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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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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有子如此,怎能不苦逼
chapter1有子如此,怎能不苦逼
在接到发小楚采的电话之后,君慈有点傻了。
什么叫做你哥出车祸了?什么叫做还在手术中?什么叫做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之后高血压犯了?
这让打着留学的名头在la(美国洛杉矶)呆了六年,顺带还有了个五岁的儿子的君慈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楚采说,他也只是听说的消息,也知道她一向跟家里没什么联络所以才通知的她。
她对此万分感谢,但也开始万分头疼了起来――君微出事儿她当然担心的要死,老爷子的年纪也大了,她那位女强人的老妈和毫无地位的老爸这个时候能指望得上才有鬼,可如果回国……
她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她就愁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家里出了这种事儿不回去看看显然不行,可如果回去再把儿子给带回去……这断然不可以!
儿子的爹不是别人,正是京城最大的纨绔之一苏徵,她曾经最大的对头。如果把孩子带过去,她未婚生子的消息一定瞒不住,家里人的怒火暂且放一边儿,如何应付苏徵那才是最让她头疼的。
原因?当然是造物主太神奇,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一个大胖儿子长的半点不像她不说,和那个苏某人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在圈里,谁不认识苏徵?
介于时间不等人,最后她牙一咬,抱着宝贝儿子陪着笑脸跟他商量:“素素,妈咪这几天有事情要回国一趟,你在云叔叔家住几天好不好?”
虽然把宝贝儿子交给一个单身汉来照顾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可问题是她在la几乎没别的朋友,同学之间的关系也是泛泛,如今能指望的也就这么一个学长。
而且学长那儿应该也没问题,看她宝贝儿子的眼神不知道估计都以为这是他的骨血。可宝贝儿子这里――在这个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的家里,君慈显然不是占据主导地位那一个。
刚满五岁没俩月的君素小朋友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咪,丝毫没被那过于灿烂的笑容所迷惑,一手继续解着九连环,一边抬起清澈的眸眼看着她问:“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回去?”
这丝毫不像寻常五岁小朋友跟自家妈咪说话的态度,直言不讳地质问更是让君慈有点心虚地瑟缩了下眼神。
“那个,这次妈咪回去是看病人的,你还小,医院那样的环境不太适合――”
话未说完,就被已经放下手中早已玩腻玩具的君素打断,用那双过于澄澈的黑白瞳仁注视着他的妈咪,看她那心虚地模样后直接无奈地嘴角一撇,觉得还是要提醒下他这位说谎绝对不合格的妈咪:“你上上个月不是还带我一起去医院探望云叔叔的父亲?”
正中红心!
借口既然不成立,君慈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来说服这个聪明的有点过头的小子,只得道:“反正就是我有事情要回国,而且不能带着你,你同意不同意妈咪都要这么做。”
君素没好气地看着她道:“既然已经打算强权,又何必刚刚跟我商量?”
……那还不是因为她觉得五岁的孩子偶尔还是能让她蒙混过去一次的?
天下当妈妈的都盼望着儿子聪明伶俐,估计没有几人能理解君慈此时悲痛的心情,这孩子聪明过头了其实真不怎么好――尤其是智商高情商也不低,怎么都让你忽悠不过去的时候!
你们瞧瞧,刚刚这小子从说话到神态哪点像个正常的五岁的小孩子了?
一点都不可爱,绝对不是他们君家的基因造成的影响,罪魁祸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也一点都不妨碍君慈再痛恨他那位老爸一点。
“你不说其实我也能猜得出来,不带我的话应该是怕我见到我爹地?或者怕我爹地见到我?”君素坐在地摊上,用一手托着腮平视着正盘坐在对面的君慈,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君慈的私心所在。
对他这样过于聪明又过于擅长观察别人的孩子来说,君慈的心思在他面前简直是毫无遁形之地。
不过嘛,他还真对自己的那位爹地是谁不太在意――没爹地他过的不是一直很好?虽然老妈的确不能算多么聪明,但是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如果多了一个所谓的爹地,对他们母子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他却在意君慈回国的原因,毕竟六年都没回去,突然要把他留下来也要回国去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
“你小子――”君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毕竟私心被儿子一眼洞悉什么的,尽管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再重复经历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妈咪太没面子了!
“是谁生病了?”君素当做没看到她的抗议,只是懒洋洋地问。
看到他的态度似乎有和缓的迹象,君慈觉得索性实话实说好了,于是将发小在电话中告知她的事情都说了下,等说完就看到君素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她,那眼神中明目张胆的鄙夷神色让她都快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了。
这是怎么了?
“你这恋兄情结这辈子估计都没救了。”君素叹了一声说,他就知道能让她回去的事儿,应该还是会和自己的那位没血缘关系的舅舅有关,可真听到是他出了车祸自己本来就不聪明的妈咪就如此慌忙之后,他自然万分不满。
就她这样子,难怪被人耍的团团转――他还真不信,他那位如今身为君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舅舅大人会不明白她的心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个人在外面过了六年也没见人家怎么紧张,现在人家一住院她就慌张成这样……也太不争气了一点吧?
“喂,你小子刚刚那眼神什么意思!”君慈虎着脸拉了一下他的脸,小子,就算是再聪明你现在也只是个五岁的小朋友哦,得罪老妈的下场可不怎么好!还有!谁说她恋兄?她怎么就恋兄了?哥哥生病了当妹妹的着急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没什么意思,算了,你是要让我住在云叔叔家?”敏锐地察觉到女人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君素觉得眼下适可而止比较好。
“对,反正他现在自己住……呃,你不要没事儿给他找麻烦哦!”虽然知道这个小鬼和云长廷比较合得来,但是君慈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毕竟儿子再怎么聪明,这也是她要第一次离开他的身边啊。
“这个嘛……我上次听云叔叔说他似乎要做亚洲区总裁,继续开拓那边市场什么的……你确定他有时间带我这个小孩?”
听了这话,君慈的脸色如遭雷击一般,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难道真的要把儿子带回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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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另类父子情
002
因为自己儿子的一席话弄的头大不已的君慈十分头疼地抓了抓头发,拿着电话怎么都打不出那个电话。
毕竟她脸皮虽然很厚,可是也不好耽误人家正经工作吧?而且平常让他当一两天奶爸什么的她还好意思,人家去亚洲工作还要给她带孩子什么的……她还真没那个脸皮能把电话打出去。
看着她那垂头丧气地样子,君素直接丢给了她一个白眼,那傲娇地小模样看的君慈的心肝又是一抽搐,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那小桃花眼每次做这个动作都让你妈咪我很微妙啊!
毕竟小鬼你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苏某人啊。
“去去去,你去收拾行李,我去问他啦。”嘟嘟嘴,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就直接跑向楼上,小脚丫子很快带着背影消失在楼梯上。
看到儿子就这么把电话拿走,君慈觉得这小家伙一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跟她那位倒霉的学长说,可这时候,她也没有去阻止的心思了。
或者说,她的心啊,已经不在这里了。
君家虽然因为子嗣的关系已经有些颓势,但是老爷子尚在,在这种情况下文隽那个家伙都敢去撞君微……
她其实已经不敢深想了。
抓了抓头发,最后猛一握拳――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她回去不就知道了吗?这种时候就垂头丧气地可不像是她啊!
接着抬头挺胸,气势汹汹地……去听儿子的话收拾行李去了。
――反正大不了最后就是将小鬼带回去呗,她还真怕那个苏某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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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被“不怎么靠谱的学妹”深深信任,并且将这种信任转化为让他一个单身大男人带孩子的理由地倒霉学长,云长廷一直都在想,自己需要为此感到荣幸吗?
不过以往君慈将孩子托福给他多半是因为什么要忙论文啦,工作需要啦,又被辞职忙着找工作啦,所以他的兼职奶爸生涯通常长不过几天,短不过半日。
但尽管如此,平均下来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就要带着一个俊俏的黄皮肤黑头发的小朋友一起出入集团的云副总裁还是会被自己的下属们议论一下他的私生活。
――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总带在身边?
――又没有结婚,估计是非婚生子吧,想来也是董事长不同意。
尽管各种谣言倍出,自己的父亲大人也不是没找自己谈过话,甚至点明他非常关切此事,但是云长廷也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回道:“那孩子出生前是我将她送到医院的,他出生的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我,总觉得是奇妙的缘分,也总莫名地觉得应该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
对向来有分寸的长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云老先生并未再深究。
更何况,这几年下来他们两个人不也只是交情至此,没再更进一步吗?毕竟虽然并没有制止长子“制造谣言”地行径,但是云老先生这些年也是冷眼旁观过来的。
而几年下来都是这样点到为止的交情,迷惑的并不只是云老先生,或许还有云长廷本人。所以他在和秘书讨论工作的过程中接到联系人为“君慈”,接通后却是干儿子的声音的电话非常惊讶。
小家伙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出事了?下意识地就蹙起眉头。
似乎听出他低沉的声音中的慌张,男童赶忙用自己仍带稚嫩的童声安抚他说:“爹地,家里没有事情,不过……”他大约的将事情说了一下。
而后,云长廷的眉心保持着之前皱起的痕迹,深思了起来。
他并不是没有设想过君慈有一天会不会回国的问题,只是却没有想到君慈在相识六年后第一次要回国居然都不敢将唯一的独子带走!是担心家人不能接受未婚生子呢?还是因为……孩子的父亲?
五岁的君素小朋友虽然在自己的妈咪面前总是聪明毕露,早早显示出他与普通孩子不同的锋芒,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在云长廷的面前,他总是收敛起自己的很多小聪明,在不撒娇的时候说话也极有分寸,对自己妈咪曾经嘱咐过的“不许告诉他妈咪家里的事情”也能做到守口如瓶。
所以现在非常聪明的既点出来他跟君慈回国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也没有吐露出他担心老妈那个恋兄情结的事实,但……话语中多多少少还是带出了一丝不安。
尽管很淡一丝,但云氏执行副总裁怎么可能听不出这个宝贝干儿子今天的不同寻常?
深黑的眸一下子染上了忧色,担心地问:“素素,你在害怕?”
小家伙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红了眼睛,却没有回答,而云长廷和他之间似乎真的心有灵犀,尽管只是透过电话,也看不到孩子的眉眼,但是云长廷好似有双千里眼一样,敏锐地感觉到电话彼端的孩子此时的心情非常地微妙。
于是他放柔了原本偏低沉冷凝的声音,在金发蓝眸身材姣好的美貌秘书见怪不怪的带着眼神下,他安抚孩子道:“爹地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尽管是个干爸,但是他却已经是被人喊了五年爹地的人了,哪里舍得就这样放手呢?
他是这样,因为一个缘分而照看了六年的学妹更是这样。
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
垂着小脑袋,一向清澈明亮的眼睛也比寻常黯然,君素难得孩子气地小声说:“爹地,你会陪妈咪和我一起回去吗?”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云长廷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只有一个“嗯”,但是也让电话彼端瞬间响起了清脆稚嫩的笑声,“那就这样说好了哟,妈咪太笨了……”
没跟着孩子一起像平常一样数落自己的学妹怎般不靠谱,云长廷继续安抚了他几句之后才挂断了电话,继而那因为和孩子通话而变得比平常柔和了些地视线重新变得清冷锋锐也看向了也收敛起眼神中的笑意的秘书,低声道:“曼迪,今天的行程不用再报告了,全部取消,帮我询问董事长今天是否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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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那是温柔
003那是温柔
半小时后君慈刚收拾完行李,还未来及伸个懒腰就听到门铃声。她连忙下楼,却见本在客厅玩着九连环的儿子已经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踮起脚尖将门打开。
不出她意料,门外的人除了小家伙那个一身西装英挺逼人的干爹外还能有谁?
眼看着君素一下子扑在男人身上,无比亲昵地喊着爹地,小小水润地桃花眼也好似遇到春风一样,笑颜灿烂,桃花全开。君慈n+1次地被刺激到了。看的眼红又眼热有,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小鬼,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生了你养着你啊?对这男人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太极端了吧!
这样拈酸吃味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让云长廷不由好笑地扯起唇角,一边将抱着他大腿不放地君素抱起来,一边对她说:“每次见到我都是看到阶级敌人的眼神,而且还都是你要让我这位学长帮忙的时候,我这临时奶爸当的也太可怜了一点吧?”
不用他提醒君慈也知道今天自己是求着这位大爷的,原本吃味的脸色就更苦了,有些无奈地指着君素对他说:“我也不知道这小鬼怎么跟你说的,不过……亲爱的学长大人,我真的要麻烦你了。”
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尽管明白君慈这略有点“口花花”的性格,但云长廷还是微微被戳中了一下心窝,但随即垂下温润地眸子,对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君素微微一笑,这才看着君慈道:“小鬼说你要回国让我带他,不过不巧,我刚刚被家里老爷子踹去负责亚洲,大中华区是重中之重,所以你懂,可能我要和你一起动身了。不过小鬼我带着也没问题,你觉得呢?”
本以为自己真要把儿子给带回家的君慈看他的眼神,瞬间从“阶级敌人”一下子转变成了天神降世,本就明亮的瞳仁满载感激的样子让云长廷那是一个忍俊不禁,这女人,可从来都是没用的时候对你凶巴巴,求你的时候泪汪汪,转变自如变化之快,让他无数次都在感慨古人的那句“女人心,海底针”乃真知灼见!
不过――他可没义务让她这么高兴。
泼冷水一样,眉峰一挑,直指核心道:“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总不能瞒着一辈子吧?”而且,对远比普通孩子聪明敏感的君素来说,她这样的态度也对他造成了直接的影响。
正常的孩子那里会不对自己母亲方面的亲戚心怀好奇的?哪里会对自己的生父不感兴趣的?君素这样的反常,她这当妈妈的若没注意到可就太不及格了。
而与此同时,听了云长廷的话刚发下自己小心肝地君素一下子不高兴地嘟起嘴巴说:“我又不在意,而且现在有什么不好的?”
云长廷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君慈的眼神,却是无比分明――看,这就是对孩子的影响。
君慈怎会看不出?心中隐隐作痛,那双清亮的眸子也染上了暗沉。
学长,我怎么能告诉你,我只是因为太爱素素,太担心他离开我的身边,所以才不能带他回国呢?尽管不想承认,可是他的爸爸是在阶层分明的京城站在最顶端俯瞰所有人的存在啊。尽管从来都和那人不和,也从来没对他服过软,可是……我不能否认那个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啊。
有这样的爸爸,对素素来说真的未必是好事。
一眼洞穿她眼神中的苦涩,云长廷心中一叹,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台阶,毕竟有些事情,他终究是外人。
“行礼收拾好了没?好了就走吧。”他道。
咦?
君慈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专机在机场已经准备好了,车在外面等着,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云长廷说完就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学妹,机票也很贵的,你这个月薪水发了吗?”
身为月光族的君慈看他的眼神瞬间变成了痛恨,混蛋,你个有钱人不炫耀会死么,会死么!
不过能蹭飞机也真是太好了,脚步飞快地上楼。
而当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云长廷才揉了揉君素带着点褐色的短发,笑眯着眼睛说:“真辛苦你了。”有这样的妈妈,还能这么健康的成长,而且还没有被荼毒,真心不容易啊。
仰起小脸,君素对他露出了一个灿如阳光般的笑容:“爹地你也辛苦了。”有这么一个专找麻烦的学妹,他这学长也很不容易嘛。
于是,下一瞬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忍俊不禁地绽放着笑容,眼中都有彼此了然地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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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车专机其实已经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旅途的乏累,但是对小孩子来说还是有些辛苦,君素在飞机要降落的时候还是睡的昏昏沉沉的,君慈看着他这模样有些不忍心喊醒,看着云长廷的眼神那是一个讨好。
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云学长瞥了她一眼道:“你找了人接你?”
君慈点头如捣蒜,尽管君素有云长廷帮忙照看,让她省了一些心思,但是对家里目前情况不太了解的君慈哪里能不挂心?一路十几个小时旅程她都没有休息。有句话叫近乡情怯,离别六年却是为这样的事情,她怎能不百感交集?
墨如点漆地眸子看着她复杂暗邃地眼睛,云长廷突然拉了她一下,将毫无防备的她拉入了怀中,毫不客气地揉着从初见她的时候还跟假小子一样,现在已经变成长发到臀下的头发,“回都回来了你到底怕什么?如果需要帮忙你应该明白我看在我干儿子的份上也不会拒绝的。”
许是突然被拉入的怀抱太过可靠,许是他的语气比平常温柔太多,许是这六年积累的感激已经将心里溢满,许是一直没能告诉他一些事情太过内疚,君慈发现自己现在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开口必定会哽咽。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怎么能哭呢?
儿子虽然还在沉睡,但毕竟就在眼前,她又怎么能哭呢?
回到祖国,马上就要见到入院的家人,正是需要坚强的时候,又怎么能哭呢?
所以她只是用力止住眼中酝酿的雾气,眨掉那些氤氲,对面前眉眼再过温柔不过的学长粲然一笑,却未说出那句“学长,谢谢”。
她对他,欠的哪里只是一句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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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苏太子
听说君慈回来的时候,苏徵正在投飞镖,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原本输得一塌糊涂正想法设法打算赖账的简卿。
简大少挂上电话之后,冲苏徵露出一口白牙,身高一九零的壮汉做出这个表情还真有那么点狰狞的感觉,只是那语气却是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苏徵,你对头回来了,恭喜你啊。”
苏徵只是将手中的飞镖丢出,正中靶心,而后转过身来,俊挺地脸上左眼下方有有一道细小的伤疤,虽不大,但也算得上破相的程度。对这位已经输的快脱裤子的混蛋还敢嘲笑他,苏大太子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白牙淡然回敬:“小爱,你的主人回来了,也恭喜你啊。”
简卿在听到小爱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双眼瞪着苏徵,后者巍然不动任由他瞪,还不忘伸手拍拍他的胸肌:“输我的记得老规矩。”
说完径自回自己的办公椅坐下,悠哉地往后一靠,挑眉看着跟上来的简卿道:“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输钱给我的吧,有事儿直说。”
简卿这人在他面前就没藏住心思过,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丢个简卿,然后给自己先点燃,平复着心中的悸动。
若不是自制力比前些年强了不少,刚刚那支镖可能就脱靶了吧?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那个祸害也总算是回来了,毕竟君微出了事儿她怎么可能还在国外呆得住?那可是她的君微哥哥哟。
他心轻哼了一声,但也明白她回来之后注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或许还会把他个卷进去。瞧,眼前这人不就是为她来的?
果然是魅力依旧。
很少有人会对君慈直呼其名,和她不熟的人,都要奉承一句少君,就像那些人称呼他们太子一样。和她比较熟的人,都喜欢喊她阿慈,但这比较熟的人数却是少得可怜。
她性子太张扬,女生中少有几个能和她互相看顺眼的,不是人家觉得她疯癫,就是她觉得人家太假仙。所以从小都混在男孩子的圈子里,对男孩子们颐气指使,却能让他们偏偏甘之如饴。
例如,眼前这个壮牛。
见他还没动静,他没好气的瞧着他道:“真不说?小心我送客了。”
简卿瞅着这位耐心就要告罄,终于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苏徵,君家和文家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他虽然不是直肠子,但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的人,可也不好意思直接把意思表达出来,也只得委婉委婉了。
君家和文家的事儿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而文家惹出事的那一位还是苏徵现任女友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徵大大方方地颔首,没打算跟他藏心眼。
简卿见他乐得配合,心中觉得轻快了不少,又问道:“你也是知道阿慈的性格的,君微虽然不是她亲哥,但两个人感情好的……你懂……”
苏徵的眼神落在简卿的脸上,说真的,他还真见不得这么一个大块头吞吞吐吐的,可就是不想顺了他的心意接下话来――刚刚还因为他用君慈来嘲笑他就跟他发火来着,现在还不是一言一行都是向着君慈?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办法让他们把她看的比什么都重,她还不曾下飞机,眼前这位就跑到了他的办公楼,他也毫不怀疑从现在开始,还会有人继续这样以拜访之名行骚扰之实。
见他不动声色,简卿心中将那个将他拐来的楚某人心中大骂一通,知道他不会说话应付不来这只狐狸,还偏偏让他来说。可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吧?他继续打感情牌。
“上个月跟阿慈打电话的时候,她还说起你这个月底就又老了一岁了,说是要回来当年瞧瞧你有没有变的丑一点,咳咳,毕竟是多年情分,别因为这么一点事儿弄的彼此不愉快啊。”
苏徵吐出一口烟雾,轻轻弹弹烟灰,心道,好一个厚此薄彼。
什么叫这么一点事儿?且不说文雅此时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们是和君微、君慈一起长大的没错,可和文隽、文雅两个也是发小吧?要不是君微把文家逼急了,文隽那个二愣子能用车撞他?
当然了,他也没觉得撞人是对的,也从没想过要插手这事儿。文雅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女友,不过那也只是他家太后给安的名头而已,他还费不着因为这事儿对上君慈。
那女人现在只怕一颗心都快碎了吧?收起眼底的嘲讽,苏徵终于开口:“既然如此,还有三天就是我生日,我会记得亲自给她写请帖。”
简卿听出他这是有意直接跟君慈对话,似乎是有那么一点想给文家撑腰的感觉,顿时头大如斗,这两个冤家对头啊……
苏徵在男生的圈子里从来都是最出风头的人物之一,而君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看他不顺眼,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知道唇枪舌战了多少次。而且这动嘴还是小事儿,动手也不是没有过。
瞧,这位眼睛下面的那道让他破相的疤就是出自君慈的手笔,也幸好苏徵不会动手打女人,不然君慈那张脸估计也甭想要了。
心中虽然想着要糟糕,但是君慈既然回来了,这两个人那也是早晚要碰面的,谁能笑到最后那就不关他什么事儿了,他只管到时候看好戏就是,于是索性告辞。
苏徵也不送客,看着他将门带上之后就拧灭了烟头,旋转下椅子看着窗外的景色,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简卿说的是真的吗?
要是君微没出这事儿,她也会回来吗?
那个女人可是在六年前嫖了他顺带给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纪念之后就火速消失地,再敢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又要拿她怎么办?在见到她之前,他觉得有必要想想好这个问题。
但不管想出的答案是什么,有一点他可以确认――他绝对不也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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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恋兄?妹控!
简卿一出电梯就掏出了电话给某人:“混蛋,苏徵什么也没说,阿慈你接到了没?”
被称为混蛋的楚二少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好似已经睡着的君慈,放低声音道:“已经接到了,她想先去看君微再回家去看老爷子,你也别来医院了,明天再见吧。”
简卿上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道:“这个时候还是让她清净点的好,我家老头今天也飞回来,勒令我今晚务必回家,也够烦的。”
身为家里次子,楚采有位长兄帮他分担了大部分压力,所以对于简卿的痛苦他能给予的只是同情,调侃了他一两句之后就结束了通话。只是摘下耳机之后,凤眸不由自主地又看向后视镜,略带怅然。
六年啊,变化真大。
想来明天简卿见到她应该会比自己当时更吃惊吧?
君慈并不是在养神,而是真的睡着了。
从接到楚采的电话到现在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她的心神一直都是紧绷的,哪里有过片刻放松?更何谈休息。
直到见了楚采后亲口听他说君微已经没有大碍,她那颗高高悬起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一放松,困意也就席卷上来,让她昏昏睡去。
楚采也没打扰她,只是将车开的又平又稳,下了机场高速后也没再询问她就直接将车子开往医院的方向。
但凡是了解她的人,哪里会不明白君微对她的意义?天大地大,哥哥最大。不让她亲眼看到他,她估计还是难以放下心吧?、而且如果她先回家,依着君老爷子的脾气,估计见到她这样疲惫不堪的样子就要先火冒三丈的训斥一通,老爷子那刚降下来的血压再升上去……啧啧,他可就成罪人了啊。
“阿慈,阿慈?”
在到了医院停车场后楚采轻声唤了两声,见她没反应,凤眸紧张的眯了起来,赶忙把手伸到后座拍拍她的脸颊。
什么东西?在睡梦中被唤醒让君慈蹙起了眉头,不耐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楚采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后,顿时怔然,然后才反应了过来――是了,她回国了,是这小子接的她。
揉揉有些酸疼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情况,问:“到医院停车场了?”
楚采点点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下说:“不然先休息下再上去?”
君家兄妹一个恋兄,一个妹控,简直是兄妹相亲的最佳典范,那位妹控如果见到他六年不曾回国的宝贝妹妹这么一张脸上去……麻烦啊!
君慈明白他担心什么,笑嘻嘻地伸手拍拍他的肩:“不用,我看看他就好。”
虽然楚采说他现在已经没了生命危险,而且手术很成功,但她不去看一眼又怎么能放得下心?又怎么能去找文家的人清算这笔账?在儿子面前脾气跟纸糊的一样不值一提的她,在别人面前可是……嘿!
楚采见果然说不动他,伸手将别在自己衬衫上的墨镜拿给她,唔,根据他对她的了解,这丫头的泪腺可是非常之发达,本来两只眼睛已经因为缺乏睡眠够红的了,等下万一哭了岂不是就变成了兔子?
啧,那样别说是君微了,他都不想看到这女人从傲慢骄横的猫科转变成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我通知了你家管家,走吧。”
看他细心如此,君慈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在下车前拍了拍他的肩戏谑道:“阿采,你找不到老婆绝对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太像女人了。”
――分明是因为在“在意的人”面前细心温柔地令人发指!
可这样的男人配上这样的温柔,又是怎样的美人消受得起?嫁给他,考验的可不只是配不配得上他那张脸啊。
久违六年的调侃让楚采非但没有像以前被调侃后一样动怒,反而微微上扬了唇角。
唔,尽管这女人还是这么嘴巴不饶人,可他还真有些想念这样敢肆意调侃他的她啊。
君慈家的管家姓君,在君家的地位与其说是个管家,倒不如说是老爷子的半个弟弟,在君家地位绝对超然。在接到楚采传达的消息之后,心情激动不已的君管家就死死守在病房楼前等候,在见到楚采的身影的那瞬,老眼顿时酸涩了起来,可下一瞬――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管家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努力确认了下。
他是老花眼,不是近视眼吧……应该没看错?这长发飘然气质清秀温润眼戴黑超墨镜身材前凸后凹绝对是完美身材的女性是……谁……?
看着老人家这幅样子,楚二公子的肩膀震动了下,竭力忍住笑意,看了一眼身畔哪怕戴着墨镜但是也能看到红红耳根的女人,阿慈,你把老人家吓到了哟。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君慈如果不是戴着墨镜一定狠狠的用眼睛刨他一眼,赶紧摘下墨镜上前拍拍老人家的肩膀,用近乎哄小孩的腔调道:“榕爷爷我回来了,您不会都不认识我了吧?”
老管家在看到她摘下墨镜地时候,拿着手帕的手就颤抖了下,在她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又用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跟着他撒着娇安抚着他的时候,他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是了,是阿慈,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从激动中恢复过来,老管家这才似乎想起还有楚采在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清咳一声,退后一步对君慈小声道:“先生也在……”
君慈一听,立即双眉一挑,拉长声调道:“哟,他还知道来看看啊。”
先生说的是君慈的爸爸,君微的养父,孟轩。是当年君老爷子的养子,顺理成章的娶了老爷子的独女,虽然没有入赘之说,但两人的独生女和君微这个养子却都姓君。
老管家一边带路一边解释:“从听到出事儿就赶过来了,这两天一步不离呢……”
君慈却是不为所动,眼神冷地煞人:“您别说他的好话。”
知道她心结的老管家乖乖闭嘴。
君家嘛,这十几年都是女人当家,按照老爷子的想法君微少爷将来必然会继承不少股份,但大头还是落在了这位小姐身上,如今她回来了一切当然是她说了算数。
至于先生嘛……老管家心中只得苦笑。
毕竟先生也曾是他亲眼看到大的啊,这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楚采在一旁看着,也跟着不禁苦笑,阿慈果然还是阿慈啊,就算是脱了胎,也换不了骨,这不脾气还是依旧?
当然,这话也能理解成“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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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新人,写这个文的时候总是心中忐忑,开头修改了三次,但是仍觉不足。
写到这个章节的时候才稍微进入到剧情,也委实慢热……
所以非常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大家,谢谢你们的耐心,对我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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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君家明日骄阳”
天下的男人估计没几个像孟轩这样的,在孤儿院的时候怕被人抢食物,到了君家怕君老夫人,和君慈的妈妈结婚之后理所当然的怕老婆,如今,他怕的对象变成了女儿。
与其说是怕,其实觉得愧对女儿才是真,于是当他见到君慈之后虽然也惊讶了一番,但是反应反应过来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让出病床前的位置。然后看着独女擦过他的肩膀,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床上刚睡过去不久的养子。
君慈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儿仿若出神一样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人良久,良久。
也许是因为头部也受了伤,他的头发也被剪掉了许多,被白色的纱布层层的地包裹了起来,乍一眼,或许还有人会觉得还有些可笑。
带着浅浅笑涡地脸颊颜色也是她从未见的苍白,甚至还有未来得及消退地刺眼淤青,静静阖着的右眼旁还有一块明显的擦伤,因为和其他几处擦伤一起涂了药水,让那张记忆中再俊美不过的脸庞变成了调色盘。
而这些也就罢了,最让她的心阵阵绞痛着地还是他被打上石膏吊着的右腿,以及因为断了肋骨而被固定着的胸前――这就是她时隔六年之后,再次见到从小到大一直倾慕地被称赞为“君家明日骄阳”的兄长?
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兄长?!
怒火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炽烈,心疼也比预想中的更甚。
看着她那双眼睛染满雾气之后也并未能遮掩住眸眼中的红色,孟轩、君榕、楚采三个大男人都在床位不远处排排站着不敢上前。
可又都怕太过难过,三人视线交流了一番后,还是孟爸爸还是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劝道:“慈慈,微微手术后已经醒过来一次了,现在只是又睡了过去,药物里有镇定,估计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君慈刷一下扭头看过来,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自动消音为止。
孟轩的脸色瞬间更为暗沉,垂下了视线。
君慈看着他神色暗淡眼也带着血丝的模样,又看到她的榕爷爷欲言又止,最后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兄长,再想想她那如今在云长廷那儿的宝贝儿子,最后还是改变了态度,清淡地看着他说:“你应该很久没休息了,我陪你回家看爷爷吧。”
老人家年纪一把了又向来不忌烟酒,对君微的疼爱绝对不比对她的少分毫,为了君微的事儿也差点住院修养,她又怎么能放心?
孟轩的眼眸中瞬间透着欣喜地光,笑容满面地忙点头,又对君慈说:“你榕爷爷也跟着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这里有最好的看护,能放心。”
说完就看向看护站的方向,是两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女性看护,眉眼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之前就静静地在房内一角。
君慈对她们感谢了一番,才留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君微,刚要和他们离开看望家里翘首以盼她归来的老爷子,眼角就突然看到君微的手动了动,她一怔,心跳也跟着慢了一拍,接着果真看到君微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人,眼神总应该是惺忪中带点迷茫,但墨润的眼眸在睁开后就是清澈如初,瞥开伤势不谈,这一个眼神就牵动了君慈的全部心神。
她的哥哥,分毫没变……真好。
那视线直接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红红的眼睛相对,又君慈和众人就看到他也是用力地眨了眨长翘地眼睫,似乎也是不信她就在眼前。
楚采看到她时的震惊也好,她的榕爷爷见到她时的讶然也罢,甚至是父亲看到她时的愕然,君慈都没觉得别扭,可只触到君微惊讶的眼神时,她才突然有些赫然,更有一些得意。
呐,我是不是变漂亮了?她对他眨眨眼睛,可眼中刚消弭不久的雾气就再次酝酿了出来,水光隐现。以至于她不敢开口,怕的当然是话未出口泪就先落。
依然澄澈地眼睛变成了一抹月牙,君微似乎是无限欢喜一样地勾起了唇角,但弧度未显,就似是因为牵动了脸上的伤势而跟着微蹙了眉头,尽管如此,那双眼睛还是停留在君慈的身上,眨也不眨!
这如同实质一样地视线让君慈终于心头一酸,忍不住地用力眨了下眼睛,下一瞬却已是笑容灿烂地用自己泛红地眼睛对上君微的双眼,说:“微微,我回来了。”
话落,一直在眼眶里滚啊滚的泪珠还是滑落,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还能看到他,真好,真的。
她的眼泪让排排站的三人组都慌了神,本就怕她伤心伤情,可终究还是让她哭了。
老管家心疼地想劝,但是却被孟轩用眼神阻止,哭就哭罢,哭出来也不错。
君微咬着牙抬起手,轻轻的拉住她的手,声音略有些沙哑:“慈慈,你想让爷爷责怪我吗?”
君慈看着他担忧的眼神,伸手抹掉眼泪,再抬起眉眼轻轻摸了摸君微的脸颊,允诺道:“我知道了,我先回家看爷爷,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好不好?”
这声调,这语气,这眼神……
一旁地楚采痛苦地扭过头去,心中付费不已,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这兄妹两个一定又这样大刺刺地炫耀他们感情有多好,哼。听听,一个在他们面前一口一个哥哥喊的不知道多亲热,在君微面前就变成了“微微”。君微也是,就由着她!
现在一个微微一个慈慈,真是够可以了!太刺眼了!
君微对她那诱哄般的语气那是一个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君慈哄儿子哄的多了,看到病床上的他自然而然的就用上了这样的语气?又无可奈何,他看了她那红通通地眼睛就心疼的要命,自然明白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只想赶紧打发了她回家,只得配合着连声说好好好。
说的太快,太急切,以至于牵动伤势疼的皱眉。
达成所愿,君慈得意得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俯下身,在他拉着她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才直起身伸手环住了孟轩的胳膊,另外一手挽着老管家,于是留给楚家二公子的就只是一个眼神了,接着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楚采看了一眼君微,低声道:“苏徵知道她回来了,一点口风没露,你赶紧养伤吧,那丫头真和苏徵对上不掐个死去活来才怪。”
而且又有前仇旧恨……他不得不担心。
君微收回之前留给君慈的笑容,视线落在自己的双腿上,刚刚握住君慈又被君慈轻吻的手蓦然攥紧,冷声道:“慈慈六年前会离开,和苏徵少不了关系,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别人怕他苏太子,我也怕他不成?”话落也不看楚采,径自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他说的对,他现在的确是应该早点养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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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贫乳?丰胸?
回程的时候充当司机的依旧是楚家二公子,君慈对此早已相当习惯,而当爸爸的孟轩对女儿这略显得“轻慢”地态度而觉得对楚采有所歉意,郑重的对楚采道了谢。
不管是今天去接君慈回来也好,还是跟君慈一直保持联络也好,甚至是……他这个做爸爸的,都应该感谢他。
当长辈的跟自己道谢,楚采怎么可能会接受?刚要说什么,就听君慈突然插话道:“我爸爸跟你道谢你不敢收下,我说谢谢你总能收着了吧?”
楚采看着后视镜中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红红的双眼,也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然后,君慈听到他说:“阿慈,对我们兄弟来说,能看到你回来就是最好的谢礼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只差一点!
君慈用力将眼泪眨回去,身体前倾,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这次没再说谢。
她懂他的意思。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绝对是这个国度最复杂的人际圈子内,能和他们相交莫逆真好,真好!
孟轩看着他们淡淡微笑,人至中年相貌儒雅雍容的男人其实相当有气度,只可惜在姓君的家人面前,总是气短一些。虽然他向来不太问事儿,但是并不代表他并未察觉出楚采刚刚话语中的弦外之音――“我”和“我们”可并非是一样的定义啊,慈慈。
家还是以前的家,快有百年历史的合院一直被精心保养,即使六年未曾回来,但是透着车窗望着朱门、石狮、依旧带着沧桑的大气素雅地门钉,君慈这才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楚采将他们送到门口就要告辞,君慈当然知道他是不想耽误他们一家团圆,毕竟老爷子还等着她呢。不过……她左右觉得关于宝贝儿子的事儿瞒着他也不合适,当下就道:“那我今天也不留你,不过你小子明天可要给我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这样颐气指使地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孟轩眼神微微一沉,似乎透着君慈看到了另外一抹人影。
而楚采却是笑容满脸的离开,显然对她这毫不客气地语气十分“享受”。发动油门前,他透过倒车镜看到长发及腰的君慈上扬着唇角,一身穿着虽然简单大方,但也无一不透着女性的婉约,他想着他在机场看到她那一瞬的惊讶,最终将一切都收藏在心中。
丫头果然长大了,当年被苏徵吐槽贫乳的小丫头,也居然是胸怀宽阔的女人了,恩……难道真的是国外的牛奶比国内的有丰乳效果?
心中戏谑地想着的同时,他踩下油门,任由眼角的湿意在车子发动后被窗外的风吹去。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毕竟她回来了。
注视着楚采的车影消失不见之后君慈才转身,然后看着朱红大门上的门钉,用力握拳,不就是老爷子的雷霆之怒吗?她……才不怕呢!
当然,谁都能看的出她那双兔子眼中的瑟缩。
虽然她一向喜欢把老爷子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但是老爷子怎么舍得对他这唯一的嫡亲外孙女儿发脾气?可现在她不管家里怎么催就是六年不肯回来,甚至还威胁家里人不许去看她,老爷子这火气肯定大的吓死人。
见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的眼中也会露出来“怕怕”地神色,孟轩清咳了一声,对她说:“好了,回家吧。”
其实啊……他还真想让老爷子好好训她一通呢,这丫头让他也担心坏了。
君慈怎么会看不出她这老爸的念头?可毕竟早晚都是要让老爷子给训一通的,再加上她偷偷生了孩子都不能让从她还小的时候就盼着抱重外孙、重外孙女儿的老爷子知道,那是一个心虚又愧疚。
于是也不再踌躇,跟着打开门的君榕老管家身后。
君家的老爷子当年是个典型的泥腿子,小小年纪就为了吃饱肚子当了兵,没啥觉悟。熬过了刀枪雨林,挺过了糖衣炮弹,没倒在政治斗争,更是活的比谁都安然、长久。
可就是这样一个放权的时候放的比谁都放得下,退休比谁都退得早的老爷子,在这个国度内却没几人敢招惹。和他同一个时代的老爷子们提起他的时候,多半都会牙痒痒地说上一句“那个疯老鬼可是个好福气的!”
明明也是个大老粗,书读的比他们谁都不多,可居然老牛吃嫩草地娶了那位知书达理聪慧无双地大家闺秀,虽然没能有个儿子,在他们这代人眼里有断送了香火地嫌疑,可不还是还有个养子,孙女儿又跟他姓么?最可恨的还是老鬼运气好,收养个孙子都能收养到那么聪慧却懂隐忍地孩子。
可虽然老人们会牙痒痒,但却没几人会羡慕。
任谁都能看的出,君家虽然如今兴盛依旧,可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子嗣稀薄。
君老爷子在军中威望甚重,老部下们一个个都身居要位,可他依旧是老了,老了的狮子或许没人欺负,但是等狮子死了呢?唯一的女儿经商,养子又只是个读书人,不涉军政,孙女和养孙同样使然,这让很多人都琢磨不透君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就不明白一个树倒猢狲散的浅薄道理?
被无数人都看不透地君老爷子此时此刻正在家中后院的葡萄藤下的躺椅上,随着躺椅优哉游哉地一摇一晃,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小壶上好的绍兴黄酒,他老人家手中还把玩着一个精致玉杯,随着摇椅地晃动频率轻哼着最爱的京剧名曲《霸王别姬》。
这是他那位夫人的最爱,夫人走了多少年,他就学着唱了多少年。只是已经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唱的高兴,恣意!
慈慈哟,你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外公呢?只是你既然要玩,外公就好好地陪你玩一玩。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家里会有男孩子出世呢!天晓得他那宝贝重外孙出世后,他乐和成了什么样!
身后突然有了故意加重的脚步声,那是他早已习惯的警卫员的步伐。果然,没等他回头那人就已敬礼询问:“首长,先生和小姐已经回来了。”
君老爷子瞬间呵呵笑了一声,摆摆手,他就在这里等着,看那丫头到底要玩什么戏法。
五年他都忍了,怎会忍不了这一时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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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隐情
老爷子那是自知外孙女儿是逃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的,所以这样哼着小曲儿晃着摇椅继续等着君慈。
是以当君慈在跟着他老人家的副官走过来的时候,一见到他老人家就瞪眼了——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脸色看上去红润有光,哼着小曲那是一个中气十足,这能是差点去北戴河修养的人么?
于是乎君慈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可能被楚采那个混小子给摆了一道?但虽然心里看似愤愤不平,但是眼中还是湿润了。
老爷子看上去精神就好,没事就好!
君老爷子在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虽然早就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可真见到他那大大咧咧的外孙女儿变成现在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他这见惯了场面地老人家也不免有点想要捂胸口的冲动。
这个……这变化真的太大了点吧?
他就说他的夫人和女儿都是京城里有数儿的美人,可理所应当继承这一良好基因的外孙女儿不应该整天像个假小子,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时候未到啊。
被他老人家这样怔怔的瞧着君慈也多少有点囧了,反差真的有那么大吗?
她不过只是怀胎十月然后生了一个儿子而已啊。
不过还是带着唇角上扬的弧度走到老人身边,俯下身来轻轻地拍着他老人家的手说:“外公,我回来了。”
此话一出,刚刚还眼带感动的老人就直接上演了变脸绝技,一双虎目盯着君慈气哼哼地说:“六年都不知道回家,现在你还知道回来的路啊?”
果然老爷子火气不小,但是……比起预料中的火冒三丈,也已经好了太多了。
怎么洪老爷子那是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事儿,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玉杯,当做没看到他眼中的怒火,笑眯眯地说:“当然记得,不记得您也会把我接回家不是?”
又似真似假地埋怨老爷子:“都说让您戒烟戒酒了,看来您都没把我的话放到心里去。”
君老爷子对外孙女儿这样既带着一些撒娇又带着微微不满,更是直接躲避他刚刚训斥地小把戏再熟悉不过,可尽管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可膝下唯一的血亲孙辈回来,他怎么会不老怀大慰?这生气也是八成装的,一分埋怨,一分心疼。
唯一的掌上明珠,居然怀孕生子都不让家人知道……到底和苏家的那个小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然了,若非是那个小金孙长相太像苏徵,他老人家还真的会为他的父亲任选而苦恼好一阵——毕竟君慈的交友圈那还不是一般的广啊。
不过虽然如此,他老人家还是继续装作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说:“你还埋怨我?让我忧心的人是谁,让我牵挂的人又是谁?最后舍了年迈的外公自己出国六年不回家的人还有理了?一回来就跟外公顶嘴,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绕到他身后轻轻地帮他捏着肩,君慈并未将老人家的训斥当回事儿,她哪里会分不清楚老爷子是生气还是高兴?不过也要给老人家点面子嘛。
于是乖乖认错:“是是是,首长大人我错了,这次回来我一定乖乖听从首长吩咐,认认真真地监督首长大人的戒烟戒酒大业。”
这丫头——已经装不下去的老爷子这才长叹了一声,有些唏嘘地说:“回来就好,你再不回来外公能看到你的日子就又少了许多……我都这样的年纪了,还能再看着你几年?”
句句真情实切的话,有时候更让人难以设防,更何况对老爷子根本就没什么心防的君慈?她也是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两个人早就分居,默契好到不行,总是分别来看老爷子。而自己不在,君微若是忙起来……老爷子估计也觉得膝下孤单吧?
“您别说这种话,和您一个辈分的又有几个比您身子骨好的?让您戒烟戒酒也不过只是觉得您太没节制……”正要再说下去,君慈就见老爷子对她摇摇手。
那张满含岁月痕迹,但眸光依旧睿智犀利地眼眸停驻在她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问:“慈慈,一去六年都不回来,是在怨外公吗?”
君慈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怨?
哪里来的怨?
似乎是看出她眼眸中的不解,老爷子只是轻笑了下,摸着白须用有些忧色地眼神看着她说:“微微那个孩子,不应该只是在我的羽翼下,他应该飞出我的守护范围,遨游苍穹。”
所以啊,当年给他订了那样一门婚事。
哪怕他明明知道他最宝贝的慈慈是喜欢他的。
更何况,还有他不能说出的隐情呢?倘若知道……这丫头一定会被打击的更厉害吧?
他心中这番计较君慈当然不知道,她只是看着老爷子有些奇怪地问:“您说什么呢,还跟我打玄机,我都听不明白。”
她说话的时候垂下了眸子,错过了老爷子注视地眼神,顺手为老爷子又斟了一杯酒。
老爷子看着她那长发飘飘地娴静秀雅地模样也只是心中叹了口气,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也渐长,到底是在外面历练了几年的人。他这些年没把她给抓回来为的也是这个。
小金孙的爹是谁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的外孙女既然打算将孩子生下,又是做好了自己先长大的准备呢?
他会让君微远离他的羽翼下,也不会对这个最宝贝的孙女儿舍不得放手。
孩子大了,终究是要有自己的世界的,他这老头子又能庇护几年?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我就只当你不怨我。”老爷子笑着眯了眯眼睛,丫头,外公可不是随随便便会跟人道歉的人呢,既然错过了这次,可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要跟我道歉的人,可就变成了你呢。
君慈放弃跟老爷子纠缠不清,只是双手将玉杯端到他面前,露出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说:“外公,我真的回来了哟。”
老爷子似是明白她这端酒的意图,笑着说了一声小滑头,但还是将酒接过来,喜滋滋地银尽。
啧,想来这丫头回来了之后,他再想像以前一样爱喝多少就喝多少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吧?
可竟如此,这滋味再熟悉不过的女儿红在入肚之后,还是有些别样滋味,熨熨烫烫地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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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爱卿,让我摸摸你胸肌!
陪着老爷子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之后君慈才回房间,开门的一瞬间,她看着离开五年但摆设没有任何改变的房间心中也跟着酸了一下。
似乎这六年的时间,在这百年历史的宅院中,在她从小长大的房间中都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她踏入房间,在面积不小的房间中走了一圈儿,一件件摆设和记忆中重叠在一起,最后她在床头站定,还差一样东西就圆满了――从随身的包里将它掏出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郑重的将它放回它应该在的位置。
相框内是一个幸福的六口之家最幸福的记忆,外公,管家,她和君微,以及爸爸和妈妈,恩,很美满的全家福。
当年仓促出国,她也向来大大咧咧,没多少小女生的心思,可还是郑重其事地将这最重要的记忆选择带走。而现在……这张全家福或许需要更新换代了呢,君家终于有了第四代了。
君榕老爷子一直在她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举动,慈和地眉眼中带着化不开的笑意,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心思,他看着长大的小小姐或许变得并不只是外表啊。
等君慈眨去眼中的水汽之后,她转身看着管家,略带些埋怨道:“都跟您说了让您也去休息,明天还要忙呢。”
老管家只是微笑着递过去手中的牛奶:“我只是来送这个。”接着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先生这几年每次回来每晚都会来这里看看。”
君慈抿紧唇看向照片,多年前照片上最年轻的男人俊美气质温和,将她抱在怀中,似乎抱着天地间最珍贵的至宝一样轻盈小心。
君慈明白老管家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轻轻点点头,她明白。
管家这才笑着慢慢走了出去,轻轻关门。
晚安,小姐。
而君慈在老管家离开之后也松了口气,将过长的头发扎起来盘在头上速度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喝了那杯已经变得温热的牛奶,再次看了一眼相框中的每一个人,轻轻的说了一声晚安。
也许是因为累积了,也许是终于回到了这张思念已久的床上,君慈一夜无梦,难得好眠。
以至于到第二天还在床上眷恋不舍――没那个小鬼在,一个人能独占大床真心好啊。她可是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能享受过这样一个人的世界了,更别说睡懒觉。
说到这儿她就忍不住心酸,那小鬼从懂事起就很自律,每天早早地就将还赖在床上的她踹醒啊踹醒,知不知道她是他妈啊!
可生物钟想改变也难,而且尽管觉得可以一个人悠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很舒爽,可当妈妈的人哪里真放得下孩子呢?最后恋恋不舍地打了个滚之后她睁开眼睛,一脸满足。
很好,滚够了,可以滚起来了!
全|裸|着身子趿着拖鞋走到昨晚打开后只取出相框的小小行李箱,拿了衣服走入了浴室,等出来后已经打扮整齐,最后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边走边戴。看似轻慢,可在戴好之后看向表盘上的时间时,看到表盘上的装饰,还是忍不住地哼了下。
小白脸,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此时已经是上午9点多,君慈也懒得去算自己一觉睡了多少个小时,下楼看到管家之后就扬起了小脸:“榕爷爷,早哟!”
老管家笑着点点头,陪她走向餐厅,帮她拉开红木椅:“刚刚楚少爷打来电话说稍后他和简少爷一起过来。”
君慈在听到简少爷三个字之后就双眼一亮,哟,小爱啊。
她一想到那个大块头听到这话之后的表情就忍俊不禁了,这么多年她在国外过的都是被教授欺压、被老板欺压、被儿子欺压、甚至被云长廷欺压的苦逼日子,如今终于咸鱼翻身轮到她欺负人了,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嘿嘿嘿。
“杨首长今天邀首长一起钓鱼,所以今天早餐只有小姐一个人用餐了。”
昨天家里饭桌上还是个“小团圆”今天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让君慈不禁想到了此时尚在医院的君微,一想到昨天见到他时,他那病弱地模样,
面前中西合璧摆满了小半桌子的早餐就没了胃口,又想起还少了一位主人,略犹豫了下还是放下面子问:“我爸呢?”
老管家的眼睛弯弯勾起,亲和力绝对满分地说:“生已经去医院了,他说让您今天办自己的事情,今天就不用去医院了,微少爷由他照看没问题的。”
虽然很想哼上那么一声,说上一句“他像是个办事能让人放心的人吗?”但一想到昨晚管家说的话,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乖乖吃早餐。
她今天还真是有许多事情要办,许多。
※※※
“哟,小爱!”夸张的声音落下后就响起了夸张的笑声。
简卿铁青着脸看着身边身高只到他肩膀略高一点的楚二公子,表情那是一个扭曲,似乎要不是顾及着君慈在场,就能将这个笑声比周星驰还夸张的家伙一把掐死,恩,要是怒火再重一点或许还能来一个先奸后杀。
“咦,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笑管你什么事儿?”楚采完全不怵他的凶狠眼神。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简卿就是一只狼狗,看上去像只狼,其实是只狗。当然,这话他还是没胆量当着他的面说的。
简卿还真是拿他没办法,虽然真动气手来他一拳头就能解决问题,可一拳头之后他这辈子估计就甭想安生了,于是只能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哼了一声,坐在君慈对面的沙发上不理人。
君慈挑挑眉毛,故意拉长音调道:“简爱卿啊,你是不是对少君我有什么意见啊?”
简卿直接丢了他一个白眼,用恨得牙痒痒的声音道:“臣敢吗?另外少君你现在已经变成主君了。”
君慈轻笑了一声,身体前倾,双手托着腮饶有趣味的看着简卿道:“爱卿你今天好好的坐的离我这么远干嘛?”又瞧了眼刚刚一屁股坐在简卿身边的楚采:“你也是,居然也这么冷淡,两个人居然没一个给我爱的拥抱的,让我一点被温暖的感觉都没有……”
君慈十分惆怅,楚采那个竹竿就算了,她本来还想顺手试试简卿几年前就十分夸张的胸肌是不是又大了呢。
对面那两人的表情顿时诡异了起来,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非凡,居然不约而同的把视线从君慈的长发移动到她的胸前,又从胸前移动到只被牛仔热裤遮住一小部分,其余部分一览无遗的双腿,啧,还有那秀气的只穿着拖鞋的脚丫。
从一个假小子突然进化成一个漂亮姑娘,他们两个谁敢抱上去?
开玩笑,君慈恋兄谁都明白,可君微的恋妹他们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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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坦白从宽
毕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就算没能吃到豆腐,君慈也不以为意,笑眯眯地看着简卿左看右瞧了一番之后,大大感叹道:“咦,真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人模人样的了……”
这话说的!
难道他之前就是人模狗样?还是狗模狗样?简卿瞪眼,可他对面的人是旁人的话,他这杀气腾腾的眼神或许还能有点作用,可既然是君慈,嘿,这位直接无视地继续感慨:“可惜,还是光棍一个。”
楚采找不到对象情有可原――君慈一直都觉得如果有女人敢嫁给他的话,那勇气绝对超乎常人。可她担心简卿这家伙却是因为简大少虽然在军中前程似锦,但是动不动就会做出来一副凶悍的表情,又从小就人高马大地,比起用脑袋更喜欢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而且更别提甜言蜜语了,能让他轻言细语地跟人说个话都难!
所以不出意外地,她过了六年很有效率地把儿子都养到五岁了,这货还是光棍一个。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如果想要地话,绝对不缺老婆,君慈还真担心他要光棍一辈子。
“那你这六年又是怎么过的?”简卿容易被触怒,但是楚二公子却没那么容易对付,一边叼上烟,楚采一边问道。
昨天就应该问的话题,但是他留给了君慈一些时间。他认识的君慈可不是会无缘无故就变化这么大的人,如此有女人味,他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为了男人。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难道除了这个答案外,还能有什么?
他那狭长的凤眸平常都懒洋洋地微挑着,可一旦认真起来,哪怕是向来跟他闹惯了的君慈也跟着有些难以招架他那犀利的眸光。再加上之前她也没想瞒着这两位,于是摊手:“我坦白。”
这话一出,楚采眼神一怔,简卿更是呆愣住,他们来之前就讨论过这事儿,原以为这丫头不会这么轻易地招供,现在这么大大方方地――简直是让人不怀疑都有难度啊!
两个人看完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于是乎简大人直接往沙发上一靠,伸展双臂,闭上眼睛自顾自的养神去了。他只需要用耳朵去听就行了,判断君慈是不是忽悠他们哥俩的事儿,还是交给那狐狸的好。
而楚采则好整以暇地挑着眉头地看着君慈,那表情,那眼神,君慈哪里会不解其意?有点苦恼地说:“我是认真的啦,那个……说出来你们两个不许生气不许发火。”
楚采和简卿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心虚地表情?这么犹豫地语气?
几乎是瞬间地,简卿懒趴趴地肩膀就挺直了起来,和楚采一起看着她,那眼神再认真不过。
于是君慈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两个人对面将她儿子的事儿说了出来,当然,并没有多详细,更未涉及她到底是怎么怀了苏徵的孩子的――毕竟这事儿在她看来可绝不光彩!
可她不说,楚采和简卿就能猜不出?
两个人虽然经常互相攻击,又看上去最不搭嘎,可感情却是实打实的铁,两个人都立即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们还曾经怀疑过呢,君慈和苏徵两个人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但是两个人大打出手什么地……也太过了吧?
而且苏徵那家伙绝对不会动手打女人,这是男人的原则问题,骄傲如他,哪里会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
君慈又哪里会像一般的撒泼的女人,动不动会用手去挠破男人的脸?
于是,问题原来是出自……这里。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起来,楚采一口口抽着烟,眼神在烟雾中复杂万分。
如果只是一夜情缘也就罢了,估计苏徵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占了便宜啊,可现在……居然不知不觉间就当了爸爸,事情如果走漏了风声,估计他一定会气炸了吧?
瞥了君慈一眼,只见她很没骨气地一缩脖子,哪里还有平常对他们两个颐气指使地傲娇模样?小脸跟个受气包一样,好似一戳就破。
可就因为这样的可怜兮兮实在不是她的风格,楚采和简卿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君慈,最后还是楚采将烟头拧灭,一咬牙说:“到底有多像?”
“是个人见了他们两个都不会有‘他们两个是父子’之外的念头。”君慈老老实实地掏出来手机,不过终究是当了妈妈的人,还是免不了用有些得意得语气炫耀:“可聪明了,现在都是这混小子欺负我,哪里有我欺负他的份儿。”
两个大男人头顶头地看着手机上的小小人,然后同样变成了苦瓜脸。
这丫头刚刚可是把她的苦恼说的清清楚楚地――想回国定居,想把儿子留在身边,绝对不想让苏某人知道孩子的事儿,可只看这小鬼的脸两个人就知道这是多艰难地任务!
于是,楚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你会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你和苏徵的那点破事儿,也只是因为他这张脸瞒不过去才这么老实地吧!”
简卿虽然没说话,但也用“我深以为然”地表情看着君慈,显然他们在这一点上相当有默契。
君慈头一扭,这种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哪里还用问她?当然是因为这样才老实交代的!
楚采拿她没办法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心知她会告诉他们这事儿,也不过是想拉他们上贼船,这个时候也只能认命地帮忙想主意,皱眉问:“君微不知道吗?”
如果这家伙知道了,岂不要找苏徵拼命?
她哪敢?
简卿也问:“那你家老爷子那儿你也没说?”
她理所当然地摇头。
“……你最好还是跟你家老爷子还有君微他们通通气,还有,苏徵后天的生日点明了让你参加,那个文隽的妹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他家太后似乎有意思促成这事儿,所以――”君微的事情,根据他对君慈的了解,当然知道她不会这么算了,可苏徵和她之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撇开那一夜情不谈,那破相之恨也不提,他们俩人之前也都是对头啊。
能让君慈不高兴的事儿,绝对是能让苏徵最得意的事。
如此,后天一定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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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老子也是一个女人!
楚采和简卿跟君慈的关系自然是不用再多说了,感情那绝非一般。既然都知道君慈有个儿子,而且还把小家伙给带了回来,哪里有不想见见的道理?
甚至还在没见小家伙之前两个人就开始争了起来――谁当干爹?
简大少不甘示弱,楚二公子不让于人,于是乎在君慈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托付的那位学长已经是那个小鬼头的干爹了哟喂,你们两个就不用争了。”的时候,那两位已经差点要大打出手了。
好吧,还要跟以前一样。
于是君慈左边这个打一拳,右边那个给一脚,这下两个别说当爹了,女朋友的影子都没一个的大老爷们才乖乖地收敛了起来。
楚采更是感慨着:“瞧着这张脸,跟那苏某人简直如出一辙,可二少我怎么就不讨厌呢?”
“本大_爷我也是这么觉得,啧,果然不姓苏就是不一样啊。”简卿难得地附和着说。
看这两位的态度,君慈就不免有些想要发笑――这小鬼的本质可是跟那个苏某人一样讨人厌,当然了,她儿子可爱起来也比那家伙不要可爱太多!
“收起来你那副慈母脸吧,太刺眼了。”简卿瞥了她一眼,气哼哼地声明:“小家伙的干爹我当定了,要是谁敢跟我争,老子直接动手解决了他!”
在场那位摆明了车马要跟他争到底地楚二少浅浅一笑,那眉目本就如画一般舒展灵动,可这次却是透着无边的冷冽。“要动手?你当我怕你?”
“你们两个能不能听老子把话说完?”淑女嘛,毕竟还是跟君慈无缘地,哪怕最近再怎么克制自己的言行,如今在这两个混蛋的刺激下还是一不小心破功了,直接出来了当年的口头禅。“那个混小子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干爹了,就是我那位学长大人,所以你们两个都可以省一省了。”
她本以为这样就能让那两个家伙不再起争执,可谁想下一瞬两个男人同时瞪着她,不约而同地愤愤然道:“居然已经有了干爹!君慈,你这是兄弟么!”
“阿慈,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让认识不过区区六年的男人当了小家伙的干爹……”
君慈扶额,败了。
这到底是什么执念啊,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们两个如此有“父爱”啊!而且父爱的对象还有着一张像极了苏徵的脸!他们两个都不觉得别扭么?
别误会,她当然还是亲妈一个,只是眼看着儿子越长越大就越像某人,她这心中的不平衡也早非一日两日,其实值得理解。
“我要见那小鬼,顺便看看那个所谓的干爹。”楚采不愧是楚采,很快就收敛了心中的那点不快,反而开始好奇起来了那位抢了自己干爹名头的男人。
他跟君慈自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格那简直就是了如指掌,如果不是真的对一个人信任到了相当的程度,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孩子托付于人的。
而同是男人,他自然也明白一个男人会甘心情愿地为一个所谓地学妹带小孩这种事儿多“微妙”!
这女人一根筋,估计没多想,但是他怎么可能不往那个方向去思考?更何况……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君慈一眼,今天女人虽然只是穿了一身简单地连衣裙,但一言一行中,无形的女人味已让他们无法不正视,也尽管只是素颜,可当年假小子时代就已经清美秀丽地容貌,如今哪里还用再说?简直就是可称佳人!
简卿地心思转的没有他快,但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立场可是同进同退地,同时附和着说:“没错没错,我们要见他。”
君慈无奈地挠挠头,云长廷那家伙可是来出国公务地,不是来玩的……现在突然提出来要见儿子也太无理了一点吧?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从茶几上拿起来之后一看原来是云长廷的短信,打开内容之后,她瞬间乐呵了起来――
学长大人,您真是考虑太周详了!马上笑眯眯地给这位回复:家兄已无大碍,马上就去你公司!
原来是云长廷来询问君微的病情,并将自己住的酒店和公司的地址都附上,让君慈没事儿的时候想儿子了就直接来,没有不方便的。
等回复完了就冲那两位刚刚还因为“干爹事件”对她横门冷眼地家伙说:“喏,那家伙把公司地址也发来了,我几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地方,你们开车带我去吧。”
简大少最近在京城的时间也少,直接瞥了一眼楚采,楚二公子也没指望他能知道,接过来一看公司地址和名字,下意识地挑了挑清秀地眉峰。
哟嘿,云氏。
而且是从la(美国洛杉矶)陪君慈一起回来,那显然就是那个雄踞北美地华人家族了!不着痕迹地收敛起眼中地玩味,他点点头,对正要起身的君慈说:“不过见他和小鬼之前,唔,之后也行,你要去办一件事儿。”
君慈不由奇怪,办事儿?什么事情有那么重要?
“你那小小行李箱应该没装多少东西吧?苏徵既然点名给你下了请帖,估计今天中午或者下午请帖就会送到府上。所以……你不会想跟以前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吧?”
简卿瞬间眼神一亮,也跟着嘿嘿一笑,这一米九地壮汉跟着说:“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个家伙的表情啊,哈哈哈哈。”
君慈这才恍然,原来说的是这个,不过……楚采!你再这样下去真的有可能娶不到老婆哟!
不过她也不能否认这两个男人想的是对的,唔,六年不见,而且……那次那事儿……其实撇开君微那事儿不提,毕竟文雅虽然是他女朋友,可他现在也没摆出车马来说要偏袒文家。光说六年前那事儿,还有君素那小鬼的事儿,她还真略有些心虚。
怎么着来说,没被她告知一声就当了爹的他还是有些可怜的。
而且那个晚上的事儿,她事后推测起来也怪不得苏徵啊。
“怎么样?”似乎不怕她拒绝,楚采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后问道,顺手将烟蒂拧灭。
“去!”君慈昂然道。
既然要去见他,她就绝对不能输他一头啊,哪怕只是外表上的改变,但能让他吃惊一下的话……嘿嘿嘿嘿。
就跟刚刚简卿和楚采会想看苏徵的表情一样,她何尝不想看?
毕竟啊……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跟他有过一夜之实,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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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她对女人,很有风度
君家那位“少君”突然回国的消息就像暴风雨一样,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圈子。
大部分人听到这消息不过只是淡淡一笑,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君家兄妹感情多好多深多让他们觉得肉麻蛋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对他们来说与其怀疑这消息的真伪,不如去期待苏徵这次会站在哪边儿――那文家的大小姐不正是他苏太子目前正在交往中的对象吗?
苏徵对君慈回来的消息自然是比别人都要知道的早一些的,只是等消息真散开之后,他一颗心也突然松懈了下来。
终究,还是回来了,虽然是为了君微才回来的,但那又怎样?
六年前她狼狈而逃,让他这个“受害人”都没找到机会找她算账,如今嘛,反而是对方该找他了吧?
恩,没错,对这个事实苏太子心中还是十分愉悦且期待的。
没出他意料是今天早晨他还接到楚采电话――
毕竟简卿和楚采比起来,楚采那是难对付不要太多,可这并不表示他会把对方放心上,直接懒洋洋的问:“你小子找我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陪着你那位少君的吗?”
“哟,太子爷你可别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阿慈有什么呢。不过我找你做什么你能不知道?阿慈①38看書网隽麻烦的,就是不知道太子爷你的立场?”
他对楚采向来没什么好印象,不耐道:“如果是这个问题,让君慈亲自来找我,或者说……让她亲自对上文雅我也不怎么意外。”
对他的回答楚采只是透过手机嘲讽一笑:“哦,你觉得阿慈是对女人没风度的人吗?”
苏徵嘴角微微一抽,对女人的风度,她?
好吧,这个时候苏徵也不得不承认,他印象中那个叫君慈的女人对女人的确是很有风度的,恩,说白了就是没把自己当成过女人,对待圈子里的女孩子们也总是学着他们这些男人的样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也的确是她会做的事情。
不过楚采似乎也明白他是在见到君慈之前不会轻易说明自己的立场,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自己的一个电话就能从他的嘴巴里桃套出话来,毕竟他今天这通电话的真正用意只是给苏徵一个信号而已。
于是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直接收线,毕竟他还真代表不了君慈的立场,更何况君家?
结束通话之后苏徵摘下耳机,看着右手手腕,良久才移开眼睛。
其实在他看来文家的事情和他还真没什么干系,不过他犹豫了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名义上的女朋友――文雅。
在他眼中这个女友其实只是有个“冠名权”而已,虽然正是交往也有那么小半年的时间,但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什么感觉,也对她不冷不热,可家里的那位太后似乎却对她格外垂青,这让他曾经十分不能理解。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文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只是一个容貌娇美,身材不错,精致端庄地“面谱化”大家闺秀罢了。
可他家太后却是钟爱之心不该,威胁也好,叮嘱也好,唠叨也好,就是不让他和人家分手,后来一个偶然,他回家时见太后和文雅两人花房中喝下午茶,他看过去,只见两人笑语晏晏,侧面却是有几分相似。
他心中微动,让人去调查,最后的结果让他好气又好笑,可又无可奈何。
他本想要要是和她这样相处下去能让太后心中欢喜,他也不妨就这样和她处下去,或许这个精致的娃娃会有闯进他的心的那一天,可现在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就这样吧。
他拿出手机找出文雅的号码按下。
等待对方接听时,他瞧着桌上的莲花杯微微有些失神,脑子里还是想的楚采的那句“阿慈是对女人没风度的人”。风度嘛,君慈对他可是从来都没风度到了极点啊,堂堂“少君”整天见到他就掐,弄的他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她八字不合?
正想着,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略带欣喜的女声:“苏徵?”
他是第一次主动自己打她的电话,之前两人约会,九成是文雅小姐主动相邀,其余一成还是他出于绅士风度让秘书通知对方而已。于是乎,今天文雅小姐自然是欣喜无限,心跳节奏都跟着激荡了起来。
“君慈回来了,你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电话那端的人犹豫片刻之后才用低柔地声音有些迟疑地说:“听说君慈……很厉害?”
虽然同样都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但是她和君慈这样的假小子可不一样,几乎没和她打过交道,所以听到苏徵说出她的名字之后,她的心里就在打鼓。
虽然说有父亲会处理这事儿,但毕竟是他们小辈之间的纷争,如果让长辈出面……不管最后怎么样,都是他们先落了面子啊。
苏徵伸手摸摸自己左眼下的那道细小伤疤,“嗯”了一声后才嗤笑了一声说:“或许在别人眼睛里的确是很厉害,不过我看她嘛,只是性子野的像只猫。”
而且是一只见了他就会对他张牙舞爪的猫!
说罢他收敛了下笑容,一边拿起那个莲花杯在手上把玩,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没了声音的话筒彼端道:“我和她之间虽然向来不和,但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听他这样说文雅心中微微一酸,当然明白这位苏太子在自己和“向来不和,但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之间选择了后者。好在她被打击了一番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而且……虽然我真的有些怕她,但是既然她回来了,我一定会跟她见一面的。”
文雅在苏徵的眼中从来不是一只弱不禁风地金丝雀,而是多少被放养大的家鸽,所以他并不意外她的回复,只是……她那郑重其事,以及承认自己怕君慈的事儿还是成功地让他“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文雅对他这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哪里不对吗?
“文雅。”苏徵用仍旧带着低笑地声线轻声说:“她啊,对女人还是很有风度的。”
在文雅的愕然中挂断电话后,苏徵将莲花杯反过来,轻轻抚摸着上面那道不甚明显的裂缝。
物归原主,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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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干爹之争!
虽然智商很高没错,但是君素小朋友的情商其实也不低的,完全明白如何做一个不给人添麻烦的乖宝宝。
例如,现在。
美国空降而回一个总裁,上任首日就带着一个小朋友,这是什么信号?
君素小朋友受到的待遇那绝对不逊色于在美国时,云长廷带他到公司的待遇。
不过比起在美国时大家虽然都心中好奇,但是没人敢当面询问他不同,这些和他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叔叔阿姨多半都会询问他两句和总裁的关系,对此君素十分不耐烦地皱着小眉头,基本不予以回答。
毕竟如果喊叔叔,他自己不高兴――云长廷分明是他干爹!
如果喊他最喜欢的“爹地”,妈咪虽然会不高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可能会给云长廷带来不必要的争议。
所以两难之下,他选择不回答。
其实他也看的出来询问他的这些个叔叔阿姨,甚至有上了年纪的爷爷辈的,多半都是公司的高层,不然旁边那位秘书阿姨也不用眼神如此不安,可君素还是坚决地闭着嘴巴不吱声。
“那个,会不会是听不懂中文?”其中一个女性经理提议,毕竟总裁的普通话说的极好,可不代表这小朋友也能听得懂吧?
这话一出,直接给了人台阶,更有甚者,还有人直接用英文想跟君素沟通。
傲娇的小朋友也直接当做没有听到,只是比起刚刚还不耐的皱着小眉头,现在如远山般秀气地小眉头都懒得皱了。
其实云长廷早就有预测到可能出现这样的现象,所以直接告诉君素不用理会他们――他这个从美国总部空降的总裁估计会让很多人不服气,在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前,对方绝对会给他出不少难题。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想从君素下手。
于是乎一群人围着君素问了半天,这孩子都跟哑巴一样别说回答问题了,就是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让一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所以当君慈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子被众人包围在中间的场面。
简卿和楚采两个大老爷们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头――那个所谓的干爹就是这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绝对不合格!
可君慈却是连半点不满都没有,啧啧,这都是小场面。
之前跟他们联系上的秘书一脸抱歉地看着她说:“君小姐,真是抱歉,我没办法――”
君慈无所谓地对他挥挥手,露出了一个灿如朝颜地笑容说:“是我给你们总裁添麻烦了,刚刚走马上任还要带着这个小鬼也不容易啊。”
啧啧,其实她还是有点幸灾乐祸地,他那学长整天也是臭屁至极,现在空降过来,估计也有不少人不买账吧?
君素这小鬼对她的声音再敏感不过,在人群中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他这反应自然引人注目,顺着他的视线,众人一瞧――美女!
尽管只是身着一件宽松t恤,但下身的紧身牛仔裤还是将腰身和臀部线条展露无遗,虽然没有丝毫妆容,但是秀丽地秀气的眉宇轻轻舒展,远观如画一样雅致秀美,再加上灿烂炫目至极地笑容,美女这两个字,绝对当之无愧。
“小鬼,你有没有乖乖地听你干爹的话?”君慈用屁股想也能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是怎么引发的这阵仗,一句话就将众人心中的疑问化解开来。
楚采轻挑眉头,凤眸睨了她一眼,不满道:“阿慈,我们也应该是他的干爹吧?”
简大少从容应声:“没错,快点给小宝贝介绍一下,我们也应该是他干爹啊。”
君素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位突然多出来的要当他干爹的男人,然后皱皱小鼻子不满道:“我只要一个干爹就够了!”
啧,他们被嫌弃了吗?
两个发“干爹卡”然后悲剧地被拒地男人倒也没怎么露出来失望地表情,简卿更是露出来一个和他这一米九多的个头完全不相符地宠溺笑容:“多一个干爹就多一个人疼你啊,对了,我们和你妈咪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哟。”
君素对云长廷十分信服,更是万分信任,根本没想过再用干爹称呼其他男人,气愤愤地扭头一看君慈,湿漉漉地墨润眸子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不满,看的君慈那是一个乐呵。幸灾乐祸地看着楚采和简卿说:“看到没,本人不同意我这个当妈妈的也没办法。”
“难不成有人要跟我争儿子?”云长廷来的正是时,话语出口之前视线已经对上了简卿和楚采,然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在军中特殊部门身兼要职地简卿,光从外表上就给人一种彪悍至极,甚至是危险地感觉,再加上他那光头、虎眸――君素刚刚瞧不上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估计换了别的小朋友,看到他被吓哭也绝对正常。
而楚采虽然面带淡笑,可清淡而内敛的眸子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存在,更是用带着居高临下地眼神审视着他。
这两人不管是哪一个,都绝非常人。
而这两人不管哪一个,似乎都和君慈相交莫逆。
学妹,我虽然知道你回国一趟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但是这给我找情敌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对君慈和楚采、简卿两人的关系有所误会的云长廷这一瞬尽管表情沉稳依旧,甚至还带着从容优雅地标准“外交笑容”,可心啊,那是一个快要滴血了!
君素不愧是只认他当爹的,见到他瞬间小短腿就扑了过去,然后在云长廷完美配合下,一俯身一抬臂,直接将小小人拥抱在怀中,再下一瞬就捏了捏他的鼻子,皱眉道:“撒娇真是一流的。”
君素对他似是有些“嫌弃”的表情不以为意,眉眼弯弯唇瓣带笑,一双小桃花眼怎么看都写满了对他的信任。
简卿和楚采两人对视一眼,同样苦笑。
他们两个笑的当然不是“干爹卡”没发成,而是笑这小鬼果然像极了苏某人。
不管是初见时就已经被震撼到的容貌相似程度,还是此时这桃花眼微眯一脸满足地模样,都完完全全地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君慈会对他们坦白,只是因为无法遮瞒过去。
只要君慈将他留在国内,只要君慈还要把他养在身边,他这小脸怎么能遮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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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母亲的威严?她有那玩意嘛!
云总裁十分有气度地首先对两位和君慈一起出现的男人打招呼,基于怀里抱着缠着他不放的君素小朋友,于是云总裁只是颔首施礼,略带歉意道:“两位好,我是云长廷,君慈的学长,素素的干爹。”
楚采回之淡笑,多少收敛了一点刚刚眼神中的倨傲,毕竟是让君慈把自己的孩子相托的人,不是吗?“我是楚采,和那个壮汉都是君慈的发小。”
简卿在生人面前都有些不爱说话,但是这时候也表示出了善意,露出来一个笑脸说:“我是简卿。”
云长廷眼神微挑,看着他的站姿似有所悟道:“简先生是军人吗?”
简卿哈哈一笑,大大方方地点点头:“的确是,不过比较自由一点罢了。”
军人?自由?这两词放在一起,显然有深意。但云长廷并不是那种会深入询问一个刚见面的人地隐私的人,于是对君慈笑了下说:“我们换个地方吧,估计你也想陪你儿子说说话。”
于是转战会客室,秘书将茶水送上之后,三个大男人就闲坐着看着君慈问君素乖不乖之类的话。
唔,或者也能称之为是被君素“嫌弃”?
“我怎么可能不听话,干爹又不是跟你一样不靠谱。”
“吃饭有习惯,干爹让人送的中餐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我和干爹一起睡的,才没有踹被子!”
云长廷对这母子间这样另类的交流早就习惯如常,非常自然地观察着简卿和楚采两个人的表情,却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一点――这两个人的表情,好微妙。
君慈是什么性格?那曾经真的是任性骄纵地最佳代名词,哪怕就算是在君微的面前,也不过只是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小性子而已,他们哪里想过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君慈简直是无条件投降呢?
看君素不耐烦地回答她的问题的样子,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酸涩。
果然是……为母则“变”?
可酸涩之余,两个大男人都有那么一点触动,女人啊,终究是女人。而且阿慈这样的转变也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等问完了儿子这一天的衣食住行之后,君慈这才跟两个儿子介绍起了楚采和简卿,然后认真地对他说:“他们都是妈咪的好朋友哦!”
君素人虽小小一个,但是却能看得懂她这眼神中的郑重,再看向简卿和楚采两个人的眼神果然有些不同,非常乖巧地对两个人分别喊楚叔叔和简叔叔。
两个男人看着这顶着一张“苏徵幼年版包子脸”的小家伙用这样稚嫩的声音喊着自己,两个人的心情啊,都那么有点……微妙!
但微妙归微妙,红包嘛,两个大男人可没有粗心的忘记。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都掏出来,笑眯眯地递回去。
君慈看着楚采那张脸上上的“父爱”还算能接受,可看到粗粗咧咧的壮汉简卿也一脸感动地模样,忍不住嘴角一撇,太刺眼了!你们这两个家伙那么想当老爸就赶紧找个好女人娶了生娃去啊!
云长廷笑眯眯地旁观,其实倒也能理解这两位男同胞的感受,毕竟啊,素素可是一个乖巧漂亮又讨人喜欢的孩子。
君素看着红包有些不解的看着云长廷,让他不由失笑地对他点点头说:“这是叔叔送你的见面礼,收着好了。”
唔,这小小的举动让叔叔两人组顿时给了君慈一个白眼,自己的儿子居然那么听别人的话,你这妈到底怎么当的?君慈那是一个委屈,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听了干爹的话之后,君素小朋友这才乖乖地将红包接过来,不忘对两人展开出大大地笑容:“谢谢叔叔!”
这样灿烂的笑容如果换张像君慈的包子脸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像极了苏徵,这样的强烈刺激之下,楚采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君素的小脑袋。
那黑色的齐耳发显然是君慈的恶趣味――谁会给儿子理一个妹妹头的?但是却显得君素本就秀丽的小脸更加毓秀,双眼灵动。
而他对楚采伸出来的手也没有抵抗,反而对这样“亲昵”地抚摸自己的叔叔继续笑着,这也是他表达信任之情的一种小方式。
而简卿似有所悟,地挑眉,看楚采。
楚采回眸一笑,大有深意。
于是这么眉来眼去中,简卿懂了。
这个时候不“蹂躏”一下“苏徵”更待何时?须知那位苏太子可是自幼就是圈子里呼风唤雨地纨绔一个,性子跋扈地很,哪里见他在长辈外面露出来这样乖巧至极的表情被自己抚摸?
呃,虽然心思有那么点小恶劣,但是这个时候两个人也已经抑制不住这样的冲动了,简卿也是伸出了自己的“恶魔之爪”!
而当妈的君慈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发小居然会心思如此邪恶,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云长廷,那个,那个……她到底要怎么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问题呢?
这个,如果直接说自己就是君老爷子的外孙女儿……这对学长大人来说是不是会刺激过头呢?
看着她有些纠结地眼神,云长廷突然有一种想要掏出烟夹抽根烟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毕竟,君素在。
从君慈怀孕开始,他就没在她和君素面前抽过烟,他烟瘾不小,却总能在她和孩子面前忍住。
墨如点漆地眸子眼睛毫不客气的将她全身上下扫完了一遍,挑着剑眉说:“你有什么话赶紧跟我直说,这样欲言又止地表情可是一点都不适合你啊,学妹。”
就知道自己的表情瞒不过他……君慈挠挠头说:“今天还是先不跟你说这个了,明天吧。”
毕竟有楚采和简卿那两个货在,还有君素那小鬼的耳朵也不是一般的敏锐,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个话题,还是有那么点不合适――被揍。
他这位学长在宝贝儿子面前的确是一个温柔“爸爸”,可是在只有她在的时候,可绝对不是一个善解人意又体贴温柔地学长啊!等自己告诉他真相,估计他不怒火中烧顺带给自己肩膀来几下才有鬼了!
为了自己的面子――恩,尤其是在儿子面前的母亲威严(虽然她自己早没那玩意儿了!)她觉得还是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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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少君”也没钱!
015
“随便你吧。”对君慈的吞吞吐吐云长廷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楚采和简卿两个人的出现多少给了他一点心理建设――这丫头的身份怎么都不会太简单就是了。
既然如此,这女人什么时候坦白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到时候他都要一并找她算账。
看他说的随意轻松,可深邃的眸眼中却透出让自己差点背上生津地杀气,君慈心虚地别开眼睛,小声嘀咕:“儿子和发小面前好歹给我点面子嘛。”
发小?这个词可和朋友这两个字蕴含的意思截然不同了。简卿也好,楚采也好哪里是普通人能有的气度?云长廷轻轻撇了下唇角,可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还是收敛了许多――她刚刚那语气,怎么都像是在对他撒娇吧?
既然她服了软,他也好好先生也就轻哼了声,给她一个台阶:“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君慈瞬间眉开眼笑,然后得瑟地看着他说:“我这次可是有给你带礼物哟。”
其实每次看到她这么得意洋洋眉眼弯弯唇瓣带笑的样子,云长廷总有一种想要逗他的冲动,以至于他十分能理解君素没事儿就喜欢拿他妈咪逗乐的行径――她生气的时候,张牙舞爪地小模样绝非单纯的用“可爱”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于是他习惯性地用貌似轻蔑地眼神瞥她一眼:“礼物?”
这家伙……!!!
“喂,你这是什么语气?”难道她就不能给他的带点礼物什么的?好歹她可是回国了哟喂,不要总把她当成在美国的那个穷苦人民。
云长廷毫不客气道:“我记得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每年圣诞节和生日都没收到过你的礼物,更何况……”更何况现在一不是他生日,二不是什么节日,三么,当然是他深深的怀疑这女人送出来的东西是否符合他的品味。
他未说完的话却在眼神中充分地表达了出来,以至于君慈咬牙切齿地把手中的一个袋子丢过去,哼!早知道就不冒风险去偷老爷子的收藏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好的礼物是什么?当然是烟酒豪车女人……呃,反正这是君慈的理解。
而承蒙云长廷多年照顾,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她这个穷苦大众几乎都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而今天要来见他,她怎么也没好意思空手而来,专门在老爷子的收藏中精挑细选了两瓶好酒,几条特供,累死累活的提了上来,结果丫的还开嘲讽模式!
杏眼瞪圆地学着他刚刚蔑视地眼神,用鄙夷地语气道:“快点打开见识见识什么叫好东西!”
伸长胳膊也长的云先生怀着好奇的心拉开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拉链的一瞬间就挑起了眉头,两瓶酒?看包装都有一股沧桑感,上面只用繁体写了两个字――特供。
这让他有些惊奇,而有了这特供却无名的酒打头阵之后那几条黑色盒身,上有憨态可掬的小熊猫标志的烟他就淡定多了。这酒他虽然不认识,但是烟他还是听说过的,军中特供小熊猫,据说也有三六九等之分,黑色为上上等,专供某些首长。
他家老爷子也嗜好烟酒,曾经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内的叔伯透过渠道弄了几条,但也只是银灰色的盒身而已……这让他的眼神瞬间微妙了起来,再看着面前正得意洋洋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嘴角不由好笑的一撇,吝啬地蹦出来两个字给她:“谢了。”
虽然不知道这看上去像是几十年陈酿的特供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这连老爷子都难求的黑色小熊猫又是何等的口味,不过她的确是用了心的。
楚采逗弄君素的时候尚能眼观八方,看他眼神中的细微触动就笑道:“云先生,你可不要被她忽悠了,这丫头不过是从她家老爷子的收藏里面给你拿的,可是一点心思都没有费哟。”
君慈瞬间想抽他丫的,闭嘴会死啊!
“叫我名字就好,不然我也只能喊你们两位楚先生和简先生,多生疏。”云长廷巧妙地转开话题,并没有顺着楚采的话音去深究的意思。
楚采笑了笑,算是答应了下来,接着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提醒君慈说:“阿慈,等下还有事情要做呢,你是打算把素素带走还是让他继续跟着长廷兄?”
君慈下意识地看向儿子,结果只是看到小包子挑着眉眼,那姿态显然是在无声的说:我当然是要跟干爹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跟你走?
好吧,虽然她的确没想过现在就把儿子给带回家,可现在看着这小鬼这姿态她这当妈的还是倍感失落,嘀咕了句“小没良心”。
君素看着她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湿漉漉地墨眸也不禁染上了一丝无奈,看着她说:“你不是整天都觉得我麻烦吗?给你放两天假,让你重新当你的单身贵族不好吗?”
简卿和楚采两个人不由面面相觑,如果不是他的声音还是孩童的稚嫩,他们两个人怎么都不会把这个刚刚还被他们两个亲来揉去的小鬼当成普通的孩子看待,这话说的……恩,反正不怎么童真。
于是此时两个人都给了君慈一个同情的眼神,就这丫头的脾气和智商养了这么一堪称妖孽的儿子,的确是……难为她了!
君慈于是有气无力地对云长廷摆摆手:“这小子就多跟你几天吧,我担心他真是自找罪受啊!”
云长廷一个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顺带嘲讽道:“真不担心?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刚刚问长问短的人又是谁?”
没听到没听到!君慈白了君素一眼后就当没听到云长廷的奚落,率先走了出去,倒是俩干爹没当成的大男人则是依依不舍地对君素挥了好几次手才跟着离开。
他们啊,下面可是要做一件万分重要的大事――
比如说,在苏徵的生日宴会上让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掉在地上什么的!
身为一个回国前劳动所获只够养活自己和儿子不会被饿死的穷苦大众――恩,某人是这样自我定位的。于是这位穷学生一出了云氏就一脸苦逼相地对两位男士道:“那个啥,我忘记跟你们说了……我没钱!”
买衣服……没带钱?
君家的少君……没钱?
哪怕是早就对她的脸皮厚度十分了解,在她厚脸皮地时候向来能泰然自若地予以打击的楚采和简卿这个时候也不由傻眼――你堂堂君家下任继承人,家资伊万居然跟他们两个说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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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所谓太子!
文雅没想到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君慈,更甚者,如果不是因为她身边“标志”一样的两个男人的存在,她甚至有可能都不会把对面这张脸和记忆中那张俊秀清雅的脸庞能够联系在一起!
“君家的那个丫头啊长相其实也是顶好的,毕竟爹妈都是有数的美人,只是一直都跟个假小子一样疯疯癫癫地,再好看的脸也都给糟蹋了。”
这话是她母亲的由感而发,她当时并不以为意,毕竟那样的眉眼虽然毓秀,可是就算是短发变长,又真的能把一个人给变成了天仙?但是此时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当时的想法多可笑。
君慈还是君慈,并没有变成怎样天仙一样的美人,只是……男孩子一样的她和女孩子一样的她,差别不在容貌,而在风韵。
她记忆中的君慈是一个“奇葩”,这并非贬义。
明明是个女孩子,又有一个被诸多长辈们都看好,誉为“明日骄阳”的养兄,可是君慈的光芒却一点都没有被遮掩住,甚至长大之后,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可偏偏这样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的人,却是“少君”之名冠满京城,她的身边总有人围绕,犹如群星拱月,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却是吓人――
他们这一代被长辈们最看好的焦点人物只有寥寥几人,也就这几人被冠以“太子”称呼。苏徵自然是其中一位,而另外几位分别是白太子白无忧,燕家老爷子的老来子燕雪漫,长孙家这一代的嫡孙长孙抚琴……
而这些人中,除了苏徵外,不管哪一个都和君慈之间的关系都是“相交莫逆”,甚至君慈和燕雪漫之间也有些传闻……
哪怕君慈本身再怎么不出彩,有这么几个人帮衬着,她这少君也绝对是名副其实!而她本来对这些传言只听七分,信三分,可是自从昨天之后,她对过往听过的这些传言,却是再也不能不相信,那个女人……或许真和她们是不同的吧?
不然为什么就连和她从来都是不对盘的苏徵也在她和君慈之间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君慈呢?她这个女朋友在他心中居然比不过一个对头……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君慈似乎没有看到在二楼的她,正在跟那位楚家的二少爷拉拉扯扯――呃,或者应该说叫闹着玩?
“喂喂,阿采,我才不信你没钱,先借给我用用嘛,回头我让我哥还你。”囊中空空的君慈在看到楚采停车的地点之后,一张小脸都快变成苦瓜了――尼玛!你小子还能再找个更贵的地方吗?这家老店君慈是知道的,她妈妈对这家店那是情有独钟,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的时候都是在这里定制衣物。
可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家太后的品味,也更明白这家店的价格,所以也就更不会对这两位的钱包撒手了,毕竟死道友钱包不死贫道嘛。
楚采人又她不客气地从自己身上翻出钱包,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而果然不出他意料,君慈几乎是打开他空空的钱包之后瞬间就傻眼了。
简卿很是不平地说:“这家伙穷着呢,前段时间不知道搞什么东西,把自己的房、车都给卖了,更过分的是居然都不拉我合伙,反而没事儿就打我的秋风!”接着就无线悲伤地跟君慈告状,说这家伙多无赖,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偶尔还住自己的。
谁知君慈听非但没有一丝一毫同情他的意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暧昧地说了一句:“嘛,这种事情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楚采和简卿这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块头先生心中嚎了一句苍天负我!而后就装死去了,他就不应该跟楚采这个祸害一起来!
君慈干脆跟着他一起装死,反正到时候她可是没钱买单。
楚二公子伤脑筋地看着这一男一女,牙那是一个痒痒,恨不得咬死他们两个货算了!不过他毕竟是个靠谱的人,瞪了他们一人一眼后就懒得搭理他们,对他们一进门就恭敬地陪同在侧,看着他们笑闹也没有出声打扰的经理道:“把我之前定的小礼服拿来。”
那经理也不废话,微微欠身之后亲自离去,让君慈直接傻了眼――那啥,她没听错吧,那三个字似乎是……小礼服?
虽然这几年她已经不怎么排斥穿的女性化一点,但裙子这种东西,她还是敬谢不敏。
但既然楚采这只狐狸之前就帮她定好了衣服,她还真说不出“我不喜欢裙子”这种话,毕竟就算感情深厚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挥霍人家的一片真心啊,于是虽然一张脸好不哀怨。
楚采似乎知道她不太乐意,只是大有深意地看着她说了两个字:“苏徵。”
君慈嘴角一抽,为了见那混蛋一面,又为了让那混蛋大吃一惊她就要牺牲小我?这绝对……不干!而且那个家伙生日,白无忧他们估计也会到,到时候一个个看到她穿裙子的样子都会笑掉牙的吧?
楚采不愧是对她的心性了如指掌,似乎明白她怕啥,接着笑着说:“白太子目前正在下放某市镀金,雪漫那个家伙前两天刚调到某军特种大队任教官,最后……长孙那个家伙目前正在国外,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于是,敢嘲笑她的人一个都不会回来!
君慈的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虽然她的确很想那几个货,但坦白说之前她也有担心过苏徵会和白无忧又掐起来――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变成斗鸡,不分个胜负输赢那是不会罢手,到时候他们俩闹腾起来她估计也不能和苏徵好好谈一谈关于文家的问题了。
再加上从来都是只会火上浇油不会从中调解的燕雪漫……呃,还有抚琴那家伙,她可是怕死他了,六年不见,估计会数落到自己头大吧?
所以这个时候她是真心松了一口气的,拍着楚采的肩膀,兄弟,一切都在不言中!
而此时二楼一角,文雅的心却从听到楚采说出苏徵那两个字开始就万分沉重!
苏徵……生日要见她?可是却没通知自己到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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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倘若有情敌,那就是你吧!
017倘若有情敌,那就是你吧!
当文雅还为刚刚听到的消息震惊的时候,君慈就已经被店员请去试穿礼服去了,但终究有些不情不愿的,对那两个看着她笑不可支的家伙一人给了一拳。
在她挥拳的瞬间,文雅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那是……她应该没看错吧?等她再想仔细看一看的时候,因为角度的关系,已经看不太真切了。
看君慈虽然还有些扭扭捏捏但终究还是认命了一样垂头丧气的离开,简卿压低了带着点戏谑的声音说:“居然还真的去了……啧,你说她是不是和那个云长廷……”
楚采拍拍他的胸肌,呲牙一笑,店员眼中温文儒雅的佳公子形象一点不剩地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君微还要十全十美的男人吗?”
不等简卿回答,他又继续幽幽道:“对她来说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是她的哥哥,云长廷要追她?难啊。”
简卿拍掉他的爪子,冷哼了一声:“我说你这副样子怎么看上去像是在吃醋?你要是真喜欢就追啊,指不定就是你的。恩……说起来你这家伙一直打光棍该不会真的是……”
楚采抽抽嘴角,他追君慈?娶了这丫头他这辈子都永无翻身之地了吧?开什么玩笑!不过对君慈的事儿,他心中还真有一番计较――
你说这又不是亲兄妹,一个有恋妹情结,一个估计没人敢要,也不说自产自销了算了,君老爷子当时在想什么啊,居然把君微这样一手培养出来的好苗子便宜了别人?
他想不通。
简卿见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开的玩笑而恼怒,索性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叹了一声说:“我觉得那个姓云的家伙看上去还不错,不过……苏徵那个家伙也不是好打发的吧?我还真不信这事能瞒的住他。”
楚采轻笑了下,那双总是微微上挑地凤眸笑眯了起来,像极了一弯上弦月。
“……你这家伙突然笑的这么诡异干啥?”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如简卿这样的壮汉也不由打了个哆嗦。
楚采对他眨眨眼,似笑非笑道:“你不觉得苏徵到时候发现‘那什么’的表情很搞笑吗?唔,虽然到时候阿慈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嘛,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苏徵可能对咱们阿慈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唉??”
啥叫语出惊人死不休?楚采现在做的就是这事儿,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简大少发誓,这话让他的心跳都差天停滞了,然后瞬间思考无能。
他……听到了什么?
苏徵对他们阿慈感兴趣?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问你,你难道都没觉得苏徵看我们两个特别不顺眼吗?”楚采瞥着他有点伤脑筋地说,这家伙是不是太粗神经了?被针对了那么多年居然都没想去深究过原因吗?
这赤裸裸地鄙视眼神让简卿顿时火大,瞪着他说:“那家伙是从小都看我们不顺眼好吧!”
“嘛,阿慈不也是从小跟他不对盘么?”楚采继续对他摆着一张鄙视脸。
……那什么,这家伙说的似乎也有那么点可能性?简卿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两个男人自然没看到在二楼角落中,文雅正用手捂着嘴巴,双眼中满是震惊!
这……是真的?
她的耳边似乎又回响起昨天苏徵淡漠的声音:“我和她之间虽然向来不和,但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她原以为两个人只是青梅竹马,面不和心和,都是性子别扭不肯服软而已。可现在看来,又哪里只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似乎,是她太笨了吧?原本就有痕迹可言地啊……
苏徵那双桃花眼下,左眼角的那道细微伤痕,她之前就觉得像是……指甲挠的……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毕竟又有几个女人敢去挠苏徵的脸?
苏徵的衣食住行向来讲究,也因为是苏家这代人中唯一一个不涉足军政两届反而去经商的孙子,在这些方面更是下足了水磨工夫,少有一套行头穿戴两次的时候,但只要是细心观察过他的人都会明白,苏徵有一只非常喜欢的腕表,虽然被保养的很好,但看款式也绝对是有些年头。不管其他的领带、袖扣、烟夹、腰带……怎么轮换,这只腕表却总能稳稳当当的出现在他的右腕上,似乎从来都不会被摘下。
她曾经有些好奇这表是谁送的,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心中却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还是不要问了吧,既然会被他戴在手上,那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不过尽管这样,她心里总是对那只表的存在格外在意,在去年圣诞的时候,他们刚刚交往满一个月,她亲自将一只定制的江丹诗顿送上,苏徵虽然笑容温和的接过,谢过,可是她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只腕表,右腕上,那只款式明显老旧的腕表依旧刺眼。
而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君慈的手上,应该也是有那么一只同样款式的表吧?
伴随着心中的隐隐作痛,她似乎又听到了苏徵的笑声,同样是发生在昨天的通话中,尽管没有亲自看到男人的笑容,但是一点都不妨碍她想象男人的笑容,一定不是像平常那样只是淡淡地勾起唇角明明双颊都有浅浅地笑窝却吝啬的展现吧?
因为啊,她昨天居然从他低沉的笑声中居然听出了一抹轻悦:“她啊,对女人还是很有风度的。”
让她此时回想起来后觉得诛心的轻悦之笑!
从所未有的恐慌感,第一次席卷了从来都是天之骄女,人人称赞的文雅。
会……是她想的样子吗?不过只是听了楚二少和简大少的区区私语,她……需要这样惊恐不安吗?
下一瞬,她被下面两个男人的声音唤回神,眸子向下垂落,却差点发出和两个男人一样惊讶的声音!
哪怕有预感到,君慈穿上礼服之后一定非常有女人味,可是视线在触及到那个脸带羞涩,眼神闪躲的她之后,她心中原本就已经惶恐不安的心中,那危机感继续放大。
妈妈曾经说,苏徵鲜少有绯闻传出,也洁身自好的原因只是眼高于顶,可现在――如果我有情敌的话,那个人,必然是你吧?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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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少君,您的三围
君慈并不是第一次穿裙子,十八岁生日那天君微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宴会,她当时对着把君微列的名单删了再删,只剩下八个人,原因就是因为那天她要第一次穿裙子,踩着高跟鞋——这样小心翼翼又笨拙无比的样子她可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那次,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君慈一边摇摇头,想要将那点烦心事甩掉,一边看着店员将自己带到的展示人台前,看着正对自己微笑的经理的手优雅的比了个弧度,她顺着视线看过去一瞧就怔住了,继而由衷的微笑。
哎呀呀,怎么办,楚采,果然知我者莫若你啊!你这家伙要是再这么“贤惠万能靠谱顺带人妻”老子就想娶了你啊!
那的确是一件小礼服,但线条典雅大方,前不露胸后不露背,只是削肩的款式优雅地用自己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美感。
曾经不止一次被礼服这玩意儿凌虐过的君慈这个时候都要泪流满面了,太感动了!
而经理看着她的模样微微一笑,有意提醒她道:“看来楚先生果然知道君小姐的爱好,昨天还特意来看了一下这件衣服,不过虽然他告诉了我您的尺寸,但是还是需要您亲自试穿下,等下可能还要调整些地方。”
君慈刚刚还感动涕零呢,可一听经理的话就有些觉得不对劲,那啥,他刚刚喊自己……君小姐?
然后……那啥……他又说楚采那小子居然告诉了他自己的三围尺寸?
似乎明白君慈在想什么的经理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做他这行的自然对京中的天之骄女们的资料了如指掌,而君慈尽管只来过他们这个店一两次而已,但是她的身份注定让他这个经理不可能忘记她的模样,哪怕,她现在似乎和以前大不同了。
“君小姐虽然只来过一两次,但是当时在下也都是店里的经理,自然是认得君小姐的。”
君慈若有所悟,可尺寸……一定是楚采那混球说的吧?他什么时候对她的三围这么了解了?尽管心中腹诽着,可是面前的经理却没给她发问的机会,对君慈微笑道:“请小姐试穿下吧,如果要更改也需要一定时间。”
而后就退了出去,留下专业店员和女性设计师陪同。
衣服的确是需要试穿,只是君慈蛋疼的发现,又特么的要郁闷内衣和内裤的问题了,不过设计师似乎早有准备,等她好容易试穿上之后,站在镜子前,整个人瞬间呆傻。
她……刚刚怎么着说楚采来着?
说他贤惠、万能、靠谱、还人妻?他妹!这混蛋以上优点全没有,这个混蛋果然不能信任啊!
刚刚君慈有多感动的泪流满面,现在君慈就有多想宰了楚采——的确是前没怎么露胸!后没怎么露背!可问题是,这件是不是太贴身了一点!曲线太贴合了一点!所谓曲线毕露不过如此吧?
正郁闷的时候,那位浑身透着成熟风韵的设计师对她粲然一笑,赞美道:“楚先生的眼光果真不同凡响,这款式可是他昨天亲自跟我定下的,甚至尺寸都相当精准,几乎不怎么需要调试呢。不过好马尚需好鞍配,楚先生只帮忙参考了鞋子和包包,可是却没跟我们提首饰,您要不要去看下?”
君慈果断摇头,楚采那家伙既然没选,那一定不是他忘记女人还需要首饰这种事儿,而一定是因为那家伙有其他想法。
“那好,既然不需要调整您现在可以穿着出去给楚先生看下了,其实我也很想听下他的意见的。”
君慈看着这位设计师对楚采的审美似乎非常认同的样子,心中默默地给那位楚二少一位“妇女之友”的卡片,觉得这货要是再找不到女朋友,估计直接和简卿搅基去算了。
当然了,这样的念头可是不能让那两个家伙知道的,她自己脑子里脑补下也就算了。
于是跟着设计师和店员一起出门,心里少不得有些战战兢兢——倒不是说她怕那两个家伙,只是,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穿这么贴身的礼服啊!而且楚采那人又眼光毒辣,简卿又绝对是个嘴里说不出好听话的。
哪怕她的内心一直像汉子,但是好歹身体还是个女人,万一被这两个向来都是被她欺压的货吐槽嘲笑那么两下,她还不怒死?
结果好容易咬紧牙关,准备在这俩家伙发出嘲笑声音的第一瞬就去镇压,可没想到的是看到的居然是这两个家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那眼神之惊讶之灼热之震惊,让她突然觉得气氛似乎有那么点微妙,心里开始有那么点……囧的感觉。
这俩家伙,怎么了?
失神了片刻之后果然还是楚采反应得快,直接给旁边的壮汉一个胳膊肘子,接着就起身走到君慈身边扬起一个非常得瑟的笑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君慈往他身上凑凑,对挑起眉头的简卿笑道:“简爱卿,你看我们是不是一对才子佳人,天生绝配啊?”
简卿瞥了他一眼,善意提醒:“楚才子,阿慈穿上高跟鞋似乎比你还略高了那么一点点。”
君慈顿时不厚道的大笑出声,然后同情的拍了拍楚采的小肩膀,假意安慰实则打击报复:“没关系,当不成才子你还能当个佳人,等明天我把头发剪了,你就又能重回本少君的后宫了!”
此言一出在场两位男士都皱起了眉头,君慈只当没看到他们的眼神,双手一摊,对他们道:“这身应该还行吧,差不多就行了,我可懒得再折腾了哟。”
楚采只是对一旁围观的经理招招手,果真拿出简卿的钱夹,随便抽了一张卡递过去。然后就对正想去把这身衣服缓下来的君慈说:“等下再给你买点首饰,收拾下头发什么的,你可要给我抗住啊……”
君慈瞬间想把脚丫子上的高跟鞋丢他身上算了,你这究竟是打算玩苏徵还是让我遭罪啊。
简卿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背影,对楚采伸出大拇指,这磨人精也有被人折腾的反抗不能的时候……真是苍天不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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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挑衅文小姐
楚采只是笑眯着眼睛,可心里却隐约有那么点不安,这样好欺负的君慈真的都让他觉得有点不太习惯了,是什么让改变了她?随后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有些人一夜之间都可能从孩子变成成年人,而他们毕竟分开了六年之久。
笑过之后简卿还是劝了句:“你也别玩太过,我知道你脑袋好使,可是对上苏徵么……白无忧和他对掐了那么长时间,哪里占到过半点便宜?”
而且,苏徵还没有听苏老爷子的劝接他老人家的班啊,虽然苏徵还是家族内定的下下任组长,但苏老爷子怎么会同意呢?真让人想不通。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再多的金钱都比不上实权,不管是从军也好,从政也好,都是这个道理!
楚采只是耸耸肩,将他的钱夹丢给他:“你以为没事儿我想招惹那个小白脸儿?我这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简卿愕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楚采对他眨眨眼,能让他不怕被君慈打击报复这样逗她,还能有谁?
大家那么多年的兄弟如果简卿这个时候还反应不过来那他就不是简卿了,只是多少觉得这家伙现在才告诉自己真心不够意思――老子也想没事儿欺负一下阿慈啊!
苍天怜见,他曾经可是被这丫头欺压到死啊死啊死啊,难得有这良机可以打击报复一下,结果丫的都没提前告诉自己一声!
于是眼神一下子愤怒了起来,瞪过去,结果楚采毫不在意他这愤怒小眼神的耸耸肩道:“就你这智商,说了估计我都没得玩。”
君慈刚刚不过是将礼服换了回去而已,等回来就见到这俩家伙在那儿说什么“没得玩”之类的话,瞬间眉毛一挑,右手腕再次不客气地划了两道弧线,咚咚两声之后,刚刚两个貌似嚣张的男人的气焰就再次熄火了。
“我说,你们两个刚刚说什么没得玩?”她依旧挑着眉头,眼神中还带着那么一点欢呼雀跃――你们两个要是够种就赶紧说啊,我可是等找你们麻烦的机会等很久了!
这个时候楚采和简卿怎么可能那么不识时务?乖乖地闭上嘴巴,大男人当能屈能伸!恩!
见他们两个瞬间乖觉了很多的表情,君慈也懒得再打击这两个货,问楚采:“下面还干啥你快点说,早点弄完算了……我晚上还是想去下医院看看。”
“好了,刚刚不是等你换衣服嘛,简爱卿,等下你开车好了,我刚刚想起点事情再跟设计师说一下。”楚采站起来推了下简卿,后者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比起来楚采开车他更乐得自己来架势,所以伸手要了车钥匙之后就好已经在这里呆的有点不耐烦的君慈先行离开。
楚采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店门后,这才从兜里掏出精致的烟夹,抽出一支烟来点燃,接着抬头看向了楼上。
文雅见状莫名的有些后背发凉,他难道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了?
楚家老二,果然名不虚传!
“文小姐既然刚刚不想现身,我自然也不会让文小姐不自在,不过小辈之间的事情小辈自行处理,这是长辈们都默认了的。君微和令兄文隽之间的事情与我没什么干系,自然也没我发言的余地,不过既然今天见到了文小姐,有些话我还是应该要说的。”
楚采看着二楼角落的白色身影淡淡道。
文雅看着他那却与云淡风轻地语气截然不同地冷冽眼神心中蓦然一惊,向来低调行事的楚家老二如此难得的展现出自己锋芒毕现的一面,甚至,他这姿态还称得上是对自己的挑衅……
她挑着柳叶一样舒展的眉心,并未转身下二楼,而是就用俯视的角度看着楚采道:“楚二少有什么见教?或者说,刚刚你还没有把想告诉我的话说完吗?”
既然他发现了自己,那刚刚他和简卿的对话极有可能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楚采轻撇了下唇角,带着点讥诮的弧度道:“的确是没说完,毕竟说的那么委婉我还是怕你不懂,现在我只想告诉你――如果真的想抓住苏徵的心最好多用点手段,自己握不住男人的心可不是旁人的过错。”
说完转身,刚要迈出离开的步伐就听身后一声冷呵:“楚采!你这是在挑衅文家吗?”
听到了点让他觉得意外的东西,楚采悠然转身,看着正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但是尽管盛怒之中,还是保持着良好教养的文家淑女:“挑衅文家?唔,应该说我是在挑衅你吧,纯属个人行为哟。”
说完就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他向来有利于家族之外,还真不把所谓的文家怎么看在眼里。
巨厦将倾又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楚采毫不留恋地离去的身影,文雅差点咬碎银牙,一个楚家不受重视的老二也敢挑衅自己的?楚采,哪怕你有鬼才之名,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放肆!
不过这一刻,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自己那位惹祸的兄长的感受了,别说他本来性格就毛躁,就算是再好的脾气,被君微那个可恶的家伙如此咄咄逼人,估计也会气炸了吧?
可尽管心中不忿,心中怒极,可文雅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她认同楚采刚刚那句话,小辈之间的事情,小辈之间自行解决。
君慈被她哥撞的那么严重君老爷子也没有对他们家问罪的举动,也全是因为这一点,而自己如果真要找楚采的麻烦,估计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可事实上楚采这几年虽然都是孑然一身,低调的又不能再低调,而且在楚家似乎也像个局外人一样好似完全脱离家族,但是又有谁敢小瞧他呢?
她曾听一次好奇的问苏徵,白家那位太子把他当做对手,他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苏徵对她的很多问题向来都是敷衍而已,但那次却回答的认真郑重:“对手?白无忧那个家伙的确只是我曾经的对手罢了,不过能让我看得上眼的不止是他,雪漫和长孙自然也是我看重的人,还有君微那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唔,严格来说还有楚家老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笑了下,桃花水眸微弯上扬,可眸中却是让她浑身一凛的肃杀!
“那个家伙,也碍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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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输不起
020输不起
白手起家辛苦创业堪称京中所有红三代之典范的苏太子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用身为总裁的特权为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手中的飞镖一发接一发的射个不停,这个时候君慈如果没有去医院的话,应该已经看到那张请柬了吧?
想到她那时的表情,他的唇角也跟着高高扬起,双颊不笑的时候也隐隐预现的酒窝这个时候也跟着显现出弧度。
其实他写请柬的时候也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在末尾写上了那大而刺眼的几个字,毕竟已经过了六年,而那女人的男人缘又从来都是好得出奇,谁知道这次回来会不会带一个男人回来?
尽管他觉得这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这女人在那个晚上激怒他的根本原因就是那句句刺耳的“微微”啊!
这六年间他并没有故意去探寻君慈的消息,可也不知是那丫头真被他那天的怒火吓到了还是怎样,居然一走六年都未回来一趟,而君家居然也没有什么表示,哪怕是君微那妹控居然也没去美国一趟。
这样的不正常让他心中一直有些不安,可他的骄傲又如何能让他亲自去美国?而且去了又怎样,找到她把她抽一顿?
他再怎么没风度也不会跟女人动手,哪怕……算了,毕竟马上就能让她乖乖地自己送上门来不是?这六年的等待显然值得!
手中的飞镖射光之后,他刚想走到标靶面前去把飞镖都拔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的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起来,心情正愉快的时候他并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但那个是他的私人号码,能打给他的显然不会是外人。
走上前拿起一看,心情顿时更糟糕了几分――文雅。
他没有再犹豫,接通电话后道:“找我有事?”
电话彼端的文雅正是刚出了那家定制服礼服店正在自己车中的文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虽然听出了一点苏徵话语中的不耐,但是她很少在他办公时间打给他,应该是打扰他的工作了吧?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播出这通电话的,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苏徵……”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听到男人那边依然沉默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正事,他一定会挂上电话。
唇角苦涩地扬起:“苏徵,我今天见到君慈了,她好漂亮。”
电话彼端依然没有声音,坦白说这一刻苏徵被震住了,他听到了什么?文雅说那个女人好漂亮?对文雅这个名义上的女友(虽然是他自己的看法)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这女人其实心高气傲,在容貌身材气质方面有世家第一美人之称的她从来都是十分自得,能从她嘴巴里面蹦出这三个字……他很惊讶!!
好吧,苏徵不是没有听出来文雅看似轻描淡写地话语中的酸气,但是他此刻真没安抚她的心情。
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复,文雅原本只有一线希望的心情顿时跌宕谷底,也是一个天之骄女从来没被人冷落过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待遇?男朋友过生日居然没有知会自己一声!她应该是有资格不满的吧?
“苏徵,你生日为什么没告诉我?”
当不满和不安地双重打击接连而至,文雅已经没办法再保持理智。
她啊,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啊。
苏徵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对家人来说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毅然决然的跟爷爷说出喜欢他这件事,也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如果她不能成为苏徵的女人,她就再也没了所谓的退路――文家心中的最佳女婿人选中其他几位,都不可能选择一个苏徵不要的女人当自己的夫人的。
太子太子,哪个不是傲骨嶙峋,从不会居人之下?
而对文家来说,不能嫁给这几个男人,她这个被千娇百宠的女儿就再也没有什么价值,如同自己的那几位表姐妹一般,虽不会让人遗忘,但是再也不会是爷爷的掌中宝,父亲心中的骄傲……
所以啊,她哪里输得起?
“生日?哦,你不说这件事情我还忘了,今年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按照爷爷的意思是想大操办一下,但是我觉得还是和朋友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比较有意思,更何况无忧、雪漫和长孙他们三个都不在京里,我就算是大操办也没人看,索性就在自己的地盘和朋友们喝喝酒算了。那天也没办法陪你,抱歉。”
不是没听出文雅的兴师问罪,但是还是那句话,今天苏徵没心情安抚她,或者说……原本对她的忍耐也不过只是因为母亲喜欢她而已,但此刻,他还真没了那心思。
她也是聪明女人,应该也能听得出他的意思吧?
“那……为什么君慈会去呢?”姣美的唇瓣颤抖着说出了质问,为什么君慈能到,她就不能?
“你会把她当女人看吗?”苏徵轻嗤了一声,记忆中不由自主的蹦出了那具青涩到极点的身体,那女人哪里称得上美?不过哪怕是那样青涩稚嫩的身体,也比任何女人都能激发他的征服欲!因此他话语一转,从生日的问题上回到了君慈的身上:“既然你今天见到了她,是她给你什么气受了?”
苏徵说这句的时候挑着眉头,他还真想知道君慈见到文雅会怎样。
“……没有,她和简卿楚采两个人一起去试穿定制的衣服,当时我在二楼所以没有碰面。”
“你会把她当女人看吗?”不可否认的,这句带着浓浓的嘲讽的让文雅几乎当成了救命草,她的理智重新回归,若有若无地试探道:“不过楚采似乎发现了我,在君慈和简卿离开之后还跟我说了些话,你之前说的没错,这位楚家二少果然不是一般人。”
苏徵只是冷笑了下,淡淡道:“他啊,的确不是一般人,不过君慈没怎么你的话你最好也离她远一点,不然我的立场也很为难。”
将这话说完之后,苏徵又安抚了几句才挂上了电话,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再也没了刚刚的愉悦。
文雅那句称赞,碰面的地点是礼服店,简卿和楚采那两个如影随形好像永远都不会从她身边消失的刺眼家伙,再加上文雅完全暴露出来的不安――苏徵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期待一下明天的见面了。
或许记忆中青涩的果子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成了成熟的脱变……只待他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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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兄控?妹控?
什么叫发小呢?
最少在君慈的眼里发小这个定义就是:跟你一起长大,你屁大点的毛病对方都了如指掌,一旦抓着你小辫子就揪着不放……
而楚采和简卿这两个货虽然是她认定的发小,可也因为对她所有的毛病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因此在她一身行头都准备妥当之后,这俩人把君慈送到医院就赶紧逃之夭夭了。
开玩笑,又让他们看这俩兄妹“兄友妹恭”“相亲相爱”?算了吧!
对这两人选择仓皇而去君慈倒是非常淡定,事实上她也不想自己被君微教训的时候还有这两位在旁边看着,估计还会用这件事来嘲笑她一辈子。
可推开病房房门的时候,少不得呆了一下。昨天君微刚刚在手术后醒来,病房中除了孟轩和君榕之外只有看护,可今天却是――
君慈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是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这眼中的熊熊怒火估计都能将这间病房给烧穿!可被她这样怒视的当事人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看着她怒火中烧地模样毫不介意地勾起唇角,眼神中也隐藏着笑意对她道:“阿慈,你这幅表情可是会吓到他们哟。”
其实已经吓到了――
君微的两个秘书和第一特助外加君氏副总裁四个大男人在刚刚看到君慈堵在门口对他们家总裁怒目相向的时候,四个人无一例外,全都表情僵硬,似乎活见鬼了。
事实上他们还真没见过有女人会对他们总裁大人如此……恩……这般凶狠。
他不笑还好,一笑君慈的怒火就更加炽烈,瞪着他道:“难道君氏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吗?还是说你信任的下属都是吃干饭的,让你在手术第三天就要为这个该死的公司劳心劳力!”
君微看着四位下属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顿时苦笑着对她说:“慈慈,他们只是来探望我,顺便只是询问我一个意见而已,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怎么可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可君慈哪里会吃他这一套?事实上她虽然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对君微那是言听计从,但是只要涉及到他的身体,君慈那从来都是撒泼任性娇蛮不讲理,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笑容,盯着他问:“那敢问亲爱的哥哥大人,你现在这个意见阐述完了吗?”
君微正待点头就见四位下属中以他那位铁杆哥们的执行副总裁为首,对君慈道:“君微,原来这就是你那位妹妹,你们应该有几年没怎么见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两兄妹好好聊,公司的事情有我们这些个‘你信任的下属’帮忙你就放心好了,毕竟我们真的不是只吃干饭啊。”
看着发话的这男人对自己露出的笑容多少有那么点微妙,君慈挑挑眉头,却见对方也对自己眨眨眼,让她有些了然地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等这四位鱼贯而出,走最后那位还贴心的小心关上了房门之后,刚刚还怒火中烧的君慈瞬间眼睛一酸,也不看向君微的方向,径自走到给陪护家属准备的沙发上背对着他坐下。
看她这般模样,病床上的君微瞬间蹙起了眉心,无奈地拉长声调道:“慈~慈~”
自然是没有反应,君慈正在擦拭着眼睛,从来从来,从来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
并非是不能体谅被他的立场,毕竟身为养孙的他在外人眼中,多少立场微妙又尴尬,所以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更想回馈君家的养育之恩……可是从爷爷到父母再到她,哪一个人不是希望他能多为自己着想?
明明那样出色,在音乐上有那样的天资,可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帮她扛起了大半责任,这让她怎能不难受?
她当然知道包括楚采和简卿在内都会觉得他们这对兄妹太肉麻,可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不是君微那样对她,她又怎么会对君微掏心挖肺?
这是将心比心啊。
有个女强人老妈尽管她对商场上的事情再不怎么敏感,可多少也知道君微这次会让文隽那小子发疯一样找他麻烦,多半是他已经将文家的那个公司给逼入绝境了,而在他入院之后副手来看望他还带着秘书和特助,显然也是针对文家。
“慈慈,他们真的只是来看我而已,父亲刚刚才走,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君微听到她低声的啜泣哪里还能坐得住?可他如今又动弹不得半分?无奈之下甚至将孟轩都给搬出来了。
君慈用手帕擦擦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说:“君微,我出国之前就跟你谈过一次吧?”
谈过……他们彼此人生的问题。
她的确不争气,不像妈妈那样能扛起这个家,能成为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可是她也绝不希望看到君微为了君氏殚心竭虑――像外公说的那样,不就只是一间公司而已?
妈妈有妈妈的人生,爸爸有爸爸的选择,虽然她有些看不太顺眼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可依然把这一点牢牢记在了心里。
所以,君微,你哪里需要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
扛起公司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个婚约?公司的业绩不是一直都稳定上涨吗?为什么要那么激进的一下子逼急了文隽?你到底……都在想什么?
“慈慈,那天我就已经说过,我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选择,不管做任何事情,我也希望自己都能做到最好,这就是我的性格,你难道还不了解?”
君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只是因为君慈背对他的关系,那双向来清淡而内敛的眼中却有着与声音截然不同的暗沉。
慈慈啊,我的确是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更不允许自己后悔半分。
倘若你有一天知道真相,你又要如何看待我?又要如何看待我对你的感情?
那样的不堪,我一个人承受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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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主动推倒什么的
“还是说除了这次之外我什么时候让你担心了?”说到这句的时候,君微的语气中也带了一丝傲然。
君慈听了心中一颤,的确啊,除了这次的意外,他可从来都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哥哥,可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强大才会让人揪心肝……
瘪瘪嘴,可她还是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她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回国后两个人第一次独处估计就要闹得不愉快了,只能转过身带着点恼怒的看着他说:“反正你什么时候都有理由,永远都只能让人看到你挺直着腰杆,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稍微脆弱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又能怎么样?
君微看着她那表情突然“噗”地一下笑了出来,算了,他就知道这丫头不管外表再怎么变骨子里还都是他的那个慈慈,哪怕他们已经有六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但也绝对不会因此而生分丝毫。
“你还笑的出?”君慈瞪眼!
“怎么笑不出来?如果对着你还笑不出来,我估计我就真的要感慨一下‘生亦何欢’了,见到你回来真好,我还以为你不要爷爷就算了,反正他老人家爱对着你吹胡子瞪眼的,可如果你连我这哥哥也不要了,我就不知道找谁哭去了。”君微长长一叹,虽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抽动了伤势,但他眉毛都没皱一下。
看着听了他的话明显露出心虚表情的君慈,他的眼神不由晦暗一沉,比起来身体上的伤势,这才是更让他心痛的。
君慈是在他宣布订婚的第三天就宣布突然要出国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说服了老爷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迅速出国,以至于让他都来不及拦阻,也更不知……怎么拦阻。
慈慈喜欢他,他知道,可既然会同意老爷子安排的这门婚事,他就已经有了决断。
可他原本以为她出国不过只是转换下心情,可谁知道……
有些事情,他和老爷子一样心知肚明!毕竟,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又怎么会让他的宝贝妹妹一个人在国外呆着不回家?早飞去洛杉矶逮人去了吧!
“那个,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君慈低着头小声说,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随后貌似不满的转移话题道:“那个,白解忧呢?我那位未来的嫂子不会在你遇到车祸住院都没来看你吧?”
其实她昨天在医院没有看到白解忧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想要炸毛的冲动,但是见她今天也没来探望她心里是真的有些憋屈的。
她那么好的哥哥,白解忧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如果真的不乐意这门婚事,当时又何必答应的那么痛快!
君微当然知道她转移话题是真,动肝火也是真,不慌不忙道:“她在军队哪里能说回来就回来?而且这事儿我也亲自打电话告诉了她母亲,希望她不要为我专程请假。”
君慈听的嘴角抽搐,那女人……啧,除了白家大小姐的那个身份之外哪点配得上她哥了!
“别这样,她有她的难处,从小家里也没人管你约束你,怎么对比你还稍微特立独行一点的她就那么挑剔?”君微一边劝着她一边对她招招手:“坐过来吧,不跟你提这几年都没回来的事儿了,要找你算账那也是老爷子的事儿,他都不管你我这当哥哥的找你麻烦做什么?”
君慈瞬间松了口气,一溜烟儿地就蹿到了他病床前,小声说:“我才不是怕你才坐那边的!”
“是是是,你是因为生我的气,不过……文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文隽那笔帐我自己跟他算,你那跋扈的名头好容易才消停了点,再因为这事儿弄的鸡飞狗跳地到时候老爷子又要长吁短叹担心你嫁不出去。”
君慈对他这话微蹙眉头,可君微的眼神中有着再不容她拒绝的坚持,而她也没有“忤逆”君微的习惯,所以既然他这么说,她也就应了下来。
“好吧,本来我还想着明天苏徵的生日我见了他还要揍他一顿来着……”君慈瘪瘪嘴,对没能亲手去揍到文隽比他现在的病情还眼中,让她好生失望。
君微顿时头大,幸好叮嘱的及时吗?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敢放纵着君慈一个人在国外,还带着一个孩子,有相当重要的原因就是君慈的武力值……相当给力,不然又怎么能成为一个女霸王?以至于当时大家都纷纷预测她将来一定会参军,重拾君家在军中的威望,可谁知居然出了国。
“还敢说苏徵……你把人家的脸给破了相,这次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在知道君慈的孩子居然是苏徵的之后,他之所以没找上苏徵跟这家伙来个男人之间的武力对话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让这事儿“败露”。
他家妹妹哪怕从来都是跟个男孩子一样疯来野去,可也不会嫁不出去,苏徵么,在他看来那个家伙既腹黑又性子深沉再加之和君慈从小就不和,哪里是什么良配?
倘若苏徵知道了君慈有了他的孩子,又哪里会善罢甘休?
他倒不是怕了苏徵,只是……他也从来都知道那位苏太子是怎样一个难缠的角色,掰扯开,还不是身为女人的君慈吃亏?
想起上次燕家老五回京的时候找他喝酒,探测他的口风,显然对君慈还是相当在意……再加上老爷子当年的一句戏言……这事儿还真是相当不好办啊。
想到这里,君微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冷冽,虽然不知道苏徵和君慈之间怎么会闹着闹着滚到一张床上去的,但是让君慈生下来的孩子一个闹不好,却可能会白白耽误了君慈的一生!
“唔,见他就见他呗,我还怕他把我吃了不成?”虽然一听到君微提到那俩字就有些小心肝颤颤,可君慈嘴巴上那也是从来不服软的。
在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决定不管怎样都要见苏徵一面,时隔六年,她自己因为有了君素那小子,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不知道多少,可谁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变的肚量大一点?醉酒后把那家伙给主动推倒,第二天吃干抹净不认账还发疯一样把他的脸给……挠破什么的……
好吧,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儿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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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君慈就会和苏徵正式见面了,如果来得及,会双更―3―
另,文雅和苏徵只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关系,哪怕因为君慈的回国两人分手,但是君慈也算不上小三吧?
所以不用担心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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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见面!
023见面!
地点:炎黄俱乐部。
人物:君慈,以及临时被抓来的云长廷先生。
发生事件:
君慈推门进去之前对身后的“男伴”一脸郑重的说:“长廷,做好心理准备。”
云长廷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他们不是来参加生日聚会的吗?怎么还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他也对君慈今天早晨火急火燎的来他公司求他下午一定要陪她出席一个宴会而惊讶不已,不过鉴于他对君慈一直对个隐而不说的身份的好奇,再加上……宴会么,那她总是要穿礼服的吧?
可没想到地点会是在这里,更没想到……今天盛装而来的君慈又是这般……让他心跳过了好久才能平复下来!
可此时他多少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不就参加个宴会还要准备什么?难道里面还有人会吃了他不成?
君慈说完这句话之后也自己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推开了那扇门,踏着高跟鞋毅然决然地踏进了房门!
云长廷自然跟上,可进门的下一瞬就变了脸色!他总算是明白君慈的意思了,这还真是需要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啊……
对他这个生活非常规律的三好男人来说,这次参加的生日聚会似乎真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而他们出现也似乎让人非常惊讶,刚刚在门外还听着十分吵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虽然蓝色烟雾弥漫整个包厢,光线也不怎么好,但他还是发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刚刚一反常态的走在他面前的女人身上。
他的脑子里还回想着君慈今天把他从酒店拉来之前对他说的话:“这个忙你不论如何都要帮,你好意思看着人家一个携带家属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上场吗?反正去的那些家伙都是我发小,也没外人,别害羞!”
他当时只是听了害羞那俩字气短了一下,懒得理她,可是现在――既然这些人都是她的发小,那为何此时此刻都用这样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云长廷有些想不通。
这时候总算有人出声打招呼,声音还颤颤的:“君……君爷?”
这称呼让云长廷差点眼睛脱窗,扭头看自己身前半尺处的身材妖娆容貌秀美的“女伴”,她好似十分欣慰一样,轻轻颔首,眼光慈和的看向那声音颤抖的长发青年:“多年不见小崽儿你居然还认得我,真是让我好生感动。”
小崽儿……尽管在认识这个姓君名慈的女人之后,自己已经习惯了她说话三无不着调,偶尔气死人的方式,可现在也不由用同情眼神看向那位,可眼神还没来及细瞅,就听到又有人说:“我去……还真是君爷……”
这是另外一位男同胞,一片蓝色烟雾中,他其实也看不太真切这些人的模样,只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还能认出君慈来,还如此激动,果真是情深意切,发小的感情就是不同一般啊。
不知道是谁将包厢的灯全打开,包厢中瞬间明亮起来,待将众人看了一遍之后,他才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
那什么,简卿和楚采那两个家伙不也在这房间中?他之前还奇怪,如果君慈只是缺个男版为什么选择了自己而不是他们两个,现在看来里面一定有些隐情。
他瞧着将自己生拖硬拉过来的君小姐,却发现这位刚刚脸上还挂着笑容,灯亮后就变成了杀气腾腾!
于是根据六年来对某人的了解,云先生决定静观好戏。
君慈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某长发青年,就是刚刚颤着声音说话那位已经脸色一片苍白,一副“我死定了”的模样,让人看了就不由顿生怜悯之情。君慈好像也收敛了怒气,踩着高跟鞋慢慢走过去,半俯下身拍拍青年的肩膀,笑容可掬道:“要携伴参加?”
君慈在看到某人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请柬中最后那行特别刺眼的字的时候,多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以前没听说过他们谁过生日还有带家属的,毕竟光是他们这一堆子人就已经算的上浩浩荡荡了,问了简卿和楚采,两人表示也都听苏徵这样说了,于是她就打电话询问了这位长发青年,显然么……
楚采和简卿两个货不知道情有可原,可他嘛!君慈笑的十分和颜悦色,可青年的脸色却更加愁云惨淡,环顾四周,求救的秋波却没一个人敢接受,在看向某寿星时,那寿星还死不要脸的举起酒杯对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尼玛!明明是你出的主意,现在让老子一个人背黑锅,门也没有!于是毫不客气的伸手指向那家伙,出卖道:“报告君爷,是这家伙的主意!”
君慈早就看到了那个嘴角笑容比任何人都要灿烂的男人,于是伸手拍拍长发青年的脑袋,坏心道:“小心你的头发啊!”
青年瞬间面如死灰,更有人不忘落井下石,笑道:“妞儿,你那头长毛被君爷惦记上可就完了!”
君慈冲他点点下巴,笑的一脸欣慰:“还是简爱卿深懂真心!”
顿时一阵哄笑声响起,简卿顿时面色绯红,咬牙那个切齿,我是真不知道苏徵那个家伙忽悠你,当然了,我刚刚没给你打电话那也只是因为楚采那个混球说想看下你是不是真把云长廷给带来而已……
长发青年笑声尤其大,让你小子落井下石,报应了吧!
简卿其实有不少绰号,比如说“奸情”,再绰号,“简爱卿”,再绰号,“小爱”。
以上三种都是君慈所起,也只有君慈敢对他这么称呼,当然,这也是因为那位身高一九零的壮汉从不打女人的原则,不然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君慈说完就走向自从她进门,视线就几乎没从她身上挪开,之刺眼之灼热之微妙,让她想无视都难的男人,正式和他那张有六年不见的脸对视的时候,视线触及他右眼下那道细痕,她心中微涩,但依旧落落大方的拍拍他的肩膀跟他打招呼道:“寿星公,有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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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阿慈,你像个女人了
苏徵要是生在古代,形容起来长相那就是一位面冠如玉,剑眉星眸的翩翩佳公子,此时已经喝了些酒,面色已经略带红晕,没回答君慈的问题,反倒是轻轻一叹,低喟道:“我还真没想到当年出国一位君公子,如今却回来一位美娇娘,阿慈,你像个女人了。”
这话引起众人跟着一种唏嘘,似乎所有人都是像苏徵一样想的,不过下一瞬,所有人的视线却都看向了云长廷,这家伙又是什么来路?
而知道云长廷来历的简卿和楚采也都对那位云兄打了一个眼色。
云长廷在众人的目光中神色泰然,似乎并未觉得有所困扰,只是看向君慈俊颜一展,淡笑说:“阿慈,你之前可没有告诉我,做你男友会被如此围观啊。”
他是聪明人,在最适当的时候给君慈送去了最舒服的台阶,也顺便为自己换了一个身份,从“男伴”变成了“男友”。
君慈唇角上扬,看向他的目光温柔,露出了今天最自然的笑容,长廷,你果然是够义气!伸手一比云先生,看向苏徵,笑容不变道:“归根究底是这家伙魅力太大,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倒追之路还是满腹辛酸。”
下一瞬,已然是满堂惊呼,带着打量又带着不爽的眼神纷纷朝着云长廷直射而去,而云长廷微笑淡雅看似不改,心中却有泪流满面的冲动――女王大人,你怎么能这样抬举在下?他已经有了一种今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觉悟了……
对君慈居然真的带来了一个陌生男人,苏徵还是表现出来自己的风度来,大大方方的上下看了一番云长廷后对他笑道:“云先生好魅力,我们阿慈一定的爱惨了你。”
“我们阿慈”那四个字似乎加重了点声音,以至于云长廷敏锐地对上了他的视线,而君慈也微微蹙眉,可强撑着笑容抬眸看着他说:“别当我不知道你想转移话题,给我坦白交代,你今天这是出的什么主意?”
“阿慈,你这样说可是你的不对了,你当初谁都没有告诉一声就出国也就算了,不跟你计较,可是现在回来了居然还躲躲藏藏,谁都不告诉……你还真是把我们当成发小看了?”苏徵的功力不同于刚刚轻松被君慈击败的那几位,将君慈的问题置之不理,反而直指君慈的短处,更引得满屋众人一个个不满的跟着点头称是,还有几个跟君慈关系最好的一个个还抱怨了起来。
“就是嘛,还说什么一世人两兄弟,结果一回来就变化大的惊天动地,兄弟变成人家女朋友了!”
“没错,还凶我们!”之前谎报军情还被威胁的长发青年瞬间觉得自己可以借机找回场子。
“变的只是表象,那位云兄居然就这样被俘获了,可悲可叹可怜呢。”简卿则是十分同情云长廷,按照他的看法君慈这女人当兄弟那是没的说,可是娶回家那就等于供奉了一只母老虎,简直就是此生都没有翻身之地……虽然说是一只十分好看的母老虎,可是也要珍惜生命不是?远观足可,自己舍身饲虎那可是要不得,要不得!
“就是就是……”
“可怜人呢……”
云长廷听得直想发笑,他虽然知道君慈这女人有点不着调,可是没想到在这些人的眼中简直就是犹如洪水猛兽,而自己则变成了猛兽口中的大餐。
“所以啊,阿慈,你看大家都觉得你不对。”苏徵笑弯了眼睛,好似新月,怎么瞧着这笑容都让人觉得舒心惬意,不知不觉就能蛊惑人心,只是眼角细看却微有一道疤痕,不深不浅,却让人忽视不得。
“而我呢,也觉得你不对,所以才给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而君慈虽然曾经早就对他的笑容有了免疫,可对他这眼角的疤痕却是没啥抵抗力,再加上他凤眸微调,似笑非笑的眼神,六年前的那个晚上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君慈的脑海中。
呃,嫖了人家,第二天早晨又把这家伙破了相,然后拍拍屁股逃到国外,说起来一桩桩一件件,的确是她对不起他呢,被小小整了一下似乎也能说的过去。
不,是太说得过去了!
因为心虚,一向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飞扬跋扈的君爷也不得不服软,咳了一声说:“算了算了,反正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然后聪明的话题一转,对云长廷微笑着说:“长廷,这位就是今天的寿星公,苏徵。”
苏徵?哪怕家族一直盘踞北美的云长廷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微微一震,下一瞬笑容就少了一丝慵懒,多了一分郑重的对苏徵伸出手道:“苏先生,久闻大名了。”
君慈介绍苏徵给云长廷认识过之后,似乎并不打算跟这位让她吃了点小亏的寿星公再打什么交道,最少是在这个时候,她想苏徵应该也是明白的。
于是将手放在了云长廷的臂弯里,眉眼带笑的依偎着他说:“我帮你介绍下这些家伙,至于这位,等下和大家一起把他灌趴下就行了。”
云长廷自然是欣然领命,苏徵也是微微颔首,只是云长廷一点都没有错过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那点微妙。
恩,就是微妙!既不是说吃醋的那种想要把他扒皮拆骨,也不是不以为意的轻蔑,反而是一种似有所悟地样子,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这让他心中下意识的有些不安。
而君慈的感受比他还要深,在苏徵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她几乎是立即的拖了云长廷就走向其他人。
“呐,这是李云哉。”这是之前被君慈威胁过的长发青年,显然君慈在他面前积威甚重,眼下一看到君慈就赶紧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可坦白说,云长廷却丝毫不敢轻视面前的这位君慈先前口中被称为“小崽儿”还不恼不怒的青年。
要知道云长廷会来亚洲虽然有那么一点自己请命的意思,也当然是因为君慈,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胡来,既然来了亚洲他就打算认真开拓市场,中国自然是重中之重,如果对国内的局势都没啥了解的话,他还不如直接歇菜算了。
面前的这位李云哉分明是李家老爷子最疼爱的重孙子,李家第四代中的第一人。可是比起这些,他心中更惊讶的其实还是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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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少君VS太子——王对王?
云长廷和君慈认识的时候,两个人一个是学长一个是学妹,在一群白人中间只有他们两个是黄皮肤,都会说中国话,是真正的同学情。他之前从没想过调查君慈的背景,也不觉得有那个必要,可是这次回国君慈带给他的震撼之大,让他心中只想苦笑。
这丫头好能瞒。
在昨天见到简卿和楚采两个人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一种预感,君慈的真正身份必然不凡,可不凡到什么程度?他下意识地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而只想等待君慈亲自来告诉他这个答案。
可今天,这个答案终于揭晓了――君慈并未亲口告诉他,但是今天见到的这一切,他哪里还会不明白?
姓君的在京城说多不多,也不能说只有“那一户人家”,可是能直呼李云哉为小崽儿的除了那家姓君的出身的小姐,还能有哪家?再加上苏徵……堂堂苏氏总裁,白手起家的创业神话,他又怎么没了解?
阿慈,原来你就是君微的妹妹――那位传说中的“少君”。尽管心中百感交集混杂在一起,让他心情复杂的很,但云长廷毕竟是从小在社交场合中长大的,面上的笑容依旧,眼神中也没露出任何情绪给人探查。
“云兄你好。”长发青年李云哉热情似火的双手狼爪子一样吧嗒一下落在了云长廷的手上,用力握住摇了摇,一双水润大眼更是饱含期待的看着他说:“云兄,一定为我多多美言几句啊!”
“……”如果不是这家伙穿的西装革履的,就冲这说话的架势,云长廷还以为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古代呢。
君慈伸手直接给了这家伙的肩膀上一个巴掌,眸眼一瞥:“你又抽风了?”
李云哉撇撇嘴,自觉有些委屈的说:“我这不是热情么,热情!”
“热情个……算了,跟你一起犯二不值当。”那个“屁”字要脱口而出之前,君慈赶忙止住,然后心中又默念了好几遍“我是淑女我是淑女”,哪里能因为这个小子就把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接着那位假装不认识云长廷的“简爱卿”也主动过来对他伸出手,俊颜笑的那是一个意味深长:“云先生,我是简卿,简单的简,公卿的卿。一路辛苦,辛苦!”
一路辛苦?云长廷一怔,他当然明白对方这是跟自己假装不认识,可“一路辛苦”又是什么意思?可一看对方那眼神,他瞬间悟了!怕是说的是这六年来被君慈“虐待”十分辛苦吧?又或者说,是自己被君慈抓来假扮男友太辛苦?虽然他真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喜欢上这么一个问题诸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又迟钝的过分的学妹万分辛苦,可眼下也不会傻傻点头,他哪里能看不出这些人对君慈是真的关心喜欢?看似是在同情他有这样一个作风爽朗的女友,实则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来维护她吧。
于是回了个和对方你知我知的笑容,“不辛苦,一点都不会。”
也托了君慈的福,一口气让他见到了这么多个真正的豪门大少,想来这次顺利完成父亲大人的命令应该是轻而易举了。
其实早在君慈带他来这个炎黄俱乐部的时候,他就已经灵光一闪,但是还没捕捉到就被君慈直接拉了进来,眼下……哎哎,我的好学妹,你这是给了我何等惊喜,又是何等的惊吓。
君慈领着他在大厅中兜兜转转了一圈,然后也笑闹着将他介绍了一圈之后他也发现了君慈出奇的好人缘,几乎客厅中所有人都或暗示或明示的用眼神警告他。
这让云长廷心中那个苦笑哟,他对君慈不能说不来电,不然也不至于为了她当了几年的“保父”,更不会一听说她要归国就跟家里老爷子说要开发这边市场,一起过来。
可不有句话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
他从未告白是因为君慈一直装傻充愣,几次都被她蒙混了过去,而这种情况下还会再告白,他也就不是那个面面俱到,对女士再体贴不过的云家长子了。
她爱玩,爱闹,活得整天没心没肺比谁都开心,却又从来没和人不清不楚,这也都让云长廷以为她不过只是没有收心,还没玩够罢了。
也因此,适当又体贴的和她之间保持着她能接受的距离。
可现在――他心中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这单相思的前途来了。
“感觉怎么样?”等介绍一周之后,看着一个个不是吞云吐雾,就是拉着寿星公喝酒的诸人,君慈有些担心的看着云长廷。
她今天带他来的这个圈子是她自小混到大的,也不觉得别扭,但是对云长廷来说,想要一下融入,或许就有些难度了。而且坦白说这个圈子里的人还都挺排外的,那些个因为家中父辈调到京城而想融入他们这个圈子的主儿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能成功的却是少之又少。
比任何圈子都难融入,但一旦融入又比任何圈子都要来的复杂,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成长环境。
想要被这个地方接纳她觉得即使是云长廷也需要一段时间呢。
“感觉只想找你算账,你瞒地我好苦,现在心里还凉飕飕的。”云长廷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提前说一下让我做个心理准备能怎样?刚刚被那么多纨绔大少威胁,我容易么!
“少来,你这下子生意能不顺才怪,那个……京城这个圈子其实也有点复杂,派系什么的你懂,不然就是去军队锻炼,或者下放到地方镀金去了。不然还有几个能给你好好说一下,如果你能跟他们混熟保证没人敢找你麻烦。”君慈看着云长廷的眉眼,清丽的眉眼略有些躲闪,不自禁地就转开了话题。
这事儿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这位温柔学长说一下,但是吧……那个……她不是没找到合适机会嘛,谁想到她说要回国这位就跟过来了啊,可也幸亏他跟了过来,不然她今天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窝土匪外加那个寿星公苏大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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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宅来说家里网络出问题而断更这种事情太可耻了
可居然真的发生了orz
今天先更两章,明天继续双更会把欠下的更新都补上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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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你以为上的谁?
君慈正想说声道歉的时候,不想一抬头两个人面前就多了一个人,面带酡红正微笑尔雅地看着他们的苏徵。
苏太子微垂眼眸看着云长廷淡笑道:“云先生,能否借你女朋友给我用一下,我久未和她见面,我也难得有机会回京,所以有些话想和她说。”
云长廷看了他一眼,对他微敛的眉眼间掩藏的警告瞧得明白,却不管不顾,看着明显有些紧张起来的君慈,低声道:“阿慈?”
君慈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来对他粲然一笑,接着笑容不减的看着苏徵道:“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该来的总会来,她应该庆幸今天苏徵还是很有耐心的吗?
今天这场戏,他奉陪到这种程度,已经让她心中惊讶万分了呢,做人要知足。
云长廷听到了她的回复,心中顿时有些苦涩,果然那位苏太子对他的敌视是因为这个丫头啊,从之前的若有若无到此时此刻的明明白白。
更重要的是――他从看到苏徵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们之间必然有他融不进的羁绊!
苏徵那脸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喊了他几年爹地的宝贝干儿子的亲生父亲,非这位苏太子莫属!
身为炎黄俱乐部的后台老板之一,今日选择在这里度过自己三十岁生日的苏徵并没有选择在包厢内和君慈“谈谈”的意思,在云长廷离开后对君慈伸出手,似笑非笑道:“我有点醉。”
君慈一愣,赶紧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笑面虎的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好,现在不过只是喝的面色微红就敢跟她说“醉”?明知道他一定是故意想占她点便宜!
苏徵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只是挑了挑眉眼,这一个举动让他那双似若春水的桃花眼下地那道细痕也跟着动了下,而君慈的小心肝也随着颤了颤,她……认了!
苦着脸伸出手,刚要握住苏徵的手就被反握住,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个人的手已经是十指相扣。
这样的动作让君慈差点炸毛,用眼睛瞪视着苏徵――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我名义上的男朋友可还在这里呢!
苏徵却对她一下子被火焰烧灼起来的眼眸好似十分满意,轻轻扯起唇角道:“走吧,去顶楼。”
君慈用力挣了下,也理所当然的没挣开,也不想和苏徵在这诸多熟人的面前手拉手,赶紧带着这位出了这间整整占据了一个楼层的包厢。
顶楼是苏徵的专属领域。
八十八层的高度曾经让有点恐高的君慈不止一次吐槽过他这喜欢站在巅峰的习惯,而今天君慈却顾不得这些,因为一进入电梯,苏徵看她的眼神就让她觉得浑身发毛!
她也不是不知道白无忧和燕雪漫这两个欠缺口德的家伙给苏徵起过一个外号叫笑面虎,只是当时她还奇怪原因,但是现在被苏徵这么一瞧她就懂了,这是何等的贴切的形容!
那双原本总是含着一点笑意,看得人似醉非醉朦朦胧胧的眼眸此时如出鞘的宝剑一样凌厉非常,总是上扬的嘴角此时也绷紧抿起,尽管是一言不发,却让君慈的心都跟着胆颤了起来。
他……果然很生气!
也难怪,她当时做的那么过分……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苏徵将君慈拉出电梯后就松开了手,君慈一愣,当背后的电梯门合上之后,她就被苏徵堵在了电梯和他之间,被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这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那个,你是不是可以稍微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我别扭。”尽管很想一爪子把他给推开,但基于……好吧,还是那点内疚感作祟,她在他面前难得低眉顺眼地小声说。
苏徵冷冷一哼,这就别扭了?今天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面前,更是对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别不别扭?伸出一只手挡在电梯上,间接等于将君慈困在怀里,他冷声道:“阿慈,我给了你六年的时间,和你保持了六年的距离,可是等到的答案就只是你带了一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
六年前那晚,对苏徵而言反而是他占了便宜,但君慈一系列的反应却让实在是伤了他的自尊。
明明主动跳上他的床的人是她,但是第二天看到她如遭雷击的反应,一不小心让他小小毁容也就算了,可是接下来忙不迭地逃去国外又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疑问放在心里六年时间,好不容易听到这丫头回来了,原本以为能得到一个答案,可谁想……那本应只有他才看到的美感让所有的混蛋都看到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甚至口口声声是倒追!
很好,非常好!
被等同于间接地困在他怀里的君慈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很是没骨气地小声说:“那个,谁让你说要携伴参加的?”
她还敢反驳?苏徵眼一瞪,君慈连忙说:“好啦好啦,你放开我一下行不行?我可不想继续跟你这么谈下去。还有……那个晚上的事情,非常抱歉。”
失恋喝醉酒什么的,醉了之后又把好心照顾她的他给推倒什么的,第二天醒来又因为受不了打击差点发狂把他眼下面给挠了一下什么的……
“那天晚上就不必了。”苏徵收回挡在电梯上的手,又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君慈一下子就从电梯和他之间蹿了出来。
虽然那个时候君慈整天一个假小子样,但那天晚上终究还是他占了便宜,得了她的初次。而且……如果他当时有心拒绝的话,烂醉的君慈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生气的是虽然以前就知道君慈有恋兄情结,可是他还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严重,朦朦胧胧地对他喊什么哥哥!
从西装裤中逃出来烟夹和打火机,将烟点燃烦闷地抽着说:“我生气的是第二天你的反应――阿慈,你以为那天晚上自己是上了谁的床?”
一句话,直指君慈的心,她还能以为是上了谁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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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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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我们订婚吧!
027我们订婚吧!
在从小倾慕的养兄的订婚宴上喝的叮咛大醉的她,还能以为那么温柔的对她说话的人是谁呢?
垂下头,君慈再次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歉:“对不起。”
“就只有这样?”斜睨过去一眼,见她还是垂眸不敢看他的样子,苏徵哼了一声。坦白说他讨厌此时此刻的君慈,这女人从小到大都是不管怎么惹毛了他都能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他面前。道歉?怎么可能有过!
而坦白说,比起她这样连视线都不敢跟他对上,因为这只说明了一个原因,她啊,的的确确是在那一晚把君微当成了他吧?或者说,是他苏徵当了一次所谓的替代品!
所以才有她第二天醒来的抓狂。
所以才有她逃离这个国家六年又只因君微的受伤而回来。
好一个兄妹情深,又好一个君慈!
再一次,怒气差点燃烧尽他的理智,但过了六年,他终究有所改变,倘若和上一次一样……那只会得不偿失!
难得这样微妙的时机,又难得的是君慈有求于他,这样的机会如果他会放过,他哪里还是苏徵?
微妙的心思在心中瞬间一转,他嘴角轻轻一撇,遮掩住几乎差点遮掩不住的嘲讽的话语,脱下自己的银灰色外套递过去:“穿上吧。”
那身礼服的设计并不过火,但穿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再加上这一层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无疑会让他再次联想到六年前的那晚。不得不说的是,比起六年前,她现在的身材……简直就是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一样的完美,以至于完美到让刚刚差点被怒火充斥的他对她差点有了某种反应。
他的怒火的确需要宣泄,但他可不希望是用那种泄|欲的方式。君慈老老实实的接过来穿上,二十四度的恒定温度并不算低,但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楼层里,她早觉得有点冷,而同样让她觉得冷飕飕的还有这男人之前的视线。
“那你想怎么样?”她试探着问,心里也有些没底儿。
毕竟苏徵可谓是他们这第四代人中的佼佼者,自小到大能和他被相提并论的也不过只有那两三个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从小到大虽然不怕他,但那也只是因为她没什么可让他抓住的把柄罢了,现在她被抓住的何止是把柄?很有可能搞不好就是她辛苦生下来又养了六年的宝贝儿子。而且基于他目前名义上的那位女朋友还是文家的那位“名人”,他的确有理由跟她为难,还是非常非常充足的理由。
一点都不在意地上铺的伊朗进口手工地毯,苏徵随手弹了弹烟灰后瞧着她意味深长道:“阿慈,我们订婚吧。”
一言出口,君慈差点吓得瘫坐在地上,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订婚?
可占据所有视线的男人眼神似海,坚定如冰。
于是从小被苏徵看着长大,对苏徵的个性绝不陌生的君慈明白了――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倘若说这是重磅炸弹的话,君慈这不过二十四岁的人生已经被轰炸了三次。
第一次,是听到爷爷为君微安排的婚事,而君微颔首同意的时候。
第二次,是她在美国听到医生宣布她怀孕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此时。
第一次之后没多久她就干了啥事儿,逆推了苏徵这个死对头。第二次是第一次错误的延续,而这一次则是前两次的……升级?
惊愕不已的她一句话脱口而出:“那天吃亏的是我吧?”
可出口后的瞬间她就差点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因为这是普通男人的看法,而苏徵这样的“变|态”……被自己当年推倒对他来说只可能是两个字,耻辱。
如果再加上她口中喊错的名字,以及破相、儿子……她……真担心苏徵知道最后一样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而苏徵的脸色果然因为她的话而瞬间一变,眸光一凛,而原本拉开的两人间的距离也被他一个跨步再次变成两人身体几乎零距离,他不待君慈反应就瞬间一勾一扯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过了六年,他并没有忘记这女人是只会挠人的猫,一不小心她那爪子或许还会给你留个终身纪念。
而过了六年,君慈的身体反应却似乎下降了不止一成。
怎么,在美国过的太安逸?或者是那颗心还在那个云长廷的身上?
那男人,他的确没放在眼里。
锋锐的眼神停留在君慈的脸上,而腾出的右手则挑起了她比以前稍微圆润了一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逃离不开他的眼睛,而刻薄话也终于没有再忍耐!“君慈,你‘主动’上了我的床,推倒了我,破了我的相――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吃亏的人反而是你?”
冷笑一声,他俯下身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靠近,他的鼻梁与君慈的鼻翼碰触在一起,甚至只要他高兴,就能与她一起分享呼吸。
而这样亲昵的距离也让君慈瞬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
她连忙试图推开他,可手中碰触到的是男人只穿了一件衬衫的结实胸膛,而温热的触感也一下子席卷了她的理智,让她的手好像一下被灼伤了一样连忙放开,这个温度……这个触感……让她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尽管当时理智并不清醒,也肆意的任由自己沉沦,但是她并没有忘记苏徵那个夜晚对她做的一切。
尽管,是带着愤怒的欲|望,可终究还是没有伤到她分毫,反而让她不自禁地沉沦其中,欲罢不能!不能推开,不能拉开两人的距离,鼻息环绕,两人的唇似乎也只要她一个微侧就能碰触到对方,这让君慈不自禁的咬着下唇,她竭力让自己保持着理智――跟这个男人较量智商那显然是不会有任何胜利的可能,她当年也不过只是跟他胡搅蛮缠罢了。
而此时……
“没话可说?”苏徵看她瑟缩的眼神,眉心瞬间蹙起,坦白说他可不喜欢君慈这样子。
这女人难道不是永远都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胡搅蛮缠顺带任性妄为到极点的吗?难道……真的是怕他站在文家那边?
再怎样的理智,也因为那个逃不开的名字而难以忍耐。
君微。
君微!
------题外话------
喜欢上兄控的女人……苏徵我对不起你orz
话说今天还有一章,也是补前几天的更新,如果这几章节大家看的还喜欢的话可以没事儿留个评给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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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吻!
“我只是觉得你用这样的方法跟我谈话,我们两个之间什么也谈不出来的。”君慈皱着眉头移开了眼睛,将视线停驻在他胸前的衬衫扣子上。
骚包的男人果然永远都是行头不输人,看这衬衫扣子也够她和儿子在美国吃很久的吧?
过了几年贫苦大众的日子,一时之间对财富的概念还停留在这样的定义上的君慈此时十分仇富。当然了,她盯着男人的扣子看也不过只是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罢了,毕竟如果再和苏徵对视下去――尽管她从那小看惯各路俊男美女,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苏徵这家伙的确是很俊的一个男人。
俊雅比不上君微;
儒雅比不上白无忧;
英气比不上燕雪漫;
俊美比不过长孙抚琴!
可是他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和上面四个男人同台争辉并且丝毫不弱于任何人的存在。
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再加上和苏徵之间又没真的有啥深仇大恨的,反而有过一夜缠绵,又成功的“爽到了”,而且这货还是她儿子的爹,看着这张放大版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也很难能对他敌视的起来。
所以为了“他好她也好”还是不看他算了。
可有些事情还的确不以她的意愿为转移,不管小时候也好,还是现在也好,身为她曾经的死对头,苏徵会这么轻易让她如愿以偿那才是开玩笑!这男人现在显然吸取了些教训变成了行动派,放在她下巴上的右手就直接没放开过,直接把她下巴一抬起看着她的眉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傲慢,故意说:“不然你想跟我在什么地方谈?床上?我对重温旧梦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如果你再敢喊错名字,我就不保证什么了。”
这家伙……
混蛋他一定是故意想惹毛她的!
几乎是瞬间君慈就直接把所谓的理智所谓的忍耐所谓的愧疚……全给丢到脑后去了,腰身猛一发力,没被箍住的唯一自由的那只手就几乎要攀住苏徵的脖子,当然,她可不是想要踮起脚尖给男人一个拥吻,而是将他的脖子扭断!
可理所当然的,过了六年她的确退步了不少的身手哪里能让苏徵避不开?
他没做别的动作,只是突然吻上了君慈的唇而已,君慈刚刚攀到他肩膀上的手就瞬间如遭雷击一样放了下来,下一瞬就进入了他的掌控范围。
唇舌毫不客气的想要探入,但是君慈似乎对他的举动吃惊归吃惊,但还是紧紧的咬紧最后一道防线。不过这对苏徵来说并不算什么有效抵抗,反而消极的像是将自己的姣美的唇瓣完全奉献给自己作为最美味的极品。
他苏太子的手段,想要完全侵入她的唇那还不是最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恩哼!
君慈原本还在想怎么把自己嘴巴上不停地舔舐,似乎把她的唇当了美味的点心的东西给甩开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唇瓣下意识的绽开,瞳眸中完全是再愤怒不过的鄙视――下|流的男人!
这王八蛋居然捏她的屁股!
而且手更有下滑,似乎想要从她大腿中下方探入的趋势,这让她怎么能够……能够……不吃惊?
而对于她吃惊之下毫无防范的“邀请”苏徵又怎么会放过?直接长驱直入的同时,另外一手也没有消停的探入她的礼服中。
穿的这样热火,带着那样的男人,说着倒贴的话语,到底是跟他宣誓那一晚不过只是一个不堪的两个人都需要忘记的过去,还是无声地对他挑衅:我也会有喜欢的男人,只是那个人就算不是君微,也绝对不是你呢?
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丫头,你又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准备来迎接我的怒火?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姿态!
可唇舌一探入他本来盈满了怒火的心就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的冷静了下来,虽然不好说自己是阅人无数,毕竟他对女人这种东西并不像许多纨绔一样那样乐于此道,甚至算的上难得的“洁身自好”,可这女人的反应之生涩,之冷硬,再加之那眼睛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的表现……
这就是她的有男朋友?她的倒贴?
如果不是怕破功他现在就能笑出来,于是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姿态转瞬间就变得温柔了起来,青涩的果子哪怕熟透了,经历的也只是时间而非他以为的……男人。
这大大的满足了他的自尊心,也以至于让君慈变得有些琢磨不透。
刚刚这男人的眼神还眼神冷漠疏离,并没有透露出分毫的情绪,可此时此刻……这又他妈|的怎么回事儿?不怪乎她想骂人,因为这男人正在再细腻再温柔不过的够弄着她的唇舌,几乎每一个动作都煽情无比浅浅温柔。这货如果对她怒气冲冲她还真能不当回事儿,只让自己当做是被狗啃了一口也就算了,可现在这举动,这是要做什么!
可唇舌传来的那种别扭的感觉也让她完全不能无视,因为挣扎不开那只正按住自己后脑勺的手,一时恼怒之下她也不是没想咬这家伙一口,可也不知道是他技术太到位还是为人太狡猾,居然没能让她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反而被他越来也不客气的动作吻得气喘吁吁整个人快要呼吸无能……
太失败了!
她不是来跟这家伙划清界限最好还要让他保持中立的吗?
苏徵看她似乎气力越来越不足,这才放开她脑后的手,帮她闭上眼睛,这女人的眼神看的他几度想笑啊。也没再难为她,呼吸困难而攀附住她什么的,这女人眼下是做不出这种可爱的动作的,索性将唇舌探出反而继续细致的舔舐着女人没有任何口红和润唇膏附着的唇瓣,并且小心翼翼地按捺着自己像要留下点记号的心情。
他还没有忘记今天虽然是他的生日,但这女人的归国也让她成功的成为了今天宴会的主角之一。
下面那些家伙哪个不是人精?虽然他不介意宣告点什么,但……还是先这样克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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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了点,但还是把第二更奉上,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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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敢“做”敢当!
029”敢“做”敢当!
虽然没打算在这里就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楼层就这样放过君慈?苏徵觉得这样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轻轻扯起唇角,那是带着嘲讽的弧度,眼神更是再轻蔑不过,看着君慈说:“哟,少君,没想到你过了六年接吻的功夫还是不怎么样嘛。”
一句话就能让君慈想暴走的估计除了他之外就再没旁人了,事实上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还有些呼吸不畅,再加上整个人还被他困的死死的,君慈都恨不得往他两腿中间的关键位置上来一脚丫子。
他以为她是什么女人?
看向苏徵,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从之前的气喘吁吁被男人全面压倒的狼狈,她现在虽然狼狈依旧,但是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
看着她眉眼中的冷睨,这终于让苏徵心中一叹,这才对。
“苏徵,你给我听清楚,你少给我占了便宜还卖乖,就算老子当初是喝醉酒了耍流氓上了你,但是我也不信你当时就躲不开!”从“我”到“老子”的转变,也似乎昭示着君慈真的完全抛弃了自己这六年来经营的假象。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是直接干脆点的好!
六年前她到美国不久之后就冷静了下来,重新看待她和君微直接,再看待她和苏徵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晨发生的事情也冷静客观了许多。
正如之前所说,苏徵的酒量是众人皆知的千杯不醉,她也远远大不过他,所以……如果他真的想推开她的话,他哪里会没选择?现在还一口一个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是是是!她的确是在那一晚一个不自禁地就把他当成了君微,也理所当然的被他做了个死去活来,更是第二天恼羞成怒翻脸不认账还要找他算账,甚至让他破了相,可问题说回来,身为“受害人”的他,不也是没在第一时间推开她吗?
看她的恼羞成怒,怒火中烧,而苏大太子却依旧是气定神闲,对她这一连串的反击只轻描淡写了一句:“阿慈,你见过哪个男人会拒绝自动送上门的肉?”
虽然偏瘦不如此时的完美身材,但是他依然不会错过。
哪怕今天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不会改变自己当时的选择。
“那说到底,我又有什么理由来答应跟你订婚?苏徵,你是脑子被烧坏了还是你终于喝多了?”拍开他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作之大也让男人之前搭在她肩膀上的西服跟着滑落,但两人之间都没人去理睬那原本价值不菲如今只能在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手工西服。
“再或者,你会选择在这个最微妙的时候帮衬一下你哪位女朋友?”君慈嗤了一声,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他说:“又或者你到底把你比那位女朋友当什么看待呢?好歹也是文家最出色的女孩子,跟了你也的确糟蹋了。”
居然识人不清,据说那位文雅也是容貌气质都顶尖的女人,她觉得就算是未必比得过那位特立独行的白解忧,但是能被称为世家第一女也绝对是对得起他苏徵了,可如今他那句话“我们订婚吧”不但看轻了她,也绝对辜负了他那位女朋友。
这男人,说白了还是不懂得尊重人。
她从小到大唯独看他不爽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从骨子里偷出来的恣意妄为的脾性,事事都以自己为中心,你当你是太阳啊!
“唔,我倒不会用文隽和君微之间的恩怨来说事,不过登门拜访向你家老爷子请求让你嫁给我倒是难免的,阿慈,我可是一个会负责的男人,你的第一次给了我这可是确实无误,我怎么也要吃完了认账吧?至于文雅……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只是在‘相亲中’吗?”
相……亲……中……?
苏徵深邃的眸眼注视着她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由冷凝道:“你难道又以为我喜欢她?”
她还真从来没想过苏徵这辈子会喜欢上哪个女人,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这男人最爱的还是自己,虽然当年都没怎么跟女人纠缠不清的,但是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对这个家伙来说女人反而是可有可无的附加物吧?
对他来说,应该谁都没区别才对。
可现在这男人看上去还是她了解的那男人,依旧是永远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可唯一出了点错误的却是――他要跟她订婚?这一定是她回国的方式不对,误入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了吧!
“听你扯……反正我今天会跟你上来只是跟你说两件事,首先我把你的脸弄破相的确是我不对,可有因有果,这事也不能怪我一个人。你要找我家老爷子那是你的问题,话说回来我也不觉得老爷子能同意。第二,文家和我们家的事情你刚刚也说了,既然文雅和你只是‘相亲中’的关系,那你应该也没立场去站在她那一边吧,所以你就给我乖乖的看戏就行了。”以上通告这家伙完毕,君慈退后一步正对苏徵俯身一手遮住胸前一边帮他捡起来掉在地上的西服。
呃,正对这家伙当然是因为从侧面或者背面转过身去捡下面会走光,而遮住上面……原因还用说吗?
可看着她递来的西服,苏徵的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下,带着揶揄说:“哟,你也会担心走光的问题?”
她又怎么就会便宜这个色狼加混蛋!
“我话说完了,你不出声就是没异议?”这人哪里有那么好说话的时候?对他现在表现的如此好说话,君慈深表怀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苏徵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双颊的浅窝更加明显,昭示着他的好心情。“你说你的,我听不听是我的事情,既然你对我去你家老爷子那儿没意见那我就姑且当做你同意了。”
事实上不止如此,他还要放出某些消息。
知会她的话他可是已经说了,而既然她不在意,他这个爷们又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呢?
你这女人就给我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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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出生就注定无忧的男人
看苏徵说的这么“不开玩笑”君慈的心一下子打起了退堂鼓。
虽然她刚刚的确威风凛凛一展当年风采就差指着这家伙的鼻子说话了,可问题说回来,她还真不想让人家知道她和苏徵这货滚过床单的事儿。
不说别人,她最少就不想让君微知道。
其次,是她那位空中飞人,事业放第一,他们不知道放在第几位的老娘也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最后,老爷子如果真知道她被苏徵给那啥过了,可能真的会犯点糊涂,一不小心点了头什么的。
她倒不担心老爷子真敢刚买强卖,反而担心老爷子感动的一塌糊涂老泪纵横――要知道在她家爷爷大人的眼中,她君慈从来都是一个让他老人家不省心的主儿,永远担心嫁不出去当老姑娘的货……
搞不好他老人家看到苏徵登门求亲还真以会觉得看到了她能嫁出去的曙光,以至于被这货给忽悠了!
一想想这可能性,君慈的心肝都是颤抖的,这可能性太大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死要面子如她刚刚已经……现在再……于是刚刚的得瑟劲儿全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徵看出了点什么,眼底透着微妙的光,可是也没说什么让她小心肝继续打鼓的话,而是将刚刚接过来的西装穿上,然后看着君慈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微微挑眉。
虽然这女人对自己的顺润红润的过分的唇瓣都暴露了什么毫无自觉,但这么发丝凌乱的回去也不是个事儿,索性趁她一个不注意,一手扣住她两只手,另外一手细细的调整了着她微微凌乱的发丝。
君慈顿时蹙起眉头,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把这家伙的手拍开。
虽然这家伙现在这动作像极了在偷情的男女欢爱之后男方为女方掩盖证据,可比起来被下面的人察觉……好吧,她带云长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建设了。
那位人精一样的学长见到苏徵之后一定会明白君素的老爸是他,可是她还是选择请他来做自己的男伴。
虽然说她天性大大咧咧的,可并不是对男女感情的事这么迟钝,毕竟她也是暗恋过别人的人,对那样脉脉含情却又隐忍克制的眼神哪里会看不懂?读不出?
她无数次微妙的岔开过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话题,云长廷是聪明人,不会让自己的立场尴尬,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才能一直到现在都不咸不淡地用学长和学妹的身份继续走下去。
可是人心也是肉长的,每每看到君素和云长廷之间像极了父子间的互动,她也会内疚,会忍不住去自责――自己是不是耽误了这样一个好男人?
有句话虽然很俗,但是形容她对云长廷的心情却是再贴切不过:他值得更好的。
还有什么比苏徵这张脸更直接,更有效,也更能将伤害减低到最小呢?她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进电梯,回到先前的楼层,再次面对那张不久之前鼓足了勇气推开的门,只是君慈知道,这个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已经变成了苏徵。
一个未来会给她的生活带来诸多麻烦的男人。
哪怕他在过去的六年里已经给她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这次是苏徵推开的门,然后也不知道他推开门看到了什么停止了脚步站在门口,君慈被他挡在身后也看不到房间里的情景,心中顿时有些意外,那群家伙又闹腾出什么事儿了?
她拍了拍苏徵,从他身侧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瞬间傻眼!那一群手持香槟正坏笑着看着她,啊不,是看着苏徵的家伙中的最前端的那个,那货不是白无忧还能是谁?
嗷嗷嗷嗷!
君慈的心情那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啊,刚刚因为被这家伙先占便宜再威胁的郁闷心情瞬间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啪嗒嗒地飞走了,笑着对着那个穿着白色中山装坏笑着冲她眨眼睛的卖萌家伙说:“你这家伙等我进去再说,我可不像被你也淋上一身香槟!”
白无忧一手提着香槟抱着胸,一手托着腮看着君慈说:“这些家伙说的果然是真的,阿慈你从我兄弟变成我兄妹了吗?”
兄妹?
这家伙的小学老师一定会哭死的吧!
瞪了一眼这个故意胡说八道的家伙,还没骂过去,就见白无忧笑眯眯地说:“以前的你可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发愁呢,只会把苏徵堵在你和门中间,啧啧,穿裙子的女人就是麻烦啊。”
……还真是一语中的!
以前的君慈看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反应,而现在……唔,踹!
虽然穿着礼服裙高跟鞋踹人很不方便,但是再加上两只手的推波助澜――苏徵虽然察觉到不妙身体动了一下,但还是被白无忧抓住了那一瞬间的可趁之机,其他人纷纷效仿。
香槟盖飞舞的同时,浅金色的香槟带着白色的泡沫瞬间淋了苏大太子一身,而君慈在给了这位一脚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退出房门……等她再次探进身体来的时候,苏徵已经带着一身狼狈和原本一身整洁的白无忧开始第无数次拳脚相向。
唔,这俩家伙是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的。
在场其他纨绔们估计也早看惯了这两个人拳来脚去,很自然的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将两个人包在里面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开始下注,到底这两个人这次谁能赢?
云长廷在这一片纷乱中走到“毫发无伤”的君慈身边,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的唇,然后才对似乎毫无察觉到她唇上的微妙的君慈说:“那位就是白无忧?”
刚刚这位突然现身引起了一阵惊讶之声的男人只是和大家打了招呼就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他的眼神虽然不如说和苏徵一样直接带着敌意,可那脸色也谈不上多好。
他于是明白,这一定又是因为君慈的缘故。
可是他原以为这位传说中的白太子,将来最有可能角逐这个国家巅峰王座的男人会跟他谈君慈的问题,可不想他说的却是:“那个丫头这几年辛苦你了。”
他讶然,只看着白无忧眼底荡漾着无边的苦涩。
“从小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丫头,的确是辛苦你了,在京城遇到麻烦或者觉得有用的到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这是我私人电话。”
递来的名片上是一张白色素纹卡片,上面的黑色钢笔字云飞风舞,白无忧三个字烧灼着他的视线。
而之后,则是一长串阿拉伯数字。
简单的可以,可他却明白这张看似再随笔不过的卡片所代表的份量,以及男人刚刚的话语。
四位太子中最傲然的存在,绝对言出必行!
------题外话------
【这章节略长了一点,但白太子终于出场了qaq
虽然没给正面描写,但俺的确很喜欢白家兄妹。
白解忧是白无忧的亲妹妹,君老爷子给君微安排的未婚妻,同时白解忧在军中特殊部门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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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对不起/谢谢,学长!
031对不起/谢谢,学长!
顺着云长廷的下巴比着的弧度,君慈叹气道:“是啊,那个家伙就是白无忧,坦白说这种场面我从小看到大,他们不烦我们看的都烦了。”
云长廷看着她一脸的苦恼知道她说的一定是真心话,轻笑了下,然后问;“现在六年没见你不觉得应该怀念?”
怀念?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一个能把对方彻底打倒的话!
“唔,这么说吧,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们两个分出过胜负,基本上不管做什么事情这两个人都是针尖对麦芒,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落下风过,我琢磨着苏徵也是真厌烦了总是跟白无忧相提并论,所以直接不跟他‘玩’了吧。”以至于突然宣布要从上,白手起家……
当初她离开之前,这家伙的事业就已经进入了轨道,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好似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所有认定了他脱离了家族的光环就再也不是那位能站在众人之上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从事什么职业,苏徵只会是苏徵。
所以吧,白无忧也就更变本加厉的想要找他麻烦了吧?
毕竟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这让很多事情都没了悬念。
君慈并没怎么跟云长廷解释这些,他终究不是圈子内的人,而且她也从来没希望云长廷能试图融入这个圈子,和这些人有一个带着善意的印象就足够他在这边顺利的开展他的商业计划。
“白无忧……苏徵真的那么强吗?”虽然是不应该问出来的话,但是此时云长廷看向君慈的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因为太敏锐,太聪明,也和君慈太熟悉。
君慈带他来的目的,他在见到苏徵之后的瞬间就已经明白,而白无忧递交给他那张名片之后,似乎也意有所指地低喃了一句:“苏徵是我从小到大认定的唯一对手,我奉劝你不要跟他为敌,不然哪怕是我也未必能真帮的上你什么。”
他明白白无忧话语中潜在的劝诫,可也不明白白无忧又是如何看待君慈的,难道……不是喜欢她吗?
可是白无忧接下来就去商量他的整人大计去了,按照白太子的话说,老子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可不是要给那家伙庆寿的,不让他晦气一下怎么对得起老子千里奔波?
众人乐得配合,更乐得看戏,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看苏徵出现,看君慈不怕走光而给了他一脚,看白无忧和他打的不分胜负满堂轰然叫好。
这不是他的世界。
而君慈也或许,只能是他的学妹;喊了他那么多年爹地的君素,或许将来只能改口称呼他为干爹。
可是尽管有了这样多的心理建设,他还是想要听下君慈对那个男人的看法,哪怕只是这样不着痕迹的试探。学妹,让我死心的彻底一点吧。
“强?”君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在对上他眸眼中的郑重其事之后也不自禁地苦笑了起来。“是很强。”
“强到我需要知难而退?”第一次,云长廷毫无保留的用男人看心爱的女人应有的眼光注视着君慈,有些东西虽然不属于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样拱手让人。
君慈嗫嚅了下反而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看着他苦笑:“不是强到你需要知难而退,而是……我心中一直有喜欢的人,不是他,也不是……”
你。
对不起,学长。
原以为自己的那位情敌会是苏徵,可不想君慈一句话就颠覆了他所有的设想,从情敌变成同命相连,这……云长廷一个没忍住居然笑了出来,哎哟,原来这丫头也有喜欢的人,太难得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这一瞬间云长廷也没了深究的兴趣,反而觉得好生安慰――孩子他爹都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他这个孩子的干爹也惨败在她的礼服裙下似乎也没什么需要失落的。
“好吧,学妹,我明白了,不过君素那小鬼还是跟在我那儿吧?”眼下他已经是失恋的男人了,还不想失去被喊了好几年的“爹地”头衔,带了几年的孩子凭什么就这么便宜别的男人啊?
不管她喜欢的人是谁,他没那个兴趣知道。但喊他“爹地”的孩子以后会用这么的称呼来称呼哪个男人他还是会稍稍在意的。
君慈眨眨眼,露出一个有些酸涩的笑容看着他,下一瞬就一下子将他抱住,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学长,如果能这样真是感激不尽。”
她可不知道云长廷的那点小心思,只以为他是因为听到了自己不喜欢苏徵,所以才主动提出来继续帮她带孩子。
云长廷对于她的主动投怀送抱毫不客气,用双手将她箍紧在自己的怀里,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拥抱了吧?
可这一幕落在别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倘若说之前还有人在怀疑君慈不过只是临时拉来了一个壮丁的话,这个时候不少人都是真的用另外一种眼神在打量云长廷了。
野猫能收敛起爪牙变成粘人的家猫,不俗的男人。
可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苏徵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拳头,虽然他反应极快的给了白无忧一个回踹,但却是一点都没了继续跟这家伙打下去的心情。
“够了吧?”他冷睨着白无忧,脸带淤青,发丝上还有酒液顺着发丝低落在湿的差不多的外套上。
啧,居然只因为那边的一个动静就提前喊停,白无忧心里嗤了一声。可对手如果没了兴致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收回手,解开自己的中山装外套脱下来反搭在肩膀上,昂头看着苏徵说:“见了丫头,也跟你打了一场,剩下我可就没兴趣继续奉陪了,老子还要回家一趟去见老头,走了。”
说完谁也不看,也没再跟君慈说什么只言片语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而包括苏徵这个东道主在内也没任何人挽留他,乘性而来,性尽而归――这绝对会是白无忧会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
苏徵对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可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势让他皱了下眉,在白无忧要踏出房门的一瞬,他说:“过不了多久你还要回来一趟,那个时候我们好好喝一杯。”
而所谓的那个时候,就是他和阿慈的订婚时。
身为他的兄弟,他怎么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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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倾尽一切!
032倾尽一切!
一石惊起千层浪!
他这话出口之后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房间中瞬间一片寂然。
已经脚丫子都要迈出这个门的白大太子爷瞬间停下了脚步,转回身一脸惊奇的看着苏徵,拜托,你要是能搞的定这丫头你还能让她在国外六年?
话说回来……苏徵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儿?雪漫那小子似乎和这丫头还有一个堪称儿媳级别的“娃娃亲”啊!
想到这儿,他嘴角一晒,忍不住戏谑他道:“我知道你这小子对看上的东西都是志在必得,但……我可是会扯你后腿的。”
苏徵的视线和他对上,瞬间皱了下眉,撇了下唇角说:“你觉得说这个我会怕你?”
君慈有些微妙的看着这两个男人,那什么――她可不是什么自作多情的人,可问题是这话题让她不得不微妙啊!小眼先瞅瞅看上去没个正经的白无忧,再看了下一脸不以为意的苏徵,她那颗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她最近果然容易自作多情,哪里和她有关啦?
可白无忧似乎生怕她太好过,唇角一挑,眸如弯月地看着她说:“阿慈,如果我想追你,你有意见没?”
哗!
几乎除了苏徵、白无忧和君慈三个人之外,所有的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对上了云长廷,那全全全是同情!
刚刚失恋才获得了一个失恋拥抱还没缓过气来的云长廷看着众人的眼神,只能苦笑的摸摸鼻子,对众人耸耸肩。
君慈可就顾不得他了,她颤着自己的手指头,如果不是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用手指指人,她一定会用手指着白无忧捂着胸口欲哭无泪地问这位大爷――是兄弟就别陷害我啊!
这货追她?开个什么玩笑,这么一个腹黑男爱谁要谁要,反正倒霉的不是她就行。
看她瞧着自己的眼神好似自己是猛虎,一不小心就能把她吃了一样,白无忧摸摸鼻子好不伤心地说:“真伤人心,好歹你四岁多的时候还答应要当我的新娘的。”
一个时光荏苒时光飞逝,总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和小姑娘们不合群的丫头居然也开始嫌弃他这个无忧哥哥了。
哎哎哎,这让他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不郁闷?
自己的心口上被捅了一刀又怎么能……不拉苏徵下水?
于是手指头毫不客气地指着苏徵说:“那这货有希望吗?”
君慈眨眨眼,再眨眨眼,十分关切的看着他问:“无忧,你没病吧?”
云长廷和苏徵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让白无忧那是一脸哀怨地看着她说:“你这丫头还真是不给我面子,不过看来我和他都没啥希望?”
君慈昂头一脸得瑟的说:“那当然,我可是独身主义者!”
啧,信你才怪,你是恋兄主义者才对吧?一边心里吐槽着她,一边又瞧了一眼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挑衅的苏徵,他撇撇嘴,走回到君慈身边用力揉了揉她的那头长发,认真说:“独身有什么好的,真嫁不出去了记得来找我,完美如我这样的男人可是世上少有……”
“是是是!”无奈的点头打断他的自恋话语,君慈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反将他抱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看着白无忧一脸感动的样子撇撇嘴说:“我可不敢要完美如你这样的男人――腰比女人都要细,我可是要不起。”
接着嫌弃似地收回手,推了他一下说:“走你的吧,有个像你这样完美的儿子白伯伯也够头疼的。”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白无忧也懒得理会他们,颇有些不舍的看了君慈两眼,最后还是走了。
这次苏徵没再对他说什么,而他也没有回敬苏徵任何,有些事情啊,还是要看时候分晓,太着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恩,还是越来越美味的热豆腐。
有些人将刚刚的事情当成了往日里开惯的玩笑,而有些人却有些深意的看着苏徵和君慈,甚至是云长廷。
不为其他,只在白无忧和苏徵争锋相对的那番话,毕竟有些话还是开不得玩笑,轻易不能说出口的。
阿慈当年为什么会离开?
阿慈回来又会留多长时间?
苏徵脸上……真不是阿慈动的手吗?而刚刚两个人又出去谈了什么?阿慈那显然被滋润的太过头的唇其实已经给了他们很多答案。
可尽管有一千个一万个想法,这些人精也都没怎么表现出来,更没有不识相的去开君慈的玩笑,毕竟惹毛这女人也不是好玩的。
于是聚会继续,今天的寿星也不会轻易放过,最后苏徵真如君慈所说被灌得醉了个七七八八,而君慈也陪大家一人喝了一杯之后和云长廷提前离场。
可当天晚上关于她的一切就几乎传遍了圈内。
她的华丽丽的大变身也好,她倒贴的男友云长廷也好,白无忧的出现也好,都被一条所遮盖――苏徵和文雅在他生日当晚结束了。
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君慈,而这个时候,她却在云长廷在京城的家里看着自己已经酣然入睡的儿子。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像一个正常的五岁小孩,俊秀静敛的像是一个真正的天使,安静乖巧的就在自己的怀里。
拥抱他的温暖,看着他的欣慰都是无法用言述的感情。
十八岁之前她的眼中只有君微,爷爷。
十八岁之后她的生命中第一的选择反而变成了自己的骨血。
哪怕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活的挺另类的,可有了君素之后她才发现她原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儿子面前永远只能举手投降地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所以啊,哪怕是为了他,她也不会在国内久待。
看到君微的心再雀跃,见到老爷子的心情再心酸,她都要重新考虑自己在国内要呆多久的问题。
苏徵从不开玩笑,他是言出必行,而她又能隐瞒多久?不是自私的想剥夺孩子拥有父亲的权利,而是她不想让君素将来变成像苏徵一样的男人。
“跟那样一个男人为敌,学妹,你做好倾尽一切的准备了吗?”在宴会上也喝了不少酒的云长廷回来之后首先洗了个澡,此时他穿着浴袍走进这间儿童房,看着静静地坐在床畔看着君素眼神温柔地能让任何人都甘愿溺毙其中的她道。
君慈抬眸,略有不解地看着他,倾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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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他是真的要追你!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对于千杯难醉的苏徵而言,过生日对他来说通常是一件苦差事,因为那帮平日里不怎么敢得罪他触他霉头的家伙们多半会在今天选择回敬。
是的,多半就是把他灌趴下为止。
这几乎是从他十六七岁的生日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改变过的主旋律,所以君慈当时对云长廷说的话,那是多真知灼见又多了解这帮穷极无聊的家伙啊。
所以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苏徵又怎么会一点准备没有?君慈走了不久他就开始慢慢装醉,到最后散场完毕,哪怕他用了点小花招也还是进入了半醉状态。
按照过往那些年,他会选择在炎黄俱乐部留宿,先前和君慈谈判的88层可是他自己的私人王国,怎么会没有他的住所?
但他选择了让司机带他去一个地方,既然要和人家说再见,怎么也要亲自见上一面吧?
这是他难得的,也是最后的——诚意。
在文雅的眼中,恐怕已经是憎恨到极点的恶劣了吧?
也庆幸文雅搬出了文家,不然他还真不好意思选择在这个深更半夜的时候去文家敲门拜访,说我要和你们家的闺女谈分手的事。
而文雅还不知道苏徵的打算,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她依旧没有睡意,一个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看着窗帘外的夜空,静静的推测着那些可能。
那些……苏徵见到君慈之后的可能。
他会惊讶?会开心?会跟君慈谈什么?
尽管不管是哪个推测都会让她痛苦,但是她就是停止不下自己的思绪,没办法……一点也没办法不去想。
所以当电话响起,并且来电人的名字显示是苏徵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苏徵啊,这半年多来,他哪里给她主动打过一通电话?更是在这样的深夜。可及时如此,她心中还是希望这是苏徵喝醉了,或者真的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尽管这有些自欺欺人,但是她还是用有些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
“是我。”苏徵说。
他在她这栋公寓的楼下,看着她所在的楼层已经灯光全灭,哪怕这样的可能会打扰她休息的行为毫不绅士,他还是播出了电话,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也对于这件事情没有所谓的耐心。
文雅和文家都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也或许只有自己的母亲。
“文雅,我想跟你见面谈谈。”苏徵说,带着些醉酒的酡红的脸颊上,眼眸坚毅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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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一切?”君慈挑着眉头,看着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君素的云长廷。
她云学长点点头,眼神越过她去看着床上睡的正是香甜的小子,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头发,然后对她说:“出去说?”
君慈瞅了一眼她那宝贝儿子,那是立刻点头。
看她这样子云长廷的嘴角不禁一扬,率先出门。
这里毕竟只是他在京城暂时落脚的地方而不是他在美国的那个家,她能了如指掌。
走到开放式厨房探出头看了下已经自动走到沙发上乖乖坐好的君慈,问:“要喝什么?”
“呃,来点水吧,好久没这么被灌过了,多少有些不舒服。”她以前酒量不错,所以那群人也都没跟她客气,可几年没怎么经历过这样的场合了,她现在的酒量可不比当年。
“讨论刚刚那个话题之前,我先要跟你确认一个问题。”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云长廷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带着醉虹的脸问:“苏徵为什么没有涉足军政?按说……他应该是最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之一的人吧?”
君慈还真没想到他居然要跟自己谈论的不是自己和苏徵之间的破事儿,而是问这个,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可见他一脸的认真就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关系到她和儿子,于是老老实实地为他科普:“能被喊成太子的也就无忧,苏徵,雪漫和抚琴。”
说到这儿才发现云长廷一脸微妙的看着她,弄的她顿时一个囧脸,皱着小眉头问:“学长,你这眼神突然好奇怪。”
她学长长叹一声,看癌症晚期患者一样看着她说:“你刚刚难道没发现,你说了四个名字,三个只称其名,只有苏徵一个连名带姓……我可不认为这是因为只有苏徵的名字是两个字的缘故。”
“……”君慈表示,他刚刚如果不说的话她还真没发现。
不过她觉得这也不奇怪,毕竟她和那个家伙可是死对头。可还没等她把她和苏徵那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情谊”说出来,云长廷就对她摇了摇食指道:“你先别顾着否认,继续你刚刚说的。”
……学长你今天晚上果然好奇怪!
可君慈还是乖乖地往下说:“这四个家伙被称呼为太子么,家世占据了一部分原因,毕竟就算都是这个圈里的也都分了三六九等呢,这个圈子里看人可是比什么都现实。不过他们四个也都是公认的我们这一代最出色的人物了,而且各有所长。可尽管有四个,可燕雪漫那个家伙对那个位置一直没兴趣,或者说他们家的人都没那个兴趣。抚琴……呃,他叫长孙抚琴,长孙家的嫡长孙,这家伙脑袋好使,可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你懂。”
说到这儿君慈就苦笑着说:“所以那个位子他也从来没有兴趣,最有可能的就变成了两个人,他们两个从小到大最爱互相别苗头的,可没想到苏徵居然早早从商去了……说什么不想要被人支配的人生,他就算是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之类的话,当时闹很大呢。当时甚至还有不长眼的家伙想要趁着这机会踩他几脚……”君慈的嘴角一撇,当初也好,现在也罢,到现在她都没想通那些逢高踩低的家伙怎么就想法那么天真,踩到了苏徵的身上……
“所以说,今天白先生会很郁闷吧?”过早失去了对手,也过早失去了悬念的胜利对白无忧那样的人,应该说是一种侮辱才对。
“对啊……怎么了?”君慈不得其解,问了一圈儿她都没觉得这事儿和苏徵有什么关系,学长觉得无忧有什么地方不妥?
云长廷看着她这满脸困惑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苦涩,叹着气说:“所以啊,你最好不要把白无忧今天跟你说的话当玩笑话——学妹,他是真的可能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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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所谓长大
开……玩笑的吧!
白无忧?白无忧那家伙会追她?
君慈被云长廷的话快给震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反驳……她了解的白无忧,的确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如果苏徵那不知道是不是被雷给劈坏的脑袋不赶紧恢复正常,真要跟她爷爷大人提亲的话,想必白无忧一定不介意给他添堵的。
对,只是为了给苏徵添堵就能追求她,白无忧就是那种人。
肆意妄为到了极点,任性张狂到顶峰――所谓的四大太子,无不是这样的人物。
只在军界扎根,经三代繁衍在军界地位根深蒂固,对政治毫不感兴趣的燕雪漫是,头脑聪慧到让人觉得完全称得上“智多近乎妖”却因为身体之故事,看似从来都是低调行事的长孙抚琴也是……
她郁闷的抓了抓自己的那头长毛,觉得心里一阵憋屈。
难怪人总不想长大,知道的越多明白的越多,有的时候就越是无奈,越是觉得可悲。她怎么就不能继续当那个傻乎乎的跟在这群人的屁股后面打转,看似拽的上天下地,其实只是因为这群家伙觉得她是个好消遣的小姑娘呢?
“苏先生直来直往,对我的敌意异常明显,而那位白先生……”云长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拿出来那张只写了白无忧三个张扬草书的名片用食指中指夹着递给君慈,轻描淡写中带着一丝冷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一张名片,一个承诺,一个隐慑的威胁就想让我从你身边离开呢。”
之傲慢,之高傲,比苏徵可是更刺激人呢。
君慈接过来那张名片,看着上面张扬肆意的三个大字,想着几个小时之前看到的那张脸庞,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学长,抱歉。”
没想到他会横空出现,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变成苏徵和白无忧两个人角逐的一个“工具”。
和过往两个人争来争去的无数“工具”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我觉得可能没想的那么糟糕。”明白她终于晓得了其中的厉害之后,云长廷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后继续道:“如你所说的话,白无忧顶多会拉拉他的后腿,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还真看不出。不过……苏徵可是真的喜欢你的吧?”
喜欢到甚至毫无风度地那样对他展现敌意。
喜欢到隐忍六年而不发,甚至也没有对君慈的生活进行调查――不然还能眼看君慈一个人在美国带着孩子求学就业,各种辛酸?
他无数次想直接帮忙,可又介于君慈的性格而不得不继续忍耐。
“你刚刚说的让我有倾尽一切的准备是?”
“苏徵应该不会是一个会听人说‘不’的男人,如果你真不喜欢他自然是要倾尽一切来抵抗他的攻势。并非是单纯的追求手段,还有你的家人方面?素素的方面?而且……他是素素的父亲,你总要在这方面多考虑下。”
他淡笑着说,墨润的眸子中多少有些黯然,他毕竟只是一个干爹,取代不了生父,而素素从小到大在君慈的面前是一个样子,在他面前又总能收敛起自己的聪明和张扬的一面,乖的像只驯服的小猫,全是因为他对自己有种眷恋又有些不安。
眷恋的是自己能给他的父爱,不安的是他毕竟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怕自己的爱有天会收走吧?
所以他在知道君慈要回国的时候会那样打电话给他,透着话筒听到他稚嫩的声音里,缺乏安全感的恐慌已经淋漓尽显,让他怎么放心的下,又舍得下?
可这些他又说不得,毕竟君慈这个当母亲的人应该会比他更明白素素需要什么。
站起身,将已经空掉的瓶子放进垃圾箱,“今天太晚了,我不送你回去了,你睡小鬼隔壁的房间好了,我去下书房。”
说完他就将起身离开,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需要安静思考的人。
而他也毕竟不像表现的那样轻松,虽然已经对君慈从暗恋到“毕业”,可是他对干爹这个职位还不打算辞职,少不得要做点准备应对一下某两人的打击报复。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想看一下苏徵发现他儿子喊他爹地的样子呢。
抓狂?郁闷?咬牙切齿?
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足以回报这位今天对他的各种挑衅敌视了,哈哈。
其实思考对君慈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天生是单细胞动物,最讨厌的就是需要费脑子的事情,凡事都喜欢直来直去,想不开的东西就索性丢在脑后懒得去想,这也变成了她遇到一些事情会直接选择逃避的主因。
可现在,似乎由不得她不去想了呢。
日益年长的爷爷,总是空中飞人的妈妈,凡事指望不上的老爸,并非她想象中无所不能,其实也会受伤也会生病的君微。
而另外一方,是她现在生活支柱,对自己的家人没有向往,对亲生父亲从不询问,可又从学长的身上汲取父爱的儿子。
她啊,第一次进退两难,不管是左是右都觉得将来一定会后悔。
她又明白学长对他说的是对的,一味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想要儿子和家人兼得又能避开苏徵,她只能选择跟家人坦白,并且希望家人帮她躲开苏徵这个麻烦……
可爷爷又怎么会同意?
可妈妈又怎么能放过和苏家联姻的机会?
可她又要怎么……怎么去面对君微呢?
曾经有多顺利,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难取舍,多痛苦,君慈突然明白了云长廷说的“倾尽一切”这四个字真正的意义,因为她首先要面对的,反而是自己。
自己的骄傲,自尊,放下所有的任性,学会……长大。
二十四岁半,当妈妈五年,她的确是应该长大了。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下,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眼神一如六年前她对医生说“我选择生下”时的坚毅。
书房内灯光晕黄,是云长廷喜欢的暖色度光调,但办公桌上还有一展护眼灯,光线柔和却能让他毫不费力地看清桌上厚厚一堆文件上的墨色文字。
新官上任总是会遇到各种挑战,又因为君慈的缘故可能一下得罪了两位大神,不得不提前准备,云长廷轻轻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叼着一根君慈送的香烟专注地工作。
哦,那眼镜并非是适合他的风格,却是他的宝贝素素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呢。
小鬼虽小,可比他那妈咪大人体贴大方多了。
------题外话------
学长我对不起你嘤嘤嘤嘤qaq
我一定会好好反省为咩会炮灰你这样的好男人的,然后给你找个爱你的好女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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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苏母
于是君慈回家第三天晚上就夜不归宿了。
于是君慈回家第四天早晨老爷子听着副官附耳说的八卦眉开眼笑了。
于是君慈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是弄的满城风雨了。
可她这个时候还非常贤妻良母的准备了早餐,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吃的漫不经心,看着云长廷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对那些事儿毫无自觉。
这样像极了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用餐氛围早就出现过无数次了,等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吃完饭之后,君慈瞅着自己的儿子试探着问:“素素,你想不想看看舅舅去?”
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一下子带个儿子回去她怕老人家的心脏承受不住,可君微就不一样了。
尽管对君微非常难以启齿,可是在她心中君微依旧是那个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永远都会帮她护她挡在她前方的哥哥,所以自从昨晚打定主意将君素的事情告诉家人之后,她就打算从最容易攻克的君微入手。
君素水润润的小桃花眼越过她那双饱含期待的眼睛,一下子落在了穿着衬衫马甲,此时正打着领带,穿着永远一丝不苟,与其说是从美国回来的,不如说是从英国回来的绅士干爹,见他似乎对君慈说的话毫无察觉,又或许是当做没听到,他瘪瘪嘴,满心不乐意。
往常这个时候干爹不是应该会帮他说话吗?
难道……他又看了一眼他家母上大人。
君慈看着小家伙眼中明显到极点的询问,很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然后点点他的小脑袋说:“小鬼,难道你还有意见?”
其实这个时候君慈想泪流满面,如果小鬼跟其他小孩子一样好哄好骗多好?她现在不但要应付家人,还要应付小鬼,左右一想她现在最应该痛恨的对象还是苏徵——尼玛那次就算是老娘倒贴你,你也特么的最少给老娘做点保护措施啊!
虽然没后悔过把小鬼给生下来,可痛恨苏徵的心情可是与日俱增啊!
打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王子结的云长廷穿上外套之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去吧,反正早晚要见的,难道你想让你妈咪孤苦伶仃的只守着你一个人?”
君素猛一套头,似乎是被他的话戳到了心中的敏感点。
“素素,你妈咪还不到二十五岁。”低头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云长廷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说。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干父子之间的父爱氛围太闪烁,小鬼对他和对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很感动吧?
好吧,其实她现在也很感动。
如果不是对云长廷真不来电的话,可能她也早就动心了吧?君慈想。这样温柔体贴处处为你着想的男人,这样全心全意对待并非他骨血孩子的男人,世间难寻。
可如果真的不爱,哪怕错过,也不能耽误人家吧?
这样的好男人,应该有一个爱他入骨的女人。
戳戳儿子的小脑袋,又瞥了一眼云长廷,毫不客气的看着他说:“学长大人,身为boss的你迟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好歹也要先把她和儿子一起送下医院吧?
云先生非常淡定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的鄙视之意已经溢于言表,让她瞬间有点摸不着头脑,那啥,她什么地方弄错了?
“今天是周六,所以你耽误的是本公子的休息时间,走吧?”
君慈顿时囧。
君素顿时叹。
有妈咪如此,他是幸运还是倒霉?
不过不管怎么说,小家伙都因为他干爹大人的短短两句话而打消了心中对去见君微的抵触心理,哪怕只有将将五岁,但是早熟的他也明白自己的妈咪为自己付出了多少,而他现在……什么也给不了她。
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其实君慈看着他脸上偶尔会闪过的抑郁都会觉得揪心的疼,总是觉得自己的选择可能是错的,可……难道让苏徵做他的父亲,就是对的吗?
她还真不敢想象。
云总裁左手牵着小鬼对君慈说:“孩子他妈,再不出门估计又要堵死堵死了。”
在京城安顿下来才三天时间,我们的云总裁就已经数次败给交通堵塞了,今天起个大早为的可不就是拜托堵的令人发指的交通吗?
···
相比于这边“一家三口”携手出门去,那边苏家大宅已经闹翻天。
更正,应该是闷死人。
苏夫人同样出身世家,这半辈子都过着顺心顺意的日子,唯一能惹的她大发雷霆毫不顾忌自己领导形象的,也就只会是因为独子了。
苏徵是她和丈夫唯一的儿子,小时聪明漂亮嘴甜反应快,虽然有点小霸王,但被欺负的都没吱声她这当妈妈的也不会主动去揍宝贝儿子,更何况老爷子看儿子又看的是掌中宝心肝肉的,揍了儿子或许还会惹他老人家不快,何必?
于是当年的儿子渐长渐大,时光一个流逝,她一个疏忽,儿子还是聪明,漂亮变成了俊美,可当年的小霸王就慢慢的变成了一霸,已经慢慢的在同辈中间呼风唤雨。
更大些,叛逆期到了。
拒绝去伊顿公学读中学,拒绝读军校,再慢慢变成拒绝家人对他的任何安排。
本以为叛逆期过了也就好了,可谁想到他居然会放弃所有前程跑去给他们白手起家?
老爷子悲痛欲绝。
老公头疼万分。
她心中的悲痛丝毫不比老爷子和老公弱上丝毫,却是第一次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养的有点不太对?
家中能说的上话的人那天都齐聚一堂,和他辩论半天,最终没有任何人能说服他改变心意,只留下一句“我不想让任何人为我决定我的人生”之后就离家而去。
那天,她哭的几乎泪断肠,可儿子走的却是毅然决然。
那天,苏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变成了苏徵的堂哥,苏毅。
从那天起,各种嘲笑声,奚落声接踵而至,在这个子以母贵,母也以子贵的圈子里,要强如她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失败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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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有一种爱,叫守护
036
满城风雨中,哪怕住院静养的病人也会被惊动,君慈未到的时候君微就已经得到了关于昨晚君慈出现在苏徵宴会上的消息。
对此,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但让他意外的却是君慈会让她的那位学长当她的男伴,深深明白苏徵和白无忧这两个人之间的角逐的君微对此其实深感抱歉,这几年的情还没还,这丫头又给人找麻烦。
可更让他意外的却是当晚接到的电话――这丫头居然夜不归宿。
如果放在六年前他这爱妹如命的男人估计已经火急火燎,可这六年改变的也不仅仅是君慈多了个儿子,也改变了他对君慈原有的态度。
如果真要着急上火,六年前知道君慈怀孕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冷静不能了,哪里能熬到现在?
可尽管如此,君慈在洛杉矶和在国内给他的感觉毕竟不同,近在咫尺这丫头居然都……心肝多少有些酸涩。
他能忍耐,但他家祖父大人似乎却对此有些微词,对君慈又十分无奈的老爷子只得打电话给他:“那个丫头居然夜不归宿,打电话回来也只说什么和学长在一起,不用担心,我能不担心吗?”
隔着电话君微都能想象的出来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又有火气没地方撒的模样,心中微有笑意,毕竟呼风唤雨的老爷子只对君慈一个人束手无策,这情景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觉得十分好笑。
“她不会乱来的,您还不了解她?她今天如果来看我,我一定会帮您念叨她两句,您看行吗?”
老爷子似乎要的就是这结果,不过还是气哼哼地吃味:“那丫头也就听你的话,把我这爷爷都没放眼里……不过,你也……有些事情,爷爷也是没办法。”
他是疼惜孩子的人,当年对孟轩也好,今日对君微也好,都是视若己出。
所以啊,哪里能眼看着两个孩子走上错路?
如果需要有一个坏人的话,这个坏人也只能由他来做,可心里对这乖巧的过份,又聪慧体贴的让他有时都觉得心酸的孩子还是觉得有份歉意在。
君慈和他之间,他多少选择了让他承受更多的伤痛。
听得出老爷子低语中蕴含的意思,君微轻敛了眉心,收起那丝浅淡的笑意,口中却是毫不迟疑地说:“爷爷,我知道什么叫做为我们好,而且都六年了,您别担心,而且解忧也的确是一个好姑娘,我都怕配不上她。”
白解忧,尽管是一个女儿身,但是却有俯瞰所有男人的气魄,哪怕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也绝对不会低头半分,这样的气魄让他也总觉得有些惋惜。
可她居然同意了。
她和自己,追求的应该是一样的目的吧?
“不管什么事情,你不是都只说好吗?爷爷还不知道你?等到伤口好一些就回家来住,不然就只能让我这个老人家去看你了。”老爷子说到这点又是心疼又是愤愤不满,手术都过了几天了也不知道回家,家里的医护条件哪里比医院差了?
也不知道他这个老人家心疼。
等安抚了老人之后他正待松口气,就听到敲门声响。
特护用眼神询问了他的意愿之后将门打开,他抬眸的一瞬间,目之所及就是君慈左手还牵着小鬼,身后跟着翩翩绅士男。
这……这情景!
哪怕是知道云长廷这个男人的存在,并心存感激;
哪怕是知道君素这个小外甥的模样一如苏徵幼时。
可是此时此刻亲眼看到这两个人一个被君慈牵着,一个就站在她身后携手出现,原本还觉得自己能坦然面对君素这个外甥的君微也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
心似乎被什么抽动着,一下又一下,可眼睫眨动的瞬间,他已经勾起笑容,平和的和每一次见到君慈都没有任何区别,看着她微蹙眉宇问:“你昨天没回家?刚和爷爷结束通话。”接着视线犹如实质一样落在了云长廷的身上,似有些疑惑地问:“这位先生和……”
视线从云长廷转移到君素身上,自然无比,又惊疑的恰到好处。
看着自己家老哥那疑问的眼神,那惊疑的语气,到最后落在宝贝儿子脸上的时候那副震惊的姿态,君慈如果不是刚刚在外面做足了心理建设,现在绝对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可现在她并不是一个人,帮了她六年的学长在,手里牵着绷着一张小脸但眼神也掩不住紧张的儿子的手。
抬头,看着君微,郑重道:“哥,这是素素,是我儿子。”
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心理建设白做了――她似乎,忘记先介绍云长廷只是她学长了?
可又一想君素那张脸就觉得自己似乎又白紧张了。
可后来君微打趣她说:“慈慈,你知道你当时的表情可以被称呼为什么吗?”
她讶然,摇头,答曰不知。
“视死如归。”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别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就算是毫不知情也做不到对她指摘半句,哪怕心再痛。
房间中的空气似乎都随着这一句话而冷凝了下来,君微的眼神深沉似海,几乎无所波动,又或者……是他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君慈的手心有点濡湿,被她牵着手明显感知到这一点的君素原本看君微还有些漠然的眼神突然有了点动容,这是他妈咪,这是想让他妈咪承认他的存在的哥哥。
曾经多少次因为君慈一提起他就忍不住吃味,曾经多少次因为君慈一人出神的背影而对他不愤,可这一瞬间君素觉得他完全没必要去讨厌君微,因为……他的妈咪是这样在乎他。
在乎到哪怕这么紧张这么担心他会生气,还是要将他带到他的面前。
所以到底妈咪更在意谁,孰轻孰重他完全不在意了。
云长廷此时挺身而出,对君微道:“君先生,我是君慈的学长,君素的干爹,我们两个能来一场男人的谈话吗?”
他心中有疑问万千,可是一直都等着他回答呢!
儒雅绅士如云长廷看君微的眼神也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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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男人间的对话
037男人间的对话
这要是按照君慈以前的脾气,如果云长廷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类似“我们爷们谈谈,你这女人走开”之类的话,估计十有八九会被她一脚踹飞,可今天她却是吭也不吭直接牵着儿子的手走出去。
这两个男人她都信得过,哪里不行?
于是牵着君素的手在外面等待,顺带还没忘记安抚她的宝贝儿子,那个,你舅舅只是一时震惊……
好吧,要放在她身上她也震惊。
可本以为儿子会跟她嘟嘟嘴,或者小眼神不屑一顾,再或者干脆不理她,可谁想小家伙居然抬起头来对她说:“他喜不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君慈被这话给震了下,苦巴着脸很想说,对你这个小鬼来说是没什么关系,可对天下正常儿童来说,不都是希望自己成为众星的那个月?想让所有人喜欢自己那不才是正常的么!
果然她儿子不正常,泪目。
瞥她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的君素还真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的说:“反正你喜欢他我喜欢你就行了。”
所以啊,哪怕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让他讨厌我的。
最少,努力争取让他不讨厌我的。
按下心中的决心就看到君慈一双明眸泛着水光落在他的身上,定定出神。
他耳根突然红了一下,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背过身去什么也不说。
不就是一句话吗?至于……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君素心中少不得的开始反省下自己,难道他平常真的对她太凶了?太没把她这个当妈咪的当回事儿了?
君慈的确是心中感动的就差要嘤嘤嘤嘤地哭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因为儿子说个喜欢就哭的泪流满面的妈也太丢人了吧?而且她的追求哪里能那么……低!
她可是有相当高的追求的母亲大人,有生之年一定要让这个小鬼说爱她才可以啊!
于是,握拳,把眼中没出息的雾气给眨掉,用力揉了揉别扭又傲娇的小鬼的脑袋,然后心里一万次吐槽――这破脾气一定不是随她!
病房内,君慈出去之后君微就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云长廷,目光带着审视却没有侵略性,而云长廷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回去,不过眼中的怒气却是好不遮掩。
这反而让君微觉得有些玩味了,带着些歉意的笑容看着云长廷道:“我现在这样子也无法招待云先生,请随意。”
云长廷微微颔首,回道:“请不用客气,今天陪君慈来一是因为帮她打打气,另外一方面则是想问君先生一个问题――令妹在国外未婚生子,君先生真的毫不知情吗?”
他怒的,其实是这个。
会生气也只是因为在知道君慈的身份后,他就起了疑心――像她这样身份的女孩子,六年没回国家里居然没来人看望?更没有派人来把她带回去?而君慈似乎也有心隐瞒家人,可是能期满的这么“顺理成章”的顺利,只会有一个原因。
他那学妹,算不上聪明,但也绝对有她敏锐的一面,至今都没去思考这个问题,那就只是下意识抗拒这个问题了。
所以他今天来问的,就是君微这个让君慈最信任,也最不想面对,甚至――是在暗恋的男人,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好直接。”君微淡淡道,他并没有被质问的怒火,而是依然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声音淡然道:“云先生应该是真的在关心舍妹,不过……阿慈的脾气,云先生应该也懂一点吧?”
决定的事情,就绝不回头。
而等他发现君慈怀孕的时候,已经是她怀胎七八个月的时候了,又能怎么制止?
而等孩子出生之后,他推测时间,再对比孩子的眉眼,最后更是想办法做了dna对比坚定,然后彻底无法冷静。
是苏徵。
一个意料之外又绝对在情理之中的名字。
可是他的妹妹会选择他的孩子,却绝对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可后来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之后,他多少猜测以君慈的性格,会选择生下苏徵的孩子绝对不是因为和他之间有什么感情。
他的妹妹,他的慈慈,一直心中有的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也有这个自信。
所以君慈会生下孩子,只是因为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孕育着,她……眷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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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为她好
“阿慈的脾气,云先生应该也懂一点吧?”
听到这句话,云长廷突然有些明白了君微的心情,他用有些微妙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位双腿吊着,头发剪的乱糟糟,脸上甚至也有擦伤的男人。
这就是君慈喜欢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也应该清楚明白这一点……他在君微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自己。
他一定不是不爱君慈,也未必是自己想的那样将君慈丢在美国不闻不问,而是……不能问吧?
他终于坐了下来,在进了房间之后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敌意,掏出精制的烟盒看着君微道:“虽然是在病房不应该抽烟,不过现在特别想来一根,介意吗?”
特护在一旁看的欲言又止,看向了君微,君微笑着对特护说:“应该没关系吧,我断的是肋骨又不是肺出了问题,坦白说我也有点想来一根。”
特护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选择闭嘴。
他是君老爷子让自己的老部下从军队里选出来的特殊人才,与其说是当特护的,不如说是当保镖的,再加上也是一个嗜烟的爷们,于是也默许了。
“谢了。”打火点燃,吐出一个烟圈之后云长廷才露出来一个一个淡淡的笑意,看了君微一眼说:“看你的样子,其实我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这男人明明喜欢君慈,君慈也明明喜欢他,比起来人家这两个互相喜欢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幺蛾子的事儿不能在一起的,他这个只是暗恋中的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恩,虽然两相比较有点不怎么厚道,但是这时候云先生的心突然舒服多了。
君微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敏锐的男人对自己的心情一眼洞穿,看了一眼特护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一下。”
接着又一顿,开起了特护的玩笑:“我知道你是爷们,不过毕竟是我妹妹的事情。”
下面的话题啊,的确不适合被外人知道。
特护十分干脆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感谢他的补充那句,对他和云长廷行了一个军礼后直接出去。
而明白君家在军界有些特殊的地位,云长廷也没有意外,看着君微说:“我想不明白,明明喜欢又为什么会放手?我可不觉得你是一个因为她有了别人的孩子就会放手的男人。”
只是一眼,他就能得到这样的感觉。
君慈会喜欢的人,又哪里会是一个庸俗的男人?而他明澈的眼神,也说明了他是什么人。
“因为是同类,所以才能一眼就洞穿我的心思吗?慈慈一直都运气不错,总能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君微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反而觉得轻松的笑了起来。
毕竟能有个同类也不错,那样的心情太过沉重,也让他太想窒息。
放手与不放手之间,他在六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放心与不放心之间,他可能永远都放不下心。
眼前的男人,也一样吧?
放不下心,所以陪她一起回来,陪她一起出现在苏徵的面前,陪她一起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对他伸出手,“是丫头给你的烟吧,来一根。”
借酒浇愁并非他的作风,但跟云长廷一起抽根烟他还是很乐意的。
斜睨了他一眼,云大少扯扯嘴角,“你还是饶了我吧,难道你想让那丫头推门进来的时候给我一脚?”
他当年认识君微的时候可没少被她的脚丫子伺候,感谢她怀孕,否则……他可不是什么受过训练的特殊人才,打不过君慈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他所说的事情君微也知道非常有可能变成现实,于是有些惋惜的看了他点燃的烟一眼,这才正色道:“我喜欢她,但是我和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具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明白一点就够了――为她好。”
若非是因为这三个字,他当年又怎么会那么痛苦一刀斩断两人之间所有暧昧情丝?
只觉得那时慈慈还小,长痛不如短痛,可又哪里能想到她居然和苏徵发生了关系呢?通过孩子的生日推断……应该就是那几天吧。
而最后锁定的,又是那个让他最诛心的一日。
原来他的为她好,终究还是没能让她有丝毫的好,反而又因为他这个起因受到了拖累,也是他太过放心,也没想到苏徵居然会对她下手。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无尽的悔恨早在这六年被蚕食干净,现在他只想让她过让她应该过的日子,文隽的计划他并非毫不知情,否则……他现在断送的会是命,而不是腿。
对君慈用心计的确不是他所愿,可还有什么比他受伤更能让她自己甘心愿意回来面对一切的理由呢?
他这个哥哥,当的终究失了格。
看的出他眼中的痛,也似乎能理解这三个字的苦,云长廷撇撇嘴,终究还是起身从烟夹里面掏出一根烟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又帮他点燃。
君微并未道谢,只是给了他一个笑容,“这六年,并非一个‘谢谢你’就能说出我们对你的感谢,估计你也不需要吧。”
“的确是。”冷淡的哼了一声,云长廷瞥了他一眼说:“我的确不需要你们对我说什么谢,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反而做了多余的事情。我对她做的一切,对君素做的一切,哪怕没有爱情的成分也有友情的成分在。”
顿了顿,他又道:“第一开始我对她是挺感兴趣,先是友情才是爱情,我不会舍本求末,也不会因为所谓的失恋就会放下这些年的感情。”
所以,哪怕不能相爱也能继续做这辈子最能理解彼此的友人,能继续做他已经“升级”了五年的干爹。
这男人,无须对他说任何谢。
“那你现在一个人被两个巨头盯着也是甘之如饴?”君微对他斜睨的眼神笑了一下,抽了一口烟后说:“白无忧那个家伙其实还好说一点,顶多威胁你一下,如果觉得你没危险甚至还会偶尔帮衬你下,挤兑死苏徵才是他的目的。”
“可如果是苏徵……那个家伙如果知道他的儿子喊你爹地,估计一定会整你到死为止!”
君微的眼神,全无任何玩笑的成份,认真冷睿到了极点。
苏徵啊,那男人怎么能忍受他的儿子喊人家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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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最不待见君家人!
039最不待见君家人!
苏夫人手指颤抖;苏徵气定神闲。
苏夫人眼神冷凝;苏徵淡定以对。
苏夫人忍无可忍!苏徵轻描淡写。
苏夫人闺名许婉月,虽然是婉月不是婉约,可是常年身居高位对唯一的儿子说话的时候也多少带了那么点高高在上,眼看又哄又劝儿子居然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似乎让她一下子又记起了当初苏徵毅然决然要下海经商的事情。
晦涩的记忆伴随着当年的痛心疾首席卷而来,一下子让她勃然失色,柳眉倒竖地看着儿子怒道:“你就算是没看上文雅,那之前和人家谈什么?就算真看不上也就算了,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那个君家的?听说还没羞没臊的从国外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就那样的你也看得上?”
苏徵淡瞥了一眼自己已在盛怒中,玉腕颤抖,上面戴着的祖母绿翡翠镯子也跟着一抖三颤的就觉得略这镯子似乎大了点?
看他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苏夫人瞬间冷笑:“你还真觉得你翅膀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徵终于舍得对上她的眼,清淡而内敛的眸子澈亮依旧,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侵略性,似乎的头一次仔细看她一样。
又或者说,是想头一次把她看清楚一样。
“妈妈。”他说,视线依旧,却已经让苏夫人有些难以忍受。
“我是告诉你,我要和文雅分开,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和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自由,并非是我翅膀硬了,而是我从来都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当年会拒绝家里所有的安排,也没跟家中伸过任何一次手,现在我不会连自己跟谁结婚的主意都不能拿吧?”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还不明白父亲为何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年纪渐大,她对他的掌控欲越强,甚至强到连父亲和爷爷都超越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对他并不是单纯的爱,而是带着一种掌控欲。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过问,干涉,甚至帮他决定一切,不管他想与不想,爱与不爱。
他当初要从商,老爷子只是修剪着他心爱的那株兰花对站在身后一本恭敬的他说:“这么毕恭毕敬可真难得,可爷爷不习惯。既然真决定了就去做,毕竟你是我苏某人最出色的孙子,我倒也想看看你离开了家族的帮助又能飞多高,走多远。”
说罢放下剪刀,在素雅铜盆中净了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睿智的眼眸带着些许笑意的看你这他说:“来,低头。”
一米八多的他虽然觉得讶异却还是低了头,却发现老爷子的手居然落在了他的头上,不轻不重的重量,看不到老爷子的脸庞,但是那一瞬哪怕曾经被老爷子丢在军中历练多次,几次生死交擦也未曾哭过分毫的他,也忍不住湿了眸。
他以为……他终究小看了爷爷。
而后,他听到老爷子有些饱经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凉意,缓缓道:“有时候真觉得对不起你爸爸,他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爸爸,昨天还来我书房跟我拍桌子,我可有些年没见他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可是却有点怀念。”
他心中一惊,想抬头,却仍旧被老爷子死死按住,于是依然被老爷子按着头。
“他是我的儿子,你是他的儿子,他的脾气像我,你的脾气像他之余多少有点你妈那边,可毕竟还是我苏家的骨血,别家的哪个小子敢做你做的事,敢说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少顷,老爷子又说:“我虽然骄傲,可你不是家里第一个敢跟我说这样话的孩子,你爸爸当年可比你小子狂妄多了,要出国,要从政,要娶我对头的女儿,要让我跟那老东西低头……”
“他脾气像我,我更执拗,更不想低头,就强行按着他给他订了婚,许了你妈,你爸喜欢的人也干脆决然,誓言终身不入苏家门――是个傲气的好姑娘。”
苏徵听着,心中开始盘恒猜测的时候,老爷子的声音又低沉了些:“你爸听了话,国外回来还是去参了军,又性格倔的要死,非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请假也少,家也少回,我不怪他。”
“因为你的事情他回来你不知道吧?你看似整天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也是想让他关心你的吧?其实你可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也是成全你小子的骄傲才没在过去约束你分毫,毕竟他是你老子,哪里不知道你的脾性?”
“你妈心性高,脾气傲,对你有她的期望,你也别介意,她有她的苦,有她的怨……当年也是京城有数儿的美人,被你爸这么冷淡了这么多年,又有你这么个从小有主见的儿子,估摸着她也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我按住你的头,是让你小子以后学会低头,今天出了这个门虽然还是我苏家的人,也随时能回来,可就只拿你当我的孙子看待,可就不是那个所谓的苏太子,低头很重要,看清楚脚下很重要,走路一步一个脚印更重要。”
“徵儿,你可是我最满意最骄傲的孙子!”
那天他在书房良久。
那天他在书房一直被按着头,这辈子第一次,学会看清脚下。
那天他也学会如何认清自己,把握所爱。
眼前的人是他的妈妈,怀胎十月生了他的母亲,可是他的人生终究是他自己的人生。
“妈妈,我想要她,有什么不对?”视线听落在苏夫人的眼睛上,他看着那双眼睛,似乎是想看清她的一切想法,又问:“妈,有什么不对?”
苏夫人顿时语噎。
苏徵像他的爸爸七分,像她三分,从小容貌出众,但是她的骄傲却是他的眼睛,桃花一样舒展。
小时候笑的灿烂如葵花,又明媚如骄阳。
再大一些轻笑如弯月如弓弦,敛雅优美。
只是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儿子不笑的时候,这双似水桃花的眼睛也能如此冷锐峥嵘,傲骨嶙嶙,毫不退让!
哪怕,她是他的母亲。他喊着她妈妈。
他要君慈没什么不对,她冷冷一笑,可是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君家人!
看着他右眼下方那道细痕,她第二次问:“告诉我,是谁挠的你的脸?”
------题外话------
突然发现我果然是个好狗血的人,捂脸
不过目前各色男人出场不少,大家喜欢谁可以告诉我下。
好男人未必需要是男主,有别的地方可穿插戏份我也不会吝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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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我只要她!
040我只要她!
在商海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之前,苏徵如同自己踏出祖父书房前所说的那样,没有回家一次,没有一个电话,任性执拗到了极点,可也让她无可奈何。
她开始盼,盼着这小子栽个跟斗收敛傲骨,盼着这小子被人小瞧低看,盼着这小子被现实磨砺最终屈服。
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她不是个好妈妈,可不听话的儿子又是个好儿子?
她不觉得有错。
可苏徵也没有如她所愿,几年未归,终于回来的时候也是人人称赞的苏总裁了,当年嘲笑她的,背后闲言闲语的,说着惋惜实则庆幸的全部都改了口,称赞她生了好儿子,都都比不得的好儿子。
可她终究知道她们想什么,不外乎是钱有再多又哪里比的上原本的锦绣前程?
权力面前,金钱如废纸!
她对那些人的秉性了如指掌,对她们的想法心如明镜,可心里仍旧美滋滋,对儿子也有了一丝期许。
飞的高点,再高点,比谁都高点!
让谁都不能说你不好!
儿子自此渐渐回家,却回的少,多半也是跟老爷子面前孝敬下,跟她也没多少话说,她也习惯了。
可一次他归家,她在他脸上发现了让她触目惊心的一幕,眼下那一道……那怎么回事!
虽然不算很大的口子,可她还是带着他亲自去了医院,千般叮嘱医生一定不能落下疤痕,可尽管如此还是这样了。
她追问了一次原因,儿子三咸其口,以至于如今她才觉得事情未必有她当年以为的那么简单。
君慈,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又为什么要和她的儿子扯上关系!不是有了个野男人又为什么要让她的儿子和文雅分手?
她是真心喜欢文雅那个女孩子的,知书达理规规矩矩,再好不过的女孩子,更重要的是她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到对儿子的喜欢,对儿子的爱。
那是实打实的感情,因为那样的眼神她也曾经有过,也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苏徵的父亲。
所以她第一次拉了线,半强迫着让苏徵和人家交往,眼下他说散就散,又把人家文雅的心置于何地?又把人家的感情放在什么地方?
都说父子血浓于水,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当爹的是这样,当儿子的又是这样。
只要他们想要,什么都能罔顾,哪里会体贴别人的心情?
哪里会啊!
她将自己的愤怒都宣泄在了那句话上,盯着苏徵的眼睛,不想错过他任何眼神变化。毕竟她也是久居上位的人,察言观色这技能,她娴熟的很。
苏徵对她的眼神毫不躲闪,反而一派泰然道:“不小心和君慈吵了起来而已。”
吵了起来?而已?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医生高明,你小子都破相了知不知道!就现在还落了疤!
心中愤愤然,苏夫人也懒得客气,冷笑道:“当时你们就在一起了?还是说会随便跟男人打起来的女人也是你要的?”
没规没距没型没状,这就是他要的?
苏徵颔首,故意弯了眸眼,好似新月:“的确是就她一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敢跟我动手,敢跟我较劲,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会把他供着当木头,不会对他赔着笑脸,不会对他欲语还休真真假假难以估测……他要她这份“真”,有什么不对?
他深信不管他身居高位,高垂朝堂、军权在握也好,一介商人只会用钱砸人只为自己高兴也罢,甚至只是一个失去家族依仗,一事无成的落魄路人也好,那女人眼中自己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他只会是他,是苏徵,是他自己。
不是苏太子,不是苏大少,不是苏家下任继承人……又或者他这张脸。
那女人眼中,天下人除了她哥哥君微之外,所有男人都没区别。
他要的就是自己成为取代君微的人,成为她眼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让她爱上他!
他明白君慈对君微的感情多么根深蒂固,可就算是学愚公移山他也要把她弄到手,达成所愿!
因为她的感情之真,之纯,默默地看了她这么多年爱了她这么多年的他,不会不懂。
他要让她今日多爱君微,他日多爱自己!真也好,纯也好,都是属于他的!
苏夫人冷笑:“我可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放着千娇百媚的不要,要个假小子;放着知书达理的不要,要个跟你动手打架挠破你的脸的;放着爱你喜欢你的不要,非要去找个有野男人的!”
“我也自问管不了你,也拿你没办法,你真要找她,以后就别让她喊我妈,我也不认这儿媳妇!老爷子那关能过我这关也过不了!”
她可不信君家的女孩子能忍受自己的婆婆不认这儿媳妇,虽然最是厌烦那家人,可多少的也明白那家人脾气。
她就等着看,看他怎么能娶回家,更要看他怎么镇得住!
似乎,燕家那边听到过风声,燕家的老来子一直没谈对象就是因为和君家有个口头说过的娃娃亲,虽然不知两家人是不是当了真,可左右燕雪漫那小子一直没对象不是假的……
而且说白了,老爷子那关未必过得去,再加上君慈那丫头会带个男人回来,也不像是说着玩的。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苏徵神色不改,意味深长道:“而且你爸未必同意,哪怕你眼里我们也不用同意。”
说完也就懒得再跟他同处一室,心在隐隐的痛,哪怕是曾经愈合的伤口,一经历风雨天气还是会伤心啊。
而且,她还要去文家一趟,这事儿她总要跟文雅亲自陪个不是。
是她的儿子,辜负了她这样的好姑娘。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苏徵长叹了口气,哪怕是没想到会那么容易,可是也没想到她态度会是这样的坚决,坚决到让他甚至又想起了小时候的很多记忆。
他的手曾经是会画画的手,会弹琴的手,会得到表扬的手,但惟独不是自由的手。
而现在,他要用这双手留住的,是自己的爱,哪怕现在君慈还不属于他。
但她毕竟是他母亲,说对了一点,他今天来是告知她,而不是征求她和父亲甚至是爷爷的意见。
多年前,他早已长大,不知道她这个母亲是否有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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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苏徵上门……提亲?
病房内,君慈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玩的高兴的两大一小,是说……她现在应该很高兴看到这样和乐融融的场面,只是她的心其实是在泪流啊泪流!
这绝对是鄙视!
而且是赤裸裸的鄙视!
房间中的三个雄性不管年纪大小都他丫的鄙视她智商!
虽然病房里两个大男人都是从商的,但也绝对都是儒商级别,年纪轻轻智商可不凡,而小鬼……虽然她不太想承认,但是她觉得这早熟的小鬼在智商和情商继承上,呃,还是没怎么继承她的基因qaq
那两大一小玩的游戏不是其他,正是流传几千年的围棋。
本来只是云长廷想找点东西给君微打发点时间,顺带让他和小鬼君素两个熟悉一下,所以就选了围棋。
而当然了,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业余的棋道高手,本来还担心君微并不擅长纹枰1之争,结果一看他落子瞬间的泰然气势他就已经明白,原来这位也是纹枰高手。
所谓一时技痒说的就是他这样的,本来想让君微哄干儿子也变成了笑眯眯地看着君微说:“君微,要不要来一局?”
君微在病床上卧床几天,前两天还不放心公司时而跟他的助理以及副总裁沟通,但是被君慈抓了个正着,然后副总裁先生也“被你妹妹那么一说我的小心肝很受伤”之后,副总裁大人就果断的拒绝他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物!
于是……于是……他这大忙人一空闲下来,就突然无聊了。
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云长廷的提议,也有心陪君素玩一玩――虽然说心里话,他看着他那张小脸儿还是很微妙。
可没想到刚摆了两颗棋子就听到云长廷要跟他手谈2一局,于是瞬间就把要陪小朋友的玩的事儿给丢到脑后头去了。
清淡而内敛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雀跃,那是见猎心喜,挑眉看着他说:“互先3?”
“第一次交手,当然是要互先,猜子吧。”帮君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摆好棋盘棋子,云长廷瞅了一眼君素调笑他说:“你干爹和亲舅舅两个人要下棋,你觉得谁能赢?”
墨润澈亮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中多少有些期待的君微,嘟了嘟嘴说:“我姓君,又喊你爹地,分明是一样的远近,你又用这种问题忽悠我……”
见他不上当云长廷哈哈一笑,可是笑的时候把头仰的高高的,高高的……
尽管没低头,但是他觉得现在君微应该是最能理解他感受的那个人吧?一个不好,或许那家伙比他还要失态。
君微只觉心中熨烫,的确,不管这小鬼更像谁一些,现在都是他们君家的孩子,他的外甥。
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勾起了唇角,然后就开始了华丽丽的黑白之战,弄的君慈从刚刚的感动一下子变成了郁闷。
她可不知道这围棋有什么好玩的,如果是黑白棋她这智商……咳咳,还能接受。
也许是知道她的脾气,君微突然道:“阿慈。”
咦?她看过去。
“你还是先回家一趟吧,不过素素就先别带回去了,我也怕他老人家……”君微欲语又止,并没把话说全。
其实本来应该谈一谈君素的问题的,不过孩子今天被带在身边,又是个伶俐鬼,有些话让他听到对他的成长没什么好处,而且反而容易滋生心结。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这丫头乖乖自己跟老爷子坦白去吧,虽然他觉得老爷子应该比他还要乐和,就等她自投罗网呢。
君慈一呆就看到君微冲她眨眨眼,她于是瞬间悟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能过君微这一关了,老爷子和老妈什么的,应该也都拿她没辙吧?不过话说回来,儿子姓君的话最高兴的人也应该是了老爷子啊。
于是伸手拍拍他肩膀叮嘱他不能下太长时间,又亲亲儿子的小脸,顺带往他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她为这小混蛋劳心劳力,这家伙居然跟在云长廷的身边又吃滋润了!
最后少不得白了她家学长大人一眼,说:“您可给我记得,您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找人一起抽烟顺带过棋瘾的!”
她学长不耐的对他挥挥手,显然目前正落于下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丫头还添堵。
等她打车到了玉泉山的家门口,她挥别了因为一路上被查了三四次通行证而有些心惊胆战的司机师傅就见她的君榕爷爷有些不安的走出来对她说:“小姐你回来的正好,苏徵来了。”
君慈那伸出去本来要搀扶住他老人家的手也在半空中一滞,她一张脸都木然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那个,应该是听错了吧?
就算是在她心中那个家伙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速度的就找上了她家了吧!
就在她用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神看向君榕老先生的时候,老先生正不解她的脸色,讶然道:“苏徵今天看上去很高兴,应该是来见你的吧?”
他当然是来见她的……他当然也高兴!
君慈心中那是一个愤愤然,小脸也充满了怒气,可跟老先生发脾气她显然做不到,可要解释这家伙为啥上门,她也还真说不出口。
不然不用说,她保证,这老先生一定先乐的不行,然后跟爷爷一样恨不得立即把她扫地出门。
抓了抓头发稍微整理了下衣服,“那个,榕爷爷,那家伙和爷爷在一起?”
榕老先生笑眯眯地点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首长可是很高兴呢。”
那是,那能不高兴嘛。
君慈很想翻个白眼,反正她在爷爷大人的眼里就是一个万年都可能嫁不出去的赔钱货――不对,倒贴都未必有人要。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家伙分明不傻长的还行,居然也鬼迷心窍的来上门提亲,他老人家能不高兴吗?
这么一想,她一咬牙,反正不能就这么被爷爷给卖了!
榕老先生依旧笑弯着眼睛对她说:“正在大厅下棋,刚刚我出来的时候首长还在说棋逢对手呢。”
棋逢对手?
就他老人家那臭棋篓子?君慈顿时叹气,能干得出这种溜须拍马的事儿,苏徵,我高看你这混球了!
1纹枰:“纹枰”,在古代“纹枰”指的是棋盘,也有下棋的意思。而且枰也能做数词,比如一评棋。
2手谈:因为下棋时,下棋的两人都要默不作声,仅靠一只手的中指、食指,运筹棋子来斗智、斗勇。其落子节奏的变化、放布棋子的力量的大小等都可反映出当局者的心智情况,如同在棋局中以手语交谈一般。因此称为“手谈”。
3互先:互先又称分先,指棋类对弈时的条件,表示两人棋力相当,可以由“猜子”的程序来决定谁先谁后的顺序。
如现代围棋规则中的分先下法,执黑先行者须要贴目,用以抵销先手的优势,以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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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端时间重温《棋魂》,在藤原佐为先生消失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不会介怀,也并没有责怪进藤光――也不觉得需要责怪他,毕竟他应该比任何人更痛恨自己。
只是在看到塔矢名人一人静坐在棋盘上看着只有一颗黑子的棋盘时,还是会泣不成声。
今天一抽疯写了点和围棋不沾边但又有点牵连的东西,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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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踢……什么地方?
不过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就被苏某人找上家门的君家大小姐在踏进客厅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也不知道那下棋的两个人是真没听到她的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呢,还是故意跟无视她的存在呢,反正两个人居然没一个理会她的,而是聚精会神地专注于面前的棋盘上。
唔,只是此棋非彼棋,这可不是围棋,而是象棋。
对泥腿子出身,一生金戈铁马的老爷子来说,围棋那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他老人家玩不通,对象棋却是格外地热爱,热爱到……陪几个人敢陪他老人家下。
恩,这可绝非是他老人家棋艺高明大杀四方,反而是这位在军事上至今都常能发表些独特见解的老人家反而是个……臭棋篓子。
这当然可不是所有人都敢说出口的,可君慈有什么好怕的?
眼看这两人一老一少居然没一个理会她的,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苏徵那张貌似专注实则一定腹中黑水正在作怪脸看了一眼,如果可能的话,她真希望自己的视线能把这家伙给烧穿了!
可她只是一个没啥超能力的普通人,再加上对方根本对她无视,她干瞪眼也没个什么意思,视线往棋盘上一扫,顿时嘴角有点想要抽筋……
下限啊!男人,你的下限在什么地方!
这何止是溜须拍马?
她还真不信老爷子能吃他两个车一个马两个炮外带其他卒子无数!
虽然君微和她有时候也因为要哄越来越小孩的老爷子高兴,时常放点水,可也不至于……啧,这家伙还真好意思!
她知,其实君老爷子又哪里不知?
可你还别说,就因为知道苏徵明显放水,但是还放的让他挺有成就感,所以老爷子也就越发享受了。
恩,以前这苏家的崽子哪里敢求他?更何况……嘿!
而虽然不看孙女儿的脸色,但是他老人家也能猜得出来君慈现在的心思,一边暗叹这丫头在国外几年也没长几个心眼心思通透点,一边又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似乎真没“看到”君慈的到来的苏徵,他心中多少自己的主意。
于是悠悠然开口:“苏小子,你来我家不会只是为了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的吧?”说完又斜了一眼昨晚居然夜不归宿的孙女儿,那眼神让君慈微微瑟缩了下,淡淡开口说:“刚回来没两天就玩野了。”
玩野了?
哪里只是玩野了而已!
苏徵轻瞥了一眼君慈,对她淡淡一笑,可眼神中却全是冰封冷凝。
带了一个野男人回来,居然还堂而皇之留宿在他家,哼。
这消息其实还是君老爷子透露给他的,这人老成精的老爷子似乎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却又跟他打起了太极拳,轻飘飘的就是不接他话茬,反而让他陪他下棋了象棋来。
君慈对苏徵的眼神视若不见,嘿嘿陪笑着对老爷子说:“都跟您说过我这几年都是被学长照顾了,几年都过来了,您还对他不放心不成?”
老爷子唔了一声,却是没说话,而是用马吃卒,接着看着苏徵说:“你看你看,这丫头现在就是这样子,从小都跟你们一起混,也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苏徵见老爷子根本就没有责怪苏徵的意思,更甚至刚刚会将君慈的夜不归宿只是轻描淡写的归类于“玩野了”,一是因为老爷子真的对君慈十分溺爱,二来么,估计就是要看他怎么表态了。
“阿慈你昨天没跟我说一声就偷偷离开可不是为客之道哟,没把我今天要来告诉爷爷更是不对。”聪明的把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放下不谈,苏徵似若桃花的眼睛弯弯一勾,笑意盈盈地看着君慈,可那笑意之下却是再君慈再熟悉再明白不过的――警告!
你这女人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就跟你家老爷子提亲的话,最好给我乖一点!
君慈嘴角微微一动,却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一手扯了苏徵的手,一边对老爷子匆忙一笑说:“爷爷,我昨天喝的有点多,忘记这家伙找我有点事儿,我先带着他上去了啊……”
她一拉苏徵的身子就跟着顺理成章的起了身,然后也对君老爷子笑了下说:“君爷爷,我们等等继续。”
君慈听得再分明不过,身子一僵,下一瞬却是握着他的手更用了不少力气――继续你妹!
接着就气呼呼地拉着苏徵上楼,而对于自己手上传来的力道苏徵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这丫头比起六年前还真退步了不少,最少力气没之前大了。
而且么,对于能去君慈的闺房这件事儿他本身还是十分乐意的。
这是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哪怕当年他和其他一些人常来寻君微和君慈两兄妹一起玩,但是她的闺房却绝对是他们心中的禁地――再假小子,也毕竟是个女孩子。
其实在拉着这家伙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的时候,君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太对,要跟这混蛋找地方谈也似乎不应该找自己的卧室啊……这是不是那啥明显了一点?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王八蛋绝对是一个抓到机会就会占她便宜的货!
昨天不就是已经很清楚了?又是亲又是揩油的,而动手什么的,她也心知肚明,想打赢这家伙她最少还要再练上十几年,还是这个家伙停留在现在到底实力上。
可是在别的地方也是跟他两个人相处,而且保不齐还会被路过的谁谁谁听到,这可就了不得了――虽然她已经打好主意跟爷爷坦白君素的事儿了,可让爷爷知道她有了苏徵的孩子,可跟让爷爷知道苏徵要追她那是两回事儿啊!
她要做的可是要让老爷子哪怕知道君素这小子的爹是苏徵也不能找他做女婿,更不要没事儿给她点个鸳鸯谱祸害人家大好青年。
当然,苏徵可不在大好青年之列。
正要一咬牙把门推开,却感觉到身后传来了热度和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处的呼吸,耳中传来了男人带着淡淡笑意的愉悦声音:“要在这里跟我谈吗?我也很乐意的,阿慈。”
乐意你妹!
一个后踢,直冲这男人的子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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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
身为一个练过的,而且在美国这种还有点种族歧视的地方呆了六年,君慈的“防狼术”其实并没怎么退步,可当对手是苏徵的时候……
呃,她这一脚让她直接落入了一个有点微妙的尴尬地步。
用膝盖顶开了她的双腿,苏徵戏谑地对着她的颈侧吹了一个小小的口哨,“阿慈,你就这么想投入我的怀抱?只要你说我一定能满足你啊。”
满足……你妹!
当然了,君慈会习惯性在心里问候他这一句,也只是因为这家伙不但没亲妹妹,连堂妹都没一个。
苏家就是一个阳盛阴衰到极点的家族。
所以这句口头禅也足以发泄她心中的不满,顺带也不会牵连到他人。
脸上因为此时两个人过于亲昵的姿势而涨红,被男人特殊照顾的耳根就更不用说了,以至于君慈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看着苏徵说:“你给我放开!”
“哦,那放开你是因为能进去你的房间了吗?说真的我可是一直都想参观呢。”顺带,有机会的话或许还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苏徵对她炸了眨眼,肚子里流连纵横的黑水川流不息,面子上的遮掩也都懒得做了。
君慈还真没被他这话给气炸,毕竟她可没忘记这是她家,敢在她家对她做点啥……这王八蛋等着被虐死再虐死吧!
旋转门把手,打开门之后不等她有所反应,苏徵就十分巧妙地控制住了她的两只手,顺带地笑着说:“稍微配合一下,给我留点参观的时间。”
现在就打起来反而变成他欺负她了,可他对这间闺房的好奇心又有点过剩,两相取舍之下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君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如果来我家就是这个目的的话,那你请随意参观,看完就给老子滚蛋。”
老子?
苏徵巡视四周的视线重新落回到了她的身上,似笑非笑道:“阿慈,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洗洗嘴巴?”
被他那似笑非笑之下隐藏的冷睨给震了一下,君慈移开视线。
她的确有些年头没敢对苏徵说过这种话了,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被人打屁屁的经历,执行人不是她家老爷子,也不是君微,更不是忙人老妈,而是眼前这混蛋。
不过移开视线的一瞬,她大脑停顿了一下,刚刚看到了什么?
今天她还没有顾得上正眼看苏徵,本来以为自己看错了,等视线移回去,再次看到那个东西亮晶晶地在他手腕上,她的心情瞬间微妙了一下。
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腕表她当然是认识的,而且是熟悉的不能能再熟悉,因为同样的一只她戴在手腕上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
这是她十八岁成年时苏徵送的礼物,既实用又美感还有点小复古,反正就是各种符合她的口味以至于她戴在身边这么多年也没摘下来,可是她怎么不知道这腕表居然是一对的?
她顿时有点不知道应该在脸上摆出来什么表情了,垂下了眸子看着自己的脚尖,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或许,这家伙那天说的有点像真的?
这男人或许真的曾经喜欢过她?
或者,的确喜欢她?
其实君慈的确不是一个会自卑的人,当然了也绝对不会自恋,可是在感情方面她却总有些不自信。
也许是因为君微订婚的打击,也许是因为未婚生子的经历,这几年在国外云长廷绝对不是唯一一个会对她表现出好感的男人,他只是最内敛的那一个。其他男人可比他干脆直接多了,示爱,告白,被拒绝,死缠烂打……但最终都会还她一个清净。
所以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有人缘的人,感情上也是这样,可是当她的追求者名单中多了一个叫苏徵的人之后,她心中那种别扭的感觉简直是无法言述。
苏徵,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苏徵享受着她片刻的安静,抓住这些许的配合时间,他施施然地在房间中踱了一圈,然后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相框内,君家一家和乐团圆。
相框内,他的阿慈年纪小小,与君微手牵手,笑容餍足。
他的视线看着相框内的小小君慈,短头发像假小子一样的君慈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君慈被他那专注又冷静到极点的眼神看的有些慎得慌,走上前把相框抓到手里看着他说:“看够了没有,看够了你就给我走。”
走?他今天来的目的可不只是来欣赏她的闺房的。
任由她把相框拿开,苏徵从口袋里取出烟盒说:“介意吗?”
我介意你就不抽了?
丢给这家伙一个白眼,可是还是没说出不这种话。
其实怎么说呢,这两天跟这家伙较劲弄的她多少有点心力交瘁,更别提顺带还牵扯出来了一个白无忧――这家伙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典型分子!看苏徵悠悠然地点了烟,她突然道:“苏徵,你到底为什么跟我求婚?别说真的只是为了负责。我不是需要被人负责的女人,你也不是会为女人负责的男人。”
她的视线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想来真的是有些累了。
可如果没有这女人昨天的也夜不归宿的话,苏徵或许会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这个问题,可此时此刻,苏徵对她那抹疲惫的心疼和怒火兼存。
“为什么?喜欢你够吗?”吐出一个烟圈,苏徵轻轻地说。
声音不大,似乎一出口就随着烟雾一起渐渐消散,但是君慈还是听清了,听的再清楚不过,也再……想笑不过。
苏徵喜欢她,对君慈来说本身就是搞笑的一件事儿。
可男人的眼神中,似乎又不仅仅是这样,她总觉得这家伙在盘算着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什么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喜欢我?那我不喜欢你啊。”
她喜欢的人,哪怕让她一辈子只能将喜欢放在心底,也是喜欢。
永生不改的喜欢。
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心里,怎么能再装得下另外一个人呢?哪怕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她啊,在决定生下君素的那天,就再也没打算过喜欢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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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袭……那啥?
君慈用这辈子她能做到最冷漠的姿态说出“我不喜欢你”之后,非常无奈的发现苏徵那家伙听了之后居然没一点愤怒的表示。
甚至,这家伙眼神都没变一下,这……是想干啥?
对她眼神中的疑问,苏太子冷静告知:“我还真没想过你会喜欢除了君微之外的任何男人。”
所以在知道她一夜未归之后还他还能如此镇定,当然了,也是有昨天见过云长廷的原因。
这女人看君微的眼神他是何等的熟悉,所以只用看她看云长廷的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而且她的狐朋狗友之多,之杂,都曾经是让人叹为观止,没事儿就喝这种醋,他估计这辈子都不用做其他的事了,直接醋死算了。
可他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直接炸了油锅,下一瞬他的衣领就被揪住,君慈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掩不住的难堪,他居然……说出来了。
一点也没给她掩饰地说出了她最不想让人知道,最少是不想让君微知道的感情。
“苏徵。”冰冷的声线传入苏徵的耳中,苏太子似乎对她的过激反应有所准备,对她的冷若冰山的表情没有任何惊讶。
“我他妈的说过没有,我最讨厌你什么?”
喜欢没事儿逗弄她玩的家伙,苏徵不是独一号,最少白无忧那个毒舌的货也是没事儿就喜欢让她跳脚,可苏徵和他却有本质的区别。
因为他那双桃花眼从小到大都能洞穿她的任何想法,而且偏偏从来不会给她留任何余地。
她的秘密,她的心意,她的期盼,她讨厌的事情……什么都瞒不过他,也什么都会被他拿出来说――这就等于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且他一个不高兴,她的秘密可能还会被他宣之于口!
这谁受得了?
哪怕他向来有分寸,也只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用来刺激她两下,可是这也让君慈对他深深忌惮。
现在,也是这样。
她最大的秘密,这男人就随口说了出来。
这就是他的喜欢?或者说,他喜欢她的方法就是这样轻慢地对待她的心情?
比暴力更可恨的是冷暴力,比冷暴力更可恨的是让人无所遁形没有任何秘密。
苏徵对她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取下嘴上的烟,苏徵看着依然拽着自己衣领的她,他应该可以把她这举动视作投怀送抱吧?毫不犹豫地环绕住,而后,箍紧。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就充斥在她的耳畔,伴随着的,是他深不可测的眸光。
“上次说出来你让我破了相,现在我是应该称赞你比之前理智了呢,还是要庆幸你长大了呢?”
依旧是一点就着,可是在苏徵的眼里她和当年还是有所不同。
轻笑着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而君慈不闪不避,可看向他的眼神中的厌恶是如此的赤裸裸。
“你对君微的了解应该比我对他的了解更深,所以你应该明白的,他这辈子的妻子只会是白解忧。”
哪怕两个人毫不相恋,他也会是一个完美老公,完美父亲,更是一个完美的养孙。
“我也明白你喜欢他,可我也明白你不会想让他担心一辈子――阿慈,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他已经发现了你的心意吧?会干脆的和白解忧订婚,不就已经是最好的拒绝?”
他的话就像最锋利的尖刀一样一层层剥落着她的心防,是她最讨厌的方式,是她最憎恨的方式。
“哪怕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所以……你可以滚了吗?”已经懒得推开他,君慈放开他的衣领,也任由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作怪。
她现在真没力气跟这家伙继续耗下去,因为苏徵说的是真的。
君微订婚那天,她会喝成那样,也是因为在前一夜她曾经对君微告白,然后被拒。
从小到大对她任何要求都没不会拒绝的完美哥哥,生平第一次拒绝她的要求,偏偏是拒绝她的爱情。
烟蒂落在地上,苏徵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忍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讨厌他,可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格,要么喜欢他,接受他;要么就讨厌他,远离他。
他不会给人中间地带。
对友情是这样,对君慈更是这样――她要么喜欢他,要么就恨他入骨!
轻轻的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似是安慰,又像呵护着最珍爱的挚宝,一下下,不带任何色情的暗示,另外一手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最后,他让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前,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推倒我的人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固有关系的人也是你,逃之夭夭的人还是你,要我滚走的也是你……阿慈,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可以用过就丢的抹布?”
也许是因为埋首在他的胸前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比起以往更冷淡更低沉也更……伤感。
随着话音,她能感受到他的胸腔一下下震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错觉――比起那夜两个人之间的零距离接触,现在他们两个人反而更亲密,也更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禁锢感。
“我和文雅之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我都会用我的步调来重新拉近我们的距离,今天我会来,明天或许也会,后天、大后天――我不会让你再随心所欲地单方面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声线向来是清越地,可今天却是霸道的很。
可接着,又多了点揶揄,顺带地,现在站在曾经好奇过多少次的房间里,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可惜?
而且又是这样紧紧相抱,坦白说,他昨天的时候就对她现在的身材很有冲动,现在么……她已经很讨厌他了,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她更讨厌他一点的。
而原本因为他的话正绞尽脑汁地君慈的身体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个王八蛋!
这家伙的手,直接探入了她的上衣下摆,然后在她胸前直接捏了一下,骂声还没出口,就听这家伙相当满意地说:“虽然换了衣服,可是这里用的还是胸贴啊――看来你和那位云先生的关系并没你说的那么亲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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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强行占有
入手的一瞬间,苏徵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估计错误,这女人虽然昨天晚上敢夜不归宿,但是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恩,虽然说苏先生和君慈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啥名分,但是苏先生心中可是已经这样认为了呢。
可谁知道他话语刚落,那边君慈就干脆利落的身体一缩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用了最大的力气给了他一个扫堂腿,最后一个膝跪,直接将这家伙压倒在自己的膝盖下。
终于啊,尼玛,终于给老子找到这个机会了!君慈现在心里那是一个畅快,以至于淑女什么的……呃,大家都懂的。
冷笑着拽着这男人的领带,冷声道:“苏徵,现在感觉怎么样?”
总算是被她抓到一个机会了吧?
可她哪里能想到苏徵这家伙不要脸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非常泰然的任由她压着他的身体,也不挣扎,反而悠悠然地吹了一声口哨,桃花眼看着她笑道:“阿慈,原来你这么饥渴,可能是我刚刚会错意了,没能满足你真是我的错误啊……”
错误你妹!
抓住这家伙的领带使劲摇了摇,君慈咬牙说:“死缠烂打有个什么意思,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会喜欢上因为一个失踪了六年的女人回来就把自己现在的女朋友给甩了的男人?”
这家伙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什么啊,难不成全部都是豆腐渣?
君慈非常无力地想。
苏徵其实并不是完全没办法脱困,只是他觉得没那个必要而已,这样亲昵地靠在一起他还求不得呢,恩,要是脑补再多一点的话……那可就是再完美不过的骑乘啊。
脑子里面不是豆腐渣,却也全部都是黄暴内容的苏太子看着她一脸懊恼的样子,其实也非常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说:“阿慈,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普通追求者看呢,你的那位云总裁追求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懊恼?”
其实这是非常一针见血的看法。
君慈突然不知道回什么话好――因为她还真是没办法把他当一般的追求者看待。
别的不说,就说白无忧那混蛋吧,他说要追她什么的,你看她会不会当真?估计还会跟那家伙联合起来演一场好戏,顺带的让她家老爷子再也不会升起来将她嫁出去的念头。
“这么说吧……苏徵,我承认你和别的男人是不同的,可以了吗?”
她承认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与众不同到跟她滚过床单,有了她的第一次,让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尼玛,换了别的女人试试看能不能把这给淡定处理!
一个巧妙地挣脱,将自己的双手从君慈的擒龙手里给挣脱了出来,不过苏徵并没有挣扎的意思,反而将两只手放在脑后枕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并不是觉得难过,也不是郁闷,而是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跟这女人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在这里上了她算了。
对的,直接占有。
这就是我们苏太子想出来的解决之道。
因为他还真不信君慈会将他们之前的那次看的毫不在意,而且最好再弄出点稍微大一点点的动静,恩,最好还能惊动老爷子。
这才是他最完美又直接的提亲方法啊――让君家的人逼着他娶!
而君慈在他抽出手的一瞬间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可见他将双手枕在脑后没打算反抗的举动还稍微有点疑惑――这货难道居然还有点受虐狂倾向?
再瞅瞅,就更觉得这家伙诡异了。
他苏徵什么时候是个吃了亏还能不还手的人?唔,虽然这家伙的确有不打女人这个难得的良好习惯,但还是让她会觉得……
她还没想完,苏徵就不负她的期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她压在了身下,在地板上轻轻的滚了一圈,让两个人的身体贴金到了极点,以至于让她差点尖叫出声,可一只手恰到混好处的将她的嘴巴捂住,她不客气的一口咬上去,可男人居然看似不痛不痒。
咦,她难道没用力?
继续!
啧,饶是是苏徵也不得不在她这一个用力之下嘴角抽搐了下,用眼神警告地看着女人说:“如果想要动嘴,我可是有更好的地方给你咬。”
这话成功的让君慈一眯眼,这混球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
下一瞬她激烈的反抗了起来,可惜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苏太子毫不吝啬的用一只手和双腿抵挡着她的挣扎,顺带还能利落地剥掉她身上的衣服。
这让君慈更感不妙,正想直接咬掉这家伙一口肉算了――反正顶多自己恶心死而已!
偏偏,苏徵停下了自己的速度,笑眯着眼睛看着君慈说:“阿慈,你觉得现在你叫起来让人家看到这样子……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
是强行占有,还是情到深处你侬我侬……
君慈的脸,瞬间惨白。
她高估了这家伙的良心,低估了他的脸皮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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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下半身思考?
身为一个不打女人的男人,苏徵觉得这辈子自己想要教训下女人的话,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床上。
所以尽管心里明镜一样的清楚君慈和那个叫云长廷的男人之间分明没有什么,可他还是会在意,会吃醋,会不爽,会想……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而等到君慈说出来承认他和别的男人不同之后,他挑了挑眉头,坦白说他略有满意却又绝对不满。
满意的是“不同的”这三个字,不满的是想用这三个字就打发他?
可终究没打算真的强上,怎么也要把强上变成双方都能享受到嘛,他可是对自己的技术相当有信心的。
所以,这是一个把握分寸的问题了。
微笑着挑着君慈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点冷然,带着点居高临下地审视,更带着一抹入了骨的色。
君慈觉得这王八蛋只用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就好像把自己剥光了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蜷缩起身子,可双腿间却被男人挤入,恰到好处的将她压制着。
既不会让她觉得沉,又不会让她得到片刻的松懈,这样既有点游刃有余,又偏偏全在男人的掌控中的感觉,让君慈一下子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老鼠。
男人不是猫,却是戏耍猎物的猎豹。
可就这么束手就擒任由这混球这么居高临下的把她当成一只老鼠?尼玛那怎么可能!
“苏徵,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吧?”她冷笑了下,这混球是不是真想跟她玩极端?
轻叹口气,微微将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点点,苏徵的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下巴,一眼看出了她真的有些恼了,不慌不忙道:“阿慈,我是第一天认识你?从回来之前让简卿和楚采两个人隔空传话,到昨天见面你的各种委曲求全――这不是你!”
所以,这女人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且,是和他有关。
绝对不仅是他第一开始猜测的只是因为担心他的立场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他才察觉了一件事情――他太自负了。
这几年一直都没有调查她在国外的生活,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不会改变,可现在这女人从身材到着装再到性格,有内外而再到性格,全都有了一点变动。
她还是她,只是不再是他完全能掌控的君慈。
她长大了。
而他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话一出口之后,君慈的脸色为之一白,瞳孔也有些放大――很好!
他放开对她的钳制,凑在她唇边轻轻一吻,声音低低道:“你啊,还是那么傻乎乎的。”
他稍微一句话能套出来。
尽管苏徵已经放开了对她的钳制,但是君慈还是静静的躺在地板上,只是用手将苏徵近在咫尺的脸推开了一些,心里一片空荡。
妈的!
该死的!
她是笨蛋,一定是笨蛋!
难怪儿子嘲笑她,鄙视她,她居然因为这家伙的一句话就上当了!
现在怎么办,这家伙一定生了疑心,他一定会……不对,或许已经开始调查了!
突然,她猛然将苏徵一推,然后整个人翻过身来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混蛋,我们两个做个交易?”
苏徵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非常享受地任由她骑跨在他身上,眉眼带着轻薄的笑,道:“你说说看,是什么交易?又或者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虽然是一个还没有被他抓到手的把柄,但毕竟也是一个把柄不是?
“我们做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和你当情人,可是就仅此而已。”
怎么都觉得苏徵这家伙会坚决地围绕着自己转,不外乎两个原因。
一是她当初把他逆推了,这家伙的自尊心作祟。
二是她逆推完了之后一走了之,然后这家伙的自尊心继续作祟。
所以苏徵与其说是追求她,不如说是想征服她,完完全全只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那点大男人主义!
于是,她毅然决然的觉得,跟这王八蛋做一次算了。
而君素的事儿――儿子是她生的,他就算真知道了,但是真闹大了儿子归谁还不一定呢,她怕啥?
苏徵被吓了一跳。
结结实实地被吓到了,然后他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非常直接的起了反应。
而坐在他身上,双手并没有撑在他身上当支点的君慈因为他这一个反应非常直接地差点一个不稳,手下意识地落在了他的胸上。
等反应过来之后,君慈发现眼前的男人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然后心里靠之,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一张脸红到了极点,热度居然还在持续上升……
在不加思考地说出那句话之前,她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反应这么大啊,可想而知他脑袋里面之前都在想什么东西了!
虽然对君慈的提议有些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可笑至极,不过苏徵等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君慈再次压在了身下。
这女人主动送上门了他还能放过?
当年没有,现在也绝对不会!
唇角隐隐有些笑意地含住女人的唇,然后得意的吸吮着的同时,也不忘调戏般的的深入。
君慈推了他一下,可是被他缠着不放,没能推搡开,一边躲着他的纠缠一边口齿不清的说:“你……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不同意?
他当然同意!
不过同意的只是前者而已!
一肚子腹黑水的苏太子低笑了一声,故意用有些粘腻的声音凑在她耳边说:“我同不同意,不是已经身体力行了?”
君慈咬咬牙,记忆中这家伙虽然经常有些让人不齿的行为,可言而有信这种和人品挂钩的东西,他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的。
于是,终于颤抖着小心肝地放松了下来,最直接的表现,是她终于不再排斥他想要深入的唇舌。
一只手却紧紧地攥着。
这是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决定,尽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掩耳盗铃,可现在……她只能拼一下了。
拼的,是苏徵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只有爱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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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我们结婚吧
唇舌探入的瞬间,苏徵就察觉到了她那遮掩不住的紧张,看着她那全身上下都僵硬着。
他有些无奈的心中叹息了一声,退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看着双眼紧闭的她说:“虽然我的确是打算把你吃干抹净,可我不吃人。”
听到他这语带双关的话,君慈本来就有些紧张的会眨动的眼睫又颤抖了下,然后一个没忍住,咬牙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家伙。
她都已经打算束手就擒了,你这王八蛋还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睨着她,苏徵慢慢一笑,带着那么两三分的邪气入骨:“那我有没有跟你说一件事儿呢?”
呆呆的看过去,君慈那张小脸上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像是写了“一头雾水”四个字。
“我说啊……”苏徵伸手捏了捏她那张迷糊脸,然后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我对奸x没兴趣。”
下一瞬就退了一下,接着就不慌不忙的将君慈一下子挥出去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他低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那张带着恼怒和倔强的脸带着点无奈地问:“你不会真觉得我会在你的家里就这么胆大妄为吧?”
又或者,她真的觉得他只是一个有了肉欲就能满足的男人?
这未免也将他太小瞧了。
原本盈满了怒气的脸因为他此时的话一下子变得有点苍白了起来,这算是什么?戏耍她?一次又一次,她推开苏徵,抚了抚额头说:“跟你比心眼我的确是以短对长。”
苏徵不以为意地站起来,然后看了一下自己还在趾高气昂的下身,在这种时候急刹车她真当他好受?天真的女人。
会如此,还不是因为在意她,喜欢她?
要泄欲的话,要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呢?
轻轻拍了下君慈那小脸颊,苏徵吐了一个烟圈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不过会紧张害怕到这种程度,等我走出你家大门估计就能知道答案了。”
君慈非常干净利落地从地上起来,一抬眸,发现男人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正是翘首以盼她的答复。
坦白说——君慈觉得,她受够了。
以前她什么时候跟这家伙对峙的时候会落在下风?就因为她一个倒霉喝醉酒被这家伙吃干抹净然后一不小心还怀了他的种——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不吭一声把孩子生下来的确有她的不对,但是如果当初这家伙不是占了她便宜,她就是想生也生不下来吧?
于是,直截了当的看着他说:“你可以走了。”
而素素的事情,到时候就各凭本事吧!
眼神的讶然不过一闪而过,现在反而是苏徵摸不着头脑了,看她这表情,显然是已经恼他到一定程度了啊。
“看上去真是不得了的事。”他总结。
君慈深吸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最好给我出去,不然你想走也走不了。”真当她君家无人?
苏徵眼中君慈一直都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可以逗弄,可以戏耍,但是猫也会挠人。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道:“我下去继续陪老爷子下棋,等下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吧。”而说完不等她回答就径自打开门走出去,将君慈一个人丢在原地。
君慈等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看着被他带上的房门,拿出来手机,联系人:云长廷。
这个时候她突然很感激自己今天的决定,让君微知道了素素的存在,果然是太好了。
虽然不能说她是一个没主心骨的人,但是这种事情,她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去依赖君微,从小到大,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就不会改变。
而现在云长廷和君微在一起,电话打给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合适。
不过等电话一接通,听到云长廷带着惊讶的声音问:“学妹,你怎么打过来了?难道是你不小心把你家老爷子气的血压升高?”
她就知道他这家伙嘴巴里没一句好话!心里尽管哼了一声,对云长廷这语气有些郁闷,可是心里的慌张却冷静了下来,她没有犹豫,直接说:“那个……苏徵在我家,而且似乎有了疑心,我估计素素的事情今天他就会知道,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坦白自己的懦弱,坦诚自己需要帮助,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向他们求助,带着一种……她觉得有点无可救药的信任。
那边没了声音,但是隐约能听到一点呼吸声。
然后过了一小会儿,云长廷才道:“好了,现在继续说吧,你是不是还是那个想法?”
“嗯。”虽然觉得可能愧对儿子,但是君慈还是不认为她能跟苏徵走到一起,而且想想那就是一件超级囧的事。而且素素那小鬼,也不像是一个会因为苏徵是他的亲生父亲就对他有所期待的孩子。
“那最简单的方法,阿慈,我们结婚吧。”
……
这个时候这家伙居然还开玩笑?君慈差点没吼出来,可是让她声音止住没发出来的也有原因:她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她,云长廷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昨天她不才……
“看你这样子,果然还是没有把我当成过追求者看待。”对她没有回答的回答意味着什么非常清楚的男人低低一叹,继而苦笑了。
幸好是在病房外,不然让小鬼和君微他们两个听到了,就让他们两个免费看他笑话了。
“不过这个提议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一个婚姻对你维护监护权有益,而且如果对象是我的话,你有什么不放心吗?还有,会跟你说这个,只是为素素考虑,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没关系。”
君慈终于算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时惊讶万分:“假结婚?”
“从你能理解的角度来说,是这样没错。”
“那个……我需要考虑下,你最好帮我告诉下我哥,看他有没有什么建议,这家伙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她的心理准备还没做齐全就被他忽悠的找不到北,揩油吃豆腐双双不亦乐乎,最后还居然敢提出来跟她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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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生活就像强X
048生活就像强x,不能反抗还是享受吧
“爷爷,你开玩笑的吧?”干笑,继续干笑。
君慈现在已经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还能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家的老爷子了。
果然是年纪大了啊,不然怎么会如此老糊涂居然会一本正经的顺着某个眼神趾高气昂的混蛋的话问:“慈慈啊,刚刚阿徵说你和他要一起出门?”
她瞧着老爷子那看似气定神闲,实则眼含戏谑的眼神,怎么会猜不出他老人家在想什么?顿时对自己那个同情万分啊――有这么一个总觉得自己嫁不出去的外公大人,她的人生应该何等绝望!
可是外公大人还不由分说地看着了一眼苏徵,淡笑着说:“这丫头刚回国,昨天就玩疯了没回来,今天我还想让她陪我吃个晚饭……”
苏徵怎么会听不出这再明显不过的意思?眉眼弯弯唇瓣带笑地应声:“我会带她回来吃晚餐的,饭后再陪爷爷下两局如何?今天我可是一直都没能赢呢。”
君慈一个嘴角抽搐,鄙视之意那是满脸都是啊――她压根就不想隐藏!
这厮的脸皮厚度已经不能用城墙来衡量了,最少也是长城级别。还没跟她一起出门,居然都想着在她家蹭饭了,难道这年头的老总都是这么悠闲的?
想想她家在医院还心怀公司,兢兢业业事业为上的老哥,其实她真很想知道苏徵的事业为啥还能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她家老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非常欣慰地对苏徵一笑,挥挥手像是大甩卖一样道:“好,你们走吧,老人家我也要去运动运动,对了,见了你家那个老鬼跟他说一声,下次去北戴河的时候他就等着输吧!”
饶是苏徵也被这话震慑了一下。
唔,震慑到他的不是老爷子这挥洒苍穹的气度,而是传达了这话之后他小命难保的后果,喉结动了一下,他苦笑道:“爷爷会想宰了我的。”
君老爷子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起了身,负着手,踱着悠然地步子向院落走去,显然是不在意他这传话的小辈的死活。
君慈等他老人家走远之后,伸腿就给了苏徵一脚,这次苏徵没有丝毫的遮挡,不痛不痒地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绅士的一伸手,标志性笑容再次出现在他脸上,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君慈说:“看在我那么不容易才输给你家老爷子,还一连输了好几局的份上,走吧?”
狞笑一下,看着这家伙说:“苏太子,敢问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苏徵看着她这故作狰狞偏偏没啥杀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去什么地方啊,唔,我这辈子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约过会,所以就做点正常约会都会做的事情吧。”
不管对不对这个答案满意,总之君慈还是心甘情愿的上了他的车――特别说明一下,是因为我们的君大小姐一看到人家那车就双眼放光,情不自禁地打开了驾驶门。
噗!
苏徵今天开这车来的时候心里就想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君慈看到这辆跑车的表情,可是真看到她那一脸痴痴地模样之后,笑是第一个冲动,嫉妒却紧随而来。
大方的将钥匙递过去,然后自动自发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系上了安全带。
而拿着车钥匙的君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了这辆心中最崇拜的大师手工打造的跑车,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约会。
恩,对象是孩子他爹。
跑车品牌很多,君慈虽然也是一个跑车狂爱者,可毕竟是一个女人,在众多跑车中最喜欢的还是跑车皇后玛莎拉蒂的设计,而苏徵这款手工跑车她一眼就看出是出自那位大师的手笔。
于是尽管心中仇富,可摸上方向盘的那一瞬她哪里还管身边副驾驶上坐的是哪个男人?
车子发动后君慈没有选择下山,而是顺着往上,毕竟她几年没回来是没错,可帝都的交通她还没忘记有多糟糕,想体验它的性能,开往山上是最好的选择。
苏徵静静的看着她隐藏不住兴奋的眉眼,嘴角微微一撇,心里多少有点酸――他苏某人居然要靠一辆跑车来泡妞!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被他盯得有点猫猫的君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是嫉妒这辆车的表情,不过既然你喜欢,它就是你的了。”
……君慈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对上他视线的一瞬就赶紧撇开,但是也证实了她的听力没出问题,刚刚这家伙的的确确是说了那句话。
一个眼刀过去,恨不得把这家伙切成八块,喜欢是一回事儿,但是她是那种会要他东西的女人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阿慈,男人在遇到喜欢的女人的时候才会想给她自己拥有的全世界。”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伴随着认真的眼神,相信任何女人听了这样的甜言蜜语,被这样的眼神注视都会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被感染,缓缓点头,然后对男人的好感加倍――可当对象是君慈?
“全世界你个大头鬼,突然说这种话也不觉得肉麻!”亏她忍耐力不俗,不然一定又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顺带的还白了他一眼说:“现在开车的人是我,如果你不想一下子撞死在这里的话你就给我管好你的嘴巴。”
“生同车死同穴也不错嘛,阿慈,我可不介意和你同生共死。”似乎是玩上了瘾,苏大太子的眼神继续一派深情,声音已经低柔到快要能低出水来,只有唇角上的弧度似乎坦白了他的真正心情。
恩,玩的很开心。
我忍,我继续忍!
因为这么一个家伙撞死多不值得,更何况还是跟他死一起?他想的美!
不过尽管被苏徵恶心的不行,可是早先不情不愿下楼的憋屈郁闷却早不知道飞到何方了。
其实啊,能和这家伙单纯的做个见面就掐的发小是她十八岁之前对苏徵的定位。
把车子稳稳地停在山巅,她解开安全带对一旁的男人说:“喂,换你,下山吧。”
苏徵讶然挑眉,可君慈却是看也不看的打开了车门。
开一次就够了,体验过就够了,毕竟啊,当了五年妈妈开了五年慢车的她还是不要再糟蹋这车了。
让这家伙载着她舒舒服服兜个风也不错,顺带的,她其实真好奇这家伙设计了什么约会之旅。
毕竟这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跟人约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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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两个女人的战争?
抱头,她不应该抱希望的,真不应该对这货有那么一咪咪的希望――
虽然她原本也只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既然都要跟这个家伙相处到回家吃晚饭就不要玩的太尴尬。
可现在看来,她错了,而且错的非常彻底,这家伙应该就是色心不改!
此时,地点,炎黄俱乐部。
恩,也就是说,这就是苏太子的窝。
在此太子专用停车场内,线条流畅优美的跑车皇后静静地停在专属停车位上,它那同样穿了一身白西装的主人却漫不经心地掏出精致的烟夹,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斜睨着身边的女人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刚刚还算温顺恬静,在他停下车子之后就变成了一张怎么看都是敌视他的脸?
又或者,她对他安排的地方不满意?
嗖――
眼神像刀子一样对这人插过去,直接瞪着他说:“我先跟你说清楚啊,苏某人,今天我房间里的提议可是你拒绝的,如果等下你真敢跟我动手动脚,我就让你断子――”
不对!
断子绝孙什么的,她家素素搞不好也被牵连进去啊。
虽然心里突然心虚了一下,可眼神还是杀气腾腾地注视着这位把自己带到了他的专属地盘的男人,很担心他会图谋不轨。
“断子绝孙?”一边吐了个烟圈一边白了她一眼,这女人说的就跟她真能打的过他一样,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赢过了?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略不耐地催促:“下车了,我可是让大厨准备好了不少好东西。”
眼下时间接近中午,君慈的肚皮在回国这两天得到了各种满足,以至于最近有些娇气的迹象。
她摸摸自己的肚皮,然后再看看苏徵的脸,见他墨如点漆的眼中除了深邃之外也没啥给她捕捉的色心也顺驴下坡的哼了一声:“就会差遣大厨,果然是纨绔作风。”
唔,虽然她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是这国外的纪念她这个单亲妈妈可是一个厨艺达人呢!
呃,虽然这话在儿子和云长廷的面前说可能会被吐槽到要死。
“你仇富?”率先打开车门,苏徵笑眯眯的看着也随着下车的她,那双桃花眼里怎么都让君慈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又想搞什么鬼?不过仇富这话题――“我当然仇富!”
杀人眼神再现,她恨不得一刀子把眼前这家伙切八块,虽然说他也是白手起家自己创业过的,但是她还真不信就他这主儿能舍得让自己受罪。
而且吧……她也承认这家伙脑袋好使,反正是不会让自己动手下厨的。
“好歹你也是君家的继承人,别说的跟你日子过的多穷苦一样好不好?”
刚见了几面就已经不止一次察觉出君慈现在对金钱看法的改变,这让苏徵开始不着痕迹的下套:“说的跟你吃了多少苦一样,不也是曾经煎个鸡蛋都能烧焦锅还被哥哥安慰的假小子?”
怎么稍微觉得有点醋味?君慈有些不太相信的瞥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想要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晃掉。
好端端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还不相信这家伙喜欢她咧,又怎么可能相信他吃醋。
唔,或者说她顶多能认可这家伙对她有点占有欲。
毕竟男人也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
“啧,就算我烧焦锅子那也比那你这个连开火都不会的大少爷强吧?”嘴上当然还是故作不屑的还击,可脚上还是乖乖的顺着他的动作走向停车场的电梯。
见他又是扫描指纹又是检验瞳孔的就不由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有钱人真麻烦,搞个专属电梯都这么复杂。
似乎明白她想什么,苏徵淡淡一笑:“安全第一,毕竟我可没兴趣在自己用的电梯里还装监控。”
唔,说起来这家伙的确有些“不群”。
说性格孤僻谈不上,人缘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从小到大他和白无忧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下意识和人保持距离。
哪怕是这几个人之间,按说也是口不服心服的发小,可也能斗得死去活来,让人看的眼晕头胀。
所以让他一个大总裁去跟其他人共用一电梯那是万分不现实。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这位居然进了电梯之后按了1楼,几乎电梯门关上就开,她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牵住了手,然后刚出电梯就感觉自己撞在了他的背上。
搞什么?
她本打算抽出手,可不想却被攥的更紧,身体也不动,她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视线越过他的背,发现这京城四大俱乐部之首,装潢的自然也是冠冕堂皇极尽奢靡又端正雍和的大厅中,一个白裙长发的翩翩佳人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又或者说,她和苏徵。
这佳人要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是双眼泛红,脸色憔悴……
君慈瞬间了悟了一下,接着就开始心中叫苦不迭――她就不该跟这家伙来,老爷子什么的,反正早晚要知道的嘛!
现在好了,搞的她跟苏徵偷情,顺带被人抓奸一样。
唔,而且这抓奸的人,还和她有点仇啊!
俱乐部的话事人自然不会由苏太子亲自担任,而是苏徵的好友冷子信担任,眼下冷先生看着这两女一男也是一个头疼万分。
阿徵,不是兄弟我不够意思没打你电话,是你自己没开机啊混蛋!
又看了一眼君慈,见她居然在冲自己眨眼,他顿时回了一个苦瓜脸过去,却发现对方居然不客气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咦,这祖奶奶在这时候不该……再刺激人了吧?
苏徵怎么会和君慈搞一起去,他这当兄弟的不太懂,但是君微和文隽那点事儿,他太懂了。
再联系下君慈和君微的兄友妹恭的典范兄妹情――
他怎么能不去设想君慈是因为要报复文雅才会和苏徵……
而听到这笑声,文雅的眼神更是一冷,和君慈的眼神正式对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文雅,而是任何一个女人,这时候君慈都会干干脆脆地把苏徵的手撇开,或者假装“哥俩好”一样拍拍苏徵的肩,开玩笑一样说一声:“哟,苏徵,你老婆可能误会了,还不赶紧去解释一下?”
但如果误会的人是文家的小姐嘛……她微微一笑,眸光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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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当面教子背地教妻
有一点咱必须是要先说清楚的,那就是文雅的的确确是所谓的世家第一女,平常坐立言行都是优雅范儿,这眼含杀气气质冷冽什么地……
苏徵挑挑眉,对眼下略先尴尬的情景视而不见,用没牵着君慈的左手夹着烟,一副没事儿人一样,看的冷子信那是一个崇拜!
阿徵不愧是他哥们啊,也不愧是他们眼中不二的王啊,这被未婚妻找上门“抓奸”在场居然还能这么不慌不忙的!
“文小姐是吧?”君慈虽然多少知道一点身边这男人的想法,但是还是不得不按照他心中的剧本演下去。
哪怕是不为其他,只为恶心一下文家人。
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母老虎的笑容,目光冷冽之余,还带了那么一点昂然地性味的看着文雅,嘴角的弧度越发的讥诮,不等文雅回复就继续道:“本来还想专门拜访一下令兄的,但后来想想这样也太给令兄面子了,毕竟跟胡乱咬人的疯狗对话那不是降了自己的身份么。”
……女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
冷子信看着君慈那又是冷冽、又是森然,还讥诮地直接骂人畜牲的彪悍举止给吓了一跳。
以往只知道这位少君殿下的武力值在爷们中也是少有的高,可不知道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不低啊。
再看看那巍然不动,似乎这两女争夫一样的场面跟他没啥关系的苏徵……原本只是崇敬的心现在已经变成了全然的信服。
头儿,你果然是不泡妞则以,一泡妞就要找个跟你同等位面的彪悍存在啊。
能让少君为你争风吃醋,啧!
“我以为君微的妹妹会是一个更有修养的人,不过眼下看来有些人就和孙悟空是一样的,就算是能变化成人也是改不了猴性,我还真是太高看你的眼光了,苏徵。”
同样将君慈给骂成了猴子之后,文雅将战火果断的引到了这一场闹剧中的另外一个人身上。
苏徵,昨天半夜跑到我家要跟我分手,今天就和她携手而回,你这真是打我的脸呢?
既然已经是失去了他的心,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舒舒服服的称心如意,尤其是苏徵!
她……爱他。
哪怕是被这样抛弃也还是不改初心,哪怕明明知道这样来闹会弄的满城风雨,让她更被嘲笑也管束不住自己的行为。
这个君慈到底有什么好?到底又比自己强到了哪里?
“一码归一码,我对苏徵这货没什么兴趣,少用你那张怨妇脸看我。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徵,你之前的未婚妻就是这样的货色?我还真觉得现在被你追都丢人啊。”冷嘲一笑,君慈也没打算就放着苏徵在那儿跟闲人一样看好戏。
丫丫个呸的,两个女人为你这个混蛋争风吃醋,你现在爽了吧,美了吧?老娘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让文雅正视一件事儿――是苏徵追她,看不上你的人在追姑奶奶我,你最好快点给我自卑自贱自怜去!
苏徵眼神深邃,并没有透露出分毫的情绪,只是看着文雅淡淡道:“我昨天应该说的很清楚了,至始至终我和你之间最多只称得上是在交往,我并非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今天这局面绝对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文雅和君慈之间,他必然只有一个选择。
当他出了电梯看到文雅的一瞬间他就明白,没第二个选择了,所以抱歉了,文雅。
他当众说出了这番话最难看的只会是文雅,是文家。
文雅攥着手心,咬着牙关,果然……是没留余地,一点也没。她看向君慈,这女人秀气的眉宇轻轻舒展,远观如画一样雅致秀美,似乎因为苏徵的话十分愉悦,而看向自己的眼神,用一个词形容足矣――鄙夷。
她啊,可不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这是苏徵的原话。可是她高估了苏徵对她的感情,也因为这一句话高看了君慈这个人。
君慈,飞扬跋扈高傲嚣狂不亚于四大太子中的任何一人,君家不二的继承人,君老爷子在军界所有的威望都给予在她的身上,这不是一个她应该去招惹的人。
并非不如,而是不能相比。
她是文家容貌最好,姿态最美,气质最优的女儿,不是这个从小假小子一样飞扬跋扈无所不为的君慈。
来,只是想亲眼看到,想挽回。
可等真看到了,发了怒,失了态,指责了之后,看着苏徵这毫不犹豫地站队,她只能苦笑。
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踏着白色的淑女鞋走到苏徵的身边,与他目光相对。
她看到的那双眼睛星眸微转,光波流动,以往她总是不可自拔的想去对上这双眼睛,只是今天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扬手。
“啪!”
君慈轻轻松松地将文雅的手握住,看她的眼神多少也有了点不同,啧了一声:“看上去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好歹也知道这时候应该给负心男一巴掌啊……可惜了,这混球的脸我都没扇过,如果你打了他我会不爽。”
“哦,忘记说了,让你不爽的事,让你那位疯狗哥哥不爽的事情我都会做,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
文雅咬牙抽了几次都没有将手抽出来,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看上去还算秀美修长的手像是虎钳一样将她的手攥的死死的,而这样近在咫尺地对她趾高气昂,让她这一瞬间丢掉了所有的礼仪和矜持,怒喊出声:“君慈,你会遭报应的!”
原本还和美国一起回来的男人纠缠不清,见了苏徵一面就让他和自己分手……果然是用苏徵来报复他们啊!
“老子也要告诉你,你哥哥也是会遭报应的,让他给我小心点他的狗腿!”虽然被君微叮嘱不许插手这件事,但是眼下君慈也是丢下狠话。
那个叫文隽的王八蛋如果不是男人,想要躲一辈子请随意,只要让她碰到他――她会废掉他三条腿!
丢下文雅的手,回眸冷看了一眼已经叼着烟美滋滋地喷出来一个烟圈的苏某人,怒道:“你还走不走了?要是不管饭就送老子回家!”
苏太子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她指着鼻子骂居然毫无意见地说:“是是是,少君你息怒,跟我来吧。”
恩,苏太子心中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女人嚣张怎么了?对自己嚣张又怎么了?当面教子背地教妻这句话听过没!
小爷可不是怕老婆,只是顾着她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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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三条腿哪里是没有错误的哟0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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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我儿子,五岁?
非常豪迈的大踏步地带着苏徵走了几步之后,君慈这才想起来这个地方的主人不是她,而是身后跟着偷笑那家伙。
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苏徵连脸上的笑容都懒得收敛,直接笑眯着那桃花眼对她说:“哟,怎么不走了,我还在等你带路哟。”
等你妹!
这家伙是不是还在因为两个女人为他大打出手心情雀跃啊!早知道不拦着文雅了,看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赏了一巴掌的模样一定很搞笑。
“居然都不理我,亏我还准备亲自下厨招待你,真浪费我一片心啊。”
亲……自……下厨……?
他丫的确定刚刚没说错话?君慈那①38看書网瞪直了,表情已经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让苏徵一眼就瞧出来她在想什么。
不外乎是:这小子说会做菜是坑我的吧?一定是坑我的吧!不然就是坑爹呢!
再或者是: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装x,早让人给准备好了?
甚至还有点:就算他会下厨老子也要小心一点,不然被毒死传出去一定被人笑死!
这一脸阴暗难测的模样让苏大太子好不伤心,好不郁闷,好不叹息,郁郁道:“哎,居然不相信我,好歹我也是王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啊。”
王老爷子又号王老厨子,一把年纪还能被尊称为北方第一刀,当然,是菜刀的刀!
老爷子没退休的时候任职中南海钓鱼台国宾馆,退了之后就自己开了一个小店,店面不大,只容得下三桌。
就这三桌不知道每天多少纨绔会抢破头,又或者是哪些老爷子倚老卖老前去蹭吃蹭喝。
就君慈这嘴巴,也有七八成是被这老爷子给养叼的,现在听苏徵说他居然是王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你开玩笑的吧!”今天是愚人节吧?应该是吧,不然也是这丫的吹牛。
就王老头那脾气能要他一个纨绔中的纨绔,太子党中的太子党当徒弟?就算不嫌弃他娇气也会嫌弃他手笨啊。
“可能没人告诉你,我当年从家里出来之后为了解决吃住问题,直接住在了王老的家……”苏徵笑容纯净如水,灿烂如阳,可和这话一起落在君慈的眼里,让我们的君大小姐直接嘴角都跟着抽搐了一下,看这人的眼神也再也不同以往。
居然在王老家蹭吃蹭喝蹭住,这是什么脸皮厚度!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那段时间应该也是吃的相当滋润啊,这让在国外吃了一年多快餐,终于痛定思痛从零开始锻炼厨艺的她怎么能不眼红?又怎么能不嫉妒!
看她那一脸愤愤然的小样,苏徵再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拉着她走进了一个包厢,将她往沙发上一按,道:“下面有我专属厨房,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就行了。”
君慈还真不怕这家伙找个别人做菜来忽悠她,毕竟王老爷子的手艺她怎么可能吃不出来?
赶苍蝇一样对这人挥挥手,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从包厢里出来之后,苏大太子就冷了一张脸,看着站在不远处苦笑着摆出一张“我很蛋疼”的脸的冷子信还是走了过去。
“今天这事不怪你,事实上我也没想到这位‘大家闺秀’也会做出来这么出格的举动,之前给你发信息让你调查的东西你查的怎么样了?”
他让人调查的自然是君慈在国外那几年的事儿。
可话落,就看到冷子信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地对他说:“我刚打电话问过,那边已经将资料发到了您的邮箱,不过……他让我转告你,咱们的少君大人有个长相和你很像的孩子。”
他刚刚会顶着一张蛋疼脸可不是因为文雅的事情,而是为了……这个。
他看着苏徵,观察着这男人在他话落之后的表情,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震惊,任何激动,难道……他已经提前知道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苏徵眨动了下眼睫,然后看着他说:“具体年龄?”
“五岁。”冷子信说完也确定了这消息的真实性不低于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这孩子应该是在君慈出国之前两个人……
看他那一脸诡异又微妙的调侃自己的眼神,苏徵冷哼一声,没工夫陪他在这里继续磨牙,事实上别看他现在的表情淡定从容一如以往,可如果不赶紧去做点什么的话,他怕他活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回头找那个女人算账!
“给我查查她有没有把孩子带回来,如果有,孩子在什么地方?”
冷子信点点头,领命而去。
其实他现在巴不得赶紧脚底抹油,虽然看上去他们家太子是没有什么暴走的迹象,可是被人称为笑面虎的他这时候居然笑不出来,那说明啥?
而这时在包厢中因为无聊干脆地在沙发上平躺下来的君慈也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这里的温度调的太低了?
而十分钟后,用手机将邮箱里这六年来君慈在洛杉矶的经历阅览一遍的苏大太子牙关一咬,手中的手机如果不是特殊合金制作,估计都已经给他捏碎在当场了。
儿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居然有了一个儿子,多奇妙!
他今年刚刚三十岁,在五年前有了一个儿子出世,他居然不知道。
从决定生下来,到生下来,到对他成长有决定性影响的五年,他这个亲生父亲居然毫无所知,而那女人甚至让他喊云长廷叫爹地!
现在一切都能解释了,君慈为什么在他生日那天对他一再让步,而今天在君家也是这样,因为她心虚!
君老爷子今天会如此轻易地就让她跟自己出来,少不得也是知道了这事儿,估计就这丫头一个人以为瞒的妥妥的。
而说起知情这件事,君微那个家伙也一定知道……
一连串的念头在脑海中串联起来,苏徵走近厨房,对预先安排的几位副厨点点头,示意可以准备了。
不管是什么也好,现在他要做点事情让自己可以冷静下来,然后,他才要好好的和那个女人来算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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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见家长
人这一辈子总是不能十全十美,恩,苏太子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的人生只要有十全九美就行了。
他是这样认为的,而他的人生中出了君慈这个变数之外,其他那人生要说多顺遂就多顺遂,以至于现在他发现这唯一的不完美居然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变数!
原本的爱心午餐现在全部变成了发泄精力之做,可是苏太子居然还能心平静和的看着对面那个吃货一边赞叹一边筷子扒拉个不停。
坦白说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个意外的变数,现在他一定会调侃这女人几句,比如说:“你之前不是小瞧我的手艺?现在吃的也未免太欢快了吧!”之类。
可现在,他还真没这心情。
动了几筷子之后就默默地抽着烟,心思全部转到了那一张张的照片上。
毕竟是动了手脚来的资料,所以照片也没几张,但是那眉那眼那秀气的五官,只看一眼苏徵心中就知道错不了,这是他的种。
其实君慈也没有粗神经到做饭那位大厨一脸心不在焉,筷子都没动几下还能吃的无比欢快,她专心吃饭只是为了避免尴尬――这家伙的确是厨艺不差,可是推着摆满各种佳肴的推车进门的时候,她一看他那脸色她就懂了,这家伙心情不好。
具体原因她就不想去弄懂了,毕竟……
可现在她觉得有必要开口一下,这家伙的脸色再阴沉下去她也会看的心烦意乱,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摊开说的好。
于是筷子一放,擦了擦嘴巴,看着对面那烟雾中貌似沉思表情冷硬的男人道:“苏徵,你知道了?”
这是她的推测,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苏徵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然后把烟头拧灭,看着她说:“我只给你一个选择,结婚。”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也顺带表现出了他强硬的立场,这件事儿,没商量。
“……”其实她还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张嘴就说这个,也不客气的瞪回去:“这是没可能的事情,你给我你弄清楚一点,孩子是我生下来的,你贡献的只有一颗精子,所以孩子的问题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没资格?
苏徵冷笑一下,直接道:“我不是跟你问资格问题,我只是告诉你这会是最终结果。哪怕只是一颗精子你也不得不承认啊,阿慈,我是他父亲。”
而既然是他的孩子,他们苏家的骨血,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家的!
当然了,孩子他娘也是少不了。
他站起身看着君慈说:“现在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家老爷子讨论一下――阿慈,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苏家的第四代里目前只有一个男孩子,论年纪的话也比君素小了两岁,所以君素是第四代的老大,他们君家的重长孙。
而从君家考虑,这个男孩子显然也至关重要,所以这的确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
看着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打算去找君老爷子,君慈也索性豁出去了,站起身对着他背影说:“苏徵你给我听清楚,哪怕你是他爸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喜欢你,他也不喜欢你这个爸爸――”
话没说完,前面男人已经倏然转身,那双似水澈眸让她第一次觉察到了杀气,未必是有杀心,但这已经是苏徵怒到极点的代表……
“君慈,他不喜欢我这个爸爸,又是谁的错?”
男人的话仿若刀锋一样直接插入了君慈的心窝,让她瞬间无言以对。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当初她发现怀孕之后第一时间告诉苏徵,他会是什么选择,君素那小鬼又会不会还是这么排斥他,甚至连君家这边的人也都没什么好感观。
她曾经不止一次感觉出,那个孩子是真的只想跟她一起在美国过一辈子。
只有在这一点上,他才表现的和任何没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她慢慢的向苏徵走过去,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说:“走吧,我们一起和老爷子去谈谈,不过你最好不要吓到他。”
回程的风景两个人已经无心去看,气氛比之前下山的时候更要冷凝万分,但是君慈和苏徵两个人没一个在意,也没一个说话,本来君慈以为这样的气氛会一直保持到他们两个人回到君家,可是突然间苏徵踩了刹车。
她一惊,却发现苏徵突然扭头看向她,眸光凛然。
“孩子在云长廷那儿?”他问。
君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见苏徵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继续发动了车子向玉泉山开去。
“素素很喜欢他,你最好不要动多余的手脚。”她下意识地警告,毕竟京城还是他的地盘,如果他要晚点花样的话估计也够云长廷喝一壶的。
苏徵只是在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车子继续稳定的开着,速度依然稳定,而除了他的脸色也眼睛中的冷冽之外,这人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这家伙已经冷静下来了,而且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这是君慈的看法。
而似乎和她预测的相同,男人又说:“我现在当然不会动他,不过如果这家伙既抢了我的老婆又得了我儿子,你觉得我会怎么善待他?”他看着君慈眼神深沉似海,带着恶意的趣味,看的君慈一个气急败坏忍不住说:“谁是你老婆,你给我搞清楚我和他不过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还有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白得了你儿子?素素喜欢他当然是因为他对素素好!”
“哼,现在不说他是你倒追的男人了?”苏徵斜睨她一眼,他的怒火其实在说出来要和君慈一起去见君老爷子的时候就消停的差不多了,只是不想就这样轻易收手而已。
而现在……他就有了兴趣打算陪君慈耍耍嘴皮子了,毕竟那个叫云长廷的家伙对他来说真是太刺眼了。
“……随便你怎么说!”君慈闭上嘴巴,决定见老爷子之前绝不再理会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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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提亲
053提亲
和苏徵这家伙一起坐在爷爷面前的沙发上的时候,君慈一直低着头。
老爷子年纪一把了,还要被她这不孝外孙女这么刺激真是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可这姓苏的就跟个麦芽糖一样粘着她死不撒手她现在也没辙。
该交代的其实都是苏徵在交代,语调平缓,慢条斯理地把六年前发生的她人生中最大的悲剧简略却无所遗漏地讲述了一遍。
而她则是一边听一边默默地心中泪流,再一次觉得这家伙的脸皮绝对是长城的厚度——他不但好意思说了,还说的没一点心虚的意思!就好像把喝醉酒之后的她ooxx啊那个xxoo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一样,也不想想要是气到了她家老爷子怎么办!
等他终于闭上嘴巴之后,君慈这才偷偷抬起头看了一下老爷子的脸色,这不瞧不要紧,一看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她家老爷子,可是曾经被称为军中君王啊,曾经是手掌军权浴血半生的人物。
而君慈虽然知道这些过往,可是她家老爷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个疼爱外孙女到极点的普通老人,哪怕再怎么拿她没辙吹胡子瞪眼地,那也只是一普通长辈,可现在——
带着她从没见过威压气息注视着苏徵。
如果要给那种气息下个定义取个名字,她觉得吧,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杀气那玩意儿。
苏徵腰杆笔直,眸眼平静地看着老爷子,似乎一点都不怕他老爷子发火让人把他直接拖出去打死一百遍,甚至还十分坦然地对老人家说:“这件事情,我有错,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来改正这个错误。”
问题是我可不想让你改正啥错误,既然已经错了,咱俩就一错再错,错到此生再不相见都行啊!
君慈的心在咆哮,牙在紧咬,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小小看法,就见老爷子那杀气凛然的视线就自动地从苏徵那儿转移到了她身上。
老爷子虎目一瞪,看着她说:“君慈,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得了,称呼都改了。
这么连名带姓的喊她,在她的记忆中几乎是从所未有的事情,这让君慈也非常明确的感受到老爷子的怒气已经到了一个界限,而且这怒气并非是针对苏徵的,反而像是针对……她。
为了老爷子的血压着想,她没再犹豫,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几年让你回国你不回来的主要原因就是怕这件事情败露?”老爷子声音缓而低沉。
她继续乖乖点头。
“也就是说老夫我当了曾外祖父五年多,你都没让我看到一眼我曾外孙?”老爷子声音怒而不发。
君慈这时候已经欲哭无泪,老爷子,现在还有外人在这里呢,您老人家怎么着也应该先攘外再安内啊!可别先揪着我不放啊……可现在她还真没胆子跟老爷子在这个时候顶嘴,更不敢跟他老人家视线相对了,垂着脑袋,恨不得把头都埋到自己的胸口去。
啪一声,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声如雷霆:“说!”
“那个……其实已经带回来了,那个您要是想见,我现在马上去医院给您带回来,现在君微陪着他呢……”被老爷子震的一个哆嗦,君慈忙不迭地把君素那小鬼的下落交代了出来,从小到大都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说真的,她被吓到了。
老爷子您悠着点啊,您那高血压啊!
“回来第一天为什么不说!”老爷子的语气仍待着熊熊怒火,君慈觉得这时候要是不改改策略,他老人家估计能直接把她给烧死当场,于是果断决定将苏徵拖下水!
“那个……我怕苏徵知道跟我争夺抚养权。”
这是个套,恩,她下的套。
“阿慈,我不会跟你争夺抚养权,我只会跟你共同抚养,所以,结婚吧。”苏徵的声音如她预期一样出现,可却是可恨的让她想咬牙。
谁要跟你结婚!
她一咬牙,抬起头怒视他说:“说清楚了,凭什么我要跟你结婚啊,凭毛我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了你要捡现成的便宜啊!我跟儿子过的妥妥的好好的,凭什么你是说要结婚我就非要跟你结婚不可?”
苏徵冷淡以对:“那你是不是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怀孕没通知我,为什么你决定生下孩子没告诉我?孩子是我和你两个人的,而且我喜欢你,难道对他的成长来说最好的选择不就是你和我结婚吗?”
结你妹!
君慈冷笑一下,啧了一声,鄙夷之色嘲讽之情那已经不是溢于言表的问题了,那是赤裸到了极点了啊!
“这天底下结了婚又离婚的不多了去了?指不定对素素来说有你这爹还不如没你这爸呢,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能当个好爸爸?”说到这里她一挺胸,终于觉得还真有了那么一点底气了。
对,谁说这家伙能当个好老子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他这颗歪脖子树再听老爷子曾经对苏家的各种贬低就知道苏家是什么环境!
苏徵桃花眼瞥了我一眼,似乎也上了一点火气,整个人没有刚刚的从容冷静,声音也降低了一度,低声说:“没尝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不适合?”
君慈觉得他的气焰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高涨,想来这家伙突然多了一个儿子,也没怎么有信心有底气敢说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好老子,毕竟她眼中像云长廷那种天生“奶爸”可是人间绝品,少之又少啊!
正要再跟他吼回去,就听到“呯”地一声响,她家老爷子又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是盛怒到了极点,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她说:“一个人偷偷做了这种事情,现在还有胆量在我面前这么大声?是不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才开心!”
君慈顿时瘪嘴,又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气到发抖的身体,不禁的红了眼眶。
虽然说是自作自受,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看到老爷子给气成这样她心里还是难受的很。
又见老爷子指着苏徵,冷笑一声,有些浑浊但依然睿智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说:“你小子还敢在我面前叫喧?如果真对这丫头有心,这六年她虽然没回来,你也应该去找过去了!”
苏徵抿了抿唇,垂下了眸眼没再说话。
虽然老爷子也把他教训了一通,可君慈还真高兴不起来,老爷子……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事儿?
看这一人打了五十大板的样子……君慈一下子担心了起来!
老爷子,您明智,您可千万不要犯糊涂,这货不适合给您曾外孙子当爹啊!更关键的是您外孙女我可不喜欢这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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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已经改回来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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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燕家老五狂傲拽嚣霸酷帅!
君老爷子看着苏徵,眼中有着一抹潜藏的赞赏,透着苏徵,眼神似乎一下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坦白说他老人家并不怎么待见苏家人,原因么,有很多。
他老人家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就是苏老鬼,两个人较劲了大半辈子,没任何人服软。可及时是有着这样的前因,让他哪怕带着挑剔的眼光去看苏徵,也不能否认这个年轻人的出色。
非常出色的出色。
于是,即使如此,也不能……
“苏小子,其实你小子不错,坦白说老头子我承认你说的挺合情合理,一不小心当了爹,再加上虽然你们苏家虽然一直阳盛阴衰,可阿慈生的这小子也是你们这一辈的老大,我能理解一些你的心情。可话又说回来,我虽然一直都担心这丫头嫁不出去,可也不会因为未婚生子这个理由就让她嫁给你。”
君慈听的那是一个心头一喜,抬头看着老爷子就只差喊一声外公万岁了,可身旁苏徵却似乎并为所动。
“君爷爷,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矫情,但是我的的确确是喜欢阿慈的,当初之所以没去美国是我的错,我不会找其他理由,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这言辞诚恳掷地有声的话,君慈哪怕没有看他的表情也耳根一烫,下意识地想要怒斥回去,可又闭上了嘴巴。
其实吧,从女人的角度来说男人的求婚就是对这个女人最大的赞誉啊,尤其是当这货是苏徵的时候――不可否认,这家伙其实还是非常能拿的出手的,前提是不跟她家微微相比的时候。
于是,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求婚的君慈在这种时候居然……飘飘然了!
呃,这倒不是说她为了这一时虚荣就把自己和儿子都一起卖了,而是因为飘飘然的同时也想看看老爷子怎么说。
毕竟是自己家的老爷子,她当然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死活不同意的话,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家伙的。
而且她觉得他老人家先前的犹豫应该是也是在犹豫素素的事儿。
而这一点就更好说了,她那宝贝儿子可是对苏徵貌似没有任何好感啊……呃,对君家也没啥归属感的事儿就先按下不提吧。
于是她的眼睛啊就无比闪亮地一直瞧着老爷子不放,带着无数的期盼――外公大人,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信任过您啊,您可别辜负我这一番期盼啊!
可期盼之余,少不得用眼角瞄了瞄苏徵,这货是不是很紧张很紧张?
……她这时候还真不是在得意,也不是趾高气扬,她只是真的在好奇苏徵这种“正常的时候笑面虎,不正常的时候玩面瘫”,总之就是很难让人从他的五官上发现情绪波动的男人在跟女人提亲的时候会是啥表情。
可惜,让她失望了。
而且,非常失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boss当的久了,就算是现在他言辞诚恳的跟她家老爷子说出类似于“请您把您的外孙女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和孩子的”话之后,这家伙居然是不动声色地!
擦!
这家伙除了眼神还有那么点诚恳之外,哪里像是来提亲的?
于是她终于幡然大悟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货从炎黄俱乐部出来之后的一路表现,到之前的陈述六年前那点破事儿的平静语气,再到此时的镇定自若,这家伙估计是自以为吃定她家老爷子了!
让他这家伙自信心莫名膨胀的原因当然就是君素那小鬼,也不知道他这个还没见过儿子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这过剩的自信心!
于是,这时候君慈觉得她如果再不做点啥的话,她那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到底在思量什么事情的老爷子就真的会觉得她是个嫁不出去没人要的赔钱货,直接把她和儿子一起丢给苏徵并且贴上“谢绝退货”的标签!
于是她决定抓住时机赶紧发言!
“那个……外公……其实我在国外还是过的不错的,素素也有很喜欢的人……”
咳咳,鉴于她自己也知道她和云长廷那点事儿瞒不过苏徵,可是吧,她现在只是需要让她家老爷子明白她也是有点行情的,而不是没人要的没人追的那个假小子,所以她还是决定把云长廷那家伙再一次当成盾牌拿出来。
当然了,这时候说话的方式就少不得的要稍微婉转了那么一下。
谁知道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她这边话一出口,就看到君老爷子眸光闪烁了一下,“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又瞅了一眼苏徵,淡淡的说出了让君慈震惊到不能再震惊的话。
“我突然想起来,燕家那小子似乎和你还有个婚约。”
外公!这话您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对苏徵那货说的啊?君慈看着她家老爷子看着自己那眼神糊涂了。
不过……
燕家老五?老五不就是燕雪漫那个家伙?名字娘娘腔到不行,可性格真心爷们到极点,狂傲拽嚣霸酷帅!跟她曾经是最好的哥们,用现在国内流行点的词儿来形容,那叫“基友”!
可她和这货……有婚约?君慈下意识地嘴角抽搐了下,再看老爷子那眼神格外不同!
您高招!她崇拜的眼神看着老爷子,用这家伙来敷衍苏徵那是再好不过啊,凭着她和燕雪漫那家伙那么铁的关系……嘿嘿,回头怎么跟他商量不行啊?而且那货虽然有一切言情小说男主的潜质,但是记忆中这货从来不近女色……
打住,是除了她……之外,不近女色。
好吧,这也是赤裸裸的黑历史,她那实在是不想回首的当年,她一直是一个无数人眼中的“假女生,真爷们”!
其实到了国外之后,君慈经常能看到大街上、校园里常有来爷们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甚至当众kiss,更高级点的还恨不得当街把对方给扒了生吞……每每这时候她的心情都很微妙,以至于都想起了曾经和她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的那位燕家老五,燕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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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承认章节名是恶趣味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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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和基友恋恋情深的搅基人生!
然后君慈继续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年长孙那家伙和白无忧那王八蛋对他们俩的调侃――
什么,阿慈,你和雪漫真是恩爱非常啊。
什么,阿慈,你原来不止恋兄还恋着雪漫啊。
什么,雪漫,你原来好这一口啊,哥们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所以那时候那俩王八蛋都把他们两个之间的纯洁友谊关系当成了什么啊!难道他们两个脑袋里面除了草包之外还是草包吗?
那个时候她的心情那是一个无限悲伤,当年她还没觉得当个假小子有什么不妥的,可是被人认为是俩爷们在搅基的时候,哪怕是她这么坚强的内心也忍不住有泪流满面的冲动啊。
咦,说起这个,她还真的顺带想起了苏徵――
当年苏徵那家伙跟她斗的你死我活(这是君慈单方面的看法),按说这时候也应该死命的调侃他们才对,可怎么就……难道……
不对!君慈瞬间警觉了起来,她觉得她现在应该端正一下自己的心态!
刚刚人生中第一次被男人正式求婚,身为一个女人飘飘然那是应该的,可胡思乱想那可就要不得了啊,她才不相信苏徵那个时候就喜欢她咧。
当然了,现在说喜欢她也是严肃怀疑!
毕竟他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难道还会玩什么“喜欢你就要欺负你”这种最脑残的手段?
所以让自己清醒了点之后,她果断的顺着外公他老人家的话,笑眯眯地接下文:“您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似乎我和那家伙还真是有提过这事儿,那家伙在我出国的时候可是伤心难过的很。”
说的时候那是一个轻松随意毫不客气地就把曾经的好基友好哥们说的跟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一样,可等话落,她就觉得背上有点发凉,刚刚她家外公大人身上散发过的威压气息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气息来源并不是她的对面,而是她身边,苏徵。
这家伙该好胆量!君慈瞬间心里狂笑了下,这家伙绝对是吃错药了,在她外公面前居然……嘿,她还不了解自家的老爷子么,就凭你小子这挑衅之举,苏徵,你完了!
“君爷爷,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饶是气场惊人,但是这家伙居然还能说话的时候居然还能跟之前一样温声软语,礼貌到位,甚至表情也没啥特别的变化!
这让君慈觉得如果不是她的脊背依然在发凉,她的预感告诉我这绝对是杀气,她可能还真会觉得只是错觉而已。
看,就靠这一点就能发现这家伙是个多腹黑深沉的家伙啊。
君慈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的老爷子,见他老人家摸着胡子貌似深思的样子就开始在心里琢磨他老人家的想法。
老爷子应该也是在思考怎么圆谎吧?毕竟怎么着也是扯出来了无辜人士,万一说错了他老人家不就……丢面子了么。
君老爷子一番深思后蹙着眉头看着苏徵说:“大约是五六岁的时候吧,燕家那老鬼跟我提过的,虽然辈分有点不太合适,虽然辈分有点不合适,但是我和他都不是那么迂腐的人……”老人家说到这里话题一转,似乎随意,又似乎是别有深意地说:“雪漫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觉得呢?”
您这是问我呢,还是问他呢?君慈瞪眼,瞧着老爷子――因为老爷子正看着我。
难道是问我?
“既然只是孩提时的事情……您觉得雪漫会比我更适合扮演父亲这个角色吗?”苏徵淡淡一笑,眉眼舒展间不见分毫火气,好似先前散发出来的气势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君慈也觉得他似乎没发现她和老爷子那一瞬间的眉目传情……不对,是互相打眼色,听他继续说:“我和雪漫、阿慈都是一起长大的,虽然辈分不同,但是彼此之间却非常了解,我不觉得雪漫适合阿慈。”
……那你这混蛋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余的自信觉得你就适合老娘我?
君慈差点炸毛,看苏徵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君老爷子不愧是人老成精,这时候非常漂亮地打了一个太极拳,微微一笑道:“这事儿吧,还是要问雪漫啊,毕竟我这辈子都没有失信于人,所以你和阿慈这事儿怎么也要知会一声。”顿了顿,又说:“当然了,素素的事情也是要考虑的,这也要问过素素本身的意见。”
您老高明!
君慈的心情再次雀跃了起来,差不多都要高呼外公万岁了!
不过……苏徵那家伙怎么回事儿?君慈敏感地察觉到苏徵居然没有一点失落的样子,眼神也没啥变化,只是对老爷子微微一笑,说:“我想的跟您其实是一样的,我和您也一样从没见过素素,这样吧,我和阿慈一起去医院把素素接回来。”
话到此处,他还顿了顿,又说:“素素姓君这么长时间我觉得应该也不想改名字,以后还是叫君素好了。”
这一瞬,君慈突然懂了,然后在心里开始知道多少脏话就问候了他多少下!
这混蛋这语气再加上之前的反应怎么都像是在跟老爷子说:燕雪漫这事儿我知道了,燕雪漫不会比我这个亲爹更适合当个好爸爸的,如果您不偏向燕雪漫或者不从中搅合,素素这小子将来还跟您的姓……
君慈觉得这招很绝……
真的太绝了!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老爷子其实多想有个姓君的曾外孙!
洞悉人性,冷静判断,从容不迫,哪怕中途有那么一点杀气外泄但是总体来说这家伙今天的表现都让我无话可说。
他似乎,真豁出去了,为了她,为了素素,这家伙居然能做出来这样的许诺!
让孩子跟谁的姓这种事儿,其实对他们这种人家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像寻常家里一样商量着来。
苏徵会说出这句话其实是深思熟虑过的,毕竟他相当明白君老爷子最重视的是什么,这是在赌。
而他会轻易许诺不跟家里长辈商量就答应这样的事情,一则是因为尽管君素这小鬼是他们苏家下一代的老大,可那又怎么样?他自己都没又把苏家那所谓的家主之位看在眼里,外人眼中的锦绣前程也能舍弃不要,还能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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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喜欢我妈咪,为什么不在一起?
056喜欢我妈咪,为什么不在一起?
君老爷子有些伤脑筋的叹了口气。
他当然没有让苏徵就这么去医院,别的不说就君微和君慈那两兄妹的脾气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见到君素,如果到时候在医院里闹开了,这事儿估计又会是弄的满城风雨,到时候就算是君慈真的死了心了嫁谁都不嫁苏徵,估计再想找个好对象也略有难度。
更重要的是,苏家那个老不死的估计也会跟他闹腾个没完。
这倒不是说他老人家就怕了他苏某人了,可问题是这事儿真闹腾开了他也觉得……这事儿两家都应该是各大五十大板,谁都有错。
于是就把苏徵劝了回去,现在就只有他和君慈两个人在,于是老爷子也不含糊客气了,直接黑着脸问君慈:“你这个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其实如果有壳子的话,君慈现在一定想缩在壳子里不出声,可现在都到了这时候了,估计是怎么都要被骂了,她低声说:“我只是觉得跟这家伙不是很合得来。”
事实上证明君老爷子不愧是她外公,对她那脾气秉性那是了若指掌,非常直接地哼了一声说:“你这丫头又跟谁合得来过?还有,合不来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君素的存在君老爷子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但是能一直忍耐着当做不知道这事儿,其实也能说明在他老人家心里曾外孙是宝没错,但是他的外孙女那也不是一根草啊。
“您觉得他能当个好老子?”君慈瞪眼。
“没人是天生的父亲,你这让我怎么说?其实老头子我也不是一个好爸爸,不然你妈也不会变成这样。”老爷子说着也不免唏嘘了起来,眼神闭合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倔傲的女儿当年的模样。
不同的是,当年强势的是女儿,现在强势的是苏徵。
难道他和苏家那个老东西真的就是一辈子难解难分的冤家?
君慈看着他老人家小声说:“素素似乎对他印象不是很好……我没怎么瞒过他。”
有那么一个聪明的过分的儿子,有的时候她也是很没辙。
可是在儿子对苏徵没好印象这一点上,她既有些欣慰,又有些觉得说不过去。
“一个孩子,不过五岁多一点,再聪明再对父亲没什么好印象,那也只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相处罢了,你能说这不是你造成的原因?”君老爷子明察秋毫地指出了她这话最大的漏洞。
“你和他两个人在国外,你的心情很容易就被他洞察,其实虽然没见过那个孩子,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真是一个好孩子了。”好到如此小的年纪,就已经会照顾会体贴他妈妈的心情了。
表现出对苏徵的敌意也好,表现出和君慈两个人一起相处非常愉快也好,都是在不停的给君慈吃定心丸。
这样一想,他老人家的心里就更痒痒了,曾外孙哎,他这个老头子有生之年居然也能有个孙子……他还真称不上重男轻女,但是几代人里就出了这么一个小子,他能不觉得高兴吗?
于是老人家也不客气了,对君慈摆摆手说:“我看你啊,自己都没有把这事儿想明白,苏家那小子估计一时间不会再提你们两个的事了,不过人家毕竟是孩子他爹,你也不能不让他见孩子。现在把孩子从医院带回来给我瞧一瞧,而且医院那种地方,小孩子还是不要多呆的好。”
君慈一听老爷子这话顿时脚底抹油一样跐溜一下就蹿了。
本以为老爷子会有啥意见要发表,没想到居然也是跟和稀泥差不多……
等赶到了医院看到的景象居然是两大一小三个男人和乐融融,见到她之后小的不见高兴,大的也没多欣喜,让她顿感失落,垮下脸来看着君素说:“儿子,我突然觉得当你妈当的是越来越没劲了,你见到我就不能变现的亲切一点呢?”
然后高兴一点,让我觉得我这个妈对你来说还是一个不可取代的存在啊?
不可否认的,在跟苏徵闹腾了两天之后,她特别想从儿子的身上汲取安全感,虽然……很没出息。
君素小朋友用黑墨色的眼睛看着他那比起同龄的小朋友要年轻许多岁的年轻老妈,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非常不客气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想让我抱着你撒娇?”
……问题是君素小朋友,你现在只有五岁而已,从身高到小脸,除了你那智商和情商以外,你当然还应该是会撒娇的年纪啊!
这不给面子的行为让君慈欲哭无泪,又见到两个男人偷笑的偷笑,忍俊不禁的忍俊不禁,最后索性扶着额头一脸伤感的说:“为什么我有一种要把他塞回我肚子里的冲动呢?”
她当然是从来都没后悔过要生下来君素,可是她说话不经大脑习惯了,等说完之后就发现儿子的小脸上,似乎有着一闪而过的黯然。
这让她顿时大惊,心道不好!
又不是不知道这小鬼心思敏感,好端端他的怎么能在他面前说这个呢?
伸手,将面前小脸黯然的家伙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我刚刚是说着玩的,你怎么这么个表情?”
君素当然明白她不过只是一时失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刚刚听了就是会觉得难过,伸出手抱住君慈的腰,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她的怀里,然后小声问:“这样有成就感了没?”
如果这样乖一点,会撒娇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有刚刚那样的困扰,就不会觉得当他的妈咪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是不是……就不会说出刚刚的那种话?
君微比预期中要来的温柔,只是看他的眉眼间,偶尔还是会闪过一些东西。
而他看君微,这个曾经自以为最大的假想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如果不是今天云长廷也在的话,他一定会想问君微——既然喜欢我妈咪,既然连我的存在都不会讨厌,又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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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苏小子的基因也不差
身为忙人中的忙人,云长廷先生在随后就先行离开。
不过走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蹲下身体拍了拍君素的小脑瓜,叮嘱了句:“乖一点,听你妈咪的话。”
君慈看着这位嘴角动了动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人啊,活的太明白有时候也不好……学长哟,你就不能别这么清楚明白吗?
原本她还担心她主动跟君素说让他跟她回君家的事儿这小鬼会不高兴,可现在云长廷拂袖而去洒脱非凡,顺带还帮她安抚了孩子……果真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
君素用力点了点下巴,目送他离开之后就有些没了精神一样,在沙发上乖乖地坐着玩他的游戏机。
君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自己家老大,君微正笑的温和淡雅,看到她这苦逼小样就哼了一声说:“老爷子要见他你还能避得过去?带回去让他高兴一下吧。”
君慈点点头,不然还能怎么办,不过少不得的还是看了一眼君素,喂,儿子,我们两个说话声音这么大你不要给我当做没有听到啊。
事实上君素小朋友还真懒得回话,心里还在微微的别扭着。
虽然知道早晚都要见自己那位曾外祖父,可下意识地,他还是有些抗拒。
在他看来从回到帝都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去了。君微这人他讨厌不起来啊,他妈咪眼看着和云长廷之间似乎真的没戏唱,再加上现在他还要面对一个老爷子……不用怎么去琢磨,他就已经判定自己的那位曾外祖父估摸着还是想撮合君慈和苏徵两个人的。
君微将他小眼中的挣扎看的分明,又是在心中低低一叹,慈慈,你这次可是做的有些不对了。
又或者,苏徵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你对他没什么信任感呢?或许下次他单独拜访一下云长廷也不错,能深入这孩子的心,那男人可能比他展现出的还要优秀。
因为是奉命来带君素回家的,所以君慈哪怕想多陪君微一会儿,但还是被君微给赶了出去,不过在她临走之前还是说了些让她宽心的话:“我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都说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别总担心。”
她担心还不对了?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哎,哪怕等养好了伤等到复建的时候也少不了受罪。
跟君微顶了几句就拉着君素出了门,临走前君素犹豫了下,还是小声说了一句:“舅舅早点康复。”
瞬间听的君慈那个心哟!
君微也怔然了下,继而唇瓣的笑容也毫不吝啬地绽放开来,“恩,舅舅会加油的,你乖乖听你妈咪的话。”
说的和云长廷一样自然无比,就好似他们一大一小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早就是这样相处一样。
这让君慈出门之后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他们两个都是她最在意的人,能相处融洽那是让她再开心不过。可瞧着君慈这模样,君素虽然撇了撇嘴巴,心中微微酸涩。
他好久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原来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开心成这样。
原来只要他能和君微好好相处,她就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本来觉得见那位曾外祖父还是一件相当有压力的事儿,可现在,君素的想法有所不同了。
他想见见曾外祖父,想看看他对自己的看法,对君微和妈咪之间的看法,对……他那个亲生父亲的看法。
那个叫苏徵的男人,让妈咪一直如临大敌,是她心头中的一颗刺,可是又对自己的存在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这个……不被期待的存在。
等回到了君家牵着君素的小手要踏入客厅的时候,君慈的手心里都是湿热的汗,可又紧紧地攥着君素的手,最后一咬牙,看了一眼儿子,眼神里带着一点期望……儿子,那老头已经年纪一把了,你可没事儿别跟他顶嘴啊。
君素被她这不信任的眼神一瞧,当即嘟起了嘴巴,率先拉着君慈的手真正意义上地踏入了君家的门。
而一直在坐等宝贝重外孙过来的君老爷子在亲眼看到那小家伙上翘着嘴巴,眼神略带不满地踏门而入的瞬间,心脏被重重一击,老爷子他赶紧让自己平息了一下心情。
他还以为自己见到这小鬼的时候能冷静呢,结果呢?
分明是顶着一张苏家那小子幼年版的脸,可只要一想到这是他家慈慈的孩子,他还是老怀大慰啊。
恩,顺带一提的是……那苏小子的基因似乎也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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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时光那杀猪刀
058时光那杀猪刀
岁月这东西,不止是杀猪刀一样让你越老越残,不复当年英姿也没了昔日美貌,其实最凶残之处在于它可以改变你的想法,让你经常悔不当初。
老却的英雄我们的君老爷子眼下就是这样,饶是已经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但是看到君慈拉着君素让小鬼喊他曾外祖父的时候,还是脸上心中都笑开了花,当年跟苏家老头几十年不合啊,女儿当年的前尘旧恨啊,在看到君素乖乖地喊出来那四个字的时候,全成了昨日的拂尘,一早随风去了。
于是君慈就嘴角抽搐地看着之前还把她给吓得不行的老爷子拉着她那一脸别扭的儿子大秀恩爱……简直就是看的她眼热!
谁说隔辈亲的?这分明是隔隔辈亲!
心酸哟!吃醋哟!
索性头一扭,刚想让自己不去看这刺目的闪光,就听她宝贝儿子突然道:“曾外祖父,我想跟你谈谈。”
君慈的心一抽抽,小鬼你想做什么?
接着就瞅见她家爷爷大人眸光一闪,看着君素似有深意地说:“好啊,想跟曾外祖父说什么都可以。”
君慈分明觉得她外公大人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于是一下子低了头,不过也没忘记伸长了耳朵,其实她也蛮想听下素素那小家伙到底想跟她外公大人谈什么的。
这孩子……她还真猜不透他的想法,总担心是不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他。不管她想不想承认,但是孩子身处于单身家庭性格有些内向的过分点,她还是明白的。
君老爷子没再看她,一双睿智的眸子看着面前这张除了眼睛的灵动像君慈一些,脸上其他地方都似是与苏徵那家伙一起刻出来的君素,和蔼的笑着说:“刚刚见你进门的时候还挺拘谨,可是又有话想和我说,应该是你妈妈的吧?”
君素看了一眼君慈,黑眸里面似乎闪动着什么,让君慈心中一紧,嘴巴里不禁脱口而出道:“素素,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君素抿了抿唇,挤出了一抹笑意对她点点头,接着看向君老爷子:“曾外祖父,如果你喜欢我,能不能不要生妈咪的气?”
他一点也不希望因为他的存在,而让他的妈咪有任何的不快乐。
君老爷子眨了眨眼,看着君素一脸认真,眸眼坚定地与自己对视,似乎不会再更改他刚刚说的话的模样,他下意识地笑了一下,是个好孩子,的确是个好孩子。
“有你这么可爱的重外孙,我就姑且不生她的气了。”老爷子说完不忘将君素整个抱在怀里,老人家拥抱着小小的身躯,感觉到两个人的温度相贴,最后察觉到君素的小手也环绕住了自己的肩膀上,最终那不禁又是一笑。
这么一瞬间啊,他好像又看到了爱妻还在的时候,骄纵的女儿骑在自己的肩头,又似看到了小小的君慈顶着一个男孩头抱着自己的大腿要抱抱,他和发妻的血脉,原来已经传承到了第四代了。
真实感,在触摸到温度的时候才这样清晰。
君慈在一旁抹着眼泪,簌簌的泪花却是怎么都落个不停,出国六年,生下了这小鬼的时候就一直心惊胆战着,倒不是真怕家人接受不了孩子,可是心中一直都有那么一个疙瘩,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人生又走到了一个转折点。
这次回来,不管和苏徵会有怎么一个疙瘩还解不开,但都是值得的。
她想让君素被更多人喜欢,被更多人疼,被更多人关心。
她能给他的,只有母爱。
云学长好是好了,也是个好男人的榜样,可是奈何她就是对他不来电呢?说白了,还是因为君微这两个字一直在她心头徘徊不去,她给不了这样一个好男人一份完全的爱,就不想糟蹋人家完全的心。
以至于几年蹉跎,越想回来越不敢面对,当年被称为少君的她,桀骜不驯的她,任性妄为的她,都好似成了昨日黄花。
如果不是君微出车祸这五个字在她脑海里面扎了根,怎么都放心不下,她可能……还是做不到鼓起勇气带君素回来吧?
原来听到她谈家人就有些不悦的素素,或许并没有她想的那样讨厌她的家人,因为原本都是一家人,对她最重要的人。
老爷子抱了之后又亲了两口之后,就得瑟万分地看着君素说:“乖孙,增外公带你去看玩具去!”
君慈原本还在感动呢,被玩具这两个字一听,那头就像是被原子弹炸了一样整个……崩了……
您……那也叫……玩具?
分明都是凶器中的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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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名字与性格觉不相称的男人
君慈基于觉得就算是自己家的老爷子不怎么靠谱,但是自己的儿子还是靠谱的这一点,还是任由着老爷子拉扯着君素四处显摆他那些所谓的玩具和收藏品去了。
对一个在战场戎马几十年的老头来说,他所谓最荣耀的收藏是什么?还不是和兵器有关,不然就是他那多少年前的战利品。
君慈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应该是对这些东西全然不感兴趣,于是索性回房间往床上一趟,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啥都有,就是懒得去想和苏徵这两个字有关的一切……有点像惊弓之鸟。
正无聊着,就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本以为可能是君微有什么要嘱咐自己的,不然就是楚采和简卿他们两个人询问自己这两天的近况,最不济的打算也不过又是那苏某人的骚扰电话,可看到来电人是某军区开头的时候,她瞬间心肝一跳――雪漫!
雪漫雪漫雪漫!
要是以前她这大大咧咧的脾气一定是不由分说的就先接了,然后狼嚎一番顺带叫这货能请假请假,不能请假看看能不能开溜……反正这种事儿他这燕家五太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今天,她看着这电话有些心里发憷。
好哥们喜欢她这种狗血到极点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吹的,恩,一定都是外公吹的。
可是心虚的感觉还是迟迟徘徊不去,最终还是一狠心,接了。
“少君殿下,听说您回来了,但是又听说您女大十八变一下子英气全无平胸变c杯了?”一开口就是兄弟间的打趣嘲讽让君慈瞬间舒心不少,连忙回击了他几句,然后才婉转地话题扯到了他怎么舍得给她打电话的话题上。
“哦,之前不是出任务么,倒霉透了,被长孙那王八蛋给直接阴了一把,我说平常这种任务这王八蛋一定会跟我抢,怎么这一次就这么大方,结果一回来就听说你回来了,砍死那个家伙的心都有了。”燕家五太子显然不是一个说话平常积德的人,听的君慈一直笑个不停,甚至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
一定是不甘心的吧?
不过还是少不得叮嘱一句:“你可别欺负人家病弱人士啊,就他那身体,你还一拳头没过去呢,他就被风吹倒了,小心到时候长孙家老少全上跟你玩命。”
“啧,这种家伙自然有人收拾,对了,我明天回京,不过有个事情我今天就想问你。”尽管有个文雅的名字,但燕雪漫这人从来行事直接果断,最讨厌拖泥带水,若是心里有疙瘩一定会第一时间问出来,当年情况未明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时隔六年……他可不想错失良机。
“阿慈,我这人粗枝大叶不怎么细心,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觉得有察觉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君微?”
被他这么一语给问的有些说不出来话的君慈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喜欢君微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君微那么好,喜欢他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对?
只是,也只能仅此于此了。
“现在还喜欢?”燕雪漫似乎并未被她这话打击到,声音平静地继续问出了最关注的问题。
“……喂,人家都订婚了,而且他对我的喜欢,应该仅仅止于对妹妹的喜欢吧,说到头来,我还是第一次跟人心平气和的谈这种事情,不过那个人居然是你才让我觉得好想笑。”
“是我又有什么不对?”燕雪漫哼了她一声,在电话彼端看着窗外的夕阳不禁一笑,认真道:“那就等我回去吧,你失恋我这当兄弟的怎么也要安慰你一下啊,需要我把肩膀借给你哭吗?”
“滚!你回来让我咬两口就行了。”
谈话似乎到这个地方就没有再进行的意义,当电话挂断之后,身穿一身军装却一颗扣子都没有扣上,线条优美美腻却不会给人侵略感的八块肌赤裸裸地展现着,面前正坐着一人,吊儿郎当地摇着二郎腿,见他挂上电话之后表情冷凝严肃就不禁嘲笑道:“雪漫,就算我前两天没事儿逗了阿慈一下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吧?”
喂喂,也不想想看,当君微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小舅子,他怎么可能再去娶了阿慈……恩,虽然和阿慈过一辈子一定有舒心的地方,可不舒心的却是……那孩子不好处理啊。
燕雪漫冷眼盯着白无忧,并不被他的话语劝动分毫,反而冷冷一笑:“大家都是当兄弟的,那为何她要回来的消息没有告诉我?别跟我说你不是和长孙商量好的。再说一遍,我这辈子只要这一个老婆,如果真跑了老子也让你好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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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喜欢一个人,不如让她被爱着
有句话叫做昨日之日不可留,又有句话叫做昨日之日去去去。
会说这个是因为就跟燕雪漫通了一次电话,得知对方要回京的消息,君慈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没心没肝晚期绝症发作,当即还真不把眼前的一堆麻烦当回事儿了。
苏徵算个毛,老子还管不了自己要嫁给谁了?
儿子你爱要就要,我儿子要不要你就难说了。
于是一觉醒来叮嘱了一下君素要看好老爷子,不要让老人没事儿做点犯傻的事情――毕竟这人越老越小孩,同样是小孩级别的话,她家素素怎么都比老爷子靠谱多了。而后就衣袖一挥让司机载着她前往医院。
回来这么几天都没抽空好好陪陪君微她心里挺过意不去,顺带还亲自做了点早餐,自觉应该可以拿得出手,再说了,要是君微敢嘲笑她……呃,这也不是君微会做的事儿。
爱心早餐想的多美好啊,以至于推门之前特护略有些微妙的脸色她都没看到,扬着笑容刚踏入房门一瞬就瞬间凝固。
那是一个让她绝对认不错的背影,饶是坐姿也是和她家老爷子一样腰杆笔挺,好似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他们弯腰一丝一毫,齐肩短发披散在肩后,不长不短,依旧与记忆中重叠。
秀美的面容依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时,也称得上是有些柔情。
这就是白解忧,白家的大小姐,京中第一贵女,军中第一女少将。
也同样,是她未来的嫂子,君微的未婚妻,白无忧的妹妹。
一个身穿便服都能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抬头挺胸外带端正一下表情的……女人。
君微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的模样,微微笑着对她说:“今天来的倒是早,怎么没带小家伙过来?”
君慈瘪瘪嘴:“老爷子看他当宝看我们两个当草,我看的都牙疼所以就过来了,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惦记你哟。”说完就对白解忧微微一笑,伸出没拿东西的右手。
这一笑她未尝不也是真心,白解忧能来就好。
当年白家大小姐和君家养子订婚的事儿闹得也是一个沸沸扬扬,倒也不是说君微就不够好,可谁让对方是白解忧?
那位文雅小姐或许容貌更胜白解忧一筹,但没人能否认白解忧的风姿在她之上,膝下之臣无数,以至于当时君微在订婚宴上被灌得那是一个惨不忍睹,也让她顺带有机会喝了一个淋漓尽兴,顺带悲剧一夜情。
白解忧的眼睛既有着女人的清澈明亮,又有着坚毅刚强,看到君慈的一瞬,她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波折,在看到君慈伸出的手之后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握住,继而对她无奈道:“阿慈,我那个白痴大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君慈的嘴角顿时僵硬住,那什么,那天的事情居然都传到了她这个万年在军区逢年过节探亲从没请过假的白大少将耳朵里了?
看她这模样白解忧又是一叹,显然因为自己有个那样性格的哥哥十分伤脑筋,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听说苏徵和他都要追你,然后又听说燕雪漫炸毛了放话说要砍死长孙……然后怎么可能想不通?”
如果没有跟他老哥勾结,那病秧子一样的长孙抚琴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去招惹燕雪漫那个一发疯就谁都管不住的家伙?
她伤脑筋至极,又有些担心君微的病情,终究还是回了京。
君慈看到她一瞬的眼神僵硬她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对于君家兄妹之间的事情,她虽是早就明白,可当年会同意和君微订婚,就也是先询问清楚君微一点――若是对阿慈有情,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必要去听从老人的安排。
她这一生原本就从来没考虑过任何婚姻的问题,对她来说不嫁给任何人不是问题,嫁给任何人也不是问题,但她喜欢君慈,又或者说,看君慈十分顺眼。
莽莽撞撞的假小子虽没有她那样特立独行,但也是圈子里少有的真性情,原本以为自己家的老哥也对她有所好感,但君家求亲的消息传来,老哥跟她面谈的时候她说出心中疑惑,却见老哥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灯火,淡淡道:“喜欢吗?我可以喜欢很多东西,但很多东西只能仅止于喜欢。”
好看的花,喜欢的画,欣赏的人,倾慕的女人……
再怎样喜欢,也都不能放在心尖上。
“解忧,喜欢一个人终究不如爱一个人,而对于喜欢的人而言,被喜欢终究不如被爱。君微是不是对象你心中应该自有分寸,有我在没人会干涉你丝毫,哥哥只希望,你能始终被人爱着,被人喜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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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花解语,人解忧
061花解语,人解忧
在白解忧的记忆中,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哥哥会有一种“郁郁不得解”的郁闷与怅然,她能明白一些,但是更多,却是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喜欢的就去抓住,不就好了吗?
是喜欢是爱,都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就够了吗?
难道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的根本,他都全忘了?
她觉得有些憋屈,又有些难过,就因为白无忧现在的模样,这样的语气,她的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从来都觉得白无忧没个正行,无聊的时候又喜欢煽风点火四处招惹是非,但是她心中的哥哥也从来都可以谈笑自若,万事皆在他掌控中,因为有他在,所以她不服气,同样是父母所生为什么她就不能成为白家的骄傲,成为白家人的希望?她是想超越他的,哪怕从来没有成功过。
她从小习惯的白无忧不论再吊儿郎当轻狂浮夸也足以轻松地把不甘不愿地她甩在身后,远远地。
她可不习惯他露出来这样的表情,让她觉得面前的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君微。
君微在她面前曾经露出过几乎如出一辙的表情。
最后,她记得自己有些略沉闷地说:“我觉得他很好,事实上也许是我配不上他了。”会选择君微,一是因为君家是第一个敢上门提亲的,二来是因为她觉得君微从小到大看她的眼神都没有什么不同。
而她看上的,其实也是这份“不同”。
不会因为她是白家的女儿就高看她一眼,也不会因为她的性格倔强高傲就顺从她半分,那男人的宠溺对象似乎只有君慈而已,其他所有人对他而言,他都可以一视同仁,一样对待。
她觉得这样就够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她眼里也只有想要超越的白无忧而已,谁做她的老公都没什么影响,为什么不找一个彼此能欣赏的对象?
于是就这样敲定了下来,转瞬六年,她又见到了君慈,又看到了浑身上下都带着笑意的君微。
唉,虽然觉得略刺眼,可是终究说起来,她还是乐于见到这样的他。
君慈顶着一张苦瓜脸看着白解忧,那啥,怎么说呢,如果是君微订婚的对象是别的女人当年她或许还真敢闹一闹,可是白解忧……她服气。
眼下见白解忧直接拿出来那天苏徵宴会上的破事儿来笑她,垂头丧气道:“解忧姐你别这样,我坦白……我和苏徵那个王八蛋孩子都有了,但是我觉得我和他过不一起去的,可是让人家雪漫当后爸也有点不合适吧,你是不是给我想想主意?”
她都苦逼成这样了,这位需要这么淡定从容地……嘲笑么?
“我还真不知道你苦恼什么,不过你家那位小朋友的事情,刚刚君微倒是跟我提了一些。”白解忧拍拍她肩膀,并没有说这事儿她其实一早就知道了。
毕竟是自己未来小姑子,又是君家的心肝宝贝,目测还是老哥喜欢的对象……虽然这喜欢略扭曲了那么一点。
所以她怎么可能对君慈没关注?
“我琢磨着你担心什么啊?人家燕雪漫想不想当后爹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要是性甘情愿你管得着他‘自轻自贱’?还有,你和苏徵在一起真正相处超过一天过吗?我是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在没经历过之前就先把人否定,阿慈,这可不是那你一贯的风格。”
君微看着凯凯而谈的白解忧又瞧了一眼被说的发怔的君慈,突然笑了一下,“我突然觉得女人还是了解女人,一向牙尖嘴利认死理钻进象牙塔就出不来的人,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君慈看着他那表情,多少囧你了一下,可是还真有些无言以对。
六年之前她未尝了解燕雪漫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苏徵对她怎么看待,六年之后突然蹦出来的所谓喜欢,所谓爱,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只想躲避。
好吧,的确没出息。
白解忧白了君微一眼,先前还心疼呢,现在就自己开口嘲笑了?
君微看到了她的眼神只是一笑,心里却是徒然一松,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解忧站在他病床旁之后,他就轻松了很多。
她未必是贤妻良母,可她就是白解忧啊,自有解人烦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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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笑面虎苏徵
基本上说呢,京城这圈子还是没那么无聊地,八卦完了这家八那家,但是毕竟圈子那么小,而且又有人主动放消息,大家此时不八更待何时?
恩,没错,就是主动放出来的消息,还是苏家太子放出来的消息。
消息内容之震撼影响之深远跨度时间之长都让人啧啧称奇,顺带围观好戏。
没错,苏徵就是把他和君慈有一个宝贝儿子的消息给放了出来,反应慢一点的这时候多半在同情文家,你瞧你们家那儿子把君家的养子给撞了,生意也给抢了,现在到手的女婿直接变成人家曾外孙他爹了。
可是反应快的看的却是燕家和白家。
白无忧前些天回京已是让人心中诧异,而逢年过节都见不到一个人影的白解忧也回来……还是这关卡上,也让人觉得文家这次日子略难过。毕竟那也是已经订了婚的女婿,小辈间的争端再怎么让小辈们自己解决,可文家毕竟是坏了大规矩――重伤了人。
再者苏徵生日宴上,白无忧明摆着跟苏徵对了起来,虽然是俩人一贯不和,但追求君慈的话又哪里会是能随便说说的?
而燕家则是因为几年前就隐隐约约传出来的燕家五爷年纪一把居然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只是因为心系君慈的传闻。
这早前还真没人当事儿,可现下却又不同。
苏徵什么人,如果不是没把握把君慈弄到手哪里会放出这种消息,多少有些不光彩不是?
这时候估计就没人多少人会想起当时君慈还有个名义上的男友叫云长廷了,对此消息云先生倒是看的挺开,该给君素打电话还是要打,顺带还安抚了一下几乎要炸毛的君慈。
等电话打完之后,云长廷的秘书长就亲自过来脸色有些为难地说:“总裁,苏徵先生想见您。”
是苏徵先生,而非苏氏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的名头前来,那就是私人见面,他略叹了口气,想起刚刚挂掉电话之前君慈欲语又止地语气,多少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
苏徵这家伙,果然是灵通手段,转瞬间就把他和君慈之间弄了一个明明白白,顺带找上了自己这个被他儿子喊了五年爹的存在。
想到这儿云长廷看了一眼秘书,眉眼冷淡道:“请他去贵宾室,我去那儿跟他谈。”
既然不是公事,也就没必要在他办公室见情敌,他就算是心怀不算小,但也会瞅着他坐果的椅子喝过茶水的杯子略揪心的。
说到头来,哪个男人真会不在乎?
苏徵被请到贵宾室之后也不客气地落座,对这云氏大中华区的贵宾室也兴致缺缺,事实上,他现在只对云长廷感兴趣。
又或者说,是对云长廷和他儿子之间略感兴趣。
身为一个男人,苏徵自认对比云长廷不管在任何一点上都能完胜,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会轻视云长廷,又或者说,他对云长廷略复杂。
并不能只单纯的当做一个情敌看待,君慈在美国过了几年什么样的生活,当全部了解之后他只觉得生平从未亏欠过任何人的自己,已经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对云长廷。
虽然还是不爽这家伙居然能让他宝贝儿子对他信赖非常,百依百顺,但童心虽稚嫩,可也敏锐,如果不是因为云长廷真的疼君素到心窝里,君素又岂会对他这么牵挂依赖?
所以今天他来,一是见见自己的情敌,二是来感谢自己的情敌。
于情于理,不管他和君慈将来如何,这一个道谢是少不了的。只是现在看来……自己有心,人家却无意啊。
苏徵看着面前的一个座位淡淡一晒,又对云长廷提高了一次估分,这男人果然是聪明,对自己今天来的两个主要目的估计都已经猜透了,不然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见自己呢?
云长廷推门而入的瞬间,苏徵并没回头,等云长廷走到了他面前的座位前的时候他才起身,对云长廷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桃花眸眼弯起,“云先生,第二次见面了。”
云长廷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点到即止之后就放了下来,淡淡道:“苏先生今天会来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我也刚来这边。”
“云先生客气了,我今天前来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是想感谢你对幼子这些年的照顾,身为生父未尽其责我心中十分愧疚,二来则是想询问下云先生对君素的未来有什么看法,除了君慈之外最了解他的人就是你,这一点我是诚心请教。”
他这边言辞诚恳眸光真挚,恍若那日他生日宴会上对冷眸相待的好似是另外一个人一般,也让云长廷心中一笑,果然是笑面虎苏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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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昨天的更新啊,抹泪,写好了之后发现网络出现故障怎么都上传不来。
于是今天还有一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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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你嫉妒我
063你嫉妒我
云长廷轻轻推了下眼镜,唇边带着淡淡的嘲讽,哪怕面前的人是苏徵他今天也没怎么打算遮掩自己的脾气,更没有那个必要。
“道谢这点我觉得苏先生还是不必了,我是君慈的学长和她也一直十分投缘,又或者说白一点,就是我喜欢她,但称不上在追求她,对她也好,对君素也好,我照顾他们也只是因为我想做,我愿意,而不是因为苏先生今天这一声谢谢,所以我觉得你谢不谢也都无所谓。”
事情摊开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好一个他做只是因为他乐意,苏徵唇角的弧度并没有任何改变,云长廷是什么样的对手,他看完那一尺高的分析之后已经非常明白,这男人可不是一个会因为他是苏徵,这地方是京城就会收敛爪牙的男人,今天不会给他好脸色是肯定的。
有这预期,也并不会因为他略尖酸的发言而有任何不满,只是神情淡定的等他下面的话。
先礼后兵这玩意儿,他好多年不玩,应该还没生疏。
“至于君素――我和他十分投缘,也许是因为他出生后是我第一个拥抱的他,也许是因为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更也许是因为我是他的受洗教父,也可能是因为我是他成长过程中唯一的成年男性,所以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哪怕并不是亲生父子,但也已是不逞多让。我想身为亲生父亲的你――苏徵,你对这一点并不觉得满意,对吧?”
镜框下的眸眼并不锋锐,却有着平日难见的咄咄逼人,只是眼前这男人然是一只有名的笑面虎,他并不觉得自己这眼神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他还是乐意直接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苏徵,你嫉妒我。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确是不满,也的确是嫉妒,更是想挽回。云长廷先生,你对君慈了解多少?”苏徵看着他,眼神中依然不带丝毫烟火气。
不等云长廷说什么,他就继续道:“君慈小时候就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家伙,虽然是个假小子,但是其实没有几个人是真的把他当男孩子对待的,君家的小公主这一点就算避而不谈,那张笑脸就让人先投降了。喜欢她的人,关注她的人,从小到大不知几许。她的确从来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也不是最娇贵的那一个,可却是最让人想纵容的那一个,哄着她,谁都乐意。”
他只是其中的一个,不比别人好到什么地方去。
被称为笑面虎可不只是因为常年表情似笑非笑,而是因为他狩猎的时候特别能隐忍,除了跟她“最不对盘”之外,他似乎也和所有关注她的人没有任何不同,同时,他也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竞争者。
然后苦笑――好嘛,最麻烦的人都在。
他首先排除掉的竞争者就是君微,所有人中都觉得将来一定会和阿慈在一起的君微,这对兄友妹恭的养兄妹将可能会像君家现在在的女主人一样和自己的养兄结婚。但他却早已调查到了最隐秘的一份报告。
君微啊,他是最没希望的一个。
哪怕阿慈喜欢他,再怎么喜欢也是无用之功。
其次,就是白无忧。发现这家伙的时候其实还是一个微妙的机缘。
这混蛋跟他酒量相仿,两人见面不是在拳脚上分个胜负,就是在酒桌上喝个输赢,那天不幸喝趴下的人是白无忧,而后他难得发善心把男人给扛到车上打算送回白家的时候,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嘴巴里蹦出了一个音节,他确认没听错,是慈。
慈慈。
那假小子两三岁的时候,像粉嫩的团子,最是乖巧不过,会抱着他们的大腿喊无忧哥哥,喊徵哥哥,声音软嫩带着奶气,却是乖巧讨人喜欢的让人看到了就不想放手。
那时候,他们对她的称呼还是慈慈,后来的后来,粉嫩团子一日日变成了假小子,慈慈也似乎只是君微一个人的专属称呼了。
燕雪漫是最不擅长掩藏感情的人,他可以一眼洞穿,估计白无忧那儿也是如此,所以那个时候他就面对好了和两个男人一起竞争的心思,只是他得了老天的厚爱,和阿慈有了一夜情,却也没有抓住那点机会……
他当时怎么就觉得给她点时间也不错呢?怎么就那么放心呢?
以为即将到手的东西,其实最容易失去,而捡了这个篓子的男人,就是云长廷,一个貌似也没有任何机会,但是却绝对不好对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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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男人的三个档次
“我了解的阿慈?在和她一起长大认识了她十几年的苏先生你的面前我又怎么敢认为对阿慈了解呢。”云长廷淡淡道,可是眼神却显然说明他心里的可是和嘴里说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云先生,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不需要继续卖关子的,没有什么意思。我明白你对我有些微词,置身处地的考虑一下,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我毕竟是个父亲,尽管没有履行过一天为人父应有的职责。”
苏徵眉眼间带着一抹疲惫,说服眼前的那男人是他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倒不是说没有云长廷他就真的觉得自己搞不定老婆儿子,只是拥有云长廷的友谊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能理解,苏徵――你这样的男人今天会来找我,难道是真心实意地想询问我对待君素的看法?”苏徵的话已经是一种无声地让步,也让云长廷稍微犹豫了起来。
自己已经出局的事儿,这男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今天他的来意尚能理解,可要是不知道……他今天来那可就是纯粹找难看的。
“就是这么想知道那你对素素的看法,我觉得最了解他的人甚至未必是阿慈,而是你。”因为深深地了解那个女人的脾气秉性,才有了此时的追悔莫及,而一样的错误他怎么可能再犯第二次?
云长廷站起身扯开了自己打的规规矩矩的半温莎结,又解开了第一粒衬衫扣子,似乎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下,然后眸光中隐藏着一抹深意地看着苏徵:“那个孩子对你没安全感,也没信任感,这种不安全不信任是从阿慈那儿继承来的,你如果想要解开阿慈心中的结就必然要先解开素素的,而你要怎么取得他的信任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他最终选择说出了实话。
叫了那么多年的爹地,再怎么置若手中宝,珍为心头肉,可终究不是他的骨血――他并不是想收回对素素的爱,只是想让他得到应得的。
他对他的喜欢不会改,正如他也希望他不会改变对自己的称呼,永远爹地爹地的叫下去,可是他也希望他能够多一个父亲,因为眼前这个是他亲生父亲的家伙,从男人和对手的角度看上去,都不差。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要看一个男人的品味,要看他选择的女人。
要看一个男人的实力,要看他身后的兄弟。
要看一个男人的档次,则是要看他的对手。
这男人和自己看上了同样一个女人,又是他认定的对手,若承认苏徵差,自己又是什么?
看着他说完之后就移开目光不想再看自己分毫,苏徵非常明白地站起了身,对他点头一礼:“云长廷,我觉得你会是我的朋友,今天先告辞了,明天我会再来。”
……靠!哪怕是云长廷这样的好男人这个时候也心中忍不住想爆粗口啊,今天不是已经被你弄的不胜其烦了,明天还要继续?
看他的脸不再平复,苏徵一下子笑出声来:“今天来是私人拜访,明天就是公司合作,既然认可了你云长廷这个人,你们云氏自然会在我挑选合作者的名单中。”
云长廷轻轻扯了下唇角,看着这男人走了出去。
话说的这么霸气十足是在炫耀自己白手起家的苏氏如今的实力吗?不过他还真是有炫耀的本钱,以及……不会让他讨厌的能力。
苏徵走出了云氏之后就直接上了早就在等候多时的专车,对司机道:“去君家。”
现在满城风雨都已经放了出来,估计阿慈现在应该整个人都快要疯了吧?见到他之后是会先来个扫堂腿还是来个擒龙手?
而燕雪漫要回京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他的耳目,虽然不知道白无忧和长孙抚琴两个人搞什么鬼,但是从他的角度来说还是要感谢这两个家伙帮他拖住了燕雪漫这些天。
兄弟是兄弟,老婆是老婆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会看上同样一个女人……是因为他们果然都是同类吗?
等到了君家就见老管家君榕见到他就皱起了眉头,于是当下陪个笑脸:“榕爷爷,要是您也给我脸子看我可就真难受了。”
君榕闷声道:“不会的,首长那关你能过去就好。”
言下之意,的确是没他说话的份儿,但是如果君老爷子一天不承认他这女婿,那他这脸色就要一次摆下去。
“谢谢榕爷爷提醒,我可是一定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辜负榕爷爷的期望。”苏徵斩钉截铁道,而后没等老先生就笑眯眯地对他挥挥手说:“我直接进去了,熟门熟路您别担心。”
……这小子当然认路,可什么时候居然会玩自来熟了?君榕看着他背影直到消失,才突然一叹,心有些发酸。
要他老子有他现在这么厚的脸皮,当年……又哪里会有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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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一报还一报
苏徵从来都没想到过第一眼见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后,他再一次确认了刚刚没让君榕老先生陪他一起进来是对的,倘若那样,现在就没有机会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了吧?
苏老爷子在玉泉山的居所占地甚广,后院自然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院子,虽然没玩雕廊画栋也没玩苏式园林,但因为君老爷子的夫人也是出身书香名门,院子打理的也是素雅幽静别有清新。
苏徵看到君素的时候,小鬼正在人工湖的凉亭里一个人摆着棋盘似乎对这东西也很有兴趣。
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他看不真切他玩的到底是围棋还是黑白棋又或者只是五子棋,但是看到那张与自己童年时几乎如出一辙的小脸,饶是他向来以为镇定冷静,但这个时候心跳还是结结实实的出卖了他。
原来看了那么多他的相片居然都不能平复现在不过是远远看了他一眼带来的悸动啊……
苏徵掏出来自己的烟夹,取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然后点燃,静静地就这么看着他。
并不是没有走进的欲望,只是这个时候哪怕是他都一时间想不出来如果走过去之后看到他要跟他说什么,又怕他见到他之后的反应略大,最后刺激到他。
没种啊,苏徵,那是你儿子都不敢过去,你哪点像平常的你?
可是那个小鬼虽然是他的种,可他这老子当的可是一点一点都不合格啊,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知道君慈出国的当天就追到美国去。
去他的创业,去他的男人的尊严,去他的想给她最好的心愿――哪怕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居然还是不能给他带来一点勇气,让他像一个父亲一样去面对自己的儿子。
小鬼看上去是玩的围棋,虽然隔得甚远,可是平常总是戴着眼镜的苏太子其实视力好的很呢,眼镜的功能和云长廷的可以算是一个类型――小小的伪装。
所以他能根据君素两手交替落子的位置判断出小鬼下的是围棋,而且是在打谱――他怀里放的应该是书吧?
静静的站了半个小时之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缓慢却相当有分量,他转过身去,然后笑容温和地对来者点点头:“君爷爷。”
这位君爷爷当然是君老爷子而非君榕老先生。
君榕等苏徵进门之后就想起来他们家现在的小小少爷目前正在庭院里,苏徵如果进去一定会碰个正着,于是跟过来一看只看到苏徵远远注视地眼神,就悄然地退下了。
“感觉怎么样?”君老爷子接过来他递过来的一支烟让他帮忙点燃慢慢地吞吐了两口之后才问。
他年纪大了,总是各种被勒令戒烟,可是这又哪里是说戒就戒掉的?这小子还真是上道。
“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撕心裂肺……这样的词儿您现在要听多少我现在就能说多少。”苏徵淡淡地说,眼睛却是几乎没有从那小小身影上移开。
“……我突然觉得你小子比你老子的确是强的。”
这一瞬间,君老爷子感慨道。
倘若当年――算了,算了。
“当年我父亲让您失望了吗?”苏徵回眸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抹苦笑。虽然是长辈们的事情,又是谁都不愿提起的隔阂,但是说来说去毕竟圈子里有些年岁的人都还是知道当年那事儿的。
“你老子嘛,也不能算是让我失望,只是你老子其实比你这小子孝顺多了。”似是想到了当年,君老爷子苦笑了下,看着苏徵眼神一怔一脸不信的模样,哼了一声:“怎么,不信老头子我说的话?”
他老子如果孝顺,当年怎么会闹着出国,怎么会闹着从政,怎么又会闹着要娶您家那女儿?
须知当年的君慈的母亲大人,堪称无双无对的珍宝,容貌之美在文雅之上,风姿之傲然又甚于今日的白解忧,这样一个女人自己的老子喜欢上不难理解,可难理解的是……他老子怎么就孝顺了?
难道不是自己家老爷子说的那样,是君家夫人因为他老人家的不满而一怒之下踹了他家老子?
看他那模样君老爷子就知道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于是怅然地解释:“我当年和你家老爷子都是一个脾气,我收养君慈的父亲的时候,当时就是当半个儿子带的,希望着有一天他能和女儿结婚,这样我这只有一个独女的老头子也不用太过伤心。我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当年追她的人不知几番,可是她居然选了你老子,你家老爷子的脾气你也明白一些的,自然明白他的震怒。”
而他又何尝希望输给老对手?而且养子……他的确是抱以重望的。
“后来,你家老爷子几次入院,你老子被他折腾了几次终于不忍心和我家丫头说算了,就这么一回事儿。”
许是到最后终究是爱她的,最后流传出去的说法自然是君家那被宠坏的大小姐不满苏老爷子排斥,索性不做他们苏家的媳妇……
他那女儿骄则骄,傲则傲,当年热恋的时候可的的确确是喜欢着那个苏家小子的啊。
不过也倒是一报还一报,当年爱女喜欢苏小子最终不得,眼下苏家小子的儿子爱上了阿慈也当是活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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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父子棋局
苏徵觉得他对自己父亲大人的认知在今天被颠覆的比较惨,原来……是人家那位君夫人当年倒追的他?
嘴角抽搐,眼角跳动,紧咬牙关――总之,他不爽。
君老爷子虽然没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可那表情他哪里会读不懂?正因为读的太懂所以心里才是一个郁闷啊,老爸,你当年当了孝子,眼下我可就要装孙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君慈儿子都给他生了,能把君慈拐回家就算是给君老爷子当孙子那也是应该的。
于是看着老爷子,故意眨眨眼看着他老人家:“您觉得我这苦头吃到什么时候就差不多了呢?”既然是有因果在前面,现在他多受点罪那也是应该的,不过老爷子……您该不会真的想让您重外孙有三个爹吧?
一个云长廷,一个他,然后还要多一个?
君老爷子瞅着他这故作可怜的样子就直接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十分没辙的说:“你们苏家祖孙三代里都没你小子脸皮厚,没让你继承家业你家那个混蛋老东西估计也恼火死了,表面上还要装的十分大度,哼。”
可还真别说,就这可怜样子还真让他老人家的心里有那么一点……愉悦。
所以说这小子心眼活络啊,会讨人喜欢。
“这事儿怎么能是我老人家说的算的呢?如果我真说了算了就好了,那丫头也不至于整天上蹦下跳不听话,话说回来我老人家一直都以为她这辈子很难嫁出去了,谁想到居然还是有这么多人抢着要,真是。”
虽然比不上当年他女儿的裙下之臣数量,可质量上来说还真不差了啥。
“您这是?”苏徵眸眼一挑,顺带下意识的看向了君素在的方向,小小的孩子却是耐性极佳,静静地坐在棋盘前看着纵横十九路默默地两手交替落子,似是打谱打的十分专心。
“你自己拿捏着办吧,你要是真不想再给你儿子添一个老子,就直接搞定你儿子不就行了?”老爷子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拿人手段抽人嘴短,一定懒得搭理这小子。
看话说到这份上苏徵哪里还会听不出老爷子已经是在暗示了?刚刚还下垂的嘴角一下子就上扬了起来,对老爷子挥了挥手,笑眯眯地来了一句:“爷爷大人,中午我要蹭饭。”
……油嘴滑舌脸皮够厚,他当初自己就没看出来?被那一个爷爷大人喊的有些头大的老人家心道,但还是喊道:“苏徵。”
被喊的人回眸,他说:“你小子陪老人家我下棋的时候是让了不少吧?当你是孝心,不过你那儿子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小鬼,那个叫云长廷的年轻人虽然我没见过,但应该也是非常优秀的。”
优秀到他老人家都有些动摇了啊。
老爷子想起君素跟他用童声稚语将在美国被云长廷照顾的生活一点一滴地说出来之后,自己当时的心情。
其实如果不是君微的话,是谁他都会高兴,他想让宝贝外孙女儿有个家,可奈何……她不喜欢。
感情这回事儿,从古至今都是让人摸不清闹不懂,他这半只脚入土的老人家还是不要管那么多。
苏徵这次没再回头,唇角的笑容是属于太子应有的骄矜。
虽然走过去的每一步都觉得心里很忐忑,但是如果是用棋盘对话,跟小鬼下一盘指导其的话,他却有把握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君素头也没抬,又或者说他可能判断出了来人是谁,手中捻着黑子放在自己应该放的位置上。
因为是一个人打谱的关系,所以两盒棋子他都放在了自己的方向,然后他看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白色的棋盒拿了过去,而后在四之十三的位置落了一字,他眉心一皱,双眸灼灼地落在那处,而后迅速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了棋子在五之十二的位置落下。
对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只是继续落了一子,不偏不倚,正好是落到他心尖上的位置。
脸上几乎随时随地都会带着笑容的苏徵看着棋面眼神郑重,坦白说对他而言君素这样的棋力过个几年也不是他的对手,下这样一盘指导棋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他落的每一颗棋子都是郑重其事,顺带地,用棋看着对面始终没有正视他的孩子的心。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母亲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情――为了磨练他的心性当年让他学了不少的才艺,围棋就是其中之一。
下棋又有手谈的称呼,哪怕彼此无声,棋局本身就能说明了一切。
所以素素,你的别扭,你的迟疑,但是仍然对我发起攻势地气势是不是也说明了对我的不满?对我的每一手都深思熟虑是不是又很在乎我的想法?
素素,你知道我是谁。
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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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成熟的孩子,年少的父亲
一直低垂着头视线除了棋盘之外就没再抬起来的君素现在紧抿着唇,双眼酸涩却牙关紧咬。
面前突然多了一个黑影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抬头,但是心中却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念头阻止了他,这个人,应该是他。
今天一早晨起来他妈咪就气急败坏地咒骂了苏徵那两个字最少也有一百遍之多,他并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但从他和曾外祖父在收藏间看着他的那些战利品时的对话,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苏徵这个人,势必会闯入他的生活,这并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老爷子说的:“他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有他一半的血缘,你和他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基因这东西是很神妙地……我老人家也希望你像我一些,或者像你妈那样,可你是个男孩子,他么,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我觉得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老人家当时笑的略有那么一点酸意。
他看的也迷糊――曾外祖父不是应该会讨厌苏家的人吗?居然……给了这样一个评价吗?
“他只是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是一个好父亲。又或者,你想过自己的名字吗?”
咦?
名字?
他愕然不解地看着老爷子,大而圆润的眸眼这个时候才有些孩子气的童真,让老爷子不禁一笑,点了点他的小脑门说:“你还真没想过啊,素和苏不就是一个音节?你妈咪那性格看上去是大大咧咧勇往直前没错,可是实际上却是敏感纤细,会起这个名字,终究还是因为不想让你忘记你还有一半是属于苏家,是属于苏徵的。”
“他是一个好男人是通过我这一关的,是不是一个好父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他被说的一点还口的余地都没有,心里也一直都带着不甘,他凭什么要给苏徵这个机会呢?他只是喜欢他的干爹啊。
索性抱了棋盘出来本想躲一个清净――君慈再念叨那两个字,他都要先炸毛了!
可谁知道就这么好巧不巧,这人就这么悄然无息地出现,站在他面前的姿态虽然看不清,可落子一瞬,却直接是没给他丝毫退缩的机会,他是高手!
围棋、象棋或者国际象棋,都是越小学起越容易进步,而很多世界闻名的职业棋手出道的年纪也不乏几岁的孩子,他在脑力计算方面格外有天资,在象棋和国际象棋上都很快厌烦,因为对他来说虽然有难度,但是他可以预见未来:只要继续努力下去,不出几年他也一定会是职业选手的层次,甚至,他有自信做到最好。
可是围棋是不一样的,横竖都是十九条线,黑白两色的棋子构成的世界远比象棋和国际象棋来的复杂,毕竟现在不乏有象棋和国际象棋的世界冠军挑战电脑落败的先例,但是围棋上哪怕是现在最现金的电脑也未必能战胜人类。
所以他对围棋仍旧有兴趣,而更大的兴趣也是因为云长廷似乎也喜欢,甚至他那个舅舅君微也喜欢……
在云长廷的面前落败不止一次,和其他的高手在网上也不是没有过招,但是今天这样全然地挫折感却又总觉得对方一直都在引导自己落下的每一个子,这是指导棋,可是被这么“指导”他却是第一次如此的不甘心。
输了,还是输了。
他的右手还攥着棋子一动不动,就是张不开嘴巴对面前的男人说出来:“我输了。”
区区三字,可是对刚过五岁生日没多久的他来说却是千难万难,他能接受自己输给任何人,但是唯独不想是面前这个男人啊!
终究还是落了泪,心里有些委屈,这怎么会是好爸爸,如果真是喜欢他就不应该当初放下他妈妈,也不应该现在刚一见面就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赢得他无话可说,只有认输这一条路。
他不是在曾外祖父的面前一直都很会讨好吗?为什么在他面前就不能哄哄他?
眼泪从眼角滑到脸颊上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面前同样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将面前的棋子按照黑白两色分开,淡淡道:“呐,五子棋你不会输给我吧?”
他一怔,刚要抬头就发现快速分好了棋子的那手就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揉蹭了两下,最后低声喃喃道:“果然好像好像,不过我小时候下巴可没这么尖,不过是她的话,能把你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了。”
君素一个没反应过来,这男人在说什么?自言自语什么?还有五子棋这种东西谁会输给他啊!
可是眼睛是怎么回事?不停下雨又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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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有评价和评论。
谢过两位读者,评价也好,评论也好,都是我继续写完这本书的勇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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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第一次亲密……拥抱?
“看上去的确是不太情愿。”苏徵苦笑了下,自从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儿子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抽死自己算了。
对,是抽死他自己。
接下来就是将君慈在国外这六年的资料全部翻了一遍,生怕有一点遗漏,也曾经想象过和君素见面的多种情景,但不管是哪种设想,都没有眼前这种一言不发而落泪不断。
感觉啊,的确是一个小孩子,哪怕资料介绍中的多不同于一般的小孩,但还是一个孩子,会觉得委屈,会觉得讨厌,会觉得难过。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觉得输给过谁,长孙和燕家老五甚至是白无忧,只要他有心,未必能赢过他们太多,但也绝对不会输给他们任何一人。
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头也没抬但是簌簌地不断落下泪珠的儿子,他真正有了一种被人比下去彻底输了的感觉。
他输给了云长廷。
他现在心疼的都觉得心脏都被那泪珠变成一张网束的喘不过气来,可又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要怎么做,最后才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掏出了手帕,绕过石桌走到君素的面前半蹲下帮他擦了擦脸,又照顾着小孩子的心情,没敢和他对视。
可小孩子的眼泪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不管他怎么擦都好像擦个不停,人家小孩都是干哭不掉泪,他家这个可好,一哭起来无声无息可是却能淹死他啊。
“别哭了好不好,虽然知道你讨厌我,可是这么哭下去我以后就真不用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苏徵简直能想象出如果君慈那女人看到眼前的画面的反应,首先想要踹死自己,其次就让自己永远无法踏足君家一步。
眼下消息都传了整个京城了,自家老爷子和他老子估计也都应该知道了素素的事情,如果知道他这当老子的第一次见面就让儿子哭成这样……
好么,他嘲讽他老子这么多年,估计这一下就会被鄙视到尘埃里。
君素抽泣了一下,眼泪却还是落个不停,他才不想哭,谁想在你面前哭啊,擦个眼泪都不会擦弄的家伙,会不会哄小孩啊,抱一抱都不会啊。
“喂喂喂,不是都说了如果你再哭下去以后就真的见不到我了,就讨厌到这个程度啊。”苏徵无奈地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他小时候有这么爱哭吗?
唔,阿慈小时候似乎也不是一个爱哭鬼,反而任性到了极点。
被强行抬起了脸,君素泪眼朦胧的看着苏徵,看到对方一脸地无奈那双桃花眼里更是溢满了不舍,眉心紧蹙看上去满是心疼。他瘪瘪嘴,然后想将脸在低下,可是对方的手却让他低不下分毫。
“云长廷是个好男人,估计当爸爸也算是个好爸爸,可是也不要一见到我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说吧,没指望你刚见到我就喊我爸爸,可是喊个苏徵或者苏先生我也能接受,但是叔叔什么的就算了吧。”双手一环将君素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既然一方手帕都容不下他这小鬼的泪,那还是让他用衬衫吧。
军区大院长大的他再怎么温柔,也不会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擦眼泪。
既然想哭,既然不想看到他,这样就最好了。
其实啊,他只想跟他这样来个拥抱。
远处一直静静看着的君老爷子突然嗤笑了一下,然后背着手悠哉哉地走了。
这么束手无策又慌乱无比最后还是开了窍。
苏徵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之后就没有再动,而君素在他怀中似乎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于是父子两个人第一次亲密拥抱就是在苏徵不停感觉到胸前湿润面积增大的情况下进行的。
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怎么没人跟他说过小孩子是用眼泪做的呢?轻轻地拍着小小的肩膀,另外一首则轻轻地顺着那头发,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君慈在君素刚出生的时候的模样。
那大大咧咧算不上细心更称不上体贴温柔的女人,那个时候一定也是这么慌张地举足无措吧?初为人母的她啊。
“我抱着你走一会好不好?不然就直接把你拐带去北京棋院好了,我小时候也在那儿学过下棋哦,还差点就被拐去当了职业棋手,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要不要试试看?有个当棋手的儿子感觉也很帅……”
虽然怀里的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但是一点都不妨碍苏徵一个人念叨个不停。
彼此相拥而且这小鬼都没有直接反驳抗议,分明是一个可以先斩后奏的好时机啊,他可是给了他选择权哟,只是儿子你自己没要而已。
“对了,那个老师前两天还跟我说他宝贝孙子多厉害,或许你可以跟同龄人较量一下,如果赢了那老头一定颜面扫地……”
“……你这家伙,脸皮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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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家伙、东西级别的太子
“……你这家伙,脸皮好厚。”
刚刚那是什么来着?苏徵一张脸上闪过了一丝动容,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来着?这小鬼刚刚说话了?
那软软糯糯还带着哭声的童音他应该是没听错,只是,他是被喊成了“家伙”是吧?是吧是吧?他一定是听错了对吧。不是苏先生,也不是爸爸,更不是让他想绝望的叔叔,而是“家伙”的级别。
于是好不伤心地看着小鬼的背,郁闷叹道:“虽然我脸皮厚这是实话,但是你的称呼是不是能改改?”
怀里又没了声音,于是刚刚还略有些抱怨的男人又纠结了起来,顺带地想给自己一巴掌――你说你腹诽就心里说说也就算了,嘴巴上说个什么?居然一下子就把这小鬼给弄烦了,好不容易才放他说了话,现在再让他出声估计就不太容易了。
“还有,我不想出去。”他才不要跟这个家伙一起出门呢,被喊了一声家伙就不满,他凭什么要按着他的意思来喊他啊?
……这次学了个乖的苏徵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您想干啥就干啥,就算是想上天我都能让你今天就在飞机上溜达个几个来回。”胸前已经从湿热变成了湿凉,想来那小鬼已经不再哭了,这是一个很好的讯号。
“谁愿意上去啊,还有我才不会输给你,下次一定能赢你。”狠狠地在苏徵的衬衫上擦了一下脸,君素恶声恶气地说。
放水都不会,哄人也不擅长,看上去也不算温柔,厨艺估计也是白痴一个,这样的级别哪里比的上他的云爸爸?嘟了一下嘴巴,可是还是没把苏徵给推开。
“那再来一盘好了,不过这次我也还是不会放水的。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我儿子赢我也是早晚的事情吧。”苏徵对自己的儿子要放话超越他这种事情一点都没有所谓的大人的自尊和自觉,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某天就会输给他。
就算输了又何妨?反正是自己的儿子。
难道为人父的最高成就不就是培养出一个可以超越自己的儿子吗?
顺带的轻轻的摸了摸小鬼的脑袋,跟他商量道:“快点说好不好,再过一会儿我估计你妈就会来喊你吃下午茶了,君家的下午茶可是很有名的哟。”
虽然君慈这么大大咧咧的,那位将会成为他岳母的女强人君夫人也不是多么的温柔,可是这个家最初的女主人却是温柔似水又擅长厨艺的夫人,所以君家的下午茶点也是一直相当有名。
他幼年的时候没少在这里蹭了点心回去,他家老爷子偶尔也会顺走几块。
有些味道可以永恒,这是他老人家曾经说的。
在他怀里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君素终于推了他一下,他才不要等下被妈咪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呢,还有,这个家伙刚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就那么肯定自己赢不了他?等对上苏徵的眼睛的时候,他看着那双最熟悉也最陌生不过的桃花眼眸咬牙切齿道:“现在就来下!”
当父亲的那位大人并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并且轻柔地弯腰把他放在地上,诱惑道:“等你赢了我的那天我就送你一张好棋盘,绝对是好东西,我保证。”
谁要你的奖励!君素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嘟了一下,若不是脸颊略清瘦下巴有些尖,看上去一定比现在还要可爱上几分。
苏徵有些黯然地轻轻地揉揉他的脑袋,最后说:“那就来吧。”
其实他心中是万分雀跃欣喜地――这小鬼要赢他最少也要几年的时间,要知道围棋这东西哪怕再是有天分也是需要长时间的付出努力的东西,聪明的确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并且能超越不少同龄人,可是对他这样名副其实的可以和职业选手竞技的业余爱好者而言,他还真的不太够看。
于是黑白之争再起,等君慈察觉到了下午茶时间打算来喊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家的水榭凉亭,她家的石桌棋盘,她的宝贝儿子,可是那个多出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苏徵正对着她,君素背对着她,因为专心的关系苏徵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到来,唇角带着笑意正落了一子,顺带略得意的看了一眼君素。
不用去看棋盘,也不用去看儿子的表情,她都能脑补出来现在君素一定是不甘心地咬着牙双眸紧紧地盯着棋盘,绞尽脑汁地计算着他下的这一步的每一个得失,每一招后续的可能性。
推演到最后应该也是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这家伙就是这么一种人,一旦露出这种笑容就像是盯住猎物的猛虎,猎物再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不然他又怎么叫笑面虎呢?
只是――
儿子眼里是“家伙”。
儿子的妈眼里是“东西”。
倘若苏徵知道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快要死于万箭穿心了,这还真是一箭比一箭更来的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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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了写设定重新翻看了文,突然觉得39章节可以说是我这几个月写的最满意的一章了。
(这是一张自恋脸没错)
另,这文不满14万字,可是我发现人设写了三分之一就已经五千多字了,各种想哭。
(下面的设定就不写了吧不写了吧不写了吧)
(等文文完结的时候或许可以丢上来给大家看看嘤嘤嘤嘤)
最后感谢送花花的1227姑娘,俺觉得打这几个数字还是比较方便的。
0302君的催更,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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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笨拙父爱
要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君慈站在那儿一点都动不了,与其说她现在是缺乏勇气,倒不如说她是震惊于苏徵这人做事儿又快又绝的程度,以及,脸皮厚度。
她都直接在咬牙切齿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能做到这么泰然自若地和自己的儿子下棋不留情面,顺带还要语言打击的呢?
“小鬼你最好还是赶紧认输,再玩下去可就是整条大龙都等着被我屠杀一尽了哟。”
“我们下棋用的是手又不是嘴巴,你能不能闭嘴?”君素现在的表情和自己的妈咪大人倒是出奇的一致,显然这一点上他们母子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一个立场上的,可尽管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额上的汗水以及攥紧的手心都说明眼下他已经身处于困境。
他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情面,如果说刚刚还是一盘指导棋,眼下就是彻彻底底的屠杀。
毕竟就算是被自己的儿子说成是“家伙”,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让这小鬼来认清一点事实,他可以不接受他是他的爸爸,但是也要承认他的实力。
至于这样一面倒的屠杀会不会给小鬼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有些时候咱苏太子还是很自恋的,觉得既然他身上有他最少一半的基因,这智商又不像是君慈的功劳,那么,既然是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连这一点都承受不住?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也同样的,用看幼年自己的心态去看君素未必绝对正确且客观,但他深信他们两父子之间的性格必然有些地方是一致的。
君素抿着唇将手心中的棋子放下,低头一礼,不甘心道:“我认输了。”
苏徵看着他这眼神不禁笑了一下,一手托腮看着他说:“真的喜欢的话,北京棋院的确是个好地方,会有同龄的小朋友陪你,会有世界级的大师教导,我或许真的很快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哟,而且职业棋手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来听到儿子认输之后就打算直接冲上去把这位苏某人直接丢出门外的君慈顿时停下了脚步,心中之惊讶简直堪比原子弹在她心中炸开。
她听到了啥?
职业棋手?
脑子里似乎在这一瞬又回想起了白解忧的声音:“在没有经历之前就先把人否定,阿慈,那不是你的风格。”
她……是不是真的先把苏徵看的太高,又太低了呢?
“喂,你不会是当初自己想当个职业棋手然后你家人不同意,所以你就现在想让我来做吧?”直接丢过去一个白眼,小小的桃花眼里多少有些鄙视,不过因为之前哭的太过,眼下还有浮肿,眼内还有血丝,于是乎造成这白眼没有造成正面效果,反而让那当爹的多少有些想要“欺负”他一下的感觉。
楚楚可怜哟,儿子。
话说他小时候有没“楚楚可怜”过?
一边琢磨着这个,一边回道:“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小时候还很没有当职业棋手这样的心愿,当时学的东西太多了,可是最喜欢的还是下棋,觉得那样纯粹的一个人可以静静的思考很有趣。”
眯眯眼睛,哭了那么多还用眼过度地盯着去棋盘让君素小朋友还是觉得眼睛有些难受,他聪明也反应快,更能听得出话外之音,于是有些迟疑地说:“那你就是小时候太不自由了?”
托着腮的那位爸爸大人用力点点头,“你妈可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估计是让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应该也不太会管束你,这样的母亲应该反而会让孩子觉得有些为她担心,既对她亲近又容易对她缺乏信任感,说白了就是觉得她有的时候迷迷糊糊不靠谱。”
“可是我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奶奶就不太一样了,她是本身缺乏安全感,所以对我的掌控欲望就很强,希望我样样出类拔萃事事做到最好,其实那些对我来说都很轻松,可问题是我会不高兴。不过这些情绪都是我跟你这么多大的时候的事情了,再大些就直接进入了叛逆期,以至于现在都跟她亲近不起来。”
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启齿过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跟自己的儿子说起来却反而来的更轻松一样,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轻松随意,苏徵微笑,很温柔的笑。
被他先前单方面屠杀蹂躏的小朋友看到这笑容不禁的撇撇嘴巴,他才不想承认刚刚被他说的已经反驳不出来任何东西了,这男人聪明的过分。
不过……或许曾外祖父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是像他多一些,因为他妈咪啊,才没办法单方面生下来这么聪明的他。
一个童年过的还挺苦逼顺带一把年纪了还和自己的妈妈相处不好的男人,感情上应该也是很笨拙的吧?所以当初……他应该也不是对自己的出生不抱任何期望,甚至讨厌他的存在……的吧……
------题外话------
我今天勤奋的更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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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女人还是不要玩啥飞踹
苏徵那桃花水眸微阖间就将君素那迟疑不定的脸色全部收进眼底,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让这孩子联想到了什么,只是看了下右腕上的手表上的时间,戳戳他小脑门说:“你家下午茶时间到了,我蹭点吃的你没意见吧?”
谁会那么小气把你踹出门?君素刚要脱口而出这话,就听到一声:“必须有意见,苏徵,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时候有义务还要管你一顿下午茶了?”
忍到这时还能继续再忍的就不是君慈了,嗤笑了一声走过去先瞪了他一眼,然后再看看自己儿子的小脸,发现那肿肿红红的眼睛,仍带着泪痕的小脸,而后眉毛一挑冷笑道:“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让我找人把你踹出去呢?”
知道自己来不被她待见,但是不待见到这种程度下午茶都不给吃就要踹出去……苏徵也没啥觉得委屈,毕竟今天早晨他干了啥事儿,来到君家只有又做了啥事儿他可没这么快就忘光了,而且其中一个证据还就在眼前,可是脸皮厚的好处这时候就全然体现出来了,他眨眨眼一脸无辜道:“君小姐,我问的可不是你的意见,而是这位小朋友。”
你丫的还真能装!君慈一眼瞪过去恨不得把他当场大卸八块,可是紧接着入耳的一句话就让她一下子没了力气:“妈咪,让他吃一顿再走好了,省的让人说君家的人没礼数。”
见到了自己的妈咪君素第一个动作就是抹了抹自己的小脸,然后就直接瞪着苏徵说了这话,显然虽然留了人但是对苏徵还是没能全部释然。
好在苏太子也没想到一天就能折服儿子的心,而且还是在他把儿子一连虐了两盘之后,如果这小鬼这时候还能对他笑容满面地……他反而会心里发毛了,毕竟嘛,身为一个笑面虎他可不敢小看任何笑容下的寓意。
君素的话让君慈一下子没了反驳的余地,终究是儿子的意思,也终究……这是儿子的爹,他如果想留他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所以尽管不怎么情愿,她还是瞥了一眼苏徵说:“呐,吃完了就给我走人,不要等我跟你算账,不然我真想让人把你直接放倒在这里。”别以为他们君家就没几个看门护院的。
苏徵一耸肩,显然对这威胁毫不在意,从君慈出现之后他的视线几乎就没怎么放在她身上,眼睛里还是小鬼一个,等她说完就对君素伸出手说:“喏,作为失败者你是不是要愿赌服输啊?”
陪他下棋之前他们两个人可是有男人之间的约定的,他可不相信这小鬼会赖账。
果不其然,尽管小脸儿明显一黑,红红的大眼睛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愤慨,可是君素还是认命的张开双手做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顺带看的君慈那是一个眼角抽搐手发痒,这混蛋以大欺小居然还好意思跟人家要下赌注?
儿子,你妈咪我觉得你在智商和情商上都比一般孩子要高的多,怎么一到这妖孽面前你就软了呢?她心中那是一个无比苍凉,看君素的眼神那是一个小哀怨,以至于看的君素不好意思地把脑袋藏在了苏徵的胸前。
他当时又不是故意答应的,这不是中了这家伙的激将法嘛。
而那位以大欺小的罪魁祸首手抱爱子之后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看着君慈说:“那君小姐,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带个路?虽然熟门熟路的但是我好歹也要尊重一下你不是?”
那你这混蛋所谓的尊重就是让我给你当门童?
君慈很直接地飞踢过去一脚,然后理所当然地被苏徵轻松闪过,即使手里抱着一个孩子但是君慈这退步多少年的身手对他而言也没啥杀伤力,顺带不忘轻笑了一声。“就算是真生气也不用在孩子面前上演家暴吧?”
家暴?谁跟你是一家人了?虽然这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君慈的心思还是被苏徵一下子就攥紧了,她的确在意……君素的看法。
所以尽管银牙紧咬但是这个关头上她还是忍了下来,哼了一声就直接在前面带路,现在先顺了你的心思,等下咱们等着瞧。
看着气呼呼地背影,君素心里一叹,妈咪哎,你这不是直接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吗?再想想自己从见到他到现在“心甘情愿”的被他抱在怀里,他也不禁眼角一跳,低声道:“苏徵,你这家伙还真是狡猾。”
当爹的那位听到儿子这评价不禁莞尔:“那我就谢谢你的夸奖了,我还真饿了,等下要管饱哦。”
“……吃完继续下,我就不信让我9子还没一点赢的可能!”之前被让了5子被杀的屁滚尿流的小朋友显然仍不服气。
让子嘛,现在觉得让多少都无所谓的男人耸耸肩,悠悠然地迈着步子,可是眼光却一直黏在前面气呼呼的女人身上。
恩,还真别说,虽然爆发力比之前差了许多,但是那一个飞踹……显得比之前明显浑圆许多的屁屁还是很紧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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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圆满的圆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打不过苏徵,君慈现在真的想把苏徵那双眼睛给刨出来。
本来就觉得这家伙让自己给他带路一定是有点啥坏心眼,可是等真的带起了路才发现了这家伙那可疑的居心,当然她不是马王爷没长三只眼,坐实了苏徵罪名的还是她的宝贝儿子。
“妈咪,这个家伙在偷看你。”君素一脸平静的举报,事实上小鬼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被苏徵又虐又抱了之后居然还不忘告状。
报复嘛,从现在开始。
看出君素眼神中的意思苏徵不禁嘴角一勾都没当回事儿,而君慈――事实上儿子哭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这女人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现在是想把他千刀还是万剐有啥区别?
视若无睹地跟小鬼斗嘴:“都说了就算是不喊爸爸也能称呼下我的名字,我又不会计较你没大没小。”家伙来家伙去的,他听了别扭。
被直接无视掉的君慈直接忍无可忍,转身对苏徵微微一笑:“苏徵,苏先生,苏太子,苏大爷,我家现在不欢迎你,请问你现在能给我滚出去吗?”非要让她在儿子面前撕破脸是不是?
她满足他。
苏徵对她眨眨眼,“哦”了一声说:“可是今天我是来继续提亲的啊,就算你今天把我扫地出门明天我还会来,事实上我已经决定要长期奋战到底,还有,素素毕竟是我儿子,就算是你不欢迎我但是也不能不让我见儿子吧?”
君慈扶额。
天可怜见如果她要跟这男人斗嘴皮子的话想必一辈子都不会胜出任何一次,据说这货手里甚至有张国际律师证,变态到这种程度她居然妄想用言语刺激就能赶走他……她太天真了。
君素看着她妈咪苦恼的样子扫了一眼苏徵,那眼神分明就是:你这家伙有完没完,就是这么追女人的吗?
这辈子还真没怎么追过女人从来都是被倒追的苏先生于是清咳了一声,低声说:“你想想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之间有个儿子了,你觉得我们家老爷子坐得住?还是你觉得我爹娘坐得住?”
他爷爷大人和父亲大人尚且不说,就他那位亲爱的母亲大人,现在估计都恨不得用手指挠墙了……虽然这么想的确有些枉为人子,但是这绝对是他的真实想法。
越是知道他老子和君慈的老妈之间的那点事儿,他越是明白自己的母亲大人对君慈不顺眼的原因――谁会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娶情敌的女儿啊?父子俩都喜欢君家的人,这让她这个当老婆和老妈的人又情何以堪?
可如果是其他方面的话,苏徵也就顺着她去了,甚至在得知君慈回国之前他还都耐着心思敷衍着文雅,这当然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做的,可……他也从来不是好男人。
而他会主动把君素的事情传的漫天风雨自己都不要脸面也要拉着君慈下水,图的只有三点。
一,他和君慈两个人曾经有一腿的暧昧过往和现在还牵扯不断是事实。
二,不管谁要追君慈都要先想得罪他的下场,以及要给他儿子当半个爹。燕雪漫,说的就是你这家伙。
三,母亲大人,您再怎么不心甘情愿我和君慈都有了您的孙子。
第一条如果是因的话,第二条和三条才是他的目的,一石双鸟顺带还能理所当然的出现在君家面对儿子,这就是他想要的。
君慈听了他这话之后那是一个头皮发麻,坦白说她宁可去面对苏徵也不想去面对苏家老爷子和苏徵的父母,这有本质的区别啊……对苏徵她还能直接扫地出门,可这三位她要怎么赶?
也好在她觉得就苏老爷子那脾气估计也不会上他们君家来,不然她现在就想泪流满面。
“所以你还是忍耐一下吧,被我追求的感觉就这么差?”苏徵问的一脸无奈。
君慈直接帮他补了一刀:“苏先生,我这辈子都没听说有你这么追人的,让人讨厌你的能力倒是一流的。”顺带看了一眼在他们两个当父母的唇枪舌剑的时候双臂环着苏徵的脖子被他抱在胸前的儿子的表情,可一看不要紧,瞬间觉得伤心。
这小鬼居然对她叹了一口气,这是干啥?她这当妈的又怎么……不争气了?
“好吧,追你这门课程我会好好研究一下的,不过我和我儿子单独相处的权利你总不能剥夺吧?”苏徵抱着君素凑到她面前露出了一个标准笑容,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说:“你看我们两个不是相处的还不错?”
……如果儿子被你单方面屠杀那也叫相处的不错的话,的确是不错。
君慈这么心里吐槽着,可没说出来的原因却是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君素被他抱在胸前,只要她一伸出手轻轻一环,就是一个圆满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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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先结婚再恋爱(君白版)
这边一家三口“团圆”的时候,最热闹的地方还当数苏家。
事实上一听到某个消息一向保养得宜的苏夫人就差点血压飙升,心里怎么就想不通――她那儿子到底看中了君慈哪一点?
可是现在不管怎么想不通都没辙了,儿子和她都有了一个儿子,也就是说她居然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当上了奶奶,以至于她现在心情之糟比之当初苏徵要白手起家去经商的时候还要严重。
毕竟当初她还被“告知”过,但是现在……
她想起前两天亲自去安抚文雅的话,只得心中苦笑,真的是亏欠那个好姑娘了。
※依然是苏家※
要说修身养性练气的功夫,苏老爷子觉得他那一代人里出了白家那老鬼之外谁都比不得他,可今日还是稍微例了外――多了一个曾孙?
还是徵儿和君家那个小丫头生出来的?
老爷子当时就气乐了――这倒像是他家徵儿会做出来的事情,先斩后奏以至于现在全家人和外面的人一同知道消息,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是不是想让他老人家吃急速救心丸啊?
不过等冷静下来之后他老人家脑海里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一下燕家那老东西这个时候总不至于总跟他洋洋得意的说阿慈那个小丫头会做他们家的儿媳妇了吧?
不过少不得的还是要把自己的那个长子叫回来一趟,做了爷爷的人,总是要回来看看孙子吧?而且有些事情也是必须由他自己去处理。
※医院※
枪法神准,军刀挥洒自如,三棱军刺举重若轻,可是却输给了一颗苹果。
回京第二天,白解忧依然出现在君微的病房里中和水果刀以及苹果做战斗,屡战屡北屡败屡战,显然是有大毅力大恒心,坚持要和这苹果斗争到最后。
放下手中的平白电脑君微轻轻活动了下脖子,然后看着那正低垂着眉眼专注地双手并用帮他削着苹果的白解忧,嘴角不自禁地就浮上来一丝笑意――这情景若是让外人看了,恐怕不是惊掉了眼镜,就是笑掉了大牙吧?
京城第一贵女也好,军中第一女少将也罢,终究都奈何不得一颗苹果。
“请问君微先生,你这是笑我居然连一颗苹果都削不好呢,还是面部神经抽搐需要让我帮你喊医生?”
尽管没有抬头,但是白解忧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君微这小小的一个笑容和注视她的眸光。
“我只是想说,其实带皮吃苹果有益健康。”他伸出手,两天来第一次跟她伸手要苹果,再糟蹋下去苹果也会想哭的。
白解忧哼了一声,没把手上的苹果给他,反而拿了另外一颗洗干净擦好的递了过去:“我觉得我还是最好学会,毕竟就你这心性我估计也会经常住院吧。”
君微结果苹果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两天来白解忧第一次将话题引到他受伤的问题上,原本他以为她不会问的,可终究还是预测失误。
也是,他对她的了解从来都是止于表面,他对她也从未坦然相待,见她第一时间就对她作出解释。
可是现在白解忧还是主动说出了不满,按说他现在应该赶紧解释,毕竟他可没想到文隽的情商会如此高,直接想要他小命,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浑然变成了另外一句。
“解忧,对不起。”不想让她担心、烦忧,可还是让她回了京呆在病房里看他玩了两天游戏……
将手上的水果刀干脆利落地插在苹果上,然后放到一个已经放了七八颗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旁,取了湿纸巾擦了手,白解忧这才看向一直没将目光移开的君微道:“你做什么事情我都管不着,可是如果你下次再因为这种事情住院,我会让你吃苹果吃到想吐。”
表情平淡语气平静的放出了的“狠话”让君微直接笑了一下,不似平常温尔柔和的弧度,而是更为灿烂也更为鲜活,“居然只是这种程度的威胁……”
白解忧一指那盘苹果,“你现在就想试验一下?”
“这还是算了吧,不过,如果是结婚的话我想试试。”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对,虽然没有烛光晚餐,大捧玫瑰,婚戒、单膝下跪,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六年了,他们两个人对彼此的认识依旧止步于六年前。
“如果你不介意先结婚再恋爱的话,解忧,嫁给我吧。”
白解忧看着他眉眼弯弯唇瓣带笑,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议的模样整个人当场怔然,脑袋里面全是空白。
第一句如果是她听错了会错意,那现在听到耳朵落在心里的又是什么?
和她的未婚夫订婚六年之久,从上校变身少将,六年间不算这次回京只见过两次,通话不过每周例行公事……尽管她这么乏味,她的未婚夫还是对她求了婚。不同于订婚那次是长辈安排,她看的出此时他清淡内敛的眸眼中的真挚。
先结婚再恋爱?
比先相亲再恋爱还要来的不合时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被彻底包办了吧?可是,白解忧的心里却觉得有什么在融化,就在他的眸眼注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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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只愿一生爱一人
君慈一脸郁闷的托着腮看着面前老中青少四个人、两盘棋相处的显然万分愉快。
苏徵这厚脸皮的男人在她家打着吃下午茶顺带培养儿子棋艺的名头硬生生的赖了下来,她当时还以为老爷子就算是不介意苏徵追自己,可是也不会给他提供这便利,可谁想到老爷子不但让这人留了下来,还居然把她老爸给喊了过来,说要让他杀一杀苏徵的锐气。
她那位老爸虽然某些方面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不靠谱,但是君素却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多才多艺的外公,现在见自己的曾外祖父把外公喊了回来要给苏徵一个教训,当场叫好。
以至于她和苏徵两个人同时都变成了苦瓜脸。
只是苏某人苦的一定是他这当爹的在儿子心中的地位,而她会苦瓜脸则是因为又要容忍苏徵在她家多呆一段时间。
孟轩虽然一直都和女儿两个人处不好,但是对自己的这个外孙也是格外上心,一回来就被君素扑了一个正着让他不但笑容满面,还顺带有点小疑惑――虽然外孙的确是喜欢他,这让他十分欣慰,可是……这样直接投怀送抱顺带抱着他不放嘴巴里还一直在叫着“外公下棋,快点下棋”这要是没什么原因他可不信。
君老爷子一见自己的宝贝曾外孙直接扑到孟轩的怀里去就有些吃味,哼哼了一下对孟轩说:“快点来下棋,刚刚苏徵这小子把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都给杀得干干净净,直接屠了我老人家一条大龙……”
说到这儿老爷子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悲愤,以他老人家的聪明当然明白以前苏徵这小子跟他下棋的时候一定会手下留情,可是刚刚他和他们两个下棋的时候可是一心双用,一个对付两个,在这种那情况下被杀的片甲不留多少让老爷子觉得在君素面前挂不住面子。
孟轩一听就看向苏徵,自己闺女和他之间的事情他是心里有数的,而温文儒雅的教授也终究是一位平凡的父亲,和天下所有当爹的男人看到那个把自己的女儿拐带上床顺带还要拐带回自己家的男人的态度一样――敌视。
于是孟教授对苏徵微微一笑,只是那弧度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地说:“下棋?还从来没和你交过手呢,我们互先?”
苏徵对自己这位准岳父也没有多少忌惮,毕竟刚刚他可是把家主大人都直接给得罪了,也只是想在君素这小鬼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既然做了初一何妨再来一个十五?于是当仁不让道:“那就请孟伯父不吝赐教了。”
可是最终结果呢?最终结果如果是自己的老爸能把苏徵给赢了的话,君慈觉得自己也不用这么头疼了,因为结果变成了三面棋,也就是说苏徵一个人要对战三个――他们君家的老中小全部栽在了他的手里。
苏徵下棋的时候本来是极为专心,可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瞬他心里浮现出来一个念头,直接看了一下君慈的方向,突然道:“阿慈,雪漫今天回来对吧?”
本来满心心烦的君慈听到有人跟她说话下意识的接道:“对,估计差不多快到了吧。”
等说完整个人才反应过来,问她话的那个人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一对三你居然还敢分心?可是随着她的怒视,君素不甘心地弃子投降:“我输了。”随即小鬼似乎有心使坏一样对君慈道:“妈咪,燕雪漫是谁?快到五点了没,你等下要不要把我干爹喊过来。”
在他的心里云长廷永远都是最好的,他才不信干爹会输给他。
刚刚赢了一盘的苏徵现在头也没抬的继续落子,似乎对儿子口中的那个干爹毫不在意一样,这多少让房间中的其余四人都有些奇怪,孟轩甚至还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不喜欢苏徵,而且他有足够不喜欢他的理由,可是从刚刚两个人在棋盘上的交锋来说,他又不得不承认尽管眼前的青年有七分都像极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那个男人,可是从风度到仪态到心胸到手腕再到城府,无一不是男人中的极品。
他和苏徵初交手时下的那盘棋,与其说他是在跟苏徵争输赢,不如说他是在跟苏徵问品性。
他是读书人,虽然养在军区大院,有沙场征战几十年的养父,可他终究还是更像养母,对待外孙的这个父亲,他用了自己的方法去试探,而得出的结论也只能让他心中一叹。
君微如此出色,苏徵亦是如此出色,有时候啊,人不服输似乎真的不行呢。
他的棋下的依然稳健如山,不慌不乱不急不躁,更不会因为苏徵的剑指偏锋而有丝毫轻视,也不会怕了他的犀利攻势而蜷缩一团不思进攻,只是比起他的棋,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早就输了一盘可以影响他终生的棋,只是输给的对方不是苏徵,而是他的父亲。
那是他此生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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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吾爱卑微
孟轩看着棋面一叹,输了上一盘棋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眼下这盘棋,他却是也要输了。
而君素既然已经输了,再想想自己父亲大人的棋艺……孟轩丢下手中的棋子,算是投子认输,然后在苏徵显然十分诧异的眼神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跟我来一下。”
苏徵坦然起身,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太拘束,甚至还有闲情对君素眨眨眼,逗他道:“输了就去找妈妈抱,我小时候可没这样。”
谁……谁找妈妈抱了?君素一瞪眼,接着就发现他自己的确是在抱着君慈没撒手是真的,于是小脸儿顿时难看了起来,手放下也不是,不放就更不是了,最终气哼哼的对苏徵说:“你就得意吧,总有你输的时候。”
苏徵勾着唇角一脸春风愉快的跟在孟轩身后,那模样让直接被他们两个人丢下的君老爷子也不禁哼了一声。
不过养子兼女婿会对苏徵说什么他心里却是有点没底了――当然了,他老人家也懒得去操这个心,毕竟有时间头疼这女婿,不如想想自己那个一直不让他老人家省心的女儿。毕竟根据他老人家的经验,这事儿都闹得满城风雨了她要是还能在国外坐得住他这当爸的以后就再也不管她的事。
“苏徵,你觉得我找你是想跟你谈什么呢?”,孟轩看着苏徵跟他来到属于他的书房之后一脸平静的样子问道。
苏徵只是摇了摇头,他这位准岳父能和他谈的多了去了,具体是哪一个他哪里能猜得到?
“狡猾的小子,但是并不讨人厌。”孟轩淡淡的说,顺带一指藤椅对他说:“坐吧。”
苏徵乖乖入座,虽然准岳父在君家从来不管事儿,可是不管他今天要跟自己说什么,又或者是要跟自己算账,他都会用心听着,挨揍的时候也乖乖等着被揍。
“君微和阿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孟轩出乎苏徵意料之外地先点了一根烟并不是很熟练的吐出烟雾后看着他说,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睛,这时候看上去却有点凛然之气。
苏徵心道,终究也是君老爷子养大的男人,这单刀直入的简直可怕,也没有想要掩饰自己已经知道这个家族的一些秘密,低声说:“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毕竟疑点太多不是?
既然有了养子和女儿结婚的先例,为什么到了君微这里就必须变成让君微外娶呢?他可不相信君家的三位长辈都没看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非兄妹之间的纯粹。
孟轩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事情这小子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索性冷哼了一声,他果然有足够的不喜欢他的理由。
可是见苏徵正襟危坐一脸“我在卖乖讨好岳父大人您”也还真对他发不出啥脾气,直接问:“对君微这个异母兄长你又怎么看?”
两个人怎么说也是前情敌,现在变成了名义上的大舅子和亲哥哥,就算他从来都不愿意理会那些破事也听说过不少苏徵的手段,而他对自己看大的养子,自己的妻子和前情人的私生子其实还是非常重视,这两个人如果闹不和,整个君家就真的完了。
苏徵很是意外用那双桃花眸看着孟轩,他还真没想到孟轩要给他出的难题居然是君微……
事实上,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对自己这个岳父的敬佩之心又乘了三百倍,原来这人并不只是会对家中的一切视若不见,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啊。
“其实如果说我对君微一点都不在意的话那显然是骗人的,我想不管是谁都应该能看的出来阿慈其实还没有从君微那儿走出来。而如果要说我对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在意,那显然也是骗人的。”
不管他的母亲对他有再多的掌控欲,再想干涉他的人生,终究是他的母亲。
于是,他低低道:“我站在为人子的立场上,希望君微的身世永远都只是君家的养子。”
这对君微显然并不公平,虽然根据他对君微的了解他也未必稀罕苏家。
而且他接着又低笑着说了一句:“还有,他是我大舅哥我已经很头疼了,如果还变成我的哥哥,坦白说我会头疼。”
他那位母亲大人的脾气他怎会不明白?如果君微的事情瞒不住,她不闹的天翻地覆那才有鬼。所以他一脸“岳父大人您一定懂”的表情看着孟轩,虽然没说话,可的确让孟轩顿时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熊小子!
可虽然是个熊小子,小心眼,可是又小心眼的如此坦荡,他还真有点讨厌不起来。
“你啊,还真没有全像了你爸,不然我今天根本不会让你踏入这间书房。”孟轩淡淡的说,可是表情却也柔和了一些。
君微是谁的孩子,他心知肚明却一直没有捅破也只是为了照顾妻子的心情,也成全君老爷子。或许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太没有为人夫的尊严,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爱她所有?
哪怕……尽管做到这样,这个所谓的家也终究只虚有其名,所以阿慈讨厌他也一定是因为他没有能做到更好。
------题外话------
不知道有多少人猜到君微所谓私生子的事实,其实觉得上一章节里倒数两三段写的蛮明显qaq
虽然剧情渣渣,但是偶尔俺也是想跟大家玩猜猜看的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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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如果要比耐心,试试看吧
听出了孟轩话中潜藏的认同,苏徵笑了下,从男人的立场来说他还是很欣赏自己这位未来岳父大人的。
“阿慈就是那脾气,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但是你也别做的太过。”最后敲打了一句,孟轩对他挥挥手,算是结束了这只有几句对话的谈话。
他现在的心情也挺微妙,需要一点是来恢复心情,所以这小子还是最好不要在他的眼前继续晃悠。
被这位嫌弃似地赶出书房苏徵的心情却是不错,今天来君家他的收获显然不小,先是见了宝贝儿子又欺负了两下,又和未来岳父说开了,虽然君慈还是一脸见到他就烦,但是他可是被君慈嫌弃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在意?
好事多磨,磨的时间长了总是他的,他深信。
可是刚关上书房的门胳膊就被抓住,然后被一拉一带最后压在门边的墙上,然后对上一双盈满了怒火的眼睛,看着那眼睛里旺盛燃烧的小火苗他很是自得地笑了下,用手挑上了那玉润的下巴,低声笑着说:“我才在你眼前消失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这么舍不得我了?”
舍不得你妹!
狠狠的瞪着他,见他毫不收敛又担心声音太高会让书房内的老爸听到,君慈咬着牙对他说:“你跟我过来。”
虽然不知道君慈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有没有听到他和孟轩的谈话,但是苏徵还是乖乖的跟在这位身后――他今天从见到她开始就想抱住她了,既然现在她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奉陪的?
不但乐意,还乐意至极。
于是跟着君慈上了楼,再次光临君大小姐的闺房,顺带一进入房间就主动将还没转过身的带路人给拥在怀里,而后关上门。
几乎是一个臂弯就能将君慈整个拥在怀里,低头嗅着她的发香轻笑道:“真是难得温柔,不过也乖巧的可疑,阿慈,你想问我什么?”这样乖巧的选择和他选择两人同处,又被他这么轻薄都没有反抗,这显然就是有诈嘛。
君慈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谁?”苏徵明知故问。
唔,好歹是君家的书房,隔音措施应该做的不错?看来她是没有听到。
君慈被他这装模作样的回答给气得牙痒,刚想转过身就发现这男人的臂弯已经如同铁臂一样将她禁锢了起来,她这一挣扎这男人别说放手了,反而黏得更紧,下半身更是贴近的过分。
“阿慈,你要是再动两下我可是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哦。”苏徵笑眯着眼睛说,尽管怀中拥抱着的人铁定看不到他这一脸餍足的笑容。
恩,这两三天他最喜欢的就是现在了,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多好,像猫儿一样被他宠着多好。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君慈直接用脚后踹了一下,结果理所当然的不但没起到作用还没那人顺势将一条腿挤进了她的双腿中,姿势不但暧昧煽情到了极点,还让她直接感触到了这男人用事实行动的“威胁”。
对那热源的威胁饶是君慈也觉得有些脸发烫,而且她找这家伙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占便宜的――虽然也做了点心理准备就是了。
“你少给我装蒜,我爸跟你说了什么?”虽然一直看自己的爸爸不怎么顺眼,可是今天孟轩一反常态的主动跟苏徵聊天也让君慈心里有些紧张,他会说什么?他不是一直都不管家里的事情?
第一眼见到素素的时候也是满脸开心,一点女儿被人搞大了肚子然后生下私生子的怒气都没有,泰然接受到那泰然让她想摔东西发火――他从来都是这样!
不管她做什么,从来都是她高兴就好。
“叔叔跟我说的东西可多了,哎,主要是觉得我太帅了可能担心我对你不好吧,不过我觉得叔叔可是低估了你的魅力哟,有了你我怎么会――哎,都说了你最好不要动!”直接将君慈直击他的胳膊肘挡住,苏徵差点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还是她真的觉得可以跟他在这里来一次也没关系?
“所以我讨厌你。”君慈收回自己的胳膊低低的说。
嘴巴里面从来都没有一句实话,从小见到她不是欺负两下就是想逗两下,不见她气急败坏好像就浑身难受。
偶尔说点真心话能怎么样?
不整天笑眯眯的把真正的表情遮起来又会怎么样?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
苏徵的心跳随着那一句似乎突然停滞了一下,接着就将自己的腿收回来,双手一转,让君慈面对着自己,然后眸光黯然。
果然哭了。
即使是哭着也是默默无声,对上自己的视线也没有任何女性的柔软和楚楚可怜,似乎她的眼泪只是纯粹的眼泪,不带任何撒娇想让人安慰的成分――这哭不是哭给自己看的,他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这叫眼泪的东西会让他心疼,和那句话一样。
“对不起。”他认认真真的道歉,真心实意。
“不过叔叔跟我说了什么我还是不能告诉你,男人之间也会有自己的秘密。”轻轻的用手帮她将脸上的眼泪擦掉,他心中甚至有点嘲笑自己,看,今天不但擦了儿子的眼泪还擦了心爱女人的眼泪,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他今天都让他们伤了心。
君慈任由他温热的手一点一点不停的擦着她的脸颊,平静的对他说:“苏徵,我喜欢君微,哪怕明明知道无法在一起,但是我还是最喜欢他。”
从小到大,每天每天,一直一直。
从她懂事开始这个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人就是那个男人,他懂吗?
苏徵轻轻一笑,双手也不再捧着她的脸去擦着那层出不穷的水,儿子爱哭这点果然是随了她……他就说自己没那么多的眼泪嘛。
而后一下将她再次拥抱在怀里,擦不完的话,还是用这一招好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要让你记住,君慈,我喜欢你,不管你多讨厌我,也不管你多喜欢另外一个男人,我也早晚会让你爱我,只爱我。”
“我绝对不会撒手,如果你真想比耐心的话,我们就试试看吧。”
他不会输,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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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本文上架,于是现在话痨一下。
刚开这文的时候我就修改了三次开头,可是还是觉得不顺,总觉得没有写出我想写的东西。到十万字快上架的时候,我打算暂时放弃。
期间做过一次尝试,就是事实用第一人称来写这文看效果,可是也不尽如意。
当时我只觉得“可能我这辈子都不适合写现代文吧,不管多喜欢、多爱、多萌到最后真的写出来总是不满意”。
而心情用伤心两个字来形容可能会让人觉得“随随便便就弃坑的人也好意思提伤心这两个字?”
可当时的心情的确是伤心的,我喜欢这个文,想写好,可是没有做到……觉得自己的能力也就那样了嘛。
断更大约有一个月时间的时候,新换的编辑联系我说,你这个文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坦白说我很惊讶,因为编辑已经跟我确认过一次这个文是否放弃,也告知过如果放弃就再也不会有推荐。
我说,已经放弃了。
当时编辑跟我说了许多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在这里只提一句:“你的读者都没放弃,你就已经放弃了吗?”
感谢当时所有没删除收藏的读者,当我放弃自己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放弃这本书,放弃我。
感谢编辑曲奇,谢谢你没放弃这本书,放弃我。
从开始恢复更新到现在,因为曾经弃坑流失了一些读者,更新一直都是1500+更到今天,大约五万字,而这个文也写了十五万。
坦白说,是我写过最长的现言了,不管这个文以后会如何,对我来说都刷新了我个人历史:原来我已经做到这样的程度了,而且会做到更好。
所以不管上架后的成绩如何,我不会再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这本书,一直会日更到完结。
我会努力写出自己认同的文字,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
也感谢每一个能看到这里的读者,或许未必会订阅,但是能看到这里我也已经心存感激,若有缘,我们下本再见。
最后附上本文最近的更新计划:
上架开始七天内,也就是说从本周三到下周三,我都会日更一万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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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只开花,未结果
苏徵能感触到自己的衬衣又带上了湿热,就在胸口的位置,这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去思考君慈会是什么心情,什么感受,会不会回应,而是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可笑的念头——这件衬衣就永远做留念好了。
老婆孩子都用它来当手帕,何等的纪念意义。
“你会问叔叔和我谈了什么是担心叔叔难为我,还是怕叔叔就把你给卖了?”
虽然不介意衬衣湿透,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君慈一直哭个不停,他才不要看她这么脆弱,于是苏徵试图换个话题,可是这话刚说完一个措不及防之下他就整个人被摔在了地上。
看着正红着眼睛却昂着头俯视着她的女人,他整个人好气又好笑地瘫在地板上也懒得起来,“就这么想给我来个背肩摔?”
被这么干干脆脆的放倒可是有些年头没遇到的事情了。
君慈哼了一声盯着他说:“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说清楚,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那你也干脆跟我说清楚啊,你会在意他跟我说什么?”苏徵手一摊,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那姿势活像是在说“君且随意,怎么蹂躏都尽管来”,眼神更是勾人的邪魅。
“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在意,你要是真不说就可以给我滚出去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今天踏出君家大门之后就别再想进这个门!”君慈冷笑着看着他,显然已经被他直接给刺激到忍无可忍了。
“说了君微。”苏徵非常识时务地坐了起来说,然后一手托腮地看着君慈一下就有些微妙的眼神,相当大方的说:“主题就是他。”
这个话题显然出乎了君慈的意料,她还真没想到孟轩会跟苏徵主动去谈君微的事情,瞬间沉默。
“喂,虽然知道你喜欢他是没错,但是不要我一提起他你就不说话吧?问我的是你吧?”苏徵伸手去拉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让她也坐在地板上,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君慈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没有说谎,低声道:“行了,你走吧。”
没听到答案之前她就一直想听答案,可是听到答案之后又浑身没了力气,说不好是什么感觉。
是期待?
是失望?
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当君微那两个字听到耳朵里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都没力气了。
苏徵看她那失去光彩的眼神一下子眸光低沉了下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问完了就赶人这也太无情了一点吧?刚刚听你在我面前说喜欢别的男人,虽然是早就明白的事情可是我也很伤心哎,你就不给我疗疗伤?”
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可是君慈还是没把他那狼爪子给拍开。
于是苏徵瞬间乐了起来,又凑的近了一点,两人变成肩并肩的姿势,顺带他还奉献了半个肩膀让君慈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说:“总觉得不太真实。”
君慈斜睨了一眼过去,难得给你点好脸色,你这家伙还不真实个毛线?是不是又想使坏?还是觉得她现在真是一个软包子能任由他占便宜了?刚刚那一下是不是摔的不够狠?
基于这眼神中的鄙视和警告意味都太浓厚,苏徵赶紧表示无辜:“少君大人,您能不能别随便胡思乱想,我这分明是想跟大人您说一声——突然当了孩子他爸,我其实也很迷茫。”
有些话啊,他可能一辈子才说一次哟。
君慈那眼睛一下子瞪圆,可是接着就有一种“这混蛋说的应该是真的”的感觉。可尽管如此嘴巴上还是要惯性嘲讽两下的,顺带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抱不平:“我可没见到有你这么迷茫的,直接欺负人家一个五岁多的孩子,你还真好意思!”
苏徵一下子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分明是小鬼自己不让我放水的有没有?我承认云长廷是个好男人,而且那干爹当的也似模似样的,就算我不服气也没办法一下子把我的形象变得比他还高大,可是既然不是正面形象那我要个负面第一总可以吧?”
也就是说这王八蛋想的是:既然老子目前在儿子的心里一定是没办法赶超云长廷那光辉形象了,就索性让儿子一想起来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我?
君慈这么一想瞬间无语,眼神越发的鄙视起来,可看到那人对自己的鄙视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直接弯起了那双桃花眼就觉得这人更可恨了。
可接着,她心里一哆嗦,不对啊,这模式是不是有点小眼熟?
又或者可以说,这简直就是这家伙对待自己的态度嘛!
于是如果刚刚君慈的眼神还是鄙视脸的话,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这家伙应该没这么幼稚吧?绝对不是真的吧?自己只是猜错了吧?
可苏徵看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小眼儿湿漉漉的还带着雾气,虽然从来没觉得他家阿慈“楚楚可怜”过,可是身为一个男人被她这么看着也难免心里一动,嘴巴上却是先欠抽的来了一句:“哎哟,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又英俊了一点?今天一对三赢的还算帅气吧,要知道当年我好歹也是在北京棋院下棋同龄无敌手啊。”
君慈长长一叹,这智商和情商还她还能说什么?幼稚的分明跟小鬼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不像话了。
以前她看苏徵一眼就觉得这人可恨,听他说两句话就想跟他斗嘴,见面不对他踩两脚或者挥两下拳头都能觉得手痒,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太幼稚了,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恩,人长大了,心智没成熟,她早就应该把他和素素一样看待才对嘛。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苏太子瞬间被她这先是又看接着又叹然后一脸同情的再看着他的眼神给弄的浑身发毛,这女人一下子又想玩什么幺蛾子?
“没什么眼神,只是正常的表达一下我的情绪,以及你那狼爪子再给我往下挪一下试试!”先前那手还稳妥的放在她肩膀上,现在一个不留神就已经滑移到了她的背上,而且还一点一点的往下蹭的趋势,这混蛋是想干什么?
难道还真敢得寸进尺?
他还能想干什么,苏徵无辜的眨眨眼,当然是想干点男人和心上人在一起都想做的事,不过只是摸两下而已……谁让她现在身材变得这么好。
不过话说回来……“阿慈,你胸部变大我能理解是那小鬼的功劳,可是这屁股和腰线是怎么回事儿?s的太彻底了吧?”这纯属是她大变身太成功,绝对不是他为人太色。
视线犹如实质一样配合这他的话从君慈的脸上移动到胸前,顺带还敏锐地躲过了君慈的手,这一巴掌要是真给打实了他今天还就真不出君家门了——这让他明天怎么去公司?
当然根据他握住的君慈的手来判断,这女人虽然真是冲着他的脸去的,可是手上也没什么力道就是了。
口是心非言行不一顺带还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你那眼睛再给我乱瞟我可就把你真的踹出去!”君慈哪里知道他在腹诽什么,警告着看着他,和他单独共处简直就是随时随刻挑战自己的耐性,这家伙比她儿子还不安分!
看她真有炸毛的倾向苏徵乖乖的收回手,刚刚还乖乖的靠在他肩膀上呢,难得温情没两秒钟就玩变脸……
苏先生现在肯定没有反省自己的揩油行径以及用过于色眯眯的眼神。不过为了不被君慈真的赶出去,他还是乖乖地把手收回来乖的像小孩子一样看着她说:“少君大人,吃过晚饭要不要跟我和素素一起散个步?”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脸皮……还有,你到底是在盘算什么?给我说清楚。”
她可没忘记这家伙弄的满城风雨,想到这事儿苏家人知道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她也觉得头皮发麻。
苏徵可是苏老爷子最喜欢的一个孙子,哪怕这小子都经商去了但是这老爷子都没绝了让他继承家业的心,眼下凭空多了这么一个曾孙子……君慈有一千万个理由觉得那位老人家一定会来登门。
“你手机今天应该被打爆了吧?”似乎明白她在心烦什么,苏徵笑着说。
那何止是被打爆了!那分明就是被所有人为慰问了一圈,顺便还约好了时间要来一起“围观”她的宝贝儿子!
想到这儿她就不免愤愤,刚想瞪他一眼就发现他那桃花眼依旧是弯月一般,似乎自己的烦恼就是他的开心,于是声音一低,质问道:“有意思没?”
除了他之外难道还有谁的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居然能喜欢他?雪漫什么的,她才不信,不然就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没意思,但是有必要。”苏徵笑着站起来对她身出手。“起来吧,地板凉气重坐的时间长了不好,再不下去估计你家老爷子和叔叔大人都要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了。”
事实上,是图谋不轨未遂。他一脸惋惜的想。
懒得理会他伸出那手,君慈自己起来对他说:“你要是下去再欺负我儿子我就直接把那你踹出去,听懂了没。”
“是是是是是,我听懂了。”笑着转身打开房门的男人说,笑容那是得以无比。
这不就是已经在说他能跟儿子继续相处了嘛。
※※※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是红色豪门中不折不扣的真理。
白家、苏家之所以能在圈子里执牛耳也是因为他们家的老爷子尚在。而已经彻底转型经商的君家之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敢小觑也是因为君家那老爷子也还在。
哪怕已经连续两代都没有在军政有任何影响力,可说白了,君老爷子的门生故吏终究还是对老爷子万分服气。
而同样是一老,文家的老爷子却是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家中的事情多半是文雅的大伯母管理,而少数的时候才惊动老太太。
文雅默默地坐在祖母面前,一张端庄秀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祖母今天喊她过来,其实她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了。终究是不想纵容她了吗?
“雅雅,君家那个小丫头你怎么看?”文家的老夫人看着自己最标致的孙女的模样心里就先叹了一下,可是还是没显露出来。
她的确是很满意文雅这个孙女儿的,聪明漂亮有眼色顺带还听话,可又不是听话到没一点主见,这点就难得了。所以她一直对这个孙女多了一分宠爱和纵容,所以当初她提苏徵的事情的时候,她虽然觉得苏徵未必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那也是个谁都知道有前途的孩子,也就听之任之的由她去了。
可现在却落得两个字——笑话。
她这当祖母的再不跟她谈一谈,或许有些事情就真的挽回不来了。
而且让她觉得有些意外的还是苏家的那个大媳妇居然说明天早晨要来登门拜访,这让她多少有些意外,这是不是又会节外生枝呢?
对许婉月对文雅的喜欢她是早有耳闻,可是她还真没想到那位苏家的大媳妇会做到这种程度,难不成……是真的看君家那丫头不顺眼?毕竟老太太的年岁在那儿,当年苏家和君家的那点事儿,她心里也有些数儿。
“君慈……”文雅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有些含恨地说:“苏徵曾经说她对女人有风度,但是我和她的那次见面非常不愉快。”
她和君慈那次在炎黄俱乐部正式交锋的事情并没有流传出来,这显然是苏徵下了封口令,算是保全了一些她的颜面,可是却丝毫无损她对君慈的憎恨之心,更没让她忘记那一天君慈在她面前是何等的猖狂。
文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你哥哥伤了君微,那丫头怎么可能会给你好脸色?话又说回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人家给你脸色看,当时你就不该和她碰面。”这丫头,终究还是太把苏徵当回事儿了。
文雅被老夫人说的一顿,有些拿不准主意的说:“奶奶您也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文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放不下不是?
于是苦笑:“男人的心在男人的身上,这不是你能做什么的事,是他想不想把那颗心给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苏徵和那丫头的事情,孩子都有了你居然也不死心。”
文雅被说的面色一沉,垂下眸子没再说什么,只是手心攥的紧紧的。
还能说什么?
她还能做什么……
那么喜欢那么爱到头来终究还是比不上君慈的一根手指头,简直是把自尊双手奉上最后还被君慈踩在脚底,简直整个人都不像自己,可到这种地步她心里都有一个割舍不下的苏徵——她到底上辈子欠了苏徵什么?
“算了,明天那位苏家的大媳妇会来拜访我,我想说的也是你和苏徵的事情吧,看来她的确是十分中意你。”文老太太见她这模样哪里还能继续说的下去?既然自己都明白了就好。
不过——
她老人家眼神一冷,“本来对事不对人,阿隽撞了君微的事情是我们家不对在先,可是那也是君微逼人太甚,那小子可是用的好手段,一连串压的公司几乎喘不过气,这简直也是没把文家放眼里。既然已经成了一个死结,君慈那丫头又和苏徵扯出来这一串,我们家的日子可就有些难过了。你爷爷的病你也是知道的……日子不长了,他如果一走,家里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文雅垂着头听着,文老太太说的事情整个文家谁不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文老爷子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一年更是每况日下,君微也未尝有那个胆子会直接这么欺负人,可是现在占理的不在他们家,难不成奶奶是想……她想到这儿抬头看起了老夫人。
“成不成我这老太太是不会让他们好过,左右的明天苏家大媳妇会来,我也想问问她,到底这算是你插入了苏徵和君慈那两个人之间,还是苏徵负了你。”
尽管男未娶女未嫁甚至订婚都没有,可是话不是由着人说吗?亲自拉线的是苏家大媳妇没错吧?
“那哥哥那里呢?”文雅没敢继续问老夫人的打算,话锋一转扯到了文隽,自从那天之后她可都没见过他那哥哥几次,可是和君家弄的这笔糊涂账怎么都是要算的。
“那要看君家人想怎么着了,那小子自己惹的事儿自己担着,那么大的人了一只都那么莽撞这时候捅了这篓子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就算是心疼也不好插手,君家那老东西也不是个吃素的。”
一想到文隽文老太太那显然也是大为头疼,又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开始不太好的文雅说:“等等看明天苏家大媳妇说什么吧,又或者说苏家人对君慈的事儿或许还不乐意呢。还有,我记得白家老二曾经喜欢你?”
听到白家老二这四个字,文雅的右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应该是没影的事情,那时候才多大。”
白家老大自然是白无忧,生来就是白家的荣耀之光,连带的让白家的老二都跟着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反而是白解忧这个女孩子让人高看一眼。
而那位白家老二白忘忧却是文雅小时候不折不扣的噩梦,在她看来那简直都是恶魔在世!
“不管是不是小时候的事情,我听着他学有所成也要回国了,你也上上心,天下好男人未必只有一个苏徵。”老太太淡淡的劝着,因为心里明镜一样的明白:她说了,文雅听了,可未必能听到心里去。
既乖巧又有自己的看法,偶尔还会小小的叛逆一下,这些或许能让她在几个孙女里最高看她,也最乐意宠着她,可关键的时候却未必能由着她。
这家,全在他们家病房里的老头子那口气上了。
这样的时候就算是白家的老二又怎么样?被白无忧给压着不显山不见水儿那么多年,可是身为有心人的她又怎么会没留心这一颗根本就没蒙尘的宝珠?
日月光辉的确天差地别,可是别太太阳和月亮放在一起,不也就能看出来月亮的光彩了吗?
文雅乖巧地点点头,等老夫人说让她去休息之后才退下,等出了主屋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背上发凉。奶奶终究还是说了这话,白忘忧吗?那让她曾经头疼的要死,他惹了祸出国的时候简直让她欢天喜地的祸害居然又要回来了。
而且是这样的时候。
她这辈子自尊扫地最是卑微的……时候。
几乎可以预见的是,那家伙见她的一瞬间必然先是嘲笑——哟,听说你被苏徵甩了?
的的确确,可以预见这声音就要出现在她耳畔了。
也因此的心里越发的对那个叫君慈的女人痛恨了起来,如果不是她,或许她还能和苏徵那样走下去,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走近那男人的心里,可是身为一个明白人,她原本也没想过什么他的心啊,他的爱啊,从小长在这个圈子里,她没那么不切实际。
她眨了眨眼,想无视眼里的雾气,这一刻发自内心的感谢起了那位苏夫人。
能待她如此,就算是这辈子没缘分当她儿媳也感谢她的厚爱。
※※※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让燕凭北先生来评价自己那个比自己儿子的年纪还要小几岁的幼弟的话,燕凭北先生能给出来的答案估计只有两个字:头疼。
身为真正的老来子,燕老爷子对他是宠之溺之爱之,他们哥几个眼看着老父对小弟宠的天上地下日月无光简直是手中宝心头肉,可是他老人家高兴则好,小弟也的确天真灿漫可爱的一塌糊涂,他们哥几个也没事儿喜欢宠一宠逗一逗,毕竟那年龄差距都能当儿子看待了。
可是一家人专心致志只宠一人的结果自然是把这小子也宠的自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简直是越大越能惹事儿,而且事情不分大小,全都能让人头疼死!
在这种情况下哥几个都无奈了,反正自己家老爷子指望不上了,可是这小子如果不收敛将来怎么办?难道就被他们宠成个小祸害?
老二老三不愧是双胞胎,这种情况下从来都是枪口一致对外——他这个大哥。
于是从燕雪漫先生八岁的时候开始,他家老大就变成了他的噩梦,当年对他言听计从的大哥仿佛变成了昨日的浮云,今天影子都看不着。
可真的被管教了起来,燕凭北渐渐也觉得这个小弟也没有想的那么不上道,能惹祸惹的那么奇葩让他们头疼也说明智商情商都很高么,反而越长大越出息,以至于他心中放下一块重石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津津自得:没我这个当大哥的管着,这小鬼早给你们宠坏了。
可是尽管出息,燕雪漫这平常的表现也绝对和乖巧听话这四个字无缘,所以他干脆一脚丫子把他踹到了军中训练,整天也是会听到各种告状各种诉苦,可瑕不掩瑜,小子还是做的不错的。
原本觉得要是这么下去再过两年就能把这小子调回京顺带让他乖乖娶个媳妇,顺带趁着老爷子身体还好脑子也没糊涂的时候生一个小子出来,他这当老大的也算是对老父有所交代了,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夫人,挠了挠已经有些斑白的鬓角干笑着说:“夫人,你是开玩笑的吧?”
那小鬼要回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怎么会因为君家的那个丫头嘛,一定是哪里错了,绝对是哪里错了!
燕夫人看着丈夫一脸“你赶紧说你是开玩笑”的表情,直接一叹,都所谓长嫂如母,古代的大嫂们的难处她可是太清楚了,自己老公头疼小叔,她这个当大嫂对那个小叔平常关注程度都超过俩儿子,又怎么会没事儿跟他说这种不靠谱的话?
“许婉月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多要脸面,这事儿如果不是真的她又怎么会跟我说?”
燕中将一皱眉头,显然是对那位苏夫人印象极为不佳,淡淡道:“那她跟你说这个,到底是想让雪漫跟君家那丫头好上然后直接当她孙子的继父呢,还是想让雪漫做什么?”
燕夫人一摊手,她怎么知道?“她跟我只是打听雪漫和君家那丫头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娃娃亲,你也知道那不过只是两家的老爷子之间的戏言,虽然我觉得咱家雪漫的确是心里有那个丫头,可是这现成的爹也不能当啊,再说了——那苏徵是个吃干饭的?”
就算是君慈跟苏徵曾经有过那么一腿,只要俩人没孩子也什么都好说,可是眼下有个五岁大的孩子在那儿放着,他们如何能让燕雪漫还一头扎进去?燕夫人的脸色郁郁的说:“我不管,你给我想想办法,雪漫可是今天就要回来了,等到家了你就给我把他关起来,我可不能让他真娶了君慈。”
这时候可就无关君慈品行性格好坏了。
燕凭北顿时苦笑,关起来?他这夫人说的简单轻松,那小子哪里是他现在管得动的,如果不玩狠的用上枪或者人海战术还真逮不住那小子一根毛,再说了,他还真能对自己的弟弟下狠手,只为了一个丫头?
于是干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夫人:“我对那丫头还真没有什么印象了,就记得小时候挺皮,有那么好看?”
他弟弟那也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不至于……眼睛那么残吧……?
燕夫人闻言只是推了下自己的眼睛,对他微微一笑:“老公,你觉得咱们家的男人那是只看脸的吗?”
如果是,当年他也不会娶了自己这个容貌平庸的女老师。
如果是,他那两个双胞胎弟弟也不会一个娶了青梅竹马,一个选了貌不惊人的小军医。
燕家男人个个性格粗犷却是粗中有细,而且看上去个个不懂温柔为何物,可浪漫起来都浪漫到了骨子里,常常拐着弯哄了她三十多年,这日子过的也是顺帆顺水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三十多年。
三个当家的是这样,小辈们也都是有主见的,而燕雪漫这个小叔怎么可能例外?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又何必如此发愁啊。
于是燕中将瞬间变成了苦瓜脸,那现在就只能指望着那小子自己看不上君家那丫头了?不过……不对!他突然对夫人说:“我说咱们是不是想的太那什么了一点,就君家老爷子和君家妹子那脾气,他们的孙女儿和女儿也不至于让咱们想的这么低吧?”
听到老公提起“君家妹子”这久违的称呼,燕夫人突然怔了下,笑了笑说:“我记得君家那个姑娘的样子生的只能算清秀,可比不上她,只是话说回来,那脾性指不定就随了她呢。”而后声音又放低了一些,轻声说:“那小姑娘出国的时候我就猜着是不是她喜欢君微,当时也奇怪君微那么出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肥水外流了,你说这是不是……”
对这些陈年八卦燕凭北自然是没有自己的夫人了解,看她琢磨了起来自己也插不上话,只能听着外带心里琢磨起了许婉月的事儿。
这女人打这电话到底什么意思!
“这样吧,等雪漫回来了咱们就把知道的事情先跟他讲清楚,看看他的态度再说,如果他还是坚持的话,那也要看人家苏徵这个亲爹的态度不是?而且君慈那丫头如果真喜欢君微也未必会嫁给雪漫,咱就先别把事情想的这么坏了。”
基于自己的小叔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燕夫人这么说着,可是眼神还是有些发虚,隔着眼镜看着自己的老公那皱成了川字的眉头,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个……如果雪漫到时候执意,你也别太生气……”
就算小叔不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看大的,她可是十分不舍。
中将大人在爱妻的面前也只得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他们还真不能排除,不过还是少不得小声嘀咕了一下:“说到底会让咱们焦头烂额的还是苏徵那小子,怎么下手那么快,我记得君家那小丫头也没多大的年纪……要是真论起来还真是这小子第三者插足!”
说到这儿他豁然开朗一般觉得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更是冷笑道:“你说是不是,如果没他这个幺蛾子,君家的姑娘嫁给雪漫那小子我可是乐意的很,君家的女孩子可是坏不了。”
燕夫人看着这位之前对君家小丫头的印象都不清晰的老公突然这么说,也不禁心里好气又好笑,可最后还是起身到他身边将他按在椅子上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顺手递了一杯已经变得温热的参茶递过去,“都到这份上了还说什么?我记得当初爸爸跟你说这事儿的时候你还说什么包办婚姻,要知道的话不如就依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当初彻底包办了算了,现在看你是不是还烦闷成这样。”
享受着夫人大人的关系,顺便听着夫人大人的唠叨,中将大人决定将这参茶和心中的不满以及当年奇差一招的郁闷一起吞了。
仰头,咕嘟咕嘟,然后把小碗递过去。
尽管对嘴巴里残留的味道还是不太适应,但是他向来是爱太太俱乐部忠实会员,别说是参茶了,就是中药……算了,中药还是算了,他身体好好的喝什么药。
不过少不得说了一句:“老爷子那儿还不知道这事的吧?如果知道了估计也会气得够呛。”
这倒不是说一个几乎没怎么碰面的小辈丫头就真的入了他们燕家人的法眼非她不可了,而是因为燕凭北明白自己父亲的脾气,他老人家内定的儿媳妇被苏家小子抢了先顺带儿子都有了,他老人家铁定气不过——和儿媳妇没绝对关系,和面子倒是关系十足。
燕夫人摇摇头,眉眼间虽然早已有了沧桑可是依然韵味十足,低声道:“没敢告诉,雪漫回来也没说,只是他这时候应该回来了啊……”
老二的大儿子经商了得,对自己这个小叔叔也十分投契,没少孝敬了各路跑车,虽然在军中的时候从没见他张扬过,但是眼下回来少不得亲自开车回来过下车瘾吧?燕凭北也琢磨了下时间,突然狞笑了下:“混小子,昨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到螺旋桨声,保不齐现在已经到了。”
如果是螺旋桨……
那就是蹭了直升飞机……也就是说,燕雪漫这家伙现在怎么着也应该到了京城啊。
燕夫人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叹气道:“算了,我去给他打电话看看吧,你打过去他一定不接。”
中将大人瞬间表情愁苦了起来,夫人你这话说的跟我被那小子嫌弃了一样!
燕夫人看他这样不禁一笑,莞尔道:“你被小叔讨厌了,一定是。”
中将大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窝被夫人捅了一刀,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告诉我啊!
于是不满的继续嘀咕:“都是老二老三那两个混蛋,老四那个丫头也不像话,把得罪人的事儿都让咱俩干了!”看他愤愤然,燕夫人却是对这样的吐槽早已习惯了,轻叹道:“可别把我跟你拉一个阵营去,最少我打电话过去他可是会接的。”
中将大人觉得自己的心情更悲愤了!
燕夫人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有人接电话。
“哟,嫂嫂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要知道我可是想你想的望眼欲穿了。”
燕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一听这声音就能想的出对面那家伙嬉皮笑脸成了什么样子,没好气的说:“真想我怎么就不回来啊?蹭了直升机回来的吧,现在人影都没见一个,到底野到什么地方去了?”
燕雪漫嘴里叼着烟,右脚踩在身后的墙面上,脑袋也靠着墙,整个人看上去是倾靠在墙面上一样要多颓废就多颓废,嘴角的倒是有丝柔和的笑,“是回来了啊,也是真想你嘛,不过那位中将大人今天是回家吧?如果让他看到我给你个拥抱一定又吃飞醋放话说要踹我出去,知道人家离不开你嘛。”
离不开才有鬼了,燕夫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才不信这种马屁。
“你小子也别给我玩的太野了,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嫂嫂你最疼我了,一点都不像我四姐只顾两人恩爱把我这个小弟抛之脑后不管不问,难怪老爷子总说她不孝……老爷子不知道我回去吧?”
“没跟他说呢,就当给他个惊喜吧,别玩的太疯。”
“嗯,你和老头早点休息,别让他整天发火,年纪一把了整天把我两个侄子给吓得哆哆嗦嗦的有意思没?”又嘀咕了两句自己家大哥的坏话燕雪漫才将电话挂断。
事实上他对自己的大哥倒也真有几分当父亲看待,看他的对燕凭北的称呼是“老头”和非常偶尔的时候才出现的大哥就能听的出来。
燕夫人挂上电话之后看着自己家老公黑着脸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不禁一笑说:“知道人回来了不就没事儿了,还有,你是不是又把你俩儿子给教训了?”
不然她怎么说两个儿子都跟约好了一样小半个月没一个回来看看的!
中将大人对教育子女的问题向来和夫人有些分歧,听夫人这么说就知道一定是燕雪漫玩了一招祸水东引,当即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不信你问问他们两个。”
且不说燕夫人是不是真会打电话给两个爱子,只说这边燕雪漫挂了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身后的包厢,而是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叼着烟看着天花板。
到底是嫂嫂好啊,温柔,温柔的什么都瞒不过她。
问都没问他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又是几点回来,要是换了老头一定婆婆妈妈问个没完没了顺带还给他设定一个门禁,再放个狠话说几点没回家就打断他的三条腿云云。
一点都不担心燕家少了他一个带把的会对香火造成影响,哼。
一根烟抽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烟灰也已经老长即将掉落又一直没掉下来,他看着那烟灰心里只觉得跟那袅袅烟雾一样……
“吱”、“呯”。
门开了又关上,然后一个人凑到他身边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那长而未断的烟灰吹了一下,继而笑道:“大夫人查勤?”
“是啊,温柔的大夫人,可惜有个一点都不温柔的大先生。”他闷闷的嘀咕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说:“楚老二,君微的事情是真的?”
虽然他先前也有猜测……但这事实和他猜测的有点不相符啊。
楚采哼了一声也拿出了烟夹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之前先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说:“燕太子,是不是真的你没自己的渠道去判断?”
燕雪漫烦闷的又抽了一口烟,就是因为有渠道判断,也因为知道是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那就一点都没错,可是心里还真是有些心疼啊。
“你这家伙果然是情圣。”看他自从知道君微和君慈之间其实是异父兄妹之后就一直这么一张脸,楚二公子也不由大伤脑筋,告诉你这个不是让你郁闷一张脸顺带心疼君慈的好不好!
瞥了他一眼,燕雪漫郁郁道:“可是你不觉得阿慈当时知道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疼吗?”
老子告诉你也只是因为想让你放弃“阿慈喜欢的是君微,虽然君微订婚了但是或许还是能给阿慈幸福”那个愚蠢念头,不是这时候心疼少君大人用的!楚采扶额,伤脑筋,伤脑筋!
于是他只得说了实话:“这个……应该没人告诉她吧。”
恩?燕雪漫的眼睛一下子锋锐了起来,眸光锐利的看着楚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当时阿慈去美国不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那是你没看到阿慈回来之后见到君微的眼神,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如果知道是亲哥哥的话……她应该不会这样。”楚采抽着烟说,顺带把胳膊放在燕雪漫的肩膀上打开房门,“不管怎么说先陪我们几个喝几杯再过去吧?放心,会让司机送你过去。”
门打开一瞬就简卿就侧过来脑袋说:“你们两个在外面说什么悄悄话?快点过来,对了,过两天忘忧那家伙就回来了,可喜可贺,可贺可喜。”
忘忧?燕雪漫挑眉:“那王八蛋回来的话白无忧那王八蛋怎么没说?”
总之白家俩兄弟在他眼里都是王八蛋就对了。
简卿不由喷笑了下,指着他说:“你还真给长孙和白无忧坑了?”
燕雪漫瞪了他一眼却是没吱声,当然是被坑了,而且是坑的厉害去了,不然他早回来了!
楚采坐回去瞥了简卿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见都已经变成这么一张脸了?好在没想直接削死你,不过少不得转移话题:“白老二回来的话,应该是被流放结束了?”
“流放这俩字是不是严重了点?”一旁端着酒杯端了半天可是一口都没喝的长发青年李云哉嘀咕道:“不过也够疯的了,我可没想到他被关了五天禁闭出来之后还能打了他家老头身边三个保镖。”
那种级别的保镖意味着什么在座的都清楚。
“白老二要回来就回来,我多个人陪我喝酒,不过……长孙那王八蛋什么时候给我从国外回来?”燕雪漫眉峰冷峻地看着楚采,消息指令通莫过于他。
“这位就不知道了,估计你没回部队他才不会回来让你抽他。”楚采一摊手,这可和他没啥关系。
李云哉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酒说:“阿慈回来之后果然好玩的事情也多了,可是弄不好也会出伤感情,雪漫,你要不要先见阿徵?”
这两位能面对面谈一谈最好了,他就怕伤了和气,你说真掐起来他们这些当兄弟的谁帮谁啊,帮谁都过不去。
燕雪漫摇摇头,明白他的善意也对他淡淡一笑说:“等下先去看下小朋友好了,说真的其实我蛮好奇的,明天约了那位云先生,你们都见过的人物我还没机会看到多可惜。”
云先生说的自然是云长廷。
李云哉看着他说话没有什么烟火气稍微放了下心,又看了一眼楚采,喂,该你上了。
楚采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戳了下燕雪漫说:“还是我说吧,你和阿徵可千万别打起来,不然就真成了笑话了,听到没?”
被他这语气弄的直皱眉头,燕雪漫很想拍死他算了,“到底是什么让你们有了错觉,觉得我会和苏徵那孙子见面就掐起来?”
当然是你现在这语气,这态度,以及最新对苏某人的爱称啊,顺带还有你那一向彪悍的武力值!简卿楚采李云哉三个人心中同时想到。
“算了,懒得跟你们说这些,你们难道不跟我一起去看小朋友?”燕雪漫对这三位微微一笑,尤其是李云哉,简直就是被他用视线特殊照顾了一下,以至于从来都是自诩君子从来不玩拳脚功夫还爱文艺的长发青年瞬间心肝扑腾了一下。
哎哟喂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来,这时候一起去君家那显然不是去蹭饭的,那是去围观火灾现场顺带有引火烧身可能性的!
不过楚采和简卿那两个家伙一定都见过小朋友了,估计没见过的就他一个了吧?顺带,他他他他……居然也想去看。
从小欺压他到大的少君和苏徵那笑面虎的结合体啊,他怎么能好奇心不旺盛?可小命也同样重要!于是他深情款款的看向简卿,哥们,你这一米九的身高你这壮汉体格你这抗打击能力超强的肉盾就天就帮我一把吧!
简卿对他这爱的求救波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楚采那货不是比你还肉脚怎么就没见怕,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可是燕雪漫却突然起身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那墨眸弯弯的一瞬间让他突然发毛了一下,赶紧点了点头说:“走吧走吧,我也有点想我干儿子了啊哈哈哈哈。”
你干儿子?楚采冷笑了下。“你到时候喊喊试试看人家认不认叫不叫啊。”
简卿瞬间给气得够呛,可是也不忘回了一句:“那反正干爹也不是你,哼。”
燕雪漫把烟蒂丢在烟灰缸内,轻声说:“看来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等一群人三辆车到了回了家——好吧,是到了玉泉山。
基于这么几位虽然各有小家,但是本家都在玉泉山这地方,所以都不免有点即将要回家的感觉,不过当开到君家的时候,虽然这几位都有特殊通行证但是还是被警卫先敬了个礼然后等候了好一会儿。
燕雪漫曾经也是君家的常客,以前也没见警卫这般不由看了一眼身后简卿和楚采那辆车,只见文弱眼镜男对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等稍微过了一会儿就见大门蹦跶出来了一人,一身休闲运动装,脚下平底鞋,脸么……让几个人都印象很深刻。
“素素!”简卿看到他之后就赶紧打开车门狼嚎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到了亲儿子呢,那是一个亲热眼热顺带——被拽住。
安全带都没解开就想先过去给他干儿子一个爱的拥抱?楚采冷笑着看着他,那眼神和行动分明就是:老子第一个碰不到你也别想!
简卿正迟疑着要不要给这文弱书生顺带还渣渣的家伙一拳头,就听车门响了一下然后他们前面那辆车的燕家老五已经下了车,走到了君素的面前,然后俯下身。
“燕叔叔?”君素侧着小脑袋问,他被命令来“接客”,因为已经尝过甜头收过几个大红包所以尽管还是对没能打倒苏徵而愤愤不平,可是君慈一声吩咐他还是乐滋滋的过来了。
童音稚嫩软软,嫩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燕雪漫半蹲下身子看着他那双黑润的眼睛迟疑了一下问:“能让我抱一下吗?”
君素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一下表情变得僵硬起来的他说:“我妈咪说最有趣的叔叔回来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怕我?”
“噗……”
这次的笑声比较熟悉,燕雪漫惊讶的抬头,只见大门口又多了半个人影,正是刚刚躲在那扇没开的大门后的君慈。
“雪漫,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看小孩子居然会是这种眼神?”君慈捂着嘴巴一边偷笑一边说,本来她就想看看燕雪漫见了君素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才特别通知这两天的访客都要“怠慢”一下,可谁想到等亲眼看到了居然会是这样。
那眼神小心翼翼到了极点,好似眼前的不是孩子,而是世界上无上的珍宝。
虽然不知道他在车内看到君素那一瞬间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可是这时候君慈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开心,也莫名的踏实。
撇开追不追那破事儿放一边,只是见到他这一个眼神,她就有一种又回到六年前的感觉——燕雪漫本来就应该是一个能让她这么信任交托的家伙。
看着那个捂着嘴巴偷笑的女人,燕雪漫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反应运转慢了好多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然后突然伸出右手,勾勾食指。
君慈也穿着休闲装运动鞋,不知道这娘俩是不是原本打算出门散步的,刚走到燕雪漫的身边就“哎呦”了好大一声,同时比较响亮的就是脑地被敲的声音。
敲打,对,货真价实的敲打。
“你这家伙突袭啊!”瞪过去,然后在那手又举起来的时候赶紧抱住躲开顺带跑到儿子身后。
虽然用小鬼当护盾不太靠谱而且这护盾还是五短身材,但是小孩子面前这位是不是应该还是给她留一点面子啊?
李云哉的车本来在最后,但是君素出现的时候他在燕雪漫之后也下了车,看到这一幕不由觉得老天还是很公平的,现世报啊——少君欺负了他那么多年,终究还是又人能“欺负”她一下的嘛。
就她不告而别出国还当了苏徵他儿子的妈回来,当他们谁心里乐意啊,早该有个人当着他们的面“抽”一下了。
睨过去,燕雪漫说:“疼不疼?”
那还用说!
“当了妈的人就这么点忍耐力?躲在你儿子身后你也好意思?”睥睨改鄙夷的继续看过去,长头发扎成马尾果然有女人味之余还多了那么一点当年欢脱“中二伪少年”的影子。
“别动不动就打人家脑袋,我怎么记得你当年一贯奉行打人不打脸的?”君慈指正,顺带不忘将看热闹看的似乎也很开心的儿子抱起来顺手往燕雪漫的面前一递,显然用行动来讨好,顺带用事实来证明她儿子是“可抱”并且非“易碎品”。
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之余,踏实到心酸了。
燕雪漫看着被抱到面前的君素赶紧接了过来,五岁的半大小子估计也不轻巧,可是接到怀里的一瞬,他就觉得好轻,轻的厉害……并不是不知道五六岁的孩子都是这么重,毕竟他侄子都有儿子了,也是抱过不止一次这么大的孩子的,可是感觉还是会不同。
于是轻轻的对君素笑了一下,从自己的休闲西服口袋中取出来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君素看了下自己的老妈,结果当事人直接拍了拍他的脑袋比他还要兴奋的说:“这家伙也是土豪啊,赶紧看看是什么。”
君素于是乖乖结果顺带心里无语了一下,打开了盒子一看居然是一个精致的玉观音,让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妈,这礼物似乎不是红包那么简单吧?君慈凑着看了两眼一下子嘴角抽搐了下,继而用力一拍燕雪漫的肩膀:“这还真是给了侄子待遇啊。”
燕雪漫只是笑了下,顺带轻轻的摸了一下君素的小脸,不过动作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小家伙太轻了。”他说,只是那语气淡然之余还有些指摘的意味,显然是觉得君慈之前独自抚养的事儿。
之前除了苏徵对她发过一通火之外,自己家的老爷子也好,君微也好,甚至是爸爸也好,几乎没一个当着她的面把指责说的这么明显的,可是听着这教训君慈乖乖低着头。
君素瞧着两人这脸色多少觉得这位叔叔果然有点不太一样,顺手拉了一下燕雪漫的衣服,好歹后面还有熟人呢,在人前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小小的心声还真被燕雪漫给听到心里去了,男人对他一笑,又往身后看了一下,只见三个男人对他的眼神都不是多友善,于是也只当没看到一样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小鬼就在这里,来抢啊。
小鬼看了看简卿和楚采,先后乖乖的打了招呼,然后视线就在长发文艺青年的脑袋上定了格,然后看了看君慈。
君慈对李云哉做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好吧,保不齐是她刚刚被燕雪漫勾来了一次也打算试试这招勾人魂好不好用。而结果自然不用言说,被她欺压欺压欺压了那么多年的李家大少自然是乖乖俯首听命,笑着凑过去:“那个今天来的有点不巧啊……”
他这笑容君慈从小看了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瞅了瞅他身后那两位坏笑的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跟这位勾肩搭背的说:“被突然拉过来的?”
李大少郑重点头,长发也跟着落下提起做了好几个自由落体运动,他虽然好奇心旺盛可是一点也没想到见面礼这事儿啊,不用看身后他也知道那俩渣渣外带现在的保姆男一定都笑的奸诈。
这简直是将他陷于不义嘛!关键是燕雪漫那混球也太不体贴了,稍微照顾一下他心情……好歹等他准备了见面礼的时候再拿出来嘛。
“算了,你这份反正是跑不掉的,可是不至于。”君慈笑着揉蹭了两下他的头发,那模样跟揉蹭自己家儿子的手法如出一辙,顺带一脸满足。要知道她家那个小鬼可是已经很久都不会这么乖巧的给她这么揉蹭了,多半会给她一张嫌弃脸,不然就是鄙夷眼,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她都会在心中痛恨苏徵一百次,遗传什么不好,这习惯居然也会遗传。
燕雪漫还算有良心的打了个太极,看着君慈说:“你们这模样是打算散步?”
君慈一指还赖在燕雪漫怀里的君素无奈道:“苏徵那家伙说他的体质一定是继承了我的不良基因,这怎么可能,所以就打算带他出来转转,顺便熟悉下周围环境,毕竟住在这里总要知道附近的‘邻居’都是谁家谁家吧?”
这玉泉山上每一栋院子都是独门独户的深宅大院,就算是比邻而居也都是身份相当,这小鬼短期间就要在这里生活,对远远近近的院子还是最好能记住——比如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苏家,再隔壁就是李家……
都是大门大户,所以小孩子都很多,像君家这么子嗣艰难的在圈子里其实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如果要让君素找玩伴的话,也是要熟悉环境。
想到这儿君慈笑眯眯地看着燕雪漫说:“在京里多长时间?”
“能呆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回头跟老头商量一下看他怎么打算的好了。”把他一脚丫子踹去那个尖刀中的尖刀级的特种大队当教官也有了几个年头,老头应该不会想让他继续往人形兵器发展的。
君慈对这结果甚是满意,恩,顺势讨好一笑:“那五爷您明天把家里在京里的侄子都带出来玩好了,我家这个性子太独你都不知道我多头疼!”
家里也都有小辈的另三人默默无语,心中泪流——这种事情都没拜托他们三个,难道在君慈的心里他们这三个人都是当长辈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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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当苏太子对上燕太子
078当苏太子对上燕太子
燕雪漫斜了一眼那三位,就你们三个也能算靠谱的长辈?
楚采先生就直接不用说了,身为楚家老二,这位可是从来都让家人头疼的主儿,小孩子什么的这种存在……好吧,如果不是因为是君慈的孩子的话,他或许还真懒得搭理。
简卿身为老大想要小辈什么的就只能自力更生了,早点娶妻生子可是他家人的夙愿,可是按照这眼下的情况看,少不得还要拖延个一二三四五年,然后再折腾上个四五六七次都未必能成功。
这人看似整天没心没肺,可是谁都知道也是个心思坚定的主儿,不是一般的有主见。
再说李家老大……这位就直接不用说了,整天自己的事情都考虑不周全还能有孩子缘?想的倒是美。
所以四个男人里面唯一一个靠谱的就是不但是“真正的长辈”而且还颇受小辈爱戴的燕雪漫了。
楚采对带小孩这种事情虽然没兴趣,但是吧……他刚刚听到了苏徵那两个字是吧?微微一笑对君慈说:“苏徵也在?”
君慈黑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悲痛的无以复加,简直都懒得再跟这四位吐槽哭诉了,顺带又一说,这家伙那架势大有“今天我还真不想走了,快点说收留我的话啊,快点说啊”不然她这么懒的人也不会刚刚想着带儿子出来散步,而且严谨某人跟着!
就算是打着看儿子的旗号你也从中午看到现在大半天了,也该消停一下了吧?
燕雪漫挑了下眉峰,从他刚回来楚采就联系他到现在这态度……显然是有点不想让苏徵有好果子吃。他当然也没怎么当真,楚采这家伙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准呢,哪怕的的确确是要站在自己这一边,图谋的也不过只是看苏徵的笑话罢了。
这人其实没多少坏心思。
“在这里下了大半天的棋,然后一直都在赢。”君素眯了眯眼睛,想将沮丧掩藏起来。
虽然他明白自己这么大的年纪输给那个成年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啦,可是输掉的感觉还是不爽不爽不爽!不过这倒是引起了四个没事儿干的成年人的兴趣,自认智商不错的文艺青年好奇道:“下棋?围棋还是象棋还是国际象棋?”
一连问出来三样那当然是因为他也曾经是被惨遭蹂躏过的其中一员,顺带的燕雪漫的脸色也微微有些不好看,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奇淫技巧,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不过不去杀杀苏徵的风头也着实说不过去。
于是,眼睛一斜,看向某人。
楚采,既然你瞧苏徵不是很顺眼不如这次就亲自跟他较量一下如何?这种棋局之争应该是你这种自负聪明人的最爱吧?他这眼神太过赤裸裸,以至于让简卿都给瞧了出来,直接拍了拍楚采的肩膀,大有给他打气加油的意思。
大人们一连串的眼神变化让君素也不禁的用黑润的眼睛期期艾艾的看着楚采,带着无比的渴望道:“楚叔叔你能赢得了他吗?”
楚采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然后沉默了下才看着他的小脸说:“不知道,上一次交手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之前我围棋方面的确造诣不如他。”
他的话让君素一下子失望了起来,原来那家伙真的跟他说的一样厉害啊,他还以为他吹牛……最少是会心里不服气的觉得他一定是吹牛啦。可是知子莫若母,知楚采者,在场的人除了他这个小朋友外都是,于是君慈没好气的瞥着他说:“说什么之前,那现在呢?”
楚采眨眨眼,平静的叙述事实:“一直没有放下过。”
很好,君慈笑眯眯的一拍手,然后仰头看着燕雪漫说:“小鬼你带着他去周围散散步,我带着他们三个去找苏徵的晦气。”
君素顿时有些不满,为什么他就不能观战?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小脑袋上就多了一只手,温柔的碰触的感觉让他抬起眼睛来,看到的就是燕雪漫灿烂的笑容,以及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喃语:“或许她会想看到苏徵输掉,但是还是不会想让你看到他输。”
虽然这话有些复杂,但是君素的小脑袋瓜转悠了一圈就明白了燕雪漫的意思。
妈妈只是不想让他看到那个男人输掉的模样吗?他心里总觉得或许还会有别的可能,只是眼下——人肉骑乘的感觉真好啊!他哈哈笑着被燕雪漫举得高高的然后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过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
君慈看他跟小鬼也算相处愉快就无比放心的挥了挥手,顺带请警卫员帮忙把这这四个人来来的三辆车都帮忙停好,然后带着楚采简卿和李云哉回大宅。
“当惯了孩子王的就是不一样,两个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这么亲热了。”瞅着那边燕雪漫和坐在他肩膀上的小鬼简卿心里有些吃醋,要说肩膀怎么也应该是他的最宽吧?也最爷们吧?怎么就没见小鬼也想在他肩膀上坐一坐呢?
君慈很善良的没有说原因:论长相来说,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可是没有燕雪漫那么能让小孩子们觉得顺眼。
以及,想要表达你那金刚父爱,还是赶紧生个小金刚宝宝吧。
“雪漫喜欢你的事情,你心里有数没?”基于燕雪漫不在,楚采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是有必要提一提这个话题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君慈见到燕雪漫的第一个念头虽然就是开心,可是接着就是有些头疼——今天还是不要让苏徵和燕雪漫见面了吧?就算是逃不过也是不是要尽量避免他们两个长时间相处?
虽然总觉得燕家老五一下自己就说喜欢自己挺邪乎的,可是看他今天对君素这态度她觉得还真有那么十有八九……再加上电话里……好吧,她也就不再自欺欺人了。她被自己家老爷子苦恼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挂着“将来可能嫁不出去的赔钱货”的牌子,谁知道会一朝枪手,不但孩子他爹对她展开攻势,这死党中的死党最铁的哥们也突然想来一次青梅竹马还娃娃亲,她都快囧死了。
人家都说受宠若惊,她这一点都没感觉到宠,只觉得惊心动魄惊吓连连……
“楚采,你这家伙一向毒舌,我问你下啊。”
一向毒舌?楚采微微眯眼,这人欠抽了吧?偶尔他也是不会介意给她一个教训的,爱的教训什么的少君大人应该很久没有品尝过了吧?
“那个,你说雪漫到底喜欢我什么啊……还有,苏徵那家伙你们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都要被他烦死了!”男人应该了解男人吧?看我这双充满希冀的眼睛,楚采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可别告诉我你都对这两位束手无策啊。
楚采直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还真开始毒舌了:“我问你,身为一个女人,你早晚是要嫁人的吧?”
问题是身为一个女人,我还从来都没有过家人这种人生大计啊!君慈心里腹诽,可是就她这性格在这时候的楚采面前也没敢说出来,如果真说了,她总有一种这家伙会跟那两个男人练手“搞死她”的可能。
她明白,他们希望她能幸福,有个属于自己的归宿。
君微的事情瞒不过,也根本就不需要瞒着他们。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喜欢一个男人何必跟他在一起呢?或许白解忧说的对,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给苏徵机会,可是如果真给了他机会……她会恐慌。
恐慌自己编的将不再是自己,一直一直都在喜欢着同样一个人的自己。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喜欢另外一个人了。”她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在楚采的面前,在简卿的面前,也在李云哉的面前。
强撑着什么的不是她的习惯,既然已经快要扛不住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们想啊,我一直喜欢君微多少年啊,也一直都觉得天上地下真的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所以我有点接受不了。”并不是苏徵不够好,也不是她会讨厌燕雪漫,只是当时和苏徵滚床单滚的太突然,有孩子的太突然,知道雪漫喜欢她也知道的太突然。
什么都太突然。
什么都不在她的计划内……尽管她那是一个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实现的计划。
楚采揉揉她的头发,像她刚刚揉李云哉一样的不客气,顺带还抓了下她那马尾辫,拽着那辫子对她说:“你之前想过你会留长头发吗?”
君慈如遭雷击一样瞬间呆滞,她已经有预感这位会“说教”什么了,而且一定是自己无法回嘴的那种。
“你之前也有想过你会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就把儿子带大到五岁吗?就算是有云先生帮你,如果你自己没那个心也撑不住五年是吧?你也真的喜欢你家小鬼是吧?看着他那张脸再看苏徵,你真的能讨厌苏徵?”
他讨厌苏徵,这点他可以表现的很直接——这男人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和君慈滚在一起,虽然不知道具体情节怎么样,但是最少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负责。
他待君慈虽然不能说像什么手中宝啊心头肉啊那么矫情,可是说一句发自内服的话,他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可以宠着惯着纵容着哄着,就算是趾高气昂任性嚣张也有她可爱的地方。
可是曾经那么灿烂,却脱变的那么早。
阿慈的青春就有六年这么蹉跎了。
可是尽管如此他今天说话还是非常可观,因为她已经蹉跎了六年,哪里还能再放任下去?虽然这是君家的长辈们才应该操心的事情,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对她也是掏心挖肺,也希望她和小鬼两个人都能幸福。
所以不喜欢苏徵,他还是会为他说话。
长发青年也拍了拍君慈的肩膀,低声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跟雪漫还有苏徵以前怎么相处大家都知道,也没人会觉得你们能走到一起,但是现在既然是缘分那就试试看呗,何必先把话说的那么死?”
于是,你们这是组团来给我洗脑的?君慈终于悟了,他们一定是这么盘算的。
“别这幅表情嘛,我们也都是关心你,别在心里说我们多管闲事哦,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责任,你是这么想的吧?可是不管怎么扛也绕不过去人家父子血脉,而且雪漫那个小子都能接受了,你有什么不满的?还是说把我们都压下去的四个太子里的两个你都看不上眼,就只认定了君微?你家老大是个好男人,可正因为是个好男人……你不觉得,你这样他会难受?”
楚采继续洗脑。
其实他觉得这也都是君微的问题,你直接话挑明了多好,虽然现在也没给这丫头希望,但是也从来没让她绝望,一直都憧憬着一件已经不可能的事情,很傻。
就算是他和白解忧两个人结婚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解决君慈心中认定了他就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只有嫁给他才能幸福?
所以楚采觉得他看君微一直也不是多顺眼也是有原因的,恩,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小心眼的文人相轻心态。
比较起来这边的劈头盖脸一顿教训,那边燕雪漫已经改成背着君素一步一步的走在路边上,然后时不时的指点一下:“这一家就是刘家,家里有个漂亮的小公主,或许将来就会变成只属于你的小公主哦。”
君素撇撇嘴巴,“我才不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他还是觉得这位燕叔叔是个人不可貌相的男人,看上去一副俊傲骄矜又目下无尘的样子,可是和他对眼的第一眼他就看燕雪漫特别顺眼,又因为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多少觉得……有些被呵护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并不只是一个人给过他,但是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好吧,上一次也是陌生人,苏徵。
所以他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种缘分,这男人应该是喜欢他老妈的那位没错吧?
“偶尔说点肉麻话也是好的,我现在还后悔当初没有对你妈口花花过呢。”燕雪漫想起来就不禁想长叹一声,他聪明一世当年怎么就没想到早点下手呢?一直都深信君微能给她幸福,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会是那么一个结局。
“你果然喜欢她。”君素继续瘪嘴,凑到燕雪漫的耳朵旁嘀咕:“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里,反正我觉得从看女人的角度和看妈妈的角度,她都勉强合格。”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如果这话让她听到你看她会不会跳脚给你看,不过你这标准可是够高的了,她难道还不是一个好妈妈?”燕雪漫用含笑的眸子看着他问,他那眉眼过于锋锐,再加上杀气又重,寻常只是冷凛下眉心就能让无数人觉得胆寒,可是这样双眼含笑的看着一个人的样子,也真心让君素觉得,除了用温柔款款这四个字来形容之外,没有什么其他能更贴切。
“唔,你觉得她是好女人?”小孩一脸的等插播八卦的按捺不住的样子。
“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呢,我觉得她当然是一个好女人——尽管当年没胸没屁股,就腰身还细一点柔一点,但是也是因为练武的关系,而且手比一般的女人要大一些,厚一些,也是因为练拳练的,而脸蛋呢也只称得上是清秀明丽,要是端端庄庄的也就算了,还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不是跟苏徵吵个架就是欺负个别人,有她在的地方就是鸡飞狗跳……”
听着这似是嫌弃又似是唠叨可又没完没了的话,君素很安静的听着。
虽然他就知道她的评价高不到什么地方去,可是还是刷新了他心中的新……低……
“不过这么一个家伙很抢眼,等你认识这周围的同龄孩子多了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当很多女孩子都是一个模板里印出来一样,当时最特立独行的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受关注,一个是她,另外一个是你未来的舅妈白解忧。只是比起来白解忧的性格又古板一些,更固执,虽然有很多人喜欢她,但是真的敢说想娶她的未必有几个。”
“你妈妈当时虽然调皮捣蛋又任性,可是也任性的能受欢迎也是能耐。当年我就觉得苏徵可能喜欢她,可是也觉得她能和你舅舅在一起,结果天不从人愿——素素,别讨厌你舅舅,如果讨厌苏徵的话也可以适当讨厌一下,毕竟偶尔我也会看着他那张脸手痒痒的。”
“那您看到我这张脸就没有手痒的感觉?”
“呵,我燕雪漫还没有到要欺负小孩子的地步吧?好了,再往前就是我家,隔了这么远还是能看到点影子的,你瞧见没?”建筑规格虽然都类似,但是每一栋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外观上也都有了些微变化。
“我家有好几个你这么大的小子,不过在京里的眼下就两个,估计你能和其中一个谈得来。”鉴于自己的辈分略高,燕雪漫已经懒得跟君素去提家里的那几个小子是什么辈分的了。
“喏,这边是苏家,你曾祖父就在这里住着,眼下的话你祖父应该还没有回京,等回来也一定会想看来你的。”
“可是我更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想追我妈啊?”君素对看苏家的房子显然毫无兴趣,直接揽着燕雪漫的脖子凑着他耳朵说,两只眼睛也紧紧的看着他,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又有说不出的微妙。
似乎很期待,又似乎……并不期待。
“我要和苏徵谈谈之后再说,当然也要看你妈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很想不顾一切和你妈妈在一起,但是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是不会只考虑自己的,喏,你这么乖巧可爱虽然像极了苏徵,可是我也很喜欢你,也多少要为你想想吧?”
燕雪漫淡笑着对他说,顺便戳了下他那并不是很明显的酒窝。
小家伙,虽然我有做好当你继父的准备,可更做好了只能做候补的准备啊,君微也好,苏徵也好,总是由不得他随心所欲……其实他明白,自己是怨不得老天的,是他当初没有抓住机会。
君素虽然聪明但是对燕雪漫的这种想法他还是理解不了,为他想……为什么这个人会说要为他想想呢?
可是尽管他这样觉得自己“不明白”,可是又觉得自己其实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
“喏,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带你回去吧。”虽然说是带小鬼出来“散步”的,但是他几乎都没让君素自己走几步,这样大的小家伙对他而言还是太轻太软了,甚至可以说像一个不设防的小玩具一样,必须好好呵护,不然他还真担心会伤了他。
“我自己走回去好了,不然下一次妈咪可是不会让你带我出来了。”小男孩凑在他耳旁说的很肯定,也让燕雪漫笑了下直接将他放了下来,然后对他伸出手。
那就手牵手的回去吧。
看到他伸出来的手君素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然后就发现被轻柔的包裹了起来,感触到燕雪漫手心中的温度的同时也让他不禁说:“燕叔叔你明天还会来吗?”
明天?
垂眸看了他一眼,燕雪漫淡笑着说:“明天啊,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来拜访的。”
小鬼自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干爹,于是只小声说了一句:“妈咪看到你也很开心。”
开心?燕雪漫眼睛弯弯的看着他说:“她看到我是必须开心,不然我抽死她。”‘
这么风轻云淡的语气,这么鬼畜的事实,君素突然吞了下口水,觉得自己这位“貌似温柔”的燕叔叔,或许未必有自己想的温柔。
恩,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妈咪脑袋瓜被敲的样子。
等这叔侄俩回到君家大厅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只一进大厅燕雪漫就敏锐的看到了一个人正对他微笑,然后他也笑了一下,走到那人的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并没有说话,顺带还把手上的小鬼的手递给她,意思大约是:你儿子我已经遛完了,现在转交。
君慈很想一个白眼丢过去,可是就发现自己的儿子直接没理会自己,把手快速一抽就去围观战场去了。
和燕雪漫回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君慈不一样,君素这小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正在对局的两人,一交接结束哪里还按捺的住,兴冲冲地就去看对局了。
燕雪漫对棋局并不精通,但是他也将视线落在了苏徵的身上,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外带哥们,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君慈。
身为另外一个对棋局没兴趣的人,君慈索性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出去。
出了客厅燕雪漫就掏出了烟盒然后看了一眼君慈,后者直接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眼神,他将烟点燃,但是眼神却一直都停留在君慈的身上,那样的眼神突然让君慈觉得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完全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也微妙的决然不同以往。
那是一种男人在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她习惯的燕雪漫看君慈的发小眼神。
“你还真喜欢我啊。”她小声嘀咕,眼神也落了下来,以前惹了天大的祸也都能若无其事的她现在反而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容易拘谨,也容易缺乏勇气。
以至于似乎就连对视的勇气都没了呢。
燕雪漫轻轻地笑着,眼神也带着一种看穿了她这种害羞本质的愉悦,“嗯”了一声说:“是真的喜欢你。”
“……你还真好意思答。”君慈一个没忍住,直接吐槽了一下,虽然被人告白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事儿不在她的能接受范围内。一旦她对一个人下了“定义”,定义成一般朋友,工作伙伴,远房亲戚,可以直接无视的混蛋,再或者……发小……
就几乎不再会有任何的多想,可是为什么雪漫就没有这样做呢?
“喂喂喂,说什么呢,我这对你当面告白你就是这么回应我的啊?”没好气地用手揉蹭着她那已经有点乱的毛,顺手将她的马尾给解开,然后继续揉蹭了两下,似乎这样才能泄愤一样。
“因为被你这家伙突然说喜欢本来就是很意外啊,还有你就是这么喜欢我啊?”擦咧,喜欢她喜欢到揉蹭她脑袋的方式都和当年没啥区别?一见面就给她脑瓜狠狠来了一下,以至于现在还在疼?
喜欢到让她都没有觉得任何不自在?
听他亲口说了“是真的喜欢你”这句话之后,她就是想吐槽这家伙,你这家伙喜欢我的方法也不怎么罗曼蒂克嘛。
“那你是想让我单膝下跪求婚还是想怎么样?我估计要是真这么做了还不吓死你,而且谁说我喜欢你就要给你当牛马了?你这家伙我还不了解么,真那么做了你一定会蹬鼻子上面顺带得瑟个没天没地。”燕雪漫毫不掩藏自己的情绪,过于锋锐的眼睛瞅着她说:“你敢说我说的不对?”
她还真不敢否认就是了……君慈可怜巴巴的想。
燕雪漫这家伙跟她相处的时候本来就是这样,所以现在她原本“被喜欢”那点小芥蒂反而一下失踪的无影无形,活像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紧张,被这家伙喜欢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和他们以往自然而然的相处是一样的。
“不过喜欢归喜欢,你喜欢的人应该是君微吧?给我早点死心,那好男人已经忍受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赶紧让人家幸福然后祸害人家去吧。”恩,比如自己。
喂,这个就有点错了吧?她一眼瞪过去:“微微哪里忍受我了?”
撇撇嘴,男人鄙视脸的回过去:“难道不是忍受?好吧,就当是享受吧,可是人家已经享受了你这个可爱的妹妹这么多年,还是让他赶紧结婚去吧。”
君慈沉默了下,她对君微的事情估计也瞒不住人,面前的人如果是燕雪漫的话那就更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
“喂,你也这么说?”她巴巴地看着燕雪漫,看着他飞扬的剑眉因为她的眼神而蹙起,接着又似乎是无可奈何一样叹道:“我当然也这么说,君微如果能和你在一起的话当年就不会同意订婚了,丫头,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她是的确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明白,甚至不讨厌白解忧……她甚至觉得白解忧的确是一个能配得上她的哥哥的好女人,可是她还是会难过啊。
当初君微给她的理由让她难以信服可是又只能接受——因为这理由是君微给的,不管她心信服与否她都不会让君微为难。
“你啊,为什么就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懂点变通呢?”燕雪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哼道。“反正五爷我今天来就是要见一见你,告诉你以后我的身份会从你哥们变成你的裙下之臣——哦,你没穿过裙子吧,那就是裤下之臣了。顺带还来见见苏徵,也通知他一下以后我们两个就是情敌了,恩,应该会相处愉快的。”
……你不会是想今天就跟他在我家打起来吧?君慈听完头皮都有点发麻了,根本没空去回复这位她穿过裙子而且不止一次的事实,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完蛋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回来。”
燕雪漫冷笑着看着她说:“继续在美国给我呆着?一个人照顾素素?你儿子聪明的很,可是你没觉得性格也太敏感了一点?事实上一个孩子无缘无故对父亲没好感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
他觉得一定是君慈给了孩子什么不好的影响。
而他这猜测也的确是一语中的。
君慈垂着头,低声说:“我一直都怕苏徵把孩子抢走,因为以前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啊。”所以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养大有什么不好?辛辛苦苦生下来养大的孩子越来越像他,她偶尔吐槽一下怎么了。
她分明就是对苏徵缺乏安全感嘛,燕雪漫哪里会看不出?可是看出来也不代表他能解决,以及——他是有当备胎的准备没错,可是能转正谁要当备胎啊!
“那现在他喜欢你,好好考虑给他也顺带给我一个机会吧。”给情敌求情什么的蠢毙了!但是都已经这么蠢了如果不稍带上自己那就更蠢了!
君慈瞬间一眯眼睛,盯着他的脸问:“你小子跟那位苏某人是情敌没错吧?”
翻了一个白眼丢给她,燕雪漫哼道:“你以为我想帮他说好话吗?还不是你儿子都有了!如果没儿子的话我现在都想干掉他算了!”不知不觉就把阿慈的初次……次奥,当他真不在乎啊?
可正是因为是阿慈所以他才在乎。
可也正因为是阿慈所以他也只能在乎但也认了。
当然了,他是一定会跟苏徵算这笔账的,用他们男人之间的方式,这一点倒不用君慈过问什么,也不会想让她知道。
“……”君慈没再说什么,燕雪漫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她还不懂的话那才是天下最傻的大傻瓜,心里熨烫的同时也少不得有些发酸,瘪瘪嘴说:“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家伙眼光不好!”
喜欢谁不好,喜欢她干嘛。
这点燕雪漫倒是一点都不否认,点头说:“对,我的眼光一点都不好。”
喜欢上谁不好,喜欢上你这丫头。
燕五爷我如果想要女人的话只要手一招要多少有多少,什么姿色什么气质都是应有尽有,当年是被什么糊了眼睛才能瞎成那样对你倾情已深,以至于如今都不能自拔?
继续戳两下那脑袋,似是泄愤,也似是故意没事儿欺负君慈“玩两下”。
只是以往戳不了两下就会被君慈拍开,只是这次君慈却是一直都低着头没什么反应,他不知道君慈这时候在想什么,但是这么一个傻丫头还能想什么?除了犯傻的事情还是犯傻的事情。
于是放下那手,然后将她拥在怀里,然后垂眸凑到她耳边轻轻一笑:“我总算是知道你的第二次发育期是在什么时候了,还真不错。”
就胸膛上传来的软软触感,恩,果然是真材实料的。
刚刚还稍微有那么点感动,有那么点心酸的少君瞬间整张脸涨的通红,那最先被气体接触到的耳朵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把人给推开然后一个飞踹过去,教官大人接的不急不缓,正好轻轻用手挡了一下抵消了那攻势,顺带让她收回腿——虽然说她今天穿的运动裤没错,但是一个女人做这个姿势未免不太雅观。
的确,用看女人的眼光来说。
如果让燕雪漫来说这六年间的最大改变是什么的话,他绝对不会说是君慈多了一个儿子,而且整个人的身材大变,甚至头发也长了。他会说:六年不见,再相逢的时候最大的变化,就是我能不再掩藏用看女人的眼神看她。
他可不是苏徵那样的笑面虎,掩藏情绪最是擅长拿手,也不是白无忧那样能对自己比谁都狠,更别提对自己那颗心,所以现在能这样坦然的看着她就好,很好。
至于她身材什么的,平胸的上他喜欢,这样的话当然是更喜欢,嗯,这一点他还是不会否认的。
“混球!”君慈咬牙。
对方点头,对这称呼显然是不以为意。
“色狼!”
对方轻慢地瞥她一眼,嘲讽:“事实如此。”
君慈一下语噎,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说的“事实”到底是自己的胸的事实呢,还是他是色狼的事实,只是这行径一下子就让她联想到了苏某人,心里那是一个悲凉啊——虽然知道这俩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会是啥好鸟,只是问题是她从来都没想到这俩发小居然都是色狼啊。
恩,苏某人那个笑面虎也就算了,可是雪漫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好孩子啊!
不过……不对!
她的眼神突然一冷,上前两步拽着这家伙的领子让他低下头,而燕雪漫也就听之任之放任她对自己做这种别人若是敢学绝对死的很惨的举动,看着那张气呼呼的脸他突然有想笑的冲动,可是还是抑制的很好。
“那啥,之前咱们勾肩搭背的时候你不会没事儿对我胡思乱想吧?”这就是君慈咬牙切齿努力问出来的话,她脸上的绯红原本就没有消退,这个时候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就是红的让人担心了——这妞儿是不是发烧了?
燕五爷略微想了想,他当然明白君慈这话的意思,只是到底要不要承认呢?这是个好问题。
“不会是真的吧!”身为她最好的死党,用现在的流行词那就叫基友中的基友,难道这家伙在自己假小子时代跟自己那么亲昵就是因为……靠!她这样会被占了多少便宜啊!
貌似他们两个还不止一次的在一张床上滚过?
貌似他们两个还不止一次在演武厅上演过各种亲密拥抱你凸我槌顺带你踢我抱……
貌似他们两个还不止一次的搞过露营、玩过私奔……
她的心又悲伤了起来,太特么悲伤了,虽然她家老爷子以前总是念叨她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会吃亏,但是她一直都没当回事儿,可是乍一听自己的好基友居然对自己有意思,她觉得自己的心的确应该悲伤一下的。
哪怕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豆腐可吃,但是豆腐已经早被人吃了多少次的事实……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扼腕的。
看她这样子燕雪漫就忍不住哈哈笑了两下,戳了戳她脸颊说:“喂,你乱想的话也是要给我有点限度,毕竟我大了你好几岁,对你有点想法的时候就没跟你做过太出格的事情了。”
……那意思也分明是在对我有了想法之后也做过出格的!太这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啊混蛋!
看着她这样愤愤然的小眼神燕雪漫只是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右手拇指轻轻的在她右眼下轻轻的擦过,这让君慈一怔,那儿有脏东西?可不想接着就是一个吻落在了那处,以至于她一个激动之下还觉得自己的睫毛都跟那湿热的地方碰触了一下,接着就是……
“苏徵脸上那一道干得不错,看在他都破相的份上我到时候会留意不把他揍的太惨的。”抬起头后带着笑意看着君慈那几乎不敢睁开眼睛的模样,燕雪漫轻声说。
……占我便宜和找他麻烦又有什么关系?君慈头大的在心里想,可是她的确没种——她现在都不敢真开眼。
心跳如鼓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被碰触的眼皮觉得沉重的打不开又是怎么回事儿?
尽管看不到,但还是能察觉到他的视线以至于心跳一直持续加速随时可能会崩溃又是怎么回事儿?
在美国呆了几年,她不至于被碰了下眼睛就会这样小题大做,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被这么轻轻的吻了一下,而且是被燕雪漫这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还是会觉得紧张,紧张到脑子都空了。
“雪漫。”她低低的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嗯?”刚刚做了亲昵动作可是还没有把她完全放开的男人低声应了一下。
“你这王八蛋果然也是色狼!”
配合着怒吼出现的就是今天上演第二次的过肩摔!
只不过可能和当时苏徵的措不及防不同,燕雪漫明显就是有察觉到她的意图,但是却没有丝毫抵抗,任由她直接把他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也豪不以为意。
这点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而这点的纵容对他来说也的确不算什么。
他当年做过更多。
以至于当年长发文艺青年曾经问君慈:“阿慈,你觉得谁对你第二好啊?”
没有最好,没有第一当然是因为谁都知道兄控的伪少年会回答什么,不过第二……唔,还真别说,他们都有浓厚的兴趣。
当时伪少年正盼着腿啃着自己心血来潮学做的糖葫芦,听了问题就侧着脑袋看着他很奇怪的问:“雪漫啊,当然是他,这还用问?”
如今君慈俯视着燕雪漫,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点怒气,可是燕雪漫也当然瞧得出那点怒气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已,说白了就是想让自己尽量做出生起的样子才能自然的面对自己吗?
“知道错了没!”女王一般昂头趾高气扬的看着裤下之臣。
“少君殿下,下次我想亲你的话会提前请示的。”裙下之臣非常臣服乖顺。
乖顺到女王恨不得就这么给他一脚算了。
“不过殿下,要是您再弄的动静大一点,估计整个院子的人都会过来。”甚至,这时候他都能感觉到有人在偷看了。
君慈想想自己刚刚那声大吼,再想想那个过肩摔……于是再次想要扶额,她在美国这些年可是越发的温柔了啊,真的温柔了啊,一到国内就破功这绝对不是她的问题,绝对绝对是因为这群家伙“气人”太甚!
以前她自己就没发现男人和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不对,应该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苏徵和燕雪漫这两个人这么色呢,动手动脚这种事情是想被她砍手吗?
看她这一下子吃瘪的样子燕雪漫直接笑了起来,那是一个笑容灿烂,只是还是没忘记压低点声音就是了。
君慈心里真的想一脚丫子给他踹下去,但是又顾及着动静,最后没好气地伸出手递过去:“起不起?你还真想跟我们家的地板继续来个亲密接触?”
一把把她的手握住,虽然有那么一瞬燕雪漫的确动了直接把她拉到怀里的冲动,但还是乖乖的收敛了下,真惹毛了她一下子被贴上和苏徵一样不受欢迎的标签的话他找谁哭去啊?
不过之前点燃的烟也在刚刚滚落到一边,他被拉起来之后就将烟蒂捡了起来丢去角落的垃圾箱,然后看了看夜色又看看君慈一身运动装多少皱了下眉说:“穿这么点不冷?”
现在可是比之前凉了一些。
君慈摇摇头,扯了他的手说:“回去好了,看看阿采那小子能不能赢了他,今天一天从我们家老爷子到我爸再到君素都被这家伙给吃的死死的,绝对要杀一杀他的锐气!”
其实燕雪漫很想说,楚采杀不杀苏徵的锐气他都觉得没关系,只是看着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腕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尽管知道她没心没肺,这小小的牵手也一定是习惯使然——别看她之前还跳脚还过肩摔的,其实骨子里还是对他不设防。
只是这究竟是好还是坏燕雪漫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稍稍用了下力道把自己的手腕从她手里抽出来,看到她讶然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将她的手握住,带着点揶揄的眼神看过去,让君慈有些迷糊。
“牵手的话最少也应该是这样的标准吧?没有十指相扣也应该给两手相握才对。”像是对君素说话的轻柔诱哄语气,以至于君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在大脑把这句话彻底消化完了之后就一下炸起了毛,手使劲抽了抽,可是比力气这种事儿断然是赢不过某教官的,顺带还被教官大人继续调笑:“别抽了,刚刚不是还拉的很自然?”
……我他么的刚刚可不是故意的!君慈咬牙,心里那个郁闷。
燕雪漫这家伙以前就不好欺负,事实上她也没成功的欺负过燕雪漫几次,可是这人又总是能让她觉得靠谱外带亲切,和苏徵那种见面就想让她咬一口的感觉决然不同呢,和最爱逗人像逗猫让她见了总是下意识有点防备的白无忧还是不一样。
根性深植啊……她心中一叹。
就跟她对人下了标签就很难再改变一样,她习惯了怎么对待一个人也很难改对那人的态度。
所以刚刚才抓起他那爪子抓的那是一个顺手自然,刚刚如果不是他抽出来,她一定不会察觉自己的举动在现在这种局面下有啥不妙的,简直就是二到家了。
可是察觉了似乎也没啥用,她黑着一张脸率先进门,当然了,还是依旧牵着燕雪漫。
棋局似乎也已经快终了了——如果那俩人舍得的话。
身为一个不懂围棋的普通人,君慈判断围棋要结束的原因不过是那横竖都是十九条线的棋面上似乎已经落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而那个笑面虎的嘴角上也挂着浅浅的笑容。
被人对他这似乎是标准化的笑容有啥感触她不知道,但是就她看来的话那分明是看到猎物落入他的手中的那种得意,而同样的,楚采的额头上都已经有冷汗了。
啧,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笑到最后。
而她和燕雪漫回来似乎也引起了除了楚采之外所有人的注意,苏徵更是在看到她和燕雪漫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时,眼角微微眯了一下,只是依旧没有说话。
这当然是最起码的礼节,棋局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取得胜利,他的对手也没有认输——尽管他已经认定对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翻身了。
燕雪漫对上了他的目光,冽然的视线与苏徵相交,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两个人都将视线移了开来,因为两个人都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输了。”楚采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可是随着这三个字的脱口,他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起来。
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可是尽管心里全是输棋后的不甘,尤其不甘的还是输给的人是苏徵,可是他也觉得这一盘棋下的酣畅淋漓,久违有这等对手,也尽管已经输掉,可是这盘棋他下的还是很满意。
至于输赢——人生又不是只有这盘棋,只要他想,他有的是机会和苏徵交手。
君素乖乖的将手帕奉上,这体贴的举动让楚采更是笑容满面,先用手帕擦了额头和手心的汗之后才亲昵的捏了捏他的小脸有些失落的说:“抱歉了,叔叔也没有能赢了那个讨厌的家伙哦。”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矫情又恶心了?
同样下了一盘棋可是下完之后没受到这体贴对待的苏徵觉得自己现在的心非常的悲痛,悲痛到了极点。
他老婆被被的男人牵着手……不对,是牵着别的男人的手进门。而他的儿子则给其他男人送手帕,他则是一张纸巾都没有……这什么待遇!心里那是一个委屈啊。
简卿心中强忍着笑意,他和楚采两个人关系最好不过,哪里不知道楚采那点小把戏?分明输了棋又不甘心,还跟人家儿子腻味来腻味去,恩,还当着那个显然不被儿子待见的老子的面。
李云哉略同情的看了一眼苏徵,只是他同情的地方在于君慈和燕雪漫两个人……咳咳,身为一个好奇心旺盛的男人,偷窥啥的他应该是没做,只是在听到色狼啊这种大声,外带一声乒乓响,他出门看一看还是很正常的吧?
雪漫也太性急了吧,直接敢对阿慈上下其手。
不过雪漫也真的是真汉子,居然敢对阿慈下手。
基于在场的都是小辈,所以君老爷子和孟轩在最初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去休息了,而眼下时间也不算早了,基于主人的天职君慈觉得这时候应该问一问这几个家伙接下来是打算在她家吃个夜宵呢,还是赶紧滚蛋呢?
她宝贝儿子可是睡眠无比规律的家伙,呃,这一点当然是因为跟云长廷学习的结果,所以也应该去准备洗洗睡掉了,可没空陪他们几个大男人。
“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在我家吃夜宵,然后一起玩牌还是打算去外面喝酒?”顺带抽出了自己还和燕雪漫放一起的手,对君素招了招。
君素乖乖的走了过去然后被她揉了揉头发,“你该给我去睡了,自己去洗澡然后睡掉好不好?不许忘记吹头发。”
另外几人瞬间无语,刚刚那是敷衍吧,那是敷衍吧,那是想直接让他们走人吧!
苏徵似乎今天一定要招人烦到底了,笑眯着眸眼说:“外面喝?为什么是外面?我记得君家藏酿不少啊。”而且都是老爷子的佳酿没错。
君慈的嘴角瞬间一抽,她可没忘记自己前两天给云长廷带去的那些谢礼,然后回来被老爷子那是一通教训啊——什么谢谢人家是应该的啊,但是也要请家里让我见见啊,就那么用几瓶子酒打发了人家算是怎么回事儿?送什么不能送就送那些啊!
其实她当时很想说,爷爷大人,您到底是觉得我送错了呢,还是舍不得我送呢?
眼下这几个酒神级别的要在她家喝酒……她刚要拒绝就听燕雪漫也微微一笑说:“好提议,干脆一边吃夜宵一边玩牌顺带一起喝酒好了,三样俱全。小鬼,你自己会吹头发吗?”
燕雪漫根本不给君慈说话的机会就一句话把这事儿定了下来,然后看了看要被赶走去睡的小家伙笑着说:“不然我陪你好了,刚刚被摔了一个够呛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洗一洗。”
瞬间,包括儿子在内,房间中除了燕雪漫之外的所有男性都将目光对准了君慈。
她嘞个去,这都什么眼神么,难道她给燕雪漫一个过肩摔就不行了?以前他们两个没少这么闹腾吧!
尤其是苏徵那双桃花眼眸微转,似乎带着啥计算一样,看的她那是一个心虚心虚还是心虚——她到底心虚个屁啊!
于是干干一笑说:“我们家老爷子的藏品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别给我打主意,至于小鬼,哎?”她的话直接被他儿子打断,还是用事实打断。因为小鬼已经牵起了燕雪漫的手说:“燕叔叔帮我吹头发的话,我就借给燕叔叔浴袍哦。”
……你那size和他的也差太多了,借不了的吧!君慈心中在喊。
“好。”对自己一下子就要变成保父这种职业燕雪漫不愧是家中最受欢迎的孩子王,眼皮子都不眨的就直接无视客厅中其余几人直接走在小鬼身后。当然了,在别人的眼中他是被小鬼拽着走就是了。
好吧,其实这么一瞬间君慈也对苏徵微微同情了一下——你真的被你儿子讨厌了。
苏某人似乎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低声说:“被讨厌也是一种在意,比起来被他之前彻底无视已经好很多了。”
被无视?君慈一下子惊住了,她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下棋下的一面倒的局面了,自己家儿子除了不甘不甘之外还是不甘,哪里知道两个人之前刚见面的样子?
可这么一瞬,她心里觉得有那么一个角落突然塌了,那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某种程度上,和她醉酒后发生了关系的苏徵的确是强x了她的意志。
可是在君素的出生上来说,她也的确无视了苏徵的心情,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强x了吧?
楚采心中一叹,可是下一瞬却和简卿打了个眼色,于是壮汉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快点来点吃的吧,之前燕五爷可是太难伺候了,几乎都没下几筷子就把我们给拉了过来。”
苏徵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对君慈那三个字的回应,还是对简卿提议的回应,只是俊美雍容的脸也柔和了一些,转身对楚采说:“等那个家伙回来之前,也等有饭吃之前先来复盘吧。”
他指指棋面的右下角微微一笑:“这一手你没忘记吧?”
楚采哪里会看不出他要找自己复盘的意思?不就是刚刚自己腻着他儿子顺带拐着弯欺负了他一下么,没想到这笑面虎这么快就要来找麻烦了。
因为老管家被老爷子带走了——事实上尽管是管家的身份,但是君榕老先生早被当做家人对待,可不会在这时候来照顾几个小辈,而家里其他的所谓佣人,其实也都是用来专门照顾老爷子的,他们也没这级别来指使。
于是君慈亲自去了一下厨房吩咐准备夜宵,份量要足,但是也要清淡。然后就去了老爷子的收藏室,咳咳,虽然知道事后一定会被唠叨,但是比起来让他们用拳头分输赢的话,她还是希望那俩男人还是用酒分胜负去吧。
等拿了酒回来就见楚采和苏徵两个人还边嘲讽对方当时下的棋如何如何,不过两个人的音量都不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打扰了其他人的休息。
等燕雪漫也回来的时候厨房也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看着燕雪漫那半长不短绝对不像是在军营里讨生活的爷们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君慈一皱眉刚想说你小子知道帮我儿子吹头发,怎么就不吹吹你那一点都不科学合理让其他兵哥怎么服气的毛的时候,就见燕雪漫的身后居然探出来了一颗小脑袋,自然是这时候应该去睡觉的君素。
她的脸瞬间一黑,这小子平常这时候可已经困了,今天怎么这么精神?
不过小鬼已经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睡衣,也没有什么可爱的图案,却因为是云长廷亲自挑选的被他格外喜欢。
燕雪漫见她已经将杀气对准自己,十分无辜的举起小鬼被自己抓着的小手说:“这小鬼说要跟叔叔们说晚安。”你看,这是你儿子太有礼貌了,绝对不关我的事情。
君慈其实也很想问君素,儿子你又想搞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难道……还想给苏徵的心来一次痛击?
儿子,那家伙是变态,你是虐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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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BOSS大人也苦逼的人生上
君素走下楼梯之后就走到最近的君慈身边对她伸了一下手,君慈虽然觉得他今天有些不甚安分,但还是弯着腰低下头看着他说:“怎么了?”
吧唧。
君慈盯着他看了一瞬,这才眨眨眼,领悟到自己是被这小子送了一个晚安吻。
咦,这待遇倒是有几天没有享受到了,于是同样给了小鬼一个吻,小家伙你是想我了吧,是吧是吧?我这当妈妈的终于算是有了点成就感了啊。
可是她这边还没感慨完呢就突然发现君素已经放开了她然后走向简卿。
“简叔叔晚安。”吧唧,也是一口。
于是君慈突然看向燕雪漫,不是你教了这个小鬼什么吧?
燕雪漫瞥了他一眼,他有必要用孩子来刺激苏徵吗?
是的,在这一瞬间这两个曾经的好基友再次发挥了彼此的默契,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认定了一点——君素专门下来给她和简卿楚采他们晚安吻也不过只是想刺激一下苏徵罢了。
“简叔叔太感动了,素素你真是好孩子!”一米九多的壮汉那是一个感激涕零啊,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小孩子主动要跟他亲亲,以往他可都是能吓哭孩子的魔王角色。
被他拍了两下君素不禁笑了一下,这位简叔叔的手劲儿那可是的确不小。
接着就是楚采了,看到他看向自己楚二少直接对他招招手,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脸颊说:“来吧。”
君慈看了不免有些想抽他——你小子那表情那动作怎么都跟诱惑人家黄花闺女一样?不对,她这是想什么呢,这想法不太科学。
“吧唧!”
“吧唧!”
楚采在君素亲了自己一口之后也同样回了一记,顺带不忘挑衅一样看了看苏徵,赢了棋又如何,老子照样在别的地方是赢家,而你赢了棋……嘿。
“楚叔叔也晚安哟。”
“恩,乖乖的去睡好了,剩下那个直接无视掉就行了。”楚采淡定的直接抹煞了某个人的存在,只是那人究竟是李云哉呢还是苏徵呢,大家都知道的。
君素对他轻轻笑了一下接着就走向了在楚采身边的李云哉,摸了摸长发青年的头发笑眯眯的说:“李叔叔你的头发的确应该剪短点了,不然下次被我妈咪抓住可要小心了。”
李云哉看着小鬼似乎没有要给自己一个晚安吻的意思心一横——总不能因为我今天忘记带见面礼就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吧?素素你可是好孩子,可不能这样做啊。于是我主动一点应该没关系的吧?没关系……吧?
心里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就发现小鬼居然主动上来在他脸上也吧唧了一下,于是他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没被无视啊,很好,非常好!
赶紧亲回去一下,笑眯眯的看着小孩子说:“这头发你妈咪已经威胁好多年一定要给我拔光了,但是她一直都没下手,其实大家都明白的啊。”
喂喂,明白什么?君慈一下子瞪过去,是不是明白我明天就给你剃光光啊?
李云哉对她这必杀视线依然视若不见一样,这是放开了小鬼笑眯眯的说:“明天叔叔还会过来,到时候带你跟我们家的一个小鬼去玩好了。”
他是他们这一代的老大,但是下面最小的堂兄弟的年纪倒是和君素差不多大,他觉得让两个小鬼在一起应该也是挺有趣。
君素笑着点点头,以至于笑的灿烂的模样让几个人都会在心里下意识的把他跟某个同样在场的当事人比较一下……那什么,他们怎么不知道小时候苏徵居然会笑的这么漂亮来着?
难道是看他那笑面虎一样的笑容的时间长了就产生了抗体了,以至于现在看到这么纯粹的笑容的时候直接没了抵抗力?
可是所有人也都看向了苏徵——你该不会真是被无视掉了吧?
苏徵主动站起来,他苏太子是那种被动的人吗?坐以待毙和守株待兔又怎么是他的风格,走到李云哉身边将措不及防的小鬼一下子抱了起来,然后不管君素的反应就直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就是额头,然后就一言不发的抱着小鬼走向楼梯的方向。
和燕雪漫擦身而过的时候,苏徵轻轻的瞥了他一眼。
燕雪漫看出他眼神中的东西也不免在心中轻轻一叹,小家伙,你爹吃醋了。
而且这醋还喝的非常彻底,估计等下老子就要陪他一起喝酒也喝的非常彻底了。
于是转身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跟上去的君慈,也没再跟她说什么就走到楚采的身边轻轻戳戳他脑袋,低声说:“你还真不怕那家伙跟你翻脸?”
楚采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怕他做什么?怕他让我那个小公司破产吗?”
……他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几个人都忍俊不禁了起来,多少在心里同情了一下苏徵,毕竟楚采不要脸起来也的确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被苏徵抱着上楼的君素现在只能听到自己的小心肝扑腾扑腾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声,以及苏徵踩在楼梯上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然后心里多少有些嘀咕,他是想干啥?真的生气了要找自己算账?
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可是小家伙又还有那么点不服输也不服气,于是鼓着小脸也不看苏徵的脸色,他倒是要看看他等下要干啥。
苏徵并不知道君素的房间在什么地方,但是今天在君慈的房间里并没有看到小家伙的东西,知道这两个人并没有住在一个房间,于是在踏上二楼之后那双幽深的眸子就看向小鬼说:“你房间在哪一间?”
君素伸出手指指了一下。
苏徵于是抱着他走向那个房间,打开房门,然后发现灯并没有关,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浅蓝色的儿童房,干净整洁的却不像是普通孩子住的地方,除了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外,这房间中并没有其他儿童玩具。
这个奇怪的儿童房让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倒也没有问他“你难道不喜欢玩具”或者“你难道只喜欢电脑”之类的话。
先前的调查报告上对君素在某些方面的天赋还是介绍的很详细的,这孩子的智商之高甚至比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要高一些,并不能用普通的孩子判断。不过看到书桌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叠好的浴袍的上他还是多少挑了下眉毛,低声问:“这就是你借给燕雪漫的?”
君素在理他和不理他之间考虑了那么一秒之后才道:“恩。”
回答的倒像是不太情愿,以至于让苏徵不禁低笑了一下,伸手戳了下他那鼓鼓的包子脸似是叹息又似是无奈的说:“小朋友,我们两个人里面我才是有资格生气的那一个吧?”
故意下楼刺激他这种行为……他才不会说他不但介意而且介意的要死呢。
可是尽管介意,但是他的心里也是愉快的,还是那句话,比起被他彻底的无视他还是宁可被他这样刺激两下。虽然并没有觉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别扭,不过……他还是承认自己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个性还是有些跟平常的孩子不太一样的,没那么容易坦诚自己对一个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如同……对君慈那样。
哪怕是喜欢也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表达。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君素戳戳他的脸,似乎是对他刚刚戳了自己脸颊的回敬。
这一点都不吃亏的样子让苏徵将抱到那张实木小床上放下,然后嘀咕:“我为什么不生气,身为你老爸被你这么冷落我当然会吃醋啊。”
……你才不像是会在意的人。
君素瞥了瞥嘴巴,心里这样认定着。
“这张床似乎有点小的样子,你不会掉下来吧?”犹记得那一晚滚完了床单,某个女人在床上掉了一两次,所以这时候他少不得担心的问了一句——这点还是不继承她的基因比较好。
掉下来?君素的脸色也一下子不好了起来,黑着小脸说:“我才不会像她一样。”
“恩,很好,全像我就对了。”苏徵等的就是这一句,愉快的说完之后看着君素那张更黑的小脸哈哈的笑了两下,揉搓了下他的头发说:“被欺负的感觉不好吧?所以你还是别欺负我了,不然我一定会欺负回来,像现在这样。”
君素并没有去说“我才没有欺负你”之类的话,而事实上会下去一个个给今天的客人们晚安吻也不过只是因为燕雪漫在帮自己擦完头发之后给了自己一个晚安吻,而他也给了这位喜欢的燕叔叔一个回礼。
燕雪漫当时就得意洋洋的说:“喜欢燕叔叔我吧,我就知道我最有孩子缘了,可不像那几个家伙。”
当时他心里就一动,那几个“家伙”难道一点孩子缘都没有?
似乎看的出他黑亮的眼睛里的想法,燕雪漫笑眯眯的捏了一下他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说:“对啊,那几个家伙可是一个比一个没人爱,可是没有几个人能跟你燕叔叔我比人缘,尤其是你老子,在苏家他应该也有侄子之类的,但是回去的次数又少,现在也没有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挂着敷衍人的笑了,所以黑着一张脸的时候也是挺吓人的……”
等他下楼的时候其实他还在想问自己——君素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想要下楼做什么,那个家伙才不后悔在乎呢。
可是现在他才认识到他错了,这男人还是挺在乎的。
苏徵没有等到小鬼的答复就将小鬼直接给塞到了被窝里,“乖乖的睡一觉好了,我可不想看到你明天有黑眼圈。”
明天?
小家伙眨眨眼,似乎对这一点十分惊奇,不过没等他问就看到苏徵用清亮明澈的眼睛看着他说:“真的不给我一个晚安吻?”
这……家伙!
小鬼顿时有了点磨牙的冲动,你刚刚不是还不稀罕的吗?怎么在楼下就没说这话呢?可是看着这男人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顺带还眼睛眨都不眨似乎大有“如果你不给我,我就跟你耗下去”的意思,他瞬间觉得想捂脸。
我不要看到这张脸。
跟自己那么像的一张脸——他怎么就那么厚的脸皮呢?
“就一个晚安吻而已嘛,你刚刚不是都已经给了那几个惹人嫌的家伙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君素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
“吧唧!”
君素在一瞬间干脆利落的完成了以下动作:用刚刚遮住脸的双手里的右手拉住了他的领带,然后自然而然的引力让苏徵低下了头,然后一个瞬间就是抬起头对准目标,然后干脆利落的印了上去,然后双手一推,万分嫌弃的把刚刚已经“用过”的爸爸一只给推到一边去,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然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那么啰嗦的家伙,赶紧离开啦。
苏徵一瞬间好像听到自己的心里传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声音,让他直接低笑出声,那样的笑意一直没有中断的趋势,甚至刚刚右脸颊上被碰触到的湿热的地方也好像一直都有那一瞬的触感持续不退。
今天他一定会好梦的,苏徵想。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和儿子拥抱,第一次和儿子下棋,第一次被儿子施舍了一个晚安吻。
这家伙有完没完啊,亲都亲了还不走!小鬼蹙着眉头在心里想,甚至还把身子转向墙的那一面,似乎在用这种行动表示自己要睡了,你这个家伙赶紧给我走开。
苏徵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是惋惜的说:“没机会给你拉被子,真可惜。”
……你当你真是个满分好爸爸?吐槽的话都到嘴边上了但是最后还是被君素给咽了下去,哼唧了一声,然后没有再说话。
这些事情其实早就有人给他做过了,不止一次,两次,也不是一年两年,是五年。
他想起在洗澡的时候燕叔叔对他说的话:“看你的样子是习惯跟人一起洗澡了?跟你妈?”
他当时沉默了下,可是燕叔叔却像是什么都明白一样低笑了一声说:“那就是云先生了吧,果然是一个好男人中的好男人,好男人到我都想给他拉红线了。”
他当时不禁心一抽,难道说是……
看他警戒的样子燕雪漫只是继续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可是只有一个性格恶劣的姐姐,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嫁出去的麻烦……好吧,当时她嫁出去的时候我们全家人都很感谢我姐夫大人的。”
他听的不由一笑,问:“难道有我妈咪麻烦?”
他燕叔叔对他这样的反问眼睛明明在笑着,可是口中却故作叹息的说:“哎呀,麻烦的人呢不管是大麻烦还是小麻烦都是麻烦,或许境界上还是有点区别的吧,我那位姐姐大人可是比你那位妈咪大人还让人头疼,真的。”
君素记得当时自己对燕雪漫的说辞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可看燕雪漫那脸色又觉得绝对不像是在说谎,于是只能同情的看着他那位燕叔叔,只是他那位燕叔叔还同情的看了看他就是了。“小鬼,把你那眼神给我收回去,要知道我姐姐可是嫁出去了,但是你妈咪……你成年之前估计还是要跟她朝夕相处的,还有十三年,加油。”于是他的小小心肝瞬间又悲痛了,人家已经解脱了,他还要十三年……好吧,十三年。
“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他轻声说,多少有些盼着长大。
“恩,对你这样的小鬼来说还是赶紧长大好一些吧,比同龄人都要早熟,可是身体么……居然还有婴儿肥,哈哈,我都记不得苏徵那时候有没有你这样肥嘟嘟的小脸了。”他听到苏徵放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关门声,然后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不过眼睛睁开后就看到黑暗一片,似乎整个房间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下去之后应该是会下去喝酒的吧?唔,燕叔叔会跟他打起来吗?燕叔叔……奇怪的燕叔叔。他喜欢这个燕叔叔,只是更喜欢的还是云长廷。※※※翌日。焦头烂额的云长廷先生正在处理公务,事实上这两天京城里某个圈子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他这位云长廷先生的存在的。
而且过于戏剧化,一下子从少君名义上倒追中的男朋友变成了可能夺了苏太子所爱的男人,再加上燕雪漫的回归……不过明眼人多少还是瞧得出这位云长廷先生和少君之间的关系未必是真正的恋人,于是这一场眼看着就要变成四角恋的京城之恋……也未必和他会沾染上啥关系就是了。不过身为空降一员还是亚洲第一的boss,为了空出双休日陪君素,云长廷昨天都索性住在了公司!
于是在这个时候一早晨就登门拜访的某为不在预约范围中的访客就让云长廷从美国一起请来的的秘书小姐有些为难了。
“燕雪漫先生?”云长廷低喃了一下秘书对他说的这位客人的名字,然后眉头一皱。昨天来的是苏徵,今天来的就是燕雪漫和苏徵公司发来的合作项目,这两位是不是明天甚至打算一起来登门拜访?他有些伤脑筋的看了一下自己虽然谈不上堆积如山,但是也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工作——如果没有苏氏发来的这个合作可能会减少不少厚度。最后他一叹,对秘书道:“请这位先生直接来我的办公室吧。”和昨天是跟苏徵在会客室见面不同,他对这位燕家的五公子还是很有些善意的,事实上他多少也明白这男人找他的意图……可是又觉得未必只是这样的单纯。燕雪漫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西装,算是他难得正式的衣服了——他素来讨厌西装这玩意儿的,当然了,如非必要他也讨厌制服。里面衬衫都没舍得来一件,而是一件非常有设计感的体恤,再加上那张脸上又有那么一点微妙……好吧,与其说微妙不如说明显是宿醉刚醒的人,眼睛中还有血丝,而且脸色也比较苍白……所以等云长廷见到他的一瞬间也少不得惊讶了一下,接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一下,虽然是才见面,但是一向会很礼貌的跟人保持适当距离的他还是赶紧请秘书准备茶,接着就对燕雪漫说:“燕先生先请坐吧,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昨天喝的太多了吧?”燕雪漫苦笑了一下对他伸出手说:“我觉得那个家伙也没有比我好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很高兴见到你,云先生。”云长廷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然后就赶紧请他坐下。十分有效率的另外一位秘书也已经将茶水和茶点准备妥当,呈送了上来,然后安静的将门带上留给了他们两个人一个安静的环境。手头的工作被搁置一边也选择一见燕雪漫,但是见到这么一个状态的他还是让云长廷觉得:真不愧是君慈当年最好的朋友。恩,他现在也只能有这么一个感慨了。
“昨天苏先生来拜访,今天就是阁下,坦白说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不过我想燕先生你的来意应该和苏先生的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云长廷看着他淡淡的说。
当然,他还是体贴的把声音放的更低了一些。
他不知道燕雪漫是怎么过来的,但是宿醉后这样的状态来到他这边的大楼……也还真是辛苦了。
“唔,茶不错。应该说我是给你添麻烦了吧?”燕雪漫这样的人物何等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云长廷那张大的不同凡响的办公桌上分列整齐但也绝对每一摞都厚度惊人的文本。
云长廷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看来的确是了,算了……我和苏徵那个家伙应该还是不太一样的,不过我来见你只是觉得有那个必要而已。在阿慈出国之前我是她最好的哥们,现在也是,可是我想云先生也同样会是对她非常重要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虽然可能是无聊的信条,但是这的确是我会做的事情,所以今天来登门打扰了。”
燕雪漫微笑着把来意说明了一下。
云长廷给他的感觉的确是让他有些意料,这么一个文雅人居然能和君慈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更甚至是她的追求者,坦白说满奇怪的。
他还一直都以为喜欢君慈这样性格的除了一个君微还稍微正常那么一点(他似乎这时候忘记了君微也算是个妹控),他和苏徵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正常的地方,而就连若即若现的对君慈有那么些好敢的白无忧都算不得正经人。
而云长廷的出现简直就是刷新了他对君慈魅力值的了解。
他那眼神毫不遮掩的就将自己的心思袒露了个清清楚楚,以至于让云长廷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燕先生,燕五爷,你这一脸欣赏我可是会微妙的。
“那现在见到又觉得怎么样?”云长廷问。
“唔,感觉你的确是能让小鬼那么喜欢的人,但是又跟君微有点类似,怎么说呢……你的存在当时可能会让那个丫头既矛盾又想依赖吧。”燕雪漫缓缓的说,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君微吗?
云长廷沉默了下,接着就抿唇一笑,对燕雪漫道:“隔壁有我的休息室,如果不介意的话燕先生你在里面休息下如何?等我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中午一起用一顿午餐吧。”
会直言不讳的说出这种会让他心中不快的话,这位燕雪漫也绝对是可交之人。
燕雪漫也不客气的点点头,笑着说:“那就麻烦了,坦白说我现在还真的有点头疼,如果不是因为事先就已经决定好了计划这个时候我宁可躺在床上睡上一天。”
……这一点还真是一个德行。
云长廷想着,然后嘴巴里很平静的说:“那就一起吃个晚餐吧。”
燕雪漫瞬间笑了一下,这家伙也的确有趣!“好,就一起吃晚餐,唔,我知道一个馆子还不错,等吃完之后就一起去君家瞧瞧吧,小鬼应该挺想你的。”
然后这位说完就毫不客气的去人家总裁室附带的休息室去了,之大方又或者说……脸皮之厚也算是少有了。
云长廷却是不以为意,不过基于今晚的加班计划泡汤而凭空多了看小鬼的计划,那自己是不是要稍微调整下计划呢?让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工作?这可绝对不是他会信奉的教条!
于是加班改到周日好了,恩,就这样定了。
※※※
“boss您没事儿吧?”许岩一脸担心的看着苏徵,一早晨这么一个状态出现在公司是闹怎样?
昨天分明翘班一天,而且日程安排上也没有什么必须由他亲自去的应酬,这么一张宿醉脸还不甘心的样子出现在公司里知不知道会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小心肝跟着扑腾乱跳顺带担心会被骂啊!
好吧,尽管他这个笑面虎一般不会骂人。
苏徵冷眼看了他一眼,挤出了两个字“没事”,然后继续在他那张老板椅上转了一圈儿看向了窗外。
诺大的总裁室被装修成了一百八十度都能俯瞰美景的半透明落地窗,只是这么一大早就看着下面发呆……boss,您真的没事儿?
“那我请刘姐把今天的工作告诉您吧,顺带等下帮您确认一下我们下周的行程,而且会有一个和云氏的会议,不知道您要不要出席?”许特助觉得就算是自己的老板摆明了在发呆,但是为了体现自己这个第一特助的价值还是需要继续把话题引到工作上来的。
不然他不爽!
一大早啊,就这么一张谁都不愿意理会顺带还写满了不高兴的脸给他们看,这不是也让他们这些当下属的心情要跟着他一起黑才开心么!
他可是昨晚刚跟心爱的女友甜蜜了又甜蜜,脑子里本来都是如何求婚才浪漫,现在看着他这一张黑脸可是什么灵感都没了!
“云氏?云长廷?那当然不去,反正合作的事情现在才出来议案而已,等我和他见面也是签合同的时候了,而且估计那家伙应该忙的要死,可没我这么悠闲。”苏徵平静的说,视线依然看着窗外,只是如果许特助用心一点就能瞧得出他那眼神有些失去了焦距。
……
您还真好意思说,同样都是当总裁的,人家兢兢业业您这边就如此悠闲!
不过到这个时候许特助也多少察觉出了一点苏徵的情绪不太对,小声问:“您这是被少君彻底踹了?”
身为他当年创业时就跟着他一起闹离家出走的一员,许岩其实也是圈子里的人,事实上还是这位的表弟。
于是对苏徵的私事他多少比别人明白一些,于是也懒得用看老板的态度对待他了,直接靠在苏徵的书桌上也看着窗外对他道:“你当初真的是棋差一招,既然吃都吃了怎么就舍得放手让她去国外呢,现在好了吧,一个云长廷也就算了,我看他也没戏。不过燕雪漫那家伙回来了是吧?让你这么一张脸的应该是他吧?”
酒桌上千杯不醉的人碰上同样级别的酒神喝到最后的结果多半是两个人喝了一个通宵——也不怕早晚得肝癌!“你个混小子少诅咒我,不过只是一早晨被君老爷子给踹了出来而已。”恩,事实上他还是晃晃悠悠步行回的苏家,然后洗澡换衣服,然后在全家人都顶着惊讶的表情下出现在餐桌上——天晓得他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在苏家大宅吃过早餐了。
他爷爷大人倒是一副欢喜的样子,笑眯眯的对他说:“哎哟,徵儿你居然舍得回来看爷爷了?不错不错,最近很不错。”
他也不知道爷爷大人到底是真欢喜呢,还是换着法子想表达一下对他一不小心就给他“造”出了一个曾孙,顺带那曾孙现在还顶着君家的姓的不满。唔,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他还打算让君素一直都顶着君家的姓,估计就是一直溺爱自己也会由衷的想抽自己两巴掌吧?
于是陪笑:“爷爷,我现在难受的很,您要找我算账能不能等明天?”
“老夫”这两个字一出来苏徵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爷爷大人,这不就是您典型要“怒发冲冠”的征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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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今晚还有7000字是没错,但是我怕更新时间会赶不上在12点之前
于是先更8000,剩下的我会尽快,如果真的赶不及也会在今晚写好上传,并且等明天一早审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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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特殊情况是因为最近吃坏了肚子,急性肠胃炎……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于是昨天那么晚才更也是因为肚子不争气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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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许婉月的婉拒
苏老爷子平静的看了苏徵一眼,轻叹了一声说:“看你小子的脸色,怎么像是一点都不相信爷爷我说的话呢?”
问题是爷爷大人您真的像是在生气。
不过既然他老人家都一再强调说不生气了,于是他就当他真的是不生气了行不行?不过他一点都没想到的是苏老爷子这边刚过去,他刚端起碗想喝一口粥那边自己的母亲大人就开始发话了:“苏徵,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释一下最近的事情?”
所谓的最近的事情,当然是君慈和君慈的那个儿子的事情。
苏徵一点也没想到他这个最爱面子的母亲大人会选择有其他叔叔和婶婶在的时候对他发难,不过……这个时候也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他淡淡的说:“阿慈的孩子是我的,就是这样。”
于是其他在座的诸位也都少不得脸色变了下。
突然多了一个儿子,这在苏家也不能算是小事情,而且关键是……那是和君慈生的孩子。
苏老爷子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但是也没有阻止苏徵母亲的意图,他老人家今天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冷眼旁观了。于是苏徵放下碗说:“五岁的儿子。”
许婉月瞬间握紧了手心,向来保养得宜的容貌今天看上去都有些暗淡,甚至还有一些黑眼圈,显然没少为这事儿揪心。本来她就是打定主意今天要去文家一趟的,不然她觉得在她的立场上说不过去,可是见苏徵这么一点都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甚至直接说出来这种“事实”来,当即气呼呼的说:“不管是你是不儿子,我都不会承认君慈那个儿媳妇的!”
孙子又怎么了?儿子都不听话要孙子又有什么用!
她这话一出,让苏徵的两个叔叔都有些蹙起了眉头,可是因为苏徵在场,而且苏徵的父亲也不在,老爷子也没有发话的缘故两个人也就没有吱声,不过老三却是给苏徵了一个眼色。
苏徵看着自己三叔那眼神分明是懂了,直接对许婉月说:“您说这话就跟人家君慈现在就要嫁给我也一样,可是实施情况是您儿子根本就没被人放在眼里,人家有人追,有人要,还有人巴不得当您孙子现成的继父,干爹都排到第五个了,您担心这个担心的有点早了。”
“噗,你小子果然没被君家那丫头看上?嘿,我就说那小丫头小时候见到你就恨不得想咬你一口,怎么会突然瞧得上你小子。”苏老爷子突然笑着说,堪称鹤发童颜的脸上带着孩子一样的幸灾乐祸。
“恩,那个小丫头人还是不错的,也不怕她家那个死老头不高兴也会陪我聊天,难得了。”
他老人家这一打岔再一感叹,许婉月的脸色尽管不太好看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在场的还有她两个妯娌和小叔,甚至还有其他的两个小辈。
“爷爷您就巴不得看着您孙子我吃瘪是吧?”苏徵笑都笑不出来了,刚刚被他妈那高嗓门嚎了两嗓子,他的头啊……好疼……再看老爷子笑成这样,显然是已经等着他吃瘪很久了。
苏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那必须是等着看你小子吃瘪很久了,还真可惜,居然让你真闯荡出来了不少家业,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事情都是十全十美的?我就喜欢看你小子跌倒几次,受创几次,不过要是因为这个就起不来了也没干劲了……嘿,那也不是我孙子。”
当初按着这小子的头让他学会看清脚下的时候,苏老爷子其实就是希望他摔两下,可是没想到他虽然跌跌撞撞的,可还真的成功的跌跌撞撞出了现在的家业,当初被人说成“狂妄的过份的小子”也再次变成了人家称赞的对象。
他对孙子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其实都觉得无所谓,孙子就是孙子,每个小辈在他面前都没有高低之分,能力高下只是能力的问题,亲情的面前能力再有高下都应该是一样的。
当初他对待儿子犯过的错误,已经不想在孙子面前重蹈覆辙。
可是似乎并没有人懂得他的苦心……
“我还不至于真的会让我儿子喊别人喊爸爸,您就甭担心了,回头有机会我把孩子带给您来看看?”
苏徵瞧着他老人家说,他老人家多少也会期待着看看他的儿子吧?
老爷子笑眯着眸眼放下手中的碗筷说:“你要是带来我自然是要看的,不过我想看的还是苏家的孩子,那孩子……姓君吧?君家那个老东西现在得意着的吧?”
完蛋!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所谓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还多。
种种倚老卖老的词儿现在放多少都不能足以形容苏徵悲痛的心情,他这个狡猾的爷爷大人哟,果然还是一点都不容易糊弄啊,居然一下子就发现了核心问题――还是他极力规避的核心问题。
于是他顿时清咳了一下,顺带无视掉叔叔婶婶外带两个堂兄弟的诡异视线,低声道:“那个,您就崩刺激君老爷子了,您不觉得现在您已经很成功了?”
比起只有一个女儿外带一个外孙女……好吧,还有一个外孙的君老爷子,苏老爷子在儿孙这方面绝对是人生赢家啊。
您都已经赢了就别跟小孩子一样斤斤计较了,您那么多曾孙……好吧,苏徵其实还是能理解一些苏老爷子的心情的,毕竟如果曾孙不跟自己一个姓,又有那么多曾孙在,为什么非要见那个叫君素的小鬼不可呢?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虽然早怕老爷子不高兴,但现在么……
“爸爸,您还惦记着跟君叔叔斗气那事儿呢?都多少年了,您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苏徵的二叔苏子云笑着对苏老爷子说,不过那语气也像是在哄小孩一样。须知他们家老爷子虽然还是一个明白人,丝毫都不糊涂,但是心性吧,反而越来越像是小孩子了。不管是跟他说话也好,还是规劝也好,哄孩子的语气那是越来越无法避免的了。
“对啊,君叔叔那个事儿说起来不是也……怪不得人家么。”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苏家人自己心里没个数儿。虽然自己现在的嫂子就在身边,但是苏家老三还是帮苏徵说了句话。
怎么说呢,都是陈年的烂谷子,非要扯到小辈身上做什么?
苏家老二和老三的话也让在场的其他两个小辈有了说话的勇气,一个笑着说:“爷爷,听说素素那个孩子长得可像徵哥了,您也不想瞧瞧?您当初可是都说孙子辈里当时徵哥长得是最漂亮的,话说回来,我可还想欺负一下那小子呢,毕竟徵哥当年可是没少欺负我,您可别不给我这机会啊。”
这是老三家的二儿子,苏晏。
坦白说苏家的基因还是相当不错的,苏老爷子本身就容貌儒雅,而夫人也是有名的美人,到了三个儿子那儿,再到了孙子这边,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是出挑的。
可是苏晏这么带这点酸气的说出了当年苏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是苏徵这种话,也自然而然的让苏老爷子想起了当年。
当年啊,徵儿的确是他最漂亮的孙子,其实现在也是。
这倒和偏不偏心没关系,只是毕竟是好看不好看这种事儿不是谁都能用眼睛辨别出来的吗?苏徵也顺带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兄弟你今天真够意思。
另外以为苏攸也跟着说:“还真别说,爷爷您当年虽然一直都说没偏心,可是总觉得您还是对徵哥最好,现在徵哥都有儿子了您反而都不想瞧了,可我们稀罕着呢,有了他您可就别整天逼着我们相亲去了,现成的曾孙不是都有一个了?”
这是苏徵二叔的大儿子,一点都不像是苏家人,对念书这种事情格外钟情,读到了博士后似乎也没有放弃继续死在书海中的念头,以至于对相亲这种事情格外排斥,倒是比他小了几个月的苏晏反而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年纪比君素要小两岁。
“你们两个小子也说他的好话,小时候谁整天哭着喊爷爷偏心的?”苏老爷子斜了他们两个一眼,再次端起碗来说:“苏徵,你小子现在可是要给我背水一战了,听到了没!”
苏徵瞬间笑了起来,大声说:“知道了,孙子才不会让您丢脸。”
孙媳妇什么的,一定会给您拐回来的。
许婉月看着老爷子这一锤定音也明白他老人家从来都没有排斥苏徵和君慈之间的关系,只是刚刚会“生气”也显然是在敲打苏徵,而且关于君素孩子姓的问题他老人家也应该是在意的吧?
只是在场的人估计没人知道苏徵和老爷子的盘算,刚刚苏徵分明觉得老爷子刚刚那话有些深意。
苏家的男孩子现在顶着君家的姓的,何止只有一个君素呢?
于是吃了早饭之后本来还想在家里睡个回笼觉的他想了想还是来了公司――再在家里呆下去被他老妈再轰炸几下怎么办?毕竟是他妈妈,他还不想跟她把关系闹太僵,而且……她也有她的不容易。
可来到公司他本来还想一个人静一静,结果最近都喜气洋洋一副我幸福我花痴我要结婚了的表弟居然还不停的在他眼皮子下面晃来晃去――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这家伙从他的助理名单上除名。
明明早能胜任分公司的老总职务却整天只肯做个助理,比他这当老板的还要大牌,现在居然还要干涉他私事。
于是扭头过去对许岩说:“表弟,燕雪漫这家伙你说可恨不可恨?”
许岩拍拍他肩膀说:“你差不多一点吧,人家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没直接踹你。”毕竟么,人家燕雪漫也是喜欢君慈那么多年的了,你这插出来一杠子也就算了,还弄的人家现在跟第三者插足一样,搞不好谁是燕雪漫现在都想跟你玩命吧?
苏徵哼了一声:“你看白无忧多省心,直接都没有把喜欢放脸上。”
白无忧?这三个字瞬间把许岩给震慑了一下,以至于他嘀咕着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君慈那么大的魅力?呃,你这什么眼神?我对我家亲爱的可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母老虎的!”
苏徵冷笑了一下:“母老虎?”
许岩一顿,难道这形容词用的不对?还是说他因为这个就生气了?
“当然不是母老虎,分明是个小猫,虽然整天也是装腔作势顺带露出来个爪子看着想挠人,可是没事儿跟人撒娇啊使性啊也不比旁人少,不过你对你家亲爱的继续忠心耿耿也最好不要觉得你表哥我的眼光有问题。”否则是表弟也抽你小子。
许岩的嘴角动了一下,懒得再跟这男人说什么了。
有燕雪漫那样的情敌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一个儿子在那儿放着,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看好自己的表哥,你说喜欢就喜欢呗,也不至于当时把人这样那样啊。不过……当时掐算起来,也是他们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了吧?
“后悔没?”他问,顺带仁慈的递过去一杯茶,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还睡不着的老男人也不知道照顾下自己。
“说没有是坑你,说有的话……也是坑你。”后悔这种事情要看是后悔哪一方面了。
许岩觉得自己是搞不懂自己表哥这种人生哲学的,也懒得继续把自己的时间放在规劝他身上,以及这货也不是一个会识好人心的,少不得你劝了他操了心这人还会给你个驴肝肺。
他觉得为了自己能多活一段时间内还是少管这人的事情比较好。
不过……“我亲爱的姑妈没事儿吧?我是说你今天如果是从玉泉山回来的话,那岂不是要跟她碰面了?”许岩有些紧张的问。
“恩,她不太高兴,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估计我那个老头也快回来了。”他还有些事情要跟老头子好好问一问呢,毕竟君微……他觉得必须要说清楚。
君老爷子会跟他没事儿谈君微一定不是心血来潮,是不是老爷子也知道他爷爷的心思呢?他都能知道君微的事情,也想当然耳的不会是能瞒得过爷爷和老头这两个人的。
“你还是别气着她,她性格傲,又硬,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再不体贴一点――”
“表弟,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这一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苏徵打断了他的话,明白他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可是难道他真要因为顺着母亲的心意过上一辈子?
他不是那种愚孝的人。
“算了,也没指望你真能听我的,不过我只是说你也换着点法子别直接跟她顶嘴,她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回头我让我妈跟她聊一聊吧,琢磨着她们两个人还是能有点共同语言的。”许岩轻声说。
他不是不能理解苏徵,因为自己的姑妈什么性格他也很懂,事实上……苏徵的性格不也有一部分像极了她吗?
“燕雪漫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白无忧这三个字怎么从自己表哥嘴巴里蹦出来的先放一边吧,对于这个比他们辈分都高的燕家老五其实许岩也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之前燕雪漫和苏徵的关系甚至称得上非常不错,最少比苏徵和白无忧两个人之间和谐多了。
可是眼下一下子旧友变情敌,也太狗血了吧?
“不打算怎么办啊,那家伙的心其实很细,看他打算怎么办吧,大不了回头跟他单独谈谈,不过被他揍一顿估计是少不了的了。”苏徵不免苦笑,他能和白无忧打个平手,但是燕雪漫嘛……
虽然小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是势钧力敌不错,但是白无忧终究要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人,而他是当了一介商人,只有燕雪漫被他大哥送入军队,而且还是尖刀部队中的尖刀的教官。
这三个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许岩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两个字――活该。
“所以最近我什么应酬都不要,全部都给我推了,推不了的你上。”恩,自己的表弟外带助理全权代表,我对你的信任是如此深啊表弟。
“别啊,我最近可是忙着求婚――呃,你该不会就是看我这点不顺眼吧?”许岩瞪眼,越想这人直接把事情丢给自己一定是不安好心!
喝了一口已经快要转凉的浓茶苏徵转眸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在我这么郁闷的时候,儿子都快喊人家爹的时候,你这个当表弟顺带兼下属的还想结婚?你想的美。”
他才不会放他去甜蜜。
许岩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混蛋表哥粉碎了自己的美梦,他甚至都开始计划着要请几号到几号的婚假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先忙着指定苏徵的行程,可眼下――“算你狠!”
他恶声恶气的说,可是却看着苏徵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叹了一声。这家伙虽然偶尔会迁怒人,但是通常的时候还是很好对付的,这就是为嘛他这个股东只想做个助理也懒得去兢兢业业了,可坏处现在也显现了出来,他不高兴的时候第一个死的炮灰就是自己。
“等下我直接去休息室睡一下好了,午饭也不吃了,下班的时候记得喊给我,我要去看我儿子。”苏徵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在儿子的面前刷新一下出勤率的,就算是讨厌也要天天在他眼皮子下面晃两下。
许岩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丢给他,懒得再理这人,直接出门去看有多少应酬是要推掉的,以及……怎么给他减少点工作。
这种时候如非必要的事情还是别打扰这个既要追老婆又要讨好儿子的可怜男人了。
许岩出门之后本来说要去休息室休息的那男人轻轻的转着手中的杯子,这是他最喜欢的那个莲花杯,对他来说也有特殊意义的莲花杯,只是君慈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吧?
雪漫,你小子又是怎么想的呢,我怎么觉得你这回来之后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啊,怎么反而像是在帮我?
我希望我的预感没错。
※※※
许婉月的到访文家自然是早有准备,文老太太甚至亲自在客厅门口等待,这样的屈尊也已经让身为小辈的许婉月觉得更加歉疚,十分不好意思。
而文雅身为今天的当事人之一自然也是早就在家里等待了,也亲自帮许婉月奉茶,客套完毕之后许婉月端着茶杯看着文老太太非常歉意的说:“文阿姨,雅雅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她,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已经……”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在场的人谁又没听懂其中的意思呢?
文雅依然垂着头,但是文老太太却轻笑了一下,一双老而弥坚的眼睛看着许婉月说:“许丫头,这事情也怨不得你,当娘的未必能做儿子的主,更何况你家苏徵又是一个从小都很有主见的孩子,不然我们家雅雅也不会喜欢。只是现在你看,事情变成这样……”
许婉月苦笑了一下,低声说:“说来说去还是那小子的错,只是眼下他怕是不肯回头了。”
早晨见到苏徵对她的确有些冲击,她并不是看不出儿子一脸疲倦,甚至眼睛中还有些血丝,当时在全家人面前失态也是因为他的态度分明一点都没有把她这个当妈妈的放在眼里,出现在餐厅里跟全家人打招呼的时候对她也不过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妈,让她觉得极为敷衍。
她不喜欢君慈,不喜欢任何一个君家的人,更不待见那个素未谋面的孙子,可是这也不代表她就能奈何的了苏徵,也能在眼下干涉的了。
没看老爷子都发话了?
她现在再说什么似乎都已经是没用的事了。不过既然说好了要来文家,她还是来了。
而且如果说先前她还想让文雅再试试的话,今早让她彻底绝了这心思,老爷子的话说着是说给苏徵听的,但是多少也有些说给她在听――事情的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苏徵的手里,你当人家君家稀罕着苏徵?
尽管觉得会不甘心,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着也是这样。”文老太太淡淡的说,她本来就没对许婉月今天会来有什么希望。“文家和君家之前就结了梁子,眼下雅雅的事情也因为君慈的事情弄成了这样,我这老太婆多少也不太舒服你孙子那个妈,所以少不得问一句,你家老爷子和苏徵他爸爸又是个什么态度?”
许婉月轻叹了一声,苦笑道:“一个已经算是应下了,另外一个还没回来,不过应该也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是不可能不回来的。”
文老太太对这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也多少有些明白,也没再继续下去,反而看着文雅说:“丫头,你应该明白了?”
许婉月都已经这样说了,这事情估计就是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可以逆转了。
文雅攥着手心点点头,然后低声说:“我先出去一下。”
文老太太知道她现在心里不舒坦,于是就对她点了点头。
文雅一出房门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直接落个不停,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终究是落空了。其实她知道,是自己跟苏徵没什么缘分,可是现在她面对的情况可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失恋这么简单,奶奶之前对她说的话,已经是非常非常明显的暗示了。
她想到这儿不禁心中一酸,可是这个时候不忍耐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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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无花果的爱情
“局长,这似乎是您的电话?”刘晓薇一见白无忧从会议室出来就赶紧将手中的手机递过去,这似乎是这位局长大人的私人电话,除了会议时刻从不离身,但是平常也很少会在他上班时间会响起来,今天这么一个意外就出现了。
白无忧看到她出在会议室门口等自己的时候就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这位自从他过来赴任就被推荐做她秘书的女孩子对他有些亲热的过份,甚至也有些越举,比如,现在。
但是他还是客套疏离的对自己的秘书笑了笑,并没有在人前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接过来那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人名字的时候眼神还是微微一动,下一瞬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名字他直接嘴角动了一下,攥紧了手机又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刘晓薇,淡淡的说:“以后这只电话最好别动。”
这电话他从来不离身自然也有些奇特的地方,比如他白家独有的追踪信号就有一个固定放在手机中,如果有紧急情况手机在她手里……
“还有,这手机是我私人的,以后不用为了我的私事来耽误你的工作,现在回去工作吧。”想起刚刚结束会议后刘晓薇就站在会议室外等他让很多人的眼神变化,白无忧就有些烦闷。
也或者说,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来电人而烦闷,以至于平常懒得理会的小细节这个时候也分外注意了起来。
被他这样隐隐的责怪刘晓薇心里默默地难受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明白了,局长,我先去工作。”
局长今天的反应被她看在眼里,她怎么看不出白无忧今天心情显然不好呢?又或者说——来电人的名字是叫文雅没错吧?这到底是姓文呢,还是一个名叫文雅的女人呢?
白无忧拿着那个手机又反悔已经没有人的会议室,将电话回拨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他直接道:“文雅,我想没有特殊的事情你是不会想给我打电话的吧?”
而所谓的特殊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也是十分麻烦的事情,想起自己那个让人头疼的弟弟,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白忘忧回来了,我先前和你的协议是我不会再主动接触他,但是我奶奶似乎有意让我嫁给他,我想这件事我怎么也应该告诉你一声吧?”文雅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坐在阳台上一边晒着阳光想让阳光来拥吻浑身发冷的自己,一边回复白无忧。
白家的子嗣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可谓个个都是出类拔萃,堪称真正的簪缨世家。
而就是这么一个家族也就有些大家族的传统,偏爱嫡长,而白无忧一出生就被唤作无忧,显然也是因为被给寄予厚望。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无忧的光辉自然也会让其他的兄弟和堂兄弟们暗淡不少,白忘忧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除了白无忧之外最出色的男丁。
当初白忘忧为什么会被流放?虽然对外说法有很多种,大部分都说他又惹了什么祸,可是文雅却知道,那是因为白忘忧和白无忧掐了起来,兄弟阋墙。
这样的不合在这样一个团结的大家族中那显然是决不允许的,也是犯了最大的忌讳,被流放的结局也显然并不意外了。
只是好端端的白忘忧为什么会去挑衅自己的亲哥哥,文雅抿抿唇,继续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白忘忧,当初你只跟我说他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我,但是你似乎也没有给我另外一个答案,你到底是只想刺激他那天才抱了我呢,还是因为其他的?”
这简直是她生平最想隐瞒的事情,尽管白无忧当初并没有做到最后,可是对当时的她来说,让白家两兄弟把身体看光还是她毕生的耻辱。
白无忧的眼神一下子冷淡了下来,在工作状态之外素来喜欢轻浮的挂着浅笑的他和苏徵虽然还有些区别,但是一旦这笑意消失意味着什么,却是如出一辙。
“你想是因为什么呢?文雅,我不会接受一个喜欢别的男人的女人,同时我也不会允许我最有潜力的弟弟喜欢你,我认为这是侮辱。”聪明如他已经在文雅短短几句话说完之后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测的差不多了。
怎么,以为被苏徵甩了就能在他们两兄弟身上找到慰藉?或者补偿?不管是哪一个他都觉得这女人找错人了。
“看来你当初还真是看不顺眼白忘忧喜欢我才故意激怒他的吧?亏我还以为你是怕他有朝一日抢了你的风头。”文雅几乎也懒得再顾及什么礼貌了,直接语带嘲讽的说,事实上如果换了别的人站在她的立场上,也是应该有资格去动怒的吧?
白忘忧追求的她,又不是她主动勾搭的白忘忧,白无忧你当初就那样对待我,是不是也做的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
似乎对她的心态非常了解一般,她只听到话筒中传来:“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忘忧那小子还没有学到教训的话,我也会让他乖乖的学会的,文雅,我不想让你做白家的媳妇,你不够资格。”
如果白忘忧只是他的堂弟也就算了,可是他是他的亲弟弟,就算是从小两个人再怎么不和也是亲兄弟,不然他哪里会管他找什么女人?可是文雅心里毕竟是有一个苏徵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如果真的娶了回来将来一个闹不好就变成了白忘忧和苏徵两个人掐起来。
就算是苏徵无心,但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会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分明就是一盏不省油的灯,还是最好不要对他有太高的期待,因为那绝对不会有任何回报。
所以哪怕当初手段过分了一点,文雅无辜了一点,但是他都绝对不允许这事情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可惜啊,那个混蛋小子居然最后还是跟他打了让起来,闹腾到最后居然像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让文雅进门?他不知道是哪位长辈跟文家的老夫人有了默契,但是这事情他一定会阻止。
话又说回来了,文家现在也是有不少的麻烦,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成为姻亲对他们白家又有什么好处?
唯一需要头疼的,似乎还是那一个人——他的弟弟。
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懒得去理会文雅的心情,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又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哥?”白解忧很是奇怪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工作吗?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白无忧去地方是去镀金的——这是本质没错。但是白家人也很明白尽管这位未来的家主是去镀金的,但是他工作的时候也绝对认真,不会希望家人在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尤其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的话……那他会更不高兴。
“解忧,你老实告诉我,忘忧那个小子最近真的很安分?”
白解忧听到自己大哥的话中有点冷凝瞬间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站起来说:“也不能说很安分,但是看上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张狂了,好像这两年他还是受了点教训的。”
她说这话的声音有点低低的,似乎对自己的二哥变成这样“消沉”她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比起自己的二哥,她虽然更崇拜大哥,但是这也不代表她这个做妹妹的心里自己的大哥就不重要了,反而,很重要。
大哥对她的意义如果说是一直是她追寻的目标的话,二哥就是她心里最羡慕的一面了,羡慕他能那样选择恣意的人生,从来不管大人对他的期望,只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可直到那时候,她才觉得二哥似乎也放纵的过了头。
难道家人不是最重要的吗?
对白家来说,一直以来都应该放在首位的,不是家人吗?
他们白家能有今天的荣光,难道不也是因为都有家人在齐心协力,大家都冲着一个目标去吗?
二哥到底在想什么,她并不清楚,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她开心,但也揪心。
“消沉?他就装吧,就他那性格你觉得还能消沉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不是那小子当年的反侦察学的还不错,我真想直接给他找几个心理医生过来。”左右不就是一个女人?白无忧想不明白自己的弟弟怎么就那么“没出息”。
想到这儿他就摸了下自己的小腹,那小子当初那一刀绝对是故意留情了,不然他不会只呆了半个月就出院,但是也正是因为对他动了刀子也使得家里当时怎么也容不下他。
又或者说,没办法同时容下他们两个,所以家族的选择就很简单了。
流放这个词,绝对是形象贴切。
“难道您觉得二哥还喜欢她?”对文雅的话,其实从白解忧的角度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大哥和二哥倒腾出那么大的事情的话,她是肯定不会对这个女人有什么印象的,她从来不会和这些娇贵的花朵走在一起,因为人生目标不同。
“对,刚刚文雅给我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想跟我算旧账啊,威胁我。敢威胁我的人不多了,这女人还真的很有胆色嘛。”白无忧低笑着说,他还真是给气乐了,这文雅当年被他警告之后就一直再也没出现过他眼皮子下面,可是谁知道现在居然有了这样的勇气。
到底是想借势,还是真的想豁出去了跟忘忧在一起?
“你回头亲自盯着他吧,我想君微那儿应该也不用你天天去了?回头我让你领导多给你批点假期,反正你那么多年都没回来过了,这次就多呆一段时间,等我回去。”
因为“儿女情长”这种事情而突然回京这简直就是刷新了他不务正业的记录,但是他的确还是按捺不住了,要知道当初对他动刀子的是他的亲弟弟,为的就是那么一个女人,他怎么敢放心?
话又说回来了,当初被捅了一刀子还没来得及抽死那个小子他就已经出了国——这一点上他坚决认为家人当时不听他劝直接把人给“流放”了出去,其实也是怕他一下床就直接想掐死白忘忧。
所以现在他怎么可能不去找那个混小子算账呢?
“……大哥,你不会想抽死他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可能打不过他呢?”白解忧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稀泥的好,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心。
她其实是冰山美人那种类型,说话的语调也是干脆利落,可是现在难得一委婉反而委婉出来问题了。
“听你这语气是觉得我可能现在还是会被这小子捅一刀是吧?妹妹,你对你大哥我真的是越来越有信心了。”白无忧心里一叹,他这个宝贝妹妹为什么越来越对他没信心了呢?难道真的是他这个大哥越来越正直了?这个时候他分明是会:“放心吧,我会喊上雪漫。”
人形杀手。
人形凶器。
恩,再来点其他形容词也性能,反正有这小子在他绝对能虐的老二体无完肤。
白解忧瞬间囧了,大哥!这是咱们白家自己的私事吧,是吧是吧?你怎么好好的喊上燕家老五,而且到时候人家燕雪漫也未必乐意去吧?
“我就说请燕叔叔帮我教训下我那不成材的小弟,我想他应该还是会卖给我一个面子的。”知道宝贝妹妹想什么,白无忧体贴道。
……好吧,辈分比他们高了一辈的燕雪漫有的时候用来做这种事情还是很合适的,不过……她低声说:“您难道就没想过二哥既然喜欢她,就让他和她在一起算了?何必非要做这个恶人,当初二哥虽然整天说要跟你争可是不也什么都没做……”
“丫头。”她的话被打断。
“我从来都不觉得老二跟我争有什么不对,就像我其实很赞成你去军队是一样的,但是我不喜欢文雅当时的姿态,如果不喜欢老二就直接离他远远的不就好了,彻底的再彻底一点呢,老二那自尊心多高?而且她当时眼里就只有一个苏徵了,你二哥那性格如果知道了还不去跟苏徵拼命,苏徵无辜不无辜啊?”
……可是现在文雅不是已经跟苏徵没戏唱了么,难不成二哥也没戏唱?白解忧想到这儿突然一愣,算是明白白无忧的心了。“你是说,文雅那个人的心胸也不怎么大?”
“对,就你二哥那脾气当年知道她喜欢苏徵的话都会去找苏徵的麻烦,更何况是现在她如果有心挑拨一下呢?我可不想冒着这个风险,而且文家这一代的人你也知道的,简直就是没一个能让我瞧得顺眼的男人,这一个家,只等着文家老爷子那口气咽下去之后就算是完了,招惹这么一个女人对你二哥没什么好处。”
如果对面不是自己的妹妹,他才不会用这么低柔的语气去解释,等说完了之后听解忧那边还是沉默着,于是低声安慰:“好了,相信你二哥一点,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才不会吊死在那一株上,而且我也绝对不允许。”
“大哥。”带着点鼻音的声音传来。
“恩?”他妹妹不会更爱他光辉的形象了吧?哎呀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君微真的对不起了。
“你这个人偶尔也会婆婆妈妈嘛,也会口是心非,也会不说实话,你直接跟二哥说了能会被捅吗?当然这也是他不对,先前就已经骂了他一通了,可是你别真一回来见了他就跟他动手,我会怕。”
她几乎没怕过什么,但是那一天的事情简直就是她永远不想再回想的一天。
二哥捅了大哥。
区区六个字,可是对他们全家人都是什么样的震撼?
她真的……会怕!
“都说了会拉上咱们燕叔叔,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不抽那小子一顿我就不是他大哥是他孙子!”白无忧咬咬牙说,他才不会因为妹妹的求情就答应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请求咧。
“……算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反正会去拜托雪漫。”白解忧匆匆挂上电话,既然都说不听那还说个什么?
再回眸,就看到病床上捧着原文书戴着眼睛的君微将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似乎把她刚刚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这样的一个眼神,也让她一下子觉得脸上有发烫的趋势,瞬间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等说完就有点恨不得咬一下自己的舌头,他看自己还能看什么?
君微笑了笑体贴的没回答这个问题,合上手中的书看着他说:“应该是忘忧的事情?”
介于相信让他的脑子比自己好用,于是白解忧直接将先前几乎鲜为外人知道的流放真相说了一遍,然后有些苦恼的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还是很担心老大会不会真的让雪漫把忘忧给抽了。”
“那是肯定会。”君微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戳穿了她的那点担心,直接给她展露事实真相。
就白无忧那是什么脾气?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他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手软的,不然将来他这个家主还要怎么做?又是不是要彻底放弃白忘忧这个亲弟弟了?这时候不抽才不是他的风格。
看着难得有些小女儿模样白解忧,他又安抚的笑了下说:“不过你说他口是心非也是对的,这人也正是因为口是心非才会委婉的告诉你,有雪漫在他是不会抽死忘忧的,毕竟雪漫去估计也就是当一个裁判。”
看出她皱眉,君微也就不再给她深入解释他们这群男人是怎么解决问题了,而是淡淡开口:“等我拆了石膏进行复健期之后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会亲自把文隽给找出来,然后亲自回敬他一番。”
这难得有些霸气和杀气的话让白解忧直接笑了一下,当真是眸如灿花,绚烂无比。
尽管很少能见到他这样的一面,但是比起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她还是更喜欢他现在这副“猎食者”的姿态,君微啊……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柔软的一个男人。
“既然你说不用担心我就懒得管了,不过老大让我盯着忘忧,难道是怕他最近有什么……”
“错了,我发誓,无忧让你盯着他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天天在这里看着我。”说到这儿君微怎么都是忍俊不禁,往常都是淡淡的笑容这个时候也是弧度增加了不少,也带着眼中的笑意看着她说:“都说我恋妹,其实他也不逞多让。”
听到这话白解忧瞬间耳根脸上都红了起来,简直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看君微这么坦然承认自己恋妹,又说自己的大哥对自己也是这样……这让她一下子就有点受不了。
“……你别笑了,不然等下你就等着吃苹果吧,还有,老二说今天下午要来见你,那个……你小心点。”君微觉得自己的那个二哥也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主儿,简直就是白家的负面形象,而且之前对她会同意和君微订婚也有相当的不满,眼下这还是六年来第一次见面,她还真怕自己的二哥会让君微不高兴。
“他啊,应该不会。”君微摇摇头说,觉得白解忧是白担心了。
“恩?”
“等下午见了他我会跟他谈一谈,到时候你回避下好了。”君微觉得自己的二舅哥虽然是一个很能惹麻烦的主儿,但是相对的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比起来和白无忧打交道,他觉得和二舅哥处理好关系更重要——说白了,他觉得跟妹控跟妹控之间是没什么好说的。
相见两相厌,不过如此。
恩,所以他对苏徵的态度也是这样。
“……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老大居然说要找我长官多给我批假期,看来段时间之内是回不去了,估计他还会顺带把我调回京城,如果那个时候你复检的也差不多了,君微,我们结婚吧。”
白解忧看着他淡笑着说,像他上次突袭一样的突然。
她看到自己话说完之后就直接愣神中的君微,当下就笑出了声音来,那天她是不是也表现的这么……蠢?
然后她看到君微缓缓地说:“解忧,我从来没想到过你居然也挺调皮的。”
调皮?
且先不再说白解忧和君微这一对闪光弹了,咱们的重点继续拉回到白无忧的身上,事实上这位白先生对自己被人威胁了还是相当不爽的,尽管文雅的意图隐瞒的挺好,但是他这种人精面前还不如直接坦然的表现出来自己的小心思。
不过虽然从来都是自视甚高,但是白太子也不会鲁莽行事,他用了一点时间来疏理。
首先,文雅之前是喜欢苏徵的,然后根据他在京城里的人刚刚传回来的消息,许婉月夫人今天拜访了文家,恩,然后文雅这女人又给他打了这么一通电话,这首先就说明文雅和苏徵之间算是彻底歇菜了。
其次,这女人打电话给自己应该是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来试探自己当初对她突如其来的暧昧到底是想刺激老二呢,还是真的对她还有那么点意思,看来也是看得起自己那点姿色了。
但现在自己已经彻底的跟她翻脸,那她下面必然只会接近白忘忧。
而同时白忘忧会不会还接受她也是一回事儿,虽然他觉得就自己家老二那尿性……好吧,不用狗改不了吃屎这个词,可是他觉得老二可能还是会被蛊惑。
于是,首先他要做的就是要跟苏徵好好的谈一谈了,虽然看似没他什么责任——但是当年我可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你一个忙,现在老子管你想不想管你“前妻”的事情,你小子都别想给不沾一点干系。
反正脸皮厚度他也从来自认不输任何人就是了。
其次,跟家里长辈沟通好,老爷子最不耐烦管小辈们的婚姻,这么多孙子也只过问了解忧和君微的,而且还是和君老爷子有了默契,所以就主要是自己老妈和奶奶那。
再接着,就是文家了。
恩,虽然不知道君微那小子怎么把文隽给逼成了那样,但是看着还是挺舒心的,而且都说树倒猢狲散——他可觉得等到那个时候再下手可是少了很多便宜可占啊,要知道文家在某几个省的地方上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甚至还包括一个军区……
可以好好琢磨一下在这方面和他们亲爱的燕叔叔也沟通一下,楚家老大和长孙那小子应该也都会有点兴趣——大家利益均分方便你我他嘛。
等都思考的差不多了他才出了会议室,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对刘晓薇道:“刘秘书,帮我订一张机票,我要今天回京。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的话我们电话联系。”
刘晓薇一怔,接着就马上点点头,开始打开网页去订购机票。
※※※
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可是久违的熬夜让哪怕睡到日上三竿的君慈还是觉得困啊困,然后用过午饭之后就一脸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跟一个出神中的小朋友一样乖乖的坐着看着儿子坐在钢琴前练琴。
这是一张旧式钢琴了,但也绝对是出自名门的施坦威,乃是当年君老太太尚在娘家的时候学琴用的,只是可惜到后来不管是女儿也好,还是孙女也好,都在这方面没任何兴趣。
啊,不对。
应该说是现在的君夫人没任何兴趣,君慈曾经因为喜欢看君微弹琴的样子而学过几天,只是就她那坐不住三分钟屁股就开始痒痒个不停的性子……大家都懂结果是如何的。
只是君微把弹琴也不过只当成偶尔的消遣,可是云长廷却不然。
在美国长大的华裔长子从小受到的教育中就有至关重要的音乐课,其中音乐还细分为了小提琴,钢琴,萨克斯三种。
顺带再一说,就连礼仪课都细分到了十八世纪礼仪和现代礼仪和其他几种,之繁琐之细腻也直接影响了他对君素的教育。
君慈当年有君素的时候年纪真的很小,她当初自己都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女孩子想要一下子成为一个合格的妈,多半是去回忆自己小时候哥哥是怎么样的,老爷子和孟轩都是如何教导他的,只是君微毕竟比她大那么几岁,于是这经验也都是君微少年时的了。
于是,她只能请教云长廷,她眼中当时万能的云长廷。
云先生就回忆了下自己小时候的课程,然后细心的咨询了自己的管家,再到最后,就影响到君素的现在。
身为一个早熟的孩子很多教育方法或许都不适合他,可是又身为一个听话的孩子——在云长廷面前绝对听话。所以君素并不排斥云长廷为他的一切安排,对弹琴也很有兴趣,一如对围棋。
只是尽管觉得自己将来迟早有一天是能赢了苏徵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可是经过了那样一个昨天,饶是小鬼觉得自己还是能扛得住打击的,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去面对棋盘……最少,最少他也要再弹两首泄愤。
没啥音乐细胞的君慈居然也知道儿子在弹什么曲子,不就是那个贝多芬的悲沧么?你看苏徵你都把你儿子虐成什么样子了。
家里这台久未有人再碰过的钢琴能再次响起来,让这间几十年的宅子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旧时光。
恩,以上这是君老爷子他老人家的感慨。
于是他老人家一边听着曲子一边摇头晃脑顺带不忘拍着手上的椅子,那模样是要恣意有恣意,要得意……还的确有点得意。
君慈多少有点看不过去了,凑过去低声问:“您老人家这是笑什么呢?”
“笑你奶奶的基因还是有人继承了啊,我就说她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家里连续两代的丫头都一点都不规矩,哼哼,现在看来还是好基因要各代遗传啊。”他老人家继续笑眯眯的说,顺带看嫌弃似地看了一眼君慈:“你个当妈妈的不学好还熬夜也就算了,孩子练琴呢就不能不说话?”
君慈默默然。
国家提倡晚生晚育真的是对的,绝对绝对是对的!不晚婚晚育的下场就是她这样!
二十五都不到啊,二十五都不到!
她就已经从老爷子的掌中宝心肝肉变成了眼下被嫌弃的“不良基因”了,这样的悲惨事实让她简直都快无法接受了,这待遇哟。
于是他老人家继续哼哼着假装没看到君慈一脸的阴沉不定,顺带又瞥了一眼君素。
虽然他是一个粗人,但是有个有修养的老婆也自然被熏陶了一些年头,多少看的出这小子现在弹的悲沧其实根本就不是悲沧,而是愤懑。
说白了,还是觉得既讨厌苏徵又对他天生有点亲近吧?矛盾的小家伙。
可也相对的,他心里开始由衷的感谢那个叫云长廷的男人,会想起教小孩子乐器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君慈会做的,所以如果要说他现在能在这里享受曾外孙的这一曲,还是要感谢他。
于是挑起眉眼看了一眼君慈,笑着说:“回头你这丫头把那位云先生请来吃顿饭吧,人家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个亲故,我老头子也好个热闹,多他一个也不多。”
君慈一怔,这显然就是说要把云长廷当成自己的小辈看待了啊,君慈瞬间乐了,坏笑着一下抱住老爷子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说:“外公外公,我还是最喜欢你了。”
哼哼,你也就这时候最喜欢我这个老头子了。
君老爷子心里想着,可是面上还是没带出来,反而是伸手捏了一下她那比之前又看上去清瘦了一些的小脸儿,轻声说:“好了,有了孩子就别跟个孩子一样,我可还是希望你能当个好妈妈,顺带……你妈今天也是下午回来。”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来刚刚还抱着他老人家的脖子在那儿就差喊“外公万岁”的君慈一下变成了僵硬脸,那表情都快凝固在那瞬间。
她妈回来了?
呃,虽然早就应该回来了,但是真听到她回来的消息君慈还真的没有觉得什么好高兴的,反而觉得浑身都别扭。
或者说,如芒在背?
恩,又或者可以说是觉得像是被天敌给盯上了。
“看你这样子是不喜欢她回来了?之前还给你爸爸脸色看,他脾气好也能容你,可是你要是这么一张脸在你妈妈面前,我可觉得你是会挨揍的。”虽然把君慈从小到大宠天宠地,可是如果说还有人能够震慑她的话,那这个人绝对就是君家当年的小姐,眼下的夫人,君慈的妈了。
君慈听老爷子这么说有些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巴说:“您也别这么说,她可能才懒得管我,您看她现在管过谁啊,微微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再说句不孝点的,您若是病了估计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家整天没个家的样子,全是父母的错,两个人既然感情不和又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干干脆脆的离婚了不就好啦?何必非要分居,还一个分居在国外。
洛杉矶和纽约有多远?可终究是在一个国家。她在洛杉矶过了六年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妈妈,当然她也没有心情去看她就是了。
君老爷子才懒得理会她们母女之间的战争,他老了,已经不是那个事无巨细什么都能管的老人家了,再加上他老人家多少明白女儿的事情,又不能跟君慈去说……所以也就看着她们两个这样去了。
“她只是有她的苦楚,你别想太多。”
他只能这样说,从来是,现在也是。
“还有,晚上就请那个云长廷来吃饭,我觉得小鬼的围棋下得不错也是人家的功劳,也不知道苏徵那小子今天是不是也会来堵枪口,嘿嘿。”
君慈刚刚如果说听着老爷子请云长廷来家里还会欢天喜地的话,现在就有些头疼了,她那个妈今天下午就来,晚上请人家云学长来吃饭,那不是正好让云学长堵枪口吧?
苏徵?那根本就没在她这个时候的思考范围内。
不过她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也未必不好——她妈最少在外人的面前还挺正常的,最少会给她点面子,如果第一天跟自己的外婆见面就看到外婆和妈妈吵架的话对素素也是一个不好的影响,就冲着这一点,她一个没忍住还是点了头。
行,这事儿就这样办了。
见君慈干脆利落的点头同意之后君老爷子就笑了,又说:“恩,我老人家觉得还是让今天晚上家里热闹一点的好,等微微过几天出院了到家里休养的时候再举办一个宴会好了,正好白家的那个丫头也回来了?”
君慈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啊,而且天天都去医院,弄的我都不好意思过去了。”
她恋兄,君微恋妹,这一个恋兄一个恋妹在未来嫂子面前频繁出现总是不好,她还是要顾及一下人家小两口单独相处的时光的。
君老爷子笑了下,眼光十分的温柔,“我一直都觉得解忧是个好姑娘,白家的孩子是养不坏的,看那姑娘好强的性子就知道,也正好和你哥哥互补,如果你哥哥晚上能出来的话,就让他回来算了,家里的条件也未必比医院差,何必让人家整天跑医院?”
君慈听老人家这盘算差点笑了,您就直接说您想看君微不就好了?
基于不想让老人家担心君微,看到他受伤后的样子,所以哪怕君微现在已经能接回家修养了,但是还是一直都住在医院里,而且也觉得这样会好一些。
不过现在看老爷子这样子……君慈觉得还是能考虑一下劝说君微回来的。
“我等下给他打电话好了,让他回来,也省的她回来了之后还去医院看他。”这个她说的自然就是她的妈妈大人了。
君老爷子这才点点头,也发现琴声已经停了,刚刚还在弹琴的孩子现在已经竖着耳朵在听八卦,于是他笑着对他的宝贝曾外孙招招手说:“素素,你外婆要回来了,到时候又有大红包了哟。”
君素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陷害君慈,说:“恩,妈妈说过的,外婆就只剩下钱了。”
君慈一听瞬间觉得脸上一疼,就见君老爷子气呼呼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黑着脸训她说:“有这么跟孩子说话的么,这不是先天的就给他灌输他外婆不好?好不好那也是要让孩子自己分辨的,人都没见着呢……”
君慈一愣,这样的话她最近已经听了三个不同的人跟她说了。
或许未必相同,但是意思都是类似,难道她真的错了?
看她呆呆的样子君老爷子放开手,又对君素招招手,显然是不要外孙女要曾外孙,等君素到他面前的时候就突然变脸一样笑着摸了摸小鬼的头,说:“你外婆那个人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不坏的,对小孩子最没辙了,嘴巴甜一点到时候一定有个大大大大的红包,老爷子我也能多看她几天。”
他那么大的年岁了,突然说这样的话,君素倒也没听太明白这意思,可君慈突然变了脸色,眼睛一酸说:“您说什么呢。”
老爷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实话不是?”
“既然是想她了怎么就不让她回来,看不过去也不管,您也真是……”说到这儿她就哽咽了起来,她其实也不知道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记得小时候还好,但是突然的就……
“你妈她也不容易,算了,别哭了,我也不过只是一时感慨,就我这老人家的骨龄那还是六十岁的老人家,比身体年轻了二十多岁,我可不会比那其他的几个老头子先死,最少不会输给苏家老头。”他哼了一声,取出来自己放在衣兜里的帕子递给君素,示意他给君慈递过去。
这是他那位爱妻养他养成的习惯,太过容易伤感的女人经常听一出戏回来都能哭好久。
后来有了女儿,他才知道小孩子原来这么能哭。
再后来有了孙女儿,他又被婴儿的哭声轰炸。
到曾外孙,他可是不曾见过他哭闹,可是将将五岁多的孩子这样乖巧,反而让他心里觉得不忍。
太过聪明了,太聪明了。
君素乖乖的踮起脚尖帮妈妈擦着泪,心里对自己那位未曾见面的外婆先天就多了几分好奇,外婆……也会喜欢自己吗?
最近在君家被所有人都喜欢都接纳甚至被君慈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给捧上天的感觉让他一下子觉得好开心,甚至是想到苏徵他也没有以前那么排斥,只是这个外婆……她会例外吗?
君慈亲了他一下,然后自己接过来手帕擦了泪说:“我先去给他们打电话,干脆今天多叫点人过来算了,我也应该谢谢他们。”
除了君微和白解忧,被老爷子点的云长廷,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喊给让自己回国的楚采,简卿。李云哉今天早晨被警卫员送回家之前还在跟她说今晚一定会来然后给小鬼补上见面礼。燕雪漫自然也不能不来,只是……苏徵……要请吗?
她这迟疑了一下就让老爷子大约猜测出来她心里又在打什么小九九了,直接笑着说:“把苏小子喊过来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应该通知的,那小子也算有种。”
最少敢作敢当,还敢追。
燕雪漫来的时候昨天他跟他打了个照面就走了,多半是觉得对不住这孩子,虽然是当初的戏言,可是也毕竟是说出口的话,可现在他还是觉得君慈还是跟苏徵在一起比较好。
既然都爱阿慈,他只想选择一个对孩子好一点的结果。
雪漫那小子也是这么想的吧?
燕老头,抱歉了。
君慈等去拿手机之后才发现自己先打给了苏徵……这果然是刚刚一直惦记着这家伙了吗?不过随即也想起了一个事儿,今天那家伙走出门的时候虽然还能走稳,也没让司机送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好吧,步行过去还是有段距离的苏家大宅。
但是这个时间点应该也是在睡的吧,那自己现在是挂掉还是……?
“阿慈,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吗?”苏徵接电话的时候那个心情哟,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上了一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又整个的吞到了肚子里,居然阿慈。
于是心情那是一个舒畅,以至于一下子起了调戏的心。
“你这家伙是不是想让我现在立即挂掉电话?”简直不用去看只听到那轻浮的声音就知道那家伙现在是什么德行,简直不能想象她宝贝儿子居然跟那家伙长那么像——谢天谢地,虽然不知道她儿子到底性格是像谁,但是她现在都很庆幸不太像苏徵。
顺带说,她突然不纠结儿子像苏徵了,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儿子应该也会有这种属性吧?或许长大之后就跟性格一样突然变了呢,这谁又说得准。
“都不要,不过你要是声音能放轻一点不这么凶我会感谢你的,你应该知道雪漫那个小子多可恶的……”他低声撒娇一样说,然后顺带又把整个人缩回到被子里然后蹭了蹭枕头。
睡眠不足的时候他就格外喜欢赖床,现在听着君慈的声音就更想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假若现在他身边有阿慈再有小鬼,左手是老婆右手是儿子,那是何等的开心?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有句话叫做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听着近似轻喃的话,还有那么点撒娇一样,君慈的嘴角动了一下,骂人的话还是给吞了回去。
然后心中不停的默念:这是孩子他爹,这是孩子他爹,这是孩子他爹。
“下午我妈回来,我老爷子要请你们过来一起吃顿饭,恩,云长廷也来,你到时候如果敢让我学长难看我就让你难看,听到没?”丝毫不知道这男人已经去单独拜访过自己学长的她用警告的语气说。
苏徵听了撇撇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提其他男人,阿慈,你伤了一颗男人的心。”
……我伤你妹!
恩,这家伙没妹妹,堂妹都没一个,她确定过了才忍无可忍的出来这一句的。
“噗,你知道我没有妹妹的,跟谁学会这一句了?”
“你管我,我只是负责传达我们家老爷子的邀请的,你来不来是你的事情,不过如果来了敢怵了我说的那一条我就真跟你没完!”
同样不用去看苏徵也能想的出对面那女人现在是什么模样,他突然觉得有些惋惜今天自己从家里来了公司,不然现在就能开车去君家,然后顺便当面调戏她一下。“云先生是一个好男人,一定不会做出来横刀夺爱这种有违君子之道的事情的,所以我也不会难为那位云先生你的好学长我儿子的好干爹,你放心好了——我是一个有肚量的好爸爸,才不怕一切挑战。”
有肚量你妹,那在俱乐部见面的时候是哪个孙子在88楼对老娘我又吃豆腐又吃醋的?
不过君慈才懒得在电话里跟他打嘴仗,尽管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整个人的心情都已经霍然一变,叮嘱他说:“晚上你们不能跟今天一样那么放肆了,我家老爷子今天看到那一堆酒瓶都心疼的快犯高血压了,听到没?”
阿慈,你这语气分明就是在警告老公嘛,苏徵心里哀嚎一声,大早晨起来被凶他下身居然也能那么精神,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这女人越是不给他好脸色看难道他就越享受?
“你听到没,再没个声音我可就挂了!”君慈都烦了。
“听到了听到了,阿慈你多陪我说两句好不好?”电话中传来的男人的声音略粗了一点,让君慈不禁皱眉:“你怎么了,难道是昨天喝太多了?”看他今天还能走出去不像是有这么严重啊。
“算了……还是不让你多说了,尤其是这种声音。”
她只听到这儿就听到电话啪嚓一下断了,然后她整个人囧在当场,那家伙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的哪门子的疯?
她可不知道有人只是隔着电话听着她的声音再加上精力旺盛以至于下身都有了不应该有的动静,再说下去如果让她听出了马脚……所以另外一位当事人选择了当断则断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起来去冲澡去了。
想来就不应该在88层的时候占那么多便宜,昨天也不应该没事儿这儿捏捏那儿抱抱的,结果还是吃不着反而火气越来越大,现在好了,还要冲冷水澡降温降噪——苏徵觉得自己有点失策了。
他并非对欲念这种事情很执着,否则身边不会那么冷落无人,可是如果说他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从六年前他就否认了这一点,他不止有兴趣,而且是万分有兴趣。
简直是所有的兴趣都奔着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短发假小子身上去了。
这就已经够要命的了,可是偏偏六年后她还来个大变身,这不是诱惑翻倍外带让他更纠结么。
被同样吵醒的自然还有燕雪漫,他接电话的时候也有些茫茫然——这是在什么地方?然后等下一瞬整个大脑就已经抢先复苏,毕竟是受过不少训练的人,等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云氏总裁的休息室之后他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就笑了。
等结束通话他穿好衣服然后去卫生间,看到洗漱台上摆放的东西不禁挑了挑眉,居然有儿童牙刷和牙膏?云长廷,老子对你服气了,你绝逼是个好男人。
等洗了脸出去就看到云长廷正在接电话。
“我知道了,恩,我会去,好,我会让他好好练习的,那就这样。”
很迅速的结束完了通话之后云长廷就看着燕雪漫笑着说:“她把你吵醒了?”
只睡了几个小时但整个人的气色已经截然不同的燕雪漫点点头,突然认真的看着云长廷说:“有句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云兄,商量一件事情如何?”
突然拽文?云长廷看着他有些不解了,燕五爷昨天喝多了是真的,但是现在没抽抽吧?
不过他还是礼貌的请他落座,然后用内线吩咐秘书去准备些吃的,刚醒来这位应该有些饿了。
“要是最后阿慈能和苏徵那个王八蛋走一起去,你考虑下我侄女怎么样?虽然看起来会是我想占你便宜,不过我们这个圈子都是各交各的,虽然说是侄女但是那丫头我也是当妹妹看待的。”燕雪漫还是这辈子第一次有做媒的欲望,他无比真挚的看着云长廷,一点都不希望这人拒绝。
云长廷被他这话弄的整个人都哭笑不得了,这么郑重其事的跟他说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说起来他一直都很有长辈缘就是了,只是从来还没有同辈的人这么郑重其事的用这样“我们家的闺女一定配得上你的”语气跟他说这种话,于是不由好笑地说:“难道除了我之外令侄女就没有其他好的选择了?”
燕雪漫扶额做了一个苦恼状:“别提了,那丫头年纪不大可是一个大叔控,恩,所谓的大叔就是你这种。”
……云长廷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怎么背上突然有点发凉?于是小心翼翼道:“那敢问令侄女今年几岁?”
“十八,不大不小的一枝花,哎哎,云兄你别这个表情嘛,那丫头早就念叨着要嫁人了,坦白说估计在读书方面也没什么前途,最大的梦想就是这里走走那儿转转,简直不切实际到了极点,的确是个让人头痛的丫头,可是……也很讨人喜欢。”
燕雪漫其实也只是提议了一下,也没想着让他一下子就变成自己家的女婿,挥挥手说:“他老头子就是我二哥,对她也几乎是百依百顺,所以脾气也有点小骄纵,我觉得这也是看缘分的事情,现在只是跟你提一下,将来再说吧。”
这还真是只说了坏话没说任何长处,这样介绍相亲的成功率……云长廷盘算了下突然笑了,对燕雪漫说:“你这人果然有趣。”
燕雪漫谈谈手,“说的实话而已,总觉得放过你这么一个好男人太可惜了,虽然你未必瞧得上那丫头就是了,不过……有君慈在先,我觉得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要不是因为云长廷会看上君慈这样性格同样分属“恶劣”级别的女孩子,他也不会真想推销自己家里的那个小麻烦。
云长廷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看来今天晚上是不用你请我吃饭了,我听学妹话中的意思,你是没告诉她你在我这里,然后也没说我们原本就打算一起去她那儿的事情?”
刚刚君慈担心他对去君家有点阴影,还专门介绍了一下晚上会出现的几个朋友名单,其中就有燕雪漫。
而且这人还适时出现,如果不是被君慈给吵醒的也有点说不过去。
燕雪漫点点头,俊眉一蹙,有些担心的说:“君夫人回来了,我觉得阿慈应该会很头疼,她和她妈妈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或者说,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都很紧张。”
自从知道了君慈就是那位少君之后,同处于商场上的云长廷怎么会不知道那位君家的女董事长?况且她一年中有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北美坐镇。
“虽然并不了解,但是根据你这样的说法再加上阿慈在美国那几年都从来没有去过一次纽约也能感受到一些。”他低声说。
“算了,反正你见一见那位君夫人也不错。”燕雪漫觉得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外人能插话的,直接想转移话题。
不过云长廷似乎也有这个意思,接着说:“雪漫,我看你也是一直喜欢阿慈吧?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他迟疑了一下,难道也是跟他一样被拒绝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秘书叩门,然后帮忙送上各种吃食和茶水,等她退下之后燕雪漫才拿了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说:“应该是跟你差不多的原因吧,我了解苏徵,也了解阿慈,既然是那个意外造就了他们的缘分,就不想去破坏那个缘分。”
顿一顿,他又道:“所以我打算跟你一样当备胎算了,不过要当一个看上去是想转正的备胎,不然苏徵那个家伙岂不是太轻松太得意了一点?我怎么可能让他那么如意。”
不过接着他也少不得苦笑了一下说:“说起来你应该也是知道一件事情的,我是阿慈曾经最好的死党,可是那丫头对我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眼中一直都只有她哥哥,所以……她啊,就是一个死心眼,如果跟她一起死心眼的话或许能走到一起去,也或许就是咱俩这样了。不过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的确是喜欢,的确是爱,但是未必要占有。
因为她不明白的你已经为她想明白。
因为她想要的她不懂,你已经懂。
他们这样的爱情也是爱情,像无花果一样,并未开花却也有结果——他们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云长廷灿然一笑,看着他说:“燕兄,我也有一舍妹,如果将来有缘分能和燕兄你走到一起我也放心了。”
燕雪漫瞬间笑了起来,有些失礼的用手指着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没说出来:云长廷,你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没说出来:云长廷,你这家伙也果然跟我是一样做好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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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不合格父母【一更
082 不合格父母【一更
082不合格父母
脸皮厚度这种东西,君慈觉得吧,这辈子都别想有人能在她心中能刷新出超过苏徵的排名了。舒榒駑襻
才跟这家伙打了电话有多长时间啊,这位居然没等到下午呢就在他们吃中午饭的时候过来了,顺带还不请自入,见了他们就笑眯眯的从爷爷到到叔叔到儿子的喊了一圈,到了她这儿的时候,她分明看到这不要脸的家伙故意对她做了一个“老婆”的口型。
于是,瞬间头大,白眼过去吧,那效果对于一个不要脸的男人而言其实只是媚眼的效果。
不理会吧,那不就是更让那男人的气焰高涨?左右为难之下君慈觉得还是无视他算鸟,眼不见为净,恩,就这样。
可是她没想到她无视这人吧,这人居然也不以为,甚至还摆明了要打“围魏救赵”的主意,凑在君素的旁边笑眯眯的问老爷子:“爷爷,不介意我蹭顿饭吧?”
君老爷子显然是不会介意他在家里多蹭一顿,只是有意无意的说:“你今天早晨是直接回的家?”
苏徵大大方方点点头。
“那你家那个老东西就没跟你说点什么?”当着人家孙子的面就直接称呼人家爷爷叫“老东西”的君老爷子显然也知道那为苏老头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称呼,以至于一脸好奇的说:“我还挺①38看書网什么呢,不介意说给我听听吧?”
饶是刚刚还想彻底无视掉这人,但是君慈这一瞬间对苏徵还是充满同情的,这么快就当两个老头子之间的夹心饼干,同志你辛苦了。
苏徵忍不住笑了一下,对老爷子说:“您觉得我爷爷会说什么?”
君老爷子一哼哼,“谁知道他会说什么,这不是我有点好奇么。”不过也知道看来苏徵嘴巴里面套不出什么话来就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家伙居然都不老实交代。
苏徵对老人家的“不满”也不以为意,一边帮老人家夹菜一边说:“您这血压还不忌口,也不怕我家那老爷子笑话您。”
“笑话,他笑话我?我还没笑话他呢,前年他不也是高血压直接送医院去了么,哼哼,我可是一定能活的比他长。”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直接把那一筷子青菜给送下肚,眉毛都不带皱的,以至于孟轩也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亲自帮老爷子盛了一碗汤,顺带对苏徵说:“苏徵,要不要也来一碗?”
苏徵也不客气,直接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叔叔,然后墨如点漆的眸子刷一下看向君慈,笑着问:“慈慈你可不要只顾看我不顾吃饭,这可不是好榜样。”
有那么一瞬,君慈觉得自己手里有枪就可以直接把这丫的给毙了。
慈慈这两个字你这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样子能这么坦然处之的说出来的?
“看来是想要?”苏徵笑着对她说,然后把刚从孟轩那儿接过来的那碗汤直接放到了她的面前,这借花献佛的手段绝对超一流。
孟轩看着君慈那脸色只想偷笑,然后又盛了一碗递给苏徵,然后又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学会低头自己吃饭完全无视父母的君素,于是又帮外孙盛了一碗。
这种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他很享受,只是思及下午妻子就要回来,到时候不知她对君慈和君素的事情又是想怎么处理,又是不是回来就要走……他还是想让她在家里多住几天的,如果这个家里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适合留下来的话,他其实更希望那个人会是他。
对着自己面前的这碗汤,君慈是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给他再还回去,因为自己的老爸已经很是顺手的又给这小子盛了一碗,只能闷声闷气的对他说:“苏徵,你脸皮厚也是要有限度的,不然我真的会请雪漫帮我揍你一顿出气。”
苏徵顿时乐了,怎么有一种像是在警告他“苏徵,你小子如果再敢调戏我,我就找我哥们来跟我出气!”的感觉呢?
不过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女人气的吃不下去饭,摆摆手示意自己投降,“好了,我不闹你了,等吃了饭你再去睡一会吧,看你那脸色可是不太好。”又转眸看向孟轩,轻声问:“叔叔,阿姨是几点的飞机?我去接她好了。”
孟轩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心思细想和自己的妻子单独相处一下,把事情说开,但是他今天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说:“我自己去就好了,我记得你小时候钢琴弹的很好,等下陪素素弹弹琴吧。”顿了顿,又突然说:“别跟昨天一样又让孩子不高兴。”
被这么突然教训了一通苏徵也不在意,又看了看那个被点名的孩子——自己的宝贝儿子,不禁惋惜。
这小鬼餐桌礼仪不错,甚至不像是他这年纪的孩子能做到的,可是吃饭的速度却丝毫不慢,这么会儿功夫居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捧着那一小碗汤慢慢的品尝着,丝毫没给他表现父爱的机会。
于是,继续孝敬老爷子青菜好了,恩,芹菜降压。
老爷子分明就是一脸的不乐意的看着他,小子,你故意的吧?
苏徵继续笑眯眯的夹菜,夹菜,夹菜,爷爷大人您就慢慢吃吧,我家老爷子在家也是这个待遇啊。
看着自己家老爷子那一脸的不情愿他苏某人都能直接当做没看见,君慈其实也无语了,你确定你这是来献殷勤的而不是来拉仇恨的?可让她更想不通的是她家爷爷居然脸色都那么难看了居然还真能对着那些菜下的去筷子,送的进去嘴巴。
于是,爷爷,您其实一直都想让人这么管着你?
等用完餐之后又陪老爷子说了会话,苏徵就看了下右腕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对一个佣人招了招手,对他说:“请看护小姐过来,用药的时间到了。”
君老爷子哼哼了一声,然后就见他那看护已经笑着托着托盘过来了,里面自然是有温水和放药的一个小杯,老大不情愿的看着苏徵,你小子掐这么好的点?还是说平常在家也的都是这么管着你家那个老东西的?
苏徵只是微微一笑,指着君素说:“等下他也要吃钙片,爷爷大人您先请。”
于是上行下效,您不会不懂吧?
君老爷子确定自己在这家伙的桃花眼里看到了这么一句,又看到君素的眼睛真的看了过来,一大一小两对四只桃花眼的注视下,老人家毅然决然的……我吞了!
有三十多岁年纪的看护已经负责照顾老爷子有十年的时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爽快的吃药,于是特别感激的看了苏徵一眼,然后又劝老爷子多喝两口水,这才下去。
等老爷子吃了药就呼呼的看着苏徵,那眼神让苏徵笑着安抚了两下,拍着他肩膀说:“好了,我送您先去午休下,等您醒了或许阿姨也回来了,君微也回来了,不好吗?”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被他说服了呢,还是被他哄开心了,居然还真就这么去午睡了。
只是君慈的眼神却停留在他的手腕上,那表……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玩意儿是这小子当年在自己那儿厚着脸皮弄走的那只没错吧?明明是她当年订做好打算送给君微一人一只的,但是去那家老店取的时候不巧碰上这人,强行就给她赖走了一只。
她不是多细心的人,但是眼下看到这只表依然妥妥的戴在他的手腕上,反而有那么一种,或许这家伙说的并不是谎言的感觉。
突然的对她说什么喜欢啦,爱啦,嫁给我啦,反而不如现在看到这腕表保养的那么好的依然戴在他的手腕上虽然无声,但却一直存在的手表能让她信任。比起突然说那些,她更喜欢看他用这些无声的方法来表达感情。最少……比较能让她接受。孟轩用完餐之后又和君素说了两句话,然后看了一眼君慈,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君慈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为止,也无声的叹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难道真的就不能跟她说出来吗?大不了就是个离婚,她又不是接受不了,可是也比这样拖着强吧?不对……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这个想法怎么跟刚刚自己的念头有点相左呢?这边刚想让苏徵最好把什么喜欢啊爱啊别整天挂在嘴巴上,这边又觉得自己父母什么话都不说。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要求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高,是高的过分。于是,她非常难得的反省了一下,那个啥,苏某人,我以后不嫌弃你了。“等下你是想看书还是继续弹琴还是去打谱?”打谱说的是下棋。
君慈看儿子今天一上午都没什么精神都在弹琴,所以还是想让他换下心情,毕竟她可没希望他能在所有的方面都有所成就,学会这些是不错,可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些才艺方面而让自己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就不妥了。当然了,她那样的童年……呃,或许也没什么价值。君素仰着小脑袋低声对她说:“今天干爹来,他在这里没关系吗?”他之前听到大人们谈话的时候其实就想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想让云长廷和苏徵两个人碰面,尤其是在他的面前,会觉得很别扭。这个昨天还能各种想方设法刺激苏徵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变化让君慈挑挑眉,然后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捏着儿子的小脸说:“素素宝贝,你不会是对苏徵没那么讨厌了吧?”她儿子可是一个小傲娇,按说她要是越是这么问他就应该越否认才对,恩,她就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她并没有立即得到答案,而是看着小鬼有点迷茫的看着她说:“如果我没那么讨厌他,是不是不对的?”她赶紧摸摸他的小脑袋说:“当然没有错,你不讨厌他也是对的,没人能讨厌自己。”又怕他不懂,轻轻的摸了他的脸说:“你看,你长的很像他是不是?看到他你就会有亲切的感觉这是很正常的,而且坦白说以前我也不讨厌这家伙,如果跟他当单纯的朋友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荣幸,毕竟能让苏徵这混蛋把一个人视作知己那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我还当我听错了,但是没想到阿慈你居然也会说我的好话。”苏徵觉得自己出现的正是时机。本来么,他的好奇心是想让他继续听下去的,毕竟可是老婆和儿子一起在讨论自己,而且似乎还是好的方向,不过他就算不是个君子也不会做出来听墙角——这分明应该是君慈那丫头做的事情嘛。
……
被吓了一跳的君慈和君素两个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喂喂,你不是依已经去陪老爷子去午休了?难道她家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可是看到苏徵那清淡而内敛的眸子澈亮之中又带着毫不遮掩的笑意的时候,她也整个没辙了。
被听了一个正巧,真是有点自打嘴巴的感觉。
白了苏徵一眼,对他说:“你儿子担心你欺负人,你都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苏徵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他的确是喜欢欺负人,而且尤其是他们母子两个,可是也没有到见谁都想要欺负的程度吧?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两个这样的印象,恩,这可是要好好的纠正,不然他这个当老爸的可就在儿子面前有点站不住脚了,他形象已经够光辉了,不需要再黑了。
“云长廷。”君慈用三个字来总结,于是苏徵瞬间懂了。
难道是终于觉得他比他干爹还要英俊潇洒顺带聪明睿智外带疼他宠他还欺负他,以至于他现在担心起来自己欺负他干爹了?这可是冤枉,要知道他可是昨天才见了那云先生,今天公司就发过去了合作项目的计划书,然后现在再见面就应该是朋友那样的见面了。
可是他看到君素那双小眼蒲扇蒲扇的看着自己,多少带着一点点难得的瑟缩可是又有些期待一样,他将君素抱了起来,然后放在怀里看着他说:“小鬼,谁说我欺负云长廷?”
君素摇摇头,没人说,最少他没说。
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见面,总……不高兴。
他不想让自己的干爹看上去像是一个失败者,又或者有一点不想让云长廷看到自己和苏徵在一起,也有那么一点不想让苏徵看到自己跟云长廷撒娇,他不太会形容这感觉是什么,只是……还是不想。
“你不说呢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们来谈谈你干爹好不好?昨天我可是去见了他。”本来这种事情苏徵可是没打算跟小孩子讨论的,当然,孩子他妈也算了。可是现在既然孩子和孩子他妈两个人都对他人品上有了某些不好的印象——这可就必须纠正一下了。
咦?
一大一小母子两个的眼睛刷一下针一样看向他,口径一致对外。
“咦什么,难道我就不能去谢谢人家么,毕竟照顾了你们那么久,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谢谢他,之前虽然见了他一次,但是毕竟不是多好的印象,所以就去专程拜访了一下。”
苏徵不以为意的说。
母子那边看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了,尤其是君慈,这位中午来他们家的时候难不成就是刚从云氏回来?可是也没听学长刚刚在电话中跟她说这件事情,难道这也是男人之间的那什么狗屁默契?
苏徵轻轻的摸着小鬼的脑袋,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说:“所以我昨天就跟你说,我在你心里估计很难能比得上云长廷了,但是我并不会介意,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值得你去喜欢也值得你去尊重的好男人,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好爸爸,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益友也是学习的对象,当然了,我也会继续努力,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之间存在谁欺负谁的问题,那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且眼下这里也还是君家,不是他的家吧?哪里能轮得到他嚣张。
于是谈话节目就到这里为止,苏徵没想再多说其他的给小孩子知道了,于是将他抱到钢琴前说:“我看你指法很不错,虽然手还很小,不过已经能弹不少有难度的曲子了,继续练习好了,我看看有没有能让我风光一下的地方。”
风光一下的地方?
君慈斜睨着他,你确定没用错词?
苏某人淡淡的纠正道:“当然是说有没有我能显摆一下的地方。”
……
君慈又一次懒得理他,不过可不想这本来应该在儿子的身后乖乖客串老师的男人居然绕到了她身边小声对她说:“阿慈,你有没听说一件事情?”
听说一件事?
“你帮你最讨厌的人说好话的时候就已经对那个人有了好感。”苏徵说的一本正经,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眼睛微微茫然了一下趁着这个空当赶紧在她唇上吧唧了一声。
恩,很大一声。
恩,故意很大很大一声。
他敏锐的耳朵已经捕捉到君素弹错了一个音节,于是笑眯眯的放开女人一个脚底抹油跑到钢琴那边去对小鬼说:“刚刚弹错了一个地方所以还是我来指导一下好了,哎,我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给了我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啊。”
君素沉默了下,他看着苏徵的侧脸,这男人的侧面依然俊秀,甚至还比平常看的时候要柔和很多,但……“你果然脸皮很厚。”他总结。
苏徵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被戳穿了。
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评价我呢?虽然说的也很准确,但是这一点还是不要学你妈比较好。
※※※
君忧。
这两个字曾经在京城就意味着是所有公子哥追求的对象,几乎没有人不想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而现在已经即将迈入五十岁的她在美国依然是社交场上让人惊艳的东方女神,岁月虽然让她的容貌没有了当年的精致染上了一些痕迹,可也依然赋予了她当年所没有的成熟魅力。
再加上久居上位,她一举一动间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风采,气度也多了一些凛然,让人不敢多看,似乎多看几眼就会亵渎了这人的尊严。
她是乘坐私人飞机回来的,而当在贵宾通道看到形单影只的孟轩的时候,也并不怎么意外。
她只是慢慢的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走到了孟轩的面前,然后理所当然的将行李箱的拉杆递给他,然后默不作声的走在他的身旁。
这是久违的两个人相处时间了,但是却让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微妙,似乎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先发言,但是孟轩终究是孟轩,一个并不擅长掩藏自己情绪,更是不想在她的面前隐藏情绪的男人,他看着她的侧颜淡淡的说:“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小菜。”
君忧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老爷子今天要宴客,虽然都是小辈但是你都认识,苏徵也在。”
君忧这才挑了下眉头,说了今天见到自己的老公之后的第一句话,她摘下来墨镜,她拥有一双对于女性来说过于锐利的眼睛,像是锋锐的花剑一样尽管优美但终究是杀人的利器,透着几分露骨的审视着孟轩,然后说:“老爷子是怕我和慈慈吵起来?”
“应该是。”走出大厅之后孟轩带她来到停车场,他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而非是让司机带他过来,先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然后他调转好车子让君忧上车。本以为她会选择后座,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居然选择坐在他的副驾驶位置,和他并肩。
于是他体贴的调整了下座椅,本想将座椅放下,就听到君忧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不累的。”
虽然是长途飞行,但毕竟是她自己的飞机,能有多累?
于是孟轩就不再说什么,直接发动了车子向出口驶出,缴过停车费之后就向机场高速而去。
“看来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君忧看着他依旧儒雅温文的侧脸说,墨镜重新别她戴在了脸上,让专心驾驶的孟轩更难捕捉她的表情。
孟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低声一叹说:“优优,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称呼的名字,是从小叫到大的名字。
“既然不是没什么好谈的,那我想问问你,孟轩,你所谓的能接受我的一切,所谓的爱我,就是这些年跟我分隔异地就没有任何不满,没有任何话要跟我说?没去过美国一次,也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轩打断,向来儒雅理智的教授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刹车和油门,自己手中握着的是方向盘,怎么现在行驶在高速上,自己的旁边坐着的是自己的妻子。
“你别激动,不是这样。不过……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他轻声说。
他以为这就是君忧想要的,她不爱他,他从来都知道,而且也从来都觉得无所谓。在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在有了慈慈之后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尽管他明白自己的妻子可能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他原本可是打算进行一场“终其一生的单恋”,直到死亡。
所以她能成为他的妻子,他们女儿的母亲,他已经很满足,很感谢苍天。可是尽管如此,他也是一个男人,在知道养子其实就是妻子和苏徵的父亲所出之后,他也会受不了。
他能接受她坦然的告诉他的一切,可是他不能接受她的欺骗。
优优,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信任的男人?
“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你以为什么?”君忧不满的瞪过去,尽管她戴着墨镜,会减损很多杀伤力。
“你别这么激动,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吵架。”孟轩依然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一个司机,其实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如果知道一见到君忧两个人就会这样不愉快他就应该让司机开车来接他们。
好吧,虽然可能丢点人,但是也好过可能会出危险吧?
想到这儿他严肃道:“优优,我在架势,现在不能陪你说话。”
君忧闭上嘴巴,也不再向他看过去。
看吧,终究还是展现出来这一面了吧?什么忍耐,什么容忍,再好的男人也不会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别人有个私生子,更何况说包容?他确实对君微不错,她承认,但是芥蒂一旦出现,再想解开那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当初她会选择隐瞒,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她却忽略了那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
果然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的声音严厉了一点,孟轩看她沉默又在心里叹了一声,低声说:“回去可能孩子都回来了,微微也从医院接了回来,最少今天是在家的,回去高兴点好不好?”
“你别说的跟你很在乎微微一扬,事实上就连慈慈你也不在乎吧。”君忧冷嘲一笑,娇美的唇瓣勾了一笑容,“你其实和我是一样的,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合格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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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亲爱的,主动来一个【第二更
“君少您如果回家后想在家直接修养也可以的,只是吃东西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院长见君家两个警卫将君微的抬上商务车之后对君微说,“您一路顺风。”
君微笑着对院长点了点头,算是致意,接着就对白解忧伸出手,让她上车。
白解忧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的手脸上多少有些觉得发烫,但还是握住然后轻盈的上车,而后对院长致谢说:“谢谢您亲自关照,我们先回去了。”
院长顿时心中感动涕零,这可是白家的那位大小姐啊。
谁说君家要没落?这要是真要没落这京城第一贵女能嫁给君微?他怎么没看到白家的小姐嫁给文家的什么人呢?
文家和君家这事儿出来之后,君微住院到他们这个军医院来,他们自然是尽心照顾,可就不想有些眼皮子浅的就在背地里嘀咕,说什么何必陷进去这趟泥水,这君家眼看不行了如何。这君微就算是白家名义上未来的女婿,可是听说和白家小姐也不和怎么样怎么样。
各种谣言喧嚣了去了,他这个当院长的当时心里就怒了,生怕有人敢不尽心。
这种世家之间的争执跟他们医院有个什么关系?平常想拍都拍不着的马屁现在上门,他们居然还想迎高踩低,偏偏还瞧不出到底谁高谁低来!一群没事惹事的混蛋!
现在好了,君微住院没几天那位君家的少君就回来了,未婚妻也回来了,整个医院再也没人敢对他的决定有所质疑。不过从他的立场来说如果这位君少直接选择在家休养那他还真是谢天谢地了,毕竟他再怎么用心每天亲自去查房,也怕下面谁不小心怠慢了一点点。
那他不是非但讨不了好,反而可能会落个不好的印象?
“我看那位院长是不希望我回去了,前些天就听说他压力挺大。”君微等车子一开就笑着对白解忧说。
他这当然是善解人意的想要让她不要太紧张,毕竟接到慈慈的电话说妈妈要回来,而且今天爷爷要宴客的时候她就开始各种紧张――先不说她妈妈那儿,就说君慈的朋友圈儿那也是他们两个的朋友圈儿,顶多就是和这人的关系深浅程度不同罢了。
他们两个自从宣布订婚之后打照面的机会就少,更何况同时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所以深深的了解那些人秉性的她就一直担心那群家伙乱说话――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或者说……近乎于完全会发生的事。
要是调笑他两句也就算了,毕竟男人这个时候就是要站起来把自己的女人护在身后的,可是不巧的很,他现在反而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他的未婚妻来保护了。
虽然那群家伙不至于在他家还灌他酒喝,但是真抓住他不放消遣个没完那也不是没可能。
“他这人还是很尽心的。”白解忧笑了一下,这两天她天天都在医院里呆着,所以院长的各种表现她自然是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在医院休养吧。”
这话说的声音有点小,但是君微自然是听到了,甚至聪明如他还顺带捕捉到了这话语中潜在的意思。
“解忧,你想让我在医院该不会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天天上我家去看我吧?”
……一语中的!
看着白解忧那几乎热度就没有退下去的红红的耳根,君微也不由哈哈的大笑了两声,这显然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警卫员在,还有司机在。当然了,在副驾驶上坐着的警卫员可是不会乱说话的,而至于先前将他抬上来的其他警卫员正在前面用军车开道。
这样的特殊待遇按照平常角度来说他的确享受不了,不过却是沾了他那位身处于特殊部分已经做到了少将军衔的未婚妻的光。
对他这个问题白解忧终究是没回答,不过为了不让气氛再往那个暧昧的方向发展――毕竟这车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两个大男人啊!所以她转移话题说:“那个,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给我二哥?老大的飞机估计是晚上到,我还是不想让他们两个碰到一起去。”
“这个看你高兴,不过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解忧,我看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到底他们两个真闹起来你要怎么办。”
君微的眼光向来温和不会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这一点和需要平光眼镜来遮掩而把自己隐藏的尽量看上去温文儒雅的苏徵不同,和直接把过于锋锐的眸光展露出来的燕雪漫也不同,他是那种真正的“眸光脉脉”却格外有说服人的能力,能让人正式他的意见。
“……你这一说我的心可就更不踏实了。”有过一次弟弟捅了哥哥够让白解忧揪心的了,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是她的兄弟,要是换了旁人少将大人的眼皮子估计都不会眨一下。
“你也太小看忘忧了吧,难道你真觉得无忧能打得过他?”对于打架这种事情其实圈子里分成了两个极端:能打的,完全不会打的。
基本上能打的细分了许多种,比如燕雪漫本人就代表了他们这个圈子里武力值的最高值,顺带一说,眼下军旅中除了专门负责暗杀的那些位不好跟燕雪漫哪怕评比,毕竟分工不同嘛。但是其他而言,也没几个能是他的对手。
这可是铁血燕家训练出来的杰作。
所谓人形兵器也不过如此了。
“我没觉得忘忧打不过我们家老大,不过我这不是担心我们家老大被打么。”白解忧非常郁闷的说出了她真正担心的地方,也看到了她说出口之后君微那讶然的样子。
“怎么说呢,我那个二哥跟一般人都不太一样……反正我从小都觉得他什么都会藏一点留一手,时间长了我自己都觉得看不清楚他了,虽然同样是我哥哥,但是比起他来我还是喜欢大哥一点……可也不能说我不担心他。”
君微只是听着点了下头,算是听到了。
“那这样的话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在场的不仅仅有雪漫还有苏徵,你直接让他们过来吧,到时候在我们家解决也好过让他们两个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现在京城里还是别再出什么事情了,一时间都成了小辈们的事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白解忧点点头,于是拿出来电话给她二哥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居然同意来,和让她心里还是十分开心。
“你就那么怕我妈啊?”君微刚刚说让白忘忧过来也有一层原因是想让白解忧别这么紧张,再紧张下去他都跟着要提心吊胆了――他其实也有好多年没有真正的“见”君忧了。两个人虽然经常视频通话,偶尔他也会去美国一趟,但是会因为私事联系也是少之则少。
也可以说君忧有些故意想躲着他一样。
对于原因他其实很明白,对于这样的态度尽管他觉得没那个必要,但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她说这个话题――他或许能心平静和的跟任何人探讨问题,或者帮人解决一些烦心事,但是君忧……他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
他伸手攥住白解忧的手心,入手并不像寻常女孩子那样温润玉泽,甚至有些薄茧,但是他并不在意,只是将那手攥的更紧一些笑着对她说:“放心吧,她会喜欢你的。”
白解忧低声说:“我才没有怕君夫人不喜欢我,不过说真的,你妈妈和苏伯父……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苏徵吗?君微的眼神里有些冷漠,他不喜欢苏徵,不喜欢苏徵!
可是他也不厌恶他,他只是很想单纯的用一个恋妹的兄长发现自己的妹妹被人搞大了肚子而不去喜欢他,而是尽量不去想在其中参杂其他什么,毕竟……他们是兄弟。
真正的故事结束之后,才有了苏徵的存在,所以你看,他没有资格去讨厌苏徵什么。
“我妈妈应该会收敛一点,毕竟你们也在,话说回来原来你们还是觉得我们最恐怖的人还是我妈啊。”君微淡淡的笑,尽量不去看解忧有些担心的眼神。
居然被察觉到了。
白解忧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这是反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说:“我不想太多,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我们只是回家了而已。”
君微了然的笑了下,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同时心中也下了一个决心,既然解忧已经同意了他的求婚,回家之后就把这个喜讯告诉大家好了。当然了,如果这样能让那一群家伙给他点面子今天晚上不闹腾那就谢天谢地了。
※※※
终究还是君微和白解忧两个人先到了玉泉山,君慈一听到动静就跟猴子一样蹿腾了出来,看着直接看到客厅门口的商务车内先下车的白解忧,然后是准备妥当的轮椅,接着才是她牵肠挂肚的大哥。
等看到君微出来那一瞬君慈就扑了过去,凑到他身边说:“医生说你能在家里养伤了没?这次出来就不用回去了吧?”
虽然觉得自己大哥还是住在医院比较方便跟白解忧谈恋爱,可是她这边可还是有些挂念他――没办法,这简直就是深入她骨髓里的天性了,简直没办法改,以至于她现在既纠结又想让他出院,现在看到了人终于还是问出了这话。
君微轻轻的揉揉她的脑袋,看她今天居然扎了一个麻花辫就奇怪的说:“怎么了,今天怎么把头发弄成了这样?”
君慈可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昨天扎了一个马尾结果被那一群人这个揉那个挫的,最后变成了一堆枯草,她今天早晨可是痛定思痛最后还是拜托了柳妈才帮她弄了这么一个辫子,谁想刚换了新发型就给君微瞧见了。
看她这副样子君微就笑了,知道一定是谁玩了她的头发,笑着说:“这样也不错,我当初就觉得没见你扎过头发有些觉得可惜,没想到现在还能瞧见。”
君慈被他这么一说当下挑眉:“那你是可惜我小时候不够可爱不够像女孩子?”
君微顿时叫苦不迭:“慈慈,你可不能这么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有嫌弃过你了?”
君慈对他吐吐舌头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白解忧,不过白解忧倒也不以为意,坦白说她在白无忧的面前虽然没像君慈这么大大方方的,可是终究也是会表现出另外一面,也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深。
“没事儿,爷爷现在在吗?”做晚辈的登门,理应是先见老爷子。
“让苏徵那个家伙给哄去睡了,也不知道他对付老人家怎么这么有一手,以前都是微微亲自出马又哄又骗才成的。”君慈说起来就嘟了下嘴巴,在君微的面前她的确放松的一如当年。
君微笑了下说:“你这是什么语气啊。”
不过想当而然的一听到苏徵这两个字他眼睛里还是蹦出了点冷光,有那么一点少有的杀气,以至于眼下这笑容都没有了平常的温和,反而……
白解忧和君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君慈默默地推着轮椅把君微送到客厅,一踏入客厅就能听到还并不是很熟练的钢琴声,一群人都看向琴音传来的方向,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而其中一个让君微的眼神多少还是有些克制不住。
君慈的事情出了之后其实他就刻意的减少了很多和苏徵见面的机会,甚至有些合作他也宁可不参加,钱可以不要也不要一个坏心情,为的就是不想看到苏徵那张脸,可终究还是避不过。
他欣赏的云长廷也好,还是燕雪漫也罢,这两个人在他看来都很难得到君慈的心,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么多年来阿慈都对他们两个人认定了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所谓知子莫若父,而最了解君慈的人天下莫过是他这个最疼她的哥哥。
“君微。”苏徵转过身来,今天他并没有戴眼镜,少了那装饰用的玩意儿之后一双眼睛专注地注视于一人的时候那样利芒的感觉就展现的淋漓尽致,尽管他嘴上还是笑着的,桃花眼眸也依旧是弯着的,可是谁都能瞧得出这笑容到底有多虚假。
君素听到苏徵喊出这个名字之后就再也难以专注,眼神在苏徵和君微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最后不得不承认一点――情敌之间见面真难看啊。
恩,哪怕是前情敌。
于是小孩子多少纠结了一下自己的干爹――他对君微的确没有了反感,但是如果说喜欢的程度的话,那还真抱歉,估计还不比上对燕雪漫的喜欢程度。
于是这两个男人是不是大眼瞪小眼,还是两个人打起来他也不关心,更何况那显然是打不起来的情况呢。
“苏徵,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你。”隐藏已经的敌意彻底展现出来的时候估计就是这样吧,白解忧和君慈两个人都快要膛目结舌了――这是君微吗?这样赤裸裸的一点都不掩饰的说出来这种话。
“你明白的,我也不喜欢你。”苏徵相当淡定的回道。
于是,咱们两个还是继续相见两相厌吧。
视线交融的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这样的意思,于是苏徵继续转身去盯着小鬼练习新曲子,而君慈则愣在当场没有说话。白解忧则在柳妈的陪伴下推着君微去一楼刚为他改好的休息室。
事情有点大条了,没想到她和她妈妈还没开始闹呢,这俩男人居然就先玩了一出,君慈有点伤脑筋的想。
“看你这样子是头疼?”苏徵回过头看着她说,嘴角又噙着一抹笑,也不知道他突然是乐呵个什么。
“我的确是头疼,一回来就让我哥哥看到最讨厌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讨厌一个人呢,你还真是无比荣幸嘛。”一看到他那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君慈就忍不住的想要刺激他两下。
“你早晚会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的。”苏徵只是这样丢下一句就不再说话。
事实上,他也的确需要用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心情,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也会有点动怒。
燕雪漫也好,云长廷也罢,他并不是毫不担心,可是也称不上多担心。燕雪漫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难道不明白燕雪漫是什么人?真正小人的反而是自己,最少对比他来说。
所以他这个小人就不要去度君子之腹了。
而云长廷……那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君子,虽然感觉的出来他在感情上并没有犯当年燕雪漫的错误,并不算被动,但是他调查的来的资料也能看的出来云长廷其实也是被发过“好人卡”的,于是也不能算是什么对手。
所以说来说去,苏徵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着一件事情:只要继续耗下去,早晚都是他的。
可是他却是不折不扣的输给了君微――他发誓,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人有一半的血缘是相同的,君微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可趁之机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君微的的确确会是最后的赢家。
他甚至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性当年都会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君微的讨厌也丝毫不亚于君微对他的厌烦,于是两个人彼此仇视也就不是不能够理解的了。
再加上――他们两个还是一半的亲兄弟。
两个人身上都流着苏家的血,坦白说对这个事实他也是反感的,谁想跟你这个家伙成为兄弟啊?可是更矛盾的是他还必须要感谢这个事实,不然的话君微那不就和君慈两个人相亲相爱去了么,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所以你看,人生就是这么纠结。
不然就是让你情场失意,不然就是让你在其他方面失意,就算他是人人称赞,甚至被誉为太子的苏徵,也不可能任何事情都顺遂了他的心意。
看着苏徵冷漠的背影君慈抿抿唇,她心里有点不太痛快,可是又找不出来什么原因,因为这两个人互相讨厌她完全能够理解,可是――还是他妈的不痛快!
所以最后她索性也不管了,自己跑到沙发上坐着休息去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在我家还给我脸子看,苏徵你行的。
苏徵觉得……不行!
自己刚刚是不是装帅有点过头?那女人居然直接都不理会自己了,该不会刚刚真的被自己和君微两个人刺激到了吧?哎哎哎,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办的,你这丫头如果要生气可是要连带着君微的一起。
心里这么嘀咕着苏徵连儿子那连的稍微顺畅点的曲子也没空去指导了,又厚着脸皮凑到君慈的身边,看着小女人已经黑着一张脸晃着脚丫子看着天花板也懒得理会近在身旁的自己,于是他怎么还能不懂她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低声凑过去在她耳边说:“慈慈,我错了。”
你看,我都认错了。
君慈瞄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天花板。
才那么一点声音啊,刚刚谁跟她说话说的那么拽的?什么叫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她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不就是没事儿乱喝醋吗?她要是真能跟她哥哥走到一起,当年还会被他这个大猪头当成白菜啃了啊?
越想越生气,呼吸声都有点急促了。
“慈慈,我真的错了,我下次给他点面子。”苏徵的声音放大了一点,这时候他也不怕被儿子听到后的后果了,听到就他听到呗,反正丢人又没丢到外人面前。
不过问题是――
“噗哈哈”
小鬼!你给我记住,下次落在我手里我也一定不会对你客气的!对笑声传来的声源地,苏徵心里那是一个恨。
“你看儿子都笑话我了你就别生气了,咳咳,再说了你看君微不是也讨厌我吗?你多少应该谅解一下我们两个的心情吧?”苏徵眨眨眼,顺带双手抱住君慈的脸,丫头哎,你再看那天花板眼睛可就要黏在上面去了。
君慈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那你还就表现出来啊?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哥啊?”
这话当然是有双重含义,一层的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是我哥你吃个毛线的飞醋,另外一个则是:他现在只是我哥,我们两个能成的话,老子还会把自己灌醉然后便宜了你这猪头?
看她好歹开始搭理自己,苏徵也丝毫不理会那边的小鬼是不是会嘲笑的更厉害的问题,陪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要面子嘛,然后又一个敌视他多年突然看到他出现而且还是这么敌视我,所以我也条件反射的敌视了他一下,你看刚刚我是背对他的,绝对是感触到他的眼神不太和气才会说那种话。”
谁管你要说什么话,君慈现在只想推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喂喂,你小子确认你现在真的是在哄我高兴而不是趁机占点便宜什么的?
她一边想躲可是正好被沙发和苏徵两个人困在中间,而且又有儿子在场她可不想发出某些不和谐的声音或者让儿子听到不该听的话。苏徵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这一点,居然凑到她身边笑眯眯的用极低的声音说:“人家真的都是在用心跟你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不过我刚刚都已经被儿子嘲笑了,你不会也想被他笑一下吧?”
威胁,绝逼是威胁!
君慈现在已经完全对这人放弃抵抗了,尼玛推推搡搡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或许还觉得你力道不够呢。不然就这么算了?要是真在大厅里被这家伙不依不挠的占点便宜给孩子看到了她可就真的没脸了。
毕竟苏徵那是什么脸皮厚度,她又是什么脸皮厚度,跟这种人比她这辈子都不用做人了。
不过她这边看上去态度一软,苏徵的眸子却是暗沉了下来,他可是看着她扎着这个马尾辫在眼前晃来晃去好长一段时间了,总是想伸手去拽两下,心思简单直接的跟幼儿园小朋友是一个级别,看到喜欢的女生换了新的发型就想去戳戳,摸摸,碰碰。
于是现在他也戳戳,摸摸,碰碰,外带限制级的……亲亲!
君慈本来被他戳了两下头发也没当回事儿,可是发现这人近身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太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人一下子吻上了唇瓣,然后下一瞬这人就直接试图叩关,灵活轻巧的舌非常有技巧的试图打开她的牙缝。
她当然是绝对不会让他进来,顺带也不忘在这个时候瞪他想试图恫吓,你这混蛋知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啊?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简直都要急了,见苏徵不但没有推开反而眼神里面带着一点得意,其他的就是笑意,于是她终于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要在君素的面前亲她一下。
于是现在推搡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继续耗下去对她来说还不如暂时满足一下苏徵来的比较快――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好,然后赶紧打发了他,不然素素随时一回头就看到他们两个这样,那舌头探入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舌吻那可都是吻啊。
察觉到她态度回软的一瞬,苏徵笑了一下然后两手一环绕一手抱她在怀,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固定住头,舌尖再次试探,而这次没费多少力气就直接进入,他非常巧妙地在她的舌上先轻轻的舔了几下然后在她退缩的瞬间就绕上她的舌头一直尾随着她,所谓敌进我退就是如此。
这人果然是得寸进尺!
再一次,君慈觉得后悔了,刚刚不过只是退让了一下而已,这人就能给他再进两步,居然让她主动……
苏徵对她眨眨眼,那样子显然是渴望君慈真的能主动吻上他,为此他甚至不再有所动作,以至于君慈这一瞬都开始想了――要是现在咬一口下去……算了,刚刚不就是为了摆脱这家伙不让素素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占到了便宜?要是真咬下去了她反而有一种自己坑了自己的感觉。
这让她那是一个不爽,索性眼睛一闭,抱着这家伙的脑袋。
这玩意儿谁还不会啊,你个混蛋给我等着!
孟轩怎么也没想到进入大厅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这个……这个……也太……限制级了一点吧?
他很想清咳一声,但是看到还在练琴也不知道是已经发现了那两个人的秘密还是因为太过专注而没有发现的君素,他迟疑了一下,站在门口没动弹。
在他身旁的君忧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黛眉一皱,摘下来墨镜看着孟轩――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丫头讨厌他来着?那张侧脸她怎么可能认错,分明是苏徵!一个让她从来都另眼相看,但说不上什么喜欢的男人。
孟轩扯了扯她的手,然后退后了两步,这个时候还是别进去了,不过也正是刚后退了两步就看到原本在背对他们方向的君素居然侧过来对他眨眨眼,手上的动作居然都没停顿,他顿时笑了一下,这孩子。
他对君素笑了一下然后主动牵了君忧的手不发一言的将她带离了大厅的方向,向后院走去。
不管他的宝贝女儿刚刚是被占便宜了也好,还是被欺负了也罢,他这个当爸爸的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去解救了,毕竟苏徵那小子还是有些得他的心的。
“你就让他们当着孩子的面胡来?”君忧虽然在美国呆了几年,但多少觉得刚刚那个尺度在孩子面前上演也是有点过分了。
孟轩好整以暇的对她笑笑,似乎就知道她会说这句话一样,回道:“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好父母。”
这一句话顿时让君忧无话可说,也的确是没什么能说了。
因为孟轩的意思很简单――我们都不是好父母,孩子没能做好父母的话也只是因为我们而已。
上行下效,不就是这样吗?
君忧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烦闷的想要掏出来自己的烟盒,她已经竭力在控制了,一路上都没抽,现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孟轩,这十年你是不是只学会了怎么刺激我,顶撞我,让我难受?
你成功了,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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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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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我爸我妈我们的儿子
孟轩说完那话见君忧没任何反应就知道刚刚他说的话一定是让她不高兴了,可是他也真的已经累了,偶尔也是会想说点发自肺腑的东西,再加上他们两个人也已经不年轻了,都当了爷爷奶奶的人,继续这样蹉跎着过日子,怎么也不是个事儿吧?
于是,他说出了自己已经思考了好几年的想法,对君忧说:“不然我们两个离婚吧,如果你是怕老爷子受不了这刺激,你回来我去日本好了,日本早稻田大学一直想让我过去参与一个课题的研究,我十分感兴趣。”
对于一名学者来说,这样的理由出国也不会让人觉得很正常吧?
君忧深深地看了他两眼,最后只是冷声说了“随便你”三个字,接着就转身走回客厅。
所谓相争不如不争,相见不如不见,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吧?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们两个人,也终于走到了这步田地。
孟轩看着君忧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发沉,可是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君忧再次返回大厅的时候苏徵刚把君慈放下,正帮她整理头发,好端端的马尾终究还是让他弄乱了,以至于君慈整个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的他也是有点心虚。
刚刚他不过只是一时忘情,一个没忍住嘴巴就啃上去了,顺带再一个没忍住就直接欺负起来了,再一个不小心就……可是现在心虚似乎也没什么用,只能尽量做牛做马让这位开心一点了。
放开君慈之后他就去取了一把梳子帮她把头发拆开,然后轻轻的梳理。
君慈对捣鼓头发这种事情一点天分都没有,出于一种既然是被这混小子弄乱的就让他负责的心态,她也没怎么反抗,等君忧返回来的时候苏徵刚把她头发梳理好,正试图再把她的头发绑成麻花辫。
虽然是没吃过猪肉但是好歹还是见过猪跑的,再加上君慈难得那么乖巧的就在他面前也不会因为他故意近身而不满,于是他反而觉得现在帮她整理头发是一种享受了。
唔,头发分三股,然后怎么来着,最左到最右?
“我可警告你,你如果到时候给我弄的一塌糊涂还要让我麻烦柳妈的话我就跟你没完。”
“是是是。”苏徵应声,好似一个好脾气先生,不过嘴巴里回答的有底气心里想的却是:不然等下找柳妈去问问好了,恩……这边再绕回来试试?
君素瞧着他们两个人一人在前乖乖坐着一人在后大皱眉头的样子,这练习曲是怎么都练习不下去了――他那指导老师都不务正业泡妞把妹去了,他还怎么练的下去?毕竟被泡的那个妞和被把的那个妹都是他的妈。
于是凑过去刚想嘲笑苏徵两下,然后告诉他一声貌似他的外婆大人已经回来了,结果刚靠过去就被苏徵腾出一只手抓住笑着说:“素素你看爸爸是不是很厉害,居然会编了哟。”
……这语气!
……这表情!
君素看着他那一脸兴奋眉开眼笑的模样默默地还是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吐槽的话给咽下肚,然后就发现苏徵抓住他的手说:“来,你试试看,今天咱们父子两个人合力帮她把头发扎好,总不能看着咱们家的女人输给自己的头发吧?”
对这潜台词大约是:“来,咱们父子俩把咱们家这笨手笨脚自己的头发都搞不定的女人的头发给弄好,别让她丢了人。”的话,君素没有任何要回复的欲望。不过手上却学着他刚刚的动作试了起来。
他以前还真没帮君慈梳过头发,当然了他自己的头发也谢绝君慈的碰触,在他的心里,他的妈咪大人也未尝靠谱。
不过手上动着,可是眼睛却看向了门口,因为他发现刚刚君慈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君忧看着这简直可以算是和和美美一家人的一家三口,无声的看了一眼君慈,她的女儿正紧绷着看着她,刚刚还有些热闹的大厅瞬间冷寂了下来。
苏徵看着站在门口那位马上就要五十岁,可身材依旧曼妙,容颜依然不老,而她的一分风韵就已不是寻常人能拥有,而气质更是奇妙。
有熟龄女子特有的性感妖娆,有出身世家的端庄,有长居上位的杀伐果断,眼中有属于为人母的纠结和潜藏的温柔……
君忧其实对少年时代的苏徵来说是一个很奇妙的人,在他的人生中都有相当的重要性。
那个重要性不是其他,而是:存在。
哪怕平常甚少见面,但是每次一旦见到他,他都会无法不去关注这个人,从而心中郁闷沮丧。因为他觉得那些谣言如果属实的话,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的母亲所不能比的,而冷淡的父亲也应该是爱着她的吧?
没有任何少年会去喜欢自己母亲的情敌。
可是他也没有讨厌君忧的立场,因为那毕竟那说白了也是自己出生之前的事情了,只是现在君忧变成了他的丈母娘……尽管他早就做好过心理准备,可是这一瞬间看到她的时候还是稍稍的微妙了那么一下。
不过这也并不算什么,他按压下心中那说不清楚感觉的一点之后就笑着起身对君忧说:“君夫人,您回来了。”
君忧无声的点点头,看上去对居然是他第一个跟自己答话也有点不是很自在,这也让苏徵心中放松了一下,毕竟这位君夫人也是一个女人不是,天下的丈母娘应该都是一样的,恩。
“苏徵等下我要跟你谈谈,这就是素素吧?”君忧慢慢的走过来,看到君素看着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手里还抓着他妈妈的头发的样子就下一瞬瞪了一眼君慈,当女儿的当到了这份上也真是……
君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妈”。
她哪里是不待见自己啊,感情是连君忧也不待见了。随后过来的孟轩看到这一幕那心肝这一瞬突然疼了一下又觉得熟肠了一下,这样微妙的感觉他非常难以形容,不过大约么,他还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
应该是……真的对君忧还是有点怨念的吧。
他并没有多伟大,也是会生气会吃醋会伤心也偶尔会小小的幸灾乐祸的一个凡人而已。
看到君慈总算是喊了自己一声君忧的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点,轻轻的摸摸君素的脑袋说:“好了,别抓着她头发了,让她自己梳理去,外婆这里有好东西要给你。”
君慈近乎是冷眼旁观一样看着她牵住了君素的手,而君素也看着她,她也没有让君素拒绝的意思,这让君素有点伤脑筋的看了一下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大人,就见苏徵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于是小鬼这才低声喊了一下外婆。
君忧对这声称呼听的有些复杂万分,这个年岁她可没想过自己会当外婆,不过木已成舟,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哪里还是她像不想承认的事情,于是牵着他的手说:“过来吧,到这边。”
女儿这样不冷不热她当然尴尬,也想先避开两个人相处的机会,所以才牵了君素到一旁去。
苏徵对孟轩点了点头算是致意,接着就接着儿子没有做完的活儿继续帮着君慈绑头发,只听到君慈声音低低的说:“爸,微微回来了。”
孟轩闻言一震,震惊的并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养子回来,而是君慈的称呼,下一瞬他就笑了一下说:“回来了就好,正好团圆了。”
“我说,您要跟她离婚吗?要离就趁早,我看微微也没有让人家解忧再等下去的意思,现在衬着解忧在京里他一定会商量和解忧之间的婚事,我琢磨着您要是有那心思就赶紧,离了一了百了。”她语气平缓的说,听不出有丝毫的悲,也没有丝毫的怨,似乎对这对夫妻她连维持之前的敌视态度也做不到了。
苏徵眼观鼻,鼻观心,这事儿没他说话的份,顺带的他也很想看看君慈的一些看法。
孟轩的视线一下子对准了苏徵,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小子敢对她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
苏徵微微摇了摇头,他可是无辜的很,而且谁要跟她说他和君微是亲兄弟的事情啊?他才不要咧!一想到要承认君微那家伙是他哥哥他就浑身上下都想发毛,想都别想。
你们长辈之间怎么收拾你们那一代人的乱摊子我才不管,我只想让你们都赶紧给我收拾好了,好让我能赶紧把阿慈忽悠回家。
恩,以上就是苏太子的所有心声,又或者说是一个如此简单质朴的心愿。
“慈慈,你真这么想?”有了离婚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孟轩觉得这事情肯定不能跟老爷子和君微商量,而唯一的女儿又是整天跟他说不一起去,见他就烦,那劲头都可能是把他当成敌人来对待了,他哪里能有个商量的人?
而君忧在海外,他总不能出国去见她一趟只为了离婚吧?这事儿就一拖二拖再拖到了现在,十年了。
当年的小丫头十五岁,现在即将二十五岁。
当年的小丫头还会蹦在她身边喊爸爸,假小子一样任性顽皮可是还是会跟他亲近。
这全是一夕之变。
“早就这么想,你们能不能想离就赶紧离,我可不想整天跟在你们身后被你们弄的头疼难受的。”君慈说的那是一个干脆彻底,简直像是巴不得他们两个人现在就签署了离婚协议,然后天南地北也好,独木桥阳光道也好,他们想怎么样怎么样。
“我会和你妈妈商量一下。”他低声说。
君慈也没再动,却感觉到苏徵已经帮她把辫子绑好了,伸手抓到身前来看了一下,见虽然没有早晨柳妈帮她绑的好看,但是也是有那个样子,再看苏徵那一脸笑容,活像是他们父女两个人在这边谈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于是不爽的瞪过去一眼:“你就在这里没事儿呆着?还是你那公司已经是山河日下破产之日指日可待?”
“虽然我是很想当个小白脸直接让你养活我,可是很不幸的事情是我那破公司还没有破产,我会努力偷懒然后争取早点把搞垮的,恩,到时候你可不能把我扫出门去,要知道我当初可是跟我们家老爷子说的好好的,出了那个门以后就不许跟家里伸手。”顺着她的话一边说着,苏徵一边想着如果自己苏氏万一破产的话君慈会怎么样,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有可能会变成这女人跟君微借一笔钱然后再让自己白手起家。
这已经是最好的可能了,要知道她可是从来都没有一点君家是她的自觉,估计也不稀罕,也完全没想过跟君微去争什么,而至于自己想的那样直接帮自己再起身也是他根据君慈的性格推断的,其实这也已经是最有可能的推断了,毕竟君慈那丫头就是这样。
其实吧,他发现自己喜欢君慈的时候也挺不可思议的,难道自己的眼光就这样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居然让自己的视线一旦落到了她的身上就再也转不开呢?
后来他终于明白的时候就再也放不开手――因为在君慈的眼里,他苏徵不管是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苏徵。
那个时候,他刚决心要离开苏家,创造属于自己的一切。
白无忧对他的这个决定直接深恶痛绝,甚至跟他打了足足一天,直到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能爬起来为止。
长孙那个病秧子只是围观了他们两个打完之后的惨样逮着他奚落到他睡不着暴躁的要从病床上爬起来抽他为止。
燕雪漫那小子倒是洒脱,冷笑一声道:“现在你勉强还能在我勉强顶得住半小时,可是再过两年,嘿,我等着那时候。”他当时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孙子,说点好听的会死啊?
只有君慈倒是难得的对他亲切了一回笑眯眯的对他说:“苏徵啊,你那私房钱有多少啊?要不要跟我借点高利贷啊?”
她是觉得他一定能在商场上能有所作为的。
他当时没跟她客气,直接打了一张白条,拿走了一张支票。
最苦的那两年他从来没动用过那笔钱,等熬过了那两年他就更用不到那笔钱,他把那张支票拿过去的时候倒是被白了一眼,这女人昂头说:“我要放的是高利贷,高利贷懂不懂?有钱还账你有钱还利息?”
他还真没有。
其实他从这次见到她那天就想跟她说,慈慈,其实我还欠了你一笔高利贷,这驴打滚的利息太厉害了,我把我整个人还给你好不好?
以身偿债。
只是到了今天他还是没机会说这话,反而听到她这样冷淡劝父母分开,他却能理解她的心情,曾经的曾经,他还年少的时候其实也是希望父母干干脆脆的分开算了。可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母亲是不可能放弃苏夫人这个名头的。
“你们越早商量月好。”君慈看着孟轩那眼神中一瞬的落寞也突然心软了一下,低下了头。
“好,我过去看看。”孟轩看她这样子也在大厅里有点坐不住了,起了身说。
君慈也不看他,等听到他的脚步声远了,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楼梯响的声音才突然说:“苏徵,你手表应该换表链了。”
毕竟是皮链子,再怎么小心的用也终究带出了岁月的痕迹。
苏徵有些不以为意道:“好端端的又没坏干什么要换掉?”
“谁说坏掉才能换啊,你取下来我看看。”她说着就伸出了手等着接过来这原本应该出现在君微手上的手表,可是却看到眼前的人根本就不为所动,这反常的举动让君慈不由好笑了起来,他该不会以为到现在她还会把这表拿回去然后还给君微吧?
拜托,那怎么可能?
“不给。”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
“我不会拿走的,我保证。”她只是……突然想看看这个表而已。
“那也不给。”苏徵尽管对君慈是真的相当宠爱,可是这手表什么的嘛,落到了他的手上哪里还能再还回去,更何况其中还有他一点都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
君慈狐疑的看着他,挑挑眉,这是她习惯性动作,苏徵一定懂。
苏徵苦笑,“真的不给你,除了这个咱们什么都好说。”
“离我远一点也好说?”她虽然不知道孟轩和君忧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一想到那一段时间两个人在做什么事情她就无限心虚,顺带无限想踹死这人在当场算了。可是现在跟他要一个手表他都磨磨唧唧的,要知道这手表是她的好不好?
“好说啊,你看我这不是离你很远了吗?三公分外哎。”苏徵煞有其事的用手指比了比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绝对有三公分外。
这么一瞬间其实君慈那心肝又抽了一下,拿起旁边的抱枕就往这家伙身上砸下去,苏徵毫不在意她的举动,反而趁着她拿着抱枕砸他的身体前倾的动作而一下子笑了起来,笑眯眯伸手一拉一扯说:“你看,现在你让我离你远点才对,不过我这个时候不想撒手,所以你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闭嘴?君慈刚要再揍两拳就发现这男人居然真的让她闭了嘴。
刚刚引诱她主动的男人这个时候毫不客气的直接长驱直入,缠上她舌的一瞬间就是缠绵的开始。
并没有想的那样有多少花招,又或者说会怎么纠缠来纠缠去,反而只是深深地探入,浅浅地吮吸,轻缠,然后一点一点极为有耐心的诱惑着她与他一起缠绵起舞,比起刚刚的威胁这样的手段显然更显现的出他的城府。
虽然并不想上钩,可是在这么极有耐心的挑弄之下君慈也有了一点把持不住,身上渐渐瘫软起来,鼻息中充满了他的味道,嘴巴里也有属于他的存在,再被他用双臂撑住身体,将她困在他的一臂之间,这么小小一方天地里,全是他。
被诱惑的主动回应似乎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吧?君慈已经没有了再思考的力气,似乎所有的氧气现在都已经用来供应呼吸,而无法提供更多给大脑运转思考这种问题。
浅而淡,细致而漫长,轻柔却煽情。
简直,简直就是要故意拨弄她的极限!君慈这样恨恨的想。
自从回京之后已经不只跟他亲了一次两次了,不管是他主动的也好,还是主动威胁她的也好,但是都没有任何一个给她刚刚带来的感觉更震撼,或许那些更缠绵,更炽热,也更感官,亲热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苏徵身上某一部分传来的那种急躁,那种迫不及待,但是都没有今天这样的舒服,这样的让她……欲罢不能。
是一种被他全心全意的宠爱着,取悦着,想让她感觉到两个人亲嘴巴交换口水这种事情也能美妙起来的用心。
脸颊上的温度再升高,耳尖也是滚烫,胸口处闷闷的却抵在男人的胸前,结实的胸怀现在已经变得让她只能依靠。
苏徵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是眼神也越来越柔和,终于轻轻的放开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胸前用轻悦的声音凑近她仍旧泛红的耳畔,“手表真的不能给你,自从到了我手里它就是属于我的,绝对绝对不能再让它回到你身边。”
君慈已经没再有力气跟他继续争执一个手表,不过对他的话还是有了点反应,比寻常过于红润的双唇启合了一下,丢出来三个字:“占有欲。”
接着又补充:“大男人主义!”
苏徵只是轻轻的笑,似水温柔的桃花眸眼浅浅微弯的模样,似乎是一瞬间,桃花全部绽放。春天,到了。
他永远不会说这一个吻让他明白了什么,只是他放心了,也放下了那种急躁的心情,会是他的,慈慈,你逃不了。
剩下需要做的事情,只是等待水到渠成。
“如果君微和白解忧真的要结婚的话,慈慈,要不要嫁给我?”他看着怀中的人再一次说,只是跟之前的试探都不同,这次他的语气有些随意,可是却更舒缓。虽然他觉得有的是时间可以耗下去,但是……他还是想让她认清楚某些事实。
君慈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她刚刚哪里来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家伙现在哪个地方有点不太对,不过又说不出来,总觉得这样的不好也没什么……
只是他的话也的确是让她不得不去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微微结婚了,她要做什么呢?
微微那么孝顺也会在这个家继续生活下去的吧,那这样的话,她要不要继续在这个家呢?想到这一点她倏然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仍旧面色平静,那双向来过于深邃的眼睛也柔和的看着她。
他是知道她很快又要没地方可呆了吧?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他轻轻的摸摸她的头发,低低的说:“你自己拿主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那次一样不给你选择的机会。”
……真难得,真少见,也真……她看着他那双眼睛,澄澈,真诚,认真,外带有少有的儒雅男人味。
好吧,其实如果客观一点的话她还是要承认这个多才多艺的家伙的确如当年长孙嘴巴里说的那样:“一旦认真起来的话,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她沉着眼眸静静的想着,难得动用大脑而不是自己的本能。
苏徵也不吵她,这样难得静谧的时刻又只有他们两人,更美妙的是她还在他的怀中,夫复何求?于是轻轻就蹭着她的脖颈也微微阖眸小憩,早晨匆匆补眠对他来说也差不多足够了,能够让他今天正常工作,但是如果一放松下来的话,还是会觉得有些困倦,再加上有美在怀……
本来还在静静思考的君慈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睡了?而且还是睡的那么快,简直堪称秒睡。
她能听到他长而匀称的呼吸声一下下传来,能听到他的心跳声稳健有力地像是能直接传到他的心底,能看到没戴眼镜离她如此之近的他右眼下那道小小的伤痕,她的记忆似乎又一下子蹦回到了那一天自己近乎……癫狂。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手差异有多大,她心知肚明,但最后他仍没有动她一根一毫――尽管先前已经让她吃了最大的苦头。
可她现在也记不清楚到底哪天是苏徵主动推倒的她,还是她当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是客观的来说,她会未婚生子也是自讨苦吃,因为笨――事后避孕当时怎么就忘了?只想着不要面对君微和白解忧,不想去面对自己的父母,更不想去面对这个不知不觉怎么就滚到了一起的苏徵。
她胆小如鼠。
有点头疼的看着正在她身边安睡的男人,拜托,你睡的话也不要把我困在怀里在沙发上睡行不行,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我家沙发,人来人往,随时会蹦出来几个客人或者我爸我妈我们的儿子!
可是看着这家伙的睡脸就是没有戳醒他的欲望,可是眼神一转,她看向了那只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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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的话应该还是在十一点多,于是大家睡的早的可以明天看,早点休息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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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很俗的打是亲骂是爱
秘密?
这手表里有他什么秘密在?
君慈看着那熟悉的表盘还真没瞧出来这秘密能放在什么地方。不过她虽然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是最起码的尊重隐私还是会懂的――虽然这个“隐私”是这货从那自己手里抢过去的,不过抢了也就抢了,都几年的事情了她还真不至于为这点事情一直惦记着不放。
不过既然没办法静心思考下去这男人又在旁边安心睡大觉再加上眼下她居然还成了笼中之鸟,被他困在怀里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她如果还忍耐的下去那次有鬼!伸出脚丫,对准,踹!
这一脚丫子可是结结实实的踹准了,也让睡梦中对君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刚入睡了不到几分钟的倒霉男人一下子就跌在了沙发上,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处境,抗击打能力其实相当一流的男人只是在地板上伸了下懒腰,然后戏谑着看着君慈说:“慈慈,你这难道是想让我提前适应婚后生活吗?”
什么叫婚后生活,还提前适应!君慈觉得自己要是真跟这人什么都计较下去的话估计很快都能给他气的够呛,直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气死我啊?”
苏徵耸耸肩,坦言道:“你看,你被我气了多少年也没见你怎么样啊。”说白了他就是好这一口,就是喜欢看她被他欺负的打又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最后只能用眼睛除了瞪着他还是瞪着他的模样。
他原本以为今天还是会继续这样的,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事情有点……不太对。
只见君慈微微一笑,本来怒火峥嵘的眼睛一下子温柔了起来,淡笑着看着他说:“哦,那你是追我呢,还是气我呢?”
天上下红雨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再或者说是,君慈她又神经抽了?可是如果是,他巴不得。
于是他非常识时务地站起来唇角隐隐有些笑意的看着她说:“刚刚是我冒犯你了,苏小姐,我非常非常抱歉。”
君慈瞬间哼了一声,然后仰着下巴看着他说:“你知道了就好,下次你要是再敢让我不高兴就等着瞧。”
所谓的等着瞧你可是让我从小等到大也没怎么瞧见啊。苏徵心里在闷笑着,可还是非常乖觉的点着头说:“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一定会好好的把你当成老佛爷伺候的,不过话说……你不觉得有点不太对?”
虽然说他觉得宠她一点是没关系,但是在眼前就先把她宠上天后续可就不好办了。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处的话他为这位当牛做马似乎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可眼下――你那父母两个不是闹离婚的吗?把小鬼带过去没事儿吧?
君慈还真没察觉到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当了妈的人就算是再怎么迷糊涉及到儿子一般都会紧张一点的,于是连忙说:“别介是在上面超级了吧,我过去看看。”
不过她刚起身就看到白解忧走到客厅过来说:“阿慈,素素呢?君微说他一个人下棋有点无聊想跟让素素陪他一下。”
君慈瞬间笑了,她当然知道与其说是君微无聊了想下棋,不如说是君微想让小鬼陪他找了点理由,于是说:“刚刚我妈回来了把小鬼带上面去了,说是要给他看什么好东西,我上去喊他下来。”
白解忧一听到“我妈来了”这四个字就精神一紧绷,虽然说她有自信会让这位未来的婆婆喜欢自己,但是话又说回来……这婆媳关系可从来都是难题,她可没有什么信心来着,毕竟那位君夫人曾经也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不是?
“哎,你怕什么,不然你跟我一起上去好了,先打了招呼等下的话你就不用再紧张了。”君慈对她招招手,白解忧也觉得她的好意自己不好推辞,于是答应了,不过看向苏徵的眼神就有那么一点暧昧了。
他们两个人关系算不上怎么好――关键在白解忧。
苏徵不好女色这回事儿在京城里也算是有数儿的,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拈花惹草,在这些世家子里面也是少数中的少数,白解忧的确对这位独树一格的男人有那么点欣赏,可这点微不足道的心上在她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把苏徵当做生平最大的对手的那一刻就变了。
白解忧是个争强好胜的姑娘,她一直努力的冲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脚踏实地的一步步的走,不倨傲不玩特权服从命令却又有自己的见解,可以说她天生适合做个军人。而让她一直这么努力的目标就是一直追赶着自己大哥的脚步。
可是她崇拜的大哥居然把另外一个男人看做是对手,那说明什么?
白无忧是把苏徵放在平等地位去看待的,就是这么一个平等地位让这位白姑娘从此就看这位苏太子不顺眼了。
兄控眼中世界上最好的都是我家兄长大人,你苏徵凭什么被我哥哥这么看重啊?
而对白解忧这样几乎并不怎么遮掩的敌意苏徵直接当成了小姑娘的孩子气,从来都不曾理会,只是后来下海经商之后才发现这白家从来都只给他白眼就没对他青眼过的“白眼姑娘”居然也会对他微笑了。
啧啧,他当时就明白回来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碍事了吗?
估计自己下海他也是欢呼雀跃中人的一位吧。
眼下这样揶揄的眼神分明是觉得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不过苏徵并不在乎,反正他脸皮厚的很,不在乎。
“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白解忧抓住君慈递过来的手对她点点头也就上楼去了,独留下苏徵一个人守在客厅,只是他会在这里干等着别人来?怎么可能,这不是他最想要的时机吗?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刚刚他才眼红了一半就被君慈那么教训,这让他不把剩下一半眼红完就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被她的教训啊。
悠悠然地走向那间休息室,顺带不忘有礼貌的叩门。
“请进。”隐约传来的声音让苏徵踏门而入的更加理直气壮。
君微正在一个人玩五子棋,看到来人之后也并没有怎么意外,只是眼神中的冰冷却是完全显现了出来,看着苏徵冷笑道:“怎么,你不应该是不想看到我吗?事实上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们两个人都好,你是不是给我出去?”
苏徵冷哼了一声,看着他的腿道:“虽然不想来欺负差点就残废的人,不过嘛,基于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大舅哥我还是不得不过来跟你说几句话,当然了,说完了之后我就会离开,事实上我也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房间里面多呆上任何一秒钟。”
先前他说他们两个人相见两相厌,那是何等委婉。
他们两个人都是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只是比起君微,他或许是想对幸福许多的。
君微将棋盘上的黑白两色的棋子分别分开,然后放在两个棋盒内,最后盖上棋盒说:“你要说什么就速度,说完就给我滚。”
对向来儒雅的他来说这样出口成脏,基本上也就只有面对这人的时候了。
“君微你听好了,我对你的身世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们家老爷子估计已经知道了,如果知道你和白解忧两个人要结婚的消息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按捺的住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回到苏家,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站在为人子的立场上,我不想让我的母亲难堪。”
会来警告君微这些的确不是他的风格,也尽管他现在和自己的母亲几乎没有任何沟通的余地,但是苏徵还是想要尽量的维护他的立场,他想说的就是这些。
一如他没有想让君素改回苏这个姓一样,他其实也没想过让君微回到苏家。
现在,他不过只是把话挑明了而已。
“那我也要问你一句,苏徵,你当初放弃了继承权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我的事情?”君微的声音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但是却没有让已经转身的人有丝毫的动容。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这么做,都说了我只在乎我母亲的立场,其他的什么东西你乐意怎么想怎么想,话说完了,告辞。”苏徵头也不回的打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将整个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的君微一个人留在房间内。
那算是什么回答?分明是没有回答。
君微握紧手心冷哼了一声,你不在乎的东西以为我在乎?我想守护的,从来从来就只有君家而已。
只是,天不遂人愿……
他的眼睛为之暗沉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思考和白解忧结婚的问题。既然已经想和解忧过一辈子,结婚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但是眼下母亲今天回来,他相信他们这个家的家庭矛盾绝对都会爆发出来,到时候他们小辈还没怎么样,或许长辈们就先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
君微想到这儿就觉得脑袋一痛,从心里痛到头上。
他想公平的对待解忧,因为这是一个好女人值得他这样对待,可是他也承认,倘若没有那一个意外的知道了事实,他现在心里也只有一个人,君慈。
从来都没给别人留下过空间,现在才要重新学起,他真的能做一个好丈夫?
如果身世曝光,身为他未婚妻的白解忧也会跟着一样被用特殊的眼神去看待吧?
※※※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君慈看到二楼的客厅里君忧和君素两个人笑着坐在一起说着话,而孟轩却不在的时候顿时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她的宝贝儿子没有成为家庭战争中的一个围观者真的是太好了。
君素对自己的这位外婆称不上什么亲近,只是还是很乖巧的听她的话而已,现在一见到她进来居然难得的小跑了起来扑入她的怀里。
这本来就是应该他这个年纪常常做但是却几乎没有出现在他身上的动作出现的时候,君慈心里那是一个感动啊,赶紧抱着他的小脸吧唧吧唧就亲了几口,典型的母慈子孝和乐融融顺带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场面。
君夫人对这样的情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对和君慈一起进来的白解忧打了一个招呼,笑着说:“解忧,我们两个人也有六年没见了。”
就算是再怎么有借口,但是儿子的订婚礼她还是出现了的,顺带的当天白解忧身上穿的礼服也是她请大师设计,然后从巴黎直接空运而来,今天再看到白解忧,坦白说她心里还真是松了一口气。
白解忧怕和她搞不好婆媳关系,可她哪里知道君忧其实也怕她呢?
怕的并不是搞不好关系之类的,而是怕君忧和君微两个人相处不到一起,怕白解忧后悔,毕竟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都说谁的儿子谁知道,君微是她的儿子,她哪里会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心有多大就装了多少的君慈,倘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有一半的血缘关系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女儿有了交代,可……
她当初的确是漏算了这一招。
“阿姨好,我们的确有六年没见了,不过对阿姨来说似乎时间真的没有意义。”白解忧并非是在拍马屁,她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讨好长辈而溜须拍马的人,所以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那绝对都是真心话。
君忧苦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变化吗?怎么可能岁月没给她带来任何意义,那个小鬼不就是这六年最大的意义吗?
君慈有了他。
她轻轻拍拍白解忧说:“这次要在京城呆多久?这次我也会在这里留的时间长一点,也能多跟你聊一聊,坦白说我也开始着急你和君微的婚事了,他那个人在感情上没什么神经,你担待他一点。”
白解忧被她这么一说,既是不敢当又是脸上一红,整个人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她小声的说:“阿姨,我们在准备结婚了。”
君忧一听当即一喜,接着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白解忧轻轻的笑了下,她并没有去说什么安抚的话,只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要快点准备了,等明后两天我会跟你母亲约个时间,仔细的商量一下。”
她和白解忧的母亲自然是老相识,两个人甚至算是姐妹淘,自然互相了解,儿女间的婚事也非常好谈。
白解忧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红。
君慈本来是不想插入这两人的谈话的,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少不得的说了一句:“解忧,我哥哥可就拜托你了。”
白解忧一愣,看着她眼中的郑重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君慈的眼睛有点湿润,然后君慈就对君素招招手说:“来,素素咱们两个先下去吧。”
虽然是早又准备,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等真听到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空荡荡的,这个时候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有点不合适。
君素虽然年纪小但是对君慈和君微之间的事情还是懂的,对君慈和君忧这对母女之间的微妙刚刚也已经了解了很多,尤其是在和君忧谈话的时候,君忧每问一个问题他每回答一个问题,都能看出君忧眼中的淡淡不舍。
他当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心里却撇了撇嘴,所以他其实真的不喜欢妈咪回到这边来的。
他知道君老爷子喜欢他,君微甚至也展现出来了足够的善意,就连君忧也是送了他很多真贵的礼物,可是他不在意这些。
还是下楼好,最少楼下还有苏徵,他突然觉得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在那儿真的是太好了――他妈咪还是有人要的。
所以让苏徵非常高兴的事情就发生了,小家伙一回来就先跑到他面前说:“我决定不讨厌你了。”
苏徵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小子怎么突然来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可接着反应过来之后就高兴的一塌糊涂,哪里还管他儿子到底是被谁刺激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瞬间把小鬼抱在怀里然后抛高高。
这样的游戏在君素小时候云长廷还是陪他玩过的。好吧,现在他也不大,只是对练家子中的练家子的苏太子而言现在把他再抛高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君素则觉得非常刺激的跟着叫了起来,然后大笑。
君慈站在两个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看着两张大小不同但却惊人相似的笑脸,那颗在上面听到一句话而空了的心,一下子又填满了。
她有了她的世界。
“好了好了,别再丢了,小心他到时候整天缠着你闹着要玩。”天才也不是一天长成的,高智商儿童也终究是儿童,所以君素的脸一红,对君慈出卖他小时候的丑事十分不满的说:“我才没有整天要腻着谁。”
君慈不以为然道:“那请告诉我,君素先生,是谁整天闹着要干爹的?”
苏徵一听顿时不悦,“没关系,儿子你不腻着我的话爸爸我就腻着你好了,爸爸最喜欢你了。”
……君慈瞬间无语,她一点都不想提醒这位苏先生,你曾经可是说过最喜欢的人是我。
现在好了么,还没怎么样呢就在她和儿子之间选择了小家伙,就这样还说喜欢她!她正要提醒他两句就看到苏徵居然在对她眨眼睛,搞什么?
苏徵又将君素抱在怀里亲了两口之后才对君慈说:“那个,商量个事情?”
她挑眉。
苏徵看着她又说:“别这幅表情,我又不会把儿子和你卖掉,不过只是想带你和小鬼回去见一下我家老爷子而已。”不过因为底气不足,他的声音略微放低了一些,顺带讨好的看着她说:“你想想啊,算起来素素也是我家那个老爷子的第一个曾孙,他一定会喜欢的。”
君慈一扶额,她对自己的老妈和苏徵的老爸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当然关于君微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所以呢,坦白说她对那位固执的君老爷子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可是不同意又说不过去,突然,她灵光一闪道:“虽然我承认你是素素的爸爸,可我也没承认小鬼要认祖归宗吧?”
苏徵耸耸肩看着儿子说:“儿子,爸爸可没让你改姓,我还真觉得叫苏素的话还不如叫君素好听。”
君素一下子笑了起来,而且笑的特别大声,这家伙还真搞笑。
看着儿子笑的前仰后合的抱着儿子的某人与有荣焉的笑着看着君慈说:“你看,我都跟儿子说了,到时候让儿子也这么说就行了。”
问题是,你家老爷子能有这么好敷衍?君慈白了他一眼直接懒得理他,她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家老爷子几乎天天都把他家老爷子挂在嘴巴上呢?“老不死的”这称呼简直就是一听没有听到她都要担心老爷子是不是昨天没吃好,还是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而没精神。
“反正你要是不怕你家老爷子,而且小鬼也同意,外带我爷爷如果也没什么意见你就带……毕竟我不能因为顾着你那孝顺就不顾着我家老爷子的心情了吧?”她双手一摊,表示这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
苏徵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眸光流转的眸子都让君慈担心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于是正紧张的时候就听到苏徵说:“好,就听你说的,首先……儿子,你要不要去见一下你太爷爷?”
君素有些不太感兴趣的垂下头,坦白说最近两天他已经见了太多人了。而且他简直能想象的出来,如果去见了自己的太爷爷也会冒出来诸如太奶奶啊爷爷奶奶啊然后叔叔阿姨啊一堆亲戚。
这难道不是可以预见的吗?
见小鬼果然不是一般小朋友那么好哄,他凑到他的耳边说:“我把我下棋的秘籍交给你。”
秘籍?有这东西?君素一脸不信,围棋这东西如果能有投机取巧的话哪里会难倒计算机?“恩,所谓的秘籍就是我每天陪你下两盘指导棋,你看我这是不是倾情大风险?”
黑线!
君素一脸鄙视的看过去,就这还是秘籍?他还说的他跟多稀罕在他眼皮子下面晃荡一样,如果……如果他真的只想在围棋这一个方面超越他的话,他大可以去他之前说的那个叫北京棋院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对苏徵的兴趣,反而是全面的。
这个人到底懂多少东西?下棋,钢琴,还有什么?
他不得不说他小小的自尊心昨天也好,今天也罢都被打击了一下,这男人的存在简直就是用来刷新一条用的――君慈没有看得上云长廷未必不是他的干爹不够好,而是她当初看多了厉害的男人。
好男人未必还能进的去她的视野。
苏徵笑眯眯的说:“怎么样?不然你要其他的也行。”
等的就是这句话!君素看着他小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说:“你回头给我弄一份你小时候的课程,我要按着那个做!”
苏徵的眼睛瞬间一亮,他觉得自己挖坑挖了两天这小鬼终于算是跳进陷阱里了,谢天谢地。
而君慈听到这话则是瞬间差点跳起来,她连忙说:“儿子你别胡思乱想了,这家伙小时候可是一个大变态,简直就是变态的除了你白无忧叔叔之外就是独一份了,你可别学他。”
一天到晚难得有空闲的时候←这不是重点。
一天到晚鼻青脸肿←这才是重点。
许婉月怎么养孩子苏徵的父亲是不过问的,但是苏徵的父亲也有他对儿子的期许,一个男人最少不能应该是个软绵绵的小子,那么多的琴棋书画学了也就学了,可是如果学成了一个软脚虾……
所以苏徵的小时候和白家的老大外带燕家那个比他们高一辈分的老五三个人合起来简直都是在家暴中度过的,露营算啥?人家直接是丢到特种兵训练营去训练。
打屁股算啥?禁闭三天五天任君挑选。
首先是从三岁开始就锻炼了强大的内心,然后才开始被许婉月进行“软包装”,等到十二三岁开始苏徵就已经是他们这一代人中的风头人物,这一点君慈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让自己的儿子受这份罪?她才不要!
她不就是怕这样才不回来的吗?(虽然这是事实之一,但是也是借口之一。)
她黑着脸看着苏徵说:“你小子要是同意我就真跟你没完,我可不让我儿子变成第二个你!”
她这有口无心的话让苏徵的眼皮子瞬间跳了一下,一张脸也沉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让儿子变成第二个我,但是如果儿子想要学的话又有什么不好,如果他坚持不了就放弃也没有人会阻拦,在他还没有做的时候就先帮他泄气,这一点可是非常不可取。”
君慈瘪瘪嘴,她从来都说不过苏徵,可是她一个当妈的她心疼她有错吗?
苏徵看她眼眶都开始泛红了哪里还有刚刚的硬气?连忙放下来儿子凑上去哄儿子他妈说:“我们这不是都在谈?你对我小时候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而且也未必那是素素感兴趣的。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他的身体的确有点虚,未必是要接受训练,但是你没觉得我和白无忧还有雪漫三个人的身体都很好吗?”
君慈挑挑眉,那你们也受了多少罪?她其实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因为必要。
毕竟她是君家的继承人,名副其实的少君,她那个女强人老妈或许不是一个好妈但绝对是一个赚钱利器,手腕又高明,再加上她从小都像是一个男孩子,所以特殊训练什么的她也熬了下来。
“你当年能做到的事情他一个真正的男孩子就做不到?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的骄傲,如果他想做的话他一定能坚持,如果他不想做――我尊重他的选择。”尽管是五岁的选择。
苏徵说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为了这么点大的事情就掉泪,到底是她的心软了呢,还是这个孩子的重要性比他想的还要重要?到底当初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生下了素素?
阿慈,你知不知道从这一点来说,我真的很感激你。
于是凑上去在她额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说:“别让你儿子笑话你好不好,孩子他妈。”
“那孩子他爸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两个没做到呢?”君慈因为刚刚的红眼眶觉得有些脸红,当下转移话题说:“你家老爷子到时候如果执意要改姓我可跟你没完,还有我家老爷子你怎么说服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如果气着了他我也跟你没完。”
苏徵点头如捣蒜一样恩恩恩恩了好几下,然后顺带跟君素打了一个眼色。
跟他没完?跟他没完最好,他巴不得跟她跟他一辈子都没完没了,最好抵死缠绵!
“你们谈完了?”小鬼突然说。
两个大人的眼睛刷一下看过去看着这小子,不知道他小人家又有什么要发表意见的?身为一个民主家庭,苏徵这位还没有成为家主的一家之长当下道:“儿子,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没有?”
“有,那个叫白无忧的……是谁?”
刚刚这个名字出现了几次,然后他还没忘记白解忧的名字,毕竟喊解忧阿姨他也喊了几天了,所以眼下对这个名字惊人相似的人非常的好奇。
而且还因为刚刚和白无忧一起出现的还有“雪漫”这两个字。
听两个大人的语气也是熟人,可是为什么苏徵对待这两个人用的称呼却不一样呢?如果他没弄错的话,他燕叔叔其实还算是他老爸的情敌这一点是没错的吧?
可是小鬼他一点都不知道,其实白无忧也算是他老爸的情敌。
“他啊,恩,你解忧阿姨的大哥,一个混蛋。”苏徵如是总结。
君慈刷一下踢过去一脚,某人一点也没敢躲直接挨了,然后这时候又跟儿子说:“儿子,你看到没,这就是从小接受抗击打能力的好处,将来万一看上一个脾气像你妈妈一样并且随时对你家暴的老婆还是能扛得住的。”
苏徵你个王八蛋!君慈继续踹过去,家暴是吧?很好,这也是一个开端!
只是小鬼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们,非常不耐烦的说:“知道你们两个这两天感情进展神速,但是不要在我面前上演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的定理,好了,你们给我继续说那个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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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所谓兄弟的女人的狗血八卦【一更
打是亲骂是爱?儿子你怎么能说出来这种让妈妈我伤心的话,你这分明是说我和这男人在打情骂俏嘛,这绝对和事实不相符啊。君慈心中愤愤不平让来着,要是按照这小子的想法,她以后还就真不能再随时对苏徵动手动脚了?
这其实没啥问题,她也不是暴力倾向不是,好歹没对小鬼你家暴过啊。
可是问题是——她以后要怎么对付苏徵对她的动手动脚呢?可不要跟她说那小子会改,这绝对是没可能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是在用防备色狼的态度在防备他了,回头似乎还能去问问榕爷爷有没有什么防狼喷雾之类的!
可是被儿子这么错觉她可就有点不高兴,因此捏了一下小鬼的脸眯着眼审视着他说:“儿子,你刚刚说什么?”
身为一个高智商早熟儿童也只是一个儿童而已,于是儿童同样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妈……捏着他脸的手,稍微思考了下,他最后选择还是不触怒自己的母上大人为好,虽然眼下看上去多了很多亲戚,他似乎很是受宠,但是对孩子来说惹怒母亲大人而且还是有暴力倾向的母亲大人,不管啥时候看都是不明智的。
于是他识时务的低下了头当做刚刚什么也没说。
恩,君慈对儿子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于是看着正嘴角抽动似乎已经快要忍不住笑意的苏徵,依旧保持着刚刚看着儿子的眼神看着他平静的问:“苏先生,你笑的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某人瞬间摇头如拨浪鼓,没有,完全一点半丝分毫都没有!
那很好!
威严重新得到树立的女王殿下昂着下巴发号施令:“关于白无忧还是你来说吧,毕竟是你多少年的‘死生师友’冤家对头。”
苏徵瞥她一眼可是看着她的神采飞扬的模样还是乖乖听令,伸手抱着儿子说:“你好端端的对那个王八蛋怎么有了兴趣?说起来你雪漫叔叔比起他来都像是一个好人。”
君素对于这男人一句话同时贬低了两个男人的话表示不怎么认同,于是丢了个白眼给他说:“我燕叔叔不用跟他比都是好人。”
苏徵对他的吐槽也不恼,他也知道燕雪漫那小子对孩子那是超级有一手,只是顺着小鬼的话说:“对,你说的没错,白无忧就不是一个好人。”
于是君素不说话了,说什么都是错的……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想要有所“作为”估计还有不少路要走。
“白无忧就是白家的小子,跟你爹我同时并列……阿慈,你确定让我说这种那话真的没问题?”他可是怎么都觉得自我吹嘘有点不符合他一向低调务实的作风啊,而且让别人称赞自己的英雄事迹不是更美妙?自己说出来那就跟吹牛皮是一个层次了。聪明如他才懒得去做这种事情。
对他这话君慈只是两眼一翻直接当做没有听到,她这时候才懒得理会这男人,脑子里反而蹦出了先前陪同白解忧上楼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话,白家老二也过来?呃,那个捅了白无忧的白家老二?
苏徵看君慈的脸色就知道她人在走神,于是也不再指望这位说一下他的英雄事迹了,不过连带的也没有了在儿子面前夸一下自己的兴趣,于是他选择……贬低自己。
恩,贬低自己也要拉低别人。
“我们这一代呢,我和雪漫都算是名人,但是还有两个家伙跟我们齐名,一个是个病秧子,你见了他直接喊他一个长孙叔叔就行了,非常非常的好认。”
君素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多少好奇了一下——这到底要病到什么程度才能病到这样的境界?不过既然会让自己喊叔叔,那应该也是跟苏徵关系不错的——最少不是喊混蛋和王八蛋。
“剩下一个就是刚刚说的那个混蛋小子了,叫白无忧,无忧无虑的无忧,那混蛋一出生还真是这么一个存在,只要他不是太傻,这辈子都是顺风顺水。”苏徵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那个家伙很强,真比起来的话,我应该会在某些方面差他一些,当然我也有他赢不了我的地方就对了。”
他并不想跟儿子介绍白家眼下是什么地位,白无忧将来会是什么地位,那些太遥远也太没意义,他只是看着君素笑着说:“我们两个见面就能打起来,所以一般也不会说对方什么好话。”这也算是用来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那么称呼白无忧。
毕竟是见面就掐的两个人,还能说对方什么好话呢?
君素算是略懂了,感情就是两个人一见面就不会给对方好脸色,于是现在显然也不会对对方说什么好听的了。
“不过虽然他们跟我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和你妈的交情都不错,你要是想见白无忧还是有大把的机会的,你那位解忧阿姨就是他妹妹,算起来……也算是和你要成为亲戚了。”
苏徵如是总结,结果一看小鬼的脸色就发现小鬼居然在白眼自己,咦,他可没说什么特别的吧?小家伙你这是什么眼神?
“好端端的你又扯上我做什么?”君慈听到苏徵点名于是好奇的看过来说,顺手戳了戳自己儿子的小脸颊,她这当妈妈的怎么可能看不懂?白了一眼苏徵说:“让你说一个白无忧你扯出来那么多人给你陪衬着做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不扯出来他们也就没办法让小鬼直接能明白那个叫白无忧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啊。
他很是无辜的看回去,结果两个人落在小家伙的眼里就彻底沦为了“眉来眼去”,索性嘀咕一声说:“我干爹快下班了,等下我要给他打电话。”
虽然苏徵说自己见过云长廷,但是小鬼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可是又想他了,再加上眼前这两个人你来我去的没完没了,他一下子就更想他了。
苏徵拿出来自己的手机,然后调出来云长廷的号码然后递过去,像是一个可以满足自己儿子任何要求的万能爸爸一样得意一笑,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他儿子打电话的对象就是他自己的情敌一样,以至于小鬼接过来手机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抖了抖。
彼端。
苏徵?云长廷看着自己的秘书帮忙输入的号码怔然了一下,然后还是选择了接通。难道是因为听说自己今天要去君家而有点不爽?呃,他觉得苏徵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然又是来打探一下素素的事情?他不觉得苏徵需要请教他,那到底是什么?
“爹地!”传来的熟悉的称呼让他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对小鬼说:“素素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他可是没有忘记这是苏徵的手机,于是,那位苏太子你现在还好吗?
他不可否认他现在的心情有点……高兴。
恩,非常高兴。
在他的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坐着眼下正无聊的用秘书找来的报纸叠飞机的燕雪漫因为耳朵特别敏锐,爹地那两个字那小鬼喊的又格外响亮,顿时啧啧了一下,撇撇嘴说:“我觉得苏徵的心现在应该是万箭穿心了。”
也是够那个小子喝一壶的了。
云长廷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一下手腕上腕表的时间,笑着对电话里的小鬼说:“素素是提醒我要下班了对吧?”
“对哟,你快点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因为孩子的一句话云长廷突然觉得浑身一轻,忙碌了一整天的疲累似乎一扫而空,于是精神满满的对他笑着说:“好,那你等我过去,到时候不要太吃惊。”
“咦,是要给素素礼物吗?”君素的小脑袋瓜一下子就往那个方向思考了过去,因为除了礼物他似乎不知道还能会是什么。
云长廷笑着跟他说不告诉他,然后又哄了他两下才将电话挂断。
刚刚那一声爹地他就已经赚够了仇恨值,再哈拉个没完没了,估计苏徵一个耐心不够回头把那手机摔了,那手机不也太可怜了一点?
接着起身对燕雪漫说:“燕兄,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两个可以过去了,有个小帅哥说要等我吃饭,我可是说了要带个礼物给他。”
礼物?燕雪漫挑眉,难道他们两个大男人现在还要去给小家伙去买礼物?于是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的指针,发现五点还差了半个小时,于是道:“你这新任总裁早退应该没问题吧?”
云长廷耸耸肩,一派潇洒的笑:“虽然是空降过来的没错,虽然的确也有点小麻烦没错,但我好歹姓云啊。”
云氏说来不还是他们云家的?别说因为君素一句话早退半个小时,当初他因为君素连续几天不去公司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让君慈带孩子也实在是有点……
他不再回想当初,对燕雪漫说:“身为礼物我觉得素素一定会喜欢燕兄你的。”
燕雪漫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笑道:“原来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个礼物啊,不过小鬼应该不会讨厌的,走吧。”
话说回来燕雪漫缺什么都不会缺自信,对小鬼是不是喜欢自己他显然是有自己的看法,于是云长廷也笑了起来,伸手拿起来自己挂在椅子上的外套,一边利落地套上一边说:“走吧,现在回去应该还好。”
每次回京最不耐烦交通的那位教官大人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从燕雪漫的角度来说他觉得今天这个宴会还是挺……微妙的……所谓的微妙如果没有他和苏徵外带云长廷三个人都喜欢君慈这一点的话还真没什么,这只是一场正常的朋友之间的聚会,可是一旦想起仔细算起来他们都是情敌这一点,就觉得这事儿还有那么一点奇怪。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可是他性格从来都是放荡不羁洒脱的很,一般不想去在乎这种事情,而云长廷看上去也不是一个会在乎这种细节的人,甚至让燕雪漫都觉得他这次去君家只是单纯的去赴君老爷子的邀约而去的。
这是一个简单的人。
等他们到了君家的时候他发现今天就比昨天省事多了,警卫员一看到他查过他的证件无误之后就直接放行,甚至让他们直接开着车子进去,再次证明了昨天他们会被堵着不过只是君慈的恶作剧而已。
等他们下了车就发现君榕老先生正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燕雪漫跟老先生关系不错,凑上去说:“榕爷爷你看上去精神还是这么好。”
君榕老先生听到榕爷爷那三个字顿时就头大如斗,连忙摇头说:“可不要这么说,五少爷你要是再这么喊小心你们家老爷子可就要生气了。”
燕雪漫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嘀咕道:“我们各交各的,辈分这东西算起来太麻烦了。”接着就把云长廷的肩膀往前一推,笑眯眯的对老爷子说:“喏,这就是君老爷子今天要宴请的对象,我是跟着来蹭吃蹭喝的。”
君榕仔细的看了一下云长廷突然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云先生,看上去果然是一个细心温柔的人。”
细心温柔?云长廷一怔,这形容词可不像是刚见面的长辈跟晚辈会说的话,可是接着他就有所悟一样,顺带对燕雪漫挤眉弄眼的眼神全然无视。
“称不上细心就更谈不上什么温柔了,老先生谬赞了。”他客气的说。
“云先生可是绝对担得上这句话,我们家小姐什么脾气秉性我还是知道的,能在美国顺利的度过了那么长的日子都应该感谢云先生的照顾,老爷子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请云先生不论如何都要来一趟,也请以后多来往,他喜欢家里热闹一些。”
燕雪漫拍拍他的肩也打趣的说:“想让居然先生称赞一句那也是千难万难,既然人家都说你担得上你就听着呗。”接着就笑眯眯的跟老爷子说:“榕爷爷,老爷子今天早晨看到那堆酒瓶没生气吧?”
君榕看着他这有些故意的笑容不禁苦笑道:“你还敢说,可是心疼的不得了,说要见了你们几个就抽你们一人一顿。”
燕雪漫无所谓的说:“他老人家现在这副身子骨估计跟我家老爷子差不多,想抽我们……估计有点难度。”等说完他也不跟君榕继续闲聊了,直接说:“榕爷爷我们就先进去了,听这人说有个小鬼要等他一起吃饭,可是受欢迎的好男人啊。”
云长廷还从来没有过燕雪漫这样的朋友,听他这么一说就赶紧给他打了一个眼色结果被燕雪漫直接无视,扯了他的袖子就把人拉近了大厅,显然是没有什么晚辈来长辈家拜访应该有的样子,甚至还吐槽云长廷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你想想看君慈那丫头在你那儿蹭吃蹭喝了那么多年,你还给她儿子当干爹操心操肺,现在你来她家吃她一顿过分吗?紧张个什么。”
云长廷很想说:我一点都不紧张,只是你太随便了而已。
不过话说完就已经走完了最后一步台阶然后就被这人扯着进入了客厅,再下一瞬还没等他有时间去打量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小团子直接向他扑过来,他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容,刚俯下腰身就发现小鬼已经冲入了他的怀抱,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将小鬼直接抱在怀里直起身子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说:“就这么想我啊?可是见你有好长时间没这么腻着我了。”
君素在他怀里蹭了蹭,顺带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亲了回去,对自己身后传来的灼热视线一直当做:“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苏徵那是一脸的那个怨念哟,昨天燕雪漫那个孩子王算什么?充其量就是孩子王带小朋友玩,今天在他面前上演的可是赤裸裸版本的父子相见欢!
对他这视线君素当做没发现也就算了,云长廷这个时候其实也没有办法去顾及他这位苏太子的心情,毕竟老婆儿子将来都没我的份儿,我当个干爹你如果还有什么意见的话那绝对是你小子的肚量太小没有一点男人的风度。
可是燕雪漫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先是跟君慈来了一个拥抱,然后就走到他身边拍拍黑着一张脸的他说:“喂喂喂,至于么。”
再看你儿子现在也不会对你比对人家更亲切的,更何况我觉得你就算是做到最好,估计在父亲这一方面充其量也只能跟云长廷平分秋色了。事实上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如果能当了父亲也能做到跟云长廷一样细心。
而且能被阅人无数的君榕老爷子称呼上一句温柔,那想当然耳也是因为云长廷是一个真的很温柔的男人吧。
苏徵的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我不高兴四个字,看到自己的哥们加情敌凑了过来于是用那张阴沉的脸看着他说:“我看着你也不高兴。”
燕雪漫耸耸肩膀,冷笑道:“我看你也不怎么高兴呢,你不觉得老子没在你儿子面前把你打爆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吗?”所以你这小子如果再敢给我摆出来这么一张臭脸你看我是不是抽死你。
苏徵轻叹,这个暴力狂。
“你真的不觉得我现在这个爸爸当的有点可怜?”刚刚你抱了我女人的事情我就已经大发慈悲没跟你计较了,你小子还敢来我面前让我接受刚刚戳我心窝的一幕?他儿子今天分明跟他说了:“我不讨厌你了”这句话啊。
他刚刚感动了才多长时间?一个小时有没有?现在就直接又捅了他一下心窝。
“可怜个屁,真可怜的话要不要老子跟你换一下?老子可是不仅仅能容忍什么干爹,爹地这种称呼也随意,亲爸我也送给你,我当继父就行了,怎么样,咱俩要不要换一下立场?”燕雪漫的眼神冷漠疏离,并没有透露出分毫的情绪,可是话却是跟尖刀一样又尖锐又酸刻。
“换个屁,你小子最好把你那一脑袋的念头给我丢的有多远就多远,别指望我给你机会。”苏徵立刻摆明立场,什么叫做不只当继父就行了,他到底想让他儿子有几个爹啊?
燕雪漫顺便啧了一下,看着他那难看的脸色似乎非常愉悦一样的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想啊,早晚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的嘛。”
挑衅!
绝对是挑衅!
比起昨天这混蛋在跟他拼酒的时候说的话都算什么啊,现在才是这家伙露出来刀子的时候,只是这刀子是要吓唬一下他就收回去呢,还是要一下子戳穿了他不见血不收回可就不一定了,只是在他看来,还是前者居多。
于是苏徵声音同样低低的回复:“说白了你小子就是想跟我打两场直接把我打到爆为止是不是?”
燕雪漫看他一下子就领悟了他的“精神”瞬间满意一笑,“你明白就好,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给我机会抽你,除非你真的自己觉得皮痒痒了。”
“你跟他一起来的,也就是说你今天去见他了?”从被揍这个话题上转开,苏徵的理智仍在哪里会在这个时候被燕雪漫挑起来心头战意?更何况他心里有数的很,自己的确已经早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对啊,这个云长廷如果是我们圈子里的人的话,估计不会比抚琴那个小子差什么。”基于长孙抚琴的中抚琴那两个字的谐音和父亲是一样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为了不被长孙抚琴“占便宜”,他们喊他的时候直接喊长孙的时候比较多,但是就燕雪漫一个人不在意这些。
毕竟么他辈分高,通常强行要求长孙抚琴在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称呼燕五叔这个称呼才行,不然就直接把他……好吧,他虽然不用武力欺压病人,但是其他手段还是很高的,于是这一次他被长孙抚琴和白无忧两个人联起手来阴了一把之后才会如此不高兴。
“你给的评价有点高了,不过我觉得高的有理。”如果不高的话岂不是就是在贬低自己?毕竟眼前这男人可是能让他的宝贝儿子心悦诚服的喊爹地的男人,如果他儿子的干爹不够格,谁又够资格?
“看来还没有吃醋吃过头嘛。”燕雪漫笑了一下,轻声说:“楚采跟我说了一件事情,关于君微的,是真的吧?”
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哪怕是问的苏徵——最不应该去问的情敌,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问他。
苏徵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君微的身世,于是尽管觉得难以启齿,可正因为现在问自己的人是燕雪漫他才不能不说或者拒绝,更不用说去欺骗。
“是真的。”他低声说。
一旦涉及到君微这两个字耳朵就比任何人都尖的君慈一下子好奇了,蹿到两个男人的面前好奇的说:“你们两个微微什么呢?”她有的时候还是管不住嘴巴,一不小心微微这两个字就会跑出来,曾经让君微被他们这些人嘲笑过多少次,但是最后君微从来都没有对君慈表达过任何不满。
显然就是人家甘之如饴被妹妹这么喊。
人家本人都不在意了之后他们这些人也就渐渐的懒得去嘲笑了,这群人谁没个三无个怪癖?一个名字的称呼又算得上是什么。不过偶尔跟君微开玩笑的时候这个称呼还是会用来玩一发的。
“我们在说解忧和君微两个人要结婚的事情,看来好事是要近了。”苏徵不慌不忙的说。
燕雪漫也没跟苏徵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就哼了一声接下去说:“我先前还以为是忽悠我呢,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看上去没什么要结婚的打算啊,结果解忧刚回来两三天就已经要当新娘了,这事儿我看白无忧那个妹控知道了之后一定会炸毛。”
他可是记得当初这联姻的消息出来之后那位白家少主是多么的震惊又多么的震怒,跟家里的一群长辈咆哮完了又来折腾他们三个人的耳膜,说什么就解忧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让她幸福。
他们当时都懒得吐槽这人——你妹妹要是不早点嫁掉才是不幸福。
一个君微和君慈玩兄妹情深也就算了,人家不是亲兄妹←当年他们眼中。
可是你和白解忧两个人可就不同了啊,如果解忧不赶紧从你这个迷障里出来才是终身不幸福。不过后来据他们观察,白解忧对他也只是真正的妹妹对大哥的感情而已,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反而让他们这群人又开始惋惜起来看不到好戏,一边暗地里替白无忧松了一口气。
这个对弟妹其实比谁都用心的家伙被白忘忧通了一次之后就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如果解忧的事情上也走了极端将来可能就会成为他的一个坎儿。
掌控大局者不能有如此明显的弱点。
君慈轻轻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我是跟微微提过这事就对了……”还是在白解忧回来之前的事情,虽然她不是很想跟君微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单独去提他,但是从女人的立场来说也不想看着白解忧的青春就这么蹉跎下去,她是个好姑娘。
苏徵的眼神一下子瞪大了,而燕雪漫更夸张,嘴巴都没合上看着她——居然是她说的?
“对啊,怎么就不能是我?解忧是个好姑娘总不能一直等着微微吧?她在军队是不错,但是我哥也一直对人家不温不热的这不太好……好吧,我是怕无忧那个家伙直接找我哥麻烦。”
她可不想让微微被那个妹控威胁呢。
对君慈的话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都各自用眼神表示了一下:女人心,果然特么的海底针。
“所以现在好事要近了,你们到时候可是都要给我来捧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帮我打探一下无忧那个家伙的语气,我可不想让他一下子杀过来……还有忘忧那个小子今天似乎也回来,我看解忧挺紧张他的,你们也给我留意一下。”
君微跟白忘忧两个人关系不是很铁,最少铁不到跟白无忧一样,也可能是因为她总觉得这个白家的老二跟谁都不太合群一样,不管身在哪个圈子里,跟谁在一起,他都有点超然在外的感觉。
燕雪漫听到白忘忧这三个字的时候当下就蹙起了眉头,眸光深沉道:“白家老二这个时候回来……阿徵你小心一点。”
被喊了一声“阿徵”的苏徵看了他一下,微微点头。
他们两个人跟打哑谜一样的动作让君慈瞬间不悦的鼓起了脸,像个受气的小包子一样气鼓鼓的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事儿?还是说白家两兄弟又怎么了?”怎么今天一提起白家的人这两个人都会搞小眼神交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突然来电了呢。
苏徵对如何回答君慈这个问题有点苦恼,他总不能说:根据某些推测,白无忧当初会被白忘忧给捅了只是因为白无忧这家伙非要让自己的弟弟不要再缠着文雅,顺带还差点和文雅假戏真做。
这消息来源是谁,现在暂且不说,只是这种事情或许圈子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和燕雪漫以及长孙三个人却是知道的,毕竟是真正的铁哥们,见面就算是再怎么打打闹闹这种被亲弟弟捅了的原因也是没有瞒着掖着的。
不过苏徵终究是苏徵,没有说谎的习惯的好男人看了燕雪漫一眼就说:“当初无忧被忘忧给捅了听说是因为文雅。”
刚刚还鼓着一张包子脸的君慈一听瞬间大囧,刚刚因为生气挑起来的眉头都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哦,那个京城第一美人原来真的那么有魅力啊。”
恩,你看多好的戏码,两兄弟都爱上了同一个结果弟弟怕自己魅力不如哥哥,然后文雅也是一个水性杨花,以至于朝三暮四,最后弟弟怒了可是对女人又下不了手,最后捅了哥哥,兄弟阋墙之丑事盖不住了结果弟弟就被流放了。
而哥哥本来就是一个花心的渣渣,偏偏还有那么点兄弟爱,于是疏远了水性杨花女,结果女人不甘寂寞后来又勾搭上了另外一个绩优股也就是她儿子的爹……恩,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
看她那表情两个男人就知道她不知道又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个人有点哭笑不得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燕雪漫主动说:“阿慈,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开始忘忧虽然喜欢文雅可是怎么说呢,就像是小猫逗老鼠一样……”
这形容词可真微妙又贴切!
君慈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燕雪漫,以至于看的男人有点奇怪,他说错了什么?还是说对了什么?
苏徵清咳了一声,好心为他解惑:“这女人现在仇视任何文家人。”
于是燕太子也了然了,当做没听到继续说:“可是你应该知道的,从小到大忘忧那个小子虽然什么都没有跟无忧去争去比较,但是他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这点大家都没有意见,一起点头,顺带的君慈还看到云长廷和君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过来听八卦,君素就赖在云长廷的怀里不动弹,小脸上那是一脸满足啊。
哎,在云长廷面前别说是苏徵吃醋,其实她这个当亲妈的何尝不吃醋啊,学长你这好男人好爸爸的魅力都让我这个当妈的都要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一震母纲了。
基于有了云长廷的加入于是解说员燕太子顺带帮云长廷科普了一下说:“我们现在说的是白无忧的弟弟白忘忧,你应该和白无忧碰过面吧?是不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家伙?”
相当有领袖魅力,云长廷一边在心里补充一边颔首。
“在这么一个哥哥的锋芒下白忘忧其实一直都过着自己的舒心小日子,可是白无忧那家伙就总看不过去,他觉得自己的弟弟既然有能力就应该展现出来,顺带一说,那家伙从来都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对手的人。”又一顿,伸手指向苏徵说:“尤其是在这个家伙去经商之后。曾经白无忧曾经说过,苏徵的选择让他没了一个最少可以抗争二十年的对手。”
于是众人都玩味的看向了苏太子,尤其是君慈——敢情罪魁祸首又可以追溯到你的头上啊。
苏徵那是一个无可奈何,他们家俩兄弟吵架管他什么事儿啊!
燕雪漫继续道:“所以说,在没了能抗争二十年的对手之后白无忧就把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弟弟,觉得让忘忧把能力展现出来跟他抗衡一下很有意思,而这个时候逍遥了那么多年的懒蛋当然不肯,于是两兄弟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起了争执,这是根本原因。”
君慈听他说到这儿伸手补充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文雅那个女人的存在根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一个催化剂?”
哟嘿,这种八卦她喜欢,文家那女人如果只是一个催化剂的话那她就更爽了!
看她那一脸的恶意猜测大家都了然的笑笑,小心眼的丫头一定还在记恨着人家文家的人呢。君慈被看的也不在意,冷笑着说:“我跟她可是还没算完帐呢!”接着就瞪了一眼苏徵,当初在你地盘上那次可是给她留了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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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依旧是第一更。
顺带跟大家报告一下,俺最近真的是用存稿+每天拼命码字在日更一万五,今天是第六天了。
上架前我原本只打算日更一万五七天←我觉得再多我就吃不消顺带想撞墙死。
可是前些天急性肠胃炎都闹了六天,我觉得我这日更一万五才能坚持七天也太不顽强了,于是我会努力再坚持两三天的。
恩,就两三天,大家别觉得我真的很耐操啊嘤嘤嘤嘤,太期待我真的会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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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靠谱阿姨、不靠谱的妈【二更
君慈的话在场除了苏徵之外,包括君素这么一位小朋友也没人有表示啥意见,当然了君素也不会对他母上大人要修理疑似是情敌的女人会有什么意见就对了。
苏徵微微有些苦笑,如果君慈跟她说这话是因为吃醋的话,那他一定百分之两百的乐意,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有怕老婆的无聊传言他才不在意,不过这说到底还是因为君微吧?
所以他别说享受了,反而是郁闷。
君慈也不管他的脸色怎么样就继续看着燕雪漫说:“你继续说说看,不然等下忘忧来了之后我们谁不小心说错了话可就不好办了。”毕竟她可是跟他没数到那个份上跟得罪了他老哥回头哄两句那家伙一定喜笑颜开不一样,交情没到那个程度。
就她这么一个有口无心的万一说错了点什么话来,到时候可不就……不好看了么……
毕竟很快也都算是亲戚了。
燕雪漫指了指沙发说:“咱都坐下行不行,尤其是云兄你,抱着个孩子还站着。”
云长廷顿时苦笑,我知道你和苏徵某些方面都杀伤力很强,但是也不要以为我连个孩子都抱不动好吧?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大家也没有不听的道理,于是各自落座,人手一杯先前佣人送来却无人问津的热茶,八卦再次开始。
“于是我们继续,我刚刚似乎说完了根本原因,那下面就要说下具体经过了。其实无忧那个家伙家里横外面也横,左右他白太子也横惯了,哪怕是对一双弟妹都不错,可是表示方法嘛……大家都懂。”
君慈十分懂的叹气了一声,苏徵生日那天她不就是被那个家伙戏弄的很头疼?
其实那就是白无忧会跟人表示亲近的一种方法,如果越是跟你亲近就是越想逗逗你,于是乎她吐槽道:“这两兄弟的脾性其实还是很相似的嘛。”刚刚燕雪漫不是也说老二对文雅也是跟猫捉老鼠玩一样的吗?
“你还真没说错,可是这种时候就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太相似了所以才引发了悲剧。白忘忧在我看来可也没有把文雅太放在眼里,只是一个时不时的就能逗两下玩一玩的对象,可是要真说什么情情爱爱……他们白家的人对这种东西其实看的挺淡的。”
这可不是一竿子打死,而是说白家人的性格其实并不是会在嘴巴上说那种话的人,如果说了就未必是真心。
苏徵认同的点点头,“其实看眼神就知道,当时白忘忧对文雅的感情没到那一步。”
燕雪漫也点点头,两个人之间默契百分百,以至于让君素侧着脑袋说:“难道你们看眼睛就知道他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小孩子对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这么一插话就听云长廷说:“举个例子,如果你将来有了爱的人,你会明白你看她的眼神和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同样的你也会发现别人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格外不同,这是判定的一种方法。”
“……也就是说自己如果有经验的话,就能判断别人是不是也有经验?”小鬼继续仰头问万能的干爹,这时候是真的已经把亲爹抛在脑后了,更别提昨天看的还很喜欢的燕叔叔了。
他燕叔叔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于是一点不同情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某亲爹继续说:“咱们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文雅,就说无忧那小子做了什么吧,他居然主动去勾搭了文雅。”
君慈哀痛道:“那的确是他会做的事儿。”
苏徵也悲痛道:“所以遭报应了吧,活该被捅了。”朋友妻不可欺,更别说是自己亲兄弟看上的女人了,就算是看不过去找个旁人也比你亲自上强吧?
“可是文雅问题是真的跟他勾搭上了一半,哦,这是精确情报。”他对看着她双眼放光的君慈说,显然是非常体贴君慈的心情。
于是君慈果然抓住这个机会眼睛里笑着嘴巴里刻薄着说:“所以还是水性杨花嘛。”
“虽然我不想说好话,不过身为一个男人还是客观点的说,当时她还真没和白忘忧在交往,也就是说当时她可能是被白忘忧弄的发毛了然后看到白无忧对他伸出橄榄枝就直接半推半就了,可这也成功的激怒了忘忧那小子,于是不幸发生。”燕雪漫说完就手一摊,表示八卦已经到此为止。
君慈托着腮说:“那按照这么说的话,忘忧回来未必会对文雅做啥,但是我觉得他跟白老大还是会继续较劲的。”
苏徵瞥着她说:“你怎么这么说?”
“怎么说呢,我觉得白老二应该就是不想顺着无忧那个小子的指挥去做事情,这一点你们两个性格很像。所以你考虑下,如果你是他,你把无忧给捅了现在家里终于结束对你的流放让你回来了,你第一个会想的是什么?”
会想什么?苏徵一挑俊秀的眉说:“当然是在想,为什么让我回来,让我回来的人是白老爷子呢还是……白无忧。”
“所以在白老二还没心理准备的时候这消息无忧那个小子肯定是先知道了的,而且又是在文雅被你也给甩了的情况下,你觉得白老大是想干啥?”
君慈这次说完就发现包括君素在内的人都在用一种带着笑意的眼神在看着她,以至于看的她有点发毛,堪可入画的眉眼一下子皱了起来变成一张包子脸说:“你们看什么?眼神还有点吓人。”
燕雪漫看了一眼云长廷,云兄,眼前唯一不会被这暴力女粗暴对待的就是你了,上吧!
苏徵看了一眼云长廷,我儿子都喊你爹地我都没说什么了,这个时候你就大胆的……上吧!
云长廷被他们看的一个忍俊不禁,笑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他胸前发出了声音:“笨蛋妈咪,他们是在说你现在突然一下子聪明了。”
恩,还是在八卦这方面突然聪明了。君素都不想再吐槽什么了……
君慈的脸色顿时变成了苦瓜脸,你们这群混蛋难道都是在想的这个?杀气腾腾的眼神下苏徵看向了燕雪漫的那一边,燕雪漫看向了小鬼,反正视线都不会去看君慈就对了,倒是云长廷一派泰然的对君慈看回去,对着他那双柔和含笑的眼睛,君慈这个暴力女其实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算了,你们给我正视一下这个话题,就算是八卦也要有八卦的态度,等下剩下几个人到了就要去请老爷子下来了,估计到时候就没的玩了。”
听她这样催促苏徵说:“如果我是无忧那混蛋的话,这个时候我首先就要判断一下忘忧是不是对文雅还有兴趣了,不过根据无忧的性格,当初既然因为文雅而让他们两兄弟不和,现在如果忘忧真的要把文雅娶回家那就是打了他的脸。”
于是燕雪漫接着玩接龙。
“这样推断的话,如果我是忘忧的话,我如果对文雅没有了兴趣但是想试探无忧把他弄回来是为什么的话,一般也会接触一下文雅。”
说到这儿,他看向云长廷,云长廷也给看回去,难道他也要玩?
“你接一下嘛,反正是合理推断也很有趣啊,就当玩游戏好了。”君慈露出来一个平常用来对付他最有效的狗腿笑脸,之谄媚简直都让苏徵快要背过气去了。这女人是诚心的吧,一定是诚心的吧!
“唔,如果我是文雅的话……我也就对她的关注多一点了。如果我是她,这个时候如果白忘忧回来如果主动联系了我,我可能会直接告诉白太子。”他揉了揉怀里乖巧的小脑袋瓜说:“毕竟当时弄的那么难看,可现在她和苏徵也已经完全不可能了,而听说文家也不太好了,这个时候她如果聪明的话就会想着跟白太子交换一下彼此的底牌,达成某些协议。”
“唔,那这样的话,如果这女人找我……不对,是找无忧的话,根据无忧那破脾气是一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毕竟当初的事情他虽然有点不再理,可是白太子也不是一个会讲理的人呢。”苏徵做了总结。
于是绕了一圈下来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再有意思的了,君慈就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说:“那现在咱们能干啥?等着看戏?”
“不等看戏还能做什么,其实我倒是对文家现在的立场挺好奇的,回头问问我大嫂好了,看看文家那老太太是个什么打算。”燕雪漫说完就听苏徵笑了一下,当即不爽的瞪过去:“你小子笑什么?欠抽是不是?”
苏徵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挑衅他的意思,等缓过气了就说:“我其实只是想说你这家伙明明最欣赏的就是你家大夫人那样的女人,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然后苏徵飞快的闪过君慈飞踹来的一脚,不过也还是让君慈结结实实的踹在了沙发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云长廷看着君慈那干脆利落的动作不禁苦笑,感情在美国的时候她都是小试身手啊,居然能这么敏捷。从放下手中的茶杯到一手撑起身子作为支撑点,另外一腿迅速抬高飞踹过去,那动作幅度之大,身体之柔和,简直都能让不少舞蹈演员都汗颜了,一字马估计也绝对是绰绰有余。
“噗。”刚刚被苏徵奚落的燕雪漫哈哈笑着看着苏徵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的样子,得意的说:“你自己也敢说我的眼光不好吗?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当然了,在做还有一个眼光同样不好的在呢。
苏徵挪了挪位置尽量远离君慈一点,对燕雪漫的奚落一点也不在意的说:“我已经承认了啊,我眼光不好。”
可看在别人眼里却分明有些炫耀的成分了,尤其是这两个人都算半个失败者的时候。
所以啊……自己直接打爆他算了!
所以啊……自己还是下次再听素素喊自己爹地的时候多夸素素两下多多鼓励好了。
这一瞬间,燕雪漫和云长廷两个人再次成为了联盟。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同仇敌忾啊。※※※
长发青年今天心情不错,满载春风的从李家来到了苏家,当然了,就这两步远的距离他李大少也是不会用双脚代步的,而是被司机送了过来,而回程的时候——如果今天没怎么喝酒的话,估计他应该能把昨天开来,而早晨没能开回去的车子开回去吧?
不过他觉得这可能性也是近乎于零就对了。
只是他本来以为自己来的算早的了,可谁想一进去就心里狂叫了一声——完蛋了!
这是什么场面?还和乐融融?
君慈,一女。
苏徵,燕雪漫,还有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少君大人现在名义上的“男友”的云氏总裁云长廷,三男。
君素,幼子。
小鬼头先放一边不说,就那三个男人居然能坐在一起喝着茶顺便谈笑风生什么的他看了就觉得不可思议,于是难道是这三个人之间在暗地里斗?他是不是没有发现特殊的气场?
君慈本来看他来了挺高兴,结果招呼他落座他反而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坐也不坐,手里拿着的精美的包装礼盒也没有去送给小鬼,于是——这小子怎么了?
君慈耐不住心思,一下子把他按住了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结果她囧囧有神的发现这小子居然往沙发边上挪了挪,又挪了挪。
于是,她怒!
混球,难道我身上有细菌?
正怒目过去就看长发青年抱紧怀里的礼物说:“那什么,阿慈,我虽然一直喜欢你可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哦!”
……靠,我也没想过你这个软绵绵的家伙会喜欢我,又不是受虐狂!从小到大被我欺负成了那样你小子还能喜欢我的话,我才真非你不嫁咧!欺负你一辈子多爽!
唔,说起来——君慈突然想起一个事儿,跟她玩的很好的家伙里面,似乎只有李云哉一个人的年纪比她还小,其他都比她要大一些来着。
也就是说这个其实比她还小一点的家伙其实一直都是被她欺负着长大的,于是好吧,看在曾经她作威作福的过往上,她难得的放弃了生气,托腮看着那家伙开口说:“我又不是天仙你小子如果也喜欢我,我一定觉得这个世界都完了。”
长发青年其实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觉得自己没救了,于是紧张的夹着肩膀说:“可是一次还是觉得阿慈你很好啊。”他声音低低有点沮丧的说。
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能让人觉得温暖,会聚集在她身边,不会被忽视,哪怕是被“欺负”。
“喂喂,你这是突然怎么了?刚进来的时候就脸色不太对,现在又这个样子,如果是我欺负你了还说得过去,可是我好像这次什么都没做吧?”君慈有点郁闷了,你小子到底怎么了?
燕雪漫一个忍不住爆笑出声,一手捶着沙发说:“这小子一定是因为看到我和苏徵还有云兄三个人都坐在这里所以怕了吧。”
所以刚刚那么澄清?
李云哉被燕雪漫一语道破心中的小九九连忙点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于是苏徵和云长廷两个人也忍不住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甚至一直依偎在云长廷身边的小鬼都凑到长发青年身边说:“李叔叔你今天好搞笑。”
所以……其实他们之前真的是和乐融融的在和平共处的?长发青年瞬间把都到喉咙口的小心肝放回了肚子里,长松了口气看着正哭笑不得的君慈说:“这气氛太奇怪了也不怪我想多了吧?”
接着就把刚刚一直抱着的礼物双手递给小鬼,笑着看着他说:“叔叔补给你的礼物,乖乖收好。”
君素现在对礼物已经到了习惯的地步了,于是不再看君慈也伸手接了过来,顺便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这让李云哉彻底喜笑颜开的说:“小孩子的感觉好奇妙,突然觉得听老妈的话早点结婚生个孩子也不错。”
君慈的嘴角不禁一抽,同情的看着他说:“小崽儿,你要是只看到了他小天使的一面而没有看到他像恶魔的时候就做了这种决定你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你这孩子还是好好的帮我带上两三天的孩子好了,看你会不会头疼。
李云哉撇撇嘴说:“看你儿子跟云先生这么亲切就知道人家就算是小恶魔的时候也是被云先生照顾的多一些吧。”
君慈被他这么一语道破天机瞬间心情悲痛无比,难道她出国六年的余威都不足以震慑这个最好欺负的家伙了,居然让他都有胆子敢没事儿消遣着她玩?于是,她怒!因为这边的动静大的让君微和白解忧两个人都听到了,所以君微对白解忧说:“解忧,推我出去看看吧,不知道他们两个又能闹腾成什么样子。”
白解忧点点头,刚走到他身后双手摸到了轮椅的把手就突然停下来说:“我还从来没问你对阿慈和苏徵两个人怎么看待呢。”
会突然问这个可不是她是一个会喜欢玩突然袭击的女人,也不是因为会吃醋,而是因为两个人即将要结婚,苏徵的立场自然也是她的立场,她总应该和他先通通气。
君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是苏徵最好,是其他人也好,这是我客观的想法。是谁都好只要不是苏徵就好,这是我自私的想法。”
白解忧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听完了他的话就没有任何迟疑的笑了一下说:“那我还是尊重你的客观吧,君微,你这个时候坦白的让我突然觉得很开心。”
君微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这点小心眼也能让她开心吗?如果是这样,解忧,你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以至于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你家老大总是对我不满了。
这么容易满足又全然不设防,简直就是在用你所有的柔软来“进攻”我的防线,简直就让我没办法对你树起丝毫的警戒心,也没有办法对你发起任何的攻势,只能想守护你那些柔软,体贴你的心情。
如果白老大下次再回来,去见他一下吧,这一瞬君微是这样想着。
去正式的跟他说,白无忧,我会给你妹妹幸福,请你放心的把她交给我。作为一个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
守护了那么多年的至宝一夕之间要交托到一个心中一直有别人的男人手中,谁都会做出一样的反应吧?
他对苏徵的小心眼,一如白无忧对他。
一样的啊。
等白解忧推着君微到隔壁的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君慈正用抱枕痛揍李云哉,不过看那动作也知道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虚有其表而已。因为看到他们进来所以君慈也就顺手推舟的放弃了手中的凶器,横了李云哉一眼,算是刚刚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因为在座的除了白解忧和云长廷两个人还不认识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是旧相识所以君微就帮白解忧和云长廷作了介绍,两个人握手之后白解忧就帮君微停了一个一个位置,然后对在场的人笑了下说:“我去打个电话催一下我二哥,看他是不是已经过来了。”
“没事儿的,楚采和简卿两个人不也是没到?坐下来等等好了。”君慈喊住她说。
不过白解忧毕竟心细,看到君素面前茶几上的礼物就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给这位小朋友送过礼物,于是当下记在了心里,觉得明天如果君微不回医院的话,自己来这边的时候就带上礼物过来。
不过她看君素的时候君素也在看着他,虽然知道这位和君微一起进来的阿姨是未来的舅妈,但是也因为刚刚的八卦多看了她几眼,小孩子的眼神让白解忧不禁一笑,对他说:“抱歉,我今天忘记带礼物给你了。”
君素连忙摇头,他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白解忧有点搞不懂,她几乎没跟小孩子接触过,所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君微。
君微拍拍她的手,对君素一笑说:“素素,怎么了?”
君素看着他小声说:“感觉是一个很靠得住的阿姨。”
……
静寂了一两秒钟之后,包括君微和苏徵在内,甚至是白解忧本人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顺带都看向了君慈,你到底让你儿子觉得你多不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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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所谓性格恶劣【一更
被自己的儿子这么看待君慈其实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看着一个个乐不可支的众人她只是谈谈手说:“你们看,这小鬼就是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一脸的“嫌弃”可是那话音之中还是能听出来带着三分的得意,看小鬼的眼神也是似嗔似恼可还有点纵容的意思,以至于燕雪漫瞅着她说:“嘴巴里说着不可爱可是那一脸表情还不是在说我儿子是天下最可爱的?阿慈你可是越来越虚伪了。”
“虚伪就虚伪呗,反正这小鬼嘴巴里说我不靠谱,可是还不是最爱我这个当妈妈的?”君慈仰着下巴说,活像孔雀开屏一样趾高气扬得意的很。
“……我最爱我干爹。”君素觉得这个时候虽然打破君慈的幻想不是很好,可是总觉得君慈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刺眼,于是吧,他说了实话。
再于是吧,君慈的一张脸都黑了起来,看云长廷那眼神又像是在看阶级敌人,一脸委屈的看着云长廷说:“学长,这小鬼绝对是被你带坏了。”
云长廷自觉十分无辜,自己什么时候带坏这素素了?不过他顺带还是看了苏徵一眼,刚刚小鬼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看到苏徵的眼睛垂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当亲爹的是不是给伤了心,可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苏徵正好整以暇的微笑,顺带挑衅一样冲他挑了挑眉。
这是让自己别得意吗?
云长廷也笑了一下戳戳君素的小脑袋说:“你别故意再刺激她了,回头来她还是要找我麻烦。”
君素粲然一笑瞬间整个大厅都觉得更光亮了一些,以至于让苏徵看着小孩子说:“看上去也没觉得多可爱,不过总觉得很奇妙。”
燕雪漫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其实是心里还有些发酸,顺带调笑他说:“要是真眼热云兄的话就赶紧努努力吧,说真的我都快打算把我侄女嫁给他了……”想到这儿他就一脸感叹,如果他家里的那个小麻烦真的能入了云长廷的眼的话,估计他那三哥一定对他感恩戴德吧?
苏徵一听顿时嘴角抽搐,那双似水眸眼看向云长廷先生的眼神也很是同情的说:“云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一个侄女儿。”
长发青年这个时候也适时补充道:“他们家阳盛阴衰的很……”
苏徵把话再接回去:“所以唯一的一个就宠的有点无法无天了,简直就是一个……恩,麻烦。”
燕雪漫白眼一翻直接丢给他们一人一个,然后冷声说:“别说的我们家那小丫头真的跟没人要一样好不好,你们也给我有点当哥哥的样子。”
苏徵直接哼了一声,当做没听到,虽然他的确觉得儿子太腻味着那个云长廷他是有点不爽,可是也不会代表他能眼瞧着燕雪漫就把人家拉火坑里去,就他们家那小丫头的脾气还是别祸害人家好男人了。
云长廷看他们三个人斗嘴看的一直想笑,原来之前燕雪漫的说法其实已经是有保留的了吗?不过他虽然对三个人之间的玩笑并不介意,但是他身边的小鬼似乎却十分不高兴,先看了一眼云长廷,发现他的干爹对于别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这种事情似乎并没有抵触的样子,再看了一眼君慈,看的君慈还有点莫名其妙的,他一下子觉得心里难受了起来。
虽然已经不是不知道云长廷和君慈之间是没可能的事情,但是当他发现君慈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时候,他的小心肝还是有点难受。
不过也不能说云长廷不敏感,发现自己怀里的小脑袋直接沮丧的垂到了胸口之后他连忙揉揉小家伙的头发说:“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开自己老妈玩笑呢?
小鬼嘟嘟嘴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看他那怏怏不乐的样子云长廷哪里能放心的下?当下就抱起小鬼对众人说了一句:“我带他出去走走。”就直接把小家伙抱着走了出去。
客厅中剩下的人都将视线对准君慈,让君慈直接无奈的耸耸肩膀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了,不过小家伙偶尔也会这样想抽风,一般被他哄两下就好了。”说完看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又低声说:“小家伙应该一直都没有想过云长廷会和别人结婚吧,所以刚刚可能受了点刺激。”
当妈妈的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孩子的心思呢?她又不是真的是一根木头。
君微看着她很是有些感伤的眼底轻轻说:“素素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想明白的。”
君慈只是笑了一下,对他的安慰并没有放在心里。其实就是君微这个她最信任的人也未必能了解她在美国过的什么生活,倘若不是她真的跟云长廷不来电,或许早就厚着脸皮主动对云长廷求婚了。
对的,是对云长廷求婚。
这样一个好男人正如燕雪漫所说的,弃之可惜,不赶紧抓到手里死不撒手的那才是傻子。可惜,怎么就一直没有变成爱情呢?
“素素你是在生气?”抱着小家伙在院子里走了两步之后云长廷就将小鬼抱了下来,牵着他的小手一起陪他散步。
小鬼摇了摇头。
“那是觉得难过?”
这次小鬼点了点头。
“其实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和人之间有很多缘分,就算我不能和你妈咪在一起但是我依然是你的干爹,这点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看你妈咪也是有为你在考虑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云长廷这说的是真心话,他能看的出来君慈已经是在尽量的在适应苏徵的存在了。
和燕雪漫进来的时候他和燕雪漫两个人都看到了君慈那显然有些红润的有些不一般的唇,还有脸上的羞赧,所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两个人之前做了什么呢?可是知道又怎么样,不也是只能这样看着而已。
“我不是很讨厌他,可是总觉得……”小鬼哽咽了一下,他是个小小男子汉,真的也很少会哭,可是偶尔忍不住的时候也会想扑入云长廷的怀里撒撒娇。
略有些复杂的眼神闪过,云长廷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鬼的脑袋,他并没有跟小鬼说,其实苏徵也是一个不错的爸爸,只是你已经对我先入为主。
他啊,还是做不到那么大方的把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宝贝推到别人怀里去,而君慈却是不同的,因为君慈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
“总觉得什么?”他问。
“总觉得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现在比之前想的好很多,可是跟我想要的还是不太一样。”好多亲戚,好多君慈的朋友,他记忆中的妈咪虽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总觉得并不像是以前那么纯粹。
“我也在这里啊,难道你是想跟我去住几天?不过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你妈咪可能会拒绝。”半蹲下来,平视着小鬼的眼睛,云长廷那双温柔的眼睛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安抚他。
“不过我保证会尽量跟她说说看,事实上你也应该去上学了,我觉得也应该参考一下大家的意见。”虽然觉得以君素的智商普通的教育未必能满足这个孩子,但是他还是觉得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小鬼一直以来的生活都太以他们为中心了,或许多认识一些同龄的小朋友就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好处。
学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学会交朋友。
君慈本身就是一个小太阳,身边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而苏徵他觉得也不逞多让,在这种情况之下按说君素也应该是一个风云人物被人仰视才对,而他现在的性格则明显孤僻了很多。
在美国的时候也是不喜欢多出门,就算是有他的陪伴也对很多活动兴致缺缺,恐怕如果不是因为怕他不高兴,他甚至是会干脆利落的拒绝他的提议。
“好。”双手拥抱住云长廷的脖子,小家伙非常依恋的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说:“觉得你最近好像很少给我打电话了。”
他委屈的吸吸鼻子,刚刚好歹还是忍住了眼泪,不过委屈还是要痛诉一下的。
“……还真是,是我的错。”云长廷举起双手表示自己错了,同时脸上也有些懊悔,他的确似乎因为这两天的忙碌而忽略了小家伙,然后抱着他说:“明天我给你带来一只新手机好了,或者可以问问你妈咪是不是放心把你打包给我。”
总不能让他在美国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奶爸,现在一下子就把他带孩子的权利给剥夺了吧?
小家伙瞬间变得喜笑颜开,一下子蹭住他说:“那还要给我带零食。”
“恩恩,要什么都可以。”
于是又大手牵小手的回去,不过这时候小家伙已经又是一脸阳光灿烂,以至于君慈戳着他的小脸郁闷的看着他说:“现在高兴了?”
他哼了一声点点头,现在高兴了。
于是君慈同情的看向她家学长大人,您这是跟小鬼签了多少不公平条约?云长廷只是轻轻的笑,嘴角好似沐浴着春风。
白解忧一直关注着这个男人,坦白说对他微妙的立场也是有些了解的,可是她还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能这么气定神闲又镇定自若,似乎自己的立场并没有任何可尴尬的地方一样,他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的确是个好男人,难怪燕雪漫都想要拐回去给自己当侄女婿。
君微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很是不凡吧?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不过可惜了。”
白解忧不禁笑了一下,其实只要不是苏徵,是谁你都会说可惜吧?
不过这个时候因为她正对着大厅的门方向,一眼就看到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看到中间那人的时候她更是眼眶一热,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其实已经落了。
看到她刚刚还笑语晏晏,突然一下子就潸然泪下,这样的反差让君微顺着她的眼神看向门口,而后就明白了过来。
那三个勾肩搭背的家伙中间的那位不是白家老二白忘忧还能是谁?
白忘忧天生好容貌,虽然大家的基因都不差,要找出来一个真的歪瓜裂枣的还真不容易,可是“好看”到白忘忧这境界的爷们还是不多的,尤其是当他本人都对自己那张脸有点厌恶的情况下。
他像母亲,而且是几乎有九成都像,若非是身高有一米八多再加上眼神从来都是戏谑之余带点冷邪之气,估计着直接把他当女人看待的人也不会是在少数。
白解忧看着他那俊秀清雅的脸庞看的眼都舍不得移开了,虽然家族里没人说不能出国去看他,但是她本来就任职于军区,因为身份特殊出国通常会受到限制,而且还受到保密条约的束缚,所以她真的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二哥了。
白忘忧一进门那双黑而晦涩的眼眸就直接看向了自己的小妹,长久的凝视之后他轻声一叹,看着白解忧那梨花带泪的模样心里不禁骂了一句该死,这该死自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这个该死的家伙!
他和白无忧不愧是两兄弟,在对待自己唯一的小妹上从来都是阵营一致且立场坚定,对白解忧虽然宠爱但绝非溺爱,可是从小到大这个让他们都很少操心的妹妹的眼泪也难得看到几次,眼下不过只是自己一进门而已……
他知道,是妹妹惦记他。
出国几年都让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自由的呼吸真是舒服,可是现在回来之后对上这样的眼神他那久违的愧疚感就直接席卷而来,甚至让他这冷心冷肺都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心在痛。
于是主人也懒得理会,直接大步走向白解忧面前,用双手轻轻把她脸颊上的泪擦掉,然后轻笑:“哟哟,都这么大了还在未来老公家哭鼻子,是不是这家伙给你气受了所以想让二哥教训他一下啊?”
顺带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君微。
他跟圈子里的人交情都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真心亲近的还真是寥寥无几,所以跟君微两个人曾经也有了那么点交情,但是一想到要把妹妹交托给这种人,他还是有些不乐意。
这家伙不是个妹控?而且养兄妹和亲兄妹可差了大了。
白解忧看他眼神中的抑郁连忙道:“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刚刚一看到就很开心。”
白忘忧回来之后也没去老宅,甚至都没去跟一家之主的白老爷子那打个照面,简直是丝毫都没又将家中的长辈放在眼里,可是这样狂妄又嚣张的作风还是能让不少人买账的――最少白家那些被这两兄弟早给“虐”习惯的长辈们都是如此。
“忘忧,虽然我很高兴你小子回来,也很不高兴你这家伙会是我未来的二舅哥,但是我还是要跟你保证一点,我一定会好好的对解忧,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君微冷眸看回去,他现在好歹是病人,不是吗?
话说回来对于白忘忧这个二舅哥其实他一直都有些头疼,毕竟老大老二不和的话,牵扯到他这里来那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两个兄弟里面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他又不能将来撒手不管……
“你最好给我记住你说的,不然到时候哪怕是你家阿慈叫喧着要找我麻烦我也会先碎了你。”白忘忧冷笑一声道。
碎了……你……
君慈听的瞬间扶额,这个典型的暴力狂人,简直都能比得上燕雪漫的嚣张了。
恩,燕太子在嚣张的时候通常也是这一流派的。
不过还真别说,看到白忘忧之后燕雪漫居然还是挺高兴的,直接打了个招呼说:“我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听到过你小子的大名,怎么样,回头练一练?”
恐怖分子级别的那位白家老二淡笑回应:“老子早怀疑那几个是你做的了,但是一直都跟你联系不上,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你那可是公务,我那只是消遣的乐子而已。”
这两人丝毫不知他们这种程度的对话一下子就让白解忧和君微及其其他众人都头疼了起来。
白忘忧你这小子出国都去做了什么啊……要知道雪漫那小子执行的都是特殊任务,你小子……
燕雪漫满意一笑,于是对楚采和简卿两个人说:“你们两个怎么碰到这位了?”
简卿伸手一指楚家老二说:“这位打电话联系的,说白老二是有钱人他要蹭一点钱来花花。”
哦,也就是要找白老二合作了。楚采最近要创业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基于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外带自尊心超级重,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楚采不张口他们是不会主动提供帮助的,或许好心还会被嫌弃。
白忘忧似乎对这些话听而不闻一样,对君慈上上下下一打量接着就直接吹了一个轻浮的口哨,笑着说:“这么说我在美国看到的那个丫头还真是你了,当时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啧啧,要知道当时逗你两下了。”
君慈对此毫无印象,不过被这么吹了一个色气指数报表的口哨不代表她就会忍受,冲着白忘忧冷笑一声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抽?”
白忘忧耸耸肩,然后把拳头伸到苏徵面前,苏徵用拳头跟他撞了一下,然后对他说:“你小子果然还是白花花的手都不像是男人的手。”
这显然是在报刚刚君慈被他让那调戏的仇,白老二也不以为意,又拍了拍李云哉的脑袋,当然了基于李云哉就在君慈的旁边,所以君慈还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脸感叹说:“这脸果然还是妖孽级别的,我下辈子还是当男人算了……当女人压力太大了。”
白解忧都没她二哥长的好看,这种事实让她也对自己未来的嫂子报以森森的同情。
等到了最后按说是要介绍云长廷和君素给白忘忧认识,结果白老二直接看着云长廷说:“这位就是云长廷先生?”
云长廷笑容以对。
他这边释出善意可是没想到白忘忧居然眼神一冷,看着他说:“哦,老大很欣赏你的样子,看来不差。”
云长廷对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也是刚刚听完了一番八卦,当然知道这看似是赞赏的话其实未必是真心,于是淡淡道:“那也是白无忧先生看得起在下而已,愧不敢当。”
君慈直接扯了扯白忘忧的衣服说:“喏,这可是我儿子的干爹,你可不要没事儿欺负人家,也不要把什么又给想歪了。”
对君慈换着法的提点白忘忧只是淡淡一笑,摸了摸君慈的脑袋然后伸出手对君素说:“我有带礼物来,不过在给礼物之前是不是先让叔叔抱一下?”
君素从他进门来之后眼睛就几乎没在他身上移开过,基于刚刚也听了不少八卦对他也很是好奇,也没怎么推脱的就主动的伸出了两只双臂,然后就看到白忘忧非常轻松的就将他抱在了怀中,顺带不忘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小脸颊说:“太瘦了,脸上还有点肉,可是身上也太瘦了一点,你这小家伙应该锻炼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小家伙顿时有点伤心,难道自己真的太瘦了?
这当然是因为现在的环境突然变化了而已,君素虽然是正常的小孩子,也很少生病,可是在这个圈子里基本上是男孩子都会被稍微训练一下,不管家里是从政还是从军,都觉得这对孩子是极好的。
毕竟一能强身健体,二能锻炼精神毅力,三还能多点能耐省的将来轻易地就被人绑票,半点能耐没有。
小家伙本来就性子要强被接二连三的说了几次之后也有点想要接受锻炼一下,于是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徵,见苏徵正对他微笑就觉得耳根有点发烫,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是被那家伙知道了。
苏徵看着自己害羞的儿子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道:“差不多了,我去请老爷子过来。”接着又顿了顿说:“君夫人今天也回来,不过是不是跟我们一起用晚餐就不知道了。”
于是说完还不忘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估计今天她奉陪的话我们会更轻松一点吧。”
“去,不要把你那想法放在我们的身上,你自己怕被抽那是你的事情。”燕雪漫一语道破天机,顺带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雪漫说的不错,现在分明是讨好未来丈母娘的最好时机你小子怎么就不抓住呢,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之则过,我们可是等着看你将来的好戏。”除了燕雪漫之外还敢这么旁若无忌的敢消遣苏徵的眼下自然就是那位白家二爷了。
苏徵一个没好气直接给了他一拳,接着就上楼而去。
“哎,好好的一个爷们一下子变得束手束脚了,这就是真爱啊。”白忘忧揉着自己的胸口咧着嘴吧说,顺带把自己放在口袋内的一个小礼盒掏出来丢到对面沙发上的君素。
小家伙看着那小盒子变成一道抛物线最后自然落到了他的手心里,很是好奇,可是因为刚刚并没有拆李云哉带来的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也就把盒子也放在了刚刚那个礼盒的旁边,打算如果云长廷今天不走的话就让他陪自己一起拆开看看。
“喂,什么真爱,你小子乱说什么?”君慈一脸郁闷的看着他说。
这小子刚来就胡说八道真是想让人把他那张嘴巴给撕掉啊。
“害羞个什么,反正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能不嫁?而且话说回来还真是没想到苏徵居然会喜欢你,啧,什么眼光。”白忘忧嗤笑了一下,看着君慈鼓起脸气呼呼的样子就又说:“少君大人,以后你就是我妹妹的小姑子了,我可是要说好哟,你要帮我照顾她。”
“知道了知道了,还有,我觉得还是你妹妹照顾我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君慈有点不太乐意的说出来来事实真相,让白忘忧瞬间乐了一下。
君慈看这家伙今天从过来到现在都还算好脾气,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走,跟我出去,咱们两个谈谈。”
本来么,不是她的事情她才懒得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忘忧在国外这几年过的日子有点危险,她还真有点担心。
白忘忧二话没说的就起来陪她出去,两个人走到后院的秋千上一人坐了一个,君慈荡着秋千看着掏出烟盒开始抽烟的白忘忧才想起来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一群烟鬼居然没一个抽烟的,想来是在照顾君素在场。
心里不禁乐了一下,说:“你这家伙看上去还是挺细心的嘛。”
“哟,难道你是突然发现老子我的魅力比苏徵和雪漫都要大一点,决定看上我了?虽然要当苏徵他儿子的继父有点别扭,但是如果是你这丫头的话我可以考虑哟。”
考虑你个毛线,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轻轻勾起唇角笑着的样子,君慈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看来你这家伙没我们想的那么阴沉嘛。”
“背后议论人的可不是君子所为,不过咱们的少君殿下也从来不在意这些就对了。”白忘忧百般无聊的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君慈他们在背后议论自己会怎样。
“喂,你妹妹也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大人似乎很担心你的样子,你跟白老大怎么了?”虽然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估计也知道了不少,但是要展开话题么,君慈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装一下无知的。
白忘忧听了轻笑了一下,从秋千上起身,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外带白色亚麻休闲裤,鞋子居然也是白色休闲皮鞋,以至于让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充满了文雅气息,再加上那俊秀清雅的脸庞看上去活像是一个俊美书生,只是如果不是眼底的戾气仍在,君慈觉得自己都应该可以不用担心了。
白忘忧揉了揉君慈的小脸,捏着她的脸说:“看来你比你儿子好点,身上还有点肉。不过你这丫头不是应该知道的都带知道的差不多了吗?我和老大之间不就是我捅了他一刀。”
“你还真说的轻松,我可不觉得你会无缘无故那么多他……忘忧,你真的喜欢文雅?”
坦白说,这才是君慈今天把他单独喊出来的目的。
喜欢?白忘忧不禁笑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戳着她小脸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就更乐了,说:“猜猜看,是什么让我记住文雅这个人的?”
他这人向来算是比较宅的那种,要说突然对一个女人大动春心,甚至为了她跟自己的哥哥动手……这显然不太符合常理,君慈还真是想不出来,难道是因为那张脸?可是坦白说文雅或许容貌真的是出众的,但是说她最好也不过只是在这个圈子里,白家什么权势?最有天资的两个儿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于是,不太可能是脸。
于是对男女这档子事儿还是不太明白的君慈摇摇头,表示不解。
“是眼神,看人的眼神,尤其是每次看到你和我妹妹的时候,她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有点羡慕可更多的就是不甘了,我喜欢这种眼神。”
文家衰落并非一日两日,身为文家的小姐或许还是有些分量的,可是比起君家唯一的独女,白家的嫡小姐,虽然不能说她和她们两人有云泥之别,可是她眼中的羡慕和不甘是瞒不了人的。“你觉得她真的就长的那么漂亮?燕雪漫那个侄女儿也好,还是解忧也好,真的容貌不如她?说白了也是一个噱头。”
君慈侧着脸看他,你这家伙平常关注的都是什么……就不能关注点正常的?
不过……如果不是君微的事情,她可是整个人都对那位文雅小姐没啥印象的,估计解忧也是吧?她们两个格格不入的人。
“所以嘛,我就想跟她玩一玩,想看看这女人的野心到底是什么程度,也想看看她对苏徵的喜欢又到什么程度而已。”也仅此而已,白忘忧笑着吐出了一个烟圈,姿态审美,可眼神却冷如凝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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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是第一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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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燕姿【二更
089
虽然不是很待见文雅,但是这时候君慈难免也是想给这个玩弄人心的渣渣男一个白眼,不过觉得自己这么做了对方也一定的不痛不痒,于是也就懒得丢了。
“话说难道你这么一追她就上钩了?”
“唔,也不算吧,只能说我才刚玩了不久老大就给我玩出了那么一出事情。”白忘忧咪咪眼睛说,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君慈看他这样子不禁吐槽:“分明就是后悔了嘛。”
白忘忧瞪过来,谁后悔了!
“就是你。”继续鄙视过去,一时不冷静什么的,现在活该了吧?
白忘忧直接哼了一声,一脸的“我现在不想理你,你最好给我闭嘴”的表情,不过这套用来吓唬别人或许没问题,可是用来吓唬君慈……略欠缺点效果,君慈看着他那一直闷声抽烟的样子就说:“我还是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白老大,觉得这家伙当时就一副阴沉的样子。”(忽悠)
抽烟的人似乎不为所动,于是君慈继续道:“哎,都无聊到没事儿跟苏徵玩什么争风吃醋的游戏了,你说他是不是无聊的已经不可救药了?”
君慈现在还记得当初白无忧那个恶劣的玩笑,什么要让她考虑他之类,拜托,她就算是考虑李云哉也不会考虑他这货啊。
“那家伙他——”白忘忧的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并没有把话说下去的意思,以至于让君慈很是奇怪的追问:“说一半可是最不厚道的了,他怎么了?”难道终于要说点他老哥的好话了?
“那家伙能阴沉到什么地方去?不过是整天自以为是罢了。”白忘忧尽管对自己家老大有所不满但是也没有积累到要对君慈这个毛丫头吐槽的地步,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他还是记得的。
白家的孩子本来就跟其他家族的孩子有点不太一样,而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一处。
“算了,你爱说不说,不过我就是觉得你那事儿对他刺激挺大的,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文雅也好,是玩弄人家的心还是玩弄她的人其实我都没啥意见,可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跟无忧弄成这样子就有你的不对了——瞪什么啊,你眼睛是比我大,可是我又没说他没错,这事儿你们就是应该每个人都打五十大板。”所以她觉得当初白家的老头子们处理的时候也是有点不太对的。
好歹白无忧也是有责任的,不应该一点担当都没。
“哼。”
“你就不能说两句话啊?算了,再跟你在这里浪费口舌我就是猪头。”既然他听不下去君慈也不会一直追着他喋喋不休的浪费口水。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一个性子,算了,等我抽完这根烟再回去。”白忘忧看了她一眼说,言下之意就是最少要让君慈的耐心保持到他抽完这根烟,似乎还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的。
君慈于是乖乖坐回去,难不成这家伙真的要跟她说点啥?
“你对我们家老大怎么看待?”白忘忧没看她,一边抽一边问,只是这问题还是让君慈囧了一下,她对白老大怎么看?还能怎么看,那家伙就是她铁哥们之一呗,当然了,平常还是有点怕那小子的,毕竟爱捉弄人。
“没啥特别的看法,你知道我们交情的,应该和看雪漫啊,长孙啊他们差不多。”君慈回答的还是有那么点小心谨慎,眼神都变了一下,她应该没回答错吧?还是说她刚刚提到了之前在炎黄俱乐部的事情让白忘忧有了点不好的联想?
这个可要不得!
“噗。”
君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来等去等到的居然是这人居然直接噗一下的给她笑了出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囧在了当场,难道她说的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白某人你快点回来,我跟你弟弟的思维回路都不在一个位面!我就不应该今天出来跟这位单独聊啊,这样下去我会囧死的。
毕竟你说东人家可能想的是西,人家问你南,结果对方听了反而觉得你说的是北——反正她就觉得她和白忘忧两个人现在的谈话简直可以称之为驴头不对马嘴。
“我总觉得你这笑的不太对,混蛋,快点别笑了!”君慈都要炸毛了,那家伙居然敢给她越笑越开心,那唇瓣的笑容加深了的何止是一些啊,白二爷,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我的话,换了任何一个估计现在修要扑倒你了!
可是他这笑的就是不太对,这家伙虽然不能说不爱笑,可是这么笑还真是很少,看上去像是已经在竭力忍耐了,可是就是忍耐不住,这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刚刚的话题应该是他问白无忧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样子的没错吧?
白老大,我难道说了你的坏话让他高兴了?
我再唾弃你两下,你的弟弟是不是就要去抽过去了啊!
“噗,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现在突然心情很爽。”白忘忧看着她那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止住笑意安抚了她两下,不过却是一点都不成功,君慈黑着一张脸看着他说:“你这家伙最好给我说清楚你在笑什么,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被你这么忽悠。”
她怒。
看着她怒的那人反而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嘴角仍然还挂着一丝未了的笑意说:“反正你刚刚也是在忽悠我,什么叫老大关心我?去,有他那么关系弟弟的?那还真是感谢他的厚爱,老子这辈子都不愿意要。”
君慈觉得头疼,他妹的,她是真不应该去过问这对兄弟之间如何不相亲相爱反而要相杀的,你看多管闲事有报应了吧,先是被这位不知道怎么的嘲笑成那样,接着就是好心好意被吐槽,忽悠还被揭穿,于是她叹。“你跟他闹腾个什么啊,你捅了他,他怎么你了?要是真看你不顺眼他又怎么会问你。”
也就是说白老大那人只是太笨,只是想把你往他想要的方向去拐带,结果这忽悠的功底不到家整个人还太倨傲最后情商还抽抽了一下,以至于两兄弟就弄成了这样了。
“阿慈,我从来都知道我想要什么,也知道我自己不想要什么,所以我就更看不顺眼他对我所谓的好,你难道不觉得他是自作多情顺带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我?所以我会烦。”
君慈没再吭声,这位说出来就好。
“这次回来我也没打算在国内待多长时间,到时候看看解忧是不是跟你哥有结婚的打算吧,等这边事情差不多了我就依旧回我的国外逍遥,顺带文雅那儿——我对她之前没那个意思,所以文家的事情你就随意吧。”
白忘忧轻轻的拍拍君慈的脸颊,跟刚刚那种恶意的戳戳戳截然不同,温柔的多了。
“以后你这丫头可就成我妹妹的小姑子了,估计我还要讨好一下你,不然你要是跟她处不到一起去我可是会心疼的。”
“去,我才不会呢。不过……你回国外做什么,难道在国内不好?”君慈在国外这几年坦白说待的也真是够了,如果没有云长廷估计她还真熬不下来,眼下看白忘忧一脸“我已经了无牵挂”一定要安心在他乡颐养天年的样子就觉得头大如斗。
他到底多想不开?又或者说——“你难道就真的不想跟白老大待在一起了?”一个国家都不行?到底有没有这么夸张?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情,至于老大,至于白家,我觉得有没有一个我都是无所谓的事情,顺带一说,这几年与其说是流放不如说是放我自由的日子我过的很爽,所以还想继续过下去,心一野了就没办法再收回来了,明白没?这事情你知道就好,解忧那儿我将来再跟她说,不然的话估计老大也会现在就杀回来吧,我还是不找这麻烦了。”
如果说刚刚还听了一脸不放心的话,现在君慈就已经是一副“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不拦着你”的脸,看着他已经快要抽完的烟说:“差不多了没,差不多就回去了,我老爷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你家老爷子见到我也不会夸我的,估计还会黑着脸。”
“别把我们家老爷子说的跟多恐怖一样行不行啊,他也就顶多数落你两句而已,走了,我快肚子饿了。”
※※※
中将大人黑着脸拍着桌子说:“我就说那个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吧,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没回来,一天两天都不着家,反而跑君家跑的比谁家都勤快。”
毕竟是邻居,燕凭北中将大人怎么会不知道弟弟就在他眼皮子下面?可越是知道这个他心里就越是窝火,小子你还真不着家啊!
“你也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又不是去胡混,就在君家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今天晚上不是君老爷子要宴请吗?听说君忧妹子也回来了,估计也会和他们见一见,小辈们的事情过了今天估计也就有个定论了。”比起丈夫的大动肝火,燕夫人这边看成温润如玉。
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看雪漫两天都没回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想来也只是想安抚自己吧?
估计他们先前也是白担心了,看来君家丫头和苏徵的事儿已经成了定局,所以燕夫人表面上是冷静沉着依旧,可是一颗心里其实已经难受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反而没了一点欢喜的意思。
他们家雪漫那么眼高于顶,几乎都没见过对君慈之外的女人有过什么青眼,就更别说跟人家处对象了。
他辈分也高,跟他一个辈分的那显然是不用找了,而小一辈分里面他又没瞧得上眼的,她怎么能不发愁?难不成将来就看着这位最小的小叔去打光棍?不过说起来这,她还真想起了一个事情,于是对着依然一脸不高兴的中将大人说:“我还真想起了一个事情,你先坐下来我跟你说说看,你走的我①38看書网晕了。”
夫人有令不敢不从,于是燕凭北坐下来看着太太说:“怎么了?难道是那个小子又闹腾了什么?”
“我今天中午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说他跟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在一起,还说那人非常不错,要给老三家的那个丫头介绍一下,然后还说人家似乎也要把妹妹介绍给他,虽然听着是开玩笑,但是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可以谈一谈?”
虽然当时燕夫人是当玩笑话听的,毕竟老三家的那个疯丫头才十八岁,虽然都觉得将来谁娶了她那就是要倒霉,可是这个时候燕夫人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关键是燕雪漫的眼界之高,寻常男人能被他称赞上一声不错那绝对是非常不错了,再说要介绍给自己家的丫头,那就何止是不错?这么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有个妹妹……她承认她动了心思。
中将大人听了则是依然不高兴的说:“那疯丫头才多大,怎么能这么快就谈她的婚事?我还想让她多烦我几年呢,不成不成。”
什么不成?整天说疯丫头疯丫头的,可是看的也跟心肝一样的吧?燕夫人也没有女儿,对自己三叔家的那个小丫头其实也是很喜欢的,不过基于自己家老公那脑袋显然是转不过来弯儿于是换着法子说:“谁是跟你说丫头的婚事了,我说的其实是雪漫啊,你家弟弟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能让他介绍给咱们家丫头的男人能差到什么地方去,这样人的妹妹估计也错不了?我觉得可以用这个当由头,也顺带来一对联姻好了。”
恩,老三家的丫头和那个年轻人,然后雪漫和年轻人的妹妹,不管成不成的,反正现在先看看再说呗。
燕夫人她只要一想到她家雪漫居然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人还没得到心更没得到一点名分,那颗心哟……别提了。
她那俩儿子恋爱结婚都是顺风顺水,简直是不用她操半点心,可这个也是她亲自看大的小叔倒是好,简直是都要让她难受死了。
燕夫人想到这儿眼睛都有点红了,看着中将大人说:“这事儿你觉得怎么样?我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先把他调回来再说,整天让他出生入死的也不知道你是在想什么。”虽然不是不能理解燕家男人对军队的那种恋恋不舍,可是燕夫人偶尔也是会埋怨上一两句的。
她舍不得。
一看自己夫人的眼眶燕凭北整个人哪里还敢不点头?连忙说:“行了行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那小子也听你的不听我的,就算你要让小丫头嫁出去也没什么事儿,反正闺女都是泼出去的水,早晚都是人家的,哎。”
燕夫人看他那肉疼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这还是舍不得丫头嘛,都说了人家未必也瞧得上他们家那个疯疯癫癫的小妞儿,他这里反而先是把丫头给看成了珍宝。
“你既然没什么意见那就好,回头等雪漫回来我就跟他去说,估计他也会同意。”这么敲定了之后燕夫人就起身说:“去我给三妹打个电话,总不能这事儿不知会她一声,如果她有不乐意的这事儿也就算了。”
燕家妯娌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向来很好,也和大夫人她对下面两个妯娌也很尊敬不无关系。
你敬我,我尊你。
如此才有了一个和睦兴盛不衰的燕家。
看着自己的夫人欢欢喜喜的去打电话,燕凭北皱了下眉头,哎,他其实也高兴不起来。
燕夫人一通电话过去让三夫人那边连连吃惊,小叔居然想介绍对象给女儿?
她那女儿单名一个姿,老爷子亲自给起的名字,看的也是千娇百宠,以至于这个叫燕姿的燕家唯一的一个小女儿也就被宠坏了,脾气比谁都大,对着燕雪漫都敢耍横,简直都快从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人见人怕的疯丫头了。
三夫人接了这通电话之后也没敢一个人答应起来,首先,她那宝贝女儿她做不了主。
其次,她家是她老公说了算,这种大事更是不例外,于是一通电话打过去请示老公的意见,那边司令官的副官就接了电话非常抱歉的告诉三夫人,演习中,估计要等总结会议开完了才能给您回电。
三夫人也没着急上火,毕竟她也都习惯了,于是等女儿下午放学回家之后看着小丫头背着单肩书包蹦蹦跳跳的下车进了房间,她就招呼了一下说:“丫头,过来。”
燕姿看着她家母上大人那脸色不由有点发憷。
难道是柳家那个小子被她打了之后还有脸找上门?
小丫头单名既然叫姿,其实容姿还真是相当出众,白净水嫩的瓜子脸,一双灵动的水光流转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加上小巧精致的鼻子,还有那安静乖巧闭着的时候看上去粉粉嫩嫩的小樱唇,虽然称不上多惊人的容貌,却也绝对又精致又可人。
当然,以上仅限于她不动的时候。
于是难得乖巧的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母上大人,燕姿小心翼翼的说:“妈,您找我有事情?”
“恩,你小叔回来了。”三夫人看着她今天这么听话的说让坐下就坐下就知道这丫头估计又给她惹了什么是非,心里那是瞬间烦闷了起来,都这么大的一个丫头了,小叔都开始担心她嫁不出去了,居然还整天没形没状的胡混个三五四六!
“咦,小叔回来那不是很好,你怎么这脸色?”燕姿有点想不通,难道是他小叔又犯了什么错误被大伯给抽了?一想到她小叔那张脸被抽的样子燕姿就觉得心疼,颜控如她可是最待见她小叔……的那张脸了。
“不太好,算了,你小叔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说,你给我听好了,你小叔要给你做媒。”三夫人尽量让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说的平静一点,结果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她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要包办子女婚姻的妈了呢?
明明不是这样的,反正就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味。
做媒?她小叔?给她?
燕姿这没心没肺的瞬间乐了,也明白她妈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了,于是笑着说:“您是觉得小叔这事儿做的过火了?”
哎哟,不愧是她的小叔,她果然崇拜小叔是没错的,她小叔果然是不走寻常路,她才十八呢这边就直接给她要找一个老公,这才是明白她的人啊,她可是早厌烦了每天读书的日子了,你说有什么好读的,她将来又不愁吃喝,有这个时间不如早早及时享乐,顺带享受人生。
不过如果是小叔介绍的话估计还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她小叔那是怎么看人啊,基本上能入他发眼的还能差了?
于是她仔细一琢磨,掰着手指头说:“反正不可能是白无忧那个大叔,那位我可消受不起,白家的规矩也太大,我嫁过去只有被整治的命。虽然说白大叔的脸我是挺喜欢的,可是那腹黑程度简直是超出我太多了,真要是嫁过去估计我这一辈子都被吃的死死的,怎么被改造了都不知道……那难道还能是长孙大叔?也不太可能,病秧子大叔的脸虽然我也喜欢,可是这位的身体不太好,我小叔才不会坑我呢。”
燕姿这么念念叨叨的,丝毫没看到她娘亲大人也就是三夫人的脸色都快要发青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能没羞没臊到这种程度?
很好,今天果然又让她刷新了对女儿的认识,这丫头还是赶紧的给她嫁出去的好!
一想到这儿,三夫人就说:“不是这两个。”
不是?唔,也是,反正她觉得也不是,燕姿想着就继续掰扯着手指头说:“既然都不是的话,那还有谁来者……楚家老二,对,这个可以有!”
燕姿一想到楚采那瞬间是一个眉舞飞扬,得意的对她妈说:“妈,那个楚家的老二我记得是叫楚采?之前听我爸说那家伙也不错?听说和那位少君的关系也不错来着,虽然平常没怎么听说他出风头但是我小叔既然觉得不错那就一定是好男人。”
看她这美滋滋的恨不得立刻就给她嫁出去的样子,三夫人忍无可忍的说:“也不是这个,是你小叔新认识的一个人,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有没有一点姑娘家家的样子?我们燕家就你这一个姑娘是没错,可是你看你四姑也没跟你一样丢人啊。”
对,简直都是要丢人了。
燕姿一听到自己的四姑瞬间哆嗦了一下,还真别说,家里的男人们都当她是宝,可是她那位四姑似乎对她却是不怎么感冒,基本上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事儿又谁说都不听,最后通常都是自己那位四姑来修理她的。
“那个人呢我也没见过,不过你也说了既然是你小叔介绍的那就能放一百个心,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小叔还没回来,只是先前在电话里跟你大伯母说了一声,我可是先警告你,这事儿你爹还没同意呢,如果他不同意那就算了。如果同意了,那也只是同意了你们相亲而已,你也别以为我们现在就要把你嫁出去!”三夫人双眼一瞪,眸光烁烁的看着她说:“你要是听话点我也就帮着你劝劝你爸,你要是没事儿再敢跟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就算是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我也不能把你就这么嫁人了祸害人家!”
没错,这就是三夫人的心思,她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子她哪里不知道,现在如果还在外面欺负一下这个,再欺负一下那个,人家对方一打听能同意才怪了。
雪漫那小子虽然平常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但是正儿八经的要给燕姿介绍对象那显然也是他极为欣赏的,她可不能就让自己的小叔在人家面前说不起话。
燕姿还真是少见自己的妈妈发这么大的脾气,于是很是乖巧的连连点头,不过心里面还真有点开始犯嘀咕了,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自己的老妈这么着警告自己?
不过兴趣一旦被吊起来之后她反而自己开始有点放不下了,问她妈说:“我小叔人呢?你们都说他回来了怎么就没听说他回家?我还想让他陪我一起吃饭呢。”
“听说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你那是什么脸色?”三夫人看着女儿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就头疼的问。
“当然是觉得您老人家说谎也说的太敷衍了,君慈回来之后都出来了多少消息啊,我都听说了您还能不知道?不过我小叔真的喜欢她也位面太可怜了一点,听说她和苏徵两个人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反正我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印象,玩弄我小叔的感情的人!”
她小时候不是没见过君慈,但是当时对君慈的印象与其说是一个姐姐不如说是一个模样清俊的小哥哥,而且还是属于风云人物的那一种,简直都让她觉得引以为……目标。
可是现在再听到君慈这两个字可就不同了!
她讨厌她!
怎么就有女人会笨到她那种程度呢?怎么又有女人能可恶到她这种程度呢?她小叔那么好一个男人,她视而不见,真是白白糟蹋了她小叔对她那么多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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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所谓雷打不动【一更
三夫人听出女儿这话的苗头有点不对,当下就皱眉说:“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小叔是笨蛋吗?”
她小叔怎么可能笨……燕姿心说。
“你小叔也是个聪明人,如果真的被人玩弄他还能傻乎乎的继续往上贴?你也太小看你小叔了,还有,都说过多少次了坐着的时候要规矩点!”训斥了过去之后看着她稍微收敛了一点,三夫人才说:“君慈的事儿我也是听说的,你也是听说的,既然都是听说的也未免有不实之处,你跟你小叔关系好是一回事儿,不过我听你大伯母那儿说似乎不是很乐观,你也别去追问他。”
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没心没肺但是偏偏又好奇心旺盛的,三夫人少不得叮嘱着说。
燕姿有些失落的点点头。
看妈妈这么说,大伯母难道觉得小叔真失恋了?
她虽然不喜欢君慈,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更不想多了一个有拖油瓶的小婶婶,可是也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对不起自己的小叔了……
“别摆出来你那脸色给你小叔看,他会不高兴。”三夫人看她那有些伤心的样子语气也放柔和了一些,她其实何尝不难受?有燕雪漫的时候她已经和丈夫结了婚,两个人当时还没有孩子的时候才有了燕雪漫,自然觉得又是稀奇又是喜欢,没事儿也帮衬着大嫂带一带,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可是她明白燕雪漫的心高气傲,这小子就算是心里难受也绝对不会摆出来一丝一毫给他们看的,她们的担心她们的伤心对他来说也只会让他更难受而已,所以他们只要微笑着跟以往一样的看着他就行了。
燕姿抿抿唇,她大约能明白,可是又觉得不甘心。
就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她那小叔居然就一头热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一无所得――好吧,尽管她也看不上君慈当她小婶子。
“今天听说他也在君家,一起去的也有不少人,也不知道喝完了就回来还是明天回来,不过估计明天晚上你就能看到他了,到时候你爸估计也给出答案了。”三夫人说完这才起身说:“好了,你也去换换衣服洗澡吧,等下把功课做一做,别偷懒,回头我亲自去监督。等下我去准备点材料,明天给你小叔炖点汤好了……”
“妈。”燕姿说。
三夫人回眸看她。
“你这样下去难怪我爹和我哥会吃醋。”燕姿面无表情的说,虽然她也跟小叔最亲近,但是你好歹也要体谅一下家里其他两个男人的心情啊。
三夫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拍了拍她脑袋说:“那我今天先炖点汤等你哥回来好了,也顺带亲自下厨给你做点你爱吃的,洗澡去吧。”
看自己老妈笑着走向厨房的方向,燕姿心里“噢耶”了一下,作业什么的,当然等您从厨房做好饭菜之后我已经做好了啊。
恩,提前跟那小子说好让他到时候把写好的作业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她看果然是明智的。
一点都不知道女儿小花招的三夫人继续走向厨房中。
燕姿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换好衣服就抄起自己的手机,发现答案还没过来就不高兴的眯起眼睛,想了想,给燕雪漫打了一个电话。
平常她是绝对不敢打燕雪漫的电话的,虽然就算打了九成九的也没办法接通,因为这男人经常执行特殊任务,手机这玩意儿是寻常人的必需品可未必是他的,只是现在知道了他回来了,居然还要介绍一个老公给自己,于是怎么都有点坐不住,心里就跟有一百只小兔子在挠啊挠一样。
她心痒痒死了。
于是试探的拨过去,毕竟燕雪漫每次回来的时候最少还是规规矩矩的会带着手机给她大伯母查勤的。
可不想电话居然被接通了,听得那边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哟,丫头,你想我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帅哥我想死你了,快点回来投入我的怀抱然后被我调戏两下!”
电话彼端似乎也被她的重口味和无节操震慑了一下,咳嗽了一下说:“那个,你别太奔放,仔细让人听到了误会。”
“唔,帅哥你果然有了心上人就不要你侄女我了,话说回来,听我老妈说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燕雪漫揉揉太阳穴,谁这么快的嘴巴这么速度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丫头?又看了一眼直接凑过来丝毫没有尊重他隐私意图的白忘忧他顿时把白老二的脸想拍开,结果就听到白老二低声说:“你不会是有个小情人吧?”
他咩的,还情人!
于是也懒得拍走他了,对燕姿说:“你小叔我是有这个打算来着,可人家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年龄差距有点大,你这丫头又……”他顿了顿,觉得没有什么好形容词了。
好吧,这事儿他或许真的有欠思考。
白忘忧一听是个咋咋呼呼小毛丫头的声音就瞬间失去了兴趣,啧啧,枉费他对闷骚男的期待,早知道这小子不太可能有个什么女人来着。
燕雪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见他已经然漫不经心的要走开之后才说:“这事儿你等我回去再说。”
“唔……小叔……”
“怎么了?还有其他事情?”
燕姿蜷缩着身体抱着抱枕靠在床头说:“那个,那个你要介绍给我的是个大叔?”
在燕姿的心里比她大八岁以上的都算是大叔级的男人,当然还有骨灰级别的男人。
举例子,燕雪漫是大叔,但是她老爸就是骨灰。
“差不多吧,我没问他具体年龄,不是都说了明天再跟你说这事儿?你这个整天花痴的丫头又在想什么?”燕雪漫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应该把打算泄露的,这下可好,这麻烦上来了吧。
“那个,你有他照片没?来一张我看看。”
“……”燕雪漫顿时无语,好吧,他算是知道了,今天要是不满足她这个小小心愿的话她一定会继续跟他唧唧歪歪下去。于是当即挂了电话,然后开了几乎一次都没用过的手机摄像头,然后对准方向。
似乎镜头还不错,于是咔嚓一下,某个正细心抱着小正太帮他夹菜的温文儒雅男一下就被侵犯了隐私权。
被侵犯了的那一位还毫无所知,可是不代表君慈没看到,而让这位看到了通常也就代表……君慈她戳了一下身边的云长廷,看着对方看着自己有些惊讶的样子就顺手指了指燕雪漫的方向,一脸同情的说:“这位刚刚对你和我儿子咔嚓了一下。”
咔嚓了一下?用这么惊悚的词?不过云长廷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就看向了手机还握着手里正发彩信的某人并没有在意,继续给他干儿子夹菜。
其实今天的落座问题本来还是有点复杂的,但是基于小正太的意愿还是想和他干爹坐一起,于是就和君慈一起演出了一场一家三口,苏徵居然也能不以为意的主动要求坐在小正太的另外一边,那心理素质之好那表情之淡然,简直是直逼影帝。
小正太看了一眼他燕叔叔手里的手机就笑了一下说:“估计是刚刚在拍照。”
云长廷听了似乎也没有在意的样子,于是当事人都没在意了,君慈也懒得再说什么,真好奇的话回头问燕雪漫不就行了?
燕雪漫把那图发过去之后犹豫了两秒钟,要不要关机?根据他的推测……不用推测了,那丫头果然打了过来,于是继续躲一边接电话,那边燕姿一声长嚎:“小叔~”
她小叔直接“嗯”了一声,有点头疼的说:“小祖宗,你小叔我已经满足了你全部要求了吧,你给我老实一点等我明天回家。”事实上燕雪漫已经有了今天没办法像普通人一样回家的觉悟了。
这么多人齐聚一堂不喝个痛快那怎么可能?
“不不不,我这次只说一句话!”
一句?
那准了。
“说!”
“我等着和这个大叔相亲,温柔好男人最难找了,小叔我爱你一生一世啊!”
挂上!
关机!
她小叔直接利落的把手机放回兜里心里顺带还吐槽了一句,你要是真爱我一生一世我麻烦大了去了!不过……看来在小女生眼里云兄居然也是人见人爱嘛。
虽然被挂了电话但是那边的燕姿还是不以为意,直接翻到了相册看着那张照片上的云长廷继续花痴流口水,虽然觉得她家小叔那气场按说是没机会认识这种出门居家自用皆宜的好男人的,但是事实如此她也就只能满心期待去了。
对了对了,如果真相亲的话,人家要是看不上她怎么办?要说的话这种男人应该还是喜欢温柔贤惠又漂亮又优雅的女人吧?十八岁少女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就炸了,难道就和这好男人擦之交臂?她才不要咧。
①38看書网要高考了,她也终于要解脱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成功的嫁掉……呃,就算不嫁掉找个长期饭票也是非常必要的。
整个人沮丧的缩成一团,心里各种闷闷不乐,等发现手机又有短信收到连忙查看,可发现居然是作业的时候整个人更不高兴了,要知道……要知道就不打电话给小叔了。
“你刚刚那是跟谁打的电话?”等一群人陪老爷子吃过饭,又陪老爷子说了一会话之后,见老爷子这次很自觉的吃了药君慈就打发他老人家去休息,反正您在这里也只会让那群家伙放不开。
不过对于她那双亲今天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其实她心里也是嘀咕了一下的,不过那俩人现在想干啥她都管不着,是倒时差还是在吵架也都悉听尊便,反正她都习惯了。
老爷子这次倒是大方,临走之前说酒水管够,毕竟都是他请过来的。
此等豪语一出顿时就是满屋的爷爷万岁,各种欢呼雀跃的男人差点掀掉屋顶。
和老爷子享受一个待遇要被打发走的就是小正太,被老爷子牵着手走了,说要让人见人爱的小鬼多陪陪他,不然他老人家会吃醋云云,于是小鬼一走众人就开了解烟令,一个个开始吞云吐雾。
君慈对这等常态那是习以为常再淡定不过,所以就凑到燕雪漫身边问了这事儿。
燕雪漫一见她询问就苦笑说:“家里的那个丫头片子。”
君慈这几年在国外对这位燕家的小小姐的各种事情听闻的还不多,不过看着燕雪漫这脸色有些郁闷不禁拍拍他肩膀安抚说:“人家小姑娘是知道你现在就要把她嫁出去不乐意了?”
她这是以己度人,觉得如果自己十八的时候老爷子说要把自己给嫁了她能闹一个天翻地覆。
“这你还真错了,那边是欢天喜地的让我赶紧上呈云兄的玉照一张,刚刚看完还打过来追问我什么时候找到的此等好男人,果然现在还是好男人吃香嘛。”
听他这么一说君慈就忍不住笑了,不过心里却是突然想起来,如果当时她没出国的话,当时如果知道有了孩子估计第一个念头就是看似苏徵,可是第二个,或许也会是要不要结婚之类的吧。
毕竟当时心如死灰,和现在还有点不同。
“不过我想云兄短期内还是没这个心情的,反正我也不怕他被别家抢了先机,谁要是跟我们燕家抢女婿我就先把谁砍了。”燕五爷说这话那是倍儿豪放,以至于君慈笑的不行,最后赶紧揉揉肚子说:“我不听你贫了,不过你要是敢当着我儿子的面再提这个事情,你小心他以后都不理你。”燕雪漫啧了一下,想起当时小正太的脸色不由好笑的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吃醋,估计真的是不想多个干妈吧。”
君慈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上去看看,等下帮他洗洗澡让他早点睡,这两天也没多少时间单独跟他相处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当妈的就这么去了之后然燕雪漫又看了一眼苏徵,眼神分明就是:你小子不跟上去?
苏徵不自禁的笑了一下,走过来说:“你当我是跟屁虫,她走到什么地方我就跟到什么地方?”
那边他儿子的燕叔叔只是耸耸肩:“我以为你会想去帮你儿子洗个澡,顺带一说你儿子还是很好玩的。”他故意提起昨天帮小鬼洗澡的事情来,顺带还有些憧憬的感慨:“也不知道今天小鬼还会不会下来附送他燕叔叔一个晚安吻。”
苏徵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最后在揍他和不揍他的纠结中选择了转身,反正打又打不过,现在他主动挥过去一拳的话这家伙可是不会对自己手软的,估计他可是早就在等待揍自己的时机了。
等他上了楼,简卿就感慨了一句:“碍眼的一家三口终于都走了,很好,剩下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听简卿这么说众人都笑了起来,白解忧更是说:“在这里可就是我一个女同胞了,不过应该不会妨碍你们吧?”她多少有些不放心就这样把君微放在这里,谁知道这群人喝多了会不会发疯?
刚说完她就发现手机响了,基于没有长期佩戴手机的习惯,她还是等响了之后多愣神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等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显示的是自己家老大之后她顿时觉得有点微妙。
看看众人,大家都闭上了嘴巴很绅士的安静了起来,于是再避开去一边接听也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接通。
“大哥?”
这两个字一蹦出来,哪怕是云长廷的视线也看向了白忘忧,只见白二爷眼皮眉毛都没有一点动容,好似自己的妹妹接到老大的电话再正常不过一样。
“对,在君家,刚吃完饭还没见他们想喝酒,好,我跟他们说。”就这么几句话对方就收了线,于是白解忧一边将手机收起来一边看着他们笑的有点不自然的说:“我家老大要回来了,说等下要过来,现在应该刚出机场不久。”
燕雪漫挑挑眉头,冷笑道:“解忧,等下我见了你们家老大如果把他打爆你没什么意见吧?我会体贴点尽量不打脸的。”
君慈的事情他有他自己的底线是没错,可是那家伙居然扯他后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不抽他抽谁?
说起来他现在的确是有点手痒难耐就是了。
白解忧顿时有点尴尬,她家老大对燕雪漫做了什么基本上昨天她就知道了,现在如果说不行吧有点过意不去,如果说行的话她一定会心疼,于是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
“我倒是觉得你要是对着脸多来几下我会更高兴。”白忘忧一边吐出一口烟雾一边笑嘻嘻的说,那模样活似被揍的那个不是他哥,是个路人甲。
二哥!白解忧有些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终究还是没说啥。
燕雪漫只是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看了一眼云长廷,见他似乎对眼下的氛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就放心了,他们都是多少年的交情,整个屋子里算外人也只能算到他,所以多少有些担心他不自在。
君微瞧出来就对云长廷说:“云兄,等下要不要下一盘?楚采也是下棋的好手,苏徵也是,今天下棋应该很有趣。”
楚采一听就看向云长廷说:“云兄你居然也会下棋?不知道水准怎么样。”
云长廷但笑不语,君微说:“上次去看我的时候我们那次的战记是算上贴目赢了我三目半。”
于是楚采瞬间来了兴趣,看着云长廷说:“很好,等下苏徵下来的话我们就四个人可以捉对厮杀,不过君微,你那身体应该没关系?”
君微摇摇头表示等下的话可以去隔壁的休息室,他在床上就不会有妨碍。
“你们这群文雅人下棋我们几个喝酒好了。”燕雪漫说,顺带瞥了一眼白忘忧,那眼神的意思大约是在说,你跟你家老大一起喝两杯应该没事儿吧?
白忘忧对他这明显是想做和事老的家伙只是漫不经心的瞥回去,并没有说不乐意。
看着今晚怎么消磨时间已经商量好,君微通知人先去准备好客房以防万一,顺带心头也放松了不少,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和二舅哥能和平共处就好,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家里把引爆核武。
※※※
苏徵这次已经是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儿子的房间,推开儿童房就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但是床上放了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套衣服,小孩子的是睡衣,女人的则是粉色的运动装。
他几乎很少看到君慈会穿这样少女的颜色少不得还是挑了挑眉,然后目光继续看向浴室,果然看到毛玻璃后隐隐绰绰能看到一些影子,水声也传入耳中。
原来已经是在洗澡了,枉费他跟来还想帮小鬼洗洗澡,于是他有些懊恼的坐在了小书桌的凳子上,并没有下去的打算。
唔,当然了未免君慈一无所查的等下裹着浴衣就出来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君子一点,咳嗽一声?喊一声?刚想这么做就听到君慈和小鬼的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别嫌弃我嘛,反正你以前也没好让我帮你洗不是?”
“现在不要,我自己就能洗干净。”
“唷,昨天你不是就跟你燕叔叔一起洗澡了?之前不也是最享受让你干爹帮你擦澡,为什么到我这里就要恳请大少爷你给我这个当妈妈的一个做牛做马的机会呢。”
他不禁一笑,能想的出来君慈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咬牙切齿。
“……那也不要,我自己能洗好,还有总觉得你现在帮我洗澡的时候都笑的很诡异!”继续严词拒绝的小鬼。
“嘿嘿,那必须,毕竟现在也就洗澡的时候能欺负你两下了,现在真是越想越觉得悲伤啊,我这个当妈妈的居然在你面前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显然是非常不满的吃醋声。
苏徵不禁笑,原来是这两天家里热闹以至于她都觉得跟儿子不亲近了?不禁扬声说:“小鬼,阿慈,我在房间里,你们两个出来之前跟我说一下。”
刚刚还在聊天的母子一个瞬间声音一尖道:“苏徵,你个混蛋进来做什么,快点给我出去!”
他进来做什么?苏太子巍然不动的继续坐着淡淡的说:“本来是想进来给儿子洗澡的,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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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收拾老子的烂摊子【二更
“本来是想进来给儿子洗澡的,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出去。”
这话一传入君慈的耳朵就快让这位炸毛了,什么叫做不想出去?难道你还想进来?不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一个人在那儿想干什么?想到这里不由火冒三丈,对那混蛋说:“你这家伙要不给个滚出去,要么给我现在滚进来!”
咦咦咦,这是什么待遇!
苏徵一下子乐了,难道阿慈一怒之下说错了话?恩,这可是不无可能,于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最好不要给这位反悔的机会,当下脱掉外套和鞋袜,将衬衫和裤子都挽起来然后拿着那两套衣服走到浴室门口轻轻叩门。
“……他脸皮果然厚。”君素说。
被儿子这么夸奖了一番苏徵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说:“小鬼你如果没意见的话我可是进去了哟。”
恩,至于浴室中的另外一位那不是刚刚已经请他进来了吗?他还客气个什么!
于是推门而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整个人大失所望,小鬼正泡在充满了白色泡泡的浴缸里,至于那位他心目中现在应该跟人鱼一样全裸着白花花的被他最好能看个一干二净的女士现在居然也穿着衣服,显然是只打算帮小鬼洗澡,而自己没有洗的意思。
当下苏徵就轻叹道:“难怪你叫我进来。”
君慈转身白了他一眼说:“让你进来你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快点给这个小鬼洗澡,我回我房间去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君素,凶巴巴道:“混小子现在我找个男同胞来找你洗澡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了吧?居然现在连我都排斥,真是让我伤心。”
君素嘟嘟嘴巴把头一扭,他才不想说每次君慈给他洗澡的时候那眼神都让他想起鸡皮疙瘩,那可不像是当妈妈的给儿子洗澡展现母爱,而是“小鬼我现在在收集你的黑历史哟,等你长大了你看我怎么嘲笑你”,你说这让他怎么能坦然的跟她一起洗呢?
苏徵突然被托福了这么一个重任当即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君慈说:“原来你就是让我进来做这个?”
“哈?你还不乐意?”君慈斜着眉眼看着他一脸的鄙视说:“还是你觉得我让你进来做什么?昨天是谁对雪漫羡慕嫉妒恨的,现在老娘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满足!”
基于她儿子就在她身后的浴缸里,所以苏徵对她自称老娘这个称呼没有发表任何不满的意见,只是将两件衣服都放在她手里说:“那么这位女士你现在已经可以出去了,现在是男士们的洗澡时间,顺带帮我告诉下面那群小子我正在和我儿子联系感情。”
不然等他下去的时候指不定那群家伙会胡思乱想什么。虽然他是不介意,不过他未来的丈母娘似乎还在家里呢。
其实今天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君忧和孟轩两口谈一谈的,只是看今天晚上君忧和孟轩居然两个人都没出席晚宴他就知道那两口子估计自己也有要处理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如果要谈什么时候不行?
君慈嗯了一声就抱着衣服走了出去,不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看着他这挽着衬衫和长裤的样子突然大笑了两声说:“你这家伙现在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以前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没形象,好了,小家伙你也给我听话一点,不然这家伙要揍你的话你找我哭我也不会受理哟。”
苏徵都想翻白眼了,他给儿子洗个澡而已,难道他都搞不定?
等君慈把门带上他就笑眯眯的看着小家伙,一双眼睛好似弯月一般勾人心魂,只是将这种么魅力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也不嫌浪费,反而凑过去先摸了摸小鬼已经让君慈揉蹭的有点湿漉漉的头发说:“这头发也像她一些,我的比你粗。”
本来因为要让苏徵跟自己一起洗澡而有些别扭的小家伙不自禁的就把头扭向墙壁那一方,听他这么一说就皱着眉头反驳:“要那么粗有什么好的,柔柔顺顺的才好。”
苏徵因为他的孩子气又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附和还是怎样的说:“是啊,柔柔顺顺的就挺好的,所以见到你总是想揉两下你的头发啊,来,我们从洗头发开始好不好?”
“……你把这语气给我稍微改一下,不要跟哄三岁小孩一样!”身为智商超龄儿童,君素小朋友他不满了。
不是三岁孩子也只是五岁孩子而已嘛。
虽然心里这么嘀咕着,不过苏徵觉得自己或许还真是一个会溺爱孩子的爸爸,于是点点头说:“好,那么君素小少爷,请让在下我为你先清洗一下头发吧。”
小少爷他顿时一乐,那双流花水眸也不自禁的一弯,从圆月变成了半弯,大方的点点头。
苏徵这辈子还没有帮人洗过几次头发,先取下来花洒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对小鬼说:“小少爷,闭上眼睛。”
君素乖乖的听话,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很快湿润起来,然后一只大手轻轻的把自己的头发都聚拢在一起然后轻轻的揉搓着,他总觉得很奇妙。
他不是第一次被成年男人帮他洗澡,次数最多的当然是云长廷,被他干爹帮他洗澡那简直是家常便饭,昨天是燕雪漫,看上去那位酷酷的雪漫叔叔居然挺细心温柔,可是到了苏徵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有点紧张,不过因为浴室内的水汽的关系,他红通通的小脸似乎并不会让苏徵察觉出来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苏徵将他的头发打湿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关掉花洒,然后打开洗发水挤出来,然后用双手将洗发水先揉出沫沫而后低声说:“从现在开始都不许睁开眼睛。”
这才用双手将手上的泡沫擦在他的头发上,然后双手十指不停地在发丝间穿梭,眼睛一直都在观察着君素的每一个表情。
其实怎么说呢,他还是很享受现在的氛围的,虽然要很小心注意不要把衣服弄湿,也要仔细不能把小家伙弄的不舒服,更不能让泡沫进入他的眼睛,但是那么一个别扭的小鬼现在就乖乖的一言不发的让他帮他洗澡,这本身就让苏徵觉得十分亲密。
“我以前还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今天看你和云长廷在一起的时候坦白说呢,我还是会吃醋,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云先生的确是我需要学习的目标。”他轻轻的将多余的泡沫全部先冲走,然后才开始帮他冲着头发,嘴巴里却在继续。
“不过看云先生的样子似乎还是有点落寞,估计也不习惯这突然的变化吧。”这倒是苏徵的真心话,他今天下午到现在最大的感触一个是白忘忧那个家伙收敛了不少,另外一点就是云长廷看上去有些落寞。
并不是在表象,而是内在。
“你说真的?”从刚刚一直都是乖乖的小鬼听了这么一句之后突然有点想要挣扎一样,他连忙按住他的头说:“给我乖乖的,等冲完水再说。”于是小鬼又闭上嘴巴,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着苏徵说的话,他心里有点发酸。
是自己今天跟干爹撒娇让他觉得为难了?还是他其实也是想自己的,只是觉得现在不太合适再跟自己联络频繁?
“我会跟云先生谈一谈,希望他这段时间可以多陪陪你。”苏徵开始帮他清洗第二遍头发,话说这个洗发水的味道他还是很喜欢的,回头也换这个牌子好了,恩,父子用一样的洗发水。
……这家伙会这么好心?
君素有点狐疑,于是跟他确认说:“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一下子离开了最熟悉的环境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而且我觉得云先生似乎也应该多锻炼一下,他看上去身体不错,但是压力太大容易积劳成疾,你没事儿多拉他运动一下好了。”其实这也不是说苏徵就真舍得把自己的儿子主动推给人家了,只不过他今天看着云长廷总觉得有些觉得过意不去,而且小鬼今天一直都腻着那个男人也显然是说明他想他了……
人家几年的感情哪里是自己一夕之间就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阻隔的?而且这也不像是人办的事儿啊。
最少不是他苏徵会做的事情。
“话说我以后可是有不少跟他合作的机会,恩,你要不要顺带也参观一下我的公司?”你看,适当的展开话题取得这个小鬼的好感然后再发展他们之间的父子感情才是王道啊。
似乎不疑有他,也或许是因为刚刚苏徵说了云长廷的一些事情博得了君素的好感,让小鬼非常痛快的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好,不过你不许说话不算数。”
“我这辈子的确没少说谎,不过倒不至于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话不算话,好了,要洗第二次了,继续给我闭眼。”
小鬼虽然眼睛听话的闭了起来,不过嘴巴里还在说:“雪漫叔叔要介绍给我干爹的那个女朋友人好吗?”
……这人小鬼大的家伙!
苏徵顿时有点头疼了起来,小鬼会问无疑还是因为在意,先前的时候他就看出了点征兆,于是伸手戳戳他的脸,在他要睁开眼睛的一瞬赶紧说:“闭着眼睛,你听我说就好了。雪漫那个家伙人不错,虽然有的时候是一时鲁莽不过整体来说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是绝对不会现在给你干爹介绍什么女朋友的。”
咦,不会?
那之前怎么就……
“应该说有这个打算罢了,会说出来也不过是表示好感的一种方式,还有什么表示好感的方法比‘我要把我妹妹嫁给他’来的更直接呢?当然了,那个丫头虽然是他的侄女,不过他也是一直都当妹妹看待的,可也是看成了一个心肝宝贝。可就算是这样,在知道你干爹现在还在喜欢你妈咪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不负责任的为自己的侄女和你干爹牵红线的,毕竟这首先是质疑了你干爹对你妈咪的感情,再次就是对自己的侄女也不负责。”
他用成年人的方式解释了一堆也是因为觉得这小鬼能听得懂,所以等说完之后给了他一些消化时间开始第二次冲泡沫。
“……好麻烦,不过幸好……”
什么麻烦,什么幸好,这些苏徵都不想去知道。
他其实有一句话没说,燕雪漫那家伙之所以不会跟他们现在就介绍,绝对是因为自己也感同身受,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云长廷也是什么心情,这样说来的话,还是他现在要跟他们两个说声抱歉了。
唔,算了,还是留到他们结婚的时候再说吧,人都没彻底把到手他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他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但是也绝对不会无视那么两个强劲的情敌,唯一感谢的是这两位居然都是十分理智的男人。
又或者说,是对阿慈爱太深。
等把小家伙的脑袋洗干净,又在他别别扭扭之下把他身上也给擦干净,最后再把整个人用大浴巾裹起来之后,苏徵抱着小家伙走出浴室放到床上,然后让他保持不动,问:“电吹风在什么地方?”
这显然是要帮他把头发也吹好,君素已经被这位伺候了这么长时间,对最后这个些许末节也就不太在意了,直接伸手一指抽屉,然后看着苏徵现在的衣服盯了好几眼才闭上眼睛。
“你还是给我趴着好了,不要把水珠落在床上。”让小鬼直接趴在自己的腿上,开了电吹风移开一定距离对他问:“不会难受吧?”
还是第一次趴在苏徵的腿上,也是第一次趴着被人吹头发这让君素的小脸儿有点发红,以至于只是嗯嗯了两声就不再说什么,也因为电吹风的噪音以至于两个人也没有交谈的心思,君素只能感觉到苏徵的手指不停的在他的发间穿梭,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在吹风机的噪音下的属于苏徵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
很平缓,却有力。
他轻轻说了一句:“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好爸爸。”
所以啊,我原本真的没想到现在能跟你这么相处,挺奇怪,但是又不是全然的讨厌,甚至……也跟昨天说的一样,没办法去讨厌。
苏徵只是轻轻一笑,只当没有听到。
毕竟某种意义上他觉得他家的小家伙说的是对的,可是,那又怎样?他一旦出手,就必有所得,所以小鬼,其实你已经成为我的狩猎目标很久了,甚至已经吃下去不少诱饵了。
等帮小正太把头发吹干之后苏徵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那敢问小少爷,还需要我讲睡前故事吗?”虽然是询问,但是那双眼睛看着君素的眼神让小鬼一下子别扭了——你确定你这是询问我的意见吗?你分明一双眼睛都写满了:快点点头,快点点头。
什么嘛,睡前故事什么的他才没那个习惯,而且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还有点早,他习惯晚上洗完澡之后去玩电脑,不过眼下他是发现不把这人给打发走的话他是没办法去玩了,于是说:“唔,聊天吧。”
苏徵抱了一颗枕头看着他说:“你想聊什么?”
他五岁大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跟自己的父亲有过这样的沟通,坦白说他觉得根据他和老爸之间的经验和君素来相处那绝对是只能被云长廷给甩到云端去,他老妈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其实让他现在也很紧张。
“你不是说要带我回你家看看?我先声明,我是一定一定不会改姓的。”
“……我也再说一次我也没打算没打算让你改姓,不是都说了,叫苏素什么的还不如叫君素好听呢。”其实说起这个名字,他苏太子还是有点得意的,素和苏那是同音啊,君素这不正好说是他和君慈两个人的孩子嘛,这不是名字里面也有个苏?所以他是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苏素那就不一样了,要两个苏做什么?
君素对他这么爽快的回答只是嘀咕了一句:“总觉得回答的太爽快了一点。”难道他未来的爷爷也会同意?恩,还有那个太爷爷。他最近可是没少听君老爷子来嘀咕苏老爷子的坏话,虽然小家伙都当做没有听到,不过对这两家的源远还是有那么一点囧的。
苏徵捏着他湿润润是手感极佳的小脸说:“这事儿其实你太爷爷估计也没什么意见,到时候我想办法就行了。”
虽然对儿子说是这么说,不过一想到君微那两个字他的眼神还是稍微带出了一点不悦的意思,以至于让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家伙一眼就瞧了出来说:“我可觉得每次说这件事情你都不高兴。”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什么非要谈这个不可呢?
苏徵挑挑眉,那双墨润如玉的眸子带着点欣喜,都会观察他的表情了这不是已经在不知不觉在意他了吗?于是捏着他的脸说:“其实和你想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我头疼的可不是你的事情,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是小朋友应该问的了,我们换个话题?”
“……那换个话题我就想问,你答应让我和我干爹没事儿多相处,可是你确定我妈会乐意?”事实上现在他的事情还轮不到这位做主吧?
苏徵轻轻笑了一下,以至于让小家伙在近距离之下看到了他右眼下方那道伤疤,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指在那一道伤疤上轻轻摸了一下说:“这个,不疼?”
当年的确是没有觉得疼,事实上他那时候一直都在想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才能让暴走状态下的君慈冷静下来,但是又不能伤了她。多少人问过他这道伤疤,但是苏徵从来没回答的如此轻松过:“这个啊,你妈妈挠的。”
顿了顿,他决定补充一下细节:“当初我记得她指甲也没有很长,不过看来对女人来说不管指甲长短,关键时候都能用指甲来当武器就对了。”
于是他看到他儿子一下子小脸变得惊讶无比,指着他的脸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成功的让男人笑了起来,摸着他的头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说:“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事儿。”
于是小鬼干巴巴的用不知道是发怒好还是吐槽他好的眼神看着他说:“原来我是你强迫她才有的,真是……”下限。
苏徵一愣,继而哭笑不得的说:“才不是,你觉得我会对她做那种事?”
小鬼一撇嘴,对这种成人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才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呢,只是因为刚刚男人捏了自己的脸颊两下,再想想这几天他的头发没少因为这男人的手而变成鸡窝,于是索性直接伸手往男人的脸上摸去,再捏一下,唔,不然还是再戳一下好了。
居然还挺老实的让自己又摸又捏又戳,于是小家伙这几天被蹂躏过的郁闷心情一下子得到了满足,于是也没心思再跟他闲聊了,挥挥手赶人:“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苏徵支起身子将手中的抱枕递给他说:“睡觉要抱着一个吗?”
小家伙一把接过,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苏徵顿时笑,他有这习惯,不但手里要抱着一个而且喜欢侧着睡,不过基于他没什么风流债以至于从成年之后就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如何了,而今天看到了“缩小一号的自己”,所以他把床头灯的亮度调低了一点,对小鬼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晚安吻。”
小家伙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最后居然还是耐下心思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对着他的脸颊吧唧了一下,然后刚想放手就发现他已经被苏徵抱在了怀里,然后这男人用比平常低沉许多的声音说:“谢谢。”而后,同样轻轻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温温热热。
他突然觉得尽管灯光的亮度已经很低了,但是还是刺眼,于是赶紧把枕头抱在怀里,缩在被子里说:“好了,我要睡了。”
他要去睡觉!
“好,晚安。”嘴巴里说着晚安可是一点都没有动弹意思的成年人依然静静的坐着,看着他闭着小眼的模样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欲得先舍,所以今天跟他在浴室里说的话还是得到了他的信任了吗?
目光落在小家伙的脸上的同时,他想着小鬼之前问的那个问题,突然觉得明天还是单独拜会一下自己未来的丈母娘算了,再不谈谈那个问题,他还真对自己家里老爷子的态度有点摸不准。
老爷子到底说的是君微,还是君素,或者两个都是?
“喂,你不是要走?”闭着小眼的小家伙眼睛依然没有睁开,但是已经用声音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小声音比平常低沉了许多,显然是被这男人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耐烦。
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啊!
“我对你说了晚安可是没对你说我要走啊,反正下面那群人估计也是在喝酒,所谓喝酒伤身,虽然我酒量很好但是还是能省则省吧。”恩,喝酒和陪儿子哪个重要?他这样英明的男人绝对是选择在这里继续刷新好爸爸指数啊。
“可是我想让你出去然后我一个人好好的睡一觉。”君素咬牙说,顺带还把眼睛都睁开了,一双墨如点漆的大眼睛里充斥着怒火,他故意的是不是。
苏徵没忍住,因为他气呼呼的模样直接笑了起来,他其实很想跟他儿子说——你看,虽然你很像我,估计智商也很像我,但是这一点就着的脾气可绝对不是我遗传的。不过既然他真的有点生气的样子,所以他还是乖乖的打算离开。
穿上鞋袜然后将衣服恢复原状——事实上那褶皱表示它们需要干洗顺便熨烫,然后将外套放在臂弯里,垂眸看着正气鼓鼓的看着他的包子脸儿子,他微微一笑,关上了灯,然后脚步轻盈的出了门。
他方向感很好,关上门走出房间的距离也非常顺利,只是要关门的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
从他存在开始,到出生,到成长……虽然现在也是成长中,但是三岁看到老,他的儿子以后的根性里都已经打上了属于云长廷的烙印。
他……后悔来着。
在房门口又站定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他才将外套穿上,然后走过君慈的房间门,然后是君微的,再然后转身要下楼梯,却看到那儿正静静站着一个优雅的身影,长卷发披散在身后,手中捏着一个红酒杯,看上去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苏徵隐隐能听到下面客厅中传来的喧闹,不知道那群家伙在闹什么,但是他知道眼下的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走到她的身后,轻声说:“君夫人,有时间可以谈谈吗?”
君忧转身,看到是他的一瞬间就蹙起了眉头,那黛眉下隽秀的眉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对她丝毫没有遮掩对自己厌烦这一点苏徵视而不见,并没有任何丝毫的动容。
“谈什么?你和慈慈的事情?孩子都有了,老爷子也已经跟我谈过了,让我不要过问,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君忧转过身去,任何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女儿被男人弄大了肚子之后,想来都会和她一样心中盈满了怒火。
但是她的愤怒并不知是因为这样,还因为他那张脸,也因为他身体中的血统,更因为他叫苏徵。
徵这个字和微这个字很近似,所以当她听说那个男人的长子出世名字叫苏徵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信号——那个男人知道她有了他孩子的信号。
可是对于她的安排他完全袖手旁观,尽管明白自己有着那样一个儿子,并没有被自己养在君家,甚至还寄在别人的名下,但是他都能完全不在乎……是啊,他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扛起了家业,他是孝子。
可是对她来说,他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背叛者,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就算是他有一千个理由,她也不会想去听上一个,因为在当年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这是她以为。可是老天就是这样喜欢跟人开玩笑,她居然有了他的孩子,生和不生之间她犹豫了两个月。
她不是一个会优柔寡断的人,她的性格像他的父亲,像一把虽然名剑,虽然珍贵但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嗜血,不然又怎么能展现的出她的锋芒?
她做了自己的决断,生了孩子,但为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孩子她并没有带回家。
回国,嫁人,再次有了君慈,一切看似美好。因为她有了一个爱她的丈夫,孟轩对她的感情她明白,而慈慈的可爱也让虽然是第二次当母亲可是却第一次养育孩子的她开始变得煎熬了起来,那个孩子呢?他好吗?
知道那家人华人出了意外他被送到孤儿院开始,她再也按捺不住一个母亲的本能,所以她做了第二个错误的决定。
你看,有了一个错误就要用第二个错误去弥补,而这第二个错误也就是君微的到来则变成了第三个错误——她的女儿爱上了她的儿子,名义上的养兄妹,实际上却有一半的血统。
事情变得一团糟。
“我是来跟您谈一下君微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跟您谈一谈。”不管是从君微马上要变成他的大舅哥这一年,还是他家老爷子已经知道这一点,再或者是他的儿子到底是要喊君微叫舅舅还是叔叔这一点。
“君微?你要跟我谈什么?慈慈喜欢他?现在他和解忧已经要结婚了,我不懂他对你还有什么威胁。”君忧在听到君微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就倏然一冷,难道他告诉了苏徵?那个混蛋!因为背对苏徵的关系所以她的表情苏徵一点都看不到。
只是君家一手遮天的女王面前,苏徵却表现的一点都没有退让,他轻笑了一声:“您在说笑吗?他是您和我父亲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所以他当然不能和慈慈在一起,也理所当然的不是我的威胁,可是如果我想要和慈慈在一起——不,哪怕是为了素素,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是要跟您说开的。”
他已经捅破了那层纸。
老头,你要是靠谱点就赶紧给我回来,你的烂摊子凭什么要让我给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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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旧爱终究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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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旧爱终究是故人【一更
君忧握酒杯的力道加大了一些,苏徵也算是她一直都在关注的晚辈了,优秀自然不用言说,但是当一个近乎完美的晚辈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要跟她谈“那件事”的时候,她眼下的心情么,她冷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苏徵说:“苏家的小子,你要用什么态度来跟我谈呢?”
显然,这是明显在指责苏徵没有规矩,一个晚辈冒犯长辈,只是苏徵听了并不以为意的说:“夫人,我没有要惹您生气的意思,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立场来询问这件事情的,顺带也是告知您,毕竟我家老爷子也是知道了的。”
他又顿了下,声音更轻悦了一点:“他也是长辈,会关注自己的孙子和曾孙也是自然的,您觉得呢?”
当年苏家和君家。
当年苏老爷子阻拦……
其实如果没事儿他才不想这么得罪自己的丈母娘呢,可是既然好言好语的那显然是已经谈不通了,不如就彻底撕开了说,他怕个毛线。
他垂下眼睫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再去看君忧那儿,说:“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是没有资插言您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的,不过我觉得君微既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话,真不如说开了算了。我今天想说的就这些,如果让您不高兴了明天我再来跟您赔罪,您今天刚回来,请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走下了楼梯,心中第一次有强烈的想把自己的老爸灌趴下的冲动――好吧,如果不是怕太大逆不道的话,他还是很想跟自己的老爸切磋一下的。
虽然他知道他自己的立场也很奇妙,毕竟君微比他年长,和君忧的感情也是在他和母亲结婚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如果他没打算和君慈结婚的话这一切显然都不是问题,可是眼下他可是已经和君慈的儿子都五岁了。
所以,老头子,你赶紧回来给我收拾烂摊子。
君忧看着他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下楼,没有半点浮躁也没有半点喧嚣,似乎刚刚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显的不愉快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波澜,于是她轻声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有那个自信她家微微并不差他什么,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优秀。
那个女人是叫许婉月的吧?倒是没想到她能生出来这么好的儿子。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她也有不少访客,她最好还是要养好精神。
只是刚回到房间她就听到床头上放着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京城的手机号码,有些眼生,但是她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通。
“你好,请问哪位?”她说,并没有报上自己名字的兴趣。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这样的沉默让她有点不耐,但是也心里有了点不好的感觉,于是她说:“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再不说话的话我要挂掉了。”
“还是这么干脆利落啊,其实我只是在想要怎么称呼你。”那端传来的声音然低沉稳重,完全没有记忆中的轻佻。
君忧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攥紧,一张刚刚因为喝了酒而染上了一丝绯红的脸庞也白了一些,是苏弦。
有许多年没有再听到过这个声音,他们两个人都是果断决绝的很,既然不能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在给对方留下任何的余地,也不会给自己回心转意的机会,所以哪怕是同在一个京城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总是有办法从不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中,以至于她刚刚接通电话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这个来电人,会是谁。
苏弦听出来她那边的沉默也只是苦笑了一下,本来可以亲自去拜访的,但是一听到自己家的小子和一群人都在君家所以就放弃了那个念头,辗转了一下才从一个朋友那儿要来了她的手机号,当时还听得对方亏他:“哟,苏弦,我还以为你打算这辈子都不跟她说话呢。”
他当时只在苦笑,其实真做好了这准备来着――如果这是她想要的。
可是他一点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看上了君慈,甚至还手脚快到两个人的儿子都五岁的程度了。想想多不可思议,他家阿徵居然和君忧的女儿君慈两个人之间有了一个孩子,而且他们两个人将来还可能结婚,再或许还有其他的孩子。
呐,是不是君家的女人对苏家的男人来说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呢?
听到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声音,如果不是浅浅的呼吸声还是能听出来的话,他现在都要烦闷死了,于是年岁已经不小的他掏出来自己的烟盒,取出来一根香烟点燃,吞吐了一下平缓了点心情后才对君忧说:“优优,你不会是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话吧?”
听到那个刺耳的称呼之后,君忧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坐在床上,冷冷回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刚刚我已经询问了你两次了。”言下之意,不管她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搭理他,他这个匿名电话就已经先让她破功了。
于是那边的男人轻笑了一下,轻轻说:“就算是你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说,能听到你声音我很高兴。”
对这种甜言蜜语君忧只是懒洋洋的挑眉了一下,她可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本性是什么,事实上可以说,她和苏弦两个人第一次碰面其实就是在他和别的女人的床上――就这么劲爆。
※
十六岁某天之前,苏弦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没错,无忧无虑,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妞?向来只有妞儿倒贴着想抱他的大腿。这样的生活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悠哉啊。
可在那一天,一切都变了,他大哥死了。
虽然说现代社会早没以前那么封建,一家之主必须要嫡长子什么的继承,但很不幸――社会不封建了,但是苏家一家的家主大人也就是他的老子还是挺封建的。
他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正在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边躺了一个已经完全记不清楚年龄长相身材是女孩子,但是他还清晰的记得让他从甜美的睡梦中不得不醒来的剧痛,以及一点光亮。
他惊呼出声,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那力道犹如老鹰的爪子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他虽然纨绔了些,但脑瓜的反应还算快,这时候也不在呼救,忙道:“这位大哥,请问你找小弟有事吗?”
他心中惴惴不安,但又有一线希望仍在,毕竟这人如果要杀他的话,刚刚完全可以在睡梦中将他掐死,何必将他唤醒?既然他把他折腾醒了,刚刚又放任他呼救,那么显然就是十分有把握不会有人来救他。
想到这儿他的心不由的一抽一抽的,见掐着他肩膀的那人不曾开口,他又怯怯道:“大哥你就直说吧,是求财还是我家之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就说吧……”
那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带着有些疑惑的声音道:“你,真是苏将军的儿子吗?”
那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带些稚气,让苏弦有些发懵了,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是还没发育的小男孩?
下一瞬,那个人松开了他的臂膀,打开了床头灯。
灯亮的那一刻,苏弦整个人都惊呆了!刚刚困住他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少年!
他这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比他矮了一头不止的少年,眉清目秀,眼神清冷,穿着一身有些肥大的军装正皱着眉头,看着他刚从上衣口袋中取出来的一张照片,当他的眼神从照片移到自己身上之后,苏弦听到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找错地方。”
的确是苏将军的儿子的苏弦咽了口唾沫,怎么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这少年将照片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内,别上扣,而后那双眼睛又在他脸上看了一会才道:“苏将军说,让我把你带回去,你不听话就揍你。”
他爹?
苏弦一惊,然后才从自己兜里取出一个小东西,一看大惊失色,完蛋了!老头子怎么回来了!好好的不是在军区呆着的吗?
他一边心里想着这次回去他爹会怎么收拾他,一边脸色不愉的问面前的少年:“你直接把我喊醒不就得了,用得着用那么大的力道吗?”
床头灯的灯光是暧昧昏黄的黄色,即使如此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刚刚他让少年抓了一把的地方,已经是一个一个鲜红的印子,想必背上应该也有四个指头印子。
苏七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即使是他那总不着家的老爹就算再怎么气恼他,多半也只是狠狠数落他一顿外加关禁闭罢了。
禁闭有啥,关在房间里玩游戏机罢了,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子居然一见面就让他受到这样的苦楚,他又怎么会罢休?可尽管他心里再怎么憋屈,但他的脑袋里面也不全是浆糊。
他爹都让人找到酒店来了,这说明什么?真动怒了!
他麻利的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了眼床上一直乖乖躺着,他之前叫那么大声音都没吵醒的女伴,不由有些担心道:“她没什么事儿吧?”
他看这光头小子穿着肥肥大大的军装,身手又不错,觉得这小子指不定是他老爹那个部下的儿子呢,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脸色难看的少年居然瞪了他一眼说:“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时间担心女人?”
他惊愕,出了什么事了?
然后面前的少年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他说:“苏弦,你的大哥死了,现在我老爷子让我把你抓回家去,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他大哥死了?
当年完全是一个二世祖的典范的苏弦只觉得当时自己的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然后只剩下了这一句话,他甚至没有哭,只是呆呆愣愣的眼神反而看的被勒令不得不来找他的君忧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苏家的老大对他这个弟弟的疼爱那是相当有名的。
苏弦的放浪形骸也是相当有名的。
她叹了一口气轻轻的伸出手要拍拍他的肩膀好安慰他一下,可是有点让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瞬她眼中的那个废物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抱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我大哥死了,他怎么可能死!”
苏弦当时简直就是歇斯底里的在怒吼,甚至眼中带着杀气看着她说:“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最近在跟南边开战他是知道的,他大哥上了前线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大哥怎么可能会死?这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给我说清楚!”
君忧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时候跟他计较,但是当时他的手却一不小心抓到了她的胸,于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于是,苏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了,一片缟素。
他浑浑噩噩的接受了大哥死了的事实,可是也没有忘记一件事儿――当时他眼中的男孩子的胸……是软的没错吧?
从一个完全的废材变成一个合格的兵,苏弦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并且是国家第一批计划中的特种兵的标准。
可是他对老爷子让自己参军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以至于两个人进行了激烈的争吵,最后恼的他们家老爷子对他拍桌子说:“你个混小子,你是不是想让你老子我一辈子抬不起头?你是不是觉得你大哥死了你就没种上战场?你别告诉我你连君家那个丫头的胆量都没有!”
君家,丫头?
骨子里还是一个纯爷们的苏弦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断了,接着又接上,看着他老子说:“你说的是那天把我送回来的那一个?”
他老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接着面色更难看的说:“就是她,君临那个混账东西的宝贝女儿。”他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她去了战场?”苏弦瞪大了眼睛,一个女人上什么战场!
“你觉得谁的觉悟都跟你一样?”他家老爷子只是嗤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丫头你还小一岁,虽然君临那家伙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但是还是奈何不得她,不过你也别觉得她去前线只是去玩的,那小丫头的能耐你也知道的吧?”
于是苏弦去了前线,而且是前线的最前线,直至战争结束他都是奋斗在第一线的尖刀,见惯了生死,也学会了如何在战场生存,因为战场的残酷而一夕长大,可是他同时也厌恶了战争。
他没有见到那个叫君忧的女孩子,那张清秀的干净的过分的脸却经常在他的脑海中想起。
等战争结束他归家之后再次遇到君忧是在庆功会上,他记忆中的平胸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清汤挂面却脸蛋丰韵了起来,身材也变得凹凸有致的漂亮姑娘,几乎是他认识的男人都在排着队想跟她一起共舞,而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到了宴会结束。
那一晚他只想了一件事――跟她结婚吧。
身为一个前花花公子,现在的英雄,君忧似乎对他有无穷的兴趣,甚至接受了他的约会邀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一下子就亲密了起来,但是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甜蜜与之并存的却是他和老爷子的战争。
他讨厌杀人和被杀,他讨厌军队,如果真的要做点什么的话为什么不能做其他的?比如说学习如何当一个政客,那同样不会丢了他的脸!
可是老爷子眼中他只是一个懦夫,哪怕在战场上生存了下来还是一个懦夫,因为他的大哥如果还活着一定不会说他现在的这种话!
同时老爷子也听说了他和君忧之间的事情,他反对的异常坚定,而当时他的叛逆也被老爷子这样激发了起来,两个人激烈的冲突之下,他对君忧求了婚……
※
“你别跟我说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坦白说我没兴趣听。”君忧声音冷淡的说,事实上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小姑娘,这种话他说上一百遍一千次也不会再在她心里激起任何波澜。
“我当然不是只来说这个的,但是优优你能不能别这样防备着?”即使看不到,但是也能想象得出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刺猬,将自己蜷缩起来用自己的刺来对准所有人,哪怕是想亲近她的人也会被她毫不留情的刺伤。
“防备什么?你有话就快点说,我刚刚被你儿子差点没气死,坦白说已经没耐心跟你闲扯。”
儿子?阿徵?苏弦一愣,继而苦笑着说:“那个小子啊……他说什么惹怒了你?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你君微的事情。”
君微的存在坦白来说,他是在结婚之后才知道的,等知道之后一颗心都悔恨到了极点却也没办法对刚刚结婚的许婉月说出来离婚的话,而且他家老爷子当时的身体状况也真的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所以他只能一直都关注着他。
当他知道收养孩子的华裔夫妇因为意外而死,孩子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第一次动了将孩子带会苏家的念头。
是他的孩子,他想让他回到苏家来成长,尽管这可能会让他的妻子难堪,但是他还是想要这样做,毕竟一个男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负责”的对象变成了一个生命的时候,那感觉就更不同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君忧也没有给他机会。
其实打这通电话之前他就在想――是不是没有君素这个意外,他这辈子就不会再联系君忧分毫?答案啊,其实是肯定的。
不管当年何等轻浮放浪,婚后的他称不上好丈夫,谈不上老父亲,可他的生命中终究没有再多出任何一个女人。曾经许婉月曾对他咆哮,是不是这辈子你都只能爱一个她?又为何一定要娶我?
他当时尚年轻,经不得听人提起往事,只是冷硬回答:“你不是明明知道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还是嫁给了我?”
现在想来,其实他是后悔的。
他没有给许婉月爱情,也没曾给她包容,更没给她纵容,做丈夫这一点,他是不合格到了极点。
“当时给苏徵起名字的时候,你的确是故意的。”君忧肯定的说,她眼中带着一抹怅然。
听得旧人声,可是声音却与旧时不同,仿若曾经最熟悉的人变成了今日最陌生的人。
明明觉得自己早就放下,可是这时这刻,她终究还是发现了自己终究还是痛。
“是故意的。”苏弦静静的说,当时他考虑名字考虑了很久,甚至专程告诉父亲,名字我要亲自起。少年的时候那么不学无术,哪怕后来痛定思痛又加上父亲几番折腾肚子里还是多了点墨水,可是在起名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小半个月,最终定下的还是一个徵字。
和微近似,却又不同,也更像是男孩子应该起的名字。
其实那一段时间,他脑子里盘横着的只有一个念头――优优,你当时为什么给他起名叫“微”呢?
“现在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君忧直接把这一颗皮球踢了过去,没带丝毫怒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从刚刚痛的感觉里出来再听他这样坦言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过去了。
他们都回不到过去。
“君微是你和我的孩子,这一点我会亲自告诉老爷子,但是我也会尊重君微的意愿,不管他想不想回到苏家都看他心情吧。而苏徵和君慈之间,我觉得也由不得我们做主,优优,这是缘分。”
年纪一把听他这么一口一声的喊着,君忧冷哼了一声说:“是缘分的话,也一定是孽缘。”
听她这么嫌弃的语气可是电话那边的男人却笑了起来,非常畅快的笑着,因为他知道君忧这已经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个骄傲又别扭从来都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也只能让他抬头仰视的女人,其实一直都没变过,最少,性情上是。
“明天见一见吧,如果真成了亲家,我和你终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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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徵一点也没想到自己走到大厅里居然会发现多出来了一个人,不过基于那位的兄弟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而且燕雪漫既然也没把他往死里揍也只是在拉着他灌酒,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了。
不过那位一看到他则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赶紧丢下燕雪漫走了过来,带着满身酒气张开双手似乎是要给他一个亲切的拥抱。
他也不客气的张开手,然后两个人“热情拥抱”的十五秒间都恨不得把对方勒死在自己的怀里算了,赶紧玩死玩死再玩死这个混球!
君慈瞅着他们两个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差点笑的背过气去,对白解忧说:“我怎么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下辈子见面也还是会这样?”一见面就掐,分明今天最想教训白无忧的应该是白忘忧和燕雪漫啊,你苏徵就不能刚刚友善点?
白解忧刚刚的角度看的分明是自己的大哥主动在拥抱住苏徵的一瞬间先动的手,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清咳了一声说:“我觉得应该是我大哥今天喝多了。”
不然已经有两个看他不顺眼的了为什么还要招惹第三个?
而那两个人终于分开了之后,苏徵睨着白无忧说:“你这家伙怎么过来了,不是现在应该躲那位燕五爷躲的要死吗?”
白无忧一听瞬间想骂死苏徵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当时和长孙抚琴两个人联起手来让燕雪漫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知道君慈回来的消息,也没办法赶回来,最后成全的还不是你这个混蛋,现在居然还主动要陷我于死地,你到底多好意思这么干啊!
于是他扭头对燕雪漫说:“雪漫你听我说,都是这家伙让我做的,他才是主谋。”
一屋子的人也就白解忧还给他留了一点面子没有翻白眼,其他人一个个那鄙视之意都是溢于言表,这谎话说的,真是没水准。
苏徵话都懒得回,坐在楚采的身边对楚采说:“明天有空没,找你商量点事情。”
楚采挑眉,咱俩向来不来往吧,你这么突然的要找我谈什么?
苏徵只说了这点就没再继续,楚采琢磨着明天自己下午还有点时间,于是就看着他说:“明天下午吧,是去你公司还是去什么地方?”
“随便你方便,我只是突然对一个项目有点兴趣。”
整个房间中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也就是云长廷也经商了,三个人自然有他们的小圈子,再加上今天苏徵并不想喝多少酒所以才趁着这个时间对楚采说。其实他在知道楚采要自己单独做公司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直有一个合作计划,只是他和楚采两个人坦白说也是相看两相厌最好永不见那种类型,所以这个提议也就一直都搁浅了下来,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楚采刚刚没有拒绝也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没事儿搞小团体,是要喝酒还是要下棋?”白无忧一脸无聊的看着他说。
苏徵丢了一个白眼回去,现在还问他,你不是都已经喝上了吗?
不过比起喝酒这玩意儿他还是觉得下棋比较有意思,而且在场也有几个相当了得的高手,比如,君微什么的――所以他很感兴趣!
这种棋盘上的胜负君慈一点兴趣都没有,听说他们要下棋就一脸无聊,苏徵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说:“下什么棋?快棋还是一个半小时一盘的巡回赛?”他们人多,这样也比较合理一些。
白解忧这个时候碰了一下君慈的肩膀,君慈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等出了客厅之后就变成了君慈在前面带路,玉泉山上每个宅子的布局其实都是相似的,但是几十年过去,每栋房子的主人性情不同,也就让每栋房子都有不同的丰韵。
白解忧跟着她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看着君家这栋院子的一切,看的比任何以往的时候都要细心。
或许,这就是她将来要生活的地方了。
从玉泉山的一个家搬到另外一个家,或许一生都和这一座山息息相关。
“我现在应该说恭喜咩?”君慈回头看着她说了一句俏皮话,顺带还做了一个鬼脸。
白解忧被她这突然弄的有点忍俊不禁,又看她背着手好不轻快的走着路不禁有点羡慕的说:“突然觉得你活的好轻松。”
轻松?君慈皱起眉故意装成苦巴巴的样子说:“你要是知道我在美国没钱的时候怎么过的就不会这么说我了。”到现在她还是改不过来在那儿的时候养成的一些习惯,变得格外珍惜每一餐的食物。
“看来你在美国还真的是吃了一点苦头,不过那也是你自己选的,那个时候应该是一直都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吧?”白解忧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说。
她身材高挑,又因为一直以来的军旅生活即使是普通的闲谈一样跟朋友站着也是腰杆笔挺如标枪,尽管表情轻松,但是依然能看的出她那份轻松之下已经根深蒂固的习惯。
“念头么?当然有啊,这个月如果再赤字的话就跟学长借机票钱回国吧……”君慈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那个时候的日子突然眼睛有点发酸。
明明回来并没有很久,怎么就突然……就突然这样了呢?
白解忧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在她看来那也是人生历练中的一次成长,而现在,她眼中的君慈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甚至能感觉的出她收敛了很多性情,这在这两天的见面中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没那么锋锐,没那么任性,没那么理所当然的被众人拥簇。
“其实真的很感谢他,只是又觉得很奇怪,你说为什么他这样好的男人我就觉得如果嫁给他一定会有什么不对呢?”君慈笑过之后有点沮丧的说,顺带把眼睛里的雾气眨去。
她没有什么闺中好友,有些话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对人倾诉,而这个人又是自己未来的嫂子,感觉……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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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二更
093
“……”这还是白解忧第一次听人对她倾诉这种苦恼,虽然有那么一点“我是不是也有了一个闺蜜”的感慨,不过看着君慈这样子,她再想想今天看到的云长廷和君素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不禁说:“云先生吗?我也觉得是一个好男人来着,只是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还是两回事吧。”
其实刚说完她就后悔了,主要原因是君慈看她那眼神,那瞬间灼热的视线让她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突然怎么了?
“那个,阿慈?”她看着她说,别突然这么热情顺带吓唬人好不好。
“这么说你是真的爱我哥了?”按说知道自己有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情敌应该难过才对,不过这一瞬间君慈的心情的确是复杂并且感动的,是真的喜欢他就好。
听君慈这么一说白解忧也觉得自己刚刚回答的似乎有些轻慢了,立即说:“我说的是你,不是我和你哥哥……”
然后说到这里见君慈脸上溢于言表的失望,她连忙说:“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我其实觉得和你哥一起生活会很舒服。”是一种能够坚信彼此能够携手一生的感觉,尽管说不明白那是不是爱情,但是彼此信任对方,也信任自己。
她努力把这些说给君慈听之后就见君慈嘟嘟嘴说:“还真是麻烦啊。”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觉得你可能是觉得如果一直那样跟云先生在一起生活的话可能会觉得是会亏欠对方的吧。”这是白解忧的直觉。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还是其他,如果一旦不能平等……尤其是君慈这样的性格,她觉得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君慈的眼睛眸光微转,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说:“或许你是对的,当时那个环境我可能一直都觉得亏欠他太多了吧,然后你又知道我当时还没走出来……”虽然对白解忧直言不讳她对君微的感情有点那什么,但是比起隐瞒来说,她宁可要这样的尴尬。
“而且我也觉得我有点配不上学长吧。”虽然这种话不像是她会说的,但是君慈就是这样觉得的。
云长廷适合更好的,这是真心话。
白解忧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低声笑着说:“看你头发留长了之后我也有点想要把头发留长看看。”
“好了啦,转移话题顺带转移我心情?最近几天苏徵可是没少用这种花招,我心情其实还好,只是觉得有点别扭而已。”她其实也搞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匹配,但绝对不是所谓的家世那种的浮华。
“今天听雪漫说要介绍他侄女给学长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担心学长不高兴,但是看来雪漫还是没主动提……好吧,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们两个的。”她垂着头说。
“爱情又不是谁欠谁,你想太多了。雪漫的那种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是觉得苏徵更适合你的话,或者觉得你和苏徵在一起更好的话,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的放过苏徵?也那么容易的放过我哥?据我所知,当时他都快气炸了。”
白解忧的话让君慈一下子笑了起来,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燕雪漫打电话时给她放的狠话呢,结果今天看到了罪魁祸首之后还是选择了轻饶。
“其实我也想不懂雪漫在想什么,不过终究还是三个字是吧?为我好。”她托着腮,其实想不通也就懒得去想了,毕竟她也会觉得自在一些。
“不过虽然觉得现在跟你说这个有点不是时候,可是我还是想说……阿慈,我家老大可能喜欢你。”白解忧低沉着说,然后又顿了一下:“我是最近发现的,然后吧……其实觉得这事儿挺微妙的。”
她说完抬起头就发现君慈一张小脸都有点白了,瞬间有点自责,难道吓到她了?
君慈是真的被吓住了,那个什么……她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比如狐狸精什么的,这到底是搞什么!如果说苏徵是之前还有迹可循,而燕雪漫也有理可依,那白无忧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你开什么玩笑”了!
那家伙喜欢她?怎么可能,一定是玩笑,解忧你一定是把那天在炎黄俱乐部的事情给弄的信以为真了,你家老大怎么会看的上我这种!
我可是刚从这个噩梦里出来你不能这么残忍的让我再陷进去啊!!!
看着君慈一脸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白解忧低声说:“其实我也不相信来着,可这不是事实嘛,话说回来我家老大就是真的喜欢你,你也不用给我露出来这幅表情吧?”她眯着眼睛看着君慈,大有一种你要是敢再给我摆出来这么一张嫌弃脸我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呃,君慈多少明白白解忧和她一样其实也是一个兄控来着,虽然她一点都不觉得白无忧这家伙有什么好控的,但是这个时候谁敢得罪自己未来的嫂子那才是天下最大的傻子,于是赶紧陪笑说:“那个什么,我刚刚是太震惊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定你没弄错……”
白解忧瞥了她一眼说:“我家老大那个人的脾气你多少也是明白的吧?”
她不明白,她其实一点都不明白,她其实跟她家老大之间的关系没有想的那么好啊,毕竟白无忧那个腹黑的货其实她一直都有那么一点敬而远之的心态。毕竟他可不像苏徵和燕雪漫这两个人这么纯粹。
那男人并没有野心,只是有的是一个必然会实现的目标,那是白家两三代人的共同成果,当然了,也少不了这男人自己也手腕通天。
所以因为存着一丝敬畏,多少的也就没了能够把对方也看成是自己哥们的心胸。
“怎么说呢……算了,这事儿也轮不到我说,你就当我今天跟你说了醉话好了,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白解忧觉得跟君慈解释白无忧的恋爱观无疑是一种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她也觉得那并不怎么合适,所以想了想还是放弃。
君慈也万分感谢她这个时候会突然想明白不再跟自己聊这个话题,于是一脸感动的说:“解忧,你真是好人。”
……她都想抽过去了,难道她大哥喜欢上她,她就这么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君慈看的开这事儿,未必有别人也能看的开,最少君慈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染上了麻烦,而且是很大的一个麻烦。
“那就换个话题吧,你说你家老大老二如果能不再闹腾起来,文雅那个女人到时候我想要收拾她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君微不会高兴的。”白解忧轻轻一笑,眼神中也有那么一点明显的冰冷,这显然针对的不会是君慈。说起来她们两个人现在在这个立场上可是同仇敌忾的。
“我上次跟君微说的时候他也不让我插手,不过他要是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现在也不会还在轮椅上坐着,我还真想不明白他怎么整天都那么拼命,君家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吧?”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头疼。
而且她不方便说的是君微这么辛辛苦苦的创下来的家业居然自己是第二继承权,也就是说他这么辛苦是在为自己打工,而且每次跟他提这个事儿他就会生气,怎么都不会接受更改,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又让她怎么能够坦然面对自己居然要被自己的哥哥这么玩命的养着?
呜呜,其实她也很好养的,而且在美国这几年下来也不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米虫了,最少自己还是能养得活自己的――君素什么的,呃,她承认如果没有云长廷的话一定会……咳咳……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老大也一定会跟他沟通的,估计一个弄不好苏徵也会掺和一脚。”
咦?苏徵?
君慈一脸的不信,那男人不是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一种人?怎么这次居然会插手进去,而且毕竟文雅是他的前女友,这事儿传出去不是很好听吧?
“之前的时候有听君微提过两三句,文家虽然是即将要垮了,可毕竟也有那么多家底在那儿,估计他是为了要快刀斩乱麻到时候要多联系上几家,毕竟文家的人做事儿一直都是嚣张过了头,眼下一直都隐忍不发,给的也不过只是文家那位老爷子的最后面子罢了。”白解忧淡淡的解释着,对于这些事情她的了解和理解都比君慈要高很多,最少觉悟方面是。
“……我也懒得管了,反正最后我一定要让人费了那个叫文隽的家伙的三条腿!”君慈恶狠狠道。
三条腿?白解忧呆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整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若非是隐藏在夜幕里,现在她一定是耳尖都是通红通红的,这个没遮没拦的丫头。
“你和苏徵还要怎么办?”云长廷和燕雪漫两个人宁可退出也要促成他们,而自己的大哥当时也选择拦了燕雪漫的消息,图的不就是让他们两个人顺理成章的过到一起去?
她和君微两个人都要结婚了,可是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了的人不是打算要持久战下去吧?
君慈低下头去声音有点闷闷的说:“还能怎么办,试试看吧,我之前想了个主意可以试试看这家伙是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恩,而且她还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十分的英明。
白解忧挑挑眉,这位又想出来了什么主意,不会弄巧成拙吧?毕竟苏徵那人的脑袋也不是一般的好使,如果好对付的话也不会让自己的大哥对他去经商郁闷了这么多年。
“试婚!我决定到时候跟素素说好要用我学长的标准来要求他,恩,我觉得到时候如果他做不到的话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他给踹了。”君慈说到这儿越发得意,小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以至于灿烂的白解忧都有想要扶额的冲动了。
她当是什么主意呢,原来是这个。
这么想着嘴角上就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而且那笑容还有越来越深的趋势,最终她还是强行用意志忍住了,对君慈说:“你这么想的话也是不错,毕竟我看你那位学长可不是一般的好男人,你要是成功了就能成功的甩了他,你如果是失败了还能多一个跟你学长一样优秀的老公,这想法不错。”
君慈挑眉说:“我可不会失败,我可是一点都没觉得那个家伙能容忍我。”事实上她可是存了心要找茬的。
她虽然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但是白解忧何尝看不出来?事实上她觉得君慈这提议一出来是个人都能明白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退让”,只是碍于面子不会说出来自己是想要给苏徵一个机会罢了。
就算是她要故意刁难,到时候也未必真的能难的住苏徵,而且又加上有孩子,到时候怎么也要顾及孩子的感受吧?她今天可是觉得虽然君素一直都呆在云长廷的身边一脸满足,可是不管是苏徵的大方和风度也好,还是小鬼时不时的看向苏徵的眼神也好,都说明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还没有跟他商量,怎么着也要等你和我哥哥的事情说定了之后再谈。不过……你今天看上去很怕我妈?”君慈想起当时白解忧在君忧的面前那样的拘束的样子就想笑。
“也不是怕,就是有点紧张。”白解忧倒是没有掩饰的意思,她大方的承认,顺带那双睿眸看着君慈说:“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和君夫人之间是不是会很尴尬?”
君慈唔了一声,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所以我还是很高兴你当时在我身边的,其实我也很久都没见她了,再加上之前觉得我老爸是真的要跟她离婚了……呃,我跟他说要让他在你们结婚之前把这事儿弄好,总不能在你们结婚之后再闹腾吧,多丢人。”她说到这儿就鼓起了腮帮子。
白解忧看着她微微的笑,对她喜欢把息怒全部都表现在脸上其实还是很喜欢的,挂着同样一块面具的时间长了才会羡慕这样的无拘无束。
若非在美国的意外,她还是君家那位被人群星拱月的少君吧?
即使现在也是魅力依旧。
“我也听我母亲说过一些夫人的事情……不过你想的似乎也太悲观了一些,两个人既然能彼此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没办法把剩下的日子坚持下去呢?乖,别想了。”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他们两个想不想的问题,事实上我觉得微微可能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巴不得他们两个人早早的离了算了……今天不谈这个了,反正到时候他们两个如果新闹腾出了什么花样的话我再告诉你。”君慈说着就起身拉着她说:“今天不回去了吧?我带你去看下房间,那群人就让他们闹腾去吧,咱们两个先睡好了,话说我还有点头疼,总觉得是昨天熬夜的原因。”
哎,她还是老了啊。
听她直接感叹白解忧瞬间想拍她一下脑袋,貌似她可是比她这位老人家的年龄还要大上几岁来着!
她们两个携手回客厅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看情况显然不是去喝酒,顺带因为君微的轮椅也消失不见让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君慈说:“算了,咱们还是别管他们了,去睡吧。”
“阿慈。”
“咩?”
“我今天还是跟你一起睡好了,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跟被的姐姐妹妹一起睡过,总觉得会很有趣。”
“哈哈,你似乎也忘记我也是一个独生女了,从小到大也没人陪我一起睡哦。”君慈说着就有些兴奋的看着她说:“那今天就一起睡算了,本来我还想蹭小鬼的床的,不过自从他过了五岁生日之后就禁制我对他夜袭了,也是够让人头疼的。”
可是会夜袭儿子然后跟儿子蹭床睡的妈妈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吧?白解忧不禁一笑。
※※※
“云兄,要不要来一杯?”苏徵将手中的酒递过去给云长廷。
云长廷接过来道了一声谢,顺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并不是对他这位太子爷亲自做侍应生这一点,而是他刚刚对他的称呼是云兄?
他今天被人喊了一天的云兄,而他也回敬了人家一天的燕兄,本来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闹着玩,可这位突然又插进来做什么?
一群人因为怕扰了君老爷子的休息,外带君家那位当家作主的君夫人回国,所以尽管一群人想玩个痛快,但是摄于那位夫人的威严最后苏徵看君慈和白解忧两个人走了,就提议来他的地盘。
对于这点大家并没有异议,对他提议打包了君老爷子的珍藏那就更没异议了,反正到时候被抽也是他和君微两个人扛着,和他们才没个什么关系呢,这时候不享受更待何时?
于是一群人就杀到炎黄俱乐部,基于身为老板的礼仪苏徵可是鞍前马后了一阵――主要服务的对象还是君微,毕竟这位有伤在身,虽然他和君微是相看两相厌,但是在外人的面前还真别说,这两人还真是表现的虽然并不亲昵,但好歹还能有当年的水准。
亲自服务好未来的大舅子之后苏徵就带了酒凑到云长廷的身边,看着今天格外沉默的男人说:“是不是还不太适应这个圈子?今天晚餐的时候老爷子不是跟你说了要让你当他的干孙子?虽然和君微这种还不太一样,但是有他这句话你也是圈内人了。”
云长廷轻轻摇摇头,接着就淡淡一笑,如清风如明月,“只是觉得很快。”
至于是什么很快,他并没有说,而苏徵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眼神少不得更深邃了一些,那双眼睛眼神冷漠疏离,并没有透露出分毫的情绪之余还是带了一点欣赏的看着他。
对君老爷子的盛情并没有推辞,干干脆脆的就喊了一声爷爷,让老爷子乐开怀,也没有跌了自己的身价,反而就应该是如此一样。
如果这男人不是生长在北美而是在国内,想来白无忧也不会对他去从商表现的如此寂寞,因为云长廷比他在政治上应该更有手腕,这男人适合做那一行。
只是,还是可惜。
“我今天想了很久,在想要不要跟你和雪漫道谢,但是如果我敢跟那小子说这两个字的话我很肯定我一定后悔被教训的很惨,但是跟你说一声谢也觉得谢不完你也不稀罕。”
“苏兄,你最好不要把话现在就说的太满。”云长廷称了他一声苏兄,就跟称呼燕雪漫的一样自然随意,话语也没有了客气。
“你最好还是有点危机感的好,我很肯定两件事情,首先,如果你给不了君慈幸福,我会夺回来我的学妹,我发誓。其次,你应该感谢的人不止是我和燕雪漫,但是那个人也未必会领情。”云长廷说完了之后就喝了一杯酒,眸光有些清冷。
被苏徵这样道谢,他怎么可能领情?他只会不甘。
可是奈何这就是缘分。
燕雪漫凑了过来的时候将两人的对话听到了一半,首先给了苏徵一下,正中这家伙的脑袋,看他一个措不及防之下疼的呲牙咧嘴瞬间心情舒爽了很多,这才对云长廷一举杯说:“云兄,这酒不错吧?我觉得老爷子如果知道了之后一定会跳脚,你这当干孙子的到时候可是要给我们说说情啊。”
这显然是在调侃云长廷,不过云长廷也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
对君老爷子的提议他的确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首先不管老爷子是不是打算认他这个干孙,他就已经是君素的干爹,算起来也的确是老爷子的孙子辈的晚辈,只是老爷子要把这个名分坐实少不得是要让他在京城横行无阻,他感谢老爷子这份厚爱。
“看来适应的很不错。还有你,你这个家伙现在在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应该去那边下棋?
燕雪漫斜睨了一眼苏徵,而后者则直接耸耸肩看上去惫懒至极的说:“谁没事儿去那儿消耗脑细胞,我儿子又不在我表现给谁看啊。”
恩,儿子老婆都不在,他再怎么英勇的大杀四方也没人来赞叹他还表现个什么劲儿,再何况君微那张脸他是能不看到就不想看到,想来对方也是同样。
“算了,当我们还不知道么,是因为君微吧?跟他相处很微妙?其实我觉得君微的修养不错了。”毕竟没冲着这个家伙的脸上来上一拳。
“那只是因为他现在受伤了好吧?还有,我总觉得我和阿慈在一起他没那么容易就松口……虽然君家不是他说了算。”苏徵叼着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了,等抽了一口之后又说:“还有,云兄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白无忧对吧?”
对于白老大对君慈的感情,苏徵因为是早已察觉所以听到云长廷提出来并没有觉得怎么惊讶,不过还是没有忘记看一眼燕雪漫,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吧?
燕雪漫也叼着一根烟,看到苏徵的视线就随意的点点头,眼神比起之前君慈在的时候冷淡了很多,又或者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不是在熟人面前总是顶着一张看不起人的脸←这是君慈曾经笑话他的时候说的。
“真是敷衍。”苏徵哼了一声。
燕雪漫对他亮了一下他的拳头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是揍你一顿好了。”
“……你不觉得你改变主意之前应该先去揍一顿白无忧吗?”被揍什么的苏徵其实是觉得有点无所谓的,如果那样能让燕雪漫觉得心里舒坦一点,而且这几年燕雪漫虽然实力越来越强,但是要把他轻易揍成猪头还是要费点事儿的。
更何况――他不爽这家伙总是用眼睛蔑视的看着他,就算比他强一点又怎么样,小子还整天看不起人一样。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边原本在闲聊的人也看了过来,其中那位白太子当即就笑颜如花一样走了过来,双眸如月一般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苏徵说:“哟,要被修理了?主动要求?那我就坐等好戏了。”
燕雪漫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同时到的还有拳头一颗,你这小子也是一个欠揍的!
被打了一个正着的白太子瞬间呲牙咧嘴,以至于一直都是表情平静的云长廷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他突然觉得这群人挺逗的,故意把表情扭曲成那样也是一种能耐啊。
“你这家伙居然偷袭!”白太子怒斥燕雪漫犯规在先。
燕太子继续用刚刚蔑视过苏徵的眼神蔑视着他说:“不服要来吗?”
白无忧看看他,又看了一眼正在笑着的云长廷,接着叹了一声对苏徵说:“喂,苏某人,你真的要看着这家伙继续这么猖狂下去?”
苏徵一边把刚刚点燃没抽两口的烟拧灭,一边站起来解开外套的扣子,最后对他一挑眉说:“要让我跟你联手就别这么多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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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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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这边兄弟,那边母女
苏徵的话一下子燕雪漫觉得玩味了起来,他挑了挑眉头看着苏徵,眸光中透着几乎都要跳跃而出的兴奋火花,嘴上更是嘲讽的说:“哟,一个不行两个一起上?我不介意的。”
二挑一。
恩,通常情况下让两个被誉为太子的人联合起来去对付另外一个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毕竟太丢脸。可是如果当这个不停挑衅他们理智的家伙不仅叫燕雪漫,而且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间凶器手上沾血无数的家伙……好么,也不算丢人。
更何况今天哪里有外人?甚至都没个女人。
白无忧似乎也是这个主意,在看到苏徵主动对他伸出来橄榄枝之后他觉得已经没有了推辞的必要——两个人合起来打爆他,还是被一个人分开完虐他们两个?这还用考虑吗?面子那是什么东西,他才不认识。
于是直接扯开自己的领带,把外套丢在一旁,好在这间几乎占据了整层的包厢是专门用来应对这种“特殊聚会”用的,面积大的很,丝毫不用担心伸展不开。
白无忧甩来了外套之后将衬衫的袖子也挽起来,然后看了一眼把领带直接丢在一旁的苏徵,两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兴奋的火苗,比之燕雪漫的兴奋是不逞多让。
这边的动静让正和白忘忧聊天的楚采戳了一下白忘忧,轻声说:“小白你快看,那两个家伙果然厚颜无耻了。”
对小白这种调侃意味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称呼,白二爷居然非常大度的没有理会,又或者是太过于专注,他冷静的看着那边的三个男人,顺带对因为“战乱将起”唯恐被卷在其中所以走过来的云长廷招招手,接着递过去一杯酒说:“看好戏吧,云兄,难得有三只猴子上演年度大戏。”
一直被楚采喊成金刚的那位简卿先生这个时候听了他的话不由有一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他很想提醒这位小白二爷——那猴子之一可是有一位是你哥哥,他是猴子,你又是什么?
不过基于他不想在眼下已经够混乱的情况下再添乱子了,毕竟白忘忧虽然没什么口德但是拳脚功夫可是一点都不弱的,虽然他抗击打能力强点,但是觉得想要赢过白忘忧……当年还是平手的他们,眼下可能一旦分出输赢,结果绝非是他想要的。
毕竟先前白忘忧对燕雪漫说的话还犹在他们耳畔徘徊,这男人在国外究竟去做了什么?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合法的事情。
燕雪漫这个时候已经从刚刚的主动挑衅状态变成了放手状态,他虽然自负但可绝非无脑,而且战斗智商上来说他绝对是这个房间中的第一人,面对苏徵和白无忧两人之间的联手,他在考虑了两秒钟之后就直接冲向了白无忧。
恩,不受伤既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了——他受伤的同时也让苏徵和白无忧两个人中谁更惨一点。
基于他觉得自己的假期还长,找个收拾苏徵的机会还是比较容易的原因,所以他将目标选择了那个更欠揍一点的白无忧,而且还非常理直气壮:你这个混球自己喜欢阿慈连说都不说,整个一孙子!结果你这孙子自己要撮合阿慈和苏徵老子能理解,可是老子绝对不能理解你这混球居然阴我!
你这是把老子当成了什么人了?又或者说你又把我对阿慈的感情看轻成了什么程度?
太子一怒自然是不同凡响,另外一位太子虽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面对燕雪漫的攻势也只能尽量抵挡,而苏徵虽然觉得白无忧这货被多揍两下也不错,可他觉得燕雪漫同样碍眼的很——大家都是情敌嘛,这个时候不痛扁更待何时?
楚采一直用手机拍摄着,坦白说着几位不管哪个被揍他觉得都是挺爽的。
云长廷看着他这行为不禁咂舌,他不怕那三个人知道会翻脸?于是凑过去说:“楚二少,你确定没关系?”
楚采没有回答,反而是白忘忧笑着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好了,顶多就是把这出大戏明天给小鬼看一下,不会落到外人手里的。”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再想想那天他被君慈拐带到这里来的那次聚会里的人数,云长廷突然笑了一下,当然流传不到外面去,可是“内人”的数目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他们打成这样真的没关系?”他站在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的出那三个混战的人每一拳每一脚看上去简单直接又粗暴,可是那个暴也不是一般的暴啊,那被一脚秒杀的茶几,那飞扑出去的身体撞到的家具……
他突然举得他们一群人从君家出来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在君家闹到这种程度估计以后他们三个都会被君慈列在拒绝来往的黑名单中了吧?
“啧,雪漫还是很强的嘛。”白忘忧看了一会儿之后说,不过站在他身边的云长廷却觉得他看着圈子里的视线越来越冷,在他预感到一些的同时,他发现白忘忧居然也开始在解着外套的扣子,接着是衬衣,然后看也不看他们剩下的三个人就向那个圈子里走过去。
云长廷不知道这位和兄长正在闹不和的白二爷是会选择加入燕雪漫的那一边还是自己的哥哥那边三打一……不过他觉得那可能性太小了,因为场中刚刚的情况在他这个外人的眼里那是一个平分秋色,燕雪漫虽然一直不在主动但是一直都能抓住一瞬的机会揍飞其中一个。
最有发言权的简卿看着白忘忧的背影轻声说:“估计是去帮雪漫一把吧,不让雪漫把那两个家伙揍一顿是说不过去的。”
云长廷有些不解,但是他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而是用内敛却温和的眼神将心底的震荡遮掩的相当好。
他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圈子,更不用说融入这个圈子,但是现在比起来询问或者别人的答案,以他的性格来说,他更喜欢用自己的眼睛和大脑判断出来答案。
白忘忧果然一走过去苏徵就苦笑了一下,眼下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往常在人前的气定神闲,又哪里有丝毫的优雅从容?
而白无忧一看到白忘忧瞬间一双眼睛就变得冰冷一片,他抬起自己已经有些发青的下巴看着白忘忧说:“你也来?”
白忘忧轻轻一笑说:“一时技痒,按说是要找雪漫切磋下的,不过在国外的时候我已经和他打了几次交道,所以为了不伤和气还是咱们兄弟两个切磋一下算了。”他笑容微微,似若春风,可这般的微笑却没有丝毫融入眸中,看向白无忧的眼睛那里还有之前的温和?之前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但是也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峥嵘毕现似乎忍耐已经到了尽头的样子?
那模样……让云长廷觉得似乎可以称作两雄厮杀,有你没我的那种决绝的战斗。
他心中叹了一下,这两兄弟终究还是会走到这种局面吗?
楚采把手机丢给了简卿,简大少也似乎是被这位真的欺负惯了也欺负的没脾气了,乖乖接过来手机继续录着,而楚采则跟云长廷勾肩搭背的轻声说:“别想那么多,让他们打一场也比两个人之间继续把那点情绪藏着掖着的好。”
云长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让人也不知他是真的懂了还是只是在配合楚采而已,楚采也不以为意,继续说:“五分钟应该就能搞定了,等五分钟就等着喝酒吧,哦,那两个估计是喝不了了。”
楚采的判断不可谓不到位,甚至都快称得上预言帝了。
没了白无忧吸引火力之后苏徵选择了直面对手,尽管明白自己和燕雪漫之间的差距,但这男人看上去却像是没有被影响,眸眼中没有丝毫的怯弱和退让,反而眼中那种专注反而让云长廷觉得他更兴奋了。
因为两个人之间选择直接冲撞,所以几个快速的回合的攻防之后苏徵被摔在了地上,响声之大让云长廷的眼睛眯了起来,可除此之外也并未太动容。
楚采其实一直都留心着他的表现,看他蹙眉的一瞬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心中暗骂了一句,妈的,阿慈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运气居然认识了这么一个极品男人?这份气度简直就是……
想到这儿不由有些惋惜了起来。
而白家兄弟那儿的战局比这边要激烈的多,或许是因为白忘忧和燕雪漫之间的实力还是有些差距,也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在外行的云长廷眼中,让他最觉得刺眼的并不是两人的拳来脚往而是两个人的表情的冰冷程度。
好似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亲兄弟,而是仇人。
他觉得有些惋惜,但并不知道楚采却在惋惜他。
燕雪漫没有对苏徵伸出手把他拉起来,而是在他身边坐下来,对着嘴角和眼角正因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抽搐着的苏徵说:“等下喝酒吧,懒得回去了,等下要把本大爷我伺候好。”
身为东道主却被揍得体无完肤的那位都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给砍死算了——如果有人有那能耐的话,哼哼两声算是听到了,然后径自闭上眼睛,对那边那两兄弟之间谁输谁赢根本就懒得关注半分。
而燕雪漫也似乎是同样,他在苏徵旁边躺了下来,拉过自己的外套掏出来烟盒拿出来一根烟点燃,然后就惬意的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吞云吐雾,剩下那俩人的生死?唔,显然也跟他没啥关系了。
白无忧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的弟弟,他承认,他变强了,或者说,更强了。
印象中他的弟弟一直是一个和他一样,有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最好的性格,只是他的爱好却和他的是天差地别。长辈们说,无忧是最聪明的孩子,解忧是最让人心疼的孩子,忘忧是最容易被人遗忘却也最让人觉得可惜的孩子。
他敏感的觉察到了这句话的真意,他也因此而发现了他的弟弟是有心促成了自己并不被家族重视的这种局面,身为他的弟弟,关注程度甚至还比不上叔伯家的兄弟,可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只是因为——他不愿意。
他的才情他的天分他的能力……他的一切都只想为自己服务,而并不是家族。
在团结的白家,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对这长辈们吩咐的一切居然都不感兴趣,不听赞美,没有野心,不关注自己的将来,可又不是一个让人见了就头疼会给家族抹黑的二世祖,所以他渐渐就被家族遗忘了。
或许他还会为此而得意着。
他其实承认,自己对弟弟耍手段的确有些不厚道,也绝对过分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于他的过分和手腕,白忘忧给出来的答案居然是给了他一刀,结结实实的一刀,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每当他洗澡的时候看到那道伤痕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当时的疼痛,而是去思考白忘忧当时到底是在想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会刺下去的那么干脆利落。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个答案了,他变强了。
看,现在他不用外力也能揍得自己几乎直不起身子了,肋骨隐隐作痛却已经是他留情的结果,眼睛有些发酸,因为先前的一击他整个肺腑都觉得收到了冲击,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被流放到了什么地方,他在国外做了什么,他现在看着自己几乎站不起来,又会是什么表情?是笑?是蔑视?是觉得无聊?
可惜他现在看不真切东西,眼睛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已经弥漫着雾气,因为不想被人发现所以他闭着眼睛也尽量疏散着自己的情绪。
哭?
开什么玩笑,白无忧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周围又有什么人在?你要是跟女人一样露出来那么楚楚可怜的一面这辈子都不用做人了!他在心底嘲讽着自己,也同时懒得再挣扎,干干脆脆的倒在了地板上,双眼依旧闭着。
就这样算了,输了,彻底的输了。
这几年他最讨厌的就是有闲暇的时候,偶尔和解忧或者父母通电话的时候,每当这之后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他的另外一个家人在做什么?一个人身在国外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伴随而来的就是悔恨。
倘若当初不管他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为什么要做那种“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傻事儿!
可是尽管如此,他这次回来还是奔着:如果这个小子真的敢和文家那不上道一勾引就半推半就的女人在一起,他还是会饶不了这个小子!
现在,立场依旧。
楚采看着那边场中唯一站着的白忘忧,他发现白忘忧现在眼神极度平静的看着趴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身体一如标枪一样纹丝不动,而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赢了兄长也没能让这个男人有丝毫的喜悦。
这复杂的兄弟关系!楚采一边翻了一个白眼一边给了简卿一个眼色,于是他们剩下三个人里唯一还用有点武力值的壮牛加金刚先生于是只能乖乖的保存了录像,把手机丢给他,然后走到白忘忧身边轻轻拍拍他肩膀,然后对他说:“准备喝酒去吧,去喊下苏徵吧,话说我都想来点夜宵了。”
白忘忧不为所动。
简卿挠挠头,这种活计可不是他能随便应付来的啊,于是对楚采挤眉弄眼。
白忘忧冷眼看着他那举动,顺带还算是给面子的看了一眼楚采,最后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喊他们吧。”然后弯下腰,然后用手拍拍他们家老大的脸。
因为这个动作让在一边的楚采和云长廷两个人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也看不到几乎被他整个人遮掩了起来的白忘忧的表情。
白忘忧看着他们家老大有点发红的眼眶和明显有些雾气氤氲的眼睛,不自禁的就咬紧了牙关,低声说了一句难看,可是手还是伸了过去。
简卿一下愣在当场,哟嘿,他们多心了吧?然后就是走到另外两人那边,碍于欺软怕硬是常识,于是只是伸脚丫子踢了踢那位在地板上装死已久的苏徵说:“东道主大人,你是不是应该管饭了?”
苏徵哼了一声利落爬了起来然后瞪了他一眼,不过那眼神的确缺乏一点杀伤力,以至于被瞪的那位有点不痛不痒的耸了耸肩,就你刚刚被蹂躏成了那样还瞪我,啧啧。
不要以为简卿话少顺带貌似好欺负就觉得这位简家大少很纯良,他只是平常想做的楚采都已经做了而已,不然这哥俩人怎么就能关系如此之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苏徵找出来自己的外套然后取出来手机,然后一通电话吩咐下去,当然吩咐的过程还尽量简短,因为疼啊!
燕雪漫你个混球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吧,不知道他现在是当爹的男人特别需要照顾脸面吗?身上也就算了,这让他明天怎么去见他儿子啊?
那位燕五爷对他这愤怒的小眼神直接视而不见,反而看着那边已经站了起来可是还是没人出声的白家两兄弟不由摇摇头,他总觉得这两个人这两个性格还有得闹腾。
※※※
身为一个智商超龄的儿童君素小朋友在穿衣啊洗漱啊等等方面都是相当有自觉的,闹钟响了之后就圆润的在床上滚了两圈儿,虽然对软软的被窝还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基于他那位妈咪大人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让孩子省心的妈,于是他只能小脸一垮不依不舍的爬了起来。
因为昨天帮他洗澡的那位绝对是个没当过爹的←这话似乎有点不太对?
恩,这样说吧,昨天帮他洗澡的那个男人显然是个当爹的生手,于是只把他洗刷干净顺带头发吹干就潇洒利落的走人,以至于他还穿着睡衣光着两只小脚丫自己打开了衣柜,取出来绝对不会是他妈咪作品的折叠整齐的衣服中的两件。
小鬼还是有自己的品味的,对于这种意外情况他觉得也不错——最少不用每天早晨起来都要看着君慈帮他放在床头的衣服冷挑眉头。
等收拾整齐小家伙就走到隔壁房间,习惯性的并没有敲门就转了一下门把,而非常顺理成章的是某个当妈的也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在玉泉山这种地方长大她还能缺乏安全感那才有鬼了。于是小家伙继续顺理成章的走了进去,直到走到床畔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他今天的开门方式有点不太对……
身为一个受过特殊训练并且眼下有个少将军衔挂在肩膀的肩章上的人,白解忧的警惕性和君慈这种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于是当她察觉到了开门声的一瞬就睁开了眼睛,只是她就算是警戒心再高,但是对于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东西还是不免有些……尴尬……
君慈像一个八爪章鱼一样双手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胸前,更重要的是在被子下她的腿还将自己的腿也压的死死的,倘若不是知道君慈的性取向绝对没问题,再以及她可能只是睡相差了一点,脸蛋已经通红从来没跟人这么亲密过的女少将这一瞬估计就会把君慈整个人给推开。
可是她这么一迟疑就已经看到了“我今天开门方式不对”的一脸纠结的小家伙,于是她只得苦笑一下看着君素说:“你妈妈还在睡。”
君素叹息了一下,一边爬上床一边伸手去拍君慈的脸一边还说:“她睡觉一直都是这样。”简直是无孔不入!所以他才会拒绝跟君慈一起睡啊,可不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再跟妈妈一起睡会害羞。
不过脑袋里面瞬间蹦跶出了苏徵昨晚说过的话,那个男人似乎说他睡觉也有抱着一颗枕头的习惯?
小家伙想到这儿就黑着脸了,所以他现在睡觉偶尔会掉下床,也不抱着东西睡就觉得别扭,床上最少会放三颗枕头,一颗用来枕着一颗用来抱着另外一颗可能夜晚会被踹下去,也有可能会被双腿夹着的破毛病就是这两个人的遗传了吧!
所以他没这些毛病反而才奇怪了吧!
心里吐槽着这两个人的同时,他下手也一点没有手软,以至于朦朦胧胧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君慈倒是先嘀咕了“好疼”两个字,这母子之间的早晨日常倒是让白解忧看的不禁觉得好笑。
“疼什么,快点把你的手从白阿姨身上松开,你快把人家给折腾死了。”小家伙严肃着一张脸训斥。
被训斥的那一位瞬间反应了过来,一看自己的手,再动了动自己的腿,瞬间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白解忧说:“啊,那个抱歉,我忘记了我的睡相不太好……”
这哪里是不太好,这简直是非常糟糕,白解忧心里想,嘴角上却是先笑了出来说:“没事,不过小家伙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君素其实在看到白解忧的一瞬就已经想要脚底抹油了,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更是头也不回顺带也没给每天都要吧唧君慈一下的早安吻就赶紧蹿了出去,以至于当妈的还在那儿感慨:“看上去再过个几年他一进入青春期就更懒得理会我了吧?”
这或许是每一个当妈妈的都会面临的问题,但是……白解忧不禁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说:“少君大人,你是不是担心这个事情担心的太早了?那孩子不过只是害羞了而已,我们赶紧起来吧,也不知道他们那群人现在闹得怎么样了。”
君慈瞬间笑了,“一大清早就查勤?不过也是,那群人在一起显然是做不出来什么好事儿的,希望他们没人有胆量敢灌君微喝酒,不然回头我要抽死他们。”
白解忧虽然没说话,但看眼神显然也是这么一个打算。
等两个人收拾整齐下楼就发现小鬼已经在弹钢琴,听到她们的下楼声眼睛都没往这边看一眼,看上正是专注。
君慈可不是什么绝对不会打扰孩子上进用功那种慈母,反而因为一早晨起来就先被冷落了两下而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走到小家伙身边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小少爷,一早晨起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啊?”
君素停下双手轻叹了一声对她说:“咱们两个谁才是小孩子啊?”
谁管你这个问题,君慈只是赶紧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顺带蹂躏着他的头发,而后才一脸满足的放手说:“好了,你现在要做什么都行,我都满足你。”
君素懒得看她,更懒得吐槽,双手继续在黑白键上翻飞起舞,倒是看的白解忧有些羡慕。
她从来都没有学过这些东西,当然了这绝对不是没那个条件,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很笨,如果在这些方面再浪费时间就一定会被大哥甩的更远,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在这方面花费过时间,眼下见君素不过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就已经能弹奏出这样优美的旋律,而双手翻飞好似蝴蝶起舞一样的娴熟,心里多少有些羡慕,更有些……期待。
倘若她和君微有了孩子会被怎样管教呢?
是不是也会像君慈和君素一样?好像不太会,因为自己和君慈两个人的性格差别太大了,而且君微可能会是一个很纵容孩子的父亲,这一点看他对君慈的态度就知道了,而且这两天和君素接触的时候也能察觉的出一些。
当白解忧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乱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噗嗤一声笑,等她回过神看看到君慈看着她说:“你看小家伙可是有点看出神了,怎么,是不是觉得看到我大哥在弹琴?”
白解忧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君微在钢琴上也有些造诣,虽然一直都没有听他谈起过,但是她的母亲却曾经在评点君微的时候对他有过夸奖,这自然难得。
不过被君慈这么取笑她当然连忙说:“怎么可能是,你不要总开我玩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素素和君微……还真有点像。”
虽然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的话首先一定会觉得这孩子很像苏徵,但是如果说侧颜的话,或者说沉静起来的模样,在褪去那双桃花眼带来的影响之后,都会少不得让人惊叹一下他平静时的沉着。
并不像一个小孩子能拥有的,可又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咦?”她这么一说反而让君慈觉得有些诧异,于是开始盯着自己的儿子仔细瞧,越看越觉得微妙,正当她……
“妈咪!你那眼神好别扭!”君素忍不住扭头看着她说,小眉头都已经皱了起来。
白解忧顿时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君慈对她摆摆手说:“他可一直都是这样,这两天被苏徵完虐了之后不管做什么脾气都比之前大了点。”说到这儿她语气不免愤愤的说:“所以啊,那个家伙可是一点都没当大人的自觉,还是一个大男人呢,哼。”
白解忧看着她说话的时候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就有点想笑,从昨天到今天,她和君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种很轻松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虽然有些奇妙但又并不排斥,或许也能说……庆幸?
因为明白君慈在君微心目中的分量,也明白自己如果将来和君微在一起的话君慈就一定是要好好相处的对象,所以当发现君慈原来真的这么好相处之后她的心情就更放松了。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等下的话或许我老妈也应该起来了,啧,我还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呢。”君慈说到这里就沉下了脸,对君素说:“小鬼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那位外婆大人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你就直接去找你曾外祖父好了,不理她就行了。”
“哟,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会拿孩子撒气的人?”刚刚站在旋转楼梯的半层要下楼的君忧显然听到了这句,而且她判定君慈绝对是故意的。
君慈转过身来看着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她淡淡道:“你当然不会拿孩子撒气,你只会不管嘛。”
如果说昨天的相见两个人还有些觉得愧对对方的地方,今天一早晨起来这种所谓的愧对和心虚早就不知道被这母女两个给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最好给我修正一下你的态度,慈慈,我从小有教你这样给妈妈说话吗?”因为白解忧在场,君忧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是没有,不过我现在对你就只有这个态度,算了,我不想现在给你吵,等回头我们两个谈一谈吧。”君慈说着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时间,然后发现已经是九点钟,这个时候孟轩显然是不会在家的。
君忧显然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虽然面色仍然不怎么好看,但是还是没有拒绝,想起今天和苏弦还因为君微的事情有约,她考虑了下说:“厨房已经准备好早餐了,我们一起吃饭吧,等吃过饭我要出门,你要跟我谈什么就等我回来再说。”
君慈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中的坚持顿时咬了咬牙,然后直接没有再说话。
反正从来都是这样,外人总是比家人重要,公司甚至比外公还重要!
她甚至都不知道君忧这次回来终究是因为君微出车祸呢,还是外公差点住院呢,还是自己带了一个私生子回来呢,再或者是因为担心这边公司出问题呢?
君忧一眼就看穿了君慈眼睛中的不满,可是尽管有些揪心但是她从来没有跟自己的孩子解释自己的行程的习惯,只是看着白解忧微笑着说:“白家的早餐一直都很准时吧?我记得每天早晨一家人都会在一起吃饭,感觉很温暖,我们家就不一样了,基本上是谁起来谁吃,总是麻烦厨房。”
白解忧对君忧了解她家的用餐情况其实并不意外,因为尽管他们一旦成年就有了自己的房产,甚至不止一栋,但是一般情况下白家人还是喜欢都窝在玉泉山,然后每天早餐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是非常有名的。
因为每个人都很忙碌,一般而言午饭和晚饭时间他们都很难聚集在一起,所以能在一起享受这种全家人在一起感觉的机会就只有早晨了。
“听说府上的厨师也都是外公请来的?”因为已经订婚的缘故,所以白解忧用的也是和君微一样的称呼来称呼君老爷子。
“对,他老人家的嘴巴可挑了,而且还非有那么几个大厨是他非要不可的,当时可是麻烦了微微去一个个请过来。素素,来,吃饭了。”基于君慈的态度,君忧觉得还是只招呼自己的外孙就好。
其实在面对这个小孩子的时候她也觉得很奇妙,那是一种几乎说不清楚的感觉——她和苏弦两个人分别和别人生的孩子最后居然能机缘巧合之下有了这样一个骨血。
是缘分呢,还是孽缘呢?
可是她看君素的眼光还是温柔的,亲切的,甚至是……觉得有些欣慰的。
她虽然讨厌苏徵,也讨厌这种有些捉弄人的巧合和命运,但是对这个孩子她却始终都讨厌不起来,疼惜的心情比当初对君慈和君微都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若非她纵容,君慈又哪里能有现在的脾气呢?当然了,君微到君家的时候已经懂事了,会有现在这种脾气,她不敢自夸是她家的功劳。
所以她对君微这个儿子,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是疼惜多,还是后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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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哪怕是家人,也最怕疙瘩
基于老爷子每天都有专人伺候,早餐的时间比他们都要来的早,孟轩早晨有课,君微……君微被“绑架”未归,于是今天君家人的饭桌上只有三位女士和一个小鬼。
小鬼很敏感的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咪,心里叫了一声糟糕。
虽然他对吃饭的气氛什么的一直都不太关注,但是眼下既然都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但是他家老妈还一直散发低气压气场多少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别扭,更重要的是――他外婆大人居然还能恍若无事一样直接将她妈咪的气场给无视掉!
而在场另外一个成年人似乎也没有他的困扰,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索性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他戳。
被戳了一下的君慈不由看着他,虽然说她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是如果没人说话的话一般情况下她也会在吃饭的时候闭上嘴巴,小鬼也是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要干爹那儿。”君素看着她说,这语气完全不是询问,而是平淡的告知。
这意思就是说他已经决定了自己这个当妈的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了?君慈眯起眼睛不太高兴的看着他说:“你干爹刚来到这边一定很忙,再说了,你如果去了他那儿你曾外祖父回来看不到你一定很不高兴。”
君素的话也引来君忧和白解忧两个未来婆媳的关注,两个人也看了过来。
“我干爹和苏徵都同意了啊,而且我晚上又不是不回来。”君素将自己的两个筹码搬了出来,一双晶莹墨润的眼睛中带着点狡黠的看着她,你看你看,我干爹都同意了,最不应该同意的人也同意了,你现在没什么话可说了吧?
而且……小家伙非常敏感的觉得君慈之所以不同意只是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在家里,恩,一定是这样!
君慈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有点不甘心的看着小家伙说:“你给我说清楚,苏徵是什么时候同意的?”她家学长向来好干爹一个,宠爱孩子但偶尔也会溺爱一下,所以哪怕会忙的焦头烂额也会咬紧牙关一副我是好爸爸的模样也很正常,可是那个苏某人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昨天晚上他帮我洗完澡的时候我说的。”君素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筷子打算照常用早餐,刚刚他和君慈说这两句话的功夫他就察觉出君忧那边也并不是没有将他们没放在心上。
大人间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会想着去让他们尽量和好啊之类的,他只是觉得不会影响他今天的好心情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君慈瞪眼,这小鬼一早晨起来才来个突然通知这让她……让她今天去干吗?在家里跟白解忧两个人聊天?那还好,最少不是自己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可是如果白解忧回白家怎么办?她要干嘛去?
小家伙你不能抛弃我一个人去找“乐子”!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君素等咽下粥之后才皱着眉头对她说。
“可是我要不同意呢?”君慈咬牙。
小家伙侧了下脑袋看着她,然后叹了口气说:“我都长大了,你不能总粘着我。”
噗!
白解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虽然捂住了嘴巴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着君慈看向她的有点郁闷又有点脸红的样子她不禁说:“就让他去云先生那儿吧,阿慈你今天陪我和君微好不好?”
她刚刚就听到君忧要外出,而她如果也没记错的话,自己家爷爷约了君老爷子今天一起打羽毛球,如果小家伙今天也要舍弃君慈的话那她就是真的一个人了,所以她才这样提议。
这话一出她就看到君慈用闪烁着星光的眼睛一脸感动的看着她说:“解忧你真是个好人,比起某些没心没肺只要干爹不要亲娘的小鬼好太多了!”
白解忧顿时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有点扭曲,忍笑也是一个难度颇高的事情啊,不过她其实这个时候挺想说:阿慈,我是成年人,你不要拿我跟小孩子比,这样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成就感的。
只是被君慈这么说的小孩子只是哼了一声,继续一小口一小口把自己的粥喝完,然后碗筷一放十分欢快的说:“我吃完了,我上去收拾我的小包,等下你帮我打电话给干爹问他有没有在公司。”
君慈抓着他的小衬衫黑着一张脸问:“然后是不是还要送您过去啊?小少爷。”
那位小少爷十分坦然的点点头说:“那当然,怎么能让干爹来接我。”
白解忧看着君慈这一瞬间咬牙瞪眼的表情,似乎自己也能听到她的理智和冲动较劲的画面――她一定是在忍耐不要家暴吧?
不过对君慈这样子君素似乎浑然无惧,扭过头来,小手一个个的把君慈的手指头掰开,然后对君慈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别闹,我可是跟干爹约定好的。”
于是小少爷他妈松开手,目送小少爷的身影离开餐厅,然后哀怨脸的看着白解忧说:“看到没,变成我闹他了,我绝对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白解忧只是笑着,轻声说了几句安抚她的话,只是她们两人都没有看到的却是君夫人此时眼中淡淡的笑意。
等用餐完毕君夫人完毕看了君慈一眼,见她懒洋洋的模样就叹了一声说:“我要出门了,你和解忧两个人在家看家好了。”
君慈点点头,并没有要问她要去见什么人或者中午要不要回家吃饭的意思,对白解忧说了一声要上楼打个电话给云长廷之后比君夫人先离开了餐厅。
白解忧看着君夫人明显有些黯然的脸色有心想劝,可是这时候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毕竟也不是她能说的事情不是?
君忧似乎发现了她的纠结就对她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她就是那个样子,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也比放在心里好很多不是?”见白解忧点了点头,她又笑了一下说:“昨天无忧也来了吧?既然他也在京城的话,你帮我问问看这段时间你家人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两家人一起吃顿饭,也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白解忧有些羞赧的点点头,不过心思多少还是已经飘转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君微的身上,从昨晚到现在,那群人不会闹翻天吧?
正常情况下能有赖床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早起的苏徵这个时候正缩在自己的被子里,恩,坐标是炎黄俱乐部88层他的自留地。这个时候苏太子虽然还在被窝可是已经被闹钟叫醒了,他瞅着手机上的时间好不哀怨,睡了几个小时来着?四个?五个?
反正不管几个小时他都没睡醒,他还困着呢……
不过昨天定这个闹钟当然是因为今天绝对不能赖床,所以他在他那张大床上滚了两圈觉得还不满足之下一下子坐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开始打电话给让他今天不能睡懒觉的那群家伙!
老子醒了你们也别想给我继续睡!
首当其冲第一个当然是白家那俩货,正打算拨出去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瞅着来电人的名字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头,这么一大清早的就给他打电话,就算是不用脑袋想而是用他的肱二头肌,他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好事儿这女人绝对不会找自己。
于是故意等了七八秒钟之后才接电话,然后整个人继续缩在被子里顺带没忘记把手机离自己的脑袋远一点――“苏徵你个混蛋给老娘说清楚,你怎么让我儿子去我学长那儿?你知不知道人家很忙啊!”
就知道……
就知道啊就知道……这女人一早晨起来就这么甜蜜的给他一个来电绝对不可能是他脑子里幻想的:亲爱的,你起床了没?
这种事情果然也就只能在梦里想一下了。
他轻叹了一声,才带着刚睡醒又有点想赖床顺带还不满的声音回道:“可是阿慈,之前你刚回来的时候为了怕我发现小鬼,应该是把他放在你那位亲爱的学长那儿没错吧?”按说人家要是忙的话也是那时候最忙是吧,反正你自己都做过了,我现在不过只是答应了小鬼的要求而已,不算过分吧?
于是他懒洋洋的声音继续刺激着君慈的耳膜:“再说了我觉得你学长也一点都不会在意,而且你想过没,太快了。”
太快?
君慈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什么太快?
似乎能知道她那边的反应一样,苏徵为了配合她的理解能力于是解释:“环境的变化太大了,也太快了,一下子小鬼认识了这么多人而且看上去都喜欢他,这很好。可是对他来说一下子身边多了这么多貌似喜欢他的人,他也没什么安全感吧?而且你在他心里绝对是一个不可靠的人,而能让他觉得可靠想要依赖的就只有云长廷而已。虽然不爽,但是我也必须承认这是事实。”
他顿了顿,又说:“而从男人的角度看的话,我觉得这两天云长廷的心情也不是很愉快,虽然说他可能早就有了某些心理准备……但是相信我,慈慈,真的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鬼的眼睛里一下子多了很多其他人,他心里未尝好受。”
恩,尤其是还有自己这个亲爹。
相比较起来他其实都快佩服云长廷了,最少这人三次打交道都充满了风度,而且这风度还丝毫不做作,毕竟他们一群人精看人的眼力界儿还是有的。
所以再想想白无忧那混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云长廷表现出来的好感……他也能理解了。
“于是你的意思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多相处一下?不过你这个混球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还没有睡醒吧,给我滚起来!”君慈觉得自己饭都已经吃完了这边这混球床都没起简直是……太让她羡慕了!
自从她当了妈,这懒觉啊,回笼觉啊,日上三竿本少君依旧赖床啊都成了浮云,哪里还能容得下苏徵那么猖狂的赖床!
苏徵闭着眼睛笑了一下,“云长廷昨天没有留在我这边,说今天一早还要去公司所以我就请司机将他送回了住所,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工作了吧,啧,好男人啊。”
“那是,谁跟你一样现在还在床上没滚起来!不过……喂,你是不是还在闭着眼?”听着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慵懒君慈瞬间觉察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苏徵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一脚丫子把这货给踹下床。
“反正你又没在我面前也不用我一定真开眼睛吧?不过你要是来亲自提供一下叫醒服务的话我怎么都会爬起来的。”
“滚!说点正经的……喂,你不会真的在滚吧?”听到声音君慈的拳头都握起来了,从小到大在如何挑起她的怒火这一个方面他苏徵从来都是永远奋斗在一线,别人永远比不上啊比不上!
舒舒服服的滚了两圈再一次感叹一个人独享大床就这一点好处的男人“嗯”了一声,而且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样居然还顺带说:“我还想再睡两个小时,既然云长廷已经上班去了,其他那几个货都是无业游民所以不管他们也应该没问题吧……”
一大“早”尽职尽责的当个东道主回头那一群家伙也未必领情是吧,反而觉得他饶人安眠是吧,恩,基于以上原因他继续睡了吧?
“混蛋你赶紧给我起来顺带把我大哥给送回来,解忧还在我们家呢,人家一共就那么点假期你好意思耽误啊,而且他还要回来吃药,你听到了没!”君慈于是彻底咆哮中。
那边的男人则不痛不痒的撇撇嘴,又是君微。
好吧,他未来的大舅哥以及他二分之一的哥哥似乎还是眼下赶紧送回去的好――他可是觉得这人早走早好,最好被污染了他这自留地的环境,再加上如果再逗下去他都敢怀疑君慈会亲自杀过来了,于是他放弃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对抓狂中的女人说:“好,等下把他送回去,小鬼你是送到云长廷那儿去,还是让司机去送?”
“当然是自己去!怎么可能那么没礼貌?”
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他以前可没觉得她这么有礼貌,于是坐了起来彻底离开了心爱的被窝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和君微一起回去,然后我去送好了。”
“哎?”君慈想不通,这家伙回来干嘛?又或者说最近他已经悠闲成了这样?于是一想想同样是身为总裁的学长大人最近的苦逼人生,就对他这样的游戏人生的渣渣更是深恶痛绝――尤其是之前她在美国的时候还是一个被他这样优哉游哉的总裁给压榨的苦逼员工的时候。
所以在这一立场上,同样都是剥削阶级但是同样苦逼的云长廷她就觉得顺眼多了,到苏徵这儿那仇恨值翻倍妥妥的啊。
“哎什么哎,从情敌角度来说我当然是要避免一切你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啊。”苏徵对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讳。
于是,电话挂断了。
他不由好笑的摇摇头,觉得君慈的脾气真的已经好多了,倘若是当年这个时候怎么也要继续咆哮两句才罢休嘛。不过他也估计君慈是绝对不会给自己那个机会去送儿子的,有这个时间可能就已经把小鬼送到了云氏,于是也没太在意,将手机随手丢回到床上然后走近浴室去冲澡。
其实刚刚接电话的时候他就觉得脸上有那么点疼,等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腮帮子上那块已经有点转紫倾向的淤青他就有点想要咬牙的冲动,燕雪漫你小子昨天晚上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几次都往他脸上招呼,虽然他也不是没有还击,只是对比起来他脸上的精彩程度燕雪漫那直接就能忽略不计了。
所以他多少有点后悔,早知道和白无忧那混球联手的时候招呼燕雪漫的时候就都冲着脸上去啊。
哎,这时候他突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刚刚没顺口调戏君慈最后一句就好了,这种情况下按说他应该乖乖在他的俱乐部里独享他的大床然后等睡到自然醒之后就享用一顿美食,外带用药油赶紧折腾一下身上的淤青……们……
然后就慢慢等待自己能见人的时候再出去,可刚刚一时口快……要不他拉着白无忧那家伙一起回去好了,这丢人的事情怎么能他一个人丢呢?
把浴袍放到洗衣篮里,然后走到湿区的三百六十度淋浴中心洗了个澡让脑袋也清醒了一些,苏徵这个时候坚定了一下把白家兄弟也给拉回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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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白无忧不是一个什么有自制力的人。
坦白说白无忧也不是一个没起床气的人,这就是说他一直有起床痛苦这种病,并且比起来只是普通赖床程度的苏徵而言,他已经快要癌症晚期了。
平常工作的时候也就算了,他的理智每天还是总能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的,虽然拉锯战和睡眠的本能总会持续很久,可是一旦到他休假的时候……恩……
苏徵用房卡刷开了他房间的门之后已经跟他耗了有十分钟了,对于自己不能睡反而必须要看着这混球跟个毛团子一样龟缩在被子里一丝缝隙都不给他留的情况下,苏徵叹了一声,下了最后通牒:“你起还是不起?老子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起来我等下就喊人把你被子掀了顺便拍一下你的裸照。”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好么,对自己的威胁已经完全不理会了?苏徵一眯眼,那双桃花眼里多了一抹邪气,他按下去通话键,电话在两秒钟内就被接了起来,他说:“你可以进来了。”
于是先被喊起来已经洗漱穿戴完毕的白忘忧就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苏徵伸出手指着床上那一团对他说:“我把他就这么扔出去那你没意见吧?”
白忘忧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床上那团说:“如果你不怕打击报复我是无所谓。”
“喂,好歹是你们家的人,别这样好不好?”你怎么着也是他亲弟弟,你解决也比我出手好吧?
看的出他这想法白忘忧只是冷飕飕的看过来,眼神显然是在说:是他在你地盘又不是在我地盘,我为什么要把这货弄起来啊?又瞥着他说:“你今天不是还有事情要跟楚采谈?”
苏徵耸耸肩,反正不是还有下午和晚上?反正他刚刚没有打扰楚采的睡眠,等那货睡醒吃午饭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他,或者他回头给他回一个电话。
“……你看他这样是一点都不把你们的妹妹放心上啊。”苏徵摇摇头。
他用来忽悠白家两兄弟跟他一起去君家的说辞当然是白解忧和君微两个人的婚事,再隐约的提示了一下君夫人回来的事儿,于是这两兄弟……好吧,是两兄弟中的老二就乖乖的起来了,至于另外一位……
白忘忧才跟苏徵不一样,直接对苏徵比划了一下,苏徵看了一下之后了然的点点头,苏徵了然的点点头。
于是房间中突然传出来几声怒吼夹杂着几声笑,最后以某人被丢进浴室而告终。
等白无忧再次变成白太子的时候脸上的淤青其实比起苏徵少不到什么地方去,看着苏徵那张色彩斑斓的脸他哼了一声,昨天显然是他吃亏比苏徵要多一些,雪漫那家伙果然不够意思。
苏徵似乎瞧得出来他在不满什么不由撇撇嘴说:“你这似乎是替长孙那小子吸引的火力,活该啊你。”
白无忧瞪回去:“最终受益的还不是你这混球!”
苏徵耸耸肩,是你小子心甘情愿的好吧,又不是我非要你那什么的。不过话说回来……他看了一眼一直没出声的白老二,手身上白忘忧的肩膀对他说:“难道待几天就出国?”
他可不觉得他那点小暗示就能让白忘忧这么“早”的滚起来,说来说去也是这家伙想要跟妹妹多相处几天吧,而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这人根本就没打算在国内长留。
苏徵这话一出白无忧直接扭头看过来,目光有些冷沉的看着白忘忧问:“他说的是真的?”
白忘忧目无表情的看回去,声音淡淡的说:“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看出来的,但是,的确是。”
一时间气氛冷凝,苏徵心中轻叹了一声,果然还是有了芥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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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今天不在状态只更了6100,但是明天我会多更一些qaq
其实也有些担心写的有点“杂”大家会不喜欢,可因为当时构思这文的时候想表现的就不只是两个人的感情线,倘若大家会介意的话,我会早点完结正文把其他角色写到番外中。
希望能看到大家的回复,再次感谢大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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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这事儿有点乱
白无忧盯着白忘忧看了一眼,见对方在自己的注视下异常平静的回望回来,他突然转身对苏徵说:“房卡。舒榒駑襻”
恩?苏徵挑挑眉,但还是把手里的房卡递了过去。只见白无忧接了房卡之后就对苏徵说:“好了,现在你自己回去看你未来老婆儿子吧,我们之间还有点事情要解决。”
苏徵看了一眼白忘忧,见他对自己微笑了一下就干脆利落的拍了一下白无忧的肩膀,你这家伙也算是够可以的了……
他走的潇洒,直接把那两兄弟丢在了脑后,在专属电梯内等待直接到停车场的时候才叹了一口气,兄弟间真的有必要弄成这样吗?而且如果是这两个人之间真的没办法共存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能感觉的出来那个叫白无忧的混球其实并不是存着跟弟弟闹成这样的心思,再加上他觉得白忘忧也不是真的就存着仇视白无忧的心思。
毕竟如果他真存了心要跟白无忧过不去,又何苦要出国呢?
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被揍又加上喝了点酒,虽然没到宿醉的程度但是又因为睡眠不足还要闹心那两兄弟不和,他觉得头疼啊。
不对……他什么时候居然要头疼这种事情了,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不是只有君慈才会去管?想到这儿他不禁一皱眉,那女人估计还真有可能已经上路去送小鬼了,于是一出电梯就直接向自己的专属停车位方向走去,掏出车钥匙解锁之后刚上车才听到电话接通,而且传来的自然不会是多温柔的声音,可是却让他刚刚还在有些郁闷的心瞬间纾解了一些。
“你这混球又打电话过来做什么?”被他猜了一个正着目前正在后座上的君慈说,小鬼还坐在她的旁边手中捧着书本。
“被这么冷淡嘛,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咦?君慈瞪眼,这家伙不会是……
“是的话我就在云长廷那等你好了,唔,就是可能会丢点人。”苏徵轻声嘀咕,基于他前天才拜访了一次云氏,所以倒不用担心人家不认识鼻青脸肿的他是谁,只是……他一个苏氏总裁这么一张脸上门估计会不会又传出来不好的谣言呢?
啧,还真有可能。
什么两人争风吃醋而云长廷深藏不露居然完爆苏徵,以至于苏徵不爽翌日登门再战……想想都头疼。
可是他还是想去,顶着一张猪头还是想去看下小家伙,好吧,还有小家伙他妈。
“丢人?你这家伙要是觉得你去云氏丢人就给我不用来了,毕竟我们不能丢了苏太子的面子不是!”他这番说辞落到君慈的耳朵里面可就不是什么好话了,让她一下子沉下脸来,如果不是担心前面的驾驶员会分心她这声音还能再高八度。
苏徵却是突然笑了一下:“那就是说你还是想让我去的嘛。”
哎,她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君慈顿时舌头打结,她还真说不过那个家伙,不过如果让苏徵这么简单把名份定死那也不是她了,所以直接绕开他这话说:“我懒得理你,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可就挂了。”
“怎么没事,你不会让我儿子接一下?我可是想跟他说早安呢。”
“日上三竿的早安?”君慈嘲笑了一句似乎一点都没有想到如果不是有儿子每天提供叫醒服务其实她这赖床能力也是超一流的,把手机递给小家伙,看到小家伙皱了下眉,显然是觉得被打扰看书了。
君慈也不以为意,反正嫌弃的也不是她。
“儿子,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似乎知道这沉默是什么缘故,苏徵笑眯眯的说,一点也不觉得眼下对方看不到他这么灿烂的笑脸会浪费。
小鬼犹豫了一下——他其实必须犹豫,对这么一早晨起来就这么热情的喊他儿子的男人他要称呼什么来着?他自己说的似乎是叔叔啊,苏先生啊,虽然觉得喊什么都不对但是他觉得还是不要再浪费脑细胞的好,于是道:“苏先生早。”
那边的苏先生瞬间觉得心头一沉,然后一张脸都垮了下来,就说做人不能太得意啊,更不能得意忘形啊,看了吧,现在报应来了吧。
而且他还没有办法觉得郁闷,因为这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怪不得小家伙。于是他只能苦着脸说:“我还以为你说不讨厌我就是喜欢我了呢。”
君素只当没听到,毕竟他的确是说过不讨厌他这种话来,而且在他看来不喜欢也未必是喜欢呢,嗯,他可是没有说他喜欢他来着,更没有说过会喊他爹地啊之类的来着,于是又觉得对方那明显的过分的委屈声有些刺耳,以至于只能用他妈咪大人刚刚说的话来对付这人:“你有事情吗?”
似乎知道这句的潜台词,苏徵一叹:“有,基于你要去云长廷那儿,所以我觉得我这个当爹的也有必要去见一下云兄,顺带感谢他照顾你。”
恩,当然是用爸爸的立场去。
一来能防止情敌二来还能见见老婆儿子,这能兼得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
小家伙顿时撇撇嘴巴说:“你还真悠闲,我妈咪说的果然没错。”
咦,那女人在他背后说了什么坏话?
“如果就这样的话我就挂了啊。”小家伙在发现这位就是要找自己闲聊两句之后顿时没了奉陪的意思,直接把电话给了他妈,他妈看也不看直接就挂了电话。恩,车内顿时又安静了。
被这一大一小联手“嫌弃”的苏太子顿时郁闷的把电话收回,顺带把安全带系上。
他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气馁,而且话又说回来,想要刷新好感度的话最少也要先刷新存在值吧?不多在小家伙面前溜达一下怎么可以,而且他琢磨着小家伙那意思,大有一种:我想跟干爹住两天的打算。
他虽然是不介意,但是他敢保证如果小家伙真的这么跟云长廷一提,这男人虽然会为难那么一两秒,然后就会万分愉悦的跟君慈提议——其实吧,现在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了,这不是顺带也给他创造了一个可以跟君慈共同度过两人世界的机会嘛,但是他可不觉得君慈会同意。
唔,君老爷子也不会吧?
等他刚发动了车子想开往云氏的方向的时候就发现那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他眉心微蹙,难道是那两个家伙打出人命了?可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万年不响一次的父亲大人的时候,他直接又叹了一声,停止发动车子然后接了电话说:“老头子,你如果回来了的话那很好,但是我现在没空陪你闲聊。”
苏弦此次回京还没有先回苏家大宅,而是在自己早年置办的一处产业中,在京城近郊,他和君忧也是约在了此处。
眼下会打电话给苏徵也多半有点想要探探儿子口气的意思,可一听这话他当即就冷声道:“你这混小子难道连接你老子的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自己当年就不是合格的儿子,当然了现在也自觉不是一个合格的爹,虽然常常会觉得想要反省,可是每每在见到苏徵或者跟他通话的时候都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他儿子对他基本上就是他当年对他老子的态度。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不是没还而只是时候未到,所以他多少明白了他们家老爷子当年的堵心呢。
可是眼下他对苏徵还真发不出什么火来,缓了缓呼吸之后他才慢慢的说:“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总之,你过来见我一趟。”
苏徵皱眉,见老子和见儿子比起来他当然是想见儿子,因为他跟老子一直都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从小到大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很短暂,每次接触也都只是平淡如水,而这辈子第一次跟他稍微亲昵一点也是他创业之前离开家门的时候爷爷对他说过的那番话,让他多少明白他这个老子其实心里未尝没有他这个儿子。
他稍微考虑了一下说:“我现在要去看您孙子,等回头我去见您?”
这总是能两全其美了吧。
苏弦原本打算和君忧以及他一起谈谈,可是琢磨着苏徵的脾气怕是不肯来所以也根本就没提君忧的事情,现在听他这么爽快的居然答应了于是也笑了一下说:“当了老子之后多少能成熟一些吧?”
他这调笑却没被苏徵听到心里去,“您有了孩子之后也没见得成熟多少。”
这吐槽直接吐的苏弦无话可说,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说:“反正你小子过来就行了,先别跟你妈说我回来了,晚上一起回家吃饭吧。”
苏徵对他和自己母亲那点事情简直是一点都不想理会,但是他对苏弦这种不回家的举动他小时候都没有探听他去了什么地方的心情,更何况是现在?而且怎么说呢,他对自己家的老爷子多少还是“有点数儿”的,毕竟京城就这么大,他家老头还真弄了个女人在外面金屋藏娇什么的,还能避得开他的耳目?
男人有时候不想回家可未必只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
于是他“嗯”了一声,刚想挂断就听对方突然说:“阿徵,小家伙可爱吗?”
小家伙可爱?他当即笑了一声干脆利落还格外大声的回答:“恩,非常非常可爱,非常非常聪明,非常非常像我!”
当爹的一脸满足的样子简直就在眼前啊,以至于让这位当父亲的苏将军瞬间笑了一声,非常轻快的说:“啊,这样啊,你还真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的确是挺可爱的,没事儿就想让人揉揉捏捏……”他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就听到某人不爽道:“你小时候哪里有抱过我?”
分明不是好爹又在这里秀父子爱,真是……
“你小时候我的确是经常抱着你的,不过后来调动之后就没机会了。”苏弦略带遗憾的结束了对当年的回想。
当年他当然是可以将许婉月和苏徵母子一起带到军队去随军,只是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和许婉月两个人还是分开过会对双方更好,只是和孩子之间的疏远从当时下了那个决定之后也就成为了必然。
他的话让苏徵闭上了嘴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会“吵着要吃糖”?有这个功夫不如去看自己的儿子,顺带如果能忽悠小鬼今晚陪他一起回苏家那就是更圆满不过了,于是又和苏弦聊了一两句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苏弦很少用手机,只是号码却几乎没怎么变更过,他握着已经结束的手机看了一眼屏保,上面是一张全家福。
说全家福也许不太恰当,因为上面只有他家老爷子和他以及苏徵三人,三个老中少男人。
对,照片还是苏徵少年的时候一起拍的,当时苏徵还一脸别扭,对他这个老子的那不是有意见,那是相当的“我无视你”。好在这么一个在他面前总是抵触心很强的儿子在老爷子面前却是一个乖孙,所以哪怕一脸不乐意但是对老爷子提议三个人照一张照片的提议还是没有拒绝。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张照片,让他每次看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爸爸,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吧?一生失败如此也只是一念之差。
他在院子里慢慢的逛了逛,虽然一直都被人养护的很好,但这院子里还是过于冷硬而缺乏生气,毕竟他一年能回京几次呢?毕竟他回京之后想一人独处的时候才来这边,又能来上几趟呢?可是这地方终究让他不舍,这曾经是他准备用来迎娶君忧的地方。
这个雅致幽静的院落曾经让他找了许久才定了下来,因为那看似粗枝大叶的君家独女其实因为有一个非常注意生活细节的母亲大人,以至于他为了找到一栋能让她开心的院子可是煞费了苦心,可是到最后的最后,一直到了现在这院子也没一个女主人。
也或许说,没了主人。
而今天会想约君忧在这里并不是突发奇想,也不是脑袋一抽,他一个已婚之夫还会对一个有婚之妇有什么不良想法,可他长长久久以来,心中都有那么一个心愿就是想在这个院子里跟她聊聊天,让她看看这个院子,未必要说出自己当年的用心,但……也算是了解了一个心愿。
他目光沉静的慢慢的在院子中踱着步子,这心愿,很快就能圆满了。
※※※
苏徵干脆利落到极点的离开其实白家两兄弟都没有什么意见,最少白忘忧一点都不觉得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共处有什么不妥。
在起居室内他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看着面无表情却视线一直停驻在自己身上的哥哥,他终于有点不耐道:“你留下就是要跟我大眼瞪小眼?”
当然不,白无忧心中道,他只是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弟弟,终于出声说:“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你待几天就走,又去什么地方。”
他这般的质问白忘忧直接冷笑了一下,嘲讽一样的挑挑眉头看着和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兄长说:“我觉得你似乎没有过问的立场吧?又或者这几年都没见你有丝毫关注,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好奇起来我在国外怎么生活?”
那当然是因为你现在的气场!白无忧并没有说出来,可是心中的确是这样想的。
那种浑身危险的气场!
他觉得燕雪漫那个家伙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昨天跟他喝酒的时候他偷偷询问的时候那家伙居然不认账,非但如此还撇来说:“哦,我也只是跟他打过几个照面,你总知道的有些事情呢就算是咱们这种关系我也是要遵守保密条约的,你要是真好奇呢不如就自己调查,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
会和他执行的任务扯上关系,白忘忧涉足的事情又岂是简单的?这个谁都懂。
而且是燕雪漫不能说的,那他也就只能放弃了,总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让他难做人吧?
看着他那边一下子沉痛起来的眼神白忘忧心中哼了一声,只觉得这模样实在是有点难看——他的确不想在白无忧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总觉得这男人还是做他的意气风发的白太子就够了,至于他的事情何必过问?
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他选择的只是他想要的。
以及……他只能这样选!
“你给我听清楚,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国外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只跟你说我现在不准你出国!”冷硬的看着白忘忧那张眼神中的嘲讽明显的眼睛,他说。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只会把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但是除了这样的对话方式之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而这话也果然的挑起了白无忧的火气,这位白二爷看着他那张被自己和燕雪漫昨天用拳头问候过的脸不禁冷然一哂笑道:“那我还真想问问看了,你又用什么来告诉我不许出国,我还是那句话,哪怕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住我要做什么,你做你的太子,做你的明日之星都和我没任何关系,我不干涉你,你也别干涉我!”
“我现在没想干涉你。”听到当年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白无忧的脸色都泛白了一些,他握手成拳放在自己大腿侧遏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所以你现在要在国内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管你,当然,你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长辈们也自然会收拾你,在这个前提下你又有什么好走的?”
说到这儿他的表情也有些黯然下来,垂下眼睫说:“我当时不过只是一时冲动,老二,我跟你道歉。”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放弃了自己的哥哥架子说出了这句迟到很多年的道歉也只是想让他留下——他们兄弟之间难道就真的因为那个女人就没的做兄弟了?
白忘忧对他会说出道歉的话来并不算意外,他也放低了声音说:“那我也跟你说清楚好了,当初捅了你的人是我,不管你当初多过份动手的人都是我,所以那件事情我们两个人扯平了,我没有因为这个要走。不过你刚刚说的提议我也不会接受,什么叫做我在国内做什么都不会管我?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要娶文雅呢?”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白无忧的人他绝对是之一,所以非常明白以他的性格怕是会恼文雅到了骨子里,会那么干脆的推波助澜了苏徵一把而隐晦的提醒了一下燕雪漫,或许有成全苏徵的意思,但是多少也有让文雅难堪的意图吧?
他的哥哥可从来不是一个什么大度的男人,更谈不上风度……哦,最少在家人面前是这样赤裸裸的任性性格。
“……我不会同意,可是如果你真的坚持我也没什么话可说。”白无忧说话的时候依旧没有抬起眉眼,只是那长而翘的睫毛却轻轻抖动了两下,再因为那声音中多少透出来的微微不甘和那越攥越紧的拳头,显然都表示了他的内心绝非平静,而话又是多么的真心。
这让白忘忧直接撇撇嘴,看吧,这还叫他做什么事情都不管?已经摆明了如果他敢真的把文雅娶回去他就要让文雅在家族里难做人的打算了。
可是这样的任性却是从小到大从未改变的,事实上在文雅的事情之前他甚至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哥哥就是这样的,有那个资本去跟他叫喧,跟他放狠话。
他一直都明白他们的妹妹对他们两个当哥哥的看法有什么不同。
总的来说,白解忧看白无忧的目光并不像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而是像女儿看爸爸的眼神——无所不能的爸爸。会因为白无忧的一个夸奖而笑的比任何时候都开心,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会想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会因为他的一个抚摸而忘乎所以……
而他对解忧来说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哥哥,会跟他撒娇,会跟他抱怨,会偷偷把不喜欢的菜让他消灭掉,一切不会在白无忧面前表现出来的小性子都会在他面前绽放。他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他和白无忧是两个不同的人,哪怕他们的确是亲兄弟。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心中对白无忧的定位其实和白解忧不逞多让。
他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还是没有抬起头可是已经看上去很沮丧的男人说:“你知道么,我不能在国内就是因为你在。”
他看着白无忧瞬间抬起头,那眼神中的震惊是如此的明显,他并没有因为他的眼神而有丝毫的动容,继续说:“老大,你难道没觉得我小时候跟解忧很像吗?”
白无忧听了那声老大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在旋转一样,这是好久没有再听到的称呼了……可是他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抿着唇回想了一下,然后低声说:“小时候的话,你和解忧的确很像。”
他们三兄妹之间的年龄差距并不大,他大忘忧一岁,大了解忧两岁半。所以他懂事起身后就跟了两个小跟屁虫,以他为马首是瞻,那时候的忘忧的确是乖巧的过分,再加上是男孩子跟女孩的解忧还有点区别,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当时任谁看了形影不离的他们都会称赞上一声:“看白家那两兄弟又在一起,真羡慕。”
“本来我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只想跟着你走过的路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这样就能一直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每一次转身都能看到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即使我做的再好也不过只是你当初做过的程度而已,我再怎么努力也并不能超越你,这样的追逐我在你和苏徵他们熟悉起来之后就厌烦了。”
烟将燃尽,他直接捻灭然后又抽了一根,浅蓝的烟雾中他看着表情显然不怎么好看的苏徵微笑了一下说:“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只是当时觉得我就算是一直跟着你也未必能怎么样,有那个时间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以及,把自己渐渐萌发的不该有的念头给压下去,灭掉!
毕竟,一个弟弟怎么能对哥哥有那种占有欲呢?
对苏徵的不快,对燕雪漫的不快,对长孙的不快,甚至是对君慈的不快每一天每一天都会充斥着他的心,他知道这不对,更不能说,更不想把自己的心剖开然后仔细审视自己——那份占有欲到底是什么?
可是尽管没那么做他也觉得那绝非是什么好东西,更隐隐有了一个概念,于是他就干脆利落的和任何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一下子从长辈们眼中的希望之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另类的宅。
专注于“歪门邪道”不求上进,对白无忧一开始的没有察觉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他不能让白无忧发现,绝对不能。
“真的只是这样?厌烦了跟我走一样的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有很多选择啊,你看解忧现在不是也很好?”
白忘忧闻言只是笑,笑的白无忧一脸的疑惑,直到他轻轻的说:“老大,你看,你也说让我跟解忧一样,可是解忧虽然是从军但终究还是按着你希望的方向在走的对吧?”
白无忧顿时闭上了嘴巴,他觉得有点懂了,但是又有什么没懂。
他看着他家老二站了起来走到飘窗前站定,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听他说:“文雅的事情我刚刚是开玩笑,不过在国外几年好歹有了点自己的产业你也不能让我说丢就丢,败家不是这么你这么玩的,我心疼。至于出国又不是说不会回来,老大,你想太多了。”
听出他话中淡淡的善意无异于是主动丢出了橄榄枝,白无忧闭上眼睛平息了下情绪,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考虑下吧,回来。”
他退了一步,但还是希望他能考虑回来。
他看到白忘忧笑了起来,尽管是兄弟,也尽管容貌有些近似的地方,但是他小时候就曾经感慨过他们家最漂亮的孩子其实是忘忧,而不是小姑娘。
他又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喂,你发现没,你已经比我还高了一点。”他指了指两个人的肩膀,白忘忧的确比他高出了几公分。
白老二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是有何用意,然后就看到他笑着说:“我觉得我的确是应该换一个角度看你,可是老二,你是不是也要换下角度来看我?”
白忘忧看着他那难得的淡然而温和却似乎能让人心都跟着温暖起来的笑容只觉得心跳一滞,心中发酸,但最后还是压抑了下去,只是用力点点头。
他清楚,他明白,他懂得。
※※※
苏徵是在到了云氏的停车场接到的白无忧的电话,其实接通的那么一瞬间他小心肝也是难得紧张了一下,那俩人没让他的俱乐部出现什么血案吧?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俩人闹腾起来……
于是:“我说白老大,你没被砍死?”他欣慰。
白无忧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这一瞬间抽搐了一下,声音低低道:“苏徵。”
“嗯?”
“我觉得等你要结婚的前一夜我一定会把你揍的比今天还猪头!”
听他还有力气要报复苏徵就知道这位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于是说:“那个……其实你就知足吧,我怎么都觉得是你没事儿找事儿,忘忧那人不错了。”
这是他心里话,有人争那是一个不得安宁,他这边人家不争他反而弄的人家不得安宁,简直就是任性嘛。
“你小子也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还是什么地方不对。”白无忧的声音更低沉了一点,以至于让苏徵都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可是介于他虽然有堂兄弟并且能和平共处相处愉快,可是他心里多少也明白,大家其实还是有存着那么一点疏远的。
毕竟他明白,老爷子虽然对待孙辈都是一视同仁,但对他的特殊以及他自身的存在感还是会让几个堂兄弟不太舒服,而在他放弃继承家业后,反而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虽然有他老妈的原因,到那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自己当年没能和他们处理好关系也是一方面。
于是他说:“你要是真想不通就一直想好了,反正你这人什么都不多就是心思多,浪费一点在自己兄弟身上也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我家老头和君夫人之间的事情吧?”
白无忧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老头身上,琢磨了下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不由哼道:“你小子有求于我。”
“求你个屁,我只不过是想问你小子知道多少!”
“怎么说呢,知道的不多不少,比如君微是你哥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怎么着,你和君微又要闹腾什么?”白无忧优哉游哉的问,虽然笑的动作太大也会让他脸上一抽一抽的,但是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这货果然知道!
苏徵扶额道:“我老头回来了,今晚要见我,我估计就是为了他的事情了,坦白说我对他回不回苏家没什么兴趣,可是我觉得如果我和阿慈真在一起的话跟他还是这个关系会很尴尬。”
当你恋上了一个兄控,你无奈啊你无奈。
白无忧顿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了好一会儿以至于苏徵那儿都有把手机摔了的心的时候那位才止住笑意说:“哟,苏徵,你也有今天?”
“你小子最好别给我太得意,早晚有一天你小子会比我蛋疼!”幸灾乐祸什么的,他早晚要抓住这家伙小辫子。
白无忧哼哼了两声显然是不以为意,大有你要是能抓住本大爷的小辫子就尽管来的意思,声音愉悦道:“虽然觉得你小子也有头疼这种事儿的一天很搞笑,可是从我的角度来说这事儿明明应该是叔叔大人蛋疼才对吧?”
“你小子才蛋疼!”毕竟是自己的老子被人“不尊”了一下,苏徵少不得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哎呀,反正有口无心你计较什么,反正你都不介意君微回苏家了你家老头应该对你也没什么‘更高追求’了,就算是要头疼也应该头疼阿姨那儿你怎么交代吧?”
听他这么轻松愉快地苏徵才沉闷道:“是因为听说……君夫人和孟先生打算离婚。”
于是乎现在那俩人还见面,万一来一个旧情复燃可就真的够他喝半壶了。
似乎听的出他那一句话中隐含的信息量,白无忧觉得自己的心情完全好了,而且是好太过了——这太搞笑了。
“那什么,也就是说万一君夫人和你家老爷子在一起的话,君夫人也就是你儿子他姥姥就也可能变成你儿子他奶奶?哈哈哈哈哈,你还真别说,我突然无比同情你了!”刚刚还一直烦恼自己家老二的事儿,但是白无忧突然觉得自己蛋疼个毛线啊!
最应该同情的人不是在这里吗?
因为这幸灾乐祸太过明显,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应该收敛那么一点了,恩,那个苏家的小子如果真的抓狂要找他麻烦的话虽然他是不怕,可是白白的陪他打一架又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帮他纾解压力的事儿他怎么会做呢?
他白太子可是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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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小小心机
基于上一次来云氏的时候太“风光”,所以这次君慈带着小鬼来的时候就被前台恭恭敬敬的引领到了贵宾专用电梯,然后被直接“传送”到了云长廷所在的楼层,然后又被秘书直接带到了云长廷的办公室。舒榒駑襻
当然了,君慈入门前少不得担心的问了一下秘书小姐:“你们云总今天看上去还好吗?”
她总觉得跟那几位在一起胡混,就云长廷这样的好好先生可能会适应不良,再根据今天早晨苏徵那语气……她还真有点担心。
秘书小姐得体的微笑着看着她说:“云总今天看上去的确是气色有点不太好,早早就到了,而且已经喝了两三杯咖啡了。”说完就轻轻叩门。
等听到请进声后秘书小姐就打开门说:“云总,君小姐来了。”然后等君慈和小鬼进门之后就退出房间带上门。
基于这秘书小姐这一系列干脆利落的动作,以至于让君慈有了那么一点微妙的想法——那什么,这秘书小姐不会是误会了什么了吧?可是介于她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是被云长廷公司误会了一个遍所以也只是心里嘀咕了一下而已,再看云长廷的时候她就乐了,看来昨天还真是没睡几个小时。
小家伙一下子挣脱了她的手跑过去,而云长廷正好弯下身来把他抱起来,这两个人这样的动作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简直就是默契到了极点。被抱着的小家伙揽着云长廷的脖子说:“干爹干爹,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云长廷咦了一声,然后摸着自己的脸笑这说:“居然这么明显?”
他的目光看着的是君慈,君慈点点头说:“何止是明显,眼睛都有红血丝了,那群家伙闹腾起来基本上都是通宵的,你这样的估计不习惯。”
听她说的这么自己跟个老古板一样云长廷不禁抱着君素摇晃了两下说:“学妹,我虽然很高兴我在你心中的形象高大,但是我觉得必须要说的是你也太美化我了,弄的我跟老古板一样。”
虽然的确很少通宵跟人一起疯玩,但是云长廷从小长大生长的圈子又是什么环境?虽然他自己没有放纵自己的习惯,但是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话,他也少不了偶尔作陪,所以谈不上什么适应不适应什么的。
“干爹,我今天有带书过来,我自己看书就好。”小家伙似乎也有些心疼,一边挣扎着下来一边说。不过这却云长廷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才笑着说:“好,你乖乖的,等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附近有家意大利餐厅很对他的口味,他觉得小家伙应该会满意。
“不要。”小家伙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然后说:“就吃你们公司食堂的好了,我觉得还不错。”等说完就仰脸看着他妈说:“妈咪,你已经把是送到了可以回去了。”小手更是迫不及待一样赶紧的挥了挥,以至于君慈那脸色哟,黑成锅底了。
云长廷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今天话都比平时少了一些的君慈说:“怎么了?看你今天似乎没太有精神。”
自己蹿腾着自己的爹妈离婚这种事儿君慈自然是觉得不方便跟云长廷说,因为一个搞不好就会挨骂,要知道她这位学长大人的思维回路也从来都不是跟她在一个轨道上的,于是说:“那个,我妈不是回来了?我跟她相处的时候有点别扭。”
君素也点头附议,一张小脸也绷紧说:“就像这样,吃饭的时候都让人吃不开心。”
小家伙平常很少会吐槽什么,一听他这么说云长廷那双温和睿智的眼睛就浮现出了一些了然之色,看着君慈说:“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就算是和君夫人处不来的话,也应该能了解一点她的心情吧?”
君慈默默点了点头,接着又笑了一下说:“好了,你别担心我这些,我们只是几年没见面有点不知道怎么相处而已,可不许你乱担心,你这位总裁大人还是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先处理好……我还不想看到你被你家老爷子调回去啊。”
听她这么一说云长廷就不自禁的笑了一下,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三分惆怅之中还有那么一点不舍?
明眸一弯,展演而笑说:“如果来到这边不到半个月就被就地免职召回北美,那我也就不叫云长廷了,你有空担心我还不如好好放松下你自己,或者没事儿和苏徵多相处一下,小家伙放我这里几天你能放心吧?”
咦,这可是和预想的不一样,她可没想过一口气要把小鬼放他这里好几天!
看着她眼睛一下子圆滚滚的看着自己,那全部的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云长廷不禁笑着说:“看来你是不反对了,既然不反对就这样吧,说真的我还真舍不得这小家伙……”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非常宠溺的看了君素一眼,伸手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脸。
一直乖乖听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小家伙这个时候更是一脸灿烂笑容,如阳光如宝石,简直是灿烂到了不可方物的程度,以至于那边当娘的不由好笑的说:“如果我真的不同意的话这家伙一定会立即哭出来吧?”
这说的当然是玩笑话,她儿子可不是随时会哭着跟大人撒娇的小鬼……虽然有时候她挺惋惜这一点的,毕竟不会泪眼朦胧撒娇的小鬼多少都觉得没那么可爱啊。
唔,这喜欢欺负自己儿子的行为的确是复杂了那么一点,但是只要想想她动辄欺压李云哉那种行径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惋惜了。
“我才不会!”君素反驳着,顺带那小手又挥舞了两下说:“所以你赶紧回去吧,那谁不是说也要来?小心等下被堵到哦。”
那谁?云长廷有点懵。
“就是那位苏先生啦。”君素帮他解释,简直就是一个贴心小棉袄,可惜只是云长廷专用。
云长廷不禁哑然而笑,然后对苏徵还有了那么一点同情之心,原本他还以为他跟君素能相处愉快的,可现在看来相处或许是愉快了,但是小鬼依然没有把他当成爸爸看待,最少想让他嘴巴里承认还是需要继续努力。
他于是捏了小家伙的脸一下,带着笑意说:“那位苏先生听到了心里可是要痛的流血的。”
小鬼他小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才不会,是他自己说的,喊什么叔叔啊苏先生啊都行,喊名字也行。”所以才不是他的问题呢。
君慈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的确像是某人会做出来的事儿,再看看小鬼对她一脸“你怎么还不走”以及学长微笑以对,但是没有丝毫留客的意思也就知道他刚刚那话并不是开玩笑。
还真别说,虽然她有点舍不得可真没有拒绝的余地,毕竟当年把孩子主动塞给人家麻烦人的是她,现在一回来用不到人家了,人家再跟孩子相处还要求着她?她可不是这种人,做不出这事儿,于是就弯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对小鬼说:“亲一下就走。”
君素有点无奈的看着她,那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儿子看妈,反而像当哥哥的看到了不听话的妹妹一样尽管无奈但还是没辙的走了过去,然后抱住君慈在她脸上吧唧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下去,然后这才退后一步看着他妈说:“好几下哦,所以是好几天的份例。”
感情这小鬼是想亲了几下就住几天啊,君慈顿时脸色一沉可又没辙,最后只能看着她学长说:“于是学长大人,这个磨人精就拜托你了,你要是不耐烦了就给我送回去啊……”
听出她话音中的不舍,云长廷笑着说:“放心,如果不忙的话这几天晚餐我会带他回去蹭饭的,毕竟就我怕爷爷想他,而且君夫人回来见不到他应该也会失望。”
当了君老爷子的干孙子所以他这声爷爷喊的也是顺理成章,说要去蹭饭之类的话会所的也是一个理直气壮,于是乎君慈这才有点不舍的刚要转身而去,结果就听到内线电话响了一下。
她犹豫了下,脚丫子停下了。
该不会是那家伙来了吧?听他电话里的意思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而且那人也算是闲人一个。
云长廷看着她欲走又停的样子眸光一转,按下了内线,然后就听到秘书小姐说:“云总,苏徵先生想见您。”
少了苏氏总裁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人今天又是用私人身份来的,于是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脸一下子有些发红趋势的君慈,以至于看的君慈那心就更微妙了,可是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有那么一点多余,还有那么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只能当做没有看到那微妙的眼神,忍了!
云长廷看着她那模样心里直乐,对自己的秘书说:“请苏先生进来吧,不用准备茶水。”
君慈听了不由惊讶,不准备茶水岂不是……想到这儿她就更没好气了,如果不是看他的手指还按着内线,她一定忍不住就把心里那就话说出来了。
云长廷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赶忙说:“我可不是有心跟自己过不去,不过觉得他既然有勇气来了不让你们两个看一看真的有点对不起他这一番用心啊。”
咦?
一大一小母子两个瞬间好奇心被钓了起来,难道说今天苏徵还会玩什么特殊花样不成?云长廷看着他们两个看着自己的眼神只是笑并不说话。然后等秘书敲门然后把苏徵带进来的时候他一看到苏徵脸上那墨镜就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他就说嘛,这位苏太子今天敢来他就必须要让君慈见一见啊,这是何等的牺牲。
君慈从苏徵进门那一瞬①38看書网要粘到他身上了,然后等那位体贴自己总裁的秘书小姐把门关上的一瞬她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毫无形象可言不说,手还指着苏徵颤抖的在笑声中挤出来几个音节:“……你……你被谁揍的……?”
她倒是清楚明白,这绝对是被人揍了,而且嫌疑人那简直都不用去想。
苏徵看着她那笑的前仰后合的模样就没好气的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肩膀说:“你小心着点别笑趴下。”然后就看了一下比起两个成年人显得淡定的多也让他心中十分安慰的宝贝儿子,刚想喊儿子来个早安吻的时候就见小家伙一撇嘴巴对他说:“我觉得是雪漫叔叔揍得。”
敢情他这是一直在猜测他脸上的淤青都是出自谁的手笔啊。
苏徵把还在笑个不停的君慈放在沙发上就把他抱了起来笑着说:“对对对,就是你那位没心没肺下手还最狠的雪漫叔叔了,你看他可是把你爸我的脸打成了这样,儿子你可是要帮我出气啊。”
小鬼顿时嫌弃脸的把小脸蛋扭向一旁说:“才不要,雪漫叔叔揍的是你又不是我,而且我喜欢雪漫叔叔!”
不过虽然他那最后几个字说的要多大声有多大声,要多果断就有多果断,只是按说现在应该捂着自己玻璃心的男人却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说:“是是是,你喜欢的雪漫叔叔欺负了你亲爹也不管,果然是偏心的小鬼,我会继续努力让你有一天帮我出气的。”
云长廷的嘴角犹自带着一点笑意的打岔说:“白太子还好吗?我看着他那脸今天应该比你的更精彩一点。”
原来白老大也是这待遇?君慈不由奇怪道:“难道雪漫昨天大发神威把你们两个一人揍了一次?也不对啊,你们什么时候有那么二的被他分别揍成猪头都不还手了?”这种情况下这两个混蛋不是从来都没脸没皮的一起上么?
苏徵耸耸肩说:“好不容易把那个不赖床会死的家伙给拖了起来本来想让他也一起跟着被嘲笑的,结果他和他家老二又有话要说,我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破事儿就先来了。”顿了顿又看着君慈说:“最新小心,文隽那小子现在还缩在文家大院,就在玉泉山,你想怎么着?”
君慈顿时脸一沉,一点也没了嘲笑他的心情。
“在玉泉山的话你显然的就不能随便动手,更何况小辈们之间的事情虽然都是要自己解决,可是他缩在家里你也奈何不得他的,干脆就让他缩着去吧,我看君微这两天虽然在养病但是也没闲着嘛,云兄,昨天君微那个提议你要玩一发吗?”
温文儒雅的学长大人这时不改商人本色,眼镜下的眼睛带着一点笑意的看着苏徵说:“既然是你们有心带我赚一票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好说。”苏徵淡淡的笑笑,然后把已经在他怀里呆的有点烦了闹腾着要下来的小鬼放下来,然后一脸痛心的看着他说:“居然都不给我亲一下,真是太让爸爸伤心了!”
他家儿子似乎是觉得可以让他更痛心一点直接哼了一声就拿起自己的小书包乖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去了,大人们要说的话他可没什么兴趣。
只是君慈听出了一点苗头,当即皱眉说:“难道君微这两天都没休息?”
苏徵看出她脸色不高兴心中又叹了一下,虽然不待见君微是一回事儿,但是也不至于去让君慈生这种气,解释说:“他手下可也是有不少能人,别的不说,那位副总就是一个多少人求都求不过去的人才,而且就算是他养病大体方向还是能提供一点意见的。”
君慈摇摇头,心里却是一百个不相信,她才不信君微能坐得住,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多谈,所以转移了个话题说:“小鬼要在我学长这里住几天。”
毕竟是孩子他亲爹,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知会一声。
苏徵一听就看着云长廷笑了一下,和他平常笑的时候那浅浅淡淡的弧度不一样,是让人一眼就能瞧得出是发自肺腑的笑容,说:“云兄,真是不胜感激了。”
就这么欠下了一个人情,他还欠的那是一个心甘情愿……
云长廷只是摇头笑了一下说:“我也惦记小家伙,说来不也是我应该谢你?”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然后苏徵对他摆摆手走到小家伙面前说:“既然你要跟着你干爹大人的话,是不是也要贿赂一下你亲爸我呢?儿子我可是很好满足的哟。”
君素看他跟个小孩子一样对自己眨眼眨眼再眨眼不停的放电之后也无奈了,皱着小眉头看着他说:“你昨天分明同意了的!”
苏徵很理直气壮的说:“你看我这的确没有反对啊。”可是这不代表他不想要几个贿赂嘛。
君素有点没辙的看着他,最后看着他那一脸“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的赖皮样子只能放下书探过去然后在他脸上也敷衍的亲了几下,这下准行了吧?
有父母如此,他现在真的觉得自己还能这么理智太不容易了!
一脸满足的苏徵笑着对君慈伸出手说:“咱们回去吧?”
君慈叹了一声,拎起包走人。
这么一张鼻青脸肿还能笑的如此不以为意顺带还风轻云淡的家伙她也算是服气了,于是两人挥手告别云长廷和君素,等苏徵把门带上的一瞬,君慈突然说:“我怎么都觉得这有点不对劲……”
她虽然已经反省过很多次了,但是她这个当妈的真的就那么失败?
苏徵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能碰到云长廷真是运气,不然小家伙指不定现在性格变成什么样子呢。”
虽然现在小鬼有点冷淡,也有点对他们这对父母的都有不同程度上的不耐烦,还有点小傲娇,可终究还是能看的出来还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孩子。瞧,被他这么软磨硬泡了几天之后不是也没有那么排斥他的存在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君慈忍不住想白他一眼,他可是一点都不理解她这个当妈妈的心情。
孰料这些天对她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的男人听到这话却是眸光一闪,看着她轻轻说:“可是慈慈,别忘了你并没有告诉我素素的存在啊,你真觉得我不眼红,不心酸?”
像他这样的男人要坦然承认别人的优点,看着儿子欢天喜地的呆在别人的身边他真的会好受?
君慈被他这么一语击中最心虚的所在,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苏徵牵着她的手走向电梯,边走边说:“其实今天本来是想带小家伙回苏家一趟的,但是我家老头子回来了,而且看小家伙那样子也不想回去也就算了。”
听到这里君慈也忘记把他的手甩来,拿着包的那只手就攥紧了一下看着他神色紧张的说:“你爸爸回来了?”
哎哟喂,她可是正蹿腾着她爸妈离婚呢,这位当年的当事人这时候回来干啥?
“突然蹦出了一个五岁大的孙子老头他能不回来?”踏入电梯选择了地下停车场,他对就君慈说:“你跟我一起去见下我家老头子吧。”
他不知道君微的事情君慈知道多少,但估计也不知道最尴尬的那一点,以及再防止自己老爸真的和那位君夫人玩一个旧情复燃出来弄的他彻底头疼死,他觉得还是先把他家老头的后路给堵了比较合适。
咳咳,虽然想是这么想,可是他还是没有把他家老头子想的太那什么……毕竟他多少也觉得老头和君夫人还是不可能了。
要知道君忧昔日可是放话说此生再不踏入苏家门,让她这样的脾气做出来自打嘴巴这种事儿显然是不可能的。
“……好端端的我干什么要去见你爸,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的手往什么地方放!”直接伸手往他腰上想掐一下,毕竟这可是我国女同胞人人都会用的招数,可是孰料苏徵那腰太解释她捏了两下那男人居然只是不痛不痒的对她笑着,手却一不留神就滑到了她屁股上捏了两下,在君慈刚要炸毛的一刻他又凑到君慈耳边小声说:“你不会想动作太大引起监控的注意吧?”
君慈盯着他好几秒钟最终还是忍耐住没把自己的包对准他那张已经有点不堪入目的脸。
“我就知道慈慈你最好了嘛。”最擅长得寸进尺的男人立即双手一环将她揽住然后对准目标就愈吻下去。
至于监控不监控,这贵宾专用的电梯怎么可能会安装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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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丝丝入扣
即将要亲到的时候苏徵感觉到君慈的呼吸有那么一点沉重,顿时心里一叹,果然顶着一个猪头还想占便宜还是不行啊,心里哀怨了那么一下,把脸埋在她的颈子上深深的闻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也算是小小的安抚了一下自己刚刚有些躁动的心。舒榒駑襻
君慈对他这突然停下来的性骚扰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外的,而且居然还埋在自己的脖子那儿……她突然有些难为情。
这可不是矫情,虽然跟这人床单也曾经滚过,这些天大大小小的便宜而已没少被他占了,可眼瞧着这家伙又要得逞一次却居然平白放过不说,还来一个深吸气……昨天这家伙被打肿的是脸,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吧?
不过下一瞬她就觉得自己太傻了,然后一下子把那家伙蠢蠢欲动的手从自己臀上拍开,就见已经从她脖颈处把头抬起来的男人已经轻笑了一声,说:“感觉慈慈你真是越来越温柔了。”
温柔他个屁,君慈差点把这句话给蹦出来。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货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但毛手毛脚比较多,而且称呼也总是从阿慈变成什么慈慈,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个称呼是他能喊的了?可是她也知道,跟这家伙争辩那绝对是没用,口头上分输赢她可是从来都没赢过他一次,以至于她现在都学会了习惯性无视这家伙的某些话,不然还不给气死?
其实她有时候也是很想跟这家伙吼几句的——你这家伙到底是追我呢还是气我呢还是占我便宜呢?
可是每次这话到了嘴边上她又都说不出来,总觉得真说了出来这家伙一定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反正就是这感觉。
于是她哼了一声盯着电梯上的跑马灯,看到马上到了—2的停车场就准备甩开这男人还牵着她的手。她才不想跟他一起去见他爸咧,那多尴尬?
苏徵一察觉她的动作就赶紧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在电梯打开之后就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说:“你司机应该还没走吧,跟人家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先回去好了。”
君慈顿时睨着他说:“我有说跟你一起去见你家老爸?”
苏徵顿时一本正经的回:“少君大人,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咱可不能出国几年就把你那说话从来算数的少数优良传统也给丢了。”
她丢个毛线!咬牙切齿的看着这货:“你也给我说清楚费,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了?”
苏徵耸肩:“你默认了。”
不过嘴巴上赖皮依旧的同时手上还是没忘记把人家的手握的紧紧的,大有一副“不管你说话算数不算数也默认不默认反正我就是不撒手”的样子,以至于君慈顿时有点头疼,以前她可从来没想过这家伙不但是个笑面虎,还是一个粘皮糖,更是一个大无赖。
大不过,抽不出,最后这还是公众场所,哪怕停车场的人并不多,但是他们两个堵在人家电梯门口拉拉扯扯又像个什么话?于是她黑着脸说:“你这家伙别给我得寸进尺啊,你这家伙最近占我便宜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觉得要是不郑重其事的警告这家伙一下,他一定会越来越过分。
其实她看他跟小鬼的相处方式也算是看出来了一点他那点小九九,可别觉得她会跟那小鬼一样好忽悠,哼。
苏徵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样子眼睛里也盈满了笑意,总不能跟她说清楚其实他也最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吧?要是真给她知道了可就真没他好日子了。只得哄着她说:“你看我家老头是我老子也是素素他爹吧,你也体谅一下老头的心情……再说了今天只是个去个私人场合,不是去苏家。”
咦?君慈挑眉,不是去苏家?
她刚刚之所以拒绝的果断就是因为她其实也对去苏家毛毛的,别的不多说,她首先就觉得自己老妈当年既然说过此生不入苏家门这句话,她这个闺女首先就给破了不好看。其次吧,虽然苏徵说的是去见他爸爸,可是如果真去了苏家哪里不能去见一下老爷子呢?
她觉得如果自己真去见了苏老爷子的话,她家老爷子估计也会暴跳如雷,再加上那家老爷子也是一个老狐狸中人精,她外公纠结了一辈子都是没能赢了他一次,光这一点也就知道那苏老爷子的手段了。
因此她拒绝的那是一个彻底。可眼下……她狐疑的看着他说:“你爸回来居然不在大宅?”
有这么当儿子的么,回来都没先去家里报道,那么大年岁的人了居然还和雪漫一样?
苏徵看的出她眼神中的意思不禁苦笑说:“我父母和你爸妈其实……差不多吧,都是麻烦。他回来的话一般都会去一个院子先住一天再回家,虽然没公开说过,但是也没怎么避讳过人,我和你就是去他那个院子见他。”
君慈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这家伙并没有说谎,于是稍微纠结了一下就点头说:“那也行,不过我要警告你,你到时候要给我积极配合,一定要给我避开某些话题。”
苏徵顿时笑,看着她那副小心谨慎之下微微羞涩,那笑容是怎么都刹不住,直接把人拉着走向自己的车,一边解锁然后嘱咐:“先给你家司机打个电话,对了,你现在怎么都不自己开了?”
身为当年横行无忌的任性特权阶级,某人曾经还是在不满足条件的情况下混过一张驾驶证的,对这事儿她家老爷子估计心里也有数儿,不过虽然不符合年龄就有了驾驶证,但是君慈的开车技术绝对没的说。
但是自从她回来之后就似乎很少见她开车,这多少也让苏徵好奇。等这边打开车门很是绅士的欠身一礼,微笑着对君慈道:“少君大人,请上车。”
君慈还真没享受过他提供的这种待遇,虽然楚采和燕雪漫那两个家伙偶尔会这么逗她开心,但苏徵当初看到的时候多半就会吐槽那两人对她太纵容。于是她还真不客气了,直接没客气的坐下,然后就见这特殊待遇居然还享受了一个更彻底——这人也不知道是真心在对她绅士礼遇呢,还是在占她便宜,居然探过身来帮她系安全带,以至于她瞬间囧了一下,因为某人的身体再前倾一下就能直接……直接碰到她的胸了。
所谓埋胸,恩……
她看着苏徵近在咫尺的那带着淤青的脸,坦白说还真觉得那些青青紫紫有点不顺眼,于是顺口问:“你擦了药油没?”
“擦了,不过那味道可真是……所以擦完了就洗掉了。”
“……你擦还洗了那还能有个什么效果?猪头啊?”
其实刚刚真的是绅士行为一点都没起色心的男人把安全带扣上之后就起身关上车门,然后绕回到驾驶座前上车扣上安全带,一系列动作都没停顿,只是等回到车内的时候他才突然转过头对君慈说:“慈慈,你刚刚是在担心我这张脸对吧?”
君慈直接把头一扭懒得看他,然后掏出来君微给她的新手机然后通知了自己的司机小弟说请他先行回去。
说起来她那位司机也是君老爷子钦点的,虽然年纪不大也其貌不扬没什么特点,但是跟他打过一个照面的燕雪漫在看到他之后就微微眯了眯眼对她说:“阿慈,你家老爷子可也是用了心了,看来是绝对不想让君微发生的事情在你身上重现。”
她当即就明白了这位司机小弟的出身不凡,也知道人家这样的本事给自己当司机也是屈才,因此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存着一份感谢,也特别请君榕老先生好好照顾他的衣食方面。
等她打完了电话就看到苏徵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偶尔用余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她,这让她顿时皱眉:“你看什么呢?”
“你不是都发现我在看你了?而且我还能看什么,当然只有你。”
君慈一听就觉得脸有点发烫,她对苏徵理直气壮的占她便宜这种行为其实多少有了点抗体,可是这家伙偶尔蹦出来的一两句甜言蜜语之类的却让她总是没办法抵抗。
如果是假装听不到吧,话题又是她先挑起来的,可是接下去的话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少不得在心里埋汰了自己两句——都是你,好端端的答应跟这个家伙单独相处做什么?
可是她也不是不明白,其实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动摇了。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多少被这些天接触的这些朋友给影响了不少,再加上连君老爷子和孟轩的态度都明显是:你们两个如果在一起我不反对。这让她每天晚上睡较之前都会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让苏徵被他们高看?
只是为了孩子?
“别突然不说话嘛,还是说跟我在一起真的没什么可说的?”苏徵这次没有看她,反而专心的驾驶,因为现在坐在他副驾驶座位上的是君慈,所以他更希望自己能专注一些。
“你这家伙刚刚说那种话让我接什么啊?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在这方面的脸皮厚度依然能比拟城墙。”反正是比脸皮厚度她下辈子估计也比不上他。
苏徵顿时笑了,那双桃花眼这样染上笑意的时候总是会轻轻的眯起来一点,嘴角的弧度也是微微淡淡,他笑的并不夸张,甚至是很多人眼中“笑面虎”苏徵专用笑容,可是在君慈的眼里他这笑容虽然浅淡而止,可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浅淡。“你接什么都行,吐槽两句,不满发泄,跟我吵架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看我这么开心不打击我两下你就真的不别扭?”
她何止是不别扭啊,看到他这笑容都觉得刺眼!
苏徵也不再逗她,时间地点都不对。
只是这时一车之内虽然寂静无声,但是他嘴角的那丝笑容却一直那么浅浅的存在。
※※※
他们两个还在路上的时候,君忧已经在苏弦的陪伴下已经慢慢的将院子里的景色看了一遍。
昨天听苏弦说地址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诧异,毕竟她当年说出来的什么话自己还是没有忘记的,既然要相见自然不能是苏家,只是对于叩门口亲自来开门的这人是苏弦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已显老旧的门一开,她看着面前已经两鬓斑白但是唇畔微微含笑的男人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她这个人对人狠,对自己更狠,当年和苏弦之间一断就几乎再也没有关注过他,也或许是苏弦也是有心体贴她的心情,有她的地方自动退避三舍,于是两人相安无事。
可也因此,这么多年不见突然面前的人从最初见时的懦弱少年,再到再见的时雄姿英发,再到最后分手决绝之时一直目送她离开的落寞无声,面前这样已见岁月沧桑,却不显老态更能对她微笑以对的苏弦多少还是让她本来还算平静的那颗心徜徉了一下。
是苏弦,一直都在变好似让她永远猜不着他下一个瞬间的苏弦。
“优优,好久不见。”老套无新意的说辞配上眼中淡淡水光的话,却分外有能扣动人心的魅力。
她只是一笑,优雅尽显,客套毕现。
用一个笑容轻轻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苏将军,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寒暄的。”她说,眸眼不愠不火却也带着两分吝啬。
她吝啬对他展现出来一点善意,因为不需要。
苏弦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对她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陪我在这个院子里看一下吧,这里的人气很少,我总觉得有些惋惜。”
君忧闻言顿时蹙眉,虽然不知道她都点明了今天不想跟他废话兜圈子可男人依旧我行我素的原因,但想想当年苏弦没少谦让她,忍耐她,让着她,于是那一语拒绝也就咽下了肚。
她并没有跟他并肩而行,只是有心慢了他半个身位,可是注意力也的确放在了这看似简单,细细一瞧却无一不显雅致的院子,处处细心、点点面面都有她喜欢的影子,看了一眼两眼全部,再看了一处两处满园……
她隐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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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一巴掌【一更
099 一巴掌【一更
一眼洞穿的用心。舒榒駑襻
可随着这一眼洞穿而来的却是本来以为早就愈合的伤口瞬间撕裂开,并不是隐隐作痛,而是痛彻心扉,痛到让君忧一瞬间就以为自己回到了曾经,面对的不是鬓角都有些斑白的苏弦,而是当年心头上放的人。
可是当眼前的苏弦淡笑以对眼神平和的看着她的一瞬,她又好似那伤口被抚平一般,微微发热又全部释然。
她当年并没有爱错人,只是两个人终究没那个缘分走到一起罢了。
于是她对苏弦说:“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有些事情虽然都是心里有数,但是也不能不提。”
苏弦凝神注视着她点点头,对她说:“我让人准备好了花茶,你尝尝看。”
君忧点点头,依然走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不近不远,可这一步的距离依旧是一个鸿沟。
苏弦注意到就轻笑了一下,说:“你说如果阿徵和君慈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话,这个院子留给他们怎么样?”
他儿子的产业他其实并不清楚,也从来都不关心,但不管儿子有多少产业他还是觉得将这处院子给他做新房格外有意义。
君忧并没想到他会提这一茬,被他这么一说因为百感交集混在一起而说不出现在心里到底是感觉,她等回神就听到自己已经“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清楚,也知道他一定明白,他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其实只是君微而已,他们两个共同的孩子。
等两个人到花厅坐定,君忧一瞧果然已经备好了茶,而且没有旁人,所以少不得看了苏弦一眼说:“总觉得你这人有时候神经粗的想让人抽你,可是细心的时候又让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苏徵像你好的地方,君微也是像你好的地方。
苏弦只是轻笑,他年少纨绔的时候按下不提,从前线回来之后话就少了很多,可是在君忧的面前却总是例外,这辈子他所有能对人说的甜言蜜语也好,温情软语也好,细心体贴温柔也好,全部都给予了这一人。
可是到了眼下,他却觉得能给她的已经不是语言,而只是笑容了。
“难得夸你两句居然没什么好说的?”他这态度让君忧不禁有点奇怪。
“我只是觉得你难得夸我两句,所以我还是不要打断你让你继续多夸两句比较好,不过看来你是没这心情了。”亲自帮她斟茶然后双手放到她面前,看着她如今堪称风韵却又不带艳丽可又绝对有女人妩媚的模样,苏弦眸光含笑的说。
“那你还真别指望了。”接过茶轻轻品了一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几样花茶的配比也好,放糖的量也好,入口那点幸福的感觉也好,依然都是旧时记忆中的味道。
她看着杯中剩余的茶汤轻轻说:“苏弦,我当初是不是太过分了?”
平心而论,她觉得当年怪不得苏弦的“软弱”,一方是父亲,一方是她,如果他当真毫不犹豫就不管一气之下重病的老爷子她难道就真的能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他要的是时间,好让父亲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
是她太骄傲,自觉苏老爷子既然不能接受她,她也绝对不要苏家,于是果断决绝……说来说去,也是亏欠了当时两难的他。
孩子的事情也是这样,她没有责怪君慈是因为没有责怪她的立场,当年的她做过比更不堪的事情,甚至比起来的话,她不如自己的女儿,她还没有她的担当。
毕竟她当初可是觉得自己是“爱着”苏弦,君微应该是他们爱的结晶,她做了什么?
君慈和苏徵当年关系称不上友善,可是那丫头还是毅然决然的生下了孩子,她知道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白活了。
昨天回来,再加上今天早晨和他们母子一起用餐,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但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她也看到了君慈和君素之间深厚的不可分割的感情和默契,望着他们母子互动,她当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她明白一件事——她在后悔。
最少,她后悔自己当初并没有选择对照顾君微的方法。那是一个好孩子,可是她给他的伤害或许是此生都没办法补足的。
听的出来她在说什么的苏弦明白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需要别人安抚的对象,更不需要听到别人的谎言,于是直言道:“你和我之间不管怎样我都没有办法怪你,但是如果说君微的话,坦白说我有些介意。”
比起苏徵来说,君微并不像他,也并不是很像君忧。或许是曾经被收养的养父母悉心教导的缘故,那个孩子聪敏之中带着温和,性格比起君忧来说太过内敛,比起他来说……也太过端庄,哪怕是有城府也表现的方式和苏徵那种光芒毕现的手腕不同,是一种如玉的温润。
他有见证他的所有成长,但是也惋惜自己没能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让他添上自己的影子,积极的,不好的,或者其他。
可是又想想苏徵他又能觉得一点释然——这儿子跟他相处的可是同样并不愉快,这说明什么?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榜样。
他曾经多次在心中告诉自己,或许君微能这样长大有这样的性格也不是坏事。虽然他也明白被当做养子收养在君家对这孩子的心理可能多少还是有些不好的影响,但是他没想到糟糕的事情还是他和君慈……
他知道的太晚了。
“你找的那对收养他的夫妻出车祸之后我本来想在第一时间将他带回到我身边,但是因为你的介入我退缩了,可是没想到你只是转而将他作为养子收养,他和君慈之间对两个孩子的影响都不好……我并非指责你什么,只是说你这件事情做错了。”
君忧静静的聆听着,这男人这样不愠不火言语淡淡却又不会让她觉得疏远的感觉很新奇,或许正如同他的鬓角在她没看到的情况下慢慢斑白,时间也将他打磨的更加圆润,或许让他失掉了棱角,却觉得更光润鲜明。
一直都在改变的男人。
等他说到话落君忧就看着他说:“你果然还是在意的,我曾经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跟我提微微的事情,不过现在反而觉得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我跟你道歉。”
她接着看着苏弦认真的说:“对不起,苏弦,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苏弦看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明白她的认真,也知道她的真心,正如同之前他觉得自己能给她的只有微笑一样,现在也依然,他对她笑了一下,“优优,你明明知道没人能拒绝你的道歉,我也不能,所以我接受。”
※※※
君慈在苏徵停车之后就看着这院子门前的另外一辆停车,那车型那军牌分明就是她家另外一辆,于是她突然转头看向苏徵说:“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进去。”
苏徵顿时挑眉,眼神往那边的车子上一看瞬间就懂了,难不成他家老爷子除了今天约了他之外还喊了其他的君家人?而且用排除法也能排除掉除了君夫人之外的所有“嫌疑人”,再加上君慈现在的反应,除了君夫人之外还能有谁?
他当下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微妙了,他家老头可是一点都没跟他交底,不然他可不会现在就拉着君慈过来。
不过……他心中一转,抓住了君慈的手说:“来都来了然为什么走?你难道不觉得在他们两个面前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说什么清楚?君慈不禁瞪他,他们两个除了有个孩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什么黑历史了吧,她还有个什么好交代的,再交代下去估计她就会被她家人直接打包卖给他了。于是用力瞪回去:“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插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很微妙?”
苏徵淡定的回道:“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未来岳母,我一点都不别扭!”
恩,说谎说到这么理直气壮毫不犹豫顺带果断决绝的也是一种境界了。
可这话也成功的让君慈挣扎的跟更厉害了起来,“你个混蛋不别扭我可是别扭,谁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旧情复燃……咦……”君慈的眼睛瞬间开始放光,像颗小灯泡一样开始闪闪发亮,看着苏徵突然嘿嘿一笑说:“我怎么就忘记这个可能性了?”
苏徵当然知道她那小脑袋瓜一下子转悠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当即把她从春秋大梦中敲醒说:“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就算你不嫁给我,但是咱们儿子以后要称呼我什么?”
君慈顿时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然后毅然决然的看着苏徵说:“你,敲门!”
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于是苏大太子心满意足的开始敲门坏他们老子的“好事”儿。
开门的警卫员并不认识苏徵这位太子爷,询问了一番之后苏徵说:“请告诉你们首长,他儿子带着他未来儿媳妇过来看他来了。”
警卫员干脆利落的再行了一礼就又把这位太子爷和太子爷口中他未来的媳妇给拒之门外,想来已经是去通传去了,只是君慈等门一管立即给了他肩膀一拳愤愤道:“你这家伙的嘴巴以后能不能别乱说话?”
当着任何人都能说这种话,他脸皮到底多厚啊!
虽然被揍了一拳但是苏徵却似乎并没有悔改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也希望你能提前习惯嘛。”
不过看君慈气的直接不理他之后整个牛皮糖的劲头又复发,凑过去对她说:“你难道不觉得想要达到目的今天咱们两个就应该相亲相爱一次?”
虽然明白这家伙的别有用心,可是君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给他一拳头,坦白说她虽然有劝着爸妈离婚没错,也一点都不建议他们两个人各找幸福,可是基于她和苏徵都有了一个儿子的事实上,她是真的不想让君家和苏家两家再乱起来了。
这已经很乱了!
警卫员很快去而复返,开门之后又是一礼,然后才说:“首长请您两位进去。”
于是苏徵对警卫员微笑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的拉住了君慈的手,君慈被他握住的一瞬本想抽出来,可是一看他那微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翻白眼——顶着这么一张脸就请自觉一点好不好,不要随便放电,而且现在也根本没有任何电力可言啊!
这里似乎并没有几个人,一个大院子反而清净的可以,警卫员小伙在前面带路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君慈看了一眼苏徵小声说:“你爸爸每次回来都是先在这里住着?也太冷清了。”
“他虽然是每次回来都会在这里住上一天,但是他这些年每年回京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再加上每次又只是住一宿,所以根据他的性格应该除了基本的打扫和警卫之外就没多少人了。”
而且苏徵没说的是,他严格怀疑这地方是他老头曾经置办着用来和君忧结婚用的房子,反正刚刚他入眼一瞧周围这处处景色,有好几处看着都能在君家的院子里找到类似的影子。
再想想他当年置办这院子的时间,他会得出来这个结论也并非纯属猜测。
君慈只是点点头,她称不上细心,但是边走边看也觉得这院子看上去很舒服,所以说:“看上去你爸爸还是挺爱享受的嘛,这个地方虽然有点冷静,但是静谧幽雅,看上去也是用了很多心思的。”
苏徵听她这话就心道,要是你知道这是老头准备和你妈结婚用的房子,现在还会说什么?
被带到花园附近的花厅之后警卫员就在门外一敬礼,然后大声说:“报告首长,客人已经带到。”
“辛苦了,你先回岗位吧。阿徵你和君慈进来吧。”
苏徵一边拉着突然有点别扭起来没有进门意思的君慈一边说:“你今天喊我来这里有事?”
一点都没有儿子见老子的规矩,而等看到苏弦和果然在这里的君夫人之后他就轻笑了一下,对君忧点点头说:“君阿姨。”
君忧对他微微颔首,不过视线却落在了君慈的身上,之前苏弦也跟她提过苏徵可能会来,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徵居然会把君慈带来啊!她之前不是要送素素去那位学长那儿?怎么突然间来了这里?
别说她,苏弦的脸色都微微一变,看苏徵的眼神顿时也带了一点无奈。
其实今天他和苏徵谁都别说谁——他请了君忧没跟苏徵说,苏徵带了君慈没跟他说。于是两父子扳平,谁也别说是谁的错。
苏徵其实在发现君夫人今天在这里心中就开始猜测他家老爷子来找他是想谈什么,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君微那个问题,所以吧,他会拉着君慈进来存着的心……恩……
总不能一辈子人生最大情敌是自己的大舅子外带异母哥哥吧?
而以苏弦对他的了解对他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也是再清楚再明白不过,心里骂了一声小兔崽子但是也没辙。
君慈看了看君忧发现她脸色不是很好心里也别扭了一下,她就说不进来吧,你看现在这气氛尴尬的……可是嘴巴里还是在君忧回来之后第一次干干脆脆的喊了一声妈,又称呼了一声苏弦。
苏弦微笑着招呼着两个人坐了下来,然后对君慈说:“我今天本来是想和你母亲以及苏徵见一面,谈谈你们的事情,既然你来了就更好了,对于这混小子做的事,我这个做爸爸的也觉得面上无光,委屈了你这孩子了,伯伯给你道个歉。”
君慈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也弄了一个红脸,她还真没想到苏弦居然会说这个。
其实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苏徵他爸,可是和这位长辈也没打过什么交道,毕竟他很少在京城,而且她妈那点事儿……恩……
所以眼下虽然被苏弦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对于这位一上来就跟自己道歉的长辈也是有些好感,连忙说:“您不用这样的……”可除此之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尴尬的时候就见苏弦给了苏徵的后闹啥一下,说:“你这混小子跟你君阿姨道歉了没?”
苏徵顿时乖乖起身对君忧一弯腰:“君阿姨,我跟您道歉,这事是我没有负起责任,也希望您现在能原谅我并且给我一个负责的机会。”
靠!君慈瞬间囧了,这有点不太对!她可是没想到事情会一下变成了苏徵跟她老妈说要对她负责啊。
这……算不算是提亲?
虽然这家伙已经跟她外公面前提过这事儿,可是要明白他们君家终究还是她老妈说了算,是她老人家的天下,于是乎这一瞬间君慈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出了点问题,胸腔窒息,用从来都没有过的渴望眼神看着君忧,妈啊,你可不会就这么着就让这家伙顺驴下坡然后顺理成章的把我给踹出去吧?
君忧不动声色的看了君慈一眼,看着她那渴望的小眼一下子有了点想笑的冲动,君慈毕竟是被她捧在手心那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在发现她和君微互相喜欢那事之前,她对君慈也是各种纵容,可君慈因为他们夫妻不和的事情对她和孟轩两个人意见一直都很大,她已经是很多年都没见过她用这样撒娇的眼神看着她了。
就为了这一个眼神,也为了自己女儿的请求,再加上她觉得苏徵把君慈带来那点小不良居心,于是她慢慢的说:“你道歉我接受,但是要不要负责你还是要跟君慈去谈,而且孩子现在说大不大,可是毕竟也是一个聪明的很有自己见解的孩子,不能跟一般的小孩子一样看待,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她这轻轻一推却也没有让苏徵意外,毕竟他可没想到这事情会如此轻松的就能解决,可是就这么放弃也不是他的习惯,于是眸光看向君慈,对着那双带着点怒气又有几分懊恼最后还有那么一点隐藏在深处的羞涩的君慈说:“慈慈,你可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啊。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老公,好爸爸,一定会爱你一生一世。”
俗不俗?当然俗。
可是能当着自己的老子和自己未来的丈母娘这么脸不红心不跳顺带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说出来,这也已经是一种境界了,而就是这么俗的话,君慈却被他那双熠熠生辉灼热的看着她的桃花眼给看的说不出任何吐槽的话来。
她这个时候,的确脑子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家伙到底真的是洁身自好型呢,还是深藏不露呢?”
不过她现在当然没有什么答案,只是看着苏徵说:“我觉得这事情有点仓促,我还要想一想。”
同样是拒绝的话,不过却让被拒绝的男人没有任何意外,更没有任何的伤感,反而有的只是开心——比起来之前种种拒绝,眼下这已经算是半推半就了。
等推到最后,一定是推倒啊。
他有那个耐心,只是今天会做出来这种姿态自然也是做给自己的老子以及君忧看的……您两位到底是有可能旧情复燃也好,还是藕断丝连,再甚至是破镜重圆,现在我看您两位还怎么好意思。
苏弦都快气乐了,这混小子的心眼多,心机也多,可是当算计到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身上的时候他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不过……多少有点失望就对了。
苏徵一连串的反应自然是快到极点,也聪明到了极点,可是这快速的反应和小小的心机之下表现出来的自然是对他这个当老爸的不放心——不放心他是不是会出轨,会和许婉月离婚。
他不能算是非常古板的人,但也不能称得上多新潮——最少他跟苏徵这个儿子之间还是有那么几个代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父子两个很少交心,更不用说他去跟苏徵两个去谈他对他们现在的家庭的看法。
如果会和许婉月离婚,那他绝对不会等到现在。同样的,苏弦虽然听闻了君忧和孟轩两个人之间的不合,但是也觉得这两个人的婚姻并不会产生不可挽救的裂痕——如果要离婚,同样不会等到现在。
他今天其实只是想要了却一桩心愿,同时解决好君微的事情,但因为苏徵把君慈带来,这话题自然是没办法谈下去了。
总不能伤了这个孩子的心。
他转头看向君忧说:“我还没有见过那个小孙子呢,等明天让我见见怎么样?”
君忧看向君慈,她还是非常尊重君慈的意见的,而君慈刚尴尬的想说小鬼自己要赖在云长廷那儿……但是又觉得这虽然是大实话,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有那么一点推辞的意思,因此就看向苏徵。
四个人已经交换了三次眼神,以至于苏徵笑着说:“小家伙现在在他干爹那儿如鱼得水,是个有了干爹就不要爹娘的小家伙,今天刚到那儿,还撒娇说要呆几天。我看现在要把他从他干爹那儿现在拉过来给您瞧瞧也不容易,您这也有些日子没休假了吧?不如多呆些日子?”
苏弦闻言顿时沉思。
关于君慈在国外这几年的报告其实在他知道她和苏徵有了一个孩子之后,那报告就到了他的手里,对苏徵口中的那个干爹也不能说陌生,不过现在听苏徵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快。
虽然只是从照片上看过那孩子,但是从来没有溺爱过苏徵的苏弦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子非常喜爱,或许是因为他身上苏徵和君慈两个人的血统,也或许这是某种补偿心理的作用,再或许因为是隔辈亲是常态……但是他是真的想见一下小家伙。
因此他难掩失望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那一瞬的落寞看的君忧和君慈母女两个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苏徵瞧着他老头居然会失望到这个程度,当下就说:“我不是都说了让您在京城里呆几天,每次回来都那么短也不知道您那假期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虽然是冲着苏弦说的,可是君忧明白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苏弦和许婉月两个人的混匀状态她也是早有耳闻,但是现在听大苏徵这么有些埋怨意味的话,她多少心里还是惋惜了一下。
这男人,曾经爱她,或许现在依旧爱她。
她曾经爱这个男人,现在或许也依然爱着。
可是不管曾经还是现在,不管是爱还是不爱,他们两个人终究都还是走不到一起去,却也都弄的一样失败——自己现在的家庭都是不成样子。
她端起茶轻啜了一口,然后看着苏弦说:“你儿子说的也是,不如多留几天吧,过些日子君微和白家解忧丫头可能也会商量婚事,虽然说要结婚怎么也要等君微的身体好了,可是左右你也是个长辈不是?”
这话说的非常隐晦却也有那么点漏洞,苏弦和苏徵两父子自然听的清楚明白——你是君微的爹,他的婚事就算不需要你过问,但是你在京城也不为过吧?
可是落到君微的耳朵里这丫头直接有点奇怪了,难道君微订婚老妈觉得苏弦来会好看?他们不是从不在一个场合碰面的?
还是说今天他们两个人突然讲和了?
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君慈这小脑瓜再怎么不灵光也不会再去琢磨君忧和苏弦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可能了,毕竟刚刚苏徵那混小子做的太绝了……
都做的连她都能看的出来,就更不用说她那看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妈了。
苏弦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微笑着说:“我考虑下吧,但是毕竟身处要职,假期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因为这理由无从挑剔苏徵也只是挑了下眉头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自己老爸的眼神就没那么客气了。而苏弦也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也给我差不多收敛一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了?
而君慈却因为苏弦刚刚的笑容看的有点恍惚,坦白说苏徵很像他爸爸,也就是说她现在看着苏弦的时候总觉得当时光再过二十年,四十多年,苏徵就会变成苏弦的模样,而君素到中年后也或许是像他这般,笑容轻而柔和却能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是有说服力会影响人心的微笑。
尽管……你明明知道他嘴巴里说的是借口。
这样的感觉她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有,可是上一次是谁给她这感觉来着?她觉得有点想不起来了,总觉得微妙的熟悉。
苏弦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君素的事情之后,君忧就表示今天要回去了,而且顺带看了君慈一眼。
君慈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她一说也就微笑着表示要回家,而苏弦也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挽留,而是和苏徵一起起身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外——因为君家的司机正在等候,所以他们两父子自然是不用将她们送回玉泉山。
等她们母女两个乘的车驶离了视野之后,苏弦猛然转身对着苏徵的脸就是一巴掌。
声音既响又大,而且以他的手劲苏徵那张已经带了不少淤青的脸在红肿上几天是再正常不过。
苏徵其实可以躲过,但是他却硬是不闪不躲的接了这一巴掌,甚至那冷漠疏离的眼神都并没有透露出分毫的不满或者愤怒,平静的像深海的水。
在门口给了儿子一巴掌的苏弦看了一眼有些胆战心惊的警卫员,对苏徵说:“跟我进来!”
苏徵不缓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反而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等走到内院苏弦停下来脚步,背对着苏徵问:“你当初做了那种事情怎么就没有去美国?就那么放心?你这几年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担心?”
他不满的并不是儿子对君慈下手,不满的只是苏徵这几年的作为。
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就不应该不负责,不管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爸爸,也从没教过让苏徵这些道理,今天这一巴掌打下去他应该理亏,但是他绝对不会后悔挥出这手。
他蓦然转身,看着苏徵说:“甚至还有文雅,你既然不喜欢她又答应你妈妈做什么!”弄的一堆烂摊子,君慈那丫头不答应他的求婚也绝对有人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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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所谓父子【二更
对于苏弦的这一巴掌也好,还是他这一番训话也好,苏徵一点都没有跟他去顶的意思,更没有说什么你和君夫人之间怎么怎么样居然还教训我。舒榒駑襻
他知道自己家老头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戳中了他心窝最心虚的地方,所以错了就是错了,他这一巴掌是早就应该挨的,只是从君老爷子从孟轩再到君微都没有动手,反而给了他这一个解脱的是自己家的老头。
老头也果然是老头,最少明白他的心。
苏弦看着他静静不语的模样反而心里难得有些心疼,飞扬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掏出来打火机和烟抽出来一根点燃,一边抽一边看着沉默的他说:“我不是一个好老子,也没给你做什么好榜样,可是你现在也是有了爸爸的人了,我觉得很多东西我不用跟你说你也应该能明白,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哪怕是后悔也不可能挽回。”
最后一句语带双关,苏徵听的清楚明白。
他表情不变的看着正在抽烟的苏弦说:“您这是要跟我说,您和君夫人之间早就是过往?还是要跟我说你和母亲之间的婚姻状态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过往也好,没任何关系也好,他都不会信任何一个字。
他自己也是男人,当然明白对男人来说初恋到底是什么含意——这辈子不管怎样都会在心底落下一个影子的女人。
可是也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他能谅解苏弦。他的母亲让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有些避之不及,总是敷衍,而更何况是他呢?
“我是要跟你小子说你如果没能把握住机会赶紧把君慈娶回家,你会后悔。”小辈们之间的事情他们就算是再不怎么插手,但是也不能说完全不了解这一群小子都在想什么。他对儿子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燕雪漫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听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苏徵再抱着以前的那种心态去面对君慈,他觉得哪怕他把君慈娶回家也要小心人家姑娘踹了他。
“……我还以为你会说如果我没把握机会你会和君夫人重燃旧情呢。”所谓没大没小的典范不过如此,刚刚被抽了一巴掌的苏徵表情平淡的说出了这种肆无忌惮的话。
可那位当老子的听到儿子这么说居然也没见怎么恼怒,反而只是哼了一声:“我觉得你这家伙所谓的喜欢还不够纯粹,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当年你就不会把她放走了,就算是她走你也大可以追,我还真想不通你都继承了我什么……”
好歹当年他纨绔的时候也是有名的清场高手,可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像是缺了一根筋?
可对他这种话苏徵只是轻描淡写道:“那还用说嘛,当然都是让君微继承去了呗。”
苏弦夹着烟的双手顿时都抖了一下,看着苏徵的眼神那是一个无奈,甚至还有点手痒痒——再抽这小子一耳光怎么样?
当然他不过只是冲动了一下,并没有动手,只是哼了一声说:“你今天是故意带君慈过来的吧?”
“这可不是,我本来还只是想带她过来一起说说话,不过在门口看到了君家的司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请了君夫人,既然你没跟我说,那我也没告知你是咱们两个扯平了。”苏徵摸了一下现在还在持续发烫是脸颊,光看这腕力他家老头子身体绝对不输给白无忧啊,估计再让他气几下也没事儿。
苏弦看了一眼他那开始肿起来的脸皱眉说:“还不去冷敷?”
他儿子只是一摊手:“这里我不熟。”
于是这当老子的开始牙痒痒了,他觉得他的两个儿子里,君微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而他上辈子则是一定欠了苏徵,不然怎么会反差这么大?可是还是有点舍不得的领着那小子找到了厨房,然后在厨师惊讶的眼神下讨了一个冰袋用毛巾包起来让苏徵捂着,然后把苏徵领会到了花厅里,眼下只有父子两人,什么都能说了。
苏弦依然抽着那根烟说:“君微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别给我打那么多的马虎眼,我是问你真心话。”
苏徵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也不看他看着天花板说:“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你能耐得住我妈就行,你们这事儿我是不掺和。”怎么省心他就怎么来,以及,老头,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在挖坑?
什么叫做问我怎么看,这是让我战队呢还是战队呢?
依着他们家老太爷那意思显然就是要让君微和君素两个都认祖归宗,但是这样一来他老妈能受得了才怪了,他就算是再不孝也要体谅一下她心情吧?以及……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苏弦说:“老头,你要不要和君微见见?我觉得你们两父子也应该有的谈嘛,何必先问我。”
苏弦顿时有点头大,这个跟他玩心眼的小子,这个时候就是不说一句实话。可是他还真没辙,看着他说:“老爷子怎么跟你说的?”
“没怎么说,意思里足足的就是让姓君的改姓苏,我觉得要是真的这事儿传到了君老爷子的耳朵里,他老人家估计又要血压飙升去疗养。”说到这里苏徵就看看他家老爷子还有那么点……恩,幸灾乐祸。
原本要头疼自己儿子的只有他一个,现在他还有了一个作伴的,而且基于这难度还远在他之上,所以哪怕是自己的老子他觉得也可以先乐一下。
看他那虽然脸都成那样了还能得瑟起来苏弦顿时气哼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小子就是一个能把死人都气活的主儿!”
“别这样说嘛,你儿子我可是觉得给你的是建设性提议,你还从来没跟君微正式打过交道吧?去看看他吧,我估计他也不会在家里,反而会回医院。还有,君夫人和孟先生似乎有离婚的打算,我不知道这对你是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我的立场你明白的。”
离婚?
苏弦顿时一惊,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这反应看的苏徵顿时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老头子听到这消息就算是不把高兴写脸上也多少会那什么一下,可是现在这模样是怎么回事?
他顿时纠结了,问他:“老头,你这脸色怎么回事?”
苏弦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今天会在君慈和君忧的面前夸张成那样,原来根源是在这里。
他揉揉自己的眉心,坦白说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这消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爱一个人难道不是盼着她越过越好吗?而且根据他对君忧的了解,她当初会嫁给孟轩就绝对是想跟他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也不是为了宽慰他们家老爷子的心。
毕竟君忧的特立独行跟一般女人可是不一样,不然又怎么会被他看到眼里?
而孟轩对君忧的喜欢那绝对是不用多说的,他和君忧两个人蜜里调油的那段期间,孟轩甚至还拉他出去喝过一次酒,酒量比起他只是一个零头的当年的孟老师指着他的鼻子跟对他说,一定要让她幸福。
将心比心,他懂孟轩。
所以听到这两个人一下子闹腾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他还能坐得住?还能高兴的起来?当即又给了苏徵的脑袋上一下子,瞪着他说:“你这点觉悟比起来燕家那个老五还是差了点。”
燕雪漫和他是平辈而不是小辈,虽然有相当的差距但是说起来还是喜欢直接称呼燕雪漫的辈分而不是名字。
苏徵的脑袋今天已经被他问候了两次,脸上又有一次,他当下皱眉说:“你要是心里不舒坦也别那我发火,据我所知这应该是孟先生的意思,而且君慈也是大力赞成,我想……君家人也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分开比较好一点。
”胡闹!“苏弦一拍桌子,上好的黄梨花木的桌子上的碟碟盘盘瞬间跟着弹了弹,接着就看着他一脸怒容的说:”你们又知道什么,她那个脾气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孟轩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过那么多年!“
苏徵顿时愣了,喜欢?君夫人喜欢孟先生?他看着自己的老头觉得有些懵懵的,他没听错吧?
”算了,懒得跟你说,你小子是不会明白的。“苏弦直接把烟蒂拧灭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因为君微和君慈的事情?“
他想了想那两个人之间开始跨国分居的时间,得出了一个结论。
苏徵点点头,这的确是因为发现了君家两兄妹之间那点微妙之后的事情了,他当时是受益者……好吧,很快也把到手的机会个放了。
他看着他家眉毛还是紧紧皱着的老头子说:”你打算做什么?“
苏弦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就你小子也是我儿子,真笨。
苏徵忍着火气开始转了转脑子,既然知道根结是在君微的身上,他不会是想要跟君微谈谈吧?啧,那他还真期待了。
”你回头帮我约孟轩,我要跟他喝酒,地点就这里好了,时间你定。“苏弦说。
苏徵顿时讶然,请孟轩?他们两个情敌喝酒?
您还真是打算挽救一个家庭啊?
苏弦瞪着他说:”你小子给我听见了没!“
”是是是,听见了,听清楚了,今天我就跟人家打电话然后约明天好了,你今天回不回家住?“他看着他老子,然后把拿着冰袋的手换了一只,一直一个动作他也会别扭。
苏弦看着他的脸底气有点不足的说:”那个啊,就不回去了吧。“
”你不回去也要给我回去,今天我住这里好了,反正我可不想顶着这么一张脸回家。“
苏弦不禁气闷,这到底谁才是老子?这小兔崽子说话还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看到他那张脸……算了,也的确是有点不适宜回家。
※※※
君慈跟君忧两个人之间很久都没有这么靠近过了,两个人彼此就咫尺,好像一下子就能碰触到对方。
本来君慈觉得不知道要跟君忧说什么还是一路沉默到家比较好,可是让她觉得意外的反而是君忧先跟她说了起来:”慈慈,你觉得苏弦怎么样?“
这问题也一下子就让君慈囧了起来,你该不会等我回答完就告诉我他就是我的继父人选吧?虽然觉得正常人是做不出这种事情,可是奈何君忧在她这个当女儿的心中那也从来都不是正常人,于是说:”我也不知道。“
君忧只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一般,淡淡的继续说:”比起苏弦的话,苏徵身上还是有那么一点许婉月的影子,对比来说还是成长的一帆风顺了。“
这话让君慈顿时觉得奇怪,就苏徵这样在她老妈眼里居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而且似乎还把这原因推到了许婉月的基因遗传身上去了。
看着她还不太明白的样子,君忧说:”苏弦当年是典型的废二代,在家里也排老二,当年有一个比现在的白无忧还耀眼光亮的哥哥,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君慈摇头,然后脑子里想了想白忘忧,可觉得白忘忧虽然很少跟人交心但是也称不上什么废材啊……
她有点对今天这位好感还是不少的苏伯伯能”想当年“。
”怎么说呢,苏弦当年简直就是纨绔中的纨绔,走鸡斗狗是没做过,但是没事儿熬鹰打猎飙车泡妞都是没少做过,还不会打架。我刚见他那一天他还和一个女人在酒店的床上躺着,那天他大哥死了。“
君忧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君慈的心一点都不平静……那个,妈,咱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
君忧只当没看到她那表情,继续说:”可是过了不到半年他就去了前线,再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战斗英雄了,而且他厌恶当兵,比起用拳头来更喜欢用脑子,所以他当年想出国学习,也想将来从政,只是你看都没成功,但是他现在做的也不差。“
君慈心道,那何止是不差?咦……她突然看着她妈说:”您的意思是说苏徵真的太顺了?“
”他当初就不应该从商,苏老爷子当时也是太惯着他了,也可能是补偿心理吧,要是当年的苏老爷子能打断他两条腿再接上也不会让他出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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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对男人最高的赞誉
“左右你今天下午是不想去学校了是吧?”燕夫人没辙的皱着眉看着燕姿说,心里却已经盘算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小姑给请过来了。
燕姿虽然敬她也怕她,可是这么一张泪眼汪汪的脸看着她的时候,她还真没什么抵抗力。而她那位曾经是燕家唯一的女孩子的小姑对这个侄女可是唯一一个能下的去手的。
不过基于她那小姑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且眼下又不在京城,为了这么一个丫头再把人喊过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看向了燕中将,意思很明确——你是一家之主。
燕中将对这个时候家主之位又回归到自己身上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可又不能让夫人生气,再加上小丫头逃学什么的还是为了这么一个原因他也不高兴,当然了,心里也没少埋怨老幺——都是你个混小子,丫头才多大点你就想着给她介绍对象啊,你就不能想想让她怎么学好?
可是他这当大伯的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心肝宝贝的侄女的心性,指望着她用功读书是不可能的,指望她安稳的被家里安排着出国也不可能的,军校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燕家是将门没错,可这丫头可不是白解忧啊。
于是他也觉得自己家这个小丫头的未来是个头疼事儿,高不成低不就也没关系,关键是……嫁人。
可是全家人都没想到这丫头在这方面居然觉悟还挺高,谁一开这玩笑立刻双眼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看着你,让他们这些长辈那是一个哭笑不得——这丫头是真的觉得他们一家子人碍眼了?不然就是缺乏家庭温暖?不然怎么这么想嫁出去?
可老幺那小子明明知道这丫头的德行居然还主动提起这茬,这不是想找抽?
可强硬的对待家里的丫头是没用处的,就跟他们家四丫头说的一句话一样:“花痴是没药救的。”所以燕中将他平缓了一下心情然后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的微笑,看着丫头说:“丫头,你跟我说说看你怎么就这么对你小叔说的事儿上心?或许也是一个不着调的家伙呢。”
所谓近墨者黑,雪漫那小子身边都是什么人呢……啧。
这一点他可就和自家夫人的看法不同了,总觉得自己家老幺的种种劣迹身边也没几个好人,事实上基本上圈子里数得上号的下一代他眼睛里就容不下几个,典型的严于律己更严于律人。
燕姿一听她大伯这话瞬间乐了,掏出来自己的手机解锁,然后递过去给她大伯看。
燕中将眼力还真不错,一眼就就看到上面那男人不是这圈里的,不过正喂着的小鬼反而……他看向自己的夫人说:“夫人,你看看这个小子你认不认识,我怎么觉得眼熟啊?”
燕姿不知道她大伯说的是君素还以为说的是云长廷,瞬间更是来劲,双眼灼灼的看着她大伯母,以至于燕夫人既是无奈又是好奇的接过来手机看了一眼,可一眼看下去就忍不住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在燕姿满心紧张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老公说:“上面这小鬼如果没弄错的话就是苏徵和君慈的孩子吧?还真和苏徵的小时候一模一样呢,真是神奇。”
燕姿顿时有点着急的说:“谁让你们看小的啦,人家是让你们看大的,大的那位大叔!”
燕中将其实刚刚也有打量了燕雪漫,他还真承认是一个看上去非常顺眼的男人,对小孩子也挺温柔,看上去倒不像是个胡闹的纨绔,可是话又说回来——只是一张照片又能证明什么?
嘿。他可不觉得一张照片就能判断一个人。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但是让当爹的看女婿那可就……这和婆婆和儿媳之间永远有一场不会结束的战争是一个道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嘛。
燕夫人听得小丫头这样说倒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看着照片上的人说:“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京城里的孩子。”
这判断一出燕中将就吹胡子瞪眼的说:“那还提什么,算了,这事儿我可是不同意,回头我跟你小叔谈谈去。”他可不能让雪漫那小子把他们家小公主就这么就给“嫁出去”,这才多大啊,他看的跟个心肝肉一样的小丫头就要嫁这么一个家都不在京城甚至都不知道干什么的小子?
自己家姑娘的一堆毛病他们纵然清楚,可也不会觉得怎么样,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嘿。
燕夫人看他那着急上火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怕将来丫头嫁的远,又看燕姿听他这么一说双眼里就含着泪包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当即也吓了一跳。这丫头的性子调皮的很,脸皮也厚,装哭的次数数不胜数,可真这么双眼含泪却是从懂事之后就屈指可数,当下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说:“哭什么啊,这不是都没见过,甚至还不知道底细?回头我跟你小叔好好谈一谈,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顺带又看了一眼自己老公说:“雪漫又不是不疼丫头,你着急什么,回头问问不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燕姿接过来她递来的手机有点哽咽的说:“人家就是喜欢他嘛,一看就跟咱们家的人不一样。”
这话一出燕中将瞬间无言以对,满心悲催,什么叫“一看就跟咱家的人不一样”?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看这男人就跟咱们家的男人不一样?
燕夫人也跟着被这句话逗乐了,笑着说:“不过只是一张照片你就能确定了?不过你刚刚也喊大叔,这人看上去虽然不错但是和你年龄差距那么大,也不知道你小叔是怎么想的。”
“才不是!只有小叔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这可是最让我喜欢的类型了!”温柔大叔多美好啊,将来一定是好老公好爸爸,才不会跟他们家的人一样动不动吹胡子瞪眼的。
呃,小叔不在内,反正她要是跟小叔没血缘关系也早就拜倒在她家小叔的军装下了。
燕夫人顿时叹了一声,她还真不知道这小丫头喜欢什么样的,反正现在跟她再谈下去也只能让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于是当下就把这事儿放下不谈反而拾起之前的话题:“今天就由着你了,明天你要是再敢逃学我就让你姑姑回来管教你,听到了没有?”
燕姿一听自己不用去上课了顿时开心了起来,眼中刚刚的委屈现在早就不见了踪影,当下蹦跶起来对燕夫人和燕中将说:“好好好,我明天一定会乖乖的去上学,现在我先去一下楼上啊。”
她才不要等大伯和大伯母两个人跟小叔“谈话”咧,想也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一定是会把小叔给批评一顿,然后让小叔放弃介绍那个温柔大叔给她,她才不会傻傻的等。
于是等说完她就跟兔子一样赶紧的蹿上楼梯,看她头也不回的欢脱模样燕中将哪里还不知道她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声,气闷的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一边点燃一边说:“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越是捧在心肝上的越是让你左右为难。”
燕夫人哪里不知道他这是看着在说燕姿其实心里放不下的还是雪漫?刚刚看到那个神似苏徵的孩子一定又让他心疼了吧?心疼就说呗,还要面子的不肯承认,非要拐弯抹角……
可是燕夫人也的确是明白他那心情的。自己也看的跟儿子一样的小叔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一直感情那么好……居然最后没这缘分。
所以啊,缘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还真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更猜不着,恨不下。
她那双温柔的眸子染上了一点笑意,走到中将大人的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责怪他抽烟,只是轻轻的说:“是那丫头没那个福气,咱们家雪漫是最好的,怎么可能没人识货?”
可虽然是这么说着,她也明白,对燕家的男人来说这个世界上重点不是有多少花丛,而是有没有他最倾心的那朵花。
他们要的从来就是唯一。
燕中将轻轻拍拍她的手,另外一手夹着的香烟袅袅上升的烟雾遮了他的眼,让他有些眼睛都跟着氤氲了起来。
原本啊,原本是老爷子说好了要给他们雪漫当媳妇的丫头啊。要是有那缘分的话,或许那么大的孩子就应该是像他们家雪漫那样了……
所以又怎么能会甘心,不难受?更别说……去想雪漫的心情。
“这事儿啊,回头给老爷子打个招呼吧,雪漫都到家了,瞒不住他的。”他轻声说。
这事情自然是只能拜托夫人,有她就能安抚老人家的情绪,也不至于让最好脸面的老爷子当场暴跳如雷血压突升。
“好。”燕夫人温柔的说。
没被他握着的手轻轻的一下下拍着他的肩膀,嘴巴带着微笑,可眼睛中却泛着点点雾气,她懂啊。
※※※
身为家里最没规没距的一员燕姿出入燕雪漫的房间自然是不会敲门的,于是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卧室中空无一人,而浴室中则隐隐传来水声,想来是燕雪漫在洗澡。
她顿时高兴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家小叔的那点破习惯——在家里洗澡的时候从来不会把要换的衣服拿进去,出来的时候能披着浴袍就是不错的了,下面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看到她然后吓一跳也不是没有过。
当然了,多半也是哭笑不得的念叨她几句,豆腐早让她用眼睛吃了无数次了,反正每次都很好吃,何必介意多看来几次?
她这么想着在床上坐着乖乖等着,心里还在猜测着燕雪漫出来的时候到底是穿浴衣还是下面围条围巾,不过这么想着想着就突然有些东西变了。核心思想还是一样的,只是人物却已经从燕雪漫变成了云长廷。
或许是因为一脑补就停不下来,也或许是思考是太专注太认真,以至于燕雪漫打开了浴室门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而燕雪漫推门看到她之后就翻了一个白眼,这没羞没臊的丫头!
他看着自己穿的浴袍心里庆幸了一下,然后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走向衣柜,顺带对那边明显走神到不知神往何处的丫头说:“你发呆完了没,给我先出去五分钟。”
他这一出声当即吓了燕子一跳,一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边惋惜的看着他说:“小叔你今天怎么全副武装?”
她小叔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当我没你免费看光过多少次了?”看到她在下面还不长记性那他就是猪脑袋。
“嘿嘿,小叔你变小气了哟,让人家看两下又不会怎样,而且身材真美好不秀出来多浪费啊!”
燕雪漫一边从衣柜中拿出一套休闲装丢往床上一边瞥了她一眼说:“听好,先给我出去,不然你今天求我什么都没用。”
他哪里会不知道小丫头片子这么积极的跑上来的用心?左右还是他家云兄魅力大呗,一张照片就让小丫头神魂颠倒的找不到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事实上他都有点觉得自己的大嫂和三嫂的嘴巴太快了。
这事儿你们当长辈的知道了就算了,何必……算了,也是他没有先交代清楚。
燕姿一听他发话的语气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而且燕雪漫虽然宠她但也是有原则的,说出来的话也从来不打折扣,说了让自己出去要是不听话绝对从他嘴巴里掏不出那个大叔相关信息的一个字眼,于是乖乖的起来说:“我在外面等你哟,你换好衣服喊我。”
燕雪漫头都没回,只是对她摇摇手。
燕姿刚一出门燕雪漫就头疼的叹了一声,云兄,我怎么突然觉得给你找了个不小的麻烦呢?根据他对这丫头的理解,云长廷不管是脸还是身材还是性格还是气质全都他妈的对她的胃口,这下好了……
所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为了省麻烦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的结果就是他现在不能找个其他人来祸害——比如楚采什么的。
这家伙也是要脸有脸,要气质有气质,当然了,那身材有点弱不禁风在他们家看上去是不怎么合格,可是小女生应该好这口,他觉得如果不是昨天给了她那张照片今天还能用这家伙敷衍一下,可现在好么。
云兄,算我对不住你了,回头大不了让你祸害我一次。
想到云长廷那天说过让他当妹婿这回事儿他就没那么心虚了。
于是燕五爷换好了衣服之后打开门就发现门口有人站岗,一见到他就笑容灿烂到不可方物,看着他就差抱大腿了。于是他无奈的对那表情特别“狗腿”的看着他的丫头说:“进来吧。”
五爷他一边进门一边说:“我先说好了,照片上那个家伙可是有喜欢的人的,我说要给你介绍也没存着现在就给你介绍的心思。”等走到沙发上他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脸色已经勃然大变的丫头叹了一口气说:“是你知道的太早了。”
他们家果然瞒不住消息,一个个都是八股积极分子。
燕姿听了云长廷有心上人这种话当然不会高兴,基于他们家男人都是“三从四德”好到不能再好的男人,以至于她对男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种事情还真有点恐慌感,乖乖的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燕雪漫小声说:“那个,人家喜欢他吗?”
燕雪漫顿时苦笑,还不算笨嘛。
燕姿看他这样就知道一定有戏,毕竟要是云长廷和喜欢的人两人相亲相爱蜜里调油她小叔也绝对不会想给自己介绍,那显然就是温柔大叔现在被人甩了但是还没走出来……咦,这境遇和她家小叔反而有点像了。
想到这她也算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因为燕雪漫一向宠她,她知道小叔不会放心里去,这个时候也不问她的温柔大叔了,反而心疼的看着燕雪漫说:“小叔,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君慈啊?”
燕雪漫当时正打算来根烟,听到这话拿着打火机的手都抖了一下。
除了这丫头,整个家里就没人会问他这种话了。不过也只有丫头的面前,或许他才会回答这个问题。
蓝色火焰将雪白的烟身点燃,在火星一闪的同时,叼着烟的他咧嘴笑了一下,在家人面前放下傲气柔和了许多的眼睛看着心爱的小侄女说:“是啊,就那么喜欢。”
说完他就顿了一顿,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后悔——老子似乎没跟慈慈这么说过吧?
苏徵,你小子欠我大了。
脑子里也同时生出了一个念头,他先按在心里,看着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燕姿他笑了一下,不就是承认了喜欢她,这小丫头片子用不用这么吃惊?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燕姿现在的心里的确不怎么好受。
怎么说呢,每个小女生从小到大的成长中都很容易把一个男性的影子放进心里,未必是小学同桌,也未必是曾经欺负自己的某某,有可能是爸爸,哥哥,再或者……她的小叔。
燕雪漫的优秀根本是不用语言去赘述,在燕姿的成长过程中虽然很明确两个人是叔侄,自己不可能嫁给小叔,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傻话,可是在她心里她的小叔的确是特殊的,最好的。
她欣赏天下所有美男,但她总觉得有一个人一定比他们全部都要好。
这是她的小叔,燕雪漫。
所以亲口听燕雪漫说他那么喜欢君慈的时候,哪怕早有准备知道答案一定是这样,但还是会单纯的难受。
燕雪漫看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中泛滥着的雾气几乎是瞬间弥漫全眼,大大的泪珠落下,他一下愣了,然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抓着桌上的纸巾站起来凑过去给她擦泪。小女生的心思太纤细,他并不明白丫头是为什么哭。
是为他失恋?
还是为他……失恋吧……
他还真没其他答案,可是看着这一颗颗泪珠落个不停,和以往光打雷不下雨完全相反的哭发反而安静的没有去安抚她,只是不停的帮她换着纸巾擦着泪珠,甚至他的心里还有点变体的小得意——他的小侄女或许是心疼他呢。
他得意的只是这个事实,却非是自己的失恋造成的原因。
“丫头,没白疼你呢。”他轻声说,平时说话的时候多少带了一股子傲慢和命令式语气的他声音放轻柔的时候,那声音看成款款温柔,杀伤力+max。
而被他这样抚慰的小丫头还是没什么声音的只是落泪,燕雪漫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明白“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真意,何止是水?简直就是山洪泛滥直接要冲垮他的心。于是……云兄,你就牺牲一下吧!
“我说咱别跑题行不行,刚刚你不是还在问我那位温柔大叔?你要是不感兴趣我可就不告诉你了哟。”他抚摸着这丫头的发丝说。
以前想让她把头发留长简直全家女人都费劲了浑身力气,可这丫头上了高中之后就自己开始留长了头发,这也是一种成长的标志吧?再加上那小模样……其实他们家燕姿也是一个美人呢。
燕姿抽了两下鼻子,夺过来他手上的纸巾说:“谁让你突然这么那么说话啊。”不然她怎么会哭。
什么叫他那么说话?燕雪漫顿时无语,他刚刚分明只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好不好?小丫头蛮不讲理满脸泪痕的时候跟她争辩一定不会赢,于是高高在上的燕五爷现在没出息的选择了“认错”。
“对对对,咱们的小公主说的对,都是我不好刚刚说错了话。”他就不应该说实话。
燕姿哽咽着用泛红的犹带雾气的眼睛看着他说:“才不是,你是不应该用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说。”
……他刚刚的表情和语气怎么了?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女人心从来都不是男人能琢磨的,于是燕雪漫觉得他们可以继续把话题放到那位温柔大叔上,对丫头说:“你嘴巴里的那位温柔大叔跟我其实是同命相连,这么说吧,他是君慈在美国的学长,然后是你看到的那个小鬼的干爹,所以……”
他说到这儿也觉得有点微妙的看了一下燕姿的脸色,果然见小丫头的脸色一黑,他顿时苦笑,明白了一个事儿——慈慈,你在我侄女这里仇恨值现在应该是满分。
“反正这种事情就是缘分,你那位温柔大叔叫云长廷,云朵的云,长长久久的长,廷么……朝廷的廷?应该没错吧?”虽然不是文盲但是脑子里也对那个廷字没什么概念的燕五爷也迷茫了。
燕姿听他这介绍的调调忍不住吐槽他:“小叔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当年到底多不爱读书啊。”
她小叔非常理直气壮的看着她说:“所以小叔我就是一个前车之鉴,燕姿同学你的大学还是必须要读的。”
燕姿顿时失笑,抱着他的腰让把脑袋埋在他胸前小声说:“所以是君慈不识货。”
她那么好的小叔啊……看上去那么温柔的大叔啊……
不对,这形容怎么那么怪呢?算了,或许那位温柔的云叔的确是比她家小叔的年纪大呢。
“所以我原本就没想现在把云长廷介绍给你,不过有跟他提这件事情,所以你现在还是给我消停着点吧,我总觉得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你也太小了。”
太小?燕姿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看着他一挺胸说:“人家哪里小了?”
燕五爷他顿时一个没忍住,手都有点痒了,这丫头是真的越来越会气人了,不过他还是顺带瞄了一眼,然后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还算有理,看那发育还的确是……不小了。
看他不吱声燕姿就得意一笑说:“好男人呢可是越早下手越好,你觉得他人好,可是谁知道有没有别的人也在惦记着他啊,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要做个长远打算,小叔你就帮帮我嘛~”
那声音一放软一拉长各种撒娇,燕雪漫只觉得头疼——他刚刚用他云兄来转移话题的时候就有这个觉悟了,可是虽然云长廷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是能看上他家这臭丫头的几率那显然是微乎其微,于是他扶额说:“我可是说明白啊,云长廷要是看不上你,你可不能给我哭死苦活的,人家可是一直喜欢君慈。”
说到这儿他还真觉得这个时候介绍给云长廷还不错的一个原因了——他心里有人啊。
有这个原因在他家丫头就算是被拒绝应该也不会太伤心。
可是他这念头显然燕姿也是明白的,哼哼了一下瘪瘪嘴说:“我当然知道能让你说介绍给我的是好男人,不过话说回来,我是颜控又不是花痴,这还是有区别的好不好,反正我现在只是对他的形象感兴趣,或许不会喜欢他的内在咧,反正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其实是小叔你啦。”
“最好是。”燕雪漫忍不住笑了一下说。
要说没人追求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这辈子从女人那边得到的赞誉中能让他觉得跟现在这样开心的却只有眼下,被自己家的小公主给了这样高的评价,其实他也是可以得意一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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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为看我是歌手总决赛没更新,求别打脸……
林粉多年,所以看到最后看到那结局我自己已经想抽自己了,这结果哪里值得我耽误更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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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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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所谓相亲
102 所谓相亲
相亲?
燕中将一听就一肚子火气的看着燕雪漫说:“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呢,好端端的给这小毛丫头介绍什么对象,她才多大啊,难道我们燕家的闺女还嫁不出去了?”
听得自己家老大这么着一脸着急上火,燕雪漫却毫不在意的看着他说:“我看人的眼光你就这么信不过啊?还是说你连咱们家这丫头的脾气都不清楚?分明是个花痴,找个放心的人让他们交往有什么不好?而且就算是不愁嫁,可是我介绍的这个人家能看的上她还真是我们家烧高香了。舒榒駑襻”
不过虽然表现的各种不畏强权,但是燕雪漫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昨天真的有点脑抽了,就不应该对那丫头的撒娇投降,而今天虽然被她狠狠的安慰了一下顺带给了好几个赞誉,可是女人的甜言蜜语是能随便听的吗?
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眼下不就是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他看向他家大嫂,您总是应该明白一点的吧?
燕夫人当然明白论起来关心燕姿那丫头他可是不输给人,平常又从不夸人的他又能说出来刚刚那一番话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当下对老公摆摆手,然后又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一边要多淑女就多淑女的燕姿,心里也多少明白那小丫头是真的被燕雪漫介绍的那人给迷住了眼。
燕夫人自己膝下有两个儿子,燕雪漫也能算她半子,跟小辈打交道的经验自然是丰富无比,也明白燕姿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如果是坚持反对这小丫头也许真会闹给他们看,多不值得?
而如果跟燕雪漫说的那样或许也真有见一见的价值,只是……万一人家真瞧不上他们家的傻丫头怎么办?
“既然你说要相亲,我觉得见一见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你小子是想把人家请到咱们家里来呢还是想在外面约时间?”坦白说她还真有些想要见见对方,不太放心把事情交给燕雪漫一个男人处理。
毕竟男人哪里能懂女孩子的心思?
燕雪漫听出了她话音中的意思就无辜的摊摊手说:“人家是美国长大的,您要是想玩传统相亲估计人家会不自在,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与其相亲,不如相见。让丫头跟人家见一下再说。”
燕夫人沉吟了一下看了一下燕中将,中将大人绷着脸看着燕雪漫说:“你真的觉得人不错?”
燕雪漫笑了一下,他明白他们家老大心里不太舒坦,安抚他说:“这个么,反正是比白家的要内敛,比我文雅,比抚琴那小子脑袋不差啥,但是身体可就好多了,就算是比起来苏徵……苏徵他儿子可是嫌弃苏徵嫌弃的厉害,云兄可是堪称模范爸爸。”
中将大人瞬间无言,都把自己和其他三个小子一起拉出来对比,他才不信自己的弟弟会平白无故贬低自己也要抬高别人,于是索性挥挥手说:“这事儿随便你了,我不管了。”
刚刚还一副淑女模样的燕姿瞬间兴奋的蹦了起来,跑到燕中将身边抱着他的脖子说:“大伯大伯,你果然最开明了!”
她大伯心中苦笑,是不是不让你去就是一个不开明的老古板?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之后,燕雪漫花了不少时间去陪他家老爷子,燕老爷子见到小儿子之后的欣喜和各种互动先且不提,等他把自己家老爷子哄高兴之后看了看时间琢磨着要到云长廷下班时间就给这位打了个电话。
那位云总缩短了中午午休的时间用来加班加点,总算是可以准时下班,本来正打算和宝贝“儿子”一起下班回家顺带路上去下超市买点菜自己做一顿大餐好满足君素的胃,结果燕雪漫就这么掐着点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云长廷先生其实这两天也发现了,跟这几位任何一个打交道都不会轻松,因为这几位非常擅长给人找麻烦。于是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君素说:“素素,你燕叔叔的电话你说要不要接?”
君素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小书包看着他说:“为什么不能接?”他不是很明白。
于是云长廷这才接了电话,还没来发出声音那边就听到燕雪漫说:“云兄帮个忙好不好?”
他看了一眼小家伙,用眼神说:看吧,我就说不能接。
小家伙耸耸肩,他只是反问了一句好吧?
“帮忙的话也要先说是什么忙吧?也要看我能不能帮的上。”他心中还是有些警惕,不找其他人偏找他一个刚来到京城没两天的,这一点就不能让他掉以轻心。
燕雪漫顿时觉得这家伙似乎已经察觉了什么,也懒得跟他绕圈子说:“我一不小心把你的事情给我侄女说了,要不咱们见见面?”
云长廷听到这话的时候瞬间就无语了,他虽然和燕雪漫的接触很少,但是两个人因为有很多投契的地方而彼此好感度很高,以至于拒绝的话都到了最边上还是被他咽了下去,想了想他说:“见面?你怎么打算的?”
听他没直接拒绝掉燕雪漫心里就喊了好几声的长廷你小子真够意思,然后忙不迭的说:“你现在打算下班没?我知道有个饭店不错,要不我请你吃饭?顺带把那丫头带过去。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可不是让你现在就相亲,不过是两个人先见一见,你也不用跟我客气的……”
已经客气了的云长廷叹了一声说:“小家伙这几天要住在我这里,现在我正打算下班去买菜然后亲自下厨,不介意的话你带她过来一起吃晚餐吧。”
入得厅堂还下得厨房?燕雪漫还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会下厨这一优点,瞬间感兴趣的说:“小家伙在你那儿?好,你等下把地址发我个信息,我等会儿再带丫头过去吧。”
人家毕竟还是要去超市采购不是?他虽然也因为受过的训练的关系而粗通厨艺,但那顶多也就是能饱腹而已。虽然很多次在极限生存中他为了填饱肚子几乎什么招都用过,但不代表他对美食没兴趣也不挑剔,当下又补充了一句:“云兄,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厨艺的哟,记得好好努力。”
这位还没吃上就先挑剔上了?云长廷没好气的挂了电话,然后将地址和估计的自己到家的时间都发了过去,然后就对似乎听到了什么而痒痒不乐的小家伙说:“别垮着脸了,干爹可不会不要你哟。”
君素一听立即踮起脚尖要抱抱,等云长廷把他抱起来然后也拿起来他的小书包和自己的工作包之后见小家伙还是垮着脸,他有些无奈的劝着:“只是见面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君素虽然点了点头,可是那小嘴儿还是嘟嘟的任谁看了就知道他还是不高兴,而云长廷也没继续哄下去,因为他了解这小鬼——看上去是在不高兴吧,其实也只是想撒娇而已,缺乏安全感。
与其说一百句一千句,不如等下礼貌却疏远一点那位燕小姐就行了。
于是也没把他放下,就这么抱着他出了自己的总裁室然后走到秘书室跟秘书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又跟他的两个男性特助说了一声让他们不要加班早点回家才抱着小鬼从专属电梯去停车场。
孰料他刚进了电梯秘书室就已经喧闹成一团了,其中有人不免有些酸酸的说:“云总还真是一个好男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也能这么着宝贝的抱着,光今天是帮这个小家伙准备的零食我都快跑断了腿,也不知道云总是怎么记下来那一长串的。”
另外一位打扮精致穿着也相当紧身的秘书反而吃吃一笑,打趣她说:“这你就想不通了吧,云总是一个好男人这不是好事吗?有小鬼不是更好,毕竟一看就知道那是那位君小姐和苏氏的总裁的孩子啊,这不是有了咱们的可趁之机?”
她这话一出其他三个小秘也跟着笑了起来,以至于云长廷的秘书也就是秘书长看着她们几个说:“你们几个也差不多一点,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是两位特助还没走呢,你们也不怕人笑话。”
她曾经跟君慈打过两次照面,对爽朗的君慈有些好感,而且她对这些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反而没事儿就想攀高枝的秘书们也相当头疼,再想想前两天云长廷问起秘书室的编制时曾经皱眉的样子,她当然知道云长廷可能会对这个显然编制过于臃肿的秘书室下手。
她这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寂静一片。
秘书长继续处理着手头上的东西,不过脑子里却总有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们这位刚上任的云总会如此照顾那位君素小朋友呢?和那位君小姐的传闻难道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话,那位苏总也不至于两次拜访还把孩子让他们云总带吧?
这些东西她想不通,于是索性不再去想,等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打算去邀请隔壁那两位特助一起吃个饭,毕竟这两位是跟云总从美国总部一起来的,将来可是要长久打交道的,总是要混熟点吧?
※※※
云长廷是一个行动派,但却是一个喜欢谋定而动的行动派,买菜做饭这种小事他也会先想好今天晚上的菜单然后再去超市,所以等到了超市之后他行动非常迅速的采购完毕,只是在结账的时候因为是高峰的原因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可也正因为需要排队,所以咱云总一直都备受瞩目,毕竟一个衣衫笔挺又俊美儒雅的男人手牵漂亮小男孩拿着小书包和公务包然后推着购物车的模样可不多见,典型……单亲爸爸。
对这些视线云长廷自然是视若不见,等结算完毕看到小家伙还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就无奈道:“素素,你就这么担心我被人抢走?”
君素非常坦然的点点头说:“我才不要你现在就娶了别人然后去生小孩。”
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这个可能性不太大,而且云长廷在他面前说出来的话从来就没有不算话的时候,他不用去担心他的信誉,可是就因为有这个可能性,毕竟早晚有一天云长廷也是会组织自己的家庭的,就算不是现在也是不遥远的未来,所以他并不是为了燕雪漫今天组织的相亲而不快,而是对云长廷有一天会是别的小孩子的爸爸这一点……吃醋。
云长廷一边牵着他一边说:“你担心的真的太早了,不过如果我要结婚的话一定会先征求你的意见的。”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那双温和的眼睛看着我君素的眼睛毫不退缩,分外有说服力。
他会说到做到,所以小家伙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其实到这个时候他多少也有些埋怨起了燕雪漫的急性子,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既然对方电话中已经隐约的点出了难处,再想想他曾经说的他那位小侄女的性格燕雪漫也就释然了。
他昨天跟着听了不少八卦,楚采更是非常有心的把燕家的情况给他介绍了一遍,所以他才弄明白原来在阳盛阴衰的燕家一个女孩子的重要程度,所以对那位素未谋面就已经听闻了骄纵之名的燕小姐,他虽然没有什么抗拒心理,但也没有什么负担。
他可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她。
他在北京的家是一层公寓,隐私性非常好,但是相对而言有访客想要造访的话会有一定困难。首先这里都是刷卡制,没有房卡根本不能上电梯,而且每个住客的房卡只能刷开对应的楼层。
所以他将车子停在了停车场之后并没有直接从停车场的电梯刷卡到他所在的楼层,而是大包小包的走向一楼。君素非常乖的拿着他自己的小书包和云长廷的公务包,等走到前台就听管理人员站起来微笑着对他打招呼说:“云先生,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云长廷对前台小姐微笑了下说:“我今天晚上有访客,一位燕先生和他的同伴,如果他们到了之后请帮我把他们送上电梯并且提醒我下。”
于是再从一楼刷开进电梯,云长廷叹了一口气对小家伙说:“我突然有点羡慕苏徵了。”
同样是总裁,那位大权独揽的男人的日子过的可比他恣意多了,他这边还有不少烂摊子要收拾,再加上苏徵发来的那个合作提议将来一两个月都有的他忙的。
君素有点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突然间要羡慕起了他来?云长廷对他笑着说:“你想想看,他是不是日子过的很悠闲?”
小鬼顿时大悟,接着就是小嘴不满的一嘟说:“他那个人可是够懒的了,看上去就是个不务正业的。”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不务正业现在事业就不会做的这么好了,只是他比较会安排时间而已,等人事整顿完成了之后干爹就请几天假陪你好不好?”
小家伙欢笑中电梯门开了,于是,回家!
※※
因为平常很少在京城所以燕雪漫今天是让司机把他和燕姿送过来的,对于他这突然的安排燕姿可是气恼了好一会,埋怨他没有给她时间准备,看她今天穿的都是什么啊……
对于她的嗔恼燕雪漫很是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说:“这不很好?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反正你平常也是这样子吧。”
燕姿用力的用手指比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气呼呼的说:“你看,眼睛都这样了还能叫很好,你等下让人家怎么好意思见他……不过他真的要亲自做饭?”会喂小孩子吃饭已经是好男人了,居然还厨艺了得,燕姿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次比一次更戳她的心窝。
燕雪漫把她拉上车顺便挥别了燕夫人和燕中将,然后车门一关,吩咐司机上路。等这一系列完成了之后他才对君慈说:“我可先交代好,那个小家伙现在也跟他在一起,与其说他是做饭宴请我们两个,不如说是咱们两个沾了小鬼的光,所以你等下要对小朋友客气一点,那小家伙可是聪明着呢。”
燕姿一听说那小家伙居然也在当下嘿嘿一笑,虽然她不喜欢君慈是没错,但是不代表她不喜欢小孩儿啊,更重要的是她最喜欢漂亮的小男孩了,看到就想抱抱亲亲揉揉,话说回来她这毛病可是从小到大如此。
她喜欢漂亮的人可不仅限于大叔级别的男人,小正太也正对她的口味。
燕雪漫其实也知道她喜欢小孩,所以也并不是很担心,只是又叮嘱她等下不要失礼之类的,毕竟云长廷虽然是在美国长大,但是美国华人家庭有些反而比国内更传统,更何况云氏家大业大在北美享有盛名,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规矩?
他向来不耐烦这些可这次也少不得多叮嘱着,看燕姿还算配合才算松了口了气说:“我好端端的突然想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们两个还没见面我可是已经后悔了。”
于是,云兄,你将来把你妹妹介绍给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客气点对待云小姐的,太不容易了。
燕姿也不理他,一个人心情既忐忑又有些微妙。
她虽然整天疯疯癫癫的吵着要早点嫁人,可是嘴巴上说说和真的要进行人生中第一次相亲那显然是不同的,她担心的厉害……可是又说不出到底担心的是什么。人家不喜欢她?燕小姐从来都是自信过剩,还真没头疼这一条。
她头疼的其实只是到时候见了云长廷要怎么打招呼,到时候是握手还是吻手礼还是其他?大脑里一下子担心的太多以至于她的心跳都跟着一点一点的加速起来,最终到了目的地看司机停在大厦外她反而觉得有点没力气下车了。
燕雪漫一路上没事儿的时候都在看她的神色,当然知道她的紧张,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着的反而只是:这丫头居然也有会害臊的时候啊。可是一点去帮她纾解压力的心思都没有,反而是大大咧咧的直接下车,然后绕回到她这边帮她打开车门说:“小公主,下车了。”
燕姿眼神有点瑟缩的看着他一脸笑意的俊颜,心里偷偷想:如果这个时候跟他说不要进去的话他一定会火大的吧?可是她真的是越来越紧张了怎么办!
燕雪漫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我都跟人家说了今天只是普通的见面,根本不算是相亲,你担心个什么?不是还有我。”
燕姿看着他猛然拍掉他的手下车,等燕雪漫通知司机先回去之后就抱着燕雪漫的胳膊摇晃着说:“小叔你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嘛。”
她小叔只是懒洋洋的哼了一声,实在是懒得吐槽她的临阵退缩——毕竟这丫头不是整天都在叫喧着要赶紧拐了一个好男人就结婚来着?现在居然还会怕的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当他感觉不出来?
可是也没指正出来,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轻轻的环着她说:“走吧,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准备什么大餐,我还真有点饿了。”
燕姿听他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被他轻轻的环着肩膀走近大厅,等走到前台就见前台小姐起身相迎,笑着对他们说:“请问两位要访问哪位住户?”
“云长廷。”
前台小姐闻言就问:“请问您贵姓?”
“燕,燕子的燕。”燕雪漫一边说一边皱眉,他一直都觉得住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麻烦,不过这也是因为他狐朋狗友太多,但是如果是云长廷这种性格的住在这种隐私性比较高的地方还是很合适的。
“燕先生您请稍等,云先生有交代过您来访后通知他一下。”
燕雪漫点点头,然后觉察出他家那毛丫头居然身体越来越僵硬,不由好笑的拍了拍她说:“都说了让你别紧张。”
前台确认过之后就走出来一位将他们引到电梯旁,然后刷卡前对他们说:“这电梯是直达云先生所在的楼层的,云先生说等电梯门开了之后就会迎接。”
所以说啊,果然是龟毛又谨慎的人才会住这种地方啊,他心里嘀咕。
可是等电梯门之后,他直接轻轻推了一下燕姿,然后对前台道谢之后也走了进去,丝毫不给燕姿反悔的机会。
开玩笑,他今天可是厚着脸皮来的,要是这丫头临阵脱逃他以后哪里还有脸来见云长廷?
就算是卖身给他当妹夫估计这位都会唾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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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长大就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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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他提心吊胆。【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枉他紧张莫名。
燕雪漫觉得今天这个所谓的相亲,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没啥相亲之时但是云长廷多少也会有点别扭的,可是等他一出电梯就看到电梯门口站着迎接他们的小家伙开始,一切似乎就有了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首先就是他们家刚刚那还紧张的要死的丫头,看到小正太微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一双眼睛都看直了,等看到他把小家伙抱起来然后在他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那丫头就已经扑了上来,成功的把小正太挤在了他和她之间,然后凑过去就对小家伙说:“哇咧,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小家伙,快点喊个姐姐来听听!”
燕雪漫确定他看到君素那小鬼当时笑容都凝固了,估计没想到会蹿出来这么欢腾的一个人。
然后他就发现今天的主弦律变了,等他黑着脸瞪了燕姿看她消停点了之后才对她说:“这就是我说过的君素,很可爱吧?”
燕姿点头如捣蒜,看着君素的小眼儿都是带光的,以至于君素被她看的有些别扭,可还是趴在燕雪漫的身边小声说:“你要把她介绍给我干爹?”
燕雪漫他觉得他从这一句话里面既听到了放松又听到了疑惑,还听到了那么一点……笑意。
他严肃的看着君素说:“素素,你学坏了。”
君素看他这样子一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以至于一边的燕姿各种莫名其妙,这一大一小是怎么回事儿?
燕雪漫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有点理想化,可也没一厢情愿,但是现在居然君素这小家伙都嘲笑他当然也让他有了那么一点……恩,后悔。于是他瞪着燕姿说:“你可给我消停一点,这小家伙现在可金贵着呢。”
燕姿赶紧点点头,然后试探着对君素伸出手,期期艾艾的看过去。
君素看着她这样子顿时有点黑线,他很想说你才抱不动我,而且这模样就像他还是一个小baby一样,可是基于她是客人,然后还是他雪漫叔叔的侄女于是乎他在燕雪漫身上挣扎了一下,后者就非常明白的把他放了下来。
小家伙下来之后就对燕姿伸出手说:“我是君素。”
他这一个动作让燕雪漫差点笑了出来,可燕姿却是非常配合的握住他那白皙小手一脸满足的说:“我叫燕姿,你喊我姐姐就行了。”
君素迟疑了一下,那双墨如点漆的眼睛看着她疑惑的说:“你确定?”
呃,这怎么就不能确定了?燕姿看着他点点头说:“我当然确定了,你喊我姐姐就对了。”
于是小家伙看着她这分明没有明白的样子直接说:“我要是喊你姐姐就差辈分了。”
他这么一说燕姿才想起来今天自己虽然是来围观他这个小帅哥的,可主要目的还是跟另外一个大帅哥见面,于是非常扼腕的看着他说:“不然你喊我名字好了……”反正阿姨什么的她才不要当。
燕雪漫在一旁看的闷笑,顺带让他们两个人在那儿交流感情,自己却是迈进门看了一眼就发现门口放好了准备好的拖鞋,他换了鞋子看着显得明显有些空当的客厅不由皱了下眉毛,虽然清冷了一点,但是却收拾的非常干净。
他往里走了两步就发现云长廷正围着围裙正在开放式的厨房中做菜,虽然只是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也能瞧得出来那动作是一个干脆利落,以至于他心中喝彩了一下。好男人的标签想在他身上揭下来那还真不容易。
以及……阿慈那丫头的眼睛还真是有点问题,这么一爷们居然没有绑死反而……
他心里叹了一声之后就懒得再去想这念头,只是走近说:“云兄需不需要我帮忙?”他虽然厨艺稀松可是还没脸皮厚到一点不帮忙等下还能吃的下去饭的地步。
云长廷刚刚就隐约听到了点动静,因为手头忙着也就没回头,现在听燕雪漫这样说就轻笑着说:“没你插手的地方,我很快就准备完成了。”
基本上他在厨房里还是相当霸道的,能自己解决的从来不给别人插手的机会,这主要也是因为唯一一个会帮忙的人还只会帮倒忙――对,就是曾经的君慈。
既然他这么说燕雪漫也不会再客气,只是人也没走开反而走的更近了两步,清澈的眸子将云长廷的动作看在眼底,犹豫了一下才说:“今天谢谢了。”
云长廷听了只是嘴角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从燕雪漫给他打电话开始他就觉得这家伙现在一定很头疼,现在听到这声道谢他也就坦然的接受了,等将牛排汁准备好之后,他一边停火一边准备装盘,顺带还不忘安抚了燕雪漫一句。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的,不过看起来你也没想的那么酷嘛,楚采和李云哉两个人都有点怵你。”
“那还真是理解万岁,是我家人嘴巴太快了,让我昨天又做错了点事儿还对那丫头狠不下心。不过……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那两个混球都跟你说了什么?”说到这儿燕雪漫就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冲动,老子的光辉形象难道就是被这么败坏的?
眼睛的余光看到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云长廷也只是笑了一下不以为意,一边开始指挥:“去端到餐桌上,这个你也做不好的话以后就谢绝登门。”
“我怎么可能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这家伙别以为就你是贤惠煮夫就觉得别人都是废材。”一边嘀咕着燕雪漫一边听着他的吩咐把牛排去摆桌,不过等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的其他菜品的时候眉毛还是挑了挑,他觉得自己刚刚的称呼还真是没错,好贤惠的男人。
这种煮夫属性估计下辈子也跟他无缘了。
基于摆好了桌垫,每一道菜要放的位置都已经布置好他哪里还会出错?
等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微笑的同时也正好看到云长廷正在解开蓝黑色的围裙,对门口招呼了一声:“燕小姐,素素,可以准备吃饭了。”说完之后就对他一指一个方向,干脆利落地下达命令:“去洗手。”
等燕雪漫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吐槽,这家伙今天对他说话的语气可是有那么一点不太客气啊。他又回味了一下就更加确定他猜测的没错,真的是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这自然是好事儿,虽然他和云长廷两个人以前没有多少深交,可是男人的浪漫在于他们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和他一见如故,因此想明白之后燕五爷还喜滋滋的。
“燕叔叔你今天没事吧?”君素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总觉得他这位燕叔叔今天有点反常,难道是怕他不高兴?这是他原本的猜测,可是现在看到他又带着笑容的样子也就不知道这又是哪根筋抽了。
燕雪漫捏捏他的小脸说:“我能有什么事,你燕叔叔我现在只是心情好。”顺带一指进了房门之后又开始浑身僵硬显然紧张的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的燕姿对云长廷说:“云兄,那个丫头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让人头疼的燕姿,容姿的姿,个性你就别抱希望了。”
云长廷当然看的出燕姿的紧张,不过对于这个明显小了他十岁估计还有点剩余的小姑娘他可没什么特殊想法,会答应燕雪漫不过也只是为他解围,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直接对燕姿微笑着说:“你好,我是云长廷。素素,你带姐姐去洗手。”
小家伙听了他的吩咐就扭头去牵燕姿的手,乖巧的简直是过分。
燕雪漫见状不由道:“看来这小家伙在你面前还是最自在,这么听话,估计苏徵看到就更想哭了。”
云长廷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虽然不知道苏太子当年和学妹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觉得他还是把握当下比较好,当然,如果我真觉得他不适合学妹的话,我也不会这样轻易放手。”
看着他澄澈中带着坚毅的眼睛燕雪漫也是一笑,他们两个的确是做了一样的选择,也有同样的决心。
会暂时退让并非是完全拱手相让,如果这样的机会苏徵都没办法取的君慈的心那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以至于燕雪漫又看着他说了一声:“今天还是要谢你。”
云长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他说:“麻烦你先落座吧,想喝点什么?我这里有不错的红酒。”
一贯觉得红酒这玩意儿只是女人才喝的,而真爷们要喝白酒的燕五爷难得一次没吐槽只是笑着说:“你准备什么都好,不过先说好啊,我这人对红酒可是没有任何鉴赏能力,你给我喝什么都是牛嚼牡丹最好还是别糟蹋。”
云长廷笑了一下从客厅取来葡萄型醒酒器,虽然醒酒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客人并不懂欣赏所以他觉得也并不需要有多少歉意,倒了两杯酒又准备了两杯榨好的果汁之后,他才笑着对燕雪漫说:“我难得招待客人,不过如果客人都跟你一样好打发的话也没有什么需要觉得麻烦的。”
听他这样说燕雪漫只能一撇嘴,这家伙不是也有点毒舌么。
等燕姿被君素拉着手出来的时候看上去紧张情绪依旧,燕雪漫刚要安抚她两句顺带发誓这种脑残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他绝对不要再玩第二次的时候,就见云长廷非常绅士的走到燕姿身边帮她拉开椅子请她落座,然后见小家伙抱到椅子上,然后最后他坐在主座对他们说:“好了,我们吃饭。”
这顿饭吃的特别平静,云长廷那也完全是没把这事儿当相亲看待,该帮小家伙切牛排就继续切,想和燕雪漫聊什么也就随口聊,当然身为一个绅士也没有冷落燕姿,只是一直让燕姿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舒展了下来。
她没怎么掩饰的关注着云长廷的一切,而原本发烧发热的大脑也一点点冷静了下来,最终她心中已经有了点明悟。
大叔虽好,但终究不是能和她走到一起去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燕雪漫虽然觉得他人不错可是又不想现在介绍给自己吧,而被她烦的没办法带来也只是因为想让她自己想明白吧?
她的确不会为此受伤,可是却会因为和他的一个见面长大。
大叔控和正太控她还是控一下就算了,自己真的凑在一起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全是没前途的。
吃过饭之后她本来想自告奋勇去刷盘子可是却被一脸微笑的云长廷制止,然后给了她一个让她无话可说的原因:“这种事情我可从来都没让女生做过,今天也不例外,而且我觉得你叔叔吃完了之后一定想做点家务消化一下。”
毕竟都没有那男人吃的多,而且吃的恣意,没心没肺的哪点像是来陪人相亲的?
听了他这话燕雪漫也没有装傻充愣,还是非常有觉悟的去刷盘子,而云长廷基于对他的不放心在一旁监工前还让素素去陪燕姿聊天,毫不担心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是不是有共同语言,也不去看君素那还有点不太乐意的眼神。
这倒不是说君素就讨厌了燕姿,只是他觉得这个“姐姐”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也太热情。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热情的女人就是他妈,还经常把她吐槽的一塌糊涂,对燕姿他几次都有点欲言又止,但是又一想平常云长廷的交代还是闷声听话,打算继续做他的小绅士。
燕姿对这安排非常满意,虽然一下幻灭可是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正太陪她玩,她哪里还会不乐意?手机一掏一脸谄媚的看着君素说:“素素你乖,姐姐给你照几张好不好?”她现在还真不在乎辈分了。
君素看着她手中的相机本来想摇头拒绝,可是又看了一眼云长廷的背影就沮丧的点了点头。
让客人照几张应该也是无伤大雅的吧?他闷闷的想。
燕姿满意的笑了两声,然后不客气的一直咔嚓咔嚓,同时对自己居然没带相机来而异常扼腕,显然把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全部给抛之脑后。
限制级试婚103_限制级试婚全文免费阅读_103 长大就是这么回事儿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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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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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爸爸两个字就是万能啊
身为一个总boss去不去上班这种事儿当然是自己高兴就好,可经过副总裁几次暴走,总经理也曾经表示过没正当理由敢放飞他们鸽子超过三天他们也甩袖子去休假的情况下,苏徵决定请假。
理由?很充足啊。
身为一个老板怎么能让人家看到他的脸被人揍成了这德行呢,这不是有损于他的威仪更动摇全公司的人心?
知道的是他被老子和发小分别揍的,不知道的估计以为他们公司要垮了呢。恩,觉得这理由还能不给他通过?不过他这么一电话告假就听到那边两个人笑的那是一个前仰后合夸张到了极点,等中午午休的时候这两位居然还联袂造访他的小别墅,在他黑着脸的情况下两个人毫不畏惧的颤着手指指着他笑的几乎要断气。
基于如果把这两个家伙也给揍成猪头的话就变成三个都不用去公司了,所以苏徵还是颇有气度的忍了忍,只是冷眉冷眼的看着这两位笑的差不多了之后才说:“笑够了?”
两人看着他那样虽然笑的没跟刚刚那样夸张,但是表情依然古怪,可还是点了点头。
跟了某人混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明白一点他脾气的,嘲笑可以,嘲笑个没完没了那就是找抽了。
于是苏徵这才坐了下来也懒得招呼那两位坐下,反正他们自己也不会客气,只是瞧着他们两个说:“看也看了,笑也笑了,那我现在问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准假了?”
他那位副总裁大人秦楚一屁股坐了下来瞅着他说:“你这模样不想去公司我能理解,不过不代表你就能偷懒吧?还是说你那点事儿还是搞不定?”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圈子里的人,都是苏徵一手挖掘出来的人才,一起合作多年了还从没想到过他们这几乎不近女色甚至被他们怀疑过性向问题的boss会突然多了一个私生子,更没想到这天下居然还有他苏徵攻略不下的女人。
于是他们两个看热闹看的还是很舒心的,心里那是一个平衡啊,也总算是能见到这位有踢到铁板的时候了。
听着这幸灾乐祸的不要太明显的语气苏徵那桃花眼斜了过去看着他说:“你这是想帮忙呢,还是打算看笑话?要是你真有这么多闲工夫不如我把和云氏的合作不丢给闻尔了,你全权处理如何?”
总经理闻尔顿时大乐,笑眯眯的拍着身边那位上司说:“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秦总您辛苦。”
秦楚直接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然后看着苏徵说:“我还没问您呢,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弄出来了一个跟云氏的合作,我怎么就没觉得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个项目,并不需要现在就拿出来做,但是这位一个心血来潮就直接给他们多出来了不少事儿,也居然没个解释就要突然请假,这不是找着要让他们两个来跟他算账的么。
“这个世界上我觉得跟两种人合作很轻松。”苏徵对他们笑了一下,可惜这两位对他这桃花眼和狐狸笑抗体太明显,效果不佳。他也不气馁,看着那两个不动声色的继续说:“一种是强迫症,另外一种是完美主义,那位云氏刚刚空降过来的亚洲总裁正好两者皆是顺带值得一提的是人品我信得过,而至于找云氏是不是最好的选择……我相信云氏也会给出来一个能让你们满意的答案的。”
突然空降过来,饶是云长廷也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一下内部吧?可有的时候光用手腕是不行的,还是需要用成绩说话,冲着这一点他也不觉得交给云氏有什么不妥。
毕竟细节又不是不能谈,何不为之?
他这也算是给了那边两位一个答案,也让秦楚和闻尔两个人都思考了起来。其实他们也清楚苏徵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会心血来潮就干出点让他们想拍死他的事情,可是眼光毒辣非常,直觉有准,再加上从来都是谋后而定就算是突然做了点看似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也都有他的深意,可是这次的原因显然是因为欣赏对方这位新老总么?
他们两个琢磨了下也没什么意见了,毕竟云长廷这人和他们老板目前的绯闻还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既然敢选择和情敌合作他们也没什么推诿的理由。
“所以你这几天打算做什么?难道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做个千金小姐,等您这脸皮儿好了之后再去公司祸国殃民?”秦楚对自己突增的工作还是有些不满。
“别这么说啊,我家最近可能会出点乱子,如果不是你们两个说今天要过来我现在就已经在大宅了。”他都这么大了还要应付父母不和这种事情,想想就苦逼啊,苏太子的脸色都跟着愁云惨淡了起来。
他有的时候还真不懂他老子,明明又不是想跟他妈离婚可是怎么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宠着她一点?虽然……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不明白他老妈那脾气就是你宠一份她近你三分,绝对算是得寸进尺的主儿。
“借口,你这家伙要是想偷懒多少理由不能找?”别说秦楚不信,一向好脾气的闻先生这个时候也不信他这套说辞。
“管你们信不信,你们没事儿了吧,没事儿就给我走好了。”苏徵哼了一声决定懒得留这两个家伙了,身为一个老板他决定要压榨这两个的一切价值,这两个家伙别想一下去都在他这里摸鱼。
“才刚来就赶人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还是说我刚刚的问题不小心戳到了你的心窝?不过我们也懒得看你这张脸,万一笑的虚脱可就搞笑了。”秦楚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徵说:“那么嘱咐一句话,总裁大人,记得给我早点销假,不然我们两个可是真的会随时罢工的。”
见那两位走了苏徵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琢磨了,小鬼不在君家,显然用去看小鬼这个借口过去的话估计不会不让他进,可是也一定会有很多尴尬,比如,君夫人。
被他自己的老子那么干脆利落的来了一耳光然后再让她瞧见,他还真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可是如果不去君家这几天难得的假期他就这么浪费着?还是真的……回玉泉山大宅?
刚刚闻尔说他说的话只是借口,他承认,的确是借口。
他自己都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爹妈吵架这种事儿他还能怎么着?再加上是从小看到大看的都不屑再看的戏码。他正纠结的时候突然发现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人名字刚刚还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排这几天假期的他瞬间笑了起来,君慈。
虽然明明知道女人看不到,可是他依然眉眼弯弯唇瓣带笑而接通电话的瞬间声音都轻柔了起来:“慈慈,你是不是想我了?”
君慈犹豫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可是犹豫了很长时间,现在等打过去听到这么孟浪的一句都有点想抽自己了,好端端的打给这祸害做什么!看到了没,一抓住个机会就让你生气。
可心里虽然这么嘀咕着可是还是觉得耳根有点发热,连忙粗鲁的说:“你昨天是不是让你家老爸给揍了?”
她这话一说苏徵整个人都呆了,那什么……昨天他家老爷子给他那一耳光的时候他可是记得君慈已经走了的,而且他昨天也没带着这么一张脸去玉泉山,更何况去别的地方招摇,她是怎么知道的?
君慈听到他没吱声就算是明白了,她老妈说的的确是没错,看来他昨天还真有可能被揍了。
这么一瞬她还真觉得有那么点解气,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家伙也活该有人来收拾他。可是等这么一小点得意过去之后,她握着话筒听着对方那边隐隐的呼吸声而不说话也觉得别扭了,小声说:“你爸挺厉害的,怎么揍的你?”
真心来说呢,这话也就只有她才敢问苏徵,要是旁人来问苏太子要是心情不好估计一个眼刀就能让人吓得胆寒,要是心情好点顶多就是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敷衍了一下完事儿,可敷衍君慈?
虽然丢人,他还是说:“直接给脸上一巴掌呗,从小到大我也就被他打过这么一次。”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家老头子在军区的时间长嫌少回家,回来之后父子两个人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生分,倘若他老爸那个时候再打他……嘿。而且他小时候表现也是相当好的,看小鬼现在对他的各种服气就明白了,也没有抽他的理由。
他浅浅淡淡的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君慈那边似乎情绪低落了下来,于是赶忙安抚:“你听谁说的啊,我家老头子难道还跟你报备了?这向着儿媳妇也不能这么出卖儿子吧,现在听有没有觉得很解气?这事可不能告诉小鬼哦,被燕雪漫揍了也就算了,可是我这么大了要是还让老头子揍了让他听到我这个当爸爸的这辈子都不用抬起头了……”
他故意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可是还是能隐隐的觉察出那边的君慈并不高兴,他微微皱眉,很是为这事儿伤脑筋。
君慈听他说了一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苏徵,你爸昨天为什么打你?”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应该被揍啊,出了这种事情总是要挨一点教训的吧,我还当你家老爷子会动手咧,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还挺大度的就这么饶了我……好了,你现在打给我是不是想找我出去?正好我被我家老头揍得有点见不得人,几天都不能去公司,我陪你好不好?”
既然儿子不在她又主动打了一个电话,这不是妥妥的给他送借口?至于那张脸……反正他们小时候打架谁被打成猪头的时候都有,又不是一两次,他还真不在乎。
君慈握着手机迟疑了一下,她当然听得出苏徵是一直有心转移话题,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的可是对他那种人来说被揍成了猪头还要出门跟她约会那还真是……当下迟疑了一下说:“我本来今天还打算去学长那儿看看的。”
他当即皱眉,这个时候去什么云长廷那儿,他把儿子放那儿可不是为了给他们两个制造见面理由的!
当下就说:“去看的话你会被小家伙嫌弃的吧?”跟小鬼在一起相处了几次之后他如果还摸不准一些那小家伙的脾气秉性他这个当爹的还那才是真心不合格,于是他这话一说就听到君慈似乎有些松动的说:“可是放着不闻不问也不太好吧,我还是头一次把小家伙放在他那儿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是在不是忙的不行分身乏术的时候。
人一空闲下来,又没有个什么精神寄托再加上君忧和孟轩今天两个人都在家,老爷子反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出门去打球去了,让她一个人在家面对这种气氛……她可不乐意。所以说去见小家伙是一个原因,不想在家里也是一个原因,而会没事找事的给他打这个电话一边是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被揍了,而另外也是因为无聊。
无聊到了没事儿也要找点事儿的地步。
苏徵笑着说:“这还有个什么不放心的,你可不能这么算,你第一次把小家伙交托给云兄的时候小鬼多大?他当时能处理好吗?现在小鬼又多大?你觉得云兄镇不住他?”
听他一口一个云兄的学的跟燕雪漫的称呼一样,君慈不禁纳闷:“你怎么突然听上去对他欣赏起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欣赏他了,我可是一直都觉得云兄是一个非常有风度又绅士的男人呢。”当然最关键的是还会成人之美。
如果没这条他对云长廷的态度可是会和两人在炎黄俱乐部那天见面的时候一样剑拔弩张,才不会这么你来我往。很多所谓的交情都是要双方各退一步才能达成默契的。
君慈从小在男人圈子里长大,对所谓的男人的友谊也不是不了解,可是对这燕雪漫和苏徵这两人一下子对她学长这么高看坦白说她还是很开心,再加上苏徵的话多少还是安抚了她,于是她就小声说:“不然就去看一眼就回来?”
看一下小鬼应该还是不会生气的吧?
“你可不要把他再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看了,也不想想平常都是他教育你,还是你教育他。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觉得云兄也会很好的解决,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和我应该都很闲,君小姐,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以后很少有机会有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吗?珍惜点吧。”
阿呸!这家伙说的跟他们两个很快都要结婚一样,君慈那是一个气咧,刚要说一声我挂了,那边又听他轻笑了一下说:“我真的很无聊哦,还是说你要在家里看你父母之间的戏码?”
这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软肋上。
比起来和苏徵在一起“约会”她还真不愿意窝在家里看着她父母两个人之间那么冷淡又生疏。其实昨天她跟君忧接触的时候多少也明白她不是对这个家一点想挽回的想法也没,也原以为多少会有点改观,可今天事实证明了她妈的心思她还是别猜了,怎么都不会猜到的。
顺带的她也对她老爸孟轩无比崇敬了一下,居然能那么平静淡然的跟他们所有人接触,好似君忧的回来没有改变任何一样。让她甚至都有点去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要离婚的人了。
“慈慈你就同意了吧,事实上你要是不出来我也无聊的不知道应该去干啥了,难不成你想让我这个时候回玉泉山?想想吧,我家里的父母可不比你家双亲的杀伤规模小。”
君慈握着手机的手松了一下,他这么一说还真让她想起来他家父母之间貌似……恩,苏徵他老妈应该也不会乐意看到自己嫁到苏家去的吧?很好,某些意义上来说这可是她唯一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了。
不过基于今天她真的不想窝在家里,以及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商量好的一样没一个登门拜访的,甚至君微都回了医院说什么都不要在家里修养,这让她是一个倍受打击。再加上这家伙又故意想要博得她的同情,以及他们两个现在还的确某种程度上是同命相连,于是少君大人惆怅了一下不太乐意的说:“约法三章。”
“是是是,您尽管说。”瞬间称呼都升级了的某太子似乎一点都不怕别人为他贴上怕太太俱乐部的标签。
“首先,我要去看一下小鬼,看一下就行,不然我还是不放心。”他这当爹的说的轻巧,她这当妈的可是被儿子鄙视习惯了,再鄙视又怎么样,反正不看他两眼她才不放心咧。而且当她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吗?
“第二,你今天再给我口花花小心我回头告诉你爸。”有这么一位回来了她不利用两下岂不是对不起她被苏徵气的半死不活这么多年?
苏太子一下子就笑了,虽然没笑出声音来但是还是让君慈听出了一点端倪,当下的她就眉头一皱,微微眯眼说:“你是有什么异议?”
那人带着一点笑声赶紧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我现在怎么敢有任何异议?我可不想让我老爸回头再抽我两耳光。”他这么一说当即让君慈觉得脸有点发红,好像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女生要找大人告状一样,也难怪那家伙居然偷笑,不过……笑就笑吧,反正她是受够了他那张嘴了,动不动就说一堆肉麻话弄的她浑身上下都难受。
难不成当她跟很多女人一样被他夸几句就找不到北了?
“你就笑吧,第三条就是你这家伙不许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还是找你爸,听到没!”
其实吧听到第二条的时候苏徵就已经隐隐约约的能预感到第三条是什么了,可是等真的听到了第三条的时候还是不禁一笑,这丫头还真是把他家老头子当成万能的令牌了。
其实他才不觉得他家老爷子会管他们两个人之间怎么相处,更不相信君慈这脸皮厚度居然真的能对他老爸去告这种状,不过既然她真的不喜欢他又怎么能不听?
于是那是一番保证绝对不会跨越雷池半步,以至于听的君慈在那儿只是嘴角一瞥,虽然觉得这家伙的保证一毛钱都不值,但是这一刻她心情还是很好的。
不过这位今天说什么都要在她家门外等她,坚决不要踏进她家门半步,这让君慈只能先换好了衣服然后瞧了瞧日头还拿了一个墨镜和小小的手包,虽然没怎么打扮,但是这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还是在大厅里自己弹琴独处的孟轩有些讶异。
君忧在楼上他为了避免尴尬就选了楼下,虽然也没有提前打什么招呼,不过两个人对彼此的用心还是心知肚明的。吃过早饭之后他就一个人在下面,而君慈则是在上面呆了一会就下来,然后再上去。
折腾了几次之后他怎么会瞧不出来女儿其实是觉得别扭?但是他也不去安抚她,坦白说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成功的爸爸,和女儿之间的沟通也总是有那么点问题,但是曲子翻飞的十指弹奏的曲子却是一首比一首轻快。
“这是准备出门?”他问,并没有问君慈是打算去什么地方的那种具体问题的意思。
他从小到大就给了君慈很大的自由,这一点和君忧还是能保持一致的。
君慈本来没跟他说话也是怕打扰了他的心情,君素那小子自从学了钢琴之后脾气那就是一天大过一天,最讨厌的就是他在弹琴的时候自己过去打扰,尤其是在学习新曲子的时候。
人家都说要理解父母就要等自己当了父母,她现在还没能理解,但是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注意方向。
“对啊,等下和苏徵一起去看下小家伙。”她故意说出来自己跟谁一起出去,可是却发现等她说出来苏徵那两个字之后孟轩嘴角和眼眸中淡淡的笑意都没有丝毫的改变,看上去依然是非常柔和。
“那小家伙一天不在你就想了吧?不过你那位学长的确很让我欣赏。”孟轩说完也不再弹琴,因为他觉得这一刻君慈的心情还不错,似乎不会排斥跟他多说两句话,于是微微笑着说:“跟苏徵一起出去你还是会别扭吧?”
君慈有点讶异的看着他,却乖乖的点了头。
难道他要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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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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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习惯啊,是可怕的东西
君慈显然是想岔了,孟轩并没有给她支招的意思,浅浅笑着的同时用眼睛看着眼前虽然没有怎么故意打扮,也没有穿裙子,但是看上去就是有了一种女人味的女儿说:“我之前问过小家伙,你似乎不喜欢苏徵说话方式?”
好么,君慈瞬间算是明白了,这不是给她支招不说,这还是要劝解呢,于是她肩膀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说:“我之前都没问您,好端端的您怎么就看他顺眼了起来?”她还真想不通苏徵那个家伙有什么地方就这么对他的眼缘了。舒榒駑襻
顺眼么?孟轩笑了:“我可从来没有看那个小子顺眼过,反而曾经还想揍死他。不过既然你外公都没有发话也自然轮不到我出面,不过看到他也没有好气就对了。”
是么?君慈看着他一眼都是疑惑,可您眼下做的事情却是跟您嘴里说的话是两回事儿呢。
“苏徵是苏弦的儿子吧,性格多少应该有像他的地方,虽然表面上他比苏弦当年要稳重要圆滑,不过本质上因为太过顺利没吃到什么刻骨铭心的苦头,所以性格上多少有些轻浮,不过这也是苏弦的遗传。”孟轩可是很明白君慈为什么不相信他的话,可是他也没有跟女儿具体解释的意图。
又是因为苏弦?
君慈看他老爹的眼神还是有那么一点奇怪的,坦白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老爸平常不显山不见水儿的,可是也不是一个没主意的人。如果智商不高他当不了教授,在国内外也不会享有盛名,更不会让那群日本人巴不得把他请过去。可是情商方面……她就有些看不透彻了,按说应该觉得他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可是心中就总有个念头告诉她说:不是,绝对不是这样。
她相信那个声音,也不觉得自己的外公能养出一个一点主见都没有的儿子。
“我妈也这么说过一些……”虽然两个人说的话和看的方向并不相同,但是得出来的结论却出奇的相似,这一点还真是让君慈觉得他们夫妻俩还是有些默契可言的。
“我只是说苏徵的性格本身就是这样,在你面前应该会更放松一些,所以他如果让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你反而可以转转脑子想一想他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为什么只那样对你。”
看苏徵不顺眼还要帮他说好话顺带点醒女儿这种事情,孟教授觉得他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于是话到此处他的十指又放在了钢琴上,轻轻的弹起了《小星星变奏曲》,看上去刚刚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却将君慈本来刚好转的心一下子给搅的乱七八糟。
看孟轩说完了话就直接去弹琴不管她一脸烦恼的样子,她难得的有些娇嗔的跟孟轩说:“爸,你不能话说一半就不管了。”
孟轩刚刚还灵活翻飞的手指顿时一停顿,整个人好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转身看着君慈说:“可是我刚刚想说的只有这些啊。”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他嘴角的笑意却比之前更明显也更自然,那是从眼底到心底一并相连的笑。
君慈是有些年头没有喊过他爸爸了,更谈不上这样有些撒娇意味的跟他说话,他现在心情简直是美妙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简直想直接去弹奏一首贝多芬的第五号协奏曲《春天》来宣泄一番!
“才不是,矛盾的很,又说一半藏一半的,我最讨厌这样了,快点跟我说清楚——你明明说不讨厌他来着怎么就是变着法子帮他说好话?”而且刚刚还模糊了她问的这个问题的重点,哼,其心可议哟爸爸。
见真的躲不过这个问题,也因为君慈现在的表情和跟自己交流的方式,于是孟教授只能微微眯了下眼睛淡淡的对女儿说:“你说你妈也是这么说的?”
“对啊,虽然关注点跟你不太一样。”
孟轩回想了下当年苏弦当年对君忧的追求顿时蹙眉道:“我不喜欢苏徵是因为从一个爸爸的立场来说我理所应当不喜欢他;从一个丈夫的角度来说,我对妻子情敌的儿子有些本能的不喜也应该很正常。但是从一个爸爸的和外公的角度来说,我就不能不去思考一下他和你之间的可能性了。”
他的确不是最喜欢苏徵,但是坦白来说去掉他是他情敌的儿子这一点和弄大了他女儿的肚子又没在第一时间负责之外(这点他这个当爸爸的当然也有责任),苏徵在他看来也并不是一个太坏的人选。
只要那个人不是君微!
他看着还是想不太明白的君慈心里一叹,总不能跟这个傻女儿说明白:你那个学长暂且不提,毕竟在美国那么多年你们居然都没走到一起,燕雪漫那个小子可是已经在暂时退让了啊。
这让他很欣赏燕雪漫,可是又觉得无奈了一下。
“你还真觉得我跟他合适啊?”想起来他上次把苏徵带到书房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君慈现在这心里那是一个别扭哟。
“因为我觉得你似乎没有发现苏徵好的一面,总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曾经的熟人的话,慈慈,你会失去判断一个人的初心。其实跟你说这样的话并不只是为了苏徵一个人,雪漫也好,你学长也好,我不知道他们跟你具体如何,只是你这个毛病是要改一改了。”
太死心眼。
以至于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定还没有把君微这两个字彻底摆正到哥哥的位置上,这个要不得啊。
君慈很少听孟轩跟她长篇大论,但是这次她还是都听完了,然后默默的又回想了一遍对孟轩说:“所以你是想跟我说我不喜欢苏徵的地方,或许就是他对我跟一般人最不一样的地方?”
她下意识的避开了雪漫和她学长的问题。
她虽然不知道她家人怎么一下子把她和学长联系在了一起,而且还是放在了苏徵和燕雪漫两个人之后,显然是觉得……但是已经拒绝了云长廷的她觉得她还是最好不要解释。
“就是这样,不但是他,其他人你也都可以去想一想。”
君慈点点头刚想再说一句——那你和我妈之间是不是也要互相想一想?
被这么教育了一番之后她这没大没小的人不回击一下才可疑,可是还没来及说就发现手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下点了拒接。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当然是苏徵。
孟轩虽然没看到但是看到君慈在看到手机之后的一瞬眼神变化就轻笑了一下,对她挥挥手说:“去吧,我想着他今天也不会进来的。”
君慈顿时有点脸红,她以前出门那么多次但是都没跟今天这样别扭,虽然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可是这一瞬间微妙的氛围怎么都扭转不了……
等君慈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看到苏徵调转了车头,可是她看到车子的那一瞬间就双眼放光,玛莎拉蒂的mc12!
坦白说对她而言再怎么昂贵的跑车也不至于她兴奋成这样,但是她对不但这款跑车的造型情有独钟,更爱的是苏徵这辆的配色!
银白色和蓝紫色混合相结合,与普通跑车有些不同的有些f1赛车的车型都曾经是让她趋之若鹜,结果还没等到她跟君微撒娇就因为君微订婚和苏徵那么一个意外屁滚尿流的跑去了美国吃了几年苦日子,这辆车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她遗忘在了脑后。
不过这款跑车的配色有好多选择,苏徵这家伙怎么就买了这么一个让她最喜欢的?
苏徵见她出来就第一时间下车,戴着墨镜的脸上其实还是能看到多彩的颜色,但是经过冷敷已经消肿。可是哪怕他明明知道君慈对他这张脸有没受伤估计都是一个态度,可是因为这么一辆车而被无视的这么彻底……
他还真有些郁闷自己把这辆车开了过来。
君慈走近车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跑车皇后的三叉戟标志,然后才对这车的主人说:“开跑车出来你也不心疼。”
这样的跑车在都市自然是伸展不开,同样的底盘过低是跑车的通病而这辆造型又特别像赛车的mc12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坐起来的话哪怕主驾驶和副驾驶的空间都留的足够,但也称不上多舒适——最少跟轿车相比。
苏徵凑过来看着她眼中难以掩饰的喜爱神色再次哼了一声,很有些醋意的说:“车子不就是用来开的嘛,而且你什么时候又会心疼一辆跑车了?”
身为君家的少君,尽管当年君慈的那个驾照很有些问题,但是对妹妹溺爱也堪称到了一定境界的君微对她也从不吝啬,跑车少说也有三四辆,再加上君微自己几乎很少去开的两辆车也随时会成为她的“爱宠”,所以才有了苏徵这时说的这句。
君慈很是恋恋不舍的又摸了摸车身说:“这可是不同的,这车子又不是莲花那种适合在城市里的,总觉得有些可惜。”
苏徵将手上的车钥匙递过去,对她说:“可惜就自己来爱惜吧,有罚单的话你记得买单。”
君慈瞪了他一眼,这家伙那么有钱居然还在乎那点罚单,真是小气。
可看苏徵似乎因此而更小气的似乎是想将车钥匙收回去她瞬间抓住,抄起钥匙的一瞬间她的手指划过了苏徵的手心,触摸到他手中温度的一瞬她自己别过了头,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向驾驶座。
苏徵颇有些惊奇的看着她,最后还是乖乖的在君慈按下按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后上车。
他一点也不想说今天他是故意把这辆车开过来的,因为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这女人对车子的喜欢程度可是一点都不亚于他们,所以当初就曾经很是垂涎的对这款要再产的mc12而垂涎欲滴,曾经几次说过一定要下手。她现在自己应该都不记得了吧?藏在墨镜下的男人的眼睛柔情的不可思议,好似随时都能化成把君慈包裹起来的水。
或许可化为大海一样汹涌的波涛,直接将君慈吞噬!
只是君慈这个时候可没心思去管他,也当然不知道她当年的不过念叨过几次的车子就会被苏徵记在心里又照着她念叨的那样定制了一辆,而这车苏徵平常几乎从来没有开过,除了专业定期保养他这些爱车的工作人员外几乎没有人会去发动它,这种空置自然是极其浪费,但是对苏徵来说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它的主人不应该是他。
君慈握着扁平的方向盘一脸的餍足的看着面前的中控台,将所有表盘都看了一遍之后,最终将视线停在了速度表上,扭头对苏徵说:“你升级过速度没?”
“这必须。”苏徵果断的回答。
mc12的标准马力是600,而经过改装可以拥有最高可到755马力的引擎,他当然不会吝啬这样的速度升级,所以看着君慈听到了他毫不迟疑的回答之后眼中露出来的瞬间雀跃他就明白这丫头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棒。
身为一个男人他自然爱车,虽然对这辆一直“冷落”,可是也明白这样的性能意味着什么,对于这种足以和布加迪威龙媲美的追风跑车在手,如果不能好好爽一下……
“何家的小子在城郊做了一个赛车俱乐部,里面有专业跑道能让你玩的开心,但是你现在还是给我克制一下。”苏徵不免有些不放心的提醒。
君慈难得在听了他的提议之后没有任何的反驳,反而姣美的唇瓣勾起的弧度比之方才又深了一点的弧度,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好心情展现了出来,手上更是一点控制台中间的蓝色启动按钮。
等风从天窗传过来的时候,苏徵看到君慈的嘴角上挂着再好看不过的笑意。
这应该是他们两个人难得相处的如此和谐的时间吧?
可惜,他的爱车终究还是没有能让君慈完全忘我——这个女人这时候居然还记得去看儿子,更甚至直接把他和爱车一起丢在停车场!于是在这个时候苏太子不免郁郁的一边抽着烟一边心里不满的嘀咕。
他偶尔也是会小心眼的,更何况是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体贴他的心情呢?
君慈上去真的只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已,而且去的还有点不巧,因为没有提前说好所以这个时候昨天经过了一场相亲的云先生这个时候还在主持会议,于是秘书小姐对这位已经熟悉了的君小姐自告奋勇的说:“虽然总裁不在但是我想您现在也是想见一下小朋友的吧?我去会议室会帮您把他带出来?”
对小家伙也跟着去会议室这种事情君慈一愣,接着就赶紧摇头说:“不用了,我不过只是顺路来看一下,既然他们两个都在会议室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不要告诉他们我来过。”
既然没有碰到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
秘书小姐虽然有些不能明白,但是对客人的要求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等看到君慈转身走入贵宾电梯她心中才微微一叹,这女人到底多大有的孩子?笑着的时候总是有点让人无法拒绝的东西……看人的眼神也清澈真诚的让她很难把她和一位千金小姐联系在一起。
这种八卦回头还是问一下那两位特助好了,反正是跟在云总身边那么多年的,总是应该对这位君小姐知根知底吧?虽然知道这问题有点八卦,但是……女人又哪个不八卦的?
等君慈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在诺大的停车场中看到正站在垃圾箱附近的吞云吐雾的苏徵,男人因为背对她的缘故可能没有听到她已经回来了,戴着墨镜的脸也看不到什么表情,可总让君慈觉得有那么一点……落寞。
她把自己的猜测赶紧推翻,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又不是女人落寞个什么,而且她今天不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的约会?再落寞就一个人滚到火星去算了。
“苏徵。”她喊了一声,然后发现男人瞬间回眸,依然看不真切表情,可是手上夹着的烟反而落在了垃圾箱里。【方便抽烟人群的那种垃圾箱】
然后她看到苏徵这才笑了一下,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怎么这么快?说一眼你还真的只看一眼不成?”
君慈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就是不想跟他说那么快下来只是因为那一大一小两个都在会议室,她总不能影响人家开会吧?反而眼睛一弯用轻快的语气说:“我这人可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说好了看一眼就是一眼。”
“那敢问君小姐你长了几只眼睛?”
“……你个混蛋这个时候闭上嘴巴合作一点会怎么样啊?”君慈那是一个牙疼,好么,这家伙今天的确是很合作的一没对她上下其手,而没对她口花花,但是现在反而改成吐槽派的了。
苏徵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跟她在这种小事上斗嘴的兴致,反而催她说:“走吧,现在去俱乐部应该还来得及让你玩到开心再去吃饭。”
顿了顿,他补充:“我可是会等吃过晚饭才把你放回去,你最好给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准备个毛线,他自愿充当大头难道她还会放过?
于是眉舞飞扬的看了他一眼,挑眉说:“上车。”
苏徵对于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么炫的一辆跑车内居然是坐在副驾驶上而被女人载着这种事情并不会在意,乐得配合的说:“记得慢慢来啊,你既然不打算帮我交罚单就给我乖乖的守规矩。”
君慈哼了一声,可心里哪里是不明白男人在意的根本不是那点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的钱呢?口是心非的家伙。
不过等她真的玩了一个开心一个人在赛道上开了三十多圈之后浑身是汗的停车到维修区,然后才想起来今天苏徵的确有那么一点一反常态——这家伙居然都没有以大欺小。
恩,也就是说没有陪她一起飙车,也没有赖在副驾驶不动,而是真真正正的让她一个人独占车道,他自己反而在维修区看人正在改造跑车。
是觉得赢了她也没意思,还是根本就觉得看她开车也没意思呢?可是想起来之前从电梯出来看他的背影的瞬间感觉,她就觉得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今天这个男人真的是各种不对,让她种种别扭,而掩藏在这种别扭之下的东西她反而一时之间不想去想,只是非常迫不及待的把头上的防护头盔拿给一旁等待的工作人员,没有去脱掉防护服就直接到了维修区找到正在围观别人改造一辆爵士跑车的苏徵,直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伸手抓住了他的银灰色休闲西服,然后在他回眸惊讶的瞬间昂起头来对他说:“你这家伙跟我过来。”
苏徵很是奇怪她现在突如其来的这……怒火?
不对,有点不像,但是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带他们到休息区,然后一边接过来毛巾擦汗一边接过来运动饮料赶紧补充水分。
虽然他没有关注她到底跑了多少圈,但是推算时间也能推算的出最少有二十五圈以上。
因为那身防护服和偷窥都是特殊材料的关系,所以一旦穿上再到车里就会觉得各种不舒服,一般几十圈的成年男人跑下来也会觉得浑身是汗,甚至会脱水两三公斤都很正常。
再加上赛车的刺激和不断的刷新自我速度的那种追求快感会让肾上激素分泌过剩,所以跑了这么多圈下来之后君慈的体力已经到了相当疲累的地步。
这也是他会乖乖的跟在她身后没反驳也没追文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体贴。
等看君慈把水分补充的差不多了之后,他连忙问:“你怎么了?怎么不先去洗澡换下衣服,这还穿在身上一定不舒服的吧?”
君慈看了他一眼瞧得出他眼中的关切,再想了想他平时的样子,孟轩的话似乎再次在耳畔响了起来,她抿抿唇,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他说:“苏徵,你今天怎么了?”
是应该她来问他这个问题,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按说她应该会开心他今天的规规矩矩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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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当年隐情
自己今天怎么了?苏徵有那么一点疑惑的看着君慈,为她刚刚有些着急的语气,也为她刚刚主动握着自己的手,其实与其说他今天的情绪并不高倒不如说是昨天那一巴掌带给他的冲击到现在都没消退。舒榒駑襻
他仍旧在思考一些问题,而且毕竟难得约会,他想做能让她开心的事情,所以让她一个人去玩了一个痛快,可谁想她居然瞧得出他那丝心不在焉。
轻悦的弧度不深不浅,伴着他十分有欺骗性的一弯起来就和唇角一样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他装的一脸无辜的问:“慈慈,我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啊,你弄错了吧?”
她弄错?君慈挑眉,扬起一个绚烂的笑容走到苏徵的面前看着他说:“脸变成了这样还好意思放电?”
一下被戳中了心窝的男人顿时垮了笑容,有气无力的看着她说:“你就不能不攻击我那脆弱的自尊心?”想他苏太子一下变的这么鼻青脸肿的还要被她公然嘲笑还真是……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先给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君慈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尽管这家伙的敷衍还是相当有一手的,但是真让她察觉出不对来了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苏徵见她真的没有罢休的意思就伸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盘,然后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你先去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再说好不好?等下我去带你吃饭,又不会跑掉。”
君慈盯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对他说“谅你也跑不掉”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苏徵看她那执着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暖心,转身对一直在不远处等候为他们服务的侍应生招了招手说:“带君小姐去洗澡吧。”
他本以为能拖延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君慈谈那个一定会不愉快的话题,结果他一点也没想到他在休息中心才等了十几分钟,冷着一张脸让本来有些想来凑个近乎打个招呼的一众纨绔看到他那模样就心里先发寒。
苏太子这脸是怎么回事儿?
苏太子这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儿?
想想最近关于苏徵的诸多传闻哪里还有人会不长脑子的凑过去?
于是苏徵就享受了这么十几分钟的清净一个人苦思了十几分钟就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等抬眸一看就皱起了眉心,起身就牵着她的手说:“怎么没把头发吹干净,快点回去。”
君慈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也没有把他的手放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不是适合两个人说话的地方就问:“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吃晚餐?确定能找到好地方?”
苏徵看着她一点都没有听话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强的放开了她的手,凛然的视线看了一下四周让不少正好奇的往这边观望的人瞬间心里嘎嘣了一下,不是收回视线就是干脆的整个人转过身去。
苏徵这才对君慈说:“我的副总裁投资了一家小型私人会所,那儿的大厨是他费尽心思才请过来的,带你去尝尝怎么样?”
君慈当下说好,然后对侍应生招手,把苏徵的车钥匙递过去让他去泊车,然后对苏徵说:“你确定要好吃,不然下次可别想我跟你出来。”
苏徵一下被逗乐了,开始跟他扯他那位副总的舌头到底有多挑,一堆例子成功的让君慈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看着苏徵说:“这些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如果没有那么好吃我就去吐槽你那位副总。”
等两个人出了休息中心之后苏徵很自觉的帮君慈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明白君慈开了这么久一定很累,再让她开个回程虽然问题是不大,但是也太不体贴,再加上这车他自己也只开过一次,要说之前没有心痒痒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等他一上车刚要系上安全带,就听到君慈说:“开慢点,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都不能等他们到一个有点气氛的地方再谈?苏徵心里一叹,明白她头发都没吹就跑了下来到底是多急切。虽然不应该,但是他这时候心情还是非常开心的,这应该是君慈第一次担心他的事情吧?
“慈慈,我问你个问题,曾经在美国的时候你有没有恨我?讨厌我?巴不得我去死的那种。”他没有看君慈,甚至都没有敢看后视镜,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依然稳妥。
坐在他的副驾驶上的人是君慈,他自然会小心到极点,哪里会去开快车?
君慈听他这么一说瞬间觉得别扭了一下,甚至这车子里的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一下子也不知道是要怎么回答,脑子却在不停的运转。这个问题?当初应该还是有骂过他的吧,最少是在知道有了孩子之后。
当时知道有了孩子之后她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一个人身在国外又遇到了这种事情,学业上也不用说了,原本就很吃力,再加上英文还有点废材……当时也不是没有想过打电话给他两个人商量的念头,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之所以会放弃只是因为觉得那个家伙当时跟她上床一定是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跟她平常又互相看不顺眼,喊他来了又能怎么样,估计这家伙应该还是希望她把孩子打掉吧?而且就算是不打掉的话,当时最好的解决办法貌似就是跟他结婚来着,她也不想跟他结婚,所以最后就只能选择不告诉他,然后自己自吞苦果。
那时候纠结来纠结去的不在心里骂他骂谁?她才没那么圣母在那个时候知道被人搞大了肚子还能心平气和呢,当时骂的何止是狠,简直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形容词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没有去看他,尽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有骂过不少次,觉得你这家伙当时应该是全天下她最讨厌的人了。”
恩,如果没有文隽这么一个王八羔子的出现,她现在还敢说全天下去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苏徵。
对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苏徵还真没有任何的意外,眼皮都没动一下,继续问:“那当时为什么没选择给我打电话,那时候不是应该把我叫过去然后最好当面给我一耳光?”
这算是开诚布公吧?她回国之后他们两个人能这么心平气和的时间真的是少有,能互相挖开这个让两个人都有心结的话题讨论更是难得。
君慈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说:“你觉得当时我对你的印象是什么?”
果然是一阵见血,苏徵苦笑:“大约就是混蛋,混球,可能再不堪一点……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我不会负责?”他的人品在她心中难道就因为那一个醉酒后……就彻底跌入谷底了吗?
“你觉得我稀罕让你负责?就是不想嫁给你才决定一个人生了算了,最好孩子像我一点那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安慰自己当初不过只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是让人生气的是那小鬼越长越像你,到后来他突然就指着电脑上你的照片问我说,这个是不是我爹地?”她说话的时候那是一个咬牙切,那是一个表情沉痛,刚刚还让自己淡定冷静外带心平气和的心一下子全飞了。
对对对,小鬼的长相就是她的切肤之痛,永恒的痛啊,凭什么她好不容易一个人怀胎十月又辛辛苦苦的生下来了孩子居然从长相到智商没一处像她的?好在是小家伙的脾气也没有随了苏徵这笑面虎,最少现在还没有,不然她一定更恼火。
“遗传基因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做主的……还是你觉得素素不够好?”苏徵一点也没想到君慈在孩子长相的问题上居然会有这么深的怨念,赶紧转移了一下焦点,顺带扯出来了君素。
他自己看儿子而且是那么像他的儿子,自然是一千个喜欢,一万个更喜欢。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乖乖的装没听到比较好,占了便宜还要宣扬两下岂不是会让她更想暴走?
“是喜欢,我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就算是他没这么聪明没那么漂亮脾气也像小孩子一样会撒娇会闹腾,我还是会喜欢……”
她说了这么多苏徵却是只听到心里去了一句“那么漂亮”。
“你今天一直看上去没太有精神就是在想我在美国到底有没有骂你?又为什么没把你喊过去?”她才不信只有这两点,明眸看着虽然在跟她谈话但还没忘专心开车的他说:“苏徵,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才没那么简单就被你忽悠过去。”
“也不是,我老爷子昨天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想想那些事情当初的确是我没有做好,等你回来之后似乎也玩的太过,太着急。”拐弯上立交桥,又慢慢说:“云长廷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难怪雪漫喜欢他,真的是很难让人不欣赏的一个人。”
“你今天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只因为你家老头给了你一巴掌?”君慈那是一个吃惊,搞了半天这家伙各种不对劲就是因为给他老爸打抽风了?
“什么叫半死不活,我只是一直在想当时如果我去了美国会怎么样。以及你觉得我家那老头打过我几次?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他揍,还是揍在脸上,可是不得不说他揍得对,一巴掌下去我的确冷静了很多。”
也消沉的过了头吧?君慈没好气哼了一声。
“你最好不要给我太异想天开,当初你就算是追去了美国是在我一去美国的时候就追?又能在美国呆多长时间?当时你也忙的要死吧?我估计你当时能在美国呆一个月就撑死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一定还没发现怀孕,而且就算是发现了也一定不会告诉你,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多少?所以那时候你回国我照样是自己生孩子,没什么区别,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完全不用改……别把我这几年想的有多苦,坦白说小家伙的存在反而给了我很多勇气。”
等一大串说完见苏徵连一个反应都没有,她看过去见苏徵沉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索性直接闭上了嘴巴。
她当然说的都是实话,也是想让他别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毕竟她当时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君微之外的人又哪里会在意苏徵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想负责呢?不管前者后者当时的她肯定都不会考虑。
“你要是再继续板着一张脸我可就懒得理会你了,又不是小鬼,居然还给人脸色看。”我扭过头看向我这边的窗外,真的是懒得再看他。
那一下子阴沉下去的脸色看的我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多少……多少就没有刚刚的底气了。我刚刚那一长串子当然是自觉分析的挺客观的,当时的我就是那样的性格,可是我也不能不承认我刚刚与其是说是在说服他,不如说是在说服我自己——我当初的选择没错。
“我哪里会给你脸色看,又怎么舍得,只是因为觉得你说的的确很有可能,所以心情才更不好……算了,可能当时我们两个人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幸福是什么?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那个人,然后在一起。
这是最基本,而延伸开来就更多了,双方的父母,彼此的经济,孕育子女,再加上万一有个天灾人祸或许两个人就有一个先撒手而去也不无可能……
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显然还在气哼哼的君慈他又说:“别生气了,是谁要跟我谈这些的?居然自己就先生气起来了。”
“我本来是打算跟你好好谈啊,谁知道你纠结过去,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烦不也没有意思?”
“那继续你刚刚说的,请问君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云兄到底是怎么被你甩了的?”燕雪漫和云长廷两个人虽然同样都算是他的情敌,可两个人之间的区别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哪怕是当年最好的哥们燕雪漫,现在君慈看他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别扭,除了是雪漫喜欢他这一点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可她看云长廷的眼神就正常多了,而且云长廷看她的视线和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那么一点……显然,云先生已经在这场比赛中已经退出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什么时候跟人说过这事了?学长也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失恋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看她一下子转过头来苏徵微微笑了一下,“这很难猜?几乎是谁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情好吧。”
所谓的“谁”里面一定没有她!凶巴巴的盯着他说:“快点说,让你这家伙说点实话怎么那么难?”
“问题是我就是看出来的,难道我还真要去问云长廷说‘云兄,你是不是被慈慈甩了?’我那不是摆明了要气人家。而且雪漫开玩笑说要把他们家那个花痴丫头介绍给雪漫的时候,云兄一脸淡然看似并不在意。”
云长廷没在意要跟一个毛丫头相亲又和他被自己甩了能拉上什么关系?
“如果你没有拒绝过他,当时他多少应该会在意一些你的看法,这很简单的道理。”顺带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自己的情商被鄙视了,一定是被鄙视了!喷回去吧他刚刚说的又有那么点道理,于是黏黏的不乐意的说:“我觉得学长那样的好男人配我实在太可惜了,与其让我祸害一辈子还不如找一个爱他的好女人。”
苏徵因为这说辞那是一个哑然失笑,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一个祸害啊?居然还清楚的很,这自我定位实在是精确。
看到目的地即将到,他说:“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自己不爱他,所以才不去祸害他对不对?要是你真的喜欢他哪里在乎他是不是乐意,就你这脾气估计早黏上去然后怎么都弄不走。”
虽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实话,但是没听过一句话吗?实话说不得。
可就在君慈打算跟这家伙发货的时候就看到苏徵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停车解开安全带对她说:“到地方了,你肚子饿了没?”
虽然赛车称不上什么剧烈运动,但是因为那防护服和头盔的原因,以至于会特备累以及出现脱水现象,再加上饭点也的确到了,君慈哪能不饿?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真是不怎么起眼。
苏徵先下车然后帮她打开车门看着还在慢吞吞的解安全带的她因为角度关系一不小心看到了一点东西,他顿时扭过头去,以至于君慈下车前看着他那样子还奇怪了一下。不过这人今天怪事特别多,也不至稀奇。
※※※
基于什么山珍海味两个人也都算是不太稀罕那种人,所以苏徵让君慈选了两个菜之后自己加上了一个大厨的拿手菜,然后选了一道汤。
两个人这么着在包厢里吃饭虽然不能算头一次,可是看着烛火跳动下硬衬的苏徵那张有点青青紫紫的脸君慈还是不禁的笑弯了唇角,再加上今天苏徵的确完成了她的约法三章,不由好笑的问他:“看来你还是常客?刚刚我看经理看你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估计也是被你这一脸给吓到了吧。”
苏徵哼了一声本不想理会这问题,可看她笑得开心还是嘀咕了一句:“还不是雪漫那家伙,说到头来都是你给我弄了那么多情敌。”
什么叫做她弄了那么多?君慈一眯眼也收敛了笑意看着他说:“你从小被他揍的次数还少?”总是不差这一次吧?
“可是以往他什么时候招呼过我的脸?分明是趁机打击报复。”说到这儿苏徵就有那么一点愤愤不平的说:“本来打算让你看看白无忧那张脸的,那可是比我的还要精彩,他们家老二下手还真够狠的。”
“人家都能捅他一刀了还打不了他这一耳光?”君慈虽然没见白无忧的脸是多壮观,但是对这两兄弟之间下手互爆的事儿还是深信不疑的,还外带啧了一声:“没想到无忧居然打不过他们家老二,这还真是让人吃惊。”
苏徵淡淡道:“他们家老二又不是省油的灯,在国外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暂时你我都不清楚,但是听雪漫透出来的那一点估计也有的让无忧去头疼的了。”又看了君慈一眼说:“君微和解忧结婚,你真的不介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心平气和的谈君微。
君慈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刚刚还算不错的气氛瞬间消弭一尽,可是苏徵在她的眼神下并未退让分毫,甚至那唇角还故意微微的上扬着,这让君慈不禁撇了下嘴巴带着火气说:“你这家伙一天下来不会只想问这一句吧?”
眨眨眼,苏徵一本正经的装着无辜又坦然的回问:“如果不问这个问题我就不算是你儿子他爹了吧”
……男人在意的果然都是这种问题!
她蔫蔫儿的双手托腮看着苏徵说:“说了也没什么,看你今天一天都算听话的份上我就跟你说清楚好了。基本上呢我对解忧这个人是没任何不好印象的,毕竟是长辈安排的,我家老大又没意见,我对她这个人从人品到性格也没能挑出什么不好来,所以只要他们两个乐意我当然也不会介意。”
“可是不会介意是一回事儿,会不会伤心就是另外一回事儿?”知道她在玩文字游戏所以苏徵一下揭穿了她的用心。
“对。多少还是有点伤心吧,这事儿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不过现在想想看我家老头今天跟我说的话还真有那么点深意。”之前她还没回味过来,现在再一琢磨,那明着是在说苏徵,其实暗地里也是在暗示君微的事情吧?
她还以为……
想到这儿君慈又深呼吸了一下才对苏徵说:“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点事情?”
她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当时君微突然订婚的时候她还没琢磨出来事情不对劲,再加上老爷子病了担心家里将来落得一个没人照看的下场才让君微和白解忧订婚,和白家成了姻亲对他们君家自然只有无数好处,可现在看来——这内涵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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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纠缠不休
首先当时老爷子病的是不是蹊跷了一点?其次当时君微给她的解释虽然只是将她当成妹妹看待,但是她后来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好吧,她承认那个所谓的后来其实还是这两天的事情。舒榒駑襻
苏徵也好,燕雪漫也好,甚至是她学长也好,看她的视线有的时候都有共同的一点,这一点让她觉得非常熟悉,再等她琢磨了一番之后她才恍然的想起,这是曾经君微看她的眼神。
虽然是曾经,但她觉得自己没有弄错。
难道当时真的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她当时被火速的订婚给弄的刺激过了头,再加上苏徵那破事儿,一下子就想当个缩头乌龟,直到这几天才突然明白了一点,她需要找人求证一下。
会是苏徵而不是直接去找君微当然是因为她了解她的哥哥,他当初会说出来那种话绝对是因为想让她死心,现在也绝对不会改嘴,更何况……她也并不想破坏现在家庭的现状,他都和解忧要结婚了,她现在也有了素素,还能再想什么?
可是尽管这辈子两个人可能都只能是兄妹相称呼,可是君慈哪里能容忍自己连一个真正的原因都不知道?
她看着苏徵,明眸中带着严厉,用不容苏徵否认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这家伙别跟我说什么不知道,也别想打马虎眼,快点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徵在心里叹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可是他知道不代表他想告诉君慈啊,最少他不想告诉君慈的那个人是自己,毕竟君微这两个字真正了解君慈的人永远明白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这显然是一种自私,因为他非常清楚君慈如果知道了君微和她的真正关系之后一定会非常伤心,他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让她伤心的“罪魁祸首”而已。再加上从爱她的角度来说他永远都不希望君慈知道真相,哪怕一辈子有一个无法战胜的情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慈慈,你这是突然怎么了?”打马虎眼装无辜,苏徵看着她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你突然一惊一乍的说的又不清楚就让我给你解释,到底怎么了?”
君慈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你这家伙果然还是敷衍我。”
她本来没打算把气氛弄僵的,今天本来真的是很愉快的一天——她还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和苏徵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这么着相处,可最后一个忍不住的问题出来之后原本愉悦的气氛显然不会再回来,而她也没了刚刚的心情,心里烦闷着。
苏徵轻轻的转动着手上的高脚杯看着她脸色黯然的模样心中的确有些不忍,也的确有那么一刹那间动了恻隐之心,但是下一瞬理智回复过来之后他瞬间清醒,不是不能心软,而是真不应该轮到他去说这事儿。
君家人都能若无其事的,他这突然间把这么一个地雷给引爆了,估计君家人也都会恼死他吧?
“你说的不清不楚我是真不明白,好端端的突然这么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话题还在君微的身上……”他说到这儿就顿住了,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来手帕递过去,君慈接过来轻轻的在眼角擦了一下,然后带着点鼻音的说:“没事,你要是真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当你不知道。”
什么叫做当他不知道?这女人还是在心里先判定了他知道。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直觉?
“说的含含糊糊又不想解释更是直接扣给了我一个罪名还真是少君殿下你典型的作风,好了,不想说就别难过了,省的到时候把你送回去你家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君慈听着他的话一挑眉头,“你这家伙是说我刚刚给你强加罪名?”
苏徵闭嘴,聪明男人这个时候再说话就是真的自找难受了。
看他这样君慈不禁哼了一声,然后一撇嘴说:“最近装的总跟一只小白羊一样,谁还不知道你是个大尾巴狼。”
“我说你到底是想让我装羊呢还是恢复我的狼性本色呢?”苏徵非常不含糊的回击。
君慈瞥着他那坏笑就觉得有点不太对,仔细一琢磨他刚刚说那话就直接想把面前的筷子丢这家伙的脑袋上,装了一天的乖这个时候不还是给她露馅了?苏徵看着她那又气又恼又拿他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手也越了界抓住君慈那只其实并没有什么防备的手,在她没来及收回去的瞬间就先攥紧然后对她说:“昨天你回去了之后我家老爷子可是除了揍我之外还跟我说了很多,阿慈,嫁给我好不好。”
君慈咂舌。
君慈傻眼。
君慈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把他家老头子跟他说了一些话直接联系到要跟她求婚?被这家伙突然说上一声什么嫁给我啊,嫁给我好不好啊,她都快有抗体了,但是每次都是在这么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她还是会别扭啊,再说了……这家伙就不能多拿出来点诚意?
有点拿他没辙的瞪过去,“手!给我老实点。”
苏徵惋惜的嘴角下垂了一下,那桃花眼看上去也有点没精神,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干脆利落到近似于嫌弃他的举动给弄的有点伤了小小的自尊心,可是君慈才懒得管他这一套,直接对他说:“你刚刚说你老头跟你说了什么?”
这样称呼苏弦的老爸似乎不太对,怎么也应该喊声伯伯叔叔,但是她知道对面的家伙一定不会在意。
苏徵耷拉着脸说:“说如果我们结婚就把那套房子给我。虽然不差这一套房子,但是总觉得他这个当老爸的这么多年也就说了这一句话最得我心了,所以阿慈,为了那套房子咱们结婚吧。”
……所以她还能再廉价一点吗?这家伙居然出息到了因为一套房子就想哄她结婚的地步?
“而且那房子曾经是老头打算跟你妈结婚用的,啧,所以昨天才把你妈请过去那边是打算让她看一下吧,怎么看都像是旧情未熄,我琢磨着他要是万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趁着你爸妈也不合的当口跟你妈——你还真打我啊。”
准确的说,是踩。
这女人在桌子下面狠狠的给他脚丫子上来了一下,力道还真不小,以至于他现在的呲牙咧嘴可是一点都不是装的。
君慈冷笑着看着他说:“你这家伙就不能想着点好的,就那么盼着你爹妈和我爹妈都双双离婚啊?”
“我这不是已经想着好的了嘛,所以才求婚啊。”苏徵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不过基于现在他的面部表情过于丰富,所以看上去也就十分的喜感。
君慈对他所谓的求婚虽然嗤之以鼻但这次跟以前不太一样的是她没有直接拒绝。
如果说在十年前你告诉君慈,有一天那个叫做苏徵的男人会对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君慈绝对不会相信丝毫。她认识的了解的苏徵不是这样的,这些天虽然她也接受了两个人之间全新的关系——自己从被苏徵一天三气寻开心的对象变成了他追求的对象。但是对他说喜欢她啊之类的话在听了之后最先会想做的事情还是……嗤之以鼻。
不知道苏徵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她苦恼的叹了口气。
“苏徵,如果我跟你说我还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没啥恋爱的感觉也不觉得咱们两个会来电你会怎么想?”我决定跟这家伙直接说,就跟当初拒绝学长一样。
其实君慈觉得最近跟苏徵的频繁接触还是有那么一个好处的,最少两个人能心平气和的这么沟通了,有些事情似乎也就能商量着来了,比如……素素。在她看来苏徵这家伙应该是不缺女人喜欢的,对他来说素素虽然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可是将来如果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估计也是会有孩子的吧?素素对他应该也就没那么重要。
所以吧,她想不明白苏徵对她的执着在什么地方。
要说燕雪漫喜欢她,虽然她惊讶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们两个人当初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啊,简直就差变成连体婴了,再基于她对自己大大咧咧感情方面一根筋这个事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所以吧,虽然震惊但不是不能接受。
要说云长廷那就更不用说了,她学长当初做的明显的让她这种一根筋都直白明了了,还用说啥?
可到苏徵这里她就是不能想通。不管多少人给她做思想工作,再加上她自己也能正视苏徵的优点而不会去用老眼光再去看待他,可这人到底喜欢她什么啊。难道他的喜欢还真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的级别那种喜欢你就要欺负你?要是的话,她又不是m体质,还能送给他天天欺负两下啊?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苏徵的表情不想错过一丝一毫,可是那男人刚刚还在呲牙咧嘴的这个时候就变成了一张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脸了,居然非常平静的跟她说:“那你跟她说说看你对谁来过电啊?”接着这家伙更是说了一句让她非常非常为之恼火的话。
他看着她非常平静的说:“慈慈,她觉得你对君微也不是所谓的来电,只不过一直都觉得那家伙是你生命中最好的男人罢了,所以尽管后来遇到了云长廷这么一个她她们男人眼中觉得是决定好男人的家伙你也没有珍惜,你现在跟她说不来电又确定是真的?不然现在咱们两个来吻一下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来电?”
靠,生理反应能跟心理反应联系在一起吗?她瞪他,可是心里还真觉得有那么一点心虚。
她几乎所有的接吻经验都是跟这家伙有关的,当然在美国的时候跟老美见面抱抱亲亲的那种不算……所以她还真没底气能说出来老娘一点都不怕你的这种话,以至于……她的眼神可能有点杀伤力下降。
苏徵看着她那眼神还真忍不住了,笑到两个酒窝都非常明显的看着她说:“试试看?”
这么一副我很期待的语气和眼神是闹怎样啊!她绷着脸看着他说:“你还能不能消停一点?还是说你觉得我在你家副总开的店里把你打成猪头你也不介意?”
这男人最近貌似有点打不还手倾向,不在这时候多欺负两下更待何时?
苏徵一点不在意的说:“你要是不想让人家认为我脸上这些是你家暴的,你随便嘛。”
家暴……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正中靶心,以至于让君慈“狞笑”了一下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这本来就是你家家暴的吧。”最少有你老子的功劳是没错的吧!
苏徵一派泰然的看着她说:“可是人家现在看到你对我大打出手我还打不还手,难道不会脑补出来点啥?”
君慈泄气。
等食物上齐之后尽管饭菜真的如苏徵所夸赞的一样好吃,但是她吃的也有点闷闷不乐的,可看着对面那位吃的反而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她不免有些愤愤然,可又不打算主动搭理他。
不过因为他刚刚的插科打诨原本她要追问的事情影响到的气氛似乎又渐渐汇拢回来,虽然吃的闷闷不乐但是嘴巴还是非常称职的满足了自己的胃,等吃的小肚皮圆润了之后她刚要拿起来餐巾擦嘴巴就看到苏徵的手帕还放在手边,瞅了一眼还是递了回去。
可不要指望她会做出来把手帕洗干净再专程还给她这种傻事。
苏徵自然有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结果手帕的时候还少不得带着点得意的看了她一眼,他推荐的地方还是不错的吧?
对付这种男人现在君慈觉得三个字就足够了,于是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后才说:“也不知道小鬼今天又吃什么好东西,啧啧,我那学长的厨艺也是绝对顶尖的。”
素来远庖厨的苏太子笑容瞬间凝固,没好气的说:“那你是不是应该培养一下我的厨艺啊。”
哎?她培养?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未来老婆,我就算是要下厨也是为了满足你的胃啊,你不奉陪我又怎么有那个心思?”
还真亏这家伙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君慈顿时嘲笑回去:“这个我还真奉陪了,我看你打算怎么练,不过我觉得就苏太子你这种性格不把手艺练到能拿出手之前应该是不会来荼毒我的胃的吧?”
苏徵微笑,再微笑:“为了方便每天投喂你,所以我们还是结婚吧。”
简直就是把结婚挂在嘴上是不是!刚想瞪过去就见男人已经起身,然后绕到她身后,她配合的让他帮他让拉开凳子然后拿起自己的小手包和手机以为他是打算走人,结果谁想男人只是俯下身在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唇舌已经入境,更是霸道的非逼着君慈回应他不可,热切的不可思议,可是比起过往又相对的君子。
因为那双手伸直算的上是规规矩矩的放在君慈的腰上,除了将她的腰身锢的更紧让她整个人都困在他的怀中而人陷在他的吻中不可自拔之外,比起之前几次的各种动手动脚已堪称君子。
只是君慈却被这个“君子”这种突入起来的随心所欲占便宜弄的还是有了点恼意,干脆的直接把手上的小手包丢掉在地上,本想用那手推开他宽厚的肩膀,可是苏徵何等狡猾,居然把她想用来阻挡他的手直接往上一扬,好似她自己热切的主动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脖颈上一样,最少外人眼中他们两个人现在一定是“情投意合”的打得火热吧?
君慈有点恼,本想甩开他的唇想阻止他,可是刚刚发出一点声响就被再次消失在苏徵的唇舌间,最终变成了模糊却又暧昧到极点的呻吟声,传入君慈自己耳中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这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以至于脸上一片火辣。
再加上呼吸中全部都是对方的味道,而苏徵又没有放开她的唇舌丝毫,一下子君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不会呼吸了,在她喘息一次比一次急促的时候,苏徵的唇终于后撤了一下,她抓住这个机会赶紧大口的喘息好让新鲜空气来拯救她的肺,可是从腰身探入背上的那只手却突然打破了她呼吸的节奏。
她就知道这家伙的尿性哪里能那么容易改的?
她瞪过去,可是可能她并不清楚在男人眼中这个时候她这充满了怒火的眼神不但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透着别样的魅惑,可是这个时候她只能气喘吁吁的喘息着,被他的手撩拔的身上忍不住开始颤抖,整个瘫软在苏徵的怀中,如果不是因为他另外一只手仍然没有忘记把她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中的话,这个时候她或许说不定会跌在地上。
“不来电,嗯?”耳畔更是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她不禁缩了下脖子,可是苏徵却好像更感兴趣一样将湿热的气息不断的喷洒在她的耳朵上,然后从她的耳肉开始一点点沿着耳朵的轮廓往上轻轻的舔舐着,让君慈怎么都甩不开他那气息,最后让君慈整个人都气恼了起来,低声道:“你给我放开!”
“你说不来电的嘛,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这句话的错误而已。”苏徵不痛不痒的笑着,甚至这笑容还能撑得上有那么一点邪魅,眼中看着君慈的红润的过份的唇瓣终于舍得放弃了她那敏感的耳朵,最后轻轻的又吻了她一下,然后在她耳畔诱哄:“再来一次好不好?”
来什么?再让你来一次我一定会缺氧而死的!气恼的看着他,可是没说出来的拒绝却让男人觉得可以认为她是在默许——反正她没说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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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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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先绑架,再同
君慈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徵一点对他的赞美如此回复:“你也不知道在我眼中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可恶。”
她这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或者别的,反正就是让苏徵这家伙居然在她说完之后就非常夸张的笑了起来。
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和弯弯的桃花眼让君慈看上去要多刺眼就多刺眼,毕竟他的一切愉悦都是建立在她的郁闷之上的,所以她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又怎么会不讨厌他这笑容。
所以皱着眉看着他说:“你这家伙到底笑个什么!”如果是当年这句话肯定就是你这家伙笑个屁!
“我只是笑慈慈你在说这句话之前一定不知道你现在的脸和耳朵有多红,更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有多可爱。”苏徵依旧笑着,可是手却将她重新抱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拥着,然后再次将他那讨厌的下巴放在了她的头发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蹂躏了她的头发然后现在良心发现,这次居然是乖的很。
君慈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所以对这家伙刚刚的话其实也不疑有他,可是如果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又被这家伙直接给困在怀里显然也太那什么了一点,于是她用还能动弹的脚丫子踹了他一下说:“你到底要在这里抱到什么时候,快点给我松开,我要回去了。”
“现在让你回去我才是傻子,然后顺理成章的还会让你明天不理会我的邀请对不对?”
他还真好意思说,明明约法三章的,结果他这家伙违约跟喝凉水一样轻易,再跟他出来她岂不是就成了猪头?于是她呵呵笑了一下毫不留情的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还真不打算再跟你一起出来。”
苏徵似乎是叹息了一下,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君慈只能在他的胸前听着他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她听着他那声音都比平常更低沉也更有力。
“果然是这样啊,那我怎么可能还会放你走。”
我嘞个去,这家伙他还真是好意思,君慈一咬牙继续给了他一脚丫子愤愤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了癞皮狗了?”
苏徵对这个称呼似乎没什么意见,只是用带着那么一点笑音的声音说:“虽然我是耍赖不过这也是你真的没打算明天再陪我,我可是被准了几天病假这几天你让我一个人怎么过?”
你去不去上班关我什么事,话再说回来堂堂一个总裁手下几千名员工,他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伤就堂而皇之的请了病假,这脸皮绝对是厚的可以比拟城墙了。
“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说好我是不会撒手的。”苏徵斩钉截铁的说,顺带还不忘把君慈抱得更紧,不过一只手就不怎么和谐的碰到了她的屁股,居然还轻轻的捏了一下。
君慈这次被偷袭之后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被迫抱着他的腰的手往下一移,然后生平第一次耍流氓,直接捏了一把这家伙的屁股。
还别说,居然还挺翘,不过并不怎么好捏罢了,和女人的屁股似乎还不怎么一样。
再说了苏徵这种从小就接受特殊训练的家伙身材流畅的足以媲美专业运动员,体脂率估计都不会超过5,……所以想要在他的屁股上追求女人的手感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儿君慈还是有点惋惜的。
她儿子小时候……好吧,虽然现在也不大,但是在君素小朋友还是一个婴儿时期的时候她就没事儿喜欢戳戳小家伙肉呼呼的小屁屁,当然也可以不排除她是因为这小鬼的屁股都比她的皮肤要好的心里不平衡之下的作案动机。
苏徵似乎被君慈这一个举动弄的也是惊讶万分,这当然是君慈的感觉。因为虽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接着她就发现他抬起了头来,于是趁着机会君慈也将头抬起来――这家伙的脑袋也是挺沉的,总让她的脑袋承担他那下巴的重担是想干毛线啊。
看是抬眸一看就发现苏徵这笑面虎的脸上居然没有笑,反而还有些表情生硬的样子,让她顿时一紧张――我这生平仅此耍流氓该不会耍出来了什么不太好的下场吧?
苏徵绷着一张脸,黑而晦涩的眼眸长久的凝视了我一会才缓缓张开嘴说:“慈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男人的屁股感兴趣了?”
就准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点灯?开什么玩笑,她嗤笑回去:“刚刚到底是谁的手先犯规的?我只是想警告你一下而已,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动手动脚。”
他眼神又暗沉了一些,深邃的让君慈看不出他的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心跳开始加速,这家伙到底是想做什么?然后就见苏徵轻轻的勾起唇角,露出来一个非常非常浅可是又带着十足威胁感的笑容看着她说:“慈慈,根据你刚刚的说法就是我对你做什么你就会对我做什么喽?”
你喽个妹!
君慈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话让这家伙打起了什么鬼主意,她顿时想给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一顿,可惜武力值……又是这该死的武力值。
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渴望过这辈子当男人算了,最少就不用理会这个王八蛋整天动不动就来几下的偷袭,冷冷的盯着他说:“你要是真想试试我觉得也没关系。”
苏徵看她这模样就笑了起来,他刚刚当然是故意逗她,这毛病估计这辈子他都改不了,不过在她气闷之余他也没忘记灭火,举起手来把她放开做着投降的姿势对她说:“好了,刚刚我不应该跟你开这种玩笑,别生气了好不好?”谁没事儿总生你的气,还不是你这个家伙总是没事儿找事儿的给我挑衅?君慈气呼呼的捡起来地上的包就打算出去。
苏徵连忙揽住她,她愤怒转身刚想用手上的包再招呼一下这家伙的脸给让他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结果就让苏徵①38看書网的将那凶器抓住,“你听我说啊,现在你出去估计所有人都会误会。”
误会个什么?君慈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知道这女人从没什么女人的自觉,光看她这么小的一只包也知道里面一定不会有一个叫镜子的东西,于是苏太子好脾气的对她说:“乖,闭眼。”
君慈挑眉,又来?
“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偷袭,不过明天你真的不陪我出来逛逛?”一边说着一边帮君慈把他刚刚挑高的露出来一些腰身的衣服拉好,这种便宜他自己占就算了,要是让别人看他都恨不得挖掉所有人的眼。
“就你今天这样居然还想着让我明天也出来,也不知道你这脸皮到底是怎么基因突变的让人类都望尘莫及的。”君慈看着他帮自己收拾衣服的动作简直都快气炸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那个上去的?
刚刚探进去的时候?
“可惜,我还是人类,好了,走吧?”左看右看都没再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苏徵最后盯了她的唇看了一眼才说。
君慈哼了一声没搭理他就直接推门而出,而苏徵不急不缓的走在她身后――他当然不用着急,车钥匙不是在他手上?
等取了车帮君慈打开车门就看到那位佳人进车之后就直接将车门带上,力道十足,显然是用来震慑他这个登徒浪子的,他耸耸肩不以为意的绕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等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发现那位居然又开始面向车门。
“先说好哦,慈慈,我可没这么打算就把你送回家,不然你估计就真的不理人了。”苏太子客观的分析着,某人的脾气就是如此,他自己坏了她定的规矩如果不把她哄开心的话就这么送回去显然有点……
事实上在他吻下去的一瞬间心里就有了一个念头,然后他就果断的满足了自己的野心。
“你想说什么?”君慈斜睨过去,总觉得这家伙似乎有什么图谋。
“想绑架。”苏徵坦然的说出来自己的盘算。
……靠,这家伙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我可是想过了,今天就算是规规矩矩的陪你玩一整天估计你这几天也不会留出来时间给我,与其这样不如我自己争取,慈慈,这几天我们两个同居吧。”苏徵的笑容在车内看上去有些炫目的过分。
虽然是临时打算作案,但是一旦决定了他可不会后悔。
他原本以为会等来就君慈的一个拳头,甚至都做好了不还手以及让自己的脸再有几天见不了人的准备,可是事实上和他预计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
君慈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那双让眼睛带着点狡黠,也带着那么一点坏心眼,然后对他说:“你来啊,赶紧的,我还就怕没借口让你上我家黑名单呢。”
苏徵轻叹了一下,原来打的这主意吗?
他觉得有必要打破她的这点妄想,于是说:“慈慈,我把你肚子搞大了都没上你家黑名单,你觉得现在不过是跟你约会几天你家老爷子就会这么不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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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今天的更新有点少,但是明天最少会有一万五的更新。
我会说其实是因为我写这两个的感情戏写的有点卡了么?不过同居万岁,总算是把这两个合理推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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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所谓羊入虎口【一更
这家伙斩钉截铁的语气我虽然不爽,但是君慈更不爽的是她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所以她讨厌这家伙并不是讨厌他毒舌,而是讨厌自己在他的面前总是有一种挫败感,好像她在他面前就没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她决定跟这个打算当绑架犯的家伙好好谈一谈,于是恶意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语气放的非常柔软身段更是放的低柔的说:“苏徵,你猜猜看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就看你一个人这么不顺眼?”
苏某人那双上扬的桃花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下,似乎对她要玩的小把戏心知肚明的模样,悠悠然的说:“就我一个人欺负你吧。”
他还知道!
于是君慈更怒:“你这家伙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现在你这个口口声声要追我要娶我要跟我结婚的家伙就是打算这么着追这么着娶?我要是真嫁你不就是有病了嘛!”态度决定一切这句话都没听过?
苏徵轻轻一哼对她的指责似乎完全不以为意,眸光流转间就收敛了原本藏在眼底的笑意,看着她说:“我面前都有两个前车之鉴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还会继续往前冲?”
不用他说君慈也知道他嘴巴里那两个前车之鉴是谁,敢情这家伙是觉得追她的人里面越是对她好的死的越快,所以索性打算把欺负她这条路走到底?
“反正再坏也不过是这样,再说了,我要是真的跟雪漫那样跟你勾肩搭背你别扭不别扭?”
君慈想了想,虽然有点不怎么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家伙在她心中的负面形象已经是根深蒂固,想改成雪漫那样的还真是……算了吧,她可想不出这家伙的胳膊放在她背上然后把她搂住还能不占她便宜的情况,尤其是在有了今天这个明明约法三章了之后他还能如此干脆利落的耍他的流氓的情况下。
现在她可是还觉得自己的嘴巴上有点不舒服呢,在上车之后她首先瞄了一眼后视镜,在看到自己的嘴巴之后都不敢再看镜子,那种暧昧的颜色……
“那你还是觉得我应该学习一下你那位学长?我们两个人都没事儿爱戴眼睛或许这个难度比较低……”苏徵说着就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深思,可这下好了,一下子把她吓一跳,他学云长廷?
饶了她吧,也放过她的学长大人吧。
“看你这样也是接受不了?”苏徵看着君慈瞬息变化的脸色笑了一下,似乎他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简直是可恶的过分。
君慈非常不情愿的点点头。
“所以我是我,他们是他们,还有我难道就对你不好了?还是说你今天过的一点都不开心?”苏徵算是看开了,流氓路线就流氓路线呗,反正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正经人,不过对欺负这两个字他还真有不同的看法,就拿今天来说吧,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用心过想着要怎么让一个女人开心,结果一天下来对方还是闷闷不乐最后反而又惦记起了她哥,这种情况谁不郁闷?
君慈看着他明显不悦的样子心里嘀咕了一下,说你两句这就要生气?我又找谁生气去,明明说话不算数的是你……
可这么嘀咕来嘀咕去,她觉得要是真说今天一天都过的不开心也太违心了一点,有为本心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做,于是想了想就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让你最后耍流氓!”
“那谁让你没事在我面前提君微,不知道我会吃醋啊。”
苏徵几乎是脱口而出,等说出来的瞬间一向冷静理智的苏太子也不免觉得脸上有点燥热的感觉,这样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有点在撒娇的话以前他可绝对不会说出来,足可见他今天真是……
想到这儿他一咬牙看着面前听了这句话而直接傻了眼的君慈说:“这就是原因,你难道觉得每个男人都会在约会的时候喜欢听到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高谈情敌?”
君慈瞬间囧到了无以复加,这还真有那么点意外。
首先她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这么小心眼,其次她今天虽然两个人的确应该是在约会,但是她对和男人约会这种事情还真没什么概念,于是一来二去,再于是她又抓着这男人耍流氓不放,现在好了嘛,自己要怎么收场啊。
虽然觉得自己是一千个一万个没有错,可是从苏徵的立场去看的话自己又的的确确是错了,毕竟约会就是约会。
于是垮着脸看着脸色阴沉了起来直接耍酷的男人说:“那个,我承认我有错。”
苏徵看了她一眼拉长声调说:“哟,原来你也觉得自己有错啊。”
这家伙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吗?已经道歉的君慈顿时不满地看着他说:“那你还让我怎么办,便宜你已经占得足够多了吧!”
“当然是打算把你绑回家。”苏徵一边说一边按下启动按钮,然后准备发动跑车,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静,但基于那张脸看上去已经暗沉到了极点,这让本来打算喧闹一下的君慈突然改了主意。
头直接扭向窗外,任凭苏徵发动了车子。
对君慈这瞬间的“乖巧”苏徵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是基于他真的打算把绑人大业进行到底也就没放在心上。
于是这路上两个人几乎没任何一个人说话,气氛更是冷淡到了极点,不过等苏徵把车子停了之后君慈再确认了一次发现自己没有看错,然后直接打破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气氛有点牙痒痒的对苏徵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距她上次光顾没两天的那个苏徵的老爸苏弦在京城独处的时候住的院子。
恩,当然还有一个今天才知道的意义:苏弦给苏徵和她准备的“新房”。
于是对这个家伙居然把自己带到了这个地方来,君慈多少觉得有那么一点微妙,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说:“绑票地点不应该是在这里吧?”
苏徵当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嘴角淡淡一晒,一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一边掏出来手机一边跟她解释:“放心,老爷子昨天就已经回家了,昨天开始这里就开始收拾,现在应该收拾的差不多了。”
所谓的收拾当然是他家老爷子的一些个人用品,不过一些收藏却很是大方的都留了下来,他下午在看人改装跑车的时候还接到家政公司的报告,确认过一切ok。
“你这是打算给谁打电话?”君慈盯着他手上的手机突然有点紧张。
苏徵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电话拨了过去,等过了几秒后才有人接听,然后她就看到苏徵用君慈再熟悉不过的轻缓低沉的声音对电话那端的人说:“孟叔叔,是我,苏徵。”
她嘞个去!是打给她爹!
虽然那声音悦耳动听好似一汪清泉,但是君慈的心却被这一句话给虐的体无完肤。
这家伙不会是玩真的吧?她刚刚可是以为他不过是吓唬自己一下而已。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要打电话跟她家人报备也应该是找她妈吧?他和她老爸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已经进展到可以报备这种“叔叔我要把你女儿怪到我那儿同|居几天”都没问题的话?
“我跟您说一声慈慈这几天就不回去了,对,我是觉得小家伙既然不在就趁着这几天跟她培养一下感情。”
培养你妹,你怎么不说培养奸情,君慈那是一个无语,这家伙居然能把这种事情说的出口,其实这时候她还真想看看她爹的表情的……
“好,我明白了,好,那叔叔晚安。”干脆利落的把作案动机交代完毕自首之后苏徵将手机收起来,然后看着表情复杂一双眼睛更是写满了各种复杂情绪的君慈,他忍不住就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而幸运的是他这手居然还没被拍开,于是又让他顺理成章的多摸了两下。
等他的手终于满足了之后,他看着君慈那张显然写满了不高兴更是充满了震惊的小脸,他笑了一下用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说:“怎么,你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君慈看着他,她当然没缓过劲来。
可是看到的却是男人正静静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好似水墨一样因为带着笑意而晕染开,那表现的不能再明显的笑意更是刺痛了她的神经,让她不满的拷问:“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我老爸关系那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是我爸爸做主了?”
苏徵闻言表情倏然一冷。
君慈被他这突然变脸弄的有些心虚,然后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苏徵冷冷道:“你家里谁做主也不是你做主,毕竟是你爸爸,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君慈被这冷声厉语训的半点回击的能力都没有。
她其实……只是习惯了。
看到苏徵神情冷淡的样子的时候她其实就知道说错了话,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生气。
“你家的事情按说现在没我能插嘴的地方,不过叔叔毕竟是你爸爸,如果你都这样轻慢他,将来素素怎么对他?”苏徵的眼睛深沉而内敛,却是少了一点刚刚的冰冷,看到君慈的脸色也有些一些懊恼才倾过去身体,打算帮她解开安全带。
君慈被他的动作弄的身体有些僵硬,在加上刚刚被教训了一顿也有点拉不下脸来说话,本以为苏徵是又想占点什么便宜可是一看到这人是在给自己解安全带的时候才算是放下了心。
她的视线只要微微一垂就能看到苏徵近在咫尺的脸,尤其是那微细又略弯好似桃花一样的眼睛,再看到他眼下那道细痕,悄悄的攥紧了手心。
“好了,下车。”苏徵支起上身然后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君慈说,当然也没忘记把车钥匙拔下来,显然是防止他的绑票对象自己开车溜走。
“要是我不下去呢?”君慈闷声说。
已经下车但是还没关上车门的男人弯身对她微微一笑,笑容有一种冷峻感却又迷人看着她的目光深沉,“那当然是直接把你抱出来,公主抱。”
被公主抱这三个字华丽丽刺激到的某人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瞬间做出了最明智不过的选择,下车,关车门。
然后本以为苏太子会直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钥匙开门,结果谁想这位居然是按下了门铃,这让她瞬间有点想吐槽他的冲动,于是她没忍。
“钥匙都没有你就打算把这地方用来藏匿绑票对象?”
苏太子回眸一笑大款范儿十足,“要是我把所有的房产钥匙都随身携带你觉得有多少?”
所以我恨有钱人!君慈看着他多少有一种想要灭了他平衡贫富差距的冲动。
没给两个人再大嘴炮的机会,门很快就被打开,是昨天的那位警卫,在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就干脆利落的对苏徵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道:“苏先生。”
苏徵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特别叮嘱说:“下次见到我可别来军礼了,我老头看到估计会发火。”
警卫很是干脆的点点头。
苏徵拉了君慈的手对他说:“这几天我和君小姐就住在这儿,你回头告诉下轮休的警卫,别忘记监控外面的车子。”
这处宅子的大门根本开不进来一个车,而且院子里也没停车的地方。
警卫依旧点头,看上去很是寡言。
苏徵吩咐完了之后就牵着刚刚抓住的君慈的手继续往前走,等稍微走远一点君慈就打算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顺带也没忘记哼一声给这人听:“借你老爸的光。”不然这待遇哪里是他能享受的?
毕竟有钱人虽然有钱,但是吧……嘿。
苏徵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前面的路,手上却是一点都不松手还不忘记给自己开脱:“可别乱说,人家可是转业了的。”
“转业?今天刚转的吧?”这点猫腻怎么能瞒得过她。
“胡说,分明是昨天。”
君慈一个没忍住被这家伙给逗笑了,她这人就是这样根本藏不住什么情绪,所以气得快消气就更快,根本就不怎么需要人哄,可是也让身边的男人狠狠地松了口气,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院子挺大但是可能是并没有料到他今天就会过来,所以隔了一段距离才亮了一盏灯,他抬头看着天空轻轻的说:“听老头昨天说他刚买下这个院子的时候,京城的光害还没有这样严重,当时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看星星。”
顿了顿,他又戏谑的看着君慈说:“我觉得应该是跟你妈一起看星星吧。”
本来听了这话还没什么特殊反应的君慈一听这话当下回击:“昨天你就是在这里被揍的吧?居然被打了之后还能听你老爸说他恋爱史,你还真有那心情。”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他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会不高兴,也不会生气,反而还有点开心。”
“那你这家伙算是完了,直接从虐待狂变成了受虐狂,快点打电话给你爸或者赶紧滚回玉泉山去让他好好多揍你两下看能不能让你更满足。”
苏徵停下脚步,很是无奈的转身看着君慈:“慈慈。”
刚刚说的眉舞飞扬现在表情也很是开心的女人回眸看他。
“你这张嘴巴下次要是再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我就不客气,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是被我绑票的对象,能有点危机意识吗?”
君慈很想用白眼丢他,危机意识?她要是真有危机意识今天绝对不会稀里糊涂的就答应跟他一起出来约个什么会,结果好了,被这家伙直接弄的几天都回不来家,家里人指不定还会怎么想呢。
看她一脸的不以为然苏徵笑容一展,目光暧昧的停留在了君慈的唇上。
好像是被那犹如实质一样的视线唤醒了身体的记忆一样,君慈瞬间觉得脸上开始发热,更重要的是被那视线紧盯着不放的地方有种……有种特殊的感觉。
她算是明白刚刚这家伙的威胁是什么意思了。
所谓羊入虎口,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这状态吧?
※※※
如果真的用绑票和绑匪的角度来说,君慈觉得她这待遇似乎还不错。
最起码她对苏徵这家伙分配的房间非常满意——满意到一进门就把门给反锁上,这家伙最好给我永远在门外!虽然知道自己这行为非常幼稚再加上明天早晨我肯定也是要出门吃饭的,但是她这时候还真是就只有这念头。
把门反锁后我就靠在门上就听到刚刚被她关在门外的男人笑着说:“慈慈,你确定不用洗澡换衣服?”
他这一说君慈才想起来还有换洗衣服这玩意儿,可是难道真要把门打开?她脑子里这念头刚一浮现出来就被赶紧镇压了下去,对苏徵说:“你给我放门外,总之是别想让我把你放进来!”
养虎为患这种事情她不是已经傻乎乎的干过一次了?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傻乎乎的上当。
那人声音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似乎对她的狠话一点也不在意,悠哉哉的说:“虽然我没有随身携带所有房产钥匙的习惯,但是在这里我想找你这间的钥匙不难吧?你小心我夜袭。”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君慈一边咬牙切齿,可是她也不得不说这威胁还真是威胁到了关键点上,在辗转一夜不能安眠?还是开门?她在这两个选择之间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就选择了开门放……人。
苏徵进门之后君慈一眼就看到他那刺眼至极的笑脸,瞬间觉得他笑的晃眼到了极点,没好气的踮起脚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说:“很好玩吗?”
“恩,被这么关在门外的确好玩。”因为被她捏着脸,所以苏徵的声音变的有点奇怪。
君慈想想也是,这事儿的确是我先挑起来的也就放了手,然后才转身参观起了这个套房,可是每看一处她都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在……偷窥。
因为已经知道这房子原本是苏弦先生打算和她老妈一起居住的,所以看到苏徵在拉她上楼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的这间房间的时候君慈就隐隐有种感觉,现在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微妙感更胜刚才。
这房间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个大套房。有起居室,看那边应该是浴室,还有两个门根据布置看的话应该是衣帽间,而另外一个呢?
“那边的话你猜猜看是什么?”苏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问着。
她摇摇头,能猜到的都猜到了,但是就是没想到那边的那一扇门打开后会看到什么。
苏徵伸手拉了她的手牵着她一起走过去,这个时候君慈难得没闹别扭更没甩开他的手,在苏徵的手握在门把上把门打开的一瞬间,君慈觉得自己被入眼的一切狠狠地戳了心窝。
那是一间婴儿房。
浅浅的蓝色,婴儿车,看似有些凌乱但是仔细一瞧又觉得是故意被那样放置的。其中几个玩具一眼看去就能判断出是手工作品,尤其是那个小木马。
苏徵放开了她的手走到那一堆玩具中间,从手工小人到小积木摸到小木马,最后将手停留在它的上面仔细摩挲了下,声音淡淡的说:“我还没想到我家那老头还有这手艺。”
君慈看不到他表情只能瞧得见他背影,但是听到他现在这语气多少也能猜测的出来他的心情,于是乖乖闭嘴。
这男人才不需要什么安慰。
“估计现在他孙子看到也嫌弃。”苏徵脑补了一下他家小鬼看到这木马的表情,但是最后还是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这话在君慈听来反而觉得有那么一点刺耳,什么叫做他孙子也嫌弃?
素素?还是……
“我让你进来不是让你带我来参观房间的吧?看完了快点走。”要参观的话她自己一个人有的是时间。
苏徵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说:“当然要走,不过要说好一点,我要去衣帽间。”
君慈奇怪的看着他,去衣帽间?下一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接转身出门然后打开衣帽间的门一看,身后就传来苏徵忍不住的笑声,男人笑的是那么开心。
衣帽间的面积足足有一间卧室大了,被分成了三个部分,衣服,鞋,其他。
这些君慈其实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她觉得有问题的是为什么按照这三类分布放在一起的除了女人的衣服鞋子饰品之外还有他的?她可不觉得这是苏弦先生准备的东西。
扭头看向罪魁祸首,踢人的心那是一个越发炙热,君慈觉得在自己暴走之前她还是有必要给这家伙下一个最后通牒的:“你到底滚不滚?”
“我要拿了我的衣服啊,你不想我等下洗完澡穿着浴衣来敲门吧?”
这可能性让君慈直接把这家伙一个人留在这里,因为她似乎看到内衣放的地方也的确有单独一列是……
心里毫不客气的咒骂着这个混球,出了房间之后她就拿出来手机打算趁着这个时候给小家伙打个电话,虽然说明白一定会被那小鬼嫌弃,但是她这当妈妈的一天不在他身边也会觉得别扭。
更何况……她怎么能那么顺了那小家伙的心意看他喜滋滋的跟他最心爱的干爹在一起?
出于这种吃醋心理她打了过去,结果接电话的居然不是她家学长而是她家小鬼,于是她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擅自接了你干爹的电话?”
“干爹在洗澡,我看到是你打来的就接了,有事情?”
听着这种潜台词显然是“你没事的话我可就挂了”的话君慈的心里瞬间一酸,“你小子现在连一个妈咪也不喊了?不过你们之前不是都一起洗的?”她有些狐疑的问,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放弃这种福利了?
小鬼一哼,扬起了小下巴得意的宣布:“我长大了,所以干爹说我能自己洗澡了,他有在我洗完检查我有没有洗干净。”
……听到这儿君慈女士不但丝毫没有想笑的冲动,也毫无半点儿子长大的成就感,有的只是挫败和怨念。
学长啊,学长,你怎么又剥夺了我一样乐趣?要知道我平常能被这小鬼依赖的事情已经少得可怜了,你现在居然又让他学会了自己洗澡,这不是让我这个妈咪在他面前从此在无用武之地?
她一下子沮丧的厉害,闷闷的说:“这样啊,那看来你有听话,记得乖乖的别跟你干爹添太多麻烦。”
似乎听出来她有些闷闷不乐,君素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说:“妈咪,你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刚刚还在想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才会记得喊我一声妈咪,现在心愿已了可以放心去睡了。”君慈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小家伙知道,毕竟她家那小鬼在吐槽和毒舌这种基因上绝对也遗传自某人。
突然,面前伸出来一只手,她挑眉一看发现苏徵已经拿好了衣服正静静的看着她。
要手机?她才不想让她家小家伙知道她现在这个时间还和这男人在一起,于是她连忙说:“我先去睡了哦,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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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所谓夜袭
苏徵伸手的时候就没想到君慈会把手机给他,而果不其然的看她匆忙挂上了电话之后苏徵还真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可是脸上还是装出了无限遗憾的模样对君慈说:“居然挂了。”
君慈一挑眉头瞪着他说:“你,现在快点给我出去,看到你在这里就碍眼。”
对她这种赶人的行径苏徵只是故意露出了一个色眯眯的笑容看着她说:“那好啊,慈慈你也给我记住小心晚上我夜袭。”说完不等君慈反应他就赶紧让离开,为了这么一句调戏挨上一脚丫子可不怎么划算。
看他把门关上君慈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在这个套房里慢慢的看了一圈,最后又走到了那间婴儿室的门前,想着先前苏徵在那儿半蹲下来抚摸着小木马的那个背影,她慢慢的走过去也把那个小木马拿了起来,突然她眼睛一亮,接着就是怒火燃烧。
那木马的小蹄子上分明刻着两个字,徵徵。
这家伙居然先前还做出那么一副落寞的样子!
不过仔细一琢磨她觉得自己这火气似乎还有点不太值得,毕竟苏徵和他老爸之间关系虽然称不上紧张,但是也绝对谈不上什么亲密,再加上这儿的确是苏弦曾经的地方,看这木马也好,婴儿车也好,还有积木也好,看上去都像是一种木材,而且有一种经历了岁月所特有的沧桑感,这应该的确是出自苏弦之手。
或许是苏弦曾经也想过带苏徵来这里?
她把木马放下来然后决定不再为了这种事情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还是早点洗洗睡了比较省心,明天就继续跟苏徵那我个家伙谈判,再不放她回去她可就让雪漫来接她了啊,到时候被揍成猪头别怪她没打招呼。
等她发现那两个字其实是微微而不是徵徵之后,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木马小,刻在马蹄上的字更小,而那时她也多多少少了解了苏徵那天的背影,以及听到君微这两个字在她嘴巴里面说出来之后的那种不悦的态度。
因为并非只是吃醋,又或者说,并不只是因为她而吃醋。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是乖乖的去拿衣服洗澡,不过在拿睡衣和内衣的时候看到尺码尤其是胸衣的尺码的时候,总觉得脑海里有一根神经在那儿抽搐,苏徵你这家伙怎么不去死!
她都不想把视线落在苏徵的那些衣服和内……啥上……但是刚刚那个家伙又是用什么心情来看这些衣服的?这些又是谁布置的?更重要的是只要一想想她要贴身穿的衣物那个家伙可能碰过她就有一种浑身都别扭的感觉。
在让她生气这一方面,他苏徵绝对是引领风骚估计还有五十年啊。
不过虽然各种别扭但是洗完澡她还是把衣服给换上,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找了一个小袋子放好,打算等走的时候带回去,毕竟她刚刚没在浴室看到洗衣服的用品。
等磨蹭的拿着大毛巾把头发包好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的时候她才看到自己手机的呼吸灯亮着,等拿过来一看就发现了三通未接电话,而且来电人都是云长廷。
她赶忙回了过去,电话不过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这奇怪无比的速度更让她紧张的问:“学长,小家伙怎么了?”
电话那边轻轻笑了一下说:“你太紧张了。”
她这才放松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小家伙说你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而且听上去有点不对劲,我看他有点担心。”云长廷平静的解释。
所以才有了那三通的电话吗?君慈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刚刚听小家伙说他都会自己洗澡了所以我就有点感慨而已。”
“所以你在生气。”云长廷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是却已经一语道破了君慈先前的情绪,这也让君慈直接避无可避,只能苦着脸似真似假的抱怨:“是啊,多少觉得有点郁闷,那小家伙现在就更不需要我了。”
“可是你想过没,他早晚有一天会长大,现在他才五岁,等再过十三年他成年。而他成年的时候你才多大?”这种算术题即使是君慈这种智商也能脱口而出。
“三十八。”对女人来说很尴尬的一个年纪。
“从那一年开始算好了,我算你活到八十岁,你还有四十二年的人生要度过,那时候你怎么办?”对君慈对君素的感情云长廷自问是看的最透彻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君素依赖她,而是她在依赖君素。
或许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在她人生的最低潮的时候到来,在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天开始,她的所有的感情重心都转移到了君素的身上,甚至可能包括一些对君微的感情。
当然这并不是说君慈就一定有恋子情节。
而只是很正常的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只是君慈把这种爱给的更多,也希望从君素身上得到更多的回应是一样的。
不过因为性格的关系君慈显然不是一个细心的妈妈,而也因为早熟和性格或者还有自己的关系,君素也不是一个会特别喜欢依赖妈妈的孩子,虽然说这一句话可能会让君慈的心里有些别扭,但云长廷还是认为这个孩子的眼睛里面只有强者。
或许这一方面是因为继承了苏徵的基因,也或许是其他,但是在君素的眼里比起跟君慈撒娇,他更乐意做的应该反而是看着君慈对他又做了什么事情而感到惊奇。
所以这是一种感情上的供需不平衡。
君素越长大就越给不了君慈想要的一些东西,但是她给君素的也会慢慢的会让小家伙觉得不耐烦,只是现在这个倾向还不太明显而已。
“学长你也认为我这样不太好吗?”君慈蔫蔫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把大毛巾放在脖子上,完全没有了再去擦头发的心思,对头发上的水珠落在背上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那学长总是喜欢这样说话一阵见血,不给她留下丝毫的情面,更不会给她余地,可是每一次他都是对的。
一点也没纵容她呢。
“好不好是显而易见的,素素毕竟是一个男孩子。”
云长廷今天并没有多说下去的欲望,“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可以跟苏徵两个人商量一下,毕竟对孩子来说他的存在也很关键。”
听到云长廷有想挂掉电话的倾向,君慈连忙说:“学长等一下,我问个问题。”
“恩?”
“我是说……素素如果不再跟以前那样依赖你,你会觉得难过吗?”
苏徵那个笑面虎这几天跟君素两个人之间很快就有了一点感情,根据她对苏徵的了解,他真要哄小鬼的话而云长廷也放任不管,很快那个男人就会得意的跟全天下宣称他是素素的爸爸。
毕竟素素再怎么早熟也终究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被他忽悠的喊出了爸爸那两个字对苏徵来说有什么难的?
那个时候,学长,你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云长廷沉默了一下,他把眼镜摘了下来轻轻的揉了揉内眼角然后缓缓的说:“从我的角度看的话,我觉得苏徵的确是最适合你的男人,也是最适合素素的爸爸,但是从心里说的话,我会难过。”
不等君慈说什么,他又说:“会难过但是还是会去做,因为素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但是孩子有一个爸爸就足够了。”
他挂上了电话。
君慈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靠在靠枕上,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虽然她学长是在美国长大的,但给人的感觉除了有世家养出来的那种待人接物的圆滑之外,还有英国人的优雅,她自从认识云长廷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挂了电话。
她一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最后庆幸――有这么一个学长真的很好啊。
苏徵说夜袭就的确夜袭了,当时他还刚从书房里出来,工作的时候习惯戴着的眼镜都没摘掉,路过那间套房的时候比起君子更胜任小人这一点的苏太子直接摸了一下门把,然后轻轻一转,很好。
她自己没有锁好门应该不怪自己吧?
而且门缝里直接透出灯光,这让本来只是手痒了一下的苏徵瞬间紧张了一下,难道那女人还没睡?可是紧张完了之后他就直接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没睡更好嘛,他现在可只是“非请勿进”没有敲门而已,可是算不上什么夜袭。
等进去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君慈居然就在起居室的三人沙发上睡着了,他大步走过去伸出手轻柔的抓住了那肉眼看还能看出来有些湿润的头发,顿时一张脸变得黑了起来。
这女人果然是没有吹头发,而且别说被子了,就连一条毯子都没有盖!
这宅子虽然房龄几十年,但是毕竟是苏弦的爱宅,所有的房间都是中央空调控制的恒温最适宜人类活动,但是也自然的,当睡着之后没盖任何东西就在这种温度下睡过去也只有一个下场。
再加上没吹头发!
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人抱了起来,手很是痒痒的在君慈的屁股上比划了一下想要狠狠的给他拍下去,结果终究是没舍得。
把人先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把从她身上拿下来的大毛巾拿进浴室,然后在浴室干区的储物格上拿了出来无线电吹风,在浴室里测试了一下声音发现也和自己房间的那款一样是低噪音的才拿出来。
刚回到床边就看到已经卷着被子从他刚刚放的床边滚到了床中央的女人无奈地苦笑,然后纳闷一个问题――她睡觉要是真这么不老实的话刚刚自己就没有直接摔在地上呢?
虽然掉在地上他也会心疼,但是左右能让这女人自己长点记性不是?
考虑了一下吵醒她和不吵醒她的两种结果,最后苏徵选择了直接把那一团连人带被子一起挖过来,然后自己坐在床边,让君慈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看着她的安逸恬静的睡颜,苏徵伸手指轻轻的在她脸上戳了一下,真睡假睡?
刚刚那个公主抱没醒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还能睡的跟一只小猪一样是不是也睡的太死了一点?自己睡觉特别警醒的苏太子不能理解这种睡功。但是一戳之下发现君慈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结果一侧身整个脸扭向他小腹的方向,他瞬间脸色一变。
这……可有点不太妙。
这倒不是他自己胡思乱想什么,而是这女人的动作仅此而已的话他忍耐一下理智一下再克制一下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君慈的手居然环上了他的背,不知道是把他当成了素素呢,还是当成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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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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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老婆,下厨吧
当时君慈在回国的飞机上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拉上长孙抚琴一起干上一票,她家虽然已经两届没在军队经营,但是老爷子好歹当年桃李天下,年年春节和老爷子过寿的时候不是他们君家最风光?
“你这么看着我也不能说,不然你回头问君微去。舒榒駑襻”苏徵伸手捏了一下她那圆鼓鼓的脸,鼓成包子那还不是送上门给他捏的?
君慈被捏的皱了一下脸刚想拍开他就听他说:“这事你就别惦记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谋算再多也是要听天命的。”
就算是长孙家最有动手的理由,可是说到头来长孙家老爷子不也是没许?估计也是年岁大了,看着宿敌今日种种思及自身,怕的也是一个月有阴晴圆缺,毕竟谁家能保证家族永固?
君慈握着他的指尖眸光看着他的眼睛不为所动的蹦出两个字:“发誓。”
哈,苏徵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原来在君慈这里的信誉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我发誓我没有在文家的事情上搞小动作。”他举起右手还真煞有其事的玩了一把,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让人发誓,原以为人生第一次誓言是会在和她的婚礼上,没想到居然输给了这种事情。
想到这儿他懒洋洋的把背靠在了床头上瞅着眼睛大的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君慈又是忍不住嘴角一直笑着,然后对君慈说:“我可是把你的问题回答完了,你赶紧乖乖的也给我解释一下你今晚这是怎么抽风了?”
你才抽风!
刚刚的小兔子一下变成了狼外婆凶巴巴的给了他一个眼刀后君慈才说:“我之前不是给小鬼打了电话?”
苏徵点头,当时他还在,原本还想听下儿子声音的结果儿子他妈还不允许,于是稍有怨念的对孩子他妈说:“我还想听儿子声音呢,你居然挂了。”
孩子他妈又丢了一个眼刀给他,“闭嘴,还让不让人家说了?”
虽然多了点女性化的语言会说点什么人家,可是就是不怎么温柔可爱,孩子他爹心里嘀咕着然后也往下缩了缩扯了点被子过来。他倒不是真冷,只是看着君慈围着被子跟个棉包一样光是视觉上就觉得有点“凉快”。
“然后小鬼自己会洗澡了,我听了心情略郁闷。”她托着腮垂着眼睫说:“我总觉得小家伙太聪明了也不太好,怎么说呢,我其实还是挺希望他依赖我一点的,所以他越长大就……”
越独立。苏徵心里接道。
当妈妈的果然是一人一个样子,他看着怏怏不乐甚至也没了刚刚的精神的君慈心中这么叹了一下,然后劝她说:“你就因为他自己能洗澡就郁闷成这样?”
君慈平静的看着他说:“你才不能理解,虽然只是他自己会洗澡了看上去是一件小事,也对他成长来说是件好事,可是现在我能跟他每天抱抱碰碰亲亲的最多的机会就是帮他洗澡的时候了,结果现在连这一个也没了,我能跟他在一起亲昵的时间就更少了,你怎么会明白这滋味?”
苏徵也平静的看着她回了一句让她一下子哑口无言的话:“我当然知道这滋味,原来老子这辈子只能帮儿子洗一次澡。”
君慈顿时噤声,这话倒是戳到了她最心虚的地方,还心虚的一塌糊涂。
“云长廷擅长什么?”苏徵问。
尽管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但是君慈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掰着手指头说:“学长跳舞很赞,别看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拉丁舞跳的一级棒,小家伙又跟他学。他厨艺很好,我那点业余都不业余的水准也算是在他的耳熏目染之下的成果吧,小家伙爱吃他做的菜,也在他面前才不挑食。回国这些天他的饭量都比平常少一点,简直是挑嘴的厉害。”
然后她又说了几样,一边说一边看苏徵的脸色,见他都不为所动甚至眼神变化都没一个才不解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徵淡淡的说:“看他擅长的里面我擅长什么,他擅长的我如果一点都不会的话以后就干脆被碰那一样,反正总有我会的他不会的。”说着他对君慈眨眨眼说:“下棋我可是自认比他要好,钢琴的话我小学的时候可就在维也纳拿过少年组第一。”
他童年的多彩和多变态君慈也不是不知道,不由撇撇嘴。
“所以你看我还虽然没机会帮小鬼洗澡,但是我还能陪他下棋,我还能和他四手联弹钢琴,还能和他一起做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能让别人教他,可是有一样东西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能给他。”
君慈不解的看着他,她什么时候也有能在儿子面前不败的法宝了?
“你爱他。”
苏徵说的时候眼睛满载微笑,可是静静的看着他这笑容的君慈却一下觉得眼酸了起来,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在苏徵面前示弱,赶紧擦了擦眼睛说:“我当然爱他,他可是我的命根子。”
这形容词……虽然没错……但是听到那三个字苏徵的嘴角还是有那么一点抽搐,于是他嘀咕了一句:“你命根子分明应该在我身上嘛……”
声音虽然极小可是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再加上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还敢口花花耍流氓君慈哪里忍得住?手一捞抓了一个枕头就冲他丢了过去,刚刚还在强忍的泪花像被太阳照射的迷雾一样消弭的无影无踪。
这混蛋!
虽然是心里这样骂着,可是她还是牵动起了嘴角。
苏徵对枕头躲也不躲,任由那枕头落在自己的胸前,然后伸手接了过来轻轻的抱着说:“能给他母爱的本来就只有你,不管能不能跟他一起洗澡,或者看他慢慢的不再需要你帮他做什么,但是他还是需要你爱他。”
他觉得他儿子比他幸福,他小时候可没有妈妈为他会洗澡流眼泪,只会因为他没有做到尽善尽美……算了,何必再想呢。
“你这家伙还是挺有用的。”君慈用还带了一点哭腔的声音看着他说,虽然听上去也像是甜言蜜语那种,但是比起他之前说那些没用的她倒是觉得这时候说的贴心多了。
苏徵被她这话给说的顿时把手头抱着的枕头又给丢了回去,没好气的说:“你这是夸我呢?”
“就是难得想夸你一下啊,难得能找到能夸你的地方真心不容易啊。”君慈哼哼了一声,顺带抽了一下鼻子,原本那种酸涩的感觉也压了下去,感觉舒服多了,顺带又吧那个可怜的枕头又给丢了回去。
“那就谢谢你的夸奖了。”苏徵把可怜的枕头放在了一边,觉得还是不要再虐待它的好,然后撑起身子凑到君慈那边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带着点轻轻的笑声说:“不过这夸奖‘难得的’夸奖是不是也太敷衍了一点?”
君慈顿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男人又想做什么?可是没给她反应的机会,苏徵就笑着凑到她唇边轻轻的印了上去,不深不浅。
“好歹也应该给个晚安吻嘛。”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夜袭这个计划的男人瞬间心情好了起来,伸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揉捏了一下结果手就被拍开,被君慈皱着眉头说:“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怀好意。”
听她虽然语气不快但是表情上去没什么不耐烦的样子男人十分能理解她这时的小小傲娇,然后起身说:“乖,过来让我给你把头发吹一下,然后你赶紧给我睡掉。”
君慈看着已经跟自己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的他警惕的看着他说:“不胡闹?”
发现刚刚的夜袭已经被归于“胡闹”这种明显是把他和儿子放在了一个年龄层的男人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他也算是发现了,这女人也什么时候都有办法让他在开心的时候突然别扭一下。
“暂时信你一下。”她嘀咕着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走过去,最后怡然自得的背过身让男人帮她吹头发。
自己送上门的佣人她不好好的使用一下多对不起人家这份心意啊。
尽管君慈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苏徵还是能感觉的出来她现在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不然刚刚那个偷香哪里那么容易就算了?现在还能乖乖的让自己帮她吹头发?
其实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没两分钟他就收手然后拍拍她的头说:“好了,收拾下被子去睡。”然后自己把电吹风放回原来的地方。
等他出来就发现君慈真的已经乖乖的进了被窝不过人也背了过去,他对这点小小的别扭没什么意见,笑着说了一声晚安就走了出去,退出卧室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关上灯。当关门声隐隐传来的时候所在被窝里的君慈才睁开了眼睛,脑子里想这着的就是苏徵之前说的那句话。
原来老子这辈子只能帮儿子洗一次澡……
她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然后在心里催促自己赶紧睡觉睡觉,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可心里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最后索性把另外一颗枕头抱在怀里然后想里念了好几次素素最后才闭上了眼睛。
※※※
一觉睡醒居然不是在自己的家这种感觉让君慈觉得有点糟心,但是更糟心的是她宝贝儿子也不在,于是早安吻这个福利也没了……
她很是郁闷的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滚了两三圈之后才舍得起来,然后本来想看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可是等找出来手机之后一张脸就沉了下来,没电了。这显然让她一下子记起来自己现在是被人“绑架”中这种事实,于是赶紧滚起来去洗漱,然后打算回头找苏徵那家伙商量一下回家的事儿。
再不济那也应该跟那家伙商量一下到底要呆几天才回去。
等她洗漱好换了衣服出门才想起来这儿她一点都不熟,苏徵的房间是哪间来着?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几点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家伙有没起床。
考虑了一下她也懒得在上面一个个房间去试打算下楼去看看,结果刚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就看到某人正坐在沙发上一手端杯一边看着报纸,看样子已经起来一段时间了。
她下楼的声音按说苏徵是应该听到了的,但是那家伙居然头也没回就直接说:“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一会儿,那样我这个东道主也能省了一顿早餐。”
君慈一听瞬间冷笑了一声向他走过去然后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拍拍他肩膀低声说:“东道主?你不是绑架犯嘛。不过身为被绑架的对象少吃一顿早饭应该也没什么的。”我说完就看了一眼他腕表上的时间。
其实每次看到这个腕表的时候她心里都有点微妙,总觉得这个表的存在是在提醒着她什么,可是又真说是什么吧,又谈不上。
“想吃什么?”将杯子放下苏徵转眸看向她说,然后故意又将脸凑近了一些。他脸上的青紫比起昨天稍微淡了一些,但是照着这个速度看的话,等这家伙的脸能见人还是要过好几天的时间。
君慈将他差点凑到她唇角的脸给推开没没好气的说:“苏徵你不是想一大早晨起来就耍流氓吧?”
苏徵很是无辜的眨眨眼,眸眼含笑的说:“我要是真的想耍流氓应该也会在你睡醒之前吧?”昨天的门让是他自己关的吧?可是没有反锁。
事实上他今天早晨醒来之后可是在她房门口犹豫了下要不要进去喊人的,但是一想到进去之后把君慈弄醒的后果他就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昨天晚上已经占了好处了,要是今天再做出来一点什么事情的话,这女人反而会一怒之下真的把雪漫那个暴力分子给喊过来镇压了他吧?
笑着不死心的凑过去揽着她的腰不管她的推搡,他低声说:“想吃什么?”
把这个似乎想要冒充一把八爪章鱼一早晨起来就特别粘人的家伙给推开,“在说吃什么这个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先问问你,你到底要让我在这里呆几天?”
她现在虽然是无业游民一个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整天和苏徵两个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她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最后的下场一定是相看两相厌,最后吵个死去活来,所以现在就是想着要把具体的日期给定下来。
知道她其实已经算是退步的苏徵摊开一只手说:“那就再五天好了,正好那个时候也应该可以把素素接回来了。”
五天?虽然有点觉得长但是君慈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跟他讨价还价,也没那心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心思全部都飘到了君素那儿,在距离苏徵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说:“学长似乎开会的时候都带他去会议室,也不知道从小看多这些事情有没有好处。”
会议室?
苏徵听了黑眸中带上了一抹疑惑,是素素太粘人了呢,还是因为云长廷并不放心让小家伙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
根据他对儿子不算多但是也已经不能算少的了解,他觉得这两个都不能算是什么原因,不过他对云长廷怎么和他儿子相处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想太关心,就如同他昨天对君慈说的那样,他有自己想和君素相处的方式。
看到君慈的一颗心都快要飘过去他不禁安抚她说:“你到底是不放心小家伙呢还是不放心你那位学长大人?”
君慈被他说的哑口无声,当然是两个都能信得过,她家素素可是好孩子,学长更是没话说……
苏徵这个时候才有些明白君慈昨天的低落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当她把素素当成了寄托之后,这个寄托一旦和她的距离稍微远了那么一点点就会对她从心理到生理都造成影响。
将手中的报纸和桌上那一叠放到一起,然后他起身绅士的走到君慈身边说:“虽然这个请求可能不太合理,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拜托君小姐你一件事。”
君慈狐疑的看着他,然后警惕的说:“你先说说看我再决定。”搞不好这个家伙就会挖上一个坑然后直接把她给埋掉。
看她这么小心翼翼的苏徵有点委屈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太防备我了吧?”
君慈对他这指控不过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后挑着眉头看他,似乎是在说你要是再说这种废话等下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考虑。
好吧,有点挫败感的苏徵摊摊手说:“看现在的时间估计我们早餐和午餐一顿饭就能解决了,但是我要拜托你的就是……饭估计要你做了。”从不进厨房但是为了培养两个人的感情又或者说是为了营造一个真正同居的氛围苏太子他一下子就给厨师放了几天假。
君慈愣着看着他,她做饭?
这家伙一从她下楼就开始问她说早饭吃什么原来就是绕着圈子想说这个!她顿时没好气的看着他说:“厨师呢?”
别跟她说没有,她可不信那位苏首长居然在回到京城之后还要自己负责下厨慰藉自己的五脏庙。
苏徵很无辜的说:“忘记安排了,你想想老头多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啊。”君慈顿时开始琢磨这问题,难道那位首长大人都是不用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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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这叫相敬如宾?
君慈绷着一张脸在厨房里面做饭,幸好那位远庖厨又把厨师放了假的太子爷还有记得让人把冰箱填满,不然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还是她这么一个厨艺普普通通的原本就称不上什么巧妇?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被绑票的肉票居然还要为绑架犯做牛做马还要做厨子,那位还怡然自得的在大厅里玩着赛车游戏坐等饭菜送到他面前就将案板剁的啪啪响,不过厨房距离大厅还是有相当远的距离,这怒火能不能传达到就不不得而知了。
不过虽然有那么点不情不愿,但是真的做起饭菜来君慈很快也就将那个烦人的家伙给抛之脑后去了,她虽然不是吃货,但是也觉得做饭的时候应该要有一个愉快的心情,正当她试汤的咸淡的时候,耳朵里突然听到一句:“孩子他妈,你做的怎么样了?”
她差点给呛到!
眼神凶悍的转身看向门口,那个口口声声要远离厨房的男人不远不近就站在厨房门口笑的那是一个阳春白雪一样,还顺带对她放了放电!
“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抽?”一边用眼刀把这家伙给千刀万剐,一边转身小火然后最后淋了一点芝麻油,然后停火。
苏征将她的背影仔仔细细的一点也没放过的看在眼底,从君慈的肩部到到围裙系带的腰部和挺翘的臀部没有一分遗漏。那露骨的眼神让明明看不到他的眼神的君慈也有点察觉,猛然转身然后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某人色眯眯的眼神,她瞬间那是一个气恼,冷笑着着他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赶紧给我滚,一个是等着我把你剁了。”
苏征顿时那是一个委屈,甚至一瘪嘴小声嘀咕:“孩子他妈,你好凶。”
一连听了两次这个刺耳的称呼,君慈觉得手真的有点痒了,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欠抽?还是觉得眼下这过家家的游戏就能满足他了?
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苏征看的出来她是有些真的要动怒的征兆也就不再开玩笑,乖乖的凑过去说:“我有洗好手,有用的到我帮忙的地方吗?”
对这位送上门貌似要帮忙的大爷,君慈平复了下心情伸手一指门外:“你还是出去给我继续玩你的游戏去。”她可是宁可伺候这位大爷也不想让他在这里一边碍眼一边用眼睛占她便宜另外一边还要口花花,更重要的是他还可能帮倒忙。
而且厨房里满是凶器,万一自己要是忍不住一个不小心就拿了刀子对着这位捅了过去――虽然她自觉自己就算是手里拿着刀子也肯定伤不到这家伙半根毫毛。
可是白家兄弟那悲剧就是前车之鉴,谁知道会不会出个什么意外?
对自己送上门主动要求帮忙还被这样嫌弃苏征煞是委屈,小声嘀咕着说:“人家这不是一片好心嘛。”
小声到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君慈听到,也正好让她被那个“人家”的自称给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君慈那是一个有扶额的冲动啊,神啊,能不能来一道天雷把这个妖孽给收了!
可是早饭没吃再加上还有一个菜没炒,她转过身对着苏征勾勾手指头。
这动作在苏太子眼里那是一个女王范儿十足,瞬间笑眯眯的凑了上去,结果一个不慎刚一走进就被君慈攥住了衣领让他的头自然的低下了一些,两人四目交接,君慈看着他那眸眼含笑弯如月牙好不刺眼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孩子他爹,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宰了你就给我消停一点。”
她能不知道这家伙的尿性嘛。
在这里碍眼也好,眼睛占便宜也好,貌似伏低做小给她撒娇也好,说来说去等的也就是一个称呼,如果不满足他你就等着看他不依不饶的给你继续闹腾下去吧。
从这一点看起来,其实苏征比她儿子都像小孩。
苏征听到那四个字眸眼依旧那般带着笑意,只是双手将穿着围裙的君慈抱入怀里,笑着凑到她耳边说:“孩子他妈你真是越来越温柔了。”
或者说,克制?
虽然也是一被他刺激就容易着急上火,可是暴走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甚至都摸到了一点他的脾气脉络,这让他有点开心又有那么一点期待。
膝盖往上一提然后冲着某个部位撞过去,苏征的反应一点不慢的赶紧抵住她的腿刚刚的笑容瞬间不复存在,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后怕的看着君慈苦笑着说:“不用这么狠吧?”
老婆大人那里可是关系到你将来的终身性福,就你刚刚那力道要是我一个回防不及你这不就是……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或许是因为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君慈就绝对不会用这种招数来对付他,现在这么一个突然袭击还真是让他刚刚背上都快冒出来冷汗了。
看他一脸的后怕君慈得意的对他笑眯眯的说:“所以你要是以后再给我动手动脚就给我小心点你下面那兄弟。”然后将这家伙的衣领给松开再把他的人给推开,然后对他挥挥手说:“去给我在外面乖乖的呆着,我可没空哄你。”
听君慈这语气显然又是把他当孩子看待了,苏征一边撇撇嘴一边还是乖乖的放了手,然后走到放着君慈炒好的两个菜的餐台上看着菜色他不禁笑了一下,伸手――啪!
他瞬间苦瓜脸的看着正对他横眉冷目的女人苦巴巴的说:“我饿了。”
所以这才是良心发现说洗了手来帮忙的原因?来偷吃的吧!鄙视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手依旧不依不挠的放在盘子边上一点都没有放弃跟她对抗的样子,君慈不禁一叹,然后再也懒得管他。
你就跟他耗吧,反正到时候气死的绝对是你不是他。
她已经用多少次被他气的差点吐血,哪里还会在这时候继续跟他耗下去?
看她放任自己偷吃苏征还真没客气的筷子都没去找就用手捏了一块排骨尝了尝,他虽然称不上什么美食家也不是挑嘴到极点的老饕,但是从没亏待过自己的嘴巴,可是他从来没吃过什么叫做家常菜。
在苏家的时候自然是轮不到他母亲下厨,自然有人会为他们准备好一日三餐。而离家之后虽然有过一段时间三餐都来不及吃,但说受苦也没怎么苦过自己,但是面前称不上什么精致的两道菜,吃进嘴巴味蕾也没有餍足,可是满足的却是他的心里。
再怎样色香味俱全的菜也从没给过他这样一瞬的满足。
等两道菜都尝过了之后他才打量这间厨房,比起苏家在玉泉山的厨房这间厨房只有一半大。
先前老头把这栋宅子给了他的时候有负责的人曾经给他汇报过院子的配置,说大厨有三位,一个红案,一个素斋师父,一个做点心的白案。他当时还有些惊讶,因为这配置有些奇怪。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实厨师也是一样。一般真正的大厨是没人会想屈人之下的,哪怕彼此专长并不相同。所以一般是一个大厨和自己的徒弟以及帮厨的配置,但他家老头一口气请了三个大厨先别说这么多年人家居然并无怨言,问题是……他老头什么时候喜欢吃素斋了?更不用说点心。
可眼下将这厨房看了一遍之后才发现这厨房的装潢和整个院子都有些不同,干净明亮简洁却又面面俱到应有具有,他不由看向正在翻炒青笋的君慈说;“慈慈,你妈爱吃素斋?”
许是因为正在忙,许是因为慈慈这两个字比起来孩子他妈那四个字要顺耳很多,君慈“嗯”了一下说:“听说我外婆爱吃,所以就留下了每周都有一天吃素斋的传统,怎么了?”
“没。”苏征轻声说。
君慈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管他,最好他神游天外直到她吃饱肚子再醒过来。
等笋尖炒好盛盘之后君慈突然想起一个事儿,转身问苏征说:“忘记问你了,门卫怎么吃的?”
苏征脑子里还在想着他家老头,听到问题脱口而出道:“我帮他们订了几天的外卖。”
君慈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一边觉得自己真的笨的跟猪有的比,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服务叫外卖上门,一边又把故意折腾自己的苏征给骂的狗血喷头,可不管心里怎么不爽最后她还是气哼哼的问:“在哪里吃?”
苏征刚刚说漏嘴之后就回过了神,看她脸色不好连忙陪笑:“我把菜端到客厅吧,咱们两个人去餐厅吃也没意思。”
君慈挑眉看他:“你那堆游戏手柄和感应器什么的收拾好了?”
苏征顿时咳了一下,虽然已经自己过日子有十几个年头的苏太子还真没养成自己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这种良好习惯,于是君慈把几张餐垫递给他说:“去摆好。”
苏征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被老婆大人委以重任自然不会推辞,拿了餐垫走到餐厅才发现原来餐厅并不大,而且是圆桌,看上去最多也只够五人用餐而已。等把餐垫摆好君慈就端了两道菜过来,然后自然的吩咐:“把汤端过来,小心点。”
等再起身看到苏征去厨房的背影的时候总觉得苏征走路都像是飘的,怎么都像是脚下有风……于是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这家伙至于吗?
看着饭菜全部都已经放在了餐桌上君慈才松了口气,她倒是紧张好不好吃,也不是因为一口气操持了三菜一汤觉得累,而是觉得和苏征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气氛还没想的那么糟糕。
原本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个人相对无言,又或者只顾着吵架,可现在看来对面正眉舞飞扬的家伙看上去很是满足的已经开始动筷才觉得松了口气。
“不吃?”
“看到某人不劳而获我觉得心里不平衡而已。”君慈哼了一声才拿起来筷子,刚吃了一口菜就听到苏征轻轻的说:“所以辛苦你了,孩子他妈。”
第三次听到这个称呼君慈依然瞪了他一眼,可是看他眉眼间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没跟他在这个称呼上继续计较下去,“别想光吃不干活,回头厨房你收拾,碗筷你来洗。”
自然的,为了防止某人用清理和清洗的名义对厨房进行破坏,她还要负责监工。
不过想是这样想着没错,可是等她真在厨房里一边下令一边看着听命行事虽然生平第一次做家务但是还像模像样完全不是她以为的三流废材的样子,君慈才心理平衡了许多。
而且坦白说看着苏征穿着围裙在厨房里任劳任怨的模样她还真觉得有那么一点成就感。
等将厨房收拾干净之后其实也有那么点成就感的苏征正要献宝一下顺带求表扬,结果就听君慈问他说:“你下午准备做什么?”
早餐午餐二合一再加上做饭和吃饭外带打扫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规划一下下午做什么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嘛……君慈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下午啊……睡个午觉?然后看看书?还是说你想做什么?”他不解的看过去。
结果看到的只是君慈双手把他一推,让他转过身去帮他把围裙解开,还没等男人喜上眉梢就冷声吩咐:“那就先去把你在客厅弄那一堆给我怎么弄过来的怎么去收好,你还等着我给你收拾吗?”
原来自己的确高兴的早了点,苏征心道,不过眸光一转就把围裙收好然后扯了君慈的手说:“睡到太阳晒屁股估计你是不想睡午觉了,来一块玩游戏好了。”
……虽然睡到日上三竿是事实,但是这家伙的形容词是怎么回事!
“你想吵架是不是?”
“我哪里敢,不然晚饭吃什么去,来啦,赛车游戏你一定感兴趣,小心输给我哟。”苏征故意用得意的声调说,还不忘拉长了调调。
虽然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男人的激将法,不过这还真挑起了君慈的兴趣,等弄明白了要怎么玩之后两个人就在大厅里把茶几挪开也不坐沙发,而是苏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来了两个坐垫就这么坐在了地板上盘腿对战。
君慈果不其然很快就玩上了瘾,而苏征为了吊着她胃口一点也没有防水,几个回合都落败反而更激发了君慈的斗志,一边操纵手柄一边还能分心他顾观察她表情的苏征心里笑了一下,手下一点也没留情面的继续保持他的完胜战绩。
对他来说陪君素下棋也好,陪君慈玩游戏也好,永远都需要全力以赴。素素或许并没有遗传到君慈的容貌,但绝对继承到了她的好胜心。
玩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有点腰酸背疼的君慈放下手柄看着已经躺在地板上可一脸得意的男人,伸手往他脸上一戳带着怒气问:“你这家伙很得意是不是?”
“这必须,虽然你进步堪称神速但是想赢我还是再修炼两年吧。”
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君慈有点牙痒痒,输给他的确不意外,毕竟她能找出来无数的客观理由,可是有一点她还是要承认的,就是这家伙的反应速度真的是该死的快!
玩了游戏之后苏征提议喝点下午茶,在美国被培养的也有这么一个习惯的君慈点点头,喝茶嘛,她是没意见,不过这茶点呢?
她看着苏征,决定了一件事――要是这混蛋敢让她来做她就拍死他算了!
“喏。”苏征把正在把玩的手机递过去,是一家知名连锁咖啡店的网站。
君慈看了一眼然后挑眉看了看他,苏征自然是顺势回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微笑,然后在一个抱枕丢到自己脑袋上之前伸手接住。
“你这家伙吃什么?”用脚丫子轻轻踹了一下那边那个还赖在地板上的家伙。
“咖啡好了,提提神,正好等吃完去打羽毛球好了。”
随便帮他选了一个咖啡之后君慈反而在一堆拍的拍得让女生心花怒放蛋糕图片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选了一个蜜桃水果塔,蓝莓慕斯其实也是她的爱啊……“要是小鬼在这里就能跟他换着吃了。”
小声嘀咕了一下刚要下单,结果手机就被拿了过去,她看着苏徵轻轻轻挑眉,只见男人面无表情的一边用拇指滑动屏幕一边说:“我改主意了,像我这种黄金身材的男人应该是不用委屈自己的胃的。”
黄金……身材?
就你?
“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和白无忧两个人才是兄弟。”最少从自恋这种角度来说,他们两个人还真是不分伯仲。
等下单完毕苏徵才回眸略带挑衅的看了她一眼说:“我记得打羽毛球你从来没赢过我吧?女人。”
女人这两个字他特别加重了点力道,君慈的运动神经其实非常不错,但是身为女孩子跟男孩子相比的话自然还是有所不如,而每次输给他们之后君慈都会闷闷不乐,但苏徵却对她的不快不以为然,曾经揉着她的头发说:“身高有差距,体力有差距,爆发力当然也有差距,所以你到底是不高兴什么呢?”
结果君慈那天居然气的对他打到出手……
君慈一个侧身用手把他压在身下,俯视着他说:“身为一个男人你也就这点可以得意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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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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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所谓算计
君慈当然是早就看不顺眼苏徵整天动不动就依仗着自己的武力值比她高就欺负她,所以说他脸上挂彩什么的啊,被揍什么的啊,她听了之后心里还是蛮爽的,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嘛。舒榒駑襻
不过被她压在身下一点都没反抗意思的男人显然脑子里想的有点歪门邪道,又或者说……
她已经觉察出来了有点不对劲,但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家伙压在身下都没一分钟就松手是不是也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松手什么的不就是闲的她心虚了嘛。而且再说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需要怕他的啊。
苏徵微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他这被她按住到底是怡然自得呢,还是暗暗酝酿着什么阴谋,看的君慈都有点发毛正想着要不要收手算了的时候,他突然双手将她的腰一环,然后笑的那是一个灿烂,以至于眼下那个平常还能人尽量无视的小泪痣都跟着有点招人恨了。
君慈被他那双狼爪子摸到腰的一瞬才觉察出来这姿势有点不太对啊,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是刚刚在脑补什么去了……
一手支撑着身体以防止自己直接投怀送抱这等悲剧,一边用腾出来的手打算把某人的狼爪子扯开,可是拉扯了两下发现苏徵居然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意思,君慈正打算用晚上的晚餐来威胁一下——现在敢得罪我,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饿到明天早晨啊?
话都到了最边上的时候君慈看到苏徵的嘴角上突然有点上扬的趋势,正觉得不妙打算后撤着挣脱试试,结果这家伙的手就直接从我的腰上挪到了她的腋下。
腋下!君慈瞬间炸毛了!
他妹,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好意思挠她痒痒!
怕痒这种事情她可是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说过,但是知道的人吧……呃,从小到大一起打打闹闹的没遮没拦的时候多了去了,总会有那么两三四五次意外,所以这家伙会知道她这弱点是正常的,但是用这弱点来威胁她反而是不正常的。
她胳膊夹着他的手整个人都开始有点冷静不能了,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放手。”
“咦,慈慈你不是打算拿我当人肉软垫嘛,你看我这多配合,还担心你摔倒顺带帮你提供一下服务,绝对不要客气哟。”
君慈现在听到这家伙拉长声调然的声音就觉得头皮发麻,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继续夹着他的两只手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放不放开?”
“说不放就不放,除非你先放。”苏徵一点都没有被她这一脸怒容的样子给震慑住,开玩笑了不是,一天看她生气那么多次如果还能轻而易举的就因为她生个气就放弃主动送上门的福利他才是天下最大的白痴。
君慈显然是被这家伙的手给弄的浑身都毛躁了起来,她主动放手?阿呸!
她主动放手那不整个人都贴他身上去了?哦,这家伙的手还支撑着她呢,但是关键是这支撑的地方有点不太对,她怕痒这家伙是绝对知道的,放那地方的话,她只要一把手松开这家伙要是轻轻的挠动两下,她整个人都不用说活了。
会笑死的……
一定会!
看着君慈脸上的表情反复变化着显然是在纠结,苏徵好整以暇的继续落井下石:“想想看,你就算是不收手只要我的手一动你不就是……”
他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却是给了君慈一个足以被评为满分的灿烂笑容,言下之意那是一个不言而喻。
我真是要折腾你两下的话,就算是你不收手等我手上一动你整个人也就龟缩起来了,到时候还不是任我鱼肉?将他的话在心里补全,君慈仔细的审视着他的眼睛最后还是选择姑且暂时相信他一次,这家伙应该还是不想得罪惨了她。
反正她已经决定了,要是那个家伙真敢利用她怕痒的这个弱点来欺负她的话,她就真的跟他翻脸!
看她的手真的松开了之后苏徵的心里也微微松口气,他还真不至于用挠痒这种法子来折腾君慈,不过偶尔也是想要换个花样试着逗弄她两下,可是就算是知道她怕痒但是也没想过居然会怕到这种程度。
这鲜明的缺点……回头可以在素素身上试试。
等收手之后君慈就狠狠地盯着苏徵,生怕他这个家伙敢做出来点不要脸的说不阿虎算话的事情来,毕竟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可谁想他居然笑着将高举的双手放了下来,然后才抽出来两只手,重新把她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再挣扎也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君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索性全部闭上眼,她眼不见心不烦总成了吧?
可是眼睛虽然闭上但是被这人抱在怀里反而觉得不管是他的心跳声也好,呼吸声也好,甚至是身上淡淡的洗洁精的味道也好,都有那么一点让她觉得有点困顿。谁说睡到日上三竿就不能午睡来着?要知道她可是没少跟他耗心思,虽然身体不累,但是精神上还真有点萎靡了。
苏徵也没有任何动作,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也算是在实现之前的人肉软垫的承诺,真的是将自己当成了一块垫子一样。他也轻轻壑上了眸子,虽然打算等下去运动一下的,但是这片刻的静谧和谐的气氛他丝毫都不愿打破,反而因为难得而万分珍惜。
心中一片平静,能听到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心爱的人。
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心爱人的心跳,而且两人心口相依,这是他追求了多少年的感觉。
身为一个男人他并非是禁欲系,但在君慈的面前也从来不会收敛自己的欲望,碰碰抱抱亲亲偷袭那都常有,可心灵上这样放开彼此敞开怀抱却是首次。
他很开心。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君慈的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在得意。
她也懒得睁开眼睛去看他是不是真的抽风了一样在笑,反而因为这个隐隐的错觉而更想闭着眼睛缩在苏徵的肩窝里,这个角度可以完美的隐藏起来她的一切表情。
两个人静静的躺着,没多长时间苏徵就听到君慈的呼吸声开始变得长而又规律,她睡着了。
尚是首次,她在他身边这样静静的睡着,可是他心中除了有点高兴之外更多的还是皱眉——身为一个完美主义加细心的男人,他可是有点担心这样睡着会不会感冒。再想想昨天君慈差点睡在沙发上过夜,他开始奇怪一个问题,君慈是怎么在国外一直照顾孩子照顾到现在的?
云长廷,别说都是你的功劳!
等过了几分钟他觉得君慈睡的有点熟了之后他才将她抱到沙发上,然后轻脚上楼拿了一条毯子下来给她盖上,顺带通知了门卫如果外卖的下午茶送来就直接送过来。
君慈这一个午觉并没睡太长时间,朦朦胧胧的听到有点动静的醒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苏徵在倒红茶,她静静的看着他轻轻放下茶壶,然后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那个三层高的点心盘上,顿时有点白苏徵一眼的冲动,奢侈的家伙。
摆满了三层的下午茶已经准备好进入她的口中,于是她哪里还舍不得起来,起身拿起来毯子的时候自然的看向了苏徵,不用说这也是他在自己睡着了之后给盖上的。
虽然表情上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多少还是给了这家伙一个小小的及格分,瞅准机会就占她这点便宜的坏毛病自然是“才只能给及格”而不是满分的原因。
苏徵察觉到她的动静也没有看她,一边把水果塔也放进最后一层餐盘中,一边说:“乖乖去洗手。”
说这话的时候君慈总觉得他有那么一点“扬眉吐气”的感觉,顿时察觉到了他那点小私心,不由好笑的说:“苏徵,你不觉得这语气有点眼熟?”
“孩子他妈你这可是愿望我了,我才没有把那你当成素素呢。”苏徵一本正经的故意玩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
对他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君慈只是哼了一下就去洗手,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徵已经打开了向西的窗户,有点清风,窗纱轻轻的飘着。坦白说在这种氛围下喝个下午茶吃点心爱的小点心显然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她眼睛斜了一下那个先前口口声声说自己黄金身材而不用减肥的男人,故意说:“你不是说自己不用减肥吗?不会是打算这些全部都进入我的胃袋吧?”这家伙故意点了那么多虽然是有体贴的地方,但是太浪费也不好吧?
更重要的是……她想吃!
女人嘛就是这么可悲,虽然她一直大大咧咧不太在意自己是不是女人,但是有君素这么一个既省心又毫不省心的儿子,她这个当妈的经常被指责毫无形象,以至于对形象这种东西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在意的。
所以某人,你不是想让我一个人全部解决了吧?
苏徵非常平静的喝着茶,虽然表情闲然淡定,但是给君慈的感觉就是“这种问题怎么会是问题”的感觉,让君慈正打算蹙起了眉头的时候他才说:“以前你才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呃?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弄的有点迷糊,君慈有点不得其解的看着他,说的什么啊?
“我是说,以前的你才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吃不吃得完,又或者是喜欢只能选一款。”以前的她才不用收敛自己的喜好,喜欢的全部点了就对了,到时候想吃哪个吃哪个。
君慈这才了然,看着他半垂着眼睛的样子突然笑着说:“知不知道一件事,我一直都觉得这几年在美国过的挺有意义。”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苏徵无声的看着她,并没有插嘴的意思。
他只是想听君慈聊一聊在美国的事情,哪怕会有很多他不想听到的东西,或者已经在调查报告上成为文字的事实。
他有那个耐心。
君慈一边拿了一个水果塔决定对这个最大的家伙发起攻击好满足一下自己的胃,一边说:“怎么说呢,我以前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废材,也觉得自己不太适合管理公司,所以将来公司还是给微微继承比较好一点。喂,你那什么眼神?”
“当然是不高兴的表情,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总听你喊他叫微微什么的也不担心人家以为他是女孩子。”牙酸眼红心中不平衡好多年的男人这个时候终于表示出了自己对这个称呼的不满。
“我什么时候需要让你管了?再说了,我称呼微微什么他自己都没意见你说什么我才懒得理。到底还要不要听下去?”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要让人哄?
“要听,而且既然你喊下去也没关系,反正人家最多以为那是素素的妹妹嘛。”苏徵突然转变了下态度,怡然自得的喝着自己的茶,却差点让君慈吃不下去。
这家伙说什么?
她突然仔细一想,素素,微微……这个……这个……
下一瞬她冲这个家伙瞪过去却发现他居然完全无视她的怒气,让她哼了一声,直接插了一颗葡萄放进嘴巴里,心里那是一个愤愤难平。
小心眼的家伙,总是变着法子来满足他那点小私心。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承认的是这次苏徵还真的成功了,而且还是非常成功,因为她也突然觉得已经当了孩子他妈的她现在似乎已经不太适合这样称呼孩子他舅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么一点想跟让他聊天的欲望现在被打了回来还带了一肚子气,君慈哪里还会再跟他说下去,反而是突然念叨起了一个事情来。“问你一个事情,你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这两个人说的是谁苏徵当然心知肚明,但是一直没有正视她的男人却打了一个太极拳绕着圈子说:“伯父伯母?”
“屁,是君微和解忧!”
“把伯父伯母称呼成那什么也太不合适了吧?而且人家两个人合不合适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难不成你又突然……”说到这儿苏徵微微眯了下眼睛露出来了一个貌似微笑却充满煞气的笑容对她说:“这个事情我和白家那两个家伙可是一个立场。”
要是君微敢退白家的婚?他倒是巴不得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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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他求欢,她求醉
114他求欢,她求醉
某男的小肚鸡肠君慈显然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于是他肚子里的那点腹黑君慈也很是鄙视的说:“你就不能给我期待点好的?”
苏徵轻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中有那么一点讥诮的看着她说:“那慈慈你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答案?或者说你现在担心的又是什么?”
君慈被他这话说的有点心虚,嗫嚅的说:“果然是我想太多了。舒僾嚟朤”
苏徵只是催着她继续吃,说吃完休息几分钟去打球,意图之明显已是司马昭之心,可是君慈这时候也没了心思去琢磨,只是静静的吃着。
苏徵看她这模样是彻底的把早晨接的那通电话的内容又给惦记了一下,电话是孟轩打给他的。他那位未来的岳父除了警告了他一下之外还隐约的表明了一下立场,虽然他自己也纳闷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老人家看进了法眼,以至于本来最应该讨厌他的人反而坚定的站在了他身后,但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偷乐一下的。
可现在他多少明白了一些,君微,君微,还是君微。
这是君慈心里的一根刺,不挑出来早晚会化脓的一根刺。
可是挑出来的话,过程会疼,疼的可能会让君慈受不了,最少君家也没人想去做这个挑刺的人,大家本来想看君慈自己能不能慢慢的把这根刺给遗忘掉,可是让君家人没想到的是君慈有了他的孩子,这下好了。
苏家的两个骨血都姓了君家的姓,他自己虽然没觉得认祖归宗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孩子跟爹姓和跟妈姓有什么区别?可他家那位老太爷未必不会深究,而且已经摆明了会深究。
所以不管君慈是不是要嫁给他,这事儿她早晚也会知道,虽然舍不得她疼,但是他自己也小心眼的觉得挑出来比较好。可是君慈嘴巴里面一直说放下了,也的确是用祝福的心情去看待的君微和白解忧,不能说她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可是她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
这“一点”孟轩看的出来,他自己也能感觉的出来,所以以前他对自己的那个异母哥哥如果说态度还是尽量无视,大家相见不如不见的话,现在就是真的有点恨得牙痒痒了。
君慈本来在静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可是突然发现苏徵那边没了动作,抬眸看的时候就发现男人似乎正在想什么想的出神,神情疏冷的让轻垂着眼睫,嘴角紧抿。
君慈看的心里一紧,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苏徵这模样了,又或者说是几乎很少看到的模样。
这男人虽然被人戏称笑面虎,可是又不是面部神经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的把笑容挂在嘴边上?能见他笑容的也就那么一撮。
君慈就是那一撮中的一个,而且是最常见他笑的人。所以说见他神情冷淡的时候却是极少的,更何况是她根本没惹怒他的时候?难不成是自己刚刚提到君微真的惹到了他了?她觉得不是这单纯的原因,而且真要是为了这个小肚鸡肠的话她才懒得理会他。
她是觉得他这两天的状态都有那么点不太对,可是他偏生不说。
一下子,她觉得彻底没了胃口。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以己度人,她决定换位思考一下来想想这家伙在想什么……虽然她已经隐隐觉得那个问题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走到那家伙的三人沙发上的一角,直接拍上他肩膀,看着突然回神,君慈对他说:“一直没问你个问题,我那次喝醉之后你本来是怎么打算的?”
具体的过程她真的是记不得了,只记得醒来之后的突然暴走……不然她还能摸摸鼻子当做被狗咬了一口揍都不揍两下就自认倒霉?
可是那一个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她还是全给忘了,不能说是一干二净,但是刚开始的那些却是给忘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喝醉酒后本身就会出现记忆断层呢,还是她自己下意识不想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她和苏徵的孽缘也的确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吧,所以她决定疏理一下。
苏徵的手一顿,侧过脸看着君慈,目光深沉,看的她的心也跟着缩了一下,总觉得他这没有透露出分毫的情绪的眼神本身就是一种问题。
他语气不怎么平静的说:“本来打算把你送回家。”
本来?君慈琢磨着他本来也不应该有这胆量的,不过那天的订婚宴是在他的地盘举行的,所以她一开始的确是一直在跟他喝来着,当时她自己也存着点不良的心思——苏徵的酒量是众所周知的,她跟这个家伙在一起喝醉了显然在很多人眼里是这家伙故意把她放趴下,让他顶个黑锅,她求纵情一醉。
君慈想起她那不良居心,于是清咳了一下继续问:“那后来呢?”不是要把老子送回家的吗,怎么到后来就改成送到床上去了!
苏徵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了起来,本来还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上也多了那么一点嘲笑,显然这家伙也是被她这质问的语气给弄的有点烦了,说:“你还好意思说,直接吐了自己一身和我一身的是谁啊?”
她还真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儿,但是基于这家伙应该不可能在这方面说谎,于是……
难道那天的根源还是她自己的错?
她心里琢磨了下,然后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是也能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而同样不怎么好看的还有一个苏徵,她看着他这样子就有点炸毛了,斜眼看着他说:“你这意思是我虽然给了你犯错的机会,但是你犯了错还怪我?”
苏徵那双墨如点漆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没有任何指责也没有任何羞恼,只是很平静的说:“这的确是我的错。”
她瞬间被他这一瞬的坦白给弄的有点觉得呼吸一紧,然后心情也有点好不起来了。
她接着听他说:“我觉得把你这个样子丢车里送回家简直就是你能忍我能忍司机可能都不能忍,所以身为一个好老板我觉得还是换了衣服再说。”
她眼睛一眯,所以他这位大老板就亲自帮她换了衣服?
似乎是看的出来她在想什么,苏徵只是轻哼了一声,“等我自己洗完澡换了衣服就听到人家说帮你把衣服换好了,所以我就去那个客房打算把你送回家去,结果谁知道人家给你洗了个澡还把你给洗的开始发酒疯。”
她……她……她瞬间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了起来,难道说是……她主动投怀送抱?
她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她自己喝醉之后什么样子又不会记得,而且苏徵的人品指数在她心里虽然一直都是负数,但是某些方面来说她也不能不承认苏徵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趁机对她下黑手这种事儿……这男人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没见过你这么没酒品的,喝醉不脱自己衣服居然脱别人衣服,凶你几句居然还哭,安慰你两下就被你抱着不放。”
苏徵的用平静的语调轻缓的将那晚的事情说了出来,眼神很是坦率,但隐隐也能看出阴霾。
她看着他这样子不自禁的也皱起了眉。
“本来等你平静之后觉得也差不多了,也没了送你回家的心思只想让你在客房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送你回去,结果……我本身也喝了一点酒,那时候我没把持住。”
中间的过程省略了什么?君慈握着手心看着他低声说:“所以是我主动把你给推了?”
苏徵的眼睫下垂了一下,低声的“嗯”了一下。
君慈顿时觉得有点伤脑筋,脸也有点那个红,其实也不能说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最深的印象大约就是她跟他怎么翻滚床单的吧……所以她觉得这点记忆还不如不算数,结果谁能想到这事儿居然主犯是她。
“然后第二天你就打不还手?”
第二天她在暴怒之下尽管身体各种不舒服但是还是成功的把这家伙先给破了相又给打成了猪头,被苏徵欺负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他被她欺负而没有丝毫回击的。
他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所以也就更让她认定是这家伙故意的。
“你就没想过第二天早晨起来我会找你算账?”她咬牙问。
那时候那个家伙应该意识比她要清明的多,哪怕是喝多了酒,毕竟这家伙是被特殊训练过的。
“慈慈,我又不是圣人,喜欢的女人在怀里主动抱我,我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动摇。”况且,他当时心里反而还有些庆幸——君微订婚了,如果出了这种事,慈慈会是他的吧?
他承认当时那个念头蛊惑了他,然后就义无返顾的犯了错。
可在当时那晚,他觉得即使这是一个错,但也是他这辈子最不悔的选择。
或许当时就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不会如此轻易的顺了他的心,所以他可是将君慈毫不留情的吃的一干二净,简直是想让自己的手和身体记住她的每一寸肌肤,激烈的让他全然忘记了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因为……也怕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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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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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终究还是要知道的
已是深夜,苏徵关上笔记本之后抓起放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起身走到另外一角的小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无酒精的香槟酒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不过与其说他是在坐着不如说他是把自己给扔进了沙发里,毫无形象可言,弯着唇角垂下眸子,挡住了深邃的黑瞳中的情绪,可是却纾解不了自己的心烦意乱。
今天重提旧事之后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就让想起来那一晚,那天他的每一个选择。
而全部都摊开了说明了,君慈居然这次听完了之后没有怎么抱怨,也没说什么吐槽,只是静静的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让他摸不准他的情绪,也不懂她的心情,一颗心反而跟着有些惴惴不安。
虽然孟轩的那通电话的意思还是说的比较隐晦,但是他多少能明白他心中的急迫心情,感情受创后疗伤的最好方法自然是再谈一次恋爱,他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孟轩觉得他是那个合适的人选,可是……
这的确有点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了,什么时候他也会这么优柔寡断了?
他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香槟杯,然后拿出来手机拨了君微的电话,虽然他的确不想跟这人打交道,但是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这个时间点显然不是那位病人能放心入眠的时间,文家的事情他在跟进,但是更多的压力还是在君微的身上。
“苏徵。”电话中传出来冷漠疏离的相当明显的声音。
明白自己并不是受欢迎的对象,可是苏徵一点也没有自觉的笑了一下说:“这个时间别告诉我打扰了你的休息。”
“我觉得你找我应该不是来说这种废话的。”君微的视线并没有从面前的屏幕上转开,眼镜下他一双眼睛冷静的堪称可怕,不是没有情绪的平静,而是没有任何“人”的情绪波动。
“那老子就直接说――”
他的话很快被打断,彼方传来显然不悦到了极点的指责声:“苏徵,你刚刚说你是谁的老子?”君微对这样的称呼非常不满,尽管如此,他的声音还是和刚刚没有任何区别。
像是一个机器。
苏徵轻笑了一下,“会指责我是因为还是会在意?如果你要在这个称呼方面继续跟我深究下去的话我有的是时间奉陪,但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要的只是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君微的右手轻轻敲了两下键盘,视线随着文字从上到下移动着。
“我找你只有一件事,我已经懒得照顾你们一家人的心情了,你的身世我家老头子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但是我只留下几天的时间给你们,到时候你们不说我也会让她知道。”
比起来君慈的心里可能永远都有一个君微的影子,他宁可彻底敲碎君慈的那颗心,然后再把自己的那一颗给她。
这样小心翼翼的游戏他玩够了,看烦了,更是懒得奉陪。
刚刚还一直冷静理智的男人突然怒吼了一声:“苏徵,你想死吗?”
苏徵轻哼了一声回去,嘲笑之意再明显不过:“你又想让我怎么死呢,我的哥哥?是这个称呼吧,你的事情还想让谁给你收拾这个摊子?那女人今天还在问我你和解忧是不是真的能幸福,听到没,幸福!”
他觉得这事儿再嘲讽不过,君微这样的家伙凭什么能幸福?最少在君慈得到幸福之前他又凭什么能得到。
君微轻轻的转过了椅子,然后起身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他现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在不知道自己是苏徵的异母兄长之前和苏徵之间的关系虽然也谈不上怎样好,但是两个人多少也有那么点彼此欣赏。他被称为“君家的明日骄阳”而不是太子中的任何一个只因为君家在许多人心中已经慢慢的脱出了这个圈子。
从商没什么不好,但比起军政又算得了什么?
苏徵被誉为太子,被长辈们寄予厚望,但是就是这样的坦途也被他弃之不顾,反而最后也成了一个商人,追求的是自己的人生。
这一点来说,他的确是欣赏他。
可是等明白这样一个人变成了自己的弟弟的时候,他的心情又有谁能明白?他的人生一下子就被颠覆了,他这个所谓的养子原来真的是这个家的一个成员,已经记不清楚模样但还记得他们的殷殷教导的父母原来是自己的养父母……他的养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养父变成了他的继父,他喜欢的守护的妹妹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恋人。从一个尴尬的养子变成了继父面前的一个耻辱。
他对孟轩一直觉得是有愧对的,虽然这或许并不是他的错,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孟轩两个人就非常体贴的彼此错开了许多碰面的机会。
家也不再能被称呼为家,母亲去了国外,妹妹一下子似乎变得非常迷茫……
当什么都变得一团糟的时候,他能责怪的对象就变成了两个人,君忧,苏弦。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君忧和苏弦两个人在一起,自己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子?
像苏徵那样?
同样都在一个圈子里长大他也不是不了解苏徵的成长过程,他未必有多幸福,可尽管这样他还是有自己的父亲母亲……
“君微,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并不是来取得你的同意的。”苏徵听着他良久没有回复之后说。
他的声音带着冷酷,在两个人心里与其说是把对方当成兄弟,比如说是当成敌人看待。
比起白家两兄弟之间那点小误会,他们两个人之间才是真正的心结已深。
“苏徵,我保证你如果真的伤害了慈慈,我会让你死。”冷酷冰寒的声音并不亚于他的君微现在完全没了任何平时的轻若微风版的温和,所谓的儒雅也不知道丢到了什么田地,话语中的杀气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君微啊,从来都是一个出色的猎手,只是他更善于伪装而已。
苏徵对自己异母兄弟的威胁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冷笑着:“哦?那就来杀我啊,比起你对我的仇恨,你以为我又想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对他是他的异母哥哥这点的确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是他自己老头种的因果,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从情敌的角度来说他当然巴不得他去死。“连一个真相都没勇气告诉让她,你还想在她的心里待多长时间?”
一个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真是天大的嘲讽。
君微挂上了电话,在他失控之前。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将面前的笔记本关上。他现在还在病房里,看着四周一片斑白他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阻止。
苏徵,你是真的想把我逼上绝路,也是不打算给自己留任何余地了?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不想让君慈知道真相,当初他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受到的打击他自己明白,这样的痛苦还要让她来体验一下?她是他最亲爱的妹妹,或许这个称呼永远不能再改变。
而与此同时苏徵刚刚放下手机打算把那杯香槟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就突然听到门口有了响动,他连忙向门口看过去就看到君慈正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可是这一瞬苏徵却承认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下来。
发生了。
他最想让它发生但是又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最后让君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居然是自己。
他看着头发还有些湿润穿着一身小熊睡衣的君慈最后选择了镇定,他放下香槟杯然后走到门口。
君慈看着苏徵轻轻的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在距她一尺远的时候停下,静静的看着她,水润墨染的眸子格外温柔。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苏徵就是这样的他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然后把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帮她擦了下她湿漉漉的头发,一句话也没说。
君慈被他牵着出了书房的门,然后被他送到她的那间套房,最后被他安顿在了沙发上。
她看着他像在照顾小孩子一样拿来电吹风帮她吹着头发,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想笑的冲动,最后扭头对苏徵说:“苏徵,你在书房里跟爸爸谈的也是微微的事情对不对?”
她看着他别开了眼睛,这几乎也是她第一次发现他这人居然也有主动别开人家视线的时候,然后她又笑了一下。
一切都能解释了啊,只是这个解释似乎是来的格外的晚了一点,意外了一点,也的确是有点疼,疼的难受,疼的还是她那个哥哥,也只会是哥哥的人。
君慈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再跟他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一定不怎么好受――这家伙刚刚看她的眼神都写满了担心,说真的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苏徵这个家伙或许是真的在意她的。
“头发快吹干了,等下乖乖去睡?”苏徵轻轻的说。
她摇摇头,这个时候睡不着,真的睡不着,在她听到他们两个都想杀死对方之后她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看着只顾着帮她吹了头发自己的头发还有没干的男人,她大约也能推测的出来他应该是在洗完澡之后又书房加的班。
伸手。
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对她的举动有点不解。
君慈看他这模样就笑了一下说:“被苏太子亲自伺候了两天头发,我觉得它们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不给点回礼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然后他平静的将手中的电吹风递了过来,轻轻的说:“慈慈,别笑了。”
君慈顿时僵住,然后听他说:“笑的很难看所以还是别笑了。”
君慈一下子收敛了笑容,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还是笑了一下――其实我真的不想笑的,真的,可是苏徵,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又是什么样子的吗?认识二十多年我居然从来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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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同心同寝
苏徵显然不知道君慈是为了什么笑,只是看她又笑了一下,本来就皱起的眉心瞬间变成了一个川字,黑眸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可终究只是不高兴的嘀咕了一句:“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快点给本大爷擦头发。”
君慈挑挑眉看着这个一下子在她面前升级成她大爷级别的家伙,一下子脾气见长?于是一点不客气的用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记,可是苏徵不痛不痒的对她笑了一下,她当即郁闷,手被震了一下的反而是她。
这抗击打能力……
不过是不是肌肉也紧绷的厉害了点?于是一点都没了继续用武力镇压苏徵的念头,反而看着他有些郁色的模样心中苦笑了下,这家伙怎么弄的好像是他更难受一样?
心一软,对他的态度也自然而然的软了一下,“你乖乖坐下来。”她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让他背对着她,然后抓起毛巾先轻轻的帮他擦了下头发,再摸了一把觉得不是太湿就打开电吹风帮他轻轻的吹着。
说起来她这辈子一共只帮两个人吹过头发,一个自然是她们家小鬼,一个就是眼前这位。
她的头发比较硬也比较黑,而素素的颜色就带了一点咖啡色的感觉,也比较柔软,当时她就觉得他这一定也是像了苏徵,而这个猜测也在今天终于得到了证实,果然是像他的。
苏徵的头发从一个商业人士的角度去看的话显然是有点长,但因为比较柔软和发量较多的关系看上去反而很柔顺,摸上去的手感也是相当的好,她琢磨着她们家那个小子将来应该也会是这个样子。
她的心思还在他和小家伙身上转的时候就听苏徵轻轻的喊她:“慈慈。”
原本应该是非常不顺耳的称呼可被他死皮赖脸的喊了这么多天之后反而也没了厌烦的心理,轻轻的嗯了一下。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道歉。”
她听了怔了一下,道歉?
她明白他说的是他让她听到了君微的事情,坦白说真的是让她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可是这个突然袭击对现在的她来说也不是到那种绝对不能接受的程度,而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今天是她凑巧听到的吧,本来只是想问这家伙明天早晨要吃什么的。
摸了摸他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就是这点好,因为短所以干得快,把电吹风关上拍拍他的肩说:“也轮不到你跟我道歉。”
他突然一下子转过身,然后攥住她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可是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她看着他这样子突然又有点想笑,而且还是忍不住的冲动,这家伙一定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在她心中做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哪怕是在把她带上床的第二天被她那顿胖揍都没皱一点眉头,可是眼下这一脸担心肃穆的样子……还真是不像他。
哎呀呀,怎么办,她要怎么跟这个家伙说:苏徵,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让我有点相信你这家伙是喜欢我的了。
于是继续摸了摸他的头发,给小狗顺毛一样安抚着他说:“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以及你都说了不会道歉就是觉得你没做错什么,既然觉得没错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错,你又担心个屁啊。”
苏徵顿时僵住,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说:“君慈,你果然还是没办法积点口德。”
她这才想起来刚刚她似乎说了什么音节,不过一点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她儿子都不在这里而且你又听了这么多年还没习惯啊?
正想把他推开然后安抚他一下然后躺平去睡――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是睡不着的。
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脑袋就被他抓住手心然后整个人埋在她胸前……她瞬间微妙了一下,另外那只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说:“别趁机占我便宜啊,小心我揍你。”
“我抱我儿子他妈还不是天经地义?”苏徵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手厚着脸皮抱着她的腰继续嘀咕着说。
君慈一下子苦笑了一下,她还的确是他儿子的妈,但是不是他的妈吧?这动作怎么那么像是在跟妈妈撒娇的小孩子一样啊?她没在他们儿子身上体验到被儿子撒娇的快感,结果他这当爹的就让她体验了一把。
不得不承认,在刚刚一下子确认了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她的之后她反而对他狠不下心了,再一想这家伙也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也没办法给他什么脸色看了。
微微是她哥哥,也是他哥哥,好嘛,这下子关系要多乱有多乱,她儿子要喊微微喊什么?君慈想到这儿脸色就一下子不快了起来,心里也开始吐槽:我的妈妈大人,您当年到底也在想的什么啊。
于是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也嘀咕了一句:“反正都是我妈的错。”
“噗。”苏徵听了她的嘀咕忍不住笑了一下,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说:“你就只这么想啊?”
君慈白他――什么叫我只这么想啊,这家伙还巴不得我怨恨谁啊?
以及……也不是太怨恨,只是很无奈吧,她现在的心情。
推了他一下说:“没事儿我要去睡了,明天早晨你喊我好了,不然估计你又没早饭吃了。”她很确定没有闹钟而且手机也没电的她明天早晨是爬不起来的,更何况她今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可不想这一推手被他抓住,虽然是轻轻的力道,但是她总觉得苏徵现在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股子的霸道,“估计你现在也睡不着,陪我吧?”
说是疑问的语气,可那双紧紧地看着她的灼热眼神却像是不容她反驳。
君慈看着他这样子顿时失笑,这家伙果然是得寸进尺的行家,果然是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可……今天的她还真是有点拒绝不了这个提议,比起来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跟这个家伙聊聊天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了,敢跟这么一个不占便宜会死星人一起过夜她当然也是自持这家伙不敢真对她怎么样,这家伙或许真的会吃她点豆腐,但是人品还没渣到会真的对她夜袭的地步,就算是夜袭……她也相信他一定会等她同意。
于是她扬起下巴挑眉看着他说:“虽然我知道你这家伙说出来的保证跟放屁一样,不过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就试试看。”
苏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顿时唇角微微上扬扯起了弧度恰到好处的笑,声音温柔而坚定的说:“好。”
刚刚一瞬的霸道和坚持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以至于让君慈的心里多少嘀咕了一句,谁说只有女人变脸快的?这男人变脸速度也是分好不慢,于是嘴巴里少不得还要说他几句:“答应的挺快,不过你这个‘好’到底是打算对我动手动脚呢,还是怎么样?”
说完就眯着眼睛看着他,打算着如果他真是动手动脚的话就直接让他的脸再多上那么几天见不了人。
苏徵看着她这眼神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趁着她措不及防,隔着沙发轻而易举的把君慈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然后不等她挣扎就带着笑意说:“我说好是说明天会喊你起床。”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保证不会对她做出格的事情。
被他这么一说君慈还真笑了,她就看你到底敢怎么占便宜,于是坦然的闭上眼睛,反正懒得看他。
感觉被他掀开了被子,然后被他放在床上,君慈往被子里缩了下,原本以为他也会钻进来,谁知道只听到他的脚步声走了又近,她一个没忍住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正把毛巾和电吹风拿去放浴室,看到她睁开眼睛看着他还不忘对她笑着眨眨眼。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笑什么!
她看着他出了套房,因为门开着能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顺手把走廊上的灯给关上,然后是起居室的灯,然后才慢悠悠的走过来那模样给她一种好像跟他变成老夫老妻的感觉一样。然后她看他掀开被子上床,躺在身边眨眨眼说:“留一盏床头灯够了吧?”
君慈一边点头一边心里腹诽,为什么看上去挺正常的事情但是他这一问就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啊,这氛围……这个氛围!她微微的有点后悔,总觉得挺别扭。
然后整个房间中就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还是他那边的。
浅淡的灯光下君慈反而觉得他看着天花板的眼睛更亮了一些,然后听他说:“我觉得你现在是没心思睡觉的吧?”
“的确没什么心思。”可能还是因为过了六年心里多少有点准备的关系吧,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生那么大的脾气,心里也没觉得多窝火,可是那种被命运玩弄了一样的无奈感却始终都在心里积压着,郁闷。
她沉沉的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虽然已经明白很可能她才是世界上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个傻瓜,但是也是想知道身边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明白的。
“我?好多年了,具体算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吧?”他转过头来看了君慈一眼,然后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接着反而有点让君慈诡异的笑了起来用洋洋自得的语气说:“多了一个异母哥哥这种事情当时我还是挺庆幸的。”
君慈看了他一下,接着嘴角一撇,信你才有鬼。
这家伙现在虽然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了,按说应该早就应该被排除在继承人之外,可当年这家伙的堂兄弟哪个比得上他?就他这股子傲劲儿,当年的确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哥哥就怎么样,可庆幸……听说他跟他妈妈关系挺一般的,可是也没到这么不孝的地步吧?
瞧出来她不信,苏徵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平静的补充:“我庆幸他也是你哥哥。”
九个字,几乎一下子让君慈现在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翻风浪,以至于她看着苏徵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隐喻?
觉得脸上一下开始燥热,被他看着的地方尤其是烫的厉害,君慈犹豫了下要不要转移个话题什么的,毕竟再说下去可能有点那什么……可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最后一咬牙不罢休的看着他说:“你这家伙最好给我说清楚点,那个时候我多大?”
“十四。”他干脆利落的报出来两个数字,然后君慈愣了一下,等明白了这两个数字的感念之后她顺手抓起一个靠枕丢到他的脑袋上然后弹跳了一下本来要掉下床结果被他顺手抓住。
苏徵被扔的有点莫名其妙的皱着眉看着她,显然不解为什么会被揍了这么一下。
君慈咬牙切齿的告诉他原因:“你个恋童癖!”
君慈说完之后心里还在不停的咆哮――
十四啊!混蛋!我十四岁的时候不是被你各种欺负吗?你这丫的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啊!不过……我十四的时候虽然的确是最假小子的时候,可眼里心里的确只有一个微微呢。
他……或许的确应该庆幸。
被喊了恋童癖的苏徵很是无辜的一摊手说:“你别用我现在的年龄去判断好不好。”
他当年也没多大吧!
君慈被他这么一说虽然看他的眼神还是有那么一点狐疑,但是反应也没刚刚大了,不过因为刚刚拿靠枕丢他的的缘故身体往他那边倾着,苏徵瞧在眼里故意顺势往她方向侧过身子看着她带着满眼的笑意说:“所以你刚刚绝对委屈我了!”
君慈看着他这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禁唇线一扯,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苏徵,敢情你从我十四的时候就喜欢我啊。”
打消了某些怀疑之后再听到被这男人从那么早之前就喜欢,哪怕一直有点缺乏身为女人的自觉,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得意啊得意啊个得意。
“是是是,就是那么早之前就喜欢某人,结果某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一拉一扯一压然后整个人压在君慈的身上,带着笑意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流光溢彩的眸子烁烁的看着她说:“呐,稍微有点开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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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最近更新有点少,但写感情戏的话不是我强项,还是想将感情进展交代清楚,所以也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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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爷孙夜话
开心?当然谈不上开心,君慈嘀咕着:“被你喜欢就开心了啊,拜托太子爷您也给我好好想想您那喜欢人的法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喜欢你就欺负你’这种喜欢你儿子估计都会不屑一顾。”
一句话里从你到您再到你再加上一连串的吐槽让苏徵直接没好气的伸手又在君慈的脸上捏了一下,微微眯着眼睛用威胁的语气说:“你还敢说,要是真的把你捧在手心里估计现在本大爷就落的跟雪漫一个下场了。”
他那个好兄弟不就是跟这女人走的太近了,又把她捧的太高了,让她直接给贴了一张兄弟的标签?
看君慈想反驳又一下子反驳不出来的郁闷模样他依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转过身去将最后的那盏床头灯关掉,然后乖乖的缩在自己的那一半床上对她说:“睡吧。”再不睡等下他可就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了。
君慈这才想起来原来他们两个人还躺在一张床上呢,再迟钝现在看到男人这个“拉灯上床”的动作也多少有了点警惕,盯着他的方向又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敢乱来我明天就把你给废了。”
听着这样的威胁苏徵只是静静的阖上眼眸平静的说:“如果是你自己动手我还真不怕。”
……这家伙摆明了吃定她到时候一定会“手软”是不是!
脚丫子伸过去踹了他一脚,然后君慈在能见度相当低的情况下发现这家伙居然睡觉的时候是一板一眼,躺在床上跟站在国旗下一样腰杆挺直。这睡姿她其实一点也不陌生,她家老爷子其实也是这样。
说来说去,这男人就是再怎么披着一张商人的皮,再如何富有都改变过了他是兵马世家出身的事实。
想到这儿她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主动凑到苏徵的枕头边盯着他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再睡。”
刚刚还被威胁要是敢对她乱来就要被废掉下面兄弟的男人眼皮子也没睁的哼了一声:“这到底是谁对谁乱来啊。”
“少点废话,我问你,你好端端的怎么去经商去了。”论起来这家伙“想不开”去白手起家的日子似乎……
苏徵的心里微微一动,恍然间又似乎是回到了跟爷爷告别然后被爷爷用手按着低下头的那天,接着淡淡的说:“因为想证明如果我就算是当个商人也不会比君微差。”
这是原因之一,并不是全部,但对当时的他而言却绝对是事实。
君微不要的东西,他也不想要,好像是白捡了一个便宜一样。
能力如君微最后都没能和他们一起被人提起而是单独给了赞誉说白了还是因为选择行业吃了亏,可他一点都不这样想。从他知道君微是他拥有和他一半相同骨血的兄弟的那天开始,就是一个他必须战胜的对象。
“你这家伙也是倔的厉害。”虽然是嘴巴上又被占了点便宜又进而被他拐着弯拍了一下马屁,但是君慈又怎么会搞不清楚这男人到底是在想的什么?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一边往自己的被窝缩下去一边嘀咕了一句:“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是因为微微还不被你气死。”
然后她一下子还真觉得苏家老爷子会看她家老爷子不顺眼还是有点原因了。
苏徵在黑暗中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她隐隐约约的模样在她闭上眼睛之后凑过去轻轻的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低笑了一声说:“晚安。”
君慈眼都懒得睁开,伸手在被子里给了他一拳头然后就背过身去。
苏徵看她这样子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一点,也静静的躺了回去,然后闭上眼睛。
或许是过了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等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吸声已经区域绵长且平稳的时候,苏徵这才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那个朦胧的方向,最后小心的掀开了被子。
他的手机在书房,刚刚“关灯”的功夫拿了过来刚刚放在了枕头旁,拿着手机出了门,小心的带上――同样的错误他可不想犯第二次。
依旧是在书房里,他给他未来泰山大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今天他已经不想再听到君微的声音了,所以还是直接告诉孟轩的好,而且他这位看似什么都不管的未来岳父实则心中自有乾坤,多听他的意见是错不了的。
咱苏太子其实心里明镜一样――君家不算君慈和君微之外的一老两中一少,他显然是从未来丈母娘那儿讨不了好,而君微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再不讨好下老爷子并且让未来泰山觉得他一片赤诚,他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孟轩显然已经睡了,这位教授向来早起早睡,作息良好。
“苏徵,出了什么事?”孟轩很直接的问。
他相当明白,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苏徵这人是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他的睡眠的,这小子看似整天漫不经心,实则细心体贴起来也是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苏徵苦笑着说:“孟叔叔,对不起,我今天跟君微打电话的时候那些事情让君慈听到了。”
“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他继续说。
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事儿对他来说弊大于利,可是对君家人来说……他欠了不止一个道歉,但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电话中没了声音,这让苏徵也不禁提心吊胆了起来,他未来泰山没事儿吧?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听到对方说:“慈慈没事吧?”
声音平静沉稳,可是还是有别于平常时,那小小的颤音无疑暴露了一切。
“没,我刚刚看着她睡着了,但是心里不舒服是真的。”可是已经比他原本设想的好太多了,太多了。
或许,她真的已经……
“慈慈长大了。”孟轩慢慢的说,他用左手拿着手机,右手轻轻的拍着胸口,刚刚他吃了一颗速效救心丸。“这事应该不怪你。”他没有要埋怨和怨怼苏徵的意思,尽管是他情敌的儿子,但是他能把一个情敌的儿子养在膝下十几年又怎么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她知道你也不好受,不过既然听到了那也是命数,虽然我不信这个,但是现在这么多事儿都摊到了一起也不得不说这是老天的安排了。”他淡笑了两声,声音里除了凉薄还有满满的无奈。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苏弦很多,很多。
“这件事如果慈慈不提的话,就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君微那儿……君微知道了没?”
苏徵能听的出孟轩话语中的担心和迟疑,对他担心的和迟疑的他其实也都能理解,而正是因为能理解所以也就更是佩服起了孟轩,乖乖的说:“他应该是没有听到,我是在打完电话才看到的慈慈。”
“既然没有看到就别告诉他了,就这样吧。”当初做了那么多最后求的不就是一个对慈慈的伤害减低到最小?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最后还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您费心了。”苏徵说着也劝慰了起来:“您也别一个人撑着,这事儿要不我跟我家老头说下?这事儿他应该也要知道一点吧。”
“君家的事情就不需要劳烦他了。”孟轩马上打断了这个提议,虽然知道苏徵是好意,但是这个好意却是他怎么也不能接受的,想起今天和妻子之间的对话他不免有些伤感的皱起眉头看着窗外除了明月什么也看不清晰的天空说:“就这样了吧,君微还是君家的人。”
他坚持这一点。
苏徵沉默了下然后说了些宽慰他的话,然后道了晚安。
其实他知道,这一晚孟轩绝对是睡不安稳了,一如他。
所以这个时候能睡的那么怡然自得的君慈或许真的已经心里解脱了吧?又或者是他们想的那样长大了吧。
当了母亲的人,的确和以前不同了太多。
看着手上的手机他犹豫了下,还是最终又拨出去了一个电话,这次的联系人是苏家大宅。
大晚上的吵了老爷子的安眠不好,可是他如果不弄清楚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去跟他老头交锋?他们家祖孙三代倒是好,每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盘算。
电话被爷爷身边的副官接听了之后就劝他:“徵少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明天再给首长打过来?他老人家今天睡的早。”
“李叔叔您还是把电话给老爷子吧,虽然不孝但是我有些事情是真的着急请示他老人家。”
听他说着急请示这四个字副官哪里还敢怠慢?谁又不知道这位徵少是个最能自己拿主意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在他这儿给耽误了他也负不起这责任,于是一翻人仰马乱之后很快他的电话就到了老爷子的手里。
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的老爷子在电话那边听上去精神头还是相当不错的说:“哟,徵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孝心?不但没回来陪我吃饭还居然让人把我给喊醒。”
苏老爷子虽然口口声声的调侃着孙子,但是其实一张脸上并没有半分笑容,反而还有些皱着眉头。
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孙子?这么晚了还坚持把自己弄起来接电话显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难不成是他的曾孙出了事儿?老爷子想到这儿饶是久经沙场也终究在曾孙这两个字面前没任何抵抗力,着急道:“你快点跟我说说看是什么事儿,别把我喊醒了又不吱声。”
苏徵小声说:“我只是想问您,您到底是怎么看君微。”
老爷子那边怔了一下,接着就笑了一下,他老人家坐在床边上对副官和身边的看护挥挥手,看他们走了一个干净之后才淡笑着说:“怎么看,还能怎么看,姓苏的才是我的孙子,姓君的就不是。”
苏徵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下听老爷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终究还是觉得有点戳心窝。
这倒不是说他这个时候突然和君微有了什么感情了,而是因为他有了儿子,而且儿子根本就没打算改姓。他不在意这个,可老爷子在意。
他家爷爷在他们这些堂兄弟之间向来算是公平相待,倒也没有说特别偏疼谁的样子,但是饶是如此整个苏家人也都知道老爷子的眼里其实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同来,他要自己出去创出一片家业,这样大的事情老爷子也能淡定以对,最后还用心良苦给他一番训诫,没阻他,没拦他,没说狠话。
因为老爷子足够了解他――苏徵如果失败了是不回回到这个家里摇尾乞怜的,他最强的敌人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输给自己。
哪怕到今天他也没觉得自己是个成功人士,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并没有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这么一个境界――没有超越自己之前他不会止下脚步。
而老爷子能做到这样的宽容自然是建立在了解他这个基础上的,有这么一个了解自己的爷爷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可也……或许不幸。
这老人无疑是睿智的,更是顽固的。
他这一生早有自己的思想观和价值观,想要改变他的念头何止是难?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他从来没想过能轻易说服老爷子,可眼下听老爷子说出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却足以能划定一个人的一生,饶是他也不禁难受了起来。
“爷爷,您何必呢。”苏徵低声说。
“这么小的声音,这么低的姿态,这么婉转的绕圈子,徵儿,你还是我的那个孙子吗?”苏老爷子轻声说着,语气中已经没了刚刚那一抹笑意,反而冷峻了起来说:“我原本以为你这辈子都是不会过问君微的事情的,你啊,爷爷太了解你了。”
苏徵深以为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觉得一定是爷爷。
“我原本也以为我不会跟您打这电话,也不会在您面前问您,他的事情和我又有个什么关系?一半的血缘什么都不能说明。可是我现在当了父亲,也不得不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了……爷爷,您难道真的不喜欢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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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踹下去那是必须的
“您别这么说,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想跟君微比什么的意思大哥,我错了。”苏徵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他家老爷子说他在意君微就是真在意了?就算是真在意了也只是想证明自己不会输给他而已,而这是事实,已经不再需要证明什么,所以他们家老爷子还是不要再跟他兜圈子了。
直接话题一转说:“我不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可说白了我不认为他的事情能和素素拉上什么关系。”
“素素?”苏老爷子一笑,“你的那个儿子?”
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而对他老人家来说苏徵的一个话音他老人家就知道这小子的肚子里到底都是什么鬼心思,虽然明白这家伙的最终意图,但是他还是不给面子的冷笑了一下:“你的那个小子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能跟你说如果你要娶君慈我是没意见的,但是如果孩子不姓苏……我可不饶你。”
总不能什么便宜全让君家的老东西占全了吧?
苏徵扶额一叹,轻声说:“您何必呢,总是绷着不累啊?”
“跟君老爷子又斗了这么多年,您两位的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八十岁的人了何必还在乎那些?”
苏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他:“别跟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长辈们之间的事情没你插嘴的份儿,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家的孩子没有跟外人姓的。”老爷子说完一下子挂断了电话,大半夜的打扰他老人家的安眠居然还是为了这种事情,这小子的胳膊肘到底是往什么地方拐的?
被自己家老爷子不怎么意外的挂了电话之后苏徵也没怎么无奈,反正他也没有指望自己一通电话就能改变这个倔强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只是拿着手机回了房间。那女人看似睡着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半夜做个噩梦什么的?
他可是还想提供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她呢。
结果等他小心翼翼的轻声轻脚的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刚打算钻进去,就听到一声咕哝:“苏……徵?”
听出来她有些疑惑的声音,再看她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显然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赶紧一边上床一边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背,像哄儿子一样轻轻的说:“是我,睡吧。”
君慈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两下把自己终于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状态之后就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继续睡下去,不过苏徵却是苦笑不已,而且这“苦”还不能一笑了之,他觉得麻烦在后面呢。
知道这女人睡觉是个不老实的,可是那双长腿就直接跨在他的腰间除了要让他想入非非之外还能做什么?一时间觉得有些气闷,最终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在自己的颈侧睡颜安然的模样,也只能让自己尽量克制着将她压倒在身下的冲动。
会跟她一起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她会在睡着之后变得这么大方啊。
大半夜的时候脑子里面还在不停的作斗争的苏太子第二天还是在是生物钟的惯性之下早早的醒了过来,不过虽然是醒得早再加上有些睡眠不足,但是当一早晨起来就看到自己的怀中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万分的美妙。
只要轻轻一垂头就能直接吻上那双一直蛊惑着自己的唇,这让他的心情也是相当的愉快,再加上昨天这女人自己分明说过要让自己提供叫醒服务,所以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喊她起床都应该是ok的吧?
最重要的是已经忍耐了一个晚上的太子爷现在一点都没有再克制下去的耐力了,因为君慈还在睡梦中,他并不想吓倒她,只是对那唇瓣先是浅尝即止,一点一点的舔舐好似再品尝最美味不过的拿破仑蛋糕。
当小甜点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之后,他开始选择对自己的大餐进攻,略带急促却是一点都不粗鲁的在她的腰身上轻轻一捏,即使是睡梦中的人在自己的身体的敏感处被碰触的一瞬还是会自然而然的有所反应,趁此机会他侵入了那贝齿,然后再也不留情的开始攻城略地,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空隙,那样的缠绵一下子就让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君慈一下子惊醒,当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最先让她反应过来的反而不是她口中的感触,她身上的火热手掌,而是苏徵的头发。
昨天她擦拭过的比较柔软甚至还有点偏长的头发,而那原本应该柔软的触感此时却让她觉得很痒――随着男人的动作他的头发正好蹭在她的脸上,那样的麻痒再感触到一瞬不等她反应过来去推开男人,就被他似乎感应到她的举动而更加煽情缠绵且毫不客气的动作给吓倒,被迫的跟他交换彼此的浸液,更甚至明白了他想要诱惑自己的唇舌侵入他唇中的念头……
而当反应过来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终于要推开苏徵的一瞬,苏徵终于舍得放开了一点空隙给了她一点喘息的时间,而自己则发出一丝满意的喟叹,甚至听上去还有那么点笑意。
君慈不敢去证实自己的看法去看那男人现在是不是正在得意的笑,一清早就在这种突然袭击中醒来而且就做了会让大脑缺氧运动的她现在只想满足自己的肺部赶紧平缓下来浑身的器官。
可是她这样双眸微眯着看着天花板看似有些呆然实则还沉浸在刚刚的激情中的神韵再加上因为大口喘息而让嘴角下淌下的那一丝刚刚他故意没有舔掉的银丝……这对一个一晚上都在煎熬中浅眠的男人是怎样的诱惑?
苏徵没有丝毫迟疑的再次将自己的纯落下,急切却又享受着再一次的亲密。
等君慈终于有力气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想要把苏徵踢下床,但是早有反应的男人在第一时间就侧过了身去,然后笑眯眯的对她说:“早安,慈慈,昨晚可是你让我喊你起床的哟。”
生平第一次和她躺在一起过夜的第二天他已经遭了报应,时隔六年后的第二次他可不想也留下什么纪念,而且……每每一起过夜的第二天都被踹下床什么的也太没面子了吧?
“哟”个你妹!君慈瞪过去,老娘昨天的确是让你喊我,但是老娘有让你吃我豆腐吗!
可是跟这人计较这种事情显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毕竟便宜他已经占光了,索性整个人往床上一趟然后恨恨的看着他说:“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快点出去,我要洗漱。”
苏徵浑然没有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一边下床穿上拖鞋,然后一边走到她那边去在君慈的提防眼神中他只是俯下身来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先去洗漱,你不许今天不给我早饭吃。”
君慈本来打算再把他给推开的,可是听着他这活像是小孩子在撒娇一样的语气一下子就没了力气跟他计较,赶紧挥挥手示意他最好给她消失在她面前。
男人很是大方的直接去了浴室,一点都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洗漱的样子,君慈趁着这个时间把被子蒙上头,然后心里开始责怪自己――明明知道这家伙是个色狼昨天就不应该把他给留下来的。
不过,她怎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呢?
她开始思考着昨天的事情,从知道的震惊,再到和苏徵两个人的相处,再到……那男人是在她睡着之后出去了一下吧?她习惯性晚上会扑人,没人的时候会去扑枕头,当时似乎一扑成空迷迷糊糊醒来的瞬间看到的似乎是他要上床的样子。
显然,他昨天应该是背着自己去做了什么。
苏徵等洗漱完之后发现床上还有一个大包,那女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起床的打算,他不禁一叹然后又觉得有点好笑的过去扯了扯她的被子,发现没有扯开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方向说:“亲爱的慈慈你不会是想把赖床进行到底吧?我觉得你还是赶紧的给我起来比较好,不然我或许真的会想在这张床上跟你做点什么。”
听出他的威胁君慈掀开被子露出一张小脸看着他不满的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这声调这语气这问话多像是抓到了老公偷情的老婆啊,苏徵一点都不合时宜的在脑子里面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然后装模作样的摇摇头笑着说:“有这事儿?我可不知道我背着你做了什么,快点起来啦,我可是饿了,你要不满足我的胃,我可就想让你满足点我的其他什么了。”
潜台词自然是无比清楚:我的胃和我的**,你总是要喂饱我一个的。
把枕头丢过去,君慈哼了一声掀开被子正打算起来,然后就发现苏徵的视线一深,然后目光落在自己的……自己的……她嘞个去!这混蛋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她的胸前的睡衣扣子给解开的?
看着自己胸前的一片白皙她怔然了下,再抬头就是发现某人再得意不过的笑脸,于是恼怒的要再给他一拳可不行反被男人抱住,不等她挣扎就被他在脖子上亲了一个正着,感觉到他似乎是在吸吮的瞬间她脑子里就明白了这家伙想做什么,然后干脆果断的隔着被子一脚丫子踹过去。
满脑子都是渣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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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没更新,所以每天会有双更补上昨天的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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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求婚吧,苏徵
119求婚吧,苏徵
在某男人早晨9点“晨练”去的时候,君慈一边把厨房整理好顺带又把被子晒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之后整个人就有点“了无生趣”了起来全文阅读随身带着异形王后。
感谢那个磨人精还知道给她一点私人空间,但是真的清净了下来她反而觉得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片,昨天的事情产生的后遗症哪里那么轻易就忘掉?可是除了忘掉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因此君慈开始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最后突然想起有个事情不怎么对劲――她现在怎么突然一下子对苏徵好像没那么反感了?
这还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对那个家伙的各种揩油占便宜也从之前的一碰就炸慢慢的变成了习以为常,以至于她现在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之后脑子里就蹦出来了一个词――温水煮青蛙。
那家伙似乎是故意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偶尔偷亲一下啊,抱一下啊,摸两下啊,再加上她自己一点都没脑子的纵容他滚到了自己的床上,好么,她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
习惯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想要养成一个习惯或许只需要十五天到二十一天,但是如果戒掉一个习惯要花多长时间就是要因人而异了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
以至于她现在就算是明白了苏徵的真正居心,可是一时半刻又还真想不出对抗的方法,也……没啥心思去对抗。
等苏徵慢跑回来顺带去玩了一会室内壁球弄了一身汗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君慈一个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窗外,那有些茫然的眼神让他一下子就把眉头皱了起来,接着就心里暗叹了一声。
这女人是不是非要让他未来先衰才甘心?到底要让他叹多少气,皱多少眉头才甘心?
可是他自己又没出息的心甘情愿。
把眉头松开,然后挂上标志性的笑容凑过去趁其不备在小绵羊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到她的视线好不容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笑着说:“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儿子了?”
君慈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还的确是想儿子了。
从儿子他爹想到了儿子也是很正常的吧?
苏徵看她难得在自己的面前老实承认被自己看穿了念头那唇瓣的笑容稍稍加深了一些,故意腻着声音凑在她耳旁说:“虽然我也想那个小家伙了,但是你在我面前承认想其他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哟。”
君慈听了就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这男人最近各种“哟”的语调可是让她受够了,可是等那个白眼丢出去之后突然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狐疑的看着他说:“你这家伙是想故意惹我生气?”
居然被看了出来?苏徵挑眉,然后大方的点头,继而不出意外的挨了一拳。
慈慈这点暴力倾向估计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他心里嘀咕着。
“总是看我让生气你很开心?”君慈还真是想不通这一点。
苏徵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说:“应该说比起来逗你开心我更擅长惹你生气,再说了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玩嘛。”说着还不忘伸手在君慈的小脸上捏了一把仿佛是再用行动表示自己的爱好一百年不变。
君慈这时候连拍掉那在自己的脸上作怪的手的心情都没有,有点伤脑筋的闭上眼睛。
这家伙喜欢她的方式也好,表达感情的方法也好都跟普通人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另类中的另类,可是偏偏的又让她察觉到了他的不良居心,而且这不良居心的心也是一颗真心!
这才是问题的根结所在。
要是之前她还能告诉自己这家伙绝对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可是昨天之后她连这个借口都没了,以至于现在再被这家伙如此亲昵又暧昧的对待,她心里……别扭。
捅破了窗户纸之后又怎么能指望还能和以前一样一成不变呢?
苏徵看着她阖上眸眼后长翘的睫毛,轻轻的在她眼皮上落下了一个吻,带着点商量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慈慈,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什么?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刚刚是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吧绝对是听错了吧!
君慈的心里猛然咆哮了一下,然后如果不是男人的手将她的眼睛盖住让她睁不开眼睛她现在一定睁开眼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了这种事情上面?
“我答应过你让素素姓君的,可这样一来我家那老爷子肯定是会不高兴的,所以为了安慰一下他老人家还是多生一个好了。”思来想去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之道。虽然不是没有另外一个方法,但是他可不想去跟君微两个人合作,况且那个方法解决起来也说不上多容易。
被这家伙的手盖住眼睛挣扎了两下也挪不开他的手,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着这多少带了一点惆怅的语气,君慈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昨天晚上这家伙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难不成这个家伙是……
这个念头一在脑海里蹦出来,她的心情也一下跌宕谷底。
这个家伙到底都背着她做了什么啊。
突然觉得有点心里发酸,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呼出来的气故意喷在他的手心里,察觉到他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她不容他否定的说:“手,给我先放开。”
说话就说话,好好的非要闭上她的眼睛做什么?还是说……
苏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个家伙……君慈磨磨牙,决定等下一定要给他一口,一边拍开他的手说:“有你这么迂回的告白的吗?”
她听到苏徵轻笑了一下,那样浅淡到近乎无声的笑甚至让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慈慈,不迂回的都说了多少次你还是都拒绝了,一次一次一次,多少次,我的心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哪怕是我也不是每次都有勇气直视着你的眼睛,看你毫不客气的拒绝我。”
每次否定,否定的都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全部。
……君慈算是发现了,这家伙简直就是看准了自己嘴硬心软一个劲儿的降低姿态,而且更该死的是这一手正是触到了她的软肋,让她这个嘴硬心软的人就是拿他没办法。
于是君慈总结:“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苏徵听了不禁一笑,在她嘴角偷偷亲了一下说:“你刚刚不是还嫌弃我迂回现在坦白了一下怎么反而更不顺你的心了?”
那当然是因为你这家伙简直就是冲着我的软肋来的,知道现在的我拿你没辙!而且刚刚说这种话显然就是在说“我不接受你这次拒绝我,就算是拒绝我也当作没看到。”
脸皮厚死了!
不等君慈再说什么,苏徵轻轻的从唇从她的嘴角移动到了她的耳边,诱哄着说:“答应吧,小鬼一定会高兴的。”
“答应什么?跟你滚床单还是嫁给你?”一下子将手拍开,然后身体一缩从他和沙发的间隙里将自己解放出来,然后君慈挑眉看着略有点惊讶的苏徵仰着下巴说:“单膝下跪。”
饶是苏徵这个时候也少不得愣了一下,等他明白了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之后下一瞬他就狂喜了起来,一把将君慈抱在了怀里然转了几圈,君慈对他那种简直要把自己禁锢在他怀里融入他血肉一样的力气咂舌了一下,本想反抗两下让他停下来,再转下去她的脑袋估计都要头大了,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制止。
常见他笑,可是几乎没有听过他笑得如此开怀。
会答应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吧?其实她自己也挺意外。
但是她绝对不认为那是因为这次苏徵的婉转,苏徵的低姿态的问题,只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答应这家伙已经是早晚的问题了,温水煮青蛙,再被这家伙给煮下去她也就真的被煮熟了。
“慈慈,我很开心。”苏徵停下来,将下巴在君慈的颈侧轻轻的蹭着说,眼睛微微有点湿润,他可不想让她看到他这时的模样。
“在说这话之前你是不是给我跪下先?”她可没有让男人跪搓衣板的爱好,也不觉得这家伙会那么听话,所以这辈子他估计就会对她下跪这么一次,所以她强烈要求福利!不然她可是随时都会反悔。
听出她微微有点懊恼的声音苏徵不自禁的小笑了一下,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耳垂说:“下跪是必须的,可是你不想我现在穿着运动装然后带着一身汗然后没有戒指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小提琴最后还没有掌声和祝福的情况下就跟你求婚吧?”
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传不自禁的让君慈也跟着嘀咕了起来,“好像也是,反正都是跪一次,我一个人看也是看,让其他人看也是看……录下来好了,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看一次估计我也就爽了。”
饶是苏徵这个时候也不禁给气乐了,这女人难道对他结婚后的表现就这么没信心?
“还有你到底打算继续抱多久,我快有点喘不过气了,快点给我放开。”刚刚苏徵没说她还没想起来这家伙现在是带着一身汗臭,现在哪里还会让他继续抱下去?
“不要。”果断拒绝,然后直接抱着君慈从起居室回卧室。
……被男人干脆利落的拒绝给气了一下,又见他的方向一下子不禁紧张了起来,她还没正式答应他的求婚呢,这家伙不会打算做点啥儿童不宜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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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节会长一点,我担心11点50之前写不完,所以那之前写了多少贴多少。
大家明天早晨起来8点后应该就能看到完全版了。
【貌似会给自动订阅的亲节省一些点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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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永恒之戒【二更
尽管心里毛毛的但是君慈还是忍住了问苏徵的**,然后等发现这家伙的目标是衣帽间。
咦咦咦?
“我就知道你一定都没好好的看一遍。”苏徵一边说一边顺手在君慈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看什么?还有你的爪子如果再给我乱动弹就小心你脖子!”就算是武力值平时差那么多,但现在这家伙的脖子可就在她的臂弯里,要是敢让她不高兴,哼哼哼哼。不过那家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难道衣帽间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苏徵又非常顺手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一点都没把她刚刚的威胁放在心上,手感这么好又能正大光明的捏两下谁会乖乖听话啊,对脖子上传来的力道也不以为意,他才不信君慈没分寸。
传说中的得寸进尺一定说的是这家伙!发现自己的警告一点用处都没有之后君慈觉得自己真是有一头撞死自己的冲动――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一点也太不理智了一点?居然真的打算嫁给这货?
将来一定会被气死吧!
一点都没把怀里人放下来的意思,苏徵只是伸手一指首饰区,声音有点低沉的问:“你不会都没打开看看吧?”
“当然没。”对这些完全没什么兴趣的君慈回答的理所当然外加一个理直气壮。
苏徵轻哼了一声,虽然非常明白这样才正常,但是一想到自己静心准备一番这女人看都没仔细看一遍心里还是有点不爽,闷声不吭的把她放下来,然后打开第一层的珠宝箱。
君慈睁大眼睛看着那颗钻戒,准确的说是看着上面的钻石,然后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开始估算这么一大颗的玩意儿的价值。当了几年穷苦人,她现在也变成了仇富人群中的一员,不过仇富归仇富,看到这独占一层的钻戒变换成人民币之后她还是非常满意的踮起脚尖拍拍苏徵的肩膀说:“苏爱卿,这些我就笑纳了。”
她家苏爱卿给了她一个白眼说:“这颗戒指我准备了很多年,不管你喜不喜欢一定要给我收下来。”
很多年?君慈有些讶然的拿起来戒指看了一下那颗只看一眼就知道身价不菲的钻戒的白金环身,在看到刻字的时候饶是她这脸皮厚度也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记得我创业的时候你给我的那张支票?”
君慈想了下,然后点点头,她当初在美国怀孕生孩子的时候那是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给这王八蛋了,要不是当初把多年积蓄都给了他这个“绩优股”当初她在美国也不至于穷苦成那样。
“我还你的时候你不是没要?”
君慈的眼神不由眯了起来,当时是没要,不过这家伙如果敢跟她说这钻戒就是用她的支票换的她一定想给他一脚丫子。
“我用当初打算还你的那笔钱订做了这颗钻戒。”滚床单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决定要把这颗戒指给她套上,可是第二天……再来她就飞了美国。
他一直在等她回来戴上这颗戒指。
轻轻的转动着戒指,君慈看的并不是那光芒璀璨的钻石,而是那行刻字。
loveisforeternity……
以及,他们名字的缩写。
这家伙现在非常会戳她心窝嘛,知道她不信什么怀疑什么就非要让她看到非要让她面对才行,看似放低了姿态可本质上还是强硬的要让她正视他的一切。
从没有在嘴巴上说爱她,却让她看到这戒指。
还是在那么久之前,久到让她自己都差点不敢相信。
看着她变红的耳尖和看似在把玩戒指其实是在躲闪自己目光的样子,苏徵了然的笑了一下,“少君殿下,是您刚刚自己说全部笑纳了吧?所以如果你敢反悔我一定饶不了你。”再春风得意不过的笑容说出再清淡不过的威胁,可是君慈却知道他这是真的在警告她。
如果她敢拒绝的话,他真的可能做出来过激行为。
“问你,要是我真的打算跟你耗到底你怎么办?”直接把他的威胁当成耳旁放丢一边不管,君慈看着他有些深沉的眼睛带着点挑衅的意味看着他说。
“你都说要耗到底了,那我当然只有奉陪到底啊,用一辈子的时间都能跟你纠缠不清我好像一点也不吃亏吧?”苏徵把眼神放的柔和了一些,对她刚刚的避而不答虽然有些不满,可如果真的给了他保证的话,这就不是他爱的那个总是别别扭扭跟他从不对盘永远都不会让他好过的那个女人了。
将戒指从她手里放回到原来的地方,他并没有今天就给她戴上的打算,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的求婚一定要是最盛大最绚丽的求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君慈是属于他的,不管他家老爷子的态度是什么。
孙子姓什么的问题……有个孙子姓孙不就好了?
他喜欢素素,也为此惋惜过很多次他没有陪伴他度过一个孩子最需要父亲的阶段,但是他可以陪他未来的每一天,但也想再有一个孩子,他想亲眼见证孩子的每一天的成长,这次将不会再有任何遗憾。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再也不会再和任何人有关,从她刚刚答应开始!
尽管……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好像在跟他说,这女人会答应自己的求婚不过只是因为彻底放弃了君微而已,可是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还有的是时间来让她真的爱上他。
在那之前,他首先要得到她。
这是他的计划,然后也一直都在按照这个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看着君慈听了他的宣言之后微红着脸把戒指打算放回去的样子他笑了一下,在她放回去的瞬间就把她再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说:“趁着老头子还在京城,过两天让他们见见面吧。”
所谓快刀斩乱麻,且不管他家老爷子的态度,单说他父母那两位再加上君慈家里的那两位……也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把头埋在他胸前的君慈低声“嗯”了一下算是答应了下来。
她可是一点都不奇怪这男人的要求,倘若不是这样那才要奇怪咧。
对她难得的顺从苏徵非常满意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刚笑着说了一声真乖,可不想接着就被来了一个擒拿手和过背摔,一张俊脸瞬间因为疼痛而变得难看起来,他很无辜的看着她:“刚刚我可没做什么。”
君慈斜睨着他的下身冷笑:“那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剁掉点什么?”
显然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苏徵忍不住低咳了一下,赶忙说:“那个什么,我去冲个澡。”然后仓皇而去。
等他洗完出来君慈也已经去了洗衣房把烘干的衣服拿了出来正在叠着,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擦干的男人瞬间吹了声口哨,笑眯眯的说:“突然觉得你还是挺贤惠的嘛……”最少他很肯定他当初发现自己喜欢上这女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指望过这辈子还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这分开的六年或许……或许……也不算太坏。
“……你是打算自己来叠还是打算闭嘴?”看都懒得看他,一边把需要熨的衣服放一边,一边说:“你的外套和裤子回头记得让人拿去洗。”
苏徵有点迟疑的看着她,既然都帮他洗了衬衣和其他的,为什么就没顺带解决了另外两个?
君慈看他一脸呆样做了一个国际通用鄙视手势才说:“太子爷,您那lanvin最好还是别被洗衣机糟蹋了。”
他不心疼她肉疼!
苏徵这才了然,当了那么久的单身汉他显然是不会亲自去处理自己的衣食住行的,平时不是住在俱乐部就是住在自己的别墅,不管是哪个地方都有人会帮他处理好一切,以至于都忘记了一些常识。
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手上熟练的动作原本还稍微有那么点窃喜的心情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不心疼?
明明是谁都要捧在手心上的珍宝。
“慈慈,我会努力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君慈猛一抬头,看着他毫不遮掩的自信和真挚一下子勾起了唇角。
虽然他在她这儿的信用已经跌到了谷底估计以后也没什么回升的可能性,但是这句话……她信。
不过眼神却是十分怀疑的瞄了他一眼挑着眉用最常对他挑衅的语调说:“那就拭目以待,我可不觉得你能轻易搞定你儿子。”
尽管她觉得素素那个小家伙也是一只被他放在温水里煮的青蛙,早晚会和她这个妈妈一样对他举手投降毫无阻挡他入侵的办法,最终只能习惯他的存在。
苏徵只是笑,一点也没想打算跟她斗嘴,反而看她把两叠衣服都放好,然后拿起他需要熨烫的衬衫时他说:“等你熨好衣服我们一起去打游戏好不好?”
“然后一直被你赢到底?想都别想,去给我放到该放的地方,弄错了等着瞧。还有,给我找个手机充电器,我要给儿子打电话。”就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还说想儿子,哼。
苏徵顿时皱眉,略不快的说:“不然把小鬼接回来?”
打电话给儿子总要经过某个情敌这一点让他可是万分不快!当然,在被白了一眼的情况下他只能乖乖去把君慈刚刚叠好的衣服放进衣帽间,顺带去给她找充电器,然后心里再次后悔自己先前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答应把小鬼放在云长廷的身边――不然的话或许现在他跟儿子的感情也进一步升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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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泪,还是没赶上时间,但是这章节算昨天的。
今晚我会争取早点更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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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嫌隙
听苏徵一说要去接君素回来君慈就直接给了这男人一个白眼,她哪里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你可小心点你儿子烦你。”
苏徵郁闷的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出言反尔那个小家伙一定会不待见自己?很是委屈的嘀咕着:“算了,反正那小子再在那边呆几天估计也就回来了,我去帮你找。”
等君慈终于能把手机开机之后就囧囧有神的发现不过是两天时间她居然有十几通电话没接,其中除了君微的之外还有燕雪漫和楚采两个人的,最近的一通是云长廷的。
想也没想就先回拨了云长廷的电话,电话几乎是在想了之后就立即被接通,然后就听到了她再思念不过的声音。
“妈咪!”
君素对君慈的称呼其实还是很随意的,妈咪有,妈妈也有,有的时候也就喊上一声妈也就算完事儿,但是她非常明白只有小家伙在有事情让她帮忙或者想她的时候才会喊她妈咪。
于是高兴的扬起嘴角说:“素素你是不是想妈咪了?”不然又怎么会第一时间就接了电话?
君素一点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心情,尽管被君慈猜了一个正着,但是人家是知子莫若母,他家是知母莫若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君慈的性格?如果真的承认了就等着吧,她下次一定会没完没了的把今天的事情拿出来说的。
“昨天你没打来电话。”他平静的说。
可是君慈还是听到了这平静之下小小的不快,赶紧道歉:“是妈咪不好昨天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哟,昨天过的怎么样?”
君素嗯了一下然后就听君慈说了一堆,他很乖的听着,虽然并不怎么回答,等君慈说了一个段落之后他突然道:“妈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
君慈一愣,她当然没有把她和苏徵之间的事情打算现在告诉小家伙,她这不坚定的立场如果让自己的儿子知道了先是赞同还是先嘲讽还是一回事儿。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还在考虑怎么跟你说……”
她这么一个迟疑小家伙就已经不耐烦了,直接说:“是苏徵?”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小家伙直呼苏徵的名字了,但是君慈现在听起来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微妙,瞥了一眼在沙发上翻着书貌似看的专心其实不时往这边瞟两眼的男人顿时有点同情,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想也知道。”君素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自己跑到云长廷这边来其实多少也存了一点小心眼,想看看没了他之后苏徵怎么往君家跑,可谁想那男人的脸皮厚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呢?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又说了还要在云长廷这儿住几天之后才挂了电话。
苏徵见君慈放下手机的时候不免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这女人会让他听一下他儿子的声音,毕竟他也想小家伙了,不过刚要说什么就听君慈对他说:“苏徵,商量个事情。”
他挑眉,并没有询问什么事情,更没有答应的意思。
君慈什么时候这么轻声轻语的跟他用过商量的语气说话了?显然这其中有些问题。
“我们如果结婚,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她看着他。
苏徵沉默了一下,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君慈小小的不安,她担心的是一旦她和自己结婚之后苏家和君家都会乱套,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尽管没说什么却已经让君慈的心渐渐的稳定了下来,然后才犹豫了下对他说:“我去给君微回个电话。”
苏徵淡笑:“何必打电话,去医院看看吧。”
君慈讶然的看着他,这男人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苏徵得意的一挑眉:“既然他变成了我未来的大舅哥,我怎么也要跟他见见吧?”
是用见未来大舅子的身份而不是看自己的异母兄长,这显然是用另外一种方法回答了君慈刚刚的那个问题。
君慈顿时笑了起来,犹如灿阳一般吸引着苏徵的视线,让他不由在君慈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最后低声说:“我有我的打算,不过总觉得这事儿也没想的那么顺利。”
※※※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亏欠,君微觉得自己一定是亏欠孟轩最多。
这个与其说是养父不如说是继父的男人对他的包容,对他的照顾,对他的体贴让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一时间甚至都觉得无颜见他,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孟轩还是主动的跟他谈了谈。
而眼下,也是孟轩来告诉他,君慈其实已经知道了。
区区一句话,可他的心里却好像放入了一块千斤巨石,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知道了。
他同样用三个字回复了孟轩,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呆坐着神游着,白解忧其实也在病房内,虽然不知道电话中孟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可是苏徵现在的状态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可她有她的分寸,虽然担心也不想贸贸然的去打断他的思维,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君微的性格,如果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跟自己说。
于是她去倒了一杯花茶递到他面前,然后平静的坐在他床畔的看护椅上静静的看着他,直到君微将那杯茶喝完递还给她才打算起身留给他一个人独处,却不想被身后的人叫住。
“解忧,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君微的声音里有点疲态,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白解忧讨论这个问题。
他不会小看白家的关系网,苏徵都能知道的事情,白家有心的话还能查不出来?
白解忧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好端端的谈起来这个问题?可是也没有回避,她尽量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知道你父母曾经是君氏在美国分公司的员工,然后你后来被君家收养……怎么?”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意的君微,君微会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笑容一点也没有君微平时的温和淡然,反而看上去透着一抹嘲讽。
“我真正的父亲是苏弦,母亲是君忧。”君微伸手握住白解忧的手,看她一脸震惊的被他拉下来坐好之后才说:“所以这才是我为什么不能和慈慈在一起。”
白解忧眼神一颤,看君微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伤感,反攥住君微的手说:“刚刚怎么了?”
她这样聪明的人从刚刚苏徵的一句话就判断出了当年君微之所以会和自己订婚完全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缘故,而刚刚接到孟轩的电话里,孟轩显然谈到了相关的问题。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君微,表情平静的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难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难过的吗?
“刚刚爸爸打电话来跟我说,慈慈知道这件事了,昨天知道的。”他并不能从孟轩的一句话里判断出是苏徵那个混蛋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再或者其他的方式……但不管哪一样,他从来没有这一刻痛恨苏徵。
看出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厉色白解忧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你刚刚会问我,是因为觉得这个事情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而且我也应该知道?”
君微看着她眼神中的复杂轻轻的对她安抚一样的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你家人应该是明白的,并不是藏得多隐秘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还是会有些影响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开口。”
白解忧不解的看着他,难道他认为他是养子还是私生子会对她影响很大?其实她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啊。
看她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君微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你居然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我其实只是担心要怎么跟慈慈交代,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交代。”
虽然明白她是一个大度的女性,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可是当初他和她订婚的动机的确不单纯。
白解忧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接着一双明眸就忍不住的弯成月牙,然后对君微说:“你觉得愧对我?”
君微点头。
“你觉得我应该在意?”
君微犹豫了下继续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要告诉我这件事的?为什么又一直没说出口?”看着君微一直这么老实回答问题,白解忧反而有些眉舞飞扬,满心开怀。
看着她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的样子君微有些理解不了,但是还是非常诚恳的回答她的问题。
“订婚前就犹豫着要告诉你,但是当时又怕再出事端,那个时候已经……”他顿了顿,看着白解忧一脸的了然就继续说:“后来一直没说是觉得这件事情影响其实也不大,毕竟他们都各自有了家庭。”
而他不管是被收养也好,还是私生子也好,都已经无关大局。
白解忧了然的接了一句:“所以苏徵——”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因为君微眼神中的戾气再次并迸发而出,显然他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情被君慈知道了。
看着这样的君微她只能心里叹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不管她现在和君微两个人相处的如何,当时君微会做出跟自己订婚的决定一定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那是多痛心她也不是不能想象……但最终付诸东流,他怎么能不恨又不怨,更何况他现在和苏徵的关系又那样的微妙呢?
天下任何男人看自己的姐夫或者妹夫一定都和看女婿一样微妙,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还有那么一个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
身为私生子的他对苏徵如果说没半点嫌隙,哪怕是她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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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针锋相对
其实白解忧并不擅长开导人,也觉得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她插嘴的余地,可是现在君微将这事儿主动告诉了她多少也是一种信任的信号,她并不想辜负了这信任,也并不想让君微和苏徵真的弄的不快……
尽管知道自己就算是劝去安慰能挽回的几率也太低,可是她还是不想什么都不去做。
轻轻的拍拍君微的肩膀,看着君微又和平常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温和眼神,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现在你想怎么办?”
君微能感觉的出来她的欲言又止,要是在平常的时候他一定温柔体贴的去引导她将心理的话说出来,可是今天他并没有那个心情,更是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解忧啊,这个名字白老爷子起的真的是再贴切不过,果然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看慈慈吧。”他低声说。
已经没有了什么主动权可言,现在更是没有半点资格再去干涉她的生活,早在六年前他这个哥哥就已经彻底出局。
“如果慈慈真的觉得能和苏徵一起生活的下去,你会不会不开心?”并没有任何吃醋的意思,白解忧的那双澈亮明净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私心,有的只是一览无遗的担忧。
她家两个哥哥已经弄成了那样子,倘若君微和苏徵再不合……她真的觉得会很头疼。
“解忧你似乎很想让我和他握手言和?”君微握住她的手与她的手十字相交,看向她的眼睛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肯定。
白解忧静静的点点头,她不否认。
“我只是觉得你如果真的是为慈慈着想的话,就真的思考一下将来怎么和他相处吧,毕竟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了,我看长辈们的意思也是有心想要撮合……而且,君微,我觉得你应该和苏弦先生好好的谈一谈。”一个是她未来的小叔,一个是她未来的公公,如果君微和他们两个人都有芥蒂,她将来又要用什么立场来面对他们呢?
君微深深的看着她在对视一分钟后发现白解忧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之后他自己反而有点沮丧的靠着软枕不轻不重的抱怨了一句:“就连你也这么劝我。”
被他这难得的一点孩子气给逗笑,白解忧眉眼皆弯的哄他一般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那当然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早就明白应该怎么做啊,你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来的聪明,我才不信你心里就没个主意。我可先说好,我家那两个哥哥你也要给我多担待一些。”
结婚后她会做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所以就算是为了她,她那两个哥哥之间的那点芥蒂也就麻烦君微这个聪明人去帮忙点播一下了。
除了他这个小舅子,同辈中还有谁更合适呢?
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君微不由觉得好笑,可是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说:“解忧你这一下给我找的麻烦可是大了去了,你家那两个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
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是白忘忧的**不是?这家伙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这种事儿,又哪里是真的好化解的?就算是有一天白无忧那货结了婚,只要他心里还存着这个念头这两兄弟之间就没什么真正的解脱一说。
而且……他要怎么告诉她,其实她家二哥自己找到的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不再回来呢?
他一直都有留心白忘忧在国外的生活,虽然不能说全面了解,但是多少也比全盘不管不问的其他人了解的多一些,自然明白白忘忧的种种行为与其说是在找刺激,在冒险,不如说是在玩火,而且这家伙的最终目的还是玩火**。
所以他未来太太给他的任务不但艰难,而且艰难的过分。
可身为一个男人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不”?这是白解忧这辈子对他的第一个请求,不管能不能做到,他都不能这个时候拒绝。
“回头我和忘忧先谈一谈吧。”根结毕竟还在这人的身上。
白解忧顿时莞尔一笑,眸眼中带了一抹释然,虽然知道就算是君微出马也未必能全盘解决,但是看他和自己为同样一件事情而忧心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一种两个人在共同面对的感觉,也有了一种两个人即将真正在一起的真实感。
而苏徵……她笑了一下,既然君微都帮她去过问她两个哥哥的事情了,那她和苏徵两个人谈一谈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吧?
当然,她可不想让君微知道,最少不是现在。
可是白解忧一点都没想到的是她这念头是不错,不过还没来的及施行的时候当事人之一反而已经找上门来。
看着和君慈一起出现的苏徵她显然一愣,甚至有点失了礼数――她还在门口站着并没有让君慈和苏徵进来,前者也就算了,后者毕竟算得上是客人。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歉然一笑,然后请他们两人进来,这才对君微说:“君微,看是谁来看你来了。”
会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而且目的太明显了――君微自己也有眼睛,当然能看到是谁进门,只是当他的视线对上君慈的时候还有些黯然和闪躲,可是看到苏徵的那瞬,心中对君慈的歉意啊,内疚啊,再加上多年的愤懑啊,全部都变成了怒火。
这家伙来做什么?
君慈看着君微那显而易见的充满怒气的目光心里吓了一跳,然后看向白解忧,未来的嫂子大人,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也能救救火?
白解忧对她苦笑了一下,平心而论,在这个世界上能轻易的安抚君微的怒火的人是谁她很清楚,或许有自己,但第一绝对是你啊,君慈。
看着她这坦然而没有丝毫介怀的眼神,君慈的心里有点感激,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在松开之后就走到床边看着在他们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而视线一直都停驻在苏徵的身上两个人就那么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的君微床边,故意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视然后装出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君微说:“哥哥大人,你是不是最近对我有点什么意见?”
君微显然一愣,看着她这板着的脸第一个反应就是心虚,再来就是自责,可是又嗫喏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神既复杂又夹杂着无奈,最后只是挤出来一句:“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对慈慈有意见?”
君慈哼了一声,嘴巴一撇说:“可是看到我之后招呼都不打一个,而且脸色还那么难看。”
君微这个时候哪里还搞不懂她不过是有心要缓和气氛?可是正如白解忧明白的一样,他的确是对君慈的要求没有任何抵抗力,所以尽管心里现在对苏徵是怎样不满,又是怎么想把这家伙给请出门,这个时候也只能继续挤出来笑容安抚君慈:“……没有的事情,我刚刚不过只是在想你怎么和那个家伙一起进来的一样,哥哥可没有一点不高兴你来看我哟。”
白解忧其实很少看到这两兄妹之间的相处,现在一看就有点忍俊不禁起来,尽管脸上能绷得住,但是肩膀还是有些微微的颤动。
她突然觉得如果跟君微结婚之后如果两个人有了孩子的话,君微一定会是一个耐心又温柔的爸爸――如果他能对孩子有对君慈五分之一的耐心和温柔的话,他一定能做到。
一进门就一直挨眼刀的苏徵这个时候已经非常大爷的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不管这里是病房,一边掏出来自己的烟盒一边说:“那你这意思就是不欢迎我喽。”
“你明白就好。”君微毫不犹豫的回击。
看这两个人真的在自己的面前有吵起来的架势君慈顿时觉得那是一个头疼啊,先是瞪了苏徵一眼,在医院你这家伙也抽烟,是不是也太肆无忌惮了一点?还有这个时候你装聋作哑会怎么样啊,故意要跟他吵?
苏徵被她这一眼给瞪的毫无脾气,乖乖的把打火机放回衣兜,然后将烟又放回烟夹,然后给了君慈一个“我很乖我绝对配合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拉你的后腿”的眼神。
君慈这才满意的回过头打算问问君微的回复如何,可是在她转身一瞬间,刚刚还在她眼皮子下面乖的跟只大猫一样的男人瞬间给了君微一个再挑衅不过的眼神,满眼鄙夷,再加上那冷笑――要多欠抽就多欠抽。
这最后一句是白解忧的补充,看着苏徵这么孩子气的挑衅自己的未婚夫她心里也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窝火,你还是小孩子啊?
君微把苏徵的挑衅看在眼底可是却没有半分露在面上,反而先看了一眼白解忧,那眼神带着一点歉意,也看的白解忧有点莫名其妙,他这是想怎样?接着她就瞬间懂了,而苏徵也再明白不过……这家伙果然阴狠。
君微轻轻的握着君慈的手说:“慈慈你还记得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哥哥。”
苏徵嘴角抽搐,白解忧赶紧忍住笑意,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明白了自己未婚夫心中的盘算,然后给了苏徵一个同情的眼神。
她不是第三者,但是苏徵又何尝是?可是在君微和君慈两个人的感情世界中,他们都是后来者。
君微这再显而易见不过的回击还真就成功的“骗”到了君慈,让她赶紧澄清了一番,然后又把责任全丢给了苏徵,最后深刻的做了一个自我检讨,最后保证每天都会来看他。
其实君慈心里保证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歉意的,当然了,并不是对苏徵的歉意。尽管她已经对苏徵有了那么点好感,但是这好感跟她对君微的感情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她歉意的当然是白解忧。
这些天她减少了来探望君微的次数当然是因为不想让白解忧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有所误会,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他们两个的交往,她喜欢白解忧,更觉得她配得上自己的哥哥。
如果新娘不是自己,她希望自己的哥哥能拥有最好的女人,而白解忧就是她认同的那个最好。
她这点小心思别说君微这七巧玲珑心了,就算是白解忧也是跟明镜一样的明白,再清楚不过,所以笑着说:“慈慈你可是要记得来,他这几天伤口正是愈合的时候,虽然已经用了最好的药膏但还是会痒的难受,如果不转移一下注意力陪他说说话聊聊天之类的,他就各种不舒服。”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苏徵瞬间瞪眼,白解忧,你好样的!
看着苏太子有些气愤的眼神白解忧对他微微一笑,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抱歉了,我可跟你不是一路的,本姑娘的心眼可没你的那么小。
本来就对君微的伤势放心不下的君慈一听顿时大呼小叫的责怪起了君微一直都没有告诉她,眼神更是充满了担忧,君微享受着她的关心,更满意她的担心,最后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一般的说了一句让君慈新无比歉意的话:“可是这两天不是没打通你的电话?”
苏徵顿时哼了一声,继而冷笑了起来,厚脸皮的家伙!
君慈的耳朵特别敏锐,听到之后就转眸瞪着苏徵说:“你刚刚哼什么?是谁让我手机没电的?”
非常明白如果在这个时候回嘴一定会让君慈跟他吵起来,所以苏徵很明智的闭上嘴巴,然后才看到君慈转身对君微保证:“明天开始我一定天天来看你,而且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不如回家里住?”
君微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睛小的如同灿阳一般绚烂。“这就不用了,回到家也是一样,如果伤口再愈合一些就能把石膏给卸掉了,到时候就能慢慢的做复建。”
君慈这才放心,又询问了几句白解忧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有没有偷偷工作,等白解忧保证他一直有乖乖听话绝对没有加班工作之后她才满意的笑着看着白解忧说:“感觉你在真好,我有的时候可管不动他。”
白解忧眸光一亮,接着就笑了一下说:“可我觉得慈慈在也真好,我可没见他这么撒娇过。”
两个人接着对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都感谢着对方的体贴。
看着君慈和白解忧的笑容君微的眼神一暗,接着才轻轻的笑了一下,慈慈,或许我没有资格能做你的丈夫,但是能拥有你这样的妹妹或许也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而解忧……或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最好的补偿。
想到这儿他看了苏徵一眼,发现那男人眼神中的不爽再明显不过的时候才微笑了一下,略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才对君慈和解忧说:“两位女士,我和苏徵有点话要说,要请你们出去一下了。”
君慈有些忧心的看了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白解忧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她顿时闭上嘴然后看了一眼苏徵才跟着白解忧一起走了出去。
虽然不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会怎么愉快,但是……她也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好好的谈一谈。
等房门关上之后苏徵再次将刚刚的烟夹拿出来然后叼上一根烟抽了起来,眼神冷漠的看着君微说:“你要不要来一根?”
君微冷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苏徵。
这男人和自己的长相其实有三四分相似,应该是两个人都有像苏弦的地方,而且他们两个人都擅长用笑容做伪装,只是又略有不同。
从明白苏徵是自己的弟弟的那一天,他一直都在跟苏徵在心里暗暗较劲,尽管不止一次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很无趣,但是他也控住不住自己――如果不这样做,他用什么来安慰自己?
同人不同命,人比人气死人,说的就是他和苏徵。
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自己的生母都曾经遗弃过的孩子。
他甚至不想去想,如果当时自己的养父母没有出车祸的话,君忧和苏弦两个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这样的念头简直就像是一根刺深入在他的骨髓里怎么都无法剥离出来,而对苏徵自然也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输给任何人都不能输给他的那种念头一旦升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抹掉。
而让他厌恶苏徵的却是他一个偶然察觉了苏徵看君慈的眼神的不同,尽管已经明白自己和慈慈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不是没有发现别人对君慈的心思,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像发现苏徵喜欢君慈那样的懊恼,那样的不甘,那样的痛恨命运。
所以他现在平静的看着面带挑衅的苏徵继续用冰冷的声音说:“知道吗,苏徵,我讨厌你。”
苏徵冷哼一声,嘴角的笑容是同样的嘲讽的弧度,眼神中的不屑一如对方。“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只因为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所以君慈的眼中就再也没了其他人的余地,哪怕是到了现在,他能在君慈的心里得到的那块天地也远远小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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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20号左右完结正文。
不过虽然会有番外,但是和正文可能相关不大,也会跳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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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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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所谓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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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徵满意一笑,在互相讨厌彼此这一点上他们有共识就好,不过――
他眸光依然冷锐的停留在君微的身上,收起眼中的挑衅,毕竟再跟这家伙对峙下去也没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如果真跟这家伙闹腾起来到时候在君慈面前吃亏的还是他。
“摊牌吧,苏徵。”君微对他的眼神变化相当了然,也懒得再跟他继续耗下去浪费时间,清湛的眸光里带着一抹深意的看着他说:“如果慈慈能接受你,我对你们两个的婚事只有一个要求,你入赘。”
苏徵对他说出如此惊悚言论一点都不吃惊,事实上他反而觉得非常可笑,讥笑道:“那我还真想问一个问题,君微,君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吧?”
“慈慈作为君家唯一的继承人,招赘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徵看着君微傲然的眼神心里多了一抹佩服,君家虽然在军界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但是在商界两代经营下来也是一份能让无数人眼馋的产业,能这么果断干脆的拱手让给君慈只能说明在君微心中她仍旧是最重要的存在。
可即使如此,入赘……
先不说他的确还有那么点要面子,毕竟入赘这事儿和儿子跟谁的姓可是两回事,只说他就算是能接受,但是他家老爷子和老头两个人估计都会被他气吐血,他虽然称不上孝顺,但是也没有不孝到这个地步。
所以君微这个混蛋还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又或者说是欲擒故纵。
“哼,是不是理所当然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过两天我自然会去跟老爷子提亲,他老人家如果没意见也用不着你多操心。”
君微顿时微笑,“你觉得我爷爷是听你的话呢,还是听我的劝呢?”他要使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他也是君老爷子的亲外孙,比他这非正式的外孙女婿还是多点份量的。
“……你跟我直接说吧,你小子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苏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他,饶是如此一张俊脸现在看上去也有那么点难看。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家伙开出了一个不可能让他接受的价码显然是要给他出难题。
看他这么快就没了耐心君微不禁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我还当你会继续抗一会呢,真是没意思。”
苏徵顿时有点手痒,谁来收了这个混蛋!
怡然一笑,“我呢,要求不多,首先我不想跟你们苏家有任何牵扯,也不想跟那位苏弦先生有任何交际,所以这件事儿你懂的吧?”
听他这么摆明了嫌弃他爹,顺带已经明白了他家老爷子的打算苏徵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真的不对盘的话苏徵还会欣赏他这决定,身为他的异母兄长,君微是他们这一代的老大,而他自己又主动放弃了苏家的继承权,这么一来君微如果回到苏家显然是不二的继承人选,可是他这么一说……
放下君家的产业,也能放下苏家的权势,君微虽然称不上一无所有,但是在无数人的眼中他还是一个傻子吧。
将那点欣赏之情非常好的遮掩在眼底深处,苏徵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头疼――他本来还打算着让君微回到苏家呢,虽然会让他妈妈面上无光,可君微会是苏家最合适的继承人选,这样一来他或许还能拐着弯的说服他家老爷子让素素跟君家的姓,然后将来再生一个跟苏家的姓,可君微这一个“嫌弃”可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他瞥着君微说:“你怎么知道老爷子有让你认祖归宗的意思的?”
这个老爷子当然说的是苏老爷子。
君微淡淡道:“显而易见的事情,苏弦先生已经在多年前就跟我沟通过了,最近又旧事重提让我非常困扰,所以我希望你能让令尊改变主意。”
听着君微这称呼的转变苏徵不禁有翻白眼的冲动,他对他老爸这么早之前就“勾搭”过君微并不意外,可哪怕他能理解君微对苏家人排斥的态度,可真看着他这么一副为恐怖之不及的态度还是非常不爽。
他是苏家人。
将点燃后就没抽两口的烟直接用手指掐灭,他看着君微说:“君微,我觉得你这态度有点过分了。”
君微半眯的眼睛瞬间一冷,接着就见苏徵冷笑道:“我跟老头的关系也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你接触的,但是比起来君忧来说,我不觉得老头亏欠你多少。”说完他站起身,看着一脸冰霜的君微傲然道:“老头那儿我会转达你的意思,过几天我也会按照计划去求婚,两家之间那些破事儿我都懒得理会,两个老爷子也好,老头也好你也好,咱们各凭本事。”
没错,苏徵想通了,又或者说――他烦了。
老子好不容易搞定了女人马上就打算攻克了儿子然后幸幸福福的老婆儿子热炕头,结果好嘛,一个个把多少年前的事儿弄出来跟现在联系在一块儿――这关老子什么事儿!
看到苏徵丢下话之后直接开门出去,君微不禁笑了一下,虽然他也没觉得苏徵会理会他的提议,但是也没想到这位居然是把所有人都一竿子打死,而这也让他多少放了点心。君老爷子还是苏老爷子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选择题,他当然会体贴君老爷子照顾他老人家的感受。
所以他不会想改姓,也不想跟苏家有任何的牵扯,也不想让素素改姓苏,就这样做君家的孩子不好吗?
而对于两家的继承权――他多年前就没这念头,在订婚前也曾经跟白家的长辈们说明了事实,本以为这会成为他们订婚的阻挠,可没想到白家的长辈们居然毫不在意,而解忧也从来就不曾在意。
这让他既是感动,又觉得自己对解忧的确是亏欠许多。
出门之后苏徵一眼就看到在门口附近的君慈并且这女人还一脸的……恩……尴尬。他一挑眉头,偷听被现场抓包,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长进了,冷冷的看了她抓了她的手就走,而君慈赶紧挣扎了两下,“我还没跟我哥说一声呢,要走也要先打个招呼吧?”
“打什么招呼,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就不爽。”再警告的瞥了她一眼,“还是你觉得我的肚量可以大到可以平静配合的看着你们‘两兄妹’相亲相爱?”
君慈顿时恼火,猛然一抽手刚想问他是什么地方抽风,可一看周围注视的目光就冷静了下来,跟这家伙在一起果然是会被各种行注目礼,要是真吵起来可就丢人丢大了。而且话说回来……这家伙居然这么坦然的承认自己吃醋……
想想刚刚听到的东西,再看看苏徵那一张冷脸,她叹口气认命的主动牵起来男人的手走向电梯说:“你给我冷静一点,人家解忧都没怎么样,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能喝醋。”
苏徵反握住她的手一边配合她一边哼道:“那不然我今天和文雅吃顿饭然后手握手给你看一下?”
脚步顿时一顿,君慈冷冷一笑:“好啊,上一次那一巴掌似乎没打下去?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的让她的脸上开花。”
于是苏徵的脸色更加难看――那一巴掌要是打下去,到底是为君微报仇呢还是吃他的醋呢?他就不应该用那个女人来举例子。
总算是拉着这家伙上了电梯之后因为没有旁人在,君慈看了看他那难看的脸色不由踮起脚尖戳戳他的脸说:“你刚刚说要提亲?我记得我好像还没答应你求婚吧?”
将这个还敢不停的点火的女人直接给锢在怀里,苏徵一手挑起她下巴与她对视,眸眼深沉的说:“我不会给你机会拒绝。”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掉?
对他这回答基本上一点也不意外,看着电梯跑马灯上的楼层显示,发现还有点时间之后君慈就回抱了他一下,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苏徵了然的低下头配合下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角。
苏徵满意的笑了一下,但对这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并不满意,又主动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亲了一下才满意的放开。
“听好了,我可不会被君微比下去,终有一日我一定会让你承认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爱你的男人。”
君慈眼中含笑,“那我拭目以待。”
到医院的停车场之后上了车,苏徵并没有打算直接出停车场,而是掏出手机。
君慈好奇问:“给你老爸打电话?”
“当然,他的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我买单,我可不想我们的事情和他们的恩怨搅合在一起,君微是君微,素素是素素,我们两个又不是他和你妈……”等电话被接通之后他瞬间闭嘴。
“哟,儿子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在忙。”房子是他送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儿子手快脚快的直接把君慈给拐回家?
苏徵冷哼一声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当爸爸的面子说:“君微让我转达一下,他对苏家没什么兴趣,也不想以后跟家里有什么牵扯,也不想跟您有任何接触,也就是说您被您的另外一个儿子给嫌弃了。以及我也要告诉您一下我的想法――您当年的烂帐自己收拾干净,别连累您儿子我把您儿媳妇拐回家,否则我也跟您没完。”
接着,干脆利落挂断,接着就往身边女人脸上偷袭了一下,这才火气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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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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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那些事
据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恩,君慈觉得自己这个还没怎么体验到爱情就已经要踏入坟墓的人现在不能更理解这句话,因为要结婚什么的,真的很麻烦啊!
首先,她有一个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去她家求婚顺带把她身上贴上自己所有物的标签并且对她动手动脚的尺度越来越大的未婚夫。
其次,她有一个智商不俗对并且很难搞定以及不知道他对他们的婚事有什么看法的儿子……被儿子鄙视这种事情虽然已经不止一两次了,但是这么大的事儿,她觉得总要让孩子慢慢的接受了吧?
尤其是她儿子不是一般的儿子啊。
再次,她家人那关,他家人那关,各种舆论那关。
家人先且不说,舆论……呃,社会大众什么的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哪怕某些程度上苏徵那货算得上是一个公众人物,但是因为他们两家的家世这场婚礼注定不会为公众所知,也没有媒体会脑残到给他们添堵的时候给自己也带去天罚。
可问题是朋友圈呢?
那群家伙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吐槽她的机会啊!在知道她和苏徵有了一个儿子之后那群家伙能不动声色的按捺下来与其说是给她和苏徵面子,不如说是坐观好戏,眼下这戏码马上要升级变成婚礼,那群家伙焉能放过这良机?
于是她好生忧伤又好生郁闷。
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男士见她这不太寻常的伤春悲秋的忧伤顿时牵动了下唇角,尽管那笑意已经是再直白不过了,但是还是非常给她面子的克制了一下,轻声说:“既然都决定了要结婚,这些总是要面对的嘛。”
“楚采你这种安慰的话一点都不安慰。”而且是敷衍,太敷衍了!
眼看君慈射过来的眼刀,楚采非常无辜的耸耸肩放下手中的平板然后摘下来眼镜然后才愁着她那有点气嘟嘟的脸说:“不然你让我说什么?跟你说‘亲爱的少君殿下你还是别嫁给那货了,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多了去了?’真要说了你也要为我的小命着想一下吧?”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不怕苏徵的人,可偏偏他不是其中之一。
看他故作苦哈哈的样子君慈忍不住吐槽:“你的小命?你还敢说,你这家伙会怕他才怪。”
她的身边论心机,论城府,楚采都不弱于任何人,只是有句话不是叫做同人不同命?再加上这家伙的心性使然,低调过日子已经成了习惯。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几个人会不明智的树他这么一个敌人给自己找蛋疼。
“殿下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还是少说比较好,您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诉苦的?”楚采直接话题一转,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说:“要是真的不想结这婚你大可继续这么跟他熬个一两年。”
他还真是一语道破了君慈的担心,即使是苏徵还没有正式跟她求婚,但这男人最近似乎都在为这事儿做准备,然后根据他的急性基本上只要她的中指被套牢,这家伙一定恨不得立即给她套上无名指的戒指。
让她说:“yes,ido。”
这太快了。
快到她几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跟苏徵一起过一辈子,一点真实感和安全感都没有……哪怕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爱她。
可是爱这玩意儿怎么说呢,既飘渺又虚幻,谁知道又能持续多久?而且跟他一起生活这种事情就算是两个人目前还在同居状态,她也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况且,素素呢?
她都有点觉得难以接受,这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吧?
看着她这纠结的表情楚采的眼珠子一转,微笑着说:“先订婚再试婚好了。”
恩?
君慈的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然后看着装作若无其事模样的楚采然后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说:“楚爱卿你果然深得我心。”
也直接会把苏徵那家伙给惹毛是吧?一句话把自己陷入不义之地的楚采看着她一下子变得眉舞飞扬的模样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给苏徵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就他这小胳膊腿儿真的招惹不起那尊大神。
况且苏徵也不想让他心爱的阿慈就这么嫁给他吧?男人嘛,总是要多承担一点的。
于是在君慈跟楚采刚刚“约会”完毕乐滋滋的坐上苏徵派来的车回家的时候,在家里度过最后一天休假目前正给院子里的盆栽浇水的苏太子就接到了这么一通噩耗。
“也就是说你给我没事找事?”
“不不不……”这分明是你老婆打算找事儿只是让我说出来。
“也就是说我马上要到手的老婆就这么让你给我放飞了?”
“不不不……”你没到手的老婆又不是鸟。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欠揍想让我帮你疏通下筋骨?”
“……您可别!”一紧张都直接上了尊称,可楚采的语气听上去还真没啥好紧张的,“你别跟我说你没感觉出来她这两天的情绪不对劲,你是不是也太毛躁了一点?你刚刚也说了,都马上要成为你的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苏徵当然明白这道理,不然怎么会还能用这么轻松的调调跟他说话?没直接过去追杀他就不错了。
一边放下手中的剪刀,然后脱下手套后才对楚采说:“我不高兴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明白。”
楚采当然明白,这男人不高兴的只是君慈没有跟他商量而是找了自己,可……“那个,苏徵,阿慈她是没几个女性朋友的,也就是说本公子现在扮演的是闺蜜角色,你这飞醋可别吃到我身上。”
这些苏徵当然明白,可男人吃醋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当即冷笑一下:“可是你这闺蜜给我添堵是事实吧?”
“是,所以您说您想让我干啥吧。”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还真不信苏徵能一下子压死他。
“你负责堵住那群家伙的嘴巴,那女人的脸皮看上去很厚其实有多薄你是知道的,让他们少闹腾,不然本大爷一个个削死他们。”苏徵边说边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那群家伙的消息怎么那么快,今天他的手机就没怎么消停过。
“你这家伙还是挺细心的嘛,好,这个我负责。”一听不过是如此“小事”楚采那称呼瞬间又改了一下,弯着眉眼说:“不过白家那为和长孙那家伙就不用我负责了吧?”
要说毒舌谁能比的过难两人,尤其是白无忧。
倘若苏徵真和君慈在一起他怎么也能算得上是失恋,心情不好之下嘴巴估计就要说点什么了。
“哼。”
听到苏徵只是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楚采就愉快的挂上了电话,能这么解决不是挺好?
只是……他们的少君看上去真的是喜欢那个家伙呢,不然又怎么会轻易的答应他的提议?看似是他给她指了一条可进可退的路,可如果君慈心里一点都没有苏徵的话,她哪里会同意?只想会着逃。
他正深思的时候突然听到“叩叩”两声,等回神就看到是简卿用手指在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他顿时对好友微笑了一下,然后招来服务生让她撤走刚刚君慈的杯子然后为简卿点了一杯锡兰红茶,这才对已经在对面坐下的男人说:“怎么,你不是要回部队?”
简卿看着他的神色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我决定转业。”
啊?
楚采端着咖啡杯的手瞬间抖了一下,如果不是杯中的咖啡只剩下了一半,他那身不菲的手工西服一定难逃浩劫。
放下杯子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问:“出了什么事?”
“跟家里为了婚事闹了一下。”简卿说的轻描淡写。
楚采的眼睛顿时一冷,简卿的年龄不小了,跟他这个家里的老二不一样,他是长子。长子有的时候不但意味着承担着继承家业的责任,也承担着繁衍后代的压力。
而最重要的,也要肩负着联姻的使命。
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这个好友喜欢的对象是君慈,等后来君慈出国之后他才看出来点苗头,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宠着那丫头的原因和自己虽然不同,但都是一份喜爱之情,而非爱慕。
可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他喜欢上什么人,年龄渐大,简家为他的婚事也开始折腾了起来,而简卿素来都是敌进我退,说不答应就不答应。
简家的长辈也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这小子心里有什么人?他想不出,而问简卿也没得到过什么答案,只是这一次……为什么会闹得这样大?
“你还是适合部队。”他说。
那么多年一直都在那个环境,一旦脱离对他而言并非好事,更重要的是――他喜欢。
“楚采,我喜欢白解忧。”简卿看着他说。
然后楚采就发现他的外套终究还是没抱住,放下杯子,脱下外套往椅子上一挂,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的给了对面的那个家伙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下去。
是怒气。
这么多年的兄弟,他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这种事情居然到现在才说?
简卿看着眼眶都有点发红的他轻轻的笑了一下,一向刚毅的脸上难得柔和,有这样的兄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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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爹娘大不同
“试婚?”
这声音有那么点冷更有那么点……君慈难得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面前这男人,当看到苏徵的表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狰狞,而只是冷挑的用那双桃花眼看着自己,眸光深沉内敛的简直看不出来什么多余的情绪的时候,她咽了咽口水,怎么都不想承认苏徵不笑的时候其实才最让人紧张。
一点也没想到她出门去喝了一个咖啡回来就跟自己说了这么一个“噩耗”,苏徵看着她那除了心虚心虚还是心虚的表情又冷哼了一声看着她说:“这是楚采那个家伙给你出的主意?”
要是平常的时候君慈一定非常没出息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可是今天看着苏徵这表情……呃,她还是难得发挥了一下朋友情,毕竟楚采那身板可是非常脆弱的,可禁不起他那暴力摧残,于是她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那个,这个不管他的事……我本来就觉得这速度快了一点。”
苏徵只是挑挑眉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那神情多少让君慈觉得有那么一点落寞?或者说,失望?
她看着男人眼下的那颗泪痣和那道细长的纹路非常难得的有了点耐心地跟他沟通:“你看,这速度真的是快了一点,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怕吓到小家伙。”
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胡乱找理由而且找了一个最不靠谱的理由――苏徵想。
这女人找理由也不找个高端点的,居然找小家伙来说事儿。他们的儿子像是普通的孩子吗?要真是普通一点他反而会谢天谢地啊,那样他还用得着诱拐的如此辛苦?可看君慈那难得温柔的模样――虽然明明知道她这所谓的温柔表现出来的低姿态全部都是因为要诱惑自己答应下来,可是他偏偏就是吃这一套。
不过身为一个聪明男人这个时候可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他只是继续用刚刚的神色看着君慈,而后一言不发。
“那个,你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来着?总要让小家伙再适应你一下吧?”也让我再适应一下啊,一想到就要这么结婚其实我相当头大有没有,还有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我求着你“试婚”一样啊,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你抱大腿求我吗?
虽然已经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君慈那难得的耐心简直一扫而光,看着不动神色的苏徵咬着牙说:“反正我就这么决定了,你给我看着办。”
他就知道这女人的耐心简直就是接近零,看吧,眼下这不就彻底的又一次暴露出来了她那点渣渣一样的耐心?心里叹口气,脸上也做出一副非常伤脑筋的模样,苏徵说:“试婚嘛,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是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又突然想改主意了?”
君慈听着这话音一下子斜睨过去,这家伙是真当她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呢?“老娘要是真的想把你踹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当然不需要这么麻烦,但问题是他想要点好处也不行?
看着这**裸的眼神威胁,君慈瞬间有给他一脚丫子的冲动,“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徵这才微笑,看着她那带着点恼怒又写满不乐意的脸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才说:“其实也没想什么,不过只是想让两家人吃饭顺带先订个婚嘛,然后怎么试婚都没问题,本太子可是听说过女性有个婚前恐惧症,身为一个体贴的未婚夫我当然能理解更一定会配合,不过……你也总是要给我一颗定心丸吧?”
所谓的定心丸就是让我先被你套牢一根手指?
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眼细而略弯,形似桃花的眼睛漂亮的上扬着,显然心情愉快的在等待自己的答复的模样,她的心肝就有点抽搐更有点惆怅还有点小憋屈――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她那宝贝儿子。这当然不是她突然想他了,只是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龙生龙凤生凤,儿子那么难缠老子又能好欺负到什么地方去?
总结来说就是他儿子都已经能把她欺负的如此悲惨家庭地位如此低下了,要是真跟这家伙在一起过日子,她岂不是不但会被那个小腹黑的儿子欺负,这个大腹黑也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她……是不是反应过来的太慢了点?
呜呜,学长,我现在能不能转投你的怀抱……
这一瞬她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不过还是赶紧被她丢在脑海深处去了。就她这样的还是别去糟蹋她学长那样的好男人了。一个锅配一个盖,她这样的估计也就适合苏徵这种祸害了。
她在走神。
苏徵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的心情想当然的是十分不悦的,自己就在她的身边这么近的地方她也敢走神?虽然不知道她神游天外到了何处,但是男人在这时候想要召回女人的神魂的方法他可是知道许许多多种。
嘴角微微上扬地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轻悦的重低音轻缓低柔的在她耳畔轻轻的喊着:“慈慈?”
而且还故意的拉长了声调,方便气息喷洒在她那脆弱而又敏感的耳垂上,只见那白皙的耳垂突然抖动了一下,分外敏感的比主人率先做出了反应,接着刚刚被自己亲了脸颊都没反应的人就身上一哆嗦红着脸推开他不说,还问:“你好好的靠这么近做什么?”
他是刚刚才靠这么近吗?苏徵非常无辜的眨眨眼,接着摸着她的头发说:“我刚刚只是看你走神喊你一下而已,还有我刚刚也就在这儿吧?而且就算是要问也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走神吧?”说完那嘴角的弧度越发灿烂了一些,微眯着眼睛看着君慈说:“亲爱的慈慈,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为什么在我在你身边不足半尺的地方你也能给我走神呢?”
哪怕是白痴这个时候也会能察觉出来面前这男人不对劲了吧?更能明白他不对劲的原因了吧?
君慈一脸窘迫的看着面前这发花痴的家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扯出来了一个笑脸陪笑着说:“那个,我刚刚不过是想了一下儿子,恩,儿子。”
她应该没有说谎,毕竟刚刚她的确是在想儿子,更是顺带想了一下儿子他干爹。
苏徵眉梢一动,顺带让眼下那泪痣也跟着动了一下,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还是这姿态都显然说明了三个字――他不信。不过见好就收这种那道理他苏太子怎么会不知道?顺带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是这样最好,真的想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就去接回来吧,算算日子也不短了。”
也就是说老娘被你怪到这里来非法同居的日子也不短了,君慈腹诽。
就算是一个笨蛋也多少能感觉到苗头不对啊――跟这家伙关系没这么暧昧之前什么时候她走个神儿也要低三下气了?现在这家伙简直就是……第二个她儿子啊!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解决不了问题就怕发现不了问题,君慈觉得自己现在既然发现了问题就一定要解决问题!不把这苗头掐死,将来万一真结了婚她岂不是变成夫管严?这一点也不美好更不华丽更有损她那少君威严的事儿她绝对不干。
于是下巴一扬看着苏徵说:“接回来是没问题,可是你确定能跟他相处好?”
对面那亲爹看着准老婆这眼睛里再明显不过的质疑深吸了一口气,笑容灿烂到极点的回:“难道我这当亲爹的还比不过那当干爸的疼儿子?”
一语戳到君慈软肋,也让她无话可说,毕竟素素是她儿子没错,也是这货的儿子。
看她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再质疑苏徵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轻轻的用手指摩擦着她的眼角,用诱哄的语气说:“小家伙未必喜欢这院子,主要是活动空间少了一点,我看他还是很爱闹腾的,这样吧,等开学就给他办理一下入学手续,平常就在这边住好了,到周末的时候就住别墅吧,等下你帮我参谋下那几栋别墅哪一栋比较合适……”
他这么一说这边当妈妈的才想起来儿子要上学这种事儿,先是脸一红,接着就有点讪讪的说:“这个……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苏徵一愣,眸光讶然。
“那小家伙要不要上学可是他自己说了算,那个……我还真怕他跟人家小朋友出处不到一起去。”她一边说明情况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苏徵,她儿子这点可不像她,一定都是他的错!
苏徵显然忘记他家儿子过于不同这一点,为此有些忧愁的皱着眉想了下说:“我觉得他还是跟同龄人多接触一下的好,说真的,我觉得那小家伙可是有点……”他语气顿了一下,当爸爸的哪里有不盼着儿子好的?这种糟糕的念头还是先丢一边去吧。
“我明白,不过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事儿必须跟他商量,还有你要是真想讨他欢心,想跟他凑近乎,这住什么地方你与其跟我商量不如跟他商量了,他在美国的时候最爱的运动是网球,以及最讨厌的就是人家说他小个子,你懂的。”
她必须要提醒一下这个以为自己下棋下的不错,钢琴弹的也让儿子无话可说的男人一点,她儿子追求的可是全面发展,你别以为那点小伎俩就能收复儿子的心了。
以及,她可是很爱看热闹的,对于看苏徵的热闹这一点那更是多少年如一日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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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更新安排吧。
从明天开始我会用日更一万五的速度一直更新到我想完结的地方完结。
但是番外绝对比大家想的要长很多,我只是担心有些内容并非是大家喜欢看的(比如说君微和白解忧,比如君慈和苏家人的相处),所以才会放到番外中,届时标题会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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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请将不如激将
君慈这幸灾乐祸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以至于明显的让苏徵连打击报复的**都没有,只是伸手捏了她鼻子一把:“我跟儿子怎么相处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过……你说的,订婚后试婚,如果你敢赖账――慈慈,你一定会后悔。”
虽然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也不屑去用威胁的手段来让女人点头,但是那眉眼让君慈就是有一种被在乎的感觉。
其实,挺爽的。
一旦能接受这个男人喜欢她,而且或许可能爱她和素素之后,看到曾经是宿敌这样在乎自己――她又不是神,当然也会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以至于飘飘然之后也总觉得对这男人最好还是要好一点,毕竟对于自己一下子比较受欢迎这种事情她虽然已经有了认知,但在某种程度上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群男人一个个眼睛可能都出了某种问题。
“我好像还没做过出尔反尔这种事儿吧?”抬高下巴看着男人,君慈的眼中有着傲然的光,“说到做到。”
苏徵当然明白她的一向作风,对这女人这么一番姿态的回答自己除了微笑还是微笑,笑到让君慈有点别扭。虽然知道这家伙是个有名的笑面虎,可是……没怎么见过这家伙一直笑到这么看的人心里发毛的程度啊。
有点不太对……
正当君慈想要小心一点谨慎一点顺带再试探一下这家伙到底打算做什么的时候,苏徵有些低哑的声音已经随着动作一起传入了她的耳畔,顺带再自然不过的将她拥入怀中,“慈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有一个反应?”
她一直都是这么看他的吧,哪里知道这家伙时时刻刻想干啥?
之所以吐槽的话没有说出来是因为男人已经没有给她任何说出来的余地,而是直接将她的唇舌纳入口中,肆无忌惮的侵入着每一分最隐秘的空间,并且毫不客气的反客为主的挑动着她那越来越不堪一击的理智。
虽然不是不明白这个时候要拼命呼吸的道理,可是她悲哀的发现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对面那个男人总是能把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氧气和她的唇舌以及她的理智一起吞噬,不是没有想过要反过来主动教训他一番,可是这家伙的各种高能似乎也表现在了吻技术上。
怎么算都是她吃亏,她要是再主动玩一个投怀送抱那最后岂不是除了被吃还会继续被吃的一点不剩?哪怕最近这家伙都对她堂而皇之的进行“夜袭”,但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所以君慈虽然已经慢慢习惯能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但是还是不能接受跟他现在做那种事情啊。
苏徵当然明白她的那点纠结,这女人就是好胜心强,并且从不服输。这一点要是平常的时候多少会让他有些头疼,可是当他发现君慈将这种性格表现在了第一次对他的回吻上的时候他那心情之灿烂,简直如同夏日葵花。
而后这样的学习能力不好好培养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性福?所以苏太子最近非常爱搂搂抱抱亲亲这种既能培养感情又能让君慈习惯更重要还能让自己心情愉悦的肺活量锻炼。
等君慈快要呼吸无能的时候苏徵才有点恋恋不舍的推开一些,许是因为他的有心使坏,两人的唇舌之间居然还有银丝相连,这让脸皮自觉不薄但是对这种事情还是难以习惯的君慈还是忍不住伸手一扯,然后直接用此人的丝质衬衫当了手帕擦了嘴巴,接着嫌弃的推开:“你这恶心的家伙离我远一点。”
被嫌弃的男人非常体贴更是识时务的没有吐槽回去,毕竟让这女人恼羞成怒的话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当然就这么乖乖听话也不是他苏太子的作风,只是眸眼含笑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喘息。
他其实有一点赞誉藏在眼里――慈慈,其实你的肺活量真的不错哟。
毕竟是从小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就他这么折腾,其实倒也难为了她。
等好不容易气息匀称了就见苏徵半分都没挪动,君慈不禁有点嗔恼的看着他说:“你不是明天要回公司,难道就没点事情做做?”看他整天这么悠悠然,她可是心里万分不平衡呢。
苏徵对她那意思当然明白,不过反而眉眼一挑带这点笑意说:“怎么,慈慈你是怕我太无聊?在你身边我怎么可能会觉得没意思呢。”
……她现在简直都不能跟这家伙正式沟通了!刚要板起脸就突然觉察出来不对来,索性眉眼冷淡的抱着胳膊看着苏徵:“你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故意的?”
“咦,故意什么?”
看着他这装傻技能熟练度足足有百分之一千,君慈不禁哼道:“别装糊涂,最近总想惹我生气是怎么回事儿?”
这她可就冤枉他了,而且是大大的冤枉,不过……现在说出来事实他也绝对不会让这女人飞走,于是好整以暇的半眯着桃花眼微笑:“慈慈,我可是一直都在努力让你生气,可不是只有现在,而且你看我这不是想让你在我面前自在一点吗?”
君慈一愣,瞬间想起她和苏徵两个人永恒的相处模式――见面,被挑衅,斗嘴,被气,炸毛,反击,反击无力……
看她似乎反应了过来,苏徵笑容更甚:“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亲亲你看我爱你多少年啊。”
因为某两个字一下子鸡皮疙瘩都要掉三斤的君慈瞬间飞踹一脚,然后愤愤地出了花厅,让那家伙一个人呆着去吧!
等君慈走了之后苏徵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虽然早就察觉了她这几天对待自己总是有点小心翼翼的架势,但是他只当她还是不习惯跟他相处,可谁想这女人真的有点想跑――试婚这东西,不就是最好的说明?
君慈的心气无疑是非常高的,正如她刚刚所说的那样出尔反尔的事情她不会做,而正是因为自己那关都过不去,所以楚采那混小子就给了她一个再好不过的台阶下,也顺带给他添麻烦。
他早知道君慈身边那群人对他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他总比雪漫要差一分,但是这个时候扯他后腿也未免有点不厚道,不过……他的确不着急。
哪怕最近表现的真的像是恨不得立即把君慈变成的专人所有,但是这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反而是故意培养感情,可现在看来似乎他真的是逼得有点过紧了。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楚采那家伙那儿不去敲打一下也说不过去。
正当他打算找楚采算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当即挑眉,毫不犹豫的接通。
“你这家伙是来赔罪的?”
对这冷飕飕的话楚采一点不好意思的反应都没有,反而淡笑着说:“苏徵你又不是真生气,何必在我面前也演戏?”
“我的确不生气,但是不代表我不介意,还是说你打算给我点赔礼?”论起来磨嘴皮子他虽然不是最擅长,但是这么多年商场鏖战他又哪里会比不上那个楚家老二?
听出他是真的有些不快,楚采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舍不得让她纠结,而且她这不是还要跟你商量?”
哼,要不是这样他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接他的电话?不过……苏徵的眉心微皱,“这个时候送上门来我可不觉得是你小子知道做错了事情故意来跟我赔罪,而且还是这种态度。”
所以必有他事,而且只可能是三个人的事。
楚采也没认为自己能忽悠的过去,只能苦笑一下说:“我要知道现在就要用的到你先前还真不会掺和,不过我倒不是求你帮忙,这事儿能说得上话的只有阿慈。”只是基于他这醋坛再加之他之前的“得罪”现在会来打招呼也只是怕他到时候故意坏事。
毕竟对这男人来说浑水摸鱼或许谈不上,但是顺手推舟一把那是易如反掌。
“你要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是简卿的婚事吧?听说简家要给他相亲?”这种事儿要是放别人身上苏徵一定懒得过问,但是如果对象是简卿……他的情敌已经很多了,虽然觉得简卿不会是其中一个,但是能排除一个是一个,这种事儿他是乐见其成啊。
反正去相亲的是简卿又不是他,他苏太子只需要作壁上观的看好戏就成了,这事儿何乐不为?
“是简卿想转业,然后估计就……”
苏徵听楚采一叹,自己的心也跟着突然紧张了一下,转业?那个大块头突然之间想什么呢,难道是真的那么想要老婆恨不得赶紧抱一个美娇娘回家,然后双宿双飞再也不回部队?
这种要是放旁人身上或许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但是放简卿身上只有百分之一的天灾几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苏徵顿时讶然。
“出了什么事?还是说那个家伙一下子脑抽了?”
简卿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给外人说,但是如果这人是苏徵却是必须的,他就简略的一句话概括,听得那边只有一声叹息的时候楚采也不禁跟着叹了一下,坏心情果然会传染。
“既然喜欢为什么当初不说?”苏徵最后只挤出来这么一句。
先不说别的,只说现在白解忧和君微两个人恩恩爱爱,而且似乎今年内就打算完婚,两家长辈那也是乐见其成,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好再横插一杠子当小人妨碍人家两人幸福去吧?再说了,白解忧当初和君微订婚之前也没见你简卿露出来半分追求的意思,这个节骨眼上……太落人口舌了。
“你是想让君慈去劝劝他?”在苏徵眼里这当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那女人一定会为难。一边是这么多年的好哥们,那边是她的哥哥和未来的嫂子,她是拆了自己家还是“罔顾”哥们幸福啊?
这样的事情他才不可能让它发生,那女人难得这两天心情舒畅一点他还没欺负够,怎么能让她心烦?
“是有这么个意思,我是劝不动。”不然他还能怎么办?楚采一脸的苦恼。这事儿若是换了简卿之外的人哪怕是燕雪漫或者白无忧之类他都能冷眼旁观,可这人是简卿。
他不能眼看着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就突然想转业,先不说长辈们会不会生气,就说他们的身体也是让人忧心。
“这事儿的根结应该不在简卿是不是还喜欢白解忧上,也不是在慈慈能不能劝得动简卿上,只是在简卿突然想转业的动机上――说白了还是让相亲这事儿给刺激了一下吧?”
被苏徵这么一说楚采眼睛瞬间一亮,这或许是一个方向。
“先打听一下到底简家是想让他跟谁相亲吧,我琢磨着如果不是被刺激了一下咱们的金刚弟弟也不至于如此,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的内心居然如此脆弱?”那么多年都以为是条汉子,可这辈子唯一一次让他看笑话居然是因为相亲这种事儿――苏徵真是觉得最近惊喜和惊吓都不要太多。
“你少说风凉话,行了,这事儿我也不告诉阿慈了,不过同样的你是不是也要帮忙承担个一二?”楚采微微一笑。
苏徵当然知道他的最终目的,不禁冷哼:“回头我会给我家老爷子打个招呼让他给那个金刚弟弟放个长假的,赶紧让他脑子冷静一下吧,我家老头可是非常欣赏他。”
这么一人才他家老头舍得放过才怪。
等放下手机之后苏徵站在当地不禁一笑――虽然这个时候笑什么的的确有点不厚道,不过简卿居然喜欢的是白解忧那口?真是勇于攀登高峰!
君慈本来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苏徵会继续当个跟屁虫一起粘过来,可没想到这次居然让她一个人独处,她转念一想就知道以此人的瑕疵必报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会去找楚采算账,基于对楚采的了解她觉得就算是苏徵找他麻烦也未必能让楚采怎样她也懒得过问,反而美滋滋的在院子里戴上帽子晒了会儿太阳然后悠哉哉的吃了点自己今天早晨准备的蓝莓慕斯蛋糕。
她这人厨艺算不上好,点心么……呃,也就这种不需要动用烤箱的还算能拿得出手,但虽然不甚美观但是本着自己不嫌弃自己的心,她最近每天都要来上两块,其余多半都进了苏徵的胃。
可等点心吃完了,苏徵孝敬的锡兰红茶也喝完了,再加上她也被太阳晒得有点困意居然还没瞅见那以往的黏人精的时候君慈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家伙明天就要去公司,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恨不得把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锁在身边,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还真去找楚采麻烦去了?她才不信。那男人虽然是小心眼,可心眼还没到针尖那么大的地步。既然心里静不下来又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君慈索性回花厅找人,结果也没看到那人的影子。
其实要是真看到了苏徵也就无所谓了,可偏偏就是因为没看到反而让君慈激起了好胜心,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家伙去了洗手间?唔,人有三急,不乏这种可能。
可是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脚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出了花厅然后买上楼梯再一转身笔直的走向书房,扣扣两下敲门。
少顷就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慈慈,进来。”
听出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君慈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一边有点小小的羞恼,一边却是堂而皇之的进门然后装作没有听出来男人的笑意更像是没瞅见那弯弯的得意的桃花眸一样冷声说:“你这家伙这是什么表情?”
“啊……开心的表情嘛,看到你就开心。”
对苏徵这种甜言蜜语君慈的反应只是眼刀一个,其他都懒得奉送,不过看他戴着眼镜面前的笔记本也开着可能是突然有事情要处理,刚要去给他沏壶茶过来给他提提神就被喊住:“慈慈,不至于看我一眼就走吧?”
君慈皱眉,他们两个现在一天黏糊在一起多长时间他自己心里没数儿?怎么说跟见她一次有多难一样,本来懒得理会打算直接去睡个午觉却因为身后的声音而停下脚步。
“慈慈,文家的老爷子去了。”
君慈转身,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苏徵,见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才咧嘴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就见君慈突然抬起手说:“可是文家那老太太也有些了得,在老爷子被下了病危通知之后就请了几个长辈,希望看在她和即将要过世的老爷子的面子上不要对文家做太绝。”
小辈们的事情小辈们自行解决,这是惯例,可并非定律。
也就是说真的有哪家的长辈们自己不要脸面低了头……这面子也多少也是要看三分的,这也是苏徵不屑的地方,可他并非是当事人。
君慈在沙发上坐下来皱着眉问:“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面子?”
有长孙家这个宿敌,得罪了他们君家,她和苏徵这点事儿已经是满城风雨,解忧和她哥的婚礼指日可待,眼下居然还能有人卖人情?她当真觉得有点可笑了。
“李家,刘家,程家。”
于是君慈悟了,这不是给文家面子,这是不给白家面子。
派系之争他们君家多少年不掺和但不代表没有别家就没点啥企图,这摆明了就是趁机给白家难看,以至于马上要和白家成为姻亲的他们君家也跟着被人当成了眼中钉。
君慈顿时心里一冷,既然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小辈们之间的事情那……顿时她一咬牙说:“我就不信文隽他能躲在文家一辈子不出来,我也不信文家其他的小子都能躲起来!”
“别想太多,这事儿先要问问君微的意思吧。”苏徵起身轻轻的拍拍她的肩用诱哄的语气轻轻的安慰着,“而且总是要问问外公大人的看法吧?”
前两天开始他就改了对君老爷子的称呼跟着开始喊外公大人,君慈平常听到多半会给他一个白眼,眼下听他脱口而出却没了计较的心思,只是板着脸点点头。苏徵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然后拍拍君慈的肩膀说:“今天跟我回家里一趟怎么样?总是要见见我家人吧?”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今天就带君慈回家,打算是等把小家伙从云长廷那儿接过来再等他家老爷子的心情好一点再往他身边把孩子一亮,然后再服个软好好的哄哄他们家那老小孩,结果一听到这消息再看君慈这郁闷的模样――说不吃醋是假的,可是心疼更是真的。
身为爱妻一族这个时候他自然应该有所表示,不管这举动像不像是在挺君微,他首先要照顾的是君慈的心情,哪里管别人是怎么看待?
君慈显然不懂他用心良苦,一听他这话顿时在他怀里的身体跟着僵硬了一下,然后表情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的说:“你不是说过几天的?”
“恩,我突然改了主意,少君殿下你看我难得想任性一次,你就答应了吧?”苏徵依旧笑着说,神态自若一如平常,那表情好似君家和苏家两家一点隔膜都没有一样,看的君慈不由气结:“什么叫你难得想任性一下,你是一直都在任性吧?”
“反正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再说了万一老爷子不给面子到时候让小家伙误会了怎么办?”苏太子语带挑拨。
“什么叫误会了,要是你们家人真敢给我儿子脸色看我就再也不会带他踏进你家门半步!”君慈被他这么一说一想到某些可能性原本就一肚子怒气现在更是一点就着,然后冷眉一竖看着苏徵说:“去,我还真想看看你家那个老爷子到底怎么厉害。”
当初明明是他家的孙子对她这样那样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跟她和素素见不得人一样?
苏徵心里顿时偷笑,嘴巴上却说:“这个……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事儿,算了,不用为我为难……”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到底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君慈眼一瞪,直到看到苏徵将没说完的话吞下肚里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扬着下巴看着他下发命令:“我先去换衣服,你等会再去。”
苏徵自然乐的配合,眸眼含笑。
激将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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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所谓见家长
基本上呢君慈就是再怎么迟钝也是有个限度的,这一次君慈终于反省过来不对劲是在车门一关上然后男人倾过身子来帮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于是顺手一扯男人的胳膊看着苏徵近在咫尺的脸,她眼睛一眯,勾起一抹弯月一样的笑,看着苏徵难得轻柔的问:“心情不错?”
苏徵身上的自动防御系统自动打开,这不怪乎他反应迅敏,只因为就君慈这性格玩柔情……他要是真的一头点下去承认他现在心情确实不错君慈现在不立即下车才有鬼。
声音平缓表情依旧眼神中带着依旧的温情帮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微笑着说:“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心情不好?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
……说的比唱的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颗小白菜呢,马上就要被他家人各种欺凌然后他就是她坚实的后盾。君慈刚刚的温柔瞬间不见,反而瞥了他一眼说:“你少给我打马虎眼,现在我去你家,你确定你家老爷子的血压没问题?”
苏徵顿时眨眨眼,一脸伤心的说:“慈慈,难道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混蛋不孝子?”
“差不多吧。”有些人眼里白手起家你好牛叉,但是在君慈眼里苏徵从来都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反而显得有点凉薄了——最少是对长辈们而言,他让长辈们伤心了。
四个字直戳苏徵的心窝,让他不免有些郁闷的捏了一下她的脸,看她皱眉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的说:“其实我家老爷子不是一般人。”
真要是一般人他也不可能允许他当年出去经商去了,更何况居然还没使坏,所以这事儿不能这么单纯的给他贴上一个不肖子孙的标签吧?
君慈调了下座椅然后阖眸也懒得瞧他,“这事儿是你们家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既然你都不担心了我还操心他老人家的血压干啥,走吧。”虽然反应了过发来但是她还不至于反悔不去,再况且——她又不是真的怕了他们苏家,为什么不去?
看她这样子苏徵就知道刚刚那事儿算是揭了过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直接发动车子,目标玉泉山。
虽然同样在玉泉山但是苏家和君家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据说当年君家选了头号苏老爷子抽都没抽签就直接放话说要尾号,这种成人之美的事儿还是有人爱做的,于是苏家和君家的距离就这么从此定下了。
于是因为这么一些历史原因,君慈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家的大门,虽然和自家的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是心情却是难以言述,那是一个微妙啊。
只要今天踏进这个门,不用半天时间估计整个玉泉山的人都会知道苏家和君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要上演三部曲了,想到这里君慈不由瞥了一眼身边这人说:“你没让人看热闹的爱好吧?”
在警卫放行之后苏徵一边将车开进门一边回话:“我还不至于让人看这种热闹,回头我会说一下。”
苏徵这话让君慈嗤之以鼻,别的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他那位母上大人的嘴巴……怕也不好说吧?那位苏夫人特别钟爱文雅这种事儿君慈怎么可能没有听到过风声,又怎么会心里没点什么想法?
以前不在意那是用不着她在意,苏徵这人做事儿干脆直接的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简直让她连指摘挑剔的地方都找不出来,可是现在需要让她在意的可就不只是文雅的事儿了——她也不会把文雅放眼里。
自古以来婆媳这种相处都是微妙的,但是她如果真的当了苏徵的老婆的话估计会更微妙,谁让她还是他妈情敌的女儿呢?你看这事儿算是什么事儿。
这种话外之音让苏徵挑挑眉头,不但没回话而是将车子直接停在了客厅门口——这种事情苏家也就他一个人能干得出来。
这行径也直接让君慈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苏徵当然是故意的,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下车,走到副驾驶车门前帮君慈打开车门然后服务万分到家的帮少君殿下解开安全带才低笑着说:“各人的老婆各人伺候,我伺候好你就行了,至于我妈那就是我家老头需要负责的了。”
他琢磨着如果他老爸还想让君家和苏家两家不闹笑话的话,怎么也会负责把他妈摆平吧?
君慈瞬间无言,男人为了给她做面子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她还能说什么?把手递给他然后悠然下车。
苏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回家自然是有人早回报了,家里的管家看着这一幕表情也不禁有点抽动,不过毕竟是在苏家呆了几十年的人反应自然是迅捷无比,在苏徵牵着君慈的手走来的时候他立即笑着迎上说:“徵哥儿,老爷子已经在等你了,君小姐,欢迎您到来。”
君慈回之一个微笑然后被苏徵就这么牵着手走近大厅,以及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屋子的人。
……这一下她少不了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苏徵的脸色,然后心里狠狠地给这位记了一笔——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哪怕是苏家的人口众多但是这个时候又不是什么节假日,一堆忙人都集聚一堂这还能说明什么?肯定是他早先就打了招呼了!
坐在主位上的满头银发却面色红润眸光威仪可看她的时候又有些微妙的老人自然是苏老爷子,她虽然没进过苏家的门但是对这位老爷子也算不上陌生,毕竟就算是电视上也是见过很多次的嘛。
不过长辈级别的只有苏徵的父母两位,其他都是平辈,而对平辈不管是苏徵也好还是君慈也好,不管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怎样,完全可以做到无视。
苏徵笑容自若的牵着君慈的手走到老爷子面前笑着说:“爷爷,我今天带慈慈来看你。”
苏老爷子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随着苏徵的话落在了君慈的身上,语气淡漠的说:“你爷爷还好吗?”
君慈既然敢来对他这样冷淡的态度当然是早有准备,而且坦白说苏老爷子除了语气有点冷淡外还真没别的啥,当年他们小的时候苏徵登她们家的门君老爷子的态度可比苏老爷子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于是微笑着回:“爷爷身体还好,谢谢苏爷爷的关心。”
苏老爷子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比刚刚那冷淡多了一些东西,但是又藏得有些深,在君慈还没回味过来的时候他又道:“看起来比你妈妈脾气倒是好了许多。”
君慈……君慈她一下子囧了,这是真心不知道等下要接什么好,难道她要回一句谢谢夸奖?这话是怎么都说不出的。
她自己的老妈什么脾气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应该还没……那么不给苏老爷子面子吧?
不过苏老爷子这话一出最难看的还不是君慈,而是苏徵的父母。苏弦还好,在部队当了那么多年的冷面神还能算得上神情淡定,哪怕是一众小辈们的眼神都有那么点……微妙。
而许婉月的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她嫁到苏家来之后在侍奉公婆这种事情上做的还是非常体贴到位的,毕竟也是大家出身在这点上从没有让人能指摘的地方,而苏老爷子对她这个儿媳比起来其他妯娌也都态度略好了那么一些,这也让她一直能在苏徵出生之前在苏家挺直腰杆。
毕竟一个女人如果得不到丈夫的爱,能依靠的不就只有自己的肚皮和公婆的爱?
可是今天苏老爷子虽然说的是君忧的“不好”,但是也让她觉得面上有些难堪,老爷子说这话岂不是打算承认君慈?又或者可以理解为老爷子这话岂不是……岂不是……尽管心里各种不舒服,但是她脸上还是能继续绷着,只是手攥的生疼。
苏徵这个时候适时道:“爷爷你这算是夸啊还是算贬啊,回头受罪的可是孙子我哎。”
他这话顿时引得他那群堂兄堂弟外带堂妹们大笑不止,有人甚至还调侃着说:“苏徵你原来是怕老婆啊。”
“拜托你也不想想徵哥的老婆是谁,要是换了你小心一个过背摔小命就没了……”
“咳咳,这生活才叫充满激情充满爱嘛……”
君慈听着这些话顿时觉得自己要是嫁给苏徵之后,他家这群活宝就变成了自己的亲戚,那还真是……
苏老爷子哼了一声,顿时满堂喧哗寂静无声。
他老人家当然明白这群小家伙们是被苏徵给喊来帮衬的,给了苏徵一个白眼,然后他看向君慈说:“你今天怎么没把小家伙给带来?”虽然之前把话说的很死,不改姓就不是他的重孙,但是对于那个只在照片上看过和他家阿徵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家伙他要是说不想看看那是假的。
而且老人家现在的想法和当年还是有些变化,他刚刚说的那句让君慈不知道如何接需要让苏徵打圆场的话,其实也是发自肺腑的感慨。
苏徵不是苏弦,而君慈也不是君忧。
“小家伙最近在他干爹那儿,而且那小家伙看我不顺眼,所以我觉得在跟他培养好感情之前还是先别带来让您见了反而气着了……”
接话的自然又是苏徵,这让老爷子不耐烦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哼哼着说:“我老人家问的是君家丫头又不是你小子,你怎么总截话?”
“报告首长,因为儿子都跟我闹别扭我再不疼儿子他妈,那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
顿时,笑声差点把屋顶给掀翻,苏老爷子就算没有山羊胡也给气的反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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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所谓的卡文就是你怎么写都别扭啊
苏徵看着他家老爷子笑容满面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这给紧张的哟……
他家老爷子年纪也一把了,老婆孩子他想要,但是把老爷子给气到半死——他父亲大人都没干出这种那事儿,他难道就能如此不孝?
君慈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他,尽管他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她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丝一闪而过的松懈,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她还以为这家伙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铁了心要当个不孝子呢。
苏老爷子的眼神在她身上看看,又在苏徵的身上转转,最终还是没有让两个人继续站着,这点待客之道他苏家还是有的。让两个小辈落座之后,他老人家先是瞪了苏徵一眼说:“我有些话要跟君家丫头说,你小子不许插嘴。”
苏徵有些犹豫地看着他,眼神非常无辜。
苏老爷子被他这态度弄的不满的气结地继续瞪:“我能吃了她啊?”
苏徵不禁一笑,他哪里会怕他家老爷子吃了她,只是怕那丫头跟他当面……掐起来。他也算是跟自己未来的丈母娘打过照面了,对她和君慈之间的区别心里还是有点数儿的。
眼神往君慈那儿瞄瞄,小声说:“你悠着点。”
君慈当然懂他这意思,轻轻的别过他的眼神没回应——她又不是受气包,要是苏老爷子真的问了点什么让她觉得郁闷的话来,她难保不顶回去。她这还没嫁进来苏家就要忍气,将来那日子还怎么过?
苏老爷子却不知道他孙子这点孝心,听苏徵这话还当是怕自己难为君慈,当即就不再想看他,直接对着君慈说:“你和苏徵是怎么打算的?”
君慈被这话给问的那是一个别扭,这事儿您确定不问您孙子来问我?皱皱眉说:“也没怎么打算,我觉得两个人还需要继续相处一下。”
苏老爷子当下看向苏徵,君慈那话还真有点出乎了他老人家的意料,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孙子已经把君慈“搞定”了才带回来,所以他刚刚一下子就问小孩子的,可哪里能想到君慈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答复。
于是他也算是对两个人现在的状况有了那么点数儿。
他老人家虽然是不太管事,对小辈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太在意——他那么多孙子辈的难道一个个都要过问过来?可是到了苏徵这里因为他闹得那么大的动静他老人家想不知道也难。
他听说这孙子和君慈之间的事儿的时候虽然觉得大为意外,但是仔细一想他老人家又觉得这事儿能解释的通。
他家阿徵的年龄也不小了,也不像是某些功能……有问题。所以年纪一把了还对女人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多半是因为心里有人,而对文雅那样的丫头都有点疏远敷衍的意味,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因为他不擅长应付男女之间的事儿,可谁想到君慈这么一从国外回来他就为了君慈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他家大儿媳妇对文雅十分喜欢的事儿他其实能理解,毕竟文雅有很多像她的地方,可强扭的瓜终究不甜,那次他也多少暗示了一下大儿媳,这事儿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可那也是在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一个孙子的前提!
结果眼下苏徵这小子是有了老婆就不管他老人家的心情,宝贝重孙的姓居然就这么跟了君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甘心?心里有气又没有发泄的地方,这才是最让他老人家不舒服的。
本来见君慈今天来他本来还打算难为那小丫头一下,顺带也当个考验,可谁想他这孙子还不如他那儿子,最少当初苏弦带君忧上门的时候君忧可是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现在这君慈……
好了,也没什么可难为的了,那就话家常吧。
眼睛一瞥眼观鼻鼻观心装的一脸淡定的苏徵,他老人家不满的哼着说:“你小子跟老头子我说一下,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提亲,订婚,结婚。”苏徵回的也是干脆利落,以至于让刚刚还能装的一脸淡然的君慈一下子红了耳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瞥了这家伙一眼,他是不是少说了一个环节?
不过叫好声和戏谑的声音却是接连不断的响起,一群小辈们都在那儿拍手叫好,甚至还有人在那儿起哄的叫着“君慈你就答应了吧”云云,让她这脸皮自问不薄的人这个时候也有点扛不住。
苏老爷子显然不在吃惊的人之列,冷笑了一下说:“这些老爷子我都不管了,我的态度还是那一个。”
苏徵不动声色地回他老人家这哑谜:“那个,您不觉得这应该是让我父亲大人先去解决的问题吗?”
听的稀里糊涂的小辈外带许婉月这一瞬的目光都看向了苏弦,只见苏弦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的老父果断坚决的说:“父亲,回头我们两个谈谈吧。”他回来京城也有几天时间,但是和老人家相处也就是吃饭的时候能打个照面,平常的时候多半都不在家里呆着。
哪怕那栋房子给了苏徵之后,他仍旧在这个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和苏老爷子两个人交心的机会自然也是接近于零。
苏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又看了苏徵一眼没再说什么,也算是这事儿就这样揭过,然后就被苏徵打了眼色暗示过的护士请去休息,他这把年纪了一天的作息都有定数,今天就算是早歇着个半小时应该也没大碍吧?
苏老爷子当然知道他的盘算,不由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终究算是给了他一个余地先走了。
老爷子走了之后除开苏弦和许婉月这两个长辈之外,一众小辈里面苏徵那简直就是一霸,站起身来眼神扫视了一圈,然后冷挑眉目:“恩?你们还没看够?”
要是平常些许还有人敢壮着胆子留下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又不是欠揍,一个个都给面子的笑着打算撤,只是走之前嘴巴上还少不得调侃下两人——毕竟打不过又不能继续看好戏,我们好歹也要嘴巴上出口气吧?
“哎,果然是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的人。”
“别这么说,毕竟咱们英明神武的徵哥不也是一个普通男人嘛。”
“所以说还是少君魅力无远弗届……”
“你不要命了,没听说情敌已经有那么一二三四五了吗?”
苏徵黑着脸看着那群几乎算是用龟速在一步一步挪动就是挪不到门口的家伙突然冷声说:“一。”
也不知道这个音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刚刚还慢如龟爬的几人瞬间身形消失不见,这戏剧化的场面让君慈不禁看着他问:“你还打算来个一二三?”
苏徵看着她笑容那是一个温柔和煦:“我一般说了一之后就立即动手的。”
苏弦在旁听着不禁觉得好笑,他跟儿子之间怎么说呢……苏徵小时候做什么他几乎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接触增多也是在苏徵已经不需要他这个父亲之后,所以对苏徵跟同辈人相处的情况他多半也都是在逢年过节大家齐聚一堂的时候才能得见。
而这种时候多半情况下没人会主动挑衅苏徵,而苏徵也不会主动打算收拾自家兄弟,所以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得见。
看到自己家老头那眸眼含笑的样子苏徵不禁一个寒颤,别扭的说:“您这是笑什么呢?”
他对待父母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若是许婉月一个人在,他哪怕是在跟许婉月对峙也是冷淡的一口一个母亲,言行举止万分得体却又万分冷淡疏远,可是对苏弦却总有那么一点——就跟称呼一样。
在心里总是一口一个老头的称呼,在外人面前总是父亲的喊着。
看似也是疏远,可心里又存着那么一点亲近,而少了一点儿子对父亲应有的敬畏。
苏弦笑着没接他这话茬,对君慈说:“丫头,今天让你看笑话了。”那群小家伙们刚刚要是苏徵不赶,他也会让他们离开。
君慈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我们都是同辈人彼此又不陌生,而且我又不会白白让他们看我笑话。”言下之意,大有一种出了苏家的大门就让那群家伙好看的意思。
苏弦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些:“果然是个不吃亏的。”接着看看着自己的妻子说:“婉月,我觉得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而且孙子都有了,我觉得咱们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让任何女人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情敌的女儿当自己的儿媳妇这都是让人为难的一件事情,许婉月的反抗情绪他能理解,但是如果她要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他不会原谅。
他语调轻缓的说:“我还没见过素素,等过两天让孩子们带回来看看?”
说是这样说着,但那双和苏徵并不相同可是坚定起来却如同一致甚至更不容质疑的眼睛却显然道明了主人的心意。
许婉月攥着手心,她今天有准备,却也没准备。
她有准备老爷子的态度,但是没准备的却是苏弦居然是在苏徵和君慈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跟她说这种话,如果她不点头答应,别说她和苏徵之间的母子情分,苏弦也绝对不会再给她任何好脸色。
二三十载的夫妻却是纸薄的情分,可即使是这么一点薄弱的情分终究也是情分,要是连这么一点也没了……
她不是不懂取舍,只是看着面前事不关己一般还没踏进这个家门就已经有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为她保驾护航,为她逼得她低头,她哪里会心甘?更哪里会情愿!要是再算上她那个未曾一见的血统让她纠结的孙子,这就是三个人都站在了她的身后。
同人不同命,这果然就是当时不管苏弦的拒绝强硬的……下场?
哪怕二三十载过去了,她能得到的,依然只有那么多。
“你们随便折腾吧。”她轻轻地说,一瞬间保养精致得宜的容颜看上去已经有了几分憔悴,更多是满是落寞。可尽管如此她依然还是起了身,站姿笔直优雅地对君慈微微一笑,大方得体地依然是那位在许家的娇女,苏家当了将尽三十年苏夫人。
“今天留下来用饭吧,有些事情毕竟还是要商谈一下的,你有没有什么忌口?苏徵这人就比较挑食。”
苏徵微微低下头,不想去看这一刻的母亲。
纵然到了这时候,她还是这样,在人前永远光亮照人,再怎样落寞难受不甘也只会让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他和她亲近不起来并不只是因为她对他的教育,更多的也是因为许婉月不肯让他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君慈也站起身来笑着说:“这个就麻烦阿姨了,我并不挑食。”
苏徵闻言嘴角一动,她不挑食?
许婉月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苏弦这才转身优雅离开。
等她走后苏弦才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淡淡的说:“苏徵,对你妈妈好一点。”
苏徵不禁挑眉:“父亲大人您难道不觉得这话应该自己跟自己说吗?”他不会不明白自己的老婆最需要谁的关心吧?
苏弦没有反驳儿子的话,也没有一点被当着未来儿媳妇被扫了面子的不自在,反而对君慈说:“其实她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真的觉得别扭的话就做到相敬如宾,我觉得这对你们来说都不难吧?”
君慈点头,一点也没有否认自己并没有想跟许婉月亲近的意思。
当年的事儿她虽然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各种传言也听到了不少。总而言之她老妈当初会和苏弦拆伙这位如今的苏夫人在背后也是功不可没,而苏弦这样的男人也不像是一个没责任心的,会如此冷淡自己的太太多半也是因为当初她真的做过了吧。
不过这又不关她的事儿,她才懒得理会。
“君微和白家的丫头两个人好事也快进了,但是君微的复建估计还要一两个月,我觉得适合在这段时间先把你们的事情给定下来?这么多年我都没敢登过你们家的门,丫头,你可要跟你爷爷大人说好等我去的时候千万不许把我打出来啊。”
君慈差点咳出来,难什么,她知道苏弦在她面前是没什么长辈架子,对她看的反而比苏徵还要亲近三分,可是这种话他说的这么直接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