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001章 凶案现场 平行世界。 榕城花园小区。 进入房间，沈令东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凌乱的房间，仿佛经历一场激烈的搏斗一般，地板、墙壁，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溅上血迹，尤其是厨房的情况更加的严重，水池中还残留着一些内脏碎片。 难以想象，在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看到散落在垃圾桶旁边的鸡毛，沈令东还以为这里是命案现场。 根据委托人的介绍，他老婆刚刚生完小孩正在医院，他特意从市场买了一只活老母鸡，准备给老婆熬一锅鸡汤。 因为没有杀鸡的经验，一刀下去，不但没把鸡砍死，还让它跑了。 那只鸡耷拉着脑袋在房间乱跑，弄的厨房和客厅都是血迹，满地狼藉，最后那只鸡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才被摁住。 委托人因为着急给老婆送鸡汤去，而且明天就要出院了，没有时间收拾，只能找一个保洁来清理一下。 和沈令东谈好价钱之后，委托人先行离开，沈令东也开始了清洁工作，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根据现场痕迹，还原出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厨房虽然乱，但墙壁都是瓷砖，清洁十分的简单。客厅的大白墙面上的血迹清理起来就有些困难，又费力，又费时。 如果不是急用钱，他宁愿接三单，也不愿意做这一单。 他也并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一行。 他本来可以当一名警察，他当初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东江市刑警学院。 在沈令东上大学后，母亲拉拢了一些自己的姐妹，开了一个保洁公司。 三年前，父亲因为杀人罪入狱，已经大三的沈令东也不得不退学。 退学后的沈令东便着母亲管理着保洁公司，最近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几个阿姨也走了，还欠阿姨们两个月的工资没发。 虽然不多，但自从父亲出事之后，和家里的亲戚也都没了来往，想要借钱都借不到。 沈令东做保洁这工作，还是挺困难的，很多雇主看到“保洁阿姨”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担心他做不好，基本上都会要求更换保洁。 得知他们公司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大部分也都会更换保洁公司，不过，也有那么一小部分的雇主，对沈令东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沈令东有一点“强迫症”，被他清理过的房间，异常整洁，甚至连瓶子上标签的朝向都十分的统一，屋子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在清理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两点，沈令东知道产妇明天就会回家，担心空气清新剂中的乙醚和香精会对产妇和新生儿产生危害，便只打开了门窗进行通风，让自己使用的一些化学用品尽快的消散掉。 还特意提醒委托人，自己使用了一些化学用品，让他回家后，也要多通风。 本来委托人可以直接转账给沈令东，沈令东就可以直接走了，但是委托人非要等他回来，当面结款。 沈令东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不是担心自己偷东西，做保洁被误解的事情时有发生。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委托人才回到家，在一番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后，才结款让沈令东离开。 沈令东下楼之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应该是接不到单子了，今天的工作也只好先到这里了，只能先回家。 来到小区门口，沈令东看见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对着一名中年男子在说些什么，出于好奇，沈令东故意从警察身边经过。 一名年轻警察轻轻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安慰说道：“没事儿，找个保洁，多给点钱，好好打扫一下，还是有人愿意住这样的房子的。” 沈令东听见了“保洁”两个字，看了一眼时间，随即上前对着中年男子问道：“请问需要保洁吗？” “命案现场，你能清理吗？”年轻警察在旁边说道。 “命案现场？”沈令东转过头看向那名警察。 年轻警察仔细打量着沈令东，确认一番，忽然皱起眉头，轻声的询问道：“沈令东？” 沈令东此时也看清了年轻警察的相貌，这名警察正是自己在刑警学院的同班同学赵小飞，沈令东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小飞，随后摆了摆手，说：“你认错人了。” 随后又看向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对不起，命案现场清理不了。” 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他很抗拒和之前的同学见面。 赵小飞连忙拉住沈令东，“你胸口的工牌写着你的名字呢。” 沈令东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工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自己为了让公司看起来更加正规一些，让每个员工都要佩戴工牌，没想到竟然造成了自己现在社死的场面。 自从退学之后，和那帮同学早就没了联系，毕竟他们是未来的警察，而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尤其是这个赵小飞，当初处处和自己竞争，如今再见面，身份地位今时不同往日。 沈令东发现躲不过去，回过头，上下打量着赵小飞，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刑警？” 赵小飞点点头，满脸的自豪，“恩，刑警，目前正在参与侦破一起重大命案。同学们都很好奇这两年你都在做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也难怪，你父亲出了那样的事情，倒是把你给毁了。” 沈令东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是好，“刚刚你说得命案现场是怎么回事？” “哦，两个月前，这里发生这个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刚刚解封了，现场可以清理了。对了，你不是保洁吗，清理命案现场可以多赚点钱。”赵小飞转头看向中年男子，指着沈令东笑道：“这正好有个保洁，你看看能给多少钱？” “他不是你同学吗？我信得过。正常保洁一次多少钱？”中年男子看向沈令东问道。 “看情况，二百到五百不等。如果是命案现场的话，我想看看现场到底什么样，再确定价钱。”沈令东回道。 赵小飞此时抿嘴笑了起来，“你别说，你的强迫症还真挺适合干这种的工作的。这样吧，你身上有口罩吗，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 ------------ 第002章 进入现场 案发现场在七号楼三单元603房间。 中年男子把钥匙递给了沈令东，让他自行查看，他和赵小飞，还有另外一名警察躲得远远的。 看着他们三人的状态，沈令东不由得又从兜里掏出一只口罩，挂在耳朵上，看情况得双重保险。 低头查看了一下门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虽然不知道命案的具体情况，但基本上确定是熟人作案。 轻轻将钥匙插入门锁之中，缓缓地打开房门，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夹杂浓郁恶臭的热浪，铺面而来，两层口罩在这股味道面前也无济于事。 死者这是死了多久才被发现？ 捂着鼻子，沈令东屏息进入房间之中，简单的查看了一圈后，便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面积只有五六十平，一室一厅一卫。 “开个价吧。”中年男子对着沈令东问道。 此时的沈令东并不想说话，只是缓缓地的举起了两根手指。 “两千？”中年男子反问，很显然，他觉得这个价钱有些过高。 赵小飞此时开口说道：“本来处理死者的东西就比较晦气，这个价钱算便宜的。” 中年男子暗叹一口气，点了点头，“行吧，我也真是够晦气的，房子里死了人，成了凶宅，我还得花两千收拾。” 沈令东感觉自己胃里的情况好了一些，遂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接这种单子，具体价钱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愿意再花些钱，我可以在这里睡一晚。” 赵小飞连忙在一旁说道：“你现在怎么什么钱都赚？” 沈令东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缺钱。”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试睡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多花钱了。” 沈令东也并没有过多纠结此时，淡淡地回道：“根据现场的情况，清理可能稍微慢一些，大概明天这个时候能清理结束。” “那……现在就开始？”中年男子试着问道。 沈令东摇了摇头，“我可能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口罩在这里肯定是不管用了，可能需要防毒面具，我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清洁剂之类的东西。” “钥匙就先放在你这里，你是赵警官的同学，信得过你。” 赵小飞笑了笑，冲着身旁的警官比划了一下，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正好我还有些事情，咱俩一起下去吧。” 几人随即下楼。 “咱班同学都在本市吗？”下楼时，沈令东随口问了一句。 “只有几个在本市，程宇现在万河区分局，顾采薇现在市局档案室，这样，咱俩加个微信，我把你拉班级群里。” “班级群就算了。”沈令东随即掏出手机，添加赵小飞的微信。 虽然沈令东已经拒绝加入班级群，但赵小飞还是把他拉了进去，还在群里@所有人，“看看谁来了？” 沈令东并没有打算和他的那些同学打声招呼，收起手机，对着赵小飞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呢，不过现场我们已经取证结束了，队长说可以解封了，我这过来给房东送钥匙来了。”赵小飞头也没抬，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说道。 “哦，房东他有钥匙。” “我们已经查过他了，案发时正在外地开会，没什么问题。而且他催促死者交房租，没回应才上门询问的，没想到发现了死者。” “门口有监控，坏了吗？”沈令东下楼时，注意到在单元楼门外，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没坏，但是只能保存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其他嫌疑人呢？” “其他嫌疑人啊……死者她有……”赵小飞忽然停了下来，放下手机，对着沈令东说道：“你跑我这打探案情来了啊？你是来打扫现场来了，还是破案来了？” 赵小飞的话无异于把他和沈令东划分开来，虽然曾经是同学，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是不同的人了。 沈令东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 赵小飞接着说道：“真实的命案和咱们上学的时候学得完全不同，尽管那个时候你很强，但毕竟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命案，又荒废了这么多年，还是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不过你心理素质还算是不错，以后我倒是也可以多给你介绍一些这些活儿。” “你到了。”沈令东停在小区门口，看着那辆警车。 “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啊。”说罢，赵小飞和另外一名警察转进了车里。 沈令东目送赵小飞离开，随后四处看了看，向着一间日杂百货商店走去。 他倒没有觉得自己荒废，这两年他一直在调查父亲的案件，自己接触案件细节并不是很多，通过他目前掌握的信息，的确证明证明父亲就是杀人凶手，甚至连父亲都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他对父亲有很奇怪的感情，怀有一丝丝恨意，因为父亲杀人，让自己无法成为一名警察。另一方面，还是觉得父亲不可能杀人，一直在寻找翻案的线索。 正是因为这种纠结的感情，他一直没能去监狱看望父亲，甚至从心里暗示自己，自己并没有这个父亲。 从百货商店出来，沈令东直接返回案发现场。 在门口穿戴好装备，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已经七月下旬，又是下午，屋子里面的温度很高。 虽然防毒面具隔绝了浓烈的腥臭味，但是满屋子的苍蝇乱飞，看着也十分的心烦。 打量了一下四周，左手边便是卫生间、客厅，右手边便是厨房、卧室。 发生命案的地方就在卧室，尸体已经被运走，但是留下的痕迹还在。 卧室门上的血迹呈现出喷射状，门口的地面上也有一滩血迹，但是血迹最多的地方是在床上。而且，床单上有一块暗黄色模糊的人形痕迹，可能是尸油或者是尸体液化后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卫生间还有一点血迹，洗衣机中倒是有一些还没清洗的女式衣服，将其中的衣服掏出来检查一番，还是没有清洗的衣服，除了一些泥点之外，并没有发现上面有血迹。 厨房之中并没有发现刀匕首之类的武器，甚至连碗筷都没有，倒是堆积了一些没来得及扔掉外卖盒子，里面爬满了虫子、苍蝇，这种高温、腐烂、潮湿的环境，无疑成了它们的温床，可以肆意繁殖。 在这种过了很久才发现的案发现场，往往滋生了许多细菌，或者死者本身就携带某种病毒，这种就是凶宅之中的“幽灵”，出现场的刑警和法医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 在这种高温情况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汗流浃背，甚至有一些呼吸困难。 他虽然是一名清洁工，但是有些东西是刻在DNA里面的。 之前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某些物品的摆放或者是痕迹，房主之前的画面会自动跳到他的脑海之中。 此时，他本能的开始在脑海之中构建凶手行凶时的情节： 【那天，女生回到家，将脏掉衣服换下来，放到洗衣机中。】 【女生本可以顺手启动洗衣机，但是她没有，而是返回卧室。】 【凶手是她熟悉的人。】 【在女生返回到卧室的时候，凶手袭击了她，应该是用锥子之类的物体，刺入颈动脉。】 【女生倒下，凶手拖着女生，把她搬回到床上，静静的看着女生死亡。】 【凶手将女生身体摆好，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然后前往卫生间，清理手上的血迹，一些血水溅到了洗手池上。】 【凶手并没有清理，可能连案发现场都没有进行清理，他知道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他甚至不担心单元楼门前的监控器，拍摄到自己的画面，他可能十分的确信，半个月之内，死者不会被发现。】 【所以，凶手究竟是谁呢？】 ------------ 第003章 新的线索 在进行清理之前，沈令东按照自己的习惯，先拍了几处照片。随后，便开始在房间各处喷洒杀虫剂、消毒液、清洁剂。 整张床都已经被污染，只能扔掉。 将床单被褥抓到了大号的黑色垃圾袋中，床能拆就拆，不能拆的也进行的将其包裹上，堆放在门口，稍后会叫一辆垃圾清运车运走，进行焚烧处理。 根据他做保洁的经验，女生床下基本上只有头发，男生的床下经常能找到钱，偶尔也能看见几根弯弯曲曲的毛发。 死者床下倒是很干净，除了一些灰尘之外，一毛都没有，也没有毛。 这倒是让沈令东有些疑惑，根据房间中的情况，在他设想里，女生稍微有一些邋遢，其他地方算得上比较乱的，床下能保持这么整洁，就有些奇怪。 没过多久，垃圾清运车来了，沈令东将被污染的物品运走后，便开始准备对现场的血迹进行清理。 经过两个多小时，清洁剂和凝固的血液已经充分的混合，拿着抹布擦拭一遍，便擦掉绝大部分血迹，还剩下一些顽固的血迹需要特殊的清洁剂才行。 沈令东只好在喷上一层清洁剂和药水，在等待的过程之中，沈令东便开始整理死者的物品。 这些东西房东肯定是打算扔掉的，沈令东先将他们打包起来，让赵小飞交还给死者家属自行处理。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沈令东被吓了一跳。 即便他是无神论者，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会胡思乱想。 打开房门，只见穿着便装的赵小飞站在门外，脸上还带着一个口罩。 “你怎么来了？”沈令东问道。 赵小飞站在门口，向房间里面看了看，说道：“我来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 “扔掉了一些东西，正在整理死者的物品。” “哦，我们已经通知死者家属了，他们在外地，明天就能到，让他们自己收拾就行了。”赵小飞嗅了嗅，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臭味已经减弱了许多，便走进房间，四处打量起来。 “在等着血液和药水反应一段时间，我先把一些杂物收拾一下。” 赵小飞拿起柜子上放的一瓶药水，问道：“你还记得用这个东西清理血迹。” “咱们不是学过吗？” 赵小飞干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改天来公安局做个备案，你这是要帮凶手清理现场，我们都找不出来证据来。” 沈令东没有回赵小飞，拿过消毒液在沙发上喷了厚厚一层，随后回到屋子中，将行李袋拿了出来，放在沙发上，随后才对着赵小飞问道：“出事那天是不是下雨了？” 赵小飞略微的回想了一下，“我们是在8月23号发现的尸体，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死亡时间应该是在7月7号那天。” 沈令东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六七八号连着下了三天雨。” 随后，走到鞋柜旁边，让赵小飞看看里面的鞋子，“没有一双鞋上有泥渍，但是洗衣机中的裤子上却有。说明死者当天出门，说明鞋子可能被凶手带走了，那天死者出门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赵小飞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扔给了沈令东，“好好干你的保洁。” 沈令东拿着抹布走到卧室门口，继续说道：“死者当时准备进入卧室，凶手从后面偷袭了她，用的是尖锥之类的物品，刺入颈动脉，死者应该认识凶手，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脱掉外衣，可能是他的男朋友。” 赵小飞神情严肃，因为沈令东所说情况，基本上和他们目前知道的线索，相差不多，然而这些情况都只是沈令东在看过案发现场分析出来的。 “既然死者有男朋友，为什么没住在一起，房间之中也没有男性物品？如果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死者也不至于在男朋友面前脱衣服吧。” 沈令东摊了摊手，“你问我吗？” 一点关于案件的信息都不透露，还问自己问题？ “你还看出什么了？” 沈令东忽然阴着脸，缓缓的说道：“连环作案。” 赵小飞忽然冷哼一声，“这你可猜错了。” 沈令东站在卧室门口，说道：“凶手在这里杀人，然后把尸体搬运到床上，将身体整整齐齐摆好，谁会这么做？这么具有仪式感的行为，你不觉得很符合连环杀手的心理特征吗？” “目前我们倒是没有发现性质相同的案件。尸体摆放确实可以算得上凶手的作案签名，但是还不能说是连环凶案。” “可能是连环命案的第一起命案。”沈令东十分淡定的说道。 “你当这是电影啊，那么多的连环命案。快点干活吧，照你这个进度，明天可能收拾不完了，你请我喝酒，我帮帮你？” “不劳你的大驾。” 沈令东从工具包之中，拿出了一包棉签，沾上了一些药水，开始清理着地面的血迹，好在地面没有铺地板，否则这么长时间过去，血液可能已经渗透到地板下面。 有些血迹渗透到墙边的踢脚线中，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和墙壁间出现了一段缝隙。 沈令东将他们拆卸下来，正准备清理里面的血迹的时候，沈令东忽然注意到墙角有一些白色的晶体，沈令东略微的犹豫片刻，看了一眼赵小飞，发现他正在摆弄着手机，随即从旁边拿过一张白纸，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白色晶体收集起来。 随后，又沿着踢脚线查看了一圈，凡是踢脚线开裂的缝隙中，几乎都有这种白色的晶体。沈令东有查看了一下卧室之外的地方，并没有发现。 看来只有卧室中有这种白色的晶体，可能是沿着墙边撒了一些这个东西。 沈令东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白色晶体包好，放到了工具包中。暂时没打算告诉赵小飞，如果现在把这些交给他，警方很有可能会重新封锁现场，清洁工作自然也就无法继续，那两千块钱自然也就拿不到了。 等到自己从房东的手里，拿到那两千块钱的时候，再把自己新发现的证据交上去。 简单的整理一下，沈令东便对着赵小飞说道：“我回家了。” 赵小飞连忙收起手机，说道：“我也走。” 出门之后，沈令东在自己的身上喷了一点消毒水，随后对着赵小飞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偷拍我来着。” 赵小飞微微一笑，随后说道：“那个谁非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拍张照片，就在群里面说的，你可以去看看。” “没兴趣。” “你真的不打算和之前的那些同学来往了？”赵小飞问道。 沈令东没有回应赵小飞，径直的向着楼下走去，一路上也沉默不言，直到两人即将分开的时候，沈令东才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我爸的案子一些细节问题。” 赵小飞面露难色，“叔叔的卷宗在市局，不在我们这里，而且你也知道你也知道，关于案件细节问题，不能向外人透露。” 沈令东点了点头，默默叹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明天下午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一趟，我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赵小飞敷衍的点了点头，应道：“好，明天我有时间就过来。” 看着赵小飞开车离开，沈令东也走向了路边的面包车。 ------------ 第004章 悬赏 回到家，沈令东径直的走进卫生间，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全部拖了下来，装到垃圾袋中，又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后，才从里面出来。 母亲李香兰也正好端着饭菜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又接了一个活。”沈令东面无表情的回道，随后坐在餐桌上，盛了一碗饭，便开始吃了起来。 李香兰继续说道：“明天你就别去了，换一个其他工作，我今天看到一个招聘广告，感觉挺适合你的，你去看看。” “不去。今天这个活没干完，明天继续。” “不行，你不能再做这个了，明天那个活我替你去。你做这个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你知道得吧。”李香兰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沈令东缓缓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李香兰，“妈，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李香兰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让你王阿姨帮你介绍个对象，对方听说你是做保洁的，直接就拒绝了。” “哦。” “我不求你赚多少钱，好歹得有个正式的工作啊。还有你见到女生别总开头就说你爸是杀人犯的事儿，之前多少个女生都被你吓跑了？不想相亲你就直说。” “不想。” “不想也没用，你赶紧找个媳妇，我还准备抱大孙子呢。” 沈令东不想继续说下去，自顾自埋着头吃饭。 李香兰忽然方向了碗筷，伸出一只手，“把你今天赚得钱上交。” “花了。” “干什么了？”李香兰质问道。 “碰见同学了。” 李香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差你那二百，咱们今天就能把欠李阿姨的两千还了，她老公住院了急用钱。赵阿姨那份倒是不着急，也用不上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吧。“ “哦。”沈令东应了一声，拿出手机，随后给李香兰转账一百八十元，随后说道：“今天上午那家，我多要了一百，下午我花了一百二，就剩这些了。” “差不多了，我还有些零钱。”李香兰连忙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片刻之后，长出一口气，“现在只剩下赵阿姨的两千块钱了。” “我吃完了。”沈令东放下碗筷，站起身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把房门关好，随后便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关于那场命案的信息。 在警方的通报之中，只能看出来报警时间是在8月23日那天接到报警电话，死者郑某某，本市人。但是，沈令东却在其中看到一个让他有些兴奋的信息。 悬赏五万元征集线索！ 沈令东决定明天在仔细的搜查一番，如果再找到一些线索，说不定就能把案子给破了。 又搜索了一会之后，沈令东从旁边取出一个本子，写了一些东西，随后便上床睡觉。 翌日。 沈令东早早便起床，前往案发现场准备清理。 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地上落了一层苍蝇的尸体，简单的清扫了一遍之后，便继续处理血迹。 经过一夜清洁剂的浸泡，血迹十分容易清楚，用抹布稍微用力擦几下，便可以擦掉。 随后，将房间内所有物品都擦拭一遍，地面也拖了三遍，再次喷洒了一遍空气清新剂，清理工作也算是完成了，让沈令东稍微有些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再次发现可疑的地方。 目前，他发现新线索，还只是那些白色的晶体。 沈令东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前来验收。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房东便出现了。在进屋之前，还有些犹豫，但是在进入房间之后，之前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后，看着卧室门口，对着沈令东说道：“可以啊，这两千块钱花得值了，连渗透到门里的血迹都看不见了，你是用什么清理的？双氧水吗？” 沈令东笑了笑说：“即便是用双氧水清理后，利用发光氨也还是能检测出血迹的，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房东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随即掏出手机，随即说道：“我转账给你啊。” 伴随着一声悦耳的到账提示音，沈令东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来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沙发，随即便抬起头对着房东说道：“对了，沙发我没动，真皮沙发需要专业人员进行清洁和保养。上面的行李袋是死者的。” 房东笑道，“没关系，这个沙发也没什么保养的必要了。” 沈令东抿着嘴笑了笑，随后说道：“你这个房租多少钱，我要租的话，能不能给我便宜一些。” “你要租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我现在租的房子太贵了。” “你不害怕？” “不怕，我自己清理我自己还害怕，说明我清理得不干净。” “你要租的话给你便宜五百块钱好了，一千就行。” 沈令东再次点点头，“还真便宜，如果一个月之内，你还没租出去，我就来租就好了，我那个房子还有一个月到期，房东又不给退房租。” “行。”房东应道。 沈令东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拎着垃圾袋和拖把下楼，这些都他准备扔掉的东西，这些物品都是清理过命案现场的物品，他不会把它们用到下一家的房间之中。 房东没有走，因为赵警官通知他，死者家属一会过去拿行李。 从小区出来之后，沈令东四处看了看，小区周围也很多的那种房产中介，选了一家最近的便走了进去，询问一下这个小区的房租情况。 这个小区因为地理位置不错，附近还有商圈、地铁，房租还是比较高，普遍在两千元左右，而且沈令东也发现，房东的拿出房子，并没有在这家中介登记过，基本上都是房东自己在网上发布租房信息。 又询问了几家中介，情况也基本如此。 从中介出来，沈令东走进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瓶可乐、一瓶矿泉水、一包纸巾，随后坐在台阶上，便拿着手机上网调查一下，时不时抬起头看向小区门口的方向，最后在某同城网站上，找到了那户房间的租房信息。 房租一千五，发布的时间是四个月前，署名是王女士。 此时，沈令东忽然注意到小区门口，一个穿着朴素，神情憔悴的妇女拎着行李袋从里面走出来，这个行李袋正是他之前提死者整理物品所用到的行李袋。 沈令东站起身来，向着妇女走去。 ------------ 第005章 家属 第五章 “您好，很抱歉打扰你。” 妇女停下脚步，红肿的眼睛，疑惑看向沈令东，“什么事？” “您就是死者家属吧？”沈令东 “我是小颖的妈妈，你是哪位？”妇女上下打量着沈令东，眼神之中充满了警惕。 “您女儿生前居住的房间，就是我打扫的，我在他的物品之中，发现了这个，好像是写给你的一封信。”沈令东从包里取出来一张白纸递给妇女。 “白纸？”妇女满目疑惑，感觉面前这个小子正在耍自己。 “原稿已经不在了，这是下面的一张纸，上面还有一些痕迹，如果拿铅笔涂一下，可能会看到上面的内容。”说着，沈令东便从包中掏出一支铅笔，拿出一个本子垫在下面，轻轻的在白纸上涂抹起来。 很快，白纸上显现出一些内容。 这是一封道歉信。 在心中，女儿说明了自己的错误，并且表达了对母亲的歉意。 虽然不是很感人，但是对于刚刚失去女儿的妇女来说，是那以抵抗的。 再看妇女，已经是老泪纵横。 按照沈令东的估计，死者既然是本地人，但在本地租了一个房子，极有可能是和家里出现矛盾，离家出走。昨天晚上，便在本子上模仿女生的笔迹写了几封道歉信。 除了写给母亲的，沈令东还准备写给父亲的信件，甚至连后妈、后爸的信件也准备了。 他只能赌一下，以这种方法拉进和死者家属的距离。随着这信件是伪造的，但对于死者家属来说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要不是我说了一些气话，小颖她也不会离家出走，也就不会出事了，我对不起她，是妈错了。”妇女的情绪几乎崩溃，站在大街上便嚎啕大哭，引来路人疑惑的注视。 “小颖她已经走了，您更应该招呼好自己，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沈令东轻轻扶着妇女来到路边的石阶上，让她坐下，并且递过去一张纸巾，希望妇女的情绪尽快的平复下来。 片刻后，妇女的情绪稍微有些平息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谢谢你，小伙子，把这封信交给我。” “没关系，阿姨家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个行李袋是我亲自装的，挺沉的，我帮你拎吧。”沈令东从妇女的手中，接过了行李袋。 “真不用了，小伙子，我能行。”妇女想要站起身来，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还是我送你吧，我正好有车。”沈令东的目光看向了路旁的面包车。 在沈令东的坚持下，妇女因为伤心过度，身体状态不佳，这一次便也没再拒绝，“谢谢你啦，我家有点远，在向阳小区。” “没事，我下午没什么事了。”沈令东一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搀扶着阿姨，缓缓地向着面包车走去。 上车后，妇女打量着车内的情况，后面的座位已经被拆掉，用来摆放工具，所有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车内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蛮干净的吗？” 沈令东笑了笑，发动了车子，“毕竟我是做保洁，如果连自己的车都打扫不干净，怎么给别人打扫房间？” “我看很少有人像你这样的，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能做保洁这一行？” “大学没上完，没学历，只能干这一行。” “学历没那么重要，小颖大学毕业后，也不找工作，天天不是对着电脑，就是抱着手机，连门也不出，还说那是她的梦想，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在想写什么？” “时代不一样了，阿姨，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有些东西在家里坐着就能把钱给赚了。我妈也是，总说和我有代沟，有时候我发个朋友圈，他都要吐槽半天。我十点多钟发个朋友圈说一觉睡到自然醒真好，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吃早饭？” “吃早饭对身体好。”妇女在旁边附和着说道。 果然，天下的妈妈都一样。 “小颖平常发朋友圈吗，阿姨你要是不理解，我也可以用我们年轻人的思维帮你解读一下。” “朋友圈？” 妇女连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女儿的微信头像，“你帮我看看，这个XSWL是什么意思？” 趁着等红灯，沈令东接过手机，查看起小颖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最近一条朋友圈是7月6号，内容是：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还没到地铁站就被大雨浇成落汤鸡，心心念念一个月没去成，明天就算是下刀子我也要去。” 而妇女让沈令东看的那条朋友圈是第二条，时间是6月3日，图片是一个昏暗阴森的场景，配文是XSWL。 整个朋友圈只有这两条，但不排除小颖屏蔽了妇女。 “这个字母的意思是笑死我了。” 妇女皱了皱眉头，盯着图片看了一会，说：“这也不好笑啊？” “挺好笑的啊，阿姨这张图片能发给我不？” “怎么发？” 沈令东拿过妇女的手机，添加了自己微信号，随后把那张图片发到了自己的微信中，不但拿到了图片，还成功的添加死者家属的微信，即便有些问题没能打探出来，日后也可以找机会在微信上询问。 此时，正好绿灯亮起，沈令东连忙发动车子，继续向着向阳小区的方向开去。 妇女拿回手机，翻看着手机相册中为数不多女儿的照片，一时间悲痛涌上心头，不免又伤心起来，把头扭向车窗外面，独自抹起眼泪。 情至深处，握紧拳头，砸着大腿，发泄内心的怨恨。 “小颖虽然平常不太循规蹈矩，但他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绝对不会领男生回家的。” 沈令东面对着妇女突如其来的一句，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随口问道：“警方这么和你说的吗？” “嗯。警方怀疑是小颖的男朋友。” “警方还问你什么了？”沈令东问道。 “就是小颖为什么离家出走，做什么工作，平常都和什么人联系之类的问题。” “我倒是相信小颖不会领男生会房间，在清理房间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有男人的痕迹出现。”沈令东轻声的说道，也算是安慰妇女。 在妇女看来，女儿虽然已经死亡，但是女儿的清白也十分重要，即便是警方只是怀疑，也会让她感到一些不舒服。沈令东的这句话，倒是让妇女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男人的痕迹，这怎么看出来？” “我之前警校的学生，学过如何辨认。” 妇女疑惑的看向沈令东，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警校？那你怎么做保洁了？” “个人原因，我在大三的时候退学了。” “好可惜。那你为什么不去做私家侦探呢，要不你帮我调查我女儿的死亡原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多少钱都行。”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私家侦探不合法，而且就算我找到线索，也会提供给警方。阿姨，请您相信警方，他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你要是警察，一定是个好警察。” 沈令东没有说话，转动方向盘，转进了一条小路中。 妇女看了一眼四周，随即说道：“在前面的路口停就行了。” “好的，阿姨。” ------------ 第006章 白色晶体 将阿姨送回向阳小区后，她的老公，也就是死者的父亲老郑正在门口等候着，他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花白的头发，额头的头发并不是十分的富裕，已经呈现出“M”型，后面倒是很茂盛，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的褂子，倒是有一些仙风道骨。 听阿姨介绍，老郑懂一些风水，经常帮人看看房子的布局。老郑也是十分的热情，还打算邀请沈令东回家吃饭，可能是想要仔细谈谈私自调查的事情。 沈令东虽然十分需要钱，但他还是婉言谢绝了，称自己还有工作，便离开。 回到车上，沈令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随后驱车前往刑警支队，准备把自己收集的白色晶体上交给警方。 一个小时后，沈令东出现在刑警支队的门口，随后拿出手机，给赵小飞发了一条微信： “我在刑警支队的门口，我发现了一条线索。” “线索？我马上下去。” 半个小时后，赵小飞出现在门口，走到了沈令东的车前，敲了敲车窗。正在闭目养神的沈令东连忙直起身来。 “刚刚在开会，你又发现了新线索？”赵小飞问道，似乎不太相信沈令东能够找到新的线索，毕竟那个案发现场他们已经前前后后搜查了许多遍。 沈令东从包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了赵小飞，随口问道：“今天下午怎么没去？” “没时间啊。”赵小飞敷衍的回了一句，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想过去，虽说二人是同学的关系，但毕竟他作为一名刑警，没必要对一个保洁言听计从。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这是我在墙角的缝隙中找到的，应该是从踢脚线的缝隙中漏掉的。” “这是什么东西？”赵小飞打开纸包查看了一下。 “不知道，不过我看到警方的通报上说，提供线索可以获得悬赏，对吧。” 赵小飞收起纸包，看向沈令东，迟疑片刻点点头，“那也得看线索有没有用，你不会是为了那个悬赏伪造线索吧，那可犯法啊，令东！” 沈令东当时很想把纸包拿回来，然后开车走人，但是为了那五万块钱的悬赏，他还是忍了下来，拿出手机，找到一段视频，递给了赵小飞。 赵小飞看到视频之后，惊讶的看向沈令东，“这个不是你昨天发现的吗，怎么没有直接给我？” 沈令东没有说话。 赵小飞顺着车窗把手机扔到沈令东怀中，随后笑了笑，“行，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这就让同事查一下是什么东西？” 沈令东对这种白色晶体隐隐约约也猜到了是什么物质，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 “那我走了。”沈令东摇上车窗，启动车子离开。 …… 赵小飞来到检验中心，把纸包扔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生面前，说道：“小佳，查一下这里面是什么物质，在榕城花园小区发现的。” 女生叫做廖佳，是赵小飞在刑警学院的校友，在学校期间，赵小飞就开始追求廖佳，到现在也没追到。 “你又在榕城花园发现新线索了？”廖家抬起头，顺口询问了一句。 “保洁发现的。”赵小飞一屁股坐在了女生面前的桌子上，脸上复现出一丝笑容，“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出去吃个饭？” “没时间，你这不是刚刚给我找点事儿做吗？你刚刚说的保洁是沈令东吗？” 赵小飞眼神中充满疑惑，不禁反问道：“你也认识他？” “当初咱们学校的福尔摩斯，谁不认识他，而且他做保洁的事情已经在校友群里面传开了。哎，好端端的一个刑警苗子，却成了保洁……”廖佳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对他有意思？”赵小飞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廖佳再次叹了一口气。 “晚上请你吃饭，到底去不去？”赵小飞追问道。 “不是说了有工作吗？” “你简单检测一下就行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证明他比咱们强，自己放进去的。” “赵小飞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廖佳站起身来，带上手套，走进了实验室中，不在理会赵小飞。 赵小飞看着廖佳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保洁的。” 说罢，赵小飞拿出手机，在班级群里面@沈令东说道：房东对你的保洁工作很满意，我有机会在介绍一些工作给你。 很快，顾采薇便在群里面回复道：“这个有必要在群里说吗？” 赵小飞：“怎么了？看不起做保洁的吗？靠自己双手赚钱有什么丢人的。” 赵小飞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人回复自己，便准备收起手机。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响起。 竟然是入群之后从未说过话的沈令东回复了赵小飞，只有简单的“谢谢”两个字。 …… 沈令东坐在车中，看着手机上弹出来的添加好友信息，是顾采薇发来的。 犹豫片刻，沈令东关掉了手机，下车，走进了一家商场中。 根据沈令东的分析，郑颖在6月3日发布朋友圈中的配图，应该是密室逃脱或者剧本杀店，像这种店，在东江市也很多，很难确定是哪一个。 结合7月6日的朋友圈内容，郑颖的出行方式是地铁。 沈令东通过排查，锁定了五家，他准备一一进行排查，现在已经排查到四家。 来到了六楼一家剧本杀店，沈令东亮出了照片，询问服务员，“请问这张照片中的场景是你家的吗？” 女服务员随即看向照片，简单的瞟了一眼，摇了摇头。 沈令东怀疑女服务员在敷衍自己，她可能都没看，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类似的场景后，随即问道：“这个怎么玩啊？” “你自己吗？” 沈令东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组局，不过你要稍等一会。”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感觉时间上还来得及，便点了点头。 交了钱，沈令东便到旁边休息，趁着服务员忙着其他事情的空隙，沈令东站起身来，向着里面走去，里面有八个房间。 其中有三个房间是关着门的，另外五间则是开门的状态，沈令东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和照片之中的场景都不太符合。 如果照片之中场景是这家店的话，应该就在那三间房了。 ------------ 第007章 剧本杀 返回到服务台前，四处看了看，看到柜台上面放着一个二维码，沈令东掏出手机进行扫描。 这个二维码是这家店的团购小程序。 上面有各种的优惠券，还有一些剧本的简介，沈令东翻看着下面的评论，点开了“差评”的选项，差评并不是很多，只有十几条。 沈令东一条一条的查看着。 那些差评中，有的人抱怨服装、场景，有人抱怨剧本质量差，沈令东对着服务员随口问道：“怎么不清理一下差评。” 沈令东在做保洁的时候，也会接触到差评，通常会以优惠的方式，或者是免费清洗某些物品作为条件，让对方删除差评。 女服务员抬起头看了沈令东一眼，稍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总有些人会干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我也经常遇到。”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你是做什么行业的？”女服务员问道。 “保洁。”沈令东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随后继续低头看着那些差评，其中有一条评论引起了他的注意，配图和郑颖发朋友圈的图片相同，这个差评很有可能就是郑颖所发。 “保洁？”女服务员不敢相信的看着沈令东。 这种低地位的工作，反而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女服务员现在就十分的好奇，沈令东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保洁，也正是因为这种好奇，她就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 “嗯。”沈令东点点头，略微回想片刻，继续说道：“像我去做保洁，有些雇主会说我偷他们的东西。你遇到过什么奇葩的顾客吗？” 女服务员不加思索的回道：“有，当然有。” 不过，她好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沈令东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如果自己开口去问，目的性就太强了，对方会警惕起来。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紧紧盯着女服务员，并没有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而且他想让这种尴尬的气氛保持下去。 如果女服务员受不了这种尴尬，自然会找话题。 女服务员也正看着沈令东，二人四目相对，她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把目光转向面前的电脑。 片刻后，发现沈令东还在看着自己，女服务员拿起旁边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后，缓缓地说道：“有一个顾客，我印象很深，因为那个剧本的质量不高，便给了我们差评。我们提出赠送优惠券的方式，他们不接受，必须给他们免单，否则就网上曝光我们，旁边的那个女生，好像有不少粉丝，什么的。” 沈令东亮出手机，对着女服务员问道：“是这条评论吗？” 女服务员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略微回想了一下后，说：“应该是她，哎？这种照片不就是你刚才给我看的吗？” “一男一女吗，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女人，好像是母女，我听见那个女的叫女儿了，旁边的女生还答应了。不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女服务员此时已经对沈令东起了疑心，不禁追问了一句。 沈令东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随口说道：“我刚刚说的诬陷我偷东西的雇主就是她。” “怪不得。”女服务员恍然大悟。 沈令东打开微信，找到了下午刚刚加到郑颖母亲的微信，点开朋友圈，从其中找到了一张照片问道：“是这个人吗？” 女服务员看着照片，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句，“确定吗？”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记不清，但差别还是挺大的。”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对着女服务员说道：“我也想玩这个剧本。” “啊？”女服务员低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随后说道：“这个本儿，很难组局的。” “让我看一眼剧本也行。” “你不玩，只看一眼剧本？”女服务员问道。 “嗯。”沈令东笃定的点了点。 “好……好吧，你跟我来。” 女服务员将沈令东带到三号房间，随后拿出一沓剧本来，轻声的说道：“本来，你只能看其中一个剧本，不过，这个本子已经没什么人玩，已经被淘汰了，你可以看全部的剧本。” “不用了。”沈令东随即从桌子上的众多剧本中，随意抽取了一本，便开始阅读，一边看，还一边和女服务员说话，“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对吧。”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我们这些NPC是知道全部剧情的。” “这个剧本故事很好，走的是温情路线，不过推理阶段逻辑就混乱很多，难以自洽。” “就是这样，否则有人很容易模仿。”女服务员笑道。 沈令东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女服务员，他笑不出来，因为命案已经真实发生了。 片刻后，沈令东合上了剧本，缓缓地开口说道：“凶手是大夫人，管家暗恋大夫人，并且帮助大夫人洗清嫌疑，并且把二夫人的死，嫁祸给老爷，如果没猜错的话……” 女服务员微微一惊，看到一半就已经推理出整个案情，甚至还有些期待，他还会说出什么隐藏的剧情。 沈令东看向女服务员，轻声的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中年妇女选得角色是凶手，也就是大夫人，而她的“女儿”选得角色是管家。虽然这个剧本漏洞百出，但是“女儿”却是一个推理小说家，他不但解开了谜题，还讲其中的逻辑关系缕清，包括清理案发现场的细节问题。” 沈令东之所以如此推理，是因为剧本中的案发现场，和榕城花园的案发现场有些类似。他在清理榕城花园案发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房间有清理过的痕迹。 是因为，案发现场很有可能提前被清理过，凶手在行凶之前，将自己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掩盖好，就可以在案发现场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事实上，是郑颖为凶手亲手提供销毁证据的方法。 而那个凶手很有可能是那个中年妇女。 女服务员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半天后，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对吗？”沈令东追问着。 “这个我记不住了，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女服务员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男生竟然是一个推理大神，满眼的崇拜。 沈令东拿出手机，给赵晓飞发了一条微信，随后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对着女服务员说道：“一会可能会有警察来找你，你就直接和他说这对母女的事情就可以了，另外也在回忆一下那个中年妇女的相貌。” “好的，好的，能加个微信吗？” 沈令东回过头，微微皱眉，“加微信？” “啊，是这样，万一我以后需要保洁的也可以找你啊。”女服务员连忙的解释道。 “哦，那加吧。”沈令东掏出手机，扫描了女服务员的微信二维码。 “你刚刚说什么，警察什么的，什么意思？”女服务员问道。 沈令东：“……” ------------ 第008章 怀疑 沈令东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可乐，坐在路边的花坛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一个小时后，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两名身着制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正是赵小飞。 警方赶到的速度倒不像沈令东想象中的那么快，最多半个小时的车程，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其中的缘由肯定和赵小飞分不开关系。 赵小飞可能觉得自己的调查只是在捣乱而已。 “有些慢。” 沈令东给赵小飞发了一条微信。 “眼看下班了，你给我找点事儿做。你是凭什么线索找到这家店的？” “耐心。”沈令东言简意赅的回道。 片刻后，又补充了一条信息：“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你的权限范围内，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线索，我觉得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再说吧，我到了。” 沈令东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面包车走去。 回到家，沈令东看见自己的母亲李香兰正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 “怎么了，妈？” “今天一个单子都没做。” “今天不是有几个订单吗？”沈令东一边说着，一遍走进卧室，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扔到了洗衣机之中。 “被抢了。” 换好衣服的沈令东拿起手机，给李香兰转账两千，“这个能让你高兴一下不？” “你哪来这么多钱？” “昨天的那个大单。” “两千块钱的单子，不得一千多平啊，你自己一个人干的？”李香兰反问道。 “嗯。” “那你不叫我一起去，累坏了吧，快来吃饭。”李香兰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看到两千元到账，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 吃过晚饭，沈令东刚准备回房休息。 手机忽然响起，竟然是赵小飞打来的电话，沈令东以为赵小飞会和自己分享一些关于案件的线索，连忙接通电话。 “喂。” “来警局一趟。” “好。” 沈令东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客厅中的李香兰随即喊道：“这么晚去哪啊？” “帮同学个忙。” …… 来到警局之后，赵小飞把沈令东带到了一个房间之中，房间之中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半袖的男子。 “林队，人来了。” 男子随即站起身来，热情的和沈令东打着招呼：“你就是小赵的那个同学吧？” 男子叫做林向北，是东江市刑警支队的大队长。 沈令东愣在原地两秒钟的时间，随后叫了一声“林队。” 他幻想了无数次自己成为刑警，跟着大队长一起破案，甚至自己也能成为队长，在见到林队的那一刻，他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坐，不用紧张，我们随便聊聊。” “我没紧张，我是激动。”沈令东回到。 “哦哦，对，哎，真是可惜啊，我们没能成为同事。” “对，我爸他……”沈令东欲言又止。 “今天下午你送过来的白色晶状物经过检测是氯化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林向北问道。 沈令东沉吟片刻，说：“盐可以驱邪，但是在这起案件中可能是别有他意。” “什么意思？” “当然，这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仅供参考，盐可以辟邪，民间传言鬼混不会触碰盐，但是在卧室一周都撒上盐，这就不是为了辟邪，而是为了锁魂。”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林向北笑道。 “无意中在书中看到过，辟邪有些人可能会知道，但是锁魂的事情，需要懂得风水的人才会知道。” “你指得是不是郑颖的父亲，郑道光？”林向北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沈令东，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沈令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因为这种眼神，让他感觉林向北在把自己当做嫌疑人一般。 “你在抗拒。”赵小飞对着沈令东说道。 沈令东转过头看向赵小飞随后说道：“我很抗拒，是因为你们在怀疑我。” 此时，林向北轻声的说道：“你错怪我了，你知不知道在你父亲案件中，在案发现场同样也发现了盐。我们只是想确认你不是为了重新调查你父亲沈朝南的案件而伪造的线索。” “我爸的案件中，也出现了盐？”沈令东顿时一惊，连忙继续说道：“如果是同一凶手连环作案，那么就说明我父亲是无罪的啊，如果是模仿作案，我父亲案件的细节部分没有透露出来，连我都不知道，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最后，沈令东的情绪有些激动。 连他都认为沈朝南是凶手的情况下，案件竟然出现了转机。 此时，赵小飞在旁边说到：“确实，连我都不知道案件细节，如果你父亲不是凶手的话，你也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你父亲是凶手的话，他就完全有可能把这个信息告诉你。” 沈令东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说道：“我刚才有些激动了，不过，你们可以去查，我从来没去看望过他。” “阿姨也没有嘛？”赵小飞反问道。 沈令东一时间无法反驳，靠在了椅子上，叹声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我是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的。我还以为你们找我过来是协助破案的，请问林队，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林向北此时看向赵小飞，吩咐说道：“小赵，你先去把郑道光带过来。” “是，林队。” 在赵小飞离开房间后，林向北对着沈令东说道：“你是在昨天晚上发现的线索，赵小飞当时就在现场，为什么今天才交给警方？” “即便是第一时间告诉赵小飞，你们同样也会怀疑我，我独自在案发现场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有时间去操作。若是有下次，我需要全程录像了。” 林向北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害怕警方再次封锁现场，你拿不到那两千块钱吧？” 沈令东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林向北继续说道：“你放心，如果发现线索，我一定会重新调查你父亲的案件的，也请你原谅我们对你的怀疑，毕竟你是沈朝南的儿子，同时，十分感谢你这次提供的线索。” “在你们告诉我，那白色晶状物是盐之前，我也相信我父亲是凶手。包括今天下午我通知赵小飞去的剧本杀店，都是为了那五万块钱。” “如果线索有用，帮助警方破案，那五万块钱不会差你的。”林向北站起身来，并且示意沈令东可以离开。 沈令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回过头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如果是食用盐的话，可以检测其中碘含量，碘物质会挥发，可以大概判断出盐的投放时间。” 林向北随后拿起旁边的报告，扫了一眼，看到上面只有一行信息，心中暗叹一声：这个小廖，检测的真是简单！ ------------ 第009章 分析 沈令东离开警局，回到家后。 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中添加好友信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顾采薇还真是锲而不舍。 一晚上的时间，又发送了几次添加好友的信息。 沉思片刻，沈令东同意了顾采薇的添加好友请求。 “你终于同意了。” “嗯。”沈令东只回了一个字，但是手指放在屏幕键盘上，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刚刚打了几个字后，顾采薇又发来了信息。 “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儿，话还是那么少。” 沈令东删掉了刚刚打上去的那几个字，重新打上去几个字：“听说你在市档案局？” “对啊，你是听赵小飞说的吧。真好，终于有你的消息了，有几次同学聚会，唯独少你一个人。” 沈令东盯着屏幕，过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地回复道：“我们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咱们班有好几个同学毕业之后也没有做警察，但我们还是同学啊。” “我以后也不会去的，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加你好友的目的是什么？”沈令东说道。 “是关于你父亲的案件吗？”顾采薇问道。 “对。” 顾采薇没有说话。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又补上了一句话，“但是我又不想你违反纪律。”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父亲的案件因为影响恶劣，被归档为不宜公开档案。” “连环命案？”沈令东反问道。 “我们聊点其他的吧，我给你发张照片你看看。” 片刻之后，顾采薇发来一张他们班级的毕业合照，所有的同学都在，唯独少了沈令东。 沈令东没有回复她。 顾采薇接着说道：“你看我在哪里？” 沈令东在照片之中寻找着顾采薇的身影，很快就在中心位置找到了顾采薇的身影，在顾采薇旁边就是赵小飞，不过两个人只见有半个身位的距离。 “你很适合C位。” “你看旁边，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地方，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 “怪吓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已经死了。”沈令东在这句话结尾，破天荒的加了一个表情。 “我好荣幸啊，竟然能让福尔摩东打这么多字，累坏了吧。”顾采薇还附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还行，不累。”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你怎么去市档案局了？”沈令东记得顾采薇上学的时候，好像说过她想要当刑警，还要当一个女刑警大队长。 “比较轻松，又不累。” “这不像你。”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去市档案局？” “不知道。我困了，早点休息吧。” “好吧，晚安。” 沈令东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也没有看，直接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从顾采薇那里也没能得到关于父亲案件的线索。 目前，他只知道，在父亲的案件之中，也出现了盐，这是巧合，还是真凶另有其人，并且再次作案？ 利用这种方法作案，凶手肯定懂一些风水学。 或许可以从郑道光入手，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 至于郑颖一案，除去将尸体摆放整齐，可能是连环作案的标签之外，沈令东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顺从。” 之前和那些阿姨一起做保洁的时候，他们偶尔会谈论起自己的孙子或者是外孙，为了让宝宝养成良好的睡眠习惯，会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将婴儿的身体摆放的整整齐齐，有时候会特别让他们左侧卧或者右侧卧。 当然，后者是为了让宝宝有一个漂亮的头型。 但终归来说，只要在睡觉的时候，宝宝在睡觉的时候，才会任由家长摆弄。 结合，在剧本杀店，服务员提到的中年妇女称呼郑颖为女儿的事情。 凶手可能就是让郑颖顺从她的意愿。 当初，郑颖就是因为叛逆才离家出走的，如此看来，凶手很明显的想要控制郑颖，但是发现郑颖开始出现逆反的表现后，凶手决定杀掉郑颖。 此时，沈令东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郑阿姨的样子。 她很想，让自己的女儿听自己的话，而且丈夫又懂风水，符合凶手的犯罪画像。 服务员看到的中年妇女到底是不是郑阿姨？ 不过，今天在见到郑阿姨的时候，她显然是不知道郑颖整天坐在电脑前面在干什么，反倒是和郑颖一同出入剧本杀店的中年妇女，不但了解郑颖所作所为，反而十分的自豪。 若郑阿姨和郑颖一同出入剧本杀店，说明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和解。所以郑阿姨作案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现在看来，中年妇女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没有子女，或者是子女在很小的时候夭折，对其造成了心理打击。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起。 以为是顾采薇，便没打算回复。不过看到通知栏上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头像。 沈令东打开手机，竟然是傍晚的那个女服务员。 “我下班了，你在干吗？” “睡觉。”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下班吗？”对方问道。 “因为商场这个时候关门。” “这你都知道？果然很厉害，我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很好吃的小吃摊，你要不要来尝尝。” “警察都问你什么了？” “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些事情，而且他们还让我描述一下那个女的大概样子，他们用那个什么软件拼了一张人脸，因为时间太长了，我真的记不住了。” “他们询问你那个女的都有那些特征了吗？” “问了。我只记住一点，她说话的时候，手部动作非常多。” “那种动作，是触摸某些位置，还是凭空比划？” “凭空比划，手腕上带的首饰全都露出了，后来我还和同事说，她在显摆她的那些首饰。” “显摆或许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说明她在利用手势来强调她说话的时候的逻辑重点，这种人在手摆动时，说的话才是重点。比如你在说“对对对”的时候，手指通常会指指点点，这就是在强调。” “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啊。” “你要是想到其他细节，再告诉我。”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旁，闭眼睡觉。 ------------ 第010章 风水 翌日。 沈令东一大早就被老母亲抓去做苦力。因为他们保洁公司打算关门，正好租的二层小门市房也即将到期，屋子需要进行简单的清理，一些物品也需要带走。 来到公司，沈令东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他一点一点布置的。 沈令东一直想要将其正规化，完善流程、提高服务，才能走的更远，但是公司的几个成员，都是老妈的好姐妹，对于沈令东的“规矩”不屑一顾。 整个公司，只有沈令东一个人在执行他自己制定的标准。 走到如今这地步，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沈令东母子的打扫下，房间内的物品一件件减少，沈令东惘然若失。 虽然做保洁这一行，对于他这种年轻人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丢人”的工作，但有时，他看见雇主见到焕然一新的房间，露出欣喜的笑容时，满满的成就感。 只可惜，没钱。 就算是拿到那五万元的悬赏奖金，也不足以支付一年的房租。 “铃铃铃。” 房间内的电话，忽然响起。 沈令东和李香兰同时看向了办公桌上那部固定电话，它已经好久没有响过了。 距离电话比较近的李香兰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热情的说道：“喂，你好，阳光保洁。” 电话之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公司有一个小伙子是做保洁的吧？” 李香兰以为沈令东被人投诉了，连忙瞪了沈令东一眼，但嘴上依旧是平稳的语气问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们公司的地址是在东海路53号，对吧？我马上就到了，让那个小伙子等我一下。” 李香兰一惊，心中暗想，这小子惹了多大的祸，人家都找上门了。 挂掉电话，李香兰连忙对着沈令东说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都找上门了，你快点藏起来，我来应付。” 不由分说，李香兰便把沈令东推到了二楼杂物间中，并且嘱咐他千万别出声。 沈令东有些茫然，心想着自己也没惹祸啊，而且就算真惹祸了，也不能让自己老妈去面对这个事儿啊。 从杂物间出来，来到一楼。 就听见楼下传来了老妈的声音，“他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他不在？你们是准备搬家吗？” 沈令东微微皱眉，听声音有些耳熟，来到楼梯，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褂的男子，在往下走进不，看清了男子的相貌，正是那个道风仙骨的郑道光。 “郑叔叔？” 沈令东从楼上走了下来。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帮忙。”郑道光连忙向着沈令东走去。 “什么事？”沈令东问道。 “我女儿的事情。” “哦，上楼说。”沈令东连忙带着郑道光来到楼上。 李香兰见到男人不是来找事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好奇男人找自己儿子什么事，连忙走到楼梯口偷听，发现什么也没听见，便开始继续整理着物品。 在二楼，沈令东低声的对着郑道光问道：“什么事？” 郑道光也压低了声音，对着沈令东说道：“昨天，警察找我了，他们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他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盐，而且利用那些盐布置了一个锁魂阵。我感觉凶手可能是和我一样，懂一些风水。” “然后呢？”沈令东问道。 “虽然我看风水还行，但是找凶手去不行，我媳妇和我说，你看上去比较可靠，让我一定要找你帮忙调查，只要能抓住凶手，价钱的事情好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郑叔叔，虽然我很需要钱，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就当是帮叔叔一个忙，就算是私家侦探不合法，但是你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不就可以了？” 沈令东面露难色，随后说道：“说实话，郑叔叔，盐的线索就是我提供给警方的，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协助警方破案，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利益，但是如果你委托我调查，那么性质就变了。” “啊，就是你提供的啊？我还合计给你提供一些线索，让你破案呢。” 沈令东看了看四周，随即问道：“我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车上不是贴着名字和电话吗，我上网查的，你们是准备搬家了吗？”郑道光环顾四周，随后低声说道：“最好还是别搬？” 沈令东并没有回复郑道光。 郑道光继续说道：“二楼视野宽广平坦，气流充沛，圆润不破，生财之像。” 沈令东从不信这种东西，随即说道：“我们不是搬家，是倒闭。” “那是你们选择在一楼办公，一楼财路不通，二楼堆放物品挡住财路，若是改为二楼办公，必定财源滚滚。” 沈令东暗叹一口气，“还是说回郑颖的事情，郑叔叔你认识不少道友吧？” 郑道光点了点头，“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我们学风水，有时还会有些交流的。” “能把你能想到的名字，告诉我吗？” “可以，但是我得回去慢慢想，我整理一分详细的名单给你。你放心，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你。” “女性多不多？”沈令东问道。 “不少。” “最好是附带照片。” “行。” “那我现在就回去整理，对了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咱俩加个微信。” “沈令东。”沈令东拿出手机，添加了郑道光的微信。 送郑道光下楼后，沈令东便继续整理着楼上的物品。 郑道光离开阳光保洁，便给郑阿姨打了一通电话。 郑阿姨随即询问道：“怎么样？同意了吗？” “好像是同意帮忙调查了？” “多少钱？” “没要钱。” “没要钱怎么行？你再找他说说，不管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找到杀害女儿的真凶。”郑阿姨在电话一旁，急切的喊道。 “确实不要钱。哎？我好像想到一个办法，刚刚小沈说他们公司好像要倒闭了，他还说他继续用钱，你说我帮他们把房子租下来，让他们免费使用一年，行不行？” “万一他们不用怎么办？” “不用也没关系，我看那个房子的风水不错，不管做什么都能赚钱。” “那你快去找房东，给房子租下来。” ------------ 第011章 租客 沈令东将房间收拾干净，送母亲回家后，便开始在网上搜索能够看风水的那些人，还拨打了一些电话咨询一下。 大概在下午的时候，郑道光发来了一部分资料。 上面的信息并不是很详细，很多一部分只有一个姓名，只有其中一部分有带照片，和电话号码。 沈令东想要一一排查都很有难度。 略微犹豫一下，随即给郑道光发了一条微信，询问道：“这些人包括路边上那些算命的吗？” “没有。还剩下一部分人我还在统计中，晚一点在发给你。” “好。” 沈令东穿好衣服，向着外面走去，他打算去火车站附近转一转，一般算命的都在那里摆摊。虽然摆摊的男性居多，目前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试着去找找线索。 刚刚上车。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沈令东看着电话号码，竟是榕城花园的命案现场房东的电话。 “喂？”沈令东接通电话，疑惑的应了一声。 “小沈啊，你之前不是说要租我的那个房子吗？” “对，怎么了？”沈令东反问道。 “我老婆已经把它租出去了，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房东略有些歉意的说道。 “哦，没关系。我之前也说过，如果有人租的话，可以租。不过，我很好奇，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租出去？是认识的人吗？”沈令东将手机开启免提，随后上网搜索租房信息。 果然，王女士已经更新租房信息，最新的时间正是今天早晨，不过在发布的信息之中，并没有提到房屋曾经出现过命案的事情。 因为地理位置好，价格又低，半天的工夫，就有十多人查看了租房信息。 “不是，是在网上发布的信息，一切都是我老婆处理的，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和那个女生签订了合同，现在她应该已经搬进去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 沈令东挂掉了电话，略微犹豫了一下，发动车子，向着榕城花园开去。 十几分钟，沈令东已经出现在七号楼三单元603房间的门口，查看了一下门口的地面上，有行李箱拖动后留下的痕迹，想必那个女生已经入住。 沈令东随即敲了敲门。 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皮肤保持的很好。 “你找谁？” 沈令东微微一愣，没想到房东口中的女生，竟然是一个中年妇女。 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那个中年妇女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即开口询问道：“你不是那个保洁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对，我有一个东西落在这里了，想过来拿一下。” 中年妇女回头，向着卧室看了一眼，随后低声的对着沈令东说道：“我刚把房子租出去，你能不能不把房子的事情说出去？” 沈令东微微皱眉，随后说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事。” “那你快进去拿，拿完赶紧走。”中年妇女侧过身，让沈令东进入房间。 “谁啊，王阿姨？”屋子中传来了一个女声。 “哦……之前的租客，东西落在这里了。” “哦。”女生从房间之中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走进厨房的沈令东，随后回到卧室，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令东在厨房之中，环视了一圈后，径直的走了出来，对着中年妇女说道：“不在这里，可能是我落在别处了，对不起，打扰了。” “没事，没事。”中年妇女连忙的说道。 沈令东走出房间，径直的向着楼下走去，走到五楼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603房间，随后离开。 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房东的老婆，那个王女士了，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和她有过接触。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呢？ 房间之中的布局，没有变化。 沈令东回到车子上，找出纸和笔，将房间的布局以及家具的摆设画了下来。 房间基本上保持着自己收拾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客厅的沙发没有了。 画好布局图，沈令东将其发给了郑道光，询问他，这种布局在风水学上有什么讲究没？ 郑道光并没有回复沈令东。 沈令东在车中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三点钟，沈令东见到王女士从小区之中走了出来。沈令东在车里拿着手机拍了一段视频，随后发给了那个女服务员，询问她，那天吵架的中年妇女是不是她？ 女服务员也没有回复他。 沈令东再看向王女士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犹豫片刻，沈令东决定再次回到603，房间，摸一下那个女生的情况。 再次敲响房门，这次开门的正是租房的那个女生。 女生打量着沈令东，面带疑惑询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令东面带微笑随即说道：“很冒昧的打扰你，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需要收拾东西吗，我是专业做保洁。” 女生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笑道：“其实，我就一个行李箱，而且房东阿姨刚刚已经帮我收拾完了。” “哦。”沈令东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问道：“床上用品还没买呢吧，我可以帮你拎东西，你给我二十就行，车接车送。” 女生上下打量着沈令东，随后说道：“你不会是想接近我吧，不过看小哥哥你长的还可以，就给你一个陪我逛街的机会。” 沈令东点了点头，“我的是面包车，希望你别嫌弃。” “等我一会，我回去换个鞋。” 片刻后，女生从房间里面出来，和沈令东一同下楼。 沈令东随口问道：“房东人不错啊，还帮助你收拾东西。” “嗯，很热情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房东。她还说明天在给我送过来一些生活用品呢？”女生笑着说道。 “确实很好啊。”沈令东再次问道。 “我刚刚还在朋友圈夸了呢？”女生再次说道。 “我能加你的微信吗？”沈令东问道。 女生一脸警惕的看向沈令东，随后忽然一笑，说道：“这不会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吧？” ------------ 第012章 推测 “我只是一个保洁，只是想赚点外快。” 沈令东心中盘算从什么地方作为切入点，来打探女生的消息。现在他怀疑王女士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如果是连环作案，那么在选择被害人上可能会有相同的特征。 所以，打探女生的信息，才能确定她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 “你为什么要出来租房住啊？” 女生转过头看向沈令东，歪着头，笑道：“我发现这个城市都好热情啊，王阿姨也问了我这个事。” “那你怎么说的？”沈令东反问道。 “我家里是总是安排我相亲，我出来躲一段时间，打算找个男朋友之后在回去，王阿姨说帮我看看。” “哦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 女生出来租房的原因还是和家里出现了矛盾，如果按照郑颖的背景，面前的这个女生也可以成为目标。 此时，沈令东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是女服务员发来的，因为拍摄的距离比较远，她也无法判断是不是那个中年妇女。 沈令东转头看向女生，问道：“你有房东阿姨的照片吗？” 女生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有，我看到阿姨帮我收拾东西，就忍不住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让我看看。” 女生随即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 沈令东看过照片不禁皱起眉头，女生拍的照片，只是一张背影。 “你为什么要看照片啊？”女生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照片，但是阿姨十分热情的拉着我自拍了一张照片，说她没有孩子，看见我就像看见女儿一样，还发了朋友圈。” 说着，女生打开王女士的朋友圈，找到了她刚刚发布的那张照片。 沈令东随即说道：“这张照片能发给我吗？” “你想要干什么？”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对着女生说道，“实话和你说，你租的房间曾经出现过命案，如果对方没有告之，你可以退房。” “你怎么知道？”女生顿时大惊失色，立刻站在了原地。 “之前命案现场就是我清扫的。” 女生看着沈令东真挚的目光，对他的话也是确信不疑，连忙添加沈令东威胁，将那张照片发送给沈令东，沈令东也连忙把照片转发给女服务员。 片刻后，女服务员回复了沈令东，当时她见到的中年妇女，就是照片之中的女人。 沈令东心里面的石头终于落地，随即转过头看向女生，说道：“我就先不陪你去超市了，你今天先去宾馆住一晚吧，前面左拐五百米就有一家，环境不错。” 女生惊恐的看着沈令东，轻声的说道：“我有些害怕。” 沈令东面无表情的看着女生，随后轻声的说道：“你害怕我也不能陪你去宾馆啊。” 略微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这样，我认识一个女生，她是警察，我可以帮你问问，能不能收留你一晚。” “行行行。”女生连忙点头。 沈令东看着手机迟疑了一下，随后找到顾采薇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询问了一句： “能帮我一个忙吗？”沈令东问道。 “呦呵，不容易啊。” “有个女生刚刚来到这里，暂时没有地方住，你能收留他一晚吗？” “什么女生？” “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哦，那你让她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很快，顾采薇就把位置发送给了沈令东，沈令东把地址发给了女生，并且把顾采薇的电话也推给了他。 见到女生打车离开之后，沈令东向着自己的面包车走去，当他来到刑警大队门外的时候，给赵小飞发了一条消息。 “我有线索提供。” “好。” 不到一分钟，赵小飞就出现在沈令东的面前，呼哧带喘的说道：“先进去，进去说。” “这次很快啊。” 赵小飞深吸几口气，等到自己的呼吸平稳了一些后，才回道：“我被队长骂了，怎么样，这次够快了吧？” 沈令东看向赵小飞，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天在你离开之后，我可没有向你们队长打小报告，” “算了，不重要。” 二人来到招待室，二人坐在了长椅上，赵小飞对着沈令东问道：“说吧，你都发现什么线索了？” “我怀疑603房间房东的老婆王女士有重大作案嫌疑。” “你有证据吗？”赵小飞反问道。 “没有。” 赵小飞略有些嘲笑的说道：“你应该知道警方破案是需要证据的吧？” “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 “你说吧。”赵小飞靠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 “剧本杀店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我拿到了王女士的照片，询问女服务员，她认出了当日和死者郑颖一同出现在剧本杀店的中年妇女，就是王女士。” “因为剧本单调无聊，死者还忍不住在朋友圈吐槽那个剧本。此时的时间是6月3日，距离死者死亡一个多月的时间。凶手选择评分最低的剧本进行模仿，因为市场反馈不好的剧本很快就会被淘汰，然而凶手并没有模仿其中的杀人手法，只是模仿了其中的清理案发现场的手法，而这个清理案发现场的手法，其实是剧本中的漏洞，是死者郑颖帮助其完善的。” “王女士选择在一个月后动手，是因为她知道监控保存录像的时间根本没有那么长，关于她和死者一同出现的视频内容根本不会出现。” “当死者下一次准备去玩剧本杀的时候，因为碰上大雨没能去上。” 沈令东一边说着，一边展示着死者郑颖的朋友圈内容。 “她的朋友似乎可以证明，这段时间，他没有再去玩剧本杀，甚至是没有出过门。说明死者平常就很宅，凶手已经掌握了这一点。即便是她行凶后，也可以确定死者的尸体短时内不会被发现。” “而且，房屋门窗紧闭，可以减少味道散发出去，大夏天，屋子里还没有开空调，始终紧闭门窗就有些不寻常。这些是我进去时，见到的画面，甚至凶手可以让死者自己主动去关门窗。” “因为凶手和死者的关系很好，甚至以母女相称，凶手自然出入死者的房间，自然也不会引起怀疑，凶手甚至可以帮助死者打扫房间。” “我猜，最近的一次的清扫应该就是在案发之前。因为凶手经常初入死者的房间，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而凶手，就是要在作案之前，把这些痕迹都清理掉。盐可能就是提前放进去的，可能是以防虫之类的借口，在清扫的时候也一同清理掉了，但是在踢脚线的缝隙中却残留了一些。” 此时，赵小飞打断了沈令东，问道：“即便是行凶之前清理过一次，在行凶之后也会留下痕迹的吧。”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凶手提前做好防护措施，确保自己不会留下痕迹。” “这样岂不是很明显？”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下雨天，我穿雨衣，带鞋套不过分吧？” ------------ 第013章 审问 赵小飞被沈令东怼的哑口无言，坐下椅子仿佛长了刺儿一般，不断变换着坐姿。 片刻后，站起身来，在沈令东面前来回踱步。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令东的推测还是有些道理的，犹豫了片刻后，拿出手机给给他们的队长林向北打了一通电话，事到如今，再不通知林队，他可能又要挨骂了。 片刻之后，林向北出现招待室，很随意的坐到了沈令东的身旁，随后看着赵小飞，问道：“发现什么了？” “我同学分析王梅可能就是凶手。” 林向北微微侧头看向沈令东，随后轻声的说道：“王梅确实是我们锁定的几个嫌疑人之一，你是怎么看的，发现了什么线索？” 此时，赵小飞也对着沈令东说道：“你把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沈令东微微抬起眼皮，看着赵小飞说道：“有些记不住了。” 林向北一扬头，对着赵小飞说道：“你简单复述一遍。” “啊？” 在赵小飞磕磕绊绊的复述和沈令东的补充下，林向北听完了沈令东的分析，沉思片刻后，问道：“王梅为什么要作案？” 沈令东不慌不忙的回道：“根据我的推测，王梅在郑颖租房期间，可能会对郑颖极其的照顾，因为王梅的年龄和郑颖母亲的年龄差别不大，便以母女相称。 郑颖可能觉得王梅这个“母亲”，要比自己的亲生母亲更加的善解人意，便也没有反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梅可能想要控制郑颖的某些行为，可能会做出一些反抗的行为。 王梅也想要自己的“女儿”完全的顺从自己，当发现无法控制的时候，可能就会起杀心，在行凶后，把死者的身体整整齐齐摆放在床上，可能在王梅的心理，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只是睡着了，但是在床上也要规规矩矩的。才会特别的整理身体的姿态。 而且，死者在凶手的面前，并不会忌讳只穿内衣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是女人。” 林向北沉思片刻，轻声的询问道：“你是凭借什么如此推测？” “她的房子今天去了新的租客，很有可能是下一刻受害者，我借口取东西进屋时，发现王女士正在热情的帮着租客收拾房间，而且那名女生是因为逃避家里安排的相亲，也被违背父母意愿的一种方式，我感觉凶手的目标人群正是这一类。” 林向北连忙站起身，对着沈令东问道：“又去了新的租客，为什么现在才说。” 沈令东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林队如此着急，恐怕是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不过，林队你放心，租客已经被我安排到一个安全的住处了。” “哪里？”林向北追着问道。 “一个十分可靠的朋友家里。” “能联系到他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倒不如直接提审王梅，或者搜查她的家，我感觉凶手应该会留着死者的一样东西，不过盐的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 林向北对着赵小飞使了一个眼神，赵小飞随即意会，连忙向着外面走去，集结队伍，准备带王梅回来。 剩下的事情，沈令东也帮不上忙，但是他也没有回家，而是在自己的面包车中等候，他想知道这个案件和自己父亲的案件是否有关？ 刚刚做到车上，沈令东终于收到了郑道光的回复微信。 他告诉沈令东，房间之中的摆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喜好摆放，在装修的时候也并没有因为风水的问题而经过调整。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难道王梅不懂风水？ 转眼之间，已经是夜里十点钟，正在啃着面包的沈令东不时的看向刑警大队的办公楼，里面的灯还亮着，看来他们还在加班加点的审问着…… 在审问室之中，林向北面对着闭口不开的王梅，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得翻看着面前的那些线索，希望寻找到突破口。 忽然，林向北抬起头看向王梅，开口询问道：“你平常很喜欢和认租客当女儿吗？” “我很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况且租我房子的女生年龄都不大，我和他们玩得很开心，我怎么会杀了他们？”王梅对林向北认为自己杀掉郑颖的说法嗤之以鼻，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我看档案上，你和你丈夫李庆春曾经生了一个女儿吧。” 王梅的眼神忽然一闪，随后缓缓地说道：“没错，不过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出意外了。” “怎么出的意外？” 王梅盯着林向北几秒钟的时间后，开口说道：“不想说，不想回忆。” 林向北看了一眼资料，随后说道：“听你丈夫说，是因为你骂了你女儿，你女儿离家走出，结果出现意外了？” “是。”王梅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郑颖也是离家走出，在你那里租房的，对吧？” “不知道，她的事情我不问。” “但是你最新的租客狄芳，你是知道她出来租房子是为了躲避家里安排的相亲，还准备帮他介绍男朋友？” “是。” “为什么不告诉你的房子出过命案，为什么明明在你丈夫已经答应把房子租给沈令东，你却把房子租给其他人？”林向北问道。 “租房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我来负责，我老公并没有决定权，我没告诉房子出过事，是因为没来及修改租房信息。”王梅回道。 林向北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继续问道：“你老公是上门收房租才发现郑颖的尸体，既然租房的事情都是由你来负责，死者是每个月交一次房租，都是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而且交租的时间都是很固定，十二号交租。但是为什么你会让你老公在死者死亡一个月之后才去上门收租？” “因为我有些忘记房租的事情了，当我想起来的时候，发已经已经是八月份了。” “忘记房租？恐怕是因为郑颖已经不打算继续租房了吧，她是一名全职作者，他和家里的主要矛盾就是因为她打算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小说最后的部分写完，他的那本小说在七月初完结，在他的读者群里，他说过自己的情况，小说完结后就拿着稿费带着父母去旅游。” ------------ 第014章 结案 此时，审问室中一片寂静，连呼吸声的依稀可闻。 王梅的呼吸声明显沉重了许多，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林向北倒是淡定，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你知道郑颖在读者群里面形容你这个房东吗？” 王梅猛然抬起头，眼珠暴起，瞪着林向北，问道：“怎么说的？” “你以为她叫你一声妈，就会真的把你当妈了吗？他在读者群里，从来没说过你是他妈，而是称呼你为保姆！” 说罢，林向北拿出一张QQ群的聊天关于郑颖发言的截图。 5月12日，15:24分36秒[图片.jpg] 在图片中，正是王梅帮助郑颖打扫房间的画面。 紧接着，郑颖说道：“看！我找的保洁，看上去比我都有钱，读者大大们，求打赏啊。” 王梅忽然青筋暴起，双手砸着面前的桌子，“不可能！小颖是不会这么说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们家小颖很乖的。她很喜欢我煮的皮蛋瘦肉粥，我说什么她都会听，她很乖的。我不让她交男朋友，她就和男友分手了。” “男朋友？为什么不让她谈男朋友？” “才上初中，谈什么男朋友！小颖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考上一所好高中，将来在考一所好大学？” 现在王梅已经开始出现精神时常的情况，她似乎把自己的女儿和郑颖搞混了。 林向北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女记录员，随后询问道：“她在哪所学校上学？” “就在东江实验中学。” “然后呢？” “那天学校老师通知我，说我女儿早恋，回到家我就把她骂了一顿，她生气想走，我就拉住了她，然后她就睡着了，第二天我给她买了电脑，她就在房间里面写小说，有很多粉丝的，她偶尔会去玩剧本杀，我担心他和那个男生见面，就一直陪着她。 大概过了几个月，有一天，我去帮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她正在和别的男生聊天，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竟然说不用我管，我是她妈啊，怎么能不管她，没想到她竟然把我赶出了房间。” 林向北忽然问道：“哪个房间？” “就是榕城花园的哪个房子，又过了几天，那天下雨了，我在家里等着她，想要劝说她和男朋友分手，没想到她情绪激动了起来，还打了我一下，我当时就合计着让她情绪平复一些，便把她哄睡着了，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怎么哄睡的？” 王梅四处看了看，随后摸象了自己的脑袋，“就是用这根发钗，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扎，她就睡过去了。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果然好多了，我们俩还拍了照片。”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拿起王梅的手机查看了一番，找到一张照片，问道：“是这张照片吗？” 王梅点了点头，笑着反问道：“怎么样？我女儿很漂亮吧。” 照片中，正是王梅和租客狄芳的合影。 林向北连忙冲着女记录员使了一个眼色，女记录员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从王梅的手中取过那个发钗，随后离开审讯室，带着发钗去检测。 林向北略微的犹豫了片刻，随后问道：“你第一次是怎么‘哄睡’你的女儿的？” “第一次？” “就是她准备离家出走，你拉住了她那回？”林向北接着说道。 “当时我拉了她一把，她就倒了下去，然后就倒在柜子旁睡着了。”王梅回忆着说道。 “当时你老公在吗？” “在。” 林向北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耳机说道：“问一下她老公这个事。” 他现在已经明确案件的基本情况了，王梅因为反对女儿早恋，骂了女儿几句，叛逆的女儿准备离家出走时，被王梅强行拉住，导致其意外死亡。 王梅也因为这件事情，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以至于后来见到租房的郑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因为郑颖与男读者聊天被王梅看到，王梅利用头上的发钗，杀死了郑颖。 不过，在王梅看来，女儿只不过是睡着了。当她再次见到新租客的时候，以为自己的女儿醒过来了。 因为王梅不敢面对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被自己杀掉，所以她见到和自己女儿类似的女生的时候，精神世界中的时间线也随即混乱，精神也变得不正常。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林向北再次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画面是房间角落里散落着许些的盐颗粒，“这些盐是怎么回事？” 王梅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盐，我不知道。” …… 第二天一早。 正在车里面熟睡的沈令东被敲窗声惊醒。 沈令东连忙看向旁边，只见林向北蓬头垢面的站在外面，沈令东连忙下车，把事先准备的香烟掏了出来，取出来一根递给了林向北，随后问道：“招了吗？”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接过沈令东递过来的香烟，轻声的说道：“基本上和你推测的差不多，至于行凶的过程我也不和你说了，我合计合计，还能和你透露点什么细节？” 沈令东一脸期待的看着林向北。 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林向北缓缓地说道：“王梅早年间有过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因为意外死亡，让王梅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在她的心里，她没杀任何人，只是“哄睡”了他们。” “那些盐呢？” “我们审问了王梅和李庆春，他们两个人并不知道知道这个事情，不过我查看过郑颖的小说，她在小说中提到利用食盐加洗洁精驱赶蟑螂的方法，我猜测，她可能就是利用这种放来，来杀死房间内的蟑螂。 不过这种方法具体是否可行，就不得而知了。我们检测盐中碘化物，也无法精确投放时间，只能判断出盐大概是在一年前到半年前之间投放的，半年前正是郑颖刚刚入住的时间。”林向北深吸了一口烟，略有些疲惫的说道。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破案就好。” 林向北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安慰着说道：“虽然这个线索没用上，但你还是协助警方破案，那五万元悬赏奖金我依旧会向上面打报告的，你放心。” 沈令东点点头，对着林向北说道：“多谢。” 说罢，便把一整包烟塞到了林向北的手上，随后钻进面包车中，驱车离开。 那五万元对于此时的沈令东来说，重要，也不重要。 本来以为父亲的案件会出现转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 第015章 重新营业 回到家之后，沈令东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转告郑道光夫妇。 在电话的另一头，都能听见老两口痛哭的声音。 沈令东默默的挂掉电话，他能做的只有这些，清洁房间，带走往生者留下最后的痕迹。 或许，也可以还他们一个真相。 洗了一个澡，沈令东从房间之中找到一身“阳光保洁”的工装，随后对着李香兰轻声的说道：“妈，我打算保洁公司继续干下去。” “你又抽风了？”李香兰毫不留情的骂了一句。 沈令东微微一笑，隧道了李香兰的旁边，轻声的说道：“妈，就算是我换了其他的体面的工作，给你找到了儿媳妇，她虽然不会嫌弃我的工作，你怎么确定她不会嫌弃我爸是杀人犯的事情？如果连我这个保洁都看得上，说明她是真正喜欢我这个人，而不会在意我的身份或者其他因素，这样的媳妇才是好媳妇，妈，你说对不对？” 李香兰略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倒是对，但什么叫给我找，还不是给你自己找？你要是想干保洁我也不反对了，前提是你能凑齐房租钱。”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起，沈令东随手拿起手机查看，竟然是郑道光给自己转账一万元的信息。 江尧没有一丝的犹豫，把钱退回给郑道光，并且回复说道：“郑叔叔，这个钱我不能要，如果能介绍几个保洁的单子，我就很感激了。” “你不是不打算做了吗？” “我想继续做下去。” “这个好办。” “谢谢郑叔叔。” 之后，郑道光便没有音信。直到下午，沈令东接到一通电话，预约明天的保洁单子，沈令东还在纳闷的时候，又一通电话打进来，同样也是保洁的单子…… 一下午的时间，沈令东共接到十八个保洁的单子，日程已经排到五天之后。 这不会是郑道光自掏腰包，让别人打电话来吧。 沈令东连忙发微信询问郑道光，郑道光告诉沈令东，他经常帮别人看房子，认识许多房主，而且他郑大师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他没做别的，只是发了一个朋友圈而已。 郑道光还说，如果人手不够，他也可以帮忙，不过要等几天，他先处理女儿的后事。 沈令东怎么敢劳郑大师大驾，拿着自己记录好的名单，冲进了厨房，对着李香兰喊道：“妈，把你的老姐妹都召集起来啊，来活了。” …… 接下来的五天，沈令东开着他的面包车，奔波在东江市的各个居民小区中。 李香兰那些老姐妹们一个也没回来，只有他们母子两人，虽然累了一些，但却赚了不少钱，五天时间狂赚五千元，足够那个门市一个月的房租。 虽然距离一年的房租还差不少。但是沈令东他们毕竟也连续租了好几年，打算找房东商量商量，能不能按月付房租。 沈令东随即拨通的房东的电话。 片刻后，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喂，小沈，什么事？” “孙叔啊，我那个房子不是快到期了吗，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啊？前几天你不是已经续租了一年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个礼拜了吧，不是你租的吗？那个人和我说，你有事情来不了，让他代签合同。” “没有啊，那个人长什么样？” “前面有点秃，后面还留个发揪，印象挺深的。” “哦，那我知道是谁了，谢谢孙叔。” “好嘞，你打电话问问，你整差了。” 挂点电话之后，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给郑道光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电话中，郑道光没有说明，只是让他去那个门市那里见面。 沈令东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一番，连忙调转车头，向着那个门市的位置开去。 来到阳光保洁公司，沈令东顿时一惊，原本那个有些破旧的照片已经焕然一新，整个外墙也重新装饰一番。 此时，郑道光出现在沈令东旁边，轻声的说道：“还满意吧？” 沈令东回过头看向郑道光，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给你钱你也不能要，我就把这个门市租了下来，让你继续把保洁公司开下去。如果你还是不想要，你开保洁公司总得重新租个地方吧，租其他人的不如租我的，我把这个门市转租给你，你可以按月交钱，你总不能让郑叔我白租了这个房子吧。” 沈令东本想拒绝，但是郑道光已经把退路堵死死的，让他无路可退。 略微的犹豫了一番，沈令东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想和你一起干。” “为什么？”沈令东不解的问道，要说赚钱，郑道光帮别人看风水肯定要比自己赚得多啊。 郑道光轻轻叹了一气，随后说道：“你也知道我女儿的事情，属于枉死，灵魂得不到安息，我已经没了女儿，我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我算是幸运的，有你的警方的帮助，找到了凶手，但如果没找到呢，我想替那些人超度一番，让他们死也瞑目，活着的人也能减少一些痛苦，真的，这种滋味真的是太难受了。” 情到深处，郑道光忍不住落泪。 沈令东也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是能够死者家属心里得到一丝慰藉，这么做又有何妨，不过，他也有一丝担忧，随即反问：“哪里有那么多的非正常死亡？” “没有最好，但如果出现了呢，而且我只会和你去清理这类的现场，正常的保洁工作我是不会干的。” 犹豫片刻，沈令东点了点头。 “钥匙呢，给我一个，布置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郑道光随即把手伸向沈令东。 沈令东将信将疑的看向郑道光，随即提醒了一句，“按照风水学的方法布置可以，但不可以出现一些鬼啊、神啊之类的东西。” “放心吧，你只要负责招聘几个员工就可以了，我暂时还能帮你揽一些活，不过以后的发展，就全靠你了。” 沈令东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需要重新招聘员工了，母亲的身体已经开始支撑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这几天明显可以看出来母亲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像原本那几个阿姨，暂且不说他们回不回来，若是真的有清理命案现场的工作，她们也很难胜任。 ------------ 第016章 面试 回到家之后，沈令东把这件事情和母亲说了一声，并且根据母亲的身体情况，建议她以后就不要参与一线的保洁工作了。 李香兰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直接拒绝了沈令东。 一番协商之下，以后公司的后勤工作由李香兰来负责。 沈令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草拟了一份朋友圈广告，“招聘保洁数名，男女不限，年龄不限，小时工亦可，待遇面议。地点：华盛区东海路53号，阳光保洁。” 发布后，顺便刷了一下朋友圈，发现剧本杀店那个女服务员也刚刚发布了一条求合租的广告。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把女服务员的朋友圈截图转发给狄芳。虽然不知道警方会如何处理狄芳租王梅房子的事情，房租会不会返还，但眼下狄芳肯定是没有地方住的，而且他也不能一直在顾采薇那里居住。 倒不如让狄芳和那个女服务员一同合租，不但可以省下一半的房租，两个人住在一起，也算是安全一些。 虽然对两个人接触都不是很多，但沈令东觉得两个人都十分的可靠，住在一起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他只是转发朋友圈而已，具体能不能住在一起，还是要看两个人的想法。 狄芳回复了一声谢谢之后，便没了音信。 片刻之后，沈令东竟然收到了女服务员的微信，“合租的事情是不是你介绍的？” “是。” “那我就放心了，你在招保洁的？” “恩。”沈令东回复的依旧是言简意赅。 “你看看我行不？”女服务员询问道。 “不行。” “切！” 沈令东不在回复女服务员，案件已经结束，恐怕他和女服务员这辈子也不会在见面，也没有必要和她成为朋友。 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几十个未读信息。 打开一看，每一个人是询问招聘的事情，都在询问沈令东怎么做上保洁的事情了，有些人是对这件事赶到惊讶，但是一部分回复的留言中，却有着一丝嘲笑的意味。 沈令东懒得回复他们。 打算关掉手机的时候，却发现顾采薇帮忙转发了这条朋友圈，还特别配上一个文案： “无论严寒酷暑，没有四季之分。” “从晨光熹微开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日落余晖之时，让每一处灰尘都了无痕迹。” “一尘不染的背后，是每一个保洁员对美的执着。” “守护美丽，守护纯净！” “阳光保洁，期待您的加入。” “联系电话：185XXXX1331。” “地点：华盛区东海路53号。” 沈令东淡淡一笑，给顾采薇回复了一句：谢谢。 …… 榕城花园，七号楼三单元603房间。 房间门窗紧闭，凡是透光的地方，都被黑布蒙上。几名警察正在房间之中进行着新一轮的搜查。 赵小飞环顾着房间，略带愁容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这个房间已经被沈令东清理过，我们还能查到血迹吗？” 林向北面无表情，“根据凶手王梅老公李庆春的交代，他当时在沙发上发现一些红色的物质，不太正常，担心是血液，便擅自把沙发给扔掉。” “不对啊，林队，当时我们勘查现场的时候，只在卧室的门口发现血迹，距离沙发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我们也没有在沙发上看到血液啊。” 林向北神色变的凝重了起来，“他说，如果不是沈令东特意提醒沙发没清理，他可能也不会注意。 如果是血液的话，那么在郑颖遇害之前，王梅可能还犯下一起命案，当时死亡的位置可能就在沙发上，只是上面的血迹被清理掉了，但是有一部分血液却渗透在沙发之中。 这样，就可以理解李庆春为什么要扔掉沙发。” 停顿片刻，林向北继续说道：“你有时间去问问你那个老同学，当时他对这个沙发做了什么没有？” “是，林队。” 此时，一名警员走到房间灯具开关附近，轻轻的叫了一声，“林队。” 林向北点了点头默许，那名警员随即关闭开关。 房间顿时漆黑一片，两名警员打开仪器，瞬间散发出一片紫光。 片刻之后，房间内的灯被打开。 林向北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沈令东，清理的倒是真干净，什么都查不到了。” “接下来怎么办？林队。”赵小飞询问道。 “问问你同学，现在突破口就在你同学的身上了，你也别直接问，旁敲侧击，别让他听出来这个房间还有其他问题，这个房间出现任何线索，他都能牵扯到他父亲的案子上。” “是，林队！” “走吧，我们先回去。” 离开房间，赵小飞拿出手机准备联系沈令东，翻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对着林向北说道：“沈令东现在正在招聘保洁员呢，这是准备扩大规模啊。” “我看看。”林向北从赵小飞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略微犹豫了一下，对着赵小飞说道：“你同学的事情，你先别问了。” 把手机还给赵小飞后，林向北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之中找到一个“王继中”的联系人，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林队，一个外卖员报案称，城东居民楼内发现一具男尸。” “好，我知道了，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 第二天一早。 沈令东刚刚来到公司，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公司门口，将车停好后，遂上前询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那中年男人头发虽然花白，目光却炯炯有神，上下打量着江尧一番，问道：“你好，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我是来面试的。” 沈令东略微有些犹豫，打开大门，让中年男子进入房间之中。 “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没正式开始营业，什么都没有。”沈令东拉过来两把椅子，让中年男子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他的旁边。 “没关系。” “请问您贵姓？” “王继中。”中年男子说道。 “王叔怎么会响起做保洁这种工作？”沈令东轻声的询问道。 “刚退休，找点事情做，我虽然没做过保洁，但是我清理东西还可以。”王继中坦然的说道。 “哦，王叔体力怎么样？” 王继中笑了笑，看着自己稍微有些臃肿的身材，随后说道：“年轻时体力不错，现在可能差一些。” “像我们这工作，通常都是干得多赚的多……” “没事，我还有退休金，够花就行。”王继中毫不在乎的说道。 “那行，我这也刚刚成立，工作量也没有那么大，王叔你先试试……”沈令东见状，便也没拒绝，打算先把他留下，说不定干一段时间，自己就不打算干了。 “行。” “好的，王叔，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明天吧，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王叔，那我们明天见。” ------------ 第017章 死人叫外卖 中午。 采购物品的李香兰已经回来，正在和沈令东归置物品。 沈令东虽然是无神论者，但还是听从郑道光的建议，把办公地点搬到了二楼，一楼除了保留了前台的位置外，其余地方用来摆放物品。 沈令东站在一楼的门口，看着外面，“怎么郑叔还不来？” 李香兰一边归置着东西，一边说道：“你不是和我说，他是兼职吗？” “他还说帮我简单装修一下呢，一上午都不见他的人影。” “好了，帮我付了房租，你还想让人家干什么？”李香兰一边说着一边向楼上走去。 没过多久，郑道光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箱子。 看见沈令东后，连忙凑上前，说道：“你有活了，下午就可以过去。” “哦，什么位置？” “城东小区，我和你一起过去。” 沈令东微微一愣，反问道：“你不是不做普通保洁吗？” “我当然不是去做保洁的，城东小区死了个人，他家楼上那家害怕了，让我过去帮忙看看，我就顺便帮你拉了一个活。下午我也过去，帮他布置一下房间。” “死人了？怎么死的？”沈令东微微皱眉。 “我听找我那个人说，那个人死的挺玄乎的，那个地方比较偏，外卖员也就那么几个，报案的那个外卖员说他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去他家送外卖，每次都把外卖放在门口。 就在昨天晚上，那个人在外卖单上备注给他带一盒香烟，结果外卖员敲门时，里面依旧没有回应，但是却从门缝里面把钱塞出来了，外卖员拿到手一看，竟然是一张冥币。” “冥币？”沈令东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对，就是冥币，吓得外卖员连忙报警，警察赶到后，进入房间一看，那个人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臭了！你说，这个能不能让我们去清理案发现场啊？” 沈令东顿时一惊，连忙想楼上看去，发现母亲被未察觉，随后对着郑道光说道：“走吧，我们先去给另外一家做保洁，这个现场可能要等到解封之后。” “什么时候能解封？” “该解封的时候解封。” “你这不是废话吗。” 让沈令东回答一个具体时间，他也回答不上来，他学到得就是警方认为可以解封的时候，才能解封，没有时间限制。 …… 市刑警大队，法医科。 赵小飞走进了法医办公室，对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轻轻的叫了一声，“西姐，林队让我来那报告。” 女子叫做梁音西，是东江市最优秀的法医，观察细致独到，经常为警方破案提供重大线索，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一千多次的尸检。 “哦，听说报案的外卖当时收到了冥币。”梁音西抬起头来问道。 “恩。肯定是凶手在故弄玄虚。”赵小飞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 因为这个案件有些诡异，很快就在刑警队里面传开了，即便是再诡异，他依旧不相信这是灵异事件。 梁音西看着赵小飞，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在死者肚子中，发现了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就是前一天晚上订外卖的那些食物。不过，他在七天前就已经死了，死亡原因为原发饥饿死。” “饿死的？”赵小飞顿时一惊，眼神之中出现一丝恐慌。 梁音西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你想想，一个封闭的房间，房门从屋子里面反锁，死亡七天的死者，每天晚上订外卖，在最后一天，还给外卖一张冥币，死者的胃里还有前一天订外卖的食物，是怎么做到的？” “鬼魂叫外卖？”赵小飞咽了一口唾沫，虽然他不相信，但却总忍不住忘那个方面想。 “别乱想了，赶紧把报告送给你们林队吧。” 赵小飞倒是不着急，俯下身来，双手撑着桌子，神秘兮兮的问道：“西姐，你解剖那么的尸体，肯定不怕鬼吧？” 梁音西微微皱眉，“鬼？当然怕，那种看不见，却又随时危及生命的感觉，很难受的。” 赵小飞一惊，连忙问道：“真的啊？” 梁音西舒展开眉头，轻轻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说的鬼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说的是那些尸体可能携带一些传染病。” 赵小飞直起身来，长舒一口气，僵硬的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西姐，你又开我玩笑。” “快走吧，我一会再去看一眼死者，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 “回见，西姐。” …… 下午三点。 沈令东终于把委托人的房间打扫干净，四百元入账。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他从附近居民口中打探出来的消息，大概也就是郑道光和他说的那些…… 不过，沈令东在上楼的时候，特意查看了出现命案的那个房间，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不过痕迹很新，应该是刚刚形成的。 而且，楼上楼下的邻居对死者都不是很熟悉，平常的时候也很少见到他，了解并不是很多。 警方也找过他们，他们也是这么和警方说的。 因为“鬼魂叫外卖”的事情，在下楼的时候，沈令东在这个单元住户的门前，几乎都看到了一些辟邪用的物品，再看郑道光相比来的时候拎箱子状态，他就是这些可能都是郑道光的功劳，感觉自己忙上忙下，倒没有他说几句话赚的多。 来到楼下，沈令东还特意去外面查看了一下，死者所在的四楼，窗户都被窗帘遮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看来自己不进入案发现场，是不能在了解到新的线索了。 略微的犹豫片刻，沈令东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询问：“城东小区的命案是你负责的吗，解封的时候可以让我进去清理吗？想要在赚点钱。” 没过多久，林向北便回复了沈令东：“算了，这个你赚不到钱的。” 沈令东：“我便宜一些也行，而且我清理之后的效果你也是见到过的。” 林向北：“确实，真的是太干净了。但这个案发现场，真不用考虑了，死者是自己一个人，根本不会有家属来请保洁公司来打扫的。” 沈令东再次问道：“那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不会就那么扔着吧。” 等待了片刻，林向北没有回复沈令东，沈令东也只好先返回到车上，虽然从林向北的口中套出了死者是独身一人的线索，但似乎自己失去了一个大单子，也失去了进入案发现场的资格。 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沈令东忽然发现面包车的轮胎上，有一片水迹，不禁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几只流浪狗正好也在看向沈令东的方向。 沈令东的洁癖犯了…… 在对面的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将轮胎清理干净之后，才上车离开。 ------------ 第018章 应聘 沈令东回到阳光保洁。 见到屋子里面多了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还有那个女服务员也在场，沈令东不禁微微一愣。 一番询问之后，才发现，是自己老妈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把那个阿姨招进来的，李香兰还觉得沈令东招聘员工的水平不让他，她只需一打眼，就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干活。 她还劝沈令东给他早上那个男的，打电话，让他别来了。 虽然李香兰没有见到他，但是听沈令东说完，就知道他不像是一个干这种活的人。 沈令东以自己没留王继中的电话，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反正从明天预约的保洁单不少，正好两人一组。 此时，沈令东看着坐在老妈旁边的女服务员，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用你吗，你还是回剧本杀店吧。” 还未等女服务员开口说道，李香兰倒是不乐意了，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沈令东说道：“你说什么呢，凭什么开除我招聘的人，小袁哪里得罪你了，我就觉得她挺好的，而且，她还没有对象。” 沈令东顿时身体一震，哼了一声，“这个才是你把他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吧。” 女服务员连忙站起身来，轻声的说道：“剧本杀店我是回不去了，我已经辞职了。”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对着李香兰说道：“我不是说她不好，但她哪里看上去像是会做保洁的样子？” 女服务员微微一笑说道：“我应聘的是前台。” 沈令东愣了，长叹一口气后，无奈的说道：“行吧，明天九点上班。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袁媛。”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说道：“我累了，我先回家了。妈，你自己骑车回去。” 沈令东想要远离这个是非地，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重新回到车上，沈令东并没有回家，而是重新回到城东小区附近，把自己的面包车停在了小区外面，随后拿出手机订了一份外卖。 听郑道光说，这附近的外卖员没有几个，说不定自己还能碰见那个外卖员，说不定能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一些线索。 等待半个小时候，一个外卖员出现，正好把车停在了沈令东面包车的旁边。 沈令东连忙问道：“是手机尾号1331的外卖吗？” 外卖员低头看了一眼外卖单，随后应道：“是，沈先生的外卖。” “我的。” 外卖员连忙上前，把外卖递给沈令东。 沈令东接过外卖，随即问道：“昨天这个小区的外卖是你送的吗？” 外卖员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小区，反问道：“就是这个小区吗？倒是听说了。” 沈令东心凉半截，听到外卖员如此说，就知道昨天的外卖不是他送的，看着外卖员打算离开，连忙问道：“那个外卖员呢？” “吓出病了，在家休息呢。现在这片儿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有点忙不过来了。” “你们外卖的站点在哪？我也想送外卖。” 外卖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说道：“你跟我走吧，我下个单子正好路过我们站点。” “谢了。” “客气啥。”外卖员跨上电动车，随即离开。 沈令东将外卖放到副驾驶上，随即也发动车子离开。 很快，在外卖员的带领下，沈令东来到了外卖站点，随后下车，向着外卖站点内走去。 房间之中，一个中年男子靠在椅子上，正看着架在桌子上的手机，时不时发出“给给”的笑声。 “你好，我想应聘外卖员。” “应聘？”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向沈令东，随后连忙站起身来，示意沈令东坐下，“你是应聘外卖员对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听说你们这有个外卖员不干了，合计着你们这里缺人，就来看看。” “可不。这几天把我愁坏了。我这也没什么要求，也不需要押金，会用手机就行，都是系统派单，我这订单量也还可以，一天正常四十单到一百单，像你这种刚开始干一个月也能拿七八千，像之前小李，一个月最多拿过一万五。” “现在总共有几个外卖员？”沈令东问道。 “现在就剩一个喽。”中年男子叹道。 沈令东刚刚订外卖的显示配送员的信息姓郑，所以中年男子口中的小李应该就是那个报警的外卖员。 略微犹豫了一下，沈令东接着问道：“因为我家就在城东小区，所以我可以只送城东小区附近的外卖。” “这正好，你就直接接手小李的配送范围，他原来就是负责那个区域的，碰到区域外的订单，就直接转给小黄，小郑也会把自己配送范围外的订单转给小李。”中年男子说道。 “那个小李家也住在城东小区附近吗？” “对。”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这么巧，他叫李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李辉。” 沈令东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一猜就不认识，他是外地的，在城东小区租的房子，听说，他好像还有前科，不过我看小李这人还不错，挺踏实肯干的，也没感觉到他人品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出了昨天那个事，他这个月还能过万。” “哦，鬼叫外卖的那个事啊？” “你也听说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我不信这些，吓不到我的。” “不信可以，但你要在我这里配送，还是小心一点吧，我这今天还帮小郑和小李买了个护身符，没想到小李还不来了，我就把他送给你把。那个地方确实点怪。” “怎么怪了？” “本来，我还没注意，但今天警察来找我的时候，我给警察看了一眼订单，突然发现，那个人每天下单的时间，都是晚上7:44。” “总共下了几单？” “七单，从8月20号开始，每天晚上7:44都准时下的订单。你说怪不怪？有件事情，小李没和警察说，当时他收到冥币的时候，看到冥币上面还有一个血手印，但是他把冥币交给警察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血手印没了。”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猜想，难道真的是鬼叫的外卖？ ------------ 第019章 老狐狸 沈令东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即便是鬼叫外卖这件是如何的诡异玄乎，他始终都相信，一定是人为。 只是凶手在故弄玄虚而已。 从外卖站点出来，见到天色一晚，此时再返回到城东小区，估计也调查不出来什么，只好暂时先回家。 总体来说，从站点这里没得到什么太过有价值的线索，只是知道报案人的姓名，和他有过前科的事情。 不过，这个案子依沈令东看来，并不难。 虽然，城东小区是一个老旧小区，而且还是城边地带，监控设施几乎没用，但是案发时间并不是很长，范围也并不是很大。 凶手在死者死亡之后，还搞这些东西，造成恐慌，针对的就不是死者。 死人感觉到不恐慌，活着的人才能。死者是直接受害者，城东小区的那些居民，包括李辉在内，都是间接受害者。 以此作为突破口，破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警方既然找到外卖站点，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围绕李辉进行调查，相信警方很快就能破案。 回到家，沈令东仔细考虑了一番，决定自己不在继续调查了，只需要等待警方发布通告就可以了。 …… “这个案件不简单，明天大家对城东小区所有居民逐一询问，包括死者订外卖的餐厅、配送都外卖员的社会关系，都要摸清。” 在市刑警支队会议室中，林向北对着在场的所有警察说道。 此时，梁音西补充了一句，说道：“尤其是医生或者是懂医学的人要特别注意一下。” 林向北不解的看向梁音西。 梁音西随即递上去一份报告。 “这是我对死者胃部的食物检测报告，死者胃部的食物看上去是通过咀嚼后进入胃部，但是我从部分的食物残渣中发现，食物缺口整齐，不是通过咀嚼形成的，倒像是机器粉碎后形成。” “由此可以断定，胃部的食物是人为放进去的。” 此时，赵小飞开口询问道：“西姐，那部应该只是喉咙处发现食物残留吗。” “所以，我想要找懂医学的嫌疑人，我怀疑凶手是在死者生前，插入一根口胃管，并且活活的将死者饿死，直到8月26日，才将胃管拔出，因为尸体当时已经有些腐烂，所以食管内有些组织已经被破坏。” 林向北看着报告，思索片刻后，轻声的说道：“人在不吃饭不喝水的情况下，可以生存三天，喝水的话能坚持一周左右，在死者的身上，我们没有发现捆绑的痕迹，如果死者行动没有限制的话，那段时间，凶手应该一直在死者的房间。” “下胃管很难受，饿死也很痛苦，凶手在折磨死者，不止是身体，还有精神上的折磨。”梁音西补充了一句。 “这是多大仇啊？”林向北把报告放到桌子上，看到手机亮起，随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沈令东发来了微信，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去痕检科，拿一下关于冥币上指纹的检测报告。另外在让他去城东小区在搜查一遍。” 此时，坐在会议室角落中，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子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今天也去搜查了一遍，该提取的物证已经提取，已经转交给痕检科，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个男子正是白天去沈令东保洁公司应聘的王继中。 “既然王哥都已经确认了，那过三天后就把现场解封了吧。”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让沈令东进场清理，我倒是可以顺理成章打探榕城花园小区案件中，关于沙发的细节。” 林向北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恩，另外也看紧些，我感觉他还是有可能伪造证据，替他父亲翻案。” 王继中点了点头。 …… 第二天。 沈令东和母亲来到公司，在等待王继中和另外两个阿姨来到公司之后，分配了一下各自的任务，便两人一组，开始各自的清理任务。 他们手上目前有十二单子，房屋的面积都不小，他们总共四个保洁员，初步估计要三天才能完成。 这些客户基本上都是通过郑道光关系来，虽然他不参与保洁工作，但沈令东还是觉得郑道光的帮助是巨大的，也很庆幸他当初选择和自己一起做保洁这个行业。 只要维系好这些客户的关系，打好口碑，保证收支平衡还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公司面临着倒闭。 至于清理命案现场的单子，可遇可不求。沈令东心里也不是很希望遇到这种单子，毕竟每一个这类型的单子背后，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离去。 王继中虽然是第一次做保洁工作，只做了一些打下手的工作，不过，沈令东配合出奇的好，甚至在沈令东开准备开口索要某种工具的时候，他也能第一时间递上，甚至对一些极其污秽的地方，也是毫不在乎。 两个人也详谈甚欢，而沈令东对他的称呼，也从王叔悄无声息的变成了王哥，有时候也叫老王。 甚至，沈令东觉得，如果王哥不忌讳的话，若是再碰到命案现场，可以考虑带着他去清理。 在回去的路上，王继中对着沈令东问道：“小沈，明天我们去哪？” “没了，我今天晚上再让老郑联系几个。”沈令东看了看四周，随后问道：“这个地方是不是离城东小区挺近的。” “恩。前面拐弯，开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开口说道：“昨天上午那家可真是够恶心的，尤其是那个厕所，我都要吐了，不过我看王哥你倒是没什么反应。” “一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 “像命案现场一样。” 王继中笑了笑，点着头应道：“是有点像。” 沈令东随即问道：“王哥，要是真的命案现场，你敢进去清理不？”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就是多清理几遍的事。”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是多清理几遍的事，三大神器也不管用，清理命案现场学问可大着呢，你要是敢去，我看看能不能找一单，咋俩去给清理了。” 王继中转头看向沈令东，问：“看样子你很懂啊。”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之前在学校学习过，也有一点清理命案现场的经验，虽然很难清理，不过给得钱多。” “反正明天也是闲着，你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单子，那就接呗。” 见到王继中成功的登上了自己的贼船，沈令东随即右转，拐到了旁边的路上，随后说道：“我去问问。”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是老狐狸？ 王继中就是老狐狸！ 最强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 第020章 解封 不多时。 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从城东小区中走了出来，回到面包车上。沈令东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单子成了。 回到车上，王继中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找到他们的社区？” 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死者没有家属，那间房子只会扔在那里。这里出现命案，肯定会对房价造成影响，如果有人想买其周边的房子，若是得知那家房子还没清理，不但卖不出，可能在其他人的谣传下，这栋楼都要变成一座鬼楼。 社区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当然他们也不会自己掏腰包进行清扫，最终还是要这栋楼的所有住户来平坦清理费用。况且，两千块钱的清理费用，平摊下来，人均一百元。” 王继中随即问道：“这个收费标准是谁定的？” “上一个命案现场我就是这个收费标准，至于收费标准其实我还在摸索中。” “房间之中所有沾到血迹的物品都要扔掉吗？”王继中随即问道。 “基本上都要处理，如果床上有血迹，无法清理的话，就直接扔掉，其他地方看情况，比如墙上渗透血液，我们需要把有血液的地方清除掉，墙上凹陷的地方不需要修补，毕竟我们不负责装修部分。” “这个东西，还真不会。” “而且有些东西需要专业的人员清理，比如真皮沙发，需要特殊的包养技巧。不过我们要做的专业的话，就得买一些专业的清理用品。” 王继中微微一笑，说道：“那到了现场，你得提醒我一下，这要是我，就直接用水擦了。” “最好别用水擦，宁愿不清理，也不要用水。上次我清理的那家，就有一个真皮沙发，我就没有清理，当初喷了挺多的消毒水，我都有些后悔了，万一要是他们觉得消毒水可能会影响真皮沙发的寿命，我还得赔钱。不过他们后来把沙发给扔了，虽然我很好奇他们扔沙发的动机，不过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 此时，沈令东趁着等红灯机会，转过头看向王继中，半开玩笑的说道：“王哥，我感觉你在引导我说上一个命案现场的事情……” 王继中十分的镇定，看着面前的车流，缓缓地说道：“这不都是顺着你说的事情，我才问的吗。” 沈令东收回目光，发动了车子，“王哥，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保安。”王继中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保安这么早就退休了，还给你发退休金？” “我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的大公司，对了，我在这你这上班，你给我上保险不？” “你都退休了，签不了劳动合同，交不了保险。” “那你多给我发点工资？”王继中试着问道。 “看情况吧。” …… 第二天。 因为今天没有订单，沈令东来到公司，发现郑道光也在公司中，正在和其他人聊着天。 沈令东随即把郑道光叫道了一遍，随后低声的说道：“没活了，再发个朋友圈呗？” 郑道光面露难色，随后说道：“当休息一天不成吗，我这几天帮你发了多少朋友圈，再发他们就要屏蔽我了。” 沈令东暗叹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在想想其他办法。” 话音刚落，沈令东的手机响了一起，是赵小飞发来的微信：“又有个活，你做不做？” 沈令东随即回复道：“什么活？” “城东小区有一个命案，现场已经解封了，你要是想干的话，中午十二点过来，具体能不能干上，就要看你的本领了，没有房东，死者也没有家属。” “这么快就解封了？”沈令东没想到这个命案现场这么快就解封了，到现在也不多三四天的时间。 “你知道这个命案？”赵小飞随即反问道。 “知道，我已经和社区谈好了，清理费用由他们来出。” “哦，那挺好，怎么样，够意思吧，现场解封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了，你不得请我吃一顿啊？” “没问题。” “好，等你的消息。” 放下手机，沈令东抬头看向郑道光，“来活了，恐怕这次你也要去现场了？” 郑道光顿时一惊，看了看四周，随后压低声音问道：“是那种保洁工作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冲着旁边的王继中喊道：“王哥，和我出去一下，中午和我一起去城东小区。” 王继中见沈令东提到城东小区，随即心领神会，随即和沈令东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沈令东给王继中赚了一些钱，说道：“王哥，一会你去附近大一点的药店，看看能不能买到防护服还有防毒面具，我去买一些清洁用品。” “行。”王继中连忙应道，随后向着沈令东的面包车走去。 路过药店的时候，沈令东把王继中放下，自己独自去买清洁用品去了。 王继中进入药店后，片刻后就从药店出来了，四处看了看，走向不远处的另外一家药店。 防护服这种东西不是一般的药店有卖的。 连续走了几家药店都没能买到防护服，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林向北的电话。 “喂，小林啊，你哪有防护服没，给我整三四套？” 电话另外一段的林向北随即反问道：“不是吧，王哥，这种东西也需要我提供？” “从我的咨询费里面扣，行了吧。” “行，你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送过来吧。”王继中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并不是很充裕，他去取得话，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行，我这就派人给你送过去，对了，我提醒你一句啊，沈令东让我帮个忙查你的身份，我没回他。你是不是说漏了啊？”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应该没有，但他怀疑我是真的，你和他说我在一个大公司做保安就行了。” “行，我一会就回复他，昨天晚上你和我说沈令东在沙发上喷了大量的消毒水，一会你帮我看一下沈令东习惯使用什么牌子的消毒水？” “应该不是双氧水，双氧水会让血液褪色，这样王梅的老公李庆春应该也就发现不了异常，不过我昨天分析了一下，扔掉沙发的原因就是因为沈令东在沙发上喷了大量了消毒水，让凝固在真皮沙发下面的血液从沙发缝合的缝隙中渗透出来，这才让李庆春发现。”王继中对着电话说道。 “沙发已经扔了，这几天我们排查了一下垃圾站，根本没有发现沙发。而且，王梅夫妻二人口中也得不到新的线索。” “我在打探一下沈令东。若不是他昨天起疑，还可能还会继续说一些，不过，这小子真的挺贼啊。” “当初警校第一，要不是他父亲出事，就是咱们的同事啦。” …… 沈令东将所有的清洁用品购置齐全之后，回到车上，并没有急着返回。 而是将清洁用品上面的标签全部撕掉。 他感觉王继中有些奇怪，为了防止他从自己这里学会“毁尸灭迹”的方法，自己还是把所有物品的标签都撕掉吧。 这种清理命案现场的方法，若是被坏人学会，无疑给警方破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 第021章 进入现场 沈令东返回公司，接上郑道光和王继中二人，最后由王继中开车，向着城东小区驶去。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沈令东并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的摆弄着手机。 看着警方发出的通告，沈令东心里有些遗憾。 这一次，警方并没有发出悬赏通告，也就是说这一次，就算是协助警方破案，他也拿不到一分钱。 很快，在11:30分左右哦，沈令东来到城东小区，将各种物品搬运到案发现场的楼下，等待着赵小飞的到来。 半个小时候，沈令东见到赵小飞和几名社区工作人员，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见到沈令东，赵小飞打了一声招呼，“来得挺早的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可以直接进场清理，而且我携带了录像设备，可以全程录像，防止你们说我伪造证据。” 赵小飞打量了一下沈令东所携带的物品，冷哼一声，“行，上去吧，这次你只要好好清扫就可以了。” 旁边的郑道光听到赵小飞一点面子也不给沈令东，倒是很不乐意，连忙的说道：“赵警官，我怎么听说是小沈发现重要的证据，才破了我女儿的命案的？” 赵小飞瞟了一眼郑道光，随即问道：“郑道光，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是过来打扫的，怎么了？” “行，打扫吧。”赵小飞敷衍着回了一句，便对着社区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们先上去吧。” 此时，沈令东对着王继中和郑道光说道：“我们先把防护服换上吧。” 片刻之后，全副武装的三人，带着各种工具，来到楼上。 门上的封条已经被取下，赵小飞和社区工作人员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沈令东来到门口对着社区工作人员说道：“那就按我们事先谈好的两千块钱，结束后我会找你们，你们验收合格之后，就可以结款了。” 那名工作人员，随即从衣兜里取出一沓现金来，交给了沈令东，随后说道：“不用验收了，你们收拾干净就行，里面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赵小飞，说道：“我们进去了啊？” 赵小飞点了点头，“别忘了晚上请我吃饭啊。” 随后，便随着社区工作人员一同下楼。 房间内，一片昏暗。 沈令东试着打开开关，按了几次没反应后，查看总电源，也没有短路的情况。 “断电了。” 沈令东轻声的念道了一句。 郑道光大大咧咧的走到窗户旁，依次拉开窗帘，顿时，房间之中一片光明。 “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清理？”王继中环顾一周后，问道。 “先不清理，先把机器架好，就在门口的位置。” 沈令东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里面走去，检查起房间内的情况来。 房间大概七十多平，两室一厅，卫生间在南卧和北卧之间。 屋子中并没有沈令东想象中那么乱，确切的说，没有上一个命案现场那么乱，现场只是一个不是很喜欢打扫房间的独居男人应有的状态。 房间地面出了厨房和卫生间外，其余地方都铺的地板，如果渗透进血液，这将会是极难清理的部分，幸运的是，这一次的命案之中，并没有出现血迹。 来到南卧，一张双人床，被子在床上卷成一团，灰黑色的枕头，已经出现包浆。 床单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晰，右边出现人形痕迹。 沈令东摸了摸床垫，随后打开衣柜。衣柜中，没有一件衣服是挂着的，全部都散乱在其中，甚至其中还有几件没有清洗的衣服，中规中矩的造型和颜色，没有什么特别的款式。 “死者年龄应该在四十岁以上。”沈令东轻声的说道，随后从南卧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北卧。 当沈令东打开北卧的房门时，顿时一惊。 一件充满着童趣的房间。 相比房间内整体都比较的脏之外，北卧倒是格外的整洁，整体色调也十分的鲜艳，一张卡通造型的床，被褥也是带有卡通形象的，在角落里的箱子中，还堆放着一堆汽车飞机之类的玩具。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是说没有家属吗，这明显是有个儿子啊？难道也不在了？” 从北卧出来，沈令东走向厨房的时候，发现了整个房间最脏的地方，餐厅。 三把椅子，一把椅子在最里面，另外两把椅子在外面。在里面那把椅子周围，有一些呕吐物的痕迹，但并不是大面积的呕吐物，椅子和桌子之间有一片，其他的呕吐物的位置在椅子的两侧。 不过已经被清理过，不知道是警方清理的，还是凶手清理的。 厨房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可以根据燃气灶周围的油渍，可以判断出来，平常死者还是会做饭的。 旁边的摆放着几个塑料的碗筷。 在燃气灶的下方的瓷砖地面上，有一块瓷砖已经磨损出一个脚印，沈令东皱了皱眉头，他判断不出来死者的体重和身高，因为磨损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完整的脚印，只是一个模糊的形状。 来到客厅，在客厅的窗户前，还有一处地板磨损比较严重，而且在距离磨损处右边三四十厘米的位置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凹陷。 “死者只有一只腿？” 沈令东把自己左脚，放在了磨损处，随后看向窗外，对面则是另外一栋楼。如果死者经常站在这里，他是在看什么呢，或者只是无意义的发呆？ “有什么发现吗？”此时，刚刚架好了摄像机王继中，来到沈令东的面前。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好像中套了？” 王继中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中了什么套？” “林队口口声声说，不让我清理这个案发现场，但是很明显，他已经做好了，让我来清理的准备。” “怎么说？”王继中随即反问道。 沈令东看向旁边的窗帘，随后说道：“警方在勘探现场是，自然也会挪动一些东西，不过警察在离开的时候，复原了现场，估计是想让我和他们看到的现场是一样的。” “不复原的话，那不就是破坏现场了吗？” “有些物品只要拍照记录就好，不需要完全复原，比如说这个窗帘，即便报案那天是晚上，不多，想必第二天他们会重新搜查，如果是白天的话，他们肯定会拉开窗帘，这样才能有充足的光线，为了方便下次搜查，这个窗帘没有必要在拉上。” 王继中笑了笑说道：“不会是你自作多情了吧。” 沈令东看向王继中，笃定的说道：“他们绝对已经做好了让我清理的准备。” 王继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侦探，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清理？” 沈令东没有理会王继中，自己清理与否对警方破案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如果他们信任自己，早就把案件的细节部分告诉自己了，那林向北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王继中也在房间之中打量了一圈，随后说道：“这个房间，我们得清理到晚上吧，没有电，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啊，看看他欠的电费多不多，不多的话，我们交点电费得了，晚上加个班直接干完得了。” 沈令东回过头看向王继中，忽然想起来，如果欠电费，应该会电费通知单。 但是他一番搜查下来，好像没有看到缴费通知单，一张都没有。 ------------ 第022章 观察 沈令东回过头，看向王继中，随后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如果能找到电费缴费通知单，或许就能查出来，这个房间是什么时候开始断电的，说不定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静静的站在一旁观望着。 郑道光见到另外两个人没有打扫的意思，随即问道：“还清理不，不清理的话，我就做法了啊？” “等一会，现场我还没有看完。” 郑道光随即凑上前，对着沈令东问道：“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沈令东摇了摇头，拿起了旁边的收音机，打量起来。 收音机上面已经有几处的裂痕，不过还能使用，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了交通广播主播，播放着目前的路况。 沈令东猛然回过头，看向这屋子中的其他物品，似乎有很多物品上面，都有裂痕。 沈令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在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声影来。 【天刚亮，男子从自己又脏又乱的床上醒来。】 【从旁边拿起一根拐杖，煮着拐杖来到厨房，做了一点简单的早饭，一个独居男人的早饭，不必那么丰盛，也不可以不吃。】 【吃过早饭后，男子站在窗台前，望着对面的居民楼，陷入了沉思之中。家里没有电视机，他没有任何的娱乐消遣活动，听着收音机，在窗台前，一站就是一天。】 【每隔一段时间，他会清理一下北卧。其他的房间可以不收拾，但是这个房间一定要收拾。】 【门口的鞋柜里面，没有一双鞋，男子可能都不会下楼，一年四季只需要一双拖鞋便可。】 【足不出户，男子该如何解决食物的问题？】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某一天，男子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呕吐了起来，他直接坐在椅子上呕吐，吐在了自己身上，其中一部分顺着自己身体流到了地上，在椅子的两边也散落了一些。】 【他被凶手绑在了椅子上了吗，让他只能够以这种姿势进行呕吐。】 【在8月20日，男子死亡，凶手并没有离开案发现场，每天晚上7：44分准时订外卖，直到8月26日，死者在订外卖的时候，特别备注带一盒香烟，随后把准备的冥币递给了外卖员。】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沈令东缓缓地睁开双眼，对着不远处的王继中：“我们开始清理吧，先喷消毒水。” “好的，沈老板。”王继中应了一声，向着门口走去。 此时，郑道光悠悠地开口说道：“我提醒一句，在这里大家不要称呼对方全名，小心他们缠上你。” “好了，知道了，大法师。”沈令东应了一声。 王继中打开工具箱，看着工具箱中摆放的各种清洁用具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瓶子，不过上面的标签已经被撕掉了，看来沈令东防备自己的程度已经到如此地步。倒也不枉费自己直降身份，在他的身边干保洁这种工作。 “消毒水是哪个啊？” “第一排左边第三个。” 沈令东一边整理着现场的物品，每一个物品都仔细的检查一番，检查这个物品出现在这个屋子之中，是否合理，以死者的情况，一些常用的东西基本上都摆在随手能够触及到的地方。 若是凶手在这里停留七天，除了要忍受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外，同样也要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吃饭、睡觉、上厕所等，这是什么人才能做到的？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凶手能够自由出入房间，每天只在特定的时间，才出现在这个房间。 那么谁能自由出入整个房间呢？ 这个房子是死者自己的，从房间的情况来看，死者是独居，或者是独居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没有家属。即便平常能够接触到一些人，估计也是社区的人，提供一些社区帮助之类的。 想到这里，沈令东忽然愣了一下。 他忽略了一件事情，起初以为死者是正常人，认为社区的人并不会特别注意一个正常人。但是如果死者是一个残疾人的话，每逢过年过节的话，可能会有一些社区关怀之类的事情，对死者的印象会非常深刻。 又联想到社区工作人员刚刚状态，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沈令东很懊恼自己之前竟然忘记询问死者的事情，实际上，那些人似乎也在刻意回避死者的事情，并不是很想主动谈起关于死者的事情。 王继中此时拿着喷壶走到了沙发的旁边，一边向着沙发喷洒着消毒水，一边说道：“你们说奇不奇怪，没电了，还有水。” “除了电，燃气也没有欠费。”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这就怪了，要是我可以没有燃气，但是必须有电，现在干点什么都得需要电？”王继中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沙发喷洒着消毒液。 “好了，别喷了。”沈令东连忙制止了王继中，走到沙发旁边，用手轻轻按压着沙发，顿时一些灰色的水从沙发中渗透出来。 “要不我们把这个沙发扔了吧，这也太埋汰了。” 沈令东并没有说话，看着那个沙发发呆。 “想什么呢？”王继中在一旁问道。 “哦，没什么，对了，老郑，我当时帮你女儿收拾的行李袋还在吗？” “在，他的东西我都给收拾到她的房间里面了。”老郑回想了一下说道。 “有清洗过吗？” “没有，她妈本来是打算清洗，但是被我给拦住了。” “哦，那最好，房东把那个沙发给扔了，如果那个沙发上面出现什么可疑东西的话，唯一能留下证据的就是和沙发有过接触的那个行李袋了，你现在马上打电话让郑阿姨把那个行李袋送到刑警队。” 郑道光顿时一惊，连忙问道：“我女儿的案件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说道：“可能涉及到另外一个案子。” “好，我这就给她妈打电话。”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随即问道：“你在那个沙发上发现了什么吗？” 沈令东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没看见，但是我知道他们把沙发给处理掉了。刚刚我看到这个沙发中渗透出来的脏水，想到那个沙发我也喷砂了很多消毒水，在沙发表面可能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消毒水被其中的海绵吸收后，如果用力按压，海绵中的溶于水的物质可能也会渗透出来。” 王继中暗叹一口气，轻声的说道：“表面光鲜靓丽，其中藏污纳垢。” 沈令东附和了一句：“这就是人心。” “也是社会啊。”王继中盯着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沈令东随即说道：“就像是这起命案，谁会对一个又盲又瘸的残疾人下手，凶手到底是什么心理？我不但要清扫这个房间的垃圾，我还要凶手这类垃圾也一同清理干净！” 王继中微微一惊，没有想到沈令东会说这样的话，通过他的观察，榕城家园其中关于盐的疑点，似乎和他并没有关系，而且也从沈令东那里得知了关于沙发线索，他可以向沈令东表明身份，然后离开。 但是，看着这样一个颇有想法的年轻人，他有了和他一直干下去的想法。 郑道光虽然正在打电话，但他也听到沈令东的一番话，颇为触动，他恨透了那个杀死自己的女儿凶手，他很每一个剥夺了其他人生命的凶手。 放下电话，郑道光开始整理着旁边的物品，“以后我也和你们一起清理吧。” ------------ 第023章 误导（求收藏，求票） 17:40分。 在三人的努力下，房间终于被打扫干净。 沈令东看向郑道光，询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还不知道往生者的姓名……”郑道光看向了沈向东。 沈令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我没有找到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不过倒是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直接去找社区的工作人员去问，不过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下班了。第二个办法就是通过收费员来询问，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正是抄表员上门抄表的时间，就是不确定今天是不是抄表的日期。” “我们在这等着抄表员上门？” “去别的住户那里看，这么多户人家，总有一家门上还贴着缴费通知单，上面可能会有缴费员的电话，这户人家这么特殊，他们应该会有印象。老王，辛苦一下，出去跑一趟呗。”沈令东看向了王继中试着问道。 王继中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向着外面走去。 只见王继中跑到楼上一层一层的搜查起来，不多时又从楼上下来，换了另外一个单元楼。 大概半个小时后，王继中气喘吁吁的返回到房间，对着沈令东说道：“问到了，这个房间的主人叫做曹欣德。” 沈令东随即看向郑道光，轻声的说道：“开始吧。” 郑道光脱下了防护服，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道袍，随后从自己的箱子取出三块瓦片，轻轻的摆放在东南方向。 “这是什么？” “瓦片，三就是散的意思，让往生者散去执念，了却此生，重新投胎做人。” “迷信。”王继中冷哼了一声，便向着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 郑道光并没有理会王继中，拿出桃木剑，又甩出几张黄符，剑指乾坤，动作看上去极为的熟练，一番操作之后，郑道光手中的桃木剑搭在了那三片瓦上。 铛。 郑道光虽然不是猛击，但下手的力道也不轻。看到瓦片的样子犹如鸡蛋壳一般，很容易就碎。 但是在郑道光的桃木剑，连敲几下竟然分毫未损。 “好重的执念！” 郑道光忍不住叫道。 “是你学艺不精吧？一个看风水跑到这里来超度……”站在门口的王继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郑道光微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按照之前的流程，重新又做了一遍，依旧未果。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好啦，老郑，你的执念也别太重了，心意到了就好。” 郑道光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哪有超度一半的道理，明天我让师傅重新来超度一下。” 沈令东拎起了自己的工具箱，随后说道：“我一会还要请别人吃饭去，我就先走了啊。” “等我一下，我也走。” 郑道光连忙收拾东西，随着沈令东他们一同下楼。 回到车上，沈令东给赵小飞发了一条微信，请他吃饭，但赵小飞却告诉沈令东，他有任务了，今天这顿饭吃不成了。 沈令东也觉得这样最好，他还得先回家一趟，洗个澡，把自己清理一番，如此一来，时间有些紧迫。 上车后，沈令东对着王继中问道，“对了，老王，你问抄表员是什么时候断电的吗？” “大概是三年前。”王继中轻声的说道。 “三年前？如果三年前才看不见的，我感觉还不能适应到这种地步。”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把郑道光和王继中送到地铁站后，沈令东直接开车回家。 …… 王继中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市刑警支队，径直的来到林向北的办公室。 “怎么样？沙发那个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行李袋已经送过来，痕检科正在取证。沈向东那边怎么样？”林向北点了一根烟，随手把烟盒扔到了王继中的面前。 “我出去过几次，不过全程在录像，应该动不了手脚，而且我感觉他也不是那种人，倒是他根据房屋的痕迹推理出死者又盲又瘸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 “怎么的呢？”林向北反问道。 “从案发现场上看，有些痕迹确实是盲人和残疾人的痕迹，比如大多数物品上的裂痕，是因为死者视力不好掉在地上摔出来的痕迹，另外，在布满油渍的灶台上，有一条很干净的痕迹，可以判断出做饭的那个人是利用触摸的方式来确定打火开关的位置，这些都是常规的判断，他能做到看出来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他没有考虑死者并不是房屋主人的问题。” 林向北笑了笑，随后说道：“可能是被我误导了，我告诉他死者没有家属，他很容易就认为死者就是房子的主人。不过，你对他的评价很高，你这是想把他收为徒弟？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培养杀人犯的儿子当徒弟。” 王继中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他父亲的事情，他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啊。” 林向北颇有些不耐烦，随后说道：“那又能怎么样？” 王继中抬头看向林向北，随后说道：“如果在那个沙发上查出疑点了呢？” “等报告吧，还是说一下城东小区的案子吧，刚刚我们接到报警，在城东路北行两公里斜坡下发现一具男尸，死者右腿缺失，双目失明，死亡原因为意外跌落，头部撞击石头死亡，通过指纹对比，和我们在城东小区的案发现场提取的指纹相同。” “他杀了死者后，在逃跑的过程之中，因为行动不便，导致摔下斜坡？” 林向北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他的死亡原因是在九天前，要比城东小区的死者早两天，而且他出事的地方，正好有监控摄像头，证明他确实是失足摔下斜坡致死。” “曹欣德早在九天前就已经死亡，而凶手进入曹欣德的房间行凶？所以……凶手是知道曹欣德不在家的，他看到曹欣德离开家，并且没有回来？” 林向北微微点了点头，对王继中的分析表示赞同，“我已经安排下去，到各个派出所调查最近的失踪人员，马上也会出尸体认领的通告。” 王继中叹了一口烟灰，随后悠悠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的事喽，我能帮你们做的已经做完了，我打算以后和小沈一起干喽。” “嗯？他有什么魅力，让你一个前痕检神探，甘心去当一个保洁？” 王继中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想帮我，就把那些清理命案现场的工作多介绍给我一些。” “他知道你之前是做刑警吗？” 王继中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啊，他把我当坏人了，把瓶子上的标签全都撕掉了，防备着我呢，哈哈。” ------------ 第024章 挑明 沈令东回到家中，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便回到房间开始回看今天拍摄的视频和照片，研究了一晚上，也没有发现什么。 第二天。 李香兰也做好早饭，喊沈令东吃饭。 沈令东应了一声，随后拿起自己的眼罩带上，抄起一根棍子，向着餐桌的方向摸索过去。 李香兰端着饭碗，愣在原地，看傻子一样看着沈令东，“你又在作什么妖？” 沈令东坐在餐桌靠里面的位置，这个位置正是死者的位置，随后把棍子放在了自己的左边，忽然愣了一下，随后向右边挪动了一下椅子，试着把棍子放到左边，又拿出来，这个距离才方便取放。 案发现场的座椅摆放，倒是像是正常人的座位。 房间之中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餐桌旁边也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样子是死者自主做到餐桌上的，而且如果缺少右腿的，在右边会呈现片状的痕迹，而不是滴落的痕迹。 显然，死者呕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部分从右腿上滴落到地面上。 然而从房间中的裤子上的痕迹来看，大腿至少都断掉了一般，根本不会超出椅子的长度。 所以死者是有右腿的，这样就能够与地面上呕吐物的痕迹匹配。 思索片刻，沈令东得出来一个结论，死者可能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那么……那个残疾人可能就是凶手？ 此时，李香兰敲了敲桌子，提醒着沈令东好好吃饭。 沈令东连忙扒拉了几口，便准备穿衣服向着外面走去。李香兰连忙追着说道：“今天要是没什么事的，中午你请小袁吃个饭呗，我看那个小姑娘挺好的啊。” “有事。”沈令东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令东今天走得比较早，到公司的时候，只有郑道光到公司了，郑道光正在二楼上看书。 “这么早？” “昨天的事情让我很受打击，我打算好好学习学习，我想了一下，我操作没问题，可能是我咒语背错了。” 沈令东随口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你超度错人了呢？” “也有这种可能。”郑道光略微思考了一下，点着头说道：“而且最好是这种可能，否则事情就大了。” 沈令东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叹道：“如果是这样，破案就麻烦了。” “都怪老王，是他告诉我的名字。” 沈令东微微一笑，对着郑道光说道：“以后你得对老王客气一点。” “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一点？昨天还损我来着。” 沈令东打开抽屉，从其中取出一沓电费催缴单，拍在了桌子上，随后对着郑道光说道：“你看这上面有房主的姓名吗？有抄表员的联系电话吗，只有客户的门牌号和抄表员的姓名以及供电公司的固定电话，你觉得老王是怎么知道房主的姓名的？” “怎么知道的？” “通过警察那里知道的呗。在他来应聘的时候，我只在朋友圈发了招聘信息，我朋友圈那些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有一个警察帮我转发了，我对她的朋友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猜测，老郑可能和警方的关系不错，至少能够从警方那里得到消息，而且昨天我们穿的防护服，质量可比我上一次在外面买的好多了，一看就是正规渠道出来的。” 郑道光被沈令东的一番推理惊的哑口无言，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后，说道：“那他不会举报我搞封建迷信吧。” 沈令东看向郑道光，微微一愣，“你也觉得这是封建迷信？” “什么东西？我这是传统文化，我就传承人。” “申请非遗吧。”沈令东开着玩笑说道。 就在此时，楼下响起了王继中的声音：“申请什么啊？” 沈令东连忙低下头假装翻着报表，郑道光也继续低着头看书。老王来到楼上，看了一眼沈令东桌子上缴费单，又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坐到了沙发上面，笑着说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郑道光把身子扭到了一遍，背对着王继中，很不想搭理这个家伙。 沈令东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王继中，面无表情的说道：“昨天我说死者又盲又瘸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 王继中笑着说道：“当时我感觉你真厉害，凭借着房间之中的那些物品信息，就能推理出死者的身体状况。” “别扯了，你当时是不是很想笑。” 王继中微微一愣，随后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死者是个正常人？” 王继中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轻声的说道：“你知道了？” 沈令东用下巴指了指那沓电费催缴单，“以上面的信息，不可能知道房主姓名的，另外，还有防护服的事情，我猜测你个警察的关系不错，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王继中犹豫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重要，我主要就是来打发时间的。” “那你都还知道些什么？”沈令东身子向前倾，追问着。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曹欣德确实正如你推测的那样，不过死者并不是曹欣德，而且曹欣德早在九天前就已经死亡，意外死亡，不是他杀。另外，在死者的肚子中发现了前一天未消化完的食物，我和你说的这些仅限我们三个人知道。” “什么？”沈令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被这不可思议的信息给震惊了，重新又问了一遍，生怕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知道你想要调查这个案件，但是我不建议你参与其中，不管怎么调查，你都是像盲人摸象一样，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找你父亲聊一聊关于那个案件，若是你能找到一些线索，证明你父亲是无罪的，你还是有机会重新当上警察的。”王继中给了沈令东一个十分中肯的建议。 “我父亲？这个事以后再说吧，我不想去见他。”沈令东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 “我会让你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的。”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能做什么？要是有线索，警方不是早就重新调查了，我能从我爸嘴里得到什么线索？连他自己都承认杀了人？杀人犯的儿子怎么成为警察？” “很务实的讲，在城东小区案件中，没有悬赏，你拿不到任何好处。” 沈令东怔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还死者一个真相，也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我只是在完成我的服务罢了。” 王继中盯着沈令东几秒钟的时间，随后靠在了沙发上面，轻声的说道：“我睡一会啊，要是说梦话，不小心透露一些案情，你别当真啊。” ------------ 第025章 外卖员 王继中闭上眼睛，佯装熟睡，片刻后，自顾自的说道： “死者四肢健全，身上被没有被捆绑的痕迹，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伤口，或者是针眼之类的。在死者胃中发现的食物是人工打碎之后，灌入死者胃中，可能是懂医学的人所为。另外根据法医的分析，凶手可能是死者生前，便给死者下了口胃管，食管处有损伤。” “现场除了曹欣德的指纹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在呕吐物中提取到DNA，属于死者的DNA。而曹欣德本人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就失明，今年四十三岁，在十年前因为车祸，失去了右腿。在系统上并没有查询到他有过婚姻。父亲在他二十三岁的时候死亡，母亲在五年前死亡，他的父母都是因病去世。” “通过邻居的口供，只知道他们是后搬过去的，但是对他们家的家庭情况了解的比较少，不过附近的一家菜市场一个菜农都会上门送菜，菜农只是把菜放在门口，对方也是把钱从门缝之中塞出来。根据菜农介绍是之前有一个中年妇女安排的，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早已经联系不到那个中年妇女。” 另外，房子是曹欣德父母全款购买的，记在了曹欣德的名下。对了，曾经有一部电话登记在这个地址下，但是在三年前已经销户了。” 此时，王继中停了下来，悠悠地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感叹道：“这一觉睡的真香。” 沈令东眉头紧锁，听完王继中介绍的案件线索之后，依旧是一头雾水，凶手设计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杀人手法，营造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案件，然而却也只是事倍功半，警方只是稍加调查，就可以发现其中人为痕迹。 为了什么？ “那个外卖员李辉他……”沈令东看向王继中，开口询问道。 王继中站起身来，轻声的说道：“我并没有全程参与其中。” 沈令东暗叹一口气，随后说道：“李辉在收取钱币的时候，他看见钱上有血手印，不过当警方赶到现场后，钱币上的血手印不见了，李辉当时没有说，不过我已经把这件事情转告林队。” 王继中若有所悟，“那天开会时，我说他怎么突然要检查冥币上的指纹，原来是你告的密。” “查出了什么？”沈令东追问道。 “没看到报告。” “李辉家在什么地方知道吗？”沈令东满含期待的目光看向王继中。 王继中摊了摊手。 沈令东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李辉、曹欣德、中年妇女、菜农、郑海峰，先从他们几个人开始调查。” 王继中皱着眉头，随后问道：“前面四个，我知道你指的是谁，那个郑海峰是谁？” “另外一个外卖配送员，在城东那片区域，只有两个外卖配送员。当然在他们两个人不接单的情况下，其他外卖员也是可以接单的。如果系统给郑海峰派的是城东小区的订单，他也会转给李辉，也就是郑海峰能够十分确定李辉把外卖送到死者的家中，而其他人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不会十分确定。”沈令东解释说道。 王继中沉思片刻，对着沈令东提出了一个疑问：“他怎么进入房间？房间是从里面上锁的。我觉得还是要从中年妇女开始调查，这也是目前警方的调查方向。” 沈令东站起身来，对着王继中轻声的说道：“他们都调查了，我还调查干什么？那种费时费力的活交给他们去做，我去做点省时省力的事。” “什么事？” “调查李辉。”沈令东笑着说道。 “城东小区至少八百户人家，你要一户一户的调查？” “怎么可能？”沈令东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开着面包车来到城东小区，沈令东在各个单元楼的下面，转了一圈，忽然在三号楼楼下的车棚之中发现了一辆电动车，在车子货架上面，还放着装外卖的箱子。 “找到了。”沈令东感叹了一声，随后走上前，打量起那辆电动车，电动车的前轮被锁在了铁架上面，链锁比较长，还特意在车轮上绕了几圈。 沈令东从前后车轮上分别取下一些泥土样本，用面巾纸包好，放到兜里。 随后踹了一觉电动车。 下一刻，电动车发出的警报声，在小区内回响起来，沈令东抬头看向四周。 忽然，三单元五楼的窗户打开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正好沈令东也正在看他那个方向，那人连忙缩回脑袋，再次将窗户关好。 沈令东哼了一声，随即向着三单元走去。 转眼间，沈令东已经来到五楼，左右看了看后，敲响了501的房间。 片刻后，一个蓬头垢面，大概三十五六的男子出现，将房门打开一条门缝，看着门外的沈令东，有气无力的询问道：“找谁？” “你好，李辉是吧？” “什么事？”男子上下打量着沈令东。 “是这样的，我是包总刚刚招的骑手，因为我自己没有车，所以想问问你，你这辆车卖不？”沈令东满脸笑容。 “买我那破车干什么？离着不远就有一个二手电动车店。”男子转过身，想要把门关上。 “哥，哥，哥，我刚才看到你的车况不错，我也懒得重新改造货架，你这都是现成的，你就卖我吧，价格可以商量。” 李辉停了下来，推开房门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进来说吧。” 沈令东刚刚踏进屋子中，便感觉到一股闷热，虽说已经立秋，不过天气依旧很热，房间里面没有空调，也不知道这李辉怎么忍得了。 “不热吗？”沈令东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 李辉把沈令东请到了沙发旁，让他坐下，随后走到客厅里面，从桌子上拿起一副手套带上，从旁边拿出一瓶矿泉水来，递给了沈令东，接着又把手套摘了下来。 沈令瞄了一眼李辉的手套，随即问道：“哥，家里就你一个人？” “恩。”李辉轻轻应了一声，看样子他并不像谈论这个话题。 沈令东注意到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女孩照片，随即盯着看了一会。 李辉顺着沈令东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那是我女儿，我和老婆离婚了，在其他地方，女儿跟着他，我每个月都要打钱过去。” “怪不得，李哥你那么努力赚钱，其实我除了要买车，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来取取经，包总说你能干，每个月过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也没什么，就是多接单，不要超时。” “那李哥你对地形是不是都很熟悉啊，每家每户都很了解啊？” “也不是，这个地方比较偏，老年人比较多，每个小区经常订外卖也就那么几家，你多送几回就熟悉了。” ------------ 第026章 流浪狗 简单聊了几句，李辉也渐渐的放下戒备心，又交代了几句送外卖的注意事项，比如路线规划之类的事情。 沈令东听的很认真，生怕让李辉察觉出来自己并不是来买他的电动车。 几句过后，李辉忽然反应过来，对着沈令东询问道：“你还买不买车？” “买！当然买。”沈令东毫不犹豫的应道。 “我那个电动车除了前面的挡板裂了一点外，其余毛病都没有，你要是买个二手的怎么也得两千左右，我这个一千就卖你了。” 沈令东沉吟了一下，面露难色说道：“价格倒是可以，但是我听说这片区域有闹鬼的传闻，要是真的，我就不在这片区域送了。” “闹什么鬼？”李辉反问了一句。 “好像是什么鬼叫外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令东低着头，忽然注意到茶几旁边还还堆着两瓶水，看上去是全新的并没有开封，明明这里有水，而且刚刚李辉也站在这里，为什么要走两步绕道沙发的另一边重新那一瓶水？ 李辉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惶恐，随后说道：“没有的事，都是人吓人而已，你还买不买车啊？” “吓唬咱们外卖员干什么啊？又没得罪他！”沈令东抱怨了一句。 李辉站起身来，对着沈令东下起了逐客令，“算了，我看出来你也不是来买车的，你也别问了，还是赶紧走吧。”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晃动着手中的矿泉水，说道：“谢谢你的水。” 从李辉房间离开，沈令东来到楼下的时候，还回过头看了一眼，虽有关着窗户，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他感觉李辉正在窗户后面看着他。 沈令东虽然是被赶走的，但是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可以确定李辉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灵异事件，而是人为。 或许是冥币上的血手印让他想到了什么？ 沈令东并没有直接的离开，而是坐在了小区门口，他并不急着离开，不管李辉是因为什么事情，向警方隐瞒了冥币上的血手印的事情。 略微犹豫了一下，沈令东将兜里的那个纸包掏了出来，打算扔掉。 应该是没有必要把他交给警方了，他感觉警方已经率先找到了李辉，在茶几下方放着那两瓶矿泉水，应该就是用来招待警察的，通常这种情况的询问，需要两名警察就可以。 王继中没有告诉自己，可能是警方也没有和他说关于李辉的事情。 转眼之间，沈令东已经在小区门口做了一上午的时间。 沈令东从对面的超市买了面包和香肠便在阴凉处啃了起来，此时，一只流浪狗正在马路上溜达，他的目标好像就是沈令东的那辆面包车。 “嘿。” 沈令东忽然叫了一声，把那只狗吓了一条。 旁边的老大爷也被吓了一跳，看了沈令东一眼，自顾自的嘟哝了起来，“这小伙子，干啥呢，一惊一乍的。” 沈令东俯下身去，扯下来一点面包，扔给了那只流浪狗，试图收买那只狗不在自己的轮胎上作画。 那只流浪狗似乎真的被收买了，站在沈令东面前，歪着脑袋，目光紧紧盯着面包。沈令东没有继续把面包分给那只流浪狗，三口两口就把剩下的面包给吃了。 “汪！” 流浪狗冲着沈令东叫了一声，随后飞快的跑到沈令东面包车的车轮上作画。 沈令东连忙追了上去，那只流浪狗却飞快的跑走了。 “就是好人没好报的典型案例。”沈令东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目光又有意无意的看向旁边的老大爷。 老大爷附和着笑了两声，继续摇着手中的扇子。 沈令东走了过去，蹲在了老大爷的身旁，轻声的询问道：“这块流浪狗真多。” “恩，以前还看不到，这几天突然多了起来。”老大爷随口回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一个星期？”沈令东接着问道。 老大爷宛如静止一般，回想了一下后，说道：“差不多，也就一个多礼拜的事？”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继续说道：“虽说这些狗挺可怜的，但这也是挺危险的，你看他们就在大街上跑，说不定就撞到什么人……” “是啊，像我们这种腿脚的老头子，万一摔了一下，那身体可撑不住，找人负责都找不到，社区也不管这些事。” “可以找投喂人的。如果有人长期在特定场所投喂流浪狗，会让流浪狗产生依赖性，那个人就被认定为饲养人，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老大爷微微一惊，“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不过好像也没看到谁投喂这些流浪狗，就看到你了。” “我可就喂了一次，算不上，不过大爷你平常可以注意一些，这些流浪狗和谁的关系好。” 老大爷点了点头，应道：“还真的注意一点。” “尤其是咱们小区那个送外卖的，说不定就是他把顾客不要外卖喂给这些流浪狗了啊。”沈令东提醒着老大爷，自己一个外人整天蹲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会对自己起疑，如果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老大爷帮忙留意一下，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说的是小李吧，他这个人挺好，有时候看到我们拎东西的时候，也会主动帮我们拎上楼，挺好的。这几天倒是没看见他。” “他和这个小区的人闹过矛盾没？”沈令东试着问道。 “他来着有三年了吧，没听说他和谁红过脸啊，哎？好像有一次，一个女的因为送晚了还是咋地，对着外卖员骂了半天，嗷嗷喊，整个小区都听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李。这件事在手机上还挺火。” “那个女的呢？” “不认识，应该是过来租房的，听说手机上有不少人骂她。”此时，老大爷回过头，看向后面，指着一个大树说道：“好像就是那个楼，整个楼道的感应灯都被骂亮了。” 沈令东回过头一看，不由一惊，正是自己清理案发现场的那栋楼，是不是同一个单元就不清楚了。 不过，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自己应该还是可以查到的。 ------------ 第027章 顺藤摸瓜 回到阳光保洁。 公司里面只有袁媛一个人，正低着头玩着手机，见到沈令东回来，连忙放下手机。 沈令东站在楼梯口，向着楼上看了一眼，随即问道：“他们人呢？” “阿姨们出去干活了，我在网上帮忙联系了一个单子，我有没有提成啊。”袁媛一副邀功的架势，对着沈令东说道。 “一个单子二十。” “就这么些啊。”袁媛撇了撇嘴。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嫌少可以辞职啊。” “哼，二十就二十，我继续发帖子去。” 沈令东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来自己上班，咂了咂嘴，对着袁媛询问道：“那个狄芳……你们俩还合的来吧。” “关系好着呢，她晚上来找我，我来一起逛街去，你去不去？” “不去。”沈令东回了一句，便向着楼上走去。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沈令东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发生在东江市辱骂外卖员的视频，既然在网上引起热议的视频，应该不难找到。 翻看了许久，沈令东终于找到翻到了一条疑似发生在城东小区的视频。 视频的角度应该是对面居民楼的视角，在视频之中依稀能听到女子的咒骂声，听声音倒是想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这倒是对上自己设定嫌疑人中的那个妇女，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而根据楼道内亮起的感应灯，可以判断出具体是那个单元，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周围的建筑物。 沈令东确定，这个单元正是曹欣德所在的单元楼。 但从视频之中无法确定女子所在哪一个楼层。 此时，在视频之中，一个外卖员来到楼下，似乎擦了一下脸，随后才骑着电动车离开。以这个距离来看，看不出来那辆电动车是不是李辉那辆电动车。 沈令东暂停了视频，沉思了片刻之后，查看了一下视频发布的时间，是2018年7月13日，20:18分。 通过这个视频顺藤摸瓜，找到东江市民生节目官方账号同样也转载了视频，竟然高达四十三万的点赞量，正是因为这条视频，将这件事情的热度带上去了。 评论区也是骂声一片，都是骂那个中年妇女。 还有人回复，让东江市的小伙伴替他去骂两句那个中年妇女…… 沈令东随即把视频下载下来，发送给了赵小飞，随后提醒着他说道：“能调查一下视频之中的中年妇女是住在哪一个楼层吗？如果当时送外卖的是李辉的话，在他接的订单信息中可能找到地址，和中年妇女的姓名、联系方式……” 片刻后，沈令东收到赵小飞的回复，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好”。 …… 市刑警支队。 赵小飞在收到了沈令东的信息后，在看过视频和沈令东发送信息的内容后，连忙站起身来，向着林向北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进入到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队。”赵小飞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什么事？” “找到一段视频，是李辉送外卖是和一个中年妇女发生争吵的视频，这个中年妇女可能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中年妇女。”赵小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视频的内容，并且把手机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连忙接过手机，随后点开了视频，脸上神色也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的凝重。 看过视频之后，林向北连忙的说道：“你现在马上去调查，如果这个外卖员是李辉的话，我们可以通过他的账户查到那个女的姓名、电话以及住址。” 听到林向北和沈令东说了几乎一样的话，赵小飞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林队和沈令东的想法竟然一样？ 林向北看着赵小飞的异常，随口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林向北随即问道：“这个视频是你找到的？” “不……不是，是沈令东发给我的。”赵小飞支支吾吾的说道，虽然不想承认沈令东强过他，但是面对林向北，他也不能撒谎，只能如实说。 林向北关掉了视频，看到了沈令东下面发的信息，随即笑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了赵小飞，“你也像你那个同学学习学习，多动动脑，人家都给你提出处理办法了，你还不照办，还来问我。” “是，林队。”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下巴微微抬起，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你坐，我和你说点事。” 赵小飞怪怪的坐在椅子上面。 林向北轻声的说道：“你和沈令东是同学，但是我怎么感觉你把他当成敌人一样。” 赵小飞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说道：“队长，你不是我让我们调查他吗？” 林向北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对着赵小飞说道：“我让你调查小廖，你会把她当成敌人吗，你就不追她了？我们是找他犯罪的证据，不是找他没犯罪的线索，再找到他伪造证据的证据之前，他还是你的同学。” “我知道了，林队。”赵小飞轻轻应了一声。 “而且你也不想一下，他怎么不把视频发给我，这样效率不是更高？如果直接按照他说的做，把调查结果直接放在我面前，我还会追究这个视频是谁发现的吗，我只会认为是你的功劳，沈令东他是成为不了警察，但他也是在利用他的方法来帮你。你还总想着怎么埋汰吗？” “我没有啊。” “昨天你在厕所打电话找你那几个同学，说是沈令东请吃饭的事情我听到了，你不就是想趁机打压一下你那个同学吗，让他看看你们都当上了警察，而他还是一个保洁？” “我就是想找几个同学聚一聚……”赵小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 “拉倒吧，这次就算了，你要是在做这种事，你就离开刑警队吧，我们这不适合你。” 赵小飞缓缓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林队。” “这样，这次要是沈令东能对破案提供重大帮助的话，你去做面‘热心市民’的锦旗给他送过去，你亲自去送。”林向北斩钉截铁的说道。 ------------ 第028章 中年妇女 坐在办公室里面的沈令东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他很希望赵小飞能够透露一点调查结果给自己。不过，此时距离沈令东把视频发送给赵小飞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直到现在他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沈令东只得事先做两手准备，如果警方查到中年妇女的信息后，如果调查出来中年妇女和命案有关系，警方也继续会深入调查。如果这个中年妇女和案件没有关系，那么还需要继续寻找中年妇女的下落。 沈令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曹欣德家的儿童房！ 警方的调查结果是曹欣德没有任何的家属，也没有过婚史，那么在曹欣德家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儿童房，而且即使房间再乱，那间儿童房始终是整洁干净…… 在角落里面堆积成山的玩具，几乎都是全新的，而且那些玩具显然也是不同的年龄段才能够玩的。 曹欣德为什么要准备儿童玩具？ 亦或是其他人准备的？ 三年里曹欣德一直没有出过家门，为什么要在案发仙突然离开家？ 此时，楼下响起了推门的声音，只听见袁媛轻轻叫了一声，“王哥，回来啦。” “恩。”王继中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对着袁媛询问道：“小沈回来没？” “在楼上了。” 片刻之后，王继中来到楼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了？”沈令东随手点开手机，打开地图APP。 “我去调查那个菜农了，想要打探一些消息出来，结果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王继中轻轻揉着自己太阳穴，看来这个案子很是让他头疼。 “王哥，曹欣德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沈令东抬起头看向王继中。 “在城东路往北两公里处。” 沈令东放大地图，找到王继中所说的那个位置，“这不是往市中心的方向吗？” “是啊。”王继中轻轻应了一声。 沈令东记得曹欣德家中的客厅也是朝向北面，而曹欣德在客厅留下的痕迹，似乎也能够证明曹欣德经常站在那里，看着北面。 犹豫片刻，对着王继中说道：“王哥，你说曹欣德会不会有个孩子？” 王继中愣了愣。 沈令东接着说道：“曹欣德会不会有一个他从来没有见到的孩子？他离开家，就是想要去找那个他从来没看看到过的孩子？”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个中年妇女？”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以曹欣德的年龄和身体情况，想要结婚，会面对很大的问题，就算是正常人，那个年龄基本上都会有各自的孩子，有两个人在一起是搭伙过日子的情况，也会出现不领证的情况。” “图什么？”袁媛突然在一旁开口问道。 沈令东看向楼梯口的袁媛，皱了皱眉头，“这没你的事。” 袁媛不但没有听沈令东，反而径直的向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发现你在瞒着李阿姨，李阿姨在的时候，你们都不讨论案件，你要是让我走，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李阿姨。” 王继中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两个人。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即说道：“我感觉曹欣德他们家还是有点底子的，虽然城东小区的方家相比市中心便宜许多，但是能够全款买房，他父母还是有一些存款的。那个中年妇女可是就是图钱。” “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我感觉这种可能性也很大。我们可以从医院入手，排查医院的高龄产妇，不过这个量挺大啊，只能靠警方去排查了，咱们是没有权限。”王继中收起了笑容，对着沈令东说道。 “时间范围可以锁定在一五年至一八年之间，也就是曹欣德父母去世到曹欣德他们家开始断电的那个时间。”沈令东沉思片刻，补充了一个时间范围。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段？”袁媛在旁边问道。 王继中接着说道：“一五年之前，曹欣德的母亲正在生病，一个奔着钱去的人，怎么会愿意去照顾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另外在一八年，曹欣德家就断了电，如果家中有一个正常人存在，也不会把电给停了。” 袁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令东疑惑的看向袁媛，问：“你怎么对破案感兴趣了？” “我一直构思一本推理小说，这才去剧本杀俱乐部的，后来发现你比较厉害，感觉跟着你能学到不少东西，以后去现场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王继中看向沈令东，说道：“沈老板，怎么样，要不要把小袁也加进来。” 沈令东哼了一声，说道：“我怕她吐案发现场，增加我们的清理难度。” “沈令东，你太小瞧我了。” “再说吧，以后碰到合适的再让你去。”沈令东对着袁媛轻声的说道，虽然他和老郑老王，他们三个人清理案发现场已经足够，但是总得需要一个替补人员，谨防谁有特殊情况，不能出席。 这个替补人员就暂时定袁媛吧。 而且，沈令东也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们需要一个独立的办公室，隔音的办公室，今天这是老妈没来，他们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论案情。 如果老妈今天在这里，即便是他依旧习惯于在楼下和另外两位阿姨聊天，他们也不能这么正常的讨论案件。 沈令东不由把目光放在旁边的堆放杂物的房间，随后站起身来，打量一番，位置倒是足够，但是应该不隔音，可能需要重新装修一下，只可惜没有钱，也不知道林向北那五万块钱什么时候能够批下来。 就在此时，沈令东和王继中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沈令东连忙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查看，是赵小飞发送的信息： “幸福养老院，赵桂芳。” 王继中在看过信息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林向北给我发信息了，他找到了那个中年妇女了。” 沈令东也连忙说道：“赵小飞也给我发了，不过看这个地址，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二人随即向着楼下走去，沈令东开着小面包车，向着幸福养老院驶去。 ------------ 第029章 打赌 在途中，王继中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着关于幸福养老院的信息。 “怎么样?“沈令东轻声的询问道。 “呵，这个养老院倒也挺适合我，我可以去预约一下了，等我哪天干不动了，就在这家养老院里面养老.“王继中看着手机笑呵呵的说道。 “哪里好?“沈令东随口问了一句。 “十年前成立的一个民办的公益性质养老院，一些身患疾病的老人或者独居老人都可以免费入住，就算是正常老人入住，收费也极低。院长还荣获过“2015年度感动东江十大人物”，现在养老院总共有二百多名老人。”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那个中年妇女的年龄还不足以进入到养老院。 王继中抬起头，瞄了一眼沈令东，似乎看出来他心中疑问，随即补充说道：“对于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们也是免费接收的。” “生活不能自理……”听到王继中说出这六个字，沈令东心中不免一凉，他最怕就是这样的情况出现。 来到幸福养老院，说明来意后，二人很顺利的进入其中。 大多数养老杨因为政策的要求，都带有一些公益性质，盈利渠道很少，为了节省开支，在某些方面就不会特别的完善，比如住房条件，为了节省房租，院址的选择都是一些比较便宜的房子，像这家养老院，沈令东的一感觉就像是进入到高档社区一般。 不但把院址选在了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各项设施也是极为完善，各种老年服务中心应有尽有，不但有专门的独立医疗机构，甚至连宠物医院都有，怪不得王继中会说出那样的话。 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也特别好，甚至还有专门的护工全程引导着他们。 “你们这每年的开销不少吧？”沈令东新生好奇，对着陪同的护工问道。 “院长说，为了给这些老人最好的晚年，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护工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美女，每次笑起来都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亲和力十足。 王继中凑到美女护工近前，轻声的询问道：“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每个月工资多少？” “大概四千左右，不过我们这里的福利很好。” “四千……”沈令东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王继中看向沈令东随即笑着问道：“你不会是想跳槽吧。” 沈令东随即看向美女护工问道：“你们这招保洁吗？” 美女护工面带疑惑看向沈令东，随后回道：“我这每个月都会有家政公司进行全面扫除，偶尔也会有一些志愿者过来清扫，像我们这有很多志愿者过来的做义工的。” 沈令东的目光看向了东南角，一个年轻和一群老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聊着天，“那个人也是志愿者吗？” “小邱啊，他已经在我们这里做了两年的志愿者，他每周都会来两三次，都快成我们这里半个员工了。” 此时，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美女护工停了下来，说道：“这里就是赵桂兰的房间了。” 沈令东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里面看了看，一个妇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台机器在检测着她的心率，“她怎么了？” 美女护工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道：“跳楼自杀，从三楼跳下去，摔成了植物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令东随即问道。 “她是一九年入院，他也是运气好，跳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我们院长，院长支付的治疗费用，并且把她接到了我们这里。” 沈令东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两年前赵桂兰就成为了植物人，显然不可能在作案的。 “她的家人呢？”沈令东抓了抓脑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听说是她很早就和老公离婚了，已经断了联系。” “她有孩子吗？”沈令东再次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美女护工摇了摇头。 王继中此时突然开口问道：“这两年有人来看望过她吗？” “没有。”美女护工很笃定的说道。 王继中随即问道：“警察也没来吗？” 美女护工微微一愣，反问道：“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俩谁是赵警官啊？” 王继中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转向美女护工，背着手在楼道中踱起步来，一口官腔的说道：“你说的是刑警支队的小赵啊，我和他不是一个部门的。” 话音刚落，院门口忽然停了两辆警车。 美女护工随即向外面看去，看到几名警察出现，随即回过神看向王继中，脸上出现一丝为难的神色。 “你去接待他们吧，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这就走了。” 美女护工点了点头，三人随即一同下楼。 来到院子中，迎面碰上刚刚进来的赵小飞，赵小飞看了一眼王继中，随后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把目光锁定在沈令东的身上，随后伸出手，点了点沈令东，“等案子侦破后，再请我吃饭吧，我现在可没时间。” 沈令东轻轻笑了一下，两个人擦肩而过。 回到面包车上，沈令东的脸色重新凝重了起来，暗叹一声：“线索又断了。” “倒是涨见识了，这样的养老院倒是没见过，普通人的生活标准都没这里高，你说曹欣德是不是也达到了这里接收标准了？” 沈令东微微皱眉，不知道王继中为什么要把曹欣德联系到这里来，如果要这么说，整个东江市至少有很多人都附和这里的标准，但不代表着他们能够知道这家养老院，就算是这家养老院做过宣传，但是曹欣德有视力障碍，他也未必能看得到。 王继中一脸期待的看着沈令东，但是见到沈令一脸疑惑的神情，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手机有对焦的功能吧，当你对准某个物体的时候，那个物体就会变得格外清晰，而周围却变得模糊。当你把注意力放在案发现场的时候，自然有会忽略掉小区内的一些情况，在单元门上就贴着一个幸福养老院的广告。”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 “你不信？要不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沈令东问道。 “赌我的工资，你要是赢了，我以后免费帮你打工。我要是赢了，你就叫我一声师父。” 沈令东随即发动车子，向着城东小区开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二人来到了曹欣德房子所在的单元，二人来到单元门前，沈令东示意王继中仔细仔细的看一看，哪里有养老院的广告。 王继中一副好不在乎的表情说道：“我没说是这个单元门，是刚刚陆过那个单元门。” 二人随即来到前面一个单元的门前。 这个单元门上贴着好几层的广告，其中有一些破损的地方，而下面一层暴露出来的内容正是“幸福养老”四个字，院字被遮挡住了。 字体并不是很大，每个字也只有指甲盖大小，而且经过风吹日晒，字体颜色浅显许多。 如果不站在门前，几乎很难注意到。 沈令东凑上前，把覆盖在上面的广告清理掉一些，又露出了一些文字，上面写着一个时间，2014年.... 七年前贴的广告！ 王继中随即开口说道：“这个广告大概是七年前贴上去的吧，即便是曹欣德看不见，他妈也应该知道，如果我是他妈，为了曹欣德以后的日子着想，也会把他送到幸福养老院。” 沈令东沉思了片刻，“即便是他妈有这个打算，但是我在考虑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是曹欣德自己不想去？” 王继中瞳孔微缩，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不管是你、我，或者是警方，都忽略了一个事情……” “曹欣德是在死者死亡前两天离开家的……而想要把死者饿死，不吃不喝，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所以死者在被带到曹欣德房间的时候，曹欣德是在家的。” ------------ 第030章 外卖单 沈令东和王继中发了一会呆，两个人没有一丝的头绪，只好暂且作罢。沈令东掏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我们走吧。” 沈令东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这一次他格外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不能保证任何一个角落都观察到，但至少要保证王继中能发现的地方，他也要看得到。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王继中在身旁提醒着沈令东别忘记刚刚赌约。 沈令东微微侧头，看向王继中，动了动嘴，挣扎片刻，对着王继中叫道：“王师傅。” “得，一下子变成修理工了。” 天色不早，气温也没有那么高，很多大爷大妈也都趁着这个时候出来纳凉，上车前，沈令东还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轮胎，好在这次那些流浪狗并没有继续在这里作画。 四处看了看，不远处依旧有些流浪狗在附近寻找着食物。 沈令东上车后，看了一眼时间，便打算送王继中回家，不过王继中还不想回家那么早，二人便回到公司。 王继中回到公司，便给林向北打起了电话，准备从他的口中在掏出一些信息来。 沈令东闲来无事，打算将储物间清理一下，里面都是老妈“收藏”一些的东西，沈令东早就想把他们处理了，但是老妈觉得它们还有用处，便收到储物间中。 结果，这几年之间往里面存放东西，倒是没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用。 这一次，正好趁着李香兰不在，沈令东把那些东西全都扔了，只留下一块白板。 白板的支架已经折断，沈令东索性把支架扔掉，只留下白板，把它挂在了外面的墙上，以后可以用来记一下保洁订单之类的事情。 来到楼下，买了几根马克笔。 随后，沈令东在白板上面写下李辉、赵桂芳、曹欣德三人的姓名，然后看着他们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王继中回到楼上，长叹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面。 “什么也没问出来吗？” “这个林向北倒是教育起我来，说我是老同志了，不要犯原则性错误。” “没事。”沈令东安慰着王继中，“其实我感觉我们目前了解都差不多了，但是需要一个故事把他们串联起来。” “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至少他和我说了李辉和赵桂兰的事情。” “他俩吵架的那个事吗？” 王继中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了烟盒，点了一根，深吸一口后，对着沈令东说道： “他那个时候李辉刚刚出狱，找了很多的工作，都因为他有前科的事情拒绝了，他索性就换了一个城市，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最终找了外卖员的工作，并且在城东小区找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 “那次送外卖虽说有些超时，但是赵桂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嘟哝了几句。不过李辉却注意到赵桂芳手上带着一个金手镯。” “这个金手镯他曾经在曹欣德母亲的手上看到过，因为李辉曾经帮着曹欣德母亲拎一袋米上楼，关系还不错。” “见到赵桂芳手上带着的手镯因为有同样的红线绑着，就随口问了一句，就说道隔壁楼的宋姨也有一个这样的手镯，没想到这句话惹怒了赵桂芳，以超时为由，对着李辉骂了起来。” “李辉害怕差评，便求着赵桂芳，赵桂芳不想纠缠下去，便想着赶紧进屋。李辉本来是打算私下补偿一下，见到赵桂兰打算关门，就一手扶着门，一手去掏钱，打算去掏钱。” “赵桂兰然后就喊着杀人啦。因为李辉就是因为过失之人死亡入狱，被赵桂芳这句话给吓到了，趁着李辉愣神的功夫，赵桂芳也把们关上了。” “李辉在门口留下了三十块钱后走了，还没走到楼下，他就收到了赵桂芳的差评，他这个月白干了。” 沈令东皱着眉头，听完了王继中的讲述，但似乎还没有讲完，随即问道：“那个手镯是赵桂芳偷的吗？赵桂芳和曹欣德他们家不在一个单元？” “是不是偷的不清楚，这些都是李辉的口供，但是赵桂芳和曹欣德不在一单元，赵桂芳住在你刚刚拍照的那个单元。”王继中似乎早就知道沈令东会向自己提问，早就做好准备。 沈令东沉思片刻，对着王继中继续问道：“我在视频上看到李辉是哭着离开的，就因为他得到了一个差评的事情？” 王继中叹了一口气，“一个差评对于赵桂芳来说是随手的事情，但是对于李辉来说，确实一辈子的事情。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工作，也没能一直给前妻女儿的赡养费，在那件事情的前几天，前妻和他说，如果这个月再拿不出钱，这辈子就别想见到女儿，虽然李辉在后面几个月每个月都给前妻打钱，但是知道现在他都没有在见到过女儿。” 沈令东也暗叹一口气，说道：“我那天去见李辉的时候，感觉他这个人还挺好的。” 王继中没有说话，他办案多年，见到许多的凶手，有一部分也是看上挺憨厚的，但是关于这个，他并不想和沈令东说，如果是关于破案方面的事情，他一定知无不言，但是人性这个东西，还是让他自己去看清吧。 “赵桂芳之前是做什么的？”沈令东问道。 “不清楚，没记录。” “赵桂芳在李辉谈起手镯的事情，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我们就假设这个手镯是赵桂芳从曹欣德母亲那里偷得，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赵桂芳有办法进入到曹欣德他们家。” 王继中点了点头。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王继中问道：“当时他们订的什么外卖？” 王继中顿时一惊，连忙说道：“哎呀，这个我还真没问。” 说着，王继中连忙拿出手机，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片刻后，王继中把手机递给了沈令东。 林向北发来一张截图，是那天的订单截图。 “香菇油菜、宫保鸡丁、可乐、米饭两份。” 看到菜单之后，沈令东随即说道：“赵桂芳当时的家中应该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年轻人！” ------------ 第031章 水 沈令东向着王继中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在豁出去老脸，再向林向北去问问。 王继中瞄了沈令东一眼，随后靠在沙发上，轻声说道：“我发现你很厉害啊，在上一个案件中，警方几乎没有给你提供信息吧，你都能推理出八九不离十。” “所以呢？”沈令东反问道，看上王继中像是在夸自己，但实际上不知道挖了什么坑。 “所以，这个传统得保持，要是不用警方的信息你把案子破了，我叫你师父。”王继中笑着说道。 “说到底，你就拉不下脸去问林向北了。” “嗯~”王继中拖着长音，摇着头，“这是对你的锻炼，要是证据都摆在这里，谁不会破案？” “我也不破案，我只是为警方提供一种可能性，我找到的证据都没有法律效力。” 说着，沈令东从衣兜里面取出来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从李辉的电动车上取下来的泥土样本，本来打算扔掉的，但他最后还是把它留了下来。 “这是什么？” “从李辉车子上取下来的泥土样本，我想从这上面查出来李辉在他报警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和他接的外卖订单能不能对上，如果能对得上，至少可以排除了李辉的嫌疑。”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王继中看着纸包，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利用这个方法可能查不出来，但是却可以通过其他的方法试试，明天我去刑警队，把这条线索提供给林向北。” “那我们先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坐地铁回去。”王继中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沈令东跟在王继中的后面，随口问道：“王哥，你之前在刑警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早就退休了？” “就是个刑警，干了二十五年，能退我就退了。”王继中很敷衍的回了一句，关于自己的事情，他并不想谈论太多。 从公司出来，王继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沈令东听得出来这一声叹息之中饱含的无奈，嘴上也没说什么，和老王分开之后，向着自己的面包车走去。 回到家中。 在吃饭的时候，也免不了老妈一顿牢骚，李香兰发现自己儿子最近有些奇怪，总是回来的很晚，心中暗自猜测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但是每次回来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连电话都不看，又不太像谈恋爱的样子。 心中虽然担心，但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把这种担心，化成一块块的红烧肉夹到沈令东的碗中。 事实上，沈令东发愁的事情有很多。 在城东小区案件中，直到现在连死者的身份都不清楚，而他们现在所调查的一些，都是和曹欣德相关，很有可能最后确定死者身份后，会产生一批新的嫌疑人，届时目前所有的调查都是徒劳的。 另外，关于公司的事情。 零星的订单根本无法支持公司的每日开销，最起码每天要有两个单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亏本，房租的问题虽然暂时不用考虑，但是员工的工资也是很大一笔开销。 还有一件沈令东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榕城花园王梅他们家沙发的事情，警方不是专门派人来从自己口中打探消息了吗？ 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是没有调查出来，还是不想告诉自己？ 第二天。 沈令东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李香兰也连忙跟出来，这可把沈令东吓坏了，连忙发短信询问袁媛、老王他们到公司没，赶紧把二楼白板上面写的字擦掉。 结果，没有一个人到公司。 沈令东有些后悔醒的那么早。 沈令东开着面包车，带着老妈兜起了圈子，七点钟出门，直到九点钟才公司。 虽然又挨了一顿抱怨，好在李香兰没有发现白板上面的内容。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放在储物间里面的那些宝贝疙瘩不见了，碍于情面，没有直接冲着沈令东发火，但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是袁媛把李香兰拉到了楼下聊天去了，沈令东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继中去刑警队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老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半天不见人影，直到中午，才悠悠的出现在公司，手里面拎着一个箱子，看样子又是去作法了。 郑道光直奔二楼，来到沈令东旁边低声的说道：“我又帮你接了一个命案现场的单子。” 一边说着，还举起了三根手指。 “三千？”沈令东惊讶的反问道。 “价钱是三千，倒是你过去的看的时候，可以再加一些也没关系。”郑道光此时注意到那个储物间已经被清理了出来，连忙拉着沈令东走了进去。 “又是凶杀案吗？”进入到储物间后，沈令东连忙询问道。 “哦，那道不是，是一个老头，在家中摔倒了，脑袋撞到桌子了，他儿子一直在外地。” “死亡多长时间了？”沈令东问道。 “三个月。” “三个月，他儿子也不和他爸联系一下？”沈令东不解的反问道。 郑道光神色突然黯淡下来，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等你老了，有了孩子，就会知道他们几个月不联系你是经常的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郑颖的事情的。” “没事，过去了。”郑道光默默的擦了一下眼角，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沈令东说道：“他儿子在处理父亲的丧葬事，三天后，我们可以进场清理。” “三个月……尸体都快成腊了吧。”沈令东问道。 “殡仪馆的人去了都吐了。” 沈令东都不敢想象现场会是什么样子，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对着郑道光说道：“接吧。” “那我给他们回电话了啊，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接一些这样的订单，这种情况要比凶杀案出现的更多一些。”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样的单子越多，越说明这个社会的悲哀。” 郑道光苦笑，道：“一生一世繁华落尽，故人往事好似落叶纷纷，子女不在侧，倚仗自叹息，被人记起已是奢求，遑论干净体面地逝去。” ------------ 第032章 顾采薇 “还是向前看吧。” 沈令东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并不是很擅长安慰人。 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他怎么做能够缓解郑道光的悲痛，他一定回去做，只是现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此时，一个脑袋出现门口，一张大脸贴在门上的窗口，向里面看去。 王继中回来了。 沈令东连忙冲着老王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来。 王继中打开房门，但是并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原地对着沈令东说道：“出来吧，楼下没人。” “我妈呢？” “我刚刚来的时候，正好看你妈和袁媛一起出去，好像是逛街去了。” “哦。”沈令东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从储物间之中走了出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着王继中继续的说道：“怎么样？ “还有发现，在李辉配送城东小区的订单之前，还真有一个订单，在天颂小区，那个是新小区，监控设施都比较齐全，林向北查看了当时的监控录像，发现送外卖的那个人还真不是李辉。不过，即便是李辉没有不在场证明也于事无补，因为那天根本就不是案发时间。”王继中坐在了沙发上面，点了一个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沈令东沉思片刻，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只是再想，李辉没有作案，他没有必要隐瞒任何事情。如果冥币上的血手印因为当时太过担心而忘记对警方提起的话，但是他却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情，说明李辉是刻意在隐瞒这件事情，加上他没有去天颂小区，那么他就会有三十到四十分的空余时间，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见了什么人？” 王继中犹豫了一下后，他并不是十分希望沈令东追着李辉这条线不放，随即轻声的说道：“死者是正常人，只要凶手离开曹欣德他们家，死者也会自行把胃管取来，所以凶手会一直在死者的旁边监视着他，知道死亡为止，从这一点上，李辉根本无法作案。而且凶手懂医学，以李辉的水平，还达不到那个地步。” “我只是觉得李辉的行为有些反常而已。”沈令东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啊？” “找李辉去。” “我走的时候，警方正打算传唤他，他现在应该在刑警队。”王继中冲着正准备下楼的沈令东喊道。 沈令东停了下来，迟疑片刻后，继续向着楼下走去。 坐在面包车上，沈令东冷静的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给顾采薇发送了一条信息：“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不能。” “你这拒绝一点也不委婉。” “那我委婉的拒绝你，我可以帮你查，但是我不能随意泄露公民的个人隐私，这样可以吗？”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一下，给顾采薇拨通语音通话，聊了一会之后，沈令东正准备发动车子，老妈李香兰忽然出现在车旁，轻轻的敲了敲车窗，袁媛站在她的旁边，两个人手里面还拎着几个塑料垫。 “怎么了？”沈令东摇下车窗，对着李香兰问道。 “你刚刚再和谁打电话，有说有笑的？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是我以前的同学，找她有点事情。” “哦。”李香兰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对着看着袁媛，说道：“还好，还好。” 沈令东发动车子，刚开除没多远，便停了下来，从车窗之中弹出头来，对着老妈喊道：“妈，我今天晚上不会去了，不用等我了。” 说罢，便扬长而去。 “你不回来，去哪啊？干什么去啊？和谁啊？”李香兰在沈令东后面喊道，不过沈令东早已走远，根本听不到。 袁媛此时在李香兰旁边，轻声的询问道：“他有女朋友了吗？” “肯定没有，哪个女孩能看上她？”李香兰忽然转头看向身旁的袁媛，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说道：“但是能看上他的，肯定知道我儿子有过人之处的，走吧，先回公司，晚上去阿姨家吃饭，阿姨多给你做几道菜，不给那个臭小子吃。” …… 沈令东把面包车停在刑警队的对面，一直等到晚上六点钟，才见到李辉从刑警队中走出，连忙按了一声喇叭。 李辉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马路对面传来一声喇叭声，随即循声望去。 只见沈令东正冲着他摆着手，示意他过去。 李辉不禁皱起眉头，随后来到沈令东近前，打量着沈令东的面包车，随即问道：“你不是相当外卖员吗，怎么做起了保洁？” “警察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吧？”沈令东问道。 李辉摇了摇头。 沈令东随即对着李辉说道：“上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辉犹豫了一下，将信将疑上了沈令东的车。 …… 市档案局门前，一位身材高挑，长相不俗的女生站在路旁。 此时，又有一名女生从院子中走出来，从女生的旁边路过，“采薇，还没走呢啊？” “在等人。”顾采薇轻轻的回道。 “等男朋友吗？”那名女生开玩笑的说道。 顾采薇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以前的同学。” “哪个部门的？你明天请假不会是为了你的男朋友吧。”女生好奇的问道，面对着顾采薇的否认，他依旧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顾采薇的男朋友。 “不是男盟友，只是同学。”顾采薇四处张望着，见到一辆银色的面包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开了过来，随即对着女生说道：“车来了，我先走了啊。” 沈令东把车停在了顾采薇的面前，摇下车窗，对着女生点头示意一番，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坐后面吧。” “嗯。”顾采薇应了一声，随后向着后门走去。 女生在旁边惊讶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顾采薇没忽悠自己啊，面前这个男生还真不可能是顾采薇的男朋友，他怎么会和一个做保洁的在一起，应该真的只是同学关系。 顾采薇打量着车之内的情况，随后对着沈令东笑着说道：“车里收拾的很干净嘛。” “我们去哪？”沈令东转过头，看着顾采薇。 “南陵市。”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对着顾采薇说道：“大姐，都跨省了，你不早点和我说。” 此时，李辉忽然在旁边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南陵市？” “带你去见你的女儿。”沈令东随即说道。 李辉顿时一惊，片刻之后忽然手足无措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擦了擦，自己衣服上脏的地方，随后又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从他的神情上看，明显的着急了起来。 “她怎么在南陵市？”李辉问道。 沈令东并没有回复李辉，而是转头看向顾采薇，询问道：“顾警官，你说一下吧。” “看他配不配合吧。” “配合，我肯定配合。”李辉的手此时都有些颤抖。 顾采薇随即说道：“在你和前妻离婚之后，她嫁到了南陵市，你女儿也改了名字，随了你前妻的姓，这次因为情况特殊，只能带你见一面，事后还需要跟我们返回到东江。如果你以后还想见到女儿，可以向法院申请探望权。” “好，我们现在快点走吧。” ------------ 第033章 女儿 沈令东并没有急着上路，而是在附近的商场买了水和食物，毕竟他们这次的路程还是很远的。 顾采薇回到车上，从袋子中取出来一套衣服，递给坐在副驾驶上的李辉，说道：“这是沈令东让我给你买的。” 沈令东也在旁边补充说道：“见女儿，穿的整洁一些。” 李辉犹豫了一下，从兜里面取出来衣服手套带上，这才伸出双手接过衣服，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便把脑袋埋在胸膛里面，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 顾采薇拿出一瓶水放到了李辉的旁边，随后有拿出一瓶咖啡饮品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接过咖啡，放到了一旁，随后打开手机导航，缓缓地启动车子。 开除了几公里远，李辉才缓缓的抬起头，对着沈令东和顾采薇轻声的说道：“谢谢你们。” “不用谢，衣服九十八。”沈令东目视前方，随口说道。 顾采薇连忙叫道：“沈令东！” “没办法，缺钱，吃的东西我可以请，但是这衣服，外加上过路费也是一笔不小开销，你们又不给我报销，得算在李哥的头上。” “我会还你的。” 沈令东微微侧头，看了李辉一眼，随后说道：“你真还的话，我就不要了，你得让你欠你我的。” 李辉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不过要等到我见到女儿之后。” 沈令东笑了笑，继续开车。 顾采薇此时对着李辉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警方吗？” 李辉沉默了许久，轻声的说道：“你竟然是警察，应该知道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 顾采薇点了点头。 “因为我是杀人犯，即便是我出狱之后，还是会受到很多歧视，村子里面的人都很排斥我，谁家丢了些东西，也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做的，我待不下去了，来到东江市，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是杀人犯，在城东小区，我把每一个大爷大妈都当成自己父母，每一个小朋友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对待他们。 在城东小区，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个人，所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杀人犯的身份，这么多年，每天晚上睡觉，我都梦到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杀人犯。” 沈令东深受触动，但是却没说话，只是在自顾自的开着车。 顾采薇随即缓缓地开口说道：“有些人在出狱后，会出现众叛亲离的情况，到处碰壁，还没有重零开始勇气，基本上都会重操旧业。但是你和他不同，他们不会介意你的过去的。” 李辉苦笑一声，“没用的，我试过了。难道你们不担心我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沈令东说信得过你，而且我也看过你的档案，你是过失杀人，不是变态杀人狂。”顾采薇冲着李辉笑了笑，随后拍了一下沈令东的座椅，随后说道：“而且这位，警校格斗考试前三名，有他保护，我怕什么？” 李辉连忙看向沈令东，满脸惊讶的问道：“你也是警察？” “不是，我就是个保洁。” “他啊，表面上是个保洁，心里其实还是个警察，对吧，保洁阿姨？”顾采薇笑道。 沈令东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问道：“你不是想做女刑警队长吗，怎么跑去档案局了？” “家里想让我轻松一点，就把我安排到档案局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开车，本想着随口问一句父亲案子的问题，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还是算了。 沈令东的速度并不是很开，开的也十分的平稳，但在车内还是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在这种犹如摇篮般的车厢内，顾采薇很快就来了困意，随后斜靠在座位上便睡着了。 没过多久，李辉也睡着了。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十一点了，他也是困意来袭。 估算了一下时间后，沈令东把车子开到了服务区，随后闭上了眼睛，休息片刻，但是他并没有睡室。 两个小时后，沈令东清醒过来，继续开车。 早晨五点钟，沈令东终于进入南陵市内，随即把顾采薇叫醒后，询问了一下李辉女儿的具体位置。 顾采薇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沈令东后，随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沈令东，含糊不清的说道：“地址在我手机里，你自己看吧，在相册里。” 话音刚落，顾采薇便躺在后面的座位上继续睡了起来。 沈令东接过了手机，心中暗叹一声，倒是把手机密码告诉我啊。 看着锁屏界面，沈令东回想了一下，在上学期间，顾采薇曾经告诉过沈令东自己手机的密码，难道一直没变还是原来那个？ 试验了一下，失败。 沈令东又犹豫了一下，随后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果然！ 自己想多了。 沈令东随即输入顾采薇生日，顺利解锁手机。 打开相册，在最上面看到一张截图，上面显示李辉的女儿目前正在南陵试验中学上学 沈令东随即关掉了手机，向着南陵市中学开去。 一个小时后，沈令东的面包车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 此时，顾采薇和李辉二人已经清醒，沈令东让顾采薇去买一些早餐，李辉也趁着这个时间换好了衣服，整个人顿时精神不少。 在吃过早饭之后，学校已经开始陆续的进入学生。李辉也在旁边的文具店，买了一个崭新的书包，还买了一些水果，还兑换了一些现金。 顾采薇也进入到学校之中，与校方进行了沟通，让李辉能有和女儿独处机会，校方在了解到了情况之后，便让李辉进入学校。 直到八点多钟，李辉回到了车上。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顾采薇翻了翻自己的包，从其中拿出来一张照片，递给了李辉，随后轻声的说道：“这张照片送给你吧。” 照片中，一个女孩笑的很甜。 李辉再一次没有忍住，抱着照片痛哭起来。 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对着沈令东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和你说。” 沈令东递给李辉一张纸巾，随后说道：“你当然要对我说，不过我想让你先和警察说。” ------------ 第034章 交代 当沈令东三人返回到东江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把他们送到刑警支队后，沈令东和顾采薇二人陪同李辉一同进入到警局之中。 林向北看到三人一同出现，颇有些惊讶。 此时，李辉对着林向北轻声的说道：“林警官，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哦，那你和我来吧。”林向北疑惑的看向顾采薇和沈令东二人，他早就感觉到李辉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但是问了几次，也不松口，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用了什么办法，才说服了李辉。 “你们两个先到休息室吧。”沈令东对着顾采薇和沈令东说道，随后便带着李辉离开。 沈令东和顾采薇二人来到了休息室，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便靠在了椅子上。 顾采薇拿出了手机，对着沈令东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我已经不用之前那个密码了。” “你生日，很好猜得。”沈令东打着哈欠说道。 顾采薇轻轻抿着嘴，心中暗自窃喜，看来沈令东还记得他的生日，“你手机密码换了吗？” 沈令东摸了摸裤兜，将手机掏了出来，递给了顾采薇，说道：“我连手机都没换。” 顾采薇接过手机，塑料的外科已经磨损的很严重，屏幕上还有几条裂缝，随后说道：“怎么不换手机呢？” 沈令东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虽然大不了警察，但是还可以去做其他的。”顾采薇试着问道。 “不考虑，我似乎找到了这个工作的意义。你看，我不止可以清理凶案现场，我还可以清理其他的特殊现场，现在独居老人在老年人中的比例很高，一旦他们出现意外，被发现了几率并不是很高，即便有儿女，因为联系的少，也很第一时间发现。” “你打算靠这个赚钱？”顾采薇反问道。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我希望社会上的那些做儿女的，能多关注一下自己的父母。在我的保洁公司，已经专门成立了特殊现场清理小组，我希望我们这个清理小组尽快的解散。” 顾采薇笑了笑，随后说道：“这么说的话，但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工作，缺人手吗？” 沈令东上下打量着顾采薇，心里面很清楚，顾采薇不适合，也不能去做这种工作，随即果断的拒绝了她，“不需要，大街上随便找个大妈做的都你好。” “就知道损我，上学的时候，就损我。”顾采薇佯装生气，把头扭到了一边。 就在此时，休息室的们被推开了，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推开门，正是那检验中心的廖佳。 廖佳看到顾采薇随即笑了起来，“采薇，你怎么来了。” “廖佳！”顾采薇也连忙的兴奋的叫了起来。 廖佳连忙走进休息室，看到了躺在椅子上的沈令东，连忙惊讶的叫道：“大神也在啊？” 顾采薇冷哼了一声，“什么大神，就是一个大神经病。” 沈令东并不认识廖佳，只是冲着她微微点头示意一下，便把脑袋转到了一边。 廖佳坐到顾采薇的旁边，“这一晃，都多少年不见了？” “两年多了，从毕业之后，就没见过，我也是最近听赵小飞说，你俩都在支队。” “我是一年前调过来的。” “对了，你和赵小飞怎么样，在学校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追你。” “烦死了都，上次还因为他，我被头儿臭骂了一顿。对了，你们俩……”廖佳斜着眼睛看向沈令东。 顾采薇脸上神情忽然不自然起来，看了一眼沈令东，忽然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俩在学校的时候，只是在单纯的分析案件，还总说我笨。” “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 “谁和他谈恋爱，咱俩先出去吧，别打扰他睡觉了，他开了十几个小时车。” 顾采薇站起身来，拉着廖佳离开。 …… 当沈令东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林向北正坐在自己的对面，手上拿着一个档案翻阅着，房间内不见顾采薇的身影。 “顾采薇呢？” “走了。”林向北头也没抬的说道，“你小子可真行，开了十八个小时的车，跑到南陵市，危险驾驶，你这已经够拘留标准了。” “我中间休息了。”沈令东轻声的说道，随后支撑自己坐起来，刚伸手便摸到了一个盒子，连忙低头查看，竟然是一部手机。 林向北此时开口说道：“是顾采薇给你买的，我还特意调查了一下你们俩在学校的事情。” 沈令东冷哼一声，随后说道：“那叫调查吗，那叫八卦。” “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你为了让他见到女儿，连命都不要了。” “他都说了吗？” “恩，幸亏你让他主动说出来。” “他说什么？”沈令东期待看着林向北。 “冥币上的血手印。”林向北轻声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还有其他的没？” 林向北放下了档案，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在8月26日，在7:00分到7:30分之间，他接到了两个外卖订单，但是因为不在他的配送范围之内，他便把外卖转交给另外一个配送员郑海峰，他们两个人经常会这样做，不过郑海峰欠李辉几个订单，所以两人这次并没有在软件上进行转单，这样，那两个订单还会算在李辉的业绩之中。” “所以，李辉在这个时间段做什么了？” “在外卖站等着接单，或者说在被威胁。” “威胁？”沈令东皱了皱眉头。 “外卖站老板知道了他有过前科的事情，老板说每个月奖金扣一半，否则就把他是杀人犯的事情，发到网上。李辉害怕别人知道自己是杀人犯的事情，也害怕自己因此丢掉了工作，便同意了外卖站老板。不过，他却很好奇，老板怎么会知道他是杀人犯的事情，这件事情，他只和一个人说过。” “谁？”沈令东连忙问道。 ------------ 第035章 重要线索 “两年前，李辉在一次送外卖的过程之中，撞到了一只突然从草丛之中钻出来的流浪狗，李辉看到那只流浪狗还能动，便直接骑车走了。后来当他返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路旁救治那只流浪狗。” “毕竟是李辉自己撞到的，直接离开又有些于心不忍，在年轻人的求助下，李辉带着年轻人把宠物狗送到了宠物医院，这家宠物医院就是年轻人开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辉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曾经坐过牢的事情。” “年轻人也没有介意这件事情，还说这件事情替他保密，李辉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在20日那天，他前往城东小区，给‘曹欣德家’送外卖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那只流浪狗，他还奇怪，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过那只流浪狗身上的特征太明显，外加前腿也有些瘸，感觉上就是同一只。” “当他老板和他说起他曾经是一个杀人犯的时候，他就猜是不是那个年轻人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 “尤其看到从门缝之中塞出冥币之后，随即报警。” “他已经交代了自己隐瞒这部分事情的原因，因为他害怕警察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让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杀人犯的事情，他不想失去这个让自己可以像一个人活下去的地方。” 沈令东听林向北说完，随即问道：“血手印的事情呢？” “在冥币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 “李辉的也没有？”沈令东连忙反问道。 林向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他有个习惯，因为自己的手曾经碰到过鲜血，所以给顾客送外卖的时候，他都会戴一副手套。他虽然捡起了冥币，但他压根不知道血手印的事情，血手印是怎么形成，你应该知道吧？”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后说道：“高浓度氢氧化钠加双氧水喷洒到冥币上，如果李辉的手上碰巧有酚酞试液，他接触到冥币的时候，就会呈现出红色，但是双氧水会使其褪色。” 林向北随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血手印的事情的？” 沈令东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这件事情应该只有凶手知道，思索片刻后，严肃的说道：“外卖站老板告诉我的。如果李辉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只有凶手知道。” 林向北随即站起身来，随即拨通了赵小飞的电话，“小飞，去把包文宇给我带回来。” 沈令东沉着头，梳理了一遍整个案件的线索后，抬起头对着林向北问道：“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林向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你妈都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林向北继续的问道：“是不打算告诉我，还是没查到？” “手机别忘了啊。”林向北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手机，提醒着沈令东。 沈令东拿起手机，随即向着外面走去。 在沈令东离开之后，林向北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刚刚接通，林向北就吼了起来，“死者身份查到没，多长时间了，传出去不觉得丢人吗？” …… 沈令东回到家，就看到李香兰板着脸坐在沙发上。 沈令东瞄了一眼餐桌，上面的饭菜一点没动，随即问道：“妈，你也没吃饭呢啊？” “老实交代，你都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沈令东连忙辩解的说道。 “那女的谁啊？”李香兰质问道。 “哪个女的？” “我下午给你打电话，一个女的接的，他说你在睡觉，你在哪睡觉？后来我又给你打电话，是一个男的接的，他说你在警察局，你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人抓到警察局去了？” 李香兰一连串的问题把沈令东直接给问懵了。 沈令东坐到了沙发上面，安慰着老妈，“真没事，昨天去见老同学了，后来喝多了，就在警察局睡着了。” “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要遵纪守法啊，我可不想一家里有两个人都被关起来了。” “放心吧，妈。” “行了，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吃过晚饭，沈令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看顾采薇送给自己的手机，随后上网查了一下价格，这个手机竟然五千多。 沈令东不想亏欠顾采薇，便想着把这个钱还给她，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额，想想还是算了，零头都不够。 这次去南陵市，光是过路费就花了好几百，还给李辉买了一套衣服。现在自己手上也没钱了。 本想着采购一些防护服和防毒面具，也只能暂时搁置。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笔奖金什么时候能下来。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突然想起，是顾采薇发来的微信：“新手机感觉怎么样？” “挺贵。” “贵什么贵，其实我要感谢你，通过李辉的这件事，我发现还你和原来一样，一点都没有便，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你也会把他的可能性变成最大，我想申请转到刑警队。” “为什么？” “我想调查你父亲的案件。” 沈令东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随即回复道：“你发现了什么疑点吗？还是出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没有，以你目前的身份，是接触不到这个案子的，我想帮你调查。” 沈令东内心一下子五味杂陈，许久后，才回复顾采薇：“你就别再这个案子上浪费时间了。现在没有任何的新线索，也就没有翻案的可能性，但凡有一点线索，哪怕是只有一点，即便是我接触不到这个案件，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停顿了片刻后，沈令东又补充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买手机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沈令东放下手机，洗了个澡，便睡觉了。 希望明天早晨，能看到警方的通报，说案子已经侦破，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沈令东总感觉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 如果外卖站的老板是凶手，血手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有必要为了制造恐慌把这么重要的线索自爆出来？ ------------ 第036章 化干戈 市刑警支队。 审讯室中，外卖站老板包文宇坐在审讯椅上，而他对面坐着刑警队的队长林向北和赵小飞。 两个人的脸上都已经出现了一丝疲色。 他们已经审问了几个小时，这包文宇一直在说城东小区他的命案和他无关，但是在面对关键问题的时候，言辞便开始闪烁起来。 这也让林向北断定命案和他有一定关系，誓要撬开包文宇的嘴。 “包文宇，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主动交代和我调查出来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林向北声色俱厉的说道。 “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那个血手印的事情，就是李辉和我说的。至于冥币上为什么没有查到他的指纹，我真不清楚。”包文宇一脸无奈的辩解着，一双小眼睛中还流露出一丝的无辜。 “你的意思就是李辉撒谎？”林向北反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此时，林向北的耳机之中忽然传来了梁音西的声音。 “林队，那只流浪狗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左腿出现过骨折，而它的右腿也有骨裂的痕迹。” 林向北抿了抿嘴，随后对着包文宇问道：“平常很喜欢养狗吗？” “不养狗，但是我那附近总有流浪狗出现，它们经常会偷溜进我的外卖站里。” “你喂过它们吗？” “没有。烦他们还来不及，我还喂它们？”包文宇说道。 “有动手打过他们吗？”林向北接着问道。 “我也就是吓唬他们，把他们赶出店里就行了。” “那些流浪狗怕你吗？” “怕，看到我就夹起了尾巴，后来他们也学聪明了，看到我在店里，他们就不会进入店里。” 林向北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李辉轻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吧，我们去确认一些事情，没问题的话，就会放你走。” 说罢，林向北和赵小飞便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来到门外，林向北对着赵小飞说道：“明天联系一下城管部门，让他们把附近的流浪狗都抓一抓。” 赵小飞顿时一愣，“啊？抓流浪狗？” “拿流浪狗测试一下包文宇，人可以说谎，但是狗不会。” …… 第二天。 沈令东醒的很好，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查看手机，并不是为了看顾采薇在最后给他回复了什么，而是看到林向北或者赵小飞有没有好消息告诉他。 但是手机上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消息。 沈令东随即起床，随后便开着车，来到了城东小区附近，转了一圈之后，便跟着那些流浪狗。 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群流浪狗展开调查…… 经过沈令东的观察，有些流浪狗都有很强的攻击性，当有陌生人靠近他们的时候，它们会立刻的警惕起来。偶尔路过的汽车发出的鸣笛声都会让它们进入紧张的状态。 但是有些流浪狗并不是十分的惧怕陌生人，甚至看到有路人拎着食物，也会主动上前，摇着尾巴，似乎在乞求食物或者是收留一般。 沈令东暗自猜测这些狗可能是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观察，沈令东已经把城东小区附近的那几只流浪狗的情况基本上摸清，还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信息，还给那些流浪狗起了一个代号，小花、小黄、小黑之类的。 他想利用一天的时间，来确定那些具有攻击性的流浪狗，对哪些人不会产生敌意。 若是林向北他们在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后，可能还会出现一批嫌疑人，通过价差比对，可能就会锁定嫌疑人，再根据嫌疑人调查，就会容易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 路上的行人忽然多了起来，沈令东正拿着手机拍照的时候，忽然见到一辆城管的车从手机中出现。 沈令东随即看了过去。 只见，几个城管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抓捕网，虎视眈眈的走向了那些流浪狗。 片刻之后，从另外一辆车上，赵小飞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环顾四周后，忽然注意到沈令东的面包车。 赵小飞不禁皱起眉头，随后向着沈令东面包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沈令东也从面包车里钻了出来，靠着车门，等到赵小飞来到近前之后，随即问道：“你怎么跑来抓狗了？” “你怎么也来了？”赵小飞反问着。 “看看那些流浪狗。” 赵小飞暗叹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们怎么都对这些流浪狗感兴趣？” “林队让你抓的？”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这些流浪狗可能是重要的证人，我还得给保护起来。” “早就应该管一管这些流浪狗了，这里老人太多了，撞到人就不太好处理了。”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赵小飞瞄了一眼面包车内的情况，发现了里面的笔记本和笔，随即问道：“你那是干什么呢？” “记录一下那些狗的习性，一会我发给你一些照片，那些都是流浪狗对他们有好感的人，如果和你们接下来调查出来的嫌疑人有重叠的话，可以重点调查一下。” 赵小飞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沈令东轻声的说了一句：“谢了。” 沈令东笑了笑，随即拿出手机，把自己刚刚拍摄的照片发给了赵小飞。 赵小飞看着照片，忽然抬起头对着沈令东说道：“等这次案件结束，我请你吃饭吧，我打算把同学们都叫着。”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手说道：“那我就不去了。” 赵小飞随即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害怕我趁机贬低你，你放心，这次我保证不会那么做。” 沈令东身体一顿，疑惑的看向赵小飞。 “这次李辉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也真的听佩服你的，也不想和你争些什么了，你要是拿我当朋友的话，这次的饭局你一定要出席。”赵小飞说的很诚恳。 沈令东迟疑了片刻后，对着赵小飞说道：“我想测试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拿我当朋友？” “你想测试什么？” “借我点钱。”沈令东一本正经的说道。 ------------ 第037章 死者身份 伴随着两千元入账，沈令东也回到了面包车上，开始在网上购买一些清理物品，及防护服。 而赵小飞也加入了抓捕流浪狗的队伍之中。 两个小时后，狼狈的赵小飞和城管开着车离开，沈令东则继续留在了原地。 沈令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计划被打乱而苦恼，他这个只是一个笨方法，而且只是辅助调查，林向北抓走这些流浪狗一定有更好用途，也更能快速搜集到线索。 而且，他还想到另外一条方法。 有些人可能也会很在意那些流浪狗，如果大街上的流浪狗突然消失，他可能会大厅一下那些流浪狗的下落。 所以，他决定继续留下来观察。 转眼之间，日上三竿。 沈令东见到前几天那个老大爷又出来了，坐在小区的门口，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消磨着时间。 老大爷虽然四处看着，似乎感觉少了一点什么，随后便对着旁边的老头询问起那些流浪狗的下落，在得知流浪狗已经被城管抓走之后，便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沈令东从面包车走了下来，来到了老大爷的身旁，蹲了下来。 老大爷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身旁有人出现，便半睁着眼睛瞄向沈令东的方向。见到沈令东后，只是感觉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番琢磨，才想起来。 “原来是你啊？上次听完你的，回去我又给社区打电话了，让他们处理一下流浪狗的问题，没想到他们这次的速度还挺快，你看，现在一只流浪狗都没有了。”老大爷满脸的笑意，炫耀着自己的功劳。 沈令东并没有戳破，点着头，附和的着老大爷说道：“社区的办事效率还真高。” 老大爷忽然神情严肃了起来，对着沈令东问道：“那些狗被抓走后怎么处理？” “送到收容中心等待领养，但是大部分收养的人都会挑选一些小狗或者是品种狗。现在政策改了，之前不让参观，现在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参观时间，可以看看那些流浪狗的生活状态。”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那还好，要是抓走后被打死，我就成罪人了。这下好了，那些狗也不用遭罪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了。”老大爷松了一口气，庆幸的说道。 沈令东继续附和着老大爷，“总算是不用在挨饿了。” 老大爷咂了咂嘴，暗叹一声：“也不一定是挨饿。” 沈令东随即反问道：“还挨过打？” 老大爷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小区，说道： “我们小区有个男的，大概四十多岁，之前有个老妹儿在遛狗，她们家的狗那个狗不是很老实，就那个不大点，卷毛的那种，总喜欢抱着被人的大腿，有一天那只狗就扑到了那个男的大腿上，那老妹就和那个男的说，提它一脚就跑了，那个直接一脚就把那个狗踢死了。” “老妹儿也几眼了，不依不饶让那男的赔钱，还把警察给找来了。后来那个男的就挺烦那些狗的，每回看见它们都会吓唬一下，有时候还会拿棍子打它们，现在整个小区养狗的人都绕着他走。” 沈令东略微沉思片刻后，随即问道：“那个男的住在哪？” 老大爷思索片刻，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好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他了。” “把狗踢死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年前吧，记不清了。”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给赵小飞发送了一条微信：“查一下几年前在城东小区有一个把狗踢死的案件，警察当时来了，你看看有记录没？” “好。” 这一次，赵小飞回复的很快。 不到半个小时，林向北赵小飞来到了城东小区。 林向北见到蹲在小区门口的沈令东，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大爷后，没有停留，也没有打招呼，径直的带人进入小区之中。 在他们进入到小区之后，沈令东收到了赵小飞的微信，“头儿说了，让你继续在这个小区卧底，就没有和你打招呼。” 沈令东收起手机，随后便继续和老大爷闲聊起来，主要还是旁敲侧击从老大爷的口中打探那个“老妹儿”的信息。 如果踢死狗的那个男子就是死者的话，他推测凶手极有可能和死者因为宠物猫狗的事情产生过冲突，这样就会确定新的一批嫌疑人，这样一来，调查的方向也就明确了很多。 因为他不清楚外卖站老板都交代了些什么，如果警方找我了足够的线索，说不定凶手已经呼之欲出。 但是，还有一个疑团没有理清。 曹欣德的问题始终萦绕在沈令东的脑海之中，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曹欣德事情。 此时，沈令东站起身，活动着已经开始发麻的双腿，顺便回过神向着小区里面。 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只见林向北他们从小区内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要比进来之前轻松了许多，在他们离开之后，沈令东拿出了手机，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 “我以为你是不打算告诉我死者的身份，没想到你是因为没确认死者的身份，才没说。” 片刻之后，林向北回复道：“家中没人，我已经提取了房间中的毛发和皮屑，回去做DNA比对，等消息吧。” 沈令东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又过了一阵，林向北转给了沈令东两千块钱，并且回复道：“我听小飞说，你找他借钱了，这两千块钱算是我个人奖励给你的，感谢你这次提供的线索。” “我那五万呢？” “上面已经批准了，应该在走程序了。” …… 林向北回到刑警队之后，又对包文宇讯问了一阵，并没有得到新的线索，便把他给放了。 当包文宇从刑警队出来的时候，看到刑警队的院子中，摆放着几个狗笼子，不由得被吓了一条。 林向北则站在窗户旁，观察着那几只流浪狗的反应。 其中绝大部分的狗对包文宇都表现出了惧怕的神情，看到包文宇出现，立刻就夹起了尾巴，不过倒是有一只狗对包文宇表现出亲昵的感觉。 ------------ 第038章 关系 包文宇看着那只冲着自己摇着尾巴的流浪狗，只是略微的停顿了片刻之后，便径直离开。 这一切，都被林向北看在眼中。 那只流浪狗就是曾经受过伤的那只流浪狗，也很有可能就是李辉当初撞伤的那只，只不过没有证据证明两只狗就是同一只狗。 即便是包文宇不是那只狗的主人，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绝对不会是包文宇所说的那样，他经常驱赶那些流浪狗。 此时，林向北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安排了两个人盯着包文宇，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 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林向北便离开房间，向着法医办公室走去，想要看看关于死者的DNA比对结果出来没。 来到法医办公室门口，正好看见梁音西从办公室内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报告，见到林向北后，连忙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了他，“我正要去找你，报告出来了。在城东小区362房间中提取的毛发正是来自于死者的身上。” 林向北接过报告翻阅一番，脸上的神情也随即轻松了一些，经过多日的调查，以及沈令东提供的重要线索，他们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案件顿时也清晰了很多。 随后，便对着梁音西说道：“西姐，四点到会议室一趟。” 梁音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后，便返回到办公室中。 林向北也转身离开，还给拿出了电话，让大家四点到会议室开会。 下午四点。 刑警支队的众人已经来到了会议室之中，在会议室中前面的大屏幕上显示着死者的身份信息。 死者：吴昆。 年龄：45。 住址：东江市DC区城东小区三号楼362号。 见到众人都已经到来后，站在最前面的林向北，对着赵小飞说道：“小飞，把今天下午的情况说一下。” 赵小飞连忙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下午，我们接到群众提供举报，前往城东小区三号楼362调查，通过DNA比对，确定362房间的主人，也就是出现在五号楼441房间的死者，吴昆。” “根据DC区城东街道派出所的出警记录显示，吴昆曾经在2017年8月13日，与同小区的赵霞女士发生口角，原因是吴昆将赵霞的宠物狗踢死，最后在警方的协商后，吴昆赔偿赵霞女士1000元。不过赵霞女士已经与2019年搬出城东小区，目前在城西区的樱花小区居住。” “根据我们的调查，吴昆是独自一人居住，在东城热电厂值夜班，和同事接触并不多，也没有出现矛盾，” “不过，根据其邻居的口供，吴昆在此之后，对宠物猫狗极为不友善，时常出现虐待行为，不过暂未发现他对那些流浪狗有虐待行为。” 此时，林向北接过赵小飞的话，继续说道：“在城东小区附近本来只有一两只流浪狗而已，但是在死者死亡之后，开始有十几只流浪狗聚集在城东小区周围，虽然这算不上证据，但是结合李辉的口供，流浪狗可以为我们锁定凶手提供很重要的帮助。”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排查的目标可以围绕着与吴昆发生过冲突的宠物主人，详细调查吴昆有没有致死宠物的行为。” 此时，梁音西略微的思索了片刻，抬起头对着林向北说道：“根据死者的死亡方式，有没有可能吴昆曾经活活饿死过一只宠物，才导致凶手利用同样的方法将吴昆杀害？” “西姐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调查主要围绕着一下几点来进行，吴昆和凶手的关系，曹欣德和吴昆的关系，凶手和曹欣德关系、凶手和包文宇的关系、凶手和李辉的关系，都清楚吗？” 林向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马克笔在旁边白板上将几个人的名字写了上去。 …… 此时的沈令东依旧在城东小区的门口，买了两副扑克，又买了几盒烟，倒是和门口的几个老头打起扑克来。 警方没有告诉沈令东他们调查的结果，但是沈令东还是成功打听出了死者以及被踢死宠物狗众人的姓名。 在市内获取线索的其中途径之一就是调取监控。 在农村或者偏僻的没有监控覆盖的地方，那些喜欢凑热闹、家长理短的大妈们就是最好的监控，芝麻大的事儿都瞒不过她们。 现在看来，这些老大爷们同样也不差。 而且，沈令东还得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信息，吴昆能够进入到东城热电厂，完全是靠着曹欣德父亲的原因，要不是以吴昆那种好吃懒做的性格，估计早就饿死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沈令东略微的思考了片刻后，便起身离开。 回到公司后。 沈令东直奔楼上，几人都在楼下聊着天，沈令东随即把王继中叫道了楼上。 二人来到楼上，王继中靠在了沈令东的桌子上，问道：“两天不见都发现什么线索了？” 沈令东随后拿着马克笔，在白板上面写上了几个人的名字，随后开始对着王继中解释说道： “死者吴昆，四年前踢死过赵霞的狗。” “包文宇，嫌疑人之一，他说出了血手印的事情，但是李辉并不知道血手印的事情。” “曹欣德的父亲帮助吴昆找的工作，命案现场也是在曹欣德房间。” “凶手未知，但是我推测可能是一个爱狗人士，杀害吴昆的动机可能就是因为他曾经有过虐狗的行为。” “至于曹欣德还有些不太好说，但是我感觉还是和赵桂兰有关系。” 王继中略微沉思片刻，对着沈令东说道：“这几个人就是牵扯到案件之中的相关人员，我们先排除一些无关人员，在逐一梳理每一段关系，这几个人之中，相互产生的每一段关系中，凶手可能都会牵扯到其中。” 沈令东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曹欣德和吴昆年龄相仿，曹欣德父亲帮助吴昆找工作，两家之前的关系可能会很不错，曹欣德和吴昆可能认识。”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他们那个是回迁房，之前就在热电厂那片居住，之前都是一个村子的。” “如果他们二人认识的话，那么凶手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 第039章 U型铁架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提醒着对着沈令东说道：“凶手也有可能知道曹欣德离开，然后进入到曹欣德他们家。这样一来，曹欣德可能和案件无关，而且他的死也只是个意外。” 沈令东不置可否，不过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饿死的话，具体几天死亡也不无法确定，万一死者在进入曹欣德房间之前，已经饿了一天了呢，又或者是凶手给死者补充了一些水分，延长了一下死者生存时间呢，都是有可能的。” 王继中微微一笑，说道：“从呕吐物上显示证据来看，已经把你刚说的第一种情况排除。给死者补充水分……恩，就先这样吧，不想了，看下一个。” 沈令东的目光放在李辉那两个字上，随后你说到：“他和包文宇说得有出入，其中有一个人撒了谎。” “在李辉的口供之中，不是出现了一个宠物医生吗？” “对对对，有一个。”沈令东忽然眉毛一挑，连忙在白板上写下了“宠物医生”四个字。 随后继续说道：“根据李辉的口供，他撞到一只流浪狗后便离开，当他返回的时候，看见一个正在救治那只流浪狗，而那个人正是一名宠物医生，这是李辉所了解的，但不排除那个宠物医生看到了李辉撞到那条流浪狗的过程。” 王继中点点头，十分赞同沈令东的说法。 “那只狗后来被宠物医生收养，但是李辉说前几天，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只狗，它是再次被遗弃了，还是那个宠物主人回到城东小区？” 此时，王继中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林向北就抓了一只流浪狗，那只流浪狗的左腿在两年前骨折过，右腿有一处新伤，而且那只流浪狗好像认识包文宇。”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道：“包文宇和那个宠物医生认识？” “应该不认识，警方调查了他的社会关系，他认识的人中，没有从事宠物医生这个职业的。” 王继中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随后说道：“这就是包文宇全部的社会关系，你看看吧，我懒得看。” 沈令东点开了文件，上面记录的信息十分的详细，头像、姓名、电话、职业、家庭住址，沈令东又拿出了手机，打开早晨自己拍摄的那些照片，一一的进行比对。 可惜，拍摄的那些人与包文宇的社会关系完全对不上。 就在此时，沈令东注意到其中一个叫做邱志的人，沈令东随即把这个人的信息截图下来，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 随后便把王继中的手机还给他。 王继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相册，看到沈令东的截图之后，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便把截图发到了林向北的手机上。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随后便对着王继中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就先下班回家吧。” “你不走啊？”王继中反问道。 “我在网上买了点东西，一会可能送过来，我等会在走。” “也别太沉迷破案，别忘了明天还有单子要出。”王继中嘱咐着沈令东。 “没忘，我买的就是明天要用的。”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公司内没有了楼下那两个阿姨和袁媛聊天声音，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沈令东默默的看着那块白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沈令东不由得愣了愣，歪头看向了楼梯的方向。 只见，郑道光拖着一个箱子，来到了楼上。 “老郑你怎么还没走？” “你管我，这是我租的房子，我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快点帮忙，楼下还有两个箱子。” 沈令东连忙来到了楼下，正是自己在网上买的那些东西。 将两个箱子搬到楼上后，将三个箱子放到了储物室之中，并且把明天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之后，对着郑道光说道：“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和我去一个地方，顺便把你的工作结尾了。” 郑道光皱了皱眉头，连忙反问道：“我还有什么工作没做？” “一会你就知道了，先带好你吃饭的家伙。”沈令东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郑道光不明所以，但还是拎起了自己箱子，跟着沈令东离开。 二人坐上面包车后，沈令东直接向着城东小区的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沈令东和郑道光二人已经出现在曹欣德的房间门口，沈令东拿着从社区工作人员那里取得的钥匙。 正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郑道光忽然拦住了沈令东，问道：“你今天晚上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你不害怕？” “你害怕？”沈令东反问道。 郑道光冷哼一声，说道：“我怎么会害怕？” 说罢，郑道光从沈令东的手中抢过了钥匙，在他敲了敲房门后，这才打开房门。 即便是经过阳光一天的照射，房间之中也没有那种闷热的感觉，反而有一丝的阴冷，沈令东刚刚进入到房间时，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上次因为你搞错了死者的姓名，没有超度完成，这个屋子里面的死者姓名叫做吴昆，你接着超度吧。” 郑道光摸着黑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随后点起了两根拉住。 房间之中，顿时出现一丝光明。 郑道光开始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沈令东也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的功能，随后四处看了看。 “你还想找到点线索吗？咱们都清理的这么干净。” 沈令东并没有回复郑道光，站在北卧的门口，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玩具，随后有来到了南卧，坐在了床上。 发了一会呆儿后，沈令东打开了衣柜。 这些衣服他之前都查看过，也就是凭借着那些裤子，成功判断出曹欣德残疾人的身份。 此时，沈令东从柜子的底层，拿出来一个破旧的牛仔裤来，打量了一番后，沈令东拿着手机对准了裤子膝盖的位置。 因为小腿部分曹欣德根本就不需要，所以牛仔裤的那个部分是卷上去的。 但是，沈令东发现在裤子有一圈磨损特别严重的地方。 略微思考片刻，沈令东开始在衣柜之中，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便在衣柜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个U型的铁架，看到这个U型铁架后，沈令东松了一口气。 连忙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我想看曹欣德死亡时的照片。” ------------ 第040章 凶宅直播 沈令东查看着U型铁架，在末端还能看到一截黑色皮带，根据上面磨损程度判断，这个铁架已经有很多年头了。 此时，他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多时，林向北发来了发现曹欣德尸体的现场照片。 在照片之中，曹欣德的尸体横在斜坡下面，因为长时间的暴晒，身体各处已经开始出现了腐烂的情况。 沈令东却把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曹欣德的服饰上。 他的右腿缺失，在大腿的断口处，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 照片中皮带，外加自己手上的U型铁架，现在足以证明，曹欣德在很多年前养过一条狗，一条导盲犬。 这件事情，可能要追溯到十年之前了。 十年前的曹欣德也不过才三十三岁，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车祸，也未必像现在这样，一直躲在家中不出门。 而且，曹欣德和那只导盲犬的感情还很深。 即便是在那只导盲犬离开之后，曹欣德依旧把它曾经使用的牵引杆上面的皮带，系在了自己腿上。 想要了解这些事情，还是得靠这个小区里面的“情报人员”。 沈令东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钟了。 屋子里面虽然很黑，但是外面还稍微有一些天光。太阳落下后，外面的温度也低了许多，很多刚吃完晚饭的大爷大妈也准备开始进行情报交换。 沈令东让郑道光独自在屋子之中处理这件事，便向着外面走去。 在小区外面，并没有像沈令东想象的那样，大爷大妈扎堆在一起，只有寥寥几人坐在小区门口，白天的那个老爷也在其中。 另外一群人则围城了一圈在打扑克，沈令东也凑了过去。 “又来啦，小伙子。”老大爷从身旁拿过来一个小马扎，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坐下后，直起身子看着四周，说道：“人不是很多啊。” “天黑了，就没人赶出来了。”老大爷暗叹一口气，轻声的说道。 “是因为命案的事情吗？”沈令东问道。 老大爷无奈的点了点头，“就是小曹他们家，也是怪可怜的。” “我听说已经专人进行清理了，就算是现在就主人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关键是谁敢去住啊？本来我们这就是回迁房不好卖，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更卖不出去了，我还打算等我百年之后，这个房子还能卖点钱呢。”老大爷苦笑着说道。 沈令东回过头看向五号楼的方向，沉思片刻，随口对着老大爷问道：“曹欣德之前有过一直导盲犬吧？” “哎呦，这……”老大爷挺直了身体，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了片刻，扭过头对着旁边的一个正在打扑克老头问道：“小曹他们家之前有狗没？” “对三！”老头回过头看向老大爷，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一只吧，好多年前了，这谁能记得住呢？对A！” 老大爷回过头对着沈令东说道：“想起来了，有一只，原先总能见到小曹和那只狗一起出门，后来小曹除了车祸，就没见过他出过门。这孩子命挺苦的，从小就看不见，听人说，在他出车祸后，都想死了，后来他妈一直在医院看着他。” “那只狗呢？”沈令东问道。 “好像是就那一天小曹没牵着狗出门，结果出了车祸。”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没有继续问下，随即便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面包车走了过去，从后备箱之中取出手机支架后，便返回到曹欣德房间。 此时，郑道光已经做完法事，正在整理着东西。 “怎么样？”沈令东问道。 “一切顺利。”郑道光送了一口气，因为上次出现的失误，让他好几天都没睡好觉，生怕自己惹到了难缠的东西，现在，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沈令东拎着手机支架便走到客厅之中，便坐到了沙发上面。 “你拿手机支架干什么？” 沈令东掏出手机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询问：“林队，我能不能在曹欣德房间之中开直播？” 片刻后，林向北回复沈令东：“等到这个案子侦破后，我们会想法院递交无主房产申请，法院会进行公告，一年后无人认领后，房产会被依法回收为国有或者集体所有，现在这个事我管不着了，你可以询问社区。” 沈令东连忙又给社区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对于这种事情，社区工作人员，当然是不会反对的，否则也不会把钥匙在交给他们。 在得到许可后，沈令东对着郑道光说道：“给你一个新任务。” “什么任务？” “凶宅直播。” “为什么啊？” “消除恐惧。” 沈令东随即打开了直播软件，注册了一个账号，账号的名称就叫做特殊现场清理组，随后便把手机递给了郑道光，自己则跑到了窗户旁边，看着窗外，开始思考起案情来。 刚刚老大爷说，在曹欣德住院期间，他母亲一直在陪着他。 那么，那只导盲犬就自己在家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只导盲犬肯定会饿死的？ 凶手是以这个原因，杀害吴昆的吗？ 但是这件事似乎和吴昆不发生任何的关系？ 思索片刻，沈令东想到一种可能性。 曹欣德母亲曾经把这只狗交给了吴昆暂时喂养，但是那只导盲犬却被吴昆活活饿死。 而且，这件事被凶手也知道了。 他才会以这种方式，杀害吴昆，所以，目前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只有曹欣德和曹欣德的母亲，但是无法排除他们二人没有把这件事情和其他人说起…… 沈令东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李辉曾经说过的话。 他在给赵桂兰送外面的时候，看到她手上和曹欣德母亲的同款手镯。 同款？ 曹欣德母亲送给她的？ 偷的？ 从出车祸后，曹欣德并没有离开过房间，而且作为一名盲人，听觉又异于常人，赵桂兰想要进入他们家偷东西，可能性应该不是很大。 所以，暂且排除偷盗的选项。 ------------ 第041章 现身 假如，手镯是赵桂兰手镯送给赵桂兰的，那么赵桂兰和曹欣德他们家的关系匪浅。 从他们家倒是有可能得到导盲犬被饿死的信息。 但是像赵桂兰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只被饿死的导盲犬而选择杀人？ 从另一个方面想，如果曹欣德的母亲把这件事情和小区内的其他人说起，那么知道这个信息的人可能就很多，而且也无从查起。 凶手用导盲犬的死亡方式，结束了吴昆的姓名，可以理解为复仇或者惩罚。 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这么做，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制造灵异事件，在这个案件之中，城东小区的居民似乎都是受害者，不但影响了以后房子的售卖，也让他们陷入了恐惧之中，尤其是李辉。 他作为整个灵异事件的全程见证者，那种恐惧的冲击也比其他人要更强烈一些。 巧合的是，李辉曾经对一只流浪狗也造成过伤害。 而那个宠物医生可能目睹李辉撞到宠物狗的全过程…… 所以，会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李辉。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的推测告诉林向北，让他们重点调查那个宠物医生。 沈令东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直播的郑道光，他正在一条一条回复着网友的留言。 “主播在干什么？” “直播。” “主播在什么地方？” “凶宅。” “主播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们是专门做这种清洁任务的。” “那你现在干什么？凶宅试睡员吗，真的假的，你拿手机四处看看？” 郑道光随即站起身来，举着手机转了一圈。 “主播不是我吓唬你，我刚才好像看到个人影……” 郑道光随即把摄像头对准了站在窗台的沈令东，“你说他啊，他是我的同事……” “两个人啊，我还以为只有你自己呢？” 沈令东此时从兜里面将顾采薇送给他的那部手机掏了出来，随后也进入了直播间，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目前直播间已经有一百多人了。 沈令东随后便坐到了沙发上面，一条一条看着网友们的留言，必要时，还给自己的特殊现场清理组做了一下推广，并且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收费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多人，现在的郑道光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般拘束，和网友们侃侃而谈。 有的网友开始建议郑道光在不开灯的情况下，查看卫生间的情况。 也有的网友说床下和门后也顺便查看一下。 郑道光也连忙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和网友们一同检查起房间来，在故弄玄虚这方面，简简单单查看一个卫生间，竟然让郑道光墨迹了十分钟才进去，偶尔说一些道家玄学，愣是把直播间的那些人给唬住了，直播间的人数也达到了两千多人。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把沈令东、郑道光以及两千多名网友同时吓了一条。 沈令东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的相貌后，沈令东不由得一惊，这个人正邱志，在包文宇的社会关系表格中看到的那个。 “你是哪位？”沈令东警惕的问道。 年轻人向着屋子里面瞄了一眼，随后轻声的询问道：“你们是在直播吗？” “恩。” “我是在网上看到你们直播，我家正好在这附近，知道这里发生过命案，所以就过来看看。”邱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脸上挂着一副温暖的笑容。 “哦。” “我能进去看看吗？”邱志在次的问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将房门打开，并且侧过身，让邱志进入房间之中，在邱志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沈令东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进入房间之后，邱志拿着手机照明，四处看了看，随后说道：“打扫的确实很干净，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你们不是做清洁的吗？怎么连凶宅试睡员的工作也做？” 沈令东虽然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倒是邱志到也十分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面。 沈令东目不转睛的盯着邱志，随后轻声的说道：“清理现场只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清除人们心中的恐惧，还原真相也是们工作的一部分。” 就在此时，郑道光忽然在旁边插了一句，“小沈，他们都在给你点赞。” 邱志同样也笑了笑，“还原真相，你打算怎么还原真相？” 沈令东注意到邱志手背上贴着的创可贴，随后也坐到了沙发上，把手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你家里有养狗吧？” 邱志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我家没有狗。”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手上的伤应该是被宠物抓伤的吧？”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说我家养狗了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身上有腥味，是动物身上的那股土腥味，你养的可不是普通的狗，正常的狗或许也会带有一些腥味，但是土腥味可能会存在流浪狗的身上。” “外加你手背上的伤，可能是在接触不熟悉的动物时留下的，你可能没养狗，但是你的职业一定是和宠物有关？可能是宠物医生？” 此时，郑道光又在旁边说道：“小沈啊，有网友说你找托儿，不过也有人说你是福尔摩斯。” “沈令东看了一眼郑道光，但没有理会他。 邱志笑着反问道：“你就是这么还原真相的？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宠物医生，我也救治了不少的流浪猫、流浪狗，不过我也有些真相想让你还原一下？” “什么真相？” “那些被遗弃宠物的真相，那些伤害流浪猫、流浪狗的真相。”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后，轻声的说道：“我不能控制每个人的想法，我只能告诉大家，用领养代替宠物，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开直播吗？” “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沈令东随即说道：“我想让这个房间尽快的卖出去，而且我也打算建议警方，把这笔钱捐给收容中心，我不能阻止主人抛弃自己的宠物，但是我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他们被抛弃之后，也能生活的好一些。” 邱志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沈令东能说出这番话来。 沈令东继续说道：“邱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说这番话的意思。” 邱志听到沈令东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保洁。” 说罢，便站起身来。 沈令东也连忙的站起身来，背着手，一个啤酒瓶藏在身后。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不过那个手机正在直播，沈令东并没有去查看。 就在此时，郑道光也站起身来，对着邱志说道：“他们都觉得你是托儿，我这直播间人数一直在下降，要不你还是走吧。” 邱志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和你能聊会天很开心，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罢，便向着外面走去。 “我送你吧。”沈令东打算跟上去，但是却被郑道光给拦住了。 邱志来到门口，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瞬间几个人冲了进来，将邱志按倒在地，“警察，不许动。” ------------ 第042章 赵桂兰 沈令东看着冲进房中的警察，这才反应过来，郑道光刚才为什么让邱志离开，为什么拦住自己，可能刚刚林向北给自己发微信的时候，被直播的郑道光给看到了。 此时，林向北缓缓地走进房间之中，在他身后还跟着赵小飞，手里面握着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的正是郑道光的直播画面。 林向北比划了一下，示意着把邱志带走。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才想起来沈令东的直播还在继续，随即便对着郑道光说道：“先把直播关了吧。” 郑道光看着直播间将近五千人观看，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听了林向北的话，把直播间关掉。 沈令东看着林向北随即说道：“你们早就已经找到了证据了吗？” 林向北也微微一笑，随后说道：“那倒也不是，王哥把邱志的照片发给我们之后，我们才开始调查重点调查他的，不过他虽然是医学院毕业，但是并没有显示他有从事过宠物医生这个职业。” 沈令东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初查看邱志的照片的时候，是用老王的手机。 “不过，我们也算是比较幸运，在排查吴昆的社会关系时，其中一人和吴昆曾经产生过冲突，在他的口供之中，无意中提到了一个宠物医院，隔壁小区里面，一家无证经营的宠物医院。而这家宠物医院的主人正是邱志，所以我们将邱志列为重大作案嫌疑人。” 沈令东微微皱眉，轻声的询问道：“没有找到直接作案的证据吗？” “审呗。”林向北的回答并不算得上直接回应，沈令东也不清楚他们到底与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能够定罪。 沈令东迟疑片刻，对着林向北说道：“我在直播间说的那个事，你觉得可以吗？” “什么事？” “如果这个房子能够卖出去的话，把房款捐给收容中心。” “哦，我可以帮你向上面申请一下。”林向北轻声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可能会让他开口。”沈令东补充了一句。 林向北微微一愣，随后对着沈令东说：“我知道了。” 说罢，林向北便向着外面走去。 赵小飞看着沈令东，面无表情，随后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把手背在身后，给沈令东竖了一个大拇指。 沈令东微微一笑，虽然赵小飞的认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能够让他认同，还真是不容易。 转眼之间，所有警察都撤出房间。 郑道光此时对着沈令东询问道：“还直播吗？” 沈令东摇了摇头，随后说道：“随你。” 说罢，沈令东便来到了北卧之中，坐在了那张儿童床上，他有些想不明白，邱志为什么要主动送上门来？ 在这个案件之中，还有很多的谜团还没有解开。 邱志和赵桂兰的关系是什么？ 邱志前往幸福养老院做义工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儿童房是怎么回事？ 曹欣德对于整个案件是否知情？他是否参与其中？ 沈令东忽然感觉自己的全身，涌入一股强烈的疲惫感，随即把脑袋靠在了床头上，此时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沈令东在清醒后，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多钟，距离和客户约定的上门清理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来到客厅，郑道光也躺在沙发上面睡着了，手机还在直播着房间里的情况。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打算订个外卖，叫点早餐。 不过想了想，他们这个地方情况比较特殊，而且这个区域的外卖员也就只剩下郑海峰一个人，想了想先不麻烦他了。 还是去外面吃吧。 随后，沈令东把郑道光叫醒，郑道光清醒之后，稍微的缓了一会后，便和沈令东一起向着楼下走去。 吃过早饭，沈令东打算先去接王继中，然后一起去客户家里面。 刚刚把王继中接到，王继中休息的比较好，所以这次换他来开车。 沈令东坐在副驾驶，脑袋歪向车外，脑海之中还在思考着那几个问题。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路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擦肩而过。 “停车。”沈令东腾的一下直起了身子，连忙回头看去。 “怎么了？”王继中连忙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我好像看到赵桂兰了，你们先去，我去确认一下，然后我打车过去。”沈令东连忙下车。 王继中也随即向着向后面看了看，但是却没有发现赵桂兰的身影，略微犹豫了片刻后，随即发动车子。 沈令东向着赵桂兰的方向走过去，但是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沈令东连忙拦住了一个小伙子，询问道：“你好，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大概四五十岁，穿着一个蓝色的病号服。” 那个路人连忙指向了旁边的花园，说道：“我刚刚在那里看到她了，她还向我打听了一下最近的派出所在哪？”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对着那个小伙子说了一声“谢谢”后，向着花园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边追着，一边查看了一下，最近派出所的位置，距离这里也有两公里。沈令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着派出所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沈令东来到花园广场的时候，见到了赵桂兰，他正在向着另外一个小伙子问路。 沈令东随即来到了赵桂兰的旁边，此时他才注意到赵桂兰只穿了一双拖鞋。 赵桂兰此时也发现了沈令东，随即向着沈令东走了过来，询问道：“小伙子，你知道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吗？”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片刻，对着赵桂兰说道：“我知道，阿姨我带你去吧。” “好，多谢你小伙子。” 二人走了一段路程后，沈令东对着赵桂兰问道：“阿姨，你为什么要去派出所啊？” 赵桂兰微微的侧过头，对着沈令东说道：“我……我杀人了，我要去派出所自首。” 沈令东不禁皱起眉头，连忙的问道：“阿姨你杀了谁？” “吴……吴昆，曹欣德。” 沈令东顿时一惊，继续的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桂兰略微的回想了片刻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大概是几天前吧，我记不清了，反正是我杀了他们。”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赵桂兰问道：“阿姨，邱志是你什么人啊？” 当赵桂兰听到邱志这个两个字的时候，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忙催着沈令东说道：“还有多远才能到派出所啊？” 沈令东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还有挺远呢，要不打车带你去吧。” “那就谢谢你拉，小伙子。”赵桂兰轻轻的应了一声。 沈令东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随后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去市刑警支队。” 赵桂兰似乎十分的着急，一直在催着司机快一点。 在沈令东来到市刑警队门口的时候，没等车子停稳，赵桂兰就冲下了出租车，向着警局内跑去。 沈令东连忙结账，随后也跟了过去。 当沈令东进入到刑警队的时候，赵桂兰已经被带走了。 此时，赵小飞正好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沈令东出现之后，便把沈令东带到了休息室。 来到休息室。 沈令东对着赵小飞问道：“审问的怎么样？” “很顺利。”赵小飞叹了一口气。 “那你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沈令东接着问道。 “太顺利了，邱志如何把吴昆带到曹欣德房间，还有杀人手法，甚至如何靠订外卖伪装成灵异事件的过程全都说了。但是唯独没有说他做这一切动机是什么？” 沈令东站起身来，对着赵小飞说道：“我想，赵桂兰就是邱志的动机。” “恩？”赵小飞微微疑惑了一下。 沈令东接着说道：“邱志也是赵桂兰来到这里的动机。” 赵小飞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一些。 沈令东接着说道： “赵桂兰说是她杀了吴昆和曹欣德。而她的样子，显然就是从幸福养老院之中逃出来的一样，她很显然就是想要替邱志扛下杀人的罪名，而邱志没有说明动机，恐怕也是为了保护赵桂兰。至于为什么查不到赵桂兰和邱志的关系，可能邱志是领养的？这个我不太确定。” “我现在能够确定的一个事情，就是邱志在昨天晚上肯定去过幸福养老院，并且探望过赵桂兰。赵桂兰虽然变成植物人，但她似乎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事情，甚至能听到邱志对她说的那些话，也正是邱志和她说的那些话，让她苏醒过来，而且想着自首，替邱志承担罪名。” 赵小飞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随后说道：“我这就去幸福养老院调监控去。” “如果邱志知道赵桂兰已经替他承担了罪名，他恐怕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其实我也挺好奇，这是怎么样一个故事。”沈令东问道。 赵小飞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只要不涉及侦破细节，我倒是可以和你说。” “杀人手法和过程吗，我早就猜出来了。” ------------ 第043章 原委 沈令东离开刑警支队后，蹭了一段距离赵小飞的车，又骑了一段距离的共享单车，便来到了客户家。 这家的家庭条件看上去还不错，又在郑道光的一番“忽悠下”，最后确定的价格是三千五百元。 不过，环境也是十分的恶劣。 倒不是因为尸体的污染，就是太脏了，沈令东单单清理了一个卫生间，就花费了四个小时的时间。 直到下午四点，才算是把房间清理干净，因为家具本来就有些磨损，谈不上焕然一新，但至少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沈令东便让老郑和老王直接回家休息，他也回到自己家。 这几天，沈令东本来休息的就不算好，回到家之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之后，便闷头大睡起来。 当沈令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钟了。 沈令东连忙起床，赶到公司。 刚刚来到公司，沈令东便感觉到一股“杀意”。 袁媛还用眼神示意着沈令东，李香兰就在楼上。 沈令东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两位阿姨的身影，随即问道：“两个阿姨呢，今天有单子吗？” 袁媛叹了一口气，说：“她们辞职了。” “为什么？”沈令东满脸的不解，连忙反问道。自己这个公司虽然刚起步，工作并不是十分的繁忙，而且给他们分配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想不出她们有什么理由辞职。 “因为你。” “我？”沈令东迟疑片刻，顿感不妙，连忙的说道：“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就在此时，李香兰的声音从楼上响起：“沈令东！你给我上来！” 沈令东默默的叹口气，一步一步的挪到了二楼。 李香兰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在她的面前，放着一块白板，白板上面写着曹欣德案件中，几个嫌疑人的名字。 “这是什么？”李香兰质问着沈令东。 “客户的名字。” “你还装？这个视频是怎么回事？” 李香兰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视频之中正是他和郑道光、邱志的聊天内容，昨天凌晨的直播内容被人给录下来了，并且发到了网上。 铁的证据摆在自己的眼前，沈令东已经没有了狡辩的必要了。 “妈，你怎么看到这个视频的？” “我怎么看到的这个视频，我想看不到都不行。这个视频还是宋阿姨给我看的。” “对了，她们为什么要辞职啊？”沈令东连忙问道，试图转移老妈的注意力。 没想到，火上浇油了。 李香兰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两个阿姨就是因为你辞职的，他们觉得你清理死过人的房间比较晦气，不想在这里干了？” “她们这么说的？”沈令东反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他们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哦，那他们走就走吧。”沈令东满不在乎的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准备继续招聘一些人。 “还特殊命案清理组，趁早别干了，咱就老老实实的赚点钱不行吗，总整那些歪门邪道。” 沈令东满脸的疑惑，反问道：“怎么就歪门邪道了？” “别和我扯这些，我就问你还干不干？” “干。”沈令东笃定的说道。 李香兰扶着额头，“你这是要气死你妈啊？” 楼下的袁媛感觉到楼上的气氛不太对，连忙上来查看，见到李香兰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连忙搀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面，轻声的安慰着李香兰，“阿姨，先消消气，你看网上不是好多人都在夸沈哥吗？” “那可是人命现场啊，万一出现什么事情，在把警察给招惹过来？你还想像你爸一样被抓紧去吗？”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响起了询问声：“你好，请问有人吗？” 听到这个声音，沈令东微微一愣，这个声音是赵小飞的啊，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在楼上了。”沈令东应了一声。 转眼之间，赵小飞便来到了楼上，身后还跟着廖佳，两个人都穿着制服。 李香兰看到两名警察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我说什么来着？” 赵小飞看出沈令东表情，察觉到母子俩的情况有些不对劲，随后走向了李香兰，打起招呼，“阿姨你好，我是赵小飞，市刑警队的，我和沈令……” 话未说完，便被李香兰打断，“市刑警队……是不是搞错啦？” 赵小飞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没搞错，就是沈令东。” “你看看你！”李香兰指着沈令东呵斥着。 沈令东略有些无奈的对着李香兰说道：“妈，他是我的同学赵小飞，另外一个也是我的校友，叫……叫廖佳。” “大神，你认识我。”廖佳兴奋的叫道。 “我发现我手机里面多了一个好友，是不是那天趁着我睡着了，顾采薇帮你添加我的好友？” “大神果然是大神，这你都能猜出来。”廖佳说道。 赵小飞看到廖佳如此崇拜沈令东，脸色不免有些难看，扭头看向沈令东，脸色一变，叫道：“沈令东，你给站起来！” 沈令东没搭理他。 赵小飞走到沈令东桌子旁，叩了叩桌面，官腔十足的说道：“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此时，廖佳在一旁抢着说道：“林队让我们给你送面锦旗。” “恩？”沈令东顿时一惊。 “给谁送锦旗？”李香兰和袁媛也是一脸的疑惑，看向赵小飞和廖佳。 赵小飞回过头白了廖佳一样，低声的说道：“就你嘴快。” 说罢，赵小飞便从身后拿出锦旗，随即将其展开，上面写着“热心市民”四个字，落款是东江市刑警支队赵小飞。 沈令东微微一笑，道：“头一回碰见警察给老百姓送锦旗的。” “所以说，你面子多大啊，赶紧找个显眼的地方挂起来吧。”赵小飞酸溜溜的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等我重新装修结束后，再挂吧。” “那就随你便了。”赵小飞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本，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你的荣誉证书，锦旗是我个人送的，这个证书可是刑警队给你发的，还有你的奖金。” 赵小飞又从包里取出一沓钱，放到桌子上，“好了，我任务完成了，我得走了。” 此时，廖佳在旁边补充道：“队长说了，还得拍照。” 赵小飞一脸的惊讶，“还得拍照？” 廖佳严肃的点了点头，“林对亲自交代的。” “要不要发朋友圈，再集个赞啊？”赵小飞反问道。 廖佳随即说道：“队长说了，你要是有这方面的要求，可以集齐50个赞再回去，否则就别回刑警队。” 沈令东轻抿着嘴，尽量把头地下，不然赵小飞看出来自己在笑。 “今天是赵小飞社死日吗？”赵小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从桌子上拿起了锦旗和荣誉证书，看向了一旁的沈令东。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算了吧，我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快拍啊。”李香兰在一旁催促着说道。 “恩？”沈令东万万没想到这句话能从老妈的口中说出来。 见到沈令东没有任何的动作，李香兰直接站起身来，把沈令东拉倒了赵小飞的旁边。 “好了吧，钱收好啊。”赵小飞把锦旗还给了沈令东，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沓钱，“这会我可真的走了。” “小赵，小廖有时间去阿姨家，阿姨给你们做饭啊，沈令东快去送送你同学。” “我知道。”沈令东应了一声，便随着赵小飞和廖佳一同下楼。 来到楼下，沈令东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对着赵小飞问道：“那个案子破了？”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查清楚了，在前天晚上，邱志确实去找过赵桂兰，出于昏迷状态的状态得知邱志杀人的事情，也知道邱志有了自首的想法后，意外的清醒过来，她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替邱志扛下杀人的罪名。” “他俩是什么关系？” “母子。”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 赵小飞继续说道：“在赵桂兰和前夫离婚后，突然查出了自己怀孕了，他并没有把孩子打掉，而是将其生了下来，也就是现在的邱志，这也导致邱志一直没有户口，邱志这个身份也是盗用的，他本名叫赵亮。” “根据赵桂兰交代，她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十分的灰暗，这个孩子的出现照亮的她的人生。为了抚养赵亮长大，赵桂兰什么都可以做，她去过工地，摆过摊，进过工厂，当过保姆。” “当然为了更快获得一些钱，让赵亮的生活更好一些，她有时也会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说到这里，赵小飞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偷了曹欣德母亲的手镯？” 赵小飞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手镯不是偷的，曹欣德他们家算是比较富裕的，他爸是热电厂的高级工程师，在结婚的时候，市中心买了套房子，又碰到老家拆迁，又在城东小区分了一套房子。” “不过，在曹欣德出生后，因为曹欣德查出先天失明，他们又就把市中心的房子给卖了，回到城东小区。在曹欣德发生车祸后，曹欣德母亲因为也有病在身，不能够照顾曹欣德，便找了一个保姆，这个保姆就是赵桂兰。” “曹欣德母亲很喜欢赵桂兰，而且她的年纪和曹欣德也相仿，便想着曹欣德能够娶妻生子，为曹家留后。赵桂兰看中了他们的财产便同意了，但是直到曹欣德母亲死亡，也没能看到两个人结婚，赵桂兰又继续照顾了曹欣德两年，还假称自己怀孕了，这个时间段里，从曹欣德那里骗到了不少钱。” “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吴坤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知道赵桂兰没有怀孕，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曹欣德，但是在曹欣德母亲把曹欣德的导盲犬让吴坤看养一段时间，而被活活饿死的事情，怀恨在心，根本不打算见他。” “吴坤只好警告赵桂兰，不让他在接近曹欣德。面对着吴坤的威胁，赵桂兰搬到了隔壁单元。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曹欣德他们家的电费就没有再交过。” “赵桂兰因为不想放弃曹欣德这颗摇钱树，便始终保持着联系，为了不让曹欣德饿死，便安排了一个菜农定期给曹欣德送菜。” “但是，赵桂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前往曹欣德他们家，像曹欣德说一下他们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的情况，如果曹欣德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就拿点钱出来。” “直到一年后，李辉在送外卖时遇到了赵桂兰，同时也让吴坤知道了赵桂兰还在城东小区。但是对他谩骂的人不少，也有人威胁他的，当然吴坤也是其中之一。” “吴坤威胁她，把他从曹欣德那里骗的钱，全部还给他，否则就把她的事情说出去，还有他儿子的事情。” “赵桂兰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他担心儿子受到影响，便把一部分钱交给了吴坤，还有那个手镯。随后，赵桂兰趁着自己儿子不在家，留了一封遗书，便从楼上跳下去了，因为摔成了植物人，被送到了幸福养老院。” “但是，吴坤拿到那笔钱后，并没有还给曹欣德。而赵亮也离开了城东小区，搬到其他小区。因为他和母亲一直在漂泊，看到那些流浪狗的时候，也会格外的心疼，他便开了一个宠物医院，也收养了不少的流浪狗。” “期间见到过李辉撞到了一只流浪狗。” “后来，他无意之中看见吴坤说起母亲曾经的事情，他不想自己母亲的名誉受损，便决定威胁他，调查一番后，发现他竟然有虐狗的行为，便起了杀心。” “他联系到曹欣德，对曹欣德说起那个不存在孩子的事情，并且告诉他，他的那个孩子现在就是市内，把曹欣德引开自己的房间，又冒充曹欣德，把吴坤引到曹欣德的房间。” “最后，将吴坤活活的饿死。” ------------ 第044章 同学聚会 “活活饿死……” 沈令东轻声的念叨了一句。 “恩，这你不是知道的吗？”赵小飞疑惑的看向沈令东。 沈令东默默得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说邱志主动找到曹欣德，但是我感觉更像是曹欣德的作案手法。正犹如吴坤当年对待曹欣德导那只盲犬一样，我觉得这样的死亡方式更像是曹欣德做法。可能” 赵小飞听到沈令东如此一说，连忙反问道：“你说这起案件是曹欣德所为？” 沈令东略微的沉思片刻后，对着赵小飞说道：“曹欣德的想法，邱志动的手。曹欣德虽然视力受损，但是听力极佳，即便是赵桂兰之前从曹欣德他们家骗过东西，偷过东西，他也没有追究，可能曹欣德并不是自己被骗、被偷。他可能对质赵桂兰后，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搭理他。即便是被骗，也好在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 “那邱志为什么要扛下所有的罪名？” “可能邱志知道曹欣德没有揭穿自己母亲，同时也感谢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或许在邱志的眼中，曹欣德也犹如一条流浪狗一般可怜，既然他杀人的罪名已经坐实，倒不如替曹欣德也留下一个好名声。” 赵小飞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搞不懂那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此时，沈令东接着说道：“在刚刚你拿钱出来的时候，我又想到一件事情，曹欣德他们家家境不错，虽然被赵桂兰骗走了一部分，但是家里面应该还有一笔可观的现金，来支撑曹欣德这几年的生活。” “但是我在清理的过程之中，并没有找到那笔现金，我猜测邱志进吴昆饿死之后，就是在他的家里寻找那笔可观的现金，灵异事件可能只是顺便而为。对了，包文宇和邱志是什么关系？” “父子，包文宇就是邱志的生父，他已经被拘留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惊讶。 赵小飞看了看时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我要回队里了，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也还有其他案子等着我们。” “什么时候请你吃饭？”沈令东随口问道。 “都说了我安排，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吧。” 送走了赵小飞和廖佳，沈令东回到公司二楼后，忽然发现桌子上的那一沓钱不见了，沈令东连忙的问道：“妈，我钱呢？” “充公。”李香兰满脸的笑容，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儿子，这个钱是你做那死人活赚的钱？” “这是我帮助他们破案后，给的奖金。” “怪不得你这几天不回家，原来是破案去啦，儿子我觉得这个职业有前途，我同意你成立那个什么特殊现场清理组，加油！”李香兰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准备向着楼下走去。 沈令东愣了，自顾自的嘟哝着，“可不知道是谁刚才要死要活的。” 此时，袁媛悠悠的开口说道：“明天有两个保洁的单子，我们要是招不到人怎么办？” 李香兰一边下楼，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我再去问问我的那几个老姐妹。” 沈令东连忙制止了李香兰，“妈，招人这个事还是让我来吧，我想找一些能够长久干下去的员工。” “行，那我就不管了，你只要把钱交上来，你的事情我不管。” “那个钱是我干私活赚的，好歹给我留点啊。” “没门，我帮你攒着，给你娶媳妇用的。” “……” 沈令东看了看自己手机中的余额，随后把欠赵小飞的钱给还了。 既然老妈已经知道这个事情，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随即便开始在网上招聘保洁人员。 不论是命案现场清理人员，还是普通的保洁人员，都需要经过他的面试。 而且，沈令东的特殊现场清理组，现在在网上也颇具知名度，在得知沈令东的公司开始招聘之后，在网上咨询的人倒是不少，不过能够前往公司面试的人并不多。 在网上说说还行，若是真的让他们从事这个职业，就没有那个胆量。 毕竟，他们接触的死人。 另外一点，也是重要的一点，就算是清理命案现场，也还是个保洁。 经过几天的面试。 只有四个人来面试，三个阿姨面试的是普通保洁，她们到是很开明，完全不避讳沈令东的特殊现场清理组。 而那个年轻人是面试命案清理工作的，他现在之前是在殡仪馆做抬尸工加司机。 年轻人叫做徐涛，年龄比沈令东稍微大一些。 沈令东觉得他完全符合标准，而且他们也正好需要一个专门的司机。沈令东正在考虑购买一台垃圾清运车，这个工作正好可以交给他来做。 目前，沈令东的公司，按照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接的保洁任务，正好能够满足几个员工的开销问题。 现在公司也彻底分为了两个部分，李香兰负责正常的保洁单子。 而沈令东着负责特殊现场清理组的工作。 两个部分互不打扰，盈亏自付。 沈令东的接单量肯定是不如正常的保洁单子，但是他们赚的多，而且因为徐涛加入，也成功打通了殡仪馆的通道。 殡仪馆在碰到一些适合特殊现场清理组进行保洁的时候，也会进行一些推荐。 这一日。 沈令东等到了赵小飞的微信。 他已经联系好了其他同学，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这个日子选得也比较好，今天正式他们进入到刑警学院，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除了有些同学正在执行公务之外，不能到来之外，大部分同学都赶了过去，其中一部分人已经从商，混得风生水起。 到了晚上。 沈令东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顾采薇的微信，“你开车吗，来接我呗。” “我开面包车接你？你不嫌丢人？”沈令东反问道。 “这有什么丢人的？” “我打车去接你吧，我本来也没打算开车，车让老王开走了。” “那好吧。” 沈令东也没有特别的打扮，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前往市档案局，在接到顾采薇后便向着约定好的饭店赶去。 此时，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饭店之中。 赵小飞正在和几位同学侃侃而谈，吹嘘着自己刚刚破获的两起大案。 他们这些同学，有经侦、有缉毒，有的在派出所，有的跑去了其他城市，像赵小飞这样能直接留在本市，还跟着林向北这样的队长混，也算是烧高香了。 不知不觉间，话题就来到了沈令东的身上。 像他们这些人就算是不当警察，混的也不错，相比较起来，沈令东倒是个另类。 “赵小飞，当初你和沈令东争的你死我活的，你俩现在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了。”说话的是已经从商的杜宇，他一边着话，一边把烟盒弹到了赵小飞的面青。 之前在班级里面默默无闻，他们家原本有个厂子，在毕业后杜宇就接手了，现在发达了，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哪能和你比啊，杜老板。不过令东他现在也不错。” “哎呦，小飞，你现在已经开始说沈令东的好话了吗？” “他和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一点，连我也比不上。” “什么层次不层次的，现在真金白银最重要，你们要是那天混不下去了，来我的厂子，随随便便不月入过万啊。” 赵小飞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茬杜宇。 “对了，顾采薇知道沈令东现在什么样吗？也不知道沈令东当初怎么想的，顾采薇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他愣是装傻，现在肯定老后悔了，要知道他现在干保洁，顾采薇肯定庆幸自己当初没和沈令东在一起。” 话音刚落。 顾采薇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顾采薇？不亏是校花，颜值不减当年，现在应该是警花了吧，”杜宇看着顾采薇说道。 紧接着便看见了沈令东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手里面还拎着一款女士的包。 沈令东就不明白了，顾采薇为啥非得让自己帮她拎包，明明一点都不沉。 “各位老同学，好久不见啊。”顾采薇热情的和大家打着招呼，随后坐到了一个空位上，还把旁边的椅子也推了推，示意沈令东坐在那里。 “大家好。”沈令东轻描淡写的打了一声招呼，便坐在了顾采薇旁边。 杜宇看见两个人的状态，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笑着说道：“呦，这不是咱们班的大神吗，在哪发财啊？” “阳光保洁。” 赵小飞脸色骤然一变，转头看向了杜宇，随后说道：“杜宇，别把社会上那套带到这里来，咱们今天就简单俩聊天，不谈工作，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谈工作。” “我不是像照顾照顾老同学生意吗？” 沈令东不慌不忙的说道：“照顾生意可以啊，我给你个电话，你打电话预约就行。” “大家都是老同学，这钱怎么能让别人赚？你亲自来保洁，我多给你点钱。”杜宇一边笑着，一边看向其他同学。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对着杜宇说道：“让我做保洁？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给别人做保洁的。” 杜宇微微一愣，说道：“一个保洁现在都这么大架子了吗？” 此时，赵小飞抿着嘴，在一旁偷笑，随后对着杜宇说道：“你只知道他是做保洁的，但是你不知道他是做哪种保洁的。” “还什么保洁？” 赵小飞随即说道：“沈令东是特殊现场保洁，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提前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队长已经向上面提出了申请，要成立凶案现场善后组，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负责清洁部分，不过这个部分我们并没有专业的人才，所以打算把这部分外包出去。” ------------ 第045章 酒后 顾采薇听赵小飞说完，反应比沈令东还要快，连忙的问道：“以后你们给沈令东发工资？” 赵小飞连忙摆了摆手，“其实也不是，就是多了一道程序，任何的命案现场都需要警方出具公函才可以清理，而我就是善后组的副组长，也就是沈令东的直属领导。” “你何德何能？”顾采薇在一旁撇着嘴说道。 “组长是谁？”沈令东此时开口问道。 “林队啊，但他基本上就是挂个名而已，我才是那个拥有实权的人。”赵小飞笑道。 “你们只说外包出去，有没有说包给我？虽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做，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此时，顾采薇在旁边说道：“林向北让你当这个副组长是不是因为你和沈令东关系比较好？” 赵小飞尴尬一笑，说：“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 杜宇哼了一声，冷嘲热讽的说道：“哎呀，这些大家变化可真大，赵小飞和沈令东当初在学校争得像仇人一样，现在关系却好了起来。” 坐在沈令东旁边的同学冯正不屑的说道：“就是啊，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当刑警的那个人，现在却成为了那个眼里只有钱的人。” “我是想明白了，在这个社会上只要有钱才能行得通。再说，我也是勤劳致富。”杜宇点了一根呀，笑着说道。 “谁不是靠着自己双手赚钱呢？”顾采薇说奥。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不是意外碰见赵小飞，我们这辈子都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我没能陪着你们一起毕业，但也和大家一起做了三年的同学，其实我还要感谢赵小飞的，所以今天这顿饭理应我来请客，一顿饭还是能请得起的。而且，我看大家都没开车，今天大家就喝点酒怎么样？” 冯正微微一愣，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开车？” 顾采薇微微一笑，随后对着旁边的女生轻声的说道：“要开始推理了。” 沈令东转过身看向外面，说道：“我来的时候，外面还有很多的停车位，你们自然在门口有车位的情况下，舍近求远跑到别处停车。至于大家有没有开车，看车牌就知道了。如果杜宇开车来的话，那也是豪车来的，怎么不会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沈令东接着说道：“如果我猜错了，自罚三杯。” 此时，另外一个同学顾明笑道：“那你还是喝酒吧，我开着共享单车过来的。” 伴随着顾明的玩笑话，原本还有尴尬的气氛也顿时烟消云散。 几个小时后。 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的醉意。几名女生倒是很清醒，坐在一旁聊一些女生之间的话题。 此时，满脸通红的赵小飞端在酒杯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一只手打在了沈令东的肩膀上，说道：“东哥，你知道为什么要选在这天见面吗？” 沈令东微微一愣，听到赵小飞对自己的称呼倒是有些意外，随后笑了笑，轻声的说道：“今天是入校的日子，你应该算得上是我入校后认识的第一个。” 虽然喝了不少，但整个人还算是清醒。 “你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我把吃饭的日子选在今天，其实就是想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赵小飞。” 沈令东苦笑一声，端起了酒杯，说道：“别闹了。” “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一心想要证明比你强，那天在现场看到你后，也向着挖苦你来，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林队很佩服你，让我给你送副锦旗，一方面是为了感谢你，另一方面，也是让我跟着你学习。” 沈令东抬到一半的酒杯忽然停了下来，笑着说道：“林向北知道你的能力，但是就想磨一磨你的锐气，你可能接他的班呢。” 赵小飞微微一愣，随后说道：“队长和你说了同样的话。” 说罢，赵小飞凑近一分，看了看四周的同学，并没有关注他们俩之后，随即压低声音说道：“透露一个事情给你，前几天，我们在骆堤城河里打捞出来一具男尸，死亡时间在四五个月之前。另外，我们在榕城花园那个案子中，从行李袋之上沾染的一点血液中，提取到DNA，经过比对，两者的DNA相同，而且这个案子，和房东那两口子无关，卧室撒盐的事情也不在他们做的。” “死者是租客吗？” 赵小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死者和房东夫妇没有任何关系，和当时的租客也没有任何关系。房东夫妇、租客，他们三个人当时都不在本市，不在场证明足够充分。” 沈令东轻轻揉了揉发昏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片刻后，对着赵小飞说道：“你是让我帮忙调查？” 赵小飞再次摇了摇头，“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 “什么意思？”沈令东连忙反问道。 “我喝多了，我都是瞎说的。”赵小飞神秘一笑，随后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别人聊了起来。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来到了顾采薇的旁边，把她叫道了外面，随后把赵小飞刚刚说的事情和顾采薇大概的讲了一遍，如果明天自己醒酒后，万一把这个事忘记了，那就遭了。 顾采薇没有喝酒，十分的清醒，如果自己真的忘记的话，她也可以提醒自己。 重新返回到房间后，沈令东便又被其他人叫去喝酒了。 没过多久，沈令东又把顾采薇叫道了一旁，把刚刚交代的事情，又重新交代了一遍。 听的顾采薇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你交代的很有必要啊，你已经忘了你刚才已经交代我一遍了。” “是……是吗？”沈令东感觉自己有些迷糊了。 “不过也奇怪，那个案件倒是一字不落，你的大脑构造和正常人有些不同啊。” “交代过我就放心了，我怕我忘了，赵小飞也就是趁着酒劲和我说了。” “我感觉你不会忘了，不过你真的是喝多了，要不就回去吧。”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返回到房间，准备和众人告别。 沈令东两次把顾采薇叫出去，也惹来了大家的注意，此时都在猜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向众人告别之后，沈令东便拦了一辆车，回家。 ------------ 第046章 狗血 第二天。 沈令东醒过来之后。 “嘶。” 沈令东轻轻敲了敲脑袋，感觉要炸了一般，是真的疼。 宿醉这玩意儿有些折磨人。 即便是在睡了一觉之后，脑袋依旧像灌了铅一样，神志不清。走起路来也是飘忽忽的，有一种月球漫步的感觉。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抓了抓自己凌乱蓬松的头发，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的衣服扔了一地，书架上面的书籍也是东倒西歪，桌子上更是散落着一堆文件。 略微的回想了一下，好像今天并没有额外的工作，便也不着急去公司，打算先把房间收拾一番，否则自己这一天恐怕都无心工作。 在清理自己桌子的时候，忽然一张纸掉在了地上。 沈令东连忙将那张纸捡起来查看一番，忽然想起来，这张纸竟然当初郑道光帮忙统计的风水协会部分人员名单。 因为当初并没有发现榕城花园那个房东的老婆王梅了解风水相关的知识，而且也证明王梅和卧室中的盐有关系，变没有继续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 现在回想一样，若是自己当初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说不定要浪费多少的时间。 略微的犹豫了片刻后，沈令东把这张纸夹到了笔记本中。 将房间简单的整理一番后，沈令东坐出租车向着公司赶去。 来到公司之后，只看到袁媛在公司，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着急，沈令东还没有进门，她就已经冲了出来。 “沈哥沈哥，有一个特别急的活。” “恩？什么活？”沈令东不慌不忙的说道。 “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三里桃花小区有一家需要清洁。” “哦，正常的保洁啊，让周阿姨他们去呗？” “他们都出去了，几天临时来了好几个单子，他们恐怕今天没有时间处理其他的单子了。而且好像他们也处理不了，现场有血迹。”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自杀？” “也不是，就是有一些动物的血迹，他们要求下午四点之前清理干净，而且他们已经付了全款，一千八百八十八元。”袁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展示着自己的转账记录。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前往桃花小区也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 但是，沈令东还是很难受，这个单子自己不太想去，随即对着袁媛问道：“老王和老郑，还有涛哥呢？” “都抽不开身，王哥和郑哥去处理一起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的案件了，满屋子都是血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袁媛问道：“你害怕血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去命案现场吗，要不这次咱俩去？先试试手？” 袁媛脸上的神情忽然纠结了起来，缓缓地说道：“虽然我很期待进入命案现场清洁，但是我不知道我见到血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只要保证你不吐在现场就行。” “我尽量。” “你先去准备东西，五号柜子、七号柜子、八号柜子里面各拿两瓶，防护服、防毒面具，拖布两个、抹布一包、水桶两个、垃圾袋一包、消毒剂、空气清新剂，还有我那个工具箱。”沈令东对着袁媛说道，随后便坐到了袁媛的位置上，让自己尽快的醒酒。 在袁媛准备好一切之后，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桃花小区，在车上沈令东还小睡一会，到达目的地后才被袁媛叫醒。 现场在十三号楼，四单元七楼1号。 袁媛随即从入户门的地垫下面拿出了一把钥匙。 沈令东微微一愣，连忙对着袁媛问道：“对方直接告诉你，钥匙就在这了？” “恩，他有急事要出门，所以就把钥匙放在这里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袁媛说，“先穿防护服吧。” 二人在门口套上了防护服后，袁媛随即打开了房门。 刚刚打开房门，旁边的袁媛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声。 在门口赫然躺着一只狗的尸体，身下一滩红色的血液，白色皮毛已经被鲜血染红。 袁媛站在门口，僵直身体，不敢踏入房间之中。 沈令东连忙低头查看，发现脖子上有一道两厘米深，五厘米长的伤口，目测应该颈动脉被砍断导致死亡。 沈令东连忙伸出带着白色橡胶的手套摸了摸地上血迹，随后顺着血迹，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此时，袁媛虽然受到一丝的惊吓，好在没吐在防毒面具之中，不过现在她已经适应了这场面，踮着脚进入到房间之中，四处看了看后，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沈令东轻轻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嗅了嗅，忽然眉头一皱，对着袁媛喊道：“味道不对，什么都别动。” 袁媛被沈令东吓了一条，随即就站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此时她距离厨房仅有一步之遥，缓缓地扭过身子，对着沈令东询问道，“怎么了？” “这不像是狗血的味道。” 袁媛眨了眨眼，不明白沈令东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令东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说道：“狗血没有这么大的腥味，人血会呈现出咸腥味，如果你尝一口，你会发现人血比动物血要更咸一些。” 此时，厨房忽然响起水声，仿佛是有人在拍打水面一般。 袁媛再次被吓了一条，不由得后退两步。 沈令东连忙起身前去查看。 在厨房里，灶台，地面、墙壁上也都是血迹，在地上还有一条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鱼。 在水池附近的地面上，还有一把菜刀，上面沾着一点血迹。而在台面上，刀架也倒了，里面的各种刀具散落在周围。 沈令东走到水池旁边。 水池里装满了水，里面还有一条鱼漂浮在水面上，身上有很明显的咬痕。 站在厨房门口的袁媛开口说道：“咱就是说，那个腥味有没有可能是那条鱼身上的。” 沈令东松了一口气。 根据现场的痕迹来判断，应该是那只狗偷吃了那两条鱼，吃完第一条，再去够第二条的时候，那条鱼在挣扎的时候，碰到了旁边的刀架。 那只狗受到惊吓，松开了那条鱼。 而菜刀也从台面上掉了下来，正好砍到了那只狗的脖子。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沈令东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前段时间，我也接过类似的保洁工作，雇主杀鸡，那只鸡不但没死，还到处乱跑，结果满屋子血，比这个还像命案现场。” ------------ 第047章 可怕的对手（求追读，求票，求收藏） 2021年9月2日，11:30分。 警方东江市东北方向的树林之中拉起了警戒线。 一名女子正在对着两名警察讲诉着事情的经过。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家三口出来野餐，孩子他爸把帐篷的位置就选在了树林里面。但是我忽然发现，我们家小孩总是冲着树林深处打招呼。” “最开始，我还以为里面还有人在野餐，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我们孩子总是向着里面打招呼，我就合计着带着孩子过去参观一下那个人家。” “没走多远，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小树丛上挂着一个手臂，我连忙就让孩子他爸把小孩抱走，紧接着我们就报警了。” 赵小飞点了点头，合上了记事本，随后对着女子说道：“大概情况了解，一会可能还会麻烦你到刑警队做个笔录。” “好的，没问题。”女子连忙应道，随后便返回到孩子的身旁，安抚着小朋友的情绪。 赵小飞随即走到了林向北的旁边，把女子的口供汇报给林向北。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死者的头颅已经找到了，你去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对了，这个案件就不要和沈令东提起了，这个案件和他的特殊现场清理组可没有关系，就别让他掺和进来了。” 赵小飞脸庞向着旁边的残缺尸体走去，目前只找到了一个脑袋，一只胳膊，还有一只脚，身体的其余部分下落不明。 法医梁音西正在对着这具残缺的尸体检查着。 其他警察也在树林之中进行排查，寻找着其他的残肢。 15:21分。 赵小飞再次来到了林向北的旁边，“林队，除了部分内脏缺失外，尸体绝大部分都已经找到，死者的身份也确认了，死者叫葛霏，女，28岁，盛华经贸公司总经理秘书，家住在三里桃花小区十三号楼，四单元七楼1号。” 林向北正在手机上看着地图，头也没抬的对着赵小飞说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根据西姐的检查，分尸的手法死利用大型电锯锯断的，你去找几个人排查一下附近的屠宰场和木材厂，另外也去他们家看一眼。” “好的，头儿。” 赵小飞连忙叫来几名警察，去附近的屠宰场和木材厂去搜查，自己则和两名警察向着三里桃花小区前去调查。 …… 15:47分。 沈令东长出了一口气，将拖布塞到了垃圾袋之中。 拖布虽然是全新的，但是毕竟沾到血迹了，沈令东绝对不会把这个拖布用到第二个客户家里面，即便是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随后取出空气清新剂，喷洒了起来。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沈令东回过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对着袁媛说道：“房主回来了吗，你去开下门。” “好嘞，看到我们把房子收拾的这么干净，他会不会加点钱？”袁媛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向门口走去。 袁媛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随即凝固，“你不是……那个……沈哥的同学？” “袁媛？” 赵小飞看到袁媛也是颇为惊讶，随后向房间里面瞅了一眼，看见了正在喷洒着空气清新剂的沈令东，顿时惊叫道：“沈令东，你怎么在这？” 沈令东看到赵小飞后，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被害人的家……” “糟了。”沈令东顿时一怔，看向了旁边的袁媛。 此时，袁媛也是一脸的茫然。 赵小飞看了看四周，整个房间被清洁的十分干净，所有物品都井井有条的摆放着，纤尘不染，房间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你们都清理结束了？” “恩。”袁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沈令东轻轻的揉了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回忆着自己进入到房间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场景。 “这个房间原来都有什么？”赵小飞问道，他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血……好多血……”袁媛面无表情的回复着赵小飞的问题，此时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木讷，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赵小飞的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从袁媛那里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连忙走到了沈令东面前，“什么血？” 沈令东同样也是神色凝重，缓缓地开口说道：“狗血，也有可能其中掺杂了一部分人血，因为厨房有鱼，鱼腥味掩盖了人血的咸腥味，所以，我只是按照狗血进行处理的。” 赵小飞看了看四周，不禁皱起眉头。 上一次，榕城花园的那个命案现场，在沈令东清理过后，他们也再一次进入到现场进行检测，但是已经检测不到任何的血迹。 这一次恐怕也会一样。 也就是说，沈令东可能替凶手销毁了所有的证据。 想到这里，赵小飞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沈令东说道：“这回你知道警方为什么要成立特殊现场善后组了吧，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你好歹还有些经验，若是其他不专业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沈令东苦笑，“如果其他人清理，可能还会留下一些线索，但是我清理之后，百分之九十的线索都会被销毁。” 赵小飞无奈的附和着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埋怨你。不过，你得和我走一趟了，你可能摊上大事了。” 沈令东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赵小飞，轻声的说道：“不止是我，你们也摊上大事了。” 赵小飞不解的看向沈令东。 沈令东轻声说道：“他利用我来销毁证据，是觉得在这方面我的能力强过他吗，不是，他对所有的证据都了如指掌，可以利用其他东西进行掩盖，而不让我引起怀疑，足以说明他的能力强过我，他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把我牵扯到其中。” “而且，他对我公司的情况或许也十分了解，本来今天我们公司是没有保洁任务的，但是今天早晨却突然来了很多急活。这个单子只能由还在宿醉的我，和没有经验的袁媛来做。” “所以说，他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这个案件没那么容易侦破。” ------------ 第048章 还原现场 房间内顿时安静的犹如时间停滞一般，没有任何的一丝声响。 许久之后，赵小飞的声音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静，“还是先和我回去吧。” “好。”沈令东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虽然现场经过层层伪装，但是如果按照命案现场来分析的话，如果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做出这种行为，就会显得十分的多余。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把这个房间当成了挑战书。 “我要去吗？”袁媛此时在旁边问道。 “你说呢？”沈令东反问袁媛，这个单子是她接的，如果追究起来，她的事情要比自己还要严重一些。 “你得把前因后果，一字不落的和我们说清楚。”赵小飞对着袁媛说道。 “好哒。”袁媛轻轻应了一声，不但没有一丝的惊讶，甚至还有一些期待。 “走吧。”赵小飞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便推出了门外，等待着沈令东和袁媛二人。 沈令东拎起门口的垃圾袋，随后说道：“只可能是现场仅存的一些线索了，你看看能不能在其中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 赵小飞接过垃圾袋，掂量掂量，眉毛拧在了一起，疑惑的眼光看向沈令东，“就这么点垃圾？” “有很多，不过，十二点的时候，同事过来一次，带走一部分，包括那只狗的尸体，而且已经被处理了。现在只剩下这些。” 赵小飞无奈叹了一口气，“如果要不是这次这里是命案现场，我可能会夸一句你们的专业程度。现在只能靠你的记忆力了。” 沈令东也暗叹一口气，“我也是刚刚才醒酒，否则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几人下楼后，便坐上赵小飞的车前往市刑警支队。 此时，林向北也正好收队返回到队里，在看到赵小飞和沈令东一同出现后，心里暗自对着赵小飞骂道：不让你告诉沈令东，还把人给带来，让你跟着沈令东学习，不是让你依赖他，看我不给你个处分的。 当沈令东来到林向北近前的时候，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林向北扬起嘴角，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此时，赵小飞在林向北身边耳语几句，林向北的脸色顿时一变，阴沉的看着沈令东，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俩和我来。” 林向北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休息室，让两人坐下后，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媛连忙的说道：“我们进屋后，看到一只狗躺在血泊里，厨房也有血迹……对了，那个客户是在网上和我聊的，我们全程并没有见到他本人的样子。” 林向北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袁媛东一句，西一句，没有任何的逻辑，听的头疼。 “按照时间顺序说，你先把早晨发生的事情说一遍，从你到公司一直说到我出现在公司，之后的事情就由我来说。”沈令东提醒着袁媛。 袁媛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今天我是第一个到公司，因为没什么事，就在网上发帖子，还在短视屏平台上运营着公司的账号。后来其他人来了之后，就在一楼聊天。大概是八点半左右，打进来两个电话，让我们过去清洁。” “因为今天正好没什么事情，三个阿姨还有徐涛就一起出去了。大概九点左右，又有人联系郑道光，有一个自杀的案件，需要让他去做一个法事，不过他成功把对方说服，做了一次特殊现场清理任务。” “九点半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到公司，他说他们家的狗死了，现场也一些血迹，需要清理一下。因为他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让我们在下午四点之前处理好，并且添加了微信把钱转给我。” “我随后就联系了其他几个人，他们都没有时间，这个时候沈哥就到公司了。” 林向北沉思片刻后，对着袁媛说道：“转账记录给我看一下。” “哦。”袁媛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寻找那个人的头像，看到那个人的头像后，不禁皱起眉头，轻轻惊叫一声，“咦？他怎么把头像和名字都改了？” 林向北接过袁媛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把手机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看了一眼，眉头便紧锁起来。 那个人的头像变成沈令东清理着三里桃花小区那个现场的照片，平视的角度，而那个人的昵称也改成了，你找得到我吗？ 现在沈令东已经十分确信，这就是凶手在挑衅自己。 “你没发现摄像头吗？” 沈令东把手机还给了林向北，通过照片拍摄的角度，回想着在现场那个位置都有些什么东西。 他记得那个地方是一个柜子，但是那个柜子他擦了两边，上面摆放的物品他也全部擦拭一番，即便是在自己还是宿醉的情况下，也十分的确信那个地方不会出现摄像头。 “没发现。” “你接着说。”林向北对着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沈令东随即说道： “在我们到达现场后，钥匙就在门口的地垫下面，进屋之后发现一具狗的尸体，因为腥味太大，我怀疑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在房间之中发现了半条鱼和一条即将死亡的鱼。” “血迹是从厨房延伸到门口，我可以解释为，那条狗在受伤后从厨房走到门口，可能会向自己的主人求救，但是主人可能已经离开家门，那只狗也本能向着门口走去。所以我推测死者可能是那条狗的主人。” “如果凶手想利用巧合，利用狗血来掩盖人血，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性，死者是在门口的位置遇害，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会很大。所以我觉得，凶手把死者杀害后，把那只狗也杀死了，并且伪造了那条狗意外死亡的场景。” 林向北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你只管陈述事实就好，不用推测。” 沈令东接着说道： “我检查过狗的尸体，在他嘴里面发现了一丝鱼鳞。厨房水池中的那条鱼上面有牙齿咬过的痕迹，和那条狗的齿痕相同，半条鱼的断口也是被那条狗咬断的。” “台面上散落着倒的刀架，刀具散落在台面上，刀架上有一丝的腥味，应该是狗叼起鱼时，尾部不小心甩到了刀架，使其其中的菜刀掉落，看在了狗的颈动脉上。” “血迹倒也符合狗在奔跑是留下的痕迹。” “不过，带有血迹的抹布和狗、鱼都已经被处理了。” 沈令东为了皱了皱眉头，“如果让你还原你进入房间之前状态，你能还原到什么程度？” “百分之八十吧，有些记忆不是很清楚。” “令东啊，你也知道，你的口供不能当做证据，但是你是唯一见到案发现场，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人，所以这次得靠你，回忆起一些细节问题了。” 沈令东面无表情，轻声的说道：“凶手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 第049章 再回现场 林向北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已经把组建“特殊现场善后组”的神情递交上去，但是目前一切都还停留在想法阶段。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林向北不得不把“善后组”的组建提前，略微犹豫了片刻后，便对着沈令东说道：“我一会安排技术人员去桃花小区采集样本，然后建模，你也跟着一起去，尽可能的还原现场，我去找一下局长，有点事情。” “我呢？”一旁的袁媛随即问道。 林向北迟疑了一下，“一会做个笔录，主要就是记录你们的聊天内容，还有那个人的声音状态是什么样，然后你就回家吧。” 袁媛点了点头。 林向北离开休息室后，便来到刑警队的外面，在门口抽了一根烟后，才向着楼上走去，准备找局长谈谈关于“特殊现场善后组”的事情，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很有必要立刻成立。 沈令东在休息室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一名警察把袁媛叫做去做笔录了。 没过多久，赵小飞带着另外一名警察来到了休息室，那名警察身后还背着一个电脑包，手上还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这是我们技术部的宋海，这是沈令东，咱们仨一会儿重新去桃花小区，复原一下案发现场。” “宋警官，你好。”沈令东轻声打着招呼。 “你好。”宋海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睛，热情的向着沈令东打着招呼，“沈兄弟在我们刑警队可是赫赫有名啊。” 沈令东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宋海。 “果然，沈兄弟有些高冷。”宋海笑道，随后看向了赵小飞。 赵小飞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我们快点走吧，一会天就黑了。” “你也知道天黑了，这马上就要下班了，你给我整了点活……”宋海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欠你一顿。” “行，走吧。” 三人离开刑警队，便向着桃花小区走去。 进入现场后，宋海打开了电脑，随后又从箱子之中取出来一个手持3D扫描仪，对着房间开始扫描起来。 片刻之后。 在电脑上基本上已经出现了房间的样貌，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宋海便开始向沈令东询问其房间的细节问题。 沈令东随即开始把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几个地方，向宋海说起。 为了追求百分百的还原，沈令东总是不断的进行调整，知道与自己记忆中的影像完全吻合。 就连道具散落在台面上的角度，几乎都要完全的一致。 这导致，宋海崩溃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只确定了其中一个刀具的位置。如果要复原整个房间，这不得赶到明天早晨啊？ “水果刀的位置往左一些，再往左一些，不对，再往右一些。”沈令东对着宋海说道。 赵小飞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随即问道：“令东啊，差不多就行了，这个有那么重要吗？”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有啊。根据刀具掉落的位置，推测出刀具在刀架之中摆放的位置，可以判断出死者之前的用刀习惯，冰箱里面还有一些很新鲜的蔬菜，死者应该是经常自己下厨房。” 赵小飞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宋海说道：“按他说的做吧，我请你喝一个礼拜的咖啡。” 宋海推了推眼睛，笑道：“干完这活，我眼睛度数都得增加。” 沈令东抱有歉意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我请你一个月的咖啡。” 宋海连忙冲着赵小飞叫道：“你看看人家！沈哥，咱们继续，你尽管改！” 赵小飞清咳了一声，“你这属于贿赂国家公职人员。” 沈令东和宋海谁也没有搭理他，继续忙着自己事情，不过沈令东说话的时候，更加的谨慎了一些，尽量减少修改的次数。 在复原现场的过程之中，沈令东还特意查看了一眼柜子，根据照片的拍摄角度，确实没有发现摄像头，而在自己离开房间后，房间就被警方给封锁了，凶手绝对没有可能返回到案发现场取走摄像头。 那照片是怎么出来的呢？ 经过几个小时的建模，目前只剩下卧室的部分，还没有完成。不过，沈令东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卧室很整洁，完全没有打扫的必要，就算是让沈令东进行保洁，基本上也会是同样的效果。 三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沈令东却突然停在门口，迟疑了片刻后，返回到卧室之中。 相比其他房间来说，卧室太干净了，干净的有些不正常。 沈令东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墙角的位置，赵小飞看着沈令东的行为，也连忙俯下身去，开始检查墙角。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奇怪之处，在墙边的踢脚线突起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灰尘，就连角落那种清理极为困难的地方，同样没有灰尘。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沈令东，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开始拆踢脚线。 不过，在里面倒是发现了一些灰尘。 “没有发现。”赵小飞稍微有些失落的说道。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起来，思索片刻后，忽然抬起头，对着赵小飞和宋海说道：“我想起来一个地方，我没太仔细的看过。” “什么地方？”赵小飞随即问道。 “和袁媛联系的那个嫌疑人的头像换成了我在这个房间里面的照片，不过为什么是平视的，如果有监控器的话，大部分都是俯视的角度，因为平视或者是仰视的角度话，可以不会让我去注意那个地方。” 说罢，沈令东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赵小飞也抬头向上看去，除了洁白的天花板，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看到了。”旁边的宋海忽然叫了起来，随后从客厅拿过来一把椅子，随即站在上面。 宋海伸出手指，在天花板的边缘随手一划，竟然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散落下来，随后踮着脚，努力了够了够，两根手指捏住了一个东西，轻轻扯下。 竟然从天花板上扯下来一段双面胶。 宋海从椅子下来，把那段双面胶递给了沈令东和赵小飞。 赵小飞刚刚伸手去接，却发现宋海把东西递到了沈令东手上，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沈令东看着那段双面胶，上面竟然粘着一些白色的晶体。 ------------ 第050章 盐 “盐？” 沈令东嗅了嗅，自顾自的嘀咕一句。 此时，赵小飞的神情十分严肃，站在椅子上仔细的检查了一圈，随后说道：“四周都贴了双面胶，上面都粘着盐。” “和榕城花园的情况一样。”沈令东轻声的提醒着。 “我知道。”赵小飞轻声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我让痕检科过来取证。”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几名警察进入现场。 林向北也跟着一起来了，他巡视了一圈之后，便对着宋海询问道：“现场都还原了吗？” “结束了。”宋海连忙的回复，并且打算从身后取出电脑，展示给林向北。 林向北摆了摆手，说：“回去在看吧。” 略微停顿片刻，转头看向了沈令东，试着问道：“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回队里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不过刚答应完就后悔了，一方面觉得这个案件和榕城花园的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为的连环作案，另外一方面，两次自己都在清理现场，这一次同样也有些失误，没能录像，留下证据。 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话，很难走出刑警队的大门。 一行人回到刑警支队。 沈令东便又被安排在休息室，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询问自己。 期间赵小飞过来一次，给沈令东送了一碗泡面、一颗卤蛋、一根香肠。 沈令东不得不佩服林向北这个老狐狸的狡猾，询问自己要不要和他一起会刑警队，是自己主要来了，并不算的传唤、讯问，所以就没有时间限制。 当然，自己也可以随时离开。 但，林向北十分确信自己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前，是不会离开的。而且，一旦自己离开刑警队，他们会更加的怀疑自己。 就在沈令东昏昏欲睡的时候，林向北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到沈令东靠在椅子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里晚上有点冷，这杯热咖啡给你吧。” 说着，林向北便把咖啡放到了沈令东的面前。 沈令东随手拿起咖啡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段时间，我站在你的角度想了想，如果在现场没有发现摄像头，也没有安装摄像头的痕迹，但是却出现了我的照片，只有一种可能，照片可能是我自己拍摄的。” “榕城花园和桃花小区两个现场都出现了盐，而且都是我做的保洁，怀疑我，也是正常的。” 林向北微微一笑，随即问道：“既然你都可以想到你可能会被怀疑，你有没有想怎么证明清白，这次有全程录像吗？” 沈令东摇了摇头。 林向北继续说道：“在榕城花园案件中，我们基本上都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毕竟那是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但是桃花小区案件中，你的嫌疑我们排除不了，案件是刚刚发生，盐也是刚刚放置到现场的。” 沈令东略微沉思片刻，轻声的说道：“我的重点一直在风水师身上，我也一直以为你们在往这个方向调查，但是现在我才搞明白，你们的重点一直都在盐上，这个盐和我能扯上什么关系？和我爸的案件有关吗？” 林向北眉毛轻轻一挑，并没有回到沈令东的问题，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沈令东说道：“局长已经同意我立刻组件特殊现场善后组，我原本的打算是聘用你们公司，作为我们善后组的合作伙伴，而且，我也会给你一个特权，如果现场已经清理，而我们还没有破案的话，我会让你们清理小组参与到案件之中，但小组内每一个成员都需要经过我们刑警队的审查。” “前提是，你得是清白的，而且你不用担心你的政审，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真的？我能参与到案件之中。” “一部分吧，但至少光明正大，必要的时候，我们刑警队也会配合你。” “那好，成交。” “行了，走吧，有人在外面等着你呢。”林向北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随后向着外面走去。 “谁？”沈令东问了一句。 林向北笑了笑，径直走出房间。 沈令东也跟着出现，当他来到大厅后，看到顾采薇站在大厅之中，顿时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我听说你被拘留了，你又做了什么事？”顾采薇满脸的焦急之色。 “谁说的？”沈令东反问道。 “赵小飞。”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向着外面走去，“走吧，出去说。” 九月的夜晚，气温相比白天降低了许多。 二人走在大街上，明显的感觉到一丝的凉意。沈令东看向了旁边的顾采薇，碰巧顾采薇也在看沈令东。 顾采薇微微缩着脖子，目光在沈令东的身上扫了一眼后，便看向了别处。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把衣服给你，我也就穿了一件半袖。” “谁要你的衣服了？”顾采薇哼了一声，接着问道：“你又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昨天不是喝多了吗，今天还有些迷糊，然后就去三里桃花小区去做保洁了，有一只宠物狗死了，我当时也没有多合计，而且之前也接触过这样的事情，就直接清理了，谁知道凶手利用狗血来掩盖人血，我清理的那个房间可能是命案现场。” “他们怀疑你杀人了？”顾采薇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沈令东。 “那倒不是，后来我们又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盐，之前在我清理榕城花园的时候，同样也有盐出现，他们可能怀疑是我在房间之中撒盐。” “盐？”顾采薇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沈令东，“我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怀疑你了。” 沈令东微微周围，随即反问道：“你也知道盐和我有关？到底是什么事？” 顾采薇略微犹豫了一下，轻声的说道：“我看过你父亲的档案。” 语气虽轻，也没有透露什么秘密，却给沈令东带来了巨大的震惊。 “在我父亲的案件之中，也出现了盐？” “我看过你父亲的档案。”顾采薇重复了一句，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 第051章 头像来源 沈令东顿时心跳加快，沉寂的心弦在此刻犹如被拨动了一般。 如果在父亲案件之中的凶手再次犯案，那么就足以证明父亲不是凶手，只要找到真正的凶手，那么父亲就可以无罪释放。 但是沈令东逐渐的凝重了起来，这种激动的心情只持续片刻的功夫。 他很快就想到，会不会是模拟作案？ 毕竟对于真正的凶手来说，那个案件已经结案，他没有必要再次利用同样的手法作案，这无疑会让警方怀疑父亲到底是不是真凶，甚至有可能重新调查案件，最后导致真凶被抓获。 这恐怕也是警方怀疑自己的原因…… 若是模仿作案，一切就都很难说了。 此时，顾采薇看着沈令东，轻声的询问道：“在想什么呢？”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顾采薇，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沈令东脸上带着许些的疑惑之色。 “昨天晚上和赵小飞他们喝酒的时候，你交代过我一件事情，你怕你记不住，让我帮你记着。” “恩？我有交代你吗？” 顾采薇点了点头，随后把昨天的事情，说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即说道：“榕城花园案件中，现场出现的食盐也是在四五个月之前放置的，死者可能是在沙发上遇害，并且放置了很长时间，这样血液才会顺着缝纫皮革的缝隙，渗透在里面的海绵之中，沙发在客厅，却在卧室之中撒盐。 桃花小区的命案也是，死者遇害的地点可能是在门口，却依旧在卧室中撒盐。” 这么做，会有锁魂的效果吗？” 沈令东自言自语着，片刻后看向了顾采薇，发现顾采薇已经有些开始发抖，随即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把顾采薇送回家后，自己便也返回到家中，想个办法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才行。虽然林向北对带自己采用的是有罪论，自己得证明自己无罪，但这可能是最快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了，毕竟后面还要展开合作。 …… 顾采薇洗漱结束，换好了睡衣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桌子前，顾采薇翻了翻手机的通讯录，随后给赵小飞打了一通电话。 “收工了吗？” 电话的另外一段传来了赵小飞略有些疲惫的声音，“正在收拾东西回家，你不会是又想了解桃花小区的命案吧？” “嘻嘻，那我就不用废话了。” “等会我到家和你说啊，你要是这么想破案，你来我们刑警队呗？” “你们那缺人吗？”顾采薇试着问道。 “缺，十分缺。” “等到你们重新调查沈叔叔的案件的时候，我就提申请。” “又是为了沈令东吧，林队怀疑他在案发现场放盐，毕竟两次都是他发现的，而且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我相信沈令东，他是不会这么做的，而且我也了解沈叔叔，他是绝对不会杀人的。”顾采薇说道。 “我没有你了解沈令东，我也不太好说，不过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只要头儿没有特别交代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也算是间接帮沈令东吧。” 顾采薇轻声笑了笑，随后说道：“真想不到，昨天你会对沈令东说那样的话，刮目相看。” “我现在真挺佩服他的。” “好了，你先回家吧，到家记得把详细案情告诉我。” “……” 顾采薇在挂掉电话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上面记录着东江市近十年来发生的特大命案，以及尚未侦破的悬案的推理分析。 顾采薇虽然一直想要进入刑警队，但是在毕业后却跑到了档案局，基本上从事着刑侦无关的工作，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能接触到东江市所有命案的档案。 她以这种方式，保持着自己的推理能力不会有所下降。 她并没有放弃自己成为东江市第一个女刑警队长的梦想，但是她有个前提，她希望自己能够和沈令东共事。 在上学期间，她的偶像就是沈令东。 半个小时后，赵小飞给顾采薇发来了一段信息，向顾采薇介绍起详细案情： 死者，葛霏，盛华经贸公司总经理秘书。死亡原因是在9月2日，早晨5:00分到6:00分之间，身体被大型电锯切分为数块，并且抛尸到宁河旁不远处的树林之中，被野餐的一家三口发现。 警方已经排查了在附近的屠宰场以及木材加工厂，暂时还没有进展。 她在公司的人缘并不算很好，不过他和总经理的关系不一般，公司员工传言，两人是情人关系。 死者饲养的那只狗，就是总经理送给她的。 不过总经理目前在国外考察学习，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顾采薇在看过新信息后，拿起笔，把案件抄写在笔记本上，略微犹豫了片刻后，顾采薇拿出了东江市的地图，查看起从桃花小区到宁河的路线…… …… 沈令东在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开始和袁媛聊天。 他打算先从那个人的头像开始入手，头像上，是自己在清扫桃花小区死者房间的画面，但是沈令东这个画面怪怪的。 将图片放大，仔细的查看图片是否被处理过。 不过，沈令东很快就放弃了。 即便是图片被PS处理过，那也证明不了任何事情，林向北怀疑是自己在现场撒盐，而且他们的技术人员可能早就知道这张照片是否经过PS处理。 将图片缩小，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沈令东忽然注意到了一个事情。 防护服上的阴影好像有些不对劲。 回想了一下，死者房间客厅的位置朝向南，而自己清理的时候，又是下午，太阳正好在难辨，衣服上阴影应该在北面，但是阴影却出现在南面。 因为是白色的防护服，两者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沈令东还打开了电脑吸取了一下两处的颜色，果然南面的颜色要更深一些。 但是，房间之中，各种物体的暗部则是十分正常的。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打开电脑，找到一个特殊现场的文件夹，从其中找出了一段视频，快进查看。 很快，沈令东便找到了头像中那个自己的图像来源。 虽然拍摄的角度不同，但是肢体动作是完全一样。 沈令东顿时一惊。 并不是因为知道图片被处理过而惊讶，而是因为，这张图片的来源是城东小区的命案现场。 凶手竟然在曹欣德房间之中安装了摄像头。 ------------ 第052章 半枚指纹 一时之间。 沈令东思绪不断的翻涌着。 榕城花园命案！桃花小区命案！甚至是包括城东小区的命案！ 三起命案之间竟然有着某种联系。 榕城花园和三里桃花小区的现场都在卧室出现了盐，虽然位置不同，但是都是凶手在做的某种仪式。 在城东小区虽然没有出现盐，但是自己在清理城东小区命案现场的时候照片，却流落到凶手的手中，即便凶手并不是城东小区命案的真凶，但是或许和其中某个人有一定联系。 凶手为什么要在曹欣德的房间安装监控器？什么时候安装？ 如果是在案发之前，那么说明凶手和曹欣德有一定的联系。如果是在案发之后，那么说明他可能和邱志有关系，毕竟在那个时间段，只有邱志在现场。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 这都是凶手对自己的挑衅，就是想要把自己也牵扯到其中，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今，沈令东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只有两条途径。 第一，证明并非模仿作案，找到是同一凶手作案的证据，在洗清自己身上嫌疑的同时，还可以确定凶手，另外还能将监狱之中的父亲救出来，一举三得。 然而，这条路却是十分的困难。 榕城花园小区已经四五个月之前的事情，而三里桃花小区同样也经过自己的清洁，基本上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清理，想要在其中找到是同一凶手为的证据，恐怕是做不到了。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条路可以走，从自身开始证明，证明自己并没有作案的角度。 当时，自己在卧室之中确实停留了一段时间，检查房间之中各个角落，是否需要进行里。在那段时间，如果自己在天花板的四周贴上双面胶并且撒上盐的话，完全是有充足的时间的进行作案。 袁媛当时正在清理着卫生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法提供证明。 而且就算是袁媛看到了自己在房间的行为，她的证据警方也不会采纳。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沈令东关掉了手机，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令东看了一眼手机后，略微犹豫片刻后，给顾采薇发了一条微信，随后这才睡去。 第二天。 沈令东很早就来到了公司，在楼上发起呆来。 没过多久。 王继中也来到了公司，看到沈令东正在楼上发呆，随即说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沈令东回过神来，见到来的人是王继中后，轻声的说道：“没心思睡觉。” “因为昨天的事情？”王继中试着问道。 沈令东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对，我得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王继中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随后点了一根烟，轻声的说道：“这种情况在以前办案中还是挺常见，这种情况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我说的更加直白一些，你虽然有作案的可能性，但是在林向北那里可能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可能就是想要让你印象更加深刻一些，让你以后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推测，具体林向北是不是这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个和没说一样。”沈令东吐槽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到王继中的身旁，说道：“车钥匙给我。” “你去哪里？”王继中随口问道。 “城东小区。”沈令东除了去调查曹欣德房间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去做。 “你又去那里啊？虽然不知道你去干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 半个小时后，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已经出现在城东小区，沈令东让王继中去社区那里，拿一下曹欣德他们家的钥匙，自己则站在小区门口，和那个老大爷聊了起来。 老大爷：“小伙子你又来了啊？” 经过几次见面，老大爷和沈令东已经很熟了，见到沈令东出现，便打了一声招呼。 沈令东四处看了看，说道：“怎么样，这回没有流浪狗出现了吧？” “流浪狗倒是没有了，不过听说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个杀人犯。”老大爷说道。 “听谁说的。” 老大爷回过头，下巴指了指小区里面，“我们小区有几个年轻人在晚上看到的，说一个变态杀人犯藏在我们小区，本来就有闹鬼的事情，现在又出现一个杀人犯，吓的有几户人家已经搬走了，我们这个小区可真不不太平。” “危言耸听吧。”沈令东沉思了一下，十分好奇是谁在网上造谣，警方已经排查过这个小区了，除了李辉有前科之外，并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犯。 加上昨天晚上李辉给沈令东发了一条微信，他打算今天晚上离开东江市，难道李辉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觉得网上说的那个变态杀人犯就是他自己，所以才选择离开？ 沈令东拿出了手机，在网上查了一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那名博主说的那个人就是李辉。 点开那名博主的主页，还是本地一个百万粉丝博主。 在最新的视频之中，他将揭露那个变态杀人犯的身份，这一条视频又将近五十多万的点赞，有的网友还留言让他报警，并且直播抓杀人犯。 此时，王继中也那车曹欣德房间的钥匙回来了，沈令东看了看时间，让王继中先去调查曹欣德房间，自己则向着李辉所在单元楼走了过去。 王继中来到曹欣德房间，虽然不知道沈令东为什么要调查摄像头，但还是照着做了，期间还给林向北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们知不知道摄像头的事情。 林向北虽然不知道摄像头的事情，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把那个嫌疑人更换头像的事情，告诉了王继中。 王继中略微沉思了片刻后，对着林向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凶手真的是挑衅沈令东，他现在的情况有可能会很危险，依我看差不多就行了。” 林向北随即说道：“以后他还会遇到更重的问题，那个时候可不能有‘差不多’这种想法。他现在在哪呢，在你旁边呢吗？” “去见李辉了。” “我怀疑他是有一定道理的，根据我们从案发现场找到粘着盐的双面胶上，找到了他的半枚指纹。而且，双面胶裁剪的整齐，上面的盐颗粒也粘着整整齐齐，除了他的那种强迫症外，还有几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 第053章 监控器 王继中在和林向北通话结束后，便开始在曹欣德房间之中搜查了起来。 这个房间对于他来说已经十分的熟悉了。 在他还在帮林向北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搜查过两次房间，而后又跟着沈令东清理了一次，前前后后一共三次。 如今又要重新搜查一次，想想就有些头疼，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壮小伙了，对于什么都充满干劲，现在老眼昏花，已经大不如前，他能够找到摄像头的藏身之处，他也不是十分确定。 在房间之中找了许久，王继中也没能找到那个摄像头，或者是之前藏摄像头的位置。 就算是，摄像头拍到了沈令东清理房间的画面，那么应该也能拍到邱志行凶时候的画面，略微的犹豫片刻，王继中又给林向北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再次审问邱志，询问摄像头的下落。 ……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沈令东出现门口，看见王继中正在沙发上休息，随即问道：“找到摄像头了吗？” 王继中摇了摇头，说：“没有，而且我让林向北再次审问了邱志，邱志并不知道摄像头的位置。” 沈令东来到客厅，四处观察了一下。 在嫌疑人微信的头像中，依旧是平视的角度，而根据当时摄像头拍摄的方向，沈令东大概确定了摄像头当时就藏在餐桌的附近。 有了大概的方向，沈令东直奔餐桌便走了过去。 很快，沈令东就注意到餐桌上的一个电源插孔，对比了一下角度后，沈令东从兜里取出来一串钥匙来，对着插座就撬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插座的外壳给拆下来了。 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沈令东从兜里取出来一副手套，随后起检查这个微型摄像头，它是通过无线进行传输的，体积很小，很难察觉。 此时，王继中走到了沈令东的旁边，看着他手上的微型摄像头，随后说道：“这种摄像头的发射器可以达到三百米左右，待机室时长可能在半年到一年之间，价格可能有几万元。” “三百米？在这个小区之中？” 王继中点了点头。 沈令东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断电了？一是曹欣德看不见，灯光对于他来说并没有用，但毕竟就算是不使用灯光，曹欣德也可能使用其他的电器。” 说着，沈令东来到厨房，从灶台下面的柜子中，取出来一个电热水壶，又从旁边取出来一个钢制水壶。 随后，接着说道：“夏天的时候还好说，但是冬天的时候，有人担心他用热水壶烧水，从而发现插座之中的秘密，索性就断电了。曹欣德发现断电，索性就也不缴费了，后来都是利用燃气烧水。”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反问着沈令东，“你是说这个摄像头三年之前就已经放在这里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轻轻的敲了敲那面墙，“当时赵桂兰就住在隔壁单元吧？” “你的意思是赵桂兰放的摄像头？”王继中疑惑的问道。 “如果赵桂兰离开曹欣德，她可能需要随时随地了解情况，随意在曹欣德家安装了摄像头。”沈令东说道。 王继中略诶的沉思片刻后，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但是警方在调查的时候，那间房子已经被租出去了。” 沈令东思考了片刻之后，微微摇了摇头后说道：“赵桂兰从那个房间跳楼自杀，虽然没死，但是他被送到医院，绝大部分人不清楚她是否生还，按照正常人的心理，默认其死亡，那个房间也会因此变成凶宅，短时间不会有人在会去租那个房间。” “即便是这样，赵桂兰已经昏迷，就算是邱志后来重新把那个房间租下来，在你清理桃花小区现场的时候，他已经被拘留，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告诉警方吧，让他们去那个房间调查。” 王继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即便是他们找到了有人伪造头像，那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在卧室撒盐。” 沈令东眉毛轻轻一挑，说道：“如果能找到凶手，我被冤枉一下也没事，反正我什么都没做，我坦荡荡，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王继中拿出了手机，正准备拨通电话的时候，忽然抬起头，对着沈令东说道：“是你和他们说，还是我和他们说？” “你吧，你电话都拿出来了，而且就算是我说了，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行吧。” 王继中随即拨通了林向北电话，把刚刚得到线索向他说了起来。 没过多久。 林向北便着队员，来到了曹欣德的房间，与王继中和沈令东二人汇合，在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 林向北便向着隔壁走去。 在楼下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赵小飞带着房东走了过来，来到了林向北的旁边。 房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赵小飞来到林向北的身旁，说道：“头儿，来的时候我都问清楚了，从15年到18年9月份，租客正是赵桂兰，在18年9月份，到19年4月份，这段时间房间属于闲置状态，而在19年5月份有人付了三年的房租，也就是到22年的4月份。” “租客姓名知道吗？”林向北看向了赵小飞旁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微微摇了摇头，“不清楚，他没说名字。” “他多大？”林向北问道。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看上去挺有钱的，而且一下子还付了三年的房租。” “还能记住他长什么样子吗？” 中年男子略微的回忆了一下，“我大概能够记住他的装扮，但是长什么样，有点记不清了。” 林向北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一会可能麻烦你和我们回去做一个笔录，另外这个房间你有钥匙吗？” “有。” 中年男子连忙从兜里面取出来一把钥匙，随后带着众人一同上楼。 打开房间后。 林向北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房间空荡荡的，地面上满是灰尘，只是在客厅的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 在桌子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盆，里面还有一些纸张燃烧后形成的灰烬。 ------------ 第054章 租客 沈令东并没有进入房间之中，只是站在门口向着里面看了看。 地面布满了灰尘。 但是从门口到桌子那段距离，倒是有人出现的痕迹，但他的活动范围只是在客厅桌子的附近。 甚至，连两个卧室可能都没有去过。 林向北连忙让痕检人员进入到现场，对现场的痕迹进行提取。众人在一番检查之后，提取到一枚清晰鞋印，林向北看了看那枚鞋印，随后递给了身旁的王继中，“来专业的人看看。” 沈令东也抬起头看向了王继中，随后又看向了旁边的几个痕检人员，看他们的神情倒是十分的自然，没有一丝的不妥。 王继中接过照片，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对着林向北说道：“这个人穿着的运动鞋，鞋底花纹较浅，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体重七十公斤左右。” 林向北此时看向了房东，随即问道：“是租你房子的那个人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好像没有那么高，也么有那么重。” 王继中随口问道：“房间没留下其他痕迹，说明这个人很谨慎，这个鞋印的花纹很浅，说明他需要经常的走路。这个脚印出现在路由器旁边，我感觉他是安装网线的工人。” “工人？”林向北微微一愣，随后皱起眉头，轻声说道：“那这么说，这个脚印到没有价值了。” 此时，沈令东在一旁轻声的说道：“说不定这个安装工人也和这个房间的租客也有过接触，很有可能是近期，说不定他会记得租客的相貌。” 王继中回过头看向沈令东。 沈令东继续看了一眼墙角堆积的灰尘，随后对着众人说道：“这种老小区的网线，都是从外面扯的线，入户的话就需要在墙上打孔，这块落的灰尘还有点新，可能打孔没有多长时间。” 王继中随即问道：“之前是赵桂兰安装的网线，为什么不直接用原先的孔位？” 沈令东不慌不忙的说道：“宽带公司不同、工人习惯不同，也有可能是赵桂兰的网线只要进入到卧室就好，所以可能会在窗户上打孔，我家就是。因为新租客为了摄像头接收信号更好一些，可能会让路由器距离接收器更近一些，所以选择把路由器放在客厅。” 王继中再次问道：“如果更换宽带公司，那么还能接收到监控视频信号吗？” “路由器没更换应该可以。虽然利用同一个路由器可以省略重新配置这一步，但是想要查看监控视频还得利用账号密码，这个账号密码可能只有赵桂兰知道，也可以去问问赵桂兰。” 此时，林向北对着赵小飞吩咐着说道：“去查下，是哪家宽带公司，安装工人是谁？然后再去问一下赵桂兰。” “是，林队。”赵小飞应了一声，便向着外面走去。 待赵小飞离开之后，沈令东对着林向北轻声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挺好奇，赵桂兰当时是怎么从养老院逃出来的，我当时在去养老院的时候，感觉和监狱差不多，想要逃出来也是一个技术活。” 林向北看了沈令东一眼，随即说道：“还是先想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说罢，林向北穿上了鞋套，便向着房间里面走去，还嘱咐了一声，“穿鞋套才能进来，没穿鞋套的人就在外面等着。” 沈令东一听，默默的从兜里面取出来一个鞋套来，随后便向着里面走去。 没想到却被林向北给叫住了，“你有鞋套也不能进来。” 沈令东哼了一声，转走向着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着王继中说道：“我去李辉那里，你完事了去他家找我啊。” 沈令东并没有直接去李辉他们家，而是在外面的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又买了一些水果，拎到了李辉他们家。 李辉通过猫眼，看到来的人是沈令东，连忙将房门打开，随后又飞快的把房门打开。 进入房间后，沈令东笑了笑，随后对着李辉说道：“至于吗，害怕成这个样子？” 李辉连忙拿出了手机。 手机中，一个年轻人正在直播，此时他的画面正在小区门口，正向着小区内走去。 “家人们，我刚刚看到小区门口有警车，是不是就是来抓那个变态杀人犯的？但是，杀人犯在哪号楼呢？” 那名主播四处看了看。 此时，弹幕上有人那个杀人犯之前是个外卖员。 那名主播四处转了转，随后又被弹幕提示说，寻找带有货架的电动摩托车。 主播随即又四处转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李辉的楼下，沈令东在楼上已经能够看到那名主播了。 李辉此时十分的紧张，对着沈令东说道：“我在这里待了三年多，到最后，我可不想到最后让大家知道我曾经是个杀人犯。” “这里的人对你的印象都很好，我感觉他们是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你的人品，你就算是走了，你去哪里都是这样，总是担心别人知道你有前科。” “哎……”李辉默默叹了一口气，站在窗台下，不时的向下看去，随后便看向手机，好在那名主播没有那么快的找到发现李辉真正的身份。 到了中午。 顾采薇也赶了过来，手里面同样拎着一个袋子。 李辉见到顾采薇也是颇为的惊讶，没想到顾采薇也能来看自己最后一面。 李辉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在东江市还有交下你们两个朋友……也算值了。很感谢你们两个不嫌弃我的身份。” 顾采薇笑了笑，说道：“李哥，你就放心吧，没人会因为你曾经坐过牢而嫌弃你的，你都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你的女儿改怎么面对你，你应该用实际行动来改变这种状况，你不想你女儿一直因为她父亲是杀人犯而感到自卑吧。” 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沈令东抬起头看了顾采薇一眼。 怎么感觉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在此时，李辉的手机中，突然传来了那名主播询问一名阿姨的声音，“阿姨，你知道这辆电动车是谁的吗？” 阿姨看着电动车，缓缓地开口说道：“应该是小李的吧，你有什么事吗？” 那名主播顿时一惊，对着镜头说道：“家人们，重大突破，我已经得知了那名杀人犯姓李。” 那名阿姨顿时一惊，连忙问道：“你说啥，小李是杀人犯？” 顾采薇听到这个消息，连忙站起身来，准备下楼。 沈令东连忙拉住了顾采薇，说道：“赵小飞他们就在小区里面，让他们去处理吧。” 李辉此时随即惊慌了起来，“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沈令东盯着手机屏幕，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对着顾采薇说道：“你带着辉哥下楼，说下实情，也算是解释一下，至于那些大爷大妈信不信，我们也控制不了，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那你呢？”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一个主播来找变态杀人犯，这是多大的胆子啊，我想跟踪一下他。” ------------ 第055章 老头 在一番开导之下，李辉决定跟随着顾采薇一同下楼，去澄清一下情况，正好他也该前往车站了。 拖着巨大的包裹，李辉来到了楼下。 刚刚那个大妈正在小区的花园里面，想别人讲着她刚刚从那名主播那里听说的事情。 见到李辉出现，五不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辉，有几个人对着他也是指指点点的。 就在此时，那名主播拿着手机来到了李辉的近前，对着李辉问道：“大哥，你认不认识你们这栋的李辉？” 李辉看到镜头，顿时有些慌了神，“我……我就是李辉。” 那主播身体随即向后闪了一下，与李辉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反问道：“你真是李辉？” “恩……”李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无助的看向身旁的顾采薇。 顾采薇连忙上前，对着那名主播说道：“你想干什么？” 此时，那个主播向后退了两步，随后忽然大喊了起来，“大家快跑，这个是杀人犯！” 花园中的那些大爷大妈们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被主播这么一喊，顿时也受到了惊吓，连忙挪动着脚步，躲的远远的。有一些人听到主播的呼喊后，向着这个方向跑过来围观。 此时，正好林向北他们刚好从楼道里走出来，看到大家向着旁边的一栋楼跑去，连忙也跟了上去。 那主播见到警察出现，随即来到林向北他们的身旁，指着李辉叫道：“警察同志，他是变态杀人犯。” 林向北微微已经，连忙顺着主播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主播口中的杀人犯是李辉，旁边还站着顾采薇，不由得送了一口气，随后对着那名主播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杀人犯？” “他蹲过监狱。” 林向北压制心头的怒火，随后对着那名主播说道：“赶紧把你直播关了，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顾采薇走到林向北的面前，说道：“我能替李辉说两句话吗？直播也先别关。” 林向北点了点头。 顾采薇顿时主播的手机说道：“李辉确实有过前科，因为过失致人死亡，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在这十年里，他的生活完全改变了，妻子离婚改嫁，他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我也知道大家的担心，一般有过前科的人再次犯案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李辉和其他人不一样，在这个小区里面的每一个住户，或多或少都接受过他的帮助，而且，他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能够赚钱。” “他和我说过，在这里没人知道他有过前科，也不会对他有歧视，他小心翼翼的维持这种状态。” “他坐过牢，这是他的污点，但是不代表着他会继续作案。事实也证明，小区内发生的命案也和他无关。他在这里住了三年的时间，如果这三年里，他为大家做的事情得不到一丝感激，却因为他有过案底而排斥他，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不管大家有没有把他当成朋友，他今天都会离开这里。但是你们的看法或许会改变他的一生，他可能会继续靠着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也有可能到处被排斥，而再一次走向犯罪的道路，” “你们知道他帮他个忙，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让我帮他的电动车卖了，虽然不是很多，但至少可以在这花园里面多种几棵树，也可以找个清洁公司，把那几个垃圾堆清理干净，至少能让大家的生活环境好一点。” “最后，我之说一句，保持警惕是必要的，但也希望大家给李辉一条活路，因为他的活路已经不多了。” 林向北听完顾采薇所讲，微微一笑，随后鼓起了掌。 那名主播略微合计了一下，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美女，这样吧，这件事情是我不对，那辆电动车我高价买了，也算是做慈善了。” 顾采薇微微一愣，没想到那名主播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是真心道歉，还是为了博眼球？ 此时，林向北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后，随后对着那名主播说道：“这样吧，买电动车的事情等你下播之后再说，我们想想你了解一下情况，所以还得请你和我回警局配合调查。” 那名主播顿时一惊，连忙反问道：“调……调查？调查什么？” “没事，就随便问问。” “哦，好吧。”那名主播连忙关掉了直播。 在林向北带着那名主播离开之后，沈令东也返回到小区门口。 顾采薇看到沈令东后，随即说道：“没想到那个主播会被林向北带走吧，你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沈令东冷哼一声，说：“是我给林向北发的短信啊。” 顾采薇微微皱眉。 沈令东接着说道：“我一直在看他的直播，我有种感觉，我感觉有网友的留言在故意的引导他做什么？而且，他的这个行为可能是故意在制造混乱。” 顾采薇满脸的不解，“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沈令东迟疑片刻，道：“我刚刚在看直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老头钻进了旁边的小区之后，只看一点点，我感觉那个老头可能就是在利用那名主播脱身。” “脱身？就算他不制造混乱，林向北他们一会也就走了啊？” “那可能就是还有其他的目的。”沈令东神色凝重的说道。 此时，沈令东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李辉，笑着说道：“那个电动车卖我吧，我早就有意向购买了。” 说着，沈令东便伸出手了，想顾采薇讨要着车钥匙。 就在此时，在围观的那些人中，一个大爷对着李辉喊道：“小李，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李辉顿时一惊。 顾采薇和沈令东也互相看了一眼，看来这里的这些大爷大妈们并没有嫌弃李辉有过案底的事情。 李辉笑了笑，随后对着那个大爷说道：“马大爷，这里不是要还要动迁吗，我回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搬到哪去了？” 马大爷笑道：“你放心吧，这里要建一个大型养老院，我们这些人还会在这里住着。” 李辉点了点，继续笑着。 笑着，笑着，就哭了。 …… 沈令东开车面包车把李辉送到了火车站，又把顾采薇送到了地铁站，随后才返回到城东小区，让王继中开自己的面包车开走，自己则骑着电动摩托车回去。 李辉在候车大厅里面，看着自己的车票。 犹豫了许久。 把自己的车票给改签了。 改到南陵市。 如果前妻还不让他见女儿，他就准备走法律程序。 他或许也会听从沈令东建议，干一个保洁公司，说不定还能够帮沈令东拉一些特殊现场清理的订单。 ------------ 第056章 养老院 沈令东骑着电动车回到公司后，便把自己放在储物间里，开始思考着那个老头儿的来历。 赵桂兰在跳楼之后，便被送到了医院进行资料，之后便转到了幸福养老院资料，能够接触到他的只有养老院的那些人…… 老头…… 养老院…… 沈令东忽然发现了其中联系，难道说那个老头就是来自于幸福养老院？ 看了一眼时间，沈令东下楼询问袁媛明天的工作安排，确定明天没有任何保洁工作后，便在网搜索幸福养老院的电话，随即拨打过去。 沈令东将会以志愿者的名义，为养老院提供保洁服务。 对于这一点，养老院那边倒是没有拒绝，而且十分欢迎。 沈令东也顺便把时间确定到明天早晨的八点。 …… 第二天，早晨八点。 沈令东如约出现在幸福养老院的门口，他为了调查幸福养老院，发动了全公司的八个人。除了沈令东他们可以无偿服务，那三个阿姨，袁媛，以及特殊现场清理小组的考核员工徐涛，他们四个人都是需要付工资的，这些只是沈令东自掏腰包。 好在，这段是忙活了一段时间，沈令东的手里已经有几万块钱的积蓄了。 众人带着工具，进入到养老院，一番寒暄后，一行人便开始保洁工作。 自从做了特殊现场的保洁后，再做普通的保洁，简直不要太简单了。虽说如此，但是总共二百个房间，也不是他们八个人一天能够做完的。 好在他们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扫地、拖地以及家具门窗上的灰尘清理干净便可以了。 几个人分工明确，外加每个人的房间也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几平米，两个人搭档，平均十分钟就可以清扫一个房间。 让沈令东比较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看到赵桂兰，不过听赵小飞说，赵桂兰已经返回到幸福养老院，但是沈令东第一个就打算清理赵桂兰的房间，不过原本属于赵桂兰的那个房间，目前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大概一米七二，六十公斤，和房东形容的也十分相近。 不过，这个老头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沈令东便把他给排除了。 忙碌了一天的时间。 终于将老人们的房间全部的清理结束，沈令东确定了七个年龄、身高、体重都比较接近房东描述的老人，沈令东昨天看到了那个老头，但只是瞟到一眼，而且这七个老头的提醒也是十分的相近，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个老头。 沈令东默默把他们的门牌号记了下来，自己无权查看他们的档案，这件事情还得让警方来。 在清理结束后，沈令东趁着陪同老人散布的时候，把养老院的四周都转了一圈，不过根据他的观察，如果凭借现在的环境，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除非他们已经将漏洞的地方进行了修补。 询问一番，养老院这段时间，没有对四周的围墙进行修葺。 看来，那个漏洞还在，只是还没被发现。 在回到家后，沈令东把自己今天收集到的线索发给了赵小飞，让他帮忙调查那七个人信息。 没过多久。 赵小飞带着那七个人的资料来到了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向北在看过那七个老人的资料后，便从其中挑出了三张，随后把这三张还给了赵小飞，随后询问道：“这是沈令东给你线索？” 赵小飞点了点头。 林向北随即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三个人挑出来吗？” 赵小飞拿起手上的资料，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随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林向北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回想一下，昨天那个主播都说了什么？” “他说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万元，让他去城东小区去直播寻找变态杀人犯，事后还会给他一万元，过程只要按照弹幕所说的去做就行了。他为了钱，也为了博眼球，才答应了那个人请求。”赵小飞说道。 林向北随即从抽屉之中拿出来一沓文件，随后退给了赵小飞，说：“这是昨天直播间的聊天内容，有些多，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排除？” 赵小飞略微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如果利用弹幕来传送指令的话，应该是那个主播直到给他钱那个人的昵称，我们只要排查多次发言的用户就可以了。” 林向北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这样太容易被调查出来，我们只查只有一次发言的用户。” “那我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三个人？” “我们可以把主播必做被嫌疑人雇佣的人，而且他还要完全掌握主播每一步行动的人，他的控制欲极强，必须每一步都必须要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三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一个老板，一个魔术师，还有一个工程师，他们三个老人不但控制欲强，而且都不缺钱。” 赵小飞拿过了另外四张老人的资料，他们四个人都是申请了很长时间，才进入到幸福养老院，而且子女也并不是十分的富有，“我这就去调查。” 林向北咂了咂舌，“不过，他们三个人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赵小飞微微一愣。 林向北接着说道：“根据房东还有网线安装工人对那个老头装扮形容，以及现场情况的分析，我倒是想到另外一个职业。” “什么职业？” “导演。”林向北轻声的说道。 “导演？”赵小飞微微有些不解。 “恩，我觉得嫌疑人就是在导演一场场的命案，我们都是他的演员而已。”林向北轻声的说道：“你去幸福养老院，查一下案发时间，有没有不在幸福养老院中。” “是，林队。” “对了，沈令东那边怎么样？他好像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个……”他还没有和我说。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对着赵小飞说道：“太慢了，我再给他三天的时间，如果还没有证明自己清白，就不考验了他了。” ------------ 第057章 空气清新剂 沈令东独自一人在公司二楼，静静等待着赵小飞的回复。 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重新收拾了一下那个储物间，经过一番整理，勉强可以看得过去。 沈令东随后在二手网站购置了一个办公桌，还有书柜等物品，这个地方总算是有点办公室的模样，以后自己可以在这里办公了。 本来房间还有一股发霉味道，经过这几天的通风换气，又不知道谁在这里喷了空气清新剂，此时，房间里面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一切都归置结束后，沈令东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赵小飞那一边有没有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不过他也不能傻等着，他还得做点什么？ 从袁媛那里那里要来了之前和嫌疑人联系的微信，试着添加他的微信。 两分钟不到，对方便同意了沈令东的好友请求。 沈令东盯着那个微信聊天界面，犹豫了起来，他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没有沈令东说话，对方倒是率先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随后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找到我，你的父亲就可以出狱了。” “你是谁？”沈令东问道。 “我可以从多个层面来解释我是谁，我是我，我非我。我即一切，我可以决定一切。我即“除了我”，则说明我是由物质来决定的。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觉得我是谁？” 沈令东没想到对方会把这个问题上升到哲学层面，略微犹豫片刻，回复道：“你真觉得你掌握了一切吗？” “是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就在此时，对方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正是沈令东坐在储物室里面的照片，而这张照片竟然是刚刚拍摄的，里面有些摆放的物品，还是刚刚自己购买的。 沈令东顿时一惊。 连忙通过照片拍摄角度寻找，很快就在门上的横梁上找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沈令东随即将摄像头扔在了地上，将其碾碎。 随即沈令东拿出手机，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不管你是谁，你是什么人，我都要把你揪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公司之中也安装了摄像头？ 谁干的？ 什么时候安装的？ 难道是刚刚自己出去的时候，那人偷偷潜入公司？ 或者其他公司没人，门又没锁的情况，才让他进入到公司内部？ 或者是，就是公司里面的人，虽然徐涛和阿姨们他们四个人没有钥匙，但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单独出现在二楼，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卡！不错，刚刚的情绪十分饱满，通过画面的渲染，充分表达了你的愤怒，尤其是最后的大特写镜头，简直是难以复制的镜头。”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沈令东的思绪。 看着对方发过来信息，微微皱眉，随即问道：“导演？” “没错，我是导演，只不过我的作品是在现实中上映，拍摄方式也比较特殊。” 导演…… 沈令东放下手机，站在窗台前思索了起来。 难道公司之中出现了“叛徒”？ 王继中曾经是警察，而且现在和警方依旧有合作，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郑道光更加不会和那个嫌疑人合作。 另外三个阿姨，沈令东倒是没有看到她们上二楼，而且就算是公司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无法排除。 徐涛是刚来的，而且面试的时候，特别说明了要加入特殊现场清理小组，嫌疑很大。 袁媛吗，不太好说。 至于老妈…… 想到自己老妈的时候，沈令东突然犹豫了起来，虽然老妈不会出卖自己，但是笨，容易上当受骗，说不定给点小恩小惠，就被人家给忽悠了。 一时之间，沈令东还真无法确定。 公司内部已经不安全了，自己对其他人也要保持一定的怀疑，并且做出合理的防范。 想到这里，沈令东连忙给王继中打了一个电话，明天把公司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另外找人门锁全换，还要安装监控器。 顺便把储物间也重新装修一番。 王继中连忙答应了，反正以后和林向北合作的话，肯定也是要这么做，倒不如提前先做了。 沈令东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就在他准备公司大门的时候，沈令东忽然又闻道了一股香味。 沈令东四处嗅了嗅，发现味道来源于上面，随即抬起头，看向了门框上面的横梁上。 赫然发现，在门框上面依旧摆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这次没有直接将其踩坏，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又闻了闻，上面的香味更浓一些，甚至在下面，还残留着一些黑色胶状物。 略微犹豫片刻，沈令东来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翻了翻，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四处啃了看，在袁媛的脚下还有一个垃圾桶，还没有去翻，就看到上面放着两个掌心大小和盒子，上面全是英文介绍。 沈令东瞄了一眼，这是一种固体清新剂， 他瞬间就清楚了，如何把微型摄像头安装在自己公司，首先将摄像头装进这种凝胶中，当其挥发后，摄像头便会显露出来。不过这种大部分的凝胶都不会完全挥发，会留下一些残渣。 除非特制的清新剂，使其挥发更快，残留更少。 沈令东看着垃圾桶的位置，以及盒子在垃圾桶中的位置，垃圾桶的位置靠近里面一点，其他人要向里面扔东西，则需要绕过袁媛椅子。 这个应该就是袁媛将其打开，顺手将盒子扔到了垃圾桶之中。 沈令东将两个空盒子捡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便返回到家中。 第二天，沈令东第一个来到公司，并没有直接的上楼，而是坐在一楼等待着袁媛。 没过多久，袁媛就出现在门口。 看到沈令东后，连忙打了一声招呼：“来的这么早？” 袁媛进入房间后，也看到了自己桌子上摆放的两个小盒子，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的惊讶，问道：“你怎么把它们捡出来了？” “这个是你的？”沈令东连忙问道。 “恩。”袁媛点了点头，神色没有一丝的异常。 ------------ 第058章 抓人 沈令东从袁媛的桌子上拿起了其中一个盒子，看着上面的英文，随后对着袁媛问道：“你从那里买的？” “前段时间有个人过来推销他们公司的全新产品，想要和我们长期合作。还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固体清新剂的好处，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们三个。”袁媛回忆着说道。 “三个？”沈令东有些疑惑，他在公司只发现了两个包装盒，“剩下那一个呢？” “让我给用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 暂时先不和他说里面藏有摄像头的事情。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继续问：“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觉得这个清洗剂不错，可以考虑多买一些。” “哎呀！”袁媛叫了一声，随后撇着嘴说道：“我忘记留他的联系方式了？”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是你忘记了，还是他忘记了？” 袁媛微微一笑，说：“那应该是他忘记了。” 沈令东接着问道：“那就算了，你仔细和我说说这个清洗剂，我看看市面上有没有类似的产品？” “这个和之前用的都不太一样，那个老头说他们这个产品比较特别，正常的清洗剂放在低处，但是他们家的产品，需要放在高处，而且还要把凝胶从盒子中取出来。” “故弄玄虚。”沈令东轻描淡写的说道。 随后把盒子重新放回到袁媛的桌子，随后继续问道：“那个老头的样子你还记得不？” 袁媛略微的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记得。” “和我说说。” “那天他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卡其色的上衣，带着一顶帽子，脸上斑挺多的，大概这么高。”袁媛伸出手举过头顶，那个老头的身高要比袁媛略高一些。 “一米七二？”沈令东试着问道。 “差不多。” “那个老具体是哪一天来的？” “咱俩去清理命案的前一天。”袁媛回想了一下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沈令东说罢便向着外面走去，四处看了看，随后走到了旁边的五金商店之中。 “魏哥。”沈令东对着坐在门口的一个中年男子打了一声招呼。 “咋了，小沈。” “你这监控好使不？”沈令东看向了门前的监控视频，整个监控摄像头正好可以看到准备进入到自己公司的人。 “好使啊，咋了？”魏哥连忙 “前几天我东西丢了，能帮我看看不？” “什么时候，时间太长就不行了，我这就能储存五天的监控。” “三天前。” “那行。” 魏哥连忙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在云端寻找着三天前的监控视频，随后把手机递给了沈令东。 一番查看后，下午三点钟时间段，沈令东看到了一个穿着卡其色夹克的老头向着自己的公司走了过去。 沈令东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背影和昨天他在城东小区，无意中瞥见的身影极为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沈令东随后把手机还给了魏哥，苦笑道：“应该是丢到别处了，我再找找吧。” “你丢了什么啊？” 沈令东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重要也不重要的东西……” 他丢人了。 自己的大本营竟然让人家安装了监控，他好歹还在警校上了三年学，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王继中也来到公司了，几个人正在公司内进行改造。 沈令东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就门口的台阶上，拖着下巴，发呆。 没过多久，王继中也从公司里面走了出来，坐在了沈令东的旁边，“在想什么呢？” “嫌疑人。”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你不想想怎么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还在想着破案的事情？”王继中惊讶的反问着，顺手掏出了烟盒。 沈令东随即说道：“找到嫌疑人，我身上的嫌疑自然不就洗清了？而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好。”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说，那个双面胶上会不会粘上嫌疑人的指纹？” 王继中夹着香烟，半天未动。 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应该会吧。” 他并没有告诉沈令东，在双面胶上找到了他的指纹。 沈令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傻子才会把指纹留在上面。” “对，对，你说的都对。” 此时，袁媛也从公司里面走了出来，抱怨了一声，“里面的油漆味好大，沈哥你买到那个空气清新剂了吗？” “没有。”沈令东轻声的回复着。 “我后悔了，剩下那个清新剂不用好了。”袁媛略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用在什么地方了，你要是放在家里，要是放在卫生间，你今天晚上回家最好检查一下。”沈令东提醒了一句。 “我没放家里，那天咱俩去清理现场的时候，我顺手给他装了起来，最后让我用在清理现场了？” “你放在什么地方了？”沈令东连忙的问道。 “床下。” “怎么在床下？”沈令东连忙的问道。 “我把清新剂从密封盒中导出来的时候，没拿住掉地上了，弹到了床下，正好你叫我去厨房帮忙，我就懒去拿了。” 沈令东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问道：“我第一次进卧室是咱们刚进入现场没多久，当时，我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我是很干净，就离开然后是你进入卧室，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清新剂掉到床下的对吧？” 袁媛点了点头。 “当我再次进入卧室检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两点钟，已经是接近尾声了对吧，那个清新剂的挥发速度怎么样？” “挺快的，在我拿到下午拿到的那个清新剂，四点多钟，我等着下班的时候，闲着无聊，就把那个清新剂给用了，在门口放了一个，在储物间放了一个，五点下班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小半了。”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如果在案发现场有摄像头，那么摄像头拍下的内容，很有可能就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这个视频的内容，却在嫌疑人的手上。 沈令东思考许久，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向着面包车走了过去。 王继中在身后连忙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抓嫌疑人去。” ------------ 第059章 失踪 沈令东坐到了面包车上，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王继中从外面钻到车中，动作十分流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沈令东微微皱着眉头，他并不是十分希望王继中能跟着他。 他现在有点像惊弓之鸟，公司正在装修，生怕那个“导演”安排一个人混入装修的工程队，又偷偷的安装了一些东西。 同时，他也希望有一个人时刻注意着袁媛行为举止。 如果开始怀疑一个人的时候，感觉他做什么都是可疑的。 王继中似乎看出了沈令东的疑问，随即补充说道：“老郑刚来，他在楼上看着呢，在风水方面他负责把关。” 沈令东并没有说话，随后将监控器的事情和王继中详细说了一遍。 王继中侧过头，看向了门口的袁媛，眉头紧锁着，“这丫头，应该不会吧，不过想要盯着他，有个人比我更合适。” “谁？”沈令东反问道。 虽然不知道王继中之前在警局到底是什么职位，但是沈令东也看出来，即便是他退休了，在刑警队之中也是颇具影响力的，如果在侦查能力上看，沈令东也想不出来谁会比他更加适合盯梢袁媛。 王继中笑了笑，说道：“你妈。” 沈令东哑然失笑。 确实，对于调查女生来说，老妈的能力堪比福尔摩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给李香兰发了一条微信，“我听说袁媛有男朋友了？” 李香兰：“没有啊？” “你听谁说的？”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事？” “你不会对袁媛有感觉了吧。我早就和她说过，多创造独处的机会，像上次一样，你俩一起去做保洁。” “不过，袁媛长得那么漂亮，追她的男生肯定也不少，这段时间我真还没特意关心这个事。 “我马上就要到公司了，老妈帮你打探打探消息。” 老妈的语音犹如炮弹一般袭来。 “搞定。”沈令东笑着收起手机，随即缓缓地发动起车子。 王继中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着沈令东问道：“你去哪里抓凶手？” “幸福养老院。” “要不要通知警方？你现在网上也算是挺出名，若是有什么影响，对你和公司都不太好。”王继中提醒着说道。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我只是去探望孤寡老人，怎么对我就不好了？” 王继中侧过头，看着沈令东。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小伙子了，不知道他的脑袋之中在想着什么？ 在路过水果店的时候，沈令东顺便买了一堆水果。 等到沈令东来到幸福养老院的时候，正好大家刚刚吃完午饭，本来应该是散步的时间，不过现在院子之中一个人没有几个人。 来到门口，保安对沈令东也是比较熟悉，随即打了一声招呼，“沈兄弟又来了啊，本来经常来的小邱不来了以后，你倒是经常过来了？不过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口问道：“怎么了？” “今天早晨发现有几个老人失踪了，现在有个老人的子女正在闹事呢？” “几个老人？”沈令东反问道。 “恩，反正和我没有关系，不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保安庆幸的笑了笑，随后把目光放到了沈令东和王继中手中拎着的袋子上，随即问道：“你这拿的什么啊？” “给大爷大妈们买了些水果。” 那保安走上前，扯了一下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蹭，吭哧咬了一口，随后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买了多少？” “车里面还有好几袋。”沈令东回过头，看向了自己的面包车。 “估计是送不进去了，要不就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把自己手上的袋子放在了地上，随即问道：“失踪的老人是哪几个？” 保安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继中此时也拎着两袋水果走了保安近前，随后也放在了地上。 那保安低头看了看，随后拿出了手机，进入微信群，翻了几下，随后把手机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看了一眼，失踪人员名单，总共有五个人，两男，三女，其中包括赵桂兰，那两个老头，一个是自己发给赵小飞那七个有嫌疑的老头中的于兴荣老爷子，另外一个是搬到赵桂芳之前房间的患有老年痴呆症的陆贵森大爷。 “这个赵桂兰……我那天怎么没看到她？” “我也纳闷，她不是一直在昏迷吗，怎么突然就失踪了？” “你对他们很熟悉吗？” “当然。”保安自信的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保安询问道：“我刚刚看到你们群里说，如果找到失踪老人有奖励吧？” 保安点了点头。 沈令东神秘兮兮的拿出了手机，“有个东西，我只给你看一下。” 说着，沈令东找到了自己从公司隔壁的魏哥那里的视频截图，递给了保安，“我在朋友圈看到有个人发的监控截图，好像是一个走失的老人，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你们这里的。” 保安打量着照片，虽然在截图之中只有一个背影，但是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惊喜之色，“这个你在那里看到的呢，他是我们院长的父亲，院长说找到他的父亲，直接给一百万块钱奖励！” “你们院长的父亲？”沈令东略微有些惊讶。 “就是这个，陆贵森老爷子。”保安指着自己手机上的失踪人员名单上面说道。 “他不是老年痴呆吗？” “对啊，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我们院长就是为了他的父亲，才特意创办的这家养老院，而且他也不差钱，这家养老院基本上就是做公益了。” “陆贵森大爷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之前是做导演的，在活动室里面还收藏着老爷子之前拍摄的作品。”保安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养老院里面，随后说道：“既然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先走了。” 沈令东随即转身离开。 “哎？你还没告诉我，那张照片是从那里拍到的呢？” 沈令东已经坐上车。 王继中随即拎起地上的水果袋子，也随即离开。 “怎么这个也拿走？”保安在后面叫道。 王继中回过头，“当你知道那几个老人不是从你这里离开的时候，看看你幸灾乐祸的那个样子，这些水果喂动物园的猴子也不给，给你一个苹果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 第060章 视频 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返回到车上，随即开车离开。 在车上，王继中给林向北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了一下警方了解幸福养老院五名老人失踪的事情。 林向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颇为的惊讶，显然对这个消息并不知情。 王继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们了解到的情况之后，便挂掉了话，随后对着沈令东笑着说道：“这次我们领先了林向北他们一些。” “我没想到，陆贵森是院长的父亲。” 王继中接着问道：“那个截图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沈令东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这个老头恐怕早就盯上我了，在桃花小区案件案发的前一天，他就已经来到我们公司了，并且设计安装了摄像头。” “那这么看，这件事情和袁媛没有关系啊？” “本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袁媛把空气清新剂带到命案现场，我就觉得很奇怪，像是特意为我做证明一般，只不过这个证明掌握在凶手的手中。” 王继中紧锁眉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他不会不以此作为要挟，让你帮他去做什么事情，他就会把视频给你？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上当。” 沈令东点了点头。 王继中接着问道：“对了，你之前是怎么打算找出那个凶手的？” “我已经添加了那个嫌疑人的微信，我可以试着和他保持联系，或许可以缩小一下范围。” “很明显，他想到你前面了，既然他敢添加你的微信，肯定不会害怕你去试探他。”王继中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凶手就在失踪的那几个人之中。”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像是陆贵森所为，不过他早就已经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没有作案的可能。”沈令东苦笑着，而且当陆贵森出现在公司进行推销清新剂的时候，也不像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能够做出的事情。 “他是装的吗？” 沈令东并没有说话，如果陆贵森真的是装的，那么伪装十多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已经那么大的年龄，在最近两起命案之中，其中有男性，想要悄无声息的运走尸体，对于陆贵森来说，也是极为困难。 还有一点，陆贵森曾经出现在城东小区，而且可能利用哪个主播吸引视线作为掩护，从而离开城东小区，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思想绝对超前。 忽然。 沈令东微微愣了一下，城东小区命案已经结案，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那里？ 犹豫着，沈令东把车子停到了路边，转头看向王继中，说道：“那个主播提前几天就做出预告，想要调查那个变态杀人犯，主播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事实上，主播距离警方到达现场其实并没有相差多长时间，如果是为了制造混乱离开，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城东小区？”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从这起命案来看，凶手似乎在针对你，他有没有可能是在跟踪你？” “跟踪我？”沈令东回想着当日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打算去见李辉，顺便验证一下，凶手头像上的照片是不是来自于城东小区。 此时，他似乎突然想到，李辉打算离开，也是因为他在网上看到，有人曝光成功小区有变态杀人犯的事情。 果然，这是个陷阱。 凶手利用李辉，把自己引到城东小区，并且利用弹幕提示着主播接下来的行动，制造混乱，凶手则趁机离开，他把自己引到城东小区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令东百思不得其解。 王继中摇下了车窗，点了一个香烟。 沈令东正好见到一名环卫工人从旁边经过，沈令东连忙下车，拿出一袋水果，送给了那名环卫工人。 就在沈令东刚刚下车。 沈令东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王继中看着和环卫工人聊天的沈令东，随后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下通知栏上的显示微信好友的昵称和头像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屏幕，随后试着输入密码，试了两次便把屏幕给解锁了。 看到内容，王继中眉头紧锁着。 凶手告诉沈令东，他手中确实有能够证明沈令东清白的视频，他可以选择把视频交给警察，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可以删掉视频，并且承认卧室中的盐，是他黏在天花板上面的。 但如果，把视频交给警方的后果是，沈令东将会成为下一场命案的凶手，并且死者是昨天出现城东小区那些人中的某一个。 王继中连忙截图，并且把图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随后将凶手的那句话和截图全部删掉，随后把手机放在了原位，继续抽着烟，看上去十分的淡定，但心中已经思绪万千。 那天出现在城东小区除了林向北他们那一群人，还有自己、顾采薇、李辉。 李辉已经走了，并且临时改了车票，凶手应该不可能知道，顾采薇是警察的身份，凶手应该也不会下手，那么就剩下自己这个退休老警察，况且自己之前得罪过不少人，总会有几个人来找自己寻仇的。 在王继中的心里，他推测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自己，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自己的体力虽然不如年轻人，但是比正常人还是强很多的，想要解决自己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凶手的那句话，如果让沈令东知道了，他可能就不会把视频交给警察了。 王继中看到沈令东返回，随即猛吸了几口香烟，随即把烟头弹飞，一道优美的弧线过后，烟头落在人行道中间。 这一幕正好被那个环卫工人看到，随即瞪了他一眼，王继中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丝惊恐，连忙点着头，道着歉，随后下车把烟头捡起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当王继中返回到车中的时候，看到沈令东正好点开那段视频，他也跟着凑过去了，盯着沈令东的屏幕问道：“这是什么？” “凶手发给我的视频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但有了这个，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沈令东面无表情的说道。 ------------ 第061章 拉黑 “那你还不快点把视频发给林向北？”王继中笑着催促着沈令东。 沈令东在看过视频之后，抬起头冲着王继中笑了笑，随后说道：“不着急，我先想想怎么和他们解释视频的来源。” “也对。”王继中附和一句，随后从烟盒之中又抽出来一根烟。 沈令东重新发动车子，向着公司方向，时不时看向王继中。 王继中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很长一段烟灰，他甚至都没有抽一口，静静地看着那根香烟逐渐没了痕迹，眼见烧到手，这才将烟头掐灭、 回过神的王继中指了指前方，对着沈令东说道：“到前面的路口停下吧，我去一趟刑警队。” “哦。”沈令东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应一声，随后便把车子停在路口，在王继中下车前，还提醒了一句，“拿些水果。” 王继中笑了笑，从后面拎着两袋水果，随后离开。 沈令东直接开车回到了公司，小半天的时间，公司已经焕然一新。 全新的大门，二楼的储物室已经变成了沈令东的私人办公室，沈令东买的那些东西，也都到了，正在楼下放着。 沈令东把那些水果分给了其他人，随后便拿着那些东西上楼。 办公室里面虽然还有浓重的油漆味道，但在打开窗户通风的情况下，也可以接受。 沈令东将幸福养老院那几个失踪的老人名字写在上面，略微沉思片刻，沈令东把幸福养老院院长也写了上去。 随后，便坐在椅子上，掏出了手机，看着嫌疑人发过来的视频发着呆，他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嫌疑人不会只发一段视频过来吧？ 按照嫌疑人的性格，他应该会附上一段他已经掌握了一切的话，这个视频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甚至会提出一些条件…… 沈令东回想起在车上，王继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犹豫片刻，沈令东翻了两下，找到了王继中的微信头像，随后告诉他：“我把水果给大家分了，他的那份水果就放在二楼了。” 刚刚发完这条信息，沈令东就直接将信息删除。 随后在聊天列表之中，翻了几下，又找到王继中的头像。 即便是之前发送过信息，如果将信息删除后，对方依旧会收到信息，但是在自己的手机上，聊天的顺序也会回复之前的位置。 所以…… 王继中会不会把这个视频也发到了他自己的手机上？ 或者是把自己和嫌疑人的其他的聊天内容也删除了？ 沈令东思考片刻后，给嫌疑人发送了一句：“好的，如果有一天你被抓住，我会替你作证，你曾经有过悔悟的表现，说不定可以少判几天。” 紧接着沈令东就收到系统提示自己已经被拉黑的消息。 沈令东刚准备把手机摔到桌子上，忽然想起这是台新手机，举在半空的手，便悄悄地放了下来。 随后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在网上搜索陆贵森的名字，准备找他的作品看一看…… …… 王继中拎着水果来到了刑警队，直接走进了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向北看着王继中，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王继中直接把水果袋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沈令东送给你的。” “想贿赂我啊。” 王继中随后把前因后果向林向北说起。 林向北在听王继中讲诉的过程之中，始终皱着眉头，随后马上安排人去调查。 王继中在讲完之后，便把自己的手机给掏出来了。 把截图展示给林向北看。 林向北在看过截图之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拍着桌子叫道：“特么的，这个凶手也太嚣张了！” “这个微信号查了吗？”王继中说道。 “早就查了，是盛京市一个去世很久的老人的身份信息，现在盛京市警方正在打击一个非法买卖个人身份信息的团伙，不过想要摸清全部的销售网络，难度极大，这很有可能是一起全国性的案件，需要各个地区的警方配合，经侦他们还跑到我队里来要人，我哪有人给他啊，我还打算找局长，给我调些人手呢？” “你自找的，只要精英。” 林向北哼了一声，随后把目光继续放在了那张截图上，说道：“这个人，我非得亲手把他抓住不可，你说沈令东会不会把视频交给警方？” “会。”王继中轻声地说道。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天去城东小区，除了队里的人，还有你和顾采薇，凶手会对谁动手？” “还有李辉。”王继中补充道。 “不管是谁，沈令东要是把视频交上来，我还真是看错他了。” “他一定会的，因为我把嫌疑人的那段话给删了。你们和顾采薇都是在籍警察，他不会轻易动手，李辉临时更改车票，嫌疑人找到他的可能性很小，剩下就只有我。”王继中面不改色地说道。 啪！ 林向北猛然拍着桌子，对着王继中叫道：“王继中，你也不想想凶手如果真的动手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们警方能不能阻止那起命案的发生。如果连着都做不到，就不要当警察了，而且一直让沈令东这么受委屈合适吗？如果你为了真相，让一个挺好的孩子受委屈，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林向北顿时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从抽屉之中取出来烟盒，扔给了王继中，轻声地询问道：“王哥，你为什么不继续做警察了？” 王继中拿起香烟，在鼻子前闻了闻后，随后说道：“你自己去调查吧。” “这我怎么查？” “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反正你不是也打算对我们几个人做背调吗，对了，那个袁媛好好查一查，我今天听沈令东的意思，他现在也在怀疑袁媛。” “行吧，我这就去查，你让沈令东明天来刑警队一趟，报一个特殊现场清理组的人员名单上来。”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人还没进来，就听见林向北喊道：“会不会敲……” 林向北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进来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轻声地说道：“孙局，你怎么来了？” 孙局笑着说道：“林队现在官威好大啊，老王也在啊。” 王继中回过头看了孙局一眼，站都没站起来，只是叫了一声“孙局”，算是打招呼了。 林向北连忙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孙局，什么指示？” 孙局随即把一张表格递给了林向北，“你不是想要人吗，正好有个人申请调入你们刑警队，挺不错的一个小女孩。” “女的？”林向北接过了申请表，随即便注意到上面写的申请人名字：顾采薇。 “谁都行，顾采薇我不能要。” 孙局面无表情，说道：“不要也行？给我个理由，我好回复冯处长。” ------------ 第062章 清白 林向北听到了冯处长的名字顿时没了嚣张气焰。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后，将申请表放回到自己的桌子上，随后对着孙局说道：“她早就来我们刑警队了。” 孙局看着林向北的样子无奈地伸出手指点了点，说道：“要是没什么问题，顾采薇明天来报道，赶紧收拾收拾，看看你们走廊的花盆里面，全是烟头！” “知道啦，孙局。” 在孙局离开之后，林向北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来，对着王继中说道：“你说她不在档案局好好待着，跑到我们刑警队干什么？本来他就是凶手可能下手的目标，现在进入一线工作，那不是增加她的危险了吗？” 王继中神色同样凝重起来，如果在此之前他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可能会更大一些，但是随着顾采薇加入刑警队，她的成为目标的可能性也增加了。 但顾采薇是在籍警察，说明凶手现在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向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抽屉之中取出来一份东江市的地图，上面有几处是被红笔圈出来的地方。 “这个我们检测到是嫌疑人使用手机出现地点和时间，你把他交给沈令东吧，别说是我给的啊，就说是你无意中得到的。” 王继中点头应允，顺手掏出手机，一边拍摄地图的照片，一边对着林向北说道：“你这算是求助沈令东了吗？” 林向北连忙摇了摇头，说：“正常我们也会向公众通报一些必要的线索，协助我们警方破案，不过这次的案件性质比较恶劣，不能向公众通报，沈向东也是此时涉案人员，让他了解一些案情，我认为是十分有必要的。” 王继中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说道：“勉强相信吧，我走了。” …… 沈令东回到家，老妈李香兰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 刚刚上桌吃饭，沈令东便收到了王继中发过来的地图，还特别注明了这是林向北给他的。然后又把组建特殊清理组的事情也和沈令东说了一声。 沈令东刚刚准备回复，李香兰便在旁边敲了敲桌子，呵斥着沈令东：“吃饭的时候，少玩手机！” “我这是在工作……” “我不管你在忙什么，少把你的那些事情带到饭桌上。” “哦。”沈令东默默的放下了手机。 “咱们来说说袁媛的事情吧？”李香兰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笑容，“我今天帮你问了，我坚信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哦。”沈令东扒拉了一口饭。 “你看看，你主动找我帮忙问一下，现在又是这个爱答不理的样子。”李香兰抱怨着说道。 “我什么让你帮忙问了？你不是不让我谈工作吗，袁媛不也是公司的员工吗？”沈令东反问道。 李香兰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那不一样。” 沈令东颇有些无奈，随即问道：“她今天下午都干什么了？” “我到公司的时候，看到她正在门口玩手机，看到我来了之后，就和我在门口聊了一会，她说她这几天在构思一本推理小说，打算以你为原型写一本小说。后来他就拿着手机拍了一些公司装修的视频，打算发到网上，趁机宣传一下咱们公司，她和我说，咱们公司在网上还得火的。” “然后呢？”沈令东接着问道。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在网上搜索你的视频，你看看，我都给你点赞了。”一边说着，李香兰一边拿出了手机。 沈令东轻咳了两声，说道：“吃饭的时候，少玩手机……” 李香兰瞪了沈令东一眼，强制沈令东看自己的手机。 沈令东瞅了一眼后，便开始继续吃饭，对于老妈的各种问题也是敷衍地回应着。 吃过晚饭后，沈令东回到房间之中，开始研究起那份地图，总共出现过十二次，而且极为分散，有的甚至时间间隔十分短，只有几分钟时间，就跨越了十几公里的距离。 其中在城东小区出现了两次，而且在9月2日晚上7点钟，出现了个饭店的附近，而且那个饭店正是自己和赵小飞他们吃饭的那家饭馆。 而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东城路上，时间是今天早晨凌晨三点，那里是一片田野，没有任何的建筑物，信号出现在那里，他们是打算离开了东江市了吗？ 沈令东随后寻找了9月3日上午信号出现的时间，这个时间段正是嫌疑人利用微信联系袁媛的时间段，但是看到画圈的地方后，沈令东不由得一惊。 华盛区东海路！ 那个圆圈正好把自己的公司给圈进去了。 沈令东又看了一眼昨天晚上自己添加嫌疑人微信的那个时间段，信号出现的位置，在紫荆花小区，虽然不是袁媛的小区，但是这个小区的名字他好像有些眼熟，回想了片刻，他想起来，前几天送顾采薇回家的时候，看到过小区的名字。 沈令东身体顿时一震，仔细看着地图辨认了一下，确认就是顾采薇他们家所在的小区。 此时，他也不在乎袁媛身上的嫌疑，他反而关心凶手出现的地方，几乎都是自己去过的地方，他会不会把自己或者是自己身边的人也牵扯到进去？ 他自称是导演。 无疑是想“拍摄”一个震惊世人的作品，所有人都是他的演员，为了作品的精彩，他可能会想尽各种办法让“作品”精彩起来。 如果在卧室中撒盐，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的话，他陷害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案件之中同样也出现了盐了吗？ 但是目的是什么呢？ 次日。 沈令东很早就出现在刑警队，在门口等待着林向北。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沈令东旁边，车窗被摇下来，露出了林向北的脑袋。 “来得挺早的啊，跟我一起进来吧。” 沈令东连忙跟随着林向北的车子进入刑警队中，随后二人来到了休息室。 林向北给沈令东倒了一杯水后，轻声地询问道：“你来找我，说明你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拿来给我看看吧。” 沈令东摸了摸自己衣兜中的手机，随后说道：“我想请你做一个试验，我和袁媛清理现场总共用了四个小时四十三分钟，我想让你布置一个同样的场景，按照当时的命案现场进行还原，看看能不能在五个小时内，将房间整理到你们最后看到的样子。”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这就是你的证据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在卧室撒盐同样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我想让你们知道我进入现场后，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动作比较利索，完全可以节约一些时间。”林向北随即说道。 “所以我打算让你们三个人进场清理。” “这么自信？我们三个人抵不过你们两个人？” 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道：“抵不过……”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昨天我已经找到了证明你清白的证据，你现在可以报一个名单上来，我们审查通过后，会正式对外宣布。” 沈令东连忙问道：“什么证据？”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虽然证明了你与撒盐事件无关，但是我们在双面胶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你要闲着没事可以去调查？” “我的指纹？”沈令东略微回想了一下，既然陆贵森曾经去过自己的店里，一方面是设套，另外一方面可能也是在手机自己的指纹，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一楼并不是自己经常活动的区域。 除非他能够确定自己接触过什么物品…… ------------ 第063章 善后组 沈令东瞬间想到曹欣德房间，嫌疑人在那里安装了监控器，甚至他可能观看了自己清理房间的全过程，但是自己在那个时候是带着手套的。 就在此时，沈令东忽然想起来，自己在曹欣德房间直播的时候，在邱志准备离开的时候，自己拿起过一个酒瓶…… 想到这里，沈令东随即对着林向北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直播的时候，我拿起过一个酒瓶。” 林向北微微一愣，随即问道：“然后你把酒瓶放在什么地方了？” “沙发旁边，不过我放在靠近门口的那个位置了？” 林向北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你稍等一会儿。” 说罢，便向着外面走去。 片刻功夫，林向北返回到休息室，手里面还拿着一堆照片，说道：“那天，你发现摄像头的时候，我们又拍了一些照片，你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林向北从众多照片之中取出来一张照片，放到了沈令东面前。 沈令东扫了一眼照片，随后说道：“就是这个位置。” 在照片中，能看到了沙发的边缘，但是那里并没有摆放酒瓶。 林向北从旁边拿出几张申请表和一支笔递给了沈令东，说道：“你先把表格填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沈令东接过表格，犹豫了一下，在表格上，第一个就写下了袁媛的名字，随后是徐涛，最后才把自己、老王和老郑的名字写上去。 不多时，林向北返回到休息室中，对着林向北说道：“我刚刚给社区的人打过电话了，在8月31日那天，幸福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去过城东小区，他打算在城东小区那个地方见一个大型养老院，因为吴昆命案的事情，他们还特意前往曹欣德房间去看了一眼。”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连忙地补充着说道：“在李辉离开的时候，我也听说那里打算改建成养老院，而且原本城东小区的老人们也可以免费入住养老院。” 林向北看着沈令东面前已经填好的表格，随后拿了起来，随后说道：“这件事情牵扯的事情很大，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这个案件你暂时就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了，东华省打算成立专案组对这起案件进行调查。” “有可能和我爸的案件是同一凶手吗？”沈令东连忙地问道。 “目前的证据还无法表明是同一凶手所为。你安心准备你清理组的事情吧。”林向北轻声地说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顾采薇从大门走进来，沈令东连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采薇微微一笑，说道：“我过来帮忙。”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继续问道：“是关于城东小区的事情吗？” 顾采薇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应该算是吧。”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后，提醒着顾采薇说：“以后上下班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避免自己单独行动。我发现嫌疑人曾经在紫荆花小区附近出现过。” “哦。”顾采薇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你要是害怕凶手对我不利的话，你接我上下班啊？” 沈令东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开什么玩笑，我也很忙的。” 顾采薇笑了笑，一边把沈令东向着门外推去，一边说道：“好啦，不耽误你的时间啦，我会注意的。” 把沈令东送走之后，顾采薇向着里面走去，正好看到了林向北从休息室之中走出来，随即走上前，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我来报道了。” 林向北打量了一下顾采薇，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之色，说：“你不好好在你的档案局待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我先带你去见下局长。” “好的，林队。” 林向北带着顾采薇来到了孙局的办公室，随后又带回到办公室，让赵小飞介绍一下他们队里的情况，随后给她安排了一个稍微简单一点的工作，调查沈令东清理组的几个成员。 对于顾采薇，林向北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林向北也正在草拟特殊案件善后组人员结构。经过这几次案件，让他也意识到很有必要组建这样一个部门，包括现场的锁闭、死者家属情绪安抚、甚至是无主财产的管理等问题，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之一，也就是现场清理的问题。 这种情况可能需要多个部门来配合，经过孙局的批准，各个部门也都同意成立善后组，现在他只要在自己的队里挑选几个人便可以了。 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组长一个职位。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敲门声。 “请进。”林向北头也没抬地说道。 话音刚落，孙局便推门走了进来。 “孙局？”林向北连忙站起身来，起身欢迎。 “通知你个事儿，省厅成立专案组，你要配合专案组调查，你的精力就不要浪费在善后组上面了。” “那让赵小飞来？”林向北试着说道。 孙局面露难色，随后说道：“让顾采薇来吧，本来这个工作就是各方面协调的工作，我觉得顾采薇比较合适。” “顾采薇？她才刚刚报道，是不是她去找你了，你给他走后门了？” “瞎说，顾采薇之前在档案局工作做得很好，而且善后组的工作组长的工作，不但要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也要管理各种档案，你觉得赵小飞适合干这个吗？没几天人就得罪光了，就让赵小飞专门负责与清理组沟通吧，也算是监督沈令东吧。” 林向北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好听点是监督，但沈令东只要不做出格的事，赵小飞就是在给他打下手。” “赵小飞心高气傲，还需要磨练，经过这两次案件，我也看出来了，他给沈令东打下手不委屈。” “可是……” “别可是了，就按照我说的做，清理组的那几个人抓紧调查，你让沈令东把他们公司的各种资质传过来，赶紧走程序，明天就要开大会宣布善后组的成立了。” “好吧。” ------------ 第064章 组长 在孙局离开之后，林向北极不情愿地在人员架构表，组长一栏上写下了顾采薇的名字…… 将其他人各个小组的人员名单都写好之后。 顾采薇拿着厚厚一沓的文件，轻轻地敲了敲林向北办公室的房门，随后便走了进去。 “林队，那几个人的身份信息已经调查清楚了，请您过目。”顾采薇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放到了林向北的桌子上。 “发现什么疑点没？”林向北随即问道。 “没有，除了沈令东，其他几个人都十分的干净。”顾采薇随即回道。 林向北翻了翻那沓文件，随后将袁媛的信息从其中挑了出来，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顾采薇调查的十分详细，每一个年龄段的信息都有，甚至连历任男朋友都给扒的一干二净，甚至连高中暗恋的对象也都查出来了，打电话超过五分钟的异性也都有。 “查得这么仔细？”林向北看到资料后不由得一惊。 “恩。” 林向北又拿起徐涛的文件看了两眼，虽然也是应有尽有，但显然没有袁媛那么详细，随后笑了笑，对着顾采薇说道：“你是怀疑她有问题，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顾采薇没有回答林向北。 林向北又随便翻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档案后，对着顾采薇说道：“行，这几个人都没有问题，你让沈令东把他们公司的资质发给你一份，然后就开始走流程吧，这个善后组由你来出任组长，以后的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出了问题，你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我当组长？”顾采薇微微一惊，连忙反问道。 林向北微微一愣，反问道：“你没去见孙局吗？” “我一直在调查沈令东他们啊？” “哦。”林向北轻轻一声，发现自己误解了顾采薇，随后继续说道：“你来出任善后组的组长。” 顾采薇随即说道：“我能不当这个组长吗，我想和你一起出现场。” “不行，这是局长的命令，可能也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破案的。”顾采薇随即说道。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再等等吧，而且你和沈令东会有很多工作上的交集。” 顾采薇略微犹豫了一下，勉强地点了点头，“是，林队。” “快去忙吧。” …… 沈令东回到公司后，便把王继中、郑道光、徐涛和袁媛几个人叫到了楼上，开了个小会，分配了一下每个人大概工作的内容。 他和王继中主要负责清理工作，而且每一次清理工作必须有他们二人其中一人在场，才能清理。其他人也可参与清理工作，但是主要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比如徐涛负责垃圾清运工作，郑道光负责查看房屋风水问题，清理物资的管理，而袁媛负责与委托人沟通，安排清理时间，必要时负责安抚死者家属情绪以及收款工作，同时，也可以参与部分的清理工作。 沈令东还提到最重要的一点，每个人身上都必须要携带摄像设备，全程录像，大家也有互相监督、互相提醒的职责，防止再次发生桃花小区类似的事情。 就在沈令东安排好一切之后，沈令东忽然收到廖佳的微信，廖佳让他把公司的各种执照，以及每个人的身份证信息发送给她，进行备案。 沈令东连忙把这件事情和大家说了一声，随后便散会。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沈令东把郑道光叫住，说道：“老郑，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手机风水协会那些人的名单吗？这几年有没有退出过这个协会？” 郑道光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当然有啊，有些人时间长不交会费，就算自动退出了。” “能帮我统计这些人的名单吗？”沈令东问道。 郑道光沉思片刻，说道：“这可不太好弄，我尽力帮你找找吧。” “恩。”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 “这个……和现在的命案还有关系？”郑道光问道。 沈令东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这里已经没有能继续调查的线索，只能从这个方面进行调查了，哪怕能够为警方提供一丝的线索也是好了。” 郑道光看了看时间，问道：“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一趟。” 沈令东也站起身来，询问道：“你去什么地方？我正好也要去采购一点清洁用品，我送你。” “我去一趟风水家协会。”郑道光说。 “一起走吧。” 沈令东开着面包车，把郑道光送到风水家协会后，自己又去购买了一些清洁物品，回程的时候正好路过了市档案局，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随即便把车子停在了市档案局的门口，等着顾采薇下班。 等了许久，都已经看到之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女同事离开，也不见顾采薇从里面出来，又等了一会，沈令东给顾采薇发了一条微信：“下班了吗？” 顾采薇：“我都到家了啊。” “哦。” “什么事啊，找我啊。”顾采薇问道。 “没事，就问问。” 沈令东收起了手机，随后开车回家。 …… 第二天，沈令东到达公司后，待了一会就收到廖佳发过来的微信，流程已经走完了，下午四点所有成员都要去签个合同就行，另外再参加一个会就行。 看到廖佳的微信，沈令东忍不住好奇了起来，他也被选进善后组了，这两次都是由她来传达的。 她一个痕检科的，就算是在缺人也不需要她来传达的。 而且，赵小飞不是说他是副组长吗，这种事情应该由他来告诉自己啊。 虽然好奇，但沈令东也没有多问，只是回复一个“好”字。 随后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除了王继中，大家都有些兴奋，不过他们的表现倒也算是正常，至少还能正常地进行工作。 但沈令东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父亲的事情，他注定无法成为一名警察，但是能够和公安部门合作，并且自己可能会有机会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对于他来说，无限接近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时，很难在表现出平常心，这也是他第一次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 ------------ 第065章 签约 下午三点三十分。 沈令东一行人出现在刑警队门口，说明了来意后，便进到警局之中。 几人被带到了休息室等候，没过多久，廖佳便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沈令东疑惑地问道：“你加入善后组了？” 廖佳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帮忙而已，我们组长刚刚调过来，有些流程还不是很熟悉。” 沈令东一愣，问道：“组长不是林队长吗？” “林队现在正在配合专案组调查三里桃花小区和榕城花园的案件，没时间负责善后组的事情。”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那新的组长是谁？” “等一会局长会宣布，来，大神，签个字，这个保密条款，还有这些……至于签约合同要在仪式典礼上才能签订。”廖佳把几份文件摆到了沈令东面前，随后又把其他的文件也放到了其他人的面前。 在沈令东在各种合约上签好自己的名之后，廖佳又递上了一张白纸，笑着说道：“大神，麻烦在这个上面再签个名。” 沈令东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向廖佳，随即开口询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赵小飞在一起？” 廖佳听到“赵小飞”三个字，连忙把沈令东面前的纸抽走，随即转过身看向别人，轻声地询问道：“你们签好没？” “签好了。”众人回道。 廖佳连忙将众人面前的文件收走，飞快地离开的休息室。 一行人在休息室之中又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被一名警察带到了小会场，足足有一百多名警察在现场，其中有基层的派出所民警，也有交警，还有一些刑警。 沈令东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站在门口，不敢走进去，反倒是王继中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径直地就走了进去。 其他人这才跟在王继中的身后进入到会场之中。 全场就他们几个人不是警察，在他们刚刚进入现场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王继中还是比较受欢迎的，不少警察都在和他打招呼。 沈令东也扫了一眼，虽然大家都穿着警服，但是很快就注意到在人群之中的顾采薇。 此时，顾采薇也在看着他的方向，冲着沈令东笑了笑。 沈令东也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向着后面走去，刚刚走到半路，坐在过道旁的赵小飞拍了沈令东一下。 很快，会议就正式开始，孙局上台讲话，先从善后组成立的意义，响应国家政策等原因，以及各个部门的职责等，足足讲了有半个小时。 最后，宣读善后组成员名单。 “组长，顾采薇……”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令东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顾采薇的方向。 只见顾采薇缓缓地站起身来，冲着大家摆了摆手，打着招呼，随后向着台上走去。 沈令东回想起昨天早晨看到顾采薇，以及昨天晚上在市档案局门口没有等到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调到了这里来了。虽然善后组的组长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利，但好歹也是一个小官，尽管以顾采薇的能力，沈令东完全能够相信她能胜任这个组长的职务，但是她的资历还不够啊。 孙局可能担心顾采薇无法服众，随即解释了一下原因，随后便宣布副组长的人选。 此时，赵小飞特意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警服，做好了上台的准备。 孙局停顿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副组长王继中，这个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赵小飞也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沈令东的方向，随后缓缓地拍起手掌。 此时，王继中在沈令东耳旁轻声地说道：“孙局比较看好你，但是不能让你去做这个副组长，只好让我去做。” 说罢，王继中站起身来向着台上走去。 孙局随后开始宣布各个小组的负责人，不管哪个小组内出现命案，清理工作都要交由清理组完成，其中包括交通事故、自杀案件以及他杀案件。 清理小组在这几个小组之中，算是比较重要的，所以孙局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定期在警局学习以及技能考核，以及全程录像，发现任何可疑线索都要及时汇报等。 最后，廖佳拿着几份合约上台，在现场沈令东和孙局当场签字。 孙局还颁给沈令东一个招牌，上面写着“特殊现场清理组”以及“东江市公安局”两行字。 沈令东在接过那块招牌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有了这块招牌，现在他的特殊现场清理组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支正规局，自己的保洁公司已经是经过公安认证的公司，这是其他保洁公司无法比拟的。 在会议结束之后，沈令东便让其他人先回家，自己打算先留下等待着顾采薇下班后，送她回家。 刚刚走出会场，顾采薇便从旁边钻了出来，轻轻拍了一下沈令东的肩膀说道：“恭喜啊，沈组长。” 沈令东看到是顾采薇后，微微笑了笑说道：“顾大组长，是我应该恭喜你才对，没想到你竟然偷偷调到了刑警队。” “你昨天去档案局了？”顾采薇问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我去采购一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那里。” “哦，那你一会还路过我家吗？”顾采薇问道。 “不顺路。” “不顺路也没关系，我正好要视察一下特殊现场清理组的情况，一会你带我去。” “……” 此时，在二人的身后忽然响起了赵小飞的声音，“喂，你们两个……” 沈令东和顾采薇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向赵小飞，只见赵小飞铁青着脸，看着他们两个人。 顾采薇随即笑着说道：“我们三个人之前是同学，现在又成为同事了，你看上去怎么不开心。” 赵小飞哼了一声，说道：“说得好好的，那个副组长的职位是我的，现在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副组长，另外一个可以管副组长，我呢，就是一个跑腿的……你们必须要请我吃饭，弥补一下我。” 顾采薇连忙说道：“我是新来的，你这个老刑警应该请我。” “那就向沈令东请。” “我没钱。”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 第066章 男人 夕阳落下，最后一丝的温暖，淹没在高楼大厦之间。 沈令东开着车，载着顾采薇来到了阳光保洁，毫不起眼的一条街上，阳光保洁的招牌格外的显眼。 整条街的店铺都有破旧，唯独刚刚装修过的阳光保洁的门面干净整洁。 正准备进门时，顾采薇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沈令东眼疾手快，扯到了顾采薇的后衣领。 “什么东西？”顾采薇低头查看了一下。 沈令东也随即看去，之间在门口地上，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快递箱。 顾采薇正打算捡起来，却被沈令东给叫住了。沈令东蹲在地上打量了一番后，随即打开大门，从里面取出来一副橡胶手套后，这才把箱子从地上举了起来。 进入公司内，沈令东看着没有任何信息的快递箱，不禁皱起眉头。 顾采薇也是一脸的疑色，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开始录像。 沈令东从旁边拿起小刀，划破胶带，犹如拆炸弹一般小心。 好在箱子里面没有危险品，只有一个锦盒，装字画的那种锦盒。 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个卷轴，打开后，竟然发现是一副书法作品，上面写着： “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 书法行云流水，大气磅礴，如悬瀑飞流直下。 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整幅书法只有这么一句诗。 “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啊？”旁边的顾采薇问道。 “这是王维鼓励、送别友人的一首诗，鼓励友人不要因为落榜而伤心，要相信世界上还是会有知音的。他写这句诗的意思就是如今天下盛世，人们不在隐居，纷纷出山进行科举，走向仕途。这首诗最后一句说的是，你没被录取只是暂时的事情，别为了知音少而感到伤心。”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着。 “是你哪个朋友送给你的吧。”顾采薇停止录像，收起手机，忽然又惊讶道：“会不会是林队？” 沈令东不太确定的摇摇头，反问：“林队会书法吗？” “我还真不知道。” “我去看看监控吧。”沈令东和顾采薇来到楼上，打开了电脑。 在视频中，就在他们回到阳光保洁十分钟之前，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把箱子放在了门口，随后便站在路边抽起了烟。直到沈令东和顾采薇出现，那个男子依旧站在路边，看着沈令东和顾采薇拿着箱子走进公司内。 片刻后，男子忽然看向摄像头，伸出两只胳膊，拍了一下手掌，就像是在电影拍摄结束后的打板动作。 沈令东看了一眼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19:02分，再一看电脑系统上的时间，同样是19:02分，顿时身体一震，连忙下楼去追那个男子。 当沈令东来到楼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男子的身影。 就在此时，顾采薇打开了窗户对着沈令东喊道：“他向南边跑了。” 沈令东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追出去，反而返回到楼上。 “你怎么不去追？你为什么要追他？”顾采薇不解地问道。 “没用的，追不上。”沈令东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看来，这个男子和那个“导演”是一伙的，还生怕自己不知道，特意做了一个打板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碰到嫌疑人了呢？” 沈令东苦笑一声，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咱俩先把快递箱和字画送到刑警队吧，虽然从监控上可以看到那个男子带着手套，但是查一下比较好。” 顾采薇点了点头，二人随即向着楼下走去。 回到警局后，把快递箱交给值班的民警后，沈令东便开着车把顾采薇送回家，为了保险起见，亲自把顾采薇送到楼上，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返回到家中。 回到家，李香兰极其兴奋地冲到了沈令东的近前，举着手机说道：“儿子，你上电视了！” 沈令东看了一眼手机，随后对着老妈说道：“现在整个东江市都知道我做保洁了，你不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了？” 李香兰撇着嘴，说道：“那是他们没眼光，你这个保洁和其他的保洁能一样吗，你可是公家的保洁！” “那不还是保洁？” 沈令东刚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顾采薇询问沈令东到家没？ 沈令东随即回复道：“刚到家，我去洗澡了。” 顾采薇：“这不是女生的台词吗？” 在沈令东洗完澡后，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手机，看着顾采薇发来的十几条信息，默默地叹了口气。 顾采薇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去沈令东的保洁公司，本来想着把那个招牌给按上，没想到被那副字画给弄望了，不过他看外面有空地方，可以把招牌挂在外面。 沈令东不想那么高调，决定把那个招牌放在屋子里面就行，顾采薇又说了一大堆。最后沈令东决定听从顾采薇的建议把那块招牌挂到二楼的西面的墙上，只要登上二楼就可以看到招牌。 又扯了两句，沈令东对顾采薇说自己打算睡了，二人互道晚安后，这才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但是，沈令东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之中，一直浮现着那句诗。 “圣代无隐者，英灵尽归来。” “导演”真的是在鼓励自己吗？ 沈令东并不这么觉得，他把这句诗送给自己，沈令东觉得这是一种讽刺，甚至是威胁，他隐隐地感觉到，“导演”的下一个目标，可能真的就是顾采薇。 那个送字画的那人一直站在门口，可能是为了挑衅，也可能为了调虎离山，一旦自己追了过去，把顾采薇独自一个人留在公司要有很大的风险，所以他当时并没有选择去追那个男人。 不过目前已经可以确认的是，凶手一直在关注自己。 但是沈令东实在是想不出，他们如此关注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只是普通群众而已。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五年前那个案件中“凶手”的儿子？ ------------ 第067章 老同学 沈令东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本来没有打算看，但是手机响个不停，沈令东忍不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是顾采薇发来的信息，是三张截图。 第一张截图上面写的是全是英文，大概的意思就是国外的一家清洁公司，一不小心将命案现场给清理了。 第二张截图则是凶手行凶后将尸体冷冻后，利用电锯进行分尸抛尸的案例。 第三张截图则是利用食盐来困住魂魄，防止鬼魂向凶手寻仇的民间传说，这张截图上面的内容也是英文。 从截图上的水印和时间戳来看，是同一人同一时间在国外社交平台上面发布的，发布的时间2020年5月25日。 沈令东看过截图后，略微犹豫片刻后说道：“你从哪里看到的？” “把你吵醒了吗？我在查食盐锁魂的时候，在推理论坛上看到的，发帖的时间2020年8月7日，那人专门国外的一些推理谜题，我已经联系了那个人，不过那个推理论坛活跃度不高，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我。” “如果凶手看到这个帖子，那么他就有可能按照上面的手法进行行凶。”沈令东回复着说道。 “如果我把这个线索汇报给林队，那么最近发生的这三起命案肯定就无法与之前的案件并案侦查。” 沈令东看着顾采薇发来的信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你在调查我父亲的案件吗？” “我申请调到刑警队，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案件的。”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把这个线索发给林队吧，也尽量别参与到我父亲的案件和和最近的几起命案中。” “为什么？”顾采薇反问道。 “我手上有能够证明我自己清白的视频，不过暂时不打算把他发给警方，因为这个视频是凶手发给我的，我总感觉我把视频发给警方，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咱俩的身份不同，你有线索，要立刻汇报，否则对你的发展不利，如果我父亲真是清白的话，早晚会找到线索的。” 说罢，沈令东便把那段视频发送给顾采薇。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当这个组长，我想破案。” “我也想，但是得把目前手头上的事情做好，我也想破案，但是我破案的前提是先把人家的房间打扫干净了。”沈令东回复着顾采薇，在开导着顾采薇的同时，也在开导着自己。 “行，听你的，我这就把截图发给林队，你接着睡吧。” 现在，沈令东彻底是睡不着了。 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能并案侦查，也能减少父亲身上的嫌疑，说不定还真能翻案。 如今看来，就算是侦破这个案件，同样也不能还父亲的清白。 为了让自己尽快的睡去，沈令东破天荒的在睡觉前玩了一会手机，上网看了看，刚刚打开短视频软件，软件就给自己推送了东江市公安局成立特殊现场善后组的视频。 也不知道是谁剪辑的，自己和孙局长的合照就放在了视频的开头。 视频竟然有二十多万的点赞量。 沈令东点开评论，翻了翻，大家的评论都还挺好的，评论内容也是比较正能量的。 看到了其中一条留言说道：“我去，这不是我高中同学吗？” 沈令东点开了那人的头像，翻了翻他的作品，还真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叫做张思博，高中时候和自己关系挺不错的。 看他发布的作品中四周的环境，好像距离自己的公司并不是很远。沈令东连忙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打了一声招呼。 张思博很快，就回复了沈令东，二人也就聊了起来，张思博虽然对沈令东从事保洁这个行业比较惊讶，但是夸了沈令东许多，说这种工作艰辛，是真正征服凶宅的人。 最后，二人的聊天以张思博的一句“改天请你吃饭”结尾。 无巧不成书。 在第二天中午，沈令东就在公司旁边的饭店碰到了张思博，他正在桌子上等待着。 沈令东随即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张思博的肩膀，打着招呼说道：“没想到这么巧。” 张思博看到沈令东后，脸上随即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也和沈令东也打了一声招呼，“你也在这附近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张思博说道：“我先去订餐。” 来到柜台之后，沈令东叫了几份餐，随后对着老板娘把张思博的饭钱也给结了。 就在此时，张思博忽然走上来，对着老板娘询问道：“我的那个饭打包吧。” 说完，便转头看向了沈令东继续说道：“公司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沈令东看得出来，张思博在刻意地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沈令东有些不解。 很快，张思博打包的饭菜上来之后，匆忙和沈令东说了一声再见之后，便离开了饭店。 沈令东在等着自己的饭菜的时候，饭店内又走进一对情侣，其中女生有意无意地看了沈令东一眼，忽然觉得有些眼熟，随后便拉了拉旁边男生的胳膊。男生也看向了沈令东，仔细的确认了一番，随后轻声的说道：“好像就是。” “那我们走吧。” 男生点了点头，随后便和女生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沈令东此时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他们这是嫌弃自己是清理命案现场的人。 略微的犹豫了片刻后，沈令东对着老板娘说道：“我去门口待一会。” 老板娘也没有阻拦。 走出门口，沈令东的心情忽然复杂了起来，就在此时徐涛也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 “李阿姨怕你累到，让我过来帮你拎一下，你怎么站在门口？”徐涛说道。 “一会回去再说吧。” 没过多久，老板娘便把饭菜给送了出来，二人一人拎着两袋，便返回到公司。 回到公司后，沈令东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随后对着众人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大家讲了一边。 此时，徐涛满不在乎地说道：“就这事啊，我都习惯了，我最开始在殡仪馆的时候，不止是其他人忌讳，就连家人都忌讳这件事，天天骂我，我后来就搬出去住了。” 沈令东苦笑一声，“我是被那些网友的评论给欺骗了，有人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有人说这是个高尚的职业，值得尊重，还有人想要应聘，结果现实中，都躲的远远的。” 王继中此时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事情呢？在网上说的话不用负责，但是在现实中就不同了。” “这些人怎么这样？”袁媛撇着嘴说道，“不过我真的觉得这是个高尚的职业，有些人表面光鲜亮丽，里面不知道有多么龌龊。” ------------ 第068章 导演（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追读） 在吃过饭后，大家便开始忙着各自的事情。 沈令东回到二楼的办公室之中，开始对着白板上的几个名字发呆，在脑海之中回忆着之前发生的那几起命案。 到现在，总共出现了四宗命案。 如果按照时间线来排序，第一起是榕城花园，在王梅出租房内沙发上，发现的血迹，而且在一名男尸也被打捞出来，死亡时间和卧室内出现的盐的时间吻合。但是对于案件的细节，沈令东并不是很清楚。 第二期起依旧是榕城花园的郑颖案，已经侦破，凶手就是房东王梅。 第三起案件则是城东小案件，在曹欣德房间之中发现了吴昆的尸体，同样已经侦破，凶手为邱志，而曹欣德也因为身体原因摔倒坡下意外身亡。 第四起案件则发生在三里桃花小区，现场被自己清理，房间内线索几乎全部被毁，只剩下卧室天花板上，黏着的食盐。 目前，两个案发现场都在卧室中发现了食盐。第三起案件，虽然并不是“导演”所为，但是沈令东目前得到的线索，都证明了那起案件和他有一定的关系。 仔细的分析了一下，郑颖似乎和其他的案件不同，而另外三起案件和那个“导演”都有些关系，从林向北给自己的地图上来看，“导演”似乎已经离开了东江市，但是昨天晚上在门口出现的神秘男子，又似乎在告诉沈令东，他们并没有离开。 正在思考着，王继中忽然推开了沈令东办公室的门，急冲冲的便来到了沈令东的办工作旁。 “发生什么事了？”沈令东连忙问道。 “招了，招了。”王继中咽了一口唾沫，大口的喘着粗气。 “谁？” “邱志！邱志在得知赵桂兰失踪后，感觉自己的母亲会有危险，他把如何得到杀人手法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说了什么？”沈令东连忙问道。 “邱志经常去幸福养老院做义工，主要是为了看望自己的母亲，但是他偶尔也会照顾其他的老人，和其他老人聊天，陆贵森就是其中一个，在陆贵森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导演，大家都知他是导演的事情。” “虽然他患上了老年痴呆，但是他依稀记得年轻时候拍摄的电影，也经常会和其他人聊起。” “在一年前，他在陆贵森的房间之中看到了一个笔记本，有一个半成品的剧本，虽然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后来在他和曹欣德取得联系之后，忽然想了那个半成品的剧本，所以他就按照上面的手法进行行凶。因为那个是半成品的剧本，后面并没有鬼叫外卖的事情，他留在曹欣德房间里，就是为了寻找曹欣德藏起来的那笔钱。” 王继中略微停顿了一下，对着沈令东问道：“你猜曹欣德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北卧？”沈令东试着回道。 王继中点了点头，说：“对，就在北卧了，藏在床板里面了。” “所以说，北卧相比其他房间要整洁许多，是邱志整理的？”沈令东问道。 “你都知道？”王继中反问道。 “事后诸葛而已，当初确实忽略的了一些地方，比如其中玩具分类的问题，虽然是按照年龄段进行收纳，但是在有一部分也是按照颜色进行整理的。” 王继中赞同着点着头，说：“这一点我也忽略了。” 沈令东沉思片刻，分析着说道：“这么说，陆贵森给邱志提供的杀人手法？” 王继中接着说道：“警方调查了陆贵森的作品，没有刑侦推理的电影。” “我也看了。你说有没有可能，陆贵森口中的电影清洁，并不是电影情节，而是他本身就经历过的事情，有人给他添加了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他是电影导演。外加上他本身的疾病，他说的任何一件事情，就算是在离奇，都有可能会被认为是电影中的情节。” 沈令东看向王继中，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想要听听老王的看法。 王继中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沈令东，说道：“你是想说你父亲也是拿到了剧本？或者是被蛊惑才杀人，想要以此来减轻罪名吗？”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想，那个导演可能没有杀过任何人，但是他实际上却控制一个犯罪组织，导演所需要做的就是为合适的角色挑选合适的剧本。” 王继中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你说对了，省厅已经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而且，在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孙局长只是决定把五个月前榕城花园的案件和三里桃花小区的案件进行并案侦查，至于你父亲的案件，并没有归并在其中。不过这个案子，咱们暂时是参与不进去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对于这个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 王继中脸上忽然出现一丝疑惑，问道：“你不好奇为什么并案侦查？” “在国外社交平台上发现了类似的作案手法，所以绝大可能性为模拟作案，而不是凶手再次作案，凭借目前的证据还无法将我爸的案件并入其中。” 王继中微微一愣，随后笑道：“现在的情报可以啊？哦对，这条线索是顾采薇提供的，你知道也很正常。” 沈令东笑了笑。 王继中坐在了沈令东的办公桌上，笑着问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你不是已经拿到视频了，为什么没有把视频交给警方，还和警方去打赌，你当时咋想的？” “没想到合理的解释视频来源的理由。” “解释什么，你就直接说是凶手发给你的，林向北也说不出来什么，还能怀疑你和凶手是一伙的？” 沈令东刚准备开口说话，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下一刻，只见袁媛推门走了进去，对着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说道：“有任务了，在北辰大厦，有一女子坠楼身亡，警方已经确定其为自杀行为，让我们尽快去清理现场。” “哪？” “北辰大厦。” 沈令东不禁皱起眉头，这不是自己那个高中同学公司所在的大厦吗？ 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向着楼下走去，这次任务沈令东只打算和王继中两个人过去。 郑道光虽然也吵着要过去帮忙超度，但是被沈令东给拒绝了。 毕竟他们现在是和公安部门合作单位，不能让郑道光那类行为和他们一起出现，如果郑道光真的有心，可以私下里以个人名义前往。 ------------ 第069章 坠楼 来到北辰大厦。 沈令东拎着工具箱向着现场走去，而王继中则在后面推着高压清洗机，两个人早就换好了防护服。 现场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住，尸体已经被殡仪馆拉走了，但是现场还是有一些人在围观。 此时，赵小飞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带着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走进了现场之中，随后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一边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边对着赵小飞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赵小飞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后，压低声音对着沈令东说道：“自杀，出轨同事，被老公发现了，在公司群里闹了起来，女人说自己没出轨，女人被男人的逼的跳楼自杀了。” 三人进入到现场，只见地上有一大片血污，在灰色的石板砖地面上很是扎眼，一只黑色的高跟鞋散落在角落里。 “清理结束后，找物业签个字进行，回去再写份报告交给顾组长就行了。” “写报告？”沈令东有些疑惑。 “得归档啊。” “行，我知道了。”沈令东轻声的应道。 “那我就先走了啊。”赵小飞一边向着外面走去，一边驱散着围观的人群。 王继中此时已经接好了清洗机的电源。 沈令东先用小铲子将现场残留的血肉铲起来，将肉眼可见的固体物质进行清理，在清理的过程之中，沈令东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男士戒指，略微犹豫了片刻后，沈令东随即将其装进了密封袋中，放进了口袋之中。 随后王继中开始利用高压水枪，清晰地面上的血迹。 血水顺着地面，流到了下水道之中，最后由沈令东喷洒一遍消毒液，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 女子坠楼的痕迹已经完全地被抹除掉，大厦前面广场上也变和往常一样。 沈令东脱掉防护服，将其扔进垃圾袋之中，就连在清理过程之中使用的那些小工具也一并处理掉，最后给徐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处理那些垃圾，自己则去找物业签字。 签好字，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便向着刑警队赶去，打算把钻戒交给警方，虽然这个算不上证据，但是在现场发现的财物的处置问题也是需要通过善后组来处理。 刚刚进入到刑警队，就看见赵小飞带着张思博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思博？”沈令东看了一眼神情略微慌张的张思博，随后转头看向了赵小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认识啊。”赵小飞笑着说道：“他被死者的老公诬陷，说他和自己老婆有染，这不是把两个人都带回来了吗？” 沈令东看向了张思博，随即问道：“你有吗？” “我没有。”张思博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有你害怕什么？”沈令东反问道。 “他说他要弄死我。”张思博低声地说道。 “他凭什么说你？他有什么证据？”沈令东再次问道。 “因为我们两个人带着相同的戒指……”张思博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只见中指上带着一枚款式和自己刚刚捡到的戒指相同。 此时，赵小飞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在死者的手指上也有一款。 “你这个是在网上买的吧。”沈令东问道。 张思博眨了眨眼，又咽了咽口唾沫，并没有回答沈令东。 赵小飞在旁边催着说道：“你还想要证明清白就实话实说。” “是，在网上买的，但也九十多呢。” 沈令东随后从口袋之中密封袋掏了出来，递到了赵小飞的眼前，说道：“这是我在现场发现的，根据尺寸的大小，张思博应该带不进去，拿这个就可以证明张思博的清白了。” 张思博听到沈令东如此一说，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握住了沈令东的手，“还得是老同学啊，改天请你吃饭啊。” “呵呵呵。”沈令东冷笑一声。 “这回真请，不过得晚一点，这个公司我是待不下去了，我得换个工作。” “你也啥也没干，你担心什么？” “不是，连着出了两起命案了，这个公司风水不太对。” “两起命案？”沈令东满眼疑惑地看向赵小飞。 赵小飞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那个……他们公司……就是葛菲所在的公司。” “葛菲是谁？” 王继中此时在旁边低声地提醒道：“三里桃花小区。” 沈令东顿时一惊，略微的沉思片刻，对着赵小飞说道：“你先带张思博进去解释清楚吧。” 赵小飞上下打量着沈令东，随即问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那个案子专案组在调查，你就别参与了啊。” 沈令东连忙摇头否认。 在赵小飞把张思博再次带进去后，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便在门口等着张思博。 没过多久，张思博一脸轻松地从警局门口走了出来，见到沈令东站在门口，随即走上前，“多谢啊，这次多亏你，要不我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个同事真正的出轨对象？但是你知道就行了，别声张，也别借此威胁敲诈他。” 张思博点了点，“我哪敢啊，我就一个小职员，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张思博说道：“上车，我和你一起回公司。” 三人上车后，沈令东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张思博问道：“你们公司有多少人？” “我们那大概有一百多人。” “你买点东西，送给他们，如果长期戴戒指的话，手上会留下痕迹，他们在接东西的时候，你注意一下就行。”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副驾驶的王继中看了一眼时间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迟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很快，沈令东等人就返回到大厦的楼下，张思博在楼下的超市买了几箱饮料，随后坐电梯来到了28楼，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就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入到公司之中。 王继中留下来陪着张思博，沈令东则跑到了吸烟区，玩起了手机。 没过多久，就有两个男子走进了吸烟区，看到沈令东后，微微一愣，随后沈令东不远处，掏出了烟盒。 沈令东也站起身来，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走到二人的近前，轻声地询问道：“哥们，借个火。” 其中一人随即掏出打火机递给了沈令东，沈令东随即点燃了一根烟。 此时，其中一个男子对着沈令东问道：“你清理现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感觉很恶心？” 沈令东随即反问，“你看见饺子馅的时候会恶心不？” 那个男的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笑道：“完了，我这辈子不想吃肉馅饺子了。” 沈令东弹了一下烟灰，随口地问道：“听说你们公司之前还发生过一起命案？” ------------ 第070章 捕风 其中一名男子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谁知道怎么这么怪，是不是公司风水不好？” 另外一个男子叼着烟，故作深沉的说：“我感觉就是咱们公司前面的那条路，在风水学上那个叫做反弓路，就像有一把弓箭对着公司一样，这不出人命才怪。” “咱们这个大厦，总共三十二层，为什么出事的是咱们公司，我感觉还是公司里面的风水有关。” 二人化身为福尔摩斯，对着风水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沈令东见缝插针，打断了二人，“听说之前那个人和你们老板的关系不错。” “这个……”左边的男子犹豫了看向了右边的男子。 “那个……没听说啊，他们两个接触确实多一点，不过葛菲是老板的秘书啊，这个很正常啊，而且老板家里有个母老……那个……你懂得，他也不敢啊。”右边男子支支吾吾的回道。 “葛菲在公司人缘怎么样？”沈令东问道。 “她是好看又会撩的那种，把公司那些小男生迷得神魂颠倒的，好多人都暗恋她，只可惜了……我只知道她出事了，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葛菲有没有那种狂热的追求者？”沈令东接着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哪个都听狂热的，两个同事曾经还因为这件事打过架，只是听说，好像是技术部的，不知道是谁，后来有一个还被辞退了。” 沈令东沉思片刻后，对着右边的男子问道：“咱们公司里面有没有比较特立独行的人，性格比较古怪的？” 此时，左边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一个，后勤部有一个，我也是听后勤部其他人说的，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游戏，也不和别人聊天，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那里看书或者是看报纸，挺奇怪的。”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说道：“这些不都是好习惯吗，怎么就奇怪了？” “和正常人不一样，不就是奇怪吗？”左边的男子停顿了一下，随后补充了一句：“公司活动从来也不参加。” 沈令东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哦，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周……” 沈令东再次应了一声，随后扔掉了烟头，对着两个道谢之后便准备离开。 回到公司内，透过玻璃看见张思博正在给其他员工派发着饮料，沈令东寻找了一圈，在一个中年女人的工位旁边，找到了王继中的声音，距离太远，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没过多久，王继中便站起身来，看到了站在公司外面的沈令东后，随即走了出来。 “走不走？”沈令东问道。 “你不和你那个同学告个别？”王继中反问道。 “没必要，回去让老郑过来帮他们看看风水的问题。”沈令东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外面走去。 王继中快走了两步，追上了沈令东，问道：“这个张思博就是今天中午你碰见的那个吧。” “恩。” “你是不是故意坑他的，都几个小时过去了，戒指在手上留下的痕迹早就消失了，你去那里找人。” “我不是得造个借口来他公司吗，最好也别让他找到，免得在打起来，打赢拘留，打输住院，哪种都不太好，就当时让他破财免灾吧。” 王继中笑了笑，说：“小沈子，没看出来，你还有点腹黑。” “你问出来什么了？”沈令东顺手按下了电梯按钮，随即转头看向王继中。 “在一个月前，葛菲休息了七天的年假，去盛京市旅游了。而在葛菲请假的第二天，老板因为去盛京市开会。”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我啥也没问出来。” 此时，电梯上来了，二人随即钻了进去。 王继中嗅了嗅，随后有靠近沈令东身边，惊讶的看着沈令东，问道：“你抽烟了？” “抽烟社交，我就点了一根，没抽。”沈令东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继中又闻了闻，随后反问道：“玉溪？” 沈令东惊讶的看着王继中，问道：“这你都知道？” 王继中冷哼一声，说道：“想当年……算了不说了，你要是不抽，那盒烟就给我吧，正好我烟没了。” 一边说着，王继中一边伸手向着沈令东衣兜摸去。 沈令东连忙躲闪，随后自己从衣兜里面把香烟掏了出来，递给了王继中。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将香烟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天才都有些怪癖啊……” …… 回到公司，沈令东连忙把郑道光派了出去。 虽然有些仓促，但是他们公司很大一部分人都认为公司风水有问题，郑道光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而且沈令东给老郑的任务，也十分的简单，就是弄到他们公司所有人的信息，如果能打探到其他的八卦更好。 待老郑离开之后，沈令东向王继中询问起来，他在警方那里都知道什么信息。 王继中随后把在树林之中的事情向沈令东说起。 他现在只知道这么多信息，因为案子已经由专案组进行调查，目前调查到什么地步，他也不清楚了。 沈令东听到葛菲被分尸后，身体顿时一震。 沉思半天，才悠悠的说道：“现在已经无法确定葛菲家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想要找线索的话，只能在分尸的地方寻找，如果死亡时间距离分尸时间间隔不长的话，利用电锯进行分尸，可能会有一些组织残留，也有可能飞溅到其他地方，这种情况是很难清理的。” “也许根本就不用清理，比如屠宰场之类的地方。行凶、分尸、抛尸，凶手至少要辗转三处地方，对与凶手来说，时间并不是很充分啊。”王继中说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赞同王继中的说法，随后忽然抬起头，对着王继中说道：“他还需要去做一个事情，鱼！我在葛菲他们家，并没有做鱼的配料，所以应该不是葛菲自己打算做鱼吃，那两条鱼可能是凶手带去的，时间太长的话，那两条鱼可能无法存活，凶手会不会是在附近的早市上买的鱼？” ------------ 第071章 江湖骗子 在沈令东说完这句话之后，二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王继中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明天早晨我们去调查一下吧？” 听到王继中说的这句话，沈令东颇有些错愕，连忙反问道：“让警方去调查不是更好？” 王继中随即说道：“林向北之前有和我说过，他们刑警队目前人手不足，我的想法就是我们先确认一下这个信息是不是能被当成有效线索，如果因为我们的身份无法继续调查，则可以通知警方，如果我们确定这条线索没有任何的价值，警方也没有必要继续调查下去。” 沈令东略微犹豫片刻后，说：“因为我们得到的线索少，可能在我们看来这条线线索可能没有用，但是可能对警方却有帮助。” 王继中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是先按我说的那么做，等到调查结束之后，我把调查结果汇报给警方，如果他们觉得有价值，他们自己也会进行调查和确认。” “行。”沈令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就这么安排，明天早晨你去早市调查，我看看老郑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带来一点线索，如果有的话，我会顺着他的那条线调查下去。” 二人正聊着，忽然听见楼下响起袁媛的声音。 “阿姨，请问你有什么事？” “请问你这里是特殊……现场清理的那个吗？”听声音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了，大概有四五十岁。 沈令东屏息，窃听着楼下的谈话内容。 “是，阿姨你先坐。” 袁媛站起身离开座位，在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到了中年妇女的面前，随后再次问道：“阿姨，你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是葛菲的妈妈……” 在楼上的沈令东和王继中听到葛菲的名字的时候，精神顿时为之一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便向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后，便看见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坐在前台的椅子上。 中年妇女随即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我女儿出事的地方，就是你们负责清理的。”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是负责人，现场也是我清理的，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行。” “警方现在还没有破案，我们也不能把她接回家，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她的遗体带回家？”中年妇女哽咽着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轻声的说道：“这件事我们也无法做主，还得等到警方破案才可以，如果你有线索可以提供给警方。” 略微停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提供给我们也行。” “啊？线索？我这也没有什么线索啊？” 王继中随即开口问道：“葛菲平常和你联系的多不多？” “平均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弟弟和女朋友的进展怎么样之类的，她还说等到她赚到钱，就把我们接过去一起住。” “她都和你们说些什么？”王继中继续问道。 “就是问问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就是她遇到的一些事情。”中年妇女回忆着说道。 “她和你们说起公司的事情？” 中年妇女再次回忆了一下，忽然抬起头看向沈令东，眼睛之中冒着精光，“有过一回，在一个月前，他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了有一个男的一直在跟踪她，不过葛菲发现这件事情，就警告了他，后来好像就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情和警方说没，葛菲知不知道那个同事的姓名？” “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葛菲他并没有和我们说起那个同事的名字，会不会凶手就是他啊？”中年妇女试着问道。 王继中一脸的无奈，随后说道：“不清楚。” “我女儿生前攒了不少钱，说不定那个男的就是想要谋财害命。” 此时，袁媛在一旁开口说道：“阿姨你放心吧，现在钱都在手机、银行卡里面，凶手就算是谋财，他也很难拿走那些钱的，而且一旦这么做，警方也能通过金钱流向找到凶手的。” 沈令东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什么类型银行卡？” “一张紫色的银行卡，他好像给我发过一张照片。” 一边说着，中年妇女一边拿出了手机，开始查看着查看起聊天记录，只见她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了那张照片。 沈令东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发送时间是五个月前。 看着图片中的银行卡，沈令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当时在客厅之中看到了一个女士包，他还翻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看到这种颜色的银行卡，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看到。不过银行卡上面的数字比较模糊不清。 葛菲还和中年妇女说道：“现在已经攒了十万块钱，在过一两年，就能给弟弟买房的首付钱攒出来了。” 沈令东顺手点开了图片，发现图片已经失效，只能查看缩略图，但是却可以辨认出来这张银行卡是属于东江商业银行。 随即截图，并且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面。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的操作，随后向着外面，掏出电话给林向北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便返回到公司中，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摆弄着手机。 片刻之后，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正是王继中发过来的微信，“林向北说他们已经查了葛菲的账户，其他银行卡大概只有几千块钱，这张银行卡在9月3日，中午12:43分混入一笔三万块钱，汇款的人正是他们公司的老板，陈宗立。根据陈宗立交代，他这些年和葛菲一直保持着恋人的关系，这三万块钱是分手费。” 沈令东随后举起了电话，对着电话说道：“喂……” 随后一边向着楼上走去，一边让袁媛继续和中年妇女聊天。 沈令东回到了楼上没多久，王继中也来到了楼上，二人进入了办公室后，沈令东便对着王继中说道：“我在他们其他同事那里打探到，这个葛菲的性格算是比较开放的那种，很喜欢撩其他的男同事，也有不少人追她，如果陈宗立和她是情人的关系，葛菲在公司里面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在葛菲休假去盛京市旅游，然后陈宗立去盛京市开会的事情只是个巧合吗？另外还有一点，陈宗立是在葛菲遇害后才汇的款。”王继中问道。 就在此时，郑道光忽然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你怎么这块就回来了？” “被赶出来了，他们老板觉得我是个江湖骗子，就把我赶出来了，不过我还是打探出来一点消息。” ------------ 第072章 报告 “什么消息？” 沈令东连忙的问道。 郑道光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卡片扔在了桌子上，抱怨着说道：“这个破证件一点用没有，等会啊，我喝口水再和你说。” 说着，便向外面走去。 沈令东从桌子上捡起了那张卡片，上面有着风水协会的标志，还有一个编码，十分正规的证件。 此时，郑道光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慢悠悠的说道：“他们那个公司有很大的问题，但是我进去之后，刚刚说明来意，他们老板就把我给撵出来了。还说什么他们公司的风水已经找人看过了，然后我就拿出风水协会的证件震一震他。” “然后呢？”沈令东问道。 “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郑道光暗叹一口气。 “你觉得他们公司怎么样？” 郑道光沉默了，靠在门口什么也没说，颔首低额，目光凝视手中的水杯，许久后才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办公室的朝向很好，阳光充足，但是却被绿植给当上了，尤其是东面的那间办公室，阳光照射不足，空气又不是很流通，会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他这种布局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太长，基本上已经是‘死局’，盘不活的，若是开个律师事务所还有解困之法。” “这种办公室阴气过重，邪气聚煞，不出事才怪，起初是体弱多病，而且随着阴气的堆积，事情也越来越大，到后面则会有牢狱之灾或者血光之灾，这不连续出了两场命案，按照我的演算，那个公司的老板有很大的嫌疑。” 王继中冷笑了一声，说道：“头回见算命破案的。” 郑道光哼了一声，道：“我这是科学，结合了天文学、地理学、人体工程学这三大学科作为支柱。” 沈令东沉思片刻，轻声的询问道：“老郑，你刚刚不是说打探出来一些消息吗？” 郑道光喝了一口水后，把水杯放在了沈令东的办公桌上，默默了自己的衣兜，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纸，递给沈令东，随后说道：“虽然我被撵出来了，在我走后，人事主管就追了出来，想求个破解之法，我让他提供生辰八字，然后有让她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同样的想法，他就给我一张纸。” 沈令东接过了那张纸，将其展开之后，上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员工信息，包括出生年月日，联系方式、所在部门以及住址等，其中一部分人的姓名被特别标注了出来。 “上面画对号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就是想要在我这里求个平安福的。” “这是他们公司所有员工的名单？”沈令东问道。 “差不多吧，我也不清楚。”郑道光回道。 沈令东自上到下看着上面的姓名，从其中寻找着姓周的员工。 很快，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叫做周昂的后勤部员工，沈令东顺势看向后面的信息，住址：三里桃花小区九号楼三单元九楼1号。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即把这张纸推到了王继中的面前，随即点了点周昂的住址。 王继中看了一眼，随即微微抬头看向沈令东，问：“九号楼是哪栋楼？” “葛菲正对面的那栋楼。”沈令东不假思索的回道。 “周昂会不会就是跟踪葛菲的那个人？”王继中试着问道。 沈令东不太确定的摇了摇头，随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的日期和时间说道：“明天是周六，我去调查周昂，你去早市看看。” “我干什么？”郑道光在一旁问道。 “你做你的平安福……”沈令东和王继中异口同声的说道。 “明天没活吗，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在楼下。” “那个是葛菲的家属。” “哦，那我下去加个微信去。”郑道光连忙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王继中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明天早晨用我去接你吗？” “你那个电动车钥匙给我，我骑电动车去，你别忘了写报告啊。”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摸了摸衣兜，把电动车的钥匙扔给了王继中。 在王继中离开之后，沈令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打开抽屉，从其中拿出来一沓稿纸，开始研究着怎么写这个报告…… 等到沈令东写完报告，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刚刚五点半，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现在赶到刑警队，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开着车前往刑警队。 刚刚来到刑警队，正好看见了顾采薇，沈令东连忙打开窗户，冲着顾采薇摆了摆手。 顾采薇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当他看到沈令东冲着他招收的时候，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连忙快跑了几步，钻进了沈令东的面包车中。 “又来接我啦？”顾采薇笑着问道。 “我是来给你送报告的。”说罢，沈令东便把自己写好的报告递给了顾采薇。 顾采薇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看着沈令东递过来的报告，并没有伸手去接，“你就用这纸给我写报告，不合格，回去重写，明天交给我。” 沈令东微微皱眉，随手把报告扔到了后座上，冷哼了一声说道：“爱要不要。” 此时，顾采薇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来一个档案袋，随后递给了沈令东，“本来我还打算下班后去找你，把这个送给你，没想到你道自己过来了，我已经把格式给你写好了，你按照上面写就行了，只写可观事实就行了，别写你的主观分析。” “你怎么知道？”沈令东反问道。 “我猜的，我不用看都知道你把自己的推理写进去了，你那点小毛病我拿捏的死死的。” “你赶紧系安全带，要不你的小命我也拿捏的死死的。” “你猜我今天都干什么了？”顾采薇凑到了沈令东的近前问道。 “今天你们公司那个郑道光找我了。” “他找你干什么？” “他想要帮助那些死者的家属，减少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 怪不得老郑这个家伙跑去要葛菲母亲的微信号了，原来是打算这么做。 ------------ 第073章 周昂 沈令东脸上心事匆匆的样子，皱着眉头，开着车。 许久后，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顾采薇随即问道，“怎么了？是不想让郑道光加入善后组吗？” 沈令东随即开口说道：“不是不想让他加入，而是加入善后组对他没有好处，郑颖的死对他的打击也很大，让他去开导别人，只会把他的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开伤疤展示给众人。” 顾采薇沉默了许久，目视着前方，“这是他和我说的原话，他在安慰别人的时候，也是在安慰自己，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换回郑颖的性命，只能让活着的人不那么痛苦。” 沈令东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件事。 顾采薇接着说道：“而且，他打算把自己赚的钱，全部捐给善后组，用于死者家属的安置问题。” 沈令东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问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郑道光招进善后组吧？” 顾采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沈令东连忙反问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顾采薇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等你知道后，一定会请我吃大餐的。” 沈令东看了一眼身旁的顾采薇，不清楚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虽然沈令东可以凭借一些细微的表情和痕迹推断出来一些事情，但是在顾采薇的面前，他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 转眼之间，来到紫荆花小区后，沈令东把顾采薇送到楼下，目送着她上楼，直到看见顾采薇家灯光亮起，这才返回到车中，开车回家。 …… 第二天，一早。 沈令东五点钟便起床，大概五点四十左右，来到了三里桃花小区。 王继中也给他发了短信，说他已经达到了附近的早市，现在正在吃早饭，还问沈令东要不要一起来。 沈令东让他帮自己带一份过来，随后沈令东便来到了三号楼三单元的门口等待着。 目光注视着电梯上面的指示灯。 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后，沈令东忽然看见电梯来到了九楼，随后下来，沈令东也离开楼道，站在外面假装活动着身体，片刻后，一个穿着运动服，带着耳机的年轻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年轻人看了一眼正在活动身体的沈令东后，随后便向着旁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活动的四肢。 沈令东略微地犹豫了一下，便也跟了上去。 年轻人从后门离开，顺着小路跑了起来，步伐均匀，看样子是在进行晨跑，沈令东迈开了腿，跟着年轻人跑了起来，二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年轻人跑步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一处花园，二人便开始绕着公园周围的跑道进行跑步。 此时，男子的速度也慢慢地降了下来，还回过头看了沈令东一眼，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沈令东一般，沈令东加快脚步，追上了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警官，你也住在桃花小区吗？”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见过我？” 沈令东不置可否。 年轻人微微皱眉，“昨天我看见你和另外一个人把张思博送回公司，昨天清理楼下血迹的也是你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 年轻人微微一笑，“你体力很好啊，竟然能跟得上我。” “还行，我也经常干一点体力活。你每天都会来跑步吗？”沈令东试着问道。 “几乎吧，习惯了，每天都跑个五公里，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年轻人轻声地说道。 “沈令东。” “你好，我叫周昂。你是在调查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沈令东反问道，此时他感觉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很特别的，看上去很有礼貌，也很健谈，完全不是他的那些同事口中形容的那般古怪。 “如果不是这样，沈警官怎么会一直跟着我？而且我与公司的其他同事来往并不是很多，若要是在其中找出一个嫌疑比较大的人，我这样的人肯定是首选。” 沈令东放缓脚步，走了起来。 周昂也随即放缓了脚步，继续对着沈令东说道：“我在那里上班，不意味着我就要融入他们，工作只是我的谋生手段，而且我认为我和他们并不是一类人，我也没有必要为了融入他们的圈子，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沈令东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没有必要，这样会很累。” 周昂冲着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比一下吗？” 沈令东转过头看向周昂，反问道：“怎么比？” “从现在起，我跑回小区，你要是能够追上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如果追不上我，也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沈令东随即点了点头，反问道：“需要我让着你吗？” 周昂摇了摇头。 二人做好了起跑的准备，伴随着周昂的发令，二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两人相持不下，在跑道上绕了一圈后，开始顺着回去的路，返回到三里桃花小区，周昂的速度很快，但是始终无法甩开沈令东。 就在二人进入到桃花小区后，沈令东忽然开始加速，转眼之间就拉开了距离。 如果不是自己来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周昂，并没有记住来时的路，他只能让周昂帮自己带路，到了桃花小区里面就不一样了，沈令东认识里面的路。 很快，就来到了九号楼三单元的门口。 沈令东大口喘了几口气，靠在门上等着周昂。 十几秒钟后，周昂才出现在门口，他同样也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厉……害……” 沈令东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随后轻声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聊聊？” “现在，你要是不嫌弃，和我一起上楼吧。”周昂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电梯按钮。 沈令东点了点头。 片刻后，沈令东进入到周昂的房间。 他的房间打扫得十分整齐，十分具有文艺气息，刚刚进入房间，就可以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请便。”周昂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轻轻抿了一口水，随后站在了阳台的窗户前，看着对面的房间，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葛菲的房间，随后又看了看旁边椅子上放着的几本书，以及旁边矮桌上的咖啡杯，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咖啡。 沈令东轻轻说道：“这里视线很好，在这里喝杯咖啡看着窗外的风景，确实是一种享受啊。” 此时，周昂来到了沈令东旁边，轻声地说道：“对面就是葛菲的房间。” ------------ 第074章 视频 听到周昂如此说，沈令东心里已经了解周昂十分清楚自己找他的目的，便也没有拐外抹角，直接开口询问道：“出事的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周昂微微皱着眉头，随即反问道：“哪一天？” 沈令东想起来，因为警察赶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把现场清理结束，而自己在清理的时候，所有的清运垃圾都装在黑色的垃圾袋之中，直接被徐涛拉走，并没有人发现异常，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引起轰动。 况且，这个小区主要以年轻人为主，那天又是工作日，几乎没人发现。 即便是在日后得知了此事，他们也不清楚具体哪个住户，哪天出事的。周昂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是，沈令东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在案发当天的中午，陈宗立给葛菲转了一笔钱。如果陈宗立不知道葛菲被人杀害，那么他转这笔钱的意义的就是单纯的分手费而已。如果他在已经知道葛菲被人杀害的情况下，依旧转出这笔钱，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并不知道葛菲已经死亡的信息，才会转出这笔钱。 但这么做，反而惹火烧身，他与葛菲产生金钱上的来往，而且二人又是情人关系，他是存在杀人灭口的嫌疑的。 想到这里，沈令东看向了周昂，轻声的说道：“9月3号那天你都做什么了？” “我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就坐在这把椅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大概在六点二十左右，下楼跑步，七点钟回到家，洗澡、吃饭出门上班。” 沈令东轻轻点着头，附和着说道：“和你今天出来的时间差不多。” “恩，我每天基本上都这么做。” “你在公司看到你的老板了吗？”沈令东接着问道。 周昂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后勤部，老板基本上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那里，不过当天有个同事被开除了，据说是说老板的坏话被老板听到，然后老板直接通知人事，辞退了那名员工。” “哦，那这么说你们老板当时在办公室？” 周昂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沈令东沉思了起来，如果陈宗立知道自己会增加自己的嫌疑，那么洗出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在场证明，因为行凶、移尸、分尸、抛尸需要耗费打量的时间，只要能够证明自己出现在公司，那么就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你们公司有监控对吧？没坏吧。” 周昂微微一笑，随即回道：“没坏。” 沈令东此时看向了葛菲的房间，轻声的询问道：“你坐在这里喝咖啡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对面葛菲卧室的窗帘是打开的？” “我看见她的窗帘打开着，不过我并不关心，我俩虽然是同事，但是在公司的交集并不是很多。” “葛菲之前被同事跟踪，那个人是你吗？”沈令东直接的问道。 “是我，她还拿出手机拍摄我跟在她后面走的视频，还对我说，如果在跟踪她，他就把视频发到公司的群里面。然而，我并没有跟踪她，我只是正常回家而已，我是在2014年买的房子，15年入住，他是17年才到公司，不存在我有特殊的癖好，为了跟踪她，住在她房间的对面。” 周昂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走到了旁边的桌子旁，从抽屉之中取出了房产证，上面确实可以证明他在2014年买下的房子。 沈令东神色凝重起来。 如今周昂的嫌疑基本上已经排除，在他这条线上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调查下去了，现在的突破点只能寄托在王继中那一边，或者是从陈宗立的身上挖出一些疑点。 就在此时，周昂忽然开口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沈令东连忙的问道。 周昂挺直了身体，从自己的裤兜之中取出来一个运动相机，轻声的说道：“我习惯拍摄我跑步的画面，会携带这种微型相机，那天我把正好把它落在了这张桌子上。” 沈令东微微皱眉，反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戴？” “下楼之后看到你之后，我就知道你是来调查我的，有些紧张。”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倒是没有看出来你紧张。” “碰到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会紧张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表现出来。” 沈令东随即问道：“拍摄的视频在什么地方？” “在我的电脑里。” 周昂随即向着书房走去，随后拿着笔记本电脑出来，当着沈令东的面，在众多文件夹之中，将那个视频找了出来。 视频起始的时间是6：12分，因为摄像头摆放的位置的问题，只能看到葛菲房间的一半，而且客厅靠近窗户的画面是看不到的，只能看见一部分客厅，以及一部分厨房的画面。 在6:23分，在视频之中，葛菲的房间忽然被打开了，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腿出现在视频之中，女人在门口换好了拖鞋之后，直接向着厨房走去，片刻之后离开厨房，来到了卫生间。 在这段时间内，画面之中失踪没有出现那只狗的身影。 在6：43分时，女生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门口，一个看上去像是男人的腿出现在视频之中，而此时，在视频之中终于出现了狗的身影。 男人并没有进入房间，而是站在门口。 两分钟后，女子似乎受到了攻击倒下，在视频中可以看到女子有向后倒的趋势，但是却没有看到她完全倒下的画面，片刻后男子从将女子装入到大号黑色垃圾袋之中，随后进入到厨房之中。 通过视频，只能看到男子走进厨房，但是却看不到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在里面停留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男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带着装着女人垃圾袋离开。 在男人离开不就，那条狗出现在视频之中，向着外面爬去，最后瘫在了门口的位置。 沈令东看了看进度条，还剩下很长一段时间，沈令东便继续向着看了下去，大概七点十分左右，视频之中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后就是轻微的水声，紧接着就是微波炉的声响。 周昂还在一旁解释着说。自己这段时间正在做饭。 此时，视频到这里截止。 沈令东沉思了片刻，对着周昂说道：“我能看看其他视频吗？” ------------ 第074.5章 上架感言 当你打开这个章节的时候，我可能就要上架了。 感谢各位读者大老爷的一路陪伴。 感谢大家对三章的容忍…… 错别字贼多，更新贼慢，写的真差等诸多问题。 这些问题我都会慢慢改正，发文之前会校正一边，尽量多更新，努力构思剧情…… 也希望在上架后，大家能支持多多一下。 均定每增加100，加更一章，打赏超过一百元加更一章。这个规则设置好像也有点高，这样我也能少加更一点…… 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 每一个读者的留言、投的推荐票、投的月票以及打赏，我都记在心里了。 最最后，感谢起点白蔷薇工作室的子良大大，一个很认真负责的编辑（大家要是写小说，可以投稿给他）。 最最最后，卖个惨。 扑街到了上架前，未曾开言泪连连。未睡朋友听我言，此书过程真艰难。 自小身体疾病缠，家里花光所有钱。欠的外债还不完，债主年年堵门槛。 为了欠债早日还，自小辍学进车间。可是老板黑心眼，每天工作到很晚。 辛辛苦苦干一年，不料老板却不见。兜里钞票全花完，流落街头家难还。 低头看见报访谈，网络作家年百万。一头扎进网文圈，才觉这行更凄惨。 处女之作遇网编，充了书库未见钱。二本艰难把约签，成绩太差遭腰斩。 三本勉强混买断，一个腰斩成云烟。如今四本再开战，前途未卜心打颤。 希望大家别盗版，让我能吃一口饭。不必每天吃泡面，不用每天到两点。 ------------ 第075章 U盘（第一更，求首订） 周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随后，沈令东点开其中一个视频，视频是跑步的第一人称视角，看着有些晕，而且经过剪辑，大概只有三四分钟的时长。 其他的视频也基本上如此，没什么特别的。 “每个视频基本上都差不多, 怎么会想到记录这样的事情？”沈令东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单纯的爱好而已。”周昂轻声的说道。 沈令东接着问道。“当你发现这个视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交给警方？” “我是昨天才发现其中有问题的，如果只看前面几分钟的视频，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问题，这还是我昨天打算删掉视频之前, 看到后面视频之中的内容，觉得有些蹊跷, 才决定保留下来。”周昂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沈令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确实，视频中，有价值的画面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容易被忽略。 周昂从旁边拿出一个U盘，将视频复制到U盘之中，随后将U盘递给沈令东，说道：“现在交给你也不晚吧。” 沈令东接过U盘，随后看了看时间，说：“那我也不打扰你的时间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可以在比一次跑步。” “好。”周昂点点头，应道。 沈令东从周昂房间离开，便向着楼下走去，顺便给王继中发送了一条信息，询问着他现在身在何处。 在得知王继中正赶过来后, 沈令东来到小区门口等着他。 片刻后，王继中拎着打包好的早餐出现在沈令东的面前, 二人回到车上，沈令东一边吃着早餐, 一边问道：“都调查出来什么了？” 王继中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去逛了一圈，总共有三家买水产品的，但是他们对此事都没什么印象，什么也没调查出来。不过我初步估计了一下，从早市到这个小区，至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从周昂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那两条鱼可能是葛菲自己买的。但是葛菲家里好像并没有狗，那条狗是凶手带过去。” 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晃了晃手中的U盘。 王继中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思索起来，满脸带着不解，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不应该啊，那聊条鱼是伪造现场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凶手不提前准备，怎么会是死者购买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这段视频记录的方式我也觉得奇怪，周昂平常有拍摄跑步画面的习惯，而那天他正好忘记带摄像机，而整个摄像机当时对着葛菲的房间，不过因为角度的问题，我们能看出来一些信息，但不是全部的信息。” “什么意思？”王继中反问道。 “也就是单看视频看不出问题来，但是在知道葛菲已经遇害的这个事情，再来倒推这个视频，我们才能知道视频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我没有看到其中在卧室撒食盐的画面。” 王继中再次皱了皱眉头。 “所以，我在推测，那里会不会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凶手释放出来的烟雾弹？” “那你在视频之中看到的葛菲和凶手是怎么解释？” “演员。” 王继中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如果葛菲是在其他地方遇害，倒是可以节省不少的作案时间。” 沈令东连忙发动车子，说道：“我们先去警局，先把这个视频交给警方吧。” 王继中点了点头。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便向着警局开去。 来到警局门口，值班的民警看见沈令东二人，随即打起了招呼，“呦，二位又来了啊，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不过今天不凑巧，林队他们刚走。” “哦，没事。”沈令东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档案袋随后说道：“我是来找顾局长交报告的。” “哦，那进去吧，顾组长在三楼，你自己上去吧。” 沈令东回过头看了一眼王继中，他似乎并没有跟上去的打算，正在门口抽着烟。 《轮回乐园》 “你不上去吗？”沈令东对着王继中问道。 “林向北不在，我也不上去了，我抽根烟，你自己上去找顾组长吧。”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便向着楼上走去。 来到三楼，沈令东询问了一圈后，找到了顾采薇的办公室，他倒是并没有像林向北那样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她和大家一样，都在一间大的办公室里面，一个靠窗的座位上。 敲了敲门，随后走进了办公室。 “你是来找顾采薇的吧，她在里面了。”靠近门口的一个女警笑着对沈令东说道。 沈令东连忙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后，便向着里面走去。 顾采薇并没有注意到沈令东，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沈令东来到顾采薇的身旁，并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的看着她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顾采薇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把两份文件放到了一旁，沈令东的目光也随即被那两份文件吸引，这两份文件正是死者家属的信息，放在上面一层正是葛菲母亲的信息。 2021.9.3三里桃花小区葛菲案家属信息表 姓名：丁霞 与死者关系：母女。 在第二份报告，照片的部分虽然被第一份报告给挡上了，但姓名部分还是可以看见的。 2016.6.18枫叶小区秦琴案家属信息表 姓名：丁霞 与死者关系：外甥女。 沈令东顿时一惊，略微的犹豫了片刻后，把自己的报告和U盘放在了顾采薇的桌子上，随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来到楼下，王继中刚刚掐灭烟头，看到沈令东出来后，随即问道：“这么快，就出来了？” “先回公司。” “怎么了？”王继中一脸的茫然，跟在沈令东的身后，返回到车上。 回到车上，沈令东神色凝重的对着王继中说道：“葛菲的母亲，是我父亲案件之中，死者的舅妈，从他的口中，或许能够了解到一些关于我父亲案件的一些信息。” 王继中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偷看到的。”沈令东连忙发动车子，向着公司开去。 顾采薇能够同意郑道光加入善后组，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己更加接近父亲的案件，郑道光能够接近丁霞，那么也就代表着自己能从她的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父亲案件的信息，原来如此。 看来，自己还真得请顾采薇吃顿饭。 ------------ 第076章 大汉（第二更求订阅） 在回去的路上，沈令东给郑道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有要事商量。 回到公司后，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郑道光才出现在公司。 郑道光来到二人，连忙对着坐在沙发上沈令东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着急？” 沈令东阴沉着脸，对着郑道光说道：“郑哥，没看出来，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去找顾组长？还打算偷偷加入善后组？” “怎么了，不行吗？你什么时候交下个月的房租？要不全额交一下？”郑道光随即反问道。 饭团探书 沈令东身体微微一僵，没想到被郑道光反将一军, 这段时间虽然赚了一些钱，除了员工们的工资外，剩下的钱都让沈令东购买一些器材了, 那个高压清洗机就是前几天刚在二手平台买的，另外，他还打算重新购买一辆面包车，作为特殊现场清理小组的专用车。 现在沈令东手头上也没有多少，让他拿出全额的房租，还真拿不出。 “咳咳。”沈令东清咳了两声随后说道：“那个顾组长已经和我说了，而且十分的支持，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还在筹备之中，至少需要一个场地吧，你这里和我那里都不能用，还得重新找一个地方，可能还得需要一个心理专家，进行心理干预。” 王继中在一旁笑着说道：“还挺大个工程呢？” 郑道光点了点头，说道：“凡是在东江市有这方面需求的人都可以在我这里得到免费的心理治疗。” 此时，沈令东犹豫了一下, 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个……还是不要了，对于那些死者家属来说, 亲人的离世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你想安慰他们丧失亲人的痛苦，还是单独面对他们比较好。” “我看国外不是有那种互助会吗？大家围在一起……” 此时，王继中开口说道：“咱们国人表达情感的方式还是比较含蓄的，基本上不会和其他人，甚至是陌生人分享自己的情感，尤其是一堆人的时候。” “单独啊……”郑道光摸了摸脑袋，神情有些为难。 沈令东点了点头，“对于稍微年长的一些人来说，你的专业是让他们放下戒备心的利器。”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单独约她的话，我怕我老板误会……” 沈令东和王继中面面相觑。 沈令东靠在沙发上，看向了王继中，说道：“我没谈过恋爱，这方面我就不清楚了。” 王继中顿时睁大眼睛，对着沈令东说道：“你看我干嘛，我也没结婚啊？” 沈令东也是一惊，王继中已经五十五了，还没结过婚，这有些难以置信。 就在此时，袁媛来到了二人，从楼梯拐角处探出了脑袋，满脸笑容地对着沈令东问道：“你还没谈过恋爱吗，需要帮忙吗？” 沈令东看向王继中，问道：“需要帮忙吗？” 王继中不屑地哼了两声，对着袁媛说道：“小丫头，你又偷听我们说话。” 袁媛随即说道：“谁让你们不去那个办公室里面聊，这又不隔音，尤其是你那大嗓门子，我在楼下想不听都不行。” 正说着，徐涛也伸出了一个脑袋，问道：“怎么？这个公司还管介绍对象吗？” 郑道光回过头看着楼梯拐角处一上一下两颗脑袋，随即故作深沉地说道：“二位，要不要到我这里来求张姻缘符啊？我看二位的八字就很合啊。” 袁媛抬头向上看了看徐涛，撇了撇嘴，缩回了脑袋，向着楼下走去，“我才不花那冤枉钱。” 徐涛也缩回了脑袋，跟着袁媛一同下楼。 沈令东暗叹一口气，道：“我们接着说吧，刚刚说到哪了？” “说到老王还没结婚。”郑道光提醒着说道。 沈令东略有些无奈。 王继中更无奈，随后指着郑道光说道：“你要是再提这茬，我就和你老伴儿说你要其他人微信号的事情。” 沈令东沉思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帮死者家属免费进行一次保洁，反正普通保洁捡钱又不高，像这种保洁，一个月也碰不到几次，也不亏。” 王继中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我觉得可以，老郑可以趁着我们清理的时候，去找死者的家属聊一聊。” 郑道光迟疑了一下，“也行，不过丁霞好像不是本地人，难道咱们要去外地吗？” “丁霞这次就先这样，你想办法把她约到咱们公司，咱俩和她再聊一聊。”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不带我。” 王继中随即说道：“如果让他知道，你是杀死她外甥女凶手的儿子，他还会相信我们吗，丁霞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露面。”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郑道光掏出了手机，翻了翻找到了丁霞头像，随即点了进去，迟疑片刻后，给丁霞发送了一条语音：“丁霞大妹子，有时间没？我帮你求了一道平安符，你来阳光保洁取一下吧。” …… 大概一个小时后，丁霞出来到了公司。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便让他到二楼，沈令东为了躲避丁霞，则跑到了外面。 现在沈令东的脑子比较乱，就在大街上闲逛，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北辰大厦，看着广场上恢复如初的广场，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看这里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昨天刚刚出现命案的样子。 不管造成多大的轰动，也只能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或许转眼之间就被人忘记，生命在此时看来，轻如鸿毛。 正打算离开，一辆共享单车停在了沈令东的面前。 沈令东以为自己挡住了对方的去路，连忙向旁边靠了靠，谁知道对方又把车头对准了沈令东。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对方。对方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一米八多，但是身体要比自己壮不少，下巴上还带着一些胡茬。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令东，男子用下巴指了指沈令东，随后说道：“你叫沈令东是吧？” “是我，你是？”沈令东警惕地看向对方。 男子的目光看向了昨天女子跳楼的那个地方，随即说道：“我是昨天跳楼自杀的那个女人的丈夫，我听张思博那小子说，是你帮助他证明我媳妇出轨的不是他，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媳妇的出轨定向。” 一边说着，男子从兜里摸出了一沓钞票。 沈令东看着男子手中的那沓钞票，随即轻声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帮不了你。况且你连证据都没有，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认为你媳妇出轨了？” 别说沈令东真的查不出来，就算查出来也不会告诉这个男的，看他样貌是比较冲动类型的，如果让他知道出轨对象是谁，恐怕又会酿成一起惨案。 “我有证据，但是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沈老弟，我也姓沈，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单车停到一旁，站在沈令东旁边。 “真的帮不了。” 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沈令东的面前，说道：“帮帮我吧，我要被他们家人给逼疯了，说是我逼死了他们女儿，我妈也气病了，要找不到那个那个人，我也得死。” ------------ 第077章 父亲的案件（第三更，求订阅） 沈令东的眉头拧在一起，脸上挂着一丝不解，还有一些震惊。 昨天还吵吵着要弄死张思博的那个人，竟然当街下跪，为了不惹起注意，沈令东连忙将其扶了起来，轻声地说道：“别这样。” 男子站起身来, 继续央求着沈令东，说道：“你真得帮帮我，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一定能帮我找出来，不行我在给你加点钱。” 沈令东面露难色，蹲到了马路旁边的石阶上，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你的那个同学说，只要给钱你就能帮忙。”男子随即说道。 “张思博？”沈令东反问了一句。 “恩。”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如果我帮你找到了那个人，你会怎么做？虽然那种人很可耻，但是你一时冲动，伤害到他，你反而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我知道后果，我昨天已经被警察教育了一下午，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那个男的是谁？” 沈令东沉思片刻说道：“先让我看看你都掌握了什么证据？” 男子随即拿出了一部手机，打开相册，找到了一张照片，说道：“这是我在老婆另外一部手机中发现的，她把这部手机落在家里面了，我昨天在家无意中看到的，然后就发现了里面的这张照片。” 沈令东接过手机，看着照片，照片中女子穿着一身浴袍, 拍摄的位置大概像是在酒店门口的位置，沈令东看了一眼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两个月前，在照片之中可以看到一双男人的衣服。 点开照片详细的信息，因为关闭了GPS定位，照片并没有标注位置信息。 沈令东随即把手机还给了男子，说道：“加我微信，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如果我查到会告诉你的。” 男子怔了怔，问道：“凭借这个照片就能查到那个男的是谁吗？” “不敢保证，我尽力。” “那这个钱，你先收着吧。”男子把钱递给沈令东。 沈令东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说道：“我不是私家侦探，我不赚这种钱。你还是早点回家照顾家人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男子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把钱放回到自己的兜里，说道：“你和我想得还真不一样，不过我劝你一句话，你那个同学不能再交了，太差劲了。” 一边说着，男子跨上了共享单车。 “还没加微信呢……”沈令东提醒着说道。 “哦哦，忘了。”男子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二人添加了微信后，男子随即骑着自行车离开，沈令东把他的备注改成了男子的名字“孙有为”后，便向着自己公司走去。 自己都出来了将近一个小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到公司后，沈令东从袁媛那里得知丁霞还没走，沈令东又在附近转了一会儿，在袁媛给自己发消息称丁霞已经离开之后，连忙返回到公司，询问情况。 在沈令东的办公室里，王继中和郑道光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诉着从丁霞那里了解到的情况。 丁霞虽然是父亲涉案中死者的大舅妈，但是案件具体的情况她并不是完全清楚，只知道秦琴那丫头没了，而且听说死得很惨，导致秦琴他们家从那之后就在也没有碰过食盐，死者身上没穿衣服，全身上下大大小小伤口数十道，但是那些伤口都不足以致命，另外全身经过食盐腌过。 沈令东听完，眉头紧锁，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爸是货车司机，经常运送一些粮油之类的东西，其中也包括精盐和粗盐，但只局限于本省范围内，有时候会很来很晚，但是每天都会回家，没有在外过夜的情况。” 王继中此时缓缓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我在外省，并不了解案情。丁霞也只知道这么多，案件详细的经过只有警方哪里有。” 此时，郑道光连忙开口说道：“丁霞刚刚不是把秦琴他们家的住址给你了吗，他们家人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吧。” 沈令东连忙看向王继中。 王继中默默掏出了手里面的那张纸，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随即将那张纸点燃，“这个我不能给你。” 沈令东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继中。 王继中继续说道：“你不能出现在他们家人的面前，你是凶手的儿子，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沈令东没有说话，轻轻地靠在了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有一天，正好我在家，我爸那天回来得很晚，不过那天他去的是隔壁南江市，往返只需要三个小时，我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他什么都没说，直奔卫生间洗了个澡，又刮了胡子，还把原本的身上穿的那套衣服给洗了，又让我妈找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我爸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利用紫外线照射我爸的衣服，在上面发现了一些血迹。” 一边说着，沈令东从自己兜里面拿出了钱包，从其中取出来一块布片，随后接着说道：“我把他减下来了，一直带在身上，我爸承认了杀人的罪名，我检查父亲的手机，他在下午三点钟和晚上九点钟，在同一家超市购买了两盒烟，地点就是东江市林玉路上一个小卖部，我询问了那家小卖部的老板，他简单我父亲扛着一袋东西，向着北边走去。” 一边说着，一边把布片再次放进了自己的钱包之中。 “我在附近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案发现场，当我找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现场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破坏，但是我在现场看到我父亲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烟头，很多。” “我爸承认了杀人事实，我的调查结果也是我爸确实是凶手，我从学校退学了，就差一年，我就能穿上那身警服了，但是因为我爸杀了人，我只能退学，我恨他，从他入狱我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他。” “如果我爸真的是凶手的话，我希望我能弥补一下那家人，如果不是，我希望我能抓到真正的凶手，我亲手抓到。” 王继中将燃尽的纸灰扔到了地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本来我打算我自己去调查，听你这么一说，还是你自己去调查吧，不过不是现在，再等一等。” 沈令东微微点头，说：“我已经等了五年，我还能等，不过最好别等到我进监狱之后，再把这个信息给我。” 王继中顿时一怔，瞳孔微缩，紧张起来，他心里面十分担心沈令东为了替父亲翻案，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遂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 第078章 分头调查（第四更，求订阅） 沈令东随即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王继中的近前。 王继中愣住了，随即反问道：“你手机怎么了？”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王继中拿起手机打量了一番，随后说道：“没什么不一样啊。” 沈令东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有洁癖，不管你什么时候看, 我手机屏幕都是十分干净的，看不到任何的指纹，那天我给环卫工人送水果的时候，回来在看我手机的时候，我发现上面多出了个指纹，我提取了上面的指纹。后来, 我又提取了你水杯上的指纹，我还把他们打印了出来。” 一边说着，沈令东打开了抽屉, 从其中取出来两张纸，上面印着两个指纹。 沈令东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机器那般精确，但是还是可以大概地判断出我手机上的指纹就是你的。” 王继中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动你的手机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回到，打开手机，在相册之中找到一张照片，展示给王继中，这张照片是正是那个导演发给沈令东视频和那段话的截图。 王继中脸色骤然一变，连忙问道：“你怎么有这张截图的？” 沈令东返回到聊天列表，随后指了指屏幕的上方，“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王继中凑到屏幕近前，看到上面写着：Windows微信已登录。 沈令东接着说道：“没注意这个吧，虽然把你把手机端的聊天记录删除了，但是电脑端的信息还会保留。” 王继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说道：“但是你宁愿自己被诬陷，最后还是没有把视频交给警方……” “但是我这两天想到一件事情，那个导演真正的目的或许不是为了诬陷我，可能是为了不让特殊现场清理组成立，只不过他没想到林向北会特别批准我进入清理组。” 王继中神色凝重，说：“所以，他可能还会对那天出现在城东小区的人动手？怪不得你每天都要去接顾采薇下班，原来是担心凶手的目标是她？” 此时，郑道光在一旁对着王继中说道：“那天你不也去了城东小区？凶手的目标不能是你？” 王继中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对啊，我的命哪有顾采薇的命值钱啊，哪有那个荣幸让沈组长贴身保护啊。” 沈令东无奈的看向王继中，厌弃的说道：“一把年纪了，不要阴阳怪气的。” 众人笑了起来。 片刻后，王继中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调查什么？咱们好像没什么头绪了。”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轻声地说道：“调查陈宗立和葛菲的关系，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是情人关系？还有周昂和葛菲的关系，以及昨天自杀死者的出轨对象。” 王继中听到沈令东说的最后一句，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最后一个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暂时还没有关系。”随后，沈令东便把孙有为让他帮忙找出轨对象的事情和王继中和郑道光两人说了起来。 听完沈令东所讲，郑道光顿时睁大眼睛，说道：“这事交给我吧，我还挺喜欢干这种事的。” 王继中则是一脸的诧异，说道：“不会吧，你真打算做这种事，你收了人家多少钱？” 沈令东随即解释说道：“我感觉同一家公司，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两起命案，随后后者已经被证实为自杀，但还是有些反常，我只是好奇女子为什么会那么冲动，选择自杀？是否和出轨的对象有关？” 王继中随即问道：“你心里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自杀身亡的女子在公司也可以算得上管理层，我猜出轨的对象或许也是个高层，这样范围就缩小了许多。”沈令东淡淡地说道。 “那个自杀身亡的女子叫什么名啦？”王继中来到白板前面，拿起笔，回想着说道。 “戴秋月。”沈令东回道。 王继中随即把戴秋月的名字写在上面，又把陈宗立和葛菲的名字写了上去，随后说道：“陈宗立目前承认与葛菲是情人关系，而且两个月有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经历，似乎已经证明了两个人的关系，而且陈宗立还送过葛菲一只价值不菲的宠物狗。而戴秋月同样也出轨公司的同事，他们这个公司的民风还真是不淳朴。我有一个推测，如果我们能够证明戴秋月的出轨对象是陈宗立，是不是就能推翻陈宗立和葛菲是情人关系的结论？” “未必吧。”郑道光在一旁见缝插针地说道。 王继中接着说道：“在同一个公司里面与两个同事保持情人关系还是很难的。” “万一是自愿的呢？”郑道光接着说道。 王继中顿时被郑道光噎得哑口无言，片刻后，转向了沈令东，“你怎么看呢？”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觉得也不太可能，但是如果能够推翻陈宗立和葛菲是情人关系的话，那么就可以证明陈宗立在说谎，他汇的那笔钱也是属于画蛇添足，有很大的可能行凶。” “那我顺着这个调查了？”王继中松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呢？”郑道光连忙询问道。 “你继续和那些求平安符的人保持联系，争取从他们口中打探出来一些关于公司内部的传言。”沈令东说道。 “好嘞。”郑道光应了一声，随后便向着外面走去，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王继中也向着外面走去。 而沈令东则打开了手机，查看起孙有为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从图片上根本无法看出来，酒店的所在地。 看样子是一个不错的酒店，很高档。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在电脑上打开了地图软件，在地图上查找四星级以上的酒店。 然后再打开酒店相关的宣传图片，一家一家的排查，希望能从其中找到类似的装扮。但是这种方法找起来难度极大，犹如大海捞针一般，直到下班前，沈令东也没有发现有类似的装扮。 此时，沈令东有些眼花，随即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 片刻后，沈令东忽然直起身子，好像想到了什么。 ------------ 第079章 比试（第五更，求订阅） 沈令东看着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下午六点钟，而且是在两个月之前，也就是七月份。 房间之中并没有开灯，而且房间又有些偏冷色调。 但是在照片中戴秋月的脸上还能看见一丝淡黄色的光芒，可能是夕阳的光芒。所以，当时房间的可能朝向西，又或者是对面有大厦之类的建筑物, 玻璃外墙反射的光芒。 在根据她脸上的明暗关系，判断出大概的方向。 随后，沈令东从抽屉之中取出一张，通过照片之中房间的结构，大概的推算出光线进入房间的折射关系。 最后，推算出这可能是一间南向的房间, 在房间的对面可能有一座大厦。 沈令东随即在地图上将所有的大厦和酒店全部标记出来, 最后发现有三处酒店符合条件, 沈令东在通过三家酒店的装修风格进行对比，最后基本上确定那家酒店就是东江大酒店。 沈令东随后看向墙上挂着的那件男人的衣服。 这件衣服……似乎是和自己在周昂拍摄的视频中，出现在葛菲家那个人男人的裤子颜色十分想象。 沈令东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随即给顾采薇发送了一条信息，让她帮忙把视频之中男人的出现的画面截个图，打印出来。 随后，沈令东便向着警局的方向赶去。 沈令东到达刑警队的时间稍微有些晚，不过顾采薇却站在路口等着沈令东，见到沈令东出现后，连忙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顾采薇随后把一张纸递给了沈令东，说：“你怎么总能找到借口送我回家？” 沈令东接过了那张纸，不屑的说道：“巧合而已，我只是碰巧想到在这个视频之中出现的男人可能和戴秋月的出轨对象是同一个人。” 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拿出了手机，翻出照片, 比对了起来。 虽然视频的截图比较的模糊, 但是颜色上还是十分相近的, 但是还无法判断是不是同一套。如果能够找到这套西服的品牌，还是可以判断为同一套的。 此时，沈令东忽然问道了一个淡淡的清香，猛的一抬头，发现顾采薇的脸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几厘米的距离。 沈令东向后靠了靠。 顾采薇也抬起头来，看向沈令东，轻声的询问道：“照片能发给我一份吗？” 沈令东随手把照片转发给顾采薇，随即说道：“这是戴秋月的老公说戴秋月出轨的照片，虽然看上去实锤了，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她老公怎么知道出轨对象是公司的同事？而不是外人？你能帮我查一查吗？” 2k 顾采薇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反问道：“和案件有关吗？” “可能有关。” “那行，我帮你查一下。” 沈令东把顾采薇送回家后，自己也返回到家中，回到家后，沈令东继续查看着那张照片，试图从这款西服的品牌入手。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沈令东略微犹豫片刻，沈令东随后照片之中的西服裁剪下来，发到了网上。 这个时候，只能求助于万能的网友了。 但是发帖许久，也没有见到人回复，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换了一种提问方式。 “西服还得穿高级定制的，我这套衣服就是你们一个月的工资。” 很快帖子一发，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大多都是直接开骂的，不过很快沈令东就看到了一条回复： “楼主恐怕对高定有误解吧，这套衣服的款式高雅，线条流畅，而且价格十分的亲民，是国外品牌，我就是做国外服装生意的，有需要的可以加我V信+touzhangpiao详聊。” 下面还附带着几款西服的照片，沈令东果然在照片之中看到一款极为相似的媳妇。 随即微微一笑，随即添加了此人的微信。 聊了一会，沈令东拿到了整套西服的照片，对比之下，几乎可以确定，周昂拍摄视频中，男人的裤子，和酒店照片之中出现男人的西服是同一款。 也就是说，戴秋月的出轨对象和出现在葛菲房间的凶手可能是同一人。 如此一来，倒是轻松了许多。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起，随即低头查看，是郑道光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压缩文件包。 还附加了一句：“小沈啊，我今天和他们公司的人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我查看了一下那些人的朋友圈，我把他们公司相关的照片，全都保存下来，你看看有用没，我已经尽力了。” 沈令东将压缩包下载到电脑上，随后解压，一张一张的查看。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戴秋月的身上，凡是有戴秋月的照片，都会进行仔细的分析，一个人的身体语言也可以表达出很多的信息。 不过一番查找下来，并没有在这些人之中，找到疑似戴秋月的出轨对象。 沈令东离开了椅子，躺倒了床上，揉了揉干涩的双眼，随后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 沈令东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钟了，看了一眼没有关闭的电脑，沈令东随即走上前，把准备把笔记本的电脑屏幕合上。 忽然，沈令东又重新将笔记本打开，看着桌面上显示的那张照片。 这是一种公司的合照。 而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这个年轻人正是周昂。 沈令东沉思片刻，随后把照片发送给顾采薇，随后连忙向着楼下跑去，开车直接前往三里桃花小区。 转眼之间，已经六点半，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右拐，向着公园开去。 沈令东在公园内的跑道上看到了周昂的身影，他穿的依旧是白色运动服，下半身穿着黑色的运动裤，此时他正在向着他的方向跑来。 周昂似乎看到了沈令东，随即向着沈令东的方向跑来，来到近前，嘴角浮现出一丝的笑容，“怎么，又想比试一下？这回你可赢不了我。” 沈令东淡然一笑，轻声的说道：“还是昨天的规矩？” “可以。” 伴随着沈令东的倒计时，二人飞快的冲了出去，围绕着跑道跑了一圈后，二人返回到三里桃花小区。 刚刚从拐角跑过来，沈令东和周昂二人同时看见了停在小区门口的警车。 周昂的速度也随即慢了下回，回过头对着沈令东说道：“怎么，怀疑我了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 周昂看了一时间，随后说道：“现在是六点四十，如果关押我24小时后释放我的话，我还来得及去上班。”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你很有自信，你会被无罪释放？” 周昂同样也是微微一笑，说：“我刚才都说过了，这回你可赢不了我。” ------------ 第080章 审问（求订阅） 站在门口的林向北等人发现了不远处沈令东和周昂，随即便向着他们他人走了过去。 来到二人近前，并不知道其中内情的林向北看着满头大汗的沈令东，还以为他去追捕周昂，随即问道：“你去追他了？” 《骗了康熙》 沈令东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并没有回复林向北。 “行, 你先休息吧”林向北轻轻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随后转头看向了周昂，说道：“周昂，关于三里桃花小区发生的命案，需要想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和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没问题, 林警官。”周昂从容自若，不慌不忙。 林向北随即将周昂带入警车之中，随后来到旁边和另外几名警察说明情况，随后几人一同上车，在小区其他布防的警察也随即收队，几辆警车相继离开。 沈令东看着林向北，堂堂刑警队队长，在另外几个人的面前，看上去就像是小弟一样。 看来，那些人都是专案组的人，林向北在那里也没有话语权，自己想要打探一下审问的结果，也不是那么容易。 更何况，周昂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恐怕审问过程也会异常艰难。 早晨七点钟，周昂被带专案组的人带回到刑警队，林向北安排了两个队员先进行简单的询问，消耗着他的精力。 另一方面，他们也从提取了周昂的指纹，与戒指上残留的指纹进行比对。 林向北连忙整理着证据, 准备把周昂当做突破口, 事实上，他也没想到周昂会牵扯到这个案件之中，虽然根据他们的调查，周昂在公司确实算作一个另类。 但那只是他的生活习惯，甚至可以说，他有着良好的生活作息。但是在那些同事们的眼中，他反倒成为了另类。 而且，他在公司之中，和戴秋月的交流并不是很多。 没过多久，一名警察敲开了林向北的办公室，对着林向北说道：“头，谢组长找你。” “我知道了，马上去。”林向北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带着文件向着楼上的会议室走去。 来到会议室，林向北推开了房门，对着里面的中年男子轻轻的叫了一声：“师父，你找我？”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专案组的组长谢英雄。 谢英雄把手上的一份文件，推到了林向北的近前，说道：“指纹比对的结果已经出来，那枚戒指正是周昂的物品。” “真的吗？”林向北面露喜色，连忙拿起报告查看。 “这只能证明他和戴秋月是情人关系，并不能证明他和命案有关，但根据我的观察，这个周昂是块难啃的骨头，有些难办？” “一会我去会会他去。”林向北连忙的说道。 谢英雄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不着急，让他们在磨一磨，早晨和周昂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哦，他是特殊现场清理组的成员，叫沈令东。” “沈令东？” “恩，就是五年前你负责的秦琴案凶手的儿子。”林向北轻声的说道。 “哦，那起案子啊，你怎么找他合作？” “前些日子发生的两起命案，他也是协助调查，并且找到了重要线索，才将真凶绳之以法，而且通过我的观察，他的人品没有问题，不会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来，而且他在警校的时候，各方面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林向北连忙向着谢英雄解释起来。 “他不会是为了他父亲的案子来的吧。”谢英雄反问道。 “我听王哥说，他也是认为他父亲就是凶手，只是他不清楚案件的细节，或许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吧。” 谢英雄皱着眉头，轻声的叹着气说道：“当年那起案件确实很轰动，不过过程确实很顺利，沈朝南主动交代作案过程，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我当时还觉得他是不是个替罪羊，但是调查一番，也没有找到证据。” “我虽然也不了解案件的经过，我也是在网上了解到的这个案件，当时舆论压力很大，而且各方面证据齐全，沈朝南也认罪了，只能进行结案处理。” 谢英雄看着林向北，笑了笑，问道：“如果这起案件翻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后果？”林向北问道。 “回家种田去喽。”谢英雄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来，对着林向北说道：“走，我们会会周昂去。” 林向北和谢英雄二人向着审讯室走去。 二人来到的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中，没过多久，一名女警察也进入到监控室中，把笔录递给了谢英雄。谢英雄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林向北。 “还真是难缠……” 林向北接过笔录，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这个家伙……” 周昂基本全程保持沉默，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会承认任何的指控。偶尔开口说话，也是“不清楚”、“不知道”这样的字眼。 林向北随即走出房间，进入到审讯室之中，做到了周昂的对面，冲着周昂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很淡定吗？” “只有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才会慌乱。”周昂同样对林向北报以微笑回应。 “看来你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一直都很遵纪守法。”周昂说道。 林向北随即拿出一张照片，随即问道：“这个戒指是你的吧？” “我确实有个类似的戒指，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戒指是不是我的那一个，你有办法证明吗？” 林向北冷哼一声，“没有证据我会找你吗，找你聊家常吗？” 一边说着，林向北又拿出一张照片，“我们在戒指上提取到半枚指纹，与你的指纹吻合。” 周昂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向北，轻轻的应了一声，“哦，那可能就是我的吧。” “它就是你的，在跳楼自杀死者戴秋月的手指上，我们同样也发现了一枚款式相同的戒指，所以戴秋月的出轨对象是你，对不对？你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把戒指扔掉。” “可能只是巧合吧，我在公司的人缘并不好，戴经理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我刚刚重新看了一遍你们公司的监控视频，在孙有为指出情侣戒指的时候，大办公室内并没有靠近窗户，但是我发现你们后勤的办公室同样也是靠窗户的，在大家都在围观的时候，你趁人不注意，将戒指丢出窗外，很不巧，摄像头拍到了你的半张脸。” 一边说着，林向北一边拿起了一张视频的截图，让周昂过目。 周昂面无表情，看着那张截图，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不犯法吧，是我道德有问题。” “你为什么要把戒指扔掉，是害怕孙有为报复你吗？”林向北问道。 话音刚落，耳机之中就传来了谢英雄的声音，“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向北接着说道：“孙有为已经找人调查他老婆的出轨对象，那个人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戴秋月的出轨对象，孙有为当时对张思博的态度，你也清楚吧，这种情况放在谁身上谁也接受不了。尽管我们已经对孙有为进行批评教育，但是很难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周昂笑了笑，随后说道：“虽然孙有为身材高大，但是我的身体素质也不差，而且我还是跆拳道黑带九段，如果他要是对我不利的话，应该是自讨苦处。” 林向着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扔掉戒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不过我感觉你应该不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那么我能想到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周昂脸上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并没有回答林向北。 “不管你是否与戴秋月有染，孙有为和被怀疑的对象都会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你把戒指扔掉，不是害怕孙有为的报复，而是害怕进入警局。”林向北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周昂。 周昂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此时看来，那个笑容已经开始僵硬了。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径直的向着外面走去。 而在林向北转身的那一刻，周昂那僵硬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不清楚林向北想到了什么，也不清楚他要去干什么，这种情况下，反倒是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林向北回到了监控室，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谢英雄随即问道：“你怎么不接着问西装的事情？” “先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会。看样子，他确实不害怕孙有为的报复，真的有可能是不能被警方带走。” “你打算怎么做？”谢英雄问道。 “还不知道，不过他现在根基已经出现了动摇，我先离开一会，让他不知道我的意图，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从他的身上打开突破口。” 谢英雄欣慰的笑了笑，拍着林向北的肩膀，“不错，之前的那个愣小子长大了，我也放心了，就算是我有一天退了，我也有接班人了。” 林向北神色凝重的看向谢英雄，轻声的叫道：“师父……” 谢英雄收起笑容，板着脸，“好了，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 沈令东此时坐在车里面，观看着周昂所拍摄的视频。 在林向北他们离开之后，沈令东便给顾采薇发了一条微信，因为当时自己并没有备份，所以只好找她再要一份。 按照他的估计，周昂和戴秋月两人情人的关系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但可能会否认出现在葛菲家中，不知道警方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在葛菲家中出现的男子就是周昂。 一旦承认此事，那么就意味着与葛菲被害的案件有关联。对于周昂来说，出轨是小事，命案可是大事。 所以，周昂应该会以巧合为由，否认此事。毕竟，他拍摄的画面，画质并不是十分清晰。 如果，周昂真的出现在葛菲家，他拍摄这段视频的用意是什么呢，而且还主动上交，这无疑把一个重要的线索交给了警方吗？ 思来想去，沈令东也想不清楚。 从视频中看，女子是在配合男子完成伪造现场，而且在视频之中并没有男子前往卧室放置食盐的环节。假如，葛菲在前一天并不在房间内，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在前一天的晚上，或者是更久的时间，凶手有机会进入到葛菲的房间，放置双面胶和食盐。 那么，在第二天的早晨，女生来扮演葛菲，神秘男子扮演凶手，而真正的凶手正在行凶…… 这样一来，在案发现场不会发现凶手的身影，而警方认为神秘男子是凶手，然而他又不会出现分尸和抛尸现场，又或者是神秘男子会参与抛尸的环节。 如此一来，在某个环节他们可能会有不在场证明，但纵观整个案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充足的作案的时间。 但是，在这个案件之中，还有一个知情人，就是假扮葛菲的女子…… 如果她不是核心成员，很难保证她不会露出马脚，所以就要选择最稳妥的方法，让她消失…… 所以，那个女子是戴秋月假扮的吗？ 沈令东逐帧观看视频，试图从其中找到线索。不过因为距离遥远，画质不清晰等因素影响，沈令东看不出来任何东西来。 唯一觉得可疑的就是女子在卫生间停留的时间相对比较长，然而对于她来说，那里并不是自己家的卫生间，停留那么长时间她在做什么事情？ 虽然一时之间没有头绪，但沈令东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女子肯定不是在上厕所。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拿起手机一看，是孙有为给他发的微信。 “兄弟，有结果了吗？”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回复道：“还没有啊，有点困难，我想通过戴秋月的生活习惯上入手，你能和我讲一讲吗？” 等待片刻，对方发过来一条六十秒的语音，沈令东随即点开语音，耐着性子将其听完。 孙有为讲的算不上生活习惯，确切说是吐槽，说了一大堆。 沈令东沉思片刻，问孙有为：“戴秋月平时喜欢吃鱼吗？” “不吃鱼，结婚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吃鱼，她最讨厌鱼腥味了，有一次我俩路过一个卖鱼的，回家她就把衣服给洗了，还总说自己的身上有鱼腥味。” ------------ 第081章 搜查 沈令东推测戴秋月在那个时间段可能就是为了去清理身上的鱼腥味，才让她在卫生间停留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能够证明这件事情，自己也就找到了戴秋月出现在葛菲房间的证据。然而戴秋月已经身亡，死无对证，那么自己还要找到周昂当时也在房间之中的证据。 沉思了片刻，沈令东的目光再次转移到手机屏幕上，继续调查视频。 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沈令东再也没有发现线索，关掉手机，顺手擦了擦手机屏幕，随即将手机收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令东忽然见到一个打扮耀眼的年轻女子牵着一条宠物狗走了出来。 沈令东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在视频之中另外要给参与者，同时也是另外一个死者... 就是那条狗。 虽然在早晨遛狗虽然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但是之前沈令东在前往周昂住处的时候并没有在他们家发现养狗的痕迹，而且这条狗本来就是陈宗立送给葛菲的狗，怎么会跑到周昂那里？ 沈令东开始好奇葛菲和周昂二人真实的关系怎么样？ 周昂是不是真的像同事们所说的那样？ 略微沉思了片刻，沈令东给郑道光发了一条微信，“郑哥，能不能帮我搞一份葛菲他们公司的出勤记录？” 片刻后，郑道光回复沈令东：“我叫你大哥行不，这个我怎么弄？” 沈令东：“真的弄不到？” “真的弄不到，我只是个看风水的，不是神仙......” “那好吧。” 就在此是，忽然有人敲车窗，沈令东连忙抬头，发现赵小飞正站在车旁。 沈令东摇下车窗，满脸错愕的......室里面走了出来，询问道：“发现什么了？” 沈令东指了指白纱后面的那个黑色东西。 赵小飞连忙叫过来一名警察，让他拿过来一个凳子查看一下。 那名警察踩在凳子上，随后撩开了白纱窗帘，没想到竟然在它的后面发现了一个摄像头，正是他之前一直在用的那个摄像头。 沈令东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钟，如果从周昂离开房间时开始录制，现在已经录制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他记得之前观看无意中拍到葛菲家中的视频，并没有多长时间，甚至连一个小时都没到。 那名警察从椅子上下来之后，把摄像机递给了沈令东，随后说道：“是一个摄像机。”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把摄像机递给了赵小飞，说道：“赵警官你看这个怎么处理？” 赵小飞接过了摄像机，耷拉着连看着那名警察，随后说道：“你跟我过来。” 二人离开，沈令东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听见赵小飞低声的数落着那名警察，“给他干嘛，给我啊，现在这里我才是老大。” “我合计着给他不是能省事点吗？”那名警察回了一句。 赵小飞随即踢了那名警察一脚。 宋海则在一旁抿着偷笑，“你看，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做。” 上一次，发现葛菲卧室的天花板上双面胶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把证据率先让沈令东过目，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就是想把证据交给在场之人中，最有能力的那个。 很显然，大家都认为沈令东比赵小飞有能力。 赵小飞来到宋海的旁边，把摄像机递给了宋海，说道：“少废话，先查一下监控里面的内容。” “好家伙，不便宜......啊。”宋海看着手上的摄像机，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电脑，又找出了数据线连接到摄像机上。 然后操作着电脑，调取摄像机中的视频，片刻后，抬起头对着赵小飞说道：“监控器就是周昂放置的，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从早晨六点钟开始记录，直到刚刚才停止。” 赵小飞满脸的疑惑，轻声的嘀咕着：“他记录这个干什么？” 沈令东随后走到近前，轻声的说道：“这个摄像机大概有多大的储存空间？” “我看看……”宋海连忙看了一眼电脑，随后说道：“256G。才使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空间，至少还能录制五个小时。” 沈令东略微犹豫一下，对着赵小飞问道：“你们在审问的时候，他的表现是怎么样的？” “很淡定。”赵小飞说道。 “和我见到他时的情况一样，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会被警方讯问，可能也知道警方会来搜查他的房间，他安装摄像头应该就是为了拍摄警察搜查他的房间。”沈令东皱着眉头分析着。 “他拍摄我们的搜查情况？为什么？”赵小飞瞪着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当然是为了学习。” 沈令东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沙发的旁边，把茶几上周昂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起来，递到了宋海的面前，“查一查这个电脑。” “他想学习什么？” 沈令东皱着眉头，面露难色，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你有没有他们公司的考勤纪录，最近半年的？” “最近一年的我都有。”赵小飞连忙拿出了手机，找同事要了一份最近半年的考勤纪录，随后发送给沈令东。 沈令东点......开了文件，随后说道：“消灭证据。如果他的摄像机能够长时间录制，那么他很有可能拍摄到我和袁媛在清理葛菲房间时的信息，他可能就是为了根据我清理房间的手法，并且把他用到另外一个现场，比如分尸现场，或者是运送尸体的车辆。” 赵小飞顿时一惊，连忙催促着宋海：“快点，快点。” “我试试。”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沈令东，问道：“这个和考勤纪录有什么关系？” 沈令东一脸无辜，说道：“没关系啊，我说和考勤纪录有关了吗？” 赵小飞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要它干什么？” “哦，我调查点别的事情。”沈令东淡淡的回复道，随后低头看着宋海，操作着周昂的电脑。 “沈令东你大爷的……”赵小飞连忙拿起手机，片刻后又骂了一句：“特么的，撤回不了了，你到底要调查什么啊？” 沈令东没搭理赵小飞。 赵小飞继续吐槽着说道：“我看电视剧里面演的，侦探总是故作神秘，一脸的凝重，这看看，那看看，就知道真相了，旁边的警察一脸懵，我当时就觉得太傻了，有什么可懵的，但是我现在和那些警察的状态一样。” 此时，宋海合上了电脑，对着赵小飞说道：“电脑有密码，得拿回队里。” 赵小飞微微点头，应道：“拿回队里洗一遍吧。” “我能跟着去吗？”沈令东试着问道。 “不能。”赵小飞断然拒绝。 宋海在一旁笑道：“虽然说的没错，但你这话多少有点私人恩怨。” 沈令东随后说道：“先把摄像机装回去，然后录制一个假的搜索现场视频。” 赵......小飞沉思片刻，随后对着沈令东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沈令东接着说道：“我有种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如果周昂真的录制了我清理现场时候的视频，他可能是为了清理分尸现场，但是录制警方搜查自己房间的视频，可能是为了让真正的凶手了解到你们是针对哪一个方面进行搜查，真凶好根据视频进行清理证据。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就证明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赵小飞接着问道。 “他们拿到的是杀人剧本，不清楚自己会留下什么证据，或许只能通过这个方法来毁灭证据。” “果然还和那个‘导演’有关。”赵小飞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录制假的视频，即便是明天早晨我们找不到周昂犯罪的证据，这个视频也可以利用上。” 此时，宋海连忙开口说道：“不过，就算是我们重新录制，周昂也能发现吧。” 沈令东略微沉思片刻后，说道：“就算我们没有发现摄像头，摄像机也会因为没有储存空间而停止录制，并且保存起来，我们可以将几段视频剪辑好，并且再次合成一个视频，储存到摄像机中，只要破绽不是很大的话，他应该不会发现，毕竟，有问题的只是现在这个时间段，然而周昂看到的视频，这个时间段是没人出现的。” 赵小飞犹豫了一下，随后拍了拍宋海的肩膀，说道：“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没过多久，警察搜证结束，把摄像机送回到原先的位置，并且重新进行了一次假的搜证，随后离开周昂的房间，沈令东也随着一同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 刚刚查看了一下考勤记录。 周昂的记录确实一直很准时，每天上下班的时间......都很准时，不早一分到公司，也不在公司多留一分，但在一个月前，他的突然开始晚半个小时下班，整整半个小时。 看来，正如他所说，他为了回避葛菲，晚半个小时下班。 然而，在8月27日开始，忽然开始恢复正常时间下班，而且在9月2日那天，甚至都没有他的打卡记录。 他是为了配合行凶开始做准备了吗？ 而且，凶手杀害葛菲的目的是什么？ …… 刑警队。 宋海正在恢复周昂的删除的文件，随后在众多的文件夹之中，找到了9月3日那天已经被删除的视频，连忙把赵小飞叫过来。 “小飞，你看。” 赵小飞连忙凑了过来。 在视频的前半段，就是沈令东之前交给他们的视频，但是在十一点钟，忽然摄像机角度被人调整了一下，画面进行了放大，可以清楚的看见沈令东和房间之中做了写什么事情。 甚至能够看清楚很多的细节部分。 视频到赵小飞出现在现场才截止。 看过视频后，赵小飞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从视频上看，这个周昂真的可能在学习沈令东的清理方法。但是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了，哦，对了，还有可以直接证明沈令东并没有在卧室放置食盐，这回的视频更加清楚，不过没什么用了。” 宋海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还有挺多的文件，我还在恢复之中，看看还有什么没？”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把刚才的视频拷贝一份给我，我去交给林队。” 宋海随即拔掉了电脑上的U盘，随后说道：“我早就拷贝好了。” 都很准时，不早一分到公司，也不在公司多留一分，但在一个月前，他的突然开始晚半个小时下班，整整半个小时。 看来，正如他所说，他为了回避葛菲，晚半个小时下班。 然而，在8月27日开始，忽然开始恢复正常时间下班，而且在9月2日那天，甚至都没有他的打卡记录。 他是为了配合行凶开始做准备了吗？ 而且，凶手杀害葛菲的目的是什么？ …… 刑警队。 宋海正在恢复周昂的删除的文件，随后在众多的文件夹之中，找到了9月3日那天已经被删除的视频，连忙把赵小飞叫过来。 “小飞，你看。” 赵小飞连忙凑了过来。 在视频的前半段，就是沈令东之前交给他们的视频，但是在十一点钟，忽然摄像机角度被人调整了一下，画面进行了放大，可以清楚的看见沈令东和房间之中做了写什么事情。 甚至能够看清楚很多的细节部分。 视频到赵小飞出现在现场才截止。 看过视频后，赵小飞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从视频上看，这个周昂真的可能在学习沈令东的清理方法。但是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了，哦，对了，还有可以直接证明沈令东并没有在卧室放置食盐，这回的视频更加清楚，不过没什么用了。” 宋海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还有挺多的文件，我还在恢复之中，看看还有什么没？”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把刚才的视频拷贝一份给我，我去交给林队。” 宋海随即拔掉了电脑上的U盘，随后说道：“我早就拷贝好了。” ------------ 第082章 证据 沈令东暂时没有了头绪，只好先行离开。回公司前，先回了一趟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去公司。 今天早晨有点跑猛了，出了一身汗。 来到公司，王继中和郑道光二人都在, 沈令东连忙把他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询问二人都有什么进展。 郑道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王继中点了一根烟，坐在了沈令东的办公桌上，说：“你猜我昨天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了？”沈令东问道。 “我昨天在刑警队的技术部，看了半天的监控, 包括三里桃花小区和盛华经贸公司的监控视频。”王继中抽了一口烟, 四处看了看, 发现没有烟灰缸，便把向着沈令东旁边的易拉罐中弹了弹烟灰。 瞬间，里面噼里啪啦的剧烈冒起了气泡。 沈令东的脸顿时阴沉了起来，说：“大哥，我刚刚打开的一罐可乐。” “我一会在给你买一罐。”王继中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把那罐被弹入烟灰的可乐，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说正事吧。”沈令东催促着说道。 “除了在监控视频之中看到周昂扔戒指之外，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出现葛菲的房间之中的那只狗。我查看之前几天的视频，尤其葛菲所在的那栋楼，从来没有看到葛菲有遛狗的行为，而且从葛菲的购物记录上看，他也没有购买宠物相关的物品，虽然这条狗是陈宗立送给葛菲的，但是她并没有真正的饲养过那条狗。” “有没有看到是谁牵着那只狗走进葛菲所在的那栋楼？” 王继中此时神情凝重，站起身来, 对着沈令东输掉：“你问到正点上了, 没人带那条狗进入楼道之中, 我查看了小区内所有的视频, 那条狗是跟葛菲进入到楼道之中。” “那个人可能不是葛菲，是有人假扮葛菲。”沈令东提醒着王继中。 王继中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说道：“怪不得包裹的那么严实，根本就看不到脸。” 沈令东略微犹豫片刻后，对着王继中说到：“那条狗既然是独自进入到楼内，那么一定有某种因素影响着它。”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应该有可能，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据。” “还发现什么了？”沈令东接着问道。 王继中略微回想了一下，接着说到：“我已经把所有出入那栋楼的人员都已经记录下来，除了其中几人无法核实身份之外，其余人都已经询问结束，没有什么疑点，倒是那几个联系不上的人……” 一边说着，王继中一遍拿出手机，将一个文档发送到沈令东的手机中。 沈令东随即也拿出手机，点开了王继中发送过来的文档, 看了一眼后, 抬起头询问到：“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 王继中回想了一下, 随后摸摸衣兜，从其中取出来一个U盘，扔到了沈令东的面前，“没印象，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极为奇怪的事情，周昂去翻了葛菲楼下的垃圾桶，就在你们还在清理葛菲房间的时候。” “我看看。” “所有的视频都在这里，你自己看看吧。” 沈令东连忙打开电脑，将U盘插入电脑之中。 旁边的郑道光也随即凑了过来，和沈令东一同看着视频。 沈令东分别查看了十三号楼和九号楼的监控，通过对比，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子，该男子从周昂所在的九号楼离开，进入到葛菲所在的十三号楼，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脸上的神情，连忙也凑到了电脑旁边，问道：“发现了什么？”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王继中庆生的询问道：“王哥，你说在葛菲房间会不会有可能是周昂和戴秋月？” 王继中顿时一惊，皱起眉头，问道：“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只是猜测，我能拿到什么证据？” 王继中沉思片刻后，连忙说到：“我感觉我们已经很接近真相了，我去问问林向北他们从周昂的口中问出什么来没？” 随后，王继中掏出了电话，一边拨打着林向北的电话，一遍向着外面走去。 沈令东和郑道光二人打开了盛华经贸公司的视频，沈令东一边看，一边还在记录着时间。 过了许久，王继中才从返回到房间之中，顺手从兜里又将烟盒摸了出来，“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不过林向北他们也没问出来什么，不过他倒是怀疑一点，就是在戴秋月跳楼身亡的那天，周昂把戒指扔掉应该不是担心孙有为。” “那是什么？”沈令东接着问道。 “他当时可能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能去警局。”王继中说道。 “做贼心虚了吗？”沈令东笑了笑。 王继中此时看向沈令东面前的那张纸，问道：“这是什么？” “哦，我在记录时间，看看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公司的时间，凡事和平常时间不同的，我基本上都记录下来了。” 王继中凑到近前，讲那张纸拿了出来，看了一眼，随后说到：“从你记录上看，同样也是周昂和陈宗立的嫌疑比较大，不过这已经是我们的共识，你就算是列举出来，还是一样的效果，这份时间根本不能被当成证据。”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到：“当然，还有其他的用途，假如他们两个人分别演戏、行凶、分尸、抛尸的其中一到两个环节，那么他们两个人的时间，会非常赶的，因为只有在公司出现，才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两个人作案，那就让他们其中一个人都没有充分的时间作案，任何一个人被警方抓住，也会因为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给放走，我猜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从案发当天的时间上来看，周昂是八点钟准时出现在公司，和他平常到达公司的时间相同，假设他是负责了演戏的部分，那么就是陈宗立负责行凶、分尸的环节，为了时间上更加的严谨，他们可能约定好在同一时间进行，也就是演戏和行凶分尸是同时进行的。” “陈宗立同样也是八点钟，而周昂离开公司的时间是八点二十分，再次期间，周昂多次出入陈宗立的办公室。” “假设陈宗立行凶，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六点半行凶，起点从现场出发，到达公司大概一个小时。紧接着，周昂前往分尸现场，这个时间还是需要一个小时，此时的时间应该是九点半左右，然后将装有尸体的车开到抛尸现场，这个时间段不知道，但是周昂回到公司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他十二点后，在公司吃了顿午饭后离开。” “我们可以根据时间，来确定真正的犯法现场。” 王继中皱着眉头，听沈令东说完最后一句，眼神之中忽然出现一丝的精光，连忙的说到：“当天陈宗立是开车私家车到的公司，所以周昂也是开着陈宗立的私家车离开的，所以案发现场距离他们公司，四十到六十公里之间？” “私家车？”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打开了地图，从抛尸地点到他们公司，最近的路线为四十三公里，大概计算出这段距离开到公司的话，怎么也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从分尸地点，到抛尸地点可能就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外加二十分钟的抛尸时间。 所以从周昂离开公司花费的时间，前往分尸现场的一个半个小时，开车前往抛尸地点的二十分钟，抛尸二十分钟，返回公司的四十分钟，总共花费了大概也就是两个小时五十分钟，而八点二十离开，十一点二十离开，总共三个小时的时间，那十分钟应该是浪费在坐电梯上了。 沈令东随后按照距离，分别以公司、案发现场、以及抛尸现场为中心各画了一个圈，三个圈的焦点出现东江森林公园东北方向十三公里的一个位置。 沈令东随即放大地图，王继中也凑到近前，看看哪个位置到底有什么？ 结果，焦点的位置，正好是马路，附近什么都没有。 沈令东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区，周围一公里什么都没有，顿时就愣住了。 王继中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随后说到：“那个地方太偏僻了，已经是郊区了，地图上不现实也很正常，我通知林向北一声，让他派人过去查一下。” 沈令东没有回复王继中，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在那片区域什么都没有发现，那自己可就丢人了。 王继中发完微信，略微犹豫片刻后说到：“咱们也过去一趟吧。” 沈令东此时回过神来，“哦，行。” 说吧，便站起身来，向着楼下走去，上次之前，还特意提醒了一下王继中，还他一瓶可乐！ ...... 不到五十分钟，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出现他们标记的那个位置，周围确实什么都没有，沈令东顿时心凉半截。 沈令东不死心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忽然见到了三辆警车出现在前面，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开出去不到两公里，警车停在了一出正在施工的工地上。 沈令东看了看那个工地，好像是一个正在施工的民宿，民宿的主体基本上木制结构。 此时，从警车上下来几个穿着便装的警察，林向北也在其中，这几个警察正是早晨在三里桃花小区的那几个警察。 沈令东把车也停在了路边，随后下车。 但是王继中却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下车，反而从掏出了烟盒点了一根。 “你不去吗？”沈令东问道。 王继中下巴指了指前面，说道：“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沈令东看了看前面的那几个警察，并没有说什么，径直的走了过去。 林向北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沈令东，连忙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沈令东过去。 但是，沈令东却摇了摇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旁边的垃圾堆，随即走了过去。 此时，林向北来到了那群工人的旁边，对着他们喊道：“大家手上的活先停一下。” 那些工人随即放下手上的工具，向着林向北的方向走了过来。 赵小飞带着几名警察，进入现场开始搜查，很快就找到了一把电锯，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木头碎屑。 林向北此时掏出了两张照片，随后拿出了陈宗立的照片，面向了众人问道：“这个人认识吗？” “认识，我们就是在帮他干活。” “那这个人呢？”林向北又拿出了周昂的照片。 众人互相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 此时，在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我看到过他一回，他应该是老板的朋友吧，有一天，我看见他过来，把老板的车开走了。” “哪一天？”林向北连忙的问道。 “大概四五天之前吧，有些记不住了。”年轻人回道。 “在9月3日那天早晨，有没有看到他出现。”林向北再次举起了陈宗立的照片。 “我们正常都是七点钟就开始干活，但是在前一天，老板请我们喝酒了，还让我第二天九点来上班就行。那天早晨，我们倒是没有看到老板。” 林向北看了一眼谢英雄，随后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地方出现了血迹？” 一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并没有发现。 沈令东在垃圾堆旁冲着林向北喊了一声：“林队！” 林向北随即看向正翻着垃圾堆的沈令东，沈令东指了指旁边的的蓄水池。 如果陈宗立在此处分尸的话，可能需要找一个比较好清理的地方，这里大部分都有木屑，如果鲜血溅到上面的话会极难清理，所以必须要要找一个远离木屑或者是靠近水源的地方。 林向北看了一眼蓄水池的方向，随后让赵小飞前去查看。 此时，沈令东从垃圾堆之中翻出了几个白色的瓶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向着林向北走了过去。 ------------ 第083章 抓捕(求订阅，求月票） 沈令东来到林向北旁边，把手中的白色空瓶子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也戴好了手套，这才伸手去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清洁剂。”沈令东轻声地回道。 “这是你用过的清洁剂？”林向北连忙的问道。 “是和我用过的清洁剂相同品牌。”沈令东回道。 林向北轻轻点点头，“我们从周昂的电脑之中恢复出来一段视频，上面记录了你清洁的全过程, 不过画面虽然放大了数倍，但是想要看清上面的品牌也是很困难的。” “我用过的清洁剂当时都被赵小飞带走了，不过在之前我扔掉几个空瓶子，他不像是尸体之类需要特别的处理，可能徐涛直接就把他扔在了垃圾桶之中。而通过小区的监控视频可以证实周昂曾经翻过十三号楼下的垃圾桶。” 林向北神色凝重，反问道：“也就是说，这里的证据也被毁灭了？”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普通的清洁剂，很容易买到, 我所使用的清洁剂，我在其中添加了其他的东西，才能达到毁灭证据的效果，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当时行凶的地方，应该就在蓄水池的旁边，如果凶手只用了这一种清洁剂的话，在现场还是能够找到一些残留的痕迹。” 林向北身体顿时为之一震，连忙派人去蓄水池旁边调查，并且对泥土样本进行采集等。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工人站了出来，对着林向北弱弱地说道：“警察同志，那个蓄水池是我清理的，那天我来得比较早，老板就给了我这瓶清洁剂，让我把蓄水池周围清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就在水中加了一瓶清洁剂, 然后把附近的地面冲洗了一遍。” 林向北随后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今天的工作, 就到这里了吧。” 说罢，又冲着赵小飞招了招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马上去陈宗立监控起来，等我的命令再动手。”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两个人驱车离开。 林向北此时也去忙别的事情。 谢英雄看着面前的沈令东，随后询问道：“你就是沈令东？还记得我吗？”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仔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随后试着说到：“谢警官？” 谢英雄笑了笑，随后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 “当初我父亲的案子就是负责的。”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恨我吧？”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爸犯罪了，抓他是应该的……” 这句话还有后半句，不过沈令东没打算说出来。 “这样吧，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俩找个时间谈一谈。”谢英雄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拿出了手机，随后记下了谢英雄的电话号码，又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便返回到自己的车上。 上车后, 便对着王继中说道：“之前把我爸带走的那个谢警官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说是有时间找我聊聊我爸的事情。” “哦, 谢英雄啊。”王继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沈令东疑惑的看着王继中，随后开口询问到：“王哥，你怎么了？” 王继中忽然回过神来，看向沈令东，又看了看工地中的谢英雄，随后说道：“谢英雄啊，林向北就是他带出来的，现在在省厅，这次专案组，他就是组长，如果你想要重新调查你父亲的案件，还得批准才行。” “假如我翻案了，对他会有什么影响？”沈令东问道。 “冤假错案对一个警察的职业生涯影响很大。” “哦。”沈令东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跟着王继中二人，一同看向工地之中，谁也没有说话。 大概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警方已经在现场取证结束，随即离开了现场，其中有几名工人也被带回去做笔录。 沈令东也跟随开车返回公司，开了一段距离，过了前面的路口，沈令东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在路口等信号灯的时候，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谢英雄发给他的短信：“要不要去队里？” 沈令东没有回复谢英雄。 但是前面的警车开走时，沈令东也跟了上去。 过了一段时间，前面的警车停了下来，谢英雄下车后面站在门口，林向北见状，随即问道：“师父，怎么不进去？” “哦，你先进去吧，我等个人。” 林向北向着远处看去，只见沈令东的面包车缓缓地驶来，林向北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向着里面走去。 转眼间，沈令东来到了警局门口，不过车上只有他一个人，王继中半路下车回家了。 沈令东感觉老王一直在回避谢英雄，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 谢英雄冲着沈令东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走吧，一起进去，看看你有什么方法对付周昂没？” 沈令东也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也进去看看吧。” 沈令东跟随着谢英雄来到了会议室，谢英雄给沈令东倒了一杯水后，便坐在了旁边，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沈令东也只好默默的喝着水。 不多时，林向北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来到了谢英雄旁边，把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周昂的笔录递给了谢英雄。 谢英雄看了一眼，随后把笔录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微微一愣，接过笔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后说道：“周昂什么都没说，不过也能看出来，他那天把戒指扔掉，可能就是担心自己被警方带走。” 谢英雄和林向北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那天你们在向孙有为和张思博了解情况的时候，都从哪方面了解的。” 林向北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向他们二人了解一下情况，检查了一下，然后查了一下他们的手机，我们都查到了张思博不是戴秋月的出轨对象，跟着孙有为死脑筋，就是不相信。” 沈令东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一个男的出车祸后，硬生生听到把手机格式化后才晕倒....” 林向北抿嘴笑了起来。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谢英雄倒是满脸的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要留清白在人间。” 谢英雄依旧一脸茫然。 此时，林向北开口对着谢英雄说道：“手机中有过浏览不良网站的记录。” 沈令东随即说道：“所以，我猜测当时周昂的手机之中，会不会也有他和凶手的交流证据，如果他被警察带走，这些记录也很有可能被警方得知。” 说到此处，沈令东停了下来，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戴秋月的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有想到的，否则一定会毁灭手机上的证据。 所以，戴秋月的自杀，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谢英雄此时对着林向北说道：“去查查他的手机。” “好的，师傅。”林向北连忙拿出了手机，通知手机，把周昂的手机送到技术部。 此时，谢英雄缓缓地开口说道：“现在我们的目标已经十分明确了，就看在工地之中，能不能找到陈宗立行凶的直接证据了，工地的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林向北看了看时间，随后说道：“现在是五点半，怎么也得七点多钟。” 沈令东也下意思地看了一眼手机，随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又发现什么了？”谢英雄随即问道。 没等沈令东开口，林向北在旁边抢着说道：“每天六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咱们门口，等着顾采薇下班。” “哦，顾采薇啊，我听老冯说过这件事，当初....”谢英雄看了一眼旁边的沈令东，把后半句生生地给咽下去了，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有时间再过来。” “没事，没事，多待一会没事。”沈令东连忙说道。 停顿了片刻，沈令东接着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利用周昂的手机，给陈宗立发信息，把制作好的警方搜查视频发给陈宗立，然后另外一遍，突击检查陈宗立，如果他按照假的搜查方法销毁证据，那么直接就可以把他带过来审问了。” 林向北和谢英雄互相看了一眼，林向北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妥。” 谢英雄看向林向北，随后说道：“没什么不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想法，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出来，觉得丢警察的脸了，是不是，破不了案才丢人。” “不是，师傅，我知道这个办法，只是被他先说出来了。” “得了，你不也是从赵小飞那里听说的，赵小飞又是听谁说的？快点去办。” “我这就去。” 林向北飞快地离开了会议室。 谢英雄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行啦，马上快六点了，你下楼等着去吧，我知道你心里面十分关心真相，如果出结果了，我会让林向北和你说的。” “那个....审问的时候，能不能问问那个‘导演’的事情？”沈令东试着问道。 “放心，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 “谢谢谢组长。”沈令东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把桌子上的空纸杯也顺手拿走，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中。 沈令东刚刚下楼，就看到顾采薇从二楼的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顾采薇正好看到了在楼梯上的沈令东，连忙快走两步，走到了沈令东面前。 没等顾采薇开口说话，沈令东抢着说道：“这次真的是巧合。” “我信。”顾采薇笑了笑，随后便和沈令东一同向着楼下走去。 来到车上，顾采薇调整了一下座椅，随后开口询问道：“是不是老王刚刚坐这个位置了？” “你怎么知道？” “看座椅调整的角度就知道，每回坐你车，我都得重新调，下回你让他坐后面得了。”顾采薇笑着说道。 沈令东哼了一声，说道：“这是公司的车，副驾驶又不是你的专属座位？你要是给我重新配一辆，你坐车顶我都不管你。” 顾采薇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你上次开着这个车出现在北辰大厦，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好，毕竟上面贴着是‘阳光保洁’的名字，不是特殊现场清理组，我可以和局长申请一下。” “给我配个车？” “给你这个车换个贴纸，贴上特殊现场清理组的贴纸。”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这可是私家的车……” “我以老同学的身份向你征用。” “行吧，反正老王还有电动车。” …….. 2021年9月8日19:30分。 廖佳带着一份报告急匆匆地进入到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队，检查报告出来了。”廖佳连忙把报告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连忙直起身来，接过了那份报告。 廖佳接着说道：“我们在蓄水池附近的泥土之中检测到血液成分，通过DNA比对，与死者葛菲的DNA吻合，另外在电锯上同样也检测到葛菲的DNA。” 啪！ “太好了。”林向北兴奋地把报告拍到了桌子上，吩咐下去，组织队员，对陈宗立进行抓捕。 随后又拨通了宋海的电话，让他把视频发送到陈宗立的手机上。 片刻后，多辆警车驶出刑警队。 在他们离开不久，一辆面包车也悄悄地从旁边的巷子中开了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警车的后面，开车的人正是沈令东。 沈令东在把顾采薇送回家后，便返回到刑警队的门口。 按照他的估计，只要报告出来，他们应该就会对陈宗立进行抓捕，他也想跟过去看看，生怕有什么变故，毕竟从没有见过陈宗立，不知道他的深浅。 如果他是周昂的同伙，见到周昂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心，而且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难缠的对手。 导演。 ------------ 第084章 拭目以待 盛世小区。 沈令东开着面包车跟在警车的后面，把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林向北带着全副武装的警察们，悄悄地摸进了小区之中，动作很小，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生怕惊动了陈宗立。在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物业的工作人员, 一个年轻的女生。 陈宗立他们家在小区中间的洋房区，六号楼三楼三号。 来到楼下，林向北他们与正在楼下监视着陈宗立的赵小飞会合。 “情况怎么样？”林向北问道。 “从来到这里之后，陈宗立就一直在房间之中，半个小时之前，他出门一次，还有二十分钟后返回。这个小区总共有三个门，南门和西门，这栋楼只有一个门。”赵小飞连忙对着林向北说道。 林向北随即问道：“他买了什么？” “他去旁边的百货店里，买了一些清洁剂。” “绳子？”林向北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接着问道：“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吗？” “他老婆也刚刚回家。”赵小飞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补充说道：“二十分钟前刚刚回家，那个时间段陈宗立正好在外面。”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身后的队员说道：“第一、第二小队和我一起上楼。 停顿了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第三小队去楼后布防，防止嫌疑人跳窗逃跑。” 众队员随即开始各自的行动。 旁边的物业工作人员看到林向北从腰间取下配枪的那一刻，顿时一惊，连忙的对着林向北问道：“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罪犯吗？” 林向北随即向着物业工作人员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随后便带着物业一同上楼。 林向北和物业工作人员，还有第一小队的队员乘坐电梯上楼，而第二小队则顺着楼梯向着三楼前进，当他们来到二楼的时候, 两个人负责去查看楼道，剩余人接着上楼。 第一小队乘坐电梯，而林向北则从楼梯和另外一队向着三楼前进。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303房间。 物业人员随后轻轻地敲敲门, 冲着房间里面喊道：“你好，包女士，我是物业的。” 此时，能够听到房间内传出一些声响，片刻后，一个女子打开了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林向北率先冲进房间之中，随即开始各个房间开始搜查。 女子连忙问道：“你们干什么啊？” 林向北没有理会女子，找遍各个房间，并没有看见陈宗立的身影，不过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还有一根绳子绑在床上，另一端搭在了外面。 就在此时，林向北的耳机中忽然传来第三小队的声音，“队长，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一根绳子。” “我也看到了，马上去追。”林向北随后从窗户探出了脑袋, 看着窗外的队员。 随后，林向北在耳机中询问第四小队的情况, 他们刚到小区的时候，就让第四小队在小区的两个大门布下了防御。 “报告队长，没有发现嫌疑人踪迹。” 林向北随后回到门口，看着面前的穿着居家服的身材有些臃肿的女子开口询问道：“陈宗立呢？” 女子表情错愕，连忙回道：“他不是一直在卧室吗？他怎么了？” “陈宗立涉嫌一起命案......” “我老公他杀人了，不能吧，就他那样还能杀人？” 林向北盯着女子，随后注意到手上带着橡胶手套，随即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洗衣服。” 林向北随后来到卫生间查看，发现在洗手池旁边放着几件女性服装，随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洗衣机，将其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几件男性的衣服，还有些潮湿，明显是刚刚洗过的。 在他们提供给陈宗立的视频之中，他们假装提取了一些毛发的样本，以及电脑记录。 林向北随后对着女子说道：“包女士，请你先休息一下，我们需要对房间进行搜查。” “搜查可以，但是别给我弄乱了啊。”包女士随后摘下了手套，扔在了洗手池边上，随后便坐在了沙发上。 林向北随后来到卧室，随手打开了衣柜。 忽然一个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手里面还举着一把菜刀向着林向北劈了过去。 林向北连忙躲闪，但是手臂还是划伤，但是下一刻另外一只手，随即抓住了陈宗立的手腕，直接地敲在衣柜门上，陈宗立手上的菜刀随即掉落。 林向北抬起膝盖顶在陈宗立的小腹，顿时陈宗立因为太过疼痛，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此时，外面进来几名警察，连忙将陈宗立制服，并且给铐了起来。 林向北面无表情对着陈宗立说道：“很好，袭警，你的罪名又加了一条。” 被按在地上的陈宗立，不忿的冲着林向北喊道：“老子横竖都是个死，临走之前弄个警察也不亏。” 林向北哑然失笑，随后说道：“你是觉得你假装逃跑，我们会出去追你，然后再给你留出时间逃跑？就你这个脑子是怎么完成这个命案的？” 几名警察随后将陈宗立带走，林向北看向了惊魂未定的包女士，随后说道：“包女士，关于你老公陈宗立的情况，我们也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请你和我一起回警局配合调查。” 包女士怔怔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我能不能先换身衣服。” 林向北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你直接披件衣服吧。” 包女士返回到卧室，从衣柜之中取出一件稍微厚一点的衣服披上后，随后便跟着林向北等人一同下楼。 谷軚 房间内只剩下几名警察留下来取证，其余人全部撤退。 当林向北走出小区的时候，忽然见到沈令东就站在小区的门口，随即开口询问到：“你怎么来了？” 沈令东看了一眼林向北身旁的包女士，随后说道：“没事，亲眼见证一下。” 包女士也微微侧头看了沈令东一眼，随后钻进了警车之中。 此时，沈令东也注意到林向北手臂上的伤口，随即问道：“你受伤了？” “陈宗立制造了逃跑的假象，然后躲在衣柜中，被偷袭了一下，没事，这点小伤......”林向北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于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 沈令东随后开口询问，“陈宗立是不是按照视频上的方法毁灭证据？” “对，衣服已经清洗了，不过那个不是我们调查的，但是鞋子上的证据还保留着，这些足以证明他就是周昂的同伙了。” 沈令东微微笑了笑，说道：“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说罢，沈令东便向着自己的面包车走去。 林向北也随即钻进警车，准备返回警局。坐在车上的林向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如今葛菲案件的嫌疑人已经被抓到，为了这起案件，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但他依旧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对手，导演。 希望能从陈宗立和周昂的口中得到关于“导演”更多的信息。 回到警局，专案组立刻对陈宗立开始审问，林向北则去审问周昂，而赵小飞则开始收集包女士的笔录，她的口供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陈宗立在家里的情况，以及一些时间点，录完口供就可以离开了。 就在包女士离开警局后，忽然见到沈令东的面包车停在了警局的门口。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包女士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钻进了沈令东的车中。 “盛世小区，对吧。”沈令东轻声地询问了一句，随后缓缓地启动了车子。 在开出了一段距离后，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真没想到陈总竟是杀害葛菲的凶手？” 包女士暗叹一声，附和着说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外面养了小三儿！” “他有那个胆子吗？我可是听说，你把陈总管教得很好。” 包女士转过头看向沈令东，冷哼了一声，“谁知道。” “那为什么陈总还要杀掉葛菲，还用了那么残忍的方式？”沈令东反问道，见包女士没有说话，沈令东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想陈宗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直到我看见你后才明白。” “我？”包女士疑惑不解地看向沈令东。 “你胸前的水迹，当时在你离开小区的时候，胸前还有一些水迹。” 包女士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说道：“这能说明什么？我当时正在洗衣服。” 沈令东点点头，“正因为你在洗衣服，我才怀疑的。因为你家庭背景不错，做家务这种事情应该轮不到你来做。而且，你手上的美甲是刚做的吧，刚刚看你关车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指甲，对你的美甲如此地珍惜，你又怎么会那么勤快去洗衣服。” “那件衣服应该沾上了葛菲的血迹吧。” 包女士此时皱了皱眉头，反问道：“葛菲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令东不慌不忙地说道：“之前，我好奇凶手在抛尸的时候，为什么要将死者分开抛尸，而且每个部位的距离虽然不太远，但也不太近，警方在现场很快就找到了，而且没有缺失。我觉得这种抛尸并没有必要。但是考虑到这个案件之中的食盐，我就要考虑另外一种因素，一种比较迷信的说法。” “如果葛菲并不是死在自己的卧室，那么天花板上粘得食盐对他恐怕也是没有作用，如果在室外放置食盐，也会因为环境的原因而融化，如果想要他不得超生，那么就要使用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将其分尸，并且将每一个部分分开处理。” “对葛菲如此大的恨意的人能有谁呢？我想了很久，我也没想出来。但如果这个人是你的话，我觉得能说得通了。” “周昂因为时间紧迫，无法将尸块分散各处，所以你自己承担了这个环节，就是在处理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把血液弄到了衣服上，你一直都没有处理，是因为你知道市面上的清洁物品无论如何清洁，洗多少次，警方都能够查出来，所以你需要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利用我配置的清洁剂，即便是周昂已经拍摄到我所使用的清洁剂，那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想要知道我使用的是什么清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再清洁一次，所以出现了戴秋月的自杀身亡。”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戴秋月出轨证据，并且告诉了孙有为，这才有了孙有为去公司闹的事情吧。” “所以，你就是这起命案的幕后策划者。” 包女士看着沈令东，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说道：“说了这么多，你有证据吗？” 沈令东随即踩下了刹车，随后说道：“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警局。” 说罢，沈令东看向了旁边，车子正好停在了警局的门口。 沈令东兜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警局。 “我没做过的事情，警方也找不到证据。”包女士轻声地说道。 “是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你销毁了吧，不过像你这么迷信的人，应该会求个护身符吧。那个去你们公司的风水师还记得吗？你猜我们会不会在你的护身符里面动了手脚？”沈令东说道。 包女士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下的护身符。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没想到我们是一伙的吧。” 包女士脸色一变，闻到：“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护身符？” “当时陈宗立当着公司员工的面，把风水师赶走，其他员工还敢私下去求平安福，还能从人事那里拿到一份名单，如果没有一个高职位的人授权，那个人事怎么敢把名单给她，除了负责公司业务的陈宗立外，那么公司之中，也就你这个垂帘听政的人吧。” “呵呵，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成了我的破绽。” 沈令东接着说道：“这就是你跟着‘导演’下场，是我把证据交给警方，还是你主动去说？” “不劳烦你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加入‘导演’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你的下场将会比你父亲还惨。” “拭目以待。” ------------ 第086章 结案 审问室中。 林向北来到了周昂的审问室之中，将厚厚的一沓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轻声的询问道：“还不准备说吗？” “林警官，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与陈宗立合谋杀害葛菲，并且将其抛尸在东江森林公园的。”林向北不慌不忙地说道。 《骗了康熙》 “没什么可说的。”周昂依旧是打算拒不配合，抵抗到底。 林向北不慌不忙的说道：“那我问问你，根据我们调查, 葛菲曾经发现你在跟踪他，有这事吗？” 周昂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当然，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们那个沈警官说了。我是正常回家，而且后来为了防止诟病，我特意晚半个小时下班。” “那早晨呢，你在早晨去公司时, 可没有为了避嫌而早到公司半个小时, 而且根据你的考勤记录上看, 你和葛菲的打开时间，别有太大的时间差，而且公司电梯的监控也拍到你们二人出入同一部电梯，这你又如何解释？” 周昂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可能出行方式不同，我喜欢坐公交，而她喜欢坐地铁。” 林向北接着说道：“从她入职到现在也有几年的时间，怎么会在一个月前才发现你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你和葛菲的关系，恐怕不是像是公司流传的那样，没有什么交集吧？” “如你所见，确实没什么交集。”周昂继续说道。 “表面上，你并不在乎你在公司的形象，但是我们却发现，但是我们查看了你的社交账号，我们发现你似乎十分在意自己形象，在网上你营造了一个完美的人设。直到一个月前, 一篇关于你偷窥的文章出现, 让你苦心经营的形象倒塌，从文章配图上看，照片拍摄的角度正是葛菲的房间，所以你就认为是葛菲发的这篇文章。 而且，经常能够看见诸如此类的文章，你也就认为葛菲一直在暗地里发布你偷窥监视他的事情。你知道文章是谁发布的吗？” “是陈总的夫人，也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她经常在朋友圈转发一些关于女性的文章。”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浏览的人数？” 周昂皱了皱眉头。 林向北接着说道：“个位数，而且通过转发朋友圈的权限来看，只对你一个人开放。你们的包董事长只是利用这个方法在引起你对葛菲的敌意。同样，他也会利用同样的方法，引起陈宗立对葛菲的敌意，以此来让你们二人合谋完成行凶。在这场凶杀案之中，你和陈宗立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演员，按照剧本一步步完成了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 周昂微微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问道：“杀死一个人, 和杀死一个人的尊严哪个更严重？” 林向北没有回答。 周昂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随后激动地说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要诋毁我？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怎么就成为了他们口中的一类，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就是错的？” 林向北缓缓地开口说道：“葛菲没有发表诋毁你的文章，文章中的截图都是在葛菲曾经发过的视频中截取的。” 周昂顿时一怔。 林向北接着说道：“通过他和闺蜜的聊天记录中，曾经提到过你，她说在那个充满了人情世故的公司里，你反倒是有些出淤泥而不染，只可惜你有些太高冷，不敢让人接近。如果不是为了给弟弟赚买房子的钱，她很想像你那样生活，你把整个公司中，最懂你的那个人给杀害了。” 稍微停顿了片刻，林向北补充了一句：“对了，这句话是她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说的，在案发的前一天，她还向闺蜜炫耀说，你约他出去了。” 周昂忽然低下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许久之后，抬起头，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林向北，询问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从头说起。” …… 半夜十二点。 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起，正坐在电脑前面的沈令东瞄了一眼手机，是林向北打来的电话，随即接通。 “喂，我林向北，告诉你一声，案子破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林向北疲惫的声音。 “能说说吗？”沈令东问道。 “我先喝口水，简单和你说一下。”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喝水的声音，片刻后，林向北说道： “包欣欣是剧组成员，这是导演对他们那个团伙的称呼，而包欣欣在里面的职位就是制片人之人，制片人需要投资，但是也可以加演员，死者也是演员的一部分。” “虽然他并不经常去公司，但是在两个月前，她突然出现在公司，发现了陈宗立看葛菲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调查一番后发现陈宗立有了出轨的苗头，因为葛菲又年轻又漂亮，包欣欣心生嫉妒，她打算教训两个人。” “很快，半个月后，她拿到了剧本，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杀人剧本，她并没有想杀掉葛菲，但是如果要更换剧本的话，需要投资的费用会更高，而且对方也保证，不会把她牵扯进去。” “于是，她按照剧本从公司里面拿走了机密文件，并且伪造是葛菲做的。另外一边，利用葛菲的口吻向陈宗立发出威胁，知道陈宗立有了杀掉葛菲的想法。” “紧接着就是挑起周昂对葛菲的杀心，让周昂误以为葛菲一直在网上诋毁他，从而起了杀心，在她的安排下，周昂和陈宗立见面，开始为行凶做准备。当然其中还需要一个女人进行配合，也就是自杀身亡的戴秋月。两个人的事情，也是包欣欣促成的，并且以此事来威胁戴秋月。” “在9月2日那天，周昂约葛菲出去吃饭，并且将其绑架，并且将其身上的物品带走，方便他们伪造成是葛菲是在家被凶手带走的，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你对王继中说的那样，由陈宗立动手，周昂抛尸，分尸的目的，是为了销毁葛菲身上被绳子绑住的痕迹。” “不过，是包欣欣把尸体转移到各处的。因此，在她的身上也沾到了死者的血迹。而且葛菲的手机，就在房间之中，上面全部都是陈宗立的指纹，不过陈宗立对此并不知情，是包欣欣为了陷害他，才把手机藏在家中的。” 此时，在电话的另一端，又传来了喝水的声音，片刻后，林向北接着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沈令东犹豫片刻，“葛菲不是警告过周昂吗，为什么周昂约他，她还会应约？” 林向北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从葛菲和闺蜜的聊天记录来看，她是有些喜欢周昂的。” “他为什么还要警告周昂？” “不清楚，不过她应该早就知道周昂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警告周昂也可能是为了让周昂解释他们两个人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以后两个人可以一同上下班，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你好像没有提到食盐。” “他们对食盐的事情都不知情。还有其他问题没，没有我就先挂了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没了，辛苦了，林警官。” 林向北挂掉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面前的谢英雄。 谢英雄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你怎么不和他说说葛菲工资的事情，以她的消费水平，和工资基本持平，怎么可能攒下钱，另外给她汇款十万元的那个账户查了吗？” “查了，也是一个死无对证。这个事情就没必要和他说了，还是让我们警方来吧。” 谢英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他父亲要是没出事该多好啊，我还挺看好的。” 林向北一脸茫然地看向谢英雄，手上夹着的香烟也掉在了桌子上，问道：“师傅，你不看好我了吗？” …… 第二天，早晨。 沈令东被老妈李香兰叫醒吃早饭。 来到桌子上，沈令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没睡醒一样，看着桌子上的一碗白粥。 “昨天你是不有挺晚才睡？” “没啊，早早就睡了。” “一点的时候，我看你那屋的灯还亮着。” “忘关灯了。” “那键盘怎么响了呢？”李香兰接着问道。 沈令东眉头忽然一挑，笑着说道：“可以啊，现在推理能力直线上升啊。” “那你看看，你那点事情能瞒得了老妈的火眼金睛？” “对对，我错了，我吃饭。”沈令东端起了饭碗，便开始吃了起来。 此时，李香兰脸上的笑容消失，逐渐凝重了起来，对着沈令东问道：“过几天就是你爸的生日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哦，再说吧。”沈令东敷衍地回了一句。 李香兰随后试着问道：“你要是不想去，和你爸说两句话也行啊，我帮你说给你爸。” “不用。”沈令东连忙地拒绝说道。 李香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爸……” “我知道。”沈令东轻轻的应了一声。 “你还在恨他，因为他的事情，让你没当上警察？”李香兰接着问道，此时她的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沈令东抬头看了一眼李香兰，随后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想当警察了，我觉得我现在工作很好。而且我感觉我爸不管他有没有行凶，我觉得他是有苦衷的，我会查明真相的。” “前两天我去见你爸的时候，我和你爸说了你的事情，你已经加入了特殊现场清理组，还破案了，你爸让我转告你，不要调查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他还说，他很对不起你，让你没能当上警察。”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沈令东看了一眼，随后放下碗筷，说道：“我吃完了，有活了，我得去公司了。” …… 片刻后，沈令东来到公司。 袁媛告诉沈令东，她刚刚接到任务，昨天夜里，一家工厂因为工人操作失误，失足掉进了正在运转的机器中，身体被卷进了传送带中，半个厂房被喷得全是血。 警方已经查过监控视频，是意外。 现在需要沈令东安排人去清理现场。 沈令东连忙把老王和老郑、还有徐涛叫上一起，这一次污染的区域很大，只凭两个人应该很难完成。 此时，袁媛随即问道：“我能一起跟着去吗？”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另外两个人也不在，你还是留下来看见吧。” “好吧。”袁媛略微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沈令东一行人出现在工厂，工厂大门可以看到死者家属撕心裂肺地哭着。 出事的厂房已经停工，沈令东找到了赵小飞后，签好字便开始清理工作。 加入特殊现场清理组后，死者死因已经不需要沈令东格外地分析，警方已经调查结束才会通知他们来清理，他们进入现场后就可以直接开始工作，若是真的发现了疑点的话，他们身上佩戴的记录仪也可以起到作用。 这次的任务，不仅范围广，高度也很高，现场除了血迹之外，还有散落一地的人体组织碎片。 沈令东打探了一下，死者大概七十公斤，为了能让死者有一个“全尸”，四个人几番搜寻，最后只找到了也只找到了五十公斤左右的人体组织。 老王觉得已经可以了，毕竟减去血液、组织液、尿液等，应该也差不多了。 沈令东还是决定再搜寻一遍，在众多杂物中，一点一点排查，最后又找到了五斤的人体组织。 最后，沈令东让徐涛把这些人体组织碎片送到火葬场。 当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回到公司后，沈令东忽然看见在自己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SUV。 不禁皱了皱眉头。 走近一看，在车上还贴着特殊现场清理组的贴纸。 老王随即看向了沈令东，一脸惊讶地问道：“哇，小沈，这车帅啊！得二十万吧？你彩票中奖了？” 沈令东也是一脸的疑惑。 就在此时，顾采薇忽然从公司内走了出来，冲着沈令东招了招手：“怎么样，这个车买满意吧？” ------------ 第086章 转变 “这是什么情况？” 沈令东不解的看向公司门口的顾采薇。 此时，顾采薇缓缓走了过来，身后的马尾随着身体的摆动一晃一晃的。 “从今天起，以后你去清理命案现场的时候，就可以开这辆车了，正规一点，总开着‘阳光保洁’的车子, 让群众看到会说闲话的。”顾采薇看了看停在一旁的面包车。 一旁的王继中随口问道：“上面给善后组拨款了吗？小顾你可不能这么干啊？” “放心吧，王叔，不会的，就算是上面拨款了，我也不会用在清理组的。”顾采薇冲着王继中笑了笑。 “哦，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辆车？” “好啦, 就不要纠结这件事啦。”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 随后问道：“你一直在这等着了？” 顾采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多大架子？我还等你这么长时间，我也是刚刚从工厂回来，我去处理一下死者家属的问题。不过这辆车下午的时候就送过来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对着顾采薇轻声的说道：“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好饿……” “行吧，请你吃饭。” 此时，王继中和郑道光也捂着肚子说道：“哎……我们也饿……” “自己回家吃去……” 老王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哎……组长和副组长的区别就是不一样。” 沈令东没有理会王继中，冲着顾采薇摆了摆手，随后便向着旁边的饭店走去。 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二人便开始坐下来的吃饭，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自己吃着自己的，气氛有些尴尬。 片刻后, 顾采薇缓缓地开口说道：“今天早晨，我们又检测到那个‘导演’手机出现活动信号了，出现的地点就是在中海市。” “中海市？” “恩，不过我感觉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暴露自己的信号，一定是有某种目的，我猜可能是为了下一次行凶做准备。” 沈令东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沉思片刻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我感觉葛菲的案件还没有晚，林向北告诉我周昂、陈宗立、包欣欣都不知道卧室中食盐的事情，我猜测这个食盐可能就是‘导演’放的，而且还未了陷害我，把曹欣德房间酒瓶上的指纹复制到双面胶上，所以，只有他们能做到。” 顾采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沈令东略微犹豫片刻后，问道：“在河里发现的那个男尸的案子破了吗？” 顾采薇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个林向北用了三天的时间，就给破了，不过没有凶手似乎并不知道有一个‘导演’在操控着他，而且, 他也不知道食盐的事情。” 沈令东皱起了眉头。 顾采薇接着说道：“像他这种案子，还有葛菲的案件, 其中涉及的凶手基本上都是被蛊惑的，包括之前的几起命案也是一样，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导演的存在，有的人是在无意中得到的剧本，有些人根本没有拿到杀人剧本。所以，导致没有证据直接表明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和之前的案件有关联。” 听到顾采薇所说，沈令东的脑海之中随即浮现出父亲的案件。 顾采薇见到沈令东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随即问道：“在想沈叔叔的案子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随后说道：“我在想我爸知不知道剧本的存在。” 顾采薇略微犹豫片刻，提醒着沈令东说：“你有时间可以看看刑法。” 沈令东一脸疑惑的看向顾采薇。 顾采薇随后说道：“我查看了沈叔叔的庭审档案，对沈叔叔的诉讼是行为恶劣的杀人事件，尽管认罪态度良好，但是大多情况下，会判无期徒刑，但是最终只判了二十年，而且律师是专门从盛京市过来的大律师。” 沈令东顿时精神为之一震，“对啊，我可以从律师那里了解到一些案件的细节。” “律师叫做钟宁，我联系到她老公了，她人现在在国外。” 沈令东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道：“真不知道国外哪好，都往国外跑。” 停顿片刻，沈令东接着说道：“她老公能不能知道一些事情？” 顾采薇撇了撇嘴，说道：“架子大的很，总共就和我说了七个字，‘她在国外’‘我在忙’，就把电话给挂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缓缓地说道：“从其他地方还得不到案件的信息了，你们警察又不和我说，老王知道死者家属的位置，他还不告诉我。排除掉这些人，那么只剩下我爸知道一些细节，但是我感觉他也未必会告诉我。” 顾采薇脸上神情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问道：“沈叔叔也不告诉你吗？” 沈令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顾采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个案件还很严重。” “嗯？”沈令东抬起头看向顾采薇。 “没什么，吃饭吧。” 二人吃过饭后，沈令东便把顾采薇送回到家中，随后自己便也返回到自己家中。 也没有吃饭，直接回到房间之中，关着灯，静静的思考着，思考着以后自己调查的方向。 如果想要调查父亲的案件，他目前只有两个方向，第一个方向就是从风水协会开始调查；第二个就是从养老院开始调查。 两条线索调查起来都十分的困难。 思考许久，沈令东把老郑发给他风水协会成员的信息整理出来，这个范围虽然有些大，但是总比自己什么都不做的比较的好。 另外，沈令东依旧打算每周都在养老院做一次义工，希望能从养老院查到更多的信息，比如那些失踪的老人是如何离开养老院的，那个导演到底是谁？ 第二天，沈令东刚刚来到公司，把自己的面包车的车钥匙交给了徐涛，以后他可以开着这辆车带着另外三位阿姨出任务了。 他自己则开着顾采薇昨天送来的车，以后他们清理命案现场的时候，就可以开着这辆车，而且沈令东还特别交代了一下，以后大家都坐在后排的位置，副驾驶暂时不能坐人。 老王则抱怨这个针对性太强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做沈令东的副驾驶。 谷翑 几人正在聊天的时候，公司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众人都以为来活了，没想到张思博站在门口。 “你来啦。”沈令东瞄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随后站起身来，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见到是陌生人一样。 “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喝饮料还是喝水？”沈令东问道，神情依旧是十分的冷淡。 “不用了，不渴。我刚刚看你门口停了一辆新书，你刚买的吗，你这行挺赚钱啊？”张思博对着沈令东说道。 此时，徐涛在一旁缓缓地开口说道：“这钱哪那么好赚啊，一般人受不了，我们干这活还被人嫌弃。” 张思博顺手把手搭在了沈令东的肩膀上，随后说道：“怎么会嫌弃呢，我和东子高中的时候关系最好了。” 就在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询问道：“怎么没去公司？” 张思博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打算辞职的，这下连辞职都不用辞了，公司直接关门。我来这，主要就是想要问问你，你那个特殊清理组还需要人吗？” “我说的不算，问这位……”沈令东看向了王继中。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张思博说道：“你有经验吗？” 张思博怔了怔，反问道：“这不就是保洁吗？这也需要经验吗？” 王继中不屑的看了张思博一眼，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在现场碰到死者死亡一个小时和三个小时，在地面上留下的血液分别如何清理？” 张思博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沈令东。 王继中接着问道：“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死者家属告诉你，在柜子里放了现金五千元，但是你找到了四千元，这个时候你怎么办？” 张思博摸了摸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如实和他说明情况，可以让他搜身……” 王继中随后开始说道：“在清理现场的身后，我们身上会残留大量的细菌，不能让家属搜身。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此类事情，比如在清理时进行视频记录。再问你一个问题，一个独居的人死亡后，被发现，没有家属，没有人会为清理支付费用，你会不会清理，另外还有个条件，就是你现在十分缺钱，清理这个现场会让你赔钱。” 张思博疑惑的看向沈令东，反问道：“这种情况下，你会清理？” 王继中此时在一旁说道：“我问你呢？” 张思博思索再三，轻声的说道：“会。” 王继中接着问道：“为什么？” 张思博轻轻皱着眉头，显然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是对生命的尊重，即便我们这种职业目前还是被社会所排斥，还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如果你认为你能抵抗这些非议，还有朋友的疏远，我可以让你加入进来。但是你对你的朋友没有信心，我觉得你还不要做这行。” “但如果，你要是因为缺钱，可以一边在我这里做普通保洁，一边找新工作，随时可以离开。” 张思博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工资还没有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过几天就要交房租了……”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先做普通的保洁吧。” 王继中此时站起身来，吹着口哨向着楼上走去。 沈令东随后让徐涛先带着张思博。 ……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令东接到了不到十单的特殊现场清理任务，其余时间都在调查养老院和风水协会成员。 张思博在沈令东那里干了一个礼拜后，赚够了房租，又找到了新的工作，所以就离开了。 在这一个月里，沈令东发现了一个怪现象。 那些很久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闲着没事会找自己聊天，还总说要请自己吃饭，他却感觉到，那些同学似乎并不嫌弃自己的职业，甚至他们已经开始在朋友“炫耀”和自己的合照，仿佛是一种荣耀一般。 有的还会主动帮忙宣传，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徐涛的亲戚家中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徐涛二舅妈家里的老人死在家中，死了十几天才被发现，两个儿子根本不敢进屋，还是沈令东和徐涛两个人，进入房间之中，把尸体抬出来，最后才下葬。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二舅妈对徐涛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现在徐涛的父母也接受了徐涛的工作，徐涛已经搬回家和父母一起居住。 而沈令东这边，原本已经断了很久的亲戚又重新联系了起来。 尽管社会上绝大数人，还是十分避讳他们的职业，但至少亲戚朋友的理解，让沈令东他们也感到了欣慰。 …… 这一天早晨，沈令东醒来的很早，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坐在沙发上等着李香兰。 李香兰起床后，正准备去做饭，忽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沈令东，顿时被吓了一跳，叫道：“小兔崽子，吓我一跳，穿得这么帅是打算是约会吗，哪家的姑娘？”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今天不是老爸的生日吗？” 李香兰顿时一惊，连忙的询问道：“你打算去见你老爸了？真的假的？” 沈令东面带着微笑，点着头说道：“真的，我有很多话想要和老爸说。” 李香兰怔怔的点了点头，“好……好……咱们这就出发。” “你好好打扮一下，今天给老爸过个生日，我订了一个蛋糕给老爸……” “不让带进去。”李香兰提醒着沈令东说道。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求谢组长，让他在监狱里准备一个蛋糕。” “哦。”李香兰应了一声，随后返回到房间中，“等我一会啊，我马上就好。” 半个小时候，李香兰也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母子两人随后下楼，上车，向着监狱开赶了过去。 ------------ 请假条 昨天老郑给我算了一卦，今日不宜码字，请假一天。 ------------ 第087章 探监 在前面监狱的路上，天空之中忽然下起了小雨。 沈令东看向了车窗外，轻声说了一句，“好久没有看到雨了？” “嗯。”李香兰轻轻应了一声，按照平时的性格，她肯定又要提醒沈令东要穿秋裤了，但是今天却有些特别, 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后，便继续看着窗外。 透过车窗上的倒影，沈令东看到了老妈正在轻轻擦拭着眼泪。 沈令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继续开车。 许久后，沈令东和李香兰二人来到了监狱，在办好手续后，二人来到了探监室。 片刻后, 狱警讲沈朝南带了过来。 沈朝南刚刚进入探监室，看到了对面的沈令东, 顿时身体一震，双眼泛红，站在原地许久。 沈令东看着留着寸头的沈朝南，鬓角已经出现了一些银丝，咽了一口唾沫后，对着沈朝南轻声的说道：“爸，生日快乐。” 沈朝南眼中饱含的热泪终于留了出来，来到了沈令东的面前，哽咽着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沈令东问道。 “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没能当上警察。”沈朝南低着头说道，衣服上的前襟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我.....已经不想当.....警察了，我配不上警察这两个字。”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对不起。”沈朝南再次说了一声。 “是对我说对不起吗？秦琴和她的家属呢？如果你杀人了，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如果没杀人, 让真凶逍遥法外, 你同样也是对不起他们。”沈令东紧紧的握着拳头, 对着沈朝南说道。 李香兰在旁边劝着两人说道：“咱们说点别的吧, 令东好不容易过来一回。” 沈朝南此时坐在了椅子上，对着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昨天，谢警官来找我了。”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他来找你？他说了什么？” “他和我说了你最近的情况，说你现在在做命案现场的清理工作，但是对命案的侦破工作也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他不会是让你劝说我，以后不要在参与到案件之中吧。”沈令东说道。 沈朝南摇了摇头了，随后说道：“他倒是很看好你，不过我觉得你在命案现场做保洁没问题，但是我希望你只做好保洁。” “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我一定会查明真相，我....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的。”沈令东说道。 旁边的狱警看了沈令东一眼。 沈朝南随后说道：“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的。” 沈令东此时有些激动，对着沈朝南喊道：“到现在你都不肯和我说那起案件吗？” 沈朝南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那我也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做我想做的。” 沈朝南看着沈令东沉默了许久，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因为我的事情, 让你们娘俩这么多年受苦了，绝大部分的亲戚都断了联系, 不过, 我听谢警官现在保洁公司的生意气色了很多，有机会就重新联系起来吧。” 此时，李香兰连忙开口说道：“昨天，我二姐还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在网上看到了咱们家令东。” 沈朝南点了点头，说道：“有机会就都联系联系吧。” 此时，狱警在旁边催促着说道：“时间快到了。” 沈朝南看向了沈令东，随后说道：“看到你今天能过来，我真的很开心。” 说罢，便缓缓的站起身来，在狱警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沈令东拍了拍老妈的肩膀，随后说道：“我们也走吧。” 李香兰点了点头。 沈朝南离开了审讯室，回过头看了一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离开。 此时，狱警把沈朝南直接带到了食堂。 在沈朝南打饭的时候，负责放饭的狱警看了沈朝南，随后从旁边拿了块蛋糕，放到了他的餐盘之中。 ....... 沈令东回到车上，转头看向了李香兰，说道：“妈，我一定会把我爸就出来的。” “哎.....”李香兰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你爸是被冤枉的，那么他怎么那么傻，还承认自己杀了人？”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本来我还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杀人，但是，现在我已经十分确定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香兰反问到。 “直觉。” 说罢，沈令东启动了车子，返回到公司。 九点钟，沈令东出现在了公司之中。 公司今天没活，又下着雨，大家都坐在楼下聊着天。 王继中看到沈令东，随即问道：“你今天看上去怎么这么轻松？” “有吗？”沈令东反问道。 王继中转头看向了李香兰问道：“李姐，沈令东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我俩去了趟监狱。”李香兰轻声的说道。 王继中恍然大悟，连忙转头看向了沈令东，“放下心结了？”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我决定把我父亲的案件追查到底。” 王继中腾的一下直起了身子，抓起了自己的外套，说道：“好啊，那我们从哪里开始调查？” 沈令东看着外面，依旧在下着雨，随后说道：“今天就算了，今天大家休息一下。” 王继中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下雨真实烦，一碰到下雨天就浑身酸疼。” “你老了。” “主要是闲着难受。” “你要是不想闲着，咱们就来一个大扫除吧。” “可以啊。”王继中随即应道。 此时，老郑靠在了椅子上，说道：“外面下着雨呢，聊会天不好吗？” 徐涛和袁媛也在一旁对老郑的说法也表示赞同。 此时，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我开玩笑的，今天难得人这么齐，中午大家吃火锅怎么样？” “好啊，在喝点？”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众人，说道：“走，买食材去，徐涛、袁媛，咱仨去买肉。” ------------ 第088章 山庄命案 2021年，10月18日，刑警队。 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放晴。 林向北在柜子之中翻了半天，找出了一罐好茶，一边跟着小曲，一边从罐子中捏出一把茶叶放到了保温杯中, 随后接了一杯开水。 此时，孙局推开了林向北办公室的大门，看到林向北办公桌的茶叶罐，随即笑道：“今天林大队长的心情不错啊，还喝上茶了？” “孙局要不要来点？” 孙局来到办公桌前面，拿起茶叶罐打量了一番, 随后说道：“反正你也不常喝, 这罐我就拿走了？” “哎？孙局，给我留点啊？” 就在此时，赵小飞忽然出现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看到孙局也在办公室之中，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孙局，林队....”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玉海山庄发生了命案。” 林向北神情顿时一紧，连忙抓起了旁边的外套，说道：“马上叫人，我们过去看看。” “恐怕还有些困难...”赵小飞面露难色。 “怎么了？”林向北随即反问到。 “通往玉海山庄唯一的路因为这几天的雨发生了山体滑坡，那条路被堵住了，我们的车可能过不去。”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穿上了外套，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先过去看看。” “是，林队。” 赵小飞连忙召集其他队员，向着玉海山庄赶去。 上车后，林向北对着赵小飞问道：“什么情况？” 赵小飞随即说道：“报案的人中介公司, 玉龙山庄主人一直在外省，所以那个山庄为了创造价值不闲置, 是对外开放租赁的，每日费用三千。在一个礼拜前，一个人在中介租赁三天的时间，在三天后，中介却无法联系那个人，直到今天早晨，不过中介顺着小路来到了玉海山庄，随即在山庄的大厅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山庄的门窗都是锁着的。” “马上调查租赁山庄那个人的信息，还有那个中介。”林向北连忙的说道。 “好的，头儿，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塌方的地点，巨大的石块挡住了去路，道路上堆满泥土，根本无法前行。 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可以看到一行脚印。 赵小飞随即对着林向北说道：“这个应该就是那个中介说的小路。” “先取证，然后所有人下车, 步行过去。”林向北蹲在地上观察了一番, 随后吩咐着说道。 话音刚落, 便走过来几名警察对着脚印开始拍照。 一行人开始顺着小路，向着玉海山庄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可以通行，但是这条路走起来也是一场艰难，在半路上还可以看到那个中介摔倒的痕迹。 “大家小心一点。”走在最前面的林向北提醒着众人。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这一路走来，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污泥。 还在玉海山庄就在前面，已经可以看到。 谷敚 在不远处，一个满身污泥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此时他正无精打采的在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 男子看到林向北等人的出现，随即站起身来，说道：“警察通知，你们可算是来了？” 林向北打量了一下，随后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我是巫安国先生的代理人，山庄一直是我负责帮忙代为对外出租的。在一个礼拜前，一个叫做宋明的人，打电话给我预定了三天，并且交了两千块钱的定金，但是过了三天，我打电话给他催缴尾款的时候，发现电话打不通。因为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今天雨停了，我便打算过来看看，但是去看见了一具尸体躺在客厅的正中央。” “你叫什么名字？”林向北随口问道。 “赵博。” 林向北随即向着玉海山庄走了过去，山庄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其中建筑的面积大概也有一千多平，三层楼，砖石结构。 “先搜查一下院子。”林向北对着队员吩咐说道。 随后，林向北来到了山庄门口，随后带上了手套，试着推了推，发现房门是锁着的。 林向北转头看向了赵博，问道：“你有钥匙吗？” “巫安国在我这里留了两把钥匙，不过我交给宋明一把，我现在手上还有一把。” “打开。” 赵博随即摸了摸衣兜，随后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讲房门打开后，站在门口向着里面看了看，随后向着楼上看了看，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进去看看。” 赵小飞应了一声，便带着人随后走了进去。 林向北则围绕着山庄转了起来，窗户的外面都有铁栏杆，十分的坚固，很难打破，所以整个山庄的出入口就只有大门口一处。 转了一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 赵小飞此时也急急忙忙的出现，“头儿，厨房还有一具尸体，二楼的客房中有两具，三楼的客房有两具，书房一具，外加大厅的一具尸体，总共有七具尸体。” “七具？”林向北顿时一惊，脸上的申请也随即凝重了起来，随即进入到房间内查看。 查看了所有出现尸体的地方，林向北的眉头紧皱着，除了大厅的那具尸体外，其他尸体都死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从外面基本上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 在查看了一番后，林向北对着赵小飞说道：“让西姐过来，进行尸检，另外尽快核实这几个人的身份。” “是，队长。哎？队长，这是不是就是推理中的暴风雪山庄？” 林向北也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种重大的命案。” “要不要把沈令东叫过来。”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哦，沈令东啊，在等等吧。” 此时，林向北看着山庄的院子，随后对着赵博开口询问道：“这里只有那么一条路吗？” 赵博点了点头，“只有一条路，一般都是公司团建才来这里，否则着一个人住在这里还真有些害怕。” 林向北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有车到这里吗？” “没有，一般都是自己开车过来。”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看着院子之中没有一辆车，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查一下全市的出租，询问一下有没有出租车在七天前来到这里的。” ------------ 第089章 清理组进场（求订阅） 2021年11月3日。 距离玉海山庄的命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沈令东在这段时间里，处理了一起车祸现场的清理任务，其余时间都属于空闲的状态，不过普通保洁的订单倒是多了很多。 在这半个月里，沈令东只见到顾采薇一次，大家都很忙，仿佛只有沈令东一个闲人一样。 关于父亲的案件, 这段时间也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仿佛伴随着上一宗命案的结案，关于“导演”的线索也随之消失一般，好在他最近也很老实，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这一日，沈令东刚刚来到公司，便看见赵小飞正站在公司的门口。 在他看到沈令东的车后, 连忙走过去，拦住了正准备下车的沈令东。 而王继中等人, 也带着工具上了车。 沈令东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神色凝重地问道：“又出现命案了？” 赵小飞绕过了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略微犹豫了一下，打开后车门，随后钻了进去。 “玉海山庄，你一边开车我一边和你说。” 沈令东打开手机，导航了一下玉海山庄的位置后，才启动了车子，那个位置有些太偏了，他都没有听说过。 赵小飞把脑袋凑到了沈令东的脑后，随后说道：“10月18号，玉海山庄发现了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总共有七人遇害。” 沈令东皱着眉头，问道：“哦，我知道那几天, 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 “对，那天刚刚放晴。报案的人叫赵博，是负责租赁玉海山庄的中介公司，在10月11日租给了一个叫做宋明的年轻人，为期三天，用途未知，但是当晚下雨引发山体滑坡，把通往玉海山庄的路给堵死了，直到18日天气转晴，赵博才通过小路，前往玉海山庄查看，结果在里面发现了宋明的尸体。” “不是说有七具尸体吗？”沈令东问道。 “宋明的尸体是在一楼的大厅中，还有六具尸体在二三楼，一会到现场我再和你详细介绍。” “这都过去了半个月了。”沈令东轻声地说道。 赵小飞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碰到了传说中的暴风雪山庄，山庄的门窗都是锁着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因为泥石流的原因，附近的信号塔也坏了, 在那七天里，那里确实是一个孤岛......” 此时, 王继中在一旁说道：“我也是头一次碰见。” “不是有条小路吗？”沈令东接着问道。 “确实，但是门窗都是反锁的，根本无法进出。现在我们只查出了几名死者的身份，其余没有一丝的进展，上面也是格外的重视这起案件，按照正常情况，这种命案是不能这么快解封的，林队顶着很大的压力，提前进行解封。” 沈令东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等到地方再说吧。” 此时，老郑在一旁唉声叹气地说道：“这个山庄的名字就不好，玉海山庄，这不就是遇害吗？” 沈令东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对着郑道光说道：“别忘了，你还要处理死者家属的事情，这次可是有七个被害人。” “好的，沈组长，我明天就去安排。”郑道光应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沈令东一行人来到了玉海山庄中。 沈令东几人换上防护服，带上了防毒面具，又顺手扔给了赵小飞一套，随后几个人向着山庄里面走去。 刚刚来到大厅，就可以看到正中央的一大滩血迹，有喷溅的痕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血液已经呈现出暗红色，沈令东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山庄内部是螺旋结构的，在大厅就可以看到各个楼层的情况。 赵小飞此时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笔记本，随后对着本子念道：“这个位置的死者叫做宋明，25岁，东江市本地人，家住在天玺花园，根据法医的鉴定，死亡时间在12日早晨，是这些人中，最后一个死亡的。其余人的死亡时间均在11日夜里到12日凌晨之间，因为死亡时间相近，所以暂时无法判断他们死亡的先后顺序。” 赵小飞一边说着，王继中也在一旁记录着。 “第二个死者呢？” “第二个死者叫做陆飞，27岁，东江市本地人，家住在向阳小区，他的工作是一名程序员。他遇害的地点在厨房，他的死亡原因是被烧死的，但是我们在厨房里没有看到燃烧的痕迹，所以那里很有可能不是他遇害的地方。” 沈令东来到了厨房查看了一番，随后向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剩下的死者都在楼上了对吗？” “第三位死者叫做邱高，住在201房间，死亡原因是利器刺入胸口，导致其失血过多死亡，第四位死者叫做齐爽，是七位死者中唯一的女性，她是被钝器击中后脑致其死亡。” “第五位死者叫做高庆，32岁，是所有死者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他住在301房间，他的死亡原因是窒息而亡，身体上没有伤口。” “第六位死者叫做荆良，28岁，住在302房间，他是氰化物中毒身亡，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房间的呕吐物比较多。但是在呕吐物之中并没有发现含有有毒物质。” “第七位死者叫做曹家志，他住在303房间，但是他死亡的地点确实在书房，死亡原因为腹部被刺数刀，失血过多身亡。” 赵小飞合上了本子，继续说道：“在你们清理结束之前，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从工具箱之中取出来一块抹布扔给了赵小飞，说道：“那你也别闲着。” 谷娺 “这么快就开始干活了？”郑道光诧异地问道，随后走到了开关的旁边，试着打开灯，但是按了几下，大厅的灯始终没有反应。 此时，赵小飞连忙开口说道：“电箱被破坏了。还没有修。” 郑道光随即说道：“没有电，咱们的机器用不了啊？” 沈令东连忙说：“徐涛正在赶过来，我让他带备用电源了。” 郑道光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没看到。” “现在。”沈令东掏出了手机，给徐涛发了一条微信，随后接着说道：“他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我们先搜查一下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记住！记录仪一定要打开啊。” 沈令东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后，捂着胸口来到了山庄的门口，在外面透口气。 此时，王继中也跟了出来，摘下了防毒面罩，摸了摸衣兜，发现烟盒放在里面的衣兜中，外面穿的防护服并没有兜，折腾了好半天才将烟盒掏了出来，点了一个烟，对着沈令东轻声的问道：“怎么了？受不了了？”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是身体受不了，是心理受不了，凶手太过残忍了，什么样的人会在一晚上的时间连杀七个人？” 王继中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吐了一个烟圈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见过将妻子杀的，还能当作没事人一样……有些时候，凶手的想法很难去琢磨，有时候在我们看来，他们所谓的杀人动机有些幼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这里打扫干净，还房间一个清白，还死者一个清白。” “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山庄的所有角落和天花板，并没有发现食盐，这起案件可能和那个导演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每一起案件都和他有关系，这东江市又不是他们家。”王继中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问道：“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可以尽量还原他们在遇害之前都做了哪些事情，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到一些线索。” 王继中哼了一声，“很不巧，监控坏了。” 沈令东叹了一口气，说道：“习惯了。不过，如果我们如果能通过他们每个人的习惯，以及现场的一些物品的痕迹，可以大概地判断出他们之前都做过哪些行为。” 王继中瞳孔微缩，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沈令东，反问道：“你能还原出来？” 沈令东也是一脸的疑惑，“前痕检科科长还原不出来？” “能……年轻时候能，现在老了……”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年龄真是个很好的借口。” “你调查我了？” “我猜的。”沈令东轻声地说道。 此时，赵小飞也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低声的询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那个荆良……死于氰化物中毒，在现场发现了呕吐物，但是在呕吐物之中，并没有发现有毒程度，我查看了那些残留的呕吐物，另外邱高的房间之中，发现了大量的啤酒易拉罐，说明他们两个人有饮酒的行为，而且荆良的死亡时间可能是在饮酒之后，我们可以以此为基准，依次来判断几个人的死亡顺序。” 王继中面带疑色，说道：“如果其他人与他们两人没有交集，在时间上根本无法参考啊？”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握住了王继中的手，说道：“有个工作，需要我们这里最有经验的王哥来完成。” “行啦，别给我戴高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通过呕吐物中的未消化的食材判断出，他们总共吃了几道菜，在餐桌上的菜要比人数多一至两道菜，最好是为双数。” 赵小飞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个我知道，总共三个人，西姐解刨了三个人的尸体，在邱高、荆良、齐爽三个人的胃部发现相同的未消化食物。” 沈令东眉毛轻轻一挑，随后说道：“既然警方已经调查出来，我们就节省时间了。” 王继中问道：“那我们怎么判断他们的死亡顺序呢？” “所有的食材都在厨房，想要做菜就必须在厨房操作，但是陆飞是死在厨房，所以他的死亡的时间是在邱、荆、齐三个人喝酒之后。但是有一点，曹家志是死在三楼的书房之中，根据血液的喷溅情况来看，他是正在看书，在他面前的书籍上，有喷溅到上面的血液。 “不过有一点，山庄停电了。晚上自然无法看书，所以曹家志是在白天遇害的。在邱高的房间中还有蜡烛燃烧过的痕迹，说明他们是晚上喝得酒，所以曹家志是在他们喝酒之前遇害的。” “值得注意的一点，在这几个人之中，邱高和曹家志的死亡方式相同，其余人的死亡方式，有烧死的，有毒死的，有窒息死的，我感觉凶手为每个人都准备一种不同的死亡方式，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某种行凶方式被破坏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凶手再次利用刀杀害邱高，所以我觉得邱高的死亡顺序可能要靠后一点。” 赵小飞此时问道：“但是我们是可以确定宋明是最后死亡的，凶手如果没有其他的行凶方式，可以先将邱高摔死，然后再将宋明杀死。” 沈令东接着说道：“暴风雪山庄模式已经被家们写烂了，袁媛现在写的，就在写一个暴风雪山庄，很老套的故事，家们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写过，我们需要考虑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当时在山庄之中还有其他人，他可以在行凶后利用密道顺利地脱身。第二种情况就是凶手就在死者之中。” “从门前的情况来看，能够杀掉所有人并且在进行自杀的，我的推测是荆良的中毒身亡，以及宋明的跳楼身亡。” “不过有一点，我在二楼和三楼的护栏周围，并没有发现宋明的脚印。除非他是被人扔下来的，或者是凶手将脚印清理掉。” “这么说，在现场还有其他人。”赵小飞微微一怔，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即便是凶手在外面留下痕迹，也被那几天下的雨给冲没了。” 沈令东随后缓缓地说道：“给我一份他们每个人的详细信息，包括生活习惯，如果我能去他们家看一眼他们的房间，或许能发现他们在这个山庄之中都做了什么？” ------------ 第090章 死者一 赵小飞连忙让同事把他们几个人的资料发送过来。 沈令东把众人召集了过来，说明了一下此次的清理流程。 这次需要清理的面积比较大，第一层将近一千平的面积，第二层和第三层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是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平，虽然有污染的地方只有七处。但是只有命案现场, 即使没有被污染的地方也要进行清理和消毒，所以沈令东初步打算利用三天的时间完成清理工作。 从上到下，依次清理。 但是，在清理之前，他们需要把每个人的底细都摸清，一旦清理工作开始, 就意味着在玉海山庄中所有的证据都将被抹除。 在等待的过程中, 沈令东又勘查了一遍山庄, 这一次的调查，并没有像之前那一次是针对命案的调查，这一次是更加倾向于他们的日常生活的调查。 在大厅附近的垃圾桶之中，发现了零食袋。沙发上也能看到一些零食的残渣，其中有一个零食袋中还有半袋的零食。 “又翻垃圾桶呢？”王继中看着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发呆的沈令东说道。 “总共六个零食袋，其中还有一个剩下半袋，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当时就坐在这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聊天。”沈令东一边说着，一边查看剩下半袋的零食，根据沙发和地面上的残渣，来判断当时的位置。 王继中此时也走上前，跟着沈令东一起。 片刻后，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把零食袋分别摆在了两边沙发上。 这个沙发是两个半圆形，中间还放着一个圆形。 “这个……”王继中摸着下巴的胡茬, 看着那些零食袋发呆。 沈令东也在看着那些零食袋发呆，沉思片刻后，对着王继中说道：“这是他们刚刚抵达山庄后不久，第一次全体见面时所食用的，剩下那半袋应该就是女生的，他们几个人之间可能并不熟悉。” 王继中若有所思。 在不远处的郑道光看着二人，随即问道：“你们是推理出来的？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瞎猜的？” 王继中此时开口说道：“几个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而且没有保持一定的距离，会不会有点尴尬？” 就在此时，赵小飞举着手机跑了过来，对着沈令东叫道：“资料发过来了。” 来到沈令东面前，连忙把手机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连忙接过手机，看了一遍后，把资料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随后说道：“他们几个人是网友关系，虽然在网上经常联系，但是在现实中并没有见过面。”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齐爽她一个女生，不知道另外几个人都是男生吗？她不担心吗？” 沈令东随后说道：“她和邱高是认识的，不过不是情侣关系。” “是谁组织大家来这里的？”王继中随即问道。 “宋明，他是一个富二代, 这个山庄的消费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打车。根据警方在他们手机上的支付记录, 大概也能判断出来他们到达这里的先后顺序。曹家志、陆飞、高庆、邱高和齐爽是一起来的, 紧接着就是荆良，宋明是最后到这里的。但是时间相差并不是很大，大概都在九点到十点之间。”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即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沈令东接着说道：“因为大家都不是十分熟悉，所以要互相介绍，也正是那个时间段，他们吃的那些零食。但是只能说明，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没吃，暂时还不能判断出那个人是谁？” 此时，沈令东来到沙发旁边看着矮桌上的台灯，在台灯的下面有一个圆形的区域比较干净，那个圆形痕迹和台灯的底座正好吻合，但是位置却偏移了一些。 而且台灯上面有些装饰品不见了。 沈令东在周围寻找了一圈，在沙发后面找到了那个装饰。 “看来，他们的聊天并不是十分地愉快。” 沈令东盯着那个装饰，在脑海之中出现了几个人的画面。 【在宋明的号召下，大家都从房间之中走出来，来到了一楼的大厅。此时，大家发现在厨房附近的自动售卖机，宋明给每个人都拿了一袋零食，但是只拿了六袋。】 【随后各自落座。】 【齐爽坐在了左边沙发最左边的位置，而她旁边坐着邱高，而邱高的旁边，坐着的可能是荆良，而宋明坐在了右边沙发的位置，还有两个人坐在了宋明的身旁，可能是陆飞和高庆。】 【大家一边吃着零食，一边互相了解。】 【在最开始，气氛地是十分的融洽，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争执也就出现了。】 此时，沈令东脑海中的画面暂停，随即沉思了起来。 如果他们几个人之中，最有可能发生争吵的邱高和齐爽，比如齐爽在介绍的时候，称自己是单身，而邱高可能和她是暧昧阶段，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会很不舒服，赌气离开，离开的时候，顺手对着旁边的台灯泄愤。 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调戏齐爽，比如宋明，邱高为了维护齐爽与宋明发生争吵。 第三种可能性目前还没有证据，就是他们几个人分成了两部分，很有可能就是按照座位排成两排，随即发生争吵。 此时，王继中缓缓地开口说道：“从心理学上看，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会不自觉地承担起主导的地位，为了照顾身边两个人的情绪，会分别和他们聊天，渐渐地把控着话语权，从而占据主导地位。” 沈令东微微一愣，惊讶的看着王继中。 王继中所说的内容，正好解决了沈令东的疑问，但是那些疑问都是沈令东心里面想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感觉你在还原现场。” 沈令东叹为观止，这恐怕才是王继中真正的实力吧，不但能够还原现场，还能推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随后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熟能生巧。” 谷皮 沈令东继续还原现场。 【因为发生争执，邱高起身离开，随手打翻台灯，返回到楼上。此时，大家已经把各自的零食吃完，唯一的女生齐爽还剩下半袋，见到邱高离开，她放下手上的半袋零食，也追了过去。】 【转眼之间，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此时，沈令东来到了餐厅，在餐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三个自热火锅，但是在旁边的垃圾桶之中，却有七个盒子，但是在垃圾桶之中还发现不少未食用的食材。 【齐爽为了让大家和好，把做好的自热食品，放到了餐桌上，叫大家来吃饭。虽然准备了七份，但还是只有他们六个人，有一个人依旧没有下楼。】 【在大家吃过午饭后，开始好奇那个人为什么没有下楼，随后众人便向着三楼找去，一番寻找后，在书房发现了已经死亡的曹家志。】 【众人被吓了一跳，顿时惊慌了起来。】 此时，沈令东回过神来，对着王继中问道：“你猜我还原到哪一步了？”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几个人产生分歧，邱高、齐爽、荆良三人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然后跑到荆良的房间喝酒去了？”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我有一个疑问，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命案，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或者是逃跑，即便门窗都上了锁，但是大门是一个薄弱点，以房间内的工具还是可以强行破坏的。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而且明知道会发生命案的情况下，他们三个人还在一起喝酒，把自己喝醉不是让凶手更加有机可乘？ 我就是在这个地方想不明白了？” “啊……这段啊，以前你老师没教过你，遇到不会的题先跳过去吗？”王继中挠了挠头，对着沈令东说道。 “就高中那难度的题还需要跳吗？” “呦呦呦，别吹，简单你咋没考清华北大？”王继中不屑的说道。 “我那个时候只想当警察。”沈令东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个时候……现在不想当警察了吗？”王继中反问道。 “不想，你觉得我还配当警察吗？”沈令东反问道，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王继中皱着眉头看着沈令东，沉思片刻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如果你能证明你父亲的清白，你觉得能当一个很好的刑警，如果你认为你自己不配当警察，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想干点坏事。”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我心里一直都记得警察的那些规矩，但是有时候我发现我考虑问题会不由自主的从利益出发。” 王继中听到沈令东如此说，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倒是，上次你为了拿到酬劳，没有第一时间把证据交给警方，不过无伤大雅，你还是能做好一个警察的。” 此时，郑道光凑了过来，对着沈令东说道：“不想当警察好办啊，风水玄术了解一下？我最近有了收徒的想法……” “郑大仙，不要闲聊，我和小沈正分析案情呢？” “是你先闲聊的，我这可能证据，不信倒回去看看。”郑道光指着胸前的记录仪说道。 沈令东想起来一件事，连忙的说道：“对，别闲聊了，咱们这个视频需要交给警方的。” 此时，王继中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沈令东问道：“小沈，你是喜欢顾采薇还是袁媛？” “去去去，你丫就是故意的，咱们还是来分析案子吧……” 王继中调整了一下心态，收起脸上的笑容，向着楼上看了一眼，“现在看来，曹家志是第一个遇害的，那我们先去书房看看？” “走。”沈令东应了一声，随后便向着楼上走去，顺便把赵小飞也给叫上了。 书房位于三楼的西北侧，而客房位于南侧。如果从客房出来的话，并不会路过书房。 书房的面积也不小，长约十米，宽约五米，四周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的书籍，中间的位置放着一个书桌，在里面还有一个吧台，旁边还有自助售卖机，里面摆放着饮料、咖啡、茶等。 在书桌中间的位置，一把椅子上被鲜血染红，甚至还溅到了旁边和桌子上的书上面。 此时，赵小飞缓缓地开口，生怕沈令东他们不清楚死者的信息，再次复述了一遍，“死者，曹家志，腹部被刺数刀，失血过多身亡，他住在303房间。” 沈令东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书籍，随后说道：“高中物理？他是老师吗？” 赵小飞连忙说道：“曹家志在东江市明德高中当班主任。” 沈令东看了一眼旁边的笔记本，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看样子正在备课，很认真的一个老师啊。”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们去了他们的学校，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同学们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经常带着同学做一些有趣的物理实验，不过在9月10日那天，他被举报了？” “收钱？”沈令东反问道。 赵小飞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没收钱。举报的原因是体罚学生。经过我们和教育局的调查，发现并没有存在体罚学生的情况。” “举报人是谁？” “一个学生家长无理取闹。”赵小飞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所以……他的遇害的原因和他的身份有没有关？” 此时，王继中对着赵小飞问道：“他们学校的风气怎么样？” “一般吧，但是确实存在老师收礼的行为。” “会不会是同行的嫉妒？”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说道：“不能确定，但是凶手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赵小飞随即说道：“这件事情并没有在社会舆论上引起多大的轰动。” “如果和这件事情有关，9月份的事情，凶手一定为杀害曹家志谋划了很久，而且，连刺数刀，有泄愤的嫌疑……”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而且迫切的想要杀掉他，曹家志是第一个达到山庄的，九点钟，假设他们十二点开始吃午饭，总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便迫不及待的动手。” ------------ 第091章 死者二 沈令东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查看了一下客房的位置。 从书房出发，从左边走，或者是从右边走，都可以到达对面的客房。 而距离书房最近的是305号房间。整个三楼的客房，只有那间客房没人居住。但是如果302和303房间的人想要前往书房，必须要经过301或者是304房间, 可能会被那两个房间的人察觉到。 而二楼只有201、202、203房间有人居住。202房间的客人，想要来到三楼，也可能被201和203房间的客人察觉到。 所以，想要不被人察觉，从而来到书房行凶，只有201、203、301、304房间的客人, 也就是邱高、陆飞、高庆和宋明四人。 当然，这种情况下, 是在山庄内没有第八个人存在的情况下, 况且，沈令东在之前进行初步的检查后，并没有在山庄内发现有密室或者密道之类的地方，自然而言也就将这种情况忽略掉。 此时，王继中也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对着沈令东说道：“怎么样？” 沈令东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说：“我觉得现在凶手就在邱高、陆飞、高庆和宋明他们四人之中。” 王继中略微犹豫片刻，随后说道：“如果他们这七个人因为意见相左而分成两个小团伙，那么我估计就是按照楼层分的。而且在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小团伙，就是邱高和齐爽，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认识的。” 沈令东听完王继中的话，略微的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如果他们两个合作，即便是齐爽从邱高的门前经过, 邱高也可能装作不知道，甚至可能联手行凶。而且，从死者遇害的情况上来看，死者对行凶者并没有防备，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女生的防备会更低一些，可以轻易的接近死者，老王，你是这个意思吧？” 王继中点点头。 “但是从目前这几人的信息上来看，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动机。” “单从他们在命案发生后并没有离开现场的反常行为来看，这个案件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案件，思考的方式也不能按照正常的案件思路去侦破，我的意思是，他们或许根本不需要动机。” 沈令东眉头紧锁，满目疑惑，看向王继中，“我们可以先判断一下，曹家志的具体遇害时间是在他们第一次在楼下集合之前，还是之后……第一个时间段是从第一个人，也就是曹家志到达山庄开始, 到他们在楼下第一次集合，第二个时间段就是在午饭之前。” “这个我们能分析出来吗？”王继中有些不太确信的说道, 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分析不出来，只能希望沈令东有什么奇招。 沈令东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响起车子的声音，片刻后徐涛拖着备用电源来到楼下。 “我来了。”徐涛站在楼下高声的喊了一句，空荡的山庄中，充斥着他的回音。 “我们在楼上了。”郑道光来到了护栏旁，冲着楼下喊了一句。 沈令东此时看向了王继中，随后说道：“我们也下去，把东西拿上来，先把书房清理一下吧。” 赵小飞连忙凑上前，问道：“这么快就打算清理了？要不再查一查？” 沈令东不解的看向了赵小飞，“清理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吗？” 赵小飞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清理吧，反正我们也搜查的差不多了。” “那你帮我搬点东西上来呗？”沈令东对着赵小飞笑了一下。 赵小飞：“真拿我当免费劳动力？”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这是为人民服务。” “好家伙，这个高帽扣的……” 很快，一行人带着各种各种的清洁工具回到了书房。 王继中来到了书桌前，打量一下附近的血迹，想想从什么地方入手。 此时，沈令东从工具箱取出来一瓶可乐扔给了王继中。 王继中因为正在愣神，差点没接住，在看清扔给自己的是一瓶可乐后，怔怔的问道：“我不喝这个。” “这不是给你喝的，我在网上看到可乐能够清理血液，你先试试效果怎么样？” 王继中将信将疑的看着沈令东，随后打开了可乐瓶，不过在刚才接可乐的时候，瓶子发生了剧烈的摇晃，里面的气体充足，在打开瓶子的那一刻，瓶子的里面可乐顿时四处喷溅。 里面的可乐咕嘟咕嘟的向外冒。 王继中顿时慌乱了起来，下意识用嘴去堵瓶口。 下一刻，王继中呆住了，防毒面具和护目镜上全都是可乐。 其他人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沈令东随即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穿着防护服呢？” 王继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沈令东，“我感觉这个效果可能不太好，虽然是碳酸饮料，但是我们用盐酸不也行？” “成本太大。” 王继中拿着抹布简单的擦了擦护目镜，随后将可乐倒在血迹上，接下来的时间就等待着他们充分的混合，将凝固的血液溶解就好了。 此时，沈令东却看着王继中身上残留的可乐愣了起来，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说，齐爽为什么要给大家做饭？” 王继中抬起头看着沈令东，随即说道：“这上哪知道去？而且是自热食品，算哪门子做饭？” “如果我身上沾上了鲜血，如果不想被别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套衣服，女生换套衣服不过分吧？会不会有人看到齐爽正在吸收，她担心可能会引起怀疑，才借口说打算去做饭？”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每个人的房间之中都有洗手间，没有必要跑到厨房吧？”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对着外面赵小飞喊了一句：“小飞，来。” “来了，发现了什么？”赵小飞听到沈令东喊自己连忙冲进了房间。 “把齐爽的情况说一下。” “齐爽啊……”赵小飞连忙拿出了手机，随后说道：“齐爽，25岁，职业是律师。她和邱高是9点43分到达山庄的。她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带着行李箱的，其他人都是背包，不过我们在她的行李箱之中，发现了邱高的指纹。在她的行李箱中，除了一些化妆品外，还有一些药品，充电器，还有洗漱用品，以及几套衣服和鞋子。” “几套衣服？”沈令东追着问道。 谷贯 “十多件吧，另外还有一双凉拖鞋、一双棉拖鞋，一双运动鞋以及皮鞋。”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王继中，问道：“女生出门带几件衣服是正常的？” 王继中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沈令东又看向了赵小飞和徐涛。 两个人连忙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不知道，没谈过女朋友。” 最后，沈令东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郑道光，他是他们这几个人中，唯一一个结过婚的。 郑道光双臂环胸，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这回知道我的重要性了，根据我的经验，我老伴儿外出的话，带两件衣服足够，换下来的衣服马上就洗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对着众人说道：“要不我们问问其他女生吧？” 因为几个人穿着防护服，装手机不方便，所有人的手机都在赵小飞那里保管着，赵小飞把手机还给了众人后，大家开始开始发微信询问。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给顾采薇发了一条微信询问了一下。 “如果你外出三天的话，你会带几件衣服？” 片刻后，顾采薇回复沈令东，说道：“带个四五套应该够用了吧，你要带谁出去啊，不对，不是有任务吗，要出去干嘛？” “谢谢。” 沈令东此时抬起头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也分别的得到了答案，随后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但是没有带那么多件衣服的，因为太重的话，她们拖着大行李箱也很吃力。 “接着说。”沈令东对着赵小飞说道。 赵小飞随后说道：“齐爽的职业是律师，入手有三年的时间，接得基本上都是民讼案件，最近接的一个案子是一个月前，一个女生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扶了一个摔倒老人的案件，老人告女生撞到老人，要求赔偿五万元，她是被告律师，因为警方找到证人，最后胜诉了，女生是属于见义勇为。” “证据很充分吗？”沈令东问道。 赵小飞摇了摇头，说道：“出事的地方比较偏僻，周围的行人也不是很多，有比较黑。当时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方向，因为老太太腿脚本来就有些不好，大部分网友都认为是老人自己摔倒，碰到了好心的女生，把他扶了起来，所以就准备讹一笔钱。” 沈令东恍然大悟，想起来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老太太碰瓷的事情。 赵小飞神色凝重，继续对着沈令东说道：“老太太在一个月前去世了。老人吗，一旦摔倒就很容易……” 此时，赵小飞红着眼睛，补充了一句，“我爷爷就是这么没的……他走的时候，我正有任务，没能回去看爷爷最后一眼。” 沈令东叹了一口气，走到赵小飞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赵小飞的肩膀，安慰着他。 赵小飞看着沈令东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接着说道：“当时，老人的孙子十分的激动，他鉴定的认为要让女生和齐爽付出代价，我们调查了老人的孙子，在奶奶去世后，虽然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生活就回复了正常，而且他和出现在这里的这几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关于她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我先下楼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说罢，赵小飞便向着楼下走去。 郑道光此时开口说道：“这个东西，要是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就很难处理，那个女生也是运气好。” 沈令东拿出了手机上网查了一下这个新闻，在网上找到的基本上只剩下官方通报。 很少有个人发布的内容，连续看了几条新闻，评论去基本上都是说老人在碰瓷的，女生是被冤枉的。 沈令东不了解情况，便也不做评价。 但是，这个会不会成为齐爽遇害的原因？如果老人的孙子想要报复，为什么不直接报复女生本人，而是对她的律师下手？ 而且，杀害齐爽的嫌疑人和杀害曹家志的嫌疑人没有任何的重叠的地方，难道是凶手不止有一个人？ 或许，也有这么一种可能，他们这几个人，某个人在行凶后，被害。 但是这样的话，最后一个人只能选择自杀。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转头对着王继中说道：“老王咱俩再去一趟齐爽的房间看看。” 王继中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去了，我发现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沈令东连忙问道。 “你给我添麻烦了，刚才我鞋底踩到可乐了，现在走到哪都黏糊糊的。” 沈令东顿时一愣，他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忽略了，先不说它是否有清理效果，如果等它干了，清理起来也会十分的困难。 “那你先喷一层清洁剂吧，我自己去齐爽的房间看看。” “你坑玩我就跑？”王继中对着沈令东说道。 沈令东飞快的下楼，刚刚来到二楼，就看到赵小飞打完电话，向着楼上走去。 沈令东连忙叫了一声，“小飞，咱俩一起看看齐爽的房间了。” “好，来了，我发现我现在彻底成为你手下了。”赵小飞快走了两步，刚刚出去透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很多。 来到沈令东旁边，赵小飞微微一笑，对着沈令东问道：“你猜我刚刚给谁打的电话？” “谁？” “顾采薇，顾大组长。” “哦，询问清理的进度吧？”沈令东不假思索的回道。 “她问我，我和你在一起没，颇有些查岗的意味。” 沈令东哼了一声，“查什么岗，看来她很闲啊，还打电话给你，耽误我们的进度。” “别，你可别误会他，她就害怕耽误你的工作，特意让我有空的时候，给她回个电话，这么善解人意，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 沈令东看着赵小飞随后说道：“你和廖佳也认识很长时间了吧，为什么还没在一起？” ------------ 第092章 死者三 沈令东和赵小飞二人来到了齐爽的202房间。 在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处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液格外地扎眼。 沈令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床单的血迹，随后对着赵小飞问道：“那个法医对伤口鉴定怎么说的？” “通过尸检，在左颞顶部12厘米X4厘米中空性皮下出血，中央部略凹陷，皮下呈囊状改变，有7厘米X4厘米皮下出血。双侧颞肌出血, 左颞部颅骨粉碎性骨折，中央部分凹陷，宽7厘米，左颅中窝及颅后窝粉碎性骨折。凶器疑似为木棒。”赵小飞拿着手机，对着资料念了起来。 “凶器找到了吗？”沈令东接着问道。 赵小飞摇了摇头，说道：“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发现凶器或者是疑似凶器的物品。” “她的手机上有查到什么信息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查看这房间内的情况，随后问道：“她的那些衣服没问题吧？” “有问题我早就和你说了, 如果按照你自己的说法，齐爽杀掉曹家志，如果他身上沾染到血迹的话，我们也能查出来的。” “他们家的监控应该查了吧，他出门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在她的行李箱之中，有没有发现那件衣服？”沈令东接着问道。 “有发现。” “所以警方的想法是齐爽不可能杀掉曹家志对吗？” “没有证据。” 沈令东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所有人都死了，哪里还能留下证据？” 一边说着，沈令东来到了床边，掀开了上面的一层被子，又检查了一下枕头的周围，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她好像没在床上停留过。” 赵小飞凑到近前看了看，随后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沈令东随后说道：“在大厅的沙发上，齐爽坐的那个位置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些毛发，在餐厅也同样发现了一些，齐爽在那两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所以她的头发是比较容易脱落的那种, 但是在床上并没有发现。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她并没有在床上停留过。” 说罢，沈令东伏在地板上，仔细地观察着地面，最后在窗台的附近找到了几根头发。 沈令东捏着头发，随后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在山庄的其他地方找到这样的头发，我们也就大概能判断出，齐爽都出现在什么地方。把头发让老王他们也看一眼，让他们也帮忙搜查一下。” 话音刚落，王继中推开了房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着比心的手势。 沈令东看着王继中，随后嘴角微微地上扬，随后对着王继中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赵小飞看着两个人，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你们两个注意点，咱们这是在案发现场呢？” 王继中挥了一下手, 对着沈令东说道：“比什么心, 我这是有东西要交给你，我刚刚在书房里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 沈令东抬起右手，伸到了赵小飞的眼前，随后说道：“你看清楚点，我手里也捏着头发呢？应该注意的是你。” 赵小飞仔细地看了一眼，随后笑道：“这不仔细看，谁能看得见。” 沈令东转头看向了王继中，说道：“我刚才还说，凭借这些头发，应该能够判断出齐爽曾经都出现在什么地方？” 王继中微微一怔，随口说道：“行，我这就让徐涛去找，我这老眼昏花的，估计有头发我也看不清……” “咱们一起去吧。” “啊？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几人来到外面，开始分工。 沈令东负责三层，郑道光和赵小飞负责二层，而王继中和徐涛两个人负责一层。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不人道，但是在几个人忙活了两个小时，还是在几个地方发现齐爽的头发。 几人碰了一下，在整个山庄之中，暂时发现有女生头发的地方总共有书房、202房间、302房间、201房间，二楼的娱乐厅，餐厅、厨房、大厅的沙发这八个地方。 其中，201房间是邱高的房间，而302房间是荆良的房间，齐爽和邱高在那里喝过酒。 此时，王继中缓缓地开口说道：“除了其中一部分客房，以及一楼的公共卫生间和前台的位置，没有发现齐爽的头发，还有二楼的电影厅、健身房、还有休息区，以及三楼的会议室，在这些地方并没有找到齐爽的毛发。”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出现的那几个地方，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猜到她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但是在已经有命案发生的情况下，还要去娱乐厅，我有些想不通。不过我们大概已经知道了齐爽在中午到遇害前的活动范围。” 此时，赵小飞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在娱乐厅发现，有五把椅子挪动了地方，说明当时出现在娱乐厅的只有五个人。” 王继中回想了片刻，说道：“警方已经确定宋明是最后一个死亡，我们也推断出曹家志是最先死亡的，而且荆良、邱高、齐爽三人的死亡时间也比较靠后，如果晚上在娱乐厅，那里没有灯，基本上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我觉得他们出现在娱乐厅的时间是在白天，也就是在荆良、邱高、齐爽三人遇害之前。” 此时，王继中停了下来，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 沈令东面无表情地摸着下巴，而赵小飞陷入了沉思之中。另外两个人则一副茫然的状态。 赵小飞随后问道：“所以遇害的可能是高庆或者是陆飞？” 王继中再次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烧死算得上是比较痛苦的死法，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怎么能保证他不被其他人发现？” 谷庣 赵小飞随后说道：“厨房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在厨房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而且他的尸检报告也显示，在陆飞死后，他的尸体被人挪动过，所以我们应该找一找山庄内的其他地方，有没有存在燃烧痕迹的地方？” “会不会有什么密闭的空间，即便是陆飞大声的呼救，其他人也听不到？”徐涛在旁边忽然插了一句。 王继中接着说道：“密闭空间的氧气能不能支撑长时间的燃烧，而且死者的身体也会因为临死之前的挣扎而变得扭曲，但是我们在厨房地面上看到的痕迹，陆飞当时身体规规矩矩地摆放在那里，而且通过那些残渣来判断，尸体被烧毁得十分严重。” 此时，赵小飞点了点头说道：“皮肤已经出现了碳化。”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赵小飞，“说说陆飞的事情吧。” “陆飞是一家公司做程序员，平时和同事的关系也都不错，不过在四个月前，她和老板发生了争执，因为薪水的问题，他向老板提出了加薪，但是却被老板拒绝了，而且在日后的工作中开始将他边缘化，奖金也少了很多，二个月前，他提出了离职。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却带走了公司的核心源代码。一个月前，竞争对手率先将软件上架。而他的原公司老板，因为失去机会，已经宣布倒闭。” “他们老板的报复行为？”王继中问道。 “从公司倒闭后，他们老板就失踪了。警方目前正在追查他们老板蒋伟的下落。”赵小飞接着说道。 沈令东瞄了赵小飞一眼，随后说道：“他是你们警方的嫌疑人目标？” 赵小飞微微一愣，反问：“你怎么知道？” “这个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像与曹家志有关的人物，或者是和齐爽有关的人物，你都没有提到名字，反倒是提到了这个人的名字，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沈令东轻声地说道。 “好吧，他确实是我们警方的怀疑目标。” 沈令东接着说道： “山庄内所有发生的命案之中，陆飞的难度是比较大，第一、作案手法难度大，第二、搬运尸体难度大，一个人想要拖动一个成年人的尸体，恐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想要做到无人察觉，恐怕有些困难。如果他们五个人出现在娱乐室的时间是白天，那么到了晚饭的时候，除去齐爽、邱高以及荆良三个人，所以只剩下两个人，但是餐桌上却放着三个餐盒，所以我觉得，他们几个人出现在娱乐室的时间，是在晚饭后的那段时间。所以在进娱乐室之前，他们还是六个人。” “因为对陆飞行凶的难度比较大，所以我更倾向于是窒息身亡的高庆。” “在齐爽、邱高、荆良三人在房间内喝酒的时候，另外一人实施了难度较大的作案手法，也就是对陆飞动手了。” “到这个时候，活着的人，只剩下齐爽、邱高、荆良和宋明。其中除了宋明，另外三个人的时间暂时还判断不出来？” 郑道光此时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有一个疑问，宋明既然是最后死的，会不会就是他将所有人杀掉之后在进行自杀？可能他把这些人叫到这里的目的就不纯。” 沈令东随即说道：“在之前我就说了，因为在护栏上没有发现宋明的指纹，而且护栏的高度在一米五左右，如果他想要跳楼自杀，就得助跑一段时间，以跳高背越的方式，翻过护栏，然后落地，所以他应该是被人举起扔到楼下的。” “那就是说，现场还有其他人了？” 沈令东神色凝重没有回复郑道光，而是看着窗外发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回过头来，对着众人说道：“在这里没有监控，而且他们之间又不认识，凶手完全可以混进来。” 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王继中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片刻后，沈令东接着说道：“陆飞的尸体被挪动过，而且被烧焦的又看不清脸，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死的是谁。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大家根本就不知道陆飞死亡，真正的陆飞是在那天死的没问题，但是尸体是在所有人都已经死亡后才搬进来的。” 王继中顿时身体一震，连忙说道：“我更倾向于后者。” “不管是那种方法，当时正在下大雨，如果烧死陆飞的地方太远的话，在这种行走困难的路上，很容易出现差池，正常人行走都会很困难，难保会摔倒之类的，何况还要带着一具尸体，在尸体上也一定会留下痕迹。如果没有留下痕迹，说明烧死陆飞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犹豫了一下，沈令东对着赵小飞说道：“小飞，咱俩出去看看。” 赵小飞没有挪动脚步，站在了原地，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周围也挺大的，要不我叫同事帮忙搜查？” 沈令东迟疑了一下，确实范围有些太大了，单凭他们两个人就算找到天黑也未必能找得到，但是他还想试一试，沉思片刻后，对着赵小飞说道：“你通知林向北，他们大概一个小时能到这里，咱俩就搜查一个小时，找不到就算了。其他人清理书房了，时间差不多了。” 王继中冷哼了一声，“你不会是想偷懒一个小时吧？” “不行吗？”沈令东反问道。 “当然行，你是老板你想咋的都行？”王继中无奈地说道。 此时，郑道光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也是股东……” 徐涛也在一旁说道：“我虽然是清理组的，但是也是普通保洁组的，我在清理组的工作内容只是负责拉运。” “合着就我一个人呗？”王继中嚷嚷着。 “加油。”沈令东留下一句话，便向着外面走去，赵小飞也连忙跟了上去。 站在山庄的门口，赵小飞看了看四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入手，总不能就他们两个人搞个地毯式搜索吧。 “沈组长，什么指示？”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咱俩从南面开始调查。” “为什么？我觉得从北面也行。” “哦，那你去北面，我去南面。”说罢，沈令东迈着脚步，向着山庄的南面走去。 片刻后，赵小飞追了上来，对着沈令东问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不过为什么先调查南面啊？” “总得有个方向吧。” “害，我还以为是你推理出来的。” ------------ 第093章 死者四 玉海山庄建在了两座山中间的山谷中。 北面的山比较陡峭，而南面山的坡度倒是比较缓和一些。 沈令东顺着一条勉强可以称作路的小路，向着南面搜寻过去。 “别看现在没什么事？但是到了前面，只要一下雨就很难走，还要面临着山体滑坡的风险，曾经这里出过几回事，有人上山,半途遇到大雨，走到前面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整个人都被埋里面了。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前面的树木都被砍伐了，这块山本来巫安国打算在这建一个木材加工厂。不过后来把那一片的林子砍了之后，木材加工厂的事情也耽搁了。后来巫安国就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山庄，本来打算开发成酒店的，不过这个项目也没有实施。” 赵小飞刚刚说完,沈令东脚下便是一个趔趄,幸亏身手敏捷扶住了旁边的一颗小树，才没摔倒。 随后，沈令东叹了一口气，“就算是留下痕迹，恐怕也被那连续几天的大雨给冲没了。” “我们还往上走吗？” 沈令东回过头看了一眼山庄的位置，在这里因为树木的遮挡，勉强可以看到山庄的顶部，随后继续向上走去。 一边向上走着，一边回头看，直到能看到山庄的第二层，又向上走了一段距离后，能够看到整个山庄，但是此时的山庄在沈令东的眼里已经十分地渺小，随即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赵小飞问道。 沈令东转头看向了赵小飞，随后说道：“我们就到这里吧。在往上走,因为下着雨，能见度并不是很高，就算是出现了火源,从山庄也看不到了。” “有人看到了这里出现了火源？” 沈令东随即说道：“不太确定，但是我估计齐爽站在窗台那里的时间不短，可能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捋着头发，否则在窗台附近的头发掉落的不能那么多？而且我在邱高的房间窗台附近发现了一些烟灰，他可能也在那里停留过。所以我猜测，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看到在山上有一处起火了。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可以看到南面，所以我们只要搜查这个方向就可以了。” 赵小飞微微一愣，说道：“你这哪是瞎猜的，不是推理了出来了吗？” “就是瞎猜的，没有证据的推理都是瞎猜。” 赵小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崇拜，发自内心的对着沈令东赞叹着说道：“其实，最开始林向北让我跟着你学习，我还有点不服气，咱们在学校学的都一样，凭什么让我跟着你学习，现在我终于知道察觉在什么地方了？” “别废话了，赶紧找吧。凶手想要在下雨天在室外生火,他们需要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不能太小。” 赵小飞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分头走,一左一右向着下面走去。 在山上搜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二人什么也没有找到。 此时，沈令东正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休息， 赵小飞来到了赵小飞的身旁，轻声地说道：“我同事来了，我去接他们一下。” 沈令东点了点头。 赵小飞随即便向着山下走去。 沈令东坐在岩石上看着玉海山庄，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玉海山庄整个山庄的南面。 忽然，沈令东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下面的石头，这块石头也太平整了，坐着也太舒服了。 沈令东随即向着石头下面看了看，在这块石头下面，为了保持石头的平整，竟然还在下面垫了两块小石头。沈令东连忙站起身来，把赵小飞给叫住了，“小飞，你看这块石头？” 赵小飞返回到沈令东的身旁，查看了一下那块石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这块石头不是天然出现在这里的，而是被人搬运到这里的？”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所以，那个火源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 二人随即开始在附近搜寻起来，没过多久，就听到赵小飞喊道：“沈令东，这有个山洞。” 沈令东随即向着赵小飞跑了过去，只见正在拨开一片小树丛，在拔掉了几棵小灌木后，一个洞口出现在二人的眼前，这个山洞并不很大，大概只有三米深，宽和高大概有两米，里面的洞壁都是用石头垒成的。那些石头已经被熏得发黑。 “我这就打电话，让我同事上来。” 沈令东看了看堆在山洞周围的灌木丛，随后惊讶地对着赵小飞说道：“你知道灌木丛的根系有多么发达不，你一手一个就给拔了？” “我本来就是想要往旁边扒拉一下，劲使大了，就给拽出来了？” 沈令东看着面前的灌木，随后伸手，使劲一拽竟然直接他们从泥土中拽了出来，把灌木扔到了一边，沈令东开口说道：“这就是凶手为了掩盖山洞，重新栽的。如果他不这么做，几天的过去，那些树木会因为干枯而和周围形成很大的差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向着山洞里面看了看，说道：“看来这里，就是陆飞烧死的地方了。” “八九不离十。不过这也证明了，凶手可能不止有一个人，很有可能其中一个人在山庄里面假冒陆飞，而另外一个人在这里将陆飞烧死后，等待着假陆飞的信号。” 就在此时，警方赶到，林向北在忙其他的事情，并没有过来，警方见沈令东和赵小飞发现了山洞，连忙开始取证。 在取证的时候，沈令东便返回到了山庄，虽然警方无法立刻出结果，但是按照沈令东的估计，陆飞有很大概率是在那里遇害的，他得回去继续调查其他人了。 现在还剩下邱高、高庆、荆良和宋明的房间没有调查。 其中除了荆良的房间有呕吐物的存在，邱高的房间有大量喷溅的血迹外，其他人的房间倒是很正常，甚至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沈令东在又一次的搜查后，没发现证据，便开始了清理工作。 忙到晚上，天色已晚。 因为山庄已经断电，他们打算先离开，明天在来。 锁好了门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小飞回来了。 见到赵小飞，沈令东连忙问道：“出结果了吗？”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经过对比，在山洞中掉落的黑色残渣和陆飞身上的残渣相同，已经证实那里就是陆飞的遇害地点。” 沈令东并没有太多惊讶，轻轻地应了一声后，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继续。” “门窗都锁好了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 谷隺 此时，赵小飞对着沈令东说道：“王哥，你坐我的车，我坐沈令东的车回去。”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指着地上的工具箱说道：“那这些东西你也帮我搬到沈令东的车上吧。” 一边说着，老王一边向着不远处的警车走了过去，郑道光则和徐涛二人开面包车回去。 沈令东将所有的物品抬上车后，对着后排的赵小飞说道：“想要说什么事？” “林队把齐爽打的那起官司重新调查了一下，你猜发现了什么？” “别卖关子，直接说。” “齐爽作伪证，因为出事那天的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根本没人看到，但是林队却在网上发现了一个视频，在女生撞到老人的之前，就有人拍到了老人躺在地上画面，也正是这个视频，让老人在网上被骂是碰瓷，而这段视频是没有原视频的。 其实这段视频是伪造的，是齐雪安排人摆拍的，而且是趁着路上有证人的情况下，而且她还故意拖延了很久才去寻找证人，因为证人都是老人，拖延了一段时间后，他们也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但是他们看到了一个老人躺在地上，随后女生骑车停在了旁边，将老人扶起来，并且送到了医院。” “林队是怎么发现的？”沈令东反问道。 “林队曾经在侦破的一个案件，接触到一个水军组织者，而在齐爽的转账记录上，发现了那个人的名字，才知道齐爽找水军制造老人碰瓷的舆论。一番调查，发现视频是伪造的，你猜发布视频的人是谁？” “别卖关子。” “邱高，视频是通过他的账号发出来的，然后在利用录屏的方式保存视频，随后将原视频删掉。因为通过原视频能查到视频的原始拍摄时间。在对撞人的女生进行审问后，她已经招了，确实撞到了老人，但是她也把老人送到医院，已经做好了赔偿的准备。但是作为朋友的齐爽给她出了一个馊主意……”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老人也无法复活了。” “另外，给你透露个消息，老人的孙子也失踪了？今天他父母刚刚来报的案，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联系到他的儿子了。”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后对着问道：“老人孙子的照片有吗？” “有。” 趁着等信号灯的时间，赵小飞拿出了手机，给沈令东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他叫孙凡逸，今年22岁。” 沈令东看了一眼照片，一个稍微有些胖的年轻人，还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十分的普通，应该不会是假冒陆飞的那个人，“看样子刚刚步入社会……” “我把咱们的推断和林队汇报了一下，林队觉得他应该不会是假冒陆飞的那个人，而且也不可能是烧死陆飞的那个人？林队让我问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令东回过头看了一眼赵小飞随后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让你问你就问啊？” “这不是从你这里学会如何分析吗？” “如果是我……走法律途径……”沈令东笑着说道，回过头目视前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地消失。 如果，那这个案件，和自己父亲的案件进行对比的话。 那就是孙凡逸坚信自己的奶奶没有碰瓷，而且奶奶也因此去世，孙凡逸会不会采取报复行为？如果自己坚信父亲没有犯罪，而父亲进入监狱，自己也会不会不择手段地救父亲出来…… 林队想要听自己对孙凡逸的看法，也是在打探自己对父亲案件的看法。 沈令东和赵小飞二人都沉默了，除了行驶的声音，车内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许久后，沈令东开口询问道：“说说宋明的事情吧，他作为一个富二代，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去山庄，而是选择了打车。” “半年前酒驾，驾驶证被吊销了，其实他也是刚刚拘留被放出来，他虽然是富二代，但是他父母对他基本上也是不管不问，他有不少的恶劣行为，能用钱摆平的就用钱，用钱摆平不了，就进去关一段时间，朋友不少，也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他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他有女朋友吗？” “不止一个，在他遇害的时候，和他交往的女朋友就有三个。不过我们了解到，他在学校时期还是很内向，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 “有些渣男是天生的，有些渣男是被伤的……” “你也是渣男……” 沈令东眉头紧锁，不解地看向赵小飞，“难道你不是？” “我很专一的好吧？”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虽然在上学的时候，咱俩关系不好，但是我总能听说你暗恋的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 “我就是说说而已。” “多渣的语气……” “好了，不扯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没有我就走了啊。” “没了。但是你可以仔细地查一查宋明的过往，目前调查的这几个，他们都有一个被杀的动机，我不相信宋明他没有。”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车门。 沈令东靠在椅子上，看着赵小飞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才停了下来。 他暂时还不想回家，只想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待一会。 捋了半天的案件，发现自己的脑袋乱成一团，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略微停顿了一会，沈令东默默掏出了手机，在网上搜索上起袁媛的，但是没找到。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给袁媛发了一条微信，询问道：“你的？我怎么没搜到。” “被封了……呜呜呜。” “为啥被封？” “写推理太难了，这不让写，那不让写的，而且侦破细节和反侦破细节都不让写了。” “你能有多细？” “反正没你细。” ------------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 第094章 痕迹 沈令东在手机上翻出了之前赵小飞发给自己的关于几个人的资料，发现荆良的房间距离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比较近，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略微地犹豫了片刻，沈令东决定前往他家去看看。 从资料上看，荆良是一名外科医生，从他的履历上看，他临床经验丰富、技术高超, 和同事的关系也不错，不过他有一个同学和他在同一个科室，两个人时常私下里面较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可以升为副主任医师。 但是在三个月前，荆良出现了一起医疗事故，一名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虽然与患者本身的身体和疾病有关，但荆良也确实也有操作失误的地方，所以被暂停六个月的执业活动。 这三个月，荆良一直在家里面，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 来到了荆良他们小区，沈令东站在楼下，抬头看着三楼的一户人家，那里正是荆良家所在位置，因为荆良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目前这个房子是无人居住的状态。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向着楼上走去，来到荆良家门口，轻轻地拍打着他们家的房门，拍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隔壁的人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打开房门查看。 “你找谁？”一名男子打开了房门，从里面探头出来。 “我找这家的人。”沈令东指着荆良家的房间说道。 那个男子看了看，随后说道：“不会是搬走了吧，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家人了。” 沈令东随后问道：“搬走？” 男子随后说道：“前段时间，警察也过来询问过, 住在这家的人是个医生, 听说是出了一个医疗事故，在刚出事那几天，一个女的天天跟着这个医生，举个牌子，上面写着“还我丈夫”四个字，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听说是出现医疗事故了。” “多大年龄？” “大概四十多岁吧？”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问道：“现在还能看到她吗？” 男子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话说这个女的也挺有毅力的，白天黑夜就在那里，坚持了能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没有看见她了，应该是知道这个医生搬走了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真的搬到了其他地方……谢谢了啦。” “没事儿。”男子应了一声，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沈令东离开了荆良他们家，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看着小区的门口发起呆来。 女子一个月之前, 便没有出现在这里。 算了算时间, 那个时间应该和陆飞出事的时间没差几天, 她会不会是已经知道荆良很快就会遇害, 才让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抗议？ 沈令东思索片刻，缓缓地发动了车子，返回到家中。 第二天。 六点钟的时候，众人重新在玉海山庄集合，沈令东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门窗也没有被破坏，见到门窗都完好无损后，这才进入到将门锁打开，进入到山庄之中。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浸泡，凝固的血液已经溶解在清洁剂之中。 沈令东随后对着众人说道：“昨天咱们的工作进度落后了很多，所以今天要把三层清理干净，二层也要清理一部分，明天将剩下的工作完成。” “所以……不要再偷懒了。”王继中在旁边开玩笑地说道。 此时，赵小飞对着众人说道：“昨天沈令东对我们警方的帮助还是很大。昨天晚上，我们开了一个会，我把沈令东还原的场景在会上说了，通过他们的信息，至少让毫无进展的我们，有了调查的新方向，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 “几个嫌疑人？”王继中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疑惑。 “恩。”赵小飞应了一声。 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昨天调查了荆良，发现他曾经出现过医疗事故，而死者的妻子，一直守在他家的楼下，而在一个月前，女子忽然离开，而这个时间恰巧和荆良的死亡时间吻合。还有宋飞，也可能是情杀。齐爽可能是因为做伪证的事情，导致原告家属报复。陆飞可能是因为威胁老板，曹家志也可能因为他被举报有关。” 此时，赵小飞缓缓地开口说道：“现在就只剩下高庆和邱高两个人了。” 沈令东接着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家后，看了他们两个人的资料，邱高运营着自己的自媒体，他的账号在网上也有一定的知名度，经常对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他的言论是比较偏激的那种。” “而高庆是一个标准的啃老族，除了每天在家里面打游戏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暂时还找不到他被杀害的理由，不过，可以先去他的房间去看看。” “我和你去。”赵小飞在一旁说道。 沈令东随后拿起旁边的工具箱，便向着301房间走去。 来到301房间后，沈令东检查了一下房间，他虽然是被勒死的，但是他的房间也是最乱的，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此时，赵小飞对着沈令东说道：“西姐检查了其他人的身体，除了表面已经烧焦的陆飞之外，在其他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伤痕。”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当时出现在山庄的假陆飞已经离开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花瓶的碎片，随后又检查了一下墙面和地面，在墙壁上，沈令东并没有发现花瓶砸出来的痕迹，通过几个碎片的散落的地方来看，这个花瓶应该是被砸到地上的。 沈令东随后来到方便的书柜上检查了起来，在书柜的其中的一个格子上面，发现了一点水迹蒸发后留下的痕迹。 赵小飞似乎明白了沈令东的想法，随后说道：“这可能是死者在和凶手打斗过程之中，砸向凶手的。” 沈令东随后来到床的另一边，看着地上残留的粘稠的液体，这是尸体在内排出来的液体，随后看向了赵小飞说道：“这是死者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吧？” 赵小飞点了点头。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觉得房间这么乱，并不像是打斗所形成的，而是死者发泄愤怒故意破坏的。” 谷鷐 赵小飞皱了皱眉头。 沈令东接着说道：“他已经沉迷打游戏，如果来到这里，在没有电的情况下，手机的电量也无法支撑很长的时间，当他手机没电后，如果他网瘾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他情绪产生波动，从而对房间内的物品进行破坏。” 稍微地停顿了片刻后，沈令东接着说道：“在所有的个人物品之中，是否有发现充电宝？” 赵小飞回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在他们的行李中，发现移动电源。” 沈令东点了点头，正如他所推测的那样，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我在一楼的仓库之中，发现了大量的蜡烛，说明这里经常停电，现在不像我们小时候，经常会遇到整个区域停电的情况，现在停电也基本上是电路检修，即便是现在依旧是没有电，但是自动售卖机还是可以运转的，所以，我觉得他们几个人可能不知道这里没有电。” “那假的陆飞呢？” “不管假的陆飞是否知道，他都会把自己在山庄的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清理干净，甚至是提前做好防护。不过，因为高庆的事情，我现在十分的好奇，他们每个人都是出于什么来到这里……” 赵小飞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对着沈令东说道：“高庆的父母和警方说，他们和高庆打了一个赌，如果七天之内不玩电脑，就同意给高庆买一辆车。在高庆离开家后，高庆的父母就登陆高庆的电脑，把他的游戏账号给删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我看到这段信息了，看来高庆也是打算戒掉自己的网瘾，但是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手机，很难坚持七天，除非能够找到其他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 “那其他人呢？”赵小飞问道。 沈令东轻轻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每个人都有各自来到这里的原因吧。” 说罢，便继续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沈令东一边检查着角落，一边对着赵小飞问道：“他玩的是什么游戏？” “一款仙侠类的升级游戏，听说他还是一个帮会的帮主。” “他在游戏里面有没有结过仇之类的。” “经常，整天不是和这个玩家打架，就是和那个玩家打架的，听说他在这个游戏之中已经充值了两三万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他的游戏账号真的已经注销了吗？” “只是把桌面的快捷文件给删了，我们排查了他游戏账号内的好友信息，其中有三个人在东江市，都是他的同学，我们也都找他们谈话了，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把那三个人的信息发给我。” “好。”赵小飞应了一声，随后拿出手机，转眼的工夫就把那三个人的信息，发到沈令东的手机上。 沈令东看着手机，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给顾采薇发了一条信息：“顾组长，死者的家属情绪都怎么样？” “这次死者太多，而且情绪都不是很稳定，尤其是高庆的父母，对高庆的死十分的自责，认为是他们害死了高庆。”顾采薇回复沈令东说道。 “他们现在对死者玩网络游戏的还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是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网络游戏上？” “那倒没有，高庆的母亲向他老公抱怨过，说玩游戏就玩游戏呗，至少安全一些。”顾采薇回道。 “高庆的父亲是什么看法？”沈令东接着问道。 “他倒是没表态，倒是也有些自责。高庆母亲就不行了，有自杀的倾向，我天天上门进行心理疏导。”顾采薇说道。 “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方法，我听说高庆的父母只是把电脑桌面上的快捷图标给删了，如果他们不会把高庆的死怪罪于网络游戏的话，你倒是可以帮他们恢复了，如果能看到儿子的游戏人物继续可以活跃在游戏的世界中，这对于高庆的生命也算是一种延续吧。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参考，具体是否可以实施，你自己定夺。” 顾采薇那边儿沉默了片刻后，回复沈令东说道：“可以试试，但是我不会恢复游戏啊？”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应该就在回收站之中，很简单的……” 顾采薇：“不会……” 沈令东：“找一个同事帮忙。” 顾采薇：“他们都忙，没时间。” 沈令东：“那等晚上的吧，我今天的清理工作结束后，我和你一起去。” 顾采薇：“好，我在那等你。” 沈令东：“再说。” 收起电话后，沈令东又看了看四周，随后对着赵小飞说道：“咱俩先把这里清理了吧。” 赵小飞满脸的不乐意，对着沈令东说道：“得，还真把我当你的员工啦。” 二人随后对着高庆的房间进行清理。 下午三点钟，沈令东就把今天要清理的任务给完成了，沈令东查看了剩下的工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多半天的工夫就可以清理完成。 整理好垃圾袋，装到徐涛的清运车上。 此时的夜晚温度并不是很高，当众人脱下防护服的时候，甚至能够看到大家身上都冒着热气，沈令东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看了看时间后，便让大家先回去，明天上午九点钟集合。 沈令东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前往警局。 到警局门口才五点半，沈令东便把车停在路边，等待着顾采薇。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沈令东忽然听到了敲打车窗的声音。 沈令东连忙睁开眼睛，发现顾采薇正站在车外。 顾采薇见到沈令东清醒了之后，便绕了一圈，来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怎么还睡着了，是不是太累了？” “还行，高庆他们家在哪？”沈令东随口问道。 ------------ 第095章 一路走好 江月小区。 沈令东和顾采薇二人来到旁边的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准备去看望高庆的父母。 对这个行为倒是有些不理解，随即开口对着顾采薇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对于死者家属的心理疏导工作，只要尽量疏导就好，为什么还要成立善后组专门进行疏导。” 顾采薇疑惑地看向沈令东，“有个心理学家做过一项统计, 在针对所有疑难案件的家属心理问题进行分析，在死者家属从丧失亲人的痛苦之中走出来后，破案效率提升很大，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沈令东问道。 “多数的死者家属都会带有自责或者对于凶手恨意，以及一些情绪影响，在这个时候他们无法像常人一样冷静思考, 而且会凭借自己的主观判断凶手的身份, 所以言语之间也不客观，甚至会为了加重某个人的嫌疑，而忽略其他人身上重要的线索，这个是心理暗示所导致的，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行为。但是当他们从悲痛之中走出来，所提供的线索也会更加地可观，对警方侦破案件有很大的帮助，这就是我们家属善后组要做的事情，让他们尽快从悲痛之中走出来。” “哦，原来如此。” “况且我们在这方面是有经费的。”顾采薇笑着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什么的心理学家会做这样的研究？” “顾大心理学家。”顾采薇随后抬起手，把水果袋递给了沈令东，“不帮我拎一下吗？” 沈令东瞄了一眼，随后从顾采薇的手上接过了水果袋，随后继续向着楼上走去。 来到一单元502房间，顾采薇敲了敲高庆家的房门。 片刻后，一个将近六十多岁的老头打开了房门，老头阴沉着脸，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高大爷, 我又来看你了？” 高大爷看了一眼顾采薇，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沈令东，随后说道：“进来吧。” 沈令东微微一愣，若是一个警察频繁打扰他们的话，他们也会感觉到厌烦的，没想到他们对顾采薇的态度还不错。 就在沈令东打算掏出鞋套套在鞋上的时候，顾采薇伸手打了沈令东一下，随后从高大爷的手上接过了一双男士的拖鞋，转手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随后把水果袋递给了顾采薇。 顾采薇随后对着高大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高大爷，上次带来的水果吃完没，我这次又给你换了几个样。” “不要再买了，我们老两口吃不了多少，上次买的还剩下很多。” “得多吃啊，这几样水果吃了对老年人特别好，我一会就给你们洗一点，我得看着你们吃。” 顾采薇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水果便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动作十分的熟练，仿佛是自己家一样, 高庆的父母也是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还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高大娘跟着顾采薇来到了厨房洗着水果，高大爷则看了沈令东一眼，随后说道：“随便坐吧，家里比较乱，别介意啊。” “不会不会。” 沈令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仿佛有一种女婿第一次见到老丈人的感觉，冲着高大爷点了点头，随后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 不多时，顾采薇和高大娘二人从厨房走了出来，顾采薇端着水果盘，放到了茶几上，拿出了两个苹果递给了高大爷和高大娘。 此时，高大爷看向了顾采薇，随后开口询问道：“小顾啊，现在案子也进展了，这又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这凶手一天抓不到，我和你大娘是一天睡不着啊？” 顾采薇随即安慰着高大爷说道：“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高大爷先不要着急，我们是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哎，都怪我们。”高大爷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顾采薇在高大爷这里也听到了无数遍，但还是试图安慰着他们，“高大爷、高大娘，这件事不怪你们，要怪就要凶手，高庆他也不希望能够看到你这个样子。” 就在此时，沈令东摸了摸衣兜从其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随后递给了高大爷，随后说道：“大爷，这是我们在云海山庄内，高庆的房间发现的一封信。” 一边说着，一边把这封信递给了高大爷。 高大爷接过了那封信，随后和高大娘二人看了起来。 旁边的顾采薇皱了皱眉头，坐到了沈令东的身旁，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不会又是你伪造的吧？” “不是，这个是真的，赵小飞可以作证。”沈令东摇了摇头，回味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对着顾采薇反问道：“什么叫做又？” “上次你伪造郑颖家属的那封信，警局都知道了，只不过看在你是出于好心，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罢了，我还以为你又犯傻，伪造信件给他们。”顾采薇说道。 “这次真是真的。”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信上都说了什么？”顾采薇说道。 “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三十多岁，整天不务正业，天天打游戏的事情。”沈令东轻声地说道。 “恩？”顾采薇有些疑惑。 沈令东随后说道：“他有一个大学同学，高庆一直暗恋她，有一次无意中在女生的朋友圈看到了这款游戏的截图，高庆便也进入到这个游戏之中，在女生所在的服务器创建了一个角色，为了追上女生的等级，他疯狂地练级，终于有一天追上了女生的进度，可以和他一起打怪。在游戏里是可以结婚的，两个人因为经常一起玩游戏，外加高庆的等级也比较高，两个人在游戏里结婚了，不过高庆一直没有像女生提起过自己是谁，不过会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也在东江市。” “后来有一次，高庆想要见女生，但是女生却拒绝了，她很早就知道对方是高庆了，她说，如果能在游戏中够凑齐1314520朵玫瑰花，两个人就在现实中结婚。这个玫瑰花只有在特定的场景掉落，每周可以进入一次那个场景。从那天开始，高庆在游戏之中的工作就是打副本，收购玫瑰花。也是从那天起，女生再也没有上过线。在一个月前，那个副本由于版本更新，被删除了。” “这个时候，高庆只差一朵玫瑰花，因为副本被删除，玫瑰花也成了稀有道具，高庆在这个服务器高价收购玫瑰，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联系到了高庆，在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高庆以一千元的价格购买那朵玫瑰花，不过，高庆被骗过几次，所以他提出了当面交易，地点则是对方选择的。” 顾采薇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们都以为高庆是不务正业，没想到这么痴情，那个女生呢？” “赵小飞已经调查了那个女生，四年前因为癌症离世了。” 顾采薇虽然是警察，但同时也是女生，很容易就被这样的故事感动，独自神伤很长一段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对着沈令东说道：“那这封信是个重要的证据，和他交易的那个人很可疑。” 沈令东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封信是我临摹的，真正的信已经被赵小飞带回警局了。” 就在此时，高大爷和高大娘看完这封信后，抱头哭起来。 顾采薇连忙走过去，安慰着二人。 谷蓠 等到二人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后，高大爷拍着大腿，懊恼的说道：“没想到，那个有些，对高庆那么重要，我还把他给删了。” 顾采薇连忙的说道：“高大爷，我特意找了一个人来帮你恢复游戏的。” 高大爷连忙抬起头看向了沈令东，问道：“真的能恢复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对着高大爷说道：“高庆这些年一直在沉迷游戏，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现在他一直收藏的玫瑰花已经成为了珍惜道具，虽然他购买的价格很高，但是按照正常价出售，至少也能卖十万块钱，我知道现在这个说这个很不合适，但是我可以帮你出售。” 高大爷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人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我儿子已经走了，我想看看他一直玩的游戏是什么样的。”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帮你恢复。” “好。” 在高大爷的带领下，沈令东和顾采薇二人来到了高庆的房间。 在卧室中，一张电脑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桌面上很乱，有很多的零食袋，还有塞满的烟灰缸，在脚下还堆放着一堆可乐瓶。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乱了，高庆走了之后，他的房间我们就没有动过，至少在这里还能看到他生活过的影子。” “不碍事。”沈令东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障碍物，来到了电脑前面。 将电脑打开之后，查看了一下电脑的回收站，只见那款游戏的图标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沈令东随后将其恢复后，便打开了那个图标。 还好。 游戏能够自动登录。 在进入游戏后，在屏幕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游戏人物，这个人物的造型和高庆本人也十分的相像，昵称叫做“高人一等”。 此时，高大爷凑到近前，双眼泛红地盯着电脑屏幕。 沈令东连忙站起身来，给高大爷让座。 高大爷坐在电脑屏幕前，试着动了动鼠标，在游戏之中的人物也随即移动了起来。 高大爷此时的脸上老泪纵横，片刻后，高大爷把手放在了肩膀上，两根食指缓慢地敲打着键盘，在聊天框上打上了一句话： “大家好，我是高庆的父亲，我儿子高庆已经在2021年10月11日离开了这个世界，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儿子的陪伴。” “我是一个父母，如果你们看到这条消息的话，希望你们暂停玩一会游戏，去陪父母说说话，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行。” 随后，高大爷便站起身来，对着高大娘说道：“从现在开始，这台电脑一直开着，不要关。” 此时，沈令东对着高大爷说道：“大爷，我教你如何登录这个游戏吧，虽然电脑一直开着，但是游戏可能也会遇到掉线或者是更新的问题。” “好。” …… 从高庆家离开，沈令东开着车送顾采薇回家。 在路上，沈令东对着顾采薇问道：“你对每一个死者家属都这样吗？” 顾采薇随后说道：“在我还没有进入他们家中的时候，我是一名警察，但是我进入他们家中之后，我就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女儿。不过把我当成女儿的并不多，像是宋明的父母，看见我就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辛苦了，警察同志。”沈令东对着顾采薇说道。 “就会耍嘴皮子，也不来点实际的，比如请我吃顿饭之类的。”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应该你请我。” 顾采薇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要不你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叔叔阿姨在家吗？”沈令东回到第一次见到高大爷的那种压迫感，明明是死者家属，但是因为顾采薇的原因，感觉就像是见老丈人一样。 “在家啊。” “那我不去了。” 顾采薇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沈令东，说道：“沈令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沈令东顿时一愣，反问道：“我怎么了？” “你……你想袭警！” 沈令东微微侧头，无奈地看了顾采薇一眼，随后说道：“我并不认为你会做饭，所以我不敢吃。” 顾采薇盯着沈令东看了几秒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刚刚你看到高大爷的时候，为什么我感觉你有些紧张？” “有吗？我怎么可能会紧张。” “哦。” …… 把顾采薇送回家后，沈令东没有上去吃饭，直接打道回府。 沈令东回到家后，洗了个澡，随后坐到了电脑前面，下载了一个高庆玩的那款游戏。 刚刚进入到游戏，就看到一副震撼的画面，众多的玩家正在为高庆默哀，在高庆游戏角色的旁边围了很多的玩家。 聊天频道上都在刷着“高人一等，一路走好”的留言。 过了没多久，沈令东忽然看见了一条系统消息。 官方决定恢复那个副本，并且要“高人一等”和“落霞”，创造两个NPC角色。 ------------ 第096章 清理完成 第二天。 沈令东虽然告诉大家九点钟在玉海山庄集合，但是他还是很早就醒了，开着车来到了代为管理玉海山庄的那家中介公司，永安中介。 来到中介公司的门口，沈令东把车子停在了对面，因为时间还是比较早，中介还没有开门，沈令东便站在中介的门口，盯着门口贴着的一些租赁的项目。 而在中间的位置，最显眼的地方贴着正是玉海山庄的出租信息。 没过多久，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陆续地进入到中介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人站在沈令东的面前，轻声的询问道：“先生，买房还是租房？” “我就看看。” “好的，先生，如果需要介绍可以随时叫我。”年轻人面带微笑对着沈令东说道。 沈令东对这个年轻人还是颇有些好感，自己站在中介的门口，虽然还没有到工作的时间，但是也只有他上前来询问自己了。沈令东对房子并不感兴趣，既然他主动送上门，那就先聊一聊吧。 想到这里，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想买一个房子当婚房，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推荐没？” “这样，先生和我进房间，我在电脑上给你查查，先生大概有多少钱的预算？” “一百万左右吧。”沈令东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房间内走去。 年轻人给沈令东安排了一个座位，随后给倒了一杯水，随后轻声的询问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沈。” 年轻人随后拿着一个平板走了过来，从其中挑选了几套不错的房子，让沈令东过目。 沈令东在看了几处房子后，随后对着年轻人说道：“我刚刚看门口贴着那个玉海山庄也承接婚礼业务对吧。” 年轻人向着外面看了看，随后说道：“那个已经过期了。” “怎么了？”沈令东随即问道。 “前段时间，出了一些事情，玉海山庄暂时不对外出租。” “那什么时候还能继续出租？” 年轻人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个不太好说，就算是重新对外出租，可能也不会去那里了。而且，玉海山庄的业务不是我负责的。” 沈令东皱着眉头，接着问道：“能找一下负责人吗？” “好嘞，沈哥，稍等。” 年轻人站起身来，来到另外一个人的工作岗位，“赵哥，有个人想要问玉海山庄的事情？” 此时，正是报案人赵博。 赵博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缓缓的站起身来，来到了沙发旁边，对着沈令东说道：“你不是来租房子的吧？” 沈令东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赵博，随后说道：“我能和你聊聊玉海山庄的事情吗？” 赵博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轻声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特殊现场清理组，沈令东，我这次的清理费用本来应该是巫安国来支付，但是我找不到他的人，只能找你。” 赵博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清理完成了吗？” “还没，我先过来确认一下，是我们直接找巫安国还是找你？” “这个事情，我需要联系一个巫先生。”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看玉海山庄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人的状态，你之前是如何保证他房间的清洁的呢？有没有固定合作的清洁公司，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有保洁公司再去做清洁任务，如果巫先生仍然会继续让你代理山庄的出租业务，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我们已经固定合作的清洁公司了。” “哪家清洁公司？” 赵博笑了笑，说道：“这个恐怕是无可奉告吧。” 沈令东随即说道：“警方问你这个问题了吗？” 赵博摇了摇头。 沈令东随即说道：“那好，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叫警察来问你。” 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掏出了电话。 赵博连忙按住了沈令东掏电话的那只手，连忙说道：“哥，哥，哥，千万别叫警察了，我这段时间天天配合警察调查，我这公司的业绩已经垫底了，就这么点小事，我直接和你说行不？” 沈令东点了点头。 赵博随后说道：“是安洁家政公司，我和他们签订了三年的合同，在有租客进入的时候，他们公司每天都有派人过去清洁，没人的时候，就一周过去一次。不过在案发那天，因为下雨导致塌方的事情，他们也没过去。” 沈令东向着外面看了一眼，那家保洁公司就在对面，“所以，他们手上是有钥匙的对吗？” 赵博连忙摇了摇头，“进入山庄的钥匙只有我这里有，只有一把，他们每次进行保洁的时候，都会到我这里来拿钥匙。” “那么大的山庄为什么没有监控，我看墙壁上有安装过监控的痕迹，为什么拆除了？” 赵博随后说道：“本来是有监控的，不过在一年前就拆除了，但是为了防止顾客破坏，在出租的时候需要缴纳高额的押金。” “不怕外人对其进行破坏吗？”沈令东接着问道。 赵博笑了笑，随后说道：“那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过去的。” 沈令东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才让那里发生了命案。” 赵博并没有说话。 沈令东接着问道：“你在前往玉海山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人出现的痕迹。” “这个事情我已经和警方说了，我没有看见其他脚印，而且那几天一直在下雨，就算有痕迹也会大雨给冲没了。”赵博随即说道。 “既然通往玉海山庄只有一条路，你为什么会知道一条小路，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条小路，或者是其他的小路？”沈令东面无表情，对赵博连问了几个问题。 赵博摇了摇头，“当时因为我已经四天没有联系到宋明了，就算是没路，我爬也得爬过去啊，具体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小路，我就不知道了。北面和西面都是深山，进去的人根本就走不出来，东面一条河因为下大雨的缘故也发了洪水，想要进入到玉海山庄，确实只有那一条路。”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那天是几天出现在玉海山庄门口的。” “我是八点从公司出发的，大概九点发现塌方，然后我就下车步行前往玉海山庄，大概半个小时，抵达玉海山庄门口，发现里面的尸体后，我立刻就报警了，我只看到了在大厅的一具尸体，并不知道上面还有。” “时间记得很清楚吗？”沈令东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这些问题，警察都问过我一遍了。”赵博连忙回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对着赵博说道：“就先到这里吧，耽误你的时间了，说不定以后我买房子可能真的找你们，而且那个玉海山庄我也会租用。” 说罢，沈令东便向着外面走去。 从中介出来，沈令东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对面的保洁公司，看了一眼时间后，感觉有些来不及了，随即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让他调查一下那家保洁公司。 随后，沈令东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向着玉海山庄开去。 来到玉海山庄的时候，刚好九点钟，其他人也十分的准时，包括赵小飞。 沈令东连忙组织大家，开始进行清理任务。 不过，在半个小时后，沈令东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来到了山庄的门口，并且把王继中也叫了出来，从车上取下来一条玉溪扔给了王继中。 王继中看着这条烟，微微的一愣，随后问道：“干嘛，贿赂我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烟盒，从其中取出来一根。 “顾采薇为了让她爸戒烟，把她爸的那条烟给偷了，让我带到公司给你们抽，我就直接给你了。对了，别让老郑看见。”沈令东说道。 王继中又惊又喜，回过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正在大厅清理的郑道光，随后神秘一笑，说道：“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要比老郑更加重要一些啊。” 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道：“阿姨交代过我，让我看着点老郑，不要让他再抽烟了。” 王继中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说：“你就不担心担心我？咳咳！” 沈令东随后说道：“你不是没结婚吗，你随便抽，抽死也没有牵挂你。” 王继中一脸怒气，猛吸了两口烟，随后把半截烟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这条抽完我就戒烟！” 说罢，又从烟盒里面掏出一根来。 沈令东无奈地看着王继中，随后说道：“当时，我们看到这块是有比较多的脚印吧？” 王继中低着头看了看地面，随后说道：“恩。” 沈令东凑到了大门的近前，紧贴在玻璃上，用手稍微遮挡了一下阳光，看着里面几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活，随后对着王继中说道：“我今天去找赵博了，之前山庄的清理工作是安洁家政做的，我已经让林队去调查那家保洁公司了，另外还有一个事情，我想把这个山庄的后续清理工作也承接下来，让咱们保洁公司去干。” “本来这里就没有多少人来，现在还出现了命案，以后会有人来吗？” “不知道，如果他们打算将这玉海山庄荒废掉的话，估计也不会让清理组进行清理了，直接废弃就好了。所以我猜测巫安国依旧打算开发这里。” 王继中略微沉思了片刻后，随后说道：“这里其实并不赚钱，巫安国为什么要留着他？” “可能并不是为了赚钱，应该再让警方把所有在这个山庄出现的人员名单整理一份。” “和本案有关吗？”王继中问道。 “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沈令东说道。 王继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林队这段事还挺忙的，而且这件事情如果经过他的话，说不定又要节外生枝，我帮你找这个派出所民警调查就好了。” 王继中忽然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跟这条烟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沈令东笑了笑。 “你小子，为了不让林队知道，先是给他安排了一个活，让他没有时间调查，然后又让我帮你找人，有一种警察都在给你打工的错觉。兔崽子，有点手段啊。” “嘿嘿，快点抽，抽完回去干活。” “你先进去，我把这根烟抽完的，顺便再打个电话。” 沈令东回到山庄内，继续清理工作。 但是没过多久，赵小飞就被林向北给叫走了。沈令东昨天估算的进度，是把赵小飞也算在其中了，但是他一走，恐怕今天还无法完成工作。 沈令东连忙给袁媛发了一条微信，让她过来帮忙。 没想到袁媛今天有些不舒服，不能碰凉水。 其他人虽然有空，但是毕竟没有审核过他的资质，索性就算了。 沈令东也只好马不停蹄地继续工作，最终在天黑之前，结束所有的清理工作。 处理好垃圾，将门窗锁好，打道回府。 回到公司，沈令东觉得大家这几天都挺辛苦的，便让众人直接回家了，他自己留下来，搬运设备和工具。 沈令东拎着工具箱，来到公司门口，正打算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门没锁。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摸进去，打开大门，随后将房间的灯打开，一楼并没有人，沈令东拿起了旁边的一根拖布把，缓缓地向着楼上走去。 在打开二楼的灯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沈令东随后靠近了自己的办公室，忽然看见顾采薇正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面睡着了。 沈令东松了一口气，将拖布把放在旁边，随后悄悄的进入到房间之中，从旁边拿起一件衣服盖在了顾采薇的身上，随后继续下楼搬运东西。 没过多久，顾采薇披着沈令东的衣服出现在门口，看在正在搬运东西的沈令东，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没把我叫起来。” 沈令东抱着一个纸箱，随后说道：“看你睡得挺香的，没打扰你，你就这么帮我看家的？进来小偷你都不知道。” “你这里有什么值得偷的？”顾采薇笑着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沈令东问道。 “给你送这个。”顾采薇回到房间，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份文件，“你不是要所有出现在玉海山庄的人员名单吗，我帮你做好了。”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连忙问道：“王继中找你调查的？” 顾采薇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不是，咱们班的钟浩不是在南城区的派出所吗，王继中给他们所长打的电话，李所长让钟浩去调查，钟浩知道我在处理玉海山庄的事情，就让我帮忙，后来我才知道是你需要，这不，本组长就直接给你送上门了。” 略微停顿了一下，顾采薇接着说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人之中，有一个人比较特别。” 沈令东接过报告，看了一眼，有一个人的名字被顾采薇特别标注了。 看到那个人名字后，沈令东微微一惊。 “袁媛。” 7017k ------------ 第097章 模拟 在2020年8月17日至20日，袁媛在玉海山庄停留了三天的时间。 这是巧合吗？ 而且今天下午沈令东在找袁媛来玉海山庄的时候，还被她给推脱掉了，是想刻意的避开吗？ 沈令东忍不住遐想起来。 此时，旁边的顾采薇缓缓开口说道：“并不是我对袁媛抱有敌意，而妄加指责，但她的名字出现在这里, 确实有些可疑。” 沈令东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顾采薇，轻声的询问道：“你的袁媛有什么敌意？” 顾采薇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说道：“我对袁媛能有什么敌意，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而已。” “哦。”沈令东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这份名单先放我这吧，袁媛的事情我来调查吧，如果他真的存在疑点的话, 对她进行政审的时候都没查出来的事情, 你也很难在查出什么新花样来。” 顾采薇沉思了片刻后，点着头说道：“也对，即便她有所隐藏，但是他在你的保洁公司工作，时间长了，难免会暴露出一些问题。” 沈令东附和着说道：“对，日久生情？” 顾采薇：“恩？” 沈令东顿时一惊，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日久见人心……” “不管怎么样？你要警惕性高一些。” 沈令东点了点头，对着顾采薇轻声的应道：“放心，我知道的。看在你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 “等我把这点活干完的。” 说罢，沈令东便开始继续搬东西，知道将车上所有的物品，搬到了公司。随后，和顾采薇二人离开。 把顾采薇送回家后，沈令东也随即返回到家中，在途中忽然收到了林向北的微信，询问沈令东是否有时间, 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来刑警队一趟。 看着林向北发来的这条消息，沈令东微微有些错愕，没想到林向北竟然会邀请自己前往刑警队，连忙调转车头，向着刑警队开去。 来到刑警队，沈令东依旧是把车停在了刑警队外面的马路上，不过找了许久才找到停车位，在这个过程倒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见到林向北后，沈令东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林队，晚了一点，在外面找了半天的车位。” “哦，没事。”林向北轻声的说道，随后对着拿起手机，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小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片刻后, 一名女警察出现在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向北随即对着小宋说道：“帮沈令东的车办下手续，以后他的车可以直接停在院子中。” 不仅是沈令东有些惊讶，就连小宋也是十分的惊讶。 让沈令东填写了一张表格后，小宋便去办手续去了。 林向北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沓文件，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走吧，咱俩去会议室，我叫了几个人，咱们几个人聊一聊。” 沈令东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愣在了原地，“我？和你们一起去开会？” 林向北微微摇摇头，说道：“不是开会，就是简单的聊一聊。” “哦。”沈令东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跟着林向北的身后，向着旁边的会议室走去。 当二人来到会议室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先行到达，坐在最外面，也是最外面，也是最靠近门的那个位置，坐的是赵小飞，紧挨着赵小飞的廖佳，随后是一个年龄看上和林队差不多大的梁音西，以及和沈令东见过几次面的技术员宋海。 在坐着的另外一面，则坐着王继中和孙局。 沈令东随即冲着孙局打了一声招呼，但是目光经过王继中的时候直接略过。 廖佳看到沈令东出现，随即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大神。” 沈令东冲着廖佳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了廖佳旁边的赵小飞，此时赵小飞一脸的怒气看着沈令东，呼吸十分的沉重。 此时，宋海也对着沈令东打着招呼说道：“来啦。” 沈令东点了点头。 此时，林向北对着沈令东说道：“随便坐，咱们几个人就是简单的聊一聊，应该都认识了吧。哦，西姐应该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法医科的大美女梁音西，你就跟我们一样，叫西姐就行，西姐，这个清理组的沈令东。” “我认识他。” “西姐，你好。”沈令东连忙冲着梁音西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坐在了座位上。 林向北也随即坐下来，并且把腿搭在了旁边的椅子，看上去十分的惬意，随后说道：“这次把大家找过来，就是想要和大家随便聊聊关于这个案件的看法，这次也不是正式的探讨，就是和大家玩一个游戏。” “我这里有这次案件之中七个死者的信息，除了孙局，咱们每个人抽一个，然后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推测出他们在山庄内的行为。每个人都要把自己当成是凶手，想办法‘杀掉’其他人。孙局就当主持人就好了。” 沈令东微微一愣，这不是剧本杀吗？ 我累一天了，我不回家睡觉，跑警局和你们来玩游戏来了？ 此时，赵小飞连忙站起身来，来到林向北的旁边，拿起几份文件，来到了沈令东面前。 谷宫 沈令东随即从其中抽取了一份，看都没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其他人也随即分别抽取了各自的剧本。 林向北看了一眼自己的剧本，随后说道：“我抽到是宋明，你们呢？” 沈令东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剧本，自己抽到的正是自己目前觉得嫌疑最大的陆飞。 赵小飞抽到是邱高，廖佳抽到的是齐爽，而西姐是荆良，王继中抽到的则是高庆，宋海抽到的则是曹家志。 孙局则一边喝着茶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众人，随后缓缓地说道：“大家先看看剧本，记得要走进角色的内心，这种模拟死者的方式，如果做得好，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在全省推广起来。” 沈令东低头看向了剧本，其中关于陆飞介绍的十分详细，其中包括性格、习惯等特征。 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个陆飞，可能是假的陆飞，想要靠着个来推测假陆飞的行为，恐怕是有些困难。 大概十分钟后，大家都各自研读完自己的剧本。孙局环顾了一圈后，缓缓地说道：“大家现在已经来到了玉海山庄，时间顺序为曹家志、陆飞、高庆、邱高和齐爽、荆良、宋明。大家按照先后顺序发言，每个人都可以是凶手，发言的时候，要说出你想杀掉谁，然后如何行凶这个两个关键点，另外还要有脱身之计。说不出来的请大家喝水。” 此时，宋海清咳两声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是曹家志，我是一名老师，我没想杀谁，我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备备课，没想到被杀死了，我可能是第一个死的，我说完了，我下楼买饮料去了。” “等等，不着急，如果你只是想备课，那你为什么来玉海山庄？”孙局随即问道。 宋海眨了眨眼，随后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人请我的缘故吧。” 孙局随后说道：“你先下楼买饮料去吧，第二个谁到现场的？” 沈令东微微抬起手臂说道：“陆飞，我是第二个到达玉海山庄的，我会想着杀掉曹家志，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两个人到达现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他。因为大家还是陌生人，所以我需要尽快和曹家志熟起来，甚至我会直接和他聊起他被举报的事情。如果只是正常的闲聊，曹家志可能会一边写着笔记，一边回答我的话。如果是伏案状态的话，我想要刺伤他有些困难。” “但是，当我说出一个足够引起他注意的话，他可能直接身来，看向我，如果我恰巧站在他的身后的话，那么则有机会对其进行行凶。” 孙局略微沉思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此时，林向北忽然开口问道：“考虑过第三人到达玉海山庄的时间没，还有陆飞有没有时间，处理自己身上的血迹。”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如果我不是以陆飞的身份行凶呢？” 林向北微微皱着眉头，随即问道：“那你以什么身份？” “保洁员，我带着手套，手里拿着拖布，这种打扮会很容易让人放低戒备。因为我当时是站在曹家志的身后，并不担心血液会见到自己的身上，只要保护好自己的手部就可以，在行凶后，我回到房间摘掉手套就可以。” 此时，西姐开口说道：“从尸检上看，曹家志的身上的伤口确实是凶手从后方刺入。” “动机是什么？”林向北突然问道。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这起案件却的就是动机，若是知道动机，这起案件绝对不会拖到现在。非要让我想一个杀人动机的话，我决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买凶杀人，第二个就是法外制裁。” “买凶杀人？法外制裁？不能吧，我听说曹老师在学生的口碑之中不错，就算是因为体罚学生被举报，这也是一场误会。”孙局缓缓地开口说道。 沈令东摊了摊手，表示后面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林向北琢磨了一下，随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孙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王继中，轻声的说道：“王哥，接下来该你了吧？” 王继中点了点头，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对着众人说道：“我是一个网瘾中年，我来着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是来交易某个游戏道具的，不过，我猜测我到达了山庄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手机充电，但是当我发现房间并没有电的时候，我可能会询问其他人，比如陆飞，或者是到一楼查看原因，但是我发现自动售货机可以正常运转的时候，便向着从他的后面，能不能找到插口，直到下一个人来到位置。所以我觉得，像曹家志和高庆并不是行凶者。” 此时，廖佳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和邱高是一同来到玉海山庄的，我带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先上楼观察一下山庄内情况，随后找机会把大家都叫道楼下，接着我会以换衣服的借口，前往楼上，此时，我会来到三楼，我作为唯一的女生，会天然的让人放下戒备，这样我就有机会接近曹家志，即便是我的衣服上沾到了血迹，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换衣服。” 此时，林向北开口说道：“但是我们调查了他离家之前的视频，她所穿着的衣服上并没有血迹。” 廖佳低着头，想了半天。 此时，孙局开口说道：“准备买饮料吧。” 廖佳忽然抬起头，露出大眼白，看着众人，压低声音，缓缓地说道：“如果我带两套一样的衣服呢？” 旁边的赵小飞被这个眼神吓了一条，连忙叫了一声，“吓我一跳。” 林向北回味着了一下廖佳的话，随后把这个线索也记了下来，随后抬起头看向了赵小飞，说道：“该你了。” 赵小飞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是邱高，一个自媒体人，我喜欢在网上发布具有争议性的话题，在所有的人中，我是唯一和齐爽认识的，因为我喜欢廖佳，所以我会帮他拿箱子，所以在箱子上留下了我的指纹……” “等一下。”沈令东忽然叫停。 众人随即把目光看向了沈令东。 沈令东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说案件，不要带个人情感，前一句还说着齐爽，后一句就变成廖佳了，你这是趁机表白吧。” 听到沈令东如此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因为廖佳的角色正是齐爽，当赵小飞提起廖佳的时候，自然也就把她当成齐爽去看待，而且，邱高确实是喜欢齐爽的。但是谁也没想到赵小飞会趁机表白。 其他人随即开始起哄，连孙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廖佳一脸怒气的看向了赵小飞，随后说道：“你赶紧说案情。” 林向北抿着嘴，对着廖佳说道：“没事，咱们这是做游戏，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什么想要回应的。” 廖佳连忙搂住了西姐的胳膊，撒着娇说道：“西姐，林队欺负我。” 西姐笑了笑，说道：“果然，男人八卦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不过，我也觉得你也应该表个态。” “西姐，你……”廖佳委屈的看着梁音西，随后忽然回过头，抬起拳头怼了赵小飞一下，“你瞎说什么啊？” 7017k ------------ 第098章 分析 在大家的说笑中，林向北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房间内的灯关掉。 走廊上的灯光，通过玻璃墙照到了会议室之中，虽然光线稍微暗了一些，但是还是能够看清。 林向北略微犹豫, 来到走廊，又关掉了几盏灯，让房间内的光线更加昏暗一些。 林向北重新回了座位上，将自己的手机打开，一道光打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顿时便的诡异起来。 孙局对着林向北问道：“你在做什么？” 林向北随后说道：“接下来的时间夜晚了，为了更加附和场景，我决定把灯给关了, 如果看不清剧本, 可以把自己的手机打开。小飞，接着说。” 赵小飞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觉得我可能不是被邀请的一员，而是我主动跟着齐爽一同来到玉海山庄，我也有可能杀人，甚至是为了齐爽去杀人。他们都是被邀请的，而我作为一个非邀请人员，所以他们的活动我不必参加，所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当然我所选择的时间，一定是大家都在休息的时间段。只要大家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可以悄悄来到书房，将曹家志杀掉。时间为午饭到晚饭之前，动机可能是因为在午饭之后，齐爽找到了正在备课的曹家志，我看见她们两个人聊的十分投缘，所以想要杀掉了曹家志。” 此时, 廖佳在旁边连忙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齐爽是有过恋爱经历的，如果每一个潜在的男朋友都要被杀，为什么之前的男朋友没有被杀。” 赵小飞随即说道：“因为在那个时间段陆飞也是有女朋友的。” 廖佳随即反问道：“所以，邱高一直说喜欢齐爽，但是齐爽只能找邱高做男朋友，但是邱高却可以找其他女朋友，齐爽的男朋友也是因为邱高此时正在和其他女生谈恋爱，才免于被杀？我看邱高只是把齐爽当做替代品，在他没有女朋友的时间段才会重新来追齐爽，然后一直打着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齐爽的旗号。” 沈令东静静看着廖佳和赵小飞两个人，此时赵小飞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 思绪回到了大学期间。 在刚刚入学警校的时候，在军训期间，在茫茫人群之中，赵小飞一眼就看中了廖佳，虽然沈令东和赵小飞接触的不多，但是也能听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打篮球的时候，每当廖佳从篮球场旁边的路经过的时候，赵小飞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后来, 赵小飞谈了一个其他学校的女朋友, 赵小飞打篮球的时候, 即便是廖佳从旁边经过，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一次打篮球的过程之中，沈令东见到廖佳去观看了另外一个男生打篮球。 在后来，就是前段时间，在榕城花园见到了赵小飞，知道了他和廖佳来到了同一个警队，也知道了他重新开始追求廖佳。 而，廖佳刚刚说过的情况，正是她和赵小飞之间的事情，虽然赵小飞对他表白了，但是她也用这种方式拒绝了赵小飞。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过往，但是也能听出廖佳话里的意思。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好在昏暗的环境，让这种尴尬的气氛不太明显。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看邱高发布的自媒体文章上，基本上都是以挑事为主，所以我觉得他的作用是激化矛盾。接下来，该谁发言了？” 西姐随即开口说道：“该我了，我觉得荆良也是属于不会杀人的那种，而且在命案发生后，他可能会扮演者很重要的角色，在暴风雪山庄模式之中，通常会有一个人来扮演侦探的角色，我觉得这个人就是荆良。在大家发现曹家志遇害后，一定会对尸体进行检查，而其中唯一的医生，将会承担起这个责任，作为医生，也会进行一些简单的尸检，从而推断出曹家志死亡的时间，而且通过不在证明，应该可以锁定嫌疑人。” “而且，我有一种看法，并不是像沈令东之前分析的那样，因为没吃晚饭，而在房间里面喝酒，而是因为我和邱高齐爽三个人在房间里面喝酒吃饭后，所以才没有必要去吃晚饭。另外，我觉得荆良的怀疑对象正是邱高和齐爽，因为他们两个人互相认识，可以为对方做不在场证明，而找他们喝酒的原因就是想要通过聊天，来寻找出他们口供之中的漏洞。”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在荆良的房间发现了燃烧的拉住，有些蜡是滴在了食物残渣下面，有些是在上面。足以证明，他们是在吃饭的时候点的蜡烛，但是在餐厅的餐桌上并没有发现。可以说明在餐桌上使用晚饭，要早于荆良他们在房间中喝酒的时间。而且，如果荆良是为了调查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吧自己喝到吐？” “作为医生，我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呕吐，只要让自己‘不省人事’或许才能知道邱高和齐爽将会做什么？” 沈令东略微沉思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此时，林向北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也是有可能作案的，原因有两个，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宋明是组织者，他也是向中介缴纳的定金，他手上拥有着进入山庄的钥匙，如果宋明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其他怎么进入到山庄之中，所以我推测宋明是第一个进入到山庄之中的，并且布置了一些现场。随后重新离开玉海山庄，在打车回到玉海山庄。”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打断林向北。 林向北接着说道：“这样做，虽然会被另外六个人质疑，如果他们发现钥匙的事情，但是却为他行凶的时候，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他可能会等到宋明到达现场，尽快将其杀掉，然后离开玉海山庄。” 林向北讲完之后，看向众人。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样的不在证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因为经过七天时间，警方已经无法精确死亡时间，而且，陆飞到达现场的是九点二十，就算是宋明在二十分钟内杀掉了曹家志，但是离开玉海山庄的路只有一条，宋明如何保证，在回去的路上不被陆飞发现。如果为了不在警方这里留下证据，所以第一次他应该开车过来的，第二次才会选择打车过来。我同意你前面的说法，但是却不同意宋明杀掉了曹家志的说法。” “在我们不知道动机的情况，我个人认为沈令东、廖佳和西姐的说法还比较的靠谱。” 林向北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么接下来就自由发言，谁有什么行凶的手法，都可以说出来，想要杀出来。” 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毕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到一个可靠的作案手法，的确有些困难，但毕竟大家在刑侦上面都有一定的经验，只要时间再稍微充裕一些，可能会效果更加好一些。 此时，梁音西随即开口说道：“刚刚已经说了一个，好歹给我们一点时间准备一下。” 林向北随即解释说道：“没事，就是闲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家的脑海之中肯定有一个雏形，只要不断的完善这个雏形就好了。大家都参与过那么多的案件，脑子里肯定还是有点东西的。如果实在说不出来，我们随便编一个动机也行。” “我先说一个动机，目前我们已经确定了陆飞真正的死亡地点，就是在山庄南面的一个山洞之中，而在山庄的陆飞是有人假冒的，他可能是这次案件之中唯一幸存的人，所以我觉得可能是他是利用‘暴风雪山庄’的手法来行凶，让警方误以为所有人都已经死亡，而最后的凶手也选择自杀，比如宋明或者是中毒身亡的荆良，真正的凶手也得意脱身。” “我真是的原因，可能是在那七个人之中，有一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他要想杀的人，他之所以把他们全部的杀掉，只是为掩人耳目而已。” “他还有帮凶。”沈令东提醒了一句。 当时假陆飞正在山庄之中，但是在山洞之中也是需要有人来行凶的。 “对，他在外面还有人帮忙，或者可以说，他的帮凶有几个，他真正杀掉的人就有几个。” 沈令东略微思索片刻，对着林向北说道：“会不会在山庄内，还有帮凶？在暴风雪山庄的最后，大家都会开始怀疑其他人，比如最后剩下的是邱高和齐爽，那么他们两个人可能会联手，齐爽虽然是女生，但是以一敌二，凶手还是难以招架的。林队刚刚有一句话说很好，就是帮凶有几个，他真正想要杀的就有几个。” 此时，王继中缓缓地开口说道：“现场出现了几个人的指纹？” “七个人的指纹都在。” “把指纹的数据给沈令东，如果能通过指纹信息还原出来他们都去过什么地方，或许对破案能有帮助。要我说，这种重要的东西，下回就早点拿出来，别藏着掖着的。” 林向北此时看向了孙局，孙局缓缓的站起身来，来到了门口，将房间内的灯全部打开了后说道：“那个一会把指纹数据给沈令东，不过王哥，你也这方面的高手，你和沈令东一起来，另外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文件能给我吗？” 林向北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剧本”，随后扔到了沈令东的面前，说道：“哦，这个啊，拿去吧。” 其他人也纷纷把自己手上的剧本，递给了沈令东。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林向北对着众人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小飞，去把指纹数据打印出来，给沈令东，沈令东你现在这等一会吧。” 在众人离开之后，会议室之中只剩下林向北和沈令东两个人。 “我最开始以为是你们闹着玩的，不过今天这么下来，还是得到了一些游泳的信息。”沈令东对着林向北笑着说道。 “我感觉你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为什么没说呢？” “暂时还没缕清，还有不少的疑问，所以我需要在脑袋里面在整理整理。” 林向北接着说道：“不过，你反应倒是很快，那么短的时间就能说出来，一个比较靠谱的方案，是不是经常琢磨这些？” “当然，模拟凶手思维不也是破案的一种方式吗？” “实话和你说，从你进入到我的视野之中的时候，咱们东江市的犯罪率明显上升了起来，如果要说是其中的关联，我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你得罪过凶手，凶手想以这种方式来挑战你，就像是在上一起案件中，那个导演对你挑衅，你觉得呢？” 沈令东微微皱眉，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怎么可能是挑衅我，我可没把别人得罪到，要以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我倒是觉得这是在挑衅警方。” “可能是吧，不管他们在挑衅你，还是警方，但是我觉得，这其中肯定和你父亲的有关联。”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林队，你就直接问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说实话，我和谢组长都很看好你，不过你对你父亲的说的那句话，让我有些担心，你会为了救你父亲出去，会不择手段，我很怕发生这种事情，从今天模拟凶案现场这件事，你就应该知道，我和孙局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人。即便是你无法为你父亲翻案，但是这个善后组存在一天，我就有办法让你参与到案件之中。”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没？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会，指纹数据还没有送过来呢。” 话音刚落，赵小飞就返回到会议之中，把自己手上的文件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接过来，翻了翻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小飞走不？今天我送你回家。” 林向北看着赵小飞的状态，随后说道：“至于吗，不就是被拒绝了吗，等这个案子破了，哥给你介绍个，而且双方都是警察的话，以后谁照顾里面的事情啊。你先回去把，不行明天休息一天。” “哦，那我先走了，林队。” 从刑警队出来，沈令东把报告递给了赵小飞说道：“你看看你给我拿的是啥，这要是让林向北知道了，是不是又要说你了？” 赵小飞接过接过了报告，是自己写的案件分析报告，随后说道：“算了，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咱俩要不先去喝点酒？”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没问题，但是得你请，我没钱。” ------------ 第099章 指纹数据（求订阅） 沈令东醉醺醺地回到家中。 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老妈李香兰神色慌张地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李香兰紧张地看着沈令东，刚刚手上拿着的东西，被藏到了桌子下面。 “在写什么东西呢？”沈令东满脸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 “妈，你这个状态和我小时候偷偷写日记被发现的情况一样。”沈令东笑着说道，随后来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尽快地清醒起来。 李香兰心中顿时一紧，连忙站起身来，拿着手中的笔记本，飞快的返回到房间之中。 沈令东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随即对着李香兰问道：“你怎么还不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哦，这就睡。” 沈令东看着老妈的背景，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问道：“妈，你刚才不会真的在写日记吧？” “也算不上日记，主要写的是你，你爸在监狱里面，不知道你的事情，我就都写了下来，每隔一段让你爸看一看，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后，随口问道：“写了多长时间？” “从你爸入狱的那一天，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拿给你看。” “不看，没兴趣。”片刻后，沈令东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今天喝多了，以后有时间再看。” “恩。”李香兰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是日记，但是沈朝南在看过日记后，也会在末尾写上一段话，李香兰想要沈令东通过这本日记，能够和沈朝南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 不管两个人心中想的是什么，想要打破隔阂的前提是要交流起来，像这样不沟通，有些事情也永远无法解决。 沈令东接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此时，李香兰也凑了过来，说道：“儿子啊，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爸犯了错，咱们就要接受惩罚，不论外面的人说他是杀人犯也好，但是你爸，对你、对我，对于这个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凭借这一点你也不能埋怨他。” 沈令东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李香兰，随后轻声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 李香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能这辈子，我们一家三口都无法再团聚了，但是在精神上，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是团结，你看看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家的样子……” “辛苦了，妈，我知道你做了很多。”沈令东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轻轻的捏着李香兰的肩膀。 “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你快点找个女朋友……” 沈令东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靠在了沙发上，说道：“你这……聊天就好好聊天，净整那些没用的。”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觉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又在客厅坐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洗澡睡觉。 翌日。 九点钟，沈令东才来到公司。 刚刚来到公司，就看见袁媛正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即凑上前，问道：“你这是在聊天呢，还是在写呢？” 袁媛随后把电脑切换到桌面，冲着沈令东笑道：“不给你看。” “那应该就是在写了，在这环境你有心情创作吗？”沈令东看了看四周，其他人还在旁边聊着天。 “还好。” 沈令东随后说道：“厉害，我就不行了，写点什么东西，跟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袁媛随即问道：“你也写吗？”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是写，得把我关监狱里面，我才有创作的激情。” “你这也太夸张了，不过环境也能为创作带来灵感。” “我前两天看网上有人写盗墓的进去了，听说是他写的都是真人真事，这是真的吗？”沈令东问道。 “真的。”袁媛点了点头说道。 “要不，咱俩去玉海山庄再搞一场直播，说不定那个环境对你写也有帮助。”沈令东对着袁媛说道。 “不行，别说那里发生命案，就算没有命案也挺吓人的。” 沈令东脸上随即出现一丝疑惑的神情，随后问道：“你去过那里？” 此时，王继中的目光也看向了袁媛。 袁媛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之前在剧本杀店的时候，公司在那里团建过，在那种地方玩剧本杀，代入感简直不要太强。” “和公司去的啊。”沈令东看了一眼王继中，随后继续说道：“这你不早点和我们说，你要是能和我们说一下，当时可能少走不少的弯路。” “我也不知道啊。”袁媛连忙解释说道。 “哦。”沈令东略微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山庄的清理任务，是赵小飞直接找自己的，并没有通过袁媛传达自己，“行了，你接着写吧。” “我去楼上待一会。”说罢，沈令东便向着楼上走去，进入到自己的办公室中。 没过多久，王继中也出现在沈令东的办公室之中，在将门关上后，确定从外面无法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后，一脸严肃地对着沈令东问道：“袁媛曾经也去过玉海山庄？”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去她之前的那个剧本杀店调查一下，具体团建了几天的时间，这些都要详细的询问一下，刚才我在下面不太好问的太详细。” 王继中点了一根烟，嘴里叼着烟卷，对着沈令东说道：“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另有图谋？当时你是怎么把他招到这个公司的？” 沈令东默默地叹口气，沉吟片刻后，道：“她入职的情况……和你一样可疑。” “那应该就是图谋不轨了。” 沈令东哼了一声，“好啊，你也知道你图谋不轨。当时我公司才几个人，两个人都没带着好心思……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吗？” “我和她的情况怎么能一样，算了，这件事我去调查，另外还有一件事，你昨天看到警方提供给你的指纹数据，有什么想法没？”王继中眼中满含期待的目光，看着沈令东。 沈令东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昨天赵小飞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他一会才能指纹数据给我送过来。” 王继中看了一眼手表，随后说道：“他应该中午的时候能过来，我也就不等他了，我先去一趟那个剧本杀店。” 沈令东点了点头。 王继中将烟头掐灭后，看到地面上的一盆芭蕉，随即将烟头按在了土中，随后离开房间。 沈令东看着那个花盆微微一愣，随即上前查看一番。 什么时候房间里面多了一盆芭蕉都不知道，上面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禁止蕉绿”四个字。 看着花盆的外形比较精致，还是粉色的，还有些可爱，应该不是老妈放到这里的，那是谁呢？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打算拍张照片询问一下，拍照片之前，把花盆之中烟头给清理干净，还用湿巾将花盆边缘泥土擦拭干净。 沈令东把照片发送给了顾采薇，问道：“这盆花是你昨天带来的？” 片刻后，顾采薇回复沈令东：“怎么样，喜欢吗？”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粉嫩嫩的，感觉和你很搭。我上次去你办公室，问道你办公室一股烟味，一定是老王在你办公室抽烟了，昨天我就给你带了一盆芭蕉过去，吸收一下房间内的二手烟。” “在我这里，很有可能活不过一个礼拜。”沈令东回复道。 “如果那盆花死了，你也就死定了。” “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你竟然公然威胁我这个普通百姓？好好工作，上班别玩手机。” “我……不是你先找我聊天的吗？” 沈令东从楼下的仓库拿过来一个喷壶，随后开始给那盆芭蕉浇水，并且拿着纸巾，给那盆花的每一片叶子都擦拭一遍，保证上面一尘不染，如果不是为了担心消毒剂会破坏植物中的叶绿素，甚至想给这盆花消个毒。 就在此时，赵小飞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沈令东正在清理着芭蕉叶上的尘土，随即说道：“哎呀，行啦，你再擦，叶子都要被你擦破皮了。呦，这粉花盆，挺别致啊，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少女粉。” “这是顾采薇搬过来的。” 沈令东抬头看了一眼赵小飞，今天他的状态还不错。 “哦。”赵小飞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把指纹数据报告扔到了沈令东的办公桌上，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你和顾采薇的事，啥时候能有个结论？” “我和顾采薇有什么事？”沈令东反问道。 “全世界都知道你俩的事，就你还在那里装傻，我和廖佳算是彻底没戏了，今天都没和我说话。” “也未必，昨天听廖佳的语气，像是有些在赌气，你在坚持坚持。上学的时候你追到一半，发现追不到了，就放弃了，改追别人了，你现在又重新追她，她肯定得考验你一下，你现在要是放弃了，情况不就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了吗？” 赵小飞摸着下巴回味了一下，点着头说道：“有道理，那他现在不理我怎么办？” “你俩在一起工作，总有些接触的机会吧，廖佳不会为了你的事情耽误工作的。” “那我试试。” 说罢，赵小飞便向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了沈令东，问道：“不对啊，我不是在说你和顾采薇的事情吗？”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谁让你一下问了我两个问题，那么就给我了选择的余地，我自然要回避那个关于我的问题，从而转移了重点，在你问话的时候，也要避免这种问题。” “行吧，我被老同学上了一课。”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是两课，我到现在也没回答你的问题，这叫转移话题，所以在你的问题没有得到确切答案的时候，不要被其他的话题吸引。” 赵小飞皱了皱眉头，说道：“同样老师教得，你怎么能用的这么好。”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手说道：“总能碰到一些找麻烦的雇主。” “果然，社会是最好的老师。你和顾采薇的事情，我也不问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顾采薇等了你那么多年，如果最后你们两个人没在一起，我肯定揍你一顿。”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原因昨天喝酒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说了。” 赵小飞挠了挠头，一脸的茫然，“说……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谁让你喝多了。” “那你再说一遍被？”赵小飞凑到了沈令东的面前，贱笑着。 “要不，还是请你滚蛋吧。” “危险啊，沈令东你膨胀了，现在连我这个警察都不在眼里了，还敢骂警察。” “我加‘请’字了，我这属于文明的脏话。” “懒得和你计较，走了。” …… 在赵小飞离开房间后，沈令东从桌子上，将赵小飞留下的报告拿了起来，翻阅了起来。 在警方的手机之中，共计找到指纹二百五十八处。 其中齐爽七十八处、邱高四十三处、高庆二十五处，荆良三十八处、宋明五十一处、曹家志十四处、陆飞九处。 看到这个数据沈令东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陆飞留下的指纹也太少了，就连存活时间最短的曹家志都比他多三处。 其中曹家志的指纹，在303房间，有五处，分别是在门扶手上两处，窗台上一处，床头柜上两处。另外在304门框侧边上也有一处，一楼楼梯附近的自动售货机取货口上一处，书房五处，前台一处，大门上一处。 此时，在沈令东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曹家志的画面。 【他打开了山庄的大门，发现大门是打开的，随即开门走了进去，在前台上看了一眼山庄内的房间分布，随后从左边的楼梯来到楼上，顺便从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瓶饮料，随后来到了三楼，看到304房间内有人，随即站在门口打了一声招呼。】 【随后，返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看上去还不错，站在窗口向着外面看了一眼，顺手摸了一下窗台，查看上面是否有灰尘，见房间还算是干净，随即放下自己的背包，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此时，宋明来到他的房间，和他说，他要先离开一下。】 【曹家志休息了片刻，便带着书和笔来到三楼的书房，看到屋子里面的书架，只是扫了一眼，随后便开始书写备课笔记。】 【直到凶手走进房中……】 7017k ------------ 第100章 移花接木 沈令东看着曹家志的指纹信息，按照他的猜测，在曹家志来到玉海山庄之前，宋明早已经到达。 所以，在曹家志和宋明打招呼的时候，在宋明房间的门框上留下了指纹。 还有一个地方也是十分的可疑，就是在自动售货机上的取货口上找到了曹家志的指纹，但是却没有在对应的饮料瓶上找到指纹，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凶手会清理现场，那么为什么要拿走一个毫不起眼的饮料瓶？ 那个饮料上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想到这里，沈令东随即从抽屉之中取出了笔记本，将自己猜测内容记录在上面。 随后，沈令东来到楼下的仓库，拿了一张两开的纸张，按照自己的记忆，将山庄内大概布局画了出来，随后将每个人的指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在上面。 如果将每个点，利用线连起来，那么就是他们大概的活动轨迹。 在剩下的人中，每个人的活动区域在一楼大厅、前台、餐厅、厨房、自动售货机、楼梯扶手、房间门前的护栏、娱乐厅、以及自己的房间之中。 唯独陆飞的指纹，很平均，每层楼发现三处指纹。 而在二楼的房间，全部都来自他的房间之中。剩下的指纹，则来自三楼的扶手以及餐厅上面。 相比较其他人来说，陆飞的指纹太少了，少得有些奇怪。 而且，其他人的指纹都有不完整的地方，但是陆飞的指纹却十分的完整。 从行动轨迹上面看，在娱乐室之中并没有陆飞的指纹，说明在那个时间，真正的陆飞已经死了。 但是，在这个时间，陆飞的尸体是否出现在厨房之中，暂时还无法判断，但是可以确定，假陆飞依旧还在山庄之中，只是他没有参加其余人在活动室举行的活动而已。 所以，他们在进行什么活动呢？ 沈令东将几个人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了白板上面。 看着几个人的信息，目前他所掌握的信息中，只有高庆的目的是明确的，他前往玉海山庄是为了进行线下游戏道具交易，其他人的目的暂且不明。 如果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来到这里，几个人碰到一起，纯属巧合，这样也可以想得通。 但是，他们几个人在网上还是互相认识的，而且每个人在现实中也没有关联，这样就有些想不通。 略微犹豫了一下，沈令东随后给赵小飞发了一条微信，询问道：“他们各自的聊天记录能发给我吗？” “我问下林队啊。”赵小飞随即回复道。 片刻后，赵小飞便把聊天截图发到了沈令东的手机上。 “这是在宋明手机上截取的聊天截图。”赵小飞补充着说道。 沈令东看了一眼截图，是一个微信群的聊天截图，这个聊天群是在半年前创建的，最后一条信息正是宋明发送，正是玉海山庄的定位，从那之后，就没人在那个群里面说话。 在聊天内容上，也没有体现出来，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山庄，可能重要的信息被删除了，这就不知道了。 沈令东随即给赵小飞又发了一条信息，问道：“只有宋明一个人的聊天记录吗，其他人的呢？” 赵小飞随即回复道：“都是在一个群里面，聊天内容不是一样的吗？” “发过来。”沈令东回复道。 片刻后，赵小飞将另外几个人的聊天记录，也发了过来。 沈令东随即查看了一番，除了机主截图的视角不同之外，聊天内容是完全一样的。 看了半天，也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猫儿腻来，聊天也都是普通的聊天，从最开始的互相问好，到最后日常的生活聊天，聊天的范围有很广，天文、地理、军事、民生、时政、娱乐等。 甚至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如果不是某些聊天内容被删除了，那么这些聊天内容可能就是某种暗号。 沈令东尝试着破解了一些，但研究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研究出来，只好暂且作罢。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靠到了椅子上。 许久之后，拿起了手机，随意地翻着几个人的聊天记录，从每个人最开始的聊天记录进行对比。 忽然，沈令东忽然直起身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几个人的聊天记录，他发现了一丝的异常。 宋明发送的时间是2021年4月4日，下午16:43分。 但是，在陆飞、邱高、高庆的手机上显示的是相同的时间，但是在齐爽、荆良、曹家志的手机上，显示的确是16:44分。 沈令东连忙将每一份的聊天记录，发动到电脑上面，在桌面上一列排开。 经过一一对比，沈令东发现了一百四十三处时间出现偏差的情况，剩下的聊天内容发送时间都是相同的。 沈令东沉思片刻，将这些出现问题的地方一一进行了标记，将其放到了u盘中，随后开车前往警队。 像往常一样，沈令东准备把车子停在马路的对面。 就在此时，门口的民警对着沈令东喊道：“沈令东，停院子里吧。” 沈令东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办好了手续，随即掉转车头，把车子停在了院子之中。 刚刚进入警局，沈令东就碰到了顾采薇。 顾采薇一脸惊讶地看着沈令东，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挑战你们林队了。” 顾采薇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沈令东径直的向着楼上林向北的办公室走去，顾采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沈令东一脸严肃的事情，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连忙跟了上去。 沈令东在来的路上，像赵小飞询问了一下，他们警局谁下象棋最厉害，赵小飞告诉沈令东，他们林队的棋艺很强，曾经拿到首届希望少儿杯象棋大赛冠军，直到现在，他也能横扫整个警局。 来到林向北的办公室，沈令东敲了敲门，随后对着里面的沈令东说道：“来，下盘象棋。” “啊？”林向北一脸茫然地看向了沈令东，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令东随即说道：“听说你是刑警队的棋王，我特意来挑战你一下。” “啊。”林向北怔怔地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等有时间的吧。” “现在。”沈令东接着说道。 “别闹，问我正忙着呢？”林向北笑了笑，接着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我这也是为了破案。” 此时，顾采薇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听说他要和林队下象棋，连忙把沈令东拉到旁边，随后说道：“沈令东，快别闹了。” 沈令东对着顾采薇随后说道：“我这真是正事，十分钟，就十分钟。” 此时，林向北合上了手上的文件，随后说道：“那你等我半个小时，马上就要午休了，你在休息室等我。” “可以去会议室嘛，我需要用一下会议室的屏幕。” “行，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咱俩就加点赌注。” “行。”沈令东点了点头。 说罢，便转头离开。 顾采薇对着沈令东的背影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陪你了，你中午就在警局吃吧，我去食堂给你带份饭。” “不用，应该也来不及吃。” …… 半个小时后，林向北手中拿着象棋来到了会议室，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队员，反正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们也很想见识一下沈令东的棋艺，不过被林向北赶了出去，他们只能扒着窗户向里面看去。 林向北本想让着沈令东，让沈令东让红方先走，但是却被拒绝了。 摆好棋盘，林向北随即使出当头炮。 随后也开始布置迷魂阵。 他始终专注在棋盘上，另一边的沈令东倒显得轻松很多，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和林向北下棋，每一步棋，在棋盘上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十秒钟。 林向北打法很凶猛，在最开始确实占据了上风。 孙局听说林向北和沈令东正在切磋棋艺，随即也前来观看。 不知不觉之间，林向北已经落入了沈令东的圈套之中，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无奈被沈令东将军死局。 “你赢了。” 沈令东面无表情，说道：“我作弊了。”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 沈令东连忙把手机展示给林向北，“我按照你的下棋的步骤，和一个大师级别的电脑选手下棋，而在这张棋盘上，我走的棋，则是手机中那个电脑选手走的步骤。” 林向北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无奈地笑了笑。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今天查看了他们几个人的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担心我说不明白，所以用这个方法来演示一下。但是在刚刚下棋的时候，我想明白了。” 林向北冲着外面的警察，摆了摆手，让他们进来。 沈令东也把u盘从兜里掏了出来，随后对着宋海说道：“把这里面的内容，放到大屏幕上。” 宋海接过了u盘，随即跑到了电脑旁边。 在大屏幕上显示着几个人聊天记录对比图的时候，沈令东接着说道：“几个人的聊天记录是一样，但是每个人显示的时间却有所偏差，凶手正是利用了我这个方法，移花接木。” “凶手注册几个微信号，并且换成与死者相同的昵称和头像，甚至有可能将微信号都修改成相似的。在每一个聊天群中，只有死者本人是真实的，其余人都是凶手冒充的，聊天的方式，和我刚刚下象棋作品的方法类似，不过要更复杂一下，下象棋是两个人，他们这是七个人。” “比如说，在宋明的手机中，在那个聊天群只有宋明是真的，另外六个人全部是由凶手冒充的，而在陆飞的手机中，只有陆飞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账号，其余账号也都是假冒，其中也包括假冒的宋明。” “一旦宋明在聊天群里面发言，而假冒宋明的账号，就会在陆飞的手机上也发布一条同样的消息。其他人的操作方法，也是一样。在最开始，可能是因为操作并不是十分的熟练，在时间上会差距很大，所以在聊天记录最开始的地方，出现时间偏差的次数还是比较频繁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操作也随之熟练起来，出现时间偏差的频率也越来越小，偶尔出现的时间偏差，可能是在第59秒发送，当转发到其他聊天群的时候，必定要跳到下一分钟的。” “这就是几位死者在现实中世界上并没有关联，但是在网上他们却认识的缘故。而在网上，他们唯一的关联就是凶手。当然其中关于凶手如何挑唆几人前往玉海山庄的内容，很有可能已经被删除了。” “死者没有关联，但是凶手有关联。我目前还不清楚其他人是否得罪过哪些人，但是目前来看，绝大部分死者，生前都与人产生过矛盾，我大胆猜测，在玉海山庄命案之中，嫌疑人有七个，每一个人负责一个账号，将他们引到玉海山庄，山庄内外配合，将七名死者杀害，并且伪造成‘暴风雪’山庄的下场。” “真凶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让警方以为凶手已经畏罪自杀。” 林向北连忙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点了点沈令东，说道：“确实是你赢了，虽然我们俩没有约定赌注是什么，但是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赌注。” 说罢，林向北便向着外面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吩咐着其他队员各自的调查任务。 此时，孙局缓缓地走进了会议室中，来到电脑前面，把u盘从电脑上拔了下来，递给了沈令东，随后说道：“小伙子，不错，能够注意到平常我们很容易忽略的事情。就连那个谢英雄，对你的评价也很高，听说你的公司还有正常的保洁对吧，这周末，来我家一趟，帮我家做个保洁，另外还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你记下我的电话。186****5620。” “好的，孙局。”沈令东微微一下，拿出手机把孙局的手机号给存了下来。 此时，沈令东的肚子突然咕咕作响，孙局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哎呀，快一点了，你还没吃饭吧，那我的饭卡，尝尝我们食堂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孙局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硬塞给了沈令东，随后离开了会议室。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也向外面走去，刚刚走出门口，就看到顾采薇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面还抱着一个粉色的饭盒。 7017k ------------ 第101章 全城抓捕 沈令东看着迎面走过来的顾采薇，随后向着她走了过去。 顾采薇冲着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忙了一中午，饿坏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饭盒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从顾采薇的手上接过了饭盒，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不太饿……” “不饿，也得吃。”顾采薇用着命令的口吻对着沈令东说道。 “好吧。”沈令东打开饭盒，看了一眼里面的饭菜，随后说道：“菜不错，我去休息室去吃。” 顾采薇脸上出现一丝喜色，随后点了点头，“我先去忙了，你吃完把饭盒放在我办公桌上就行，不用刷，我有时间自己刷就行。”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便向着楼下走去。 来到休息室，沈令东看着饭盒之中的饭菜，随后又看了看四周，能吃一口警局食堂的饭菜，还在会议室里面开了一个会，虽然自己当不上警察，但是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没有遗憾了。 吃完饭，沈令东将饭盒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干净净，毕竟在这方面他还是专业的。 随后，便将饭盒送到了顾采薇的办公桌上，并且把孙局的那张饭卡也留在了她的桌子上，让他帮忙还给孙局。 …… 回到了公司，王继中正在和其他几个人在一楼下面吃饭。 “你干啥去了？” “去了一趟刑警队。”沈令东轻声地说道。 “你又发现了什么线索？”王继中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破案了。”沈令东笑着说道，随后便向着楼上走去。 没过多久，王继中也来到楼上，进入到沈令东的办公室中，正准备从兜里掏出烟盒，忽然看到了墙上贴着“禁止吸烟”四个大字。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不是针对我？你不让我抽烟，我干活没劲啊。” “闹着玩的。”沈令东站起身来，将那张纸撕了下去，随后从旁边拿出来一个烟灰缸，放到了王继中的面前，说道：“我特意给你买的，下回别把烟头插花盆里。” “嘿嘿，习惯了。”王继中笑了笑，“你又发现了什么线索，和我说说？” 沈令东随后把在警局的事情说给了王继中听。 王继中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随后缓缓地开口询问：“如果能查出来微信的主人，那么自然也是好事一件，如果查不出来，那就不太好办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像是‘导演’使用的那个微信一样，是来自盛京市以为已经过世的老人一样。”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 本来以为这起案件和“导演”没有关联，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和他们又联系了起来。 他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竟然把触手伸到了全国各地？ 此时，王继中接着问道：“他们为什么被杀，这个有线索吗？” 沈令东摇了摇头，随后说道：“目前只能等警方破案之后，我们或许才能得到答案。” 王继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王继中向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对着沈令东说道：“我去袁媛的原单位去调查了一下，在18年8月24日到26日，他们公司在玉海山庄团建过三天。” “18年？那袁媛在那个店也干了好几年了，怎么突然就辞职了？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听他之前的同事说，袁媛家境不错，对工资基本上没有要求，按照她同事的说法，就是来体验生活的，袁媛一直想要当一个推理家，在剧本杀工作那么多年，也写出不少精品的本子。她之所以离职，是因为她看了一眼长相帅气的小哥哥，让我猜猜这个小哥哥是谁呢？” 沈令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打量着王继中，随后说道：“王哥，你要好好打扮一番，也挺帅的。” 王继中笑了笑，说道：“那我也不是小哥哥，我都能当她的小爷爷了。” 沈令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18年的日历，随后说道：“那几天正好是周五、周六、周日，时间上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或许真是巧合，况且决定去玉海山庄团建的剧本杀店长，又不是袁媛，有问题也是那个店长有问题。”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正当准备退出手机日历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上面的农历日期，随后笑道：“日期确实有问题啊，农历七月十四、十五、十六，正好是中元节那几天，那几天去那么一个空旷的地方，胆子确实很大。” 王继中凑到沈令东近前，看了一眼日期，随后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我记得那几天也一直在下雨。” 沈令东眉头紧锁，反问道：“这也是巧合吗？” 王继中吸了一口烟，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令东忽然笑了起来，对着王继中说道：“王哥，记忆力不错嘛，一八年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也是巧合吗？” 王继中吸了一大口烟，说道：“真是巧合。”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能记得住那几天发生的事情，说明那天对于老王来说有可能是发生过很重大的事情，又逢七月十五，老王应该是祭拜某个重要的人，才能让他如此地印象深刻。 既然是一个重要的人，沈令东也不好提起他的伤心事。 不过，沈令东暗自猜测，那个人的离开，和他退休也有一定的关系。 …… 东江市刑警支队。 赵小飞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急冲冲地来到了林向北的办公室，“队长，微信账户归属人的身份已经核实结束。” “在宋明的微信聊天群中，假冒齐爽的是孙凡逸，冒充荆良的是他们医院的同事赵康勇……” 林向北眼神顿时一亮，随即接过报告看了起来，看了起来，在名单上出现的人名，基本上都是之前调查中出现过的人名。 陆飞的老板朱春喜、曹家志的同事张明，以及和高庆玩同一款游戏的姜华，都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之中。 另外，还有一个叫做郭建的人，他冒充的是宋明，但是警方目前还没有查到两者的关联。 林向北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对着赵小飞问道：“怎么少一个人呢？” 赵小飞此时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调查了假冒邱高那个人的微信归属者，结果是中海市一个年轻人，不过在一年轻就因为疾病死了。” “又是这样。”林向北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倒了桌子上，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站起身来，“你去把其他队员叫上，楼下集合，我这就去向局长申请，马上对这六个人实施抓捕，对于那些失踪的人，马上下发通缉令。” 一行人来到了那个假冒高庆姜华所在的小区。 这个小区的居民楼，看上去十分破旧，居住在这里以老年人居多。 他们见到警察出现在小区，马上上前围观，但是林向北他们这一次是抓捕罪犯，而且他们也佩戴了手枪，第一时间对围观的群众进行了疏散。 很快，他们就来到姜华所在的楼层。 林向北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口站着数十名警察，顿时一惊，连忙的询问道：“警……警察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向北直接冲进了房间之中，后面一名警察则向着中年妇女解释着他们的来意。 林向北四处看了看，随后打开了北卧的房间，只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带着耳机，正在电脑前面打着游戏，这个人正是姜华。 林向北随即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年轻人还有些恼怒，剧烈的晃动着自己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喊道：“别烦我！” 林向北直接打掉了他的耳机，说道：“姜华，你涉嫌一起命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姜华回过头看了一眼林向北，脸上的神情也随即落寞了下来，随后低声的说道：“我什么都和你们说，你能让我打完这局游戏吗？” “站起来。”林向北面无表情地说道。 姜华乖乖的站起来，很配合的伸出了双手。 林向北拿出手铐，将姜华铐上，随后带出房间。 那个中年妇女，一直缠着林向北，央求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不可能杀人的？那天他一直都在房间之中，没有出门。” 姜华回过头，无奈地看了一眼中年妇女。 林向北皱着眉头，看着中年妇女，随后说道：“你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 这一天，东江市十分地不平静。 刑警支队联合各区派出所民警，以及特警，在整个东江市对六名嫌疑人进行抓捕，最终成功抓捕五人，目前只有陆飞的老板朱春喜。 他跑到南陵市，南陵市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正在组织抓捕。 另外，还有一名凶手的身份没有查出来，目前只能希望能从这些嫌疑人的口中询问出那个人问出那个人的身份。 在审问室之中，在林向北的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人是曹家志的前同事，张明。 林向北看着面前的张明，缓缓地开口询问道：“张明，说说你的情况，为什么要杀曹家志？” “因为他害我连老师这个行业都待不下去了，我最后只能在一家保洁公司工作。” “他怎么害你的？”林向北随即问道。 张明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两个人都在一个学校教课，我俩都是班主任，在前年教师节的时候，以为学生家长给我送礼被他发现了，后来，我被举报了，我的教师资格证直接就被停了。” “就因为这个事情？”林向北反问道。 张明咬着牙，点了点头，吼道：“他就是嫉妒我，嫉妒我们班的学生学习成绩比他们好，嫉妒我是优秀教师，所以他举报了我，全校那么多老师都有这种行为，为什么单单举报我？” “我离开学校后，换了很多的工作，后来我就在安洁家政上班，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做保洁这种工作，太丢人了，我现在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曹家志造成的，我想要杀掉了他。前段时间，我去朱春喜公司做保洁的时候，认识了朱春喜，当时他正在和陆飞有矛盾，我看他的眼神，就是想要杀掉陆飞。” “因为代码的事情吗？” 张明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是，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他说了，我和曹家志的事情，最开始没说什么，但是后来，我听他的意思，他也是想让我杀掉曹家志，但是为了避免警方怀疑，所以提出了交换杀人的方法，后来他又认识了一个人，是他们中的谁，我并不是十分清楚，我被拉进了一个群里面。那个提出了一个杀人方法，但是需要我们配合，也就是制造一起暴风雪山庄案件。” “大概是六个月前，我们开始假冒各自想要杀掉的对象，想办法让他们七个人开始在网上接触，不过这部分并不是我做的，总之，他们几个人是在网上认识的。因为我能拿到玉海山庄的钥匙，所以就在外面重新配了一把钥匙。我们不需要动手，但是却我们自己设计杀人方案。” “直到半个多月前，他们开始行动了，我也收到了曹家志死亡的照片，死亡方法，正是我设计的那个。” 此时，林向北打断了张明，随即开口询问道：“他们值得是谁？” 张明随即说道：“在我们微信群里面，有一个人十分的神秘，其实我们中这些人私下里都见过面，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的相貌，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 “那平常你们都怎么称呼他？”林向北随即问道。 “副导。”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陆飞是在外面被杀死的，当时都有谁在场？” 张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我们并没有在群里说过，都是副导演在私下安排的。” 林向北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张明说道：“你把设计命案的细节都和他说一遍。” 林向北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警察，随后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来到另外一间审问室。 7017k ------------ 第102章 真相 从审问室出来，林向北来到了隔壁的郭建的审问室，他是假冒宋明的微信，与死者聊天的那个人。 刚刚进入房间，赵小飞连忙叫了一声“林队。” “怎么样？” “全招了。”赵小飞连忙把笔录拿给林向北看，上面没有过多的记录，只有一句，人都是我杀的。 林向北抬眼看向郭建，疑惑的问道：“所有人都是你杀的？” 郭建点了点头。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问道：“那你说一说，荆良是怎么死的？” 见郭建没有说话，林向北继续问道：“说不出来吗？” 林向北又看了一眼口供，随后缓缓地说道：“抓捕你的时候，十分配合，录口供的时候，就留下一句所有人都是你杀的，然后就拒不配合，你这反差有些大。而且，其他人已经说出了实情，如果你在这样，你便你不是主谋，你可能也会被重判。” “死刑吗？”郭建抬起头看向了林向北，嘴角有一丝丝向上扬起，角度不大，很难察觉。 但，林向北注意到了。 怎么感觉他看上去还有一丝的窃喜？ 林向北随即对着赵小飞说道：“把他的信息给我拿过来。” 赵小飞随即把一张表格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看了一眼，在最后看到他的妻子和女儿，在2017年的时候因为车祸身亡。 林向北琢磨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对着郭建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不会等到现在了，可能这个想法在你的脑海之中出现了很久，但是你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换句话说，你还没活够。” 此时，郭建眼圈泛红，双手握拳，砸着椅子说道：“我想死。” 林向北下巴微抬，说道：“说说为什么想死？” 郭建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说道：“我老婆孩子都死了，我想早点下去和他们团聚去。” “和宋明有关？” 郭建微微点点头，随后说道：“有一天，我开车带着老婆和孩子自驾游，回到东江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马上就要进入到东江市的时候，一辆车从旁边撞到我的车上，我的车发生了侧翻，飞到了坡下。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路边查看。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之中，而我的老婆和孩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当时，他们正在车里睡觉，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交警告诉我，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但是我当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却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身影。 直到，在一年前，我无意中看到了宋明，我认出了他，他就是当年真正的肇事司机。 “后来，有一次我打算去中介卖房子的时候，碰见了正打算买房子的赵康勇，他买走了我的房子，他原来的房子也卖掉了，打算换一个小一点的房子，虽然他看上我的房子，但是因为价格有些贵，最后也没买，后来有一次，我俩都在一个烧烤摊碰到了，因为我俩都是一个人，索性就拼了一桌。后来，他每次出去喝酒的时候，都会叫上我。在谈到为什么独自喝闷酒的时候，他提到了他的前同事，一名医生。 我也提到宋明，我当时说想要弄死他，不过也是酒话而已。但是，他却当真了，后来在他的劝说下，我想要杀掉宋明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后来他提出了想法，让我去杀掉荆良，而他去杀掉宋明，我同意了，正在谋划着怎么做的时候，我和赵康勇都被拉进了一个群里，除了我俩，还有五个人。 其中一个人说他是一个剧组的副导演，他很直接和我们说了他的来意，他想要杀掉一个人，但是在如今侦查技术无比现金，遍地摄像头的情况下，想要杀掉一个人不容易，所以要策划一个精密的计划，不但要让警方找不到证据，还要能够保证自己脱身。 虽然我当时有些害怕，但是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我们也就打算按他说的去做。后来他让我重新注册一个微信号，并且让我修改成各自目标任务的微信头像和昵称。 总共七个群，我负责把发布宋明的聊天内容，到没有宋明的那个群里，直到一个月前，副导演通知我们准备动手了。 又过了两天，我便收到了一张照片，是宋明摔死的照片，具体他是怎么动手的，我也不清楚。 最后，副导演说了一句：“合作愉快，各自保重”后，便把群给解散了。 这几天，我都很忐忑，我想过畏罪自杀，但是我却没有那个勇气，我还有父母，他们需要我照顾，这是我的责任，人如果哪一天他们不在了，我可能真的去死，和我老婆女儿团聚去。” 此时，林向北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就想把所有的罪名担下来，然后判你一个死刑？” 郭建点了点头。 林向北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先休息吧。” 说罢，沈令东冲着赵小飞摆了摆手，随后向着外面走去。 来到审问室外面，林向北对着赵小飞说道：“我记得他们家的房子好像距离赵博所在的那家中介不远，马上去查一下他的房子是在哪家中介卖掉的？” “是。”赵小飞飞快的返回到办公室。 林向北则来到监控室，查看着其他人的审问情况，另外三个人也都如实的招供，除了每个人的故事之外，后面具体的流程，都和张明和郭建说的如出一辙。 没过多久，赵小飞出现在监控室，对着林向北说道：“头，郭建的房子曾经在赵博他们中介上上架过，但是并不是赵博卖出去的。”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安排两个人把赵博监视起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像我汇报。” “是。” 就在此时，林向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随即查看，是沈令东发来的信息，“马上抓赵博，他要跑。” 林向北眉头皱起，随即叫住了赵小飞，说道：“小飞等一下，你直接把赵博带过来，可以和沈令东联系，询问赵博的位置。” 赵小飞也是微微皱眉，随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 沈令东在从警局回来之后，在公司待了没多久，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是高庆的父母。 他们已经想通了。 想让儿子的房间干净一些，本来是打算高庆母亲亲自打扫的，但是她实在是做不到，虽然接受儿子已经死亡的实事，但是房间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能勾起无限的回忆。 所以，便让沈令东来处理。 只有一个房间，面积也并不是很大，沈令东决定自己亲自前往。 三个小时的时间，将房间整理结束，这一次，离开的时候，沈令东除了手上的工具包，并没有携带着垃圾袋下楼。 有些东西，不应该被当成垃圾处理掉，而是被害活着的人珍藏。 沈令东也没有收费，只要了一杯水喝。 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沈令东看到了赵博所在的中介公司，思索了片刻，沈令东把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前。 但是，没过多久，沈令东就看见赵博从中介走了出来，手里面拎着一个背包，上了一辆豪车。 沈令东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给林向北发了一条微信，让他们抓捕赵博，随后连忙调转车头，追了上去。 沈令东向着郊区的方向，狂追了一个小时。 最终，赵博的车撞到一棵树，赵博也连忙下车，向着旁边的一处烂尾楼跑去，沈令东也连忙走了上去。 天色见黑。 赵博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沈令东的视线之中。 沈令东一边向着烂尾楼里面警惕的摸去，一边给赵小飞发了一个定位。 就在此时，楼梯口忽然出现一道黑影，向着楼上跑去。 沈令东连忙追了上去，很快就来到的顶楼。 此时，赵博正在窗口前。 赵博看着慢慢向他靠近的沈令东，随后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是无路可逃了。” 沈令东距离赵博三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缓缓开口说道：“明知死路一条，还向上跑的，不是傻子就是天才，我猜你是故意把我引导这里，然后打算把我弄死。” “你知道还跟上来？你在楼下完全可以等待警方的到来，我还以为你很聪明，但是我错了，你完全不懂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沈令东冷哼一声，说道：“那就要看看谁是危墙了？” 赵博从容的面对着沈令东，随后从身后取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筋，在手上掂量了起来。 沈令东不慌不忙的开口问道：“导演是谁？” “等你死了，我就会告诉你。” 说罢，赵博便举着钢筋便向着沈令东冲了过去…… 一番你来我往的打斗过后，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点伤，沈令东的胳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棍子，嘴角挂着一点血，不过好在他是站着的，赵博则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胸膛剧烈着起伏着。 沈令东一脚提走了赵博旁边的棍子，随后靠在旁边柱子上，左手捂着右边的肩膀，随后缓缓地开口询问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策划这起案件的？”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我有问题的？”赵博气喘吁吁的说道。 “在你开门的那一刻，我被仅剩的拿一点夕阳光晃了一下眼睛，我忽然想起来，我去你们公司的那一天，我在玉海山庄门前，你留下脚印的地方，和同事在聊天，在那个位置，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必须紧贴在玻璃上，并且用手遮挡一下，才能看清里面的环境，那天的时间，和你所说的出现在玉海山庄的时间正好吻合。我顿时就明白了，你已经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你只需要在门口伪造证据便可以，不过这也成了你唯一的破绽，如果不是这一点，堪称就是一场完美的犯罪，按照电影评分来看，至少能拿到4.9分。” 赵博微微抬起头，睁开满是鲜血的眼睛，却根本看不清阴影里面的沈令东，“原来如此……” “所为的完美犯罪并不是要让警方不知道凶手是谁，而是明明凶手是谁，但是警方抓不到你，同样也是完美犯罪，如果你能杀掉我，倒是可以弥补之前的过失。只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该你说说了，在玉海山庄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哼哼。”赵博艰难的挤出一丝冷笑，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假冒陆飞，混进了他们之中，在我到达山庄的时候，宋明和曹家志已经先于我到达，当时，曹家志正在房间之中备课，因为我在他的楼下，我故意放音乐，并且调的很大声，打扰他备课，他也来找过我，我当然要引导他去隔音很好的书房。不过，为了减少我身上的嫌疑，随后我也找借口前往书房，故意弄撒他的饮料，然后我就有理由带着手套，拖布出现在书房之中，并且顺利成章的杀掉他，而且不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 “当然，宋明知道我去过书房，不过，我只需要提前让宋明知道，我知道他肇事逃逸的事情，我要让他想要杀掉我，但是只要我和其他人一直待在一起，或者是其他人和他待在一起，他就杀不掉我，即便他知道我杀人又如何？” “虽然他们都知道房间内死了人，都比较慌张，我率先要向着离开这里，但是宋明怎么会让我离开这里，他能够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我灭口，当不让我离开这里，并且劝说我是杀害曹家志的凶手，但是他们也只是猜测，拿不出证据来，所以他们会选择孤立我，他们五个人抱团在娱乐室之中商议怎么对付我。” “正正好也给我了单独行动的机会，反正我正好也不需要其他人陪同。可以说，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留下来的原因都是为了杀掉我。而真正陆飞尸体的出现，可以让他们开始分崩离析。” 7017k ------------ 第103章 结束 沈令东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博，随后轻声的询问道：“如果他们见到了陆飞的尸体，对于他们来说，那些秘密永远不可能被人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离开，但是为什么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他们想要离开？” 赵博微微一笑, 随后说道：“恶魔的种子在心里发芽，仅剩的理智会很快被吞噬。我在每个人的房间下都放了纸条，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们会认为是我做的，但是当他们看到陆飞的尸体时, 他们知道凶手还有其他人，他们更不可能离开，直到把那个人找到, 并且杀了他为止。”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高庆呢，他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把柄在你的手上？” “高庆，呵呵，他的把柄就是他的那个女同学，我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女同学被绑架了，如果想要女生活命，就留下来。至于约高庆出来进行游戏交易的姜华，他有一家游戏代练工作室，当时，他就是在网上和几个游戏之中的好友组建的。不过，在游戏之中，他们根本就打不过高庆，外加游戏公司打击代练，他的工作室很快就倒闭了, 还欠下了十几万的债务。他的那几个合伙人威胁他, 要么还钱，要么把高庆的账号拿过来抵账。” “在游戏里面，他确实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在现实之中，他就是一个宅男，还做着当老板的美梦，他根本不敢和父母说，在无力偿还债务的情况下，稍微蛊惑一下就动了邪念。” 沈令东阴沉着脸，问道：“也就是说，高华没做任何事情，就被你给杀了？” 赵博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他那种人活着也没什么用？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就知道打游戏，还啃老，你觉得他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就在此时，楼下出现了几辆警车。 赵博微微一笑, 随后问道：“是警察吗？怎么没有听见鸣笛？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抓捕罪犯的时候, 要鸣笛，不怕罪犯逃跑吗？” “又不是拍电视剧, 鸣笛其中一个原因是让路上的车辆避让，以免耽误抓捕。在现实中，对于鸣笛是有要求的，不是想鸣笛就鸣笛的。” “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是副导演？说一说导演的事情吧。”沈令东对着赵博问道。 赵博缓缓的支撑自己坐了起来，双手支撑着地面，对着沈令东问道：“如果你放我走，我可能会告诉你。” “不可能。”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你靠近一点，我和你说……” “你就在那里说。” 此时，楼内响起了警察上楼的脚步声。 赵博随后缓缓开口说道：“我不是什么副导演，我面试的岗位是副导演，如果我不被抓住，我就……” “你就怎么样？”沈令东见赵博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了一句。 “我就成为真正的副导演了！”说话时，赵博忽然抬手，向着沈令东扬了一把沙子。 趁着沈令东躲避的工夫，赵博随即捡起了地上的钢筋，随后向着沈令东冲了过去。 沈令东连忙躲避。 但是下一刻，赵博手上的钢筋已经抵在了沈令东的脖子上。 就在此时，赵小飞带着警察冲到沈令东所在的这一层，赵博连忙挟持了沈令东，对着赵小飞他们喊道：“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弄死他。” 此时，沈令东对着赵博轻声地说道：“没用的，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我也要弄死你！” 此时，赵小飞连忙对着赵博喊道：“赵博，别乱动，沈令东和这件事情无关，你放了他，你做你的人质。” 赵博冷笑一声，随后说道：“你的命哪有他的命值钱？”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和我提。” “你们先把手里的枪扔了，然后全部到那一边，然后放我离开。”赵博向着里面的一个房间看了一眼。 “好，我们把枪扔了，你别伤害沈令东。”一边说着，赵小飞把配枪扔到了地面上。 就在此时，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胳膊，伸手抓住了赵博的手腕，将其推开，确保他手上的钢筋远离自己，随后转身，利用转身带走手肘猛击赵博的下肋。 为了防止赵博挣脱，沈令东连忙搂住赵博的胳膊，并且把他的手腕向下压。就在钢筋即将脱落的时候，沈令东随即一甩，钢筋被甩到了身后。 但是，赵博忍着剧痛。握紧另外一只手猛击沈令东的肋骨。 沈令东吃痛，松开了赵博的手腕。 赵博连忙后撤两步，却不小心踩到了刚刚那根钢筋，脚下一滑，身体随即向后倒去。 崩的一声闷响。 赵博的脑袋正好磕到窗台的边缘，直接不省人事。 沈令东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肋。 此时，赵小飞也随即冲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赵博，见到赵博一动不动，随即查看了一下鼻息，又检查了一下脖子上的动脉，随后对着其他警察说道：“快叫120！” 沈令东满脸惊恐地看向了赵博的方向。 “我杀人了？”沈令东怔怔地对着赵小飞说道，忽然感觉自己胃中一片翻涌，随即伏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赵小飞此时让两名警察看着赵小飞，随后来到沈令东的旁边，坐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拍打着沈令东的后背，随后轻声安慰着说道：“还没死呢，而且和你也没关系，我们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摔倒的。” “呕……” 赵小飞随即笑着说道：“你清理那么多命案现场都没见你这样，现在怎么还吐了？我终于发现我比你强的地方了。” 沈令东轻轻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双手搭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看着地面。 赵小飞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随后站起身来，掏出了电话，给林队汇报现场的情况。 没过多久，120赶来之后，查看了一下赵博的情况，但是，此时赵博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随后对沈令东进行了一下检查，随后被120给拉走了。 沈令东被送到了医院后，进行全身检查，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医生对伤口进行处理后，就通知沈令东可以离开医院了。 沈令东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之中走出来，怔怔地向着外面走去，就连赶到医院的顾采薇也没有看到，知道走到了顾采薇的面前。 顾采薇上下打量着沈令东，连忙问道：“怎么伤成这样？” 沈令东并没有理会顾采薇，绕过了顾采薇后，继续向着外面走去。 顾采薇随后跟在了沈令东身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在沈令东的旁边。 从医院出来之后，沈令东并没有打车，向着旁边走去，他也不确定那条路是不是回家的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令东看到旁边一个花坛，随即便坐了上去，顾采薇也随即在他的旁边坐了下去，轻声的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 沈令东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顾采薇，随后问道：“你杀过人吗？” 顾采薇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从我申请加入刑警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终究会面对这一切，假如我开枪击毙了罪犯，我也不知道我会出现什么反应？” 沈令东缓缓地举起了双手，轻声地说道：“在上学的时候，在射击训练的时候，我幻想了无数次开枪击毙罪犯的情况，但是从我退学后，我以为这种事情已经离我很远了。我能够清理命案现场，但是却不能接受自己的手上染上鲜血。” “而且，如果赵博活着，从他口中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我杀了他，线索也就断了。” 此时，顾采薇凑上前，轻轻的抱住沈令东，放在沈令东的手掌也轻轻地拍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这样做太危险了，下次不许这么做了。” 沈令东微微一怔，随后松开了顾采薇，轻声的说道：“我今天下午去帮高庆的父母清理房间了，这种直面死者家属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我心情就不是很好。在我发现赵博可能是凶手的时候，我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抓住他。” “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吧。” 沈令东微微抬起头看向了顾采薇，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谢谢。” “客气什么，毕竟我们是……同学，也是我的组员，这也是善后组要做的事情。” 沈令东长长出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给老妈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晚上晚点回去，不用等他了，随后站起身来，对着顾采薇说道：“去警局吧，林队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向我了解。” 顾采薇随即点了点头。 “哦，差点忘了。”沈令东想要抬起胳膊，不过因为受伤，根本无法抬起来，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帮我胸口的摄像头取下来，证据都在里面了。” “你还留了一手？”顾采薇也站起身来，开始从沈令东的胸口的衣服上，将记录仪取下来。 “我怕我口述林向北不相信，正好我去高庆父母家，把记录仪带着了，不过储存空间不知道剩多少，所以我只选择了记录关键的地方，不会因为这个挑我的毛病吧？” “怎么会？你冒死得到的证据，是他们应该想一想怎么奖励你。” 就在此时，一个路人骑着共享单车从二人的身边路过，沈令东顿时一急，连忙把顾采薇搂在了怀中，“小心！” 随后对着那个路人说道：“骑车别看手机！” 在路人离开之后，沈令东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震剧痛，“哎呦呦，疼死我了。” 刚刚情急之下，用的手上那只手抱住了顾采薇，现在只感觉到钻心的疼。 “小心一点啊。”顾采薇笑了笑，随后将摄像头取了下来，放到了沈令东的手上。 二人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警局，沈令东把自己和赵博的谈话内容，向着林向北复述了一遍，随后把记录仪也交了上去。 处理好一切之后，沈令东对着顾采薇说道：“走吧，送你回家。” 顾采薇连忙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是伤员，还是我送你吧。” 旁边的林向北无奈地看着二人，看了一眼后，随后说道：“别争了，还是我送你俩吧。” “行。”沈令东和顾采薇异口同声的说道。 林向北疑惑的看着二人，随后说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蹭个车回家？” 沈令东笑了笑。 “走吧。”林向北把u盘从电脑上拔了下来，随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林向北把u盘了一名警察，随后来到外面。 上车后，林向北看着后视镜，对着沈令东和顾采薇说道：“先送你们俩谁回家？” “先送她吧。”沈令东看了一眼顾采薇。 “先送你。” “我看看路线啊……”林向北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先送顾采薇吧。” “行。”沈令东点了点头。 车子缓缓发动。 “对了，明天刑警队新来一个人，唐风，你们也认识吧。” “谁？”顾采薇反问了一句。 “认识，同学。”沈令东轻声地说道。 “他来刑警队干嘛？”顾采薇冷哼了一声。 林向北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同学吗，怎么你不欢迎他？” “我欢不欢迎不也得服从你的安排？”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同学，配合得能好一些，本来还打算让他接替赵小飞的工作，看这情况，还是让他跟着我吧。不过，有什么矛盾争取尽快解决啊，别影响了团结。” “应该没什么矛盾。”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顾采薇附和着说道。 “令东，你们俩关系怎么样？”林向北问道。 “没什么印象了。” 此时，顾采薇在旁边说道：“赵小飞当初是想在各个方面都和沈令东争个高低，但是唐风他身体素质比不上，沈令东和赵小飞，但是就向着在刑侦上压着沈令东。” “压过没？”林向北问道。 “喜欢钻牛角尖。”沈令东在旁边说道。 “你不是没印象吗？” “想起来了。”沈令东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把头看向窗外，微微皱起了眉头。 7017k ------------ 第104章 合照 在把顾采薇送回家之后，在顾采薇离开之后，车内只剩下林向北和沈令东两个人，两个人并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林向北这才开口询问道：“顾采薇为什么那么讨厌唐风？” “在上学的时候，唐风曾经追过顾采薇，被顾采薇给拒绝了。”沈令东一脸轻描淡写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林向北轻轻地应了一声, “看来还得让他们两个人的工作内容不重叠，如果因为这个事儿耽误了工作，那可就不好了。” “应该不会，唐风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他们两个都是警察，并不会影响彼此的工作。”沈令东对着林向北说道。 “这当然是最好的。对了, 明天来警局一趟，填一些表格……”林向北轻声地说道。 “填什么表格？” “奖励啊, 这次我们发了悬赏的, 你没看到吗？” “没注意啊，多少钱？” “五万元整。” “哦，还可以，又可以购买一批新设备了。”沈令东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拿出了手机，开始在网上浏览各种清洗的设备了。 很快，林向北便把沈令东也送回了家，沈令东本来打算让林向北上楼休息一会，不过林向北还要回警局，便先走了。 沈令东悄悄地回到楼上，连灯也没有开，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楼上。 好在老妈李香兰已经睡着了，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饭菜在冰箱里，自己热”, 沈令东忽然感觉自己肚子咕咕作响，随即翻出冰箱里面的食物，在微波炉里面热了一下。 在等待的工夫, 老妈忽然出现在厨房，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 “回来了啊。”一边说着，李香兰一边接了一杯水，喝完水后，又说了一句，“早点睡啊。” 随后便离开了，全程没有发现沈令东受伤的胳膊。 沈令东此时也宛如静止了一般，抱着自己的胳膊，直到老妈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等饭菜热好后，赶紧吃完，回房睡觉。 第二天。 沈令东先去了公司，把每个人的记录仪都收了上来，将里面的视频整理到一起，又写了一份遇害山庄清理报告，随后便向着警局赶去，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顾采薇。 随后，又找到了林向北, 填了张表格, 走了一下领取奖金的流程。 正当沈令东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向北突然叫住沈令东，“等下，有个东西给你看下，你要是觉得行，就签了它。” 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之中取出来一份合同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拿过来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竟然是刑侦顾问的聘用合同，“这是什么意思？” “这也算是给你的奖励，孙局已经同意了，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认可。”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感谢，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 “哦，没关系。合同你先拿回去，什么时候填好了，什么时候给我送过来就行。”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合同先放你这，等我想好了，就会过来签字的。” “也行。” 沈令东随后把合同退给了林向北，随后离开了林向北的办公室。 从林向北办公室出来，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向着孙局的办公室走去，因为自己受伤，暂时不能够帮他进行清理了，这得向孙局解释一下…… 到了晚上，等到顾采薇下班后，又跟着她去了一家心理诊所。 是一家装修十分精致的心理诊所，看风格就让人十分的舒服。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出现在沈令东的面前，这个女医生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眼睛有一丝光芒。 女医生冲着顾采薇微微一笑，说道：“采薇，你来啦？” 从称呼上，就感觉两人的关系，十分地亲密。 “苏晴，好久不见。” 女医生点了点头，看向顾采薇旁边的沈令东，随后对着顾采薇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侦探？” “苏医生，你好。”沈令东随即打了一声招呼。 此时，女医生和顾采薇同时，笑了起来。随后，顾采薇对着沈令东介绍说道：“她姓林，叫做林苏晴。” 沈令东顿时感觉到一丝的尴尬，连忙改口说道：“哦哦，林医生……” 林苏晴打量着沈令东随后说道：“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啊，先进来吧。” “那我在外面等着。”顾采薇说道。 林苏晴带着沈令东来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之中，沈令东躺在了椅子上。 林苏晴坐在了沈令东的对面，手中拿着一份表格，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在表格上勾画了起来，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不需要进行心理干预？即便是出现了短暂的恐惧，也只是暂时的。但是我告诉你，现在体会不到恐惧，是因为你的欲望将其压制，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一旦将来某一天你的欲望被满足，那种日积月累的恐惧，就会变成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什么可怕的事情？”林向北对着林苏晴问道。 “你先说说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当时他用一根钢筋挟持了我，不过我还是有能力反击的，我打掉了他手中的钢筋，掉在了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然后他再次攻击我，他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钢筋滑到，撞到了窗台上。” 林苏晴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就是问题之一，你记得太清楚了。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有些记忆会变的很模糊，所以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都会埋下隐患。” “什么隐患？”沈令东再次的问道。 “当你欲望被满足之后，这些记忆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我现在只想调查清楚我父亲是不是真的是凶手，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这就是你口中的欲望吗？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有什么办法避免吗？” 林苏晴随后说道：“你的欲望是让你父亲出狱，即使真相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也会让他变成你想得那个样子。比如，这起命案中真凶意外死亡，其实和你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但是你把他归结于自己身上，所以真凶的死亡，也会演变成是你设计他死亡……” 沈令东顿时一惊。 林苏晴接着说道：“比如……完全碾压真凶的打斗……故意被挟持……把钢筋扔在真凶的后退路线上，使其摔倒，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这就有些离谱，我可以忘记一些事情，但是记忆应该不会改变吧？” 林苏晴随即说道：“曼德拉效应，只不过在你身上会更加严重一些。” “所以我会认为自己是凶手？” 林苏晴没有回答沈令东的问题，随后缓缓地说道：“我给你放一些轻松的音乐，你在我这里睡一个小时，我出去找顾采薇叙叙旧。” 沈令东缓缓点了点头，随后靠在了沙发上。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沈令东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候，林苏晴和顾采薇出现在房间之中，把沈令东轻轻的叫醒。 沈令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舒展了一下身体，开口对着顾采薇和林苏晴说道：“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林苏晴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每周你都可以来我这里一次。” 沈令东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我听说心理治疗费用不便宜，我可没钱……” 林苏晴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电费你付不起吗？看在采薇的面子上，在我这没病人的时候，你可以过来睡一觉，不过这个期间的电费你要自己承担。” “可以考虑一下。” 说罢，沈令东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随后继续说道：“都这么晚了啊，那我就不打扰苏……不对，林医生。” …… 从诊所出来后，沈令东准备送顾采薇回家。 那家诊所距离顾采薇家并不是很远，两人决定走着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二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沈令东突然开口问道：“今天，唐风去报到了吗，我去刑警队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他？” “来了，刚刚报道完事，就开始工作了，一直泡在了技术科，我下班的时候，他好像还在那里。” “他在查什么吗？” “不清楚……不过今天刚刚来，就被林队说了一顿。” “什么原因？” “也不知道，我看见他抱着笔记本进入到林队的办公室，没过多久，就灰溜溜地出来了，你很关心他调查什么吗，明天我帮你打探一下……” “算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此时，顾采薇问道：“林苏晴都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她没和你说吗？”沈令东反问道。 “没说啊，我俩就是聊聊天，女生专属的话题，嘿嘿。”顾采薇笑着说道。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沈令东接着问道。 “我俩大概就是，就是在你刚刚退学之后认识的，后来他去其他城市了，不过最近回到东江市开了一家心理诊所，我也最近才和她联系上的，算起来有一年多没见了。” “他写推理吗？”沈令东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她有一个朋友是写推理的，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律师钟宁的老公，就是写推理的。”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林苏晴好像是在故意引导自己，认为自己可能成为一个凶手…… 也就是洗脑。 她这绝对不是在治疗，而是想要自己生病…… 走着走着，顾采薇忽然停了下来。 沈令东也随即听了下来，连忙问道：“怎么不走了？累了？要不打个车？” “你看后面。” 沈令东随即回过头，看向了身后。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小广场，在广场中间摆放着一个一颗巨大的红心，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灯，一闪一闪的。 不断变幻的光芒，映在两个人的脸上。 “好浪漫的地方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顾采薇看着那颗巨大的红心。 沈令东点了点头，回应：“挺亮。” 顾采薇听到沈令东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帮我拍张照片，一会我也帮你拍一张。” “我就算了。” “不行。”顾采薇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在顾采薇的坚持下，沈令东给顾采薇拍完照片后，自己又被拍了一张照片，不过因为自己的胳膊受伤，特意把自己的受伤的胳膊藏在了身后。 但是，顾采薇对照片似乎不是很满意，又连续拍了几张，不断的调整位置，直到她满意为止。 沈令东十分的不理解，拍照片嘛，能认出来是自己就行。 顾采薇看着两人的照片，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认识了这么久，咱俩还没有合照吧？” “有啊，入学军训的合照。”沈令东连忙的说道。 “要不咱俩单独拍一张？” “不要，以后再说，太晚了，赶紧回家。” 顾采薇撇了撇嘴，略微有些失落的将手机收了起来，随即离开此地。 将顾采薇送回家，沈令东也返回到家中。 可能是因为在林苏晴的心理诊所睡了一觉的原因，现在反倒是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刚准备睡着，顾采薇忽然发来一条信息。 正是刚刚在广场拍的照片，她把两个人的照片合在了一起，每张照片裁剪一半，正好可以拼成一张完整的照片，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紧贴着站在一起，而且，沈令东藏起来的胳膊，就像是搂着顾采薇一般。 “造谣，你造谣我，我没搂着你。”沈令东回复道。 “嘿嘿，这也算是合照了吧，谁让你不和我照了。好了，早点睡吧。” 沈令东看着照片，久久不能入睡。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令东把自己的重点放在了公司上面。 这段时间，几乎很少有命案发生，沈令东倒也把自己的重心放在普通保洁上面，他还接了一个大活，就是他很“巧合”的拿到了玉海山庄主人联系方式，对方并没有打算关掉玉海山庄的想法，而是继续运营下去，清理工作也要继续下去。 在沈令东的劝说下，巫安国把这项业务交给了沈令东来处理，每年十万块钱，每周清理一次，在客人离开之后，同样也要进行清理，签订了三年的时间。 为此，沈令东还特意招了四个人。 正好隔壁的五金店出租，沈令东索性把隔壁也租了下来，专门当仓库用。 现在“阳光保洁”在东江市也有一定的名气，尤其是沈令东自己制作的清洁剂，去污能力很强，甚至有人联系沈令东想要购买配方。 沈令东没卖。 这种清洁剂去污能力很好，清洗血迹效果也不错，他是不可能外传的，不过他却把清洁剂送给了一个人。当初在城东小区认识的李辉，他在南陵市也开了一个保洁公司，就在女儿学校的对面，听说他现在在那边干得不错，和前妻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也能经常见到女儿，他还邀请沈令东和顾采薇有时间去他那里玩呢。 沈令东虽然答应了，但是暂时还没有去那边儿的想法。 他和顾采薇都挺忙的。 7017k ------------ 第105章 承诺 12月19日。 迎来了2021年第一场雪。 沈令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一片迷茫的景象。 雪花在空中纵横交错，旋转、滑行，如花似絮，织成了涌动的洁白浪漫。 这场雪稍微来得有些突然。 从入冬以来，阳光保洁的业务量有了一些上升，这段时间到过年期间, 算得上是一个旺季了。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很少有命案发生，新购置的一批清洗机器，也在仓库里放了很久。 沈令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上面说，东江市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这次的降雪可能要持续四五天，将会造成大幅度降温。 想了想, 自己的羽绒服好像好多年都没换了, 要不要换一个呢？ 沉思片刻，觉得还是算了，虽然穿了很长时间，但是自己保持得还不错，到现在也有七成新，再将就一年吧。 虽然公司业务不错，但是那些钱都在公司的账户上，自己的手上还是没有多少钱。 不过，倒是可以以公司的名义，订购一批冬装。 正当沈令东准备下楼，让袁媛统计一下员工服装尺寸的时候，公司的电话忽然响起，是中介公司打过来的，通知阳光保洁，玉海山庄明天有一批客人入住，需要他们今天对玉海山庄进行全面清理一遍。 沈令东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人, 其他普通保洁人员都已经外出, 现在房间只剩下沈令东和郑道光以及王继中三个清理人员。 “要不咱们仨去清理？” 王继中随即站起身来，拿起了外套，说道：“行，没问题。” 郑道光在旁边符合的说道：“我也没问题，不过今天晚上得早点回家，今天老伴过生日。”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来得及，三天前，我们刚刚清理过一次，现在也应该脏不到哪里，我们简单清扫一下就可以了。目前三点钟就能结束，然后你就回家吧？” “行。”郑道光也拿起了外套，跟着沈令东一起，从仓库搬运清洁工具。 带上工具，开着面包车，出发。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来到了玉海山庄，直接便开始进行清理工作, 从上到下, 从左到右依次清理。 转眼之间，便来到中午。 沈令东停了下来，对着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饿不？” “还行啊，你饿了啊？” “休息一会吧，车里面有面包和牛奶，我去拿给你们。”说罢，沈令东便向着外面走去。 王继中和郑道光两个人也直接地坐到了地上。 片刻工夫，沈令东拎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将面包和牛奶分给了郑道光和王继中，随后也坐在了二人的旁边。 搓了搓手，说道：“这个地方可真冷，你们说那些人是不是闲的，大冬天跑这来遭罪来？” “我之前听说，他们这里有电暖，明天客人入住的时候肯定不会是这个温度。”王继中四处看了看。 “哎，有钱人的想法比凶手还难猜。”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就是为什么随机作案侦破起来要比其他性质的案件难度更大，就是因为充满了随机性，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上个月只有一批客人过来吧，赚的几千块钱根本抵不上他的花销。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也是下了两天雨吧？” “好像是吧。”王继中回想了一下。 沈令东回过头，看着外面，又看了一眼山庄内，随后笑道：“别说，若是碰上个下雨或者是下雪，还真有一点暴风雪山庄的意思……” 简单的吃了一顿午饭，三个人继续干活。 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终于将所有的清理任务结束，沈令东几个人随即返回公司。 沈令东还特意替老郑订了一个生日蛋糕，送给老伴儿，这也算是公司福利吧。 回到公司，沈令东看到大家也都无所事事的，索性也让大家下班了。 自己则在公司里面待着，王继中也选择留了下来。 此时，沈令东对着王继中说道：“我突然觉得，那个玉海山庄有些不太正常，要不要我也过去住一晚上去，看看他们都在那里干些什么事？反正现在中介也是我们的人。” 这次负责玉海山庄业务的正是沈令东那个高中同学，在他从原公司离职后，在沈令东那里做了一段时间的保洁，后来找了一个中介公司买房子。 这次沈令东和巫安国取得联系后，他让沈令东帮忙寻找一个负责山庄业务的中介公司，沈令东便把这个业务介绍给了张思博。 有张思博在，沈令东想要在那里住一晚上，只要还有空余的房间，还是可以混进去的，甚至连费用都可以省了。 王继中略微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对着沈令东问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不知道是哪里不正常？” 沈令东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问题，他也说不出来，但是就是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顿时，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忽然，沈令东的手机响起。 沈令东顺手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顿时，脸上的神情随即凝固了起来。 这条微信，竟然是那个“导演”发过来的。 “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 王继中看到沈令东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连忙站起身来，询问道：“怎么了？” “导演说他来兑现承诺了？” “啊……”王继中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当时出现在城东小区的，有你，我、顾采薇、林向北、赵小飞，还有一些警察，还有李辉……但是按照我的估计，你和顾采薇的可能性比较大。”沈令东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王哥，这几天要不你就别来上班了……” 王继中皱着眉头，随后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导演会想办法陷害你，而且……” “我先送你回家，这两天你就别出门了，送完你，正好到下班时间，我再去接顾采薇。”沈令东连忙打断了王继中。 “我不怕死。”王继中连忙说道。 “好了，我知道，听我的安排。”沈令东轻轻推着王继中，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回家。 沈令东穿上了外套，随后开着车送王继中回家，王继中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王继中送回家，沈令东连忙赶向警局。 到警局的时候，才五点半，沈令东连忙拿出手机，给李辉发了一条微信，让他这两天注意一些。 六点钟，顾采薇从门口走了出来，沈令东连忙迎了上去。 顾采薇冲着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今天又来接我了？你打算用什么借口？”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来接你。” 顾采薇看着神情严肃的沈令东，连忙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令东没有回复顾采薇，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随后说道：“先上车吧，上车和你说。” 二人来到了车上，顾采薇连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天避免出外勤吧，尽可能在警局呆着，我上下班都会来接你。”沈令东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导演’，他可能已经回到东江市了，上次在三里桃花小区的命案现场的，双面胶上发现了我的指纹，他发我一段视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如果我把这个视频交给警方，他就会对李辉离开城东小区那天，出现在那个小区的人动手，而且要陷害我。” “所以……你担心我？”顾采薇并没有紧张，反而有一丝窃喜。 沈令东微微侧头，看向了顾采薇，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担心你，也担心其他人，不过其他人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就算是你的身手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你终究是女生，如果碰到罪犯，我担心……” “他敢向警察动手？” “谁知道他会做出来什么事情？”沈令东叹了一口气。 很快，沈令东把顾采薇送到家，并且亲自送上楼，并且嘱咐她，除了家人，最好不要和其他人接触，包括外卖配送员…… 随后沈令东便回到了车上，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车里待着，在他们小区外面。 直到第二天…… …… 第二天，将顾采薇送回到警局后，便来到了自己的公司，刚刚进入办公室，就看见王继中站在白板面前发呆。 沈令东随即皱着眉头，对着王继中说道：“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怎么又跑到公司了？” “我可以做一个缩头乌龟，让他们找不到我，这样，他们也会选择其他的目标，没有人出事最好，但是非要有个人出事，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如果是我，在临死前，我会想办法给你留下一些线索，而且只有你能发现，就连林向北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咱俩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我相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沈令东连忙摇头。 王继中转过身，看向了沈令东，随后把他按在了椅子上，说道：“也请你相信我。” 说罢，王继中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烟盒，点了一根烟，夹在手上，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吗？” 沈令东没有说话。 王继中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吧，我未婚妻遇害了，就在我们订婚后的第二天，这些年，我将一个个罪犯送到监狱之中，也破了许多的案子，但唯独，我妻子的案件始终没能侦破，当时我手上掌握一份凶手的检查报告，他身患癌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知道这起案件侦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凶手或许早就死了。” “这么多年，我把她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在几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未婚妻告诉我，他的父母这辈子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想让我带着他们出去转一转，我就把工作辞了，带着他们全国各地转了一圈。” “一年前，他的父母离世了，我就自己在家浑浑噩噩的，人生也没什么目标，想过一死了之，但总感觉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前段时间，又梦见我妻子了，他说她在下面把我父母照顾的也很好，四个老人相处的也很融洽，但是想孙子了……” 王继中弹了弹烟灰，随后擦拭了一下眼角，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我是一个警察，怎么能信这些东西，当一个人无能为力的时候，总希望有一股外力，来帮助自己，呵呵，你说是不是？” 沈令东随后缓缓地说道：“这可能是你因为没有破案，产生了愧疚，以至于让你把责任都归咎于自己，你的记忆也会随之而改变，这个是曼德拉效应……如果你因为我的事情而出事，我同样也会愧疚的。” “让我解脱吧。” “不可能。”沈令东摇着头说道。 王继中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给你上最后一堂课，从我开始你和我说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令东微微皱眉，忽然感觉到一震眩晕。 王继中，虽然点了一根烟，但是他似乎一口也没抽…… 但是，为时已晚。 扑通一声，沈令东倒在了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王继中掐灭了烟头，将窗户打开通风，随后从鼻子中取出两团棉花扔到了烟灰缸中，转身办公室，来到了公司外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不过，只要保证始终自己一个人就好，想到这里，王继中从烟盒里面掏出一根香烟，使劲的抽了一口，随后头也不回的向着一条小巷子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令东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冰凉。 下一刻，忽然惊醒。 摸了摸自己脖子，开着的窗户让雪吹到房间中，吹进了衣领中。 “啊嚏。” 沈令东打了一个喷嚏，连忙站起身来，把窗户关上。 这大冬天的开窗户，可把自己冻坏了。 7017k ------------ 第106章 车祸 东江市刑警队。 天空之中，还在飘着雪花。 虽然已经做了除雪处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很滑，来往的车辆也是小心翼翼的行驶着。 今天刑警队下班比较早，赵小飞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准备离开。 刚刚走出警局大门，就看见廖佳在自己的前面，赵小飞快走了两步，追上廖佳，“廖佳，等一会。” 廖佳停下脚步看向赵小飞，轻声的询问道：“什么事？” “那个……我正好要去你家那边办点事情，我打车，咱俩一起走吧。” “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 “那我也坐地铁。”赵小飞悻悻的跟在廖佳的身后。 走到前面交通岗的时候，廖佳停下来等信号灯，赵小飞再次凑上近前，刚刚准备开口说话。 旁边廖佳拿出了耳机，戴在耳朵上，随后便低着头摆弄着手机。 赵小飞的话也咽到肚子里面，没有说出来。 就在此时，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闯红灯，在躲避侧面一辆车的时候发生了侧滑，那辆车向着赵小飞和廖佳的方向就滑了过来。 “小心！”赵小飞眼疾手快，连忙推开了旁边的廖佳。他喊的这一嗓子，也提醒周围的几个路人，他们第一时间向着旁边闪去。 砰！ 一声巨响，赵小飞被撞飞出五六米远，其他人都还好，并没有受伤。 司机见状，连忙打开车门，飞快的下车，穿过了交通岗，向着远处跑去。 廖佳连忙向着赵小飞冲了过去，随后飞快的拿出手机，拨通的120的电话。不远的警察见状，也连忙围了过来，在得知了司机逃逸后，也随即拨通刑警队电话。 此时，赵小飞满脸是血的躺在雪地上面，地上的雪也被鲜血染红了一部分。 廖佳焦急的查看着赵小飞的伤势，嘴里面不停的念着赵小飞的名字，尽量的让他保持清醒。 赵小飞缓缓抬起了右手，手上拿着两张代金券，虚弱的说道：“我本来想请你去吃饭的……” “别说了，别说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对不起……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的这么尴尬。”赵小飞轻声的说道。 “别说了，先别说话了……” 就在此时，旁边几名警察也围了过来，查看赵小飞的伤势，而几辆警车也从刑警队出发，开始追捕肇事司机。 没过多久，救护车赶到，把赵小飞抬到了车上，廖佳不放心，随即也跟着上车了。 此时，赵小飞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还记得，在军训的时候，你当时的笑容，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知道我没有能够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的长相，成绩也不是最好的，我太普通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像是沈令东那样优秀，我太普通了，我不敢表白。” “所以，我把沈令东当成了自己的目标，我一定要在各个方面超过他。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每当你路过篮球场上的时候，我都格外的有动力，我也会想方设法的打探你喜欢的事物。有时，我也会在你宿舍楼下，漫不经心地散步，只为了能和你邂逅。” “全学校都知道我喜欢你，唯独你不知道。后来，我听说你好像谈恋爱了，我觉得我没戏了，所以也找了一个女朋友，但是没过多久就分手了。后来，毕业后，我来到了刑警队，知道你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你想不到我有多高兴，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生怕你拒绝我。” “终于，在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可以接着另外一个人的名义说出我喜欢你，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对不起……” 廖佳眼圈泛红，握着赵小飞的手，说道：“先别说话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得说，现在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再说了。”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名大夫轻声的说道：“腿和胳膊有几处骨折，没有生命危险，幸亏地上的雪堆救了你一命，没有让你造成二次受伤。” “真的吗？”廖佳连忙问道。 医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真的。” 赵小飞接着说道：“刚刚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就算是恢复了，我恐怕也不能继续待在刑警队了，也好，咱俩见面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尴尬了，也不会再打扰你了。人生不是一场电影，因为他很真实，也不是一首歌，因为他很平淡，也不是游戏，没办法重来。他就是一个日记本，写满了东西，直到纸张泛红，就算是舍不得，也是要放下的。”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感慨……” 很快，赵小飞就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进入了手术室之中。 廖佳一直手术室外面等着，寸步不离。 …… 沈令东找了一下午的王继中，都没有找到，不知道他的去向。 正准备去接顾采薇的时候，她告诉沈令东，要加会班，七点钟才能下班，沈令东便也没着急。 眼看着六点多钟，沈令东正准备去警局门口等着顾采薇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是顾采薇打过来的。 “喂，你提前下班了吗，我正准备去刑警队。”沈令东问道。 “赵小飞出事了……我正在和林队赶过去。” “怎么回事？在什么地方？我也过去。”沈令东连忙地问道。 “有个人开车侧滑，撞到了赵小飞，他现在正在东江市中心医院。”顾采薇在电话的另外一端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沈令东挂掉电话，连忙向着医院赶了过去。 来到医院，手术室外面，廖佳、顾采薇、林向北等人都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着。 沈令东连忙上前，询问道：“赵小飞，怎么样？” “身体多处骨折，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廖佳轻声的说道，此时的她有些绷不住了，眼角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随后更咽着说道：“他是为了救我……” 顾采薇坐到了廖佳的旁边，抚摸着廖佳的肩膀安慰着他。 “肇事司机抓到了吗？”沈令东问道。 林向北微微摇了摇头，“跑到一个商场里面就失踪了，我们查了商场的监控，看到他钻进厕所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随后，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和我来一下。” 沈令东跟着林向北走到了不远处，林向北神色凝重的对着沈令东问道：“在一年前，赵小飞抓捕了一个小偷，把他送进去了，这个案件是赵小飞单独办案的，前段时间，那个小偷出来了，那个肇事司机，就是那个小偷，叫做乔勇。你说这件事和导演有关系吗？” “乔勇怎么说的？” “没有提到导演，一口咬死是路太滑，导致车辆发生侧滑。”林向北轻声地说道。 “不管有没有关系，现在都还不能放下警备，现在老王还在外面呢？” “他和我说了，我也派人出去找他了，不过老王的性子有点倔，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林向北叹了一口气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给王继中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赵小飞出事了。 没过多久，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起，以为是王继中回复自己了，连忙拿起手机查看。 没想到，竟然是“导演”发过来的。 “怎么样，我信守承诺吧，不过这只是第一场戏，未完待续。” 沈令东把微信给林向北看了一眼，随后回复导演，说：“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伤害我的朋友。” “很快就到你的戏份了，别着急。” 沈令东再次给对方发消息的时候，再一次发送失败，每一次他和自己说完话，就会把自己拉黑。 林向北随即对着沈令东说道：“我先会局里，这里你看照看一下，一会我在派人过来守着。” 在林向北离开之后，沈令东焦急得在手术室门前来回的踱步，他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赵小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赵小飞也不会出事。 三个小时后，赵小飞被推出来，不过因为全身麻醉，现在还无法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医生嘱咐沈令东等人说道：“病人身上药效还没过，现在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三个小时后差不多能恢复过来，到时候你们喂他一些流食，粥、牛奶都行。” “谢谢啦，医生。” “那个……你们谁去办一下住院手续，把费用也交一下。” “我去。”沈令东随即便准备下楼。 “沈令东，还是让我去吧，他是为了救我……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我来。”说罢，沈令东便向着楼下走去。 半个小时后，沈令东返回到楼上，买了一些食物，分给了顾采薇和廖佳，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毛巾、脸盆、热水杯等。 随后对着廖佳和顾采薇说道：“要不你俩先回去吧，赵小飞我来照顾就行了。” “我不想回去。”廖佳红着眼睛说道。 “你一个女生照顾赵小飞不方便，万一他想上个厕所什么的？” “外面有男警察。”廖佳对着沈令东说道。 “算了，我们都在这待着吧，我去给打点热水。” 沈令东来到水房，在等待着烧水的过程中，沈令东跑到卫生间上了一个厕所。 就在此时，一个保洁大叔走了进来，用洁厕灵刷了一下厕所，随后从洗手池的柜子中取出来一个饮料瓶，里面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那个是84消毒液吗？”沈令东问道。 “恩。”保洁大叔点了点头。 沈令东随即说道：“洁厕灵和消毒液不能混合使用，会产生氯气，使人中毒。” “净扯，从我来到现在也没见人中毒啊？” “因为之前是夏天，那几个窗户是开着的，通风比较好，可能会让人有些咳嗽或者是胸闷的情况，但是现在窗户关上了，通风不好，吸入过多的氯气可能会导致肺淤血和水肿，导致呼吸困难，甚至是死亡。” 保洁大爷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满脸疑惑地问道：“真的？” 沈令东点了点头。 “我说我怎么总咳嗽，我老伴还让我把烟戒了。” “不过，戒烟确实有好处，况且在这医院里也不让抽烟啊。” “那都是给外人看的，有不少人都在顶层的楼道中抽烟。”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水开了，我先去打水了，大爷。” “去吧。” 沈令东接了一杯热水，随后返回到病房。 …… 转眼之间，到了半夜，赵小飞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随后开口询问道：“你们也死了？” 本来沈令东还想夸赵小飞几句，但是被这一句，恨不得上去锤两拳。 “感觉怎么样？”廖佳连忙问道。 “疼……” “麻药药效刚过，饿不，吃点东西？” 廖佳打开了旁边的保温饭盒，舀了一匙粥，送到了赵小飞的嘴边。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听见，我也能说，但是就是懒得说，我想听听你们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刚刚谁夸我有文采来着？”赵小飞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沈令东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行啦，大诗人，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没想到我在你们口中也挺厉害的。” “少说话，喝粥也堵不住你的嘴。”廖佳随后又喂了赵小飞一口粥。 赵小飞靠在了枕头上，随后看着天花板说道：“要是一直能这样多好啊。” 吃过饭，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后，赵小飞又睡着了。 此时，已经将近一点半了，顾采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廖佳则趴在了伏在病床上也睡着了。 沈令东睡不着。 悄悄地来到了楼道，坐在楼梯上，想着“导演”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在最开始和赵小飞的相处中，确实有些不愉快，但是随着不断地接触，沈令东已经习惯了自己在清理案发现场的时候，赵小飞时不时地在一旁，提供一些线索。 现如今，沈令东的朋友并不是很多，赵小飞在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已经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如今，他出事，沈令东自责的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导演”给揪出来。 沈令东站起身来，在楼梯上，上下徘徊，回忆着各种与“导演”有关的线索。 不知不觉间，沈令东竟然来到了顶层的楼梯。 虽然在地上看不到烟头，但是却能闻到这里充斥着浓郁的烟味。 看了看通往天台的那道门，两道门，都上了锁，透过窗户向天台看了一眼，并没有异常，随后便返回到赵小飞的病房。 7017k ------------ 第106章 借命 赵小飞住院第四天。 下了几天的雪，在昨天突然停了，而且今天温度还很高。 在中午的时候，融化的雪，在医院门前的路上已经形成了一条小河，流到了下水道之中。 为了照顾赵小飞，廖佳请了几天的假, 这几天基本上都是由她和沈令东来照顾赵小飞，晚上的时候，顾采薇也会过来待一会。 此时，沈令东手里拎着饭菜准备去接替廖佳。 沈令东站在医院院子中，看了一眼那条小河，愣了一下, 从下水道入水口的缝隙中捡出来一百块钱，此处看了看, 随后向着病房走去。 赵小飞的状态不错，正在和廖佳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看到沈令东进来后，正准备对沈令东说话，忽然看见沈令东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他也收起了笑容，随即询问道：“怎么了？” 沈令东板着脸，把饭菜放到桌子上，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刚刚捡了一百块钱。” “来，交给警察叔叔。”赵小飞抬起打着石膏的那只手。 沈令东从兜里摸出来那张一百元钞票放到了赵小飞的手上，在那张一百元钞票上，还绑着一根红色细线。 廖佳将那一百块钱拿了起来，随即问道：“这上面绑着红绳是什么意思？” 说着，就将红绳拆开，里面还有卷着三张钞票，一张五块的，两张一块的, 而且那一张百元大钞还是假钱。 在钞票之中，还夹着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的什么字，不过因为浸过水的缘故，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这怎么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的什么？” “恩？”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凑上前，端详了一番，应该是四个字，但是具体的就看不出来，随后把纸条还给了廖佳。 “好奇怪啊。”廖佳冲着举起纸条，冲着窗外看了看，“不会是什么封建迷信吧？” “问问不就知道。”沈令东拿出了手机，给郑道光打了一个电话，“在医院捡到钱，里面还有一张纸条，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107块钱？”郑道光问道。 “恩, 你怎么知道？”沈令东反问道。 “快点丢掉！纸条上面写‘借命七天’, 一百块钱是用来买通鬼差，七块钱是用来买生人阳寿的。” “迷信。”沈令东哼了一声。 “唉我去，你不信这个，你跑来问我？哎，不对，你在医院干嘛？” “哦，赵小飞住院了，我刚刚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捡到的。” “在医院嘛，总有些人会查出来一些绝症，为了能够让病人活下去，有的人就会用这种方法，来为患者续命，这个招数是害人的，也没安什么好心，你上面有血手印没，有的人还会在上面按一个血手印。” “没有。” “哦，丢掉就行了，要不我还得给你做场法。” “行，我知道了。” “丢掉啊，别留着。”郑道光又嘱咐了一句。 沈令东挂掉电话，面色凝重的看着赵小飞和沈令东，刚刚老郑的一番话，听得几人后背发凉。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密封袋，随后将钞票和纸条装了进去，说道：“一会还是交给林向北吧。” 廖佳看着沈令东问道：“沈令东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个东西？” 沈令东随即说道：“手套、鞋套、密封袋、棉签我随身都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忽然，沈令东皱了皱眉头，看向廖佳，随后疑惑的问道：“你直接叫我的名字，还真有些不习惯……” 赵小飞此时抿嘴偷笑了起来。 “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沈令东对着赵小飞说道。 “这个……我们家廖佳有新的大神了……”赵小飞缓缓地拉起了廖佳的手。 “恩？”沈令东眉毛一挑，惊喜的看着赵小飞和廖佳，“什么时候的事？顾采薇知道这个事吗？” “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廖佳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 “好事，好事，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吃饭。”沈令东对着二人说道。 “不容易啊，沈令东请吃饭……” 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淡了刚刚诡异的气氛，又聊了一阵子，廖佳也回去休息了。 沈令东陪了赵小飞一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上午，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只听见“啪”的一声，几块碎冰碴滚落在自己的脚边。 沈令东抬头向上看了看，在医院顶楼的屋檐上，还悬挂着几个冰溜子。 因为今天气温上升，它们在上面已经摇摇欲坠。 “这也太危险了。” 沈令东独自嘀咕了一句，准备把这件事情汇报给前面的保安，临走的时候，瞄了一眼，差点让自己“享年25岁”的罪魁祸首。 忽然，沈令东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落在自己的脚边的碎冰。 这块冰和正常的冰不同，它呈现出来的是红色。 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碎冰块，基本上都呈现出一股淡红色，而且，不远处，有一截冰竟然呈现出了鲜红色。 沈令东抬头向上看了看，随后返回到医院之中，直接坐电梯来到了顶楼，顺着楼梯来到了天台。 通往天台的大门依旧紧锁着，和上次自己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里面看了一眼，顿时沈令东的身体一怔，在天台的正中央，躺着一具尸体，从衣着服饰上来判断，应该是一具男性尸体。 在尸体的周围还有一些结冰的血水，正在缓慢的融化。 沈令东连忙拿出手臂，拨通了林向北的电话…… 没过多久，林向北便带着队员来到了医院，让医院负责人将通往天台的两道大门打开后，随即便开始检查了起来。 沈令东站在门口，看着那些警察，检查着四周的环境。 在医院的四周，有着将近两米的铁丝网，而且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想要进入天台，只能通过这个大门，而大门紧锁着，只有医院的负责人才有钥匙…… 林向北来到了尸体前面，当他看清尸体的相貌的时候，顿时一惊，随即看向了旁边的警察，“乔勇？” 旁边的那个警察也是一惊，连忙的说道：“就是撞到飞哥的那个肇事司机？”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旁边的梁音西，说道：“西姐，查下这个人的死亡时间？” 梁音西来到尸体旁，随后对乔勇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尸体上有多处刀伤，身体几处动脉均被割破，身体受到冷冻，暂时无法判断出死亡，需要回去解冻，再进一步进行检查。” 林向北点了点头。 梁音西轻轻尸体的腰部托起，检查了一下尸体下方，随后继续说道：“在尸体的下方的地面，发现一些还没有融化的雪，根据雪厚度判断，死者大概是四五天前出现在这里的。” “四五天？”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在20日晚18:23分，他驾驶着黑色轿车，从南河路段与北青街交通岗发生车祸，导致赵小飞受伤，然后下车逃逸至文化商场二楼卫生间，随后失踪。根据目击者描述，以及交通岗和商场的监控视频，可以证实逃逸的正是乔勇本人，所以也就是说，他的死亡时间是20日晚上到21日之间？” 梁音西随即说道：“如果这个是乔勇本人的话，确实可以这么说。”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查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吗？” “好在发现的及时，昨天气温回升，尸体表面可能会出现部分解冻的情况，不过不会影响尸检结果，如果再过一天影响可能就比较大了。” “那就好，麻烦西姐了。” 此时，西姐的目光看向了尸体的手上，在他的手掌心，染上了一层红色，西姐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死者的手上有红色物质，看上去并不像是血迹，像是某种颜料浸水后染到手掌上的。” 林向北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西姐口中所说的那种东西。 就在此时，沈令东忽然在旁边开口说道：“东西应该赵小飞那？”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来到了沈令东的身旁，轻声的问道：“什么东西？” “冥币。”沈令东随即说道，“昨天下午，我在医院下水道防护栏的夹缝中，见到了一百零七块钱，事后才发现那张百元大钞是张冥币，用一根红线缠绕着，这里面有一个说法，就是借命七天。” “东西，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让廖佳顺手放在赵小飞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中。” “带我去看看。” 沈令东带着林向北来到了赵小飞的病房。 此时，赵小飞刚刚醒过来，看到林向北后，随即微微一笑，对着林向北说道：“头儿，你来看我啦。” “好好休息。”林向北怔了一下，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了沈令东，问道：“东西在什么地方？” 沈令东随即从抽屉之中，将密封袋拿了出来，交给了林向北。 此时，廖佳和赵小飞也反应过来，林向北不是来看赵小飞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两个人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廖佳随即问道：“林队，出什么事情了？” 林向北看了一眼廖佳，随后说道：“休假结束，马上归队，我让别人顶替你的位置。” “是，林队。”廖佳随后开始收拾东西。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五十多岁的男子敲了敲门，对着林向北问道：“你好，你就是林警官吧？” 林向北回过头看向了那名男子，随后问道：“你是……” “我姓林，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哦，林院长，我正打算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有什么事吗？” “刚刚楼下有人发现红色的冰块，正好你们警察出现，他现在开始传医院出现了命案。” “这在医院不是很正常吗？” “是，不过这几天天气特殊，总从楼顶向下淌血水肯定会造成恐慌的，所以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天台去清理？”林院长面露难色的说道。 “哦，这个事情啊，现在上面已经出了文件，命案现场需要由专人来清理。不过这起命案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这样，我们先收集证据，之后我们会开会讨论一下，要不要提前解封。” “多谢林警官了。”林院长点头哈腰的说道。 林向北摆了摆手，随后说道：“通往天台的大门，钥匙只有一个人保管吗？” “应该都是后勤负责的。” 此时，沈令东开口询问道：“既然到天台有两道门，而且都上了锁，应该不会有人破门进入到天台，为什么还要在天台加上防护网？难道是防止从楼外面进入到天台？” 林院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们医院的儿科算是比较出名的，如果能一命换一命的话，天台上一定站满了孩子的妈妈……” 沈令东的身体顿时一震。 林院长接着说道：“也有些人身患绝症，就会产生轻生的想法，我们只能用各种方法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林向北此时说道：“也就是进入天台，只有通过那道门，对吗？” 林院长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们医院做得很好，除了检修工作之外，天台的那道门通常不会打开，前几年有人想要强行破门，但是门锁很坚固，无法破坏，最终被我们保安人员拦了下来，我敢打包票，没有钥匙，任何人上不了天台。” 沈令东抬头看向了林向北，轻声的说道：“所以，在那种情况下，能到达天台，只能从上面。” 林向北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随后对着院长说道：“带我去监控室，我要20日到21日，所有出现在顶层楼道、电梯的监控视频。” “好。” 沈令东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我21日凌晨，大概两点钟的时候，去了一次顶层的楼梯。” 此时，廖佳满脸疑问的看向了沈令东，“你怎么跑那去了？” 林向北看了一眼廖佳，又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当时向里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更没有看到尸体。” 7017k ------------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五一劳动节快乐 ------------ 第108章 失踪 沈令东和林向北一同返回到警局，录了一份口供，随后再次返回到医院。 回到赵小飞的病床前，赵小飞一脸关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令东犹豫了片刻，对着赵小飞说道：“撞伤你的那个肇事司机，找到了。” 赵小飞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就是天台发现的那具尸体？”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是，不仅如此，他曾经还被你亲手送进监狱之中。” 赵小飞回想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单独抓获的嫌疑人并不多，难道是乔勇？” 赵小飞沉思了片刻，缓缓地开口说道：“像他这种人，出事并不意外，但是死在这家医院就有些奇怪了。” 沈令东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还记得，上次‘导演’给我发的信息吗？他威胁我下次的动手的目标就是我身边的人，而且他还会再次陷害我的事情。”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所以导演已经对我动手了吗？不过车祸怎么看都像是意外。”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后说道：“这还不算完，导演估计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赵小飞略微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次是导演亲自动手的？”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清楚，不过他们这次的行动，选择对你动手，不论如何，都将会引起上面的注意，肯定也会加大力度，如果在这几天之内不能破案，专案组很快就会下来。” 赵小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哎，这起案件我是帮不上忙了，这几天你也不用来照顾我了。我出事和你也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对了，提醒你一句，小心一下那个唐风，他正在调查你，如果导演真的打算陷害你的话，唐风可能就会在这起案件上揪着你不放。” “他调查我什么？”沈令东反问道。 “关于你所有的事情，对你进行有罪推论，林队已经批评他了，不过据我所知，他私下里也有调查。”赵小飞皱着眉头说道：“就连上次那个赵博出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也觉得一切都有可能是你是暗中设计的，才导致赵博的意外身亡。” 沈令东笑了笑，“我能有这能力？” “林队也是这么问的，唐风他说你有这个能力。” 沈令东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能力。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 赵小飞点了点头。 …… 第二天。 市刑警队。 一名年轻的警察出现在林向北的办公室，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此人正是刚刚加入刑警队的唐风，他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家附近的派出所工作，业务能力也不错。在一年前，他曾经就有机会进入刑警队，不过他自己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前段时间，听说沈令东重新出现，并且和刑警队有了联系，他也重新申请加入刑警队。 他手上此时抱着厚厚一沓的文件来到了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队，这是关于乔勇所有的线索，都在这里。” 林向北看到厚厚一沓的文件，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反问道：“这么多？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唐风从最上面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林向北，随后继续说道：“根据西姐的尸检报告，乔勇的死亡是是在二十日晚至二十一日凌晨之间。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致死，其中手腕、足背皆发现长约三厘米长，两厘米深的切口，腹部发现七处宽三厘米，十三厘米深的伤口，颈部还有……伤口都在动脉处，人体血液流失达到百分之七十三。除此之外，右手手掌的红色污渍与冥币上的颜色吻合，那张冥币当时可能就在死者的手上。” “恩。”林向北点了点头。 “林队，这些是当日出现在楼道所有人的资料，我排查所有人，出现在顶层楼梯的共计五人，另外我排查了医院最近检查出重症、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患者，共计十八人，另外在乔勇的社会关系中，有作案动机的一共三人。在这些人之中，并没有重合的。” 唐风随即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林向北的面前，随后继续说道：“我怕有遗漏，所以剩下那些人的资料都在这里。” 林向北打开了文件，发现沈令东名字赫然在列，随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询问过了沈令东，虽然，他确实不应该出现在顶层楼道，但是以他经常捕风捉影来看，倒也不奇怪。” “他在那里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唐风补充说道。 “两个小时……那么他是如何把尸体带到医院之中的？” “他可能有同伙，而且我查看了病房区的监控录像，在九点半的时候，他前往水房去打水，后来又进去一位保洁大爷，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那个保洁大爷可能就是他的同伙。”唐风说道。 此时，林向北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动机呢？” “动机就是赵小飞，之前以为我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好，但是从这几日的判断，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沈令东可能会为了赵小飞报仇。我对比了乔勇逃到商城的监控视频，我在监控视频之中，发现了沈令东的车。”唐风对着林向北说道。 “所以你觉得是沈令东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车上，并且造成了在商场之中消失的假象，随后把他带到了医院，进行残忍地杀害，并且留下了一张借命的纸条，为的是替正在手术的赵小飞续命？随后，联合帮凶保洁大爷将尸体运送到天台，并且在几天后进行报案？”林向北反问道。 唐风点了点头。 林向北接着说道：“如果这起案件是发生在他父亲的身上，我可能就相信了，但是发生在赵小飞的身上，就算是两个人的关系再好，沈令东也不会那么做。不过，我可以解答你一个疑问，就是沈令东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商场附近。每天晚上他都会来接顾采薇下班，那个时间，他正好出现在那里，他停车也是顾采薇给他打电话，说了赵小飞出事的事情。” 唐风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林队，虽然可以解释，但是还是可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我知道。”林向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林队不想调查沈令东，我从今天起不再汇报沈令东的线索，但是我保留我的意见，直到我找到证据为止。” 林向北皱着眉头，随后说道：“如果你找不到，那你还是回原单位吧。” “好的，林队。”唐风咬着牙说道。 说罢，唐风扭头离开了林向北的办公室，刚刚出门，就碰见了顾采薇，唐风只是看了一眼顾采薇，随后径直离开。 顾采薇轻轻敲了敲林向北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吧。”林向北在里面喊道，此时他正在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唐风的事情很是让他心烦。 顾采薇撇着嘴，对着林向北问道：“怎么了，又吵起来了？” 林向北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想要在刑警队里培养一个人真的是太难了。” “最近赵小飞不是表现很好吗？”顾采薇轻声的说道。 “是，赵小飞在沈令东那里耳濡目染，这段时间确实进步很大，不过前几天他和我说想要调走，我暂时还没答应他，让他再考虑考虑，结果又出了这事……这个唐风也是，他体能虽然不如赵小飞，但是刑侦能力很强，你看看这些线索都是他一天晚上时间整理出来的，这方面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当初知道你们的事情，我还以为问题不大，可以解决，但是没想到他性格这么极端，感觉他或者就是为了沈令东送进去一样，这几天的调查重心全部放在沈令东身上了。 现在善后组的工作目前已经趋于稳定了，要不过段时间，你和我一起破案得了，我把你培养成刑警队长，我听说一直想当刑警队长……” 顾采薇微微一惊，随即问道：“怎么林队，你是不打算当队长了吗？” “哎……”林向北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对着顾采薇说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对……找您签个字，批个款……” 此时，林向北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轻声的说道：“沈令东的新车挺酷的，不过我怎么听说是善后组的经费买的，我怎么不记得我批过。” “嘿嘿，家里有一台平常不怎么开的车，我给征用过来了，这件事你别和沈令东说啊。” “哦，知道了。我说的那件事情，你也考虑考虑。” 顾采薇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什么事？” “刑警队长的事……” “哦，我觉得我现在这份工作也挺好的啊，做一线的话，那我得考虑考虑。” “哎……”林向北又叹了一口气。 …… 此时，沈令东正在推着轮椅，带着赵小飞在走廊里面溜达。 但是，沈令东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楼梯口的方向，不断的在那里徘徊，偶尔会从路过的人身上，问道一股淡淡的烟味，沈令东也默默的把这些人的样子记在脑海中。而且还要把他们的吸烟的频率给记下来，以他的身份想要全部询问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找几个吸烟频率较高、烟瘾比较大的患者家属进行询问。 看看在案发当天，有没有在楼顶楼梯发现可疑的情况。 按理说，他那天晚上前往楼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坐在楼梯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有人去顶楼那个楼道中抽烟。 自己离开的时候也很晚了，并且他在天台上也没有看见任何的可疑情况。 他现在记忆也有些模糊，不清楚是因为那天雪太大，没看清天台的事情，还是根本就没有注意。 总之，沈令东现在把自己怀疑的范围锁定在吸烟的人，以及乔勇的社会关系中，曾经得罪的那些人，但是前者更容易产生随即作案，而后者才忽视有预谋的作案。 通常情况来讲，医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作案地点，这里人多眼杂。虽然是晚上，急诊部门和门诊部门都没什么人了，但是在病房区还是有人的，这样一来，行凶的过程很有可能被人发现，而且医院之中遍布摄像头，只要出现在医院之中，就会被拍到。 至于医院之中那些需要续命的患者或者是患者家属，本来也在沈令东的怀疑范围之内，但是老郑把他们排除了，如果是借命的话，只要捡到钱，并且把钱据为己有，就算是借命成功，通常不会再进行行凶。 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沈令东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在三里桃花小区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在凶手就在老板的办公室之中，而结果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的。 后来沈令东在聊天的时候，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 当然，沈令东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他还是发现了一种可能性，一个身患绝症的患者，在查出疾病后，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从而被人利用，不但将乔勇给杀死，还有可能对自己进行栽赃。 虽然目前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但问题都不大，沈令东真正担心的是导演后续的行动。 另外，沈令东还发现了一个事情。 就是自己在20日晚上碰见的那个保洁大爷再也没有看见过，不禁引起了他的怀疑。 转眼之间，又过去两天。 林向北在经过开会决定，目前线索搜集完毕，又因为情况比较特殊，决定对医院天台进行解封，可以进行清理。 这一天上午，沈令东在接到通知后，即可召集人手进行清理，天台的情况并不是很复杂，而且这几天天气又冷了起来，血液没有继续扩散，他们只要将天台上的病铲除，而且保证融化的血水不会流到下面就好。 他想在中午之前清理结束，正好还可以帮赵小飞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这一次清理，王继中没有参加。从那天之后，他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沈令东也去看望过一回，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连清理工作也没什么兴致了，沈令东只要让徐涛也参与了清理任务。 沈令东推着垃圾桶车来到了天台，装着一些被污染的冰块，随即运送到楼下，徐涛开过来的垃圾运输车，来回跑了几次，才将上面的冰清理干净。 正准备收工的时候，忽然收到了赵小飞失踪的消息。 7017k ------------ 第109章 自首 林向北很快就带人来到了医院，在了解了相关的情况，一方面组织让队员进行搜查，另外一方面开始对医院内的监控进行调查，去调查监控的正是唐风。 在11:03分，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子出现在赵小飞的病房门前，似乎是在收取垃圾, 在停留了将近五分钟后，推着垃圾垃圾桶离开，随后乘坐电梯离开。 在离开了医院大楼后，他推着垃圾桶来到了医院后门，最后把垃圾桶推到了一个监控的死角后，就在也没有在监控摄像头之中发现男子的画面。 此时，林向北正在向沈令东了解情况。 沈令东如此把情况如实汇报给林向北, 他在八点半来到医院, 在赵小飞的病房之中停留了不到十分时间, 随后来到天台开始清理，因为天台上需要处理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所以沈令东打算在清理结束之后，顺便帮助赵小飞把出院手续给办了。 在清理过程之中，因为清理出来的碎冰比较多，他们几个人利用垃圾桶运送碎冰到楼下，就在他们准备收工的时候，就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赵小飞失踪了。 沈令东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报警处理。 刚刚说完，唐风来到了林向北的面前，他看了一眼穿着防护服的沈令东后，并没有开口说话。 “好久不见。”沈令东轻声打了一声招呼。 “林队，在监控视频之中, 发现了一个可疑男子出现在赵小飞的病房前面，推着垃圾桶，所以那个可疑男子很有利用利用垃圾桶，将赵小飞从病房之中带走。”唐风虽然是对着林向北在汇报，但是他的目光却失踪停留在沈令东的身上。 沈令东没有说话，看唐风这个样子，他已经把嫌疑人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了。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去询问一下附近的商户，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 “是，林队。” 在唐风离开时候，沈令东对着林向北问道：“他怀疑的是我？” “没事，问题不大，你把胸前的记录仪给我，别说你忘记打开了。”林向北指了指沈令东的胸口。 “开了，开了……”沈令东连忙取下了记录仪，交给了林向北。 “我先带回刑警队，晚一点你去取就行了。”林向北对着沈令东说道。 “我想参与调查。”沈令东恳请的眼神，盯着林向北。他虽然不是警察，但是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尤其是出事的还是赵小飞。 林向北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 说道：“好，一会你就和我一同会刑警队。” 沈令东点了点头。 林向北随后去忙其他的事情，沈令东让老郑和徐涛二人先公司，并且把清理工具一同带回去，他则留了下来，等待着林向北他们调查结束。 在车上，沈令东拿出手机给王继中又发了一条微信：“赵小飞又失踪了。” 沈令东已经给王继中发了很多条信息，但是老王他一直都没有回复。 就在沈令东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说道：“我一会去刑警队。” 沈令东连忙回复了一个“好”字。 此时，林向北他们的调查已经结束，他们已经开始顺着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开始调查那个神秘，林向北则和沈令东开着车，一前一后，返回到刑警队。 回到刑警队，沈令东和林向北二人便来到了会议室，没过多久，王继中也赶到了刑警队，除了他们三个人，会议室之中还有孙局和顾采薇。 他们五个人坐在会议室中，孙局看着众人，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赵小飞是我们的人，如今他竟然被人从医院带走，这件事情是我们警察的耻辱，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赵小飞给我找回来。”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一些线索，正在调查中。”林向北连忙的对着孙局说道。 “尽快，时间不等人，我们没浪费每一秒钟，赵小飞就会多一分生命危险。”孙局神色凝重，敲着桌子对着众人严厉的说道。 众人都低着头。 王继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先搞清楚，他们带走赵小飞的目的是什么，是陷害，还是勒索，还是报复？我们可以暂时先把乔勇遇害的案件刨除在外，但看赵小飞遭遇车祸，到医院被绑架的整个过程，至于案件的细节问题，我了解并不是很多，你们谁和我说说？” 此时，顾采薇缓缓地开口说道：“在赵小飞出事之后，我和沈令东，还有廖佳接触赵小飞比较多，我们两个人说罢。在20日万上18:07分，赵小飞下班离开刑警队，他本来打算请廖佳去吃饭，不过廖佳没有理会赵小飞，因为上次的事情，当时大家都在场，我也就不复述了。” “在车祸发生时，廖佳正带着耳机，在交通岗等信号灯，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随后一辆黑色轿车闯红灯，为了躲避侧面的一辆车，导致黑色轿车侧滑，向着廖佳的方向撞去，我们查看了监控视频，以当时赵小飞的位置，那辆车并不会撞到他，他是去救廖佳，才导致自己被车撞到。” 之后就是在医院发生了一起命案，院长要求天台尽快解封，并且进行清理，在我们开会讨论之后，决定在今天上午进行解封，同时由沈令东进行清理。在沈令清理即将结束的之后，赵小飞失踪。根据监控视频调查，曾经有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子，推着垃圾桶进入到赵小飞的房间，所以，我们推断，赵小飞可能是通过垃圾桶被带走。”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片刻，缓缓地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凶手就是利用沈令东进入医院清理的时间段特殊的装扮，他才可以混入到医院之中，将赵小飞从医院带走，而且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否则在其他时间段，穿着防护服还是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今天，不管谁看到他，他们都会以为嫌疑人是沈令东的人。”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疑点，如果乔勇的车祸也在计划之中，那么受伤的人应该就是廖佳，而不是赵小飞，这一点我们也要考虑到。” 此时，顾采薇连忙开口说道：“因为上一次沈令东收到威胁的微信信息中，已经明确指出了嫌疑人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在场除了孙局外，我们这几个人，而且表示他们会陷害沈令东。目前，沈令东的身上虽然疑点重重，但是却可以证明他与案件无关，都有证据可以证明。所以，我觉的他们带走赵小飞，很有可能是为了下一步的行动。” 林向北的神色凝重，沈令东也阴沉着脸。 他们绑架赵小飞，他们将会有充足的时间来布置现场，对沈令东进行栽赃陷害，所以赵小飞也是凶多吉少。 此时，王继中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觉得赵小飞不会有事。” 此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王继中，王继中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家里，我在我家的水杯上面，发现了一枚指纹，我把这枚指纹取下来了，并且打印了出来。 正好，第二天，沈令东来我家，我递给了他一杯水，在他离开之后，我在他的杯子将他的指纹提取下来，经过对比，两枚指纹吻合。在次之前，沈令东从来没有去过我家，我家怎么会出现他的指纹？ 我随即将我自己家进行了一次排查，很干净，除了哪一个指纹，并没有的痕迹，仿佛我家被清理过一次，但是从外面看来，没有任何的异样。我猜测，导演真正的目标是我，只不过赵小飞突然遭遇车祸，才让他们临时改变了想法。” “这几天，我排查了我们小区的所有的监控视频，最终我在16日的视频之中，发现了一个人出现在我所在的那栋楼。而且，通过电梯的监控视频显示，他前往的正是我家所在的那个楼层，你们猜猜这个人是谁？” 此时，沈令东皱着眉头，反问道：“乔勇？乔勇之前是小偷，即便没有钥匙，他想要进入到老王的家里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他家的门锁，本来就是那种老式的防盗锁，在那些小偷的眼里，和开着门没什么区别。” 王继中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找到一个人的照片，随后展示给众人，问道：“我没见过乔勇，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乔勇？” 坐在他旁边的孙局连忙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顿时一惊，随即把手机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在看过了照片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正是乔勇。” 沈令东看着王继中，“乔勇当时是去杀你的？只不过发生车祸，倒是他的计划失败，而导演为了灭口，所以选择把乔勇杀掉？并且制造了后续的事情？”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所以，在发生车祸后，剩下的就是‘即兴表演’，在剧本不充分的情况下，他们做不到万无一失，所以在这次的案件之中，他们可能会留下一个致命的线索，不过具体是什么线索，暂时还不清楚。” 沈令东低着头，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向北啪嗒啪嗒的按着手中的圆珠笔，本来大家都在说话，这个声音并不明显，但是此时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所以这个声音格外的明显。 林向北连忙抬起头看向了众人，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案件肯定是调查的，但是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赵小飞，我们最后发现嫌疑人出现的位置是医院后门，西南侧，我们已经搜查了哪里，并没有发现那个垃圾桶，我想他们是通过其他方式，将赵小飞带离医院。” 此时，顾采薇见到沈令东沉默不语，随后用胳膊轻轻的碰了碰沈令东，问道：“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有一个保洁大爷，在20日晚上，我曾经看到过他，但是在后来的几天，我却再也没有看到过他，我觉得他很可疑。” “宋昌图，五十三岁，他是在五号入职，入职时间比较短，我们已经调查了他，他在见过你后，就离开医院，大概在十点钟，监控摄像头也拍到了，他离开医院的画面。”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他说他干了很长时间的保洁了，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第一次做保洁，我们公司任何一个员工都知道洁厕灵和消毒液不能同时使用，如果他是真正的保洁，不可能不知道，他可能和乔勇遇害无关，但是可能与赵小飞绑架有关，他来到医院可能就是为了勘查地形，只要找到他，我们可能就会找到赵小飞。” 稍微停顿了片刻后，沈令东接着说道：“而且，如果乔勇是剧本之中的一环的话，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演员’，那么凶手的级别可能会很高，他可能会掌握更多关于导演的信息。” 就在此时，沈令东的手机忽然响起，沈令东看了一眼手机，随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此时，林向北看向了孙局。 孙局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不管了，即便是没证据，也把人先给我带来，出事我担着。” 话音刚落。 林向北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连忙拿出手机给唐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去把宋昌图带到警局。 众人随即散会。 沈令东在休息室等待了一会，在得知，并没有发现宋昌图的行踪的时候，沈令东也准备离开，自己去调查一下。 但是，沈令东前脚刚走，一个大爷随即出现在刑警队门口，这位大爷正是沈令东前几天在卫生间碰见的保洁大爷，他仿佛就是在等沈令东离开一样。 门口的值班民警拦住了那位大爷，询问道：“大爷，这里是刑警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感觉我帮坏人做了错事，我来自首……” 那名警察顿时一惊，连忙问道：“大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昌图。” 7017k ------------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 第110章 威胁 值班民警在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将宋昌图带到了审问室中。 没过多久，林向北就出现在审问室之中。 林向北看着面前的宋昌图，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说吧，你打算交代点什么？” 宋昌图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的惊恐, 连忙对着林向北说道：“我承认，在医院那个警察是我带走的……” 林向北连忙追着问道：“你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了？” “我把他带出病房之后，就向着医院后门西南侧走了过去，随后把他带到了一辆面包车上，那个人的同伙就在车上等着我，并且让我换了一套衣服。” “什么车？什么颜色？车牌号还记得吗？” 宋昌图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后, 说道：“黑色的面包车, 车牌号……本地车牌，有一个3，还有个5，好像是两个5，剩下的就记不住了。” 林向北随即低头拿出手机，给宋海发了一条微信，让他查看一下医院的监控视频，其中是否有一脸黑色面包车，本地车牌，车牌号中可能有3和5，如果有立刻进行追查。 随后，林向北抬起头看着宋昌图继续询问道：“那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就是负责清理医院天台的那个年轻人。”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从文件之中拿出来一张照片，展示给宋昌图，问道：“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宋昌图笃定的说道。 林向北随即问道：“他叫沈令东，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我本来是安洁家政上班, 负责清理玉海山庄的清洁工之一，后他把玉海山庄的业务承接下来，我就没了工作, 普通的保洁，也不愿意找我的这老头子，不过他在一个多月前找到我，给我介绍了医院的保洁工作，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让我想办法弄到天台大门的钥匙。” “有一次，市里领导来医院检查，负责人让我们清理一下天台，我便主动承担起这个工作，负责人把钥匙交给了我，我复制了一份，并且把钥匙交给了沈令东。然后又让我下班之前，把医院后院西南侧的一个垃圾桶推到顶层的楼道之中，我不知道垃圾桶里面是什么，但是感觉很重。因为那个时间段，正好是垃圾清运的时间。” “昨天晚上，他又找到了我，让我去1314号病房, 将里面的病人运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知道, 一个礼拜之前，他让我送上楼的垃圾桶之中，可能也装着一个人，可能就是在天台上遇害的那名死者，我感觉我成为了帮凶，所以就来自首了。” 林向北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无比真挚的宋昌图，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宋昌图连忙摇头，说道：“没给好处，弄钥匙的时候，我觉得没什么，毕竟他把我介绍到这里工作，但是让我偷运病人出去的时候，我是拒绝的，没想到他拿出来我儿子书包上的挂坠，他说有时间可以接我我儿子放学。我怕我儿子有生命危险，就同意了。”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走出审问室，林向北便拿出手机拨打了沈令东的电话，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沈令东的电话关机。 林向北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来到了向着技术部走了过去。 刚刚来到技术部的门口，宋海也正好从里面向外走。 宋海看到林向北，顿时一惊，连忙说道：“我正好准备去找你。黑色面包车车主已经查出来，叫做胡光明。车牌号是东A3255E，这是他的行车路线图，监控摄像头拍到最后的画面是在南郊，在那附近有一片废弃的工厂。” 一边说着，一边把胡光明的资料递给了林向北。 林向北看了一眼资料，随后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去南郊搜查，同事对胡光明进行抓捕。 …… 沈令东在离开刑警队后，随即便向着南郊的方向开去。 在刚刚开会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想要救赵小飞的命，一个人前往南郊，手机关机，下午三点十分开机，我会通知你具体位置。” 沈令东上车后，就把手机关机，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终于在三点十分来到了南郊的范围，沈令东连忙将手机开机。 此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沈令东连忙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了通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在往前开三公里，有一家旅馆，302房间，钥匙在门口的地垫下面。” 挂掉电话后，沈令东再次发动车子。 五分钟后，沈令东果然看见了路边有一家旅馆，这个旅馆很简陋，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是在门口立了一个旅馆的牌子，还是手写的，估计是给过路司机休息的。 来到旅馆，前台是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磕着瓜子，抱着平板追剧，并没有理会沈令东。 沈令东走上前，对着中年妇女问道：“我想开一个房间。” “30。”中年妇女头也没抬的说道。 “301或者303有人吗？” “301有人，303没人。”中年妇女依旧没有看沈令东。 “303是在302旁边吗？” “303在火星上，怎么那么多废话呢？”中年妇女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令东，但同时也给了沈令东一个白眼。 中年妇女随后把一把钥匙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接过了钥匙，四处看了看，找到了楼梯的位置，随后向着楼上走去。 昏暗的楼道，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感应灯也并不是很灵敏，时亮时不亮的。 来到三楼，迎面就是302房间，沈令东并没有停下来，径直向着303走去，好在就在302的隔壁。 沈令东打开房门，进入到303房间。 房间内的设施很简陋，一张床，一台电视机，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整个房间也不过三平米，好在有一个窗户。 沈令东打开窗户向着隔壁302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两者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沈令东随即站到了窗台上，手扶着窗户，向着302房间看去。 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后，沈令东返回到房间内，带上手套，穿好鞋套，随后来到了302房间的门口。 从门口的地垫下，拿到了钥匙，顺利的进入到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和隔壁303房间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在床上放在一个平板电脑，在平板的旁边还放着一沓纸和一支笔。 沈令东摸了一下屏幕，提示需要指纹解锁。 略微犹豫了片刻后，沈令东摘下手套，利用自己的指纹进行解锁。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平板解锁成功。 刚刚打开平板，就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在视频之中，赵小飞躺在地上。 就在此时，电话忽然响起，沈令东连忙接通电话。 对面依旧是变声器的声音：“想救赵小飞吗？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内设计出一份完美犯罪，我就会告诉你赵小飞的位置，否则，让赵小飞做好牺牲的准备吧。” “我不会。”沈令东随即说道。 “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我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将会得到一具尸体。” 说罢，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再次响起，是林向北打来的电话。 “喂。”沈令东接通了电话，轻声的说道。 “沈令东，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南郊的一家旅馆。”沈令东轻声的回道。 “南郊？你回警局一趟，你有麻烦了。”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沈令东轻声的说道，“有人让我在一个小时内设计一份完美犯罪，否则他们就会杀了赵小飞。” “不要信他们，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赵小飞的线索，我们会把赵小飞救出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陷害你，你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林向北在电话了另一端冲着沈令东吼道。 “我先拖延他们的时间，你在那一边尽快搜查，如果找到赵小飞，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罢，沈令东便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那个陌生号码又再次打来了电话。 沈令东不禁皱起眉头，随后再次接通电话。 对方说道：“和警方合作，是一个不错选择，不过你真的完全相信警方吗，你相信你父亲有罪吗？我知道你父亲的案子真正的凶手，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我保证第二天，警方就会找到真凶，你父亲也会无罪释放。” 沈令东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不管你们设计出什么样的案子都会被侦破，所以就打算拉拢我？就算是我不加入你们，真凶也会被我亲手抓住的，等待你们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那你先想想赵小飞的事情，当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会变成一具尸体，而在他的家里，将会有调查你的资料，你将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而赵小飞的死，也将会是被你灭口，你会成为那个隐藏很深的幕后策划。” “好……我给你们设计一个完美犯罪。” 就在此时，沈令东忽然听到电话之中，传来了警方的声音，“警察，不许动。” 沈令东顿时一惊，随后对着电话喊道：“喂，是林队吗？” 片刻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林向北的声音，“喂？” “喂？林队，是我，沈令东。” “沈令东？哦，你先回警局吧，刚刚和你通话的是胡光明。” “找到赵小飞了吗？”沈令东连忙问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正在排查。你先回来，看看胡光明怎么说……” “恩。”沈令东正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房间里。 沈令东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随后打算翻窗户来到隔壁303房间，不过刚刚自己走的时候，把窗户给关上了，从外面根本打不开，沈令东随即向着301的窗户摸了过去。 虽然301房间的窗户也是关着的，但是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倒是可以从里面打开。 当沈令东的半个身子来到301的窗户的时候，赫然看到301的房间，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而且好像被火烧过一样。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顿时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旅馆，楼下那个中年妇女同样也有问题。 看来，他们这一次为了陷害自己，动用了很多的人手啊。 沈令东返回到302房间，利用床单做了一个绳子，顺着窗户就爬了下去，将一段绳子解了下来，随后返回到正门。 此时，中年妇女并没有在前台。 沈令东再次向着楼上悄悄的走去。 来到三楼，发现中年妇女正在贴在302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令东悄悄的来到了中年妇女的身后，随后利用床单做成的绳子，将中年妇女给绑了起来，“和我去一趟警局吧。” 中年妇女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沈令东下了一条，看见沈令东正准备把自己的双手绑起来，连忙挣扎了起来，“小伙子，你干什么……” 中年妇女虽然有一些力气，但是依旧不是沈令东的对手，被沈令东直接带到了自己车上，把她扔到了车后座。 随后，沈令东拨通了报警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候，几辆警车出现在沈令东面前。 只见，唐风缓缓地从警车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沈令东的面前，随后问道：“人呢？” 沈令东回头看了车后座。 唐风也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她就是你说的胡光明的同伙？” 沈令东点了点头。 唐风随即让人把中年妇女从车里面拉了出来，送上了警车，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沈令东，你也做我们的车回去吧，你的车我们也要搜查一下，例行公事，配合一下。” 沈令东微微皱眉，随后点了点头，应道：“行。” 说罢，便向着旁边的警车走了过去。 ------------ 第111章 审问 来到警局，沈令东被林向北叫道了休息室了解相关的情况。 沈令东也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林向北神色凝重的看着沈令东，随后轻声的说道：“宋昌图的口供指认你为幕后主使，而刚刚抓捕的胡光明和王兰的口供估计也会对你不利，而且在他们所提供的时间段内，你也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赵小飞找到了吗？” 林向北摇了摇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沈令东接着说道：“如果单单只是一个人，我可能会束手无策。但是胡光明和王兰也栽赃我的话，我反而会比较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栽赃我的地方越多，只要其中任何一点我能找到证明清白的证据，他们的计划就会落空。我从那个胡光明的口中得知，在赵小飞的家中，同样也有一些陷害我的证据。” “一会我派人去看看。”林向北皱着眉头说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 林向北接着说道：“关于这起案件你怎么看？” “我感觉……在他们几个人的口供中，把栽赃我的部分去掉，剩下的部分很有可能都是真话。”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林向北沉思了片刻后，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随后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审审另外两个人。” 从休息室出来，林向北径直来到审问室，看着正在审问着胡光明的唐风。 见到时间差不多了，林向北对着麦克风轻声的说道：“唐风，现出来吧。” 没过多久，唐风便从旁边的审问之中走了出来，来到监控室，唐风把笔录递给了林向北，随后说道：“林队，沈令东真的有问题……” “恩……”林向北看着笔录，轻轻地点着头，随后继续说道：“根据胡光明交代，沈令东是他们的幕后主使，沈令东指使胡光明将赵小飞带出医院，而且还要在事后和沈令东演一出沈令东被勒索的戏？” “王兰的口供也可以证明，他们租下一栋废弃的楼房，只对其中部分进行了装修，装修成临时的旅馆，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沈令东拍摄到他一切都是受人指使的假象。” 林向北随即吩咐着说道：“你去仔细去查一下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从每个人的社会关系上看，他们三个人似乎并不认识，但是他们的口供出奇的一致，对沈令东进行栽赃。” “胡光明还交代了一件事情，沈令东是导演的人，在沈令东退学之后，他就加入剧组，而且他现在已经是高层的人物，为得就是救他的父母出来，而且，我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他在榕城花园碰到赵小飞可能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他精心安排的。我调查了他之前做保洁的那户人家，他们找的保洁并不是沈令东他们家的保洁公司，不知道为什么，在做保洁的当天早晨，忽然就变成了沈令东家的保洁公司。”唐风随即说道。 “恩？”林向北微微皱眉。 “还有在赵博意外身亡的现场，沈令东拍摄的视频我看了将近二十遍，我从其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视频的开始，赵博就是躺在地上的，说明之前他们已经发生过打斗，或者是说了一些不想让警方知道的事情。我之前说赵博的意外身亡可能是沈令东设计的，但是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赵博是故意不想活了，而且，那个烂尾楼悄悄是逃跑路线中，最坏的选择，但是赵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烂尾楼，在视频录制开始之前，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林向北眉头紧锁。 唐风接着说道：“所以，沈令东的确有嫌疑，如果赵小飞真的发现了沈令东的一些线索，但是沈令东提前把这件事情告知警方，就是为了误导警方。” “这样吧，你先去赵小飞家看看，对了，带痕检科的人过去，顺便查一下他家有没有入侵的痕迹，那个……监控也查一下，如果有人进入到赵小飞他们家，肯定会留下线索，通过这个线索说不定我们就又希望侦破此案。” “好的，林队。” 唐风随即向着外面走去。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片刻，走进了隔壁王兰的审讯室。 坐在椅子上，林向北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笔录，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沈令东是幕后主使，为什么他还要把你绑起来交给警方？” 王兰看着林向北随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刚刚说沈令东威胁了你及家人，所以你为了救家人，把他锁在了房间之中，对吗？” “对。”王兰点了点头。 “看来你很关心你的家人，但是现在我们只有你们几个人的口供，还没有找到物证，还无法定沈令东罪，我觉得你现在也应该十分担心的家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从容不迫。” “我已经把情况像警方说明，我相信警方能保护好我的家人。”王兰随即说道。 “那为什么在一开始受到威胁的时候的时候，没有选择报警？”林向北问道。 王兰并没有回答。 林向北接着说道：“没事，回答不出来也没事，不管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警方都是好事，你女儿那边，我们已经去盯着了。不过，我还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林向北随后看着笔录，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王兰也是对答如流，这些问题都是之前询问过的。 不过，林向北将那些问题的顺序打乱了，有的问题还会故意遗漏一些信息去询问，比如时间、地点等。 见到王兰回答的问题，和笔录上记录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出入，这让林向北怀疑起王兰的口供，是不是她的记忆？ 从王兰的审讯室出来，林向北再次来到了胡光明的审讯室，按照之前的方法，重新对胡光明提问，胡光明回答的也是十分顺利。 在对宋昌图进行的提问的时候，他的表现明显要好过另外两个人，看上去更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从审问室出来，林向北来到了沈令东的房间。 沈令东此时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向北拿着一份泡面来到了沈令东的房间，轻声的询问道：“饿了没？” 沈令东摇了摇头。 “你不饿那我吃了啊，饿坏了，中午就没吃饭。” “有什么进展吗？”沈令东随即询问道。 林向北挑了一坨面条，吹了吹，说道：“没……我去问了胡光明和王兰，他们两个人都指认你是幕后主使。” “我身上携带了记录仪，拍摄了我离开警局的全部过程。”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从胸口取下了记录仪递给了林向北。 “你的记录仪不是在我这呢吗？还没还给你呢。”林向北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说道。 “这个记录仪是老王给我的……” “老王？”林向北的神情微微有些疑惑，随后从沈令东的手上取过了记录仪，随后继续说道：“对了，他们的口供中，提到了你会把你遭遇的一切都拍摄下来。”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把那些内容拍摄下来？” 林向北摇了摇头，说道：“从他们三个人的社会关系上看，他们三个人并不认识，但是我感觉有一个人在幕后策划这一切，不过，他们把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的信息替换成你的，以此来栽赃你。而且，他们三个人的口供有些奇怪。即便是我把问题打乱，隐藏一些信息，他们也能够对答如流，就像是这些内容，是被硬生生背下来的一样。” “剧本？”沈令东疑惑的问道。 林向北抬起头看向沈令东，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恩，在他们三个人的手上有一套剧本，而他们把这个剧本给背下来了。即便是我把时间和地点省略，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一字不落的回答。”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根据我的观察，那家临时的旅馆绝对不是最近几天才布置的，至少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如果按照老王的说法，乔勇是准备对他动手，但是因为赵小飞的意外受伤，才导致这次剧本的主角，从老王变成了赵小飞。那么现在失踪的应该就是老王，而我为了救老王，被他们勒索设计出完美犯罪。 所以，所以他们目前所使用的剧本就是为老王写得那个剧本，前面会更改一些，但是后面的部分，可能是沿用了老王的剧本。如果我们也假设失踪的是老王，并且围绕着老王去询问口供，会不会得到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林向北皱着眉头看向了沈令东。 沈令东随即举例说道：“如果身体健康和一个多出骨折的人，转移肯定是有区别的。如果是老王，即便是他因为昏迷无法行动，只要将他从垃圾箱之中拖出来就可以了，但是赵小飞需要注意到他受伤得胳膊和腿。如果我们询问宋昌图他是如何把赵小飞放进垃圾桶中，再问胡光明他是如何将赵小飞从垃圾桶之中取出来的，从他们两个人的回答之中，可能就会得到一些线索。”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片刻，将最后一口泡面吃掉，随即站起身来，说道：“你在歇会，我再去问问。” 很快，林向北来到宋昌图的审问室，对着宋昌图说道：“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情，还得问你一下，你是如何把赵小飞装进垃圾桶之中？详细一点说。” 本来低着头的宋昌图缓缓地抬起头看来，看向林向北，随后开口说道：“我现假装收垃圾，趁机靠近那个人，随后给他打了一针，让他昏睡过去，随后将病人的身上包裹上黑色的垃圾袋，并且把垃圾桶放在病床旁边，接着就一点一点将病人塞进垃圾桶。” “他身上的石膏会不会影响你的行为，比如他受伤的胳膊和腿无法打弯，想要装进垃圾桶之中也是需要费点力气吧？”林向北问道。 “恩。” “即便是他身体素质再好，他一把年纪了，你不怕他对某些药物过敏，导致打针的时候，让他丧命？” “不知道，一切都是听从沈令东的安排。”宋昌图摇了摇头说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也是，毕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共事几个月，长时间的交流，沈令东肯定对他身体情况了如指掌。” “我听说我带走的那个人是警察，怎么和沈令东共事？”宋昌图轻声的回道。 “沈令东有没有告诉你一些预防措施，如果被病人发现怎么办？毕竟他作为一名刑警，身手还是不错的。”林向北继续给宋昌图挖坑，此时他把赵小飞描述成王继中。 “沈令东说那个针很强劲，一头牛都能昏睡几个小时……” 林向北笑了笑，随后说道：“沈令东想的很周全啊。” 就在此时，宋昌图忽然回过味，连忙说道：“而且，我带走的那个人手脚都打着石膏，身手再好也没有用武之地吧。” “是啊。”林向北笑着说道，随后站起身来，“我再去其他人那里问问去。” 宋昌图点头笑道：“林警官，慢走。” 在林向北离开审问室后，宋昌图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林向北并没有直接前往胡光明的审问室，而是来到技术部，让技术人员p了几张照片，随后向着胡光明的审问室走去。 来到胡光明的面前，林向北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问道：“这个是谁？” “沈令东。” 林向北又拿出一张照片，又问：“这个呢？” “赵小飞。” “这张呢？”林向北拿出一张处理过的照片，沈令东的脸庞，赵小飞的五官。 “这个是p的？赵小飞的眼睛？” “这个呢？” “赵小飞的脸，沈令东的五官。” “这个呢？” “赵小飞。” “这个呢？”林向北随即把王继中的照片放在了胡光明的面前。 “王……小飞……” 林向北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果然认识王继中。” 7017k ------------ 第112章 自首？ 胡光明微微一惊，连忙解释说道：“口误，口误，我并不认识那个王……王继中……” 林向北微微一笑，说道：“希望在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能够保持这样的说法。” 胡光明脸色有些异样，眼神闪烁了一番后, 微微低下头。 林向北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胡光明的对面，一副轻松的样子，随后说道：“说说吧，你把赵小飞带到什么地方了？” 胡光明猛然抬起头，随后剧烈的摇着头，“我不能说, 我要是说出来赵小飞的位置, 沈令东就会对我的家人动手，而且赵小飞此时可能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什么意思？”林向北皱着眉头, 情绪有些激动。 “死了。”胡光明平静的说道。 林向北不由得握了握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说道：“你不要一错再错，你的家人我们警方负责寻找，沈令东人现在就在我们警局，他暂时还走不了，他不会对你家人怎么样……而且你现在唯一能就你家人的方法，就是相信警方。说出赵小飞的位置，对谁都好。” 胡光明依旧摇着头。 胡光明微微一笑，说道：“赵小飞掌握了沈令东的证据，沈令东是不会人让赵小飞活着回来的。” 林向北接着问道：“你说沈令东威胁你们，但是我们在你的手机之中并没有发现与沈令东的通话记录，平常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胡光明随即说道：“他从来不和我用电话联系，也不会用网络联系，他都是在线下与我们取得联系。” “以什么方式？” “一家剧本杀店，叫做古灵精探案馆, 他会告诉我一个剧本的名称, 他给我们的指令就在剧本之中，某个角色之中。”胡光明轻声的说道。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旁边的那名警察，轻声地嘀咕了一句，“古灵精探案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旁边的那名警察随即提示着林向北说道：“郑颖案中出现过。” “哦……”林向北恍然大悟，随即转头看向了胡光明，问道：“我听说剧本杀的角色是随即抽取的，你怎么能保证能够抽到带有指令的角色剧本？”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即便是我拿不到带有指令的剧本，在游戏结束后进行复盘的时候，我也是能够看到的，而且和我一起玩游戏的都是陌生人，即便是警方怀疑，也查不到我的头上，因为我拿到根本就不是那个剧本，他就是靠这种方法来混淆视听的。” “他和剧本杀店有关系吗？他怎么能够保证他的剧本能够进入到剧本杀店中？” 胡光明的眼神迟疑了一下, 并没有立即回复林向北，片刻后, 才微微摇着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林向北锐利的目光盯着胡光明, 从他的神情上，隐隐约约的猜到，剧本杀店的老板也有问题。 沉思片刻，林向北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到了胡光明的面前，轻声的说道：“把你参与过的剧本名称全部写下来……” …… 在休息室之中。 沈令东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轻轻的交叉在一起，两个食指正在不断的围绕着对方旋转。 他在思考。 思考着赵小飞可能会在哪里…… 目前参与陷害自己的人，总共出现了三位，宋昌图、胡光明、王兰这三人。 如果全程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话，那么胡光明可能就是最后接触到赵小飞的那个人，他完全知道赵小飞所在的位置，而这个地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们想要陷害自己的话，他们就不会让赵小飞活着回来，一旦赵小飞清醒过来，所有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他们做的这一切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但是，从沈令东看到赵小飞的画面，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信息可供参考。 水泥地面，墙面也有些发黑。 从四周似乎看不到任何的自然光线，说明那个地方并没有窗户之类的，可以看到外面。 房间之中可能有烟雾，让沈令东看到赵小飞的画面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那个地方是…… 火葬场吗？ 如果他们将赵小飞直接送进焚烧炉，如果将骨灰掺杂到其他死者的骨灰之中，警方想要取证就会十分的困难，如此一来，赵小飞算是从这个世界上壮烈了…… 但是…… 就在此时，顾采薇忽然推门门走了进来，满脸关切的做到了沈令东的身旁，随后说道：“你已经知道了吧，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 “什么事情？”沈令东反问了一句。 “你被陷害的事情啊？” 沈令东迟疑了片刻，缓缓地开口说道：“没想着解释，我现在只想先找到赵小飞。” “现在全市的警力都被调动了起来，林队也在从胡光明的口中打探消息，这一点你倒不必担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洗清嫌疑。”顾采薇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饿没，我帮你弄点吃的？”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找到赵小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赵小飞是我的同学，他又因为我出事，我不能袖手旁观；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在考虑要不要洗清罪名……” “什么意思？”顾采薇连忙问道。 “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我承认这个罪名……” “你是想要‘导演’因为你被捕而放松警惕，露出破绽？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你认罪，假如警方在你审判期间找不到证据，你知道你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吗？” “最坏不过是死刑立即执行，不过在此期间却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相信你，相信警方能够找到证据。”沈令东面带微笑着说。 “我不同意。”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没有死刑，那我可以被关押到我爸所在的监狱，我爸见到我这个样子，应该会和我说一些什么事情吧。”沈令东目视前方，眼神迷离，轻声说道。 “那你这辈子就毁了。” “只是毁了现在的生活，身上背着命案的我，反而更容易加入另外一个组织，反正他们也有意招揽我。” “卧底‘剧组’？”顾采薇反问道。 沈令东摆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了，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如果你们一直找不到证据，就凭这种水平，我卧底又有什么用？不过，我想从我爸口中问出来一点东西，倒是真的。” “我不建议这么做……” 7017k ------------ 第113章 营救 顾采薇见沈令东没有说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很难去改变沈令东的想法，但是作为朋友，依旧想要劝说一番。 停顿片刻，顾采薇接着说道：“你难道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们针对你的话, 目的就是把你送进监狱。即便大家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却因为没有证据，只能让你面临牢狱之灾。我知道你想为你父亲翻案，但是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没有发现一丝疑点，即便是我相信你, 相信叔叔是无辜的, 但是你不能为了这件事, 把自己也搭进去，我感觉沈叔叔不和你说案件的细节问题，恐怕也是你出事。” 沈令东微微侧头看向了顾采薇，轻声道：“谢谢你的帮忙……” 此时，林向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头也不抬的对着沈令东说道：“沈令东，那个……” 林向北忽然看见了坐在沈令东旁边的顾采薇，连忙说道：“采薇也在啊，正好帮我个忙，我这边人手不够用，你帮我去古灵精探案馆调查一下他们的老板。另外上面剧本也要带回来。” “好的，林队。”顾采薇应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从林向北的手中接过那份文件，随后向着外面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回过头，瞪着眼睛看着沈令东, 警告他不要承认这个罪名。 沈令东随即开口询问道：“他们老板怎么了？” 他记得这个剧本杀店，就是袁媛的前公司，自己曾经也去调查过。 “根据胡光明交代，他和幕后主使的联系，靠得就是那个剧本杀店。”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说道：“胡光明口中幕后主使……说的就是我吧。” 林向北轻轻点了点头。 沈令东接着说道：“我之前也怀疑过，不过老王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前是因为他们公司也租过玉海山庄……” “如果公司查不出来，那么问题就出现在剧本上。胡光明说信息就是通过剧本来传递。”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如果我承认我就是幕后主使会怎么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向北随即问道。 “打乱他们的计划，单凭他们三个人口供，想要直接订我的罪恐怕是有些困难，他们手头上可能还伪造了一些物证，毕竟在他们手上已经采集到我的指纹样本，如果我不认罪，他们会制造更多的物证，但是如果我认罪的话, 他们可能会停止制造新的物证, 对我是比较有利的。而且在我接受审判的这段时间，你们也可以寻找新的证据。比如找到赵小飞, 或者他们三个人的家人。” “他们三个人目前属于帮凶，即便是被胁迫，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离开警局，他们的家人不可能一直藏着，总会露面，找到他们的家人，也能解决问题。” 林向北沉吟片刻，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太冒险，而且就算是你认罪，也需要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你把赵小飞放到什么地方了，现在的赵小飞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边说着，林向北一边从旁边的热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刚准备说他怀疑现在赵小飞可能被带到了火葬场，准备直接将其火化，但是看着林向北手上的那杯热水，沈令东却停了下来。 林向北看着愣神的沈令东，连忙说道：“接着啊。” 沈令东随即说道：“胡光明在给我看赵小飞的视频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烟雾，但是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烟雾，而是水雾。热空气进入到比较寒冷的房间就会出现水雾，所以……赵小飞当时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比较冷的地方，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很热的房间。” 林向北抬头看向了外面，随即说道：“现在外面的气温很低，基本上不供暖的地方都是零度一下。” 沈令东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杯热水，缓缓地说道：“应该是一个活动痕迹很少的地方，如果那个房间经常有人出入，房间内的水雾会凝结成水珠，附着在墙壁上，然后结冰。但是那个地方……” 停顿了一下，沈令东抬起头看向了林向北说道：“会不会就是我出现的那家旅馆？” 林向北顿时一惊，随后说道：“那家旅馆是临时改造的，五个月前，那里经历过一场大火，基本上只是外部烧毁，内部基本上完好，不过因为二楼的一个住客被烧死，那里也被废弃了，已经无人居住了，但内部设施基本上还算是完好，如果想要改造成旅馆，就要解决供暖的问题，那栋楼，即便只有303和302的温度正常，但是有需要供暖的。地下室用于供暖的锅炉也是可以正常使用的，所以……” 沈令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忙说道：“赵小飞应该就在锅炉房隔壁的房间。” 林向北连忙拨通了一名队员的电话，让他马上去那家旅馆的地下室查看，挂掉电话之后，他还有些不放心，让沈令东和他一起前往。 沈令东点了点头，跟着林向北便向着外面走去。 …… 当沈令东和林向北来到南郊旅馆的时候，离老远就看见旅馆的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旁边还有几辆警车。 林向北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来到旅馆的门口，把车听到路边，二人连忙下车。 二人刚来到门口，只见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里面出来，在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赵小飞。 “人怎么样？” 沈令东连忙对着医护人员问道。 “病人人处于昏迷状，处态于重度失温，情况有些危险。” 沈令东和林向北二人不约而同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了赵小飞的身上，看着他被推上了救护车。 待救护车离开之后，林向北也连忙向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沈令东也连忙跟了上去。 上车后，林向北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赵小飞的安危，但也轻松了一些，只要赵小飞醒过来，有些问题自然也就清晰了。 7017k ------------ 第114章 对峙 赵小飞很快就被送到医院，经过治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人也清醒过来了。 不过，医生交代了让病人多休息，愣是把林向北等人给轰出去了，迫于无奈，林向北只好给廖佳打了一个电话, 让他来照顾赵小飞，如果能问出一些事情自然也是最好的，如果赵小飞身体不适，就让他休息吧。 也不着急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在等待廖佳过来的时间，一名护士从病房之中出来，对着门外的众人询问道：“谁叫沈令东？” “我。”沈令东连忙抬起头看向了护士。 “你进去吧，患者想和你说会话。” 沈令东看了林向北一眼, 随后向着病房之中走去。 此时的赵小飞，手背上还挂着吊瓶，另外一直胳膊和腿上的石膏已经重新更换，整个人看上去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沈令东坐在了椅子上，对着赵小飞微微一笑，说道：“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 赵小飞苦笑，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特别幸灾乐祸？” 沈令东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小飞也笑道：“就和我看见是一个保洁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当时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当初我们班上的神探成了保洁。我当时看你在案发现场做保洁的样子，心里也特别爽。” “所以你就特别想多看几次？不过，你也帮了我的忙，公司正好没生意，正是因为你介绍的那些订单，才有了现在了清理组，说真的，我确实应该谢谢你。” “像我这样的人, 是不是不适合当警察？” “你是为人民服务的，只要你对人民问心无愧，你就是警察，而且是个好警察。”沈令东说道。 “我们算是朋友吗？”赵小飞问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 赵小飞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的满足，缓缓地开口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我的假想敌，不如你也只是我运气不好，现在我才真正的认清了自己，即便是有你和林队的帮助，我可能也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所以我决定了，等我的伤好了，我就申请辞职。”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 赵小飞笑着说道：“我要去赚钱养家，我在破案方面比不过你，我不信我在赚钱方面也比不过你。” 沈令东也附和着笑道：“那你也得加油了，我公司现在除去各种的成本，每个月也能赚一两万。” “不错……” “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一会林队问你，你就说……” 沈令东话说一半, 护士推门进来了，对着沈令东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该让病人休息了。” “就一句话。” “不行。” 护士瞪着眼睛看着沈令东。 沈令东无奈的站起身来，对着赵小飞说道：“好好休息。” 说罢，便离开房间。 从病房之中出来，林向北随即来到了沈令东的近前，问道：“赵小飞说什么了？” “他说想辞职。”沈令东回道。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道：“没说你的事情？” 沈令东摇了摇头。 林向北此时回过味来，满脸惊讶的看着沈令东，“他不干了？他亲口和你说的？我不同意！” 就在此时，廖佳来到了病房前，来到林向北的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林队，我来了。” “怎么这么喘？”林向北问道。 “电梯人太多，我爬楼梯上来的。” “哦，赵小飞在里面，人没事，你去照顾他吧，另外我还会安排两个人在外面，如果他状态不错，你就询问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 廖佳点了点头，随后进入病房之中。 林向北看了沈令东一眼，随后说道：“咱们先回警队等消息吧，顺便看看那几个嫌疑人的反应。” …… 一行人回到了警队。 此时，唐风也早就从赵小飞家收集证据归来，带着一份报告，便急冲冲的向林向北汇报。 得知林向北正在休息室，连忙赶了过去。 推开休息室的大门，唐风对着里面说道：“林队，我在赵小飞他们家找到了关于……” 此时，唐风看到了坐在林向北旁边的沈令东。 “找到了沈令东是幕后主使的证据，说说看。”对于唐风递过来的那份报告，林向北没有打算去接。 唐风面露难色，看向沈令东，随后说道：“这个……不方便吧。” “没事，说吧，给你一个当面对质的机会。” 唐风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说道：“赵小飞已经找到了关于沈令东发送犯罪实施计划的邮件，ip地址正是来自于沈令东的公司。” 林向北看了沈令东一眼，随后说道：“ip地址可以伪造。” “但是其中的内容是无法伪造的，我看过沈令东写的案发现场清理报告，和那个犯罪计划书的内容极为相似。而且，赵小飞还查到沈令东了一个银行卡收款记录，这个汇款人的名字也出现在宋昌图的银行卡收款记录上。” “给我看看。” 唐风随即把银行卡流水单递给了林向北。 在沈令东和宋昌图的流水上，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周兴怀的名字。 林向北随即说道：“这个人是……古灵精探案馆的老板……” 一边说着一边把流水单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接过流水单瞄了一眼后面的金额，十万元。 这是自己在接下玉海山庄，巫安国给自己清理山庄的首年预付款，不过巫安国当时说他在国外，转账不方便，他会安排人进行转账，但是沈令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和“导演”也有关系。 随后，沈令东解释说道：“这是我和玉海山庄签订合同的钱。” 唐风此时看向沈令东，“论公司资质以及能力，东江市比你强的有很多，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大订单给你一个小公司？” 沈令东冷哼一声，“既然赵小飞已经找到我犯罪证据，为什么不交给警方，而且他现在已经被找到了，他为什么不指证我？” 林向北面带疑色看向了唐风，等着他如何反驳沈令东。 唐风微微一笑，随后拿出了一份设计图。 在这张图上，还原了赵小飞被撞的经过，或者是计划，车以什么角度侧滑，当时的车速，会把赵小飞以什么角度撞出去，飞出去的距离范围都标注的十分清楚，甚至连轿车波及的范围都标注的十分清楚。 唐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信的光芒，说：“我查看了当时的监控，廖佳所在的位置，即便是他不躲避，车也不会撞到他，而且在赵小飞身后的雪堆也是有讲究的。” 说着，唐风拿出一副监控视频的截图，说道：“这是车祸当天的监控视频截图，环卫工人正在清扫人行道上的积雪，而当时清理赵小飞身后那堆雪的人正是胡光明，他故意把那堆雪堆放在那里，以此来减少赵小飞的伤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令东问道。 “因为赵小飞已经被收买了，代价就是廖佳！沈令东帮助赵小飞追求廖佳，并且设计了这场车祸。现在赵小飞和廖佳如愿在一起，赵小飞当然不会举报沈令东。我刚刚听说，赵小飞打算辞职了，林队，你应该想想赵小飞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辞职？” 7017k ------------ 第115章 坦白 “唐风，你说这些要有证据。” 林向北提醒着唐风，当着沈令东说这些事情，如果他想要追究此事，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虽然也知道沈令东并不会追究，而且他心里也是想相信沈令东的，不过他也很希望看到唐风和沈令东的针锋相对的场面，甚至也很好奇沈令东会如何的解释这些事情。 尤其是赵小飞单独把沈令东叫到房间之中，他们两个人在房间之中谈了些什么？ 沈令东看着唐风，他并不打算去解释这件事，本来他也打算承认自己便是幕后主使，但是如果自己现在承认这件事，无疑把赵小飞也拉下水了。 罪名只能是他一个人承担。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按照你所说，那起车祸是人为设计出来，孙勇的所做所为是可以控制的，他可以闯红灯，但是侧面那辆正常行驶的车辆，我是无法控制的，别忘了，孙勇的车是为了躲避那辆车发生侧翻的。在车祸发生后，肇事司机孙勇逃逸，逃到附近的商场，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他是在二楼的卫生间消失的。我虽然当时也在商场附近，如果我利用了某些诡计将孙勇带到我的车上，我会带着他前往医院，并且将他在车中关押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我的不在场证明只有在半夜的那段时间。 但监控视频并没有拍到我离开医院，回到车上，将孙勇带到医院的天台，并且将其杀害。然后报警，后续在进行案发现场的清理工作。在赵小飞即将出院之际，我将他绑走，让他陷入危险之中……是这样吗？” 唐风点了点头。 沈令东接着说道：“但是按照你的说法，在出车祸之前，赵小飞已经被我收买，我为什么还要将赵小飞绑架，目的是什么？” 唐风皱了皱眉头。 沈令东接着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是实现将宋昌图安排到医院之中，想办法拿到获取到通往天台的钥匙，然后让胡光明布置车祸现场的防护工作，而且，根据他们的口供，他们几个人同样也是被威胁的。在赵小飞已经被收买的情况下，我依旧选择绑架赵小飞，而且还要增加另外一个同伙王兰，同样也要以他的家人作为威胁，无疑也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单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做到这些的。 关于赵小飞追廖佳的事情，就算是没有这次的车祸，他们两个人最后也会走到一起，根本不需要外人的帮忙，只不过因为在上次赵小飞突然表白，让状况便的有些莫名其妙起来，至于赵小飞为什么会辞职，他现在人就在医院之中，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就算是作为同学，你也应该去探望他。” 唐风眉头紧锁，随后又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忽然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随后连忙的说道：“就算是赵小飞没有被收买，但是他有被催眠洗脑的可能，在你的行迹路线上我发现，你每周都会去一家心理诊所，我调查了那个心理医生，林苏晴，她拥有很高的催眠技巧，而且在赵小飞消失的这段时间，她正好也不在诊所之中，去向不明。”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她的事情与我无关，你可以直接去找她，况且，我见她是对自己进行心理治疗，而且是顾采薇介绍给我的，你不会是连顾采薇也要一起怀疑吧。” 唐风低着头，沉思片刻，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不愧是沈令东，不过只要是人为的事情，终究会留下证据的，我早晚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的！” 沈令东随后说道：“你紧盯着我，会让你错过很多东西的。” “不会的，不但要盯着你，还要盯死你。” 此时，林向北缓缓地开口说道：“好了，唐风，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就不要在说了，赵小飞的事情已经被解决，我们现在主要就要让宋昌图、胡光明和王兰三个人开口说真话，将孙勇遇害的案件侦破，至于你和沈令东的事情，就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来。” 林向北的话中，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了对唐风的不悦。 就在此时，顾采薇来到了休息室，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剧本杀店的老板周兴怀已经带回来了。” 林向北随即站起身来，对着顾采薇问道：“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有些惊讶，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不过在我调查名单上那些剧本的时候，他的神情便有些不太对劲了。我们在那些剧本之中，找到了一些疑似此次案件的指令。” “我去看看。” 说罢，林向北便和顾采薇一同离开。 房间之中，只剩下唐风和沈令东两个人。 唐风紧紧的盯着沈令东，忽然开口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令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唐风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沈令东，见到沈令东并没有开口说话，继续说道：“我怀疑之前的那几起案件也是你策划的，利用现场出现的食盐故弄玄虚，一次让警方并案调查，但是你发现并没有效果后，便对案件进行侦破，以此得到警方的信任。” “在玉海山庄案件中，真凶赵博的死亡也是十分蹊跷，也像是你故意设计的，在你录制视频开始之前的一段时间，你和赵博说了什么？以你的身手，我感觉你就是故意被挟持的，以此制造赵博的死亡。” 沈令东随即说道：“在玉海山庄和孙勇案件之中，并没有出现食盐。” 唐风随即说道：“玉海山庄案件和其他的案件有些不同，但是孙勇案件之中和之前的案件也是有一定联系的，之前的那件是利用食盐锁魂的方法，而孙勇案件之中，则是借命的说法，这都是都属于迷信的说法，这是他们的共同点。所以我怀疑，孙勇案件和前面几起案件一样，都是由你策划的。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救你父亲出去。” 沈令东微微一怔，随后说道：“证据呢？” 唐风的眼神之中忽然出现一丝光芒，连忙的说道：“我说对了，是不是？” 沈令东看了看四周，低着头，向着唐风的方向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你找不到证据的，就算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也找不到证据的。” 唐风直起身，看着沈令东，瞳孔微缩，轻声的说道：“你说说看。” 7017k ------------ 第116章 真相 此时，在警局休息室之中的气氛有些微妙，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时间好像静止一样。 唐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沈令东，眼神犹如饿狼看着猎物一般。 他希望能够从沈令东那里得到答案，但他的心里也很清楚，怎么会有人主动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这起案件是由我来策划的，不过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让孙勇的尸体提前暴露。虽说是我报得警，但是也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受伤的是赵小飞，而经常探望他的是顾采薇和廖佳，即便是我隐瞒此事，她们也会发现此事，如果是这样，那么情况就不在我掌控之下。” “孙勇身上的纸条，可能是哪个患者是病人留下的，如果你能仔细想想，很容易就想明白，借命不是害命，只要孙勇见到将那些钱据为己有，纸条上的诅咒就会生效。” 唐风皱着眉头，趁着沈令东停顿的空档，随即说道：“很显然，孙勇并没有打开那张纸条，如果打开那张纸条，可能会保留另外那七块钱，但是冥币和纸条肯定会扔掉的。” 沈令东不慌不忙的说道：“他来不及打开，因为约他见面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他并不是被绑到医院，他的行动也没有受限，而是独自前往，所以才会发现那个意外之财。” “孙勇到医院做什么？”唐风问道。 “行凶。当然，这是对孙勇的说辞，他其实是被杀的。在这起案件之中，赵小飞并不是目标，真正的目标是王继中。” “为什么是他？”唐风不解的问道，随后又自问自答的说道：“王继中在你的保洁公司，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一定会发现你异常的地方，而且他本身就是林队安排在你身边监视你的，所以你想要杀人灭口。” 沈令东抬眼看了唐风，既然他已经替自己解释了，那么自己就顺着他的死路说下去吧。 “没错，他在我身边始终是一个威胁。此次案件中的死者孙勇，其实是计划中的行凶者，他的是准备去杀王继中的，不过因为在半路发生车祸，导致赵小飞受伤住院，我不得不改变计划，把目标任务变成赵小飞。” “当然，要对孙勇说，让他在天台上等待时机下手。” “为什么要藏在天台？当天在下雪，恐怕很难长时间躲藏。” “因为孙勇的身份特殊，在那时，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名肇事逃逸的司机，而且受伤的还是一名警察，他必须要躲在一个一个平常人根本不会出现的地方。” “在顶楼的楼梯处反而是人员比较多的地方吧？孙勇躲在那里也很容易被发现吧。”唐风接着问道。 “没错，不过因为当时正在下雪，他会躲在屋檐下面，而从大门的窗户看，那个地方正好是视觉死角，所以从外面根本发现不到任何的异常。” 唐风接着问道：“所以你就等所有人都休息后，前往天台，杀害了孙勇？” 沈令东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即便是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但那里毕竟是医院，任何时间都有人是醒着的，杀害孙勇的人必须是一个可以出现在那里，而且不会被怀疑的人，比如保洁人员。每天早晨，在台阶上都会留下一些烟头，这些是需要清扫的。杀害孙勇的人是保洁大爷宋昌图，他杀害孙勇的动机，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暴露，所以他需要灭口。” “宋昌图的本意是利用孙勇之手杀掉王继中，不过因为车祸，导致计划改变，而且，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孙勇无法在医院内杀掉赵小飞。相比另外两个帮凶胡光明和王兰，孙勇可能知道宋昌图的真正身份，所以在孙勇被警方抓捕的情况下，他必须改变计划，将孙勇灭口，并且将这件事情家伙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只不过他选错了人。” 唐风低着头，轻声说道：“听说在“剧组”中，等级制度严格，真正掌控大局的是导演，然而还有其他的小导演负责各自的部分，难道你是这个宋昌图的上级，而且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导演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沈令东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宋昌图倒是煞费苦心，还安排了胡光明和王兰对我进行陷害，他们两个人是宋昌图的下线，不过他们两个人和宋昌图并没有直接联系，都是通过剧本杀店内的剧本进行传递。” “那你在剧组中是什么职位？”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很高，另外告诉你，周兴怀也是其中之一，职位也很高，你们把他抓住，对于剧组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说罢，沈令东缓缓地抬起双手，对着唐风问道：“你要……逮捕我吗？” 唐风微微一笑，随后从兜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对着沈令东说道：“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吧，我要把录音交给林队，我会让信任你的林队，亲自把你铐上。” 说罢，唐风站起身来，便向着外面走去，并且还让两名警察盯着沈令东。 沈令东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休息室之中。 没过多久，顾采薇出现在休息室之中，进入房间后，便冲着沈令东叫道：“你为什么要和唐风说那些，他拿到了录音，真的会把你送进去的。” 沈令东随即说道：“把我是幕后主使的身份换成另外一个人，则是这起命案的真相。如果他能够把我送进去，我会以犯人的身份接近我爸，如果他不能把我送进去，那么从今以后，警队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在怀疑我了，孙局、林队、谢组长会更加的信任我，会把我当成你们的一份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无法被定罪？”顾采薇听到沈令东如此一说，神情轻松了一些，连忙做到沈令东旁边问道。 沈令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赵小飞死了，没人给我作证，我肯定真的会被定罪。本来打算让赵小飞帮忙，还没开口，就被护士赶出来了，我的计划被那个护士给破坏了。” 顾采薇笑了笑，说道：“那我还真得好好感谢那个护士。” 7017k ------------ 第117章 实情 唐风在审讯室外面等待多时，在看到林向北从审讯室中走出来后，连忙拿着录音笔走上前，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在你离开之后，沈令东已经交代了，我已经把全部的对话记录下来了。” “恩, 我等会听，我现在有些线索要整理。”林向北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脚步。 唐风连忙跟了上去，手上的录音笔也开始播放他和沈令东的谈话录音。 林向北向着楼上走去，顺耳听起了录音。 当录音播放结束的时候，林向北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唐风, 问道：“这是沈令东和你说的？” 唐风点了点头，说道：“他主动和我交代的。” 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胡光明和王兰已经招供, 我现在审问宋昌图，你可以去看看另外两个人口供，看过之后，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唐风皱了皱眉头。 林向北随即走进办公室之中，片刻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份资料，重新返回到宋昌图的审问室。 来到宋昌图的审问室，林向北对着宋昌图问道：“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说实话？你另外两个同伙都已经交代了。” 宋昌图抬起头看向了林向北，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林向北此时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对着宋昌图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我相信你说的绝大部分都是实话，但是我想听全部的。” 宋昌图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想说，我可以替你说出来。你其实是胡光明和王兰的上级，你本来的目标是王继中，因为孙勇肇事逃逸，面临着警方的抓捕, 你才不得已把目标变成了在车祸中手上的赵小飞，并且，因为孙勇知道你的身份，你才将孙勇进行灭口。” 宋昌图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么说，也说的通，但是你没有证据。” “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证据的，我们已经开始对你家进行搜查，很快就会找到证据的。”林向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宋昌图的身上。 宋昌图听到林向北的话，微微低下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这些都被林向北捕捉到，林向北面带一丝疑色，对着宋昌图问道，“我很好奇，你用自己作为诱饵, 来陷害沈令东，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没有陷害他, 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诈你，我手上现在拿着的就是胡光明和王兰的笔录，上面有他们的签字，不过他们两个人属于利己主义者，你知道利己主义者在这里会做出什么事情吗？”林向北说道。 “他们会说有人逼迫他们的，只要他们的家人没有被找到，就有被绑架的危险，也可以说明他们有可能被胁迫，在法律上可以减轻或者免除罪责。”宋昌图说道。 林向北微微一笑说道：“懂得挺多的吗，从你的资料上显示，你的学历也不高，倒是对法律很熟悉嘛。” “我喜欢学习。” “恐怕不是这样吧，我查到了一起六年前的抢劫案件，在江南路上一名年轻女孩遭遇抢劫，一位中年妇女正好碰见了此事，她是一位环卫工人，她很机智的利用垃圾桶绊倒了那名抢匪，抢匪虽然摔倒，但是他手上有刀，又因为路人的漠然，没有人上前制止他。好在，那个女孩的包被拿了回来，但是里面的钱包不见了。 起初，大家都觉得是抢匪拿走钱包，但是很快，拿命抢匪被带一个年轻人带了回来，在抢匪的身上并没有找到女孩的钱包，女孩虽然也有些怀疑，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那名中年妇女却遭受到了非议，也因为此事，她生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因病去世。 中年妇女的老公为了替自己的老伴儿，讨个说法，自学法律，向法院提起了诉讼，他要告的人就是这个社会上所有冷漠的人。因为没有具体的被告，起诉被驳回，但是我们内部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当时我们都还很佩服中年妇女的丈夫，这个人就是你吧，而抓住抢匪的那个人正是在警校上学的沈令东。” 此时，宋昌图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些人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时候，即便对方是错的，他们也可以做到事不关己，但是在得知弱者犯错的时候，他们的正义感就会爆发，并且不会手下留情。我老伴儿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当时真的私藏了那些钱？在围观人的散去后，女孩沿途寻找了很多次，钱包里面的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钱包里面有一张她和父亲的合影对她很重要，她在那条路上找了很多次。 幸运的是，第二天钱包在被找到了，就在警察局的门口，被一名警察发现，那名警察通过里面的证件找到了女孩，不过，女孩因为有事，不能立刻赶到。本来事情到这里应该结束，但是那名警察对钱包进行了指纹提取，从上面找到了两个人的指纹，第一个指纹是属于抢匪的，第二个指纹就是你妻子的。” 说着，林向北从桌子上拿出两张图片，继续说道：“这张是钱包上提取到指纹，这张照片是你妻子的指纹，如果你妻子没有接触过钱包，上面怎么会留下她的指纹？” “我老伴儿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有可能是她捡到了钱包，上面留下她的指纹也不奇怪吧。” “确实，但是你知道法院为什么没有受理你的诉讼吗？在接到你的诉讼书后，法院其实很重视的，立刻进行了调查，他们找到了一个监控视频，当时的情况是抢匪在逃跑过程之中，见到前面有垃圾桶，便准备把钱包从里面拿出来，把包扔到垃圾桶中，不过就在拿钱包的过程中分神，没有注意到脚下，被你妻子推倒的垃圾桶绊倒。抢匪手上的钱包被甩到了旁边一辆车下面。在众人离开之后，你妻子借着打扫现场，将钱包从车下拿了出来。法院为了照顾你对妻子的看法，以没有具体被告人为由拒绝了你的诉讼。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真相。” 7017k ------------ 第118章 招供 宋昌图依旧是满脸不敢相信，不屑的看着林向北，反问道：“有哪个警察会那么无聊，对一个丢失的钱包进行指纹检测？” “我。”林向北轻声的说道，“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刑警队的队长，当时我正在痕检科，我感觉一个没有现金的钱包出现在警局的门口就有些可疑, 当时市里正在加大力度进行反扒工作，我作为一名警察也向着出一份力，顺便将那份钱包进行了指纹提取。” 宋昌图眉毛微微一挑，轻声的说道：“不亏为东江市的境界神探，挺能捕风捉影的。” “我不是什么神探，我能当上这个刑警队长, 并不是我在破案上有多么强的能力，我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任何一个小的一点，我都会查下去，勤能补拙而已。”林向北靠在了桌子上。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信任沈令东？”宋昌图问道。 “我信任沈令东的同事，也怀疑他。” “这不冲突吗？”宋昌图笑着反问道。 “不矛盾，我对他的信任是在怀疑之中产生的。从我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怀疑他，他也没有解释，而是利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清白。这一次同样也是，你说沈令东是幕后主使，的确有这种可能，而且动机十分充分。他爸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确实他从小的偶像，他爸在他的眼里无所不能，但绝对不会是凶手。在他得知父亲是真凶后，他的信念感崩塌，确实有可能做出一些非常之事。但是。他需要真相, 犹如黑暗之中的一道阳光一般，支撑着他，这也是他心中的正义, 我在他的身上能看到那道光，如果我哪天在他的身上看不到那道光了，我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宋昌图哼了一声，“真相？真相有时候很残忍，你让我知道真相，却也毁了她在我心目之中的形象。” 林向北接着说道：“你妻子的行为已经属于盗窃，不过因为数额较小，且失主并没有打算追究，我们也就没有追究此事，但是该有批评教育还是有的，我去找你的妻子了，你想知道她怎么和我说的吗？” “怎么说得？”宋昌图连忙反问道。 “钱包里面一个二百三十八元，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给我一百九十三元，他花了四十块钱，十四元的挂号费，又买了三十一块钱的止疼药。那个时间段，你一直沉迷打麻将, 家里的钱都被输光了, 她胃疼的要命也不敢和你说, 你儿子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一个人躲在出租屋里面啃着馒头，吃着咸菜，你老婆看个病，连个挂号前都拿不出来，还得靠这种方式去挂个号。后来，我去医院查了一下，医生根据她的情况，怀疑是胃癌，需要做一个检查，但是因为费用太贵，她放弃了，只买了一些止疼药。” “不要再说了。”宋昌图眼圈泛红的说道。 “那些钱我没有拿走，还留下一千块钱，让你妻子去医院做个检查，但是这笔钱，最后汇给了你儿子。” “不要再说了！”宋昌图满脸通红，吼了一声，片刻后，平静了下来，轻声的说道：“我对不起她，在她离开之后，我戒掉赌博，开始努力工作，只不过，他跟着我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过上好日子，你和我说这些就是想让我认罪吧，我已经认罪了，只不过是你不相信而已。” 林向北微微摇头，随后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了解到，未必是真相。按照你的说法，你的上线是沈令东。但是我查到，在你赌博期间，欠下一笔钱，但是在你妻子离世后，那笔欠款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推测是有人利用那笔欠款收买了你，应该就是你口中的沈令东，那个时间正是沈令东父亲入狱的时间，据我所知，那个时间段并不好，如果沈令东有钱收买你，他会让自己的母亲依旧做着保洁的工作？根据我的了解，他不会。 所以，我才推断，你在陷害沈令东。” 宋昌图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我想见沈令东。” 林向北微微摇了摇，“不行，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帮你转达。” “就一句话，导演也很希望他查出真相。”宋昌图说罢，抬起头看向林向北，笑着说道：“你现在就去和他说，他回复什么你告诉我，我就把你想要知道全部告诉你，仅限于孙勇一案，关于剧组和导演的事情，有多少说多少。” “你等着。”林向北离开审问室，向着休息室走去。 …… 休息室中，沈令东正在吃着一份盒饭，一天没吃饭，在顾采薇名下，要了一份盒饭。 沈令东一边吃着饭，一边和顾采薇聊着天，沈令东假装认罪的计划彻底告破，他也不抱希望了，只能寄托林向北那一边审出些什么重要的内容来。 此时，梁音西忽然推开门走进了休息室中，冲着沈令东和顾采薇打了一声招呼。 顾采薇连忙站了起来，回应着梁音西道：“西姐，你找我有事？” 沈令东见状，也连忙放下了筷子，跟着站了起来。 梁音西微微一笑，看向了沈令东说道：“我找沈令东。” 顾采薇一脸的惊讶，西姐很高冷，很少笑，也很少求人，现在突然找沈令东有什么事？沈令东果然是太强了，一个能让西姐主动登门拜访的人，所求只是一定是不得了的问题。 梁音西坐到了沈令东的旁边，轻声的询问道：“你平常做保洁……是怎么收费的？”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西姐家要进行保洁吗？那就免费。” “那不行，该多少就是多少，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这没时间回去帮助父母收拾一下房间，他们身体也不好，我也不想让他们动了，我现在把钱先给你，你到我父母家的时候，就说是局里的清洁队，免费为家属做保洁。” “哦，没问题，不过这个钱我也不能要。” 此时，顾采薇在旁边犹豫了一下，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局里每个人都应该享受这种待遇。” 沈令东连忙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我可忙不过来，我先帮西姐。” 梁音西再次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加我微信，我把钱转给你，地址也一起发给你。” 沈令东随即掏出手机，添加了西姐的微信。 随后，西姐准备离开，临走时看了一眼沈令东旁边的盒饭，随后说道：“你这个饭菜……” 沈令东茫然的看向梁音西，连忙反问道：“挺好吃的。” “和孙勇胃里的食物挺像的。”梁音西随即离开。 沈令东看了看旁边的饭菜，缓缓地端了起来，继续开吃。 然而，手上筷子却逐渐停了下来。 “怎么了，恶心到了？”顾采薇反问道。 沈令东微微摇头，说道：“如果孙勇准备去行凶的话，宋昌图会不会为他践行，请他吃一顿？这种饭菜应该是叫的外卖之类的，如果在宋昌图或者是孙勇的手机上能查到，或许能够证明他们两个人是认识的。” 7017k ------------ 第119章 结案 顾采薇略微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个确实是一个线索，连忙起身去调查。 在她离开没多久，林向北又进入到休息室之中，一个警队的休息室，此时却十分受欢迎，前往此处的人络绎不绝。 沈令东见到林向北出现, 连忙追问道：“有新的线索吗？” 此时林向北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宋昌图已经打算认罪了。” “打算？”沈令东一脸疑惑的看向林向北。 “他有句话想让我转述给你，他说，导演也很希望你查出真相。本来他是想亲自见你的，不过被我拒绝了。”林向北轻声的说道。 沈令东的脸上出现一丝不解，随后问道：“导演的意思是想让我把他送进去？” 林向北不置可否，“我只是担心，这其中还有隐情。你有什么想要转告他的吗？”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没有。” 这个回答倒是让林向北颇为惊讶，连忙说道：“我以为你会回复他，你一定会查明真相之类的。” “没什么好说的。”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行，等我就这么回去和他说，在这等着我。”林向北笑着离开。 沈令东点了点头，便继续在休息室之中等着林向北。 两个小时后，林向北在次返回到休息室之中，脸上的神情与离开时孑然相反，此时十分的沉重。 见状，沈令东连忙问道：“怎么了，他反悔了？” 林向北微微摇了摇头，“他已经招供了，孙勇确实是他杀害的，也确实与你所说的差不多，他最开始的目标，确实是王继中，不过出了一点小变故, 他们本来应该是在王继中家中作案，已经准备了一套毁灭证据的办法，就是在将王继中杀害之后，将物业的监控视频证据毁掉。不过王继中当时并不在家，虽然与计划出现误差，但王继中当时所在的位置，也非常适合作案，孙勇就是在前往孙勇所在位置的途中，发生车祸的。” “当时孙勇的身上携带着重要的线索，也就是宋昌图提供给孙勇的行凶方案。孙勇一边逃跑，一边给宋昌图打电话求助，宋昌图让他逃到附近的商场之中，所使用的方法与他们将赵小飞从医院带走的方法相同，都是利用垃圾桶。” “随后宋昌图伪装成保洁人员，进入到商场之中，带着垃圾桶离开，然而，天台上并不是第一命案现场，而是不远处的一座桥下，他在那里将孙勇杀害，即便是喷溅出来了血液, 在那种寒冷的天气, 也会被融化的雪再次冻住。他把现场的被冻住的血液全部带走，并且尽量按照原来的喷溅的位置摆放在其周围，尽量让天台看起来像是第一命案现场，这样一来，他也有不在场证明，还可以误导警方。”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天气会突然转暖，让他所伪造的第一命案现场化为乌有，不过，他把在垃圾桶之中的纸条塞到了孙勇的手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们误认为孙勇在医院出现过，也自然的认为天台就是第一命案现场。如果我们能早一点发现哪里并不是第一命案现场，侦破起来就会轻松很多，而且，你也不会有嫌疑，这件事情主要怪我，我对你进行道歉。” 沈令东摆了摆手，随后说道：“当时我们的主要就是找到赵小飞，对于孙勇遇害的案件从未仔细的分析过。不管怎么样，孙勇一案已经解决，那个周兴怀是怎么回事？” 听到周兴怀的名字，林向北的脸色再次严肃了起来，“他对于我们对他进行抓捕也是十分的疑惑，这起案件他并没有参与其中，甚至连在剧本之中私藏行凶指令的事情，他都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怀疑他是被出卖了，果断把他知道对于‘剧组’了解全部交待了出来。我综合宋昌图和周兴怀的口供，周兴怀是剧组之中的财务之一，主要就是负责金钱上的事物，他们招揽的那些人，很多都是利用债务和威胁，让他们为他做事，没完成一起命案，他们都会拿到高额的奖金，每一个参与的人都会分到钱，甚至有些人都不清楚自己参与的是命案。” “周兴怀的落网，牵扯到很大一条线，把我们把他抓捕归案，他所有的下线全部暴露，无疑是重创了剧组。” 沈令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容，说道：“这不是好事吗？” 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不过他也说了导演这么做的目的，他曾经听说过，导演的家人曾经也牵扯到一起命案，当时被判了无期徒刑，不过导演觉得他的家人和命案无关，是我们警方为了破案率制造的冤假错案，因为你和他有相同的经历，表面上看，他是在针对你，并且有打算把你打造成新的导演，其实他是在针对整个东江市的警界。他让你查明真相，无疑就是让你为你的父亲翻案，为导演的家人翻案。如果两起案件都是冤假错案，我们警方将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家里，我们的公信力也会随之降低，在东江市我们警察将不会被百姓信任，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沈令东怔了怔，略微犹豫片刻，说道：“还有盛京市的伪造指纹案件，一旦指纹无法成为有效证据时，犯罪率将会大幅度上升。不止东江市会乱，全国都会乱。” 林向北点了点头，应道：“我担心就是这一点。” “会不会是境外势力的渗透？” “我推测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至少也知道了导演的家人被判无期徒刑，我只要拿到名单，逐一排查，一定可以把导演揪出来的。”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现在也怀疑我父亲的案件是冤案？” “我也不知道，这个案件本来就蹊跷，就连我师傅他也没底，如果真的是冤案，我师傅这个警察估计也是做不下去了……”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林向北站起身来，拍了拍沈令东肩膀，说道：“回去休息吧，另外有时间帮我劝一劝赵小飞，我还是建议他能留在刑警队，” 7017k ------------ 第120章 计划 12月31日。 距离孙勇一案侦破已经过去了几天的时间，赵小飞的身体恢复不错，已经出院回家休息，虽然林向北极力的挽留赵小飞，不过他还是递交了自己的辞职申请。 林向北并没有立刻批，只是暂且让他先养伤，等到痊愈之后再说。 这几天的东江市，倒是安静了很多，没有大事发生。 林向北便看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申请表，唐风主动神情申请调离东江市刑警队。 看着那张表格，林向北给唐风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来办公室找自己，没过多久，唐风便出现在林向北的办公室。 见到林向北，唐风随即开口询问道：“林队，我的申请表批了吗？” “还没，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可以拿回去。”林向北轻声的说道。 “我不会后悔。”唐风说道。 “孙勇的案件已经结案，幕后主使已经揪出，甚至连宋昌图的上线，也被我们逮捕，你觉得沈令东依旧有问题？” 唐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是的，林队。” 林向北苦笑一声，说道：“你这不是怀疑沈令东，而是在怀疑咱们的办案能力，不过我觉得你和沈令东之间可能存在误会，你可以继续选择刑警队，找个机会与沈令东和解，就想沈令东和赵小飞一样。其实我很看好你的，如果你能沉下心来，放下执念，这刑警队长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唐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回原单位吧，既然之前说如果沈令东不是幕后主使，我就离开刑警队，现在是履行诺言的时候，请林队签字吧。” 看着唐风的态度，林向北知道他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留在刑警队，他不是不想破案，他只是想破沈令东的案子。以林向北的了解，他们两个人在之前是情敌关系，就算是这样，唐风也不应该针对沈令东到如此地步，难道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其他的事情？ 犹豫片刻后，林向北缓缓抬起手，拿起一支笔，在申请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对着唐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把申请表交给孙局。” “谢谢林队。”唐风轻轻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林向北的办公室。 林向北从抽屉之中，又拿出来一张表格，连同唐风的调函一同拿起，随后向着孙局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孙局办公室。 敲了敲门，林向北随后进入到房间之中。 孙局见到林向北出现，脸上随即出现一丝笑容，说道：“这一次，你破获了孙勇案，抓住凶手宋昌图，包括他的上线周兴怀，可是立了大功啊，通过周兴怀这条线，顺藤摸瓜，盛京市的警方捣毁了一个指纹制作团伙，他们对你的能力也是高度赞扬。”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其实没有我什么功劳，大家都很努力，包括唐风和沈令东。” 孙局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对着林向北问道：“我听说那个刚刚被调过来的唐风准备走了？” “恩，我就是来找你签字的。”一边说着，林向北一边把唐风的调函放到了孙局的面前。 孙局大概扫了一眼放到了一旁，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这种警察留在警队，指不定哪天就给你捅出一个篓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放心，我在帮你去其他分局要几个人过来。”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想要一个人。” “谁？”孙局笑呵呵的问道。 “沈令东。”林向北随即把刑侦顾问的申请放在了孙局的面前。 孙局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随后说道：“上次不是签过了吗，而且他不是不想当这个顾问吗？” “我的面子可能不够大，所以我想要请你亲自出马去劝说。”林向北笑着说道。 孙局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之前找过他一会……” “他拒绝了？”林向北反问道。 孙局抬起头看向了林向北，随后说道：“我和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前段时间，谢英雄找我聊了一件事情，他和我说，导演所在的剧组是一个庞大且关系错综复杂的犯罪组织，我们现在这样调查有些太被动，所以他想要主动出击。” 林向北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看着孙局。 孙局接着说道：“在剧组安插一名卧底，而且通过这次案件，我们也知道了剧组也一直有意招揽沈令东，所以说，他是不二的人选。这件事，只有我和谢英雄两个人知道，而且我们两个人也没有打算进行干预，导演的警惕性很强，如果我们将沈令东进入监狱，如果他们看出端倪，沈令东的处地也会变得十分危险，所以我和谢英雄两个人打算让这件事情顺气自然，所以我把和沈令东有过节的唐风给掉了过来。” “不过，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宋昌图妻子的事情，忘记你曾经是参与者，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让你成为打开宋昌图的突破口，并且侦破此案，这也导致我和谢英雄让沈令东成为卧底的计划失败了。” 林向北恍然大悟，对着孙局说道：“怪不得，沈令东和我说想要承担罪名，但是被我刚给拒绝了。对不起，孙局，我没能看出来您的用意。” 孙局笑了笑，随后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剧组的目的，也是重大突破，而且接下来的调查我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般。和你说这件事，也是为了让你成为下一个卧底计划的知情人。” “还有办法让沈令东成为卧底？”林向北连忙反问。 “他是不可能做卧底了，我和谢英雄都有了更好的人选。” “谁？”林向北连忙问道。 孙局的目光看向了旁边唐风的调函，随后说道：“如果他回原单位，如果不犯什么大错的话，他能做一辈子警察，也基本上和沈令东不会在有交集，但如果进入专案组，日后和沈令东的接触会很多，只有沈令东才会让他犯错，只有他犯错，我们才好把他送到导演的面前。” “所以，沈令东这个顾问是一定要当的。”林向北接着说道。 孙局点了点头。 7017k ------------ 第121章 顾问 临近过年，沈令东的保洁公司忽然忙了起来。 外加最近东江市比较太平，没有命案发生，特殊现场清理组的几位成员已经无所事事很多天了。 王继中和郑道光两个人倒是主动要求接一些普通的保洁任务，可能是因为闲不下来，但应该不是为了都赚点钱，两个人的工钱也都捐给善后组。 今天正好是元旦，新年的第一天，反而一单保洁任务都没有了，沈令东索性给大家放个假，自己独自一个人镇守公司。 老妈李香兰早晨来了一次，坐了一会就走了。 在李香兰刚刚离开，沈令东就发现了老妈留在桌子上的一个袋子，以为是老妈落下的，随即打了一个电话，李香兰却告诉沈令东那个袋子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想让沈令东看看里面的东西。 沈令东顺手打开了袋子，里面放着一个本子，正是老妈写给老爸的日记。 随意的翻了几页，记录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老妈也把她曾经故意把清理年轻小姑娘的房间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多多接触一些女生…… 沈令东翻到了昨天的日记： 2021年12月31日，晴。 今天，很冷，沈令东出门的时候穿得不是很多，最近他很忙，每天很晚回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过相比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的状态倒是好了不少，他会不会是谈恋爱了，也不知道他和那个女警察的进展怎么样了？ 沈令东苦笑了一声，下意识的翻到下一页，发现日记没有了。 但是在日记本中，却夹着一张纸条，是老妈写给沈令东的：这个日记本送给你了，今天是新的一年了，要有一些新的改变了，你以后有什么相对你父亲说的，可以写在上面，我转交给你爸，一定要写。 沈令东盯着日记本发呆，直到楼下响起了敲门声，随即将日记本放到了抽屉之中，便向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一个人影正在趴在玻璃上向着里面查看着。 沈令东打开了大门，看到林向北站在门口，随即问道：“林队，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林向北反问，没等沈令东请进门，便直接进来了，拉过来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 “当然能来。”沈令东在热水器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林向北。 “先说正事，你把你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和财务报表拿来，我看看有问题没？”林向北面无表情的对着沈令东说道。 “这事归你管吗？”沈令东反问道。 “怎么不归我们管？”林向北站起身来，在货架上巡视了一圈后，说道：“我怀疑你这些都是危险品，沈令东请你配合警方检查。” “这是搞哪一出？”沈令东不解的问道。 林向北随后说道：“马上要过年了，得查得紧一些，不过你要是不想让我查也行，把这个签了。” 林向北从包里面取出来一份合约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沈令东瞄了一眼，还是关于刑侦顾问的聘请合同，随后说道：“实话和你说，我还是不想签，首先警方雇用杀人犯的儿子当顾问，这样你们面临的社会舆论压力会很大，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点上，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毁警方的信用，警方一定不能在节外生枝。第二，也是我最看重的一点，如果我签了这份合同，我的行为就会在你们的监管之下，虽然我可以第一时间参与到各种案件之中，但是有一件案子我就需要回避了，而那个案件我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避的。” “哦，原来你是担心你无法调查你父亲的案件。”林向北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警察的信用……你相信我吗？我相信你给了你这份合约，但是也请你真正的相信我们警方，虽然你父亲人在监狱，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无法在进行作案，如果你在调查案件之中，找到了某些证据可以与之前的那件相关联，如果有这样的证据，我一定会帮你把你父亲救出来。” 沈令东没有说话，他是相信警方的，但是…… 林向北接着说道：“要说起能力，每个人当然会更加相信能力强大的人，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相比起相信警方，你更愿意相信自己，这无可厚非，但你的个人能力再强，现在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我现在给你一张船票，希望你能登上我们的客船。还有重要的一点，一旦你父亲被证明无辜的，案件和你父亲无关，你也不需要回避。而且，你靠着顾问的身份，破格成为一名警察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令东咽了一口唾沫，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林向北见状，补充着说道：“另外告诉你一点，不知道专案组看上唐风什么了，他被调到了专案组，他想找你的茬就更加容易了，但是有顾问这个身份，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沈令东依旧没有说话。 见到沈令东依旧没有开口同意，林向北不得不再次开口：“顾采薇的善后组发展的不错，而且这次的大鱼周兴怀是顾采薇抓回来的，上面对顾采薇也很感兴趣，只要我签字，她明天也会去专案组报道……另外，唐风之前的女朋友，因为不满唐风进入刑警队，已经和他分手了。” 沈令东看了林向北一眼，随后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边签名一边说道：“在你说我父亲的时候，我就同意了，和唐风、顾采薇他们两个人没关系，只有有些激动，现在才回过神来。” 林向北看了一眼合同，随后放回了包里面，伏在桌子上，神秘兮兮的对着沈令东说道：“大家都看的出来你和顾采薇的状态，每天不管多晚都接送下班，这可不是普通同学能干得出来的事，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和孙局之前的事情，你不会因为此时才对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有所顾忌吧。”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孙局已经和你说了，看来这个计划无法实施了。不过，他找到我是最近的事情，和顾采薇没有关系。” 林向北此时站起身来，来到了一副字画的前面，轻声的念道：“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这句诗的下句是遂令东山客，不得顾采薇吧？” “这副字画是导演送给我的。” “你不会是怕连累到顾采薇吧？” “这首诗中出现了令东和顾采薇，但是这是一首安慰朋友的诗，出现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或许是巧合，而且这首诗的格调不伤感，反而让人昂扬奋发，是让人入世的一首诗，我怀疑到让我成为警察可能也是导演的意图。至于连累顾采薇？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且我也比较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如果我父亲无罪释放，我会主动去找顾采薇的，那一刻我……已经构思了很久……” 7017k ------------ 第122章 陌生男子 在林向北离开后，沈令东看了看公司内部，随后接了一点热水，开始对公司进行一次大扫除。 毕竟是新的一年了，必须要有一些新的开始。 没过多久，大门突然被推开，袁媛出现在门口，看着正在拖地的沈令东，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问道：“沈哥，你这是在提升业务水平呢吗？”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袁媛，随即开口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和狄芳逛街，结果半路他被男朋友叫走了，留下我一个单身狗，正好在这附近，我合计现在公司待一会，顺便写会。”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既然不是为了工作，那么电费就是需要自己承担了。” “沈扒皮！”袁媛抱怨了一句，随后来到了桌子前面，打开了电脑。 “又写新了？” “得赚钱啊，要不你给我加点工资？”袁媛反问道。 “那你还是写吧。” 片刻后，袁媛那边就响起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沈令东则继续拖着地，忽然，沈令东想起来一件事情，对着袁媛问道：“对了，我听说写剧本杀也挺赚钱的，你有写过剧本杀吗？” 袁媛那边的键盘声随即听了下来，随后说道：“当然，我可是一个高产的作家，每个月基本上都会写一个剧本杀，而且我还有渠道，都是通过之前的剧本杀店，不过……人被你们抓了，那家剧本杀店也关门了，我的财路也断了。” “又不是只有他们一个店，一个本子都赚多少钱啊？”沈令东问道。 “五千到几万不等，还是要看本子的质量的。”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询问道：“你教教我写被，我也想赚点外快，你别看公司现在赚了不少钱，钱都在我妈手里管着，我是一分钱也没有。” 袁媛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从电脑之中找到了几个文档发送到了沈令东的手机上，随后说道：“这都是我之前写的几个本子，你参考一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再问我。” 说罢，袁媛又开始敲起了键盘。 沈令东打开文档看了一眼，随后接着问道：“看起来很难的样子。” 袁媛再次停了下来，说道：“这又不是捡钱。” 当袁媛打算再次打字的时候，手在半空之中停顿了半天，随后一脸怒气的看向沈令东，“算了，我还是帮你拖地吧，思路全被你搞乱了。” “写这个需要气氛吗？”沈令东问道。 “当然，只有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才能写出好的作品来。” 沈令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袁媛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起。 袁媛随即接通电话，在应了几声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挂掉电话后，袁媛把纸条递给了沈令东，说道：“来活了，苑南小区7栋五单元802，几个朋友跨年聚会，喝多了，吐的满屋子都是。”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接过了纸条，瞄了一眼后，抬起头看着袁媛说道：“要不你和我去一趟。” 袁媛无奈的看着沈令东，反问道：“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 二人带好了工具，上车出发，向着苑南小区驶去。 来到指定位置，沈令东敲了敲房门。 片刻后，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子打开了房门，看样子大概二十三四左右的样子。 “您好，我们是阳光保洁的，请问是您家需要保洁清理对吧。” 男子上下打量着沈令东，随后把目光停留在袁媛的身上，随后爱答不理的说道：“进来吧。” 二人穿上了鞋套，随后进入房间，房间中一片狼藉，满地的喝光的啤酒罐，桌子上的餐具也是东倒西歪的，从餐厅到卫生间的这一路，有几摊呕吐物，几乎很难有下脚的地方。 沈令东抬头看了看，在客厅的吊灯上竟然还有一些，下面的茶几上，还有一些酒瓶碎片。 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看各种的家具，家里的条件应该不错，三室两厅的布局。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说道：“800。” 男子抠了抠耳朵，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行，不过你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南卧不用打扫，其余要恢复原样，如果我检查不合格，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随后便向南面一个偏小一点的卧室走了过去。 沈令东递给了袁媛一个记录仪，随后说道：“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把它戴上吧。” 袁媛点了点头，将记录仪别再胸前，四处看了看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我先去整理沙发吧，那些脏东西就交给你吧。” 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沙发走去，揭开沙发上的一个毯子，袁媛忽然尖叫了一声，“这怎么还有一个人？” 沈令东连忙上前查看，袁媛只掀开了毯子的一角，露出了男人的两只脚。 “喝多了，睡着了吧。” 此时，年轻男子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着沈令东和袁媛两个人不悦的数道：“鬼叫什么，我刚准备睡觉。” “不好意思，你有一个朋友，在沙发上睡着了。”沈令东连忙解释说道。 “朋友？”年轻男子皱着眉头，来到了沙发前，随即将毯子给揭开了。 “我靠！”男子顿时也惊呼一声。 刚刚准备离开的沈令东和袁媛在听到了男子惊呼声后，随即回头查看，只见一个男子趴在沙发上，后颈处有一点红色的血迹。 男人大概一米八左右，身形微胖。 沈令东戴好手套，轻轻的搭在了脖子上，随后看向了袁媛说道：“已经死了，报警吧。” 袁媛连忙掏出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 年轻男子则等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男子，脸上带着一丝惊恐。 沈令东随后对着年轻男子说道：“从现在开始，现场任何的东西都不要动，以免破坏现场，另外死者是你什么人？” 年轻男子咽了一口唾沫，仔细的看着趴在沙发上的那句尸体，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我只邀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还有他们的女朋友一起来跨年，这个人……我好像不认识……” “不认识？那他怎么会出现在你家？”沈令东微微一惊。 年轻男子一脸的茫然，略带着一丝的哭腔，“我也不知道哇，昨天晚上我们玩的很嗨，喝了很多酒，我什么都记不清了啊。” －－－－－－题外话－－－－－－ 我给大家道歉了，对不起了各位，骗了你们这么久。假装自己是一个成年人好累啊，真的为了瞒着你们不被发现我每天都要装作自己在工作的样子，其实我今年才10岁。我现在决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错了，希望大家看在我是一个孩子的份上，在6.1儿童节上发个红包给我，谢谢可爱的哥哥姐姐们。 7017k ------------ 第123章 跨年命案 在等待警方到来的过程之中，沈令东打算先想年轻男子了解一下基本的情况。 没想到却找到了年轻的男子的拒绝，刚刚有些懵，回答了一些沈令东的问题，但是现在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一个保洁，“你一个保洁的，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吗？我还是动一点推理破案的，我们现在应该保护现场，现在请你们退到房间外等候。” 一边说着，年轻男子推到了房门之外，自己也站在门口，不让沈令东和袁媛两个人进来，他拿起手机和朋友打起了电话，抱怨自己的房间之中死了人，真是晦气。 片刻后，林向北带着队员来到了现场，在看到了沈令东后，林向北随即开口询问道：“情况怎么样？” 那年轻人还以为林向北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回道：“警察同志，现场已经被我保护起来了，他们两个人是我雇的保洁。” “哦。”林向北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和我进去看看。” 沈令东连忙点了点头。 年轻人被叫出了房间，被两名警察问话。沈令东则和林向北向着房间内走去。 一边走，沈令东一边说道：“死者脑后有伤，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致命伤，房主和死者不认识。” 林向北微微皱眉，随后说道：“这么长时间，就了解到这么点消息。”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一个保洁能打探出来什么？” 二人来到房间之中，林向北见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哎我去……这……” 沈令东随后说道：“本来是做普通保洁，不过袁媛在准备清理沙发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在下面，随后便发现他已经死亡。” 林向北瞄了一眼门口的袁媛，随后对着沈令东问道：“她今天不是休息吗？” “闲着没事来公司，结果被我抓来加班。” 林向北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怀疑她，她确实有些可疑，我们在排查周兴怀的银行账户时，在他的转账记录之中，发现了几笔和袁媛的转账记录。”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也找她要了一些她曾经写的剧本，不过既然是她给我看的，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而且，在赵小飞房间之中发现关于从我公司ip发出的邮件，我感觉并不是伪造的。我也试探过很多次，不过可能真的因为周兴怀是她之前的老板，即便是有疑点，也是说的通的。”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提醒着说道：“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两个人随即开始检查着尸体，二人都注意到，在死者胸前的沙发已经被血液浸湿，因为其中的海绵超强的吸水能力，导致血液只留存在沙发上，并没有滴落下来，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被发现。 此时，梁音西也来到现场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最后的结果是死亡时间是昨天23:45分到今天的0:15分之间，死亡原因为玻璃碎片，刺入胸口，导致失血过多死亡，脑后的伤口形成的时间要遭遇胸口的致死伤口，可能死者是在被打晕后，被带到这里，并且进行行凶。 在西姐尸检结束，负责询问年轻人口供的那名警察也来到林向北的身旁，将刚刚询问的情况汇报给林向北。 房主姓名，叫做宋宇。 昨天晚上，他邀请了自己的三个朋友，林翔、王鑫。他们两个人又分别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其中王鑫的女朋友又带着自己的闺蜜，打算把自己的闺蜜李佳纯介绍给宋宇做女朋友。 他们玩的很嗨，声音很大，期间楼下住户也上来找过他们，让他们小点声，因为他们几个人都喝了酒，和楼下发生了一些冲突。当时楼下住户被他们几个人拽到了屋子之中，那个人也不小心踩到了酒瓶子摔倒了沙发上，当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钟。 后来他们继续喝酒，后来有人提议说，看跨年晚会，因为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正好可以看到跨年倒计时，对于那些节目，他们倒是没什么心情观看，在倒计时结束后，他们几个人又做了一会游戏，把剩下的酒喝光，便自顾自的回家的，期间好像弄碎过一个酒瓶。 林向北皱着眉头，看向沈令东疑惑的说道：“十二点后，他们有做了一会游戏才离开，也就是说，凶手完全没有时间把死者带到这里来，进行行凶。那么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顾问，你怎么看？”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后来到门外，对着宋宇摆了摆手，把他叫了过来，说道：“我现在问你话，你可以和我说了吧？” 宋宇连忙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我不知道你是刑侦顾问，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昨天晚上倒计时结束后的节目是什么？”沈令东问道。 “不清楚，没人关心那个，倒计时结束，我们就开始庆祝，后来谁拉着我们做游戏。”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那几个女生也喝了很多酒？” 宋宇回想了一下说道：“倒不是很多，只有三四瓶而已，不过他们酒量不太行，很早就已经醉了。” 此时，林向北也对来到门口，对着一名警察吩咐说道：“去物业，查一下监控。” 二人随后返回到屋子中，继续开始搜查其他的线索。 现在还有重要一点，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认，不过在小区内调查了一圈，并没有人失踪，暂且可以排除是死者是小区内的居民。 不过，很快死者的身份信息很快就被找到了，经过指纹比对，查出死者叫做周凯，二十七岁，是李佳纯的前男友，两个人分手两个月，但是周凯一直在纠缠着李佳纯，而且根据其他几个人的口供，宋宇曾经在喝酒的时候，如果李佳纯的前男友在纠缠他，可以打电话给自己。 这一点，宋宇也承认了。 另外，监控视频也拍到周凯出现在小区门口，并且尾随一名住户进入到小区之中，而且没有离开过。 在监控视频中还找到了林翔和王鑫与各自女朋友离开小区的画面，但是并没有拍到李佳纯离开的画面，当时时间是凌晨12:18分。 林向北在得知了这些证据之后，把他们几个人带回了警局，凶手一定就在他们之中。 其中宋宇的嫌疑比较大。 7017k ------------ 第124章 现场清理 梁音西在周凯的头发之中找到了一粒细小玻璃碎片，林向北通过对比，与房间之中的玻璃碎片吻合。 沈令东将绝大部分的玻璃碎片找到，最终几乎可以还原一个完整的酒瓶，说明，周凯就是在这个房间之中，被人用酒瓶砸中了后脑。 但是有一点，按照林翔和王凯等人离开的时间，死者在被袭击时，他们是在现场的。 所以，有一种可能。 他们几个人串供了。 所以需要带回去，全部进行审问。 回到警队，林向北立刻对几个人进行审问，沈令东则在休息室内等候。 没过多久，胸前的记录仪忽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提醒着沈令东内存已满。 沈令东这才想起来，自己记录仪一直都没有关闭，沈令东连忙将记录取下，将其中的内存卡拔了出来，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向着技术部走去，找到宋海，接到了一台电脑，和读卡器，随后便开始观看自己录制的内容，担心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几乎一帧一帧的观看了两边，沈令东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但是，沈令东看着视频，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沈令东猛然站起身来，向着审问室走去。 来到审问室的门口，见到林向北正在审问宋宇，便也没有打扰他，便站在门口等候，没过多久，孙局从隔壁监控室之中，打开了房门，对着沈令东问道：“你是找林向北有事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 “进来吧，我们在有话筒，林向北能听到的。” 沈令东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这种身份，竟然能走进监控室，随即便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来到话筒前，沈令东轻轻了嗓子，随后对着话筒说道：“林队，我是沈令东，凶手就是李佳纯，行凶的过程是这样的，她知道死者周凯一定会跟着她来到苑南小区，可见周凯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在寻求复合的过程之中，任何与李佳纯走的过近的男生，都会成为的目标。而在饭桌上，宋宇也流露出替李佳纯出头的想法。李佳纯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少喝点酒，把控一下流程便可以。而且流程也十分简单，只要提醒大家观看跨年倒计时便可以。 “之后，在进行几次游戏，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因为大家当时都喝了酒，谁也不会关注时间，但是有这么一个环节就可以了。在警方进行调查的时候，这个时间段的时间并不好估算，游戏进行了多长时间也就无法计算。正常情况下，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之后。游戏似乎没有进行多长时间。” “但是这个时间的环节并没有把控好，其中一个男生喝多了，不小心吐到了客厅的吊灯上面。当然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就倒霉了，一个被吐一身需要到卫生间清理。另外一个则喝多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女朋友，都去照顾自己的男朋友，聚会也就到此结束。其中喝多的那个男生离开房间，来到楼下透气，顺便等着被吐一身的那个人。” “而此时，躲在了楼道里的周凯，见到人已经离开，趁着房门没关，走进屋子内对宋宇进行警告。李佳纯只要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就会让酒精上头的宋宇冲动，拿起酒瓶砸向周凯，即便周凯没有做，李佳纯也会亲自做的。” “而在卫生间清理的那个人因为水龙头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外面酒瓶碎掉的声音，即便是他们从卫生间出来，不小心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之前就碎过一个瓶子。” “周凯被打倒后，倒在了沙发上，而此时卫生间的人正好从里面出来，李佳纯连忙将毛毯盖在了周凯的身上，并且告诉另外两个人，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在另外两个人离开时，李佳纯只有趁着宋宇不注意把一块玻璃碎片竖着放进死者身下，在利用自身的重力，让碎片插入到胸膛之中，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行凶，即便是警方进行调查，也是因为死者倒在沙发上不小心压到玻璃碎片导致死亡。” “至于宋宇，因为李佳纯一句不回家了，便会让他忘乎所以，尤其是醉酒的状态，甚至会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因为喝断片忘记自己打人的事情。” “在这起案件之中，主要是时间上的伪造。从监控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来看，他们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些，毕竟在跨年之后，还有做游戏的环节。我在反复的观看视频之后，发现了重要的一点，我拍摄的视频可以重复播放，那么跨年晚会的倒计时也是可以重复播放的，甚至是去年的跨年晚会。” “提出观看跨年倒计时的需求，并且将事先准备好的u盘插入到电视上，他们以为观看了跨年倒计时，但是真正的时间却没到十二点，正是这个时间差，给了李佳纯操作的空间。” 林向北在听到了耳机中传来的声音，随后站起身来离开了宋宇的审讯室。 此时，沈令东抬起头看向了孙局，说道：“u盘可能已经被销毁，但是在李佳纯家里面的电脑中，应该还会保存着下载记录没有来得及删除。” 孙局听罢，连忙派人去李佳纯家中调查。 果不其然。 警方在李佳纯的电脑上找到了去年跨年晚会的下载记录，李佳纯看着林向北拿出来的证据，只好全部招供。 情况和沈令东分析的基本上差不多。 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他觉得周凯该死。 他们两个人分手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周凯一直纠缠着她，而且他手上还有李佳纯的不雅照，如果不复合，周凯就会那些不雅照公布出去。 李佳纯被逼的走投无路，便动了杀心。 在李佳纯在口供上签字后，沈令东并没有一丝的喜悦，他现在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种情杀多数情况都属于冲动行凶，冲动杀人警方通过监控和走访，很容易就锁定了嫌疑人。 但是现在，即便是普通命案，凶手也是预谋的，利用一些小聪明来摆脱嫌疑。 从案件上的种种表现上来看，李佳纯并不是导演的人，但是他的作案手法，无疑已经趋近于高智商犯罪，出现这种现象，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导演最近几起高智商犯罪的影响。 警方虽然在保密方面做的很好，但是鉴于现在的网络太过发达，一旦案件在网上曝光，网友们各个化身为福尔摩斯，纷纷参与案件之中，面对网友们的众多猜测，案件也逐渐便的清晰起来，网络是一把双刃剑，会带来好的影响，也会带来负面影响，很难保证有些人会从中学到一些负面的东西。 苑南小区案件已经破案，现场也自然不必继续封锁，沈令东可以直接进场清理。 虽说命案宋宇也参与其中，而且他是被利用的。总的来说，命案和他无关，非要追责，也只能说他是打架斗殴，虽然可以离开，但是依旧面临着被死者家属起诉的风险。 宋宇被警方送回到苑南小区，在楼下的时候，沈令东给了宋宇一套防护服，现在那里已经是命案现场，出入必须要格外的小心。 宋宇抬头看了看楼上，说道：“哎，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房间是不能在住了。” 沈令东随即说道：“你很忌讳这件事吗？” 宋宇转过头，反问沈令东，“你不害怕吗？”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 宋宇此时对着沈令东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一个刑警队的顾问，怎么做起保洁的活了？” 沈令东随即说道：“听说过特殊现场清理组吗，专门清理命案，经过我清理后，如果你对此不忌讳的话，还是可以住在这里，当然，我也可以安排特别的人，给你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能宣传封建迷信，不方便提名字，如果有要求，我们可以在你的房间里面停留一晚的时间。” 宋宇的神情有些犹豫，片刻后，不解问道：“你们是公益组织吗，八百块钱做这么多事情？”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八百块钱是普通保洁的价钱，现在出命案了，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宋宇面带疑惑，继续问道：“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人心在作祟。” 宋宇皱着眉头，挣扎了半天，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想试试。”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给郑道光发了一条信息，把地址告诉了他，随后便对着宋宇说道：“我现在要进场清理，因为是你的房间，而且已经解封，我无权干涉，你可以选择在外面等候，也可以选择在房间内等候。” 宋宇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如果我帮忙的话，能不能少要一点钱？”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价格不是我定的，是善后组定的，这笔钱我也得几个月才能拿到。” “行，那我能在旁边看着吗？”宋宇问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从车中将各种工具拿出来，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回公司换了一辆车，将所有清理命案现场的工具带上。 然而，这一次袁媛没有跟着来，只有沈令东一个人。 “我帮你。”宋宇随即帮着沈令东将工具带到楼上，沈令东一边清理着，一边和宋宇聊天。 看着沈令东一点一点清理着现场，宋宇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说道：“做你们这一行，也挺不容易的，就这种情况，我看着都受不了。” “感谢理解。” “对了，我能拍摄视频记录一下吗，顺便也算是帮你宣传了。”宋宇试着问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解封的意识，就是行使房间的权利已经交换给你，你只要不砸承重墙，不危及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你可以做任何事，我虽然是警方指定清理机构，但毕竟是一个个人组织，无权干预你的个人行为。” “嘿嘿，那我就拍了啊，我保证这个视频能大火。” 沈令东看着宋宇，随即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传媒，也就是短视频运营的。”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手上的工作。 清理到一半的时候，郑道光赶到现场，在得知了情况之后，在现场安排了一场法事，随后便开始与沈令东一同加入清理队伍之中。 知道晚上八点钟，清理工作才算是结束。 但是，沈令东答应宋宇在房间里面停留一晚，便没有离开。 宋宇此时突发奇想，拿出手机开启了直播，随后便对着手机，和网友聊起天了，见到直播间的热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宋宇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大家觉得我开直播是准备开始割粉丝韭菜，其实不然，今天我遇到一个人，他的职业是我们平常生活中很常见的职业，但是他所做的工作却有是我们很少接触到的。” “这个职业叫做特殊现场清理师，也就是我们口中的保洁，但是他们清理的确实命案下场，实不相瞒，在我家发生了一起命案，命案已经侦破，大家不必担心……这个哥们，他就是特殊现场清理师，也是刑警队的刑侦顾问，今天正式因为他的协助，才侦破了这起命案。所以，我今天破例开直播的目的就是为了走进二位特殊现场清理师的内心，听听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随后，宋宇把手机对准了沈令东。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未经我同意，便拍摄我，侵犯了我的肖像权。不过，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一个保洁。” “不，你不是一个保洁，清扫房间只是你的工作，但是你真正做的，是清扫犯罪。”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应该相信人民警察，我做的只是把房间清理干净，让下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后顾之忧，另外也希望逝者能够清清白白离开。” 此时，郑道光在旁边插话说道：“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起初，我的身份是死者家属，是沈令东带我走进这一行的，他不仅清理的是房间，更是我们死者家属上心头上的阴霾，但是做我们这一行业，遭受了不少的非议，有很多人对我们的职业很忌讳，毕竟是死人的活儿，所以也希望大家能放下芥蒂，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 宋宇此时补充说道：“我也得承认个错误，最开始的时候，最开始我对待他们态度确实不太好，但是我和沈令东聊了一下午，感觉这份工作是一个高尚的工作，他们做着的是最脏的工作，但是他们的心却是最干净的。另外，我听说咱们的沈顾问目前还是单身，屏幕前的单身女性们，要把握好机会啊！” 7017k ------------ 第125章 车库凶案 此时，在宋宇的直播间上倒是一片和谐，对沈令东的职业充满了尊敬。 但是，这毕竟是在网上，如果在现实中，尊敬归尊敬，又有人多少人愿意靠近自己呢？ 在直播结束后, 宋宇和沈令东和郑道光两人聊了没几句，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令东则坐在椅子上，盯着原本放沙发的那个地方，房间虽然清理干净，但是沙发不能留着呢，那个地方被空出来。 直到半夜三点多种, 宋宇因为口渴才爬了起来，见到依旧在发呆的沈令东, 随即问道：“东哥, 还没睡呢啊？” 沈令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恩，睡不着。” 宋宇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两瓶可乐，递给了沈令东一瓶，随后缓缓地开口询问道：“刚刚做梦了，梦见你成为特殊清理界的明星，好多女粉丝，而我是你的经纪人。” 沈令东笑了笑。 宋宇随即开口询问道：“你们有短视频账号没？”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之前有一个，但是没有怎么用过。” 宋宇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和我公司签约吧，我帮你们运营。”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我得问一下林队长，可能还会有一些审查什么的，我正好有一个小想法。” “行, 没问题, 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 我帮你写脚本。” “大概就是你作为我视频拍摄的导演，但是拍摄视频的时候你人却不见，然后我要找到作为导演的你的视频，大概框架是这样的。” 宋宇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行，没问题，等到签约后，我就让人帮你写脚本。” 沈令东点点头，对着宋宇说道：“赶紧休息吧。” 宋宇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刚刚是不小心睡着的，现在让我在这个房间里面睡觉，还真有点心虚，尤其是这个地方。” 宋宇指着原本放沙发的那个地方。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都是心理原因，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谁还去做医生、法医，其实他们也是怕鬼的，不过那么口中的鬼是尸体上携带的各种疾病、传染病, 不过这一点，你倒是不必担心了, 我已经帮你清理干净了。你要还是害怕……” 说罢，拍了拍熟睡的郑道光。 “啊？什么事？” 沈令东随即指着郑道光的工具箱，说道：“给他拿一些法宝。” “好嘞。”郑道光连忙应道，随后抬起头看向了宋宇，说道：“我虽然是他的员工，但是这属于我的副业，所以还是需要格外收费的……” “行。”宋宇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 沈令东便返回到公司，郑道光则回家了。 今天公司依旧人，沈令东将大门锁好后，便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补教，直到中午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是幸福养老院打来的，沈令东看着手机，犹豫了片刻后，才缓缓地接通了电话，对方是一个女生。 女生对着沈令东，说道：“沈先生新年快乐，最近怎么没有来养老院看望那些老人呢？” “新年快乐，最近有些忙。” “沈先生最近有没有时间再来一次养老院呢，这一次有东江市电视台拍摄，如果能够拍摄到沈先生的公司正在养老院进行志愿活动，对于公司的口碑也是很好的提升呢？”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个人是没问题，但是我一个人恐怕也无法清理那么多房间。” “沈先生不是有团队吗？” “哦，这不是志愿活动，其他人能不能参加全凭自愿，我虽然是老板，但也不能将自己的医院强加在他们的身上，您说是不是？如果你要召集志愿者进行保洁工作，我第一个报名，器械我也可以提供，但是清洁剂之类的东西，恐怕就需要你自己提供了，如果需要我整个团队进行保洁工作，那就需要支付保洁费用了。” 沈令东觉得她们现在已经拿自己当免费的劳动力，这家养老院知道现在，那几个失踪的老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交代，而原本那些闹事的家属，也都渐渐没了声音，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到警局撤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沈令东可以为那些那人奉献自己的爱心，但是这也就便宜了福利院的老板。更重要的一点是，养老院的老板目前也是在沈令东怀疑范围之内。 对面女生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好吧，沈先生，先不打扰你了，你先忙你的事情吧。” “好的。”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后，便挂掉了电话。 随后，便有继续躺在沙发上，准备在睡一个回笼觉，可被那个女生一打扰，此时随意全无，略微思索片刻后，便打开电脑，在网上查起了幸福养老院的信息来。 这一查不要紧，发现他们竟然有大动作。 城东小区的地皮已经被幸福养老院的老板收购，准备建造东江市乃至全省最大的公益性质的养老院，原本小区的老人可以得到一定的补偿之外，也可以免费入住养老院。 虽然是好事一件，但是沈令东实在是想不出他们老板这么做是处于什么目的。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上车向着城东小区的方向开去。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在外面的人少了很多，而且很难看到年轻人，沈令东坐在车里，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才看到一个买菜归来的老人，沈令东连忙下车，追了上去。 很巧合的是，这个老人和沈令东也算是有点交情了，在破获城东小区案件的时候，他在门口给沈令东提供了不少的信息。 “大爷，我帮你拎吧。” 大爷见到沈令东，轻轻皱了皱眉头，回想了一下，说道：“原来是你啊。” “正好路过这个地方，就过来看看。大爷你这是买菜去了？”沈令东顺手从大爷手上接过了袋子，见到里面的东西还挺沉，随即有补充了一句，说道：“买这么多鸡蛋？” “送的。”大爷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在什么地方送的？”沈令东瞄了一眼大爷的手指，上面还有一点红色的印泥没有清理干净。 “我们不是又准备动迁了吗，我们这些老人的补助更好一些，有些人家中老人已经冒领，所以开发商竟然我们这些老人亲自去实名等级，带着身份证去拍几个照片，然后摁个手印行，还特别准备了一些鸡蛋，凡是实名等级的老人，都能领到十斤鸡蛋。”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个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拐个弯就是。”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继续跟着大爷。 将大爷送回家后，沈令东也随即离开，按照大爷所指的位置找了过去。 在一家店铺的门前，不少老人正在那里排队。 门口有专人看着，对进入屋内的老人进行信息核查，沈令东虽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是从里面出来的老人，都会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而且是十根手指，也就是说，他的十个指纹都被采集了。 沈令东忽然想起来，林向北曾经说过的采集个人信息的一个犯罪团伙，这个会不会和那个犯罪团伙有关？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还是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林向北。毕竟这种互动，取证还是很简单。但如果这些都是小鱼小虾，并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布局很久的计划。 刚刚把信息发给林向北，林向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沈令东连忙问道：“怎么样，盛京市警方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先别管这个了，马上到河沿小区找我，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好，马上过去。” 沈令东连忙返回到自己的车上，开着车向着蓝河小区赶去。 那个小区距离城东小区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当沈令东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将现场进行封锁，尸体是在地下停车库被发现的。 在警察的指引下，沈令东来到了地下车库。 尸体在一辆烧焦的轿车之中，车窗的玻璃已经碎裂，但是还连载车窗上，外面也被烧的焦黑。 车门是在里面反锁的。 里面还有一具严重烧焦的尸体，不过车的内饰确实完好无损的。 林向北见到沈令东来了，随即让一名警察把现场的情况汇报给沈令东，这个车位是属于报案人的，当他开车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位被占，还有生气，不过开到近前才发现这辆车已经被烧毁，而且看到里面有人，随即进行报案。 此时，几名警察正在小心翼翼的将车窗上粘连的玻璃清理掉，准备将车门打开，将尸体从里面抬出来，沈令东透过车窗的玻璃碎片缝隙，向里面看了看，随后皱起了眉头。 “这里肯定不是第一行凶现场，是有人在将死者烧死后，在尸体运到这里，随后连同轿车一同烧毁。” 沈令东带上了手套，轻轻摸了摸轿车的引擎盖，还有一些温度，随后抬头看看，说道：“这里有火警警报，如果汽车着火，怎么会没有触发火警警报？” “确实没有，而且能够拍到这辆车监控器正好也坏了。” 沈令东四处看了看，随后在车下，找到一块焦黄色的晶体，脸上的神色也随即凝重了起来，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这个是烧焦的食盐吗？” 林向北拿过烧焦的晶体，打量了一番后，将其递给了旁边的警察，吩咐说道：“马上去查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沈令东对着林向北问道：“如果这是食盐的话，那么这起案件又和导演扯上关系了。”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这个车库只有一个出入口，我们已经排查门口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而这辆车的车主则是本小区的住户，我们已经联系到他了，他正在赶过来。” “他是干什么？”沈令东随即问道。 “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中层管理。” 沈令东接着问道：“今天是节假日，他去什么地方了？” “陪老婆逛街。” “那他不开车吗？”沈令东疑惑的反问道。 林向北脸上出现一丝无奈的神色，说道：“我也很好奇，不过在和他取得联系后，他的反应也很惊讶，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关于他为什么不开车的事情，我也问他了，他的解释是手受伤了，不能开车，而且是烫伤。” 沈令东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随后说道：“也有可能是烧伤。” 林向北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一阵后，沈令东问道：“西姐什么会后过来，先做个尸检啊。” “应该快了吧。” 话音刚落，从门口的方向便走进来几个人。 “西姐来了。”林向北看向门口的方向说道。 此时，尸体也正好从车里面被抬了出来，尸体已经出现浮肿，一些脓水从因为烧焦而裂开的血肉组织中流了出来。 西姐皱了皱眉头，在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后，便让人把尸体带回到解剖室，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尸体上没有其他伤口，而且已经出现轻微巨人观现场，根据这个车库的温度，死者大概已经死亡了一个月的时间。” 沈令东此时向着车内看了一眼，随后随着林向北说道：“这辆车也要做尸检，检查座椅里面是否存在脓液，以及脓液渗透的厚度，大概也可以判断出，死者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这辆车上的。” 林向北随后说道：“根据报案人，今天早晨他刚刚把车开走，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车位被占。” 此时，一名轿车带着一个男人来到了林向北的身前，说道：“林队，车主来了。” 林向北指着面前这两“面目全非”的轿车说道：“这是你的车吗？” 男人看着那辆车，又看了一眼车牌，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说道：“倒是我的车，但是我没把自己的车停在这个位置啊，我有自己的车位。” 一边说着，男人从口袋中暗处了车钥匙，随即案了一下。 顿时，车库内响起了车解锁的声音。 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闪烁起黄色的灯光，几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男人连忙去查看，随后便对着林向北喊道：“警察同志，我的车没事，我车还在这！” 林向北和沈令东两个人随即随即上前查看，看到同样的车型，同样的车牌，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皱起了眉头。 7017k ------------ 第126章 死者身份 在现场的证据搜查结束后，沈令东和林向北等人便返回到警局，相关人员也被带回警局问话。 西姐正在从尸体的体内提取dna，以此来确定死者的身份。 一段时间后，西姐拿着检测报告，找到了林向北，说道：“通过比对，在公安的数据库中，并没有发现死者的dna，死者的身份依旧是无法判断，死亡时间是一个月前，通过盆骨的形状可以判断，死者为男性，通过骨龄检测，死者的年龄在65岁，正负一，死者身高在168cm，另外，我在死者的小拇指上发现了一枚戒指。” 一边说着，西姐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了林向北的面前。 “小拇指？”沈令东疑惑了一下。 “你见过？”林向北看了一眼照片，随后把照片推到了沈令东的面前。 沈令东看了一眼戒指，随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确定不了，但应该是见过，不过小拇指带戒指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忽然想起来，连忙对着林向北和西姐说道：“陆贵森，幸福养老院院长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父亲。” “他不是失踪了吗？而且……” “而且他是导演的嫌疑人之一。”沈令东接着说道。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走，我们去一趟幸福养老院。”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跟着林向北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转眼间，二人来到了幸福养老院。 沈令东率先从车上下来，保安还是之前那个保安，从沈令东的手里要到了一些水果，后来又被老王给要回去了，弄得这个保安怀恨在心。 见到沈令东出现，本想可算逮到机会，找他的麻烦。 随即，却见到林向北也从车上下来，顿时就懵住了。 下一刻，保安的脸上随即出现一丝笑容，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您怎么又来了？” “把门打开，你们老板陆识途在吗？” “昨天来了一次，今天还没来。”保安连忙回道。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便向着里面的档案室走去，幸福养老院他已经来过几次，地形已经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有人带路。 而沈令东则向着陆贵森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走去，希望能够从他的房间之中，找到一些毛发的信息。 在护士的带领下，沈令东来到了陆贵森的房间，好在他的房间暂时还没有人居住，沈令东随即在房间之中搜寻起来，就在此时，那名护士对着沈令东开口询问道：“你不是做保洁的吗，怎么和警察一起来调查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哦，还是保洁，不过我现在也是刑警队的刑侦顾问，还是那几个老人的事情，家属虽然撤案，但是我们还打算继续追查下去，毕竟同一时间失踪七个人也不是什么小事。”沈令东打着马虎眼说道，并没有向护士提起命案的事情。 “这么厉害，竟然当上了刑侦顾问？” 沈令东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和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有一些不同，地面上也没有多少的灰尘，随即问道：“这个房间有人清理过吗？” 护士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大概是一个礼拜前吧，有一批大学生志愿者来到养老院，彻底打扫了一下。” 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脸上出现一丝的不解，随后问道：“中午我还接到你们的电话，让我来打扫一下，一个礼拜前保洁过，还找我干什么？” 护士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上次听他们说，这次志愿者清理之后，过年之前就不用再找人进行保洁了，他们又找你了，这事我还真没听说，养老院还要进行一次保洁。” 此时，沈令东从枕头下面翻出来几根白发，随后放到了证物袋之中，又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其他的地方，将所有能够提取到dna的东西，全部带走。 随后，向着档案室走去，去看看林向北的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来到档案室门口，林向北便从其中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厚厚一沓的文件。 “发现什么没？” “我把养老院所有老人的档案都拿到手了，回去慢慢分析，或许也可以从他们的子女身上入手。我们在一趟陆识途的办公室，看看能不能找到毛发信息，我们现在联系不到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判断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 二人随后向着陆识途的办公室走去，很幸运的在老板椅上面找到了一根毛发。 二人搜集证据结束，随后便返回到警队。 在回去的路上，沈令东对着林向北说道：“今天中午，我接到了幸福养老院的电话，让我带着团队再去做一次志愿者，帮助打扫，不过被我给拒绝了。不过我刚刚听护士说，在一个星期之前，已经有志愿者来到养老院做过保洁了，他们没有理由在找我。” “你怎么想的。” 沈令东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随后说道：“这就是志愿者清理之后的结果，他们清理的不彻底，还是会留下证据，但是如果我的团队进行保洁，这些东西就不会存在。” “所以，他们找你是想毁掉陆贵森遗留的毛发信息？” 沈令东沉吟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那几个失踪老人的所有信息。” 林向北沉思片刻，反问道：“你有没有确认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不是养老院的人？”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宿没睡，那个时候刚醒，没有想到这些。” 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掏出了电话，找到中午打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随即回拨过去，但是却听到了对方是空号的提示音。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电话自动录音了，我这就把录音发给你，你来确认吧。” 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连同电话号码也一起给我吧。” 沈令东摆弄了一下手机，随后将录音和电话号码一同发给了林向北，林向北随后把车停在路边，将电话号码和录音发送给了宋海，让他帮忙调查一下。 没过多久，宋海便回复了林向北，电话号码是空号，是通过网络电话打过去的，不过ip地址的位置正是幸福养老院。 林向北不禁皱起眉头，说道：“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当时就在养老院之中，可能是养老院员工或者是家属之类，她找你应该是知道只有你进行过保洁，所有的证据才会消失，但是他又想把活引到这个疑点重重的养老院身上。” 沈令东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林向北随后发动了车子，说道：“一会我安排人对养老院进行一次排查。” 回到警局之后，沈令东把证物袋交给鉴定科，随后便来到了林向北的办公室，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时不时看向对方，二人都希望对方想到新的突破点。 许久之后，沈令东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板，随后站起身来，将上面的内容擦干净，随后说道：“我们现在来梳理一下这个案件吧。” 林向北随即站起身来，来到沈令东的面前，拿起马克笔，随后在上面写蓝河小区的名字。 “今天下午13:14分，我们接到报案，在蓝河小区地下停车库35号车位发现一辆烧毁的轿车，其中疑似有死者，报案人正是35号车位的拥有者，经过调查，这辆车是属于同小区业主吴宇豪的车，但这辆车其实是根据吴宇豪的车辆而伪造的套牌车。”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这辆车是今天上午10:11分驶入地下停车库，但是其中的死者确实在一个月之前身亡，目前死者的身份疑似幸福养老院老板陆识途的父亲陆贵森。” “同时，陆贵森也是我们怀疑为犯罪团伙头目‘导演’的真实身份，不过在两个月前，他和养老院另外六个人同时失踪，其中赵桂兰还是另外一起案件凶手的母亲。另外一点，陆贵森患有老年痴呆症，是‘导演’可能性不是很大，但目前的线索都指向了他” “另外，你还接到一同电话，对养老院进行保洁，目的疑似是清理掉失踪老人所留下的信息。而这个人当时可能就在幸福养老院之中，可能是员工或者是家属。”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还有一点，幸福养老院疑似和盗取个人指纹信息的犯罪团伙有关联。” 林向北略微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他们有联系吗？” “可能吧。”沈令东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所以，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幸福养老院，所以我们要抓着这一条线索调查下去。”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有一个疑问，之前我的推测，陆贵森可能就是导演，他就是幕后主使，而且我之前在和袁媛闲聊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林向北连忙反问道。 “在中出现烧焦尸体这种情况，99.99999%不是本人。” 林向北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虽然指的是，但是我们也要考虑这种情况。” 沈令东随后说道：“如果不是本人，那么凶手一定策划了很久，而且这有可能是导演的脱身术，只有他死了，我们对他的调查也会随即终止，这也是好事，说明他也害怕了，害怕我们查到他，如果他足够自信，是不会使用这种方法的。” “等检测报告吧。” 沈令东打了一个哈欠，随后靠在了沙发上说道：“你慢慢等吧，我先稍微睡一会，等结果出来叫醒我。” 林向北随即说道：“要不你先回家吧，明天在来警局，我把调查结果告诉你……” 话未说完，沈令东那边已经闭上了眼睛。 林向北则站在白板前面，看着自己罗列的那些信息发呆。 忽然，沈令东开口说道：“对了，这次不要向外界透露一点信息。” 林向北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又醒了，上次案件，李佳纯可能就是受到互联网的影响，才向着提前去设计案件，虽然没有那么精密，但是已经传递出一个不好的信号，高智商犯罪出现的几率会大大增加。这种情况对于警方的威信力和破案难度都会有影响的。” “这个真没法控制，我们只要和他们说一声，但是他们要是说出去，我们总不能把他们都抓回来吧。”林向北无奈的说道。 “也是，就像是大禹治水一样，需要的疏通，而不是堵，网络的力量我们也应该借用起来。” “哪有人手去做这样的事啊？”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个宋宇好像就是做短视频的，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这边人手不足，肯定是不行的，不如让你的清理组来做吧，反正这次的命案也不需要清理组清理，老王和老郑两个人闲着也没事。” 沈令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感觉这种东西很麻烦，你又不给我发工资。” “就当是为警方义务宣传，另外不也能提升你的清理组名气吗。” “行吧，那我就面前答应你吧。” 林向北随后说道：“但是千万别暴露你的清理手法，也不要暴露警方的破案过程。” “我知道，让他们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可以了，任何时候，犯罪都是最不好的选择。” “加油，辛苦你了。”林向北也做到沙发上，轻轻的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 “这回我可真睡了。”沈令东再次倒了下去。 大概一个小时候，廖佳拿着一份报告出现在了林向北的办公室，“林队，经过对比，在陆贵森房间发现的毛发中dna信息与死者相同，与陆识途的毛发也匹配，二人为父子关系，现在已经可以证明死者就是陆贵森。” 林向北连忙摇醒了沈令东，对着睡眼朦胧的沈令东说道：“结果出来了，死者就是陆贵森。” 7017k ------------ 第127章 安排线人 沈令东猛然间惊醒，看着林向北， 林向北重复了一遍，“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正是陆贵森。” “陆贵森……”沈令东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吴宇豪和幸福养老院有什么关系？凶手为什么要仿造一辆他的车，另外他的车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没有查到吴宇豪和幸福养老院有什么关联，虽然能够拍摄那辆车的监控器出现故障，但是我们通过其他的监控器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廖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向林向北和沈令东展示一段视频。 在11：03分时，一辆车的后视镜中，忽然出现一个绿色的光点，紧接着，便是一道较为明亮的光芒，时间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廖佳接着说道：“经过比对，发出绿色光点的位置正是死者所在的那辆车。” 林向北轻轻点着头说道：“如果那道光芒是车辆燃烧时发出来的，那么这个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所以车辆燃烧只是假象，凶手想以这种方法来说明什么呢？” 沈令东略微犹豫片刻，对着廖佳问道：“在车下面发现的烧焦的白色警惕是食盐吗？” 廖佳连忙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是干燥剂。” “干燥剂？”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会不会是把白磷放在水中，在用干燥剂吸收水分，让白磷自然，从而引起车辆燃烧？好像不太对……” 林向北随即说道：“如果保存白磷，需要一定量的冷水，如果使用干燥剂来吸水，同样也需要定量的干燥剂，即便是靠近着火点，竟然燃烧也会留下痕迹，不会只在车底下留下那么小的一粒。” 沈令东思索了一下，试着说道：“会不会是从凶手身上掉下来的？” 林向北没有说话，略微沉思片刻后，随后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可以车辆燃烧几分钟吗？” 沈令东随即说道：“当时车库内的温度并不高，即便是白磷暴露在空气中，也无法达到白磷的燃点，事实证明拿到绿色光点极有可能是白磷燃烧的颜色，所以想要白磷燃烧，当时的车应该是启动的状态。但是我想不通凶手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想要证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只破坏一个监控器显然无法达到目的的。车辆虽然只有一个出入口，但是他还可以通过人行通道离开，那里的监控器确实完好的。” 林向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查看了其他的监控器，因为是假期的缘故，出入车库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在监控其中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出入，也就是当嫌疑人把车开到车库之中，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令东接着问道：“连其他出入的车辆都没有吗？” 林向北微微摇了摇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车库内还有其他人员没？” “当时有一名保安人员，不过他当时在另一边的拐角，并没有发现车辆起火，而当他返回来的时候，车辆的火已经熄灭。”林向北说道。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既然他有这么完美的逃脱方法，就更加没有必要点燃车辆，以及利用延迟白磷自燃的方法，来拖延时间，所以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向北此时缓缓低开口说道：“而且还仿造了吴宇豪的车辆，如果想要混入车库中，只需要伪造车牌就可以，但是如果想要把吴宇豪也牵扯进来，那么只有仿造一辆一模一样的车，让会让吴宇豪和这起案件产生关联。凶手会不会是想要这种方法来提醒吴宇豪些什么？” “另外，能不能找到第一行凶现场？”沈令东问道。 林向北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恐怕有些困难，毕竟死者死亡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想要找到第一现场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凶手想要针对吴宇豪的话，那么吴宇豪倒是成了一个切入点。” 林向北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打了一个电话，让手下对吴宇豪盯的紧一点，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另外，幸福养老院的内部排查也要抓紧。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要不要再去一次幸福养老院？”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暂时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们发现了新的证据后，我在给你发信息。”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走出林向北的办公室后，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径直的向着休息室走去，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了，干脆就等顾采薇下班吧。 沈令东要了一些关于死者的照片，随后出神的看着那些照片。 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但是在鼻腔和口腔之中并没有发现灰尘，这种情况多出现在死后烧毁尸体，但是西姐的鉴定报告明明说死者是被烧死的。 而且，通常情况下，焚烧会使死者出现微微完全的保护性姿态，但是在陆贵森的身上并没有体现出来。 而且，死者身上烧伤的程度有些太均匀了，表面碳化，体内组织绝大多数确实完好的。 这种情况应该是瞬间在身体表面产生高温火焰，将表皮碳化…… 难道是用喷火枪，一点一点的将死者全身的表面全部碳化？ 如果凶手和幸福养老院有关的，那么应该就是养老院的厨房了，上次做清理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回。 就在此时，顾采薇忽然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满脸疑惑的看着沈令东，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等你下班呢。”沈令东顺口说道。 顾采薇对于这个回答倒是颇感意外，随即不太确定又问了一句，“等我下班？” 沈令东刚刚在想案子，有些愣神，此时回过味，连忙说道：“有点事情想找你咨询一下。” “什么事？”顾采薇随即问道。 沈令东轻轻挠了挠头，随后说道：“还是等你下班的吧。” 顾采薇看了一眼时间后，笑道：“那你再等我一会啊。”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顾采薇再次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对着沈令东说道：“我们走吧。” 沈令东随后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一边走，顾采薇一边问道：“你想问我什么事啊？” 沈令东随即问道：“你那个心理医生的朋友，我最近怎么看不到他了，前几天我打算去的时候，发现他的心理诊所已经关门了？” “林苏晴啊，她有事去盛京市了。”顾采薇连忙回道，稍微停顿了片刻后，随即再次问道：“你还没有从那件事情走出来吗，我看你已经没事了啊。” “心理病你在外面能看出来？不过我倒是没什么事了，我本来想要找她，把他介绍给赵小飞，我觉得赵小飞也应该做一下心理疏导。”沈令东笑着说道，他找林苏晴，是因为觉得他和剧组有些关联，林苏晴消失的时间，正好是周兴怀那条线全军覆灭的时间段。 所以沈令东觉得林苏晴可是跑路了。 “那等她回来，我打电话给她，让他帮赵小飞疏导疏导，好在现在他还是有机会重回刑警队的。” “恩。”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即上车。 上车后，沈令东接着问道：“你最近和唐风有联系吗？听说他去专案组了？” 顾采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随即说道：“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去专案组，不过你不也是成为顾问了吗，也算是半个警察了，以你的情况做到这一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又不给我发工资，全程白忙活，以前发个悬赏，我还能赚点外快，现在连这个钱都赚不到了。” “你啊，嘴上说着缺钱，但其实你并不看重钱，你只想离沈叔叔的案子更近一些，否则不发工资这活你能干？”顾采薇笑着说道。 沈令东笑了笑，没有说话。 此后，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将顾采薇送到小区门口，沈令东这才开口说道：“还有个事，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忙？”顾采薇连忙问道。 “你还有狄芳的微信吧，那个曾经在你家借住一宿的那个女生？”沈令东问道。 “有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把她发展成你的线人？”沈令东试着问道。 “你想做什么？” “她现在和袁媛住在一起，我想要注意一下袁媛在家的一举一动，已经她平常都在写些什么东西？”沈令东说道。 “你怀疑袁媛？”顾采薇问道。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捕风捉影，但是出现在袁媛身上的事情有些巧合，就比如昨天，她突然来到公司，然后就接到一单生意，如果真的是普通生意也就算了，偏偏有发生命案，偏偏还是她发现的死者，或许真的是巧合，但是我总是感觉有些奇怪。” 顾采薇此时神色凝重了起来，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那我得先探探狄芳的口风，如果她和袁媛的关系要更好，把我想要发展她成为线人的事情告诉了袁媛，那袁媛一定会想到是你让我做的，如果她没问题的话，反倒对你不利，如果她有问题，反倒是暴露了你的想法。”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对，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袁媛发现。” “恩。”顾采薇轻轻应了一声。 …… 将顾采薇送到楼下后，沈令东也随即返回，在回家之前，他先回了一趟公司，把自己抽屉里面的日记本带上，随后才回家。 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沈令东打开了那个日记，看着空白的页面，缓缓地拿起了笔，在日记本上面写道： “爸，今天是我成为刑侦顾问的第一天，也算是半个警察了，这件事情我妈还不知道，但是我想先说给你听，我离你的案子又近了一步。” “今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直以来，你都在阻拦我接近你的案子，我不清楚你内心的想法，但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挡我想要调查你的案子。” 写完这两句话，沈令东随后便坐在桌子上发呆。 忽然，沈令东注意到自己桌子上放着关于最近几年租用玉海山庄的人员名单，沈令东再次的看了几眼后，随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日记本。 沉思了片刻，沈令东按照名单上的日期，开始对照日记本上面的日期。 2018年7月13日，大雨…… 2018年8月21日，大雨…… 2019年1月14日，雪…… 2019年2月13日，雪…… 2019年5月6日，雨…… 沈令东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名单上面每一次出租的日子，天气都不是很好，冬天下雪，夏天下雨，基本上都是恶劣天气。 轻轻的靠在椅子上，沈令东陷入了沉思之中。 略微思索一下，沈令东想到袁媛曾经提到了一句话，写作是需要气氛的，只要有附和心境的气氛，才能写出对应的效果来。 在玉海山庄的那样的环境下，又是极端环境，最容易想到的就是暴风雪山庄，而暴风雪山庄也是中经常出现的行凶桥段，难道那些人都是为了在玉海山庄找灵感，才会在雪天或者雨天出现在那个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人可能都和剧组有关系，专门创作行凶剧本的一群人。 而且袁媛也在其中出现过。 不过，当时他们剧本杀店的其他员工也都在，即便是他们的老板周兴怀是剧组的主要头目之一，但应该不至于他手下的员工也都是剧组的人。 所以，在同一批入住的人员中，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是真正属于剧组的。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把这个推测连同今天下午想到的线索，一同发送给了林向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太可怕了。 这几年间，得创作出多少的杀人剧本？ 如果全部曝光出来，对社会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沈令东第一次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 7017k ------------ 第128章 试探 第二天。 当沈令东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门没锁，然而他清楚的记得临走时，自己已经公司大门关好。 进入到公司后，发现王继中和郑道光两个人都在一楼，假期还有一天的时间，没想到他们今天就都来了。 正准备开口询问，袁媛也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沈令东随即开口询问道。 “听说你连续两天都碰到案子，这还在假期呢，一点都不消停，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点什么？”王继中对着沈令东说道。 沈令东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这起命案暂时不需要清理组进行清理，你们无法接触到这个案件，很抱歉，我不能把案件的相关内容告诉你们。” 王继中喝了一口茶水，随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了沈令东，说道：“你这个样子，倒是有那些警察的样子了，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案件的细节，你想要我们做什么，直接说就行。” 沈令东撇了撇嘴，随后说道：“线索目前看上去很多，但是很难发现强有力的证据，若是能发现第一案发现场，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不过很难，毕竟都距离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王继中随后说道：“那基本上很难找到，这一个月的天气多变，几次升温降温，现场的证据估计都已经被破坏掉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现在警方掌握的线索都集中在幸福养老院，就算凶手不是养老院的人，也与养老院有很大的关联，所以现在调查的重点还是在养老院。”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对着郑道光，“要不要我俩出去转一转？” 郑道光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今天正好带了一个宝贝。” 一边说着，郑道光一边神秘的从自己包里取出来一个罗盘。 沈令东看到罗盘后，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这个，寻龙分金看缠山……” 此时，袁媛也凑到近前，随后问道：“这个东西准吗” 郑道光随即反问道：“指南针准不准？” “当然啊。”袁媛回复说道。 “那你为什么相信指南针，却不相信罗盘。” 王继中随即开口说道：“两者利用的都是磁场，虽说我对老郑的能力是肯定的，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出靠这个东西能找到第一凶案现场。” 郑道光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能瞧不起这个东西，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找去。” “等我一下。”王继中也随即站起身，跟着证道离开。 二人开着面包车，向着幸福养老院驶去。 没过多久，二人便在距离幸福养老院大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郑道光出神的看着罗盘，随后又抬起头，环顾四周，确定了一下方向，随后继续低头查看着罗盘。 二人围绕着幸福养老院转了几圈。 但是郑道光手上罗盘却总是飘忽不定，一时之间无法确定方位。 “什么情况？”此时，旁边的王继中对着一脸严肃的郑道光问道。 郑道光眉头紧锁，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出来任何的头绪来，大概就在西南方向，具体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我就说吧……” …… 在王继中和郑道光离开后，公司内只剩下沈令东和袁媛二人。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袁媛说道：“我本来还打算趁着这两天休息，写一个剧本杀试试，没想到这两天，一点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办案。” “写剧本杀那有真实的办案刺激？”袁媛微微一笑说道，“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参与到办案的过程之中。”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昨天那个案子前因你也都知道，如果让你写成你会怎么写？” 袁媛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会把它写成情杀，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决斗，最后的凶手也就是宋宇。” 沈令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动机是有了，但是如何行凶呢？而且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行凶，行凶后还在自己的房间中与死者共处一夜？” 袁媛随即说道：“既然已经作案了，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况且，如果警方也能这么想，那凶手的嫌疑倒是减少了一些，如果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甚至能够排除嫌疑，与自己的下半辈子的自由，一个房间又算得上什么？” “也是。”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 袁媛接着说道：“当然完全排除自己的嫌疑，就需要自己拥有充分的人证和物证，既然人是死在凶手自己的房间中，而且还是陌生男子，在之后的时间里，我绝对不会一个人待在房间中，我会尽可能的制造不在证明，比如邀请朋友去唱k，在坐出租车的过程中，故意吐在车上，增加司机对我的印象。” “第二天回到家中，开始伪造死者还活着的假象，除了利用手机这一种方法外，还可以利用跟踪李佳纯的方式来证明死者还活着。另外一方面，想办法处理掉尸体，在这个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尸到河里，第一冰水和减缓尸体腐烂的程度，第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现尸体时已经是开春的时候，至少要一道两个月的时间，警方想要判断死亡时间就更加困难，即便查到死亡时间的大概范围，凶手还伪造了死者的活动轨迹，警方很难查到凶手的头上。”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有几个问题，如果选择抛尸，前面所做的就有些多余，不论是监控录像还是司机的记忆，都不会记忆那么长的时间。第二，你对死者的情况不了解，不了解他的情况，也不了解他的习惯，他的家人见到他不回家，有可能很快就会怀疑。第三，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一定需要靠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胃里的食物也会成为判断的依据。第四，警方是可以查到你的头上的，一旦他的亲戚朋友，提到他从元旦开始就没有回家，那个时间就会成为一个节点，并且以此为中心开始调查，很快就会查到凶手的头上。” 袁媛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怎么说我的一直不火呢，还是我不太懂，比你差远了。” 沈令东连忙说道：“已经很好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一套完整的方法，有些人可能需要几天才会设计出来这样的手段。” “那这么说，我的水平还可以。”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袁媛说道：“哎，对了，他们两个人是打算参与破案才来公司的，你是为什么来的。” “写被……我租的那个房子供暖不好，狄芳觉得自己的房间有点冷，就跑到我的房间，这也就算了，还总偷看我写，这是我最受不了的，别人一站在我身后，我感觉就像是不会写了一样。”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深有同感。”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都来了。”袁媛略带埋怨的说道。 “那我也不打扰你了，我去楼上，你在楼下慢慢写吧。”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向着楼上走去。 来到楼上，沈令东随即拿出手机，给顾采薇发了一条信息，说道：“帮我查一下，这几年的案件中，有没有为了伪造不在证明，凶手故意吐在车上，伪造死者被抛尸在河里，在冬天，凶手还伪造了死者还活着的假象。” “没有。”顾采薇随即回复道。 “这么快，你查了吗？” “我之前一直在档案馆工作，所有的案件，我都知道基本情况，但是没有你说的这两种情况。怎么了，你为什么让我查这个？”顾采薇问道。 沈令东随即回复，说道：“我刚刚和袁媛闲聊，我让她以写的方法还原一个案件，她还原的很快，不过我感觉像是他之前写过两起不同的案件细节拼接到一起的，逻辑不是很通顺。既然没有这样的案件，那么在周兴怀的剧本杀店中，有没有发现类似的剧本？” “这个我得去查了，当初那么多剧本，没有进行全部排查，只是按照林队提供的名单进行了排查。” “哦。既然还没差，这个也不着急了，有时间我自己亲自去调查也行，反正我现在也有这个权利了。” “好嘞，那我先忙去了，沈顾问。” 沈令东在楼上呆了一阵子，忽然听到楼下响起了王继中和郑道光的声音，沈令东也连忙向着楼下去，走到一半，便扶着护栏，对着郑道光和王继中问道，“寻凶小分队，你们俩调查的怎么样？” “用这种方法能查出来就怪了。”王继中笑着说道，随后做到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保温杯，见到里面没水，随即起身去接水。 郑道光则幽幽的说道：“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第一案发现场就是幸福养老院的西南方向，不过那里除了一个公园外，什么都没有。” 沈令东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也算是一个发现。” 郑道光心满意足的看着沈令东，见沈令东没有任何行动，随即问道：“你们是不是不相信啊。” “相信啊。”沈令东连忙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调查？” “啊，这个啊……我说死者和幸福养老院有关，是基于我之前的一个推测，但是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我那个推测正确不正确，所以也无法确定你发现的这个线索正不正确，另外老王跟着你，他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我去了，估计也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还林队给我消息吧。” 一边说着，沈令东返回到楼上，以自己的记忆开始复原幸福养老院的格局。 如果没记错的话，西南方向正好是厨房所在的位置。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起，正是林向北发来了信息。沈令东连忙点开了手机。 林向北说道：“西姐已经确认，被烧焦的尸体，是利用了快速碳化的方法，瞬间提高温度，这才导致体内组织结构损伤较小，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果死者手上的戒指，是在死之后被带上去的。如果采用快速碳化的方法，带戒指的地方，烧伤和其他地方会有所不同。所以，你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沈令东连忙回复道：“所以，能够接触到喷火枪的，只有给养老院那些老人做饭菜的厨师。” “你来队里一趟吧，我们当面聊，我这安排人把养老院的厨师带回来。” 沈令东连忙穿上了外衣，向着外面走去。 半个小时候，沈令东已经出现在刑警队，但是养老院的厨师还没有被带回来。 …… 沈令东坐在林向北的办公室，神色凝重。 林向北也是同样的表情。 虽然养老院的厨师有重大的嫌疑，但是林向北刚刚拿到的证据，可以证明昨天一整天的时间，那个厨师都在养老院之中，并没有离开半步，不但拥有人证，还有监控视频伪证。 此时，林向北缓缓地开口说道：“就便是厨师可以使用喷火枪，但是如果想要将一个人身体表面碳化，需要大量的燃气，没有特殊情况下使用大量燃气，很容易被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某些场合需要使用喷火枪的时候，才可以使用。” “我查到在11月29日，养老院从屠宰场购买了一批猪肉，那些猪肉都是半成品，所以需要对猪的身体进行腿毛，通常情况下会使用热水，但是这种情况下会在猪皮上留下一些细小猪毛，为了彻底祛除，通常会利用喷火枪烘烤腿毛，这种方法很快，很多酒店都使用这种方法，那个厨师很有可能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将死者进行杀害。” 沈令东微微皱眉，随后问道：“地点在什么地方，养老院运进来的货物，都会送到仓库，如果是一块猪肉可以带到厨房进行退毛处理，但是一整头猪，只能在仓库进行，那么凶手也只能在仓库对死者进行行凶。” 就在此时，一名警察来到了林向北的办公室，报告称：厨师谢友生已经被回到警局。 7017k ------------ 第129章 线索 林向北随即站起身来，对着沈令东说道：“要不要去看看。” “我能参加审问？”沈令东问道。 “在监控室，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通过耳机告诉我。”林向北说道。 “行。”沈令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和林向北一同向着审问室的方向走去。 来到审问室，沈令东进入到隔壁的监控室，而林向北则向着审问室走去。 在审问室中，坐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身上还穿着一件满是油渍的衣服，见到林向北出现，连忙询问道：“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林向北坐在了椅子上，从旁边拿过来一张表格，开口询问道：“姓名？” “张德发。” “年龄？” “43岁。” 在填写了一些必要的信息后，林向北进入正题，开口询问道：“在2021年11月30日你都做了什么？” 张德发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茫然的说道：“11月30号，这么长时间，我也记不住了啊，不过我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备菜、做菜、刷碗……” “我提醒一下你，在11月30号那天，盛华屠宰场送来两只整猪。” 张德发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啊，那天，那天在忙完了老人们的饭菜后，我就去处理那两只猪了。后来我发现那两只猪连毛都没退，而且那天正好我们那片停水检修，怕水不够，就直接用火烤的。” “你负责烤的？”林向北问道。 张德发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种事情都是我负责，其他人也不会啊，对了，那天老郭帮我来着。” “老郭？他是谁？”林向北问道。 “郭明义，是护工，我俩关系不错，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那天那么闲，还有功夫帮我干活，我想起了，那天他好像没什么事，就在我厨房附近转悠，后来仓库那边送来了两只猪而且还是没有退毛的，我准备去的时候，老郭说是要帮忙，当时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就让他帮忙了，不过他终究还是不够熟练，正常一个小时能搞定的事情，他两个小时才弄完，而且猪毛倒是退的很干净，但是有的地方都烧焦了。” “后来又在厨房帮我忙活着，直到晚上。下班后，我问了他，他才告诉我，他想找我借点钱……”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老郭在什么地方，我在你们养老院的人员名单中，并没有发现有叫郭明义的。” “嗨，在我把钱借给他一个礼拜后，他就辞职了，期间我也没联系到他，前天，他把钱给我了，从我家门缝里塞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三百块钱。” 林向北略微犹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器的方向，随后说道：“那天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喊声，比如惨叫声之类的？” “惨叫声？都是死猪……” 林向北随后说道：“但是我看你们养老院的仓库好像并不适合处理猪的问题。” “那个仓库真的就是存放杂物，养老院为了防止与外人接触，在外面还有一个大仓库，也就是公园的西面，我们采购的东西基本都是送到那里，那里人不是很多，就算在里面杀一只猪也不会吵到周围的人。” “来回路程大概多长时间？”林向北接着问道。 “大概十五分钟吧。”张德发回道，此时他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连忙追问道：“是不是仓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今天看到警察出入养老院好几次。” “你只管回答问题就好。” “哦，警察同志你放心，我知道什么一定告诉你。” “郭明义现在在什么地方知道吗？”林向北问道。 张德发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从他离职后，我就和他没了联系，他现在在干吗我也不知道。而且，就连他还我钱，都用得信封，我当时还挺纳闷的。”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 “好嘞，警察同志。” 林向北连忙离开审讯室，刚刚走出房门，沈令东也从旁边的监控室中走出来，二人不约而同的向着外面走去。 一边走，沈令东一边对着林向北说道，“现在情况似乎明朗了很多。” 林向北皱着眉头，随后说道：“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目前郭明义已经离职，去向不明，我们想要核查起来，就有些困难。但是至少我们有了新的线索，如果张德发没有说话，郭明义就有嫌疑，如果张德发说谎了，那么他就有嫌疑。走，我们去那个仓库看看。” 沈令东迟疑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说道：“还真是那个方向。” “怎么了？”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哦，没事，今天上午老郑去查了一次，最后确定第一案发现场就在幸福养老院的西南方向，现在看来，还真靠点谱。” 林向北干笑一声，继续向前走。 离开警队，二人来到幸福养老院西南方向的公园，二人分开搜查，只不过公园里面到处都是积雪，就算是有线索也有可能被掩盖，更何况，以凶手的行凶方式，很难留下些什么？ 沈令东回想着尸体的状态，在室外条件下，想要把尸体烧成那样，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时还没有下雪，如果将尸体直接放在地面，利用喷火枪进行行凶，那么在周围的草地上也会出现烧焦的痕迹，如果想要处理掉这种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地面的土挖开，进行反转。 如果天气一直寒冷，则是有可能发现泥土有翻新的痕迹，但是在前段时间，天气反复无常，时冷时热，泥土翻新的痕迹可能也消失了。 看上去，几乎没有找到他的可能。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向，证据却被凶手埋在地下封存起来，只要找到那个地方，真相也会随之浮现。 然而，沈令东并没有打算去寻找那个地方，他打算利用排除法，先在公园内转一圈，把一切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地方全部排除一点，如果那些地方都不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凶手当时是直接在地上对死者进行杀害的，这公园虽大，但是只要耐心点，总能找到的。 公园不大不小，不到二十分钟，就能溜达一整圈。 与其说他是个公园，倒不如说他就是一片树林，除了树还是树，偶尔能看见一些垃圾桶。 这样一看，当时凶手应该就是把死者藏在某个隐蔽的角落之中，在他前往仓库的时候，利用他从厨房从厨房带来的燃气罐，将死者杀害，随后来到仓库，对那些猪进行清理。 本来一个小时的工作，却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从死者身上烧焦的均匀程度来看，他并不是不熟练，而是相当熟练，至于猪身上不均匀的烧痕，可能是故意而为之。 沈令东来到了公园中心的位置，大声叫了一声：“林向北！” “哎！我在这呢？” 在北面传来了林向北的回应，沈令东随后向着林向北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现在靠近公园边缘的位置，沈令东看了看外面的马路，地面上有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 “发现了什么吗？”林向北问道。 “虽然这里很少有人经过，但终究还是要有人经过的。我刚刚在中心的位置，按照正常人疼痛的呼喊的银两大小叫你，你听的很清楚。难道凶手就不害怕别人听到死者的喊叫声吗？” “如果凶手无法开口呢？”林向北说道，稍微停顿了一下，自己便把自己给否定了，“这种情况应该会在死者的嘴里体现出来。”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会不会死者身上有某种疾病，因为这种疾病陷入昏迷状态？另外还有一点，凶手在次之前，一直都在养老院之中，如果死者拥有行动能力，凶手怎么敢保证他不会逃跑？” “那个……之前你说过，烧焦尸体在中几乎都不是本人，那么在这起命案中，会不会也不是本人？” 沈令东皱着眉头，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后说道：“当初在失踪的那些老人之中，有没有植物人或者是语言障碍的老人。”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还真有，有一个老人失语很多年了。或许我们可以查一下他儿子的dna，然后与死者的dna进行比对。”想到此，林向北连忙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廖佳的电话，让她马上去做此事。 就在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把死者藏在什么地方？” 林向北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清楚，但是我习惯随身携带重要的东西，如果不在我身边，我就会没有安全感。” “所以，你会把死者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利用推测运送燃气罐的时候，顺便也把死者带走，带到这里。” 林向北点了点头，应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沈令东继续说道：“我有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张德发说那天郭明义很咸，若是其他职位也就算了，但郭明义是护工，需要照顾老人的起居，几乎要做到寸步不离，而且在幸福养老院，一个护工是要同事照看多个老人的，他怎么可能那么清闲？”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似乎看出来了沈令东的想法，随即又打了一通电话，确定郭明义当天是否需要值班？ 片刻后，林向北便收到了回复，在当天的值班表上并没有发现郭明义的名字，他那天是轮休的。 林向北暗骂了一声，说道“怪不得，我一直都没有看到郭明义的名字，在出事的那天，值班表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所以当天他才会那么清闲。不过，陆贵森并不是郭明义照顾的老人，他对老板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为什么要对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下此毒手？如果要说过节的话，他倒是和另外一个老人有过矛盾，起因则是那个老人的女儿， 经常挑郭明义的毛病。” 沈令东踩了踩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并没有说话，而是讲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在网上查起这个公园来。 林向北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天也快黑了，今天估计就这样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凶手主动送上门来。” “什么方法？” “开直播。”沈令东轻声说道：“不透露案件细节，直播找线索，然后在直播间谎称疑似找到了线索，如果凶手看到了直播，他肯定会关心我们会不会发现线索，如果凶手担心证据被发现，他可能会前来查看，这个时候埋伏在周围的警察就可以将其抓捕。” 林向北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太多不确定性，而且凶手重返犯法现场，没有那个人会傻到这么做吧？” “试试呗，万一呢，期间也正好可以做一做普法的工作，增加一下群众对警察的信任。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会来的。” “凭什么有这种感觉？”林向北反问道。 “可能是和老郑待得时间长了，感觉有些东西就是很玄学。”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行，我找局长说一说，警察直播可不想你们，随时随地都能直播，我们需要报备的。” 看了看时间，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明天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正好我也准备准备。” “你准备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令东笑着说道。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林向北白了沈令东一眼。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听到沈令东这么一说，林向北似乎也知道沈令东打算做什么了，一定又要是郑道光出马了。 沈令东随后从兜里取出了记录仪，四处看了看，随后将其放在了一根较粗的树干上。 “你还安装个监控器……” “嘿嘿。” 7017k ------------ 第130章 直播 第二天，早晨。 沈令东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林向北，关于直播的事情是否可行。 许久后，林向北才回复沈令东，孙局已经同意了林队直播的请求，不过还是有种种条件的限制，比如不能展示警方检查设备以及流程等。 这对沈令东已经足够了, 连忙穿上了衣服，向着公司赶去。 在去公司之前，沈令东去了一下幸福养老院那边的公园，把自己藏起来的记录仪给取了回来，还好，没丢。 来到公司，人都在。 经过三天的假期，今天公司全面复工。 当沈令东来到公司的时候，沈令东把郑道光和王继中叫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那个案件怎么样了？”王继中开口询问道。 沈令东看了郑道光一眼, 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老郑这个方法还真管用，我们查看了一个疑似第一案发现场的公园，就在幸福养老院的西南侧。” 此时，郑道光却一脸的疑惑，说道：“就是那个公园，这么显眼的地方为什么就查不出来了呢？”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个地方树木比较多，娱乐设施没有。但是我发现在公园之中，倒是有不少的垃圾桶。”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那怎么说那个地方还是有不少人去那里玩的，否则放那么多垃圾桶干什么？” 沈令东继续说道：“但是我翻看了一下垃圾桶，里面的垃圾并不是很多。”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拿出手机，展示给王继中。 他在网上找到了有网友发布的帖子，东江市适合野餐的几个地方, 其中就包括了那个无名花园。 事实上，他原本就是一片林子，也是在最近一两年才火起来的，最开始是一个自驾游的外地人，开车路过那里，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地方，和自己家人在那里进行了一顿野餐，并且还拍摄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因为这个视频，那个地方的人气也高了，每年春夏两季，便有不少人开车前往那里。 尤其是夏季，有人做过测量，同样是树林，那里的温度要比其他公园树林的温度还要低上三四度，所以，夏天去那里的人是最多的，因此也会留下很多的垃圾，后来才在那里安装了一些垃圾桶, 但是大家都习惯随地扔垃圾，那些垃圾桶也就成了摆设。 秋天去那里欣赏落叶的人也还是有的, 不过相比其他两个季节就明显少了很多。 沈令东收起了手机，随后看向了郑道光和王继中二人，接着说道：“二老有什么想法？” 王继中此时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个公园我虽然没进去查看，但是我在外围也看了一眼，那里的都是常见的树木，和其他的公园并没有什么两样，如果说是因为其中植物的原因，导致那里的气温比其他地方要低，那么这种情况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了。” 沈令东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进去看了，确实没什么两样，而且，就算是站在树林的中间，发出呼喊，在外面也是可以听见的。就算是风声可以造成干扰，但是那天的天气还真的不错。” 王继中微微一惊，连忙的问道：“连天气好坏你都记得？” “当然记不住，但是有人替我记着啊，我妈给我爸写的日记中，正好记录当天的天气。” “也就是说凶手在那里行凶，有可能被人发现？”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凶手蛰伏了这么久，才让死者暴露出来，我猜他在那个环节也是计划的十分周密，在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环节，他肯定也是不会做的。” 王继中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找林向北了解了一下案情，大概情况也都了解了。我有一个疑问，死者在被杀害之后，被保存在什么地方，按照警方的证据，死者大概是一个礼拜前被放入车中，但是那辆报废车却是五天前才在处理厂买下来的。有两种情况，死者被内饰的座椅上，车辆的外壳是后来组装上去的。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凶手购买报废车只是一个障眼法，用来误导警方。”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今天下午，警方会做那个公园做一场直播，是给凶手做的一场直播。不提这个，我还忘了，我得找人帮忙给直播间加一加热度。另外老郑你也开个直播，利用你的玄学，来解读这起命案，比如阴气森森啊，诡异什么的，另外，你也可以大概描述一下凶手的特种。” “这我怎么描述，我压根没见过凶手啊？” “算命被。” “这上哪能算出来？” 沈令东随即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文档，对着郑道光和王继中二人说道：“这是昨天晚上我对凶手做的侧写，你背下来就行。不过这样，有危险，因为其中有一条不符合的话，凶手可能就相信是假的了，但是如果全部符合，那么凶手才会上当。我已经让林队和顾采薇都出一份侧写，老王你也出一份吧，咱们几个人综合一下，跳出几条比较相同的特征。” 王继中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试试吧。” 沈令东将文档打印出来两份，分别递给了王继中和郑道光。 郑道光接了过去，但是王继中却没有伸手，反而说道：“我不看你分析的，我怕对我的思路造成影响。” 就在此时，袁媛忽然跑上楼来，敲了敲沈令东办公室的门，进门后，便对着沈令东说道：“楼下有个女的找你，长的还挺漂亮的。” “她说她叫什么了吗？” “林苏晴。”袁媛随即回复道。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对着袁媛说道：“让她上来吧。” 此时，王继中也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多年没做侧写了，我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临走时还把郑道光也拉走了。 没过多久，林苏晴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向着里面看了看，随后嫣然笑道：“你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吗？” 沈令东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林苏晴说道：“林医生，你怎么来我这里？” 说罢，从旁边拿起了一把椅子送到了林苏晴的面前。 林苏晴再次一笑，说道：“我听采薇说你，在我离开那段时间有找过我，我这赶回来，不就来找你了吗？” 沈令东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林医生那么忙，你回来通知我一声就行。” “我在忙也哪有你忙？你现在已经没事了，肯定不是为了后遗症的找我，说罢，你找我什么事？”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忘了什么事。” 起初他见到林苏晴不在自己的心理诊所，又逢周兴怀被捕，联系到一起，便怀疑她是不是和周兴怀有关联。 林苏晴缓缓地走到了沈令东的旁边，轻声的说道：“既然你找我没事，那我可有事找你。” 此时，她的目光却放在了沈令东的那份侧写报告上面了。 随后便拿了起来，转过身去，防止沈令东抢夺。 “这是机密，你不能看。”沈令东提醒着林苏晴。 “原来是嫌疑人的侧写报告，写的还不错。”林苏晴把那张纸放回到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抿嘴笑道：“要不要听听我的分析？”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点了点头。 “我自从心理层面分析，犯罪嫌疑利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害死者，而且是死者的老人，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即便是不杀他，他活的时间也没有多长时间。说明凶手对于死者的恨意，来自死者的家属，利用这种方法报复，很有可能就是死者家属曾经对凶手的家属做过某些事情。” “而且死者为前段时间，养老院失踪的老人之一，凶手最好的报复方法就是让死者的家属感觉到绝望，凶手就是利用这一点，不断折磨死者的家属。直到时机成熟，凶手才会选择作案。” “这个时机，是能让他摆脱嫌疑的时机，当所有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他才会动手。” “如此缜密的计划，能够执行的条件就是进入到养老院，成为员工。所以，从一开始，他进入到养老院的目的就不单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甚至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担心线索被发现，重返现场吗？” 沈令东微微一怔，原来是他想告诉自己，自己引蛇出洞的计划是错误的。 见到沈令东没有说话，林苏晴接着说道：“你这不是引蛇出洞，而是打草惊蛇。他并非是变态杀人狂，不会把尸体当成是自己的杰作，更不会重返案发现场，欣赏警方找不到证据的窘态。” 沈令东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他会来的。” “为什么？”林苏晴反问道。 “我不能像你透露案件细节以及计划。” 林苏晴笑了笑，随后说道：“你要是这么自信，我很期待你找到凶手。”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拜拜，我先走了。”说罢，林苏晴随即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苏晴突然回过头，对着沈令东说道：“不好意思，赵小飞的心理疾病我无能为力，他的情况，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此时，沈令东才恍然大悟，当初自己找林苏晴就是为了帮赵小飞调整一下，顺便也让赵小飞监视一下林苏晴，没想到她早就知道，想想也是，她和顾采薇关系那么好，顾采薇怎么不会和他说。 不过，他说的那句话，倒是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赵小飞完全可以成为他的病人，但是林苏晴却用的是业务……那么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林苏晴离开之后，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记录仪拿了出来，将其中的视频导到电脑上。 查看了一番，视频总共六个小时，沈令东现实快速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暂停了视频，看着视频之中的画面，轻轻的揉着自己的下巴。 他在想林苏晴的话，他在分析她到底是那一头的。 下午。 沈令东开着车来到幸福养老院的旁边，他并没有去现场，而是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坐在车里，拿出了手机观看着林向北他们的直播情况，同时他也在看着直播间的那些评论，有没有比较奇怪的留言。 警方正在公园内进行地毯式搜索，身上还携带着中高科技检测仪器，虽然在这个时候，镜头便转向了其他地方，只是对那个仪器简单介绍了一下，那是一个高科技的检测，过于先进，不方便展示。 另外一边，老郑也开启了直播，以偷拍的视角对警察们的搜寻工作进行直播，偶尔还说一些玄之又玄的话，当然他的直播间人气并不是很高。 郑道光通过罗盘判断方位，搞的他真的好像在找凶手一样。 没过多久，郑道光忽然停下来，仔细的盯着罗盘，甚至把凶手说的有模有样，这一通分析，倒是让他的直播间涨了不少的人气，沈令东他把“算命”推测凶手这段视频录了下来，发送给了宋宇，让他帮忙发布一下这个视频，尽量让更多的人看到。 在警方那面的调查，尽管他们采用地毯式搜查，但是几个小时下来，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不过他们依旧没有停下来。 知道晚上，已经看不清公园里面的情况，警方这才关掉了直播，并且对直播间的人声称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并且已经锁定嫌疑人，准备对其进行抓捕。 事实上，警方手上什么线索也没有。 但是在警方离开之后，却留下了一批警察，守在公园的周围，对进出公园的人监控起来。 直到半夜十一点多种，一个人像是喝多了一样，晃晃悠悠向着公园里面走了进去，似乎突然感觉到了尿意，四处看了看，随后便走进了公园之中。 林向北看着那个人，随后对着手下说道：“暂且不要抓人，a组跟着他。” 没过多久，一男一女出现，男人在看见树林后，假装成带着女生走小路，但女生似乎不太同意，但是却被男生强硬了拖进了树林之中，女生大喊着救命。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对着手下说道：“进去，把那两个人带出来。”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凶手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但是他不得不冒着暴露的风险进入公园。 7017k ------------ 第131章 护工 那对男女被林向北带到了车上，简单的审问了一下，他们两个人还真不是演的，虽然他们的部署已经暴露，但毕竟也阻止了一场潜在的犯罪。 不过，从这之后，直到凌晨两点，也没有人在进入到树林之中，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路过这个路段了。 林向北也打算收队了。 沈令东却没有打算离开，在林向北他们撤离之后，沈令东把自己的车也开走了，开出去两条街，便又停了下来，步行返回到树林中。 继续把自己的记录仪放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在树下撒上了一层薄雪，随后离开。 第二天，早晨。 沈令东再次来到树林，准备取回记录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记录仪不见了。沈令东随后俯下身子，开始查看地上的脚印，昨天晚上撒的那层雪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脚印。 通过对鞋印的分析，是休闲鞋的脚印，而且磨损的十分严重，鞋印大概25厘米，在鞋印中似乎还卡了一个石头子。 步幅大概是60cm，左脚印有轻微的扫痕。 根据这个鞋印信息，沈令东开始以自己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排查，每查到一处脚印就进行拍照。 在遍布了脚印的树林之中，此时的沈令东只看了这一种脚印，其余的脚印自动被他给屏蔽掉了。 但是，很快沈令东就发现，这个脚印有些杂乱无章，并不是单一的行进路线，而是多次在树林内徘徊，似乎并没有目的。 难道这个人不是凶手，只是无意之中闯到树林之中的路人？ 或者是进行干扰？ 沈令东将绝大部分的脚印都搜集出来后，便返回到公司。 来到公司便直奔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将自己拍摄的所有照片导入到电脑之中，简单的绘制了一个树林的地形，随后按照脚印的分布，将其罗列在上面。 这个人是从东北方向进入到树林之中，随后又从这个方向离开，而且是进出两次，东南方向则是幸福养老院的方向。 他为什么要进出两次树林，第一次是忘记携带什么东西了吗？第二次带着工具，将现场进行销毁吗？ 沈令东随后根据左右步角判断他大概行进的路线，即便是脚印错综复杂，但是也能大概的判断出他行进的方向，如此一来，两次进入树林的路线已经全部被整理出来了，但是还无法确定两条线路的先后顺序。 其中有一条路线倒是十分的明确，在进入树林，虽然有所犹豫，但是来到中心处靠南一点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在那里，似乎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四处查看了一下，随后离开。 第二天，则是在树林漫无目的的行进，但是脚印在自己放置记录仪的那棵树下却乱了起来，沈令东推测就是就是这个时候，嫌疑人发现了自己放在树上的记录仪，并且将其取下来。 所以，嫌疑人应该是第一次去处理第一案发现场，第二次则是发现了自己的记录仪后，返回到家中拿到工具后，才将自己的记录仪拿走。 但是……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自己虽然把记录仪绑在树上，但是利用普通的树枝也是打下来的，而这种东西在树林之中并不稀缺，完全没有必要返回家中重新拿工具。而且自己这一次防止记录仪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嫌疑人发现，才将指示灯打开。 第一次的行经路线，虽然没有从记录仪的树下经过，但是距离也不是很远，在那片漆黑的树林之中，就算是在远一点也是可以发现的，明知道有记录仪还前往第一案发现场，这个行为就有些奇怪。 难道他不害怕是一个实时监控的摄像头吗？ 如果，他是先发现了摄像头，将其弄下来之后，返回到家中，然后再次返回到树林，那么…… 他一定是看了记录仪里面的内容，他一定是在其中发现了什么，才第二次返回到现场查看。 这样解释，就能说得通了。 而且，他家距离树林很近，两次返回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否则就没有必要再次返回了。 另外还有一点，他是从东南方向进入到树林的，所以他应该也是从养老院的方向过来的，在养老院的门口有监控摄像头，里面的人应该不会出来，那么应该就是在养老院后面的一个小区，养老院的职工宿舍就在那个小区之中。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来到楼下，对着正在闲聊的王继中等人说道：“带上工具，我们去幸福养老院做志愿者去。” 郑道光在旁边连忙的说道：“这大冷天的歇着不好吗，干嘛要去做赔本的买卖？” 王继中的反应倒是比较快，连忙问道：“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有点线索。” 趁着几人收拾东西的功夫，沈令东给林向北发了一条信息，将大概的情况讲了一下，但是无法确定凶手是那个人，他准备先去排查一下，让两名警察跟着他们一起做保洁，一旦发现嫌疑人，就可以立刻进行抓捕。 林向北同意了，安排了两个人在半路等着他们，汇合后一同前往幸福养老院。 在半路上，沈令东碰到了那两名警察，那两名警察穿着便衣，开着私家车跟在沈令东的后面，一同前往幸福养老院，在半路上，沈令东又买了水果，准备顺便看望一下那些老人。 沈令东进入到幸福养老院后，在与负责人沟通一番后，便开始进行清理工作。 人数不多，房间又多，清理了很长一段时间。 王继中清理的特别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是看沈令东倒是没有那么仔细了，还经常偷懒，找那些员工聊天。 眼看就到晚上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两名警察的心里有些着急了，合着一点线索没有，他们白当了一天劳动力？ 就在此时，沈令东注意到一名护工走进了院子之中，个头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一百一十斤左右，很符合他根据嫌疑人的脚印推断出来的身高和体重。 另外，他的左脚在行走的过程之中会小幅度的向外翻转，这样也会出现轻微的扫痕。 当他路过沈令东身边的时候，沈令东停止了说话，微微能听到一些“哒哒”的声音，这是石子敲击地面形成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不仔细听或者环境稍微嘈杂一点，根本听不到。 沈令东打量了一下那个护工，是一个中年男子，大概五十多岁左右，眼神有些愣愣的。 沈令东随后走上前，伸出手按在了中年男子的肩膀上，轻声的询问道：“大哥，你鞋底有个石子。” 那名护工微微一愣，随后抬起自己的右脚看了一眼，没发现石子后，又看了一眼左脚。 赫然看到在鞋底缝隙中，还真卡着一颗豆粒大小的石子。 那两名警察见状，也随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向着护工的方向靠近，但是却发现沈令东只是在提醒对方鞋子上有石子，便准备返回。 那名护工随即给那颗石子给扣了下来，随后笑道：“谢谢嗷。” 沈令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弯下腰，把那颗石子捡了起来，又拿出了一个证物袋，将石子放了进去，随后说道：“我的记录仪能不能还我一下？” 那名护工顿时一惊，连忙准备逃跑。 “慢点，小心地滑，那块我刚拖完。” 只见那名护工脚下一滑，随即摔倒。在结冰的石砖地面上滑出去几米远的距离，正好摔倒了那两名警察的脚下。 那两名警察随后将护工扶起，并且将一副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沈顾问，他就是你要抓的那个人？”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直接带回去就行，林队知道细节。” “沈顾问，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多谢了啊，我们虽然是志愿活动，但是我还是会发工资，回头我把工钱给林队。”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们要是收钱还得被批评。” “那就谢谢二位的帮忙了。” 二位警察离开后，郑道光也开始收拾东西，沈令东看了看剩下几个没有清理的房间，随后说道：“我们善始善终吧，把剩下几个房间清理干净后在离开。” 郑道光无奈继续干着活。 结束工作后，沈令东连忙开着车前往刑警队。 林向北正在审问着那名护工，沈令东则在休息室中等候，闲着有些无聊，沈令东看了看脏乱的地面，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拖布…… 没过多久，林向北从审问室里面出来，来到了休息室，看到了正在拖地的沈令东。 “呦，怎么还干上了？保洁了一天不累啊？” “地太脏，受不了。那名护工审问的怎么样了？” “他叫做罗荣，是幸福养老院的老员工了，起初他是被收留的，他是一个流浪汉，陆识途见他可怜，把他安排在养老院中，后来又在养老院做一名护工，在智力上比常人差一些，但也没差多少，正常生活没问题。 在三年前，有一次他下班后去马路对面的超市买酒，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树林中有求救声，他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一个男人正在侮辱一个女人。 他一酒瓶子就把男人给打倒了，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以为他杀了人，连忙跑回家。 当他反应过来，打算去处理掉尸体，返回到树林的时候，却发现男人不见了，那个女人也不见了，现场只剩下破碎的酒瓶，他就把那个破碎的酒瓶埋到了一颗树下。 但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杀了人。 那段时间，他也是十分害怕，不过没有逃跑。 他几乎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直到昨天，我们在现场搜寻证据的时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杀人的证据还留在树林之中，想要去看看自己杀人的证据有没有被发现。 不过，他第一次进入到现场的时候，拿走了你的记录仪，他好奇里面是什么内容，便准备回家查看。半路，才想起来忘记自己的目的，随即返回去查看，发现自己的线索没有被发现后，才回家。 我们调查了三年前的一起侮辱女性并行凶的案件，找到一名凶手嫌疑人，当时他的头上有伤，很有可能就是他当日打伤的那名凶手。 另外，我已经安排将其送回家，并且把你的那个记录仪拿回来。”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他说的这个案子，我们现在这个案子无关，也就是在那个树林之中，还发生过一起命案？” 林向北点了点头。 “难怪老郑的罗盘到那里会失效，可能就是因为那里发生过两起命案，可能就是因为磁场错乱，才没能让他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行啊，现在都开始为玄学找借口了。” “那里阴森森的，气温比其他地方低也可能是这个原因。” “这话你自己信吗？”林向北反问道。 “气温低可不是我说的，是广大网友一致的看法，不信我给你看证据。”沈令东拿出手机，找到了一片帖子，展示给林向北看。 “我不看。不过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恐怕那个地方以后没人回去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翻了翻那些人拍摄的照片。 忽然，沈令东忽然皱起了眉头。 林向北注意到沈令东的表情变化，随后问道：“怎么了？” “看到几棵枯树。” “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之前在其他人拍摄的照片中也看到了几棵枯树，但不像是同一个位置，而且这些树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裂缝。” “树木死后，干裂不是很正常的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夏天的时候，你经过地下停车场入口是什么感觉？” “有点冷。” 沈令东接着说道：“那些枯树上的裂口，就相当于地下停车库的入口。” 林向北顿时一惊，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那片树林下面有东西？” 沈令东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地面上就不会留下痕迹，而且就算是发出声响，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7017k ------------ 第132章 地下仓库 林向北十分赞同沈令东的说法，随即安排手下，再次对树林及其周边进行搜查。 昨天他们已经在树林中进行了全面的搜查，并没有发现类似于出入口的地方，所以如果在树林的下面真的存在一个空间的话，那么这个出入口，应该就在树林的外围。 就在此时，宋海手里面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从外面走进休息室中，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沈顾问的记录仪我们拿回来了，这是我们从记录仪中导出来的视频。” 随后，便来到了林向北的身旁，选取了几个重要的时段播放给了林向北观看。 看过视频后，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视频之中的内容，和罗荣的口供基本上没什么出入。” 一边说着，一边把记录仪还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看着记录仪，对着宋海问道：“视频还在里面吗？” 宋海连忙点了点头，“恩，还在里面。” 沈令东随后将记录仪收了起来，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回去研究研究视频吧，有什么发现也可以通知我。” 林向北点了点头。 沈令东向着外面走去，离开了刑警队。 林向北也抱着宋海的笔记本，继续观看着视频，虽然宋海截取了一些片段给他，但是他还是打算自己亲自过一遍，才放心。 罗荣出现在树林的时间为凌晨四点钟，他还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摄像头，视频也就录制到他将记录仪弄下来位置，不过记录仪并没有被关闭一直跟随着罗荣的视角，返回到家中，知道内存空间被占满，才停止录制。 然而视频开始录制的时间是半夜12:30分。 期间有将近三个半小时是几乎没看出来任何异常情况。 在他们昨天直播结束后，依旧在原地隐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总共有两批人进入到树林之中，第一个是喝醉酒的人，第二个则是一对男女，为了阻止男人的犯罪，他们选择暴露，如果嫌疑人看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现身，即便是警方离开之后，他暂时也不会出来。 如果他担心证据暴露，很有可能会潜伏一段时间，等着警方完全离开之后，确认完全安全之后，才会进入到现场进行检查。 从他们刚刚分析出来的线索，地下空间的出入口可能树林的外围，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进入到树林之中。 但是，好在沈令东的拍摄方向，正好是朝向东南侧，也就是幸福养老院的位置。而且，昨天没有月亮，在那个时间段，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如果不借助外部灯源，根本就看不清楚路。 虽然在视频之中看不清远处的人，但是还是可以看见远处的光源。 如果嫌疑人使用了外部灯源，并且恰好出现在视频之中的话，是可以发现的。 当然这种情况出现几率也很小。 林向北和宋海二人将视频几乎是逐帧观看，直到看到罗荣出现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林向北随后把进入条拉到了后面，跟随着罗荣的视角一起返回到家中，记录仪被他拿在手上，虽然晃晃悠悠的但是也能看到一些其他地方的场景。 看了不到三分钟，林向北便感觉一阵眩晕。 随即按下了暂停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就在此时，宋海忽然指着屏幕，说道：“林队，这个是什么？” 只见，在一堆杂草堆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两个光点。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对着宋海说道：“调高一下亮度。” 宋海随即将视频的曝光度调高了一些，当拉到最大值的时候，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痕迹。 林向北马上直起了身子，立刻拿出了电话，给前去树林搜索的队员打了一个电话，将这个线索告诉了他们。 与此同时，他也向着外面走去，准备向着现场看一看。 开车到半路，林向北便接到了队员打来的电话，他们在杂草堆附近发现了一个进入到地下仓库的入口。 林向北随即有给沈令东打了一通电话。 当林向北和沈令东来到树林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 二人刚刚下车，一名警察便走上前，汇报他们调查的情况，在十几年前，幸福养老院所在的位置是准备建造一个大型的菜市场，但是在建造一半的时候，老板犯事被抓了起来，这个项目也就停工了，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老板还私自挖了一个地下仓库，只有一些当时负责施工的工人们知道这件事。 后来菜市场没有建成，搁置了几年时间，这块地皮被陆识途给拍下来，建造了这个养老院。 而仓库的入口，也因为一场大雨而被堵住了。 而郭明义就是当年的工人之一。 他很有可能悄悄的将入口给清理出来，重新启用了这个地方。 林向北和沈令东二人顺着杂草堆下隐藏的入口，进入到地下仓库，走过了一条通道后，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铁门，贴门上挂着一个铁锁。 二人上前查看了一下，铁门虽然锈迹斑斑，但是门锁却很新，在锁孔上还有不少的划痕，也是最近一段时间留下的。 林向北随后让队员对这把锁，进行指纹提取。 并且又让队员叫来一个开锁专家，将门锁打开。 半个小时后，开锁的人来，没几下的功夫，就把门锁给打开了。 警方进入到地下仓库之中。 这个地下仓库，占地面积大概有三四百平米，里面除了比较阴冷潮湿之外，并没有特殊的异味。 进入到现场后，沈令东拿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在里面竟然还摆放了几张床，从这些床的外形来看，就是幸福养老院的床，不过或多或少都有些残次，应该幸福养老院更换床的替换下来的淘汰品。 这里有不止一个人的生活痕迹，难道当初幸福养老院失踪的那些老人都被关押在这里了？ “马上开始提取指纹、毛发、皮屑，带回去检测。”林向北指着那些床铺说道。 此时，沈令东接着去查看其他的地方，很快就发现一处被熏黑的地方，随即俯下身来查看。 观察了片刻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 林向北连忙走了过来，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随后给留在刑警队的队员打了一个电话，“对郭明义进行抓捕。” 沈令东站起身来，缓缓地开口说道：“虽然我们一直没有郭明义的线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在今天早晨出现在这里，就可以证明他人现在还在东江市，只要没有离开东江市，就好办。” “他把这些人囚禁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林向北疑惑的问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陆贵森的尸体已经巨人化，但是在这里并没有发现类似于血水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烧焦组织的残留，所以嫌疑人在行凶后，便把尸体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他还有其他的藏尸的地方？”林向北看了看四周，随后接着说道：“这个地方这么难找，在我警方系统中，也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录，这里是最好的藏尸地点了吧。” 沈令东抬头向上看了看，这里有几处通风口，应该就是利用那些枯死的树木作为通风口，如果把尸体藏在这里，冬天还好，但是到了夏天，尸体腐烂的味道会通过通风口散发出去，尤其是夏天，上面的人很多，肯定会有人察觉出来的。” 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他会把尸体藏在什么地方呢？” 沈令东随后说道：“嫌疑人为什么要对这些老人下毒手？” “郭明义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有这种可能，我想我们在做侧写的时候，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凶手和老人的家属的关系，我们几乎都倾向于死者的家属得罪了凶手，但是看铁门把手上的痕迹，绝对是积年累月才能形成，凶手一定经常做这种事情。我们可以调查一下幸福养老院这些年所有失踪的老人。 如果凶手有某种特殊的嗜好，以折磨人为乐，那么他的下手目标应该就是那些没有家属的孤寡老人，就算他们突然失踪也不会有人追究。 但是从上次失踪七位老人来看，绝大部分都是有儿女的，选择这样的老人为目标，并不是很好的选择，所以我猜想……凶手是在替别人行凶。” 林向北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我们先回警局，我给你看一眼，我们警方掌握的线索。” 沈令东点了点头。 二人返回到警局，林向北把一份报告递给了沈令东，随后说道：“这是我们在幸福养老院里面拿到的数据，在七位老人失踪之前，我们警方被有关于幸福养老院这方面的立案，但是我们发现十二起老人离开养老院的案例。其中有三起是因为儿女原因，搬至其他城市，老人也需要更换养老院，另外九起案件有的是老人想孙子的自己跑回家的，也有被家属接走的，也有走失的。 但是，这几起案件都有一个共同性，就是老人在离开养老院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会死亡，死因也是各种各样的意外或者疾病死亡。” 沈令东看着这些报告，随后缓缓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有点骇人听闻，你要不要听？” “说。”林向北说道。 “想要那些老人的命的人不是郭明义，就是那些老人的儿女？” 林向北顿时一惊，连忙说道：“虽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这种人应该不会有很多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我也不太相信，这就是我开的一个脑洞。”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既然沈令东提出了这个想法，虽然难以置信，还是有一定逻辑的。虽然拿出手机，让自己的队员查下那几个老人儿女的账户，以及郭明义的账户。 没过多久，顾采薇拿着一份报告，敲响了林向北办公室的门，随后说道：“林队，我查看那些老人的家属和郭明义都有数额不小的交易，都是他们转账给郭明义，数额从五万到十万不等。” 林向北看了一眼报告，随后递给了沈令东。 “而且，我们刚刚查到了郭明义的账户，在十分钟前购买了一张火车票。”顾采薇说道，“不过我已经通知其他同事去拦截了，有两名同事在附近。” 林向北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道：“这是要跑路啊。采薇你做的很好，不过两个人太少了，我亲自去一趟。” 一边说着，一边穿着衣服向外面走去。 沈令东看了一眼顾采薇，随后说道：“不错嘛，现在也跑到刑警队来兼职了吗？” 顾采薇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人手不足吗？我们善后组也成了后勤组。” 林向北不在房间之中，沈令东和顾采薇也无法继续留在这里，二人随即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多了一段时间。 林向北给沈令东发来消息称郭明义已经被抓住了。 没过多久，郭明义就被带回到刑警队，直接就被送到了审问室，林向北亲自审问，沈令东则来到了隔壁的监控室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在记录了郭明义的基本情况，见到他十分的配合，林向北便靠在了椅子上，一副轻松的姿态看着郭明义说道：“说说吧，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杀害陆贵森。” 郭明义脸上出现一丝疑色，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杀的不是陆贵森。我也是奇怪这件事，我杀的明明是丁伟林，怎么在你们口中就变成了陆贵森？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杀错人了。” “丁伟林？”林向北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也是当初和其他六位老人一同失踪的老人之一。 郭明义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在那天早晨，我就听说了医院发生了老人失踪的事情，我不知道是谁，不过我正好打算对丁伟林下手，随即偷偷将其运出了养老院，当养老院进行排查的时候，总共发现了七位老人失踪，丁伟林的失踪，也自然和其他几位老人的失踪联系到一起。” 7017k ------------ 第133章 真凶 林向北略微深思片刻，缓缓地开口道：“说说，你杀害丁伟林的作案经过……” 郭明义略微的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天，并不是我值班，我已经休息了一天，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有人敲宿舍的房门，说是让我到养老院集合，去寻找几名丢失的老人，当时两个护工向上面报告称自己照顾的老人突然失踪了，让我们一起帮忙寻找。我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就趁机将我所照顾的老人丁伟林偷偷运出了养老院。” “我们养老院的环境虽然很好，但其实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完全覆盖。尤其是西门，我们这些员工基本上都会走那条路，但是在那条路上没有任何的摄像头，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这也为我提供了便利。” “我趁着大家都在寻找失踪的老人，便丁伟林运送到附近的地下仓库，也就是在旁边公园的地下。很多年前，那里是准备存储一些蔬菜的地下仓库，当时老板没打算建造冷库，便打算利用地下仓库的方法来保存蔬菜，当时我在工地当一名小工，参与到这个施工队中。后来，老板被抓，欠银行不少钱，这件事也就耽搁了，原本打算建造菜市场的地皮也被法院拍卖，被我们现在的老板陆识途。” “我把丁伟林带到地下仓库关了起来，每天都会给他送过去一些饭菜，直到11月30日那天，我打算动手，那天本来并不是我值班，但是我选择留下来寻找机会，因为我知道今天将会有云送来一批猪，我可以趁此机会动手。我在厨房忙前忙后，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后来我选择帮罗荣去处理那些猪，正好可以利用喷火枪解决掉丁伟林。” “在处理完那些猪后，我便带着喷火枪来到了地下仓库，将丁伟林烧死，随后返回到养老院。” 林向北听完国明回忆所讲，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掉丁伟林？而且，从失踪日子到丁伟林死亡的日期，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郭明义少些有些迟疑，停顿了片刻后，轻声说道：“为了钱，从养老院建成的那一天起，我就是其中的一名员工，我见过很多老人，也见过他们的儿女，有些儿女是没有时间照顾父母，才把他们送到养老院，有些人则认为父母是累赘。当然有些老人也并不傻，如果儿女对他们不好的话，他们也不会把自己的遗产留给他们。我听过几个老人讲，有的会把会立遗嘱，把遗产留给自己的孙子，有的也打算把遗产直接捐给养老院，还真有一些老人把自己的资产捐献给养老院的。” “我就是通过和那些老人们的聊天和平常的观察，寻找那些想要从父母手上拿走巨额遗产的那些儿女，他们虽然想要自己的父母在没有立遗嘱的之前死掉，但是他们下不去手，只好由我代劳。事后，他们也会给我一定的酬劳。”郭明义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他所讲诉的只是一起在普通不过的生意一般。 看着郭明义这个样子，林向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问道：“总共做过几起。” “就这一起。” “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如果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我会这么问你吗？” “我想想啊，好像真的就这一起。”郭明义回想着说道。 “我在地下仓库之中采集到不同的dna样本，而且在你的银行账户之中也发现来自不同人给你的转账。” “哦，虽然我的做法有些欠妥，但是我照顾老人也是格外的细心，所以那些家属在老人离职之后，为了感谢我对他们父母的照顾，给了我一笔钱，这个不犯法吧。”郭明义笑着说道。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的郭明义，如果他们只承认了杀害了丁伟林，并且认罪态度比较良好，可能会判一个死缓，但是如果那么多起命案全部承认的话，那么基本上就是死刑立即执行了。 如今看来，郭明义还是存在一丝的侥幸，能够活下去。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再你点时间，你好好想一想。” 说罢，便离开了审问室，转而来到了监控室。 沈令东看着审问室中的郭明义，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他知道之前的几起命案已经死无对证，死者已经火化，证据全无，现在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些老人的家属了。不过，他杀害的明明是丁伟林，为什么我们发现的死者确实陆贵森？还有，他为什么要把尸体运送到蓝河小区的地下停车库？” 林向北沉思了片刻，说道：“应该把那些过世老人的家属，请过来问话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顾采薇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去着手处理这件事。 沈令东拖着自己的下班，沉思起来，并没有说话。 林向北拍了拍沈令东的肩膀随后说道：“你慢慢想，我再回去问问他去。” 说着，林向北再次返回到审问室。 “这么快就找到证据了吗？”郭明义这句话似乎有些挑衅的意味。 林向北没有理会郭明义，径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对着郭明义问道：“在你将丁伟林杀死后，你是怎么处理他的尸体的？” 郭明义眼神微微有些闪烁，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处理掉了，随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掉，按照计划，他的儿子会找回尸体，进行安葬，对外就声称疾病死亡。” “死者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林向北问道。 “戒指？我没看到什么戒指。”郭明义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知所措。 林向北接着说道：“那你在什么地方抛尸的，什么时间，用的什么交通工具，穿的什么衣服，什么裤子，什么鞋？” 郭明义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说道：“我把尸体用垃圾袋裹上之后，在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把尸体扔到了……扔到了一个废弃的垃圾堆里。穿的衣服嘛……这个我忘记了，不过我的衣服就那么几套，当时穿的那件真的忘了。” “从地下仓库到你的抛尸地点，总共走了过长时间？”林向北问道。 “大概半个小时。”郭明义回道。 “你说的那个废弃的垃圾堆在什么地方？”林向北步步紧逼的问道，不给郭明义任何的思考时间。 “养老院西边大概三公里，有一个废弃的垃圾堆，我把尸体放在那里。” “然后死者的家属就去那里取回尸体对吗？” “对。” “你说这一点，我自然会与死者的家属合适，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抛尸时，穿的那件衣服处理掉没？” “处理掉了。”郭明义回道。 “你本身的衣服就不过，你丢失了那件衣服你记不得了吗？” 郭明义的神色慌张了起来，随后说道：“记不住了，可能也没有处理掉，我这个人记性不好。” “没关系，我去查一下就知道了，罗荣应该记得当时你穿的衣服。如果被我查出来……” 一边说着，林向北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等一下，我现在说，还能够宽大处理吗？” “看你的表现。”林向北轻声说道。 郭明义低下头，缓缓地开口说道：“好吧，我说。将丁伟林烧死后，便把他的尸体留在了地下仓库，因为那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入口也是极为的隐秘，我并不担心有人会发现，我返回到养老院将推车和工具还给了罗荣，随后借口找他借了点钱。” “后来我准备回到地下仓库时，门是锁着的，但是尸体没了，后来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向北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接下来你失踪了几天，完全有机会离开东江市，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钱。丁伟林的儿子没见到尸体，也就无法宣告父亲死亡，也就拿不到遗产，他们也不会给我钱。”郭明义轻声说道。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就先到这里吧，稍后会给你看笔录，如果没有异议，你就签个字吧。” 说罢，林向北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此时，面色沉重的沈令东也从监控室中走了出来。 林向北随后说道：“现在我们先找到丁伟林的儿子，确定他和死者有没有血缘关系后，在做分析。搞了半天，我们现在连死者的是谁都没搞清楚。” 沈令东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丁伟林的儿子丁健被带到了警局，在被带到审问室之前，从他的身上提取了毛发样本送检。 丁健审问的很顺利，很快就招供了，他承认了自己想要自己的父亲快点死，好拿遗产，不过和郭明义交代有出入的部分，就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并不是他提起的，而是郭明义一步一步引导他，他也是纠结了很久，一方面看着父亲被病痛折磨，另一方面也利益蒙心，才同意了借刀杀人的这一个愚蠢的想法。 甚至，他还亮出了聊天记录，证明确实是郭明义有意引导丁健这么做。 在审问结束之后，dna匹配也出来，根据报告显示，他和死者存在血缘关系，也就是死者确实是丁健的父亲丁伟林。 不过，警方为什么会查出来死者是陆贵森？ 在办公室里，沈令东和林向北二人复盘了一下，后来发现，他们确定死者的身份，是通过陆识途办公室出现的毛发，但是这一点，是可以伪造的。 不过，老人失踪是在两个月前，从那个时候，丁健就不会在来养老院探望丁伟林。想要嫁祸那么，就必须在丁伟林死亡之后，才会向着嫁祸，然后在养老院是没有这种机会的。那么，那个人是如何取得丁健的毛发样本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只是想要丁健的罪行败落，完全有很多方法，没必要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去做这件事。 沈令东皱着眉头，随后从林向北的办公桌上拿起来一份文件，看了起来，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老人们的体检都是由养老院负责的，你说养老院会不会很早就为这一天做准备，为得就是让作为导演嫌疑人陆贵森脱身？” “但是他们怎么确定死的人是谁？然后在用他的信息替换死者的信息？”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所以才会拖了这么久，这一个月的时间，可能就是他们用来处理各种信息替换的事情。” 林向北略微点了点头，他还是比较赞同沈令东的这个说法的，思索片刻后，补充了一条线索，“从我们发现陆贵森的尸体到现在，陆识途一直没有出现，死者可是他的亲爹，而且当初失踪的时候拿出一百万进行悬赏，现在找到尸体了怎么就不闻不问了。他可能知道死的不是他的父亲，另外，他不出现，恐怕也是为了防止我们从他的身上提取到dna样本，如此一来，我们就知道了死者并不是陆贵森。” “恩。”沈令东应了一声，顺着林向北的死路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偌大的养老院，尤其是针对老人的时候，保护措施应该十分的完善，但正是这样，养老院内的监控只有几个而已，根本无法做到全面的覆盖，而且，在养老院成立一来，已经发生多起老人失踪案件，作为院长，应该有所警醒。相反，他对这种现象不闻不问，似乎是已经默许了这种做法。” 稍微停顿了片刻后，沈令东接着说道：“还有一个人也参与到其中，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生，直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 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而且已经破案，但是线索又重新指向了蓝河小区的地下停车库，我们还是得重新调查，似乎一切有重新回到了原点。” 沈令东提醒着林向北说道：“那个人把最终的矛头指向了吴宇豪绝对不是巧合，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沈令东说道：“不过，我们调查吴宇豪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亲戚朋友，没有人能和幸福养老院扯上关系。” 点。” 7017k ------------ 第135章 车库 沈令东低头看着林向北递过来的报告，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但看这个案件，已经结案，但是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郭明义可能还犯有其他命案，如果尸体没有被转移, 那么这起命案到此也就结束，如果郭明义表现良好，最多也就会被判个死缓。但是因为尸体被转移，让这起案件无法结案，我们只有继续调查下去，直到查清楚案件位置。” 林向北点了点头, 说道：“我也正在为郭明义的事情发愁，如果只是判他一个死缓就太便宜他了。” “如果转移尸体的那个人也是这么想最好不过，只是害怕他有其他的想法。”沈令东略有些担忧的说道。 林向北随后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更倾向于是后者，如果他是想要帮助我们对郭明义定罪，完全没有必要搞的这么麻烦，他可以直接向我们举证。”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现在担心的就是他的手上也没有证据，而是想要借警方之手去做一些事情。” 林向北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了白板的前面，说道：“咱俩重新捋一下吧，就从尸体在地下仓库消失开始。” 从旁边拿起了一根马克笔，随后在白板上面写下了“地下仓库”四个字，一边写一边说道：“郭明义在杀害了丁伟林之后，便把尸体停放在地下仓库，当时死者的手上是没有带戒指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到了地下仓库，我们暂且称呼他为嫌疑人b, 他将尸体带走, 将陆贵森手上的戒指带到了死者的手指上，目的就是为了伪造死者是陆贵森的假象。”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嫌疑人b是知道地下仓库的存在的，而且他也有钥匙。” “第二点，他能从陆贵森的手上拿到戒指，说明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和陆贵森是在一起的，或者是见过面，所以这个嫌疑人b很有可能就是将其余六位老人从幸福养老院带走的那个嫌疑人。” “第三点，他能接触到丁健，并且能够从丁健的身上取得毛发样本。” “第四，他能够进入到陆识途的办公室，把丁健的毛发放到陆识途的椅子上。” “我感觉能够附和这种条件的并不是很多，而且陆识途就是其中之一。” 沈令东略微沉思了片刻后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被烧焦的干燥剂，我认为他并不是用来吸收水分的，很有可能是从嫌疑人b身上掉下来，所以我推测他的工作应该能够接触到干燥剂这种东西。”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 继续说道：“我们继续来捋。在1月2日,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 随即赶往蓝河小区的地下停车库。车辆外部已经烧焦，而且通过监控器可以分析出来，车辆的燃烧时间在当天十一点钟左右。通过对车辆表面的调查，已经可以确定是白磷燃烧导致车辆燃烧。” “嫌疑人b可能是使用冰块包裹着白磷，并且让发动机引擎处于启动的状态。发动机温度过高，是冰块融化，并且将水分蒸发，使白磷发生燃烧。但是无论采用何种方式，车辆都不会只燃烧片刻的功夫。” “车辆虽然刚刚燃烧，但是尸体确实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亡的丁伟林，在他的手上还带着陆贵森的戒指。警方随后调查到，燃烧的车辆是一辆改装后的报废车，五天前被人购买，但是尸体在车里停留的时间，至少是在七天到十天之间。然而，在此期间，我们并没有看到有嫌疑人出入，整个地下停车库，当时只有保安一个人在场。” “这这起案件中，总共涉及到两个人，报案人郑华，以及占用了郑华车位的吴宇豪。” 在林向北说完后，便看着白板发起呆了，许久没有说话。 沈令东同样也是沉默不语，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凶手是如何让一辆车辆，在内饰玩好的情况下，只燃烧几分钟的时间。 百思不得其解。 许久后，沈令东站起身来，对着林向北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林向北惊讶的看着沈令东，笑着说道：“这么着急回去？倒不是你的性格……” “好困。” 林向北点了点头，便让沈令东回去了，今天他在养老院当了一天的志愿者，巨大的体力劳动，现在还让进行大量的脑力劳动，没有人能撑的住的。 沈令东从刑警队开车离开后，便直接返回到家中，洗了一个澡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 早晨。 沈令东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没有林向北的信息后，脸上的神情略微的有些失落。 沈令东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多钟，他也并不着急从床上爬起来，而是望着天花板，将案件的信息从自己的脑海之中又过了一遍后，这才幽幽的爬起来。 母亲李香兰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随即便站在门口，想厨房里面望去，老妈正在熬粥，菜也只是一些咸菜。 沈令东随即问道：“吃的这么简单？以前早饭不是挺丰盛的吗？” “你又不在家，我自己随便吃一口就行。” “一会给我也盛一点，今天我在家吃饭。” “你今天在家吃早饭？”李香兰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昨天一天没吃饭，实在是有些饿了。 李香兰连忙说道：“那我在做一个菜。”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另外一个燃气灶，两个燃气灶同时冒着火焰。 “你想吃什么？”李香兰对着沈令东问道，见到沈令东正在发呆，随即提高了一些音量，有重新问了一遍。 此时，沈令东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老妈说道：“不用，我喝点粥就行。” “那不行，你现在得吃点好的补一补，自从你干了这个清理组，吃饭也不定时吃了，房间也不收拾了，睡觉也还那么晚，这么下去，身体都熬坏了。” “你今天什么安排？”沈令东随即问道。 “哦，我一会去看你爸去。”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后，接着说道：“一会我送你到公交站吧，顺便把那个日记本还给你。” 李香兰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着沈令东，反问道：“你就不能直接把我送过去？” “一会我得去一趟公司，只能送你到公交站。”沈令东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给你做饭了，你爱吃什么吃什么？” 李香兰连忙燃气灶给关闭了，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粥在锅里，自己盛。” 沈令东点了头，随后又看了一眼那个燃气灶，随后走进厨房拿出一个碗，随后盛了一碗粥，回到饭桌上。 在饭桌上，他也是没什么心情吃饭。 刚刚看到母亲打开燃气灶，他想到有没有那个一个装置，能够让车辆发生自燃，并且能够随时关闭？ 想想也觉得不太显示。 即便是制作一个超大的“燃气灶”，能够将车辆点燃，但是有如何能够保证关闭之后，车辆不会继续燃烧？ 另外，处理这个“燃气灶”也是一个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车辆发生燃烧，是看到了车辆烧焦的外壳，以及在反光镜中看到光点。 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车辆发生燃烧。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连忙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碗筷，穿上外套，便向着外面走去。 李香兰在后面喊道：“怎么走了？不是说送我到公交站吗？” “妈，你自己走去吧，多锻炼锻炼。” 关上门，沈令东向着楼下走去，随后开着车，向着楼下走去。 半个小时后，拎着一个袋子的沈令东出现在了蓝河小区的地下停车库门口，因为这里还是封锁的状态，和一名警察打了一声招呼后，沈令东从兜里打开了记录仪后，挑起了封条，径直的走了进去。 停车场内的环境还是比较昏暗的，沈令东打着手电向里面走去，来到之前发现尸体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后，随后从袋子中取出来一个铁盆。 又拿出来一些布料塑料等物品放到二楼铁盆之中，随后拿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在铁盆里面的东西燃烧了几分钟的时间后，沈令东将其熄灭。 随后，向着停车场里面走去，大概过了一分多钟，才返回来了，这段时间，他全程是屏息的。 人类的肌肉是可以形成记忆的，视觉也会有残留，味道同样也是如此。 如果长时间在味道刺鼻的环境中停留，很快就会对这种味道适应，以至于感觉上不会那么刺鼻，就像是抽烟的人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一样。 但对味道的记忆，大概在三十秒左右。 沈令东在此之前一直在闻着布料塑料燃烧的味道，如果他在三十秒内返回到此地，对于味道的记忆，会让他分辨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也不会觉得刺鼻。 但是时间超过三十秒后，对于之前那种刺鼻味道记忆减轻，也就感觉到其中的差别。 当沈令东返回时，微微紧了紧鼻子，气味很明天。 如果保安从里面出来，路过那辆燃烧的车辆的时候，虽然眼睛没有看到，但是鼻子也是能够问道一些刺鼻味道的。 但是根据保安的口供，他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要么，保安在说谎；要么，那辆车根本没有燃烧，但是自己在另外一个监控摄像拍摄的视频中，通过一辆车的反光镜，发现了那辆车起火的事情，这很有可能就是伪造的。 在视频之中，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只能感受火焰的光亮，但是这种即便是没有火焰也是可以人为制造的。 沈令东，此时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监控器。 也真是巧，整个地下车库，单单就这个监控器坏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监控去，大概判断了一下他的拍摄范围。 忽然，沈令东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真正属于吴宇豪的那辆车也看上去像是在另外一个监控器的范围内，但是其实那辆车也是在那个坏掉的监控器的监控范围内。 沈令东站在原地略微沉思了片刻后，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之后，随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回到公司，王继中此时正在楼上，在网上调查着幸福养老院的的信息。 沈令东来到王继中的金钱，轻声的说道：“王哥，打火机借我一下。” “咋的，你要抽烟？”一边说着，王继中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 沈令东坐在了沙发上，把自己兜里的打火机有掏了出来，啪嗒啪嗒的按了起来。 王继中看着沈令东，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在这浪费我的打火机呢啊？” 沈令东随后对着王继中说道：“吴宇豪在刑警队的口供中说，他不止是那天没有开车，从下第一场雪开始，他就没有在开车，车一直停在车库中。因为视频保存的时间问题，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并没有保存。但是在1月2日，一辆与吴宇豪相同的车辆开进停车库，随后起火，当警方发现那辆车的时候，那辆车已经烧毁了。” “但是，我刚刚去那个停车库做了测试，如果发生燃烧的话，会产生很浓烈的气味，久久不散，保安如果返回到值班室的话，一定会察觉到，但是他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所以我有一个推测，就是装着尸体的那辆车一直就在地下停车库之中。而在1月2日早晨开进地下停车库的那辆车，其实就是吴宇豪自己的车辆。” 王继中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虽然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车中还有一具尸体，就算是很少有人回去看，但是也是存在被发现的风险，凶手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去做这样的事情吗？” 沈令东随即说道：“如果套上汽车外衣，就没人能够发现了，而且我刚刚发现在地下停车库里面那些车辆，也有一些也套上了汽车外衣，所以吴宇豪这么做并不会引起怀疑。” 王继中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管怎么样，那辆报废车一定是在停车场内被烧毁的，如果嫌疑人开着一辆烧毁的车进入到车库，一定会被人注意到的。” 7017k ------------ 第135章 抓捕 “别说是开进地下停车库，就算是开上路都会被交警给拦下。” 沈令东笑着说道。 王继中听到沈令东这无意中的玩笑话，精神为之一震，随后连忙的说道：“如果嫌疑人为了防止在路上形式太长的时间，会不会就在家附近的修车厂完成那辆车的翻新，毕竟在路上多形式一分钟，就多一分被交警发现的可能。这样, 我们只要以他们家为中心，开始排查就可了。”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回应王继中，但却已经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王继中明白沈令东内心的想法，他似乎在考虑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暂时还没有头绪，只能先从王继中的这个提议开始调查。 上车后，沈令东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蓝河小区附近的修车厂。 找了一个距离比较近的随后开车前往一家名为宏宇的修车厂。 过了一段时间，沈令东和王继中来到了宏宇修车厂，二人把面包车停在了修车厂之中，王继中下车后对着对着一名修理工说道：“我这个车发动机有异响，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修理工随即打开了引起看，排查起故障来。 借此机会，王继中随即凑上前，对着那名修理工询问道：“像干你们这个圈子，是不是圈子里面发生点什么事都知道？” 那名修理工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行，发生点什么事情，我们很快也就知道，没什么秘密。” “你们听没听说，一辆报废车翻新的事情？”王继中问道。 那名修理工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还真没听说,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新闻, 虽说这样的车上不了路, 但是基本上都是自己改着玩，不过拿报废车改，倒是没什么必要，除非是古董车豪车之类的。” “就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那图什么呢？”修理工不解的反问道。 此时，修理工直起腰，对着王继中说道：“你这发动机排气管有问题，脚垫、水泵、轴承、皮带都有些老化，都得换新的，五千块钱，明天早晨过来拿车。” “哦。”王继中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对着修理工说道：“那我不修了。” 事实上，这辆车只有皮带稍微有点问题，其余的那些东西他刚换也没多长时间，根本不可能老化，如果他们要是不那么黑的话，沈令东也让他们处理一下了，没想到那么竟然这么黑, 开口就要五千。 “等一下。”修理工叫住了王继中。 “怎么了？”王继中回过头问道。 “毛病我已经帮你挑出来了，你不能就跑了啊, 这事做的不地道啊？”修理工晃了晃手中的扳手。 “今天我就必须在你这修了被。” “没错。”修理工点了点头。 此时, 旁边几个修理工也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面同样也带着工具。 王继中和沈令东没有理会他们几个人径直的走上车，没想到却被另外两名修理工堵在了车门外。 沈令东随后对着为首的那个修理工说道：“你们要是这样我可就要叫人了。” “你叫谁来也不好使。” 沈令东随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录，对着那名修理工说道：“我这里的人，你随便选择一个，你让我叫谁我就叫谁。” “你全叫来都不怕你。” 沈令东翻着通讯录一边说道：“这个人工商局的，这个是城建局的，这个税务局，这个是公安局的……” 此时，王继中在旁边笑道：“你这不行啊，看看我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录，随后说道：“这个是省工商局局长，这个是公安局局长，这个是公安厅的……这个是他。” 王继中指了指旁边的沈令东。 听到这些人的名头，那些修理工顿时就傻眼了，随即问道：“哥……你们二位是干啥的？” “我俩都是普通群众。”王继中笑着说道。 “哥，你这车问题不大，要不我就免费帮你修了吧。”那名修理工点头哈腰的说道。 “不需要了，不过你们要是还是这么做生意，就做好关门的准备吧，另外帮我打听一下，哪家修理厂在最近十天左右接了一个翻新报废奥迪车的活。” “好嘞，哥。” 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转过身，准备上车，旁边的两名修理工，连忙将车门打开，把二人请上车。 二人上车后，随即发动车子离开。 在王继中和沈令东离开之后，那些修理工顿时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惹上这两个“大人物”。 沈令东和王继中两个人又把其他几个修车厂也全部转了一圈，得到的答案和之前的那个修理工基本上类似，他们都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在回公司的路上，二个人聊起了第一家修理厂的事情，聊了一阵，老王对着沈令东说道：“令东啊，我不是质疑你的审美，但是车上的贴纸确实有些太丑了，咱们公司虽然不是什么连锁公司，但是在东江市也是小有名气，这开出去多丢人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确实得重新换了，回去就撕了吧，我去重新贴。” “胶印很难清理的，我们还是找专业的人清理吧。”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就是专业的人。” 此时，王继中拿出了手机，擦了擦手机屏幕，随后说道：“我这手机屏幕花的，都快看不清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纸巾，哈了一口气，擦了擦屏幕。 沈令东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我送你个吧，以后手机记得贴膜，手机一撕，屏幕还是好的。” 说完这句话，沈令东微微愣了一下。 随后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王继中此时也看向了沈令东，似乎想到了什么。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后，沈令东率先开口说道：“老王……你说那辆车会不会本来就是烧焦的，只是在上面贴了一层白色的车衣，在进入地下停车库后，只要把外面的车衣撕掉就可以了。”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怎么才能让车辆看起来像刚刚起过火一样？” “再烧一次。”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不是……之前你不是在车库里面点燃车辆的行为是行不通的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 “确实是行不通，但是只让车辆燃烧几分钟而且不产生异味还是可以做到的。比如在车子周身喷洒酒精，但如果是大量酒精，可能会流到车内，这样是有可能被检查出来，而且可能引起车内起火。或许可以使用固态酒精，固态酒精贴满车外身，这样就可以根据固态酒精的用量来控制燃烧的时间。” 王继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王继中说道：“我们回去先做一个测试，先测试一下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王继中再次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公司之后，沈令东在仓库里面找到了一个铁箱，又买了一些固态酒精，最后将固态酒精切成五毫米的厚度，均匀的贴在了小铁箱上面。 随后将其点燃。 在燃烧了几分钟之后，固态酒精消失，只剩下铁箱。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随后说道：“这种方法确实可行，即便是车子启动，那种温度也不会使固态酒精融化，所以凶手应该是采用的这种方法。” “接下来我们只要解决干燥剂的问题，我们可能就会找到嫌疑人了。”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从一开始，凶手就在把我们的注意力想养老院上面引导，现在已经找到了凶手，就是养老院的人，停车场的嫌疑人可能知道谁是嫌疑人，所以他平常是可以接触到杀害丁伟林的真凶郭明义的。” 就在此时，袁媛从外面走了出来，看到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围坐在一个铁箱的旁边。 “你们在干什么呢？”袁媛笑着问道。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袁媛，随后问道：“你干啥去了，出门也不关门……” “我就去旁边的超市一趟。”袁媛举起了自己手上的袋子，随后继续问道：“你们吃不？” 沈令东摇了摇头。 王继中看了一眼，随后说道：“都是甜食，受不了……” 袁媛回到了座位上，笑着说道：“大脑思考是需要糖分的，尤其像我这种脑力劳动者，多吃甜食才能做好工作。” 沈令东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干的是公司的活吗，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开除得了。”王继中在旁边笑着说道。 沈令东附和的点了点头。 此时，袁媛看向了沈令东，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可能真的要辞职了。” 沈令东微微一愣。 旁边的王继中连忙解释说道：“别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不是，我下个月打算做全职作者了，所以这个月做完，就准备辞职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继续说道：“也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更好的发展，我们当然要支持，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写的？” “应该很快吧。”袁媛笑着说道。 此时，袁媛打开了一包零食，便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从零食袋里面拿出一包干燥剂来，将干燥剂的外包装撕开，向里面看了看，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之中。 “你这是干什么？” “我小时候经常玩干燥剂，里面都是一个小球一个小球的，把它放水里就会噼里啪啦的响，不过现在干燥剂好像都不是那样的，很少能碰到那样的干燥剂，我吃了那么多零食，只碰到过一回。”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什么零食里面有？” “好像牛肉干，哪个牌子的我忘了，那个牛肉干很好吃，我经常拿那个品牌的牛肉干送人。” “以后别玩了，如果在一个小的空间里，而且干燥剂量比较大的话，会爆炸的。”沈令东提醒着袁媛。 就在此时，沈令东忽然想到，吴宇豪的手手上的事情，所以可能不是烧伤，而是被干燥剂遇水放热烫伤的。 想到这里，沈令东猛然站起身来，连忙向着外面走去。开车，前往刑警队。 一路上，沈令东整理了一下思路。 愈发觉得吴宇豪拥有巨大的作案可能性。 来到刑警队，沈令东找到了林向北，把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告诉给林向北。 林向北略微犹豫了一下，虽说想不通他的动机是什么，但确实可疑。 于是，连忙叫人把吴宇豪带回到警局。 没躲过就，吴宇豪被回到警局，林向北也再次对吴宇豪进行审问。另一方面，警方也在吴宇豪的家中进行搜查。最后在他家餐厅墙角里，发现了与案发现场相同的干燥剂。 还从他的家里发现了没有用完的固态酒精。 在林向北复原整个案件后，吴宇豪承认了那些事情停车场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作案的过程也正如林向北所说的那样。 林向北看着面前的吴宇豪，随即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想法。”吴宇豪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他是凶手，但是我没有证据。” 林向北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去过幸福养老院？” “没有。” 林向北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地下仓库的密码锁的密码的？” 吴宇豪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曾经偷偷跟踪过他，偷看到的密码。” “哦。”林向北轻轻应了一声，随后问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吴宇豪微微一愣，连忙说道：“没有人，我自己就想这么走。” 在监控室中沈令东听到这句话后，随即向着外面走去，开着车再次的来到蓝河小区，很快就找到了吴宇豪家。 现场还有警察正在做着收尾的工作。 在房间里面，一对母子坐在沙发上，一个小男孩靠在母亲的身上，不时的抽泣几声。 沈令东穿上了鞋套后，随即进入房间之中，看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此时也抬头看向了沈令东，问道：“叔叔，我爸怎么了？” 沈令东看着小男孩，似乎看到从前的自己，随后俯下身来，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说道：“你爸爸是个英雄，有一个忙需要你爸爸帮我完成一下，你想不想也帮叔叔个忙？” “真的吗？我爸爸真的是英雄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在我看来，你父亲就是一个英雄，他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听到沈令东这么说，小男孩的情绪好了很多，也停止了哭泣。 沈令东再次摸了摸小男孩的问道：“你家里有牛肉干吗？” 7017k ------------ 第136章 定罪 小男孩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桌子，上面还有几袋还没有开封的牛肉干，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独立小包装。 沈令东连忙上前看了一眼，随后从其中拿起来一条，随后返回到小男孩的面前轻声的询问道：“能给叔叔一个吗？” 小男孩随即点了点头。 沈令东又拿出手机对着小男孩问道，“这个小姐姐你认识吗？” “小袁姐姐！”小男孩兴奋的指着手机中的照片叫道。 沈令东随后问道：“你和小袁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她救过我的命。”小男孩叫道。 沈令东抬起头，看向小男孩身旁的母亲, 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母亲看着沈令东，随后轻声的说道：“三年前，我陪龙龙去附近的公园玩，公园里面还有其他几个小朋友玩，我当时看他玩得很好，就和其他小朋友的妈妈聊起天, 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其他几位小朋友叫了起来，我们几个妈妈都感觉出事了, 连忙过去查看。当时在水里面有一个小朋友挣扎着。” “我在那群小朋友之中，并没有看见我家龙龙，就知道落水的可能是他，我顿时就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在此时一个女生跳到了水中，将龙龙给救救了上来。” “上岸后，龙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都是紫的，甚至连脉搏都没有了。那个女生，也就是袁媛，她立刻对龙龙进行心肺复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龙醒了过来，120救护车也来了。由于抢救的十分及时，当龙龙达到医院的时候，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后来, 袁媛也经常来探望龙龙, 每一次来都会带来一堆礼物，那些牛肉干也是她带来的。这龙龙比较淘气，把趁着我们不注意，把里面的干燥剂给拿了出来，装到了一个瓶子中，还准备往里面加水，幸亏被龙龙爸发现及时给抢了过来，不过刚刚抢过去，就听见嘭的一声，里面的干燥剂也喷了出来，把龙龙爸的胳膊给烫伤了。” 沈令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龙龙说道：“以后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不好。” 龙龙乖乖的点了点头。 沈令东随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随后飞快的向着楼下跑去。 当沈令东公司后，王继中正拿着手机，缠着袁媛让她教自己玩剧本杀。 见到沈令东回过来, 袁媛随即抱怨说道：“沈令东，你得给我加班费，这都下班半个小时了，老王就是不让我走，让我叫她玩剧本杀。”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把从龙龙家拿到的牛肉干轻轻的放到了袁媛的桌子上，随后说道：“先奖励你一个牛肉干，应该就是你说的那种牛肉干。” 袁媛微微一愣，缓缓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牛肉干，随后轻声的说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吴宇豪他们家。”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袁媛微微抬起头看着沈令东了一眼，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是我自己策划，是我利用了吴宇豪。” 旁边的王继中此时缓缓地收起了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袁媛和沈令东二人。 袁媛接着说道：“既然你都找到了吴宇豪他们家，应该知道了龙龙的事情吧，我也有一个像龙龙那么大的弟弟，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我感觉龙龙和我的弟弟很像，就经常去看他，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起来，有时候他父母有事的时候，我还会接龙龙放学，先带到我家，等到他父母下班后，就会去我那里把龙龙接走。” “至于郭明义……他是我父亲的工友，当年他们两个人就是在幸福养老院那个地下仓库施工。后来因为老板出事了，导致工人的工资发不出来，欠了工人们将近十万的工资，最后由我父亲牵头，进行了上诉，最后拿回了那十万块钱的工资，那笔钱是暂时有我爸负责保管，准备统一发放。” “不过，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父亲，他们说我父亲带着钱跑路了，当时，我爸和我弟弟是在一起的。那些工人让我们家还钱，我妈迫不得已，把房子给卖了，才把那笔钱给还上了。虽然我和我妈一直怀疑我爸和我弟弟遇害了，但是没有证据。直到上一次，我们在幸福养老院做清洁的我在郭明义的身上看到我父亲一直放在身上的一只钢笔，那个钢笔是我在我爸生日送给他的礼物。” “我才怀疑是郭明义当时杀害我爸和我弟弟，所以才想到这种方法。”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你这么做……不但把自己搭里了，也连累的吴宇豪他们家。” 袁媛红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本来我是没有打算牵扯到吴宇豪大哥的，只不过是有一次龙龙在我家，拿走了我一个本子，那个本子上面正是记录着这次案件的策划，龙龙没有注意到，但是却被吴大哥发现了，后来他找到我，说是要帮我，不过，他把我复制的钥匙给偷走了，将丁伟林的钥匙给拿走了。” 沈令东随后问道：“你是怎么拿到钥匙的？” “后来，我发现郭明义可能是杀害我父亲的真凶后，我记住了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冒充他的家属，从而能够进入到养老院，趁着郭明义，把他的钥匙给复制下来，在后卫伪造的档案室里面的病例，以及陆识途房间中的毛发样本也是我放进去的。想要拿到丁健的毛发样本也很简单，只要能够接近他就可以。”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令东再次的问道。 袁媛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从你口中听到了剧组的事情，这个案件就是我的简历。”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 袁媛随后说道：“我妈受了本不应该受的苦，我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只要我这次不被抓住，我就能加入剧组，赚大钱。” 沈令东随后问道：“你是和谁联系的？” 袁媛随即拿出手机，翻出微信通讯录，找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消失依旧的陆贵森。 袁媛点开了聊天记录，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是从十月份开始的，也就是袁媛加上陆贵森微信的时候，两个人的聊天就没有间断过。 沈令东手机上陆贵森的微信还是袁媛推送给他的。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情了。” 袁媛随后说道：“希望你查出我父亲的真相，还我父亲一个清白，也希望你把这个保洁公司做大做强，等我出来之后，如果我找不到工作，希望你能收留我。”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袁媛说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我也去。”王继中轻声的说道。 随后，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把袁媛送到了刑警队。 袁媛像警方交代了一切。 沈令东和王继中二人则坐在休息室中，感叹了起来。 此时，顾采薇风风火火的从休息室的门前经过，沈令东连忙上前，询问道：“怎么还没下班？” 顾采薇回过头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说道：“这不是在做哪些家属的工作吗，我先忙着，等我下班再说啊。” 沈令东返回到休息室，回到了王继中的身旁，随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看出来袁媛有问题来，才故意拖着他，不让他回家。” 王继中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经常送人的礼物，却不知道名字，这句话你听着不别扭吗？” 沈令东这才回想起来，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别扭，随后缓缓开口说道：“没注意，当时的注意力在干燥剂上面了。” 王继中随后站起身来，对着沈令东说道：“你慢慢等吧，我就不陪你了，我刚刚问了一下，像袁媛这种情况，没有直接参与命案，而且还有自首行为，问题应该不大，你也不用担心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连牢都不用坐，就算是坐牢一年半载也就出来了。” 沈令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袁媛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她才说下个月会辞职，做去全职作者，他会不会就是打算在监狱之中创作。”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如果只是写也还好，就害怕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剧本什么的……好了，我先走了。” 在王继中离开之后，沈令东前往监控室，查看询问的情况。 袁媛那边已经全部交待了，她和吴宇豪二人已经被收押，目前只剩下郭明义还在审问室中。 沈令东看着郭明义，看样子，他现在就是想要撑到底，为自己能够活命争取到一个机会。 林向北看了看沈令东，随后问道：“有什么办法吗？” 沈令东摊了摊手，他也是束手无策。 过了许久，顾采薇忽然冲进了监控室的大门，对着林向北说道：“林队，招了，有一个死者家属招供了。” 沈令东和林向北二人顿时一惊。 顾采薇连忙把手上的笔录递给了林向北。 其中一个死者家属承认了自己伙同郭明义杀害自己的父亲，他们有兄弟二人，死者决定把遗产全部分给老二，他一分也拿不到。 他一气之下，便同意了郭明义的提议，杀害自己的父亲。 但是这几年来，他的内心被受煎熬，十分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说出了实情。 此时，顾采薇接着说道：“其他几个人的情况也都比较类似，毕竟合谋杀害自己父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心里都不是很好，只要继续的规劝，他们一定都会如实招来的。” “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快点去。”林向北催促着说道。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即便是他全招了，但是估计有一起命案他也不会承认。” “袁媛父亲的案件。” 沈令东点了点头。 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向外走去。 回到了休息室，一边想着如何让郭明义承认对袁媛父子二人犯下的罪行，一边等待着顾采薇下班。 直到后半夜两点，顾采薇看上去有些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休息室，看了一眼沈令东，随后问道：“你还在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在等你吗？” “等我？听到你这句话，好像又有劲了。” 沈令东站起身来，对着顾采薇说道：“走吧，送你回家。” 上车后，顾采薇有些疲惫不想说话，自顾自的刷着短视频。沈令东也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开着车。 突然，顾采薇叫了一声，随后说道：“上次你们在那个公园直播上热搜了，好多人都惋惜那片公园以后去不上了。” 沈令东随后开口说道：“我们脚下的土地，在古代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过尸体。” 顾采薇接着说道：“好多人都在@你们阳光保洁，让你们的特殊现场清理组去清理一下。”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问道：“树林里是发生过命案，但是躲过去那么多年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我清理什么……要清理也只能清理那个地下仓库了。” “他们就是让你清理地下仓库。” 沈令东一惊，随即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地下仓库的事情？” “谁知道，这件事情林队还特意交代过我们，不要对外宣扬这件事。” “这届网友太强大了。”沈令东叹了一声，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只要他们愿意出钱，我就可以去清理，不多得让他们先到公安局备个案，我是无权接这种活。” 顾采薇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我有权啊，那我可回复他们了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 将顾采薇送回家后，沈令东也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沈令东就接到了顾采薇的电话，顾采薇告诉沈令东，还真有人来警队备案了，让沈令东的特殊现场清理组，对那个公园及地下仓库进行清理。 ------------ 第137章 清理 沈令东在得到了顾采薇的信息后，随即起床，开车前往公司，在拿到了装备，便和王继中、郑道光以及徐涛一同前往地下仓库。 九点钟。 沈令东一行人出现在地下仓库。 现场除了顾采薇几名警察之外，现场还有不少的围观群众，大家都从网上了解到这件事情, 纷纷前来观看，甚至还有一些年轻人提出了帮忙的想法。 大家不但没有忌讳这件事情，还给沈令东很多的鼓励。 从这种情况上来，大家似乎已经不是很排斥这个行业了，虽然在老一辈还是比较在意这件事，但是年轻人的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 甚至，还有的人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沈令东很感谢大家支持, 但是帮忙的话，还是被婉言谢绝了。 一是有相关的规定，他们不能轻易的参与其中，第二原因就是因为如果那么多人参与进来，他还需要提供防护服，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进入到地下仓库后，并没有立即开工，在等待着徐涛开着水车过来。 在清理的过程之中需要大量的清水，附近又没有河流，只能利用水车从附近取水，好在幸福养老院提供了水车，并且可以在他们那里取水。 没过多久，徐涛开车水车来到地下仓库，接好水管后，清理工作也可以正式开始。 此时的清理难度就是在这阴冷潮湿的地下仓库中，发霉的墙壁和地面是主要的清理任务。 当初，这个地下仓库即将建造完成，墙面都是水泥墙面，上面已经有些发黑。另外还有一些砖头水泥之类的建造材料堆积在其中。 老王和郑道光两个人老人不能做体力活, 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清理工作，那种高强度体力活只能有沈令东和徐涛二人来完成。 王继中利用高压水枪先清理着棚顶，其他人则开始清理地面的垃圾，先将摆放在房间内的床铺抬走，为了不引起外面那些人的不适反应，上面已经被套上黑色垃圾袋。此时，这个地下仓库的排水道还没有建好，所有的污水只能靠人工清理。 转眼之间到了中午，清理工作也过半。原本黑乎乎的前面，露出了原本水泥色。 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王继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清理工作。 就在此时，王继中忽然凑近墙面，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虽然墙面都是水泥灰色，但是在里面一处，可以看出来，在最里面有一处，墙面的颜色略有差别，而且仔细观察墙面, 还能看到有明显的接缝。 王继中连忙把沈令东叫了过来，“令东，你过来看看……” 沈令东连忙凑上前，仔细查看着墙面，随后对着王继中说道：“这块应该重新修补过，如果看这块的大小，应该可以放进去一个成年人……” “难道是？”王继中疑惑的看向了沈令东。 沈令东随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林向北的电话，说明他们发现的情况。 挂掉电话之后，沈令东又把这个情况通知了顾采薇，顾采薇随即见现场进行封锁。 外面围观的人也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猜测里面很有可能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把现场封锁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候。 林向北一行人出现在现场，随后开始进行挖掘，小心翼翼的破开墙面后，露出了里面的泥土，警察一点一点清除里面的泥土。 在挖掘了一段时间后，一名警察忽然惊叫道：“发现了。” 众人随即围了过去，之间在泥土中，有一根骨头暴露了出来，是成年人的手指骨。 随着挖掘的深入，一个成年人完整的骨架展现了出来，警察小心翼翼的将骨架取下来之后，身上还穿着一件大部分已经腐烂的衣服。林向北吩咐下去，继续深挖。 没过多久，又挖出来一具儿童骨架。 沈令东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这应该就是袁媛父亲和弟弟的尸体骨架吧？” 林向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很有可能是，不过还需要回去做个DNA匹配。” “恩。”沈令东应了一声。 林向北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今天就先清理到这里吧，收拾收拾东西吧。” 沈令东看了一眼，俯下身来，随后查看了一下男子的骨架后，随后对着林向北说道：“我能再待一会吗？” 林向北点了点头，说道：“你和王哥在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证据吧，我先吧尸体带回去。” 沈令东随后来到了洞口的旁边，拿着小铲子和小毛刷开始检查挖出来的那些泥土，他刚刚看到男子的右手手指上有轻微的裂痕，应该是骨裂的痕迹。除此之外，头骨、肩骨上都有骨折的痕迹。 应该是生前与人搏斗过。 他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些关于凶手的信息，然而尸体在泥土里面埋藏了多年，就算是有有什么证据，恐怕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地面的那些泥土，沈令东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时是郭明义陪同袁媛的父亲袁山一同去取钱，而且当时袁山还带着小儿子一同出现。 如果郭明义想要动手，就必须要选择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并且两个人不会逃跑。 因为他一旦郭明义对袁山动手，小儿子就会因为受到惊吓而逃跑。 但，如果郭明义选择对小儿子下手，袁山则不会离开，而是进行反击，所以他身上的伤，可能就会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假如…… 这个地下仓库会不会就是杀害袁山的第一现场，在杀害袁山后，郭明义直接利用现场的工具，将袁山父子埋进了墙里。 但是，袁山会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来到这种地方吗？ 沈令东看了看四周，就算是袁山的小儿子好奇，想要进来，但是这里当时堆满了杂物，袁山肯定是不会让小儿子进来的，所以郭明义应该是在其它的地方杀害袁山父子，并且将尸体运送到这个地方。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 郭明义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根本没有钱买车，他是靠什么来运送尸体的呢？ 运输的交通工具上，会不会有什么证据？ 就在此时，沈令东注意到堆放在另外一面的手推车上。不过这个手推车并不大，根本装不进去一个成年人。 略微犹豫了片刻后，沈令东来到那堆手推车的面前。如果郭明义利用手推车运送尸体，那么行凶的现场应该就距离这个地下仓库不远的地方。 根据当时的情况，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旁边那个正在建造的菜市场。 袁山想要把老板欠下的工资还给那些工友们，想要选择一个最好的位置，当然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位置，地下仓库灯光昏暗，所以未建成的菜市场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袁山结工资的时候，也包括建造菜市场的那些工人们。 所以，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还有一个证据没有出现，那就是袁山的手机，袁山曾经利用手机给袁媛的母亲发过信息，说他要带着小儿子离开这里。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如果袁媛母女二人发现袁山已经死亡，那么很容易就查到郭明义的身上，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母女二人还认为他们两个人还活着。 想要制造这种假象，最好的办法就是保留他的手机。 所以，在郭明义家中或者是养老院中，可以找到袁山的手机。 沈令东随即把这个想法发送给林向北。 随后，沈令东服下身去检查了一下那个手推车，随手摸了一下手推车的把手。 那是一根空心管。 忽然，沈令东微微皱眉，随后俯下身去，查看了一下那根空心管，他刚刚好像摸到了一个东西，掏了半天，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塑料包装袋，是雪糕的包装袋，里面还夹着一根木棍。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查看了另外一根空心管。 他好像摸到什么东西，沈令东拿起手机，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东西去了出来，是一个白色的纱布，上面还似乎有些血迹，沈令东随后叫来两名警察，将白色的纱布交给了他们，随后又让警方对这个手推车搜查一下。 如果，这块纱布上面的血迹是郭明义的，那么他大概已经知道了郭明义杀害袁山的过程是怎么样了。 在警察搜集证据结束后，沈令东跟随着他们一同返回到警局。在警察还在搜查到的证据进行检测的时候，沈令东带着现场发现两句尸骨的照片，找到了袁媛。 袁媛见到沈令东随即问道：“有线索了吗？” 沈令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刚刚在地下仓库里面发现了两句尸骨，一个成年人的，一个小孩的。” 袁媛忽然一怔，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沈令东随后把两张照片放在了袁媛的面前，随后问道：“这两套衣服你认识吗？” 袁媛看到照片后，忽然捂着嘴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就是我爸和我弟……” 沈令东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些证据，应该可以证明郭明义就是杀害你父亲和弟弟的凶手了。” “他是怎么做的？”袁媛问道。 “报告还没有出来，我说的也只是我的猜测。当时你父亲袁山带着你的弟弟来到了现在之前菜市场的位置，袁山打算在那里把要回的钱还给那些工人。就在你父亲准备通知那些工人的时候，郭明义想要挟持了你的弟弟，你父亲奋起反抗，不过却不敌郭明义，结果被打伤。而你的弟弟也被郭明义打伤，或者是打死，但是根据我的猜测打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直接杀害，你父亲可能会拼命。” “郭明义威胁你父亲，将受伤的弟弟放进手推车上，并且推到了地下停车库。在那里，郭明义将父子二人杀害，并且从你父亲的手上拿到了他的手机，给你们母女二人发送了想要带着小儿子离开的信息。但是在之前打斗的过程之中，你父亲可能无意中扯下了郭明义因为之前手上，包扎的纱布，并且塞到了手推车的空心管中。” “后来，郭明义挖开前面，将父子二人的尸体埋了进去，并且重新用水泥封死。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发霉的缘故，单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痕迹，知道今天我们对地下仓库进行了清理。” “如果，警方查出来纱布上面的血迹，就可以证明郭明义杀害袁山父子二人的事实。” 说完，袁媛掩面痛苦，许久之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对着沈令东，说道：“谢谢你，如果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沈令东面无表情，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帮你是看在我们曾经共事了那么久的情分上，不过，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打电话让我去清理幸福养老院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 “你找我过去的原因不是为了发现命案，或者是清理痕迹，而是你想要混入其中，想要清理掉某些东西。另外，在你和导演的聊天记录上并没有提到陆贵森手上所携带的戒指的事情，如果你是幕后策划者，你是如何拿到戒指的？还有一点，你曾经提到过被烧焦的尸体99.99999%不是本人，也是你事先透露给我的信息。尽管我手上没有这几件事情的线索，但是我会追查下去的。” 袁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烧焦的尸体是巧合，因为写的确实都是这种套路。另外戒指的事情，是我收到的一个快递，我曾经在陆贵森的手上看到过这个快递。另外，打电话确实是我，不过也是我想让你发现幸福养老院里面的事情。” “我很希望你和剧组无关，但是任何可疑的地方我都是继续调查下去的，知道真相水落石出位置。” 袁媛低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你尽管去调查，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帮助我找到了杀害我父亲的真相。” ------------ 第138章 招聘 沈令东从拘留所出来之后，返回到了刑警队的休息室。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警方的检查报告也出来，在白色纱布上提取到的血迹，确实为郭明义所有，在手推车提取的到的血迹，检测到了袁山小儿子的血迹。 而且, 还在郭明义的家中发现了原本属于袁山的电话卡。 在证据面前，郭明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罪行全部败露，最终说出了全部事情。 在2012年6月份。 郭明义和袁山都是在地下仓库施工的工人，当时老板为了打造一个隐藏的地下仓库，并没有兴师动众。 从上面进行挖掘，之后在进行掩盖。 而是直接采用了地下挖掘的方式, 有点类似建造地铁的那种形式。 以当时的条件, 他们的进度很慢, 不过要处理那么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旁边的菜市场需要大量的回填土，他们挖掘出来的土可以直接运送到菜市场那边。 没过多久，监工告诉他们，老板出事了。 那些工人顿时就慌了。 好在当时还有些文化的袁山在，袁山带着他们起诉，并且拿回了他们的应得的工资。 当时，他们拿到钱的时候已经是8月份了。 为了召集大家，袁山把地点定在了菜市场，毕竟谁都知道那里。 郭明义在看到袁山把那十多万块钱，取出来的时候，他很想把那些钱据为己有。见四下无人，郭明义就动了杀心，只不过当时还有袁山的小儿子，他先是以袁山小儿子来威胁袁山，把钱叫出来。 但是袁山以这些钱是工友们血汗钱，一直在劝说着郭明义。 郭明义恼羞成怒, 将袁山小儿子打晕。 此时, 袁山见到小儿子被打昏，随即也冲了上去，当时郭明义拿着一根铁棍，袁山拿着一块板砖，一番打斗下来，郭明义占据上风，抢走了装钱的包，并且拿着一把铁锹威胁着袁山。 当时袁山已经多处受伤，不断的求饶，自己可以死，并且承认携款潜逃的罪名，只希望郭明义能够放过自己的小儿子。 郭明义知道这件事一旦有人活着离开，自己的事情就会败落，索性一起解决掉。 他让袁山把小儿子放进小推车中，推到菜市场旁边的地下仓库，在那里，用铁锹将袁山拍晕, 随后挖开了墙面，将他们二人埋了进去, 最后有利用着工地上的水泥，将洞口修补好。 之后，利用袁山的手机给袁山的老婆发了一条信息，并且把手机卡保留下来了，除此之外，他还拿走袁山身上的钢笔和身份证。 等到那些工人到达菜市场后，郭明义有带头闹事，说袁山携款潜逃。 为此，郭明义还利用袁山的身份证购买了一张火车票。 后来，还利用袁山的手机号注册了微信号，经常更新一些动态，让袁媛他们母子两人认为袁山还活着。 林向北在听了郭明义的口供，气不打一出来，拍着桌子对着郭明义说道：“为了十万块钱，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郭明义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当人有什么好的……如果有的选，我宁愿当条狗……” 林向北顿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许久之后，才对着旁边的警察说道：“先把他带下去。” 随后，林向北也离开了审问室，在路过休息室的时候，见到沈令东在里面，随即走了进去，叹了一口气后，坐在了沈令东的对面。 “怎么了？”沈令东问道。 “这个郭明义简直不是人，这样的人还能做这么多年的护工？简直是无法相信！” “他做护工的目的就不是很单纯。” “只可惜，没能从他的身上问出关于剧组的事情，他似乎和这件事并没有关联。”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他之前有过参与赌博事件吗？” 林向北摇了摇头。 “其他的嗜好呢？”沈令东接着问道。 “也没有，我调查了最近三年的银行账户流水，每个月都只有工资打入，工资并不是很高，那些钱基本上都在马路对面的超市消费了，没有存款。” 沈令东皱着眉头，缓缓地说道：“那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而且拿到那些钱也没有见到他的生活有所改善。” 林向北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太长了，查不出来了。” 此时，林向北站起身来，对着沈令东，“我回去整理报告去了，你……自便吧，如果没什么事事情，就去把那个地下仓库清理了吧。”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明天在清理吧。” 在林向北离开之后，沈令东的电话突然想起，是老妈打过来的电话。 刚刚接通电话，就听见老妈在电话的另外一段焦急的喊道：“东啊，你快点回来吧。” 吓的沈令东连忙询问道：“怎么了？”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公司来了好多人……” 沈令东以为自己无意中惹到了谁，他们跑到公司去闹事了，准备让老妈报警的时候，忽然听到老妈接着说道：“他们都想加入咱们保洁公司。”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对着老妈说道：“先那些表格让他们填写。我这就回去。” “好。”李香兰连忙应道，电话还没关，就听见老妈在电话的另外一段喊道：“老郑，你在知道面试的申请表在哪不？” “我也不知道啊，这之前不都是袁媛负责的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老郑的声音。 …… 沈令东回到公司，在公司门口有二十多个人，有蹲着的，有站着的。 沈令东环顾了一周，随后在其中看到了比较严肃的身影，年龄估计没到四十岁。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响起来了，好像在安洁家政服务公司看到过他，他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沈令东来到公司的门口对着众人问道：“你们是来面试普通保洁的还是，特殊保洁的？” “当然是特殊保洁的。” 沈令东随后说道：“也可以，面试特殊现场保洁工作，要求可高很多，要稍微一点痕迹学、化学，还要有耐心，爱心，对往生者有一颗敬畏之心，最主要是要有极强的承受能力，因为你们面对的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甚至比你们想想还要恶心。” “如果觉得自己附和这些标准，倒是可以进行一轮面试。” “我什么都不会，可以跟着你学习吗？”其中一个年轻人喊道。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那就要看你以什么目的学习了，而且我也教不了什么？” “我愿意从普通保洁干起。”那个年轻人再次的喊道。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的这个保洁公司比较特殊，从现在开始任何入职公司的人都需要进行详细的调查和严格的考核，才能入职。如果想要面试，可进屋填写一张申请表，但是我可以先给你们一个提议，你们在网上搜索最恶心的图片，如果能坚持不吐的话，就算你们通过了初试。” 说罢，沈令东便回到了公司之中。 看着老妈和其他几位阿姨正在聊天，沈令东随口说道：“怎么就没个女生？” 李香兰一惊，随即问道：“你要干嘛？” 沈令东随后说道：“袁媛走了，咱们公司还是得需要一个前台，处理一些杂务。” “省点钱，这些事情我来做吧，就像咱们之前那样不行吗？我最近闲的有些闹心。” 沈令东清咳两声，低声的说道：“所以之前的保洁公司差点倒闭……” “小兔崽子，别以为我没听见！”李香兰拍着桌子叫道。 老郑在旁边呲个大牙，嘿嘿地傻笑。 没过多久，几个人走进了公司之中，其中也包括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沈令东问了那几个年轻人一些问题，随后便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唯独留下了那个中年人。 沈令东把他叫到了楼上，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后说道：“你不是来面试的吧。” 那中年人随即微微一愣，连忙说道：“我是真的想成为一个特殊现场保洁。”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在门口的时候，就拿着手机对着我旁边的仓库拍照片，明显就是想要看看我都使用了什么清洁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清洁剂都是我自己调配的，你想要复制是复制不来的。如果你也想要成立一个特殊现场保洁公司，还是要谨慎一些，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常见的清理污染源的清理方法，以及防护措施。我知道你是眼红了这一行的收费很高，想要进来分一杯羹，完全没问题，如果你接不到订单，我甚至可以介绍给你一些，但是千万不要把他当成生意，想着靠他去赚钱。” 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阴着脸说道：“别说的这么大义凌然，你不就是怕我们抢了你的生意吗？论经济实力，你的阳光保洁可比不过我们安洁家政，我们可以立刻组件一直专业过硬、设备齐全的队伍。还不要把他当成生意，不当成生意，我们怎么赚钱？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在刑警队里面有人，想要垄断这个行业吗？就你门口那个牌子，我分分钟就能弄一个。”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是请回吧。”沈令东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们明天就把保洁公司开到你对面，早晚让你倒闭。” 沈令东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随后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沈令东靠在沙发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片刻后，沈令东透过窗户向楼下看去，男人在离开自己的公司后，果然跑到了对面，一家准备出租的房子。 沈令东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想到，他不会是真的打算在自己的对面开一家特殊现场保洁公司吧？ 在公司里面待了一会，沈令东有些坐不住，一旦没有了案子，大脑就空下来，就特别容易觉得无聊。 随即开车向着刑警队驶去。 接顾采薇下班，看看她最近有没有松口，能给自己透露一些关于自己父亲命案的信息。 到警局的时候，正好是六点钟。 在等待了片刻后，沈令东看到了顾采薇的身影，但是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发现那个女生竟然是狄芳。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心想着狄芳也怎么会在警局？ 顾采薇走出门口后，下意思的看了看四周，赫然发现沈令东的车就停在了马路对面，连忙招呼着狄芳，一同向着沈令东的车走过来。 在车里的沈令东顿时一愣，如果要是再说狄芳的，那可就不顺路了…… 二人径直上了沈令东的车。 沈令东回过头对着后排的狄芳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 狄芳微微一笑，说道：“好久不见，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 沈令东微微一愣。 此时，顾采薇在旁边对着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狄芳已经通过公务员考试，成功被我局录用，今天是他报道的第一天。” 沈令东微微一笑，说道：“恭喜恭喜，没想到你一直在靠警察，不过还不能算同事，毕竟我不是警察。” 顾采薇接着说道：“狄芳是要到你们公司入职的。” “啊？”沈令东一惊，随后反问道：“你凭什么能左右我公司的人事安排？” 顾采薇随即说道：“你是不是特殊现场清理组的？” “是啊。” “特殊现场清理组是不是归善后组管？” “是啊。” “我是不是善后组的组长？” “是啊？” “那我安排一个警员在你那里实习怎么了？” “我……无话可说。” “本来就是，而且地方只是驻守在你的公司，协助你完成特殊现场的任务对接，以及组员选拔工作，工资又不用你来发。” “哦，那还好。”沈令东松了一口气。 “瞅瞅你那小气样。” “没你大方。” 后排的狄芳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沈令东回过神来，对着顾采薇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狄芳想要考公务员，我让你帮忙说服狄芳监视袁媛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 顾采薇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很傻，我都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沈令东气呼呼的发动了车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你那点心眼，全用我身上了。” 7017k ------------ 第139章 死者家属 沈令东本想着先把狄芳送回家后，再把顾采薇送回家。 不过顾采薇告诉沈令东，今天晚上狄芳就住他们家了，这个答案倒是让沈令东有些意外。 看着两个人的状态，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成为了闺蜜。 既然这样，沈令东也算是省事了，直接把车开到了顾采薇家小区，随后便返回到家中。 第二天。 沈令东来到公司的时候，宋宇联系到了他，想要谈谈做短视频运营的事情，沈令东让宋宇来公司，谈一下签合约的事情。 一上午的时间，沈令东把合约的事情弄好，好拍摄了一条短视频。 下午的时候。 沈令东正在一楼和王继中、郑道光等人聊着天。 正聊着，便看见狄芳在门口，手里面还抱着一份文件。 地方轻轻敲了敲公司大门，沈令东连忙迎了上去，对着狄芳说道：“狄警官，你来入职了啊？” 狄芳微微一笑，说道：“老板，您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可是您的员工。” 沈令东指了指前台的位置，随后说道：“这个位置是袁媛之前的位置，你就先坐在这里吧。” 狄芳随后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了沈令东，随后说道：“这是昨天几个面试人的资料，没什么问题，至于你想要录用哪个，就看你自己了。” 沈令东看了一眼资料，随后悄悄的拿到了楼上，以前这种事情就可以交给袁媛来做了，让她去通知那些人，但是现在狄芳名义上是自己的员工，但人家好歹也是个警察，自己怎么能指使警察去做这种事情。 回到楼上，沈令东再一次查看了一下四个人的资料，略微犹豫了一下，准备把四个人全部录用了。 毕竟郑道光和王继中两个人虽然会参与清理工作，就算是他们的身体条件还好，沈令东也不会让他们进行重体力劳动，只是让他们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 郑道光就不必说了，这个房子都是租他的。 虽然现在沈令东已经有能力全款租下这个门市房，但是当初郑道光的帮忙给了沈令东极大的帮助，从这一点上，他就永远记得老郑的恩情。 另外，他的那些玄学，在清理上几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是却能给家属极大的安危，这也是沈令东所需要的。 王继中目前的身体状况也还好，但是现在公司的情况，已经不需要他身体力行的做着一线的清洁工作，他只需要把新人培训好就可以了，他的二十几年的刑侦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此时，王继中随即走上来，低声的对着沈令东询问道：“那个狄芳是警察？”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恩。刚刚考上的，被顾采薇派到我这里实习了。” 王继中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个小丫头，反正你都是要招前台的，与其来一个陌生人，倒不如把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放在你身边，这哪是帮你打工啊，明显就是来监视你的。” 沈令东随后说道：“在咱们公司，前台那个职位算得上比较重要的职务，几乎能了解到公司的所有业务，所以必须有一个可靠的人才行，才能再次避免发生类似于袁媛这样的事情。” “也对。”王继中点了点头说道。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对着王继中说道：“下去聊会天去。” 此时，李香兰不知道什么出后出现在在公司，刚刚沈令东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到她，此时他正在坐在狄芳面前，询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男朋友啊？” 沈令东脸上的神情略有些无奈，老妈老毛病又犯了。 沈令东一边下楼，一边对着李香兰说道：“妈……别搞的像背景调查似的，我上次好像听袁媛说过，好像有男朋友了，是吧，狄芳。” 狄芳羞涩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有了，我俩是在报名的时候认识的，报考的也是警察，现在在派出所。不过我运气好一点，正好刑警队需要一个文职，我就被调过来了。其实他也是想要进入刑警队的。”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把他叫过来，我们大家认识认识吧，如果他真有能力，进入刑警队不是问题，现在刑警队不是也缺人呢吗？” 狄芳点了点头说道：“他在网上看到过你，知道我在你这里，还挺高兴的，打算今天晚上下班后就过来看看呢。” 沈令东看了看房间之中的几人，今天人还是比较全的，而且没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沈令东随后说道：“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我就请大家吃个饭吧。” “好嘞，谢谢老板。”狄芳笑道。 转眼之间到了晚上。 沈令东已经公司附近的饭店定好了包间，就等着狄芳的男朋友过来，不过他的男朋友很准时的出现在饭店中。 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狄芳连忙上前挽住了男生的胳膊，互相介绍了起来。 男生叫秦书。 秦书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哥，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我感觉你太厉害了。” 沈令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狄芳，快点让秦书坐下来聊。 此时，王继中看着狄芳身旁的秦书，脸色有些有些眼熟，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秦书问道：“小秦啊，你是为什么要当警察啊？” 秦书微微一笑，说道：“我从小就想当警察，只不过没考上警校，前年毕业，考了两年才考上的。” “哦，不错，挺好的。”王继中轻轻应了一声。 沈令东随即说道：“别看他现在是个糟老头子，他可是刑警队的老刑警，如果你想要当刑警，可以请教他。” 秦书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虽然我现在在派出所，不过我相信我早晚能够进入刑警队。” 王继中随即说道：“想要进入刑警队也简单……一句话的事，不过能不能长久的留在刑警队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不过我们和刑警队接触还是蛮多了，多往我们这跑一跑，还是有好处，林向北发现你的能力机会也大一些。” 秦书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虽然在基层，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狄芳在你们这里实习，咱们都是一家人。” “对对。”沈令东应了一声，目光瞄了秦书一眼，随后开始催促着服务员上菜。 之后，大家就继续聊着天。 这个秦书很健谈，也很热情，很快就和大家达成了一片。 大家都没喝酒，在用餐结束之后，就都各自回家了。 沈令东将众人送走后，看着身旁的王继中，随即问道：“你咋还没走，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一会自己打车回去，我留下来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你有没有发现狄芳的男朋友比较特别的。” 沈令东脸上的神情也顿时严肃了起来，随后对着王继中说道：“看出来了，他应该就是秦琴的弟弟，不过我感觉他并不是为了接近我才出现在这里的，在聊天的过程中，我试探过几次，他决口不提他姐姐的案件，而且也不知道我就是凶手的儿子。” 王继中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之前看过他们家的资料，他真是你父亲案件中死者的弟弟，当时秦琴出事的时候，他正在上大二，如今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也成为了一名警察，他对于他姐姐秦琴的事情虽然没提，但是我感觉，他就是为了调查他姐姐的案件。”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反问道：“对于他们来说，那个案件已经结案，凶手已经伏法，并且已经拘押多年，他们还调查什么？” 王继中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最好的想法就是他也不相信你父亲就是凶手呢，这样一来，他反倒是和你统一战线。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你就是杀害他姐姐凶手的儿子。倒是你……你可以从他都口中可以了解到更多的内情。” 沈令东身体一震。 王继中接着说道：“他根本就没看过你父亲案件的档案，根本就不要保密，他对于你来说，只是被害人的家属，你从他口中了解到的事情，也是被害人家属的口供。” 此时，秦书和狄芳所乘坐的出租车早已经远去，但沈令东还是紧紧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次日。 沈令东很早就来到了公司，在等待了片刻后，狄芳出现公司。 见到沈令东正在打扫着房间，将所有的物品都归置好，随即来到沈令东的面前。 狄芳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沈令东，随后说道：“谢谢你沈哥，那天救了我。”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当初在榕城花园案件中，沈令东提醒过她房东有问题的事情，并且把他安排到了顾采薇家住了一晚上，后来又把她介绍给袁媛，两个人一起合租。 沈令东接过了盒子，反问道：“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吧，要是太贵重我就不要了。不过，你送我礼物，你男朋友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和他说起你的事情，他就让我送个礼物给你，不过我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好，这个礼物还是他亲自挑选的。” “你这……你俩不谈情说爱，谈我干什么？”沈令东笑了笑，随后晃了晃手中的礼物，说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他亲自放的，如果你不喜欢，你可别怪我啊。” “怎么会，谢谢啊。” 狄芳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秦书非常的佩服你，觉得你很厉害，他还问我，想你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去做警察？” “你咋说的？” “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不当警察……” 沈令东把手上的工具放下，随后对着狄芳说道：“我昨天想了想，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保洁那边的工作你也帮我处理一下被，也没什么太重的活，就是接电话，然后分配一下工作就行了。” “这个没问题，顾组长已经和交代过了。我的责任是就是不让坏人渗透到你的公司之中，做阳光保洁的第一道防线。”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责任重大。你先忙吧，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我就在楼上。” 说罢，沈令东便向着楼上走去。 来到办公室，沈令东看着那个礼物盒，沉思了起来。 秦书问自己为什么不当警察，虽然狄芳也不知道，但是足以证明他已经开会关注这件事，而且凭借他警察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出来自己的底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沈朝南的儿子。 想到这里，沈令东缓缓地打开了礼物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照片，一个女生的照片。 沈令东虽然没有见过秦琴的样貌，但是看到照片后，他也猜出来了，照片中的女生就是秦琴。 沈令东翻到了照片的背面，上面写着一行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俩可以谈一谈。” 沈令东沉思片刻，随后随后来到楼下，对着狄芳说道：“我打算建个群，把你男朋友也拉进来也进去，你把她的微信名片转发给我。” 狄芳没有多想，顺手便把秦书的微信发给了沈令东，还笑着对沈令东问道：“送你的什么礼物啊，喜欢吗？” “很喜欢。”沈令东笑道。 沈令东随即添加了秦书的微信。 没过多久，秦书便同意了沈令东的好友请求。 没等沈令东说话。 秦书便发过来一条信息，第一句话就是：秦琴是我姐姐，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俩可以谈一谈，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沈令东随后回复道：“中午，我去你们派出所找你。” “好。”秦书回复道，随后又补充了一个地图坐标。 沈令东看着两个人简单的聊天内容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来，他早就了解过自己，不过看样子，他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如果他真的能告诉自己一些他知道实情，那么对自己了解到父亲案件的真相，将会有巨大的帮助。 7017k ------------ 第140章 父亲的案件 中午。 沈令东开着车来到了城南派出所，在派出所的门口等着秦书。 没过多久，秦书便从派出所内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后，发现了停在马路对面，沈令东的车，随后穿过马路，向着沈令东车辆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书径直的上了沈令东的车。 上车后，秦书便直奔主题的对着沈令东说道：“东哥，我相信沈叔是无辜的。” 沈令东微微皱眉，看着秦书，随后问道：“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吗？” 秦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但是我了解沈叔，他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但证据摆在眼前，仅凭感觉是不能证明我爸是无辜的。” 秦书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知道，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对我姐被害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沈令东连忙问道。 “我姐出事的那个地方有一个采摘园，每年夏天到那里的人都很多，大部分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城里人，我姐就在打算在那里开一家民宿，房间也不用多，五间房就足够了，我爸妈给她拿了一笔钱，让他去做这件事。” “我家虽然是农村的，但是靠着前几年卖地，也赚了一些，况且在我那里，地皮也不贵。” “我姐出事那天，民宿也差不多要建造好了，在现场的是我，不是我姐。当时是几点来着，我有些忘记了，不过我确定是下午，沈叔扛着一袋食盐出现在门口。说是我们从他们那里订购一大袋食盐。” “但是，我姐也没有和我交代这件事情，我便打电话询问我姐。我姐说没有订购食盐。我便让沈叔离开。沈叔也拿出手机回拨，竟然拨通了我姐姐的电话号码，沈叔手里面的号码，就是当时打电话给他订购食盐的号码。” “这件事情，警察后面也给我们解释了，沈叔手机上的号码并不是网络虚拟号码，而且在我姐的手机上，也确实也沈叔的被叫记录。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在结案后，警方给我们的解释是，沈叔伪造的通话记录。” “当时，我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说是让沈叔等他一会，她正在赶回去的路上。其实，她也正好需要一批盐，她要回去看一眼食盐，如果质量好的话，可以大批量订购。” 此时，沈令东随即问道：“你姐为什么要订购食盐？” 秦书连忙的说道：“盐浴。” “不是有专门的浴盐吗？”沈令东略微停顿了片刻，随即再次问道：“你姐是打算自己配置浴盐？” 秦书连忙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姐姐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沈令东连忙问道。 “传媒专业，当时正好是短视频刚刚要崛起的时候，我姐找了一个专业的人，打算拍一个宣传片。”秦书连忙的说道。 “我了解到的情况是我把在下午三点到九点之前，分别去了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一个烟，也就是他在你姐那里停留的时间比这还要长。”沈令东说道。 秦书随后说道：“下午几点去，就不清楚了，但是在六点之前，他都在我姐的民宿那里。六点之后，我就因为要赶火车回学校，就先走了。”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他在那里都做什么？在你离开之后，那里只剩下你姐和我爸？” 秦书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从打电话上面看，他们两个人并不认识。但是在见面后，两个人倒是聊的很欢。” 沈令东一脸诧异的看向秦书，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好像并不是话那么多的人。 “哦，对了，你爸好像是我姐的读者，我姐在网上写赚了一些钱，又让家里填了一点，才开了这么个民宿。我姐写的是推理，两个人见面后聊的最多的事情也都是里面的案件。”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我爸平常喜欢听刑侦类的故事，但是那个时间段应该是送货的时间，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耽误了送货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沈令东接着说道：“单凭这些你就那么相信我爸，不会吧，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在我姐回来之后，我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他的号码，但是还是打算购买那袋盐，可是你父亲却不打算卖了，他觉得这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他想到我姐写过的一个案件，其中就有类似的作案手法，不过因为是一个小案件，而是间隔时间比较长，我姐早就忘记了。” “后来，我因为在忙其他的事情，就没有听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不过却能看到他们两个人，看当时的样子，我姐十分信任沈叔。后来，我就走了。第二天，我收到了沈叔的信息，他向我说了我姐遇害的事情，而且他告诉我，他会承担罪名，这是唯一能找到凶手的机会。而且还特意强调我，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警方。” 沈令东再次皱起了眉头，没有想到两者其中的关联。 如果父亲没有作案，从目前的信息上来看，有人冒充秦琴，给父亲打了订购一袋食盐的电话，而且用的是秦琴的手机。 想手机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除非在某些特殊的场合才不会携带手机。 当时，秦琴正在拍摄民宿的宣传片…… 宣传片。 沈令东随即联想到一个人。 导演。 不过，父亲一直在现场，凶手是如何行凶的呢？ 难道是凶手就是趁着父亲外出买烟的功夫，将秦琴杀害？ 但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沈令东目前能够想到的，只有两种，一是和推理有关，第二种就是和民宿有关，秦琴建的民宿，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也和自己的父亲无关。 但是父亲为什么要说，只有他承认罪名才能找到凶手呢？ 而且…… 父亲虽然心善，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大公无私，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将自己给送进去，还耽误了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名警察。 能够让他这么做，不是秦琴。 而是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难道这件事情和自己或者是老妈有关？ “怎么样，东哥，有什么想法没？”秦书对着沈令东问道。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问道：“你有没有在聊天的时候提到你想当警察的事情？” “说过。” “他提到了你，说他有个儿子在警校上学，我就顺口说了一句，我也想当警察。” 秦书随后说道：“他还鼓励我来着，也正是这个原因，在毕业后，我没有去上班，而是开始考警察。” 沈令东随后说道：“如果我父亲是凶手的话，他留给你的这些讯息，很有可能就会成为翻案的证据，尤其你还是警察的身份，这些话会有更大的可信度。” “对了，在我上火车之后，我姐和我视频通话了，当时说了一些要好好学习，长大了照顾父母之类的事情，还让我尽快找个女朋友，反正就是和我说了很多，还有银行卡密码的事情，当时我又些不耐烦，就没有仔细听，后来想一想，姐姐当时可能是在和我交代遗言，她似乎已经知道他会死的事情。后来我就感觉沈叔留在那里肯定不是为了行凶，而是为了保护我姐。” 沈令东低头沉思着，并没有开口说道。 秦书接着说道：“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正好我从狄芳那里了解到，你就是沈叔的儿子，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一定能把沈叔救出来的，对吧。” 沈令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会的，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不过，我想要你姐姐的一些社会关系，你能帮我弄到吗？对了，还有你姐姐的那个，我也打算看一看。” 秦书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她的东西都在老家，被我爸妈给收起来了，今天晚上下班，我就去取一下。”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叔叔阿姨他，如果看见我，并且知道我是杀害他们女儿凶手的儿子……” 秦书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可别……他们会受不了的。” “那好吧，要不我买些礼物，你帮我送给叔叔阿姨？” “不用，找到真凶就是最好的礼物。” “好吧。”沈令东轻轻回了一句。 秦书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我拿到东西后，明天我就去送给你。” “我过来拿吧。” “也行。”秦书轻轻应了一声。 就在秦书准备下车的时候，沈令东突然又问了一句，“那个……唐风你认识不，之前就是这个派出所的。” “认识啊，不过他已经不在这了，被调到专案组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俩关系怎么样？” 秦书随后说道：“之前就是他一直带着我，不过他被调走了，我们都听开心的。” 沈令东笑了笑，随后说道：“行了，知道了，快点走吧。” “那沈哥我先走了啊。”秦书随后从身上下去，返回到派出所。 沈令东发呆了片刻后，随后开着车前往林玉路，那里真是当初秦琴遇害的位置。 当沈令东来到当年的案发现场后，那里已经物是人非，原本的民宿，现在已经变成了垃圾堆。 而那个采摘园也不在了，甚至因为长见识时间没人搭理，那里已经长满了杂草。 沈令东从车上下来，在附近逛了逛。 没过多久，沈令东便走到了一块石头上面，上面长满了青苔，沈令东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青苔清理掉后，忽然看到上面刻着的五个字，“幸福采摘园。”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心中猜测着幸福采摘园和幸福养老院是否有什么关系。 片刻后，沈令东拿出手机拍摄了一张照片，随后发送给顾采薇，让他帮忙调查一下这个幸福采摘园的幕后老板是谁。 片刻后，沈令东就收到了顾采薇的回复。 这个幸福采摘园的老板正是陆识途，不过在五年前，便已经倒闭。 片刻后，顾采薇又发来了一条信息，“你再调查你父亲的案件？” “恩。”沈令东回复道。 顾采薇接着说道：“那个采摘园就是因为秦琴的案件，导致采摘园无人光顾，最后才关门的，不过这对陆识途的商业造成不了影响，这只是他众多公益项目之中的其中之一。” 沈令东随后回复道：“这是不是巧合？在陆识途出现的地方，周围就会有命案发生？”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把陆识途参与过的项目全都查一遍。在通过最近十年发生的命案，进行比对，就能判断出来是不是巧合，如果只是这两家，问题倒是不大，但是如果数量多的话，就可以了。” “我现在也得到了一些关于我父亲案件的线索。” “林向北同意让你调查了？” “我通过其他渠道知道的。”沈令东回复道。 过了许久，顾采薇才回复说道：“是秦书吧，狄芳的男朋友？” “恩。” “我说的吗，他的名字怎么和秦琴的这么像，原来还真有关系。” “他们两个是亲姐弟，下班我去找你，和你说一说我今天了解到，说不定你也能有其他的想法呢？” “好。” 沈令东收起了电话，随后来到了那个已经变成垃圾堆的民宿前面。 因为全是木质结构，在风吹日晒下，房屋已经倒塌，很多人就把垃圾堆在这个地方，又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远，根本没人清理，导致这里臭气熏天。 但是，在沈令东的眼里，那些垃圾都自动的被屏蔽掉。 现在的他，仿佛置身于当时的案发现场一般，不过因为他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是很多，他还原出来的场景也是极为模糊的。 观察了一段时候，沈令东并没有产生新的想法，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卖部，从这到那里只有大概有五分钟的路程。 但是五分钟的时间，根本无法将秦琴杀死。 所以，在秦琴被害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一定就在现场。 甚至是亲眼目睹。 7017k ------------ 第141章 调查 沈令东目前还没有任何的思路，但是他也没有离开。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他反而也更容易冷静下来。 直到手脚被冻的有些麻木，这才返回到车上，开车回家。 第二天。 在早晨的时候，秦书把他姐秦琴写的发给了沈令东。 秦琴从大学期间就开始写，一直都在网上连载，这几年已经写了四本。 一上午的时间，沈令东几乎都在看着秦琴写的，不过并不像看其他那样一目十行，几乎都是逐字逐句的看，所以进度并不是很快。 转眼间，到了中午。 沈令东从秦书那里拿到了秦琴的一些物品，装的满满的一纸箱。 这些东西都是秦琴家放在家里面的东西。 一个相册、一个背包、一台笔记本电脑、钱包、手机，还有一些没有做完的手工。 沈令东将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随后按下了电源键，但是笔记本电脑没有任何的反应，沈令东随后看了一眼手机，同样也没有电，充电口是micro-b型号的。 回想了一下，沈令东翻了翻抽屉，从其中找到了一个相同接口的充电器，随后查到了电源上。 趁着手机充电的功夫。 沈令东随后打开了相册，这个相册看上去磨损有些严重，尤其是经常翻阅的地方， 在相册之中，第一张照片就是大学毕业的大合照，后面还有几张单独的照片，或者是两三人的合照。这部分照片占据了绝大部分。 接着就是秦琴的艺术照。 但是，翻看了一圈后，沈令东并没有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 沈令东随后取出来一张照片，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照片保存的不错，看上去还很新。 此时，手机充了一些点，沈令东随后将其开机。 在开机后，沈令东第一时间，查看了通话记录，最近的三次的通话，分别是爸爸、妈妈以及一个没有备注姓名的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正是自己父亲的电话。 在之前，则是秦书的电话。 这通电话应该就是当时秦书在询问姐姐秦琴有没有订购一大袋食盐的电话，上面显示的时间13:24。 沈令东略微回想了一下，当时父亲是早晨6点钟离开的，向南江市送货，一两个小时也就送到了。即便订货的可是分布在南江市各处，一上午的时间应该也能够送完，所以父亲应该是送货结束之后，在路过林玉路的时候，才把秦琴订购的食盐送过去。 不过，在早晨的时候，父亲开车会经过林玉路，那个时候父亲为什么不去送货？ 沈令东记得父亲送货的时候有一个习惯，会提前一天规划好路线，而且一定会先送近的。 而且不存在父亲已经准备送货后，秦琴才打电话订货的情况，父亲送的货，都是提前一天定好的。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秦琴在10：20分才给父亲打电话订购食盐。 这种情况下，唯一可能性，就是在我父亲送货的那些商家中，有人退货，而此时正好秦琴订购了食盐，在这种情况下，父亲才会给秦琴送货。 如此一来，商家退货和秦琴订货，或许并不是一件巧合。 所以，如果能找到那个退货的人，倒是成为一条线索，然而，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想要找到那个人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 沈令东略微回想了一下。 随即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当初父亲的当西还在不在？ 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对第二天要送货的商家，进行了路线规划，如果能找到当时的记事本，或许就能知道当时父亲都去了那几家送货。 即便如此，沈令东也无法保证那些店铺现在还存在。 在得到母亲肯定的回答后，沈令东连忙下楼，开车返回到家中。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把父亲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了，除了他平常工作的物品外，连他的衣服都给翻出来的。 沈令东看着地上摆放着大包小包的衣服，随后问道：“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都需要什么，就都给翻出来了。” 沈令东在地上翻了翻，打开了一个皮箱，里面装的正是父亲当时经常看得一些书籍和工作相关的东西。 父亲虽然是一个普通人，做着最普通的工作，不过他很喜欢刑侦局，也喜欢看推理，比如《福尔摩斯》、《无人生还》、《我总是被谋杀》等高分殿堂级推理，沈令东也是受到这样的熏陶，才喜欢上推理的。 在父亲入狱后，本来就觉得这些东西占地方的李香兰，就把他们全部收了起来。 “我就要这个箱子。”沈令东翻看着面前的皮箱说道。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把这些东西全都找了出来。现在我还得重新收拾回去。” 沈令东看了看，随后说道：“就先放在外面吧，如果运气好的话，父亲很快就会出来了，这些东西也能够用得上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这些东西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李香兰顿时一惊，连忙反问道：“怎么了？你现在开始调查你爸的案子了？”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最近刚刚得到一些线索。” “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开始查，还没有进展。” “别着急，慢慢查。” 此时，沈令东从皮箱中取出来一个记事本，随后翻到了中间的位置，找了片刻，沈令东找到了父亲那天的工作日志。 上面正好记录着当时送货的地址，总共八个地方，并且按照序号标注好先后顺序。 萍萍粮油店，金华小区西门，5。 粮心粮油店，南三马路，2。 精品粮油店，东塔路23号，7。 幸福粮油店，南城路东望街，3。 …… 诚信粮油店，开河路，十七巷，1。 当沈令东看到幸福粮油店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上网查了一下，在父亲记录的位置上，并没有找到那个幸福粮油店。 再搜索了其他的粮油店后，沈令东只找到了三家。 总共八家店铺，目前仅剩三家。 沈令东从自己的房间里面拿出来一个背包，从父亲的皮箱里面跳出来一些东西，放进了背包之中，随后返回到公司，又带上了秦琴的笔记本、相册和手机。 随后，便向着南江市开去。 当沈令东来到南江市后，沈令东来到了第一家粮油店，精品粮油店。 这家粮油店还没有关门，沈令东随后便走了进去，简单的询问了一下。 他们的进货渠道在这几年更换了好几个，而且对于五年前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印象了，接下来的两家也都是如此。 第一天的调查，就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在沈令东的面前，有着一个巨大的屏障，时间。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五年前的某个事情，如果不是对自己特别重要的话，任何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印象，所以想要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恐怕会很苦难。 不过沈令东在回到旅馆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刚刚注意到，精品粮油店卖的食盐是独立小包装，而且最近几年卖的都是这种。 当时父亲送货不单单是只送食盐，还有米面等东西，而且父亲送的食盐是大的编织袋包装，采购这种散装食盐的粮油店并不是很多。 这倒是一个突破口。 只不过，还剩下五家粮油店早就已经关门了，明天的调查难度肯定也是困难重重。 回到房间后，沈令东打开了秦晴的手机，其中的社交账号都已经无法在登陆，密码都已经失效，但好在保留了账号信息。 而且，手机号已经被注销了。 想要重新找回密码倒是有些困难。 沈令东给秦书发了一条微信询问了一下，他是否知道姐姐秦琴的账号密码。 秦书虽然不知道密码，但是他却知道他那个姐姐的记性不好，所以他所有平台的密码都是同一个。而且他还给了沈令东一个方向，密码可能很简单，或许是姓名的缩写，也许是生日。 沈令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每个平台的试错的次数都是有限的。 沈令东将每个账号都试验了一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暂且放弃。 想要从社交账号调查出来一点信息，恐怕是行不通了。 所以目前沈令东只好从相册入手。 这个是最能反应他当时状态的线索，甚至能从照片之中查到一些位置信息。 看得出来，秦琴是一个很爱自拍的女生，相册里面的照片绝大部分都是自拍。 不过，沈令东还是看出来一些信息。 在出事的当天，秦琴去了一家咖啡厅，在照片中，背景虽然已经虚化，但是他的背后并没有什么人。 之后，又去了家具城。 在出租车上，也有几张自拍。 沈令东大概推测了一下她当日的流程，先是去了咖啡厅去见了某个人，那个人可能是一个导演，或者是策划之类的人物，因为秦琴的民宿即将要开业，所以要提前商讨宣传片的拍摄。 不过…… 宣传片这种东西即便是打算拍摄，应该也不会在民宿还没有完工的时候就开始考虑这件事。 而且，沈令东在出事后，也去过案发现场，当时秦琴的民宿只有五个房间，而且从装修的风格上来看，并不是走精品路线，只是最普通的房间，显然盈利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或许，秦琴开这家民宿，并不是为了吸引采摘园的游客，或许她有自己的客源，也或者是长期出租给某些人。 如果是这种情况，根本就用不上拍摄宣传片。 沈令东随后又向下翻了翻照片，他发现每个一段时间，就有类似环境的照片，除了有现场的照片外，还有地图软件的截图，他不止是在是东江市内进行建造民宿的位置，其他的城市也都进行了考察。 在考察林玉路之前，秦晴已经考察了四处地方，每一处地方都有地图软件的截图。 而且，就算林玉路那块的民宿，在施工的每一个阶段都有照片拍摄。 沈令东怀疑秦琴曾经把这些照片发送给某人或者某些人。 难道是…… 沈令东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是为了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住在一起，秦琴才打算建造一个这样的民宿。所以，他的那些朋友，很有可能也是作家。 不过，秦琴的家境并不是十分的富裕，就算是她家卖了一些地，有了一些钱，但是应该也不会让她拿这些钱去冒险。 或者是…… 为了观察。 一个推理家，为了写好人物丰满的角色，会对人物进行大量的观察。这也是一个侦探的训练方法之一。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再次在网上找到了秦琴的，随后打开了评论区，看看那些人是作者的身份，而且和秦琴的互动量比较高。 看了一眼评论区，谩骂的声音不少，夸赞的声音也很多。 沈令东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出来一份名单，并且利用站内的私信功能给那些作者都发送了消息，询问他们曾经是否有与秦琴合租的打算。 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回信。 直到沈令东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回信。 是一个叫做“杉彰”的女作者。 她询问了一下沈令东的身份，是秦琴的什么人。 这个女作者，知道秦琴的本名，相比他们两个人私底下是认识的。 “我是秦琴的朋友。” 那个女作者随即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写书了吗？” 沈令东看着这条信息，随后回复那个女作者：“她遇害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能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吗？” “方便加微信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好的，qingtouzhangpiao。” 沈令东随后添加了女生的微信，随后说道：“秦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遇害了。” “为什么啊，怎么会有人这么歹毒，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杀人动机我也不是很清楚，这起案件还有很多的疑点。” “还没有破案啊？”女作者反问道。 沈令东看着这条信息，随后回复道：“凶手已经抓到了，能说说你们两人的事情吗？” 7017k ------------ 第142章 作者 女作者随后给沈令东拨通了语音通话，将其了她和秦琴的事情。 她和秦琴认识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当时两个人都在某网站上连载，两个人都是属于那种不太出名的作者。 因为两个人都是大学生，虽然她比秦琴大了一个年级，但是两个人共同话题也很多。 两个人并不在同一个城市，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后来又认识了另外四个小伙伴，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互相加油打气，渐渐的，每个人的都都有些了一些起色，每个月拿到的稿费和普通上班族也差不多，但是他们要比上班族清闲很多。 几个人毕业，并没有去工作，而是选择成为一名全职作家。 后来，另外一个女作者建议大家可以合租，我们当时选择了很多地方，因为人比较多的缘故，总有人不满意。 秦琴就和大家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开一个自己的民宿，不需要太大，只好环境足够安静就好。 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他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民宿建起来。 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大家所接受，但是在选址的时候，又出了很多问题，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秦琴每天都会在群里发布民宿的进度。 有一天，她和我们说，民宿就快要建成了，但是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她的也再也没有更新过。 沈令东听女生讲完，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薛茹。”女生回答道。 “你还有另外四位女作者的联系方式吗？”沈令东接着问道。 “有，在秦琴销声匿迹后，最开始我们每天还在讨论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后来我们几个人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后来，就只剩下节日问候，最近一两年已经彻底没了联系，但我还保留着他们的联系方式。” “能发给我吗？” 对方隔了许久，才回复沈令东说道：“你是警察吗？” 沈令东看着这条信息，犹豫了起来，如果自己回答不是，对方也未必能把另外几名作者的信息告诉自己，但是如果自己回答是，那就是冒充国家公职人员的罪名。 虽然自己是刑侦顾问，但是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思索片刻后，沈令东对着薛茹回复道：“我不是警察，我叫沈令东，是特殊现场清理组的成员。” “啊！你就是那个保洁……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 沈令东见此，情况就好办多了，不过他还是要把一些情况说明：“其实，你有权利不告诉我另外几个人的信息，但是我正在调查薛茹的死因，这个对于我来说很关键。” “你刚刚不是说凶手已经抓到了吗，怎么还要调查，你是发现了其中有什么问题了吗？”薛茹再次问道。 “有隐情。”沈令东轻描淡写的回复道。 “那好，你稍等，我这就把他们的信息发给你。” 薛茹随后挂掉了电话，片刻后，沈令东便收到了四个微信名片。 沈令东随即便添加了几人的微信。 随后，接着问道：“你们六个人之间，有没有隔阂？或者相互之间有没有小团体之类的。” “有吧，我们六个人虽然关系不错，但是在我们六个人之间，也有关系远近之分，像我是最先秦琴认识的，和他的关系自然也要好一点。另外四个人，也有和秦琴关系好的，我和其他人也有聊得来的，也有讨厌的。我们六个人当时有一个共同的群，当时私下里也有个各自的小群，根据我的了解，我们六个人至少有八个群。” 沈令东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惊讶的。 薛茹接着说道：“堪比一场宫斗剧。” “你们有比较大的矛盾吗？” “大矛盾……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就算是有矛盾，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到杀人那个地步吧？” “好的，我了解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没关系，希望你尽快查出真相，如果有什么想要知道尽管问我，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好的，谢谢。” 沈令东收起了手机，随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过多久，沈令东收到了两条好友通过请求，沈令东又与他们聊了一段时间，了解到的情况和薛茹那里也是基本相同。 还有两个人没有同意沈令东的好友请求，沈令东也没有继续添加，记录好他们的信息，交给顾采薇，让她帮忙调查一下，相比这种没有权利，顾采薇反而能够更加容易了解全部实情。 沈令东目前知道了秦晴建造民宿的真正原因，他是为了给其他几个作者提供一个安静的写环境。 虽然这是一个大手笔。 但是，还是可以盈利的，比如另外五个人的房租以及水电费餐费等，这些都是可以收钱，只是回本的时间比较长。 这种情况，也正如沈令东之前猜测的不谋而合。 秦晴在前期并没有想过招揽其他客人，所以，根本就用不上宣传片，也不会去主动去找专业的人去聊这件事。 而且通过秦书提供的信息，那天秦琴去谈拍摄宣传片的事情，而秦琴也似乎在咖啡店之中等待某人。 那么，有一种可能，是有人主动联系的秦琴，可能是以是免费拍摄，或者是其他手段，让秦琴去见自己。 略微犹豫了一下，沈令东查看了一下秦琴的短信记录，在其中发现了几条银行支出的短信。 在五年前，手机支付虽然已经流行起来，但是大家还保留着把钱存在银行卡，并不会把钱存在支付软件中，所以只要是秦琴进行消费，就会留下信息。 最新一笔是51元。 接下来就是一笔38元的消费。 沈令东随后查了一下，那家咖啡店的，是在东江市市中心的位置，从那里打车到林玉路，所需要花费的路费正好是五十元左右，所以，最后一笔消费应该就是秦琴从咖啡店打车回到玉林路的花的钱。 而那笔38元的消费……根据时间点来看，应该在咖啡厅之中的消费。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 如果对方主动约秦琴到咖啡厅见面，理应是对方结账，而不是让女方结账。 当然，也存在一种可能，对方同样也是女生。 或许……对方根本就没有出现。 如果对方是女生的话……会不会是和她一起写的那几个人？ 但是找不到动机啊？ 他们几个人确实可能因为榜单之类的东西，存在一些竞争，这种竞争也会牵扯到利益关系。 如果其他五个人因为这种矛盾产生冲突，最后演变到杀人的地步，他都能理解。 但，秦琴写的是推理。 相比其他几个人的爽文来说，本身就弱很多，而且秦琴主要是靠出售版权来赚钱的。 没有牵扯到利益，那么杀人动机上面就少了很大的说服力。 如果说对方没有出现，那么就会衍生出很多的可能性。 比如让秦琴在某个时间段不会出现民宿工地之类的。 如此一来，整个案件就充斥着阴谋。 但有一点，有人在那个时间段利用了秦琴的手机，订购了食盐。 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他也就不能做到利用秦琴的手机订购食盐。 即便是他采用了其他的方法？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时间段正式父亲出现在民宿工地的时间…… 如果当时父亲出现再民宿工地的时候，秦琴正好在也那里。 父亲询问是否需要食盐的时候，秦琴说自己并没有订购食盐，父亲会打电话确认一下，随后便将电话打到了秦琴的手机上。 但秦琴坚持说自己没有订购食盐。 此时秦书可能会挺身而出，父亲也只好返回到车上，随后离开…… 所以，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父亲留在民宿工地？ 如果对方是女生，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作者朋友，借用手机打一个电话应该不是问题。但是这样的凶手在行凶的时候，肯定是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更不希望自己的父亲留在现场，反而希望他尽快离开。 所以，凶手是秦琴的作者朋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死凶手把父亲留在案发现场，又让他目的全部的行凶过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沉思片刻，沈令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骇人的想法。 因为他自己？ 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父亲的骄傲，在他的钥匙串上，也挂着一张自己的照片。 如果凶手认出了自己，也就是了父亲和自己的关系。 自己在大学时期确实也参与过许多的案件，将不少的凶手送进监狱，这也让自己在刑警学院有了一个神探的称号。 难道是自己的某个案件推理失误，造成了一起冤假错案？ 但是这样一来，和之前推测的就有所出入。 当时推测的，导演并不是在针对自己，针对是警方。但是现在看来，导演针对的就是自己。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给顾采薇打了一通电话，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学时候破的那些案子？” 他也没有报什么希望，自己都没记住，更何况顾采薇。 当时他只是在享受推理的过程，并不管真凶的身份，导致沈令东对那些人的身份背景印象并不深刻，忘记也是在情理之中。 片刻后，顾采薇随后回复道：“记得啊，每一个案件都记得。”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连忙反问道：“你都记得，每一起案件？” “东师大女生宿舍失窃案、环卫工人盗窃案，玉明湖沉尸案，八里庄干尸案，殡仪馆换尸案……你们寝室袜子丢失案……还想听吗？”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把你能记住的全部发给我，另外最好查一下真凶的现状。” “你要这个干嘛，你要写简历啊？”顾采薇问道，随后又继续说道：“我刚下班，你又让我加班……” “我请你吃饭。” “这个还是能收买的，我回家整理一下，明天早晨给你。” 沈令东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今天太晚了，我也不着急，就是突然想到，和你说一声，我不着急，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就行。” “……” “这和明天早晨给你有什么区别，上午我不工作啊，我还是得熬夜帮你弄。” “开玩笑呢，不着急要，我这边还有不少的事情要调查，等我调查没思路的时候，你在把这个线索给我就行，我现在怀疑导演和我曾经破的某个案件有关联。” “这样啊，那我尽快帮你弄完。” 挂掉电话后，沈令东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了一番后，发现自己没有思路了。 不由得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么快就没思路了？” 犹豫了一下，沈令东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看秦琴写的那些推理。 秦琴之前写的那些，文笔稍显稚嫩了一下，而且案件设计的也不是那么的惊讶，沈令东没看几章，就已经能猜出凶手的身份来，不过后面的，进步就非常大。 尤其是最后一本。 沈令东看到了那个快递员谋杀案，这个案件写的不错。 很快，这本就看到了最新的章节，也是他生前发布的最后一个章节。 7月7日。 看到最后，虽然没有写完，但是对于猜出凶手的身份的沈令东来说也没有什么悬念了。 正准备退出软件的时候，沈令东注意到一个事情，这个发布的时间是7月8日，那个时候秦琴已经遇害了。 那么是谁发布的？ 略微犹豫了片刻后，沈令东随即给薛茹发了一条信息，询问她睡了吗？ 很快，薛茹就回复道：“还没，我在短视频软件上刷你的视频呢？我感觉你这个职业好伟大啊，对不起，刚刚我还叫你做保洁的。” “没事，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秦琴最新的最新章节，是谁发布上去的。7月8日那天，然而在前一天，秦琴已经遇害。” “可能是定时发布吧。你看时间是不是整点的。” 听到薛茹如此一说，沈令东连忙返回到软件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0：00分00秒。 原来，还真是定时发布。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谁知道秦琴的作者账号，为了制造秦琴还活着的假象，发布了一张内容。” “可能是之前的存稿，秦琴定时发布来着，不过我还真知道秦琴的作者账号，在最开始的时候，网站还没有定时发布这个功能，她有一天有事情，让我替她发布一章来着。” 7017k ------------ 第143章 幸福粮油店 “现在还能找到那个账号吗？”沈令东连忙问道。 如果秦琴使用的账号都是同一个密码的，很有可能通过这个密码，登陆到其他的社交平台上。 “这我得找一找，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恩。” 过了一段时间，薛茹发给沈令东了一个账号密码。 “好的，谢谢。” 沈令东道谢之后，将账号密码给记录了下来，通过站的密码，试着去登陆其他平台的账号。 虽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但是沈令东将小写字母改为大写字母后，竟然真的成功登陆了上去。 目前只登陆上两个平台，一个是购物的，一个是短视频的。 沈令东随后进入购物软件，查看了一下订单。 这些订单都是五年前的订单。 购买的物品基本上都是一些生活用品、衣服、化妆品之类的，还有一些书籍之类的东西。 沈令东注意到秦琴网购了一件雨衣，透明的连体雨衣，还有雨鞋、橡胶手套，以及食用红色素，也就是演戏用的血浆。 购买的日期就是在秦琴遇害的前几天。 沈令东有继续向下翻了翻订单，发现了薛茹在网上购买设计图的记录，沈令东随即点进了客服的聊天界面，果然，两个人的聊天内容还保留着。 里面有一份客服发来的文件，是dwg结尾的后缀，沈令东点了一下，没打开。 不过，好在沈令东在上面发现了一个截图，那个文件的缩略图。 那是一份施工图纸。 西侧靠近路边，是一个带露台的接待室，也是活动室，南侧和东侧则各有三个，北侧则是走廊，在院子中间有一处凉亭。 这就是民宿的整体规划。 但是，在下面的聊天内容，沈令东又看到了一个缩略图，从秦琴和客服的聊天内容上可以判断，那是一个地下室的设计图。 看秦琴的意思，他还十分的重视这个地下室，相比其他厢房的设计，秦琴并没有太多的建议，但是那个地下室，秦琴却提出了很多的建议，并且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建造。 联系到上面秦琴购买的雨衣等其他物品。 沈令东开始推测秦琴建造这件地下室的目的。 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从秦书和自己所讲，以及警方的调查，并没有发现那个地下室，而且，那个地下室是独立在另外一份图纸之外的设计图，所以并不知道那个地下室的的位置。 现在，上面已经堆满了垃圾堆。 想要找到那个地下室，就得先把上面堆积成山的垃圾给清运走。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白天拍摄的民宿照片给找了出来，试图从照片上，看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看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发现。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沈令东随后给顾采薇发了一条信息：“你是不是还在整理案件呢，先别整理了，赶紧休息吧。” 顾采薇也随即反问道：“你是不是也在调查秦琴的案件呢？” 沈令东连忙回复说道：“怎么会，我都上床休息了，准备睡觉了。” “我不信。”顾采薇说道。 沈令东略微想了一下，正准备给顾采薇视频通话，突击检查。 没想到顾采薇的视频先打过来了。 沈令东忽然腾空而起，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外面只露一个脑袋。 随后，接通了视频。 两个人都在被窝里面，也都是露出来一个脑袋。 “你看，我都准备睡了。” 顾采薇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沈令东说道。 “我也是，要不是你打这一通电话，我都睡着了。” “你把被子揭开，我看看里面穿得什么？”顾采薇笑着对着沈令东问道，还象征性的向着手机屏幕里面看了看。 “我刚洗完澡，里面光着的。给我也看看你的……”沈令东说道。 “你耍流氓啊？”顾采薇生气的对着沈令东说道。 “别告诉你们女生也是光着的……” “怎么可能，穿得睡衣。”顾采薇说道。 略微停顿了一下，顾采薇对着沈令东说道：“为了防止你一会挂掉视频后偷偷起来干活，咱俩就开着视频睡觉吧。”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行，不过这个屋子里面有点热，又出了一身汗，我得再去洗个澡。” 顾采薇也随后说道：“那我也去。” 随后，两个人从被窝里面都钻了出来。 顾采薇看着沈令东还穿着外套，随后兴奋的叫道：“你看，你还说你光着，那么后的外套。” “旅馆里面愣，我穿多点。” “刚刚你还说屋子里面热，又出了一身汗，要去洗澡，现在怎么有穿着了一身衣服，你和我玩快速换装呢啊？” “好吧，刚刚还真查出来点东西，我先去洗澡，一会在和你说。” 说罢，沈令东便把手机扔到了另外一边，随后便去洗澡了。 十分钟后，沈令东便回到了床上，看着顾采薇那边的手机，没有任何的声音，随后便将薛茹的手机拿了出来，进入到短视频软件之中。 在个人主页里，在最新的几条视频里，沈令东看到了建造民宿过程的视频。 之前的视频都是宣传自己的视频。 沈令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顾采薇那边还没有声音，随后便查看起薛茹的视频来，看完视频后，又点开了评论区。 她发布的视频评论量并不是很高，每一条视频大概也就二十多条评论。 沈令东看了每个人的评论，并且点开了评论者的主页，查看他们的信息。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在电话里传来了顾采薇的声音，“我完事了，你睡了吗？” 沈令东随即拿起了手机，对着顾采薇说道：“真是够慢的，都快睡着了。” “刚刚你说调查出来什么了？” “哦，我查看薛茹的手机，在某宝上购买了一份图纸，也就是民宿的设计图，但是其中还包含着一份地下室的设计图，另外还购买雨衣、雨鞋、手套、血浆等物品。” “买这些东西……她想干嘛？”顾采薇已经，连忙问道。 “不清楚……” “你今天就查到这些吗？来吧，向我汇报一下工作。”顾采薇问道。 “哪个领导会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听汇报工作的。” “每个男人在家里也有一个领导，家里的领导不都是这样”刚刚说完，顾采薇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令东清咳了两声，随后说道：“今天倒是发现了不少的线索，只不过都还没有进展。” 随后，沈令东将自己今天的发现，都和顾采薇说了一遍。 顾采薇趴在了床上，手压在了脸上，静静的听着沈令东，讲着今天的调查内容，此时，她可能都不在乎沈令东调查内容是什么…… 不知不觉，顾采薇感觉到眼皮发沉，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沈令东压根也没有注意到电话另外一段的顾采薇已经睡着。 他在想顾采薇讲诉调查经过的时候，自己也在整理着思路，直到所有的内容全部讲完后，沈令东这才看向了电话，说道：“你有什么想……”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顾采薇已经睡熟。 沈令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也躺了下去，看着一旁手机屏幕中的顾采薇，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 第二天，还在睡觉的沈令东忽然听到了自己的电话传出顾采薇的声音，“笨蛋，还在睡，快点起床啦。” 沈令东随即睁开了眼睛，看着刚刚起床的顾采薇随后说道：“你醒这么早？” “你昨天讲的好催眠的啊，都给我说困了。” “怎么得？我还得声情并茂、引人入胜，让你欲罢不能被？” “那倒不至于，不过昨天我刚刚听到你和秦书聊完，而且这些内容我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才睡着了，剩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今天晚上再给我说一遍。” “惯得你……”沈令东从床上爬了起来，向着卫生间走去。 “沈令东！”顾采薇在电话另外一段吼了起来。 “好了，先挂了吧，手机充会电，一会我去另外几个粮油店去看看。” “好吧，拜拜。” 顾采薇说完便挂掉了电话，沈令东洗漱结束后，将手机充了一会电，随后看了一眼父亲的记事本，按照上面序号，按照上面的序号，开始调查。 总共有八家粮油店，昨天已经调查了三家，剩下的五家都已经关门。 想要调查已经是不可能的，只能从粮油店旁边的居民调查。 沈令东首先来到了幸福粮油店的院址，这里现在已经改为了理发店。 沈令东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理发吗？”一个发型时髦的托尼老师问道。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稍微剪一下。” “好嘞，先洗头吧。” 在剪头的时候，托尼老师对着对着沈令东问道：“第一次来吧。” 沈令东点了点头，应道：“第一次来，你在这干多少年了？” “四五年了。” “之前这里是一家粮油店吧？”沈令东接着问道。 “啊……对！”托尼老师回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门市，你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托尼老师说道：“当时挺便宜的，好像是原来的房主有什么急事，急用钱，我也是运气好，正好路过这里了看到房主在贴出兑的信息，我就直接和他谈了起来。” “房主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哎呦，这个可不记得，他年纪和我差不多，三十多岁，好像，你找他有事啊？” “没事，随便问问。” 托尼老师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这可不是随便一问，肯定有什么事？话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想起来找他。” 托尼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沈令东脑袋，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 略微犹豫了片刻，托尼老师突然惊叫道：“你是那个……那个特殊现场清理师！” 沈令东回过头看向托尼老师，说道：“我现在这么出名了吗？” “当然，我可是你的粉丝，经常能看到你的视频，听说你在东江市破了好几个案子了，他们在私下里都叫你特殊现场清理师，也有叫民间神探的，你怎么跑到我们南江市了。” 突然。 托尼老师反应了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房子，随后说道：“刚刚你一直在询问我这个房子……我这里不会曾经出现过命案吧。”托尼老师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怪不得要低价急售。” 沈令东连忙说道：“没有，据我所知，这里目前还没有出现过命案。” “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对不对……” 托尼老师的一句话，直接把沈令东给顶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许久后，才开口说道：“话倒是这么个话，按照你这个说法，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命案。” “那道也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去请个符吧。”托尼老师说道。 “你还是先帮我剪头吧。”沈令东催促着说道。 “好嘞。” 沈令东又询问了一下关于房主的姓名，虽然托尼老师不记得了，但是在购买房子的时候是签了合同的，上面会有房主的姓名，托尼老师答应沈令东，回去翻一番那个合同还在不在。 关于粮油店的信息，托尼老师知道的就不是很多了。 沈令东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在剪完头之后，沈令东正准备付款的时候，托尼老师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付账了，我能和你合个影吗？” 沈令东看着托尼老师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和我合影？” “我儿子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剪头，他肯定老高兴了，要不你给他签个名吧。” 沈令东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还是合影吧，签名这个真没必要。” “好嘞。” 托尼老师连忙掏出了手机，摆在了柜台上面，设置好定时拍摄，随后飞快地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一只手搭在了沈令东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准备与沈令东握手。 这个举动倒是让沈令东一惊。 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握手了…… 7017k ------------ 第144章 小插曲 沈令东从理发店出来之后，环顾四周，随后便向着旁边的小区里面走去。 因为天气的缘故，在外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沈令东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也没有在小区之中看到一个人。 略微犹豫了片刻，沈令东查了一下附近的菜市场，随后便找了过去。 现在距离过年没几天了，肯定有一些人要采购年货，说不定凑巧碰到附近小区的人，也可以顺便从他们的口中打探一些关于幸福粮油店的事情。 如果有人在父亲把货送到的时候选择退货，当时情况或许只有父亲一个人知道，然而父亲又不开口，这个线索只能用排除法去调查。 在等待的过程中，沈令东收到了托尼老师发来的合同，在合同上当时与他签订合同的人是陆识途。签订合同的日期是7月9日，薛茹命案的第二天。 看到那家粮油店果然与幸福养老院有关系。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向着菜市场里面走去。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菜市场里面稍微暖和一些，人也不少，其中都集中在肉类区，沈令东逛了逛，买了点水果，随后跑到肉类区，看看哪个老大爷买的东西多，他好帮忙拎东西，顺便打探一点消息。 没过多久，沈令东见到了一个收获颇丰的老大爷。，鸡鸭鱼猪肉应有尽有，另外一手还拎着一袋子青菜。 沈令东随后上前，对着老大爷问道：“大爷，买这么多东西。” “今天便宜，正好多买些，小伙子你也赶快去买点，晚了就没了。” “大爷你住在哪里，离着远不远？” “我是听别人说这里便宜，特地坐了三站公交车来到这里买的。” 沈令东略微有些失望，恐怕他并不知道粮油店的事情，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那大爷你慢点走啊。” 他也想帮大爷，但是条件不允许，只能辛苦大爷一段路。 又等了一会，沈令东又碰到了一个大妈，还是刚才套路再次的询问了一番。 在得知了那个大妈正是附近的小区后，沈令东随后说道：“正好顺路，要不我帮你拎着吧。” 大妈警惕的看了看沈令东，从面相上看，沈令东还是可以信任的，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随后接过了几个袋子后，随后对着大妈说道：“我之前就在万花小区，我刚刚还在旁边的那个理发店剪了一个头。” “哦，是吗，我之前也在那个小区住，去年才搬走，之前住的是五楼，上下楼有些不方便就在旁边买了一楼。” “恩，我也好久没回来了，我感觉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之前有一家粮油店，现在也没了。” “哦，粮油店啊，几年前就关门了，当时他们还低价处理来着，当时我们都囤了好多米面，我在他们家买的盐到现在还没吃完。”大妈说道。 “那不得过期了啊？” 大妈笑道：“你这傻小子，盐哪有过期的，只要不开袋不受潮，就没事。” “哦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你们囤了多少袋盐，他们家的盐够你们抢的吗？” “我认识的人都抢了二十多袋，我抢了三十多袋，我09年那会抢的盐刚吃完，这又买了一堆，没办法，太便宜了。” “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吗，这么弄，还把店也给卖了？” 大妈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有人说，他们好像要搬到东江市去，以后也不打算做粮油的买卖了。” 沈令东笑了笑说道：“感觉不太可能，又甩卖，又卖房的，还那么着急，说不定出了什么急事，说不定是前一天被人家为威胁了。” 大妈又一次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没听说他们和其他人起冲突啊。” 稍微停顿了片刻后，大妈随后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就在甩卖那一天，还有一个人来送货了，不过那个人看他们已经开始甩卖了，货也没送成，直接就走了。” “哦。”沈令东轻轻应了一声，看来不是对方退货了，而是父亲见到对方已经开始甩卖了，就没有让对方收货。 那这么说，那一袋食盐确实是他们订购的。 然而，他们一直是卖的是独立包装的小袋盐，那么他们订购一大袋散装盐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薛茹准备的？ 沈令东陷入了思考之中，便没有在说话。 他刚刚还得到了另外一个信息，甩卖是在命案开始之前的，也就是他们在没有确定是否能够杀掉被害人的时候，就开始想着跑路。 但是，这样岂不是留下了把柄。 警方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查到他们，甚至连调查都不需要，只需要父亲的口供就医，他们这么做，难道已经知道父亲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们为什么这么自信？ 将大妈送回家后，沈令东也随即离开。 为了更加保险一点，沈令东决定还去其他几家也看看去，说不定能有其他的发现。 临走的时候，沈令东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大爷还在公交站台那里等着公交车，沈令东随后把车停在了路旁，对着大爷说道：“大爷，还没走呢啊？” 大爷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小伙子是你啊？” “大爷上车吧，我送你。” “没事没事，公交马上就要来了。”大爷连忙摆手拒绝。 沈令东随即下车，继续邀请大爷，大爷这才上车。 在得知了大爷的住址后，沈令东看了一眼地图，发现有一家粮油店正在他家附近，沈令东随后说道：“正好顺路，我之前也在那片住过，这几年才回来，发现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之前有一家粮油店，现在都没有了……” 大爷：“恩。” 沈令东面对大爷如此简单的回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番尬聊下来，什么也没问出来。 沈令东随后又跑了其他几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发现。 现如今，已经基本上可以推断，当初就是幸福粮油店没有收下那袋盐。 这也使得那袋盐最后用到死者的身上。 在外面跑了一天，在附近的小胡同里找到了一家旅馆，便住下了。一个普通的旅馆，只有在前台那里有一个监控器，好在是能洗热水澡。 沈令东也懒得在走了，就住下了。 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沈令东躺在床上。 再一次的回忆着案件的所有线索。 1、薛茹为了一个和作者朋友在一起码字，开了一家民宿。 2、民宿有隐藏的地下室，并且薛茹买了雨衣等物品。 3、有人约薛茹，打算为民宿拍摄宣传片，薛茹应邀前往咖啡厅，自己结账。 4、有人使用薛茹的电话给父亲打电话，订购了一大袋食盐。 5、那袋食盐本来是属于幸福粮油店，但是因为正在处理存货，对方并没有手下那袋盐，这袋盐正好送到了薛茹的手上。 6、死者在遇害前，向家人交代了一些事情。 7、父亲曾经两次外出买烟。 8、父亲衣服上的血迹。 9、在案发后，父亲曾经和秦书交流过，只有父亲入狱才能抓住真正的凶手。 10、粮油店和陆识途有关，而且陆识途的幸福采摘园正好在薛茹的民宿附近。 现在的线索似乎只想了陆识途，然而他早在十年前就是首富，而且还做着各种慈善行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他有一个被冤枉入狱的家人，所以让他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 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慈善家，做着造福社会的事情？ 沈令东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最后只好作罢。 一时之间，没了思路。 沈令东感觉自己在南江市的调查，可能也要就此终止。 在晚上八点多种，顾采薇将整理好的信息发给了沈令东，两人又打起了视频通话，在线办公。 不过，这个房子有些不隔音，隔壁房间一个男的打呼噜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一声呼噜声响起，打断了沈令东的思路。 瞄了一眼文档后，没有发现特别的线索后，便关掉了文档，和顾采薇闲聊了起来。 在十点的时候，沈令东听到楼下发生了争吵。 沈令东下去看了一眼，一个中年男子洗个澡的功夫，电话就丢了，找老板看监控，结果老板不给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沈令东下楼，把自己的电话借给了那个，拨通了自己的电话，电话声音就在旅馆内响起。 但是片刻后，就停止了。 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提示关机。 很明显，有人拿走了中年男子的电话。 声音响的很短，只能听得出来手机是在二楼响起的，沈令东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随即提议报警。 但是却被老板给拒绝了。 因为他这是一个黑旅馆，没有手续的，警察来了，一定会处罚自己的，所以他可以帮助那个中年男子寻找手机，反正他这个旅馆，算他自己总共就五个人，找起来也不费劲。 中年男子把手机还给了沈令东。 沈令东接过了手机，为了估计中年男子的面子，沈令东把手背到后面，轻轻擦拭着屏幕。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中年男子说道：“你去洗了个澡，手机就没有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沈令东对着中年继续说道：“如果你的手机没找到，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报警啊，我手机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此时，老板在一旁连忙的说道：“不能报警啊，如果实在不行，那个手机多少钱，我赔给你。” 中年男子随后说道：“你能陪多少？” “太多肯定是不行，我们商量着来。” “我那个手机五千买的，刚用没几天。” 老板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陪不了那么多，最多两千。” 沈令东随后对着老板，说道：“一分都不用赔，因为他的手机根本都没丢，只是被他给藏起来了，你的行为已经设计敲诈勒索，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别钱没讹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中年男子看向了沈令东，随即反问道：“你谁啊？” 此时老板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沈令东，说道：“不对啊，如果没有人操作手机，怎么会响一声就挂断，再拨打就关机的状态？” 沈令东有些无奈，对着老板说道：“提出疑问是好事，但是我现在是帮你啊……” 略微停顿了一下，沈令东转头看向了中年男子，随后说道：“你说你洗了个澡，手机就丢了，那么你的手怎么还这么脏？” 中年男子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在指甲里面还有一些泥土。 随后解释说道：“他这旅馆太脏。” “那好，我带你去找你的手机。”沈令东随即握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 中年男子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沈令东带着中年男子来到了二楼，老板也随即跟了上来。 沈令东指着走廊上的一个花盆，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的手机就在这里对吧。” 老板不信邪的来到花盆旁边，挖了挖里面的土，果然从其中找到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步手机。 “这是你的手机吗？”沈令东问道。 中年男子此时还打算狡辩，说道：“一定是我们在楼下这段时间，小偷把手机藏到了这里。” 沈令东随后说道：“我不我带你去派出所，化验一下你指甲中泥土的成分和这花盆中泥土的成分是否相同？” 中年男子惊讶的看着沈令东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旁边的老板开口问道：“手机响一声就挂断是怎么做到的？” 沈令东随后说道：“你这虽然是一家黑点，但还是需要统计旅客信息的，在前台的登记表上写着我的姓名和电话，反正人数也不是很多，只需要趁你查看身份证的时候，偷偷拍下登记表，回到房间后，在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加入黑名单，并且设置自动挂断就可以了。” 沈令东随后把中年男子交给旅馆老板，说道：“交给你了。” 说罢，沈令东便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电话另外一端的顾采薇随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手机丢了，我顺便破了一个小案子。” “十分钟，你就破案了？” 7017k ------------ 第145章 又有命案 沈令东微微一笑，随即说道：“一个谎称手机丢失，想要讹这家黑旅馆的钱。” 电话另一端的顾采薇听到沈令东这么说，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质问道：“你又不是没钱，干嘛住黑旅馆。” “无所谓，在调查结束后，我看到旁边有家旅馆就进去了，环境还不错。” “黑旅馆环境能好到哪里，而且我又不瞎，我自己的能看到。” “能洗热水澡。” “你现在要求这么低吗？我发现有时候你的强迫症和洁癖都没有了。” “是吗？”沈令东疑惑的问道。 顾采薇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根据我的分析，你是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情上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那些事情。” 沈令东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采薇，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从你刚刚那句话，我只听出了两个字，闲的。” 顾采薇再次猛烈的点头，“就是闲的。” 沈令东白了顾采薇一眼，“懒的理你。” 顾采薇随后问道：“我给你整理的那份资料你看没？” “还没仔细看。” 一边说着，沈令东一边打开了文档，看了一会，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我大学上了三年，破了这么多案子，总共123个？你怎么都记得？” “谁让你每一次破案，不管什么案子都和我说，我就都记下来了。其实帮你整理这些，也就是把他们从本子上转移到电脑上，没费什么事。”顾采薇笑着说道。 沈令东微微一愣，反问道：“我有和你说吗？” “有啊。” “那我忘记了。” 说着，沈令东继续看着上面记录的案件，以及凶手目前的状况。 绝大部分真凶已经处于，也有一部分目前还在监牢之中，还有极少数目前在当警察，当然那些案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无非就是丢袜子什么的，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 上次，根据古灵精探的老板周兴怀的交代，导演的目的是为了搞垮东江市警方的公信力，因为他有亲近的人被冤枉入狱，并且在狱中死亡，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如果，在秦琴案件中，父亲是被冤枉的，那么导演的针对的目标就有可能是自己，自己在退学之后，并没有接触过案件，所有的案件都是在上学期间侦破的。 如果有问题，一定是那个时间段破的案出现了问题。 所以只要查看自己所破案件的真凶目前的现状，或许就能得到一些线索。 但是，一番查看下来，没有一个人复活条件，大家甭管在不在监狱中，都活的好好的。 似乎和导演并不发生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令东略微犹豫片刻，对着顾采薇说道：“对了，王继中目前在善后组怎么样？” “挺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总说善后组有事，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忙些什么……” “他不是你房东吗，他请假怎么了，而且他真在善后组有挺大的作用，他就会那些家属们很好的榜样。” 沈令东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担心，每一次谈及这个事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次伤害。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刚认识的时候，就和我谈赚钱的事情，我当时就合计，女儿才去世一个月，就有些事情谈这些，后来才知道，他只是想融入我这个团队，才故意那么说的。” 顾采薇也点了点头，说道：“让他来当发言人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每一次都要提到女儿遇害的事情。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不？他说，他很喜欢跟着你干这份工作，甚至忙的时候，会忘记女儿已经遇害的事情。但是，他不想忘记，只能用不断向别人讲诉自己的故事，来让自己一次次回忆起和女儿的点点滴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现在善后组总共负责了多少个死者家属？” “二十四个。” “名单能发我一份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 顾采薇随即说道：“你等一下啊，我这就发给你。” 沈令东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顾采薇便给沈令东发过去一份名单，沈令东看了一眼，从其中倒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那些都是沈令东经手过的案子，但是绝大部分的姓名还是不熟悉。 随后，沈令东默默的将这份名单保存好。 虽然，这段是发生的命案确实多了一点，但是前几年没有那么多，所以，这其中的家属，很有可能就包括之前的几起命案，虽然那几起命案和父亲没有关联，但是却和食盐有关系，沈令东打算利用善后组的名义，来接近他们。 只可惜，倒是让顾采薇犯了错误，让他泄露了案件信息。 就在此时，顾采薇忽然一笑，随后说道：“你是不是在套路我？” “没，没有啊。”沈令东连忙说道。 “你是不是打算利用家属来了解某些案件的信息？” 沈令东顿时一惊。 顾采薇随后再次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可是刑侦顾问！只要不涉及到你父亲的案件，也是可以了解其他案件详情的。” 沈令东傻眼了。 片刻后，连忙对着顾采薇说道：“刚刚有那么一刻，我还对你有愧疚之心。” “你刷的那些心眼我会看不出来吗？”顾采薇笑的更欢了。 沈令东拿着手机回到了床上，对着顾采薇说道：“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 “不许挂手机，我怕你半夜偷偷起来办案。” “我没那么内卷，不过当警察内卷一点不也挺好的吗。” “我是怕你卷我，你要是起来，我也起来。” “放心吧，不会的。” “那也不许挂掉电话，我要盯着你。” “行吧。”沈令东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一个睡前小案件吧。”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你要是有孩子了，你晚上给他将推理故事？” “也不是不行，打小就开始培养。”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顾采薇说道：“我还真想起来一个，你听着啊。” “恩，你讲。”顾采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从前，有一个人在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出没的公园长椅上，发现李四的尸体，他是被枪杀的，子弹贯穿了他左边的太阳穴。在他的左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他并不是左利手，而是因为他右手受伤了，上面还打着石膏。 经过警方的调查，死者是自杀。警方随后对李四身上的衣服进行了搜查，在左边的口袋中，放着几张现金，右手裤兜里面放着烟和打火机。 但是侦探张三却觉得是他杀，石膏上面有沾过水的痕迹，而且从死者穿着的衣服上来看，是死后穿上的，所以张三推断凶手是将李四杀害之后，将衣服套在他的身上的，所以张三推断，李四当时在洗澡。 警方在前往李四住处调查的时候，果然在浴室里面发现了血迹。 你说，张三是怎么知道衣服是凶手穿上去的。” 顾采薇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石膏上的水渍？”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在给你十秒钟的时间。” “10。” “9。” “8。” “7。” “6。” “5。” “4。” “3。” “2。” “1。” 此时顾采薇随即开口说道：“是烟和打火机，这两个是常用的的物品，如果死者经常使用这两个物品，是不会放在自己受伤那只手的裤兜里面的，而是放在左边。” “恭喜你们。”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我隔壁的一个小伙子，我这个旅馆不隔音，他也猜出来。” “啊？那我们谈话岂不是全部被他听到了？”顾采薇一脸的震惊。 沈令东点了点头。 “那不说，赶紧睡觉吧。” “晚安。” 沈令东随后便把手机放到了旁边，随后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 沈令东穿好衣服，带上装备准备离开旅馆，打算回东江市。 下楼的时候，看到老板正趴在前台上睡觉，沈令东便也没有理会，住店的钱在入住的时候就已经交过了。 刚刚走出旅馆的大门，沈令东转过身，回到了前台，轻轻敲了敲桌面，“老板，昨天晚上那个敲诈的人怎么处理了？” 见到老板睡的很死，沈令东又敲了敲桌面，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个胖子从楼梯走了下来，胖子见到沈令东后，随即问道：“昨天晚上没吵到你吧，我打呼噜的声音比较大。” 沈令东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没有。” “那就好，老板还在睡啊？”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昨天晚上有个住客打算讹钱，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一边说，沈令东一边轻轻的推了推老板。 老板的身体竟然径直的倒了下去，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沈令东顿时一惊，连忙对着胖子说道：“别动，别破坏了现场，马上报警。” 胖子也被这种情况吓了一条，不禁后退了两步。 扶住了后面墙壁后，连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沈令东摸了摸自己的背包，随后从其中取出了记录仪，随后将其开启，带在胸前。 随后，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查看了现场的情况。 整个旅馆，只剩下三名住客，胖子、沈令东、还有昨天晚上偷听自己和顾采薇将睡前小案件的那个小伙子，在发现尸体不久后，他也从楼上下来，同样也吓了一跳。 胖子叫做杜毅，那个瘦小伙子叫做孙铁华。 杜毅是打算回老家，打算去赶七点的火车，而孙铁华是一名业务员，他和沈令东一样，都是来自于东江市，他来到南江市是为了谈一单声音。 沈令东也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尸体有多处伤口，失血过多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正是沈令东打算睡觉的那个时间。 沈令东当时正在和顾采薇视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而胖子当时打呼噜震天响，而孙铁华当时正在偷听自己，三个人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明，那么就只剩下那个讹钱的人了，但是却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的。 过了一会，一群警察出现在现场，立刻对现场进行了封锁。 随后，开始盘问起几人来。 沈令东随后走上前，把胸前的记录仪递给了为首的一名警察，随后说道：“这个在你们来之前，我调查的一些东西。”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沈令东，随后问道：“你是谁？” “我也是这里的住客，昨天晚上这家旅馆内有五个人，包括老板在内，后来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剩下那个人不知道去向。” “一会你们几个人把你们知道的情况都汇报给我们，不许有任何的遗漏。” 一边说着，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前台上面的摄像头，随后示意手下去调查一下监控，一名警察随即上前查看一番，随后便对着中年警察说道：“头儿，这个监控器是坏的。”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说道：“怪不得，昨天晚上老板死活不肯查监控，原来是坏的。” “怎么回事？”中年警察随即问道。 “昨天晚上，我当时正在房间内和别人视频，忽然听到楼下发生争吵声，我就下楼查看，结果发现一名顾客的手机丢了，吵着要查监控，老板不给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后来我帮忙解决了这件事，就是那名顾客自己把手机藏了起来，准备讹老板一笔钱，因为这事一家黑店。” “后来，我就回到房间继续和朋友视频，死者大概是在十点钟死亡的，当时我能听到杜毅的打呼噜声，而且当时孙铁华在偷听我和朋友聊天。” 孙铁华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偷听你和你女朋友聊天，这房子不隔音，我不想听，非往我耳朵里面钻，另外，警察同志，我觉得这个人比较可疑，他和她女朋友都不太正常，哄睡就哄睡，还得将一个睡前小案件。” 中年警察随后看向了沈令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令东。”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中年警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但是旁边那些年轻的警察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惊讶的看着沈令东，嘴中喃喃自语：“特殊现场清理师……” ------------ 第146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中年刑警很少了解网上的事情，并不知道沈令东的事情。 随后满脸不解的看向了旁边的警察问道：“什么特殊现场清理师？和特殊现场善后组有什么关系？” 他是听过东江市成立了一个特殊现场，效果还不错，目前还准备进行全省推广，南江市的善后组目前也在组建的阶段。 其中一名警察随后解释说道：“特殊现场里面的清理组成员，而沈令东就是其中比较出名，已经协助警方破获多起命案，听说他有几次都是清理现场时，靠着案发现场遗留下的痕迹进行破案，简直神了。” 中年刑警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有什么神的，估计都是那些网友吹出来的。” 那名警察随即补充说道：“不但如此，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东江市刑警队的刑侦顾问。” 中年刑警顿时一惊，“这……” 两人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是他不过是分局刑警大队的队长，人家可是市局刑警队的顾问，像他这种水平的，想要进入市局都很难，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市局的顾问，要么有后台，要么有实力。 不过，不管是那种情况，他都不想惹。 中年刑警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随后说道：“令东兄弟，对于这起案件，你有什么想法？”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虽然不知道老板后面怎么处理，他和那个敲诈那个人的事情，但是我估计应该是不了了之。老板也不想惹是生非。因为我没有看到离开旅馆。” “你能看到楼下？” “能看到一部分，但是这个大门，每次开门的时候，都能听到吱吱嘎嘎的声音，就算是睡着了都能被吵醒。” 此时，孙铁华在旁边附和的说道：“确实。” 中年刑警随即问道：“那个人在哪呢？还在旅馆内吗？” “应该是，二楼第一个房间。” 中年刑警连忙对着另外一名警察吩咐道：“上去看看。” 那名警察连忙上楼，片刻后，便返回到中年刑警旁边，对着他说道：“队长，那个房间没有人。” 沈令东皱了皱眉头，看到旁边又来了一名警察。 “宋队，死者身份查出来了，死者叫唐海，他有一个侄子在东江市当警察。”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他侄子叫唐风吗？” 那名警察点了点头。 宋队看向沈令东，随口问道：“你认识？” 沈令东点了点头，说道：“同学。” “哦。”宋队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对着那名警察问道：“还有其他线索没？” “有。” “在系统里面查到了唐海的立案记录，昨天晚上十点十三分，两个人来到警局，唐海称吴波敲诈他，事件起因正是因为吴波手机丢失的原因，吴波是个惯犯，常年靠着这个手段敲诈勒索，目前已经被警方拘留。” 沈令东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在十点在十一点之间。” 宋队面对疑惑，反问道：“那这么说，凶手就不是吴波喽，另外你们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沈令东抬起头看了一眼杜毅和孙铁华一眼，随后说道：“这是我的一面之词，为了保险起见，我的不在场证明你们也是需要调查。” 宋队面露出一丝难色，随后问道：“这样好吗？”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死者是唐风的叔叔，即便是他需要规避，他也会想办法参与调查的。” “太好了，如果你们两个人联手，这个案子恐怕很快就会侦破。” 沈令东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宋队随后对着沈令东说道：“需不需要我给你配两个队员，这样你调查起来也方便一些。” 沈令东连忙说道：“不需要……啊不，那个需要，但是我能找一个普通的派出所民警吗？” “行，我帮你要人。” “东安区明华街道派出所的李锴。” “好，没问题。”宋队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警察问道：“你认识吗？” 那名警察摇了摇头。 李锴也是沈令东的大学同学，为数不多和沈令东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沈令东在大学期间经常参与各种案件，要么就是和顾采薇混在一起，基本上没有和其他同学维系友情，又因为他出风头比较多，难免招人妒忌。 李锴倒是有所不同，经常会向沈令东请教一些问题，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李锴虽然没有说过自己想要当刑警的想法，但是沈令东在大学的时候的就看出来，他以后想当一名刑警，只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毕业后就被分配到派出所工作。 “还得再配一个。”宋队提醒着沈令东。 “那就看李锴有没有想带着的人了。”沈令东说道。 “行。我这就帮你联系。” “谢谢了啊。” 宋队连忙说道：“你协助我们破案，应该是我们谢谢你猜对，毕竟你帮助我破案，工资还是东江市那边来付，哈哈哈哈。” 沈令东也附和着笑了笑，随后便来到了大门口，推了推大门，刚刚推了一下，便发出吱嘎刺耳的声音。 现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沈令东的身上。 沈令东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笑了起来，缓解尴尬。 这个大门确实是坏了，只要一动他就会发出声响，但是从始至终，他似乎也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唐海不追究吴波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来讲，唐海因为自己的旅馆是无证经营，很怕涉及到这些东西。不过，如果有唐风这层关系，要么他可以肆无忌惮一些，要么就更加要低调。一旦出事，可能也会影响到唐风的职业前途。 但是，唐海选择报警。 这让沈令东有些想不明白。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沈令东查看了一下附近的派出所，距离旅馆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而且想要出门，就必须要要走前面的那条路。 然而，只要有人经过那条路，沈令东是能够看到的。 虽然他一直在和顾采薇聊天，但心里也是好奇唐海会不会去报警，所以一直注意着前面那条路的情况，知道他睡觉之前，也没有看到有人出去。 还有。 旅馆内的人数并不是很多，如果吴波当时被唐海送到警局，他肯定是无法作案，那么凶手就在杜毅和孙铁华之间。 但是，两个人似乎都有无法行凶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是自己能够证明的。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杜毅有嫌疑。 他虽然一直在打呼噜，虽然声音有时大，有时小，偶尔也会停顿片刻。 虽然在当时看来，这是正常情况。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沈令东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杜毅在清醒的时候，假装打呼噜，即便是离开房间，他同样也是可以保持这个声音的。 所以，打呼噜的声音也会出现忽大忽小的情况。 而且，杜毅的房间在二楼最外面，最靠近楼梯的位置，就算是他离开房间，声音也是从那个大概的方向传过来的，如果在加上一点其他声音的干扰，就很有可能察觉不到他已经离开房间。 沈令东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向着楼上走了上去。 宋队看到沈令东上楼了，连忙派了两名警察跟了上去。 沈令东来到楼上，刚准备开门的时候，后面追上来两名警察，沈令东随后说道：“没事，我就是上来随便看看。” “恩，宋队让我过来帮你。” “多谢。”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很整洁，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摆放在床上。 沈令东观察了一下被子的外面，并没有发现异常，随后对着警察说道：“带相机了吗？” 那名警察随即摇了摇头，连忙说道：“我下去拿。” 说罢，那名警察连忙跑回楼下。 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相机回到二楼杜毅的房间，随后再次的问道：“拍什么地方？” “床，被子。”沈令东说道，心中暗自猜测对方应该是一名新人。 不过就算是新人，基本上也不会问这种问题，在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在拍照的情况下，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老大看哪里就拍哪里。 那名警察随即对着床和被子拍起了照片。 “拍完了吗？”看到那名警察停了下来，沈令东连忙询问道。 那名警察点了点头。 “那我可把被子打开了。” 说罢，沈令东便把被子打开，平铺在床上，仔细的查看了一些，又闻了闻。 随后又查看了一下枕头。 查看一番后，沈令东在床单下面找到了一根头发，随后递给了另外一名警察，嘱咐着说道：“回去检测一下这根头发DNA是否和杜毅匹配。” 此时，那名警察问道：“这个能说明什么？” 沈令东随后说道：“如果这根头发不属于杜毅的，而且在被子上面没有发现其他的信息，说明他压根就没有在床上睡过，那么他的呼噜声就是在造假，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哦。”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个床上似乎真的没有住过人。”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那杜毅是凶手吗？”那名警察问道。 沈令东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现在才开始调查。不过，可以先问一下杜毅的口供。如果吴波杀害唐海，倒是有一定的动机，另外两个人，倒是想不起来他们有什么动机。” 沈令东随后查看了一下卫生间，从地漏里面又翻出来一根头发还有一些污垢，交给了旁边的警察。 四处看了看，确定暂时没有其他想要了解的事情后，沈令东便向着楼下走去。 来到了杜毅的面前，随后对着杜毅询问道：“手机能就我一下吗？” 杜毅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沈令东，沈令东看了一眼后，就把手机还给了杜毅。 “怎么了？”杜毅问道。 沈令东随后问道：“你昨天晚上在睡觉之前，都做了什么？” “啊？”杜毅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昨天大概是七点多钟入住的，回到房间后，我发现能洗澡，就洗了个澡，然后玩了一会手机，没过多久，就困了，然后就睡了。” 沈令东接着问道：“当时拿着手机玩什么？” “刷短视频，后来听着声音就直接睡着了。” “当时手机充电了吗？” 杜毅摇了摇头，说道：“我直接就睡了。” “所以，手机一直保持使用的状态，第二天早晨起来，还能生百分之八十的电量？”沈令东问道。 “没有，我早晨醒来之后，发现手机没电才充的电。” “你平常都几点醒。” “八点多钟。”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得不佩服你的生物钟，在没有闹铃的情况，也能这么早起来。” 杜毅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反问道：“你怀疑我杀了老板？” 沈令东随后说道：“这个旅馆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你有可能怀疑我，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你当时正在和朋友视频，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你的朋友串通好的？”杜毅连忙反问道。 就在此时，宋队在旁边开口说道：“和他聊天的也是一名警察。” 宋队一直在关注沈令东，在沈令东刚刚上楼的那段时间，宋队了解了一下沈令东，也在网上看了一些关于沈令东的视频，从视频上看，他确实有些能力，但他也想亲眼监视一下沈令东的能力。 但是，见到杜毅问了沈令东这个问题，他就忍不住回答了一下。 沈令东对着杜毅说道：“如果你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么你也就洗清嫌疑了，我虽然是刑侦顾问，但也是存在作案的可能性，所以你还能想到什么疑点尽管问。” 杜毅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昨天晚上在入住后，只有你和吴波再见过吴波，期间引起什么冲突了我们也不知道，说不定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选择杀掉老板。而且，你作为一名刑侦顾问，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住宿条件的旅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没钱。”沈令东轻声说道。 －－－－－－题外话－－－－－－ 我才发现我昨天竟然没有发布出去！！！！ 我的全勤啊！！！！！！！！！！ ------------ 第147章 我总是被怀疑 此时，宋队在旁边插了一句，“你们两个都是嫌疑人，就别在这里互相提问了，还有孙铁华，还得劳烦你们三个人，一会跟我会警局录个笔录，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沈令东随后来到了孙铁华的旁边，轻声的询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孙铁华一愣，连忙说道：“怎么问我这个？” “你不是也很喜欢推理吗？”沈令东问道。 孙铁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平常只是喜欢玩一些剧本杀之类的，只是爱好而已，我怎么敢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警察出现旅馆的大门口。 这名警察对着宋队打了一声招呼，道：“宋队，你找我？” 宋队回过头看了一眼，反问道：“你就是李锴吧，是不是我找你，他找你。”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不远处蹲在地上看着尸体的沈令东。 李锴皱了皱眉头，顺着宋队的目光看了过去，“沈令东！” 沈令东看到李锴出现，随后微微一笑，说道：“你来啦，借用你一天，一起调查这个案件。” “我？”李锴有些不敢相信。 沈令东点了点头，随后来到李锴的身旁，随后说道：“恩，不愿意啊。” “当然愿意。” 说着，李锴来到了沈令东的旁边，开口询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自由发挥。”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有你在，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怎么了，有些地方你也很强的，好吧。”沈令东随即说道。 李锴转头看向了宋队，说道：“那宋队我……” 宋队点了点头，说道：“你想要怎么做？” “我想知道案件的经过。” 此时，沈令东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一直就在现场，所以还是由我来复述吧。” 随后，沈令东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着李锴说起。 李锴在听完案件经过后，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后说道：“我想先把吴波带到现场，我想做一次案件还原。” 《天阿降临》 “好，我去安排。” 大概一个小时候，吴波被带回了现场。 所有的现场已经搜查结束，大部分警察已经返回到刑警队，现场只剩下一小部分警察。 沈令东看了一眼吴波，随后对着李锴说道：“当时，就是我们几个人在旅馆之中，还有已经死亡的老板。” 李锴随后拿出了几个蓝牙耳机，递给了沈令东、杜毅、孙铁华以及吴波四人，并且让大家回忆着昨天晚上都所做的事情，他会以蓝牙耳机传送口令，告之大家时间节点，到时候大家只要根据相应时间的做出相对应的反应就可以。 此时，宋队提出了疑问，“这个听他们的口供，不就知道了吗？” 李锴随即说道：“在这里没有监控，所以我们要重新拍摄一边，如果凶手就在他们四个人，凶手所做的反应一定和之前的不同，而且有些事情是不合理的。” “哦，原来如此。”宋队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随后疑惑的问道：“那还少一个老板呢？” 离开在剩下的警察中扫了一圈，随后说道：“那就劳烦宋队扮演一下唐海了。” 宋队微微皱了皱头，明显有些不愿意配合李锴去做这些，但是他是沈令东钦点，为了尽快破案，还是极为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李锴随后把一张纸递给了宋队，随后说道：“这是我根据沈令东和吴波的口供，整理出来唐海的言行。只要配合他们就可以了。” 这件事沈令东其实也不太愿意，毕竟睡前小案件这件事，有点社死。 很快，几个人快速的重演了一遍昨天的事情。 其他几个人倒是都还好一些，不是玩手机，就是在睡觉。 只有沈令东一个人对着手机自言自语。 转眼间，楼下发出了争吵声，沈令东也随后收到了李锴的指令，下楼处理两个人的事情，随后继续返回到房间。 又自言自语了一段时间后，到了睡前小案件的环节。 在沈令东倒数结束后，在墙边响起了孙铁华的声音。 没过多久，李锴就叫停情景再现。其他几个人继续留在房间之中，沈令东则从房间中来到了楼下。 在吴波和唐海那一边出现了问题。 根据吴波的口供，当时唐海正带着他前去警局的路上，但是根据法医的检测结果，此时唐海已经死亡，根本无法带着吴波前往派出所进行报案。 要么法医的检查结果有问题，要么吴波的口供有问题。 “有什么发现吗？” 宋队来到了李锴的身边问道。 李锴随后说道：“我先说说每个人的一点，首先是杜毅，在他进入房间之前，我在他的房间之中放了一个音响，因为他全程都在打呼噜，为了省事，他可以录制一段打呼噜的声音，然后重复播放，我而且我也交代过他以找一些简单的方法。我们拍摄的画面上面看，他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音响，但是他却没有使用，所以我推测的一种可能就是，他昨天晚上用类似的办法，为了避嫌，才会不会使用音响。” “另外，孙铁华，在能清晰听见隔壁房间的声音的时候，最开始表现特殊是烦躁，被他们聊天的话题引起好奇后，才会开始进行偷听。除非，你也特殊的癖好，宋队已经查看了旅店的相关几率，每一个月平均来这家旅馆三次，你明知道这家旅馆的隔音不好，所以你是有这方面的癖好对吗？” “吴波和老板的情况也十分反常，争执结束的时间是在九点二十分钟左右，但是老板唐海带吴波去报警的时间确实在十点多钟，而吴波在自己碰瓷失败后，第一反应也是离开旅馆，如果他离开旅馆，唐海就不会带着他去警局。” “就算去警局，警方也会去来到旅馆询问其他人的口供，但是警方并没有找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所以是吴波主动承认了这一切，所以我推测有一种可能，吴波就是为了进去拘留几天，对于他这人来说，拘留几天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我推测有一种可能，他可能提前知道会有命案发生。”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吱嘎的声音，“为什么不说出沈令东的疑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下一刻，大门口的门帘被挑开，唐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锴见到唐风之后，确实微微一惊，连忙的叫道：“唐风？” 唐风阴沉着脸，随后说道：“我没心情和你叙旧，我回来就是为了抓住杀害我叔叔的真凶的，不管他是谁，哪怕是刑侦顾问也好。” 矛头直指沈令东。 沈令东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你可以开始你的推理了，如果想要知道任何关于案件的细节我都可以告诉你。” “不必了。案件的经过，我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所有的问题就出现在你下楼的那段时间，阻止他们争吵的那段时间。” “沈令东和孙铁华的房间是在三楼，孙铁华靠近楼梯，杜毅在二楼，沈令东的正下方，吴波则在孙铁华的正下方。在他处理完争端后，他让我叔叔处理后续的事情，实则是返回到一楼，整个旅馆比较昏暗，所以是比较容易躲藏的。 至于他和顾采薇的聊天，则是伪造的，他可以利用笔记本或者是另外一部手机，事先录好视频，在他下楼后，便开始播放他事先录好的视频，即便是出现口型对不上的情况也不要紧，可以解释为网络卡顿的原因。 在将我叔叔杀害后，他在悄悄的返回到房间。” 此时，宋队连忙问道：“可是，根据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在你叔叔遇害的时候，他正在警局报案，在警局也有监控视频的。” 唐风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精准时间吗？法医在判断死亡时间的时候，也会根据周围的环境进行判断，但是沈令东他也十分了解法医学，若是想要尸体的死亡时间提前一些，只需要让房间内的温度稍微升高一些就可以。而且就算精密的仪器检测，至少一会存在三十分钟左右的误差，更何况南江市还没有那种仪器。而且，他已经事先进行过尸检，并且利用现场温度等条件，对法医造成影响，所以将死亡时间确定为十点左右，让大家认为他并没有时间作案，甚至他还可以为其他人提供不在证明，从而完成行凶。” 停顿了片刻，唐风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个证据。” “什么证据？”宋队连忙反问道。 唐风随即说道：“就是这个门……这个门是老毛病了，而我叔叔知道怎么打开这道门并不会发出声音。当时沈令东藏的地方，应该是看不到门口的位置，所以，他并不知道我叔叔已经打开门离开，而前面那条路，我叔叔曾经在那里摔断过腿，他从来也不走那条路。所以，他会绕远去警局。如果说在一楼，有什么地方适合藏身，并且又看不到门口的方向，我猜是那里。” 唐风此时看向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随后，唐风打开了旁边的一个开关，接着说道：“我刚刚看到沈令东羽绒服后面的与一处破损的地方，所以我猜测他是藏在那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所以在那个钩子上面，应该有沈令东羽绒服的纤维残留。” 说罢，唐风便走了过去。 沈令东随后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随后看到后面果然有一个一厘米左右的破损。 片刻后，唐风在一段破损木头的木刺上面找到了一根灰色纤维，与沈令东羽绒服的颜色相同。 此时，宋队转头看向了沈令东，问道：“令东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李锴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沈令东。 沈令东随后说道：“如果我说，我是在调查那里，不小心挂到的，你们会相信吗？” 宋队面露一丝难色，说道：“令东兄弟，别太让我难办？” 唐风此时冷哼一声，说道：“难办？就算现在直接开枪毙了他，再慢慢查，都不可能是冤假错案。” 沈令东随后看向了吴波，问道：“你是被威胁了，还是被收买了？” 宋队在旁边连忙的说道：“令东兄弟，先和我们会警局吧，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沈令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了李锴。 李锴随即问道：“沈令东，这是怎么回事？” 沈令东随即说道：“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顺着吴波那条线查下去，至于凶手的事情，我会和他们说的。” 说罢，沈令东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李锴，随后跟着两名警察向着外面走去。 沈令东被带上警车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们在二楼的花盆之中发现了吴波的手机，当时唐海在挖图的时候，不小心把土撒到了外面，可以查看一下孙铁华的鞋底有没有相同成分的泥土，至于他为什么能够与我对话，并且回答我的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 那两名警察听到沈令东如此说，顿时一惊，连忙的问道：“果然，你早就知道了凶手是谁？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凶手？” “我只是想看看唐风有什么把戏，没想到这一次被他懵到了，我也是害怕刷什么手段，所以才把李锴个叫过来了。”沈令东轻声的说道。 “我这去和宋队说名情况。” 一名警察随即下车。 片刻后，那名警察返回警车内，兴奋的对着沈令东说道：“真的在孙铁华的鞋子上发现了花盆里面的泥土。” “先回警队吧。”沈令东轻声说道。 其中一名警察刚刚发动车子，正准备开走的时候，沈令东突然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看看我的房间有没有类似的泥土痕迹，我怀疑孙铁华曾经却过我的房间。” 那名警察随即问道：“你当时不是在视频呢吗，如果孙铁华进入你房间，和你视频的那个一定会发现的啊。” 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当时我手机的方向并不是对着门口的方向，根本看不到。” “好嘞，我这就去说。” …… 片刻后，那名警察归来，再次带来一个消息，在沈令东的房间之中，发现了泥土的痕迹。 不过，这倒是然孙铁华狡辩说，你鞋子上都有，他踩到泥土也不足为奇吧。 沈令东随后说道：“查看一下门口的位置，有没有胶粘过的痕迹，我怀疑孙铁华在我的房间中安装了窃听器，时间就是在我第一次下楼的时候，而且今天早晨他也是最后下来的，应该也是从房间之中取回了窃听器。” ------------ 不负责任的推一本书 新书《听说我前世是神探》发布。 直接就在后台发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签约。 但还是厚着脸推一下，求收藏，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