看到马云禄如此凶悍,一个个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秦风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他有拿程银试一试马云禄武艺的想法,可没想过让他去送死, 哪知道这程银竟然如此不堪,三个回合没撑住就被一枪送去了西北。 “谁与我去擒她?”秦风当即看向手下将校们。 谁知众将竟然都低头不语,刚才还请缨的李典这个时候也当起了缩头乌龟。 “李将军,你方才不是请缨去战她吗?怎的不去了?” 李典脸上为难道:“主公,非是属下不愿为主公分忧,实在是此女乃是主公已定的妾室,我等与她厮杀难免束手束脚,若不是武艺高出他太多,只怕轻易不能擒住她!”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与马云禄比斗,打赢了不光彩,打输了不但丢了性命,而且一朝英明丧尽,太可悲了! “哼,一个个饭桶、废物!”秦风怒斥两句,当即下令:“来人,牵我的马来,拿兵器来!” 兵器和战马很快取来,秦风翻身上马, 从亲兵手里取过兵器,待营门大开, 拍马冲了出去。 马云禄竟然没有主动攻击,而是骑在马背上定睛打量着秦风。 秦风在不远处勒马停下,叫道:“马小姐,打打杀杀多不好,不如我们谈谈风花雪月,互诉衷肠如何?” 马云禄看见秦风在马背上的风采,原本还有些欣赏,此时听见他口花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拍马就冲过去,娇喝一声:“浪荡子,受死!” 看着速度奇快的这一枪,秦风很是惊讶,这一招可不是一般武将能够使得出来的,只怕这小娘们已经进入一流高手之列,难怪程银连三招都撑不住。 他伸出三尖两刃刀挡开,与马云禄厮杀起来,“当当当······”两人兵器不停交锋,战马不停飞驰,地面灰尘掀起,急促的马蹄声就显示着交手的激烈程度。 女子终究气力比男子差太多,马云禄的武艺不差,可限于女儿身,厮杀时间无法长久,秦风用三十几个回合的时间把她耗得力竭,趁机挑飞了她手里的长枪,一把将她擒住按在了自己的马背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恶贼,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马云禄趴在马背上被秦风按住不能动弹,只能大喊大叫。 “放肆,快放开吾妹!”马岱看见马云禄被擒,心中大急,急忙拍马过来交战。 秦风一手按住马云禄,以双腿控马,单手拿起虎煞三尖刀迎战马岱。 “当当······” 七八个回合过去,马岱不敌,被秦风一招拍落下马。 “堂兄!”马云禄看见马岱已败,还被秦风用虎煞三尖刀抵住了咽喉,急得情不自堪就叫出声来,“快放了我兄长!” 秦风笑笑说道:“凭什么让我放了他?” “你······” “除非你今晚就与我洞房,你若答应,我就放他回去,不然连他也一并抓回去,择日砍了祭旗!”秦风威胁道。 马云禄又急又气,此刻已然极为后悔,恨自己为何如此鲁莽,不但把自己搭进去,还连累了堂兄,想到委屈之处忍不住哭起来。 秦风可不惯着她,当即喊道:“来人,把这马岱也捉回去!” 营门立即打开,一票人马冲出来把马岱五花大绑押进了营中。 马云禄被秦风一直按着,直到进入营中才把她丢下马,由军士们把她捆起来塞进了营帐之中。 却说久不见马岱追回马云禄,马腾父子在城中也着急了,猜到只怕已被烈焰军俘获,当即也顾不了许多,点起人马就出城向烈焰军营寨杀过来。 见大军压境,瞭望塔上响起了激烈的铜锣声,烈焰军将士们纷纷从营帐中钻出来往寨墙上跑,大捆大捆的箭矢搬上寨墙。 秦风带着众将登上寨墙看着逐渐靠近的马腾大军, 微微一笑。 马腾等大军摆好军阵,在马超的保护下来到寨墙下喊道:“秦将军,马腾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秦风喊道:“马将军是来要人的?” 马腾抱拳说道:“秦将军,你我两家并无深仇大怨,马某都是受曹操使者蛊惑才对将军动刀兵,今已幡然醒悟,秦将军提出的条件,马某都答应,还请先放了小女及侄儿!” 秦风问道:“都答应?” “全答应!”马腾肯定的说道。 秦风笑了笑,“马将军,你还有一个儿子叫马休在长安为质,将军都可以不顾他的死活出兵,让秦某如何相信将军?将军总得留下什么作为保证吧?” 马腾脸上尴尬、纠结,思索权衡许久说道:“秦将军,马某已答应将军的条件,就让小女留在将军身边伺候将军吧,还请放了侄儿马岱!另外,我军中尚有黄金五千金先给将军,三个月之内必定将剩下的牛羊马匹和黄金都送来将军!” ------------ 第284章 妾 秦风摸了摸下巴,思索着不如把马腾放回去让他和韩遂厮杀,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无论如何,这两人短时间之内是没有精力再找他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秦风当即说道:“看在马将军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就如此办吧, 等马将军派人送来黄金,秦某自会放了马岱!” “多谢!”马腾高声说道,抱了抱拳打马掉头就走。 马超带着大军撤回,追上马腾问道:“父亲,难道就让小妹如此不明不白的委身于秦风?” 马腾怒道:“你以为为父不憋屈吗?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你我父子必须尽快率军返回, 否则你大伯支撑不了多久, 若是金城失陷,你母亲和弟妹他们全部都要遭殃, 你我父子也要亡命天涯了!” “你小妹从小任性,如今她有这般遭遇也是给她一番教训!不过你也无须替她担忧,以她的武艺和性情,就算在秦风身边伺候,她也吃不了亏!” 马腾急着要走,下午就点起人马在城外集结,并派人把五千斤黄金送来烈焰军大营。 秦风言而有信,收了黄金就命人返回了马腾,并不派人追赶马腾大军,任由他率军西去。 收了黄金的秦风性情很不错,下令杀牛宰羊犒赏将士们。 当晚,烈焰军将士们在营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秦风跟将士们连喝了三碗酒,想起还有一个美人正在大帐内等着她,顿时心火直往上涌,招呼一个军士拿了一些酒菜来到了大帐。 等秦风进来,还在被五花大绑的马云禄侧身躺在他的榻上,恶狠狠看着他, “恶贼,快放了本小姐!” 秦风等军士放下酒菜就挥了挥手,“汝出去把,叫外面的兄弟退后二十步,谁也不许靠近!” “诺!” 秦风走到马云禄面前坐在她身边,笑道:“你气势汹汹要来杀我,我如何能放了你?” “恶贼,你想怎样?”马云禄凶巴巴的瞪着她,尽管她已成为阶下囚,可依然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秦风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马将军已率军回援金城了,我遵守了承诺没有出兵追击!” 听到这里,马云禄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父亲即使回援就能打跑韩遂。 但是她又一想,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被抛弃了吗?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落下泪来。 “喂喂喂,你这个凶巴巴的小妞怎么又哭了?”秦风忍不住说道。 马云禄一边哭一边怒道:“你莫管我,本小姐要哭便哭, 关你何事?” 秦风伸手过去挑起她的下巴,“可你父亲已把你许配给我, 怎不关我事?下午他派人送来黄金时已顺便交换了婚书,要不要把婚书给你看看?” “我不信!”马云禄流着泪倔强道。 秦风伸手从胸侧盔甲内拿出一卷绢布,打开展现在马云禄的面前。 马云禄看望绢布上的内容,顿时嚎啕大哭,马腾真的把她这个女儿许配给秦风这个恶贼了! 秦风也不管她,让她哭,他一个人喝酒吃肉。 马云禄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改为抽泣,闻到酒香肉香,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她感觉饥肠辘辘,肚子真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嗯”秦风听到了咕噜声,扭头看了看她。 马云禄凶巴巴的瞪他:“不许看!” “你是我的妾,我想看就看,今晚你还得好好伺候我!” “休想!” 秦风笑了笑,拿过一只烧鸡走到她身边坐下,扯下一条鸡腿伸到她嘴边:“吃吧,你是我的女人,饿坏了我可会心疼的!” 马云禄竟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矫情,见秦风把鸡腿伸过来,当今就咬了一大口吃起来,这让秦风很是意外,想当初小乔矫情了好久才肯吃饭呢! 等她吃完这一口,秦风干脆把鸡腿塞进她的嘴里。 “呜呜,呜呜!”马云禄狠狠的瞪着他。 哪知秦风却是把她身体掰过来给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自己吃,让我一个大男人喂你,你可别想得美!” 马云禄刚刚被松绑还不等活动一下手脚,就一拳打向秦风,秦风侧身躲过,她又飞身而起,连续两脚直踢秦风面门。 秦风迅速起身躲闪,却是一把就抓住了马云禄的脚,他把鼻子凑过去,“好香!” “登徒子!”马云禄娇喝一声,另外一只脚也踢过来。 秦风急忙竖起手臂格挡,连退两步后,马云禄又是连续几拳,秦风躲避过去,一把抓住了马云禄的手腕,一拉一带,直接把她拉进了怀中,用胳膊箍住了她。 马云禄使劲挣扎,然而秦风力气太大,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被秦风死死抱住,按在胸前上下其手。 秦风没想到马云禄的身子如此敏感,只上手了几下她就浑身发软,使不上劲来,脸色潮红,娇喘急促。 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浪费?秦风当即就乘胜追击。 马云禄心里是不愿意的,可身子的反应出卖了她。 事后,马云禄又羞又怒,扑在秦风身上张口就咬在他的肩头。 “哎呦·······”秦风惨叫一声。 外面传来亲兵担忧的呼声:“主公,发生何事?主公······” 如今两人都还光着身子,秦风连忙说道:“无事,尔等退下!” “诺!” 秦风看着肩头一个被咬得出血的牙印,瞪着马云禄喝道:“你属狗的啊,这么咬你夫君?” 马云禄有瞪着他,却不说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夫君我是不是很丰神俊朗?” “哼哼!”马云禄冷哼着,也不穿衣服,起身就捡起自己的腰带,从腰带上拿起一个皮囊,从皮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秦风问道。 “疗伤药!”马云禄说着就打开塞子,把瓶子凑到秦风肩头在被她咬伤的位置撒下一些药粉直到覆盖全部伤口为止,然后又把一块绢布撕成长条对伤口进行包扎。 秦风看马云禄这番动作,不由看得愣神,忍不住问道:“你不恼我了?” 马云禄一边给秦风包扎,一边说:“我父不是把我许配与你了么?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我们西凉的女人爱憎分明,若你将来负我,我就杀了你!” ------------ 第285章 杀至冀城 与马云禄相比,小乔的身子骨太弱了,每次秦风都不能尽兴,而马云禄就不同了,她体质好,恢复得快。 秦风一看她的身子,等她包扎完,?又忍不住要跟她切磋切磋。 中途两人把酒肉都喝完吃完,接着又继续,一直折腾到天亮时分。 秦风也没睡,起身就直接要穿衣服。 马云禄问道:“去作甚?” “吾去巡营!”秦风说道,说着就开始穿衣服。 “给我!”马云禄爬起来抢过衣服开始服侍他穿衣服。 秦风张开双臂任由她服侍,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给他把衣服穿好,?又自己穿了衣服去外面打水来给秦风洗漱,伺候他洗漱完毕了再给他披上战甲、腰间挂上战刀,戴上头盔把他送出大帐。 送走秦风,?她自己才洗漱,洗漱完了自己把盔甲披上,军营之中不能穿女装,她只能穿着盔甲去伙房处给秦风和自己弄饭食。 沿途她遇到很多军士和将校,让她很羞怯的是这些人竟然都称呼他为二夫人。 营中也有人在悄悄议论马云禄。 “我说,这马家小姐昨天被将军俘虏时不时要死要活的么,今天怎的看她红光满面,心情似乎很愉悦的样子?” “一听你这小子说话就知道你是一个雏儿,还没碰过女人吧?” “额······你怎的知晓?” “嘿,哥是过来人,怎会不知?这马夫人昨夜肯定是已经与将军洞房了,你看她嘴角含春,走路的姿势别扭,此乃破身的标志!” “咳咳!”旁边走过来一个校尉呵斥道:“不许背后议论二夫人,?若是被人听了去,?尔等小命不保!” 议论的几个军士吓得连连点头。 上午,秦风在大帐内召集众将议事,?也不避开马云禄。 众将到来之后纷纷向马云禄行礼,如今她身份不一样了,从前是马家小姐,虽然地位尊贵,却与男子的地位天差地别,如今他已是秦风的二夫人,妻以夫为贵,自然得到众将的尊重。 刚开始马云禄还有些不习惯一个个到来的将校向她行礼问好,后来她也就慢慢习惯了自己二夫人的身份。 秦风议事时,她就拿着刀站在秦风的身后侧。 秦风对众人说道:“召集各位前来,是商议接下来行止,我等是收兵回长安,还是向西南挥师进攻凉州刺史部治所冀县?曹操这老小子亡我之心不死,凉州刺史韦端又是朝廷的人,有他在我身后,我如鲠在喉!” “诸位可以各自说说想法,是继续打韦端,还是撤军回长安?” 这时杨峥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主公,末将以为撤军回长安方为上策,?挥师攻打韦端为下策!” 秦风抬手问道:“愿闻其详!” 杨峥说道:“主公,?我军将士只有少半是关中人士,?大半还是从南阳带来的,这些将士中既有投降的曹军,又有在汝南招募的汝南人,还有南阳人和荆州人,他们来到关中地区的时间还短,尚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和水土,这几日军中就有不少人出现了腹痛腹泻之症,军医诊断为水土不服!” “其次,我军此次出战未有太多准备时间,给补给增加了很大的难度,攻城器械是一件都没有,要打攻城战就是让将士们去送死,得不偿失!” “如今,我军占据陈仓,若要攻伐凉州,随时可以以陈仓为桥头堡,不必急在一时!” “再有,末将以为暂且留着韦端在凉州对于我军有好处,有韦端的势力范围作为马腾、韩遂与我军的缓冲地带,不至于让马腾、韩遂再次出兵攻打长安,经过此事,马腾和韩遂也应该知道跳过韦端的地盘直接攻打长安在补给上的难度有多大!” 这番话听了秦风不停点头,看来杨峥不止是武艺超凡,只怕战略眼光也不是一般人的能比的,这家伙值得好好培养。 杨峥又说道:“不过末将以为主公倒是可以带着大军去冀县城下转一圈,向韦端敲诈一笔钱财和粮草再返回长安也不迟,再次之前,得把出现了水土不服的兵士送往陈仓医治和休养,待大军返回时再一同返回长安!” 秦风听了杨峥的建议,当即就表示了赞同和采纳,下令大军今日再休整一天,明日卯时生火造饭,辰时拔营向冀县方向出发,并派人把有伤兵的伤员和患病的军士送往陈仓救治和休养。 前往冀县的距离并不是太远,前两天秦风率军大军按照正常行军速度,后两天以超过平时百分之五十的速度行军,这个速度可谓是相当之快了。 在冀县的凉州刺史韦端还没有收到消息的情况下,秦风的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冀县守军甚至差点来不及紧闭城门就被烈焰军的一队斥候夺取城门,还幸亏冀县城门上下常备一百兵丁,及时把烈焰军这支斥候赶了出去。 烈焰军的到来让冀城上下官员军民人等人心惶惶,韦端得到消息时,惊得正在写字的毛笔都掉下来还未察觉。 等他带着刺史府上下官员来到东城门城楼时,秦风正好带着大军出现在远处,随风而动的大旗和各色旌旗,加上如林矛戈,密密麻麻的军士以整齐的队形和步伐缓缓而来,营造的强大气势让城墙上官员、将校和守军将士们面如土色。 看着城外密密麻麻,黑压压,几乎看不到边际的烈焰军,韦端颤巍巍的问旁边的从事杨阜:“杨义山,这烈焰军不是前几天还在跟马腾大军对峙吗?怎的突然出现在我冀县城外,为何他们到来,我等事先没有收到消息?” 杨阜脸色凝重,抱拳道:“使君,烈焰军出现在此处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烈焰军击败了马腾,但他们不应该来得如此之快,即便打了胜仗,大军也需要时间休整;其二,马腾率军撤回金城去了,属下以为应当属于第二种情形!” “莫非这双方罢兵言和了?”韦端诧异的问道。 杨阜点头:“极有可能!” 韦端扭头看了看城墙上的守军,见他们一个个双股战栗,有人脸色发白,有人额头冒汗,甚至有人吓得趴在墙垛下不停的呕吐,再看看城墙上下,竟然没有任何用于城防的军事物资,甚至城内都没有这方面的战争准备,一旦烈焰军攻城,军士们根本就守不住。 ------------ 第286章 找死 “此时再命人去准备守城军事物资已然来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韦端心里暗暗着急。 城墙上官员、将校和军士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早就吓坏了,而有人却是战意十足,有人面色平静,心里却是波浪涛涛、电闪雷鸣。 这时部将赵昂站出来向韦端抱拳道:“主公,今敌军在城外向主公耀武扬威, 实在可恨,末将愿领三千精兵出城给与秦风迎头痛击!” 韦端心想这赵昂在凉州也算是颇有勇名,若是能出城斩杀敌将,必能打击敌军士气,指不定烈焰军士气被打落之后就会退兵,他斟酌权衡一番之后同意道:“好吧,汝一切小心!” 杨阜却是着急了,当即阻止道:“且慢!使君, 万万不可让赵兄带兵出城迎击!” “杨兄, 你······”赵昂对杨阜怒目而视,他与杨阜本是好友,如今这好友不但不帮他,还拖他的后退,叫他怎不恼怒? 韦端也是很疑惑,“为何?” 杨阜拱手说道:“使君,敌军距离太近,赵兄带兵出城若胜则罢;若不胜,不但赵兄凶多吉少,三千将士也将无一生还,城中守军本就不多,若出城三千人而不还,只剩不到两千,敌军攻城, 城必破,还请使君三思!” 赵昂气得七窍生烟, 对杨阜怒目而视:“杨兄怎的就断定赵某必会败阵?” “······”杨阜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他根本就不看好赵昂,秦风这两万烈焰军能与马腾五万大军对峙交锋这么长时间而不败,肯定不是纸糊的。 接着赵昂指着周围的官吏、将校和军士们质问杨阜:“杨兄看看他们,看着这些军士,一个个都吓破了苦胆,若我军不想想法子给众人以信心,不出城迎战打击敌军嚣张气焰,此城迟早必亡!” 此时韦端虽然胆小,却不是糊涂之人,赵昂的话让他坚定了让其出城迎战的信心,当即摆手对还要反对的杨阜说道:“不必多言!赵将军,吾许汝率三千精兵出城敌,趁其刚到立足不稳一举击溃之!” “末将遵命!”赵昂抱拳大声答应,一甩披风转身快速下楼点兵聚将准备出城。 此时城外烈焰军已然停止前进,两万大军分成许多小方阵,密密麻麻,旌旗遮天蔽日。 这边秦风正打算派人去城下喊话,却不想城门突然打开,一员大将手提大刀拍马而出,身后跟着一票人马。 “咦,守军竟然还有胆子出城迎战?”秦风忍不住笑了一句。 身侧有将校冷哼一声:“此人找死!” 却见赵昂带着兵马出城, 正要一举冲垮敌军,却没想到烈焰军列阵的速度之快超乎他的想象,敌军已然军阵严整,毫无破绽,此刻冲阵就是找死了。 他只得临时改变策略,在烈焰军阵前勒马停下,招呼身后军士们摆好阵势,队伍稀稀拉拉的好一阵都没有列阵完毕。 秦风却是等得不耐烦了,对身边麾下将校问道:“哪位将军前去搦战!” 这支兵马背靠城池列阵,秦风这边不可能挥军掩杀,只要进入城墙上弓箭兵的射程范围就是给守军送菜,因为不知道城墙防御情况如何,秦风只能派人去搦战。 “驾——”一个声音大吼出来,只见一匹黑马载着一个将军冲向敌阵。 秦风和众将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是杨峥,杨峥是一路被秦风破格提拔起来,他是烈焰军撤到南阳之后加入的,众将只知道秦风很欣赏他,还装备给他组建了奋武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武力情况。 秦风也很好奇杨峥的武艺高低,当下集中精神观看,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从杨峥的骑术上来看,他的武艺不会低。 “江东曲阿杨峥前来讨教!”杨峥策马大吼一声。 对面赵昂一听,当场大笑:“山越蛮人,也竟敢在我西凉猖狂,看某取汝项上人头!” 说着,他提着大刀也拍马冲过去。 “哈,纳命来!” “当、噗嗤——”一招交手,杨峥一枪挑开赵昂大刀,并在对方来不及反应之下刺中了对方的胸膛。 枪头穿透赵昂的胸膛而出,尸体被杨峥用长枪挑着,杨峥打马继续向前冲过去。 “啊——”守军之中有人大声惊叫。 “赵将军战死了!” “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惊叫一声,三千精兵在亲眼看见主将被敌将一枪挑死之后瞬间斗志全无,士气全消,所有人当场掉头就跑。 队列队形往前不管了,拼命向城门方向奔逃而去。 乱兵和溃兵哗啦啦一大片向敞开的城门方向涌过来,守军想着待会儿这些军士还有进城的,连城门也没关闭,他们甚至认为赵昂会大胜,所以不必关闭城门。 此刻守军却是吓坏了,因为那一枪挑死赵昂的敌将正在打马追杀溃兵。 城墙上的韦端看到气急败坏,跳脚指着城下溃兵们大喊:“不许跑,不许逃,都给本官掉头回去迎战、阻挡敌将,去阻挡敌将!” 可城下的溃兵们哪里听见他的话?就是听见了,此刻谁还会傻到去阻击敌将? 烈焰军阵前,秦风见状当即下令:“命一千刀盾兵冲过去!命三千弓箭兵抵近接应!” 传令官当即传达命令。 一阵鼓声响起,三声号角响起之后,一千精锐的刀盾兵快速冲向敌军, 即使在这种冲锋之下,所有人都依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队伍依旧保持得很整齐。 但是他们越是靠近城墙,前头军士速度越来越快,两翼的军士速度放慢并向中间靠拢,形成了一个锐利的箭矢阵型冲向城门方向。 一些零散的溃兵瞬间被碾压,前头兵已经追上了正在砍杀溃兵的杨峥。 这些溃兵拥挤在一起,逃跑的速度太慢了,被杨峥追上一通砍杀,死伤一大片,再加上自己人互相推搡挤压踩踏,伤亡更加惨重。 城墙上的守军、官吏们看到烈焰军大股兵马冲过来都吓坏了,如果被他们尾随溃兵冲进城内,岂不是被敌军破城了? 杨阜看得大急,大声喊道:“使君,快下令关闭城门,快啊!” ------------ 第287章 争论不休 韦端这时才清醒过来,急忙大声下令:“关闭城门,快关闭城门!” 这个命令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正确的,但是有人却不愿意,外面可是三千精兵啊,此时关闭城门岂不是把这三千精兵堵在外面让敌军屠杀? 从事尹泰立即反对道:“使君不可啊,这可是三千精兵啊, 使君为了操练出这三千人马,费了多少心思、财力和物力,若是此刻关闭城门,他们将无一人生还啊!” 杨阜怒斥道:“若是不紧闭城门,敌军必定尾随溃兵一同杀进城内,彼时我等皆成为鱼肉任人宰割!” 韦端听得一哆嗦, 当即咬牙下令:“快紧闭城门, 不许放一人进城, 违令者斩!” 城门被城门洞内的守军迅速关闭,逃跑在最前头的一些溃兵都没能逃进城内,随着城门关闭,这些人冲到城门边上用力的捶打着城门,哭求着里面的人把城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但回答他们的是却是里面千斤闸轰然落下的声音,这一刻,被挡在城外的溃兵们绝望了。 “冲啊!” “杀——” 一千刀盾兵顶着盾牌冲了过来,还在后方逃跑的溃兵当场被砍杀得血肉横飞,一个个命丧当场。 眼前前方城门已经关闭,生路已绝,后方又有敌军追砍,溃兵们纷纷转身跪了下去,他们已经吓破了胆子,根本就提不起勇气反抗,一个个丢盔弃甲,扔下兵器跪地投降了。 城楼上韦端看见这些人竟然毫不反抗的跪地投降,气得暴跳如雷,当场下令:“射杀他们, 射死他们!” 可这时他的命令没有人听了, 成为这些溃兵可都是城墙上守军们的兄弟父子、邻居亲朋,所有人都是沾亲带故呢,城楼上这些军士如何下得去手? 韦端见此情形,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大怒道:“尔等竟敢不服从军令,欲造反乎?” 若真的把这些守军都逼反了,那可就真的全完了,杨阜急忙劝阻:“使君不可,蝼蚁尚且贪生,况人乎?主将已亡,彼等已全无斗志,今成为弃子,转身投降也是人之常情,且留众人一命,是生是死,全看造化了!” 没过一会儿,降兵们被烈焰军押走,排成一队队, 一个个都如同霜打的茄子。 城墙上的守军眼睁睁看着这三千人马全完了,却是无能为力, 一个个泪流满面。 骑马站在城楼下的杨峥挑衅的看着城楼上的守军,这时一起飞马赶来,骑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杨峥听完把长枪架于得胜钩上,从弓囊取下长弓,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城楼上的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韦端头顶的头盔不翼而飞。 “哐当”一声,盔头掉在了递上,上面的红缨散落一地。 “啊——啊——”韦端吓得面无人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手脚并用往后退,脸上的惊恐之状犹如看见了索命的恶鬼。 旁边的从事尹泰感觉韦端有被吓疯的迹象,急忙跑过去安抚:“使君莫怕,敌将还进不来,城内还有守军两千人,我等都在使君身旁!” 这时城外传来杨峥的声音:“城上守将及守军将士们听着,我家主公有令,限汝等一日之内交出粮草五万石、黄金五千斤,交出城内所有牛羊马匹等牲口,如若不然,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明日辰时,收到以上物资,我军退兵!过辰时而未收到以上物资,即刻攻城,若有人未曾听到者,诸位可互相转告!” 韦端被搀扶起来之后走到墙壁边向城外看去,只见烈焰军正在撤走,但他知道这只是暂且退兵,明日若是不交出他们要求的物资和牲口,他们就会攻打冀城。 半个时辰之后,刺史府。 一个军士快步走进来向正坐在主位上的韦端禀报:“启禀使君,烈焰军在城外数里外扎营,并不曾走远!” “再探,若有消息,立即来报!”韦端挥了挥手,军士抱拳退了出去。 韦端看了看左右众人,问道:“看来烈焰军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诸君,我等现下如何是好?” 谋士孔信站出来拱手道:“主公,如今城内只剩下两千军士,要从其他城池调兵又有烈焰军游骑封锁道路,只怕信使出不去!” “敌军十倍于我,剩下这两千军士已然毫无斗志,且不说城内缺乏床弩、滚石、檑木、火油、箭矢这些守城物资,即便是守城物资充足,我等只怕也守不住多久会被敌军攻破城池,那时玉石俱焚,不如就应了烈焰军的要求,筹措粮草、黄金和牛羊马匹牲口给他们送过去!” “此乃在下一点浅见,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主公海涵!” 杨阜站出来当场表示反对:“主公,在下以为不可!敌军贪得无厌,若我等真凑出这些给他们送故去,岂知秦风又不会加码?” “再者,秦风若是出尔反尔,我等又当如何?” 谋士姜隐站出来也支持杨阜的意见,“使君,在下也以为杨从事说得在理,在下以为这只不过是烈焰军在虚张声势,他们这是在敲诈勒索,想在撤军返回长安之前敲诈一笔,使君断然不能让其得偿所愿,如若不然,其气焰更加嚣张!” “还有,敌军要求五万石粮草,如今库房可有如此之多的粮草?库房里有五千斤?他们竟敢索要城内所有牛羊马匹,简直就是视我等如无物!” 另外一个谋士姚琼站出来质问姜隐:“若烈焰军真的攻城,我等能抵挡多久?” “这······”姜隐被怼得不知如何回答。 杨阜却是说:“城内可只有两千守军,算上各士族大户和豪强们的家丁护卫,还有青壮七八千,就凭这一万人马,烈焰军就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攻破城门!” 姚琼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一万人?这些民壮上了城墙能打仗么?方才城外烈焰军的军容、士气、气势,汝等没看见?剩下两千守军表现如何,汝等视而不见?曹操五万精锐之师攻打南阳,被秦风一战打都丢盔弃甲,几乎全军覆没,还有数员大将被俘,汝等可曾听说过?” ------------ 第288章 损失转嫁 杨阜是想要坚守的,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姚琼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那些民壮打打下手,搬运一下物资还是可以的,但要让他们上城墙守城,估计等于他们上了城墙就是把城墙拱手让给敌军,没有经过操练的民壮不但帮不上忙, 还只会添乱帮倒忙! 可是答应敌军的要求,送上五万石粮草、五千斤黄金,刺史府如何拿得出来?这烈焰军简直是摆明了敲诈勒索,而且他担心秦风得到这些东西之后说话不算话,到时候又来攻城。 这时韦端已经有了决定:“答应他们,尹从事, 由你负责筹措五万石粮食、五千金黄金, 把城内所有马匹牛羊全部收集起来给他们!” 尹泰说道:“主公, 库房只有三万石粮草,黄金三千金,还差得太多,要不派人出去跟烈焰军商谈,把条件降下来?” “何人可去?”韦端问道。 尹泰立即说道:“杨从事辩才了得,又能随机应变,不如就让杨从事前去,如何?” 杨阜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是强烈反对与敌军妥协的,这家伙竟然让他去与秦风谈判,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去送死吗? 韦端也觉得尹泰这么做有些过分,杨阜出城谈判的话,他小命丢了事小,把秦风惹毛了可就事大了,他摆手说道:“杨从事不合适, 还有何人可去?” 姚琼当即站出来拱手说道:“使君,在下愿意为使君分忧!” 韦端大喜,“好好好,姚三郎出马, 必能功成!来人,为姚三郎准备节杖、马匹和随从!” “在下不定不负使命!” 把姚琼送出城之后,韦端又对尹泰吩咐:“去把城内各士族大户、地主豪强的家主们都请来,就说本官有事相商!” 尹泰立马会意,答应道:“遵命!” 城内各士族大户、地主豪强的家主们很快被请到了刺史府。 “使君到!” 众家主纷纷向韦端见礼:“拜见使君!” 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得知了城墙上下烈焰军的通牒,猜到韦端请他们前来的目的。 韦端压了压手:“诸君请入座!” “多谢使君!”众人各自坐下。 韦端看了看众人,说道:“诸君,或许有人已经听说了,城外烈焰军两万人马气势汹汹,军阵森严,杀气腾腾,连马腾都被他打得逃回了金城,那可是五万人马啊!” “今,烈焰军突然杀至城外,本官等措手不及,不但损失了三千精兵,城内也只剩下两千人马,敌军十倍于我!守是守不住的,敌军只要攻城, 城池必破!” “秦风提出了条件,若满足他的条件就撤军,明日辰时兑现,若不答应,则挥军攻城,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说到这里,韦端抹了抹眼泪,“老夫一把年纪了,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可又能如何?形势比人强,老夫即便有骨气和仅剩的两千将士全数战事又能如何?依然免不了城破的命运,要想保住全程百姓的性命,只能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可老夫做不到啊!” 一个士族族长问道:“使君,不知秦风提出何等条件!” “五万石粮草、五千斤黄金和全城所有牛羊马匹牲口!” 所有士族族长、地主豪强们听到这个条件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有人不忿道:“他们也太苛刻了,这等条件显然是故意为难!” “是啊!” 大家议论纷纷,七嘴八舌。 韦端说道:“刺史府的府库内只有三万石粮草、三千金,剩下不足的部分,本官希望为了全城百姓计,还请诸位按照身价多少进行平摊!” 立马有人不愿意,当场就说:“使君如此做法不妥吧?烈焰军找使君索要钱粮和牲口,使君却又盘剥我等,这事说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韦端笑着摆手:“此言差矣,如今你我等人都是一条船上之人,本官拿不出烈焰军需要的钱粮和牲口,他们就会攻城,城破之后诸位能保得住家产乎?只怕非但保不住家产,连全族几十口、上百口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老夫这可不是盘剥诸位,是想请诸位与老夫一道共同解决眼前的麻烦,如今我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还请诸位认清形势!”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多少有些不甘心,现在被韦端把话挑明了,他们也知道这钱粮和牲口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一个富商说道:“使君,我家就是做牲口生意的,我愿意把所有牲口都上交,但在下可不能再出钱粮!” 韦端也不能把人得罪死,当即就说:“这个自然!” 又有人说:“使君方才说按照家底分摊,可这家底谁也不知道别人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如何按照家底分摊呢?” 韦端说:“刺史府官员会对诸位的家产进行估算,以刺史府公布的分摊数额为准!” 城外,烈焰军营寨刚刚搭建起来就迎来了冀城使者。 “在下姚琼受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拜见秦将军!”姚琼走进一座凉棚向秦风行礼。 此时天气炎热,但还有风,因此秦风就在这座凉棚接见了姚琼。 秦风抬了抬手:“韦端派你来所为何事?” 姚琼说道:“因将军提出的钱粮实在太多, 就算把全城钱粮全部收刮干净也筹措不出五万石粮草和五千金,恳请将军减免一些!另外,还请将军给冀城留一些牲口幼崽,若是把全城所有牲口都带走,今后城内除了人之外,就再也看不见活物了,这也太······” 秦风把脸色一板:“偌大的冀城,连五万石粮草和五千金都拿不出来,你以为本将军是三岁小儿吗?” 姚琼急忙说道:“将军息怒,在下说的是句句属实,将军若不信,可派人进入城内府库查看,再去百姓家中粮缸中查看,在下若有半句虚言,情愿赴死!” “再者,将军总不能把所有钱粮都拿走吧,总要给城内百姓留几口吃的,若是百姓们得知自己的口粮和牲口全部被将军带走,只能等着活活饿死,只怕全城百姓就算拼死守卫也不会让让将军踏入城内一步!” 秦风眼神闪烁,问道:“你们能拿出多少?” ------------ 第289章 得手 姚琼拱手说道:“目前城内只能拿出一万石粮草、一千金、牛二百头、羊五百头,马三百匹!” 秦风听了姚琼报的数目,当场勃然大怒:“来人,把此人拖出去砍了脑袋丢在冀城城头上,告诉城内之人,粮食和黄金少一斤都不行,城内还留有一只羊, 本将军都要把冀城夷为平地!” 几个甲士气势凶残的走过来拖着就姚琼就要走。 姚琼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说:“将军且慢,将军索要如此之多的粮草和黄金,城内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将军就是斩了在下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实在一些,能够让城内拿得出来, 又不至于让城内军民饿死, 如此他们就不会拼死守城了!” 秦风听了摆了摆手,生意几个甲士放开姚琼。 姚琼被放开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太凶险了,他若稍有迟疑,此刻只怕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姚琼整了整衣裳,对秦风拱手道:“将军,实不相瞒,如今府库内有三万石粮草、黄金三千斤,而将军索要五万石粮草、五千斤黄金,韦端根本拿不出来,就算他能拿出来,他也不可能全部都给将军,城内官吏需要发放薪俸,守军也要粮草军费,他手里若无半分钱财和粮草, 如何能够号令官吏和兵马?” “他若无法号令官吏和城内兵马, 他这个刺史就是一个虚名了,所以将军不可把他逼上绝路,若是把他逼上绝路,他就会号令城内所有人与将军拼了,将军无非求粮求财而已,何必做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呢?” 秦风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以为本将索要多少合适?” “三万石粮草、三千斤黄金,牛一千头、羊三千头、马两千匹,这已是极限!如此一来,韦端可以自己拿出来一批,再找城内士族大户和地主豪强摊派一批,百姓们只是损失一些牲口,他们还有口粮,摊派之事暂且与他们无关,因此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韦端拿出来一批之后,府库略有剩余,他也不会冒死与将军硬拼,而城内士族大户和地主豪强们也没有被掏光家底,大家都还过得去日子,不至于倾家荡产不剩下一口吃的!” 秦风思索一番,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分析得有道理, 只是不知道韦端在找那些士族和地主豪强摊派的时候,会从他们手里敲诈多少。 不过这与他无关,只要城内不是一铁板一块,他这次对凉州的敲诈勒索就一定会成功。 他对姚琼说道:“好,就依汝所言,三万石粮草、三千斤黄金,牛一千头、羊三千头、马两千匹,明日一早辰时在城外交付,本将收到自然退兵,若汝等敢耍花样,本将会让汝等后悔!来人,送客!” 直到踏进城门那一刻,姚琼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条命总算保住了,为了保命,他不得不出卖一些冀城的利益,只有这样,秦风才能相信,但同时他自认为也算是为冀城军民百姓做了一桩好事,挽救了他们被破城屠杀的命运 回到刺史府,姚琼还没有来得及向韦端报告,韦端的儿子卫康就迎上来询问:“姚先生,如何?” 姚琼说道:“等见到使君再说!” 两人一起走进大堂,姚琼就向韦端单独报告了秦风的底线。 韦端听了之后说道:“还是太多了啊!” 姚琼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劳和这次出使烈焰军军营的重要性,故意编造一些事实,“使君,在下经过多次试探,这个条件已然是秦风的最后底线,再少一分他都不肯相让了!而且,烈焰军正在打造攻城器械,看样子我等若是不满足他的条件,明早就要攻城!” “再者,秦风的底线虽然还是很离谱,但也在使君接受的范围之内,府库拿一部分,城内士族和地主豪强再拿一部分也就能凑齐了,不至于让秦风不顾伤亡攻城!” “使君若是不答应,秦风一旦攻城,城破之后,使君能否继续担任刺史不说,只怕一家老小性命都堪忧,全程军民也会被屠杀殆尽!” 韦端问道:“汝如何断定秦风收到这些钱财和牲口之后就一定会撤军返回长安?” 姚琼拱手道:“使君,在下入营之后接着如厕的机会查看了他们的存粮数目,以烈焰的兵力规模,他们最多只剩下七天的粮草,在下以为这也是秦风索要钱粮和牲口的原因,若无补给,他们都无法回到长安,大军在途中就会因为缺粮而溃散!” “使君若不给钱粮和牲口,秦风必定会不顾一切攻城!再有,他既已得到使君给的钱粮和牲口,当知道城内所剩无几,又何必浪费兵力而出尔反尔攻城呢?” 韦端听后不由点了点头,原来烈焰军返回长安的粮草不足,这才杀到冀城来筹粮,知道了内情之后,他就不再犹豫,当即答应:“好,就按照他所说,明日一早出城交接!” 在刺史府派出的官吏和兵丁的不断催促下,各士族和地主豪强们陆陆续续把被摊牌的粮草和黄金都送了过来,官府又另外派了兵丁去收缴百姓家中的牲口和牲口商贩的牲口。 为了凑足两千匹马,刺史府不得不把军中的战马全部拉出来凑数。 次日一早,秦风派朱灵带人来接收,双方在东城门交接。 经过核对, 三万石粮草、三千金、一千头牛、三千只羊和两千匹上等好马,数目无误。 又过了一日,烈焰军终于拔营撤军,得到消息的冀城军民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秦风这次又狠狠敲了一笔好处。 撤军返回长安的途中,秦风和马云禄并肩骑行,马云禄说道:“想不到这韦端如此不济事,被你一通吓唬就乖乖交了钱粮和牲口!” 秦风笑道:“他交不交就看他敢不敢赌我是否攻城,我若攻城,他就输了,因此他不敢赌!” 马云禄冷哼道:“若我是韦端,我绝不妥协,堂堂一州刺史竟然被勒索如此多钱粮和牲口,这官不做也罢!” ------------ 第290章 留书潜逃 金城。 此时烈日当空,然,城墙上下正在发生着惨烈的攻城战,不断有进攻的军士攀爬上木梯爬上城墙与守城的马家军军士厮杀在一起,也不时有军士从城墙和木梯上摔下来死去。 城墙上下喊杀声传出老远,而城外韩遂军的鼓声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军士们只能不停的进攻。 这次攻城战已经连续打了八天, 城内的马家军已经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守城物资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军士们的伤亡非常大。 城外韩遂军的情况也不太好,尽管他们是进攻方,掌握着主动权,但自古以来打攻城战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八天来, 韩遂麾下的兵马伤亡超过了一万人,每天都要挖很多大坑才能把尸体埋掉。 “加把劲,让将士们加把进,马翼已经招架不住了!”在观察战斗时,韩遂下达了命令。 于是,攻城大军的进攻又猛烈了一些,守军们的防守摇摇欲坠,可他们依然咬牙坚持着。 一直到黄昏,韩遂军还是没有能够突破城墙防线,韩遂只能下令撤回回营,明日再战。 大军徐徐退去,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上。 韩遂军营地。 一个不起眼的营帐内,皇甫郦正拿着书在看,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抱拳道:“皇甫先生!” 皇甫郦抬头问道:“何事?” 中年男人立即上前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皇甫郦听后一惊,急忙问道:“当真?” “就在刚才收到的消息,韩遂肯定还不知道!”中年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皇甫郦站起来在营帐内踱步,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皇甫郦立即低声对中年男人说道:“收拾一下细软,准备撤离!” 中年男子立即说:“明白, 只要出了营,外面有人接应, 小人这就去准备!” “好,一刻之后来此处汇合!” 皇甫郦等中年男子走后,立即回到书案前磨墨,磨好墨,他提笔沾上墨汁沉思一下就开始奋笔疾书,没过一会儿就写下一封书信,写完之后用镇纸压住,然后他起身披上一件铠甲,再在腰间配上长剑。 “先生,可以走了!”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低声道。 “把这套铠甲披上!” “诺!” 两人披上铠甲走出营帐,装作西凉军甲士在营中行走,巡逻的西凉军军士看见他们也不盘问。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营寨边缘的一面寨墙下,这里有一道排水渠,两人一前一后从排水渠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座土丘旁,中年男人吹响了一声口哨,四个壮汉牵着六匹马走了出来。 “见过兄长!”一个壮汉向中年人抱拳。 中年人当即说:“事不宜迟, 赶紧上马走,若是迟了,恐被追上!” 于是六人上马,一路向东方飞驰而去。 韩遂军中军大帐内,韩遂眉头紧锁。 阎行走进来抱拳道:“主公,这些天攻城我军伤亡太大了,是否暂缓两天,让将士们休整之后再攻?” “不,必须一鼓作气攻下金城!” 韩遂说着就转身看阎行说:“如今也不知秦风与马腾的战事如何了,因此我当要加紧时间攻破金城,只有拿下金城,无论马腾是胜还是败,他都必将成为丧家之犬,再想跟老夫斗,他都失去了资格!” 阎行说道:“主公所虑的确有理,只是如今我等攻城八天,城墙防御纹丝不动,伤亡太大以至于将士们已经不少人产生了厌战情绪,士气有些低落,继续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啊!” 这也是事实,并不是阎行胡说,韩遂也深知这一点,他这时想起了皇甫郦,心想此人颇有轨迹,说不定会有什么好计策,于是下令:“来人,去请皇甫先生!” “诺!” 没过多久,亲兵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禀报:“主公,皇甫先生和他随从都不在帐内,小人找遍了营地都没找到,在他的书案之上发现了给主公的书信!” “哦?”韩遂颇感意外,却有发现有些不妙,立即说道:“快拿过来!” 亲兵把书信递上。 韩遂接过立即看起来,皇甫郦在书信中留言说刚收到了消息,秦风与马腾已经休兵罢战,马腾在三日前已率军返回金城,按照行军速度应该还有两天就能抵达。 看到这里,韩遂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中了皇甫郦的计谋,被皇甫郦挑拨了他和马腾的关系,此时再一想起来,他出兵攻打金城都是皇甫郦在怂恿。 想到这里,韩遂立即对阎行下令:“皇甫郦跑了,但应该还没跑远,速速带人去追,把他给追回来!” “诺!”阎行抱拳答应,立即转身出点起人马就出营向东方追去。 不过这黑灯瞎火的,外面漆黑一片,看都看不清,能不能追上还两说。 阎行走后,韩遂立即看书信后半段,看望之后,他若有所思,皇甫郦在书信的后半部分给他支了一个招来应对接下来马腾率军返回的局面。 阎行带人追出了二三十里依然不见皇甫郦的影子,只能率军返回。 “主公,末将无能,未能追上皇甫郦一行!” 韩遂摆了摆手:“皇甫郦此人有些计谋,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老夫是惜才,才叫你去追他回来,既然他有心离开,想必是追不上的!既然追不上就算了,你过来,待会儿你如此这般······” 阎行听得目瞪口袋,心想这样也行? “记住否?” “记住了!” “去准备吧!” “诺!” 半夜, 正在金城城墙上呼呼大睡的马家军军士们被城外呼天喊地的厮杀声惊醒了,众人一个个站起来伸长脖子向韩遂军军营方向张望。 只见韩遂军军营四处燃起大火,似乎有一支人马在营中横冲直撞,无数韩遂军四处乱窜。 “韩遂军营地遭到袭营,快去禀报将军!”一个校尉大喊道。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不必了,某已来了!” ------------ 第291章 金城陷落 来人正是马腾的大哥马翼,马翼走到墙垛边向韩遂军营地方向看去,只见韩遂军营地内一片混乱,四处火起,军士们像无头苍蝇到处乱跑,一票人马来回冲杀。 距离有些远,用肉眼看不太真切, 但马翼可以肯定,韩遂军营地正在被一支人马偷袭,而此时营地内的韩遂军正在一点点集结,似乎已经开始组织起抵抗和反攻。 侄儿马铁看到这里,当即向马翼抱拳道:“伯父,莫不是父亲和大哥他们回来了, 正在偷袭韩遂军大营?若是如此, 侄儿请命率三千人出城对韩遂军左右夹击, 韩遂军必败无疑!” 马翼看到这里,也担心偷袭的那一支人马功亏一篑,他思考了一下,正准答应马铁,但一想到马铁太年轻了,还没有独自领兵的经验,偷袭敌营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他当即否决道:“不,你不能去,你留在城内守城,伯父亲自带三千人去支援你父!” 马铁见马翼这么说,也不好跟伯父抢,只能答应;“诺!” 马翼当即走下城楼点起三千人马出城,一路向韩遂答应杀奔而去。 这边马翼带人刚走,马铁立即下令关闭城门, 马翼不回来不开城门。 却说马翼带着三千人马一路飞奔,途中毫无阻碍, 一直抵达韩遂军大营前, 马翼一声大喝就带人冲进了韩遂的营地,顿时一片厮杀声传出。 然而在这时,营地内原本燃烧的大火逐渐熄灭,光亮也渐渐消失,只有零星火苗燃烧着,站在城楼上的马铁等人只能看见营地里人影晃动,惨叫声、怒吼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不断传来。 足足过来大半个时辰,韩遂营地内的喊杀声才渐渐消失,想必战斗结束了。 不久,城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脚步声,无数影子在黑暗中撞撞跌跌。 “快看,有大批人马过来了!”哨兵大声提醒道。 所有人都向成为看去,果然有一批人马快步向城门这边飞奔过来,而从韩遂的大营内亮起了一条火龙,这条火龙快速向金城这边而来。 “快开城门,打开城门,将军身负重伤,小将军开城门呐!”一队人马跑到城门外有人大喊大叫。 “什么?伯父身负重伤, 这是怎么回事?”马铁慌了手脚, 但他也不傻,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下面是不是马翼和他带出去的人马? “我等跟随将军刚刚杀入韩遂营中,却发现中计了,将军带着我等拼死厮杀才杀出团团包围,如今将军身负重伤,追兵将至,还请小将军速速打开城门啊!”人群中大喊。 马铁心中着急,为了确认是不是马翼,他把一支火把丢下去,“拿着火把让我看看伯父!” 火把掉下去,立即有人捡起来移动到一个被抬着的武将旁边,火光照亮了马翼的脸,但他此刻紧闭双眼,胡子上全部是血。 “果然是伯父,快打开城门!”马铁大吼一声。 随着千斤闸被拉起来,城门被打开,城外的人纷纷涌入,而此时追兵越来越近。 “快进来,加快速度!”马铁还在催促。 然而就在这时,城门洞内变生肘腋,一声大吼:“杀——” 城门洞内的马家军毫无防备,瞬间被冲垮,这伙装扮成败军的韩遂军眨眼之间的功夫就几乎控制了城门。 “快放下千斤闸!”马铁这时意识到上当受骗了,厉声大吼。 此刻再放千斤闸却是迟了,对方用两根圆木定在千斤闸的左右墙壁凹槽处,千斤闸才落下一尺就被圆木顶住,再也落不下去。 马铁意识到了危险,当即拔剑向城楼下冲过去,大吼道:“随我一起把他们赶出去!” 马家军的军士们也意识到如果不把这伙人尽快赶出去,一旦敌军后续人马赶到,他们将再无机会。 一时间,瓮城内开展了惨烈的厮杀,刀刀见血,不停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韩遂的增援部队来的太及时了,随着大量军士涌入,马铁和他的人已经支撑不住,他被打马冲上来的阎行一枪刺穿了喉咙,捂着鲜血直流的喉咙慢慢跪了下去,随后又被一个军士砍下了脑袋。 马家军抵挡不住了,军士们不是投降就是向城内逃窜,阎行带着人马冲出瓮城,杀向城内。 这一夜,金城成了修罗炼狱。 两天后,马腾、马超、马岱率大军抵达金城,还隔着几里远,众人看见城头上换了旗帜,而城墙上下到处都是红褐色,顿时身处不妙之感。 “不好,城楼上是韩遂的旗号!”马超大惊失色,城楼上的旗帜赫然是一个韩字。 马腾和马岱也纷纷变色,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家人的安全。 随着马腾大军的靠近,城楼上传出了急促的铜锣声,城墙上很快出现大量的军士。 大军在一里之外停下,马腾带着马超飞奔至城下。 他勒马高呼:“韩遂何在?” 韩遂笑眯眯走到墙垛边看着下面的马腾父子,“寿成兄,别来无恙乎?” 马腾怒气冲冲道:“韩遂,吾奉朝廷平叛,汝不率军参加也就罢了,何故夺我城池?此等背仁弃义之举,岂不令天下齿冷?” “哈哈哈······”韩遂大笑,“马寿成,你我二人又何来仁义可言?此前是钟繇和韦端说和,老夫给他们几分薄面而已,你还当真了?” 马腾气得胸腔如拉风箱一样,他怒气冲冲道:“好,金城既已落入你手,只要你归还我马家族人,我也不追究与你!” 城楼上,韩遂拍了拍手,马家一大群家眷,妇女、儿童、少年一共二三十人被军士们带到了城楼上,这些人被捆着,走到墙垛边看到马腾和马超父子,当即大声哭泣,哭喊着:“夫君!” “兄长!” “父亲!” 一时间莺莺燕燕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韩遂又对城下马腾笑道:“寿成兄, 实在对不住,你家兄长马翼前天夜里偷袭我军营寨,被我麾下将校当场斩杀,尸首你要么?” “什么?”马腾犹如五雷轰顶,兄长竟然阵亡了? 只见韩遂拍了拍手,两个军士抬着马翼的尸体就从城楼上丢了下去。 “碰”一声,马翼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 死后竟然受到如此侮辱,马腾见状顿时肝胆俱裂,发出一声愤怒悲呼:“大哥——” “大伯!” “父亲!” ------------ 第292章 惨绝人寰 马腾看着自己大哥的尸体匍匐在尘土之中,顿时就要打马冲过去,刚冲出去几步却不想被追上的马超一把拉住。 “放开!”马腾扭头大怒。 “父亲不可!”马超死死拉住马腾。 这时天空漫天箭雨落下,马超脸色一变,一场大枪把上方舞得密不透风,射过来的箭矢全部被打飞出去。 马腾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随着马超打马撤退到敌军弓箭射程之外。 城墙上的韩遂见马腾父子脱离弓箭射程范围, 就挥了挥手,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收起弓箭。 马腾愤怒的盯着韩遂大喊:“韩遂,人终将一死,汝如此对待一个死者,难道就不怕良心不安么?” “良心?哈哈哈······马寿成啊马寿成,你用这话也只能哄骗一下小孩子,你我纵横凉州多年, 死在你我刀下之人何其之多, 活人尚且不惧,何况死人乎?” 马腾被怼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再次抬头道:“将族人还与我,马某立即率军掉头就走!如若不然······” “哦,如何?”韩遂戏谑的问了一句,随后挥了挥手:“既如此,韩某先把小侄儿还给你!来人呐,把马腾的小儿子还给他!” 一个军士从一个女人的怀中抢过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引起女人挣扎着嚎啕大哭:“还给我,把我的进儿还给我!” 军士将婴儿举过头顶就扔了下去。 “进儿!”马腾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想也没想就打马冲了过去。 但还是太迟了,距离太远太远,婴儿摔在了递上,瞬息之间就没有了气息。 “嗖嗖嗖”又以一波箭矢向正冲过去的马腾射过去。 马腾意识到危险立即翻身滚路下马腹。 “律——”战马被射成了刺猬,发出一声悲惨的嘶叫声栽倒在地上。 “刷”的一下, 马腾拔出战刀不停的挥舞,射来的箭矢被他一一磕飞,他不停后退,终于退到了安全地带,然而他已是愤怒得双眼都流出了血来,面目极为可怖。 城楼上,韩遂问道:“寿成兄,还要何人?老夫一一送予你!” 马腾知道这事无法善了,城墙上马家族人中的男丁只怕无一能幸免。 他死死地盯着韩遂,也不说话。 城墙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哭喊声:“夫君,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我一箭吧,奴家不想受辱而死!” “哈哈哈······马寿成,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射出这一箭!”韩遂在城楼上大笑。 “夫君,求你了!” 马超急忙大喊:“父亲,不能,不能啊!” 马腾默默的取下了弓箭。 “父亲——” “叔父不可!”马岱大叫。 马腾拉开了弓瞄准了自己的续弦之妻,缓缓闭上了眼睛,“嗖”的一声。 女人中箭,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 马寿成,你够狠!来人, 把她扔下去!” 两个军士带着马腾小老婆的尸体扔了下去。 “碰”的一声,这声音重重的砸在马腾和所有马家军将士们的心头,三万五千人,每个人心底都升起了通天的仇恨。 “马寿成,若你若在马某手里,马某不会忘了今日之耻!”马腾咬牙切齿盯着韩遂。 韩遂丝毫不在意,“既如此,韩某就让汝在今日留下深刻记忆,来人呐,把马家男丁一一扔下去!” 一个三岁打的男孩随即被一个军士抱起来扔出城墙外。 “碰”的一声,男孩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啊——韩遂,马某要挖你祖坟!”马腾已经眼前的景象愤怒得冲昏了头脑。 “是吗?来人,继续——”韩遂脸上浮现出阴冷,手臂挥了挥。 又一个五岁的男孩被扔了出去,“噗嗤——”男孩落地后还没有事,吐出鲜血,伸出手向马腾爬取。 “儿啊——”马腾双眼崩裂,鲜血不停流出,不管不顾拔腿就向男孩冲过去。 马超飞身而去从后面死死抱住马腾:“父亲不可,不能去!” 城墙并不是很高,小孩子的柔韧性好,这孩子只是摔断了双腿,他还在不停的伸出双手往前爬。 “放开,放开,我要去救森儿,我的儿啊!”马腾顿时嚎啕大哭。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中了男孩的背,男孩伸出手停了下来,身子一软,不动了。 城楼上,韩遂挥着手:“继续,别停!” 又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被捆住了手脚,两个壮硕的军士抬着他抛出城墙外。 “碰”男孩被捆住了手脚,根本无法调整姿势,硬生生摔在地上,张口吐出几口鲜血,脑袋一歪,死去。 随着马家一个个男丁被捆住手脚丢出城外,城外的马腾和马超已经几乎要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竟然发生在马家身上,这让他们如何面对? 被丢下来没有摔死的,城墙上的弓箭手又射出箭矢,直到把人射死为止。 直到被俘所有马家男丁全部死去,城墙上只剩下女人了,小的还是婴儿,大的四五十岁。 韩遂笑着对已经状若疯魔的马腾说道:“寿成兄,你马家这些女人,韩某就赏赐给麾下将士们享用了!将士们,还不快多谢马将军之慷慨!” 韩遂军将士们纷纷嬉笑道:“多谢马将军慷慨!” 韩遂又挥了挥手,军士们把马家女人都押了下去。 到了此时,马腾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喜怒哀乐了,他的脸上毫无表情,转身就向军阵方向走去。 马超看向城墙方向也是一双没有情绪的双眼,打马掉头追上马腾,父子俩一起回到了军阵。 马腾骑上另外一匹战马,在阵前大吼道:“将士们,我等与韩遂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到,誓不为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杀、杀、杀!” 数万将士举着兵器发出震天怒吼之声,仇恨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悲伤,血液在他们身体里快速的流淌。 “退兵十里,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来日再战!” ------------ 第293章 马腾中计 仇恨虽深,但马腾的理智还没有丧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攻城要攻城器械,没有攻城器械如何攻城? 而将士们一路行军数日,已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长途跋涉,早已是人困马乏, 尽管刚才已被仇恨极其了无边的血气之勇,但他知道这种血勇不会持续长久,想要打仗,还得让将士们休息好,要有足够的攻城器械。 在马家军安营扎寨时,马腾叫来马岱,“岱儿,你带三千人去附近乡村和城池寻找更多工匠,还有粮草、火油,我们需要足够的粮草!” “诺!”马岱答应,当即点起三千人马出发。 一天好几天,马家军都在营地里休整,工匠们日夜不停的打造攻城器械。 过了三天,马家军终于出动了,浩浩荡荡三万余人杀到了金城城下。 大量的攻城云梯被抬出来,一具具床弩被推出来,还有数十架高大的井栏和投石机,附近几个县的民夫全部被征调过来操作井栏和投石机,这些操作井栏和投石机的民夫就多达万余人。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民夫在用板车、箩筐运输着石头和一桶桶的火油。 马家军数万人马黑压压的在城外布置成阵势。 烈日当空,所有人都汗流浃背,马家军的军士们却是感觉不到热,他们眼中燃烧着汹涌的仇恨之火。 “父亲,可以开始了!”马超骑马走到马腾身边。 马腾举手挥了挥:“发石车,攻——” “诺!” 一支小旗子挥舞着, 军令传递出去,操作投石机的民壮们把一罐罐火油放在网兜里。 一个民夫抡起大锤砸向机括,“轰”的一声,重大千斤的石块落地,撬杠另外一头的网兜里的燃烧的火油罐冲天而起飞向城墙。 燃烧的火油弹在天空之中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浓烟尾翼。 “轰——”火油弹落在城内一栋房顶上炸裂开来,火花四溅,房子很快就着火了。 接着一个个火油罐不停的飞向城墙方向,有的落在城内,有的正好砸在城墙上,还有的落在城墙根上。 落在城墙上的火油罐飞溅出大量的火油,火油粘在人的身上就燃起大火,一时间很多韩遂军的军士全身燃起大吼,被烧得惨叫、乱窜,有人撞翻了烧开水的大缸,滚烫的开水把周围的军士烫得惨叫。 望着一枚枚从天落下来的火油弹,守军将士们的眼中都流露出恐惧的表情,纷纷四散躲避。 铺天盖地的火油弹不停的落在城墙上下内外,没过多久, 城墙上下就成了一片火海, 无数人葬身在火海中,让其他幸存者不得不逃下城墙躲避火势。 城墙的城楼上、箭楼、敌楼和城内房屋很多处都升起了滚滚浓烟,这场景就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城内的百姓们死死地躲在家里,甚至很多人躲进地窖里不敢出来。 一千多罐火油罐被投掷出去之后,马腾下令发动了攻城。 大量马家军士卒扛着攻城云梯冲向城墙,所有人嘶吼着,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忘记了畏惧,仇恨的种子在血液里催动着他们拥有用不完的力气。 在这些军士冲锋时,一具具床弩射出一根根粗大的弩箭,密密麻麻的弩箭钉在城墙上,最先冲到了军士们用这些钉在墙壁上的弩箭作为支撑点不停的往上爬。 后来冲到的军士们扛着云梯,他们把云梯架起来,一个个攀爬向城墙。 城墙上守军不停的射出箭矢,砸下石头,一个个正在攀爬的军士被射死,被砸中衰落。 马家军进攻一开始,守城的韩遂军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时间城墙上下的争夺极为惨烈。 从前,军士们进攻多少有些被迫的意味,多少有些不情愿,但如今马家军的进攻,军士们则是完全没有被迫,他们一个个战意十足,心中全部都是仇恨的他们,已经不需要军官去强迫,去督促,为了雪恨,他们爆发出了十二成的战斗力。 仅仅一天的攻城战,韩遂军就损失了两千人,这对于任何一支守军来是都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而马腾军仅仅只是死伤不到三千人,如此伤亡比例让韩遂感觉到了恐惧。 或许之前刺激马腾的那些做法似乎徒增了反效果? 攻城第四天,不仅守军身心疲惫,马家军也同样身心疲惫,这几天马家军的攻击就没有停止过,他们没有消息,韩遂军当然也没有休息,双方都是血拼! 这天战事结束之后,韩遂看到了守军将士们的颓废、力竭、消沉,他下令在城墙上烧起了一堆大火,把战死的尸体都丢进去焚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城外远处,马家军营地,瞭望哨上。 但城墙上燃起大火之后,马腾得到报告之后来到瞭望台观察了半响,说了一句:“应当是焚烧尸体!” 次日,攻城继续,马家军换了一批军士,战意十足,而守城的韩遂军也换了一批新人,同样斗志昂扬。 战斗正酣之时,马家军营寨之类突然燃起大火,股滚浓烟直冲云霄。 “主公,不好,我军大营出事了!”一个校尉向马腾提醒道。 马腾扭头一看,脸色巨变,大惊失色,当即下令鸣金收兵,率军向大营方向飞奔而去。 而此时,城内,等马腾大军刚刚撤走,韩遂亲自带着大队人马向马腾大军身后追杀而去。 “杀——” “杀——” 落在后面的马家军军士们惊恐万分,被韩遂带兵一冲,当场四散逃逸。 “杀啊,活捉马腾、马超!”韩遂挥舞着大刀大吼着,上万韩遂军齐声大吼冲进马家军之中。 马家军才刚刚回到大营,后面一半的人马就已经被韩遂军冲垮了, 此时此刻,马家军营寨内的粮草辎重已然全部起火。 “啊——韩遂狗贼,我与你不死不休!”马腾愤怒的调转马头向韩遂冲去。 双方随即发生混战,场面乱得无法控制。 “嗖”一声,一支利箭射穿了马腾的胸膛,他身体摇摇欲坠,随即跌落下马。 “父亲!”马超正与韩遂帐下大将阎行厮杀,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眼见马腾落马,他一招逼退阎行,打马飞奔过去,俯身抓住马腾放在马背上。 “撤,快撤!”马超大叫,此时保住马腾的性命要紧,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交战,马家军见马腾中箭被马超带走,再也无心恋战,跑得快的跟在马超后面,跑得慢的或被杀,或被俘。 ------------ 第294章 马腾死 马超护着中箭受伤的马腾在马岱的策应和护卫下一路杀出重围,后面有韩遂麾下大将阎行带兵一路追杀。 一路奔行数十里,马超渐渐感觉身后追兵已经被甩掉,再把注意力放在马腾身上,这才发现马腾口吐鲜血,进气少,出气多, 急忙在路旁勒马停下。 “父亲,父亲!”马超抱着马腾跳下马在路边蹲下焦急的喊道。 此刻马腾面如金纸,他睁开眼虚弱的问道:“还剩······几成兵马?” 马超扭头虎目一扫,艰难痛苦的说道:“只剩下数百人了!” 马腾听到这里,张口连续吐出几口鲜血,咳嗽不止,一边咳嗽一边吐血, 吓得马超手足无措, 慌了神,“父亲,父亲!” 马腾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和呕血,此刻他气息更加微弱,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交代:“西凉你是不能待了,和马岱一起去长安投奔秦风吧,他好歹是你妹夫!” “父亲!”马超眼角流出了血泪。 “岱儿!”马腾虚弱的喊了一句。 马岱立即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抓住马腾伸出的手,担忧的看着他:“叔父,侄儿在这里!” 马腾又把马超的手拉过来和马岱的手叠在一起,“今后汝等兄弟当互相扶持,不得互相猜忌,要彼此信任,马家今后就靠你兄弟二人了!” “还有马休,他还在长安,他性子跳脱, 你们要看着他点儿!” 马超、马岱兄弟二人含泪点点头。 马腾呼吸急促,在一次深深的吸气之后,胸膛渐渐瘪了下去,再也没有声息。 “父亲!” “叔父!” 马超、马岱兄弟二人发出一声悲呼, 仅剩的数百骑兵此时也纷纷下拜,个个悲伤不已。 良久,马超擦干眼泪对马岱说:“二弟,天气炎热,父亲尸骨不能存放太久,劳烦你带一些军士去砍伐一些树木做成简易棺木,某带人择地挖掘墓穴,在附近把父亲下葬,待将来我马家兴起再来移坟厚葬!” “诺!”马岱抱拳答应,抹了眼泪带上一些军士去砍伐树木。 马超留下一些人照看马腾尸身,带着人去附近高地选去取一地挖出墓穴,布置妥当,等马岱带人做好棺木把马腾尸身入殓再带人抬着棺木下葬。 为免被追兵追上,马超和马岱在坟地附近留下标记,带着剩下四百多骑兵快速向东方而去。 却说秦风这边只在陈仓稍做停留,与郝昭见面交代一番,就带着队伍继续上路返回长安。 临近长安,远远就看见了长安城巍峨的城墙和高耸的西城门, 马云禄有些兴奋, 看着高大的城墙就忍不住问:“夫君,那就是长安城吗?果然不愧是曾经的大汉西京,这气势雄浑,远非其他城池可比!” “那当然,数朝国都,又岂是其他城池可比的!”秦风笑着说道。 小乔的性子是外表温婉,内心坚强,而马云禄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无不体现出西北大漠人的磊落和直爽,高兴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不高兴的时候能直接跟秦风干架,性烈如火。 马云禄扭头看了看身后兵马,又问道:“夫君,我们带着大军直接入城吗?” 秦风摆手:“不,大军不能进城,我等先去咸阳安顿大军入营,再去长安!” “哦!” 屯兵咸阳,这两万人马几乎可以防备整个关中地区对长安的威胁。 秦风等人把兵马安顿在咸阳大营,留守长安的左灵和贾诩早就下令准备好了酒肉犒赏三军,将士们入营之后稍做休息就开始,一坛坛美酒被抬出来,一块块的牛羊肉和肉汤被分发给每一个军士。 除了酒肉和肉汤,每个人还能分到面食,用白面做的馒头,秦风把制作馒头的粗略方法带进军中,伙夫们则把这个方法研究创新、发扬光大,做出的馒头其松软程度和口感不输于后世,军士们一个个都很喜欢吃。 庆功宴上,马云禄啃着馒头,不停的吃,她问秦风:“这是白面做的吗?又松又软,真好吃!” 秦风笑道:“就是白面做的,它叫馒头,喜欢吃就多点!” “原来你们的伙食这么好!”马云禄有些酸溜溜的说。 秦风把一个肉包子递给她:“你再吃这个!” 马云禄吃了肉包子之后瞪大了眼睛,“伙夫是怎么想到把肉包进这个馒头里面的,这也太聪明了,味道还真不错,我喜欢吃,她它有名字吗?是不是叫包肉馒头?” “它就叫肉包子,里面也可以包菜,叫菜包子!” 与数万将士一道吃了一顿庆功宴后,秦风带着马云禄与贾诩、左灵等官员武将回到了长安城内。 贾诩和左灵等人各自去忙公务,秦风把马云禄带到了刺史府后院。 “你就住西苑吧,东苑留给小乔,我过几天可能去去一趟南阳,小乔前些日子生下孩子,我得都过去看看并把她们母子接回来!” 马云禄听后并没有吃出,而是问道:“那我要不要一起去?” 秦风说道:“你就不用去了,过一段时间我带他们回长安,你们姐妹自然就能见面,只盼你们以后天天见面不要吵架生气才好!” 马云禄摆手说道:“不会,我非气量狭小之人!” 秦风派人给马云禄找来几个婢女帮着打扫西苑,就留在她的西苑干活,他又派人去把马休找来。 这些日子马休一直因为秦风与马腾发生战事而被软禁,已经被关在自己在长安的家中个多月了,今天竟然被带到了刺史府,这让他心中慌乱,心想莫不是秦风的手下要杀他吧? 等他被带进刺史府在大堂上见到了秦风,心中更加慌乱,秦风完好无损的回来,莫非父亲马腾已经战败了? “秦风,你不用假惺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马休见到秦风就嚷嚷道, 倒也有几分胆气和不怕死的气节。 秦风看着马休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 马休被秦风笑得恼羞成怒,“汝为何发笑?” 秦风指着马休说道:“汝这副模样看似壮烈,实则还是怕死的!” 被秦风直言拆穿了伪装,马休一张脸涨得通红,“怕死有丢人的?这世间又有何人不怕死?” “你这话说得倒也实在!”秦风说着就对旁边的亲兵招手,吩咐道:“去后院告诉二夫人,让她来一趟,另外通知后厨多一人用膳!” “诺!” ------------ 第295章 兄妹见面 后院,马云禄正指挥着几个婢女收拾打扫院子,这刺史府就是从前董卓的府邸,里面建筑规格都很高,占地面积也很大。 前面是各个衙门办公的地方,设施齐全,后院分为东西两院, 有六个单独的小院,花园、凉亭、假山、小溪流水、池塘、回廊应有尽有。 一个婢女带着军士走过来说道:“二夫人,这位军爷说是老爷派人找二夫人说事的!” 马云禄看向军士问道:“何事?” 军事抱拳躬身说道:“二夫人,主公命小人前来请二夫人去前堂一趟!” “行!”马云禄答应,吩咐婢女们加紧干活,要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刚来就立即进入了夫人的角色, 开始以这里的女主人自居了。 她带着一个婢女跟着军士来到前堂, 就问坐在主位上的秦风:“夫君叫我来所为何事?” “你看看这是谁?”秦风正与马休说着话,听见从屏风后走出来的马云禄的声音就指着马休问道。 马云禄向马休看去,马休也看到了马云禄,二人都同时愣住了,同时失声喊道:“二哥(三妹)?” “三妹,你怎会在此?”马休惊慌的问道,随即看向秦风怒气冲冲道:“难道是这恶贼把你抢来的?秦风,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马云禄一看马休误会了,急忙阻止道:“二哥,并非如此!” “咳咳!”秦风打断他们兄妹,说道:“我来说吧,马休,我与你父已罢兵言和,你父把你妹许配于我,如今我们两家是亲戚了!” 马休愣住了, 看向马云禄。 马云禄脸色绯红, 豪爽的女子此刻竟然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马休张了张嘴,“不是打起来了么, 怎的又罢兵言和了?” 马云禄听马休问这个问题,立马咬牙切齿说:“都是韩遂老贼,竟然在我们双方交战之际出兵偷袭金城,父亲唯恐金城有失,因此与夫君求和!” “为了求和,父亲就把你许配给了他?”马休问道。 这时马云禄脸上有些尴尬了,她连忙说道:“二哥,如今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生气了,秦马两家已经是亲家,我现在担心的是父亲、大伯和他们,也不知道战事如何,他们怎么样了!” 秦风说道:“不用担心,我相信岳父应该可以应付得来的,而且我已派了探子过去,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送来长安,很快就应该有消息传过来!” 说到这里, 秦风就对马云禄说:“老二,你们兄妹许久不见面,你带二哥去后院说说话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好!”马云禄说着就拉上马休前往后院。 秦风起身前往前院的东厢查看政务处理方面的情况,这里是左灵负责的关中地区政务的地方。 如今南阳和观众的政务处理是两个系统,军务方面也是两个系统,长安这边的军务由贾诩负责,政务由左灵负责;南阳那边的政务由杨弘负责,军务由徐庶负责。 从物资和钱粮方面来说,目前暂时还是由南阳供应支援长安。 “参见主公!”正在办公的左灵看见秦风走进来,连忙起身过来见礼。 秦风抬了抬手,问道:“这段时日,政务方面的推行是否遇到阻碍?” 左灵请秦风上座,就说道:“刚开始还是有阻力的,而且还不小,不过自从那些士族判断被平定之后,阻力就消失了,一些政令推行得很快!” 秦风说道:“这些叛乱士族的家产和田地是如何处理的?” 左灵说道:“自然是全部罚没充公,田地封赏给有功将士和无地的农夫!” 秦风听完之后说道:“关于田地方面的规定,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还是不能一刀切,对于那些无主的土地要收回,有直系亲属在世的,可以由直系亲属继承,没有直系亲属在世的,不能由旁系亲属继承,收归官府,再由官府奖赏给有功将士或分给无地百姓,这个规定只针对田地,其他财产可以由旁系亲属继承!” “另外,对田地的规定,在南阳那边实行的是今后每户平民的田地不超过一百亩,家中有子嗣成亲之后就分家,官府另外分发二十亩保障田!” “官员、武将立功被赐予田地,最高不得超过两千亩,且官员不得私自购买土地,其亲属更不行!” “不管是何人,之前家里有大量田地的,超过规定数额的,暂且保持现状,官府也不收回,但这些人从今以后只许卖田,不许买田,若有谁还敢买进土地,或者以不正当的方式购入土地,一经发现,不但新购入的土地要罚没,连之前的所有土地都全部罚没!” “再说土地税收的事情,今后收税不已人头收税,而是以拥有的土地的面积收税,所以重新丈量土地的事情也要尽快提上议事日程并执行下去,争取明天开春之前把我辖区内所有土地全部丈量统计出来!” 秦风又说到对商人的管理和商税,说道:“目前对大宗商业贸易的商税收得太低,可以鼓励百姓经商,摆摊、开店都予以方便,但要加强管理,特别是要对下面的小吏加强管理,小商贩一天本就挣不了几个钱,还得受巡街的兵士、衙门的小吏、市井游侠等各方盘剥,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呢?” “今后,只许官府收税,巡街的兵士、市井游侠谁再敲诈勒索, 官府就抓谁,官府收税也不许小吏中饱私囊和额外勒索!” 秦风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左灵一一记下。 完了之后,左灵想起一事说道:“有一事一直拖着没有处置,这事还得主公下决定!” 秦风问道:“何事?” “就是上次叛乱的各士族们,这些人大多都被抓住了,都关在监狱之中,如何处置还请主公定夺!”左灵说道。 秦风想也没想就摆手说道:“这事不用考虑,他们既有胆子叛乱,就应该承担后果,择日全部拖到西城门外斩首!” ------------ 第296章 转移重心 这天西城门外,人山人海,烈日悬空,天气炎热,依旧没有阻挡百姓们对行刑看热闹的好奇之心。 叛乱的士族一共十几家,都是一些大家族,叛乱失败之后, 这些族长、家主们在乱军之中被俘,此后他们的家人也陆续被抓,女人们都被赐给了有功将士做老婆,男丁全部被关了起来。 秦风做出决定之后,官府就选择了这天把这些人全部押到西城门外,搭立行刑台对这些叛乱者和他们子嗣行刑处决。 数百人被砍脑袋的场面, 百姓们见的可不多。 这次并没有针对其他士族,仅仅是这些参与了判断的士族被抓之后被处决, 其他士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秦风也是想通过这个警告其他士族们,在搞事之前先考虑清楚,要想到可能承担的后果。 这天秦风刚刚出发赶往南阳,他走后不到两个时辰,一骑快马就飞奔进了长安城。 骑士到了刺史府带着公文跑了进去,左灵接到了公文,他看望之后脸色一变,起身立即向西厢房走去。 贾诩看见左灵过来,笑着说道:“左兄今日怎的来我这里?” 左灵拿出官文递给贾诩,“文和看看这个!” 贾诩接过官文看了看,脸色很平静,“马腾败了,此事倒也在我预料之中,只是他这一败,西凉局势就将发生变化,不过倒也无须太多担忧, 西凉贫瘠,韩遂年纪大了, 麾下人才凋零, 能得势一时,不会得势一世!” “但我等也不能不理,还得想法子让邯郸商继续支撑一段时日,让他牵制韩遂!” 左灵却说:“我以为邯郸此人只怕靠不住,他的才能有限,若他是有本事的人,这些年也不至于被武威太守张猛压制!” 贾诩考虑了一下,说道:“还是将此事告知主公!” “也好,主公还没走多远,派人还追得上!” 左灵当即写了一封书信,派快马去追秦风。 秦风在进入蓝田之后被追上,接过信使拿来的书信,他打开看了看。 书信上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马腾竟然败了,目前还不知道剩下多少人马,在何处,也就是说, 西凉只剩下韩遂一家独大了, 不过韩遂经过这次大战也是运气大伤。 思索良久, 秦风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交由信使带回长安交给左灵,以刺史府的名义任命皇甫郦担任雍州长史,等他回来之后休整数日就立即出发赶往武威接替邯郸商接管雍州军政事务,如此一来,邯郸商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贾诩和左灵很快接到了秦风的回信,看到回信后立即派人西去寻找皇甫郦,此时皇甫郦已然在陈仓附近。 但他离开陈仓三天后,马超和马岱带着四五百骑兵来到了陈仓城下。 郝昭得到报告马超在城外求见,他刚开始还以为马超是来攻打陈仓的,不过发现只有四五百人才放心下来,两人在城头和城下进行一番交代,他才知道马腾已死,金城陷于韩遂之手,马家满门被灭,就剩下马超、马岱和远在长安的马休和马云禄了。 “马将军,你等先在城外扎营,在下这就派人去长安禀报主公!”郝昭得知马超是带来准备投靠秦风的,立即对他说道。 “好,只是我等粮草用度还需郝将军支持才是!”马超高声说道。 郝昭答应:“这个自然!” 他派出的快马甚至比皇甫郦一行人还先赶到长安。 消息传到刺史府之后,贾诩立即找左灵商议。 左灵听了之后说道:“此事太大,且马家之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二夫人,以免多生事端,以我之见还是先派人去陈仓带马超等人来长安,让他们在城外驻扎,马超和马岱可以住在城内,同时派人火速赶往南阳禀报主公!” “我听闻马超此人骁勇,在西凉几无敌手,主公麾下若是多一些将才,对我等大业有是有帮助的!” 贾诩笑道:“你就断定主公一定会接纳马超、马岱兄弟?” 左灵笑着说:“马家已经覆灭,如今马超之内又是主公的二夫人,加上他的才能武艺,主公没有理由不接纳他呀!” 贾诩当即派人去找来鲁胜,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以最快的方法把消息送到秦风手中。 次日,刚刚抵达宛城不久的秦风接收到了飞鸽传书。 “什么?马腾死了,马超、马岱兄弟二人带着五百骑兵来投?”秦风大吃一惊,马腾战败的消息他早就知道,却没想打马腾死了,马超的人马也只剩下几百人,马家等于完了。 他把写着消息的治疗递给杨弘:“都看看吧!” 纸条在各谋士们手上转了一圈。 杨弘走出来向秦风作揖行礼:“主公,听闻马超此人神勇,如今马腾已死,马超兄弟走投无路,且马超之内又是主公二夫人,主公于情于理都应接纳之,主公得马超也算是如虎添翼!” 秦风说道:“我不接纳也不行,要不然二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 文官武将们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风接着说:“听闻马腾战败的消息之后,我已派皇甫嵩之侄皇甫郦前往武威,任命他为雍州长史接替邯郸商接管雍州军政,不知诸位以为我如此布置是否妥当?” 阎象立即说:“主公英名, 在下虽对皇甫郦不清楚,但主公用他想必是知晓此人的才能!” 秦风点点头:“此人的确有才,我以为让去担任雍州长史最好不过!今日,召集诸位来此是与诸位商议转移政务和军务重心的问题,我以为我等当前是守住南阳,化解来自曹操、刘表和江东各方的威胁,全力攻略关中,只有解决关中之事,我等才无后顾之忧!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呢?” 徐庶站起来说道:“主公,此乃正道!” 杨弘和阎象等人也先后站出来表示支持,将政务和军务的重心撤到长安去,南阳只留下一员大将镇守。 秦风经过慎重考虑,任命徐庶为南阳留守、都督,全权署理南阳军政事务,任命甘宁为副都督,任命文聘为南阳都尉、叶城令领兵三千驻扎叶城;任命吕蒙为武猛都尉,领兵三千驻扎穰县。 ------------ 第297章 臧霸出兵汝南 太守府后院。 秦风抱着孩子不听的打量,目光很好奇,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粗手粗脚的又担心把娇弱的孩子弄伤了。 他这副模样被半躺在床上的小乔看在眼里苦笑不得,连忙说:“夫君还是把孩子放下吧,看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莫要把孩子摔着了!” “不会, 不会,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真是太神奇了,我竟然有孩子了?”秦风看着襁褓中的孩儿喃喃自语。 小乔忍不住捂住偷笑:“很奇怪么?” 秦风扭头看向小乔:“不奇怪么?这世上突然多了一个与我有血脉相连的人,犹如在做梦一般!” 婢女小翠端着一碗羹、一只斩成一块块的烧鸡走进来,“夫人,该用膳了!” 小乔在生产之前和生产之后的食量都比一般女人大,她吃得多,却不长肉,一只烧鸡和一碗补气养血的羹很快就被她吃完了。 “孩子给我吧,我来喂他,要不然一会儿又该哭了!”小乔说道。 秦风只好把孩子给她报过去。 小乔接过孩子开始喂他。 秦风在一旁看着,想起一事,就问她说:“只有三天就满月了吧?” “嗯!” “我跟杨弘他们已经商议妥当了,过几天搬去长安,这里只留下徐庶、甘宁、文聘、吕蒙等人镇守,其他人等全部撤往长安!” 小乔思索了一下说:“如此也好,先把关中经营好,待关中稳定,再图中原!” 秦风挥手让婢女出去,他斟酌了一下对小乔说:“有一事还未告知于你!” “何事?”小乔一边喂孩子一边看向秦风。 秦风组织了一下语言,“此前曹操派人说服了马腾出兵五万攻我, 我被迫率军两万迎战,双方在陈仓附近鏖战十余日,后马腾得知老巢金城被韩遂出兵攻打, 为解老巢之危,他派人与我言和,以黄金、战马相送,还将其女儿许给我做妾,恰逢我军粮草也是不济,双方都有打不下去的意思,为结束战事,我便同意了,所以······” 小乔瞟了他一眼:“所以你便多了一个二夫人?” “额······是!”秦风连忙很渣男式的解释说:“当初也是出于无奈才答应,罢兵言和对于双方都有好处,若不罢兵,双方拼个两败俱伤,反而让韩遂赚了便宜!” 小乔看见秦风心慌失措的样子感觉很好笑,问道:“她叫什么?” “马云禄!” “是她美还是我美?” 秦风急忙说:“还用问么,自然是你美,你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心里只有你!” “骗人,人家不信!”小乔娇嗔道。 “真的, 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秦风急忙表明心迹。 小乔看了看他, “那你挖吧!” 秦风骑虎难下, 一咬牙就抓起桌上的宝刀, 拔出来就往胸口捅。 “不要!”小乔失声尖叫。 “钉”秦风及时收了手,刀尖刺在了盔甲上。 小乔忍不住哭着大骂:“你怎的疯了,真往自己胸口捅?南阳和关中上百万人都靠着你吃饭呢,我们娘俩也指望着你呢,你若是出事了,我等如何是好?!” 秦风连忙丟了刀屁颠屁颠走过去把她和孩子抱在怀疑安慰:“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好一阵安慰,小乔才转哭为笑。 秦风说道:“今日天气是不错,没有风,抱着孩子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一直呆在屋里也不好!” 小乔点了点头,“也好,这些日子一直躺在榻上,都快要生锈了!” 秦风抱着孩子先出去了,此时太阳偏西,院子里有大片阴凉之地,他就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慢慢走动,孩子似乎也活跃了一些,手脚不停的动作。 由于担心吹风患上月子病,小乔用头巾把头都包起来,穿了一件襦裙走了出来,生完孩子之后她稍有些发福,但身材并未走样,只是丰润一些。 秦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她在花园里慢慢行走。 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走到后花园门口向秦风禀报:“启禀主公,汝南有消息传来,琅琊相臧霸出兵五万攻打汝南,事态紧急,杨长史请主公前往前堂议事!” 秦风一惊,臧霸?这家伙怎么从大老远的徐州出兵跑到西边来攻打汝南?他连忙把孩子交给小乔:“我过去一下!” 小乔接过孩子书:“去吧,大事要紧!” 秦风立即赶往前堂与杨弘、阎象、徐庶、甘宁等人会面。 “拜见主公!”众人见他前来立即站出来向他行礼。 秦风抬抬手:“诸公不用客套了,具体情形如何?” 杨弘向秦风通报情况,“此前曹操派人去劝说马腾韩遂出兵攻打长安,等主公率军出征迎战之后,我等皆以为曹操会出兵进军叶城或是从洛阳方向进军,而他同时以皇帝名义下诏讨伐主公,因此刘备、刘表和孙权也不得不做一做样子,派出兵马在边境徘徊!” “曹操以两万人围困叶城,但只围而不攻,刘备、孙权、刘表等人的兵马只在边境屯驻,一直未曾进入我南阳境内,没想到曹操真正目的竟然不是主公,而是汝南的刘备!” “徐州臧霸出兵五万突然杀入汝南境内,刘备收到消息已率军回援汝南城,还派人来向我等求援,希望主公及时出兵增援,毕竟臧霸有五万人马,曹操还有两万人正在围困叶城!” 秦风听完之后看向站在身旁的鲁胜,“臧霸出兵五万,为何鹰眼事先未曾收到消息?还是已收到消息,但无法传回?” 鲁胜退后一步抱拳说道:“主公,目前鹰眼的探子主要分布在兖州、豫州、荆州、关中和汉中带,冀州、并州、幽州、辽东、徐州、青州、扬州和益州一带分布较少,消息探查和传递的能力较弱!” 秦风皱起眉头说道:“加大财力和人力、物力方面的投入,一年之内,我要鹰眼的探子遍布豫州、兖州、荆州、扬州、青州、徐州、冀州和并州,其他州可以稍缓,但这几州必须在一年内全部在我方鹰眼探子的监控之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要能及时探查到并把消息传递过来!” 鲁胜抱拳答应:“遵命!” ------------ 第298章 再次出兵救汝南 秦风又问杨弘等人:“臧霸从徐州出兵五万千里迢迢攻打汝南,难道曹操不担心青州的袁谭出兵攻占徐州么?” 阎象提醒秦风:“主公莫要忘了,袁绍死后,袁家兄弟矛盾爆发,袁谭此刻把全部心思放在对付袁尚身上,又如何有心思去攻打徐州呢?” 秦风听完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很现实客观的问题, 袁谭认为他是长子,理应由他来继承袁绍的事业,而且他也怀疑郭图、辛评等人改了袁绍的遗命,因为袁绍病逝时,他当时在青州,并不在邺城, 这就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怀疑袁尚得位不正。 秦风不由感叹道:“曹操果然不愧是曹操,谁能想到他会让徐州出兵杀入汝南,只怕刘备此次又是凶多吉少了,曹操若无万全准备和把握,断然不会轻易出手!”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曹操事先以朝廷名义下诏让刘备等诸侯出兵攻打我南阳,而他又暗地里派臧霸出兵捅了刘备的后背,他这是消耗朝廷的威信,今后还有哪个诸侯再敢奉诏呢?” 杨弘捋了捋长须说道:“主公,朝廷只不过是曹操的一个工具而已,工具是拿来用的,的确也需要维护,但为了达到目的,让工具受一些损伤也在所难免,只要得利比损耗大就行!” “况且,事后曹操还可以假惺惺以朝廷名字斥责臧霸,把他调任其他地方,做个样子给天下诸侯看看, 这一手已被曹操玩得炉火纯青了!” 秦风听了杨弘的话不由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家伙把曹操分析得很透彻, 曹操玩弄权术的确很有一手。 他问道:“如今也不知汝南情形如何了, 刘备派人来求援,某是否要出兵,还来得及否?” 徐庶站出来拱手说道:“主公,在下以为主公应当出兵,曹操的用意是要把天下诸侯逐步蚕食,如今主公与刘备解围盟友,按理也应该出兵相救,计算不做给刘备看,也是做给天下诸侯看!” 秦风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看向甘宁说道:“事不宜迟,兴霸,你速速去点起两千人马随我一同救援汝南城,今夜就悄悄出城!” “遵命!”甘宁抱拳答应,转身快速离去。 秦风又问杨弘:“如今围困叶城的曹军是何人领兵?” “曹仁!”杨弘说道。 秦风忍不住笑了:“又是他?” 大家都笑了。 曹仁率两万人围困叶城,但一直没有攻打,守卫叶城的文聘见曹军只围而不攻,就没有派人突围向皖城求援, 叶城的城墙记过加高加固,增设了许多箭楼和敌楼, 防御力量提高了不止一筹, 城内又有三千守军,就算曹仁有三万人马,他也不惧。 在宛城的兵力如今只有一万人马,轻易不能动用,叶城方面既然没有派人来求援,也说明问题不大,而且鹰眼的探子也一直在盯着叶城,曹军的举动每过两天就会被送到宛城,因此徐庶也没有派兵。 军事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秦风回到了太守府后院。 “如何了?”小乔抱着孩子见秦风回来就问他。 秦风说道:“曹操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阴了刘备一把,明着下诏让刘备、孙权和刘表等人出兵讨伐我南阳,等刘备等人屯兵边境做一做姿态,他立即下令让远在徐州的臧霸出兵五万悄声无息的杀到了汝南城下一通猛攻,刘备收到消息已率军回援了,临走之际还派人来求援,希望我军共同出兵解汝南城之围!” 小乔想了一下说道:“你出兵是有必要的,汝南对南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汝南不在曹操手里,曹操就不敢出全力对付南阳!这是实际的好处,另外你出兵之后,天下诸侯也能看出你是一个合格的盟友,今后若有需要,也一定优先与你结盟!” 秦风点了点头:“对,出兵宜早不宜迟,我今晚就带兵出发!” 小乔说道:“如今宛城只有一万大军,你若带太多兵力会造成宛城空虚,万一被人抓住机会直扑宛城就麻烦了!” 秦风接过孩子说道:“放心,我只带两千骑兵就足够了!” 小乔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先去叶城逛一逛,路过叶城也无须跟曹仁照面,只让他知道你来了!” 秦风摸着下巴:“我正想去见见他!” 当天夜里,秦风和甘宁就率两千骑兵悄悄出了城向叶城方向而去。 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秦风也不需要担心遭到伏击,连夜行军,白天休息,只两天时间就赶到了叶城。 冲天而起的烟尘和远处如滚滚雷声传过来的大量马蹄声,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有一支强大的骑兵正在快速靠近,当看到大旗上的旗号时,曹军散布在周围的斥候迅速向大营方向飞奔。 “报——” “报——” 哨骑策马飞奔进入大营直接冲到了中军大帐跟前。 “报——启禀将军,西南方向有数千骑兵正在快速而来,远处尘土飞扬,烟尘冲天而起,打着秦字旗号,看人数只怕有五六千人马,距离此地三十里!” 斥候报告的也不算错误,秦风带着这支启禀只有两千人,但却有五千匹马,其中一千匹马负责托运物资,四千匹马用于将士轮换骑乘,因此看它的规模推断出有五千人马左右。 听到斥候的报告,曹仁脸色凝重,打着秦字旗号,难不成是秦风从关中返回南阳了?他不是带兵去应战马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军,秦风率骑兵来了,是不是把围城的人马先撤回来?”副将王双提醒道。 曹仁回过神来,立即下令:“快下令围城人马撤回来,快!” 曹军人马刚刚从叶城外撤回大营,秦风就带着请杀到了大营附近,这支骑兵在他的带领下绕着营寨跑了一圈。 营寨寨墙上的曹军将士们一个个都紧张得手心流汗,两万人被两千人人吓得紧守营寨不敢出来,也只有被秦风的骑兵摧残过的曹仁才能做这种事情,换做其他人肯定会像二愣子一样率军杀出去。 ------------ 第299章 刘备中伏张飞丢汝南 营寨外,秦风带着几个骑士来到距离营寨只有一箭之地的位置停下,他抬起虎煞三尖刀指了指营寨寨墙上的曹仁,挑衅意味十足。 曹仁气得脸色铁青,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可是连续两次在这支骑兵面前吃过大亏。 不过秦风的这一举动不仅惹怒了曹仁,还把曹军之中很多将领惹怒了, 有将领就直接向曹仁请战:“将军,请允许末将出战斩杀此贼!” “胡闹!”曹仁扭头大骂:“汝比许褚如何?” 部将扭捏道:“吾不敌许将军多矣!” 曹仁喝道:“许褚在这厮面前都只能走五十回合,汝自认为能撑几个回合?” 部将满脸通红,讪讪退下。 大帐内,部将们和随军谋士及官吏们都默默不语。 曹仁抱着胳膊在胸前走来走去,沉思良久,他说道:“明日一早,卯时生火造饭,辰时拔营出发返回舞阳城!” 部将们大惊,随军官员陈矫立即说:“将军,丞相之命是让将军一直围困叶城,直到丞相传命撤军才能撤军啊!” 曹仁指着外面喝问陈矫:“汝可知外头是何人?若我军不撤退,这支骑兵可以轻易切断我军粮道,若无足够的兵力和弓箭兵,任何一支人马去护卫粮草都会被他击溃!两万大军,每日消耗甚多,舞阳城十日不运来粮草,吾两万人马就得饿死!” 王双是跟曹仁一起经历过被秦风的骑兵不停袭扰的,他深知这支骑兵的厉害,对陈矫说道:“陈府掾没见过这支骑兵的厉害之处,你若是见过,定然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陈矫还要说什么,却被曹仁挥手阻止;“够了,无需多言,丞相若怪罪下来, 某一力承当,与尔等无关!” 次日一早, 曹军早早吃过早饭就拔营撤军返回舞阳。 为了防止被秦风带骑兵从后面尾随攻击后队,曹仁还特地下令让己方两千骑兵断后,这两千骑兵也只能干一干护卫侧翼和断后的任务,要让他们跟秦风的骑兵对拼,目前只能是送死,想要更秦风的骑兵硬拼,还得继续操练。 两万大军一路撤退到舞阳城,途中没有遭到秦风骑兵的突袭,这让曹仁松了一口气,可等他把人马安顿下来再回过头来一想,就发现了不对劲。 难道秦风亲自出马带来最精锐的骑兵就只是为了解叶城之围,就这么回去了?以秦风的作风,这不可能啊。 直到过了一天,曹仁才回过神来,猜到秦风的目标可能不是他,而是正在攻打汝南的臧霸大军。 想到这里,曹仁额头上直冒冷汗, 当即派快马日夜不停赶往汝南城见臧霸。 而此时, 汝南城西南三十里外正在进行着一场大战,刘备、关羽带着大军回援, 却在这里被臧霸设下的伏兵埋伏,刘备回援心切,也没有注意沿途派人哨骑探查行军路线,带着一万人马就踏进了臧霸的埋伏圈。 当伏兵四起,刘备军的军士们一个个大乱,吓得四散乱窜,刘备和关羽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关羽只好护着刘备一路向古城方向飞奔而去。 等跑出二三十里,这才发现一万人马只剩下不到千余人还跟在身后,其他人尽数折损了。 望着这千余人,头发散乱,极为狼狈的刘备顿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关羽等人也是一副极为凄惨的模样,好不容易在秦风的帮助下在汝南城站稳脚跟,也经营起了一万五六千人的兵力,没想到大好的局面被他一朝毁坏。 “大哥,凡是往前看,只要大哥还在,我等就能再练出一支大军,如今前往汝南城的方向已被堵死,我等只能前往古城暂住,只希望三弟在汝南城能够顶住曹军攻城,那里有五千人,想必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日!”关羽劝刘备说道。 刘备听完黯然长叹:“如今有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宛城那边收到我的求援书信之后能迅速出兵,不然我等兄弟又得亡命天涯了!” 在前往古城的路上,关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刘备说:“大哥,弟以为大哥还是莫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秦无衣身上,如今他还在凉州与马家对阵,大哥的求援信还不止何时能送到他手上呢,等他下令宛城出兵,只怕······” 刘备说道:“我相信秦将军离开宛城之前应该授予了元直先生临机决断之权,只要元直先生出兵,我等就有希望解救汝南城,先去古城吧,在想法子联系宛城方面!” 此时的汝南城也正在被臧霸的大军攻打,臧霸带来五万人马,以四万围攻汝南城,以一万伏击刘备大军。 张飞留守汝南城,有五千兵力,只有臧霸的十分之一,且张飞嗜酒如命,平日里刘备在他身边还能管住他,可刘备一离开,他就无人可制了,一沾酒就喝个没完没了,不把自己喝醉不罢休。 这天夜里他又喝醉了,城内有二百余人的曹军内应突然出现并突袭了西城门,只因张飞平日里对军士们不好,轻则辱骂,重则殴打鞭笞,在西城门值守的校尉也不尽心,白天守城疲劳了,夜里到头就睡,被曹军内应从到城楼上砍掉了脑袋,守城军士失去了指挥,乱做一团,很快被曹军内应杀散,西城门至此被曹军内应控制,随即城门打开,千斤闸升起,吊桥放下,无数曹军举着火把杀入城内。 “不好了,不好了,三将军,曹军入城了!”一个亲随跑进房间大声叫醒张飞。 张飞被唤醒后一面迷糊,瞪着眼睛怒斥亲随:“莫要诓我,曹军如何进得来?” “有内应突袭了西城门, 并打开了城门,将士们都被杀散了,三将军,快逃吧,再不走来不及了!”亲随着急道。 张飞怒目而视:“慌什么,快去集合众将士随我出战,把敌军赶出去!” “来不及了,大批曹军快要杀过来了,再拖延下去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张飞迅速拿起兵器带着亲随冲了出去,带着身边几十个亲兵骑上马就大喊:“跟我去护着嫂嫂逃出城去!” 一群人出了院子向太守府方向奔行了半条街,前面就遇到了大批的曹军,黑压压的一大片。 “不好,三将军,看来太守府已然被曹军攻占,只怕两位夫人已被曹军捉住,我等前去只能白白送死,还不如先行撤出城去,待来日再救出两位夫人!”亲随大叫道。、 ------------ 第300章 甘糜二夫人又被俘 眼见着大批黑压压的曹军涌过来,张飞欲要打马冲过去杀散这些曹军到太守府救出两位嫂嫂,却被亲卫死死拉住。 “将军不可,快些走吧,再不走所有人等全部都要葬身曹军刀下啊!”亲卫苦苦相劝。 张飞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一咬牙带着众亲卫从另有一个城门逃出城去。 出了城,众人一顿狂奔,一个亲卫问张飞:“三将军,我等去往何处?” 张飞说道:“子龙在新蔡还有三千人马,我等去新蔡!对了,你速去主公处向其禀报汝南城被曹军攻陷之事,快去!” “诺!” 次日正午,张飞等人来到新蔡。 赵云见张飞等人狼狈不堪,大为吃惊,一问才知道汝南城已被曹军攻破。 “翼德,你手里不是有五千兵力么?就算臧霸有五万人,他也不是一天两日能够攻下的,这才几日的功夫,汝南城怎的就丢了?” 面对赵云的询问,张飞羞愧难当,叹道:“都是我吃酒误事,没能及时巡查各城门守备关防,被曹军在城内的内应突然出现里应外合夺取了城门,大股曹军才入城,我想带兵反击却为时已晚!” 赵云一听也很是无语,这黑厮喝酒误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且不说在徐州下邳城喝酒误事丢了下邳那事,就说在这汝南就有两次因为吃酒吃醉了丢了城池的。 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二位嫂嫂呢?” 一说起甘夫人和糜夫人,张飞就是一脸的后悔、内疚,“二位嫂嫂陷在城里,只怕早已落入敌手了!” “你······哎,翼德,让我说你什么好!”赵云很是气恼。 可事已至此,懊恼和生气都于事无补。 这时一个军士来报:“将军,孙先生了!” “孙乾?快请!”赵云立即说道,并迎了出去。 孙乾已被军士领了进来,见了赵云正准备说话,却看见了他身后的张飞,呆呆道:“翼德,你怎会在此处?” 张飞自己不好意思说把汝南城给丢了,赵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孙乾听得直摇头,这家伙又把汝南城给丢了,如果刘备得知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孙乾带来了刘备和关羽大军被曹军伏击的消息,一万人马只剩下不到一千,之后去了古城。 赵云和张飞听完都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原本大好的局面,怎么几天之内就突然变成了一旁残局了? 过了一会儿,赵云问道:“孙先生此次所为何来?” 孙乾拱手道:“主公让在下前来转告子龙,在新蔡暂且按并不动,你这里有三千精兵,若曹军来攻,也并非一日两日能攻下的,古城也是如此,这几日或许会有大量逃散的兵勇返回,汝要做好收容事宜,注意甄别曹军混入其中的细作,把逃回的兵勇重新编入军中!”… “若臧霸大军来攻,主公和关将军会带兵来援;若曹军大举攻打古城,还请子龙及时救援!” 赵云听后抱拳答应:“在下明白,请先生回去转告主公,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孙乾看向张飞,“三将军是与我同去古城,还是留在子龙这里?” 张飞一阵纠结,最终还是决定与孙乾一起回古城,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 汝南城。 太守府后院,吴敦带着几个亲兵走了进去。 一个校尉迎上来恭敬的说道:“将军,昨夜攻入太守府之后,卑职在后院发现了两个角色女子,一问才知道是刘备之妻甘夫人和糜夫人,小人见过此二女,生得是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卑职特请将军过来就是想把此二女景献给将军!” 吴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快带我去见见二位美人!” “诺,将军请!” 在这校尉的引路下,吴敦来到了后院一间房内,门口站着几个甲士守卫。 “把门打开!”校尉挥手下令。 “诺!”一个兵士打开,打开了房门。 吴敦迈步走了进去,左右扭头一看,之间右边桌子旁站着两个角色女子正惊恐害怕的相拥看着他。 那绝色姿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吴敦迷醉不已。 校尉见吴敦嘴角流着口水,一副猪二哥的模样,顿时暗笑,故意问道:“将军,此二女如何?” “真乃角色也,吴某也并非没见过美女,可与这二女相比却是差了许多!” 校尉当即抱拳道:“如此,卑职就先行告退了,将军若是有话,可以直接吩咐房外甲士!” 吴敦已经被眼前两个角色美女迷昏了头,挥了挥手:“去吧!” “诺!”校尉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吴敦走向甘夫人和糜夫人,一脸的贱样笑着对二女说道:“本将能得到二位夫人真是三生有幸,今日就与二位夫人成就好事,如何?” 甘夫人立即呵斥道:“住口,我二人乃是当今皇叔刘玄德之妻, ^0^ 一秒记住【】 汝怎敢如此无礼?” 糜夫人帮腔道:“就是,待皇叔回军,汝等必被杀得片甲不留,此刻若速速退去,或可保下一条性命!” 吴敦呆了呆,随即大笑:“哈哈哈······二位夫人还指望着刘备带兵杀回来呢?别想了, 在城外东南三十里外,刘备和关羽一万大军遭遇我军埋伏,杀得尸横遍野,刘备和关羽也当场战死,头颅都被砍了下来!”???.. 甘夫人和糜夫人听了这个噩耗,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两人脸色煞白,既悲痛万分,又惊恐绝望。 吴敦等甘夫人和糜夫人消化这个消息,过了一会儿,他再出声道:“某仰慕二位夫人久矣,今日一见,二位夫人果真是人间绝色,今刘备已亡,二位夫人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不如就从了吴某,吴某保证绝对会善待二位夫人,今后管叫二位夫人跟着吴某享清福,再也不必像从前那样跟着刘备东奔西逃了!” “不,不!”糜夫人急忙摇头,“我姐妹二人已是刘皇叔之妻,岂能再服侍将军?今皇叔已亡,奴家愿出家修道,为皇叔祈福,还请将军成全!” “不行!”吴敦当场拒绝,“夫人如此角色,却要出家,岂不可惜了这副容貌和身子?与其闲置,还不如让吴某享受一番!汝二人快快宽衣接待,某迫不及待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301章 被救 二女吓得花容失色,“不可,将军休要苦苦相逼!” 吴敦却一步步走向甘夫人和糜夫人,二女紧挨着一起,惊惧的一步步后退,却没想到身后就是床榻,二女脚下被踏板磕绊, 不小心双双倒在了床榻上。 吴敦眼睛冒出淫光,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啊——走开,走开” 房内传出二女的惊叫声。 太守府外,臧霸在一干甲士的簇拥下跳下马来。 校尉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将军!”、 臧霸跳下马来,问道:“吴敦何在?” 校尉脸色微变, 小心说道:“吴将军在后院!” 臧霸一愣,眉头一皱,“后院?他去后院作甚?” 校尉迟疑了一下说道:“将军, 昨夜我军破城,守城的刘备军撤离匆忙,来不及带走刘备的家眷,刘备二位夫人被我军擒获,就在后院!” “吴将军见二女生得花容月貌,就、就······” 臧霸一听,忍不住脱口而出:“岂有此理!前面带路!” “诺!” 校尉答应着,急忙向旁边一个亲兵打眼色,亲兵会意,急忙跑在前面去报信了。 臧霸哪里不明白这人的伎俩,当即加快脚步,等来到后院房间外时,那个亲兵正在叫门,他一脚踹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差点就得手的吴敦吓得当场萎靡不振,慌乱的抓起衣服遮住身体,而此时甘夫人已被打晕过去, 糜夫人衣衫不整哭得满面泪痕。 “混账!”臧霸对吴敦怒吼一声,“滚出去!” “将军恕罪,恕罪!”吴敦吓得急忙拿着盔甲就走。 看着吴敦走了,臧霸向糜夫人抱拳躬身道:“让二位夫人受惊了,是末将之过也,好在来得还算及时,还请夫人整理好衣裳,在下才好说话!” 糜夫人见自己胸前雪白一片,急忙用衣服遮住,整理好衣服,又把甘夫人弄醒。 等二人下了榻,臧霸说道:“对二位夫人无礼的吴敦,末将一定严惩,给二位夫人出气!” 甘夫人问道:“敢问将军是?” “末将臧霸!” “原来是臧将军,将军有心了,我姐妹二人感激不尽!” 臧霸说道:“些许小事,都是末将应当做的!只是这几日之内还得委屈二位夫人依旧聚在后院,若无要事不可外出,恐乱兵对二位夫人不利!二位夫人若有任何需要,可唤来门外兵士吩咐!” 甘夫人说道;“多谢将军!” “二位夫人歇息吧, 末将告退!” 从后院出来, 臧霸看见不见尹礼走过来。 尹礼上前抱拳:“将军, 听说抓住了刘备二位夫人?” 臧霸点头道:“是有此事,汝想说甚?” 尹礼左右看看,把臧霸拉到一旁,低声道:“将军,这两个女人毕竟是刘备之妻,我等只怕不好擅自处置,且末将听闻丞相喜好人妻,将军何不投其所好?” “这······不好吧?以美人讨好丞相,传出去臧某这脸往哪儿放?”臧霸有些不太情愿,也有些抹不开面子。 尹礼却说:“哎呀,将军怎的不开窍呢?将军派人把甘糜二位夫人送去许昌,就说俘获刘备之妻甘夫人和糜夫人,不敢擅自处置,交由丞相定夺!既不说是献给丞相,但丞相却明白将军之意!” 臧霸想了想说道:“可如今我大军在此,如何能脱身专为此事去一趟许都?况且刘备、关羽不知去向,或许以逃亡新蔡、古城,本将还得出兵继续攻打新蔡和古城!” 尹礼抱拳道:“将军若信得过末将,末将愿意替将军跑这一趟!” 臧霸见此,答应道:“好吧,此事就托付于你了!” 次日一早,尹礼就带着一千人马押送甘夫人和糜夫人前往许都。 在通往许都的官道旁的一片树林里,秦风和将士们正在呼呼大睡。 昨夜连夜行军,到早上的时候,将士们都有些累了,秦风就下令在这片树林里。 “主公,主公!” 秦风清醒过来,看到是甘宁,问道:“何事?” 甘宁抱拳道:“探子来报,往汝南城方向十里处有一支人马过来了,大约千余人,其中有一辆马车,车上似乎是女眷!” 秦风皱眉道:“汝南城不是正被臧霸的大军攻打吗?怎么的会有女眷过来?” “不知!” 秦风想了想,招呼甘宁:“传令众将士隐蔽,做好战斗准备,命人清楚周围痕迹,不可被敌军发现!” “诺!” 大半个时辰后,一支人马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领兵之人似乎好处察觉,坐在马背上摇晃着,似乎在做着美梦。 秦风看准时机,当即下令:“杀!” “杀啊——”将士们骑着马冲下了山林,大量的箭矢随着他们冲出而射向路上的敌军。 行走在路上的曹军千余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要伏兵,都没有防备,但烈焰军骑兵杀出来时,这些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当场就崩溃了。 领兵的尹礼更是打马就直接掉头逃跑,完全不管那些小兵。 只一个照面,秦风就带着人马冲垮了尹礼的一千人马,杀两百多人,除了尹礼和几个亲兵骑着马跑得快之外,其他兵士全部被俘。 “将军,马车内真是女眷!”甘宁过来报告道。秦风打马走过去,用马鞭挑开车帘向里面看了看,发现两个漂亮女人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 “咦,这不是甘夫人和糜夫人吗?” 甘夫人和糜夫人看见外面的人竟然是秦风,顿时大喜,连忙向秦风道谢:“多谢将军搭救,若不让我姐妹二人就会被送去许都给那些权贵当玩物了!” 秦风说道:“这马车里挺闷热的,二位夫人不如下车去旁边的树林阴凉处歇一歇,本将还要向二位夫人询问一些事情!” “诺!” 两个女人一一下了马车跟着秦风来到了树林阴凉处,俘虏们被军士们赶到官道对面的树林看管起来。 秦风找军士拿来两个水袋分别递给甘夫人和糜夫人。 这两个女人在马车内热得不行,早就口渴了,此时见到水袋立即拿了过来打开塞子就喝。 ------------ 第302章 朋友妻不可欺 两人女人不停的喝着水,只传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等她们喝完,再一看,见秦风正盯着她俩看,想到可能喝水的样子太过难看吧?两女不由脸色一红,甘夫人说道:“多谢将军赐水!” 秦风笑道:“一袋水而已,夫人用不着多谢!我很好奇,二位夫人怎会在此处,又怎么会被曹军押送去往许都?” 说起这个,劫后余生的甘夫人和糜夫人又难过得掉下泪来,不停的哭泣。 秦风也不催促,扭头叫人去弄一些吃食过来。 军士拿来两包卤牛肉,用油纸包裹的,秦风拆开捆绑的丝线,打开油纸分别递给二人:“二位夫人,莫要再哭了,先进一些食物吧!” 两个女人听见秦风的话,都抹了眼泪,感觉腹中饥饿,就都接了过来。 甘夫人吃了两块卤牛肉,觉得味道挺好,一时没忍住,一口气吃完了,糜夫人是温婉型小家碧玉,进食都是小口小口,吃得慢。 等她们俩吃完喝完,秦风这才又问:“二位夫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甘夫人情绪低落的说:“汝南城被曹军偷袭攻破了,就在前天夜里,当时奴家姐妹二人正在后院歇息,突然被喊杀声惊醒,那时曹军已然杀入太守府内,我姐妹二人甚至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被曹军俘虏了!” 秦风问道:“汝南城是何人镇守?” 甘夫人说道:“皇叔和二叔领兵出去一月有余,城内由三叔和二妹的二兄糜芳镇守,当时在太守府的人还有简先生和糜先生!” 秦风问道:“自从曹军杀入城内之后,二位夫人可曾见过他们?” 二女都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秦风心想,这几个人都是见机不对就脚底抹油的逃跑专家,曹军的普通军士想要抓住他们很难,只怕都跑了,或者想办法混淆视听之后跑了,以至于没有空闲理会这二位夫人,反正这二位夫人被敌人俘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风又问道:“赵云也随刘玄德一同出征了?” 甘夫人说道:“赵将军屯驻新蔡,并不曾跟随皇叔出征!” “哦,有事忘记说了!”甘夫人想起一事,说道:“我姐妹二人被俘之后,有一个曹军大将见我姐妹二人姿色容貌便起了色心,想让我姐妹二人伺候他,还说皇叔和二叔在汝南城东南三十里外遭遇了曹军伏击,皆双双战死,呜呜······” “呜呜·······”糜夫人也哭了起来。 秦风一愣,问道:“那曹军真是如此说的?” “嗯!”二女都点了点头,哭得更伤心了。 秦风见她二人哭得可怜,忍不住说道:“二位夫人莫哭了,皇叔虽不在了,不是还有我也?二位夫人跟着我不会比跟着皇叔差,如今我已攻下长安,稳固关中,二位夫人可随我去长安见一见前朝古都的巍峨和宏伟!”… 糜夫人抬头看了看秦风,脸色绯红,抹了眼泪说:“将军莫要说笑了,我姐妹二人皆已是蒲柳之姿、人老珠黄,岂能入得了将军法眼?” 秦风道:“谁说入不了?我就很稀罕二位夫人嘛!” 这时甘夫人说道:“将军好意,我姐妹二人心领了,且不提那曹军大将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皇叔刚没了,尸骨未寒,我姐妹二人就从了将军,岂不让人说闲话?我姐妹二人一介弱女子,在这乱世中也就是漂萍而已,名节无足轻重,将军却不同,将军还需爱惜羽毛才是!” 秦风不由看了看甘夫人,心说这女人不简单,几句话就把他说得不好再提这事了。 秦风只好说:“这样吧,关于刘备和关羽二人是生是死和中伏之事,本将会派人去探查消息,若有消息,本将会及时转告二位夫人,那时我等在来讨论二位夫人的去留之事,如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甘夫人和糜夫人也没有了自主权,只能任由秦风来决定。 秦风又问道:“夫人刚才说那曹军大将欲对二位夫人行不轨之事,不知此人姓甚名谁?” 甘夫人摇头:“我等不知,只怕官职不小!” “那他是否得手了?”秦风追问道。 甘夫人和糜夫人双双脸色通红,都扭过头去,只见糜夫人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未曾得手!” 秦风不解:“那时二位夫人在他手里,他怎会不曾得手呢?” 甘夫人娇滴滴的说道:“有一个比此人官职更高的将军恰好赶到救了我姐妹二人,保住了我姐妹二人的青白!” “哦?此人姓甚名谁?”秦风问道。 甘夫人回答说:“臧霸!” 糜夫人愤愤不平说:“他也不是好人,一开始对我姐妹二人客客气气,可转眼就要把我二人送给曹操去玩弄!” 秦风恍然大悟:“原来二位夫人出现在此地是因为臧霸要把二位夫人送去许都献给曹操?” “正是!” 秦风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么说来,臧霸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若我是臧霸,我绝不会把如此 ^0^ 一秒记住【】 绝色美人送给他人享用, 自己留着享用不香么?” 甘夫人和糜夫人被秦风逗得脸色绯红,大感吃不消,甘夫人娇嗔道:“将军莫要如此说,将军与皇叔乃是盟友,岂不闻朋友妻不可欺?” 秦风一本正经道:“夫人此言差矣,应该是朋友妻不客气吧?倘若刘备真已遭不测,本将作为他的盟友和兄弟,自然有义务照顾他的遗孀,我可不忍二位夫人被贼人掳去贼窝惨遭蹂躏!” 一想到如果刘备真的死了,自己二人真的就没有了依靠,在这乱世之中,将来的命运只怕会很凄惨,若是能跟了秦风,做了他的夫人,倒也不必再四处漂泊,还能依旧过着其他女子都无法比拟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甘夫人竟然有些脸红,却又暗暗鄙视自己怎么能有这种不知廉耻的想法?可若不找一个强大的臂膀依靠,姐妹二人在这乱世之中如何生存下去呢? 倒是糜夫人偷偷观察秦风,心想这人倒也生得健硕魁梧,相貌堂堂,也是一方诸侯,势力不小,若从了他倒也不觉委屈。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303章 差点 秦风拿出地图看了看,这里距离汝南城还有六十里,为了不被曹军的斥候发现,不宜靠得太近。 他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道:“二位夫人且先歇歇,本将去安排人手前往汝南城打探一番!” 甘夫人点头:“将军请自便,不必管我姐妹二人!” 秦风离开后派人去把斥候队长找来,斥候队长跑过来抱拳道:“不知主公找属下有何吩咐!” 秦风说道:“此地距离汝南城六十余里, 本将要你带人亲自去探查一番汝南城的情形!还有,甘糜二位夫人言刘备和关羽二人在汝南城东南三十里外遭遇曹军伏击,汝派人去现场探查一番是否确有其事,若确有其事,看是否能找到刘关二人尸首!” “属下遵命!”斥候队长抱拳答应后转身离去。 轻骑兵和弓骑兵要么不动,隐藏得严严实实;若动,则快如闪电, 攻击如暴风骤雨,若能一举击溃敌军, 则以最快速度完成战术目标;若不能一举击溃敌军,则一击即退,绝不可恋战。 秦风估摸着斥候不肯一时半会把消息传回来,想要了解到汝南城的确切情报,最少也要明天上午。 他派人把甘宁找来。 “主公!”甘宁大步流星走过来抱拳道。 秦风说道:“待斥候传来确切消息我军再出动,只怕要等到明日!汝先派人搭两间草棚供二位夫人歇息,我等粗人就不必了,夜晚和衣而睡即可!不过夜间蚊蝇甚多,还得挖掘草药熬制成驱蚊虫的汁液,天黑之前给每个人涂满全身!” 甘宁答应:“诺!” 傍晚时分,将士们按照秦风传授的方法在地面挖掘无烟土灶烹饪食物,无烟土灶并非是没有烟,只是烟雾被分散得很开, 不等升到高空就消散了,不会形成烟柱冲上天空,因此在远处的敌军和敌军斥候就无法发现。 而这样做又能让将士们吃到热气腾腾的食物,特别是冬天在野外,一口热汤、一口热饭对于行军作战的军士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秦风带着一个亲兵,各端着一碗包子和一碗肉汤来到甘夫人的草棚。 草棚里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归坐的位置放着干草蒲团,卧榻铺着一张毛毯,这是骑兵在野外宿营时的夜间保暖之物。 “夫人,用膳了!”秦风低着头端着饭菜走进窝棚对正在发呆的甘夫人说道。 甘夫人听到声音,扭头一看,见秦风亲自拿着食物进来,连忙起身道了一个万福:“见过将军,怎好劳烦将军亲自送吃食过来,奴家实在过意不去!” “无妨无妨,为夫人效劳是我乐意之事!”秦风笑呵呵说着就把饭菜放在了小方桌上。 甘夫人听得脸色发红,心中一颤。 秦风又对站在门口的亲兵吩咐:“给糜夫人送过去!” “诺!”亲兵答应,转身去了旁边的草棚。 秦风正要招呼甘夫人进食,却见她坐在蒲团上扭动着身子,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夫人怎么啦?” “奴、奴家······”甘夫人一张脸通红。 秦风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啦?” 在秦风的一再追问下,甘夫人才扭头过去低声道:“奴家、奴家要如厕!” “嗨,要如厕就如厕嘛, 怎的不好意思说?谁不如厕呢?走吧,我陪你去, 给你放哨,不让人靠近!”秦风说着就起身。 甘夫人连忙说:“奴家找妹妹一起去就行了!” “糜夫人要进食呢,你此时叫她去,她岂还有胃口进食?再说了,你们两个女子出去,若是被人无意中撞见呢?” 甘夫人:“·······” 秦风招呼她:“走吧,本将军陪夫人去,保证绝不偷看!待会儿天黑之前,本将会让人在附近搭建一个窝棚专供你二人如厕!” 甘夫人实在憋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提着襦裙下摆跟着秦风向草棚后面的密林走去。 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且植被茂盛,秦风就转身对甘夫人说:“夫人,就这里吧,四下无人,某在那边树下等着!夫人有事,可随时唤我!” “嗯,多谢将军!”甘夫人休得恨不能找一处地缝钻进去。 秦风走到前面一颗大叔下,搬来一块石头坐下,伸手拿出旁边一根草,嚼着微微发苦,却又有些甜味的草根。 不一会儿,秦风听到甘夫人压抑的喊声,他就纳闷了,一个女人上厕所叫他能有什么事?难不成屁股被蛇咬了? “将军、将军!” 他带着怀疑走过去,却闻到一股臭味,好家伙,这女人拉的大便好臭! 甘夫人红着脸蹲在一棵大树后,唯恐被他看见如厕的模样。 秦风问道:“夫人,何事?” “奴、奴忘了拿······厕筹······”甘夫人红着脸低声道。 女人的事儿真多! 秦风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正要转身去给她找厕纸,这时想起他怀中还有一块绢布,是平时用来擦汗的,就伸手入怀中拿出来。 “给,用这个擦吧!”他走到大树边,伸手绕过树干把绢布递过去。 甘夫人接过绢布一看,惊道:“这、这如何使得?绢布太贵重了,使不得!” 秦风低声笑道:“再珍贵也没有夫人的XX珍贵!” 甘夫人羞涩得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急忙道:“你快走,快走,今后莫要与我说这等露骨的话,羞死人了!” 秦风低声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甘夫人处理完毕,从大树后走出来,向秦风所在的大树走过去。 然而她却没有看到秦风,连忙左右查看,低声呼叫:“将军、将军!” 突然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臂从背后伸出来抱住了她,甘夫人吓的张嘴就要惊叫,却被大手捂住了嘴,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冲入鼻孔之中,让她几欲浑身瘫软。 “嘘——夫人,想煞我也!” 甘夫人又羞又急,张嘴就叫住了秦风的手指,秦风疼得急忙送开手,她立即低声说:“将军不可如此!” ------------ 第304章 赵云张飞杀出重围去古城 “我能让夫人``````!”这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甘夫人耳边响起。 甘夫人浑身一颤,不能生孩子这事压在她心头多年了。 秦风得寸进尺,差点就要得手之时,远处竟然传来糜夫人的声音:“姐姐、你在哪儿,姐姐?” “快松开!”甘夫人急得要哭起来,若是被糜夫人发现他和秦风现在的姿势,那就真没脸活了。 “在这里!”她大声回应。 秦风很是很遗憾, 不得不松开了甘夫人,让她整理好衣服。 糜夫人很快找了过来,看到秦风和甘夫人在一起,甘夫人的脸上还留有红晕,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二人:“你们!” 秦风说道:“甘夫人要如厕,可此地荒山野岭, 既担心有豺狼野兽出没,又担心被其他人撞见,本想叫糜夫人前来作伴, 可糜夫人在进食,不好相邀,就让本将来给她放哨!” 糜夫人依旧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秦风,“原来如此!姐姐,我也要如厕,还请姐姐替我望风吧!” “好,妹妹放心去吧!有姐姐在这里,谁也不敢偷看及欲行不轨!”甘夫人的话语中若有所指。 秦风一副如无其事的模样,风轻云淡的挥挥手:“既然如此,某就先走了!” 为了让两个女人如厕方便,秦风还是叫几个军士在吃完晚饭之后砍了一些木材和柴草搭建了一个窝棚。 入夜之后,秦风让亲兵在旁边点起几根驱蚊的香,躺在柴草上想起娇滴滴的甘夫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身而起,从地上拔出两根驱蚊香起身向甘夫人的草棚走去, 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他仔细聆听发现另外一个声音竟然是糜夫人。 “竟然把糜夫人叫过来作伴,想是担心我半夜而入吧?这女人·······”秦风嘀咕着,心里那股火又熄灭下去。 驱蚊香拿回来了,总不能再拿回去,他敲了敲草棚的门:“咚咚咚” “何人?”甘夫人警觉的声音传出。 秦风说道:“本将担心夫人房中有蚊虫叮咬,特来给夫人送驱蚊香!” “你、你不许进来,驱蚊香放门外,你走吧!”甘夫人害怕的声音响起。 秦风说道:“漫漫长夜,实在睡不着,本将想与二位夫人彻夜长谈!” “我姐妹二人要睡了,有话明日再说,将军还是请回吧!” 秦风无奈,也不好对两个女人用强,这里毫无遮拦,声音稍大一些就会被附近执勤的岗哨和巡逻军士听到,到时候就要出丑了,他只好返回。 天不亮,秦风就醒了, 在一片空地上耍了几套拳脚功夫,又使了一套刀法, 足足用去一个时辰,浑身出了汗才停下。 旁边亲兵拿来干净麻布给他擦汗,又有亲兵端来一盆水给他洗漱。 等洗漱完,一个亲兵拿来一筐包子馒头和肉汤:“主公,该用早膳了!” “嗯!”秦风当即盘腿而坐,就着一个小方桌就开始吃早饭。 在外行军打仗能吃到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肉汤真不错! 吃着吃着,他问道:“给二位夫人送去早食了吗?” 亲兵道:“小人以为主公要亲自送去,因此未送,都准备妥当了!” 秦风摆摆手:“给她们送去吃食吧!” “诺!” 等吃晚饭,秦风又叫来亲兵询问:“可有斥候传来消息?” “未曾收到斥候传回消息!” 秦风只能和将士们继续等。 等到下午未时过后,斥候队长终于派人送来了消息。 “别急,慢慢喝!”秦风对已经口渴坏了的报信斥候说道。 斥候很快喝完了水,把气也喘匀了,就说道:“主公,汝南城头上已换成曹军旗号,乃是大将臧霸,城外外未曾发现曹军大队人马的踪迹,曹军此前攻打汝南城所立营寨内也是空无一人,四个城门全部紧闭,城楼上岗哨林立,巡逻频繁,属下等人等了整整一夜也未找到机会攀上城墙潜入城中打探敌军动静,因此不知城中详情如何!” “其次,主公说言汝南城东南三十里外,属下等去探查过了,的确有交战痕迹,现场散落大量破败旌旗,尸首也无人收敛,如今天气炎热,都已开始腐坏的,我等仔细探查过,未曾发现疑似刘备和关羽的尸首!” 秦风听完斥候报告后,问道:“汝等无法确定城中守军人数?” “是的!” 秦风思索片刻就说道:“再探,一定要想法子探查清楚汝南城内的驻军情形!另外,你回去转告斥候队长,让他派人去新蔡打探一番,看看新蔡情形如何,是否还是刘备麾下赵云驻守!” “诺!” 此刻,从新蔡通往古城的官道上正在进行一场大战,赵云和张飞率领的三千人马被两万曹军从四面八方合围,双方交战惨烈。 被包围的赵云和张飞二人带着人马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出敌军包围圈,若是二人不顾军士们,只自己突围,以他二人联手,曹军中无人能挡,但这三千军士是要带去解除古城之围的,如果就他们两人杀出去,不管这些军士了,他们去古城又有何用? 眼看着三千人马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赵云知道不能再迟疑了,如今只能从一个方向冲到底,落在后面的军士只能听天由命,要不然按照这么下去所有人都得陷在这里不可。 他一边挥舞着长枪杀敌, 一边向张飞大喊:“翼德,为今之计只能向古城方向一路杀到底,能逃出去多少算多少,否则我等全部都得葬身于此不可!” 张飞答应:“好,我在你左翼,你我二人相互照应!” “杀——”早已经杀得浑身是血的赵云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眨眼之间就有五个曹军军士额头上出现血洞倒了下去,他一边车马向前冲,一边杀死前方挡路的曹军军士,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围攻的曹军太多了,以至于站在远处指挥的臧霸都看不清被包围在其中的赵云和张飞等人的动作。 直到两人凭借着盖世武艺硬生生打着二百多人杀出重围,一路向古城方向飞奔而去,臧霸才看清楚局面。 “将军,这二人真是武艺盖世,我等两万人马竟然还留不下他们!”看到刚才这一幕的吴敦打着寒颤说道。 臧霸抚摸着短须说道:“无妨,这二人只带去了二百余人,掀不起多大风浪!” ------------ 第305章 再入古城 入夜,赵云和张飞带着两百多人来到了古城外二十里。 张飞勒马停下对赵云说道:“子龙,前面不远处就是曹军营地了,曹军把古城为了一个水泄不通,此前我去向你求援杀出重围都费了好一番工夫,我等这次杀回去,只能一鼓作气往前冲, 决不能停歇,停下来就会被围住!” “好!”赵云点头答应,说道:“还是让将士们歇息一个时辰,养足精神和气力再冲进去!” 赵云当即下令众人就地隐蔽休息,众人听闻就在旁边或坐或躺着,有马的去喂马, 没马的拿出干粮啃着,渴了就拿出水袋喝水。 赵云把张飞拉到一旁说道:“翼德, 若带着这些将士冲进去, 只怕能入城的没几个,其他人都得葬身在曹军刀下,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主公会不会同意!” 张飞一听,抬手就道:“你且说说嘛!” 赵云说道:“此前你说曹军有两万大军围困古城,而在我等身后还有两万曹军,一旦臧霸带着另外两万曹军追过来,那时就是四万曹军围困古城,古城也才三千人马,敌十倍于我,那时是插翅难逃!” “而南阳的救援不知何时才能感到,我等决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南阳那边,我的想法是你肚子一人杀进城去,以你的武艺,曹军之中若不遇到许褚这等大将,无人可挡!你单人匹马要冲进去回到城中见到主公并非难事!” “入场之后,转告主公, 古城是守不住了, 我等只能另谋生路,固守古城只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趁着夜色杀出重围,你刚刚突出重围杀进去,只怕曹操想不到你们又会在今夜再杀出来!” “主公若同意此法,若向南突围,就在北城门楼上点燃火堆;若是想往西突围,就在东城门楼上点燃一个火堆,我看见火堆便知道主公心思,自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带这数百人在突围方向接应!” 张飞听着赵云的法子,想了想,认为古城也无法守住了,困在这里只能死路一条,的确只能突围出去寻找生路,于是答应道:“好!” 一个时辰之后,马休息好了,也喂饱了,张飞也吃饱喝足了, 养足了精神和气力, 当即重新上马, 握着铁矛向赵云抱拳道:“子龙,吾去也!” 赵云抱拳:“期待今夜与翼德再重逢!” “驾!”张飞打马向前飞奔而去。 马跑了七八里就看到了曹军成片的营地,一顶顶白色的营帐在黑夜之中也能看得见,前方道路上有曹军哨卡。 听见马蹄声,看见了远处策马飞奔而来的骑士身影,哨卡的曹军军士站在拒马后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张飞闷不出声,只任凭战马飞奔,哨卡的几个曹军军士意识到不妙,就要架起长枪从两侧冲出来刺向张飞。 张飞手中铁矛横扫,路边三个曹军军士被扫断了颈部,前方有拒马阻路,他眼疾手快,双手握着铁矛一探一挑,拒马被他挑得飞起砸向路边几个曹军军士。 “啊——”几声惨叫声想起。 等张飞策马奔出老远,后面才响起“咚咚咚”的铜锣警报声,提示有人擅闯哨卡。 张飞可不会老老实实的从道路上一直杀到城门下,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关卡,他一拉缰绳,战马调转方向冲进了曹军营地之中。 他冲到一处营地之中就用铁矛挑飞照明用的火盆,火盆飞舞落在一个营帐上,营帐很快被点燃,他一连挑飞几个火盆,这片营地顿时燃起然后,好几顶营帐烧了起来,营帐内的曹军军士惊慌失措的从燃烧的营帐内跑出来,这营地很快就乱做一团。 张飞在各个营地内左冲右突,不断四处放火,把曹营搅得沸腾起来,让曹军四处救火,如果不是找不到曹操的中军大帐,找不到粮草囤积之地,他都要直接冲到中军大帐前拔了曹操的胡子,烧了他的粮草。 他用这种方法竟然不费吹吹之力就冲到了东城门下,“快开城门,我是张翼德!” 城楼上守城的军士甚至都不用就能听出他这个大嗓门的声音,当即也不废话就打开了城门。 在县衙,刘备等人正愁眉苦脸,商量了好久都没有商量一个好办法,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气。 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跑进来禀报:“启禀主公,三将军回来了!” “啊,三弟呢?三弟在何处?” 刘备正大声叫喊时,张飞一声乌漆嘛黑的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大哥、二哥,俺回来了!” 刘备一看,“三弟,你怎么办自己弄成这样?” “哈哈哈,我回来之时在曹军营地捣乱了一番,烧了他们一些帐篷,现在那些曹军正在跳脚骂娘呢!”张飞大笑,显然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高兴。 “原来如此!”刘备点了点头。 关羽问道:“三弟,大哥不是让你去找子龙带兵来救援的吗?子龙何在?” 见关老二问起这事,张飞一声长叹,就把跟赵云在半道上遭到臧霸两万大军围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刘备听到这话,更加愁眉苦脸,心想这下算是完了,赵云那边也遭到了埋伏,三千人马折损殆尽,他抱着头痛苦的说:“我早就应该想到曹操这是围点打援之计,可偏偏却中了他的奸计,哎!” 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飞这时想起赵云跟他说过的话,当即就把赵云的想法跟刘备等人说了一遍。 刘备听后良久没有出声,他不是不想走,以如今这种情况,他早就知道应该走了,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这片基业。 “算了,连子龙都看出古城不可守,我还执迷不悟,今夜就准备突围吧!”刘备叹息着对众人说道。 孙乾拱手道:“主公,我等还是得先做好谋划,要如何突围,从哪个方向突围,要去往何处落脚,都得打算清楚,不能盲目行事啊!” 刘备看向孙乾和其他人,问道:“诸位以为我等可去往何处?” 糜芳站出来说:“主公与南阳是联盟,不如还是去南阳吧,而且距离也近!” “不可!”简雍站出来阻止,说道:“主公,秦风可为盟友,却决不可去投靠!主公乃是英雄,秦无衣也是心怀大志之人,一山岂能容二虎?我等若去投靠,等于是人家砧板上的肉!”_& ------------ 第306章 解围 午夜过后不久,刘备等人从古城突围了。 曹操也猜到刘备很可能要突围,毕竟只有几千人,被数万人马围困在这小小古城之内,如果不突围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把刘备等人突围的方向预想为向西或者向南,毕竟向西可以前往南阳,向南可以前往荆州所属的江夏, 所以他把兵力部署的重心放在南面和西面。 但是刘备的突围方向却与曹操猜测的方向相反,他既没有选择向南突围,也没选择向西突围,而是选择向东突围。 古城北面,曹军大营。 “丞相,刘备果然突围了,不过他们正在向东突围, 关羽和张飞两员大将带着人马从东门杀出来,无人可挡,我军在东边的兵力相对薄弱,也不知是否能够挡住这二人!”乐进急匆匆走进帅帐向曹操报告。 拿着竹简的曹操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和喧闹声,起身走到帐外向远方看去,黑夜之中也只能看见远处一点点火光在移动。 他思索一下下令:“命许褚、徐晃等亲自带人去拦截,一定要把关羽和张飞二人挡住,刘备肯定在他们身后,挡住他们,就能挡住刘备!” “遵命!” 此刻古城外两里外的野外正在进行着厮杀,关羽和张飞二人带着人马如无人之境,挡在前方的曹军将士纷纷被砍死,无数营帐被掀翻,着火烧了起来。 但越来越多的曹军正在军官们的指挥下从从左右两侧和前方围上来,关羽和张飞前进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 “呔,许诸在此,涿郡屠夫休要猖狂!”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一个猛汉手持大刀策马向张飞冲来。 “贼鸟厮,死开!”张飞须发怒张,毫不停留向许褚冲过去, 手中长矛一招直刺,又快又狠。 “当”许褚一刀荡开,随即又反手一刀斩想张飞。 张飞后仰躲过,长矛扫向许褚腰间,许褚回刀格挡。 两人交手数合不分胜负,张飞原本一直再往前冲,身后的军士们也跟在后面,但此时他已被许褚拦下,前进不得,身后的军士们也不得不停下与从周围扑过来的曹军厮杀在一起。 那边关羽也被徐晃和乐进联手拦下,同样失去了速度,与身后一干军士尽数被密密麻麻的曹军围困。 跟在后面的刘备带着众谋士们一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要糟糕,被困在这里是死路一条啊! 这可如何是好? 刘备组织兵力尝试从各个方向突围了几次,但效果不大,偶尔有突破,但曹军很快被军官们组织起来封堵了去路。 眼看着身边死去了己方兵士越来越多,刘备心急如焚,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挡在刘备等人前面的曹军一阵骚乱, 阵型也散了,纷纷向两侧逃散。 刘备再一看,只见一员大将身上的披风都被敌人鲜血染红了,这人带着数百人马杀过来,正是赵云。 “末将接应来迟,还请主公恕罪!”赵云微微喘息抱拳道。 刘备急忙说:“子龙来得正当及时,可曾受伤?” “主公放心,末将未曾受伤!” 旁边孙乾急忙说:“主公,此地不是叙话之地,还是赶紧走位上策!” “对对对,快派人去通知二弟三弟,让他们不可恋战,跟在我等身后速速脱离曹军!” “诺!” 在赵云领头的突围下,刘备军一路势如破竹,连续冲出了两里多地,眼看着前方曹军极其营帐越来越稀疏,就当他们以为快要冲出曹军包围圈时,前方突然再次出现大批的曹军。 这些曹军阵型整齐密集,全部手持盾牌长矛,赵云等人在这里受到了强大的主力,任他武力再高,一连杀死数十人之后依然没能冲垮敌军密集阵型。 就在刘备等人再次被阻挡了去路,身后和两翼的曹军又迅速扑了过来,包围圈再次形成。 “攻——”曹军后方,臧霸挥着宝剑向前一指。 曹军有条不紊的前进,压缩包围圈的范围,这让刘备军的可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看着己方又再次被包围,身边的军士一个接一个死去,刘备忍不住仰天长啸:“难道刘备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就在这时,东北方向的曹军毫无征兆的大批大批的倒下,紧接着大量马蹄声和弓弦响声传来,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落在曹军身上,原本密集的阵型顷刻之间就变得如破烂的筛子。 赵云一看曹军阵型出现了问题,立即举起长枪大喊一声:“跟我冲出去!” “冲——”关羽和张飞也同时大吼一声,带着身后军士们高喊着杀敌冲了出去。 随着无数马蹄声渐渐接近,地面不停地抖动,曹军军士们知道这是骑兵从侧翼冲过来了,都无心再对付刘备军,只想着快点离开。 一支骑兵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和速度冲进了已经变得松散却对侧后方毫无防备的曹军之中,此刻的曹军阵势就如同纸糊的一般,顷刻之间就被这支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绕了半圈之后,这支骑兵向曹军大将臧霸所在的位置冲过去。 “将军,不好了,这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骑兵正向这边冲过来,将士们已然失去斗志,快些离开吧,再不走就被敌军冲过来了!”副将尹礼急忙向臧霸说道。 臧霸看着这支冲过来的骑兵很不甘心的撤走了,如果不是这一支骑兵从后侧方杀过来杀散了曹军阵型,今晚刘备等人必死无疑! 黑夜之中,秦风对这一带曹军的部署也不熟悉,也担心他自己和这两千骑兵被困在这里无法脱身,在冲散了臧霸的军阵解了刘备军被围之困后,他也带着人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后半夜,秦风带着人马在一处山林中休息,在周围布置暗哨,又派出侦骑在附近探查,试图联络刘备军。 一天前他收到斥候来报,说汝南城内只有三千守军,臧霸的大部分人马已经向南去了,他猜测臧霸的人马应该是攻打新蔡了,因为那里有赵云驻守的三千人马。 等秦风带着两千骑兵赶到新蔡时,才发现新蔡已经没有了守军,找人打探才得知赵云和张飞带着三千人马前往古城方向去了。 秦风猜测或许刘备和关羽没死,但他不知道消息的真假,因此立即带着人马向古城方向赶过去,途中遇到了一个大战场,到处都是刘备军的尸体,很显然,赵云和张飞遭到了曹军埋伏。 随后秦风带着人马继续往古城方向进军,直到夜里才赶到古城附近,发现大量曹军围困古城,于是带着人马隐藏在附近,派人探查消息。 后来就发现有守军从古城突围,秦风就知道在古城的人要么是刘备,要么是关羽,或者是他们二人,于是他就带人杀出冲破了曹军军阵替刘备军解了围。 ------------ 第307 带回甘糜二位夫人 “启禀主公,四处都是曹军,我等行动不便,没能追上刘备军探查虚实和详情,还请主公降罪!”斥候队长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问道:“可知道这股刘备军的去向?可知刘备和关羽之生死?” “不知,昨夜战场太乱,痕迹已被曹军掩盖, 无从探查!想要探查,只能从被曹军俘虏的刘备军军士那儿打听,或许会有收获!” 秦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摆手:“算了,你等无罪,下去吧!” “诺!” 如今已经失去了刘备军的踪迹,而且虽然汝南大部分城池还没有被曹军控制, 但这里已没有其他势力, 现在又有数万曹军在这里,这些城池只能投降曹操。 “这次我等虽未能解汝南之围,但也救了刘备等人,如今他们去向不明,我军也查找搜寻困难,此事就告一段落,还是尽早率军撤回南阳!” 秦风找来甘宁,下令道:“传令下去,让众将士好好休息,今夜出发返回南阳!” “诺!” 如今相当于进入敌境范围,手下这两千人马虽然都是轻骑,但秦风也不敢带着他们大白天在曹操的地盘上晃荡,一旦被包围了,就是行动如风轻骑兵也会全军覆没。 两日后,秦风带兵回到了当初救下甘夫人和糜夫人的地方。 “二位夫人,我家主公回来了,请二位夫人去见!”一个军士走到草棚前向里面的甘糜二位夫人抱拳说道。 甘夫人对糜夫人说:“或许已经了皇叔的消息, 我等快去问问!” “好,姐姐请!” 二女跟着军士来到了一间营帐前,被领了进去。 “奴家见过将军!”甘糜二女向秦风做了一个万福礼。 “二位夫人免礼!” 接着秦风把这几天的情况大致向甘夫人和糜夫人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后来我们失去了那一支刘备残部的消息,也没能打听到刘备和关羽是否还活着!” 甘夫人和糜夫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神情惨淡。 秦风见状说道:“二位夫人也莫要着急,或许刘备还活着也不一定,本将会派人继续查找,若有了消息一定会告诉二位夫人!只是如今汝南境内已是曹军地盘,我军不能在此长时间逗留,因此只能先行返回南阳,二位夫人可有去处?若有,本将可派人护送前往,若吾无,二位夫人不如跟着本将先返回南阳,待有了消息刘备消息再做计较?” 甘夫人和糜夫人二人神情凄惨,都摇了摇头,“如今我二人哪里还有去处,何人又敢收留奴家?一切就凭将军做主了!” 秦风点了点头:“那好,就请二位夫人稍做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我等上路返回南阳!” 趁着曹军还没有完全控制汝南, 秦风只能带着人马尽快离开,如果汝南各城都投降了曹操,那么他们的行踪就会完全暴露在曹操眼皮子底下,现在那些城池官员肯定不愿意都管闲事,这就是他们离开汝南的最佳时机。 数日之后,队伍回到宛城。 把甘夫人和糜夫人带来的消息还不能让小乔知道,小乔刚生了孩子,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秦风派人在外面找了一间宅子,安排几个婢女家丁负责伺候,又派了十个军士守卫,等安顿好之后才回了太守府。 “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小乔抱着孩子见秦风回来颇为意外的问道。 家丁们过来给秦风卸下铠甲、头盔、战刀,秦风伸手去把孩子抱过来说:“汝南完了,此事曹操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等我率军抵达时,汝南城已被攻破,刘、关二人率军回援,却遭到了曹军伏击,生死不明!” “后来我们得知曹军大股人马已前往新蔡方向,于是我又率军前往新蔡,等到了新蔡才知道赵云和张飞率三千人马去了古城,然而我们在去往古城的方向发现了赵军大军被伏击的战场,等到了古城,古城有一支人马被曹军数万人马围困,他们半夜突围,若不是我率军杀出解围,这一支人马必定会被全歼,不过事后这支人马突围出去,我们却联系不上了!” “四处都是曹军,我方斥候无法探查追踪,失去了这支刘备军的下落,也不知道刘备是生是死!” 小乔皱了皱绣眉,“如此一来没有了刘备在汝南牵制,曹操今后对我们肯定是小动作不断!不过他现在应该还不会与我们发生大规模的交战,毕竟北方袁绍虽然死了,可他儿子还在,如果不彻底解决北方袁家,曹操是不可能与我军决战的!” 秦风抱着孩子在花园里走来走去,说道:“即便如此,我军对南阳方面的兵力布防也不能减弱,反而要进行加强,这地方是四战之地,南临荆州刘表,西接张鲁,东和北都是曹操地盘,在这里要部署重兵以防有人夺取!” 次日,秦风召集众人议事,商议行政官员搬去长安之事。 这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具体时间就是在三天之后,其他人都去了长安之后,南阳军政事务都由徐庶负责。 这天夜里, 秦风与徐庶秉烛夜谈。 “我等离开南阳前往长安之后,军政事务都由元直先生打理了,不知元直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秦风问道。 徐庶摇着扇子说道:“政务上还是按照之前主公与杨先生所行政令继续施行,惠民利民,在下有一个想法,去年有二十万流民进入南阳,经过主公和几位先生的精心经营,化险为夷,如今这二十万流民已与南阳融为一体!” “在下以为,可以把这些人若能融入当地村落,如此可以减弱宗族势力的影响,至少以后某家族长就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另外还可以把这些流民单独成立村落,由官府任免村长,防止宗族势力在这些流民当中诞生!” 秦风听完之后说道:“此法甚好,不过村长的任免主导权还是要交给当地村民,以我之见,让村民们自己选村长,由官府派人进行监督,村民选定村长之后,由官府进行任命!” 徐庶一想,这个办法好,村民们肯定会选大家都信服的人当村长。 “主公此法甚妙!” ------------ 第308章 拦腰斩断 秦风用缝衣针把油灯挑亮一些,继续问徐庶:“元直先生在军务上有何想法?” 徐庶拱手道:“主公,此前在下一直有出兵奇袭洛阳城以南关隘之想法,只是那时曹军蓄势待发,主公又在关中用兵,在下唯恐我军两线作战,因此没有擅动!” “如今关中战事暂且平息, 而曹操又忙着接收汝南,臧霸的数万人马从徐州而来,路途遥远,经过这次汝南之战,早已疲惫不堪,且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汝南,肯定要尽快回徐州的!” “因此,在下想趁着曹操休兵之机,突发奇兵攻取洛阳城以南各处关隘,这些关隘守军不多,却易守难攻,自主公入主南阳一来,从未打过这些关隘的主意,想必这些关隘的守将和守军只怕一个个都早已懈怠,失去警惕之心,此时出奇兵奇谋,定能一举拿下这些关隘!” “此后,只要我等小心经营,不松懈,曹操想夺回去却并不容易,而我军占据这些关隘,随时可以切断洛阳以西与许都之间的联系,甚至能够威慑河东!” 秦风问道:“此举可有成算?” 徐庶笑着说:“在下已派细作去打探过虚实,如今已在实施做准备, 待主公等人离开南阳, 在下就正式发动!” 临出发之前,秦风派人把甘夫人和糜夫人提前护送至长安找宅子安顿下来, 在三天后,秦风带着妻儿与其他谋臣文官以及几个武将前往长安,随行有五千兵马。 留在南阳的兵力加起来还有两万人,全部由徐庶指挥,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有两千。 秦风等人走后的第三天,徐庶就派兵发动了突袭。 一天之内,烈焰军连下广成、伊阙、大谷三关。 而第二天,在轩辕关的守将和兵丁们还没有受到消息的情况下,烈焰军又在拂晓之际偷袭了轩辕关,至此,豫州前往洛阳城的最近通道被截断。 数日之内,这些关隘所在的辖区、城池尽数被烈焰军攻占。 洛阳城,一座残破的城池,尽管它自从被董卓一把火烧掉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如今它依然很残破,城墙还有多段处于倒塌状态, 一直没有修缮。 这座城里只有一千守军, 因为城墙残破不堪,烈焰军三千人马在甘宁的统带下突袭进去, 这一千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锅端了。 而此时,在许都的曹操才刚刚收到洛阳南面的四个关都被烈焰军攻占,曹军要去洛阳还不能走轩辕关了,只能绕到当面从荥阳方向前往。 司空府。 曹操紧锁着眉头,自从传来洛阳南面四关被烈焰军突袭攻占的消息,他此前拿下汝南赶走刘备的喜悦就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曹操看着众谋士和武将们,“好不容易打了一个打胜仗,可如今却又被秦风一拳打在肋骨下,让曹某吃了一个哑巴亏,都说说吧,此事该如何应对?” 众谋士还没有想到应对之外,外面又传来紧急军情的报告声:“报——” 一个信使跑进来下拜道:“启禀丞相,烈焰军里应外合攻占虎牢关,守将卞喜当场战死,守军一千人或被杀,或被俘!” 曹操听闻瞪着大眼睛双手划拉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牢关有一千精兵,烈焰军是如何混进去里应外合的?卞喜难道是一头猪吗?” 虎牢关是关东通往洛阳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隘,驻扎几千人都不成问题,此关若与敌军地盘交界,最少要驻防三千人,只是因为洛阳一直在曹操控制之下,又不直接临敌,因此才象征性的驻扎了一千人,可没想到处于曹操势力范围中部的虎牢关都被烈焰军攻占了。 轩辕关、虎牢关相继被烈焰军攻取,如此一来,曹操就失去了对司隶地区的大部分控制权,东西地盘等于已经被拦腰斩断,弘农郡肯定是保不住了,被切断联系之后,弘农郡就孤悬在外,一旦被烈焰军进攻,曹操想出兵救援都做不到。 司隶地区如今还在朝廷控制下的也就弘农郡、河东郡和河内郡,北边的并州如今处在无官府状态,匈奴人四处横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即便有官府,也不敢管匈奴人。 荀彧站出来拱手道:“丞相,此事只怕是真的,轩辕关和虎牢关落入烈焰军之手,我军再想夺回来却是难上加难了,如今是要加强对弘农郡、河东郡和河内郡的控制!” “只要我军牢牢控制函谷关,只需要防备从潼关来敌,弘农郡就可以保住,丞相可派人去并州安抚匈奴左贤王,使其不袭扰河东郡!” 曹操抚摸着浓密的胡须,点了点头:“文若深得我心!” 这时一个官员拿着两个纸卷快步走进来向曹操行礼:“见过丞相,收到紧急消息,一个半月之前,马腾与秦风交战时,双方忽然罢兵言和,而后马腾率军火速返回金城,而那时金城正被韩遂带大军围攻······” “你说什么?”曹操大声打断官员的汇报,“秦风与马腾罢兵言和了?这是因为有韩遂在后面捅刀子?” “正是!”官员说道。 曹操眉头紧锁,“傅干呢?” “傅彦材已被马腾作为罢兵言和的前提送给秦风,据跟随傅彦材的随从逃回来所说,他或许已被秦风所杀!” 死一个人对于曹操而言不算什么,他每天都没皱一下,他是担心计划失败,抬手道:“汝继续!” 官员继续说道:“据闻,马腾率军返回金城之后与韩遂交战,战败中箭而亡,其部众少数被杀,多数被韩遂吞并!其兄马翼、子马铁、妻儿皆为韩遂所杀,只剩长子马超、从子马岱带数百人前往长安投靠秦风!” 这官员说完之后,堂上雅雀无声。 此前的布局失败了,曹操很是不甘心,而且局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钟繇还在长安的时候,朝廷对马腾和韩遂还有威慑力,而如今关中地区已被秦风控制,甚至连虎牢关以西地区都将尽数被秦风所得,如今朝廷对于西凉已经是鞭长莫及,再想派人去鼓动、游说韩遂,只怕使者刚过去就会被杀。 ------------ 第309章 华佗入狱 曹操只感觉一阵头疼,他抱着头,感觉头越来越疼,犹如要炸裂一般。 “丞相?丞相?”旁边的侍者发现了不对,立即喊道:“不好,丞相又头疼了!” 曹操抬手指着外面,大叫一声:“痛煞我也, 快去把华佗找来!” 许褚立即指着一个校尉大喝:“汝带人去把神医华佗找来,速去!” “卑职遵命!”门口站立的校尉抱拳答应一声,转身就带着几个军士向外跑去。 这时荀彧立即下令侍者把曹操扶进卧室躺着,而其他人留在外面。 曹操被扶着进了房间之后躺在榻上疼得死去活来,抱着脑袋不停的翻滚。 许都大街上,一队军士气势汹汹而来, 行人车马如同鸡飞狗跳。 这队军士很快来到了一间医馆,须发皆白的华佗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 “滚开, 滚,都滚,今日不看诊了,走走走!”校尉一进来就挥舞着刀柄把看病的病人们一阵驱赶。 这些百姓胆小怕事,唯恐这校尉把刀兵招呼在他们身上,一个个纷纷转身而走。 华佗连病都看不成了,只能向校尉拱了拱手问道:“军爷有何贵干?” 校尉大声道:“丞相犯头疼病了,请华神医去诊治一番,请吧!” 华佗深知跟这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吩咐药童背着药箱跟自己一同前往司空府。 到了司空府,华佗被领到了曹操所在的房间。 “老头,好生给我家丞相诊治,亏待不了你,你若是敷衍了事,又或是心存不轨,小心许某刀不不留情!”许褚握着刀盯着华佗警告道。 华佗只是看了看许褚, 随后就坐在床旁的绣墩上给曹操诊脉。 良久过后, 华佗松开手指, 吩咐药童拿出几根银针, 他把一根根银针刺入曹操头顶,并捻动着银针。 没过多久,曹操就苏醒过来。 其实此前华佗就被曹操派人去请过来几回给他看头疼病,华佗深知曹操的病根。 “某睡了多久?” 荀彧说道:“丞相昏迷了一个时辰!” 曹操看向华佗,问道:“某这风疾为何总是治不好,频繁发作,此乃何故?是否你尚未尽心尽力?” 面对曹操杀气腾腾的眼神,华佗不慌不忙拱手道:“丞相误会老朽了,风疾乃是顽疾,而丞相之风疾更加坚顽,很难根治,如要根治,则须······” 曹操都:“说下去!” “若要根治,则须用刀把丞相头颅劈开,取出风涎!”华佗如实说道。 曹操大怒,“你这老儿大胆,人若被劈开头颅岂不立时毙命?如何能活?” 一时间房内大臣官员们也纷纷指责华佗胆大包天, 明目张胆要杀人,还美其名曰劈开头颅取风涎, 谁不知道头颅被劈开就会死? 曹操越想越害怕,当即下令:“来人,把这老头拉出去关进监牢!” 两个甲士冲进来就把华佗押了出去,药童背着药箱跟在后面大喊:“师傅、师傅······” 走到门口的华佗回头对药童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无须担心师傅!” 等华佗被押走之后,曹操问荀彧、程昱等人:“除了西凉之事,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程昱站出来拱手道:“丞相,袁家兄弟的争斗已告一段落,袁谭正率军返回青州,是否向臧霸下令,命其率军撤回青州以防不测?” 徐州如今已经成为曹操的粮仓,这里绝对不能有失,他立即说:“事不宜迟,立即给臧霸下令,命其率军返回徐州镇守!” “遵命!”旁边有官吏立即把曹操的话写下来拟成公文,等曹操用印之后派人送人给程昱送回去。 曹操又问荀彧:“文若以为关中和西凉之事当如何处置?” 荀彧思索一番之后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命韦端尽力守住凉州不失!韩遂如今吞并了马腾的人马,实力大涨,会有野心,但秦风肯定不会允许他吞并凉州,韩遂若吞并凉州,实力会更上一层楼,与秦风的势力范围就接壤了,会对秦风造成很大的威胁!” “秦风和韩遂都想夺取凉州,但都不会允许对方染指,因此,这二人迟早有一战,韦端若能利用这个关系,定能稳如泰山!” “若韦端能稳住凉州,无论是秦风,还是韩遂都会有顾忌!” 在政治上的才华,曹操一向是非常欣赏荀彧的,他问道:“文若以为秦风与韩遂相比,谁更可怕,若是可以选择,文若不会选择谁作为敌人?” 荀彧想也没想就说:“自然是秦风更可怕,韩遂虽然老奸巨猾,但不如秦风对丞相的威胁大!因此,在下以为,对于韩遂可以采取拉拢之策;对于秦风,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他一锤子砸死!” 曹操问道:“还请文若说说理由!” 荀彧拱手说道:“论年龄,秦风风华正茂,而韩遂却是年逾花甲,垂垂老矣!论能力,秦风不输于人,短短数年之内就在丞相眼皮子底下创下如此大的基业,绝非寻常人可比;论武力,此人骁勇善战,罕有敌手!” “此人善练兵,善蛊惑人心,我军被其俘虏之军士,尽数甘心为其效死,此一条就绝非一般人可比!” 曹操若有所思,点头道:“文若所言不错,可如今朝廷经略的重心不在秦风,而在河北!文若,某是否应当先全力铲除秦风这个可能成为某为可怕的对手,然后在经略河北?” 荀彧说道:“丞相可从未放弃过与秦风的交锋,丞相说的重心是指军略方面吧?在下以为,如今对南阳用兵已失去时机!且秦风刚刚夺取长安一带,周边还有敌人,他也无暇分身与丞相作对,此刻丞相若全力与秦风交手,在下的预感会是两败俱伤,这就会失去经略河北的机会!” “两败俱伤?秦风已然强大到可以与某两败俱伤的地步了吗?”曹操喃喃自语。 荀彧拱手道:“倒不是说秦风如今的军力和实力有多强,如今他扼守虎牢关、轩辕关、又有叶城这等铜墙铁壁扼守南阳门户,除非丞相能聚集二十万大军,又有充足的粮草供应,或能在月余之内夺取南阳!” ------------ 第310章 合二为一 经过荀彧等人的一番分析,曹操还是决定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对付袁家兄弟,只有解决的袁家兄弟和辽东,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秦风如今的情况是与曹操是相似的,周围都有敌人,而没有一个稳定的后背,曹操需要扫平河北获得一个稳定大后方,而秦风如今的主要任务也是要解决关中和西凉。 解决了关中和西凉,秦风就可以打通丝路,与西方进行贸易获得源源不断的钱财,而关中是一个大粮仓,经营好关中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粮食。 有钱有粮有军队,这是争霸天下的必要三要素。 秦风等人才回到长安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徐庶派人送来的军报。 “哈哈哈,徐元直干得好啊!”秦风接到军报看到内容后大笑,然后把军报递给杨弘:“都看看吧,徐元直指挥大军攻占了虎牢关和轩辕关,切断了许都与洛阳、弘农之间的联系,这就等于斩断了曹操一条臂膀!”??? 杨弘看了军报之后笑道:“虎牢关和轩辕关的丢失,许都要联系河内和河东都要变得困难,而弘农郡等于是孤悬在外,曹操肯定要气疯了!” 秦风看向贾诩,“文和,徐元直此举如何?” 贾诩起身拱手说道:“徐元直有谋略,是将帅之才!” 秦风点了点头,对杨弘说道:“杨先生,劳烦你以某名义给徐元直去一封书信,令他将有功将士名册送来,本将要对将士们进行嘉奖封赏!” 杨弘站出来拱手答应:“诺!” 秦风用对现有主要官员的官职进行了重新任免,毕竟之前有两套班子,现在要合二为一,肯定要重新任命官职,划分职能。 按理说,在文官方面,杨弘和阎象跟随秦风的时间最早,从资历上说,杨弘和阎象应该称为文官之首,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左灵和贾诩都在朝廷出任过高官,那个时候杨弘和阎象还不知道窝在什么喝着闷酒感嘆仕途不顺。 而且左灵对于关中和西凉的情况要比杨弘清楚得多,所以秦风还是任命了左灵担任别驾,任命杨弘担任治中从事,阎象担任薄曹从事,贾诩担任攻曹从事,黄忠担任兵曹从事,甘宁担任武勐从事,陈到担任帐下督。 还要其他一些佐官,另外任命人选。 而武将方面,徐庶为军师中郎将,黄忠为中郎将,甘宁为裨将,陈到、吕蒙、苏飞、文聘、杨峥、黄翊、杜松、李典、朱灵、分别为牙门将,还有如郝昭等人为带字号的校尉。 “主公,有一事要向主公禀报!”贾诩站出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抬手:“文和请说!” 贾诩拱手道:“主公二夫人之兄马超、马岱率数百人抵达长安已有数日,兵马被留在城外军营,马超和马岱二人已被安排在馆驿,这兄弟二人是来投靠主公的,已递上降书,此前主公去了南阳,属下等也不好擅自做主,又不好让他们去见二夫人,只能对二夫人隐瞒消息,此事还请主公定夺!” 秦风纳闷道:“马家数万人马,如今只剩下数百人了?” “正是,有消息传来,马家大部分人马已被韩遂吞并,如今韩遂实力大涨,只怕不会太老实!” 秦风看向众谋士问道:“诸位,马超和马岱兄弟可接纳否?” 阎象首先站出来说道:“主公,马超和马岱兄弟是主公二夫人兄长,如今他们已是穷途末路,于情于理,主公都应当接纳这兄弟二人,不然主公连二夫人这一关就过不去,若是传出去,只怕有人会说主公不念亲情,有损主公威名!” 左灵也站出来说:“阎公所言甚是,在下也认为应当接纳马超和马岱兄弟,听闻马超有盖世武艺,擅长骑兵作战,主公若能得马超和马岱兄弟,实力更上一层楼!” 秦风思索片刻就对杨弘说:“杨先生,那就劳烦你派人去馆驿见马超和马岱兄弟,明日带他们来见吾!” 杨弘拱手答应:“诺!” 此时在长安城的馆驿内,马超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用布擦拭着宝剑。 外面传来马岱的声音:“兄长,兄长,你看我带谁来了!” 马超抬头向外看去,只见马岱领着一个高大威勐的汉子走进来,正是在与韩遂交战过程中失散的庞德,他急忙起身喊道:“令明!” 庞德快步上前来单膝下拜:“庞德拜见少将军!” 马超急忙把庞德扶起来,关心的问道:“令明,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我等派人四处寻你而不见你消息!” 庞德说道:“那一日,我军中了韩遂之计后队伍全都乱了,末将带两千人杀出重围时已不见主公和少将军身影,只能另外寻一地休整,猜测主公和少将军可能去了安定,于是末将就带着仅剩的两千人去了安定寻找,找人打听却没有主公和少将军的消息,后来听一队商旅说曾经看见过少将军带人去了陈仓,末将心想主公该不是去投靠秦风了吧,毕竟是翁婿,就派人到陈仓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主公已······而少将军来了长安,末将就留下大队人马在安定,自己带几个人来了长安!” 说起韩遂,马超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斩杀韩遂已报血海深仇。 三人见面,好一阵唏嘘,庞德为马腾之死悲痛不已。 这时一个馆驿小厮走进来禀报:“马将军,外面有令弟马休求见!” “快,领他进来!” “诺!” 小厮很快就把马休领了进来,马休一看见马超和马岱、庞德就大喊:“大哥、二哥,令明兄!” “三弟!”马超三人急忙迎了上去,“你在长安这几年可还好?” 马休含泪点头道:“好,有吃有穿,还有诸多友人,只是太想父母亲大人和诸位兄长及弟弟妹妹!大哥、二哥,家里的事情我已听说了,消息前几日已传到长安,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找韩遂老贼算帐!” “好,不愧是我马家男儿!”马超点点头,拉着马休走进房间,指着对面供桌上的灵位说:“去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和伯父等上香扣头!” ------------ 第311章 收马超、马岱、马休、庞德 马休恭恭敬敬在灵位前上了香,磕了头,发誓要诛杀韩遂满门雪恨。 随后,他起身问马超:“大哥,你们来这里是?” 马超招呼几人坐下,说道:“如今马家势力不在,为兄手上只有几百人, 在城外,令明也是刚刚才与我们重逢,他手里还有两千人在安定,这一点人马干不了什么,韩遂必定不会放过我等,我等想要复仇, 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投靠秦风,他毕竟是我马家女婿, 在关中和西凉这地界上,也只有他有实力对付得了韩遂!” 马休皱着眉头说:“可我听说秦风早已派人与韩遂交好,他会出兵攻打韩遂么?” 旁边庞德说道:“三公子,秦风与韩遂交好只是权宜之计,末将以为秦风迟早与韩遂有一战!” “为何?”马岱也忍不住问道。 庞德说道:“我观秦风并不甘心居于人下,他只怕是要争夺这天下的,若要争霸天下,必先扫平关中和西凉,而这其中凉州刺史韦端和韩遂就是最大的障碍!” 马超眼睛亮了起来,“听令明如此一说,似乎很有道理,秦风与韩遂交恶并开战的时日不会太长,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 庞德抱拳道:“少将军所言甚是!” “咚咚咚······”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马超问道:“何事?” 门外军士禀报:“少将军,刺史府来人要见少将军!” 马休说道:“弟听闻秦风已返回长安两日, 莫非是他要见大哥,又或是小妹得知大哥到来的消息?” “去见见来人就知道了!”马超说着向外走去。 到了院子里, 就见一个官员带着两个军士走过来向马超拱手见礼:“刺史府小吏周辙见过马将军!” 马超抱了抱拳:“有礼!不知先生前来是所为何事?” “好叫马将军知晓,我家主公已回长安,想于明日与马将军一见!” 马超连忙说:“甚好,马超明日必定前去拜见秦将军!” 次日上午,马超等人来到刺史府,被前门校尉领着进了刺史府来到前堂。 秦风和众位谋士、武将正在堂上等着,马超等人入内之后上前拜见。 “马超拜见将军!闻将军雄才盖世,知人待士,今我等走投无路,特携弟马岱、马休及部将庞德来投效将军,还请将军接纳,我等愿意卑贱之躯为将军效死!” “哈哈哈······尝闻孟起武艺超群,神勇盖世,精擅骑兵突击,今我得孟起,如虎添翼!孟起快快请起!”秦风笑着就把马超等数人一一拉起来。 “我已见过马岱和马休”他一一看向马休与马岱,目光又转移到庞德身上,“今日应当是第一次见庞德,好一个汉子, 又是一员猛将!” 庞德连忙抱拳:“庞德见过将军!” “好,都入座吧!”秦风说着向他们摆摆手, 然后转身走向主位。 回到主位上后, 秦风对马超说道:“我军军纪法度森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孟起初来,吾亦不能因私废公委任官职,还请孟起等暂时在我衙内帐下听用,待立下战功再行封赏,如何?” 马超也不愿意被人说自己是靠着妹妹的关系在烈焰军中身居高位,于是抱拳说道:“此是自然!卑职有一事还要向将军禀报,如今在下在城外有五百人,令明在安定还有两千人,这些人马该如何安置,还请主公定夺!” “哦?令明手上竟然还有两千人马在安定?”秦风看向庞德。 庞德抱拳道:“正是!” 秦风问道:“这两千人都有哪些兵种?” “皆是步卒!”庞德回答说。 秦风又问马超:“孟起的五百人是骑兵还是步卒?” “皆为骑兵!” “骑兵兵器呢?” “皆为长矛!” 秦风说道:“既然孟起带兵投效,那就不能按照正常奖赏升迁的规矩来定,就命孟起为中郎将,马岱和庞德皆为牙门将,马休为校尉,两千步卒依旧由令明统带,不过今后的操练右兵曹从事派人负责,汝等既选择投效于我,军械粮饷皆每月定期供应,与烈焰军其他各校相同!” “另外,孟起这五百骑兵,吾意以他们为基础,组建三个枪骑兵营,每营一千人,三营合称奋威营,听闻孟起擅长长矛骑兵突击作战,就以孟起为奋威营第一任将军!” 马超抱拳答应:“多谢主公!” 秦风又向庞德说道:“令明,汝明日即赶回安定牢牢抓住这支人马的指挥权,军械粮饷不日就会送达,今后却要听令行事,无令不可擅动,再不许做那打家劫舍之事!” 庞德抱拳答应:“诺!” 秦风又看行马岱和马休,说道:“马岱、马休!” “在!”二人站了出来。 “吾对汝二人另有任用,等军令吧!” “诺!” 这事结束后,谋士武将们纷纷离去,秦风把马超等人留下来与马云禄见面。 兄妹数人一见面,马云禄就得知了马家之事,顿时众人抱头痛哭,马云禄嚷嚷着要去找秦风,让他立马发兵攻打韩遂。 马超一把拉住她呵斥:“你如今已身为人妇, 岂可再任性妄为?韩遂之事,主公自有分寸,无须你一介女流操心,今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莫要惹出事端出来!” 马休却道:“我看悬!大妹从小就是在男孩子当中长大,一般男子都奈何她不得,让她不惹事,可能么?” “你······我就不惹事,到时候看你怎么说,哼!” 此时在前堂的隔壁厢房内,秦风问计于贾诩:“文和,从军事方面来说,下一步我等当如何行事?” 贾诩拿过一张关中地图,用手指点了点北边:“这里!” “北地郡?那可是段煨的地盘啊!”秦风略带不解的问道。 贾诩说道:“主公,自从关中各士族大家、地主豪强连同周边关隘城池的守将都被我们收拾了之后,如今在长安周围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就是北地郡的段煨,解决段煨,我等才好把目光看向西凉!” 秦风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问道:“如何行事?” ------------ 第312章 再游说段煨 贾诩笑道:“主公,自从上次那些反叛的士族族长和地主豪强被集中斩首之后,在下估计段煨已被吓破了胆子,主公只需派一员大将领兵两万以操练为由屯驻在池阳,段煨必定吓得日夜不眠,再遣一能说会道之士前往,让他放弃北地太守之位和兵权,可得以乐享天年,此事则成也!” 秦风笑问:“何人可为将?” “此事在下不敢擅专,还请主公定夺!”贾诩连忙拱手道。 秦风沉思片刻,当即喊道:“来人,去叫杨峥来!” 池阳距离段煨的治所泥阳不算近,但不算远,两万人马在池阳操练,段煨不可能不会知道,而且池阳就在北地郡辖下,一直两万人的大军进入自己的辖地,段煨会不知道? 段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杨峥就顶盔掼甲来到了前堂旁边的厢房。 “拜见主公,见过军师!” 秦风点点头,说道:“唤汝前来,乃是有一要事命汝去做!” 杨峥抱拳:“请主公下令!” “汝选两万人马,多带粮草军械,不日北上池阳屯驻练兵,只管声势浩大,若有敌军来攻,则怒击之;无命不可擅动!”秦风命令道。 杨峥一愣,随即问道:“莫非主公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段煨?”???. 秦风与贾诩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随即递上兵符说道:“杨将军如此一问,某就放心了,去吧!” “领命!”杨峥抱拳领命接了兵符而去。 三日之后,两万大军在杨峥的率领下从咸阳出发,数日之内就进入了北地郡并在池阳城外驻扎,池阳县令得知消息吓得挂印而走。 池阳其他官吏打开城门准备迎接大军入城,哪知道杨峥大军没有入城的打算,而是在城外修建营寨,日夜操练不休,有时在营寨内,有时在营地外,还有事还把全军分为两部互相对垒,排兵布阵对阵厮杀。 更有甚者,杨峥还下令军士们推着攻城器械来到池阳城外演练攻城战法,吓得官员们、守军百十余人全部弃城而走,哪只等演练结束,大军又推着攻城车撤回营寨,对百姓秋毫无犯。 在泥阳的段煨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泥阳太守府,大堂内,气氛压抑。 段煨敲着面前的案桌趁着脸说道:“汝等且说说,这秦无衣放两万之众在池阳城外,既不入城,又日夜操练不缀,究竟是何意?” 一个官员战战兢兢站出来拱手道:“莫非长安周边空地不够?借我郡之地用一用?” 段煨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猛的一拍桌子大怒道:“混账,汝欺我昏聩乎?想以此无脑之言糊弄于我?来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若!”两个光膀子大汉走进来拖着这官员就往走。 此人吓得惊慌失色:“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啊——啊——” 外面传来该官员一声声惨叫声,直让大堂内的官员们不由夹紧了双腿。 不片刻功夫,外面的惨叫声渐渐没有了生息。 一个军士走进来抱拳躬身禀报:“启禀太守,他受不住三十军棍,死了!” 在场官员们一个个额头上直冒冷汗,有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栗。 段煨一拍桌子,“哼,打又不打,退又不退,秦无衣究竟想作甚?” 就在官员们战战兢兢,唯恐段煨再杀人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军士禀报:“启禀太守,门外有一文士自称张厩,来自长安,有事求见太守!” “张厩?他来得正好,某正要要他算账呢!去,把他带进来!”段煨当即吩咐。 “诺!” 不一会儿,张厩被领着进了太守大堂,拱手作揖道:“张厩参见太守!” 段煨猛的一拍案桌,指着张厩大声怒斥道:“大胆张厩,汝还敢来泥阳见本官,当初汝是如何保证的?说在朝廷与秦无衣交锋时,只要本官两不相帮便可高枕无忧,保证长安不会出兵对付本官,可如今呢?秦无衣部署两万重兵在池阳,分明是要吞掉段某!” “汝自来送死,可怨不得本官!来人!” “在”两个甲士站了出来。 段煨挥手:“拖出去砍了脑袋送回长安去!” “诺!” 两个甲士抓着张厩的胳膊就要拖走他,张厩却不慌不忙道:“且慢,张某有话尚未说,待说完再拖出去斩首不迟!” 甲士们看向段煨,段煨沉吟一下,挥手:“好,某倒要看看汝还如何狡辩?” 张厩叹道:“此事的确是张某所犯之大错,只是错已铸成,只能尽力补救!如今长安周边只有太守这一支势力,将军骁勇善战,麾下军士悍不畏死,令我家主公甚为忌惮,我家主公本想派人来劝降将军,又恐将军出身西凉,不服号令,将来尾大不掉,可若直接出兵攻打,又恐惹人非议不守信义,只能屯兵池阳,希望将军自己能想明白!” 段煨怒气冲冲瞪着张厩,“莫非秦无衣 ^0^ 一秒记住【】 想让某家自己放弃北地郡,带着人马去往别处?” 张厩笑问:“如今各地皆有主,敢问将军要去往何处呢?往北,地广人稀,收成只怕是入不敷出,还时常有蛮人南下打草谷;往东,乃是我家主公地盘;往西则是韩遂地界,太守虽是出身西凉,却与韩遂这叛贼不是一路人,将军莫非要从贼也?倒是西南方是凉州刺史韦端地盘,将军或可去投靠,只是韦端出身名门,门下皆为士族及豪门,而将军乃董卓旧部,只怕不会招人待见,去了平白无故受气!” “听汝之意,秦无衣既不想接纳某投降,某又无处可去,莫非他想叫某卸甲归田?” 张厩拱手道:“此乃在下之意,而非我家主公所言!太守若同意,在下可回去说服我家主公,在长安给太守置办一座大宅子,美人十人,仆人百人,赐予太守良田两千亩,黄金三百斤,锦缎百匹!” “如此,太守卸甲之后可以远离世间纷争,做一个太平富家翁,想尽美人左拥右抱之福,何其快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326章 甘夫人有请 段煨冷哼一声:“秦无衣真是好打算,叫某卸甲归田,他便不费一兵一卒得我六千甲兵和这北地郡!” 张厩去说:“太守做官带兵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钱财和土地?如今不用做官带兵就能得到,何必冒死去争?” 段煨阴冷着脸,盯着张厩说道:“某若不愿意呢?” 张厩说道:“太守,世人皆言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守若不想做俊杰,便只能赔上自己和全家老小性命,何苦来哉?” “秦无衣有言在先,对我北地郡秋毫无犯,难道他敢食言?”段煨大声质问。 张厩一副苦笑的脸说道:“太守,我家主公自是不会主动对北地郡用兵,然······若是北地郡之人主动挑衅又如何?” “汝······汝等怎敢如此?”段煨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张厩叹息道:“太守,为大局着想,有时不得不如此!” 这时有官员站出来拱手作揖:“主公,还是献上兵权和官职吧!如此可免去一场干戈,在下听闻秦将军入主长安以来并未苛待百姓,想必也不会苛待主公!” “属下附议!” “在下附议!”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一时间,不止是文官们纷纷站出来劝段煨,就连武将们也赞同和平投降,让段煨去长安当富家翁。 段煨一看这情形,顿时知道大势已去,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对张厩摆摆手:“此事某要仔细想想,来人,把张厩送去馆驿安置,都出去吧!” “属下等告退!” 三日后,张厩再次来到太守府求见段煨。 段煨脸色很难看的盯着张厩:“秦无衣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在下并非来催促太守!”张厩说着从大袖中拿出一份书信双手呈上,“此乃文和先生给太守书信,在下代为转呈!” 段煨疑惑的走过来取了书信拆开阅读,良久,他叹息一声:“罢了,罢了,汝回去转告秦无衣,十日后派人来接收北地郡和兵马!” 张厩立即说:“太守英名!” “英名?” 段煨一脸的苦涩之相,摆了摆手转身向后院走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十日后,一支五千人的烈焰军来到了泥阳城,领兵之人为朱灵,他被任命为北地郡都尉,太守为张厩,段煨的六千人被就地整编,他本人连同家眷一同前往长安定居,秦风为他准备了一套大宅子,也配得上他之前太守的身份地位,只是以后没有了权势。 长安刺史府,后院。 马云禄抱着小家伙不停的逗弄,抬头对小乔笑着说:“姐姐,这小家伙太好玩了!” 小乔笑着说:“不如你也快生一个吧!” 马云禄红着脸,“岂能是说生就能生的?而且我还不想生孩子!” 小乔感觉很奇怪,“妹妹为何有会有还不想要孩子的想法呢?再说是否生孩子可由不得你,若是有了,难不成你还不生下来?” 马云禄此事神色黯淡,“我马家被韩遂几乎灭门,如此深仇大恨岂能不报?若不报此仇,我誓不生子!” 小乔连忙说:“妹妹,若你已无兄弟,此事姐姐支持你,可你还有三个兄弟在,你便无须承担如此深仇大恨,且你已出嫁为人妇,按规矩娘家之事已与你无关!” “再有,此事你还须与夫君商议,不可擅自做主啊!” 马云禄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说的!” 这时从外面传来秦风的声音:“找吾说何事啊?” 小乔从马云禄手里接过孩子,推了推她,“你说吧!” 马云禄便扭扭捏捏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秦风听完后说道:“你已嫁于吾为夫人,原本此事与你无关,且有你三个兄长在,马家之事就更不用汝来操心了,不过汝亦是孝心一片,只是汝要复仇与是否生子并无必然关系,难不成生子之后就不能复仇了吗?” 马云禄却道:“若吾有孕在身,如何上马杀敌?” 秦风不由笑了,“与韩遂之战迟不会在近一两年之内,今年我军已连战数次,将士们需要休整,军械粮草耗费甚多,一两年之内已无力再大规模出兵交 战!” 马云禄皱起绣眉,“原来如此,复仇之事我倒不是要立马就去做,只是担心时间长了韩遂那老贼都死来了,这复仇之事又从何谈起?” 秦风拉着马云禄的手笑着安慰:“妹子无需担忧韩遂早死,似韩遂此等老奸巨猾之辈活得时间可长了!” 马云禄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夫君,那何时才能对韩遂用兵?” 秦风摇头:“此事不是吾此时能够预知的,要出兵还得看天时,时机一到,即便汝不催促,吾亦要出兵!” “好吧!” 这一日,秦风正在处理公务,一个军士进来报告:“主公,甘夫人、糜夫人差人来请!” “哦?”秦风听了思索一番,对军士吩咐:“去告诉来人,就说某晚些时候过去!” “诺!” 到了傍晚,秦风乘坐马车前往安置甘夫人和糜夫人府邸。 “奴家恭迎将军!”甘夫人和糜夫人在院子里迎接了秦风。 秦风上前笑着拉起两位夫人,“二位夫人不必多礼,请起!” 甘夫人和糜夫人起身,“使君,奴家和妹妹为将军准备了酒宴,还请将军赏光!” “二位夫人有心,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请!” 表明上秦风是客人,实际上他又是主人,因此甘夫人请秦风坐在了主位上。 糜夫人为秦风斟酒,又分别给甘夫人和自己斟酒一杯,举起杯子对秦风说:“承蒙将军营救且提供庇护,我姐妹二人才免遭旁人侮辱,今特设宴酬谢将军,还请将军满饮此杯!” 秦风心情大好,拿起酒杯就说:“此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二位夫人客气了,请!” 酒过三巡,甘夫人不由问道:“敢问将军近日可有刘皇叔消息?” 秦风摇头说道:“尚未有刘备等人消息传来,他若还在世,必是去投奔荆州刘表了,本将会派人去打探,若真在刘表处,本将会差人将二位夫人在此处消息告知,只是他若不派人来接二位夫人,本将却是不好将二位夫人送过去,那时二位夫人又当如何自处,可要想清楚!” ------------ 第327章 糜夫人的画 甘夫人说道:“将军,若皇叔听闻我姐妹二人在此消息,定会派人来接的;若是······不派人来接,这是我姐妹二人命苦,怨不得将军!” 秦风笑道:“这就好!” 接着秦风又与二人吃酒畅谈,“不知二位夫人这几人在家中都作甚消遣?” 糜夫人说:“无非就是缝缝补补、绣花和作画!” 秦风很好奇,看向糜夫人:“夫人还会作画?” 糜夫人羞涩的说:“在做女儿家时,跟着先父和家兄请来的先生学了一些!” 秦风问道:“可有画稿?能否给本将一观?” 糜夫人起身去拿画作,不一会儿就拿来了几张,双手交给秦风:“画得不好,只怕入不得将军之眼!” 秦风接过书画展开,之见这第一张画得是一根大叔,枝干上歇着两只正在褪壳的蝉,画得惟妙惟肖,他不懂画,却也感觉到这功底深厚。 再看第二张,画的是一个女人正侧身坐在窗前,一手支撑着下巴陷入沉思,看看画上女子的侧脸,似乎有些像甘夫人,再一看衣服的形制和颜色与此时甘夫人身上所穿一般无二。 “这是甘夫人?画得真像!”秦风忍不住说了一句。 糜夫人笑着说:“让将军见笑了!” 第三幅画画的是一个庭院的场景。 看了这三幅画,秦风不懂画技,但从画的内容上却是揣摩到了糜夫人作画想要表达的意思和情绪。 他看向糜夫人:“夫人这三辅副画画得很好,不如卖给我吧?” “额······卖?将军说笑了,这只是奴家无聊闲作而已,将军若是喜欢拿去就是!”糜夫人说道。 秦风摇了摇头,“夫人的画技精湛,我拿一副即可,另外两幅是一定要买的!” 离开时,秦风对糜夫人和甘夫人说:“明日,我会命人送来购画资财!对了,二位夫人平日里可以出去随意游玩,如今在长安城内还是比较安全的,不过出去一定要带几个兵丁护卫,以免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冲撞了二位夫人!” 糜夫人惊喜道:“我和姐姐可以出门去游玩吗?” 秦风笑道:“自然可以,二位夫人是客人,又不是囚犯,如何不能出去?只是为了二位夫人的安全,最好还是不要出城,出城之后天大地大,若有歹人对二位夫人不利,就算我等及时收到消息也无法及时救援!” “好,我和姐姐不出去城去,就在城里游玩!”糜夫人高兴的说道。 秦风要离去时又想起一事,说道:“我想请夫人为我画一幅画像,不知夫人何时有空?” “将军要画像,奴家随时都可以!” “那好,过几日某再来叨扰二位夫人!” 隔天,秦风带随从外出城外探访农夫们收割庄稼和收成情况。 此时城外很多农夫正在收割庄稼,有人在田地里种的豆子,有些农夫种的是黍米。… 这些年,因为战乱,关中人口损失严重,尽管在铲除了董卓及余党李傕、郭汜等人之后,陆续返回了不少,但关中一带已不复从前。 数年之内在钟繇的治理之下,关中地区恢复了不少农业生产,不过到处还显露出一片萧条的景象。 很多田地荒芜,无人耕种,杂草比人还高,道路两侧的杂草灌木都把路面遮住一半。 在田间收割庄稼的百姓穿着破烂的衣服,很多人连一顶草帽都没戴,一个个晒得皮肤黝黑,汗流浃背。 在查看百姓们收割庄稼时,随行的邓芝说道:“耕作方式还是跟从前一样,如此效率低下!” 秦风对实行的席纪问道:“你们不是发明了打谷机吗?脚踩的那种,可以向这些农夫推荐使用!” 席纪说道:“打谷机制造成本高,一般的农夫家庭买不起,如果五家或十家凑钱买或许可行!” 秦风听了之后说道:“难道就不能降低制造成本?想办法把生产成本降下来,制造这些农具,先让百姓们提高生产效率,等以后这些农具都普及之后,再把生产制造的技术传向民间,以后民间匠人可以制作,能赚钱养家,但百姓们不会太缺这些农具,所以售价不会太高,其他没有的百姓也买得起,不至于让某些利欲熏心的奸商牟取暴利!” “是,主公!”席纪答应着。 秦风又对邓芝说:“可以把在南阳普及的精耕细作之法在关中也实施起来,我看从向百姓普及精耕细作之法开始,你们先派人向百姓们传授,从明年春天就开始实施,而在此之前,今年秋冬之际,官府可以把水利设施建起来,组织百姓疏通沟渠、筑坝拦水!” “把水利设施都修建完善了,今后就不用一直求老天爷,雨水量太大时能够及时排出去,雨水量不足时,能够及时从河流中引水灌溉,这才是根本!” “水利设施要定期检查损毁情况,定期整修,这个费用要由官府来出!今后要尽量减轻百姓的徭役,除了修建水利设施、巩固堤防、疏通河道之外,官府若要修建 ^0^ 一秒记住【】 其他工程设施,都要雇佣百姓,不许无偿使用百姓劳动力!” “还有在南阳使用的铁犁也可以引进到关中来,关于耕作效率的问题, 要大力提倡对耕牛、骡马的使用,百姓们家中没有耕牛和骡马,咱们前一段时间不是缴获了大批牲口吗?在战争中获得的,对那些造反的地主豪强和士族抄家得到了不少牲口,组织培训一些人,配备耕牛或骡马以及铁犁,免费给百姓们耕地,百姓们家中只需要负责把收割庄稼说得草料交上来,负责耕田之人的饭食就行了!” 邓芝诧异道:“主公,这不是给百姓们白干活吗?时间久了,百姓们就会理所当然,那以后······” 秦风摆手说道:“肯定不能一直这么干,干三年再停下来,刚开始让利于民,让百姓们先在手里存点钱,等家中的农具都有了,耕作就方便了!而且一块地经过三年的耕作之后就变成了熟地,以后再耕作就省力不少!” “这些驱使耕牛和骡马耕田的人由官府承担工钱,官府派人监督考察,防止他们偷卖牲畜,或是以病死、伤残等情形私吞牲畜,干得不好随时辞退,若有故意伤害牲畜杀了吃肉的情形,要追究其责任,轻则赔偿,重则坐牢!” ://./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328章 关中农业 秦风从马上跳下来,走下田地来到一个年轻农夫身前问道:“小哥,今年收成如何?” 年轻农夫一看秦风等人穿着华丽,不是一般人,有些胆怯,战战兢兢行礼:“小人姚三拜见贵人!” 秦风拉起他,笑着说:“不用害怕,我等没有恶意,就是来看看百姓们收成如何!你可以跟我等讲讲么?” 年轻农夫说道:“今年雨水不足,又连续几场大战,大战时正是庄稼要除草施肥时,小民等害怕,不敢出来劳作,如今田间杂草比黍子长得都高了,因此收成比去年和前年有所不如!” 秦风问道:“这附近沟渠、有多久没疏通了?” 年轻农夫摇头:“从小人记事起就没修过!” “那饮水呢?若遇到干旱如何引水来灌溉?”秦风又问。 年轻农夫大着胆子看着秦风说道:“从不曾引水,天上下雨就是灌溉,水只能排出去,又如何能引进来呢?” 秦风不由一阵沉默,看来还有很多农夫没有在干旱时引水灌溉的常识,他扭头看向邓芝说道:“看来还要把水车引入到关中来,让农夫们在干旱时能够引河水灌溉田地,让庄稼有充足的水分正常生长!” 因为秦风对墨家中人的大力支持和使用,工匠们开动脑筋发明各种劳动工具,这两年,在南阳首先在原来汉灵帝时期出现的水车雏形更进一步进行完善,发明了人力水车并在南阳首先使用。 而今年上半年,墨家工匠们又发明了风力水车,风力水车沿用了人力水车的设计,但却增加了风力的联动装置,在无风力的情况下,可以靠人力进行把水从低处往高处引流,如果有风,可以使用风作为动力。 关中这些年被军阀战乱祸害得不轻,本身农业在这个时期就不发达,老百姓全靠天吃饭,再加上人祸,时间一长,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要翻耕也是困难重重,在没有牲畜的情况下,翻耕土地的效率是极为低下的,秦风在南阳时已经见过了,而且还是在熟地上耕种,如果开荒,那简直是要命。 秦风又问这农夫:“倘若官府派人用牲口拉着铁犁给你们翻耕土地,百姓们只需要负责翻耕人的一天两顿饭食,并把草料都上交给官府,你觉得如何?” 年轻农夫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风:“不可能,官府会这般好心?” 秦风又问:“若是真的呢?” “真的就太好了,一天两顿饭食算甚,作物草料又不值钱!若官府给我们耕地,小民等就省去了不少时间!”年轻农夫笑着说,只是他也知道这是绝对可能的事情。 秦风说道:“这个情形,官府只会帮百姓们做三年,三年之后还需要百姓们自己使用农具和牲口耕地!” 年轻农夫瞪大眼睛:“贵人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以后官府会组织百姓们疏通沟渠,兴修水利,建造水车,让百姓们可以自在干旱时自己灌溉,在内涝时能及时把水排放出去,让百姓们以后不再靠天吃饭,靠自己就行!”… 听了秦风的话,年轻农夫大叫一声:“啊呀,当今是哪位贵人在当政啊,若真如此,就是百姓之福,是天下万民之福啊!” 邓芝当即就说:“这就是当今长安和关中之主、雍州刺史秦将军,将军说过的话,自然是要实行的!” “将军恩德啊!”年轻农夫急忙下拜,连连磕头。 让年轻农夫没想到的时,这事在几天就真的应验了,他家的庄稼收割之后,立即就有人赶着耕牛扶着铁犁来给他的田地翻耕,他每天只需要扶着耕夫们两顿饭食和水,并把收割上的草料送去官府。 在连续数日对长安周边农田庄稼收割情况进行了一番考察之后,秦风又召集军中大将们议事。 “诸位将军,我拟将关中境内道路休整一番,填平一些坑坑洼洼,清理道路两侧灌木杂草数目,目前还在进行操练的各营,暂时停止操练,带上十日干粮,各营负责各营辖区内的道路休整和清理事宜,不许扰民!” “清理出来的杂草带回营中喂养马匹牲口,砍伐下来的灌木杂树木,能用着带回营中留着,不能使用则卖给木材商人或是出售给造纸厂!” “若是时间充裕,可以帮助道路两侧的农夫们去收割庄稼,运回其家中,不许以为由索要钱财或好处!” “此时过后,本将会派人对各营辖区内的道路清理休整和农夫们的庄稼收割完成情况进行考核,最先完成的,予以通报嘉奖,最后完成或者在规定期限内没有完成的,发文斥责,并予以加大操练强度为惩罚!” 尽管将军们对于秦风突然下令让军队去修整道路,并帮助沿途百姓收割庄稼一事赶到不解,但还是都遵照执行了。 接下你十来天,关中大地上到处都出现了热闹的劳动场面,很多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们看到这些军士们竟然在休整道路、砍伐道路两侧树木和杂草,一个个觉得很稀奇,真是太阳大西边出来。 而让百姓们更感到惊奇的是,这些军士们在休整完道路之后派人把杂草和砍伐的树木都 ^0^ 一秒记住【】 拉回去,又回来进入百姓们的田地里收割庄稼,刚开始农夫们还吓坏了,以为这些军士们要抢走他们的庄稼,可没想到军士们只是帮着收割,并不抢走。 百姓们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军士们这一举动就让百姓们很疑惑,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原本一家人需要好些天才能收割完的庄稼,半天就给收割完了,而且这些军士们还只带干粮和水。 百姓们见军士们帮了这么大的忙,都纷纷从家中拿来最好的食物和水,但军士们坚决不要,声称将军已下令,不得拿百姓任何东西,否则以军法处置。新 在军队和地方官吏们的同时进行下,关中地区百姓们田地里的农作物在第一时间被收上来了,田地也正在翻耕之中。… 邓芝也紧急从南阳抽调相关的技术官吏来到关中向百姓们传授精耕细作之法,今年秋冬只是传授技术和经验,农夫们也正好利用这一次进行试验,等到明年就正式采用精耕细作之法。 在南阳的实验已经证明了精耕细作和沤肥施肥的方法的确可以大幅度提升粮食产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s://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329章 做猎人? 关中大地的农事生产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时,鹰眼收到了一则消息。 “主公,鲁胜有事禀报!” 秦风正从军营巡视操练情况返回府邸,见鲁胜等在门口,挥了挥马鞭:“进去说!” 来到内堂,秦风问道:“有何消息?” 鲁胜说道:“有两则消息:其一,刘备等人逃入江夏, 目前被刘表安顿在樊城!” “哦?刘大耳还真的活着,我就说他没那么容易死,如今他麾下还有多少人马?”秦风问道。 鲁胜抱拳道:“应该只有三千余人,他帐下大将、谋士一个没少,唯独把两位夫人又给弄丢了!” 秦风不由笑了起来,“刘备和他手下这帮人还真是逃跑专家!这事先放在一旁,说说另一则消息吧!” “是, 匈奴单于呼厨泉在平阳叛乱,曹操派了钟繇去河东领兵平乱, 袁尚收到消息之后任命郭援为河东太守,领兵两万进入河东攻城掠地!” “还有······曹操也不知派了谁去西凉说服了韩遂,韩遂派阎行领兵五万从北方穿过数郡之地进入河东,与钟繇联合攻打郭援和呼厨泉!” 秦风一听,“哦?这韩遂老贼的胆子很大啊,数万兵马穿过整个黄土高原进入河东,他就不怕老子切断这五万人的退路?” 秦风立即派人召集谋士们和武将们议事。 这事被秦风说出来之后,贾诩说道:“阎行五万人只要与钟繇联合击败了郭援和呼厨泉,即便我军切断了他的粮道和归路,他也可以在河东就食,想返回西凉也可以沿着黄河北上走河套平原!” 秦风问道:“不知诸位以为此战谁胜谁负?” 左灵抚着长须说道:“在下以为郭援必败!” “何以见得?”秦风问道。 左灵笑道:“主公想必还不知郭援与钟繇的关系,这郭援性情刚愎自用,他是钟繇外甥,钟繇对这个外甥可谓是了如指掌,焉能不败?” “哦?” 贾诩接着说:“呼厨泉作乱,应是以劫掠为主, 不是要占领城池地盘, 钟繇原本是要去打他的,可袁尚横插一杆子,钟繇肯定要把袁尚伸出的这只手斩断,再去对付呼厨泉!呼厨泉只是打秋风,肯定不会傻到去帮郭援,郭援一打二,只怕不敌!” 秦风摸着下巴,“袁尚和曹操在争夺河东,匈奴人也在作乱,韩遂这老贼还派人千里迢迢派五万人马来凑热闹,曹操究竟许诺了他什么好处?我等不能坐在这里看热闹吧?” 今年本来就经历了几场大战,将士们也需要休整,秦风也没想到最近一时间再打仗,可这战事却发生在家门口,他就不能当做看不见了。 贾诩问道:“主公是想跟袁尚联合对付钟繇和阎行?” 秦风笑着说:“我意是等郭援与钟繇拼光之后再出兵捡便宜!” 左灵却说:“钟繇生性谨慎,他与郭援决战之前不会不防备我军,肯定会在渡口全力戒备,我军想要渡河过去只怕不太容易!” “难道渡口只有一个?” 贾诩拿过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上说:“主公, 我军要渡河去何东,渡口只有两个,潼关以北和潼关以东!在渡河之前必须要准备大量船只,这需要数日时间,期间定会被曹军探子发现!” “此两个渡口不是最佳渡河地点,若要渡河除非·······” 秦风道:“说下去!” “找到阎行大军的渡河地点,他们必定想不到我们会从那儿渡河!” 秦风暗自琢磨着,要找到阎行大军的渡河地点不难,找人打听就行了,不过想要在渡河时不被发现就需要好好谋划和准备了。 要在黄河之上渡河,而且在此时是不容易的,以此时的工程和建桥技术,人类还没有能力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之上修建一座桥桥梁,要渡河只能找到足够多的船只。 钟繇不会对烈焰军这边没有任何防备,他一定会找人盯着黄河对岸渡口的一举一动,只要对岸的船只数量和位置发生变化,他都能猜得出来烈焰军会不会有动作。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何必要渡河?阎行五万人马不可能一直待在河东,他们迟早都要在原来的渡口渡河顺着原路返回!” 额······ “谁在说话?”秦风立即问道。 只见武将当中,杨峥站了出来抱拳道:“主公,是末将!” 秦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军在阎行大军返回西凉的途中给他来一下子?” 杨峥抱拳道:“正是!如今匈奴人、郭援和钟繇、阎行打得你死我活,我军何不暂且坐山观虎斗,等他们分出胜负,获胜者也是损失惨重,疲惫不堪,那时我军再出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获胜!” “再者,如果郭援获胜,我军就痛打落水狗,让阎行这五万人马有来无回,至于钟繇,郭援这个外甥会不会放他一马不清楚,但河东肯定没有曹操的份了!” “如果钟繇获胜,我军就让阎行得意忘形之际让他乐极生悲,收拾了阎行,我们再从西凉军渡河之处渡河,现成的船只,敌人在灭亡之前早就为我军准备好了,我军何必还偷偷摸摸辛苦去造船?” 秦风听完大笑:“哈哈哈······好,杨将军能文能武,此计甚好!” “杨峥听令,给你两万人马,伺机而动!” 杨峥一听,当即站出来抱拳答应:“领命!” 众谋士和武将们都非常吃惊,杨峥一个年轻的小将,竟然如此受重用,就连老黄忠都没有单独统领过两万人马出战,这两万人马已经相当于烈焰军在关中地区的一半兵力了! 秦风又看向武将一列其他人,喊道:“马超、陈到为副将,苏飞、马岱、马休随军帐下听用!” 被点名的几人纷纷站出来抱拳:“遵命!” 特别是马家三兄弟,这次竟然可以出兵攻打阎行,一个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阎行这这个韩遂的走狗杀死,以解心头之恨! 军议结束后,秦风处理完公务回到后院,却见马云禄提着襦裙快步走过来喊道:“夫君,我想随军攻打阎行!” ------------ 第330章 甥舅互杀 秦风把脸色一板,“简直是胡闹,你一个女子,又如今是我夫人,岂能混迹大军之中,成何体统?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儿放?” “不, 我就要去!”马云禄倔强道。 秦风叫嚷道:“你要往外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乔急忙抱着孩子出来说:“妹妹也是报仇心切,夫君切莫发怒!” 秦风说道:“报仇对象是韩遂,与阎行有何关系?阎行顶多只是算一个帮凶,说不定他还是被逼无奈!此时若是我亲自带兵出征,把她带在身边倒也无妨, 我都不去, 她一个女人家去丢人现眼吗?让人知道了,天下诸侯还以为我秦风麾下实在无人可用了,都让自己的二夫人亲自披挂上阵,我这张脸不要了吗?” 小乔连忙帮着秦风劝说马云禄:“妹子,你确实也应当为夫君想想,夫君若是一个普通人,你耍耍小性子也就罢了,可夫君是一方诸侯,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你若是跟着大军前去杀敌,岂不让其他人看夫君的笑话吗?” 被小乔一番劝说之后,马云禄才放弃了要跟随大军前去杀阎行的想法。 就在关中大地的百姓们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秋收和翻耕播种的时候,河东大地上战云密布,郭援奉了袁尚的命令,被封为河东太守,领兵两万翻过太行山杀入河东地界, 所过之处,各处城池纷纷望风而降。 并州刺史高干是袁绍的外甥, 与袁尚是表兄弟, 这几年他没什么太大的作为, 郭援率军进入河东之后,他率军从北面策应。 河东地面上的城池官员们看到郭援大军,纷纷挂上了袁家旗号,开门投降,只有河东郡郡吏贾逵誓死不降,率军民坚决抵抗,而此时钟繇正在率军围攻匈奴单于呼厨泉,但久攻不下。 听闻郭援大军已杀至河东郡城,钟繇并未慌张,一边围困呼厨泉,一边等待韩遂派来的阎行大军。 得知阎行大军已渡过黄河,钟繇当即放弃攻打呼厨泉,率军回援河东郡城。 此时河东军民已与郭援达成妥协,只要郭援不伤害贾逵,他们便投降,郭援经过考虑之后同意,于是河东郡城投降,郭援抓住贾逵要悔诺杀之,被河东军民抢出牢房放走。 得知钟繇大军已回援,郭援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他虽然是钟繇外甥,可如今各为其主,在战场见了面自然是各安生死。 数日之后,郭援大军抵达汾水南岸,部将劝其驻守南岸即可,不要轻易渡河,以免被曹军所趁。 然,郭援刚愎自用,听不见部将忠言劝告,一意孤行,下令渡河与钟繇大军决战。 钟繇当即联络阎行大军,两方联合夹击郭援大军,在郭援大军渡河之际来了一招半渡而击。 袁军大败亏输,郭援当场被西凉大将阎行一枪刺死,袁军多数在渡河之时溺死,少数被俘,极少数逃散无踪。 看到郭援尸首时,钟繇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元常公,何故如此?”将军徐晃问道。 钟繇擦着泪说道:“之前我与是敌对阵营,战场之上相遇便是死敌,如今他已死,可他毕竟是钟某外甥啊!” 徐晃等将军不由默然不语。 这时一个军士从外面走进来禀报:“启禀都督,西凉大将阎行到了,在营门外!” 钟繇听闻,立即起身擦干眼泪,对旁边的军士摆手:“抬下去以上好棺木入殓!” “诺!” 等军士们把郭援尸体抬走,钟繇对报信的军士吩咐:“去把阎将军请来!” “诺!” 不一会儿,阎行被领进了凉棚,向坐在主位上的钟繇抱拳道:“阎行见过钟都督!” 钟繇起身走到阎行身前抬着他的胳膊,“阎将军太客气了,韩文约与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又立下如此大功,钟某定会上书朝廷和丞相为阎将军请功!” “多谢都督!” 钟繇大声吩咐:“来人,准备酒宴,吾要与阎将军把酒言欢!” “诺!” 军士们抬来一些长几和马扎,分别摆放在大棚两侧。 钟繇招呼钟繇,“阎将军请入座!” 阎行对于钟繇的礼遇很是感动,抱拳行礼后在一张长几后坐在马扎上,军士们搬来酒坛、肉食,钟繇与他相谈甚欢。 次日,钟繇又宴请阎行,在席间对他说:“我已向朝廷表奏将军为雁门太守,丞相对将军极为欣赏,钟某来河东之前,丞相就与某说起将军,今将军立下大功,不出半月,任命文书就会下达!” 阎行感激涕零,“元常公提携之恩,阎某没齿难忘,丞相对阎某有知遇之恩,末将万死难报啊!末将请求将家父搬到许都居住,以表忠心!” 钟繇笑呵呵起身把阎行扶起来,说道:“将军赤诚之心,我已知晓!将军回西凉之后,一方面派人护送令尊前往许都居住,另一方面,丞相有几句话想让将军转告韩文约,然后前往雁门郡赴任!” 阎行问道:“不知丞相有何言要转告韩公?” 钟繇说道:“丞相说, 当初韩文约起兵之事也是迫不得已,此事我已知晓,文约兄应当尽早来归顺朝廷,你我共同辅佐朝廷!” 阎行听完记下,抱拳道:“末将记下了,必定代为转告韩将军!” 数日之后,钟繇赠送了大批粮草给阎行,阎行随即率军顺着原路返回。 “将军,我军要顺着原路返回吗?何不就此向东渡河,一路抢过去,抢完了也就到了西凉了!”部将说道。 阎行斥责:“混账,你以为关中的烈焰军都是死人吗?这里渡口船只不足,我等渡河要收集足够船只,这需要好几日,这期间必定会被对岸烈焰军发现,一旦我军渡河,烈焰军半渡而击,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危!” 部将额头上冒冷汗,“是,末将驽钝!” 西凉大军随即出发向北,这一次阎行大军击败郭援之后缴获无数,钟繇又赏赐了大批粮草、财宝,军士们的兜里一个个都塞得鼓鼓的,一路上也没有人再去抢劫沿途村镇。 ------------ 第331章 阎行遭伏 烈日下,西凉军军士们披着铠甲,扛着长矛大刀和旗帜有气无力的走在前往渡口的途中。 从队伍的前方有一骑士策马飞奔而来,沿途对行军的军士们大喊:“前方三十里就是渡口,将军有令,加快行军速度赶到渡口休整!” 听到这个消息,被晒得焉哒哒的军士们终于有了一些精神和力气,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两个时辰过后,阎行带着大军来到了渡口,在渡口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歇凉。 前军探哨前来向阎行报告:“将军,已派人渡河过去打探了,探子还没有回来!” 阎行问道:“过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 阎行抬头看了看树叶缝隙中太阳的位置,说道:“时辰还早,不着急,再等一个时辰,将士们一路行军也累了,让众将士也多歇息一二!” “诺!” 这河边有大小船只两千多条,是此前阎行大军在渡河过来之前收集的,渡河过来之后就派了两千人驻扎在这里看管,保证退路的安全。 知鸟的叫声一片一片,没个停歇,传遍了整个树林,本身就热,再加上吵闹的知鸟声,这让在树林歇凉的西凉军军士很是烦躁。 很多西凉军军士热得不行,想要去河边洗澡,但被阎行下严令阻止,阎行担心河对岸可能出现敌军埋伏,一旦这些军士去河边洗澡岂不暴露了吗? 一个多时辰后,被派去渡河探查敌情的探子返回来了。 “启禀将军,小人等经过探查,河对岸方媛二十里范围之内未发现有敌军出没!” 阎行听后当即下令大军准备渡河,趁着时间还早,赶紧渡河过去。 近五万人马渡河,场面宏大,阎行生性谨慎,尽管探子报告说对岸二十里范围内没有敌军踪迹,但他也不敢马虎大意,还是先派了五千人乘坐船只过去试探。 见这五千人过去后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阎行就下令这五千人在对岸列阵警戒,而后他带领剩下所有人全部渡河。 渡河过程中无惊无险,直到最后一条船靠岸,军士们都下船之后,阎行才松了一口气,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接下来就安全得多。 阎行不敢停歇,立即命令大军上路,趁着天色还早赶一段路之后再安营扎寨。 连续三天,西凉军一路上行军都没有任何意外,畅通无阻,只是天气炎热,在烈日炎炎之下,却是不怎么好受,将士们的行军速度很慢,士气很低落,在这种天气下,都不想行军,只想找一个阴凉之地躺下睡觉。 这天正午,西凉军近五万人马在路上拉出数里远的距离,每个人都有气无力,行军如龟速,就连阎行也是坐在马背上打盹,被太阳晒了一个上午,再厉害的人也会被晒得没力气。 远处地势稍高之处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很快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军士,旌旗林立,长矛闪烁着一道道寒光。 一阵阵马蹄声和无数气势浩大的喊杀声突然响起,并排山倒海一般铺面而来,坐在马背上正昏昏欲睡的阎行被惊醒了,扭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当即大喝:“列阵,列阵迎敌!” 然而此时的西凉军被晒了一个上午,哪有还有半点斗志,看到如狼似虎的烈焰军杀过来,一个个纷纷慌乱,转身丢下旗帜、长矛转身就跑。 还不等烈焰军将士们冲到跟前,数万西凉军就被吓得跑散了,想要集结列阵军阵根本就不可能。 烈焰军将士们冲过来,见人就砍,本身就没有时期,提不起抵抗厮杀之心的西凉军军士们更加惊恐和慌乱,更加拼命的往前逃。 “混蛋,都给我站住,回来给我杀!”阎行气急败坏大叫着,却除了亲卫部曲之外已经没有人听他了。 这时一支骑兵向着阎行这边冲过来,阎行见对方身后有人扛着大纛,就知道这个冲过来的将军是大将,当即提枪策马向对方迎了上去。 “鼠辈偷袭,吃爷爷一枪!”阎行大喝一声刺出闪电般一枪。 迎面冲来的杨峥哈哈大笑,也一枪刺过去,两杆钱交错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交锋之处射出阵阵火花。 “当、当、当”二人连续交手数合不分高下。 但此时阎行胆气已失,大军全面崩溃,他已无心恋战下去,打算就此撤走,可杨峥却没打算轻易放他走,追上去又是一通厮杀,把阎行逼得狼狈不堪。 阎行心中生出惬意,这杨峥是除了马超之外在武艺上又一个令他忌惮的人,两人纠缠厮杀了数十合,阎行已经落在下风,他不敢恋战,回马一枪,杨峥险之又险的避过,再想追上去时发现阎行已经策马跑远,前方又有溃逃的西凉兵挡路。 他一连斩杀了数十人,也没有追上阎行,只能下令:“投降不杀!” 西凉兵早就不想跑了,行军了一个上午,累得全身虚脱,此时又拼命逃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累得半死,一听说投降不杀,纷纷丢了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数万人的战斗,哪是说结束就结束,追杀、抓俘虏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西凉军这边整整五万人马,而阎行只带着不足三千逃走了。.. 烈焰军才两万人马,抓俘虏却抓了接近四万多人。 这可把杨峥难住了,为了控制好这些俘虏,杨峥只能放弃追杀阎行的打算,下令就地安营扎在,建造营寨的事情自然落在了俘虏们的身上。 在烈焰军将士们的监督下,俘虏们终于在天黑之前建造起了一座营寨,也亲手为他们自己建造了一座牢笼。 三十里外,黄土丘陵的山谷里。 阎行一脸的狼狈和凄惨,他披散着头发,头盔也不见了踪影,身边还跟着不到三千人马,此时这些人一个个都如同泄了气的球囊。 逃跑的时候辎重也丢了,每个人身上只剩下一点点干粮,最多只能维持两天,两天后就得断粮。 阎行看着身边这不足三千人,心中满是懊悔,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他没想到烈焰军的领兵搭建会这么狡猾,西凉军渡河的时候不半渡而击,连续三天都不攻击,愣是等到五万西凉军全部放松了警惕才设伏攻击,这种隐忍实在可怕。 ------------ 第332章 再中计 想起自己五万人马而来,还打了一场打胜仗,却在回师途中遭遇伏击惨败,阎行无论如何觉得不甘心。 他看了看这些西凉军士,还有不足三千人马,但只要指挥得当,抓住时机,还是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经过一番思索,阎行决定采取行动,他立即下令把几个部将召集起来。 “诸位,今日惨败非我所愿,也非诸位之错,实乃敌军大将太狡诈,吾五万大军,如今只剩不到三千,想必大部已被俘,此刻敌军只怕正在营中饮酒作乐,岂不正是我等反败为胜之良机?” 阎行的话让部将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问道:“将军,如何反败为胜?” “敌军大将认为我等已为惊弓之鸟,必不会防备,彼等松松警惕,而我等却偏偏冒死杀回去偷袭,如此方能反败为胜!”阎行向众人说道。 又一个部将有些担忧:“将军,我军才不足三千,而敌军数万,只怕就算偷袭也不一定能成功啊!” 阎行笑道:“诸位难道忘了敌营之中还有我等同袍兄弟?若我等杀进去,他们必定奋起反抗并策应我等!” 众将这才想起还有大量自己人被俘虏,此刻只怕正关在烈焰军军营之中,如果这个时候杀过去,烈焰军慌忙之中肯定无暇顾及那些俘虏,俘虏们正好奋起反抗,里应外合就能轻松击败烈焰军。 “将军,下令吧,带着属下等杀回去!”一个部将抱拳道。 其他几个部将也纷纷抱拳:“请将军带属下等杀回去!” 阎行当即说道:“传令,让将士们进食饮水,半个时辰后出发!” “诺!” 深夜,原本嘈杂的烈焰军军营安静了一些,但到处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一阵阵酒气飘向营地外。 阎行带着人马渐渐靠近,发现烈焰军营地内几乎无人走动,就连寨墙上的军士都是抱着长矛靠在木柱打盹。 “上!” 在阎行的命令下,几个弓箭手上前一个个精准的射击,寨墙上几个哨兵纷纷中箭而死,且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哨兵被射死之后,十几个身手矫健的西凉军士嘴里咬着刀,冲到寨墙下很快就爬上了木质寨墙,没过一会儿,寨门被打开了。 阎行终于露出了笑容,抓起长枪大喝一声:“西凉的儿郎们,随我杀!” “杀——”西凉军军士们纷纷大吼着跟着阎行冲向营寨。 等阎行带着大队西凉军冲进营寨内却发现了不对劲,一顶顶帐篷被掀翻在地,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方阵出现在面前,一通鼓响,这些小方阵迅速靠拢结成一个大军阵。 “不好,中计矣!”阎行脸色大变,立即掉头就跑:“撤,快撤!” 可是进来容易,向出去就难了,后面还有一小半没有进来,此刻正堵在营寨门口,西凉军是进退不得。 “撤退,撤退!”前头的西凉军掉头逃跑的同时纷纷大喊,但后面的人哪能一下就得到命令掉头? 乱成一团糟的西凉军军士们被压上来的烈焰军军士端着长矛一个个捅死,惨叫声不断传出,鲜血不停的洒在地上。 整个队伍完全乱了,前后西凉军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为了逃出去,西凉军军士们不惜向同袍们挥出了屠刀,阎行就策马一直往前冲,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挡在前面的都被他杀死,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营地。 但再一看,营地外已经出现一支兵马早已严阵以待。 “放箭——”随着一声大喝。 如雨点般的箭矢射出,刚刚逃出升天的西凉军军士们再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大片大片的西凉军军士中箭倒下。 阎行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射向他的箭矢都被挑飞,他一边躲避箭矢,一边车马向侧面奔逃,有些军士纷纷跟着他。 没过多久,能逃走的西凉军军士都逃走了,没有逃走的,不是被俘虏就是被杀。 “将军,要追击吗?”一个部将问杨峥。 杨峥摆手:“黑灯瞎火的,不要追了,逃走的西凉军也不多,翻不起大浪了,把这些俘虏其中起来关到那边一起去,派人打扫战场,轻点损失!” 阎行此时已如同惊弓之鸟,他带着残存的两百余人一路奔逃,一直到天亮才停下来找了一片土坡休息。 这一下,阎行彻底死心了,五万人马, 折腾得只剩下两百多人,再也没有勇气掉头回去跟杨峥一决雌雄,此时的他和剩下的这两百多人,只想尽快回到西凉。 烈焰军营寨内,一清早马超就来到了杨峥的大帐。 “杨将军,我与那阎行有仇,还请将军许末将带人去追击阎行,想必他还没有跑远!”M.. 杨峥想了想说道:“本将只给你一千人马和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没追上,必须要率军返回,否则军法从事!” 马超当即答应:“遵命!” 他当即点起一千人马就去追杀阎行,马岱和马休也想去,去向阎行请命随行,但被拒绝,二人由此闷闷不乐。 三日之后,一骑快马飞奔进入了长安城。 刺史府内,秦风从信使手中接过战报。 “什么,俘虏了四万两千人,斩首五千六百?”秦风吃惊的看着战报。 贾诩走进来拱手询问:“主公何事如此惊讶?” 秦风把战报递给贾诩,“你看看!” 贾诩接过战报后看了看,也颇为惊讶,以两万人打五万人,竟然俘虏了四万两千人,杀敌五千,他忍不住说道:“难道这五万人站在没动,就等着杨峥带兵去抓?” 秦风立即询问信使,这才从信使口中得知了原委。 “哈哈······杨峥果然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将才,此战可谓经典,自古战事以少胜多者不乏有之,但胜得如此干脆者,吾还是第一次遇到!”秦风兴致勃勃的说着。 贾诩拱手笑道:“恭喜主公,杨将军虽年少,却足智多谋,用兵不拘一格,有大将之才,足以独当一面!” ------------ 第333章 斩阎行 秦风思索了一下问道:“如今有两个问题,第一,杨峥大军下一步动作,是押送俘虏返回长安,还是另行安排;其次,这四万两千俘虏如何处置?” 贾诩摇着蒲扇说道:“主公,如今主公麾下兵马也才堪堪五万左右,如果接收这四万两千俘虏,粮草军饷压力会增加一倍,在下以为这四万两千人不必押回长安,可就地全部处决!” “至于阎行大军,命他们解决这些俘虏之后,用河边渡口现成的船只渡河而去,钟繇必定不会想到阎行大军已被歼灭,我军会从北方南下攻打河东,此战可攻取河东之地!” 四万两千人在贾诩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串数字,为了节省军费开支,竟然建议要全部处决,这让秦风不得不再次感叹贾诩的阴狠毒辣,藐视人命。 秦风说道:“自黄巾之乱开始,天下大乱,北方各州人口锐减,十不存一啊,四万两千人,即便不用他们打仗,让他们去屯田,每年也能种出来许多粮食,岂可说杀就杀?” “这打仗,不仅仅是靠军队、计谋,还得要有钱粮,没有钱粮,而要有钱粮,就得有人,没有人种出粮食,没有人挖出铁矿石打造兵器铠甲,再多的军队也会顷刻间崩溃!我意从这四万两千人当中挑选出精壮编练成军,老弱筛选出来进行屯田!” “委派一两名大将领兵一万过去接受这批俘虏,就地进行筛选,精壮进行整编后重新整训,给老弱发给农具,让他们就地屯田!” 贾诩拱了拱手:“如此也好!” 秦风在考虑了一天之后派人把杜松和李典找来。 “末将见过主公!”杜松和李典很快到来向秦风见礼。 秦风对二人说道:“想必你二人已知晓杨峥大败阎行之事,如今有四万两千俘虏,杨峥大军另外任务不能一直看管,吾意命你二人率军一万赶过去接收俘虏,挑选精壮进行整编操练,给淘汰下来的老弱分发农具,组织他们就地屯田!” “杜松,你为屯田大使,李典为副使,去吧!” 二人抱拳:“遵命!” 北地郡北方。 阎行一二百余人原本是可以摆脱马超的追击的,但是他们逃走时没有带粮草吃食,只能在逃跑的途中打劫村庄补给,这就耽搁时间了,给了马超追上来的时间。 此时阎行等人正在一处村庄歇脚,村里人都被他们杀了,粮食被搜出了做干粮。 一个军士快步跑过来禀报:“将军,有一票人马过来了,看样子有千余人,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 阎行一听,立即问:“可有打旗号!” “有,打着马字旗号!” “马超?”阎行脸色一变,当即问道:“还有多远?” “已然快要到村口!” 阎行知道跑是跑不掉了,人家已经杀了村口,能跑去哪儿? 一会儿过后,阎行冷着脸下令:“众兄弟,我等跑不掉了,与马超拼了吧!” 在他的组织下,两百余人迅速集中起来。 马超已经带人追了上来,双方相距数十米。 “阎行,看汝还往哪儿逃!”马超抬枪指着阎行大喝道。 阎行冷然一笑:“汝待如何?” “杀汝!” “哈哈哈·······”阎行大笑,当即拍马向马超冲过来。 “纳命来!”马超大吼一声,策马冲了上去。 双方军士拿着兵器纷纷大吼冲向对方,很快就厮杀在一起,战斗场面很快就从空地上蔓延到村中房屋内。 不到两刻,残存的两百余西凉军大部分被杀,少部分溃逃,但被烈焰军追上纷纷斩杀。 而此时马超和阎行依然还在交战,阎行的武艺与马超其实不相上下,但他如今已是孤身一人,再无外援,而马超麾下有上千将士。 没有了大军做依靠,阎行变得心浮气躁,交手之中也屡屡露出破绽,很快就被马超抓住机会,一枪刺中了一条胳膊,只剩下一条胳膊能够发力的阎行哪里还是对手?很快就被马超刺于马下。 马超跳下马,拔剑砍断了阎行的头颅,命军士找来石灰腌制带回。 杜松和李典带着一万人马在十余天后赶到了杨峥与阎行大军的交战现场附近,找到了大营,但大营内空无一人。 “这······”两人面面相觑。 杜松皱眉数道:“难道杨峥率军返回长安了,我等不同路,因此错过?” 李典想了想说道:“有此可能,但又或许是杨峥已率军押送俘虏赶往别处!你我二人在此胡乱猜测也是瞎猜,还是派人去附近打听打听!” 于是杜松派人四处打听,没过多久有探子来报:“启禀将军,附近有村民看见大军五日之前已向东而去?” “向东?” 两人立即拿出地图查看,向东走三天是渡口,难道······ “不会吧,难道杨峥押着俘虏准备去攻打何东?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俘虏就有四万多,而他只有两万!”杜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李典想了想说道:“杜将军,我等任务是接受俘虏挑选精壮整编操练,把老弱集中起来屯田,但此时情形发生变化,不如我军先向东去渡口,说不定能追上杨峥大军,同时派人回长安禀报?” 杜松考虑了一下李典的建议,觉得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于是下令大军向东行军,同时派人回长安报告此事。 行军三日,大军抵达黄河渡口,只见对岸码头停靠着大片船只,还有烈焰军的旗号插在码头,一队队军士正在巡逻,杜松和李典大军的到来引起了对岸的警惕,一阵铜锣声响过之后,上千人马严阵以待。 “如今之际,只能派人过去询问情形”杜松说道。 李典抱拳:“末将去吧!” “那就有劳李将军了!” 李典当即带着几个军士乘坐一条小船,划船前往对岸。 对岸码头的烈焰军见只来了一条船,等船只近了才发现是自己人,但依然没有解除戒备。 “某是将军李典,奉主公之命与杜松将军接收俘虏,杨将军何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 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 第334章 华佗前往长安 “原来是李将军,我乃马休,奉命在此驻守,杨将军已率军攻打河东去也!”马休走到码头岸边向船上的李典抱拳说道。 李典跳上岸,问道:“莫非杨将军未曾收到主公之令?” “主公之令?哦,今早有一信使渡河而来,说是向杨将军传达主公指令,已追去河东!”马休说道。 李典听完不由一阵无语,想必是因为杨峥在没有接到秦风命令之前就已经拔营率军往东而来,信使在营地里扑了一个空,估计是找了好些天才打听到杨峥大军已渡河而去,这才追了过来传令。 这事也怪不得信使,但杨峥肯定有责任,大战刚结束,还没有接到新的指令就不能擅自行动,应该在原地待命,杨峥倒好,带着俘虏直接渡河去打河东了。 李典倒是很好奇,杨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的胆子,难道他就不怕那四万多西凉俘虏倒戈? 李典返回西岸之后把情况向杜松做了说明。 “如今我等如何行事,还请杜将军拿个主意!” 杜松不由苦笑:“还等如何,我等只能在此驻扎,等候主公新的命令!” 李典一想也是,他们的任务可不是来打仗的,就算想渡河也没有船只,船只在对岸,马休又不放船只过来,他们这一万人马只能在这里干瞪眼。 “那就在待命吧!”李典叹息道。 许都。 地牢里的走廊里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几个甲士在许褚的带领下跟着狱卒来到一间牢房前。 “打开!”许褚吩咐道。 “诺!”狱卒答应一声,用钥匙打开了牢房门。 许褚握着剑柄走进去对坐在石床上的华佗道:“华佗,跟某去给丞相治病!” 华佗睁开眼睛,下了床,起身向外走去。 曹操在府邸在案前用手臂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不停的敲击着头部,眉头紧皱。 “禀丞相,华佗来了!” 曹操急忙招手:“来来来,华佗,快与吾诊治,吾头疼欲裂!” 华佗道:“丞相,老朽空手如何给丞相诊治,还请归还药箱!” 曹操摆摆手:“把药箱拿给他!” 有军士拿来药箱,华佗提着药箱走到案前给曹操诊脉,然后拿出银针给曹操针灸。 经过针灸,曹操疼痛缓解。 华佗收了针,拱手道:“敢问丞相,老朽何时才能回家?” 曹操摆摆手:“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但不可离开许都!” 华佗只能答应:“诺!” 从司空府出来,华佗很快就回到了医馆。 药童见师父回来,欣喜的上前迎接:“师父,您终于回来了,曹操是如何肯放您回来的?” “他想让我给他治病,总不能一直关着我!徒儿啊,这许都不能待了,再待下去,要不了多久只怕连性命都不保!”华佗叹息道。 药童急忙问:“师父,发生了何事?” 华佗说道:“曹操此人生性多疑,他的头疼病会时不时发作,迟早会怀疑为师在给他诊治时有所保留,但他这个风涎之症只能把头颅打开取出风涎才能去根,针灸只能缓解,断不了根!曹操又怀疑老夫又谋害他之心,不肯打开头颅!” “师傅,那我们如何是好?” 华佗想了想,说道:“这曹操的辖地是不能待了,咱们还是去长安吧!” “何时去?” “事不宜迟,此刻就走!” 在华佗的吩咐下,药童去收拾东西。 可没过一会儿,就见药童急匆匆跑回来说:“师傅,不好了,门外又几个军士站岗,看来是监视我们的!” 华佗思索一番,摆手说:“无妨,此时走不了,那我们就夜里走!” 深夜之后,在医馆外面的几个军士突然倒下,医馆门打开,华佗师徒二人背着行囊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当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上午。 许褚急匆匆向曹操报告:“禀丞相,华佗跑了!” “你说什么?跑了?如何跑的?”曹操大怒。 许褚道:“监视医馆的军士都被打晕了,今早去换班的军士回来报告才知道!” “快拍人去追,快去!”曹操有些气急败坏了,头疼起来的滋味他受够了,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让华佗跑了,叫他如何不生气? 许褚只能拍人去追,却不知道华佗往哪个方向跑的,又是如何越过那高高的城墙离开的,只能派出数路人马往不同的方向去追。 等这些追击的人从城门离开,华佗师徒二人却是大摇大摆的跟着要出城的行人一同出了城。 这师徒二人一路向西,躲避了好几拨追兵,终于在几天以后进入南阳地界。 进入南阳地界之后就安全了,再也没有追兵。 两人背着行囊走在路上看着两侧农人们正在田间播种施肥,药童忍不住说道:“师傅,如此耕作场景,在曹操的辖地可不多见,您看这路边的杂草都被砍干净了!” 一连走了几天,华佗在路上不是看到有农人在收割庄稼,就是看到有农人在耕田播种施肥,全部都是一副热闹的劳作景象,这可比曹操境内的生产有活力得多。 “看来秦风这小子这两年在南阳还是做了不少事啊,百姓们这副安心劳作的场景好多年都不曾见过了!” 药童问道:“师傅,我们是直接去长安,还是在南阳停留一段时日?” 华佗说道:“去长安吧,长安人多,生病的人也多!” 在南阳境内,华佗不止看到了农人们在田间劳作的场景,还看到了商业贸易兴盛。 路上有很多牛车、骡车和人力板车,甚至还有独轮车,这种独轮车是华佗生平第一次见,一个人就可以用它推着几百斤的物品前进,很是方便。 “师傅,这个独轮车真的很方便和省力,不如我们也去买一个吧,这路上这么多,想必不会要花很多钱!”药童兴致勃勃的说道。 华佗笑了笑,“我们进城去问一下!” 进了城之后,经过打听,城内果然有卖独轮车的木器店,师傅二人经过一番打听找到木器店花了一些钱买了一辆独轮车,把笨重的行李和药箱放在独轮车上,药童很轻松的推着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 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汉末从悍匪崛起更新,第334章 华佗前往长安免费阅读。 ------------ 第335章 开馆 长安刺史府。 “这个杨峥,没有命令就擅自行动,哼!”秦风看完杨峥送来的军报忍不住怒气冲冲说道。 这种事情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要进行严惩,军队不是私人武装,要令行禁止,秦风表现出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也是做给其他将领们看的。 杨弘还是替杨峥说了一句话:“或许是杨将军发现了战机,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杨将军如此做,肯定是有他的想法!” 贾诩说道:“此时下令调回杨峥大军已然不及,不如待此战结束再做处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临阵换将不行,下令调回大军更不行,杨峥听不听令还两说,如果此时撤回,钟繇会不会反扑?四万多俘虏也就罢了,那可是两万精锐,如果损失这两万人,秦风这两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家底差不多就被败光了一半。 秦风经过仔细考虑,下令道:“给杜松和李典下令,命他们原地待命,但将士们不可整日无所事事,要加强操练,若河东杨峥大军有变故,要及时增援!” “诺!” “主公,马超将军带兵追击阎行,斩杀之,现已派人将头颅送来!”一个官员站出来报告。 秦风不在乎一个阎行,他问道:“马超在何处?” “应该已与杨峥大军汇合,身在河东了!” 秦风只好说道:“派人密切关注河东战事,若有消息,立即来报!” “诺!” 公事商议完了,众谋士和武将们纷纷离开。 秦风正要起身去后院,一个军士来报:“禀主公,府门外有一老一少,自称华佗,求见将军!” “什么?华佗,你没听错?”秦风立即问道。 “老者说自己叫华佗!”军士说道。 秦风立即朝外面走,军士跟上。 到了府门外,秦风果然看见依然红光满面,仙风道骨的华佗带着一个弟子等在门外。 “先生,数年不见,先生精神矍铄,老当益壮!” 华佗大笑:“将军谬赞了,老朽是个苦命人,到处奔波,倒是这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 “先生请入内叙话!” “多谢!” 秦风与华佗进入府内,立即吩咐旁边之人:“快去告知大夫人,就说华神医来了!” “诺!” 秦风把华佗带到大堂旁边的厢房喝吃茶,询问了近况,没过一会儿,小乔就匆匆赶了过来。 见了华佗,小乔立即道万福:“徒儿拜见师傅!” “哈哈,好好,快起来!”华佗很高兴,右手虚抬。 小乔转身从婢女小翠手里接过孩儿,“师傅,这是徒儿的孩儿,三个月大了!” 华佗小心接过孩儿,脸上乐得很,不停的逗弄着孩子,“这孩子生得好,体内气血充盈,身子底子好,今后会少生病!” 小乔听华佗这么说,很是高兴,问道:“师傅,您这里来了长安就不走了吧,长安虽然不及先前百万人口,却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百姓们也是缺医少药,徒儿若不是孩儿还小,就打算去开一家医馆救助病人呢!” 华佗叹道:“老夫在许都待不下去了,曹操这人疑心太重,咱这医者又是贱业,曹操一个不高兴就把老夫下狱,若不是老夫跑得快,此刻只怕已是身首异处喽!” “这次来长安,老夫打算先开一家医馆看看,若病患多,就暂时留下来!” 秦风立即说:“我叫人为先生准备医馆!” 沿街的店铺有很多,秦风命人找了一间无主且宽大的铺子,里里外外收拾一番,挂上匾额,门口竖起旗幡。 只过了三天,医馆就弄好了,柜台、坐诊室、药柜以及住的地方一应俱全。 华佗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天下,他一开馆,当天就有很多人前来求医问药。 秦风正好没公务,与小乔、马云禄带着孩子前往。 三人虽然都穿着朴素,当却挡不住不凡的气质。 走在长安的街头上,小乔和马云禄已经完全变成了小女孩,这个摊子上看看,那边的店铺里进去逛一逛,秦风只能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没过多久,小乔和马云禄的手上就拿了好些刚买的东西,自己拿不下来,只能叫来跟在后面的婢女和家丁帮着拿。 几人路过一间大的酒肆,酒肆内宾客众多,均在饮酒,而楼上传来雅乐之音,令人迷醉,酒客们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小乔在这里停下了脚,静静的听着,颇为神往。 秦风见状,“不如进去一边吃酒一边听?” 小乔和马云禄连忙在伙计的招呼下走了进去。 在伙计的带领下,几人上了二楼,就看见有一堂内,几个文士正饮酒作乐,其中一个文士正在抚琴,这琴音正是他所弹奏。 秦风与小乔、马云禄在对面的一堂内,招呼伙计把酒菜送过来。 伙计很麻利,很快就把酒菜送来。 此时对面堂内几个文士又有了动作,其中一人起身在众人的期待下起舞,而刚才抚琴的文士也继续抚琴,不过换了一首曲子,而且有一长几后的一个文士开口咏诵雅乐。 这还是秦风第一次听见这个时代的男人跳舞,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有男人朗诵。 秦风连忙招呼伙计过来问道:“对面都是何许人?” 伙计笑着说道:“客官,那抚琴之人乃是杜夔,此人在先帝时期就担任雅乐郎,后黄巾造反,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杜夔就辞官了!” “那舞师乃是冯肃,客官或许不认识,舞师冯肃当年专为王公大臣献舞呢!咏诵者乃是尹其,他旁边之人名叫邓静,也精通咏诵;邓静对面乃是舞师服荞;服荞对面乃是歌师尹胡!” 这些人是这个时代的明星,但说到底还是地位很地下,被士大夫们轻看,可士大夫们又喜欢附庸风雅,经常要请客吃饭,光有舞姬歌女也不行,还还得有男歌手、男舞者,所以这帮人就很受追捧。 朗诵是这个时代文人们很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在这方面,邓静和尹齐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声音独特和洪亮,气质好,在技巧上优于其他人,因此很出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汉末从悍匪崛起更新,第335章 开馆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