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第一章 废柴纲 老师宣布下课的声音与下课铃声同时响起,随着老师走出教室,教室中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唉?又这样过去了一天吗……同样被下课铃声惊醒,我抓了抓头,慢悠悠的收拾桌上的课本,反正没有人会等我回家,只是自己的话,慢一点也没有关系吧?然而,我很快就知道了快手快脚的好处。 “喂,废柴纲!”正准备背着书包走人,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叫住了我……说起来,他叫做什么呢? 仓石并不介意男孩的呆愣,自顾自的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今天有事,你替我做值日!”反正这个人是远近闻名的废柴,又胆小又没用,肯定不敢拒绝他的要求的。顺手将扫把扔进男孩的手里,仓石不理男孩的反应,直接跟朋友离开。 “……我也是有事的啊……”眼见那人离开,我叹了口气,只是小声抱怨。 认命的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教室,现在已经下课很久了,要快一点才行呢,妈妈还在等我。想到自家总是温柔的微笑的母亲,我忍不住弯起嘴角,无论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只要回到家,看到妈妈,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呢。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拒绝,只是被人要求代替做值日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像来自高年级或是同班同学的“借钱”啊,一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的恶意作弄啊,或者嘲笑讽刺辱骂什么的,我真的经历了很多,现在的这点事真的不算什么。 说起来,这种情况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呢。 因为从小时候起,我就什么都做不好,学习不好,运动不好,人长得又矮,不懂得跟人交流也就没有什么人缘,性格又软弱好欺负,所以,受人欺负被人排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抓了抓脑袋,我将垃圾扫进畚斗里,然后收拾好垃圾准备扔掉。 关好门窗,我慢慢的走向学校后面的垃圾场。要到垃圾场需要经过棒球场,已经放学很久了,我惊讶的发现棒球场中还有人在练习。 那个是……山本同学吧?不确定的想了想,我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继续向垃圾场走去。要早点回家,否则妈妈会担心的呢。 不过,我还是下意识的开始回想有关山本同学的事情。说起来,这个山本也算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运动好,性格也不错,不仅受到女生们的欢迎,而且还受到男孩子们的崇拜。想着,心中的自卑便忍不住冒了出来,这是一个跟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啊…… “哟~你好啊~”山本看到从更衣室里出来,正准备回家,一转头看到我,很是热情的打招呼,“你怎么也这么晚回家啊?” 被山本的热情吓了一跳,我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回答,“嗯,我做值日……” “唉?我记得今天是仓石值日啊。”山本眨了眨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嘛,阿纲你不用这么好心的帮他做值日呢,据说仓石一下课就去游戏厅了,这可不好哦~” 又不是我想要“帮忙”的……苦笑了一下,我才发现山本刚才叫的是“阿纲”,我什么时候跟这个人这么熟悉了?“那个……山本同学,你……”认识我?像我这样平凡废柴的人,山本怎么会认识我呢?一开始见到山本向我打招呼,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本身就很热情,原来是知道我们同班吗…… “那个……能不能不要……”叫我阿纲,我们不熟…… 自顾自的将手臂搭在我身上,山本笑眯眯的打断我的话,“呐,我们一起回家吧,阿纲,一个人回家很寂寞呢~” 跟我一起回家?被这个邀请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推开他,慌乱的回答,“不,不用了,山本同学!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没有拿,你先回家吧!”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孩,山本沉默了一下,笑了,“嘛、嘛,居然被拒绝了呢~”嘴里说着丧气的话,山本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其实从很早以前,山本就开始关注这个被众人成为“废柴纲”的男孩。性格胆小懦弱非常好欺负,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运动神经差到自己走路都会摔倒,这样一个没用的男孩本来是不可能引起满脑子都是棒球的山本的注意的,可山本偏偏就注意到了。 那只是一次机缘巧合吧,山本无意中发现,这个被众人鄙夷轻视的男孩其实很快乐。 没有人愿意与一个废柴多交流,男孩总是形单影只,可男孩从来都不在意,即使只是一个人发呆,却眼神悠远,嘴角甚至还会挂着温暖愉悦的笑容。 意识到这一点,山本关注他的时间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被人排斥,被人欺侮,那个人的却从来都不沮丧不伤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自我到让人羡慕。那些以为废柴纲好欺负的人真的是傻透了,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们的欺侮,甚至有些冷眼旁观的意味,仿佛是在思量着他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似地全不在意。 山本看过很多次,在被人威胁着上交钱财的时候,被人欺负击打的时候,被人言辞辱骂的时候,男孩从来都不反驳,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像是全然同意的样子,安静的任由别人辱骂打击。然后在众人离开了以后,男孩就会习以为常的整理好衣着,表情平淡的离开。 “真的挺想跟他做朋友啊……”有些失落的轻声自语,山本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孩会拒绝自己,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那么讨人嫌。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除了他没有人发现那个少年的与众不同,山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关注这个人,却知道自己想要跟他做朋友,想要了解他,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做一个陌生人。 唔……话说,阿纲知道我的全名吗?不确定的想了想,山本少年越发觉得自己的求友之路漫漫无期。 不过,仓石的话,是不是应该警告一下他呢?背着棒球棒拎着书包,山本少年像往常一样走进家门,“哟~老爸我回来了~”嘛,替阿纲报复一下好了~ 话分两头,逃离了热情的山本,我磕磕绊绊的回到了家。 站在家门口,我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着,刚才走得太急不小心摔倒,结果现在身上都是灰尘……希望妈妈不会发现吧,忍着膝盖的疼痛,我像往常一样打开家门,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纲君~”短发的女子温暖的笑着站在门口,“今天过得怎么样?” “嗯,今天也是很好的一天。”忍不住露出一个同样的笑容,我换上室内拖鞋,跟着妈妈走进家门。 这个有着温暖的笑容,包容温柔的内心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沢田奈奈。啊,对了,我的名字叫做沢田纲吉,人称“废柴纲”。我是一个废柴,但在妈妈眼中,无论我多么的没用我都是她的儿子。 我爱我的母亲,比任何人都爱。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我以为我会就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娶一个不美不丑的妻子,有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再养一个男孩或是女孩,简单而平凡,就像所有人一样平庸无奇的度过这一生。啊……或许未来会有些偏差吧,比如说,根本就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上像我这样的废柴,但没有关系,只要妈妈还在就好了。就算只剩下我和妈妈,我也能够很好的过下去。 但无论设想中的未来怎样偏差,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跟黑手党扯上关系,所谓的黑手党教父更是从来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可在那个人到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福是祸。 那个人叫做,reborn。 家庭教师杀手,reborn。 属于沢田纲吉的彻底脱离原有轨道的另一个人生,就在这一刻席卷开来。 ------------ 2第二章 宠物兔子 本来打算尽早与自己的新学生见面,reborn却因为飞机晚点而不得不推迟了原定计划。在将“自荐书”扔进沢田家的信箱里面之后,reborn决定先到沢田纲吉的学校里看看,顺便考察一下这位被称为“废柴”的学生。 在接到九代目的要求之前,reborn从来都没有教过平凡世界的学生。 之前,他教导的学生无论多么废柴,至少也是与暗黑世界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的,像沢田纲吉这样平凡的学生reborn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因此,教导沢田纲吉对于reborn来说可谓是一个挑战。而reborn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挑战。 这就是那个沢田纲吉吗……reborn打量着坐在教室中的男孩,黑玉般的眼瞳看不出思绪。 蜜发少年安静的坐在课桌前,一手撑着下颚,纤长的眼睫轻敛,半露出与发色同色的暖瞳。少年的五官并不怎么出色,对于见惯美人的reborn而言,这样一个少年大概是那种扔到大街上就找不到了的类型。 唯一让reborn觉得不同的是少年嘴角弯起的弧度,以及眼底流动的暖光。这让reborn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初代。 被颂为染尽一切,包容一切,吞噬一切的大空的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vongola。 该说,不愧是初代的血脉吗……想着,reborn拉了拉帽檐。 垂着眼将视线落在课本上,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看,可将脑子中的人都排查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嫌疑人。 也是,谁会没事关注我这样一个废柴呢?肯定是错觉吧。自我安慰着,我努力忽略被人盯梢的不适感,冷不防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沢田,你来回答问题!” 心中一慌,我连忙站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才,前田老师在讲些什么?我没听啊……我相信我的脸上必定现出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因为我又听到了同学们的嘲笑声,有一个声音说着,“啊,这不就是废柴纲吗,从以前就很废柴什么都不懂呢!”听着那个人得意洋洋的向身边的人宣扬我以前的“光辉事迹”,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国中生涯又要像以前那样度过了。 本来以为升上了国中,我就能够有一个新的开始呢,原来还是一样吗……想着,我不由得沮丧起来。 “安静!”前田不满的敲了敲黑板,“沢田,不懂就要好好听讲,不要走神!”眼底显出鄙夷的意味,他再次念了几句,转而叫起另外一个学生回答问题。 诺诺的应着坐下来,我这才看清前田老师问的问题,这道题我会的啊……再次在心中无奈的叹气,我突然间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反正我就是一个废柴不是吗?就算我努力了,他们也不会承认我吧。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太消极,也知道一直这样是不行的,我不可能一直靠着妈妈养活,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以后很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怎么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呢? 有时候真的很厌恶这样软弱的自己,明知道需要改变应该坚强,可却偏偏没有动力。 前田无奈的看了看台下明显又在走神的沢田纲吉,恨铁不成钢的皱紧了眉,并没有说些什么。他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他希望学生们都学好,但如果学生不自己努力,他也没有办法。 渴望改变吗……利用读心术听出了沢田纲吉的心思,reborn笑了笑,拉住帽檐。 又在发呆中度过了一个上午,我看了看教室中寥寥无几的人,抓了抓头,拿出便当。 不想呆在教室里啊……看了看窗外明净的晴空,我决定去顶楼,这样漂亮的天空简直跟梦里一模一样,我怎么可以浪费? “……啊,又错过了啊……”正跟同学说话的山本一转头,正看到沢田纲吉拿着便当盒走出门去。略微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山本打开自己的便当盒,看着里面漂亮的寿司,神色更加抑郁,他本来还想请阿纲尝尝老爸做的寿司呢。 不知道为什么,前往天台的路上没有看到几个人,我本来还担心去天台吃饭的人会很多呢,原来大家不常去天台吗?我记得以前的学校大家是很喜欢天台的呢。 看起来并不经常被打开的天台大门看起来锈迹斑斑,却意外的干净,我小心的推开门,快速的张望了一下,非常的干净冷清,没有人。松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打算要是有人的话就直接离开呢。 走到角落,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我依靠着墙壁仰望蓝空。 蔚蓝色的天宇,洁白而柔软的云朵缓缓的飘过,温暖的阳光为它们镀上一层金光,温暖的风尚且带着一丝水汽,吹拂在脸庞上有种恍惚的幸福感。 “大概,云是距离天空最近的了吧……”惬意的舒了一口气,我不知怎么的想到这句话。 我喜欢一个人独处,不是因为什么孤傲或者不合群,只是因为独处的话,更能令我放松。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不用担心被人嘲笑,而且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能够看到更多好东西呢……想到此刻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这样的美景,我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啧,真是蠢死了。”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逆着光,那个人的样子模糊不清,只是听声音似乎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 正愣着,那个人从上方跳了下来,轻巧的落在我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跳跃的姿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啊,应该是一只纯黑色的优雅强大的猎豹呢……脑海中不知怎么的闪过这句话,我这才看清男生的模样。 黑色的蓬松碎发,狭长张扬的斜飞凤眼,我无法找到恰当的形容词来表达这个人带给我的感觉,真的要说的话,或许是一个漂亮纤细的少年吧?但我的直觉却在警告我,绝对不要惹怒他,这个人非常的危险。 云雀恭弥本来躺在天台上的巨大水箱上休息,在泽田纲吉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到了,只是因为心情好才没有去驱赶罢了。 冷眼看着棕发少年走到角落坐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个傻笑,云雀恭弥皱起眉,冷不防的跳了下来。整个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天台是他云雀恭弥最常呆的地方之一,这个人怎么敢跑到他的地界来?就算是新生,只要在学校里呆了一两天都会有人将他云雀恭弥的事情告诉他们,可这个人一脸傻像是怎么回事? “那个……请问你是谁?”见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人一直瞪着我不说话,我有些紧张的缩起身子,“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为什么……”你穿的和我不一样?后面的话没有问出来,我看到了男生黑色外套上的鲜红色袖章,那上面金色霸气的“风纪”两字,愣住了。 “哇哦,你不知道我是谁?”略感兴趣的一挑眉,云雀立即猜出了大概,是因为被排斥所以不会有人告诉他吗? 风纪的话……是风纪委员吗?听出男生话语中的冷嘲,我不由得低下头,诺诺的回应,“这里是你的地方?那么我离开好了。”说完,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于我来说,风纪委员这种东西就是学校里能够享受特权的存在,既然这个人不喜欢我在这里,那么我离开就好了,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看着少年垂着头缓缓离开,云雀皱起眉,不知怎的想起少年之前的那个纯粹而温暖的笑容,直接开口叫住他,“等等!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这只草食动物是当他的地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那你想要怎么样?”眨了眨眼睛,我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问,反正最多是被打一顿吧!明明我没有做什么,想着,我不由得有些委屈。 蜜发少年睁着大大的同色眼瞳直直的盯着云雀,本就比同龄人大得多的眼瞳看起来明亮又澄澈,莫名的蒙上一层水光,看起来可怜兮兮,配上少年还带着婴儿肥的幼嫩五官,越发让云雀联想到一种生物。 兔子……没错,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缩着身子的棕毛兔子。 身体比思绪更快一步行动起来,等到云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捏上了少年的脸颊。 顶着少年疑惑又害怕的目光,云雀依旧面瘫着脸,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继续在少年脸上捏捏按按,玩得不亦乐乎。 大概除了云雀自己,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凶名远扬的的风纪委员长其实非常喜欢小动物,尤其是那种小小的,毛茸茸的可爱生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误入云雀“领地”的少年扎扎实实的戳中了云雀少年的萌点。 “你叫什么名字?”意犹未尽的收回手,云雀打量着眼前的棕发少年,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像是一只小兔子。 捂着被捏红的脸颊,我小心的后退一步。我并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捏我的脸,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我叫……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将这个名字默默地念了一遍,云雀嫌弃的皱起眉,鲔鱼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啊,“以后我就叫你兔子了。”在心中点了点头,云雀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切合实际了,而且还很好记。 “唉?”愣了一下,我猛的向后退了一大步,这个人好奇怪……不会是变态吧? 瞬间黑脸,云雀冷声道,“你跑什么?”看着少年犹犹豫豫的蹭过来,云雀焦躁起来,脸色更黑,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可怕的黑气。为什么这只兔子一个人在那里呆着的时候就会傻笑,到了他面前就变成这副样子?他又没有说要吃兔子肉! “那个……”我欲哭无泪的走过去,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教室里好了,为什么我要碰到这种事情啊!这个人好奇怪! 仗着比纲吉高,云雀面无表情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好心情的应了一声,“嗯?” “嗯……那个……你是谁?”这个人完全都没有介绍过自己啊喂!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被他揉头发啊! 原来他没有自我介绍吗……勾起唇角,云雀露出一个在纲吉看来可怕非常的漂亮笑容。 “云雀恭弥。” “哈?”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终于明白自己的焦躁是因何而起的云雀少年心情大好,原来他是想要一个宠物了吗?嗯,虽然这只兔子看起来傻傻的,不过也不错! 茫然的看着语出惊人的自称云雀恭弥的人,我说不出话来。 躲在暗处的reborn听到这里,纠结的拉紧了帽子,他的学生居然成为了别人的宠物?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 3第三章 家教杀手 午休的时间很快结束,我抱着没有动过的便当匆匆跑下楼。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情啊!什么成为他的宠物,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个男生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心中抱怨着,我没有注意到脚下,一脚踩空跌了下去。 “唔,好痛……”虽然不是很高,但从楼梯上硬生生的滚下来的滋味真的很不好,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我都不知道应该揉哪里好。而且,妈妈做的饭都洒掉了……看着被摔裂的便当盒以及全都洒出来的食物,我沮丧的叹了口气,耳边再次传来了别人的嘲笑。 像什么“不愧是废柴纲啊,连走楼梯都会摔下来”之类的,你们就不嫌无聊吗?总是那么几句都不会厌的啊!闷闷地在心里吐槽,我将地上便当盒收拾起来,扔到垃圾桶里面去。回家以后要怎么跟妈妈说好呢?手上全都是油渍,衣服也被弄脏了,难道就要我这样去上课吗? “哼,兔子就是兔子!”云雀看了纲吉一眼,冷嘲似的低声自语,倒并没有不快的神色,转头看向四周的人,斜飞的凤眼更显犀利,“你们,群聚在这里,是想被咬杀吗?” 云雀的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立即跑开的众人,云雀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稍稍柔和了表情,对纲吉道,“快点回去上课。” “可是……我的衣服……”这个人很有威望吧,大家好像很怕他似的。意识到这一点,我有些无措,没敢说我没吃午餐现在很饿,如果说了的话,这个人会生气吧? “真麻烦。”不过照顾宠物是主人的责任,云雀并不会拒绝这种责任,虽然,这个宠物似乎麻烦了点…… 转身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家宠物没有跟上,云雀一挑眉,加了一句,“跟上,兔子。” 兔子什么的……纠结的跟在云雀身后,我很想说我不是兔子,可惜……我不敢。总觉得这个人其实很可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我挺有耐心,但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只是一个称呼的话,我……忍…… 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忍耐,我跟着云雀走到一处储藏室,看着屋子里拜访整齐的校服,我有些傻眼,这个屋子是用来放备用校服的吗?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略有不耐烦的云雀,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见蜜色的眼瞳中清楚显出的疑惑神色,云雀顿了顿,道,“自己找能穿的衣服。” “唉?”原来是要我换衣服吗?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好,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被别人漠视,突然有一个人表现出对我的关心,还真是不习惯。不过,这种时候,应该……“谢谢你,云雀学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认真的道谢。虽然这对云雀学长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可是第一次有同龄人表现出对我的关心呢。 唔,应该是学长没有错吧?不怎么确定的想了想,我转过头去找衣服。 非常的温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蓦然加速的心跳是因为什么,云雀转开头,伸手掩住自己泛红的脸,“嗯,我知道了。”大概是这只宠物太可爱了吧,云雀这样想,将这不同寻常的心悸压在心底。 房间里的服装号码很全,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能够穿的衣服。 可是……看了看没有离开的意思的云雀学长,我眨了眨眼睛,都是男孩子应该没有关系吧,反正我只是换一个上衣而已。 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更衣中的纲吉,云雀有些不爽的皱起眉,这只宠物似乎瘦了点,虽然小小的是很可爱,但还是胖一点比较好吧。暗自在心中制订了宠物养成计划,云雀突然想起这只刚认下的宠物似乎还没有吃午餐,于是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茫然的盯着脸色忽然变差的云雀,我歪了歪头,他怎么了? 在喂养宠物的责任与对并盛的热爱之间纠结了很久,云雀顿了顿,决定询问宠物的意见,“你饿吗?”如果饿的话就带去喂食,如果不饿的话就送回去上课。 “额……我没吃午餐……”小心翼翼的抬眼瞄了一眼云雀前辈,我有些不好意思,云雀前辈真是很体贴,为什么大家这么怕他呢? 那就是饿了,自觉的担负起主人的责任的云雀直接领着自家宠物去觅食,倒没想起来人家可还没有同意当他的宠物这件事。 躲在暗处的reborn很是纠结,这主宠相处甚欢的气氛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后他教出来的彭格列十代领出去还要套上一个“云雀恭弥的宠物”的名头吗?这是搞笑好不好!彭格列丢得起这种人,他还丢不起呢! 不过,这个叫做云雀恭弥的孩子似乎能力还不错……拉了拉帽檐,reborn低声笑了,他差点忘记了,彭格列的首领都是有守护者的,这个云雀恭弥似乎很适合其中的一个位置。 于是等到云雀与纲吉两人甜甜蜜蜜的吃完午餐,然后纲吉一个人落单的时候,reborn终于找到了出现的机会――虽然他本来是决定等到纲吉回家的时候再出现的,不过云雀的事情让他有了一丝危机感――他的这个学生实在是太好拐了。毫不自知的被人家当成了宠物兔子,估计现在他的心里还念叨着什么“云雀学长真是个亲切的人啊”之类的话呢吧。 “ciao~” 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黑色小婴儿吓了一跳,我愣了一下,“什么?”那个奇怪的发音是什么意思? reborn恰巧正在使用读心术,听到纲吉对自己的口头禅的评价,一下子黑了脸,“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师了,蠢纲。” 蠢纲什么的真的不想被一个小婴儿这么叫啊,还有家庭教师什么的,这么小的孩子能够教我什么?怎么样睡觉不尿床吗?……我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然后伸手想要把不知道怎么坐到我脑袋上的小家伙抱下来,说起来,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跳那么高的?“唉、唉……好痛,松手啊!” “哼!”嗤笑一声,reborn松开揪住纲吉头发的手,然后跳到围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蜜发少年,“果然是废柴呢。” 连被小婴儿这样子对待了都不会生气,甚至连吐槽都只敢放在心里说说,这样的人还真是没有见过。不过,就是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学生,才更加具有挑战□!冷哼一声,reborn拉了拉帽子,“记住了,我的名字是reborn,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家庭教师。顺便一提,我还是个杀手。” “哈?”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为什么今天我会遇到一个奇怪的学长要当我的主人,然后还要遇到一个更加奇怪的小婴儿要当我的家庭教师啊!最重要的是,那个顺便一提的杀手身份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婴儿能够杀了了谁啊!不被杀就不错了吧!……这些话的吐槽点太多了,我都吐不过来了喂! “嗯?不错嘛。”reborn认真的打量了蜜发少年一眼,“我突然觉得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一般人是不会那么热衷于吐槽的。 “……”为什么我觉得他心里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算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re……嗯,是reborn是吧,大哥哥我还要上课,你自己去找别人玩好吗?”尽量温和的看着这个黑漆漆的小婴儿,并不是我特别有爱心什么的,只是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要惹怒他,惹怒他的结果会比惹怒云雀学长更加可怕。 ……虽然,我不知道一个小婴儿有什么可怕的…… “……真是一个惊喜。”重新审视了一遍看似平凡的蜜发少年,reborn黑玉般的眼瞳看不出神色,明明这孩子弱小的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够捏死,但却有极为敏锐的直觉,并且本能的趋利避害,服从于强者。不知怎的,reborn突然想起传言中的彭格列初代那犹如预测般的被成为“超直感”的直觉。血脉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啊,那种类似于作弊的直感力竟然被这个平凡的孩子得到了……连九代的直感力都没有这个孩子那么强呢…… “放心吧,我会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首领的。”小婴儿稚嫩的脸庞上,那犹如誓言般的神色看起来极具违和感,却并不使人觉得可笑。 这是一个小婴儿能够做出的表情吗……我的心中升起些疑惑,不过,怎么突然说到这里了?我刚才是错过了什么吗?就算是家庭教师也是应该教导我的成绩吧?首领什么的,我要到哪里去做首领?当全世界的废柴的首领吗?那还真是伟大的愿望…… 全世界的废柴的首领……眼角不易觉察的一抽,reborn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想象力非常的好,好到让他想要暴扁他一顿。 如果彭格列的所有人都是废柴的话,全世界的黑手党都会哭的! 被这个自称是我的家庭教师的小婴儿一搞,本就不长的下午时间就这么过去,听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我欲哭无泪。 以前虽然被成为废柴,而且我也不怎么听课,但我还是有老老实实的上课的,缺课逃学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啊!叹了口气,我抓了抓头发,决定还是晚一点回去,反正大家都当我是废柴,就算加上一个坏学生的名头也无所谓吧。 “好痛!”抱住突然被打的脑袋,我怒视着罪魁祸首,“你为什么打我啊!”不对,是一个小婴儿能够有那么大的力气吗?还有,你手上的锤子是怎么出现的?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将手中的大锤子便会蜥蜴的形态,reborn冷哼一声,道,“以后你的成绩由我来负责,不要再有什么丧气的想法,否则……”哼,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眼神,还真像是一只兔子!无怪乎被别人当做宠物呢! 瞳孔一缩,我第一次正视这个自称家庭教师杀手的小婴儿,刚才的一瞬间我确实感受到了一阵从心底散发出的凉意,非常可怕,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婴儿能够震慑力! “你要当我的家庭教师?”认真的看着这个不能被称为孩子的孩子,我沉默了一下,“是谁雇佣你来的?”妈妈吗?不可能,妈妈虽然脱线,但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小婴儿来教导我。除了妈妈,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亲戚,老爸的话……那个男人还记得我们母子吗?这么多年不回家……竭力忍耐住想起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怨怼,我敛下眼,告诉自己,我只要有妈妈就好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这个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眼底闪过一丝赞赏,reborn的回答有些不冷不热。 沉静了一秒,我继续问道,“那么,你来教导我什么呢?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一个杀手能教导我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课业吧?” “我的目的吗,是将你教导成合格的黑手党老大。” 黑手党……那是什么?眼底的茫然更多,我想了想,还是问出来,“黑手党是什么?”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黑手党的定义,reborn紧紧盯住纲吉的眼睛,“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吗?”在知道了黑手党的定义之后,这个生活在平和世界的孩子只是这么平淡的反应吗? “如果我说我不想要当什么黑手党老大,你会放过我吗?”见reborn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我的提议,我叹了口气,“那么,我的反应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另外,说是让你来培养我,是不是上一任老大还在?那么他是跟我有亲缘关系吗?” 拉了拉帽檐,reborn倒也不避讳,“也可以这么说。”虽然从三代到九代都是二代的后裔,但二代跟初代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蠢纲这么认为也没有错。 “那么,是不是因为没有别人可以当老大了才要我来?” “就目前来说是这样。” “这样啊……” 就只是这样的反应?reborn挑眉,虽然学生尽早觉悟让他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这种反应太平淡了吧? 试探着抱起reborn,见他没有反对,我吐了口气,“这件事跟那个男人有关吧?”那个该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如果是他的话,至少不会做伤害妈妈的事吧?“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有什么显赫的亲戚,家里的人际关系也非常简单,只除了那个男人的事……如果我接受你的教导的话,你是不是能够确保不伤害妈妈?” 原来是这么认为的吗?舒舒服服的呆在少年怀里,reborn拍了拍少年的手臂,“当然。”家光那个家伙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反正我这么废柴,那些人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选我,如果我无法胜任的话,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这层关系他们也应该不会为难。 不小心读到少年的想法,reborn嘴角一抽,“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教不成的学生,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还想着这个孩子挺不错呢,结果居然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吗? “我知道了。”顺从的应了一声,我垂下头,“只要妈妈没事,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如果你们敢伤害妈妈……虽然我很废柴,但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惊异于少年身上猛然爆发的气势,reborn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还是太嫩了,如此直接的将自己的弱点摆出来,就不怕自己用这个威胁他吗? ------------ 4第四章 第一个朋友 话说出了口,我愣了一下,心里泛出一丝苦涩,这种威胁……其实我又能够做什么呢? 只有在用到的时候才真正痛恨自己的无力啊! “不去拿东西吗?”reborn拍了拍少年的手臂,借力翻到他的脑袋上坐好,“如果晚回家,你最爱的妈妈会担心吧?” 之前没有注意,难道婴儿都是那么轻的吗?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我看了看时间,放学那么久,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诶,对了,我的书包! 猛然想起来自己的书包还放在教室里没有拿回来,我慌忙向着教室跑去,虽然下午没有上课,但作业还是要做的啊!如果不做的话……打了一个寒噤,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老师们的冷眼,但不做作业只会让老师们更讨厌我吧! “果然……”沮丧的盯着被紧锁的大门,我垂下头,果然锁掉了,都没有人记得我没拿书包……也不会有人帮我拿吧。 敲了敲纲吉的脑袋,reborn用清脆软绵的童音道,“蠢纲,只是门被锁了而已,至于吗。”这么一道锁,怎么能够挡得住他? 正当reborn想要稍稍在自家学生面前露上一手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reborn的动作。 “啊,这不是阿纲吗?”山本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蜜发少年,灰黑色的眼瞳弯出一个愉快的弧度,“我正要找你呢。”抓了抓头发,山本举起手里的书包,“要是你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嗯,虽然决定了要和阿纲做朋友,但是他都不知道阿纲家在哪里呢,啊哈哈……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呢~ 瞪大眼睛看着山本手里的书包,我不可置信的指着那只看起来异常眼熟的书包,“那个……是我的书包?” “嗯,有什么问题吗?”山本莫名,阿纲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好奇怪。 咬住唇,我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为什么山本同学会记得帮我带书包呢?”我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而且,像山本同学那么受欢迎的人怎么会…… “因为我想要阿纲做我的朋友啊~”爽朗的笑着抓了抓头,山本哈哈笑着,“可惜阿纲似乎不怎么愿意的样子。”啊哈哈……而且每次想要凑过去的时候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阻挠呢~ 听到这句话,我手足无措的摇着手,急急道,“我、我不是……”越是着急越是说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垂下头,我果然很没用。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心中莫名的涌出些无奈,不过是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这孩子就有三次陷入自卑的阴暗情绪之中,他到底是有多自卑啊!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小鬼要无视他到什么时候?从来存在感超强的reborn不满至极,“ciao~你是蠢纲的同学吗,我是蠢纲的家庭教师。” “啊哈哈……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厉害呢~”看着黑色的小婴儿,山本笑了笑,并没有当真,伸出手想要将小家伙抱下来,“呐,我能抱抱你吗?”虽然只是小婴儿的体型,但阿纲还是会累的吧? 听到山本的话,我这才想起来我的脑袋上还呆着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根据之前他的表现来看,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婴儿,要是山本惹恼了他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我猛的后退了一步,“那个……”瞥到山本突然僵住的动作,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伤人。 山本可不知道reborn是什么身份,我这样的动作,他会以为我讨厌他吧? 轻哼一声,reborn站到纲吉的肩膀上,“蠢纲,我还不至于那么容易生气。”借着读心术的能力,reborn轻易的知道了山本的心思――嘛,凭reborn的观察力,就是不用读心术这些少年的心思也是一目了然。 “啊,小鬼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吗?”眼睛一亮,山本拉住纲吉的手,笑眯眯的道,“呐,阿纲我们一起回家吧。”之前被阿纲跑掉了,这次他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了呐~ 有些不习惯被人抓着手,我呆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啊。”再拒绝的话,山本真的会伤心吧? 又被忽略了……不幸再次充当了背景板的reborn拉了拉帽子,不过……看了一眼纲吉眼底的光芒,reborn难得好心的没有刻意打搅。 嗯,没看出来,蠢纲身边还是有不少“潜力股”的呢。果然,每个大空都会聚集属于他自己的羁绊,而他要做的,只是推进这羁绊的形成,并且让他们联系的更加紧密。 心情愉快的站在家门前,我揉了揉脸颊,让自己不要那么喜形于色。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跟山本一起回家的时候还担心因为自己太沉闷而被对方讨厌,结果山本不愧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和他一起回家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十几分钟的路程总感觉太短了点呢。 “行了,该回神了,蠢纲!”敲了敲纲吉的脑袋,reborn同样在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不同于纲吉的愉悦reborn倒是非常不爽――因为他一路上几乎都在充当背景板…… 直到reborn发出声音,我才意识到身边还带着一个不像小婴儿的小婴儿,为什么我这么容易就忽略了他呢?难道是因为他太轻了?还是说因为reborn的存在感太低?这个念头刚刚转过脑海,我就被狠狠地打中了脑袋。 “蠢纲,把你脑子里的‘奇思妙想’都给我塞回去。”用枪顶了顶帽檐,reborn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只是被这样可爱的笑容笼罩的我却不由得一阵恶寒,“否则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三途川游一游。” 莫名其妙被打,我瞪着站在肩上的黑漆漆的小婴儿,“拜托,我又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想想都不行吗?” “哦~感觉到没有危险就敢对我大小声了吗?”reborn挑眉,“以后可要多多指教了,我亲爱的学生。”你会知道,所谓的没有危险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这一刻,明明reborn没有做什么,我却生出了大事不妙的感觉,光明的未来似乎与我越来越远了。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期待着的改变吗? ****** 早上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像往常一样醒来,我本以为今天我会过得像以往的那么多个日子一样,平凡无趣而又安全。 但对着只在电视中看到过的用来抢救病人进行心肺复苏的起搏器,我愣住了,视线略微偏移了一下,我看着一身医生打扮的reborn,无语凝噎,“你要用这种东西做什么?”本能告诉我这个问题会让我更加无语,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要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你起的很早嘛~”reborn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缩小版的起搏器,“我本来要对你进行彭格列式的起床仪式呢,居然这么早就醒来了,真可惜。” 抓了抓脑袋,我下意识的回答,“嗯,那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想起昨晚回家后的经历,我忍不住垮下肩,什么嘛,这件事果然跟那个男人有关,要不是那个男人的电话妈妈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reborn做我的家庭教师。而且说什么我是那个叫做彭格列的黑手党第一任首领的子孙……这么惊悚的答案让我怎么睡得着啊! 在心里抱怨了一阵,我蓦然回过神,颤抖着手指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个还没有被收起来的起搏器,“如果进行了这个彭格列起床仪式,我会怎么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东西是用来抢救快要死掉的人的,用在我的身上真的没有问题吗? 歪着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reborn用稚嫩的童音缓缓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要因人而异嘛,似乎也有经历了这个仪式后再也醒不来的人呐~” “……”这家伙绝对是在记仇!绝对的! “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reborn竟然换上了一身怎么看怎么适合欧巴桑穿的服饰,故作羞涩的捂着脸,“人家才不是因为之前被无视而生气呢~才不是你说人家存在感低迁怒呢~人家怎么可能做那么坏的事情呢~” “……”你明明已经说出来了啊!果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在这个明媚的早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未来就是一个杯具,有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庭教师,那个彭格列能够靠谱到哪里去!在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安全最有前途的身份就是废柴了,我不应该苛求什么改变的!这样下去,光明什么的还能跟我的生活搭一点边吗?! 淡定的无视了纲吉心中的吐槽,reborn漫不经心的问道,“蠢纲,你不用上学吗?”看着新任学生哀号着手忙脚乱的翻下床跑出去,reborn挑了挑眉,看了看时间,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时间刚刚好。 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点好了我才知道我又被reborn耍了,这个时间出家门根本就不会迟到啊! 对于我的抱怨,reborn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来敷衍,到底谁是小孩子啊! 啊,没错,是小孩子,昨天我才知道,这个心智成熟到绝对跟“小孩子”这个词搭不上边的小婴儿,他的年龄确实跟他的外表一样,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的! 唔,不过正常人也不会有通过伪装成小婴儿来达成目的吧?之前我果然是想多了。 “唉?reborn你干什么又打我!”委屈的抱着脑袋,我盯着这个非要跟着我去上学的家伙,愤愤的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如果不想听的话就不要用这种能力读我的心,而且我也没有想不好的事情啊!”我就是再怎么好脾气也是会生气的好不好! 哼了一声,reborn没有回答,只是拉了拉帽子。 但这个动作在我看来其实透着更深层次的意味,即“我想要扁你不需要理由,我也不屑于跟你解释”,可恶!我就这么好欺负吗?总有一天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哟,阿纲~今天出来的好早啊~”正在心中声讨着reborn的恶行,山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腹诽。 眨了眨眼睛,我这才发现现在已经走到昨天与山本分手的岔道口了,“山本你才是真的每天都很早吧。”真心的笑起来,我看到山本也很开心,虽然并不介意一个人去学校,但有一个谈吐风趣的同伴陪着一起走总是愉快得多。 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上的棒球袋,山本笑道,“那是因为每天都要参加棒球社的晨练啊,哟,小鬼你今天也跟着阿纲吗?” “ciao~”点了点头,reborn从墙沿上跳到山本的肩上,“你似乎很喜欢棒球。”今天要是还被当做背景板,他就不叫reborn! “嗯,棒球非常有趣啊,尤其是球飞来然后被砰地一声打回去的时候,非常的开心~”一谈起自己喜欢的运动,山本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向着纲吉和reborn介绍着棒球的好处,“呐,阿纲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也来加入我们吧,你看起来太瘦了,要多多锻炼啊~” 惊讶的张大眼,我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颊,“我的话,大概不行吧……”山本莫名的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似乎脸红了一下。 大力的拍着纲吉的肩,山本笑眯眯的道,“没有关系,反正也不一定要做得很好,只是开心就行了。”嗯,刚才的阿纲好可爱,不过男孩子用可爱来形容似乎很奇怪的样子,还是不要告诉阿纲好了。 ------------ 5第五章 告白事件 并不知道山本在想些什么,我开心的眯起眼,总觉得能够认识山本真是太好了,第一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呢。 倒是一旁读出了山本心声的reborn无言的拉了拉帽子,觉得自己实在是任重道远。明明是男孩子却被人家认为可爱,甚至因为太可爱了而被别人认作宠物兔子……该说还好这孩子是一个废柴吗?现在注意到这孩子的可爱的人还不多,他还有很多机会将这个孩子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合格首领。 看了一眼纲吉嘴角的柔软纯粹的笑容,reborn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这个目标太过渺茫了。 “啊,早上好,山本君,沢田君。” 正跟山本有说有笑的向学校走,我蓦然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转头一看,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应,“你、你好……”真是傻透了,暗自在心里吐槽自己,我极力表现出自然状态下的自己。 “早上好啊,笹川桑。”山本笑眯眯的点头,黑灰色的眼瞳轻轻地扫过身边的蜜发少年,总觉得,阿纲的态度让他有些介意呢…… 看到纲吉的反应,reborn再次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在他看来平凡无奇的女孩,难道蠢纲喜欢这个女孩? 京子点了点头,没有给予纲吉太多的关注,她的视线完全被站在纲吉肩上的reborn吸引住了,“好可爱的小孩子,这是你家的吗,沢田君?”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偏偏现在的reborn就是再可爱不过的粉嘟嘟的小婴儿,对于京子来说纲吉的魅力自然比不上reborn。 松了口气,我回答道,“不是的,他是……”是什么?难道直接说reborn是我的家庭教师?这种话谁会信啊!正纠结着呢,就听到reborn开口说道,“我是蠢纲的家庭教师,你知道蠢纲喜欢什么人吗?” “你说什么啊reborn!”听到这句话,我瞬间炸毛,这种话题怎么能够随便的问出来啊!更何况我…… 并没有注意到纲吉在说什么,京子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reborn的头,“真的吗?那可真是厉害。我也不知道沢田君喜欢什么人呢。” 我惊悚的看了看reborn,这家伙竟然完全没有生气?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是觉察到reborn其实很讨厌被人碰触,同时也很讨厌别人将他当做小孩子来对待,刚才京子的行为可谓是这两件占全了,reborn竟然没有发飙,为什么? “蠢纲,我可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嗤笑一声,reborn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喜欢那个女孩?” 直到reborn说话,我才发现京子已经走远了,沮丧的垮下肩,我没有回答reborn的问题。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种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啊哈哈哈……阿纲是喜欢笹川桑吗?据说笹川桑很受欢迎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山本也掺合了进来,嘛嘛,阿纲喜欢笹川桑吗?感觉上笹川桑还没有阿纲可爱呢……啊哈哈,这种想法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也许吧……”不确定的想了想,我回忆起京子的笑容,感觉和妈妈很像呢……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一个像妈妈一样的妻子啊…… 不小心听到了纲吉的心声,reborn抽了抽嘴角,这个母控,你真心够了! 抓了抓头发,山本笑了笑,轻轻巧巧的将事情揭过,继续和纲吉聊天,只是将纲吉之前的话记在了心底。 沉默了一阵,reborn不甘心的问道,“纲,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吗?”他是家庭教师没错,但他同样也需要娱乐,而这娱乐就是由自家学生带给他的。可惜的是,这一次的学生精明——与其说是精明不如说是直觉准的跟什么似的,每每凭着直觉躲过了reborn布置的陷阱,让reborn气闷之余也暗自较上了劲,他就不信不能耍这个蠢纲一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山本也静静地呆在一边,等待纲吉说出的结果。 “有啊。”我最喜欢妈妈了呢。 “……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再次“不小心”听到纲吉的心声,reborn努力的按住自己额角的青筋,语调平和的问道。 我眨了眨眼,茫然的看着reborn,为什么他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呢?除了妈妈以外,我能够有什么喜欢的人啊?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别人别人肯定也不会喜欢我的吧?那我还费劲去喜欢什么呢? “……”拉住帽檐,reborn沉默的抚上列恩,在列恩化为cz75的瞬间,向着纲吉射出了死气弹。蠢纲,给我老老实实的去果奔!!! 我没有想到reborn会向我开枪,在被子弹射中的那一刻,我的第一想法是reborn为什么要杀我,第二想法是我要是死了妈妈会伤心……在这个念头闪电般窜过脑海,我突然觉得非常后悔,要是我能够说出一个喜欢的人,是不是reborn就不会那么生气的杀我了?刹那间,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了出来。 “阿纲!”山本看着纲吉中弹倒下去,心中一慌,“小鬼你干了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山本就看到倒地的纲吉身上的衣物全部破碎,只剩下一条内裤,脸色狰狞的站了起来,高呼着“一定要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狂奔而去。 “……”默默石化…… “……嘛,就是这样了,很有趣是不是?”reborn想到刚才听到的纲吉的心声,拉住帽子遮掩自己抽搐的嘴角,蠢纲,这个母控是彻底没救了。 并盛国中的每一个学生大概都会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原因很简单,他们亲爱的鬼之风纪委员长大人竟然被人告白了!!当然,被告白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毕竟委员长大人再怎么凶悍也是一个相貌俊秀的人,平日里总还是有女生壮着胆子来告白——虽然大多数都被委员长大人的冷脸吓跑了……问题的重点是,这次敢向委员长大人告白的是个男生,还是那个闻名并盛的废柴纲! “云雀学长,请让我喜欢你吧!!” 随着这一声呐喊,校门口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静,时间瞬间停止,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委员长大人的反应。 而委员长大人的反应也确实没有令人失望—— 听到如此爆炸性的宣言,云雀只是一挑眉,抽出了双拐,向着围观的众人道,“哇哦,不去上课想要被咬杀吗?” 所有人瞬间做鸟兽群散,八卦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临了,一些人同情的目光扫过某只废柴,唉,看来委员长大人很生气的样子,想必废柴纲会被咬杀的很惨吧,真可怜……敢跟这个人告白,废柴纲胆子也是很大的嘛! 见所有人都跑光了,云雀好心情的收回双拐,并没有如其他人所想的那样直接咬杀纲吉。在云雀看来,这所谓的告白不过是宠物对主人表达喜爱的方式罢了——虽然连云雀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的心情会很好就是了。 视线落在蹲在地上蜷着身子颤抖的纲吉身上,云雀顿了顿,扯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怎么了,兔子?” 怎、怎么会这样!终于回过神来,我欲哭无泪的蹲在地上,刚才我怎么做出这种事来呢?居然想着云雀学长告白?!而且,我的衣服到哪里去了?我一点都不想果奔啊,我又不是变态!!“云、云雀学长……”感受到温暖的外套披在身上,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面前的人一眼,“那个,你能不能……”忘记刚才我说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都太丢脸了,而且,这么贸贸然的话也给云雀学长带来了困扰吧?在校门口被男孩子告白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话啊!为什么我刚才会做出这种事呢?明明只是昨天才认识的人,我也只是当他是一个很亲切的学长啊!脑子里乱糟糟的纲吉并没有注意到云雀对他的称呼,只是睁着大眼睛紧紧地盯住云雀,在云雀看来更加像是一只怯怯的小兔子了。 “你可以喜欢我。” “唉?”我听到了什么?猛的瞪大眼,我几乎想要揉一揉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云雀学长刚才的话是……对我之前的告白的回应?! 呵,果然是一只傻呆呆的兔子呢,好心情的揉了揉纲吉的头发,云雀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啊哈哈哈……阿纲你刚才跑得好快啊~”山本带着纲吉的书包跟上来,“呐,阿纲你的东西忘记了哦~”看见纲吉身上披着的黑色外套,山本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站在纲吉身边的云雀,“啊,云雀早上好啊~”跟纲吉不同,山本是知道云雀的,这个武力强大的可怕的风纪委员长的名号可是风传整个并盛,也就只有像纲吉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家伙才不知道他是谁。而另山本困惑的是,传闻中这个云雀极为拥护并盛的风气,想纲吉这样果奔居然没有被教训反而……隐晦的看了一眼纲吉身上的外套,山本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阿纲是怎么认识这个云雀的?貌似关系还不错? 山本自然不是想要纲吉被咬杀,但云雀与纲吉之间的这份和谐让山本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这么努力的想要成为阿纲的朋友,结果好不容易踏出了第一步就发现有人比他先一步达到了目标?而且,云雀认识阿纲的时间绝对没有他长吧!他还占着同班的优势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瞥了山本一眼,云雀淡淡的吐出他的名字,“山本武。”云雀自然是知道山本这个刚进校就成为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的风云人物,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认识自家刚认的宠物,想到这里,云雀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宠物的所有权,“他是我的。”宠物。 “凭什么。”没有听出云雀的潜台词,山本皱起眉,也不知道自己在反感些什么。 不理会山本的话,云雀转向纲吉,“昨天的衣服还在吧?” “嗯,在的!”我愣了愣,猛然想起昨天才从云雀学长那里借来的校服,今天本来打算还给学长的……这样一来我就有衣服换了!真是太好了!我几乎想要喜极而泣,就算云雀学长友情赞助了一件外套,我也不可能一直披着这个外套跑来跑去,有了衣服那就太好了!狂喜之余,纲吉完全忘记问之前两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满意的点了点头,云雀留下一句叮嘱,转身离开,“快要上课了,快点进来。” “看起来不用我出场啊。”reborn突然从墙上跳下来,“蠢纲你很受欢迎啊!”也不知道这种欢迎是好是坏就是了。 没好气的瞪了reborn一眼,我赶紧套起校服,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山本向学校里跑去。 ------------ 6第六章 天空的私心 犹豫地站在班级门口,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 刚刚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向男生说出类似于告白的话,而且还是处于几乎□的状态,只怕我一开门就会受到同学们的嘲笑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脸色惨白。一直以来都告诉自己别在意、没关系,我也已经习惯了被别人无视嘲笑,可…… “阿纲?”跟在纲吉身后的山本困惑的探头,看到纲吉的脸色时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咬住唇,后退了一步,勉强笑道,“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要把外套还给云雀学长,山本你先进去吧。”如果跟我一起的话,山本也会被嘲笑吧?而且,在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之后,山本真的还愿意当我的朋友吗?只是当一个废柴的朋友还没什么,可如果再加上“喜欢男生的变态”和“暴露狂”的话,山本会不会放弃呢? 算了吧,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你就是一个废柴,你只要一个人就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不会嫌弃你,不会抛弃你……所以,你只要有妈妈就好了。 ——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嗯,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后退一步,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外套,然后转身跑开。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大概会再次变成一个人吧,反正我是一个废柴,本来就应该是一个人。 “……”愣愣的站在原地,山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脸孔看起来显得有些冷厉。沉默了一阵,山本听着门内传来的嬉笑声,黑灰色的眼瞳中闪过些什么,如流星般划破黑暗。他想,他大概知道阿纲在想些什么。握住拳,山本再次露出一个微笑,他也知道他接下来应该要做些什么了。 说是要还外套,等到跑开了我才想起来,除了名字,我对于云雀学长是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真是的,我果然是个废柴。”敲了敲脑袋,我叹了口气,只知道人家的名字居然说了那么失礼的话,也幸好云雀学长很温柔,不仅没有怪我还安慰我。要是换了别人,就是打我一顿我也一点都不奇怪! 左右看了看,我很想要找个人问一问,可似乎是因为快要开始上课了的缘故,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真奇怪……我抓了抓头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大家这么乖?嗯,既然有风纪委员的话,应该是有风纪委员专属的活动室的吧?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想着,我按照记忆走向社团活动室的方向,可转了很久都没有发现风纪委员室的牌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云雀皱眉看着眼前的蜜发少年,隐含不悦,“要上课了,快点回去!” “唉?云雀学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我转头看到是熟人才松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抱怨:云雀学长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这只笨蛋兔子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啊,云雀神色略柔,心中因为对方逃课的不满也略微消散了些,“因为我很强。” 茫然的眨了眨眼,我不太明白云雀学长在说些什么,不过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如黑豹般的利落身影,我不由得点了点头,云雀学长确实很强。额……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急急忙忙的将怀里的黑色外套塞到云雀学长怀里,轻声碎碎念,“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呢,谢谢你的外套了,云雀学长~”末了,附赠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是来……找我的?”云雀重复了一遍,垂头看了看手中的外套,鲜红的袖章辍在臂上,张扬而冷厉。 感觉这样子的云雀学长呆呆的很可爱呢,我努力的将这句话吞到肚子里,要是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被恼羞成怒的云雀学长扁的,“嗯,虽然现在天气变暖了,但还是很冷呢,学长你把衣服给了我会冷的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上课之前赶到班里……没有细想,我快步跑开,“呐,学长我去上课了,再见~” “别再走廊上乱跑。”云雀冷冷的冒出一句话,顺手将外套披在肩上。 “可是……”不快点跑就会迟到的啊…… 读懂了纲吉想要说的是什么,云雀嗤笑一声,“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云雀恭弥就是并盛的天,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给他面子? “……”是我的错觉吗,这话怎么这么微妙呢?云雀学长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学生吧,说这种话真的没有问题?不过什么叫我迟到是你的意思啊云雀学长,说的好像是我跟你做了什么一样,这句话的吐槽点太多了啊喂! “还不快回去上课?”云雀不爽的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某人,这只笨兔子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下次来的话,就到风纪委员室去来找我。”这学期社团活动室的安排也该变变了。 困惑的望了云雀学长一眼,我随便的点了点头,没有深究。 虽然我努力的想在上课之前回到班级,可还是迟到了。面对老师责难的询问,我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按照云雀学长教我的那样回答,结果居然顺利过关了。 云雀学长在学校里真的很有威信啊……想着,我下意识的屏蔽掉了班级里的同学们的话,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吧?不听也罢。 这样想着,我没有注意到山本看向其他人的满含警告的目光。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上午的课程,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啊啊,果然是听天书一样……说是想要不介意的,可是早上的事情一直在脑子里转悠,无论我怎么安慰自己都没用,哪里还有精神听课呢? 直到呼唤的声音第二遍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山本?”茫然的瞄了瞄四周,我不明白为什么山本还会跟我说话,他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反正,你也习惯了…… 心里满含阴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垂下头,“山本你有什么事吗?”大概是有什么事才会来跟我搭话的吧。 “嘛嘛,阿纲我们一起吃午餐吧~”毫不介意纲吉的冷淡,山本笑得一如往常,“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好吗?”嘛,经过之前的警告应该不会有人像过去一样欺负阿纲了吧?笑眯眯的歪了歪头,山本嘴角的笑容更加爽朗,嘛,如果出现了这种人他接着欺负回去就好了~ 没有注意到山本瞥向别处的眼神,我呆呆的看着山本脸上的笑容,傻乎乎的重复,“山本你要……跟我一起吃午餐?” 啊,真可爱~笑眯眯的揉了揉纲吉毛茸茸的脑袋,山本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唔,天台怎么样?还是阿纲你想要在教室里吃?”听说天台是云雀恭弥的地盘,他就是要让云雀看清楚,阿纲的好朋友是他,才不会被那个人捷足先登。 傻乎乎的点了点头,我仍然没有从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中回过神。 其实,我以前不是没有过朋友,只是那些人在我成为废柴之后就变得跟那些喜欢欺负我的人一样,甚至为了撇清关系比其他人更变本加厉的嘲笑奚落我……我本以为山本也会这样,没想到…… 想到这里,我认真的看着山本,“谢谢你,山本。”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谢谢你不像那些人那样做。 蜜发少年扬起一个纯粹而温暖的笑容,大大的蜜色①38看書网的眯起,看得人心头一跳。 愣了一下,山本只觉得脸上发烧,下意识的扫过教室里的其他人,果然看到了不少呆愣的眼神。心中不知怎的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山本拉起纲吉的手,“啊哈哈……我们快点走吧~我都饿得等不及了呢~”看来以后还是少让阿纲这样子笑吧,看了阿纲的这个笑容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来欺负他了……啧,怎么越来越不爽了? “唉唉,等等,我还没拿便当啊!”急急忙忙的从桌洞里掏出便当,我手忙脚乱的跟上山本的脚步。真是的,午休才刚开始啊,不用这么急吧? 看着山本与纲吉离开,寂静中不知道谁冒出来一句,“啊,没想到废柴纲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议论的声音蓦然大了起来。 “真的呢,以前没有注意,原来废柴纲笑起来这么可爱啊,就像是小兔子一样呢……啊啊,发色也很像,软绵绵的好想摸一摸啊~” “呿,人家叫做沢田纲吉啦~”有人不屑的嗤笑,“不过……真的挺可爱的……” 更多的声音□来,“说起来,沢田也不是很差劲吧?嗯,那么小小的个子,跳不远跳不高也是很正常的吧?” “说的是呐~学习不好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废柴什么的……不如我们去教他好了~” “去去去,想要接近沢田也不要用这么差劲的借口吧?就你那成绩……还不如我呢!”…… 有时候,改变,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契机。 并不知道教室中发生的事,我跟山本有说有笑的爬上顶楼,正要推开门我突然想起来,似乎这里是云雀学长的地盘呢…… “阿武……”迟疑的拉住山本的袖子,我想了想,“这里是云雀学长的地盘吧?我们这样闯进去好吗?”云雀学长的口头禅不就是“群聚,咬杀”吗?我们两个人加上云雀学长就算是群聚了吧? 听到自己软磨硬泡得来的称呼从纲吉嘴里吐出来,山本忍不住笑弯了眉眼,“阿纲不喜欢云雀吗?”察觉到门内的动静,山本想起早上在门口听到的那句“他是我的”,突然开始万分期待纲吉的回答。 说讨厌吧、说讨厌吧~心里的小恶魔摇旗呐喊,山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升起这样邪恶的念头,不过,阿纲怎么能够被云雀先抢走呢?明明先开始关注阿纲的人可是他啊! 没有听到阿武心中的呼唤,我想起那件温暖的外套,忍不住露出笑容,“云雀学长是一个很亲切的人,我很喜欢他。”话说完了,我惊讶的发现阿武沮丧的垂下头,“阿武你怎么了?” “阿纲你不喜欢我吗?”沮丧的垂下尾巴,山本内心的小人缩到角落里种蘑菇,呜呜呜,居然被云雀抢先了吗?阿纲怎么能够喜欢那个家伙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阿武像是一只大狗?眨了眨眼睛,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出脑海,我踮起脚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我也很喜欢阿武,阿武是我第一个好朋友呢~”做完了这个动作,我暗自囧然,我似乎下意识的把阿武当做小狗来安慰了…… 不过这个动作似乎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我眼睁睁的看着阿武瞬间精神起来,拉起我的手推开了天台的门。 天台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嗯,躲起来了?黑灰色的眼瞳中闪过一抹暗色,山本没有表露什么,径自拉着纲吉走到靠近门的位置坐下,“嘛,阿纲我们开动吧?” “嗯。”笑着点了点头,我突然发现今天开心的次数要比以前的任何一天都要多……是不是因为reborn给我带来了好运呢?吃着阿武特意向我推荐的寿司,我有些遗憾的想,要是云雀学长也在就好了。 “喂,reborn你在吗?”趁着阿武离开的空荡,我试探的问出了声。 身侧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圆形的隧道,我的现任家庭教师就这样从这个隧道中冒了出来。 “有什么事,蠢纲?”没有问为什么纲吉会察觉到自己,reborn再次感慨超直感真的是一件非常作弊的东西。不过,要是他真的想要隐匿,即使有着超直感,纲吉也不可能发现他的。 咬住唇,我认真的看着reborn,“以后,能不能不要向我打那种子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早上的事情的起因就是reborn对我发射的子弹。虽然那种充满了力量的感觉确实很好,但我一点也不喜欢。最重要的是,如果每次被打了子弹我都会变成没有穿衣服的样子,那种力量不要也罢!难得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因为这些丢脸的事失了他? 我要证明,我有足够的资格作为阿武的朋友! 终于有动力了吗?reborn一笑,拉住帽檐,“可以是可以,如果要这样的话,你就要接受更为严苛的训练。”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学生根本就没有变强的欲望,虽然他也可以逼着蠢纲变强,但效果当然不如蠢纲自己有斗志来的好。 “好!”我点了点头,第一次无视直觉的叫嚣,自动跳入了reborn的陷阱。 很多年后,每每回忆起这一幕,纲吉总是无奈的感慨,原来在那么久远的过去,他就已经下意识的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想要留在他们身边,想要与之匹配的愿望,才是他成长的真正动力。 他从不是大空,只是一个想要抓住手心里的温暖的贪心鬼,因为这份私心,他努力的成为包容一切的天空,最终将恣意悠游的天气禁锢在身边。 或许,这就是属于大空的私心。 ------------ 7第七章 转校生 离开温暖舒服的被窝是一件非常考验人意志力的事情,而我向来是一个没有意志力的人。 “……纲,醒醒……” 好吵,不爽的翻了个身,我继续沉入香甜的梦乡。梦里,没有他人的冷眼,没有恶意的嘲笑,满眼都是生机盎然的绿意,微风拂过耳际的感觉非常舒服,天空湛蓝如明镜,大朵大朵的云彩在漫无边际的天空中恣意游荡,平和美好。 源自本能的警示让我瞬间弹起身子滚到一旁,恰好躲过来自自家老师的偷袭,结果却仍旧不可避免的滚下床,然后撞到门上。 “好痛……”捂着脑袋,我看了看天色,还灰蒙蒙的一片,不信邪的看向床头的闹钟,那上面明晃晃的“5:00”让我心头的火瞬间烧了起来,“reborn,你……”大清早的干什么啊?! 身上仍旧穿着可爱的睡衣,reborn歪了歪脑袋,“怎么,蠢纲你有意见?” “没、没有……”默默地低下头,我没敢反驳这个魔王。这几天我是彻底的知道什么叫做鬼畜,什么叫做斯巴达,什么叫做种族压迫……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连一个小婴儿都那么恐怖啊喂!不是说小婴儿是可爱的天使吗?怎么我遇到的就是一个恶魔啊…… 淡定的一锤子把纲吉从腹诽中唤醒,reborn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气,啊,果然起得太早对小孩子身体不好呢,“蠢纲,给我绕着并盛跑50圈——在半个小时内。” 五、五十圈?!!!还半个小时?!!reborn你还不如杀了我啊qaq…… “咔嚓。”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咦咦咦咦——!!reborn我错了——!!”泪崩的爬起来,我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着装,然后马不停蹄的冲了出去。我真的真的不是害怕reborn手里的枪,那只cz75里面装的并不是真枪实弹,而是更加悲剧的死气弹!我一点都不想再次在阿武面前裸奔啊啊啊啊!!! 嗤笑着收起手枪,reborn看着自家弟子逃窜的背影,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迟到一秒加一圈。”不出所料的看着某只兔子从楼梯上滚下去,reborn满意的哼了一声,爬上吊床继续睡觉。 嘛,小孩子可是需要充足的睡眠呐~ “哟~阿纲早上好啊~”阿武元气满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早,阿武……”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我缓缓地向前挪。虽然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训练,可是半个小时绕着并盛跑50圈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born这个家伙根本就不遵守与我的约定,死气弹什么的随便乱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一般只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动用死气弹,那个所谓的“废柴纲裸奔”事件也因此没有进一步严重化…… 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天我都会在上学的路上遇到阿武……唔,大概是从reborn来了以后开始的?每天那么早的把我扔出来训练,我已经很久没有睡懒觉了。 难道reborn是想给我们增加相处的机会吗? 眨了眨眼睛,我把这个恐怖的猜想丢到了爪哇国,reborn会这么体贴吗?想想就很恶寒呢。 极为顺手的接过纲吉手中的书包,山本笑嘻嘻的问道,“阿纲,小鬼又做了什么?” “reborn今天要我在半个小时内绕着并盛跑50圈,还迟到一秒加一圈……”有气无力的抱怨着,要不是没有办法反抗,我早就起义了!每天早上都这么玩,到了学校根本就没有精神上课啊,reborn还要求我每一科都及格,怎么可能啊!还有啊,说什么家庭教师,他安排的课程根本就不合理!英语也就算了,意大利语,法语,俄语这是什么啊!我连国语都学不好,为什么还要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语言?舌头都大起来了啊混蛋!! 啊啊,碎碎念着抱怨的阿纲真可爱呢……看着一脸郁色的友人,山本很好的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恰到好处的应和着让聊天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一路上说说笑笑,我和阿武很快的到达了校门口。云雀学长一如既往的穿着老式校服,戴着鲜红的袖章管理风纪。 “云雀学长,早安。” “嗯。”点了点头,云雀锐利的双眼扫过纲吉的着装,没有发现违规的地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觉地站好接受云雀学长的“检阅”,我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气。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我算是彻底的摸清了云雀学长的秉性。怎么说呢,云雀学长是一个特别爱校的人,特别讨厌别人在他眼前群聚,对违反学校风纪的人绝不姑息,正如他的口头禅——“咬杀”,云雀学长会将所有违反风纪的人用他的那双银色双拐狠狠咬杀。 为什么我知道的那么清楚呢?当然是因为我围观过云雀学长咬杀别人,也被云雀学长咬杀过了啊。 那次是因为没能完成reborn的训练,结果被罚了才导致的迟到,现在一想起那天我就觉得浑身上下都疼。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自动屏蔽了周围奇奇怪怪的声音。 班里的同学突然变得特别奇怪,后来不知怎的学校里的同学都变得奇怪起来,我也说不好是哪里奇怪,每次被他们看着的时候我总会有种被可怕的东西盯上的感觉,有的时候一些女孩子也会加入到那个队伍中,那时不时发出的诡异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有一次我还听到她们说什么“攻”、“受”、“兔子”之类的……我宁愿他们像以前那样欺负我啊!不上不下的算什么事?! “说起来,阿纲你好像一点都不怕云雀呢,为什么?”山本好奇的看着纲吉,没注意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群。 茫然的看回去,我抓了抓头发,“为什么要怕呢?”其实云雀学长人蛮好的,只要不触犯他的忌讳就不用担心被打,比起以前没事就喜欢欺负嘲笑我的人,云雀学长真的很亲切。再说了,从reborn来了以后,我睡懒觉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迟到之类的违反风纪的事基本上没有我的份。至于校服什么的,reborn说作为一个黑手党老大要时刻保持优雅的着装礼仪,所以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云雀学长罚……那我还怕什么呢? 咦,这样一想,云雀学长还是很好相处的嘛…… “云雀学长是一个很亲切的人呢。”点了点头,我下了结论。 眼角一抽,山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无论问学校里的哪个人都不可能得出云雀亲切的结论吧!阿纲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他的这个亲切让那些被云雀打进医院里去的人情何以堪! “阿武?”莫名的看着阿武脸上像是被噎住了的表情,我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走进来的班主任打断了。 严厉的扫了一眼班中的学生,班主任满意的看到学生们安静下来,于是轻咳一声,介绍道,“这位是今天刚转来的学生,狱寺隼人,狱寺同学,请自我介绍一下吧。” 湖绿色的眼瞳隐含不爽的瞄了眼班中反应各异的学生,狱寺隼人在听到某些女生小声的议论之后更加不爽,“呿,我是狱寺隼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狱寺隼人将视线定格在纲吉身上,①38看書网的闪过些什么,不顾班主任的话,直直的向着纲吉的座位走去。 “?”我困惑的看着像我走来的男生,他的座位不是在这边吧?正想要开口提醒,我便看到他一脚向我的课桌踹了过来,于是下意识的伸手按住。 ……没踹动。 啊啊,说起来,似乎因为reborn的训练,我的力气大了不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我看着脸色变得很差的男孩,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道个歉。 “对不起。”我诚心诚意的道歉,结果,他的脸色更差了…… 听到纲吉的道歉,狱寺隼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本来是想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不仅没有成功,还被嘲笑了……“你这个……” “嘛、嘛、狱寺同学,你的座位在那边哦~”拦住明显想要口出不逊的狱寺隼人,山本爽朗的笑着指了指教室右侧靠后的一个空位,“老师说了好几遍了呐,狱寺你没有听到吗?” 被无视了很久的班主任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狱寺同学,请你坐到你的座位上去。”沉着脸说出这句话,班主任再次看向山本,“山本,你也坐回去。” “嗨、嗨~”笑眯眯的应了,山本乖乖的走回自己的作为坐下。 狱寺隼人轻嗤一声,用只有纲吉和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是不会承认你的!像你这么软弱的家伙,配不上十代首领这个位子!” “!”惊讶的抬起头,我只看到男孩离开的背影。 又是因为reborn吗?沮丧的抓了抓头发,我无奈的想起这些日子reborn以“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为名的非人教导。好像,那个时候reborn用的也是要让我配得上十代首领这个位置这个借口吧?明明,我只是一个废柴,为什么要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到我这样一个人的手上啊? 唔,算了,反正到时候要是不成功的话,他们应该是会放弃的……吧? ------------ 8第八章 变色龙 作为黑手党第一杀手,reborn有着足以自傲的本钱。 不必受家族的约束,游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灰色地带,与强大的黑手党彭格列的九代首领私交甚好,受到众人崇拜艳羡。 而作为杀手教师,reborn同样以其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教学能力为人们所称道,可以说,无论从任何一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虽然就外表而言,他似乎还不到被称为男人的年龄。 reborn的第一个学生其实是一个小家族的嫡系继承人。当时reborn并没有做杀手教师的打算,只是碍于情面才答应了那个家族首领的请求。说实话,那位首领并没有指望reborn能将他不成器的嫡子教导成才,他要的只是reborn第一杀手这个名头。如果第一杀手与家族的下一任首领是师徒关系,那么其他家族在打他们的主意时,多少会有一丝顾忌。因而,这位首领无视了自家儿子的数度控诉,完全放任reborn“□”自家儿子。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第一杀手教育人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他杀人的能力,于是在刻意宣扬之下,reborn的杀手教师的名头被宣扬开来。 对此,reborn只是拉了拉帽檐,嘲讽一笑。 任何人,面对死亡的威胁都会迅速成长起来的。这些人似乎忘了,他虽然是家庭教师,却也是杀手。 面对所谓的杀手教师的名头,reborn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觉得杀手教师这个角色似乎挺适合自己,将一个不成器的学生培养成才的成就感,以及那些学生被他教训时敢怒而不敢言的憋屈表情,都充分的愉悦了reborn,因而他觉得这个名为杀手教师的游戏似乎可以长久的玩下去。 你为我提供乐趣,我尽力教导你成才,互惠互赢的买卖,不是吗? 从成为阿尔克巴雷诺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其实就已经由不得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尽头在哪里,于是只能在漫长的时光中寻找乐趣。 reborn,复活。并不仅仅指成为阿尔克巴雷诺那一刻起他的新生,更是指他无法死去的悲哀。 接下来,受九代委托去训练加百罗涅家族的十代首领。 说是委托,却是不能拒绝的“委托”吧。心底冷冷一笑,reborn面上愉悦的同意了九代的委托,然后很快动身前往加百罗涅。 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九代会要求他来培养加百罗涅的下一任boss,是因为加百罗涅是彭格列的盟友,这一次算加百罗涅承了彭格列的情。黑手党人都知道,这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以宽仁著称的彭格列九代自然不会去要求加百罗涅偿还什么,这样却更加让人心生感激,这位十代目必定会与彭格列更加亲善。 彭格列与加百罗涅是最为亲善的兄弟同盟,世世代代永不背叛,真有趣吗? 这位日后名扬黑手党的跳马迪诺成为了reborn的学生,也在他作为家教杀手的履历上落下最为辉煌的一笔,因为,他,reborn将一个走路都会摔倒的废柴培养成为了一个有着5000名手下的完美boss! 而现在,九代目将教导第十代的委托交到了reborn手上。 一个平凡世界的小白花吗?看着资料上的介绍,reborn笑得饶有趣味。纯洁,胆小,未被开发的血脉潜能,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机遇的话或许会平凡一生,可若是找到了能够发挥的领域,那么他的成长会令所有人惊奇不已。 最重要的是,这种类型的学生,是reborn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这也就意味着,非常的,具有,挑战性。 将九代给予的资料销毁,reborn知道目前下一任首领的名单还没有公布的这一刻,这个所谓的沢田纲吉的资料是需要极度保密的。reborn倒不是害怕什么危险,只是不喜欢那些闻到腥味就凑上来的“苍蝇”,这会为他日后的教学工作增加不少额外的麻烦。 ——当然,他特意为他的学生准备的“历练”除外。 毕竟第一杀手的名头太盛,就是reborn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将自己的形迹彻底掩藏,自然也就错过了开学这个最好的时机。 第一次见到沢田纲吉,reborn首先惊异于对方敏锐的超直感。 如果真的要用什么动物来形容的话,沢田纲吉大概就是一只兔子。 对reborn而言,这并不是嘲讽,反而是一种难得的赞扬。那种狡猾的用可爱外表伪装自身,能够敏锐察觉危险,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快速逃窜的看似弱小的生物,其实并不如常人所见的那么无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孩子倒是与他异常的相似。眯起眼睛,reborn对未来的期许越来越高。 reborn觉得,他自己就是一只变色龙。会随着周围的环境改变的,有着完美伪装的变色龙。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reborn,开始对这位新学生感兴趣,非常的。 ——这大概算是一种幸运吧?对彭格列的未来而言。 对强者本能的服从,由于无法反抗便彻底接受的事务安心接受,这似乎是一种好习惯,一种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必须具备的品质,但reborn看着软绵绵的似乎任他揉捏的学生,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 生活在光明中的人不会喜欢黑暗的世界,就算最开始因为新鲜感而与这个世界发生交流,但一旦明了事实真相,正常人必定会选择逃离。 人类总是向往光明的生物,没有人会喜欢行走在黑暗中。为什么,沢田纲吉从未没有做出抵抗呢?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所谓的超直感给予的“无法反抗只能接受”的警示吗? 随即,reborn明了了沢田纲吉真正的心思。 服从并不意味臣服,沉默也不代表接受。 沢田纲吉,并不信任这位家庭教师,甚至,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这位家庭教师的存在。只是因为没有能力反抗,于是才将reborn放在了能够接触得到的位置,“就近看管”。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沢田纲吉。看着新任的学生,reborn稚嫩的脸庞上挂上一个纯良的笑容。 “咦,reborn你在笑些什么啊?”他的学生沢田纲吉带着一如既往的无害表情,莫名的看着露出笑容的老师。 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reborn用可爱的童音吐出绝对不可爱的话,“我在想,接下来应该把你的训练翻几倍啊,蠢纲。”眼见少年露出惊慌控诉的神色,reborn敏锐的注意到那双蜜色的眼瞳中并没有自己的身影。 因为被世界拒绝,于是也拒绝了世界吗? 大概连沢田纲吉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在拒绝着现实世界的。他活在自己构筑的小小世界中,唯一被介意的只有妈妈,因为现实的不如意,于是为了减少伤害,他下意识的将世界上的其他人给予的东西遗漏,这样就不会受伤不会失望,大概,他会将全部感情都投注到沢田奈奈身上的原因,只因为他本能的知道得这个人不会抛弃他。 或许,沢田奈奈就是这个逆来顺受的沢田纲吉最后的底线。 现在的少年或许没有什么能力,但若是有人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他绝对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就像一只疯狗,因为无可顾及,所以尤为可怕。 觉察到这一点,reborn心中涌起真实的愉悦。 泽田纲吉的心中只有泽田奈奈存在,那么这就意味着在必要时他可以为了这个存在做任何事,甚至包括抹消其他人的存在。 黑手党人都知道,彭格列的首领与他的守护者之间的牵绊是多么坚韧。 就像是一块未经发现的沃土,谁能够最先在那块土地上留下足迹就意味着打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天空广阔无垠,等待着各种天气为他添加色彩。初生的大空,必将与守护者们结下最深的牵绊。 “reborn,我要变强。”听着懦弱的少年坚定的提出这样的要求,reborn知道,改变的契机到来了。 他当然能够亲手打破少年的壁垒,可若如果不是少年自愿,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怨不得他人。 狱寺隼人其实并不是reborn从意大利找过来的,真正将沢田纲吉的信息给了狱寺隼人,并且暗示狱寺隼人向沢田纲吉效忠的是九代目。否则,纵使reborn是九代目难得的“忘年交”,也没有资格泄露下一任首领的信息。 别看沢田纲吉总是被其他人欺负,可他身边隐藏的保护者也不少。若是真的有危险,那些保护者们绝对会不着痕迹的将危险连根铲除。并盛虽小,这水却是至清至浊,不好趟的。 沢田纲吉,到底是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的儿子,那个男人虽然很少回家,却是真的爱着这个家并且把妻儿彻底护佑在羽翼之下。 甚至,连九代目将沢田纲吉立为十代候选,除了实在无人可选的事实之外,还有着泽田家光这一层的原因。但,这已经不是reborn想要去干涉的领域了,反正,他是杀手,是家庭教师,不需要管那么多。他要做的,只是将被交到手上的学生教养成才,仅此而已。 “呵,蠢纲,该你上场了啊……”将枪口瞄准了沢田纲吉的眉心,reborn黑玉般的眼瞳略微弯起,如两弯月牙。 死气弹挟着凌厉的风声关注到少年体内,唤醒深埋的力量。 眼见少年高叫着“自己的名字”冲上去将银发少年击倒,reborn半是困扰半是玩味的抚摸着停在手臂上的列恩。 如果,他也在少年的心中占据了难以想象的空间,那会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沢田纲吉这个人终会在他的教导下成为优秀的十代首领,在他这份名为家庭教师杀手的履历上留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很多年后,得到答案的reborn回首往昔,心中失笑。 这是他亲手饲养起来的猛兽,这是他亲自剥去纯善外衣的怪物,当年信心满满自诩为狩猎者的自己,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狩猎的那一天。 ——你们强硬的闯入了我的世界,我又怎么会让你们若无其事的离开? 蜜发的青年满脸无辜的抱住自家年轻的老师,语带控诉。 对此,黑发的杀手嗤笑,“蠢纲,当初,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接受。” “啊啊,是啊,所以,是我不让你们离开的呢。”蜜色的眼睛中映出黑发杀手的模样,清澄如镜。 ------------ 9第九章 左右手 如果早知道reborn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家伙,我就不求他训练我了。 想到昨天我再次在同班同学的面前果奔,而且还是刚转来不久的同学,我沮丧的垂下头,都不想去学校了。 说起来,虽然昨天狱寺同学看起来很凶狠的想要杀我,但我并没有感觉到他对我的杀意,而且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再被死气弹打中之后,我狠狠地扁了他一顿,按照受到的伤害程度来说,果然还是我的错吧。 不知道现在狱寺同学醒来了没有…… 一想到将要面对这些,我就没有上学的动力了啊,而且,今天阿武也因为早训而没能一起上学,不如…… “蠢纲,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reborn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吓了我一跳。 “reborn,你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还有,不要总是读我的心啊!我也是有隐私的!”我心虚的放大声音,可在视线对上reborn黑玉般的眼睛时,却再也说不下去,揉了揉脑袋,我只能低声抱怨,“再说了,我也没有真的想要逃课啊……”我怎么敢逃课啊,云雀学长肯定会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想接受云雀学长“爱的教育”! 清晨的空气微冷,空气中似乎飘散着冰凉的水汽,蜜发少年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少年的表情,只露出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尖,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人有种少年在撒娇的错觉,无端的让人产生想要微笑的感觉。 “……兔子……”张嘴吐出这个词,reborn拉了拉帽檐,再次感慨自己前途堪忧。 “唉?reborn你刚才说什么?”茫然的望去,我却只能看到reborn黑色的礼帽,不知道为什么,reborn似乎特别喜欢用拉低帽檐这个动作,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清reborn被掩在阴影下的究竟是什么表情。 因为……不想自己真是情绪被人发现吗?心中有一个声音这样说,我心里一沉,突然有些失落。 “好可爱的小baby~~”女孩子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我与reborn之间的沉默。我向声源地望去,正看到一个梳着马尾辫的酒红色头发的女孩子蹲在转角的地方向这里看。 好像是碧中的学生……看到女孩子身上的制服,我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碧中,应该走反方向的一条路吧。 偷窥被抓包,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跑出来,站在纲吉面前,伸出手,“哈伊,我是碧中的三浦春。” 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我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嗯,我是并盛的沢田纲吉……” 少女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窘迫的少年身上,她礼节性的介绍完自己,很快将视线落在站在站在围墙上的reborn身上,“哈伊,可爱的小baby,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reborn对于妇女和小孩一直非常绅士,闻言很配合的回答,“我叫做reborn。” 三浦春脸上的笑容蓦地变大,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的问道,“哈伊,那小春能够抱抱你吗?” “不行。” “哈伊,为什么?小春……” “因为……”我是杀手。reborn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一把捂住他的嘴。 总感觉如果不阻止的话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满头冷汗的将reborn抱在怀里,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没有反抗,但目前只能先集中精神应对这个名叫三浦春的女孩,“那个,其实……reborn不太喜欢别人碰他……” 哦,天啊,光是我这个反应就会被人家看穿了吧?心里懊恼至极,我暗自抱怨着,为什么我要为了reborn说谎呢?不过,reborn似乎真的不怎么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的样子…… 磕磕巴巴的说出这句话,我满头冷汗的等待三浦春的反应,结果三浦春愣了一会然后一脸恍然的控诉道。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独占可爱的小baby呢?!” “……啥?”她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我独占reborn?还可爱?!愣愣的低下头,我正看到reborn黑玉般的眸子安静的看着我,无端的让人觉得他受了什么委屈……好像,确实挺可爱的…… 本来只是恶意卖萌的reborn发现自家学生眼中闪过惊讶困惑,最后定格在笃定上,突然觉得不爽。 愣着神,我一时没注意将话说出了口。 “哈伊,果然是吧!”三浦春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样子,一点都不害羞的抓住我的手,“可爱的小baby什么的,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了啊!小春我啊,就是为了他们存在的哦!” 被三浦春拉着巴拉巴拉巴拉的讲着可爱小baby的好处,我只觉得头昏脑胀,连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有机会就让她来家里跟reborn培养感情都不知道。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小春惊慌的叫着“哈伊!快要迟到了!”远去的背影。 “……” “哼,蠢纲。”直接用列恩幻化成的大锤子打在纲吉脑袋上,reborn不爽的从纲吉怀里跳脱出来,站在围墙上,“真是太没用了。” 莫名其妙的看着reborn,我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他打习惯了……反正reborn有事没事就那列恩牌锤子打我一下,打完了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为了我好……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一点不一样,“reborn,你不会是因为我说你可爱在生气吧?”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reborn拉了拉帽檐,道,“蠢纲,你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迟到嘛,那么……”手中的列恩化为cz75的样子,reborn冷笑一声,“不介意绕着并盛运动几圈吧?” “咦咦咦咦——?!!”惊慌失措的往后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reborn打开了保险栓,然后死气弹挟着风声向我的眉心射了过来。 蜜发少年被子弹击中眉心,大张着眼睛倒在地上,片刻的沉寂之后——“复活!” 望着自家学生远去的背影,reborn好心情的拉了拉帽檐,想到刚刚听到的纲吉的心声,脸色一黑,觉得这惩罚还是太轻了些。 什么叫“reborn你本来就很可爱,不要恼羞成怒”?这些日子,蠢纲别的没涨,胆子倒是涨了不少是吧,暗自决定今晚的家庭作业就是锻炼纲吉的胆量,至于具体内容嘛,就定位观看全套恐怖片好了。 顶着被云雀学长打出来的大包,我一脸憔悴的走到班级门口。今早的第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课,肯定会被批得很惨……在看到班主任阴沉的脸色时,我心中一沉,真倒霉,刚好赶上老师心情不好的时候…… “沢田?”班主任一脸不快,今早自家院子不知道被谁破坏,害得他费了好大功夫重新整理,本就暴躁的心情在看到迟到的学生时更加不快,“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迟到?前几天看你老实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转性了,结果……” 啊啊,果然…… 我垂下头,没有辩解,迟到确实是我不对,而且我又能那什么辩解呢?难道要说我被人一枪爆头,然后绕着并盛跑了5圈吗?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吧? 嗯,还好我跑得比较快,而且街道上也没什么人,应该不会有谁知道那个人是我吧?如果真的知道,那脸可就丢大了…… “喂!臭老头你说什么?”冷着脸拉开教室大门的狱寺隼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立即不爽的将纲吉护在身后,经过昨天的考验,他已经将这个少年认作首领,哪里能够容得其他人“欺负”他? 脑子里正想些有的没的,我莫名的看着突然出现把我护在身后的狱寺君,我看不见他的正脸,只看到他仍旧缠着绷带的手臂。狱寺君这是做什么?这是在……维护我? 可是,明明昨天被我打得那么惨……为什么他会维护我? “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是不会容许别人对十代目不敬的!”狱寺隼人正说到这里,冷不防被抓住了手,一转头见抓住自己的人正是认可的首领,神色柔和下来,道,“十代目,您……” “等等,你为什么叫我十代目……” 狱寺隼人还来不及回答,被他之前的言辞气得脸色铁青的班主任就愤怒的开口,“出去!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罚站!”可恶!明明迟到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还一点都不尊师重道,他们这是反了怎的! “你!”将狱寺君还要说些什么,我赶紧拉住他的手将他拖出教室,迟到本来就是我们的错,而且,我也有些事情问狱寺君。 拉着狱寺隼人走出教室的纲吉没有注意到山本望向他们的眼神,自然也就没有听到某些女生的悄声议论。 “昨天沢田还跟狱寺同学闹矛盾呢,怎么今天就和好了?”一名女生悄声询问自己的同桌,“看来兔子的魅力真的很大呢~” “那当然,兔子什么的可是最可爱了~”少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同样低声回答,“那可是绝世小受呐,以前都没有发现咱们班居然有这么好的资源……真是罪过。” 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兴奋,开头的女生勉强克制道,“还是一个总受呢,据说他跟云雀学长关系也不错哦~~那可是云雀学长啊!” “切,你还只是刚入门呢。要知道,像兔子这种萌物,可不是谁都能拒绝得了的!” 安静的听着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山本没有说话。他其实并没有听懂两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纲吉抓住狱寺隼人的那一幕让他很不爽。 可是我第一个发现阿纲的呐,为什么会突然多出那么多人来跟我抢?郁闷的抓了抓头,山本感觉这样的自己很奇怪。明明,大家聚集在一起才更好玩,阿纲的朋友变多了,他不是应该为阿纲高兴吗?为什么会不爽呢? 无措的看着狱寺君,我愣了愣,艰难的张开嘴,“你,刚才说什么?” “请让我效忠您吧,十代目!”坚定的望着纲吉,狱寺隼人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您合格的左右手的!” 好闪…… 被狱寺君的星星眼晃花了眼,我下意识的倒退一步,难以相信这个狱寺君就是昨天那个满脸凶相的向我进攻的人。一定是我今天醒来的方式不对吧!怎么会反差这么大啊! 见纲吉一直不回答,狱寺隼人失落的垂下头,“果然啊,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左右手的……我怎么能够奢望……” “……唉?不是的……”被狱寺君的表情吓了一跳,我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哼,蠢纲,你还是接受好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reborn直接跳到纲吉肩上,不理满脸惊讶的纲吉,直接向狱寺打招呼,“ciao~昨天的伤都好全了?” “reborn先生!”狱寺先是一惊,然后精神的回应,“是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您的关心!” “嘛,蠢纲下手也不知道轻重,以后你可要多多的帮助他。”reborn貌似语重心长的说道。 “唉,等等,reborn,我还没……” 打断纲吉的话,reborn一本正经的道,“蠢纲,在黑手党的世界里,狱寺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你打倒了他他自然要想你效忠,难道你就忍心拒绝他的请求吗?” “唉,可是……”可是我不想当什么十代目,也不需要手下啊…… 并不是不想把这番话说出来,只是我一转脸,就迎上了狱寺君期待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在狱寺君身后看到了一条摇来摇去的毛茸茸的尾巴,还有时不时的抖一抖的猫耳朵…… 这其实真的是幻觉吗,真的是吧…… 虽然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我却依旧可耻的噤声了。总感觉,如果吐出一个不字就是在欺负小动物一样……我囧……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还真是敏锐啊……轻哼一声,reborn拉了拉帽檐。 透过帽子的阴影观察着自己的学生,reborn心中轻叹,狱寺隼人不愧是在黑手党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纵使实力还上不了台面,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比常人强得多。 沢田纲吉,这个孩子无法拒绝其他人给予的善意。 因为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最初他或许会惊慌不安,可若让他意识到这份善意属于他,他就一定会珍惜。然后紧紧地、牢牢地将这份对他而言非常难得的情感抓在手中,一直一直不放手。 ------------ 10第十章 午餐时间 很快到了午休时间,我满头冷汗的抱着便当盒,拉着阿武和狱寺君冲出教室。 真是太恐怖了,为什么自从我跟狱寺君被罚站进来以后,班里同学看我们的眼神就变得那么诡异啊! “十代目?您这是怎么了?”狱寺隼人莫名的看了看纲吉,随即视线落在了走在纲吉身侧的山本身上,“喂,你为什么会跟过来?” “嘛,大家一起去吃午餐不好吗?”拎着便当盒,山本像是没听出狱寺语气中的排斥,笑眯眯的回答,“而且,狱寺才是后加入的那一个吧。”山本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类似于挑衅的话,不过话一出口,他突然觉得胸口不那么闷了。既然这样,他就没有必要纠结原因了吧? 被山本的话一噎,狱寺眼神凶狠起来,却克制着没有再开口。 自小在黑手党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狱寺自然善于察言观色,他看出纲吉非常亲近这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少年,如果他真的跟这个少年站在对立面,他一定会被舍弃。想到这里,狱寺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他很难得到其他黑手党家族的重用,或者被接纳后仍会被抛弃。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好,只是因为他的家族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迫使他回去,交好的家族不会拒绝他的家族的请求,敌对的家族又可能会用他做威胁的筹码……狱寺隼人,意大利的被称为人体轰炸机的少年,其实不过是个尴尬的存在,没有人会收容,没有人能收容。接到彭格列九代目的召见是一个意外之喜,狱寺知道他得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狱寺并不笨,只是很多时候他不愿意去深究事件背后的真实。就比如说,他的家族并不是真心的想要他回去,一直以来将他列为正位继承人并且要求其他家族不要接纳他的原因,只是将他作为吸引他人仇恨的靶子,让真正的继承人能够顺利成长起来。 因此,在看完了九代目提供的十代资料之后,狱寺多少猜测到这背后的意图。这位十代很年轻,派年龄与之相近的狱寺去比较容易接近。另外,与其派遣强大的手下作为十代的守护者,不如派潜能巨大却不够强并且没有主人的狱寺,这样不仅更易于培养首领与守护者之间的默契,更容易培养手下的忠诚度。 只是,看着那个纯白的灵魂,狱寺心中浮现出微小的不忍。 故意露出危险不屑的样子,不仅仅是为了接近,更是一种警告。在战斗前,狱寺对自己说,如果这个少年不能打败他,那么他纵使拼死也不会将他拉入黑暗世界。知晓了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的身份却不是十代的一方的人,狱寺非常清楚他未来可能的下场,但他想任性一次,即使,这份任性的代价是他的生命。 幸又不幸,狱寺赢了。 于是这一次,狱寺对自己说,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个人。这非关忠诚,而是一种责任。因为,是我将这个人拉入黑手党世界,我会负责。 “狱寺君?”我晃了晃手,试图让走神的狱寺回神。感觉狱寺君也不是那么不好接近嘛,和我一样走路走着走着还会走神呢…… 回过神来,狱寺下意识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居然会走神走的那么严重,这可是致命的错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狱寺恭声问道,“十代目,有什么事吗?”他想,他大概知道这位首领的魅力在什么地方了。看起来非常的无害,让人无法产生威胁感,从而对他完全放下戒心。这种特质如果利用得好的话大概会成为一大杀器。 并不知道狱寺在想什么,我歪了歪头,“今天天气很好,我和阿武都想要到天台去吃午餐,可是狱寺君你没有带便当吗?那我们一起吃好了,妈妈总是给我准备很多呢。”尤其是现在,因为运动量的增加,我的饭量也大了不少。妈妈对这倒是很高兴,每次都会多准备一倍的食物,刚好可以和狱寺君一起分着吃。 “咦,那怎么行!我……”怎么能够跟十代目分吃便当呢? 直接将便当盒塞到狱寺君的怀里,我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一股脑的说道,“反正我也吃不完,狱寺君你就算是帮我分忧解难吧。”顿了顿,我有些困扰的抓了抓头发,“那个,狱寺君能不能不要叫我十代目呢?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叫十代目的话感觉很奇怪呢,而且,十代目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想要当啊。 “不,十代目就是十代目!叫名字的话就太逾矩了!”狱寺坚定的说道,湖绿色的眼瞳中闪着莫名的光。 狱寺并不清楚九代目为什么要将这个平凡的少年定为下一任的十代目,但无论上位者怎么考虑,这十代的位置纲吉是坐定了。 “咦?”被狱寺君的坚定吓到,我抽了抽嘴角,总觉得再次看到狱寺君身后的尾巴了呢,“可是,那个狱寺君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吧,先从朋友做起不好吗?”试着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现在是万分感激reborn对我的教导,至少他教会我如何用语言达到我想要的结果……虽然,这门课我的成绩并不尽如人意。 一直站在一旁做最佳听众的山本闻言,将手臂搭在纲吉肩上,笑嘻嘻的问道,“阿纲,你和狱寺说的十代目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先从朋友做起……这话怎么这么容易让人想歪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阿纲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我竟然忘了阿武……心里哭丧着脸,我突然想起我从来都没有告诉阿武reborn的身份,只说他是我的家庭教师……而且,我又能告诉阿武什么呢?说我正在被一个小婴儿培养成未来的黑手党领袖?唉,正常人谁会相信这种胡话! “那个……”我绞尽脑汁的试图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大脑却一片空白……果然,我这一门课根本及不了格qaq…… “你是谁啊?”狱寺眼神凶狠的打断了山本的问话,也将纲吉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刻意做出不爽的样子,狱寺继续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这样对十代目说话!” 愣了一下,山本爽朗的笑着揽住纲吉的肩,“我叫做山本武,是阿纲的朋友哦,狱寺同学。”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略微扬起下巴,狱寺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东西,“那么你应该关心的就到此为止了!有些事情不是朋友这个身份可以管的!”是的,未来十代目是要成为彭格列的首领的,那么无论是为了十代目也好,还是为了山本武也好他应该关心的都到此为止了!超过界限,对谁都没有好处! “只是朋友不行,那么什么样的身份才行呢?”认真的看着狱寺,山本不屈不挠的问道,神色间并没有沮丧的意思。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狱寺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纲吉打断。 “狱寺君!”急急地打断狱寺的话,我抿紧唇,看到到狱寺君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了,“抱歉,狱寺君。我只是想说,在事情已成定论之前,我不想让它影响我的生活。”不自在的抱住另一个便当盒,我后退两步,勉强笑道,“那个,你们先到天台上去等我,我先去送东西,很快就上来。” 看着纲吉慌乱跑开的背影,山本沉默了一阵,认真地看着狱寺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这还是由我来说吧。”不知何时出现的reborn拉了拉帽檐,蠢纲还是太嫩了,果然还需要加强训练。 抱着便当盒跑开,我很快停在风纪委员室的门口,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直到呼吸变正常了我才伸手敲门。 “进来。” 得到许可,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云雀学长?” “嗯?”注意力完全放在手中的文件上,云雀听到纲吉的声音连眼睛都没抬,只回了个鼻音表示他听到了。 扯了扯衣角,我心中无奈。按照这些天摸索出的云雀学长的习惯,这种时候我不应该出声,而应该直接放下东西离开。轻手轻脚的将便当盒放在桌子上,我想了想,又在上面贴了一张便签。期期艾艾的看了云雀学长一眼,我沮丧的转身拉门。 “有什么事就说,小兔子。”云雀突然发出声音,视线却依旧停留在文件上。 被云雀学长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愣了一下,直到云雀学长再次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 “嗯,那个……”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怎么说好,虽然觉得能够对云雀学长倾述,可真的事到临头反而说不出来。 放下手中的文件,云雀抬头瞥了纲吉一眼,黑得泛蓝的眼瞳似乎映出少年暖色的缩影,“有事就要说出来,我没有读心术。”虽然最初的时候他觉得将这孩子当一只兔子养着也挺可爱,但……视线落在办公桌上蓝色的便当盒上,那双冷肃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兔子的话可不会这样做。想起纲吉给自己带便当的缘由,云雀有些好笑,这孩子似乎认准了他是一个好人,于是在发现他不规律的饮食习惯之后,便开始自发的带母亲做的便当给他。 为什么,这孩子不像别人那样怕他呢?云雀玩味的看着吞吞吐吐的纲吉,直接问出了口,“为什么不怕我?今早我可还教训了你一顿呢,小兔子。” “唉?为什么要怕?”愣愣的回过去,我茫然至极。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认为我应该害怕云雀学长? 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所以受到惩罚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而且,我能够感觉的到,云雀学长已经手下留情了,既然这样,我还抱怨些什么呢? 呵,果然是只迷糊的小兔子……嗤笑一声,云雀不再追究,一直被众人敬畏的他突然遇到一个不怕他的人,这种际遇对云雀而言非常新鲜,不过感觉还不赖。“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又在纠结什么?” “啊?哦。”呆呆的点了点头,我组织里一下语言,将遇到reborn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云雀学长。 云雀学长是可以信任的。――我的本能这样告诉我。 ……而且,云雀学长才是那个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啊…… 努力将事情解释完整,我眼巴巴的看着云雀学长,期待云雀学长能够给我一个建议。reborn来日本的目的是将我教导成一个黑手党领袖,我并不是太理解所谓的黑手党教父是什么意思,但根据reborn给我的危险的感觉,我是不是应该在他放弃之前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被这种小动物似地眼神盯着,云雀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揉少年蜜色的蓬松软发,手感非常好。 “?” “你似乎忘了些事。”漫不经心的收回手,云雀低下头继续批阅文件,“你是我的宠物。”所以,在主人允许之前,你不能擅作决定。相应的,主人会保护自己的宠物不受伤害。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听出云雀学长话语背后的意思,只不过……按住胸口,我茫然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欢快的跳动着,跳出以往不曾有过的节奏。嘭咚嘭咚嘭咚,像是有什么情感要从心口汹涌出来,我看着低头安静批改文件的人,瞪大了眼睛,却觉得有水雾漫延上来。 明明,并不想哭的…… “你怎么了?”看着瞪着眼无声哭泣的少年,云雀皱起眉,放下笔起身走到少年面前,“为什么哭?” “呜,不知道……嗯……”困窘的想要止住似乎没有尽头的泪水,我抽噎着试图解释,“不是、不是云雀学长你的问题……”只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会保护我。受到欺负,别的小孩子都可以理直气壮的扑到爸爸怀里寻求保护,只有我,没有人可以依靠。最开始的时候受了欺负我还会哭,可是到了后来,我渐渐知道没有人会保护我也就停止了这无谓的行为。哭泣,只会让别人更加看不起我,激起别人欺负我的欲望,还会让妈妈担心,我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呢?只是眼泪的话,就算我这么废柴,我还是能够忍得住的。 眉头皱得更紧,云雀发现哭泣的少年因他的这个动作瑟缩起来,脸色下意识的放柔了些,“别哭了。”轻声说着,他伸出干燥而略带薄茧的手指擦过少年柔嫩的脸颊,却看到少年愣愣的瞪着眼睛,泪落得更急。 小心翼翼的抓住云雀学长的衣袖,我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着云雀学长,努力吐出清晰的句子,“云雀学长,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按住纲吉毛茸茸的脑袋,云雀转开脸,耳尖泛出红晕,“我知道了。” ------------ 11第十一章 约定 哭了一阵,我渐渐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了,上次哭还是很小的时候被邻居家的小孩子欺负了的时候。 偷眼看了看面色温和的云雀前辈,我纠结的松开手,呐呐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似乎每次我丢脸的样子都被云雀前辈看到……这样的我一定很讨厌吧?正想着,我感觉到一只大手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下意识的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神色,我听到云雀前辈的笑声。 “果然是一只兔子。”再次得出这个结论,云雀好笑的看着蜜发少年露出如小动物被顺毛了似的愉悦表情,只差没有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了。 歪了歪头,我疑惑的问,“什么?” 轻哼一声,云雀并不想重复自己说过的话,没听清的话就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还不去天台?你不是跟那些草食动物约好了?” “啊,对哦!”我恍然,随即看到云雀学长脸上戏谑的笑容,恼怒的低吼,“不要笑!我、我、我又不是……”说到一半声音就低下去,我垂下头,说不出话来。 反正,我就是忘记了怎么着吧!心里破罐子破摔的抱怨了一下,我不满的撇撇嘴,后退了两步,“总、总之,云雀学长你要好好吃饭,我先走了。” 见纲吉转身跑开,云雀拿起便当盒上贴的便签,“‘记得加热’吗……”哼笑一声,云雀扔开便签转而打开便当盒,毫不意外的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他喜欢的食物。云雀记得他并没有告诉纲吉他的喜好,“……虽然麻烦了点,不过也不错。”黑手党的话,应该不会都是草食动物吧? 从风纪委员室爬到顶楼,我再次感谢起reborn对我的训练,一口气爬三层我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唔,果然是被罚的太多了吗…… 之前我莫名其妙的闹情绪希望阿武和狱寺君不要介意你,深吸一口气,我抓了抓脑袋,摆出笑脸推开门,“抱歉,我来晚……了……reborn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盘坐在狱寺狱寺的衣服上,reborn看都没看纲吉一眼,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烤鱼,津津有味的吃着。 惊讶了一下,我淡定的走过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reborn的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如果云雀学长知道自己的学校被reborn建筑了无数秘密基地会是什么表情……唉,等等!这不是我的便当盒吗?我的午饭啊啊!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我的表情猛的僵住,reborn你把午饭都吃了,我吃什么呀?! “哟,阿纲你来了~”山本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嘛,等了那么久你都不回来,所以我们就先开吃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好像看到阿武背后的黑气了呢?一定是错觉吧?阿武那么开朗的人怎么会冒黑气呢?眼神游移了一下,我果断的将刚才想法打包扔到脑海深处去,“嗯,那个狱寺君呢?”看了看被垫在reborn身下的衣服,我迟疑的问道,刚才的事还没有向狱寺君道歉呢。 狱寺君他该不会……被我之前恶劣的态度气跑了吧…… “唔?reborn拿什么丢我?咦?鸡骨头?”满头黑线的捂着脑袋,我忍不住愤愤的吼起来,“reborn你太过分了,不仅吃掉我的便当,还拿鸡骨头丢我!就算我也是会生气的啊!” “哦,居然敢顶嘴了啊。”继续吃便当盒里的食物,reborn伸手按上帽檐,列恩乖乖的爬到reborn手上然后变成cz75的样子,“想去运动运动?” “……我错了qaq……”我默默地低头,惨痛的教训在前,再不怕死的去触霉头我就不是废柴是白痴了……可恶!为什么我总是要被reborn欺负…… 满意的收起列恩,reborn看了一眼自家动不动就会冒出悲观想法的学生,有些头疼。蠢纲太容易自卑了,他总认为自己没有一丝优点,这样即便他的充分激发了蠢纲的潜能,只要他自己认为自己不行,训练就不会有成效。 一念及此,reborn撇了撇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便当盒放在纲吉面前,“放心,他只是去买东西去了。” 脸微微一红,我不好意思的坐下来,其实我也知道虽然reborn好像总在欺负我的样子,其实从来都没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reborn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吧?但往往在下一刻,我又会发现reborn喜欢欺负人的本性,比如现在,“为什么都是萝卜!我不是兔子啊reborn!” “啊哈哈哈……萝卜也是很有营养的呢,阿纲~” “我最讨厌吃萝卜了!阿武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恶,吃着美味的寿司的家伙没有资格这样说啊! 拉了拉帽檐,reborn低声自语,“不喜欢吃萝卜?下次换青菜试试看好了,果然兔子也不是那么好养的……” =皿= 可恶!什么低声啊混蛋!reborn你根本故意说给我听的吧!我才不是兔子呢摔! 站在天台门口,狱寺手中拎着塑料袋,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天台上众人之间的互动,总有种无法介入的感觉呢。整理了一下表情,狱寺做出刚到达的样子,出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我回来了,十代目,reborn先生。” “唔,狱寺君你回来啦~”嘴里塞了一块寿司,我鼓着脸招了招手,“狱寺君你快来,再不过来饭都被我们吃光了~” 应了一声,狱寺走到三人身边,从塑料袋中拿出帮reborn带的手工咖啡,恭敬的双手递上,“请,reborn先生。” 理所当然的接过来,reborn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有些凉了。” “非常抱歉!下次我一定会再快一点的!”低下头,狱寺一脸悔恨,好像他犯了天大的过错。 可我清晰的看到狱寺君额头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汗水,不由得有些不满的看向reborn,“reborn,这样很过分啊,狱寺君很努力了。”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感觉到来自狱寺君的炽热的视线,“那个……怎么了?” “不,十代目您真是太伟大了,竟然为了犯错的我开脱……请放心,我以后会更快的!”这一次,他是不是不会被抛弃呢? 被狱寺君闪亮亮的眼神晃花了眼,我抽了抽嘴角,呐呐不成言。拜托了狱寺君,你能不能不要做这么破坏形象的事?把那个桀骜冷漠的形象还回来啦!反差要不要那么大啊! 淡定的继续喝咖啡,reborn不看那一头的忠犬和主人的戏码,在reborn看来,狱寺的性格非常有趣,因为他很喜欢用夸张的形势向在意的人表现自己的心意,结果往往让人不知所措。蠢纲目前并没有完全得到狱寺的忠诚,要想真正驯服这只无主的忠犬,恐怕还需要费很多功夫。 不过,蠢纲居然会为了还没见几面的人反对他这个老师,果然还是需要教训一下吧…… 打了个冷战,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恶寒,每次reborn想要整我的时候我都会有这种预感……转头偷看了一下平静的喝咖啡的reborn,我顺了口气,应该是错觉吧? “喂,阿纲?”山本搂住纲吉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刚才听小鬼说,你们正在玩黑手党游戏?加我一个吧,游戏什么的,不是人越多越好玩吗?”不等纲吉说些什么,山本继续道,“阿纲当老大我没有意见哦,手下本来就要好好的保护老大嘛,我会好好地保护阿纲的。” 被阿武的话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看向reborn,“reborn你跟阿武说了些什么啊?”为什么阿武会知道黑手党的事? “嘛~这是我自己想要知道的呐~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为什么不能加入呢?”打断纲吉的话,山本笑眯眯的问道。 “喂,这可不是什么游戏啊!”狱寺不满的皱起眉,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有没有听明白reborn先生的话,黑手党,可不是游戏! 狱寺多少清楚彭格列的等级划分,每一位彭格列的首领都会有六位守护者,一般而言,这六位守护者大多为首领身边的人担任。这两天狱寺看得清楚,这位十代首领身边的可用之人很少,如果没有意外,这个看似呆呆的少年或许会是他未来的同事,但是,狱寺并不认为这个平凡世界成长起来的少年能够担此重任。 大多数时候,守护者手上沾染的鲜血要比首领多得多,平凡世界成长起来的孩子能够毫无愧疚的夺取别人的生命吗?狱寺并不担心有着reborn教导的纲吉,却无法认同山本。 山本安静下来,定定的盯了狱寺一会,直把他盯得不自在的转开头去才重新露出笑容,“如果不是游戏又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不能参加呢,阿纲?”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不知道reborn对阿武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阿武究竟怎么看待我的事,或许我只是单纯的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我听出了阿武没有说出的委屈:我们是朋友啊,为什么我不能在你身边呢? 笑眯眯的揉了揉纲吉毛茸茸的脑袋,为那良好的触感而满足的叹了口气,山本搂着纲吉的肩膀说道,“嘛,约定好了哦阿纲,我们一起玩这个游戏吧。”然后直到有一天厌倦了,就将这个游戏结束。 我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怯懦,“那么,如果是游戏的话,在我说结束的时候,就要结束。”阿武,我私心的不想将你推开,但如果有危险,这个不是游戏的游戏必须就结束。 因为是朋友,所以,我不想让你受伤。 “好啊。”山本笑着伸出手,“约定好了。”不过啊,阿纲,什么时候结束可以要由我说了算哦~ “嗯,约定好了。” ****** 回家的路上增加了一个人显得热闹了许多,狱寺君与阿武似乎气场不和,两个人争吵了一路。其实也不算是争吵,只是狱寺单方面的不爽,然后阿武笑眯眯的劝解,虽然这些劝解只让狱寺君更加生气…… 在岔道口道别,我抱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reborn慢慢的走到家门口,“对了,reborn你中间离开去做什么了呀?” “嗯?你想要知道?”舒服的窝在纲吉怀里,reborn闻言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我可以告诉你哦~” 不,绝对有什么不好的事!被reborn身上的黑气吓了一跳,我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对reborn的去向不感兴趣。开玩笑,看reborn那副样子就知道得到答案的代价绝对不是我能够承受的,我还是不要去找死好了。 反正,reborn又不会害我……没有注意到自己对reborn持续增长的信任,我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抛开,抱着reborn走进家门,“我回来了~” “啊呀,欢迎回来~”看到纲吉,奈奈显出松了口气的样子,“纲君来的太及时了呢,能够帮我照顾这个孩子吗?” “咦?”我这才注意到妈妈抱着一个抽抽噎噎的穿着奶牛装的黑发小男孩,见到我注意到他,小男孩眨了眨翠碧色的眼睛,带着哭腔的唤道,“reborn……” 唉? 没等我表现出自己的惊讶,便见那个小男孩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一边抽泣一边在头发里摸索着拿出一个……手榴弹?!“混蛋reborn,受死吧!”愤愤的喊出这句话,小男孩拉开保险栓将手榴弹扔了过来。 感觉到纲吉蓦然增快的心跳,reborn轻哼一声,帽檐上的列恩变成一只大手,然后接住手榴弹将它从窗口扔了出去。爆炸声中,reborn的声音依旧清晰,“蠢纲就是蠢纲啊。” 不理纲吉的反应,reborn径自跳下地,转身上楼。 他知道,那个黑发孩子是波维诺家的派来的,虽然波维诺是一个小家族,本身或许并不足取,但因为他是整个意大利黑手党最大的军火提供商,加上彭格列这个强有力的同盟关系,即使是敌对家族也不会轻易招惹他。 毕竟,军火是一种消耗品,而波维诺是所有军火供应商中提供的武器质量最好的。 只是如今的波维诺……如此明显的示好行为,而彭格列高层竟也允许这个看似无害的小杀手接近未来继承者,只怕未来的波维诺是要沦为彭格列的附庸了……冷笑一声,reborn摇了摇头,他只要好好地享受调.教学生的乐趣就好,没有必要去揣测彭格列高层的谋划。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即使是他也是很惜命的。 ------------ 12第十二章 蓝波 这个新来的小孩子叫做蓝波,全名是蓝波·波维诺,今年五岁,是来自波维诺家族的杀手,最喜欢的是葡萄和奶糖,最大的梦想是打败reborn,口头禅是“要忍耐”……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这个孩子在攻击被reborn破解然后无视他的走开时就开始哇哇大哭,然后一边哭一边自我介绍。 于是妈妈就感慨着,“啊,原来是reborn桑的好朋友呢~”把这个孩子留了下来。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吐槽,妈妈你根本就没有听清他自我介绍里“杀手”这个词吧?好朋友什么的会一见面就扔炸弹想要致对方于死地吗? “唔,好好吃~蓝波大人还要~” “好的,蓝波的胃口真好呢~”奈奈笑眯眯的为蓝波夹菜,摸了摸蓝波的头,“没关系哟,蓝波想要多少都可以~” 坐在餐桌的一侧,我看着被妈妈精心照顾的蓝波,默默地咬住筷子,内心阴郁,可恶,早知道就不让妈妈留下他了,居然把妈妈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走了,真是太过分了! 一脚踹在纲吉的大腿上,reborn哼了一声,低声训斥,“蠢纲,你够了!”这个笨蛋母控,能不能给他收敛一点! 委屈的看了reborn一眼,母控什么的……我只是喜欢妈妈而已啊,这又不是我能够控制的。reborn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踹的我好痛……reborn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报复回来!脑袋里阴暗的想法还没有转完,我就听见reborn的冷笑以及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 乖乖的坐正,我表示刚才什么都没想,reborn是最伟大的,我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关系,随便欺负随便踹……感觉到reborn满意的收回枪,我松了口气,这种自己求虐的想法真闹心,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在妈妈面前果奔啊…… 话说,reborn你老是用这种东西威胁我,有意思吗你说! “是挺没意思的,不过胜在管用不是吗。”漫不经心的挟走纲吉碗里的鸡腿,reborn瞥见自家徒弟不自觉露出的哀怨眼神,大发慈悲的把他碗里的青菜扔了过去。 “……我不是兔子。” “阿拉,兔子很可爱的呢。”听到兔子这个词,奈奈莫名开心起来,揉了揉纲吉的头发,“纲君就像是小兔子一样可爱呢,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大了都不愿意穿妈妈准备的衣服了呢。”眼神中隐约透出哀怨,奈奈一脸期待的看着纲吉,“呐,妈妈今天又买了可爱的睡衣哦,纲君会穿给妈妈看的吧?” “我不要!”只有这种事不可以!我握紧拳鼓励自己这次绝对不能再让妈妈得逞,我是男孩子,怎么能够打扮的像是女孩子一样?妈妈总是喜欢给我买那中可爱系列的衣服,像是小猫小狗小兔子小熊一类的,从小到大我是一件没缺,就为这我是没少受同学们笑话。经过我上一次的强烈反抗,总算是让妈妈收敛了不少,这一次我一定要坚定信念,绝对、绝对…… “我、我不是女孩子啊妈妈!”争辩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反倒更像是撒娇,于是,我知道我又失败了…… 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奈奈知道自己再次成功了,阿拉,纲君就是这一点最可爱了,不情不愿却不好意思拒绝的样子真的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呢,她家儿子最可爱了~ 听到奈奈的心声,reborn拉了拉帽檐,每一个母控的儿子背后总有个儿控的母亲,果然是真理。 很快到了要睡觉的时间,我收拾了一下,拿着妈妈塞过来的睡衣,抱着reborn往浴室走。 嗯,说起来,虽然reborn是我的家庭教师,不过妈妈一点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婴儿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尤其在洗澡这个方面……垂眼看了看怀里的reborn,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让妈妈负责帮reborn洗澡绝对会出问题呢?要不是因为这,我也不会特地要求妈妈把照顾reborn的任务交给我。 “reborn,你的睡衣都很可爱呢,你穿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虽然reborn看起来像是个小婴儿,可他平时为人处世的态度总让我产生一种我是在面对成年人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这种感觉我才会不放心让妈妈帮他洗澡吧?——虽然,这种感觉太荒谬了。 乖乖的倚在纲吉怀里,reborn闻言下意识的伸手摸帽檐,直到摸了个空才想起因为要洗澡的关系,他把帽子放房间里了,“只是睡衣而已,又不会被看到。”特意挑了一个比较好理解的理由,言辞间对纲吉的鄙视很好的展现了出来。 真正的理由自然不是这个,reborn说这话只是在嘲笑纲吉无谓的抵抗而已。明明无法拒绝奈奈的要求,却总是要“奋起反抗”最后落得个丢盔卸甲的签订不平等条约,何必呢? “是是~,我知道了~”随意的应着,我把干净的衣服放在篮子里,关好门脱下衣服开始冲洗身体。不是我只顾着自己洗澡,而是reborn死都不肯让我帮他。瞥了一眼浴缸里一脸惬意的泡澡的reborn,我冲干净身体也跨了进去。 把脖子以下都浸在水里,我满足的叹了口气,“好舒服……” “真是……越看越像兔子……”低声抱怨了一声,reborn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纲吉更像兔子了。想起那只被自己教的越看越像只种马的学生,reborn点了点头,绝对不是他的教育方法出错了,这家伙本质就是一只兔子,不是他的错,嗯! 揉了揉头发,我想了一阵,决定还是弄清楚的好,“reborn,那个蓝波究竟是什么身份?”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因为,他说他是杀手啊。”而且,那个手榴弹也不是什么玩具,即使手榴弹及时被reborn扔到半空中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只是听那声音我就知道那手榴弹的威力有多大,如果真的在屋子里爆炸……我沉下脸,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我…… 被飞过来的肥皂砸中脑袋,我捂住头,不满的大叫,“reborn你干什么啊!” “那小鬼是波维诺家族的人。”打断了纲吉阴暗的想法,到底波维诺算是同盟家族,reborn不可能放任纲吉对蓝波甚至那个家族产生恶感。波维诺的武器制造技术放之整个黑手党也是凤毛麟角的,绝不能因为意外让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领与他们产生间隙。 我知道人家的全名,当然知道他是波维诺家族的人了啊……暗自鄙视了一下reborn,下一刻我再次受到了肥皂攻击。 颠了颠沐浴露的重量,reborn见纲吉老老实实的不再开口,才继续讲波维诺与彭格列之间的利害关系说给他听。 要将纲吉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首领,reborn不仅要训练他的武力,还要训练他为人处世的能力,并且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中了解黑手党这个世界。沢田纲吉是一个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孩子,纵使他有着优秀的潜力也不可抹杀他对那个世界的无知,reborn知道自己不能要求这个孩子一蹴而就,只能小心的把握着限度不让这未曾开发的璞玉被雕坏了。 这并不是因为reborn有多么喜欢这个学生——好吧,他确实挺喜欢欺负这个小兔子似的学生的——而是因为这个名为沢田纲吉的孩子大概就是他的收官之作了。 黑手党世界还有谁能够比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更加尊贵?没有了。就算有,在答应成为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的那一刻,reborn这个人就被绑在了彭格列这个巨大的战车上,无论如何在名义上他都是彭格列的人,要想脱离,除非死亡。 可以说,reborn在沢田纲吉身上倾注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与认真。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生性敏感的纲吉才轻易地对reborn付出了绝对的信任。 顺势谈了很多彭格列与其他家族间错综的关系,reborn觉察到纲吉眉眼间的困扰,决定此次“科普讲座”先告一段落。 将纲吉轰出去,reborn表示自己还要再泡会。 穿着印有兔子图案的睡衣走出浴室,我一边擦头发一边整理思路,reborn说的同盟家族敌对家族中立家族什么的,我完全是听完了就忘啊!为什么大家的名字都那么长呢?难道他们自己念着就不拗口吗? “啊,纲君。”奈奈看到纲吉,松了口气,“我这里刚好有事,你能带着蓝波去洗澡吗?” 眨了眨眼睛,我看了眼妈妈怀里脏兮兮的蓝波,最终点下头。 刚从浴室出来就要再次进去的感觉啊……顶着还没有擦干的头发,我敲了敲门才走进去,在自己家也要敲门的我真是悲剧。 “蠢纲你又进来干什么。”抬眼瞥了纲吉一眼,reborn看到被纲吉抱在怀里的蓝波,“怎么,你还想再洗一次吗?” 果然把蓝波无视了啊……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想起reborn刚才说的“不跟比他等级低的人说话”,有点别扭,如果我不是那个所谓的十代目候选,reborn也会无视我的吧……摇摇头甩去这个丧气的想法,现在reborn就在这里,不是吗? “是妈妈让我带蓝波来洗澡啦。”看了眼老老实实的被我抱着的蓝波,似乎是因为很困的缘故,蓝波看起来不怎么清醒的揉着眼睛,没有如我想象般看到reborn就开闹。 暗自松了口气,我笨拙的帮蓝波脱下连体装,打算帮他洗澡。 虽然泡澡的话会更加舒服一点,不过我非常怀疑reborn会直接把蓝波踹出来。 “这是什么?”小孩子身上隐约的伤痕吓了我一跳,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名叫蓝波的孩子,闹腾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已经五岁的蓝波要比同龄的小孩子瘦小的多,那隐约的伤口显然不是近期造成的……是谁舍得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不知何时站在了纲吉身边,reborn一脸平静的解释道,“蓝波是波维诺家族首领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孩子,另外,他们这个家族历代相传的电击皮肤并不是靠基因流传,而是从幼时开始训练得来的。” “那么,蓝波是孤儿吗?”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我这样问道。 “不,他确实是波维诺家的血脉。”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仍旧昏昏欲睡的蓝波,reborn神色平静,“这只是一种历练吧。” “……这样啊。”没有继续问下去,我暗自决定以后要对蓝波好一点。 可是第二天,看着继续独占妈妈的关心的蓝波,我忍不住再次冒起酸气。 果然,蓝波什么的最讨厌了! ------------ 13第十三章 跳马迪诺 “我走了。”如往常一样向妈妈告别,我哀怨的瞥了一眼被妈妈抱在怀里的蓝波,一步一回头的出家门。 一脚踹在纲吉头上,reborn满头黑线的训斥,“你给我正常点,蠢纲!”这个母控真心没救了!要是评选世界上最恋母的男性,蠢纲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发现自己心中的想法更加接近于吐槽,reborn脸色更黑。 怨念的瞥了reborn一眼,我愤愤的挥了挥拳,“reborn你根本不明白!以前妈妈都不会这样,明明我才是妈妈的儿子啊,reborn你难道就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妈妈吗?” “妈妈?我没有妈妈。”冷冷的吐出这个句子,reborn没有看纲吉蓦然僵住的脸,表情平静的继续在墙头上行走,步伐不快也不慢,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刚刚好。 张了张嘴,最终我只是咬住唇,什么都没说。每个人都有着不想被别人碰触的过去,reborn当然也会有,那应该是我没有资格置喙的地方。 就算reborn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平和,但我还是能够嗅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并不新鲜,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血”的味道。啊,或许这并非来自嗅觉,而是生物的本能在告诉我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小婴儿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存在。我无法想象出一个杀手应该有怎样的过去,可我知道它一定与光明和平无关。 阿武的出现打破了我与reborn之间尴尬的沉默。 “阿纲还有小鬼,你们早啊~”阿武依旧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可我却记得昨天他要求加入这个所谓的黑手党游戏时的坚定,这让我不由得怀疑:阿武,真的不知道黑手党代表着什么么? 笑眯眯的揉着纲吉的头,山本心情很好的问道,“怎么了,阿纲,呆呆的在想什么?”啊啊,呆呆的阿纲也很可爱呢,这大概就是那些女生说的“萌”吧?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揉我的头……”低声抱怨了一下,我和山本如往常一样慢慢走向学校,然后继续在经过校门口的时候得到云雀学长的眼神审视。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就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哟~早上好,十代目~” “……早上好……”我囧着一张脸看着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口迎接我的狱寺君,被他那热情的语调吓到。感觉上狱寺君不像是会这么热情的人,怎么前后的反差这么大? 大抵是因为以前被人欺负惯了的缘故,我对别人负面的情感特别敏感,因为如果他们心情不好的话,往往会通过找我的麻烦出气……下意识捏紧书包的边缘,我努力忽略过去的那些负面的记忆,现在的我很幸福,再去回想以前的事没有意义。 不能再想了!抓住书包的指尖用力到泛白,我开始竭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呆呆的将视线定格在狱寺君的身上,我的眼神中忍不住带了些探究。 忐忑、犹疑,以及淡淡的恐惧,这是我从狱寺君身上感受到的负面情绪,为什么狱寺君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习惯了被抛弃的小狗,明明渴望着温暖,却又时刻准备着下一次遗弃的来临。优秀如狱寺君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 “十代目?”狱寺有些惊慌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纲吉,不明白哪里出了错,难道,他又要被抛弃了吗? 握紧了拳,狱寺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却在下一刻被抓住手臂。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跟狱寺君当朋友,叫十代目的话太生疏了啊。”大概是因为心中的揣测吧,我突然觉得狱寺君变得亲切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住狱寺君的手,我按照reborn教我的那样恳切的看着狱寺君湖绿色的眼睛,“狱寺君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据说,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是社交礼仪中最起码的准则,我想让狱寺君看到我的决心。 只是我不知道,reborn没有说出口的后一半话。那就是——蠢纲你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这样的姿势语气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你外表的优势,让别人放松警戒听从你的指挥。 当然,我们也可以用贴切一点的词,比如说,色.诱。 蜜发的少年睁着同色的眼睛紧紧的盯住烟发少年,认真执着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祈求,明亮的蜜色眼瞳水润润的,似乎如果对方不答应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狱寺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心中却涌起淡淡的欢喜。一个声音在说,啊,或许这一次他不会被抛弃了吧?他,可以这样奢望吗? 眼巴巴的看着狱寺君,我看到他动了动唇瓣,万分期待他吐出的话语,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喂,你们都堵在班级门口做什么?”黑川花习惯性的皱着眉,略有不满。 “好了啦小花。”京子不好意思的朝纲吉他们笑了笑,“抱歉,小花就是这样,其实她没有恶意的。” 点了点头,我礼貌的回应,天晓得这淡定的笑容只是被reborn培养出来的条件反射,“嗯,我知道。”因为我能够感觉得到那个女孩子身上没有恶意。不过,她叫什么来着? 想到自己至今仍然没有记全班级中同学的名字,我有些郝然,不过现在问的话会更加尴尬吧,视线扫过身边的阿武,嗯,阿武会不会知道呢? 接收到纲吉隐含求助的眼神,山本枕着手,爽朗的笑着道,“嘛,黑川桑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很清楚呢,笹川桑不必特地解释的。” 说起来,阿纲的愿望是娶一个像他妈妈一样的妻子,笹川桑似乎很符合这个条件呢。想到这里,山本莫名的笑得更加灿烂。 黑川,京子又叫她小花,全名是黑川花吗?隐约记起这个名字,我心里松了口气,以后一定要好好记得别人的名字呢,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状况了,真是太尴尬了。 “感觉,沢田君变了很多呢。”京子看了看纲吉,清润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暖意。 “唉?为什么这么说?”愣了一下,我下意识的问出口。 温柔的笑了,京子也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感觉,现在的沢田君要比以前好接触得多呢。”或许,也是开心的多吧。 被世界排斥便也排斥了世界,殊不知正是这拒绝的姿态才让自身更加孤独。京子早就忘记了自己最初关注沢田纲吉这个人的理由,只是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想起,大概只是因为她不小心听到了。 那个将自己关在内心世界的孩子一直在说,救救我吧,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 ——有些人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并以此行事,这些人要么变成疯子,要么成为传奇。 在读到这句话的时候,京子莫名的怅然。她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可惜她却不是他的救赎,不过幸好,当她记起这个理由的时候,那曾经寂寞的孩子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救赎,同样时也成为了别人的救赎。 只是,真的挺可惜的呢。 ****** “reborn,这就是我的师弟吗?”金发的青年男子笑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向自己的前家庭教师,“倒跟你说的一样,就是一只小兔子呢。”这么平凡的孩子,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首领? 拉了拉帽檐,reborn似乎对男子的话毫不在意,“哦,你也觉得他像是一只小兔子吗?” 男子冷汗,reborn你这副“算你识相,我很满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见男子还是一脸白痴相,reborn冷哼一声,“行了,迪诺,蠢纲到底有没有首领的天赋那是我的事,你来的目的可不是来看望我这个前家庭教师吧。” 揉了揉脑袋,金发男子也就是迪诺瞥了一旁偷笑的罗马里奥一眼,“好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住reborn你啊,不过是路过日本顺便来看看我亲爱的前家庭教师……好吧好吧,别拔枪啊!说真的,我只是来看看这位十代候选而已。” 作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加百罗涅的首领,迪诺自然要关心一下未来的十代目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如果彭格列首领能力不够,对加百罗涅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 “放心,蠢纲的潜力要比你好得多。”低笑一声,reborn抚了抚手臂上的列恩,黑玉般的眼中似乎沉淀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好,其他的不必担心。”只要有足够的潜力,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将潜力彻底激发出来。 笑着点了点头,迪诺并没有怀疑reborn的话,毕竟他可是reborn前一个最为成功的教学案例……至于会不会有下一个,就要看reborn最终把这个小兔子似的少年教导成什么样了。 他其实真的蛮期待的呢…… “对了,reborn,这是我特地带给你的礼物哦。”想起些什么,迪诺笑眯眯的示意罗马里奥,罗马里奥立即递上包装精美的礼盒,“前段时间刚好参加了一次拍卖会,嘛,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所以这个礼物大概会和你的心意吧?”阳光般的笑容让这个俊美的男人看起来像是邻家男孩般亲切,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个男人会是一个强大的黑手党家族的首领。 阳光,竟代表了黑暗的一部分,何其讽刺。 随意的将价值不菲的礼物放在一边,reborn没有表示什么。 迪诺能够到达这里,表示他肯定经过了彭格列九代的同意,为了加大十代这一方的筹码,九代下的成本不可谓不大。 “对了reborn,似乎星星王子也来到了日本呢。”漫不经心的说着,迪诺撑着下巴露出一丝期待的表情,“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啊,我也挺期待的。”拉了拉帽檐,reborn同样随意的应了一声。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九代的决心。 ------------ 14第十四章 十年云雀 “蓝波,你怎么来了?”有些头痛的看着站在洗手台上的蓝波,我知道自己一定满脸无奈。 刚才正跟京子她们说话,却突然看到出现在校园中的蓝波,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眨了眨翠碧的眼睛,蓝波扁了扁嘴,伸手在脑袋里一阵摸索,然后掏出一只便当,“蓝波大人是来送便当的,蠢纲要心怀赶紧的接受才对!” 送便当……我直觉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便当,直到指尖触及冷硬略微泛着暖意的便当盒,才反应过来,“蓝波……是妈妈让你来送便当的?”妈妈在想什么?让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来送便当……好吧,竟然真的被他安全送到了…… “才没有~”办了个鬼脸,蓝波得意洋洋的叉起腰,“这是蓝波大人先看到的,才没有妈妈提醒呢~蓝波大人可是很厉害的,蠢纲不能赶蓝波大人离开!”蓝波年纪还小,但早在孤儿院中他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他知道这个男孩不太喜欢他,但他很喜欢妈妈,于是为了不被赶出去,他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就像他向波维诺家族的首领表现的那样,蓝波深信,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他就会被留下。 看着蓝波带着一丝讨赏的眼神,我想起昨晚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细小却深刻的伤口,猛然想到曾经的自己,弯起眉眼,我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出赞赏的意味,“啊,蓝波确实很厉害。” 曾几何时,我也曾经那么小心翼翼的想要取得别人的认同,只可惜,废柴如我总是会失败,于是时间久了,我便也不再奢求。 “啊哈哈哈……阿纲这是你家的小孩子吗?”站在一旁的山本有意无意的打断了纲吉的思绪,他好奇的看着身穿奶牛装的蓝波,试探着伸手想要揪一揪蓝波的“奶牛尾巴”,“嘛,看起来还真是逼真呢。”竟然还会随着这个小鬼的动作摇摆……难道这是真的尾巴吗?真是有趣啊~ 跳下洗手台,蓝波后退几步,露出一丝戒备,“哼,蓝波大人才不给你拽~”软糯糯口吻,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好可惜啊。”遗憾的缩回手,山本依旧笑嘻嘻的样子,黑灰的眼瞳荡着微光。 倒是一旁的狱寺沉默的盯着奶牛装的蓝波,沉吟良久,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他还是在这孩子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黑暗气息,这个小鬼,绝对不是普通人! “嗯,这是昨天来到我家的蓝波。”笑了笑,我为他们作介绍。最近我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周围的人身上寻找过去的自己的影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应该改掉呢。 听闻此言,狱寺上前一步,隐约将纲吉护佑在身后,语调平和,“你是哪个家族的?” 好像被排斥了一样……不满的扁扁嘴,蓝波本能的觉得这个烟色男孩很讨厌,“才不告诉你!章鱼烧!” 章鱼烧?!狱寺只觉得晴天一道霹雳狠狠击中了自己,他最恨别人用他的发型说事,而且,这是章鱼烧吗?!额上暴起青筋,狱寺大脑一热拿出炸弹威胁道,“死奶牛,你再说一遍看看!” 被狱寺君挡在身后,我忍不住扶额,狱寺君啊,你没事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用武力威胁人家改口什么的太掉价了吧?明明长了一张聪明的脸,为什么总是做这种幼稚的事?……不,刚开始被你的外表迷惑的我才是弱爆了的存在,果然,reborn说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这句话才是真理啊! “哼,才不要!章鱼烧就是章鱼烧!” “阿武,你说他们两个会吵多久?”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吵得欢快,无语凝噎。 摸着下巴观察了一阵,山本摇了摇头,“嘛,我也猜不出来呢,不如阿纲我们先回去上课吧,看起来一时半会的他们是平静不下来了。” 对哦,还要上课啊!左手击在右手手心,我恍然……等等!旷课是不对的啊!“狱寺君……”我转过头正要说话,却见没有说过狱寺的蓝波扁着嘴在头发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拔出一只粉色的炮筒,向着他自己开炮。 如果是十年后的我就会知道,每当蓝波认为他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都会用十年炮火箭筒召唤出十年后的他自己来应对那些难题。 可惜,那是不久以后的事,现在的我只是惊慌的呼唤蓝波的名字,想要向蓝波冲过去。我不明白,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为什么蓝波要自寻短见。 狱寺显然也没有预见到这种结果,他眉头一皱,角度巧妙地控制着炸弹改变粉色炮筒轰出的炮弹轨迹,蓝波安然无事的站在原地,粉色的烟雾弥散开来,罩住了另一个人。 心中咣当一下,我直觉的冲进烟雾里,刚才那个被炮弹击中的是……云雀学长啊! “咳咳,云雀学长?”粉色的烟雾被吸入肺中,极具刺激性的化学药剂的味道,让我非常难受。捂住口鼻,我试图挥散眼前的烟雾,凭着感觉在烟尘中摸索,终于朦胧的看到不远处挺立的人影。 松了口气,我向着那个方向凑了凑,却一下子愣住,“你是……谁?”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穿着深紫色的衬衫外罩黑色西服,他与云雀学长长得很像,却又有着明显的差异,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给我极为危险地感觉。 “哇哦,十年前的小兔子?”一手拿着黑色文件夹,一手将领带略略扯开,男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不知所措的纲吉,他挑起眉似乎已经明白了目前的状况,“十年前的我还真是弱小,竟然会被那种东西击中。” 小兔子?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有些警惕,“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而且,叫我小兔子的只有云雀学长,为什么这个人也会这样称呼我?还有,他所说的十年前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那粉色的炮弹究竟是什么材质,又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很好没有风的缘故,过了那么久,粉色的烟雾依旧没有完全散去,只是颜色淡了很多。 玩味的笑了,男人伸手揉了揉纲吉的头发,“果然还是十年前的比较可爱……我是谁,你竟然认不出来吗?” 浑身僵硬的感受着男人的大手在我脑袋上一阵乱揉,我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非常熟悉的感觉,联系上男人刚才说的话……“你是……十年后的云雀学长?”嘴里说着疑问句,然而不等男人回答我就放松下来,如果是云雀学长的话,那就没有关系了。 啊,说起来,十年后的云雀学长感觉更强了呢。 感受到纲吉的放松,十年后的云雀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两分钟…… 诺诺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云雀学长并不是多话的人,我也不知道应该与十年后的云雀学长说些什么,唔,要不要打听一下未来的事?问什么好呢……正踌躇间,我感觉到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然后十年后的云雀学长那张越发俊秀的脸庞彻底占满了我的视野。近距离的看着那双漂亮的凤眼,我发现云雀学长的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而是黑中泛出一丝幽蓝,和着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更显得薄凉……等等!为什么我们会距离这么近?!!还有,云雀学长这是在做什么?!!! “……”=口=!!!!! “呵。”弯唇扯出一个笑容,十年后的云雀似乎满意于纲吉的呆愣,斜飞的凤眼闪着莫名的光。 只是轻轻碰一下就呆成这个样子,十年前的小兔子还真是可爱呢……揽住纲吉的腰,黑色的文件夹被他随手抛在地上,空闲的手用来固定纲吉的脑袋,让他的行动更加便利。 温柔而带着一丝掠夺感的吻让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纲吉有些喘不过气,大大的眼睛泛着一丝水汽,纲吉仍旧没能从“云雀学长在吻我”这个惊悚的事实中回过神,只是呆呆的任由男人吃尽了嫩豆腐。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十年后的云雀满意的眯起眼,果然还是十年前的小兔子比较好欺负,哪里像十年后的那只一样…… “真可惜,要说再见了。”心情很好的揉了揉纲吉的头发,十年后的云雀捡起地上的黑色文件夹,低声自语,“嗯,不能忘记这个,否则就又给他理由了呢。”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这个时间的自己来解决就好了……眯了眯眼,十年后的云雀消失在一片粉色的烟雾中。 眼睁睁的看着十年后的云雀学长身上再次弥漫起粉色烟雾,我继续直愣愣的看着披着黑色校服外套,戴着红色袖章的云雀学长再次站在我面前,“云雀……学长?” “嗯?”心情显然也不错的云雀应了一声,随即看到脸色涨红的自家宠物兔子。 “……” 视线落在纲吉略显红肿嘴角上,云雀的声音一顿,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见纲吉蓦然远离了自己。皱起眉,云雀不悦的看着泪眼汪汪的纲吉,“你跑什么?” “……”十年后的云雀学长居然亲我,那是初吻啊啊啊!十年后的云雀学长好奇怪tat…… “……是十年后的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表情微妙的看着纲吉,云雀想到那人给自己的解释,眉头皱的更紧。虽然被并盛的学生敬如鬼神,但云雀多少还是知道些男女之事的,看到纲吉的嘴角,再加上纲吉奇怪的表情,云雀立即猜出那五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涌起一丝不爽,云雀将这归结为自己强烈的独占欲,他的东西竟然被别人碰了…… 默默地纠结了一阵,我抛开这个问题,反正大家都是男生,亲就亲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十年后的云雀学长很奇怪,但至少现在的云雀学长不是那样的。唔,或者说其实这是一种礼节?想到reborn之前教我的什么吻手礼啊贴面礼啊之类的……应该可以归结到这个范畴吧?心理建设完毕,我努力将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云雀学长,你在未来……”看到了什么?话还没有说完,云雀学长就一口咬了上来。 “……”=口=!!!!! 为什么云雀学长也不正常了?!原来云雀学长你的咬杀还可以这么理解吗?!捂住嘴后退一步,我满眼泪花控诉的望着云雀学长,唔,磕到牙齿了,好痛qaq…… “啧”了一声,云雀同样捂住嘴,磕到牙齿他也不好受。不过……想到那柔软的触感,云雀暗自点头,感觉还不错,也许以后可以多试试? 因为不同原因陷入纠结的两人没有注意到,那遮蔽他们的粉色烟雾早已散去,云雀与纲吉的互动被在场的几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啊哈哈哈……真是有趣呐~”笑嘻嘻的抓紧手,山本眼神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狱寺倒是没有什么大反应,在他看来首领的情感生活并不在手下的关心范围之内,当然,前提是这段感情不会对首领产生危害。一扭头正看到蓝波隐含慌张的眼神,这小子是知道闯祸了怕被赶出去吧?略略柔和了表情,狱寺安慰道,“放心好了。” 眨了眨眼,蓝波哼了一声转开头,“蓝波大人才没有害怕呢!” “不可爱的小鬼……”额头上暴起青筋,狱寺深呼吸着放松自己,可恶,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鬼计较。 同样看到了这一步的迪诺抓了抓头,“唔,挺有趣的是吧,reborn?” “嗯,下一任首领的性向可不在我的教学范围之内。”拉了拉帽檐,reborn遮住自己的表情,反正只要最后有继承人就行,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呢?“不过,蠢纲的表现太差劲了。”就算是喜欢男人,他的弟子也要占据主动权!他似乎应该帮蠢纲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呢。 且不提此时的众人如何纠结,一切混乱的源头――十年后的云雀的心情倒是很好。 “恭弥,你回来了。” 不意外的发现自己身处首领室,十年后的云雀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蜜色长发的青年,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啜饮了一口。 见此,蜜发青年也不在意,他支着手饶有兴致的观察十年后的云雀的表情,“恭弥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怎么这么开心?你不会……欺负了十年前的我吧?”说道此处,青年眯起眼,露出一个温和暖融的笑容。 “啊。”无视青年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十年后的云雀点了点头,带了一丝恶趣味的笑容,“十年前的你可比现在的你可爱多了。”也好欺负的多。 捂住脸叹了口气,青年露出十年后的云雀异常熟悉的神色――那种在青年还是废柴时常露出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长发,青年伸手轻触十年后的云雀微微红肿的唇角,“真是的,对十三岁的少年出手,恭弥你跟谁学坏了?那时候的我……”哪里会想到自己会在未来喜欢上一直视为学长的人呢? 抓住青年的手,黑发青年不爽道,“你不觉得这话由你来说,非常讽刺吗?”带“坏”我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安抚的吻住黑发青年的唇,蜜发的男人笑弯了眉眼,“嘛,如果是恭弥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哦。”不过,恭弥你知不知道,正是那个过去才导致了如今这个未来呢?因为那超出限度的吻才让心思单纯的孩子认识到另一种情感,他开始意识到,他们不仅可以作为学长与学弟,还可以有另一种关联。 所以,一切都是恭弥你的错哦。 把一只狼当做兔子来饲养,毫无防备的露出脆弱的颈项,那样诱人的姿态,他怎么忍得住呢? 真的,都是恭弥的错呢。 ------------ 15第十五章 师兄 事件的后续是reborn出场代替蓝波解释了那个所谓的十年跑火箭筒的功效,然后通知我放学去见见我的师兄,之后也不管我的反应,直接把闯祸的蓝波打包带走。 自认经历了十年后的云雀学长与现在的云雀学长共同打击之后已经无所畏惧,我僵着一张脸点头,木木的回到班级里上课。 前几天考的卷子发下来,刚好六十分,这对别人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对我来说可是自从小学三年级之后再也没有得到过的高分。可即使老师破天荒的表扬了我,依旧无法把我从微妙的囧然中唤醒,你说,云雀学长没事咬我干什么呢? 顶着一脑门的问号,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然后在家门口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黑手党。 原来黑手党就是穿黑衣吗混蛋!一大群人堵在我家门口算什么啊!感受着来自其他方位意味不明的视线,我默默地黑脸,这阵仗估计周围的邻居都要嘀咕起来了,家里只有母亲儿子却出现这样杂七杂八的人,指不定人家背后怎么议论呢!而且,要是这些家伙吓到了妈妈……老子跟你们没完! “你们是什么人?”顾不上害怕,我满脸不爽的问道。真是的,这些家伙的气势跟reborn比起来根本就弱爆了,时不时的被reborn的杀气洗礼,我顶着这些人的注视完全没压力啊混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啊! 默默进入母控暴走模式的纲吉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自己与平时自己的不同,只是单纯的看这些黑衣人不顺眼,连带的对他那个未蒙面的师兄也不爽起来。 “咦,reborn,我这个师弟不像你说的那么胆小嘛。”靠着窗,迪诺观察着楼下纲吉与自家手下的互动,转头看向reborn,“要是按照你说的,那孩子应该被选吓趴下吧,可现在他看起来很镇定呢。” 淡定的喝着咖啡,reborn没有解释。估计蠢纲不是不害怕,而是被上午的事打击傻了在抓狂吧。 想到上午看到的那一幕,reborn拉了拉帽子,十年炮火箭筒……蠢纲应该见到了十年后的云雀恭弥,他就没有说什么?不自觉的想到云雀亲吻纲吉的那一幕,reborn暗自不爽,身为首领怎么能让守护者占了先机?想了想,reborn示意迪诺附耳过来。 “唉?reborn……”听了reborn的话,迪诺苦笑,这种事怎么也不应该由他来管吧? 哼笑一声,reborn瞥迪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怎么,你有意见?” 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迪诺抽搐着嘴角,“没、没意见……”果然他不应该指望reborn会因为生活在常人的环境中而变得心软,鬼畜魔王本就不会那么容易“从良”。只是,reborn嫌做这种事丢脸,难道由他来做就不算丢脸了吗?唉,算了,他正好趁可以这机会与他的小师弟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小兔子似的小师弟应该比reborn可爱的多吧? “最好是这样。”低头啜饮咖啡,reborn没有再理会迪诺,至于他心中想的……哼,虽然蠢纲看起来像是兔子,但是经过他这段时间的□,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家占得便宜去的,当他不知道并盛中的“兔子联盟”吗? 一脸不爽的打开门,我正看到占据了我房间大部分空间的黑色老板椅。这张椅子是怎么搬进来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我暗自腹诽,难道是从窗户搬进来的?就为了摆个臭架子,至于吗! “reborn,我回来了。”没有继续关注那个故作大牌的家伙,我把书包放在墙边,向reborn打了声招呼。 既然他要摆架子就摆去吧,我干嘛要把他当一回事?直接无视好了。想起妈妈说的“帅气的金发帅哥”,我鼓起脸,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坐到reborn旁边,哼,既然书桌的位置被占了,我在这里写作业也是一样的。 “啊。”略略抬了抬眼,reborn若无其事的跟纲吉一起无视了某人。 哭丧着脸转过椅背,迪诺求助的看向reborn,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小师弟?用不用这么无视他啊! 真丢脸……心中惨不忍睹的捂脸,reborn念及加百罗涅与彭格列的同盟关系,还是干咳一声开口,“纲,这是你的师兄,迪诺·加百罗涅。” 乖乖的放下书,我偏头想了想,加百罗涅……是reborn说的那个彭格列最铁的同盟吗?可是为什么加百罗涅的人会是我的师兄?脑子里的念头还没有转完,我就被reborn拍上脑袋,然后听见reborn训斥道,“蠢纲,迪诺是我来你这里之前教导的弟子。” “reborn你不要老是打我的脑袋,会变笨的。”扁扁嘴,我小小的申辩了一声,然后有点歉意的看向师兄,“那个,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不太好……” 迪诺也没有计较,笑着揉了揉纲吉的头发——唔,果然手感不错,“哈哈,没事,阿纲你之前是有烦心事吗?”不会是因为那个叫什么云雀的小子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迪诺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纲吉,“有什么事就说,师兄我一定会帮忙的。” 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茫然的眨了下眼睛,我搔了搔着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嗯,迪诺先生能不能让你的手下先离开呢?一大群人在那里,嗯,有点不好吧。”其实说不好是客气了,不知道的看见家门口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还以为我家怎么了呢……不过这种时候说话要含蓄些,毕竟是师兄呢。 近距离的看更像是小兔子了啊。这样想,迪诺笑笑,向站在一旁的罗马里奥点了点头。其实为了来看自家师弟,他带的人不算多,只是坐到他这个位置,想要他命的人可是不少,自然是要小心些。不过,既然是师弟已经要求了他也不好扶了人家的面子,更何况,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在第一杀手的面前杀人? 眼见楼底下的人散开,我松了口气,我都不想让妈妈知道黑手党的事,能瞒着一时就是一时吧。 “师兄是怎么认识reborn的呢?”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一问,静下心来之后我不由得对师兄产生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毕竟,他也是reborn教出来的呢。 闻言,迪诺无奈的笑起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啊,我的话,是因为老爸的关系吧。” “因为那时候的迪诺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所以我被委托去把他训练成一个有担当的首领。”漫不经心的插话,reborn瞄了迪诺一眼,“当然,现在也差不多。”还是一样的废柴。 “喂,reborn你也给我留点面子啊!”不满的抱怨了一声,迪诺倒也没有生气,“我现在可是一个5000人规模的家族的首领了,怎么可以说我还跟以前一样呢?” 我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呢,那个人在黑手党中是什么地位呢?咬住唇,将这个问题抛开,每次我闻起来reborn总是会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时机未到……也罢,估计如果reborn不允许的话,师兄也不敢告诉我,我还是那所谓的等待时机吧。 想到这里,我也就随着师兄的话头聊天。 “阿纲你对成为首领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迪诺认真的看着满脸无措的蜜发少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要将你培养成黑手的首领,你一定被当初的我还要不知所措吧。” 愣了一下,我点点头,“当然会不知道怎么做了。”虽然在看少年漫画的时候也会幻想自己有一天突然有了强大的力量,受人崇拜能够保护妈妈,可那终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且,再怎么幻想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那些黑暗势力有关,正常人不都会觉得自己是打倒魔王的勇士吧,黑手党什么的一听就是反派人物的名号啊。感觉自己以后或许会变成漫画里被人打败的魔王,我郁闷的垂下头,然后再次被reborn拍在脑袋上。 “……reborn你是有多不待见我啊qaq”为什么老打我…… “哼,打打也许会聪明点。”翻开纲吉的课本,reborn继续扮演严师的角色。 一旁的迪诺忍不住偷笑,接到自家师弟哀怨的目光之后赶紧摆起师兄的架子,义正言辞的安慰道,“阿纲,其实这还算是轻了呢,你不知道……” 听着迪诺师兄说的他以前的悲惨境遇,我突然觉得reborn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至少他没有把我扔到狼群里,没有让我男扮女装去测试口才勾搭人,只是果奔而已,reborn对我真是太仁慈了! 听到纲吉下意识说出口的心声,迪诺眼角一抽,他说出自己的糗事是为了拉近与师弟的距离,可不是为了让师弟对reborn感恩戴德。话说,reborn这次还真是找到了一个任他欺负的好“学生”呢,居然都不知道反抗的说。 太仁慈了?仁慈这两个字纯粹是对他这个有鬼畜教师之称的人的侮辱!拉了拉帽檐,reborn看着纲吉作业一半以上的错误率,虽然比以前几乎全错好了很多,但这还不够!如果让人家知道彭格列的首领居然是个吊车尾,岂不是给人家把柄嘲笑彭格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reborn再次在心中纲吉的训练计划上加了几笔。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虽然席间妈妈对迪诺师兄的热情让我有些不爽,不过有了蓝波这个前车之鉴我也不是那么不好接受。 妈妈其实只是因为家里不常来客人所以才这么热情的吧?而且,师兄也不像我这么嘴笨,说出来的话让妈妈很开心呢。这样一想,我平静了很多,松开几乎被咬出痕迹的筷子,乖乖的吃饭。 “蓝波大人吃饱了~”满足的抱着肚子,蓝波得意洋洋的说着,“这次蓝波大人可没有漏饭哦~” 之前因为不习惯用筷子而洒了饭这件事一直被蓝波记在心上,毕竟是在困难的环境中生活过的,当然很珍惜粮食。 “嗯嗯,蓝波很厉害哦~”奈奈笑着用餐巾纸帮蓝波擦干净嘴,温柔的哄着。 得意洋洋的翘起尾巴,蓝波一手叉腰,小脸扬起来,“那当然,蓝波大人可厉害了~”一转眼,蓝波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惊讶的大声嚷嚷起来,“啊,他也漏饭呢~” “阿拉,真的呢。”奈奈定睛一看,果然迪诺盘子周围漏了不少饭粒,见迪诺脸上涌起尴尬的红晕,和善的笑了笑,“大概是迪诺先生不习惯用筷子吧,蓝波也是这样的,要不要我帮你换成勺子?” 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迪诺趁着奈奈离开,“阿纲你有一个好妈妈呢。” “那当然~”如果有尾巴,我早就翘起来了,我的妈妈当然是世上最好的。 “呵呵。”还真是单纯的孩子,迪诺掩住眼底的暗色,立谁为首领那是彭格列内部的事,他这个同盟家族的首领虽然与彭格列亲厚却也管不住人家。而且真要被卷进彭格列内部的权利争夺,对加百罗涅也没什么好处。他此番行来,虽经过了九代目的首肯,却是顶着来看师弟的名头,可没有将加百罗涅的未来压在这孩子身上的意思。 而且……视线在纲吉身上略略停了会,迪诺暗自摇头,这孩子目前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至少比起当年的xanxus来说,还差得远呢。也不知道当年xanxus为什么率众反叛…… “迪诺师兄?”回过神见到纲吉睁着一双干净的蜜色眼瞳望着自己,迪诺心中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将这样纯洁的孩子扯入那个世界,真的好吗? 定了定神,迪诺笑起来,那根本不是他能够干涉的领域呢。 ------------ 16第十六章 生理教育课 帮蓝波洗过澡,我擦着头发走回房间。 因为reborn不喜欢蓝波的缘故,这次他没有跟我一起洗。走到房间门口,我的脚步顿了顿,“师兄?” “哟,阿纲。”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迪诺继续摆弄眼前的影碟机。 叹了口气,我把毛巾搭在肩上,也没有问为什么师兄会在我的房间里,而是帮他把影碟机搞定。唔,我也是才知道原来我这个师兄就是reborn说的“完美boss体质”的拥有者。有手下在的时候就会无所不能,手下一不在就变成走平路都会摔跤的废柴……话说,要是手下不在的情况下遇到刺杀,难道师兄就要闭目等死了吗? 这样想着,我就问了出来。 “唉?”金发的男人惊讶的眨了眨眼,像是没想到会被问及这个问题,“阿纲为什么会这样问?”一般情况下他身边都是有人的,像今天这种状况实在是少之又少。处在他这个位置,就是再怎么不愿意身边也要跟着一两个手下,因为他不仅仅是迪诺,还是加百罗涅家族的首领,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加百罗涅家族。 迪诺可以出事,但迪诺·加百罗涅绝对不可以。 “如果只是为了保护别人而活的话,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嗯,我是说,只是为了保护别人,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轻贱自己的生命呢?” 迪诺愣住,脸上涌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但他很快掩饰住这一点,笑呵呵的揉了揉纲吉的头发,“阿纲你这想法真有趣呢~”或许,他心中真的有自己的命不重要的想法,自从因为他的过错而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以后……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迪诺垂下头拿出准备好的影碟问道,“阿纲,你想看哪一张?” “不要老是揉我的头发啦!”不爽的抱怨了一声,我看了眼师兄手里的影碟,“这些都是什么?”问过这个问题,我猛然想起明天是周末啊,于是这…… 好笑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缩到角落里的少年,迪诺问道,“阿纲,你跑什么?” “那些……不是恐怖片吧?”我就说为什么房间里会有影碟机,为什么一向睡在吊床上的reborn不在,原来是又要让我看恐怖片吗?想起上次被reborn强令微笑着享受恐怖片盛宴的那个周末,我再次往墙角缩了缩,可恶!如果师兄你敢强迫我过去的话,我、我……我咬死你哦! 闻言,迪诺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哈哈,阿纲你太可爱了啦,这些可不是恐怖片呢。”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恐怖片也没什么两样。 “真的吗?”怀疑的看了眼师兄,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呢? “放心吧阿纲,师兄我绝对没有骗你啦!”笑嘻嘻的保证着,迪诺想起自己下午答应的事觉得当时的决定真是对极了,要是他拒绝了,怎么看到师弟这么可爱的样子呢? 下午,reborn交给迪诺的任务是,当纲吉的性启蒙导师。碍于reborn的威严,迪诺当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然后迪诺左想右想,为了不让reborn事后以他不尽职为由恶整他,迪诺只好让罗马里奥去买些成人影碟来给阿纲当启蒙教材。当然,这内容嘛,迪诺努力抑制住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师弟很可爱,他可不能吓到他,嗯! 师兄,你的笑容好猥琐…… 默默地咽下这句话,我一步一蹭的挪到师兄身边,看到师兄随便抽了一张影碟出来塞进机子里,“这是什么?” “嘿嘿,你看了就知道了。”按下播放键,迪诺兴致勃勃的等着看纲吉的反应,不知道看到那些画面之后阿纲会是什么反应呢?不怀好意的想着,迪诺有些遗憾的看了眼光盘壳子,似乎是一个比较含蓄的片子啊,真可惜…… “唔?爱情片吗?”看着画面上的一男一女,我定下心。其实爱情片什么的因为妈妈的关系我也不是没有看过,妈妈最喜欢看那种甜蜜蜜的爱情故事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哈气,比起爱情片我更喜欢看漫画啊,不过是师兄的要求,“嗯,师兄要不我去那些零食来?”要不然爱情片我根本看不下去啊,平时陪着妈妈看也就算了,现在跟师兄一起看,一点动力都没有啊。 居然是先感情戏……迪诺抹汗赶紧拉住纲吉,“等等啦阿纲,我们干脆快进好了。”真是的,要是阿纲走了他看这种东西干嘛,本来就是放给阿纲看的啊!要是reborn知道了他没尽职……打了个寒噤,迪诺按下快进键,很快就上了“正餐”。 “……这是干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画面上的一男一女,我那一置信的看向师兄,为啥这两个人会没穿衣服……不对!为啥师兄你会给我看这种东西?!听见机子里播放出的暧昧的声音,就是我再怎么不懂也知道这不是我这个年级的孩子该看的东西。 涨红了脸,我扭开头,捂住耳朵,“师兄你给我看这种东西干什么?”咦,窗户旁边的那个人是…… “这是reborn……”看到意料中的反应,迪诺笑呵呵的拍了拍纲吉的脑袋正要解释,冷不防被人狠狠的击在脑袋上。 “你在对我家宠物做什么?”手中的拐子闪着寒光,云雀黑着脸望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迪诺,却觉得尤不解气的想要上去补上两拐。 赶紧拉住想要行凶的云雀学长,我绞尽脑汁的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那个……云雀学长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云雀学长回来爬我屋子的窗户啊喂!这不科学!! 要说云雀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每天纲吉都习惯于给云雀带午餐,所以云雀也习惯于每天晚上巡街结束把洗干净的便当盒放在沢田宅门口。今天巡街的路上遇到了违反风纪的草食动物,尽情咬杀的结果就是云雀到达沢田宅的时间比平时晚上很多。走到沢田家门口见到纲吉的房间还亮着灯,想到白天的事的云雀突然产生了相见纲吉的冲动,于是当并盛之王翻窗进来看到电视上该打马赛克的一团画面时,立即出离愤怒,毅然决然的抽出双拐果断的教训教坏自家宠物的草食动物。 但依照云雀的性格,自然不会做解释这么麻烦的事。因而他只是眯起眼,语调低沉,“怎么,你有意见?” 如果有意见的话,云雀学长你就要给我一拐子吗?心中无奈的叹气,我觉得有时候温柔的云雀学长也非常孩子气,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必须要顺毛摸,要不然就挠花人家的脸。 “也不是啦。”想归想,我还是没有胆子说出来,搔了搔脸颊,“嗯,这是我的师兄迪诺,不是坏人。”所以云雀学长你不要咬杀他啊,现在部下不在的师兄完全不经打的。 正说话间,迪诺揉着胀痛的脑袋爬起来,“好痛……唉?是你打我的?”迪诺看到房中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以及少年手中闪亮亮的凶器,表情微妙。“你打我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出现在阿纲房间里?”还是在这种时间……难道这孩子跟阿纲之间真的有问题?早知道他就拿些男男的影碟给阿纲看了,估计reborn也是这样打算的吧?迪诺觉得他真相了。 “哼,咬杀!”越看越觉得迪诺那张脸不顺眼,云雀也不解释,索性一拐子砸了下去。在云雀看来,自家宠物是不会去看这种违反风纪的东西的,他会这么做一定是受到别人鼓动,而现场除了这只草食动物就没别人了,不打他打谁? “……”不带这样的啊!迪诺泪崩,没有部下的他完全抵挡不了这个凶残的少年啊喂! 捂住脸,我偷偷地缩到角落。遮住眼不看师兄被云雀学长修理的惨状。不是我不救你啊师兄,实在是我完全没有胆量承担云雀学长的怒火啊…… 于是在影片中女主角嗯嗯啊啊的伴奏声中,纲吉和迪诺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夜晚。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云雀对迪诺的印象依旧是带坏自家宠物的草食动物,每次见了迪诺都会满脸不爽的扑上去咬杀。 然后当某件事发生了之后,这只追杀队伍中又加入了新的成员。 原因无他,谁较迪诺是纲吉的性启蒙老师呢?谁叫他这个老师当的实在是太称职了呢? 对吃亏了的某些人来说,不打他找谁! ——不得不说,迪诺你真的是一个悲剧。 “阿拉,有了朋友的纲君活泼了很多呢。”听着楼上砰砰咚咚的响声,奈奈开心的笑了,“阿纳达知道了的话一定也会开心呢。” ------------ 17第十七章 吻 满含同情的看了眼被扁成猪头的师兄,我把视线转到发泄过后神清气爽的云雀学长身上。 “额,云雀学长?”感觉上云雀学长应该已经消气了,现在蹭过去应该没有危险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问这个问题云雀学长应该愿意回答吧?云雀学长可不是那种喜欢没事翻窗的人啊! 像是看出纲吉的犹豫,云雀略含不爽的瞥了他一眼,却只是抬起下颚点了点桌上的便当盒。 愣了一下,我不知道突然自心底涌上来的感觉是什么,暖暖的很舒服,就像云雀学长给我的感觉一样。 纲吉不说话,云雀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的性质,房间中一时安静下来,却凸显了另一种声音。 “你们,在看的就是这个?”清亮的眼瞳黑得泛蓝,无趣的扫过屏幕上的画面,云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这并非虚言,云雀确实难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草食动物热衷于看这种碟片。十三四岁已经是稍稍知晓大人世界的年纪,并盛中学中不乏对成人间的事好奇的学生,偶尔检查违禁物品,云雀也曾看到手下的风纪委员搜出来一大堆内容不良的影碟杂志——自然这些东西就算没收了云雀也没兴趣去看,全都送进了焚化炉。 平日里这丝疑惑云雀只会放在心里,只是此刻,看着脸上不住泛红的纲吉,云雀兴起了逗弄的念头,“怎么,不说吗?” “又不是我要看的……”也不知道师兄为什么拿这种东西来给我看……再说,这上面的人还没有云雀学长你长得好看呢……暗自腹诽着,我竭力绷住脸装作镇定的拿起遥控器打算关掉它。 按住纲吉的手拉着他坐到影碟机前,云雀扭头看着纲吉,颇为玩味的道,“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看。” “……”到了这个地步,还看不出云雀学长是在耍我我就是白痴了。扁了扁嘴,我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扭头不看屏幕上的画面,进行非暴力不合作的抵抗。 可就算我不看,那些暧昧的声音还是飘到耳边,内心深处对这种事的好奇以及本能的羞涩让我的脸烧红起来,再加上云雀学长一直定在我脸上的视线,我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断掉了。 “云雀学长!!” “哇哦,胆子大起来了?”云雀挑眉,却也顺从的关了影碟机。宠物嘛,稍稍逗逗挺可爱的,但要是过头炸了毛……就算是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哼,才没有。”松了口气,我揉了揉脸,将手背贴在脸颊上给自己降温。 凌厉的凤眼不自觉放软,云雀伸手碰触纲吉的脸,“有什么好害羞的,嗯?”许是觉得手感不错,云雀面无表情的继续揉揉捏捏,倒也不亦乐乎。 “……”心中翻了个白眼,我苦恼的皱起眉,云雀学长你这样捏着我的脸让我怎么说话?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雀学长就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揉我的脑袋,我忍不住忧郁起来。 还没认识就那样揉我的头,现在更进一步开始揉脸,那要是再熟悉一点,云雀学长你还想做什么?冷不防想起十年后的云雀学长的那个吻,我脸上的温度不降反升,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得不成样子。 因为常年握拐,略显纤细的手指上结着一层薄茧,摩挲的力道不大却挣脱不开。温暖干燥的手掌让我有些眷恋,很安全,想撒娇……本能的凑近了些,我听到学长略含愉悦的低笑,只是眯了眯眼,索性把脑子放空,任由对方揉捏。 大概是此刻距离过近的缘故,我能嗅到云雀学长身上隐约的薄荷味,凉凉的,非常舒服。 “……云雀学长,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云雀看着睁着大眼定定的望着他的纲吉,挑眉,“很在意?”其实,他也没搞清楚为什么这么做,他向来是一个随性的人,只是突然兴起那个念头便付诸实践罢了。云雀并不深究其中的缘由,他不急,总有一天他会想清楚的,来日方长。 想了想,云雀挑起纲吉的下巴,颇为玩味的追问,“或者说,你想做什么?嗯~”上调的尾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显然云雀此刻的心情很好。 也是,无意中收养的宠物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乐趣,由不得云雀心情不好。只是,被逗弄的某人显然不是这样想。 “我我……”感觉到对方温暖的鼻息拂到脸上,我越发的不知所措,偏偏对方有意无意的凑得更近,近到我能够数清他浓密的睫毛,看清他眼底的兴味。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涌上心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愤愤的宣告,“当然是亲回去!”干脆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化整为零。 不过少年显然并不知道如何亲吻,他模糊的回忆之前的经历,懵懂的咬住黑发少年浅色的唇,试探着舔舐,给人的感觉倒像是一只讨赏的小狗。 云雀显然也是这样想,他蓦然想起他曾经养过的博美犬,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最喜欢向他撒娇耍赖,每每做了什么错事就喜欢这样讨好的舔他的脸颊。想到这里,云雀只是将某只“小狗”推开,而没有赏他一拐子。 被“弃尸”的迪诺醒转过来,正看到纲吉主动吻云雀的一幕,一时间被雷得外焦里嫩,然后再次被觉察到他醒来的云雀甩了一拐子。 呜,师弟根本就不用我教啊reborn!再次莫名被打的迪诺泪崩,兔子似的小师弟到底是怎么制住那么凶残的少年,让他乖乖的坐在那里给他亲的?这不科学啊! 等到纲吉送走云雀跑过来关心他,对上纲吉依旧纯洁的小眼神,迪诺扭脸。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了,要他也有这么一张无辜的脸,他就真干了坏事别人也不信啊!先天条件决定,人比人气死人啊! “师兄?”歪了歪头,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郁卒的师兄,唔,师兄的自愈能力真好呢,不过看起来云雀学长也没有下重手嘛~ 想到自己之前对师兄见死不救的事,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伸手扶起他,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师兄脸上的伤,“师兄,我送你回房间吧,嗯,或者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嘶~轻点~”倒抽了一口冷气,迪诺借着力道爬起来,转眼就看到纲吉拿出的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咦?阿纲你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多伤药?” “嗯,因为经常要用到。”垂下眼,我笑了笑,示意师兄坐下来好让我帮他包扎,以前因为我经常受伤家里的伤药本来就不少,后来长大了些我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就偷偷地用零花钱买药,自己处理伤口。 经常用到?眯了眯眼,迪诺不动声色的借着闲聊的当开始套话,很快知道了想要的东西。 原来,以前的阿纲和我挺像的啊…… 细细观察纲吉谈起过去时的表情,迪诺暗自惊奇,虽然阿纲受到的欺负肯定和他受到的不是一个档次,但相应的阿纲的心理素质也跟他这种见惯了黑手党中龌龊事的人不一样,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阿纲对以前那些日子的怨怼呢? “阿纲,你不会怨恨那些人吗?”直言问出口,迪诺没有藏私的意思,或许他能够借着问话的机会看清这个师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要怨恨?”小心翼翼的涂着药水,我顺口反问。他们欺负我是他们的事,若我在做出在意的样子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那种人无视便罢了。 况且,“不值得。”先要有期待,才会有怨恨,我自然没有闲工夫跟旁人斤斤计较。 愣了愣,迪诺笑起来,他倒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师弟竟是这种心性,或许reborn这次捡到了个宝呢。 ****** 虽然昨天晚上闹腾到大半夜,今天早上我还是早早起床完成每天的固定任务——绕着并盛跑十圈。 记得最初reborn提出来让我跑的时候不到一圈就气喘吁吁,最后还是靠死气弹才拼过了十圈,可现在跑十圈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边跑一边想着自从reborn来了以后强制我养成的习惯,我一时间觉得心头复杂难明。 虽然reborn没事喜欢敲打敲打我,但他是真的为我好的,他的训练看似胡闹我却能感到自己的体力渐渐变得比以前好了很多。不仅在训练上,在生活上reborn也很照顾我,如果不是年龄不对,reborn给我的感觉大概更像是我憧憬中的父亲的形象吧? “哦,沢田!今天也很极限嘛!”白色短发的少年元气满满的拍了拍纲吉的肩,其力道之大把他拍了个踉跄。 “笹川学长。”笑了笑,我站稳身子,“笹川学长才是真的极限呢,今天是跑了几圈?” 这位白色短发的学长名叫笹川了平,是我刚开始被reborn要求晨跑的时候认识的人,这些天每次晨跑都能够碰到,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笹川学长人很好,就是热血了点,每天极限极限的挂在嘴边,要不是后来他自己说起京子,我真的难以相信温柔的京子会有这样性格完全相反的哥哥。 “噢,正在跑第二十五圈。”兴冲冲地挥了挥拳头,笹川了平拉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今天试试看能不能挑战一下极限。” 慢慢的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我停在家门口,“那么,我先进去了,学长再见。” “再见。” 见笹川学长跑远了,我才转身进家门。 “阿纲你起得真早呢。”笑眯眯的挥了挥手,迪诺顺手挂断了电话。 看了师兄一眼,我暗自纳罕,师兄这伤好得真快呢,果然云雀学长没有下重手吧? 纲吉却不知道,迪诺在reborn的教导之下虽没有彻底根治手下不在便是废柴的毛病,但他还是能够护着自己的。别看他昨晚看似被打得狠,其实只不过是擦破了皮,重击都被他躲过去了,要不是因为这,生性敏感的云雀也不会那么不依不饶。 “师兄你也起得很早啊,我是要晨跑,师兄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现在才六点多,妈妈才刚开始做饭呢。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reborn的影子,我莫名失落的垂下头。从昨天晚上就看不到人,reborn跑到哪里去了? 迪诺知道纲吉的心思,拍着他的肩笑嘻嘻的道,“放心吧,reborn很快就回来了。”嗯,估计那边也布置好了。想了想,迪诺提议道,“要不然我们现在去找他?” “嗯,还是算了吧。”想了想,我还是摇头。反正reborn一向为了我好,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就算了。跟师兄打了声招呼,我钻进厨房去给妈妈打下手。 “未来的十代目对他这么言听计从,reborn还真是……”迪诺失笑,语带感慨。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只怕未来彭格列的最终掌权人会变成reborn也说不定。这样一个实诚的孩子,进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罢了,便是只冲着这师兄弟的关系,日后范围之内他多帮衬一二吧。 ------------ 18第十八章 幸运日 难得有个师兄,我自然希望能跟师兄多相处些时日。正赶上周末,我本想带师兄参观一下并盛,可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师兄便被一通电话叫走,据说是赶去处理家族事务去了。 以后我也会这么忙吗?想着reborn跟我提过的加百罗涅与彭格列的势力,我摇了摇头,反正我没想继承彭格列,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更重要的是,reborn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连三天,reborn都没有再出现。 习惯了reborn的陪伴,习惯了婴儿温暖的体温,习惯了时不时的那个被腹黑的家伙耍一把,我忽然觉得很不习惯,心中空落落的非常难受,即使跟阿武狱寺甚至是云雀学长在一起都没办法缓解这种空虚感。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变得那么依赖reborn吗…… “纲?”眨巴眨巴翠绿的大眼睛,蓝波扑腾着水花凑到纲吉身边,发现自己被忽略了,他不满的鼓起脸把水扑到纲吉脸上,“笨蛋纲!” “咳咳!蓝波!”恼怒的提高声音,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干什么啊!”可恶,我正在想事情呢! “都是蠢纲不好!”做了个鬼脸,蓝波继续扑腾着水花,“蓝波大人没有错~” “我做什么了呀就是我不好!”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我没意思的转开脸,算了,没事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泡了那么久,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不顾蓝波的不满,我抱起他跨出浴缸。 “哼,蠢纲是坏蛋。”扁了扁嘴,蓝波没有挣扎的任由我帮他穿上睡衣,末了,极为得意的宣告,“能为蓝波大人服务是你的荣幸~” 还在想这小鬼为什么这么安静呢……我暗自黑线,手下不停的帮他整理好睡衣,然后送回他的房间。 说来也怪,因为蓝波的年纪太小了,所以刚开始妈是准备让他跟她一个房间的,这样也方便照顾。结果蓝波非要自己一个人住,怎么劝都不听,连reborn都罕见的同意了他的要求,真是难以理解。 记得那天晚上我忍不住询问的时候,reborn只回了我几个字,“他是杀手。” 杀手就需要单独的房间了吗?看着房间角落的小吊床,我叹了口气,如果真如reborn所说,为什么他愿意跟我住在一个房间?切,他一定会说…… “住在一起当然是为方便教导了。” 嗯嗯,对的,就是这样……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我蓦然反应过来,猛的转过头,正看到reborn穿着睡衣站在我身后。 “ciao~”可爱的挥了挥小手,下一刻reborn就一个扫堂腿踹过来,“发什么呆呢,蠢纲。” 冷不防被踹个正着,我哭丧着脸捂住疼痛不已的小腿,“你怎么一回来就打我啊!reborn!”我真是傻了才会想念这个虐待狂! 不理我的抱怨,reborn自顾自的爬上吊床盖好被子,开始睁着眼睛吐泡泡。 “……”我知道reborn这是要我闭嘴的意思,打搅到他睡觉的后果可不是我能承受的起的――至少现在的我还不能。张了张嘴,我把涌到嘴边的疑问吞了下去。这些天reborn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我很想问,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不过,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我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安心的闭上眼,终于能睡个好觉。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reborn。 准时在五点的时候醒来,还没有睁开眼我便感觉到房间中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轻微到几乎无法觉察,却让我升起一种难以言状的安心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我睁开眼,正看到睡在吊床上的小婴儿。 粉色的睡衣,粉色的睡帽,即使在睡眠中也大睁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眼……我不太清楚为什么reborn会习惯于睁着眼睛睡觉,不过这样的reborn看起来反而更加可爱,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偶娃娃。 啊啊,这样的心思被reborn听到一定会被他扁的吧? 抓了抓头发,我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竭力不发出一丝声响。穿好衣服,我有些犹豫的站在吊床前,看着那一起一伏的透明泡泡,有种想要把它戳破的冲动。以前被整治地那么惨,难得醒得比reborn早,有了机会怎么能不趁机报复回来呢? 可是,reborn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想了想,我还是按捺下做坏事的冲动,极力放轻动作拉开门,踮着脚走下楼。 听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远去,深邃的漆黑眼瞳中闪过一丝光芒,reborn半坐起身望着被重新关紧的的门,良久才再次躺回去。 ――“好好休息吧,reborn。” 轻哼一声,黑色的小婴儿侧过身,再度睁着眼陷入睡眠。 早晨的空气很好,呼到身体中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净化了一样。 扯起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我看了一眼腕表,比平常要早一些,或许我能够试着再跑一圈。 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绕着并盛跑那么多圈,当初reborn提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跑一圈就会累死在路上,没想到竟然坚持了那么久……当然,reborn死气弹的威胁也是我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我以为不行的,结果reborn却逼着我,告诉我我可以。 不管是跑圈,还是学习,他一直都在用行动告诉我只要努力了我就可以的。那么,是不是我真的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废柴? “咦,好香……”左右张望了一下,路边的一个包子铺吸引了我的目光。 以前都没有看到过呢…… 想是这样想,我的手还是控制不住摸向裤子口袋,一大早起来跑圈,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更何况那些白白嫩嫩的包子看起来好可口――啊,之前帮reborn买咖啡豆时还有钱剩下,还好还好…… 等等!为什么连这种时候我都要感谢reborn啊摔! “呵。” 被笑了…… “啊,抱歉,给我几个包子。”回过神,我有些困窘的抓了抓头发,在人家摊位前发呆似乎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呢。 惊讶的看着老板给我装了一大包包子,我赶紧摆手拒绝,“唉,我不用那么多的。”顿了顿,我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个,我没带那么多钱啊。”呜,reborn你就不能多给我剩一点钱吗qaq…… “没有关系。”把纸袋交到纲吉手里,戴瓜皮帽的包子铺老板抬起头,隔着墨镜深深注视了纲吉一①38看書网低下头,“第一天开张,算是送给你的。” 声音很耳熟……迷茫了一瞬间,我呆呆的抱着纸包,还来不及理清思绪便听到老板后面的话,立即被吓到了,“唉唉唉唉――?!送给我?” “嗯,第一天开业,第一个客人。”再次看了纲吉一眼,包子铺老板低下头继续整理蒸笼。 好像又被笑了的样子,不过,这是说第一天开业的第一个客人受到优待的意思吗?抓了抓头发,我嗅着怀里包子的香气,又看了看老板黑色的瓜皮帽,还是乖乖道谢。 抬头看了一眼蜜发少年远去的背影,包子铺老板拿起靠近路边的那只蒸笼,蒸笼底下压着的正是刚才少年从口袋里取出的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呵。”笑着摇了摇头,老板将钱收好。 一身红色唐装的小孩子站在了摊位前,歪着头看了老板一阵,终于疑问出声,“师傅?” “你回来了,一平。” 唔,如果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吧?抱着纸袋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那个亲切的包子铺老板,为什么他会给我一种跟reborn很相似的感觉呢?明明是完全无关的两个人啊…… 啊!对了! 猛的停住步子,我想起来在哪里听过那个老板的声音了,是云雀学长的声音!不过似乎更温柔些,嗯,难道包子铺老板跟云雀学长有什么关系吗? 自动自发的脑补了大人版的云雀学长一脸温柔的卖包子的场景,我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好可怕…… “哟,少年。” 刹车的声音忽然响起,面前停了一辆山地车,很新,看起来应该刚买不久…… 脑子里转过这条信息,我才慢半拍的将焦距定在发声的人身上,是一个粉色长发的漂亮的女生,“唉?叫我?” “呵,真是可爱的孩子。”看到少年慢半拍的反应,粉发女子笑了一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饮料扔过来,“请你的。” “……”愣愣的把饮料罐接在手里,我望着女生骑车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怎么大家都白白送东西给我? 不过……视线落在罐装饮料的外包装上,为什么是胡萝卜口味的?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口味的饮料啊摔!难道连陌生人都把我看成一只兔子吗?!这样说起来,难道刚才包子铺老板给我的包子也是萝卜馅的? 我我我我……我才不是兔子呢混蛋!!! 哭丧着脸扔开饮料跑开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金属罐在掉落在地的一瞬间,罐中的液体满溢出来,浓艳的紫色液体侵蚀了一大片地面。 ------------ 19第十九章 诸事不宜 “唉,狱寺君?”再次看了看腕表,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狱寺君,“怎么会来?” 显然没想到纲吉会从外面归来,狱寺愣了一下,很快灿烂的笑起来,“啊,抱歉十代目,我散步不小心散到这里来了。” 好烂的借口,狱寺君你家的方向完全跟我家相反啊!说晨练还比较靠谱一点吧……抿了抿唇,我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能够感觉到别人的负面情绪,狱寺君是在紧张吧? “这么早,狱寺君吃早餐了吗?”歪了歪头,我从纸包里抓了一只包子,塞到狱寺君嘴里,“嘛,现在妈妈还没有做好早饭,先吃点包子如何?既然散步到这里就顺便进来好了,家里热闹些的话,妈妈也会很开心的。唔,狱寺君是自己住?以后再散步到这里,就进来一起吃早餐吧?正好一起去上学呢……” 冷不防被塞了包子,狱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住手拽进了沢田宅。 换好了室内拖鞋,我一扭头发现狱寺君还傻乎乎的叼着包子站在门口,不由的好笑,“狱寺君、狱寺君?快点回神啦!”这样的狱寺君还真是可爱。 “啊?是的,十代目!”反射性的大声应了,狱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还叼着一只包子,赶紧伸手企图在包子落地前把它接住。 “啪嗒”。 包子掉在了地上。 “噗……”看着狱寺君一脸崩溃的转脸去,蹲在墙角碎碎念种蘑菇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干咳两声,我拍了拍狱寺君的肩,“呐,狱寺君你不用这样的,如果你喜欢吃包子的话,这里还有哦,呐?”再次拿出一只包子,不过这次我把包子放在了狱寺君手里。 阿咧,怎么尾巴又冒出来了?眨了眨眼,我顺手拍了拍狱寺君的脑袋,不过这样就精神起来的狱寺君好可爱啊…… “哟,蠢纲,不错嘛。”reborn闲闲的声音传来,“连自己的手下都敢出手……唉,我居然看走眼了,真是令人失望啊蠢纲。”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老太太的衣服,reborn扯着小手绢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唉,当初那么辛苦生下来的死小子居然长成这副样子……唉,妈妈我好伤心~”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眼角抽搐的望着reborn,我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吐槽,“可恶,什么出手啊,还有,不要以为换一身衣服就可以改变身份!我怎么不记得你有生孩子的功能……啊,不对,就算你有那功能也生不出我来啊!” “不,如果是十代目的话……”垂着头,狱寺安静了一阵,一脸决然的握拳,“如果是十代目怎么样都可以的!” “=口=……等等啊狱寺君!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喂! “哦,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连妈妈都不认了吗?竟然变成这种敢做不敢认的负心汉!”reborn举起列恩变的拐杖,狠狠地戳了戳地板,“老身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臭小子!” “咦咦咦咦咦——不要啊!!!” 无措的站在一旁,狱寺垂头看了一眼手中暖融融的包子,勾起一个笑容。他想他说的话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或许他这次真的不会被抛弃吧? 晨练路过的笹川了平听到沢田宅中传来的声响,挥了挥拳,“噢噢!极限的沢田家!今天也要挑战极限啊!”随着这句话吐出,笹川了平被点燃了斗志一般,再次干劲满满地冲了出去,开始今天的第54次“并盛环城之旅”。 咬了一口软绵绵白胖胖的包子,reborn愣了一下,“这是你从哪里买的,纲?” “嗯?回来的路上正看到新开的包子铺,正好饿了就买回来了啊。”揉着脑门上的大包,我没好气的瞪了reborn一眼,可恶!为什么我一大清早的就要被打啊!嫌弃我就别吃我带回来的包子啊混蛋! 再次咬了一口包子,reborn垂下眼,看来是老朋友来了……不过那个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巧合还是…… 不过,那件事可以先放一下,举起cz75,reborn微笑,看来这两天他没在,蠢纲是皮痒起来了是吧,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师说话,作为好老师的他怎么能不好好教一教他什么叫做“尊师重道”呢? “那么接下来,请欣赏由沢田先生为我们表演的舞蹈~”带着可爱的笑容,reborn扣响了扳机,无数橡胶弹顺着纲吉不断躲避的轨迹落在了纲吉君脚边,他看起来倒真像是在跳舞。 “咦咦咦——reborn我错了!!qaq”可恶我错什么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啊啊啊啊!! 十六颗,勉强合格。吹了吹枪口,reborn停止了虐待小动物的行为,“看来这几天蠢纲你没有偷懒嘛~”真可惜,要是偷懒了他就有理由实施惩罚了呢,想到这里,reborn遗憾的叹了口气。 “十代目,你没事吧?”狱寺看着趴在地上的纲吉,有些担忧,虽然reborn先生用的是橡胶弹,但是被打中了也很疼吧? 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我摆了摆手,“我没事,狱寺君,就是脚有点软……”呜,好痛,虽然躲过了大部分……今天reborn到底抽了什么风啊,大清早的这么暴躁……耳尖的再次听到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我默默内牛,将心中的想法全部打包扔到爪哇国去。 轻哼一声,reborn抚了抚帽檐上的列恩,继续用两只小手捧着软绵绵的大包子细嚼慢咽。 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我扶着椅子站起来,用最标准的坐姿坐上去,然后把傻站在一边的狱寺君也拉到旁边坐下。 抓起一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丰润的汤汁灌进嘴里,我忍不住幸福的眯起眼,“好好吃~”最重要的是,这不是萝卜馅而是肉馅的~ “蠢纲就是蠢纲。”轻嗤一声,reborn却还是略微弯起嘴角,没有计较刚才听到的“心声”。 ——‘唔,以前没发现,现在看起来reborn的脸和包子一样白胖胖圆滚滚的耶……外表看起来像,难道口感也一样吗……咦?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哈哈哈,果然是跑圈跑多了,就算reborn长了张包子脸,也不可能比包子可爱啦~’ 明知道他会读心术还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蠢纲到底是不怕死呢,还是相信他不会真正伤害他? 想到这里,reborn心中冷笑,就算他是包子脸,口感什么的也轮不到蠢纲这样的家伙来评价! 妈妈似乎很高兴我带人回家,不仅将早餐准备的异常丰盛,甚至超常发挥为我们准备了超级豪华版的便当,分量多到让我不由的怀疑我们中午是不是会被撑死——至于吃不了剩下这个选项从来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浪费妈妈做的食物那就是罪无可恕的! 因为已经预见到了中午被撑死的命运,所以在上料理课的时候我一直提心吊胆,就怕老师说出类似于“将自己的作品全部吃光”这种话来。 “唉,今天要做水果蛋糕吗?”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食材,我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在我们的课程安排中,料理课本来不在男生们的课程要求中,以往每到这节课学长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边围观女孩子们动手做料理,并等到课程结束时向心仪的女生讨要成品。可惜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们也被要求学习料理,如果不合格的话还要扣学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气,虽然在家里经常帮妈妈的忙,但我根本就不是料理的料啊!偏偏老师还是个对料理很执着的人,难得学习成绩提高了些,难道还要我因为这种事扣学分? “阿纲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吗?”探头看了看,山本笑眯眯的挠头,“我的话,只会做寿司啊,蛋糕这种东西我基本上不碰的。”唔,如果是阿纲做的倒可以考虑。 连阿武都这样说……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一旁的狱寺身上,我沮丧的叹了口气,狱寺君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的样子。 可惜我忘了,“看起来”三个字已经坑我很多次了。 察觉纲吉对自己的关注,狱寺的耳朵立即精神的竖起来,“请放心吧,十代目!虽然我对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研究,但是我有这个!”拿出一本厚得可以当凶器的料理书,狱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斗志满满的研究起来。 其实狱寺君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认真,真的…… 抽搐了下嘴角,我扭过脸,“男生学料理学得很好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大用了!” 被肩上忽然加重的力道吓了一跳,我转过头,正看到教料理课的小川老师,“额,那个……”死定了,居然在小川老师面前说料理的坏话…… 年轻帅气的小川却并不如纲吉想象般生气,他转向教室中的其他人,大声道,“同学们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这学期的料理课会发生变化吧?这是我向校长要求的!” 发现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自己这里,小川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吧,可惜我啊,体验过这句话的反版哦!老师我的初恋女友就是被人用这个方法撬走的呢。”苦恼的爬梳了一下粟色短发,小川惆怅的叹了口气,“真是,输给一个只会做饭的家伙,还真是不甘心。” “哈哈……老师你就因为这才学的料理啊~” 笑着瞪了打趣出声的男生一眼,小川尤不解气似的,拿起一旁用来装饰的樱桃砸了过去,“臭小子,胆肥了是不是,连我都敢打趣?” “这么说,老师你说的是事实咯,唉,可就算这样也不需要我们都学料理吧。我的愿望可是找个会做料理的老婆啊~” “嘿嘿,说的也是,不过当初我就是凭着这股冲劲去学的料理啊。”像邻家大男孩般笑着,带着些许腼腆的神色,“不过学了才发现,用自己的双手做出美味的食物来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哈哈……老师,你不会是在跟料理恋爱吧?” “就你嘴贫。”笑骂了一句,小川顺手从旁边拿过一只蛋糕的成品,“不是所有女生都会料理的,像这个就是完全没有料理天分的,到时……候……”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手中的蛋糕上,小川不敢置信的噤声,“怎么、怎么有人能够做出这种东西?!” 随着小川的惊叫,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手上。有着诡异色泽的蛋糕状物体正冒着危险的黑烟,粘稠的绿色液体渗了出来,将瓷白的托盘软化腐蚀。 看着地上还在不断扩大的焦黑深坑,小川抽了抽嘴角,脸色铁青的回头问道,“这是谁做的?”这根本就是生化武器啊,要是真的吃下去……打了个寒噤,小川根本就不敢想那后果。 不过,真的会有人白目到把这种东西吞下去吗……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拼命摇头。好可怕,居然有人能够做出这种东西……不,真正可怕的是那个人居然能用这么正常的食材造成如此恐怖的后果,真是世间奇葩啊!! 所有学生都跟纲吉一样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倒是小川急了,他哭丧着脸道,“真的,是你们谁做的,承认了我给他免修!” “我们做不出这种东西啊小川老师!”所有人以同样的表情回望。 狠狠地咬牙,小川愤愤的道,“这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你们都给我动手做!刚才不承认,等我找到了就扣学分!!” ------------ 20第二十章 蛋糕蛋糕 混乱之际,没有人注意到狱寺在蛋糕出现的那一刻震惊的脸色。 那家伙不会又来了吧……捂住突然开始隐隐作痛的胃,狱寺竭力忍耐自己逃跑的欲望,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找到啊可恶! 说起来那家伙还是没变,每次都用这种手段吓人,无奈的撇了撇嘴,狱寺想起曾经见过的外表完美的必杀料理,打了个冷战,那种看都看不出来的有毒料理才最恐怖啊! “狱寺君?”在狱寺眼前挥了挥手,我奇怪的探过头,“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没、没什么……”掩饰的笑了笑,狱寺拿起桌上厚厚的书册做出钻研的样子,话说,如果有人知道他是毒蝎的弟弟,还有人敢吃他做的料理吗……咳!他才做不出那么极品的东西呢! 真的没事?再次看了狱寺一眼,我低头继续做蛋糕,感觉不像是坏事。唔,把鸡蛋打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接下来是…… 终于从料理课上劫后余生,我松了口气,感觉上料理课比被reborn训练更可怕啊。 心怀忐忑的迎来了午休,我摸了摸即将被撑坏的胃,默默叹了口气,“嘛,阿武和狱寺君你们先上去吧,我很快回来。” “请快点回来,十代目。” “嘛嘛,阿纲今天也要去云雀那里啊,不要回来太晚,否则便当会全被我们吃光的哦~” 如果你们能吃的光我才佩服呢……挥了挥手,我快步走向风纪委员室。这个时间,云雀学长应该在那里吧。 “扣扣”。 “?”没有回音?试探的转动门把手,我探进头,“云雀……学……睡着了啊。” 轻手轻脚的关好门,我把便当盒放在茶几上,然后蹲在了沙发旁边。 睡着的云雀学长感觉比清醒时柔软得多呢,平时这双眼睛总是锋锐的上挑,尤其在说出那句“群聚,咬杀”的时候,更是让人不敢直视。可是现在,它们乖顺的闭上,笔直浓密的眼睫搭在眼睑上,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 定定的看了一阵,我搔了搔脸颊,轻声自语,“……看起来睡的很熟。”虽然蛮想嘱咐云雀学长吃完,不过不能让阿武和狱寺君等太久啊。 话说,云雀学长真的吃得完吗……这种超级豪华版…… “小兔子,你要去哪里。”揉了揉额角,云雀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把纲吉拉坐到沙发上。 早在房门被拧开的时候云雀就恢复了意识,只不过不想动弹……或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感觉纲吉像做贼般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然后在身边蹲下来,连云雀自己都不曾觉察,在被注视的时候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了。 不过,很舒服。 “云雀学长?你是醒着的?”被吓了一跳,我想扭过头,耳边拂过的湿热气息却让我不由得僵住。 把纲吉当做靠枕,懒洋洋的靠在他背上,云雀看到眼前泛出粉色的耳廓,不知怎的心中泛起些欣悦,于是不经意间靠得更近了些,“你手上的是什么?” “唉?这个啊……”松了口气,我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盒子,“是料理课上的做的蛋糕。”因为reborn经常会在午休时出现,所以我想交给reborn让他带回家去的。 “亲手做的?” “当然。” 打了个哈气,云雀瞥了一眼蛋糕盒子,命令道,“打开。” “啊?”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侧了侧脑袋,云雀学长刚才说啥? 一挑眉,云雀直接伸手将纲吉手上装着蛋糕的盒子拿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拆开包装。 =a=!!! 竟、竟然吃了?!这绝对不是真的!! 外表看起来还蛮普通,奶油不够滑腻,蛋糕有些硬,糖放得太多而且没有拌匀……总的来说只是一句话:完全不合云雀的口味。 不过……抬头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纲吉,云雀再次叉起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嗯,果然看着兔子的表情吃就会非常有食欲,不就是吃了口他亲手做的蛋糕吗,至于…… 呵,咬杀。 眼神闪了闪,云雀捏住纲吉的下巴,将嘴里的奶油哺过去。 看着纲吉呆愣的样子,云雀弯了弯唇,继续面无表情的吃蛋糕。 ……奶油? “!!!”=口=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小川老师的话,“做料理给喜欢的人吃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这一点无论是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不过,女生可以给不喜欢的人做吃的,但是男生只会为了喜欢的人甘心下厨。”本来想给妈妈尝尝的蛋糕被云雀学长吃了,我却没有一点不高兴,那么……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听到自己的心砰然跳动的声音。 我是,喜欢云雀学长吗? 天台。 “嘛,阿纲又留在云雀那里了啊。”盘腿坐在地上,山本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先吃吧,狱寺,阿纲要好久才回来呢。” 哼了一声,狱寺扭头看向天台的大门,“饿了你自己先吃,棒球笨蛋!” “啊哈哈哈……狱寺你不饿吗?”抓了抓头,山本笑笑,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声音低到只有自己听得清,“真不知道为什么阿纲那么喜欢云雀呢。” 瞥了山本一眼,狱寺撑着下巴,出神的望着天台大门。 唉,只是送了一只恐吓用的蛋糕,完全不符合老姐的风格嘛……等等!难道!! 猛地瞪大眼,狱寺抓过一旁纲吉的便当盒,不顾山本“嘛嘛,狱寺你不等阿纲了吗”的询问,一使劲打开,“……”果然。 “嗯?!”看清盒里的东西,山本脸色蓦然僵住,为什么阿纲便当盒里的食物会变成这样?这堆暗紫色冒着腐蚀液体的东西真的是阿纲妈妈做的吗?“狱寺,这是怎么回事?” 没好气的白了山本一眼,狱寺左右张望起来,“我怎么知道!”老姐为什么要向十代目的投毒?不,应该说是谁知道了十代目的身份才雇佣老姐来暗杀他?等等!如果是暗杀怎么会用这种玩笑性质的毒? 一时间,狱寺只觉头痛欲裂,全然想不出自家姐姐这样做的原因所在。 “是碧洋琪来了啊,狱寺。”不知何时出现的reborn看着狱寺手中的便当盒,拉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这要是被蠢纲看见就麻烦了。”那只极品母控,看到奈奈做的便当变成这副样子,肯定会暴走的。 ……不过,那孩子就算暴走也不会有太大的攻击力,最多只是彻底讨厌那个人吧?不慎确定的歪了歪头,reborn抚了抚鬓角,反正他是不会傻到明知如此还去踩地雷的。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被那孩子讨厌呢。 “额……” “啊哈哈哈,阿纲很喜欢他的妈妈呢。”抓了抓头发,山本笑得毫无压力。似乎做了恶作剧的人是狱寺认识的人啊……嘛,只要遇到妈妈的事阿纲就会变得非常暴躁,看来那个人要被阿纲讨厌了。 同样想到了纲吉的这种属性,狱寺抽搐着嘴角抱住头,十代目不会因为老姐连带着讨厌我吧?“reborn先生,我不想被十代目讨厌啊啊啊啊tat……” “……先见过碧洋琪再说。”为什么他会觉得狱寺跟蠢纲越来越像了,难道彭格列十代家族会成为彭格列史上第一个笨蛋家族吗……还好还有一个云雀…… 不,会成为未来十代目的夫人的家伙从本质上来说跟蠢纲是一路货色……为什么这么一想他会觉得彭格列已经没有未来了…… 拉低帽檐,reborn扭过头,确定般低声自语,“现在先去见碧洋琪。”啧!他居然会想这种无用的东西,果然吐槽病毒是会传染的吗……总之都是蠢纲的错! 就在这样微妙的心情中,reborn见到了他的前第四任情人,同时也是狱寺的姐姐碧洋琪。 如果纲吉在场的话,就会知道这位粉色头发的美丽少女,她正是今早送他胡萝卜口味果汁的人。 “碧洋琪,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单刀直入的提出问题,reborn端起面前的现磨咖啡喝了一口,醇香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的语气中也带了一丝冷意,“你知道那孩子的身份。” 职业杀手一般不会伤害任务以外的人,因为如果动手了的话,为了不引来警方的关注,他们需要付出大量额外劳动来掩盖杀人罪证,这显然并不合算。同理,reborn也不认为身为职业杀手的碧洋琪会做出向普通人出手的蠢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碧洋琪知道纲吉的身份。 但,她是如何知道的,若是暗杀的话只是更换便当就太过小儿科,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啊~reborn,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呢。”叹了口气,碧洋琪的视线落在reborn手中的咖啡上,“还是那么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说到这里,碧洋琪略有伤感的拂过耳畔的发丝,“为什么,你不会腻烦这种苦涩呢?” 当初,reborn跟她分手的理由就是“已经对甜点的甜腻感到腻烦”了啊。 没有得到回答,碧洋琪无奈的笑了笑,“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我来这里,只是因为隼人在这里。” “我尊敬彭格列的九代,reborn,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让我唯一的弟弟因此成为十代的狗。”拨了拨发丝,碧洋琪露出带来一丝狠戾的眼神,“我只是来看看这所谓的十代值不值得隼人效忠。” 或许调查到彭格列十代的身份不是一件易事,但调查自家弟弟的行踪对碧洋琪来说却是驾轻就熟。她知道弟弟被彭格列九代召见,也知道弟弟离开西西里去了日本,再结合各种零散的情报,碧洋琪轻易推断出狱寺此行的目的。 ——彭格列九代在培养秘密的继承人,这对整个黑手党都不是秘密。 因为一直跟在九代身边的最强家庭教师杀手被派出去了啊……想到这里,碧洋琪略微垂下头,露出一个与有荣焉却又略带苦涩的笑容,那是她曾经爱着的男人啊。 没有回应碧洋琪满含爱意的眼神,reborn拉了拉帽檐,“那么,观感如何?” “啊,是个纯良的孩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碧洋琪缠住鬓角的发丝,指尖轻绕。虽然她还不能确定那孩子的资质,不过至少那个孩子欺负不了隼人。 呵呵呵呵呵,她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欺负呢…… 魔化了吗,拉了拉帽檐,reborn遮住自己幸灾乐祸弯起的嘴角,蠢纲,以后有得你受了,这样极品的弟控……啊,这是成为合格首领的修行之一呢。 ——要好好接受被抢了弟弟的姐姐的怨念啊。 “reborn,让我辅助你当那孩子的家教吧,我要近距离观察。以你情人的身份,教授料理课,如何?” 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reborn点了点头,“嘛,没问题。” 于是当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新任料理课家教妩媚而泛着黑气的笑容,以及reborn难得明媚开朗的回家问候。 为什么这一刻,我会觉得地狱的大门已经在眼前敞开了呢…… 被大脑中蓦然拉响的红色警报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遗忘了午休时心中升起的问题,顺带也忽略了晚上没能出现在家门口的便当盒。 话说,那份送给云雀的便当哪里去了? 由于啃了兔子供上的甜点而心满意足的委员长大人惬意的挥了挥手,将自己的午餐交给劳苦功高的手下一号草壁哲矢,并且嘱咐草壁将其一点不剩的吃干净。 满心激动的副委员长大人退下后,打开便当盒看着里面该打马赛克的一坨物品,内牛满面。 委员长,你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死啊啊啊tat!! “同学们,我们的教程有变化,以后都学习做和食。”小川将教案搭在肩上,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学生们,满脸无奈。 “啊哈哈哈,正好是擅长的呢~” “可恶!昨天才背完……” 想起昨天面对鬼之风纪委员长时的情景,小川忍不住叹气,瞅了一眼满脸纯良,不知道未来艰辛的纲吉,满含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老师?”我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一直在我身边徘徊的小川老师,“嗯,老师你为什么一直在我这里?”这样我会很紧张的。 “不,我只是对沢田同学你的期望更高而已,当然,对你的标准也会更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这是那人特意吩咐的。不论如何,被那人盯上都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啊! 孩子,愿你走好,主……主就不保佑你了。 “啊?” ------------ 21第二十一章 选择权 还没来得及哀悼自己被小川老师特殊对待的惨剧人生,我就被reborn提出的事夺去了心神。 “reborn,这里是……”跟着reborn来到并盛后山,我有些惊异的看着面前的这块空地……啊,说是空地大概还不太准确,我记得这里以前是山顶来着,reborn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将这里铲平了的? 站在高处打量着自己最后的学生,reborn沉默了一阵,“蠢纲,以前的那些训练只是为了提高身体素质,你的底子还是太差了,从今天开始才是真正的训练。”说到这里,reborn顿了顿,再次开口时话音中已带了一丝冷意,“以前的训练并没有危险性,而以后……”嗤笑一声,reborn淡淡的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咦?”脸上显出茫然,我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reborn。 不理纲吉的呆愣,reborn推高帽檐,黑玉般的眼瞳望进蜜色眼里,“你一直在问我你的父亲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家光他是彭格列的人并且身居高位。” “从出生开始,你就注定了不可能与彭格列脱离关系。”因为你不仅是初代的子孙,还是门外顾问首领家光的儿子,“未来有一天你必定会迈入黑手党的世界,我已经告诉过你那是怎样一个世界,未来会如何你可以自己想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呆在家光的羽翼之下,以那个男人的力量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可以平安终老。”前提是,家光在此之前没有出意外。 黑手党人没有明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即使强如家光也未必能一直平安。 ……什么? 为什么reborn你会跟我说这些?我张了张嘴,看到那双平静无波的幽深眸子时却说不出话来。 是的,在确定了reborn不会对妈妈造成伤害以后,我下意识忽略了reborn的身份。他出现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转变,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我不再那么废柴,在学校的处境也不再那么艰难,还有了能说得上话的朋友,甚至能与站在众人顶端的云雀学长接触……这一切都是曾经的我想都不敢想的,我沉湎在这样美好的梦境中不愿醒来,早就忘记了reborn来这里的目的。 ——将我培养成合格的黑手党首领。 黑手党啊……我真的要成为黑手党吗? 淡淡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纲吉,reborn拉低了帽檐,“如果你拒绝,我会回去向九代复命,就说‘家光的儿子没有成为首领的资质’,那么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搅你和奈奈的生活。” 轻轻巧巧的抛出选择权,reborn知道将如此尖锐的问题交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太过残酷,但他必须这样做。 与迪诺不同,这孩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因为血脉,不是因为家光,不是因为实在没有人了,这孩子应该平凡的长大,有一个普通的工作普通的妻子,浑浑噩噩的过完普通人的一生。可偏偏种种巧合让这孩子的未来再也与普通无缘。 本可以不必承担的罪孽,本可以不必肩负的责任,reborn希望未来的路是由纲吉自己选择的,是经过思考得出的结果。他当然可以用逼迫的手段掩盖这些事实,然后用尖锐残酷的真相逼迫这孩子成长——事实上,在没有见到纲吉之前,reborn确实是抱有这份想法的,而这也是成长最快的方式。 可是现在…… “reborn,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呢。”咬住唇,我沉默良久只是吐出这句话。如果他不说的话,我们或许会一直迷茫下去,可这样不好吗? 抚了抚乖顺的爬到手臂上的列恩,reborn淡淡的回答,“我不可能一直逼着你。” 或许,只是他不希望这孩子未来怨他。 reborn忽然想象不出那双纯然信赖的眼瞳对自己露出怀疑愤恨时的光景,想想就很不舒服。 “那么,你想好了吗,沢田纲吉。”第一次好好的叫纲吉的名字,reborn望着那双暖融融的蜜色眼瞳,“是接受还是拒绝,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知晓了黑手党世界的黑暗以后,正常人哪里还会甘愿迈进那里呢?这孩子大概会拒绝吧?想到这里,reborn拉了拉帽檐,黑玉般的眼瞳越发幽深。 有些紧张的握住拳,我紧紧地盯着reborn,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反应,“reborn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嗯?”没想到纲吉会是这种反应,reborn难得愣了愣,只回了一个鼻音。 这样的reborn真的很可爱呢……心里偷笑,我正了正脸色,“我啊,一直以来什么都做不好,运动不行学习不行,没有朋友还老是被人欺负,就是彻彻底底的一根废柴。” 可这样废柴的我有一天却遇到一个人,他说我是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他说他会将我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首领,他说我可以做到。除了妈妈,第一次有人相信我可以。 ——然后,我似乎真的做到了。 “那么废柴的我,还有人敢把这样的重任交到我手上,如果是这样的话……”眯着眼笑起来,我看到reborn难得露出惊讶情绪的脸庞——嗯,小婴儿的脸上呈现出这么复杂的表情果然很搞笑呢,“我想试试看。” 我没有预知的能力,我也不想去思考太过复杂的事。只不过,如果拒绝,我就再也见不到reborn了吧? 我不要。 “呐,所以reborn会一直陪着我的吧?”心怀忐忑的进一步确定,我感觉干燥的手掌渐渐被汗水濡湿,心跳的有点快。 “啊,当然。”拉了拉帽檐,reborn声音淡然,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孩子说出“我想试试看”的样子那么耀眼?“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成为合格的首领。 放心的松了口气,我抓了抓头发,抱怨,“真是的,reborn你说是给我选择,其实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吧?什么叫做‘家光的儿子没有成为首领的天分’啊,这样一来连那个人……”都会因为我而蒙羞吧?既然我有资格成为下一任首领候选,那么那人在彭格列里的地位应该很高,如果reborn真的那么报告了,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我以为你不待见家光。”自然知道纲吉与他父亲家光之间的间隙,reborn哼笑一声,跳到纲吉肩上,然后嫌弃的皱起眉,“你太瘦了。”肩膀太窄,坐的不够舒服。 “这又不是我的错,已经有长高了。”抱怨了一句,我低下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那可是爸爸啊……” 家人不就是自己怎样嫌弃,都不许别人指责一句的存在吗? 就算……眼神略深,我捂住脑袋,不去想那些不好的回忆,“reborn,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你是在怀疑我吗,蠢纲。”不爽的冷哼,reborn的声音中满含威胁,心中却不知怎的有些高兴。 大概,是因为这孩子那么在乎的一遍遍确定吧?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愣,reborn拉住帽檐,列恩幻化成巨大的锤子,然后对着那颗蜜色的脑袋敲了下去。 “唉唉唉唉——?!reborn你干嘛又打我qaq……” “训练开始了,先给我绕着这里跑50圈热身。”看到对方松了口气的样子,黑色的小婴儿恶劣的加了一句,“在五分钟内。” “什么?reborn你太过分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啊啊啊!不要把枪拿出来,我跑就是了qaq……” 抱头鼠窜的躲过reborn随意射出的子弹,我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未来可言——嘛,对一个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魔鬼的笨蛋,果然未来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吧?怎么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好可怜好白痴好欠扁…… 不过,不后悔。 至少现在不后悔也不想后悔。 只不过reborn啊,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绝对绝对不可以食言。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呢…… ——虽然,我只是一个废柴。 天空一碧如洗,云朵无限接近了天空的颜色,淡到几乎看不到,金色的阳光晕染着每一寸大地,像是在昭示着充满希望的未来。 弯起嘴角,我忍不住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真是一个好天气呢~” “蠢纲,还有两分钟。” “啊啊啊!可恶!reborn你不要这样严格啦!” ****** 接下来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早上的晨练被reborn换成了各种各样的高难度训练,我再次重复起每天像只死狗一样被阿武拖着上学的生涯——啊,不只是阿武,还有狱寺君。 自从第一次将狱寺君拖进家门以后,狱寺君就成了家里的常客,每天早餐的时候都会准时报到,然后跟我一起上学。只不过,狱寺君第一次在餐桌上遇到碧洋琪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我真没想到碧洋琪居然会是狱寺的姐姐,明明两个人的名字不一样。 每次想到狱寺君遇到碧洋琪时的情景,我就忍不住好笑,当然更多的是同情。 因为经常被逼着吃姐姐做的惨不忍睹的料理而形成了条件反射而胃疼什么的,真的非常可怜并且有趣不是吗? 可即使胃痛的要死也坚持每天早上报到的狱寺君让我觉得非常温暖,于是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我也就习惯于在身上带些胃药——不过这么一折腾,狱寺君反而不那么怕见碧洋琪了,胃痛自然也缓解了不少。 大概,是习惯了的缘故? 而阿武从知道狱寺君会在我家吃早餐之后,也会经常在早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拜访,如果在门口遇到狱寺君的话两个人还会争吵几句,虽然大多数时候似乎都是狱寺君先挑起的,但阿武每次都笑眯眯的寸土不让。 啊,对了,还有蓝波。 除了要应付日益繁重危险的训练,我还要努力将reborn设定的乱七八糟的课程塞到脑袋里,还要保证学习成绩不跌回原状,□乏术之下我顺理成章的忽略了蓝波。 或许是因为初到陌生环境的不安,蓝波很害怕自己被抛弃,所以一直忍耐。 可惜到底是小孩子,正像他每次被欺负了就说着“要忍耐”却忍不住哭泣一样,某天放学回家时蓝波就哭着扑到我身上,一边说着“要忍耐”一边忍不住委委屈屈的抱怨被忽略。 即使是葡萄味奶糖依旧无法止住蓝波的委屈。 看着那双被泪水洗刷的清澈透亮的碧翠眼瞳,我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蓝波有时候会任性耍脾气,但他不是个让人讨厌的孩子——至少比起我曾经遇到过的某些年长者或是同龄人好太多——可我似乎不能做什么。 蓝波,是需要一个同龄的玩伴吧? 且不提附近没有与蓝波同龄的孩子,就是蓝波杀手的身份也让我担忧所谓的玩伴的安全问题——不是每个人都像reborn一样能徒手接手榴弹的。 最后还是reborn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穿着红色唐装叫一平的小女孩——据说是reborn朋友的徒弟——才算解决了问题。顺带一提,一平也是杀手,并且近视度数极深。 唉,什么时候世上的幼龄杀手像大白菜一样普遍了?我的常识什么的都死不瞑目啊! ——啊,说起来,我越来越觉得reborn是万能的了。 只是渐渐地,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reborn在身边,无论什么事都难不倒我。 这,大概是好事? ------------ 22第二十二章 校庆 被reborn训练的异常精准的生物钟准时在五点响起,我睁开眼就看到躺在吊床上睡得吹鼻涕泡的家伙,只好揉了揉脑袋自己爬起床继续魔鬼式训练。 自从被迫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以后,除非必要,reborn再也没有早起过。用他本人的话来说,是“小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可恶,整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小孩子! 乖乖的按照reborn的要求完成训练内容,等到我手脚酸软的挪回家已是两小时后。 打开家门,饭桌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早安,十代目!”第一个觉察我回来,狱寺君非常精神的立正站直,元气满满的向我问好,与我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我心里不平衡起来。 为啥只有我累得那么惨呢? “早,狱寺君。”笑了笑,我的视线下意识的移到reborn身上,却看到这家伙正心安理得的享受碧洋琪的喂食。 ……有种,被抢了爸爸的感觉呢。 “阿纲先生,早。”穿着红色唐装梳着小辫子的女孩从椅子上跳下来,揪了揪我的裤腿,“阿纲先生,很累?” 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细心,心里感慨了一下,我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的,谢谢关心,一平。” 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脑袋,一平垂下头。 “笨蛋纲!再不来吃饭蓝波大人就把你的份都吃光了哦~”蓝波做了个鬼脸,开心的举起吃盘子里的煎蛋,“蓝波大人最喜欢妈妈做的饭了~” “我知道了!”笑骂了一句,我摇了摇头,打算先去冲个澡,又是汗又是泥的,不清洗一下怎么见人?这些天都养成习惯了——唉,又一个在reborn的威逼利诱之下养成的习惯,也不知是好是坏。 路过reborn旁边,就听他说道,“蠢纲,晚了半个小时。” “……”可恶!这是你要求太高了! 没有答话,我气哼哼的钻进浴室,稍稍冲洗了一下换上校服,走出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妈妈塞了一只糕团粽子,“啊,又到5月5了吗。” “呐,就是这样哟~纲君转眼就那么大了呢,那么小小的一团像小猫一样,如今都是大孩子了。”感慨的揉了揉纲吉的头发,奈奈笑笑,“好啦,快点吃饭去上学,否则会迟到的。啊,对了,碧洋琪一会可以帮我挂鲤鱼旗吗?” “鲤鱼旗?” “碧洋琪不知道吗?……啊,也对,碧洋琪你是外国人。五月五日是男孩节呢,有男孩的人家都会吃糕团粽子,挂鲤鱼旗。” “糕团粽子?妈妈妈妈,蓝波大人也要吃~” “一平也想吃。” “呵呵,好的哟,一平和蓝波都有份,狱寺和reborn想要的话也有哦~我准备的很充分呢。” “太感谢了,母亲大人!” “谢谢,妈妈~”开心的笑起来,一平搔了搔脸颊,“呐,男孩节,有女孩节吗?” “有的哦,不过已经过去了,如果一平喜欢的话,明年三月三日可以特意为一平过女孩节哦~虽然纲君很可爱,可惜是男孩子呢。” 抽了抽嘴角,我不满的大叫,“你在说什么啊,妈妈!”我才不可爱呢!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男孩子?! “嘛,不要反驳妈妈的话,纲,况且这种事实你反驳也没用。”惬意的喝了口咖啡,reborn上下打量了纲吉一阵,确认般点了点头,“嗯,没错。” “……”=口= # 可、可恶!reborn你这种“认清现实吧,可怜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啊混蛋! 真是的,自从reborn来了以后家里就越来越乱了。不过,自从家里的人变多以后妈妈的笑容也变多了呢……这样也算是好事啦,只要妈妈开心就好…… 手枪上膛,“够了,你这个母控,想迟到被云雀咬杀吗。” “咦——?!狱寺君我们快走——”手忙脚乱的拉住狱寺君,我赶紧冲出去,无论是谁违反风纪都会被云雀学长咬杀的啊!还有,我一点都不想再次果奔上学啊,reborn! “阿拉,不带便当没有关系吗,那两个孩子?”困扰的抚着脸颊,奈奈看了看被遗漏在饭桌上的便当,“碧洋琪……” 放下餐具,reborn安抚道,“放心吧,妈妈,我会送过去的。而且,今天他们也不需要便当。” “既然是reborn你说的话……” “哼。”笑了笑,拉低帽檐,reborn将自己的表情隐在阴影里,相信蠢纲会度过相当有趣的一天。 叹了口气,我抓了抓头发,“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幅样子啊?” “嘛,阿纲你就好好地坐在上面就好,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山本笑嘻嘻的挥了挥手,顺便按住旁边炸毛的狱寺。 “可恶!棒球笨蛋,要保护十代目的是我这个左右手才对!” 无语扶额,我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大叫,“所以说,为什么我要被保护啊!不!重点是为什么我要坐在离地两米的柱子上被你们保护啊喂!”吐槽点太多了混蛋! 愣了一下,山本恍然大悟的捶上右手,“哦,阿纲你昨天没听讲吗?” “额……好像确实是这样……”被reborn训练的太惨导致上课没有精神,上课时注意力确实不太集中,偏头想了想,好像昨天的班会上老师有让表决什么东西,然后我…… 抽搐着嘴角,我抓紧木头的边缘,不死心的问道,“昨天老师说了什么?” “啊,十代目不知道吗?”狱寺惊讶顺口反问了一句,然后回答,“据说是让我们选出一个‘柱主’,请放心十代目,作为您的左右手,我一定会守护好您的!” 无奈的招着手,我苦笑,“重点不是这个,狱寺君……”重点是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 “本来是选京子的,废柴纲偶尔也是有用处的嘛。”黑川花抱着手臂,凉凉的说道。 拉了拉黑川花的衣袖,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你沢田君,要不是你的话……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很怕高的,要不是沢田君你我就惨了。” “不,其实不用谢的……”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啊喂!谁能帮我解答一下啊! “哼,蠢纲就是蠢纲。” 这个声音……“r、reborn!”要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啊!表情微妙的看着reborn坐着小型热气球飞到身边,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绿色的气球,列恩,跟着这样的主人,你辛苦了。 眨巴眨巴金色的兽瞳,列恩晃晃悠悠的转了个面,背对纲吉。 “……”可恶!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努力用几乎没有眼白的黑玉双瞳白了纲吉一眼,reborn拿出迷你小喇叭,开始普及常识。 “五月五日是并盛校庆,相传这也是一年之中云雀恭弥唯一允许学生群聚的日子。” ……所以,我才要坐在这里吗…… 听完reborn的讲解,我扫了扫四周,发现像我身下这样的柱子还有五根,相当于每班一根,每根上面都坐了一个人。 游戏规则是各年级各班选出“柱主”,端坐在木桩上,由本班同学守护,其他班可以派学生来推柱子,柱主落地的那班出局,最后剩下的那个班则是优胜,可以向风纪委员会提出一个合理的要求——不过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班级胜过。 第一场就是一年级的对决。敛下眼,我望着站在柱子边的同学,暗自松口气,也算侥幸吧,班里的同学大多体育比较好,在整个级段都属前茅,其他班应该会先着手对付体育较弱的班级,到后来再来收拾我们这个“刺头”。 “放心吧,沢田君,我们一定会守好的!”或许是我的视线太过露骨,被注视的那名男生仰起头笑了,“还有山本君和狱寺君在,怎么会让班级的吉祥物受一点损伤!” “……”不,虽然有信心是好事,不过那个“吉祥物”是啥?最好不要是我的那样哦,否则我真的会报复的混蛋啊!可恶!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是兔子不成!就是兔子老子也啃死你丫的! 内心的小人正暴走着,我听到reborn用万分纯良无辜的娃娃音轻快的说道,“记得要赢哦,蠢纲,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呢~”伴随而来的是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握拳,“我们班一定会赢的,reborn!!tvt”阻挡我们获胜的家伙都给老子去死吧!!! 嗯,很好,兔子已经炸毛了。暗自点了点头,reborn操纵着列恩牌热气球寻找看戏最佳方位去了。 很快,场内就只剩下三根柱子依旧好好地立在原地。 磨了磨牙,我暗自下定决心,一会要真有人突破重围爬上来,我可不会顾及同校之情,直接一脚踹下去一了百了!如果真的输了,可不是像训练时那随随便便一发死气弹能了事的,reborn才不会那么善良!等待我的肯定是地狱中的地狱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你们没有损失,还是不要跟我争了吧? 可惜我下定的决心没有派上用场,只有狱寺君跟阿武两个人搭档就守好了柱子,其他同学全员出动攻击,非常凶猛的将其他两班的柱子推倒……话说,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推柱子的主力是女孩?“兔姬不是你们可以肖想的”之类的呐喊一定是我听错了吧一定是吧?! 从柱子上跳下来,我默默地囧了。 是这个世界太可怕,还是我太落伍?真心够了! 二年级的比赛很快开始,由笹川学长挥着拳头非常极限的横扫全场,二年c班成功晋级。 接下来三年级的比赛则非常戏剧化,有云雀学长亲自出马,其他班级的柱主都跳柱逃亡,于是宣告不战而胜。唔,说起来,云雀学长没大我几岁吧?真的是三年级吗? “我只挑我喜欢的年级和班级上。”不知何时,云雀学长来到了我身边。 所以说,云雀学长你根本不是三年d班的吗?那个班级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刚才围在三年d班柱子下的学长们都在打颤啊。不过云雀学长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看懂纲吉眼中的疑问,云雀眯了眯眼,“据小婴儿说,你最近的进步很大。” “……”所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小婴儿……是指reborn?云雀学长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 哼笑一声,云雀转身离开,“输了就咬杀!” “……”所以我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才被这样报复啊混蛋!qaq云雀学长你要我赢就别出手啊!风纪委员是放着好看的吗?鬼之风纪委员长是说着好玩的吗?谁敢跟你争啊啊啊! reborn,我恨你!!! ------------ 23第二十三章 不甘之心 不管我心中如何诅咒暴走,最终的决赛都很快到来。 现在仍然站在场上的只有三个班级,分别为一年a班,二年c班,三年d班。 一脸黑线的坐在柱子上,遥望二年级的那位学长,仿佛能看见他眼中的怜悯与自怜。再看看抱着手臂站在三年级的柱子上的云雀学长,我揉了揉脑袋,郁闷万分。 从没参加过这种群聚活动的云雀学长怎么会一时兴起呢?不会真的是为了检验我的训练成果吧?苦着脸想了一阵,我甩了甩脑袋,反正无论如何都非赢不可了,reborn的整蛊和云雀学长的咬杀齐上阵,就是神仙也要被拔下一层皮啊! “接下来宣布比赛规则。”身着浅黄色校服的“小女孩”举着话筒一脸纯良,“因为今年委员长大人也参加了比赛,所以今年的规则与往年有所不同。” 这、这不是reborn吗?! reborn你给我够了!你的下限在哪里?! 囧着一张脸,我只觉无语凝噎。以前还以为师兄说“reborn的cosplay的爱好诡异万分超越人类极限”是在唬我,结果那些形容词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偏偏reborn自己不知道收敛,玩那见鬼的cosplay玩得兴高采烈。 没有理会纲吉的脸色,reborn抽出一张纸条,装模作样的念道,“鉴于委员长参赛,参赛者可以申请退出,但参赛方不可少于两方。不同班级年级的守柱者可以重新组合,但柱主不可变。当守柱者全军覆没时,柱主可以出手自卫,输赢以最后站立者所属的那一方为基准。” “……”所以云雀学长可以出手是吧?reborn你是真的想让我死一次看看吗? 收起纸条,reborn干咳一声,“以上,就是本场比赛的规则,那么接下来,比赛开始!” “开始”二字刚刚落下,许多人就以他们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比赛场地,二年c班的笹川了平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班里的同学——包括“柱主”,都跑没影了。 “噢噢!极限的是怎么回事啊!”挥了挥拳,笹川了平一脸茫然的自语,就听到场外传来声音说,“自由退出时间已到,场内的选手可以自行组合阵列!” 瞅了瞅场内剩下的人,笹川了平挠了挠头,走进一年a班的阵营,“沢田,我极限的来帮你了!” “那就谢谢学长了。”有些哭笑不得的应和,我扫了两眼场内,三年级的除风纪委员以外都被云雀学长赶了出去,而一年级这边基本指望不上,所以眼下的可用之人只有笹川学长,阿武还有狱寺君了吗…… 看出纲吉的担忧,山本笑了笑,“嘛,阿纲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可恶!居然被抢先了!”不爽的皱着眉瞪了山本一眼,狱寺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吧,十代目!我一定会守好的!” “极限!” 眨了一下眼睛,我松了口气,笑起来,“嗯,我相信你们,我也会努力的!”反正……抬起头望了一眼对面,我握住拳,反正最后一定会对上云雀学长吧。 我们真的能赢吗?……好想逃跑…… 第一次参加这种群聚活动,云雀一直强自忍耐咬杀的欲望,觉察纲吉满含胆怯退意的视线,心中的不满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挥拐子,“敢临阵脱逃,咬杀!” 被威胁了…… 干笑着躲开云雀学长的瞪视,我搔了搔脸颊,不经意间看到场边没来得及逃出的学生,不自觉眼神一亮。如果刚才云雀学长没有说那句话,或许这些人还派不上用场,可现在……横竖都会被咬杀,本想保持中立的同学们估计很愿意帮助我们跟云雀学长磨一磨。 “大家能听听我的意见吗?”有些紧张的笑了笑,我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清场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 听山本说,风纪委员会原本就是由学校里的不良少年组成的,或许在武力值上一般学生无法与他们匹敌,但我方胜在人数比较多,双拳难敌四手,只要云雀学长不出手,单是将风纪委员们赶出场地并不是一件难事。 随着最后一位风纪委员与一名二年级学生“同归于尽”,一直冷眼旁观的云雀终于从柱子上跳下来。 “终于只剩下你们了。”抽出银亮的浮萍拐,云雀勾起一抹冷笑,“准备好被咬杀了吗。” 云雀学长你不要把疑问句说成肯定句啊!还有,我们可不可以说没准备好?叹了口气,我也从柱子上下来,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转身逃跑的欲望。 “放心啦,阿纲,我会保护好你的。”挡在纲吉身前,山本没有回头,用他一贯开朗的声线说着类似于誓言的话。 撇了撇嘴,狱寺从怀里抽出炸药,“棒球笨蛋你不要老是抢我要说的话!十代目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那只鸟王靠近的!” “极限的放心啊,沢田!学长就是要保护学弟的啊!”笹川了平拍了拍纲吉的肩,望向云雀的眼神充满斗志。 听到三人的保证,我讶异的瞪大了眼,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对笹川学长,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只不过,很暖…… 云雀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人间的互动,锋锐的凤眸眼波流转,眼底的冷色渐渐漫了上来。银光一闪,他抢先发起进攻。 “哼,来得正好。”双手夹满了炸药,引线被快速点燃,狱寺正要将炸弹抛出,猛然间却发现云雀已经逼到近前。 凤眼中清晰的闪过一丝冷嘲,云雀轻嗤,“太慢了。”银拐挥动间八根炸药便被削成两半,趁狱寺还没反应过来,力道十足的一拐击在他的胸口,将他打飞出场地。 “一只。”一拐子挡住笹川了平挥过来的拳头,云雀身体重心略低,另一只手的银拐狠狠击在笹川了平的腹部,在笹川了平吃痛弯腰的同时在他背上补上一拐,“两只。” 望着挡在纲吉面前的山本,云雀挑起眉,笑得冷肆,“最后一只。” 竟然、竟然这么快!瞪大了眼,我惊恐的望着云雀学长,我从来都知道云雀学长很强,却不知他居然这么强!我们真的能取得胜利吗?缩了缩身子,此刻的我根本就顾不得reborn的警告,只想躲得远远地。 正心头惴惴,我却看到阿武挡在了我身前。“放心吧,阿纲,我说了会保护你的。”我听到他低声说着,突然不再那么害怕。 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我都坚持下来了,怎么能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我也可以的! “绝对不会输给你!”望着面色不渝的云雀,黑灰色的眼瞳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山本握紧由场外人员提供的棒球棒,浅棕的球棒化作一阵疾风,向着云雀袭去。 “刀?”脸上闪过惊讶,云雀惊异的望着被双拐挡住的黑色日本刀,刚才不还是棒球棒吗? 同样一愣,山本先于云雀反应过来,手腕一转,银亮的刀身在拐子上擦出一串火光,竟硬生生将云雀逼开,“啊哈哈哈,小家伙给的东西都很有趣呢~” 一寸短,一寸险。单就此而论,云雀却是处于劣势。 “哇哦,稍稍提起点兴趣了~”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云雀很快再次逼近,银拐不断与刀身对撞,金属的撞击声在针落可闻的场上极为清晰。 指甲掐进肉里,我紧紧盯住阿武和云雀学长,生怕两个人受伤。 虽然运动神经很好,但在打架这方面山本显然无法与云雀相比,加上他本就不擅用刀,撑了很一会才被云雀揪到空当打倒已是很不错的成绩,至少在云雀看来,山本要比其他草食动物强上很多。 只可惜…… “你太仁慈了,山本武。”淡淡的望着被打倒在地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的山本,云雀略带嘲讽的勾起嘴角,一直用刀背与他战斗,是怕伤了人?他云雀恭弥岂是那么容易被人伤到的?!俯身凑到山本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我说过了,他是我的。”说完这句话,云雀只觉几日来的郁闷全消,轻松愉快的不可思议。 其实直到现在云雀都不知道自己对纲吉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但他却知道自己很不喜欢纲吉被别人围着。已经被他打上标签的宠物哪里容得别人窥视?越想越觉得不爽,可身为风纪委员长怎么能因一己私欲违反风纪?没有正当理由出手的云雀这才答应与reborn合作,目的只是教训这些敢对自家宠物出手的家伙。 也不等山本反应,云雀再次补上一击将他击昏。 终于,场上只剩下纲吉和云雀两人,场外学生见云雀轻描淡写的收拾了山本三人,一时间都是屏气凝神,心中为纲吉哀悼不已。 现如今的并盛中学鲜少有学生不知道“沢田纲吉”这个名字。倒不是因为纲吉有多优秀,事实上,就算纲吉在reborn的帮助督促下摆脱了“废柴纲”这个名头,但也不过不那么废柴而已,真正让纲吉名闻全校的是他身边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运动神经超好,人缘也不错的山本武,和看起来不良但头脑超好,一入学校就有女生为他成立粉丝团的狱寺隼人,这样两个人居然都围绕在纲吉身边,由不得别人不高看他一眼。 ——当然,这其中还有某个号称“兔子联盟”的诡异团体的功劳。 不管场外众人如何感慨同情,云雀望见纲吉眼中对倒在他脚下的山本的紧张,刚刚放晴些的心情立即阴郁起来。 “只剩下你一个了。”吐出这句话,斜挑的凤眼略略眯起,煞气猛增。只是望着遽然后退脸色惊慌的纲吉,云雀却觉得更加不爽,连咬杀的性质都消失殆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讨厌纲吉露出这副姿态,明明他不介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旁人畏惧也好敬畏也罢都无所谓,可为什么…… 冷哼一声,云雀不再细想,竟是不再理会纲吉,转身就走。 本以为他不会怕他,如今看来这只兔子也不过是只草食动物罢了,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云雀……学长?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云雀学长逐渐远离的背影,眼尖的觉察他转身之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嘲与失望。冷嘲什么?失望什么?是……对我失望了吗?为什么我会觉得我被放弃了? 哈哈,也是呢!反正我就是一个废柴!能够得到云雀学长的关注本来就是做梦般的事,如今一切回归原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愣愣的望着云雀学长远去的背影,心中久违的灰暗将我淹没,反正我是废柴!反正没人喜欢我,我只要妈妈就好!只有妈妈不会嫌弃我不会抛弃我……可是,为什么我会不甘心? 不甘心、好不甘心! 不甘心就给我好好努力啊蠢纲!眼中带了一丝笑意,站在场外角落的reborn举起cz75,死气弹向着纲吉的眉心激射而去。 子弹强大的冲击力让身体猛地向后仰倒,“咚”的一声撞在了木柱上,很疼。我知道我被死气弹打中了,身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大脑一片混沌。 可是不对、有什么不对! 听到木柱倒地的巨响,云雀脚步一顿,忍不住转过身,正看到纲吉脸色茫然的撞倒木柱,无知无觉的继续向后倒去。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想扶住他,云雀惊讶的看到纲吉右腿后撤一步止了退势,明亮的橙色火炎在他头上燃起,温暖惑人。 “我会打败你。”有着橙红色眼瞳的蜜发少年这样说,面无表情。 ------------ 24第二十四章 生日愿望 我不知道这一刻发生了什么,脑中的不甘后悔被撞击在木柱上的疼痛惊得烟消云散。落地之前,身体自动自发的动了起来,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受伤。然后,一切都不再受控制。“我”竟然口出狂言,说要打败云雀学长!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能打败云雀学长!那可是云雀学长啊! 不管心中如何腹诽,我依旧无法控制身体的行动,只能干着急。然而,等待的落败并没有到来,“我”竟然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与云雀学长打得势均力敌。 这是怎么回事? 不提纲吉心中困惑不已,就是站在场外的reborn也暗自皱眉。 reborn清楚死气弹的功效,它能够激发人体内的力量,让人在短时间内武力值大幅度提升,但就算纲吉的潜能被充分激发,只以他目前的底子也还不足以与云雀相比。更何况……眼神隐晦的扫了扫纲吉身上整齐的衣物,reborn拉低帽檐,沉吟不语。 同样觉察不对劲的还有正与纲吉打斗的云雀。 云雀喜欢与强者战斗,他相信通过挑战强者能令他更强大,如果往日遇到像这样强大的人他早就热血沸腾,沉醉于这样酣畅淋漓的打斗中,可此刻对着这双橙红色的眼睛,云雀却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愉快。 火焰般的双瞳,带着独属于强者的矜持自傲,再没有往昔的温软小心。 这是一双与纲吉截然不同的眼睛。 云雀清楚地记得以往纲吉看自己的眼神,欢悦柔软,如果他稍稍温和些,那双眼睛就会放出明亮的光芒,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无论如何,纲吉的眼神中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绪,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那抹艳色中甚至还隐约有着一丝厌恶轻视……他的小兔子,绝对绝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绝对不会! 那么,这个占据了他的小兔子身体的家伙,是谁?! 拇指下移按动隐藏的机关,银亮的倒刺冷不防从拐身上冒出来,在“纲吉”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云雀眯起眼,在“纲吉”发愣的空隙,双拐已经架在了他的颈上,“说,你是谁。” 也不管距离细嫩皮肤不过分毫的浮萍拐,“纲吉”伸手抹过脸颊上的血痕,看着指尖上那抹嫣红,眉头紧皱。“真是讨厌啊……”良久,蜜发少年低声自语,声音轻到几乎被风吹散,“你竟然敢……”“纲吉”平静无波的焰色双瞳中涌出难以抑制的惊怒,不顾颈侧的凶器,他举起的手,手心冒出明亮的橙色火炎。 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云雀瞳孔一缩,借力跳开。 眼中涌出冷嘲之色,“纲吉”正要继续进攻,忽然身形一顿,带着惊讶与无奈倒了下去。 再次掌握身体的控制权,我嗅到身边人身上清冷的薄荷香气,终于松了口气,再也无法抵挡身体的疲倦,陷入昏沉的梦乡。 下意识抱住纲吉倒下的身躯,云雀发觉怀中人只是昏睡过去,才发觉自己为了接住他竟将自己从不离身的双拐丢到地上,一时间心中满是茫然,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这只兔子?如果只是把他当宠物,他怎么会这么紧张…… “阿纲,你怎么了?!” 山本的声音将云雀从迷思中惊醒,一闪身躲过山本的双手,云雀横抱起纲吉,快步走开,“我送他去医务室。” 盯着云雀的背影,山本双手紧握,平滑的指尖陷入掌心犹不自知。 陷入自我世界的几人没注意到人群中某些遽然亮起的眼睛和含有微妙意味的诡异视线,想必明天关于“兔子姬与委员长不得不说的故事”,“论棒球与兔子的重要性”,“不良还是忠犬”等等话题将会被人反复提起,沦为茶余饭后的经典谈资。 没有睁开眼,我嗅到空气中药品混杂的气味,便确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医务室。 “唔,好痛……”不动还好,一动就感到身体像被拆散了重组般,所幸这一个多月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自己回家应该没问题。 “十代目,你醒了?”一挑开隔帘,狱寺一见靠在床头的纲吉立即扑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只混蛋鸟王居然敢伤到您我这就去炸了他!”越说越气,狱寺转身就要冲出去实现自己的话。 “咦?等等啊狱寺君!!!”顾不得被狱寺君不带换气的话炸得晕乎乎的脑袋,我赶紧抱住狱寺君的腰阻止他去送死,结果以我如今的力气还是险险被他带离床,半边身子都悬在了半空中,“总、总之,你先冷静一下!” “哟~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救星,我的眼睛都放出光来,“阿武,快来帮我劝劝狱寺君!啊!好痛qaq” “啊哈哈哈,阿纲你不用这么激动嘛~”笑了笑,山本把便当盒放在柜子上,抱起倒在地上的纲吉,“嘛,阿纲你真轻呢~”说着,还颠了颠。 可恶,阿武你是跟reborn串通好了吗?他嫌弃我矮,你嫌弃我瘦,直说我像豆芽菜好了!被reborn训练着,我能变胖才有鬼了……眼角一抽,我扶着阿武的手,“我有好好吃饭的,阿武你先把我放下来。还有,这不是云雀学长的错,狱寺君你冷静一点。” 皱起眉,狱寺不甘心的嘟囔,“既然是十代目你的命令……” 命令什么的…… 被阿武抱着,我的视线刚好与狱寺君平齐,把那双碧眼中的不满忐忑看得一清二楚,“这并不是命令哦狱寺君,你关心我想为我出头我很高兴,不过这真的不是云雀学长的错,是我太没用了……嗯,说到这里,狱寺君你的伤怎么样?阿武你呢?” 白皙的脸颊染上浅淡的绯色,狱寺眼神亮闪闪的看着纲吉,“居然关心无能的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十代目!” “额……”躲开狱寺君灼热的视线,正要问阿武的状况就被放在床上,“阿武?”歪了歪头,我困惑于刚才感觉到的阴暗,“你怎么了?” 笑容一如往常,山本揉揉纲吉柔软的头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嘛,与其说这个,不如说说你后来是怎么回事吧,阿纲据说你跟云雀打了个平手?” “对啊,十代目!您真是太厉害了!”眼睛一亮,狱寺遗憾万分,“可惜我被打昏以后就被送到医务室,竟然没能看到您的英姿,真是罪该万死!” “不、这种东西不看也没什么……”抽了抽嘴角,我暗自松了口气,把心头的疑惑放开,果然刚才是感觉错了吧,阿武怎么会有阴暗的想法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跟以前被射了死气弹不一样。” 眼神一闪,山本拿过柜子上的便当盒,“这样啊……阿纲你饿了吧,呐,请你吃便当,我自己做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欢喜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我满足的眯起眼,阿武的手艺果然很好呢~不过,自己做的?猛然想起上次关于“我喜欢云雀学长”的猜想,我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开,上次特意去问小川老师,老师不是否认了吗?那次—— “沢田同学你怎么问这个?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小川先是笑着调侃了一句,一扭头就想起自己被风纪委员长威胁着改课的经历,不由满头冷汗。 上上下下打量了纲吉一阵,小川脑门上的冷汗更厚。虽然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直男,但他对“腐圈”还是知之甚深。原因无他,他上个女友正是一个在严重不过的新世纪腐女。嗯,柔软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矮小的个子……沢田怎么越看越像小香口中的总受呢?云雀恭弥那小子不是对沢田……不不不不!别自己吓自己!就算那小子喜欢沢田…… 一脸严肃的拍上纲吉的肩,小川用自己最慎重的表情道,“沢田,那天我只是开玩笑的!”他绝对不会让沢田落入云雀恭弥的魔爪! “唉?可是……” “没有可是!你看,厨师也有很多是男的,难道他们要喜欢上自己所有的顾客吗?不要误会啊沢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小川终于将“谎”圆了过去,暗自松口气。 看来,误人子弟这种事也可以做做的…… “阿纲?阿纲?”山本敲敲纲吉的脑袋,见蜜发的人终于回过神,便勾起一个略含紧张的笑容“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眨了眨眼,我毫不吝惜的送上大大的笑容,顺便扭头招呼狱寺君一起吃。不过,是我的错觉吗,阿武好像有一天不高兴?看着吃下参了芥末的寿司,而被辣的泪流满面的狱寺君,再看看满脸无害笑容的阿武,我顿悟,果然阿武很讨厌狱寺君啊…… 脸颊和脖颈出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很,只是伤的地方太过显眼,面对妈妈担忧的询问,我只能谎称是不小心摔倒划伤的,并且保证以后一定小心再小心,总算把事情揭了过去。 呼,还好我是废柴。 唯一令人介意的是,吃过晚饭,reborn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索性这次他记得告诉一声,否则……揉了揉莫名胀痛的脑袋,我如往常一般带着蓝波洗过澡,擦着头发走进房间。 =口=!!! “云、云雀学长?!”为什么云雀学长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云雀学长你是怎么进来的?不不不不!重点是云雀学长你穿的为什么是睡衣?!唉,不对,云雀学长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违反风纪了啊喂! 打了个哈气,云雀扔开手中的书,无视纲吉诡异的脸色,抱怨道,“兔子,你太慢了。” “对、对不起……”这对不起说得好闹心tat “蠢死了。”哼了一声,云雀把纲吉拉到近前,面无表情的宣布,“今天是我生日。” “啊?” 哼,表情更傻了。心中撇撇嘴,云雀决定直接说,“今天的比赛你没输,所以你可以提一个要求。”事实当然不是这个,只是这个理由显然更加符合他的性格。云雀知道,他大概只是不想一个人过生日罢了,以往的每一年他都是一个人过,只是今年忽然想到这里来 只是想来而已。云雀这样告诉自己,他不想深究这背后的缘由,总觉得它会将他变得不像自己。所以,只是现在这样就好了。 直觉的回了一句,“那我可以不上料理课吗?” “不可以。”同样直觉性的回答。 沮丧的垂下头,我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云雀学长之前说了什么。生日?“云雀学长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 “……”好吧,云雀学长你赢了。事到临头才告诉我我怎么去准备礼物?而且许愿的应该是云雀学长你吧?郁闷至极的抓了抓脑袋,“呐,云雀学长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或者你有什么愿望吗?” 动作一顿,云雀“啊”了一声,在纲吉脸上现出希冀的神色时又一口否决,“没有,快点说你的愿望。” “怎么这样……云雀学长你都不过生日的吗?怎么会没有愿望呢。” “那种东西没必要。”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云雀不耐烦的蹂躏起纲吉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快点说你的愿望,小兔子。” 怎么能不过生日呢?就算是以前的我也是会过生日的啊,虽然除了妈妈都没有人帮我庆祝……“呐,以后我来帮你过生日吧,云雀学长。这就是我的愿望。”生日的话就要热热闹闹的嘛,阿武狱寺君reborn大家一起来帮云雀学长过生日不好吗。 “哇哦,你是想要我群聚吗。”看出了纲吉的想法,云雀一挑眉,笑得危险。 “咦?不是的,那个……” 看着纲吉惊慌的样子,云雀心中好笑,“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话,可以。” 对啊,两个人就不算是群聚……可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红着脸,我苦思冥想却毫无结果。 暧昧暖融的气氛只持续了几分钟便被惊叫声打破。 “咦咦咦咦——云雀学长你要睡在我家?!” ------------ 25第二十五章 流言飞【捉虫】 云雀是被一阵憋闷感惊醒的。 因为纲吉对他自己差劲的睡姿知之甚深,知道云雀打定主意留宿后,便将床里侧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可怜兮兮的缩在边角,看得云雀一阵失笑,也不费心纠正,只等着看这只笨蛋兔子第二天摔下床的蠢样。 第一次与人同床,又是心中钦慕敬重的学长,纲吉本是规规矩矩的缩在一边,半点也不敢碰到对方。 只是此刻…… 云雀不知道为什么睡下时两人还是各占半边,一觉醒来却变成自己被纲吉搂在怀里的姿势。云雀五感敏锐,紧贴着纲吉的胸口,那轻缓的心跳在他听来竟如擂鼓般。 感觉到对方如八爪鱼般将自己搂得紧紧的手脚,云雀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只感慨着自家这宠物原来是只考拉,否则这孩子怎么会像搂着尤加利树一样搂住自己呢?却忘了深究生性不喜与人接触的自己为什么不排斥这份亲密。 试着挣了挣,反被搂得更紧,云雀索性听着心跳闭目养神。听着听着,渐渐觉得安心,不知不觉的再次睡了过去。 五点整,虽然身体还没休息够,生物钟却已响起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蹭了蹭怀里暖融融的抱枕,唔,好舒服的~ ……等等!我床上怎么会有抱枕的?!猛的醒转过来,我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云、云雀学长怎么在我怀里?!这个世界太惊悚了吧! 被这惊悚的一幕震得大脑空白,我愣了很久才想起昨晚云雀学长私闯民宅的事,不由纠结万分。你说我昨天不是都缩在一边了吗,怎么……而且,云雀学长不是很容易被惊醒吗,被这样搂着怎么还睡得这么安稳啊? 甩甩脑袋,我把跑到爪哇国的思路拉回来,云雀学长没醒更好,要真醒了我还不被咬死?嗯嗯,赶紧的毁尸灭迹先!小心翼翼的收回手脚,我瞄了两眼被当枕头枕着的右臂,默默内牛,唔,都没感觉了……费力的够过被扔到床下的枕头,我轻轻地把枕头塞过去并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睡梦中的云雀皱了皱眉,犀利的凤眼中还含着一丝水汽,撑起身子,不甚清醒的望向明显被吓了一跳的纲吉。 “云、云雀学长……”抽了抽嘴角,我满头冷汗的向后蹭,只盼云雀学长心情好些,不要咬的太狠。想到云雀学长的拐子,我打了个寒颤,就算我被reborn训习惯了,也不可能在明知自己被打的情况下站着不动啊! “咦——啊!”一时忘形,等到身体悬空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单人床,我的脑袋!我的腰啊!!tat 面无表情的看着纲吉半边身子摔到床下,半边挂在床上的囧样,云雀沉默了很久,直到听到纲吉的惨叫眼底的迷雾才散了些,竟伸手将摔得眼冒金星的纲吉捞了上来。 “呜呜……我的腰啊!!”刚好被按在伤处,我忍不住哀嚎起来,云雀学长我错了,你还是咬杀我比较痛快啊! 歪了歪头,云雀很是纯良的问道,“兔子?” “……qaq” 得到纲吉满含热泪的委屈眼神一枚,云雀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究竟确认了些什么,把腰闪了动弹不得的纲吉摆好,搂住纲吉的腰,顺便把脑袋埋进他怀里,继续睡。 “……很痛的啊云雀学长……”所以云雀学长你还是咬杀我好不好,您甭换惩罚方式啊喂!我宁愿你咬杀我一顿啊,赶紧放开啊啊啊啊啊!!嘤嘤嘤嘤嘤,脑袋好痛,腰好痛,不去训练reborn会玩死我的qaq…… ……最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混蛋! 被搅扰了好梦,云雀不爽的皱起眉,不仅怀里的不老实,而且平缓的心跳声都乱了。睡的迷糊的云雀完全遵从本能行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拐子,顺手砸了下去。 嗯,很好,安静下来了。 满意的搂住不再挣扎的抱枕,云雀继续好梦。 两个小时后,睡得饱饱的云雀心满意足的从床上爬起来,恋恋不舍的跳窗离开。夜不归宿的reborn看着倒在床上被n度打击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弟子,默默地拉低了帽檐。 果然,蠢纲还需要好好□。 想到这里,黑漆漆的小婴儿露出纯良万分的笑容。 所有并盛中学的学生都会记住这一天,这是一个值得被记入并盛校史的日子! 首先,并盛中学的鬼之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居然不是第一个到学校的!其次,一直以来基本上冷脸示人的委员长大人,在检查风纪时居然一直保持着满足的微妙表情!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面对迟到的沢田纲吉,委员长大人居然没有把他咬杀!! 虽然校庆时沢田纲吉的优秀表现让学生们再次对他改观不少,但面对哭丧着脸扶着腰出现的沢田纲吉,人们都保持了意味深长的沉默。 先不提昨天沢田纲吉是被委员长抱到医务室的,也不提据知情人士透露的委员长亲自上药事件,单论委员长在校门口那句“怎么,还痛?”就足以让所有人知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哟,废柴纲这是要成为委员长夫人了啊。 于是,在故事主角莫名的眼神中,各种绯色流言开始在并盛中学飞窜。 ****** 转眼就到了五月末。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从校庆那一天起大家就变得不对劲起来。先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众望所归的“柱主”,接着居然跟云雀学长打了一架,甚至还隐占上风,然后半夜云雀学长闯到家里,一起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被云雀学长打了不说,还因为错过晨练被reborn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迟到了没被咬杀似乎是好事,可后来那些几乎要烧死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自那天以后时不时的会有一个男生女生冲过来说什么“请坚持下去吧!”“我们支持你!”“虽然你成为了委员长夫人,但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皿=### 这是闹哪样啊混蛋!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吗?!说这话的是女生也就算了,老子都习惯了,尼玛居然都是男生!!!还有委员长夫人是什么?老子跟这有毛关系!小心老子叫云雀学长来咬杀你们啊啊啊啊啊! “好了阿纲,这都快一个月你还没习惯啊?”山本笑眯眯的拍拍纲吉的脑袋,极为顺口的安慰,“嘛,据说传言中也有我和狱寺的份呢,奇怪的女生我们也遇到了哦。” 白了山本一眼,狱寺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棒球笨蛋没有说谎,十代目,我也遇到了奇怪的女生。”皱了皱眉,为了增加自己语言的可信度,狱寺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嗯,说什么‘虽然不是主流,不过我们很看好你哦,请努力地夺取兔子姬的芳心吧’……真是不知所谓。” 眼底暗光一闪,山本抓了抓头发,笑得爽朗,“嘛嘛,我这边也差不多啦~” 憋屈至极的鼓起脸,我想了想,还是小小声的道,“可是这次的是个男的啊!”那跟告白似的话是该和我说的吗?老子哪里像女生啊混蛋!! “什么?十代目,那是谁?我这就去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刷的一声掏出炸弹,狱寺满脸青筋的问道,可不是嘛,如果这种话是女生说还好,可男生……怒气再涨一层,狱寺睁着碧翠的眼睛,就等纲吉开口自己好去训人。 给炸了毛的兔子顺顺毛,山本脸色淡然,只声音犹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阿纲,我们可是朋友呢,是谁居然敢跟你说这话?” 啊哈哈哈,自从上次被云雀轻易打败以后,他就开始接受小鬼的训练了呢,正好可以试试训练效果不是吗~ “额……那个……”对了对手指,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看阿武和狱寺君那么积极,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当时太气愤,一个忍不住就……把人打了吧?想到当时的情形,我皱了皱眉,真是的,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居然这么草包,我只是不小心没控制力道,怎么就昏过去了呢? “阿纲?”见纲吉不回答,似乎极为为难的样子,山本的笑容瞬间绚烂了不少。 狱寺同样焦急的望着纲吉。 果然还是不要说得好吧?看了看阿武和狱寺君,我暗自决定,“嗯,我都拒绝了那个人……”而且还打了他一顿,“他以后不会来了,所以应该没关系吧?”想了想,我补充了一句,“那时云雀学长有经过帮忙的。”帮忙叫救护车。 自然听不出纲吉的潜台词,狱寺愣了愣,感慨,“十代目您太仁慈了。” “额……呵呵,是吗……”都把人弄医院去了还仁慈? 不知想到什么,山本插了一句,“阿纲,云雀知道那个人是谁?” “嗯,知道啊。”因为云雀学长不仅路过,而且还旁观了啊。眨了眨眼,我忽然想到,云雀学长似乎说过并盛医院是他的产业,唔,云雀学长一定会好好照顾那个人吧?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小事过后,跑来说乱七八糟的话的人确实少了很多,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却更加奇怪了。 当有一天,草壁同学也唤出“委员长夫人”这个称呼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人生中需要忍耐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要·忍·耐! ------------ 26第二十六章 竹寿司【捉虫】 挥了挥手,我不再想这些扫兴的事,“呐,阿武我今天真的能去你家店里学做寿司吗?” “当然,不是早就约好了吗。阿纲你可不许反悔。”山本笑笑,觉得睁着大眼满脸渴望的望着自己的纲吉真是太可爱了。 我转头看向狱寺君,“狱寺君真的不一起来吗?” 被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盯住,狱寺有些不知所措,差一点就立场不坚定的答应了。在临阵倒戈的前一刻醒转过来,狱寺满脸歉疚的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十代目!” “唉?不用这样的,狱寺君,如果你有事的话……”虽然有点失望啦,不过狱寺君有事的话我也不会强求的。 抬起头,狱寺满脸感激,热泪盈眶,“作为您的左右手竟然没能时刻陪在您身边,您却原谅了这样失职的我,您真是太仁慈了,十代目!” “……不,你不用这么激动的狱寺君……”抽了抽嘴角,我再次试图扭转狱寺君的价值观,我知道你只是想表示对我没生气的开心之情,但这么夸张的表现形式我真的吃不消啊喂! ……然后我又失败了…… 无力地举起手,我望着狱寺君泪奔而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把它放在脸上,我错了,一个人的本质属性怎么可能拗得过来,较真的我真是弱爆了! 独自跑开的狱寺握紧了拳,脸色阴沉下来。 狱寺知道世上比自己强的人比比皆是,但他没想过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一击!那死鸟王只比他大了一岁,却让他没有招架之力。如此弱小的自己是没有资格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的!为了保护十代目,他必须变得更强! 想到那人带着关心的暖融融的眼神,狱寺悄悄握紧了口袋里的纸条,这张纸条是碧洋琪塞给他的,洁白的纸张上只有一个地址。掌心渐渐被汗水濡湿,狱寺知道此行不会顺利,可他一定会获得成功! 想着,狱寺的眼神坚定起来。 另一头,我到达了阿武家的寿司店——竹寿司。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说的或许就是竹寿司,掀开布帘,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正是饭点,店里几乎坐满了客人,相熟的客人低声交谈着,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热闹非常的感觉。 ……这么多人……眨了眨眼,我悄悄后退了一步,有些怯场。 “老爸,我回来了~”随意的招呼了一声,阿武拉着我的手走到柜台前,向正在做寿司的中年男子道,“老爸,这是我跟你说过的阿纲,阿纲,这就是我老爸。” 为什么有种微妙的感觉,压下心中的困惑,我笑了笑,“山本叔叔你好,我是沢田纲吉。”唉?为什么感觉更奇怪了……唔,是因为以前没见过朋友的家长吧…… 手上的动作没停,山本刚抬起头,露出与山本如出一辙的爽朗笑容,“哟,我经常听阿武提起你呢,阿纲。” “唉,是吗。”好微妙的感觉…… 在纲吉看不到的角度对山本眨了眨眼,山本刚豪爽的挥了挥手,“阿纲你和阿武好好玩,我这边正忙着就不招待你了~” “哦,那……”点了点头,我正要说什么就被阿武拖走,“阿武?” 看了纲吉一眼,山本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嘛,阿纲你不是要学做寿司吗?既然老爸在忙,就由我来教你吧。”真是的,不快点走,还不知道那些酒鬼会说出什么来呢。阿纲刚才专注于老爸的反应没听到,他可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话……山本掩饰性的转过头,抓紧纲吉的手,加快了脚步。 虽然是些醉话疯话,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开心? 果然人矮腿短是没办法的事,跌跌撞撞的跟在阿武身后,我无奈的吐槽,阿武你不用像逃跑似的走这么快吧,后面的只是些客人啊。抬起头,我正想抗议,却不小心看到他绯红的耳尖,黑色的碎发间那抹红色非常显眼。 阿武在害羞?为什么? 怀着这种疑问,我跟着阿武穿过走廊,来到后堂的小厨房。 小小的厨房里各种用具一应俱全,桌上的食材也非常齐全,反而让我不知如何下手。 “嘛,我们先来处理原料吧。”见纲吉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山本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搬过一小袋米,“做寿司的话最好要用这种粳米,煮的时候米和水要按1:1的比例,如果喜欢软一点的话可以加一点糯米一起煮……然后是调味料,这是寿司醋……” “……”= = 将桌上的调味品原材料介绍了个遍,山本一转头就看到阿纲的蚊香眼,不由笑了,调侃道,“是我讲得太快了吗,阿纲你看起来很没精神呢。”想了想,又安慰道,“料理课上的材料都是处理好的,现在要自己做当然会比较麻烦,熟悉就好了,阿纲你别担心。” 撇撇嘴,我底气不足的嘟囔,“可我本来就不是这块料啊……为什么我这么凄惨……”别人只要选一种就可以了,为什么我就被要求样样精通啊! 刺身、饭团、寿司、天妇罗……可、可恶!难道要我去兼职家庭煮夫吗?我真的没这天分啊!如果评委是小川老师也就罢了,可为什么我的料理课成绩要由云雀学长来考核啊!呜……做的不好一定会被咬杀的qaq…… “阿纲你的表情真丰富耶~”惊奇的看着纲吉一会黑一会白,最后停留在泪崩的表情的脸,山本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嘛,阿纲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的~” “唔,我知道的,阿武你先放手啊!”挣扎着自救,我皱着脸,“为什么你们都跟我的脸过不去……”为此练还成被扯着脸也能吐字清晰的绝技的我真悲哀。 手顿了顿,山本拉着纲吉站到料理台前,“别抱怨了阿纲,厨艺都是靠练出来的,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吧……”将半袋米放在纲吉面前,山本弯起唇,露出开朗的笑容,“只不过,成功前的失败品只能由我们自己吃掉了,浪费是不对的呢~” “……”这种事是当然的,不过阿武你这种荡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扭头掩饰自己满含不爽的眼神,山本在心中冷哼,小川老师为什么临阵变卦,为什么对阿纲要求那么高,当他猜不到吗?学校里除了云雀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有这份心思来管阿纲的事。 居心叵测的家伙,才不会让你把阿纲骗走咧! 看了一眼皱着脸试着做饭的纲吉,山本握拳,就算为了学分阿纲一定要做料理给云雀吃,但他绝对不会让云雀那家伙占尽先机! “阿武?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接下来该做……”接到召唤,山本笑眯眯的蹭过去,开始手把手的教纲吉处理食材。 当初,第一个发现阿纲的可是他啊!怎么能让别人抢走呢? 在阿武的细致讲解中,我渐渐知道了做寿司的基本步骤,做出的成品也像模像样了,口感虽比不上阿武做的,至少能唬唬人。 事实上,做寿司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但想做的好吃,就需要下大功夫学习,像我这样临阵磨枪也不过是做得能够吃而已,也不知道云雀学长的标准是怎样的…… “那个,阿武,你真的没问题吗?”担忧的看着阿武,我的视线稍稍下移,落在他的肚子上,虽然每一个寿司的分量是不多,但那么多个下去……胃真的没问题吗? 将最后一个成品吞下肚,山本抿了抿唇,灌了一杯水下去,脸色微妙的回答,“没事,阿纲你做的越来越好了哦~”唔,好想吐,吃得太多了…… 阿武你的胃真坚强……视线继续盯在原处,我默默叹气,我知道阿武一向对朋友很好,原来竟好到这种程度。摸摸口袋,我掏出顺手放兜里的胃药,“真的不需要我友情赞助一下吗?” 看着纲吉那纯良的小眼神,山本抽了抽嘴角,有点摸不准纲吉这话的真实意味。 “阿武?” 好吧,阿纲肯定只是在表示关心啦,伸出爪子揉了揉纲吉毛茸茸的脑袋,山本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嘛,时间不早了,阿纲我送你回去吧。” “……哦。”低头看了看腕表,我迟疑的点点头,送我回去什么的……我又不是女孩子,而且并盛有了云雀学长,还有那个不长眼的敢跑出来做坏事?额,拒绝朋友的好意是不对的,让阿武陪我一起回去也没什……么的……吧? 好吧,真遇上治安问题了。 似乎只是一般的勒索事件,被围住的是一个穿着私立国中校服戴着粗框眼镜的红发男生,而勒索的是些高年级的学长,看校服似乎是黒曜中学的,这绿油油的颜色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不要问我为什么用“似乎”、“好像”这样不确定的词句,也别疑惑我为什么不上前帮忙——就算我没这个胆子,阿武可还在这里呢,有他壮胆我也敢跑上去拔刀相助的。真实情况是…… 惨不忍睹的捂脸,我犹犹豫豫了很久才唤出声,“那个,云雀学长,好巧啊。”嗯,这些破坏风纪的人被修理的好惨…… 把手中的手机扔回到它的主人身上,云雀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招了招手示意纲吉过来。 “?”我有些莫名,回头看了阿武一眼,乖乖凑近了,结果立即被云雀学长捏住脸,“……云雀学长……”你叫我过来就是要捏我脸的么摔! 挑了挑眉,云雀终于松开手,“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群聚,没有理由咬杀,真可惜。 “嗯。”错觉吗,云雀学长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随口问了两句将纲吉一天的行程套了出来,在听到纲吉去学做寿司时云雀弯了弯唇角,但看到站在一旁的山本,那些微的弧度又降了下去。 莫名的有些不爽呢…… 瞥了山本一眼,云雀将这归结为对纲吉不准时回家的不满,于是拎着纲吉的领子把纲吉交托给山本,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他把人送回家去——哼,他还要巡逻。 “……”哭笑不得的看了云雀学长一眼,我还是乖乖低头,真是的,现在因为那个“委员长夫人”的名号,有谁敢来勒索我?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黑线,还委员长夫人,我是男的好不好!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也不见谁跑到云雀学长面前去嚼舌根——否则云雀学长怎么会不澄清呢? 环住纲吉的肩膀,山本笑眯眯的打哈哈,“嘛,云雀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阿纲的。”所以根本没你什么事,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记住我说的话。”看了山本一眼,云雀没有多说什么,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 握紧拳,山本当然知道云雀说的是什么,那句“他是我的”每每想起总让他无比火大呢~脸上的笑容蓦然灿烂起来,山本低下头,“阿纲你……嗯?” 一低头就看见人不见了,山本抽了抽嘴角,眼珠子一转,在那个被勒索的学生身边发现了纲吉。 这算什么事啊这是……无语的捂脸,山本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幼稚极了,明明正主完全没感觉,他们在这里争什么争?就是打起来人家也是莫名其妙啊! 真傻! 这样想着,山本向纲吉走过去。 嘛,不过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 27第二十七章 另一个我 从早上起床开始,我就一阵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准时在五点钟爬起来,到达后山的训练场地,根据reborn的要求完成训练。训练回来的要比平时早些,然后…… “!!” 我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我是以第三者的视角看自己的行动?!我试着抬起手,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发生了什么事? 能够看到外界发生的事,能够听到“我”与其他人的对话,五感也依旧健全,偏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呢?各种努力都无济于事之后,我缩成一团,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或许,是从上次校庆开始的? 那一次的效果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被打了死气弹之后,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强大冷静得完全不像自己,甚至在与云雀学长的战斗中隐占上风。 我曾经无数次梦想过自己强大起来,能够保护妈妈保护自己,让曾经鄙视自己的人看看,我,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个废柴!所以在那次异变后,我怀着一种自己都难以解释的窃喜,没有深究身体变化的原因。 可是现在,看着“我”游刃有余的处理学业并与同学们交谈,看着“我”微笑着调节阿武和狱寺君之间的矛盾,看着“我”淡然的面对reborn的刁难训练,我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开心。这个“我”要比我更优秀更让妈妈省心,也更符合reborn所说的彭格列未来首领的标准,他比我更适合“沢田纲吉”这个名字,那么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样的“我”更好些吧?望着外界发生的一切,我抱紧双腿,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察觉到脑中意识的波动,“纲吉”弯了弯唇,对一旁的女生露出温软的笑容,“真是麻烦你了,岛田同学。” 脸上猛然涌出些绯色,岛田慌乱的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没、没什么,沢田君。”今天的沢田君似乎变了很多啊,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沢田君会有一种攻君的气场呢? 红着脸转身走开,兔子联盟的资深会员岛田凌子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样的话,同人本的内容也能更丰富了吧?想到这里,她很快放下了疑问,转而和同伴讨论起新的主打cp。 嘴角弯起的弧度没有消失,“纲吉”从书桌洞里拿出便当盒,起身走出教室。接下来他该去见云雀恭弥了,眼神一暗,“纲吉”向看过来的山本露出一个纯良温软的笑容。 ——像阿纲以往的笑容一样。 抓了抓头发,山本笑笑,没有像以往那样将手臂搭在纲吉的肩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什么呢?看着纲吉向风纪委员室走去的背影,山本垂下眼,陷入沉默。 来到风纪委员室的“纲吉”并没有遇到云雀,他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叠整齐的文书,淡淡的摇了摇头,将便当盒放在桌上顺便顺应“自己”的习惯贴上贴心的纸条。 “你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你不见了呢。”做完这一切,“纲吉”右手按着心脏,低声自语,含着一丝嘲讽以及即将达成心愿的满足。 是啊,大家都没有发现呢。通过自己的双眼看着外界的一切,我心灰意冷的想着,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 看吧,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废柴,没有人关心没有人注意,你什么都没有,现在连妈妈都……算了吧,这样的“自己”要比我更加优秀不是吗?他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让所有人满意。 一遍一遍的劝慰着自己,我却听到心中一个声音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多余的我,该怎么办呢? 好不甘心!愣愣的流下泪水,我握紧拳,咬着唇不想发出示弱的声音。明明一切才刚刚好起来,我才有了关心我的朋友,我才改变同学们对我的印象,我才刚刚证明我也可以不那么废柴,为什么一切就这么快离我远去了呢? “你看,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你改变了呢。”身后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躯体,熟悉的声线有着我不曾听过的低沉,满含诱惑,“山本武,狱寺隼人,云雀恭弥,reborn,他们谁都不会发现。” “而且……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呢。”一只手环在了我的腰上,慢慢的把紧握的五指掰开,“reborn要的只是一个合格的十代首领,狱寺隼人要的只是首领左右手的位置,云雀恭弥只是想要一只可爱的宠物,而山本武……”低笑了一阵,那个声音继续说,“他的朋友不只你一个。” 泪水止不住的下落,我拼命摇着头想要否认他说的一切,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手臂被紧紧抓住,温热的气息贴在耳边,声音更加低沉诱惑,“所以啊,对他们来说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纲。” “是啊,对他们来说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眼神空洞的重复这句话,我以为自己会为他的话感到愤怒悲伤,却发现在这句话落下时心中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我知道,他只是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似乎对此感到满意,他松开了困住我的双手,向后退了一步,轻声诱哄,“那么,转过来吧,纲。” 听话的转过头,我看清了站在身后的人。 ——这是我。 四周的黑暗不知何时消失,站立的场景变成了一片广漠的原野,微风拂过少年蜜色的柔软发丝,与我如出一辙的脸孔上却是一双略显狭长的金红色眼瞳,如火焰一般明艳非常。 “终于再次见到你了,纲。”面无表情的脸孔上绽放出柔和的笑容,他伸手拂过我的脸庞,“不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哭泣,好吗。” “嗯。”任由与自己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抱住自己,我垂下头,只觉疲倦。 眼底的火焰荡出愉悦的弧度,他感觉到纲吉的手回应般回拥住自己,缓缓笑了,“记住,只有我才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我最爱的半身,只有我们才是彼此的唯一。” 能永远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放松身体靠在他身上,“我知道的……言。” 得到回应的少年露出满足的神色,当满含温柔的双眼转向面前的人时,却变得如寒冰般冷厉,“你有什么事吗,我亲爱的老师?” 拉低了帽檐,reborn透过帽子的阴影观察着蜜发少年,“你不是蠢纲,你是谁?” “我是谁?”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少年弯起唇,冷冷的笑了,“我当然是沢田纲吉,你居然看不出来吗。” “你不是。” 好整以暇的坐到椅上,少年将手放在交叠的双腿上,俨然一副矜持而又高傲的姿态,“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那么也知道我是怎么出现的吧。这可全都是你的功劳啊,老师。”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reborn手上的cz75,“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死气弹,我也不会觉醒呢。”狡猾的用了“觉醒”这个词,少年知道reborn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指,reborn沉默,他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事实。 他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也正是因为这份自负才让人钻了空子。 reborn手头的死气弹是彭格列内部研发,专门用来激发历代首领候选者体内死气火炎的特殊弹,其他黑手党也曾研究过这种特殊弹,但均没有彭格列的特殊弹的效果,也因此,九代允许他用特殊弹训练迪诺被视为彭格列对加百罗涅家族的馈赠。 可reborn没想到这一次彭格列提供的特殊弹居然有问题! 这一批特殊弹确实能激发人体内的潜能,起到增强实力的作用,但同时它们还有着极为致命的副作用。 看着眼前的少年,reborn抿了抿唇,原本他还不清楚这副作用是什么,现在,他想他知道了——彭格列不会允许一个有精神问题的人继承首领之位,好一招兵不血刃之计,看来是彭格列内部有人心大了。 “我带来了夏马尔。”沉默了一阵,reborn吐出这句话。 夏马尔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他确实是黑暗世界的顶级医生,“三叉戟蚊子杀手夏马尔”可不是浪得虚名,这些天为了找他,reborn可费了不少功夫。 歪了歪头,少年似乎并不在意reborn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好整以暇的问道,“我记得,你要的只是一个合格的十代首领……我要比他更优秀,不是吗。” 示意门外的人进来,reborn听到这不是问题的问题,缓缓地笑了,“我的承诺,是将蠢纲训练成合格的黑手党首领。” 因为我不是纲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少年任由特殊的蚊子落在自己手臂上,勉强算是合格了吧。望着门外隐约的阴影,少年闭上眼,现在还不是他真正出现的时机。 等着吧,最终陪在纲身边的只能是我。 看着纲吉沉睡的脸庞,reborn沉默了一阵,低声自语,“真是蠢纲。”动作顿了顿,reborn一脚踹在纲吉脑袋上,“蠢纲,醒了就别装睡!” “喂!reborn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哀号一声,我抱着脑袋滚到一边。 黑玉般的眼瞳中闪过些什么,reborn哼了一声,“看来训练效果还不够啊,我会继续努力训练你的,蠢纲。” 嘛,别想听到这句“欢迎回来”啊,蠢纲。 ------------ 28第二十八章 双生之言 在reborn到来以后我很少有空闲的时间,每天的时间表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塞得满满的,像现在这样早已过了起床时间还趴在床上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抱歉,纲,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 嘛,这算不算是休假了呢?浑浑噩噩的趴在床上,我苦中作乐的想着,却听到脑中响起的满含歉疚的声音。 ‘你不用自责的,言。’挣扎着翻个身,我揉了揉酸痛的脑袋,在心中问道,‘说起来,言你没问题吧?reborn的手段……’虽然不是很清楚reborn做了什么,不过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言会不会…… ‘放心,纲。’言的声音中满含笑意,我感觉额头贴上来一只温暖的手,并非实体的触觉而是精神的接触,温暖的笑意透过接触的手传递过来,‘我不会在离开你了,夏马尔的三叉戟蚊子确实能够抑制死气弹导致的精神分裂,但我并不是因为死气弹才出现的啊。’ 是啊,眯起眼,我往被褥里缩了缩。 从我出生起言就存在了,一直以来都是言陪在我身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八年前他忽然消失,无论我怎么呼唤都不再出现,也是在那之后那个男人才渐渐淡出了我和妈妈的生活…… 言的离开就像是噩梦的开端,原本幸福的家庭虽谈不上破碎那么严重,却也相差不远。 常年不归家的丈夫对家庭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妈妈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对那男人的怨怼,可我能看到妈妈脸上不时流露出的倦色,所以即使在外面受了欺负也不想说出来让妈妈操心。 心中的委屈没处诉说,也没有人可以依赖,那段日子真的很累。 深吸了一口气,我低声问道,‘言,当年你为什么会消失?’ 敏锐的觉察抚在额头上的手僵了一下,随即言满含愤恨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子我怎么会……’声音顿了顿,他转移了话题,‘纲,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只不过没办法联系你罢了,我一直没有离开哦。’ 说出这句话,言一阵气闷。要不是因为那个老头的封印,他也不会离开纲那么久!眼睁睁的看着纲受欺负,眼睁睁的看着纲变得消沉孤僻,言心痛之余也一阵窃喜,因为这样纲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可是,满心焦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出现在纲面前,吸引了纲的目光,言在意识世界中只看得满眼冒火,哪里会对导致这一切的reborn有好脸色? ‘言?言?’ 愣了一下,言觉察到纲吉声音中的担忧,压抑住怒火,温言道,‘别担心,纲,我没事。只不过,我最近不能经常出来了。’ ‘言?!’ 笑了笑,言摸摸纲吉的脑袋,‘就算我不能出来,我也是一直陪着你的,纲。而且,两个意识对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了,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纲还要努力啊。’心疼的抚了抚纲吉的脸庞,言拥住他,轻声哄道,‘先睡一下,有事我会叫你。’ 安心的点了点头,我乖乖的缩进被褥里,闭上眼。 房间外,reborn听着房内渐渐平稳的呼吸,低声询问站在身旁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纲的情况……你确定吗,夏马尔。” “喂喂,就算你是第一杀手也不能怀疑我的医术啊。”吊儿郎当的挥了挥手,夏马尔点起烟,深吸一口,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一个身体两个人格,嘿嘿,真是少见呢。”最稀奇的是,占主导的居然是那个相对软弱的人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办法吗?”拉低帽檐,reborn的神情被掩在帽子的阴影下,模糊不清。 一手踹在兜里,夏马尔叼住烟,在口袋里翻找了一阵,良久居然掏出一颗子弹,“反正沢田纲吉的第二重人格也不是因为死气弹才出现的,死气弹的作用至多只是把他唤醒罢了……还是说,我们冷血的杀手大人居然会有后悔自责这种情绪?” 不理夏马尔的揶揄,reborn沉默了一阵,“你的意思是,纲本就有双重人格?” “啊,确实是这样。只不过那个人格似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封印了……嗯,对,封印,就是这种感觉。”想了一阵,夏马尔摇了摇头,“我只治身体的疾病,可不治精神上的病,毕竟专业不对口嘛。” 伸了个懒腰,夏马尔转身走开,“嘛,反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先走了,记得把余款打到我的账户里。” “哦,账户?”reborn笑了笑,“我怎么记得你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了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一向小心眼,刚才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报复,如今可以卸磨杀驴,他自然不会手软。 “喂,reborn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哀嚎一声,夏马尔念及自己逃到日本的原因,以及目前缩水严重的荷包,再也做不出潇洒的姿态。如果reborn真将余款汇到那个账户——先不提他收不到钱的问题,让他躲得如此辛苦的麻烦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啊! 纯良的笑着,reborn用软绵绵的声音反问,“厚道?厚道值几个钱,能吃么。” “……” 垮下肩,夏马尔哀哀的求饶,“好吧好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蠢纲的家族需要一个能保证他们身体健康的医生。”盯着夏马尔满含沮丧的脸,reborn可爱至极的歪了歪脑袋,“顺便一提,并盛中学的前任校医离职了。” “哦,是这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夏马尔试图再提些条件,却见reborn满含趣味挑起的眉峰,只得妥协。就算他在黑手党世界小有名气,也不敢真的惹毛第一杀手,“我当然很乐意去领略年轻女孩子们的魅力,我担心的只是连累可爱的小姐们。” 会意的颔首,reborn开出了一个慷慨的条件,“既然要聘请你,我们当然会全权负责后续事件。” 在夏马尔露出惊喜的眼神时,reborn话锋一转,继续道,“当然,为了收支平衡,你应该不介意兼职狱寺的家庭教师。” 脸色一变,夏马尔在这一点上倒是意外的坚决。 “我说过,我不会再教他任何东西。”满脸严肃的说道,夏马尔将烟按灭在右手手心,“在他领悟到那个之前,我绝对不会再教他任何东西!” 另一头,云雀无声无息的推开窗,跳进了房间。 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安睡的蜜发少年,默然无语。探出的指尖轻轻地碰触少年柔嫩的脸颊,然后扯住脸颊上的嫩肉,用力向两边拉,“醒了就起来,笨兔子。” “咿——疼疼疼疼!我知道了啦!云雀学长你先放手qaq”哀号着睁开眼,我抓住云雀学长的手,无奈的求饶。要不是因为感受到言那里传来的阴郁情绪,我也不会醒过来啊……话说,为什么言会讨厌云雀学长? 内心世界,言满头青筋的揪起一把青草,恨恨的望着如琉璃瓦般的明净天宇,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恶!吸引纲视线的家伙都去死一死啊混蛋! 松开手,云雀看着满脸委屈的揉脸的纲吉,微凉的指尖搭上他的额头,“今天没去上课,怎么回事?” “……嗯,头疼……”眼睛转了转,我嚅嗫着,不知应不应该向云雀学长说明全部情况。 这副样子,明显是有什么瞒着他吧。心中涌起一丝怒气,视线在纲吉苍白的脸上打了个转,云雀终究没有动手咬杀让他不快的源头,只是挑眉戳穿他的谎言,“不说吗……昨天的那个人不是你,兔子。” “唉?” 猛的瞪大眼,我惊讶的望着云雀学长,他刚刚,说了什么?云雀学长认出来了?! 被纲吉的表情愉悦了,云雀低笑着俯下身,贴近蜜发少年柔软的耳廓,“那家伙跟你一点都不像。”纵使露出如出一辙的笑容,那家伙也不会笑得像这只兔子这样……傻乎乎的。 嗯,确实是傻乎乎的呢。 眯了眯眼,云雀在心中下了定义。只要稍稍对他表露出一点善意,做出承认的姿态,这孩子就会立即感觉到,然后不依不饶的蹭过来,就算他扮凶脸,打骂过后这孩子还会一脸毫无阴影的跑回来,继续傻乎乎的笑着唤他“云雀学长”。 ……就像追逐阳光的向日葵——虽然比起他,这孩子的笑容反而更贴近阳光一点。 我说,你摸够了没有啊混蛋!面无表情的瞪着天空渐渐泛起的红霞,言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可不想给纲留下喜怒不定的印象啊! 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我盯着云雀学长,“云雀学长也会更喜欢言一点吧,我那么废柴,言要比我优秀多了。” 纲…… 望着蓦然阴沉下来的天空,言皱起眉,心中半是对纲吉的自卑的心疼,半是对纲吉推崇自己的欣悦,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就像一只可怜兮兮向主人求抚慰的兔子呢,手下的动作没停,云雀极为随意的回应道,“他没你可爱。” ‘……纲,我可以出去扁他吗。’忍了忍,言语气平静的温言问道,只是言辞间的煞气让我肯定了言话语的真实性,他是真的很想扁云雀学长。 哭笑不得的眨了眨眼,我试着安抚,‘嗯,言你其实很可爱的……’ ‘……’我想扁他不是因为这个啊纲!被这安慰性质的话一噎,言苦着脸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纲的纯洁,如此明显的“调戏”之词纲听了居然没反应……啊啊,以前他没注意到的时候,纲到底被占了多少便宜啊! 言面无表情的陷入深深地忧虑。 满意的看着纲吉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云雀收回手,狭长的凤眼中忽然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小婴儿说,你需要一个陪练,而我……”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不怀好意,云雀看着纲吉满含惊恐的眼神,落下审判般的四个字,“很感兴趣。” “……所以说云雀学长你……”不是吧?!惊恐至极的瞪着眼睛,我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噩耗,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啊!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 “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小兔子。”笑眯眯的说着,云雀忽然发现欺负自家宠物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 29第二十九章 窝边草 原来,灵魂出窍是这种感觉啊…… 趴在地上,我面朝黄土背朝天,默默感悟人生,并且坚决无视妨碍我领悟人生真谛的噪音。 “笨兔子,起来。”略显薄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声带轻轻震动着发出极低的笑声,一只手伸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拖起来,漂亮的面孔瞬间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 云雀学长,不带这样的! ‘云·雀·恭·弥!!’ 感受着脑海中蓦然蓬□来的怒气,我乖乖让出了身体的主动权,任由体内另一个意识冲出去与云雀学长死磕,自己缩到意识角落里默默反省。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 言你小心一点好么,一会回去疼的是我啊喂!每次你跑出来揍云雀学长我都会腰酸背痛啊,你自己每次不都满脸愧疚指天发誓不再这么做了吗?亲就亲呗,我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关系啊摔!还有云雀学长你够了啊!把我拎过来打还不够还要挑衅言,你是吃饱了撑着的吗!reborn说什么你都答应啊可恶! “以后离纲远一点。”趁纲吉躲在内心世界碎碎念的档口,言面无表情语气恶劣的警告这只在他看来像牛皮糖一样扯也扯不掉的死麻雀。 纲是他的,别人都给他死边去!……嗯,奈奈妈妈可以除外。 完全将言的话当耳边风,云雀毫不留情的一拐子甩了过去,“哼,那是我的兔子。”虽说有实力相当的家伙供他咬杀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不过如果在这前面还加上一个拐带自家宠物兔子的罪名……云雀觉得自己咬杀起来格外有动力。 将人逼开,云雀想到了些什么,一挑眉火上浇油道,“就算我离远点,你确定那只笨兔子不会自己跑回来?” “……”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冒出拇指粗的青筋,言知道他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可恶!为什么他要被封印这么久啊!如果没有那空白的八年,哪里轮得到这家伙跟他炫耀! 越想越气,言也不再开口,开始专心致志的泄愤。 “唉,才一个多月没见,师弟窝边的草又茂盛了不少。”捏着望远镜,迪诺满怀惆怅的感慨了一声,转头看看身旁黑漆漆的小婴儿,迪诺笑笑,“把阿纲有第二人格的事告诉我没关系吗,reborn?” 端着迷你咖啡杯,reborn看了迪诺一眼,黑玉般的眼瞳中没有一丝情绪,“无所谓。” 抽了抽嘴角,迪诺只好告饶,“我开玩笑而已,不要用这么渗人的眼神看我啊reborn。”果然reborn也成为师弟窝边草之一了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维护啊reborn! 垂下眼,reborn啜了一口咖啡,“确实无所谓,这件事迟早会被知道的,而且,他们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不是吗。”且不提蠢纲不管教多久都不会掩饰自己心思的德行,那个什么言没事就跑出来搅和,真当他是白痴看不出来? 啊啊,果然可爱系的师弟魅力更大吗? “说起来,这个什么云雀真的只有十五岁吗?太凶残了啊!”想到上次的惨痛经历,迪诺打了个寒颤,要不是怕再被打,他至于躲到这么角落的地方围观吗? ——也不是说打不过,有罗马里奥在场,迪诺不需要担心这种事。可毕竟是师弟的老婆,真要伤到一星半点,好脾气的师弟还不跟他翻脸?嘤嘤嘤嘤,他这个师兄当得真憋屈! “说说吧,你来是做什么。”不看迪诺的哭丧脸,reborn淡定的抚了抚手臂上的列恩,大有“说不出个三四五六就等着吃枪子吧”的意味。 唉,跟兔子师弟混久了reborn你怎么没有温和点呢?心中吐槽,迪诺抓着头发傻笑,“难得闲下来,我这不就跑来跟可爱的师弟联络感情了嘛~” “咔嚓”。 “唉!其实我只是跑来修武器的而已啊reborn!”悲剧的抱头,迪诺此时的模样倒与平日里受reborn压榨的纲吉如出一辙,让reborn不由心生感慨:当真不愧是废柴师兄弟啊! 手上动作一顿,reborn挑眉,“修武器?”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迪诺无奈,“reborn你没听说吗,最近出了个武器制造师,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没有人查的到他的身份,不过他的能力确实很不错——是被波维诺家族的家主担保的。” “哦?”枪口向上偏了偏,reborn示意迪诺继续往下说,最近他确实没怎么关注意大利那边的事。 略有困惑的看了reborn一眼,迪诺撑住下巴,“reborn你不知道?好吧好吧,我直接说还不行吗……家族的情报机构得到消息,那个人最近出现在日本,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单纯的武器制造师自然不值得加百罗涅的首领亲自跑一趟,但能得到波维诺家主的称赞的武器师,并且还是一个不从属于任何家族的武器师还是值得迪诺费“点”心思。当然,他也确实抱了几分来看师弟的心思,毕竟要和未来的十代首领打好交情嘛……唔,也不知道师弟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忘了。 制造武器?没有对此发表意见,reborn啜了一口咖啡,“风太的消息?” 风太·德·伊斯特勒,俗称星星王子,隶属于伊斯特勒家族。据说这个家族掌握着能够颠覆世界的“排名之书”,所以伊斯特勒家族虽然保持中立,实力不强却也无人敢招惹。 不过颠覆世界这一条在reborn——或者说,在大多数掌权者——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如果一本书就能掌握世界,那么伊斯特勒家族早就毁于争夺战了。 因此,伊斯特勒家族实际上在黑手党世界扮演的角色是情报提供者,在这一方面,伊斯特勒家族做得相当完美,没有人会无故得罪情报贩子,这个家族也因此得以立足。 九代要求风太来日本的目的,一则是确认纲吉这位继承者的潜力——不得不说,在砍人这方面伊斯特勒家族确有其独到之处,二则是将伊斯特勒家族拉到彭格列的战车上——即使不与彭格列结盟,至少也要保持一个友善的关系。在纲吉没有足够能力承担责任的今天,为了增强他的势力,这位年老的黑手党教父可谓煞费苦心。 鉴于这位星星王子众所周知的嗜好,reborn并不奇怪两个多月前出发的人迟到,但至今还没有消息可就不太寻常了。 摇了摇头,迪诺示意侍立在身后的罗马里奥取出他准备好的文件,“这也是我要说的,小王子殿下下飞机以后就行踪不明,不过看伊斯特勒家族的反应,应该没出意外。” 风太今年不过9岁,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但黑手党世界哪里有真正的孩子呢? 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生活早已用鲜血教会了他这一点。想到这里,迪诺笑了笑,顺手拿起桌上的望远镜,继续围观自家师弟与弟媳的“相亲相爱”。 只是没想到这一会功夫,训练场内就又多了一个人。 “阿纲,你怎么样?”山本皱着眉扶起纲吉,细细打量他身上的伤口,顺便不满的瞪了站在一旁的云雀一眼。 腰酸背疼腿抽筋……这种话能说? 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无视言满含忏悔的道歉,扶着阿武的手臂站稳。我果然不该纵容言的,明明刚开始还是个冷漠温柔的好哥哥形象,可如今算是本性暴露了?跟个爆竹一样一点就炸,每次倒霉的还是我,我要再不醒悟就有鬼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阿武。”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嗯,习惯真是一件悲催的事。 自从遇到reborn,我才知道原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才半个多月,我就已经习惯了云雀学长的摧残。刚开始每次被打得半死——不仅是我被云雀学长扁,言也会被刺激出来,双重打击之下每次云雀学长打爽了,我基本上也玩完了,最开始我都是被云雀学长扛回家的…… 想到前几天阿武遇到我被云雀学长扛回家的景象时的表情,我满心囧然的捂脸,如此悲剧的记忆怎么还不忘记还不忘记啊混蛋! 然后每天准时来“拖尸”的人变成了阿武。 纲吉不合时宜的发呆显然让山本误会了些什么,他再次瞪了云雀一眼,上下其手的检查纲吉身上的伤口。 “咦咦咦咦——哈哈!好痒~放、放手啦~”回过神,我赶紧推开阿武的手,天知道,我最怕痒了。 摆摆手示意阿武放心,云雀学长还是比较会掌握分寸的,虽然跟言打的时候兴奋了些,但也不会下死手,云雀学长可是非常遵守风纪呢!扭头相向云雀学长道谢,我恍然发现云雀已经走开了。 三五成群,云雀学长讨厌“群聚”嘛。 浅色的运动衫被汗水浸湿,身上满是粉尘泥土,“狼狈”两字已是极为客气的形容。耳畔拂过的微风并不让我感到凉爽,湿透的衣物黏在身上非常难受。 带着略显糟糕的心情回到家,直到冲了个冷水澡我才觉得再次活过来。 打开浴室的门,来到客厅,餐桌旁早已坐满了人。 “十代目!”狱寺永远是第一个觉察我的到来,他眼神亮晶晶的望过来,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 唉,为什么总会有这种感觉呢?搔搔脸颊,我忍俊不禁。 “蠢纲,在傻笑些什么?”不知何时坐在桌边的reborn舒适的享受碧洋琪的服务,似乎不太关注再次“死里逃生”的学生。 “嘛,阿纲你快坐下来吧,不然我们都吃完了哦~”山本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右手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金发青年觉察到纲吉的视线,笑容爽朗,“哟,我来蹭饭了,阿纲。” “呀,纲君怎么还站在这里呢?”奈奈将手里的汤锅放在桌上,“快点做下来吃饭吧~” “嗯。”看着这些人,我觉得心中的空洞似乎都被填满了,暖暖的,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滋味? 空气中隐约的寒气渐渐散去,夏天,就要到了。 ------------ 30第三十章 卖凤梨(上) 七月的风很快吹遍了并盛,烈日炎炎的时节,让人们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有冷气的房间里。 转眼,reborn已经来了整整三个月。 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化连我自己都讶然不已。我有了可靠的朋友,亲切的学长,温和强大的师兄,还找回了我最最亲爱的半身……幸福的好像梦一样。 嗯,我确实是在做梦吧。 暗自点了点头,我决定爬回床上去,再好好睡一觉,哎呀呀,脑袋怎么又开始疼了呢?肯定是被云雀学长敲脑袋敲多了,否则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别逃避现实,蠢纲。”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reborn慢悠悠的道,“否则我不介意重新教教你做人的基本原则。” 转身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我忍了忍,结果还是没能忍住吐槽,“reborn你没事弄那么多凤梨回来干什么?我的房间都被堆满了啊!你喜欢凤梨喜欢到想跟它们同床共枕吗?!”虽然现在刚好是凤梨上市的时候,可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比了比脚边凤梨的大小,reborn颇为无辜的道,“不,我一点都不喜欢凤梨。” “那你还……” 不等纲吉说完,reborn歪着脑袋纯良一笑,“所以,纲你要负责把它们都处理掉哦——在今天之内。”刻意放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可那黑洞洞的枪口则无时不刻的提醒着纲吉,这只是婴儿戏耍他的又一个点子。 明知道要被整,还不能反抗的感觉……内牛满面的接受了reborn的“请求”,我正苦恼怎么处理这批凤梨,却听reborn接着提出了要求。 “这些凤梨是我用你的小金库里的钱买的,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嘛,没想到蠢纲手头的资产还是满丰厚的,居然能买这么多凤梨。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我颤巍巍的指着reborn,“……我的小金库?”那是我攒了十几年的零花钱啊混蛋!全都拿来买凤梨了?! “怎么了吗?”不知何时换上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梳着极为淑女的发型的reborn颇为委屈的皱着脸,可怜兮兮,“对不起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完败。 苦着脸对着小推车上堆积如山的凤梨,我不知如何是好。十几年的零花钱啊,就变成这车凤梨了吗?处理掉……啊啊啊啊!怎么处理掉啊摔!! “沢田小哥?” 正抱着脑袋抓狂,视线里突然出现一袭宝蓝色长袍,我愣了愣,抬起头正对上一副大大的黑色眼镜。 蓝袍+墨镜+瓜皮帽+云雀学长的声音山寨版=包子铺老板 大脑中瞬间列出等式,我不由脸上一热,站起身,“啊啊,抱歉……”下意识的用上敬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本能的觉得不这样是件非常失礼的事。 “呵,沢田小哥你在烦恼什么呢?”几乎整张脸孔都被掩在高领下,包子铺老板似乎笑了,指着纲吉面前小推车上堆积如山的凤梨,问道。 应该可以说吧?心中的不确定直到将前因后果都说完了才升起,我莫名的看了一眼包子铺老板,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探究。 ‘纲。’脑海中传来言的声音,‘这个人是谁?’ ‘嗯,言你不知道吗?’眨了眨眼,我把疑问扔开,‘是包子铺的老板啊,因为经常会遇到,所以能说上两句话。’ ‘我问的不是这个。’沉吟一阵,言继续问道,‘我说的是他真正的身份,我觉得他不是普通人哦,纲,你最好小心点。’ ‘……’虽然不是很想说你,不过我应该不至于总是遇到奇怪的人吧,言,包子铺老板什么的还能有什么特殊身份?脱了长袍就变成内裤外穿的超人?那可真是厉害哦。‘言你似乎很讨厌我身边的人啊,为什么?’ ‘怎么可能不讨厌啊……’ 一晃神,我进入了精神世界——不过在外人看来我大概只是在发呆而已。 比起上次进来时看到的,这里显然更加漂亮了。碧翠的青草间点缀着各色野花,粉白鹅黄的蝴蝶蜜蜂在其中来来去去,世界中心的巨树愈加葱茂,透过浓荫的枝叶,我还能看到树枝上栖息的漂亮的雀鸟以及精致小巧的鸟巢。 就像是真实的世界…… 这样想着,我看到了站在大树下的言。 显然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言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被打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瞪大眼——嗯,这样看来言的眼睛也比我的小不了多少嘛。 “纲、纲你怎么进来了?” 站在言面前,我忍不住笑,“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听你当面说出的答案。”这大概只能被称为本能吧,可我非常喜欢遵照这份玄之又玄的本能行事,因为它往往会让我看到有趣的东西。比如,此刻的言就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不再冷静,不再遥远,有点慌张甚至还带点羞涩的感觉,这样的言意外的让人喜欢呢。 见少年做出“你不回答我就不走”的姿态,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却别扭的利用拥抱的姿势遮掩脸上的表情,声音闷闷的,“因为纲是属于我的啊……”顿了顿,他轻轻吐出下一句话,“……我也只有纲了。” 纲大概不会明白吧,我看着我们的精神世界日益充满生机时的感觉。这些充满生机的景致,正意味着他逐渐鲜活的人生,纲在意的人越多,对他人倾注的感情越充沛,这个世界便越是美丽。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可他看着这一切,只感觉纲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只有你,可是你呢? 我仿佛能听到这样的问句,挡在视线正中的是巨树棕色的树干,那是比我们发色略深的颜色,沉重厚实并且可靠,就像言一样。 另一个自己意味着什么? 我和言,一个软弱一个坚强,一个弱小一个强大,像是不可并存的两个极端,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个人啊。环上言的腰,我慢慢的选择词句,试着用最恰当最贴切的语言阐述自己的想法,不想我们之间存在一丝误解,“言,我不知道我未来会遇到什么,一生那么长,我们的人生才不过刚刚起步,我无法保证自己只在意谁只喜欢谁。” 怀里的躯体僵硬起来,我蹭了蹭言的脖颈,继续说道,“可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无论未来如何,即便喜欢上什么人,爱上什么人……怎么样都好,言,你永远永远是我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这个世界,只会有你一个人。” ………… “沢田小哥?” 傻笑着回过神,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跟包子铺老板说话,“啊啊,抱歉,您说什么?” 拍了拍我的脑袋,包子铺老板似乎很无奈,“你不是要处理这些凤梨吗?只要把它们都卖掉不就好了?刚好可以把你的钱赚回来。” “咦?可以吗?可是我没卖过啊。”猛然想到眼前这位正是这一行的前辈,脸上不由露出渴望的神色。 似乎再次笑了,包子铺老板没有拒绝,“在开始之前,你要先准备些东西呢。” “?” “装凤梨的袋子,凹形刀还有电子秤。”想了想,老板耐心的说道,“另外,你还要知道凤梨的市价,记住了吗?” “嗯……啊,记住了。”我还以为卖东西只要有产品就够了呢。 “摆摊的地点也很讲究呢。”像是猜出了纲吉的心思,老板再次笑起来,“放心,我会帮你的。”算作对你帮我照顾一平的报答。 藏在暗处的reborn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暗自憋闷。我考验蠢纲,风你来凑什么热闹?还有,蠢纲你也太好拐了吧?这样就感恩戴德了?啧,害得他没有戏看,果然需要重新训练一下! 根据包子铺老板的指导,我顺利的卖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凤梨……嗯?好像有哪里不对?想了想,我丢开这个念头,专注的应对客人。啊啊,估计卖完了凤梨,我的小金库会比以前更加丰满吧~ 生意好是一回事,买凤梨就买凤梨,不要动手动脚的啊!僵着脸吐槽,我一边扭头躲过伸来的手,一边把去皮称好的凤梨递过去。 “呵呵,真是可爱的孩子。” 孩子?欧吉桑你看起来做我奶奶都可以了啊!胖成一堆肉一样就不要这样笑很可怕的有木有!正眼角抽搐的腹诽,我就听到言满含怒气的声音,‘纲,让我出来。’ ‘……不,言你还是乖乖呆在里面吧。’外面的怪阿姨太多了,你比我还危险啊! 忙碌总算告一段落,我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鼓囊囊的腰包得非常有成就感,可一转头看着推车里剩下的一半凤梨,这份感情瞬间烟消云散。 可恶啊!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笨兔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云雀学长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愣了一下,“云雀学长?” “嗯,回答我的问题。” 苦着脸把reborn的要求说给云雀学长听,结果意外的被云雀学长给鄙视了。 “就这样?” “嗯……”为什么这语气这么奇怪…… 见纲吉眨巴着眼睛满脸莫名,云雀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真是不爽,虽然因为训练,这只兔子已经不怕他的咬杀了,可是有麻烦居然不记得找他帮忙……果然要好好教训吧。 “嗯?” 白了笨蛋兔子一眼,云雀直接命令跟在身后的风纪委员们将剩下的凤梨拿走三分之二,“有问题来找我就好了,笨兔子。”揪住纲吉的脸颊,云雀低声说道,满含威胁,“你是我的宠物,这点责任我还是会尽的。” ‘……纲,还是让我出来扁死他吧。’纲才不是你的宠物啊混蛋! ‘喂喂!言你冷静啊!’ ------------ 31第三十一章 卖凤梨(下)【捉虫】 勉强劝下濒临暴走的言,我舒了口气,虽然言看起来很冷静淡漠,但有时也会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呢,真的……蛮可爱的。 “哼。”见言没有冲出来找他麻烦,云雀有些无趣的转开眼,这段日子他早已摸清了言的秉性,一遇到他家兔子的事就容易炸毛的习惯很好用,这样他就有更充分的理由欺负这只笨兔子了。 赶紧拉住转身欲走的云雀学长,我有些犹豫的开口,“唔,云雀学长你喜欢吃凤梨吗?”云雀学长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该做些什么来报答呢? “嗯?” 好吧,我就不该指望云雀学长会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暗自囧然,我很快恢复冷静,不理言“这只死麻雀纲你管他干什么”的抱怨,拿起已经被处理好了的浸在盐水中的凤梨,“要尝尝吗?” 享受了一把被自家宠物喂食的感觉,云雀眯了眯眼,不理四周石化一片的众人,继续巡街。 送走了云雀学长,我面对剩下的十几个凤梨,万分纠结。 话说云雀学长你要帮忙就帮到底好了,为什么还要剩下十几个?殊不知已经走远的云雀想到纲吉面对凤梨纠结无措的样子,满含笑意的眼神吓到了不少人。 哼,笨兔子,这是惩罚! “生意不错嘛,沢田小哥,这么快就基本卖光了。”包子铺老板调侃的声音响在耳侧,我侧过头,忽然眼神一亮,这个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卖不出去的话,可以送人嘛!反正本钱基本上也都赚回来了,送人也没什么关系吧。 激动地抱住老板,我兴奋至极,“真是太感谢你了,老板!” ……唉?怎么小小的软软的?手中的触感显然并不是成年人的尺寸,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放开。”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同时胸口传来一股柔和的推力,我不由得松了手,怀里的人也借力离开。 “云雀学长……” 宝蓝色长袍掉落在地上,一个戴着红色奶嘴的小婴儿出现在我面前。正常情况下我一定会通过那身风格相似的红色长袍联想到一平,可此刻的我却是彻彻底底呆住了。为什么这个小婴儿长得和云雀学长一模一样?! “我跟那个云雀没关系。”叹了口气,黑发凤眼的小婴儿温和的说道,语气无奈,“你可以叫我风,我是一平的师傅,这些日子一平麻烦你照顾了。” “啊?哦。”勉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的视线定在那枚红色奶嘴上,“红色奶嘴……阿尔克巴雷诺?”reborn并没有对我隐瞒他的身份,在讲解黑手党的事时也顺带简单提了一下阿尔克巴雷诺的事。 等等!一平的师傅,那风岂不也是杀手?而且风看起来只有一岁,而一平已经五岁了啊……黑手党世界最强的七婴儿之一,果然这世上成年人都死光了,否则怎么婴儿都跑出来做杀手?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不真实了! 温和的笑了笑,风没说什么,只道,“我是武术家。”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转眼将问题抛开,我挥了挥手上的凹形刀,“风师傅你要吃凤梨吗?” “沢田小哥亲手削的凤梨味道真不错呢。”揶揄的看着身旁的黑色婴儿,风站在他身边,“reborn你还是没变。” 面无表情的看了风一眼,reborn心中满是无奈,谁知道呢,这个看似温和的家伙实际上是与他不相上下的腹黑,他现在这是再跟他炫耀呢!不过居然把自家老师抛到一边给这只腹黑献殷勤,果然需要教训!任性的不考虑是自己躲在一边看戏,reborn暗自在心中记上了一笔。 反正,小孩子总是有任性的资格的,不是吗? “呼,沢田小哥真可怜呢。”风笑起来,当真让人如沐春风,毫无劝阻的意思,他其实听不喜欢被人碰触的呢。 嗯,阿武,狱寺君,还有小春笹川前辈……掰着指头想了一阵,我很快决定了行动路线。第一站到了阿武家,结果被山本大叔带着意味不明的视线调侃了一顿,然后被阿武拉着看他练剑。第二站到达狱寺君家,独居在外,小小的单身公寓意外的干净整洁,显示出主人良好的作息,却总给人以冰冷孤独的感觉,于是顶着狱寺君感激涕零满怀激动的视线,我果断的邀请狱寺君去家里吃晚餐——一个人的话,估计又会吃泡面了吧,厨房里的泡面盒子还在呢! 一家家走过去,我倒发现了不少以前没有发现过的事。 我以前一直疑惑笹川前辈和京子性格的差异,到了笹川宅才知道他们兄妹完全是遗传了伯父伯母的性格,豪爽性格的父亲,温柔漂亮的母亲,笹川前辈和京子的家庭非常幸福。 而性格爽朗的小春的父亲是一个性格严谨的大学教授,看到我来送东西,那怀疑的眼神显然将我认作企图拐带小春的坏小子,要不是小春我估计连门都进不去。而小春则一如既往的喜欢小孩子,一提到这个话题我就插不上嘴。当我带着无奈的笑容听她讲话时,却意外的得到了小春妈妈赞赏的眼神一枚,和小春父亲不爽的瞪视。 ——天可怜见,我真的没想要拐带小春啊! 抱着最后剩下的两个凤梨,我慢慢的往家走,唉,还剩下两个……reborn应该不会干什么吧?想到reborn的鬼畜任性,我又叹了口气,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我真是傻了才会奢求魔王变得仁慈呢! ‘纲,放心吧,reborn不敢做什么的。’脑海中,言语气沉稳的保证,‘我帮你。’ ‘……还是算了。’话说,言不是没跟reborn斗过,且不论输赢,每次打完了我都腰酸背痛,每每被学校里的同学见到,那诡异的眼神几乎把我烧光了,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那是因为纲你太可爱了。’听了我的抱怨,言低声回答,我仿佛能看到他火焰般的眼瞳中溢出笑意的样子,只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我却听不懂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把纲你当成受啊。’ ‘……’所以说受到底是什么啊?好像同学经常把这个词挂在我名字前面,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干咳一声,言顾左右而言他,‘总之,纲你知道你不是受就好了。嗯,那里有家新店呢,纲你不去看看吗?’ 言我真不想吐槽你耶,你不是不关心这个的吗,怎么知道这是家新店?而且,这家店半年以前就开了好不好。 想了想还是顺着言转移话题,‘刚好蓝波的糖果吃完了,正好去买一点。’ 推开店门,甜腻的香气迎面扑来,许是为了防止糖果因为天热融化,店里的冷气开得有点低,身上的热气蓦然被吸走,我打了个冷战。 蓝波喜欢的葡萄味糖球,一平喜欢的梨子味水果糖。妈妈喜欢的纯味奶糖。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我想了想,又装了些咖啡味的,别人的都卖了如果不给reborn买好像很说不过去,虽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看他天天咖啡不离手的架势,应该喜欢吧? 既然有了reborn,又怎么能没有碧洋琪,有了碧洋琪又怎么能没有狱寺阿武云雀学长?一串排下来,我悲哀的发现今天赚的钱几乎都用作买糖果了。 自暴自弃的抱着装满糖果的袋子,我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反正那钱我平时也不怎么用,都买了也没什么,‘言,你想要吃什么糖果呢?’ 笨蛋纲,我的喜好不是跟你一样的吗?暗自好笑,言没有拒绝,只是道,‘我想吃巧克力,可以吗,纲?’别人都有他没有,这可不好,刚才好像看到巧克力减价的样子,也算是帮纲省钱了吧。 而且,巧克力的意思…… 内心世界,言好心情的坐在树下,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望着树上鸟巢中的雀鸟,言低声说道,“哼,你们谁都别想把纲从我身边抢走。” 睁开小小的圆眼瞅了蜜发少年一眼,雀鸟不感兴趣的把脑袋埋在翅膀里继续沉睡。 树枝上的绿叶动了动,棕色的枝干上猛的睁开一双金色的兽瞳。小巧的变色龙换了个地方,再次将自己伪装成树叶,一动不动。 不提言在内心世界对着几只动物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我眼神抽搐的望住眼前的人。 男生穿着一身暗绿色的黒曜制服,敞开的前襟露出内里的蓝色条纹内衫,靛青的发色在小镇上很是罕见,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不良少年,可当视线对上那双深海般的眼瞳,却会被那里面的纯良无辜镇住,只觉这是世上最干净纯洁的人。 ……才怪。 看多了reborn恶意卖萌扮无辜,阿武爽朗的笑着坑人,如今我已经近乎本能的判断出眼前满脸写着“我很乖,快来欺负我吧,我不会反抗的”一大串标语的家伙绝不是简单货色。最少,这人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腹黑! 可惜,我却不得不跟这个腹黑打交道。 吸了口气,我努力睁大眼睛,让对方看到我的诚意,“对不起,你能不能把这块巧克力让给我呢?你都有这么多了。”几乎能用麻袋装的巧克力,你居然全都扫走了……你是想要一日三餐顿顿吃巧克力吗摔! 幽蓝的双瞳中闪过惊讶,男孩顿了顿,漂亮的脸孔上涌出怯懦,语气颇为委屈,“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巧克力啊。” ……就好像,我在欺负他似的。 我居然也可以欺负人了吗?心中囧囧有神,我抹了一把脸,决定拿出被reborn训出来的脸皮,难得言有想要的东西,我说什么也要给他拿到手,何况这只是一块巧克力呢! 于是旁人就见蜜发少年眨了眨眼,水汪汪的大眼中瞬间盈满了水汽,可怜兮兮的表情配上蓬松柔软的发色,让人不由联想到颤抖着耳朵的小兔子,“可是、可是……”少年并没有说出理由,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围观群众心中的天平立即倾向了他。 于是众人谴责的目光立即集中在另一人身上。 隐秘的抽了抽嘴角,靛发少年显然没有料到会发展至此,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蜜发少年再次发动了攻势。 “如果可以的话……”蜜色的眼瞳闪了闪,少年似乎非常不好意思的举起手中的袋子,袋中两只橙黄色的大凤梨看起来非常精神,尤其是那挺翘坚硬的深绿叶子,与黒曜中学制服的颜色相映成趣。“我可以用这个跟你交换吗?” 两只凤梨的价格显然高于一块巧克力。 围观群众再次坚定了内心对“蜜发少年不得不买巧克力的原因”以及“不买巧克力的108种灾难”的猜测,眼中的谴责通通往靛发少年身上射去。 看了看两只凤梨,又看了看被两人捏住的巧克力,靛发少年顶着群众们灼热的视线,最终还是……屈服了。 ‘纲,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会答应啊?’感觉那人不是会轻易放手的角色呢。 将最后两只凤梨抛手,我抱着一大袋糖果往家走,就听到言的疑问,好心情的回答,‘因为他很喜欢凤梨啊。’ ‘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嘛,都喜欢到把凤梨顶到头上了,我用凤梨换他能不答应吗?’天晓得,在看到那个发型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抓住凤梨叶子,用凹形刀去皮切块啊! ——咳咳,这只是我削了一天凤梨皮的下意识反应而已,我对那个蓝色凤梨头真的一点怨念都没有,真的! ‘……’ 纲是不是在我没觉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化?难得的,言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非常不想承认的是,跟腹黑混久了,纯良好欺负的纲似乎也有了黑化的征兆呢。 这或许是好事? 回到家,我将分别装好的糖果分给它们的主人,他们带着惊喜的眼神让我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 “纲君长大了呢。”奈奈笑得很欣慰,眼中隐约有了泪光,她很快干劲满满地走进厨房,“今天一定要做一顿大餐才行~” “纲先生,谢谢。”仰起头,一平抱着小袋子,“一平,很喜欢,梨子味的。” 蓝波早就把自己那份藏起来,在头发中摸索了一阵,他抽出一支粉色的棒棒糖,“呐,纲送给蓝波大人糖,蓝波大人也给纲糖哦~” 看他那副舍不得又强自忍耐的样子,我忍不住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的,蓝波可以留着自己吃。” “嗯,可是……”犹犹豫豫的看了纲吉一眼,蓝波嘟起嘴,“以后纲会给蓝波大人糖吗?” 这家伙。哭笑不得的扒住他脑袋上的牛角,我应了,“会的啦,有钱的话就帮蓝波买糖吃。”看了看揪着我衣角的一平,我又加了一句,“嗯,一平也是。” “纲,说说看你今天的收获吧。” “大概是凤梨很好吃?”发现reborn的手臂向帽檐摸去,我正了正脸色,“‘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这就是reborn你想告诉我的吧。” 曾经的我,面对困难会逃避会忍耐也会面对,因为我是一个人。可如今的我已经与过去不同了,我不再是一个人,面对困难的我多了一个选项,那就是向人求助。 “reborn,谢谢你。”抱住黑色的小婴儿,我诚心诚意的道谢,如果不是reborn的提醒,也许我永远不会意识到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拉了拉帽檐,reborn把纲吉一脚踹飞,“蠢纲,赶紧去洗澡,满身的凤梨味!” “喂喂,reborn你这样很破坏气氛耶!”揉了揉酸痛的肚子,我不依不饶的问道,“呐,咖啡味的糖果你喜欢吗,reborn?” “啰唆!”迈着方步走开,黑色的小婴儿只留下一个背影。 reborn你就别扭吧,明明就很喜欢。撇了撇嘴,我拿出口袋里的巧克力,‘言?我开吃了哦。’ ‘嗯。’闭上眼,共享的触觉让言“尝”到巧克力醇香的味道,好甜。 大概,这就是幸福。 ------------ 32第三十二章 挑衅 关于卖凤梨的怨念很快就被抛到脑后,转移我视线的是风纪委员被袭击的事件。 事实上这并不是第一次有风纪委员被袭击,云雀学长刚统治并盛的时候很多人不服,并且暴力反抗,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云雀学长咬杀,后来他们有一部分加入了风纪委,而另一部分则变得非常安分,不敢再质疑云雀学长。 只是这次的情况稍稍有些不同。 当第一个风纪委员晚上巡逻时被袭击并被拔牙开始,包括云雀学长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专门针对云雀学长个人的挑衅。毕竟,云雀学长那句“咬杀”的口头禅在并盛可谓是人尽皆知,就算是已经习惯了被云雀学长追着咬杀的我也为那一刻他脸上森冷的笑容心惊,更何况学校中的其他人。 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天,被袭事件没再发生,可当我们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又一名风纪委员满身伤痕的倒在学校门口,同样失去了牙齿。 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僵在风纪委员室门外,犹豫是不是应该先避避风头,就算我有九条命也不敢跑到盛怒的云雀学长面前找咬杀啊! 结果还没等我回过神,便被未卜先知的云雀学长揪住衣领拎了进去,眼前逐渐关闭的大门后,草壁满含同情庆幸带着“啊,太好了,委员长就麻烦你了,委员长夫人”意味的眼神让我额角青筋直跳,可恶,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委员长夫人啊口胡!! “云雀学长?”很快回过神,我看着仍抓住自己不放的人,满脸囧然。“你抓着我做什么?” 漫不经心的瞅了纲吉一眼,云雀拉着他坐到长沙发上,极为自然的躺到男孩膝上,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补眠。” “……”好吧,我知道这几天你很累,不过你补眠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抱枕,不要抱着我补眠啊! “出声咬杀!”即使闭着眼,云雀坦然的将自己全然放松的一面展露在他人面前,冷冽的声线略显朦胧,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却丝毫不减。 “……”云雀学长你赢了,你居然比reborn还任性! 在心中叹了口气,我乖乖的做好,小心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云雀学长枕的舒服些。敌暗我明,这些天云雀学长也辛苦了。 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袭击者并非一般的不良少年,而是“专业人士”。这不知性别不知人数的袭击者显然甚为了解人性的弱点,几起袭击事件便弄得并盛人心惶惶。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从被袭击者身上的上来判断,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袭击者的人数在两人或以上——或者,其中的一位袭击者很可能不是人。 想到第一位被袭风纪委员身上被野兽噬咬过一般的伤口,我的心渐渐下沉。 能在云雀学长手下工作,这批风纪委员显然也都不是简单货色,竟然简简单单的被人放倒,连袭击者的脸都没看清,这次的事件肯定不只是向云雀学长挑衅这么简单。我承认云雀学长很强,但行动范围只被限制在并盛的云雀学长根本不可能开罪如此诡异莫测的人,毕竟,并盛不过是个偏远和平的小镇罢了。 抓了抓头,我一阵苦笑,果然reborn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如今的我居然会去考虑这种问题。 ‘纲,你这样很好。’意识空间传来言满含安慰的声音,虚幻而温暖的手犹如实体般在我头上一阵乱揉,‘再怎么样纲都还是纲,不会变的。’ ‘嗯,我知道了。’无声的笑出来,我垂头看了看枕在膝上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忧毫无必要。云雀学长说过并盛是他的东西,他会守护并盛,而我相信他。 安抚好纲吉,言靠坐在内心世界的大树下,沉下眼。 并盛确实是个和平的小镇,可纲你忘了并盛并不平凡,孕育了彭格列未来十代的地方怎么会跟平凡搭上边?只怕,这次对方的目标是你啊,纲。 未来真的会如记忆中般发展吗? 触目所及,依旧是满眼的绿意,只是那抹绿的色泽比半年前更具生机。漂亮的鹅黄翠鸟站在枝头,倨傲的仰着头,凝望天空;狡猾的蜥蜴不知藏在了那个角落,只有它偶然移动时才让人发现它的行迹。巨树边不知何时搭起了两个小小的窝棚,两只不足巴掌大的小动物静静的趴在里面沉睡。 这个世界越来越美了,不再是一片空旷,就像纲不再那么懦弱胆小一样,变得引人瞩目。 叹了口气,言顺着树干滑□,枕在柔软丰茂的草地上,闭上眼。他需要好好养神才行,无论未来如何,这一次他终于不必旁观,他会陪着纲走下去,直到终结。 被袭击的学生人数还在增加,甚至由只袭击风纪委员转变为袭击并盛的学生,尤其是体育生,唯一相同的是,仍没人看到作案者的样子。 “纲君,今天就不要去晨跑了吧。”穿好鞋,我却听到妈妈满含担忧的声音,“最近不太平呢。” 看着妈妈担忧的脸庞,我笑了笑,“没关系的妈妈,我是约了笹川前……大哥一起晨练,不会出问题的,那些人只挑落单的人下手呢。” 被笹川前辈的爸爸豪爽的认作干儿子什么的真是太囧了……话说,笹川伯父不会也是跟三浦伯父一样的女控吧,为了防止京子被我抢走所以把我认成干儿子…… 蓦然觉得或许自己想到的就是真相,我无力地捂脸,跟妈妈打过招呼就走出家门。 “哟,沢田,极限的早啊!”了平略微放慢步子,精神满满的打招呼。 “大哥你才是早呢。”因为最近云雀前辈有事不能陪练,原本的对战练习不得不停止,所以最近早晨我都是跟大哥一起晨跑的呢。 “还是极限的跑两个小时吗?” 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刚五点多,我点了点头,“嗯,跟往常一样。” 因为天气渐热的缘故,这个时间街道上不应该这么安静的……都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袭击者的错!一想到那些人我就满腹怨念,那天被云雀学长当了抱枕,结果人家睡舒服醒过来居然嫌弃我旷课,还把我狠狠咬杀了一顿……可恶,云雀学长你敢不敢再不讲理一点?! 不敢怨云雀学长,我只得把怨念的对象转向那些袭击者,其讨厌程度直超前段时间遇到的蓝色凤梨。 “那些袭击学生的人真讨厌啊。”不爽的撇了撇嘴,我叹气,“大哥你也要小心,好像被袭击的都是体育很厉害的人呢。”回来也要提醒阿武和狱寺君,云雀学长就不必了,估计他时刻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吧。 大力拍着纲吉的肩,了平不以为然,“极限的不用担心啊!如果被我遇到,我会极限的领教他们的高招的!” “……”就知道会这样说,我哑然,“啊,如果是大哥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吧。”感觉上大哥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呢,只要认定了,就算眼前是南墙也会把墙撞翻——明明没认识多久,我如此笃定的相信着。 大哥,就像太阳一样呢。 一念及此,我忍不住为自己的直觉笑起来,“你不用顾及我,大哥,我能跟上的。” “噢噢!”一直刻意放慢步子的了平闻言兴奋起来,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整个人都闪出光来,“极限的加速啊!” 噗,还真是…… 心中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我抿住唇故作镇定的应声,“嗨、嗨~我会跟上的~” 只是,在第三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看着挡在我们面前的身穿黒曜制服的黄发男孩,我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有乌鸦嘴的天赋。 “你就是那个什么了平?”黄发男孩张大嘴,外露的齿峰看起来尤为尖利——不像是属于人类的牙齿,反而像是属于野兽,专用来撕裂猎物的尖牙。意识到这一点,我有些不安,为什么我会觉得眼前的人比起人类更像野兽?他看大哥的眼神就如同兽类看待被盯梢的猎物,不属于人类的善意或恶意,反而是在掂量眼前人的斤两,看能不能一口吞下去意味。 单纯的,无关喜好,看猎物的眼神。 必要时他能像野兽般残忍,同样也能有如动物般的忠诚。 那么,他的“主人”是谁? “噢噢,你极限的要加入拳击社吗?”沉默了很久的大哥蓦然出声,只是内容却让人喷饭。 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人家要加入拳击社的啊!明显的来着不善好吗!内心无语扶额,我总算看清大哥过于天然的本质——居然比阿武还天然啊,至少阿武精明的不会吃亏,大哥估计被人买了都还会说谢谢帮人家数钱吧?嗯,说是天然不如说是一根筋?看着开始极力邀请对方加入拳击社的大哥,我心中的紧张感消散了很多。就是因为一根筋,大哥才是大哥啊!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撇了撇嘴,男孩的话语带着奇怪的尾音,他没有理会了平的话,似是终于确定的什么,显得有些高兴,“至少比前几天的废物好很多~” 果然,他就是那个袭击的人! 眼神一暗,我拉住大哥的衣袖,“大哥,他应该就是袭击的人了。” “嗯?极限的确定吗,沢田?”愣了一下,了平不等纲吉回答,自顾自的道,“极限的不会错了!极限的教训你啊!” 果然啊……隐晦的看了一眼腕表,再扫了一眼我们所处的街道,看来对方对云雀学长每天巡街的路线非常清楚呢,至少要半个小时以后云雀学长才会经过这里,只是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沢田纲吉了,至少面对暴力我已经敢于反抗……抛开杂念,我退后两步,为大哥腾出空间,依照大哥的性格是不会喜欢我和他“以多欺少”的。 “切,不要太容易被玩坏啊~”显然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男孩嗤笑一声,猛的扑了过来。 信心满满的应了一声,了平迎了上去。 ------------ 33第三十三章 风太到来 旁观的滋味并不好受,深吸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reborn说过要将我培养成合格的黑手党首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更加注重提升我的力量,但他对其他方面的要求同样苛刻。比如,为了锻炼我的眼力,强迫我在恐怖片里寻找穿帮镜头什么的……说真的,reborn你是怎么想到如此囧然的锻炼方法的?其实你根本就是报复吧混蛋!……虽然这种方法非常有效,甚至于上次被阿武拉去游乐园闯鬼屋的时候,看到那些面目狰狞的“鬼”,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们不够真实啊摔! ‘……纲,你走神走得太远了。’ ‘啊啊,抱歉~’干咳一声,我将视线专注于大哥和男孩的战斗。 此刻男孩的表现正验证了我之前的感觉,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即使被大哥打到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手上没有武器——不,与其说是没有武器不如说他的武器就是他的爪子和牙齿。是的,爪子,这个人完全就是一只猛兽。 “极限的强啊!”被压着打的了平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不退反进看起来更加兴奋了,“极限的打败你!” 向后跳开,男孩揉了揉肚子,抱怨,“真麻烦啊,还是快点结束去找东西吃吧,我都快饿死了~”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牙齿装上,少年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本显得有些大的校服几乎被撑暴,身上的毛发忽然变得茂盛,“嘿嘿,很快就结束了~金刚形态,登倡” “啊?”被男孩变化的外表吓了一跳,了平一时大脑空白,愣在当场。 所以说我还是派上用场了吗……默默内牛的抢上前帮忙,我着实不明白大哥在愣些什么,“大哥你在发什么呆啊?!” “啊,哦。”回过神,了平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狗变成猴子,极限的奇怪啊!”狗和猴子不是天敌吗? 喂,当着人家的面吐槽真的好吗,大哥,人家刚才明明说的是“金刚”好吧,虽然确实不像,抽了抽嘴角,我回了一句,“不是猴子是狒狒啊大哥!” “极限的是猴子啊!” “怎么可能,这绝对是狒狒!”瞪大眼,我坚决维护自己的观点。 眼见两人自顾自的争论却将自己扔在了一边,青筋十字路口一瞬间挤满了男孩的额头,他忍不住大喊,“混蛋!我才不是狒狒啊混蛋!这是猩猩!是猩猩啊!” “绝对不可能!”回应他的是默契十足的双重奏。 可恶!男孩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他取出嘴里的东西,身上纠结的肌肉瞬间消失。从另一边的口袋里取出新的牙齿狠狠按在牙上,少年恶狠狠地瞪着纲吉和了平,人类的指掌快速化为食肉动物的利爪,黄底黑斑的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 居然是猎豹! 这个世界真的正常吗口胡!人类怎么能变成猎豹啊!借力跳开,可对方似乎认准了我,抛开大哥开始对我穷追不舍。险险的避开男孩挥过来的爪子,我内心焦躁起来,猎豹的特长是速度,如果男孩真的能将自己的体能转换成猎豹的话……人类跟猎豹比速度,不是找死吗?我能感觉到此刻男孩并没有尽全力,刻意戏弄的姿态让人火大。 ‘纲,让我来。’ ‘不。’身上再次多了一道伤口,我咬紧牙关,第一次明确的拒绝。 如果总是被言护在身后,我的存在又有什么价值呢?而且,遇到困难就躲到内心世界里去,这跟以前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有武器就好了,没时间在意言的沉默,我眯起眼,比起尖牙利爪,人类的拳脚显然弱势很多,如果有武器……等等!这个人的武器不就是他的牙齿吗? “小心啊,沢田!”站在离两人有些距离的方位,了平担忧的大叫。他的原则不允许自己做出以多欺少的行为,而且了平清楚自己属于力量型,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帮忙会不会弄巧成拙。 大概是觉得纲吉无法反抗,男孩回过头,得意的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什么平的,一会就撕了你~” 趁机狠狠的踹中男孩的腹部,我喘了口气,来不及犹豫,男孩就再次扑了上来。站在原地没动,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扑过来,然后将左手挡在身前。尖利的齿峰嵌进手臂几乎咬到手骨,咬牙忍下钻心的疼,我利用牙齿被夹住的机会,右手毫不保留的击中男孩的颧骨,属于猎豹的牙齿松脱开来,男孩瞬间恢复了人类的外形。 “沢田!”了平一惊,迅速围上来,“你没事吧?” 喘着粗气,我呆呆的看着被我击倒的男孩,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赢了。终于回归现实,手臂的疼痛让我直抽嘴角,“啊……哈哈,应该、没事的吧。”看到大哥眼中的自责,我勉强笑道,“最大的问题,大概是一会要去打狂犬疫苗呢。”话说,我该怎么向医生解释这嵌在我手上的牙齿? 放松了些,了平伸手企图扶起纲吉,“我送你去医院!”语气严肃到连口头禅都忘了。 深吸一口气,我借力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软的很,甚至还在微微颤抖,一时半是窘迫半是无奈,连手上的痛楚都顾不得了。 “你们,在做什么?” 云雀学长?!浑身血液冻结,我僵硬的回过头,正看到云雀学长阴沉的渗出水来的脸庞,看起来云雀学长很生气啊。 “笨兔子,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冷飕飕的问道,云雀直接无视了站在一旁的了平,眯着眼打量纲吉手臂上的伤口。血量不多,似乎是因为牙齿陷得太深堵住了出血口的缘故,看这笨兔子的脸色,估计很疼吧。难以想象的愤怒溢了上来,森幽的凤眼煞气满满,究竟是谁敢伤了他的宠物?! 也不在意云雀的忽视,了平神经大条的忽略了云雀的怒火,先一步陈述事实真相,“沢田跟袭击者战斗,极限的受伤了!” “那么袭击者呢?”挑起眉,云雀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往身旁一指,了平信誓旦旦,“极限的在那里……咦?人极限的不见了?!” “袭击者穿着黒曜中学的制服。”眨了眨眼,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云雀学长,举起手上的左手试图平息他的怒火——至少不要此刻爆发,“我很痛,云雀学长。”所以,能先让我去包扎吗?事与愿违,我惊恐的感觉到云雀学长似乎更生气了。 “哇哦,你居然还知道疼吗?”露出阴森森的笑容,云雀拎住纲吉的衣领,自顾自拖走。 困惑的望着两人的背影,了平想了一阵,不明所以的大吼,“我极限的应该继续晨练吗?谁极限的来告诉我啊!”沢田为什么要被云雀拖走还不敢反抗?一连串的问题挤上来,了平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等我终于回到家,时间已经过了八点。 手臂经过上药包扎已经不那么痛,身上的伤也经过了妥善处理,因为云雀学长帮忙传话,也没让妈妈担心,没让阿武狱寺君白等。而因为我受伤的缘故,云雀学长的怒火也没有发到我身上,一切都很正常美好,摸了摸手臂上的绷带,我叹了口气。承担了云雀学长怒火的夏马尔医生,你辛苦了。不过我其实一点都不同情你呢,谁让你上次“谋杀”言?即使是未遂也不可以。 “reborn?”看着房间中多出来的两个人,我疑惑的看向reborn。 一个是栗色头发看起来只有□岁的小男孩,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除了围在脖子上的厚围巾——孩纸,你的季节搞错了吧这是,你真的不热吗?另一个则是年约二十岁,黑发红眸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给我一种亲切感。 “蠢纲,你受伤了。”带着肯定语气的疑问句。 我根本就没想过能瞒过reborn呢,耸了耸肩,我在桌边坐下来,“嗯,是最近的袭击者,不过我赢了哦,reborn。”有些得意的眯起眼,想了想我补上一句,“还有,云雀学长允了我一天的假。”reborn似乎很在乎我的学习,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你这一脸“快来夸奖我吧夸奖我吧”的见鬼表情是怎么回事?拉低帽檐,reborn不知道该对自家学生的“光荣负伤”发表什么看法。 “抱歉,阿纲哥。”身边传来一个满含内疚的声音。 我为那熟稔的口气一愣,转头看向栗发男孩,“你认识我?”还是说会来到我身边的人都是些自来熟?阿武是,云雀学长是,狱寺君也是。数来数去,在这一点上好像只有大哥正常点。 “我的名字叫风太。”似乎被我的话打击了一下,栗发男孩微笑着自我介绍,“按照计划我本来应该半个月前到达的,因为路上耽搁,现在才到,真是非常抱歉。” “不,没关系。”下意识的说道,我总觉得风太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对了!是迷路王子风太?惊讶的瞪大眼,我盯着栗发少年纯净的眼睛,“你也是黑手党?”不是吧,黑手党世界都没人了吗?怎么全是小孩子? 一锤子砸上纲吉的脑袋,reborn拉了拉帽檐,“蠢纲,你的吐槽点错了。” “……”不,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reborn你居然会说出吐槽这两个字……= =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乱码= = ------------ 34第三十四章 云雀落败 怒气几近满点的云雀在听到夏马尔“我不医男人”的谬论之后,直接一拐子敲上去,“给这只笨兔子包扎。”冷冷的吐出这句话,云雀颇有你不动手就咬死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彭格列十代不是人是兔子?饶是以夏马尔的定力,也不由囧然。没有过多纠缠,他手脚麻利的为纲吉消毒上药包扎,刚才那句拒绝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口头禅罢了,毕竟他现在算是被彭格列十代家族雇佣的专职医生,要是连正主都不治,天晓得那个鬼畜杀手会怎么编排他。 在性命面前,原则显然不够重要。 确定纲吉已经没有大碍,怒仍未平息的云雀黑着脸离开夏马尔的居所,通知草壁代自己检查风纪,他自己则单枪匹马的找真正的罪魁祸首算账去了。 黒曜中是吧,云雀冷笑的看着蜂拥而来的不良少年,驾着拐子就迎了上去。 袭击事件发生的最初,云雀不是没怀疑过黒曜中学,毕竟与风纪严明的并盛不同,黒曜几乎算是不良少年的聚集地,来并盛寻衅滋事也不无可能,但云雀同样清楚,黒曜没有能真正统帅这些不良少年的领袖,黒曜也没有那个实力挑衅并盛,而发生在并盛的袭击事件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并且实力超群的团体所为。因此,当初云雀才会很快将黒曜中学抛出嫌疑犯之列,如今看来…… 眯了眯眼,云雀闪身避开拐弯处的偷袭,顺手一拐子结果了偷袭者。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黒曜中学的核心,云雀毫不犹豫的一拐劈碎了破旧的门扉,踩着它们的尸骸跨了进去。 “哦呀,真是个野蛮人呢。”背光坐在破旧皮沙发上的少年歪了歪头,毫不介意云雀审视的打量,遮住右眼的发丝因着歪头的动作滑开,露出其下鲜艳妖异的红,黑色的“六”字映射其上,将这看不清面容的少年衬得尤为诡异。 “你就是最近恶作剧的主使。”狭长的凤眼略微眯起,云雀收敛了流露于表的怒气,给人的感觉却更为危险。 “kufufufufu……”低笑一阵,少年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没有错,就是我啊。” 扯出一冷笑,“那么,我将会在此将你咬杀。” “哦呀,真是狂妄呢~” 沢田宅。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的排名才导致了这次袭击事件?”思考了一阵,我恍然,“等等!并盛中学打架厉害程度的排名……你做这个排名干什么?”黑手党都这样吃饱了撑着吗? 听出纲吉话语背后的意味,风太无奈,他总不能说是九代让他来观察十代的潜力的吧? 干咳一声,一直充当背景的黑发红眸的男人此时出声道,“这孩子当时似乎是中了幻术。” “幻术?” 点了点头,风太羞赧的抱紧怀里的排名之书,“当时那人是通过正常程序要求我帮忙做排名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提出做这个排名的时候我根本没感觉到不对。嗯,不过我没有把阿纲哥你排进去哦。”毕竟,九代要求目前不能泄露十代的信息呢。 “那么你也没有看到对方真正的样子了?”沉吟一阵,reborn想到同为幻术师的某人,也知道不可能通过风太的线索得到消息,“看来对方的目标是你啊,蠢纲。” “唉?” 并盛没有什么值得黑手党计较的,对方的目标显然是纲这个彭格列的未来首领,只是对方从何处知道彭格列十代首领在日本并盛,甚至将排查范围缩小到并盛中学?想到某种可能,reborn拉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九代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估计任务信函也快要到了吧。 视线落在黑发红眸的男人身上,reborn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 “我吗。”男人笑了笑,“你可以叫我sivnora,第一杀手先生。”平和的笑容却给人以莫名的暖意,明明是象征鲜血与暴躁的红色眼瞳,却给人以温暖之感,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这段时间风太是逗留在我那,忘了说,我在并盛镇的边缘开了一家花店,或许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花店老板当然不可能跟第一杀手有什么交集,审视的望着sivnora离开的背影,reborn没有答话。 “等等,reborn你说对方的目标是我?”回过神,我焦急的说道,如果目标是我,那么对方是……黑手党?!看云雀学长离开时那副样子,肯定是去黑曜中了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否则你觉得出动稀有的幻术师为一些学生排名做什么?”老神在在的喝着咖啡,reborn不紧不慢的反问,“彭格列历代首领自身的实力都极为强悍,对方显然也是在根据这一点找人。”嗯,既然是九代出手布置的,那些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同盟家族?不可能,敌对家族显然也不可能——敌对家族根本不会用这么粗糙的方法。垂下眼,reborn决定还是让迪诺调查一下最近意大利那头有什么“新鲜事”好了。身为杀手,reborn当然有自己的情报网,只是有徒弟效劳,不用白不用呢。 在心中定下计划,reborn斜了纲吉一眼,“自己决定吧,你可以选择不管。”虽然云雀已经找上门去,不过既然对方是黑手党,他肯定会落败的。 “风太,你能把那份排名复制出来给我吗?”认真的看着风太,我握紧拳,努力镇定下来。 正如reborn所料,另一头云雀与六道骸的战斗陷入了僵局。单论体术,云雀确实与六道骸斗得势均力敌,可对黑手党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使得出来。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似笑非笑的看了云雀一眼,六道骸摩挲着昏睡少年的脸颊,“你说是不是,云雀恭弥?” 脸色苍白的蜜发少年紧闭双眼,他身上的绷带包扎的位置正如云雀之前所见,也正是因为这云雀才确定这人正是纲吉。 为什么这只笨兔子会在这里?他不是叫他老老实实回家去吗?沉默的站在原地,云雀掩住眼底的愤怒惊讶,冷冷的问道,“草食动物,这就是你的底牌吗?”用这只笨兔子威胁他?想得倒美!他云雀恭弥从来都不接受威胁! “哦呀,看起来你也不是很在乎这孩子嘛~”意味不明的笑了,六道骸挑起少年的下颚,轻轻的吻上少年粉色的唇瓣,“真可惜,这孩子的味道不错哦~”暧昧的舔了舔唇角,他眯起眼,话语中的深意让云雀攥紧了双拐,却不敢上前——因为那抵在少年喉咙上的三叉戟。 “你想说什么?” “放心,我只是想让你看些好东西罢了。”指尖下滑挑开少年的领结,露出他纤细的脖颈,六道骸盯着云雀,异色的双瞳中闪着莫名的微光,“比如,这个。”三叉戟蓦然在少年颈上划出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溅出来。 血…… 瞳孔一缩,云雀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眼前一阵发黑,只想逃避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 “哦呀,真是惊人的毅力呢。”手中的三叉戟刺得更深了些,六道骸满意的看着云雀遽然苍白下去的脸色,仿佛被划伤颈动脉的人是他,“如果不及时止血,你说这孩子会怎么样呢?” 云雀已经无法回答六道骸的话,视线中唯有那抹鲜明的血色,即使眼前发黑,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是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这是属于那只笨兔子的血……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云雀勉力支撑着,一拐向六道骸击去。 “哦呀,还有力气吗。”惊讶的挡住力度不足的袭击,六道骸眯起眼,眼底的六字越发鲜明,他伸手打了个响指,“让你看看更有趣的一幕吧。” 随着这清脆的声响,无力地仰卧在沙发上的少年坐起身,面无表情的接过六道骸扔来的尖刀,大大的蜜色眼瞳没有焦距,他似乎望着云雀,又似乎没有。染血的衬衫被尖刀划开,少年手中的尖刀狠狠的插入胸口,甚至仿佛没有痛觉似的,继续向下滑让伤口变得更大——让血流的更多。 “……” 固定住云雀的头,六道骸轻声调笑,“要好好看着才行呢,看着你亲爱的小兔子,是怎么在你面前死去。” 满眼猩红,云雀眼睁睁的看着蜜发少年麻木的为自己制造一个又一个伤口,身体上的伤痛根本无法让他转移视线。 许久之后,六道骸满脸不屑的松开手,任由满身伤痕的云雀昏倒在地。 “晕血症吗,夏马尔医生真是有趣的人呐~”低声嘲讽着,六道骸打了个响指,沙发上死状凄惨的少年瞬间消失了踪迹,“只不过,估计他可不只是晕血而已了呢。” 让在乎的人一点点死在面前的感觉,如何呢,云雀恭弥?捂着右眼,六道骸低低的笑起来,支使自己的手下将云雀带下去。 接下来,就要等亲爱的彭格列十代目上门了~利用他六道骸的代价,可是很大的呢,彭·格·列~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黑啊…… ------------ 35第三十五章 启程黒曜 云雀并没有完全昏迷,外界的一切他都有所感觉,只是无法做出回应。 身体被随意的扔到冰冷的地面上,细碎的砂砾划伤□外的皮肤,锁链缠绕住门扉的声音空旷狭窄的室内显得尤为刺耳。 指尖颤了颤,云雀试图挪动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 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那令作呕的血腥味,那鲜血淋漓的画面也已经离他远去,可云雀仍觉得提不起力气,很疼,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疼的是心,如同被冰冷的手握手心,一点点的收拢,又疼又闷,血肉挤作一团。 或许不是疼吧?模模糊糊的皱起眉,云雀难得生出些“草食动物”的想法。 从他看到鲜红的血液从那只笨兔子身上流出来开始,身体就变得不像自己的了。 什么时候起,那只笨兔子开始他的心里占了那么大位置? 云雀并不担心纲吉出事,最初的混乱过后,他清楚那个如木偶娃娃般任宰割的家伙不是他的兔子,这个顶着奇怪发型——嗯,就像上次笨兔子送他的凤梨一样的发型——的家伙或许比笨兔子强,但是,想毫发无伤的抓住笨兔子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至少,住笨兔子身体里的另一个格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强者,绝不会让这只凤梨讨到好处。 可即便如此,云雀还是受到了那些画面的影响,因而此时的云雀更像知道的是自己对纲吉的看法。 看到有伤害那只笨兔子,他愤怒,又不仅仅是愤怒,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 从未被这种情感困顿的云雀满心莫名,懵懂的像个孩子。 整整一天,云雀学长都没有回来。 早知道云雀学长确实单枪匹马的去了?滓院螅?揖鸵恢弊?2话玻??皇荝eborn强压着,只怕早就冲到?兹チ恕Ⅻbr>  “冷静点,蠢纲。”将满脸焦急的一脚踹飞,reborn弹了弹裤腿,声音淡漠,“连云雀都栽了,去能有什么用?不是一直以为云雀很强吗?先说好,不会动手。” “reborn先生!”赶紧扶起倒地的纲吉,狱寺显得不知所措,只好先安慰纲吉,“十代目,您没事吧?” “极限的没事吧!” 摇了摇头,垂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屋子唯有山本还笑得出来,他抓了抓头发,一脸天然的插科打诨,“嘛嘛,大家都冷静点,云雀那么强不会有事的。” 是的,云雀学长很强,就这样贸贸然的闯过去一点用都没有。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reborn,知道那些是什么了吗?” 满意的弯了弯唇,reborn拿出迪诺传过来的资料,顺手将照片摊桌上,“他们都是复仇者监狱的逃犯。” 复仇者监狱……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愣,这个名词曾经从reborn嘴里听到过,似乎是管理黑手党世界秩序的组织,拥有惩罚关押危害黑手党世界的的权利,reborn似乎对这个组织颇为忌惮啊。 能从号称铜墙铁壁的地方逃出来,那些果然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真的能帮上忙吗? 作为生活正常世界的普通,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吧,可并盛的警察根本就是个摆设,以前有云雀学长守着,并盛哪里会有违法犯罪的事呢?这样一想,不由万分失落,连云雀学长都不行的事,怎么行呢? “复仇者监狱?”山本摸了摸下巴,“那是什么?听起来很酷的样子。” 鄙视的白了山本一眼,狱寺见了平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只好低声将复仇者监狱的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 被打断思绪,这才想起阿武和大哥都不了解黑手党的事,只是既然跟复仇者监狱相关,就意味着与黑手党有关了,应该让阿武和大哥参与进来吗? 看出纲吉的迟疑,山本勾住纲吉的肩,顺便整个都靠上去,笑眯眯的说道,“阿纲,这次事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并盛的可不是能让随便欺负的,怎么着都要欺负回去嘛~说是吧,前辈。”嘛,虽然云雀肯定不愿意们帮他出头就是了~ “棒球笨蛋给离十代目远一点!不要靠这么近!”额角爆出青筋,不等了平回答,狱寺先一步警告。 “嘛嘛,没什么关系吧~”山本笑眯眯的回答,手搂得更紧。 虽然不明白深层的东西,但山本这话显然说的了平热血沸腾,他兴冲冲的挥了挥拳,把空气当敌来打,“说的极限的对啊!并盛极限的不好欺负!” “……”不,其实大哥根本不知道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吧?抽着嘴角,转脸看向reborn,眼神中不自觉的透露出求助的意味。 “可以什么都不做,蠢纲。”漫不经心的抚着停帽檐上的列恩,reborn声音平稳,“复仇者监狱的逃犯自然有复仇者监狱去追捕,要是怕的话不管就是了,只不过意大利跟日本毕竟有点距离,也不知道追捕者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这些日本并盛。” 蠢纲,说过要继承彭格列,可说得想的总比真正做起来容易的多。胆小怕事的小兔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让看看吧。 黑玉般的眼瞳深处沉淀着万种情绪,动荡不定,旁看来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恍如深井。 愣愣的直视reborn的眼睛,莫名挪不开视线,听出他未说完的话,非常简单的句子,是——“可以逃开”,可却看不出他黑沉沉的双眼中有什么。如果放弃了,reborn会怎么做呢? 放桌下的手悄悄攥紧,垂眼看着照片上的三个,沉默下来。 照片最左端的是个黄发黄眸的男孩,正是和大哥今早遇到的那个。男孩手中牌子上清楚地写着“城岛犬”三个字,男孩得意的做着鬼脸,似乎被抓入监狱并不是丢脸的事。站最右边的则是一个戴着兜帽驾着粗框眼镜的男孩,他脸上纹着黑色的条形码,正抿着唇,面无表情的抓着写着“柿本千钟”字样的牌子。被挡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平静,仿佛没什么能让他产生激动地情绪。站画面中央的则与另两个完全不同,男看起来大约三十余岁,几乎贯穿右脸的两道伤痕让他看起来尤为可怕,正是这次逃狱的主角——六道骸。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出奇,很久很久以后,抬起头,再次直视reborn的眼睛。 “reborn,想带云雀学长回来,亲自。”想做的,仅此而已。 相信说出了令reborn满意的答案,能看到他低垂帽檐下弯起的嘴角。轻哼一声,reborn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既然这样,那么也不必费心思要接受这个了。” 就知道…… 被reborn用枪指着逼着学了近半年的意大利语,磕磕绊绊的看完了这封信,满脸囧然。 这是九代要求处理此次袭击事件的委任书。 可是!把十年份的凤梨当做奖励真的没问题吗摔!谁喜欢吃凤梨啊掀桌!难道要继续去卖凤梨吗?还是连着卖十年? 揉了揉脸,忍不住低声抱怨,“什么啊,reborn刚才的问题根本就没必要吧?选择权不这里不是吗?”角落里的那句“如果拒绝就抹杀”的字眼……九代也渣游戏吗?还抹杀,还空间系统主神咧! 嗤笑一声,reborn把信抽走,“如果退缩,也就没必要把它拿出来了。” 强迫的了一时却强迫不了一世,每一步都是自己选择的,未来一直掌握自己手中,纲。 辗转反侧了一夜,终于憋出了一丝睡意,外面却已经全亮了。 各种羡慕的看着吊床上睡的正香的reborn,叹了口气,索性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去准备些今天要用的东西。 一只装满了绷带药水的急救药箱,一套衣裤——因经常被reborn用死气弹耍而养成的习惯……应该没什么了吧,想了想,还是钻进厨房,弄了些饭团出来,一天一夜,云雀学长会饿吧? “纲君?” “啊,妈妈。”被吓了一跳,一扭头就发现妈妈站厨房门口,“嗯,早安。” 好奇的看了看便当盒里的饭团,奈奈笑得眯起眼,“纲君做得越来越像模像样了呢,这是今天郊游时吃的吗?” “哈?”reborn又告诉了妈妈什么东西?妈妈能不要老是相信reborn的鬼话吗? 将纲吉的沉默视作默认,奈奈蓦然高兴起来,“纲君也真是的,要去郊游怎么不跟妈妈说呢?要不是reborn桑告诉,还不知道呢。”翻出几个便当盒,奈奈干劲满满的搬空了冰箱,准备大干一场,“男孩子吃这么点怎么够!” “……”不,妈妈们真的不是去郊游啊! 无奈的扶额,盖上装饭团的便当盒,没有阻止妈妈的行动。如果阻止了,应该用什么理由呢?黑手党的事,妈妈,果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吧。 拎着妈妈准备的便当,推开门,阿武狱寺大哥早已等门口。 “十代目,早安~”兴高采烈的打招呼,狱寺抢先接过纲吉手上沉甸甸的包裹,“请让为十代目来分担吧!” “极限的早上好啊!!” “啊哈哈……阿纲的妈妈好亲切呢~” “早安,狱寺君,阿武,大哥。”无奈的笑了笑,侧身让开,“咳咳,碧洋琪也要跟们一起去。”狱寺君,挺住啊! 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指着碧洋琪,狱寺深吸了好几口气,猛的把脸转向纲吉的方向,凄凄惨惨有气无力地应道,“既然十代目这么说了……” “嘛,要挺住啊狱寺~”笑眯眯的拍了拍狱寺的肩膀,山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竟拍得狱寺一个踉跄。 “极限的坚持啊章鱼头!”完全不明所以的跟着起哄。 眯起眼,碧洋琪似笑非笑的问道,“哦,们说些什么?” “啊哈哈……没、没什么……” 看来这趟会很热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坐碧洋琪怀里满脸淡定的reborn,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列恩的尾巴断了。 据说,每当列恩的尾巴断掉,reborn的学生都会面临生命危险。所以,这次果然不会那么顺利的吧。刚要出发就得到这种消息,的品是有多差啊这是! ……算了,无论凶吉如何,都会去接的,云雀学长。 ------------ 36第三十六章 母控暴走 世间万物,似乎唯有阳光是绝对公平的存在,即使只有那么狭小的缝隙,阳光也会努力的钻进去,让被关在牢笼里的人感受暖意。 金色的光辉勉强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少年的指尖泛着一丝青,却丝毫无损于它的修长美好。良久,指尖颤了颤,积蓄了许久的力气终于能让黑发少年脱离冰冷的地面转变成坐立的姿态,从而不那么狼狈。 眯起眼,狭长的凤眼因这个神情显得锋锐而冷厉,云雀感受着因为伤重而软弱无力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平静。 右手骨折,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因为倒在地面上睡了一夜,脑袋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正在发烧,再加上身上各种擦伤淤青……真是极为凄惨的状况呢。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自己此刻的现状,云雀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是悠闲而平和的,仿佛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未来。 或许,这就是草食动物与肉食动物之间根本差别。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云雀将人类分为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的做法,自以为理解的人以为云雀只是在盲目的追逐力量,甚至断言终有一天他会因为追逐力量而受伤——毕竟,强大是无所止境的,以有尽求无尽,必受其害。 云雀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却也不屑于解释。 力量的强大又有什么呢?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会一直强大无欺,但生物的本能早已镌刻进灵魂,草食动物就算有了肉食动物的实力,也无法更改他们畏缩不前的劣质,肉食动物即使身居下位,即使被踩进了尘埃里,也永远不会放弃,他们蛰伏着等待着,重新登上高位的那一刻。 他永远不会丧失勇气,永远不会停息退缩,也正是因为这份笃定,他才成为云雀恭弥,纯种的肉食动物。 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云雀闭上眼,靠着墙壁积蓄力量。 还没完呢,纵使手段低劣,但他承认自己被那个奇怪的凤梨脑袋打败了——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否认的,只是,他不会止于此。总有一天,他会用那只凤梨的鲜血洗刷他此刻受到的耻辱。 用他的双拐,狠狠地把那个凤梨脑袋捣烂,榨成凤梨汁! 鹅黄色的小绒球落在狭小的窗边,它黑豆般的小眼睛瞧着沐浴在阳光下满身狼狈的少年,歪了歪头,然后越过冰冷的栅栏,轻轻的落在少年肩上。 “啾~” 清脆的鸣叫声洒落了一地暖黄。 ****** 在满头冷汗的目睹了碧洋琪“饭团腐蚀铁锁”的绝技后,我们顺利的进入了?字醒АⅫbr>  “看起来风景不错呢。”打量着四周,碧洋琪吐出这句话,“如果这里不是学校的话。”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面前的景象,那么“破败”二字显然是恰如其分的,生锈的广告牌和各种陈旧设施稀疏的散落各地,茂盛的野草侵占了大片土地,青葱翠碧的绿将远处的房屋遮掩,属于丛林的冷气寂静蔓延开来,让人不由怀疑这里是否有人烟。 怀念的看着眼前的景致,我轻声应和,“啊,这里以前非常热闹呢,叫做?桌衷啊!包br>  这里曾经是附近镇子中最热闹的地方,每到周末,总会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来到这里,那段时间这里从不缺欢乐与人气,只可惜后来因为政府改道,?桌衷傲??磐ㄍ?饫锏墓?繁蝗嗣且黄鹋灼?耍?皇遣恢?朗撬?龅闹饕猓??饫镎?细慕?艘凰?醒АⅫbr>  我一阵恍然,曾经的我也来过这里呢,跟着妈妈和那男人,那段时光是我童年中最为幸福的日子,温柔的妈妈,慈祥的父亲,谈不上巨富却也衣食无忧的家庭,可谓是人人称羡,可之后的日子…… 深吸了一口气,我笑了笑,随手指着前方,下意识的转移话题,“以前这里是个植物园呢,嗯,好像是玻璃构造的?”我记得自己曾在里面仰望天空,那逐渐聚合顶端,只留给我一片圆形的天宇。洁白的云朵偶尔游过,却转瞬即逝,被晴空映衬着,享受着阳光馈赠的云朵美好柔软的不可思议。 我如井底之蛙般懵懂着,渴望着抓住那片美丽的云朵,可云怎么抓得住呢? 啊啊,我记得那天为了这还哭了一场呢。 傻乎乎的笑出来,我想,那段最美好最纯真的时光,已经永远镌刻在我灵魂中了吧? “蠢纲,笑够了没有?” reborn冷淡的声音传来,我打了个寒噤,马上立正站好,“笑、笑够了!”话音未落,我就感觉一个黑影向我的方向窜来,下意识向旁边一侧顺便伸脚把那东西踹得更远些。 然后,是重物落入深井的声音。 “……”我抽了抽嘴角,满脸囧然的看着那个人形大洞,刚才,我把什么东西踹下去了? 淡定的瞥了纲吉一眼,reborn一锤定音,“这里果然是个植物园,后面由你带路,蠢纲。” “……等等,不管那人真的没关系吗?”挥了挥手,我试图唤起reborn的同情心,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至少要把人给捞起来啊,这么荒凉的地方,天晓得下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现,我总不能让人家困死在里面吧。 掉进坑里的人显然预知了他的悲惨命运,不甘的大吼,“混蛋,放我出去啊~” “极限的耳熟啊!”挥了挥拳,了平困惑的皱起眉,忽然一锤手心,满脸恍然,“啊!极限的是昨天的那只狗啊!” 本来也想跟纲吉一起劝reborn的山本闻言,瞬间领悟到了平话语中的“那只狗”是指什么,本想阻拦的手转道在脑袋上抓了抓,笑嘻嘻的建议道,“狱寺,我们把这个洞给填起来吧,要是有人不小心掉下去就不好了。” “这还用你说!”手指间夹满了炸弹,狱寺满脸鄙视,“直接用炸弹炸了就行,这么麻烦找土填坑做什么?” “噢噢,极限!”了平继续不明所以的凑热闹。 “既然隼人你这么说了,我也可以提供些帮助的。”刷的一声从身后拿出两盘冒着紫烟的料理,碧洋琪笑得温婉贤淑。 喂喂,你们给我够了啊!阿武狱寺君,落井下石是不对的,大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不要凑热闹了,碧洋琪你是大人了吧?不要狱寺君说什么你就是什么啊混蛋! 拉了拉帽檐,reborn嗤笑,“早告诉你不要理会吧,蠢纲。” 就知道不能指望你啊reborn!哭丧着脸,我竭力阻止狱寺君和阿武不厚道的行为,“总、总之,大家先冷静一下……” “哦,你不是昨天的那只兔子吗?快放我出来,否则我撕了你啊!”洞中人不知死活的叫嚣,中气十足。 “……” 果然同情敌人的我才是弱爆了存在吗?都说了老子不是兔子,尼玛全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沉默了一阵,我笑容满面的转过头,“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好呢,阿武,不过我们确实没时间填坑,所以狱寺君你多拿几根炸弹过来,干脆把这个坑填了吧。嗯,为了防止他被饿到,碧洋琪你能让他尝尝你的手艺吗,请用爱的光芒感召这个人吧。” “十代目您真是太仁慈了!”狱寺感动的满眼泪光。 摇了摇头,我接过碧洋琪递来的冒着紫烟黑雾的“食物”,毫不犹豫的连盘子一起倾倒下去。做完了这一切,我才有空闲笑着回应,“这种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介意,狱寺君。” “……”山本看了看纲吉纯洁柔软的笑脸,忍不住后退几步,是他的错觉吗,这样的阿纲好可怕…… 这一刻,reborn莫名的欣慰起来,他的教育,终于起了一点作用了啊——虽然作用在这方面很奇怪。 最终,为了防止地面塌陷,炸弹还是没能扔下去。 不过掉在里面的显然是个笨蛋,居然把我扔下去的食物吃掉了,我敢用我的脑袋保证,看到这一幕的碧洋琪眼神绝对柔和了一倍不止!这种看试验品的眼神……当然,那人口吐白沫晕倒的结局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估计这人有一段时间爬不起来了。 “蠢纲,你到底在可惜些什么?”一锤子砸在纲吉脑袋上,reborn哼了一声,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嘛!废柴兔子还是废柴兔子! 沮丧的叹了口气,我习以为常的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按照记忆带着大家逐渐接近?桌衷暗闹行牡卮?Ⅻbr>  唉,话说reborn你都不怕我被你敲多了敲成白痴吗?啧,不过说起来我的脑袋好像越来越硬了啊,也许以后可以去练铁头功也说不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砸着砸着就习惯了囧…… 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向前走,记忆中距离很长的一段路途也不显远了。 “这里风景不错啊~”顺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石桌上,山本四处看了看,“不愧是野餐的好地方哦,阿纲。” “……”我们真的不是来野餐的好吧,阿武! 从碧洋琪怀里跳到石桌上,reborn顺手打了一下纲吉的脑袋,“早上基本没吃吧,蠢纲,还是说你想浪费妈妈做的食物?” “当然不是!”立即反驳回去,我看了看大家都准备就餐的样子,无奈的叹气,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吧。” 解开背包,碧洋琪拿出一个巨大的保温杯,“来尝尝我做的新式味增汤好了~” “啊哈哈哈哈……我好想不太喜欢和味增汤呢……”满头冷汗的后退数步,山本抽了抽嘴角,脸色铁青。 难得与山本站在统一阵线,狱寺满头冷汗的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碧洋琪的方向。 虽然并不明白碧洋琪手中的是什么,但了平近乎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于是明智的站在一旁扮透明人。 “……不不不不!你的好心我们心领了!!请把它们留给reborn吧啊啊啊啊!!”喝了那玩意会死的啊啊啊! “呼~” “……”=a= 喂,reborn你不要每次都睡得那么及时好吗混蛋! 正内牛满面的被碧洋琪追着灌“毒液”,心中的警报蓦然拉响,大叫“趴下”的同时猛的把沉睡的reborn抱起来护在怀里。 “嘭!”桌上所有的饮料瓶瞬间爆炸,汁水飞溅满桌狼藉。 “是那里!”向音波到来的方位扔出炸弹,狱寺顺利逼出了偷袭的红色短发的少女。 身着?字品?呐??种心米乓恢缓谏?牡ハ夜埽??迟瓢粒?锤偌?恍腥说难凵窬痈吡傧拢?路鹪诳词裁丛喽?鳎?澳忝蔷褪切∷档恼獯蔚哪勘曷穑烤腿梦襇·m来会一会你们!” 音波袭击再次到来,这一次爆裂的是石桌上的便当。 “可恶,音波攻击……”即使有石桌挡着,脑袋仍一阵胀痛,狱寺咬牙,“我们……等等!十代目!” 得意洋洋的看着龟缩不出的几人,m·m笑起来,“以为躲在石桌后面就没问题了吗?看我煮沸你们的脑浆!”将单弦管贴在唇边,她正要吹奏下一段催命曲,却见一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来。 哼,以为近身战就能取胜吗……眼底闪过一丝嘲讽,m·m双手一错,单弦管分散成由铁链连着的几节,甩手向来人抽去,“我的近战也很擅长呢~” “是吗。”冷哼一声,我没有闪躲,抓住甩来的武器,向自己的方向一拔。男孩的力气先天强于女孩,不肯放弃自己武器的m·m同样被我拉了过来,于是我对着这张可爱的脸孔,挥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众人:“……” “看来我需要好好教导一下蠢纲什么是绅士风度。”拉低帽檐,reborn掩饰自己满头的黑线。 武器脱手而出,m·m不敢置信的抚着蓦然肿胀起来的脸庞,“你居然敢……打我的脸?!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微笑着丢开手上的武器,我轻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打你的脸呢?”我相信此刻我的表情必定是纯洁无辜甚至满含温柔的,因为m·m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居然敢浪费妈妈做的食物……”歪了歪头,我嘴角的笑容扯大了些,“咬·杀·你·哦~~” 满头冷汗的看着笑容满面阴风阵阵的纲吉,山本被噎了很久,干笑出声,“啊哈、哈哈……阿纲很喜欢妈妈呢……” “当、当然了。”同样被纲吉的“狂化”吓了一跳,狱寺结结巴巴的接口,“十代目是非常喜欢母上大人的!如果上次老姐的是被知道……额……” 这才想起碧洋琪曾在纲吉不知情的情况下毁了奈奈做的便当,狱寺张了张嘴,惊恐与庆幸相混杂着,表情万分精彩。 复杂的看着纲吉将不知何时从碧洋琪处顺走的有毒料理盖在m·m身上,reborn再次将帽檐拉低了些,一锤定音,“那件事,谁都不准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泥垢!【捂脸】 嘛,谢谢寅坤的手榴弹,=33= ------------ 37第三十七章 巴兹 乖乖的正坐着,我垂着头聆听老师大人的教导,时不时万分忏悔沉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诚心悔过。 “m·m是利用音波令被攻击物体内的分子震动加速,使温度迅速加温直到爆裂以达到攻击目的,你刚才那么莽撞的冲出去,是想试试看爆裂的感觉吗?”reborn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心里倒是对纲吉干净利落的解决了m·m非常满意。 ‘纲,你确实太莽撞了,如果真的受伤了可怎么好?至少在冲出去的时候让狱寺给你掩护啊,他的弹药是做什么用的,中远距离的武器不就是用来掩护同伴的吗?’同一时刻,言也在苦口婆心的教导自家兔子。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郑重其事的低头道歉,我内牛满面,都正坐了半个小时了,能放了我吗?而且居然是言和reborn的双重奏……嘤嘤嘤嘤,好可怕……阿武狱寺大哥碧洋琪你们全都没良心,居然坐在那里看戏!! 谁来救救我tat “嘛嘛,还真是有趣呢~”兴致勃勃的围观纲吉正坐挨训,山本松了口气,嗯,果然刚才阿纲可怕的样子是错觉吗?只要不踩到逆鳞,阿纲也是很好欺负的嘛~ ——少年,你以后会后悔的…… “嚯嚯嚯嚯,爱慕虚荣的m·m□掉,还真是大快人心呢。”巴兹带着颇具反派架势的表情登场,准备迎接众人惊讶厌恶瞪视的他却意外接到满含感激与怨念的视线,怨念他可以理解,不过感激是怎么回事? 某种意义而言,巴兹被深深的打击了,他一直是坏人啊混蛋! 可恶,出来的那么晚,害得我跪坐了半个小时……怨念的盯着对方的?字品??颐嫖薇砬榈脑谒??谥?拔实溃?澳阄蠢舷人ヂ穑坎殴?芯统ふ夥?q?俊备詹诺腗·m再怎么讨厌,至少年龄过关啊。 领悟到纲吉话语中的意味,巴兹额角暴起青筋,“巴兹我已经五十多岁了……” “那么你是留级留到现在?”惊讶的瞪大眼,我忽然觉得安慰很多,比起这个人我几乎可以算是天才了吧。不过有人笨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奇葩,眨了眨眼,我满含敬意的道,“你真有毅力。” “嘛,阿纲你这么说也很有道理呢。”抓了抓头发,山本望向巴兹的眼神含了一丝同情。 同样的神色还出现在狱寺和了平眼中,知晓真相的reborn则拉低了帽檐,站在一旁看热闹。 “……”就像是在看什么身残志坚的白痴……脸色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巴兹只觉自己从未如此愤怒过,他狠狠地敲了敲手杖,身后的暗黄墙壁上蓦然显现出两幅影像。 这是两幅非常和谐的画面,左侧画面中,棕发少女挽着黑发少女的手,轻声谈笑着走动着,那份愉悦欢乐即使听不到声音依旧映在人们心底,右侧的画面中,酒红色单马尾的少女独自坐在公园里的靠椅上,脸上满是满足自得的神色,却是在听歌。两幅主角不同的画面,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画面角落里穿着?字品??羯?园咨碜伺で?菝部刹赖摹??治铩Ⅻbr>  是京子黑川同学还有小春! “你想要说些什么?”瞳孔一缩,我挡在激动的大哥面前,心中隐隐有了明悟。 扯出阴险的笑容,巴兹双手拄在拐杖上,指尖轻轻叩击扶手,“刚才的话让我很不开心,所以,为了不让这些花儿般的女孩受伤……你们,把这孩子的手废了吧。”翘起的食指指向纲吉的方向。 “你说什么?!”惊怒的大叫起来,狱寺愤怒的上前一步,修长的五指夹满了炸弹。 但在这方面,巴兹显然是有恃无恐,他淡定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画面中的两个怪物张开五指,细长锋利的利爪瞬间弹了出来,“不要动哦,否则我可爱的孩子们会忍不住把漂亮的花儿撕成碎片呢~”像为了映证巴兹的话,其中一个画面中的怪物随意挥动手掌,一旁的路灯立即碎成无数块。 咬唇按住狱寺君的手,我盯着巴兹,“如果我们按你说的做,你会放过她们吗?” “嚯嚯嚯嚯,如果你们能让我满意的话。” “十代目!别听他的鬼话,他一定……”抓住纲吉的肩膀,狱寺满脸急躁。 “没有别的办法了。”挣开狱寺君的手,我瞥了眼沉默的reborn,视线定格在大哥身上,“大哥,你来。” 带着罕有的沉默,了平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让京子陷入危险,所以你这个哥哥最有质疑的资格吧。”平静的说出这个答案,我向前两步,“来吧,大哥。” 双手松了又紧,了平猛的挥出一拳,却只是擦着纲吉的脸颊滑过。垂着头沉默良久,了平抓狂的抱头大叫,“可恶啊!这极限的不是沢田你的错啊!”他为什么要听话的揍无辜的沢田?! “嚯嚯嚯嚯,你们要抓紧时间啊,不然我可要改变主意了。”冷眼旁观众人的挣扎,巴兹眼中满是恶意。 可恶!瞪着巴兹嚣张的笑脸,我攥住左手,“快点!谁都好,照他说的做!”话音未落,我便感觉一股力道狠狠煽在脸上。 甩了甩手腕,碧洋琪漫不经心的问道,“老头,把条件换为狠扁他一顿也可以的吧,只限于废一只手,我可无法满足。”一根根的活动手指,碧洋琪笑容满面,“不但抢走了我最爱的弟弟,还抢走了我最爱的恋人……我忍这小鬼很久了。” “老姐,你在说什么啊!”狱寺不负众望的炸毛了。 捂着脸坐在地上,我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抢恋人抢弟弟啊,我知道碧洋琪你是弟控,可我从来没有跟你抢reborn啊! “我赞同你的说法。”颇感兴趣的笑起来,巴兹举起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命一敲,木质的外壳剥落后露出内里的金属构造——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将剑抛到碧洋琪身前,巴兹笑眯眯的说道,“那么,请用这个武器吧。” “你!”眼神锐利起来,碧洋琪站在原地没动。 眼底流露出讽刺的笑意,巴兹扭曲的内心得到极大满足,他最爱的就是人们被逼入绝境的样子呢,就算他们比他巴兹强大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在他面前跪地求饶? 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甚至染上病态的疯狂,巴兹张开嘴,正要将脑中浮现的主意付诸实践,却感到脖颈上贴上一丝渗人的寒气。 “到此为止了,大叔。”刀锋紧贴巴兹的脖颈,山本笑容森冷,声音却轻柔的不可思议,“是你的命令下的快些,还是我的刀快些,要试试吗?” 霎时间冷汗渗透了衣衫,巴兹惊慌的僵在原地,双腿克制不住的打颤。 “游戏结束。”低喃着,reborn看向同时出现在画面中的“奇兵”,满意的弯起唇角,“将军。” “所以reborn你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吧。”揉着脸,我无奈的抱怨,虽然不疼,可还是会肿起来的啊! “你不是做的很好?”抚了抚列恩,reborn自顾自的逗弄巴兹的宠物鸟,“而且,你又没问。”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问,我不说罢了。 “……”reborn你真没觉得你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吗,真的吗混蛋!我才十三岁好不好,不要用看黑手党老油条的眼神看我啊!我怎么可能像你那样考虑的那么全面啊!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郁闷起来,只是吸引巴兹的注意,让阿武绕到后面釜底抽薪的计划就执行的那么提心吊胆,怎么记得其他呢? 在巴兹身上好好发泄了一通郁闷之气,山本清爽的笑着来到纲吉面前,“嘛,阿纲想问点什么吗?估计这个什么巴会很乐意回答的呢。” 需要问吗?询问的眼神瞥向reborn,结果只得到了一个后脑勺。 抽了抽嘴角,我知道在成功俘获巴兹之后,reborn就是有消息也不会说了,估计是要考验我们的“拷问”能力?暗自囧然,我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巴兹脸上的脚印,决定厚道点,“你是要自己交代呢,还是我们动手让你交代?” ——好吧,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那么和善。 “不劳您动手的,十代目。”狱寺抓着炸弹跃跃欲试,“只要我把这个塞到他嘴里……” 狱寺的话还没说完,巴兹就鬼哭狼嚎起来,竹筒倒豆子般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了出来,甚至连他小时候尿床然后栽赃嫁祸的事迹都…… “所以,除了你和那对双胞胎还有m·m以外,六道骸还有一位替身,而真正的六道骸是个异瞳的蓝色凤梨脑袋?”深吸了一口气,我从巴兹逻辑混乱明显被吓傻了的供词中挑出有用的东西。 不过,蓝色凤梨脑袋……怎么这么耳熟呢…… 甩了甩头,我暂且将它抛在一边,认真的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一个黑发凤眼叫做云雀恭弥的人?他现在被关在哪里?” 另一边,兜帽少年推了推眼镜,无奈的看着昏睡不醒的同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我们把他搬回去吧,兰洽。” “……”帽檐遮住了男人的表情,他沉默的俯身扛起黄发少年,傀儡般乖顺。 作者有话要说:寅坤在专栏和文章各扔了一颗地雷,么么~~ ------------ 38第三十八章 汇合云雀 “哦呀,这么快就收拾了m·m和巴兹吗。”双手合拢抵着下巴,六道骸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异色的眼瞳越发幽暗。 推了推下滑的粗框眼镜,兜帽少年沉声道,“骸大人,我们……” “不必,千钟。”挥手打断少年的话,六道骸眯了眯眼,“只要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就好。”语毕,六道骸偏头一笑,又道,“不过,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进了大本营也太没面子,千钟你和兰洽一起去会会他们吧,这里,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六道骸的视线落在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暗绿的学生制服并不合身,即使被帽檐遮住了看不见脸庞,那浓郁的血腥气仍旧不断透发出来,仿佛“凶恶”二字已经被男人刻进了骨子里。 从那天以后,这男人就一直是这幅状态呢。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六道骸示意千钟带人离开。 “是,骸大人。”点了点头,千钟带着兰洽转身出发。 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六道骸忽然叹了口气,随意的躺倒在破旧的沙发上,纤长的五指搭在额上,遮住了眼睛。 六道骸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兰洽时这个男人还不是这副样子,作为一个中型黑手党的家族杀手,兰洽有着对敌人狠辣无情的一面,同样也有对家族其他成员温柔体贴的一面。这个面容粗犷凶恶的男人意外的拥有一颗温柔的心,即使他能面无表情的对敌对家族的孩子咱草除根,事实上却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 可惜,这样一个曾经真心温柔对待过他的人,最终却被他夺走了一切。 被他操纵着杀死了家族成员,被他夺走了一切,姓名身份以及名誉地位。——兰洽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吧?可纵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这个男人依旧无法原谅自己,于是逃避现实的兰洽至今仍作为他的傀儡存在,即使他并没有那么认真的进行精神控制。 多可笑啊,一直将兰洽作为傀儡的究竟是他六道骸,还是兰洽他自己? 心中满含讽刺的笑意几乎溢出来,六道骸捂住脸,扭曲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他伸出手,一个人形渐渐在①38看書网,一个蜷缩着的少年出现在六道骸怀里。 柔软的蜜色发丝凌乱的搭在额前,五官与其说俊秀不如说是可爱,同色的蜜色眼眸干净柔软,当这双眼睛专注的望着一个人时,被望着的人会恍然觉得自己是这孩子世界的中心,正被全心全意的依赖信任,对这孩子来说,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小动物般的眼神。 任由“少年”趴伏在自己身上,六道骸轻轻摩挲“少年”的脸颊,看着少年如小猫般磨蹭着回应,眯起眼,嘴角的弧度渐渐扯平。 “骸。”仿佛感应到他的不悦,“少年”怯生生的唤着他的名字,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脸颊,眼底氤氲起微薄的水汽。 “kufufufu……果然太假了。”叹了口气,六道骸挥手撤去幻象,幻术终究是幻术,外表再怎么相像其实质也是不同的。 沢田纲吉,彭格列目前唯一的十代首领候补,如果不出意外将会成为彭格列未来的十代首领,黑手党世界的下一任教父。只不过,直至半年前为止,这位黑手党世界未来的显赫人物一直生活在正常世界,被称为“废柴纲”,无论学业还是其他都低人一等,总是被其他人欺负。 为了让这位候选者顺利即位,九代不仅派了第一杀手教师reborn前来指导,还处心积虑的为沢田纲吉搜罗人才,并通过各种各样或明或暗的方式把人送到沢田纲吉身边。 而他六道骸,大概就是九代刻意给沢田纲吉的磨刀石,或者,九代还在打着让他臣服于沢田纲吉的算盘,毕竟幻术师也算稀有人种吧? 眼底的讽刺渐浓,六道骸摇了摇头,那些人凭什么以为他会听从指挥?只因为,他如今才十四岁?他们该记住,这世上没有孩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大意,他才能实施计划啊。 ****** 循着种种踪迹找到关押云雀学长的房间,我很快搞定了粗长的锁链,推开大门看清内里情形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蓦然破碎了。 背着光,我看不清云雀学长的表情,暖色的光线柔和了冷硬的线条,让他整个人显得柔软易碎,给人以温顺无害的错觉。 我,从没见云雀学长那么狼狈过。 心中五味杂陈,我一时分辨不清,就仿佛天边飘荡的云朵轻轻降落下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一伸手就能将那么漂亮自由的存在攥在手心里。不由想到幼时的期盼,我有一瞬间的恍然,心底被压制住的东西隐隐约约冒了个头,然后很快被再次遮掩住。 ……还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回过神,我茫然的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只是莫名涌出的愉悦欢欣不是作假。 于是我放任自己露出开心的笑容,向着房内面无表情靠墙坐着的人扑过去,“云雀学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云雀没想到纲吉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失败并不可耻,云雀也一向认为自己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可是此刻,云雀发现他并不想被纲吉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不仅不愿,心中甚至涌上一种近乎恼怒的情感,而云雀选择放任它。 “兔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冷的瞪着纲吉,云雀的口气很冲,带着从不曾在纲吉面前显露的冷意。 眨了眨眼,我没在意云雀学长说的话。离得远没看清,如今凑得近了,我才发现云雀学长上的有多重。鼻子一酸差点冲动的哭出来,我敛目掩去眼底的湿气,伸手试图查看被遮掩在衣衫下的伤口。 隔开纲吉的手,云雀皱眉,“别碰我。还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依不饶的抓住云雀学长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人心惊,我忍不住双手合拢将它们捂在手心,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云雀学长……” 冷了许久的手蓦然接触到温暖,最初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当云雀缓过劲来就发现这温度太高了。眉头紧皱,云雀发力将手抽回,不想不仅没成功,对方还得寸进尺的整个人偎过来。少年小小的个子塞了他满怀,暖融融的,还带着阳光的气息。 瞬间黑脸,云雀冷斥,“放开!” “不要!”小心翼翼的环住受伤的云雀学长,我虎起脸,再这么阴凉潮湿的地方呆了一晚上,整个人就像一块冰,要赶紧捂着暖暖,否则落了病根就不好了。 额头暴起青筋,云雀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想把不知进退的笨兔子扔出去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立时动作僵硬的抽了口冷气。 “云雀学长?!”被吓了一跳,我赶紧松手,顾不上云雀学长青黑的脸色,快手快脚的解开他上衣的纽扣,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大片大片的淤青,无数或细小或狭长的割伤划伤点缀其间,看起来尤为可怖。 缓过神,云雀便看到纲吉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底的怒气不知怎的就少了八分,又感到自己的一副几乎被这只不知进退的笨兔子扒光,剩下的二分不爽也全都化为尴尬。作为一个极为传统的人,云雀从未在他人面前袒胸露乳,此刻被纲吉紧盯着,饶是以他的定力也颇不自在,转开脸,他竭力保持平稳的语调,故作自然的想拢上衣襟。 结果,手又被抓住了。 “干什么。”说不上是羞是恼的某人。 “云雀学长……qaq” “……你要干什么,说。”温声细语,语气好了一倍不止。 从背包里挖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水绷带,我继续望着云雀学长,满含期待。 “……”盯着纲吉泪汪汪的眼睛,以及那满是“不同意就哭给你看”意味的眼神,云雀无奈,闭上眼转开头,算是默许了自家宠物犯上的行为。 松了口气,我弯了弯嘴角,真是的,早这样不就好了,非逼我出绝招。 据草壁说,想在云雀学长受伤时近身,无论是想干什么都要做好被咬杀的准备,即使是跟了云雀学长很久的草壁,也只被允许帮忙拿药而已。 啊啊,那是不是说我比草壁更重要? 眯起眼,我心中的阴郁瞬间消散了一半,满身舒爽。 房间内一时间静的出奇,淡淡的温馨弥散开来,为房内的冰冷添了几分暖意。 “你来干什么?”沉默了一阵,云雀低声打破寂静。 如果我说是来救你的会被咬杀吧云雀学长?囧了一会,刚好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便当盒,“我料理课的成绩不是由你考察吗,所以我来找你评分了,云雀学长。”嗯,这个说法应该能接受的吧?举起一个饭团送到他嘴边,我期待的看着云雀学长,“唔,尝尝看?” 瞥了纲吉一眼,云雀咬了一口,眉头皱起来,“……还好。”只不过那么长时间没吃东西,胃有些受不了。如果有汤就好了,念头刚刚转过,云雀便看到一杯热乎乎的味增汤被装在保温杯里递了过来,不由嘴角一抽。 “……还有些什么东西,一并拿出来吧。” 乖乖的点头应承,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套衣裤递过去,附赠皮带领结袖章等各种配件。 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早就掉了,云雀动作一顿,表情古怪起来,“你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草壁塞给我的。”盯着云雀学长,我只觉无辜,虽然当时草壁的表情怪异到让我想抽他,不过毕竟帮了忙,我总不能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歪了歪头,我困惑的问道,“云雀学长,你怎么了?” 没有答话,云雀挑起一堆衣物中的白衬衫,动作利落的穿好。之前那件又是泥又是血,包好了伤口以后他自然不再想去穿脏衣服,于是纲吉的行为恰恰合了心意,只是…… 张了张嘴,云雀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纲吉直接把黑色的外裤递了过来。 “……” “包扎好了上身的伤,接下来该□了。”见云雀学长仍旧没有表情的样子,我解释了一下,“难道云雀学长你希望我来帮你脱?” “……” 我是不是太宠着只笨兔子了?云雀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你真心够了= = 上了一天的课,看到亲爱滴460600022的长评和地雷,以及寅坤的地雷,表示各种激动啊【滚来滚去~~】,晚上还有动员大会,于是如果时间够的话今天会还有一章【昨天没更,迟早要补上的囧】,如果今天没双更的话就是明天双更,酱~~爱你们~么~? ------------ 39第三十九章 遭遇兰洽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云雀学长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而好人二字通常意义上都意味着——好欺负。 只要遵守云雀学长的规则,不群聚,不违反风纪,那么基本上不用担心成为并盛医院的vip常驻客户。大多数时候云雀学长都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只要讲明道理他就不会为难,而当他不讲道理的时候,在躲不过的情况下,你顺毛摸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吧,如果把这番结论说给其他任何人听,必定会得到下巴落地粉碎的艺术效果,而如果被云雀学长知道,我大概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尝到云雀学长“咬杀”的升级版“咬死”待遇的并盛居民。 ——云雀学长你不会读心术真是太好了~ 可此刻,试图对云雀学长进行全身包扎的我,却被恼羞成怒的云雀学长敲了一拐子。啊,说起拐子,似乎是我刚才顺手从路边捡回来的,顺带被捡回来的还有一部黑色手机……果然我被打都是自作自受吗…… 不过,我是这么容易就退缩的人吗?别的优点没有,我就皮厚经打了! 云雀学长你要是咬不死我,就乖乖的给我脱裤子让我帮忙上药!……嗯,如果你能自己来我也不反对。 “……”他果然是太宠这只兔子了! 顶着满头包缩在角落,我默默内牛,我明明是为你好啊云雀学长,为毛要扁我,好心遭雷劈什么的太过分了啊tat ‘……活该。’ ‘为什么连言你也这么说qaq’云雀学长你是在害羞吗是吧是吧?云雀学长你是女孩子吗?都是男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啊喂! 瞥了一眼墙角边满含怨念碎碎念的兔子,云雀面无表情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淡淡的问道,“只有你一个人来?”之前那个理由鬼才信。 “不是,还有reborn阿武狱寺君大哥碧洋琪。”想了想,我还是秉承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回答云雀学长的问题,问则说,不问就不说,这还是跟reborn学的呢。 “群聚吗?”关注重点瞬间转移,云雀眯起眼,他其实很不喜欢有人围在自家宠物身边,奈何这只兔子不只是他的宠物,还是并盛学生……想到这里,云雀忽然有叹气的冲动,如果这只兔子着的是只笨兔子就好了,这样他就能直接把他拎回家养了。 云雀学长你那惋惜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暗自囧然,我决定忽视这个让人万分不爽的眼神,我又不是傻子,学校里的家伙也不知收敛,学校里的“兔子联盟”的存在我当然不会不知道。 我无数次想跑到她们面前澄清我不是兔子,不过经过言的科普以后,我知道那只会让她们认为我“傲娇”了…… =皿=# 宅属性的腐生物太可怕了!没有之一! 据说目前兔子姬——我一点都不想承认她们嘴里的兔子姬是我——的归属有那么几种,阿武狱寺云雀学长都榜上有名,甚至连大哥都被拉了上去凑数,天晓得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啊混蛋!我该庆幸reborn是个婴儿吗?真要喜欢上小婴儿我就是恋婴癖了吧摔!!! 每当看到她们躲在一旁窃窃私语,我只想说:废柴总受兔子身娇体软易推倒你妹啊!老子是男的好不好!再啰嗦老子啃了你们啊混蛋! ‘纲,淡定。’脑海中响起言安慰的声音。 ‘……言,我很淡定的。’抹了把脑门上的青筋,我笑得桃花朵朵开,‘其实有时候兔子联盟也很有用不是吗?’ 呵呵呵呵呵,夏马尔你居然敢欺负云雀学长,你·等·着~ ‘……’好冷…… 左手敲上右手手心,我忽然想起自己还忘了什么东西,在口袋里掏了一阵,找出一个纸袋,转头招呼道,“云雀学长,你得了晕血症,快点这个吃掉。” 系好领结,云雀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并盛鬼之委员长。 从纲吉手中抽出纸袋,云雀盯着上面的名字,“夏马尔?那个校医?”他记得来这之前刚要杀了那个满脸不正经的男人一顿。“我什么时候得了晕血症,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被夏马尔医生的三叉戟蚊子叮了啊。”我组织着措辞试图让云雀学长理解“三叉戟蚊子”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夏马尔医生是黑手党中有名的杀手,他的武器就是他饲养的蚊子,那些蚊子携带着666种病毒,当它们蛰到人时就会将病菌传递过去。因为那些特殊蚊子的口器长得像三叉戟,因此人们都叫他‘三叉戟夏马尔’……云雀学长?你在听我说话吗?” 没有理会纲吉的话,云雀半眯着眼蹲在纲吉面前,没有表情的脸庞在此刻给人以柔软温顺的错觉,视线下滑落在纲吉颈上,他动作一顿,冰凉的指尖贴了上去。 他记得,昨天那只凤梨就是在这里开了个口子,鲜红的颜色便喷溅出来,喷泉一般,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带着体温的血色在冰凉的空气中快速变冷,挥发出几不可见的森白水汽。回忆起那场梦魇,云雀眼瞳深处逐渐泛出些疑惑困顿。 昨天的那只笨兔子是假的,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就是真的了吗? “……笨兔子……”低叹般吐出这个称谓,云雀沉下眼,五指渐渐收拢,如果这也不是真的,那么…… “你在发烧啊,云雀学长!”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迷障,云雀偏了偏头,茫然的望过来。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了一眼云雀学长茫然无辜的表情,我探头过去贴着他的额头试温,表面上看起来行动无碍毫无异常的人确实发烧了,而且温度还不低,要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受不住躺倒了。 “云雀学长,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叹了口气,我继续翻包,然后在包的夹缝中找到一盒退烧药,“呐,吃掉吧。”还好没把这药拿出去,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不要。”皱着眉,云雀毫不犹豫的拒绝,看起来依旧一切如常,“我没生病。” “……”于是无论清不清醒你都这么二吗云雀学长? 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自己,百忍成钢,我要忍耐!重复深呼吸了四五次,我镇定下来,可怜兮兮泪汪汪的望过去,“云雀学长……”虽然卖萌可耻,可reborn教我只要能达到目的的方法就是好方法,卖萌有什么,果断卖了! “……”某人面无表表情的盯着泫然欲泣的兔子,毫不犹豫的伸手扯住兔子脸,执行捏扁错圆的任务。 =a= 弄、弄巧成拙了!艰难的瞄了一眼手心里的退烧药,我感受着脸颊上的力道,欲哭无泪。清醒时的云雀学长最是吃软不吃硬,可现在的云雀学长显然比清醒时更不好对付,等等!平时吃软不吃硬,那么现在是……吃硬? ‘纲,我来动手吧。’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言蠢蠢欲动的企图趁机打击报复。 言你敢不这么明显吗?越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悲剧,我晃晃脑袋甩开云雀学长的手,扒出两颗胶囊,试图塞到他嘴里去。 毫无疑问,药片成功的…… 被甩到角落。 云雀似乎被激怒了,凤眼蓦然锋锐起来,瞳底的幽蓝几乎将黑色完全侵占,“果然又是假的吗。”脑海中再次回放自家宠物凄惨的死亡纪实,云雀手下的力道下意识加重,纲吉的手腕瞬间红了一片,“假的,就毁掉好了。”说出这样的话,云雀狠狠地咬在纲吉脖颈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 倒抽一口冷气,我死命用力推开云雀学长,却没能成功。 怎么办?我有些慌乱,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对云雀学长动手的,可难道我要这样眼睁睁的任由云雀学长咬死我吗?强制性忽略意识中惊怒的言,我忍着疼,手滑到云雀学长腰际,用力扭了一把。 趁着他僵住的刹那,我一边将自己的脖子拯救出来,一边手脚并用的后退,没注意背后就是墙壁,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我是犯了衰神了怎么的?! 我惊恐的望着靠近的云雀学长,傻呆呆的没理会言的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云雀学长伸出双手揽住我,面无表情的瞪了我一阵,然后……缩进了我怀里。 ‘……’ “……” ……云雀学长,你吓我好玩吗?你丫根本不是中二,而就是一囧货吧?!内心不断吐槽,我忍不住笑起来,揉了揉学长蓬松的黑色短发,嘛,晕过去也好,至少我不用担心他乱来了。 不过药还是要吃的。再次取出三粒胶囊,被拥住的姿势看不清对方的面孔,我只能摸索着把药塞进去。 暖暖的,非常柔软…… “……”神色古怪的看着送药的手,我甩了甩头,压抑住不稳的心跳。 ‘纲?’ ‘嗯,啊!没事的,言。’我才没有喜欢……呢……笑了笑,我摸出云雀学长的手机打了草壁的电话,交代清楚以后小心的掺起云雀学长往外走。 发烧加上退烧药本身的安眠作用,估计云雀学长会睡很久,等他醒来一切都结束了。眯起眼,我想到把云雀学长害到如此地步的凤梨,心中的怒火无法自制,居然敢伤害这么重要的云雀学长,死凤梨你果然是欠削了! 离开的过程并不顺利,留在外面的其他人正在遭受攻击。 “阿武狱寺大哥……”愣了一阵,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地的几人,心中涌动的不是恐惧慌乱,而是愤怒。 面容凶恶的男人拎着布满奇异纹路的铁球,站在众人的对立面。除了碧洋琪reborn以外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我认得这个男人,他是六道骸的替身,兰洽。 “哦,终于舍得回来了吗。”淡定的拉了拉帽檐,reborn见纲吉将云雀扶到一旁靠着,丝毫不介意场内的局势,挑眉问道,“怎么?” 安置好云雀学长,我认真的看着reborn,“reborn,帮我。”如果不靠言,这种状态的我,是帮不上忙的,只有点燃了死气火炎的我才有战胜对方的可能,这一点,只有reborn能做到。 “只剩一颗子弹了。”淡淡的吐出这句话,reborn盯着场上的碧洋琪,漫不经心的道,“其他人只是昏迷而已。”正好让这帮小子明白自己的弱点,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就是如此。 “嗯,我知道。”之前的死气弹出了问题,为安全起见,所有有可能出问题的死气弹都被reborn销毁,新一批的死气弹还没出来,reborn便以不让我“太过依赖死气”为由,专于锻炼我的体术。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进入死气状态了。 这最后一发子弹本是用在与六道骸的战斗上,可此刻我不想等了。“如果不能过这一关,还谈什么打败六道骸呢?” “既然你决定了,就给我赢回来。”列恩化为他常用的cz75,reborn笑了,“那么,如你所愿。” 被子弹打中眉心的感觉并不好,如此近的距离,强大的冲击力让我整个人无法自制的向后倒去。熟悉的力量波动从身体深处涌起,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是—— “复活!拼死保护大家!”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标题不该是遭遇兰洽,而是兔子跟雀仔的jq纪实= =这俩货太闪了,其他人都插不进去怎么办啊摔! 肿么办,好想快点指环战快点未来战,兔子你赶紧去推x爹,推小正推白渣吧quq! 亲爱的460600022,乃的长评看的咱好荡漾好荡漾啊【捧脸】,还有寅坤的地雷也让咱好荡漾啊~~~然后说到双更问题,我会告诉你我说完了就后悔了吗?卡文真心凶残啊,写了1000+推翻重写的感觉qaq,不过今晚拼死还要一更才行的【握爪】 下一章绝壁要让凤梨出镜!干巴爹! ------------ 40第四十章 终遇凤梨 听到纲吉吐出的话,reborn忍不住笑了,这孩子的愿望似乎从来都没有攻击性,与其说是善良,不如说是天真。毕竟,要保护一方势必是要伤害另一方的。 算了,就让他的天真继续保持下去吧,也没什么不好。 “唔?好痛……”揉着脑袋,山本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正与兰洽战斗的纲吉,愣住了,“阿纲?” 山本几乎没见过纲吉死气状态时的样子,少年的脸庞仍旧稚嫩可爱,可那双往日里总是闪着无辜光芒的蜜色眼瞳,此刻却透出坚毅不屈的光芒,火焰的色彩极具侵略性的映在心底。 这是……阿纲? “真是太厉害了,十代目!”狱寺也醒了过来,满脸激动的盯着纲吉,湖绿的眼瞳中满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噢噢,极限的沢田啊!”了平兴冲冲的凑热闹,全然忘记刚才的惨败。 被两人的声音惊醒,山本下意识的扯出笑容,很快收敛了神色,他郑重其事的道歉,“抱歉,小鬼。” 山本狱寺了平三人其实伤的都不重,一则纲吉回来的太巧,他们刚被打倒没一会;二则三人根本就不懂得配合,在敌人明显强于自身的情况下,还互相拆台,也无怪乎败亡的如此迅速却没受什么伤。 视线扫过狱寺和了平,reborn摇了摇头,“先看蠢纲。” 死气状态确实能激发人的潜能,但潜能终究是潜能,最终能发挥几分力量的基础还是非死气状态下的实力。在对方明显强于自身的情况下能坚持这么久,我也算长进了吧?自我安慰着,我猛然愣住。 坚持那么久显然不仅是我自己的原因,对方为什么手下留情? 一愣之下,身体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左手的伤再次裂开,脖颈上只被草草处理了的伤口也一阵生疼。头昏眼花之下,我只看到从天而降的铁球,以及男人闭上的眼。 “永别了。”他说。 布满蛇纹的铁球砸在地上,深沉的色彩昭示着它曾经的辉煌战绩,而此刻,它的颜色似乎更深沉了些,只因它再次完成了主人赋予的任务,埋葬又一个灵魂。 “十代目!” “沢田!” “怎么可能……阿纲!!” 上前一步挡在几人面前,reborn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颇具威势,“冷静,看清楚了,蠢纲没事。” 险险逃离被砸成肉酱的命运,我大口大口的喘气,仍无法缓过神。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心几乎从胸口跳出来,一脱离危险双腿便软了下来,再没有动弹的力气。 “你就是六道骸的替身?”我一边提出话题,一边努力恢复体力。 “不,我就是六道骸。”气息猛然一变,男人冷淡的回答,不紧不慢的将铁球上的锁链缠到手上。 皱了皱眉,我认真的盯着兰洽的脸,“你不是六道骸,你是兰洽。”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幻术真的有这么神奇,能把一个人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就是六道骸!”瞪着眼,兰洽面无表情,越加富有攻击性,可奇异的,我却感觉到这样的他反而没有太多危险。明明凶神恶煞的想让我彻底永远的闭嘴,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希望我继续说下去,非常大矛盾,仿佛有两种思维在共同掌控这具身体。 吐出一口气,我决定顺应自己的直觉,“你不是六道骸,你是兰洽,北意大利最强杀手兰洽。”我知道的并不多,于是干脆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出来,最后的结语是,“你是被称为‘北意大利最恐怖的毁灭自己家族的凶手’的男人。” “我不是!!”眼底泛出一丝血色,兰洽疯狂的否认着大吼,铁球挟着厉风冲了过来。 ‘纲!’不等我回应,言强制性抢过身体的控制权,指挥躯体躲过这一击。做完这一切,直到确定安全后,言才低声问道,‘纲,还好吗?’ ‘没事的,言,让我出去。’借住我们共用的视觉,我看着疯狂的否认自己真正身份的男人,脑海中转过念头,‘我有话跟他说,对这个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人说。’ ‘那小心点,不要逞强。’ 定了定神,我毫不犹豫的走向兰洽,“你是兰洽,不是六道骸。” “毁灭了你的家族的人,一直都是你,兰洽。”是被家族首领收养,受到首领恩惠的兰洽,而不是籍籍无名的六道骸。“敢做不敢认吗,兰洽?这就是北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 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如果上次我看到的是六道骸的真面目,那么当年的那起惨案发生时六道骸的年纪并不大,如果兰洽不是自愿帮忙,再加上兰洽六道骸替身的身份,我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个荒谬的猜想,但这个猜想只令我气愤且悲哀。 “你的武器不是那个铁球吧?为什么不再用双手杀人?”凭他的臂力,足够拗断我的喉咙吧?偏偏用铁球砸下来反而给了我逃跑的时间。“你想说当年的事不是你做的吗?那你为什么会站在凶手这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是你们的准则吗?” 一连串的问号砸下去,我舒了口气,额上的火炎渐渐熄灭,声音也缓和下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兰洽先生,你真的想继续伤人吗?”如果想的话,闭眼不看的这份仁慈不忍又是从何而来呢? 沉默了许久之后,兰洽终于吐出一句话,“是啊,我叫兰洽。”他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杀死了家族成员,毁灭了家族。” 安静的站在一旁,我没有插话。 “当年第一次见到六道骸,他还只是个孩子。首领带着他回来,说他是新的家族成员,并把他交给我照顾。”眼神悠远,兰洽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些,“我很喜欢那个孩子,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待,那孩子也很依赖我……可是好景不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会失去意识一段时间,醒来时就会出现在不认识的人的尸体身边。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很多很多次,终于有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整个家族都已经毁在了我手里。” “是啊,是六道骸控制着我犯下了这个罪过,但他们还是死在我手里啊。所以如果没有兰洽就好了,如果我不是兰洽就好了!这样、这样……” 这样就不会有死亡,他就不会愧疚。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应该考虑未来吧。”终于忍不住打断兰洽的话,我蹲下来,“已经死去的人无法复活,活着的人要努力背负死去的人的期望活下去。嗯,我并不是很懂你们的情感,但我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虽然可能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感觉。” 兰洽莫名觉得自己被这孩子笨拙的话语安慰了,盯着这孩子澄澈的眼瞳,他露出多年来第一个笑容,“放心吧,从想起‘兰洽’这个名字起,我就决定不再逃避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点断电,现在寝室里的都睡了,十二点断网,只能先发一半上来,明天补全【我这算是半更还是三分之二更= =】果然卡文好痛苦qaq ------------ 41第四十一章 论削凤梨 当到达六道骸面前时,身边只剩下reborn。 根据已有的资料,六道骸的外援mm,巴兹,双胞胎兄弟以及兰洽先生都已不会与们为敌,剩下的城岛犬柿本千钟只有两个,按理说是拦不住们这么多的。 所以,将大哥阿武狱寺君拦楼下的除了城岛犬和柿本千钟,还有一群并盛学生。他们每个的右眼都变成了血红色,上面印刻着鲜明的六字,显然是被六道骸操控了。他们仿佛没有痛觉,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次爬起,悍不畏死。 唯一能解除窘境的方法就是,打败六道骸。 当双脚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愣了愣,还来不及思考心中涌起的怪异感是什么,便听到有个耳熟的声音说,“好久不见了,小兔子。” “……一点都不想被这样叫,变异凤梨。”恨恨咬牙,毛起来,如果这样叫的是云雀学长也就罢了,就是学校里的其他也能忍耐,惟独这个家伙,一点都不想被他这样叫,居然敢欺负云雀学长……“是希望削了吗,有带凹形刀来哦,它曾经招待了无数个的凤梨同类呢。” 变异凤梨?! “kufufufu……”动作一僵,六道骸克制住伸手摸头的冲动,这只兔子说他的发型像凤梨?还想把他当凤梨削掉?眼珠一转,六道骸很快恢复过来,“真可惜,要招待的可不是呢,小兔子~” 身后传来破空声,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向右侧跳开,可对方仿佛预料到了的反应,攻击如影随形而来。 “云雀学长?!”倒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攻击的,“为什么……”话语戛然而止,看到了云雀学长鲜红的右眼,云雀学长被六道骸控制了。 耳边传来六道骸的嘲笑,“kufufufu……被自己尊敬的学长教训的感觉如何,小兔子?” 没有回应他的问题,翻身躲过云雀学长的拐子,擦身而过的瞬间,冰冷的铁拐将地板砸的凹陷下去,足见对方用力之大。云雀学长,是真的想咬杀。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的委屈满溢出来,几乎将淹没。 “醒醒啊,云雀学长!”一边躲闪着,一边试图让云雀学长清醒过来。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绝对无法接受! “kufufufufu……听起来真委屈呢,小兔子。”异色的眼瞳中满是戏谑,六道骸偏了偏头,看起来颇为纯良无辜,“不去帮忙吗,阿尔克巴雷诺,的学生会被杀死也说不定哦~” 拉低帽檐,reborn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嘴角弯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黑玉般的眼瞳中满是自信,“了解的学生。”被他训练了那么就的纲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纲身上还有个深不可测的言,他们爆发起来的后果可不是谁都吃得消的。 六道骸,已经触了这孩子的逆鳞,祝好运。 身上的伤不断增多,从没像这一刻这样意识到云雀学长的强大,被同学们畏惧的称为“鬼”的他从不是浪得虚名!可是清楚的知道,云雀学长现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如果继续下去…… 咬了咬牙,不退反进,扑进学长怀里搂紧他的腰,“云雀学长,是啊!快点醒过来!” 脱不开纲吉的手,云雀的拐子毫不犹豫的砸纲吉背上。 “唔!”眼前一阵发黑,铁锈的味道嘴里蔓延开来,裂开嘴苦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受控制的云雀学长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机会只有一次。下一次重击落下前抓住云雀学长的手腕,找准穴位按了下去。 咣当一声,双拐落了地上。 “云雀学长,清醒过来!”双手扣住云雀学长的手腕将它们锁身后,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这里,说过要保护的!快点醒过来!” 冷寂的眼底泄出一丝不确定,云雀歪了歪头,艰难的说道,“……?” 惊喜极了,连连点头,手下意识的松开,“是的,这里!之前,无论看到的是什么都是假的!” “笨……兔子……”右眼的血色渐渐退去,云雀按住额头,精神控制解除的同时痛觉如潮水般涌上来,他忍不住神色痛苦的倒纲吉怀里。 这才发现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血色已经穿透绷带将洁白的衬衣染红。 “……reborn,帮照顾云雀学长。”小心翼翼的扶着云雀学长靠一旁,转头看向仍坐沙发上的六道骸,笑了,“居然敢欺负云雀学长,死凤梨,要削·了·~” 不以为意的笑了,六道骸挑衅道,“等着。” 本着不好过也不让好过的宗旨,正打算跟六道骸硬碰硬,却听到了言的声音。 ‘纲,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忙吗?’ ‘自己的力量?’ ‘是的,用属于的,被死气状态还强大的力量。’声音一顿,言的声音近耳侧,‘来吧,让看看的觉悟,然后,会将属于的力量还给。’ 属于的力量?愣了愣,很快缓过神来,‘什么觉悟?’ ‘就是最渴望的东西,对它的渴望就是的觉悟。快一点告诉。’ “哦呀,傻住了吗,可正等着来削呢,小兔子。”六道骸嘲笑声音传来,盯着那张脸孔,微微笑了。 ‘最渴望的啊,就是用自己的双手捍卫所拥有的东西,而的觉悟……’ 太阳般的光线洒满整个屋子,列恩羽化了! “每当的学生成长,列恩就会羽化。”淡淡的解释着,reborn看了垂着头的纲吉一眼,补充道,“然后,它会吐出最适合的学生的武器。” 本该紧张不安的此刻却满心平静,不知道这种镇定从何而来,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个极为玄妙的境界。此刻的,甚至能感觉到看似镇定嚣张的六道骸正处于紧张中,他紧张些什么?疑惑滑过脑海,很快毫无踪迹。 ‘记住这种感觉,纲,这是潜能完全被激发时的感觉,很清醒是不是?’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却显得非常愉悦。 点了点头,盯着半空中发光的列恩,眼底闪过焰色。 如果有看到此刻的纲吉,必定会惊讶的发现少年柔软的蜜色眼瞳变成了金红色,温暖的火光眼底燃烧着,如天空般包容一切,渲染一切,吞噬一切。可惜,所有的注意都被列恩的羽化吸引走了,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是看花了眼。 嗤笑一声,六道骸张开的手掌中涌起一阵雾气,锋锐的三叉戟出现他手上,“怎么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安静的看着六道骸将列恩劈成两半,心底滑过一丝担忧,但很快镇定下来,记得reborn说过列恩有形状记忆功能,它不会有事。念头刚刚闪过,便听reborn解释道,“列恩是形状记忆变色龙,它不会有事。”像是为了映证reborn的话,被劈成两半的列恩很快聚拢一起,团成一个球状。 “kuhahah……还以为是什么,不过是一副手套而已嘛。”乐不可支的笑起来,六道骸满是趣味的看向纲吉,“撒,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动手抓呢,小兔子?” “这是……的武器?”印有27图案的毛绒手套巧之又巧的落手里,虽然疑惑,但还是戴上了手套,“这是的武器。” 感觉到额头燃起火炎,与此同时手上的毛绒手套也变成了金属的质地,冷淡的看着六道骸,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这句话应该由说。” “要削了,准备好了吗,死凤梨。” ****** 坐树下,兰洽缓缓的叹了口气,“估计,现彭格列和骸一惊打起来了吧。”那孩子真的能打败骸吗?或许他应该过去看看?就算不出手,保护那孩子也是好的。 正想着,兰洽忽然感到一阵阴冷,回头一看,猛然愣住。 三名身穿黑色大衣浑身缠满绷带的出现兰洽身后,破旧的绷带甚至将他们的正张面孔都包裹进去,没有留下一丝缝隙。不!或许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为类了,对很多来说他们是恶魔。 “们是……”复仇者! 话未出口,灰色的锁链便射了过来,准确的钳住兰洽的脖子,而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这就是复仇者的力量吗?瞳孔一缩,兰洽抓住脖颈上的铁链,却挣脱不开,甚至那锁链还不短缩紧,仿佛要勒断他的喉骨! “已成功回收五名逃犯,还剩下三名。” 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兰洽只听到一个声音这样说道,嘶哑的不似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简晞的地雷~~~=33= ------------ 42第四十二章 莫名记忆 ‘纲,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就是你。’言略显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因为你希望变得强大不被人欺侮,因为你希望变得聪慧优秀,所以我才变成你渴望成为的样子。’ ‘我就是你的力量,纲,好好地感受吧,这就是你本应该拥有的东西。’ 张开手掌,金属手套上包裹着明丽的橙红色火炎,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它,随即将视线定格在六道骸身上。 “kufufufu……怎么,小兔子你刚才不是说的很狠吗?现在没动静了?”露出遗憾的表情,六道骸提起三叉戟,轻轻地磕在地上,冲天火柱从地底冒出,炽烈的高温仿佛扭曲了整个空间,本略显阴暗的室内浸满了绚丽的火光。 热。 本能的闪避喷出的火柱,我只觉空气中的热浪越来越无法忍受,是幻术吧?刚才我们在教学楼里,眼前的这幅景象显然不是正常情况下会出现的。可是怎么有这么真实的幻术? 嗤笑着看着纲吉在火柱的包围下左冲右突,六道骸转头问道,“怎么样,阿尔克巴雷诺?你确定不出手吗?也许,这只小兔子会被我烧成烤兔子也说不定呢~” “激将法对我没用,六道骸。”淡然的拉了拉帽檐,reborn低笑,“你还是考虑一下你的计划会不会实现吧,蠢纲也不是那么蠢的。另外,你可不要小瞧了复仇者监狱。” 动作不易觉察的一僵,六道骸眯眼笑了,“kufufufu……真不愧是晴之阿尔克巴雷诺呢。”竟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确认了reborn不会出手捣乱之后,六道骸望着仍没有从幻境中挣扎出来的纲吉,不由自主想起数天前的事。 越狱后的六道骸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在日本的消息的,在错误情报的指引下,六道骸很快带着众人来到日本。 在听说那位排名王子风太来到日本时,六道骸本没打算走正当程序,而是准备将他抓来的。毕竟,如果不这样的话,风太绝不会将彭格列十代的资料给他――伊斯特勒家族的人一向将黑手党的“缄默法则”奉为铁律,六道骸也相信以他的力量,抓捕风太并不是一件难事,尤其在风太习惯于独来独往的情况下。 出人意料的是,六道骸失败了。 阻拦他的是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也是从那个自称sivnora的男人口中,六道骸了解到了彭格列九代的意图。诚然,六道骸憎恶黑手党,他也确实有想过控制这位传说中彭格列十代目以达到毁灭黑手党的目的,但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所以……妖异的鲜红眸子闪了闪,六道骸挥动三叉戟挡住纲吉的攻击,“哦呀,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呢,小兔子~”虽然决定了要输,不过如果对方太弱他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故意搞出这么大的声势,他不过是想告诉世人“六道骸被彭格列的未来十代目打败了”而已,然后当“六道骸”被复仇者监狱抓回去以后,他才就能隐身于暗处,真正实施毁灭黑手党的计划。至于被抓回去的“六道骸”也不会长命,“被彭格列十代伤重致死”的理由应该足够合理吧,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小兔子会崩溃也说不定。 这只小兔子估计连鲜血都没见过几次吧? 将这纯净的孩子毁掉我会愧疚吗?六道骸扪心自问,结果是不会。正是因为这孩子的纯净他才要在他被黑手党世界污染之前毁掉他啊!一直一直保持着这份纯洁美好,这孩子该感谢他的,不是吗? “只要不相信,就不会受伤。”吐出这句话,我心中的违和感越加强烈,双掌的火炎蓦然炽烈,将三叉戟烧融掰弯。 有哪里不对,我到底忽略了些什么? “哦?真是有趣的想法。”你以为只要不相信就好了吗?幻术,说白了就是骗术,骗过了你的五感还怕骗不过你的心? 延绵万里的寒冰世界,翠碧的枝条贴附着火柱爬行,一朵又一朵嫣红的雪莲缓缓绽放,热浪袭来,甜美的香气中夹杂的湿气半是冰寒半是炎热,相反到极致的景致却融合的恰到好处,仿佛世界本该如此。 明明知道这些是假的,可眼睛告诉我耳朵告诉我鼻子告诉我,它们一起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无法不相信! 最令人愤怒的是,那个人站在幻象的另一端,悠哉游哉完全将这场战斗当做游戏! “蠢纲,你还在墨迹些什么?快点收拾了这只凤梨回来,妈妈还在等我们回去吃午饭呢!”reborn不耐烦的声音透过层层火浪传来。 意识里,言带着笑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纲,如果无法信任自己的话,相信我们如何?我们相信,纲你一定会赢的哦。’而且……默默的遮住面部阴影,言笑了,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看这只凤梨不爽呢,而且不爽程度直超那只麻雀,所以,纲,不要大意的削了它吧! ――喂,言我听到了哦,你用了“它”是吧? 这一刻,我万分庆幸自己的脸暂时性面瘫,被reborn和言这样一闹,心中那点不确定也消散掉了。既然reborn和言都认为我可以,那么我或许真的可以吧。 “kufufufu……有点意思嘛……”右眼的数字一阵变幻,六道骸终于稍稍认真起来,那么,就让我亲手毁了你吧,小兔子。 紧盯场内局势,reborn垂眼看了看身边人事不醒的云雀,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看来蠢纲确实非常在乎云雀啊,因为云雀受伤居然让列恩跳过结茧的步骤直接羽化……算是冲冠一怒为蓝颜?想到这里,reborn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并不想干涉纲的情感生活,但纲将云雀看得太重了,这对彭格列十代来说不是好事。 如此说服自己,reborn沉下眼,若不是六道骸确实能让纲受到锻炼,他也不会让这个不安定因素接近纲。 平日训练纲的时候,不管是reborn还是云雀都下意识保留了几分,因此训练只能是训练,而这种有所保留的训练是无法让纲变得真正强大的。六道骸诚然危险,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危险性他才能担负起训练纲的重任。reborn很喜欢这个纯然信赖自己的孩子,但他同样清楚,他不可能一直将纲吉保护在羽翼下,与其让他日后流血流泪甚至丧命,不如趁现在他还能掌控一切的时候给纲吉以充分的历练。 而reborn不愿承认的是,他们都不想失去那孩子的信任。 当一个人纯然信任着你并且你还希望他继续信任下去的时候,你会选择伤害他让这份难得的信任流逝吗?当然不会!可在对方相信你不会伤害他的时候,对方的潜能怎么激发呢? 毫无疑问的,六道骸恰巧的出现,恰巧的被选做了恶人。 这头reborn心念电转,那头纲吉和六道骸也打得难舍难分。 此刻六道骸用的并不是自己的躯体,而是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的替身,一会这个被搅乱了思想记忆的替身会代他被复仇者抓回去,然后死在牢里,至于他自己,只要解除精神控制就万事大吉。 不是自己的身体到底不是自己的身体,与纲吉缠斗了一阵,六道骸已经很是疲倦,一方面暗恼选的替身身体素质过差,一方面则暗自心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兔子有这份本事,明明几个月前还是普通人呢。 “六道骸,兰洽先生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握住拳,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六道骸没有答话,纹饰在右眼的数字变成了“三”,无数毒蛇突兀出现,形成一道道“蛇锁”将纲吉捆缚在内。愉快的舒了口气,六道骸挑起纲吉的下颚,颇具挑逗意味的吹了口气,语调暧昧,“你以为我该把他放在什么地位呢,小兔子~” “……” 不等纲吉回答,六道骸松开手,“这样强大的傀儡是多么难得啊,我可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呢~” “就只是傀儡吗……”我瞪大眼,心中涌起无法自制的愤怒,“你到底把人当作了什么?!” 这是生气了?举起三叉戟,六道骸随口答道,“当作了什么?当然是玩具咯~”故意将三叉戟的尖端贴在纲吉颈侧,他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是小兔子你的话当然不一样了,我会好好珍惜你的身体的~”这么可爱且有用的傀儡,他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呢?只不过到了那时,小兔子便只剩下一个兔子壳了吧~ “果然啊,你这个家伙……”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双手的火炎蓦然炽烈,将捆住我双手的毒舌烧成灰烬,我一拳挥向近在咫尺的脸庞,“绝对无法原谅!” 看到这一幕,reborn拉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蠢纲的反击开始了。 啊,说起来,纲最讨厌的就是把别人的善意往水里扔的家伙了,为什么六道骸每句话都能踩中蠢纲的雷点呢?这或许也可以算是一种才能?把软绵绵的跟小兔子一样的纲吉彻底惹毛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对待敌人当然不用手下留情。超死气状态下,我的速度得到了很大提高,甚至能借助火炎的推进力在空中高速移动。 扔开从六道骸手中夺来的被烧融的三叉戟,我垂眼看着倒地的异瞳少年,从口袋里抽出剪刀,“接下来我该实现我的诺言了。”鉴于这颗凤梨长在人脑袋上,我只能削了凤梨叶子就算了……或者,剪成光头也不错?出于礼貌,我还是先知会一声,“我没给别人剪过头发,剪得不好你就认了吧。” “……”六道骸僵住了,他开始万分后悔选替身的时候没选个结实点的,就算他早就决定了要输,也不能是这种输法啊! 正打算将理论付诸实践,我忽然一愣,捂住胀痛的脑袋,记忆力忽然多出的这些是什么? 被抛弃,人体试验,家族毁灭,逃亡…… 这是……六道骸的记忆?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左侧的那只荡漾凤梨,深得变态之精髓啊【捂脸】 每写完一章,我总有种脑袋被掏空的感觉orz……兔子你赶紧长大吧,你娘我怀不住你了tat 460600022乃的长评让我都想把笨兔子往那里拐了qaq,本来我不打算让不同时空的兔子相遇来着……嗯,还有谢谢寅坤妹纸的地雷=33= ps:话说,兔子要不要凤梨咧~这颗荡漾凤梨给兔子的印象是负值呢~ ------------ 43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的 窗外,阳光正好。 鹅黄色的鸟儿挥动着与它身体极不协调的小翅膀落在窗边,黑豆般的小眼睛张望一阵,张开小嘴叫起来,“hibari!hibari!” “唔……”睁开眼,云雀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不由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去了黒曜然后输了战斗被关在了地下室,然后呢? 动了动手指,他侧过头,这才发现趴在自己手旁的一抹蜜色,金光渲染下,柔软蓬松的发丝仿佛也流动着一抹金光,看起来,非常温暖。 啊,是的,他输了,然后这只笨兔子跑来了……云雀恍然,视线滑落到纲吉的衣领,那里捆着一圈绷带。他模糊记得神志不清时他曾咬了这只笨兔子一口,就在脖子上,还咬出了血,会留有痕迹吧?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云雀就感觉心中涌出莫名的喜悦欢愉,锋锐的凤眼中渐渐涌出柔意。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便阴沉下来,因为沉睡的人喃喃念出了一个名字。 蜜发少年皱着眉,嘟嘟囔囔的呓语,“唔……六道……骸……” “六道……骸?”重复着这个名字,云雀撑着身子做起来,浑身涌动着暴躁的气息,他当然记得那个让他受辱的家伙,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笨兔子跟那只凤梨发生了什么? “hibari!hibari!”鹅黄色的鸟儿落在枕边,歪着小脑袋看着云雀,见云雀不理它,转而落到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细小却坚硬的喙磕了下去。 “好痛~”捂着脑袋,我迷茫的抬起头,伸手抓下脑袋上的小毛球,“嗯?怎么是你?你没事啄我干什么?” 颇为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小家伙又啄了我一口,跳到了云雀学长屈起的手指上。 ……咦?云雀学长?! 揉了揉眼睛,我惊喜极了,“云雀学长,你醒了?额……你……”满肚子的话就这样生生卡在喉咙里,被云雀学长的黑脸吓住,我张了张嘴,没敢再问下去。 啧,这副噤若寒蝉的样子看着真不顺眼,瞪了纲吉一阵,云雀无趣的转头逗弄鸟儿,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只凤梨呢?”这只笨兔子连睡着的时候都叫那家伙的名字……眼神一暗,云雀在纲吉看不到的角度扯出嗜血的笑容,呵,咬杀! 打了个寒颤,我疑惑的看了云雀学长一眼,决定抛开这种感觉,我都习惯云雀学长像这样忽然爆发负面情绪了,反正不是针对我的,管他呢! “骸他被复仇者监狱抓回去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笑了笑,取出一张信用卡,“云雀学长,这里有二十万欧元,是某个善心人士资助给并盛用于公共设施建设的,就交给你处置了。” “哦?”一挑眉,云雀没有拒绝的接过卡片,“是谁?” 撑着下巴,我欢快的回答,“是夏马尔医生。” 本来我也没想到夏马尔医生这么有钱,总额过百万欧元的账户,不愧是黑手党知名杀手兼职医生呢。不过在正一君和reborn的帮忙下,医生的账户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唔,虽然最后被reborn拿走了三十万,不过也算收获颇丰? 只是破财免灾,我已经相当仁慈。至于被破财的夏马尔医生显然不在考虑范围内,谁叫他居然敢欺负云雀学长咧?歪头想了想,我很快将它抛到脑后。 “哇哦~这样吗。”随意的感慨了一下,云雀眯眼打量手中的金卡,同样将悲催的夏马尔列入了政治风纪名单。 要不是变态医生搅局,他也不会输给那只死凤梨,笨兔子也就看不到他狼狈的姿态——不得不说,云雀还是相当介意在纲吉面前丢脸这件事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左手敲上右手,我想起昨天九代目空运来的“凤梨山”,“云雀学长,关于任务奖励的问题……这十年份的凤梨可以提供给并盛以及附近的商家吗?找别人好麻烦的。” 谈到有关并盛的事,云雀立即抛弃私心,“哦,十年份……一年一次?” 抽了抽嘴角,我非常郁闷,“不是的,只要是凤梨上市的季节就有的送。”也就是说十年内并盛不用担心没凤梨可吃了,而且还都是进口货。 如果九代目直接送钱就好了,想到这我哀怨的垂下脑袋,只觉郁闷万分。 “那么你现在算是供货商。”瞥了纲吉一眼,云雀多少猜出他的心思,“盈利风纪委员会和你五五分成。”笨兔子还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真傻。“去拿些食物来,我饿了。” 借了医院的厨房弄了些简单易消化的食物,做完这一切我才反应过来我没必要做这些,可面对热腾腾的菜粥,我还是把它端到了云雀学长面前。 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过来。”吃饱喝足以后,云雀招了招手。 “?” 勾住一脸懵懂靠近的人,云雀扯住纲吉脖颈上的绷带,看到他颈上整齐的牙印脸色略缓,很快又变得阴沉,“牙印……为什么有两个?”他记得自己只咬了一口。 细嫩的脖颈上,左右几乎对称的位置个有两排整齐的牙印,只是右侧的牙印红的仿佛能泛出血来,比左侧近乎消失的牙印要显眼得多。云雀记得他就是咬在左侧,所以右侧的这个痕迹是谁干的?是谁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碰他的兔子? “是谁?”抚摸着那道印记,云雀沉声问道,颇有不回答就掐上去的意思。 没注意到云雀学长的心情变化,我侧了侧头,恍然想起那天的事。 三天前—— ****** 脑海中忽然冒出的记忆很难消化,我几乎要被其中的黑暗绝望疯狂影响,一时间动弹不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见纲吉忽然愣住,六道骸拼着最后的力气反击,将纲吉压在地上,虽然附身状态感觉不到疼痛,他却也知道这番损坏了这具身体的根本,不用刻意为之,“六道骸”也活不了多久。 “你这是什么眼神。”握住纲吉的双腕,六道骸注意到纲吉注视自己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无措,有的只是……“同情?你凭什么同情我?” 没在乎自己处于弱势,我喃喃的问道,“憎恨黑手党给予自己的痛苦,渴望毁灭黑手党以消灭痛苦的源头……可是你和黑手党又有什么区别呢?袭击并盛学生,威胁无关人等,未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不是黑手党的做派吗?” 猛的攥紧纲吉的手腕,六道骸右眼的数字不断翻动,显然被戳中了痛处,“你又知道些什么!”摆出这副“我什么理解“的样子,是在奢望当拯救他吗?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没有这种资格! 好痛…… 双手动不了还有别的地方,一咬牙,我的脑袋狠狠撞上六道骸的额头,趁他吃痛将他踹开。缓了口气,我只觉得自己的犹豫迷惑真是太可笑了,对这种家伙果然还是先扁到他服了才行。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揉了揉手腕,我盯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六道骸,“无论是什么原因,你伤害了我的同伴就是你不对!”一码归一码,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到无辜者身上实在是太卑劣了! 像是控制不住般大笑起来,六道骸按住右眼,“kufufufu……所以我才说,你又知道些什么!!” “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开开心心的活在阳光下,而我们就只能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供他们解剖改造?凭什么你们可以拥有父母的宠爱,我们却被父母丢给恶魔?……”随着他发泄般的话语,靛色的雾气开始在他身边弥漫。 是精神污染!瞳孔一缩,reborn下意识的迈出一步,还未着地立即定住。深吸一口气,reborn平静下来。 没事的,要相信纲,他可以。 六道骸知道他失控了,可放纵的感觉太好,即使潜意识正不断示警,告诉他情绪的失控不太对劲,他依然不想停下。 是啊,凭什么别人有的他们却无法拥有?既然无法得到,就都毁了吧! 此刻的六道骸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计划,全部能够调动的精神力——包括用来制造迷惑复仇者的幻术的那部分,都被他用在了打击纲吉身上。 所以面对暴走的幻术师我应该怎么做? 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真实与虚幻早已分不清楚,我看着眼前天崩地裂妖孽横行时空乱流肆虐的末日景象,只能一边警醒自己不要陷落,一边寻找幻术的施展者。‘嗯,要破除幻术,只要打倒幻术师就好了吧,言?’ ‘是的。’ 眼睛在这种时候是无用的,我索性抛弃了视觉听觉嗅觉,只凭借潜意识来感应。 ……在那里! 猛地向右侧扑去,我对虚空挥出一拳,右拳传来命中肉体的触感,根据身高估计应正中腹部,幻境刹那间消散殆尽。 真正的,六道骸出现在眼前。 “kufu……fufufu……”咳出一口血,六道骸挣扎了一阵,最终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没想到啊,居然真的输了……”六道骸并不介意落败,像他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隐忍与伪装,就算输了也要借机换取最大的利益,他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插一脚,“kufufufu……sivnora你很好……”他还是小看了那个男人,居然能对他下暗示,果然不是简单人,唯一的问题就是那男人的目的。 看了六道骸一阵,我正想说些什么,冷不防打了个寒战。 三名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吾等前来收押逃犯六道骸,感谢彭格列的鼎力相助。”语毕,森白的锁链飞射过来,紧紧扣住六道骸的脖子,“那么,吾等告辞。” “等等!”下意识上前一步,我唤住了他们。 “蠢纲,他们可是复仇者。”淡淡的提醒了一句,reborn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他相信纲吉知道他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我闭了闭眼,解除了超死气状态,“啊,我知道的,我只是想跟六道骸说几句话,没有阻挠他们的意思。”侧头看向复仇者,我反问,“可以吗?” 三人对视一①38看書网就点头同意,他们配合的退开了些,却没有解开锁链。“请。” “kufufufu……怎么,小兔子你还没报够仇吗?”见纲吉靠近,六道骸扯出笑容,“我教你个办法吧,依你彭格列十代候选的身份,虽然还没有实权,但拜托复仇者‘好好照顾’我还是做得到的哦~” 闻言,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报仇当然是要自己动手才有意义,而且我把你打成这样,也算扯平了吧。” “……天真的小兔子。”六道骸轻嗤,没说出反对的话。要想再次逃出复仇者监狱可难了,一则他有前科,复仇者会更加警惕,二则,他把逃狱的主力都留了下来,下次逃狱成功的难度系数当然增高了。 想到这里,六道骸难免有些得意。虽然自己被逮住了,但他让犬和千钟成功逃脱了不是吗? “kufufufu……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 踌躇了一阵,我偏头试探的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嗯?”六道骸愣住,他听到了什么?这只兔子是在告白?还是在把他打得惨不忍睹之后告白? 果然很奇怪吧?抿了抿唇,我继续解释,“刚才,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你的记忆。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 “……”只是看到了记忆所以要负责?六道骸觉得自己果然与时代脱节了,否则这只兔子的思维怎么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呢? 果然不行吧,沮丧的垂下脑袋,我郁闷道,“骸你不是想毁灭黑手党吗?就像你当年跟犬和千钟说的那样。” “……”终于有一句他听得懂的了,可为什么是“骸”?什么时候小兔子跟他这么熟了?没见人家几面就直呼外号的某人暗囧。小兔子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嘴角隐隐抽搐起来,六道骸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离危险远一点。 “因为我是彭格列的十代候选,所以你才跑来找我是吧?你认为如果能掌握彭格列,就能毁灭黑手党了是不是?”顿了顿,我组织着语言试图表达的更清楚些,“毁灭黑手党什么的大概不可能了,不过你要不要来我身边?”抓住骸的手,我睁大眼睛让他看到我眼底的真诚,“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我想试试看。” “……” “?” 瞪了纲吉一阵,六道骸笑起来,反握住纲吉的手,“kufufufu……你还真是有趣啊小兔子……”居然敢跟他六道骸表白,明明刚才还是敌人不是吗,“那么,就先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诚意吧。” 脸上的茫然在骸咬上我脖子的瞬间消散,我愣了一下,正要推开他却听他低声说道,“犬和千钟就拜托你了,小兔子——为了证明你的诚意。” 顾不上脖子的刺痛,我坚定的握拳,“嗯,说定了!” 等到六道骸被复仇者带走,reborn沉默的走上前,没说话先给了纲吉一个扫堂腿,“蠢纲,看够没,人家都走光了!” “咦?好痛!!”揉着肚子,我没好气的抱怨,“reborn你在生什么气啊?” “你刚才跟六道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拉了拉帽檐,reborn万分不爽,“居然在众人眼前告白,你想让‘彭格列十代喜欢男人’的事传扬出去吗?” “啊?什么告白?我又没说我喜欢男人!!”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眨了眨眼睛,我垂下头,“我看到了骸的记忆——那些丑陋肮脏的记忆,所以我想我是不是能做些什么来改变黑手党,因为骸他受过这种对待,所以我想让他来帮我……有什么不对吗,reborn?” “……那你为什么直呼他的名字?” “这样不是显得有诚意吗?” “……” “?” “回去给我重修语言艺术这门课!” “唉唉唉唉——为什么啊!!reborn你太□了!!……我错了,我学还不行吗,不要拔枪啊qaq” ****** 见纲吉失神,云雀满脸不爽的揪住他的脸,狠狠向两边拉动,“想什么呢?!” “啊,哦!”立即回神,我抓了抓头发,“是骸咬的。”说到这我困惑的皱起眉,“他为什么要咬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其实黒曜事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阿武狱寺大哥碧洋琪他们只是打了一架而已,受伤的只有我和云雀学长,而云雀学长受的伤显然比我严重得多。先是被骸打伤,然后又发烧,还被骸控制着跟我打了一架伤口裂开……唔,忽然觉得我根本没报复够啊! 果然是那只凤梨吗……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云雀不动声色的道,“我记得你的料理课是由我来考核的吧?” “嗯。”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云雀学长一眼,乖乖点头。 “我的考核结果是……不合格。”不给纲吉反对的机会,云雀一挑眉,“怎么,有意见?” “……不,没有……”难道我下学期还要上料理课?不是吧? 知道纲吉在想什么,云雀干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我会继续考核你料理课的成绩,直到我满意为止。”第一次滥用职权,云雀有些不好意思,“另外,我不介意你多学些其他料理的做法。”不是不介意,而是必须学。 “……”真悲剧啊我,我真的一点料理天赋都没有啊喂!tat “还有就是——”眼底闪过一丝凶光,云雀按住纲吉,狠狠地咬伤他的左侧颈,满意的看着它比右侧更显眼,“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笨兔子。” 听清云雀学长说的话,我猛然愣住,但我愣住言可没愣住。几乎在云雀学长话音刚落的瞬间他就抢走身体的控制权,满身怒火的冲了出来。 “混蛋麻雀,你给我去死!纲才不是你的!!!!” 九死一生的从医院回到家,苦逼的我还要面对reborn的无理取闹——虽然他自己一直将这冠以“训练”的名号。而在知晓了我需要继续被云雀学长考核料理成绩后,reborn的行动越发肆无忌惮,完全不再掩饰整我的目的。 “所以reborn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qaq” 瞥了纲吉一眼,reborn不为所动的喝咖啡逗列恩,“我没生气,我想吃彼岸的草莓蛋糕了,蠢纲你去给我买,十分钟内回不来就给我等着果奔吧。” “……你以前明明不吃甜点的!!!”耍我有意思啊!而且彼岸的蛋糕不仅死贵而且还是限量提供的啊!现在去肯定没有了,reborn你不是耍我是什么啊摔! “非常有意思。”淡定的点头,reborn可爱的偏过头,“怎么,还不去?蠢纲你难道打算自己做吗?” “我不会……” “不会?”眯起眼,reborn笑了,“对了,我想起来微情的咖啡豆也不错,记得给我带回来。” “我错了!我一定拼死做出让您满意的甜品,饶了我吧reborn!”微情的咖啡豆……微情根本不卖咖啡豆啊! 不甚满意的撇了撇嘴,reborn满不在乎的道,“谁跟你说我喜欢甜点了?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接受好了。”顿了顿,reborn张嘴吐出一串菜名,黑玉般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颇有种学不会就毙了你的架势。 “……我明白了qaq”reborn你其实是想培养厨师吧,是吧是吧?! 可我的悲惨史显然还没完结,当我以抱怨的口吻将事情说给阿武和狱寺君以后,我要学习的料理开始成几何倍增加。 我真的不是学料理的料啊!谁来救救我!!qaq 作者有话要说:无意识的告白什么的【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w=】,兔子我都不知道说你啥好了= =其实凤梨真的是直的【至少目前是……】啊,话说为啥大家都认为凤梨贤惠咧~~ 唔,偷了数天懒,实在是因为这章太肥了有木有qaq 谢谢明空友情赞助的地雷,还有460600022的长评,么一个~~=33= ------------ 44第四十四章 悠游梦境 很多年后,每每六道骸回首往昔都会悔恨万分,只恨当初为什么要没事找事跑到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快乐~~~? 460600022贡献了本文第四篇长评qvq,好开心~~~=33= ------------ 45第四十五章 别扭凤梨 伸了个懒腰,我左右看了看,这才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骸,你怎么在这里?”这里确实是我的梦吧,言还在旁边呢!骸怎么会出现? “kufufufufu……难道不是小兔子你太想我了,才会梦到我的吗~”勾起纲吉的下巴,六道骸满脸不正经,顺带用堪比城墙的脸皮挡住了言的瞪视。 “怎么可能。”毫不犹豫的否定,我躲开骸的手,扑到言身上防止他暴走,“做梦的话,我从来都没有梦到过人呢。”又怎么会因为骸而例外?想到这里,我略有忐忑的瞄了骸一眼,虽然reborn说我那天说的话像是在表白,不过骸应该不会误会才对,男生怎么能喜欢上男生呢? 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六道骸一直可否的耸了耸肩,狡猾的将问题抛了过来,“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小兔子?” “唉?”赶紧按住又有暴走趋势的言,我懵懂的重复,“……为什么?” 笑眯眯的看着纲吉,六道骸撑着下巴等纲吉自己猜出来,不知道这只小兔子会找到什么理由呢? 想到些什么,我脸色一白,顾不上脸色不豫的言,直接扑到骸身上,上下其手的检查,“咦——怎么这么冰?果然吗……” 冷不防被扑倒在地,六道骸抽搐着嘴角,一把将动手动脚的笨兔子推开,“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兔子泪汪汪的眼神噎了回来,涌到喉咙口的句子一转弯,生生转成了“你哭什么?” “听说人死了以后会托梦的,骸你身上那么凉……呜呜……复仇者真混蛋……” 闻言,正待暴走枪兔子的言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看戏,哎呀,死凤梨满头青筋黑线的表情他看得挺开心的呢~ “……”我还没死呢! 多次申明自己还没死还能祸害遗千年只是被关在水牢里,六道骸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止住了泪包兔子,满身冷汗的就想功成身退,并发誓再也不到兔子窝乱逛了,“kufufufu……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然后这句话再次被噎在嘴里。 “那个,抱歉,骸。”愧疚的看着骸不太好的脸色,我踌躇了一阵,还是垂着脑袋老实交代,“犬和千钟醒过来以后不愿意留下,他们回到黒曜去,说是要在那里等你回去。”唉,骸就交给了这么点事我都没办好……“我真的很有诚意的,骸!” 犬和千钟是他的契约者,六道骸早就得知他们目前的状况,当初通过金蝉脱壳的方法让犬和千钟逃离复仇者的掌控,他本没想借由彭格列的力量给予他们庇护,后来听了纲吉的“告白”,那句拜托也不过随口一说,若是能起作用最好,若是没作用他也有备案。所谓拜托纲吉照顾犬和千钟,实际上是要求彭格列将犬和千钟纳入保护范围,防止复仇者找茬,可不是让纲吉亲手照顾自家手下的衣食住行,就这一点来说,纲吉显然完成的相当完美。黒曜中学不在并盛,却又距离不远,既受了彭格列的庇护,又不算归顺他们最憎恨的黑手党,里子面子都有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眼底的复杂在听到纲吉的后半句话后烟消云散,六道骸觉得自己还是早点撤退才好,否则迟早被这只兔子气出心脏病来,偏偏人家还是无意的,真真气死也没处说去。 没觉察骸的心思,我抓住他的袖子,将之前九代交代我处理黒曜事件的前因后果好好交代一番,着重点出那十年份的凤梨,并表示这件事他的功劳最大,所以卖凤梨的钱我会记得大家分成的。只不过目前骸还在罐头里关着,所以这笔钱就交给犬和千钟改善生活了。 “……”听着纲吉一股脑的说什么卖凤梨卖凤梨,六道骸眼前一阵发黑,深恨自己闹出这么多事。 为什么他听着总像是他在卖身呢?而且卖身钱还交给手下消费?! “kufufufufu……你不怕吗,小兔子~”强撑了一口气,六道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至于怕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呵,你以为你是谁?”面无表情的瞥了六道骸一眼,言拉住纲吉的手,冷笑,“在外面倒也罢了,想在我面前伤害纲,你在做梦?” “哦呀,真是自命不凡的宣言呢~” “要试试?我很愿意奉陪。” ………… 好像我身边的人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好的样子呢……听着骸和言火药味十足的争吵,我很不合时宜的走神了。无论是阿武狱寺君还是云雀学长,就是看似冷静的言,只要他们凑在一起就会热闹起来——额,似乎热闹过头了……虽然目前骸没有机会与他们凑到一起,不过我已经能够遇见热闹到史无前例的未来了。现在还只是伤害花花草草林林木木外带破坏公共设施,以后升级了难道要毁灭世界了吗?! 好、好可怕!! 满头冷汗的从关于未来的恐怖幻想中回神,我及时拦住即将开战的两人,“放心吧,言,骸不会伤害我的。” “哦呀哦呀,这么有信心吗,是谁给你的信心呢~小兔子~”饶有兴致的问道,六道骸眯了眯眼,无意中散发出危险气息。 “可是……骸你不会伤害我的啊。”认真的盯着那双异色眼睛,我只觉此刻的骸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危险,反而让我想到竖起尾巴炸毛示威的小猫,于是忍不住再次重复了一遍,“骸不会伤害我的。” “……看来你被打得还不够狠呢小兔子。”在黒曜被教训的这么惨,这孩子真能诚心诚意的相信他?眼底闪过冷嘲,六道骸捏住纲吉的下巴,刻意凑近,语气恶劣,“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对付你家亲爱的云雀学长的?”他清楚云雀恭弥在这只笨兔子心中是什么地位,只这一个人名就足够拉高仇恨值。 六道骸不知道他此刻为什么刻意找茬,明明这时候应该适当的表现出“被感化、被救赎”的样子,以证明他六道骸并非冥顽不灵不堪重用,从而为以后利用彭格列的力量颠覆黑手党铺路。 他大概是不信吧? 不可信,不能信,不愿信……他也不值得被信。 “可是我已经报复完了啊。”躲过骸的手,我揉了揉下巴,“还是说骸你认为我报复的不够?我不介意继续哦~” 他又不欠抽……见识过兔子黑化的六道骸下意识向后退,所幸他稳住了,继续问道,“你不怕……成为下一个兰洽吗,小兔子~”曾经真心对待他的兰洽沦落到那种地步,你怎么还信任我? 这和我信不信任他有关系吗?茫然的眨了眨眼,我遵循本能的吐出一句,“可是兰洽先生昨天就出狱了,他还联系我了呢。”实际上是reborn先得到兰洽先生出狱的消息,然后我才联系到他的,不过估计骸也不会在乎这个细节吧? “……”兰洽什么时候和这小子关系这么好了? 见骸还要说话,我干脆把一切摊开了说,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骸你一定要强调自己的危险性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实现它的。” “kufufufufu……一边说相信,一边又说防备,你不觉得矛盾吗?” “可是相信不就是构建在确定不会被伤害的基础上吗?”而且,是你自己一直在说自己很危险吧?说信任你不喜欢说防备你又不爽,你到底是要怎么样啊骸!暗自翻了个白眼,我对身边人的任性和口不对心又有了新的认识,反正已经有了reborn和云雀学长的前车之鉴,也不差骸一个,“如果骸你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伤害到我的话,那么就尽管来吧。连这点事都应付不了,我怎么做得到答应你的事呢?”是啊,如果连骸的怪脾气都接受不了,我怎么有资格让他辅助我? ……答应的事? 六道骸愣了愣,恍然想起那天在黒曜乐园这孩子说过的话。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我想试试看。” 询问的语气,没有笃定的保证,用的甚至只是“试试”这样不确定的词组,却偏偏比那些拍着胸脯指天画地的誓言可信的多。 或许,真的可以相信一次吧? 目送六道骸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言叹了口气。 “言?” 看着这双纯净至极的蜜色眼瞳,言只能揉了揉纲吉的脑袋,无奈抱怨,“纲你就是太可爱了。” “……我才不可爱!”为什么总是用可爱形容我啊!明明我是男生啊男生! 面对气鼓鼓的兔包子,言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出类似“帅”、“俊秀”之类的词,摇了摇头,他只能拾起地上的文件夹,“纲,我们继续研究这个吧。” 或许他应该教教纲什么叫“男男授受不亲”了…… ------------ 46第四十六章 假日悲剧 解决了黒曜事件后,我们很快迎来了暑假。 曾经,这些长假是我一年中最为幸福的时光,不必早起不用写作业,不用担心被别人嘲笑欺负,每天都窝在家里,看看漫画帮或者妈妈做做家务,悠闲地不得了。 可是自从reborn来了以后,这样惬意的生活早已与我无缘。 “可恶……什么时候才开学啊……”因为不用上学我的训练量蓦然增多,用reborn的话来说,就是“既然假期你不用上学了,那也就不用给你留走路的力气了”……可恶!就算是在上学的时候这家伙也没给我留走路的力气啊!每天都是阿武和狱寺君拖着我上学的。啊,说到这个,“reborn,我能申请放假吗?” “怎么?”漫不经心的擦着枪,reborn瞥了纲吉一眼,“这个假期你有计划?” 放松的躺在地上,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嗯,因为阿武邀请我一起参加夏日祭,嗯,还有狱寺君大哥京子小春他们……唉,不知道云雀学长会不会去呢。”因为第一次有人邀请我出去玩,我不由有些忐忑,虽然现在才七月中旬,距离夏日祭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总想早点安排。 将变回原样的列恩放回帽檐上,reborn随意的点了点头,“劳逸结合也可以,就看你的训练成果了。休息够了吗,继续!” 干劲满满的爬起来,我忽然想起来还没问reborn的意见,于是满是期盼的盯住他,“那个reborn你也会跟我们一起去的吧?” “当然。”弯了弯唇,reborn举起枪推了推帽檐,“我可是你的家庭教师。”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半是满足半是不爽,虽然很高兴reborn愿意一起去,不过只因为他是我的家庭教师的原因的话……我在不满些什么呢?困惑抓了抓头发,我闭了闭眼冷静下来,“那么,来吧,reborn。” “不用你提醒。”轻哼一声,reborn举起cz75,子弹挟着风声灌入纲吉的眉心,“记住这种感觉,纲。” 比被死气弹唤醒的还要强大的力量…… 眼底映照出金红色暖光,我安静的点了点头,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剔除,大脑一片清明。 新研发的死气弹……眯着眼打量天空中高速移动的金色暖光,reborn暗自叹息,目前纲吉的超死气状态只能保持十分钟,时间过长就有可能导致肌肉酸痛韧带拉伤,如果不能在限定时间内打败敌人,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算是任人宰割。……说到底还是纲吉的底子太差,他们能做的就是在锻炼纲吉力量的同时,拉长超死气状态维持时间。这些目标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可惜纲吉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九代老当益壮,但年龄摆在那里,加上没有继承人,曾经的那位又生死不知……恐怕彭格列里已有人在动歪心思了。 看了眼腕表,reborn瞅准机会,利用列恩化成的长鞭将脱力坠落的纲吉拉了上来。 “……呼呼……reborn……多长时间?” “嗯,十五分钟,还可以。”用三天时间提升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相当好的成绩了。 “居然能从reborn你那里听到‘可以’这两个字,我不是在做梦吧。”强撑坐起来,在令人倍感怀念的“咔嚓”声中,我的腰闪了……“reborn……qaq” 啧,真丢脸。 拉了拉帽檐,reborn在叫人与自己动手之间犹豫了一阵,还是用列恩牌绳子拖着自家学生往回走。 ‘纲你真的很努力呢。’言温和的说着,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言你不用安慰我。’任由reborn像拖麻袋一样拖着我,我苦恼的叹了口气,估计今天又要报废一件衣服了——最近我已经习惯受伤了,受了伤很快就会痊愈,而衣服就是坏一件废一件呢,‘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到reborn想要的程度,reborn其实很失望吧,我能感觉到的。’ ‘纲……’ 听出言的担忧,我眨了眨眼,‘嘛,言你不要担心了啦,我知道的。’ 随着对黑手党了解的加深,我渐渐明白当初自己说的“我想试试看”的宣言是多么可笑,以前只是听reborn不经意提起还没有真实感,如今有了骸这个例子,我才稍稍理解黑手党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没办法,彭格列是绝对不会选择我这样的废柴作为未来首领的吧。’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金色的光芒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在眼睫的遮掩下直视太阳,‘我很害怕,可是我更想做些什么。’ ‘我拥有别人或许永远都无法拥有的机会,说我大言不惭也好,我想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 ‘我不知道我能走多远,毕竟我是个废柴嘛~’我相信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很傻很傻,因为每当我这样笑都会被reborn敲头,说“彭格列的未来首领不能笑得这样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或许在我有能力之前他们就放弃培养我这个废柴了,不过啊……’ 感觉积攒的力气足够支撑自己走回家,我舒了口气,示意列恩放开我。 ‘只要他们不放弃我,我就会一直一直努力的向前走。’ ‘纲……’ ‘嗯?’ ‘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的。’ ‘嗯,我知道的,言。’ 不放弃吗…… 无意中读到纲吉的内心,reborn拉了拉帽檐,“行了,蠢纲,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妈妈的早餐了!”或许,他应该做些安排。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除了被reborn训练以外,云雀学长偶尔也会来串场。说真的,从黒曜事件过后,云雀学长打人越来越狠了,一拐子甩下来,明明痛得要死却只是淤青连一点血都不会流。知道了骸是被我打倒的之后,云雀学长在收拾我时明显凶残起来,要不是有言给我开挂,我觉得我早就被云雀学长给咬死了。 ——死在自己人手里真心悲剧啊卧槽! 然后就在这死与不死之间,我开始习惯于……被打。 这个习惯也不是全无好处,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我现在至少能保持超死气状态被云雀学长殴一个多小时。reborn相当满意这个成果,并且决定多找些凶残的陪练给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温和的训练方式不适合你,蠢纲”。 你妹的温和,你丫就差把斯巴达写脑门上了! 虽然很想把这句话骂出来,可惜我实在没胆子亲身体验不尊师重道的后果,嗯,相信只要稍稍了解reborn秉性的人都不会想体验的。 除了云雀学长,被reborn拉来的陪练还有阿武狱寺大哥碧洋琪夏马尔……除了被关在罐子里的骸,我认识的能动手的全都被reborn拉过来给我当陪练,甚至连风师傅都来跑了个过场,让我深刻体验了一把风师傅掩在温柔笑容后比的凶残的武力。那根本不是如沐春风,而是笑里藏刀秋风扫落叶! 抛开风师傅这个噩梦不提,刚开始狱寺君是不肯对我动手的,然后不知道reborn跟他说了什么,狱寺君竟然变得比云雀学长还凶残,那炸弹扔的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个空间袋,这么多炸弹他究竟塞在哪里啊?最让我内伤的是,每次打的时候狱寺君都一脸痛苦,看起来比我这个被收拾的人还可怜。 我知道从校庆以后阿武就开始跟山本叔叔学习剑术,可我没想过我能亲身体验一把阿武的训练成果,虽然只是刀背,但还是很疼的啊qaq 至于被碧洋琪拿着有毒料理狂追五条街,被夏马尔的蚊子盯了得莫名其妙的绝症之类的……往事不堪回首,我觉得以后自己只看现在和未来就好了,过去的事还是想都不要想——实在太悲剧了岂可修! 当然,指望这些关系本就不怎么样的人给我陪练是根本不可能的,更多的时候,我只能充当观众的角色,看着他们毁坏花花草草公共设施,甚至误伤动物行人。我该庆幸reborn把训练场地设在后山吗?这里本来就少有人来,而自从传出这里“出现远古凶兽,见人就伤”的消息后,连蚂蚁路过都要绕道了! 这样打架有意思吗,你们说! 此刻,我顶着一脑门的黑线盘腿坐在reborn身边,不知该对眼前免费的武装大戏做什么评价。 “reborn……”他们真的是来给我当陪练,而不是来打架给我看的是吧?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整套制作手磨咖啡的器具,reborn瞅了我一眼,摊手示意。 “reborn你真是……我知道了。”嘴角一抽,我老老实实的倒出咖啡豆,开始给某个任性的小婴儿制作手工咖啡。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料理天赋。就算很用心的学习,还有山本大叔和妈妈这两个优秀的老师教导,我做出来的东西仍谈不上美味,至多算可以入口罢了。连和食都是这样的水准,更何况reborn喜欢的意大利菜呢?所以我最终学会并让reborn稍显满意的只是我泡的咖啡,嗯,其实在做甜点这方面我还是不错的,至少蓝波就很喜欢——额,其中也有他的要求比较低的缘故,我还没见过蓝波拒绝吃哪个甜点呢!他连碧洋琪的毒蛋糕都吃得下去! 眼见混战仍未结束,我看着面积越来越大的训练场,有些迟疑,“reborn,不管他们真的没关系?” “目前是不用担心。”瞥了纲吉一眼,reborn扬起脸,露出纯良无辜的笑容,“反正现在的损失还不会记在你账上。”据说彭格列每年的财政支出中占的最大比重是守护者们破坏公物的账单,历届首领都不曾例外,看现在这架势,以后蠢纲继承彭格列后也许会财政赤字也说不定。 “?” “算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拉低帽檐,reborn将他幸灾乐祸的笑容遮在帽子的阴影中,“我接到老友的邀请,过几天要去他那做客,你跟我一起去。” 完全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啊……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我点了点头。 于是三天后,我们所有人都被reborn打包扔上了豪华游轮,前往据说名叫黑手党乐园的地方。 ------------ 47第四十七章 兔子晕船 六道骸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的梦境了。 广阔无垠的晴空,一望无际的草地,以及伫立在世界中心的高大树木,除了花草树木越加美丽逼真,他看到的景致竟然从未改变,这让六道骸忍不住怀疑,即使纲吉成为了黑手党也不会改变他单纯干净的灵魂。 想到这里,六道骸自嘲的摇了摇头,一如往常般越过草地,来到树下。 两名少年并排躺在巨树的阴影下,蜜色的发丝流转着细碎的暖光,相拥的姿态,如出一辙的面容面向彼此,稍显稚嫩的脸庞上勾着一抹满足的笑容,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连心都温暖起来。 身处污秽的人不会喜欢看到干净美好的东西,因为那会让他感到自己的低劣。人们习惯于毁灭自己不曾拥有的美好,不仅是因为嫉妒,更是因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六道骸本以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然而他惊讶的发现心中并没有那些沉郁阴暗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它现在看起来触手可及? 这样想着,他坐在了右侧少年身边,指尖漫不经心的抚上少年的脸颊。 “啪。” 相当清脆的声音呢,眯起眼,六道骸看到位于左侧的少年眼中惊人的占有欲与警告,轻笑着收回被拍红的手。 显然满意于六道骸的识趣,少年火焰般的瞳孔闪了闪,决定不再浪费精力驱赶入侵者,他稍稍向右侧少年怀里缩了缩,对方也相当习惯的收紧怀抱,于是他满足的喟叹一声,继续好眠。 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六道骸撑着下巴等待少年的呼吸平稳下来。 与有大把时间沉睡修养的他不同,繁重的训练让少年们非常疲倦,每次他来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处于深度睡眠。 左侧的是言,右侧的是小兔子,明明是那么相似的外表,在闭着眼时更是难分彼此,可六道骸从未弄错过两人。 因为这些动物总会依偎在小兔子旁边吧,这样想着,六道骸将旁边的两只动物向一边挪了挪,留出足够的空间,然后躺了下来。 据说睡觉时习惯于搂着东西的人占有欲都很强,可是看起来倒像是言的占有欲强些,最有趣的是,更加强势的言却喜欢被小兔子抱在怀里睡……盯着那看起来非常柔软的蜜色发丝,六道骸终于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嗯,果然很柔软,而且,也很温暖。 是水牢里太冷了吧? 吐出一口气,六道骸贴在纲吉背上,稍稍有些理解言的想法。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小兔子的身体非常温暖,就像一个暖得恰到好处的小火炉。是拥抱火炉暖一点呢,还是被火炉包裹更暖一点呢? 大概是后者吧…… 忽视心中的回答,六道骸闭上眼,当然,在此之前他没忘记将手搂住纲吉的腰。 如果无法占据那温暖的怀抱,那么将温暖拥在怀中的感觉也不错。 ****** 这是一艘非常豪华的游轮,奢华的装饰,优雅微笑的侍者,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开心的理由。 因为,活了十三年,我才知道原来我竟然会・晕・船。 “天理何在啊……”我头昏脑胀的趴在床上,四肢酸软无力,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却仍时不时的泛酸水。 美味的食物,完美的服务,美好的海景,可这些东西再美好,享受不到的话就没有意义,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我至少还有床可躺,而这张床足够柔软舒适。 ――这也算享受了一回豪华游轮了吧? 哈哈哈哈,难道我以后要跟别人说我坐豪华游轮出海,就为了在床上睡一觉吗摔!=皿= “你看起来精神很好嘛,蠢纲,竟然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reborn略含嘲讽的声音传来,随之飘散而来还有食物的香气。 哀怨的抬起眼,我盯着那盘造型美观并且味道肯定也非常“美观”的意大利面,“……你明知道我不能吃……”吃了也跟没吃差不多,反正我的胃是挽留不了它们的。 轻嗤一声,reborn将另一只手上的药瓶扔了过来,“坐个船都会晕,你真的继承了初代的血统吗?” 盯着药瓶上的意大利文,我取出三粒扔进嘴里,“唔,reborn你是特意……好吧好吧,把枪收起来,我什么都没说。嗯,他们怎么样了?”reborn还是这样嘴硬心软呀,明明关心我的说~ “兔子尾巴都冒出来了,蠢兔子。”站在枕头上,扯出自家徒弟圆鼓鼓的脸颊,reborn有些困惑,纲吉的实力明显强大了很多,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越来越像兔子了?另一条令reborn不解的是纲吉脸上的婴儿肥,如此繁重的训练,纲吉的脸却不见消瘦反而莹润不少,而且,“手感不错。” “……” 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学会无视他们对我的称呼,兔子什么的,我会用事实证明我不是兔子的! reborn拿来的药的效果很好,很快胃部的不适就舒缓了很多,抱起开始对蹂躏我的脸乐此不疲的reborn,我靠坐在床头,开始迟来的午餐,“唔,reborn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怎么,担心账单寄到你面前?”没有挣脱纲吉的手,reborn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放心,目前他们没工夫捣乱。”正主不在,又有什么好打的。“他们相当担心你呢。”云雀山本狱寺了平,或许还要加上六道骸和蓝波,纲吉的六位守护者都已经集齐,接下来只是让他们的牵绊加深罢了。 一直以来,reborn都没有向纲吉提及彭格列特有的“首领和六位守护者共掌大权”的机制,目的就是不想纲吉在知道这以后为保护其他人而刻意疏远。 与一般黑手党不同,彭格列的运行机制是,首领处于绝对地位,其次是varia暗杀部队和门外顾问,而直属于彭格列首领的六位守护者实际上相当于首领的私人部队,唯一的区别是这只私人部队掌管的权力非常大,虽然名义上低于门外顾问首领和varia首领,但他们与首领的关系最为亲厚,在首领心中的地位亦然。 因为彭格列指环的关系,彭格列的首领一向被称为大空,而其下的六位守护者则获得了“晴岚雨雾云雷”这六种天气的代称。天空与天气无法分割,正如守护者与大空间的牵绊永远无法斩断一样。 无法斩断的牵绊吗……略微晃神,reborn抚上胸口的黄色奶嘴。 “reborn?” “嗯?” 担忧的看了reborn一眼,我举起叉子,转移话题,“嘛,你要吃吗?你一直盯着这看了很久呢~”似乎reborn总是有很多秘密,我知道那是目前的我所不能碰触的领域……但总有一天,我会完全了解的,reborn。 盯着叉子看了一阵,reborn自然而然的享受起弟子的服侍。 “啊,说起来,他们现在在哪里?”吃到一半,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虽然大家没打起来我很开心啦,但是这么安静可不正常啊!“reborn……你不会做了什么吧?”比如把他们全都放倒?不小心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我打了个寒噤,赶紧摇摇头把这个猜想扔开,其他人也就算了,风师傅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reborn放倒的吧?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reborn略有不爽,“你很信任风?” “……不,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嗯,戒备?”纠结着吐出这个形容词,我肯定的点了点头。面对reborn时我就算被他整也不会很惊讶,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整人的本性,可是面对风师傅的话,我完全无法预测他什么时候突发奇想的来整我……或许是因为他看起来太温柔了? 比起笑眯眯的挖陷阱给我跳,我倒宁愿面对直白的恶意暴力对待呢,至少后者我比较擅长处理。 听到纲吉与话语完全一致的心音,reborn满意的弯起唇,决定睡个午觉。 “喂,reborn你怎么说睡就睡?我要出去看海景啦!” “闭嘴,想去果奔吗。” “……” “……pipu……pipu~” 这边纲吉无奈的充当自家老师的靠枕,另一头,自然灾害们占领了油轮的餐厅。 “妈妈,蓝波大人还要那种蛋糕~” “蓝波,不行!”搔了搔脸颊,一平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小声道,“一平,也还想吃。” 扶着脸颊,奈奈有些困扰,“可是,已经没有了呀。” 笑眯眯的从邻桌端来一盘蛋糕,山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关系,反正大家都已经吃过午餐了,放着也是放着嘛~” “阿拉,真的吗?”结果盘子放在蓝波面前,奈奈不疑有他,笑了笑,“蓝波酱和一平酱都有口福了呢。” “请尝尝这个,母亲大人!”兴高采烈将刚从厨房搜刮来的美食摆满了桌子,狱寺颇为兴奋的开始介绍每道菜的食材以及口味,充分显示了他作为纲吉未来左右手的良好口才。 看着满面红光的弟弟,碧洋琪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觉,隼人看起来对料理很感兴趣的样子,她要不要指点他一下呢?料理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啊! 各种形容词把了平砸的晕头转向,为了表示自己听懂了这一串溢美之词,他挥了挥拳吐出赞同的声音,“噢噢,极限的美味啊!” ――虽然这些菜他连听都没听过。 “啊哈哈,有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不好意思的扯住自家哥哥的衣袖,京子小声道歉,“抱歉,哥哥他太失礼了……” 兴奋的拍上京子的肩,小春满脸幸福,“京子酱,这个蛋糕好好吃~啊~能吃到这样的美味,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唉,真的吗?”立即抛开琐事,京子叉起一块蛋糕吃进嘴里,幸福的捧着脸,“好好吃~” 独自坐在一边,云雀瞥了一眼闹腾的几人,不感兴趣的回过头。视线落在眼前颇具外国风情的食物上,他皱了皱眉,不经意间瞥见躲在门口向内望的“原・合法・饿肚子中・乘客”们,于是弯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提着双拐走了出去。 小婴儿说笨兔子需要休息不能打扰,他总要自己找点乐子。 “唉,真是的……”站在船头,风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呼声,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是现在纲吉君不舒服,而他们还需要乘坐这艘游轮去黑手党乐园,这些孩子们只怕早就打起来了吧?这艘游轮就算再怎么豪华,也还是普通的游轮,为了全游轮人的安全着想……还好你晕船啊,纲吉君。 就在风的担忧中,游轮终于有惊无险的到达了旅途的重点――黑手党乐园。 作者有话要说:嗯,于是这一章是27r和2769【喂!】 我真的很想说,游轮能顺利到达目里地真是个奇迹啊。 ------------ 48第四十八章 可乐尼洛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4848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48第四十八章 可乐尼洛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游轮普一靠岸,船上的乘客们不等游轮停稳,一个个便迫不及待的拥上岛,以他们平生罕见的速度分散开来,力图湮灭于众人之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走到甲板上,我正看到众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那狼狈的姿态与刚上船时的优雅高傲毫不匹配,让我不由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偷瞥了眼不远处的云雀学长,我直觉是云雀学长做了什么。 神态自然的回视,云雀一挑眉,“怎么?” “不,没什么。”瞬间回忆起钢拐加身的感觉,我原地立正站好,严肃认真的表示一切正常。 习惯不等于喜欢,我想我还没有进化到喜欢被虐的程度。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云雀没有说话,率先走下扶梯。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站在黑手党乐园的入口,我松了口气,转头对其他人交代,“那么我和reborn还有事,妈妈你们先去玩吧,我们一会就回来。” “嘛,阿纲我们一起去吧~”阿武笑眯眯的说着,手臂自动自发的搭上我的肩膀。 “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与狱寺君失落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躲开我的目光,狱寺君垂下头,仿佛能看到他脑袋上可怜兮兮的垂下来的猫耳朵,“十代目……如果这是您的命令的话……” “……”明明一副很想跟来的样子,还有碧洋琪你能不要用威胁死光盯着我了吗?是reborn说让我单独去的啊! “哇哦,你们想单独出去做什么坏事吗。”能将疑问句说成肯定句的也就只有云雀学长了,看着他袖间隐约闪现的拐子,我默默地咽下拒绝的话。然而显然软弱只会助长他人欺负的兴趣,栖息在云雀学长肩上的鹅黄色小鸟盘旋着飞落到我的脑袋上,脆生生的叫着,“笨兔子~笨兔子~笨兔子~” “……”云雀学长你都教了它什么啊喂! 眼见事态发展就要超出控制,我赶紧在大哥开口凑热闹之前截断他的话,“reborn说要见他的老朋友才顺带要我去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 “好吧,你们可以跟来,了平你也一起。”拉了拉帽檐,reborn跳到纲吉肩上坐好,淡定的接受了众人的跟随,顺便多拉了一个人。 “唉?reborn你不是说……”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说……”危险地眯起眼,reborn毫不吝惜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悦,“你有意见?” “……不,没有……”所以说reborn你在生气些什么?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的好吧…… 面向满脸莫名的妈妈,我抓了抓头发,“那妈妈你们好好玩吧,我们先走了。”视线不自觉的瞥向碧洋琪,我纠结了一下,忍不住开口请求,“那个,碧洋琪,妈妈和大家就拜托你了。”叫做黑手党乐园的地方肯定跟黑手党有关系吧,我可不想让妈妈受伤。 知道纲吉话语中的深意,碧洋琪点了点头,“放心。”她毒蝎之名也不是说的好听的。 “一平会,保护妈妈,阿纲先生放心。” “笨蛋纲,要走就快点了啦,蓝波大人会保护妈妈的~”偏头想了想,蓝波得意的道,“作为报答,纲你要给蓝波大人带糖回来哦~” “蓝波!不可以这样说!”一平不满的大叫。 这家伙真是的……无语的蹲下来,我拍了拍蓝波的脑袋,“我知道了,我会给蓝波带葡萄味的糖球回来的。”笑了笑,我安慰的揉了揉一平的脑袋,“一平也是,辛苦你了。” “阿拉,纲君也变得爱操心了呢。”温柔的笑起来,奈奈没有说出推拒的话,她可是非常享受自家可爱儿子的体贴与关心呢,“去见reborn酱的朋友,纲君可不要失礼哦~” 天晓得reborn的朋友是不是跟他一样鬼畜,心中吐槽,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噢,京子也极限的拜托了。”虽然不明白纲吉为什么说这个,了平仍直觉的加上一句。 “哥哥,你不用担心的啦~” “哈伊,小春会也会帮忙照顾好蓝波和一平的,啊,还有可爱的……” 毫不犹豫的跳到纲吉肩膀的另一侧,风淡淡的开口,“我跟他们一起去,reborn的那位朋友我也认识。” “哈伊,好可惜。小春还想跟风酱好好相处呢……”沮丧的垂下肩,小春很快振作起来,活力满满的挥了挥手,“纲君要好好照顾reborn酱和风酱哦,否则小春我啊可饶不了你!” 这两个家伙哪里需要我照顾啊……因为双肩都被占据,我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啊,我知道了。”依小春的性格,如果我不答应就别想走了。 “这么不放心当初怎么答应让妈妈来?”稳稳当当的坐在纲吉肩上,望着奈奈几人远去的背影,reborn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想了想,我忍不住笑,“因为我知道reborn你会安排好的,而且,平日里妈妈很辛苦,很少有机会出来玩呢。”既然reborn会安排好一切,那么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让妈妈好好放松一下呢? “以后这些东西都该你自己考虑。”拉了拉帽檐,reborn随口嘱咐,周身的低气压稍稍回归正常水准。 坐在纲吉肩膀另一侧的风笑了,“纲吉君真的非常信任reborn呢。” “啊,也许是这样吧。”下意识的想去抓头发,还没抬起手臂就觉得别扭,于是无奈的商量,“肩膀上一边坐一个婴儿很奇怪耶,你们……唉唉唉,坐脑袋上更奇怪啊,reborn我抱着你好不好?”试探着伸手碰触没有被拒绝,于是我安心的把他抱在怀里。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reborn打了个哈气,嗯,好像快到午睡时间了。 婴儿的躯体就是这一点不好,非常容易累,也很容易陷入睡眠呢。 “蠢纲,我睡一下,到地方叫我。” “唉?可是谁指路?”reborn你能再任性一点吗,啊!欲哭无泪的看着开始吹泡泡的reborn,我刚想吐槽便感觉到一只小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我说过了,那个人也是我的朋友呢,纲吉君。” “阿纲,怎么了吗?” 抬起头笑了笑,我摇了摇头,“现在没什么了,我们走吧。”侧头扫过剩下的几人――站在身边满脸好奇的阿武;刚被碧洋琪嘱咐完,正向这边走的狱寺君;兴奋而疑惑的等待reborn解释他被留下原因的大哥,还有刻意站的稍远些,脸上仿佛写着“我不屑跟你们这些草食动物群聚”的云雀学长――心底涌起温暖,就像很久远以前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的感觉,满足的眯起眼,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走吧。” 那是很久远以前的梦想了,它非常非常的简单,只是不想一个人。 “是的,十代目!”狱寺君第一时间响应了我的话,我严重怀疑就算我说我要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上来――这样荒谬的引喻让我心中涌出隐秘的欢愉。 “嘛,狱寺你不要这么激动啊。”习惯性的想把手搭到我肩上,在发现这个动作无法达成的时候阿武抓住了我空出的手,“走吧走吧,我很好奇小鬼的朋友是什么样呢。” 兴冲冲的跑过来,大哥一马当先的跑到前面,做出引领者的姿态――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哼。”云雀学长没有说什么,却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此刻,梦想不再只是梦想,梦之花开始绽放于现世,或许这就是奇迹吧。 好幸福啊,我。 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知第几次感激上苍,并且私心祈求。请不要收回给予我的一切,如果这是梦,请让我一直一直沉睡不醒吧。 ****** 当我看到所谓的reborn的朋友时,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样高挂天空的太阳,有了对比才没被那灿烂的晃花眼。 这是一个金发蓝眸的小婴儿,他穿着绿色的迷彩服,头上戴着同系的头巾,头巾上别着写有“一”字的徽章。我承认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婴儿――就像洋娃娃一样,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但我无法兴起类似“啊,真可爱啊”的想法,因为他正背着一架与他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重型机关枪。 我相信那是真枪,在被reborn教育过以后,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完全翻新,早就进化到看到婴儿就提心吊胆担心人家是不是黑手党了。 不过似乎奇怪的婴儿一般都会戴着奶嘴……视线落在小婴儿胸前的蓝色奶嘴上,我越发肯定了一点――以后看到戴有颜色奶嘴的婴儿,为安全起见,都绕道走!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kora!”站在巨石上,金发小婴儿看起来很不爽。 风轻笑,“好久不见了,可乐尼洛,这是reborn的决定。” “咦,我还以为只有reborn来呢。”从巨石上跳下来,被称为可乐尼洛的小婴儿走近几步,“喂,reborn你真的变成婴儿啦,怎么睡得那么死?!” “就算是婴儿也比你好,可乐尼洛。”鼻涕泡瞬间破裂,reborn毫不犹豫的跳下地,面无表情的站在可乐尼洛面前。“我以为你是老花眼了,没看出来我只是在闭目养神吗?” 不爽的上前一步,可乐尼洛龇牙,脑袋狠狠地撞在reborn额头上,“你才老花眼,是谁哭着喊着要来这里玩的?” “是你这家伙说无聊想请我做客吧。”毫不留情的撞回去。 轻轻叹了口气,风也从纲吉肩上跳落,站在reborn身边,“呼~你们的感情真不错。” “我以为我跟这个蛋白质没关系。” “谁跟这个黑漆漆的家伙感情不错?!” 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吧。”风叹气,无奈的耸了耸肩,“都如此了解对方了感情还不好的话……” “……” 敬佩的看了一眼可乐尼洛,我默默地在心底画了个十字,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强大,居然一开口就得罪了reborn和风师傅两个人。应该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吧?这样想着,我悄悄后退一步,再退一步。 “十代目?” “阿纲,怎么了?” 伸出手指竖在唇边,我回头看了一眼进入武斗阶段的三个小婴儿,见他们没注意到我们,才轻声说道,“我们赶紧趁机溜走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恶魔召唤的声音。 “蠢纲,过来。” 一格一格的转过头,我看到已经平息了战火的三个婴儿,“reborn……”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抚了抚鬓角卷起的发梢,reborn露出纯洁如天使的笑容,“乖,过来吧。”他的身后,可乐尼洛捏了捏手腕,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 “……不要啊啊啊啊――” 一个小时后―― “嗯?丛林求生?你怎么知道我特意在黑手党乐园后面建了片雨林?kora!”可乐尼洛惊讶的看了reborn一138看书网点了点头,“没问题,正好物尽其用,kora!” “我怎么会不知道。”白了可乐尼洛一眼,reborn尽情的鄙视对方的智商,“我记得那片雨林是九代赞助的。”老爷子还为那笔费用肉痛了很久。 抓了抓脑袋,可乐尼洛努力回想一阵,恍然,“好像确实是这样啊……等等!reborn你这家伙凭什么鄙视我!” 叹了口气,风打断两人的话,“是不是应该先让纲吉君进行训练呢?你们一会再吵也也可以吧。”云淡风轻的说着,风毫不手软的揪住纲吉的衣角,制止他逃跑的行为。 “……风师傅qaq”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似乎听到了纲吉的心音,风微笑着回头,温柔的说道,“这是为了你好呢,纲吉君。” “……”才不是!把我打成这样还是为了我好,你骗鬼呢混蛋!! “小婴儿,那我们做什么?”一直站在一旁的云雀满脸不耐烦的开口,“你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你们吵架?”兴奋的举起钢拐,云雀眼底溢出杀意,“咬杀你们哦~”刚才他们的战斗可看的他热血沸腾呢~ “别着急嘛云雀,小鬼他肯定有计划的,呐?” “reborn先生,是不是先替十代目包扎一下……”担忧的看了看满身伤痕的纲吉,狱寺试图靠近却被拦了下来。 瞥了纲吉一眼,reborn拉低帽檐,示意风将他带走,“你们要关心的是接下来的内容――了平,你由可乐尼洛训练。”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从现在开始直到日落的时间里,找到躲在丛林里的蠢纲,然后把他带回来,自愿或者非自愿都行。” “那么奖励呢?”颇感兴趣的挑眉,云雀追问。 弯起不怀好意的笑容,reborn黑玉般的双眼中满是算计,“奖励嘛,蠢纲从日落到第二天早上的使用权,如何?” 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云雀毫不迟疑的点头,“成交。” “啊哈哈哈,听起来蛮有趣的样子~” “为了十代目!” 拉低帽檐掩住自己的表情,reborn嗤笑。 等蠢纲结束训练,还能不能动弹都是个问题,无论这些小鬼要做什么都没可能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姜还是老的辣,鉴定完毕。 呜呜呜……留言惨淡啊亲tut,伦家的文都让乃们无话可说了咩,信不信咱爆seed啊。 ps:下周要叫1500+的读后感,可书还木看,真悲剧啊qaq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4848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48第四十八章 可乐尼洛更新完毕! ------------ 49第四十九章 求生训练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4949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49第四十九章 求生训练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世上没有最地狱,只有更地狱。【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我已经神志不清到把地狱当成形容词了吗?面无表情的自我吐槽,我叹了口气,“云雀学长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据reborn说,可乐尼洛原本是意大利海军特殊潜水奇袭部队comsubin,是个地道的军人,他曾经将无数新兵菜鸟培养成优秀的军人。 于是继杀手之后,连国家都开始招收童工了吗?小婴儿杀手,武术家,军人……这个世界已经被婴儿统治了吧? 一个军人与杀手教导的东西有很大不同,但某些东西却是相通的,因为与reborn的交情,可乐尼洛同意我们在岛上这段时间他会给予我们训练,能学多少就看我们自己的天分了。只是话虽如此,可乐尼洛的教学重点显然放在了大哥身上,只是在每天上午时对我进行两个小时的格斗术与体术训练——这其实只是对我进行单方面的殴打。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开始了一天中的噩梦。 黑手党乐园据说是黑手党们用来放松娱乐的岛屿,但为什么岛后会有一大片原始森林?而且,还是保存的相当完美的原始森林。 在森林中,我要面对的不仅是来自阿武狱寺君还有云雀学长的追捕,还有来自森林中的猛兽的袭击,甚至还要小心丛林中的植物昆虫。但是真正让我觉得心惊的不是这些现实的危险,而是来自这片森林的记忆。我清楚的记得躲藏时第一次看到人类的骸骨时的惊悚恐惧,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依稀可以分辨出附着在身体上的黑色衣物。 这是一个黑手党,莫名的我这样觉得,脑子一瞬间清醒的不可思议。 更让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的我在震惊恐惧过后第一反应是用枯叶和烂泥将尸体掩盖住。不能让阿武他们看到,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后来我曾问过reborn这片森林的作用,reborn只是冷笑的回应,“这是彭格列九代出资重建的。” 黑手党首领会为了保护环境做无用功吗?我听出他话语背后的意思,于是以后再次遇到类似的残骸后,便果断的选择了无视。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阿武他们终会看到,或许这样对他们还好些。 浓密的枝叶遮挡住所有光线,空气中的湿气在体表凝结,沉重的压在心上。每一次从里面逃出来,我都有种从见天日的感觉。 逃亡隐藏追捕,没有人可以依靠,不可以抱有侥幸心理,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在那样的气氛中,我轻易地代入逃亡者的角色,我清楚感觉到自己,正逐步变强。我终于知道reborn特意将我扔进去的用意,因为知道他们不会下狠手,所以我从来没有真正拼尽全力,那些所谓的进步也不是该有的水准。而reborn的失望就来自于此,资质当然很重要,但个人的努力更重要。我自以为自己很努力,实际上心中每每存着一丝侥幸,认为他们不会伤害我,于是进步自然不尽如人意。 叹了口气,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依赖reborn,如果他没有用事实点醒我,那么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在森林中见过的那些尸体,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丝冷意扩散到全身,然而我很快发现这并不是心理作用,而是……“阿咧?云雀学长?” “嗯?”自顾自的动手扒衣服,云雀施舍般发出一个鼻音。 抽了抽嘴角,我按住云雀学长的手,“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云雀学长你不用……” “然后让你淹死在浴池里?”截断我的话,云雀学长难得的翻了个白眼,“淹死在浴缸里的兔子,啧,丑死了。” 好吧,不就是上次不小心在泡澡时睡着了吗? 不愧是黑手党的休闲圣地,黑手党乐园里面的酒店住房条件与服务都是超一流的,舒服是舒服了,可那大的跟泳池一样的浴池可差点淹死我呢。 无奈苦笑,我摇了摇头,全力以赴的后遗症就是出来以后近乎完全脱力,不仅是心理上的疲倦还有生理上的疲倦。在这方面阿武他们与我差不多,唯有云雀学长似乎不受影响,实在让人羡慕。 “呵,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是不同的。”云雀学长依旧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黑外套,与狼狈万分的我形成鲜明的反比。 啊啊,是的呢,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的区分……垂下脑袋,我有些沮丧,然后被热水浇遍了全身。“咦咦咦咦咦——云、云雀学长!你干什么?!”张开手试图挡住水花,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浇成落汤鸡,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视野中一片朦胧。 “嗯,很好。”看着纲吉身上的污泥被水冲干净,云雀满意的弯了弯唇,却又看自家宠物委屈又朦胧的眼神,于是解释了一句,“冲干净了再泡澡。” 我就知道,指望云雀学长会照顾人还不如指望骸会带孩子!(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水,我深吸了一口气,混了泥的水进到眼睛里很不舒服,完全控制不住的涌出泪水,我相信自己现在一定更加狼狈了,“呜……云雀学长你真是太过分了……”眼睛好难受。 微微一惊,云雀扔开花洒,“怎么了?” “……云雀学长是笨蛋……”抓过落在地上的花洒,我干脆的打开开关,反正已经满身都是泥水了,还是冲干净点好。瓷砖上有些凉,我借力站起身,开始脱之前半腿的衣物,虽然这些天基本上已经习惯,但脏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的。 站在一旁看着脏兮兮的泥兔子变成红彤彤的兔子,云雀眯了眯眼,莫名的不爽。赢得是他对吧,从现日落开始这只笨兔子就只能听从他的命令,不是吗? “?” 伸手轻触纲吉脸颊上的划痕,云雀淡淡的问道,“你似乎很习惯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你……曾经与谁共浴过?” “嗯。”解决了上衣,我开始与裤子作斗争,“我有和reborn还有蓝波一起洗澡,啊,还有师兄也是。” “师兄?”尾音上挑,隐含不悦。 停下动作,我抬头看了看云雀学长,“云雀学长你有见过的,就是金色头发的……” “那个变态?”打断纲吉的话,云雀自顾自下了定论,“以后离他远一点。”别被变态传染了。 哭笑不得的抓住云雀学长的手,我试着解释,“迪诺师兄不是变态……” “不是变态第一次见面送人a 片?”再次一口截断,云雀反握住纲吉的手,“总之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就是了。”近墨者黑,自家宠物可不能被传染了。 “嗨嗨~”无奈的应了,我寻思着什么时候让迪诺师兄和云雀学长好好认识一下,彼此了解了就能澄清误会了吧? “好了,现在给我进去。” 啊?忽然传来一阵推力,我下意识抓住了云雀学长的衣袖。 “嘭!” 水花四溅。 “……额,对对对不起!!!”瞄了一眼云雀学长看不出表情的脸,以及**贴在身上的衣物,我小心翼翼的缩到角落,时刻准备逃跑。 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上的水,云雀学长看了我一眼,颇为潇洒的开始……脱衣服?! 大抵是我僵硬的表情娱乐了云雀学长,我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既然湿了,顺便洗澡好了。”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解决了上身衣物,云雀正要脱掉□衣物,却发现纲吉身上的裤子还好好的挂在身上,于是不爽的下令,“把裤子脱掉。” “啊?” 傻乎乎的看着云雀学长脱掉外套上衣,露出白皙的皮肤,我茫然将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云雀学长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呢…… 一挑眉,云雀不理傻呆呆的兔子,果断靠了过去,双手搭在对方腰间,试图把他的裤子拉下来。 “唉?!”条件反射的用反擒拿手制住云雀学长的动作,我反应过来,一囧,“云雀学长你想干什么?” 眯起眼,云雀没有说话,干脆利落的反手一肘子。 于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口胡!为什么泡个澡也能上演全武行啊混蛋! 心中腹诽,我不敢怠慢的躲避回击,虽然浮萍拐不在云雀学长手上,可我依旧不敢放松。正如reborn所说,真正的强大可不是没有武器就不行,武器是身体的延伸,作用只是增强力量,而没有武器的云雀学长…… 果然也不那么好对付啊qaq 一方精于体术却精疲力尽,一方没有武器而体力充沛,两相争斗下来倒得了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所以云雀学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好不容易略占上风,我松了口气,之前强自忍耐的疼痛立即涌了上来,几乎疼到无法忍受的程度,索性把自己当成绳子把云雀学长“捆”上,“云雀学长你不说我就不放手哦。” “……裤子。” “?” 脸色不可自制的黑了下来,云雀咬牙,“你喜欢穿着裤子泡澡?”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条裤子引发的血案”? “……我错了。”可是我错什么了啊我!难道我要乖乖的蹲在原地让你进行“人道主义援助”吗?为毛我要老老实实被人扒裤子啊喂!……嗯?好像有哪里不对,纠结了一阵,我松开手脚,瞄到云雀学长身上的裤子,立即出声指责,“云雀学长你也穿着裤子泡澡!” 然后在我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云雀学长的脸似乎更黑了,“我喜欢,你有意见?” “……”没有,我什么意见都没有,您老愿意穿裤子泡澡我能有什么意见啊?无语望天,我把皱巴巴的裤子扔了出去,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我瞄了一眼莫名生闷气的云雀学长,嗯?没反应?再瞄一眼……还是不理我吗,无奈的垂下头,我揉了揉湿哒哒的脑袋,决定投降,“穿着裤子泡澡很不舒服呢,云雀学长。”不自觉用上哄蓝波时的语气,我稍稍凑近了些,“而且你穿着裤子而我没穿的话,感觉很奇怪啊。”所以都是我的错,你就大发慈悲的满足我小小的请求吧。 眨了眨眼睛,我万分期待云雀学长的回应,然后我又被敲了脑袋。 “……为什么又打我……qaq” “你欠扁。”毫不犹豫。 我明明是为你好啊,暗自腹诽,我正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了阿武的声音。 “阿纲,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天雷狗血,于是咱的节操掉了……其实咱很想把这章的题目改成捉奸在床【捂脸】…… ps:今天咱双更了哟,夸奖我吧夸奖我吧xdddd~~~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4949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49第四十九章 求生训练更新完毕! ------------ 50第五十章 雨之执念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5050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50第五十章 雨之执念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山本一直在想自己对“沢田纲吉”这个人究竟抱有什么心情,或者说,他自己究竟将沢田纲吉当成了什么。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是朋友吗? 是的,是朋友,可他的朋友有那么多,他从没像对待纲吉那样对待过任何一个朋友。亲近他维护他保护他,为了保护他甚至愿意去向父亲学习剑道。这种情感不该仅仅只是友情吧,可不是友情又是什么呢? 超过友情,再更进一步的情感……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山本隐约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可他近乎本能的觉得这个答案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承受的,友情更进一步……山本不自觉想起第一天进入森林时reborn对他说的话。 “黑手党不是游戏,山本武。”黑漆漆的小婴儿站在树梢上,昏暗中山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和以往不同,仿佛收束爪牙的猛兽猛的露出利齿,做出择人而噬的姿态,“这些天,好好想想你究竟要不要跟在蠢纲身边吧,我相信你能在这里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啊哈哈哈,小鬼你在说什么啊?”笑嘻嘻的抓了抓头发,山本满脸无辜,“等到游戏结束,我们就可以离开的吧?” “不可能。” “……嗯?”山本僵住,直觉接下来的话会对自己产生很大影响。 轻抚鬓角,reborn动作敏捷的跳到另一棵树上,一枪打打向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在子弹即将射中的那一刻,足有成人手臂粗的蛇窜了出来,正好被射中——仿佛它自己找死一般。 动作一顿,山本看向reborn的眼神立时改变。 让列恩变回原状爬回帽檐,reborn若无其事的继续之前的话题,“蠢纲终有一天会成为彭格列的首领,他不可能逃离那个世界,能选择离开的只有你。”顿了顿,reborn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蠢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你离开。”为了他亲爱的好朋友的安全着想。 “……”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蠢纲,每一位彭格列的首领都会有六位守护者,晴岚雨雾云雷,我想雨守这个职位非常适合你。”说完,reborn拉低帽檐,准备离开。 “那么你呢?” 脚步一顿,reborn回过头,饶有兴趣的看向黑发少年。 认真的盯着reborn,山本执拗的重复自己的问题,“那么你呢,你又在阿纲身边扮演什么角色?” “我是蠢纲的家庭教师,家庭教师杀手reborn。”吐出这个答案,reborn微笑,刻意加重了“杀手”这两个字的语气。他是纲吉进入黑手党世界的引领者,他是一个负责人的家庭教师,所以他不会将自己的学生抛在那里——他将与他在一起,直到他不再被需要的那一刻。 他在他如白纸般的人生中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也将成为他履历表上最为绚烂的勋章,这就是属于他们的牵绊。 想通了这一点,reborn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他颇有兴致的继续道,“如果你没有的觉悟,那么我会负责为蠢纲寻找其他的守护者——彭格列不缺乏人才。”所以对雨之守护者这个位置而言,你并非不可替代,山本武——即使你恐怕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也不会容许不坚定的隐患留在蠢纲身边。 “……”山本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转身离去的前一刻,reborn忽然想起些什么,漫不经心的抛下一句,“最初蠢纲就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云雀,而云雀的回答……”留下意味深长的停顿,reborn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知道,山本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正如reborn所料的那样,山本在森林中遇到了很多东西,包括纲吉曾经看到过的,属于人类的尸体,只是山本显然没有纲吉幸运,因为他看到的尸体显然刚出炉不久。 说实话,山本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恐惧、害怕?不,他的第一反应是阿纲会不会被吓到,然后他才“啊哈哈哈”的笑着反应过来,啊,他看到尸体了呢。 刚刚死去的,还没有完全冰冷的尸体,唯一的致命之处是心脏位置的枪伤。他记得这张脸,这个男人是同乘一艘游轮的乘客之一,山本曾经看到这个男人被云雀狠狠咬杀,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见。这张死去的面孔灰白衰败,明明五官并没有多大改变却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死亡啊…… 山本蹲下来,以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冷静观察这具尸体。 这就是小鬼想告诉他的吗?被杀,以及……反手贯穿身后扑来的猛兽的脑袋,山本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眼神沉静。 怎么办,即使是这样他也想继续留在阿纲身边呢,他是……病了吗? “啊哈哈哈,也许回去应该跟老爸好好谈谈了呢。”抓着头发笑了笑,山本很快抛开了这个问题,无视树边的尸体,神色自若的去寻找友人的踪迹。虽然不知道自己对阿纲抱有什么想法,但果然还是先把阿纲绑在身边然后慢慢想比较好吧? 阿纲把所有事告诉云雀却不告诉他的行为,让他很不爽的呢~ 可惜的是,笑容中黑气满满的山本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纲吉,赢者总是云雀,山本承认自己的实力确实不如云雀,但真正让他屡战屡败的是云雀手中据说叫做“云豆”的鸟。云豆仿佛有着探测纲吉踪迹的本能,屡屡帮助云雀找到纲吉,从而得到与纲吉同住的待遇,让所有人咬牙切齿不已。 与纲吉相处的时间完全被别人占据,山本万分不爽的发现自己已经有五天没能和纲吉打招呼了——真是相当令人火大的数据,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 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山本吸了口气,试探的拧动门把手,没锁。 奢华的双人套房中没有人,堆放在桌子上的手套和浮云拐让他确定两人仍在屋内。 侧过头,他将视线定格在浴室的门上,门后,是一副非常香艳的画面。 水雾弥漫的浴室里,蜜发少年背对着门口,挡在黑发少年身前,他白皙的肤色被水汽晕染出一层薄粉,或轻或重的淤痕遍布其上。从山本这个角度来看,蜜发少年正与黑发少年紧密相贴,虽然被水雾遮蔽了看不清晰,但显然少年身上什么都没穿,加上两人暧昧的姿态,实在是想让人不要不想歪都难。 “阿纲……你们在做什么?”难道,他来晚了吗? 心中涌起难掩的惊痛,山本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又很快平息。 如果真的这样,他…… ****** “唉?阿武?”惊讶的转过头,我看向突然出现的友人,“你怎么在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形象似乎不能见人,我有些害羞,“嗯,阿武你能到外面等一下吗,我们很快出来。” 一晃神,山本很快发现他刚才的判断失误,周身的气压立即升高了,“嘛,阿纲你和云雀一起泡澡?” 不爽的哼了一声,云雀皱眉,“既然知道了就出去。” “……”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前做出暂停的手势,我无力地从浴池里爬出来,拿过挂在一旁的浴袍披上,“所以说,不要总是针锋相对啊……嗯?阿武?” 挥了挥手,山本转身走出浴室,还顺手带上了门,“嘛嘛,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快点出来哦,阿纲。” “?” 站起身,云雀把毛巾扔到纲吉脑袋上,“擦干了再穿衣服,笨兔子。” 茫然的眨眨眼,我乖乖的把还没来得及系起的浴袍脱下,用毛巾擦身子,结果当我低下头的时候听到了云雀学长甩门而去的声音。 “……” 怎么了? 我想问,但没有人回答。而言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不用理那些喜欢胡思乱想的家伙。’言面无表情的得出结论,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言的脸似乎比平时红了点。 啊啊,果然是错觉吧。 如此告诉自己,我直觉的不想深究,我相信自己的本能,此刻它正在告诉我,在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不要打破平衡,在没有资本去驾驭的时候获取真相无论对谁都不是好事。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太小了吧? 朦朦胧胧的这样想,我却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因何而起。 “阿纲,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难得出来玩呢~”一如往常般将手臂搭在我肩上,阿武笑眯眯的问道,语气中却没有询问的意味。 “喂,这段时间这只笨兔子是属于我的。”眯起眼,云雀学长冷冷的提醒,显然阿武的提议让他心情不好,看着他已经整理好了的衣着,仍只是披着浴袍的我一阵羡慕。 “嘛,不要这么计较吗,云雀,阿纲也想出去玩的,是不是?” 为什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暗自翻了个白眼,我想了想,决定用一个折中的说法,“嗯,我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到妈妈了。”话一说出口,我不由有些哀怨,来黑手党乐园没得玩就罢了,天天被训练的死去活来我也能忍受,但那么长时间见不到妈妈真的很痛苦啊! “噗——哈哈哈哈,阿纲你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笑出来,阿武狠狠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好了好了,快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见妈妈吧。”说着,他把一堆衣服塞进我怀里,把我向浴室推去。 “动作快点,笨兔子。”连云雀学长的声音中都参杂了一丝笑意。 “一会我们一起去见妈妈吗?”天晓得,就住在一个酒店却见不到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笑得更欢,阿武大力的拍上我的肩,“是的是的,阿纲你快去换衣服~” “唉,可是不能在这里换吗?”为什么要去浴室那么麻烦。 ‘乖,纲你去浴室里换吧。’ “阿纲你还是到浴室里换吧。” “笨兔子,去浴室。”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得到了内容完全一致的回答。抓了抓脑袋,我叹了口气,乖乖的走进浴室。 不经意间瞥见电子钟表上的日期,我忽然想起半个多月前的约定。 距离夏日祭,还有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完黒曜战居然已经是第五十章了,咱忽然不确定能不能在30w字内完结【捂脸】后面还有指环未来以及各种东西咧,总么办啊【捂脸】 ps:嗯,某些画面请自行脑补吧,就这样。【被扁】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5050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50第五十章 雨之执念更新完毕! ------------ 51第五十一章 岛屿遇袭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5151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51第五十一章 岛屿遇袭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训练时受伤总是在所难免,唯一让我庆幸的是,reborn的药很好,而且随着实力的增强,我渐渐懂得保护自己,否则我还真不敢出现在妈妈面前。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我不希望妈妈担心,但或许当我选择接受reborn的教导时我就已经背离了妈妈的期盼,毕竟当一个废柴要比当黑手党首领安全得多,即使不得志至少性命不会受威胁。 也许,我真的是个相当自私的人呢。 叹了口气,我将思绪拉回现实,看着仍然沉浸在购物的喜悦中的几位女性,再次忧郁至极的垂下脑袋。 训练暂时告一段落,reborn大发慈悲的给我放假,我当然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妈妈,结果就被购物热情发作的妈妈拉了过来当苦力,当然跟我享受了同样待遇的还有阿武和狱寺君,云雀学长侥幸逃脱――好吧,依照云雀学长讨厌群聚的个性,陪人逛街大概与凌迟无异吧。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特别喜欢云雀学长,那热情劲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怀疑云雀学长才是她的亲儿子。并不是说云雀学长不好,在我看来云雀学长是一个非常温柔可靠的人,虽然很多人不那么想。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种种原因,很少有人能看到云雀学长的这一面,而这点也让我窃喜了很久。 嘿嘿,果然妈妈和我的眼光是一样的。 “纲君,来试试看这件衣服~” 瞬间沮丧起来,我试图挣脱我既定的命运,“妈妈,还是不要了吧,我……”这种可爱风格的衣服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啊! “嘛,阿纲你去试试吧,不要辜负妈妈的好意。”话还没说完,阿武就将我推向了地狱。 狱寺君…… “十代目请您放心去吧,我会帮忙看好东西的!”心虚的转开头,狱寺信誓旦旦的说道,他一点也不想被老姐套上奇奇怪怪的衣服,而且,母上大人选的那些衣服确实跟十代目很搭啊,看起来非常可爱……呸呸!他想什么呢!他怎么能有这么犯上作乱的想法?!马上将脑海中可爱的小兔子塞到角落里,狱寺坚定的点了点头,十代目是高大威武帅气的,才没有可爱呢! “嘛,阿纲果然很可爱啊~”感慨一声,山本转头看向狱寺,“狱寺你觉得呢?” 闻言,狱寺下意识顺着山本的视线望去,立即涨红了脸。 只见纲吉正满脸不情愿的从换衣间中走出来,他上身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套头衫,暖色调的衣饰配上他那柔软温暖的发色让他显得更加可爱,□是一条样式简单的棕色短裤,刚刚盖过膝盖,露出笔直白皙的小腿。这看起来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装束,但当帽子被拉起来时,那上面的一对毛茸茸的猫耳让这身衣服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真的非常可爱啊…… 想到这里,狱寺连耳根都红了,不愧是十代目!就是这么可爱! 观察着狱寺的表情变化,山本眼神一暗,不动声色转回头去,果然对阿纲心怀不轨的人有很多呢,虽然他们大多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阿拉,这样果然很可爱呢~”妈妈兴奋的抱住我,拼命的磨蹭,“好可爱好可爱呀~~” 虽然很喜欢妈妈,可这样很奇怪吧,我别扭万分的试图推开妈妈过分热情的怀抱,却不敢用力,“妈妈,不要这样。”鼓着脸,我郁闷起来,“我是男孩子啊,不要用可爱来形容我,妈妈。” “可是纲君真的很可爱哦,我最喜欢纲君了~”奈奈笑着使出必杀技。 兴奋地红了脸,我用力的回抱住妈妈,“我也最喜欢妈妈了~” “那么纲君今天可以一直穿着这身衣服吗,我真的很喜欢纲君这副打扮呢。”温柔微笑着,妈妈大人可怜兮兮的提出要求。 “没问题!” 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忽然反应过来,等等!我刚才答应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笑眯眯的妈妈,我张了张嘴,试图挽回,“那个,妈妈……”刚才我说的不算成吗? 我才不要穿得那么丢脸到处乱晃啊! “不可以哦,纲君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呢~”微笑着拍上我的肩,妈妈把我向阿武他们的方向推了推,“我再去淘几件衣服,纲君你先和他们一起玩吧~” 垂着脑袋走向阿武和狱寺君,我有气无力的趴到桌上,可恶,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 “这尾巴就像真的一样呢,阿纲。”好奇的看着垂在纲吉身后的黑色长尾巴,山本试探着揪了揪,嗯,虽然只是连在衣服上的布制品,不过做的还真像。 “不要揪我的尾巴,阿武,还有狱寺君你也不要揪我的耳朵了。”苦恼的皱起眉,我盯着腕表上缓慢爬行中的时针,忽然开始想念起reborn的训练,早知道就不跑出来完了啊,我宁愿训练也不要穿成这副样子招摇过市! “嘛,不要小气吗,阿纲~” “抱歉,十代目!” “……算了,你们继续。”真是的,一个摆明了说了也不听,一个嘴上说的愧疚却满脸想玩,随便他们了,反正只是衣服上的装饰而已……嗯,我怎么不知道阿武和狱寺君那么喜欢猫的?回来要不要送他们一只?啊,算了,阿武最喜欢棒球了估计也不会有时间照顾小猫,狱寺君住在公寓也不能养,让他们摸摸也没什么吧――就当解了他们不能养猫的馋好了。 精神世界中,言抽了抽嘴角,‘纲,不要太纵容他们了。’就算这两个家伙真的喜欢猫也不能随他们吃豆腐啊! ‘言?’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仿佛能看到纲吉茫然的表情,言扶额,纲这样的眼神他怎么说得出“这两个家伙正在占你的便宜”这样的话呢。就算说了估计纲也只会更茫然的看过来,说“怎么会啊言,大家都是男生啊”。 啧,越想越觉得恼火。 ‘总之,纲你……’要说出口的话被外界的混乱打断,言一愣,忙问道,‘纲,什么情况?’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攻打.黑手党乐园……’皱起眉,我看向从商店中走出的妈妈以及京子小春碧洋琪,‘怎么办,来攻打这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妈妈她们要怎么办?’ “阿拉,这是怎么了?”听着响彻全岛的尖锐警报声,奈奈茫然,“纲君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和阿武狱寺君相视一眼,我摇了摇头,抓住妈妈的手,“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是岛上的习俗之类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眨了眨眼睛,奈奈温柔的笑笑,“是这样吗,那我们回去吧,正好逛累了要休息一下。”这样的纲君看起来非常有魄力呢,她的儿子果然是最优秀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个嚣张的声音盖过警报声,在岛屿上空。 “喂,岛上的人听着,这个岛屿已经被卡鲁卡沙家族占领了,趁早投降吧!” 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妈妈露出好奇的笑容,“听着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纲君。” “……”啊啊,怎么办,忽然很生气啊,“……不,妈妈,没什么有趣的。”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过生硬,立即扯出笑容,“听起来一会会很乱的样子,我们先找地方躲一下吧。” “……”表情微妙的看了一眼纲吉身后升腾的黑气流,山本吞了口口水,爽朗的笑着帮衬,“说的是呢,我们还是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看好戏吧,免得被误伤~,” 视野开阔……对哦,岛上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reborn他们那里了吗?“那妈妈我们去……” “各位游客,鉴于岛上的突发事件,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到避难所集合……” “……”我恨广播。 “那么我们也去避难所吧~”妈妈欢快的下了定论,她看起来仍没有危机意识,显然还是将这当成岛上的娱乐剧目,“真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到过避难所呢~” 悄悄观察妈妈的表情,我松了口气,“那我们快点去吧,妈妈。” 大哥还在可乐尼洛那里接受训练,蓝波和一平被留在酒店应该很安全,云雀学长更是不用担心。一个reborn就了不得了,现在岛上可是有三个跟reborn不相上下的人,要是这样还有人能攻破黑手党乐园,那我才要怀疑呢。 就当是围观reborn虐待别人增长增长见识好了,吐出一口气,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和大家随着人流一起到达了避难所。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庭院内对峙的三伙人,我皱了皱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哟,阿纲你终于来了啊~”随着熟悉的声音,一只胳膊勾住了我的脖子。 下意识击出的手肘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及时停下,我猛的转过头,正看到一件深色衬衫,“……”我恨身高差! “你是……跳马迪诺!”狱寺一惊,后退一步做出攻击的姿态,“放开十代目!” “啊哈哈哈,能放开阿纲吗~” “要当阿纲的守护者可不能这么暴躁啊。”感受到两人对自己的敌意,迪诺抓了抓头发,笑了,“嘛,阿纲你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这种口气果然是迪诺师兄没错吧,没注意守护者这个词,我先是安抚了阿武和狱寺君,偷眼发现妈妈没注意这里,才有闲暇问道,“迪诺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有原因的。”嘴角弯起的弧度下降了些,迪诺看起来沮丧极了,“我早该料到reborn不会那么好心的邀我度假,果然是有差事交给我呢。” 我还没明白师兄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见他上前一步,对陷入争论的几路人马道,“我是加百罗涅的十代首领迪诺,几位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加百罗涅?!” 三位领头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恭敬的表情,“既然加百罗涅的首领在这,当然是由您来……” 摇了摇头,迪诺打断他们的话,“还有身份更高的人在这里,领导者的位置还轮不到我来做。” “……”悄悄后退几步,我试图趁机逃离,本能告诉我有什么不好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 “……彭格列的十代在这里,当然是由彭格列来领导。”刚挪到门口,我便听到师兄落下了话音,修长漂亮的食指指向我的方向。 “……”师兄我恨你!! [家教]不是兔子,是纲5151_[家教]不是兔子,是纲全文免费阅读_51第五十一章 岛屿遇袭更新完毕! ------------ 52第五十二章 赶鸭上架 一时间,所有人都顺着迪诺手指的方向望去,①38看書网复杂起来。 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真的是彭格列十代目?先别提心智能力,就这副幼.齿的样子,真的能撑起彭格列这个大家族?更何况,相由心生,长的这么纯洁无害一副好欺负的样子,继承彭格列真没问题?九代别是老糊涂了吧? 顶着满含各种意味的眼神,我抽了抽嘴角,要不要鄙视的这么明显啊喂! “阿纲,不要怪我。”不知何时师兄凑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低声耳语,“reborn说要你处理这件事,处理的不好的话,咳咳,后果你知道的。” 眯了眯眼,迪诺只觉自己万分委屈,每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reborn就推给他做,上次的事是这次也是,难道他真的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啊,说起来reborn倒真是对这个小师弟下了苦心,现在岛上的黑手党不管是同盟还是非同盟——黑手党乐园受彭格列资助在黑手党中不是秘密,敌对家族是不会来的,来的只会是同盟或者中立家族——正是立威的好机会。不仅如此,因为担心师弟年纪轻镇不住场面还特意要他来镇场子……唉,当初怎么没见reborn对他这么用心呢? 想到这里,迪诺猛的打了个寒噤,默默地将刚才的念头打包扔掉。 虽然reborn确实最喜欢阿纲,但被虐的最严重的也是阿纲,他可没有阿纲这么广阔的胸怀对reborn的一切合理不合理的教育甘之如饴。心中吐槽着,迪诺的眼神却温暖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否认自己正如纲吉那样对reborn怀有无尽的信任依赖,甚至犹有过之。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reborn的魅力。 “是reborn?”愣了一下,我侧头看向师兄,满心惶然,“让我带领他们……怎么可能……” 大力的拍上纲吉的肩,迪诺的笑容中不乏安抚,“哈哈,当年的我以为自己不行,可是不拼拼看怎么知道不行呢?放心吧阿纲,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当然我相信你的守护者也是这样。” “……守护者?”茫然的看了看师兄,我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狱寺君和阿武,触及他们含着鼓励意味的坚定眼神,心中的不安奇异的平息下来。 “嘛,阿纲的话尽管做吧,我会帮忙的~” “十代目一定没问题的!” ‘放心吧纲,我一直都在的。’脑海里传来言宽慰的声音,我敛下眼,坚定起来。既然决定了要为成为合格的首领努力,那迟早有一天我要面对这些问题,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迟早要过这一关的。 强自镇定的露出笑容,我稳住声音,竭力无视其他人满含质疑的目光,“接下来请诸位都听从我的调度,否则……”reborn说过,没有说出口的威胁才是最具有威慑力的。 事实证明reborn的话没有错。 眼见众人压下质疑点头应是,我只能苦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这些人不过是看在彭格列的强大才勉强服从我这个毛头小子,如果不是迪诺师兄在这里撑腰,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身份。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我闭了闭眼,明丽的火炎从心底涌向双眼,大脑一阵清明,“趁对方没登陆,击沉他们,然后,痛打落水狗!” 在丛林中的训练除了让我认清自己以外,还让我摸到了进入完全死气状态的门槛,以及介于完全死气状态与半死气状态之间的死气形式。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摒除了繁杂的情感,头脑清醒的不可思议,能够做出最适合的决定。 虽然只是非战斗形态,但却非常实用呢。 见状,迪诺摸了摸鼻子,悄悄松了口气。看来reborn似乎没把每位彭格列首领都有六位守护者的事情告诉阿纲,还好阿纲没在意,否则回来被reborn找麻烦就惨了。 看了一眼纲吉焰色的双瞳,迪诺笑了笑,站在了纲吉身侧,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履行好他的责任,无论是作为师兄的还是作为徒弟的。 不过这样的阿纲和平日里有些不同,显得非常耀眼呢……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吧。视线不经意间瞥向城堡一侧的巨树,迪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 望着岛屿上空那抹明亮的橙色火炎,风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乱来呢,reborn,你就这么放心沢田小哥吗?”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还是去死好了。”抚摸着列恩,reborn冷淡的吐出这句话。 风摇了摇头,微笑着戳破reborn的镇定,“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是吧,reborn,因为你可是把对方的领头给抓来了呢。”最大的危险已经被解除了,留给沢田小哥的只是展示力量的舞台,“真是别扭呢,reborn。” “……有时候你真的非常讨厌,风。”面无表情的抚枪。 “彼此彼此呢reborn。”温柔微笑。 看着两人,可乐尼洛小心的后退几步,他还是离这两个家伙远一点好,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妖孽了。 一直被忽略了某人愤怒至极,“混蛋!你们不要无视我啊!” “……”悄悄再次后退两步,可乐尼洛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向戴着头盔的小婴儿,原来跑腿的是这么勇敢的家伙啊,竟然敢在两只妖孽对峙的守候开口,真是不怕死的让他刮目相看啊。 “闭嘴,跑腿的。” 怒气冲破头盔冒了出来,戴着头盔穿着皮衣的小婴儿跳起来反驳,奈何被捆成粽子的他根本跳不起来,“不是跑腿的,是史卡鲁大人啊混蛋!!快点放开我啊!” “哦?你刚才说什么?” “也许是我们听错了吧,呐,跑腿君?” “……我、我什么都没说,reborn前辈,风前辈……qaq” 端起咖啡轻啜一口,reborn皱了皱眉,有些不爽,“蠢纲太慢了。”啧,都已经到了午睡的时间居然还没处理好,干脆把训练量翻倍吧。 “唉,真可怜呐,沢田小哥。”淡定的捧起茶杯,风微笑,“有这样一个恶劣的师傅肯定相当辛苦吧。” 冷淡的看了风一眼,reborn嗤笑,“我也没见你怎么求情。”别说求情了,反倒是落井下石更多些。 “啊,那是因为沢田小哥太可爱了啊。”风微笑,“reborn你不觉得吗?” “够蠢而已。” 沉默的将自己掩到阴影里,可乐尼洛开始盼望纲吉快点解决好入侵者,免得这两只妖孽斗法殃及无辜。 reborn似乎养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压榨弟子帮他泡咖啡什么的,一起午休什么的……唉唉,有这样的师傅确实相当辛苦吧,还好他负责教育的是一根筋的了平。 ****** 额头上的火炎渐渐熄灭,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真的成功了?” “嘛,阿纲你很厉害呢。”阿武笑眯眯的搭上我的肩,“我们继续和妈妈逛街吧。”这些人看阿纲的眼神真让人讨厌——就像在看什么金银珠宝一样,满含贪婪私欲的眼神,真让人作呕。 “棒球笨蛋,你离十代目远点!”例行斥责一句,狱寺转脸面对纲吉时已换了一副恭敬崇拜的神色,“十代目您果然是最优秀的!” 嘴角一抽,无论多少年我都无法适应狱寺君的变脸绝技,“不,狱寺君……啊,对了妈妈!”猛然一愣,我忽然想起来我来到这里时根本没安顿好妈妈,那么妈妈是看到了这一切吗? “纲君。” 想什么来什么,我僵硬的听到妈妈的呼唤从身后传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可逃避显然是不可能的,硬着头皮转过身,我看到的是妈妈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 兴奋的抱住纲吉,奈奈开心的蹭了蹭,“真是太帅了,纲君~” “啊?” “这不是岛上的传统节目吗?指挥时的纲君和战斗中的纲君都很帅哦~” “……”啊,妈妈是那么认为的吗?哭笑不得的同时,我松了口气,“好了啦,妈妈,现在是在外面啊。” 误会也好,自我安慰也罢,我不希望妈妈知道那些事。妈妈只要永远这样无知的幸福下去就好了,大概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想的吧。只要妈妈仍在这里,只要妈妈仍这样笑着,我们便能一直往前走。 妈妈,才是我们的光啊。 没有打搅母子两人,狱寺感激的看了自家老姐一眼,不敢安排好了两个女孩,还解决了母上大人的问题,老姐果然厉害呢!十代目不希望母上大人知道他们的事,他们同样也不希望母上大人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们是黑手党,是将十代目卷入灾难的罪魁祸首,这位美丽温柔的女性会是什么反应呢?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在那双包容的眼睛中看到责怪与厌恶呢。 见此,站的稍远的迪诺摇了摇头,果然最后还是要他收拾善后。还好,警告这些墙头草不要把阿纲的容貌泄露出去,并不是难事。 “哇哦,终于结束了吗。” 略微一愣,迪诺眼角抽搐的看着黑发少年从巨树上跳下来。 举起浮萍拐,云雀挑一个笑容,“那么,不但吵醒我,而且还在我面前群聚……咬杀你们哦。” “啊哈哈哈,云雀你做什么啊?”歪了歪头,山本微笑,“嘛,如果是玩游戏的话,算我一个吧,这么多人,你也咬杀不玩不是。”刚才那些质疑鄙视阿纲的家伙,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据说,黑手党世界以力量为尊?嗯嗯,真好~ 云雀嗤笑,“那些浮游生物交给你也可以。” “喂,你们在做什么?”狱寺满脸不爽的走过来,“如果是教训某些人的话,算我一个。”反正年长的家伙都是他的敌人!更何况这些家伙竟然敢用那种眼神看十代目,不教训一下怎么行?! 嘴角连带眼角一起抽搐,迪诺扭头看了一眼庭院中正无知的庆幸劫后余生的众人,磕磕巴巴问道,“那个……阿纲呢?” 抽出炸弹,狱寺满不在乎的道,“十代目陪母上大人回去了,老姐跟着呢。” “呵,很好。”云雀弯起唇,眼睛越加闪亮。 所以说唯一能阻止这些家伙的阿纲不在吗,迪诺无语扶额,眼角不经意瞥见三人如虎狼般的眼神,立即让开道路,方便三人“秋后算账”。 听着身后围墙内连绵不绝的惨叫,迪诺轻轻叹了口气,“也许过些天会传出十代的守护者凶残如恶鬼的消息呢,罗马里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也是好事,boss。”淡定的点头,一直扮演布景板的罗马里奥回应,“每任彭格列大空的守护者都很凶残,而守护者越凶残首领的实力就越强,这几乎成为定律了,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估计reborn先生也会很高兴吧。” “……因为首领要阻止守护者们制造财政赤字?” “reborn先生真的很辛苦呢,boss。” “……啊啊,算这样吧。”他看reborn训练阿纲训练的挺开心,“不过罗马里奥你真心不适合说冷笑话啊。” “不会有下次了,boss。” “……”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 ------------ 53第五十三章 夏日烟花(上) 直到完成了reborn交代的任务,我才想起来我根本没必要进行“黑手党乐园保卫战”,黑手党乐园应该有它自己的守卫,我们只要作壁上观就行了。 记得当我把这个质疑告诉师兄时,师兄告诉我黑手党乐园的守卫都去度假去了。 “……”这个理由还可以更假一点吗? 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非常囧,师兄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揉我的头发,“阿纲真是可爱啊,黑手党乐园的守护者是可乐尼洛,所以离开的人都很放心啦。”有号称最强七婴儿的阿尔克巴雷诺坐镇,再加上彭格列做背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偷袭?更何况作为旅游胜地,谁知道岛上的游客有谁,要是一不小心还会犯众怒,给家族引来无数敌人,真真只有傻了才会来偷袭呢! 挑在黑手党乐园,reborn为了阿纲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是还是有人偷袭不是吗?”乖乖的任由师兄揉脑袋,我眨了眨眼睛,执着的提出问题。 动作一僵,师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哈哈,这也算是他们的传统吧……” “?” 记得当时我并不是很明白师兄的话,可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攻打黑手党乐园的主谋就是你吗?”盯着眼前戴着头盔的小婴儿,我恍然,怪不得敢来攻打黑手党乐园,原来是和reborn他们一样的阿尔克巴雷诺啊,有这样的实力…… “不要把我们跟这个跑腿的混为一谈,蠢纲。” 侧了侧头,我茫然的看了看reborn,“为什么?”你们不都是阿尔克巴雷诺吗? reborn还没有回话,我便看到身穿皮衣头戴紫色头盔的小婴儿咋咋呼呼的跳起来,不爽的怒吼,“混蛋reborn,我史卡鲁大人怎么配不上阿尔克巴雷诺的称呼了啊!” “嗯,难得你有点自知之明啊。”举起空了的杯子,reborn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你你你你!!”气得倒仰,史卡鲁指着reborn说不出话来。 叹了口气,我举起茶壶给reborn续了一杯咖啡。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忽然想起reborn说过的他不与比自己地位低的人说话,我眨了眨眼,看向紫色小婴儿的眼神不自觉带了点好奇,可乐尼洛是军人,风师傅是武术家,他们的身份与reborn第一杀手的身份根本没有可比性,无法比较自然也没有高下问题,那么reborn称呼史卡鲁为“跑腿的”的原因是什么? ——嗯,reborn愿意理他,应该不是身份不相当吧? “史卡鲁君是替身演员。”风喝着茶,声音温和言辞犀利,“很弱。” “唉?” 打了个哈气,可乐尼洛插嘴,“天晓得为什么这家伙也会被选为阿尔克巴雷诺,kora!明明弱的要死,当年我都……啧!”不爽的哼了一声,可乐尼洛不再说话。 “可恶!什么弱的要死啊!本大爷可是‘从地狱归来的男人’啊!”气得跳脚,史卡鲁不服气的反驳,“而且要说弱,威尔帝那家伙才弱好不好!” 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reborn漫不经心的道,“威尔帝是文职人员……如果你敢到他面前说这句话的话,我就勉强承认你不仅是个跑腿的。” “可是我会被他解剖掉的啊!”史卡鲁跳脚,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不仅是个跑腿的是什么意思啊!可恶!我史卡鲁大人也是很厉害的!” 带着温柔的笑容,风偏了偏头,“威尔帝只是文职人员啊。”言下之意,你连文职人员都怕怎么能说自己厉害? “本来就是个跑腿的啊,kora!”赞同的点了点头,可乐尼洛抱起酒杯,“喂喂!不是说了要喝酒吗?怎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喝啊,kora!” 无奈的扶额,我同样想问这个问题,你们阿尔克巴雷诺的聚会让我跟来干什么?不过愿意让史卡鲁参加这个聚会也说明reborn并不像他们表现的那样轻视史卡鲁吧?至少愿意承认他的身份,不是吗? 明天就是夏日祭了,reborn他们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阿武狱寺君还有云雀学长他们都有事告辞,只剩下我们几个…… 甩甩头将失落的想法抛开,我叹了口气,虽然没办法参加夏日祭,但这些天大家一直在一起也已经开心了,我应该知足的。 “那个,可乐尼诺你也不要喝酒了吧,换成橙汁怎么样?”看了一眼可乐尼洛手里的酒杯,我想了想,这样提议,“小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吧,reborn你也是,喝那么多咖啡没问题吗?” 真是的,谁家的小婴儿会喝酒喝咖啡啊!除了每天睡觉的时间比较长,reborn你哪里像婴儿了你说!究竟是怎么奇葩的母亲才能生出你这么神奇的孩子来啊! 抽了抽嘴角,reborn一锤子打在纲吉脑袋上,“不要在心里腹诽,蠢纲!” “不想听就不要听啊reborn!”不满的鼓起脸,我抱怨着揉了揉脑袋,接过风师傅递来的饮料,润了润嗓子。 一喝之下我才发现饮料的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带着点果蔬的清香,喝下去以后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不自觉就喝了几杯下去。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气,我觉得脑袋有点重,“唔,reborn……” 大概是困了,眼前的一切都虚化成色块,嗯,reborn是黑色的,风师傅是红色的,可乐尼洛是绿色的,史卡鲁是紫色的……唔,那我是什么颜色的呢?丢开空杯子,我左看右看想找面镜子照照自己,却怎么都找不到。 看了闹腾的纲吉一阵,reborn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风,你给他喝了什么?” 微微一笑,风戳了戳纲吉的脸颊,换来对方不满的嘟囔,“聚会当然是要喝酒呢,既然你这个师傅不喝,让沢田小哥来顶替你也很正常吧。”凤眼在纲吉身上转了个圈,风笑眯眯的继续道,“很有趣是不是?” 有趣也不是给你玩的…… 暗自撇嘴,reborn跳到纲吉的肩头,戳了戳他的脸颊,“蠢纲,还清醒着吗?”趁他们不注意竟然灌了一瓶果酒下去,啧,太逊了。然而,很快reborn就发现他不该站在纲吉的肩上。 冰冰凉凉的…… 黑色的是reborn吧。眯着眼,我侧过头蹭了蹭,软软的还带着咖啡的醇香,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塞进怀里,我露出幸福的傻笑,真的好舒服啊…… 额角暴起青筋,reborn按住纲吉不断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脑袋,揪住他脸颊上的肉往两边扯,“蠢纲,给我清醒点!”他又不是抱枕,蹭什么蹭! “reborn?”委屈的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为什么reborn不给我抱。 “……先放开我。”这时候懂撒娇了?reborn黑线,既然醉了就给他老老实实睡觉,睡不着的话他不介意帮他一把——一锤子捶晕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帽檐上的列恩正蠢蠢欲动,reborn忽然瞥见不远处醉倒了正胡言乱语的对着墙角表白的可乐尼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酒后吐真言,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问点有趣的问题,等蠢纲清醒了以后刚好用来整他。似乎感觉到reborn的心意,安静的趴在帽檐上的列恩顺从的爬到reborn手上,变成一支录音笔。 先问一个简单的,“纲,你最喜欢的是谁?”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问话,我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毫不犹豫的回答,“妈妈!” “……”好吧,他就知道这个母控的答案一定是这个,“那么第二喜欢的呢?” “第二喜欢?我没想过耶……”仍旧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第一反应是谁。” 扁了扁嘴,我发泄的蹭了蹭,“嗯,是reborn,可是reborn好坏,都不让我蹭~” “……”前一句话让人愉快,后一句话就让人想扁他呢。 reborn本以为这第二喜欢的会是云雀,但不可否认知道他在自家弟子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奈奈,他是很高兴的。揪住纲吉的发尾,reborn继续问道,“那云雀呢,你不喜欢他吗?” 嗯,云雀学长吗?“喜欢啊。” 眯了眯眼,reborn发现其他人并没有注意这里,连风都正在关注耍酒疯的可乐尼洛,于是继续问道,“有多喜欢?” “唔……有多喜欢……”皱起眉,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回答这么麻烦的问题,不过我知道问问题的是reborn,所以是一定要回答的,“就像……喜欢言一样喜欢。” “云雀学长很强哦,非常非常强~”幸福的蹭啊蹭,我眯着眼傻笑,“自由自在的,好喜欢……”不在乎他人的眼光,特立独行的走自己的路,这样的云雀学长让人好羡慕,好羡慕他的自由不羁,这样闪亮的云雀学长,好喜欢、好喜欢呢…… “……这样啊。”拉低帽檐,reborn吐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眨了眨眼睛,我觉得眼睛湿湿的,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去,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reborn的问题唤醒了,心里堵得难受,我只能抱紧reborn,缩成一团。 “蠢纲,哭什么。”软软的小手抚上我的脸,我竟然觉得reborn的声音很温柔。 大概是错觉吧,reborn怎么会温柔呢?潜意识这样告诉自己,我茫然的按住胸口,“……不知道。” 我记起很久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那是我第一次做关于人的梦,梦里没有黑手党,没有彭格列十代,也没有危险。梦里有云雀学长有阿武有骸也有狱寺君,可他们距离我那么远。 高高在上的云雀学长和骸,不好接近的狱寺君,还有一起长大的阿武,大家似乎都跟现实里一样,除了阿武,其他人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依旧废柴,无人关注,过着草食动物的生活。 然后有一天,他们四个人相遇了,他们看着我满含质疑与陌生,他们说,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然后他们毫不留恋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又一次被抛弃了。 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啊…… 朦朦胧胧的抱着reborn,我努力的将眼中多余的水分挤干,却怎么都无法成功,好痛好痛好痛,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born,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一个人好难受,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会被允许吗,会被丢弃吗? 柔软的小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听到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低声告诉我,“放心吧,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我大概是做梦吧,如果不是做梦,reborn怎么会那么温柔呢。可如果是做梦,为什么眼泪反而渐渐止住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上半部分先放上来,去开会了= = ------------ 54第五十四章 夏日烟花(下) 再度恢复意识时,我只觉脑袋痛得快要裂开。只是来不及表达痛苦,我便感到一双软软的小手帮忙按摩酸痛的额头,难过立即舒缓了很多。 咖啡的味道…… 习惯性的顺着力道蹭了蹭,我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我我我竟然敢对reborn这样做?预计中的巨锤临头并没有到来,我困惑的睁开眼,“reborn?”居然没有一锤子敲上来,好奇怪啊。 冷哼一声,reborn转头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醒酒汤,“把汤喝掉。” 小心翼翼的瞄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reborn,我端起汤碗,一点点啜饮顺便观察房间里的摆设。 我们已经不在黑手党乐园了,我清楚地知道这点,证据是我身下的这张床。黑手党乐园正如其名是黑手党休闲娱乐的地方,各项设施自然也是顶尖,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房间里的那张柔软舒适的床,躺上去就像躺进云朵里,让人舍不得离开。虽然现在身下的这张也很舒适,但显然比不上那张。 房间很小却布置的很温馨,给人一种家的感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告诉我,我回来了,回到了家所在的岛屿。 “reborn,我们回到日本了?”把空碗放回床头柜,我顺手把reborn抱在怀里。窗帘拉的很紧,屋子里点着灯,我找了一阵没在房间里找到能提示时间的机械,“现在是什么时候?” 拉了拉帽檐,reborn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说想参加夏日祭?” “唉?”愣了一下,我爬下床,掀起窗帘的一角。 天色已暗,夜空投射而来的星光完全无法与人间的光芒媲美,细碎的光亮无法照亮整个街道,光与影交织给人以朦胧的美感,如同来自大地的“星光”。无暇关注这逼人的美景,我的眼中只有不时走过的身穿浴衣的行人。 “reborn……” “行了,快去换衣服。”一口打断我的话,reborn从我怀里跳出来,“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柜子上。” 笑了笑,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着,仍是昨晚的装束……等等!我为什么会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reborn,我昨晚干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得到肯定的眼神,reborn拉了拉帽檐,毫不讳言,“只是不小心喝了风递给你的酒而已,才一瓶果酒就醉了真是太逊了,蠢纲,回来我会把品酒这一条添到训练单上去的。” “……”无语半响,我决定不跟reborn讨论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这个问题,想了想,我笑着道谢,“reborn,谢谢你。” “哼。” 明白reborn别扭的性格,我也不揭破,转身去找那件浴衣。衣服被装在粉色的礼盒里,上面还绑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就像一件等待主人拆开的礼物。收到别人的礼物无疑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可当我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我才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些。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感动这种东西在reborn面前根本无法持久,前一秒他会让你感动的想哭,后一秒则会让你恨不得掐死他。 是的,礼盒里的确实是一件浴衣。浴衣的样式极为简单,以蜜色为底,袖口及下摆处绣着浅粉的樱花。它唯一让人不满,也是最致命的缺陷是,这是一件女式浴衣。 女·士·预衣! 你妹啊!劳资是男的男的男的男的!男生给老子表白也就够了,如今reborn你是想让我穿女装让他们杀千刀的幻想变得名副其实吗!你够了啊reborn,你的下限究竟在哪里!不,你究竟有没有良知下限节操这种东西存在啊混蛋! 控诉的眼神对reborn没有丝毫作用,我只能看着这个黑色的恶魔露出纯洁如天使般的笑容,“你穿,还是不穿?” ——喂,天使都他这德行上帝会去自杀的吧! 满心郁闷的吐槽,我坚决的提出否定意见,就算被reborn扁也认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啊!女装?做梦去吧! 显然这个结果没有超脱reborn的预料,拉低帽檐,他提高声音呼唤同伙,“进来吧。” 房间的门被以慢镜头在我眼前打开,露出门外黑色的人影。 “哇哦,终于醒了。”身穿黑色浴衣的云雀学长靠着门,黑衣黑发凤眸,我不得不承认这副装束的云雀学长有种逼人的美感,但我却没有心思欣赏。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下意识的扫描逃脱的后路,唯一的门被云雀学长堵上,窗边站着reborn同样堵死了我跳窗逃亡的退路,摸摸口袋,手套也已经被收缴,至于作为内援的言…… ‘抱歉,纲。’干咳一声,言的声音里参杂了羞赧,‘我想看纲你穿浴衣的样子呢。’ ‘喂,这是女装啊言!’ 控诉的声音没有回应,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雀学长走过来,拿着浴衣,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拖进浴室。——我一点都不怀疑穿着浴衣的云雀学长能从异次元拿出拐子抽我,注定失败的反抗,注定被暴力镇压的反抗,孤立无援的反抗……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 r、reborn我恨你tat…… 仿佛能听到自家弟子心中涌动的怨念,reborn耸了耸肩,虽然很可惜不过这次真的不是他的策划,真正的主谋是以“不打搅年轻人玩”的理由提早回并盛的奈奈妈妈,连蠢纲的浴衣都是奈奈妈妈挑的,他只是计划的最终执行者罢了。 见纲吉被云雀拖进浴室换浴衣,reborn也不再耽搁,换上一件格子条纹的深蓝色浴衣,列恩转了转眼珠,变成一个绿色的面具,被reborn斜戴在脑袋上。 片刻功夫,黑衣杀手就变成了此刻随处可见的可爱小婴儿。 这算是入乡随俗吧。reborn想了想,将小木屐拎在手上,反正有蠢纲这个专用座机,他不用自己走路。 半个小时后,我抱着reborn融入欢愉的人群。 “这样很奇怪啊,reborn。”穿着女士浴衣不能大步走,我只能小步小步的向前挪,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整条街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整张脸都烧起来。 拍了拍纲吉的手臂,reborn转过头,“很适合,放心好了。” 说实话,reborn也没想到纲吉穿上浴衣会是这种效果。 躯干还没有完全伸展开,身子纤细手脚纤长,少年人的身形穿上女式浴衣倒也不显维和,蜜色的发略长,及颈的发丝遮住双耳,柔软的发丝垂落下来,让尤带婴儿肥的稚嫩脸庞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也将少年的眼睛衬得更加晶莹透亮。 如果不说出来,倒真想个可爱的女孩子。 “真的吗。”扁了扁嘴,我直接将reborn的话算作安慰,哪里有男孩子穿女装不奇怪的?现在我只能祈祷人群中没有熟人,或者不要被熟人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也没心情逛街,“嗯,云雀学长是让我们到神社去吗?”强迫我换上浴衣之后,云雀学长就先一步离开,只留给我一个最终目里地……唉,又不是侦探片,闹这些东西做什么? 左右看了看,我决定超近道尽快赶到神社,这样还能降低被熟人认出来的可能性。 只不过……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超近道,尤其是当事件的主角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时候。” 抽了抽嘴角,我低声抱怨,“reborn,你不要说风凉话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碰到调戏女孩子的色狼,看着他们仿佛写满了“不良少年”两个字的脸庞,听着他们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搭讪用语,我只觉得脑门上垂下来的黑线都可以炖面吃了。 是把他们打得二分之一死呢还是四分之一死? 我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自动自觉的屏蔽了他们越发不像话的说辞,我侧头躲过领头男生得寸进尺探过来的手,正想运用近日来的训练成果将他踹飞,忽然发现自己穿的是女式浴衣。 明显不适合跑跳踹人的装束啊! “reborn,你收拾他们好不好?”为了不让好不容易穿上身的衣服散架,我只能请求场外援助。 我并不知道,此刻至少有两拨人马正密切关注“不良少年团体调戏无知少女”的这一幕,比如正拼命挣扎着高呼“罗马里奥你放开我,我要去救阿纲啊,可爱的师弟正需要我呢!”以及一手拿着照相机,一手抚摸着宠物猴子,笑眯眯的说着,“啊,沢田小哥魅力挺大的嘛。”的家伙。 reborn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没来的及回答,拯救“无知少女”的见义勇为少年便出现了。 无语的看着阿武轻描淡写的扫除混混们,我叹了口气,“阿武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啊。”我算是确定了,这些家伙肯定瞒着我在做什么事。 上下打量了我一阵,阿武避而不谈我的问题,只是笑着将什么东西扣在我脑袋上。“嘛,阿纲真可爱呢。” “切,不要说我可爱。”翻了个身白眼,我伸手摸了摸,似乎是个面具。 拉下纲吉的手攥在手心,山本拉着他往光明汇聚的地方走去,“虽然很想一直跟着阿纲你,不会我可是偷跑出来的呢,一会见。” “啊,一会见。”遥望神社前的鸟居,我摇了摇头,挥别阿武。 算了,反正答案就要揭晓。 当我走到鸟居下的那一刻,暗色的天空蓦然明亮起来,破空声中,绿色的烟花在半空绽放,美轮美奂。 仿佛被按下了某种按钮,天空一下子热闹起来。各色烟花争相绽放,有棒球形状的,拳套形状的,牛角形状的,包子形状的,还有“十代目”“咬杀”“极限”等等文字穿插其间。唉,为什么还会有凤梨? “reborn……”呆呆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好好看着吧,这是那些家伙给你的礼物。”伸手的时候才发现帽子不在,reborn扯了扯头上的列恩牌面具,微微笑了,“特意给你准备的惊喜,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简直太满意了。 眼底再次闪现泪光,温暖从心底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连空气都有了热度。我看着不远处吵闹着走近的人群,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你,reborn。” 但我说过,reborn给予的感动不能持续很久。 “喂!为什么还会有‘废柴纲’这三个字啊!你太过分了,reborn!” “笨兔子,你最喜欢哪个?” “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十代目喜欢的当然是我的!” “嘛嘛,不要那么武断嘛狱寺君~” “极限!” “啊啊啊!你们不要打啊啊!” “笨蛋纲,蓝波大人要吃糖!” …… 深邃的夜空下,时光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仓促补全tat ------------ 55第五十五章 一张照片 燥热的夏季渐渐过去,九月的天气还有些闷热却不再那么让人难受。 夏日祭过去不久,我们便迎来了新的学期,因为reborn的监督,我第一次逃过了“开学前夜作业狂欢”,精神满满的迎接开学。 因为开学,我不必像假期中那样接受那么繁重的训练,时间反倒显得空闲了些,一时间反倒适应不良。察觉了这一点,reborn给我布置了很多额外作业,比起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礼节我宁愿像假期时那样接受训练,不过很快我就没心情计较reborn的独.裁.专.制,转而为学校中的事苦恼。 事件的起源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非常简单,黑发少年和蜜发少女的手行走在夜幕下,平和安静毫不出奇,唯一的暧昧之处只是两人紧紧交握的手。 这本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照片,可当照片的主角之一是阿武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简单起来。 我一直都知道阿武是并盛中学中的名人,他运动很好性格也不错,有很多人喜欢崇拜他。据说曾经有很多女生向阿武表白,结果都被拒绝,现在出现了疑似“绯闻女友”的女孩,物证俱在,阿武也没有出面澄清,很多喜欢阿武的女生都发了狂。 因为跟阿武关系好而被围追堵截询问那个“女孩”的身份,我只能苦恼的找出各种理由搪塞,但最令我苦恼的是,我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究竟是谁拍了这张照片啊混蛋!那明明就是我啊啊啊啊啊! “reborn,这次真的不是你干的吧?”红着眼睛,我这些天几乎要被前来逼问的女生们逼疯了,如果时光倒流,我肯定回去把那个偷拍的家伙塞到麻袋里打一顿啊!哪里像现在,既要安慰搪塞阿武的疯狂粉丝团,还要担心被人认出来……可恶!我记得那天根本没有碰上什么人啊,究竟是谁拍的? 不对,为什么都来问我?问阿武不行吗?都没有人去问狱寺君,这种事也要挑软柿子捏吗?! “嘛,真是抱歉呐阿纲,要不然我去告诉她们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你?”记得当时听了我的抱怨后,阿武笑眯眯的回应,“我只是告诉他们那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呢,真是有趣啊~” “可恶,棒球笨蛋你是故意将十代目的照片放出去的吧?真是太狡诈了!” “啊哈哈哈哈……不是我啊,我怎么舍得让这么可爱的阿纲让别人看到呢~” “不是你还有谁!可恶,早知道……” …… 记忆对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打上了马赛克,我只模糊的记得那天不知第几次世界大战再次打响,因为破坏了校内设施导致云雀学长黑气满身的参战,后来事情闹大了,reborn以“首领要学会解决纷争”为由将我揣进战争最中心,结果…… 回忆在一段血腥画面中结束,我抓狂的抱头,欲哭无泪的明白阿武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爽朗,他根本就是个腹黑! 拉了拉帽檐,reborn淡定的给了我一锤子,“蠢纲,那天晚上我可一直跟你在一起。”言外之意,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见纲吉一脸郁闷的缩到角落纠结,reborn轻哼一声,打开最近搜集装订的相册,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但他难道不能让别人去犯案?翻看着相册中的内容,reborn眯了眯眼,深刻觉得有迪诺这样好使唤的弟子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嗯,蠢马的拍摄技术还有待加强,还有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天风也偷拍了不少,恐怕那几个小鬼都有外援团帮忙偷排,就是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除去交给奈奈妈妈的,现在他手头上还有二十余张,只是光和服也没什么意思啊。眼珠子一转,reborn露出玩味的笑容。 瞥了纲吉一眼,他拉低帽檐,从窗口跳了出去。 本以为留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可我显然低估了某些人看热闹的决心和给我制造麻烦的耐心。 “呵呵呵呵呵呵……reborn,这次肯定跟你有关了吧……”翻着死鱼眼,我试图用眼神死光让reborn知难而退。 然后我再次失败了。 挂着与一个月前如出一辙的笑容,reborn无辜的道,“蠢纲,这可跟我没关系,并盛中学的校园祭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班选择什么节目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不与reborn拌嘴,我知道我是说不过他的,而且参与了这次事情的绝对不止是reborn,据说因为云雀学长讨厌群聚所以往届是没有所谓的学院祭的,这次能够举办学园祭肯定是经过了云雀学长的同意。 举行校园祭的计划是一个初三学姐提出来的,据小道消息称,这位学姐是个动漫迷,自从入学开始便开始期盼来一场少女漫中经典的学院祭,努力了三年,终于用她的真诚感动了云雀学长,才得以举办这个学院祭…… 这话说了谁相信啊掀桌!!! “蠢纲,你现在该考虑少女漫的经典范本是什么。”盘腿坐在桌上,reborn淡定的插嘴打断自家弟子的抓狂,毫不掩饰自己的趣味。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桌上的剧本,我叹了口气,“reborn……” “彭格列十代不会畏惧任何困难,蠢纲。”打断我的话,reborn淡定的擦枪,真诚的建议,“想尝尝阔别已久的死气弹吗?它们很想你哦。” “……不,谢谢,我想我还不太想它们。” 抽了抽嘴角,我垂下头,最终还是将剧本扔开,“反正现在还没有决定角色,等等再看吧。” 所谓校园祭就是各个班级或社团展示自我的舞台,可供选择的方式有很多,像演出啊、现场画像、办鬼屋、女仆咖啡厅、饭馆等等都可以,班级同学们对举办什么节目各执一词,主要有两个选项:舞台剧和甜点屋。 两个选项的支持人数刚好相当,最终结果是以甜点屋为基础,服务生扮演舞台剧的人物,招待客人时根据剧情中人物的关系来进行即兴演出。班里的同学各司其职,有准备食物的,布置场地的,在外面做宣传的,还有招呼客人的,零零总总分下来,我就被分到了了服务生那一栏里,因为班里实在人手紧张,所以如果顾客不多我还要负责到外面拉客。 像阿武狱寺君还有京子当然在服务生的行列中,用班长的话来说,就是选服务生当然要选赏心悦目的,有狱寺君他们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可是关于谁扮演什么角色,大家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剧本是根据“爱丽丝梦游仙境”改编,因为人手不够的问题,所以我们能选择的都是主要角色,像爱丽丝啊兔子先生啊红女王啊这样的,可谁来扮演谁? 记得当时大家差点打起来的说。叹了口气,我无奈扶额,最后还是班长拍案――根据服装来选择扮演者,明天班长会将服装带过来,让大家试穿,如果穿起来的效果被大家认可,就只能选择那个角色了。 不过,为什么要选择爱丽丝这个剧目呢? 抓了抓头发,我抛开这个问题,看向reborn,“reborn,你说我会得到什么角色呢?” “嘛,估计是爱丽丝吧。”毫不犹豫的回答。 “reborn!!!!” 一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的睡着,却梦到自己成为爱丽丝,被黑色的兔子捆着拖进无底洞。 “嘿,你是第十任爱丽丝。”黑色的兔子口吐人言,“我会负责将你教导成合格的爱丽丝的。” 无视我的抱怨,在黑兔子的带领下,会说人话的猫,腹黑的狗狗出现在我的身边,据说它们将帮助我成为最强爱丽丝。 “什么最强爱丽丝啊混蛋!我不是爱丽丝啊啊啊啊!”梦中的我这样反抗,下一秒穿着蓬蓬裙的红桃女王出现了,他眨着异色的大眼睛,特别善良的说道,“kufufufu……既然你不想成为十代爱丽丝,就把身体送给我吧~” 为什么是“他”啊喂! 我抓狂,“才不要给你啊!为什么红桃女王是男的啊混蛋!”这是在做梦吧做梦吧,快点让我醒过来啊啊啊啊啊! 一只手搭在肩上将我拽过去,背部撞上胸膛的同时我听到一个人说道,“这只爱丽丝是我的,你给我滚开。” 我转过头,惊悚的看到穿着黑色蓬蓬裙的黑桃女王,黑色的头发锋利的凤眼,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敢逃跑的话,咬杀!” “……” 为毛黑桃女王也是男的啊啊啊啊啊! 这个崩溃的世界,噩梦怎么还不结束啊tat “他们会协助你成为合格的爱丽丝,你还是认命吧。”黑兔子拉了拉帽子,一下跳到我的脑袋上,“乖乖听我的话成为第十任爱丽丝吧。” “为什么选我qaq” “你有着第一任爱丽丝的血脉,你注定了成为第十任爱丽丝。” “十代大人,我一定会协助你的!” “哈哈,我也会协助你的~” 抓住我的手紧了紧,“这只爱丽丝是我的,你们都滚远点,否则咬杀!” “kufufufufu……如果不想当爱丽丝就把身体给我吧,小爱丽丝~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我不得安宁,我抱住头,猛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一低头,我看见的是一件蓝底白纹的蓬蓬裙以及隆起的胸口。 我是男的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着坐起来,我还没缓过神就被枕头砸中脑袋。 “蠢纲,你想死吗!”被吵醒的reborn黑着脸,黑玉般的眼瞳显得更黑,我甚至能看到黑色的怒气在他眼底蓬勃生长。 来不及回应reborn的话,我扫了扫四周,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终于醒过来了。 “抱歉,reborn。” 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我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再次想起梦里的经历,黑兔子是reborn,猫和狗是狱寺君和阿武……可是为什么云雀学长变成了黑桃女王,骸就成了红桃女王呢? 将所有关于梦的记忆塞到大脑底层并决定永远不再想起,我揉了揉脑袋,窗外,天已经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抽……嗯,这是一张照片引发的血案 ------------ 56第五十六章 兔子先生 因为那诡异的噩梦,完成训练后还有很多空闲时间。 “呀,纲君你回来啦。” “嗯。”稍稍整理了一下,我跟在妈妈身后进了厨房,说实话,学习做料理从某种程度上让我跟妈妈相处的时间变多了,弥补了因为训练而变忙不能像以前那样缠着妈妈的缺陷。 ‘……’纲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妈妈啊……听到纲吉的心音,言默默地吐槽,躲到角落里发酸去了。 “纲君,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唉,为什么这么问啊,妈妈。”帮忙打下手,我歪了歪头,“今天早上有汉堡么?” 空出手捏了一下纲吉的脸颊,奈奈笑了,“因为昨天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很兴奋呢,难道不是因为今天有活动吗?至于汉堡嘛,是云雀君的午餐哦。” 鼓起脸,我不满的抱怨,“没有我的份吗,妈妈你太偏心了!”我也喜欢吃汉堡啊,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啊妈妈! “阿纲也很喜欢云雀君不是吗。”笑眯眯的将汉堡肉翻了个面,奈奈继续道,“而且,我也对reborn酱他们很好哦,纲君你不觉得吗?”将煎好的汉堡肉夹进面包里,奈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新的汉堡肉放进锅里,“自从他们出现以后纲君的笑容多了很多,我真的很感激呢。” “妈妈……”张了张嘴,面对妈妈感慨的笑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将一切说给妈妈听,但我知道,我不能。 妈妈,只要一直无知的幸福下去就好了。 将盘子塞到纲吉手中,奈奈脸上的笑容不曾改变,“好啦,快点把它们端过去吧,reborn酱他们该饿了吧,啊,纲君可以顺便去叫蓝波酱起床吗。” “嗯。” 轻巧的将纲吉打发出去,厨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微笑中含了一丝落寞,奈奈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将所有的一切都拿来分享,最喜欢说的是“妈妈,我喜欢你哦”,“阿纲最喜欢妈妈了”,“阿纲长大要保护妈妈”的孩子,心中半是欣慰半是酸涩,那小小软软的一团终于长大了,他已经不会再将所有心事都告诉她了。 “……稍稍有些寂寞呢。” 拍了拍脸颊,奈奈很快从沮丧中缓过神,“真是的,在想什么呐!大家都肚子饿了,要快点做好早餐才行!” 当纲吉回到厨房时,看到的又是奈奈的笑容——正像他们所有人都希望的那样,安然包容又温暖。 到达班级门口时,我惊讶的发现班级里安静的出奇,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到门内的人,我无语的扶额,立即明白了出奇安静的原因。 有云雀学长在,有谁敢出声吵闹呢?不,应该说有云雀学长在的地方怎么会有别人呢,咳除了阿武狱寺和……班长? “哟,阿纲~” “早安,十代目!” “早安,阿武狱寺君。嗯,云雀学长你怎么在这里?”向即使抖成筛子还是坚守在教室的班长投去敬佩一瞥,我犹豫了两秒,还是走进教室,“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呢?”虽说进行校园祭期间不用上学,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始啊,我们应该要上课的吧。 “群聚,咬杀!”冷哼一声,云雀扫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女生,没有抽出拐子,“不是要换衣服吗。” “……”连上课都被算到群聚里面了吗?好吧,就人数来说确实是群聚没错。暗自囧然,我已经不想计较云雀学长究竟有多二了,那玩意大概可以跟他谜样的武力值一样成为未解之谜了吧。 ……等等! 猛然反应过来云雀学长话语中的关键词,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跑,结果被他们心有灵犀的按住了……为什么班长你也来啊喂! 就是为了看你换装我才坚持留下来的啊,兔子酱!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班长顶着其他三人锋利的瞪视,将纲吉推入特意隔出来的布帘,她再次缩到角落里,表示自己不存在。 嘤嘤嘤嘤……为了可爱的兔子酱,拼了! 另一头,黑着脸看着四周摆放的各色服饰,我裂开嘴笑了。 女仆装猫儿服……呵呵呵呵呵,我怎么不记得爱丽丝里面有这么奇怪的角色?就算里面的角色大部分都是动物,也应该是玩偶服吧,欺负我没看过《爱丽丝梦游仙境奇遇记》吗。 ……你们等着,我记住了。 翻了一阵,我总算在一堆衣服里翻出了一件正常的男装。 一件黑色的燕尾服。 嘛,有了前面的作对比能找到这一件已经非常好了。虽然红色的领结很奇怪,而且裤子上有奇怪的毛球……甩了甩头将脑海中不详的预感抛开,我解开上衣的手一顿,慢慢的从衣服堆里面抽出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 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是吧~ 带着温和的笑容,我漫不经心的握紧拳,黑色的碎屑从指缝里漏了出来,真的,不希望我想的事情成真呢~ 换好了衣服,我揉了揉脸颊,恢复平常的表情……啊,如果想报复的话,绝对不能让目标发现呢——这可是reborn说的哦~~ 掀开布帘,我走了出去,还来不及说话便感觉到有什么被戴在了脑袋上。 “唉?”摸了摸脑袋,我愣住了,软软的长长的,顺着手的力道垂到眼前的是……兔子耳朵?! “果然好适合~~” 千折百回的声线在耳边炸响,我僵着脸看着班长满脸梦幻的捧脸,带着仿佛人生圆满了的满足表情,“啊~~果然最适合兔子酱的就是兔子先生的装束呀~~” “……”我听到了哦,班长。不要告诉我你也是那万恶的兔子联盟的成员呐,想到布帘后的各色着装,我眯了眯眼。 可惜不等我想出个一二三四,我便听到班长大人一边嚷嚷着,“啊啊啊,衣服好像有点大呢,尤其是腰……哇哦哦哦,好软好细的腰~~”一边开始上下其手。 唉? “……” qaq!!!!! 额上暴起青筋,狱寺手中夹满了炸弹,“居然敢对十代目动手动脚……为了维护十代目的清誉,我会把她炸得连渣都不剩的!” “啊哈哈哈,狱寺君你一个人的话估计没办法毁尸灭迹吧,我来帮忙~” “切,勉强同意好了。” 安抚着缩在身后炸了毛的兔子,云雀淡定的插嘴,“我可以帮忙消除户籍。”从记录上来讲,这只草食动物就算没存在过了。 “……我错了了了了了!!请宽恕我罢罢罢罢罢罢!!qaq”班长大人泪目,她不就是想亲近一下兔子酱吗,为毛兔子酱身边的恶兽都这么凶猛啊天!三言两语就把她抹没了,要不要这么凶残啊亲! 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动手动脚,班长终于取得了原谅,乖乖的举手做出提问的样子,“那个,虽然定了衣服,但尺码要改一下吧……” “……”那种眼神……毫不犹豫的缩回云雀学长身后,我表达了自己绝不妥协的决心,那么猥琐的眼神,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班长这么可怕,就跟那些兔子联盟的家伙一样……呜,女生们都好可怕…… 安抚的拍了拍兔子脑袋,云雀冷冷的瞥了班长一眼,“尺码问题我会解决,现在,出去。” “唉?” 保持着呆愣的表情,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拎着领子扔出门,“嘭”的一声,教室门在她身后紧紧闭合。 嘤嘤嘤嘤……看门恶犬怎么可以这么凶猛,呜呜,我可爱的兔子酱啊啊啊啊!哭丧着脸挠门,班长试图以扰敌政策让对方允许她进去。 “再不走,咬杀!” ——对方干脆利落的如是回应。 呜哇哇啊啊!她可爱的小兔子啊啊啊啊……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哭号,我抽了抽嘴角,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嘛,还有很多衣服呢,我想看阿纲穿起来的样子耶~一定很可爱吧~”抓了抓头发,阿武笑眯眯的第一个回应。 耶什么耶啊!阿武我看清你了,你个天然黑,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手里的照相机啊混蛋!不自觉的,我的视线停在了狱寺君身上。 不自然的转开头,狱寺君躲开了我的目光,嚅嗫着道,“……那个……我也想看……” 连狱寺君都……满含希冀的目光定在云雀学长身上,我的眼神不自觉带了一丝请求,“云雀学长……”你一定是不会参加这么无聊的事吧? 轻咳一声,云雀学长将一件衣服塞到我怀里,“去换。” “……”=a=!!!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给劳资等着,劳资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啊啊啊啊啊啊!! 并盛之外的黑耀乐园。 “啊,被发现了。”推了推眼镜,柿本千钟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闪现雪花白的屏幕,语调平静,“看来骸大人交待的任务无法完成了。” 一旁的犬不爽的滚来滚去,“为什么我们要关注那只兔子啊!上次的烟花这次的录像,好麻烦。” “啊,我也不知道。”再次推了推眼镜,柿本千钟面无表情的吐槽,“让我们做烟花也就算了,反正也算还了彭格列资助我们的人情。”而且,彭格列似乎不怎么喜欢凤梨,做成凤梨的样子也算报复了……啊,似乎骸大人在对方心中的标志就是凤梨呢,借助推眼镜的动作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柿本千钟绝不承认自己其实是满含怨念的。 牺牲自己将他们丢在复仇者监狱之外什么的,骸大人你当自己是圣母吗!有没有咨询过他们的意见啊混蛋! 啊,柿子又开始了……小心翼翼的往角落里缩了缩,犬欲哭无泪,好可怕,背景整个阴影化了啊!无论是谁都好,快点把面瘫的柿子还回来啊! 干咳一声,千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算了,既然被发现了那么完不成任务也不是我们的错,就这样好了。有问题吗,犬?” “……没、没有。”默默地缩到角落,犬暗自忏悔。嘤嘤嘤嘤,骸大人绝对不是我不帮忙啊,柿子太可怕了,他顶不住了啦! 什么帮忙“kufufufufu……小兔子可爱的样子要全程记录哦”,“不能让那几只抢占先机”什么的,他都忘记了,绝对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兔子的报复心很强的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亲~~~ ------------ 57第五十七章 咖啡之吻 校园祭终于在所有同学的期待中到来。 蜜发少年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燕尾服,领口系着鲜艳的红色领结,领结的正中央绣着一个象征兔子的金色的字母“r”,少年头上立着一对洁白柔软的长耳,蓬松的发丝遮住了支架,猛一看去,仿佛那对耳朵就是天生的一般。 站在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正看到燕尾服后摆处露出的洁白的小球——那是兔子的尾巴。 为毛我一定要跟兔子搭边啊混蛋! 不知第几次在心中腹诽,我实在是对其他人的审美观不抱期望,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再次整了整领结,走出换衣室。 那天换衣服换得我几乎麻木,那三只恶魔终于踩着我的底线心满意足的离开,临走云雀学长还一脸淡定的在班长拿来的本子上写下一串数字,说是让她按照那个尺码来改……说真的,云雀学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尺码的?而且居然这么合身……将自己扭曲的脸扭回来,我深呼吸,我要淡定要忍耐,势比人强……你·们·都·给·劳·资·等·着~ 不过除了我的衣服定的很快外,在决定其他人的角色时又出了很大分歧。担任服务生的总共有五个人,京子是可爱的爱丽丝,黑川花扮演红心皇后——虽然我不觉得她跟红心皇后一样暴躁易怒,至于狱寺君和阿武…… 狱寺君以“要紧跟十代目的脚步”为由要扮演白兔先生的仆人“壁虎”,结果被班长拼死拦住了,好说歹说劝他换一身,最后要不是我出马,说不定狱寺君就顶这个绿油油的壁虎皮出去了。 啊,其实如果能选的话,我很愿意把那套白色洋装给狱寺君套上的,我直觉如果我这样要求狱寺君一定会听从,只是良心不允许我这样做罢了。——而且上次换装也只被他们看到,公平起见,报复的话还是只让狱寺君穿给我看好了。 而且,他现在的装束也很好啊。 转过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狱寺君,我眯了眯眼,除了燕尾服是白色的,领结上的字母换成了象征猫的“c”,身上额外多出来的猫耳猫尾以外,狱寺君看起来真的跟我差不多。本来柴郡猫这个角色不该是这个打扮,不过因为女生们的联名反对才改了装扮。 ——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狱寺君就像王子一样呢。 啊,这是狱寺君粉丝团的理由,至于什么“一黑一白跟兔子酱好搭啊~”“兽耳什么的最萌了~”之类的理由,我可以当我没听到吗?最近这些奇怪物种为什么越来越多了啊…… 阿武选择了帽子商的角色,可那身满是颓废风格的衣服跟阿武完全不搭调,据说选择这个角色的原因是帽子商人跟白兔是好朋友,于是我再次被班长委以劝说重任,顺利将阿武的角色改变为红心骑士。 只不过骑士是带竹刀的么? 囧着一张脸,我指向阿武腰间晃眼的竹刀,“阿武,你带这个干什么?”校园祭应该用不到这个吧? “嘛,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学校里有云雀学长,绝对不会出现安全问题,你有什么好防的? 微微一笑,山本抽出竹刀,手腕一转,转眼一把锋利的刀便出现在他手中,“这是老爸交给我的,叫做时雨金时,很有趣吧。” “好神奇,这是真的吗?”我好奇的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刀锋,手指上立即开了个小口,“居然是真的啊。”不在意的将舔掉之间的血珠,我自顾自掏出创可贴处理伤口,“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 眨了眨眼睛,我莫名奇妙的挥了挥手,“回神啦,阿武?狱寺君?” “嘛,阿纲你的手没关系吗?”抓住我的手,阿武阴着脸,“不要用手去摸刀锋啊!痛不痛?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至于是划破手吧,只指而已……” 狱寺君的反应则火爆直接的多,“实在是太抱歉了十代目!我竟然让您被这把刀伤到,请惩罚我吧!我一定会把这把到折断的!!” “嘛嘛,我们还是先把阿纲送到医务室去好了,至于刀的问题我们之后再讨论吧。” “可恶,学校的医务室根本不够格啊!” “那么去医院?我没问题哦。” “……”你们够了哦,只是划破手指而已,为什么搞得像我生命垂危了一样?还有你们有没有人注意我这个“受害人”的意见啊!已经不流血了好吧!心中半是感动半是好笑,我揉了揉脸,决定以后报复的时候下手轻些。 换了一天衣服,心里都有阴影了有木有! “好啦好啦,你们别争了!我们要开店了~” 听到班长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总算开始了,再不开始我没准就忍不住了呢。居然能从割伤手指说到破伤风然后再忽悠到葬礼……明明我还站在这里呢!额上滑下一串黑线,我忽然万分想念起reborn,这两个家伙的语言表达能力比我还差,他们比我更需要补习好吧! 深吸一口气,我压下杂七杂八的念头,扬起笑容,“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甜点屋与舞台剧结合的非常完美,店里很快坐满了客人。 因为打出的噱头是角色扮演,所以客人们很多都会趁兴问几个问题,与剧本中情节没什么关系,大多是类似于“白兔先生,现在几点了?”,“爱丽丝你的戴娜还好吗?”,或者是“柴郡猫先生你笑一个看看嘛,你不总是笑着的吗?”,“骑士大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尝尝我做的馅饼哦~”这样的问题,不过问这样问题的一般是女生,大多是喜欢狱寺君或者阿武的女生。 唔,阿武和狱寺君还真是受欢迎呢。 “这桌要三份果汁!” “啊,来了。” 将托盘中的果汁分别摆放在三人面前,我笑了笑,“请慢用。” “等一下!” “怎么了,客人您有事吗?”离开的脚步一顿,我转过身,保持微笑。 “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耳朵吗?” 因为之前提出这个要求的都是些女生,听到男生这么说我不自觉一愣,大概是好奇兔耳朵的质地吧,这样想着,我微微弯腰侧头让他摸。 “好柔软呢~”这样感慨着,男生用力扯了扯,“就像真的兔子一样啊,我这样揪你会同的吗?” 当然痛了!你揪的不只是兔耳朵,还有我的头发啊!皱起眉,我忍住推拒的欲望,大家为今天付出了那么多汗水,决不能因为我而让一切白费——要知道客人是有给班级评分的权利的,如果得了负分就要无数正分来补救。然而我的隐忍只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真是可爱的兔子呢,你的脸也像耳朵和头发一样柔软吗?” 瞳孔一缩,我感受到碰到脸颊的手,下意识瞪向面前的男生,却在他眼底发现了熟悉的惊人的情感。我曾经在很多人眼中看到过它,在云雀学长眼中,在阿武眼中,在狱寺君眼中,在言的眼中,甚至偶尔能在自己眼中也看到的情感。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我以往不曾对它抱有什么看法,可此刻我只觉得这种眼神让我很厌恶。 包括放在脸上的手都让我觉得恶心。 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我还来不及做些什么,便感觉身子被人一拉,脱离了那只恶心的手,背脊靠上温热的躯体,耳边传来欢悦爽朗的声音,“嘛,女王大人叫你过去哦,白兔先生,这里的客人就交给我来招待吧。” 是阿武。 为什么?我有些恍惚,这个男生只是轻微的碰触就让我恶心,可我却并不讨厌现在几乎被阿武拥入怀中的姿势。带着这种迷惑,我走到红心女王——黑川花身边。 “真是笨死了,沢田!”显然注意到了刚才的情景,黑川花皱着眉数落,“讨厌的话就挣开好了,这种客人不要也罢,没必要为所谓的负分担忧,我们生意那么好还怕好评不够吗?” 眨了眨眼,我忍不住笑,“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黑川同学。” “好了,既然你知道了的话。”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红心女王鲜红色的衣服衬得黑川花脸上的晕红更加明显,“听京子说你很会做甜点?到后面帮忙去好了,这里有我们。”说完,她低声嘀咕,“真是的,不喜欢就拒绝好了嘛,那些女孩子真的一点矜持都不懂!也就你这样不会拒绝的笨蛋才会这么吃亏了。” “嗯嗯,我记住了,你真是好人,黑川同学。” 被突如其来的好人卡砸蒙了,黑川花愣了一阵,涨红着脸猛的把纲吉往里推,“你你你,不要乱发好人卡啊!快点去帮忙!” 心中暖融融的回到后面,我才发现黑川要我做蛋糕并不只是给我解围。 对校园祭大家之前都只是只闻其名,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举办,因此只要完成自己被分配到的任务,就可以离开去其他摊位闲逛。甜点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而且分量也很充足,所以之前被分配到做蛋糕的女孩子们才放心的去逛校园祭,却没想到生意这么好,不到中午甜点就已经所剩无几。 还好材料还有很多…… 叹了口气,我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系起围裙,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ciao~” 刚把蛋糕胚塞进烤箱,我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不要突然出现吓人啊,reborn!” 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reborn嗅了嗅,“嗯,抹茶?” 眼神漂移了一下,我从身后拿出刚试做的抹茶慕斯,“真是的,reborn你的鼻子太灵了,因为刚好有材料剩下,额……我只是试着做做看而已,那个,要试试吗?” 翠碧色的甜点被摆成了四叶草的形状,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还是更喜欢咖啡。” “喂喂!要不要这样啊!”哭笑不得的帮reborn擦了擦嘴角,我翻了个白眼,“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吃嘛,吃完了才说不合口味……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reborn你一点错都没有!”为什么身边的家伙都这么任性啊,时不时的搞出点事来,未必严重却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真是的,我怎么就习惯了他们的任性呢?抓了抓头发,我忽然想到之前的冲突,“reborn,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什么?”饶是以reborn的定力,也被这个要求惊住了,“蠢纲你抽风了?” “才没有啊!”不爽的反驳一句,我顿了顿,把之前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我只是不明白……” 为什么对其他人过界的碰触感到不自在,明明已经习惯了被阿武他们揉脸揉头发,甚至连被云雀学长亲吻都不会觉得不自在,可这次只是被同性碰到脸颊就产生厌恶的感觉。为什么是同样的眼神,我却觉得那个男生的眼神令我感到恶心? 似乎心中有什么正在成长起来,又像是一直被压抑的东西冒了头,我想知道这种与众不同的情感是什么,该知道想知道能知道……吗? 啊,不过要实验的话找reborn没什么用吧,他还只是小婴儿呢,“或者我应该找谁来试试看?” 抽了抽嘴角,reborn跳到纲吉肩上,“迪诺没教你什么吗?” “师兄该教我什么?”茫然的侧过头,我忽然想起什么,“说起师兄,他倒是给了我一堆影碟,我都不知道讲的是什么。”记得当时师兄的笑容相当猥琐呢。 闻言,reborn拉低帽檐,在心中给迪诺记上一笔。 他是叫迪诺对蠢纲进行生理健康教育,结果这孩子到现在还是不懂,试试看?难道以后这孩子找伴侣也是先到床上试试看?想到这里,reborn不爽的冷哼一声,揪住纲吉鬓角的发丝让他转过脸,然后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咖啡的味道? “就是这样。”语毕,reborn跳到了桌上,“发什么呆呢,蠢纲。” “……不讨厌。”呆呆的按住唇角,我垂下头,“reborn你很喜欢咖啡啊……”整个人都染上了咖啡的味道呢…… 如果……也会带着我的味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嘛,作者持续抽风中~~ 话说我本来没想让魔王干啥的,真的……至少本来的主角不是这家伙,结果被他抢戏了orz…… ------------ 58第五十八章 意外之惊 日影西斜,校园祭很快接近了尾声,等山本走进隔间,哭笑不得的发现纲吉已趴在桌上睡着了全文阅①38看書网游之天下无双。 这也很正常吧,山本想,阿纲家的小鬼都跑来校园祭玩,虽然没搞出什么大乱子,不过为他们收拾烂摊子的阿纲还是相当辛苦的。想到纲吉苦笑着却任劳任怨的处理那些琐事,山本不爽的撇了撇嘴,只觉得纲吉对他家里的小孩子太纵容了些。 “阿纲?”他俯身轻唤,被呼唤的人只是缩了缩身子,露出因睡眠而略有晕红的脸颊,大概真的累了,仍睡的香甜。 暖橘色的阳光映照在玻璃上透进来,落得一室暖溶,虽已退了燥热,却仿佛将空气中的甜香晕染出来,甜到人心底,也暖到人心底,叫人由不得想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指尖不自觉滑过嫩白的脸颊,山本顿了顿,凑得更近了,近的能嗅到少年身上淡淡的奶香,不由心中失笑。因为个子矮被小鬼嫌弃,阿纲听说喝奶能长个子立即就开始每天灌奶,半个多月了也没见他长高多少,皮肤却变得越来越嫩滑,大抵是喝奶喝的多了,身上甚至还带了一丝奶香——就像长不大的小孩似的。 嗯嗯,阿纲确实还是个孩子呢。笑眯眯的这样想,山本心下窃笑,全然忘记自己也与纲吉同岁。 视线不自觉落在蜜发少年嫣红的唇瓣上,一时间竟再也挪不开,他恍然记起半年前的那一幕,那时看到纲吉被云雀吻了只觉心中憋闷,如今想来原来是那时就已经对阿纲动了心思……不,或许是更早以前,早在他开始好奇开始关注,开始动心思接触的时候,他便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现在后悔的只是自己没早点醒悟,否则早就把阿纲拐到手了全文阅读校园全能高手。想到这里,山本咬牙,暗恨不已。阿纲的性格说的简单点就是以真心换真心,只要真的对他好他便会真心相待,投桃报李这种心性最让人心喜,尤其对“心怀叵测”的某些人来说,更是再好不过。 同性相恋千难万难,不容于世俗,但在能任性的时候为什么不任性?他从来不是豁达的人,既然喜欢,既然陷进去了,排除万难也要将他拉下水,就算最终不得所愿总算努力过。 况且,老爸不也很支持? 摸着下巴,山本笑得意味深长。 ****** 趴在硬邦邦的桌上很不舒服,我也一直没能睡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什么在身边叨扰,只是模模糊糊觉得那气息很熟悉,懒懒的不想醒来。 梦的世界总是瑰丽神奇,即使如今我也鲜少做关于人的梦,梦境中最长出现的就是蓝天白云,或者草地或者森林山野,今天睡得迷糊却第一次梦到了海。 金色的阳光将幽森的海域照的通透,满眼明艳的蓝,温凉的海水如丝绸般托扶身体,仿佛飘在空中。漂亮鲜红的珊瑚礁,翠碧如玉的水草,如银线般的小鱼不时游过,鱼尾一摆便是一道道明丽的银浪。 正惊奇的瞪大了眼,却见成群的鱼儿向我涌来,冰凉的鳞片轻轻的摩挲过我的脸颊手指,有些调皮的还凑过来在唇上磨蹭。 是温的…… 脑中恍然转过这个念头,我忽然惊醒,海水鱼儿都消失不见,我仍旧坐在椅上,空气中满是甜腻的香气。 “好奇怪的梦啊。”叹了口气,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睡着之前我试着做了点双皮奶,装在纸杯里,现在已经凉透了,莹白的半固体配上圆润的红豆,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做料理的天赋,但经过黑手党乐园中的历练后我开始明白,很多时候并非想当然就行,只要拼命做了没有做不好的事,况且熟能生巧,谁说没有天赋就不能做出好吃的呢?嘛,也许以后不当所谓的彭格列十代候选,我靠它也能谋生呢。 舀起一勺尝了尝,嗯,奶味很浓,就是有些甜了,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点了一下数目,京子的黑川的阿武的狱寺的……小春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不用留,刚好一人一份。 “阿纲你醒了。” “阿武?”眨了眨眼,我这才注意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安静,不由不安,“大家都回去了吗?”那我这东西做来给谁呢? 摇了摇头,山本探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双皮奶,“放心了,正好客人走的差不多,他们只是跑去玩了,一会还会回来帮着一起整理。”不等纲吉继续发问,他握住纲吉的手就着这个姿势舀起杯中的双皮奶送进嘴里,“嗯,真好吃呢。” “……”好像有哪里不对,眨了下眼,我抛开这个问题,“不会太甜吗?” 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山本低头再次吃了一口,缀着恶作剧的笑容吻上纲吉的唇,舌尖顶开他惊讶的微张的唇瓣,将嘴里的甜蜜送了过去,一时间微润的奶香盈满彼此口腔,略嫌甜腻的点心经过“分享”,反而显得美味至极。 “……”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山本低声笑道,“怎么样,甜吗?我倒希望更甜一点呢。” 愣了很久,我下意识皱起眉,“阿武……”唤了阿武的名字我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我想说什么呢?为什么吻我?可我觉得自己是知道答案的,或者说应该知道的。 如果应该知道又为什么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什么? “阿纲你讨厌我吻你吗?或者说,我这样对你你会讨厌我吗?”狡猾的将两个问题拧在一起,山本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是不想再呆在朋友这个位置上了。更进一步,再进一步……反正阿纲也不会讨厌他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讨厌呢,乖乖的摇头,我索性顺应本能来应对阿武的问题,不去思考不去犹疑,最终得出来的才是心底真正的答案。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又被下套了? 闻言,山本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表面上表现得镇定自信,其实心里总也没底,拐带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呢,“既然阿纲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有胆量说下面的话了。” “我喜欢你哦,阿纲。”看着蜜发少年略含困惑的澄明双瞳,他笑着这样说。 什么? “……”呆愣更甚,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答应?拒绝?好像都不是正确答案。阿武怎么会喜欢我呢?他怎么能喜欢我呢?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只是先告诉你一声。”提前知会一声,免得自己以后的所作所为都被归结到“好朋友”的档案里去。 “哦……”张口结舌的看着阿武,我只觉得头痛至极,事情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呢? ……阿武,喜欢我? ****** 如往常般在十字路口与纲吉告别,山本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进家门,就是声音也比平日里轻快了不少,“哟,老爸,我回来了~” 因为今天比平时晚回来了些,店里的客人不多,只三三两两的分散在角落。 “哟,回来了~”抬头招呼一声,山本刚做好最后一个寿司,扯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阿武你怎么这么开心?喏,给第十七桌的客人送去。” 随手将书包扔在座上,山本笑着将寿司送了过去,很快转回来趴在柜台旁,“老爸,我告诉阿纲了。” “哦,怎么说?”停下手,山本刚兴致勃勃的问道,显然对于山本做了什么心知肚明,“那孩子是什么反应?”要说山本刚也豁达开明的很,知道自家儿子喜欢上同性也不阻止,反而劝着儿子追求幸福,不要拘泥世俗。弄到后来,倒显得比当事人都热心。 只是不知常来竹寿司学习的纲吉知道山本刚早将他当儿媳妇看待,会做何感想。 嘴角的弧度更大,山本一手撑着脸一手戳了戳桌上的金枪鱼寿司,“嘿嘿,阿纲整个人都傻了呢~”以前也不是没有男生向阿纲表白,只是要么这告白被当成玩笑,要么以为告白的人不怀好意取笑他把人家揍一顿,到了他这却这两条都没发生,连拒绝都忘了,可见在阿纲心中他确实是不同的。 眼见自家儿子得意的都快翘了尾巴,山本刚赶紧一脑崩敲过去,“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臭小子。” 揉着脑袋,山本傻笑两声,“老爸你为什么会支持我呢?” 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小说里不都说这时候最大的阻力就来自家里吗?据说父母都想抱孙子,怎么老爸知道他喜欢上同性却不反对呢?难道是因为阿纲太可爱了?嗯嗯,阿纲确实很可爱啊~ 将大葱放在案板上,山本刚翻了个白眼,“臭小子,你这是怀疑老爸我呢?” 手起刀落大葱很快散成薄厚合宜的圆片,山本刚见山本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知道不回答不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面上流露出一丝怀念来,“真要说的话,那可就是老黄历了。” 作为时雨苍燕流的传人,当年为了磨砺剑术山本刚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常常与人决斗拼杀,时不时的也会接些杀手的活聊以为生,他与沢田家光的交情也是那时打出来的。后来他与沢田家光先后遇上此生挚爱,他就此脱离生死不定的杀手生涯安定下来,沢田家光却选择两头兼顾。要知道一旦进了里世界,想要脱身可不容易,山本刚能顺利从中脱身也是托了沢田家光的福,因此基于两人交情与这个人情,山本刚答应沢田家光帮忙保证奈奈母子的安全。就说这几年,山本刚私下里也解决了不少探子刺客,也算幸不辱命。 年轻时候在里世界中混过,山本刚看得多那些人荤素不忌男女皆可的取向,当然也不会对自家儿子喜欢上同性大惊小怪,他信奉“儿孙自有儿孙福”,只希望自家儿子幸福就好。况且山本心志坚定,山本刚相信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后想必不会后悔。 当然,山本刚的鼎力支持还有另一条缘由。 也算少年意气,当初混黑时山本刚曾与沢田家光同时看上一个女人,两人决定公平竞争,最终却被沢田家光赢了去。如果一两次还好,偏偏此次如此,山本刚不爽之余私下立誓,以后一定要让沢田家光也尝尝这滋味。 如今自家儿子正好看上沢田家光的儿子,且都是彼此独苗,先说道义上谁也不亏谁,再说纲吉这孩子山本刚看着也喜欢,让自家儿子把人拐了来给他做儿媳妇,山本刚焉有不答应支持的? 至于后来知道他不仅没抢得儿媳妇反把自家儿子送出去,气得山本刚直想使出十几年没用的剑法去追杀沢田家光,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懒虫爬上来更新了【顶锅盖】 咳,话说第一个告白的居然是80酱呐,果然天然黑偶尔呆,太会抢机会了tut雀仔魔王凤梨章鱼烧……【好多==】咱对不起乃们呐xddd ------------ 59第五十九章 接二连三 与往常一样和阿武狱寺君结伴回家,与往常一样在十字路口分手,一切都与往常一样,我却一直记得阿武说的“喜欢”,明明除此之外阿武什么都没表示啊,揉了揉头发,我有些烦躁紫凰·劫。 “十代目,您怎么了?”担忧的看着纲吉,狱寺顿了顿,伸手贴在纲吉额上试了试温度,“没有生病啊……” 被吓了一跳,我傻了一下,脸上涌上莫名的晕红,“咳,我没事啦,狱寺君。”干咳一声,我稳住错乱的心跳,不好意思的解释。真是的,被阿武的告白搅得一惊一乍的,不自觉再次想到那句话,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烧起来,只觉得脸烧的可以蒸鸡蛋了。 “真的没事吗?” 瞥见狱寺君脸上越加浓厚的疑惑,我干笑一声,扯着他的手往前走,“总之,我们快回家吧,妈妈肯定做好了饭在等我们呢!” 啊啊,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狱寺君就住进家里,唔,开始时似乎是因为狱寺君总是很早起床跑到家门口等着,经常不吃早餐,没时间做便当午餐就用面包应付了事,晚餐的话也经常用外卖泡面解决……真的让人相当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营养不良或者防腐剂中毒而死呢,呸呸,什么死啊!不过,很多时候都相当让人担心呢,狱寺君。然后就在这种担心中,狱寺君就这样在家里住了下来,对这妈妈也很高兴呢。 乖乖的跟在纲吉身后,狱寺看着对方略显瘦小的身影,视线滑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嘴角不自觉扯起了弧度。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我就听到了蓝波的声音。 “阿纲阿纲,你回来啦~”兴高采烈的叫着,蓝波扑了过来,“蓝波大人的糖果吃完了,阿纲快点去给蓝波大人买~~” 真是的,我就只有买糖的作用吗?腹诽了一句,我还是上前一步,准备迎接蓝波的飞扑。蓝波是不会接受不喜欢的人的东西的,这也是他认同我的标志吧。 手掌中的温度骤然消失,狱寺一愣,心中涌出些怅然,也是因为分神才让他没能即使反应过来。 “蓝波,不行!”一平扯住蓝波的尾巴,大声反对。 一时没稳住身体,蓝波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捂住撞痛的脑袋,他愤愤的大叫,“一平!你……唉!”表情变得惊恐起来,蓝波很快发现刚才摔倒时有什么从头发里甩了出来,粉色的炮筒抛起又落下,将毫无防备的人笼罩在内。 “十代目!!” 十年炮火箭筒!阿纲! 顾不得其他,蓝波紧张的看着粉色烟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不知所措的缩了缩身子,他好像又闯祸了,怎么办,阿纲不会讨厌他吧?——就像,那些人人一样,讨厌没用又会惹麻烦的他。 “嗯,这是十年前?”蜜发青年整理了一下衣袖,无奈的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他很快发现蓝波忐忑的视线,于是露出温和带着安抚的笑容,“没事哦,蓝波。”说着,他蹲下来揉了揉蓝波的头发,“十年炮火箭筒是很重要的东西,以后要放好呢。” 小心翼翼的看了青年一阵,蓝波眨了眨眼,“十年后的阿纲?”见青年确定的点头,蓝波松了口气,“……呐,蓝波大人的糖呢?”如果是阿纲的话,会记得给蓝波大人带糖的。 “噗……就知道你会这样问。”从黑色高档西装口袋中掏出于之完全不符的奶糖,剥开蓝色的糖纸,青年将它塞进蓝波嘴里,“嘛,大概口味会不同吧全文阅读[三国]七步成湿。”长大了而变得不同的人,因为时间而改变的味道,或许不会那么合口。 捂住鼓囊囊的嘴巴,蓝波满足的眯起眼,“唔,很好吃~蓝波大人很喜欢哦~” 略微一愣,青年笑了出来,“喜欢就好,也只有蓝波你十年如一日的喜欢奶糖吧。” “因为味道从来都没变过呐。”把嘴里的奶糖咬碎吞下,蓝波伸出小手,“呐,还要。” “呵呵,没有了没有了,等十年前的我回来让他买给你吧,蓝波。”视线落在一平身上,青年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长大以后的一平变化很大,不过小时候的一平也很可爱呢。” 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颊,一平垂头不语。 “你是……十年后的十代目?” 顿了顿,青年回过头绽出笑容,“啊,十年前的隼人。” 咦,隼人? 被这个称呼叫的一蒙,狱寺表情呆滞了一瞬,艳丽的色彩涌上脸颊,脑袋上“砰”的一声冒出白烟,“隼隼隼人?!!!” 扶住额头,青年蜜色偏金的双瞳中涌出无奈的神色,“就知道是这个反应。”所以最开始才不理他给他适应的时间啊。站起身,他站到狱寺面前,“虽然或许十年前的我说更好些,不过估计那时的我也说不出来吧。” “十年前的我一直用‘狱寺君’这个称呼吧……啊,我也是在……才改回来的。”嘴角的笑容无奈而温软,青年利用身高的优势拍上狱寺的肩,“不是不希望呼唤名字,只是隼人也一直用‘十代目’这样的称呼,总觉得那个称呼叫不出口。” 粉色的烟雾再次从青年身上弥散开,清润的声线模糊起来。 “十年前的我很胆小啊,隼人,可以请你先呼唤我的名字吗?”然后,得到了肯定的我,一定可以呼唤那个名字的吧。 可以请你给予我勇气吗,隼人? 粉色的烟雾很快消散,蜜发少年带着困惑的表情出现在原地。 “狱寺君?” 傻乎乎看着遽然变回来的纲吉,狱寺瞪着眼睛发出一声呓语,“啊?” “怎么了吗?”担忧的靠近了些,我伸手想要碰碰狱寺君的额头,就见他蓦然向后退了一大步,脸色涨红的捂住嘴,“那个,十年后的我做了什么吗?”这么相似的情景,不会真的是十年后的我做了什么吧? “没没没没没有有有有有有!!!!”原地立正以比军姿还标准的姿势站好,狱寺脸涨得更红,努力否认的样子反而更引人怀疑。 “真的?”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的狱寺君看起来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果然是那个我做了什么吧。 “阿纲阿纲!快点给蓝波大人买糖吃啦!蓝波大人要吃糖!”扒住纲吉的小腿,蓝波打断两人的对视,满地撒泼打滚,“快点快点!”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不要在地上滚啊,很脏的。” “蓝波,不懂事!” “切,蓝波大人才不是不懂事呢,笨蛋纲答应给蓝波大人买糖吃的,呐?” “是、是,我答应了的。嗯,一平想吃什么呢?”看了眼天色,我低下头跟蓝波打商量,“现在很晚了呢,蓝波,我明天买好不好?妈妈的晚饭也快要准备好了吧,买糖来也吃不下你说是不是?” 捂着小脸思考一阵,蓝波揪住纲吉的衣袖,“那蓝波大人还要加一份章鱼烧,这是蠢纲不及时给蓝波大人买糖的赔偿~~”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我也给你买炒粟子好不好,一平?” “谢谢,纲先生。” “……纲……” “唉,狱寺君你说什么?”安抚好蓝波和一平,我回过头,“再说一遍好吗,我没听清。” 赶忙摇了摇头,狱寺拉起纲吉的手,“母上大人快做好饭了,我们快进去吧。”果然叫不出口呢,自我鄙视了一阵,狱寺低下头,眼底满是莹润的光。也许有一天他能够叫出那个名字吧,只是却不是现在,如今的他可没有那份资格啊! 如果、如果真正成为左右手的话…… 看了一眼沉思的狱寺君,我带着蓝波和一平走进家门。直觉告诉我,问那个问题,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十年后的狱寺君拜托我问的问题。 ****** 眼睁睁的看着十年炮火箭筒向我罩了下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没有躲避的**。 一阵头昏脑胀后,我睁开眼,最先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份签好字的文件。 “纲?” 唉,耳熟的声音……放弃研究文件上的意大利文,我抬起头,银发青年的面孔映入眼帘,银发碧瞳,以及那张万分熟悉的脸孔,“你是……十年后的狱寺君?”后知后觉的扫了眼四周,我这才发现我正处于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奢华大气的装饰,再加上狱寺君身上剪裁合体一看就很贵的黑色西装,我叹了口气,十年后的我果然继承了彭格列吗? “啊,是的,是因为蓝波的十年炮火箭筒吧,五分钟过后就能回去了,不用担心,纲。” 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我点了点头,“那个,从刚才起就很介意了,狱寺君一直叫我——纲?”本来不都是叫“十代目”的吗?十年后的狱寺君看起来非常可靠的样子呢。 “……不希望我这样叫你吗,那么十……” “唉——不是的!”慌乱的摇了摇手,我本能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狱寺君一直叫我‘十代目’,所以一下子不习惯而已,被叫名字真的很开心呢。”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我想了想,“因为总是被叫做‘十代目’,就好像被狱寺君划了一道线一样,有种不可逾越不可抹消的距离感,所以被叫名字真的很开心,因为这就意味着狱寺君承认我了吧?”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而只是作为沢田纲吉这个个体存在的——我。 “原来是这样啊……”重复这句话,银发青年垂头看了一眼腕表,下定决心般道,“能帮我问十年前的我一个问题吗,纲?” “好的,什么问题?” “就问他——” 粉色烟雾中,蜜发首领回到这个时代。 带着满足而怀念的笑容,年轻的首领给了坐在身旁的银发青年一个拥抱,“啊,十年前的隼人真是非常可爱呢~”让人好想欺负一下~想到某个银发少年被自己亲吻时整个人僵住,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样子,蜜发首领捂嘴忍笑,啊啊,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明明只是吻了脸颊,明明隼人是个正统的意大利人…… “纲……”无奈的叹了口气,银发青年见此多少也明白了对方对过去的自己干了些什么,神色间却没有不满的意思,“你去的是我们的过去?” “不知道。”颇为无赖的回答。 “那——”不知道就随便对人家出手吗? 拥住银发青年,顺便堵住他未来得及出口的话,以吻封缄,“有那么多可能,那么多过去,我怎么能一一确定?我只知道这个未来我们已经在一起,所以才想要拥有演变成这个‘未来’的‘过去’啊,你不这样希望吗,隼人。” 耳尖泛起红晕,银发青年轻嗤,默认般转过头去。 “嘛,你又跟过去的我说了些什么呢,隼人?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对看发呆哦。” “我只是让他去问过去的我……”咬住唇,银发青年有些羞赧,“问——‘为什么乌鸦像是写字台’而已。” 年轻的首领失笑,“你啊,不是比我更……算了,你怎么知道那时候正好是校园祭?” “就是记得。”与你相处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哪怕只是最简单的问候,都是记忆中最珍贵的宝物。温暖的,包容的,能将他整个人生支撑照亮的宝物。 为什么乌鸦像是写字台,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吧,过去的我。 你会知道,遇到这个人是多么幸运的事。 希望那一天,不要太迟。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是个花心的家伙orz 关于这里的十年后的纲吉,其实未必是兔子的未来【根据十年炮火箭筒的理论,未来有很多,未必遇到的都是同一个时间轴上的未来的自己==】于是……咳咳,总之我还是花心吗,2759专场的感觉=v= ------------ 60第六十章 夜半窗声 这并不是一只如何漂亮的手,掌心布满细微的薄茧,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是过于白皙的皮肤,可我记得那个人执起这只手,以虔诚的姿态亲吻中指的位置——仿佛在诉说什么重要的誓言我的美女战队。 是想说什么呢? 五指握紧,平滑的指甲紧紧贴在掌心,再用两分力就能将掌心划破。 “蠢纲,发什么呆呢!” reborn的声音划破迷障,我呆了呆,从床上爬起来,“reborn……” “怎么。”瞥了纲吉一眼,reborn自顾自的收拾衣服准备洗澡。 ‘为什么乌鸦像是写字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了张嘴,我最终没将这句话问出口,总觉得如果问出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想了想,我还是换了个安全点的问题,“那个,亲吻右手中指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问题的安全系数似乎不够…… “怎么,有什么人对你这样做了吗。”放下衣物跳到床上,reborn抓住我的手,“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右手是惯用手,一般首领的戒指也戴在右手中指,亲吻戒指的是属下向首领表示忠诚的方式。”蠢纲身边的会这么做的,也只有狱寺了,不过现在的狱寺可没有这份心情,看来蠢纲是遇到了十年后的狱寺吧。 表示忠诚…… 松了口气,我却隐隐觉得失落,甩了甩头抛开这份心情,我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我们一起去洗澡吧,reborn。” 站在原地没动,reborn侧过头,“没有别的事要问我了吗,纲。” “唉,还有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啊,抽了抽嘴角,我向后退了两步,“哈哈哈,今天出了一身汗,我们快去洗澡吧~”无论如何先躲过这一次再说! 轻轻抚了抚列恩,reborn笑起来,“我以为你正对山本武的告白不知所措呢,怎么,有对策了?” “……reborn你知道了啊……”抽了抽嘴角,我莫名觉得reborn的心情很不好,似乎撞到枪眼上的样子,只是reborn是本来心情就不好呢,还是因为阿武告白的事心情不好?正想着,我听到一声冷哼,立即扔开手里的东西,乖乖正坐听训。 “挺好的嘛,蠢纲。” 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reborn开始念上面的内容,像某年某月某时谁谁谁告白,谁谁谁送礼物,其中有男有女,饱含了各自的身份介绍人品评价,听得我满头黑线。可惜我没有立场说不想听,因为被告白被送礼物的主角是我。可对其中很多人我都没有印象,尤其是那些礼物什么的,更是连根毛都没见过,reborn的情报出错了吗? 看到纲吉脸上显而易见的困惑,reborn翻了白眼,他的情报怎么可能出错,那些东西不是不存在,只是被人处理掉了罢了。至于处理的人……啧!啪的一声合上记事本,reborn笑了,“蠢纲,我来是为了培养黑手党首领,可不是为了养出个情圣啊~” “……”这是我的错么是么是么! 稍稍发泄了一下,reborn拉低帽檐,“你打算怎么做,蠢纲?”山本的行为打破了平衡呢,他是真的不想培训十代家族变成争风吃醋之旅啊全文阅读我的无限翅膀。不过似乎就算没有争风吃醋,这些家伙也很难共存……也许这样实力反而提升的更快?这样一想,reborn忽然觉得这一条非常可行……不对,难道守护者都是首领的后宫吗摔!被称为“自然灾害”翻山蹈海破坏公物拆房子客串拆迁办就是因为争风吃醋吗?! 这种真相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reborn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囧到了,该说不愧是彭格列的大空吗,果然是包容万物,强悍万分啊!不自觉的,reborn的思绪开始向诡异的方向拐去。 “reborn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 毫不犹豫的一锤子砸倒纲吉脑袋上,reborn哼了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别闹的让我来管你的这些破事。”只要不干涉教学,他其实也没有立场管纲的情感生活……随意压制或许会起反效果,倒不如让他自己体验一把所谓的“爱情”,摔了跟头吃了苦头才会成长。 “reborn你说就说,干嘛打我啊!”悲愤的捂住脑袋,我不满的抱怨,就算我被打习惯了也不代表我喜欢无缘无故挨打啊!reborn你给个打我的理由先! 魔王大人的回答简单明了,“我不爽,有意见?”学生是干嘛的,就是用来当出气筒的不是吗? “……没、没有……”reborn你个鬼畜tut ****** 红黄绿青蓝紫六团火炎围成环形,处于中心的橙色火炎熊熊燃烧。天空上,七种天气与火炎的分布遥相呼应,彼此不能共存的天气和谐的聚集在一起,红色的飓风,黄色的晴天,青色的雨,紫色的云朵,蓝色的雾气,以及被围绕在最中心犹如明镜般的天空。 虚假而真实,荒谬却和谐。 ………… 猛的睁开眼,我翻身坐起,揉了揉汗湿的额头,床头的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刚好是24:00,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我却已了无睡意。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天空被分成七块,本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天气却环绕在天空的周围,像是给予护佑又像是接受庇护……心脏到现在还在砰砰直跳,我直觉梦到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轻轻翻了个身,我望着躺在吊床上吹泡泡的reborn,不由羡慕非常又是羡慕又是不爽。凭什么我在这里辗转反侧,他就睡得那么香呢?但真去我叫醒他让他跟我同甘共苦,我还真没那个胆子。 吐出一口气,左右睡不着,我索性静下心来思考今天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问题。 阿武说,他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呢?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值得阿武喜欢的,况且,男生可以喜欢上男生吗?这是正常的?曾经也有男生对我说喜欢,他们与阿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会讨厌他的碰触亲吻,也不会觉得恶心……如果男生可以喜欢男生,那么我……不自觉联想到云雀学长,玩笑般的亲吻,自然到仿佛天经地义。如果都将它们归结为玩笑,我却记得被吻时心跳的温度,以及心底不正常的悸动。 不对不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答复阿武的问题啊!虽然阿武说不需要答案,可总觉得不想清楚会吃大亏的样子。 不讨厌等于喜欢吗? 这样宽泛的标准,我喜欢的人就太多了。不讨厌阿武不讨厌狱寺君不讨厌云雀学长不讨厌reborn不讨厌师兄……一大串的名字列出来,难道我就全部喜欢吗?开玩笑吧!咦?不对!怎么我列出来的都是男生……好吧,我认识的女孩子也没几个,京子和小春当然不讨厌,可她们是姐姐不是吗?啊啊,说起姐姐,为什么她们的生日都比我早呢?就是晚一天也好啊! 杂七杂八的思绪几乎将脑子挤爆,我泄愤的抓了抓头发,心乱如麻。 即使告诉自己不能逃避,我仍近乎本能的拒绝考虑这种问题,我知道,这只是因为我难以相信“喜欢”这个词的真实性,能像现在这样跟大家相处已经美好的如同做梦,我无法奢望进一步的感情。 它们来的太过突然,如无源之水,美好的不真实。我无法确定它们会什么时候消失,更不敢想象它们消失后的模样,维持现状反而是我最想做和唯一能做的事。 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我只是没有把握抓住它们,便宁愿不曾追逐。 “扣扣。” 正值午夜,万籁俱寂之时忽然响起扣窗的声音,实在诡异万分。 听着越加急促的声响,我仿佛能看到这午夜来客的不爽,吐了口气,我只能起床去给这家伙开窗,如果吵醒了reborn就算不是我的错估计也会变成我的错。 ——“老师睡觉时,保持安静并且清除噪声源是学生的义务,你要好好履行你的义务啊,蠢纲!” 啊啊,reborn这家伙肯定会这样说,还清理噪声源呢,难道他想我成为“新世纪的二十四孝学生”不成? 我知道此刻制造噪声的家伙是谁,肯定是云雀学长养的那只小黄鸟云豆,说起来把明显不是鹦鹉八哥的鸟类训出说话的技能,云雀学长真是厉害!当然,如果他能别总是指挥云豆威胁传话,搬运各种零碎物件的话,我会更感慨些。 只是打开窗后,一头撞进来的并不是巴掌大的小鸟。 ……啥? 冷不防被体积明显不属于娇小鸟类撞在身上,我立即被压倒在地,后脑勺磕到地板,却并不如想象般那么疼。 “笨兔子,你就不会往后退一下吗。” 所以云雀学长你不让云豆传话,你自己来了是吗。沉默了一阵,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云雀学长你能先起来吗?”都快被你压扁了呀!牛顿定律万有引力定律身高体重差距我恨你们!!tat “……” 偷瞥了眼吹泡泡的reborn,我确定他没醒这才松了口气,“这么晚了,云雀学长你有什么事?”这一身睡衣的,就不怕着凉吗?拿过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我喝了一口压惊。 “今天山本武向你表白了。”干脆的单刀直入。 “噗——咳咳!你怎么知道的?”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怎么一转眼全知道了,明天我不会就要面对阿武粉丝团的严刑拷打了吧? 脸色一黑,云雀观察着纲吉的反应,“你打算答应?”没等纲吉回答,他紧紧抓住纲吉的手,“我说过,你是我的。” 云雀学长你真的二的我不想说你了,默默腹诽一句,我知道如果不想被咬杀,然后因为吵醒reborn再被枪杀的话应该左耳进右耳出的答应下来,但此刻我不想再这样应对。 “……为什么不说你是我的呢?” ——次奥!我在说啥说啥!这是纯口误纯口误啊云雀学长,我不想被咬杀呀!虽然没从穿着睡衣的云雀学长身上找到拐子,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云雀学长想,他就能从异次元抽出那对银光闪闪咬人无数的拐子来,收拾我那是分分钟的事啊摔! 我恨这个不科学的世界!tat “哇哦~”饶有兴趣的看着满脸悔恨,似乎想缩到角落里减小存在感的纲吉,云雀并不如他想象般生气。伸手抚上纲吉的脸颊,云雀满含趣味的问道,“你想要我,笨兔子?” “……”虽然过程不同,但我似乎成功把话题岔开了……可我宁愿继续喜欢的话题怎么破! 银色的月华自窗外透入,狭长的凤眼光华流转,比月光更魅惑。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呢,笨兔子~” “……” 我忽然想试试看了怎么办? 莫名其妙的半夜爬过来,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得到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后,云雀学长勾着满足的笑容,毫不犹豫的占据了我半边床,表示他要在此安营扎寨。 悄悄往床角缩了缩,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拦住腰揪回去。 无可奈何的瞄了一眼靠在怀里睡的正香的人,我连叹气的力气的没有了,你说你根本就比我高是吧,你是怎么“靠”到我怀里的你说!……唉,算啦算啦,就这样吧。犹豫了一下,我将手轻轻搭在云雀学长背上,就像将他拥进怀里一样。 这样的姿势,到底算是谁是谁的? 纷乱复杂之下,我的答案,唯有顺其自然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魔王的吐槽相当犀利有木有=w= 谢谢追忆似水流年的地雷,=33= ------------ 61第六十一章 生命之重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十月的尾巴从人们手中溜走,不知不觉间十一月的风吹遍了整个并盛。 最近一段时间并盛中学的学生过的可谓是水深火热,原本只要在八点之前进入学校就好,如今却生生提早了半个小时,晚一秒钟就会享受鬼之风纪委员长的钢拐特惠套餐一份,附加三途川往返车票,让喜欢踩点到校的学生们苦不堪言。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学生们就发现每天早上必定站在校门口检查风纪的委员长大人不见了,略一打听,据说是得了季节性感冒,在副委员长的劝导下去住院了。 阿弥陀佛,副委员长大人万岁!活菩萨在世,救我辈于水火啊! 不过,那么强悍的委员长大人也会被流感病毒打败吗?那可是鬼一样的委员长啊!连委员长都敌不过流感病毒,难道他们会感冒致死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也许是他半夜爬墙被风吹的呢~~” 在听说风纪委员长感冒住院后,某棒球部成员笑眯眯的如是感慨,在场群众发誓他们出现了集体幻觉,他们绝对没看见山本身后升腾不散的黑色气流!这一切都是幻觉幻觉!山本君那么开朗的人……嘤嘤嘤嘤,黑气变成食人花了,救命啊啊啊啊!!! 于是在继风纪委员被流感击倒的末日宣言后,并盛中学又流传出某棒球社主将恶鬼附身的恐怖流言,至于真相如何,倒是见仁见智。 对学校里的流言一无所知,我从云雀学长感冒起就忙了起来,总是医院学校家里三头跑,也没时间关注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纲,你不用管那只死麻雀。’言满含不爽的声音传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既然他想吃的话就让他自己来好了,干嘛老是让你跑腿?他那个手下呢?’ ‘咳,话虽这样说……’干咳一声,我抱住怀里的袋子,‘毕竟云雀学长生病也有我的原因……’这句话说得怎么这么亏心呢! ‘他自己半夜爬窗着凉关我们什么事?要我说纲你根本不该放他进来,让他在外面冻着好了!’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独属的位置被人分去了,言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知道云雀感冒了他是各种解气。哼,叫你半夜爬墙,睡眠不足了吧,感冒了吧,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总跟他抢纲! 抽了抽嘴角,我垂下头,‘反正就这样了。’错觉吗,总觉得言在想奇怪的东西呢,真的是错觉吧。 说起来,自从第一次爬墙成功以后,每当睡觉前云雀学长都会出现在房间里,然后理所当然的占据我半张床,顺便揪住我当抱枕。当然,这不是最玄幻的,最玄幻的是reborn居然没反应!……算了,没反应也正常,毕竟除了多出个人陪睡,我每天早上还是准时起床锻炼,只是起床时不惊动云雀学长这个低血压魔王难了些。 ――你敢不那么敏锐吗你敢吗!一片树叶掉落的声音都会被吵醒,你怎么比reborn还任性啊云雀学长! 念及悲剧的起床历程,我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呐,言我们去买点巧克力怎么样~’ ‘……送给你只死麻雀?’ 怎么是这种反应?‘言你不喜欢吃吗?’蓝波消耗糖果的速度太快了,要去买正好一起嘛,‘而且云雀学长也不喜欢巧克力呢。’把他不喜欢的东西捧到他面前,我又不是欠咬杀。 ‘那我们走吧~’然后到那只死麻雀面前吃给他看~ 听着言含了一丝愉悦的回应,我叹了口气,再次认识到我身边的都是些任性的人神共愤的家伙。瞄了一眼手中长长的购物单,再看了看怀里鼓囊囊的购物袋,我摸着快速瘪下去的口袋,哭丧着脸迈入糖果屋。 破财消灾什么的最讨厌了! 总算将单子上的所有物品买齐,我吐出一口气,口袋里的钱包也彻底瘪了下来,苗条的不可思议。 ‘言,你说我们……’ 猛然响起的刹车声打断了我的话,反射性的像声源处望去,我只看到一辆骤然静止的黑色轿车以及被撞飞的人影。扔下手中的东西,来不及思考我就进入了死气状态,极力卸去巨大的冲力,却仍双膝在地面上摩擦着后退,总算成功接住了掉落的人。 靛色长发的女孩,以及她怀里的黑猫,总有种熟悉感…… 不及多想,我小心翼翼的搂着女孩,“你怎么样,你振作点!”抬头寻找撞人的车,却发现黑色轿车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偏偏这条路行人稀少……咬住唇,我默默计算到并盛医院的最快路程,拖云雀学长的福,我对并盛的街街巷巷倒背如流。 保持死气状态,我一边尽量平稳的奔跑,一边强作镇定的安慰她,“放心吧,你一定会没事的!”与女孩接触的位置逐渐传来濡湿感,我知道那是什么,心中不由更加慌乱,我从没有与死亡如此接近过,生命如此脆弱,我仿佛能看到死神贴近的寒风――我很害怕,纵使面临死亡的不是我,我不能表现出我的恐惧,因为我不希望死亡的预告成真。 “……好……疼……好疼……” “没事的,坚持住……”生命的重压化作汗水,一滴滴从额角滑下,感觉到女孩因恐惧疼痛而浑身颤抖,我却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仿佛自欺欺人。 “……好疼……啊……妈妈……呜……” 莫名的无力感满溢心间,我不知道眼中不断涌出的是什么,明明正遭受痛苦的人不是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哭泣? ‘纲,冷静点,到了!’ 喘息着,我望向前方,“并盛医院”四个鲜红大字已近在眼前。 女孩被送入急救室,我无力地瘫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出门时还干净整洁的运动衫上沾满了血污,与橘色混杂在一起,变成暗沉的色彩。双手沾染的血液已经干涸,指缝中黑色的碎末昭示着我曾多么用力的抓住一个不断远离的生命,还好我抓住了,还好我成功了。 还好还好还好…… 捂住脸,我忍不住哭出来,心跳的很快,唯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如同得到救赎。 我感到一个人停在身前,有一个饱含无奈的声音说道。 “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变成这样,嗯,笨兔子?” 是云雀学长,我知道,只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在刚才的奔跑中用光了,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剩下。很累很累,好想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下去。 没有得到回应,我听见云雀学长叹了口气,然后拉起我的手,“行了,先去收拾一下,那个丫头不会有事。” “……真的吗。” “当然,如果出了问题,我会把他们统统咬杀。”牵住我的手,云雀学长无视我身上的血渍将我抱在怀里,安抚的拍抚背脊,“已经没事了,笨兔子,我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一切,放心。” “……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云雀学长。” “……啊,我知道了。” ****** 从无止境的泪海中解脱出来,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为自己已经成长的够快了,却仍旧幼稚的像个泪包,明明受伤的不是我却哭成那副样子,这样看来,连那个濒临死亡的女孩都比我勇敢呢。 “啧,真是爱哭啊你。”云雀学长一脸嫌弃的这样说,动作却很温柔的一点点帮我擦净脸颊上的泪痕与血污。 垂下眼,我假装镇定的任由他动作,却无法克制的脸红。 除了被擦伤的膝盖,手腕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扭伤,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伤有多严重,但确实浑身脱力的不想动,有云雀学长帮忙……不自觉的,我脸上烧的更加厉害。 满意的看着脏兮兮的兔子变回粉嫩嫩的红.烧.兔.子,云雀扔开绷带毛巾,“说吧,出去了一趟怎么变成这样了?”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我期待的看着云雀学长。 “竟然敢逃逸……”眼底闪过明显的怒气,云雀学长揉了揉我的头发,“肇事司机和联系那个女孩家属的事我会交代草壁,你就放心好了,对了,你的东西呢?不是拿了一大张清单出去吗?” “……我我我我,都被我扔在那里了!!qaq”怎么办,肯定找不到了! 捏了捏纲吉的脸,云雀似笑非笑的抱怨,“行了,东西应该还在,我一会儿让草壁给你拿回来。你可真是麻烦呢,笨兔子。” “……”qaq 顶不住纲吉可怜兮兮的视线,云雀转开头干咳一声,“谁叫你是我的笨兔子呢,麻烦就麻烦吧。”说完这句话,云雀意外得到了自家宠物泪汪汪的“投怀送抱”一个以及“感激之献吻”一枚,软玉温香之下心情更是愉悦,心底的一点点不爽更是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这样也不错。 满意的揉着兔子脑袋,云雀这样想到,正如未来无数次被卷入麻烦后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果然咱更喜欢18么,虽然这章有点沉重…… ------------ 62第六十二章 生日礼物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承载他人的生命,我总觉得无形中我已经和那个女孩建立了难以想象的联系,即使只是意外,她仍将她的生命托付到我的手上,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促使我每天都去探望她。 手术保住了女孩的生命,但她始终没能度过危险期。 巨大的冲力直接撞击她的腹部,虽然因为被我接住而没造成二次打击,情况却依旧不容乐观。胸腔内各项器官严重衰竭,虽然不到必须替换不可的程度,但如果不提供充满活力的新生器官的话,女孩的未来将会一直与虚弱和疾病联系在一起,最多不过六七年的生命。与这相比,女孩失明的右眼反而不那么严重,但对女孩子而言,失去一只眼睛恐怕是更加无法接受的事实。 草壁学长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两天功夫就将撞了女孩的司机找到,连reborn都对此赞叹连连,或许草壁的能力相较于黑手党而言不足为道,但在他这个年纪非常难得。 可是女孩的家人却一直没到。 说起来,女孩的身份很好确认,毕竟是家住并盛,用女孩的体貌特征不过半天就查到了女孩的家庭住址,并且很快通知了她的父母,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父母竟然都以工作繁忙为由迟迟不来探望。进一步调查之下,我们才知道原来女孩在父母离异后跟着母亲改嫁,一直以来都不受重视,医生检查过后还确认说女孩营养不良并且患有轻度抑郁症。 凪,平静的风 很好听的名字,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着躺在病房中的女孩,心中满是不忿。但就算我对她的父母再怎么不满又能怎么样?疏不间亲,我是管不到人家的家事的。 “阿纲,别担心了。”拍了拍我的头,阿武笑笑,“她一定会没事的。” ‘说的是呢,纲。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她会伤的更重呢,虽然现在还没醒过来,但苏醒只是迟早的事,别担心了。’ 眨了眨眼,我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如果那天我早一点发现她,车祸就不会发生了,言。’顿了顿,我无奈,‘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只是忍不住这样想罢了,我真的没事。’ “阿武,你说凪的父母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如果希望凪下半辈子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那就必须为她更换器官。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配型成功的几率更大,只要凪的母亲肯站出来移植器官,顺利的话,不过一年左右凪就能恢复到常人状态,再稍加调养或许还会比正常人更健康些。 只是,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咬住唇,我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知道女儿车祸却不及时赶到的父母……我真的对他们没有信心。毕竟器官移植也是带有风险的,如果…… “嘛,安心吧,阿纲。”拉着纲吉在走廊旁的座椅上坐下,山本笑着说道,“就算那家人不同意,不是还有云雀吗?那家伙可对于让人服从他的命令有一手呢~可惜小凪的父亲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否则我们的选择或许更多点。” 那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对凪的遭遇也很同情,对这种不关心女儿的父母很看不上眼。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才更愿意称呼女孩的名字,而不是姓氏。 见纲吉仍旧忧心重重,山本故作不满的撇了撇嘴,“好了,阿纲你再这么关心她我可要吃醋了!” “你……”哭笑不得的白了阿武一眼,我倒也松了口气,只觉得遗憾,“算了,我这么担心也没什么用,凪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心头一跳,山本笑眯眯的问道,“阿纲这是喜欢小凪了?” “嗯,第一眼看到就感觉很亲切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对了!”恍然大悟的转过头去,确认般看了病房中的凪一眼,我总算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阿武你不觉得凪长得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吗?” “啊?”困惑的打量了一阵,山本摇头,“阿纲你说的是谁?” “是骸啊!”这才想起上次黒曜事件时阿武根本没见过骸,我赶紧解释一番,“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凪不会是骸的亲戚吧,感觉很想象呢。不过他们一个是意大利人一个是日本人,应该是没有血缘的。 抽了抽嘴角,山本完全不负责任的随意调侃,“啊哈哈哈哈,也许是父女呢~” “……”喂,阿武你说了什么吗,幻觉吗这是!怎么可能是父女啊!常识君呢,你家常识君死不瞑目啊阿武! 通往重症病房的路上本就没有什么人,些许声响就显得尤为嘈杂,加上谈话的人仗着四周无人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他们的谈话内容便让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的,这死丫头又给我惹麻烦。”女子抱怨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逐渐接近,“为了救一只猫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不知道我工作忙吗!” 男人的声音紧随着响起,同样满含抱怨指责,“行了,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要不是你没管好你女儿我们现在回在这?啧,这么一会不知道又耽误了多少生意呢!” “你这是在怪我?!”女子的声音蓦然尖利,“当初结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信誓旦旦的说要对我们母女好,才多久啊就反悔了?” 男人的声音也带了丝恼火冷嘲,“你说我不关心?又不是我的崽,我关心什么!你说你关心那丫头,好啊,正好要表现你母爱的时候呢!快点把你的什么肝脾肾都移植给那丫头吧!我也不要求你一命换一命了,有两个的器官捐出一个没问题吧,好母亲?” “我……”噎了一阵,女子的声音弱了下来,“我怎么可能拿命去赌……” “嗯?刚才不还抱怨我吗,看来你这个妈做的也不怎么称职嘛!”男人继续不依不饶的冷嘲热讽。 被男人的话一激,女子疾声道,“这能怪我吗!那丫头也不知道像谁,跟我从来不亲,这么个丫头、这么个丫头……如果当年生下来的是个儿子,我也不至于嫁给你这家伙!”说到后面,女子的声音中满是刻薄恶意。 “哼!当初也是我看走了眼才接手你这个烂鞋,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穿成这样站在这里?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这些年……” 猛然发现站在拐角的我们,女子住了口,瞪了我们一眼后踩着高跟鞋错身而过。跟在女人身后的男人随意瞥了一眼,发现我们只是学生后便不在意的越过我们离开。 “阿武,我好生气啊,怎么办?”捏紧了手指,我沉下眼,难以想象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父母。 掩住眼底的怒气,阿武拉着我的手,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良久只能叹了口气,“就算这样,我们又能怎么办,毕竟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啊。” 家务事…… 我恍然想到些什么,却一时思量不清。 “现在只能庆幸小凪不知道这两个人说的话了,否则真不知道要有多伤心。”摇了摇头,山本拉着纲吉的手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话是这样说,山本却也清楚,他们恐怕做不了什么。 就算他们可以压着这两个人把器官移植给凪,可除此之外呢?他们无法强迫这两个人关心凪,爱护凪,给予凪应得的父爱母爱,虽然不忿,但他们终究是外人。 如今他们能做的,只是让凪重获健康吧。 “啧,如果小凪是我的妹妹就好了……”这样他才有管闲事的资格,况且要真有个妹妹,他才不会让自家妹妹被人欺负呢! 妹妹? 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我下定了决心。 ****** “蠢纲,你是认真的?”扔开书本,reborn认真的看着纲吉,“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孩子的父母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父母,你不能单凭自己的意愿改变她的人生。” “可、可是……”那样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呢! 拉了拉帽檐,reborn坐在纲吉身侧,小手扶着他的膝盖,“家光那么多年不管你,你也希望没有这个父亲吗?” “那是不一样的。”顿了顿,我重复,“凪和我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当初我至少还有妈妈。” 我看过reborn对凪的调查资料,看着凪的经历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没有人愿意理会,没有人愿意接近,被所有人视为异类忽视欺侮,在等待中逐渐封闭内心,安静呆滞的如同木偶,明明渴望被需要,明明渴求关爱却永远无法说出口…… 啊啊,我比凪幸运的多呢,因为我还有妈妈,而且,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再是一个人了。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个事实,我眯着眼笑起来,“真好啊,reborn。”真好啊,遇见了你们,真好啊,不再是一个人。 轻哼一声,reborn很给面子的没有嘲笑他,沉默了一会,reborn问道,“你确定了,想收养那个女孩?别忘了,你是可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有这个身份,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事当然并不难,只是你就不怕将那个女孩卷入黑手党的世界吗?门外顾问首领的女儿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听出reborn的言外之意,我摇了摇头,“我希望凪能幸福,就像妈妈一样。”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偷笑,“reborn我跟你说哦,我生日时许的愿望就是得到一个妹妹啊。”大家都被我大实在是太让人郁闷了,现在愿望成真我怎么会不开心?最妙的是,凪刚好比我蝎想到半个月前的生日,我不由笑得更欢,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帮我过生日啊~ 眼见某人荡漾的兔子耳朵都冒出来了,reborn满头黑线的一锤子砸下去,“行了,这事我们这边决定可不算,要问问人家当事人的意见。”至于那对父母,谁管他们! “咦,可是凪还没醒啊!”妈妈那边好说,可凪那边可不好办啊! “那是你的事,别以为你只需要下个命令就可以当甩手掌柜。”毫不留情的冷酷回答。 我愣了一下,兴奋的抱住reborn猛蹭,“你这是答应了,reborn你真好~~”没有reborn的帮忙事情肯定是办不成的呢。 扯住纲吉的脸扭麻花,reborn冷哼,“别高兴的太早了,蠢纲,那个女孩不同意一切免谈,对了,别忘了你还需要询问家光的意见呢,你就不怕他不同意?”按照蠢纲的意思,可是直接把那个女孩记成家光的亲女,不经过当事人之一的同意没问题? 那个人? 扯出笑容,我温柔的回答,“那reborn你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就不要回来了。”回来了也把他扔出去。 “……”妹妹还没认就进入妹控模式真的大丈夫?嘛,算了。该烦恼这个问题的是家光,那家伙再不回来估计这家里就没他的地位了。 千里之外的沢田家光:……qaq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继续抽风……脑袋好像有些抽了= = 咱讨厌乱码= =# ------------ 63第六十三章 契约签订 从大脑发热中缓过神,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过草率。并不是后悔,只是正像reborn说的那样,凪的父母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父母,我不能替她决定未来的人生。 可是,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妹妹啊…… 当六道骸再次进入纲吉的梦境,看到的就是棕毛兔子垂头丧气的蹲在树下的样子,略带婴儿肥的脸皱起来,比常人大得多的双眼写满“纠结”两字,可爱的让人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狠狠蹂躏。 故作镇定的转移视线,六道抑制住动手实践的**,旁边还有人虎视眈眈的瞪着呢,可不是好时机呀。 “哦呀,小兔子你居然没睡着,还真是难得呢~” “唉,骸你怎么在这里?”瞪大眼睛,我愣了愣,满含疑惑的看向身边的言,“言……” 没好气的白了六道骸一眼,转向纲吉时言的表情却变得温柔,这变脸技术精湛的令六道骸叹为观止,“你可以忽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纲。”每次都不请自来,当这里是他家后花园吗! “可是……”这里是我的梦境吧,随随便便就被人闯进来了? “kufufufu……你不希望见到我吗,小兔子?”说话间,骸已经走到纲吉面前,无视言的眼刀挑起纲吉的下巴,“我可很想念你呐~”这当然是假话,昨晚他还在这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兔子睡了一觉——时差不同,自从进了小兔子的梦境,他算彻底成了夜猫子,毕竟被关在水牢里,他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事,除了睡觉也不过是逛逛别人的梦境,或是在自己构筑的幻境中散步。 想到这里,六道骸叹了口气,这样又暖又萌又助眠的小兔子如果是属于他的就好了,可惜好东西总有人抢,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的眼光,不是吗? “骸?”从言背后探出头,我有些好奇,骸他在发什么呆? 这才发现在自己走神的档口,可爱的小兔子已经被人从自己爪中夺走,六道骸垂下眼,哀怨道,“水牢里很冷呢,除了这我又能去哪里呢?”他装可怜装的相当逼真,连脑袋上的凤梨叶子都可怜兮兮的垂了下来。 忍不住一阵恶寒,言抽了抽嘴角,对某人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认识。正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言接到某凤梨满含挑衅的眼神,这才看到自家单纯的半身已经被骗的跑到凤梨妖怪身边帮他顺毛去了,额角上的青筋立即欢快跳跃起来。 “死凤梨,你给我放开纲!” “kufufufufu……凭什么听你的话,是小兔子自己要过来我这边的~” “……叫你放开你就放开!” “kufufufufu……不放!” “……烧了你啊死凤梨!” “哦呀哦呀,当然是先轮回了你啊,面瘫脸~” ………… “……”好幼稚啊这两个家伙……囧着一张脸,在他们的争吵上升为武斗之前,我下意识的一人给了一拳,用暴力把他们两个镇压掉。做完这一切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不自觉借用了reborn对待蓝波吵闹的模式——一锤子下去一了百了,啊啊,说起来reborn似乎也经常用这招对付我来着。 眨了眨眼,我愧疚的低下头,“那个……没问题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kufufufufu……没事,小兔子你帮我揉揉作为赔偿怎么样?”最先活过来的凤梨得寸进尺的问道,欢脱异常,“当然,我不介意你帮我全身按摩一下哟~~” 沉默了一阵,我微笑,“言,交给你了。”这种货色还是烧了比较干净吧。 面无表情的掰了掰手指,言无甚表情的脸庞上浮现显而易见的愉悦,声调的尾音都飘荡起来,“我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呢,纲,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冷汗瞬间遍布背脊,六道骸赶紧喊停,“等、等一下!我错了还不行吗!”开玩笑,要真的让这家伙动手他还能完整的出去吗?! 六道骸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逊色于言,可问题的关键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纲吉的梦境,在别人的梦境中使用幻术,尤其是攻击性的幻术太不现实,而体术可是幻术师的硬伤,就算六道骸兼修此道,也不意味着他面对专修体术的言能全身而退。 “kufufufufufu……你们刚才在烦恼什么,说出来也许我会有办法。”生硬的转移话题,六道骸暗自内伤,可恶,他本来只想逗逗兔子而已啊。 想了想,我拉住言的手,“言你先别动手,看看他有没有用再说吧。”如果没用再扁不迟,反正他就在这里跑不掉。 弯起唇角,言毫无异议的点头,“没问题,听你的。” “……”太、太过分了tut 听完纲吉说出的前因后果,六道骸轻笑,“小兔子你是想认个妹妹?” “嗯,不过这种事是要征求对方的意见的,可凪她现在还在昏迷,reborn又要求我三天内给出答案。”苦恼的垂下头,我郁闷极了。如果三天内凪还不醒,难道我必须放弃吗? 兔子耳朵都冒出来了啊,满含嫉妒的瞥了一眼为兔子顺毛的言,六道骸放弃了掺一脚的想法,如果让他来做这种事,估计兔子毛会炸得更厉害吧。 “kufufufu……小事而已,不就是问个意见吗,你跟我一起去就是了。”顿了顿,六道骸加了一句,“另外,关于那孩子的内脏问题,我也可以帮忙——在找到适合的移植器官前,用幻术维持她内脏的正常运作。” “唉,真的可以吗?骸你不会很辛苦吗?” 心头一暖,六道骸终于动手揉了揉纲吉的头发,满意于柔软顺滑的触感之余,声音也柔软了不少,“放心,没事的。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要让那孩子成为我的契约者罢了。” “契约者?” “啊,就是像犬和千钟那样的……这样也方便我监控她的健康,以便于及时调整幻术,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也能感觉到。”其实六道骸对契约者的要求很苛刻,除了犬和千钟,他一向视其他与签订契约的人为容器,用过了就丢,哪里会管他们的死活。 只是看着纲吉瞬间闪亮起来的眼瞳,六道骸恍然觉得这很值得。 虽然骸没有言明,但我仍能猜到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身处复仇者监狱还要一直用幻术维持凪的内脏正常运作,肯定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咬住唇,我轻声说道,“骸,我回去救你出来的。” “……嗯?” “是我害的你被抓回复仇者监狱,所以我也会把你带回来。”脸上泛起红潮,我看着骸的眼睛,试图将自己的坚定传达过去,“虽然现在我还很弱,但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到复仇者监狱把你带出来的。” “……哦呀,那么你会以什么身份来呢,小兔子~” “啊?”没想到骸会问这个问题,我一下子卡了壳,我以什么身份去?有区别吗? 嘴角的笑容越加魅惑,六道骸勾起纲吉的下颚,轻吻他的脸颊,“算了,这就算是报酬吧。” “……” 阿咧? 将纲吉拉回怀里抱住,言冷冷的瞪着六道骸,满含戒备,“放心,到时候纲会履行诺言去把你拎出来——和我一起。” 好像从第一次见面起这家伙就对他抱有很深的敌意啊,这是为什么呢?心中玩味的想到,六道骸的视线轻轻扫过纲吉泛着粉色的耳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很快回过神,我忽然想起在医院时阿武说的话,“那个,骸你在日本有没有女儿之类的?” “?”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赧然,“我只是在想,凪是不是你的女儿呢?”毕竟长得那么像,如果是的话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一口气噎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六道骸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我看起来像是有这么大的女儿的老·男·人吗,肖兔·子?!”根据小兔子刚才说的,那女孩至少有十三岁,难道在小兔子眼中他就是个父亲辈的男人?他今年才十五岁啊摔! “嗯,可是你不是能附身……”所以这种事也未必做不到啊。 这种期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气的嘴角直抽,六道骸强扯出一个看起来一如往常的笑容,“kufufufufufufu……如果我说是呢?” 歪了歪头,我红着脸试探道,“那么,……爸爸?”如果想认凪当妹妹的话,骸就成为爸爸了呢。 “……”就为了要个妹妹,你连下限都不要了吗,兔子? ****** 即使在外界看来她一直昏迷,但凪一直能感觉到外界的动态。 父亲母亲的对话让她的心迅速沉了下去,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反正也没人在乎她,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破损的内脏每时每刻都在隐隐作痛,她为什么要忍耐着痛楚留在人间?死了吧,死了也许还能解脱。 然而正当她要放弃的那一刻,充满生机的绿色铺满她的灰色的梦境,蓝天碧树白云,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最令她惊讶的是眼前的人。 她认的这个人,这个那天送她来医院的人,这些天日日来探望她的人,拥有温暖发色的人。 原来我也是有人关心的吗? 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见到他,凪心中升起期盼,是不是也有人是希望她活下去的,是不是也有人愿意关心她的?也有人需要这样的她吗? “哦呀,这就是你说的凪,小兔子?”有着奇怪发型的男孩站在蜜发男孩身边,异色的眼瞳很是挑剔的扫过她,“我怎么看不出来她跟我哪里像。” ……这是什么意思? 白了骸一眼,我看向满脸疑惑的凪,“你好,我叫沢田纲吉。” “啊,你好。”小声回应着,凪脸上的困惑反而更加浓郁,“啊喏……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声音中有她自己都没觉察的期盼渴望。 事到临头反而有些紧张,我偷偷看了骸一眼,背在背后的手悄悄握紧,屏住呼吸问道,“那个,你可以当我的妹妹嘛?” “唉?”惊讶的瞪大眼,凪发出一个单音节,在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本能已经先一步促使她开口答应下来,“嗯。”看着纲吉惊讶的表情,凪第一次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以后请多指教了,哥哥大人。” 既然有人需要她,既然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她为什么不能抓住这人伸过来的手呢? 怎么样都好,你是需要我的,是吧? 只要这样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是我抽得太过分了么…… ------------ 64第六十四章 调换房间 第二天,我就将凪的状况和我的决定告诉妈妈,唯一隐瞒的是凪的父母之前的盘算——他们居然打算利用凪的病情做噱头来炒作! 根据reborn给我的资料,凪的母亲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而她的目前的父亲则是一位富商,他们并没有打算给凪治疗,而是打算在媒体面前扮演慈爱的父母,借机增加他们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最令人恶心的是,在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凪获救的目标,他们制定的剧本的最后正是以遭遇车祸的女儿遗憾的没能生还,悲惨死去的结局。 所谓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如果他们的计划真的得逞,那么他们的声誉无疑会达到顶峰。 我怎么舍得将凪留给这样一对父母? 听了我的话,妈妈立即同意了我的计划,我们很快办好领养协议,由此,凪正式成为了沢田家的一员。 在没有被父母遗弃的情况下,领养本不会那么顺利,为了名声着想,那对夫妻宁愿凪死在病房中,也不会愿意背负抛弃亲子的恶名,但有了reborn和骸的帮助,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在骸幻术的帮助下,那对狼心狗肺的父母记忆中关于凪的信息被完全抹消,而reborn则负责帮忙更改户籍,将凪彻底移到沢田家的名头下,从技术上来说,凪就是原装的沢田家的孩子,跟那对无良父母一点关系都没有。 沢田凪、沢田凪……嗯嗯,真是好听的名字呐~~ “蠢纲你够了。”等不及列恩变化成铁锤,reborn直接一脚踹过去,见纲吉仍旧满脸傻笑,他只能拉低帽檐遮住自己满头黑线。 自从户口本上添加了“沢田凪”这个名字开始,蠢纲就变得不正常起来,不说他荡漾的快要飘出符号的语音,就说他脑袋上仿佛安家了的兔子耳朵,就足够让reborn手脚发痒,忍不住狠狠地将他教训一顿,看用暴力能不能让这家伙恢复正常。可惜,这一计策显然失败了。 将视线定在纲吉身上,只见—— “呐,纲君这是我特意为小凪炖的鸡汤,你一会带过去给她,要记得要看着她喝完哦。” “好的,我知道了~”兴高采烈的接过保温桶,兔子换好鞋抱着保温桶就冲了出去,透过窗户,reborn还能看到他脑袋上欢快的晃来晃去的兔耳朵。 “……” 很好,继母控之后,蠢纲就添加了妹控属性吗。 虽然不是很想管这种事,但一直让蠢纲不正常下去对训练效果有很大影响吧,面无表情的拉低帽檐,reborn决定给纲吉找点事做,至少不要天天对着凪发傻。当然,他是绝不会承认他正因被忽略而不爽的。 于是当天晚上的餐桌上,经过reborn提醒的奈奈苦恼的抚着脸,“阿拉,家里的客房都住满了,小凪该住哪里呢?” “唉?”抬起头,我愣了愣,“我怎么记得还有一个房间……”虽然骸用幻术修复好了凪的内脏,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要留院观察半个月,所以我才一直忘记考虑这些,现在妈妈说出这话来…… 奈奈更加苦恼的皱起眉,“那个房间早就被我改成杂物间了,况且采光也不太好,小凪要好好休养……” “让凪住我的房间就好了嘛。”毕竟我的房间采光是最好的,而且空间也比较大,摸了摸下巴,“重新粉刷一下,然后换上新的家具,半个月的时间够的吧?至于剩下的那个房间,整理一下给我住好了。” “可是在整理好之前……”闻言,奈奈又是欣慰又是担忧,虽然她很高兴纲君那么有兄妹爱,可是那个房间一直都用于堆放杂物,不整理粉刷一下也是不能住人的,这半个月的时间纲君应该住哪里呢? 毫不犹豫的举起手,狱寺兴冲冲的插嘴,“十代目可以睡我的房间,我睡地板就可以了。” “纲也可以跟蓝波大人一起睡哦,蓝波大人不介意~”咬着鸡腿,蓝波幸福的眯起眼,“好好吃~~” 碧洋琪和一平住一个房间,根本没有空地留给纲吉,于是对这个问题她们不发表意见。 “这样的话……”住谁的房间呢? 左手击在右手上,奈奈开心的道,“要不然纲君你跟我一起睡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呢~~”啊啊,好想念以前抱着纲君一起睡的感觉呢。 嘴角一抽,我努力绷住脸,一本正经的曲线救国,“那个,妈妈,reborn一向是和我一起住的,他要住哪里?”这么大了怎么可以还跟妈妈睡一起呢!虽然很怀念以前跟妈妈一起睡的日子,但是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一定要坚持住! “纲君……”泪汪汪的看着纲吉,奈奈满脸渴望。 “不、不要!”一定要坚持住! 毫不犹豫的从纲吉碗里夹走一只炸虾,reborn故作无辜的一锤定音,“前几天云雀还邀请纲去他家做客呢,正好可以去呢。”正好让云雀好好修理一下这只兔子。 咦,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唉,是云雀桑的邀请啊。”沮丧的垂下头,奈奈苦恼了一阵,还是无法放弃,“纲君你……” “啊哈哈哈哈是的妈妈云雀学长邀请我去他家做客呢太难得了我一定要去啊你别阻止我了吧!”一口气不带标点符号的说完,我灌下一口味增汤,“噗——reborn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无辜的耸了耸肩,reborn一脸纯良,“没什么,只是一点芥末而已。” “喂,有本事你说的时候不要把脸转过去,不要把那管芥末给我看到,整管都被你挤进去了吧……呜呜,我错了,reborn你把枪收起来,我们还是继续吃饭吧qaq” 隐在阴影下的脸庞上扯出一个笑容,软绵绵的可爱非常,但吐出的内容不那么可爱,“好好享受一下吧,蠢纲。”为了赎这些天忽略他的罪~ 开心的扶着脸,奈奈微笑,“阿拉阿拉,reborn桑和纲君的关系真好~” “奈奈小姐你的心胸真宽大。”看了一眼某人被欺负的惨状,碧洋琪淡定的喝了口茶,说实话,其实她看的挺开心的。 “请加油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十代目!” “纲先生,加油!” ……加油什么啊加油!加油被reborn扁吗?我讨厌你们啊啊啊啊!!tat ******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了?”瞥了纲吉一眼,云雀挑眉,“真是太没用了,笨兔子。” “我才不笨啊!”不爽的反驳一句,我缩了缩脖子,“那云雀学长你要不要收留我?”莫名其妙的被reborn教训了一顿以后,我立即收拾收拾跑来投奔云雀学长。我一向相信妈妈的行动能力,如果跑得晚了肯定就跑不掉了。倒是reborn,没有跟来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无奈的撇了撇嘴,我扯住衣角,“为什么进你家还要换浴衣啊云雀学长。”虽然这次是男士的,可是光穿浴衣还是有点冷呢。 云雀学长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所以看到他家是和式风格我并不奇怪,只是不换衣服不让进门也太霸道了。 总算从文件中分给我一点注意力,云雀学长用笔杆敲了敲桌面,“我不是让你进来了吗。” 不要总是把疑问句当成肯定句来说啊,云雀学长。面无表情的内心吐槽,我无奈的进一步解释我的问题,“我是说,我睡哪里?”云雀学长的家这么大,给我指个地方睡总没问题吧。 再次用笔杆敲了敲桌面,云雀毫不犹豫的回答,“就这里。” “……嗯?” “我是说,去铺床。”挥了挥手,云雀指挥人指挥的相当得心应手。 “……”好吧,我早该有所准备不是吗,反正睡榻榻米的话,多铺一床被子就是了。 “铺一床就行。” “……云雀学长我睡相很不好哦。” “我知道。”云雀学长抬头施舍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从这里面看到了鄙视,“不跟我睡一起,你是想明早滚到门外去吗。” “……”我的睡相没那么差吧,暗自黑线,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命令行事。 好不容易躺下来,我却发现云雀学长还在批改文件。 “云雀学长。” “嗯。” “云雀学长。” “嗯。” “云……” 丢开批好的文件,又翻开一个新的,云雀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笨兔子,再打搅咬杀哦。” 把脑袋藏到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嗯,很晚了,云雀学长你也来睡嘛。”主人在那里批文件,客人怎么可能睡得着啊。“不早睡的话明天会困的哦~”我这也是为了同学们着想,谁不知道你睡眠不足会乱咬杀人啊,云雀学长。 “那些东西明天批也是可以的嘛~”眼珠子一转,我提出意见,“其实以后这些东西你可以推给草壁学长做,相信草壁学长一定会处理好的。”手下不就是用来压榨的吗?这可是reborn告诉我的~ 被这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云雀就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在继续批文件与钻进温暖的被窝之间犹豫了一阵,他义无反顾的抛弃了文件。 一钻进被窝,暖洋洋软绵绵的身体就缠了上来,手脚并用的将他包了个严实。云雀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夜风吹得有些冷了,反手抱住热源,他轻哼一声,闭上眼,有暖炉不用白不用。 然而第二天,面对堆了一桌子指明了要我处理的文件,我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云雀学长我后悔了行不行?!qaq ------------ 65第六十五章 分享痛苦 并盛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各种琐事加起来也足够让人头疼,作为并盛町的实权统治者,掌管着并盛大小事务的云雀自然轻松不了。 作为风纪委员副委员长的草壁一直对能在云雀手下做事而自豪,每天早上他都会到云雀宅取走经云雀处理的文件,并将它们交给适合的人执行,更多时候他还会充当保姆,帮云雀处理早中晚三餐。这种行为并非没有风险,他需要时刻防备着吵醒浅眠的云雀,从而落得被咬杀的惨痛结局,因此掌握好到达云雀宅的时间很重要——性命攸关。 然而这一天清晨,当按响门铃后看到穿着蜜色浴衣的蜜发少年时,当看到蜜发少年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料理,并且明显是云雀喜欢的类型时,草壁清晰的听到自己下巴落地的声音。 他认识这个少年,沢田纲吉,委员长的“绯闻男友”,草壁对云雀的性向没什么看法,只是他一直以为他们还处于交往阶段,可现在这是什么? 同居+老夫老妻模式? 噢,一定是他早上醒来的方式不对!十四岁就发展到这种程度不好吧!还是说他已经与社会脱节,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有着老男人脸少年心的草壁默默内牛。 “草壁学长,你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啊……”想起自己早饭还没吃的草壁正要点头,就接到自家委员长满含威胁的瞪视,涌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不、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就抱着改完的文件奔出云雀宅。 嘤嘤嘤嘤,委员长的眼神太凶残了有木有tat 然而这并不是草壁苦难的终结,当云雀一脸愉悦的吩咐他将部分文件送到纲吉桌上时,草壁再次内牛满面,只是这一次却是欣慰的泪水。 委员长夫人的名头终于要名副其实了吗?他其实一直担心委员长会跟并盛结婚来着。虽然看中的是男生,虽然委员长夫人看起来有些幼.齿,但无论如何都比与非生物结婚来的好——至少他不必担心委员长孤老终生了。 “请吩咐吧,委员长夫人!”原地立正站好,草壁这句话说得是真心实意。 表情微妙的听着从草壁学长嘴里吐出来的这个称呼,我握了握拳,忍耐了很久才忍住将拳头砸过去的**。真的,真的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耳熟的称呼了呢,“草壁学长,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委员长夫人。”一字一句的挤出这句话,我微笑着试图和平解决问题。在reborn和云雀学长的教导下,我已经很好的领悟了什么叫做“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至于其他的“金钱、权势”两个选项,介于条件所限,我还没能领悟其中真谛。 “不,您叫我草壁或者副委员长就可以了。”由于委员长夫人对委员长的爱称,他可不敢占据“学长”这两个字。 默默咽下一口血,我继续微笑,“好吧,草壁你能不要叫我委员长夫人吗,我真的不是!”为毛就没人叫云雀学长沢田夫人呢混蛋!一个两个都欺软怕硬是吧! “如果您一定这样要求的话……” 听出他语音中退却的意味,我松了口气,还好还有个听人话的…… 顿了顿,草壁一本正经的道,“那么,沢田大人?纲大人?” “……”云雀学长你快点来把你副委员长带走啊啊啊啊!!实诚人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tut 眨了眨眼,我试图运用哀兵政策,“那个,不能只叫我的姓氏或者名字吗?”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提出“云雀夫人”这样的称号……可恶,这标准也太低了,而且这跟“委员长夫人”的称号有什么区别啊混蛋! “请不要为难我,沢田大人!”九十度鞠躬。 “……算了,随你吧。”叹了口气,我抓了抓头发,“云雀学长让你把文件给我……真的是让我处理?”可是我可一点都没有相关经验啊,如果一不小心搞错了肯定会被咬杀的吧。 “是的,委员长交代您来处理,我会协助您的,请放心,沢田大人!” 被学长叫大人真的让人如鲠在喉,我深吸一口气,警告自己要淡定,要直面惨淡的人生。 “这是要将图书馆扩建?”随手抽出一份翻开,我有些惊讶,“那不该是政府管的事吗,毕竟是国立图书馆……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认真看了看其中的内容,我再次吃了一惊,“电子图书管……经费问题也是由风纪委员会负责的吗?”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虽然云雀学长确实掌管着整个并盛,但我们的税收总不在他的掌管下吧? “是的,每个月并盛的摊位商贩都会上交一定的保护费,除了维持风纪委员会的的运作以外,都会用于并盛的建设。”说到这里,草壁脸上涌出敬佩的神色,“委员长从未私用一分钱,不过,这次的经费来源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数目很大。” 数目很大?眼神一闪,我恍然想起我六月份交给云雀学长的二十万欧元,云雀学长都把它们用到并盛了吗……摸了摸下巴,我想到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夏马尔医生——得罪了云雀学长就等于得罪了风纪委员会,现在夏马尔医生走过的地方都有风纪委员开道,严防任何女性生物经过……话说,我是不是应该帮他求情?毕竟他是狱寺君的老师,而且他的医术确实很不错的样子,欺负的太狠了如果跑掉怎么办?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记得他账户里还有五十万咧~ 再次翻开一个文件,并盛公园的器械维修,再翻开一份,福利院扩建……翻遍了这十来份文件,我无奈扶额,云雀学长不会是把经济类的都扔到我这里了吧,还是说因为那二十万是我交上去的,所以二十万的处理问题也都交给我? “草壁,这些文件要怎么处理?只是批复了就行?” 摇了摇头,草壁郑重道,“不,因为涉及大量资金往来,以往委员长都是亲自处理的。比如这次建设电子图书馆吧,我们就要联系建材商,联系工队,购买机器,毕竟我们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所以很容易吃亏。” “那么以前云雀学长是怎么做的呢?”听草壁这样说,我立即觉得手中的文件重逾千金,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摆。“等等!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吧……”直接将拐子架在人家脖子上威胁什么的,真心凶残有木有! 毫不犹豫的点头,草壁满怀敬意的道,“委员长是最强的。” “……”喂,你这种世界观真的没问题吗草壁?面无表情的腹诽,我垂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忍不住露出笑容。嘛,既然已经有云雀学长的样板在前,我照做总没有什么错处吧? 所以当我不小心将一张桌子烧成灰烬的时候,我只是歉疚的看向坐在对面的中年人,“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已经被云雀学长“训练”了那么久,适应力和领悟力应该都过得去吧?撑着下巴,我微笑着将报价推回去,“我想,你可能拿错了。”如果被reborn知道我被你坑了,还能有我的好吗? “是、是的,真是非常抱歉!”满头冷汗的推出另一份报价表,中年男子讨好的笑,不自觉用上了敬语,“您看看这……” 指尖停在建筑材料一栏上,我歪了歪头,“我记得……这种材料的质量不是最好的吧?”上次他们打架把房间毁了,可是我负责修理的呢。就为了选材问题,我可没少被reborn修理。 “这、这个……” 重新写下一个名称,我眯起眼,“质量是非常重要的,不能轻忽呢。”如果成为豆腐渣工程,天晓得云雀学长会怎么收拾我。 “那价钱问题……”看到建材的名称,中年男人脸色扭曲起来,这种材料的原价就很高,刚才价格又被砍了一大截,这样一来他可就完全没赚头了呀! 困惑的眨了眨眼,我微笑着问道,“咦?价钱刚才不是谈妥了吗。” “……” “那么,没有问题了吧。”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松开手,茶杯的灰烬落在地上,“到时候我会让人来帮忙监工,让工程尽快完成,请放心。”站起身,我伸了个懒腰,“真是累死人了,草壁我们去下一个场地吧,要快点搞定呢~”啊啊,突然觉得好忙啊,今天还没见到凪呢,快点处理完去医院看她吧,也不知道凪今天好好吃饭了没有~ 看着一位位欲哭无泪的供应商,再看看节省了近一半的预算,草壁发现自家委员长大人的眼光果然超凡脱俗,那气势,那武力……委员长夫人威武! 抓了抓头发,我忽然记起什么,“呐,回来工程完成了,我们按预算的百分之八十的价格结算吧。”真将他们盘剥太惨也不太好,反正以后这类工程也不会少,有利可图才能让他们诚心合作,我们来日方长。对吧,言。 ‘嗯,是的,纲你学的很好。’ 感觉言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忍不住舒服的眯起眼,‘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的老师是谁~’哼哼哼哼,原来欺负别人的感觉是这么好呀,怪不得reborn总是欺负我呢。 “沢田大人,委员长找您。”递过手机,草壁面无表情的内心捂脸,委员长您快点给夫人配个手机吧,不要用我的手机煲电话粥啊喂!电灯泡真心不好当啊! “啊,哦。”接过手机,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另一头传来简洁明了的命令。 ——“今天晚上我要吃间八寿司,笨兔子。嘟……” “……”这、这就挂断了?! 不自觉的捏紧手机,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结束通话”四个字,扯出狰狞的笑容,“草壁我们继续吧。” 据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是一件很放松心情的事,那么,让他们分享一下我的痛苦也很不错吧。 “……是。”偷眼瞥向自己的手机,草壁一边喂接下来要拜访的商家默哀,一边在心中哀号。 你们小两口吵架不要拿我的手机撒气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是坏掉了orz ------------ 66第六十六章 题外之章 (www.13800100.cOm) “哦呀,这样吗。【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听着草壁的汇报,云雀一手逗弄鹅黄色的小鸟,一手翻看桌上的合同,“继续说下去,副委员长。” 低垂下头,草壁接着说道,“是的,沢田大人后来去医院看了凪小姐,并且……去买了间八。”虽然没看到云雀的表情,草壁依旧感觉到空气中忽然四散开来的愉悦因子,再次在心中肯定了委员长夫人不可动摇的崇高地位。嗯,他以后一定要抱紧委员长夫人的大腿,坚持阵地不动摇! 许久没得到云雀的后续问题,草壁恭敬地鞠了一躬,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指尖轻戳云豆的小脑袋,云雀低声道,“去,告诉那只笨兔子‘回来晚了,咬杀’。” 疑惑的歪了歪头,云豆呆呆的重复,“笨兔子!回来晚!咬杀!” “嗯,对,去吧。”看着云豆从窗口飞出去,云雀弯了弯唇角,转头看向突兀出现的黑色婴儿,“小婴儿,你有什么事?”这个小婴儿非常强大,如果不是他刻意放出气势,也许自己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云雀并非不知道reborn在并盛中学乱挖通道的事,强者为尊,既然这个小婴儿比他强,自然可以享有一定特权,但总有一天他会将他咬杀! 盘腿坐在沙发上,reborn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云雀,“居然让蠢纲参与并盛的事,云雀你是同意加入彭格列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不置可否的瞥了reborn一眼,云雀挑眉,“小婴儿你让笨兔子来我家是想做什么?”云雀知道reborn的身份,根据纲吉的叙述,他也知道这个小婴儿是无利不早起的主,无缘无故的让纲吉跑来找自己一定有所图谋。难道是为了那所谓的云之守护者的身份吗?眯起眼,锋锐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流光,快的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扯出白色手绢,reborn故作伤心的擦了擦眼角,“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纲到你那借住的理由你不是听说了吗?山本家狱寺家了平家三浦家……都不太合适呢,还是说你希望纲住到别人家去?” “当然不。”冷冷的扯平嘴角,云雀回答的毫不犹豫,“他是我的。” “沢田纲吉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他不会属于你,云雀。”语气笃定的不容反驳,reborn推了推帽檐,“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并盛前往意大利继承那个位置,而你依旧会是并盛的地下统治者,你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盯住坐在办工作后的云雀,reborn挑起唇角,“成为彭格列十代首领是纲无法逃脱的宿命,而距离他离开并盛前往意大利的日子并不遥远,你说呢,云雀?”你凭什么认为贵为黑手党最强家族首领的人会属于你,云雀恭弥?黑豆般的大眼睛闪着纯良的光芒,吐出的话语却不怀好意,“你说,纲是你的,以什么身份?宠物?” 被犀利的言辞刺的说不出话来,云雀蹙眉,“不……” 毫不犹豫的打断,reborn语气轻快,“如果只是宠物的话,你可以放手了。” “……他是并盛的学生。”所以,没有他的允许,他不可以离开。 纯良的眨了眨眼睛,reborn仿佛没有听出云雀的言外之意,“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学历这种东西……蠢纲会到意大利继续完成学业,而为了维护这个城镇的平安,我们会伪造出一份学籍。” “黑暗世界不是那么好闯的,如果你不是非蠢纲不可,就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如何?怎么让那孩子死心,你知道的吧?”黑色的双眼吸收了一切光明,平静安然毫无波浪,“总会离开,眷恋还是少点好。”说到这里,reborn弯了弯唇,想起不久前问出的答案,第一名是奈奈妈妈,第二名……呵…… “……”不自觉捏紧手中的钢笔,云雀沉默着,没有说话。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他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你跟我说些这些……那只笨兔子知道?” 闻言,reborn停下脚步,“不知道,蠢纲根本不知道彭格列的首领有守护者这回事。”否则,那孩子肯定会第一时间离开这里吧,为了不将其他人牵扯到黑暗世界中,“相信我,如果蠢纲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同意尽快离开的计划的。” “总共有六位,还有谁?” “嘛,如果是指我看好的话,是狱寺,山本,了平,还有六道骸。”至于蓝波,估计就算他说出来云雀也不会相信。 “哦呀,六道骸?”毫不掩饰的露出危险的神色,云雀笑了,“你在开玩笑吗,小婴儿,你以为……我会允许?” 可爱的嘟起嘴,reborn故作无辜,“我也不想的呀,可是现在纲总是跟六道骸在梦中相会呢,我又有什么办法。而且,雾属性的幻术是很难得,雾守这个职位是再适合不过了呀~”歪了歪头,他不怀好意的继续道,“其实,如果蠢纲知道守护者的事,他接受六道骸几率可比接受你当守护者的几率大得多呢,云雀。”毕竟,再怎么强悍,云雀也是属于平凡世界的“普通人”呢。 “梦中相会?”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几个字,云雀的脸色彻底黑下来。 嘛,看来蠢纲今天会度过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呢……将满腔怒火的云雀抛在身后,reborn从窗口跳了下去,接下来他还要去赴一个约会。 微晴咖啡屋,二楼隔间。 “reborn先生,您来了。”站在迪诺身后充当壁纸的罗马里奥恭敬的向reborn问好。 “嗯。” “哟,reborn你来啦~”听到开门声,迪诺爽朗的笑着挥了挥手,随即抱怨道,“唉唉,最近真是忙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时间来日本,为什么我们不在师弟家见面?” 跳到椅子上坐好,reborn随口点了一杯咖啡,“这些天蠢纲的房间在装修,我让他到云雀家住去了。”不知从哪里抽出几张光碟扔在桌上,reborn似笑非笑的看向迪诺,“我记得我让你教蠢纲些常识,你就是这么教的?想知道你如今在蠢纲心中的形象吗?” “……这是我的错吗?”嘴角一抽,迪诺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当年也没有人教过我啊,谁知道怎么教。”虽然他受到的教育中可不包括那方面内容,但耳濡目染之下他才了解,只是他的经历显然不适合可爱的师弟,所以只好将成人光碟丢给师弟,让他自己摸索——说真的,教导小孩子堕落他也很有罪恶感好不好!“啊啊,说起来,师弟没看吗?reborn你怎么这副找茬的样子?” 谈话蓦然停止,服务员将咖啡送了上来。 “这些碟片是从蠢纲床底下搜出来的。”拉低帽檐,reborn轻嗤,“至于找茬,我就是在找茬呀~”如果不是蠢马没教好蠢纲,他现在怎么会纠结蠢纲和他内定守护者之间的情感纠葛? 撑着下巴,迪诺叹气,“师弟不看我有什么办法,话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应该爱看这种东西的吗?啊,难道reborn你是在怪我选的片子不对?”想了想,迪诺真诚的建议道,“其实吧,这种事只要亲身经历一下就明白了,要不要我送师弟个小礼物呢?”一般而言,黑手党的幼崽成年时,家族都会送出一份让他们真正成为男人的礼物——一名床伴。性暴力以及金钱是黑手党世界中经久不衰的话题,很多时候人们也通过赠送美人来达成讨好或交易的目的。 “……你确定?” 接收到reborn直白的毫不掩饰的鄙视,迪诺傻笑,他怎么忘了师弟现在才十四岁,真要给他找个男人/女人,还不知道是谁嫖谁呢。 ——虽然,十四岁在黑手党中已经算成年了。 “而且,我不是让你教他怎么做吧。”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咖啡,reborn随意将它放回托盘,“唉,算了,我本以为你长成这副样子在泡人方面应该很专业才对,啧,真丢脸。” “……”喂喂!什么叫我长得这副样子呀!迪诺哭笑不得的腹诽,这么嫌弃我reborn你亲手教啊! 一直沉默的罗马里奥冷不丁接口,“这也不能怪boss,reborn先生。”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饶有兴致的看着罗马里奥,reborn似笑非笑的看了迪诺一眼,“说说看。” 干咳一声,罗马里奥不顾迪诺几乎使眼色使到眼睛抽筋,一本正经的道,“因为每次单独泡妞的时候boss总会废柴属性发作,所以才会经常性被甩,说实话,我们一直对boss的伴侣问题感到担忧。” “嘛,我也料到了。” “喂喂!罗马里奥!reborn!” 好不容易从自家老师和下属的联手调侃中抽身,迪诺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哈哈,那老小子也该到了吧,晚了好久呢~”来的这么晚,害他被无聊的reborn调侃……可恶,一定要扣他工资! 说曹操曹操就到,迪诺话音刚落,房中就响起了敲门声。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极为接近亚裔人的五官发色,让人很难想象到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欧洲人。如果纲吉在这里的话,他就会认出来,这个中年男人正是被他狠宰了一顿的建筑商人。 “boss,reborn先生。” “坐吧,巴多里奥。”挥了挥手,迪诺的笑的同他的金发般灿烂,“真是辛苦你了,我家小师弟表现得怎么样?” 认真的想了想,巴多里奥谨慎的道,“虽然做出威胁时表下的还不是很自然,但那位大人很有气势,如果是一般的商人也许真的会被他吓住也说不定。”就算是他心底也有一点发凉,那种极为类似于杀气的感觉,虽然明显那少年没见过血,那气势更多时候也只是模仿,但那少年依旧不能小觑。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了reborn一眼,巴多里奥垂下头,虽然没有被告知那位少年的身份,但能当boss的师弟,肯定不是一般角色,他还是小心为上。 “哈哈,巴多里奥你对阿纲的评价很高嘛~” 拉低帽檐,reborn嗤笑,“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就算人的本质无法更改,但经过他的调.教,蠢纲就真是只兔子,被啃一口也要疼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行。 闲话少述,reborn拿出一份图纸,将它扔给巴多里奥,“在并盛的后山按这个建训练场,尽快完工。”蠢纲的训练也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再加上其他人的训练,原本建的训练场已经不够用。 研究了一阵,巴多里奥抬起头,“这次人手有限,关于我跟那位大人签订的合约……” “那是你的事,两边都不要耽搁。”探头向窗外看了一眼,reborn打了声招呼,推开窗从窗口跳了下去。 很快,楼下传来一阵对话声。 “蠢纲,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唉,reborn你不要突然跳到我头上啊,很吓人的。”少年的声线温而和带着丝无奈,“凪的房间还没有搬进去新家具,妈妈他们去帮凪买新衣服去了,所以由我和阿武狱寺君一起去置办家具。嗯,除了凪的,还有我的。” “啊哈哈哈哈,小鬼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神奇呢~要不我们一起去买家具?” “您来了,reborn先生!” “嘛,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们一起去吧。” “真是的,才没有一直求你去呢,reborn你想跟来就直接说嘛……好嘛好嘛,不要打啊,我错了还不成吗!” “嘛嘛,小鬼你不要太欺负阿纲啦,”少年爽朗的笑着,语气轻快。 “可恶,棒球笨蛋你不要搭在十代目肩上,你给我离十代目远一点啊混蛋!三倍……” “啊啊啊啊!等一下啊狱寺君,不要把炸弹拿出来啊啊!” ………… 听着声音渐渐远走,迪诺靠在窗边,望向楼下渐行渐远的四人,“唉,可爱师弟的魅力果然很大吧,以后我们多多来看望师弟吧,罗马里奥。” “如果您能暗示批完文件的话。”毫不犹豫的一盆冷水。 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脸,迪诺抱怨道,“喂,罗马里奥你不要老是拆我的台啊!难得有reborn的好戏可看,我怎么能缺席?”看reborn那状态,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原本他还疑惑为什么在这里见面,现在看来是为了等师弟经过,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连reborn都陷落了,嘿嘿,这个热闹他怎么能不凑? “reborn先生如果知道,您会有生命危险的,boss。” “喂,罗马里奥……”底气不足,冷汗津津。 “沢田先生也会很生气。”啊,确切的说不是生气,而是恼怒吧,任谁被别人看了好戏都不会毫无反应,更何况是被reborn先生调.教的变异兔子。 “……我明白了,罗马里奥,我会乖乖的处理家族事务,只是偶尔来凑热闹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boss。” “……有时候真怀疑我们到底谁才是boss……” “当然是您了,boss。” “……” 作者有话要说:嘛…… ------------ 67第六十七章 空之执念 清晨的云雀宅总是一片静寂,不要说人声,连鸟叫声也比其他地方少有的多。 刚住进来的时候我还不太习惯这种寂静,但很快,我就发现静的好处。依云雀学长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都会被吵醒的习惯,云雀宅周围那么寂静真是上天的恩赐。 ——为了世界的和平,请继续安静下去吧! 轻手轻脚的处理好早餐,我看了一眼乖乖啄食面包的云豆,上次就是因为它吵到云雀学长才让我被咬杀了一顿,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它搅局了!确定云豆不会再跑来捣乱,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云雀学长房间的拉门。 啊,是的,我将要去执行一个关乎生命的危险任务——叫云雀学长起床。 叫一个有低血压的人起床,叫一个有起床气的低血压魔王起床,叫一个有低血压起床气武力值顶天的人形兵器起床,真是越想越悲剧啊。甩了甩脑袋,我抛开杂绪,将一杯温热的椰汁放在床铺边。 拉上拉门,清淡的香气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 安静的盯着云雀学长的睡颜,我知道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用食物的香气将人唤醒是最温和也是最方便的方式,云雀学长比较喜欢清淡的食物,还是用他最喜欢喝的椰汁来唤醒比较好,为了他的胃着想,我还在椰汁里面加了些姜糖——当然,也是为了替云雀学长补些糖分,以便他尽早清醒。 这可是我用无数血泪换来的经验。 眼见云雀学长眼睫微颤,我不自觉期待的凑过去,结果就见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继续睡。 “……”绝对是醒了吧,绝对的吧! 所以说云雀学长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闹别扭就闹别扭吧,干嘛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啊。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年长?腹诽着,我却忍不住弯起嘴角,这样的云雀学长太可爱了~ “云雀学长?”小心翼翼的凑到他面前,我竭力忍住偷笑的**,轻声哄道,“早餐凉掉就不好吃了哦~” 轻哼一声,云雀学长再次翻了个身,完全不理我。 “……”唔,好可爱好可爱~~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云雀正闭着眼等待纲吉的下一步举动,却感到被角被拉开,一具温暖的身躯钻了进来。 “出去。” 鼓着脸搂住云雀学长的腰,我得寸进尺的蹭了蹭,冰凉凉的薄荷香闻着很舒服,“不要,要睡我们一起睡好了,反正我早起做的早餐你都不要吃~” “……不要撒娇。” 眯起眼,我仗着云雀学长看不到勾起得意的笑容,如果不是云雀学长你吃这一套,我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我这样大概有些无赖吧?想了想,我凑过去将脑袋搭在云雀学长肩上,“云雀学长?” “哼。” 这样还不行?我扁了扁嘴,决定单刀直入,“云雀学长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啊,我错了,你没纠结没纠结,能请您告诉我我犯了什么错吗?”真是的,为什么云雀学长睡觉也会带浮萍拐? “呵,不知道错在哪里吗……”扯起嘴角,云雀松开拐子,转而捏住纲吉的脸,狠狠地捏扁搓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能见到六道骸那家伙?嗯?”昨天被这只笨兔子混过去了,真以为他是这么好搪塞的? “唉?” 见纲吉不回答,云雀眼中染上戾色,语气危险,“哇哦,你是在包庇那只死凤梨?” 还是为了骸的事啊,吐出一口气,我顺着力道蹭了蹭,“我不是故意的,云雀学长,其实我也很少见到骸的,而且被关在复仇者监狱的水牢里,一定很难过吧,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被封闭了一切感官……” 脸色略好了些,云雀挑眉,“你是在同情那只笨蛋凤梨?” “不是的。”坐起身,我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我没告诉过你把,云雀学长,黒曜那次我得到了骸全部的记忆。被父母送到实验室,被自己的家族当做试验用的小白鼠,被人挖取眼睛,不断在六道轮回中挣扎求生,那时骸才**岁吧。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骸,我会怎么做。”懦弱,弱小的我一定无法像骸那样抗争,肯定会死在实验室里吧。 不自觉的勾起笑容,我看向云雀学长,“我想,我很佩服他呢,因为我肯定没有抗争的勇气。” “……你佩服他?” 为什么感觉云雀学长越来越生气了?困惑的歪了歪头,我垂下眼,“云雀学长?” 猛的坐起身,云雀学长的额头狠狠地磕在我脑袋上,他的额头上立即红了一片,至于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果然是被reborn捶习惯了吗。 “笨兔子,你脑袋怎么这么硬?” 明明是你在磕我,居然还抱怨我脑袋硬……委屈的撇撇嘴,我还是凑过去帮他揉,“好吧好吧,是我的脑袋太硬了,怎么样,还痛吗?” “……不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 如果不想我这样说话就不要做这么孩子气的事情啊,没敢把吐槽说出来,我转开眼,乖乖认错,“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你果然是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啊。”满身黑气几乎实质化,云雀抓住纲吉的手,斜飞的凤眼传递出“咬杀你”的意思。 冷汗淋漓的抽了抽嘴角,我知道如果处理不好一定会被咬杀,而且还是不减力道的“狠咬”,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怀念还是废柴的时光,因为那时云雀学长咬杀的力道比现在小轻多了。 眨了眨眼,我可怜兮兮的侧过头,“可是我很喜欢云雀学长啊,要不然我们吃完了早餐再咬杀?” 耳尖泛起粉色,云雀也不是好糊弄的,“很喜欢,那么最喜欢的有是谁?” “妈妈~” “……”好吧,估计在这只母控心中谁都比不上奈奈妈妈吧,盯着纲吉纯粹的双眼,云雀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怎么跟他说呢,说他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类似于喜欢小动物的情感,不再仅止于学长与学弟?这种超出限度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能理解,更何况这孩子? “你是我的。”最终,他只是再次如此宣誓。 属于我的并盛,属于我的你,既然打上了我云雀恭弥的名字,就别想在跑掉! 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宣誓主权一样说类似的话?我是属于自己的,不从属于任何人。心中这么想,但我只是沉下眼,反握住云雀学长的手,给出肯定的答案,“啊,是的。” 我属于你,和你属于我,有什么区别呢? 从你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从你允许我接近的那一刻,从你接受我的跟随的那一刻,无数的时光片段连接在一起,你强硬的闯入了我的世界,你怎么还会以为我会放你离开。 改变的那么多,我早已记不清不曾遇见不曾得到的自己。我会尽一切努力达成你们的希望,但相应的,别想从我的世界逃离,否则—— 吃饱肚子的云豆煽着小翅膀从窗外飞进来,吧嗒一声落在被褥上,“云雀!云雀!笨兔子!笨兔子!” 仿佛打破了某种魔障,我略微瞪大眼,难以相信自己心中所想。 ——这样疯狂而理智的想法,真的是我吗? ******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我原本的房间被改成了偏向少女风格的粉色,房间里摆满了妈妈和京子小春碧洋琪一平她们特意去挑选的可爱系小饰品,小玩偶。 对京子和小春,我没有向她们刻意隐瞒凪的事,根据reborn给的资料,凪在以前的学校里没有朋友,而我毕竟是男生,很多东西都照顾不到,温柔的京子和开朗的小春很适合当凪的朋友。 啊啊,对了,凪的房间装修好也意味着我能搬回家住,在此之前我特意领云雀学长参观了一下我的新房间,为了防止云雀学长走错房间。 我的新房间跟原本的样子没太大区别,只是应reborn的要求增添了一个大大的书架,以及一台电脑,虽然是比原来小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然后,凪搬了进来。 其实我一直认为医院不是个养身体的好地方,但从医院出来的凪的脸色比她住院前好了很多,半个月来的食疗初步改善了她营养不良的现状,也不再瘦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哥哥大人。”揪住我的衣袖,凪睁着紫色的大眼睛,满怀渴求的看着我,“我待在家里跟妈妈在一起就可以了,不去上学好不好?” 我明白学校生活对凪来说并不是美好的记忆,也明白她对恢复到过往生活的排斥,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想到这里,我安抚的笑起来,“呐,没关系的,凪。不是让你回到原来的学校上学,而是转到我的学校,跟我同班,凪不用担心被欺负的。”如果有人敢欺负凪……眯起眼,我的笑容越加灿烂起来。 歪了歪头,凪稍稍安下心,“如果是这样的话……” 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我失落的垂下头,“难道凪不希望跟我一起上学吗?如果别人知道我有凪那么聪明的妹妹,一定羡慕死我了呢。” “不是这样的!”紧张的提高音量,凪认真的回答,“我很希望跟哥哥大人在一起,可是、可是这样的我……” “没关系哦!”握住凪的手,我也认真的回应,“我最喜欢这样的凪了,我很骄傲有凪这样的妹妹!”而且,凪这么可爱,一定会有很多追求者吧。一想到我好不容易认到的妹妹会被什么人抢走,我就有想扁人的冲动。可恶!我的妹妹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嗯,我也很高兴那么好的哥哥!” “凪……” “哥哥大人……” 看着纲吉和凪“深情对望”的画面,坐在一旁的reborn黑线,这种兄控妹控胜利会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阿拉,小凪和纲君的感情真好,妈妈好高兴~”捧着脸,奈奈欣慰的笑了。 碧洋琪无奈,“……这是好过头了吧。”她和隼人都没闹到这种程度啊,哀怨的瞥了狱寺一眼,碧洋琪叹气,如果隼人也像纲吉一样就好了。 打了个寒战,狱寺心有灵犀的读懂了碧洋琪的眼神,立即脸色铁青的转开头,老姐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他宁愿刚才什么都没读懂好吗!tut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蓝波大人也要玩!”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蓝波不满的闹腾起来,“可恶,不许把蓝波大人排除在外!笨蛋纲!” “蓝波,不行!” 抱起蓝波,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把蓝波排除在外,只是蓝波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呢。”想了想,我对凪道,“现在已经快要期末了,所以凪你只能下学期再入学。” 闻言,凪立即松了口气,低声自语,“真是太好了。” “只要年龄够就可以了吗,那蓝波大人也能跟蠢纲一起上学的。”说着,蓝波就准备从头发里取出十年炮火箭筒,却蓦然想起曾被嘱咐不能将十年炮火箭筒拿出来乱用,于是满含委屈的看向纲吉,“蓝波大人要去上学!” “蓝波!”不满的看着蓝波,一平满脸认真,“不可以让纲先生为难。” 委屈的扁着嘴,蓝波绿葡萄般的眼瞳仿佛盈了泪光,“一平才是笨蛋呢!明明你也想跟笨蛋纲一起上学。” 张了张嘴,我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望向reborn,却只得到“自己解决”意味的眼神,而妈妈的眼神中也满含鼓励的意味。 “抱歉,蓝波。”揉了揉蓝波的小脑袋,我低声道歉,蓝波其实很懂事也很容易满足,所以他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只是在不安吧,因为我不自觉的忽略。“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把蓝波和一平当做弟弟妹妹了呢,蓝波和一平在我心中和凪一样重要哦。” “真的吗?” “啊,当然是真的了,一平能叫我哥哥吗?纲先生听起来太生疏了。” 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一平低着头,声音像蚊子般,“……哥哥。” 眨巴眨巴眼睛,蓝波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脯,别扭的回答,“哼,既然笨蛋纲这样说来,蓝波大人就勉强认你做哥哥。” 看着蓝波一平可爱的样子,凪忍不住偷笑,“这里还有个姐姐哦,蓝波一平你们能陪着我吗?” 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蓝波跳到地上,叉着腰道,“既然是蓝波大人的姐姐,蓝波大人会保护你的!” “一平,也是!不会让人欺负的!” “啊,对了。”忽然想起些什么,奈奈兴高采烈的道,“今年有那么多人,刚好帮忙置办年货呢。碧洋琪,小凪都来帮忙吧,一平酱和蓝波酱也可以来哦~” “唉?”愣了一下,我这才想起现在已是十二月中旬,距离元旦已经不远了。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置办年货的具体事宜,我有些出神,这么快就到年底了呀…… “怎么,在想什么呢,蠢纲。” 弯起唇,我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年的元旦,那个人会不会回来呢。”元旦,是亲人团聚的时候啊。 “……家光的身份……” “啊,我知道的。”打断reborn的话,我弯起眉眼,“已经没有关系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太久就不会再那么在意,更何况,我已经有了你们。 所以,不要抛下我好吗,否则…… 垂下眼,我将后面的句子再度深埋心底,只希望我永远不会实现它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唔,感谢影子的两个地雷,=33= ------------ 68 第六十八章 夜半徘徊 洁白的花朵铺满整片大地,象征纯洁与爱恋的精灵却重现了着死亡与哀戚,闪电飓风浓雾乌云骤雨以及炽烈的太阳,它们同时出现在一片天宇之中,彼此争夺着更广阔的领地,没现天空早已崩塌。世间一片晦暗,红得黑的鲜血,腐烂破碎的尸骨,凄厉的哀号声响彻天地。 死亡与洁白的花朵一同蔓延开去,6地与大海的节点,出现了一架巨大绚烂的彩虹,它逐渐暗淡又很快焕出新的生机,仿佛永恒不灭。 善与恶,美好与丑陋,毁灭与重生,截然相反又相依相存,世界走向新的轮回。 重塑的天空,仿佛与往日一般无二,堕落的暗夜,演绎最初的欺骗。 有什么被埋葬在了风中,一个声音在呼唤,一遍又一遍,“……来……等……” “什么?你说清楚!”站在焦黑的大地上,我努力分辨风中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听不清。本能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我向着虚空大喊,“你要告诉我什么?” 尖利的风呼啸着刮过,我没有得到回应。 是什么呢?我应该知道的是什么呢?满腹狐疑的惊醒,我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颊,掌心一阵湿意,我这是……哭了? 两眼放空,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我不明白心中的悲哀绝望从何而来。 大概是如今的生活太过幸福了吧,我每每产生不真实的错觉,害怕这只是一场幻梦,一觉醒来我依旧什么都没有。空旷的梦境开始出现杂乱的影像,我梦到自己的死亡,梦到在乎的人的死亡,梦到背叛,梦到鲜血,梦到任何能让我痛苦恐慌的东西。梦境真实的仿佛切实生过,然后在梦境的演变中,我渐渐能够区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平和的面对梦境的任何变迁。 甚至连言都不知道,我做的究竟是什么梦。 真的是梦呢,一旦醒来,就被剥离的梦,心痛绝望堕落似乎都被禁锢在那个奇幻的世界,巨大的反差让我有时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会不会再次分裂出一个人格。 ……另一个自己,我有言就够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剧烈跳动的心脏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频率,头脑清晰冷静的没有一丝睡意。无奈的翻了个身,我望着睡在吊床上的Reborn,轻声呼唤道,“Reborn……” 透明的鼻涕泡泡忽大忽小,仿佛在佐证主人的好眠。 “……”没醒吗,半是失落半是庆幸的垂下眼,我揉了揉脑袋,推开被子坐起来。现在不过午夜,睡不着怎么办呢? 轻手轻脚的跨下床,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银白色的月华立即渗透进来。 冰冷而纯洁,让我联想到雪。 我记得很久以前,在那个人刚离开的那几年,元旦是一年中我最为期待的时光。因为元旦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所以那时我总是想着,或许元旦时那人会回家来看看,可我始终没能等到他回来。 我不敢向妈妈诉说我的失落,那人没有回来,我相信妈妈比我更难过。 忘记了在哪里看过,说人是一种极为顽强的生物,当难过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就会开始麻木,然后渐渐能够忽视伤痛,继续走下去。我想,我已经在等待中麻木了,甚至将那人的离家不归视为理所当然。我开始竭力避免回想幼年那短暂的快乐时光,一点一点将那人对我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有妈妈就够了。 每一天,我都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便仿佛充满了力量,能够继续走下去。 可我同样清楚的知道,妈妈没有忘记那个男人,每一天妈妈都会拿出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满眼温柔欣喜,仿佛那人从未远离。 妈妈说,这就是爱。 名为爱的等待,名为爱的辜负?我不明白。 “不明白没有关系哦,纲君。”记得那时妈妈温柔的看着我,满眼笑意,“如果有一天纲君爱上什么人,就会懂得了。” “纲君明白什么是喜欢吗?其实爱只比喜欢多一点点呢,只不过爱的话,就不仅要喜欢对方的优点,还要连缺点也要一起喜欢哦。” 猛然甩了甩头,我低声自语,“那么可怕的东西,我才不要懂呢。”喜欢成长为爱以后,难道我也会变成妈妈那样吗,对着相片怀念什么的……不自觉的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我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我才不会变成那样呢! 不过,说起来…… 强大温柔喜欢咬杀的云雀学长;更加强大性格也更加恶劣的Reborn;看起来开朗,但很喜欢笑眯眯的黑人的阿武;非常聪明但很多时候会性格冲动的狱寺君…… “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我忍不住一脸崩溃,一定是我思考的方式不对!!! ——唉,说起来我都忘记阿武有跟我表白了啊…… 想到这,我再次向墙上撞去。 一只枕头砸倒我脑袋上,随之而来的是Reborn满含不爽的斥责,“蠢纲!大半夜不睡觉制造噪音是想死了吗!” 确认般看了看Reborn黑豆般的双眼,我泪汪汪的回答,“Reborn我睡不着QaQ”其他人也就算了,为毛还有Reborn啊!我是受虐狂吗混蛋!不对!为什么我会想到这种方面?还有Reborn和云雀学长在爱欺负我的本质上是一样的啊! “……”睡不着你哭什么?Reborn黑线,“不管睡得着睡不着,都给我滚到床上躺着去!”睡不着爬起来吹冷风撞墙就睡得着了?这是什么歪理! 揉了揉脑袋,我顶着压力重新爬上床,“……那个,Reborn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嗯?” “陪我睡啦,没关系的吧?又不是没睡过。”咬住被角,我眼巴巴的看着躺回吊床的Reborn,试图用我满含诚意的眼神感动他。久久得不到回应,我几乎以为Reborn已经拒绝了,却听到他淡淡的问道。 “又做恶梦了?” 唉? 直接从吊床上跳到枕边,Reborn不耐烦的敲了敲纲吉的脑袋,“蠢纲,做恶梦了就说出来。”跟云雀就是各种撒娇,到他这里反倒不敢了?什么都藏藏掖掖的,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老师? 愣了半响,我歪了歪头,“Reborn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反问一句,Reborn伸手推了推纲吉,“往那边去一点。”大冷天的有免费的暖炉,他为什么不答应? 愉 ------------ 69 第六十九章 梦耶?非也! 很久以后,我经常会想,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没有到达那个年代,我们是否会走到如今这个未来。 如果没有那一段时光,习惯于自我欺骗,习惯于逃避的我,能否打破禁锢,认清自己的情感?无论多少次,我都不能坚定的说“可以”。我太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没有那个意外,我依然会以为自己命定的伴侣是妈妈那样温柔的女子,即使心中有了明悟,我也不会迈出那一步,而选择一直无知而混沌的生存下去。然而发生的不可更改,我只能无奈而庆幸的接受如今的结局。 ——我的彭格列,不需要女主人。 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有时候也会小心眼的用它来捉弄其他人。 “呐呐,我本来会有的温柔贤惠的妻子都被你们浮云了,Reborn你怎么可以不补偿我呢?”于是,不知何时起,这句话成为了我做坏事的万用理由,后面那个称谓可以代换成其他人的名字,至于要做什么,则视情况而定。 而Reborn的反应往往是一脚踹过来,用冷艳高贵的表情冷漠的盯着我,“滚!你个万年发情垂耳兔,MD老子腰都快断了!” “Reborn这你是在抱怨我的体力好吗?可这是你训练出来的成果呀,不感到骄傲吗?”换个词,也许可以称之为“自作孽不可活”? “……滚!” 当然,此刻正处于命运节点的我无法看到那么久远的未来,甚至对自己将面对一切一无所知,生活平和偶有波澜,正为我提供了逃避的空间,我依旧生活在自己创建的小世界中,自以为是的自怨自艾,看不清自己走上的究竟是条怎样的路。 很多时候,只有口头上的觉悟是不够的,我时常忽略这一点,就如同我总是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个男人究竟为这个家付出了些什么。 那个,我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 连绵的雪花将整个并盛笼罩在内,丰瑞的大雪仿佛预示着来年的丰收与幸福,我们也在这场雪中迎来了新年。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除夜热闹了很多。 虽然外面还下着雪,但屋里却显得热闹非常,狭小的客厅挤满了人。碧洋琪狱寺君一平蓝波自不必说,跑到家里过年的还有云雀学长,阿武还有山本大叔。阿武是因为他家里只有他和山本大叔,两个人过年太冷清了,所以干脆跑来大家一起过年。我从未听云雀学长提过他的父母,也没在云雀宅看到有关他父母的东西,所以云雀学长会同意我的邀请,我是既理所当然,又有些意外欣喜。 唯一让我惊讶的是风师傅的到来。 “沢田小哥,打搅了。”轻轻拱手,风温柔的笑了笑,“冒昧前来真是不好意思。” “啊,不会的,本来我也想请风师傅来家里过年的。”撑着下巴,我弯起眉眼,“而且妈妈很开心,大家都很开心啊。”我也很开心。 有人陪伴的日子是多么幸福,如果每一年每一年都能像现在这样,那该有多好? “啊哈哈哈,我也很开心跟阿纲你一起过年呢。”揽住我的肩膀,阿武笑嘻嘻的凑过来,“以后都一起过年吧!” 非常熨帖的问题,只是我还没来的及回答,就听到狱寺君恼怒的声音,“喂,棒球笨蛋你给我离十代目远一点!否则炸了你哦!” 随之响起的是云雀学长满含低气压的声音,“该滚开的是你们这些草食动物才对,都给我离这只兔子远一点!” “啊哈哈哈,这样霸道是会被阿纲讨厌的哦,云雀~” “可恶,该离十代目远点的是你才对,死鸟王!” “阿纲阿纲,蓝波大人要出去玩雪啦!这些节目好无聊啊!” “蓝波,不行!” “……” 风师傅轻笑着在我心上踩下一脚,“呵呵,真是热闹呢。” “……是太热闹了好吗。”默默地捂脸,我该庆幸大哥没来吗?否则应该会更热闹是吧?果然不该把他们放在一起,新年的话,他们不会上演成全武行吧?不会……吧…… “死鸟王,看我的炸弹!”狱寺君满脸青筋的掏出炸弹。 冷笑一声,云雀学长抽出双拐,满身杀气,“呵,草食动物,咬杀!” “嘛嘛,大家要和气,不要打架,阿纲会为难的~”知道我会为难就给我把刀收回去啊阿武! “……”我可以说我没看见没听见吗? Reborn冷笑着给了我最强一击,“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出去吹西北风,要我给你勇气去调解吗,蠢纲?” “……”我一点都不需要果奔的勇气啊Reborn!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我面无表情的进入了超死气状态,开始实行武力镇压。……嘤嘤嘤嘤,除夜我们真的不会因为房屋被毁然后去喝西北风吧QAQ 将动乱内部消化,我彻底无力的爬进暖桌里,“不要理我,让我睡死在这里吧!” 满意的点了点头,Reborn宽容的道,“可以。”能放倒所有守护者,虽然对方有手下留情,但也算很好的成绩了。只不过云雀也手下留情让他挺惊讶的,难道是因为有了首领夫人的觉悟,所以给丈夫留面子吗?颇为恶趣味的想着,Reborn莫名不爽,随即决定将纲吉的训练难度再提升一倍。 我这可是为了蠢纲好,做任何坏事都有冠冕堂皇理由的Reborn心安理得。 “……”为毛听到这话我一点都不高兴,Reborn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距离十二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精力过旺却又无处发泄的众人聚集在一起的后果可想而知。最终,还是风提出了可行建议,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走。 “在我们国家,除夕夜这一天是要吃饺子的,你们要不要学学看?沢田小哥你来当评委怎么样?” 看着众人忽然火热起来的视线,我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于是当接下来出现面粉与肉馅不明物齐飞,拐子共炸弹长刀一色的时候,我面无表情的捂住胃,狠狠灌下去三分之一瓶胃药,这个世界太凶残了有木有! 然而更凶残的还在后面—— “笨兔子,你一会一定要把它们吃完。”捏着一只看不出形状的面团,云雀学长扯着嘴角冷笑,“否则,咬杀你哦~” 笑眯眯的拿着一罐牛奶往面粉里倒,阿武顺手又加了三大勺盐,“嘛嘛,这样味道会很好吧?” 端出一托盘形状正常的冒着紫色烟雾,正不断腐蚀托盘的“饺子”,碧洋琪微笑,温柔娴淑,身后雄光万丈,“拜托你了,纲吉。” 跟这三个一比,蓝波用炸弹裹面粉,一平用饺子拳揉面,狱寺君戴着眼镜调配料分量已经是小儿科了有木有!可难道这些东西最终都要落到我肚子里吗? “……”雅蠛蝶!!TAT “阿拉,真是热闹呢。”看了客厅一眼,奈奈笑容满面的转回厨房,“山本先生,我们不用急着做年夜饭,大家都不着急吃呢,小凪你也去客厅和他们一起玩吧~” 开心的放下手中的蔬菜,凪点了点头,加入玩面粉的大军。 ****** 好不容易度过生死难关,我松了口气,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蠢纲,你是怎么回事?”皱起眉,Reborn敏锐的觉察了纲吉的心不在焉。 抓了抓头发,我傻笑着打哈哈,又很快在Reborn的逼视中败下阵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彭格列的超直感吗?心中暗自皱眉,Reborn没说什么,只是敲了敲纲吉的脑袋,“不要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好好过年吧,‘除夜’不是很重要的日子吗?” “嘿嘿,说的也是。”放下心来,我笑笑,“等钟声响起来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去神社求签吧,以前过年时我们都没求过签呢~”歪了歪头,我看着其他人打打闹闹,心中是无法自制的温暖,“不过在那之前还要吃芥麦面,今年要煮这么多碗呢,一会我去帮忙好了~” 极其轻微的声响中,分针与时针同时指向“十二”这个数字,与此同时,悠长的钟声响了起来,消除一切烦恼障业,一百零八声钟响预示着人们对未来美好的期望与祝愿。 可是很困。 揉了揉眼睛,我趴在桌上,意识逐渐朦胧,从未如此困过。 “行了,太困就去睡吧,不用特意守夜。”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如是劝诫,我分辨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近乎本能的点了点头,安然的闭上眼睡去。 黑甜的梦境并没有持续多久,我感到身体悬空,然后猛然落入刺骨的冰水中。 “咳咳,怎么……”从池水中站起身,水堪堪末过腰际,我咳了一阵,茫然的环顾四周,“这里是哪?” 猩红的残阳笼罩大地,连池水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不!这不是错觉! 瞳孔一缩,我看到倒在池边的数个人影,僵硬的身形,以及他们身下不断涌出与池水混合交融的血丝,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我正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地。 这是一场屠杀! 弯下腰,我扣住喉咙,拼命干呕,我记得刚掉入这个池子时我还呛了几口水……好恶心,好可怕…… “喂!这里居然还有活口!”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逆着光,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不清那白色的人长得是什么摸样,却清晰的看到他手上沾满鲜血的长刀。明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臆想,我却依旧觉得那把刀上正低落滚烫的热血,在心上灼烧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言、言?!’难言的恐惧让我再也无法顾忌,我拼命的在心中呼唤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寒风吹过,我忍不住颤抖,更清楚这并非梦境。没有武器,手套被我留在了房间,口袋里只有习惯性带着的几颗糖果和胃药。 死亡,似乎已近在眼前。 “等等!”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循声望去,这一次我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双凶恶的翠碧色眼瞳,以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你是……Sivnora?”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后面乃们猜出兔子跑到哪里去了咩~ 前面的兔子各种杯具,后面更加杯具呢~真心不忍直视呀~~【喂!】一不小心荡漾了肿么办~~【捂脸】 ------------ 70 第七十章 此云非雀 唤出这个名字,我立即意识到这个人不可能是Sivnora。 Sivnora的眼睛是艳丽的红色,看起来更加成熟温和,而这个人显然不会超过二十岁,翠碧色的眼瞳中是未散尽的杀气,暴虐与理性并存。但即便清楚这一点,熟悉的面孔仍旧让我稍稍冷静下来,注意到他们刚才使用的语言是意大利语。 会是Reborn给我的试炼吗? 莫名的昏睡,以及眼前的两名意大利人,还有明显是黑帮火拼现场的场景……眼神一暗,我很快否定这个猜测。因为言不见了,并不是被封印或是在沉睡,而是彻底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的感觉。 伤心,恐慌甚至是愤怒,心中的情感纷杂满溢,让我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小鬼,你认识我?” “唉?”瞪大眼,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只是听这人的反应,他也叫Sivnora?“你……也叫Sivnora?” 没有回应我的问题,与Sivnora长相相似的绿眸青年眯起眼,“从水池里出来,小鬼。”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沉默的服从他的要求,直觉告诉我他对我没有恶意。然而正是这份笃定,让我毫无防备之下人击昏。 “喂,Sivnora你干嘛让我打昏这小鬼啊,直接干掉不就好了?”确定蜜发少年彻底昏睡过去,没个半天绝对醒不了,手持长刀的银发青年好奇的看了黑发青年一眼,“他有什么特别吗?” 用脚尖踢了踢纲吉,Sivnora冷笑,“你不觉得这小鬼跟某人长得很像吗?” “哦,你这样一说——”摸了摸下巴,银发青年笑起来,“这小鬼长得跟Giotto很像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该不会是私生子吧?这小鬼看起来也才十多岁,按照年龄也对的上。”闪着金属质感的眼瞳中泛出揶揄的笑意,银发青年似笑非笑的道,“嘿嘿,看来你能解脱了。” “别说傻话了,笨蛋。”冷笑着瞥了昏迷的纲吉一眼,Sivnora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那个叔叔了,如果他会那么轻易地改变主意,你以为我还会那么辛苦吗,Moggia?” 露出明显的惊讶,Moggia认真的打量了倒在地上的蜜发少年一阵,满眼惊疑,“我也就随口一说,这小子真是Giotto的……” “直觉。”一口堵住Moggia的问题,Sivnora眼底的嘲讽之色更浓,“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这小子确实跟Giotto有血缘关系没错。” 蹲□,Moggia戳了戳纲吉的脸颊,带着学术研究般的口气道,“看起来应该是亚洲人,嗯,比Giotto可爱多了,或者我应该叫他Giotto叔叔,Boss?” “你说呢。”冷冷的看了Moggia一眼,Sivnora继续转身走开,“把这个小鬼扔到‘混乱之地’去,记得派人暗中盯着,别让他死了。”有着彭格列血统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没用的废物,他并不担心这小子的潜力,只是要想得到Giotto的承认,这小子需要历练。想到这里,Sivnora眯起眼,作为彭格列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他并不想继承这个庞大的组织。 ——即使,在很多人眼中,彭格列首领的位置是足以让他们抢破头的存在。 然而现实很难让Sivnora如愿,毕竟他是唯一兼具彭格列血统与相应力量的人,这个少年的出现改变了这种现状,只要好好培养他就能摆脱继承彭格列的命运。 你是有多不想继承彭格列啊……暗自腹诽着,Moggia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恭谨而尊崇的应道,“是的,Boss。” 三言两语决定了纲吉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悲惨命运,Moggia顺手将人交给聚拢上来的手下,嘱咐好相应事宜后转身追上Sivnora,再次恢复不正经的笑脸,“Sivnora你就不怕这小鬼认识‘Sivnora’吗?”像是没看到黑发青年的瞪视似的,他继续笑眯眯的踩对方的痛脚,“把你认成‘Sivnora’,说明他见过那位的真面目哟,还有这个名字……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你不怕那小子以后告状吗?‘Sivnora’可是个幼崽控呢。” “……父亲他不会知道的。”吐出这句话,Sivnora不知想到什么黑了脸,“你该庆幸这小子不是金发。”否则他或许会忍不住扁死他的。 想到那位的金发伴侣,顺带联想到Sivnora对金发的极度厌恶,Moggia再次深刻意识到自家Boss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父控。 思绪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Moggia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Sivnora口中的父亲是一个长得与Sivnora几乎一模一样并且名字也相同的男人。据说那男人收养Sivnora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份相像。当年他们同时被这个男人收养,所以直到成为Sivnora手下的现在,私底下他依旧直呼Sivnora的名字。 不过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一点麻烦,与Sivnora不同,Moggia不喜欢“父亲”这个称呼,他是被亲生父亲抛弃在孤儿院的,因此为了方便称呼,他一般称呼养父Sivnora为“师傅”。 “在发什么呆呢,笨蛋。”打断Moggia的思绪,Sivnora不耐烦的皱眉,“虽然目前Varia还很弱小,但事情也有不少,我们可没有时间来浪费。” “哈哈哈,我只是在想我们能不能到师傅那里蹭饭呢~” 名义上只是个武器制造师,却近乎无所不能……有这样强悍的养父也难怪曾有段时间Sivnora非常渴望拥有一双红眼睛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师傅做的菜非常好吃啊~ “……早叫你不要跟朝利雨月那家伙待太久……还有,不要学他的口头禅。”用这张脸做出这么天然的表情,你真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吗?沉默着,Sivnora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吐槽,然后认真的将话题拐到正常方向。 ——“当然要去了!”他怎么能容忍父亲被那家伙霸占! 我听到你的心声了哦,Sivnora。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Moggia暗自决定以后多去跟朝利雨月学几招,他教的方法都非常有用呢,Sivnora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啊。每次想到要继承彭格列,Sivnora就会心情不好很久,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下属呢。 耸了耸肩,Moggia很快丢开刚才的问题,转而思考晚餐的内容。 ****** 正如后世所知,西西里是黑手党的起源地,十八世纪西西里的黑手党得到了很好的发展,整座岛屿基本上都被各种势力划分完毕,甚至挣脱岛屿开始向大陆方向延伸扩张。 但事情总会有意外,西西里岛上有一处区域不受任何黑手党管辖。 那个地方并没有名字,或者说它曾经有名字却因为漫长的混乱而被人们遗忘,每次提及那个地方,人们都会用“混乱之地”来代称。 所谓的混乱之地,在外界看来更加类似于贫民窟,因为它的混乱与贫困,真正的黑帮势力往往不屑于管理这里,这反而进一步促成了这里的混乱。 为了生存下去,身处混乱之地的人们偷窃,抢劫,诈骗,□或是乞讨,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也有人用正常手段来谋生,但这种人要么有一技之长要么背后有势力支撑,实在是少之又少。 为了生存,人类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事实告诉人们,道德只是唯有衣食无忧的人才能拥有的奢侈品。 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没有什么不可背弃。 ——这就是属于混乱之地的生存之道。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身处这样一个地方。而理解所谓的混乱之地的本质,是在到达这里半年后,在被背叛之后。 “不、不要杀我……” 我看着这个满脸惶恐,颤抖着所在桌角的家伙,奇怪的歪了歪头,“你在害怕什么呢?”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我微微笑了,“不用害怕啊,我们不是朋友吗,嗯?这还是当初你告诉我的呢。” “不不不,对不起,请饶了我!”猛的扑到我脚边,金发少年涕泗横流的拼命求饶,“请你饶了我吧,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他们说、他们说不把你交出来的话就杀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而且、而且你也没事不是吗!”瞪大眼睛,少年满脸狰狞的吼道,“为什么要找我报仇,我没有要害死你……” 垂眼看着狼狈不堪的人,我嘴角的笑容更深,“是啊,只是把我卖掉而已,虽然买家还是有奇怪癖好的家伙,但只是出卖身体不算死掉,是吧?” 用两个月的时间适应与人争斗,然后用三个月适应被人背叛贩卖……我该庆幸自己看起来年龄过小,让那位买主决定养一阵子再“吃”吗?轻巧的绕着他走了两圈,我顺手在红色的桌布上蹭干净匕首上的血,“唔,说说看你卖掉我得到了多少钱?” “……你、你知道了……” “唉,当然知道了呀~”愉快的弯起唇,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床,以及床上将永睡不醒的人,“不仅自己卖身体,为了不‘失宠’还想方设法拐人来给‘这位’享受,你真是一位好朋友呢。” 第一次杀人,是为了自保呢。 掩住眼底的晦暗,我继续用厚厚的桌布摩挲匕首,或许,我该感谢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的欺骗背叛,我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看透一切?即使有Reborn的教导,即使看过骸的经历,我依旧对自己未来会面临的一切抱有天真的幻想……啊啊,不能再想了呢,现在的我不再是彭格列十代候补,曾说过不离不弃的他们也不在我身边。 真是绝望啊…… 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的阻隔,我能回到他们身边去吗?弯起唇,我提起匕首,轻轻地用指甲测试它的锋利度,“阿拉,真是锋利,要试试吗?” “……我能带你出去,不要杀我!”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少年更加惊恐,却很快找出了能够交换的筹码,“就算你杀了他也无法离开这里,我能带你出去,不要杀我!” 真是相当的懂得审时度势呢。 缓缓地走到少年面前,我弯下腰,“想知道我的感觉告诉我什么吗?” “……什么?”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贴近裤腿的手不受控制的缩紧。 盯紧他天蓝色的眼睛,我为那浑浊的颜色皱眉,“它告诉我,你不怀好意哦~虽然它已经骗了我一次,但它不会骗我第二次的,你说对吧?”清晰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我露出安然的笑容,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裤腿中抽出匕首刺过来。 死亡,能不能将我带回那个时代呢? ****** 循着既定的路线进入房间内部,阿诺德并没有刻意掩盖行踪,大刺刺的走在众人眼前,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不法入侵者的身份,极为顺手的处理掉阻挡的护卫,径自推开小头目房间的门。 阿诺德自然不会没事私闯民宅,身为情报部首席的他来此的目的是抓捕罪犯,当然鉴于混沌之地的特殊性,他也不介意帮忙整顿一下这里的治安。 不过,他看到了什么? 背对他的蜜发少年的衣着样式简单的衬衫,若不是阿诺德眼力极好,估计也无法认出这破破烂烂几乎被血迹彻底染红的衣服的原色。扑倒在少年脚下的少年看不清容貌,只看出是个身材瘦削的金发少年。 眉头一挑,阿诺德没有做声,难得的好奇让他决定躲在一旁看戏。 不过是一场背叛罢了。 听了一阵,阿诺德不感兴趣的敛下眼,抽出手铐。他的猎物都□掉了,那他只能收收尾了。 正在这时,一直身处金发少年突然从裤腿中抽出匕首,狠狠刺向蜜发少年。而蜜发少年似乎躲闪不及的站在原地没动,任由对方将匕首刺入他的腹部。 哇哦,真逊。面无表情的想着,阿诺德上前一步,却见蜜发少年随意的挥出右手,抹断了金发少年的脖子。因为角度改变的关系,阿诺德清晰的看到少年被刺中腹部时的眼神,安静,平和,甚至带着隐约的无奈与温柔,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 “哈哈,看来不能跑出去了呢~”捂着腹部,少年不管不断渗出的鲜血,愉悦的笑起来,低声自言自语,“唔,好疼,比被云雀学长咬杀还疼呢,果然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呐,死回去会被Reborn骂死的吧?”捏住匕首的一段,少年自己将匕首拔了出来,“……命只有一次,可不能这样试呢。” 有意思。心中涌起些兴味,阿诺德刻意弄出些声响,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你抢了我的猎物,草食动物。” 听到声响,蜜发少年猛的转过头,一双极为漂亮的蜜色眼瞳就这样展露在阿诺德面前,澄澈通透,带着错愕与惊讶,还有一份怀念。 怀念?不易觉察的皱起眉,阿诺德就听到少年呼唤道“云雀……” 眼神一利,阿诺德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少年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眉峰紧皱,阿诺德看着昏迷的蜜发少年,弯下腰,将手铐铐在少年双腕上,“看来你只能跟我走一趟了,小鬼。” “阿诺德”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他的代号。虽然这小鬼说的是日语,但因为某种关系对日语较为熟悉的阿诺德仍分辨出那个简单的词是的意思是“云雀”。 而“阿诺德”在意大利语中的意思就是云雀。 这个小鬼会是什么身份?怀着这样的疑问,阿诺德带着昏迷的纲吉坐上了马车,前往下一个目里地。 作者有话要说:唉……话说这一章该说啥好呢……没写兔子是怎么受难的,请自行脑补吧,声明这孩纸只是受伤,贞操啥的都在的哟【喂】 ------------ 71 第七十一章 玛莎莉 孤身独行在黑暗中,我知道这是梦,同样也对这次梦的内容很好奇。 从到达这个时代开始,从知道自己回去的希望渺茫开始,梦境的内容便成为了往昔生活的回顾。那些平淡而幸福的过往的记忆,是我坚持下去的力量,同样也是让我痛苦的源泉。 当看到被锁链捆缚在墙壁上的人时,我失望而又庆幸的明白这次的内容,虽然它们的本质相同,却是这半年来的记忆。 付出善意未必会有回报。 软弱和善良或许会成为他人轻贱欺侮的倚仗。 …… 看着这些记忆,我一条一条归结它们教给我的东西,越加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改变,最初的惶恐不安已经过去,心情平静的不正常。或许,这才是我吧,侧过头,我看着记忆中的自己被铁链捆缚在墙上,轻声叹了口气。 “哦啊,就是这个表情~”用马鞭挑起‘我’的下颚,中年男人兴奋的笑起来,“痛苦的,恐惧的,无助的……更多更多的表情,让我看看吧~”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下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到记忆中的我恐惧的瑟缩,我敛下眼,知道接下来我会面对更残酷的对待。喜欢刑虐幼童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看手下猎物恐惧却毫无反抗的姿态,如果不习惯疼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啊,不能给主人提供娱乐的宠物是没有存在价值的吧? 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经历。 我看着自己从恐惧到平静再到隐忍抗争,有什么被一点点磨灭,又有什么从那里一点点成长起来,然后是…… 张开眼,我恍然觉得自己正在海里飘荡,被波浪吹拂着缓缓摇晃。 ……不对! “老实的呆在那。” 清冷的声音止住我的动作,侧过头,我看到靠在车窗边的男人。 浅灰的发色,冰蓝的眼瞳专注的透过车窗望向窗外,俊秀的面容没有表情,这是一张我极为熟悉的脸孔,然而面容的主人却并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敛下眼,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喑哑,“你是谁?” 我记得昏倒前我身上的衬衣已经完全被血浸湿,有别人的也有我自己的,但现在感觉浑身清爽,身上的伤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没有掀开身上的毯子,通过束缚的感觉我知道现在身上缠满了绷带,部分皮肤直接与柔软的毯子接触,明确说明我没有穿衣服——不过浑身绷带也无所谓穿不穿衣服,至少他还给我留了条底裤。唯一令人不太满意的是手腕上铐着的冰凉的手铐。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虽然感觉这个人似乎对我没有恶意,但在因为轻信而被扔到混乱之地后,我已经不那么信任自己的感觉了。 终于施舍般将视线转到我身上,男人冷淡的道,“这是我要问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哈?” “半年前进入混乱之地,除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都适应良好,四个月前被‘贪鼠’卡维尔暗算送给十二区掌权者‘疯老头’霍博诺。”沉静的看着我,男人将我这半年来的经历缓缓道来,其详细程度让我忍不住怀疑半年来有没有受他监视。 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男人冰蓝色的眼瞳中渐渐涌上兴味,“第一次出现是在维尔马伦家族,随后被人送往混乱之地……明显是个亚洲人,却找不到入境记录,没有身份证明,如同凭空出现一般,你究竟是谁,嗯?” “……这似乎跟你没关系。”心中暗自警惕,我皱起眉,“不是每个小人物都值得关注的,你何必来找我麻烦。”顿了顿,我弯起一个笑容,“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你可以把我放下车了。”这个男人很不简单,我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靠回车壁,男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兴趣缺缺,“你抢了我的猎物。” “……?” 略微合上眼,男人缓缓解释道,“抢了我的东西,总要付出些代价。” “……什么代价?”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现在开始为我工作抵债,直到我满意为止。”像是知道我要反驳,男人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第一,你无处可去,第二,我比你强,我想这个理由足够充足。另外,你的名字。” “……”这是何等中二的言辞,难道跟云雀学长长得像的家伙都和云雀学长一样二吗?默默地闭上嘴,我没说话,沢田纲吉早就死了,在他杀人的那一刻。 也不在乎我的沉默,男人毫不犹豫的继续道,“那么,你以后就叫玛莎莉了。” “……为什么是这么女性化的名字?”额头暴起青筋,我咬牙,早知道我继续用原本的名字啊混蛋! “‘玛莎莉’的前任使用者都是女性。”男人回答的非常爽快,“顺便一提,我是阿诺德。” 自我介绍什么的不应该在最开始就说吗?暗自腹诽着,我蓦然反应过来。 ——前任使用者? 眼神一闪,我想到某种可能,“我能知道我是在为什么机构服务吗?为你个人?” 看了我一眼,阿诺德将视线转回窗外,“你只需要向我负责。” 向你负责而不是为你服务……果然“玛莎莉”是个代号吗?“阿诺德”在意大利语中的意思是“云雀”,而“玛莎莉”应该是“三月兔”的意思吧。叹了口气,我试着缩回毯子里,反正我确实无处可去,也没什么目标,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说什么欠债,我才不信呢。 “因为你的脸。”眯起眼打量了我一阵,阿诺德直白的下了定论,“非常欠奴役。” “……”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抽了抽嘴角,我举起双手,“把手铐解开怎么样,我不会跑掉的。” “在达到标准之前,先铐着。” 说白了就是不相信我是吧,“……那能换个名字吗?”玛莎莉太女性化了好吧,而且三月兔什么的,为什么我到这个时代了还要跟兔子搭边啊喂! “不能。” “为什么?!” “想换也可以,打赢我就给你换。” 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我黑了脸,虽然没见过这人的能力,但他能将我带离混乱之地就足以说明他的强大,更何况他还长着跟云雀学长那么像,肯定不是善茬,让我打赢他,开玩笑也嫌不真实好嘛! 算了,势比人强,不能反抗就只能选择接受。闭了闭眼,我看向车窗的方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知道阿诺德并不相信我,这让我更加无法理解他带着我的行为,我唯一知道的只是他对我感兴趣,原因不明。 “到了你就知道了。”似乎被我层出不穷的问题问烦了,阿诺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闭嘴,草食动物。”说完,就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拿在手中的手铐银光闪闪,似乎我再说话他就会把它砸过来似的。 我遇到的绝逼是你的老祖宗吧,云雀学长? 无奈的闭上眼,我缩起身子。 妈妈,小凪,Reborn,云雀学长,阿武,狱寺君……我想你们了,怎么办?好想好想啊,想的都快要病了呢。 敏锐的听觉听到身边的呼吸声再次渐渐平稳,阿诺德睁开眼,视线再次定格在昏睡的少年身上。 正如阿诺德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是因为纲吉的脸才决定将他带在身边的,这张与Giotto极为相似的面孔,让他忍不住怀疑这小子跟Giotto有什么亲缘关系。更令人在意的是,将这小鬼送到混乱之地的居然是Giotto的那个侄子Sivnora…… 皱起眉,阿诺德撩开窗帘的一角,车窗外的景物缓缓倒退。 彭格列的总部,很快就要到了。 ******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不在马车上,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我只是呆呆的看着视线中有规律的晃动着的衣角,满脸茫然。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极近的位置传来,我愣了愣,眼睛逐渐聚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人扛在肩上,“……能放我下来吗?”我记得我是伤在肚子上好不好!不带这样加重伤势的啊! 话音刚落,我就被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我就看到阿诺德扯住手铐中间的铁链,拖着我往前走。 “……我会跟着的……”所以能不要这样扯吗?或者您走慢点也成啊,歧视我腿短吗混蛋! “到了。” 松了口气,我抬起头,小心翼翼打量四周。 虽然鉴赏课程的分数并不高,我仍感到奢华大气的感觉扑面而来,也从侧面显示出这里的主人身份不凡。 “哈哈,阿诺德你总算来了。”穿着狩衣的年轻男人爽朗的笑着迎上来,那身衣服给我的感觉非常亲切,同样亲切的还有他的脸——那张和阿武极为相似的脸孔。 愣了愣,我看向房间中的其他人。 鲜红发色,脸上纹着红色刺青,与狱寺君长相相似的男人;穿着黑衣戴着红色围巾,与大哥长相相似的黑发男人;金发金瞳,长得与我很像的男……人…… “咦?”惊讶的瞪大眼,我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阿诺德,又看看房间内的其他人,为什么这些人与狱寺君他们这么像?会是巧合吗? 正发着呆,我就听到阿诺德冷淡的介绍道,“这是玛莎莉。” 喂,能不能不要用那个名字介绍我啊!抽了抽嘴角,我忍住吐槽的**,如果不是没有力量,我怎么会被迫承认这个名字? “哦,你就是玛莎莉吗?真是可爱啊~”与阿武长相相似的黑发男人笑眯眯的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阵,笑容变得有些奇怪,“虽然穿着男装……”抬起头,他向阿诺德道,“这就是你带来给Giotto当舞伴的女孩吗?” “……啥?!” 作者有话要说:kufufufufu……兔子走好呐~~ ------------ 72 第七十二章 试穿女装 在黑手党中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现年28岁,相貌英俊年少有为,是很多少**们的梦中情人的彭格列领giotto,喜欢的是男人。 传言当然不会毫无依据,依giotto的条件,直到28岁都没有恋人,甚至连情人都没有,这种情况要么是**向不正常,要么是不行。基于giotto强悍的武力,人们更愿意相信前一个观点。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男人,此次宴会giotto决定带着**伴出席。然而更麻烦的事来了,一向**盛**衰的彭格列,别说是**的,除了几个**仆,连雌**生物都少得可怜。况且此次宴会不同以往,很可能出现危险,带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去很容易伤及无辜甚至拖后腿。 考虑了很久,giotto拜托阿诺德借个****助手给他充当**伴。 然而意外出现了,阿诺德的那位****手下——前任玛莎莉——在此次执行任务时不幸遇难,这时候阿诺德恰巧碰到了让他感兴趣的我…… 从众人的对话中总结出这些事实,我被噎了很久,终于能勉强将自己崩裂的表情拼凑回去,“……我是男的。” 听到我的话,这位长得和阿武很像,名叫朝利雨月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到我头上一阵猛揉,“有什么关系,嘛,真是可**的孩子~” “噢,究极的同意啊!”长得和大哥很像,名叫纳克尔的神父显然很同意朝利雨月的观点,“究极的不会拖后腿吧,阿诺德?” “当然。”瞥了纳克尔一眼,阿诺德冷淡的回答。 根据长久以来跟云雀学长相处的经验,我清晰的读出他眼神所表达的意思:敢不相信我的眼光,想要被铐杀吗? 没错,是“铐杀”,跟云雀学长的口头禅相像到一定程度了。 视线不自觉扫过在场的几个人,我满眼茫然,彭格列……为什么回到那么多年前,我还会跟彭格列扯上关系?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奢望,我是能够回去的?这些人跟我们那么相像,不,是我们跟他们这么相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格样貌,仿佛是他们的翻版,又是为什么呢? 不过,就算相像,我也变不成他的样子吧。视线落到金男人,也就是giotto身上,我垂下眼,有些失落。 “怎么了?不舒**吗?”温和的声音传来,giotto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他俯□,手搭在我的肩上,金**的双眼中映出我满是黯然的脸孔,“真是抱歉,麻烦你了。” 垂着头,我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他的手,“不,没什么。” 这个****概就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吧,遇到Reborn,遇到狱寺君,遇到骸……如今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的关系,心中各种滋味杂乱至极,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他。 giotto还没有说什么,含着不满意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Boss,你对这个小鬼这么好**什么,阿诺德你不会是随便抓了个人充数吧?这小鬼手上还戴着****呢,是犯人?” 是那个和狱寺君很像的名叫g的人。 他对giotto的态度让我不自觉想起狱寺君对我的维护,真的很难受呢,眨了眨眼,我将眼底的酸涩憋回去,这里不是我能哭泣任**的地方。 “不是。”不等阿诺德回答,giotto便一口否认。 “……唉?”抬起头,我惊异于giotto的笃定,对上那双满含信任的温和双眼又很快转移视线,“就算我是男孩也没有关系……你们是让我穿**装?” “嘛,玛莎莉打扮成**孩子肯定也很可**吧。”朝利雨月转头向g征求意见,“你说呢,g?” 上下打量了我一阵,g挑剔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勉强合格。” “究极的期待啊!” “哼,那当然。” 按在脑袋上的手揉了揉,giotto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也觉得你扮**孩子会很可**呢,况且,有我们的化妆大师在,一定会成功的。” 这些家伙……**了**嘴角,我弯唇笑起来,拉住giotto的衣袖让他弯腰,让我们的相似的脸孔凑到一起,“我对扮**生一点信心都没有,唔,你们不觉得我的脸看起来和giotto很像嘛?”所以,你们想看的究竟是谁的**装扮相? 蜜少年与金青年亲密的站在一起,不同的**,却是相同的温暖,相似的脸孔让他们看起来奇异的和谐,温软的蜜与和暖的金,恍如一**。 感觉到giotto的僵**,我相信他理解了我话语中的意思,心满意足的跟着名叫乔凡娜的**孩去换装,走出很远,我仍能听到giotto笑意满满的道“零地点突破!”大厅随即一**寂静。 阿拉,零地点突破是什么? 歪了歪头,我换上乔凡娜挑出来的**装,坐在镜子前任由她对我的脸涂涂抹抹。 看着镜子中逐渐出现的可****孩,我忍不住道,“乔凡娜,你能教我你的化妆术吗?”总觉得以后会用到呢,将男孩子轻而易举的化装成**孩子的手法……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立下的誓言——如果我还能回去,不,我一定能回去! “阿拉,没问题哦~”挑起一抹笑,乔凡娜勾起我的下颚,“如果你是**孩子的话,我会更乐意教你的,玛莎莉。” 浑身一寒,我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不由一缩,只能**笑。错觉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乔凡娜不太正常? 哈哈,她应该不是喜欢**孩子吧……应该……不……是吧…… 完成妆容的那一刻,乔凡娜冷淡的表情蓦然炙热,她兴奋地扑了过来,“好可**好可**好可**呀~~为什么恶心的臭男人扮成**孩居然能这么可**呢?哦,如果你是**孩子,我一定非你不娶呀亲**的~” “……”混蛋,为什么我遇到的总是这种奇葩啊喂! 稍稍惩戒了“心怀不轨”的守护者们,giotto舒了口气,坐到自家云守面前,“阿诺德,你是在哪里遇到那孩子的?” “混乱之地的十二区疯老头那。”执起茶杯喝了一口,阿诺德悄悄瞥了眼角落里的冰雕,眼中是藏的极深的幸灾乐祸,“我带他出来时他浑身都是鞭伤,还有各种细小的刺伤扎上划伤,腹部被开了个口子,伤口感染还高烧,差一点死掉。” 说到这里,阿诺德眯眯眼,本就狭长的凤眼更显犀利,“但这小子挺下来了。”所以,他才看好这孩子的潜力,想将他吸收进情报局。顿了顿,阿诺德直白的问道,“倒是你,giotto,你似乎对这小鬼印象不错,先说好,我不会把他让给彭格列。”情报部需要新血。 “喂,阿诺德你……”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giotto有些犹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像那孩子真是他的血脉至亲一样。 皱眉苦思一阵,giotto失笑,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且不提那孩子明显的亚裔外貌,Vongo1a家族传到他这一代,除了前些年找回的sivnora,再不会有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甩掉头上的冰渣,朝利雨月开玩笑的接口,“不会是giotto你的**生子吧?” “……” “唉?还真是?”略微瞠目,朝利雨月是真的惊讶了,“那孩子的母亲是谁?赶紧找来吧,孩子都那么大了,giotto你怎么能不负责任呢,况且真要找到那么个**人,giotto你喜欢男人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额角**起青筋,g一手拍开朝利雨月,“说什么呢,音乐白痴!****怎么会乱搞男**关系!” “极限的不道德啊!抛弃**子太过分了!”正直的神父满脸谴责,却无法掩饰眼底看好戏的跃跃**试。 脸**铁青的按住额头,giotto忍耐了一阵,终于忍无可忍—— “零地点突破!!!”你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都给老子好好冷静去! 再次泄了心中的火气,giotto一脸迷惘的坐下来,“我感觉他似乎真的是我的血脉……”可他确实没**过啊!一直忙于家族中的事,他哪里有时间去找**人生孩子?那孩子看起来至少有十来岁了,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孩子吧! “……真的?” 苦恼的抓了抓头,giotto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阿诺德匪夷所思的表情,“唉,我的感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反正他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不自觉的摩挲戴在左手的指环,giotto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对我们没有危害。” 闻言,阿诺德毫不犹豫的拍板定案,“很好,那孩子以后就是玛莎莉了!”直感真是好用的东西,要不是查不出那孩子的身份,他也不会来这里。“是sivnora将玛莎莉扔?*炻抑氐摹!备显趃iotto提出****前将对纲吉身份的调查**代清楚,阿诺德转头看向客厅门口,“来了。” 接收的信息量过大,giotto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听从阿诺德的指挥看向门口,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真不错。”摸着下巴,g如是评价。 “哈哈,现在变成giotto的**生**了~”朝利雨月弹下衣袖上的冰渣,漫不经心的接茬,“这说明这张脸适合扮**装啊~” “噢,究极的赞同啊!” 微笑着转过头,giotto满眼温柔,轻描淡写的道,“零地点突破!!” 都给老子冻着去,别出来了混蛋们!! ------------ 73 第七十三章 宴会惊魂 拘谨的坐在马车上,我不太自在的扯了扯粉色长裙,暗自无奈。 虽说这个时代的女装包的密不透风,但……戳了戳垫起来的假胸,我满脸黑线的看向坐在身边的giotto,还是有种逃跑的**,“那个,giotto……”我真心不想穿着女装跑到人前啊喂!虽说上次烟花祭时也穿着和服乱走,但那时没人注意啊! 微微一笑,giotto安抚道,“没关系的,别人看不出玛莎莉你的真实性别呢。” 事实确实如此。 蜜色长发的“少女”身穿粉色华托服,粉色的小帽上装饰着黑色的丝带,过长的丝带顺着柔顺的发丝垂落下来,滑过肩膀垂在胸前,衬得“少女”的肤色越加白皙。本就不大的脸庞被颊侧浓密的发丝衬得只有巴掌大,比一般人大得多的蜜色双眼显得纯真无辜,明艳温暖,仿佛泛着粼粼水光。浅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起,像是在生闷气,白嫩的脸颊不自觉鼓起来,可爱至极。 ——看起来,就真的像个未谙世事的少女。 谁能看出,这副装扮下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年?心中失笑,giotto不由想起自家守护者说的“这张脸适合女装”这句话,他不认为这句话准确,却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女装扮相确实很合适也很可爱,如果不是因为这孩子是个少年,如果不是因为他年纪还小,他或许真的会追求他也说不定。 但即便这孩子是个男孩,想宠着这孩子的心情却没有消失。非常莫名的感觉,想宠着他,想看着他成长。或许,是因为血缘的羁绊,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本身的魅力。 “……”这种事我应该庆幸吗? 轻咳一声,giotto转移话题,“嗯,你今年多大了?” 如果不是阿诺德告诉他,他怎么会相信这孩子在混乱之地待了半年?这样纯澈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过痛苦的样子,他天生就该是被宠着,被纵容着,该醇美的笑着的。 ——他,不该经历苦难。 “十四岁。” “嗯,看起来不像呢。”虽说亚洲人看起来本就比较年轻,但也不至于差那么多,“之前,我一直在怀疑你有没有十一岁。”估计阿诺德也在怀疑这一点吧。 “……那你们还要雇佣童工?”几乎对自己的身高自暴自弃了,我嘟嘟囔囔的反驳,“你看起来也没有28岁,giotto。” 闻言,giotto也有些郁闷,“啊,虽然不显老是好事,但这样一来就没有威严了。”总有人因为他的外表而以为他好欺负,挑衅的不少,鄙视的更多,搞到最后他不得不板起脸,这才稍稍好了点。 我立即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你也是这样吗?” “嗯?你……也是这样?”威严?这孩子不需要威严吧? 下意识想头发,但想到乔凡娜的嘱咐,我只好绕起胸前的假发,“嗯,我的老师一直抱怨说我不好教,怎么教都学不会有气势的说话。后来他干脆放弃了教我这一点,说当需要的时候,我只要这样笑就行了,别人无法拒绝的。”说着,我扯起嘴角,露出Reborn教导的那种笑容。 “……” “giotto?” “啊,以后你还是少这样笑吧,玛莎莉。”确实,是无法拒绝的笑容呢。 “可是为什么呢,这样很有用啊。” “……额,那个……” 听着车厢内的两人交谈甚欢,坐在车夫旁的g叹气,“真是的,为什么我们要在外面吹冷风?” 临时客串车夫的朝利雨月笑眯眯的挥了一下鞭子,“哈哈,也许只是想两人独处?或者不想被我们调侃?说实话,玛莎莉的女装扮相真不错耶~” “你居然也有自觉吗?”恨恨的瞪了朝利雨月一眼,g不满的抱怨,“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赶出来!” “哈哈,是这样吗~” 坐在车顶上的阿诺德同样不爽,犀利的凤眼中射出冷光,“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 “喂,你个混蛋嫌弃我们吵就别跟着啊!” “阿诺德肯定是有苦衷的吧,g你冷静点呗~”事不关己的劝架语气。 闻言,阿诺德沉默。他确实是有“苦衷”的,鉴于giotto优于常人的拐人技能,他一点都不放心把玛莎莉放到giotto旁边,如果一不小心被giotto拐进彭格列了怎么办?没看到连他阿诺德都被拐进来了吗!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阿诺德暗自决定,事情结束后,不管玛莎莉有没有被giotto诱拐成功,他都要把人带走! 一念及此,阿诺德冷哼一声,转开头表示自己不跟人一般计较。 “你这混蛋……”恼怒于阿诺德的态度,g不顾行驶的马车,站起来就想向阿诺德扑去。 一抽鞭子,朝利雨月笑嘻嘻的和稀泥,“g你冷静点,我们还要赶路呢~” 马车前进的速度蓦然加快,g险险稳住身子,怒吼,“音乐白痴,不要突然加速啊混蛋!!!” “有什么关系~” “你稍微给我反省一下啊!!” “吵死了,闭嘴!” …… “……”这些家伙,真当我是死的吗?额头暴起青筋,giotto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满面的转向纲吉,“没事,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至少不能在玛莎莉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真是怀念的场景呢,眨了眨眼,我摇头,“啊,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能平安到达……”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平安到达的。”刻意在“平安”上咬了重音,giotto笑得圣光普照,“有我在呢。” 即使有giotto的保证,我们的旅程依旧九死一生。等终于从马车上下来,我非常想大声赞美生活的美好,可惜已经没有力气这样做了。 挽住giotto的手臂,我暗自囧然,这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穿一次高跟鞋……虽然比以前看过的,这双鞋的鞋跟并不高,但对习惯于穿板鞋的我还是很别扭。 “大家都去哪里了?”扫了一圈热闹的大厅,我好奇的低声问道。刚才其他人被giotto嘱咐了一下就四散开来,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笑了笑,giotto侧过头同样低声回答,“只是给他们找点事做,那些家伙绝对不能放到一起!”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瞥到迎面走来的身穿华服的男人,我闭上嘴,开始乖乖的充当花瓶——反正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只要不让别人发现我是男生就好,如果被发现不就坐实了giotto喜欢男人的传言? 所以,什么“小女孩”啊,“可爱的女孩”啊,我统统没听见呢,至于那些该打马赛克的话语,我更是没听懂哦~哈哈哈,说真的,这段时间我意大利语说得越来越溜了,尤其是对那些俚语非常熟悉呢~ 正跟giotto谈话的某位黑手党高层浑身一寒,随便哈拉一句,赶紧离开。 为毛他会感觉被猛兽盯上了啊,好诡异的感觉TaT 切,逃走了。眯了下眼睛,我遗憾的摇了摇头,还是说这个时代的人的直觉都很准?其实我没打算做什么的。 “咦,这就离开了啊。”giotto略有惊讶的呢喃,作为新兴势力的彭格列发展的很快,以往很多势力都会借机来拉拢试探,怎么这次这么快就离开了? 漫不经心的揪住假发,我借着遮掩打了个哈气,“这样不好吗?”宴会这种东西好无聊啊,虽然旁边放了很多事物,但看起来就没有妈妈做的好吃……好想大家啊,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吗?可就算发现了他们又能做什么,只是徒惹伤心吧? ——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不,这样很好。”只要他们不来找茬,这次宴会就能平安进行下去,虽然很多时候武力必不可少,但他不喜欢总用武力解决问题。 可惜,清闲度日只是我们的奢望罢了,很快我和giotto就陷入了黑色的“包围圈”。 隐含各种意味的黑话套话让旁听的我头疼不已,索性这些都只用giotto来解决,我只要沉默着装壁纸就行,嗯,当首领真辛苦啊,以后我也会这样吗? “呵呵,这就是giotto你的女伴?真可爱呢~” 听到耳熟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一张同样眼熟的脸孔,这个人怎么跟师兄长得那么像?不会又是祖先吧?已然将g,纳克尔,朝利雨月算作狱寺君,大哥,阿武他们的祖先,我对师兄的祖先也出现在面前这一事实适应良好。张了张嘴,我正想打招呼,蓦然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女孩子,一开口就会露馅,只好沮丧的垂下头沉默不语。 “这孩子是阿诺德找来帮忙的。”露出一丝微笑,giotto不介意对方的打趣,“倒是你,怎么没看到你的女伴呢,彼得罗?” “哈哈,没有女伴的可不只是我,科札特也没有女伴呢~”说着,彼得罗招呼不远处走来的红发男子,“嘿,科札特你总算记得来找我们了?” 迎面走来的红发男子无奈,“明明是你们不来找我,况且刚才这么多人围着我怎么挤得进来。”很快走到近前,科札特压低声音道,“giotto,他们这次可不怀好意,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你家守护者呢?” “说我一个人来,你们不也一样。”微微一笑,giotto安抚道,“放心吧,闹不起来。” 闻言,科札特也就松了口气,他知道giotto从不无的放矢,眼珠一转,他将视线对准纲吉,“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谁,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我刚才也正想这样说呢,说起来这位小姐很眼熟呢。” 嘴角的笑容中含了一丝诡异,giotto配合的解释道,“这位是玛莎莉,阿诺德特意找来帮忙的,顺带一提,他是男孩子哦~”然后心满意足的欣赏到两人惊呼失态的样子。 “……”喂,至于吗。 一脸黑线的迎接他们不可思议的眼光,我抬头看了giotto一眼,这位祖先也不像刚见面时那样温柔稳重啊。 “……看起来和你真像,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giotto。”噎了一阵,彼得罗吐出这句话。 温柔的笑起来,giotto轻声问道,“你是想死一死吗,加百罗涅先生?” “……呵呵,我开玩笑的……” “彼得罗你欺软怕硬表现得太明显了,出去别说我认识你。”科札特满脸鄙视的道,“不过giotto这孩子确实跟你没关系吗?和你长得好像呢。”凑到纲吉近前,仔细打量纲吉的面容,“和你小时候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漂亮的四芒星呢,眨了眨眼,我盯住这双红色的眸子,与骸鲜红的右眼不同,科札特的双眼给我一种温柔纯澈的感觉,有一种通透的美感,“好漂亮……” “啊?” “咦,不,没什么……”涨红了脸,我躲到giotto身后,居然说出来了,真是太失礼了! 笑了笑,科札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我倒是觉得你的眼睛比较漂亮哦,玛莎莉,嗯,相当女孩子气的名字呢。” “是阿诺德说要我叫这个名字的。”鼓起脸,我不满的抱怨了一句,“说是想改的话除非我打败他,真是太不讲理了。” 摸了摸鼻子,彼得罗继续问道,“跟那家伙将道理根本没用,玛莎莉你的原名是什么?明知道你是男孩子却叫这个名字真是太别扭了。” “……我……”迎上三个人期待的眼神,我张了张嘴,正不知所措脑中却响起警报声,于此同时,giotto拉住我猛然闪到一边,轰然作响中,一侧的花瓶蓦然炸成了碎片。 是偷袭。 万分庆幸这个时代的枪械的威力不强,我望向枪弹射来的方向,是这次的主办方,叫……什么来着? “真可惜。”将手中还在冒烟的枪扔到手下怀里,身材高大的男人似乎有些惋惜,“既然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了,彭格列的首领,如果不是你不答应与我们合作,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落得这种下场?”冷冷的看着对方,giotto示意纲吉站到安全的地方去,“我想,应该由我来说这句话。” 相当老套的剧目,只不过是giotto不愿意同意对方侵害民众的做法,拒绝合作罢了。 满是纠结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合武力相对,我向角落里缩了缩,我也是能帮忙的呀,为什么一定要我待在这里呢?眯眼打量giotto手中燃着火炎的金属手套,以及他额头燃起的明丽火光,我有些出神,或许,言比较像giotto一点吧?可是,言你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我都感受不到你…… 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郁色,我垂下头,一只粗壮的手冷不丁从身后探过来,扣住我肩膀的同时,尖利的匕首抵住喉咙。但对我来说,这并不是显著的威胁,况且心情不好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找虐,真幸福不是吗?扣住抵在喉咙口,我正待用力,音量高的吓人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手不由一松。 “彭格列首领,如果不想你的小女友受伤,赶紧给我投降!” 嘶吼声响彻全场。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战斗中的giotto,科札特以及彼得罗稍稍将注意力分到这个角落,随即愣住。 “玛莎莉……”惊讶的看着被抓住的“少女”,科札特看向身旁不远处的giotto,意外的在他脸上看到了焦躁的神色——以往,giotto都很镇定的呢,这孩子重要到让他忘了冷静吗? “放开他,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不爽的一甩鞭子,彼得罗冷冷的道。 “做得好,马克!”敌方首领兴奋的夸奖,“彭格列首领,投降吧!” 迎着大家担忧的视线,我看不到挟持我的家伙是什么表情,却可以听到他得意洋洋的声音,“嘿嘿,什么卑鄙不卑鄙,我们可是黑手党!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划伤这小丫头的细皮嫩肉……”说着,他用手掐住我的下颚,拇指和食指刻意揉搓了一下。 ……非常的……恶心呢…… “……放手……” 兴奋于怀里“小丫头”的肤质,男人正盘算着事情结束后好好享受一番,却感到手腕上的力道不断增加,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什、什么?!” “给我放手啊,渣滓!!!”手肘毫不犹豫的向后一击,我猛然用力以他拿匕首的手为支点,狠狠地将他甩出去。 清晰的“咔嚓”声,随之响起的是男人的哀号。 阿拉,不小心把腕骨掰断了吗,眯起眼,我把玩着从他手中夺来的匕首,没有观察这个男人的外表,顺手将匕首掷了出去,“吵死了,安静。” 尖利的不似人类的惨叫声瞬间响遍整个大厅,却极为短促,被匕首扔中的男人已经疼昏过去,却依然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男士满身冷汗,下意识夹紧双腿。 “阿拉,被阉掉了吗。”嫌恶的看了一眼扎在男人双腿间的匕首,我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谁信你啊喂! 抽搐着嘴角,彼得罗不自觉说出在场众人的心声,“……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太凶残了啊……”该说这孩子不愧是阿诺德选来的,果然继承了阿诺德的风范……不,就他刚才那一扔来说,绝对比阿诺德更凶残,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的必杀绝招啊,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同样对纲吉的行为感到无语,giotto松了口气,金色的眼瞳盯住敌方首领,“你该投降了。” “说、说什么笑话呢!”目睹了自家手下的凄惨结局,男人满头的冷汗还没来的及擦,色厉内荏的吼道,“我们那么多人,只要我一发出信号,我们的人就会包围这里……”人海战术,不管彭格列的首领有多强,都无法逃脱! “哼,说什么笑话,群聚,铐杀!” “Boss,圆满的完成任务!” “哈哈哈哈,真是轻松呢,giotto你下回给个更有挑战的任务吧~” 望着金色的双瞳中涌现笑意,giotto看向脸色铁青的敌方首领,“我早说过了,该投降的是你们。”自家守护者的破坏力,他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几百人罢了,完全没压力呢。 软硬兼施之下,这次宴会算是落下圆满帷幕。虽然后来对方临死反扑,但除了那个撞到枪口上的倒霉鬼,我基本上没有出手。所有靠近我周围一米的敌人都会以极快的速度闪开,即使之后面对的是炸药手铐长刀拳击,都不愿意向我靠近一点。 “哈哈,是你那招太凶残而已,玛莎莉。”换回男装后,朝利雨月如此安慰我,“而且,穿着裙子不适合打斗吧?” “可是我裙子底下穿的是裤子啊。”又不是没穿。眨了眨眼,我见众人提及那天都是脸色铁青,于是贴心的不再说话。嗯,说真的,我没觉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会让人心理阴影的事。 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我看到一名绿色卷发少年冲了进来——我记得他叫做蓝宝——只见他一边扑过来一边大叫,“喂喂!giotto据说你喜欢你的私生女啊,在哪里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所有人:“……” “啊哈哈哈,这句话的重点应该是‘giotto他喜欢他的私生女’这一点吧。”一片寂静中,朝利雨月最快回过神来。 “切,说什么呢,Boss怎么会这样!”一听这话,g立即醒转过来,大声反驳。 “哇哦。”吐出一个无意义的拟声词,阿诺德用“我重新认识你了”的眼神扫了giotto一眼。 “……所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混蛋!”莫名其妙多了个私生女,还被背上了**罪名的giotto崩溃的大吼,一切风度都消失不见。 然后在蓝宝的解释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久前宴会留下了相当耐人寻味的后遗症,号称“你不能不知道的彭格列首领的怪癖”,具体内容以“彭格列的首领giotto不仅恋童,连丧心病狂的自己的私生女都不放过”为中心的留言传遍了整个西西里岛,传言深刻描绘了彭格列首领的卑鄙无耻下流,以及被侵占少女的无助可怜美丽。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彭格列的首领giotto就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衣冠禽兽。 “……” “啊哈哈哈哈,蛮有趣的嘛~~” “呿,无聊。” “呐呐,你就是giotto的私生女吗,长得和giotto真像啊~” “可恶,那些家伙怎么能这样说!能被Boss看上是这小子的荣幸!” “………………” 忏悔的低下头,我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抱歉。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相比较而言,当初我被传出成“委员长夫人”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不,不是你的错。”扬起一个令日月无光的笑容,giotto揉了揉我的头发,转向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的守护者们,“该反省的是其他人。” “……零地点突破!!” 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冰雕,我摸了摸下巴,真的挺漂亮不是吗,“giotto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没问题,反正这些家伙会自己出来。”发泄过后果然一身轻松呢~ 弯起唇,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跟着giotto往外走。 谁叫你们逼我穿女装来着,活该哦~ ------------ 74 第七十四章 一晃三年 三年,对一个人有什么意义? 在这三年中,阿诺德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人的改变,改变很巨大,又或者从未改变。 这个被他命名为玛莎莉的孩子从十四岁走到了十七岁,蜜色的发从未剪过,已经可以在脑后扎起长长的一缕。他的四肢开始抽长,逐渐显露出纤瘦修长的身形,幼年时期脸部的婴儿肥已经消失,却依旧是柔软的线条。少年时期与Giotto如出一辙的面容已然焕发出全然不同的光彩,这孩子,如同被完美琢磨后的璞玉,渐渐显现出深埋的温润美好。 明明只是个稍稍可爱些的平凡少年,却在不过三年的时光中快速成长,变化之大,令人侧目。 然而有些东西却始终没变。 三年来,阿诺德以训练之名将少年扔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不知名的黑手党家族,两国交战的战场,危机四伏的野外森林……刺客,间谍,杀手,商人,在阿诺德的要求下少年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从一开始的差强人意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三年间无论愿不愿意少年的双眼见证了最深沉的黑暗,双手沾满了善人或恶人的鲜血,然而那双眼睛却始终未变。 明亮的,澄澈如镜的双眼,仿佛不谙世事。 如果只看这双眼睛,没人会认为这孩子历经苦难,经历死亡。 啊,没错,是死亡。 这孩子曾一度濒临死亡,甚至连情报部最好的医生都对他下了死亡通知书,这孩子却再次从死寂之地爬了回来,如同奇迹。就算用了最好的药物,那具纤瘦的身体上依旧留下了无数细碎的伤痕,一道狰狞的从肩膀贯穿背脊的伤疤永远留在了他的背上。 眯起眼,阿诺德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背对他的青年身上。此刻,这被称为奇迹的人正在发呆,对着一袋咖啡豆。 “半个小时后,我们去彭格列总部。”阿诺德冷不丁发出声音,语气不容拒绝。 愣了一瞬,我回过神,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发,“为什么?” 如今我早已明了Reborn不曾告诉我的东西,Giotto和他的六位守护者分别对应大空云岚雷雨雾晴,这样的家族结构不可能没有流传下去。本该督促我寻找守护者的Reborn却对此只字不提,只怕云雀学长他们早就上了Reborn心中的名单。手中装有咖啡豆的袋子质地粗糙,不大的体积被一颗颗圆润的咖啡豆撑起,散发着浓郁醇厚的香气,抚摸着它我不由有些出神。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 三年的时光,我的改变之大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看到弱者被强者支配,我看到邪恶驱逐正义,我看到那么多不曾被人提及却真实存在的阴暗。 双手沾满鲜血,不仅有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有无辜的弱者。 我以为自己会被噩梦缠身,午夜梦回,却发现最深的恐惧并非来源自它们。 ——“……变得太多,大家会不会不认识我了呢?” 沉沦于杀戮,被血色浸染,无法挣脱愧疚的我,当我回到我的时代,大家还会认识我吗?还会承认我吗? 所以,不可以懦弱,不可以逃避,不可以放弃,不可以……绝望。 否则,就一定回不去了。 无论如何都想回去啊,回到大家身边,回到属于我的如梦般幸福的生活中去——这是我的执念,引导我从死亡从鲜血中爬出来的执念,我感激它的存在,正如无数次希望它不曾存在那样。 吐出一口气,我甩去无用的念头,“是彭格列发生了什么事吗,首席?”直到去年我才得知阿诺德的身份——英国情报部首席,只是那时我已真正成为了首席的助手“玛莎莉”,套用一句Giotto的话就是:在被迫卖身达两年后,我终于知道了买家是谁。 当然,我这句问话也算事出有因,虽说担任着Giotto的云守,但阿诺德实际上并不经常会总部。三年前带我去彭格列总部,一是为了我的身份,二是还人情。如无必要绝不出现,像浮云一样漂浮不定,说的就是阿诺德。 “看来你的修炼还不到家,没关注最近的消息吗?”把玩着手铐,阿诺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将装咖啡豆的袋子放好,我毫不犹豫的吐槽,“我最近在处理一起连环凶杀案,首席。”一般的连环凶杀案当然不需要国家机器来处理,但问题是这些死者都是皇室成员,就不得不引起重视——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本应由阿诺德处理的事却被交托到我手上。 “西西里的黑手党中一直在盛传,Giotto对彭格列的发展失望了,想要解散家族。”将本属于自己的任务交给下属,阿诺德显得毫无愧疚之心。 “啥?!” 不管我作何表情,阿诺德一脸平静的继续,“既然他要解散组织,我们当然要去分一杯羹——为了这些年的劳工费。” “……”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啊喂! 当我们赶到彭格列总部时,那位据说忧郁失落的想要解散家族的彭格列首领迎了上来,满脸笑意的打招呼,“哟,玛莎莉,阿诺德你们来了~” “……是我在做梦还是……”Giotto哪里有忧郁的样子啊! 瞥了我一眼,我在阿诺德眼中清晰的看到了鄙视的意味,“传言是这么说的,流传于西西里的黑手党之间的传言……你还差得远呢,玛莎莉。” “……”好吧,相信这种流言的我才是最天真的存在。 从最初听到“玛莎莉”这个称谓就想扶额叹气到现在的理所当然,我对自己的良好适应力感到惊异,有时甚至会怀疑之前那段名为“沢田纲吉”的人生是否真实存在,但即使不被人呼唤,那个名字依旧深刻的镌印在灵魂中,那是——回家的钥匙。 “不仅是传言啊,阿诺德。”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起来Giotto原本想把手放到我头上的,可惜三年来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他,虽然只是那么可怜的几厘米,“这个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我要有这种意愿,流言才能蔓延不是吗?” “nufufufufu……只是为了清理害虫罢了,Giotto。”靛色的雾气忽然蔓延开来,蓝发青年很快显现在雾气中,“好久不见了,阿诺德,还有阿诺德家的小兔子~” 是Giotto的雾守戴蒙·斯佩多,与骸长得非常相像的男人。沉默的后退一步,我为拿出手铐的阿诺德让出通道,看向同样退到身边的Giotto,“清理害虫?” 不远处的两个人已经开打,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幕,Giotto眼底流动着金色的光辉,“嗯,你说他们两个这次能打多久,玛莎莉?” “唔……那要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了。”歪了歪头,我眯起眼,“其实我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会一见面就打起来,明明是恋人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唔,首席追着那只冬菇打是因为,额……爱?”打了个寒噤,我看了看不远处招招致命的两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恋人的话,不该是彼此关心,彼此保护,不希望对方受到任何伤害的吗? 抽了抽嘴角,Giotto问道,“你是从哪里觉得他们是恋人的?” “不是吗?那为什么那只冬菇一出来就和首席进入二人世界呢?啊,其实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连带着将阿诺德和斯佩多的相处模式代入到云雀学长和骸身上,我点了点头,虽说云雀学长和骸没见过几次,可每次我提起骸云雀学长都特别激动的样子,不过说起针锋相对,云雀学长还有狱寺君他们打架时候也经常进入自我世界呢,怎么劝都不听,破坏公共设施,摧残花花草草,最终结果似乎每次都是—— “你们这两个混蛋,给我差不多一点,零点突破!!!” 啊啊,没错就是这样。看着为了躲避冰冻而停止战斗共同对“外”的两人,我点了点头,虽然没有Giotto这样的绝招,但每次他们打起来最后去收拾残局的都是我。刚开始是被Reborn强硬的扔出去解决,到后来就变成条件反射。 “……如果我也有这么方便的绝招就好了……”想着,我呢喃出声。 心情愉快的回到我身边,Giotto死气状态下没有表情的面容也放松了不少,他的身后两具冰雕栩栩如生,“如果是玛莎莉的话,可以的哦,不过玛莎莉要点燃死气火炎才行。” 死气火炎啊…… “死气火炎的话,我有的。”到底要不要告诉Giotto我的身份呢,我隐瞒了三年的真实身份。 “嗯,什么?”近乎耳语的声线,即使站在身旁的Giotto也没有听清,额上的火炎尚未散去,冰冷而温厚的金色双瞳中闪着清晰的困惑。 看起来非常的、非常的,“可爱。” “什么?” “我是说,就让他们待在那里没问题吗?”果然还是不要说了吧,而且觉得Giotto可爱的我不是很奇怪吗?毕竟这可是我的祖先啊,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想了想,我笑起来,“呐,Giotto从明天起每天早晨喝一杯奶怎么样?”比了比Giotto和我的身高,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失常的原因,“据说喝奶能长高的。”目前Giotto是所有人中除了蓝宝以外最矮的男性,而蓝宝只比我大两岁。 那句“让他们在那里待着去吧”就这样卡在喉咙里,面对纲吉纯白的笑容,Giotto郁闷的吐出一口气,“……我讨厌奶味。”身高是他永远的痛,但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难道还会二度发育不成?但对方显然是出于好意,面对这样的笑容,他也不可能像面对其他人——尤其是喜欢踩他痛脚,调侃他的守护者们——那样,直接出手报复。 莫名的有些失落,我以微妙的俯视角度看着Giotto,话说,以前他们都说我可爱来着,难道我认为Giotto可爱也是因为这张脸? 同样相距不远的地方,此次会议的参与者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G,我看到了两只兔子呢,一直金毛的大兔子和一只棕毛的小兔子。”用手搭着凉棚,朝利雨月转过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从‘小兔子你吃饱了吃胖了吃好了吗’和‘大兔子你要注意身体多多保重啊’的模式里出来?” 瞄了朝利雨月一眼,G淡定的回答,“等阿诺德和戴蒙从冰里出来。” “究极的令人无奈啊。”捧着圣经,纳克尔做出无奈的表情,只可惜表演的不够到位,看起来反而像在搞笑。 “这种剧目上演了那么多次,他们都不厌吗?”打了个哈气,蓝宝睡不醒似的揉了揉眼睛,“玛莎莉答应我的要给我做蛋糕吃呀,不能快点结束吗?” “说的是啊,难得我准备了漂亮的衣服。”火热的视线盯住纲吉,乔凡娜满怀热忱,一如既往讨厌男性的她准备的当然不会是男装,而是各种女性服饰。在三年前第一次着手将纲吉打扮成女孩后,她就开始对让男性装扮成女性乐此不疲。只是被她逼迫成功的人里,还没出现变装效果比纲吉更好的男性。 听闻此言的男性们打了个寒颤,都向被盯住的某人投去同情的视线。 被魔女盯上了,节哀。 唯一关心会议进程的彼得罗抽了抽嘴角,“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才想的起来办正事啊。” “嗯,等Giotto毛起来把他们都冻上?”科札特不确定的说道,眼底四芒星闪着幽光。 “……”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过度~~~ ------------ 75 第七十五章 空的任性 等众人终于想起正事,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期间Giotto还再次将众人冻了一次,才总算让各位不对盘的人勉强愿意共处。 “那么,我先……”见众人要开始谈话,我向阿诺德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想先行离开。就算与他们私交很好,我毕竟不是彭格列的一员,自然不该参与彭格列的决策中去。 只是还没说完,Giotto便一口截断我的话,“你留下来,玛莎莉。”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身边坐下,Giotto的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我不是彭格列的……” “我们是同伴不是吗?”再次截断我的话,Giotto金色的双瞳近在眼前,“你早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玛莎莉。” 愣了一下,我不自觉望向桌旁的其他人,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不满的神色,同样的,我也没看到Giotto在我转开眼时蓦然露出的满含威胁的圣父般的笑容,大片大片的黑百合在他背后盛开,偏偏又是一副阳光普照的景象,场景之诡异,将阿诺德想要吐出的“这家伙是属于情报局的”这句话都给噎了回去。 “所以,玛莎莉不用跟我们客气的~对了,一会彼得罗有礼物送给你,科札特也有人要介绍给你认识。”揽住我的肩膀,Giotto亲密的靠过来,“会有惊喜哦。” 时隔三年,蜜色与金色再次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只是这次柔软的蜜已经不会再被金的雍容掩盖,反而不自觉散发着势均力敌的气息。 怪笑着拍上阿诺德的肩,戴蒙忍笑忍得肩膀颤抖,“nufufufu……看来这只小兔子迟早变成彭格列的人呢。”Giotto这副样子,和以前他铁了心想将某人拐进彭格列的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呢,“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找新的助手了呐,阿诺德~”只要是Giotto想拐的人,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铐杀!!!” 按住想要暴走的阿诺德,朝利雨月依旧笑容满面,“嘛,阿诺德你不会想再被Giotto冻一次吧,在下现在还浑身发冷呢。”似乎只要是玛莎莉在场,Giotto的零地点突破就会更加不留情面。“真奇怪,Giotto似乎特别喜欢玛莎莉一点。”这样说着,黑发男人露出沉思的表情,“就算Giotto说玛莎莉跟他有血缘关系,但他同样说了玛莎莉不是他的儿子,三年也没见几面,不该是这种态度吧?也没见Giotto对Sivnora那么亲切啊。”三年来,或许是因为一直接受阿诺德的锻炼,玛莎莉到彭格列总部的次数前前后后总共也不过五次,Giotto对玛莎莉的好感完全没道理。 “那小鬼每次来Boss都抛开所有工作去陪他,还舍不得他走。”说到这,G满含怨念,对自觉为左右手的他而言,首领的关注被抢走并不好受。 没能激怒阿诺德让戴蒙有些失望,听到这怪笑着接口,“嗯~上次他还跟我抱怨小兔子不常来呢~”这当然是夸大其词,不过这份夸大显然非常适合目前的环境,所以众人毫不犹豫的采纳了这没有保证的证言。 打了个哈气,蓝宝懒洋洋的道,“有什么奇怪的,Giotto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当初第一次见面就确定要我做他的同伴,然后开始死缠烂打……唉,干嘛打我,我说的是实话啊!阿诺德,纳克尔,还有朝利,你们不是因为这才加入的吗?现在Giotto才想起来缠玛莎莉已经算迟钝的了好不好!” 想了想,黑衣神父点了点头,“究极的同意啊!” “……不要把Boss说得像……”纠结了一阵,G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词。 贴心的拍了拍G的肩,朝利雨月补充,“在下来说的话,用痴汉这个词不是很合适吗?” 额角暴起青筋,G猛的拔出枪,“混蛋,不要把Boss说得好像变态一样啊!” “nufufufufu……原来在你心中,Giotto是变态吗~”唯恐天下不乱的接口,戴蒙看着被噎住的G笑得一脸得瑟。 “那被变态招揽了的你又算是什么。”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阿诺德纯粹是不想看到戴蒙那么得意。 沉默着看热闹的科札特忍不住接口,“可是你们不觉得Giotto对玛莎莉有些不同吗?” “哈哈哈,说到不同,Giotto想拐人的时候哪次不是像告白一样啊。”抓了抓头发,彼得罗笑得阳光灿烂,“我记得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真被同性告白了呢,吓死我了。你们也是这样吧?” “……嗯。” “nufufufufu……确实如此呢~” “究极的正确啊!” “喂,你们不要把Boss说的像一个喜欢四处跟人告白的变态啊,况且把Boss的话当做告白,你们不是一样答应了成为伙伴?” 闻言,彼得罗耸了耸肩,相当诚实的道,“啊,那时候我就想,Giotto长得那么漂亮,答应了他的告白也不吃亏嘛。”况且那么诚挚的“告白”,有谁听了会不动心呢?作为一个合格的花花公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喜欢同性的家伙,谁又知道当初抱着好玩想法加入,最终却真的认可了这个伙伴呢? 说实话总要付出代价。 科札特微笑着将彼得罗一脚踹道散发着奇怪黑气的众人中间,咬牙切齿,“这个白痴就交给你们了。” 轻笑这拔出日本刀,朝利雨月一脸纯良,“居然敢对我们的Boss心怀不轨,呵呵……”一个“呵呵”蕴含了千言万语。 “铐杀!”阿诺德毫不犹豫的砸出手铐。 “嗯~~我也凑一下热闹吧~”嘴上说的轻快,戴蒙手上的巨镰毫不迟疑挥向彼得罗。 “去死吧,变态!!” “噢噢,究极!!” 满脸困惑的站在一边,蓝宝抓了抓后脑勺,“奇怪,大家干嘛一起围殴他啊?”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用懂的。”摸了摸蓝宝的头发,科札特笑容满面,“总之蓝宝你只要记住了,像这种花花公子遇见了就该往死里打。” “啊,哦……” ****** 听到身后的吵闹声,我眨了眨眼,想要转头又被Giotto拦住,“大家好像又打起来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微微一笑,Giotto咬牙切齿道,“让他们打去吧,死不了。”居然敢说他是变态,全都给他去死!发现纲吉脸上的疑惑,Giotto脸色一正,继续“诱拐”大业,“总之,大家都把你当做同伴,以后不要那么见外了,玛莎莉。” “但是这毕竟是彭格列内部的会议,我不该留下的。”略微后仰,我试图离Giotto远一点,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你们在这里办正事,我离开一下也没关系……” 装作没看出纲吉的目的,Giotto靠得更近,金色的双瞳一眨不眨盯住纲吉,“那么玛莎莉你加入彭格列不就行了,阿诺德也是情报部的他就加入了,你加入也没关系的。”果然,还是好可爱呢,小孩子一样的奶香…… 涨红了脸,我往后缩了缩,结果Giotto又凑过来,颇有我不答应就不放过我的架势。 “那、那个……”越缩越小团,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凑到近前的Giotto,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就算我是他孙子,可他现在不知道不是吗?作为十代候补跑去给初代当手下真的大丈夫?就算我已经算作阿诺德的下属,但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答应Giotto的话,我不该加入彭格列,至少现在的彭格列并不适合。 如果加入,面对这些相似却不同的人,就仿佛时刻提醒自己回去的希望渺茫。 时不时的揭起伤疤,哪怕是世上最坚毅的人也忍受不了吧?想到这里,我认真的看向Giotto,“对不起,Giotto,我想我不太适合加入彭格列。”顿了顿,我承受不住Giotto哀怨的眼神,只能转开头,“那个,嗯,情报局的工作很多,我根本没有空余时间来为彭格列出力,所以……”所以你要一个无法为你效力的手下有什么用呢? “阿诺德一年到头也不会来总部几次呢。”转过我的头强迫我正视他,Giotto露出光芒普照的笑容,“如果玛莎莉你同意的话,留下来也没问题哦。”这已经是光明正大的挖墙脚了。 下意识望向阿诺德的方向,我却只能看到乱作一团的众人,打架打到兴头上的首席大人显然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助手的。 借着一坐一站的高度差,Giotto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样,玛莎莉你来陪我好吗?大家都很喜欢你哦~” “……嗯……那个……” “我说了,不要来挖我的墙角,Giotto。”清冷的声音打断我的话,不知何时阿诺德站在了Giotto身后,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拎起来,冷冷的说道,“还有,这只兔子是属于情报局的,别想把他拐进彭格列。” “不要!阿诺德你都加入彭格列了为什么玛莎莉不可以!”一把将纲吉抱住,Giotto据理力争,“况且阿诺德你最初让玛莎莉加入情报局不就是为了‘还债’吗?他都帮你处理多少事情了,还抵不上一个目标吗?” “哼,我说不行就不行!”让这只兔子加入彭格列,他上哪里找这么好奴役的下属去! ………… “……” 这两个家伙完全忽视我的意见吗?额角的青筋越聚越多,我咬牙忍耐,耐心却在他们的争论中逐渐消耗殆尽。你妹的好奴役好使唤,你妹的好可爱好好玩,真当老子是死的吗啊?! 笑眯眯的拉住Giotto披风的领子,我直接撞了上去。 “嘭!” 围观的众人:……看起来就好痛啊,这两个人的脑袋没问题吗? “唔,好痛……”眼含热泪的捂住脑袋,Giotto泪汪汪的看着我,“玛莎莉……” “好可爱,嗯?好好玩,嗯?”侧过头,我看着现年三十一岁的男人脸上流露出心虚的情感,松开扯住他披风的手,“我已经离可爱这个词很远了,Giotto才是真的可爱吧。”虽然称自己的祖父可爱非常失礼,“我不适合彭格列,Giotto。那么,首席,我先离开了。”发现Giotto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扬起微笑,“请好好处理你们的公事,可以吗?” “……我、我明白了……” 满意的点头,我略微鞠躬,转身走出房门。 许久,朝利雨月摸着下巴,“你们觉不觉得玛莎莉刚才的笑容和Giotto很相似?”看起来阳光灿烂圣光普照,实际上如果不答应他的话就会被狠狠报复,“一向软绵绵的玛莎莉露出这副样子,连Giotto都被吓到了呢。” 冷哼一声,阿诺德掏出手铐把玩,“你们以为玛莎莉是怎么执行任务的?” “意外的坚决啊,玛莎莉那小子。”龇牙咧嘴的碰了碰脸颊,彼得罗抽了口气,“Giotto你到底为什么对那小子这么执着?” “说的是啊,Boss,那小子有什么好的。” “嗯~~小兔子能爬到首席助手的位置上,不可能是因为阿诺德的徇私呢~”顺手倒了一杯红茶,戴蒙翘起腿,“你们难道不知道玛莎莉只是小兔子的代号吗?”在英国,有一句谚语就是“像三月兔一样疯狂”,用以寓指疯狂到无法预知起动态的人,会被给予“玛莎莉(三月兔)”这个代号,小兔子的本质怎么会只是他放在表面的那样呢?只是不知道能令他疯狂的东西是什么。 啊,对了,“阿诺德(云雀)”在不也有“黎明到来”的意味吗? 瞄了阿诺德一眼,戴蒙撑着下巴,哼笑一声。 “说起来,你们谁知道那孩子的原名?他好像很少谈他的过去,连他的原名都不曾提过呢。”科札特将一杯热茶推到Giotto面前,“感觉玛莎莉对此很坚决,Giotto你要放弃吗?” 虽然大家没有探寻他人**的习惯,也不会强迫他人交代自己的过去,但相处那么久连真名都不坦诚,也太过伤人。 揉了揉额头,Giotto接过茶杯一口灌下半杯,眼神沉静下来,“我希望玛莎莉留下。” “直觉告诉我玛莎莉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回到他的故土,只是现在还没到时间罢了。”摩挲杯沿,金发男人半敛下眼,“不要求物质享受,不寻求友情支持,近乎苛刻的限制自己的情感,这孩子在拒绝一切牵绊,为的就是当时机到来时能毫无留恋的离开。” 随口将连纲吉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心思挑明,金发男人放下杯子,“玛莎莉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片大陆,但我知道他与彭格列有关联。或许让他达成心愿,回到他自己的地方他会开心些,但是——” “我希望他留下,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该说你啥好呢…… ------------ 76 第七十六章 欺负冬菇 退出会议室,我走在庭院里,看着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草,心中烦躁。 我知道Giotto想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三年来不断地磨砺,我那被Reborn称为超直感的直觉越加精准,这据说从祖先那流传下来的近乎神迹的东西,无数次在生死关头拯救我,越加敏锐的感觉有时甚至有犹如预知般的效果。 既然我有这种直觉,为什么Giotto不会有呢? 我不太清楚Giotto是不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如果猜到了为什么希望我留下,如果没猜到,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踢起道路边的石子,我叹了口气,抬起头的瞬间忽然愣住。 一旁的树上拴着一匹马。 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高大马匹安静的站在树旁,它有着明净的棕色双瞳,白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起金色的光泽。它抬起头,我仿佛能感到它对我的打量,莫名的紧张起来。 心跳忽然加快,我涨红了脸,预见到一个了不得的事实。 我似乎一见钟情了。 ——虽然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一匹马。 “那是彼得罗送给你的礼物,玛莎莉,怎么样,喜欢吗?”忽然近处传来Giotto的声音,我转过头才发现他已经站在了我身边。 瞪大了眼睛,我兴奋的再次确认,“真的吗?” “真的。”好笑的点头,Giotto总觉得他在蜜发青年的头顶看到了一对柔软的兔耳朵,长长的耳朵精神的立起来,看起来可爱极了。真是的,如果玛莎莉是彭格列的人就好了,Giotto忍不住这样想,这样可爱的孩子放在身边只是看着也很开心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兴奋地给了Giotto一个大大的拥抱,顾不得看他的反应,转身扑向雪白的马匹。 “……” 被带着奶香的怀抱抱住,Giotto有些呆愣,只是来不及想清楚心中一瞬间的怪异是什么,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守护者们便冒了出来。 “连一匹马都比不上的感觉如何?”冷冷的瞥了Giotto一眼,阿诺德转头走开。 “嘛,不过刚才玛莎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呢,就像小兔子一样,我看到兔子耳朵了哦,软软的似乎很好捏的样子。” “……切。” “究极的可爱啊!” “nufufufufu……确切的说是发情期的兔子吧。” “唉唉唉,玛莎莉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来啊,蓝宝大人肚子好饿。” “……” Giotto咬牙,“你们就不能给我安静点吗?零地点突破!!!” ****** 正如流言所传的那样,无心继续经营彭格列的彭格列首领开始消减武装,彭格列的统治区域正逐渐“收缩”,似乎真的即将解散。作为黑手党的新秀势力,彭格列的动态显然牵动着无数人的视线,大批大批的探子涌入彭格列总部所在区域,试图探听真实情报,但他们每个人得到的情报都与流言相同,于是“彭格列即将解散”逐渐演变成了事实。 “彭格列成长的太快了,彭格列最初的本质是为了保护民众,保护同伴不受欺压而组成的自卫团,但如今彭格列飞速发展之后,这一本质正在逐渐湮没。”说着这样的话时的Giotto有些不像我所看到的他,无奈而落寞的模样让人心疼。 “但彭格列不能轻易解散,它寄托了太多人的梦想与生命,如果解散了,曾经拿起武器反抗却又卸下武器的我们面对的一定是毫不留情的绞杀,彭格列,已经不是最初的彭格列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金色双瞳中已经没有了落寞犹豫,只余坚定,“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矫正。” “让不想战斗的人借机退出,清理因为过度膨胀趁机混进来的探子……彭格列将会彻底改变,而我们也不再适合新的彭格列。新一代的继承者,能将彭格列带向下一个高峰的继承人即将出现。” “不久以后,我就会离开,玛莎莉。”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在Giotto向我说出这些话的第二天,我见到了爱琳娜,这个被Giotto他们称为彭格列的月亮的人。 虽然是公爵之女,爱琳娜的衣着却意外地朴素,但即便没有漂亮闪耀的宝石做装饰,没有奢华的服装,她依旧美的令人心惊,那是不会因为衰老而消失的美丽。 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交谈,我没有走近,只是望着爱琳娜的笑容发呆。 满含包容的温暖笑容,柔弱而坚强的笑容……为什么看着她会想起妈妈呢?从来都不在乎我的废柴的妈妈;在那个男人离开后坚强的支撑整个家的妈妈;温柔的包容所有人的妈妈;从不过问我们的事,相信着我们的妈妈……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呢? “nufufufufu……小兔子你怎么一脸想哭的样子?” 眨了下眼睛,我忍住眼底的酸涩,转头看向忽然出现在身边的戴蒙,“你怎么不过去?爱琳娜是同伴吧?” “嗯~这么快就恢复了啊,我还想看看小兔子哭起来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呢~”没回答我的问题,戴蒙晃了晃脑袋,头顶的冬菇叶子随之摇摆了一下,“爱琳娜不仅是同伴,曾经她还是我的未婚妻。” 曾经……没有接口,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话题,转身走开,“不知道厨房里有没有吃的,饿死了。” “小兔子你太会破坏气氛了呢。”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的爱琳娜,转身跟上纲吉的脚步,“不问我关于爱琳娜的事吗?另外,稍稍提醒你一下,现在厨房里可不会有人的呢~小兔子你要自己做吃的?” 额角暴起青筋,我没想到戴蒙会跟上来,“你没事跟着我干什么?” “嗯~~当然是因为小兔子比较可爱了~真的不问为什么吗?”期待的看着我,戴蒙充分表现出他希望我问下去的愿望。 “不好意思,我没有倾听的想法。”回家的愿望一直无法达成,又因为爱琳娜联想到妈妈,我的心情非常烦躁,语气自然也不好,“如果我是爱琳娜也不会喜欢你这只冬菇,品位奇怪还变态,不甩你甩谁?”敢自己撞到枪口上来,自己找虐怪谁? 抽了抽嘴角,戴蒙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回应,“nufufufufufu……冬菇?品味奇怪?变态?”明明平时这只兔子很好揉捏的嘛,怎么一下子换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只兔子这么肯定是他被甩?nufufufufu……彭格列家族坑爹的超直感太讨厌了! 用鄙视的眼光上下扫描了他一下,我转开头,“还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喂,太过了吧?我没这么……”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你承认又怎么样?”皱起眉,我再次瞄了戴蒙一眼,“而且,你渣不渣跟我没关系,如果欠虐了去找首席或者Giotto,如果想要治愈去找朝利或者你的前未婚妻爱琳娜,嗯,或者Giotto也可以。”侧过头,我看到又从马厩里溜达出来的阿吉,忍不住露出笑容,“后悔就去转头去追,不后悔就继续往前走,不要攥住过去不放。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教你吗,戴蒙·叔·叔?”现年三十二岁的家伙,跟我足足差了十五年呢,叫叔叔完全没压力啊! 随便欺负了一下冬菇,我心情良好的往阿吉旁边走,果然欺负一下跟骸长得像的家伙会心情好很多呢~ 还是说,植物类妖怪都会比较欠虐? 歪头想了想,我不太确定冬菇和凤梨是不是一家子,不过骸和戴蒙脑袋后面的叶子倒是长得挺像的。 走到阿吉身边,我晃了晃手试图引起它的注意,“喂喂,阿吉我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哦~这次你不会撕我的衣服了吧?”但凡有些能力的人就会恃才傲物,似乎也无法例外,比如阿吉就不会让它不承认的人骑到它身上,而被它承认的人在骑上来时必须穿着白色的衣服,否则就会被它无视,更有甚者它会直接将那身非白色的衣服撕烂,也不管你有没有替换的衣物。或许就是因为阿吉的任性,它才会被送到我面前吧? 懒洋洋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阿吉凑过来在我身上嗅了嗅,然后转开头算是默许我可以待在它旁边。 “你叫这匹马阿吉?” 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到戴蒙并没有走开,更加莫名,“你不离开吗?”我和阿吉相处你都不来当电灯泡吗? 装作没看出来纲吉的潜台词,戴蒙淡定的站在原地,伸手去摸白马的脑袋,结果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要被咬住手了,“nufufufufu……还真是有个性的白马呢~” “如果你没拿出武器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一点。”毫不留情的吐槽,我开心的抱住阿吉的脖子。 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阿吉咬住我的衣袖,示意我别妨碍它吃草。 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阵这一人一马的相处模式,戴蒙摸了摸下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给白马犬阿吉’这样的名字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吗?”茫然的看了看阿吉,我对上它棕色的双眼,在它的双眼中看到缩小的自己,“我很喜欢阿吉啊。”所以,把名字的一半分给它,很奇怪吗? 体态纤长的白马盯住纲吉看了一阵,又转头看看站在另一旁的戴蒙,颇有灵性的垂下头,看起来像人类在叹气一样。抬起头,它咬住纲吉的衣领,用力一甩将他甩到自己背上,然后驮着纲吉吧嗒吧嗒的走远,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它的想法。 “……”这世道,连草食动物都可以鄙视嫌弃我了吗…… “哎呀,被像甩病菌一样甩掉了呢。”路过的朝利雨月随口说了一句,让某位被牲畜鄙视丢下的植物进一步皲裂。 “唉,不要这样说啊。”跟在朝利雨月身边的某位女仆轻声说道,“至少,嗯,至少……至少戴蒙大人的脸还是可以入目的。” “……” “哼,变态。” 远处飘来一朵浮云,留下一句简短的评语再度飘走。“……” 被打击的蹲到墙角默默发霉,戴蒙欲哭无泪,为什么就没有人安慰他这个失恋的男人啊qaq 作者有话要说:kufufufufufu……被标题骗了吧~~~XDDDD 阿吉真是好马有木有!欺负冬菇好开心有木有~ ------------ 77 第七十七章 纲的决断 “留在这里,好好看着。” 因为Giotto的这句话,我坐在楼顶,位于战场的最高处旁观整场战斗。 彭格列即将解体的传言流传整个西西里岛,想要趁此报仇的敌对势力,想要借机扩张的势力组成联军,向彭格列进犯。之前收缩势力导致人员不足,正如Giotto他们控制的那样,包围圈已经缩小到彭格列总部之外,滞留彭格列的所有人都面临生命威胁,生与死就在此一战。 假象,完全的假象。 垂下眼,我望着Giotto的背影,搜寻位于战场外的其他人。 “比谁都强大也比谁都温柔,贯彻自己的信念的特立独行的云——” 明丽的紫色光晕独自点缀在战场的一角,阿诺德一手铐砸飞数名敌人,灰色风衣游走而过的地方,如摩西分海般所向披靡。 “担负起仅次于首领的职责,冷静而狂暴,身处攻击的核心,永不停息的飓风——” 火红色的炎光带着爆炸的尖啸,脸上的焰色刺青妖娆冷厉,G以他狂暴的攻击响应着他所敬佩效忠的首领。 “温柔的笑容仅仅着同伴,深知生命可贵的人向着敌人举起了利刃,带着至高觉悟守护家族,深秋的镇魂之雨——” 伴随在红色烈焰旁边的是青色的冰焰,身着白色狩衣的黑发男人毫不迟疑的挥动日本刀,平时如煦日般的温和都化作凛冽的杀气,长刀过处,血色显现。 “习惯于欺骗与伪装,不曾显露真实的迷雾——” 挂着莫测而讽刺的笑容,戴蒙挥动锋锐的镰刀,黑桃映照的区域,来自地狱的幻象将众人拖入深渊。 “晴空的烈日,雨夜的惊雷——” 纳克尔并没有褪下神父的装束,黑色的身影在一片黑色潮流中似乎并不显眼,但挥舞双手时暴起的金色光芒,却鲜明的将他与其他人分开。为自己的信仰而战,而并非高高在上的,虚伪飘渺的神,这个男人从未违背自己的本心。 蓝宝一如既往的胆小懦弱,年轻的面容和鲜明的绿发让他成为了很多人的目标,战斗在最前线,惊慌却从容,胆怯却勇敢,这就是属于彭格列家族的雷电。 “以及,包容,渲染,吞噬的大空……被所有人向往凝视的大空啊……” 抬起头,我看向天空中几乎与太阳一样耀眼的橙色光芒,金发的男人额头燃着澄澈的火炎,容颜肃穆,带着近乎悲悯的眼神予以众人——神罚。 心脏跳动的很快,超脱了正常的节奏。我感觉到身体内有什么在觉醒,它呼唤着叫嚣着与那金橙的光芒争辉,不愿甘于被领导,不愿屈居人下。不甘平凡的血脉催促着我去拼斗厮杀,去开创唯属于我的盛世,与——这片天空争辉。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以呢? 视线紧紧追随天空中快速移动的金橙,我渐渐伸手捂住双眼,这里不是我的时空,所以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懦弱,不可以啊…… 战场的局势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强势发生太大的变化,彭格列首领以及他的守护者的强大是出了名的。因为某种原因,进入战场的只有Giotto以及他的守护者,七个人面对上千人的围剿,还要保护彭格列总部,再怎么强大也是力有不逮。 人海战术,总是最过时也是最好用的战术。 东南的方向忽然流入新血,墨色旗帜之下,一黑一银的两人带领着手下涌入战场。 ——援兵,意想不到的援兵。 “是Varia的旗帜!”终于有人认出这天降之兵的身份,满身鲜血的男人大吼,“你们Varia不是一向与彭格列不合吗!为什么……” 话音未落,狠狠击中男人颧骨的拳头堵住了他剩下的话,没有看被揍飞出去的男人砸到了几个人,黑发绿眸的青年冷笑,“Giotto这家伙确实不怎么样,但我再怎么看他不顺眼,那也是Vongola的家事,面对外敌,Vongola永远是一体的!” “喂,混蛋Boss!不要抢我的猎物啊!”银发青年不满的大叫一声,顺手砍翻扑过来的敌人,“那家伙据说剑术还可以,我还打算玩玩呢!” 冷哼一声,黑发绿眸的青年懒得说话,右手上快速凝结出橙色偏红的火球,顺手向人群中扔去。 战斗打响。 我认识这两个领头人,黑发绿眸的是Giotto挂在嘴边的侄子Sivnora,而银色长发的则是Sivnora的手下兼青梅竹马Moggia,他们更是三年前将我扔到混乱之地的人。再次见面,我惊异于心底的平和镇定,或许我该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不可能那么快适应这个时代,也不会那么快摆脱天真侥幸。 “没必要看下去了,结局已经没有悬念。”吐出一口气,我微笑起来,黑色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滑落到手掌,飞快抹过身后人的脖颈。 褐发女子大睁着翠绿色的双瞳,满含震惊的双眼未来的及换上惊恐,便丢失了生命。 一个间谍呢。 “其实,你做的松饼很好吃。” 眯起眼,我叹了口气,蹲□帮她合上双眼,“安息。”没有善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但无论如何这个世界都无法容许背叛,而在她选择背叛彭格列,将彭格列的情报贩卖给敌人时,她就该意料到这个结局。 在逐渐暗沉的鲜血中,我恍然看到了未来的道路,荆棘遍布,却也荣耀满身。 夕阳西下,血色染满无人的战场,让我想到三年前我第一次到达这个时代的傍晚。 沉默的看着下方清理战场的人们,我敛下眼,脚下孤单的影子忽然多了个同伴,“Giotto。” “嗯。”拍上我的肩,Giotto笑出来,“Sivnora知道他被耍了非常生气,可惜玛莎莉你没下去看,不然一定会被波及的。”用假情报苦肉计骗的自家侄子来“支援”,Giotto却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也忍不住笑,“说起来,Giotto你为什么一定要Sivnora做彭格列的下一代首领呢?”我不太明白,为什么Giotto明知道Sivnora不希望继承彭格列,仍旧处心积虑的策划,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就是要将Sivnora推上首领之位。 “因为Sivnora一定是能将彭格列带上顶峰的人啊。”金色的双瞳盈满夕阳的余晖,冰冷雍容的金色仿佛浸润了鲜血,“有一天你会知道,玛莎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命运的安排,唯一的,不可更改的命运。或者说,这双眼睛能看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宿命。” 眼睛不自觉瞪大,我看到Giotto伸出手触碰我的脸颊,满眼叹息,“最多不过一年,我就会离开,我再问你一次——你要跟我走吗?” 我没有回答,我们彼此都清楚对方会给出的答案。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Giotto。”握住他触碰我的手,我低下头,“我是你的……” 打断我的话,Giotto认真的看着我,“这并不重要,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愣了愣,我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无法说出那个名字,“对不起。”最终,我只能这样回答,“只要还在这个时代,我就会是玛莎莉,也只会是玛莎莉。”沢田纲吉,那个单纯的,喜欢撒娇,喜欢依赖着Reborn依赖着身边的伙伴的孩子,只存在于那个时代。而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玛莎莉,是情报局首席的助理,是杀手,是情报人员,我必须不断向前不能迟疑。 从沢田纲吉到玛莎莉,会不幸吗?不,比起很多人我已经足够幸运。 至少,我还活着,还存在希望。 “你不该经历这些。”额头相抵,金色的双眼盈满我的视野,我听到Giotto低沉的声音这样说,含着莫名的意味。 时隔三年,我终于再次燃起了死气之炎,在Giotto的双眼中,我看到自己变成金红色的眸子,“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不会经历这些。”做一个平凡到废柴的孩子,慢慢长大慢慢变老,只要有妈妈就好的日子是多么久远以前的记忆了呢?“但当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我不该这样,我该有一个不同的人生,因为我拥有彭格列初代首领的血脉。” “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那么废柴的我可以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第一次有人愿意像我伸出双手,第一次有人愿意关心我,第一次有人将我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所肩负的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所以我开始努力,很努力的完成他们给予我的任务,从一开始的不想再一个人,再到后来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我改变了很多,甚至一度以为只要做到这样就可以了。” “然后,我被送到了这里。” 低声描述那八个月的生活,我不自觉的流露出怀念的意味。 除了妈妈外第一个相信我的Reborn,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云雀学长,第一个关心我的阿武,第一个以生命宣誓要守护我的狱寺,第一个让我觉得肩膀上责任重大的骸,第一个伸出手去渴望改变她命运的凪……还有,将我视为整个世界的我亲爱的半身——言。 即使一直被埋在记忆深处,他们的面容依旧如此鲜明。 忘不掉啊,哪怕倾尽一切也想要回到他们的身边,闭上眼,我拥抱住Giotto,已经长高的我能轻易将他嵌进怀里,“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达这个时代,但我想现在我知道了。”守护的力量,抗争的力量,贯彻己心的力量,我需要它们。 极为短暂的拥抱,无论是我还是Giotto都清楚,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接触。 “你会讨厌流着我的血吗,玛莎莉?”看着这双金红色的双瞳,Giotto忽然问道。 “不,不会。”弯起一个笑容,如我还是沢田纲吉时的笑容,“我很庆幸的,Giotto,很庆幸遇到大家,遇到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Giotto并不开心,他知道自己试图抗争命运的行动失败了,这个人终究会回到他的时代去,区别只是早晚罢了。叹了口气,他低声咕哝,“其实我倒并不喜欢呢。” “什么?”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Giotto微笑,温暖如春,“我也很庆幸遇见你,玛莎莉。” 不可以越界,只要这样就好。 ****** 第二年四月,Sivnora接任了彭格列首领之职,同年七月,Giotto离开西西里跟随朝利雨月前往他的故乡日本,并于日本定居。 仓促之下,Sivnora六位守护者的人数并没有凑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成为了Sivnora的云守——虽然我并不是云属性。 “呵,本就该如此。”得知我继任为云守,阿诺德随性的扔下云之指环,也不管我能不能使用它,潇洒的径自离开。很久以后我才理解阿诺德的用意,这个并不善言辞的男人看穿了我的心声,于是希望我未来的人生能够随性自由些。 云,可是所有属性中最有资格任性的一个。 彼时,同样留下来成为Sivnora的守护者的戴蒙轻笑着,“玛莎莉,接下来就多多指教了。” “为什么你会留下呢,戴蒙?”第一次好好叫他的名字,我探究的看着蓝发男人玩世不恭的面容,幻术师的脸孔无法看出他真实年龄,如果只看脸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已经有三十余岁。 把玩着魔镜,戴蒙侧头想了想,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这可是我为之付出无数心血的彭格列啊,我怎么舍得丢下它离开。” 翻了个白眼,我面无表情的吐槽,“难道不是因为像不希望让心爱的人失望,所以来监督彭格列的成长这样二的理由吗?明明是只冬菇,装什么情圣啊你!” “nufufufufufu……”怪笑着,戴蒙额上清晰的暴起青筋,瞬间贵族的形象气质全无,“小兔子你想死一死吗!” “不好意思,死的会是你哦。”眯起眼,我毫不犹豫的抽出匕首,正好心情不爽,挑拨冬菇来揍是件很好的娱乐活动呢。 七年后,早已改名为沢田家康的Giotto辗转得知彭格列二世云守去世的消息,只是此时距离纲吉离世已有半年。 雪白的纸张上晕染出大片墨迹,金发的男人愣了愣,平静的换了一张干净的纸,笔墨挥洒间,少年腼腆微笑着的画面逐渐跃然纸上。 “好可爱的孩子,家康,这是谁?”在桌角放下茶杯,他的妻子好奇的看着他笔下的人物,“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吗?” 抬起头,他正对上一双明净的蜜色双瞳,于是弯起眉眼露出温柔的笑容,“不,这不是我。” 将画纸折起,投入火盆中,他在心中轻念。 “再见,我可爱的孙子……不,”忽然笑出来,金色的双眼盈满欢悦,“应该是,下次再见。” 他如此坚信着,因为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嘛,有谁猜到兔子会是二世的云守咧~~~~XDDDD 初代卷相当短暂,但实际上兔子却在那个时代呆了十一年,无法点燃云之指环,有着大空火炎的二代云守嘛,关于那段时间的事以后会稍稍提及,总结一下也就是跟着二世开疆扩土,把彭格列推向最强黑手党之位吧【望天】 至于Giotto对兔子的挽留,爷爷的超直感其实非常厉害,他知道兔子会离开,所以试探着挽留他的同时就已经知道了他会被拒绝……明知道会失败还是去试试,爷爷其实还是非常喜欢兔子的XDD 最后,偷偷爬去看了一眼投票,然后发现除了自己投的一票,总共是七张票,我QAQ,我觉得大家刚好组成一个家族肿么破!大空云岚雨雾雷晴,快点出来自报家门! ------------ 78 第七十八章 回归之夜 二十一世纪,日本并盛,沢田宅。 月上中天,远处的寺院中传来了空灵厚重的钟声,一百八十下,每一下都是对人们对未来的美好希望与祝福。 撑着下巴坐在暖桌里,蜜发少年眯着眼睛看着客厅里的友人,嘴角扬起温暖的弧度,打了个哈气,他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觉得无法抵挡的睡意席卷全身。 “太困就去睡吧,不用特意守夜。”轻笑着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身着红色唐装的小婴儿风扯过一旁的外套,轻轻的盖在少年身上。 “蠢纲睡着了?”软绵绵的娃娃音响在耳边,黑衣婴儿跳上桌,软绵绵的小手搭在蜜发少年额上,确定没问题才低声抱怨,“这么点时间都熬不住吗,不愧是废柴。” 泻出一丝微笑,风漫不经心的揭破Reborn的伪装,“明明是担心沢田小哥,Reborn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坦率呢。” 没有否认风的猜测,Reborn抬起帽檐看了风一眼,“难道你不担心?……不,这里的人有谁不担心?”在这样的时刻,纲居然那么没精神,向担忧的看过来的山本狱寺摇了摇手,Reborn戳了戳纲吉的脸颊,“之前纲还很期待去求签呢,现在睡着,明天又得懊恼了吧。” “要不要把阿纲抱回房间去睡?”凑到近前,山本轻声说道,“这样睡会不舒服吧?” “就算是抱回去也应该是我来!”不爽的瞪了山本一眼,狱寺压低声音,“十代目很期待今晚的活动,也许只是眯一下就会醒过来。” 轻哼一声,云雀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径自坐到纲吉身边,伸手将沉睡的人揽到怀里抱住,顺手理了理他略显凌乱的鬓发。 没觉察位置的改变,纲吉嘟着嘴蹭了蹭温暖的“抱枕”,继续睡的香甜。 “……太狡猾了啊!”凪低声控诉,大大的眼睛盯住云雀,“我也想跟哥哥大人一起的!”可爱的哥哥大人怎么能被人抢走呢? “啊哈哈哈,果然云雀你还是放开阿纲比较好吧?”爽朗的笑着提出建议,山本侧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阿纲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哦。”虽然很想霸占阿纲,不过眼下显然不太可能呢。 瞥了其他人一眼,云雀没有说话,让他吐出吞到嘴里的食物显然不可能,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也安生不了。轻手轻脚的将纲吉换了个姿势,让他平躺在暖桌里,随即毫不迟疑的占了一边侧身躺下来。 “到睡觉的时间了呢。”打了个哈气,Reborn跳到纲吉身侧,爬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就吹起泡泡。 轻笑着摇了摇头,风同样爬进纲吉怀里。 狱寺与山本对视一眼,只好彼此妥协,共同占据了纲吉另一侧。 身处纲吉意识空间的两人不像外界的其他人那样纠结,言不爽的瞪着再次入侵的家伙,语气不善,“你这家伙三天两头的跑过来干什么?既然被关进罐头里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去,不要跑到这里来捣乱。”最重要的是,不要来打搅他和纲的二人世界啊! “kufufufufu……”脚步不停的走到近前,六道骸微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得瑟,“如果小兔子不希望我进来,我当然就进不来~”他来去无阻,可是在小兔子允许的情况下啊。 额角暴起青筋,言咬牙,“你都没事干了吗?”不是说要毁灭黑手党吗?啊,快点去筹划去啊! 脑袋上的凤梨叶子荡漾的晃了晃,六道骸抓住纲吉的一只手,“没必要那么麻烦。”他当然没有放弃毁灭黑手党的愿望,但黑暗世界中有谁比彭格列十代更有权势?跟小兔子相处也算是必备的一环?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六道骸并不在乎言的敌意,“从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敌意那么强……究竟是为什么呢?” 冷冷的盯着六道骸,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那种出场方式,又有谁会喜欢。” “哦呀,确实是那样呢。”对言的讽刺不以为杵,六道骸执起纲吉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可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以前认识我,沢田纲吉从未离开日本,我以前也没有到过日本,你又是从哪里认识的我?还是说……”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六道骸眼中是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森冷戒备,“你并不是小兔子的另一半人格。” “与你无关。”皱起眉,言没有反驳,但此时不反驳就等同于承认。 “怎么会无关呢。”磨蹭纲吉的手背,六道骸冷冷的弯起唇角,“小兔子可是我的猎物啊,关心自己的所有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眉头霎时紧蹙,言露出不逊色于六道骸的冷厉,“这种事不用你来说,我不会伤害纲,永远不会。” 被六道骸握住的指尖一颤,处于他们争执中心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蜜色的眼瞳蒙着一层雾气,他看起来似乎还没清醒,望着近在身前的两人的眼神迷茫而无措,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意识空间之外,沉睡的纲吉也睁开双眼,明丽的蜜色双瞳映着视野上方洁白的天花板,满眼茫然。动了动,他看到自己怀抱中的两个婴儿,黑色的西装与红色的唐装,睡在他左侧的云雀,以及睡在他右侧的狱寺山本。 “笨兔子,你醒了?”一个声音贴着耳侧响起,温热的湿气拂过柔软敏感的耳垂,让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侧过头,我呆呆的迎着云雀学长黑到泛蓝的凤眸,将回应抛之脑后。 ……真的……回来了啊…… 皱起眉,云雀敏锐的觉察到此刻纲吉的不对劲,并不是显著的改变,仔细体味下来却让人心惊。纲吉眉眼间的懦弱乖顺不见了,原本只是稍有可爱的平凡面貌并没有变化,却给人以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感受。 ——就像,被擦去灰尘的明珠。 只是睡一觉而已,会产生那么大的变化吗?“你怎么了,笨兔子?”皱了皱眉,云雀直接问道。 脸色蓦然一白,我能感觉到时间法则对身体的侵蚀,咬牙坐起身,我保持原本的样子轻声唤醒其他人,“我们该去求签了,快点起来,阿武,狱寺君。”虽然没想到死亡真的将我带回这个时代,但现在并不是感慨的时候,有些东西,不能让妈妈知道。 不行,快一点,再快一点…… 看着苏醒过来的狱寺和山本君,我很快回房换好衣服,“快点啦,我们去求签吧,现在十二点半,神社里的人已经很多了吧?” “嘛,阿纲你不要那么着急,既然迟了,再迟一点也没关系吧?” “棒球笨蛋你在说什么?既然是十代目的要求的话我当然要尽力达成!”鄙视的横了阿武一眼,狱寺君很快套好外套,站到我身边,“十代目,我们出发吧!” 笑了笑,阿武双手背在脑后走到我身边,动作甚至比狱寺君还快些,“嘛,难得见阿纲这么期待啊。” “我也好了,哥哥大人!”兴奋的跑过来,凪将一条围巾套在我脖子上,“外面很冷的,请注意保暖。”脖子上围着一条同款式的围巾,凪开心的眯起大大的眼睛,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呢。 ……要快一点…… “笨蛋纲,蓝波大人都弄好了~~” “蓝波,不行!” 云雀学长早就不耐烦和我们群聚,独自一人先行上路。 眼见两个小家伙追逐着跑出门,我抱起等候在一旁的Reborn,让风师傅坐到我肩上,“妈妈,我们出去了。”带着安然而满足的笑容,我与大家一起走出家门。 在十字路口会遇到京子大哥还有小春…… “噢,极限的巧遇啊!” “确实挺巧呢,纲君,狱寺君,山本君,你们也去神社吗?”走到十字路口,京子和大哥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哈伊,一开始就遇到小Baby的小春好幸运~” 怀念的看了他们一眼,我点了点头,提出邀请,“那么大家一起走吧。” ……要……快点……坚持住…… 走过一个转角,我停住脚步,“你们先走一步,我进去找夏马尔医生有点事。”我记得夏马尔的住处就在这附近。 “咦,哥哥大人不能一起吗?” “阿纲你找夏马尔医生有什么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这种时候当然是我这个左右手出马……” “蓝波大人也要在一起!”“一平也要!” 止住他们的话,我摇了摇头,挂着今晚最常出现的笑容,“只是一点小事,Reborn会一起的,放心。我很快就会追上来,嗯,风师傅你……” “我和你们一起去。”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风师傅的手扶着我的耳廓,也不等我反对,直接叮嘱了一平一番。 ……要……快一……点…… 眼见其他人渐渐走远,我松了口气,快步走向记忆中夏马尔的住处,幸运的是他今晚没有出去。 “哟,找我有什么事?”玩世不恭的靠着门,夏马尔嘴里叼着一只烟,却并没有点燃,“这个时间你们不该在家里吗?还是Reborn你找我有事?” 抬头看了我一眼,Reborn沉默着没有说话。 吐出一口气,我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去,“能进去再说吗,夏马尔。” “当然。” 走进房门,我没有空闲去观察室内的摆设,只是终于能扯平嘴角,“抱歉,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夏马尔。”笼罩在皮肤表层的橙色火炎飞速消散,无数伤口蓦然在身体上绽放,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夏马尔身上的白衣。 “蠢纲!” “沢田小哥!” “怎么!”被这突发变故惊住,夏马尔一时做不出反应。 弯起唇,我勉强笑了笑,吐出一口血,“抱歉,弄脏了你家。”身体在飞速失血,我眼前一阵发黑,“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能请你先帮我治伤吗?” 很疼,疼得想死掉,我咬住唇,血腥味充斥口腔。不能昏过去,按住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距离心脏只有几厘米的伤,我知道这是镰刀造成的,只差一点点就会死去,那个人确实想要杀了我,可惜我的心脏长歪了。 “保持清醒,蠢纲。” 一只小手按在额头上,我眯起眼睛,竭力看清眼前的黑色,“我很清醒,Reborn。”再没有更清醒的了。那么多年我都没死,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我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就这样离开? “这么严重,必须送医院!”眉头皱的几乎能压死苍蝇,夏马尔手下飞快的抽出绷带处理伤口,“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我这里可没有准备血袋。” 试图扯起笑容,我无奈的发现体力已经无法支持我进行这个动作了,在四百年前待了十一年在这片时空却只是半个小时,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去过那个时代——前提是没有这身伤。 如同我没想到死亡能将我带回来,我同样没想到“死”前受到的伤会被带回这个时代。 喘了口气,我低声道,“不要告诉妈妈。”不能让妈妈知道,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喂,你这是拿生命开玩笑!” 打断夏马尔的话,Reborn低声道,“按照蠢纲说的去做。” “什么?!” “你应该有办法,夏马尔。”不耐烦的说了一句,Reborn捏住纲吉的脸颊,“清醒,蠢纲!”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风,夏马尔挫败的叹了口气,扔出的胶囊中一只蚊子飞了出来,盯在纲吉手背上。 “一群任性的家伙。”低声咕哝着,他将完成任务的三叉戟蚊子装了回去。 ------------ 79 第七十九章 养伤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睁开眼,视野中一片白色,空气中飘荡着的消毒水的气味提醒我目前身处的地方。医院,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发烧烧到4o度,你没傻掉真是奇迹啊,蠢纲。” Reborn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我有些迟钝的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纯黑色的大眼睛,“Re……唔咳咳……”太久没说话导致喉头干涩,我咳了两声,就着Reborn的手喝了点温水。 “我怎么会在这里?”微热的水滑入腹中,我稍稍清醒了些,“住医院的话,妈妈那里……”想到被我支开的其他人,我眨了眨眼,虽然知道Reborn肯定能将一切都处理好的,但不问一下始终不能放心。 将水杯放回桌上,Reborn轻哼,“那天晚上你的伤势本来已经稳定住了,但你忽然开始发烧,身上再次出现了新的伤口,如果不是夏马尔你早就升天了。”那么多近乎致命的伤到底是从何而来?Reborn确定周围没有隐藏的敌人,凭空出现的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蠢纲应该知道些什么。 新的伤?愣了愣,我恍然,Reborn所说的伤应该是以前所受的伤吧?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觉睡回四百年前,但根据四百年前的十一年与这个时空的半个小时来看,回到过去的我似乎算是意识?因为意识与身体的不同步,所以四百年前时我总是能从死亡边缘爬回来,而回到这个时代后,因为意识深处默认受过伤,然后这些伤就开始在身体上显现……吐出一口气,我不再想这样纠结的问题,毕竟意识与身体的辩证关系幻术师应该比我更有研究。 “我……不知道……” 刚醒过来还有些迟钝,我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Reborn的问话,为什么我会经历那些呢?为什么我能回来呢?在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 不说吗?拉低帽檐,Reborn掩住自己眼底的沉郁,毫无疑问他不喜欢被隐瞒,更不喜欢被这个一向信任自己的孩子隐瞒。 “不是不告诉你,Reborn。”眨了眨眼睛,我试探着伸手碰触Reborn的小手,“我还没想清楚怎么说。”一觉睡回四百年前,这么荒谬的事有谁相信呢?而且,如果Reborn知道了我的经历,他还会陪伴在我身边吗?他来日本就是要把我培养成合格的黑手党首领,而现在的我已经算是黑手党了吧? 黑沉的双眼紧紧盯着我,我也坦诚的任由Reborn打量,最终他伸出手碰了碰我的脸颊,“那么,我等你想明白,蠢纲。”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自己去查。 看不到的袭击者,莫名出现的伤,怎么看怎么像某些邪术诅咒,虽然Reborn本人并不相信这种东西,但他本身的存在就那么非科学,说不得会有什么人在诅咒彭格列的十代,结果导致纲受伤濒死。 “我对他们说你出了车祸。”顿了顿,Reborn扯起被角,“至于奈奈那里只说你去云雀家借住了,为你处理伤口的都是彭格列的人员,不必担心泄密。”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我一瞬不瞬的盯住Reborn,“Reborn,你让我抱抱好不好?”终于回来了,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还是我自己的梦?我迫切需要些能证明这不是梦的东西。 “你傻掉了,蠢纲?” “让我抱抱你,Reborn。”执着的看着Reborn,我不顾身上的疼痛,也不管Reborn的反应,伸手抱住他小小的身躯。暖暖的,小小的,不是梦吧?真的不是梦吧?鼻子酸酸的,我眨了眨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本来,没想哭的…… 没有挣扎,Reborn放松身体任由自己被抱住,感到滚烫的泪水滑进衣领,他撇了撇嘴,低声抱怨,“蠢纲,哭哭啼啼的蠢死了,不要用我的衣服当抹布!”发现蜜发少年仍旧抱着他无声哭泣,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手落在纲吉头上,轻轻揉了揉,“好了,别哭了。那么大了还撒娇,真是的……” ……这样温柔是犯规的啊,Reborn。 眼泪很神奇的止住了,我抬起头,忍不住露出笑容。 当云雀走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场景。 蜜发少年搂着黑色的小婴儿,蜜色的双眼被泪水洗刷的更加明净澄澈,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眉眼间的郁色却以荡然无存,红润饱满的双唇弯起,勾勒出的笑容温暖而美好,并不是多么优秀的外表,却让人心跳加速。 而被这样注视着的黑衣婴儿拉低帽檐,低声道打破沉寂,“蠢纲,别傻笑了,快点躺下来休息。” ……温馨的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气氛,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判断,云雀莫名的不爽,就像被人抢走了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只笨兔子本来就是他的,遇到事情却选择将他支开,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从属的自觉? 愤怒不满以及……委屈。 没有深思自己的想法,云雀毫不犹豫走进房间,打破这种无法插足的气氛,“笨兔子,你终于醒了。” “嗯,云雀学长。”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我喘了口气,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这么一闹身体还是有些疲倦,也是,这么多伤叠加没死就算是奇迹,怎么都要养个半年才能好全吧? 眼见纲吉眼底的倦色,云雀抿了抿唇,与Reborn对视一眼,指尖按在纲吉额上,“……算了,累了就先睡吧,有什么事养好身体再说。” 乖乖闭上眼,我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黑甜的梦很快侵占了我的意识。 “云雀,去外面说。”扭头示意,Reborn跳下病床,率先走出房门。 眼神复杂的看了纲吉一眼,云雀随着Reborn走了出去。 ****** 虽然纲吉目前住在并盛医院的高级病房,但病房外的走廊上却没有人经过,为了保证纲吉的安全,这片区域被特意隔离开来,此刻就显得有些空阔。 “小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出病房,云雀直奔主题,“不要用车祸来糊弄我。” 先不提纲吉那晚的行进路线并不适合轿车进入,就算纲吉真的被撞了,他也不可能找不出凶手。在凪出车祸然后司机逃逸后,云雀便在并盛的某些角落装上了监控器,而纲吉行走的区域刚好处于监视器到底控制范围,那里一晚上都没有车辆经过,别说汽车卡车,就连自行车都没有! “蠢纲不肯说。” 一句话堵死云雀的疑问,Reborn显得很淡然,“你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当时我在场,那些伤都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人攻击蠢纲。”或者说,攻击者不在现场。 “哇哦~是这样吗。”冷冷的挑起眉角,云雀轻嗤,显然不信。 “随便你怎么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蠢纲快点好起来。”黑玉般的双瞳如同深渊,Reborn抚了抚弯曲的鬓角,虽然借助夏马尔的三叉戟蚊子保住了蠢纲的性命,但夏马尔的医术是以毒攻毒,性命是保住了,恢复期同样也延长了。“另外,好好考虑一下我以前说的吧,我有预感,你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 “你究竟想不想做蠢纲的云守,你考虑清楚了吗,云雀?” 黑得泛蓝的凤眼犀利非常,云雀没有回应Reborn的话,直接转身离开。飘扬的黑色衣袖,鲜红色的袖章随之舞动。风纪,一直是他执着所在,有什么能敌过这份执着?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你们也一样,考虑好了吗?”望着云雀远去的背影,Reborn提高声音,不知说给谁听。 从另一个拐角后走出来,山本爽朗的笑着,“嘛,放心吧小鬼,我早就决定好了,老爸也很支持哦。”是的,早就准备好了。 “呿,果然是个棒球笨蛋!十代目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热血的握住拳,狱寺九十度鞠躬,“请一定让我追随十代目!” “嘛,放心好了。”拉低帽檐,Reborn的视线落在他们转出来的拐角上,很快又漫不经心的移开,“蠢纲睡下了,你们现在进去看看也可以,别吵醒他。” 趁其他人不注意,凪抱着便当跑出医院。跑得急了,她抓住胸口的衣料,大大的眼睛中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哥哥大人……要离开了吗……”她会被抛弃吗? 不不不,哥哥大人不会抛弃他的,想起纲吉温柔的笑容,凪拼命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忽然又想到自己偷听到的话——哥哥大人受伤不是因为车祸,而是被其他人伤到……握住拳,凪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震惊愤怒,是谁,是谁敢伤害了她的哥哥? 可是,就算知道,我又能做什么呢? 愤怒刚刚升起,凪便感到一阵无奈与不甘,为什么她那么没用?好想好想保护哥哥大人,那么温柔的将自己拉出深渊的哥哥,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啊! “kufufufufu……想要力量吗?” 意识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凪愣了愣,在心中回答,“你是……那天跟哥哥一起的……” “是的哦,你想要得到保护小兔子的力量吗?” 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凪依旧满脸肃穆的回应,并且狠狠地点了点头,“想!”她想保护哥哥,不想再看到哥哥受伤,不想再那么一无是处下去。 “kufufufu……不愧是小兔子认回来的妹妹呢~”低笑着,意识中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么,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凪。” “我是,六道骸。” 命运,不经意间便开始走上了它本真的轨迹。 ------------ 80 第八十章 纲的陷阱 u8更新最快阅读网离开医院,云雀并未直接回并盛中学,漫无目的走在并盛的街道上,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沢田宅的门外。 “怎么会到这里来……”自嘲的低声自语,云雀转头走开。 “阿拉,是云雀桑吗?” 听到耳熟的声音,云雀转回头,正看到蜜色短发女子打开门,温柔的微笑着看向他。是小兔子的母亲,这样想着,云雀有礼的点了点头,“您好。” 笑了笑,奈奈走出房门,“刚刚在楼上看到还不确定呢……这些天纲君麻烦你了,云雀桑。” “不,并不麻烦。”顿了顿,云雀想到还住在并盛医院中的纲吉,又补充道,“他很好。”看着奈奈安然包容的笑容,云雀同样赞同纲吉不将实情告知奈奈的决定,让母亲为自己担忧,确实不是好孩子该干的事。 松了口气,奈奈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虽然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以后纲君就要麻烦你们了。” “您……”是知道什么吗? 扬起与纲吉相差无几的笑容,奈奈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眨了眨眼睛,她看着云雀不自觉露出的疑惑神色,噗嗤一笑,“纲君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吧。” “……纲吉有您这样的母亲,真的非常幸运。”第一次呼唤纲吉的名字,云雀有些别扭,一种奇异的亲昵感促使他转开头,错过了奈奈微笑的视线。 “有纲君那么可爱的孩子才是我的幸运呢!”顿了顿,奈奈继续道,“同样的,能遇到你们的纲君也很幸运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诚挚而直白的话语让云雀有些脸红,他忍不住感慨奈奈和纲吉不愧是母子,在说话方面都这样让人不知所措。 “啊,一不小心就说了那么多废话,云雀桑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还要去巡街……”迟疑了一瞬,云雀还是拒绝了奈奈的邀请,他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 成为纲吉的守护者,意味着他将屈居人下,作为纲吉的下属,听从纲吉的命令;意味着他必须离开并盛,前往意大利。 漂泊的云,要追随这片天空吗? “真是的,born桑是,狱寺桑也是。”望着云雀的背影,奈奈摇了摇头,忽然开心的捧住脸,“果然还是纲君最完美了~” 不知何时跑过来的蓝波拽住奈奈的裙角,仰着小脸恳求,“妈妈妈妈,要出去吗?蓝波大人也要去!” “一平也要去!” “好的,那么蓝波酱和一平酱一起吧~大家一起出发去采购!” “太好了~~” ****** 无从知道外界的变化,短暂的清醒后,我开始了暗无天日的沉眠,偶尔清醒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生锈,手脚软绵绵的提不上劲来,让我怀疑伤好以后我还能不能走路。 昏睡时什么时间概念,再一次短暂的清醒时我终于听到自己昏睡的原因——是夏马尔三叉戟蚊子的后遗症在作怪,但我记得原本的后遗症并不是这种,为了加快伤口愈合,夏马尔在Reborn的要求下给我注射了另一种药剂,后遗症是养伤期间长时间的昏睡。所幸随着伤口的逐渐愈合,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暂,渐渐的一天中有四五个小时是清醒的。 在一个微寒的早晨,我终于将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Reborn。 “你的意思是,你梦到了四百年前的事?”拉低帽檐,Reborn重复这句话,黑沉的双眼紧紧盯住我,“你在那生活里很久,回来发现这里只过了半个小时,那身伤也是在梦中受的?” 无奈的笑笑,我就知道这种事太过惊世骇俗,“不是梦,Reborn,我应该是回到了四百年前,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些事,那些人怎么能用梦概括呢? “所以,你想回到那个时代吗?你对那些人产生了感情?”态度莫名变得咄咄逼人,Reborn不容许我逃避,“你是在超脱意料的情况下回来的,那如果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选择留在那里?”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Reborn?”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我不属于那里呢。” 是不属于,却并没有包含自己去留态度。 意识到这一点,Reborn拉低帽檐,将表情掩在阴影里,蠢纲到底有没有发现,他对那个时代的眷恋程度或许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如果给他选择的机会,他或许真的会留在那里也说不定。 愤怒,不满以及一点恐慌。 被自己心底浮现的情感一惊,Reborn心中冷笑,他只是蠢纲的家庭教师不是吗?如果蠢纲不愿意回来,那并非是他的教育问题,而是受教育一方自己放弃了被教育不是吗? 接连两个反问,并不能缓解Reborn心中的不豫,反而让他更烦躁。 想到半年前,蜜发少年睁着大大的双眼,以小心翼翼的口吻问他,“Reborn,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吧?”那样的惶恐不安,又满含希冀,就好像一旦他吐出否定的句子,这孩子就会哭出来。 然而现在、现在—— “……而且,Reborn你们都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留在那个时代。”头发很久没剪,额前的发丝几乎遮住眼睛,颈后的发丝也已经长过肩膀,“你们还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回来。所以,不要担心,Reborn。” Reborn听到纲吉澄澈的与所言分毫不差的心音,这来自于诅咒的意外馈赠,再次以如半年前一般给他以温暖。 挑起嘴角,Reborn漫不经心的道,“最重要的是,妈妈也在这里,你不可能不会来,是不是?”对这个母控而言,估计没有谁比奈奈更重要了吧?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愉悦的超乎想象。 “唉唉,Reborn你居然也会吐槽了耶……” 咔嚓一声手枪上膛。 “我是病人啊Reborn,禁止使用暴力……好吧好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无奈的缩了缩脑袋,我委屈的垂下头,掩住眼底的神色。 你怎么会理解呢,Reborn?在那个时代,你们几乎是我努力存活下去的支柱啊,这份连我自己都畏惧的执念……怎么能让你们知道?歪过头,我的视线扫过坐在一旁吃探病水果的Reborn,情感,已经变质了。 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 “Reborn,等我好了,我们去意大利吧。” “哦,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才问呢,蠢纲,决定好了?”抱着红彤彤的大苹果,Reborn张开小嘴啃了一口,“下定决心了?” 顺手扯过纸巾擦掉Reborn嘴角沾染的汁水,我无奈的笑,“要是过了三年还没有觉悟,Reborn你肯定要教训我了吧?” 三年啊,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加深,我只告诉了Reborn我最初被阿诺德磨砺的那三年,而隐瞒了后来的那八年时光。如果告诉Reborn我已经不再是他看到的这个样子,我已经能很好的掌握作为首领,作为黑手党的一切必要“技能”,他会怎么做呢,大家又会怎么做呢?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我已平静下心绪,“到意大利去接受更为系统的指导,对我的未来更好些吧,Reborn你会陪着我吗?” “别忘了我是你的家庭教师,在你出师之前,我都会陪着你。” ……出师?呵呵,果然啊…… 揉了揉额角,我无奈的看着他,不满的抱怨,“不要说得那么无情啊,Reborn,我出师了你就要走掉了吗?那我宁愿不出师好了。” 轻嗤一声,Reborn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问道,“既然你知道了守护者的制度,那么这次去意大利的随行人员你决定好了?” “嗯。”点了点头,我没有质问Reborn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这些,敛下眼轻轻将人选说出,“狱寺君和蓝波就好,嗯,还有犬和千钟,他们最好跟我们一起去意大利,方便以后将骸接出来。” 等了一阵,Reborn没听见下文,难得惊诧,“完了?” “完了。”微笑着,我知道Reborn在吃惊些什么,“阿武大哥,还有云雀学长并不适合,阿武喜欢棒球,如果加入黑手党的话以后一定会放弃棒球的。打棒球时的阿武最耀眼,我不希望那样的阿武消失,况且,最开始不久决定了,这只是个‘游戏’吗?”已经,到了该喊停的时候了,阿武。 顿了顿,我迎着Reborn的目光继续,“大哥的话,如果让大哥加入我的良心会不安的呢。成为黑手党,会让家人担惊受怕,甚至陷入危险,我怎么忍心将他们拉进来?” “至于云雀学长——” “云雀是个可塑之才,他能够很快适应的。”打断我的话,Reborn安静的看着我,“我以为你去了四百年前能长进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废柴。” 放松身体靠在枕上,我拿过一只苹果,“废柴吗?或许吧,可是云雀学长确实不该跟我们走……不,是他不会跟我们走。被束缚的云雀学长,真是无法想象呢。” 我看到Reborn眼底惊讶的神色,因为我这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如果让云雀学长成为云守,注定我无法驾驭。”连giotto很多时候都拿阿诺德没辙,更何况我?“云雀学长或许是最适合云守的人,但并不是最适合我的人。” 是的,没错啊,云雀学长并不是适合我的人。 这片天空充满贪欲,他不够包容不够宽厚,更无法为孤高的云撑起那么广阔的天地。云太特立独行了,他无法抓住却又渴望抓住,他害怕有一天他会忍不住折断他的翅膀,让这云只在这方寸之地游荡。 如果被禁锢了,不再孤高独行了,那还是云吗? 终究舍不得。 “呐,给我时间吧,Reborn。我有办法训练出新的守护者。”认真的看着Reborn,我轻轻握住他的小手,“相信我,那三年我也不是白过的,Reborn。” “况且,以黑手党学园的底蕴,我还担心找不到守护者吗?” 没有回应我的话,Reborn探究的看着我,忽然叹气,“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蠢纲。” “是吗。”没有反驳,我只是笑了笑。 不再理会我,Reborn跳下桌子,径自离开。我知道他是去做什么,Reborn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只是去将我刚才说的话告诉那些将被我留下的人们。 ——刚才说的是真话吗? ——当然不是了啊。 低笑着捂住眼睛,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改变,从命运开始交织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无法再放开。 我曾经习惯了一个人,我以为只要有妈妈,怎么样都好。可是,你们闯进了我的世界,硬生生的将我与这个世界连接在一起。我变了,变得开始在乎,开始贪婪,想要抓住已有的一切,不想放手。 是你们改变了我,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 心底的猛兽叫嚣着,而我只是闭上双眼,惶恐而兴奋,总有一天我会无法抑制心中的猛兽,所以,趁着我还能放手,趁着我还未失控…… ——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 81 第八十一章 晴时蓦雨 我从不怀疑Reborn的办事效率,我清楚他会将我说的话转达给其他人——以他自己的方式,我也清楚他们必定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的人竟是大哥。 “噢噢,极限的快点好起来啊,沢田!”随手放下探病礼物,大哥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见我的视线停在水果篮上,他轻松的回答,“噢,是京子让我带来的。”想到什么,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偶,“这是京子让我送给你的。” 只有巴掌大的小东西,是我的Q版形象的布偶。 “嗯,谢谢~”开心的摆弄着小东西,透过大哥平实的话语,我几乎以为他没有得到Reborn的通知。 不过,这样也好。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我便听到大哥说,“沢田,听泡泡老师说,你极限的要去意大利了?” 泡泡老师? 愣了愣,我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反应过来泡泡老师是Reborn的另一个身份,嗯,专门用来忽悠大哥的那个身份。脑中转着不相干的念头,我坦然回答,“啊,是的,等伤好了就走。” “极限的一起去啊!”了平挥了挥拳,莫名激动起来,“是男人就要极限的追求极限啊!” 去意大利和极限有什么关系?下意识想这样吐槽,我忍了忍,把冲到口头的话咽回去,“大哥,你知道跟我去意大利会有什么后果吗?”对大哥,单纯的阻止是没用的,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考虑这些东西。 “当然是追求极限了!” 接收到他纯粹的眼神,我无奈捂脸,“我是意大利第一黑手党彭格列的第十代候补。”毫不犹豫的吐出这句话,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暴露出去,“这次去意大利就是要接受系统的训练,为日后成为黑手党首领做准备。” 顿了顿,我看了一眼大哥毫无变化的眼神,继续,“狱寺君会跟我离开,然后未来他会成为我的手下,如果你要跟我去意大利,就意味着你以后也要加入黑手党,成为彭格列的一员。大哥,你真的要跟我走吗?” “我……” 打断大哥的回答,我咬住唇,“你知道什么是黑手党吗,大哥?杀人与被杀,鲜血与死亡,那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但又不仅仅是这样,你会看到人性最阴暗的一面,甚至在其中迷失自我。”试着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词汇描述黑手党,我不清楚自己是想让大哥坚持己见还是被我说服,“也许有一天,敌对势力会抓住京子,会用亲人威胁你,会用弱者的生命胁迫你……你真的要跟我走吗?”所以,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好好地在平凡世界里,不好吗? “京子极限的也会有危险吗?” 点了点头,我闭上眼,“所以……”离开吧,离我远一点。 “黑手党极限的危险啊!沢田你也是会有危险的吧?” “唉?” 缠着绷带的手拍上我的脑袋,大哥大大咧咧的道,“果然极限的不放心啊,沢田一个人也会困扰吧?章鱼头那家伙极限的不会照顾人啊!” “可、可是京子——” “京子是我的妹妹,可沢田你也是我的弟弟啊!哥哥保护弟弟极限的正确啊!” 呆呆的瞪大眼,我一时无法反应,只能任由大哥大力的揉乱我的头发。我是在……做梦吗?“那、那个,可是如果大哥做那么危险地事,京子会担心的……” “噢,极限的不让京子知道不就没关系了!”看起来更加轻松,大哥随意的一挥拳,像是要将所有烦恼都打破似的,“沢田妈妈也过得很好啊!” “……”为什么听大哥这么一说,我会觉得一直纠结的自己好傻? 大力的拍着纲吉的肩,了平难得放轻了声音,“所以,不要再一副想哭的样子啊,沢田!没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总会有办法的!” 是啊,总会有办法的。 “……大哥,就像太阳一样呢。”感受着脑袋上的力道,我忍不住傻笑,看起来粗线条,却总是恰如其分的温暖啊。 看着病房中相谈甚欢的两人,隐在树上的Reborn拉了拉帽檐,“所以说,蠢纲根本不需要顾虑这顾虑那,只要傻乎乎的一直往前冲就好了。” 而他,会为他铺平道路。 ****** 下一个会是谁呢?送走了大哥,我躺回床上,盯住天花板发呆。这些天睡太久了,即使清楚需要利用睡眠来休养身体,也无法升起睡意。 阿武?云雀学长? ……还是说我太过乐观了呢?缩回被子里,我翻过身,其实大哥愿意跟我去意大利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或许我不该强求的。从平凡世界踏入那个世界,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但我怎么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眯起眼,我习惯性的摩挲唇角,想要在黑暗世界长久生存下去,必须拥有强大力量或者够硬的后台,后者已经具备,而前者……我相信他们的潜力,至于其他因素,只要交给我便够了。 “阿纲,在想什么呢~” “十代目,我来看望您了!” 眨了眨眼,我撑起身,“阿武,狱寺君?” 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各种探病礼物,山本一边感慨“阿纲你的人缘真好”,一边将那堆东西扫到一边,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嘛,这是老爸特意做的金枪鱼寿司哦,阿纲你要现在吃吗?” 白了山本一眼,狱寺献上手中的花束,“请收下我的心意,十代目!” “……狱寺君你送我玫瑰花干什么?”十朵白玫瑰……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含义吧?为毛我记得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匹配”呢? “因为白玫瑰的花语是尊敬,所以我才送白玫瑰!”一本正经的回答,狱寺君满脸肃穆,“请一定接受我的心意,十代目!” “……那送一朵不就够了吗?”还有你送个花而已,干嘛单膝跪地啊喂!你不知道我已经很久不吐槽了吗狱寺君!你真心够了! 用纯澈的眼神看着我,狱寺君依旧满脸诚挚,“当然了,因为您在我心中是十全十美的,十代目!” ……槽点好多啊怎么办!无奈扶额,我正要伸手接过花束,却被阿武抢了先,“怎么了,阿武?” “嘛,病房里没有花瓶所以没地方插花呢~” “可是我记得有……的啊……”循着记忆的方向转过头,我只看到一堆碎片。 =口=!! “啊哈哈哈,抱歉呐阿纲,刚才不小心打碎了,要不我去其他病房找一个花瓶把花插起来?” 看着阿武爽朗的笑容,我莫名觉得我看到了他身后弥散的黑气,为什么我总觉得阿武会对这些花做些不可饶恕的事?嗯,绝对不是错觉啊。 有这种担心的不仅是我一个人,狱寺君警惕的夺过花束,告罪一声,飞速冲出去找花瓶,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病房中一时安静下来。 “呐,阿纲你真的要去意大利了吗?”听着狱寺君远去的脚步声,阿武这样问,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只是带着狱寺和蓝波、小鬼?” 弯起唇,我点了点头,“还有犬和千钟,他们也会跟着一起去。”视线在桌上的袋子上转了个圈,我盯住阿武的眼睛,“阿武,游戏结束了。” 就像半年多前的那个午休我们约定的那样,当这场游戏该喊停的时候,一切就都要停止。 “打棒球的阿武非常耀眼呢,总有一天我会在甲子园看到阿武你吧?将并盛的棒球队伍带到全国赛,不是阿武的梦想吗?”仿佛能看到阿武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容,“我希望阿武的梦想能实现哦。” 侧过头看着我,阿武并不反驳我的话,“那么,阿纲知道我除了棒球以外的梦想吗?” “是什么呢?” “我很喜欢打棒球,那种只需要专注眼前,然后将所有烦恼都打飞掉的感觉非常好。可是,棒球并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啊,阿纲。” “我有想过哦,不打棒球的话,我也许会继承老爸的店,和喜欢的人一起经营,看着别人吃下我做的料理,然后露出开心的表情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嗯,这样很好啊……” “不,一点都不好。”打断我的话,阿武双手撑在床侧,“没有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继承寿司店?棒球无法缓解烦恼,无法让我专注于眼前,我又为什么要打棒球?” “我喜欢你,阿纲。”这样说着的时候阿武一脸平静,像是在进行再平常不过的闲聊,“你让我很烦恼,连打棒球都无法缓解。你说你希望实现我的梦想,那么,我所希望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你要帮我实现吗?” 睁大眼,我不太理解心中忽然涌现的情感是怎么回事,“阿武,你……”我想要说什么呢?嘴张张合合,我莫名的捂住胸口,这里似乎又开始痛了,有什么要挣脱出来,是什么呢? “嘛,我说的太难以理解了吗?”搔了搔脸颊,阿武俯身,灰色的双眼近在咫尺,“我喜欢你,阿纲,你要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兔子乃要接受咩~~ ------------ 82 第八十二章 云浮于空 ……喜欢? 眼底的茫然愈加浓厚,这样近乎疯狂的执念是喜欢吗?“我……不知道。”如果是喜欢,一个人只应该喜欢一个人不是吗?这只是贪婪的执念吧,希望大家都陪在我身边,不会离开,一直在一起的执念,还有—— 不对,不可以,不该是这样的…… 否定着心底的声音,我退开些,不希望阿武看到我眼中的情感。 这个答案显然在山本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失望,“那么,换一个问法,阿纲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想要我陪在你身边吗?” “想。”一个耳熟的声音快速回应,我愣了很久,才发现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声音,抬起头,我看到阿武满含愉悦的笑容。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阿武带着走了,我试图将话题拐回去,“可是,那是不一样的……” 跟我去意大利,然后成为黑手党,和想不想和阿武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也和是否喜欢他无关,如果喜欢不是该将对方放到最安全的地方吗?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哦,阿纲。” “……什么?” 黑灰色的双瞳中满是狡黠,山本再次靠近,“老爸也很赞同我的行动哦,阿纲。”记得老爸的原话是“要努力把媳妇追回来啊,武!山本家的男人怎么能追不到老婆呢!”想到这一茬,山本忍不住笑,“所以,我会努力的。如果你不愿意带我去,那么我会自己追过去的,这样也许会更麻烦吧,阿纲?” 连、连山本大叔都…… 瞪着眼睛,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嘛,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告白了呢,阿纲你难道不该给我个答复吗?”笑眯眯的点了点唇角,阿武亲昵的抵着我的额头,“呐,阿纲?” 第二次,恍然记起曾经阿武的第一次告白,以及那个甜蜜的吻,我愣愣的盯着阿武的双眼,心跳逐渐超过了正常频率。我想要的,我一直渴望抓住的,其实是、其实是这个吗—— 见纲吉呆呆的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山本心中失落,他直起身,正想说什么,却感到一双手捧住他的脸庞,将他拉回去。 “阿纲——” 柔软的双唇,莹润的奶香。 他瞪大眼,看着眼前紧闭的双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唇上传来湿润细腻的触感。湿滑的小舌滑进来,笨拙的试探着碰触他的舌,让他想起果冻。向前伸出的双手缓缓落下,扶在少年背上,然后慢慢收拢,形成拥抱的姿势。 这是吻,没错的,这是阿纲对他情感的回应。 悄悄睁开双眼,我看到闭着双眼,专注于亲吻的阿武。 ——原来,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 当狱寺回到病房时,山本早已离开,他顺手将插好花的花瓶摆到桌上,“十代目,棒球笨蛋那家伙走了?” “嗯。”弯起唇,我打开阿武带来的寿司,“狱寺君你要吃吗?味道很不错哦。” 瞥见纲吉微肿的唇角,狱寺眼神暗了暗,最终叹气,“十代目你就是太温柔了。”他想,他多少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啊。”拉住狱寺君的手让他坐在床边,我把一只寿司塞进他嘴里,做得极为精巧的寿司刚好可以一口吞下,“真正温柔的,不是认为我温柔的狱寺君你吗?”找到花瓶插花并不困难,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狱寺君是特意给阿武和我留下时间吧。 真的很温柔呢,狱寺君。 下意识咬住塞进嘴里的食物,吞咽下美味的寿司,狱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立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十、十代代代……” “噗哈哈哈……你好可爱呢,狱寺君。”忍不住喷笑出声,我用没碰过寿司的手拍了拍狱寺君的肩膀,“其实没必要这样紧张的啦。”不过这样紧张的狱寺君非常可爱就是了。 “就就算十代目您这样说……” “呐,还要吗?” “……嗯。” 和狱寺君一起分享完寿司,虽然还很想好好聊天,但被他以“要好好休息”为由按回床上。 叹了口气,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闭上眼酝酿睡意。 睡了不知多久,颈间冰凉的触感将我惊醒。 睁开眼,我看到架在颈上的冰冷钢拐,以及比钢拐更冷的满含怒气的犀利凤眼。 “哇哦,反应很快嘛。”弯起唇角扯出一个冷笑,他的钢拐更加贴近我的脖子。 ——是云雀学长。 “小婴儿说,你要去意大利,而且,不再回来。” “是的。”坦然回望,我没有在乎颈侧的钢拐,即使这样的回答会让云雀学长更加愤怒。 眼底的森冷的幽蓝似乎满溢出来,我清楚那是云雀学长想要咬杀的预兆,却并不打算停下,“你知道的云雀学长,我总有一天要去意大利继承彭格列首领之位,早去比晚去要好得多。况且我继续待在这,有一天会威胁到并盛的安全也说不定,所以等到我伤好就会离开。” 怒极反笑,云雀勾着嘴角,“你说,伤好就会离开,那么我让你永远躺在这里如何。” 他是认真的。 眼底溢出无奈,我伸出双手,“没用的,云雀学长。”使上巧劲,银亮的双拐便被我握在手中,“总有一天我的伤会好,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有夏马尔的药,我怎么会好不了?Reborn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坐起身,我将帮他整了整衣领,“学长不必为我担心哦,Reborn有跟你说过我那三年时间吗?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沢田纲吉了,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这样的话云雀当然不会问出口,他眯起眼,眉眼间是从未在纲吉眼前显现过的冷厉,开口时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关的事,“今天,笹川了平山本武,还有狱寺隼人来过。” “嗯,是的。” “那么,六名守护者已经集齐了。” “不。”意识到云雀学长想说些什么,我愣了一瞬,最终敛下眼,“还差一名云守,我决定去意大利去找……”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扯住衣领,视线的最中央是云雀学长满含怒意的双眼。 “你还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泽田纲吉!”狠狠地将我按在床上,云雀学长双手掐住我的脖子,逐渐用力,“你是我的东西,没有得到允许,你怎么敢离开!” 这样的云雀学长,不太对。 扣在喉咙上的双手并非作假,我眼前一阵发黑,伸出手遮住身上人的眼睛,这样疯狂的情感不该出现在这双眼睛里。喘了口气,我努力发出声音,“云……雀学长……你……怎么……了……” 像是被打破了某种魔障,云雀蓦然松开手,没有说话。 摸了摸差点被掐断的喉咙,我抱住呆愣的云雀学长,一遍遍抚过他的背脊,“没……咳咳,没事的……已经咳咳……没事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只是能让云雀学长失控到这种程度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熟悉的奶香,熟悉的温度,云雀渐渐冷静下来。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梦罢了。 一个真实到仿佛曾经发生过的梦。 梦里的他已经是青年的模样,他成立了并盛财团,将自己的理念延绵到国家以外。这并不是出乎意料的改变,他早就预料到他会走上这条路,唯一的变数是—— “这是我的云守。”蜜发青年扣着一名金发男人的手,微笑着向旁人骄傲的宣告,温润的双眼望着身边的金发男人,信任而眷恋。 金发男人沉默着,用同样温柔眷恋的目光回望,那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天经地义般自然,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包括他。 是的,在这个梦里,他云雀恭弥与沢田纲吉没有交集。 而那个金发男人凝视着本属于他的孩子,享有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享有纲吉的拥抱亲吻,享有纲吉温柔眷恋的目光,享有纲吉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 沢田纲吉不属于云雀恭弥,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多么可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会有恐惧的情绪,然后在这个梦境之后,小婴儿带来了纲吉即将前往意大利的消息,而随行的人员里……没有他。 梦境即将成为现实了吗? 强自冷静的待在医院外,他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走进这间病房,然后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离开,终于忍耐不住闯了进来,却只看到纲吉平静的睡颜——他没打算通知他,如果小婴儿不告诉他纲吉的决定,这个人是不是打算直接离开? 愤怒的情绪将他掌控,云雀放任了自己的失控,甚至期待着对方松口。说啊,说你需要我,说你不希望独自离开,说你希望我成为你的守护者。 然后他失望了,即使暗示到那种程度,这个人依旧不愿意接受。 ——如果杀了你,是不是你就会永远属于我? 于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差点就掐断了这个人的脖子,无边的恐慌蔓延全身。 “……没事了……咳咳……已经没事了……”蜜发少年拥着他,用与往日的温软柔嫩不同的喑哑嗓音不断在他耳边重复,没有一丝怨怼。 ……一点都不怨吗? 扬起嘴角,云雀再次揪住纲吉的衣领,眉眼间是纲吉极为熟悉的高傲不羁,语气毋庸置疑,“听着,笨兔子,你的云守只能是我。” 能令你骄傲的云守只能是我,得到你全心全意的信赖的只能是我,而不是那个看不清样子的金毛。 “等等,云……” 用唇舌堵住纲吉想要出口的话语,云雀挑起眉角,“敢反对,咬杀!” 这样说着,云雀恍然看到纲吉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暗色,快到他几乎以为是幻觉。 “……” 近乎耳语的声音,即使以云雀的五感也没有听清,“什么?” 叹了口气,我抬起头,“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吗,云雀学长?虽然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个姿势。”说起来,刚才就想说了,人还坐在我怀里就揪着我的衣领威胁,云雀学长你这个动作做得就不别扭吗? “别想命令我。” 嘴角一抽,我忍住扶额的**,“是,我怎么敢命令你呢。”刚才是谁说的一定要当我的手下啊喂! 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云雀学长挑眉,“你以为我成为你的云守,你就能命令我了吗?”不知从何处抽出双拐,他再次将拐子架在我脖子上,“咬杀你哦~” “嗯嗯,我明白了。”除了答应你根本没给我其他选择好吗? “等伤好了,跟我打一场。” “好好,我知道的~” 又提了一堆要求,云雀学长总算心满意足的住了嘴,然后把我往一边推,“往里面去点,我要睡在这里。” 乖乖的任由他掀开被子钻进来,顺从的让他搂住我的腰埋进我怀里,我敛下眼,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听着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低声自语。 “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想反悔了哦。”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 “那么,约定好了。”弯起唇,我闭上眼,揽紧怀里的身体,“如果反悔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18、80、59你们全都够了= =,还有兔纸你好花心……【还不都是你写的么笨蛋!】 嘛,民那桑,粽子节快乐哦~~明天就要开始上学了,各种桑心,预祝周六日四六级考试的同志们,顺利过关~ PS:有亲不清楚jj的作者送分制度咩?就是读者留言在25字以上,可以送用来看文的积分,酱~ ------------ 83 第八十三章 出院回家 u8更新最快阅读网夏马尔不愧是黑手党世界最好的医生,除却“三叉戟蚊子”这样可进可退的武器,他的医术同样毋庸置疑。夏马尔的用药比一般医生更大胆,对很多禁药的功效都卡的极为精准,在这样“惊险”的治疗下,二月初,我就能下床行走,只从外表上看已经与健康人无异。 “Reborn,我想回家了。”迫不及待的,我提出了这个要求。 受的伤还远远没有好,有些刚刚结痂,有些还没有拆线,稍稍活动的剧烈些就会浑身撕疼,但这已经在我能容忍的范围之内了,那十一年,我已经习惯于隐藏伤痛故作无事,或者说早在我还是个废柴时,这种技能便已驴火纯情,那十一年不过是让我容忍的上限不断提升。 “你最好还是留在医院里,彭格列。”皱着眉,夏马尔并不赞同我提早出院,“你身上的伤……” 扬起笑容,我打断他的话,“抱歉,我等不了了。” 只是一个多月前的惊鸿一瞥,忍耐了十余年的思念已然突破理智的闸门,如果不是不想妈妈知道我受伤,如果不是害怕妈妈担心,我怎么舍得离开家?再次忍耐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在家里伤好的会更快些。” 虽然每天都有人来探望陪伴,但一直待在空荡荡的病房,还是忍不住觉得寂寞,而且,无法深眠。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即使心中知道这里不会有危险,潜意识依旧无法放松警惕。 终究,已经与当初的自己不同。 看到纲吉蓦然暗淡的视线,Reborn动作一顿,跳到枕边抚了抚他的手臂,“蠢纲你还真是母控到无可救药,只是一个月没看见妈妈就受不了了?” “嗯。”眨了下眼,我有些羞赧,毕竟心理上我已经二十五岁,承认自己仍依赖妈妈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 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Reborn用列恩变成的小扇子遮住半边脸,“既然有事相求,那么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唉?”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Reborn捏起嗓子,“这种时候,应该说‘Reborn你就答应我吧,求你了’才对,蠢纲。”软绵绵的嗓音,听起来可爱到爆。 ……这是要我撒娇? 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我瞪大眼,望进Reborn漆黑的双眼中,没有发现丝毫玩笑的意味。 ——不可以软弱,不可以依靠,不可以逃避,不可以……绝望。 ——我已经,忘记该怎么撒娇了。 “就算是Reborn你的要求,我也不可能会同意。”站在一旁的夏马尔眉头皱的更紧,“他的伤势需要静养和专业级看护,医院的条件设施比家里好太多了,回去不利于养伤。”要么不接受,要么就一定要治疗好,作为医生,他也有自己一定会遵守的医德。 抬头看了夏马尔一眼,Reborn故作惊讶,“你怎么还在?” “……我一直站在这里。” “那么你可以离开了,你待在这蠢纲放不开。” “……” 放不开……Reborn你到底想要你家学生干什么?有这样奇葩的老师,彭格列你还真是辛苦。怜悯的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纲吉,夏马尔摇了摇头,转身走出病房。 这师徒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轻微的关门声,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 “Reborn……” “嗯,继续。”淡定的盘腿坐下,Reborn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张了张嘴,我干巴巴的吐出一句话,“……我真的很想回家,Reborn,我求你了。” “不合格,再来一遍。”抱着手臂,Reborn打了个哈气。 看了一眼皱眉垂头的纲吉,Reborn心中不满,虽然弟子成长了是好事,但让这所谓的成长磨灭他最大的优点,就不可饶恕了。明明希望其他人留下,明明希望云雀当他的云守,偏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愿……哼,以前弱的跟只兔子似的还会直率的说出心里话,现在反而什么都憋在心里了?对他们,蠢纲竟然还需要隐瞒吗? “……我、我……”咬住唇,我涨红了脸,声音低下来,“我想回家,Reborn你就答应我吧……” 淡定的掏了掏耳朵,Reborn不为所动,“大声点,没听见。” “Reborn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再次重复了十来遍,次次不通过,我只觉委屈,“为什么回家还要申请?而且回家跟撒娇有什么关系!”以前我也没撒什么娇啊! 用列恩变成的手杖不轻不重的敲在我脑袋上,Reborn再次重复,“不合格,继续。” ——果然没人比你更霸道独.裁了Reborn! 气哼哼的咬牙,我揉了揉脸,最终转开头,眼一闭嚷嚷,“我想回家,Reborn我求你了!”总算把囧人的台词念完,我不满的望过去,“可以了吧?”再不接受我就自己跑回家去了,我就不信我跑不回去! 颇“不尊师重道”的语气却让Reborn舒展了眉眼,跳到我肩上拍了拍我的脑袋,“很好,我们回家吧。” “唉?” “以后不要再用那种熟悉的陌生人的语气跟我们说话,再犯傻就给我去果奔,新出来的死气弹效果很有趣。”弯起唇,Reborn跳下床,“很久没吃到妈妈做的饭了吧,蠢纲,动作快点还能赶上妈妈做的午餐。” 愣愣的接过衣服,我歪了歪头,理解了Reborn的苦心后,毫不犹豫的投桃报李,“Reborn你真好。” 一张闪亮亮的好人卡就这样砸在了魔王脑袋上。 “……闭嘴。” “可明明是你叫我有什么说什么的啊,嗯,难道你在害羞?”委屈的扁扁嘴,我脱掉病号服,套上Reborn带来的休闲装,顺利将身上的伤口绷带遮住。 “……” 啊啊,其实受伤也有好处呢,至少Reborn不能随意处罚我了。== ****** 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和Reborn很快踏上了回家的路,只是当我站在家门前时,忍不住心生忐忑,这一个多月不着家,妈妈会不会觉察到什么呢?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我多想了。 “呐,这些天在云雀桑家纲君你过的怎么样?没有给云雀桑添麻烦吧?” “……没有。”在心里默默捂脸,我不知道该高兴妈妈没觉察好,还是沮丧于妈妈认为我会给云雀学长添麻烦的念头。 ——明明,我根本就……嗯,好吧,我确实挺麻烦的。 垂下头,我挪回阔别一个多月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与一个多月前没有什么区别,却让我恍如隔世,对我来说,已经离开这里十一年了啊。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抿了抿唇,我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纸箱,取出放在上层的光盘,露出最下面的东西。 一枚戒指,以及一对黑色匕首。 Varia的云之戒,和陪伴了我八年的武器。 不是云属性,我自然无法运用彭格列的云之指环,然后sivnora给了我这枚戒指,也是在那一刻sivnora承认了我作为他的伙伴的身份。至于这对黑色匕首,同样是sivnora的馈赠,据说是他的父亲特意为我打造的武器。还有…… 视线落在被压在戒指和匕首下的金属手套上,我闭了闭眼,这是当初giotto离开西西里时留给我的。 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够被我带回来呢?既然到达那个时空的我并非实体,那么在那个时空死去的我会存在尸体吗?大家看到我的尸体会有什么反应?各种各样的想法几乎将脑袋撑爆,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将它们留在了箱底。 现在的我不是Varia的云,更不是“盘踞彭格列上空的阴云”,沢田纲吉的武器不是它们。十一年前,或者说一个多月前的那个除夜,我将我的武器——那双毛绒手套放在了枕边,如今它们依旧在这里。 “要随身携带武器啊。”握住毛绒手套,我叹了口气,将光盘放好再把纸箱放回床底下。也许有一天它们会重见天日,但不是现在。 不经意扫到桌上的日历,2月14日的这一天被用黑色碳素笔画了个大圈,我愣了愣,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对这一天的期盼。 在遇到Reborn之前,我从未收到过女孩子送的巧克力,但每年的情人节依旧是我最为期待的日子之一,每年的这天妈妈都会送给我一份义理巧克力。不过今年的情人节却是我最为期待的,因为今年能得到的巧克力又多了一份,只要一想到能收到凪的巧克力,我就开心的不得了。记得那天我开心的满床打滚,还被Reborn踹了一脚。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好傻呢…… “怎么又对着日历发呆,蠢纲?”一踏进房间,Reborn就看到纲吉对这日历傻笑的模样,“不是说要洗澡吗?快去准备换洗的衣服。” 摸了摸鼻子,我依旧忍不住笑,“我只是很期待情人节,还有三天就是情人节了呢,Reborn。” “果然是思春了,那你打算送谁巧克力?”取出一套蓝色睡衣,Reborn走到我旁边,淡定的道,“决定好未来的首领夫人是谁了吗?”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 抓了抓头发,我茫然回顾,“为什么情人节我要送别人巧克力?这个节日不是让女孩子送男孩子巧克力的吗?”总之先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再说。 “还是早点定下来好。” “……可是Reborn你不觉得未来彭格列首领夫人是男人很奇怪吗?” “我又没说你选择的是男人。”眯起眼,Reborn给我的感觉更加危险,“还是说,你真的看上了哪个女孩子?彭格列首领夫人也需要经过考验才能上位的。” “……”这句话的嘈点好多怎么办? 无奈扶额,我哭笑不得的取出换洗的衣物,抱起Reborn往外走,“我没说我喜欢哪个女孩子啊,按照你的逻辑,女性首领夫人需要考验,男性首领夫人就不需要了吗?” “嘛,反正人选也就那么几个,知根知底,至少实力上是过的去的。” 这是什么逻辑……“也就是说我的伴侣可以是男性?没有子嗣也没关系吗?”如果当初不是继承人都死光,也不会来找我这个废柴做首领吧。 “子嗣的问题好解决的很。”淡定的拉低帽檐,Reborn敲敲我的脑袋,“这个时代没什么不可能,或者弄个试管婴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要血脉流传下去就好。” “……”话说,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真的大丈夫? 叹了口气,我只好先服软,否则还真不知道话题会转到哪里去,“嘛,反正我确实不会有妻子的,也许到时候真的会用到那种东西也说不定。”想了想,我笑出来,“我不想亲手制造出一个像妈妈这样沉浸在等待中的女人。” “而且除了你们,我再也不会有更重视的人了。”调整手臂让Reborn坐的更舒服,我蹭了蹭他竖起的黑发,“当然了,除了妈妈和凪以外。” “……” 这算不算是调戏?看见纲吉纯真诚挚的笑容,Reborn纠结了一阵,最终将它们定位为纲吉的“心里话”。 再怎么变,蠢纲都依旧是蠢纲,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吧?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 84 第八十四章 情人节记事 恍然回首,初一的最后一个学期已经过了大半,从进入中学开始,我的生活便开始脱离平凡,在这一年中发生在我身上的巨大改变,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 这一年中我认识了很多人,Reborn,云雀学长,狱寺君,蓝波一平,风师傅可乐尼洛,大哥,骸,犬和千钟……得到了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凪,然后回到了四百年前,见证了彭格列的重生并且参与其中。 “真是不可思议呢。”不自觉呢喃出声,我垂下头,仍是普通人而有些废柴的日子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在经历了四百年前的动荡后,现在的生活反而和平的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哥哥大人,怎么了吗?”凪歪过头看着我,纯澈的双眼中满是好奇。 回过神,我赶紧摇头,“不,我只是在想做什么样的巧克力好。” 虽然信誓旦旦的跟Reborn说情人节是男生送女生巧克力的时候,但我总觉得这个日子什么都不做有些不太好,嗯,至少要送妈妈一块巧克力呀~ 开心的眯起眼,我干劲满满地从货架上取下可可粉、可可脂,“嗯,凪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巧克力呢?” “唉?……哥哥大人你要送给我吗?” “当然了~不过因为我没做过,做的不好凪你可不要笑话我……”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已经很久没做过吃的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东西来。想到这里,我有些脸红,再次重复了一遍,“总之,凪不可以笑话我做的不好……” 兴奋的握紧拳,凪认真的点头,“才不会,只要是哥哥大人做的我就一定会全部吃掉!”看了一眼购物篮里的材料,凪又取下一份,“哥哥大人也一样哦,不可以笑话我做的。” ——这个意思是也会做给我吗? 能收到自家妹妹送的巧克力超幸福的~浑身上下冒出粉色泡泡,我大力点头,“那么我们继续采购吧!” “说起来,Reborn酱难得不在哥哥大人你身边呢。”拿着一只柠檬,凪侧过头,“他是去做什么了吗?” 花了好五六个小时采购,抱着一大袋子战利品,我略略有些气喘,果然是因为之前伤的太严重了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全,“嗯,只是有事离开一下。”闭了闭眼,我平息了一下稍快的心跳。那里到底曾经被割出一个大口子,稍稍运动一下就会有种抽痛的感觉。 “凪,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顺便尝尝新出的甜点。”眨了下眼睛,我笑起来,“我记得,京子和小春曾经推荐过吧。” 或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眼缘之说,没认识多久京子和小春多久的凪就和她们成了好朋友,有时候让我这个哥哥都有些嫉妒。 “嗯。” 布置的很精巧温暖的店,空气中温暖的甜香勾人食欲,或许是因为情人节即将到来的缘故,柜台一侧摆着一些造型漂亮的巧克力的宣传单,漂亮的像是艺术品。 找了个看得到街道的角落坐下,我松了口气,就算体力再好,逛街逛个五六小时也不是件轻松地事,“凪你一点都不累吗?逛了五六个小时……” “不会呀~”戳了戳怀里的兔子布偶,凪开心的眯起眼,“你看它好可爱呢,哥哥大人~”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不过,怎么样都不会有哥哥大人你可爱的~” “……” 被这样夸奖我可是一点都不开心啊,跟一只兔子玩偶比可爱什么的……心中默默捂脸,但迎着凪开心的眼神,我张了张嘴,只能“嗯”了一声。 ——我应该怎么回答呢?难道是与有荣焉的承认自己比兔子玩偶更可爱吗? ——可恶,就算是Reborn也不可能强迫我做到这一点的啊! “嗯嗯,果然是很可爱呢,哥哥大人~”兴高采烈的伸出手,凪把兔子玩偶凑到我面前,趁我还未回神,直接将它塞进我怀里,“呐,送给你了哦,抱着睡觉一定会很舒服的~”所以,有了抱枕以后,其他人就给她退散吧?她家的哥哥大人怎么能被人抢走呢?笑眯眯的偏了偏头,凪睁着干净的大眼睛看着纲吉,“哥哥大人?” 接过兔子布偶,我试探着抱住蹭了蹭,毛茸茸的恍然有种温暖的错觉。 ——好可爱的哥哥大人~~ 克制着自己不要伸手揉自家哥哥的头发,凪红了脸,唔,哥哥大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就是因为哥哥大人可爱才会引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家伙吧,还有那个教她幻术的家伙…… “轰隆!!” 悚然一惊,手中勺子里的红樱桃滚落到桌面,我看向不远处爆炸的大楼,“……发生了什么事?” 意外,还是……人为? 眯起眼,我扫了眼爆炸发生的位置,记忆中那个区域是一家书店,不是容易发生爆炸的地方。只是无论真相如何,都不是现在的我要管的问题,“凪,我们回家吧,这附近感觉有些不安全呢。”虽然我有彭格列十代候补的身份,但如果什么骚乱都跟我有关,彭格列的情报部就该回家吃他们自己的去了——彭格列十代目前唯一的候补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被泄露的。 “嗯。”点了点头,凪顺从的站起身,“我们快点回家吧,出来那么久妈妈都该着急了。”担心的皱眉,凪抿唇,“你的脸色不太好,没有关系吗?” “没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掏出钱包结账,我一手抱着东西一手拉着凪走出甜点屋,不由松了口气。 气还没喘匀,头顶的遮阳棚就被急速落下的物体砸毁,带着幽蓝光芒的人影摔在我面前。 退后一步将凪挡在身后,我很快看清落在眼前的人——额上燃烧着蓝色火焰的人。来不及细想,头顶再次传来风声,我搂住凪快速离开遮阳棚,下一刻遮阳棚就在一道凌厉的剑气中损毁殆尽。 “喂——!!!渣滓!!快点把你藏起来的东西交给老子!”银发男子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纲吉和凪,直接向着另一侧开吼,秀丽的脸庞扯出狰狞凶恶的表情,“下次可没那么好运气让你躲过去了!” 被超高音近距离洗礼,我却没有什么特殊感受。呆呆的望着男人站立的地方,我只觉得难以克制的愤怒涌遍全身。 ——可恶,刚才把做巧克力的材料给丢掉了,就被踩在这家伙脚下啊!! “哥哥大人?” 温和的笑着拍了拍凪搭在我手臂上的手,我轻声安抚,“没事的,凪,我只是想让这家伙赔我们的东西而已。”被这家伙踩在脚下的可是我五六个小时的全部成果啊,里面还有凪送给我的玩偶,那可是我第一次收到凪的礼物啊混蛋! 回过头,我将视线落到那位不速之客身上,“唉?moggia?!” 银色长发银色双瞳以及那身黑色的Varia制服,好像、真的好像…… “喂,渣滓!不想死就给老子滚远点!”皱了皱眉,与moggia极为相似的男人冷嗤,“这么弱小,还不够老子砍的呢!” ——果然不会是moggia那家伙吧。 松了口气,我有些疲倦,无论如何人都不可能活三百余年。这个人大概只是跟moggia有些像罢了,就像我和giotto的相似一样,也许这个人是moggia的后裔也说不定。 听了这满含不屑的话,我还没什么反应,凪倒先气红了脸。 “不许说哥哥大人坏话!”瞪大眼睛,凪勇敢的挡在我身前,愤怒的道,“你再说的话……” 施舍般瞥了凪一样,银发男人嗤笑,“你又能做什么,小丫头?被女人互在身后的不就是渣滓吗!” “请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强撑着爬起来,棕色短发少年挡在我们身前,“他们只是无辜的路人,不要对他们动手!” “才不要!”决然拒绝,凪瞪大眼,手中涌现一阵雾气,“居然敢侮辱哥哥大人,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略感兴趣的挑眉,银发男人也不急着出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凪手中凝结出的武器,“哦,没想到这地方还有幻术师啊。” 这种感觉……三叉戟??! 扯起嘴角,我掩住蓦然升起的不悦,居然敢拐带凪,骸你的凤梨脑袋是欠拍了是吧?想着,我按住凪的手腕,轻声阻止,“这种时候应该我自己出手哦,凪。”凪从学习幻术到现在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这样的幻术天赋如果被埋没了确实可惜,但我一点都不想让凪扯到那些麻烦事里来,“而且,凪你不能剥夺我保护你的权力哦,哥哥本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嘛。” “可是……” “没关系的。”弯起眼睛,我侧头看向银发男人,毫无意外的在他眼中看到了渴求——在黑手党中,幻术师是一种非常稀缺的人才。 ——呵呵,敢当着我的面打凪的主意,这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我没问题的哦,凪要好好记住哥哥我的英姿才可以。”示意凪离这里远一点,我取出手套戴在手上,舒了口气,额上和双手都燃起明丽的火光,“总感觉,跟我有点关系呢。”Varia居然攻击门外顾问的成员,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吧?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把这个和moggia长得很像的家伙打到脑震荡,肯定就不记得凪的事情了吧~ “这种火光……你是家光的……”银发男人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沢田殿下!!” 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让我很快判断出敌我,略过身旁的棕发少年,毫无花俏的一拳挥向银发男人。 用近身战对付习惯用剑的家伙,会怎么样呢? 灵巧的闪过剑锋,锐利的剑气还是在脸颊上划出一道细口,我快速贴近,燃着火炎的右手挥向他的脑袋,同样在他脸上划了一道。 ——从很久以前就想知道,如果与moggia对战,我能有几分胜算? ——也许,这一次能从这个人身上试验出结果? 这个人显然没有moggia强,左手是义肢限制了他动作的灵活性,而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很多攻击因为力量和身高的限制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所以,我们算是半斤八两?……不,还是太吃亏了。猛的借力拉开距离,我抿了抿唇,咽下涌到嘴边的血腥。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这幅身体…… “喂——不错嘛,小鬼!”挥舞着利刃,略显狼狈的银发男人张狂大笑,“你勉强够格知道我的名字——斯贝尔比·斯夸罗,记住了,这就是要杀死你的人的名字。” 露出温软的笑容,我侧过头,眼神安抚的扫过一旁焦急的凪,“傲鲛?咬住猎物不松口吗?也不怕崩碎满口的牙。” “你这小鬼——” “请快点离开这里,沢田殿下!”棕发少年比凪更加焦躁,看到我身上渐渐被鲜血浸湿的衣物,他着急的挡在我面前,一边警惕的看着斯夸罗,燃着蓝色火炎的三角形的飞镖正对着斯夸罗,一边将一个盒子塞到我怀里,“这里就交给我,请带着它们逃到安全地带。” 彭格列徽章? 愣了一瞬,我忽然侧身拉住棕发少年后退一大段距离,险险躲过挥落的利刃,同时将盒子当做暗器投掷出去。 “沢田殿下!” “喂——你这是把它送给老子了吗,小鬼!”不可思议的瞪着手中的盒子,斯夸罗高亢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按住棕发少年意图扑上前的身子,“啊,没错。既然保不住当然只好交出来。”觉察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我意味深长的扫了眼远处围拢过来的人们,漫不经心的微笑,“不过,你也没有杀人灭口的机会了。”除非他打算将所有目击者灭口,否则一个意大利人在日本行凶,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呢。 ——虽然目前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 “哼,算你走运,小鬼!” 感觉到斯夸罗的气息确实远离,我松了口气,转向身旁的棕发少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 仍望着斯夸罗离去的方向,棕发少年沮丧的道,“我是巴吉尔,是师傅让我将彭格列指环交给沢田殿下您的,为什么您要把它交出去呢?” “回去再说,巴吉尔。”Reborn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黑洞洞的双眼盯了我一阵,他再自然不过的拉了拉帽檐,“包括你瞒着我的那部分。” 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人群,他们果然没有再靠近,数名身着警服的人正在“维持”治安,他们有序的疏导人群,让他们不要接近这个危险地带。 啊啊,果然看出来了吗。弯了弯唇,我按住额头,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阵昏暗。 “沢田殿下!” “哥哥大人!” 真不幸啊,居然让凪看到了这副样子。意识的最后,我忍不住哀怨,这伤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 85 第八十五章 指环指环 再次醒来,是半个多小时后。 嗅着空气里熟悉的消毒水味,我心中叹气,刚离开医院没多久就回到这里的感觉实在是太抑郁了,尤其是当知道醒来后会遇到什么的时候,这种抑郁便会成几何倍增长。再次叹了口气,我睁开眼,觉察到我的动静瞬间围上来了一圈人。 “十代目,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狱寺君紧张兮兮的看着我,满脸自责,“那种时刻,我居然没能在您身边……我实在是太失职了!”说着,就双膝着地跪在地上,“请您惩罚我吧!” 我刚醒过来你们这是要闹咋样?抽了抽嘴角,我撑起身,没来得及管这一屋子人,“没事的,狱寺君,不是你的错。” “嘛,阿纲刚醒过来还很累吧?”双手按在我肩上,阿武笑眯眯的安抚,“狱寺这样子我们都习惯了不是嘛,所以没关系的,阿纲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吧。” “究极的正确啊!” “笨蛋纲还是乖乖躺在床上好了!”不满的跳到床上,蓝波努力用圆滚滚的眼睛白我,“太没用了,以后蓝波大人保护你好了!” 被大家关注的眼神刺得浑身发疼,我垂下头,乖乖道歉,“对不起。”好吧,伤还没好就跟人家打架,还选那么高段的对手是我的错,没打赢还把自己弄医院里更是不可饶恕,虽然我只是在拖延时间,虽然我动手是在知道自己斤两的前提下……好吧好吧,总之都是我的错,所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行吗,我错了还不行吗QaQ “行了,蠢纲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那口淤血吐出来也好。”拉了拉帽檐,Reborn终于站出来为自家弟子说了句话。 接到其他人怀疑的视线,我赶紧点头证明Reborn所言非虚,“是的,血吐出来胸口舒服多了。”这点医学原理我还是懂得的。 “嗯,大家怎么都在这里呢?”感觉他们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我松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坐在我旁边的Reborn和蓝波,站在床边的阿武、狱寺君、大哥,远远靠在墙边的云雀学长,还有……“唉,师兄你也在啊。” 被忽略了很久的迪诺沉默,他一直在这里好不好! 接收到自家师弟纯良无辜的视线,迪诺干咳一声,取出一个盒子递过来,“阿纲,我被委托将它们平安的交给你。” 看着神色盒子上的彭格列徽章,我抿了抿唇,再次环视了一圈,指尖燃起微薄的火炎,轻轻一掰,轻微的“咔嚓”声中,七枚闪着金属质感的半指环展露在我面前。 ——这是彭格列指环,毫无疑问。 因为sivnora原本不想继承彭格列之位,所以他也没有刻意集聚七个守护者,直到继承仪式上岚守和雷守之位依旧空缺,直到我离开雷守之位依然空缺。这七枚半指环中的云和雷,在我手中待了整整七年,我怎么会认不出真假。 “……什么意思?”抬起头,我顺手将它们递给身边Reborn,“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师兄还没来得及回答,Reborn倒先把装有指环的盒子塞回来给我,“蠢纲,这种东西要自己拿着。”他说着,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其他人,“或者,自己把它们交给它们的主人。” 听懂了Reborn话语中的深意,山本好奇的看了看貌不惊人的小盒子,“呐,阿纲这是什么?” 眼见Reborn没有解释的意思,我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彭格列指环,是历届彭格列的首领以及守护者们都会持有的东西,不过这里的只是一半。”顿了顿,我歪过头,“九代爷爷应该还健在,为什么指环会被送到我这里?又为什么只有一半?” 这并不是迪诺应该回答的问题,所以他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Reborn,希望前家庭教师能忙帮解围。 “这是彭格列的传统之一。”一开头就提出这句话,Reborn也不管我抽搐着的嘴角,继续道,“彭格列指环有着可拆分的结构,每当需要选出下一任首领时,现任首领和门外顾问就会分别将一半的指环交给候选者,然后让两者进行指环争夺战,胜者继承彭格列。”顿了顿,Reborn看了我一眼,“根据情报,另一半指环被送往彭格列的暗杀部队Varia,也就是说你们的对手是暗杀部队的杀手精英。” 没有问失败的结果,我捻起盒子中的大空半指环,“指环战?”下意识看向其他人,我眨了眨眼睛,“要进行指环战啊……” 既然那个斯夸罗与moggia如此相像,那么Varia中会不会也有与sivnora相像的人?一场真正的对决? ——有点兴奋。 闭了闭眼,我压下心底涌起的情绪,我又不是首席那个战斗狂,有什么好兴奋的,“指环战……” 一只白皙的手冷不防伸过来,毫不犹豫的取走一枚半指环。 “云雀学长?” 捏着银质的指环,云雀看了半响,顺手将它戴到右手上,满脸不耐的问道,“那么,什么时候进行指环战。” 得到启发,山本顺手也取走一枚半指环,“嘛,其实我也很期望跟那个人交流一下,据说,他是用剑?老爸说时雨苍燕流是最强的流派来着呢。” “喂,为十代目报仇这种事当然要交给我这个左右手啊,棒球笨蛋!”挥了挥拳,狱寺一脸不爽的拿走一枚半指环。 “噢噢,极限啊!” “可恶,蓝波大人也要!” 指环瞬间被瓜分完毕,我看了看空荡荡的盒子,又看看心满意足的摆弄半指环的其他人,抽了抽嘴角,“……那个……你们……”随随便便决定跟暗杀部队进行战斗,就不知道犹豫一下吗?到底是你们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啊喂! ……不过,很高兴。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握紧,我垂头看着剩下的一枚雾之半指环,不经意对上Reborn的黝黑的眸子。 ——Reborn,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 ——谢谢你,真的。 听出纲吉话语中的迟疑,云雀挑眉,不经意间含了一丝威胁,“怎么,笨兔子你是想反悔?” “啊哈哈哈,没关系啦,云雀。”笑眯眯的把玩指环,山本将它抛弃又接住,漫不经心却又珍之重之,“交出来的东西再收回去,是很不道德的,是吧,阿纲?” 将指环塞进头发里,蓝波叉着腰,得意的笑起来,“咩哈哈哈哈,给了蓝波大人就是蓝波大人的了,笨蛋纲!” 狱寺没有说话,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纲吉,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脸上明显写着“十代目难道你不要我了吗”这样的句子。 “喂,你们极限的在说什么啊?”茫然的挠了挠头,了平很快热血起来,“总之,只要达到极限就好了吧!”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转开头,我默默吞下涌到嘴边的疑问,总觉得问出来会让某人恼羞成怒,“……不,嗯,那个我想说的是,你们就不怕拿错指环吗?每位守护者的指环都是不一样的。” 微笑着这样说,我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某人的恼羞成怒。 嗯,其实受伤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这样至少怒火烧不到我身上来不是吗?至于破坏建筑物以及公共设施的费用,这家医院又不属于并盛,本就是废弃大楼,只是临时改建出来充当彭格列专属医疗部,再破旧一点也无所谓吧?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咽下阻止的话。 一般而言,没有特殊情况,守护者们是不可能相安无事的同处一个空间的。——这是彭格列的传统。 虽然这种传统经常导致财政濒临赤字。 盯着手中的雾之半指环,我合拢五指,金属坚硬的棱角略略硌痛掌心。 他们并没有刻意挑选,却都拿到了属于他们的指环,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如今留在我手中的唯有雾之指环,可骸还被关在复仇者监狱中,又怎么能来参与指环战? “凪就在外面。”冷不丁吐出这句话,Reborn拉了拉帽檐,“祝你好运,蠢纲。” “咦,等等,Reborn——”我惊慌失措的想拉住Reborn却没能成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离开房间,顺便体贴的带好门。 只是半个小时不见,凪显得憔悴了很多。深海般的眸子半垂着,浓密的眼睫投射下浓重的阴影,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唇抿的很紧,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凪?”坐在病床上,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希望我能保护凪,希望凪能够无忧无虑的成长,希望她只看到我强大的一面……但很显然,我失败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介意被亲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但我很在意。 未来的我会与危险相伴——我一直有这样的觉悟——所以我希望家人眼中的我是强大的,这样她们以后就不会太过担忧。 可惜我失败了。 沮丧的垂下头,我深吸一口气,抓紧了床单,“那个,凪我……” “哥哥大人,请让我成为你的雾守吧!” 即将出口的话被打断,我愕然,“凪?!” 认真的盯着我,凪毫不犹豫的重复了一遍,“请让我成为你的雾守,哥哥大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凪?” 抿紧唇,丰润的唇瓣被用力积压,显得异常红润,“我知道的。” “我不希望再看到哥哥受伤,我不想再眼睁睁的站在一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作为被保护的人,只能在心里祈求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了。我也想保护你,哥哥。”坚定的看着我,凪这样说,“所以,让我成为你的守护者好不好?” 遮住双眼,即使阻隔了光线,我依旧能感到凪灼热而坚定的眼神。 “让妹妹保护的哥哥,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沉默着,被握在掌心的雾之半指环渐渐染上温度,却依旧带着金属的触感,仿佛永远无法融化的坚冰。 ------------ 86 第八十六章 雾之指环 “抱歉,.”摊开掌心露出那枚晕染了体温的雾之指环,我摇了摇头,“你并不适合成为我的守护者,而且,雾守已经有人选了。” “哥哥!” 抓住凪的手,我诚恳的看着她,“就像你希望保护我一样,我也希望能保护你,凪。”顿了顿,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凪,我知道是Reborn把关于守护者的事情告诉凪的,对此我并不意外,但在得到我的同意前,他不会告诉凪太多。如果无法瞒一辈子,那么最初就不要隐瞒,我明白这一点,所以现在是时候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凪了。 “你明白如果作为我的守护者的话会面临什么吗,凪?”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将其中的龌蹉说给她听,黑手党中杰出的女性不是没有,只是要取得比男性更多或者同等的成就女性们往往要付出数倍努力,“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希望你变成那副样子呢。” “可是——” “无论是妈妈还是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哦,凪,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不会担心。”打断她的话,我岔开话题,“凪你现在在跟骸学习幻术是吗?”虽是问句,但我心中已经肯定了这一点。 失落的点了点头,凪诺诺道,“可是哥哥你也很危险啊,我想帮忙……” 听出纲吉话语中流露出的拒绝,凪暗淡了神色,她很想说自己不怕黑手党的黑暗,她也可以努力,但是…… “凪你也能帮上忙的。”觉察到凪的失落,我想了想,“如果有人发现了我和爸爸的身份,他们肯定会试着抓你和妈妈来威胁我们,对不对?凪你有幻术天分,学的好的话就能挡住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们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而且,凪你也可以跟夏马尔医生学习医术,这样以后我们受伤了你就能帮我们治伤了,对不对?这可是只有凪你才能做到的事哦。” 想到夏马尔的色狼本性,我眯了眯眼,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警告他一下才行。 眨了眨眼睛,凪侧过头,“只有我能做到的吗?” “当然了!”大力点头,我努力让她看到我的真诚,“别人都不能像凪一样呢。你想想我的其他守护者有谁能负责这方面的?还有哦,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妈妈,我不想妈妈担心。” 心满意足的笑起来,凪握紧双手,“嗯!我明白了!”偏头想了想,凪忽然问道,“哥哥大人说的你的雾守是六道凤梨吗?” ……六道凤梨? 这称号从凪嘴里冒出来怎么这么喜感呢?抽了抽嘴角,我强自镇定的点头,“只是现在他还被关在复仇者监狱里……”声音一顿,我惊讶的瞪大眼,这种感觉是—— “kufufufufu……小兔子,.” 身旁弥漫起靛色雾气,刚开始的女声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低沉的男音,而且是我非常熟悉的声线。 “——骸?!”震惊的看着雾气散去后出现在原地的男生,我张了张嘴,“你怎么会……不对,凪呢?!” 一秒钟女变男什么的不科学,快把我家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子还来!! 一手撑在病床的,六道骸俯身凑近纲吉,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凪’就在这里哦。” 歪过头,我疑惑的看着他,很快恍然,“什么意思……你说你是凪?这不可能!”就算最开始的时候怀疑过凪和骸是父女,但他不是否认了吗?结果真相是雌雄同体吗摔! “……” 隐晦的抽了抽嘴角,六道骸最终没把持住表情,一脸无奈的坐到床上,“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笨的要死……这只是幻术实体化而已。” “幻术实体化?”回过神来,我恍然,“是幻术实体化啊。”其实起以前我也看过那只冬菇干类似的事,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凪身上,一时被吓懵了罢了。“不对!骸你为什么要附在凪身上?” “先不说这个。”撑着下巴,骸笑眯眯的看着我,“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接受彭格列雾守的身份?你知道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他的眯起眼,冰冷黏腻如毒蛇般的视线,浑身散发着细微却不可忽视的危险感,“我讨厌黑手党哦,彭格列~” 不太在乎下巴上的手指,我盯着骸异色的双瞳,“……你很无聊?” “……嗯?” 眨了一下眼睛,我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说实话,虽然‘彭格列’这个叫法也不怎么好,不过我个人觉得比‘小兔子’要好得多。”这些家伙就不觉得叫别人兔子很囧嘛? “……我们刚才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我觉得后面一个比较重要。”无辜的看了骸一眼,我抓住他的手指,不知是不是幻术实体化的效果,他的手温度很低,握上去就像握了一块冰,“你讨厌黑手党,你想要消灭黑手党,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我一直记得。” 缩回手,六道骸冷了脸,“那么……” 倾身拥住骸,我能感受到他的僵硬,不由放缓了语调,“罪恶是无法被消灭的,黑手党同样不可能被彻底消灭,即使没有了‘黑手党’,也会有其他的类似的势力出现。骸你也是知道的吧,消灭黑手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想劝我放弃?”我看不到骸的表情,却能清晰听出他话语中蕴藏的危险。 ——就像炸了毛的猫……啊,应该是豹子吧。 猫咪不会有那么凶狠尖利的爪牙,最多闹闹别扭,而豹子是会吃人的。 “当然不是。”愉悦的笑起来,我一下下抚摸他僵硬的背脊,而事实证明豹子也是猫科动物的一员,“只是如果成为彭格列的雾守,骸不是就有了更合理的理由去清理,去毁灭吗?” “哦呀,你的意思是?”看不到纲吉的表情,六道骸也不着急,他饶有兴致的低下头,鼻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根深蒂固的奶香——总也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呢,这个人,可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软软的发丝扫过颈侧,有些痒,我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太自在的缩起脖子,“唔,这是我承诺过的吧。”半闭着眼睛,我想起自己与骸的初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但我想试试看’这是我的诺言,不会变。” “如今的黑手党很讨厌呢,我想改变试试看,如果站的足够高的话,这种改变会容易的多不是吗?”如今的黑手党,如今的彭格列,都太令人讨厌了。我们曾经为它付出过那么多,看到如今的它又叫我如何不愤怒! 觉察到纲吉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气,六道骸瞳孔一缩。 “骸,我会去救你出来的,以我沢田纲吉的身份。”讨厌黑手党,讨厌彭格列的骸如果被黑手党救出来会是什么心情?我不太想知道,所以趁着还未接受那份重任,在还能任性时去会一会复仇者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复仇者监狱,很令人期待呢。 松开手,我对上骸的双眼,那双妖异的双瞳正闪着复杂的光芒,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他脑袋上翘起的蓝色“叶子”,露出温柔的笑容,“很期待再次见到真正的骸哦,嗯,我很有诚意吧?” 记得当初为了考验我的“诚意”,骸狠狠咬了我一口,那鲜红的牙印还让我的脖子遭受了云雀学长的二次虐待。想想脖子就开始发疼。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任命呢?” 指尖抵在唇边,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就空着呗。”有sivnora的先例在,集不齐守护者也没什么。 “……那你仍旧会去复仇者监狱……” “当然。”理所当然的点头,我笑得眯起眼,又揉了揉手感超好的“叶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哦,骸,有人向我承诺,只要我能把人从复仇者监狱中带出来,后续事件就不用再担心了。” 遮住脸,六道骸哼笑,“你还真是笃定啊,小兔子,就那么肯定我会成为你的雾守吗?” “可是,指环你不都已经戴上了吗?”歪了歪头,我看向他右手中指上的雾之半指环,“戴上了就别想摘下来了哟~” “……你什么时候……” 缺失了一般的雾之半指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不满的撅起嘴,顺口回答,“从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戴上了,骸你反应真迟钝。” “……”喂,这真是那只兔子吗,走错频道了吧他! 被噎了很久,六道骸终于道,“我现在是幻术实体化。”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把雾指环交给他,他也带不走。 “骸你一定有办法的吧?”毫不犹豫的奉献星星眼,我满脸憧憬,“骸你的幻术不是很厉害吗,让指环跟着精神体走什么的,完全不会有问题吧。” “……”他能说不行吗能吗! 不死心的意图找回场子,六道骸挑起嘴角,“那么那所谓的指环战的雾之战呢?你打算派谁上,弃权?” 蹙起眉,我想了半响,“不知道啊。” “我能附身在这个女孩身上参加比赛。”见纲吉苦恼,六道骸提出这个建议。 “不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 眼底闪过微嘲,六道骸按下心中的不满,“那你又让她学习幻术做什么?你以为有如此天赋的她不会被卷入吗?” “我只是希望凪能有自保之力。”按住额头,我闭上眼,“人,总会有疏漏的时候呢,骸。”太狂妄了,那时候的自己,以为能将想保护的人彻底保护住…… “你……” “对了,不要用凪的身体做奇奇怪怪的事哦,韩”微笑着,我眯起眼,“如果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按上床头的铁栏,我一个没控制力道,橙色的火炎冒了出来。 “吧嗒吧嗒”。 化为液态的“铁栏杆”滴落到了地上。 六道骸:“……” ------------ 87 第八十七章 唤我之名 把手头所有的指环都分配出去,我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一切就按部就班进行。凭我们的实力当然不会是最强暗杀部队的对手,在Reborn的安排下,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教师。 云雀学长由迪诺师兄辅导,看着云雀学长对师兄杀气腾腾的冷笑的样子,我知道师兄未来的日子会过得格外刺激。 狱寺君本想找夏马尔医生,但在风师傅自告奋勇之下,就由同样是岚属性的风师傅来教导狱寺君。 “呼~沢田小哥太不让人不放心了呢。”摸了摸我的脑袋,风师傅跳到枕边,温柔的笑了笑,“如果守护者能成熟些,你也能轻松点吧。” 哭笑不得的搔了搔脸颊,我无奈至极,我真的有那么让人不放心?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你,风师傅。咳咳,那个……”垂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药膳,我祈求的看着他,“这个能不能不要喝了?好苦的……” 情人节已经过去了两天,其他人都开始了各自的训练,只有我还被强制性留在家里休养。三叉戟蚊子的原理毕竟是以毒攻毒,用的太过频繁对身体的伤害非常严重,所以虽然希望身体快点好,但我只能接受风师傅的“药膳”疗养。 ——呜,天晓得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是用什么做的!好苦QaQ “你在做梦吗,蠢纲。”嗤笑一声,Reborn先一步道,“Varia过不了多久就会认出假指环,以你如今病怏怏的身子怎么打,直接认输吗?” “是啊,沢田小哥你的身体状况很令人担忧呢。”温和的轻笑着,风师傅明确的表达了对Reborn的赞同,“良药苦口,沢田小哥你也要忍耐一二才是。”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故意弄那么苦的…… 而且,再怎么有用的药膳,也不可能让我七天之内恢复健康。 揉了揉额角,我苦笑,“我也知道伤不会那么快好,只不过Varia……可我的时间实在不多,最多只要七天Varia就会到这里,我们……”抿紧唇,我摇了摇头,就算我自认未必会输给如今的Varia,但那也是在我能战斗的情况下。 就算我在那十一年中变得强,但身体与意识需要一个磨合的时间,打个比方,同样是面对Reborn的子弹,现在的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它们的轨迹并且在心中模拟好对策退路,但我的身体根本跟不上意识的节奏,看得到依旧躲不过。况且,身上的伤还进一步影响了发挥。 完全的劣势,我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却并不灰心。 比这更艰难的都尝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世上从不缺少奇迹,更不缺少创造奇迹的人。 “啊啊抱歉,我有些急躁了。”呼出一口气,我掰着手指数,“算来算去,只有我和蓝波没有去训练吗?” 大哥的家庭教师是从特意黑手党乐园赶来的可乐尼洛,因为可爱的外表,他非常受京子小春的喜爱。阿武则没有被安排家庭教师,他依旧跟着山本大叔学剑,不过昨天Reborn给了他一串名单让他跑去进行实战去了。 至于蓝波……他还太小了,虽然我承认他是我的雷守,但我不会把那么小的孩子送上战场。 “蠢纲,身为你的守护者,蠢牛总有一天要履行守护者的职责,不要太宠着他了。” “嗯,我知道的。”笑着点了点脸颊,我捻起一块奶糖扔进嘴里,浓郁的奶香立即驱散苦涩,“蓝波一直很努力,我看得到,不过现在让他上场还太早了。名义上守护者是要守护首领,但我把蓝波看成弟弟呢,Reborn,年长的保护年幼的,不是理所当然吗?” 掩住唇,风漂亮的双眼弯了起来,“呵呵,沢田小哥还真是……” 拉低帽檐,Reborn微微不爽,“又是母控又是妹控,现在连弟弟都控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蠢纲。” 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委屈的抱怨,“我没有。” “没有,嗯?”站在我腿上,Reborn伸出软软的手指戳我的额头,每说一句就戳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妈妈我就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凪去威胁夏马尔和六道骸,虽然过年后就一直没回学校,但你有拜托云雀照料凪吧,还有偷偷从医院里跑出去过,是不是?” “那个……因为凪是妹妹啊!”心虚的低下头,我很快理直气壮的回复,“凪那么可爱,如果在学校里受欺负了怎么办?” 挑起嘴角,Reborn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身上隐约散发出危险地气息,“呵呵,那丫头会受欺负?狱寺山本云雀,有那三个人护着,你宝贝妹妹怎么会受欺负?” 大大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风满脸笑意,“Reborn你不要太苛求沢田小哥了,他也对一平很好,这点我很高兴呢。” “是啊,几乎每月的零花钱都喂进蠢牛和一平的肚子了。”黑洞洞的眼睛把纲吉从头鄙视到脚,看着纲吉像被主人责骂了的兔子一样垂下耳朵,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圈,Reborn心情舒爽了很多,“总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床上,不要到处乱跑,明白吗,蠢纲。” “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我们会很担心的呢,沢田小哥。”温柔的笑着,风拍了拍纲吉的手臂,“有什么事,等伤好再说。” 躺在床上会发霉的啊,把涌到嘴边的抱怨吞下肚,我委屈的看了严厉的不像小婴儿的家伙一眼,只能叹气。 为什么我偷跑出去会被抓住呢?要不然也不会按在这里训话了。 ——可恶,我只是想看看其他人的修行进度啊! “其实我的伤真的不需要卧床静养。”努力为自己增加福利,我试图说服他们不要把我关在房间里,“这种程度的伤,只要不做太剧烈活动是不会有问题。” 沉默的看了我一眼,Reborn直接伸出手扭住我脸上的嫩肉,然后借力挂上来。 “痛痛痛痛——Reborn你放手啦QaQ” “哼。”两只手一起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了了了了啦!!快点松手……QaQ” “呵呵,沢田小哥你的忍耐力太差了呢。”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TaT ****** 偷跑被教训了一顿,我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事实上以我目前的这副样子也不敢跑出去乱晃。 ——脸被扭得肿成个粉皮包子,我怎么敢顶着这张脸乱跑? ——就算不能动用暴力,Reborn还是能收拾我的啊TaT ‘明明是纲你太纵容他们了。’脑海中响起言的声音。 ‘啊,言总算你醒过来了,身体没问题吗?’当初的情况实在凶险,如果不是言分担了伤势,我或许真的熬不过来,但这样一来造成的后果就是言的沉睡不醒,我真害怕失去他。 瞥了一眼房间右侧的空荡——那是Reborn习惯悬挂吊床的位置,我闭上眼进入意识空间,很快看到躺在树下的言。 “纲。” 我认真的打量言的脸色,他看起来非常苍白,明明刚睡醒眼底却满是疲倦,只是看到我那双漂亮的焰色双瞳明丽起来,让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心疼。 精神受伤要比**受伤难恢复的多,精神受伤根本没有治疗方法,只能等待它自己痊愈,我有些担忧的抱住言无力地身体,“言,你真的没问题吗?” 淡淡的摇头,言半闭着眼靠在我怀里,“没事的,纲,等你好了,我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才不是这样! ——如果你真的是我另一个人格,或许会这样,但你明明不是啊,言! 当独身一人出现在四百年前,我就知道言不会是我的另一半人格,否则为什么回到四百年前的只有我? 从我一出生就出现在我身边的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直说你是我的半身,为什么对废柴的我那么好?觉察到这份欺骗,心中却全然没有愤怒,因为它们的答案已经完全不重要。 ——想要他在我身边。 遮住眼底的情感,我微微点头,下意识收紧手臂,“嗯,我知道了。”顿了顿,我正对上他的眼睛,“可是我希望言快点好。” “可是……” “我知道怎么做可以让言快点好起来。”露出笑容,我的唇贴上他的,精神的力量顺着紧贴的唇涌过去,一点点修养他的精神。跟冬菇那个幻术是混了七年,虽然我并非幻术师,对精神力的运用也已了若指掌,更何况,这是我的精神世界。 希望他恢复健康,希望他继续陪伴我走下去,在这个完全为我所控制的世界中,实现这样的愿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没有表情的面容染上薄红,言愣愣的看着我,眼底满是讶异,“纲?” 心满意足的抱住脸色好了很多的言,我好心情的蹭了蹭,“怎么样,身体舒服多了吧,言。” 脸色更加红润,言整个人都缩起来,胡乱的点了点头,“嗯。” 唔,害羞的言好可爱的说。眨了眨眼,我再次蹭了蹭他的头发,乖乖闭上眼做出想睡觉的姿态,使用精神力果然是会疲倦啊。 一如往常般靠在纲吉怀里,言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脸上的绯色渐渐褪去。揽着纲吉的腰,他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 “扣扣”。 声音响起的瞬间,我睁开眼看向紧闭的窗,时间已经很晚了,会是谁? 想到那唯一的人选,我忍不住扶额,赤脚踩在地板上去开窗,胡闹的家伙,现在才二月多,天气那么冷,如果着凉了可怎么办? 不出所料,银色的月辉下,打开窗跳进来的正是我想到的那人。 “云雀学长。”无奈叹气,我关好窗子,然后拉着某位任性到极点学长坐到床上,握在手心的手冰凉凉的,像一块凉玉,“以后我是不是该一直开着窗,方便你进出?”怕冷又不喜欢穿厚衣服,云雀学长你可以更任性一点吗?照顾你,草壁也很辛苦的好嘛。 斜了我一眼,云雀学长不爽的挑眉,“笨兔子,你是在说教?”话是这样说,但他自动自觉钻进我的被窝,毫无客人意识的占据了床的大半空间。 “……”说真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云雀学长是把我当暖袋用啊。 接到云雀学长的瞪视,我老老实实的爬进被窝,对方立即习惯性的搂住,不爽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笨兔子,你快点好起来,血腥味难闻死了。” “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 “不快点好,想被咬杀吗。” 别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那么恐怖的话啊云雀学长,“嗨嗨,我一定会快点好的。” “在好之前,不许到处乱跑,安心养伤,被抓到就咬杀。” 这告状怎么告到云雀学长那去了?我哭笑不得的点头,即使知道黑暗中他看不到,“啊,我知道了。” “你说过,伤好了以后要跟我打一场,不许反悔。” “嗯,不会反悔的。” “还有……叫我的名字。” “唉?” 敏锐的听力听出纲吉的惊讶,云雀立即想抽拐子,但很快又想起对方是病人经不起打,于是退而求其次捏住纲吉腰间的软肉,“别让我说第二遍。”虽然他对那个叫迪诺的家伙的武力值还算满意,但居然一上来就敢叫他的名字,连这只笨兔子都没叫过呢…… “那个云雀学长……” “恭弥。” “……嗯,那个……恭……弥?”有点奇怪的感觉。 “……再叫一遍。” “……恭弥。” “再叫一遍。” “……”云雀学长你精神要不要那么好啊喂!都半夜了你不睡觉了吗? “继续。” “……” 另一头。 迪诺:“哈哈,既然是师弟的内定老婆,那么也是我的弟妹了嘛,再加上家庭教师这层身份,叫亲密点没啥关系吧?不过师弟他老婆好凶残,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凶。” 罗马里奥:“……Boss,你还是不要叫他的名字了……” 迪诺:“唉,为什么?” 罗马里奥:“……Boss你没救了……”怪不得老是被甩。 迪诺:“?” ------------ 88 第八十八章 家族聚餐 出院至今不过十来天,突发事件却不少。 见到斯夸罗那天遇到的那位名叫巴吉尔的少年,隶属于门外顾问,受他师傅的委托将彭格列指环交给我。之所以以怀念的语气说提到这个人,是因为在那天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巴吉尔。据说那天将我送到医院后,在斯夸罗的追捕下逃亡了近半个月的巴吉尔昏了过去,而他清醒恢复后则被风师傅以“资源合理利用”为由,被要求充当狱寺君的陪练,至此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 忽然提及才见过一面的人,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巴吉尔的师傅,门外顾问首领,那个常年不归家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在阔别了近二十年后。 偏头想了想,我笑起来,这二十年应该算虚数吧,回到四百年前的那十一年怎么能算到这里面。 这是一个平静的午后。 虽然已经开学,但大战在即所有人都没心思上学。表面上凪乖乖的去了学校,实际上是接受碧洋琪的体术训练。家里不是好的训练场地,风师傅和狱寺君只能去郊外找空旷的地方训练,这些天Reborn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也不在家。所以,目前家里只剩下我、妈妈,一平和蓝波。 闲置在家并不如想象中难捱,或者说有了不往外跑的理由后,我可以更安心的在家里陪妈妈。 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去学校,妈妈当然不会让我帮忙做家务,但只是待在一旁,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也觉得非常幸福。 眯着眼趴在桌上,我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柔软舒缓的生活节奏很容易让人犯懒,尤其是在家这个能完全放松的地方。半合着眼,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我几乎想就此睡过去。 ——精神力损耗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但也只是疲倦罢了。 ——“这么强悍的精神力,你不当幻术师真是太可惜了,玛莎莉。” 想起那只冬菇曾经对我的评价,我弯起唇,眼底满是莹然的暖光。我的属性是大空,我得到了云之指环,但我以为最适合自己的,却是雾。 “阿纲,阿纲,陪蓝波大人玩~”抱着纸盒兴冲冲的跑过来,蓝波眨巴着翠碧的眼睛看我,身后的尾巴摇的欢快,“呐,帮蓝波大人组装起来~” 被举到面前的盒子上印着一架飞机,银色的机身纹着细小的蓝色纹路,看起来又帅气又漂亮。 见我看着它发呆,蓝波得意洋洋的仰起脸,身后的牛尾巴摇的更加欢快,“这是蓝波大人得到的礼物,羡慕吧~” “蓝波,失礼。”不满的揪住蓝波的尾巴,一平把她怀里的布偶递过来,“纲哥哥,不生气。” 忍不住好笑,我摸了摸一平的头,“没关系啦一平,我没有在生气。”大概是我这段时间的多灾多难把他们吓到了,一个两个都把我当玻璃人看待,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我打碎了,“这是妈妈送给你们的礼物吗?嗯,模型飞机,蓝波你不会装?” 鼓起脸,蓝波大声反驳,“才不是!蓝波大人是看笨蛋纲在这里发呆,所以才过来的,才不是不会装!” “是、是~蓝波最厉害了,简单的飞机模型怎么不会装呢。”弯起嘴角,我略有困扰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说明书,“那我们一起组装好不好?我也没有经验呢,一平你要来吗?”小时候的我确实没玩过这种玩具,不是没钱买,只是……失笑的看了一眼说明书,我摇了摇头,在没有电器没有网络的四百年前待了十一年,我就是会装也早就忘光了。 “一平,也要加入。”白净的小脸染上兴奋的晕红,一平显然对组装飞机模型非常感兴趣。 “哼,那蓝波大人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 明明是你找我帮忙的,心里吐槽,我兴致勃勃的举起不知道是哪个部件的银白色小塑料块,“那么,我们开始吧!” “叮咚叮咚”。 放下手中的半成品,我看了一眼忙碌的妈妈,起身去开门。 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黄发男人出现在门口,橘红色的工作服外套被随意的缠在腰间,满脸胡渣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随处可见的工人。 “你是——”张了张嘴,涌到嘴边的话却吐不出口,我只能瞪着眼睛,呆呆的仰着头,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 “哟,阿纲你都不认识爸爸了吗。”豪爽的笑着,男人伸手想要揉揉我的脑袋,被我下意识躲开后也不懊恼,“唉,阿纲也会害羞了呢~” 是啊,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沢田家光。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然后是妈妈难以置信的声音,“亲爱的,你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奈奈。”扬起一个笑容,家光张开双臂,“这些年辛苦你了。” 笑着落下泪,奈奈扑进家光怀里,“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退后一步不去打搅他们,我抿了抿唇,高兴、不满、怨念?或许兼而有之,但这些纷杂的情绪都不及那即将溢满胸怀的情感。 ——可恶!你这家伙干嘛回来跟我抢妈妈!!=皿=!! ****** 扶住额头,我不知道现在是种怎么样的情况。 到底是谁把这男人回来的事广而告之的?而且,为什么所有人都聚集到家里来了啊? 原来家里饭厅的容量这么大啊orz “绝对是你干的吧,Reborn。”抽了抽嘴角,我看着桌上丰富异常的晚餐,又看了看厨房里妈妈干劲满满的身影,只觉浑身无力。这家伙回来至于那么高兴吗,不回来就不回来好了,干嘛回来跟我抢妈妈啊?! 淡定的喝了一口汤,Reborn可爱的歪了歪头,“嘛,只是一不小心说漏嘴罢了。” “……可他回来时你不是不在吗?” 一推帽檐,Reborn弯起唇,故意做出得意洋洋的样子,“小事而已。” “……”你不才说了不是故意的吗? “奈奈妈妈真是热情,沢田小哥。”夹起一根炸虾,风好奇的看了一眼正与山本刚推杯换盏的家光,“那位就是你的父亲?看起来跟你不怎么像呢。” 弯起唇,我很快丢开不满,“因为我像妈妈比较多一点~”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了~ “啊喏,哥哥大人……”怯怯的坐在我身边,凪满脸忐忑的偷瞄另一侧的家光,“那就是父亲吗?”如果,她不被承认怎么办? “没关系的,凪,他不会不认你的。”如果敢提出反对意见,我就直接把他丢出去。往凪碗里夹了一根鸡腿,我笑笑,“呐,有什么事吃晚饭再说,这些天辛苦了,凪。”跟山本大叔拼完酒以后,那家伙怎么可能还清醒。暗自摸了摸下巴,我眯起眼,醉了也好,扔的就更方便了。 ——不过,那么可爱的凪又有谁能拒绝呢? 嗯,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大家都来家里了?”阿武大哥狱寺君师兄也就算了,云雀学长来我也勉强理解,犬和千种是怎么回事?以前邀请他们的时候他们不都拒绝的很干脆吗? “kufufufufu……因为想看看小兔子的爸爸是什么样的嘛~” 耳边响起骸低沉的声音,我愣了愣,身边坐着的依旧是凪,可内里……脸色迅速黑了下来,我侧头靠过去,压低声线威胁,“死凤梨,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闻言,六道骸嘴角一抽,表情迅速切换到可怜模式,对于顶着小女孩的壳子卖萌装嫩完全无压力,“可是里面很冷……”最重要的是没乐子,很无聊。 后面这句话六道骸当然不会说出来,相处了那么久,他当然知道怎样才能让这只心软的小兔子乖乖按他想的做。然后,再次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这次是……一颗巧克力夹心糖? “……喂……”他不是小孩子啊…… “还要吗?”迟疑的看了骸一眼,我扁了扁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凪的做的巧克力,唔,算了……”因为不舍得吃所以放在口袋里的,这是最后几颗了,恋恋不舍的剥开铝箔纸,我把它塞进骸嘴里。 “……”虽然有些太甜,不过他这恋恋不舍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生愉悦,kufufufufu……什么都写在脸上,还真是可爱~ 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侧头看了骸一眼,我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他是在装可怜,但如果拒绝却又有些不忍心,“总之,不要用凪的身体做乱七八糟的事,被那家伙误会就不好了。” “那家伙?”顺着纲吉的视线看见坐在首位的家光,六道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又很快隐匿,“哦呀,我似乎发现了些有趣的事呢。”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本体还在复仇者监狱里关着呢,我能干什么。”无辜的眨眼,六道骸睁着眼说瞎话,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 你不觉得这句话由你来说很没有说服力吗?而且,纯良脸一点都不适合你啊,骸。 “算了,随便你吧。”摇了摇头,我弯起唇,顺手往他碗里夹了些菜,“只是吃巧克力是会偏食的,骸你没吃过妈妈做的食物吧?尝尝看。” 再怎么像真的,他现在也只是虚幻而已。闭了闭眼,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六道骸拿起筷子,乖乖吃饭。 “嘛,阿纲你也要多吃点啊~”意味深长的瞄了“凪”一眼,山本抓了抓头发,睁着眼说瞎话,“没想到老爸居然跟你爸爸那么熟,哈哈,不过阿纲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坐在不远处的家光竖起耳朵,他对着也很在意啊。 鼓起脸,我不满的撇了撇嘴,“怎么可能高兴……居然跑来跟我抢妈妈……” “……”这么多年,阿纲对他这个爸爸的印象就停留在这吗?QaQ 忍笑拍了拍家光的肩,山本刚故作安慰,“嘛,阿纲不喜欢你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老朋友~” “……”一点安慰的效果都没有啊,混蛋! “啊哈哈哈,是吗~”挠了挠头发,山本刚带着山本家特有的爽朗式傻笑,实际上心中各种解气。啊哈哈哈哈,你就等着看阿武把阿纲拐来给我当儿媳妇吧! “……哈哈哈哈,阿纲你还真是喜欢妈妈……”他还是低估了阿纲母控的程度吗? “那是因为妈妈是最好的妈妈啊!”理所当然的说着,我很遗憾的发现装虾的盘子已经空了。 “请用,十代目。” 一只装满了虾仁的碟子推到眼前,我愣了愣,抬起头正对上狱寺君亮闪闪的眼神。错觉吗,那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以及“求夸奖求安抚”的表情……“谢谢,狱寺君。”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暗自囧然,很多时候人都不可貌相不是吗? “哥哥,我也要吃。”肩上蓦然多出个重量,却是骸靠了过来。 不及反应,背上又靠上来一具温暖的躯体,随之响起的是云雀……不,恭弥的声音,“笨兔子,我困了,让我靠一下。” “要不要上楼睡?” 忽然想起沉默已久的师兄,我赶紧转头找了找,结果在角落里发现了师兄的“尸体”,那脑袋上的大包明显是恭弥的杰作。 ——没有罗马里奥在你果然就完全不行吗,师兄?! “呿,真是太丢脸了。”拉了拉帽檐,Reborn一边举着筷子和六道骸一起分食盘子里的虾仁,一边夸奖,“狱寺你剥壳的技术不错。” 用凪的脸孔摆出纯洁无辜的笑容,骸笑眯眯参合了一脚,“真的很好吃呢,狱寺君。” “……喂,我还一点都没吃……”怀里坐着Reborn,背上靠着恭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小碟虾仁见了底。 掩口而笑,风叹了口气,“唉,真是孩子气呢。”也不知道在说谁。 风师傅你明显在幸灾乐祸吧?无力的想着,我回过头,“恭弥你上楼睡吧,这里太吵了。”讨厌群聚的恭弥居然忍耐力一晚上没爆发,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蹙起眉,云雀看了纲吉一眼,自然而然的在他颊上亲了一口,旁若无人的道,“快点上来。”听着他的心跳入睡,要比平时睡得香很多。 按了按略有酸痛的额角,云雀嗅到自己身上极浅的酒气——那是刚才不小心撒上去的,眉蹙的更紧,他讨厌酒味,“衣服借我一套。”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自顾自走上楼。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大相同。 “……‘恭弥’?”重复着这个词,狱寺可怜兮兮的垂下尾巴,十代目都没叫过他的名字…… 挠了挠头,山本笑容满面,“借衣服?阿纲你的尺码云雀穿不了吧?”在得到“刚好前段时间买了一件大码睡衣”的答案后,他的笑容越加灿烂,背后泛起不明黑气。 “……”打了个寒噤,我明智的咽下后半句话。为了图方便,那件睡衣本来就是给云雀学长买的。 “哥哥大人不可以被别人抢走!”这是不知道属于凪还是六道骸的发言。 “嘛,蠢纲就是蠢纲。” “呵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风拢了下袖子,继续享受美食。 醉倒在一旁的了平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呼呼……极限……” 抬头看了眼混乱的餐桌,柿本千钟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出手迅速的将最后一根炸虾抢走,“犬,动作小点。”食物的渣子都溅到他身上了。 “为什么啊!”欢快的扑在食物的海洋里,城岛犬浑不在意的反问,嘴里还叼着鸡腿,另一只手已经伸向盘中的烤肉。 “为了防止殃及池鱼。”把最后一块烤肉扔进嘴里,戴兜帽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说,眼镜镜片仿佛在反光。 也只有犬这个笨蛋觉察不到客厅里的奇怪气氛。 ……唉,先知总是寂寞的。 ------------ 89 第八十九章 儿子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沢田家光过得非常平静。多年未见的娇妻幼子,再加新认的可爱养女,这让许久未曾享受天伦之乐的他感受到家的温暖,甚至希冀这样的日子一直继续下去。 ……才怪。 与心中预想的模板不同,短短三天里沢田家光就数次品尝了由自家儿子亲手烹制的内牛满面数碗,“吃”得他有苦说不出,只能暗自内伤的全盘接受,没有反抗,也反抗不能。 虽说同意成为彭格列的雾守,但六道骸显然没有放弃对黑手党的厌恶憎恨,眼前摆着一个黑手党高层领袖,他怎么会不手痒?于是在纲吉的纵容下,他开始与某位爸爸玩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嘉年华版噩梦套餐”,“胆小鬼都爱看的恐怖幻觉”轮番上阵,鉴于某位爸爸心理承受能力过强,所以这些“游戏”的难度值也相应提高,让骸少年的幻术得到了充分锻炼,连带着凪的幻术也精进不少。 ——嗯,哥哥大人表示他对自家妹子的成长非常满意。 ——至于苦逼的老爸?他什么都没看到哟~ 但对家光来说,对他打击最大的并非是来自自家儿子的守护者的各种挑衅捉弄,他可以以宽博的胸怀将这理解为自家儿子在闹别扭,但是,谁能理解他这个看到自家儿子跟其他男人抱在一起躺床上的爸爸的心情! 每次想起那天早上推开儿子房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家光总有种自插双目的冲动。 本来只是想叫儿子起床一起钓鱼,以此增进感情的傻爸爸瞬间斯巴达。 ——泥煤!为什么是男的!他还想抱孙子呢! 然后他发现自家儿子怀里的那个黑发少年似乎可能好像……是他家儿子的云守啊?! 这么大动静,房间内的三人几乎同时醒来。 起床气发作的云雀也不知从哪里摸出钢拐,看也不看的一手甩过去,born的起床气比云雀更重,但他多少还有些理智,只是用列恩牌cZ75随手发射了一颗死气弹过去,正中家光眉心。 近来一直在倒霉,从未被超越的家光幸运无比的吃到“新·实验版·死气弹”,被死气弹的力量控制着,大脑发晕的踩着奇怪的舞步,嘴里哼着奇怪的调子就下了楼。 ——然后,某人穿着裤衩背心在院子里跳诡异“舞蹈”的丢脸行为,让他被沢田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嫌弃了个彻底。 至于房内冷眼旁观的唯一的清醒者? 他正忙着安抚自家因为睡眠不足而异常暴躁的守护者呢,哪里有空管不重要的事?恭弥睡不好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至少师兄就会被收拾的很惨,嘛,他可是很善良的说。 弯起唇,蜜发少年笑眯眯的揉了揉黑发少年的头发,对目前的状况满意至极。 之后,悲剧的家光私找Reborn大吐苦水。 “你是笨蛋吗。”毫不留情的鄙视了家光一番,Reborn没好气,“大早晨来闯门,没一枪爆头,只是赏你一颗死气弹已经很不错了。”不要低估他的能力,再怎么说他的本职也是杀手。 被吵醒的Reborn果然怨念深重啊……暗自腹诽,家光继续哭丧着脸,“我们讨论的是我不复存在的孙子的问题好吗?阿纲床上的怎么会是男生!” “是女生就可以了?”反问了一句,Reborn拉了拉帽檐,懒得理会这个智商严重下降的家伙,“孙子大概还会有的,只是你儿媳妇的性别不保证罢了。” “……哈哈哈,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弯起唇,Reborn一脸纯真,黑玉般的眼瞳中满是真挚,“你没听错,家光,你儿媳妇确实是个男人,只不过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就不确定了,毕竟候选有很多。” 说完,Reborn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上楼,徒留家光一脸风中凌乱地站在原地。 ——也就是说,阿纲不仅喜欢男的,还是很多男的?! 内心强韧的男人内牛满面,心中狂吼。 ——这不科学! ****** 那个男人的回归似乎没有造成多大影响,在陪一平蓝波玩,帮妈妈做做家务的颓废中,七天便一晃而过。 假的指环最多只能瞒十天,而对上Varia,天数就缩减到七。只是这个期限到来的这天,我意外的发现自己平静的不正常。 在最后期限的这一天,我总算得到了外出许可。我们不知道Varia什么时候来,坐以待毙也不符合我的性格——嗯,是我在那十一年中养成的性格,索性该干嘛干嘛,比如现在,我和Reborn就坐在了甜点屋里。 “你对其他人很有信心嘛,蠢纲。”坐在肩上的Reborn低声说,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心思,黑色的双眼如一片深渊,“你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养伤?” “嗯,我没有偷跑出去看他们的训练。”那个男人应该去过吧,说起来,“他什么时候才会跟我坦白身份呢?”我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好吗,还装成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我怎么会放任骸欺负? 无语了片刻,Reborn勉强想出一个符合常识的解释,“……你要理解一个傻爸爸的心情。”虽然家光那货傻得让他引以为耻,面对儿子就这情商?他那个门外顾问首领是怎么当的?“蠢纲你不愿意原谅他吗?” 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我咬了一口草莓蛋糕,“没必要说原谅的,Reborn,毕竟我们是父子,而且又是这样的身份,我能理解他的行为。”我早就发现了,那些隐藏在暗处保护我和妈妈的人,那个人并非不关心我和妈妈,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嗯?你的言行似乎有些不一致啊,纲。” “有吗?”歪了歪头,我继续吃蛋糕,“因为很有趣嘛。”能理解,能原谅,不代表不怨念,所以一直以来的行动方针才只停留在“恶整”啊。 “不提这个了,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就坐在这里吃蛋糕?”把最后一块草莓蛋糕塞进嘴里,我满足的眯起眼,“唔,味道不错。”下次推荐凪来吃吃看吧,“嗯,要不要打包给他们带些回去呢?”蓝波一平他们也很爱吃这种甜点。 喝了口咖啡,Reborn心中难得升起些同情,真正打击了家光可不是蠢纲的那些恶整,而是蠢纲对其他人不自觉的关心,可这些关心中却完全没有家光的份。 “Reborn你有没有想要的?” ——不过,这种被放在关心范围内的感觉很不错。 对自己被人羡慕嫉妒恨的现状感到满意,Reborn摸着列恩想了想,“嗯,不要太甜的。” “要求那么简单吗?” “如果不合口味就等着吃子弹吧。” “喂喂!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好提要求的呀。”我抱怨了一句,还是皱着眉认真挑选。 抱着一大包甜品,我看看扁下去了一大截的钱包,叹气,“每次出门都破财,我好不容易才剩下一点的。”话说,我已经好久没买过Jump了。 “你还需要少年热血青春激情?”听出纲吉的言外之意,Reborn毫不留情的鄙视,虽然现在蠢纲伤还没好不能体罚,但毒舌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抽了抽嘴角,我空出手按住额头,“我的经历好像已经很热血激情了。” 十三岁出现个人告诉我说让我成为第一黑手党的首领,然后接受各种折磨式训练;十四岁的时候违反常规跑到四百年前,还只是意识状态的在那里待了十一年;血染除夜,十一年受过的伤层层叠加都没死翘……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如此热血曲折的剧情…… ——我的人生怎么就跟一热血少年漫一样呢? “不说这个了,Reborn你前段时间怎么这么忙?”要不是因为睡眠不足,也不会因为被那个人吵醒而起床气发作。 轻哼一声,Reborn抚摸卷曲的鬓角,露出可爱至极的笑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蠢纲。” ——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毫无障碍的预见到这一点,我默默低头,将下一站定于并盛中学。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外出许可,怎么能不趁机去其他人那看看?不过现在阿武狱寺大哥都不在并盛町内,能找的也只有恭弥了。 拜托店主将给蓝波和一平的那份甜点送到沢田宅,我带着坐在脑袋上不肯挪窝的Reborn往并盛中学走,记忆中我已经有十一年没有去过学校了,这条路显得陌生而熟悉。 “Reborn,你说下次会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 “什么事?” “就像这个新年那样,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睡着了,我却去了另一个时空。”远远地望见并盛中学的校门,我弯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在你们那不过是几小时的间隔,对我或许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了……” “你在发梦吗,蠢纲?”Reborn轻哼一声,随即揪住纲吉的头发,听到他吃痛的声音,尤有不舍的再次狠拽了一把,“你以为你会每次都那么幸运的被丢过去吗?” “……”回到四百年前,算是幸运? 眼前恍然闪过几张面孔,我恍然,能回到四百年前确实很幸运,能认识他们,能得到保护和拥有的力量,真的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我说过我要将你教导成合格的首领,蠢纲,不要以为躲到其他时空我就找不到你了。” “什么?”下意识仰起头,我看不见Reborn的表情,却感到他再次扯住我的头发,只是此刻的我已经顾不得疼痛,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 “我会找到你的,蠢纲。”揪住少年略长的蜜色头发,Reborn扯住帽檐,隐在阴影下的面容看不清神色,“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的。” 很慢很慢的叹了口气,我摇了摇头,“所以说,Reborn你有一天会后悔的。” ——因为你太温柔了,所以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不要对我温柔,不要给我希望,不要接近,不要试图碰触……这才是最安全稳妥的做法。 ——可惜已经晚了,在你说相信的那一刻。 既然已经尝到拥有的甜蜜,我又怎么舍得放手?失去这份信任,这份隐匿的温柔,是如此可怖的事。贪婪也好卑劣也罢,我想让你在我身边。 堕落了吗? 不,只是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了,撕裂了所谓的善良无欺,连灵魂都仿佛轻松起来。 ——我想要你。 ——我想让你们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们。 多么贪婪自私而丑陋的欲念,但那又如何? “呵,后悔?为什么后悔?” 听着对方含了嗤笑的声线,我摇头不语,抬脚迈进校门,“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该后悔什么,只是那时一切都已成定局。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层柔软温顺的外衣下是一只怎样的怪物。 ——当我目的达成的那一刻。 ------------ 90 第九十章 番外:童话(1) a.云雀篇 并盛的森林中,住着一只名叫云雀的刺猬,它是整个并盛的统治者。 云雀是一只特立独行的刺猬,这从它将自己的名字取为“云雀”就可以看出来——一只刺猬,却用鸟的种类来命名,这是多么奇怪啊!但云雀并不在乎这一点,它每天都会走遍并盛,像国王巡视他的领土一样,然后“刺杀”一切违法它制定的规则的动物。 身为一只刺猬,身上的刺就是云雀最好的武器,它的刺坚硬细长无坚不摧,连隔壁草原的野狼金雕都对它退避三舍。 王者总是孤独的,即使为了更好的管理并盛,云雀组建了一支名为“风纪”的队伍,即使有个名叫草壁的副手,在更多时候云雀依旧独来独往。 一天天,一月月,时间就这样缓慢的推进着,寒风很快再次吹遍了整个并盛。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洁白的雪花覆盖了整片森林,动物们大多窝在窝里取暖,云雀也给手下们放了假,而它自己则冒着寒风独自巡查它的领地,然后,在森林与草原的交界,它发现了一只棕色的小毛球。 纯白中唯一的一抹杂色很是显眼,金棕色的毛发看起来很柔软很温暖,因为寒冷它小小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长长的耳朵紧紧地贴着它的脑袋,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就像春天的太阳一样,云雀这样想,伸出爪子轻轻地拨了拨小毛团,决定把它拖到自己的窝里去。 云雀当然知道这只有着长长的耳朵和短小的尾巴的生物是一只兔子,并盛森林里也不是没有这种生物,但没有一只兔子的毛发像这只兔子这样光滑柔软,它们大多是灰色或是更杂乱的颜色,云雀从未在它们中间看到这样温暖的发色。 很快,云雀就把小兔子拖到了它的窝里。 与一般的刺猬不同,云雀的窝建在树洞里,它的窝非常干净整洁,却显得很空旷——因为它是一只爱干净的独居刺猬。 把小兔子拖到它的用干草铺成的床上,云雀松开嘴,开始好奇的用爪子拨弄小东西的身体。 毛茸茸的身体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但也会很容易受伤。爪子同样裹着一层柔软的绒毛,翻过来还有粉色的小肉垫,同样软绵绵的,略微用力按下去,猛然弹出的爪子白中泛红,小小的,显然杀伤力不强。不信邪的掰开小东西的嘴,云雀只看到细白的小乳牙,同样没有攻击力。 没有坚硬的刺,没有锋锐的爪子和牙齿,要怎么保护自己呢?而这身厚厚的皮毛,除了能够御寒外,又有什么用处? 云雀不明白,因为他是一只刺猬,天生就有保护自己的铠甲。 很快对自己捡回来的小东西失去兴趣,云雀看了一眼外面风雪大作的天气,决定好好睡一觉。虽然靠在一起比较温暖,但云雀依旧选择了距离小兔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卧下来,不仅是因为它不喜欢与其他动物接触,更因为它是一只刺猬。 满身利刺的刺猬总要跟其他生物保持一段距离,无论它们愿不愿意。 树洞离地面有很长一段距离,北风呼呼的吹过,因为云雀不愿意堵住洞口,树洞里显得非常寒冷。 已经习惯了这种温度,云雀只是缩了缩身子,很快沉沉睡去。然而不久,它就被靠近的声响惊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睡在干草铺另一边的小兔子已经无意识的蹭到了它身边,如果不是它醒得早,小兔子柔软的身体早就被它身上尖利的刺刺穿。 “是太冷了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刺,冰凉凉的,为什么这只兔子会靠过来呢?就算冷,也应该缩成一团才对啊。想不明白就不想,云雀爬到床铺的另一侧,继续入眠。 然而刚才的事再次发生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满的戳了戳再次凑到身边的小兔子,云雀皱起眉,这一次它的刺已经刺入小家伙的身体,虽然只是伤了一层油皮,但小家伙依旧没醒。 兔子也会冬眠吗? 再次忍耐的换了个地方,这次云雀保持着警觉再次入睡,然后同样的事又一次发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了十来次以后,云雀深深觉得自己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但那又怎样呢?它又不能把小家伙扔出去,毕竟这个小家伙是它捡回来的,它要负责。 不耐烦的将自己冰凉的右爪塞到小兔子怀里,云雀小心的收束利爪,免得自己不小心将小兔子的腹部捅穿了,几乎所有兽类的腹部都是它们的致命之处。 ……很温暖。 伸出的爪子被小兔子团团抱住,云雀惊讶的看着小家伙满足的松了口气,耳朵抖了抖沉沉睡去,源源不断的温暖从交接的爪子传递过来,云雀第一次觉得洞里冷得无法忍受。 盯着小兔子看了一阵,云雀终于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小小的刚好塞了它满怀,却让云雀感觉到它抱了个小暖炉,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满足的叹了口气,云雀闭上眼,沉沉睡去。 洞外寒风呼啸,却再也惊不起洞内的两个小家伙。无形的温馨蔓延开去,这个冬天仿佛也不再冰冷了。 ****** 难得的好眠,云雀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圆圆大大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大眼睛。 这么大的眼睛,就不怕风吗?慢半拍的想着,云雀蹭了蹭怀里的暖源,并盛的风很大,如果眼睛大的话很容易被风吹的流泪,在这种条件下,并盛里的小动物的眼睛都不是很大,像云雀,它就有着纤长的眼睫和狭长的眼睛,上挑的眼尾显得很凶。 “唧~”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更水润了。小家伙呜咽一声,亲密的舔了舔云雀的脸颊,也让云雀迅速清醒过来。 猛的将小家伙推开,云雀这才想起这是自己昨晚捡回来的小兔子,缓过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并盛?” “唧~?”小东西歪了歪头,大大的眼睛中满是茫然。 脸色一缓,云雀问道,“你不会说话吗?”看起来那么小,不会是被父母遗弃的吧?凑近了些,鼻尖嗅到小家伙身上淡淡的奶香,云雀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只有幼崽身上才会带着这种味道。 ——不过,蛮好闻的。 “那么,你以后就叫……纲吉了。”一锤定音的下了定论,云雀揉了揉小兔子的脑袋,“记住,我是你的主人,我叫云雀。” 叫做“云雀”的刺猬,和叫做“金枪鱼”的兔子,很相配不是吗? 刚被命名为纲吉的小家伙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懵懂的重复,“云……云……?” “是云雀。” “云云……雀?” “云雀。” “云……雀?” “嗯,对。”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云雀对小家伙第一个叫出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好,跟着我念你自己的名字——纲、吉。” 向云雀靠近些,纲吉的耳朵抖了抖,“纲……?” “是纲——吉。” 嘟起嘴,小家伙有些不满,“纲……吉……” 安抚的揉了揉纲吉的脑袋,云雀发现小家伙很喜欢他做这个动作,“乖,要记得,你是属于我的。”既然被它捡回来,自然是属于它的。 “属于?” “啊,纲吉属于云雀。” 这个句子显然有些复杂,小家伙苦着脸,大大的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云雀,像是在恳求云雀放它一马似的,然而看着云雀毫不放松的表情,它只好咬着唇,嘟嘟囔囔磕巴的念,“云……属于……纲……” “是纲吉属于云雀。” 小家伙委屈的看了云雀一眼,水润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泪来,嘴型变了无数次,终于咬对了音,“……云雀是属于纲吉的。” “……呵,你倒是无师自通。”看着小家伙委屈的神色,云雀最终暂时放过了纲吉,“就先这样吧。” 眼神立即闪亮起来,纲吉开心的叫了一声,凑过来一口亲在云雀脸上。 “……以后不要随便亲我。”愣了一阵,云雀转开头,冷冷的命令。 它不喜欢其他生物的碰触。 “云雀?”敏锐的感觉到云雀的心情变化,纲吉困惑的歪了歪头,圆圆的大眼睛满是疑惑,“亲?纲吉?” 干咳一声,云雀这才想起纲吉只是没长大的兔子幼崽,于是放缓了声调,“不可以随便亲其他动物,知道吗?” 感觉云雀对自己的态度再次温和起来,纲吉欢快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一口亲在云雀脸上,发出吧唧一声脆响。 “……你……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这家伙也不懂,以后再教它就是了。 ****** 兔子的生长期很短,纲吉很快学会了说话,即使云雀不给它提供食物,它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只是它的个子却没怎么长,还是那样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柔软又弱小。 云雀并不喜欢软弱的动物,可纲吉和一般的草食动物是不同的。 它会从外面找回来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干草来铺床,会从森林里找到各种各样的野果,会做美味的蘑菇汤,会……最重要的是,纲吉从来都不怕它,即使它刚刚在它面前“刺杀”了一个入侵并盛的家伙,纲吉冲过来时关注的也是它的爪子有没有受伤。 还有云雀不愿承认的一点是,抱着纲吉睡觉,非常温暖,温暖到它几乎不想放手。 “云雀云雀云雀~”一回到洞穴,纲吉就扑了过来,“纲吉今天也有乖乖的哦~” 顺手接住小家伙,云雀习惯性的亲吻它的脸颊,“啊,纲吉很乖。” 云雀也不清楚它们是怎么养成这个习惯的,最初似乎只是想安抚一下被留在窝里的小家伙,然后渐渐地就变成了惯例。到如今,云雀已经不难么排斥纲吉的接近,却也只限于纲吉一只而已。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纲吉不满的扭过云雀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云雀唇上,“要这样亲才可以呢。” “……” “阿武说,这样亲就能一直在一起哦。”没觉察云雀的脸色变化,纲吉歪着头想了想,继续道,“呐呐,还有哦,云雀嫁给我好不好?” “什么?” “嫁给我啊,云雀。”困惑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纲吉掰着指头数自己的优点,“我会找吃的,会暖床,还会做家务,阿武说我这种兔子最受欢迎了,所以云雀嫁给我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沉默了很久,云雀咬牙,“我们都是公的,不能嫁娶。” “唉?”惊讶的瞪大眼,纲吉看起来几乎要哭出来了,“为什么?我很想跟云雀在一起啊,一直一直在一起,纲吉好喜欢好喜欢云雀。”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纲吉可怜兮兮的缩到角落里,长长的耳朵颤抖着贴在脑袋上,“没有云雀,纲吉会死掉的,纲吉不要死掉。” 小小的毛球缩在阴暗的角落,细细的啜泣声可怜的让人心疼不已。 叹了口气,云雀拉住纲吉的耳朵,“……就算不结婚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的。” “才、才不是……云、云雀骗我……”抽噎着,纲吉眼圈红红的吐出这句话。 不爽的皱眉,“我才……算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额……因为阿武说,以后云雀会有自己的伴侣的,然后云雀就不要纲吉了。”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纲吉咬住唇,“如果云雀不要纲吉了,不要告诉纲吉,直接把纲吉从这里扔出去摔死好不好?”它才不要过没有云雀的生活,云雀不要它了,它还是死掉的好。 ……这只,笨兔子! 因为这样直白浓烈的情感,云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蓦然激烈跳动起来,它下意识的抱住笨兔子,就像它们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夜晚一样,让纲吉的爪子对着它柔软的腹部。 “我不会不要你的,笨兔子。”第一次微笑着,它这样说。 “真的吗?” “啊,真的。” 眼神瞬间闪亮起来,纲吉兴冲冲的道,“那么,嫁给我好不好,云雀?” “……” 久久没能得到回应,纲吉失落的垂下耳朵,大大的眼睛暗淡下来,“云雀果然只是在安慰我啊,我还是从这里跳下去好了。”说着,就向洞口走去。 “等等!我答应!” “真的吗?”满脸怀疑的看着云雀,在得到对方点头的回应后,纲吉欢呼一声,也不管云雀身上的利刺,直接将它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身子一僵,云雀正待发作,就听到小家伙一遍又一遍的说,“纲吉喜欢云雀,纲吉最喜欢云雀了,纲吉好喜欢好喜欢云雀啊……”心立即软下来,推拒的爪子失去了力道,最终环在纲吉背上。 嗯嗯,我也喜欢纲吉哦。 轻轻地,它在心中这样说,脸上涌起极淡的粉色。 “对了,这些话是谁教你的?阿武又是谁?”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云雀怀疑的看向纲吉,这只笨兔子可不是会知道“结婚”这种东西的。 开心的在云雀脸上亲了一口,纲吉抱住云雀的一只爪子,“是住在东边的阿武,阿武说只有结婚了才能一直在一起呢。”有些疑惑的皱起眉,纲吉问道,“不过,阿武为什么要给我求婚呢?它明知道两只公的是不能在一起的呀。” 东边的阿武…… 额角暴起青筋,云雀想起来这所谓的阿武是谁了,不就是今天笑哈哈的跟他挑战的狼狗吗?说什么赢了的话就要答应它一个要求,哼,果然是冲着这只笨兔子来的吧! 还有昨天的狸猫,前天的浣熊,大前天的猎犬……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兔子的受欢迎程度,云雀连那一点点被逼婚的不满都抛开了,转而考虑如何维护自己的婚姻。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只狼狗亲你了?”阴沉着脸,云雀咬牙切齿的问道,它的兔子,怎么能让别人染指?! 乖乖的点了点头,纲吉茫然,“怎么了?” 居然问我怎么了……云雀额上的青筋更甚,但联想到自家兔子单纯的性格,有火也发不出来,“以后,不准让除了我以外的人亲!现在,给我消毒!”说完,云雀恶狠狠地咬上纲吉的唇。 眨巴眨巴眼睛,纲吉有些奇怪,明明阿武没亲到,为什么云雀会那么生气? 不过,这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云雀的嘴唇好柔软,云雀的眼睛好漂亮,云雀的味道好好闻……它满脑子都是云雀,哪里还有闲情想其他东西呢?纲吉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云雀,与云雀分享,只有一件事不能让云雀知道。 ——纲吉喜欢云雀哦,从第一次睁开眼看到云雀开始。 所以,云雀是属于纲吉的,对吧? ------------ 91 第九十一章 争斗序幕 悄悄进入校园,. “Reborn,你说恭弥现在在哪里呢?”如今仍在学校里的估计只有恭弥了,但恭弥一定不会让修炼毁坏学校里的设施,所以选择的地点必定很空旷,少有人烟…… “呵,蠢纲你已经猜到了吧。” 遥遥望着天台的方向,我点下头,“嗯,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推开天台大门,我探出头,不出意料的看到搏斗中的两人。 “早安,罗马里奥。” “ciao~” “啊,早,Reborn先生,沢田先生。” 打过招呼,我看了眼专注于打斗的两人,“罗马里奥,他们这样打多久了?”恭弥的战斗狂属性我早就知道了,师兄居然也这么热衷?看起来两人打了很久的样子,都没问题? 点了点头,罗马里奥显得极为淡定,“大概两个小时。”多少猜出纲吉想的,罗马里奥补充道,“这些天都是这样的,请放心,沢田先生。” 遇到这么个学生,Boss真是苦不堪言,从最开始的轻松压制,到现在的全力以赴,学生太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所幸Boss已经习惯——这或许要归功于Reborn先生帮Boss锻炼出的适应力? “这样啊……”莫名的有些不爽,我看了眼专注于战斗的两人,举起手中的袋子,“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边看一边吃东西吧,罗马里奥~” “嘛,好主意~”最先响应的是Reborn,“不过全是甜点有些太腻了,罗马里奥你去买些清茶吧。” 没有多想,罗马里奥拉开铁门,依言下楼。刚关上铁门,他便听到门内传来一声惨叫,那熟悉万分的声音让罗马里奥不由黑线。 “有Reborn先生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淡定的安抚自己,罗马里奥无视门内的惨叫声,脚步越发轻快。 要快点从我们这里毕业啊,Boss。 打击没有反抗之力的人是件很无趣的事,云雀收起拐子,转身走向纲吉,“你来了。”抬眼看向坐在纲吉脑袋上的Reborn,云雀嘴角略扬,“跟我打一场,如何,小婴儿。” 拉了拉帽檐,Reborn淡定的拒绝,“我现在没心情。” “是吗。”没有纠缠,云雀的视线定在纲吉身上,“身体好了?” “嗯,好很多了。”同情的瞄了师兄一眼,我搔了搔脸颊,“难得Reborn同意我出来,所以过来看看。”略有几分讨好的举起怀里的袋子,“唔,恭弥你要吗?” 上下打量纲吉一阵,云雀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软软的,手感非常好,看来这段时间笨兔子过的不错,肉又养回来了。心中想着不相关的事,云雀口中却道,“我不要太甜的。” “不会太甜的,是吧,Reborn。『雅*文*言*情*首*发』” 借力翻坐到纲吉肩上,Reborn随意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安静的听着纲吉与云雀交谈,他拉低帽檐,遮住自己暗沉的双眼。经历了那三年,会毫无变化吗?除了最初的失态,蠢纲似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就像他说的那些年不曾存在过一样。 你在隐瞒写什么,你在恐惧些什么?为什么完全看不到呢? 想到自己失灵的读心术,Reborn拉低了帽檐,如读心术这样的能力自然也有限制,读心术只能读取人浅层的心思,而且对力量超过他很多的人没有作用。 重伤未愈的纲吉,是力量超过了他,还是学会了掩藏心思的手段? “Reborn、Reborn?” “怎么。”小手搭着纲吉的耳廓,Reborn抚了抚帽檐上的列恩,蠢纲的实力超过他?他倒宁愿相信蠢纲是学会了隐匿心思的手段。也是,那样的地方,如果没学会掩饰,这孩子怎么活得下来。 ——可为什么这澄净的双眼没有丝毫变化? “Reborn你不吃吗?”眨了眨眼,我挥手,“师兄你醒过来了啊~要来点吗?” “嘤嘤嘤嘤……亲爱的师弟你总算想起我来吗?”揉着脑袋上的大包,迪诺泪目,“我明明很认真的教导恭弥了,为毛还会受到这种待遇,首领夫人也是好当的吗……还是阿纲你比较好……呜呜呜呜哇啊!” 最后一声是师兄再次被恭弥一拐子撂倒的惨叫,听起来非常凄惨的说~唔,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愉悦呢? “哼,咬死。”收起拐子,云雀冷哼一声,拎住我的衣领往角落走,“不是说给我吗。” “……”可这里本来也有师兄的份来着,明智的咽下欲出口的话,我笑了笑,“光是蛋糕会有点腻吧,罗马里奥刚才去买清茶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罗马里奥推开门走了进来。 “沢田先生,清茶买来了。”抱着几个袋子,罗马里奥看了眼倒地不起的迪诺,叹气,“Boss麻烦了。”看脑袋上那两个大包,这么短时间内Boss居然被撂倒了两次吗?虽然吐槽上司是不好的,但Boss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的废柴体质啊? ——连只被Reborn先生教导不到一年的沢田先生都没那么废柴了啊,Boss。 心中叹息,罗马里奥举起右手上的袋子,“快中午了,除了热茶,我还带来了午餐。” “咦,麻烦你了,罗马里奥~” “嘛,正好有点饿了。” “哼。” “啊啊,罗马里奥你回来的太及时了!”见到自家部下,迪诺立即原地满血复活,“喂,你们别无视我啊QaQ” 撑着下巴看着恭弥不紧不慢的进食,我吐出一口气,犹豫了半响,“吃完饭以后,我们打一场吧,恭弥。” “哇哦,胆子肥了吗,笨兔子。”不紧不慢的擦拭唇角,云雀挑眉,“这算是挑战?” “才不是,只是履行承诺而已。”赶紧按住恭弥欲抽出钢拐的手,我苦恼的皱眉,“刚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啦,我们一会再打。” “呿。”无趣的转头,云雀闭上眼,靠到纲吉肩上闭目养神。 放下筷子,迪诺有些好奇,“阿纲你怎么……”难道阿纲也是战斗狂?看不太出来嘛。 “因为之前约定好了,而且,总觉得现在正好合适。”不自觉降低声音,我略微侧过头,恭弥微凉的发丝扫在脖颈,痒痒的,感觉很奇怪。 轻啜茶水,Reborn声音清淡,隐约带着不赞同,“伤不是还没好全?” “这种程度的伤,活动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Reborn。”安抚的揉了揉恭弥的头发,我笑了笑,“我习惯近身战,不用火炎就不会有问题,Reborn你不想知道我的身手有没有退步吗?在‘颓废’了那么长时间以后?”无所事事那么久,连骨头都锈掉了呢。 “不用火炎的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你们不好奇?” 恭弥好战不错,但他讨厌不尽全力的战斗,下战帖却不尽全力,这样恭弥绝对会生气的,一开始就要说开了才行。 于是半个小时后,我们所有人再次站在了顶楼。 午休结束的铃声已经敲响,本就少有人来的楼道更加安静,我把玩着Reborn友情赞助的匕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露出笑容。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匕首架住袭来的钢拐,沉重的力道,毫不留情。 ——啊啊,不愧是恭弥,全力以赴的战斗,连血液都沸腾起来。 ——真是……兴奋啊…… ****** “唔,没想到阿纲真的是战斗狂啊。”撑着下巴,迪诺盘膝坐在角落,双眼追逐着打斗的两人,渐渐深邃,“阿纲的伤真的还没好吗?而且,他跟几个月前相比变化怎么这么大?” 明丽温顺的双眼,即使在战斗也没有染上丝毫戾气,温和柔软的眼神始终注视着对手,嘴角弯起的笑容无奈而纵容,仿佛他面对的是自己最爱的人,仿佛此刻的敌对只是幻觉。 “很漂亮不是吗。”淡然的啜饮茶水,Reborn面无表情,对迪诺的问题避而不答。 一只柔软温顺,却有着强大力量锋锐爪牙的兽,看似无害,却比未驯服的猛兽更可怖,也更吸引人。 因为强大,因为温顺。 微微颔首,迪诺笑了,“那当然,Reborn你还真是厉害。”把小兔子似的阿纲训练成这个样子,天差地别的改变,他的前家庭教师还真不可小觑。 “……不是我。”帽檐遮去Reborn的表情,他抿起唇,不悦至极。 Reborn欣喜于纲吉的巨大转变,但这份转变却并非出自他的手笔,这对他而言实在是难以忍受的事——就像,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是呢,能令蠢纲产生那么大转变的家伙,会在他心中占据多大的位置? ——初代云之守护者,阿诺德。 “嗯,Reborn你说什么?”向Reborn凑了凑,迪诺好奇的问道。 一把推开迪诺,Reborn拂过列恩,“在说,蠢纲和云雀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无论占据了多大位置,他们都已经不可能再相见,而且,蠢纲回到了这里,不是吗? “唉,怎么停下了?”听闻此言,迪诺抬头,这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纲吉微微喘息,锋利的匕首紧贴云雀颈侧,将云雀压制在地,脸上却并无获胜的喜悦,反而有些凝重。 “Reborn,如果Varia找来,他们会去哪里呢?”脑海中的警报蓦然拉响,我按住额头,不安在眼底翻滚,“大家都不在一个地方,阿武大哥狱寺君……”瞪大眼,我忽然想起,现在家里只有妈妈和蓝波一平! 心脏的跳动有一瞬停止,随即疯狂跳动起来。 纠紧胸口的衣物,过度的供血让脸庞一阵燥热,眼前出现一片血色的幻影。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并不是露出了狰狞疯狂的神色,如果、如果、如果…… “笨兔子,冷静点!” 领口的衣物被揪住,漂亮的凤眼瞬间接近,然后一颗脑袋“砰”的一声撞上来。按住被磕痛的额头,我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干嘛撞我……”嘴里抱怨着,心跳却逐渐平稳下来。 “啧,你脑袋怎么这么硬!” “……对不起。”不小心瞄到Reborn跃跃欲试的表情,我赶紧退开身子,表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绝对没有找踹找虐的意思。 “说吧,刚才突然发什么疯。”遗憾的瞄了纲吉一眼,Reborn拉了拉帽檐,蠢纲跟云雀打架打的那么激烈,身体肯定没问题了,他其实挺怀念踹上那颗蜜色脑袋的感觉呢。 抓了抓头发,我露出温软的笑容,“嗯,我只是感觉到Varia要来了而已。” “什么?”迪诺掏了掏掏耳朵,他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就是Varia已经到达并盛,要找到我们的意思啊。” 话音刚落,身穿黑色制服的银发人快速接近天台,转眼间落在了近前,“喂!混小子!你上次居然敢用假货骗我!老子这次一定要劈了你啊!!” “……”你是预言帝么蠢纲。 ------------ 92 第九十二章 初次会面 接受了夺取半指环的任务,却只得到了假的半指环,这对心性高傲的斯夸罗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再想到当时对方“送指环”的行为,斯夸罗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骗局。被人愚弄的愤怒,未能完美完成任务的自责与羞耻,让他刚安顿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前来一雪前耻。 “只有你来了吗,Varia的其他人呢?”蜜发少年并不如斯夸罗想象的那样惊慌,反而异常镇定的询问。 勾起恶意的笑容,斯夸罗满不在乎的嘲讽,“对付你,不需要其他人,渣滓!” “哇哦,咬杀!”弯起嗜血的笑容,云雀抽出拐子,随即被身边的蜜发少年按住。 黑发小婴儿沉默的跳上自家弟子的肩。 “喂喂,斯夸罗你对小孩子放狠话就不觉得害羞吗?”抓了抓头发,迪诺上前几步,站在了纲吉身侧,“想欺负我可爱的师弟,我可不会答应的啊,斯夸罗。” 斯夸罗一愣,他之前不是没看到迪诺,只是没想到迪诺会摆明态度的站在纲吉一方,毕竟即使是同盟家族也不好参与彭格列内部事务,更何况是站在弱小一方与他们Varia为敌。 “喂!跳马迪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个小鬼究竟有什么魅力?怀疑的打量纲吉,斯夸罗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困惑,看起来只是个很平凡的家伙,小小的个子,懦弱的模样,跟混蛋Boss根本就没法比,为什么迪诺会支持这家伙? “当然了,要欺负我可爱的师弟,可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带着灿若阳光的笑容,迪诺如是说道。 处于迪诺和斯夸罗争论中心的却蜜发少年平静的有些诡异,他牢牢地按住云雀的拐子,蜜色的双眼紧紧盯住斯夸罗,大大的双眼渐渐眯起,恍然有种锐利的错觉。 “其他人也有出来‘捕猎’?”平和的声音,疑问的句子却是确定的语气。 斯夸罗没有回答。 “啊,这样的话。”侧过头,少年微微笑了,拿出手套戴在手上,“那么,失陪了。” 额头和双手燃起橙色的火炎,少年笑了笑,借助火炎的推进力快速离开。 “……居然就这么走了啊,阿纲。”呆了一阵,迪诺叹气,居然就这样把他们抛下,如果不是Reborn一直坐在他肩上,估计连Reborn都会被留下来吧?阿纲怎么那么着急?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罗马里奥问出了迪诺心中的问题,“沢田先生似乎很急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切,笨兔子。”眯起眼,云雀看着停在原地的斯夸罗,饶有趣味的挑眉,“呵,正好,肉食动物,咬杀!” 被视作猎物的斯夸罗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站在原地,脑海中依旧是刚才蜜发少年看向他的眼神。 ——平和宁静,却又极度危险,就像一只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没有露出爪牙却让人从心底里泛出凉意,只是一瞬间的感觉,除了他和少年肩上的第一杀手,恐怕没有人察觉到。 ——是与混蛋Boss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真的是生活在普通人世界的人会拥有的眼神吗? ****** “蠢纲,真不冷静啊。”淡定的坐在自家徒弟肩上高空飞行,Reborn一手抓着纲吉的衣领,淡淡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没有回话,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刻意保持高空飞行,高处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刀割般寒冷。 学校距离家里并不远,不过片刻功夫便到达了家的上空。 很平静,没有入侵者。 “我知道妈妈不会有事。”挑了个方向,我毫不犹豫的向那处飞去,直觉告诉我会在那遇见侵入者,“如果那个男人连这都做不好的话,我才要鄙视他。”连妈妈都保护不好,被扔出去也不该有怨言才对。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Reborn随意哼声,“嘛~” “风很大,Reborn你不要说话,会不舒服。”轻声嘱咐一句,我发现我们已经到达城镇边缘,于是稍稍下降了些,远远地看到一间花店,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啊啊,自从醒来以后还没去拜访过那个人呢,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想到以前的事,我有些走神,不知道我“离开”后大家怎么样了…… 扯了扯纲吉的耳朵,Reborn提醒,“蠢纲,发什么呆呢。”扫了两眼附近的景色,他确定这附近是库洛姆和碧洋琪的训练地。 不出所料,当他们到达目里地时,看到的是一个黑发男人。 黑发男人看起来极为凶恶,头发根根竖起像是只刺猬,身后背着8把如剑般的伞,他的身上与斯夸罗同款式的制服昭示着他的身份, 不、不对! 眯起眼,我揉了揉眉心,眼前的情景模糊一阵又很快清晰。 ——果然,刚才看到的只是幻术。 黑发男人正与碧洋琪打斗,凪则与一个穿着Varia制服的小婴儿比斗,幻术师对幻术师……看到呆在安全角落的一平和蓝波,我松了口气,没有管打斗中的两对,“蓝波,一平,你们怎么在这里?” “蓝波大人来送便当。”眨了眨眼睛,蓝波乖乖回答,顺便告状,“那家伙要抢蓝波大人的东西,蓝波大人很生气,笨蛋纲你要帮蓝波大人教训他!” 没有反驳蓝波的话,一平愤愤的握拳,“那个人,很凶!坏人,惩罚!” 通过蓝波一平断断续续的解释,我逐渐拼凑出真相。 他们确实是来送便当的,但却并非只有他们两个,那个男人热心的担负了送便当的任务,蓝波和一平嫌待在家里无聊才跟来,到凪这里时他们就留在了这里,结果没待多久,这个黑发男人突然出现想夺取蓝波手中的半雷之指环,凪和碧洋琪才和他们起了冲突。 ……就说凪没有指环怎么会被找上,原来是因为这。 “果然,关键时刻那男人根本靠不住吗。”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我认真思考让妈妈踹了那家伙的可能性有多高,虽然那家伙确实是我血缘上的父亲。 “我以为你会先去阻止他们的战斗。” “碧洋琪那里不用太担心吧,Reborn。”顺手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给蓝波一平,我顿了顿,“那个小婴儿明显没有认真,让凪练练手也好。”更何况训练时间,骸肯定也在,凪不会吃亏的。 只是一般婴儿不会那么强的幻术,那么,那个跟凪战斗的婴儿果然也是阿尔克巴雷诺吧?否则世上的小婴儿不都逆天了? “Reborn,你认识那个小婴儿吗?”黑手党最强的七个婴儿,我差不多都认识了一半,“可乐尼洛,风师傅,史卡鲁只见过一面,威尔帝只是听过声音……晴雨岚云雷,唔,只差雾和大空了吗?” 说起威尔帝,就不得不提阿正。 阿正的全名是入江正一,他算是一个研究狂人,大脑发达四肢简单,与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与阿正的相遇完全是意外,相处之后才发现彼此意外的合得来,上次还是阿正帮忙黑了夏马尔的账户。不过也是因为那次的胡闹,让Reborn看到了阿正的潜力,将他介绍给威尔帝,现在阿正正在威尔帝手下做研究,据说等国中毕业就会到意大利去。 “……奶嘴没有反应。” “也是。”阿尔克巴雷诺相遇的话,他们胸前的奶嘴会发光的。难道除了阿尔克巴雷诺,世上还真有如此凶残的小婴儿? “蠢纲,把你脑袋里那些想法塞回去。”即使没有读心术,Reborn也能猜出纲吉心中所想,毕竟对方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 “混蛋,竟然阻拦我向Boss效忠!”黑发青年躲开碧洋琪的攻击,脸庞扭曲的厉害,“绝对不可饶恕!” 靛色小婴儿漂浮着,半空中蓦然冒出无数靛色触手,将凪捆缚住,“呀咧呀咧,列维又开始了,没钱的事我不干,不过不清理干净,会更麻烦吧……嗯?” 触手扑了个空。 “哥哥大人!”看着抱住自己的人,凪瞪大眼睛,满脸兴奋。 将凪放下,我笑了笑,“我有看到哦,凪你的进步很大。”虽然对方没认真,但不依靠骸的帮助,只凭这段时间的训练达到这种程度,也相当厉害了,“凪真的很厉害。”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有一天能保护到哥哥大人! “你们兄妹两个……”不知何时退到纲吉身侧的碧洋琪无奈,“现在是二人世界的时候吗?虽然我也希望隼人能稍稍依赖我一点……” “因为碧洋琪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啊。”不愧是自由杀手“毒蝎子”,眨了眨眼,我看向另一侧的两名Varia队员,“唔,我该说,欢迎来到并盛町?” 纸扇敲击在纲吉脑袋上,Reborn恨铁不成钢,“蠢纲,这句话不该是现在说。” “可是——” “喂!!玛蒙,列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呵,肉食动物,咬杀!”一脸不爽的恭弥。 “阿纲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们跑掉了呢?我们找的很辛苦啊!”从红色法拉利上下来的迪诺师兄和罗马里奥。 “十代目,非常抱歉,我来迟了!凪小姐没事吧?”一脸自责,仿佛天都塌了下来的狱寺君。 扛着竹刀,轻松的走过来的阿武,“哟,阿纲,据说要集合,是有什么事吗?” “噢噢,极限的集合啊!”是极限的大哥。 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我弯起唇,“嗯,大家都到了呢。”除了骸,我的守护者全部到齐,心底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眯起眼,没错,是我的。 而在我们的对面,Varia同样到齐。 领头的是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白皙的脸庞上有着狰狞的伤疤,将他的五官衬得极为可怖,黑色的Varia制服外套随意披在肩上,绚丽的羽毛饰品垂挂在颈侧,奇异的搭配,却意外融洽。 感觉和Sivnora很像,又完全不同。 视线扫过男人身后,银色长发善于用剑的斯夸罗;刘海遮住眼睛,看不出神色的金发少年;发色混杂艳丽戴着墨镜的男人;戴着兜帽悬在半空中的小婴儿;背着八把伞,黑色头发的男人,以及,站在最后的体型庞大的……机器人。 刚好七个,那么,这代Varia的云,会是谁 ------------ 93 第九十三章 坑蒙拐骗 残阳西斜,难掩的沉寂压抑逐渐蔓延开来。 瞥见天边被残阳晕染成猩红色的云朵,我抿起唇,不经意间回想起四百年前的岁月——那段被鲜血与烽火浸染,却无比恣意的岁月。 “出来了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呢,xanxus。”拉了拉帽檐,Reborn开口,轻描淡写的点出领头男人的名字。 “就是你吗?”没有回应Reborn的话,xanxus盯着纲吉看了一阵,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惊讶。很少有人敢于直视他的双眼,即使是他那位父亲也不会这样做——因为这双眼中的暴虐与森冷。 沉默了一阵,xanxus忽然举起右手,明丽的火光在他手掌凝聚,“去死吧,沢田纲吉。” “不会吧,Boss难道一上来就用那招?!” “难道想把我们也牵连进去吗?!” 那招?紧盯着xanxus的双手,我不动声色的缩了缩手指,金属质感的手套摩挲着发出细微的碎响。连sivnora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他xanxus?他真要在这动手,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该住手了,xanxus。” 气氛凝固之际,一把锄头砸在xanxus面前,所有人的视线立即聚集到锄头飞来的方向。 右侧的高地上站着三个人,身着橘红色工人装的金发男人站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满脸肃穆的巴吉尔和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掌心火炎一收,xanxus冷然道,“家光。” “……果然吗……”听着两伙人的对话,我微微眯起眼,这家伙总算用门外顾问首领的身份出现在我眼前了。 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九代首领对让我继任下一任首领一事后悔了,转而看中他的儿子xsnxus,但这个决定让同样拥有决定下任首领的权利的门外顾问首领不满,于是九代首领决定让两个候选队伍进行指环战,胜者继承彭格列。 嗯,字还不错。抖抖手里的赦令,我点了点头,就是逻辑有些不通。 ——不过,无论这命令有没有问题,指环争夺战是势在必行。 我太清楚Varia的品性了,没有与他们相当的力量,连与之对话的资格都没有,四百年前如是,四百年后……看着对面与记忆中的人们极为相似的面容,我暗自点头,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可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 抱着这样的念头,当两名自称直属于彭格列九代目的切尔贝罗机构成员的女人出现,并声称作为此次指环争夺战的裁判时,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只是看着这两名皮肤黝黑的粉发女人,我有些好奇,黑手党中的女性成员不是没有,只是像这样打扮如此女性化,却声音平板,一举一动毫无女性的柔美的女性成员……我开始对切尔贝罗这个机构产生好奇了。 “那么,地点是并盛中学……” 嘴角一抽,我眼疾手快的拉住身旁的恭弥,“你说,指环争夺战的地点定在并盛中学?”不要命了,在恭弥面前说要侵占并盛中?想被咬死吗?! “是的。” 眼尾上挑,云雀冷笑,“哦,胆子还真大啊,浮游生物。” 完了,难道比赛还没开始就要殴打裁判?正满头冷汗,回过神来的其他人又开始“火上浇油”。 “啊哈哈哈,在学校里打架不太好吧,重建起来可是相当麻烦呢,你们负责吗?”抱着手臂枕在脑后,阿武爽朗的笑起来,“现在可还在上学期间,你们有和学校管理者商量好?” ……这算是戳恭弥的痛脚?恭弥身上的气压好像更低了…… “啧,虽然不怎么爱校,但是如果学校毁了,十代目到哪里去上学呢?”皱着眉,狱寺君极为不满的瞪着粉发女人,“女人,识相的话就给我换地方,敢破坏我跟十代目的美好回忆,小心我炸裂你。” ……你就这么肯定确定一定会毁了学校?这算是承认你们这伙人的破坏力了?还有美好回忆是怎么回事啊狱寺君…… “拿学校当战场,极限的可恶啊!” ……大哥你就别凑热闹了成么? “不可以破坏学校。”握紧拳,凪满脸愤愤,“怎么能用学校当场地呢?” ……好吧,既然连凪都这样想。 干咳一声,我一脸无奈,“如你所见,我的守护者们对将战斗场地选在并盛中学很不满,况且,你们联系学校的管理人员,并取得并盛中学的使用权了吗?另外,就算你们取得了使用权,你们怎么保证这段时间学生们能正常上课?毕竟现在已经到期末阶段了呀。” “嘻嘻嘻嘻……麻烦的要死的小鬼……” “啊,不好意思,我们确实是小鬼来着,只是不知道跟小鬼比赛的你们算什么。”抬了抬眼,我毫不犹豫的回敬,“或者你们也想麻烦一下?” 两名切尔贝罗对视一眼,先前发话的切尔贝罗解释道,“我们会处理好这些事,请安心比赛。” “你们是想非法入侵校园?”身上气压骤降,几乎跌破零点,恭弥扯出一抹冷笑,身后燃起熊熊火焰——对拉住他手的我,“你要阻止我?” 示意恭弥稍安勿躁,我眯起眼,带着笑容问道,“你们一定要在并盛中学举行指环战?” 对视一眼,两名切尔贝罗显得有些迟疑,不知道纲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 嘴角笑意更深,我带着师承自Reborn的纯良表情,以为她们着想的语气劝诫,“并盛确实是个小地方,但毕竟不是意大利,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想用人家的地方总要知会一声这地方的老大,这种事想必两位比我更懂。” 瞥了眼身侧的人,我笑容满满,“巧的是,并盛正是属于我的云守,并盛中学当然也如此,所以——” “一定要在并盛中学进行指环战,可以,只有两条。第一,在指环战期间的一切破坏损失都由切尔贝罗支付,无论指环争夺战结果如何,都要在战后结算清楚。其二,指环争夺战期间学生的正常上课不能被干扰,说白了就是要负责粉饰太平,如果出现学生被牵连受伤或是受到惊吓,一应费用仍由切尔贝罗机构支付。”舒了口气,我莫名接到对面靛色小婴儿赞赏眼光一枚,不由失笑,“当然,如果两位决定不选并盛中学了,当然也没关系,但只要是在并盛,就一定要按我们的规矩来。” 眨了眨眼,我凑在恭弥耳边,“学校里很多设施都老化了,正好需要新建,或者教学楼整个翻修也不错。”反正,赔偿金额是我们定。 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以后会被切尔贝罗坑,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先坑回来。 嗯,如果没能让切尔贝罗伤筋动骨,我就愧对那十一年! 听到这几句话,云雀立即想通此中关节,再看向切尔贝罗时已换了中眼神——那种,看待宰肥羊的眼神。 听到纲吉的话,一旁的Reborn翻了个白眼,他怎么看不出纲吉心中的小九九,只是好好的针锋相对却变成了言语刺激裁判,意图翻人老底,扒人家产的闹剧,真是气死他了! 蠢纲你是掉进钱眼里了怎么着?!没看到Varia看这边的眼神都变诡异了吗?! “嘻嘻嘻嘻……这小子跟玛蒙你好搭……”额角滑落一丝冷汗,被过长额发遮住大半张脸的贝尔菲戈尔瞥了身侧的小婴儿一眼,“……敛财的能力都很强嘛……”那两个女人看起来都快哭了。 斯夸罗抽搐着嘴角,“还真是。” “阿拉,其实这样挺可爱嘛~”鲁斯利亚推了推墨镜,开心的扭腰,“人家很喜欢哟~” 撅起三角嘴,玛蒙不满的冷哼,“哼,还差得远呢!”可恶!为什么他就没想到这点子! “……”面无表情的看了家光一眼,xanxus转头。 ——这帮人完全忘了他们之前在干什么吗!就记得看戏和压榨切尔贝罗了?! 心满意足的把刚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交给恭弥收起来,我笑眯眯的看着两名切尔贝罗,“既然决定了在并盛中学进行指环战,那么指环战的顺序以及开战时间还是需要告诉我们的吧?” “嗨。”带着眼罩看不清神色,但这名切尔贝罗明显恭敬了不少,“第一场是晴之战,请于明天晚上十点准时到达并盛中学,具体情况到时会另行通知。” “明晚?”眼见的发现切尔贝罗在我开口时的一颤,我无谓的笑笑,不就是坑了她们不少钱嘛,况且这只是押金,如果没毁坏那么多,还是有的退的嘛。 ——不过收钱是按十倍的收,退钱,当然是按十分之一的退了。 挥挥手,我对此没什么异议,“明晚就明晚。”话音刚落,我惊讶的看着两名切尔贝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跳跃着离开,苦恼的抓了抓脑袋,对被忽视良久的Varia成员笑笑,“既然正事解决了,那么这种时候该说……一起去喝一杯?唔,没成年的不能喝酒,不过我知道有家店的菜特别好吃哦,一起去怎么样?啊,当然是我这边请客。” 所有人:“……” 忍无可忍的一纸扇扇在纲吉头上,Reborn恨铁不成钢,“……给我滚回去学学怎么说话!”还以为蠢纲长进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敌对的呢!这种老朋友许久不见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 94 第九十四章 坦诚身份 最终,我的邀请还是被拒绝了。 叹了口气,我揉揉脑袋,虽然那个叫做玛蒙的小婴儿似乎很想扑过来,但其他人不同意也不行呢。话说,不就是吃个饭么,至于跟见鬼了一样看着我?还有防备的……都答应了明天晚上比赛,他们还怕我下毒不成! “你一点都不觉得你的行为有问题吗?”翻了个白眼,Reborn开始思考如何把自家弟子脑袋里那根扭了的筋掰回来——你说,不是脑袋抽筋,能这样邀请敌对方去聚餐? “完全没有。” “……”嘴角一抽,Reborn直接一纸扇扇过去,这孩子,跟他讲道理怎么就讲不通呢! “Reborn你干嘛打我!”捂住脑袋,我半是疑惑半是无奈,见Reborn一脸恨铁不成钢,恍然解释,“Varia又不是敌人。”最多,只是对手罢了。 打不得打不得打不得打不得,蠢纲伤还没好,不能打!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默念,Reborn也不管纲吉的哀号,把他的脑袋当木鱼,用纸扇狠狠的敲,“Varia可是暗杀部队!”他们举行的指环战是一对一的生死战,死活不论,就算你们不把人家当地人,暗杀部队出来的人能放过你们? 狠抽了纲吉一顿出气,Reborn终于心平气和端起咖啡,“你对Varia的好感值很高嘛,蠢纲。”算起来至少有a+,当初蠢纲对他可没那么友善。 “啊,是这样。” 这算什么回答?一挑眉,Reborn接过自家学生递上的点心,勉为其难决定听听下文。 “Reborn你别喝太多咖啡,别等会睡不着。”眨巴眨巴眼睛,我摸了摸脑袋,“Reborn你是知道的吧,关于四百年前的事……我没说全。”也许刚开始Reborn会相信,但如今肯定已经在怀疑了,但他居然愿意等我自己坦白,这份体贴,我很感激。 轻哼一声算是回应,Reborn咬一口甜点,心满意足的弯了弯唇。 “第三年的时候,giotto——也就是彭格列初代首领,他决定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他的侄子sivnora,当时sivnora本没有继承彭格列的意愿,守护者之位除了雨守其他的都是空缺,即使初代的雾守愿意留下来辅佐他,人依旧没凑齐”或者说,sivnora根本没想把他们凑齐。因为抗拒继承彭格列,所以sivnora本身在彭格列没什么根基,即使有一年的适应期,那一年的适应期反而让“彭格列二世是联合初代雾守叛变才得到的首领之位”这一谣言愈演愈烈。想到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谣言,我摇了摇头,那些人不过是想造谣以趁机浑水摸鱼罢了,我好歹也算情报部出身,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然后,我接受了云之指环,成为了sivnora的云守。” “你一个纯粹大空属性的去给另一个大空当云守?”如此胡闹,初代们都没意见? 听出Reborn的言外之意,我撇嘴,“啊,虽然我从来没有点燃过云之指环,但我确实当了很多年云守。”而且,当得比阿诺德辛苦很多。 sivnora并不热衷于找全守护者,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事情分摊下来,我身上的职责可比单纯的云守或是门外顾问首领重得多。记得最初giotto设立的门外顾问只是闲职,毕竟阿诺德的身份注定他不适合与黑手党过往太密,但条件所限,到我这时门外顾问首领的权利不可避免的加大,到了后来甚至几乎与首领相平的地步。天空上不能有两个太阳,为了不使家族分裂,后来才会出现“门外顾问首领在平时不属于家族,但在特殊时期,权利等同于首领”的规定。 ——要不是sivnora把事全抛给我,我至于这么纠结吗! 想到当初那个甩手掌柜说的话,我一脸黑线,都说了是特殊时期才等同首领,你丫给我把你自己的职责揽回去啊混蛋! 回想起那几年的苦逼生涯,我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一劳碌命。刚开始守护者不全,我只能自己扛,后来守护者增加了两名,结果肩上的担子不减反增……因为那该死的修缮费!越想越怨念,越想越不爽,我扬起笑容,“放心吧,Reborn,sivnora和xanxus我还是分的清的。” 虽然如今的Varia不是四百年前的Varia,但这并不妨碍我迁怒,对吧? “听起来,你很有信心啊,蠢纲。”乜了纲吉一眼,Reborn将空杯子推到纲吉面前,“Varia毕竟是暗杀部队,你就对守护者那么有信心?你没去看过他们的训练吧。” “咖啡喝太多不好。”说是这样说,我还是将瓷杯注满递回去,“也不是有信心吧,只是如果连这道坎都迈不过去,以后可怎么办呢?我希望大家能一起走下去,而顺利通过这次指环战便是前提。”眼神柔软的看着Reborn,我笑笑,“而且,虽然我没看到他们训练,但Reborn你看过吧,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轻咳一声,Reborn抿了口咖啡,转眼又说起其他事,“据我所知,九代不是会下这种命令的人。” “是吗。”应了一声,我不置可否,下意识拍了拍睡在怀里的蓝波——大概是太累了,带蓝波回来时他一直吵着要抱,结果走到半路就睡了过去,还紧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我便索性一直抱着等他自己醒过来。 “与其担心我晚上睡不着,不如想想蠢牛睡太多的事吧。”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Reborn继续喝他的咖啡。 一脸哭笑不得,我摇了摇头,“其实,像这样才算是小孩子吧,无忧无虑的……” “蠢纲,蠢牛是你的守护者,不要太宠着他。” “嗯?没有啊。”眨了眨眼,我满脸莫名,“虽然蓝波是我的守护者,但我总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为我战斗吧,我可比他大了近十岁呢。”而且,如果对蓝波就算宠,我对其他人又算什么呢?“Reborn你听说过切尔贝罗这个组织吗?”切尔贝罗号称九代直属,门外顾问却对此一无所知,事情也太过蹊跷。 沉吟一阵,Reborn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他跟九代目关系很好,但他知道的不会比身为门外顾问首领的家光多,毕竟,他还不算真正属于彭格列。 往日里Reborn一直满意于这种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状态,只是现在……等蠢纲成为真正的彭格列十代目后,他就没有理由留下了吧,按照蠢纲如今的成长速度,离别的日子似乎已经遥遥在望。老师与学生的身份,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这本就在Reborn的预期之中,而在他离开后,总会有人替代他在纲心中的位置。 ——明明早就预期好了,为什么如今想来会产生踌躇呢? 黑沉的双眼盯住眼前的少年,Reborn默然,忽然觉察到自己异变的心情。视线不经意下滑,他看到自己柔软小巧的手掌,心中冷笑。 ——就算如此,小婴儿的身子能干些什么呢? “Reborn?你怎么了?” “……你似乎很不喜欢切尔贝罗,为什么?”拉了拉帽檐,Reborn轻巧的转移话题。 ——不会成长,不会衰老,一直一直维持着婴儿的形态,那种情感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看了Reborn一阵,我点头,“是啊,她们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表面上,切尔贝罗对Varia比对我们更为恭敬,在行动上表明九代支持Varia的立场,但这样的话指环战还有什么意义?既然九代有孩子,为什么当初还会让Reborn来日本找我?无论如何,Varia的首领总比废柴好很多吧。就算九代临时变卦,以xanxus多年来在Vongo1a的根基,我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其实,让我们和Varia站在同一平台上对战,已经是件很荒谬的事吧。” 一群国中生,对战扬名已久的Varia……将我们与Varia相提并论,对Varia本身就是一种折辱吧——至少,在很多人看来都是这样。胜之不武,输之……呵呵…… 正想着,怀里的蓝波揉着眼睛坐起来,嘟嘟囔囔的道,“唔……蓝波大人饿了……” “嘛,妈妈很快就做好饭了。”扶着蓝波坐好,我拍拍他的脑袋,“一会就下楼吃饭了,蓝波你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迷迷糊糊的点头,蓝波打了个哈气,跳下地,揉着眼睛往外走。 “Reborn,一直以来我身边都有保护的人,是吧?”见蓝波走出门,我收回视线,“能让他们监视切尔贝罗的行动吗?” 我确实看切尔贝罗不顺眼,但刻意签下那些条约,却不仅因为这。如果指环战在并盛进行,我们确实有着地利优势,所以我一则是为转移恭弥的视线,二则也是对切尔贝罗这个组织不放心,“我与她们签订的条约上说,对学校设施进行改造时要对损失进行评估,以确定后续赔偿金额,所以,让一个属于我们这边的人进行监督,总是理所当然的吧。” “哦?” “因为不能让普通学生知道这些事啊,我们又是参赛的选手,提前知道比赛方式不就是作弊了嘛。”眨了眨眼睛,我露出纯良的笑容,“况且,切尔贝罗对Varia的偏向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让支持我们这一方又不是守护者的人参与一下,也不算违规不是吗。” “呵,这件事我会跟家光提一下。”长进了呢,蠢纲。 ——那就是说,去的会是门外顾问组织的人了。 踌躇一阵,我又补充一句,“那个人最好选口才好一点的,如果会忽悠人那就更好了。”能从切尔贝罗那坑来的赔偿金越高,最后承受恭弥的怒火就越少呢。“嗯,就让他不要大意的从切尔贝罗身上拔几层油皮下来吧,九代直属嘛,反正门外顾问平时又不属于家族。”所以,坑家族的钱,完全没压力吧~ “……蠢纲你是掉钱眼里了吗……” “哪有,我明明是未雨绸缪。”反正等继承了彭格列,赤字也是迟早的事,还不如我先挖点身家,免得到时候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呢。 看着纲吉这副得意的恨不得翘尾巴的样子,Reborn拉了拉帽檐,对自己的不爽毫不掩饰,“既然你当过二世的云守,那么与xanxus的战斗没问题吧。” “不敢说稳赢,但我全力以赴就是。”下意识拂过胸口,我为自己的自愈能力点了个赞,人家要修养个半年才开始好的伤,我居然用了不到两个月就好了大半,真是奇迹。只是,“力量有余,后劲不足,这身伤要是能彻底痊愈就好了。” 闻言,Reborn遗憾的叹气,“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给你准备特训了。” “特训?等等,Reborn我还是伤员好不好……”哭笑不得的揉揉脑袋,我听到楼下妈妈招呼我们吃饭的声音,起身抱起Reborn,“而且,这些天待在家里,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初代的那一招,你会吧。” 脚步顿了一瞬,我笑起来,“啊,当然,还是giotto手把手教的来着。”零地点突破啊,我还把它发扬光大了呢~~ 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Reborn抚了抚爬到肩上的列恩,“你该对你的守护者们有些信心,既然说了会陪着你,那么这次的指环战不会让他们停下脚步。” “……嗯,谢谢。”深吸一口气,我沉下眼。 虽然知道这是必须的,但想到他们会受伤,还是忍不住会心疼。对战最强暗杀部队Varia,却只到受伤的程度吗……啊,没错的,最多只会受伤,这场指环战绝不能出现死亡。眼底一片黑沉,我蹭了蹭Reborn的帽子,“Reborn你的读心术明明已经对我不管用了,为什么还能轻易看穿我呢?”好歹,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是二十五岁,难道我真的那么好懂?若真是如此,那些被我抽筋拔骨的家族倒真冤枉啊。 轻哼一声,Reborn没有回答。 走下楼梯,厅中热闹的景象映入眼帘。 阿武狱寺君恭弥大哥,蓝波一平碧洋琪,风,还有师兄……大家都在呢,什么时候起身边竟然聚集起这么多人? “蠢纲,你是怎么回来的。” 眯起眼,我笑了,语带调侃,“嗯,算是……死回来的……吧?” 动作一顿,Reborn冷眼看着纲吉笑着入席,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浓郁的暗色。 彭格列二世的云守吗,他似乎应该去查查看当年的事了。 ------------ 95 第九十五章 萌纲驾到 对历代彭格列首领而言,如无必要,他们绝不会让守护者们聚集在同一空间。因为守护者聚集,大多数时候都意味着争斗与破坏,以及数目庞大金额恐怖的修缮费。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彭格列家族中首领最为强大,也是被逼出来的。 然而此时,彭格列家族有史以来最难得的和平剧目在沢田宅里上演。 齐聚的守护者们或坐或站,安静的待在纲吉房间狭小的空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墙边的床上。 “……所以说,就是这样了。”轻咳一声,Reborn下了定论。即使以他的定力,也觉得众人的视线太过刺人了些。啧,真是一群长不大的小鬼,心中腹诽着,Reborn拉低帽檐,一点定力都没有,他怎么放心这些家伙接任彭格列首领的守护者之位呢? 咽了口口水,狱寺瞪着眼睛,结结巴巴的道,“Reborn先生,你是说、你是说这是……十代目?!” “呵呵,真那么难以置信?”站在床上的风轻笑,软软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小家伙,“他长得跟沢田小哥一摸一样,怎么也不会认错吧。” ——不,这让他们怎么相信啊!! 心中咆哮着,众人的视线定在睡在风旁边的小孩身上。 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软软的蜜色头发精神的翘起来,嫩白的脸蛋圆滚滚的,似乎很好捏。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眼睫随着小家伙的呼吸一颤一颤,枕着床上粉白色的半身兔子玩偶,抱着他蜜色的尾巴睡的正香。 没错,是尾巴。 隐藏在男孩蜜色乱发中的同色尖耳并不是很明显,但被男孩抱在怀里的长尾巴让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如果说纲吉变成这幅小孩子模样,他们还可以用十年炮火箭筒出问题来解释,但这猫耳朵猫尾巴却不是那么轻易能解释清楚的。 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沉睡中的小家伙,狱寺满脸笃定,“原来十代目有猫妖的血统吗,不过就算这样他依旧是我的十代目!”狱寺没想到他身边居然就存在uma,而且这uma还是他最尊敬的十代目,这让他又是吃惊又是兴奋,激动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啊哈哈哈,猫妖血统吗?不过这样的阿纲确实很可爱呢~”盘腿坐在地板上,山本满眼好奇,跃跃欲试。不是他不想跟猫化的纲吉近距离接触,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盘膝坐在床上的风和Reborn,他早就把纲吉抱到怀里了。 坐在一旁的了平满脸困惑,显然仍未理解为什么纲吉变成这样。 至于蓝波,他才因为过于吵闹被Reborn扔出去,只有窗户上的小牛形的大洞证明他存在过。 “……哇哦……”盯着纲吉,云雀沉默下来,眼神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可爱……”正兴奋的看着纲吉如今的模样,凪忽然一愣,随即身上泛起一阵雾气,眨眼间六道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眼疾手快的幻化出三叉戟挡住云雀抽来的拐子,六道骸扫了一眼四周,轻笑着问道,“你想毁了小兔子的房间吗,小麻雀?”简单的话,同时制止了其他人的行动,见此,六道骸满意的弯了弯唇,直接问出重点,“阿尔科巴雷诺,你说小兔子是中了特殊弹才变成这样的,那特殊弹没有副作用吗?” “副作用就是这个,算是制作者的恶趣味。”在众人羡慕的视线中,Reborn伸手摸了摸纲吉的“猫耳朵”,这阵子他一直在倒腾这东西,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这批特殊弹是最近出的成果,在这种状态下他伤口愈合的速度会加快很多,等伤好全的时候纲也就变回原样。因此,我叫你们来的目的……” 正待说下去,Reborn感到手下的耳朵抖了抖,一低头便对上纲吉雾气朦胧的眼睛。 “蠢纲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呆呆的盯着Reborn,小纲吉松开抱着尾巴的手,忽然坐起身一把将Reborn抱住,“啊呜”一口咬在Reborn脸上,脸上不自觉露出满足愉悦的表情,身后的尾巴也高高翘起来,欢快的甩了甩。 “……” 瞪着眼睛僵在原地,Reborn仍未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感到对方的牙齿咬在他脸上磨来磨去……不,不只是牙齿,还有舌头……又舔又啃的……蠢纲这是把他当包子吗?! 见Reborn这副模样,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忍着笑转开视线。 “身体变小了,连心智也退回小时候了吗。”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风轻笑,没有火上浇油——虽然,Reborn已经处于爆发的临界点上,“呵呵,沢田小哥似乎是饿了呢。”说着,风摸出一只包子,递给委屈的皱起脸的小纲吉,“呐,要吗?” 皱着鼻子嗅了嗅,小纲吉眨了眨大眼睛,满脸渴求的看着风。 晃了晃手,风见纲吉的眼睛跟着自己的手转动,心中有趣,笑眯眯的逗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 侧头想了想,小纲吉握拳收在脸旁,大眼睛盯着风一眨不眨,软软的声音试探着道,“呐,纲吉饿了,给纲吉好不好?” ……好萌…… 某些人捏着鼻子转开头,表示小孩子纯真可爱的让他们无法直视。 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小纲吉心满意足的接过风呆呆递来的包子,小小咬了一口,大大的眼睛立即眯起来,神色间满是满足。正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他忽然想起什么,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仍将视线定在他身上的风,倾身凑过去,“吧唧”一口在风脸上印了个口水印,“谢谢,你真好~”妈妈说了,收了别人的东西要道谢报答的,想到这里,小纲吉点了点头,懂礼貌的孩子妈妈最喜欢了,所以他要懂礼貌,嗯! “……” 冷不防被纲吉偷袭成功,风步上了Reborn的后尘——被刺激过大,傻掉了。 吃完了包子,小纲吉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小肚子,这才有闲情关注四周,没想到却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很“凶”的盯住自己,妈妈也不在身边,眼睛里立即涌上水雾,下意识的缩到兔子玩偶后面,神色怯怯,“大哥哥们是谁,妈妈呢?”他要有礼貌,嗯! “十代目,请不用担心!母上大人去买东西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到妈妈一会就回来,小纲吉松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从兔子玩偶后面探出半个身子,身后的尾巴试探的摇了摇,“真的吗?” “当然了,十代目!”狱寺立即立正站好表忠心。 得到保证,小纲吉露出笑脸,“谢谢你,大哥哥!”虽然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很凶,不过人很好呢,想着,小纲吉忽然蹙起眉,认真道,“可是,我不叫‘十代目’,大哥哥叫错了,我叫纲吉,大哥哥可以叫我阿纲哦~” “……” “不可以吗……”见狱寺不说话,纲吉眨了眨眼睛,脑袋上的耳朵耷拉下来,连身后的尾巴也软趴趴的贴在床上,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狱寺自觉让首领委屈的自己实在不可饶恕,“啊,不!十代……纲……纲吉……”勉强唤出这个名字,狱寺整个人害羞的不行,艳丽的红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全身,眨眼间他就红成了虾子。 “嗯。”虽然没有叫“阿纲”让小纲吉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很开心的应了。 总算缓过神,Reborn面无表情的揪过小纲吉,不让他继续“欺负”快烧起来的狱寺。脸上还挂着小纲吉留下的牙印,Reborn扫了房内的众人一眼,“蠢纲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我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讨论一下,指环战期间由谁来带他。”本来还想着耍蠢纲玩玩,如今看来还是不要放在身边了,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做了这混小子——对风就是又亲又谢,对他就是又啃又咬?!他真白养了这小混蛋! 没等其他人反应,小纲吉不满的嘟起嘴,身后的尾巴不服输般翘起来,“纲吉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纲吉可厉害了!” 呼出一口气,风忽然问道,“沢田……不,纲吉你几岁了?” 扒拉着软软的指头数了数,小纲吉抬起头,绽出纯洁无暇的笑容,“三岁~” “……”三岁至于数指头吗……默默咽下腹诽,风深吸一口气,“你们谁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这些半大不小的少年哪个会有带孩子的经验,Reborn把沢田小哥交给他们养,这指环战都不用打了,直接认输或者找十一代目吧! “……”Reborn沉默,虽然这半是为了整人,半是为了蠢纲好,但当时他可没想到蠢纲会连心智一起幼龄化。 少年身幼童心,想必戏会相当精彩,但幼童身幼童心,被这帮自然灾害带着…… ——他还不想找十一代目。 “嘛,阿纲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呢?”轻松的笑笑,山本却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所在,“指环战,阿纲也是要上场的吧,话说我都没看过阿纲训练。” 歪了歪头,小纲吉疑惑的唤了一声,“大哥哥?”什么指环战,什么训练?一串的陌生名字绕的小家伙脑袋发昏。 愣了愣,山本忽然迅速靠近小纲吉,笑眯眯的递上一颗糖果,“呐,叫我武哥哥就给你哦,阿纲。” 嗅到香香的味道,小纲吉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山本手心的糖,试着发出对他来说稍有绕口的音节,“ta……shi……” “是takeshi哟,阿纲。” “ta……kes……啊呜!”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小纲吉立即泪汪汪起来。 “可恶!棒球笨蛋你居然害的十代目受伤!我一定要炸了你!” “啊哈哈哈,虽然阿纲咬到舌头我也很不开心,不过如果让阿纲叫你的名字肯定也会这样吧?嗯,六道骸和了平学长也一样吧?” “……”似乎……还真是这样…… 趁众人的关注点都转到其他方向,一旁沉默良久的云雀忽然站到小纲吉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家伙,见小纲吉被他的沉默打量吓得瑟缩了一下,开口道,“kyouya。” “……咦?” 俯身揉了揉小纲吉的头发,见他舒服的眯起眼,云雀低声道,“居然是猫……为什么不是兔子呢?算了,叫我kyouya。” “kyou……ya?” “嗯,没错。”迟疑一阵,云雀拨开糖纸,将一颗牛奶软糖塞进小纲吉嘴里,搂住兴奋的扑进他怀里的小家伙,极为自然的坐在了床上。他当然没有随身携带糖果的习惯,只是最近纲吉因为喜欢吃牛奶软糖在房间里放了很多,而他,不经意间记住了存放奶糖的位置罢了。 得了奖励,小家伙欢快的扑腾着,响亮的又叫了一遍,“kyouya!” 嗅到云雀身上的薄荷清香,小纲吉明显兴奋起来,不管不顾的扑进云雀怀里撒欢,无师自通的嚷嚷,“恭弥哥哥~” “可恶!居然被抢先了……” “极限!!” “啊哈哈哈,云雀的名字很占便宜呀~” “kufufufufu……”雾气再次笼罩全身,抢回身体的控制权,凪握紧拳信誓旦旦,“我的名字才比较好念呢!” “砰砰砰砰!!” 忍无可忍的朝天连发数枪,Reborn冷冷的看着蓦然安静下来的众人,“怎么,不吵了?不吵了就给我安静的听话!”这楼都歪到哪里去了!就不知道先安排好正事再拐人吗?! “蠢纲这种状态最多持续四天,比赛的顺序是晴雷岚雨雾云大空,”这是那名门外顾问从切尔贝罗那透来的信息,“把比赛顺序倒一下,第一天由云雀开始,明天的这个时候转给六道骸……或者凪。” “kufufufu……为什么从小麻雀开始……”不爽不爽,明明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会照顾小孩子的啊! 风轻笑,指向在云雀怀中扑腾着撒欢的小纲吉,“这种状态……大概是因为碰到同类了吧,这孩子有些兴奋呢。” “……” 所有人的视线在小纲吉的耳朵和尾巴上转了个圈,露出恍然的表情。 “……咬杀!!!” 赶在云雀暴动之前,Reborn漫不经心的补充道,“对了,这段时间别让蠢纲受伤,还有,晚上的晴之战正常进行……嘛,没人听吗。”拉了拉帽子,Reborn无所谓的抚摸列恩。 “Reborn你说沢田小哥会记得这段时间的事吗?”笑眯眯理了理袖子,风侧头,“如果,他们把这件房间毁了的话,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吧?” “嘛,谁知道呢。” ------------ 96 第九十六章 果冻味道 决定了所有权,众人很快散去,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 看着幸存下来的房间,Reborn遗憾的叹气,“真可惜。”如果这帮家伙在努力一点,也许他可以在蠢纲发飙的时候看看蠢纲的实力。 抚了抚肩上的列恩,Reborn觉得万分怀念用锤子打到纲吉脑袋上的触感。如果不是因为纲吉受伤极重,受不得他的斯巴达教育,他怎么会用那么“温和”的特殊弹呢?这段时间以来的“温柔”真的连他自己都不适应呢。 ——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蠢纲。” ——为了给我提供更多乐趣。 “Reborn,你这种特殊弹是从哪里来的?”望着楼下走远的众人,风笑了,“能激发人潜能的特殊弹已经够神奇,这种返老还童的特殊弹……呵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顿了顿,风看向沉默不语的黑衣小婴儿,“或者说,做出这种东西的……根本不是人?” 淡定的端起咖啡,Reborn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嘛,这种东西确实蛮有趣,如果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去并盛黒曜交界的那家花店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花店?并盛还真是藏龙卧虎呢。” “嘛,谁说不是呢。” 抿了口咖啡,Reborn舒了口气,感慨着道,“花店的老板很有趣。”有了对比,他才发现这个花店老板长得和xanxus很像,当然,只是面部轮廓相似,若不是他刻意观察,按这两人气质的天差地别,任谁也不会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同样的黑发红眸,只是这个自称sivnora的男人比xanxus更沉稳温和,如同温柔燃烧着的火炎……等等!sivnora?! 彭格列二代的名字不也是sivnora吗?! Reborn想起彭格列城堡中悬挂着的那些首领画像,与初代轮廓极为相似的纲吉,与二代轮廓极为相似的xanxus,如果说sivnora与xanxus相像,那么他也是与二代相似吗? ——也太过巧合了。 “Reborn你看起来并不熟悉那位花店老板呢。”若有所思的看了Reborn一眼,风摇头,“这弹药的效果那么惊人,即使亲眼所见,我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Reborn你怎么会轻易将信任交托给他人? 拉低帽檐,Reborn黑脸,“蠢纲都没意见。”新开发出的死气弹,他怎么会轻易用在纲吉身上,尤其是在出过问题之后。何况,真正信任那位花店老板的是蠢纲,明明是只见过一次的人…… 眼神一暗,Reborn心中恍然闪过什么念头,对之前的猜测更加在意。 ——那些相似,真的只是巧合吗? 黑色的双眼仿佛吸进一切光亮,Reborn放下咖啡杯,凝视着深棕色的液体,忽然叹气,“为什么总是纠结些没用的东西呢?思考这种东西一点都不适合废柴纲啊。” 那么在乎那些家伙,不希望他们离开,却又不想让其他人卷入危险,因为担忧他们受伤后悔而犹豫不定。擅自用自己的标准评价他们,为让其他人面临危险而歉疚不安……这样的,蠢纲啊…… ——明明,那些家伙可是相当高兴能跟在他身边呢。 “废柴纲,只要傻乎乎的往前跑就是了。”不需要犹豫,不需要顾忌,那些繁杂的东西,他会为他摆平。 侧过头,风的笑容中含了一丝特殊意味,“Reborn你真的很尽心教导沢田小哥呢。” 拉了拉帽檐,年幼的家庭教师露出一抹傲气的笑容,“是啊,蠢纲可是我的收官之作啊。” “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作品吧。”轻声附和了一句,风推开窗子,“过两天就是岚之战了,狱寺君还是需要加把劲呢。”毕竟,他们面对的可是Varia啊,完全不能掉以轻心。 “啊,辛苦了,风。” 眨了眨眼睛,Reborn脸上露出揶揄的神色,“不过,那些家伙必定会非常努力吧。”为了不被那孩子丢下,为了证明他们能适应那个世界,拼命地努力着。 “所以,我们也要努力了啊。”否则,会被超过的。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风从窗口跳了出去。 眼神沉沉的望着跳跃着远去的红色身影,黑色小婴儿沉默着,刚才的那一瞥让他看透了同伴的某些心思,略含惊讶,又似乎理所当然。忽然,他叹了口气,低声自语。 “真是,该说不愧是大空吗。” 好像没什么不能接受,没什么不能包容,才让人希望更长久的拥有这近乎纵容的温柔。 忽然想起昨晚纲吉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即使没有读心术,Reborn你还是能那么轻易的看穿我的心思呢? ——呵,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掩饰过啊,蠢纲。 为自己文艺的心思冷嗤一声,Reborn转身跳下窗台,趁着蠢纲不在,他也有事情要做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蠢纲都是我的学生。” ****** 顶着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云雀带着小纲吉回到了云雀宅。 摄于风纪委员长的威名,加上云雀挑的都是些鲜有人走的小路,这一路上才没有发生混乱。否则,以小家伙现在这幅模样,大概很吸引怪蜀黍怪阿姨的视线。 云雀宅里并没有适合纲吉穿的衣物,于是云雀很快拨通万能保姆草壁的电话。 “草壁,送些三岁左右男孩穿的衣物过来。”瞄了一眼穿着印有27图案的套头衫,傻笑着在榻榻米上打滚的小纲吉,云雀话语一顿,加了一句,“最好有套头衫,帽子,小孩子的睡衣内衣之类的也送两套过来。” 没在意云雀的目光,小纲吉在榻榻米上打了个滚,忽然愣住,他刚才好像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保持坐姿,小纲吉好奇的转过头,随着他这个动作他身后的尾巴也翘起来猛的甩到另一边,他只看到一闪而过的蜜色影像。 “咦?” 感觉到想看的东西改变了方位,这次小纲吉选择转向左边,于是他的尾巴再次留给他一道残影,然后移动到右边。 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瞪起来,小纲吉嘟着嘴,不服输的企图抓住这个不断在自己身边晃荡的家伙。他站起身,小脑袋努力自己身后望,而他那不乖顺的尾巴也随着他的动作转向,总之就是不让他看到。 “呜——”眼底涌出倔强的水光,小家伙的脸鼓起来,滚圆滚圆的。 ——绝对、绝对要抓到! 握住小拳头,小家伙继续努力转身,以至于在原地转起圈来,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他一下子仰倒到榻榻米上,大大的眼睛变成了两盘蚊香——把自己转晕了。 “噗……” 晕头转向的爬起来,小纲吉晕乎乎的扶着脑袋,委屈的转头想向云雀寻求帮助,就看到云雀捂着嘴,浑身颤抖忍笑的样子。 “恭弥哥哥……” 小家伙看起来委屈的快哭了,云雀勉强止住笑,伸手把小纲吉拉到怀里,一只手固定小纲吉的身体,一只手轻轻握住小纲吉的尾巴,把它放到小纲吉的手心里。 暖暖的,毛茸茸的…… “唉?尾巴?为什么纲吉会有尾巴?”惊奇的瞪大眼睛,小纲吉看着手心里毛茸茸的尾巴,一脸惊奇。想到些什么,小纲吉松开手,柔软的尾巴立即从手心滑落到云雀手里。努力伸长了手摸摸脑袋,小纲吉摸到自己乱发间的耳朵,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向云雀,“好奇怪,纲吉是猫咪吗?” 说完,他又有些伤心,“不一样的,纲吉不要不一样。” 蜜色的双眼变得黯淡,小纲吉垂下头,头顶小巧柔软的猫耳朵耷拉下来,本来就被毛茸茸的头发遮住,这样更加看不到了,被他追逐了很久的尾巴也无精打采的贴在云雀腿上。 伸手拨弄隐在发从中的耳尖,云雀眯起眼,低声道,“这样很可爱。” “真的吗?!” 耳朵立即精神的立起来,小纲吉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对上犀利的凤眼,“恭弥哥哥觉得很可爱吗?不一样的话,不会奇怪吗?!” “……嗯,很可爱。” 一向对小动物和小孩子非常温和的云雀,在面对将两者合一的小纲吉,更是表现出了他所有的温柔,“纲吉这样不会奇怪,就算别人觉得奇怪也没关系,你不用在乎他们的看法。”因为旁人的非议而改变自己,那是草食动物才会做的事。 没理解后半句话的意思,小纲吉兴奋的扑腾着,软软的小手捧住云雀的脸颊,“吧唧”一口在上面印了个口水印,然后搂住云雀的脖子不放手,“恭弥哥哥,纲吉最喜欢了~” “……” 软软的,暖暖的,还有浓郁的奶香…… 柔软的身体挂在怀里,像是一只小小的暖炉,小家伙把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蓬松的软发刚好触及脖颈,略微发痒。垂在孩子身后的尾巴无意识的卷在他小臂上,最柔软的尾巴尖刚巧附在手心,不时轻轻挪动,很痒。 “纲吉……” “嗯?” “……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知道吗?” 歪过头,小纲吉有些茫然,“为什么?妈妈说亲亲是很喜欢的意思,纲吉很喜欢恭弥哥哥哦,恭弥哥哥不喜欢纲吉这样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你这个习惯会便宜很多人,默默咽下未出口的话,云雀想到纲吉还要持续这个状态三天,并且接下来的“饲养者”并不是自己…… 对上小纲吉纯真的视线,云雀眼底一阵挣扎,终于低下头,唇浅浅的碰了碰纲吉的嘴,随即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宣告。 “这样,只有我才可以。”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小纲吉并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是觉得这样的碰触很舒服,就像、就像……妈妈给他吃的果冻一样。想到果冻的滋味,又看了看云雀的唇,小家伙忽然凑上前去,啃~~ ——啊啊,果冻的味道~ 抱着一堆童装,拼命在限定时间内赶到云雀宅的草壁看到这一幕,默默石化了。 委员长你果然恋童! ------------ 97 第九十七章 晴战之始 指环战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因为某种原因,并盛这个小镇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在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加上切尔贝罗组织的幻术师,那么只要不走进并盛中学,就不会有人发现正在进行的指环战。 虽然这一规定不符云雀原本的作息时间,但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指环战对并盛的影响,云雀本身对此没有异议,然而此刻,他破天荒的感到了困扰。 晚上十一点,已经远远超过正常小孩子的睡眠时间。 吃过晚餐,小纲吉跟云豆玩了一阵子,便开始揉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但小家伙始终记得云雀说晚上要带他出去的话,只是揪着云雀浴衣的一角,强撑着努力清醒,结果不一会儿就倒在云雀腿上,蜷成一团睡了过去。 “……笨兔子。” 轻嗤一声,云雀伸手将小纲吉揽进怀里,感到熟睡中的小家伙如八爪鱼般缠住自己,暖洋洋的温度透过薄衫传递过来,他弯了弯唇,怀抱“小暖炉”继续批阅文件。 等所有事物处理完,时间已经逼近十点。 平时在这个事后云雀已经准备睡觉了,不过……垂头看了一眼怀里鼓着脸,睡得脸颊泛粉的小纲吉,云雀丢开手中的东西,试探着捏住小纲吉头顶那对尖尖的猫耳朵,把玩了一阵,他又摸上那条柔软的尾巴。 “……” 跪坐在房间角落的草壁内牛满面,委员长我已经知道你恋童了,但你能收敛点吗?!这明显已经是猥亵了好吧! 把服装以及生活用品送到,并且做好了晚餐及卫生,草壁不知道为什么云雀还要他留在这里,虽然在被泽田纲吉接管之前,委员长的饮食起居确实是由他全权负责,但在那之后……草壁瞄了两眼睡的昏天暗地,无知无觉的被云雀揉捏的小家伙,忽然惊悚的发现这孩子跟某个人长得异常相像。 =口=!!!! ——难道委员长跟沢田大人不仅同居,而且连孩子都有了吗?! ——为什么这孩子只像沢田大人,跟委员长完全不像?! 眼神不自觉的扫过小纲吉的猫耳朵猫尾巴,草壁再次石化……难道、难道这就是真相吗?总感觉他会被杀人灭口啊,因为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沢田大人和委员长的孩子,那么,嗯,那么究竟是谁生的呢?眼神游移了一下,草壁立即在内心忏悔,不不不不!他绝对没有怀疑委员长的力量!这学期沢田大人不是请假了吗,说不定就是去那啥了,强悍的委员长怎么可能为别人生孩子呢! “草壁。” 正暗自脑补的草壁被吓了一跳,立即挺直背脊,大声应和,“是,委员长!” “去查沢田宅的电话……啧,算了。”语音一顿,云雀抱起小纲吉,取出制服套装,留下一句话就走进浴室,“准备好去学校。” “是!” 下意识应了,半响草壁才回过神,这么晚了,委员长去学校干什么?巡逻的时间已经过了啊…… 嗯,不过委员长抱着那孩子进去的动作真的很母性耶……咳咳咳咳!他在想什么!委员长怎么会跟那个词联系在一起!一定是他昏了头了一定是!!! 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但当对上那双满含好奇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时,草壁还是将他对云雀的恭谨分了一点给小纲吉——嗯,毕竟是委员长的孩子嘛,怎么都不可能是草食动物,以后应该称他为……少委员长? 被夜风一吹,小纲吉稍稍清醒了些,他看着跟在云雀身后的草壁,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的打招呼,“你好呀~”说完,他忽然想到自己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人,于是立即一脸期待的看向云雀。 云雀托了托他的身子,淡然道,“他是草壁。” ——如果笨兔子敢叫出“草壁哥哥”的话,就咬杀……嗯,当然,小孩子打不得,就打诱拐兔子的家伙吧! 把得到的名字在心中念了两遍,确定不会再出丑后,小纲吉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你好哦,草壁……” “……”手肘微弯,隐在袖子里的浮萍拐若隐若现。 “嗯,草壁……叔叔?” 草壁:“……”=口=!! 满意的弯了弯唇,云雀愉悦的点头,“没错,就这么叫。” “……”委员长TaT 不论草壁的琉璃心被他家委员长和少委员长打击到何种程度,他们很快到达并盛中学。 夜幕中,白日里热闹非常的学校寂静的有些森然,教学楼完全融入到夜色中,远远望去,恍如一只蛰伏的巨兽。了无人烟的街道加剧了这种感觉,令草壁惊讶的是,学校的铁门竟然开着。 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闯进并盛中学?不怕被委员长咬杀吗?!相当神奇的,反应过来后草壁心中第一反应不是愤怒或者恐慌,而是佩服。 ——如此不怕死的家伙,怎么能不佩服呢! 皱眉看了一眼定在校门口的草壁,云雀冷声道,“草壁。”他不喜欢群聚,如果不是为了学校,他今晚也不会来。 即使事后有巨额赔款,甚至能借机坑上一大笔升级学校设备,云雀仍不喜欢看着心爱的学校变得支离破碎,于是干脆眼不见为净,带草壁来就是为了让草壁熟悉环境,以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代他巡视学校。 被云雀冷眼一扫,草壁下意识立正站好,“是的,委员长!” 不再理会手下,云雀转身迈进校门。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草壁快步跟了进去,然后很快又被入侵者的大胆震慑了:这些家伙居然敢在操场上摆擂台!真的是活够了吗?! “噢噢,云雀!”眼尖的发现了云雀,了平兴高采烈的挥拳,“极限的是来加油的啊!” “啊哈哈哈,毕竟大家是同伴嘛~” “切。” 面无表情的转头,云雀一口否认,“不,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学校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子。”抬起下颚点了点擂台,云雀冷然对右侧前方的切尔贝罗道,“结束后收拾好,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否则……” 扯起一边嘴角,凤眼中泻出一丝杀气,话语却并未继续下去。 “嗨!这是我等的职责!” 坐在山本肩上,Reborn拉了帽檐,“放心吧,云雀,有我们的人监督,学校不会有问题。”触及云雀怀里的小纲吉亮晶晶的视线,Reborn的动作僵硬了一瞬,为什么被这样盯着,他会觉得脸上曾被咬过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搂着云雀的脖子,小纲吉兴奋的红了脸,眼睛直直的定在Reborn身上,语调飞扬,“包包、包包~” 窝在小纲吉头发里而被顺带出来的云豆兴冲冲的跟腔,“包包!包包!包包!” Reborn:“……” 他能跟一个小鬼,一只鸟计较吗?能吗?!能吗?! “啊哈哈哈,阿纲也不会说小鬼的名字呢~”爽朗的笑着,山本得出了这个令他愉悦的结论。 ——连魔王都敢调侃,山本你是不要命了吗! 如果纲吉在正常状态的话,一定会这样吐槽,可惜他不在,于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无视了满身黑气的魔王大人,甚至接茬继续往下。 “不过,为什么是包包呢?”草壁满脸困惑,对魔王的恐怖毫无知晓的接了口,为他未来的悲催拉开序幕。天可怜见,他真的只是觉得少委员长叫那个黑色小婴儿“包包”很奇怪,一点没有嘲笑的意思。 “极限的不明白啊!” “嗯,难道是什么昵称?”狱寺一脸探究,到现在为止,十代目光关注Reborn先生,都没看他一眼啊TaT 盯着Reborn看了一阵,云雀冷不丁接口,“难道是因为长得像包子?” 所有人:“……噗。” 等在擂台另一侧的Varia早就极为不满,斯夸罗愤愤的挥剑,大吼,“喂——!!!渣滓们,怎么还不开始?!” 抚了抚列恩变成的cZ75,Reborn面无表情的瞄了切尔贝罗一眼,身后黑气弥漫,“很快就要开始了。” “嗨,那么请参赛者各就各位。”猛的打了个冷战,一个切尔贝罗立马出声。 满意的擦了擦枪,Reborn继续瘫着脸,黑洞洞的双眼对准小纲吉的眼睛,“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既然变成了这样,蠢纲你就该像蠢牛一样睡过去!”Reborn身后的背景是蓝波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样子。 “包包?”小纲吉纯良的弯了弯脑袋,一脑门问号,显然没听懂。 “……”够了不要再用那么挫的称呼叫我! 有了对比,众人才发现晚上十一点还不显困的小家伙似乎有些不正常。 “不愧是十代目!即使变成这样也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样!”狱寺一如既往的盲目崇拜。 不知理解到什么,了平一脸兴奋,“噢噢,沢田果然是极限的男人!” “嘛,不愧是阿纲呢~” 额角冒出冷汗,草壁干咳一声,“大概是因为……猫是夜间活动的动物吧。” 所有人的视线定格在小纲吉精神的翘起来的尾巴和耳朵上,此刻小家伙仍一脸兴奋的盯着Reborn,似乎大概好像可能……他又饿了。 “嘛嘛,果然是因为阿纲现在是猫嘛~” 爽朗的笑着揭破真相,山本身后是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以及愤愤挥舞的银色长剑。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打啊混蛋们!” ------------ 98 第九十八章 猫纲记事 所幸,Reborn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忍耐住当场把不肖弟子以及弟子的笨蛋守护者们掐死的**,他拉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跳过这个话题。 “开始比赛了。” 没错,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站在场地另一侧的Varia估计已经等得不耐烦,想要杀人了。 站在一侧的草壁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让对话恢复正题,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抓了抓头,了平看起来颇为遗憾,“本来还打算摆圆阵呢,可是沢田变成这样……”比划了一下小纲吉的小胳膊小腿,了平叹气,这么细小,如果一不小心伤到怎么办,“真是极限可惜啊!” “嘛、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阿纲变成这样了很可爱,但这不就意味着比赛时听不到加油声了吗?而且可爱的阿纲也不在他手上啊…… 想到同样的事,狱寺强打起精神,“就算没有十代目的加油,我也会赢的!” 黑玉般的眼瞳中微光一闪,Reborn抬起头,“也不是不能加油。”语音一顿,Reborn跳到云雀肩上,对上小纲吉明亮的双眼,指着了平故作可爱的卖萌,“阿纲不对这个白色头发的大哥哥说些什么吗?这个哥哥一会有比赛哦~” “咦?”小脸上满是茫然,小纲吉显然无法理解Reborn想让自己做什么。 淡定的躲过小纲吉抓向自己脸颊的手,Reborn继续洗脑,“大哥哥是要跟那边那个“颜色乱七八糟”的人比试,如果输了的话,以后大家就不能吃鱼了。”嘛,命都没有了还吃什么鱼。 “唉——?!不能吃鱼了吗?!” 脑袋上亮起一个大灯泡,小纲吉满脸同情,虽然他还没理解“比试”是什么意思,不过已经用他自己的方式理解了输掉的惨痛后果。 眨巴眨巴眼睛,小纲吉看了看了平,又看了看对面“颜色乱七八糟”的家伙,转过头,大眼睛坚定的望向了平,“大哥哥一定会赢得!纲吉相信你哦!”比起那个奇奇怪怪的家伙,这个白色头发的大哥哥看起来正常多了。语罢,为了增强话语的说服力,小家伙还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话语的肯定。 “噢!极限的战斗啊!” 小孩子纯洁信赖的眼神让了平激动起来,恍然间想到京子,立即如被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转身走上擂台。 早已等得不耐烦,Varia众人同样七嘴八舌的给鲁斯利亚“鼓劲”。 “那帮家伙终于肯开始了。”“嘻嘻嘻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死人妖。”“姆~如果不需要出钱的话,我投赞成票。”“我也赞成。” “阿拉,这样的话,人家就不客气了哟~~”鲁斯利亚兴奋的扭了扭,动作利落的跳上擂台。 没理会台上的动态,云雀垂眼看了看怀里的小纲吉,抱着小家伙转身就走。 “唉,不看那个大哥哥的比赛吗?” “没意思。” 一口下了定论,云雀脚步不停,“明早还要巡逻。”他的作息时间一向规律,晴之战还没重要到让他破坏作息的地步。 眨巴眨巴眼睛,小纲吉乖乖应了一声。 柔软的尾巴讨好似的拍了拍云雀的手臂,然后伸出小手搂住云雀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他们身后,擂台上的灯蓦然亮起,恍如日轮。 ****** 清晨,窗外阳光正好。 睁开双眼,云雀没有嗅到空气中熟悉的香气,不由一愣。 以往每次纲吉留宿,他都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今天睡到自然醒,忽然有些不习惯。云雀一直没有告诉纲吉,其实他的生物钟早已成型,根本不必担心睡过头,反倒因为知道纲吉会叫他起床,才养成了赖床的习惯,每每多睡一会,等着他来叫。 这次,终于轮到他叫他起床? 眉尖一挑,云雀掀开被子,看到整个埋在自己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家伙。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家伙似乎比昨天晚上长大了一点? “唔……唉?” 忽然脱离温暖的被窝,小家伙的耳尖抖了抖,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四处张望,眼底满是迷茫,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忽然瞄到正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的云雀,小纲吉明显安下心,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早安,恭弥哥哥~” 按住小纲吉的脑袋揉了揉,云雀嘴角弯起极小的弧度,“嗯,早。” 按照惯例,每天早上在去学校之前,云雀会先去巡街,然而因为小纲吉黏着他不肯放手,他只好直接到达学校,将小家伙安置在了接待室,并且嘱咐草壁照顾好他才下楼守在校门口检查风纪。 于是这天并盛学生们苦逼的发现,鬼之委员长比往常早了一个小时蹲点守候,检查风纪的严厉度呈直线上升。 八点整,咬杀了迟到的学生,云雀心满意足的走回接待室,随即发现了等在里面的不速之客。 “恭弥哥哥,你回来啦~” 看见云雀归来,小纲吉立即笑着扑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只绿色的乌龟,正是迪诺的宠物海绵龟安翠欧。 “嗯。”接住小纲吉的身子,云雀只觉袖中的双拐蠢蠢欲动,“你怎么在这里。” 讨厌金毛,讨厌自来熟,讨厌这家伙跟笨兔子的亲密,最讨厌的是……谁叫你这家伙碰我的笨兔子了?就算这家伙变猫了也不是你说碰就碰的!用乌龟来讨好他?当我没宠物吗?云豆,上! 与主人心意相通,云豆扑扇着翅膀在小纲吉脑袋上安家,圆滚滚的身子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小嘴一张,就开始……唱校歌。 走调,忘词,五音不全。 面无表情的盯着迪诺,云雀决定无视自家宠物的一时失态,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怎么在这。” “咳咳!不用那么绝情吧,恭弥,我只是来看望一下我可爱的小师弟啊。”抓了抓头发,迪诺放下茶杯,“你们也真是的,居然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被我看到,难道要一直隐瞒我吗?河还没过呢,就开始拆桥可不太好哦~” 无奈的看见云雀不以为意的表情,迪诺叹气,“昨天的晴战你居然直接把纲吉带走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影响士气啊。” “结果呢?” “嘿嘿,当然是获胜。”虽然赢得有些惨,了平的手受了伤,不过对方也没有讨到好就是了。嘛,不过对方的大意也是一个方面。 抱着小纲吉坐到桌前,云雀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你可以走了。” “喂喂!要不要这样用过就丢啊!”迪诺哭笑不得,眼睛一转,道,“恭弥你学校里有事,要不我带阿纲出去玩玩?小孩子可不能一直被关在室内呢。”看起来恭弥也不想继续特训,那他干脆跟亲爱的小师弟一起去玩好了,啊啊,小小的阿纲好可爱呢~ 充当壁纸的罗马里奥捂脸:Boss,你这么明显的诱拐,会被丢出去的啊! “唉?” 侧过头,小纲吉满脸茫然,怎么说到他了呢? “哇哦。”放下小家伙,云雀抽出双拐,一脸黑气,“敢在我面前诱拐我的人,胆子很大嘛,咬杀你!” 被吓了一跳,迪诺一边抱怨一边抽出鞭子迎战。 “唉……我只是想跟小师弟玩一下啊,恭弥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罗马里奥,你怎么丢下我哎呦!……痛痛痛痛……轻点轻点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QaQ” 看着被痛揍了一顿丢出门的迪诺,罗马里奥干咳一声,上前拖人。 Reborn先生说了,最好不要让Boss接近沢田先生,免得被传染了废柴病毒。咳!而且宾馆里还有好多文件要处理呢!既然不用特训,Boss还是去批文件好了。 撑着下巴看着小纲吉跟云豆一起玩,云雀想了想,冷不丁问道,“纲吉你想出去吗?” “唉?”脑袋上顶着云豆,小纲吉侧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纲吉想跟恭弥哥哥在一起~”云豆扑扇着翅膀,凑热闹的嚷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想跟他在一起吗? “咦?恭弥哥哥你的脸好红……” “脸红!脸红!脸红!” 遮住脸颊,云雀反手按住小纲吉的小脑袋,低低呵斥,“……别闹!”不就是一句话吗,他、他才没有脸红!只是天太热了而已! ****** 正值期末,学校里确实有很多是需要处理,加上前段时间积压的事务,云雀很快忙碌起来,没时间管小纲吉的事。索性小家伙并不如其他小孩子那样闹腾,见云雀忙碌,乖乖的待在一旁自娱自乐,倒也快活得很。 等到云雀清闲下来,一转头就哭笑不得的发现小家伙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变成这样,你就真成了猫吗?”揪住小纲吉的尾巴拽了拽,云雀露出笑容,据说猫一天中有大半时间都在睡,看来是真的了。 “扣扣”。 “进。” 草壁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两份盒饭。 扫了眼钟表,不知不觉已经到午餐时间,云雀挑眉,忽然问道,“里面是什么?” 这让他怎么说?草壁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回答道,“因为……所以沢田大人这份主料都是鱼,不过考虑到小孩子的胃口小,所以种类比较多,分量都挺少的。”如果沢田大人吃的不满意,委员长肯定会咬死他的。 点了点头,云雀示意草壁放下餐盒离开,然后抽出竹筷,打开纲吉那份午餐,里面果然摆着满满的鱼类料理。用筷子拨了拨,云雀挑出一块秋刀鱼,挟起来举到小纲吉近前。 小鼻子动了动,睡梦中的小家伙不自觉的向秋刀鱼的方向凑了凑。 “哇哦~”见方法有用,云雀饶有趣味的挑眉,将鱼块挟的近了些。 被香气诱惑的睁开眼,小纲吉正看到近在眼前散发着香气的鱼块,本能的伸手去够,然后扑了个空。 “唉?” 鱼块离远了,再够……左边……右边……上面……唔,两只手……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一块鱼把睡迷糊了的小家伙逗得上蹿下跳,云雀愉快的眯起眼,果然,还是小只的逗起来比较可爱,自从从医院中回来,笨兔子逗起来的反应都没那么有趣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小孩子,那宠溺纵容的态度……明明他才是主人不是吗。 而且,那样的笨兔子还会给他一种奇怪的危机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略一分神,鱼块便被小家伙抢了去,瞥见小家伙叼着鱼块警惕的盯着自己的模样,云雀失笑之余,拿过一旁的盒饭。 被抢走了一块又怎么样,他这里不还多的是呢。 挑眉一笑,云雀夹起一块超小号鱼饼在小纲吉眼前晃了晃,然后在小家伙渴求的眼神中将鱼饼送进自己嘴里。 鼓起脸,小纲吉再单纯也知道他被耍了,气哼哼的撇开头,决定暂时不要理这个恶趣味的家伙。 小东西还生气了? 夹着三文鱼寿司的筷子在小家伙面前晃荡了一圈。 大眼睛不自觉跟上寿司的运动轨迹,小纲吉表面不为所动,尾巴已经不自觉卷起来。 “不要吗。”收回筷子,云雀遗憾的叹气,张嘴咬上寿司,“嗯,味道其实很不错的……”最不错的就是小东西欲哭无泪的表情了,看着特别有食欲。 大眼睛立即变得泪汪汪,小纲吉可怜兮兮的看着云雀,可对方毫不理会的继续吃本属于他的那份盒饭,胸中的气恼越发膨胀,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不甚聪明的脑袋里成型。 眼角瞄着小纲吉鼓得圆滚滚的脸颊,云雀心中偷笑,挟起一块炸虾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便见小家伙扑了过来。 扑——咬——雀口夺食!! “……” 不明白云雀的僵硬,小纲吉眨巴眨巴眼睛,就着亲吻的姿势,将柔软的舌头探进云雀嘴里,把炸虾卷回自己嘴里。末了,他趁着云雀僵硬石化的功夫,还在对方口腔中扫荡了一圈——嗯,那里还残留着秋刀鱼的味道呢。 报复成功,小纲吉有些警惕的看了云雀一眼,却发现对方仍在呆愣,于是趁机抢过饭盒,兴冲冲的坐在一旁吃得欢快。 “……死兔子……” 半响,云雀捂住脸,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这算个什么事儿! ------------ 99 第九十九章 一日结束 当骸来领人时,云雀和小纲吉正在午睡。 云雀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无论他在不在接待室,午后那段时间接待室都不会有人烟,以防吵到这位“听到花瓣落地的声音都会被惊醒”的鬼之委员长大人。 虽然热爱并盛中学,但云雀并不常在学校里留宿,特意布置房间也很麻烦,于是接待室中的长沙发便整理的格外舒适。 骸到达时,正看到云雀躺在漆黑的皮质长沙发上,房间内开着空调,并不冷,制服外套却依旧盖在身上充当薄毯。他侧着身,身旁的位置鼓起一个大包,还不时有规律的起伏,几缕蜜色发丝透过制服的遮挡露了出来,点名这“大包”的身份。 这样温馨平和的场景让六道骸非常不爽,故意制造出声响,将云雀惊醒。 “死凤梨,你来干什么。”没有起身,云雀直接甩去冷脸。 不是云雀对黒曜之战的失败释怀,只是如今六道骸只能依靠凪的身体幻术实体化,为了不给凪的身体添加负担,六道骸只能速战速决。而云雀和六道骸可谓势均力敌,若六道骸不用卑劣伎俩,两人必将陷入持久战。到时候真正损伤的只会是凪,而纲吉这个护犊子的妹控的反应,一想便知。 当然,云雀和六道骸都不是怕事的主,有这样的觉悟,那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尝过一次惩罚,自然不敢再犯。 那回两人一个蓄意挑衅一个暴怒报仇,打起架来不管不顾,还破坏了不少公共设施,最后害得凪累倒在床上躺了两天,导致纲吉整个人都斯巴达化。在六道骸进入他的梦境时,和言一起将凤梨暴打一顿,让六道骸很长一段时间没敢出现在凪的精神世界。至于云雀,鉴于他吃软不吃硬的本性,如果纲吉选择和他打一架没准会再犯,所以纲吉给他吃了几颗软钉子,末了跑到云雀面前哭诉,可怜兮兮的模样诱着云雀签订了“与凤梨友好共处暂定条约”。 所以说,纲吉的黑兔子心早已初露端倪,可惜所有人都被白兔子皮给骗了。 耸了耸肩,六道骸漫不经心道,“当然是来接小兔子回家。昨天你就是这个时间带走的小兔子,今天该轮到我了~” “不是凪吗。”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云雀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小纲吉的脸颊,以此抑制自己用拐子抽烂变态凤梨头的冲动。 头顶的凤梨叶子精神的摆了摆,六道骸轻笑,“我才是小兔子的雾之守护者。” 正说着话,小纲吉已经被云雀戳醒了。委屈的揉着脸颊,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戳我……”不经意的一扭头,小纲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六道骸,立即被吓醒,惊恐的转回头抱住云雀的颈子。 “呜呜……恭弥哥哥有凤梨妖怪!!”还是蓝色的凤梨妖怪啊!!>o&1t; “……” 六道骸一句“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就这样被噎回肚子,恨恨的瞪着云雀,可怜的变异凤梨以眼神控诉:你这混蛋都教了小兔子什么东西! 嘲笑的看了六道骸一眼,云雀拍了拍小纲吉的背,“乖,这只凤梨是来带你回家的。” “可是妈妈说妖怪是会吃人的!QaQ” 瞥见六道骸铁青的脸色,云雀差点绷不住脸,强忍了笑意,他一本正经的道,“放心,他不敢吃你的,如果他敢这么干,我会帮你咬杀他。” “嗯,恭弥哥哥你真好~”小家伙感激涕零,星星眼的仰望厉害的大哥哥。 “……云雀你够了。”额角暴起青筋,六道骸暗恨,你们两个能别眉来眼去吗?!当他不存在怎地!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鄙视的白了六道骸一眼,云雀扯起嘴角,他什么时候把这只凤梨放在眼里过?不过,云雀确实没想过独占小纲吉,毕竟他确实不太会照顾小孩子,而且小纲吉也想妈妈了,拦着也不好。 “这只凤梨会带你回家,纲吉你不是想妈妈了吗?” 闻言,小纲吉蹙着眉,转头瞥了六道骸一眼,继续抱着云雀的脖子撒娇,“凤梨,讨厌!” “……” 凤梨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几个字在六道骸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都灰暗石化,灰白色的石雕上还出现了无数裂痕,恐怕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倒是听到这句话的凪很是开心,“啊,哥哥大人也讨厌凤梨嘛,我们果然是兄妹呢~” “呵,不错。”赞赏的摸了摸纲吉的脑袋,云雀翘起唇角,从小就开始讨厌凤梨吗,嗯,非常不错…… 僵着脸,六道骸没有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如果他真这样做了,天晓得这纯洁善良天真的小孩子会说出什么话来,“小兔子似乎长大了点。” “嗯,现在他已经五岁了。”云雀点头,之前觉察纲吉的变化后,他就问过了。 扁了扁嘴,小纲吉不满,“才不是,我今年已经七岁了哦~妈妈说,我已经是个大人了。”点了点脸颊,小家伙信誓旦旦,“阿纲要长大,长成巨人,这样就可以保护妈妈,还有恭弥哥哥!” “七岁?长得还真快。”七岁还就这么点?看来小兔子想长高还真不容易,毕竟开始的“基础”不太好。 小家伙最喜欢别人说他长得快,听到六道骸这样说,对凤梨脑袋的好感度立即提升了一丢丢,但他还是不太愿意跟着六道骸离开,继续可怜兮兮的向云雀撒娇,希望云雀能跟他一起回家。 “我这里还有事。”见小纲吉立刻沮丧的垂下脑袋,连尾巴都软趴趴的垂到地上,云雀挑眉,“又没说不去看你。” “恭弥哥哥真的会来看我吗?!” “啊。” 随意的应声让小纲吉高兴的露出笑容,乖乖的转身拉住六道骸的手,恋恋不舍的看了云雀一眼,然后故作坚强的转开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心中的郁闷又深一层,六道骸狠狠地瞪了云雀一眼,他难道就那么讨厌吗,小兔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喜欢他。 拉着小纲吉的手转身离开,六道骸暗自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小兔子喜欢上凤梨,真是的,凤梨也是非常美味的水果啊,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凤梨酥凤梨汁凤梨口味软糖…… 仗着幻术,六道骸直接带着小纲吉奔向商业街,搜罗了一切跟凤梨有关的零嘴,顺便淘了个凤梨样式的挂坠挂在小纲吉袖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小家伙回家。 “为什么都是凤梨啊。”一手被六道骸牵着,纲吉举起手,看着袖口晃荡的明黄色挂饰,有些不满。 看了纲吉一眼,六道骸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凤梨呢?”七岁的小孩子的表达能力应该已经很不错了,但拐弯抹角估计他也听不懂,还是直接问得好。 “因为很扎手。”眨巴眨巴眼睛,小纲吉认真的回答,“壳很硬,还有叶子也很硬,妈妈上次还被划伤了手,所以凤梨很讨厌。” 呼吸一滞,六道骸不知怎的想起他与纲吉的初遇,“只是因为扎手就讨厌吗?” “不是哦。”摇了摇头,小家伙思索着,“因为伤到妈妈,所以才讨厌。”顿了顿,他补充,“我没关系,不可以伤害妈妈,阿纲是男孩子,不可以怕疼。” ……妈妈……重要的人…… 止住脚步,六道骸在小纲吉面前蹲□,“如果把凤梨扒开,里面的果肉非常好吃呢?” “唉?” “我是说,如果凤梨的味道非常好呢,你会为了他有可能伤害重要的人儿放弃他吗?”不自觉的,六道骸将“凤梨”,代换成了“他”。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话的,那么,你最直接,最真诚的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我伤害了你重要的人的话。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小纲吉茫然了一阵,重复道,“很好吃?” “对。” “是阿纲喜欢的?” “……可能吧……” 拖着圆滚滚的小脸想了一阵,小纲吉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如果是阿纲喜欢的话,嗯……”为难的蹙起眉,小家伙认认真真的想如果自己喜欢吃凤梨,而凤梨叶子又会刮伤妈妈的手他该怎么办。 半响,小家伙左手敲在右手手心,露出解决了大难题的轻松表情。 “如果是阿纲喜欢的,又有可能伤害到妈妈的,那么阿纲自己来就好了嘛。” “……嗯?” “就是削皮嘛,害怕妈妈被凤梨叶子刮伤,那么阿纲来就好了。” “……不怕受伤吗?” 揉了揉小脸,小纲吉有些奇怪,“因为很喜欢嘛,很喜欢的话,就算受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拍了拍小胸脯,小家伙一脸自豪,“而且,阿纲是很聪明的哦,才不会每一次都被扎到!而且阿纲是男孩子,妈妈说,男孩子不可以一痛就哭鼻子的!” 说完这些话,小纲吉看着六道骸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虽然蹲在面前的大哥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而且…… “唉?叶子……好柔软……” 下意识抓住蓝色凤梨叶子,揉了揉,小家伙一脸惊叹,原来,凤梨也不是那么扎手的嘛。 ------------ 100 第一百章 骸姐你好 u8更新最快阅读网小孩子心思单纯,等走到沢田宅门口时,六道骸已经成功让小纲吉改口叫他“阿骸”。当然,六道骸的本意是让小纲吉叫他“骸哥哥”,可惜被小家伙一口否决,否决的理由差点把六道骸气得内伤。 “因为恭弥哥哥说,不可以叫别人哥哥。”仰着头,小家伙看起来颇为无辜。 ……云雀恭弥你给我等着! 将狰狞的表情埋在心底,六道骸听到意识中凪抱怨着“已经到家了,该让我出来了”的话,低笑着蹲下来,“我给你变个魔术怎么样,阿纲?” 歪了歪头,小家伙露出疑惑的表情。 虽然六道骸稍微有些舍不得,不过毕竟他的真身还在复仇者监狱,再继续待下去不仅他自己吃不消,凪也会疲倦。想到纲吉知道自己累到凪时会有的反映,六道骸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死兔子光往他脸上打,疼倒不是很疼,只是实在过于丢脸,害得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出现在人前。 “该换回来了。”身体里另一个意识不满,“说好了到家以后就让我来的。”要不是担心云雀不肯归还自家哥哥,凪也不会让六道骸去领人。毕竟,凪陶醉的想,哥哥大人可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呢! “kufufufu……不用那么心急吧~”低笑着,六道骸揉了揉小纲吉的脑袋,“那么,魔术开始了,小兔子。”他又要回那冰冷的水牢中了。 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小纲吉张大嘴巴,看着忽然涌起的靛青色雾气将眼前的人淹没,烟雾散去后出现在原地的,却是一个靛色长发的……大姐姐?! “你好,我叫做凪哦。”露出笑容,凪这样自我介绍。 “哦,凪姐姐……” 神情恍惚的应着,小纲吉不理解为什么刚才还是哥哥,现在就变成了姐姐。虽然名字变了,不过阿骸和眼前的凪姐姐看起来好像哦……所以,原来阿骸是姐姐吗?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叫阿骸“骸姐姐”?嗯,反正恭弥哥哥只说不能叫别人哥哥,没说不能叫姐姐啊! 脑袋上亮起一个小灯泡,小纲吉点了点头,自豪的下定决心,嗯,下次见到阿骸就叫“骸姐姐”吧! 拉着凪的手走进家门,小纲吉并没有见到奈奈,反而在他的房间里见到了一屋子人——当然,目前七岁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这间房是属于他的,毕竟这个房间的布置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哟,阿纲~”“十代目,您回来了!”“噢,沢田极限的回来了!” 眼底染着茫然,小纲吉呆呆的看着一屋子人热情的向他打招呼,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颊,“你们是谁?” 就记忆而言,这些人只是在小家伙“三岁”时和他见了一面,然后在接下来的“四年”中再没见过,会被遗忘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房间内的众人当然不知道这一茬,被小纲吉这个问题问得脑袋一蒙,尤其是狱寺,那欲哭无泪的样子,活像被人抛弃了。而唯一知晓特殊弹作用的Reborn淡定的端起咖啡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啊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呢,小鬼?”首先扬起笑容,山本一脸天然,背后黑气隐隐。 “为什么十代目不认识我们了啊,Reborn先生!”紧接着是狱寺的哭诉,那天塌地陷的表情让一旁不明所以的小纲吉也生出些愧疚感,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此时相较其他人,反倒是了平比较冷静,一愣过后他抓了抓头发,“哦,沢田好像极限的长大了点啊!” 凪投以赞同票,“是的,哥哥大人现在已经七岁了。” “……我居然有四年没有没见到十代目了吗……”狱寺郁卒倒地,完全没抓住重点。 “啊哈哈,阿纲还是那么一小点,根本就看不出来嘛~” 眼见楼歪到不知何处,Reborn看够了戏,解释道,“你们以为蠢纲怎么在四天里变回原样?他的身体会逐渐成长起来,同样记忆也会同步回归,现在蠢纲的身体长到七岁,那么他的记忆当然也同步恢复到七岁。” “这样的话……”眼神一亮,凪渴求的望向Reborn,“我不就能陪着哥哥大人长大了吗?” 拉低帽檐,Reborn应了一声,“啊,是这样没错。” 肯定的口吻显然让众人的心思转到其他方面,山本的笑容却忽然泛起黑气,“这样说来,云雀算是陪了阿纲四年呢……对了,新生的记忆会替代原有的记忆吗?不会出现记忆混乱吧?” 闻言,其他人同样露出忧郁的神情。 抿了口咖啡,Reborn给几人吃下定心丸,“放心,看蠢纲这副样子,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新生的记忆和原有的记忆,两者之间不是相减,而是相加以及融合。”从窗口翻进来的风笑了,接口,“放心,我和Reborn去咨询过制造者了,沢田小哥不会出现记忆紊乱的后遗症的,你们……”掩住唇角,风弯起眉眼,“只要好好享受与‘小纲吉’的相处就好。” “啊哈哈哈……说好好享受什么的……”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和小十代目相处的时光的!” “……和哥哥大人一起长大……好幸福……” 双手扶在膝盖上,小纲吉乖乖的正坐着,他歪着脑袋看着房中的其他人,完全不理解众人的话——即使,他们话题的中心正是他。 ——安静、乖顺以及些微渴求。 这是一种极细微的改变,却变化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维和。 纲的“时间”再次改变了吗,敏锐的发现了纲吉的改变,Reborn沉下眼,低头啜饮杯中的咖啡,回忆起那个男人的说辞—— “这种特殊弹,其实质是时间的回溯,或者说,是只作用于一个人的魔法。”黑发红眸的男人微微笑着,半垂下眼抚摸怀中的黑猫,“在短时间内经历**与精神的快速‘重生’,并且让旧有的记忆不因新生记忆而紊乱,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重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新生长’。” “虽然身体与记忆同步成长,但每一段生长期持续的时间都是不同的,比如刚开始的幼年期可能会过得非常快,也许一晚上就会才能够幼年变成少年,而当成长到某一年龄时,身体成长会出现长时间的停滞。也许是因为幸福,也许是因为痛苦,但越是重要的记忆,停滞的时间便越长。”太过幸福或是太过痛苦,都会让人产生逃避的念头——逃避成长,或是逃避现实。“这种特殊弹存在很大风险……别紧张,这风险沢田君一开始就心知肚明,是他自己选择的这种特殊弹。” “如果不出意外,沢田君会在四天之内成长到原本的模样,但如果出现了长时间的生长停滞……”吊胃口般停了很久,男人呼出一口气,笑容暖融,“如何解开沢田君的心结,就是你们的事了,如沢田君这样纯粹的人,想必心结不会很多,四天足够了。” 随即男人不再说话,摆明了送客的姿态。 知道问不出什么的Reborn和风转身离开,却听男人轻声问道,“你们,知道沢田君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吗?” 为什么? 心中冷笑一声,Reborn拉低帽檐,还不是蠢纲又犯傻了,没事纠结纠结纠结纠结,初代云守到底是怎么教导蠢纲的,怎么从四百年前回来后,这混小子越来越蠢了? 莫名被Reborn瞪了一眼,小纲吉回以纯洁茫然的视线,满脸无辜。 他做什么了吗?为什么瞪他? 垂下头,小纲吉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紧,他能感觉的到的,一直陪着他的言消失了,无论他怎么呼唤都不再回应他,即使他被人欺负了,言也不会再安慰他了。鼻子发酸,小家伙抿着唇,把涌到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现在言不在了,他要学会坚强,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因为啊,阿纲是男孩子。 阿纲——还要保护妈妈呢…… 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小纲吉抬起头,乖乖的坐在原地,安静等待。 ****** 并盛边缘的花店。 “这样优柔寡断,真不像玛莎莉啊。”确信两个阿尔克巴雷诺已经离开,店中黑发红眸的男人笑了笑,托起怀中黑猫的一只前爪,“你说,那孩子为什么要用这种特殊弹呢?” 张嘴打了个哈气,黑猫开口,竟发出成年男子的声音。 “就优柔寡断而言,你可没有资格说别人。另外,我对那小子的事不感兴趣。” ——因为太过珍惜,才会优柔寡断。 嘴角扬起笑纹,男人挠了挠黑猫的下巴,“不感兴趣?那么那特殊弹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没动手脚,就算我做那东西总会出意外,但做了那么多次,也不至于再错。” 冷哼一声,长长的尾巴拍打着男人的大腿,黑猫不爽的咕哝,“本来没想用在他身上的……” “也就是说,你本来想给我用,却不小心误伤了吗?”动作轻柔的抚摸那对猫耳,男人笑容渐渐扩大,“就算我变小了,现在的你也还只是只猫吧。”见黑猫不爽的炸毛,男人赶紧安抚,“放心,等这个轮回结束,就能恢复原样了,到时候我们去别的世界玩玩,如何?” 喉咙里传出舒服的呼噜声,黑猫眯起眼,低低应了。 “这些年……” “即使每一次轮回都如此相似,但那些微的不同,还是非常令人愉悦。”逗弄的手不停,男人微微眯眼,“同样的人,同样的性格,却会有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果,很有趣不是吗?那孩子……应该也体会到这一点了吧。” ****** 雷战的夜晚,列维早了两个小时到场等待,他希望利用这场战斗为自己的首领夺得荣耀,即使与他对战的另一方是个不过五岁的小鬼。两个小时后,他握着完整的雷之指环,迎接了一道晴天霹雳。 于是,公正无私的切尔贝罗宣布:雷之指环争夺战,Varia不战而胜。 为什么让我来送指环啊?站在一旁被杀气洗礼的草壁欲哭无泪,不过疑惑归疑惑,他面无表情的弯了弯腰,忠实的传达云雀的命令,“委员长说了,虽然布置好的场地没用上,但赔偿金不能减免,另外,请在早晨5:oo之前将场地恢复原样。”委员长当然不会说那么多字,这些话还是他扩句后的成果。 ——免得这些人听不懂。 切尔贝罗:“……” ——既然你们要认输就不能早说吗,混蛋! 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小猫走丢 要瞒住奈奈小纲吉回家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买菜归来的奈奈一踏入家门,小家伙就像被装了雷达一样,一溜烟的从楼上跑下来,抱住奈奈的腿。 “妈妈~” 兴冲冲的叫着,小纲吉仰起头,露出大大的笑容,身后长长的尾巴也随之欢快的甩动起来,“欢迎回来~~” 愣了愣,奈奈放下塑料袋,抚摸着小纲吉的头,微笑着问道,“阿拉,和纲君长得好像呢,你是谁家的孩子?”如果不是清楚纲君已经十四岁了,也许她会认错也说不定。 “……唉?”睁着大眼睛盯着奈奈的笑脸,小纲吉茫然半响,终于明白奈奈的意思,泪水立即涌了出来。 ——妈妈、妈妈也不要他了吗? 于是当楼上的几人下楼时,看到的就是小纲吉泪流满面,活像被抛弃了的小可怜的模样。 一阵鸡飞狗跳后,众人总算解释清楚小纲吉目前的现状,让奈奈相信,眼前这个小豆丁就是她现年十四岁的儿子沢田纲吉。把人家好好的儿子弄成这副模样,怎么说都有些心虚,众人心怀忐忑等待奈奈的反应,却没想到奈奈看着小纲吉泪汪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拉阿拉,这样的纲君有很久没看到了呢~”愉快的将小纲吉抱在怀里,奈奈眉眼柔和,“纲君不是一直说要保护妈妈吗?怎么可以这样哭鼻子呢?” 打了个嗝,小纲吉揉着眼睛,颇为委屈,“可是……可是妈妈你都不认识我……” “阿拉,那是因为纲君越来越可爱了,妈妈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嘛。”揉了揉小纲吉的头发,奈奈微笑,“妈妈是绝对不会不认纲君的哦,可爱的纲君是妈妈最重要的孩子呢~” 红了脸,小家伙扁了扁嘴,“不可以用可爱来形容我啊,妈妈!阿纲是男孩子了!”只是说归说,这几句话显然让小家伙精神很多,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就已经露出笑脸。 果然小时候的纲君就是比较好哄呢,感慨着,奈奈点了点小纲吉的鼻尖,“可是纲君比女孩子还可爱呢,这样说也没有差别哦。” “……才没有!”闻言,小家伙恼的瞪大眼睛,白嫩的脸颊鼓起来,不服输的大叫,“阿纲、阿纲是男孩子,妈妈不可以这样说的!”虽然还没有多少性别意识,但因为外貌,平日里小纲吉没少被其他男孩嘲笑像女孩子,“可爱”这个词,几乎成为了他的死穴。 “妈妈可是有证据的哦。”阿拉阿拉,很少看见纲君这么激动的样子了呢。 曾经奈奈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弄自家可爱的儿子,可惜,小孩子被逗弄的多了总会产生免疫力,这样直白的反应,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愉快的想着,奈奈站起身,很快从房间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呐,这可都是证据哦~” “能给我看看吗,妈妈?”歪了歪头,Reborn一脸无辜的装可爱。 看着小纲吉面对奈奈时的反应,Reborn发现他仍低估了纲吉对奈奈的依赖程度。似乎只要在奈奈身边,他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没有烦恼,不曾成长,会直白的撒娇,也会不服输的耍赖…… “啊哈哈哈,说的是呢,我也很好奇阿纲小时候是什么样~”瞄了小纲吉一眼,山本抓了抓头发,“嘛,阿纲你一定也很想看吧?”虽然有现成的样板,不过他对相册里的内容还是很好奇呢。 “十代目小时候的样子,我这个左右手不知道怎么行呢!”狱寺的忠犬之魂莫名燃烧了。 “……哥哥大人……我也想看……” “阿拉,当然可以看了~”捧着脸,奈奈把相册摊桌子上,一边翻页一边饶有趣味的解说,“呐,这张纲君三岁时候拍的,那天我和阿纳达带着纲君一起去野餐,然后纲君被奶牛舔了一下,被吓哭了……呐,你们看他眼睛还红着呢。” “这张是纲君穿公主裙,那天带他出去的时候,还有小男孩给纲君送糖果呢~” “啊啊,还有这张~小熊睡衣可爱吧~” “这张这张……” “……” 见众人感兴趣,奈奈一时兴起,又说起纲吉小时候的趣事。 听着奈奈满口“可爱可爱可爱”的形容,小纲吉委屈的垂下脑袋,一边嘟囔着“我又不是女孩子”,一边揪住奈奈衣服的一角,很快缩在她腿边睡着了。 “阿拉,睡着了呢……” 放轻声音,奈奈抱起小纲吉,把他放到床上。 不是假的哦,她真的真的很怀念这样依赖她的纲君呢。 ——那么,晚安,我亲爱的儿子。 ****** 躲在小巷口,小纲吉满眼茫然的看着街上走过的人群。 阿咧,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纲吉想,下意识的抓了抓头发,软绵绵的小手正碰到头顶的猫耳。 ——咦? 眨了眨眼睛,小纲吉一愣,左手敲上右手手心,一脸恍然。 ——怪不得呢,原来我是猫猫啊! 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小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凪姐姐有事,于是他就自己在院子里玩,后来……搔了搔脸颊,小纲吉摸摸凑到面前的小野猫,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看到一只很小的狗,毛茸茸的很可爱。可他心里觉得可爱,身体却下意识害怕的跑开,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离开了家。那时候离家还不远,他本来想回去的,然后他闻到了非常好闻的味道,结果…… ——果然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吧。 耳朵软趴趴的垂下来,小纲吉沮丧的不知如何是好。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不见了呢,妈妈会担心吗,会哭吗,会来……找他吗?而且,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小纲吉又是疑惑又是害怕。 为什么他又变小只了呢?小小的阿纲,怎么保护妈妈呢? 小纲吉知道他已经有八岁了,可就算没有镜子,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比原来矮了很多。这还并不是最糟糕的,小纲吉想,现在脑袋很混乱,一会觉得自己是三岁,一会又觉得自己已经八岁。小纲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找不到家的害怕,一个人躲在小巷里的恐慌,以及离家的后悔让他大大的眼睛里挤满泪水。 “喵呜~” 灰色的小野猫歪了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纲吉膝盖上的细小擦伤,脏兮兮的小脑袋亲昵的在小纲吉腿上磨蹭,留下一片明显的灰印。 “你在安慰我吗?” “喵呜~” 开心的抱住灰色野猫,小纲吉笑起来,不怕脏的亲了亲小猫的脑袋,“谢谢你,你真好~”略有吃力的抱起小猫,小纲吉站起身,“嗯,阿纲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的!阿纲可是要保护妈妈的男孩子呢!” “喵呜~”小野猫颇为应景的叫了一声。 说完豪言壮语,小家伙一愣,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可是他这样三岁的小孩子能做什么呢……唉,不对,他已经七岁了……唉唉唉唉?他到底是三岁还是七岁? 本就不善思考的小纲吉脑袋立即变成一团浆糊,满脑门的问号把眼睛转成了两盘蚊香。 “喂——!!!!混蛋……你到底想吃什么啊!羊排牛排什么的……” 尾巴都被吓得炸起来,小纲吉怯生生的探出头,正看到站在街上的银发人。 站在道路中央的男人身穿黑色皮衣,满头的银发披了满背,一手拎着几个袋子,一手则帮着一把银亮的长剑。过大的嗓音吸引了满街人的视线,但他并不在意,仍自顾自的大声讲电话,手臂不时激动的挥舞,银晃晃的剑光震慑人心。 ……唉?这个人…… 脑袋上亮起一个小灯泡,思维停顿在三岁的小纲吉一脸恍然,这不是他昨天晚上见到的人吗,虽然见不到恭弥哥哥很可惜,不过这个人的话,一定知道恭弥哥哥在哪里的吧?如果让这个人带他去见恭弥哥哥,然后恭弥哥哥就能送他回家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小纲吉兴匆匆的跑了出去,没忘记抱紧怀里的小野猫。 他顺利的抓住了男人的银发。 然后他飞了起来。 ****** 斯夸罗一脑门青筋的挂断电话,任性至极的混蛋Boss任性也不看时间吗?把他当跑腿用也就算了,乱点餐也忍了,谁叫那家伙是他认定的首领呢?可混蛋Boss的任性能不能有点限度?!从商业街到他们居住的酒店,怎么可能只用三分钟就到达?! “啧!”觉得气的脑袋都重起来,斯夸罗恨恨的地咒骂一声,不顾路人的惊呼,飞快的跳上路旁商店的屋顶。 ——就算走直线,也不可能在三分钟到吧? 想着,斯夸罗的速度更快了些,漂亮的银色长发在风中飞舞着,上面还挂着一只小尾巴。 “……” 呜呜……妈妈,阿纲飞起来了……好可怕……QaQ 没有人听到小纲吉心中的哀号,随着斯夸罗快速的跳跃奔走,小家伙的泪水洒满通向酒店的道路。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红色眼睛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酒店,即使是斯夸罗也感到一丝疲惫。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点距离就让这个被称为剑帝的男人累到,他的疲倦来自于心理压力。 “太慢了,垃圾。” 艳红的双眼施舍般看了斯夸罗一眼,翘着腿坐在厚重座椅中的男人再次闭上眼,吐出这样的评价。 额角暴起青筋,斯夸罗咬牙,将袋子放在了桌上。 ——不,他不生气,只是这种程度就生气的话,他早就被混蛋Boss气死了。 深吸一口气,斯夸罗语调平静,额上却再次添了两根青筋,“Boss,你要的我都买回来了,都是这镇子上最好的。” 下一瞬,斯夸罗感到自己的脑袋被狠狠地按在桌上,随即,某人淡定的解释才响起来,“不仅凉掉,而且汤汁都洒出来了,垃圾……嗯?”看着从斯夸罗头发上撸下来的小毛团,男人挑起眉,“这是什么?” “什么这是……”诧异的盯着xanxus手中的东西,斯夸罗一愣,“哪来的?” 话音未落,斯夸罗又被xanxus抓住头发抡向墙壁,他的脑袋在坚硬的墙壁上砸了个大洞,一时手脚抽搐站不起来。“这不是你带回来的吗,垃圾!”稍稍教训了一下“欠揍”的属下,xanxus这才开始研究手中的东西。 xanxus并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在教训斯夸罗之前他便下意识的锁定手中东西的致命处,此时他的手正掐在小纲吉纤细的脖子上,如果发现什么异状,只要他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危险灭杀在摇篮里。 但看清手中的“东西”,xanxus愣住了。 这是一个孩子,一个长着猫耳猫尾的孩子,一个长着猫耳猫尾抱着一只灰不溜秋的野猫的三岁小孩子。 “……玛蒙。” Varia外表最为“幼小”的雾守应声出现,“Boss?” 举起手中的“毛团”,xanxus面无表情的揪住小纲吉的尾巴拉了拉,发出两个音节,“真的?”人类……真的能长出猫尾巴猫耳朵吗?不,就算这是人体试验的成果,但谁家的试验品会满大街乱跑,然后挂在垃圾鲛的头发上被带回来?还有,垃圾鲛居然这么轻易地把“东西”带回来,还一点都没觉察? “……” xanxus沉默着,然后拿起酒瓶砸到刚爬起来的斯夸罗头上。 “喂——!!!混蛋Boss!!你给我差不多一点!!!!”=皿=### “垃圾!”砸! 没有去看无辜的队长,玛蒙思考了一阵,又看了看昏睡的小纲吉,下了结论,“耳朵和尾巴……是真的。”不是幻术。说出这句话,玛蒙在心中叹气,因为另外两个人根本没在听他讲话。 真是辛苦了,看着因为反抗而被xanxus抡墙的斯夸罗,玛蒙忍不住这样想。无聊的视线定在昏迷的小纲吉身上,玛蒙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脸颊,又戳了戳,人类怎么会长出猫尾巴猫耳朵呢?又不是童话……但如果把这归结为人体试验……哪个家族这么无聊? “啊……痛……” “……”醒了。 下意识的揉了揉酸痛的脸颊,小纲吉睁开眼,视野正中央是一张大的超乎寻常的倒三角形状的嘴…… “……” 唉唉唉唉唉——!!! 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小纲吉抓狂的伸手推开近在眼前的东西,泪水盈满眼眶,然后…… 他推空了。 “呜哇啊啊啊啊——!!” 小孩子被吓到极致的哭声响彻整个楼层。 ****** 与此同时,沢田宅中正乱作一团。 “冷静点,凪。”深吸一口气,Reborn按住帽檐,“蠢纲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冷静点说清楚。” 狠狠地咬住手臂,直至尝到血腥的味道,凪才压抑住心中的懊悔疯狂。“是的,哥哥大人突然消失了,就在我离开的那5分钟里。”紫色双瞳仿佛泛着光,凪咬牙,“我只是离开去拿点心……”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呢?!现在的哥哥大人只有那么小,而且身上还有着不属于人类的特征……瞳孔一阵收缩,凪忽然想起曾听六道骸讲过的人体试验,心中立即溢满难以自制的惊惶。 如果、如果—— 为什么我还是不够强呢,为什么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受伤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蠢纲不会有事。” Reborn的话犹如一桶冷水般浇在凪的头上,她咬住唇,“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以为他是谁。”他Reborn的弟子怎么会是弱旅,弯起嘴角,Reborn露出笑容,“而且,谁告诉你如今的蠢纲没有自保之力?” “……可是……” 毫不犹豫的打断凪惴惴不安的话语,Reborn看了眼厨房里奈奈忙碌的身影,“力量是一直存在的,即使蠢纲变成了这副小孩子的模样,他的力量依旧埋存在身体里,一旦发生危险,就会被激发出来。” 已经存在的东西无法被改变,比如说纲已经经历过的人生,哪怕被特殊弹影响而进入“重生”,他们的存在也不会让纲吉的记忆有过多改变。被孤立,被欺负殴打,将自己困索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不会改变。同样不会改变的,还有已经得到的力量。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决断,Reborn早就发现纲吉的异常。 异于常人的速度,过大的臂力,行动虽稍显笨拙,但那悄无声息,完美掩藏自身的本能——若不是因为这,Reborn也不至于被小纲吉当包子啃。如果,谁对那长着猫类尾耳,看似无害的孩子起了恶意,那么必定会受到最为严苛的报复。毕竟,小孩子就是这样纯洁而残酷的存在。 对纲吉目前的状况下了判断,Reborn抚了抚鬓角,暗自松了口气。 小婴儿黑色的双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凪慢慢冷静下来,大脑也恢复了正常运转。 “哥哥不会无故跑出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并不喜欢云雀,但凪不得不承认在云雀的治理下,并盛的治安很好,而且以小纲吉的脚程,也不该离家太远。 看着刚收集到的情报,Reborn拉低帽檐遮住满脸的黑线。 “不是歹徒,那段时间没有人进入过院子。”再次把帽檐彻底了些,Reborn抽搐着嘴角,“但那五分钟里,邻居家那只博美犬有来过。” 茫然的歪了歪头,凪不明所以。 看了凪一眼,Reborn沉痛道,“蠢纲现在那副样子,根本就是只猫崽吧。” “……” 所以哥哥大人是被狗狗吓跑的么…… “离开后,蠢纲并没有跑出太远……”咬了咬牙,Reborn继续道,“根据录像显示,有一个拎着木天蓼制猫玩具经过,然后蠢纲追着人家跑掉,自此踪迹全无。”为了更好的维护并盛治安,云雀在街角安装了监视器,纲吉走丢的那一幕恰好被拍摄下来。 张了张嘴,木天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不要把蠢纲的事告诉妈妈,免得她担心。”暗自在心中记下一笔,Reborn扯低帽檐,“找蠢纲的事我们几个就够了,今晚还有战斗,不要惊动其他人。云雀的风纪委员会也会帮忙。” “是,我知道了。”笃定的点头,凪握拳。 ——她一定、一定会把哥哥大人找回来的! ****** 另一边。 “玛蒙,你到底干了什么?”看着椅子上抽抽噎噎的小纲吉,斯夸罗不耐烦的皱起眉。 瞄了一眼小纲吉脸上的红印,玛蒙有些心虚,“……我什么都没做。” “喂——!!!你当我是白痴吗!”不爽的撇嘴,斯夸罗威胁似的挥了挥剑,“不是你干了什么,难道还是我惹哭的他吗?总之,你自己搞出来的事自己解决,快点让那小鬼别哭了!” 虽然是暗杀部队,虽然Varia也执行过灭门任务,也曾杀死幼小的孩童,但他们还不至于对非任务目标的小孩子出手,因此,斯夸罗虽然被小纲吉的哭声吵得烦躁,但对小家伙没有什么恶意。 再次瞄了小纲吉一眼,玛蒙断然拒绝,“是队长你把他带回来的,自己负责。” 被哭声扰的不耐烦,xanxus一手一个解决了推三阻四的属下,黑着脸站到小纲吉面前。双瞳鲜红的如同血液,xanxus用这双凶恶的眼睛盯着小纲吉,即使没有刻意恫吓,这样一双眼睛也足以让一般人害怕。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小纲吉渐渐止住哭声,睁着大眼睛呆呆的望着xanxus。 被吓呆了吗,无趣的转开头,xanxus拎起小纲吉的衣领,“这个小鬼就交给你们了。”xanxus正待将小纲吉交给斯夸罗和玛蒙,却被抱住手臂,挑眉道,“怎么?” “……红色的……好漂亮……” 紧紧地盯着xanxus色彩鲜艳的双眼,小纲吉感慨着,甚至伸出小手试图碰触男人的眼睛。此刻他的身体悬在半空中,一只小手紧紧抱住xanxus的手臂,为了保持平衡还把尾巴缠在了xanxus臂上。 “……” “……这小鬼刚才说了什么?” “……好像是在说Boss的眼睛……漂亮?”而不是可怕什么的? 忍耐了一阵,斯夸罗忍不住问道,“小鬼,你都不怕的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xanxus眼睛漂亮的论断,以往被xanxus瞪视的人,没有吓破胆就算不错,但这个小鬼…… “为什么要害怕?”歪了歪头,小家伙不解,“包包是黑色的,恭弥哥哥也是黑色的。”点了点头,他笃定道,“黑色的都是好人。” “……” 一张好人卡就这样砸在了xanxus头上。 像是担心证据不够似的,小纲吉又加了一句,“而且,红色的,好漂亮的。” 听闻此言,玛蒙和斯夸罗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作为被称赞的当事人,xanxus却显得异常平静,将小纲吉拎远些不让他碰到自己,xanxus直接跳过刚才的话题,“小鬼,你是怎么被垃圾鲛带回来的?” “……垃圾……鲛?”小纲吉脑门上蹦出一个问号。 “就是那边那只白色的。”拿出为数不多的耐心,xanxus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跟垃圾鲛回来。” 扁了扁嘴,小纲吉把自己原本的目的一说,有些委屈,“我本来想打招呼的,可是他突然爬起来,然后我醒过来时就在这里了。”被晃晕这种事也太丢脸了,可是被吓到似乎更丢脸一点,呜呜,他丢脸的样子都被别人看到了,“那个,你们能带我去找恭弥哥哥吗?”只要找到恭弥哥哥就能回家了。 一直沉默的观察小纲吉的玛蒙恍然,插嘴道,“我说怎么看这小鬼眼熟……原来是在指环战上看到过,头天晚上的晴之战对方的云守带这小鬼去过。” “啧,就算这样……”斯夸罗撇嘴,Varia又不是助人为乐的慈善组织,况且现在两方敌对,他吃饱了撑着才去见义勇为。“你叫什么名字。”最多问清这小鬼的名字,然后把他送回去就是。 “我叫沢田纲吉。” “……等等!这个名字……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掏了掏耳朵,斯夸罗表示他刚才什么都没听清,死机的大脑需要重启一下……啊哈哈哈哈,这绝壁是假的吧?! 歪了歪头,小家伙满脸纯良,“我叫沢田纲吉,你可以叫我阿纲哦~” “……” ——“沢田纲吉”不是另一个首领候选的名字吗? ——这不科学! 面无表情的转向xanxus,斯夸罗手指僵直的指住小纲吉,“喂,混蛋Boss你就要和这么个小家伙战斗吗?” “……”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表里俱污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岚战平局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雨战终局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战前动员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时如流水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大空战至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兔子炸毛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乌龙战终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妈妈威武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次失踪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未来记事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十年后的夜空与十年前似乎没什么差别,夜空没有人造光芒的压制,越发显得月明星稀。 拨了下干树枝让火烧得更旺,我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人。 遇到疑似青年狱寺君的人是在大约5个小时前,后来他与十年前的人调换,变成了银灰发色的少年,再接着遇到了拉尔米尔奇——这个据说是可乐尼洛意中人的门外顾问成员。在拉尔发动攻击时我没动,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杀意,看似凌厉的攻击实际只是试探。何况,我也想借机看清另两个人的身份。 传说中,人如果看到自己便会死去,认识言的我并不这样想,但多少还是蹊跷。 他叫沢田纲吉,他也有14岁,他也被那与狱寺君一模一样的人奉为神明,尊为“十代目”。我们的经历或许有很大一部分不同,究其根底却殊途同归。可“自己”可以和“自己”同处一个空间吗?想到阿正曾经跟我说过的“平行空间”理论,我知道自己大概是遇到平行空间的自己了,这样一来以往那些梦境也有了解答,只是根据理论,人是不可能遇到自己的,哪怕是不同时间的也不行。 这样的悖论想得我脑袋发疼,我叹了口气,“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虽然拉尔在试探之后表明了同伴的身份,但她似乎并不待见我们,而另一个空间的沢田纲吉对我的存在显然心生不安,另一个空间的狱寺则对我心怀戒备。我们一行不过四人,却隐隐分成了三个小团体。如今形式明显不对,我们必须开诚布公的谈谈,否则若遇到危险,我们这盘散沙可是一击即溃。 “我也想这样说。”冷冷的打量纲吉,拉尔没有放松戒备道,“你是谁。”她盯着纲吉头顶的兔耳,“为什么与沢田长得那么像!” 果然被认可的是那一方吗?无奈的想,我也知道这怪不得人,毕竟我脑袋上这耳朵以及穿着,可不是“沢田纲吉”该有的风格。眼神一闪,我半真半假的道,“这是reborn的惩罚,我也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居然把我弄成这副样子,说是如果不找到解药就让我一直保持下去。 ”摸了下耳朵,我无奈,“都已经两天了……”这种药剂确实没有解药,却有时间限制,按reborn给我吃的剂量,还有5天就会恢复。 两句话九真一假,看似信息全面,实则隐匿了关键。 “确实是里包恩会做的事情啊……”“确实像是里包恩先生会做的事……”“里包恩又干这种事……”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坦荡无辜,他们看起来接受了我的解释,心下愉悦之余,我又忍不住吐槽,reborn你人品是有多差啊,怎么大家都认定了你是这种人?……好吧,你确实是这种人。 想着,我垂下眼,不知道阿正怎么样了。 其实reborn对我的惩罚并不只是扮作“白兔先生”一周,而是在此基础上躲避他们的“追杀”并且保证衣饰整洁不乱,否则我也不至于穿这种限制行动,蕾丝边超多的衣服。 ——但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好嘛! ——我又哪里惹到他了!连报复的时候都忽略主犯了好嘛! 本着同时被迫害者的革命友谊,另一个空间的沢田纲吉显然对我亲近了很多。 没错,是“沢田纲吉”,而不是“我”。 我是沢田纲吉,但那么多平行空间的沢田纲吉却不是我,另一个我,只要言就够了。不仅如此,扫了一眼对面的银发少年,我抿唇,其他人……我也只认我承认的那些。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你是沢田纲吉,我也是沢田纲吉,我们彼此怎么称呼呢?”眨了下眼睛,我侧过头,“一开始我也吓了一跳,因为传说看到自己的人……”话音一顿,我笑起来,“嗯,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平行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有一个自己,我们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 想到那个恐怖传说,沢田纲吉忙不迭点头,“一定是那样的!”如说传说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要死掉?“嗯,你叫我阿纲,我叫你纲吉好了。”抓了抓头发,他这样说道。 “呐,阿纲。”唤了一声,我忍不住笑,“叫自己名字的感觉还真奇怪。” 被纲吉的笑意感染,沢田纲吉也忍不住笑起来,连来到未来的忧虑都仿佛减轻了不少,“嗯,纲吉!哈哈,我也觉得很奇怪啊!” 瞥见坐在沢田纲吉身侧的狱寺隼人,我看出他的纠结,缓缓道,“至于狱寺君——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你叫我什么都好,只是,我不是你的十代目。” 一愣,狱寺隼人点了点头,“是的,沢田先生。” 在不涉及沢田纲吉的话题上,狱寺隼人一直保持着警醒与机智,他并不信任这个人。 同样的不信任也存在与拉尔米尔奇身上,但她没有明确表现出来,而是训斥道,“在这种时刻还嘻嘻哈哈!你们的警惕心都到哪里去了!” “那么,能请拉尔小姐你解释一下吗?”火堆旁的兔子已经烤的金黄酥脆,我顺手将它肢解,分给其他人。 此时我们的露宿地点仍是并盛后山,其他两人或许不了解后山,但我却知道拉尔一直在带着我们绕圈子,不是故布疑阵,却像是在躲避侦查。如此小心谨慎,倒不失为门外顾问组织的一员。若非如此,我们根本不至于在森林中露宿。 为什么十代首领的棺木竟露天停放在并盛后山身处?为什么身为门外顾问却敢对首领出手试探?为什么身为青年狱寺竟让我们回归后诛杀……阿正? 一切疑问,只能等拉尔来解答。 看了纲吉一眼,拉尔沉默半响,神色凝重的缓缓点头,“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些……” 这些消息并非隐秘,不管这个人世上谁,听了这些近乎众所周知的事也不能以此对彭格列不利,况且,“他”可在地下基地坐镇,只要到了那,谁真谁家必定一目了然。拉尔笃信两个沢田纲吉中必定有一个是假的,所以她看似放松,实则时刻警惕,唯恐落入敌方圈套。如今的彭格列已经不起赌博,她不能轻信,更何况—— 一个空间,两个相同的人不可能共存。 ****** 眼睁睁的看着纲吉消失在眼前,正一目眦欲裂,但他不是容易丧失理智的人。确认纲吉失踪,在此之前他赔偿了店家的损失,便拿着剩下的那顶礼帽冲出店门。 “你说,蠢纲不见了?” 正一不敢小看眼前的黑色小婴儿,正是这个小婴儿他才认识了威尔帝,而威尔帝同样是个绿发的小婴儿。他点了点头,强自镇定,“是的,我只看到阿纲胸前冒出光芒,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拜托你能别飚杀气了吗!阿纲不见了我也很伤心好不好!哎哟!胃好痛! 总算放过脸色惨白的正一,reborn思考一阵,“应该是指环的原因。”蠢纲脖子上可没挂什么东西,就两枚指环而已。 ——但彭格列指环会将它的主人带去哪里? 到底并非彭格列真正的高层,reborn无法得知其中隐秘。跳上窗沿,reborn很快下了决定,“我先去varia,你去通知蠢纲的守护者到那集合,没问题吧?”要论并盛谁对彭格列最为了解,那就首推当xanxus,闹钟闪过另一名红眸青年,reborn拉低帽檐,跳出窗口。 reborn并不担心xanxus趁机翻盘,怎么说他都当了xanxus三个月老师,对他的学生,他总是有些了解的。 忍着胃痛从地上爬起来,正一赶忙冲了出去。此时他根本顾不得回想纲吉的守护者们有多么“凶神恶煞”,心中不住祈求。 阿纲,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 “……也就是说,受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影像,所有彩虹之子的身体逐渐衰弱。密鲁菲奥雷家族崛起,本与彭格列势均力敌,但因彭格列十代首领与敌方谈判时被枪杀,彭格列内患外患同时爆发却群龙无首,所以只能将主力退到日本?” 沉重的点头,拉尔道,“没错,如今的彭格列状况很不好。” “那reborn呢?他没事把?”想起被十年跑火箭筒击中后的那片空地,沢田纲吉急忙问道。 拉尔摇头,“没事,虽然虚弱但总算还活着,其他人也一样。” 敛下眼,我抬头问道,“彩虹之子目前除了虚弱还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其他高层人员有没有伤亡呢?比如守护者和varia。” 一顿,拉尔摇头,“varia并不清楚,守护者分散世界各地,不过应该没有伤亡。” “啊,太好了……”松了口气,沢田纲吉喃喃自语,又有些失落。只有他出事了,果然还是因为他太废柴所以拖累了大家吧? 朝沢田纲吉安抚一笑,我扯下脖子上的领结,又解开几颗纽扣,“既然大家没受什么伤我就放心了,说起来拉尔小姐你之前攻击阿纲的武器是什么?这个时代所有人都能点燃火炎了吗?就像这样?”额头燃起明丽的火焰,我平静的盯着拉尔,淡淡道,“我很好奇。” “唉——纲吉你竟然不需要死气丸吗?!!” “怎、怎么会!” 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惊讶不已,但见听清纲吉的疑问,他们都看向拉尔,显然也很好奇。 眼神一凝,拉尔眼底闪过疑惑,纲吉的表现让她有些动摇,“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但是有人发现某些材质的指环能引导出人身体内的火炎,所以发明了相应的武器,如今黑手党内已基本……” 熄灭火炎,我示意他们噤声。耳朵颤了颤,我看向密林深处。似乎因为如今的形态,我的听力有了极大的提高,能听到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阿纲怎么了?”见纲吉神色严肃,沢田纲吉低声问道。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皱起眉,我有些困惑,那声响听起来不像人发出的,“不是人的脚步声,那么轻的声音我不可能隔得老远听到,倒像是机器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听起来很不舒服。 脸色一变,拉尔想起什么,迅速整理装备扑灭篝火。“快走!麻烦的东西来了!” “唉?是、是什么?”沢田纲吉一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之前为了捉晚餐,他和狱寺隼人都摔进了湖里——一边问道。 检查了一下装备,拉尔沉着脸,“沢田!你确定没有听错?” “先告诉我们会来的是什么,我才好判断不是吗?”贴身的东西根本就没拿出来,我盯着拉尔,“能让你这么忌讳,是什么?也许我们齐心合力能赢也说不定。” 冷笑一声,拉尔道,“就凭你们?如今,会出现在并盛后山的机械只有一种,那就是密鲁菲奥雷的斯托拉奥·莫斯卡,它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不等纲吉几人回答,她又道,“不管怎么样,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绕开它,从另一条道出去。” 无论如何,先会基地再说! 在密林中兜兜转转了数小时,午夜时分,我们一行人终于顺利进入了彭格列的地下基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啊……好蛋疼……不留言的黑给尼萌看哦! 兔子不被信任呐~~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番外:童话(2)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阿诺德番外:以我之名 当阿诺德第一次遇到那个蜜发少年时,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将云之指环交付这个被他命名为玛莎莉的孩子。 ——很弱。 这是阿诺德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力量,而是心灵。 只是因为被背叛就变成这样吗本有能力躲开,却任由对方的利刃刺入身体;明知道会被背叛,却仍选择出现被背叛的事实后才反击,就像不这样就不被允许似的。 ——无聊而懦弱的思想。 想着,阿诺德将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蜜发少年拎起来,顺手扛在了肩上,感到肩膀渐渐被少年身上涌出的鲜血濡湿,他皱了皱眉,“别死了啊,小鬼。”死了的话就无法知道原因了,那句“云雀”,那仿佛在呼唤无比重要,无比思念的人时才有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诺德没有错认少年看清自己模样时一瞬的失望,少年显然将他认作了别人,令他感兴趣的是如此重要的人竟然会认错的原因——名叫云雀,并且与他相像的人……很有趣不是吗 作为情报部首席,阿诺德习惯于独自行动,不是特殊情况的话,每次任务的收尾工作都会由他自己做,严谨的首席大人不可能为一点兴趣而推后工作,于是等阿诺德处理好后续工作,找到医生时,他惊讶的发现这个他随手捡来的少年居然还有气。 “啊啊,到这种程度居然还活着啊。”医生惊异的看着少年身上的伤,由不同器具造成的伤口密密麻麻的遍布少年消瘦的身体,“生命力顽强到令人敬佩呢。”动作快速的清理消毒包扎,男人得意的仰起头,“不过也还好遇到了我,否则就算命再大也熬不过去啊!” “唔,你是从哪救出这孩子的”好奇的打量少年稚嫩的脸庞,医生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醒过来以后还正不正常……” “什么意思” 打量这张与自家首领异常相似的面孔,阿诺德皱了皱眉。 “没看出来吗”瞥了阿诺德一眼,要不是看他不像是那种人,没准医生就直接将虐待狂的身份按在他身上了,“类似的伤我看的多了,明显是特殊嗜好的人调.教出来的,嗯,看起来还是老手。”他们这些混乱之地的医生,有什么没见过,他当然也收治过不少被伤了的“玩具”,“看起来对方还没来的及‘开吃’嘛,这小子也算幸运。不过也不一定,一般被调.教到这种程度,要么以后只能接受男人,要么就变成心理变态……” 打断医生的絮叨,阿诺德面无表情的道,“好了没有。” “唉,这才刚包扎好啊,你要带这孩子去哪”虽然他是没多少医德,不过那么小的孩子,他看着也会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脚步不停的往外走,阿诺德淡淡的道,“没你的事了。”说完,随手扔过去一袋钱币,算是支付了医药费。 记得giotto说他需要一个女伴,刚好把这小子带过去。 “小鬼,既然想活着,就给我好好活下去。”坐上前往巴勒莫的马车,阿诺德垂眼看了看躺在另一侧的少年,昏睡的少年满脸潮红,额上满是冷汗,显然正在发烧。 想到医生的话,阿诺德侧过头,眼底渐渐涌上好奇。 能支撑这孩子走到如此地步的执念,究竟是什么呢 ——弱小而坚韧的家伙。 阿诺德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当两天后他看到少年睁开双眼,露出柔软通透的蜜色瞳孔,他遵从自己的心意将少年命名为“玛莎莉”。 刚好目前“玛莎莉”的职位空缺了,阿诺德想着,那位女助手的叛变不在他意料之外,这次带她出来就是为了废物利用,只是没想到竟然没用上。想到那位因情叛变的女助手,阿诺德垂下眼,历届“玛莎莉”都是女性,换成男性也许更好些 “……为什么会是如此女性化的名字啊!”蜜发少年不自觉的鼓起脸,不满的抱怨。 “‘玛莎莉’的前任使用者都是女性。”把玩着手中的手铐,阿诺德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困惑,“顺便一提,我是阿诺德。”圆鼓鼓的脸颊,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但受过那么多痛苦后,为什么完全看不出来呢 痛苦,绝望,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 完全没有,一点都没有。 ——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个未谙世事的孩子。 ——是伪装吗 ——不过,能伪装到这种程度……很有趣。 带着这种趣味,在接下来的三年中阿诺德将被他命名为玛莎莉的少年丢到各种各样的险境中去,鲜血死亡杀戮欺骗背叛,他试着让少年见证人性的黑暗与世界的罪恶,却发现经历了一切的少年似乎完全没变。 ……只除了,在这样的磨砺中变得越来越强大。 柔软温顺的蜜色双瞳没变,平和干净的气场没变,甚至身上隐隐约约的奶香也不曾消失,如果不是少年长长了的头发,如果不是少年长高了的个子,或许连阿诺德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孩子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 阿诺德并不是没有见过,每个夜晚,这孩子在沉睡后都会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无意识的留出身体左侧的空隙,就像有什么人睡在那里似的。他也常常见到这孩子对着一些小东西发呆,有时是一袋咖啡豆,有时是一份甜点。 于是阿诺德知道,这孩子始终在想念着什么人。 想念谁呢 会是那个叫做云雀的人吗又或者是梦中呓语出的Reborn莫名的,他有些不爽。 giotto拐带这孩子的意图从未掩饰,三年来每次遇见都会提及,执着到比当年拉他入伙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唔,因为玛莎莉太可爱了呐~”金发男人这样说,同样明媚的金色双瞳闪着莫名的光,“尤其是那双澄澈的像镜子一样的眼睛,特别漂亮,你说对吧,阿诺德。” 年轻的首领露出登徒子般的笑容,撑着下巴,认真地询问自家守护者,“所以,让他到我这来吧~” 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联系好吗,面无表情的在内心吐槽,阿诺德冷哼,“如果你能说动那小子的话。”不过,就算能说动也不会让那孩子加入彭格列,抢了他的猎物,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脱。 “就是说不动他才来找你的啊……”沮丧的趴在办公桌上,giotto叹气,“为什么玛莎莉不愿意加入呢虽然感觉他一定会属于彭格列……” giotto的疑惑在不久后得到了解答,也是在那一次,阿诺德见到了玛莎莉的另一幅模样。 他的额头燃着与giotto如出一辙的火炎,柔软的蜜色双瞳变成金红,俊秀的脸庞,没有表情的面容与giotto极为相似,与同样处于死气状态的giotto相对而立,就仿佛隔着一面镜子的两个镜像。 但没有人会将他们认错。 不是因为那头蜜色长发,不是因为略有差距的身高,而是因为那双妖娆的金红色双瞳。或许用妖娆来形容不太确切,但却不可否认的漂亮,让人不由升起想要占有这双眼瞳的**。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玛莎莉成为了sivnora的云守。 明明是大空的属性却接受了云守的位置,相当胡闹的选择,而giotto的反应也很有趣,让阿诺德在一旁看热闹看得非常开心。 “真是的,首席也觉得我胡闹吗”看起来很困扰的抓了抓头发,青年笑起来,“可是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做,彭格列,要延续下去才行。” 这样说着,青年的笑容中掺杂了名为思念的东西,于是即使阿诺德没有超直感,也能猜出青年与思念之人的相遇,恐怕就是因为彭格列。 “我不反对你成为云守。”话落,阿诺德看到青年惊讶的表情。实际上,阿诺德甚至对青年将成为云守这件事满含愉悦,微小而莫名的愉悦感,却不容置疑。 “阿诺德!”giotto不满的声音。 “谁说云守一定要是云属性”摘下云之指环抛给青年,阿诺德冷淡的挑眉,“难道你希望他继承大空指环”如果真是这样,sivnora那小子会很高兴。 “……” 没有放过哑口无言的前首领,阿诺德把玩着手铐,“另外,玛莎莉是情报部的人。”换言之,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继承他的云之指环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嗯,门外顾问也交给你了,玛莎莉。”无视giotto黑沉的脸色,阿诺德转头正视青年的双眼,这样说,意料之中的看到了青年无奈的神色。 “……叫云雀的家伙都这样任性吗……”声音极轻的嘀咕了一句,青年认真的看着阿诺德,郑重的点头,“我明白了,首席。” “不要换名字,玛莎莉。” “……啥” “即使成为sivnora的云守,你依旧是我的助手。”所以,别想换掉他给予的名号。 然后,阿诺德看到青年的表情变成了“=口=”,一脸想吐槽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不可否认,这个表情再次令阿诺德感到愉悦。 “阿诺德你同意玛莎莉成为云守,完全只是想把自己的职责丢给他吧”一旁的giotto担当了吐槽的重任,然后被阿诺德毫不留情的铐杀。 接下来的一切乏善可陈。 不再是彭格列的云守,阿诺德并没有变轻松,毕竟情报部首席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依旧是规律而乏味的生活,只是这次那个无论如何奴役都不会生气的家伙已经不在了,阿诺德将他自己微妙的心境归结为对人手不足的困扰,却没有去物色下一个“玛莎莉”。 ——即使,因为繁忙的工作,青年再没有回到情报局。 可以说,giotto给sivnora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刚即位的二代首领,年幼的家族成员,总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想来分一杯羹。成为这样一个家族的云守兼门外顾问,显然是件不讨好的事。 可青年坚持了下来,还做得很好。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又似乎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阿诺德并没有刻意去收集青年的情报,种种巧合之下,零碎的消息传入他耳中。 比如彭格列的新任首领很快站稳脚跟,强悍的实力无人可逆其锋芒;比如以玛莎莉为名的青年逐渐崭露头角,成为彭格列家族中仅次于首领的二把手;比如彭格列的新任首领很喜欢开疆扩土,而青年总是被留在后方镇守家族总部,但身为“笼罩在彭格列上空的阴云”,没人敢趁后彭格列后方“空虚”时进犯;比如青年的私生活干净到令人震惊,甚至传出“彭格列云守和他的爱马是真爱”的流言…… 嗯爱马 想到那匹由加百罗涅首领彼得罗送给青年的礼物,阿诺德淡然看着行程表,忽然兴起“拜访”老朋友的念头。至于对方会不会因为他的“拜访”而痛哭流涕,鼻青脸肿,就不是阿诺德要考虑的问题了。 最后一条关于青年的消息,是彭格列二代云守的死亡。 得到青年死亡的消息时,阿诺德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黑手党这一职业的死亡率太高,强大只会降低死亡的概率,却不会让生命得到彻底保障。他只是觉得怅然,或许还有极淡的失望。 抱着这种念头,阿诺德没有去调查青年的死因。 “阿诺德,你在听我说话吗” 回过神,阿诺德看到金发首领的脸庞,淡淡问道,“怎么”是了,如今的他已经死去,他从不知道自己死后灵魂会被指环捕捉,不得超脱,不得轮回。 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 “我再次见到玛莎莉了,阿诺德。他果然是我的曾曾曾曾……孙子呢~”金发首领笑眯眯的说着,带着许久不见的愉悦,“不过现在他还太小,还没遇见我们呢。” “啊啊,对了,玛莎莉真正的名字是沢田纲吉哦,很可爱的名字吧~”捧着脸,金发首领陷入了孙控的泥淖。 沢田……纲吉 皱紧眉,阿诺德沉吟一阵,果断拍板,“还是‘玛莎莉’好听一点。” “……阿诺德你真是,不过叫‘玛莎莉’叫习惯了,突然改口也很奇怪。”金发首领无奈叹息,转而兴奋起来,“玛莎莉会是十代首领哦,阿诺德。” ——这样,当他死去时就会来到我身边。 ——无论他经历了什么,做过什么,最终的最终,他终将属于我。 阿诺德听出giotto没有说出口的话,默然片刻,化作火炎离开。 你忘了,giotto。玛莎莉最先成为的是彭格列的二代云守,纵使他从未点燃过彭格列云之指环,二代云守的位置依旧为他空缺。 所以,你怎么敢如此笃定,giotto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番外:童话(3上) 篇(上) 高坐王座的金发王者俯视下方的人,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冷静威严,仿佛一尊神像。 他的视线定格在蜜发少年身上。 ——不,与其说是少年不如说是“兽人”,但若用“兽人”来描述这个孩子,却让人觉得是玷污了他。少年的身体维持着人类的姿态,头顶却精神的立着两只纤长的兔耳,让人不难想象出他的原型,蓬松顺滑的蜜色毛发,配上那柔软白嫩的脸颊,可爱的让人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蹂躏。 但少年的可爱并非是大殿中如此寂静的缘由,真正让臣服于王者的臣子们惊异的,是少年与王者异常神似的样貌。 Giotto注视着这个与自己如此神似的少年,金色的双目中并无波澜。 “那个……”头顶的长耳抖了抖,纲吉有些迟疑,为什么所有人都盯着他不说话?不是国王发布诏令说要遍寻良医的吗?他现在来了,干嘛一个个都盯着他看?“请问……”纠结了一下,纲吉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近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咦?国王是什么时候跑到他面前来的?! 没理会纲吉脸上的惊疑,Giotto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叫什么?” “嗯,我叫纲吉。”他不是才自我介绍过吗? 半低着头,纲吉正惊疑不定,却感到国王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摸到他的耳朵时,便停在那里,抚摸揉捏不肯离去。 臣子们对国王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盯着纲吉,防备他对国王不利。 “你的身份。”像是没看到纲吉的抗拒表情,Giotto手上不停,脸色淡漠的继续做几乎可被称作“性骚扰”的事。见纲吉蹙眉盯着自己不回话,连被他揉弄的耳朵都缩起来,Giotto顿了顿,淡淡的道,“你说,你是医生?” 平静的语气却让人感到他的质疑。 “我是医生。”心中不满,纲吉压下火气,晃头躲开Giotto的手,“虽然我的身份不如您尊贵,但请给我起码的尊重。” 收回手,Giotto没在意纲吉满含火气的话语,淡然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尊重你?” “这……”这样也叫尊重?!先是对他动手动脚,然后开始质疑他的身份,如果这也叫尊重,什么叫做不尊重?!纲吉气急,不再理会Giotto,转头道,“既然国王大人不信任我,那么请允许我离开。”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信任你了?” “……什么?” 金发王者容颜淡漠,神祇般的平静无波,“就是你了,我的医生。”玉白的手掌扶在纲吉肩上,王者微微低头,“我将我的健康交托给你,请不要让我失望……纲吉。” 被王者的话语惊呆,纲吉感到柔软的唇落在自己颊上,忽然万分后悔——他根本不该答应来医治这位国王的! 这是纲吉与Giotto的初遇,脾气良好的小医生对国王大人的印象分是:C- 然而,国王大人对小医生的印象分是:A++ 真的非常悲剧不是吗? ****** 正如世人所知,Giotto是一位优秀的王者,在他的带领下下,彭格列王国逐步成为西北大陆上最为强悍的国家。 因为以来忙于国政,国王一直未婚,这使得这位国王殿下成为无数怀春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倾慕国王的别国公主也不在少数,甚至有敌国公主发出只要Giotto愿意娶她,就与彭格列王国缔结同盟友好条约的宣言。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受欢迎的国王,却在半月前被查出得了不治之症,征求全大陆的名医来给国王治疗。 “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呢?”指尖轻轻叩击桌面,纲吉皱起眉。 在这片大陆上,人类和兽人族并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最初兽人族和人类并不能和平相处,在经历了数百年的变革争斗后,彼此都无法忍受战乱,这才签订了和平协约。 互不交流,互不干涉,互不侵犯,这便是如今两者的现状。 当然,这种状况只针对国家高层,民间的往来还是比较频繁的,毕竟,大家都要生活,免不了有个家长里短的交流。 只是如纲吉这般直接与皇室接触还是少见,因而气了一阵,纲吉也就放下对国王的成见,尽心尽力的希望令国王早日康复,却没想到国王大人根本就拒绝治疗。 啊,说是拒绝治疗也不算。 望向坐在不远处的书案旁处理事务的Giotto,纲吉皱起眉,他不太明白为什么Giotto总是要求他待在身边的,却从不肯让他检查一□体。 “怎么了?”抬起头,年轻的王者放下奏章,金色双瞳纯澈雍容。 抿了抿唇,纲吉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Giotto?”在Giotto的要求下纲吉才会呼唤这个名字,否则,纲吉根本没有对国王直呼其名的资格。 放下鹅毛笔,Giotto俊美的脸庞上没有表情,看起来肃穆而庄严,“我没有不接受治疗。” “那么就让我检查你的身体!” 站起身走到纲吉面前,Giotto俯身,一手抚在纲吉颊侧,一手执起纲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想怎么检查?”引着纲吉的手下滑,缓缓描绘身体的曲线,胸口,腰腹,再往下……做着挑.逗的动作,Giotto却依旧面容平静,双眼紧紧盯着纲吉的眼睛,专注而执着。 刚刚入秋,大地上仍残留着夏季的热意,加上是在室内,私人的空间中不必太过注重仪表,所以此时Giotto上身仅仅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这件衬衫继承了王者服饰一贯的华丽风格,暗夜般的色调,辍在袖口充当配饰的珍稀宝石,以及繁复的暗纹花边。 然而不管如何华丽尊贵,它终究只是一件衬衫而已。 薄薄的衣料根本无法隔离其下肌肤的柔韧温暖,拂过胸口时纲吉的整个手掌从那细小的凸起上擦过,让他有种它稍稍立起的错觉。当手掌被动滑过纤细的腰线时,对方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还有稍稍凹陷的肚脐,平坦的小腹…… “够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回过神,纲吉猛的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噌”的一声染上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Giotto侧过头,依旧一本正经,“我正在追求你,这段时间,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明显个毛线啊! 咬牙咽下这句话,纲吉再次提醒自己:这个人是国王,是国王,是·国·王!!! 反复默念之后,纲吉觉得自己终于冷静下来,绷着脸道,“我说的检查身体,是指为了您早日康复而进行的检查……”所以你能别做这种类似于性骚扰的事了吗! “没有区别。” “……嗯?” 双手捧住纲吉的脸颊,Giotto亲昵的凑近,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这样本来就是为了让我早日康复。” “……” 为什么这些字拆开来他都能听得懂,合起来就完全不解其意呢? 得寸进尺的揽住纲吉的脖子,Giotto坐在了他的膝上,金色双瞳微微闭起,蜷起身子窝在纲吉怀里,“相思病,不就是最可怕的绝症吗?” “……” 相、思、病?! 哦,原来人类也有发.情期啊…… ——不对!为什么相思病的对象是他啊! 毛茸茸的脑袋在纲吉怀里蹭了蹭,Giotto声音轻缓,“出生时我便接到预言,我将于23岁这年遇到我爱的人。从小到大,我见过无数美人,然而无论她们多么美都不会动心,即使对方主动诱惑,哪怕我没有刻意压制,也不会起任何反应。” “……” 没在乎纲吉的沉默与僵直,Giotto凑在他的耳边,“然后我遇到了你。” “……” “想要靠近,想要拥抱,想要亲吻。”吻上泛上血色的耳朵,王者的声线低沉,“我想,和你……做.爱。”伸出舌尖舔舐红的发烫的耳,他仿若诱人堕落的海妖,“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魅惑的嗓音听得纲吉心头一热,恍然感到一股热流一路向下,试图唤醒沉睡的欲.望。 Giotto几乎是立即觉察了这一变化,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臀部,鎏金双瞳中似乎含了笑意,“还是它比较诚实一点,不是吗?” 瞬间涨红了脸,纲吉将Giotto推出怀抱,羞赧至极,“你!你不要太过分!” ——他还没有成年,面对诱惑哪里有那么好的定力! 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年轻的王者不以为杵,甚至有些遗憾,“这一点都不过分呢。”扫过纲吉身上某处,缺少表情的脸庞上首次出现笑意,“都这样了,你还说对我没感觉?”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好不好!”面对诱惑毫无抵抗力的小处.男悲愤怒吼。 “生理反应吗……”转开脸,Giotto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切”了一声,“我会继续努力的,那么我们去花园逛逛吧,应季的花都要开了,风景应该很不错。” “喂!你话题转的太快了!” 还有传说中骄傲高贵睿智英俊的王本质就是这副模样吗混蛋!差别太大了喂! “那么我们继续上一个话题?”毫不犹豫的接口,依旧一脸淡定无欺,“怎么样你才会喜欢我?” “……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花园的问题吧。” 苦逼的转移话题,纲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说出“我喜欢的是女孩啊”这句话。……嗯,大概是因为本能告诉他,如果说出这句话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比如王国殿下男扮女装什么的orz ——他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声誉着想……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最后,纲吉忽然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毕竟…… 视线不小心定在前方金发人的身上,心底不经意滑过叹息,毕竟,这是一位如此美丽的王啊…… ****** 接下来的几天国王大人一直保持愉悦的心情,虽然脸上看不太出来。 又是新的一天。 脚步轻快的走在花园中,Giotto知道在小路的尽头的凉亭里,自己爱着的人正在等他。一想到这,他就觉世界如此美好,连路边的野花野草也变得万分可爱起来。 远远地,他看到了凉亭中的身影,脚步忽然停住。 蜜发少年确实乖乖的坐在凉亭中等待,只是等待的多了一个人。 铂金发色,消瘦的身材,精致俊秀的面容,Giotto认得这个人,这是他颇为倚重的辅政大臣之一。 隔了一段距离,Giotto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他只是看着纲吉的笑脸,看着那双仿佛会笑的蜜色双眸,忽然觉得万分刺眼。 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对他,纲吉更多的是无奈的,不知所措的,迁就的,自暴自弃的表情,从来都不曾露出这样轻松愉快的笑容。真的是,一次都没有呐…… 所以其实这个人并不喜欢他吧。 任性地把他绑在身边,任性地说喜欢他,任性地罔顾他的意愿……不被喜欢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闭了闭眼,Giotto他终究是王者,绝不后悔绝不回头。他想要的,就必定要得到,不惜—— 任何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好久不见了,于是拉出来溜溜。 话说,咱在写番外时好像不自觉把兔纸与他家夫人的交往状况说出来了,对雀仔,那是雀仔自己看着兔纸可爱然后把兔纸拖回窝里的,于是被可爱的外表迷惑然后被兔纸吃掉;对R爷,那是忽悠过来的;对兔纸爷爷嘛,本来兔纸没有这种意向,然后被色.诱,被逼的囧…… PS:话说,其实这些天我没偷懒,每天都有码三四千字有人信么= =唔,不过不是发的文就是了orz灵感太杂太多太懒也是个问题啊【望天】 PPS:今晚上还会有一章正文,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PPPS:话说,这个童话的下部分已经写了一半,看情形似乎有些不纯洁肿么办【喂】咱说了不再发那玩意的,明明这是童话怎么会拐到哪方面= =,嗯,肯定是最近想吃老兔纸肉了【喂】 PPPPS:话说,不更文都不敢会留言= =,嗯,这是什么样的习性啊 ------------ 117 117 这座王宫没有女主人,于是相应的,内里的女眷也就寥寥无几。 出于种种原因,纲吉身边并没有服侍女仆,拒绝了Giotto赐予的仆人后,很多事纲吉都需要自己动手完成,倒与他以往独自居住时没有太大区别。 “唔,好困。”揉了揉眼睛,纲吉合上医书,稍稍收拾了一下就上床休息。 大概王宫与外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医书很多,有很多孤本珍本,让他获益匪浅。 啊,还有。 侧过身,想到那位执着的追求者,纲吉揉了揉太阳穴。他不是没有过追求者,也不是没有男性对他表达过爱意,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这位国王一样…… 步步紧逼,死缠烂打。 吐出一口气,纲吉失笑着闭上眼,很快进入香甜的梦乡。 然而他很快再次惊醒。 近在眼前的金发,即使在昏暗的房间内也仿佛在散射盈盈光彩。 “……” 这算是传说中的夜袭内心捂脸,纲吉唤出这个半夜私闯的访客的名字,“Giotto” 对方没有应声。 纲吉揉了揉眉心,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样子。 银白色月光透过窗子撒入屋内,借着光亮,纲吉看到Giotto身上雪白的睡袍。简洁的样式,为了舒适感,特意选择了极为透气柔软的布料。当然,睡袍的样式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月光下,这件睡袍薄的近乎透明,纲吉透过朦胧的衣料惊讶的发现对方睡袍里什么都没穿。 最糟糕的是,睡袍下摆的长度只到大腿,露出其下白皙有力的双腿。不知是不是故意,那条纤细的,松松搭在腰间仿佛一扯便会落下的衣带的尾端,正垂在他双腿间的位置,朦胧而暧昧。 白皙的脸庞猛的涨红,纲吉转开头,“你来干什么,Giotto!快点回去睡觉,你明天不是还有正事要处理吗!” 发出的问责石沉大海,对方依旧没有应声。 他的床铺微微下沉,镶有宝石的羽毛拖鞋落地的声音在暗夜里尤为清晰。 “你、你干嘛!”惊慌的往床里面缩了缩,纲吉脸色涨得更红,那爬行的姿势,让青年袍内的风景一览无遗。 终于将蜜发少年逼到角落,金发王者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说过的。”低沉的笑声在夜色中散开,他看着少年猛然缩起的身子,缓缓靠近,“我想,和你……做.爱。” 被逼到退无可退,纲吉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逃避现实般不敢看对方。不是不想推开,不是刻意逃避,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能推哪里,又该看哪里。头顶的长耳微微颤抖,等待了许久,他却没有等到对方下一步动作。 困惑的睁开眼,正看到一滴泪水顺着金发青年清瘦的脸颊滑落。 仿佛被蛊惑了,纲吉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触到了对方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庞,柔软温凉,如同最上等的美玉。下一秒,他恍然惊醒,被烫了般飞速缩回指尖。 “你讨厌我吗。”抓住纲吉的手指,Giotto定定盯着他的双眼。 纲吉无法回答。 因为眼前这个人正在一根一根的亲吻他的手指,柔软湿滑的舌舔过手掌上每一寸肌肤,珍之重之,其中的情.色意味让他不知所措,也尴尬不已。 比起人类的复杂,动物则忠诚于**。而介于两者之间的兽人,既继承了人类的思想,又承接了动物的忠实。 所以,纲吉并不为自己身体的反应而羞惭。 只是、只是……只是虽然兽人的生长期比人类短很多,但他确确实实还没有成年,虽然以往有过追求者,但他一则醉心医术,二则同龄人不会做出这样露骨的暗示,所以在这方面极为青涩的他,为这“成年化”的反应羞涩不已。 “……不讨厌不等于喜欢!”半响,纲吉憋出这句话,“而且,而且对小孩子出手,你不觉得羞愧吗!” 湿漉漉的舌顺着掌心滑向手腕动脉,Giotto抬眼,微妙的仰视,有种奇异的艳丽,“在我眼中,你并不是小孩子。”顿了顿,他握着纲吉的手来到脆弱的衣带,“如果不可以对小孩子出手,那么你来,好不好” ——什……什么 细微的声音,单薄的睡袍顺着身体曲线滑落,青年将身体完全展露在少年眼前。 纲吉的僵硬没有出乎意料,Giotto忽然叹气,从断裂的衣带中摸出一枚粉色的药丸,舌尖一卷便吞下肚子。 “你吃的是什么!”不祥的预感。 平静的脸庞泛上红潮,Giotto的呼吸逐渐急促,金色双瞳仿佛涌上水汽,没有衣物遮挡,纲吉清晰的看到粉嫩的色泽蔓延了他全身。 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Giotto你……” 急切的抱住纲吉,男人眼神迷蒙,声音喑哑,“抱我。” 手都不知道该摆哪里,纲吉抿唇,他没想到Giotto会做到这种程度,“……别这样。”他记得,人类皇室应该有进行抗毒训练,Giotto应该不会被小小的春.药迷倒吧 “这是最好的药。”知道纲吉在想什么,Giotto双眼微合,不自觉的磨蹭,“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把我送回去。”话是这样说,但Giotto笃定以纲吉温柔的个性不会这样做。他如今这副样子根本无法见人,如果被第三者知道他做了这件事,那么他的名声就算是毁了。连他的纠缠都无法残酷果决的拒绝,因为害怕伤害他而只好冷处理的纲吉,怎么会放任这种事发生 所以,纲吉只能走上他铺设的那条路。 ——然而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如预料中般进行。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医生” “什么” 掀起一旁的枕头,纲吉抽出下面藏着的药包。对纲吉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精心研究的药物,所以他习惯于将药包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从药包里取出一枚蓝色的药丸,纲吉看向Giotto,“来,把它吃下去。” 金色的双眼仿佛涌上泪光,Giotto定定的盯着纲吉,眼底的光芒逐渐黯淡,“……你就这么讨厌我哪怕、哪怕我自己送上门,都不肯碰我吗” 转开头,他闭上眼睛,拒绝纲吉递来的药物,“送我回去吧。”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沉默的收回手,纲吉看着男人不自觉颤抖的身体,看着他被**浸染成粉色的肌肤,忽然露出笑容。仰头将药丸吞下,纲吉一手扣住Giotto的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颚,随即毫不迟疑的吻上去。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形势忽然逆转,但Giotto显然不会推拒,反而极为热情的回应。 唇舌激烈的交缠着,蓝色药丸被搅得粉碎,全被纲吉哺进Giotto肚中。 见目的达到,纲吉松了口气,掌下柔韧细滑的肌肤让他有些尴尬,虽然气恼于自己竟然一时气急用了这种方式喂药,但既然对方已经把药“吃”下去,那他也没必要继续了。 觉察到对方的退却,青年仰起头,手臂越过少年的颈项,压下少年的后脑继续亲吻。他挺起胸口,让赤.裸的胸膛与对方相触,同时修长的腿在纲吉腰间磨蹭,吐息间,不时发出暧昧的喘息。 用以清心的药丸不仅没让他冷静,反而被亲吻彻底激发了**。 积攒了二十余年不曾发泄的情.欲忽然被激发,Giotto几乎理智尽失,他的动作不再满含**意味,变得急切而焦躁。双眼迷蒙的仰视,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何等脆弱的神态,只是恳求着、厮磨着,无意识的撕扯纲吉身上单薄的睡衣。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吻而已…… “……啊……摸摸我……求你……嗯……” 呆呆的看着青年放荡的求欢,纲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他几乎怀疑自己刚才给Giotto吃的不是清心丸,而是更为厉害的春.药。……等等!表情僵住,纲吉忽然想起,他和Giotto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族,对兽人族有用的药物未必对人类有用,甚至有可能起反效果。 所以他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内心捂脸,但目前的情势已经不容许纲吉冷静旁观。 就在刚才愣神的功夫,对方便已将他的上衣拔了下来,彼此赤.裸的肌肤真诚无伪的紧贴在一起,极致的亲昵。不过虽然动作急切,男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并非是因为理智尚存,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正如Giotto对纲吉所说,他曾面对无数诱惑,所以他可以依样画葫芦的色.诱,却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来。 巧的是,纲吉在这方面更是毫无经验。 “真是悲剧……”嘟囔一声,纲吉深吸一口气,他不是迂腐的人,也不会反对和心爱的人发生关系,但他同样不是**的家伙,对没有情感支撑的**发泄并不看好。 扣住男人的腰肢,纲吉一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亲吻,一边观察男人的反应。 大概雄性生物对这方面的事情都是无师自通的,更何况作为一个医生,望闻问切是基本功,虽然不太清楚男人之间该怎么做,但让身下人舒服,对纲吉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 “……唔……嗯……啊哈……” 药物作用下,男人诚实的不可思议,每次碰触时都会有不一样的反应,这让纲吉心中的不满渐渐平息,眼底涌出趣味。 哺喂Giotto药丸时,纲吉不可避免的吞下些许,药丸清心静气的功效让他能更游刃有余的应对男人急切的渴求,甚至饶有兴致的细细观察男人不同部位被不同对待后产生的不同反应。 男人一贯养尊处优,皮肤极为细腻光滑,比之女子也不逞多让。颈窝的部位非常敏感,只是稍稍摩挲便整个泛红;他的身体锻炼有素,薄薄的一层肌肉看起来清瘦,却隐含着极强的爆发力。胸口的乳珠呈漂亮的淡粉,轻轻揪扯便会挺立起来,若用牙齿摩挲轻咬,男人便会发出高亢的叫声。 还有漂亮的腰线,比一般男子略显纤细的腰肢,丰满圆润的臀,修长有力的腿…… 摩擦亲吻啃咬,纲吉的眼神渐渐幽暗,平和温柔的眼眸中仿佛点燃了一把火,火势便将燎原。 “呜……给我……哈啊……嗯……快……呜……”被撩拨的不行,金发王者泪汪汪的祈求着,挺起□渴求爱抚。 终于将视线下移,纲吉抿唇,之前一直忽略那最关键的地方,半是因为尴尬,半是因为担心自己看到了就做不下去,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哪怕只是帮同性纾解也是件非常尴尬的事。 栖息在浓密“草丛”中的性.器出乎意料的漂亮,或许是因为主人的洁身自好,颇有分量的小家伙竟是如幼童般的粉色。 试探着握住柱身,男人几乎是立即发出舒服的呻.吟,腰肢本能的摇摆,意图获取更多快感。 对着这个人叹气叹多了,纲吉也就习惯,他顺从的用手讨好男人的**。 垂下头,纲吉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曾用这双手拯救过无数病人,如今却在用这双手揉搓撸动其他男人的性.器,拿捏着力道,或轻或重,让男人为他疯狂。 真是……难以置信。 纲吉一直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男人高高在上,凛然如不可侵犯的神祗,连见惯美人的他都忍不住惊艳。而现在,如此高贵骄傲的王者,就这样躺在他身下,放浪形骸的渴求他的给予。这样的落差,让他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被这样一个人追求似乎也不是讨厌的事。 只是,“你就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吗!”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才10天而已啊混蛋! 在男人耳边恨恨的咬牙,纲吉手上一紧,灼热的液体随之喷射而出,男人露出的表情同样艳丽逼人,别样魅惑。 然而,看着被粘液濡湿的手掌,纲吉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嘛,兔纸确实是绅士君子来着……至于爷爷……咳,节操略掉- -话说,这章达到被举报的标准了咩- -应该木吧,只是用手撸了而已- -果然我的节操都掉光了么= =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来希冀 因为饶了远道,我们没碰到本应前来接应的人,确认安全后拉尔便发了信号,召他回来。 地下基地显然是仓促完工,虽然整体建设完成,但一路走来,倒在走廊上看到不少未开封的建筑材料。也许,是因为等不及它彻底修缮完工,彭格列就不得不退守到日本?想着,我半敛下眼,心中沉郁。 经过隔离门时拉尔忽然倒下,没有了引路人,我们只好扶着拉尔凭感觉往里走,索性岔道口不多,加上超质感的辅助,我总算见到了让拉尔能够放心倒下的人。 果然,数来数去也只有这个人。 将昏睡的拉尔扶到长沙发上躺好,我盯着眼前的头戴礼帽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视线落在他蜷曲的鬓角,而身边的沢田纲吉却已经扑向另一侧的黑色小婴儿。 “里包恩!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叫着,眼底闪动着泪光。 狱寺隼人也激动的站在那里,双眼紧盯沙发上的小婴儿。 真有趣,看到他我就对见到沢田纲吉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已经有他们这个先例了不是吗?想着,我歪过头,露出点点好奇,“你是谁?”沢田纲吉没发现,我却不会认错,这个人是成年时期的里包恩,那边的是婴儿时期的里包恩,既然他们他们都能同处于一个空间,为什么我不行?只可惜,他们不是我认识的Reborn。 扯了扯帽檐,男人淡淡道,“你就是另一个蠢纲?” 果然拉尔有趁我们不注意传消息过来啊,感慨着,我点了点头,露出笑容,“除了Reborn还真没人这样叫我,你怎么称呼?”看起来,这个人并不想让沢田纲吉知道他的身份。 “……R,你们可以叫我R。”显然,这话并不仅是说给我听。 借着好奇,我正大光明的打量R的模样。 他和我想象中Reborn长大的模样差不多,依旧爱穿黑色西装,婴儿时期纯黑的眼睛此时变成了铁灰色,狭长的双眼看起来极为冷漠,却又似笑非笑,无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长,面容清俊,但我总觉得过于苍白了些。想到拉尔说过的“阿尔克巴雷诺身体虚弱”,我眼神一顿,忽然发现那只象征阿尔卡巴雷诺身份的奶嘴已经消失不见,所以说,是解开诅咒了? ……解开……诅咒? 脑海中不经意闪过阿尔克巴雷诺的诅咒内容,我不由一愣,Reborn从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那十一年我没有与那代的阿尔克巴雷诺接触,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究竟遗忘了些什么? 那头,沢田纲吉与里包恩总算述尽离情别绪,他有些惶然的问道,“里包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回不去了?为什么被十年炮火箭筒击中后没有出现十年后的你呢?还有十年后的狱寺君说让我杀掉叫做入江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没好气的踹飞沢田纲吉,里包恩哼了一声,“你问题太多了,蠢纲!” “喂!里包恩你太过分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软,每次我心慌意乱的向Reborn求助时,他也是这个反应,他很少温柔的安慰,即使温柔也是不动声色的,一不小心就会忽略。但这种仿佛昭示着“只要我在就没问题”的“暴力”,虽然让人无奈抱怨,却也令人安心。 “唉?怎么会有两个阿纲?” 回过神,我正看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黑发男人,是这个空间的青年山本,看情形,他就是那个去接应我们的人。 打量了纲吉和沢田纲吉一阵,青年山本抓着头笑起来,“哈哈,原来一个是兔子阿纲吗?真有趣,不过挺适合的呢。”恍然间,男人仍像少年时那般开朗无忧,眉眼间的煞气与沉重仿佛也散去了些,“不过,阿纲好像变矮了不少嘛,难道这些年长的个子又缩回去了?”青年山本当然知道眼前的不是他追随了十年的首领,他看着那人下葬,心中沉痛之余却只能隐忍。面前的他们还只是孩子,不该为这样的未来困顿。 沢田纲吉一囧,“那个……” 他是该吐槽山本君十年如一日的天然好呢,还是为纲吉辩解一番?想着,沢田纲吉又有些安心,发现挚友没变,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棒球笨蛋就是棒球笨蛋!”这一耽搁,狱寺隼人便认出了青年山本,不爽道,“我们是从十年前来的。” “……哈哈,我就说嘛~”极短暂的停顿,青年山本依旧笑得爽朗,“那么,那边的又是谁呢?”眼神一闪,又将话题转到纲吉身上。 果然这副样子难以取信于人吧,心中无奈至极,我苦恼的皱起脸,先一步回答,“还要再解释一遍吗?我算是另一个空间的人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回过神就出于密不透风的棺材里。”见青年山本的眼神盯住我的耳朵,我顺手摸了摸,“至于这耳朵,是Reborn的惩罚来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我都习惯了。” 这倒都是真话,只是信与不信都在他们。 虽然要证明自己是自己,而不是幻术或者奸细,实在是挺可笑的。 “不是这个空间的人?”出声的却是R,他等着纲吉,缓缓点头,“这正是我要说的……你们应该都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也就是说,这并非是属于你们的未来。” 惊讶的瞪大眼,沢田纲吉喃喃道,“不是这个空间?怎么会事……”说完,他不由有些庆幸,也就是说他不必面对这样的未来吗? ——当彭格列首领什么的,他可从来都没想过啊。 “我比你们来的早,虽然大的事件都对的上,但很多细节都不一样。”里包恩接口,被帽檐遮住的眼睛看不清神色,“所以,我们推断这就是所谓的平行空间。”看出沢田纲吉的侥幸,里包恩接着道,“别高兴的太早,蠢纲!就算它现在不是我们的未来,但它既然出现了,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未来。” “什、什么……” 狱寺隼人急道,“我不会让十代目出事的!我一定会保护好十代目!” 闻言,青年山本苦笑,低声自语,“……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呢……”语气中满含悔恨,只是声音极轻,众人的注意力不在此处,自然全没听到。 里包恩与R对视一眼,扯了扯帽檐,“这个倒是先放在一边,现在的局势你们清楚吗?”不等人回答,便开始讲述目前状况,有关于彭格列,关于守护者,还有如今使用的武器。 “如今的彭格列陷入危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要么背叛要么被打压消灭,世界各地隐藏着的分部也被不断搜寻出来摧毁,每一天都有从属于彭格列的人员背叛、受伤或是死亡。”简短的词句描绘出彭格列先进的惨状,里包恩一顿,将帽檐扯得更低,“密鲁菲奥雷家族便是这一切的主使者,这个家族在五年前凭空出现,并且快速拥有与彭格列抗衡的力量——虽然在最初,它也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之一。” 能维持同盟的只有共同的利益,而不是所谓的盟约。 在学会恨之前要先学会爱,里包恩在对沢田纲吉进行教育时坚持这一理念,虽然他本人对爱和恨嗤之以鼻,但生活在平凡世界的孩子一经堕落,很容易迷失,只有先让他知道光明的存在,才能真正培养出能够指引彭格列家族前进的首领。 这样将背叛摊在蠢纲面前好吗?里包恩不确信这点,但已经没时间了,继续天真下去,真的……会死的。 此时已是凌晨,沢田纲吉几人都疲倦至极,到了地下基地神经稍有放松,听到这种消息,虽百感交集,但因没有亲身经历,心下有几分不以为然。 看出这一点,R接过话头,继续道,“告诉你们这些只是希望你们保持基本的警戒心。”与里包恩的视线一触即分,R才继续道,“数天前,为了将我们斩草除根,密鲁菲奥雷决定抹杀彭格列的所有相关者,相关人员已基本抹杀完毕。” “什么!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切实发生的事,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神情激动的大吼,“为什么!只是跟我们相关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事情已经发生,山本的父亲也在遇害者的名单里。” 惶然的望向青年山本求证,却只见青年山本面无表情的垂下眼,一副默认姿态。 “怎么、怎么会这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沢田纲吉抱着头缩成一团,双眼无神的喃喃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妈妈,小春,京子,一平蓝波、黑川……” 人有亲疏远近,如果是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或许不那么悲伤,毕竟那些同学已经离他的生活很远,但对沢田纲吉而言,那些学长邻里朋友他昨天还与他们打过招呼,愉快相处,转眼便得知他们的死讯,哪怕他心智再坚定一时也难以承受。 “十代目……”站在一旁,狱寺隼人手足无措的不知说什么好。 青年山本面露不忍,最终在R和里包恩的眼神中沉默下来,等待沢田纲吉自己想明白。 ——他们不想逼他,却又不得不逼他。 ——没人希望悲剧再次发生。 我本借机打量其他人,见此不能再袖手旁观,走到沢田纲吉身边蹲下,我抱住浑身颤抖的他,轻轻拍他的背脊。 突逢大变,确实可以让人心智增长,但同时也会让人崩溃。里包恩和R的打算我能理解,只是为现实所逼,过于急躁了——或者,这两个人都不会扮白脸?想着,我有些好笑,也再度确认了心中的猜想:这个沢田纲吉与我的经历完全不同,他没做过那些梦,也没有经历时空之旅……还是个,被泡在蜜罐里的孩子呢。 “没问题的,阿纲。”感觉他渐渐平静下来,我低声道,“这不是我们的未来,只要我们回去以后好好保护好大家,这个未来就不会再发生,妈妈她们也不会有事。” “可是——” “没关系的。”打断他的话,我认真的说道,“是‘基本’抹杀完毕,而不是‘全部’抹杀。况且,知道了密鲁菲奥雷的计划,彭格列怎么会不行动呢?”顺便附赠一个大大的笑容。 定定的盯着纲吉,沢田纲吉发了一阵呆,神色坚定下来,他望向R,“是这样的吗,R先生?还有幸存者吗?” ——局势坏到这种程度,哪怕多保住一个人也是好的。 沢田纲吉没发现他的想法已与最初不同,困境总使人成长,他已经迈出了成长的第一步。 意味深长的瞄了纲吉一眼,R点了点头,眼底是隐晦的欣慰,“是的,部分人被平安转移,其中就包括了你的一些同学。” 没错,就是这样,慢慢成长强大起来吧纲,强大到无所畏惧,让这个未来不再重演。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初步信任【第二更】 时间已经很晚,以“无论如何,先将守护者聚齐”作为结尾语,从十年前来的少年们被敢去睡觉,会议室里便只剩下里包恩,R以及青年山本。 “……那个沢田纲吉……”想到纲吉听到“沢田夫妇事发前去意大利旅行,行踪不明”的消息时,那一瞬间的违和感,里包恩拉低帽檐,沉吟不语。 看起来无害,可不意味着真的无害。 挑起嘴角,R道,“但他确实是沢田纲吉,是不是,拉尔?” “啊,没错。”缓过神,拉尔撑起身子坐起来,“他手上有大空彭格列指环,也确实能进入死气状态。”想到什么,拉尔皱起眉头,“不过,他手上似乎还有另一枚指环……虽然只是一瞥,但它跟彭格列指环很相似。” 眉峰一挑,R问道,“与彭格列指环相似?” “也许是兰恰给的指环。” 不确定里包恩所说与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个,拉尔沉默下来,持保留态度。 他们无法相信这与他们所知过于不同的沢田纲吉,在他们的印象中,无论怎么变这个年纪的沢田纲吉都是胆小怯懦的,即便经历了指环战,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听到亲友受伤死亡,不可能那么冷静,甚至还有闲心安慰别人。 “嘛,也许是他那个空间的小鬼教的比较好呢?” 笑了笑,青年山本状似轻松,“无论哪个空间的阿纲,都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我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哼,说的也是。” 拉尔冷冷的道,“况且,那种恶趣味除了你们也不会有别人了。”把自家弟子当玩具玩变装,除了这家伙还有谁?果然无论哪个空间,都死性不改。 丝毫不以为杵,R甚至还耸了耸肩,“不说这个,他们的训练就拜托你了,拉尔。” “如果他们够格的话。”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拉尔站起身,临走又犹豫道,“你们最好不要太逞强,毕竟……” “拉尔你果然如可乐尼洛说的那样别扭。”R并不接话,轻巧的转移话题,“放心,他们会有足够觉悟的。”觉悟,逼是逼不出来的,要让他们见识到事实的残酷,才会有动力,肯拼死啊。 “不要跟我提起那个笨蛋!”涨红了脸,拉尔快步走开,“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低笑着,R刻意提高了声音,“据传来的消息,‘那个笨蛋’最近过得还不错,可比我们清闲安全的多了。” 伸了个懒腰,青年山本扭了扭脖子,“那么,明天我带他们一起去接应蓝波和一平?” “当然,只有亲眼看到了,他们才会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时代。”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 “那个,阿纲……”犹犹豫豫的看着走在前方的人,沢田纲吉嚅嗫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按着里包恩的嘱咐寻找居住区,我闻言回过头,“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一直表现的很冷静。”回答的是狱寺隼人,他顿了顿,“我并不是怀疑您,只是您跟十代目的差别太大了。” 搔了搔脸颊,我答非所问,求证道,“感觉上,真的差别很大?” “是的。”两个人一齐点头。 抿了抿唇,我继续问道,“这样会讨厌吗?” “当然不会!”斩钉截铁的否定,沢田纲吉见纲吉似乎很失落,忙道,“正好相反,感觉很可靠呢!”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松了口气,我笑笑,这才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所以多少能保持平静。比如突然被扔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认识的人都不在身边……现在的你比我那时候好很多呢,阿纲,至少狱寺君和里包恩都在。” 惊讶的瞠目,沢田纲吉喃喃重复,“相似的环境?” 微笑着点头,我瞥见藏在角落的正在运作的监视器,“那一次,我是被扔到了意大利,唉,天晓得那时候我只能听懂一点点意大利语啊——就是打招呼的常用语,没有钱财没有武器又语言不通,我差点被人卖了的说,后来欠人钱不得不卖身还债,又不小心卷入黑帮的战斗……唉,所以现在我这算是习惯了?总感觉特别淡定呢。”听了这些,他们应该会消去不少怀疑吧? 嗯,身陷混乱之地,把首席大人的目标干掉了只好接受奴役,不小心受任彭格列云守,并且在任直到死亡。 ——这可完全是真话哦~ “……”这种事也能习惯吗?脸上写着这个句子,沢田纲吉莫名庆幸,还好里包恩虽然凶残斯巴达,但没有纲吉那边的那么凶残啊!仔细想想他还是很幸福的啊QuQ 抽了抽嘴角,狱寺隼人同情的看着纲吉,原来……真是辛苦了…… 顶着两人同情的眼神,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内心忏悔。啊啊,对不起呢,Reborn,不小心又让你背了一次黑锅。咦?哈哈,我干嘛用“又”呢~ 很快找到居住区,我单独一间,沢田纲吉与狱寺隼人一间,两个房间仅仅隔了一面墙,也方便照应。 “不要多想,好好养足精神。”想了想,我揉了揉沢田纲吉的头发,这样嘱咐,“这里并不是我们的未来,发生的不可改变,我们能做的只是回到过去,然后努力让这个未来不再发生。”怪不得他们喜欢揉我的头发,手感真不错。 沢田纲吉只觉安心,又有些不好意思,“真是的,我们明明一样大啊……” 为什么感觉纲吉比他成熟可靠的多?就像哥哥一样…… 以前的我就是这样把心思全写在脸上吗?一边感慨着时间是把杀猪刀,我顺便嘱咐,“狱寺君也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这未必会是你们的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我明白的。”点了点头,狱寺隼人眉间的阴郁始终不散。 所谓送佛送到西,我心念一转,道“当首领出问题时,最需要的就是左右手的帮助,如果连左右手都不够冷静,首领可怎么办呢?阿纲很需要你哦,狱寺君。”向沢田纲吉使了个眼色让他配合,没想到默契还不错。发现两人都冷静下来,脸色也好上很多,我笑笑,最后嘱咐“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嗯?” “嗯!”“我知道了,沢田先生。” “那么,晚安。” “晚安!”“晚安!” ****** 要求他们两个好好休息,轮到自己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好笑至极,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的总是我呢! 穿越时空什么的,可不可以不要总落在我身上! 想到里包恩说的“沢田夫妇下落未掌握”,我捏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才没将它砸到床上。这个空间的沢田纲吉,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身为雨守的青年山本手上戴的不是彭格列雨之指环?为什么他放着象征雨守身份的雨之指环不戴,反而戴样式媚俗的其他指环?被玛蒙锁链缠着,说明那两枚指环有力量,但为什么不用彭格列指环!除了彭格列指环,还有什么指环更适合守护者引发火炎的力量! 答案只有一个。 “彭格列指环出问题了?是被夺走了,还是被毁了?” 眼神沉沉,我压住心底的怒气,从衣服里扯出一条链子。上面挂着两枚指环,一枚是彭格列大空指环,一枚是当初sivnora给我的Varia云之指环。 指环战后,我便将放在床下的东西翻出来藏到身上。如今,倒有机会派上用场。 除此之外,这次我还带着那对用惯了的匕首,一小袋自制奶糖,一些零钱,一只彭格列出产的手机,上面有Varia所有人以及巴吉尔、恭弥、迪诺师兄的号码,据说还附有唯有Varia能探查到的定位系统。还有就是Reborn给我用来“防身”的掌心雷,不过巴掌大小,一次只能装两枚子弹。所幸Reborn给子弹时挺慷慨,经历了他们以夺回照片为目的的“追杀”,我还剩下六枚子弹,都藏在了身上。 想到这里,我一阵失笑,这次运气还不错,准备挺充分。 如今的我倒成了刺猬,谁想从我这占便宜,无论多强,总要有被刺得满手血的觉悟。 解开锁链将大空指环戴在右手中指,我想了想,又将锁链和云之指环塞回去,这锁链还是玛蒙送给我的,比现在的“玛蒙锁链”差不了多少,估计别人也想不到我会拥有云指环。 ——毕竟属性不同不是吗? 昨晚这一切,我闭上眼,沉入精神世界。 依旧是一片平原,一段时间不见,中心的巨树似乎长大了些许,天空却更加高远了。 言仍在树下沉睡,神态安详。 自从来到这个空间,言便一直处于半昏迷,原因不明。如果不是他似乎没什么事,也许我会迁怒这个空间的人也说不定。那后果,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轻手轻脚的将言抱在怀里,搂着他的腰,我把脸埋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气,“……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我吗?”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永远不变呢?只是变化都被自己藏起,等我觉察时,已无法变回去了。 从来不曾改变,不存在黑夜的精神世界正逐渐被黑暗笼罩,夜晚降临。日月交替,星辰升起,翠碧的青草在夜色下显出一种晦暗的颜色,盘曲错节,闪着幽冷的光。远远望去,却更像一片泥泞的沼泽,是月辉星光无法照透的灰暗肮脏。唯一的净土是被巨树枝桠笼罩的地方,那光芒温暖而不刺目,青草依旧碧翠,雀鸟啼鸣,长成的猫犬乖乖卧在巨树的荫庇下,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正在这片净土中生长。 “这才是我的世界。” 我想保护的,我所庇佑的,唯有这树下的这片净土。 盯着这棵枝叶鲜红,仿佛吸收人类血液生长的巨树,我垂下头,将言抱紧了些。 “……能接受吗?会厌恶吗?会恐惧吗?这样的我,才不是大空。”有了阴暗面的我,不再单纯的我,手染无数鲜血的我,创造了累累尸骨的我,学会权谋计策,其实已经与当初完全不同的我。 这样一个,披着人类皮囊的怪物。 “想让你看到,又不想让你看到。” ——所以,快醒来吧,我将选择权交在了你手里。 ——但是,我不会给你逃跑的权利。 ——这,只是开始。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摊牌外出 午睡睡到一半被人叫醒,这让XANXUS很不爽,在听到Reborn带来的消息后,他更加不爽了。 “你说,那只垃圾兔子失踪了?”满身煞气的盯着黑色的小婴儿,XANXUS挑起嘴角,冷嘲道,“你确定不是那只垃圾兔子躲起来了?”一想到被算计的那次,他就满心恼火,虽然多少认同了纲吉的实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算计。更另XANXUS恼火的是,后来的“兔子先生抓捕计划”中,他们Varia居然没能成功从纲吉手中抢回那些照片。 ——真是奇耻大辱! 心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Reborn扯低帽檐,“如果你的耳朵没问题的话,就该听清我说的是:纲被彭格列指环带走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任性至极的杀手头子翻了个白眼。 “……” 摸了摸列恩,Reborn开始考虑既不见血,又能痛快的揍这曾经的学生一顿的可能性。 Varia的真·苦逼·妈妈桑·斯夸罗觉察到两人见紧绷的气氛,无可奈何的出来打圆场,“你确定那个小鬼不见了?被彭格列指环带走这种说法……”让人很难相信好吗! “嘻嘻嘻嘻,小兔子不会是被狼叼走了吧~”贝尔笑嘻嘻的接口,自从纲吉变成“白兔先生”后,Varia对纲吉的称呼就统一为“兔子”了。 眉头一皱,“我会用这种事开玩笑?对彭格列的一些隐秘,我了解的没有XANXUS多,否则我也不会来劳烦Varia。”刻意咬中某些词句,Reborn知道要对付XANXUS,好声好气的奉承还不如激将法管用,“不过看来你们也不知道,我还是去找别人好了。”说完,他转身向大门走去。 “关于彭格列指环,你该去问老头子。” 翘着二郎腿,XANXUS半垂着眼,似讽似嘲道,“我可没当过彭格列首领。”若是他拿到过完整的指环,这指环战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闻言,Reborn意味深长地道,“在我看来,问九代和问你没有区别。”他们父子俩的博弈他这个外人真不好插嘴,但他知道那盘棋局,没有胜者。“我想,在争夺指环之前,Varia会调查一下这‘传家宝’的作用吧?”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毕竟,在摇篮事件之前,XANXUS可当了很长时间的“太子爷”。 “况且,九代实在是太忙了。” 已经确认纲吉为十代继承人,家族内外不知多少人想取纲吉的性命,这时将纲吉行踪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传到意大利,未必不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查探到。与其徒惹风波,不如将消息局限在并盛町内,借由Varia与守护者的力量…… 眼神沉沉,Reborn忽然一笑,或许他们阿尔克巴雷诺的力量也能借用,并盛如今可聚集了近半数的阿尔克巴雷诺啊! 不置可否的靠进椅背,XANXUS干脆闭上双眼,做足了甩手不管的姿态。 明白XANXUS这副模样是默许的意思,玛蒙飘到沙发上坐好,“据说彭格列指环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以往并没传出彭格列指环会将持有者带走的传闻。”就算有,也会被封锁消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知道的。 一直以来,外界都将彭格列指环视为首领与守护者的身份象征,如今看来,这被奉为瑰宝的指环果然有它的不同寻常之处。 想到一条传闻,玛蒙皱起眉,“彭格列内部曾有过传闻,说是指环内寄居着历代守护者与首领的意识,但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从没人将它当真。”谁会相信呢,从彭格列创建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期间更是数次陷入几近灭亡的危机,却从没见“老祖宗”们出来帮忙,若非历代首领守护者齐心协力,彭格列早就消失在历史洪流中了。 “不论如何,都先召齐小鬼的守护者吧。”与玛蒙想到一处,斯夸罗建议道,“首领出问题,守护者可要负全责。” 看来能从Varia这得到的消息也不多,想着,Reborn点了点头,“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 正说着,黑发凤眸的少年从窗口跃了进来。 “那只笨兔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少年说着,抽出浮萍拐,“放假消息的话,咬杀哦~” “啊哈哈哈,小鬼你说阿纲出事了?”身着剑道服,山本手上还提着竹刀状态下的时雨金时,爽朗的笑容中隐含锐利。 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狱寺紧接着闯了进来,现在事发前的所在地离不近,“Reborn先生,十代目怎么样了!” “噢噢!极限的帮助沢田啊!”“哥哥大人、哥哥大人怎么样了!”“阿纲果然是需要蓝波大人的帮忙的,Reborn你别小看蓝波大人啊!” 了平,蓝波,甚至是正跟着风调养身体的凪都出现在了Varia的驻地。 ——“守护者到齐。” ****** 纯白色装束太过显眼,尤其在与里包恩或是R作对比的时候,一觉起来,我便开始寻找能穿的衣物。基地里的驻守人员不多,但各种器具倒是一应俱全,那各色符合沢田少年身材的休闲运动服由不得我多想,如果不是这十年沢田纲吉没长个子的话,那就是…… 敛下眼,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换下那身提示彼此差别的西装,除了这对兔耳,从外表上看我与沢田纲吉相似到了极点。 ——但我与他完全不同,我清楚这一点。 “我希望能出去一趟。” 我提出这个要求,不意外的得到其他人惊讶的注视,凌晨才睡去,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都还没起床,此时会议室里的都是属于这个未来的人,以及“知情者”。 撑着下巴,R问道,“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有些东西,不看看实在是无法相信。”我不在乎他们怀疑与否,反正我也未必信任他们。所见一切都是疑点重重,这些人明显知道些什么,在谋划些什么,我不是单纯的沢田纲吉,无法不去怀疑。 他们未必会害我,但我讨厌被隐瞒被算计,尤其他们顶着我那么熟悉的面孔。 ——好吧,我承认我在迁怒。 叹了口气,我垂下头,“我只是想去看看十年后的‘家’而已。” “你这样的行动很不明智。”拉尔第一个反对道,“密鲁菲奥雷对彭格列相关人员的绞杀早就开始,你是要出去送死吗!而且,你那副样子能出去?!”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笑笑,“这个时代,彭格列十代目的模样是人尽皆知的?我当然不会就这样出去,简单的变装我还是会的。”对情报人员来说,变装简直是基本功,只是伪装成不曾存在的人出去晃悠一圈,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盯着纲吉,里包恩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和阿纲都不是这个空间的沢田纲吉,但很显然与他相比,我是多余的那个。阿纲,狱寺君以及里包恩,你们都是因为十年炮火箭筒才来到了这个空间,如果这穿越并非偶然,那么不久后阿纲的其他守护者也会被替换过来——通过十年炮火箭筒这个媒介。但我和他不同。”展开右手露出那上面的大空指环,我侧头看着他们,“我是被它带来的,我们姑且假定没人能在彭格列指环上做手脚,那么,让我到这个未来的,可以认为是指环本身的意志。” 光明正大的观察他们的脸色,我心中有了底,“为什么指环会让我来这里?我的空间的其他人会不会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这些我都不确定。” ——所以,不要把我算到你们的计划里去。 我与他们所知的沢田纲吉相差太多,随着相处,只会暴露越来越多的差异,与其等以后产生间隙,不如现在就将一切摊开来说。 “我很强。”这种话由自己来说或许显得妄自尊大,但若连这点自信也没有,那七年我如何坐稳彭格列二把手之位。 只是口头上的语言说服力当然不大,我张开五指,看着指环上蓦然亮起的橙色火炎。在那澄澈明亮的颜色里,我的双眼被晕染成了相同的颜色。只是能点燃指环的火炎并不靠外物进入死气状态还不够,我眨了下眼睛,左手抹过指环表面,一层薄薄的冰层便将指环封锁住。 ——与玛蒙锁链类似的效果,并且更为方便。 就算打不过,隐匿潜逃都没有问题,在这个时代,我有足以自保的资本。 “我想,我们都不喜欢这个未来,如果回去的话,我会将一切灾害掐灭在源头,而阿纲不行。”在说到“掐灭在源头”时,我看见青年山本露出惊异的眼神,心中一动。 在这个空间,入江正一是敌人,密鲁菲奥雷的首领白兰·杰索是彭格列必须铲除的死敌。但我相信,阿正绝不会背叛我。 “所以,他需要历练。” 下了结论,我双手习惯□叠,撑在下颚,“我不会干涉他,不会阻碍他的成长,必要时候还会帮忙。” “彭格列……不,这个世界不需要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没有首领不好,有两个首领也不是件好事,对吧?”我正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沢田纲吉明显比我更贴近这个空间的十代首领,也更容易为这个空间的人所接受,而我……我为什么要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同伪装成另一副模样?他们又不是他们。“不公布我的身份,对彭格列一方利多于弊,也更加方便。” 想到那些人,我心中一软,“既然是指环带我来的,当我做完了它希望我做的事,我也就能回去,到时还请帮一下忙。” R看着纲吉淡定自如的分析现状,展现力量,提出交换条件,心中荒谬。 如果将这一大段话删节一下,意思就是说:我不参与你们的事,也不去妨碍,甚至还会最大程度的为你提供便利,作为交换,你也不要妨碍我的事,当我需要的时候,提供一定帮助。 这是另一个空间的沢田纲吉? 如果蠢纲也是这副模样,也许…… 与R想到一处,里包恩整张脸都埋进帽子的阴影里,“你与你那个空间的我认识了多久?”里包恩不愿承认,他教出来的学生竟然比不过另一个空间的自己。 “将近一年吧。” 笑容柔软下来,我点了点唇角,“很……长的时间呢。”他们的一年,却是我的十二年,原来我认识Reborn竟那么久了吗? “那么,我可以出去了吗?” ****** 再次换了一身装束,我从昨晚进入的入口离开。确定没有被发现追踪后,再次进入并盛町时的我,已经变成了黑色半长发棕色眼眸的十七岁少女。 对我而言,扮作女生并不是大不了的事,这样的装束反而能最大限度的消减他人的警戒心。 十年后的并盛町的街道格局并没有太大改变,这样偏僻的小镇也没有太多的高科技产物,如果不细看,十年后的并盛町与十年前的并盛并没有太大区别。虽然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水火不容,但似乎并未对这个小镇造成太大影响,从人们的表情上也看不出忧虑。 无论是哪个空间的云雀恭弥,都将并盛治理的很好。 至于人群中偶尔走过的非亚裔,大刺刺露出非彭格列徽章的人们……应该都是密鲁菲奥雷的成员吧?如此明目张胆,真当彭格列没人吗?彭格列便真的势弱,也不至于被踩到头上都没反应吧? 想着,我皱起眉,举起手中的纸条,装作困扰的样子。 现在我扮演的是一个来走亲戚,却因从未来过而迷路的女孩,可以伪装成柔弱可欺的模样,也不知会钓上什么样的“鱼”。 ——希望青年云雀治下没有太多混混无赖色狼。 瞄到后面跟踪的人影,我继续犹犹豫豫的走着,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纸条。“无意”中,我经过十年后的沢田宅,三浦宅,笹川宅……几乎每家都门窗紧闭,主人家也不知去了哪里。 “可爱的女孩,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咦?”被吓了一跳,我怯怯的转过头,看到一张轻佻的面孔,“……你、你是谁?” 看来大家的住处已经被监控了,只不过那些监视者似乎认定了我无害,只派了一个人来。瞥见男人身上的徽章,我眨了眨眼睛,做出惊恐的表情,“你是在跟踪我?我、我会叫人哦!”完全是个被吓到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眼底精光闪动,男人笑起来,“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你很困扰,想帮忙罢了。” 这小女孩似乎不是彭格列的关系者啊,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套着话,男人很快下了定论。当他瞥见“女孩”显得纯洁无辜的可爱面孔,心中一动,色心大起。为了任务,他已经好久没去找女人泻火了,看来这女孩还是个雏,也不知道味道…… 接过女孩递来的纸条,男人看着那上面的地址,故作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带女孩前往。 未免节外生枝,等玩完了就把她当任务目标解决掉。下定了决心,男人看起来越加和善,只是路却越走越偏僻,转来转去就来到并盛第五条街的废弃工厂。 “咦?” 眯起眼,我用惊讶的声音问道,“这里是哪里?难道姑妈家就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了,可爱的女孩。”终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男人放下通讯器,“接下来,我会……”话还没说完,男人便见眼前一晃,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冷冷的看着到底的男人,我扯起嘴角。 “放心,接下来我会好好待你的。” 这样恶心的眼神,真让人联想到讨厌的东西。 所以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在挖出一切有用情报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待开花 当我回到地下基地时,才知道沢田纲吉空间的其他人也到达了这个空间。 然而,他们的到来正是沢田纲吉与密鲁菲奥雷所属交战的时候,据说场面极为惊险。所幸对方人员不多,在对方情敌的情况下,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为情势所逼爆发平日不曾有的力量,误打误撞的点燃了指环。 山本武,三浦春,笹川京子,蓝波,一平。 尤其是右面这四个人的到来,似乎让阿纲乱了阵脚,因为,把普通人卷了进来……吗?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人,我歪了歪头,我这是被当成知心哥哥了吗?所以呢,现在我应该温柔的安抚他,让他振作起来?嘛,但我终究不是什么知心哥哥呢。 “她们并不是无关的人哦,阿纲。” “唉?” “昨晚里包恩不是告诉我们了吗,密鲁菲奥雷对彭格列相关者的抹杀已经开始了,它的目的是将彭格列的存在彻底抹消,十年后的他们在这个名单上,十年前的,自然也在。对敌人来说,这十年并没有差别。”微微一顿,我知道我接下来说出的话对他来说过于残酷,但那又如何?“他们会来到这里,会处于危险,都只是因为认识你,认识彭格列十代目,仅此而已。” 不能逃避,必须面对,这是我们必须背负的罪。 “……因为认识我,大家才会面对这些……山本叔叔,京子小春蓝波一平……都是因为我吗……” 捧起他的脸庞,我盯住那双失落迷茫的眼睛,声音轻柔,“失落?懊悔?是不是觉得,如果不曾认识大家就不会将大家卷入?甚至,是不是还在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与大家拉开距离?” 愣愣的点头,沢田纲吉便听到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发问。 “就算不是他们也会有别人,可是你……甘心吗?那么废柴的自己,好不容易抓到手中的温暖,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认同,好不容易有了朋友,有了可以交付后背的人,你甘心那一切不曾存在?” 怎么会,甘心呢? 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那个声音话音一转,“我说过,这不会是我们的未来,也没必要背负这份沉重。这个时代很危险,但你会保护他们,是不是?”这句话才是该对他说的激励。 眼神坚定起来,沢田纲吉用力点头,“是的,我会保护大家!” “那么,还在自怨自艾些什么?刚来到这个空间,大家都很不安,他们正等着你给他们解释呢。”笑了笑,我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哪怕不以首领的身份,这种时候也要好好地安慰他们吧——作为先到者。除了你,没人能胜任这个工作了,狱寺君可一点都不适合。”如果连首领都陷入迷茫,其他人该怎么办呢? ——如果,首领消失了呢? 微微眯起眼,我站起身,最后摸了摸沢田纲吉的脑袋,“努力变强吧,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想保护的人。”这是所有人的愿望,虽然并不是强大便无所畏惧,便不会失去。 与前来探视的人错身而过,我看到转角处靠在墙上,明显在等我的R。 “完美完成任务~”笑眯眯的挥手,我侧了侧头,无甚诚意的调侃,“特意等我,是要给我送奖励吗?” 拉了拉帽檐,黑衣男人紧盯着纲吉仍显稚嫩的脸庞,“为什么跟他说那些。” “哪些?”一愣,我忍不住笑,“我说过,他比我幸运的多。”如此相似的经历,同样是到达一个熟悉却陌生的时代,但他比我幸运的多。需要安慰需要保护需要庇佑的时候,有人在他身边。而我,当有人能为我提供这些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没有人喜欢这个未来,所以他必须坚强,必须面对,哪怕渐渐变得……不那么像‘沢田纲吉’。” 曾经的我也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在那个阴冷的地牢。 要活下去,要回到大家身边,哪怕改变,变得他们再也不认识。没有人喜欢改变,成长总是伴随着疼痛,但很多事不想做却不得不做,所以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强大起来,保护大家,这样的痛苦只要我承受就够了。 “嘛,不说这个了,我刚才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情报,要听听吗?”笑眯眯的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我眯起眼,“从密鲁菲奥雷所属的黑魔咒那里得来的,有录音哦。”只是个小兵,隐秘的情报没挖到,却让我更了解密鲁菲奥雷家族以及如今的局势。 黑魔咒,白魔咒,多么有趣的家族。 黑暗,光明,我不从属于它们任何一端。向光者以为我堕落,于是伸出救赎的手;暗行者以我为光芒,试图接近。哪怕被冠以守护之名,杀戮依旧是杀戮,罪依旧是罪,但我不需要救赎。 我就在这里。 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我跟着R走向会议室,在那个方向,在不过隔着一个转角的病房里,有着与曾经的我那么相似的沢田纲吉。 ——我已经在那颗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最后,又会开出怎样的花? 我期待着。 ****** 五年前,杰索家族与老牌势力吉留罗涅家族合并,以密鲁菲奥雷为名。原杰索家族成员组成白魔咒,原吉留罗涅家族成员组成黑魔咒,白兰·杰索与原吉留罗涅家族首领尤尼·吉留罗涅共同治理家族。同年,密鲁菲奥雷与彭格列结盟。 密鲁菲奥雷并非铁桶一块,白魔咒与黑魔咒间的不合由来已久,前者认为后者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后者则将前者看做只会用阴谋诡计的卑劣者。 第二天,地下基地收到来自云守的求救信号,最后信号消失在并盛神社的方位。 想要前往接应,又担心是陷阱,加上笹川京子出于担忧笹川了平,从未修好的出口离开,更是让众人左右为难。 而这种时候就需要由首领来决策了,沉默着看他们渐渐统一意见,我无所事事的撑着下巴,话说,那照片上真是云豆?鸟类的生命有那么长吗? “那么,狱寺君和山本君去神社,我和拉尔去找京子。”沢田纲吉想了想,这样决定。 调出一张图,强尼二指着上面数量庞大的光点,“敌人太多,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被包围,在并盛神社的这个光点尤其大,请一定小心。” “我们有没有用来探测指环的装置?便于携带的那种?” 听着他们商讨,我冷不丁问道,“还有,我们的指环和敌方的指环被探测到时有区别吗?使用火炎的话,是只要使用了就会被探测到,还是有一个最低额度?” “有的。”强尼二一愣,点了点头,“指环倒是没有区别,能被探测到的最低火炎是大概500FV。” 瞥了纲吉一眼,R问道,“你要做什么?” “嘛,大家都有任务,我什么都不做也不太好。”伸了个懒腰,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只云之指环,“这是昨天的战利品,我去当诱饵好了,这样你们也能安全点。”反正无论用不用,只要戴了指环就会被检测到,那我也没必要用彭格列指环。昨天的战利品里还有一只匣子,不知道能不能用到。 闻言,沢田纲吉急了,“那怎么行,这太危险了!” “是啊,沢田先生,还是不要去的好。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啊哈哈,我们没问题的。” 摇了摇手,我敲定了计划,“放心,把人引过去了,我就用玛蒙锁链把指环缠上,逗着他们玩而已。”一顿,我笑了,“再说,我也不是没出去过,昨天我不久平安回来了吗?”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好像我一出去就会被人吃了似的。 最近有些不爽,强烈需要沙包呐。 这天的“接应云守,寻找京子”的任务,以狱寺隼人和山本武重伤,我收获了一堆指环匣子告终。 ****** 在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养伤的时间里,沢田纲吉一直在接受拉尔的教导,其惨烈程度让我不由得怀念起首席大人对我的摧残……不,是教导。不过很明显,比起首席那种组团蹂躏——拜情报部里的各路奇葩所赐——拉尔其实已经算是圣母了。 “其实你真的比我幸运很多,阿纲。” 对着烂泥一般摊在地上的沢田纲吉,我这样说,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他内牛满面的悲催表情。 “纲吉你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什么你不用训练!!!”QAQ 耸了耸肩,我习以为常的把人拎起来,恩恩,话说我还是比沢田纲吉高一些的,“如果你也愿意去跟R打一场的话。而且,我的守护者不在,只好让你这个守护者齐全的Boss上了。”见他听见第一句话就蔫了,我笑笑,“而且,你们是被十年炮火箭筒送来的,只要打败了入江正一就能回去,我……却不一定了。”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略有讶异的瞠目,我松开手,示意他自己站好,“我总会找到回去的方法的,现在先解决你们的问题吧。一会我帮你按摩一下?”因为不参与特训,这些天我都在跟笹川京子和三浦春她们一起处理杂务,间或照顾一下小孩子。然后在沢田纲吉训练完成后帮他按摩,免得他因为浑身肌肉酸痛耽误接下来的训练。 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沢田纲吉兴高采烈的应了。 如此过了几天,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也很快投入了训练。 我一直以为Reborn他们不可能到达这个空间,然而这一天,当里包恩通知我们到会议室时,我遇到了来自我的空间的访客。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人来到 当在会议室中看到十年前版本的迪诺时,我以为又来了一个沢田纲吉空间的人,但我很快发现他是我空间的迪诺师兄。 “迪诺师兄……”你怎么来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迪诺师兄便扑到我面前,哭丧着脸嚎道,“阿纲,我真的对恭弥没有邪念啊!如果我真的喜欢男人的话,我宁愿选择你啊啊啊啊!!” “唉——?!”坐在一旁的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 “……迪诺师兄……”你在说什么啊……哭笑不得的扶住师兄的肩,我无奈。 稍稍镇定了些,迪诺这才发现他刚才嚎了些什么,不由一阵羞赧,他还真是昏头了,他不喜欢男人啊!他喜欢的是波涛汹涌的成熟女人,而不是平胸男孩好不好! “不不不不,与其喜欢恭弥,我宁愿喜欢小凪!”这样说才对嘛! “……” “咔嚓”。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不明物体清晰的断裂声,视线立即集中到垂着头的纲吉身上。 忽然感到身上一寒,迪诺干笑着抬起头,便看到自家师弟看不清表情的黑脸,“……阿纲……?”怎么会有种危险的感觉……就像当年每次要被Reborn恶整时一样…… 扬起笑容,我缓缓道,“宁愿喜欢凪?嗯?” “……哈……是、是的……”好、好可怕QAQ 啊啊,看起来完全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呢,迪诺师兄~ 眉眼愉悦的弯起,我侧过头,“啊,看起来罗马里奥没有跟师兄你一起来呢,嘛,也没关系。”回头看向强尼二,我微笑,“能做个罗马里奥的立体影像吗?” “嗨!没有问题!”吓了一跳,强尼二赶忙转过身去,一边寻找设备一边道,“因为加百罗涅是同盟家族,所以我这里应该存储了罗马里奥先生的影像……嗯,就在这……然后把它传输进设备……”捣鼓了一阵,强尼二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交给纲吉,“这种设备比较迷你,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就会出现罗马里奥先生的立体影像了。” 微微一笑,我接过设备并道谢,随即指着一侧的通道询问阿纲,“备用的训练场,是这个方向吧?” “嗯,是的,你是要……”做什么? 一边把小盒子揣兜里,一边拉住满脸冷汗的师兄的衣领,我笑了笑,“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罗马里奥不在的话,师兄的Boss体质发作就太麻烦了呢~”仍旧挂着笑容的脸庞对上师兄的脸,我温和的道,“我啊,很想和师兄好好地谈谈,如果罗马里奥不在,肯定就不能谈好了呢~” “……哈、哈——?谈、谈什么……” “就谈——” 额上“噌”的一声冒出明丽的火焰,妖娆的焰瞳透着金属的质感,我的声音蓦然低沉满含煞气,“你对凪心怀不轨的问题吧,师兄。” “什、什么?!” 话语的尾音落下,我想到什么,冷静的转回头,“在我们谈好之前,请记得一定一定不要来打搅哦~~”说完,不理众人反应,拖着迪诺师兄的衣领走出门去。 听着迪诺逐渐远去的挣扎惨叫,难言的沉默弥散开来。 “啊哈哈哈哈……另一个空间的阿纲还真是有趣呐~”枕着手臂,山本武一脸轻松的笑着,额角仍挂着冷汗。 抽了抽嘴角,狱寺隼人同样一脸冷汗的道,“不、不愧是沢田先生……” “……” 这已经不是有趣了好吗!心中吐槽,沢田纲吉默默地在心中祈祷。有罗马里奥的影像在,另一个空间的迪诺先生,不会……死的太惨吧? 阿门。 “别祈祷了蠢纲!”扯低帽檐,里包恩忽然一脚踹到沢田纲吉身上,无视他的抱怨,“快去训练,蠢纲你还有的学呢!”他就不信他比不上另一个空间的自己! ****** 稍稍教了师兄什么叫做“师弟妹不可欺”,我盘腿坐下来,“迪诺师兄,你怎么来了?” 被自家师弟再教育了一顿,迪诺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倒抽冷气一边在纲吉身旁坐下,“所有人都有试的,没想到倒是我这个碰运气的先成功了。” “……是怎么回事?” “啊,其实也很简单的。”抓了抓头发,迪诺道,“你忽然消失,Reborn就去找了XANXUS,讨论了一番后他们也弄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就决定用十年炮火箭筒试试看,不过在那之前,因为那个叫Sivnora的武器锻造师的提议,所有参与实验的人都学会了用指环点燃火炎,并将火炎附着在武器上进行战斗的战斗方式。”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指环的作用才刚为人所知,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知道它的存在,那个Sivnora是怎么知道的?还指导恭弥他们训练……不过那些小子竟然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掌握指环的用法,也很不可思议呢。” 说到这里,迪诺不由咋舌,“真不知道那些小鬼哪里来的精力,真的是在玩命嘛。忘了是谁说的,战斗是掌握力量的最快方法,结果打起架来就像对方是自己的仇人一样,全都下死手啊。”当然,武力值增强了,破坏力也水涨船高,不过这就不用告诉阿纲了吧? 想到那个画面,我忍不住笑,“啊啊,真是的……” “什么?”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我轻巧的转移话题,“师兄,你说‘试试’?大家都有试吗?”按照青年狱寺和青年山本的情况,那些人应该被替换到过去了吧?那么,Reborn他们会见到这个空间的迪诺·加百罗涅?“师兄你是……第一个?” 迪诺摇头,“当然不是。” 是啊,师兄怎么可能是第一个呢。遮住双眼,我垂下头,心中升起的希冀被打得粉碎,“其他人都没成功?”也是,一个空间不可能出现两个相同的人,我和R的情况实在特殊,Reborn他们不可能也有这种待遇。 ——果然,还是要快点解决好这个空间的事呢…… “也不是吧。”没觉察纲吉的异常,迪诺皱着眉思索一阵,“比如说小凪就成功了,她拿了六道骸的雾之指环,然后用了十年炮火箭筒后原地没有出现人影,应该是成功了。” 抓住其中关键词,我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兄你说凪?!她不是在休养身体准备手术吗?还有,原地没出现人影……你确定?!”他们根本不确定用十年炮火箭筒一定会到这个空间,那如果凪是到别的空间去了呢?如果……那岂不是说十年后的凪不在了吗?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冰冷,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被纲吉的反应吓了一跳,迪诺赶忙保证道,“别急阿纲,小凪绝对没事的!你相信我!” “真的?” 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迪诺生怕自己的话不够有威信力,“那个Sivnora说的,彭格列指环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你的大空指环在这,最有可能的就是到达你所在的空间。况且,这也要碰运气,运气差的,不过是到十年后呆个5分钟罢了,没有太大风险的。” “怎么可能没风险……” 闻言,我哭笑不得的捂住额头。世事变迁,谁知道到十年后会遇到什么,尤其以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如果到十年后正好遇见黑帮火拼或是刺杀呢?这怎么叫没风险?想是这样想,心中却也安定不少。 想了想,我继续问道,“那师兄你的意思是,凪比你先到的了?还有谁也用了十年炮火箭筒?” “这个……”干笑着对了对手指,迪诺觉得刚才被打的地方又痛了起来,“现在距离我们的时间有九年零十个月,也就是说这个空间的时间是混乱的,咳咳,我也不确定小凪会什么时候到……” 看着纲吉猛然阴沉下去的脸色,迪诺吞了口口水,“还有就是,小凪是第一个用十年炮火箭筒的,而我是第二个,因为他们都争着用,结果打起来然后波及无辜……什么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后面还会有谁来。 眼见自家师弟的脸色一路向锅底黑发展,迪诺小心翼翼的向后缩了缩,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 吃了那么多次亏再不会躲,他就不是废柴而是傻了! 深吸了口气,我扯出笑容,“既然无法预料就算了。总之先把这个空间的凪找出来吧,她应该也是彭格列的关系者才对。”嗯,都忘了问阿纲他那边的凪的事了。 可怜兮兮的笑了笑,迪诺再次往后缩了一下,“有件事你听了要冷静哦,阿纲……” “嗯,什么事?我现在就很冷静,说说看吧,师兄~” 咽了口口水,迪诺颤巍巍的道,“我和这个空间的我换过来后,稍稍查了一下,咳咳,那个这个空间的彭格列十代有两位雾守,一位是六道骸,另一位……” “嗯?”我笑容满面的歪了歪头。 眼睛一闭,迪诺视死如归的道,“另一位雾守叫做库洛姆·骷髅,据说、据说她的原名是‘凪’,‘库洛姆’是她被六道骸收留后改的名字!” “…………” “…………” R、Reborn酷爱救命!!师弟开始飚杀气了!!!QAQ ****** 然后,正在训练的沢田纲吉被纲吉脸上的阴沉表情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想离这个散发着不知名气息的家伙远一点,却被牢牢锁定,然后不得不接受对方查户口般的询问。 “……差别好大。” 问完,我有些不满的抱怨,不过大体人员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真是混得挺惨的。”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果奔什么的。 “……”你这种同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摔!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还把拉尔镇住了就是为了挖掘八卦,然后糗他的?!脸色一黑,沢田纲吉不满的反问,“难道你不是这样吗?” 如果说不是似乎太遭恨了?侧头一笑,我眯起眼,“我的话,应该是另一种程度的惨烈吧?Reborn训练我的方式和你这边不一样。” 瞥见一旁拉尔的脸色,我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止住他的疑问,“好啦,就先这样说吧。对了,你确定库洛姆平常都待在黑曜乐园?”念起“库洛姆”这个名字真是别扭,就像妹妹被人抢走了似的。 库洛姆·骷髅和六道骸,呵呵,很好,非常好…… “额,是的。” 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纲吉一眼,沢田纲吉还是没忍住问道,“纲吉你为什么问这些?” 龇牙一笑,我重复,“为什么?因为你的雾守是库洛姆和六道骸,而我的雾守却只是骸而已。你们口中的库洛姆在我那里,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沢田凪啊。” “……啥?” 一瞬间被雷的外焦里嫩,沢田纲吉盯着纲吉脸上的笑容,惊呆了。 遗憾的叹了口气,我轻声说道,“自家珍贵的妹妹在另一个空间却被某个男人冠以奇怪的名字,还被玩了养成游戏……”眨了眨眼睛,我再次叹气,“这让我忍不住想把那个男人揍扁……不,也许直接揍瘫痪了比较好?反正幻术师本来就不需要太好的体力,只要精神力够就行了,是吧?” 看着沢田纲吉,我求证道。 你这跃跃欲试的表情是要闹咋样?抽搐着嘴角,沢田纲吉忽然了解了纲吉的另一个隐藏属性。妹控,这货绝对是妹控啊!还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妹控! 怎么办,他忽然想为他家十年后的雾守祈祷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迪诺,可怜的青年骸子=v= 妹控最高,妹控万岁,妹控青春不老,妹控寿与天齐【喂 ------------ 123 第一百一十三章 空间格局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和室,最引人瞩目的是正对入口处的匾额上那“唯我独尊”四字,以及庭院里的竹影。 地下不可嫩存在竹子,因此这应该是某种迷惑性幻术或是三维立体影像 安静的跪坐在一旁,我沉默着。与坐在我旁边的师兄一样,我们都被迫换上了浴衣,否则就不被允许进入这里——即使,我们才是那个被邀请的人,不,被邀请的只是师兄,我只是被师兄强拉过来而已。 想到这里,我莫名其妙的看了迪诺师兄一眼。 迪诺内心泪目,他真的对恭弥没邪念啊,知道了这个空间的他跟云雀恭弥的关系,不拉上阿纲壮胆,他怎么敢跟人家独处如果让Reborn知道他抢师弟的人,那他肯定会死的!比起阿纲,他这个徒弟就跟从路边捡的一样好不好! 此间主人正坐在不远处,黑色浴衣衬得他皮肤雪白,黑发如墨,如果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云雀先生,你有什么事”就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我叹了口气,先开口。 确定了凪在这个空间的身份是十代首领雾守之一的库洛姆·骷髅,我立即就想启程黑曜,毕竟不知道凪什么时候会来,如果不即使发现她,被密鲁菲奥雷的人探测到凪手上的彭格列指环,那就太过危险了。却没想到居然会被青年草壁请到这里来,其实,我不太想见这个空间的他们,尤其是青年云雀。 不着痕迹的看了迪诺一眼,青年云雀端起茶杯,眼中似乎溢满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你是另一个空间的沢田纲吉。” “是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我没动。 呷了一口茶,青年云雀淡淡道,“彭格列真正的继承式,你知道吗” “多少知道一点。”见他摆出长谈的架势,我叹了口气,轻声询问跪坐在门边的青年草壁,“能给我一杯……不,两杯清水吗”瞥见师兄可怜兮兮的眼神,我只好改口。 虽然挺喜欢妈妈做的食物,但其实师兄并不习惯日本的饮食,尤其在茶饮方面,他更喜欢红茶而不是绿茶,偏偏青年云雀这里准备的还是浓茶。 见青年云雀没有反对,青年草壁点头,很快送来两杯热气腾腾的清水。 从口袋里磨出两枚奶糖,我扔了一枚进自己杯里,奶球触水及化,浓郁的奶香很快飘散开,然后才将另一枚奶糖扔给师兄,让他自己看着办。“浓茶对胃不太好,喝多了容易失眠。”喝了口热奶,我解释般道,“我这段时间有些贫血。”虽然伤早就好了,但当初失血过多也不那么容易养回来。再加上那些年的经历,我已经习惯了身上随时备着些奶糖,用以补充糖分。 因为这些奶球,从没人知道我起床时也会心情暴躁,不容易清醒,只是我身上的奶香却无论如何都去不掉了。 纠结的看了看手心的奶糖,迪诺将它抛进杯里,试探的抿了一口,没想到味道相当不错,立即舒展开眉眼,也不管纲吉和青年云雀说些什么,只是捧着杯子一边喝一边扮透明人。反正他不是这个空间的迪诺,也不知道跟青年云雀聊些什么,说起来也觉得尴尬。 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青年云雀敛目,“只有完成了继承式,才能真正掌握彭格列指环的力量。”一顿,他接着道,“小婴儿拜托我做‘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 “也包括我吗” 青年云雀没有说话。 “那么,请尽心的教导阿纲吧,我应该不需要你费心。”张开五指,我看着那枚大空指环,“当他们想见我的时候,就会来见我的。” 表情并没有变化,却能让人感到锐利与危险,青年云雀缓缓道,“你很自信。” 弯唇一笑,我点了点头,“我想,我还挺强的。”我并没有像我跟沢田纲吉说的那样与R战斗过,一则R受七的三次方影像,身体极为虚弱,二则身为杀手,当然是在杀人时才能引发最大战力。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与R战斗的理由,因为我不需要他的认同。 “对了,我这里有一些指环。”从怀里拿出昨天的战利品,我侧过头,“这是我昨天顺手收集的,我想它们也许会有些用处。” 巴掌大的小袋子,沉甸甸的装满了指环。 青年云雀无言,接过来拆开一看,晴岚雨雾云,除了稀有的大空指环,各属性指环算是集全了。这家伙……昨天是去打劫指环贩卖商了吗 “没有哦。”搔了搔脸颊,我笑眯眯的摇头,满脸无辜,“我只是跟昨天出现在并盛的指环持有者们交流了一下,顺便把他们的指环和匣子都拿过来了,嗯,似乎那些人都是黑魔咒第三部队的人,昨天被你串烧了的那个γ就是他们的队长。” 既然这个时代人们都习惯用指环和匣子,那么在他们使用“武器”之前,在没让他们发挥实力之前,将他们的武器夺下,那些人也不过是些凡夫俗子罢了。伏击战什么的,其实我昨天玩得挺开心的。 侧过头,我有些羡慕,“有些人居然有复数的指环,要不然也集不齐那么多。对了,我这里还有匣子,你要吗” 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拣出云属性的指环,青年云雀将袋子扔还给纲吉,“不需要。”那些小喽啰手里也不会有太好的匣子,密鲁菲奥雷人人配备指环和匣子已经是财大气粗,如果每个人都拿着强悍的匣子,那么彭格列早没了胜算。 “你很需要云属性的指环”看清青年云雀的动作,我愣了愣,低声问道,“当初,这里的沢田纲吉为什么会毁了彭格列指环” 冷冷的扯起嘴角,青年云雀道,“谁知道。”因为得了指环而心情不错,他又加了一句,半是解释半是猜测,“大概是质疑彭格列存在之类的草食理由吧。”那个人,不总是这样 眼神一闪,我摇了摇头,“能跟我说一说这个空间的凪……不,库洛姆的事吗如果她也被替换过来,会在哪里” 早先是关心则乱,若长大了的库洛姆真的在黑曜,如此危急时刻怎会不来地下基地如今回过味来,恐怕就算我去了黑曜,也找不着凪。只希望在青年云雀这能得到点消息吧。 端起茶杯,青年云雀默然,他最讨厌费口舌的解释。 坐在门旁的青年草壁会意,代替青年云雀解释道,“我们并不清楚库洛姆小姐的行踪,三年前她就离开意图去解救六道骸,自此了无音讯。不过不久前我们的情报部门曾拍到她的影像,看起来似乎没有大碍,至少性命无忧。” 为解救六道骸了无音讯似乎性命无忧 执起茶杯遮住嘴角,我微微眯起眼,掩住眼底的怒气,“既然六道骸是彭格列的雾守,为什么沢田纲吉没将他弄出复仇者监狱,反而要赔上另一位雾守他在做什么” “沢田先生一直在努力。”青年草壁苦笑,“但复仇者监狱就是拒绝交涉,加上家族内部……” 不知不觉间,无论是青年云雀也好,青年草壁也好,都将少年当做了年龄相当的成年人。叹着气,青年草壁讲起这些年的事,一些龌蹉隐忧背后的权势交易,十代首领的逼不得已都被说了出来。 一边啜饮热奶,一边听着青年草壁的言辞,我垂着眼,半响无言。 “你说……库洛姆一直没做手术” 愣了愣,青年草壁点头,“是的,据说是因为六道骸还没有被救出来,所以她坚决……”不,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茬。 “……这样。” 放下喝净的杯子,我不再多留,和师兄告辞离开。 自始至终,这个邀请迪诺师兄来的人,都没跟师兄说一句话。 ****** “阿纲,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离开青年云雀的地下基地,沉默已久的迪诺终于出声,“在这个空间的云雀和这个空间的我的关系……”还有其他很多人的关系,包括这个空间的彭格列十代的死,一点都不在乎吗 “这里不是我们的空间,师兄。” 淡淡的回答,我暂且打消了离开地下基地的念头,决定守到监视器前去,等雾之指环一出现就第一时间去找凪。 “阿纲!” 被拉住手腕,我知道自家师兄这是倔脾气上来了,如果不给个交代恐怕什么都做不成,只是我可没心情在监视器底下跟人谈心交流。“这里距离我的房间不远,要去坐坐吗”我知道为什么迪诺师兄无法理解,因为他还记得那一幕。 ——我的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心神惊动,都是来自于那个男人。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我的未来的,十年后的云雀。 “好。”盯着纲吉的眼睛看了一阵,迪诺点头。 很快到达居住区,走进房间,迪诺随意的扫了一圈,在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只等纲吉解说。 “怎么说呢,这个空间的大家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坐在床上,我一手撑着下巴,没在乎师兄惊讶的表情,“狱寺隼人与山本武,云雀恭弥与迪诺·加百罗涅,解开诅咒的里包恩与风,十五岁的蓝波与一平,笹川了平与黑川花……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呢。啊,不过这里的六道骸的伴侣是谁我倒没查到。” 到底玩了那么多年情报,我怎么会查不出若没有本领,如果不能镇服情报局里的牛鬼蛇神,我怎么坐得稳二把手的位置何况,这些也不是过于隐秘的事。 吐出一口浊气,我并不避讳,“我很高兴,如果没有密鲁菲奥雷的背叛毁约,没有十代目的死亡,那这个空间就完美了。” “可是阿纲你都不伤心”迪诺瞠目,他当然看出纲吉没说谎。 “为什么伤心”好笑的看了师兄一眼,我歪过头,“是指这个空间大家的关系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什么好稀奇的。”弯起唇角,我索性说开了,“别的空间,就是被憎恨、被厌恶、被抛弃、被背叛的‘沢田纲吉’我也不是没见过,我早就习惯了。” 大概是这种说法过于惊世骇俗,让人难以理解,我顿了顿,“师兄你是知道过年时发生的事吧我莫名其妙的重伤昏迷,那是因为我去了四百年前,并在那里度过了十一年。而在此之前,在我遇到大家后的有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 “成为十代目,成为黑手党,亲情爱情友情,鲜血杀戮背叛诅咒……‘我’的结局,我都看遍了,其实这个空间的沢田纲吉还算幸福。”就我目前调查到的而言,确实如此。 “阿纲……” 笑了笑,我知道师兄想说什么,“正是因为看得多了,所以,我才清楚的认识到,他是他,我是我。即使我们都是‘沢田纲吉’,但我与他们是不同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迪诺有些迟疑,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纲吉说的显然都是真的。 “你就不怕这个空间的一切成真”莫名的,迪诺想知道答案。旁观者清,他是知道纲吉对其他人的感情的,如果一切成真,这个人真的能笑着祝福 “怕啊,怎么不怕”忍不住笑,我揉了揉脸颊,“其实啊,这样也没关系。只要大家不抛弃我,背叛我,远离我,那么……”深吸了口气,我敛下眼,“如果真的喜欢上别人,无论是谁,我都会祝福。我的底线就在这里,如果‘多余’的感情会破坏它,那么我会舍弃这部分情感。” 瞪大双眼,迪诺的脸色复杂起来。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怎么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得出来的 “喂喂!不要用我很可怜的眼神看我啊!如果论年纪的话,我心理年龄可是有25岁哦,比你大呢,师兄。”眨了眨眼睛,我无辜的笑出来,“而且只是说说嘛,听过就算” “哦、嗯。” 微笑着,我拉住师兄的手,诚恳的盯着这双暖棕色眼瞳,“我知道,这个空间的加百罗涅现在状况很不好,密鲁菲奥雷绝不会放过彭格列第一重要的同盟。在这种情况下,师兄你还愿意来找我,我很感激。”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被这澄澈明净的双眼注视,迪诺恍然明白为什么孤高如云雀,桀骜如Reborn,以及狱寺山本之流竟会喜欢上这个看似平凡的孩子。 目送师兄离开,我敛下眼,视线落在中指的大空指环,缓缓地将唇角贴了上去。 其实,大空才是世上最厉害的骗子。 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那么所谓的欺骗,到底藏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情圣的兔纸= = 其实兔纸说的都是真话哦,假在哪里呢== 呜呜呜呜,好像又沉重了,求欢脱啊QAQ PS:孙子乃不要亲指环呀,爷爷都不好意思粗来了XDDD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传承力量【第二更】 远在意大利,青年六道骸通过他自己的渠道,听说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已经到达这个时代。没人告诉青年六道骸,有两个沢田纲吉到达了这个时代,他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十年前的沢田纲吉的模样。即使,那人不属于这个时代。 算好时差,青年六道骸挑了个时间,然后顺利闯入目标人的梦境。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沢田纲吉都这样不设防啊。刚进入梦境时,青年六道骸这样感慨。 他还没来的及观察这个梦境。 当青年六道骸觉察到他处于什么样的地方时,他的脸色变了。梦境中正是宁静的夜晚,月疏星稀,他的脚下踩着泥泞的焦土,但这不是青年六道骸变色的理由,他只是看到了隐在黑暗中的尸骨。不计其数的骨骸铺陈在地面上,森幽的草叶发着光,竟然穿透了尸骸,如果不仔细看,全然发现不了被隐在昏暗月光下的死寂。 这真的是十年前的沢田纲吉的梦境? 青年六道骸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或者做梦的那个是他。 终究是对自己更具信心,他紧皱眉头,一步步向前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光,明亮温暖的光芒,仿佛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在黑暗中行进了很久,青年六道骸为此感到惊喜,快步走了一阵,他终于看清那光芒来自一棵参天巨树。 那巨树极为高大,茂盛繁多的枝桠伸展着,恍然与天空相接,树叶红得仿佛滴血,看起来极为不祥。然而在它枝桠荫庇下的空间,却是一片祥和安宁,如同世间乐土。 “哦呀,真是有趣……” 感慨着,青年六道骸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树下的人。 蜜色长发青年安然坐在树下,他低垂着头凝视怀里的蜜发少年,虽然看不清神色,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柔软安宁的气息。顺了顺怀中少年的发丝,青年双手揽住少年的身子,在少年额上落下一吻,珍之重之的模样,便是青年六道骸这个局外人也不由心生感叹。 但这感叹只停留在他看清青年与少年的模样之前。 “彭——彭格列?!” 那白衣蜜发的青年抬起头,蜜色双瞳淡淡的扫过青年六道骸,没有任何意味的眼神,却让青年六道骸心头发冷。 那眼神,竟仿佛是在看死物一般。 轻轻的托起怀里人的身子,让他靠得更舒服,青年淡淡的道,“六道骸?”平静而死寂的声调,那望向怀中少年时温软暖融至极的蜜色,看向青年六道骸时已没有一丝波动,而处于树荫下的动物们却暴躁起来,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猛兽,对着青年六道骸的方向发出威胁的低吼。 “kufufufu……你是谁?” 不答反问,青年六道骸心中已转过无数念头。他本是想进入沢田纲吉的梦境,如今看来他还真走没错,被这男人抱在怀里的,不就是“沢田纲吉”吗?可这梦又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与沢田纲吉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长得更像长发版本的彭格列十代,感觉起来却比彭格列首领更威严,更强悍。 如果彭格列也有这份气度,估计也不会死! 心中冷嘲,片刻间青年六道骸便敛去惊色,再看去已经是彭格列喜怒难辨的雾守。 “我吗?”招手示意树荫下的猫狗靠近,青年轻轻拍了拍它们的脑袋,见它们收敛怒色,乖顺的趴伏下来才回答,“我是谁,看这张脸你还不知道?”也不看青年六道骸惊异的表情,青年忽然轻笑出声,“不过,你倒真敢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世界吗?连……都不敢闯,你倒敢来。”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青年侧头蹭了蹭怀中少年的鬓角,蜜色双瞳也弯了起来,“虽然我不会幻术,但如果不送你份礼物,还真对不起我自己。” 语毕,青年笑意盈盈的对怀中沉睡少年道,“他自己撞上门来,也怨不得我,是吧?” 心中一凸,青年六道骸下意识后退,却感到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被抓住? 明明眼前人没有动作,被笼罩在树荫里的生物也没动,树荫外的气氛却为之一变,隐隐透出肃杀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惊疑不定,青年六道骸低头,抓住他的却是一截骨爪。 这时候,树影外沉寂的沼泽忽然沸腾起来,一只又一只的骨爪从泥沼中挣扎出来,晦暗月光照耀下,显得异常可怖,真真是一副末日降临的景象。 再次试图挣开骨爪,不想非但没成功,却引得更多的骨爪抓了上来。脸色剧变,青年六道骸就听那青年自语般的声音,言辞间似乎颇为可惜,“现在时机不对,揍一顿就丢出去好了。这人,没事乱闯什么呢?跑到别人的精神世界,找虐还是找死?”又是一笑,“但若不是他乱闯,我一时也出不了气,或许我还该感谢他?你说呢,言?” 脸色一变,青年六道骸气愤之余心中发苦。 如果不是确信沢田纲吉精神力不及他,不是确信……他至于吗!而且,精神力比他强,怎么让他闯进来的?这人是故意设陷阱给他跳吗!这人到底是谁?!沢田纲吉就是三辈子也不可能变得那么凶残啊! 没有得到回应,蜜发青年声音低沉了些,“算了,不过是只长毛凤梨。” 数不尽的骨爪抓在青年六道骸身上,甩不脱,挣不开,砍碎了反而变得更多。渐渐地,原本只是将他定在原地的白骨们开始挪动着将他拖离巨树,那光离他越来越远,终至消失。几乎要被无尽白骨淹没,六道骸心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 看着青年六道骸消失在视野中,我敛下眼,抱紧怀里的人,“言,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没有人回答。 趴在纲吉身旁的黑色大狗蹭了蹭纲吉的手臂,吐着舌头讨好的看着他,毛茸茸的尾巴一晃一晃。不服输的低吼一声,银灰色的猫亮出爪子,一爪子抓向黑狗,趁它扭身躲避,立起前腿扒在纲吉臂上,却又站立不稳,几乎要滚到他怀里去。见此,黑狗气恼起来,扑过来与猫扑斗,一猫一狗,竟就在纲吉面前打了起来。 笑看着这一切,我弯起唇角,忽然有什么从树上滚落到头上,我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伸手一摸,摸下一只毛茸茸的松鼠。 眨巴着大眼睛,小松鼠可怜兮兮的看着纲吉,两只小爪子并在一起挥了挥,倒像在讨好作揖。 “呵,怎么是这种性格……” 叹了口气,我看着昏暗的天宇,将小松鼠放在草地上,“天该亮了。” 没有风,巨树上的树叶一阵哗哗作响,那暗沉的天宇渐渐显出几分光亮。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凝郁之色便缓缓被琉璃瓦般的蓝。地上草色翠碧,一望无际,世界中心的巨树枝叶繁茂,苍翠活力,又是一番平静祥和的景象。 小心的理了理言的发,我轻手轻脚的扶他躺在树下,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一点都不想出去。 那么多天,言一直都没醒。 “到底是怎么了呢?”眼神沉沉,我闭了闭眼,还是“醒”了过来。 ****** 迪诺的到来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无论是里包恩还是R,都不是会“浪费”的角色,在得知迪诺会使用指环和匣子后,便毫不客气的将他指派去辅助强尼二的工作。虽然迪诺并不是技师,但只是盯着监视器,观察并盛中的人员动态可不需要技术。另外,基地里的三个“学生”都有了老师,就算有空闲,也不敢让这没了手下就废柴一个的家伙教导。 这样的决定倒让迪诺得以喘息。 其实最初迪诺没想过来参与寻找纲吉的计划,虽然纲吉已经是彭格列唯一的十代候选,未来唯一的彭格列十代,虽然迪诺也很重视这个师弟,但他同时也是加百罗涅的首领,他不能任性。如若他出了问题,对家族绝对是个大打击,尤其在他还没有后代的情况下。意外被十年炮火箭筒击中,意外到达这个时代见到处于战火,濒临灭亡的加百罗涅,迪诺震惊愤怒之余,还是冷静下来打探这个空间的局势,意图将这次意外的时空之旅“利益最大化”。 密鲁菲奥雷,彭格列,十代死亡,抹杀违逆者的命令…… 桩桩件件都让迪诺胆战心惊,他甚至有些庆幸能来到这个时代,知道未来如此,他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必是将未成长的白兰以及杰索家族抹杀在摇篮中!最初迪诺不确定纲吉是否在日本,来日本彭格列基地自然不只是为了纲吉,更多的是为了商讨彭格列联盟的反击计划。 十五天后,全世界所有彭格列分部都将向密鲁菲奥雷的各地驻地发动反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密鲁菲奥雷也该尝尝这来自老牌最强家族的力量,龟缩起来以积蓄力量的日子已经过去,十五天后,正是决一死战的时刻。 “阿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与强尼二等人排好了班,迪诺等人分时间段盯着监视器,力图在决战前不出变数。熬了一晚上,刚换好班,迪诺正是饥肠辘辘,只好找基地里做饭最和他口味的纲吉来帮忙。 无奈的看了师兄一眼,我将一盘意大利面放在他面前,“我怎么知道,当初是指环送我来的,到时候指环会送我回去吧。”只是十年的差距,比上次的时间短多了,四百年,几乎是让人绝望的时间差。 “这样吗,那你准备继续在这边当打杂的?” 吃了一大口面,迪诺幸福的眯起眼,口齿不清道,“那个云雀在训练这边的你,你都不着急?” “打杂?我怎么觉得是保姆多一些?”似笑非笑的瞥了师兄一眼,我摇头,“这种事急不得,况且,就算没有继承式,我也不是弱者。这一点,师兄你有体会吧?” 用了火炎匣子依旧被暴揍的迪诺苦笑,“阿纲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坏了?” “一直都是这样嘛。”我笑笑,敲了敲桌面,“吃饱了去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免得到需要的时却睡过去。” “阿纲你还真当自己是保姆了啊,不过罗马里奥也是这样……” 我不怀好意的调笑,“照顾师兄,我可不敢跟罗马里奥比辛苦。” “喂喂,话不能这样说啊……” 正说着话,一阵剧烈的震动忽然传来,厨房里的碗柜厨具被震得一阵乱晃,一切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是地下。” 训练场地都在地下,眯起眼,我与师兄对视一眼,“出事了,走!” 当我们赶到沢田纲吉的训练场地时,只看到一只满是钢刺的紫色圆球,那圆球直径足有两米,尖刺寒光凛凛的模样甚是吓人。一只肉色的小动物嵌在利刺之间,觉察到我们的视线,还“唧唧”的叫了一声。 扫了一圈,里包恩,R,拉尔,青年云雀都在场,那么,沢田纲吉是被……困在钢球里了? 正要打招呼,我忽然向一侧跃开,原本站立的地方立即被紫色钢球擦出一个大坑。 ——竟然,有两只一样的匣子。 “你想干什么?”沉下眼,我盯着青年云雀。 扯起一个兴奋的笑容,青年云雀抽出双拐,“你果然很有趣,比这只草食动物有趣多了。”紫色火焰沿着钢拐的轨迹燃烧上去,青年云雀将一拐横在胸前,道,“跟我打一场。” 语毕,也不等纲吉答话,直接攻了过去,一招一式凌厉无比,显然已经动了真格。 拉尔等人也不阻止,站在一旁观战,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来自异时空的沢田纲吉到底有几斤几两。抱有这种想法的,还有迪诺,他同样想知道纲吉的真正实力——或者说,他们所有人都想知道。 抿起唇,我没有答话,只是躲闪。 见纲吉完美躲过自己所有攻击,青年云雀又是兴奋又是愤怒,火炎燃的更旺,“拿出你的实力来,草食动物,你就只会躲吗?” “这只是基本功。” 逃跑隐匿,当然是情报人员的基本功。 正打得激烈,却听“嘭”地一声,云属性刺猬形成的钢球整个炸裂开来。 沢田纲吉,他的继承仪式成功了。 那么……我呢?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继承序幕【补完】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沢田纲吉那,我脚下一顿,便闪到师兄身边,免得等人回过味来又跟我开打。 “阿纲你跟他打一架又没什么。”迪诺有些失望,师弟刚才完全只是在躲闪,根本没动手过招嘛。 笑了笑,我低声道,“好好地跟他打什么,不是敌人也不需要动真格,我又不是战斗狂。”一顿,我眯起眼睛,“如果这要求是恭弥提的,也许我会试试看。不过师兄你想看我的实力,跟我打一架如何?我不留手就是。” 这种试探以往我不会在意,但言迟迟不醒,我本来就心生暴躁,只是强按了下去,现在又来招我…… ——真当我好欺负? “……我错了还不成吗……”瞥见纲吉看似纯良实则不怀好意的笑容,迪诺打了个寒颤,觉得浑身都痛起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个成年人却比不过小师弟呢?难道真是彭格列的血统更优秀?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沢田纲吉身上,我顿了顿,轻声道,“都说了,论心理年龄我可比你大呢,师兄。” 棕发少年站在那里,尤带婴儿肥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比起继承式前,那金红色双瞳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有什么沉淀了下来,却又明明灭灭看不清晰。 “真的很像啊……” 第一次认真的以旁观者的角度打量另一个空间的“自己”,我低声自语,在旁人眼中,我也和他一样吗?不过,看着他却总让我想到言。 大手揉了揉纲吉的头发,迪诺笑眯眯的道,“再怎么像也是不一样的。”觉察到纲吉一瞬间的低落,虽然不知道原因,迪诺还是顺从心思开解,说完,又有些哀怨,“不过,如果阿纲你也像他那样就好了。”快点把原来那个软绵绵,白嫩嫩的师弟还回来啊,现在的这个武力值又强又黑,他真心承受不来好吗! “……” 沉默了三秒钟,我瞄了一眼被青年云雀以训练为名行虐待之实的沢田纲吉,趁其他人不注意,拖着师兄就走。已经尘埃落定,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走出门外,我忽然笑了,“不过,原来师兄你喜欢原本那个我啊,要我把那层皮披回去吗?” ——敢说要,你就死定了。 没看到纲吉的眼神,迪诺却觉背脊一凉,只好傻笑着装糊涂,“阿纲你这说法太渗人了……” “是吗。”似笑非笑的扭头瞥了师兄一眼,我想到昨晚故意给某只长毛凤梨看的“恐怖片”,笑眯眯的回答,“如果师兄你想看更渗人的,我这里也是有的。” “……” 嘤嘤嘤嘤,好可怕,谁快把他的小白兔师弟还回来啊!!QaQ ****** 指环内的空间。 “我说giotto,这个空间的彭格列十代都已经通过继承式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黑发绿瞳的男人皱着眉,没好气,“虽然那小子未必会需要,但难道我们要让他们认为玛莎莉不如他们那边的吗?” 呆坐在椅上,金发男人,也就是giotto一手撑着下巴,一边发呆,似乎全然没听见黑发男人说了什么。 “初代到底遇到了什么啊?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在场唯一的女性,即彭格列的八代首领danie1a有些好奇,八卦似乎是女性的天性,尤其这八卦还来自于号称最强的祖先,“他那天不是说去见十代吗?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副样子?” 六代一副宽厚的老绅士模样,一开口却揶揄道,“不会是刚好出去的时机不对吧?” “比如说在洗澡什么的?”七代默契的接口,看起来颇为感慨,“不过据说十代的恋人是他的守护者,还好那些人不在这,否则遇到更尴尬的场面可怎么办啊。” 在指环空间□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所谓的年龄差早就消弭于无形,他们相处起来倒更像朋友。 三代却是个实诚的性子,他点了点头,无意间顺着两人的调侃说了下去,“嗯,说得对。那下次我们可要抓好时间,免得尴尬。” 在一旁冷眼旁观,五代摇了摇头,就等着某位号称最强的老祖宗回过味来。初代的八卦是好玩的吗?这帮家伙也太得意忘形了,怎么全忘了这十代的真实身份? 四代耸了耸肩,坐在五代身旁一边喝茶一边看戏。 被子孙们调侃了个底朝天,giotto才回过神来,一开口便道,“继承仪式怎么办?” 黑发绿瞳的男人,也就是二代黑线,“这种事不该你决定吗?按照以往的就是了。”虽然玛莎莉不是不知事的小鬼,但既然是走个形式,干嘛还费心思呢? 下意识碰了碰唇角,giotto脸上涌起绯色,“总之,继承式就交给你们了。” 这个动作,这个神情,由不得人不多想。 见此,八代精神起来,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好奇与兴奋,“初代,这是十代强吻了你,还是你强吻了他?”比起其他几任首领,八代在这方面看得最开,这种事,如果初代决定了她阻拦也没用,又跟她没太大关系,还不如看热闹。 “玛莎莉那小子怎么会强吻他。” 脸色阴沉沉的,二代没好气的威胁,“giotto我警告你,敢对玛莎莉出手你就死定了”他可不像giotto那么没节操,也没心思管giotto的破事,但既然那臭小子是他的云守,这个短他就护定了。 “……sivnora,玛莎莉是我的孙子。”要护短也是他来! 同样黑下脸,giotto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虽然脸色没变,周身的温度却嗖嗖往下降。 二代冷哼,嘲讽道,“原来你还记得玛莎莉是你孙子?” 额角暴起青筋,giotto额上“噌”的一声冒出火炎,抛却风度咬牙切齿,“不知道小孩子不要管长辈的事吗?信不信我揍扁你啊!” “谁怕谁!来战!” 当年因为打输了被迫上位的仇,他还记得呢! 于是,其他人习以为常的看着彭格列历史上伟大的初代以及二代打作一团,该干嘛干嘛,甚至还拿出瓜子花生,一边看戏一边开起赌局,看这两人什么时候停手。 “……算了,都不是靠谱的。” 唯一比较靠谱的五代叹气,也加入了围观看戏的行列,至于继承仪式什么的,等初代二代打完了,大家再商量着来吧。 反正,他也不急。 ******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我躺在床上,张开五指观察指间的大空指环。 “对我,纯粹的杀意?” 难道让我闯进密鲁菲奥雷里去找死吗?在生死存亡之间得到彭格列的传承……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叹气,怎么这么麻烦?既然沢田纲吉那的彭格列指环中寄居了历代首领的意识,那没道理我这边没有,或者giotto他们不想见我? ——还是说,这样的我令你们失望了? 遮住双眼,我叹了口气,翻身扯起被子,索性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只管闭眼睡觉。 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他们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我,不认为我有资格继承彭格列,那么便不继承罢了,难道当初是我求着他们让我当这劳什子彭格列十代首领的?! 闭上双眼,今夜的梦竟似格外黑甜。 ****** 指环空间中。 见初代与二代的战斗还不停止,七代打了个哈气,“等他们打完,估计十代都要回去了吧?” “这样真没问题?”皱着眉,三代有些惴惴,“把以往我们试炼时的幻境拿出来就是了,没必要换花样吧?” 知道三代不是软弱好欺的性格,六代对他这般反应很是奇怪,“说起来,这次的十代是什么来头?就算他穿越时空到了初代的十代,并且成为二代的云守,但他不过在任七年,能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三代苦笑,“我就是听着他的事成长起来的,母亲对他非常推崇。” 嗑着瓜子,八代好奇道,“你的母亲?” 想到什么,三代无奈,“算起来,我是二代的孙子,我的母亲则是二代的亲女儿,也是被二代的那个云守亲手养大的。如果不是她不愿意继承彭格列,没准彭格列的第一位女首领就是她了。” “……不会吧。”因时代久远,文字资料的保存也并不完整,七代对此了解并不深。 “怎么不会?那个人,可是号称哪怕只有他一个,也可以护住总部的存在。”顿了顿,三代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才继续道,“从继承彭格列开始,二代就不喜欢留在总部,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带着雨守四处征战。外交交给雾守,内政就全交给了云守。当时还有一首童谣,具体我是不记得了,大概是‘天空暴怒,与暴雨相协征战。乌云延展,荫庇下绝无战乱。薄雾游荡……’唔,后面的记不太清了。” 四代一笑,补充道,“据说当时还有几个家族死忠于他,我的云守就是出自其中一个家族呢。” “这样的人……”六代皱眉,“怎么会只在任七年?” 五代叹气,“所以,这才令人疑惑啊。那么强悍的存在,怎么会消失在一场大火中。不过既然他也是十代,那也许是因为刚好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 想了想,八代忽然有些担忧,“这次的继承式,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说都是超直感,但或许因为是女性,八代的直觉比其他人更敏锐些。 “怎么会,十代也不是一般的毛头小子,这道关卡对他来说应该很好过的吧?” “……但愿如此。” 第一百二十六章记忆迷城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孤身行走在黑暗中,我神色恍然,很多事我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现在看来我不仅记得,还记得很深。 对人类而言,究竟是幸福的记忆更重要,还是痛苦的记忆更刻骨?我不太清楚这一点,但现在,在距离我不足一米远的地方,蜷缩着一个蜜色头发的孩子。 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紧紧抱着双膝将脸孔埋进发丝的阴影中,看起来可怜兮兮,实际上却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就像是一只拼命竖起浑身毛发,却无法保护自己的猫。娇小、软弱、无力,哪怕知道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却又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只好蜷缩到阴暗的角落,躲开其他人的视线,以避免更多的伤害。 这是我,最开始离开“温室”的我。 默默地看着记忆中的一切发生,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单纯而残酷,因为他们不清楚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便更加无所顾忌。不过是言语上的欺侮,或是孤立厌恶,大概就足以让原本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孩子伤心至极。被欺负的孩子无外乎两个结果,要么变得更加软弱,变成公认的“受气包”,要么努力抗争,变得强悍再无人敢欺负。 而我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 ——“我的底线就在这里,如果‘多余’的感情会破坏它,那么我会舍弃这部分情感。” 我不喜欢撒谎,所以我说的都是我确信能够做到的,如果“多余”的情感产生了妨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它们。我确信我能做到,因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试着做过了,将不必要的渴求剥离开,将不会实现的希望放弃,这样才能过得更好。 渴求友情,渴求父亲的庇护,渴求不那么孤单…… 这些东西都是我曾想要的,我也曾为此付出努力,但很快,我就知道我无法得到它们。既然你们不愿意接纳我,为什么我还要期盼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如果注定无法得到,如果付出后得到的只有痛苦,那么为什么还要去追逐,去付出? ——我只要妈妈就好了。 ——所有人,除了妈妈外的所有人,我都不需要。 秉承着这样连自己都未曾明了的理念,我慢慢走过了遇到Reborn之前的漫长时光,消磨自己的存在感,无可无不可的成为所有人眼中的无用废柴,将自己关在自己构筑的安全牢笼里,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有人愿意相信吗,那段时间的我,浑噩而幸福。 我跟着记忆中自己的脚步,看着他迈出预定的轨迹,看着他遇到恭弥,看到他遇到Reborn,遇到许许多多的人,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是啊,没错,在此之前,浑噩的我很幸福。但在此之后,清醒的我,却更加幸福。 我是如此感激你们愿意理会这样废柴的我,愿意信任包容靠近这样的我。 泪水、鲜血、疼痛、苦难。 我从来都不是大空,那所谓温柔包容的存在不是我,真正温柔包容的是他们才对。所以,为了让他们在我身边,为了此时此刻的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是昙花,我也愿意倾尽一切守护。神挡弑神,佛挡灭佛,哪怕阻碍这一切的是我自己,我也可以毫不犹豫。 ——只要……你们别离开,别背叛,别抛弃。 ****** 指环空间内。 初代与二代的战斗总算告一段落,在表达了对小辈们擅自开始进行对十代试炼的不满后,面对其他人“围观原强悍二代云守的大空首领试炼现状”的跃跃欲试表情,二代冷哼一声,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连冬菇都不敢闯进玛莎莉的梦境,你们就敢?” 因为对金色、铂金色以及蓝色发色的人种深恶痛绝,二代对他的雾守也没有好脸色,称呼那位原为初代雾守的“两朝元老”时,还是沿用了这个颇为不敬的称呼。 七代一顿,“所谓的冬菇是……” giotto笑笑,为后辈们解惑,端庄肃穆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新世纪五好青年,“就是戴蒙·斯佩多,我和sivnora共同的雾守。” “……呵呵,冬菇……”八代抽了抽嘴角,初代首领及其守护者在彭格列的文献记载中总是被各种优美辞藻赞誉,对后辈们来说,他们都是传奇般的存在。距离那个时代越久,他们对那彭格列的黄金时代的向往便越深,即使嘴上不说,即使平日里没有表现出来,他们心中还是有份隐秘的期待的与憧憬的。 “所以说,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捂住脸,六代无语凝噎。 闻言,四代好笑,“你们觉得,那些记载中的我们,是‘我们’吗?”那些被优美的辞藻,冠以勇敢、英明、果决等等词汇的,只是世人所看到的他们的模样。因为境界不同,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被镌刻到纸张与碑文上的,不过是个刻板的影像。人们尊敬他们,爱戴他们,向往他们,但他们却不是“他们”。 ——那是神,而不是人。 “也许过些年,八代你也会成为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女强人首领呢。”六代揶揄的笑道。 扯起嘴角,八代毫不犹豫的反击,“但你现在已经是了,六代。”她从不觉得自己该跟这些词搭边,在八代看来,她不过是个稍稍强大一点,睚眦必报的小女人罢了。 “但还有谁,会比我们的初代首领更伟大呢?”三代沉默着将战火扩大,“从我那代开始,初代就满受赞誉呢。” 被调侃的老祖宗举起戴着金属手套的右手,鲜少表情的脸孔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丝毫不显僵硬,“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永垂不朽,满受赞誉,要试试吗?” 众首领:“……” 五代满不在乎的扭头,“只要是涉及十代,就变成傻爷爷……不,恋爱中的小男生模式。从血缘关系上来算,我们也是你的孙子孙女辈啊,初代。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吧?” “如果你也像玛莎莉那么可爱,我会考虑一下的。”笑容不变,giotto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真不愧是初代啊……”尤其在脸皮方面。 干咳一声,六代转移话题,“说起来,为什么不能去呢?我记得我继承的时候你们都来围观了是吧?” “咳,重要的是,当初初代雾守闯进十代梦境时,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那么危险的话,他也可以去闯一闯,继承仪式上的当众出丑经历,他也很怨念啊。 翻了个白眼,二代冷哼,“如果你想把玛莎莉惊醒,然后被冻成冰块沉尸东京湾的话,那你就去吧。” “……真那么凶残?” 二代已经懒得理会这群好奇心旺盛乃至不知死活的后代们了,提醒到这种程度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在,他也很无聊好吗?臭小子的雨守什么时候才会来这个空间啊!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giotto身上。 “被阿诺德训练出来的嘛,这点是小意思啦。”金发男人又做出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样子,将他首领的威严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面面相觑了一阵,众位首领只好坐下来,等待试炼完成。 ——他们还是给小辈留点面子吧,呵呵…… ****** 大概真是幸福的日子比较短暂? 看着眼前的画面,我却心如止水,平静的似乎那个正在被欺侮殴打的不是我。这所谓的梦境已经演进到我进入混乱之地的时间段,再有“三个月”,就是“我”第一次遇见首席的时候。 有点期待,又有点后悔。 为什么当初我要杀了那个男人呢?不过若是不杀他,也许死的会是我?也许我还要在混乱之地挣扎更长时间,也许…… 所以,能遇到首席,或许就是我幸运的开始? 啊,不是这样。看着记忆中的铂金发色男人扛着昏迷的“我”离开,我摇了摇头,慢慢跟了上去。如果这样便是幸运的话,那么未来遇到的其他人又怎么算呢?我是不幸的,我也是幸运的。不过大概当时的我不这么想吧? 情报局从来不养废物,更何况我是被首席阿诺德捡回来的,初入情报局,我就面对了极强的压力。 ——情报局根本是个比彭格列更强悍的怪人聚集地好吗!怪不得首席会变成面瘫,不面瘫根本镇不住那帮奇葩好吗! 我记得刚开始了解情报局本质的时候,我是这样感慨的,然后在层层磨练之下,我也变成了间歇性面瘫。不过是笑面瘫而已。用笑容表现出威胁、危险、恐吓等等情绪,我觉得从这方面来说,我还是比首席强一点的。 索性盘腿坐下来,我盯着眼前被训练的要死要活的“自己”,困惑的歪了歪头。 变装跟踪、谈判技巧、刑讯审问、用毒用药……最初的两年,我学了很多。 直到了解了“玛莎莉”这个称号所代表的的意义,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那么多刁难,学那么多东西。每一个情报局的成员都有自己的代号,每个代号也都有着不同的寓意,“玛莎莉”在情报局的阶级上,是仅次于“阿诺德”的存在,当然,这是在首席掌权之前。 为什么首席会选择我作为“玛莎莉”呢? 想着,我忽然想起首席当初给出的理由——“因为你的脸,非常欠奴役”。我的脸什么的,难道是因为……giotto?难道说首席喜欢的不是冬菇,而是giotto吗? ……不会是这样把? 就在我纠结的档口,记忆中的我已经接过了象征彭格列云之指环,正式作为彭格列二世的云守,为彭格列而战。 距离玛莎莉离世还有七年。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铁血阴云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我不自觉回忆起sivnora刚接任的那段时光。 当初sivnora不愿意接手彭格列,不仅是因为他想自己闯出一份事业,更是因为彭格列的水实在是太浑。与其接收然后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白手起家,慢慢打拼,至少不用担心身边的人有二心。 而当时的彭格列则不同,一方面它的前身是自卫团,就算giotto将它转型成黑手党,也不那么彻底;另一方面,正是因为它的前身是自卫团,所以行事间没有规章制度,在时还好,等sivnora这个二代继位,成员中倚老卖老者有之,不服管教者有之,甚至有因不满sivnora的统治,为了自身利益而私通敌对家族出卖家族利益的。 直白的说,giotto留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别人都说“云”最是任性,其实“大空”才是真正的任性,giotto也好,sivnora也好,都是任性至极的家伙。 sivnora一向信奉“强者为尊”,所以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谋,也不管彭格列内里有什么弯弯绕绕,直接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遍,该赶的赶,该除的除,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就算被称为“暴君”也不为所动。 只是苦了我和冬菇。 冬菇呢,是因为他原本是giotto的雾守,却再次接任sivnora的雾守之位,便流传出他背叛giotto然后助sivnora上位的谣言,加上他本人懒得在乎这些虚名,最后倒弄得像真的一样。我嘛,却是因为这张脸,因为跟giotto太过相似,便传出我是giotto的私生子的谣言,先是在背后感慨挑拨离间,后来还有投靠过来说是支持我让我干掉sivnora上位的。 真当我傻! 我要是真的篡位,没准sivnora巴不得把首领之位扔给我呢!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我奈何不得,但一个玩情报的却被流言困住,真真是笑话,也太小看我! 叹了口气,我撑着下巴打量扑在办公桌前劳心劳力的自己,现在看看,我还真就是个劳碌命。发展了近四百年,如今的彭格列比起当年的彭格列只大不小,事物当然也会更加繁多。如果我继承了彭格列,只怕要比当初更忙。偏偏,如今彭格列内部的弊病比当年更多,而这次可没有另一个铁血暴君来清洗家族了。 眯起眼,我忽然一笑。 就算我不是sivnora,就算我不再是那个“玛莎莉”,难道我就那他们没辙 以为我好欺负,敢来冒头的,有几个讨到了好什么样的货色我没见过,还怕自己没能力收拾好彭格列沢田纲吉有决心毅力毁灭彭格列,为什么我就不能让它重现……不,是更胜往日荣光 想着,我缓步越过这记忆中的影像,向前走去。 我倒要看看,这些首领前辈们,到底给我设了个什么局! ****** 指环中的空间。 等待总是令人感到煎熬,虽然当过首领的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无,但干坐在那里等着也是在无趣。 “二代,要不然你说说你的云守”想了想,八代仗着她是唯一的女性,试探着问道,“记载中好像很少提及他,为什么他会既是你的云守,又是十代呢穿越时空这种事,难道他的行为不算扰乱历史吗” 因为他们早已不是实体,只是将灵魂依附在指环上,所以指环中的各色摆设装饰,都是意念的作用。比如今天二代喜欢欧式住宅,那么指环的空间内便是广场喷泉;如果今天七代忽然想住住看和室,那么指环中便是成片的日式庭院,翠竹流水,雕栏楼阁。话虽如此,但大多数时候指环中最常出现的便是一处。 彭格列总部,这个他们在内奋斗半生的地方。 所以,此时的他们正坐在彭格列的会议厅内,长长的红木会议桌,列位彭格列首领自上而下一溜排开的坐着,如果不看桌上的零食,不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倒真以为是什么严肃至极的会议。 “那小子就是凭空掉下来的。”提起这个,二代一叉子戳进桌里,“居然跟giotto这家伙长那么像,我就说肯定是他的后代!”只是本以为是私生子,却没想到是隔了不知道几辈的孙子。 “那你还把人扔‘混乱之地’去!”脸色一黑,giotto一听就跟二代杠上了。 一遇上giotto,二代就变成了个火爆脾气,实在是这人当初逼他上位把他得罪狠了,却始终没能彻底报仇。那么多年来利滚利,变成了如今这相看两相厌的局面。因此听到giotto隐含火气的话,他立即回道,“不是为了帮你培养继承人吗,那小子那么好,当初干嘛非逼我”谁爱接你那烂摊子啊! “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那你就给别人啊!老子不稀罕!” “给别人当然可以,但打输了的人任赢的人处置,为什么我还要费劲找别人” “……混蛋,看看到底谁赢得了谁!” “尽管试试。” 于是一语不合,余下几位首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位老祖宗没分开几分钟,就又打起来了。 “今天,不管是初代还是二代都很焦躁啊。”四代若有所思,平时这两人虽然不合,但至少初代不是那么容易被挑唆起来打架的,“玛莎莉……十代真的很特别。” 三代默然,比起其他人,他当然更了解当年的事,“身为云守的玛莎莉在位七年,忽然消失在一场大火中……后世的记载,肯定连那长大火都没说吧只说他当了七年云守,然后就没了” “是这样。”六代点头,连他看到的记录都是如此,那之后的首领们就更不可能得到确切情报。 无奈苦笑,三代缓缓道,“消失在大火中,不就一个结果吗当时所有人都默认是他是死了。但这死因却很蹊跷,那么强悍的一个人,谁相信就会简简单单的死去别忘了我们可都是有死气火炎的,死于大火,那不是笑话吗!” “那么多年后,他的死忠家族还是对他效忠,想也不是简单的,那种人,怎么可能……”四代叹气,想到如今的彭格列,“……九代,也不容易呢。” 这么一说,七代忽然一愣,“继承式不管怎么变,等十代通过了总要到我们面前来一趟,九代不在怎么办” 彭格列指环能够容纳彭格列历代首领的灵魂,但在特殊情况下,未离世的首领也能进入指环内的特殊空间,这特殊情况便是指进行继承式的时候了。 可现在分处两个空间,怎么办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都叹气,算了,等十代出来再说。反正是二代的云守,看到昔日首领,还顾得上人不齐吗 ****** 变革也好,开疆拓土也好,总免不了尸骸堆积,血流成海。 而在黑手党中,这种特性更是尤为显眼。 停在原地,我看着不远处的立于“人间地狱”上的“自己”,眼神怀念。我记得这个场景,那是我作为彭格列云守的第三年,几个家族终于联合起来,趁sivnora与moggia率众外出时前来偷袭。调配人员分配力量,阻挡求援信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战前策划做的很好,就算sivnora他们得到消息也来不及赶回来支援,而如果被人攻陷了老巢占领了家族总部,那么彭格列就会彻底沦为笑柄。 三年中,新生的彭格列不断扩张,早就犯了众怒,这几个家族联盟不过是送上来试水的炮灰。输了,不说彭格列总部保不住,接下来残存者面对的将是更为残酷的抹杀。赢了,彭格列必不可能丝毫无损,趁火打劫实在是在平常不过的事。 所以,彭格列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彭格列需要彻底的立威,用敌人的鲜血铺就未来的和平安宁,再无人敢进犯。 然而当时总部内战力所剩无几,说是老弱妇孺也不为过。 “所以啊……我算是以这一战立威成名了没被人海战术拖垮,独自支撑守卫家族,多少也算符合云守的特性了吧”歪过头,我试图触碰过去的自己,然而伸出的手理所当然的穿透他的身体,只碰到一片虚无。 动作一顿,我缩回手,转而按住胸口,忽然茫然,“为什么一点波动都没有呢” 太过平静了。 因为需要立威,所以那时的我丝毫没有留情,招招试试都在夺人性命。幸运的是,虽然他们人多,但因为是作为“试水”的家族联盟,单体实力并不强,彼此配合也不默契。最终我以身受重伤为代价,将他们所有人都留在了彭格列的领地里,永远的。只是那即便很想躺下来,很想痛的颤抖,却为了防御而摆出漫不经心轻松万分的模样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回想起来,那是第一次一次性杀死那么多人。然而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愧疚,一点都不后悔。 弱肉强食不是理所当然吗如果不是我够强,那时躺在地上任人践踏的便会是彭格列。对敌人愧疚便是对自己残忍,人总是利己的生物,又为什么要为了敌人而惩罚自己 想到沢田纲吉讲起继承式时的情景,我忍不住失笑,啊啊,比起那个纯白坚强的沢田纲吉,我果然是黑到骨子里了。 ——我的心,是冷的。 ——因为,我把所有的暖都给了他们啊……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日头东升,对彭格列位于日本地下基地里少年们而言,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沢田纲吉刚完成了继承式,继承自先祖的高纯度火炎与他原本的火炎不同,想要熟练掌握它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他继承式当天幸而不幸的引起了青年云雀的兴趣,之后的训练被虐的相当凄惨,连里包恩都升起了一丢丢同情心。 山本武与狱寺隼人的训练同样繁重,他们一个要将火炎与时雨金时融合贯通,一个则要克服心结,开发出适合自己的战术。女孩子们也不曾放松,突然来到危险莫测的未来,说不恐惧紧张是假的,但她们并未失落颓废,反而互相勉励着担负起地下基地里的日常工作,努力用忙碌来填补伤心烦闷的空白。 每个人都在努力,为了这个悲哀的未来不再重演,为了回到和平的过去。 正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直到这天结束才有人发现纲吉不见了。 “纲吉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今天都没看到他?”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沢田纲吉眼露茫然,虽然纲吉有时会出去,但都会在晚饭前回来,从未像今天这样缺席。 想了想,三浦春皱起眉道,“哈伊,今天一直没看到沢田君呢,京子酱呢?” 因为里包恩并没有将纲吉的身份告诉两个女孩,只说纲吉是沢田纲吉家的亲戚才同姓沢田,加上纲吉刻意避免,因此他与两个女孩的关系也不很亲密,彼此间只是以姓氏称呼。 “嗯,我也没看到。” 再看向其他人,同样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沢田纲吉直觉事情不对劲,再问强尼二,今天根本没人出过基地,立即眉头紧皱。 “没出基地的话,那个阿纲会在哪里?”山本武抓了抓头发,“我们住的那么近,早上也没听到动静啊。” 想了想,狱寺隼人提出了可行性建议,“里包恩先生会不会知道呢?我们要不要去问一下?”最近不知为什么,除了训练时,里包恩和R便都极少出现在人前,吃饭也不与众人一起。 从听山本武提及“住”这个词时,沢田纲吉就觉隐约有了念头,等狱寺隼人说完,他脑中灵光一闪,“不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啊?”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沢田纲吉一边向外走一边急道,“如果纲吉出过房间,我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所以他现在一定还在房间里。”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到居住区的纲吉的房间外。出于**考虑,居住区没有安装监控录像,如果纲吉还在地下基地内,那么居住区就是唯一的盲点。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纲吉的房门无论如何都推不开,门把手上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森冷的寒气不断从内里散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皱着眉,狱寺隼人不知如何是好,看来沢田先生确实在房间里,可他们为什么进不去?门完全被冻死了,砸也砸不开,难道门里全被冰冻住了吗?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冷战。 “阿纲怎么了?”听说纲吉不见了,迪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不知道。”匆匆赶来的里包恩拉了拉帽檐,眼神暗沉,示意其他人再试试看强行进入。另一个蠢纲的房间怎么会莫名其妙被冰封了?谁能够无声无息的做到这一点?……或者说是另一个蠢纲自己做的? 心中一动,里包恩道,“蠢纲,看看这些冰的材质。” “这是……零地点突破?!”沢田纲吉一愣,观察了一下便目瞪口呆,“可是、可是谁能用零地点突破把房间冻起来?纲吉他自己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况且他干嘛……咦……” ——如果不是纲吉自己,这里还有谁会零地点突破? 看着忽然出现的金发男人,沢田纲吉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初、初代?!” ****** 我成为彭格列云守的第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彭格列威名的建立,比如忽然冒出的sivnora的女儿,比如我捡来的徒弟。 说起来,在认女儿这方面,sivnora和九代的经历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sivnora的女儿是真的,而九代的儿子是养子。我不太清楚sivnora究竟是怎么弄出的女儿,反正不过是意外或者受人算计之类的。但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这不过四五岁的女孩被留了下来。 ——没错,是四五岁。 她是sivnora十七岁时一夜风流的产物,sivnora不仅不知道她的存在,对她的母亲也没多少印象。 盯着记忆中出现的sivnora,我忽然觉得手痒起来。这种吃干抹尽不认账管生不管养的混蛋就是欠教训好吗!不过想到当初sivnora的遭遇,我又缓了口气,受到包括moggia以及他老爹在内的所有人的冷处理,其实sivnora也挺可怜的了。 “没有名字吗?那么……叫索菲亚怎么样?”记忆中的我蹲在女孩面前,微笑着问道,“‘智慧’的意思哦,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索……菲亚……?” “啊,没错,喜欢这个名字吗?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名字呢?” “……不,就叫索菲亚,以后我就叫做索菲亚好了。”重复了一遍,女孩睁着酒红色的双眼,幽深沉郁,“你是……谁?” “按辈分,该叫我叔叔哦。” 喃喃说着那时吐出的话,我闭上眼,一字不差的句子用不同的语气说来,却别有感触。良久,我忍不住自嘲,“真是混乱的辈分。”giotto是我曾了不知多少辈的爷爷,是sivnora的叔叔,而我是sivnora的云守,索菲亚又叫我叔叔,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人,我们该怎么算? 有个强悍妄为的父亲,索菲亚却意外的腼腆温和,大多数时间她都保持着沉默,让我不由怀疑她有自闭倾向。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索菲亚就像小尾巴那样缀在我身后,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致使我那段时间都不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怕带坏了小孩子。 “后来索菲亚嫁给了谁呢?”习惯性摩挲唇角,我皱起眉头。 四百年过去,索菲亚肯定有结婚生子,否则按sivnora的性格彭格列的血脉断绝了也说不定。想到这,我有些后悔,离世时索菲亚不过九岁,但那四年多的相处,我早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最后到底是哪个混小子把索菲亚娶走的?也不知道sivnora有没有好好教训那个臭小子。 在索菲亚安顿下来后,难得外出的我捡回来一个小男孩。 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会在云守这个位置上呆多久,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在我走后能替代我的人。其实如果sivnora的父亲——也就是红眼睛的sivnora出手,不要说云守,就是只有sivnora那个光杆司令,彭格列也倒不了。 可惜那人不愿出手。 也真是因为这样,最初我是抱着将那孩子培养成下一任云守的想法。选择了个孩子,一则强悍到能够撑起彭格列,能够作为彭格列第二掌权者的强者不那么好找;二则,sivnora一开始就不想继承彭格列,对找齐守护者的热情并不高;三则,与其找品行已定的人,不如自己培养,反正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nube,云,这是我给那孩子取得名字。 第一次见面,nube不过十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他性格倔强,有着超乎常人的韧性与毅力,而这恰恰是成为强者的关键。 时间过得很快,眼前的场景很快进入我当彭格列云守的第七个年头。 ****** 面无表情的扫过众人,也不在乎众人见鬼了似的表情,金发男人声音平静的自语道,“云晴雾都不在吗。”视线很快定格在沢田纲吉身上,金发男人伸出戴着金属手套的手,“或许,我应该见见你那个空间的‘我’。” “唉?这个意思是……” “giotto·Vongo1a。”神色淡漠,giotto面上没有表情,此时的他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彭格列初代首领,“这些日子,玛莎莉麻烦你们了。” 脑袋有些发昏,沢田纲吉呐呐的重复,“额,玛莎莉?”那是谁? “是的。”没有多谈,giotto不确定纲吉想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这一层身份,便道,“我想,我需要你们空间的‘我’的帮助。” 比其他人更快反应过来,里包恩遮住眼底的异色,“另一个蠢纲正在进行继承式?”要不然初代怎么会跑出来?但只是继承式的话,还需要他们空间的初代搭把手吗? “继承式?不,如果他想继承,并不需要那东西。” 冷淡的否认里包恩的猜测,giotto摇了摇头,“如果你们想基地毁掉的话,我是无所谓。”如果不用零地点突破将危害隔绝在屋内,这个地下基地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地下工程比地上工程更危险。如果他还是全盛时期,倒未必需要别人帮忙,只是如今的他再怎么说也只是灵魂罢了。 “毁掉?”愣了愣,沢田纲吉急忙问道,“为什么会毁掉?纲吉怎么了,有危险吗?为什么用零地点突破把房间封起来?” 一连串的问题,将他对纲吉的担忧关心展露无遗。 脸色稍稍柔和了些,giotto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传来细微的皲裂声。 结了冰的门把上忽然冒起一阵白烟,足有一指节厚的冰块飞快化作水蒸汽。不过片刻功夫,门上的冰就化了个干净,大量蒸汽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糟了!”心中暗道不好,giotto掌心覆上一层明亮的火光,只是还不等他发作,那被捶打了数次的房门被轻轻打了开来。 蜜发少年身上还穿着蓝色睡衣,他赤着脚站在门口,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双往日里温软柔和的蜜色双瞳此时显得冷漠而凌厉,一眼望去清澈见底,看似清透,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而在少年身后、脚下堆满了细密的冰屑,房内被冰冻和火炎灼烧的痕迹尤为显眼,所有器具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扫过聚集在房门前的众人,我垂下眼,懒得说话,既愤怒的想找人发泄,又疲倦的不想动弹。 见纲吉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口,giotto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将彭格列指环重新交到纲吉手中,便化作一团火焰回到指环内的空间。 看了一眼掌心的彭格列大空指环,又看了看呆在门口的众人,我叹了口气,脑海一阵纷杂,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憋屈,很愤怒,但引发它的人不在这里,而在这里的人连让我迁怒的理由都没有。 “纲吉,你怎么样?没事吧?”回过神,沢田纲吉急忙问道,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是啊,沢田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初代……”“啊哈哈,刚才的男人和阿纲长得好像啊,又是亲戚吗?”“额……那好像是彭格列初代目吧……不过还好师弟你没问题啊,否则我会被Reborn杀了的。” 一一回应他们的话,我扯起嘴角,“总的来说,就是继承式吧,让我从新回忆一遍从小到大的记忆什么的。”流露出明显不欲多说的脸色,我满意的看着他们不再追问。 “陪我打一场吧,阿纲。”扬起一个笑容,我忽然拉住纲吉的手。 不能迁怒,不代表我不发泄啊。 “唉?”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知晓心事 见迪诺被十年炮火箭筒击中,并且五分钟后没再出现人影,众人对视一眼,再次陷入争斗中。『雅*文*言*情*首*发』 前有凪和迪诺为例,顺利前往异空间的几率显然比他们想象中高,现在不争还什么时候争?毕竟,能去的人数可不确定,先下手为强,慢了就去不了了!云雀山本狱寺三人是打定主意要去的,了平则带了两分凑热闹的意味,至于蓝波只好老老实实呆在一旁吃糖,就他那战斗力,对上其他人可不够看。 得知纲吉的状况后,Varia全面接手了并盛的守备任务,如今并盛整体看来外松内紧,尽力不让纲吉失踪的消息传出。 “喂,别打了……唔,肚子好痛……”按住胃,正一痛苦的弯下腰,阿纲平时到底怎么跟这些人形兵器相处的?在一旁看着他的胃都快痛漏了好吗!眼角不小心瞥见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小婴儿,正一脸色一苦,他的胃是真的要漏了吧! 冷哼一声,绿发小婴儿没好气,“发什么呆呢,蠢材!还不快过来帮忙。”话是这样说,他还是将一个小药瓶抛给正一。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一接过药瓶吃下两枚药片,胃痛立即缓解很多。 “那个,有消息了吗?”站到机械旁,正一盯着上面的数据,眼底闪过异彩,“不知道能不能用……” 绿发小婴儿毫不留情的回敬,“哼,你以为我是你?” 威尔帝也就是绿发小婴儿愿意来帮忙完全是意外之喜,参与“异空间旅行”计划的人手上都配备了威尔帝出品的联络器,以方便众人到达异空间后彼此联络。毕竟,即便成功到达异空间,到达的地点、时间仍不确定,未来情况莫测,人员分散太过危险了。 只是因为没想参与,所以迪诺手中拿着的是测试版,只能单向联络。 ——“怎么说……兹兹……关系……就兹兹……” 音响中忽然发出各种杂音,正一眼光一凝,不断调试起来,渐渐地那杂乱的声音中另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凸显出来。看看仍争斗不休的人们,正一打开了扩音器。 熟悉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扬开来,短暂的沉默后,众人停止争夺十年炮火箭筒,转而围坐到音响旁。 ——“……狱寺隼人与山本武,云雀恭弥与迪诺·加百罗涅,解开诅咒的里包恩与风,十五岁的蓝波与一平,笹川了平与黑川花……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呢。啊,不过这里的六道骸的伴侣是谁我倒没查到。” 庞大的信息量砸的众人眼前发昏,内里蕴含的深意让众人炸开了锅。 “啊哈哈哈,说我和狱寺?” “我怎么可能喜欢棒球笨蛋!那个空间的我是瞎了吗?!”暴躁的掏出炸弹,狱寺冷笑,“我的身心都是属于十代目的,棒球笨蛋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手腕一翻,山本笑眯眯的道,“啊哈哈哈哈哈哈……这种话该我来说吧!” “那只种马……咬死!!”鉴于绯闻对象不在场,云雀咬牙切齿的握紧浮萍拐,. “噗哈哈哈哈,Reborn和风在一起了?好搞笑啊kora!” 面无表情的把可乐尼洛踹飞,Reborn冷冷的挑起唇角,“如果你想变得更搞笑的话,我很愿意成全你。” 掩唇轻笑,风淡然道,“另一个空间的我,或许是没来得及看医生吧,沢田小哥不是比这黑漆漆的家伙可爱的多?呼,如果能跟他交流一下就好了~” “黑漆漆?你有资格说我吗,风。” 扫了眼风的头发和眼睛,Reborn拉低帽檐,列恩飞快变成cZ75,朝着房顶就开了一枪,“都给我冷静,小鬼们,接着听下去。” **了混乱,众人再次围坐在机械前。 “……只要大家不抛弃我,背叛我,远离我,那么……” 随着威尔帝和正一的调试,传出的杂音越来越少,最终那声响已经清晰的近乎耳语,所有人都听到纲吉那近乎誓言的话语。 ——“……如果真的喜欢上别人,无论是谁,我都会祝福。我的底线就在这里,如果‘多余’的感情会破坏它,那么我会舍弃这部分情感。” 舍弃……情感? “说起来,”冷不丁开口,威尔帝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房间内显得很是突兀,“刚才好像没说到那个空间的彭格列十代的恋人是谁吧。” 不太明白威尔帝想说什么,正一还是默契的接口,“不过,应该不是刚才提到过的人吧,唔,除了六道君以外……额,我什么都没说……”不要瞪着他看啊,他什么都没做好吗!说实话也得罪人吗?! “……” 抿起唇,云雀沉默着抓起十年炮火箭筒,对着他自己开了一炮。 粉红色烟雾弥散开,五分钟后原地空无一人。 ——“哼,开什么玩笑呢,死兔子!” ****** 无尽的虚空中传来各种声音,纷杂错乱,似乎属于一个人,又似乎不是。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呢……?” “……惊讶吗,没想到是我吧……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哦,所以……我恨你哦……只要这样,就永远留下来……” “……这是专门为你做的哦,只要……一定很疼吧,可是不疼不行哦……” “……最喜欢了……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不好吗?” “…………” 猛然睁开眼睛,我喘了一口气,心跳的有些快。仰着头,我只能看到洁白的天花板,空气隐隐有种憋闷凝滞的感觉。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我原本的房间已住不得人,不得不搬到离其他人稍远的房间。依旧一人独居,似乎与几天前没什么不同,但我始终记得被火炎灼烧的滋味。从被中伸出手掌,我愣愣的看着指掌间的伤痕薄茧,十指弯曲又很快直起,心中有些不可思议。 回过神,我按了按额角,将脑内所想甩开。 ……嗯? 略微一愣,我下意识看向盖在身上的被褥,仰躺着,我只看到在自己靠近胸口的位置鼓起一个大包,但因为这团东西没有重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它的存在…… “……”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吧? 掀开被子,我看到一颗金灿灿的脑袋,那张眼熟面孔的主人无知无觉的在我怀里蹭了蹭,手脚如八爪鱼般扒在我身上。 没觉察到气息,没有重量,果然是这种存在吧? 似乎是感觉到冷气,金发男人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望过来,眼底尤带湿润的水汽。 “唔,早啊,玛莎莉。” “……” ****** 沢田纲吉一脸苦逼的望着场内打斗的两人。 他一直知道另一个空间的自己很强,但从未想到会强到这种程度,跟云雀先生打成平手并且似乎没尽全力什么的,真的很难想象好吗!即使他站在这里看到了,也很难以置信啊! ——这样的人,真的是另一个空间的他? 沢田纲吉很怀疑这一点,就这武力值,直接去推倒大Boss都可以了好不好!他还特训个啥啊,干脆让纲吉上得了。 回忆起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沢田纲吉抱住脑袋蹲下来,深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也说不定。正常情况下,他会主动跟人挑战吗?他会在被挑战方满怀兴趣的同意后,云淡风轻的从身上摸出一对匕首,一把掌心雷,一只手机,一袋糖果等若干东西扔到一边吗?……话说这些东西之前都藏在哪里了啊!为什么根本看不出来?藏到异次元空间袋了吗! ……不不不不,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现在应该庆幸昨晚躲过一劫不是吗? “沢田,你在发什么呆?”拉尔瞥了一眼蹲在角落碎碎念的沢田纲吉,“好好看着,这对你也有好处。”说着,拉尔将视线转回战局,盯着纲吉那干净利落的动作,眼中闪过沉思,不借助指环的力量,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抓了抓头发,沢田纲吉叹气,“我只是太惊讶了,纲吉……” 从地上那一小堆东西里拣出大空指环,沢田纲吉皱着眉,满脸纠结,“为什么纲吉的大空指环是被冻上的?他不依靠指环的力量竟然能跟云雀先生打那么久,我……” “不,你没必要跟他比,沢田。”打断沢田纲吉满含失落的话语,拉尔皱眉,“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唉,可是……” “他说他曾有过与这个未来类似的经历。”盯着场内的纲吉,拉尔缓缓道,“原本我不信,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这一点。”这样的身手与杀气,不是未经洗礼的无知孩子能做到的,这个人是真的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毫无累赘的招式,每一击的落点力度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连场外的拉尔都能感受到这一点,正与纲吉打斗的青年云雀感触更深。 “哇哦~”眯起眼,青年云雀一甩拐子卸去上面的力道,“不错吗,草食动物。” “只是不错?” 揉了揉手腕,我退后两步,“我以为是很不错来着,如果这种程度还是草食动物,那么肉食动物又是什么光景?” “你想说你是肉食动物?”对强者,青年云雀并不吝于和颜悦色。 没有用指环和匣子,打起来倒有些半斤八两的意思。 扫过场外的沢田纲吉,我忽然扯出衣领内的玛蒙锁链,“我说过,我曾经有过一段与这个未来相似的经历。”解开锁链,我看到其他人惊异的眼神,“我到达了四百年前,成为了彭格列二世的云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算是你的前辈?”将指环戴在右手食指,紫色的火焰窜了出来,“这枚指环能将大空火炎转化,转化率是1:6o,所以,即使没有大空的匣子,我用云属性的匣子也可以哦~” 大空属性可以打开任何属性的匣子,但无法发挥该匣子的特性,但有了这枚指环,我就能打破这一规则。 眼神炽热的盯住纲吉指间的指环,青年云雀没在乎纲吉说的事,也不管他所说的二代云守这一身份,“你这指环是谁做的。”对渴求强大的青年云雀来说,这样质量上乘的指环可不可多得。 “这个指环吗?”笑眯眯的晃了晃手,我淡淡道,“如果赢了我,就把它借给你哦~” “哇哦,好大的口气。”他想要的东西可没有换回去的道理。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消息却让这场战争被迫中止。 “探测到指环的信号了,是雾之指环!”盯着监控器,强尼二惊呼出声,“为什么会有两枚彭格列雾之指环的波动?!” “什么?!”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凪到来 指环空间内。 “我早跟你说不要打玛莎莉的主意。”难得逮到挑刺的机会,二代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双手环胸,他冷着脸嘲讽道,“怎么样,被赶回来的感觉如何” 看都不看二代一眼,giotto继续蹲在墙角发霉,灿烂的金发也跟着黯淡了几分。嘤嘤嘤嘤,早知道不教玛莎莉零地点突破了,玛莎莉怎么可以用那一招对付他啊qaq “本来嘛,被窝里忽然出现一个人,十代不生气才怪。”七代耸肩,极为隐晦的幸灾乐祸。只是那么几天,初代积攒了数百年的威严便被他自己销毁殆尽,他们也很无奈好吗。 想了想,三代忧心忡忡的道,“十代不会被吓到了吧” “应该说,幸好十代不是女的。”八代无奈,初代这行为都构成性骚扰了好吗!视线扫过蹲在墙边的金发男人,八代内心摇头,从感性上来说,她能理解初代的心情。初代和十代隔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算**吧况且,没有实体,初代也干不出什么事…… “不对,为什么初代会对十代产生想法”忽然反应过来,四代神色复杂,“不是说一见面就认出十代是血亲了吗为什么……”这不科学好吗! 冷嘲热讽没得到应有的效果,二代满脸不爽,没好气的回应四代的问题,“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小子还是大众情人来着。”顿了顿,二代补充道,“男性大众情人。” “……” 有八卦! 对视一眼,在指环中闲得发慌的首领们快速聚集到二代身旁,眼神灼灼的盯住黑发祖先,炽热的视线几乎要在空气中燃烧起来。 “这么看我干什么。”翻了个白眼,二代靠进椅内,“那小子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在场的各位首领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二代并未拒绝干咳一声,八代仗着自己是唯一的女性,抢先开口,“那个,据说初遇时,十代只有十四岁,那么他成为大众情人是……” “据说有giotto那个云守的原因。”打了个哈气,二代眯起眼,如同在阳光下伸展肢体的雄狮,“套取情报时,女性身份更容易减轻他人的警惕,东方人本就比西方人骨架小,更何况他那时候才十四岁,身形娇他是女的也有人信,在长成之前,那家伙可没少扮成少女出任务。” 十代的女装……脑中闪过纲吉的样貌,五代暗自点头。 “等等!难道说,十代是以女性的身份担任你的云守的”蓦然反应过来,五代惊道,“这不可能吧,他明显是男孩啊!” “当然不可能。” 鄙视的瞥了五代一眼,二代闭上眼,没再说话,像在等待什么。 见此,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了能继续八卦,六代忍痛奉上珍藏的红酒一瓶,终于换得二代再次开口。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高脚杯在指尖转了转,二代忽然哂笑,把眼巴巴等着他说出答案的众位首领气了个倒仰,“具体情况我是不知道,参加了几次聚会,那小子就把冬菇踢去当‘交际花’了。除非必要交涉和谈判,基本上没有其他家族的人能见到他。” 对着所谓的“聚会”的定义心知肚明,众位首领自发脑补了“十代不参加聚会二三事”。 “那些想试探挑拨或是联手的家族曾送了不少‘玩具’,男男女女,玛莎莉是来者不拒,只是一个都没用来暖床,全被他调.教成了手下的探子。”喝了口红酒,二代嗤笑,“似乎是按着‘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出得了战场,入得了敌营’的标准,还真让他培养出不少好手。”并且全部忠心耿耿。 脸色一缓,八代笑了笑,“十代还很不错呢。”身为女性,八代近乎本能的厌恶那种勾当。 “是相当不错,到二十四岁都没传过绯闻,也没有情人床伴,私生活干净到传出他的真爱是他养的马的传言。”三代默默地补充。 哼笑一声,二代漫不经心的道,“或者说,其他的流言都被玛莎莉养的那群下属给压下去了。” 正谈笑,墙上的壁灯亮起靛色光芒。 脸色总算恢复正常,giotto舒了口气,“看来是玛莎莉的雾守来了。” 七代瞥见那靛色光芒,愣了愣,忽然笑出来,“估计过不了多久十代的其他守护者也会来了吧。” 长久的沉默后,不知谁叹了口气。 “真是的,那么久没见到他们,身边还真平静的不习惯。” ****** 眼前一黑又一亮,凪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脑袋有些昏眩,想着这大概是穿越时空的后遗症,凪按住胀痛的脑袋,打量四周的景致。 昏暗的房间异常杂乱,地面坑坑洼洼,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肮脏的食物包装袋随处可见,显然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很眼熟。 眉头紧皱,凪抿着唇绕过地面上的杂物,按理说,她应该到达这个空间的自己身旁,但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想了想,凪无法从这废弃的房间推断出目前所处的位置,便决定先四处转转。十年的时间世事必然肯定很大,但既然觉得眼熟这必定是她去过的地方,这样一想,凪安心了很多,轻手轻脚的靠进门边。 为了方便行动,凪没有穿裙装,而是一身衬衣牛仔,长发被同色发绳束在脑后,平日有些弱气温软的容颜此时倒显出些飒爽之态。 但这样一来,当凪遇到这个空间的她时,对比就过于强烈了。 梳着凤梨形发型的女孩手持三叉戟,身穿墨绿色的黑曜制服配以黑色皮靴,制服显然并不合身,过短的裙摆让少女大半大腿都暴露在外。女孩的脸色苍白,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凭三叉戟的支撑以及一口韧劲才没有倒下去。 这就是这个空间的我吗 想着,凪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库洛姆,我是库洛姆·骷髅。”女孩同样下意识回答,她瞪大了本就不小的双眼,苍白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很快回过神来,她急忙道,“快逃,很危险……” “呀,真是不错的收获~” 粉紫发色手持马鞭的男人站在了库洛姆身后,掩在眼镜后的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两名少女,“居然有两枚雾之指环,白兰大人一定会很高兴吧~超额完成任务~” “你是谁!”将库洛姆挡在身后,凪眉头紧皱,这个人的眼神很讨厌! “还要再自我介绍一遍吗。”视线扫过凪与库洛姆如出一辙的脸孔,男人扯起嘴角,“不过,没有关系,面对这样的尤物,无论说几次都没关系呢~” 嘴角扯起不怀好意的弧度,男人兴奋的看着戒备的两名少女,“古罗·基西尼亚,这是我的名字。” “啊啊,你肯定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吧~”兴奋的举起手,古罗看凪和库洛姆的眼神就像在待宰的羔羊,他是有资格自傲的,连这个时代的六道骸都败在了他的手下,十年前的小丫头们又有何惧呢但看着猎物垂死挣扎总是有趣的,他很乐意露出点破绽来增加乐趣,“在这个时代,彭格列已经濒临灭绝了啊,被我们密鲁菲奥雷家族逼向绝路……连自己的首领都无法保护的家族,有什么资格号称‘强大’呢!……” 愣了愣,凪没在意古罗后面说了什么,径自重复,“……‘无法保护首领’是什么意思……”她记得,哥哥大人就是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领啊…… 镜片后狭长的双眼感兴趣的眯起,古罗不怀好意的道,“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的十代首领被白兰大人杀死了,还能有什么意思呢”啊啊,这张柔弱的脸孔涌上红晕的样子,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呢~ 脸色蓦然惨白,凪直觉这并非谎言,紫水晶般的双瞳中有什么在那一瞬间崩裂了。 “……不可原谅啊……” 指间的彭格列雾之指环蓦然点燃了火炎,靛色雾气中,尖利的三叉戟被凪紧紧握在手中,柔嫩的脸庞上满是杀意。 “伤害了哥哥的人,绝对无法原谅!你们——”密鲁菲奥雷也好,白兰也好,无论是谁都好,伤害了哥哥的人,我沢田凪一定,“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 “那个……阿纲……”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迪诺干笑着道,“我们不进去吗” 接收到雾之指环的讯号,纲吉挡下想前来接应的其他人,选择与迪诺一起担负起接人的任务。只是循着踪迹来到黑曜乐园,纲吉却停在了大楼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盯着这十年后越加衰败的大楼,我握紧拳,强压下闯入的**,“里面只有一枚雨之指环。” 凪很有天赋,我不可能将她护在羽翼下一辈子,她也不是那种愿意被保护在温室中的花朵。趁着现在场面还能控制,我应该充分利用资源让她变强,只有这样才是为她好,我知道这一点,心中却无法平静,一直以来的忍耐几乎到达极限。 “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varia云之指环,我笑了笑,“我们只要守在这里收拾杂碎就好,师兄。嗯,两枚雾指环就罢了,如果是两枚大空指环,估计该引起骚乱了吧也许我该借云雀先生的名头用用。” “唉,对方的速度也很快嘛。”看着半空中身穿密鲁菲奥雷制服的敌人,迪诺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抽出鞭子,橙色火炎立即蔓延而上,“这么点人我还是能应付得了的,不要小瞧我啊,阿纲。” 眨了眨眼睛,我忍不住笑,“怎么会呢,我从来没有小瞧过师兄哦,我只是……”指环上冒出紫色火炎,“我只是想找地方发泄怒火而已,师兄你千万别跟我争~” “……” 被纲吉黑得渗人的笑容怔在原地,等迪诺回过神,就看到一场惨绝人寰的……单方面殴打。 抽了抽嘴角,迪诺喃喃自语,“……阿纲你究竟有多大怨气啊……”毛线,戾气都快实体化了啊喂!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纲被惹到这种程度了之前才跟这边的青年云雀打过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威武!==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部分真相 让其他人先行离开,我独身上了二楼,走到那个戴着雨属性指环的男人面前。 绕着瘫软在地的男人转了一圈,我歪过头,叹了口气。凪出手时还是太过仁慈,没下杀手,只是这种程度的伤也不至于死人,先前的指环探测装置已确定这个人的位置,只要指环不被毁坏,密鲁菲奥雷的人总会到这里来将人带走,然后关于“存在两枚雾之指环”的消息就会被泄露出去。 不过总体来说,凪的表现还是让我非常满意的。 视线滑到男人手掌,青色的椭圆形宝石,衬以翅膀形状的白色宝石,这就是玛雷雨之指环的样子,但也只是样子。扯起嘴角,我取下那枚指环,虽然是赝品,但比一般指环的质量可高出不少。想了想,我又没收了他的马鞭以及两个匣子。 一脚踢向男人腹部,我控制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将人疼醒。 痛的一抽,男人醒转过来,意识到现状后惊呼出声。 “你是……彭格列十代目!” “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嘛,看来……”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我弯起唇角,“密鲁菲奥雷知道十年前的彭格列十代来到这个时代的事啊,是谁告诉你的呢还是说,这场穿越就是你们密鲁菲奥雷搞出来的” 被一个小姑娘打得灰头土脸,两只镜片碎了一只,仍顽固的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显得很是可笑。然而狼狈至此,古罗看起来依旧镇定,“呵呵,年幼的彭格列十代目……”伤得很重,古罗根本无力反抗,他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毫不畏惧。古罗看过关于彭格列十代年轻时的记录,懦弱胆小的初中生,就算变强了又能怎么样他,敢杀人吗连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十代都厌恶着杀戮,更何况十年前的小鬼头 因为这层心思,古罗觉得自己有所依仗,甚至忽略了身体的不适,开口嘲讽,“就算是我密鲁菲奥雷做的,你又能怎么样彭格列已是日薄西山,靠你们这些小鬼能撑得起吗!哈哈,别搞笑了!……”再拖延一阵,日本基地方面就会找来,到时候生擒了年幼的彭格列十代,又是大功一件! 他忘了,哪怕是幼狮也会与侵犯领地的敌人拼死相搏,更何况,他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幼狮”。 彭格列十代只是厌恶杀戮,却不是不敢杀人。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 能拿到玛雷指环,哪怕只是赝品也说明这个男人身份不低。把玩着两只雨属性匣子,我没理会男人的话,直到他闭口不言,才开口道,“‘古罗·基西尼亚’是吧” “刚才……你打得很爽,嗯”一脚踩在男人手上,我笑了笑,我最宝贵的妹妹,就是语气稍重些都舍不得,你竟然还敢打还用恶心的语言眼神侮辱她,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古罗·基西尼亚是吧,白魔咒是吧,密鲁菲奥雷是吧,白兰·杰索是吧,请一定要好好地、平安地给我等·着·啊~ 等着我来跟你们算清楚总账哟~ “说实话,我很想从你这挖点情报出来,但你肯定是不会说的,对吧。”小小的加重了力道,我歪过头,失落的叹气,“让不想开口的人开口,真的很麻烦,又没有工具……所以我只好请人帮忙了,你一定不介意吧” 十指连心,古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年幼的彭格列十代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凭直觉从两只匣子里挑出一只,我后退了两步离开古罗,因为骸总是出入我的梦境,以至我很熟悉他的精神波动,连带着也熟悉这个空间的青年六道骸。在楼下时我隐约感到了青年六道骸的气息。大抵是觉察到我的存在,他一直没出现,却也没离开,只是隐在一旁观察事态发展。 而那波动,正来自于眼前这只雨属性匣子。 只是如果不用大空指环,云属性可是开不了雨属性的匣子,若用了大空指环,梅洛尼基地里的人大概会像嗅到腥味的苍蝇一样扑过来。 但那又如何 “不会有人来的哦~”眨了眨眼,我微笑着开匣,“唔,早安,六道先生,你会帮我的吧”等下一批人来,还要很长时间呢,被传为败落古罗之手的男人,难道不想一雪前耻 伸展开翅膀,雨属性猫头鹰睁开双眼,身上的青色火焰在古罗惊异的眼神中变成了蓝色,血色右眼中清楚的显出“六”字。 “kufufufufu……乐意之至。” ****** 当纲吉牵着凪的手回到地下基地时,连最迟钝的蓝波都能觉察到他的好心情。 “额……纲吉,她……”看着纲吉与凪交握的手,沢田纲吉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多少猜出女孩的身份,但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害羞,尤其是在对方紧盯着他不放的时候。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还是能分辨出女孩和库洛姆的不同,怎么说呢,大概是女孩更加耀眼自信吧。 “嗯,这就是我妹妹,沢田凪。”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到凪身上,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就是闻名已久的“妹妹”啊…… “啊,嗯,你好。”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啊! “你好。”歪过头,凪环视了一圈,好奇道,“你就是这里的哥哥吗”知道出事的并不是十年后的纲吉,凪冷静了很多,又恢复了乖乖女的形象。 嘴角一抽,沢田纲吉点头,“这种说法……我是叫沢田纲吉。” “在阿纲那里,凪是他的雾守之一。”帮沢田纲吉解围,我摇了摇头,“凪你不需要去休息一下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嗯,我们先送库洛姆去医疗翼吧,你们有事先聊,凪你跟我一起来。”从青年了平手中接过昏睡的库洛姆,我示意凪跟我一起离开。他们要谈的事我多少猜得到,没必要留下,倒是凪和库洛姆的身体更重要些。 受到激励,沢田纲吉应该会更加努力吧这场为他而举行的“盛宴”,总要充分利用才行。 路上正遇到笹川京子和三浦春,我动作顿了顿,“京子桑,小春,你们来的正好,能帮忙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吗” “唉” “哥哥” 愣了愣,三浦春热情的回答,“哈伊,没问题,就交给小春我吧!” “嗯,我也会帮忙的。” “凪是我的妹妹,她也来到了这里。”看了凪一眼,我笑了笑,“我先送库洛姆去医疗翼,凪你跟她们先去整理房间,然后休息一下,晚一些我们去买些换洗的衣服。啊,对了,京子桑你的哥哥来了哦,不过他们现在在谈正事,你一会再去见他吧。” “真的吗,哥哥来了!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呢,京子酱,男孩子们现在在谈正事,我们赶紧收拾完房间,然后去找他吧!”一转头,三浦春道,“呐,凪,我能这样叫你吗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笑着点头,凪拉住三浦春的手,“嗯,叫我凪就好,麻烦你们了。” 眼见少女们走远,我抱着库洛姆走近医疗翼。将人放在床上,我想了想,又把雾之猫头鹰释放了出来。 目前管理医疗翼的是这个空间的十年后的碧洋琪,经过检查,库洛姆身上的外伤还好,包扎一下,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只是营养不良和疲劳过度比较严重。 “……营养不良疲劳过度!”咬牙吐出这几个词,我曲起手指,克制自己揪秃猫头鹰的**。 这六道骸是怎么照顾人的! 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无法为库洛姆出头,就算我帮忙了她也未必愿意,库洛姆可是将六道骸奉为神明呢,哪怕这“神”对她不好,她又怎么会责怪“神” 离开医疗翼,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烈。 ——真讨厌啊,这个时代,如果能快点回去就好了。 ——好想他们,真的好想他们……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 推开房门,我自顾自的在椅上坐下来。 “你来做什么”微微眯起眼,黑发男人撑起身,“虽然你不需要训练,但也有很多事做吧。” 呼出一口气,我撑着下颚,“你是这个时代的里包恩,阿纲也是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十代,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异空间,唯一的异空间来客,只是我而已,是不是” “嗯”靠在床头,R不置可否。 “一个空间不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人,那么,只要是不同的人就可以了。”垂下眼,我有些疲倦,自从记起所有后我便有这种感觉,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根本没给我喘息的机会。 “解除了诅咒,你自然不算是阿尔柯巴雷诺的里包恩,也就没有违背空间法则。” 低笑着,R没有反驳,亦无赞同,“你这样说,好像我知道十年前的人会被替换过来一样。” “你不知道吗。” 平静的反问,我继续道,“我比阿纲早来,如果阿纲是彭格列十代,那么我应该在棺材里发现他的尸体,但我没有。”虽然与尸体共处一个棺材有些惊悚,“棺材里都是花,白色的百合,很完整,完全没有被压坏的迹象,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别人躺过,谁能对彭格列十代的尸首做手脚。”闭上眼,我没看R的脸色,“可尸体不在那,根据十年炮火箭筒的运行理论,阿纲不该落在那棺材里。” “……” “然后,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我站起身,“棺材里的不是尸体,而是,骨灰。”站到R面前,我俯身对上他的双眼,“骨灰也无所谓,反正这个时代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十代死了,但有人不这么认为。” 青年山本隐藏的悲哀,青年狱寺的绝望,众人的惊讶激动都不是假的,出遗漏的是青年云雀。哪怕他不是我认识的恭弥,我也了解他,无论如何,云雀恭弥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青年沢田纲吉的死伤心或许不至于,但也不会全无触动。 “有人觉得他活着,有人觉得他死了,所以我猜,十代首领本来是有计划的然后,这个计划失败了”退后一步,我弯起唇角,“但有人将这个计划继续了下去,你说,这个人是谁” 神色不动,R扯起嘴角,似讽似嘲,“除了我,还能有谁。” “为什么不跟里包恩替换呢,其实你起的作用并不大吧,不相信十年前的自己吗” 真的彻底揭开诅咒,就不该受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影响,未完全解开的诅咒,再加上十年前的里包恩,R的身体会逐渐衰弱,值得吗 “撒,谁知道。” ——谁知道呢,他只是想再看看十年前的笨蛋徒弟而已。 退后几步回到椅旁,我轻轻揭过这个话题,“这个空间并不承认我是沢田纲吉。”抚摸指间的Varia云守指环,我垂下头,“它只是承认我是彭格列二代的云守。” “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反正我只是局外人,知道真相,更好配合而已。”虽然,只是部分真相。 退到门边,我轻轻问道。 “你觉得,杀死沢田纲吉的,真的是白兰·杰索” 作者有话要说:兔纸迁怒的地图炮= =嗯,[蜡烛]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八卦抓包 彭格列历代的雾守都是最为难缠的守护者,没有之一。 雾守来到这个空间,而其他能与之抗衡的守护者不在,对首领们无疑是场灾难。毕竟当守护者聚集时,首领只需要借力打力的“调和”,而目前则是一对一的“抗衡”。但这一点对各位首领来说都不是太大问题,他们很快安抚好了各自的雾守。 “其实每一代的首领都能客串驯兽师。”七代叹气,“首领最强都是被逼出来的啊好吗。” 几位首领心有戚戚焉的对视一眼,忽然升起同病相怜之感,然后他们将视线对准了不需要安抚雾守的两位老祖宗。 “初代,你和二代的雾守是同一个人吧。”得意的瞥了一眼其他前辈,八代再次打头阵,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感激自己女性的身份。绅士风度有时可是很好用的依仗,至少她在面对祖先时可以放肆很多,不必担心被惩罚。 “嗯。”点了点头,Giotto有些心不在焉。 再看向二代,就见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气,算是解释,“懒得找。” “……” 这是什么理由啊混蛋!原来守护者可以不用找齐的吗?那我们当初受了那么多罪到底是为什么啊摔! 心中咆哮着,几位首领的眼神快要冒出火来,他们同仇敌忾地望着两位老祖宗,愤怒的眼神快要将空气点着了,却丝毫没能影响到两位祖先。对零地点突破和愤怒之炎的开创者来说,晚辈们的眼神杀伤力实在是不够看。 “……说起来,初雾与十代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吧,毕竟当了七年同事。”干咳一声,五代收起怨愤的眼神,将话题转回“正道”。 最初,正是彭格列将他们维系在一起,虽然偶有抱怨,却没人会真的后悔。 做出怨愤的姿态,不过是想借此获取更多利益罢了,都是当过首领的人,又有哪个会真的毫无心机一根肠子通到底?可惜对方并不上当,否则他们就能借机挖出更多八卦了。 叹口气,六代想着,视线落到墙角的壁灯上,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来呢?这么安静让他很不习惯啊。 “七年……”重复这个字眼,Giotto明显被刺痛了某根神经。 无聊的瘫在椅子里,二代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冬菇确实与玛莎莉相处最久,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很多。”至于那么好奇?果然是因为太无聊了吧?指环里都没什么娱乐。呼啊~如果Moggia那家伙在的话,应该会好很多。 于是在一方默许一方无所谓的情况下,戴蒙被“请”进了大空指环所在的空间。 “nufufufufufufu……” 虽然被众位首领热情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戴蒙还是强撑起莫测的笑脸,似笑非笑地咬牙切齿,“不知各位有何贵干?”他在雾之指环的空间里待得好好的,没事扯他过来干什么!当他脾气好,好欺负怎么的?! 见初代和二代无所表示,几位首领互相推诿一阵,最终将三代推了出去。 “……其实,我们只是想问些关于十代的事……”摆着一张憨厚的脸孔,三代偷瞄了眼不远处的初代二代,觉得底气足了很多。真算起辈分,初雾还是他叔爷,由他来问比其他人的安全系数高多了。 “十代?我怎么认识他?” 还不知道吗?心中惊奇,三代道,“咳,十代就是二代的云守玛莎莉,你……还不知道吗?” 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戴蒙故作平静,“我没事关心十代继承做什么。”被囚禁在指环中的他们无法消亡,然而漫长的时光太过难捱,大多数时候戴蒙都是在沉睡中度过,自然不知道这一代的首领竟是他认识的人。内心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他垂下眼,“嗯~~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对戴蒙的配合感到意外,三代趁他还没变卦,问道,“嗯,先说说十代为什么会成为男性大众情人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打了个响指,戴蒙面前就出现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执起杯边的银勺微微搅动咖啡。感到众人的眼神越加炽烈,他才终于放下银勺,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也不是不能说。” 还没解释,戴蒙忽然忍不住笑,“大众情人嘛,一半是替初代挡了桃花,一半是因为他长得太无害了。” 彭格列的二把手,这个身份足以让很多人趋之若鹜、谄媚逢迎,偏偏那小子长了张好欺负的脸孔,即使他前一秒刚给了冒犯者教训,可一旦看到那张脸就没人会将他和穷凶极恶的暴徒联系起来。哪怕已经成年,那张与初代极为相似的面容依旧不甚硬朗,反而给人柔软温顺的感觉,当被那双蜜色眼睛注视时,就像被放在了心中似的。 “只参加了几次宴会,玛莎莉那小子就招了数枚烂桃花,当然不敢再参加。” 因为太无害了?这句话在脑中转了一圈,三代点头,明智的放过“替初代挡桃花”这一茬,继续问道,“所谓的烂桃花是指……” “nuhuhuhuhu……那可就多了~”乐不可支的掰起手指,戴蒙勾着唇角,幸灾乐祸,“你们也知道玛莎莉跟初代长得像,那些烂桃花里有原本崇拜初代,遇见玛莎莉后移情的;有存在这方面嗜好,刚好喜欢他那一类;还有抱有不良目的的……呵,要不怎么叫做烂桃花呢!不过这只是最初,等玛莎莉开始养狼,烂桃花就都被那群狼崽子给挡了。” “养狼?” 显然被勾起兴致,戴蒙嘴角的笑容加深,“不就是那些被送给玛莎莉的‘礼物’吗?也不知道玛莎莉是怎么教的,都是些死忠份子。”就像狼群,团结,聪敏,狡诈并且异常忠诚。 “明明是只兔子,为什么会喜欢养‘狼’呢。”端起瓷杯,戴蒙抿了一口,“还有什么问题吗?” 戴蒙的和颜悦色让几位首领几位惊讶,虽然没跟戴蒙打过交道,但初代的雾守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就算史书上的不可尽信,但也不至于差那么多。是什么让这位难缠的雾守宽仁至此?难道说是因为两位首领都在? ——怎么可能。 但不论原因如何,不趁机多挖点八卦出来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以眼神沟通一阵,最能言善辩的六代被派上场——在成为黑手党教父之前,他的主职是律师。 “咳咳!”干咳一声,六代对上戴蒙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尴尬,然后发挥律师的本能开始挑刺,“据说,你曾经试图进入十代的梦境,是因为什么才放弃了呢?”虽然二代并没有说具体情形,但只有试过了才会“不敢”啊。 戴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nufufufu……可·以·跳·过·这·个·问·题·吗。”用可以吓哭小孩子的笑容,戴蒙一字一顿的蹦字,这个问题实实在在的踩了他的痛脚。 六代回以微笑,“不可以。” 当他这首领是白当的?这样就想吓住他,还差得远呢。 “nufufufufufu……看来我需要重新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呢~” “应该是我教你‘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才对’。” 视线在空气中交锋,彼此互不相让。 于是大空指环空间中再次上演了“黑帮火拼”,只是这次的火拼双方是初代雾守及六代大空。 为了不破坏公物,首领们有志一同的将两人战斗的区域变成一片空地,然后开庄设赌局,顺便瓜子爆米花的围观看戏。 “Sivnora,当年玛莎莉为什么答应成为你的云守?”沉默了许久,Giotto没理会另一头的闹剧,忽然问道,“不接受我的邀请,却愿意作为你的守护者,玛莎莉是怎么想的?” 瞥了Giotto一眼,二代正要说话,就听到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响起。 “这种问题,还是问本人比较好吧,各位。” 身穿白色西服的蜜发青年站在敞开的会议室门口,脸上带着温柔暖融的笑,蜜色双瞳干净柔软,正是被众人谈论的主角,看他那从容镇定的模样,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啊,爷爷,好久不见。”微笑着,青年这样对Giotto说道。 什么?爷、爷爷?! “……”QAQ 于是与乖孙的第三次相会,爷爷就被自家乖孙欺负了,用令人无语的辈分。 ****** 当十年前的彭格列少年组们正努力特训以偷袭梅洛尼基地,当全世界的彭格列成员正策划着反击密鲁菲奥雷,身处密鲁菲奥雷意大利总部的白兰·杰索却是难得的好心情。 “您的心情很好,白兰大人。”汇报完工作,容易害羞的下属忍不住道,只是话一出口,他脸上便浮现尴尬的红晕。 捻起一枚棉花糖送进嘴里,白兰靠进柔软的沙发,“因为,年轻的彭格列来了呀~” “呃,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吗?”眼露茫然,下属难以理解上司的话,“是因为……嗯,彭格列指环?您是因为能收集齐彭格列指环高兴吗?” “不是哟,雷欧君。”晃了晃手指,白兰像是忽然有了聊天的兴致,“我啊,只是单纯的为小纲吉的到来而高兴哦~”微微眯起眼,那双狭长的浅紫色双瞳中的光芒被掩盖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特别喜欢纲吉君呢~” 表情呆愣,雷欧眼露茫然。 “那么漂亮的纲吉君呢,很容易招人喜欢哦,很多人都喜欢他……能被那么多人喜欢的一定是很优秀的人吧?所以我就去看了哟~然后嘛,我也变得很喜欢纲吉君了。” “……” 叹了口气,白兰似乎怅然,“但是啊,纲吉君不喜欢我呢,无论如何都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呢~” “所以,你就把他杀死了?” 不置可否的盯着雷欧,白兰笑了,“既然我无法得到,为什么要将机会让给别人呢?想要独占的心情,你一定能够理解吧?骸君~” 靛色雾气中,害羞拘谨的部下变成了蓝色长发的青年男子。 “kufufufufu……还真是恶心的黑手党做派。” 漫不经心的站起身,白兰轻笑,“哎呀,这样生气吗?明明骸君你能够理解的。”伸出右手,他露出玛雷大空指环,“明明曾经做了差不多的……” “闭嘴!!” 挂着甜腻的笑容,白兰的声音带了情人间的亲昵调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是在生气我杀了彭格列十代?”没理会青年六道骸难看的脸色,白兰甜蜜蜜的道,“我喜欢纲吉君,但是讨厌彭格列十代,所以,我只好把彭格列十代抹消掉了~” “白兰·杰索!!” 侧身躲过一击,白兰眯着眼,语调欢快,“阿拉拉拉~生气了生气了~” “可是,我也很生气啊,骸君。”面上的表情忽然全部收敛,白兰面无表情的盯着青年六道骸,浅紫色双瞳中盈满冷光,“彭格列的所有人都很讨厌,讨厌的想要杀掉……不只是身体,连灵魂的抹杀掉好了。” 青年六道骸冷笑,“这句话,返还给你!” 闻言,白兰重新弯起眉眼,玛雷指环上亮起明亮的橙色光芒,他的笑容甜蜜,语调却森冷至极。 “为纲吉君复仇这种事,你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 ——你们以为,害死他的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天宇的地雷,么么哒=333=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借住指环 随着那声“爷爷”,众位首领的视线都聚集到门口的青年身上。 雪白西装,蜜色长发,柔软温和的笑容,这真的是二代的云守玛莎莉那双明亮温和的双眼倒真的不像经历过黑暗,也无怪乎那么多人上当。 “为什么十代你会在这”刚刚八卦的人出现在眼前,七代心中尴尬,却没有表现出来,故作镇定的问道。 笑了笑,我走进会议室,“之前看到爷爷出来,所以就试试看,没想到居然顺利进来了。” “十代你不是十四岁吗怎么变大了很多”看到纲吉的笑容,八代才理解所谓的“无害”是怎么回事,干咳一声,她故作镇定,忽然觉得有些良心不安,问出的问题也就温和了很多,“看起来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啊,这确实是我二十四岁的样子。”捡了张椅子坐下,我想了想,“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有二十四岁,保持少年人的模样很不好意思呢。” ——这副有问必答的模样,真的很无害啊! 眼睛瞬间亮闪起来,六代总算还记得二代的话,瞥了一眼打斗中的五代和戴蒙,他决定从事件的另一方取得真相。 “咳,十代,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先礼貌的询问一下。 眨了眨眼睛,“请。” “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初代雾守不敢进入你的梦境的”六代迫不及待的问出这个问题。 指尖摩挲唇角,我皱着眉,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我记得,他本来是想恶作剧的,比如让我做恶梦什么的。” “然后呢” 扬起一个笑容,我爽快的回答,“当然是看到了我的梦啊。” “……” 这和没说有两样吗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才吓得人家再也不敢跑到你梦里恶作剧啊摔! 意识到我透露的八卦不能让人满意,我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要说梦的内容的话,应该是一些八卦流言吧”比如我曾做的关于另一个自己的梦里,初代家族中的暧昧恋情二三事,冬菇大概是被里面的初云雾、初空雾之类的暧昧关系吓到了……嘛,真是胆小,我看到的比他多,而且各种结局各种配对都有,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老人家嘛,胆子小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说的真的是初雾吗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怀疑,四代叹气,虽然表现的无害,但十代可一点都不“无害”,不过,真无害的人也坐不稳彭格列首领的位置。 眨了眨眼睛,我笑着问道,“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 问和不问完全没差别,还问个毛线啊!钉子再软也是钉子好吗! 见几位首领都那么善解人意的闭口不言,我满意的弯起唇,看向会议桌另一头的黑发男人,“Sivnora,好久不见了。” “……Sivnora也该被叫爷爷吧,玛莎莉。” 满含怨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无奈的转头,“可是,Sivnora也是我的Boss哦,爷爷。” 膝盖又中了一箭,Giotto头顶下起了狂风骤雨,再次表情阴暗的蹲到角落。 “……Giotto最近一直这样吗”转头看向Sivnora,我有些呆愣,我印象中的Giotto可不是这样的,难道年纪大了就会变幼稚吗 扯了扯嘴角,二代不屑道,“暴露本性了吧,谁知道他抽什么风!”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Giotto啊,Sivnora。”就因为这张长得像Giotto的脸,我可没少从他那吃苦头。 二代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不是因为怨念这货才叫挑刺的吗”说得好像自己多善良。 撑着下巴,我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只是尊师重道而已。”因为这张脸,我可不止在Sivnora这里吃苦头。 “切。”说得好听,本质不就那么回事!顿了顿,二代问道,“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没事会‘试’着进入指环空间。”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我摊开手,“嗯,还真是瞒不过你,我想问的是,指环空间与我所处的空间相比,是否算是另一个空间” “你想做什么”直觉的问道,二代忽然一笑,“是与不是,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盯着Sivnora的脸看了一阵,我垂下眼,“对啊,试试看就好。那么,就请帮我准备一个房间吧。” ****** 不同于纲吉的刻意疏远,凪很快就与众人打好了关系,更是与基地中的几个女孩子成了好朋友。 凪一向很细心,通过观察和询问,她很快找到了沢田纲吉与纲吉之间最大的区别。 ——原来,另一个哥哥大人喜欢的是京子吗 知道了这一点,凪想起那些觊觎着自家哥哥的家伙,忽然觉得自家嫂子还是在那里面选的好。不是说京子她们不好,而是比起需要哥哥大人保护的恋人,能够与哥哥并肩作战的人更适合当“嫂子”。而且,喜欢上的人太柔弱,就会容易失去,那最后伤心的肯定就是哥哥了。 可是,在这个空间,他们又是一副什么样的 了解这个时代的人物关系并不难,细心打听之下,凪很快了解了真相。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云雀恭弥和迪诺·加百罗涅,长大了的风和里包恩…… 也就是说,除了六道凤梨以外,其他人都有出墙嫌疑,不是嫂子的好人选吗可是她不喜欢凤梨怎么办……嗯,不过如果哥哥喜欢的话,她也会支持哥哥的! 艰难的下定了决心,凪恍然想起昨天傍晚与纲吉的对话。 “凪,你能联系到骸吗” “可以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是不能让他借此幻术实体化。” “这样啊……本来想整顿好就去复仇者监狱接他的,现在看来只能先去把这里的六道骸拎出来了。”顿了顿,“不过这也能证明我的诚意吧我会实现我的诺言,让他好好看着。” ——果然嫂子的首选是六道凤梨呢。 内心点头,凪想了想,暗自决定以后不再叫“六道凤梨”这个称呼了,还是叫“嫂子”比较尊重一点。 远在另一个空间的“六道凤梨”忽然打了个寒颤。 ****** 睁开双眼,言还有些迷糊。他感到自己正倚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清浅的奶香萦绕在鼻端,熟悉的感觉。 “……纲 “嗯,醒了”将言放在床上盖好被褥,我在床边坐下,盯着言略显苍白的脸庞,“果然,进入指环空间会好起来呢。” 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蜜色长发青年,言双眼微睁,“……纲” “嗯,是的,是我哦。”掖好被角,我知道言在惊讶些什么,只是笑笑,“这副模样……是二十四岁的我哦。”几乎是立刻觉察到言的僵硬,我的视线对上他的双眼,“我们来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十年后,在到达这里的那一刻你就昏睡过去,无论如何都不醒,我很担心。” 略微一顿,我垂下眼,轻声解释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在一具棺材中醒来,然后遇到了另一个‘沢田纲吉’,嗯,他应该是属于这个空间的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呢。至于这里的沢田纲吉,应该已经死去了。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能遇到‘自己’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有了里包恩和R的例子,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空间并不承认我是彭格列十代。只是R还会因为与里包恩相遇而虚弱,空间法则对我却完全没有影响。” “纲——”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言。” 张了张嘴,言浑身僵硬,欲言又止,“我、我不知道……” 触及言隐含忐忑的视线,我忽然忍不住喷笑。揉了揉脸颊,我看着这张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孔,“没有关系的,我认识的只是言而已,此刻在这里的,曾经陪伴我走过那么漫长时光的是言,我记得的。我最爱的半身,叫做言,对吗” 对上柔软的蜜色,不规律跳动的心安定下来,言弯起嘴角,艳色双瞳明丽非常,“嗯!” “噗——言你好可爱~”忍不住抱住言大力蹭了蹭,直到他整张脸都红起来,我才心满意足松开手,“身体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这个指环空间算是自成一体,不会受空间法则的影响。这段时间言你先待在这里,不久以后我们就能回去了,别担心。” “……指环空间彭格列指环” “啊,是的,除了九代,这里住着彭格列的所有首领。一会你可以见见Giotto他们,我在四百年前的那段经历……”抿起唇角,我笑了笑,“如果言你想知道详细的内容,回来问我好了,他们知道的不全的。” 眨了下眼睛,言乖乖点头,就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好。”顿了顿,没有表情的脸孔忽然染上委屈,“睡太多了,睡不着,纲你陪着我说话好吗” “……好。”盯着言看了一阵,我投降的叹气,爬上床躺倒他身边。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细缝,几双亮闪闪的眼睛藏在后面。 “哇,好温柔的感觉……” “怪不得有那么多烂桃花……”如果对每个人都这样,没有桃花才奇怪呢! “nufufufu……关键就在于玛莎莉那小子什么都没做,被烂桃花纠缠,完全是无妄之灾。真是莫名其妙啊那些人,我都不知道他们喜欢玛莎莉什么。”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嗯~我很庆幸不像玛莎莉那么倒霉呢~” 似乎没被觉察,众人的声音不自觉变大了些。 “我很好奇有哪些烂桃花……” “我也很好奇……” “嗯,没错。” “nufuffufufufufu……” “呿,买什么关子,这货没准不知道呢,我们还是像二代或者十代本人打听好了。” “谁说我不知道的!玛莎莉那小子——唔!” 虚掩的门忽然被整个拉开,一时不查,众位偷窥者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叠一个的摔进房间。 “看起来聊的很开心嘛。”扫了一眼“人山”,我弯起唇角,“虽然很想跟冬菇你叙叙旧,不过这边的六道骸似乎出事了,回来我们再秉烛夜谈吧~” 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戴蒙抽搐着嘴角,“喂……”这么多人,怎么光说他…… “嘛,不要对言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哦,要是敢教他奇怪的东西,就把你阉掉送到泰国去哦~要不要试试看,我说到做得到哟~” “……” ——这个泛着黑气的家伙是谁,是谁啊混蛋!!QAQ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天宇的地雷,=333=~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妹纸加油 库洛姆的身体状况忽然急剧恶化,她的脸色惨白,通过盖在身上的薄毯,可以看出她腹部的凹陷。依靠青年六道骸的幻术幻化的内脏不见了,地下基地中现有的医疗条件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活下去。 “Boss……” 女孩伸出瘦弱的手,眼睛没有焦距的望向虚无的方向。 骸大人和她的联系被切断了,骸大人出事了,那么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只是为了骸大人存在的,没有人需要她,如果骸大人不在了…… 挣扎着,库洛姆落下泪,漂亮的紫色双瞳失了焦,显得凄凉绝望,“……骸大人、骸大人很痛苦……”救救他,救救骸大人,强大的Boss一定能救骸大人的,只有她、只有她什么用都没有…… “库洛姆……” 紧紧抓住库洛姆的手,沢田纲吉呐呐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沢田纲吉还只是个十四岁少年,哪怕窥探这惨烈未来的冰山一角,他仍旧无法面对生命的流逝,生离死别对他来说太过沉重。畏惧死亡是人类的天性,被这样满是死气的眼神凝望着,他且惊且惧,呆愣的不知说什么好。 “只会拜托别人帮忙,那你干什么!” 从其他人口中断续知道库洛姆的事,凪赶到病房,开口就是一声质问,“六道骸很危险,很痛苦,难道去帮他的不该是你吗?别把‘没用’当借口,只要努力,没有做不到的事!一直依赖都是依靠六道骸的幻术,难道没有六道骸就不行吗!没有了六道骸你就无法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去死吧!丢下你需要帮助,正处于苦难中的骸大人去死!” 瞪大眼,库洛姆满是惶然,“不、我不会的,我不会丢下骸大人的……” 站到库洛姆的病床边,凪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静了些,她握住库洛姆的一只手,“听着,想要帮助你的骸大人,你要先活下来。活下来,成为他需要的矛,他的剑,他的盾,而不是遗嘱依附他人生存的蕾丝花!” “骸大人需要的……”愣愣的重复这句话,库洛姆眼底渐渐有了神采,连浑身的疼痛都被忽略掉,“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握紧了凪的手,她问道,无措却坚定,“怎么做,怎么做我才能活下去!” 嘴角弯起弧度,凪回握住库洛姆的手,“点燃指环,用你对六道骸的情感,用你想要帮助他的愿望,想要待在他身边的决心。”戴在手上的雾之指环上燃起火炎,凪盯着库洛姆的双眼,“我会帮助你。” 第一次做这种事,凪远没有表现的那么镇定,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nufufufu……真是可爱的小姑娘,看在玛莎莉的面子上……’脑海中响起在这个声音,凪感到一股力量从指环中涌出,帮助她引导库洛姆引发指环力量。 辉映的蓝色火光中,库洛姆脸色平静下来,身体机能恢复正常,然后脱力地昏睡过去。 松了口气,凪手脚发软的跪倒在床边,“啊~还好顺利……”她总算帮上忙了吧,哥哥…… “看来不用我们登场呢。”瞥了眼病房中的状况,我笑了笑,对上青年云雀的黑得泛蓝的凤眼,“正好遇到,我有些事想要拜托……”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一名金发青年从通道尽头走了过来,那身极为眼熟的装束以及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提醒着我这个男人的身份。 三十二岁的迪诺·加百罗涅,是属于这个空间的青年迪诺。那么,师兄呢? “哎,真是的我怎么会在这……恭弥?”从拐角走出,青年迪诺看见青年云雀,又瞥见青年云雀身旁的纲吉,惊讶的瞪大眼,“这是阿纲?可是阿纲不是……” 截断青年迪诺的话,青年云雀皱起眉,“到会议室去!”有什么正在脱离掌控,那只草食动物的计划,真的能顺利实施吗? 看着青年云雀的背影,我按揉了一下眉心,拉住青年迪诺的手臂阻止他追问,“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等到会议室我们再讨论吧,不要影响阿纲他们。” 距离偷袭计划只有三天,不能有任何差错。 触及纲吉不容置疑的眼神,青年迪诺下意识的保持沉默,跟着纲吉走开。不经意间瞄到病房内的场景,他愣了愣,看向纲吉时的眼神满是讶异。 他没看错的话,有两个……阿纲?! ****** “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坐在首位,里包恩问道,“你一点都没有被替换的这段时间的记忆吗?” “是的。”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青年迪诺不住打量坐在对面的纲吉,“我记得我们刚抵挡过一次袭击,正在休整,只是稍稍眯了一会就跑到这来了。” 抿了一口茶水,青年云雀冷哼,“没用的家伙。” “唉,别这样说啊恭弥,我也有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困极了才眯一会啊。” “废柴迪诺。” “唉唉唉唉——别用这种称呼叫我啊恭弥,比起十年前的我,现在的我没那么废柴了的。” “哼,你真好意思。”跟十年前的自己比。 “……哈哈,别计较那么多嘛,我多少还是有成长的……” “哼。” 梦境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却并不如想象般无法接受。垂下眼,我下意识摩挲唇角,忽然道,“明天,我会出发去复仇者监狱,将六道骸带出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阿纲——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知道复仇者监狱在哪吗,这样太莽撞了!”一愣,青年迪诺率先发声。 “我知道。”炸了眨眼,我微笑,“不过迪诺先生还是叫我纲吉吧,否则会跟阿纲弄混的。” 阻止青年迪诺继续问,里包恩扯了一下帽檐,道,“为什么忽然想去复仇者监狱?” 摩挲右手的指环,我想了想,“也不是忽然想去,不过是履行约定罢了。那天,我见到了彭格列十代——你们的Boss,他告诉了我很多事,包括他与复仇者的交易。我只是去将交易完成,将六道骸带出来罢了。” “你见过这里的蠢纲?” “啊,那天我的继承式的最后,谈了很久,算是一段记忆影像?”歪过头,我有些不确定,“也许他本来想说给阿纲听的,但走错了地方?” 略含调侃意味的话并没让众人放松下来,青年迪诺忧心忡忡,“就算这样也不该让你去,复仇者们都不是好相与的!” “复仇者监狱的位置,交易内容,达成条件,负责人员,包括离开路线他都告诉我了,不会有问题。”放在桌上的手十指相扣,我顿了顿,“我只是在履行告知义务。”如果不愿意提供交通工具,我自己去也没问题。 扫过几人的脸色,我笑了笑,“况且,除了我现在还有谁有空闲和实力去管这事?库洛姆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六道骸的情况很不好,将他带出来也算为彭格列一方添加助力。” 只是不知道在水牢中关了十年的人还有多少战力。 为什么会突然出问题呢?沉下眼,我有些好奇,前几天还那么精神的帮忙收拾古罗,这么两天功夫就衰弱到连库洛姆的幻术都维持不了了?恐怕是出了变故。 正要再劝,青年迪诺身上忽然涌起粉色雾气,烟雾散去,一张年轻了很多的脸孔显露出来,是十年前的dino。 里包恩和青年云雀的脸色蓦然阴沉下来。 看清眼前的情景,dino反而松了口气,不等其他人提问就焦急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阿纲他们被十年炮火箭筒打中后就失踪了?阿纲他们在不在这里?我的时间不多,一会就……” 扯低帽檐,里包恩黑着脸,“放心,你回不去了,蠢马。” “啊?” ****** 再次将对青年迪诺说过的向dino重复一遍,里包恩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把玩着由列恩便做的cZ75,漫不经心道,“现在,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额,是的。” 挺直背脊,dino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那天我去找恭弥玩,然后不小心被一枚红色炮弹砸中,但被粉色烟雾笼罩后,我毫发无损,也没有进行时空旅行。” “本来,那枚炮弹是想砸恭弥的……”抓了抓头发,dino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逮住了偷袭的人,是个国中生。红色头发绿色眼睛,看起来很胆小,叫做入江正一,据他说他是被未来的自己威胁这样做的,阿纲和里包恩你的失踪都是他干的。” “——所以,你就再次用了那种炸弹?” 干笑了一阵,dino点头,“可是,这一次也没结果。根据未来的入江正一的信,我们知道他想把守护者们都送到未来,在情报稀少的情况下,我们需要有人能到这里收集情报。笹川和恭弥都不太适合,本来我也没想来,但……” 一事不烦二主,彭格列十代家族失踪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忍不住叹气,dino没再解释原因,只是道,“直到第三次我才顺利穿越,真不知道波维诺家的雾气是怎么造的。”别人一次就行,他倒要两三次。 “是吗,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复仇者监狱。” “……啊?” 没理会满是疑惑的dino,我想了想,脱下右手的Varia云之指环扔给青年云雀,“这个比彭格列指环也差不了多少,先借给你,计划会更顺利,回来记得还我。” 不等他回答,我转身离开会议室,找到凪,交代了我的行程。 “哥哥……” “没关系的,我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等阿纲他们成功回到基地,我就回来了,库洛姆的事还需要凪你多费心呢,要让她尽快振作,这项工作凪你最适合了。” 虽然眼含担忧,凪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过些天……也许密鲁菲奥雷的人会来偷袭这里,虽然云雀先生负全责,但如果有突发情况可就拜托你了!” 总算开心的笑起来,凪斗志满满,“请交给我把,哥哥!” 闭了闭眼,我对指环中的人低声嘱托,‘帮我保护好她,戴蒙。’ ‘nufufufufu……既然你这么诚心的请求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谢了。’ 处理好一切,我很快踏上了前往复仇者监狱的路,第二天傍晚,我便抵达复仇者监狱门外。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复仇监狱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复仇者监狱,却是第一次看到复仇者监狱的样子,只是那时的复仇者监狱可没有如今的规模。 没被多为难,我很快见到了复仇者监狱的掌权者。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还是想说,你这副样子……”上下打量这个与其说是男人,看起来倒更像男孩的复仇者监狱掌权人,我笑了笑,“你真的成年了?”比起他,我这张根本不算娃娃脸。 同样以打量的眼神看着纲吉,百慕达靠进背椅,“……没想到你会是彭格列十代。” “那是在另一个空间的事,同时我还兼任彭格列二代云守呢。”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松了口气,“我好奇的是,你竟然认出我。”如果记忆没恢复,我也不会觉得我认识这个人。 百慕达是第八位彩虹之子,他的确切年龄已经不可考证,但我想他至少有四百余岁,是存活时间最长的彩虹之子。比起其它七色彩虹奶嘴,百慕达戴的奶嘴是透明的,他所拥有的火炎也不是世人所知的任何一种,而是“夜之炎”。 “确实,你这副样子跟那时差太多。”慢吞吞的点头,百慕达想了想,“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我问的是你怎么认出我的。差太多我还不知道吗,又瘸又瞎子还有全身百分之六十的烧伤,那和这副肢体健全的模样,可不是一个概念。” 似乎有些疑惑,百慕达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光明正大的要求见我——其他彩虹之子除外。为了完成约定,总有一天你会来,早知道你是另一个空间的彭格列十代,我就同意释放六道骸,算是还人情了。” 为了不被探测到指环波动,从出地下基地时我就用封闭了指环,不会有第三者听到我们的对话。 “四百年前的人情,我可没给你算利息,百慕达。” 没问百慕达拒绝释放青年六道骸的原因,我叹气,“在你这我还有‘人情’可讨,回去以后就要去那边的复仇者监狱劫狱了。” “哦,那祝你好运。” “这句话该给那边的你。” 闲聊了几句,青年六道骸已经被从水牢中放了出来,似乎是精神体受到了重创,正处于昏迷中。 “六道骸在密鲁菲奥雷做卧底。”抽出几页纸,百慕达顺口挑明了这本该除当事人外无人知晓的事实,“他跟白兰·杰索打了一架,不敌白兰,差点连精神体都没逃出来,应该是他的弟子救了他。” 看青年六道骸的身体状况,我们不可能立即返程,要走至少也要等他苏醒。况且,距彭格列与密鲁菲奥雷的决战还有两天,我并不急着回去。 “希望我们那的复仇者监狱Boss没你这么可怕吧。”安置好青年六道骸,我感慨的叹气。 如众人所知,复仇者监狱是里世界的仲裁者,关押扰乱黑手党秩序的存在。但无人知晓的是,复仇者监狱的情报系统更是一流,里世界几乎没有复仇者不知道的密闻。夜之炎能帮助使用者进行空间跳跃,只要有充足的夜之炎,复仇者们可以到达任何地方,瞬息间穿梭于东西半球。加上复仇者们都是前些代被确认死亡的彩虹之子,其实力心智自不必说,长年累月之下,复仇者监狱成为了掌握最多黑手党隐秘的组织,却因其行动的隐匿性而不为人知。 “如果没遇到你,我也不会将夜之炎用到这上面……至少规模不会那么大。”漆黑双眼看起来渗人,百慕达问道,“反正没事,要不要看一下彭格列那边的情形?” “我能做什么,她对你的影响更大吧。”眯起眼,我没拒绝百慕达的提议,“这就是你平时的娱乐?” 示意手下准备好器材,百慕达道,“很有趣不是吗,外面有七的三次方射线我也懒得出去,况且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这些,他们干的也很开心。”他们指的当然是手下的复仇者们。 “……” 我是该吐槽他八卦好呢,还是吐槽他宅好呢?好好的复仇者监狱竟成了狗仔集中营吗? 决战日期还没到,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都处于暴风雨前的宁静中,加上密鲁菲奥雷对其他家族的打压威慑,几乎所有家族都夹起尾巴,约束家族成员不出去惹事,里世界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和平景象,这也使得百慕达的这项“消遣”显然无趣了很多。 “这里的沢田纲吉……”顿了顿,百慕达还是道,“他和你差别很大。” “……不,沢田纲吉都是一样的,如果我是他,也许会做出同一个选择。”只是,我也许没他那么狠。 呼出一口气,我缓缓道,“我们都是沢田纲吉,但,沢田纲吉不都是我。就这样。” “五年前密鲁菲奥雷出现,四年前由同盟变成敌人,三年半前彩虹之子的诅咒基本‘解除’,身体快速成长至成年,一年前彭格列十代下令销毁彭格列指环,四个月前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出现,一个月前彭格列十代独身前往密鲁菲奥雷谈判,被枪杀,尸体被岚守及雨守带回。”忽然吐出这些情报,百慕达见纲吉面色平静,有些意外,“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已经见过这位彭格列十代了,还达成了交易,代他带回六道骸就是其中一条。” “那我就不用提醒你了。” “是啊,你只需要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就是,会有惊喜。” 非正非邪,以复仇为名的存在,百慕达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清楚这一点。莫名拒绝与彭格列交涉释放青年六道骸,有能力却冷眼旁观杰索家族吞并吉留罗涅,纵使知道一切却无所作为。除了既定的目标,哪怕世界毁灭都与他无关,复仇者、仲裁者、旁观者,我不知道他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这样的人,我可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卖给我消息。 在复仇者监狱中,我目睹了沢田纲吉一行人攻破梅洛尼基地,及白兰·杰索的挑衅和十天后Choice战的约定,感觉相当新奇。然而当看到立于彭格列总部废墟上的XANXUS,我忍不住青筋暴起。 太天真了啊我,守护者等于Varia时那是财政紧张,当守护者与Varia相加时,那破坏力怎么会是开方立方能打的住的呢?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回程时比来时方便的多,用夜之炎开辟了一个空间隧道,前脚跨入后脚迈出,我就能回到日本的地下基地。 ——有夜之炎真的很方便。 “如果有一样东西,你很喜欢很想要,但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注定得不到,你还会不会去争取?”站在隧道前,我忽然问道。 “那就看是不是真的想要了。” “是吗?……也是。” ****** 如今我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比沢田纲吉略高,但比起一米八五以上的青年六道骸显然不够看。 背着?扛着?抱着? 鉴于实际状况,我只能选择抱着他走进基地。不过这效果似乎有些惊悚,刚进入基地,就把强尼二和碧洋琪他们惊呆了。那诡异的脸色,让我不由怀疑我抱的不是六道骸,而是什么外星生物。 出乎意料,沢田纲吉他们还没回来,我只好顶着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将青年六道骸送进医疗室。 在水牢中关了近十年,抱起来完全没有成年男人应有的分量,说他骨瘦如柴也不为过。为了方便,在复仇者监狱时我没有为他改换衣服的样式,他身上的仍是复仇者监狱的狱服,虽然换了件干净的,但配以他苍白泛青的脸色,显得极为可怜。 ——我,不会让骸变成这副样子。 抿紧唇角,我将青年六道骸送进医疗室,稍稍安顿一下就转身离开。 有人会来看护他,总比我照顾到好,况且,他也不是我的谁。为什么这里的彭格列十代弄出的烂摊子,反而要我来收拾?但我却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走下去——只要我还想得到允诺的“报酬”。连自己都算计,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我究竟该赞扬他,还是该鄙视他? ——是谁杀死了沢田纲吉? ——是沢田纲吉自己。 走到基地门口,我发现自己来的刚刚好,正遇上回归的沢田纲吉一行人,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阿纲,你们回来了。” “嗯,啊……是回来了没错……”表情有些微妙,沢田纲吉见纲吉还没发现问题,眼神略有游移。 “六道骸从复仇者监狱出来了,在医疗室,只是还没清醒。”没在意沢田纲吉的反应,交代完事情,我后退一步想要离开,就听身后一个耳熟的声音道,“沢田小哥居然没发现我们呐,是我们的存在感太低了吗?” 这个声音是…… 猛地回过身,我就看到坐在大哥肩上的黑发小婴儿,难以置信,“大哥?风师傅?” “噢,你没事我就极限的放心了!” “还有我啊,kora!Reborn那个混蛋居然趁我不注意偷袭,真是太可恶了,kora!” 视线从他们脸上扫过,我呆呆的没能回神,思维似乎无法控制我的行为,当视线落在远离人群的那人身上时,我下意识呼出他的名字,“云雀……”学长?!为什么他们会来? 听到这个称呼,云雀脸色一黑,“……云雀?”很好,死兔子果然是欠咬杀! “……” 看着走到面前的人,我僵在原地,完全无法反应。 站在一旁,沢田纲吉眼睁睁的看着纲吉毫无反抗地被云雀拖走,内心捂脸,忍不住为纲吉祈祷。 好可怜,虽然不是他这边的云雀学长,但凶残程度肯定也差不多吧?也许更凶残?等会他不会看到半死不活的纲吉吧?唔,他要不要去送药? “呼,放心好了,云雀君不会把沢田小哥怎么样的。”看出沢田纲吉的心思,风掩住半张脸,大大的眼睛眯起来,“现在,先进基地,然后把这边的情况说一下吧?” “……” 背脊一寒,沢田纲吉莫名觉得,他这边才是需要担心的那一边。 这其实是错觉吧,真的把?QAQ 作者有话要说:嘛嘛,雀仔来了~~~他终于来了好吗,我终于写到这里了!QAQ 谢谢天宇的地雷,么么哒~~=33= 大小只的百慕达0v0真心觉得这货像小男孩好么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遇陷阱 被拉着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呆了一阵,回过神反手拉住他转进一条走廊。 地下基地其实并没有彻底建设完工,现在这没建设好的部分一直被闲置,没有安放监视器,也很少有人来。这条走廊正是那被“废弃”的部分,如果不是因为晨跑时围着基地绕圈,我恐怕也不知道这里。 “恭弥,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别来了吗?” 通过凪交给我的联络器,我顺利联络到了Reborn他们,在去复仇者监狱之前我就通知让他们不要再试图到这里来了。因为凪走了与库洛姆不同的命运,所以空间才容许库洛姆和凪同时存在。如果Reborn他们来,只会如师兄那般要么失败,要么被替换掉,没必要冒这个险。 听到自己的名字,云雀脸色好看了一点,等纲吉一句话说完,他的脸色又阴沉回去,“怎么,不叫‘云雀’了?” “……啊,那只是口误而已。”笑了笑,我抓了抓头发,“恭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话音刚落,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背脊贴上墙的同时,浮萍拐擦着我的脸颊嵌入墙壁。 森冷地盯着纲吉,云雀冷冷地道,“别装傻,沢田纲吉。” “……我没有装傻。” “呵,一副想跟我保持距离的模样,还说没有装傻?什么叫‘会舍弃这部分感情’?”另一只浮萍拐抵在纲吉喉间,云雀冷声道,“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推开的吗?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沉默了很久,我推开颈间的钢拐,“是啊,不是那么容易推开的。”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以强硬的姿态闯入我的世界,等我开始接受的时候,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不可能的’,‘你没资格呆在他们身边’,‘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感情,总有一天他们会抛弃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别对他们付出感情’还有……‘你会不得好死’”垂着头,我遮住双眼,“我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变强,我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我明明只是个废柴而已。什么都做不好,运动不行,学习也不行,没有人喜欢没有人关注。 我——只是废柴而已。 所以啊,我从不敢奢求什么。他们每一个都那么优秀那么耀眼,那么厉害的人居然愿意接近我,愿意当我的朋友,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吧?对一个废柴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呢?不可以奢求更多,不能奢求更多,太过贪婪的人是会被惩罚的。 “从去年开始,我就在做各种各样的梦。它们都是真实的哦,是那些平行空间的我们的未来——无一善终。”爱上任何人,都不会有好结果,不曾相恋的,两情相悦的,最终的最终都会死去。要么是“我”,要么是“我”爱上的人。 哪一个更痛?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得不到,哪怕头破血流,哪怕执着追逐,最终不过落得被厌恶背叛死亡的结局……”将浮萍拐放到恭弥手心,我舒出一口气,笑了,“那么,最开始的时候保持距离就好了。”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遇到大家,相反,我很感激,也很庆幸。只要不迈出那一步,那么所有人都会幸福,这样不好吗?”握在手心的手仿佛不受控制般颤抖,我盯着恭弥的双眼,“这样很好哦。”每一句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我是真的那么认为。 过度的愤怒使得云雀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揪住纲吉的衣领,他眼底溢出杀气,“保持距离?嗯?你是希望我咬死你吗?” “那么我能怎么办?!” 这控诉的语气让人生恼,我狠狠拨开他的手,“总有一天你们会离开,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伤害?为什么就一定要那么痛?!既然注定不可能,为什么一开始要给我希望?!这是我的错吗!是吗!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吧,那么我不去招惹你们,你们也不要来招惹我,难道不可以吗?!一开始靠过来的是你们,最先离开的也是你们,凭什么啊!我欠你们的吗!” 见纲吉情绪激动,云雀反而冷静下来,“喂,你是不是忘记了啊,笨兔子。”露出一个笑容,云雀像是确认了什么般心情忽然放晴,“就算是平行空间的‘我们’,也不是我们,我们不会走上他们的路。” 这样才对嘛,云雀愉悦的想,这只笨兔子并不是不在乎,所谓的云淡风轻不过是装出来的。想到他曾因为一个梦而恐慌,云雀莫名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这家伙只是故作大度而已,况且他那梦已经做了很久了,到现在才爆发,不正说明他非常在乎他吗? 心中推断出“事实”,云雀越加和颜悦色,瞥见纲吉泛红的眼圈,鬼迷心窍地道,“如果有本事的话,就试着把我绑在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属于你怎么样?” “……真的吗?” “敢怀疑我?咬杀哦。” 话一说出口,云雀就有些后悔,但一见纲吉怯生生的模样那后悔就不知哪里去了。被纲吉抱在怀疑热情地亲吻,云雀有些迷糊。反正他的前提是“有本事的话”,应该没关系吧?这只笨笨的兔子,怎么会有那种能力呢?于是他闭上眼,安心地搂住了这只“无害生物”。 ——是只要我有能力,就任我处置的意思吗? ——这是你说的哦,恭弥。 以不易被觉察的禁锢姿态拥住这个人,我掩住弯起的唇角,依旧平和温顺而无害。 我听到心中的猛兽愉悦的低喃,真好啊。我确实曾想放弃,我也曾陷入恐惧,甚至濒临绝望,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是个贪婪的家伙,怎么会放手呢?感情总要两情相悦,所以我很高兴可以听到你亲口说出来哦~ 大空,是不用谎言的天生的骗子,是吧? 真是可怕啊,我自己。 ******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的偷瞄坐在对面的人,瞄一眼,再瞄一眼,再再瞄一眼,然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纲吉你的脸是……” “嗯,被惩罚了。” 指尖覆上左脸,我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之前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所以……” 因为之前动物化后被我套上女装拍了照,恭弥一直很不爽,这次被他逮到,不被惩罚才有鬼。但底片没被抢走,只是这点惩罚还是我赚了。 “……” 哦哦,果然是这样吗。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沢田纲吉同情的看着纲吉,“没事的,我也经常被云雀学长揍。”那么嘴肿起来也是被惩罚的吧,不过纲吉这么强,他那边的云雀学长是有多凶悍?想着,他顺口问道,“那他人呢,怎么不来会议室?” 想到什么,我善意提醒,“他在我的房间睡觉,一会你们回去动作轻点。” 沢田纲吉一囧,就算是纲吉那边的云雀学长,被吵醒也会咬杀人的吧?说不定比恭先生咬的更凶残?腹诽完,沢田纲吉一愣,惊呼,“哎哎哎哎哎——?!!为什么会睡在你的房间?我还以为他会到恭先生那里……” “但毕竟,那里的主人还在啊。”放在桌上的十指相抵,我侧过头,“那是云雀先生的地下基地,云雀先生还在这里,他没理由去别人的地方。” 因为我那枚Varia云之指环,有了匹配指环的云雀对上密鲁菲奥雷一方的幻骑士,完全一面倒。只是恭弥在知道我把那枚指环借给青年云雀后,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到现在肩膀还隐隐作痛。 大哥顶替了沢田纲吉那方的晴守,而在知晓迪诺师兄的事后,Reborn果断地将风师傅和可乐尼洛送了过来。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恭弥竟然能与青年云雀共存在一个空间。也因此,我与沢田纲吉一方的守护者都没到全,拼合起来倒是能凑齐一副完整的彭哥列指环,还有盈余。 本能觉得哪里不对,沢田纲吉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道,“那个,十天后我们要与白兰进行Choice战,现在……怎么办?” 我明白问题所在,为沢田纲吉他们准备的彭格列匣子有两个在我方人手中,多少令人尴尬,“这方面,入江君有什么办法吗?在你与那个人的计划中,一定有预案吧?——如果,没有出问题的话。” 困扰的抓了抓头发,入江正一道,“是的,计划里有阿尔克巴雷诺的试炼。这里的阿尔克巴雷诺受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影响,只好把纲吉君他们送回十年前。但是现在,时空机器无法使用……”说到这,入江正一黯然,既然白兰大人知道他的背叛,怎么会不堤防呢?甩了甩头,他问道,“那个,为什么两位不受射线影像呢?你们完全没表现出不适。” “是威尔帝那家伙的研究,kora!” “呼~据说是不想输给十年后的笨蛋们,威尔帝很有干劲的做出了成品呢,看来质量不错。”掩唇而笑,风道,“时间机器被禁用,那就只能拜托这里的阿尔克巴雷诺了吧?彩虹之印就算身体虚弱应该也有用,只是试炼不会太难罢了。当然,我们也会尽力帮忙的。” “要快点回去啊,kora!”可乐尼洛赞同地点头,“并盛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也只能这样了。”里包恩拉了拉帽檐,“先休整一下,等身体基本恢复了,我们就开始试炼。” 青年草壁颔首,“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提,我们会尽全力配合,这也是恭先生的意思。” “明天你们都去镇上玩玩吧,并盛的密鲁菲奥雷成员基本撤出了,不会有太大危险。”想了想,里包恩一锤定音,“蠢纲你们也趁机好好看看这十年后的世界,好好放松一下。” “怎么这样!现在根本没有闲情——” “你要违背我吗,蠢纲?” “……不,我知道了,里包恩。” 正事谈完,我松了口气,起身告辞。感觉恭弥快睡醒了,我还是去准备一下晚餐吧,如果吃不到合心意的食物,他肯定会生气的——尤其在我有时间和精力下厨的时候,他的忍耐力就尤为薄弱,对食物更加挑剔。 不过我行程的内容显然令人吃惊,除了风师傅可乐尼洛凪还有大哥以外,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用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 我是不是把恭弥宠坏了呢?认真的想了想,我决定再宠他一点。 ——把他宠到无法无天,只能留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兔纸真的很恶趣味的说【不是你写的吗喂!==】,一定要让猎物自己说出这种“请吃掉我吧”“吃干抹净没关系哦”意味的话,真是太坏了=v=白长了一张正直的脸【握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为啥jj那么喜欢吞问号啊=皿=,我??????哼,叫你再吞!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宣誓主权 为了放松战斗后的心情,也为了庆祝巴吉尔的到来,沢田纲吉他们准备举行一场欢迎会,但当他们走到餐厅门口时,看到的是躲在门外的笹川京子三浦春。 “唉,怎么了?” 食指竖在唇前,三浦春低声道,“嘘,别说话!” “搞什么啊,女人。”大大咧咧的走过去,狱寺隼人随意向门内看了一眼,愣住,“十、十代代代目……” 眼露茫然,沢田纲吉走到狱寺隼人身边,看向门内,同样愣住,“不是吧,纲吉……” 虽然纲吉说了要给他那边的云雀学长做晚餐,但沢田纲吉一直认为是玩笑,不提云雀那性格,沢田纲吉也不认为纲吉会做出能令云雀满意的食物。即便纲吉经常来厨房打下手帮忙,但他可从来都没有下过厨,沢田纲吉自认了解自己,他可完全没有料理天分,更何况纲吉?但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那熟练的动作,桌上造型美观,味道诱人的成品…… 他真的是在做梦吧?! “蓝波大人受不了了,蓝波大人要吃!” “蓝波,不行!” “啊,蓝波一平——”“蠢牛,回来!”“喂……” 听到响动,我回过头,看到躲在门外的人们,“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哈伊,因为总有种不能打搅的感觉……”开朗的笑起来,三浦春率先回神,好奇道,“那个,沢田君会做饭?好厉害啊,都好漂亮。” “嗯,闻起来也很香呢。” 将盘子放在桌上,我无奈,“没办法,这是用来赔罪的礼物。”如果不做的精致些,估计恭弥就有理由找茬了,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擅长料理好吗! “可是,仓库里没有食材,沢田君你是怎么做到的?”比如这些生鱼片,记得上次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况且这么豪华的料理,基地里食材的存储可不够看。 眨了眨眼睛,我笑笑,“啊,这些食材都是现买的。” “……从结束……到现在只是两个小时而已啊……”沢田纲吉忍不住吐槽,就算结束会议后立马去买,也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买菜做饭的步骤吧?还有,纲吉的钱是哪里来的?十年前的货币和现在不一样吧? 将捏好的饭团放进盘子,我眯起眼,“嘛,只是买食材而已,很快的。”反正我已经把十年后的街道布局摸清,很容易就找到超市,为了节省往返时间,我可是用死气状态飞着往返的,“除了买菜,我还买了些其他必备品。”比如说恭弥的衣服之类的,钱的问题很好解决,黑吃黑就是了。 “嘛嘛。很厉害的样子~” “……”为什么会觉得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扁着嘴,蓝波忽然哭着闹腾起来,“呜哇哇哇——蓝波大人饿了,蓝波大人要吃饭!!笨蛋纲不许抓着蓝波大人!!!” “蓝波!”低喝一声,沢田纲吉有些尴尬。 “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可以吃的。”弯起唇角,我指了指桌上,“擅自做了很多,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啊,恭弥的那份我已经收在饭盒里了,因为实在不能想象他来餐厅的样子,所以打算一会拿去送给他。” 垮下肩,沢田纲吉心有戚戚,“是啊,群聚的云雀学长很难想象的……嗯,我们想为巴吉尔举行欢迎会,纲吉你……” “这些食物的规格勉强够格吧?”知道沢田纲吉想说什么,我歪过头,一指堆在厨房角落的“小山”,“我才做了一半而已,材料还剩下很多,分量是绝对够的。欢迎会的话,再把房间装饰一下,多摆几张餐桌……嗯,饮料之类的刻意现卖,这样就差不多了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家都叫过来,好好放松一下吧。” 闻言,沢田纲吉看起来很高兴,“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呢,纲吉!” “那么,食物的问题就交给我京子桑还有小春,布置房间,还有准备饮料,邀请其他人的事就交给阿纲你们了,没问题吗?” “哈伊,小春我也会努力的,可不要小看小春我啊!” “沢田君做的那么漂亮,很有压力呢!不过我也会努力的。” “哦,没问题”“请放心交给我吧!” “太好了,麻烦你了,纲吉。”没想到那么轻易的解决问题,沢田纲吉高兴的应了,一回头就看到正在偷吃的蓝波,有些无奈,“蓝波!” 举起一根炸虾,蓝波得意洋洋的撑着腰,身后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很欢快,“咩哈哈哈,蓝波大人才不听蠢纲的话!” “可是,最好吃的还没有做出来啊。” 故作烦恼地抱起手臂,我叹气,声音不大不小,“如果有人捣乱,就不能快点做完了,像草莓味的冰激凌啊,葡萄干蛋糕啊,还有新鲜葡萄做的拼盘都没有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多没有了。” “咦……” “不过,如果没有人捣蛋的话,每一个帮忙的人都可以有一份香草布丁,所有的好吃的也都会被做出来呢。” 立即从凳子上跳下来,蓝波急慌慌地扑过来,“蓝波大人要帮忙,快点给蓝波大人布丁吃!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都是蓝波大人的!” 把小家伙放到沢田纲吉怀里,我笑了笑,“等蓝波帮阿纲把工作完成,就有布丁吃哟,否则,蓝波的布丁就要分给我们。” “阿纲阿纲,我们快点去做!蓝波大人要吃布丁!!快点快点!” 原来用威逼利诱就能让蓝波听话吗?一脸“受教了”的表情,沢田纲吉抱着蓝波与其他人走出餐厅。要把大家都叫上的话,餐厅的空间太小了,他们要另找一个房间才行。 “我们也开始吧!” “嗯!”“哟西!” 忙碌中的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半小时后,欢迎会会场就布置好了,食物也基本准备完全,在原本的和食基础上,还做了些西式餐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客人们入场。 除了昏迷的青年六道骸以及守着他不肯离开的库洛姆,连青年云雀都响应了Dino的邀约出现在会场,看到这位出乎意料的客人,沢田纲吉瞬间白了脸,似乎是前段时间的惨烈训练给他留下了阴影,又或许是在害怕青年云雀以“群聚”为由咬杀所有人。 “哥哥……” “怎么了,凪?”看着凪略显黯然的脸庞,我一愣,随即了然,是在担心库洛姆吧?“放心吧,六道骸不会有事,最多是精神受创,很快就会醒。”所以,库洛姆也不会有事。 勉强点头,凪的心情很快放晴。毕竟是平行空间的自己,她难免受影响。 稍稍安抚了凪,我抱起早就装好的饭盒准备离开,却见本该睡着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他身穿黑色浴衣,显然是刚洗完澡,脸颊还泛着微红,漆黑的发丝滴着水珠。 “恭弥?你怎么来了?” 顺手放在桌上,我快步走上前,有些焦躁,“怎么不擦干头发再出来?小心别感冒。” 正对着众人,云雀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反应,不动声色的抿起唇,他吐出一个简单的单词,“饿了。”说完,也不管纲吉,径自走到人数最少的那一桌——也就是青年云雀和Dino所在的那桌——落座。 皱了皱眉,我只能叹气,为恭弥摆好碗筷,坐在他身侧,再将他最喜欢的那几道摆在他面前。 会场内的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一大一小两只云雀同坐一桌,居然都没有因为群聚而咬杀,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玄幻的事好吗! 坐立不安地偷瞄纲吉那桌,沢田纲吉心情忐忑,两个云雀学长啊,不会吃着吃着打起来吧?这样一想,他便食不知味起来。 鼓起脸,凪很不爽,如果云雀不来,哥哥应该是坐她身边的!可恶,想当她的嫂子,还差得远呢!敢抢哥哥,想抢哥哥的家伙,都是敌人!敌人! 处于众人的关注焦点的四人倒很自然。 皱着眉盯住恭弥仍在滴水的发丝,我缩了缩手指,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尖覆了一层极薄的火炎,当碰触到那冰凉柔软的发丝时,发丝上的水汽瞬间被蒸干,丝毫没伤及发质。 自然而然地侧过头,云雀任由纲吉的手抚弄他的发。眯起眼,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愉悦,干爽的触感比之前**的感觉舒服得多。 这头一举一动做得自然,却让看向这里的众人惊掉了下巴,眼神灼灼的几乎将两人的背影刺穿。 同桌的青年云雀脸色怪异起来。 确认头发干透,我收回手,松了口气,扯过纸巾擦了擦手。 “这是……兔子?”吐出进门口的第二句话,云雀挑眉,指着他面前盘中白胖胖的小兔子形状的迷你饭团,“你做的?”除了他面前的这几只,其他几桌的饭团都是规规矩矩的造型。 “还能有谁。”半垂着眼,我干咳一声,“算是请罪了。” 挟起小兔子饭团,云雀毫不怜惜的一口咬掉半个,细细咀嚼一阵,状似嫌恶地将剩下半个递到纲吉面前,“张嘴。” 下意识张嘴,我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一口饭团,愣愣的嚼碎吞下,我听到身后复数的筷子杯碗落地的声音,还有被呛住猛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沢田纲吉。 若无其事地收回筷子,云雀转而向炸虾进攻,一派自然,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眨了眨眼,我还是处于震惊中。恭弥这样做的原因我多少能猜到,但恭弥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性格,他竟然故意……眼神游移着,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是我不太擅长的领域,反而是平常容易恼怒害羞的恭弥比我镇定。 眼角瞥见纲吉脸上的晕红,云雀心中一安,动作更加自然。之前感到的威胁感果然是错觉,想着,云雀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再自然不过的喂“兔子”。 啧,笨兔子又瘦了不少,脸上刚养回来的软肉都不见了,手感差了很多啊,还是多养养好了。 气鼓鼓的咬住一只春卷,凪愤怒极了,果然嫂子这种生物无论男女都很讨厌! 在云雀时不时的“无意”中,欢迎会一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所幸众人很快学会了忽略这边的动态,除了与纲吉云雀同桌的青年云雀和Dino食不知味,所有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瞥了眼被众人刻意忽视的那桌,里包恩低声道,“那边的云雀……” “啊,在宣誓主权呢。”笑容满面的接口,风端起味增汤,隐在蒸汽后的双眼微微眯起,意味不明,“很有趣不是吗?” “……你们都很有趣。”尤其在人际关系方面。 风笑着回敬,“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兔纸为神马会害羞呢,这说明兔纸还是有底限的呢【喂 天宇的地雷,么么哒~~ ps:如果买了文却看不到新的章节,把my换成aa试试看,应该就可以看到了【捂脸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遇白兰 一回到房间,恭弥就钻进被窝,做出懒得理会我的样子。 “恭弥?”坐在床边,我看到那掩在黑发后红得通透的耳尖,下意识伸手碰了碰,手感很好,“你为什么……” “吵死了。”拉起被子遮住脑袋,闷闷的声音传来,“是小婴儿提议的。”而他也是觉得有趣才答应的,谁知道做的时候没什么,等两个人独处时就觉得那么别扭!都怪死兔子,那是什么眼神啊! 是Reborn提议的? 眨了眨眼睛,我压住翘起的嘴角,“这样啊……不说我都忘记了,风师傅说联络器在恭弥你这里,东西呢?” 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云雀瞥了纲吉一眼,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形似手机的小型机械。把东西往纲吉手心一放,伸手抱住纲吉的腰,枕在他膝盖上,闭着双眼光明正大地旁听。 摆弄了一阵,我试探着按下绿色按钮,一阵嘈杂声过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蠢纲。” “唔,Reborn。”一听到这个称呼,什么气氛都没了,心中叹气,我瞥了眼膝上闭目状似沉睡的人,“你那边怎么样?” “除了穿越失败的家伙们在闹腾外,帮忙封锁了你们出事的消息,意大利那边还算平静。”Reborn声线平稳地回答,“云雀他们都顺利到达了?” 不自觉弯起嘴角,我眯起眼,“born居然把可乐尼洛还有风师傅都派过来,就不怕出问题吗?” “风是他自己要去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莫名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我轻轻拍了拍恭弥的背,示意旁听者冷静点,“这边要进行阿尔克巴雷诺的试炼,我和阿纲的守护者却是一半一半……本来要试炼的就是他们那方,大哥和恭弥过来,都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 小心地抽着冷气,感到腰间的力道,我无奈苦笑。 没有松手,黑得泛蓝的双眼紧盯住纲吉,云雀扯起嘴角,做口型:怎么,嫌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会,恭弥愿意来我很高兴。回以口型,看到炸毛的猫儿稍稍满意地放松力道,我轻轻松了口气。静默了一阵,通讯器的那一头传来Reborn淡然的声音。 “那关我什么事。” “……”好吧,苦恼的是这里的R,又不是你。想到这里,我终于笑出来,“Reborn,我看到你长大的样子了。” “哦?” “可惜Reborn你没看到我长大的样子呢,这样算起来我是赚了?”我笑容一僵,因为腰上又开始用力的手。 “是吗,总会看到的。”Reborn的声音听起来无可无不可,下一句就幸灾乐祸地道,“云雀就在你旁边吧,蠢纲,感觉如何?” 苦下脸,我嘟囔了一句,“嗯,Reborn你怎么知道?”顺便以眼神示意恭弥放手,结果却被他更用力地拧了一把,我估计那里肯定已经青了。 我没等到Reborn的回应,就听其他声音插进来。 “别说废话了,快点转入正题!你们把我的发明当手机吗!跨空间传递信息,能量会不够的!” “呿,那只能说明它太废了。” “混蛋Reborn你在说什么!有本事不要用啊!!!” ……这种混乱是打起来了? 很久之后,骚乱依旧没有平息,听声音似乎还有别人参加了进来……等等!Varia?!表情微僵,我开始祈祷他们不是在家里打架,否则把家破坏完了难道让我回去喝西北风吗! “咳咳,阿纲,我是阿正。” “嗯。”总算有人记起我了吗? “这边的情况你也听到了,长话短说。”干咳一声,背景音是各种碎裂声,“狱寺君和山本君失败了,目前Varia的玛蒙正帮忙用幻术制造你仍在并盛的假象,山本君和狱寺君在帮忙……额,虽然他们不太想……” 想象出那个情形,我笑了一下,“嗯,听声音所有的阿尔克巴雷诺都到了?” “啊,是的。是Reborn桑召集他们的,讨论后才决定让可乐尼洛桑和风桑过去。对了,阿姨那里不用担心,她还不知道你的事,Reborn桑对她说你和云雀桑他们去意大利旅行了,回来会给她带纪念品。嗯,总之你有个底。” 纪念品什么的,眼神下意识在房间中扫了一圈,我苦恼地皱起眉,这个未来有什么纪念品?就算有我带的回去? “好的,我明白。”不管带不带的回去,明天都去转转! 听着阿正细碎的说明嘱咐,我垂下眼,大概是话题太过无聊,本在旁听的人已经枕在我膝上睡着了。 平日里骄傲恣意的人此时看起来意外的乖顺无害,他双眼紧闭,眼底的青黑显示他这些天睡得并不好。沉睡的姿势不够舒适,他皱起眉,却保持着搂抱的姿势。 眼神渐渐柔软下来,我低下头,落下轻吻。 晚安,恭弥。 通讯器的另一头的声音还在继续,略显嘈杂,却又奇异的清晰,“快要开学了,早点回来,蠢纲。” “嗯,我知道的……Reborn。” ****** 出来逛街却遇上地方的总Boss,无论怎么看都是件惊悚的事。 站在街角,我认真地考虑是不是现在干掉他比较好,虽然这是对阿纲的考验,对方只是个注定会被勇士推倒的反派Boss,但既然我已经干扰了一次试炼,再多加一次也没什么。没准把这货干掉后,我马上就能回去了呢。 艰难地拒绝这极为诱人的决定,我后退一步,警戒道,“白兰,你为什么在这里?!” 在对方不知道现在有两位十年前的十代前,我还是不要点醒他了,反正他也分辨不出我和阿纲,由我来扮演阿纲,也算本色出演——很久以前的本色。 “嘛,真是巧遇呢,纲吉君~” “……” 是啊,真的好巧!最巧的是你这总Boss竟然明目张胆,不带一个手下的跑到地方大营,彭格列这边单体实力不够,群殴还不够吗?该说这人没有危机感好,还是对他自己的实力太自信?还大刺刺地穿了白魔咒制服……希望他是后一种原因吧,否则与这种白目的家伙为敌,也太丢脸了。 “难得看见纲吉君一个人,你的守护者呢?” 像是没看到纲吉眼底的排斥,白兰笑眯眯的盯着纲吉,似乎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多年相交的好友,“放心啦纲吉君,既然说了十天后进行Choice战,我就绝对不会反悔哦,我可是相当遵守游戏规则的~” 半信半疑的看了白兰一眼,我没觉察到敌意,便稍稍放松下来,“他们也有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们分开走了。” “是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袋棉花糖,白兰兴致勃勃地推荐道,“嗯,要么,很好吃的棉花糖哟~~” 那小孩子似的表情让我忍不住抽搐嘴角,“不必了,我不是很喜欢吃棉花糖。”难道所有反派都是这德行?骸是巧克力控,XANXUS是个正宗吃货,到了白兰这就变成棉花糖控了吗?也许他会跟骸有共同语言也说不定。 收回手,白兰遗憾的叹气,“啊,那真是遗憾。” 笑眯眯地抓起一枚棉花糖塞进嘴里,白兰似笑非笑,倒皇冠刺青生动起来,“如果喜欢棉花糖的话,棉花糖大神就会保佑你的哟,也许会赢也说不定呢~” “没有棉花糖大神,我也会赢的!” “嗯~真有信心呢,纲吉君~~”尾音上扬,白兰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我期待着哟~~” 表情一僵,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满脸懊恼。啊啊,怎么会说出来了呢!明明知道白兰很危险,为什么要跟他争论呢?“那个,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打了个招呼,我不看白兰的反应,转身就要跑开。 “我可没说没事哟,纲吉君~~”笑眯眯地揪住纲吉的衣领,白兰侧过头,“我是第一次来并盛呢,纲吉君不该带我去参观参观吗~~?我很期待哟~~” “咳咳!松手!!” “答应就松手哟~” “唔……脖子都快勒断了!!我答应就是,快放手!!”总算被放开来,我松了口气,无限怨念我悲催的身高,对白兰也没了好气,“你想参观哪里?现在的并盛可没什么好看的!” 听到纲吉毫不客气的话,白兰反而愉悦起来,“纲吉君你好像长高了点呢~” “你是在讽刺我吗……”鼓起脸,我万分不满的碎碎念,不自觉进入自我世界,“可恶啊,一点都不想被高了我一个头的家伙这样说……”想了想,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嗯,就去棉花糖最好吃的店吧~纲吉君~” “你是小孩子吗?就为了棉花糖?而且我怎么知道这种店啊,我又不吃甜食,而且十年后的店还不知道在不在……”不自觉地吐槽,我忽然望向街道尽头,露出无奈的笑容,“阿拉,正主总算到了。”装傻也是很辛苦的,尤其在可以武力解决一切的时候。 “嗯?” 顺着纲吉的视线回过头,白兰看到一脸急切地奔过来的棕发少年,惊呆了。 ——有,两个沢田纲吉?! 还没回过神,白兰听到身边的那个“沢田纲吉”用自语般的语调低声道,“嘛,连喜欢的人都分不清楚,你确信你真的喜欢沢田纲吉?你所谓的喜欢,这是因为求而不得罢了,白兰。” 闻言,白兰蓦然回头,却见少年嘴角薄凉的笑容。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认错呢。”勾着讽刺的笑容,我并不担心他对我不利,“喜欢的,承认的,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的。” ——“真是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兔纸扮白兔的技能,吾辈只能捂脸= =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关于误导 出乎意料的遇到了白兰,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对这个人有见鬼的好感,而是他给我的感觉和“雾”很像。自从接受云之指环并就任云守,我现我对雾属性的排斥感上升了很多,虽然达不到厌恶的程度,但成功欺负完雾,我的心情都会好上很多。所以在遇到的“雾”们要么昏迷欺负不到,要么舍不得欺负,我理所当然地将送货上门的白兰氏棉花糖作为出气筒。 嗯,这大概是所谓的后遗症。 ——效果似乎还不错? 回到基地,我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青年六道骸醒了。 “额,我应该去看看他吧……” 莫名其妙的看了沢田纲吉一眼,我疑惑道,“你自己的雾守去看就去看呗,看我干什么?”十年后凪最爱去的那家甜点屋还在营业,于是便帮没能出去的凪买了些回来,想到库洛姆与凪的口味应该差不多,我就帮她带了一份。刚出炉的甜点是最美味的,我特意拜托店家现做,我还赶着去送给她们呢。 抓了抓头,沢田纲吉微窘,“因为……嗯,我总觉得……” 耐心听他支吾半天,我总算得出了结论,“你怕他?怕你的雾守?怕你的手下败将?” “……不要说得好像我很奇怪一样啊,纲吉。”苦着脸,沢田纲吉皱着眉吐槽,“其他的先摆在一边,总是说着‘我要夺取你的身体’这样的话的家伙,怎么都很诡异吧?嗯,其实也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怵……” “……这应该算正常的……吧……”不过你确定是怵而不是想把他人道毁灭吗?那明显跨入“调戏”范围的台词……果然这孩子还是太单纯吧? 沢田纲吉回以死鱼眼,“这样勉强算什么啊!难道你没那么觉得吗?” “完全没有。” “唉?为什么?” 皱着眉想了想,我侧过头,“也许是,气场问题?”比起骸,反而是恭弥比较可怕一点。黑曜战后就被复仇者拎回罐子,自此再见就只能在梦里。而我的梦里有言守着,虽然开始我还不够强,但只要他心怀不轨就会被言修理,危险性被降到最低。现在已经比他强,就更没有害怕的理由了。 “?” 叹了口气,我无奈地反问,“黑曜战是你赢了吧?” “嗯,啊,是的。” “除了黑曜战,他也没对你怎么样吧?或许他还对你那边的云雀君更感兴趣?” 想了想,沢田纲吉点头,没错,骸确实对云雀学长更感兴趣一些。 “所以你不觉得,他那句话只是说错了人吗?”毫无障碍的诱导着,我愉快地眯起眼,“现在他刚从复仇者监狱里出来,身体还没恢复,绝对是没力气干坏事的,你如果绝对不爽,可以试试看报复哦?反正十年后和十年前,都是一个人嘛。” 一条条分析下来,沢田纲吉恍然,轻易接受了纲吉的说辞,“说得也是哦,不对!我才不会报复呢!” “是吗,那真可惜。”耸了耸肩,我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走吧,这次我陪你去,正好把甜点送给库洛姆,她太瘦了。”轻瞥一眼身边的人,我扯了扯嘴角,有些事也不能急在一时。 刚醒过来的青年六道骸的身体还很虚弱,看起来精神并不好,当我们到达时,他正跟库洛姆说话。 不理沢田纲吉与青年六道骸的对答,我径自走到库洛姆面前,将袋子放到她手上,“这是手信,嗯,凪呢?”现她向青年六道骸望去的眼神,微微一笑,“放心吧,骸先生也同意的,是吧?”转过头,我笑容满面地问道。 “……库洛姆你就收下吧。” 满意地弯了下唇角,我遵守承诺地“陪”沢田纲吉“探望”六道骸。嗯,或者说,是和库洛姆还有凪一起围观两人对话?毕竟是刚醒,青年六道骸的精神还不太好,这气氛微妙的探望很快结束。因为曾在夏马尔手下学了一段时间的医术,凪也被列为医护人员之一,如果不是有库洛姆在场,我想我会忍不住好好“照顾”一下这位“幸运”的病人。 “你跟我很不一样,纲吉。”离开医疗室很久,沢田纲吉忽然出声,“很多很多地方我们都不一样。” “是吗,因为我们的经历不同吧,所谓的平行空间不就是这种东西吗?我,是另一个可能的你。”早就对这种问题有腹稿,我笑了一下,“有时候,我反而比较羡慕你呢。” 还不曾被其他情绪晕染的天空,虽然产生了懵懂的信念,却还没有定型的天空,多少还是值得期待的。 “嗯?羡慕我什么?我才比较羡慕你呢,那么强……” 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我慢慢地道,“那是不能比的。力量,阿纲你总有一天也会拥有,也许还会比我更强。”谁能够说得清未来呢?强大,并不一定会活得长久,总会有更强的人,“阿纲你啊,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是……希望吧?”是这个时代的希望,也是彭格列十代的希望,而我大概是骑士之类的角色:替这“希望”阻挡黑暗,让他更顺利地长成众人希望的样子。 “啊?” 对上他迷惑的视线,我摇了摇头,“算了,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个问题?” “因为……”轻易被带过话题,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在街上遇到白兰,你居然三言两语就把他赶走了,你都不怕的吗?” “是他心理承受力太差了。” 况且,“吓”走白兰的也不是我,而是此时一脸懵懂的沢田纲吉。不过解释其中缘由太麻烦了,况且白兰对十代的感情也可算在不能被知道的“黑暗”中——这个空间的人际关系大多可算在其内。沢田纲吉应该看到的,只有拼搏,奋斗,友情,努力与觉悟这些正面的情感,毕竟,他和他们都还只是孩子,未曾定型的孩子。 “……” 那可是最后的总Boss啊,果然纲吉你去打Boss就能赢吧!干嘛还要我出马啊啊啊啊!!orz ****** 晴守与云守的到来,意味着指环空间内又热闹了些。 云守倒还好说,giotto确信阿诺德不喜欢凑热闹,往日里如果大家不惹到他,他就不会出手。了解这一点,giotto非常放心。 说也奇怪,历代云守的性格都是较为孤僻的,他们大多特立独行,虽然与雾守天性不合,但最先挑衅的绝对不是他们。与此相应,彭格列的历代晴守都是活力充沛的家伙,他们爽朗热情,神经大条,几乎能与所有的家族成员友好相处。 本来,只是晴云两属性的不会引骚乱,但giotto没想到,二代的晴守竟会是这种货色。 “啊,原来他不是亲爱的玛莎莉啊,我就说~”瘫在椅子上,灰男人似乎颇为失望,与刚才那副精力充沛的模样判若两人。 抽了抽嘴角,七代道,“他就是二代晴守霍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听着先辈们的传奇成长起来的,他们以有这样优秀的先祖为傲,然而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扇了他们耳光。这些创造了一个时代的传奇的祖先们,似乎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强悍。虽然多少有心理准备,但多重打击之下,一时间还是难以适应。 这已经不是被历史美化的问题了! 刚才那个死皮赖脸地缠着十代的半身,求拥抱求亲吻,差点当众非礼对方,要不是初代以武力制止没准就成功了的家伙,真的是传言中的二代晴守吗?!连身为正常人的形象都碎成渣了啊口胡! 质询的视线没得到回应,众人才现,早在二代晴守到来,二代就不知所踪了。 ——连自家领都被挤兑走了吗? “啊,没错。” 戴蒙把玩着小巧的镜子,百无聊赖,“这家伙还是玛莎莉的烂桃花之一。”不仅甩不掉,还死皮赖脸地“入赘”到彭格列,“他本来是一个家族的领,为了接近玛莎莉,不惜把家族并入彭格列,并自荐成为晴守。” 想到历史上的某些记载,五代扭头捂脸,差别太大了好吗! “烂桃花?”坐在giotto身侧,言皱起眉,“纲他很受欢迎吗?”言心中升起浓厚的危机感。 “玛莎莉可是相当受欢迎哦~”笑眯眯地吐出这句话,戴蒙忽然想起纲吉的威胁,立即闭口不言。那小子一向说到做到,虽然不至于被卖到泰国,但阉掉……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战,戴蒙绝望地现如果对方真想那么做,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不说那小子本身的实力,就说指环中愿意帮忙的家伙……他还是闭嘴吧…… “那是当然的吧,我最亲爱的玛莎莉,魅力当然无人可挡。” 回答的是二代晴守霍尔,他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神色恹恹的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你是谁,为什么跟玛莎莉长得那么像?”忽然坐正,他紧盯住言,幽蓝双瞳几乎燃烧起来,“你知道他在哪?快让他……不,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凭什么告诉你。”眯起眼,言冷然。 没想到进了指环空间还会遇到对纲心怀不轨的家伙,言暗自咬牙,外面的那些就很麻烦了,结果连指环空间里都有,真是…… ——不管是谁,都别想把纲抢走! 干咳一声,六代打断两人间的瞪视,“恕我直言,我并不觉得十代是那么有魅力的人,为什么……”论容貌十代算不上漂亮,顶多是俊秀;论才能,谁会比创造彭格列的先祖更出色?论血统,他们中血统最纯粹的男人无疑是初代,十代只是初代血脉被混杂了不知多少次后的传人。 “那是你们没见过。”霍尔不屑地冷哼,忽然兴奋起来,“啊啊,只有我见过的呢,那样的玛莎莉,真是……太美了~~” 略过形容奇怪动作诡异的霍尔,戴蒙百无聊赖地为不明真相的群众解说,“这家伙本来是敌对家族的领,后来惹毛了玛莎莉,被打个半死以后,才缠了上来。” ……哦,原来是个m吗…… “……等等!你说十代~”没在乎众人恍然的视线,霍尔醒过味来,“玛莎莉是十代?噢呵呵呵呵呵~~”带着怪笑,霍尔化为火炎消失在了原地。 一阵沉默,一个干涩的声音响起,“那种笑容,那家伙不会是去找十代了吧?”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近段时间,地下基地里的伙食质量上升了很多。种类齐全口味多样,带着熟悉味道的料理略微安抚了少年们躁动的心,连蓝波都不那么调皮,一得空闲,就开始寻找那个能做出“妈妈的味道”的料理的人,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地央求他做吃的。 不再刻意疏离,少年在众人心中原本单薄的印象逐渐丰满,更像个温和的邻家少年,而不是一无所知的路人。 这只是在云雀到达基地仅仅一天半后发生的变化。 “为什么纲吉你能做的那么好吃呢?”被魔鬼训练的沢田纲吉趴在桌上,神色艳羡,“那些东西,我是完全做不来的。” 递上清茶,我笑起来,“其实,我并不喜欢做这些。” “唉,那为什么……” “因为有人喜欢。”所以,只是为了那满足的神情,去学并不喜欢的东西也不是那么讨厌。而且,“如果也有人用生命来威胁你,你也能学的很好的。”最开始学做料理,每次恭弥吃到不喜欢的就会生气,虽然会把成品吃下去,却会在吃完后咬杀,咬杀程度以我做出来的满意度为标准。在最初的那段时间,我可是被恭弥以这种理由咬杀了无数遍。 ……是这样任性的家伙呢。 “好啦,快去休息吧,要努力的通过试炼不是吗。” 恭弥和大哥都在来之前学习了火炎的使用,所以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研究彭格列专用匣子。除此之外,大哥还要扮演沢田纲吉那一方的晴守,让京子安心。所幸这算是本色出演,加上京子一贯神经大条,只要大哥将她当成妹妹,就不会有问题。因为身在世界各地的彩虹之子还未到来,因此众人只是进行基础性训练,试着开匣。 该说不愧是专门为彭格列守护者制造的高级匣子,想顺利掌握匣子的力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况且让一群指环和匣子的初学者去对付习惯了这种战斗方式的成年人…… 抿起唇角,我觉得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下面该怎么做。 十代与入江正一的原定计划,是让沢田纲吉他们回到十年前,一方面舒缓战争的紧张心情,一方面借助十年前的阿尔克巴雷诺之力。但知晓这个计划的白兰因为私心,将时间机器掌握,不让他们回到十年前,也就导致沢田纲吉从这个时代的阿尔克巴雷诺那得到的助力有限。 真是荒谬,知晓这种机密计划的除了自己人,还有敌对Boss。 在心中腹诽了一下十代招惹烂桃花的本领,我没想到自己很快就遭了现世报,那朵甩不脱扔不掉砸不烂的烂桃花就这样出现,躲之不及。 “纲吉你跟我真的不一样啊。”越是相处,越是这样觉得,“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这样呢?”时间不等人,他迫切地希望能强大起来,保护同伴,保护所有人。因为,大家都是因为他才卷进来的,被十年后的他卷进来,这是他的责任! 看了他一眼,我侧过头,“你后悔吗,阿纲?后悔遇到Reborn,遇到大家,后悔经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会后悔吗?” 愣了愣,沢田纲吉垂下眼,沉思半响坚定地摇头,“不会的。虽然遇到了很多事,有困难也有麻烦,甚至我有偷偷抱怨过,但是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能遇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很好。”探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笑了,“记住这一点,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忘记它。” “啊?” “要好好记住最初的感觉,阿纲,明白吗?”只要记得这份心情,只要还记得想守护的是什么,就不会迷失方向,就不会变成这里的十代。就算……我也不希望这个未来重演。 “……为什么?……啊,好吧,我知道了。” 收回手,我顿了顿,“不要想太多,只要努力增强实力就好。很多事的答案,你以后总会知道,只是不是现在。”起身将冷下来的茶水倒掉,我淡淡道,“放心,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唉,我不是……” 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将洗干净的杯子放回消毒柜,“choice战后一切就见分晓,很快大家就能回去了。” “——很快。” 有那么一瞬间,沢田纲吉直觉眼前的人非常陌生,不是他这些天认识的“纲吉”,而是另一个不了解的人,“那个,纲吉……”话音未落,一份布丁被放在面前。 “好啦,偷懒时间该结束了,吃完了就回去训练,嗯?” “……嗯,我知道了。” 刚才的一定是错觉吧?一定是的。 ****** 又是新的一天,稍稍收拾了一下,我便转进厨房。 正如我对沢田纲吉所说,其实我不喜欢料理这门课程,去学去做只是因为有人喜欢。有时候也会好笑,为什么他们对我的影响那么大?就好像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似的。然后我很快发现,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自己。彻彻底底的为了自己。 大概从很早以前就有了这种念头,成为被需要的人,成为对他们有用的人,成为他们无法离开的人……最初只是微小的念头,只是单纯的友情依赖,如果没有那四百年前之旅,我与沢田纲吉不会有太大不同。 如今早餐都由我负责,本来我没想那么做,但考虑到只给恭弥他们做早餐不太好,我还是肩负起了这个任务。 自从来到基地,凪就没有真正闲下来过,不知身体吃不吃得消,我负责早餐也好趁此帮她补补。几个女孩子也辛苦了,也可以让她们趁此休息一下,多睡会儿懒觉什么的。因为我一手将早餐的事担负下来,这些天早晨厨房里都不会有人。 想着,我快速处理食材,大概六点半所有人都会来吃早餐,恭弥是六点半多一点醒,不过没事时他喜欢赖床,大概六点半将早餐送过去就是。 “沢田小哥。” “嗯?风师傅。”感到一个重量落到肩上,我侧了侧头,“你怎么来了?” 没有回话,风看了眼案板上的食材,“早餐很丰盛。” “唔,嗯。反正我最闲。”挑起嘴角,我试了下味增汤的味道,“——其实,你们不用来的,我很快就会回去的。”就算这边步调较慢,我也会让它快起来,“这边的彭格列专用匣兵器是给阿纲的守护者的,现在有两个在我们这边,等他们回去可怎么办?恰好是云和晴,肯定会出问题的。”本来是大家一起提升武力值,培养感情默契的未来战,现在却出了bug…… 我想送给十代两个字:呵呵。 “不高兴吗?” “怎么会,我超高兴的。只是,风师傅你们来干什么呢?应该没什么事吧?” “高兴就好。”小手撑着纲吉耳尖,风笑了,“我们来当然是有目的的,Reborn可给我们安排了大任务。”顿了顿,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看起来像个憨态可掬的福娃娃,“让你好好地回去,不就是我们的任务吗?” 输出一口气,我把装盘的菜品都摆到桌上,“我不会有事……” “‘不在他身边,蠢纲那家伙不知道又会钻什么牛角尖,你们的任务,就是把那蠢兔子看牢了!’啊,Reborn当时的原话就是这样呢,如果不是这边有里包恩君他来不了,估计Reborn不会把机会让给别人的。” 忍不住笑,我摇了摇头,“不,这种情况Reborn就该留在局外。” “嗯?” “我这边并不危险,情况也不危急,只是归期不定。不通知九代,xanxus不会太热心,这时候Reborn就成了主持大局的人,他怎么能也陷进来呢?唯一的十代候选出事,大概是很多人希望看到的吧?彭格列也好,同盟敌对家族也好,有多少人是真心希望我活下去的呢?唔,抛去利益不提,他们也不会盼着我死吧。” 想到这边彭格列的同盟家族,我扯了扯嘴角,彭格列十代离世的消息出去没多久,家族就乱了起来。要不是有密鲁菲奥雷这个强敌,没准就自己窝里斗了。这不是说彭格列十代不称职,只是树倒猢狲散,人心如此又能如何?况且彭格列积患已深,也不是这么几年就能彻底根除的。就算最终赢了,密鲁菲奥雷与彭格列两败俱伤,战后也不会轻松。 说起来,前段时间的反攻是彭格列占了上风,但在梅洛尼基地白兰一招翻盘,说明他手下还有真六吊花,并且每人都有五千名a级手下。 他是怎么藏起那么多人的?战斗力达到a,可都不是一般人…… “沢田小哥?” “唔,抱歉,有些走神。”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暗自吐槽,反正该烦恼这些的不是我,我自己纠结个什么劲!“风师傅你刚才想说什么?” 吐出一口气,风借着坐姿,手扶上纲吉的脸颊,“希望你活着,并且好好活着的人也有不少——都是抛去利益的。” “嗯,我知道。”如果不是这,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心中一软,我正想说些什么,就感到一阵恶寒,一个熟悉又很久未听见的声音响起来,“玛莎莉!我终于找到你了~嘭!” 反射性一个擒拿手将人双手束在背后,我愣了一阵,面无表情地道歉,手却没松开,“抱歉,习惯性动作。” “玛~莎~莉~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着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颤音,我默默收紧手,考虑我是不是该装作不小心把它们直接拗断,但很快想到这只会让这货更兴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脸庞紧贴冰冷的地面,霍尔仍很兴奋,“要不是去看头的时候知道,玛莎莉我们就错过了~” “……”我宁愿错过,脸绷得更紧,我眯起眼,没深究是谁出卖的我,“你去见了sivnora?那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什么人?”遇到纲吉后智商急剧下降,霍尔下意识挣了挣,得到警告性地一扭后,语调欢脱道,“啊,我确实遇到了一个人,长得和玛莎莉你很像,可认真看了看居然不是,真是伤心死我来~” 果然吗,呵呵……“你是怎么和他交流的?” “嗯?还能怎么交流?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你,所以——” 所以你非礼了言是吧,没听他说完,我松手起身,摸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一拂刀刃,黑色刀刃拆解成无数黑色长针,甩了甩手腕,还没起身的人就被钉在了地上,看表情,他似乎挺开心。 “沢田小哥,他是谁?”总算有机会开口,风瞄了眼地上兴奋地满脸晕红的人。他看得清楚,这人凭空出现,扑到纲吉身前时做出的虽是拥抱姿势,可要不是纲吉反应快,这人的手就探进纲吉衣服里去了。但饶是如此,纲吉的上衣也被撩起,露出一小截腰。 发现他视线的焦点,我拉下衣服,“这家伙吗,是只羊哟~” “?” 听到身后的响动,我看向门口,正见准备来吃早餐的沢田纲吉等人。“来得正好。”龇牙,我笑起来,“今天中午,我们吃烤全羊!现在嘛……”回头看向地上动弹不得的人,我带着软绵绵的笑容,拿起砧板上的刀,“先把羊宰了切片吧~” “等、等一下啊啊啊啊!!!!” 等不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沢田纲吉飞扑过来压住纲吉的手,“纲吉你冷静啊啊啊啊!!!这是人不是羊啊啊啊啊啊啊!!烤全羊是什么啊啊啊!!快住手!!”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点根蜡烛 遗憾的是,我最终还是没能把这头送上门来的蠢“羊”切片,还被吐槽了烤全羊不能切片,应该直接上火烤之类的。 费了好大劲才将霍尔打发走,然后忽悠几人让他们忘记霍尔的事,我带着早餐回到了房间。因为时间耽搁了,本该赖床的人并不在房间。隐隐松了口气,我将托盘放在桌上,因为没有椅子我就坐在了床上。 从来到这个空间后,恭弥便跟我一个房间。所幸沢田纲吉他们都忘记了这一茬,恭弥跟他们的交集很少,否则他们的世界观估计又要被刷新了。 无意改变这边的人物关系,我垂下眼,习惯性敲击桌面。 霍尔的事是瞒不住的,正是敏感时期基地里却出现来路不明的陌生人,R和里包恩都会过问。知道霍尔的身份后,别的先不提,彭格列指环内藏着历代首领及守护者的意识一事就会被证实了——虽然我无意隐瞒这一点,但我还不想充当召唤师,召唤沢田纲吉那边的历代彭格列。何况,最有可能被召唤的是那边的初代家族。 十代和初代,太过相似了。 叹了口气,我闭上眼,让意识进入指环空间。 眼前一黑又一亮,回过神来我站在了彭格列总部门前,虽然知道这不是现实,我还是忍不住怀念——现实中的彭格列总部,已经被青年xanxus毁成渣了。 四百余年,总部不知修缮过多少次,但大体格局却不曾变过。 熟门熟路地在走廊中穿梭,我来到一扇大门前,厚重的深棕色木质大门隐约透着血色,我握上金色门把,一推,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 “……嗯?变成一楼大厅了?” 虽然直觉他们在这,但这扇门本来可不是这种布局啊……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我缓步走入,向房内熟悉的陌生人们微微欠身,“幸会。” “你是……十世?”金发肃颜的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庞上闪过些许惊讶。 居然是沢田纲吉那边的初代吗,心中玩味地笑了笑,我礼节性点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您好,初代。” 此时,我们这一方自然是历代大空齐聚,沢田纲吉那方只是初代家族除了晴雾云外的人到场,但就气势来说,两方算是不相上下。房间正中央的神色沙发上只坐着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坐在一起很有震慑效果,尤其在这两个人都是初代首领的时候,这种震撼性就成倍增加。 不过从人数来说,是我们这边比较占优势吧?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介绍了一下彼此的身份,对方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分诧异,似乎轻易接受了我兼任十代首领和二代云守这件事。 眼角一扫,我一眼就看到了言,比起前段时间,他的脸色好了很多,显然指环空间中受法则影响很小,他的身体正逐渐恢复。安下心,我笑了笑,转向giotto问道,“爷爷,你们在谈什么?” “……是继承的事。”顿了顿,giotto还是忍不住道,“就不能不叫爷爷吗?” “怎么可以呢,爷爷就是爷爷啊~”回以微笑,我脚步一转就想走向言的方向,难得看到言发呆,他在想什么呢,连我来了都没发现——好吧,我承认我比较在意后面那一点。 来不及反应,我就被拽到沙发上,正挨着giotto坐。 “……有什么事吗?爷·爷~” “玛莎莉你一点都不在乎继承吗?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哦~”完全是诱拐的语气。 愣了愣,我侧过头,“关我什么事?不是阿纲的问题吗?我这边的守护者并不全,总共才来了两个。”说着,我蹙起眉,“是要求我和阿纲临时组队吗?那样的话,谁领队?我不觉得恭弥会听阿纲的话。”很多时候他连我的话都不听,何况沢田纲吉?至于青年云雀,更是想都不要想。但如果不组队,到choice战可连人手都凑不齐了。 ——到头来,还是要我来苦恼这种事吗? “不是这个意思。”开口的是沢田纲吉一方的初代,他望着纲吉的方向,视线又似乎没有定在这里,“我们希望借此历练一下十世,但现在时间不足,还有很多东西……” 觉察他眼中的复杂,我揉了揉眉心,“最严重的,还是阿纲那边守护者不齐,还有入江君那边时间机器出问题这两件事吧。如果没出问题,就可以解开阿尔克巴雷诺的彩虹之印,然后视情况看要不要解开指环的封印……话说你们当初弄那么多道封印出来干什么。”跟打通关Boss一样,打Boss前还要先升级,这很囧好吗! “彭格列指环的力量太大,不能不封印,这看玛雷指环的例子就知道了。”初代身后的g皱眉。 “阁下那边的彭格列指环不也封印了吗,应该能理解吾等的无奈吧。”朝利雨月笑了笑,和善地道。 理解是一回事,但事实摆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了。心中吐槽,我侧头看向giotto,“这些事你们决定就好,需要我配合尽管提就是,在这上面,我应该没多少决定权吧。” “怎么说你都算二代云守,怎么会跟你无关。”不知何时出现在giotto身后,戴蒙扫了眼另一边的初代,“你们那边的雾呢?我记得雾之指环有到。”难得有见另一个空间的自己的机会,他其实蛮好奇的。 张了张嘴,初代苦笑,“他不会愿意来的。” 表情瞬间微妙,戴蒙扭过脸遮住惨不忍睹的表情,玛莎莉这混小子给他看的东西不会是真的吧? “我们的意见是,双方雾守联合。”插嘴打破尴尬的气氛,g一本正经道,“处于指环中的我们本不想干涉彭格列的兴衰,但彭格列指环不能不管,七的三次方平衡不能被打破。” 忍不住笑了,我状似好奇,“那么,这个时代的你们为什么同意他毁掉指环?” 彭格列指环不是凡物,怎么会是说毁掉就毁掉的?况且,彭格列十代能不知道指环里住着历代首领及守护者吗?如果想阻止,他们怎么会阻止不了!以往他们是以什么立场同意,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守护?很快意识到不对,我摇了摇头,“抱歉,僭越了。” 这不是我该过问的,只是实现触及呆坐在角落的言,我还是忍不住心疼。无论对哪个沢田纲吉,“自己”都不是最重要的,但此刻我却不由埋怨这样的“我”。 气氛一时凝滞,我眨了下眼睛,歪过头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对了,之前是谁出卖我来着?” 闻言,众位首领团结友爱地将手指向了……戴蒙。 “喂!等等!不是我!”对上纲吉甜蜜蜜的笑脸,戴蒙浑身一寒,大惊失色地连连后退,“你过来干嘛!我才没那么无聊好不好!” “有什么好怕的啦~我只是想感谢一下嘛~~” 一步步将戴蒙逼到角落,我忽然一愣,猛地涨红了脸,捂住通红的脸庞后退两步,转身退出指环空间。 逃过一劫……擦了把脸上的冷汗,戴蒙放松下来,就听那边问道,“这位……怎么突然走了?”便下意识回答,“肯定是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玛莎莉那脸色,估计是他的小情人干了什么……吧……喂!giotto你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动手呢~” 掰了掰手指,giotto毫不犹豫地将自家无辜的雾守冻成了冰块。 “混账啊!!” ****** 睁开双眼,我的视线正对上雪白的天花板,垂下眼才看到一颗埋在怀里的黑色脑袋。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上则是跨坐着的人,我有些迷糊。 “恭弥……” 我这算是被推倒了?眨了眨眼,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神展开,看恭弥这副衣衫整齐的模样也不是刚醒,那他是看到或是遇到什么了? “哼。” 压在纲吉身上,云雀黑着脸道,“醒得正好,该怎么做?” “啊?”呆呆地发出疑问,我觉得有点冷,尤其在对方衣衫整齐而我衣衫半褪的情况下。拢了拢衣襟,我的手搭在恭弥腰上,“那个恭弥,什么怎么做?还有,你解我衣服干嘛?”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恭弥怎么会……忽然开窍了? “上.床、做.爱、sex……就是做这个。” 我相信我的脸一定瞬间红透了,干咳一声,我撑起身,“为什么会忽然……”完全是下意识的封住指环,我一点都不想接下来的事被人旁听。 “你管!”脸色黝黑,云雀揪住纲吉的衣领,“你到底会不会?” 眼神游移了一阵,我垂着眼彻底坐起来,搂住恭弥的腰让他坐在我膝上,“我是没这方面经验啦,不过步骤的话,多少还是知道些……” “嗯?你怎么知道的?”虽然提问的是自己,但得到答案云雀反而不爽起来。 “是师兄……”那些录像带虽然没看,但多少还是会知道的,加上那些年的耳濡目染。咽下后半截话,我在恭弥颈窝蹭了蹭,“真的要做吗?” 又是那只死种马……脸色更黑,云雀“嗯”了一声,没在意纲吉问了什么。 虽说早知道这个空间的云雀恭弥看上了一匹种马,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一觉睡醒没见到纲吉,云雀本打算去找这个空间的青年云雀谈谈。他清楚自己的作息,算起来应该已经起床,不想却看到了青年云雀和dino亲密的画面。 ——那家伙是眼瞎了吗,居然看上那匹白痴变态种马?! ——居然还是下面那个?! 越想越气,云雀打消了原来的念头,找了纲吉一圈却在房间里看到床上闭目而睡的人,于是一鼓作气将人扑倒扒光——他的眼光才没那么差!种马跟兔子的可爱度能比吗?!他怎么会是下面那个?他一个肉食动物吃掉一只草食兔子怎么会有困难! 吐出一口气,我收拢了手,“这样的话,嗯,先亲吻……”一边说,我一边吻上去。 并不是第一次亲吻,几乎是唇碰触时便得到回应,我没有闭眼,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庞渐渐染上粉色,这双漂亮的凤眼中盈满水汽,眼角微微泛红。 “然后,抚摸。” 手顺着腰部的曲线滑进去,掌下的皮肤敏感地轻颤,有一瞬间僵硬又很快放松下来。这是全然信任的标志,那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算不算背叛?学过按摩,我清楚怎样的力道与碰触才能让人舒服,并放松警惕。 不含侵略性的爱抚让怀里的人渐渐软□子,像只猫儿似的舒服的呼噜。 ——真的一点都不设防呢,我真有那么无害吗? “接着是,留下印记。” 外套被扔到一旁,雪白的衬衫下是漂亮有力的身体,这样做也许是种罪过吧,从在他脖颈上留下第一个粉色的印记,直到最后一个粉色痕迹,我就已经犯下了罪。……不,从最开始,从最开始觊觎着想要囚禁这朵云开始,我就已经在犯罪了。 “……唔……哈……笨兔子……” “这种时候就不要叫笨兔子了啊,恭弥。”停顿了一瞬,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温和地笑起来,“要叫‘纲吉’,否则,我就像兔子一样发情给你看哦~” “?” 对着恭弥迷茫不清的眸子,我叹了口气,都现在还不太清楚状况吗?难道是我平日里塑造的形象太过深刻?还是说,根本不愿意相信?不过,无所谓了。 “那么,我开动了。”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狼群与兔 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做到一半被打断的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 平静地吐出这句话,我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垂眼看了看双手,“不会讨厌,也不会有继续的**……只是想试试看,而已。” 男人嘲笑式的表情一顿,“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抬眼看了男人一眼,我微微一哂,“你是阿纲那边的初代雾守,为什么会在这?来串门子吗?你家首领在大空指环里呢。”说完,我没再理会男人的表情,举步走进一侧的隔间,熟门熟路地沏了三杯红茶。 这里是云之指环的空间,正如大空指环内是彭格列总部,我所处的位置正是情报局总部。似乎历届云守都爱占地为王,这只是首席所在的地方,其他云守所在估计又是另一番样貌。 “找我有什么事吗,首席?” 将茶推到桌后的男人面前,我收敛了表情,在椅子上坐下,背脊挺直,双手置于膝上。 “你想做什么?” 抛开手中的几页纸,阿诺德盯着对面肃容屏息的人,直言问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只要摆出这样的姿势,就有问必提,有问必答,无需寒暄,也无需逼问。 “做什么……”垂下头,我抿起嘴角,“我会让恭弥他们回去。” 深吸一口气,我补充解释,“对这个空间来说,我们都是外来者,但恭弥和大哥的问题更甚于我。大哥还好,他是顶替了阿纲一方晴守的位置,而恭弥却是与青年云雀并存,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自己遇到自己的事,恭弥和我是不一样的。我检查了一下,发现指环被做了手脚。” 作为风纪委员长,恭弥有很多切合风纪的习惯,比如不爱戴饰品,哪怕这饰品是彭格列云之指环,以往他也是串成链子戴在脖子上的。 “昨天我和他们谈过。”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里包恩和入江正一,“虽然不能让他们回到过去,但可以将阿纲那边的云守和晴守拉过来。有两个条件,一是让dino回去,让青年迪诺回来,计划中本没有他的事;二是让恭弥和大哥回去。” “……我同意了。” 面对首席时,没有遮掩的必要。如果他不想知道,对他说了他也不会听;如果他想知道,便是拼命隐藏也会被他挖出隐秘。 似乎与他们的相处时的我总是处于被动,因为无法拒绝Reborn的强势,我默许成为彭格列十代,并且向那条道路努力前行。因为无法在首席面前隐瞒,所以索性便不再掩饰。这种特性很奇怪,时灵时不灵,也不是面对任何人都这样。有时我也会想,如果当初妥协了,如今会有什么结局,答案却是无解。 ——但至少,不会有这次的未来之行。 略略歪头,阿诺德不动声色,“.” “嗯?……好吧,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有些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一愣,我无奈,“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每一句话都是。那天,我在试炼的最后遇见了这里的彭格列十代,然后与他达成交易,内容很简单:带出他的雾守,保护好阿纲他们,保证这次未来之行没有人员伤亡。” 很简单的条件,实行起来却并不简单。保护?保护到什么程度?不出现人员伤亡是只沢田纲吉几人,只单单彭格列一方,还是双方?被算作危险的,除了物理伤害,包括心理伤害吗?但即便如此麻烦,我仍决定接受。 “你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自己的事,我没想到首席会追问,愣了愣才回答,“啊,已经得到一幅画——烧了,剩下的,就是……”觉得这个条件有些荒谬,我笑了一下,“等待奇迹。”当七的三次方齐聚时便会产生的奇迹。 “等价交换?” “啊,等价交换,至少,对我来说。”十指相抵,我点了点头,“哪怕不成功也没关系。” 依旧不动声色,阿诺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宇微不可查地一舒,“那个,没问题吗……你的洁癖,对那个小鬼不会起作用吗?”因为一直隐藏地很好,外表上也看不出端倪,但阿诺德仍记得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并不是特别爱干净什么的,而是生理上的不喜欢他人的碰触,尤其在性的方面。 他那些年一直没有伴侣,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啊,那个啊,没有关系的。”扯出笑容,我屈指搔了搔脸颊,“他的话……是没有关系的。” “是吗。”对此,阿诺德不置可否,“四百年前……” 是想知道四百年前的那些事吗,眼神扫过房内的另一个男人,我思考着该如何阐述那段时光。是背叛吧,没错的,确实是背叛,但对他们来说,是我背叛了他们才对。 “有一只兔子,他驯养了一群狼……不,应该是一群曾经被驯养成狗,又被他激发了野性与凶残的狼。”那不想回忆的过去,也并非不可回想,“他融入了那个团队,并受狼群的拥护爱戴,他成为了狼群的首领,被当做神明般推崇。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但有一天,兔子说,他想回家。” 说着说着,我有些恍惚。 算起来,我与首席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首席是个喜欢独自行动的人,更多时候,他会将我扔到任务场地,不管我死活,但完成任务后他总会出现带我回去。我不知道那时他是真的离开,还是留在了隐秘处观察,但在这种相处中,我渐渐的相信这个人。 不可以依赖,不可以向他撒娇,但可以信任,因为他不会将我抛下,无论多久,他总会来找我的。 “对狼群来说,兔子的行为是一种背叛。”缓了缓神,我继续这个故事,“他们不想兔子离开,不愿意接受这种背叛,比起这,他们宁愿兔子被死神带走,永远地留在那个时代。” “所以,兔子被囚禁了。” “没人想到忠诚的狼群会囚禁他们的首领,也不会有人相信。然后有一天,囚禁兔子的牢房着了火。”闭了闭眼,我露出笑容,是一贯用以示人的温和柔软的笑容,“牢房里的一切都被烧光,兔子消失在了火光里,而狼群……谁知道狼群怎么样了呢?尤其是,那匹被兔子选作下一任头领的小狼。” 看了纲吉一眼,阿诺德没有继续追问,他沉默着,伸出手拍了一下纲吉的肩膀。 隔着办公桌当然不好完成这个动作,所以在纲吉恍惚的时候,阿诺德便绕过桌椅,走到了纲吉身侧。铂金发色的男人微微弯下腰,纤长有力的指掌包裹住少年单薄的肩,“你想知道吗。” “不。”抬起头,我缓声回答,“我们不会再见了。” 闻言,阿诺德直起身,面对纲吉,向后靠在办公桌边缘,“那么,继续。” “是指,兔子被烧掉以后的事吗?”实在忍不住笑,我站起身,“偶尔,我也会有不想亲自说的事啊,首席。想知道的话……”转头望向角落里的男人,“就请问他吧,用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很有趣的。” 仔细想想,我和首席的相处模式真的奇怪,明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相处、了解,但只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词组我就能明白他想要什么,我们还真是……默契。 挑眉,阿诺德同样望过去,“是吗?” 一直沉默着旁听,男人依旧一头雾水,“什么?我并不认识你,十代的小鬼。” “嗯,纠正两点。”看了首席一眼,我能预见他被首席逼供的场景,一时幸灾乐祸,“第一,我并不是你们的十代;第二,谁说你所知道的我是这副样子?”如果他不记得更好,就等着被首席逼供吧! 表情一僵,男人触及阿诺德的视线,显然也与纲吉想到了一样的事。 越想越乐不可支,我向首席打过招呼,转身想退出指环空间。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我转过头森冷地盯住他,双目暗然无光,“提示一下吧,吉留罗涅。”吐出最后那个单词时,声音变得嘶哑干涩,“‘我不会放过你,d·斯佩多’。” “……是你!!” 在男人震惊地吐出这个词的瞬间,我看见首席的眼睛闪亮起来,于是心情愉悦地退了出去。 啊啊,接下来首席会好好招待他吧~ ——我果然讨厌荡漾系生物~ ****** “你回来了,蠢兔子。” 看到那双蜜色双瞳缓缓睁开,眼底流动着温暖愉悦的流光,云雀冷冷地扯起嘴角,“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关于纲吉四百年前的经历,在Reborn的宣扬下,云雀多少知道一点。他对这只蠢兔子遇到了什么,又或喜欢上了什么没兴趣,他笃信过去的已经过去,这只兔子最终只会属于他。 然而…… 想到半小时前见到的铂金发色男人,云雀皱起眉,阿诺德吗?初代云守,笨兔子曾经的上司与前辈?云雀不想承认,真正见到时,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自信豁达。 “嗯。”揉了揉头发,我侧过头,看到恭弥的模样时忍不住皱眉,“头发怎么不擦干?”一边说,一边寻找干毛巾。 胸口郁气一散,云雀抓住纲吉的手,沐浴后的脸上尤带一丝粉色,“不用毛巾,像上次那样。” “……用火炎?对发质不太好……好吧。” 妥协地叹气,我示意恭弥坐下,随即指尖覆上薄薄的火炎,穿过他**的黑发,蒸干其间的水分。 感到发丝逐渐蓬松干爽,云雀闭上眼,将脸埋进纲吉怀里,为什么刚才不继续?为什么那个铂金发色男人出现后,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云雀想这么问,却听到纲吉的声音。 “恭弥,该回去了。” “……什么?”一愣,云雀遽然抬头,眼神冷厉,“你——” 黑发干得很快,我收回手,吻了吻恭弥的眼角,“待在这对你的身体不好,空间的排斥力……虽然有防护措施,但还是会不舒服吧?” “……那你呢?” “我吗,我很快就会回去哦,最多……十五天。家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吧,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又是这种哄小孩子的口吻,垂下眼,云雀冷笑,“把我当小孩子吗?这边的情况……”他一点都不看好这边的沢田纲吉,十天,就算脱胎换骨又能干什么? “不想被当成小孩子,就强大起来吧,恭弥。”没有解释,我拍了拍他的背脊,“这只是一个局,除了我,你们都没必要参演。” “你的意思是——我是累赘吗,沢田纲吉。” 叫了全名,这是生气了吧,“不,恰恰相反,你是我的弱点,恭弥,不是弱点的弱点。”是真的很生气啊,观察着他的神色,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来,恭弥你回去后帮我把床底下的光盘都处理了吧,都是师兄送的,放着也没用。” 瞬间领悟是什么光盘,云雀挑眉,就听纲吉道,“如果恭弥想自学,看看也可以哦。” 什么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纲吉俯身贴近他的耳朵,声音极轻,“下次,把另一半也做完吧。”正在他为这句话分神的瞬间,指间一松,云之指环被褪了下来。 指环!! “你!” 在粉色烟雾升起的瞬间,云雀看见纲吉逼近,凶狠地咬上他的唇,不似平时的温柔包容,带着猛兽般的掠夺感。极端危险,却又动人心魄。 “真不想放你回去,可是……等我回去。”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暴揍一顿 看着纲吉消失在门外,D·斯佩多忽然意识到纲吉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斗了那么多年,他自认对“阿诺德”其人极为了解,虽然眼前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但性格应该相差不大。 阿诺德其人,看似淡漠平顺,像是没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但实际上极为执拗,只要是他想要的,想要知道的,就绝对会不会放弃,不择手段也会弄到手。这是一种极为强势的性格,所幸能引起阿诺德兴趣的人、物不多,加上他本人严谨自律的性格,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这一面。 回过头,D对上阿诺德的双眼,立即意识到如果不想吃苦头,最好将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nufufufufu……那小子到底是谁?” 很快,D就选择了妥协,这里是云之指环空间,是对方的地头,他还不想为他人的事实验阿诺德有多少种让人开口的方法。但他又不甘心服输,决定将被“威胁”变成“交换情报”。 ——想让我配合?可以!用我感兴趣的情报来换。 一眼看穿D的想法,阿诺德不置可否,“他吗,真名叫做沢田纲吉,而我叫他‘玛莎莉’。是Sivnora的云守,情报部的二把手,我的助手,Giotto的孙子以及彭格列十代。有什么问题?” “nufufufufu……你觉得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好吗!!额角暴起青筋,D为阿诺德敷衍的态度恼怒不已,“时代不同,他怎么会……” 懒洋洋地瞥了男人一眼,阿诺德坐回办公桌后,“如果你曾经遇到过他,那这就不是问题。” 一噎,D知道阿诺德这是让他交代的意思,只得道,“如果我遇到的那个真的是那小鬼的话,我应该是在吉留罗涅遇到他的,是四百年前的吉留罗涅……那时候,他和现在差别很大。” “嗯?” 见阿诺德感兴趣,D坐到刚才纲吉坐的位置。 “很多人都知道,吉留罗涅的Boss养了一个废人。身体严重烧伤,双眼被废,嗓子哑掉,还是个永远不可能站起来直立行走的瘸子,就是这样一个废物却被吉留罗涅护住,像宝贝一样藏起来。”想到纲吉的样貌,再想想另一张脸,D略有纠结,“据说,被吉留罗涅首领捡回去,他昏迷不醒了三年,醒来后还用了三年时间学习说话以及一切正常人的行动。黑手党又不是慈善机构,私底下人们都传言吉留罗涅的首领的审美不正常。” “……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从回忆中走出,D愣了,“其实,我只见过他一面,吉留罗涅到底是个大家族,那些信息不过是附带产物。”如此解释着,D有些忐忑,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最后一次……”观察着阿诺德的脸色,D缓声道,“我将武器刺入了他的心脏。” 之所以不用杀死,是因为他并不确信当时的人是否死亡。而小心的原因……瞥见阿诺德略显阴沉的脸色,D指尖一缩,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这准备没能派上用场。 “为什么?” “什么?”接到阿诺德冷怒的视线,D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自己为什么出手,于是半真半假的苦笑,“我又不是杀人狂,拜托我这样做的,正是收养了那小子的吉留罗涅首领。” 这也是最令D疑惑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来?那么个废人,要杀死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在他恶趣味地告知来意和指使者后,那人表现出的却是对他的厌恶,而不是对吉留罗涅首领的憎恨。被他的武器刺中心脏后,那人却消失在橙红色火炎中。为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在见过纲吉后,D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想,他忍不住笑起来。 nufufufufu……真不愧是末世的巫女!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 在一阵粉色烟雾中,云雀恭弥知道自己终于顺利到达了十年后。 时光旅行让他一时站立不稳,在向后倾倒之前,他感到一双手扶住他又立即放开,并且从极近的地方快速撤离。 有人!! 脑中升起这个念头时,云雀恭弥已经下意识出手,右手浮萍拐狠狠砸过去,同时一腿后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被挡住了。 眼睛一眯,云雀恭弥抽回钢拐,对方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拦。快速散开的粉色烟雾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云雀恭弥愕然,“草食动物?!”草食动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不是特殊状态,居然能接下他一拐? 这声呼唤只换来对方冷漠的扫视,云雀皱眉,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这是一间卧室,卧室并非他习惯的构造,而他身后是床。 “别多想,刚才在这的不是你。” 看出对方的想法,我冷淡地回答,“另外说明一下,我并不是所谓的‘草食动物’,换言之,我不是你认识的沢田纲吉。” “哇哦,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咬杀你!” 不理会纲吉的话,云雀恭弥架起双拐迎了上去。不管对方是谁,总归跟草食动物脱不了关系。何况对方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强者气息,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很强,这个人很强!云雀恭弥扯起嘴角,兴奋地浑身颤抖,攻击越加凌厉。 “停下,我没兴趣陪你玩。” “哼。” 劝说无效,我不再躲闪,也被激起火气,闪身迎上去,“这是你自找的。” 当沢田纲吉赶到时,纲吉的卧房已经再次被破坏殆尽,透过消失的门板,他看到房内一片狼藉,地面坑洼,所有物什被毁坏殆尽,仿佛台风过境。房间的主人站在废墟中,冷冷地望着倒地的黑发少年。 ……等等!黑发少年? 那不是云雀学长吗?怎么回事?!! “这是你那边的云雀恭弥。”看见来人,我整了整袖口,没理会倒地昏迷的人,“只是皮外伤,依他的恢复力,一会就会清醒,如果不想被咬杀最好离远点。” “啊,哦。”呆呆点头,沢田纲吉抓狂,“不对!为什么会——” 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叹气,“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你们那边的云雀恭弥,他向我挑衅,我能不应?”既然不是恭弥,我为什么下不了手。“这个时代的迪诺应该也换过来了,还有你的晴守……也就是说,你的守护者聚齐了,阿纲。” “是这样吗。” 呆愣半响,沢田纲吉低下头,“因为我,你把他们送走了?” “不要说得那么暧昧。”拎着衣领把他脱离门边,边走边把云之指环戴在右手,现在我右手有三枚指环,彭格列大空指环和云之指环,以及Varia的云之指环,看起来有点暴发户的感觉。 时隔四百年,彭格列云之指环又再度戴在我手上,却物非人也非。 “当彭格列陷入危机,守护者必须与首领共患难,born把他们送来,只是为了我……况且,风师傅和可乐尼洛还在呢,为了辅助你们通过彩虹之子的试炼。” “可是纲吉你、你不会难过吗?我看得出来你……” “为什么要难过?”脚步不停,我左右看了看,在经过时将能揪住的人都揪住一起走,“又不是回不去了,这边的越快解决,我就能越快回去。” 干笑着抓了抓头,沢田纲吉蓦然升起不安感,“是、是这样吗?那个,纲吉你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毛线!为什么山本狱寺君,刚到这里还不明情况的大哥,甚至连蓝波库洛姆都被抓过来了?纲吉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厚了…… “也没什么。” 总算走到最大的地下训练场外,我扯了扯嘴角,推开门正看到等在里面的里包恩青年迪诺等人。 稍稍打过招呼,我走到场地中央,“虽然要谈的是试炼问题,不过,先跟我打一场吧。”想了想,我将手套交给青年迪诺代为保存,从身上抽出那两把纯黑匕首,“你们,一起上,不用留手。” “什、什么?!” “沢田先生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要这样……”“这极限的是怎么回事?!极限地不明白!!”“啊哈哈哈,前辈刚到这里,多少需要适应时间吧~”“这是什么游戏,蓝波大人也要玩!!”“阿诺……” “除了笹川和蓝波,实际战力只有三人。”不理会他们的反应,我眯起眼,两手握紧刀柄自然下垂,“让我看看你们特训的力量吧,在试炼到达之前。”转头看向青年迪诺,我扯起嘴角,“对了,忘了说,云雀来了,在我的房间里,要去看看吗?” 一愣,青年迪诺茫然,“什么?恭弥他——” “不小心下了重手,现在还在昏迷,当然只是皮外伤。”望着男人匆匆远去的背影,我吞下剩下的半句话:差不多该醒了,估计正恼羞成怒,会咬杀一切靠近者。 视线落到里包恩身上,与他对视一阵,我回过头,“那么开始吧,如果不想被揍一顿的话,请尽全力哟~” 平静地站在那里,少年眼底的杀意却不似作伪,第一个觉察到这一点,山本武哈哈一笑,手腕一转,时雨金时变作利刃,“啊哈哈哈,我可不像被揍扁呢,不好意思啦~” “切,怎么可以……” “让我看看你们的资格,作为彭格列的首领及守护者……够格吗?” 被这句话一激,狱寺隼人放出匣武器,“失礼了,沢田先生!我才是十代目最称职的左右手!” “Boss……骸大人说我也是守护者……” 盯着沉默不语的沢田纲吉,我笑起来,“那么,开始!” 犹豫吗?但站在这里的不是“沢田纲吉”,这个身份不为这个空间承认,他们回去了,也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沢田纲吉”,因为我距离那条既定的轨道那么远,如同另一个完全相反的范本。 那我又为什么要留手呢? 仅仅半个小时,这场一挑多的战斗便逼近尾声。 “X—burner!” 总算用到这招了吗,可惜……抬起头,我看着逼近眼前的艳丽火光,不退反进,匕首瞬间蔓延上高纯度火炎,大空的调和属性开启至最大。虽然是杀招,但若主人没有杀意,可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以点破面,火柱被破成两半,我顺势一拳将沢田纲吉击落地面。 “——K·O。” 擦了擦脸侧的血痕,我收起匕首,“决心,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你们不知道吗,Choice战,可是团体战呢。这样的你们,完全不·堪·一·击。”刚才的战斗中,在场的全部参战,却互拖后腿,完全不懂得团结,就这副姿态,还指望Choice战能赢? 说完,我不理几人的反应,转身离开。 “很漂亮。” 路过里包恩身边,我听到如是评价,同样低声回应,“完成任务,多谢你借我的‘沙包’。”这一棒子可是打狠了,成果如何,只看后面的枣有多甜。 “呵。” 离开很远,我疲倦地靠在墙边,伸手遮住双眼。肩上传来熟悉的压力,我叹了口气,再次站直身体。 “我没事的,首席。” 接下来该去会会敌方首领了,顺便,也见见这一代的吉留罗涅。 抬起头,我看着眼前身形虚幻的男人,忽然笑起来,“其实,教训完自己的感觉,相当不错。”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关于差别待遇orz 我果然是没有下限这种东西的orz,在写童话4,然后把首席大人啃干净了= =我决定把它作为黑历史呵呵掉,各种崩。如果以后有定制,就放定制里,木有就放另开的番外,举报就锁掉= =【肿么想那么远啊orz 不说说真的,我好想在今年完结兔纸QAQ,兔纸生得我快得生产恐惧症了好咩! 一篇文比一篇长,这篇已经比小二长了QAQ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白兰之会 彭格列是被时光眷顾,又是为时光所诅咒的家族。 但如果没有这“纵向时光轴的奇迹”,此时彭格列一方大概不会有那么多位优秀的幻术师。正如每一代的云守都担有“彭格列最强守护者”之名,乃至外人看彭格列的实力时都以云守的实力为准,每一代的雾守,也都带有“最强幻术师”的称号,且名副其实。 现如今的基地里,仅沢田纲吉一方,便有雾之指环中的七位幻术师(初代与二代的雾守是一人),彭格列十代雾守两名,Varia雾守两名。总共十一位世界顶尖的幻术师,他们联手制造出的幻术恐怕连神都能够骗过。 “没有钱的事,真麻烦。”黑袍遮脸的清秀男人不满道,“我为什么要配合?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 歪了歪头,我笑了,“大概是因为……拥有实体,能发挥全部实力的幻术师,只有三个人?”明白这理由不能说动这位守财奴,我换了种说法,“快点结束,才好向密鲁菲奥雷及切尔贝罗组织索要损失费,到时候还要玛蒙你出面呢。” “我要五成。”瞬间心领神会,青年玛蒙立即狮子大开口。 微笑,“具体数值,就看玛蒙你的能力了。”要来的越多,占有的份额也就越大,“当然,赔款的前提是,彭格列最终战胜呢。” “成交!” 见青年玛蒙变得干劲满满,我侧头,“那么,两位还有问题?” 站在面前的是青年六道骸和一个戴着青蛙头套的绿瞳少年,看少年身上的Varia制服,我想起他的身份——弗兰,青年六道骸的弟子,顶替青年玛蒙成为Varia雾守的人。 今早Varia的两位雾守和雨守到达地下基地,青年斯夸罗去当山本武的家庭教师,而青年玛蒙和弗兰则被派到我这。 顺带一提,云雀恭弥的家庭教师是青年迪诺,狱寺隼人是风师傅,笹川的家庭教师是R。 “me有意见,有了凤梨师傅和那么多前辈,me没必要参加~”带着奇怪的口癖,弗兰面无表情道,“虽然师傅被泡了十年,但是盐水罐头是泡不坏凤梨之神的,师傅才不需要me帮忙~” 话音未落,青年六道骸的三叉戟便刺入少年头套中。 “kufufufu……我也不需要你帮忙,青蛙。” “好吧,me错了,长毛的凤梨还是会……啊——好痛的,师傅。” “kufufufu……会吗,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呢。”说着,三叉戟刺得更深了些。 看了一眼这师徒两活宝,我转向一侧的库洛姆和凪,“这个幻术非常重要,但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千万不要硬挺。”顿了顿,我继续道,“库洛姆,你的天分很好,这几天少做多看,多向他们学学幻术的运用,然后找到自己的路。凪,你与库洛姆的情况差不多,难得可以见到那么多位幻术大家,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另外,你要注意大家的身体状况,适当帮忙就好,别把自己累到。” 既然无法回到过去,那么只好在这个空间想办法,于是沢田纲吉一方的初代决定发动雾守,制造一个大范围的幻术,全面欺骗众人的感官,从精神上增加特训天数,将七天延展为一个月。 ——如果不这样,彭格列一方的胜算太小了,甚至不够时间通过试炼。 想了想,我提点道,“至于你手上雾指环里的冬菇,如果有问题就叫他出来处理吧,苦力不用白不用,他不会拒绝的。” “唉?冬菇?” 干脆地点头,我解释,“就和‘六道凤梨’是一个状况哟~” “啊,我明白了!” 额角暴起青筋,青年六道骸咬牙,“你们……” “放心,不是在说你。”认真地澄清,我拍了拍脸,“计划你们已经清楚,做与不做看你们——反正,这不是我的彭格列。”我相信这个答案令人震惊,尤其对将我与沢田纲吉视为一体的人来说,“你们处理好你们的部分,我也做好我的部分,就这样吧。” “自己的未来,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沉默了一阵,青年六道骸掩住右眼笑起来,表情晦涩,“kufufufufu,说得是呢,这只是我们的未来。……你和沢田纲吉,很不同。” “我能站在这里,不就说明了这点吗。”对这句话毫无反应,我看了他们一眼,再次交代了凪几句,转身走开,“我去做我那部分了,再见。” 面无表情地望着纲吉的背影,弗兰挥了挥手,一边说“me要去看看,me可对把师傅你拎出来的人很好奇呢,师傅和前辈努力吧~”,一边追了上去,“喂——不知道是不是Boss的Boss的家伙,等等me,me也要去~” ****** 既定的路途多了一位旅伴,顿时变得喧闹。 “喂,你有驾驶证吗,me觉得me的生命没有保障啊。” 瞥了弗兰一眼,我没在乎他的吐槽,淡淡道,“私人直升机,不需要驾驶证。而且就算坠毁,我也能平安着6。” 从把恭弥送走后心情便一直不好,这种时候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而不想身边有个“熟悉的陌生人”。从这来看,弗兰这个彻底的陌生人要比青年六道骸好得多。 “我确实没有驾驶经验,所以能启动这家伙,是靠·直·觉。”挂着温和的笑容,我缓缓道,“如果不想去三途川单向旅行,请不要说话吸引我的注意。” “……” 不知是不是错觉,弗兰没有表情的脸似乎木然了一瞬。 “我们要去哪?”安静了一阵,弗兰问道。 “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就敢跟上来?”回过头,我露出真心愉悦的笑容,“是去密鲁菲奥雷总部哟~在战前见见敌方总Boss,很有必要吧~如果后悔了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哟~”说完,我一拉杠杆,将飞行速度提高了一倍。 “……” 六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密鲁菲奥雷总部。 与它新型家族的本质相衬,密鲁菲奥雷总部是一座相当现代化的大厦,与彭格列富有历史气息的古堡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范本。 在解决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难题后,我们总算见到了此行想见的人,与上次见面一样,他手上正拿着一袋棉花糖,只是我们的到来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手上那枚棉花糖掉在了桌上。 ——毕竟,我们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毕竟,我们没给他的手下通报的时间。 看了眼身后功劳最大的弗兰,我露出外交性的笑容,“下午好,白兰君。” “……下午好。”瞥见纲吉身后倒了一片的属下,白兰隐隐抽了抽嘴角,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居然让人闯到这里,甚至来不及通风报信……桔梗呢?桔梗应该在总部才对! 很快意识到异常,白兰眉头一皱,发现整个密鲁菲奥雷总部都被笼罩在了幻术中,因为不带攻击性,只是用以迷惑感官,反而很难觉察。不动声色地把玩棉花糖,白兰视线扫过指间的玛雷指环,好整以暇,“你来有何贵干呢,纲吉君~” 无论纲吉想做什么,白兰都有自信掌握主动权。 黑手党的世界实力为尊,虽然觉得纲吉与以往所见的“沢田纲吉”略有不同,但白兰可不认为对方能打得过他这个终关Boss。 “我想见这代的吉留罗涅……不,黑魔咒首领尤尼。” 因为吉留罗涅首领也是阿尔克巴雷诺首领,加上受非七三次放射线影响,阿尔克巴雷诺们更不好直接出手,至多只能做辅助性工作,比如训练沢田纲吉,或是提供武器情报之类。 但得不到阿尔克巴雷诺大空印总是个问题,我必须见这代大空——尤尼一面。 “只是见尤尼酱么,很简单哟~不过纲吉君特意来见尤尼酱,我是会嫉妒的哟~~”接通了内线电话,白兰半真半假道,“呐,纲吉君见她是要做什么呢~” 笑了一下,我眯起眼,习惯性转动无名指的指环,“那个‘沢田纲吉’已经死了,你不是最清楚吗?把十代的骨灰作为礼物送回去的人,是没资格嫉妒的吧。” “我杀的是彭格列十代,可不是‘纲吉君’哟~”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我不再看白兰诡秘的笑容,转头将视线对准门板,“是啊,你没有杀死他。你只是杀他的其中一刀而已。”漫不经心地说着,门被推了开来,戴着奇怪帽子,身穿黑魔咒制服的少女走了进来。 ——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偶。 “怎么样,纲吉君,尤尼酱可爱吧?”招手让尤尼走到身边,白兰用炫耀般的口吻道,“这样的尤尼酱乖多了吧,这可是我的功劳哦~把她的神智摧毁掉,就会像这样乖呢~” 闻言,站在门侧的弗兰下意识看了纲吉一眼,却只看到平和的表情,连嘴角的弧度都不曾改变。 那么镇定,都是“沢田纲吉”,会相差那么多吗? “这样。”微微颔首,我摸了摸口袋,摸出手套戴上,“看到尤尼,我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么进行第二个吧,时间不多。”额上燃起橙色火炎,我不等众人反应,一拳挥向白兰。 左手推开尤尼,右手燃起火炎挡住纲吉这一拳,白兰笑眯眯道,“别那么暴躁嘛,纲吉君,是为尤尼酱……”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纲吉道,“为了彭格列的胜利,能请你被我打个半死吗?”立时囧了。 ——这是想战前作弊?!有那么明目张胆吗!! 白兰似笑非笑,脸上的纹身都活跃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纲吉君可以试试看哟,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这是你自己说的。” 三个小时后,弗兰木着脸跟在纲吉身后走出密鲁菲奥雷总部。 在这短短的三个小时内,弗兰觉得他的世界观又一次被刷新了,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 先不提坑爹的用超直感开直升飞机这个技能,也不提与白兰那个棉花糖星人对笑不落下风,就说最坑爹的三小时内把白兰ko,还好整以暇地拆了人家五层楼,并且在废墟上享用了一顿晚餐就已经不是“沢田纲吉”会做的事情了好吧!别说平行空间,多坑爹的平行空间才能养出那么神奇的“沢田纲吉”啊喂!他宁愿相信他家凤梨师傅是来自凤梨星球的凤梨王子好吗! 正内心吐槽,弗兰看到一个有着铂金发色的青年男人出现在纲吉身旁,递给纲吉一打纸张。那张冷淡俊秀的脸庞让弗兰一愣,想起自家师傅的死敌——十代云守云雀恭弥。 不是吧,为什么两个人那么像?me难道看到云雀家流传在外的私生子了吗?不晓得告诉云守会不会有奖金。 “辛苦了,首席,这是全部的分布图吗?” “哼。” “我知道拿这些东西对首席你太简单了,不过除了拜托你,我也找不到别人嘛……” 在一旁听了一阵,弗兰忍不住插嘴,“这上面是什么?” “是密鲁菲奥雷的部署图,不是说每人五千名a级属下吗,这里是他们所在位置的确切信息哦。”把手里厚厚的一沓纸分作两份,“嘛,最近Varia也在闲着吧?去他们那玩玩?在战前削减对方实力,到时候就算不幸平手,对方的力量也不足与彭格列分庭抗礼了吧?啊,也许可以趁着choice战把玛雷指环抢过来?刚好可以顶替彭格列指环的空缺……” 弗兰:………… 这货不是人吧,绝对不是人吧?! 咽了下口水,弗兰接过纸张,指了指纲吉身旁的男人,“那个,他是谁?me好像见过的样子。” 对方的回答毫不迟疑,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愉悦,“他是初代云守阿诺德,是情报部首席,是很厉害的人呢。” 初代云守?那不是四百年前的人吗? 于是,这是……鬼? 木然地看了纲吉一眼,弗兰忽然确认了:这货绝对不是人,而且还是个开了挂的非人类! ——有他帮着作弊,彭格列还会输吗?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语出惊人 与纲吉一起挑了六个据点后,弗兰觉得他的三观碎了,“me的三观本来就不该存在吧。”木着脸,弗兰得出这个结论。 “?” 侧身躲过乱飞的武器,弗兰一本正经道,“me只是再度确认了Boss的Boss毁灭彭格列指环,就是一个错误。”说着,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彭格列·住于指环中·历代外挂·闲得发慌出来逛逛·首领”,自我肯定地点头,“如果彭格列指环还在,密鲁菲奥雷根本不够他们造的。” 传说,彭格列的历代守护者都是拆迁队出身,专业毁灭建筑物一百年,那么被守护者们守护着的最强大空呢? 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的“原建筑,现废墟”,弗兰小小声道,“那是拆迁队包工头。” 看着弗兰躲在角落碎碎念,我有些好笑,“弗兰你在干什么?这里搞定了,我们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踢馆这种事要自己做才有趣,不过一则拆过密鲁菲奥雷总部和白兰花后,我已经平静了很多,二则指环中的大家强烈要求出来放风(搞破坏),我没理由不允许。 “阿列,是me的错觉吗,你的心情变好了?” “我的心情一直很好呀~”笑眯眯地翻看资料,我摸了摸下巴,“不是有这种说法吗,在心情不好时发泄一下,破坏点什么东西,心情肯定会猛涨的。” 弗兰豆豆眼:求别用废墟做背景。 “而且……” 微微一笑,我示意了一下脚下堆积的财物,“有这些东西,谁的心情能不好呢?”密鲁菲奥雷一向以财大气粗示人,挑掉的这些据点虽然只类似于密鲁菲奥雷分部,但油水还真不少。为了更好地发挥实力,这些A级战斗人员手中的匣子指环都是精制品,加上据点中的各种宝石藏品金银等实物,以及股票信用卡支票,六个据点搜刮下来,可谓收获颇丰。 “me怎么觉得你做这种事特别熟练……” “熟能生巧嘛。” 回以感慨万千的笑容,我叹气,记得当年与Sivnora配合时,就是这种他在前面搞破坏,我在后面掘地三尺搜刮钱财的模式呢,似乎当时还有人给我们去了绰号。不过密鲁菲奥雷不愧是顶替彭格列上位的家族,随便刮一下,油水都够吃大半年的。 继续豆豆眼视之,弗兰道,“me保证,你跟玛蒙前辈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如果你管理彭格列的财政,不用一个月,你就会变得比我更爱财了。”笑眯眯地合上账册,我示意几个被征调的Varia部员将“战利品”运走,“这些东西不要白不要,到时候还能用到彭格列重建中去,何乐而不为?”要不是Sivnora将财政交给我做,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在我掌管财政后连Sivnora都加入“总部破坏队”的行列中时,我这才恍然“节流”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开源”来防止财政赤字。 ——当然,“开源”对象只能是敌对家族。 于是那段时间彭格列的同盟家族数量倍增,我们挑选了很久,拒绝了很多家族的同盟要求,才没让“移动钱袋子”们绝迹。 “……说的也是,你以为me会那么说吗?”视线在纲吉身上转了一圈,弗兰莫名觉得这些话的槽点很多,却又找不到吐槽的地方。不是他不想吐槽,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他家凤梨师傅,或者在他不知道纲吉的外挂君们是谁前,他一定能毫不犹豫地吐槽出来,大不了被揍一拳——他有幻术替身,才不怕揍呢~ 可是…… “玛莎莉,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吗?”金发男人出现在纲吉身后,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让那张肃穆的脸庞柔和了很多。伸手搭上纲吉的肩,男人俯身看向纲吉手中的纸张,“下一个想去哪里?选个风景好的地方吧,干完正事还能去放松一下。” “Giotto你给我离玛莎莉远点!” 同样走来的黑发男人看起来有些不满,皱着眉道,“啧,没找到想要的,继续去下一个!” 再看看陆续走来的几位大空,弗兰果断败退,将涌到嘴边的吐槽吞了回去。他是幻术师,又不是幻神,招惹了纲吉不可怕,但招惹纲吉后不仅被纲吉报复,还要被历代首领下黑手,那就太亏本了。除了凤梨师傅,没人能从轮回的尽头赶回来,他死了就真成死青蛙了。 ……不,从轮回尽头爬回来继续被摧残,才是真的凄惨吧? “弗兰,你在发什么呆?走了!” 回过神,弗兰发现几位首领已经回到大空指环,估计到目里的才会出来,原地只剩下纲吉在等他。 “接下来要去哪,要me再召唤几个人出来帮忙搬东西吗?”快步走到纲吉身边,弗兰直白地表示他还是能起点作用的,首领级别的召唤兽他弄不出来,但弄几个苦力还是可以的。 无奈扶额,我叹气,“不要把Varia的人说得好像召唤兽一样,不去挑据点了。” 与XANXUS两方同时推进,保守估计A级军团至少废了五分之一,搞出那么大动静,密鲁菲奥雷不可能毫无防备,再继续必定面对全副武装的队伍的反击,若非如此,我就该怀疑白兰的能力了。 “那me们去哪里?” “去……一个墓园。”抿起唇,我垂下眼,“有些事只有我知道,很不公平呢,要来吗?我给你知道真相的机会,要抓住吗?” ——墓园? 愣了愣,弗兰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毫不犹豫道,“me当然要去了。” 位于意大利的墓园,难道…… ****** 因为纲吉的“激励”,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变强,连不明情况的笹川都是如此,身为首领的沢田纲吉却陷入纠结。 与伙伴们联手却被人家轻易打败,沢田纲吉在梅洛尼基地偷袭战后略有膨胀的自信心瞬间跌至谷底。 ——“决心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想到纲吉那天说的话,沢田纲吉就一阵耳热,他想反驳想辩解,却在对方冰冷的眼神下说不出话来。在沢田纲吉的印象中,这个异空间的“自己”是温和的,从未露出那么凌厉的模样,即使知道他很强,在沢田纲吉心底对方也是需要保护的存在,甚至在内心深处还有一点自得,然而这点小心思却被事实记得粉碎。 回过神,沢田纲吉想找纲吉询问,他还没想清楚自己要问什么,就发现对方早已离开。 “他么,去意大利了,据说他与Varia合作的很愉快。” 询问里包恩后沢田纲吉得到了这个答案,“合作?纲吉与Varia合作的话,那XANXUS……” “啊,XANXUS难得那么赞赏一个人,我也很惊讶。”黑色的小婴儿拉了拉帽檐,遮住他自己的表情。比起其他人,XANXUS对纲吉确实算赞誉颇高了,毕竟没人会讨厌天上掉馅饼,彭格列这边也收到了不少好东西。 闻言,沢田纲吉莫名失落,哪怕试炼的紧张也无法缓解。 他还没想清楚这种感觉,在一个早晨,纲吉回到了基地,并且还是被人扛回来的。 被铂金青年扛在肩上,蜜发少年显得异常乖顺,他双眼紧闭,脸颊酡红,靠得近了便嗅到浓郁的酒气,显然是因为饮酒过量才导致这被人扛回来的窘状。 “纲吉……” 看到正主的这一刻,心中的郁结全部消散,沢田纲吉迎了上去,他莫名笃信他能在纲吉口中得知一切答案。 ——只要,能套出话来。 ****** 跟在阿诺德身后,弗兰并不在乎被众人忽略——或者说,他是故意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幻术,让众人忽视他。确认纲吉被安顿好后,弗兰转身走向会议室。 里包恩也好,R也好,实际都对纲吉心存防备。弗兰跟纲吉前去意大利,一方面确实是对纲吉感兴趣,另一方面却是接受了监视对方的任务。当然,会允许弗兰的跟随,纲吉对此也心知肚明。 所以,那所谓的真相其实不是说给me的。 如此想着,弗兰面无表情地叹气,啊啊,大人的世界真是麻烦,如果所有人都能保持最初相遇的模样,不被时光变得面目全非,是不是很多事就不会发生?……有时候,真的不想长大,因为这个世界太过残酷了。 即便,它是如此美丽。 “哟,me带着情报回来了。”看着会议室中的人,弗兰合上门扉,“是关于Boss的Boss死亡的真正原因,要听吗?” 那位温柔的首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想着,弗兰莫名怅然起来。 他想到纲吉对他说的话。 ——“杀死‘沢田纲吉’的,只是他自己。” ——“没有人比身边的伙伴更重要了,哪怕是沢田纲吉自己,他愿意为了伙伴们牺牲,也有这个觉悟,但那个人不一样。”蜜发少年看着眼前的墓碑,闭上双眼,“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从那么久远以前就深爱着的人,在生命的最初便盼望着想保护的人……是不一样的,她不该被卷进来。” ——“自始至终,‘沢田纲吉’都是个懦弱的家伙,无论哪一个都是。但只要努力的理由,他就会努力到底,不惧一切危险,然而最初的理由消失了,被他誓言要保护的人抹消。意外也好,误会也罢,事实就是事实,因为无法原谅,也无法憎恨,所以只能选择彻底逃离。” 已经被告知“十代假死”这条信息,青年迪诺显得很惊讶,“什么死亡?师弟不是还活着吗?只要我们胜利他就会醒过来……难道阿纲的计划出问题了?” 知情的青年六道骸和R只是沉默。 “无论是彭格列十代还是沢田纲吉,都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用难得正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弗兰问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听?” 沉默中,R拉低帽檐,“……说吧。” 见其他人没有异议,弗兰点了点头,坐到最靠近门口的座椅上,摆出说书人的架势,实际上已经做好随时潜逃的准备,“首先问一个问题,有多少人知道五年前,纲吉首领曾交往过一个女友?” “你是说,沢田纲吉为她去死?”最先回应的是青年六道骸,他扯平嘴角,“kufufufu……别说笑话了!殉情还要等五年吗?” R没说话,掩在帽檐下的双眼紧盯弗兰。 唯独青年迪诺对此表现出了疑惑,“阿纲他交往过女朋友?这和阿纲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动声色地绷紧了肌肉,弗兰继续问道,“那有多少人知道,她怀了三个月身孕?”一片沉默中,会议室内只有弗兰提问的声音继续响起,“最后一个问题,参与谋杀她的人,都有谁?” 再开口时,青年六道骸声音艰涩,“那个女人属于敌对家族……” “那是其他家族的人作案。”沉着脸,R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她与蠢纲约在酒店见面,酒店里却被安置了炸弹,如果不是蠢纲有事迟到,彭格列就该找十一代了。” 听到这个解释,弗兰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连他都猜得到其中的猫腻,何况纲吉首领?首领爱上的是敌对家族的人,两个家族不可能因这段私情解除敌对,不会有人蠢得去暗杀那个女人,可为了家族或是其他私心,那个女人必须消失。知道酒店里有炸弹,却见死不救,甚至拖住首领让他赶不及救援,一招借刀杀人玩得漂亮至极,手上没染一滴血。 只是千算万算,他们却都漏算了一点。 “昨天,他带我去了墓园,祭拜两座坟墓。一座里躺着他的妻子和没机会出世的孩子,而另一座……”平静无波的双眼中溢出苦涩,弗兰按住脑袋上的青蛙头套,“另一座,里面躺着他的父母,去见未来儿媳,却意外被炸死的父母。” 五年前的那次会面,不仅是年轻首领与恋人的约会,他本想借这次机会将恋人介绍给父母。知道这一点,童心未泯的父母乔装改扮,想借此看看儿媳妇的人品性情,却不幸被卷入谋划已久的谋杀。 “不对,奈奈和家光去环游世界,每隔一段时间……”反驳的话刚出口,R便沉默下来。 一阵失神,青年六道骸哑着嗓子道,“从五年前开始,就再没人见过他们,只是礼物,从世界各地寄来的礼物……彭格列……他怎么忍得?”当时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为那个女人悲伤,却没想到、没想到…… “可是阿纲他……”挣扎了很久,青年迪诺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阿纲他一直忍耐,为什么会忽然爆发?总该有个导火索吧?还有……” 抬手止住青年迪诺的疑问,R的背脊依旧挺直,疲倦感却挥之不去。 “还不明白吗,阿尔克巴雷诺诅咒解开后,坐在彭格列首领之位上的,就不再是蠢纲。”R扯出一个冷笑,声线中透出极深的厌倦,“不愧是我的弟子,好!很好!好得很!!” “你是说——” 瞥见众人惊异的表情,如黑夜般的男人仿佛再也抑制不住眼底的冷意,一字一顿,锋利如刀。 “整个彭格列,有多少人发现,自己的首领换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 算是进入鬼扯缓解了么【唉】其实这部分前面【很前面】有伏笔哟,是兔纸做的一个梦【扭头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假痴不癫 阿诺德见过纲吉醉酒的样子。 将“玛莎莉”这个名字赋予纲吉最初只是一时兴起,毕竟原本情报局的阶级中,“阿诺德”和“玛莎莉”是同级,还是互补的存在。上位者有时候不会放心将权力过渡集中在某人身上,尤其是情报局这类工作,“玛莎莉”说得好听是助手是辅助,说得难听点就是掣肘。 阿诺德懒得理会这些旧俗惯例,但无论怎么说,“玛莎莉”与“阿诺德”是不可分的。 在最开始那段时间,阿诺德表面上将任务丢给纲吉就甩手走人,实际上隐身一边,观察纲吉做任务时的方式状态。也是这监视似的行为,让他看到了那一幕。 记不得是哪次任务了,但必定是那孩子刚加入不久的事。 任务的内容很简单,从一个贵族口中套取情报,地点是上流社会经常举办的那种宴会,主办方正是那位贵族。本身这种任务不该交纲吉,那名贵族虽说不上聪明绝顶,却也是个难缠的人物,让初出茅庐的菜鸟情报员出马,没准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最终,这个任务还是落到了纲吉头上。 理由是那名贵族有喜好幼女的怪癖,情报局里没有年纪那么小的女性情报员。纲吉相较西方人更娇小的身材,脸上稚气未脱,扮作幼年女性毫无压力。 在套取情报方面,女性情报员比男性情报员有着先天优势,因而情报局里的女性也占很大比例。本身历代“玛莎莉”都由女性担任,她们对纲吉心怀不满也是当然的。 知道自家属下的那些小心思,阿诺德没有再拒绝。 他不清楚纲吉的能力如何,但没有经验的伪装很容易露馅,谁知道那只狐狸会不会提供假情报?于是与纲吉分头行动,一个在前面引开那人的注意,一个釜底抽薪到人家房内找证据,然而等阿诺德满载归来,就看到了那一幕。 坐在角落里,被扮作少女的少年双颊酡红,眼神迷蒙,身旁放了一酒杯以及空了大半的红酒。他抱着一只血红色抱枕,歪着头,声音轻缓地跟坐在他身旁的人说着什么,神色间似是委屈又含着几丝撒娇的意味。走得近了,阿诺德仍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勉强分辨出是日语。因为鼻音较重,声音又轻,根本无法从声音上来判断男女。 那名贵族显然也没听出来,看到阿诺德扶起纲吉时,露出明显的敌意,望向纲吉的眼神却含着怜惜。 情报弄到手,他没必要再对那人客气。阿诺德记得,当时为了配合纲吉,他也打扮成上流社会贵族的模样,暗金色假发配以金丝边眼睛,很有他唾弃的伪善贵族模样,可那时他对那男人说了什么呢? ——“他是我的。” 嗯,没错,只这一句话就让那男人脸色铁青。而怀里人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蹭的模样,更是示威似的佐证了这一点。 之后,他把醉倒了便毫无防备的兔子拎回下榻的旅馆,然后…… 把纲吉放到床上,阿诺德转头看向眼巴巴跟上来的沢田纲吉,挑眉,“什么事?”他不太想其他人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即使这个人与纲吉算是同一个人。 “那个……纲吉他怎么了?还有,你是谁?”嚅嗫着,沢田纲吉莫名紧张起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云雀学长很像,却更加可怕,为什么纲吉会被这个人带回来呢? 指尖按在纲吉额上,阿诺德垂下眼,“他只是喝醉了。” “……”这是把后一个问题忽略了吗?沢田纲吉无奈,以为对方不想说出身份,正要转移话题就听他问道,“你们的阿尔克巴雷诺试炼进行到第几场了?” “咦,你怎么……额,只剩下大空和晴……” 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前些天知道R是里包恩的长大状态他还吓了一跳。阿尔克巴雷诺的诅咒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忍不住这样想,但晴战里包恩让他们对他出手,如同那天纲吉的翻版,可怎么做得到呢!那可是,可是里包恩啊! 如果纲吉还醒着就好了,想着,沢田纲吉不自觉向阿诺德身后瞄去。 “大空……”还真是麻烦,那个叫尤尼的孩子……正想着,阿诺德心中一动,低头正对上纲吉迷蒙的双眼。 明显没有焦距的眼睛,是最通透纯粹的金红,被这样的眼神望着,在瞳孔上看到缩小的自己,让人恍然觉得自己就是他世界的中心。这悸动只是一瞬间,少年脸上的晕红已经褪去,他没有表情地转了转头,看起来有些淡漠。眯着眼蹭了蹭阿诺德的手,他翻身坐起来,表情呆滞地歪了歪头。 “?” 仿佛能看到纲吉脑袋上的问号,沢田纲吉内心捂脸,不知怎的小心翼翼道,“纲吉?”这到底是清醒了啊还是没清醒啊。 “嗯?”继续歪着头看沢田纲吉。 绝对没清醒吧!这酒醉得好奇葩,内心腹诽,沢田纲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那那那……我等会再来找你……”对上纲吉朦胧的视线,他脸涨得更红,结结巴巴说完了转身就走。 揪住沢田纲吉的衣袖,纲吉歪了歪头,“阿纲?” “什、什么事?” 说不出什么,纲吉只是揪住沢田纲吉的衣袖傻笑,“嘿嘿,阿纲……是阿纲呀……” 一时间满头雾水,沢田纲吉求助地望向阿诺德,对方却一味盯住纲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内心郁闷之余,不由顺着阿诺德的视线向纲吉望去,这一望就惊呆了,“纲吉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哭呢? 就见纲吉依旧带着傻乎乎的笑容,不见悲色,却有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涌出,滑过脸颊,落进他的笑容里。 没觉察自己的窘态,纲吉手指一松,手臂垂下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呆呆地呢喃,“为什么是我呢……嘿嘿……我是沢田纲吉,我也是沢田纲吉……是我的错吗……对,是我的错……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按住纲吉的肩,沢田纲吉罕见地语气强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让我帮你,纲吉!我们不是一个人吗?”不同空间的自己却能相遇,这本就是奇迹般的事,只是短暂的接触,沢田纲吉便将纲吉放在了心中极深的位置。 看到另一个自己比自己更优秀,该有什么反应呢? 沢田纲吉不知道别人会如何处理,但对他来说,他不嫉妒也不会不甘,他会想守护这样的“自己”。比自己幸福,比自己快乐,比自己强大、自由、恣意……他愿意用一切好的词汇来形容描述纲吉的未来,然后缩回壳子里,庆幸如此废柴的自己也能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美好人生。没人知道沢田纲吉是个自卑的家伙,纲吉的存在,对沢田纲吉来说如同憧憬,如同骄傲,如同不愿打破的美梦。 ——又怎会容许他人损毁呢? “……告诉你?”呆呆地重复,眼神依旧迷蒙。 “是的!告诉我!” 看到这一幕,阿诺德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起身走进浴室放水。 毁了两个房间后,纲吉的住房质量反而明显上升,这次的住所不仅是个单间,还配备的卫生间浴室,单看那光可鉴人的巨大浴缸,便可媲美五星级酒店。 这原本恐怕是高级干部的住所,只是似乎没被使用过,扫了两眼,阿诺德下了结论。 扭开水龙头,薄薄的水雾渐渐在浴室内弥散开来,阿诺德索性靠到墙上,热水哗哗流入浴缸的声音将门外的对话声掩盖,隔着层门板,越发听不清晰。 但不用听,阿诺德也知道纲吉会说什么。 ——真实的谎言,那孩子很诚实,却同样是个天生的骗子。 垂着眼,他想起很久远以前的事。纲吉的酒量确实不好,喝醉了酒他会变得特别乖,做出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比如抱怨,比如撒娇,然后……他会哭。表情平静,眼泪却无限制地蔓出来,不存在悲伤的泪水,只是情感的宣泄。 但那是很久以前,阿诺德训练纲吉的酒量,强制性改掉了他醉酒的毛病,因为他不确定下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会是谁。 浴缸里的水很快就满了,阿诺德关掉水龙头,同时听到外面的门关上的声音。他等了一阵,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浴室,然后那扇半透明的玻璃门便被拉了开来。 蜜发少年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表情,眼神却清亮,不见一丝醉态。 “说完了?” “嗯。” 脚步平稳地走到浴缸旁,我没脱衣服,直接跨入浴缸,整个人泡进热水里。 浴室里一时安静下来,阿诺德看着平静的水面,在他想伸手扯人前,水面泛起一阵水花,纲吉从水底冒出头,头发湿哒哒的贴着头皮,脸也被热水烫得通红,狼狈不堪的模样,却扒着浴缸边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 “也没什么。”把搭在眼前的头发全部向后捋,我揉了揉脸颊,眼底笑意挥散不去,“只是有了对比,我才发现……原来以前的我是这样的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水面,我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没有到过四百年前,如果没有那些梦,我会是什么样呢?会走阿纲的路吗?还是会走这里的十代的路呢?” “后悔了?” “怎么会。”仰起头,我对上男人湖蓝色的双眼,心慢慢柔软起来,“我很庆幸啊,能遇到大家。至今为止遇到的一切,我都没有后悔过,相反,我很庆幸,庆幸我是被选择的那个。倒是首席你——你会后悔吗?遇到那么麻烦的我?” 看了纲吉一阵,阿诺德没有回答,他只是似是而非地吐出一声喟叹,冷淡道,“还不起来?” “是是是、我很快就起来。” 在第一次看到那眼泪时,他犯了个错误。看着少年无奈而宽厚的笑容,阿诺德闭了闭眼。 并一直错到现在。***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梦之起始 从意大利归来后,我的时间忽然充裕起来,再次过上了悠闲的小日子。 白兰的伤在Choice前绝对好不了,A级军团驻地被挑的事也够他焦头烂额,我虽然收手,但Varia知道了密鲁菲奥雷的兵力分部后绝不会轻易收手,就算顾及彼此力量对比不能正面交锋,也会有所动作。 暗杀部队可不仅会暗杀,偷袭扰敌也是他们的必修课。 按正常时间算,如今距离Choice战也没有两天,但在历代幻术师的幻术中,我还有很长一段清闲日子。每天陪陪凪,没事到厨房晃悠一圈,做点什么东西给她和库洛姆补补,或是开导开导沢田纲吉,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历代彭格列雾守联合的效果太过给力,结束阿尔克巴雷诺试炼后时间还有剩,并且剩很多。虽然与匣武器磨合需要时间,但我仍想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连彭格列那个传说中的试炼也一起搞定。有Giotto他们作为桥梁,不需要尤尼也能联络沢田纲吉一方的初代们。 我知道我有些急躁了,但我很想快点回去,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一切。 此心安处是吾乡,我想他们了,很想。 头顶的花洒中喷出热水,浴室内一片雾气蒸腾,我闭上眼,任由温热的水流流遍全身。 将大脑放空,我叹了口气,睁开眼,却见颈侧忽然冒出一颗金色的脑袋,脖子被有力的双臂搂住,眼睛向后瞥,只看到垂落在肩侧的金色流苏。我瞬间确认了身后的人是谁,但如果没睁开眼,我绝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没有温度,没有重量,没有呼吸,他没有人类的形体,只是个灵魂。 “……” 我该庆幸Reborn给我补过恐怖片大餐吗?这套路,正常人都会被吓死的吧? “玛莎莉……”成熟的声线,略含委屈。 ……偏偏对方还对做了什么无知无觉,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从当年的偶尔脱线变成如今的偶尔正经。放弃探究这个问题,我只是扭了扭脖子,“有什么事,能等我洗完澡再说吗?”当然,最好能用实体状态,这种灵魂状态很像背后灵啊。 洗澡? 略微一愣,Giotto抬起头,这才发现纲吉此时的状态,猛然涨红了脸。脑袋一蒙,竟转换了身体状态,立即被花洒中喷出的热水淋成落汤鸡。 “……” 我默默地按住额头,努力不去看老祖宗委屈的眼神,只是这澡也洗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我关上水,随便擦了擦身体披上衣服,拉着Giotto走出浴室。 “嗯……需要换衣服吗?”看了Giotto一眼,我其实有些难以理解。灵魂转换成类似实体状态后,也会被淋湿吗?还需不需要吃东西呢? “不用。”脸上红潮未去,Giotto摇了摇头,他随手解开披风,底下的西装不沾水汽,只是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仍滴着水,湿哒哒地贴着脖颈,显得有些狼狈。 找来干毛巾,示意Giotto坐在床上,帮他擦头擦到一半,我忽然反应过来,立即囧了。 我怎么就习惯性把Giotto当小孩子了呢?难道是照顾小孩子照顾习惯了? 只是擦到一半停下反而不自然,况且被当做小孩子的都没反应,我又做贼心虚些什么呢?手上一顿,我正想继续就听Giotto闷闷地说道,“玛莎莉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这样想?” “愿意当Sivnora的云守,却拒绝我的邀约……从血缘上我们更亲密,却更亲近阿诺德……果然是讨厌我吧?” 好吧,这是早先答应过会回答却忘记的问题,动作轻柔地揉搓掌心的金色发丝,我想了想,“我以为在见过阿纲他的全部守护者后,你已经猜到我拒绝的原因了。十代和初代太像了,Giotto。” “只是因为相像?” 看Giotto的反应我就知道他猜到了原因,只是无法理解。一般人在失去了某件东西后,再看到极为相似的难免产生移情心理,以获得情感慰藉。 但这条常识对我并不成立。 “玛雷指环拥有者会开启‘平行空间知识记忆共享’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吧,Giotto。”玛雷指环的适合者稀有,却不是从未有过。 “嗯。” “五年前发生了很多事,密鲁菲奥雷的建立就是在五年前,而与彭格列决裂是在四年前,仅仅维持了一年盟约。”想到试炼时我与那个男人的交谈,我垂下眼,“但实际上,早在密鲁菲奥雷建立前,白兰与十代就是朋友。” 这一事实的惊异度显然不够,Giotto有些疑惑,他下意识想抬头,却感到头上向下压的力道。 “我曾经说过,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梦见‘可能’,关于我和其他人‘可能’的未来。”思绪飘远,我抿起唇,“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未来,是平行空间的我们的结局。你知道吗,Giotto,其实那些东西本来不是给我看的。第一个看到这些噩梦的是这里的沢田纲吉。” 在听到平行空间这个关键词时就明白过来,Giotto讶然,“——白兰?” “啊,因为某些原因。”敛下眼,我平静的应道,“白兰将那些东西灌到他脑袋里,还专挑结局凄惨的来,那时十代正心灰意冷,精神极不稳定,被那些东西一激,才下定了决心……我嘛,只算是被祸及的池鱼,不过也因祸得福了吧……”手上继续擦拭湿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做多了,‘免疫力’提高了很多,为了寻找梦境与现实的平衡点,我变得很会分辨他们的不同。” 头发擦得差不多,只是微潮,我放下手,“平行空间的我,不是‘我’,平行空间的他们,也不是我认识的‘他们’。” 无数平行空间,无数相同的你我,我认准的,唯此时此世此人。 “就是这样。”只是分清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却是另一回事,我学会了对任何变故保持理智,但还是会难过。说完,我后退一步,轻巧地转移话题,“好了,头发差不多都干了。” 揪住纲吉的衣襟,Giotto没有抬头,“你不讨厌吗?” “怎么会讨厌呢,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就是因为流着一样的血……”经历的所有痛苦悲伤,都是因为你流着我的血。如果不曾作为我的后代,那么你会像普通人那样长大,会拥有平凡的人生。眼底微黯,Giotto想起他很久以前的想法:他不该经历苦难,这孩子天生就该被宠着,被纵容着,该醇美的笑着的。 Giotto想,这样宠溺的心思,或许就是天下所有长辈对晚辈的期盼,但他对纲吉又有点不同。 ……可不同在哪里呢? 这是让我做心理辅导的节奏?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下意识揉了揉他的头,“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Giotto?我从没有后悔过与大家相遇呢。”说着,我忍不住笑,“如果我所经历的一切,是遇到你们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就这样吧。” “?” “超值的啊,我还赚到了呢。”莫名地乐不可支,我按着不断上翘的嘴角,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呢?忽然想明白了,吃过的苦头,流过的泪水,不过是让我更加珍惜身边的美好。如果能吃到美味的蛋糕,那么稍稍忍耐一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吧! 想通了这点,我的心情猛然晴朗起来,几乎想扑到床上打滚。 难得看到纲吉孩子气的模样,Giotto不由被他纯然的喜悦感染,心中的疑惑似乎也有了答案:他只是,不希望只被当做长辈看待。 “玛莎莉,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没正形的爷爷笑眯眯地道,伸着爪子蠢蠢欲动,想将暖暖软软的孙子抱在怀里。 “不要!” “……QAQ” “装可怜也没用!给我回指环里去!!!”(╰_╯)# ****** 在Giotto这次出现后,大空指环中的首领们开始时不时地以实体出现,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让我陪同做事,如陪着逛街购物导游下厨之类,要求层出不穷。在时机到来之前,他们的事不好让沢田纲吉他们知道,我头疼之余,也只能庆幸云之指环里的历代云守,雾之指环中的历代雾守比较老实,没有跑出来添乱。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云守们是被首席大人**才不曾出现,而雾守们神隐,则是不愿出现后被异空间的“自己”拉去做苦力。 像做小偷似的为八代奉上和果子,看到她略带满意地回到指环空间,我总算能松口气。 虽然也喜欢大家和善的做派,但在进行彭格列试炼前,至少要让纲吉他们对前辈们保持敬畏之心吧?否则一点警惕感都没有,还进行什么试炼呢?等事情结束,形象想怎么崩就怎么崩,至少要再维持一段时间英明神武的形象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气,为什么我觉得离形象曝光的日子不久了?是不是该早点通知阿纲那边的初代快点进行试炼呢? “你果然在这里。”云雀恭弥推开厨房的门,正看到坐在椅上唉声叹气的纲吉。那副颓废模样,完全没有之前将他打败时的冰冷肃杀,让云雀恭弥几乎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但纲吉转头看向他的眼神却让云雀恭弥确信,这绝不是他知道的草食动物。 凤眼一挑,云雀恭弥冷声道,“陪我打一场。” 完全是想一雪前耻的做派,看了他一眼,我扯起嘴角,“你不是该在特训吗?指环、匣子……我没心情陪你打。”为什么要听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的话?他叫我陪练,我就给他当陪练吗? 他……又不是恭弥。 “那可由不得你。”眼底的怒意几乎蔓出来,云雀恭弥摆出战斗的姿态,不管纲吉反应,拐子一挥向他砸去。这人给他的屈辱,丝毫不下于他当初在黑曜时所受,这让他如何能平静? 刺耳的金属交接声在室内响起。 略微一愣,我看着眼前握着手铐的有力手掌,闪着寒光的银亮手铐上燃着紫色云炎,那火炎跃动着,足以刺痛人双眼。 “首席?” 单手撩开云雀恭弥的攻击,阿诺德似是随意地扫过他全身,很快收回眼神,掌心一翻手铐便消失了踪迹。 “是有什么事吗?”习惯了首席的寡言,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按照经验,首席突然出来如果不是有事,就是……还是有事,首席一向不做无的放矢的事,怎么会没事跑出来晃悠呢! 闻言,阿诺德垂下眼,惜字如金,“红茶。” “是想喝红茶了?”瞬间领悟,我心中盘算了一下,无奈,“本来基地里那种茶叶准备的就不多,所以……”基地里最多的是绿茶和咖啡。 “……”沉默地盯着纲吉,阿诺德没有说话。 对上首席的眼神,我心中扶额,“没问题,我一会就去。”绝对拼命找到质量最上乘的茶叶。 眉宇一皱又很快松开,阿诺德淡淡地瞥了纲吉一眼,直到对方缩了缩脖子,露出讨好的笑容,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按照刚刚眼神“商量”的步骤,拖着纲吉的衣领往外走,自始至终,除了最初的一眼,再没有理会房内的另一人。 被两人忽视,云雀恭弥黑了脸。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右手虎口还一阵酸痛,那看似普通的一击力道极重,如果不是他实力不俗,刚才那一击就足以让他钢拐脱手飞出。除此之外……低下头,云雀恭弥看着将他双脚冻住的坚冰,怒火燃烧的同时,紫色云炎自他身上疯狂弥散开来。 “呼啊,纲吉~我好累的……唉唉唉唉!!云雀学长你怎么在这里?纲吉人呢?……哇啊!你干嘛!!” “咬死!!!” “我做错了什么啊啊啊!!为什么打我!!!”QAQ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兔纸对爷爷们的感情,完全没发现啊卧槽【捂脸【,这货情商低是遗传的呀,这货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啊,别人都用诡异眼神看他了,他还完全不知道错在哪里啊XDDDD 不知道为森马,特别开心有木有~~!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兔子兔子 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现基地厨房被毁了个彻底,我莫名觉得这个套路很熟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打斗时没弄漏天然气,否则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整个基地的废墟了。 罪魁祸首之一在自家家庭教师的暴力下被迫忏悔,罪魁祸首之二却不知所踪,一如他所代表的云属性。 “……也就是说,今晚没饭吃?” “是的。”顶着被里包恩揍得鼻青脸肿的脸孔,沢田纲吉欲哭无泪。 看了看事故发生地点,又确认了一下罪魁祸首名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是我的错——我应该把他彻底冻上的,嗯,他是你的云守,会介意吗?” 嘴角一抽,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怎么会,倒是你,这么对待云雀学长没问题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无法报复不是吗?”卷起袖子,我打量着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厨房,努力回忆它还完好时的模样。 虽说仍一片狼藉,但各种碎石木屑,被毁坏的器械已经被收拾掉了,厨房里一片空荡,只是火炎灼烧的痕迹和地面上的凹陷划痕尤为明显,显然在两人打斗时,沢田纲吉并没有一味承受,否则这厨房绝不会毁到这种程度。 “做得不错。”弯起唇,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 “如果不反抗,你的未来会很忙碌的,阿纲。”忙于为因各种原因造成的财政赤字埋单,“况且,你的力量现在已经比云雀强了,跟他战斗未必会输——就算不能赢,逃总是逃得掉的,这次的战斗不就说明这点?” “可是、可是那可是云雀学长啊……” “但他也是你的守护者,是同伴,是下属。”歪过头,我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清楚,“为什么会害怕他呢?能与肉食动物拼斗的,就不是草食动物了啊。” 呐呐半响,沢田纲吉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云雀学长很有气势,不自觉地……” “那只是因为他自信,他相信自己够强,就算有人比他强,总有一天他也能将那人打败。”自信的人,强大的人总会让那些不坚定的人感到害怕,“能作为他的首领,阿纲你也很厉害哦,别说承不承认的问题,只要他戴着云之指环一天,他就不能否认你云守的身份。或者,你想换个云守?”十代的云守,有得是人抢着做。 赶忙摇头,沢田纲吉却不知自己反对的是什么。 “那个……纲吉我们是要去哪?” “嘛,看起来这个厨房一时半会修不好,我们去备用厨房吧,虽然器材是齐全的,不过很久没用还是需要清理一下。”瞥见沢田纲吉惊讶的表情,我疑惑,“怎么,你不知道?——这么大的基地,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厨房呢?” 脸色一僵,沢田纲吉恍然:所以他是白被里包恩教训了吗?! 从神色中看出他的想法,我笑了笑,“那边确实偏僻,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如果不是我晨练时经过,我也不会知道的。嗯,你问山本君,笹川君的话,他们也是知道的。”基地中成员活动中心一直在基地东侧,西侧反而少有人烟,不是因为建设未完成,恰恰相反,西侧的基地是最先建成的。大概,只是因为十代曾经在那里居住过……吧…… “……”所以他一直在自寻烦恼吗orz 收敛眼底的复杂,我们很快走到西侧的备用厨房前。推开门,我眼神一凝,几乎怀疑自己闯进了另一个空间。 为什么我会看见沢田纲吉一方的初代和Giotto他们一起开Party?这么小一个厨房,竟然给我幻化成宽敞的大厅?当幻术不要钱怎么的!聚会什么的在指环中进行就好,跑到现实中你们是想干什么!还有一个两个不知道守护者不能聚在一起吗!想破坏跑到指环里去破坏啊混蛋们!当老子维护你们的形象容易吗啊啊啊!! “啊,玛莎……嘭!!” 呆了两秒,我迅速用力拉上门,没理会那声巨响,转头搂住沢田纲吉的肩膀把他往回拉,“走吧,我们还是去收拾厨房吧,这里的乱得不成样子呢。”那么多灾难性人物,这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废墟的。 “唉?可是……” 被拉着走得飞快,沢田纲吉迟疑道,“里面的是什么?刚才那么大声……我还听到……” “是错觉。”一脸正色地纠正他的错误,我斩钉截铁,“大概是灰尘太多,关门的时候撞地上了吧。”看来进行初代试炼已经刻不容缓,我已经能预见到这帮家伙形象崩溃的日子的到来了。 沢田纲吉囧,纲吉你当我小孩子吗!灰尘怎么会弄出那么大声音! “因为是地下嘛。”知道他不相信,我一边走一边继续忽悠,“谁知道有什么东西?这么深的地方,也许动物也大一点吧。”露出一个笑容,我漫不经心道,“毕竟是十年后,谁知道非七的三次方射线是不是真的只对彩虹之子有用?没准对动物也有效果呢。” “好深奥的样子……”下意识回答,沢田纲吉忽然惊恐道,“那那那那不是跟核辐射一样了吗?在未来待久了,我们也会变奇怪吗?” 居然这么好骗,我会有罪恶感的啊,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吗? 叹了口气,我拉着他又转回厨房,正看到在修理厨房中器械的强尼二,“放心,人和动物毕竟是不同的。” 专业级的器械修理交给强尼二,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将买回来的家具摆放到原本的位置,并且搞定被划得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有被砸裂的料理台。 “……零地点突破还能这样用吗?”木着脸,沢田纲吉看着被冰粘合完整平滑的地面及料理台,“为什么我觉得你做这种事格外熟练啊,纲吉。” 用手试了试料理台的坚硬度,我点头,“我确实经常干这种事。” “?” “如果你身边也有一个一进厨房就能把厨房弄爆炸的‘厨房杀手’,为了不饿死街头,你也会像我这样熟练运用一切有用技能的。”“构筑”明明是雾的属性,零地点突破怎么就用在了这上面呢! 纲吉你究竟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啊,沢田纲吉默然,“那个,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过这种人……” “你能想象XANXUS进厨房吗?” “……喂,这个联想太恐怖了!一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啊!求别说!!” 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我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没事的,想象一下,一个跟XANXUS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习惯在某个特性日子进厨房,目的是做一桌大餐。但他跟厨房实在犯冲,进一次炸一次,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也不明白问题所在,不败坏光视线所及的所有厨房绝不罢休。然后在这一天,所有认识他的人必须一边饿着肚子,一边收拾被他毁坏的厨房……” 不自觉顺着纲吉的话脑补,沢田纲吉打了个冷战,哭丧着脸拼命摇头。 “不不不不!这太恐怖了!” 最恐怖的是,纲吉的描述根本颠覆了XANXUS在他心中的形象,把敬畏恐惧什么的都浮云了,他好害怕以后一见XANXUS就犯囧啊混蛋! “没什么恐怖的,这是已经发生的事,而且每年都会发生。”为帮他父亲庆祝生日,Sivnora每年都定时破坏总部所有厨房,无论他是在距离总部多远的地方,都会在生日当天赶回来……这是跟总部的厨房有多大仇! 一呆,沢田纲吉咬牙,“我我……我绝对不会让他靠近厨房的!” “没错,就是要防范于未然才可以!”所以每次我都会在Sivnora将厨房破坏光之前,以各种各样的“诱饵”把他诱离总部,当然,作为拯救总部厨房的诱饵们的,当然是可爱的敌对家族们了~ 莫名被称赞了,沢田纲吉茫然片刻,点了点头,“是、是这样啊……” 于是在未来,每当守护者们将要进行建筑物拆迁/破坏时,年轻的首领总是能先一步“防范于未然”——将所有嫌犯冻起来,然后发配【划掉】边疆【/划掉】任务。作为总部被毁次数最少的彭格列大空,年轻的首领总是万分庆幸自己领会了“防范于未然”这一真理。 只是未来终究还没到来,此时的沢田纲吉只是懵懂地将纲吉的这句话记在了心中。 “说起来,这边没有冰屑……云雀君没用匣武器吗?” “额,他用了。”脸色一红,沢田纲吉支支吾吾地拿出一只橘红色匣子,神色间略有懊恼,“云刺猬的威力我见过,如果让云雀学长继续的话基地没准会毁掉,所以我用了我的匣子……没想到第一次用匣子竟然是对同伴……” 明白沢田纲吉想说什么,我笑笑转移话题,“下次用零地点突破就是,反正这招本就是用来约束守护者的。嗯,阿纲你的匣武器是什么动物?” “是……是狮子……”心中一松,沢田纲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指环上燃起火炎将匣子中的匣动物放了出来。 炎光过后,出现在原地的是一只有着金橙色毛皮的幼师,不过猫儿大小,若不仔细或许会将它误认做未成年的小猫。也不知什么原因,刚出现时还显得威风凛凛,漂亮的金橙色兽瞳格外有神的小狮子,一眨眼就缩手缩脚地躲到沢田纲吉身后,怯怯地哀叫着不肯冒头。 “嗯,这孩子有点胆小……”抱起缩在脚边的小狮子,沢田纲吉有些尴尬。 “它叫什么?”几乎是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我对上小家伙金橙色的兽瞳,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它的鬓毛。 莫名高兴起来,沢田纲吉回答道,“我叫它纳兹。” “很可爱的小家伙呢。”挠了挠纳兹的下巴,看着它一边害怕地瑟缩一边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我笑出声,“像猫一样,狮子果然是猫科动物吧。” “哎哎,是吗。”看了看怀里的纳兹,又看了看纲吉,沢田纲吉好奇道,“说起来,纲吉你没有匣子呢,你的匣子里会是什么动物呢?” 眨了眨眼睛,我一愣,“大空的匣子不太好找,不过其他属性的匣子我是有很多……”都是从密鲁菲奥雷的人那搜刮来的,“只是精度都没彭格列匣那么高,里面的动物都是预先确定了的,嗯,不过你一定想看的话……” 一边说,我一边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摸出一个晴属性匣子,用大空火炎开匣,“这是因为很有趣才留下来的。” 火光散去后,出现在原地的是一只四肢含有金纹,浑身雪白的兔子。 “……兔兔兔兔子?!!!” 至于那么惊讶吗?翻了个白眼,我示意沢田纲吉将纳兹放到地上,解释道,“晴属性是活性,一般用在促进细胞生长以治愈伤口上,所以晴属性的人一般担任医疗方面的职务——当然,里包恩他们不算。”活性什么的,其实晴属性的奇葩也有很多。 唔,雾属性多变态,云属性多独行侠,岚属性大多热血,雨属性则是天然黑……还真是有趣啊,这些属性…… “……” 重点不在这里好吗!重点是为什么是兔子啊兔子!毛线为什么纲吉会跟兔子联系到一起啊喂!而且为什么毫无违和感!!! “是兔子很稀奇吗?我的另一个名字‘玛莎莉’就是‘三月兔’的意思呢。我不是说了一般匣子中的动物都是既定的吗?彭格列匣子可不是一般匣子能比拟的。” 看着试探着靠近小兔子,然后露出安心的模样,乖乖卧在兔子身边的纳兹,我笑了笑。 “……” 沢田纲吉默默败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忽悠……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冬菇作死 一大早起床,沢田纲吉就从自家家庭教师那接到了噩耗。 什么叫做我们要进行从未有人成功过的初代试炼?别人都没成功过我们就行吗喂!什么叫做要进行彭格列试捉迷藏,要在指定时间内找到各自属性的前辈,并且让他们同意参加宴会?既然是前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捉住!还自愿参加宴会!宴会个毛线啊!我们连初代家族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吗!初代试炼定为捉迷藏真的没问题吗?不是里包恩你耍我们吧?而且到哪里捉迷藏?基地里有什么空间用来捉迷藏啊喂!! 得到的消息槽点太多,沢田少年脑中一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吐槽,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原地只剩下他一个人。 “唉?狱寺君?山本?里包恩?” 茫然四顾,沢田纲吉呼唤着刚才还在一起的友人,他望着眼前陌生的景象,满眼茫然。 刚才他们还站在训练室听训,一转眼就换了副模样。眼前是悠长的走廊,走廊上铺着价值不菲的厚重的猩红色地毯,墙上每隔约50米的距离就摆放一幅画或是一件工艺品。观察走廊的装修风格,沢田纲吉确信他看到的不是基地中的任何一条走廊。昨天才被纲吉拉着逛了整个基地,他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快忘记。 那么……幻术? “这应该是欧式风格吧……”心中惴惴,沢田纲吉想到刚才里包恩对他说的话,忽然明悟。 原来,试炼已经开始了吗? 欧式风格的建筑物,奢华的摆设,难道这里是彭格列总部吗?下意识这样认为,沢田纲吉苦笑着抓了抓头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他没见过初代,就说人类根本不可能活那么久,他们要抓的肯定是类似于初代们的“鬼魂”的东西吧? 人能捉住鬼吗?明显不可能吧! 越想越懊恼,沢田纲吉习惯性想向里包恩寻求帮助,忽然想到在试炼时里包恩是不可能帮助他的,半是沮丧半是无奈,“唉,要是纲吉在就好了。”说完,他一愣,左手敲上右手,“对哦,纲吉不知道试炼的事,如果被卷入……糟了!!” 心中一急,沢田纲吉循着本能转身向走廊身处跑去。 哪里?哪里?哪里? 铺着厚厚的地毯,连跑步声都不那么清晰,沢田纲吉听到自己的心慌乱跳动的声音。跑了不知多久,他总算看到似乎无尽的走廊旁出现了房门。 沢田纲吉停在了第一扇门前,犹豫一阵,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推门——门没锁。 空荡的房间,唯有一张大床位于房间正中,紫色幔帐从天花板上垂下,只隐约看出床上有一个人影,看不出男女老幼。 “请问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沢田纲吉吞了吞口水,暗道一声抱歉,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撩起幔帐。这一看,他先是一愣,又立即愤怒起来。 床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娇小少女,从背后看不出她长什么模样,只看到她有着柔软顺滑的蜜色长发,身上穿着黑色蕾丝裙,将偶然露出的皮肤衬得极为白皙,脚上则是纯黑长靴,颇为娇俏。然而这并不是沢田纲吉愤怒的理由,他愤怒的是少女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双脚,大抵是为了防止少女呼救,她的嘴还被白色丝巾捆住。 似乎是听到动静,少女扭过头,露出她精致漂亮的脸孔,以及冷漠的蜜色双瞳。 解开丝巾,沢田纲吉皱着眉,戴上手套用火炎将少女手脚上的手铐融化,扶着少女坐起身,关切道,“你没事吧?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 神色略有呆滞地看着沢田纲吉,少女沉默半响,确认般道,“沢田……纲吉?” “嗯?” 伸出手碰触沢田纲吉的脸,摸索了一阵,少女似乎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额,我也不知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毫不保留地解释了一遍,沢田纲吉忽然一愣,少女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他会那么信任这个少女?为什么会想向她倾诉呢? 动作缓慢地点头,少女站起身,一手轻轻扶着沢田纲吉的手臂,“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守护者们吧。” “唔,好。” 任由少女扶着他的手臂,沢田纲吉顺从地往外走,他发现自己完全生不出拒绝反抗的心思,少女给他莫名的熟悉感,他却想不起她是谁。 “……你是谁?” 看了他一眼,少女没有回答。 走廊漫长地似乎没有边际,他们走了很久,总算走到一个岔路口,“到了。”一手指向一侧的路,少女淡淡道,“继续向这个方向走,你会遇到你的云守。” “那你呢?!”急急呼唤走向另一条岔路的少女,却没能得到回应,看着少女消失在视野中,沢田纲吉皱起眉,最终依言走上那条岔路。 又走了不知多久,他几乎开始怀疑少女是否指错了路。少女的出场方式太令人奇怪,沢田纲吉却不愿怀疑,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走,又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正感慨着这走廊的漫长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人,“唉,纲吉你怎么在这?” “嗯。”从黑暗中走出,蜜发少年睁着焰色双瞳,轻声道,“我陪你走。” “……嗯。” 是纲吉又不是纲吉的感觉,错觉吗? 不过,真的好亲切…… ****** 彭格列试炼已经开始,要为少年们进行考核的众人却仍聚集在大厅中。 “捉迷藏啊,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环顾四周,初代的左右手G说道,“以彭格列总部为试炼地点,不太妥当吧,Primo。” 金发首领笑了笑,“不这样还能怎样呢,G?时间不多,条件也不允许,我们只能如此。”说到这,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狡黠,“既然是幻术,试炼内容是什么都可以的,不是吗?” “我明白了!”一脸恍然,G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没有理会沢田纲吉那边的初代们如何运作,Giotto皱着眉,一脸郁卒地碎碎念,“玛莎莉人呢?整个基地都被幻术笼罩,他怎么不在?这里很好找,难道是不想见我吗?”雾的属性是“构筑”,虽然他们所在的大厅被幻术掩盖了,但知晓彭格列总部构造的玛莎莉不会找不到这里。 翻了个白眼,戴蒙对智商下降到标准线一下的首领大人无语至极,“他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为了不让他打搅试炼……”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扔到茶几,他接着道,“喏,我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搜过来了,加上幻术的作用,保准睡到试炼结束。” 手套,匕首,手机,以及三枚指环等等零碎物件摊在茶几上。 “……我有不好的预感……” 看了戴蒙一眼,Giotto为他预言,“我直觉你会很惨。” “nufufufu……你说什么呢,Giotto。”摆了摆手,戴蒙脑袋上的冬菇叶子晃了晃,不怀好意地刺激道,“嗯~仔细看看,玛莎莉那小子还是蛮可爱的呢,尤其在睡着的时候~如果你也会幻术,那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了哟~” 闻言,在场不知哪位吐槽道,“变态。” 手中拿着白瓷杯,阿诺德低头,奶白色液体映不出什么,他的嘴角滑过嘲讽的弧度,声音极轻地嘲讽,“哼,白痴。” 戴蒙怪蜀黍的模样看得Giotto脸色一黑,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只剩下门框的门前,蜜色长发的少女正缓缓收回腿,“她”身穿纯黑色洛丽塔风格的裙装,头戴黑色小礼帽,配以黑丝袜黑皮靴,十足娇俏的模样,精致的脸庞上却毫无感情,冷冰冰地看不出情绪。 “……你们谁认识她?” “……她是谁?” “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守护者,只有十代的人,可她……” 扫视了一圈,少女没理会众人的反应,将视线定格在戴蒙身上,笔直的走了过去。 众人满是疑惑地议论纷纷,却极为默契地让出道路,反正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危险呢~也许是戴蒙那家伙的风流债找来了也说不定~ 在看到少女的瞬间就站了起来,戴蒙瞪了某个乌鸦嘴一眼,一边抽搐嘴角一边后退——他可不敢把背后暴露出来,天晓得这样的后果是不是被一招KO……不,是一定会被KO的吧,即使正对着…… 冷汗止不住滑落下来,戴蒙看着“少女”毫无障碍地走到他面前,不由恨恨:混蛋!Vongola家的全都是混蛋!全都是见死不救的混蛋啊啊啊!!谁、谁来把这货拎走啊啊!他还不想死TAT 将戴蒙逼到墙角,少女露出自出现后的第一个笑容,柔软温顺,带着一点羞涩。配着少女精致的面容,让众人瞬间脑补完成“骗心骗人,吃干抹尽不认账”等若干剧情,乃至八代都忍不住骂了一句“变态!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亲爱的戴蒙。”眉眼柔软声线清亮,温柔地如同在呼唤最爱的人,“我会负责的。” 被这笑容一晃神,戴蒙茫然,负责?负什么责?没想出个四五六,眼前人瞬间起脚,以与语气完全相反的犀利狠戾,向他□踹了过来。 众人:……卧槽看着就好疼。 笑得眉眼弯弯,少女望着倒地缩成一团的戴蒙,补完了下一句话,“——在把你废掉之后。” 戴蒙:……QAQ 就在众人还是将这幕定性为“旧情人前来教训渣男友”时,三代左手敲上右手手心,“这……这人不会是十代吧?”他一手指向坐在沙发上的Giotto,“看初代的反应,这绝对是十代吧?!”这花痴模样,他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他的后辈了好吗! ……额,虽然这样的十代确实很诱人…… “不不不不会吧!!”五代悚然,“这不是女孩吗?!” 瞥了眼满脸惊讶的首领团,阿诺德冷哼,面无表情地表达他的鄙视之情,“幻术罢了。”因为只是稍稍改变了一□高和声音,做过处理的地方极少才感觉不太出来。 “……”不作死不会死啊这是。 看了看被打扮成少女的纲吉,众人望向戴蒙的眼神充满同情,只是没人上前阻止惨剧继续发生:反正人家十代都允诺了过后会负责,他们拦着干嘛呢~幻术师什么的,就算真的“废”了,也一定没问题吧~噢噢!动作好标准的女子防身术耶~~ 戴蒙:……你、你们给我等着!!QAQ 见戴蒙被教训得差不多,阿诺德起身走到纲吉身边,一口饮尽杯中的牛奶,然后将杯子一扔,一手化解纲吉下意识的攻击,一手掰过他的脸,撬开他的唇,将口中的牛奶哺喂过去。 在众人眼中,这是幅相当和谐的画面。 铂金发色青年弯下腰,一手搂在蜜发少女腰际,一手托着少女的脸颊。他的神情专注,仿佛这亲吻是世上最神圣重要的事。从少女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配合甚至反客为主,两人始终紧贴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幅画面,Giotto下意识捏紧手指,眼神幽暗,就听“咔嚓”一声,竟是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 所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集中在此,Giotto若无其事地利用火炎销毁“罪证”,再望向阿诺德他们时,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只是,有什么已从这一刻起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如题…… 话说其实首席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啊【剧透禁止!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迷雾消散 眼底的迷雾渐渐消散,我清醒过来,正对上一双湖蓝色双眼。 “……首席?” 发现纲吉已经清醒,阿诺德挑眉,略有遗憾地松开手。 亲眼见证了纲吉的成长,他当然知道自家手下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与一般人睡眠不足时会变得暴躁不同,纲吉的起床气发作时,其他人甚至看不出他还处于未清醒状态,唯一的不同就是表情变少,比平时更寡言,也变得更具有攻击性,但只要喝下牛奶就会清醒过来。 阿诺德第一次觉得牛奶的味道还不错。 “嗯,怎么回事……” 眨了眨眼,与近在咫尺的人拉开距离,我略有头痛地按住额头,“我记得冬菇……”视线瞄到倒地不起的人,我默然,“刚才发生了什么?唔,冬菇你又干了什么?” “……nufufufufufufufufu……” “声音都变调了,能换个笑法吗。”脸色那么僵就别笑了,又没人逼你。心中腹诽,我看到戴在手上的黑色长手套,低下头便看到身上的纯黑色裙装,沉默着将头上作为饰品的的小礼帽摘了下来,我想我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了,“亲爱的戴蒙,我不知道该感慨你的生命力足够顽强,还是无奈你居然跟蟑螂一个属性。” 戴蒙捂着被重度打击的部位,泪目:……混蛋!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嘤嘤嘤嘤……好痛……明明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啊,为毛光打他QaQ “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摊手,我耸了耸肩,“刚好教训了罪魁祸首不是吗?”超直感真是好物。 嫌恶地看了看身上的装束,我闭了闭眼,这些衣物都是实物,如果直接破除幻术的话……打了个冷战,我还是选择暂且保存它,虽然幼年时总被扮成女孩出任务,但成年后就没这么做过了,一个大男人穿着裙装,怎么想都不是幅漂亮的画面。 “不过,冬菇你喜欢的是这种调调?”神色越加嫌弃,我扯开领口,“萝莉控也就罢了,居然还喜欢暴走萝莉,虽然我知道你没节操,但没节操到这种程度也算奇葩吧。” 没节操君:……谁喜欢暴走萝莉了啊喂!QaQ “不是你吗?”从腿上抽出黑色长鞭,“你到底看了多少糟糕物?这不是你放的吗?” 瞬间脑补自己被抽的画面,戴蒙脸色惨白地抽搐着,总算挤出几个字,“……不是我……”他只是把这臭小子捆上扔房间里啊,其他的什么都没干啊喂!好吧,他承认自己是用幻术把纲吉的衣服样貌变了变,但真没变成这样啊!到底是谁干的栽赃到他头上的啊!他要报复啊啊啊啊!!QaQ “……”怀疑的眼神。 “真不是我。”QaQ “你的信用值是负数,用幻术算计我的是你,不是吗?”见冬菇无言以对,我满意地点头,与众人打过招呼,拿着自己的物品离开换衣。 无视了刚才的事吗?看着纲吉若无其事地离开,阿诺德挑眉,没有说什么。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其他人要么去进行考验,要么去围观试炼,刚才还热闹非常的大厅里便只剩下giotto和阿诺德两人。 “阿诺德,你为什么这么做?” “怎么?”面对曾经首领的质问,阿诺德只是若无其事的挑眉,“我只是让他清醒而已。” giotto微笑,含着一丝挑衅,“难道不是宣誓主权吗?”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似是而非的回答,阿诺德回以冷淡的视线。让纲吉清醒当然还有其他方法,未必需要做到深吻的程度,何况如果不解释,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他的吻阻止了纲吉暴走。 单纯的,安抚意味的,属于恋人间的亲吻。 笑容中含了一丝暴躁,giotto直言道,“难道不是吗?这本来就是宣誓主权吧!阿诺德你想干什么?玛莎莉……不,是纲吉他跟我们是不同的!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时间,还有性别。” “还包括血脉。”笔直地对上giotto的金色双瞳,阿诺德淡淡的揭破他的心思,“你在害怕什么,giotto?或者你是以什么立场质问我?你知道的,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 抿起唇,男人挑起一抹极淡的笑容,“情报部首席阿诺德早就死去了,站在这里的,只是阿诺德。” 连情报局——这曾经最重要的牵绊,都无法再成为顾虑。 “而你,giotto,早在你将首领之位交给sivnora时,你就不再担负彭格列的责任;当你死去时,连‘giotto’这个名字本身的责任也无需负担。”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光亮,阿诺德淡淡地提醒某位泥足深陷而不自知的人,“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血缘?伦理?道德? 这些约束人类的东西,对鬼魂有什么约束力?活人们尚且摒弃它们,早已死去的他们为什么还要为它们所困? “不是的,这是不对的。” giotto颓然,似乎有什么正在被打破,又似乎一直被压抑的东西冒了头。他不知道自己在反驳什么,只是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不应该的,不对的,不被允许的。 谁在驳斥,谁在禁锢,谁在决断,谁说的——不允许? “哪里不对?” 绞尽脑汁,他睁大双眼,“玛莎莉喜欢的,是他的云守。”或者是其他人?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他,有些错乱,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四百年前与他相处的少年“玛莎莉”,还是延续了他的血脉与命运的“沢田纲吉”。 可有区别吗?他们本是一体。 “你觉得他们的情感,能一直维系?”听到了有趣的结论,阿诺德笑了。 “为什么不能?” “你是这样觉得的?”眼底笑意不散,阿诺德淡淡道,“他们曾经互相了解,共同成长,但你别忘了,玛莎莉遇到我们的那十一年。十一年的分离,他早就变得与十四岁的他不同,这种变化只是被他压抑住,而不是不存在。”更何况,分别的不只是十一年。 喉头干涩,giotto呐呐道,“玛莎莉不会在乎的……” “但别人会在乎。”下了结论,阿诺德回忆他收集到的资料,“看这个空间的十代就能推知玛莎莉曾经的性格:懦弱、善良、仁慈、优柔寡断……呵,真的就像一只兔子,可玛莎莉的性格并非如此。” 无论是能从混乱之地走出的那个少年,还是胜任情报部二把手的玛莎莉,又或彭格列二代手下的铁血云守,无论哪个都不符合那层表象。 “他们会接受吗?玛莎莉不可能永远遮掩那些改变。” 把云送回去不仅是为了那小子的身体健康,阿诺德想,玛莎莉是不想被那些人发现他的改变。 没在乎giotto的表情,阿诺德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陈述他的思考,“会接受不那么仁慈善良的玛莎莉?接受一个已经习惯黑手党中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浴血拼杀的成年男人?” “……也许……也许会呢?” 闻言,阿诺德挑眉,“那又如何?”冰冷的湖蓝色双瞳映出炽热,但仅一瞬就恢复了平静,“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喜欢谁都没问题,我有得是时间。” 威逼利诱巧取豪夺,他不是不会,只是以往没想将它用到情报以外的东西上,只要他想,同样可以用那些技巧去夺取一颗心。 三年的陪伴,却比不过八个月的相守,谁能甘心? 望着自家云守,giotto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直以来阿诺德在他眼中是严谨的、自制的、强悍的、好战的,却绝不会给他这种强势的掠夺感。这让他觉得眼前的是另一个人,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伙伴,还是……这副模样,只为玛莎莉存在? giotto不希望是后者,“……玛莎莉对你的感情不是喜欢。” “那又如何?”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阿诺德执起桌上的茶壶,注入瓷白的茶杯,“我有得是时间,而且,总有一天——”茶水满溢出来,“他会回到这里。”无论他经历了什么,他们终会在指环中相聚。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说·呢?” 眼神渐渐变幻,giotto弯起唇,他想,他明白了。 ****** 以纲吉的身份陪着沢田纲吉完成初代试炼,望着少年与伙伴们一起离开,他松了口气,转身向房间走去。 试炼已经结束,被幻术外化的指环空间也恢复原样。 眼前依旧是彭格列总部,他最熟悉的走廊摆设,只是,没有经历历代守护者们的反复摧残,比起现实中,指环中的总部显然更加奢华大气。 在数扇门中找到自己房间那扇,他叹气,不知是否刻意,他被安排在了现实中云守的房间。 应该是故意的吧,他想,因为这是纲最熟悉的房间。 关上门,他还没缓过神,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沉睡的人,“……纲!你怎么会在这里?” “呼啊~” 打了个哈气,我揉了揉眼睛,“言你回来啦~我等了好久呢。”坐起身,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言过来坐。 站在原地没动,言眼底闪过一丝决然,“纲,你知道的吧。” “嗯?” “关于我根本不是你的另一个人格这种事。”喉头梗塞,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说下去,“甚至,从根本来说,我不是人类这回事。——那个人、那个人都告诉你了吧。”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走到言身边,我沉下眼,用可怜兮兮的语调问道,“言你是想离开我了吗?在遇到真正的另一个自己以后,就要把我这个替身丢掉吗?” 低着头,言退后一步,背脊靠上门板,“该被丢掉的是我吧!”嘴角扯起一个冷笑,他哑着嗓子道,“只是作为彭格列十代的替身,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被认同,无法使用指环……为掩盖身份而选择销毁指环,乃至造成这个悲剧的未来的我——你要怎么处置呢?” “是你导致的?” “没错,是我。”毫不犹豫地认了,言没在意纲吉的语气变化,“因为我,你才会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因为我,你才会被卷入这个危险的未来;因为我这个扰乱时空的人,你才会因时空不稳而被卷到四百年前。你所遭遇的所有苦难、悲痛,都是因为我。” “——你要怎么处置我呢,纲。” 成年人的姿态,以俯视的角度看,我只能看到言的发顶,“你说你是这个空间的彭格列十代,对吗,言?” “是。” 指尖穿过言耳边的鬓发,感受到他蓦然僵硬,我笑出来,大力地将他按进怀里,“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什么?”预料中的厌恶责骂没有到来,言愣住,焰色双瞳蓦然瞪大。 “因为被那个人拜托,说要我好好照顾‘十代’,只找到骨灰时我还很烦恼呢~言你就是‘他’的话,不是正好吗?”眼底是与欢愉语调截然不同的冷寂,我收拢手臂,撒娇似的蹭了蹭,“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想离开我吗,言?” 如果回答“是”,你猜我会怎么处置你呢,言? ——嘘,想试试吗? “不、不是的,我……” “不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语气中是真诚无伪的愉快与庆幸,我扯起嘴角,眼中是不必掩饰的冷嘲,嘴上却说着温暖人心的话,“那个人对我说,他觉得很对不起,被伤害最深的不是他,而是被他不负责任地托付了重担的你,他一直想对你说谢谢……和对不起,请原谅他的懦弱,他真的无法再面对曾经的伙伴们。他还说,这些年你做得很好,比他能做到的好得多。” 那个创造出言,并将所有责任抛给言的男人,就是R不惜与白兰达成协议,用现任彭格列十代的命换取改变未来的契机的原因所在。 所谓未来战,所谓拯救世界,不过是双方合演的一出戏。 世上可有后悔药? 那两个人,用无数人的生死来导演这出闹剧,只因他们后悔了,用整个世界作为这场后悔的代价,真是大手笔!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只想说一句话啦。”声音中掺杂了忐忑,我心中极为平静,“能不要离开我吗,言?无论如何,都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就算拒绝,也不会让你离开的哦。 被这个问题惊呆了,言揪住纲吉的衣襟,“纲……你不会赶我走吗?”他想了很久,以为与其再次被抛弃,不如先一步离开,却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因为言是我最最重要的半身啊。” 毫不迟疑的答案,我捏紧手指,“从出生起就陪着我,最开始认同我的,是言哦。”所以啊,绝对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言,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眼底涌出泪光,言用力点头,回抱住纲吉。 “我、我会陪在纲的身边,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愿意一直留下来!”第一个也是唯一承认他存在的,只是纲啊!他怎么舍得离开!离开这,他又能到哪里去? 额头相抵,我对上言盈满了泪水的眼瞳,在里面看到温柔微笑的自己,“我怎么舍得赶你走,一直留在我身边吧,言。” “嗯!”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得遇故人 很快就到了choice战当天,回归正常的时间流速,所有人都有恍如隔世之感。在这段似真似幻的时间中,他们每个人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神经大条的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也是如此。 我不太清楚沢田纲吉经历了怎样的试炼,他给我的感觉越来越贴近于言,不同感却依旧鲜明。 逐渐抛却软弱退缩,虽然还是说着“我不想当黑手党首领!”、“为什么是我啊!”之类的抱怨,实际上却已坚定地走上自己的道路——与这个空间的沢田纲吉不同,与我不同,他将面临的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未来。 那新的未来,就是所有人渴求的吧?是吧? 已经很厌倦了,就在今天,就能结束一切回家。闭了闭眼,我压下心中所想,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给了沢田纲吉一个拥抱,“回去之前,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的,阿纲。” “唉?是什么?” “到时候就会知道哦。”松开手,我帮他理了理衣领,“等你们胜利归来后——你们一定会赢的,阿纲。” 这样一场大戏,他们怎么会让你输呢? “嗯!我们一定会赢的!”握紧拳,少年的面容仍旧稚嫩,眼底却满是坚毅。 ——这算是少年人的朝气?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笑,却赞同了他的话,没错的,只要抱着这种信念,抱着必须赢的信念他就不会输……在还输得起的时候。 “不跟上去吗,沢田小哥?” 转回头,我不出意外地看到肩上的人,“一会就去,反倒是风师傅你、你们不去吗?我以为所有的阿尔克巴雷诺都会去观战。”在阿尔克巴雷诺试炼结束后,可乐尼洛就离开了,如今仍留在这个空间的只有我,凪还有风师傅。可乐尼洛的离开并没有出乎意料,反倒是风师傅的留下让我有些困惑。 不过,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风侧过头,笑得淡若春风,“我答应了Reborn会看着你。” “是吗。”微不可查地一顿,我点头,“也好。” 看纲吉的反应,风微愕,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对这里的事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那些话……一点都不像你会说出来的呢。”风其实对纲吉曾经的经历不甚了解,但直白地对其他人剖析心中所思所想,这人会这样做吗?在有了那些不堪的经历后? “嘛,是真的哦。” 我没有说一句假话啊,渴求是真的,珍视也是真的,放弃的觉悟也是真的。只是,我能做到吗?看着掌心复杂的纹路,我握紧拳,若自己成为阻碍,我必舍弃这“过度”的情感……我一定能做到。 重新穿上来这个空间时穿的白色燕尾服,我知道这个未来的一切都会在今天了结。 能回家了,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当人活到某个时候,他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你听过这个说法吧,风师傅。”理了理领结,我微笑着问肩上的小婴儿。 “嗯。”不过,那都是指老人。 “那如果未来太多了呢?”所有人都聚集在并盛神社,等待白兰如约到来,没有再看与伙伴们互相打气的沢田纲吉,我低下头,“我也许已经到那个时候了吧,我的未来,多少能猜到呢。” 本能觉得这个问题极为重要,风还来不及细问,一个造型古怪的机械突兀出现在并盛神社上空。 被称为超炎压转换系统的机械在天空中拼凑成白兰的模样,一阵连挖苦带威胁的唱作俱佳的表演后,由沢田纲吉抽出了这场战斗的场所:云。 云战所在是一大片漫无边际的森林,高大的树木几乎遮蔽了天空,树荫下却是一片森幽的紫色光芒,随意拔起一根杂草,瞬间便有七八根杂草填补它的空白。可以想见,这片森林必定是由云炎所覆盖,并且其“增殖”属性还处于饱和状态。 作为前来围观打酱油的一员,我有些走神,直到他们选出choice战的参赛人员。 双方都是一大空,两雾,两云。最强的首领,最强的守护者,最强的雾守,按照一般定律,这阵容已经算是双方家族的最强对最强。 问题是,沢田纲吉一方没有两个云。 Varia不存在云守,彭格列的云守仅云雀恭弥,前来观战的人里也没有云属性。 ——除了,我这个异类。 “本来不想出手的。”摸了摸指间的两枚云指环,我叹气,“既然自己找虐,就别怪我了。” “纲吉?” “嗯,让我作为云出战吧,反正除了我也没人了。”说着,我看清白兰派出的两位云守:一名是白兰的真六吊花之一,绿发绿眸名叫桔梗的青年男人,一名却是灰发褐瞳的少年。于是涌到嘴边的话一变,我摘下彭格列的云和空两枚指环,合着手套一起交给凪保管,“遇到故人真是件值得兴奋的事,那个人,就交给我吧。” “纲吉你确定你要——” “啊,没错。”抿着唇,我伸出仅戴着Varia云指环的右手,“让我以二世云守之名,了结过往的一切。”微笑着,我笔直的对上少年的双眼,“你也是这样想的吧,nube。” 身穿白魔咒制服,少年微微颔首,“是的,师傅。” “师傅?等等!纲吉你说他是你的弟子?!可他……”听到这里,沢田纲吉满头雾水,更加不知所措。 回以安抚的眼神,我扭头看向白兰,“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他,也不想知道你如何将他带到这里,但我还是要感谢你给我再见他的机会——虽然,我不想再看见他。” “举手之劳哟,纲吉君~” 按住还想说什么的沢田纲吉,我沉下眼,“放心,阿纲,接下来你只要好好地揍那边的棉花糖星人一顿就是,其他的不必担心,都交给我们。” “请交给我们吧,Boss。”“kufufufufu……”“哼。” 于是choice战开始,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nube和我正是双方的目标。 但我们中谁需要被保护? “没想到能再见到你,nube。”五对五,刚好每人都各有对手,我没有立即点燃火炎,认识的人时隔许久再次相见,按常理要寒暄一下? 虽然外表没有变化,nube看起来却比四百年前冷静得多,他平静地回应,“我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您,师傅。”一顿,“能见到幼年时的您,我很高兴。” “是吗。” “只是习惯了那副模样,有点别扭。”眼底微恍,少年摩挲指间的云指环,“您不介意我改变一下吧?” 了然点头,我没有拒绝,nube是云雾双属性,虽然雾属性比云属性波动弱些,但在幻术方面天分极高,算起来他还是半个冬菇的徒弟。 靛色雾气中,四周的林木快速被掩盖,翠碧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管阔的演武场,而我也变成了25岁时的样貌。确切地说,并不是25岁,而是在距离25岁生日仅一个月时的状态。 一个月时间,便物是人非。 看着这熟悉的场地,我想我明白了nube此刻想要的是什么。当年的事究竟是谁的错早已说不清,我曾自以为了解我这个弟子,但事实却扇了我一大耳光。我们早已回不到过去,但此时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今天,在这里把一切了结吧,nube。”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把四百年前的事做个了断! 看了纲吉一眼,nube垂下头,指间的指环上燃起火炎,“是的,师傅。” ****** 为了方便众人观战,在广袤的森林外身为裁判的切尔贝罗架设了显示器,让众人能看到场内的战斗状况。 大屏幕之上,五场战斗都已开始,凪和风所关注的仅有一处。 “长大后的哥哥……”望着屏幕上纲吉的模样,凪喃喃自语,眼底星光闪烁,“好帅……” 坐在少女肩上,风轻笑着赞同,“没想到沢田小哥长大后是这副样子。”圆润的眼瞳变得狭长,曾经柔软的蜜色已更偏向金红,容颜虽不复稚嫩,也不见硬朗锋锐,反有种温润之气透过屏幕四散开来。变化很大,又似从未变过,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行走在阳光下,不谙黑暗,不历苦难。 是天性如此,还是伪装的过于成功? 这副面容太具有欺骗性,对知晓他根底的人来说,反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把他拉到黑暗中去呢。 “Reborn一定会后悔的。”低声自语,风想到若他将这段经历告诉Reborn时会发生的事,莫名笃定,“早离开的,都会后悔。” 战斗越发激烈,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关注着场内的战斗。 蠢纲真的能战胜白兰吗?皱着眉,里包恩和R关注着白兰与沢田纲吉的战斗,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出自开始到现在白兰没有动真格,只是耍着沢田纲吉玩。 里包恩将这归结为白兰的自大,R则皱紧眉,心中不安。 他们当初的约定早因各种原因而作废,白兰控制时空机器不让沢田纲吉他们回到十年前,他这边则出了纲吉这个变数,乃至扰乱了整局棋。现在,连他都无法肯定未来是否会如他们约定般到来,更无法确信白兰会遵守最重要的那条协定。 失控感让R有些焦躁,感应到他的心情,里包恩莫名看了他一眼,同样被这种心情感染。 “哥哥!”关注的显示屏上的画面蓦然消失,一阵雪花白后便是黑屏,凪惊呼一声,急躁起来,“为什么不见了!哥哥怎么样了?!” 力道轻柔地落到地上,风看了看显示屏,“是另一端出了问题。” 守候一旁的切尔贝罗与同伴联络一阵,语气平板地道,“另一端负责摄像的切尔贝罗被战斗波及,新的切尔贝罗很快到位,请静心等待。”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显示屏中画面一闪,爆裂开来。 不等众人反应,里包恩的晴之奶嘴蓦然发出光芒,一阵空灵的钟磬声响彻天地,远方天宇下巨大的火焰光罩飞速形成,茂林被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是七三大空共鸣。”R沉下脸,为什么?白兰你究竟想干什么? ****** “开始了吗?” 听到那钟磬声,我微笑,“终于开始了啊。” “噗——咳咳!”同样露出笑容,nube吐出一口血,轻声附和,“是啊,您等待的,终于开始了。” 看着眼前人,我忽然想起当年第一次遇到他时他的模样,明明落魄万分却那样倔强而骄傲的小家伙……我真的错了吧?或许我们不该相遇的,我不该将他带回彭格列总部,如果一切没有发生,我们是不是会有另一个结局?他会自由地、骄傲地,如同孤狼般生存下去。 “后悔遇到我吗?” 五指嵌入他的胸膛,掌下是嘭咚嘭咚跳跃的心脏,我能够感到他生命的流逝……不,这或许是他早该失去的东西,我清楚在这场荒诞的战斗中,他并没有真正反抗,带着献祭般的觉悟,这孩子是希望我亲手杀了他。 “不,我并不后悔。”握住纲吉的手腕,让它更深的嵌入胸腔,nube微笑,“我做的所有事,都不后悔。”包括囚禁最尊重的师傅,喘了一口气,他似是自语地问道,“真是不甘心啊,时间……为什么他们没有输给时间?” 为什么呢? 残酷地刑罚也好,诚挚地恳求也好,为什么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无法让这个人留下?只是相处最多不过一年的人罢了,为什么陪伴了这人那么多年的他们,反而及不上呢? “……跟时间无关。” 笑容中带着了然,nube愉快地看着纲吉被他的血浸染的右手,“我的血染脏了您的手呢。”这样算是给这人刻上了印记吧?无法得到,哪怕被这人亲手杀了也好。真可惜,为什么他不是这人杀死的第一个人呢?第一个会是被记得最深的那个吧? “我不是敌人吧?”没在乎嵌入胸膛的手,nube按住纲吉的肩,在白色布料上留下一串血红。他执着的盯着纲吉,寻求一个答案,“您并没有将我当做敌人吧?” “是的。” 闭了闭眼,我任由他将手放在我的颈侧,“在这里的只是nube,我……最看重的徒弟。” 于是少年笑开,逐渐失去生机的双瞳中也盈满笑意,“真好、真……好……”这是他温柔到近乎残酷的师傅呢,他真想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这“温柔”里,不过他已经太累了,是看不到了吧。 “……最后……给我一个晚安吻吧,师傅。”艰涩地吐出这句话,少年喘息着,脸色渐渐灰败。 喉头梗塞,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晚安,祝……好梦。” 带着满足的笑容,nube闭上眼,身体飞速变得暗沉灰败,在林间的风中,化作飞散的尘埃。 四百年,已足以让一切爱恨情仇化为灰烬,何况肉身。 我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沾染的血迹也随着nube的消失而消失,那灼热的温度似乎没有存在过,只除了染在白衣上的一抹鲜红证明他并非我的幻梦。 指尖嵌入掌心,很疼,果然啊…… “……如果没遇到就好了。”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新的过去 从未来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未来对沢田纲吉的影响并未消失,反而因时间的流逝越加浓烈。 事实上,每个从未来回来的人身上都发生了变化,这不仅源于他们在未来的经历,还因为回归时阿尔克巴雷诺们的馈赠。属于未来彭格列专属匣子被他们作为礼物送给了沢田纲吉等人,同时传来的还有关于未来的记忆。 所有人都多出了一份记忆,却不是来自他们所经历的未来,而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喜欢上一个软弱却坚强的少年的心情;希望宠溺的心情;希望相伴能更加长久的心情;希望那纵容般的温柔继续下去的心情,这些繁杂而细腻的情感被传递给少年们,渐渐地将少年们引上一条不曾臆想的路。他们不自觉将视线投向记忆中那个温柔纵容的少年,怀着未知的心思观察求证,谁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 然而在这样一样的气氛下,沢田纲吉却日益沉默,在里包恩的欣慰与疑惑中飞速成长,再没说过“不想做彭格列十代目”的话。 那个软弱怯懦的少年似乎一夜间长大,让人根本无法预测他的成长。 处于众人关注的中心,只有沢田纲吉知道自己转变的原因所在。回来后,他得到了来自另一个自己承诺的“礼物”——对方十四年、不,是二十四年来的记忆。 暧昧朦胧的情感被弱化到近乎无,那些亲身经历或不得不造就的残酷反而益见清晰。 曾得到的糖果,根本无从掩盖记忆的苦涩,为什么纲吉竟能坦然接受?不怨怼,不退缩,不留恋,坦然向前,仿佛无所畏惧。 “要好好记住最初的感觉。”喃喃自语着,沢田纲吉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理解。 有一天他会变成纲吉的样子吗? 不会吧……毕竟,他们是那么的不同。 这样自问自答,沢田纲吉恍然想起choice战那天的事—— 能几乎将彭格列逼到绝路,白兰当然不会简单,与他战斗时沢田纲吉尽了全力,不自觉的他向指环中输入越来越多的火炎,然后他引发了所谓“七三大空共鸣”。一个带着橙色奶嘴,据说是阿尔克巴雷诺大空的少女被包裹在火炎球中送了过来。 听着白兰状似自得的介绍,真实世界的残酷在他眼前渲染开来。 七的三次方齐聚时会发生什么?这是连白兰都不知道的事。 “会发生奇迹哦。” 沢田纲吉看着那身染血迹的“自己”带着淡淡的笑容走来,穿过坚不可摧的火炎罩站在他们中间,这样回答,“彭格列指环的时间,玛雷指环的空间,以及阿尔克巴雷诺的坐标,当共鸣开始时,奇迹就会发生哦。” 成年人的模样,衣衫雪白,笑容温润,胸前鲜红的血液仿佛仅是白衣上的纹路。 “你是什么意思,纲吉?!”心中升起被背叛般的荒谬感,沢田纲吉瞠目,忽然不知所言,“你、你知道……” 弯起唇,对方笑得柔软,“嘘,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对你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影响,我只是借‘七三共鸣’的机会,见一个人。”打量着少女,他微微点头,“你和她很像,不过你是‘公主’,而她却是‘女王’呢。” “您——” 沢田纲吉看到那个少女忽然露出震惊与悔恨的神色,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纲吉阻止。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并不是尤尼的错哦。”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纲吉摩挲着指间的云之指环,“他付出了代价,也得到了补偿。而我要开始支付剩余的代价,换取最后的补偿了。” “您、您才是那位……”眼中忽然涌出苦涩的泪水,少女痛苦地缩成一团,“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 摘下指环,纲吉摇了摇头,“不是任何人的错啊,真要说,只能算……轮回?兜兜转转,我最终回到了原点,原来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决定。”望着少女瞪大的双眼,他温和地道,“尤尼酱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我们,都遵循了彼此的命运。” “所以,别哭了,嗯?否则,我怕她会怪我呢。” 旁听地一头雾水,沢田纲吉不及细问,就看见纲吉捏碎了手中的指环,被存储在指环中的绚丽的大空之炎瞬间蔓延开来,空灵的钟磬声变得急促,仿佛有什么在催促它前进。 “如果可以,我大概要感谢云雀先生。” 刺目的光亮中,沢田纲吉挣扎着睁开眼,听到这样的句子,“他的云属性火炎补足了缺口,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让它们达成平衡呢。” 听到火炎罩外大家的惊呼声,沢田纲吉才看清从碎裂的指环中涌出的不是大空炎,而是七种火炎。晴岚**雾雷,六种火炎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它们彼此制约又互相承接,共同包裹着最中心的大空之炎。 大空的属性是调和。 沢田纲吉莫名想到这一点,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到对方将数量庞大的火炎注入了少女胸前的奶嘴。 “打破旧的平衡,会迎来新生吗?”沢田纲吉看着少年神色淡漠地自语,心中警铃大作,“不过如果是她的愿望,我无论如何都会达成……我能回报她的,也仅有这个愿望。” “纲吉、纲吉你——” 橙色奶嘴开始发光,越来越亮,如同一轮逐渐升起的小太阳。 “喀拉。” 细微的碎裂声,无形的破碎迅速蔓延,在一声脆响中,急促的钟磬声蓦然消失。 耀目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沢田纲吉不知道它持续了多久,只是在光终于黯淡时,他在黑色的暗影中看到了纲吉的哭泣。 是在哭吗?又似乎在笑,重新回想时,沢田纲吉忽然不确定,毕竟刚脱离过度的光亮,他眼底还满是黑暗的重影,谁知道呢?在光明中发生了什么。 然后,沢田纲吉发现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替换了。 除了他,再没人记得纲吉在“七三共鸣”时做了什么,大家只记得他的胜利,将他视为英雄与勇士。 沢田纲吉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在得到的“礼物”的最后,他再次看到了“自己”。 “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看这些东西。”显然只是记忆影像,对方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带着温驯的笑容,“虽然与人约定了绝对不告诉你这些,但你迟早要经历的,与其让其他人来不如‘自己’来。”这样,在困苦时,自责时,懊恼时,就不会有怨尤他人的借口。 即使知道对方听不到,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与他不同,对方曾有拒绝的机会,曾可以选择另一种活法,为什么不呢?选择陷入危机,选择作为黑手党,选择去直面黑暗,哪怕想保护的人不在的时刻,依旧做出这般选择。 “想要拥有力量,保护的力量,改变命运的力量。”或许是预料到沢田纲吉会问的问题,对方这样回答,“哪怕力量不意味着安全,哪怕力量越强大,所肩负的责任便越重,但我不后悔为它做出的努力。”一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你知道的吧,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支配弱者,当你拥有常人无法获得的宝藏时,唯有强大起来,你才能守护住它们。” “……宝藏?” “与大家的牵绊,就是最珍贵的宝藏呢,它是无价的,是不是?” 眼底微恍,沢田纲吉在对方近乎蛊惑的语调中点头,是啊,曾经那么废柴的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人喜爱,为人敬仰,他们不正是他的宝藏吗?不可以被抢走,不可以被毁坏的宝藏。 “可以仁慈,也可以心软。”拥住沢田纲吉,这段虚幻的影像这样说,“但要有掌控一切的力量。” “后退没有关系,但要有前进和翻盘的力量。” “隐忍退让没有关系,但要保有底线,寸土不让。” “顾念所肩负的责任没有关系,为彭格列舍生忘死也没有关系,但有一条。”额头相抵,相似的双眼望进对方眼瞳深处,“彭格列永远及不上他们,无论多久,无论多少人,若彭格列的存在危及到他们,那么——” 笑容中渗入血腥,他依旧微笑着,“把彭格列毁灭掉吧,彻底地毁灭。” 呆愣地看着这笑容,沢田纲吉忽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自己”,他因为对方是温柔的,是冷静的,但此刻这疯狂隐忍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呢? ——虚幻的拥抱,残酷的温柔。 这才是他得到的“礼物”。 呆愣着,沢田纲吉莫名地落下泪,为他终将逝去的平凡过去。他将走上与任何一个“自己”都不同的路,相同,却绝不重复。 ****** 似乎睡了很久,当我的意识醒来时,浑身酥软,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我伸了个懒腰,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 竟然睡了那么久,看着窗外美好却明显已近中午的阳光,我半是羞愧半是疑惑地看了看熟悉的房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没来叫我起床。 是因为假期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穿好放在床边的衣服,走下楼。 客厅里意外地吵闹,妈妈不在,一群人聚集在客厅里,或坐或站,气氛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最先吸引我视线的,是被黑发男人坐在身下的华丽座椅。我记得家里绝对没有这种款型的椅子,因为客人不多,家里连椅子都很少,又怎么会配置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于是我默不作声地站在楼梯口,观察客厅内的人。最先发话的是一个烟灰发色的男生,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听出他的焦急。 “为什么十代目还没醒来,Reborn先生?” “嘛,虽说检查了没问题,但昏迷不醒,本身就是有问题吧?”紧接着发话的是个黑发男生,说话时他一直带着爽朗的笑容,有种锐气扑面而来。 其他人没说话,只是随着两人的声音望向身穿黑色西装的小婴儿。 似乎是习惯性地扯了扯帽檐,小婴儿的声音软萌,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人以可爱的印象,“蠢纲的身体没问题——连夏马尔都检查不出来,就没有医生能查出了。不醒来,大概只是因为他不想醒。” “不想醒?……”声音中透出震惊,紫发女孩瞪起眼,我注意到她有一只眼睛戴了眼罩,“为什么不想醒?哥哥大人也得到了未来的记忆吗?” “……很有可能。” “那些恶心的东西……可恶!我的身心都是十代目的啊!” “呵……那只种马果然要咬杀!” “嘛,我也想这样说呢,我喜欢的是阿纲,就等他答应我的告白,就可以开始交往了~” 这话似乎犯了众怒,他们掏出武器,看起来想在客厅里打一架。 顾不得多想,我赶忙冲出去,“快住手!”这可是我家的客厅啊喂!随随便便在别人家聚会商量也就算了,再进行破坏就太过分了啊!不过我阻止的效果似乎超乎寻常的好,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向我的方向望来。 “蠢纲你睡得太久了,被耽误的训练我会补上去的。”“十代目!您醒了?!”“哟,阿纲你总算醒了,我们等了好久~”“醒得太迟了,笨兔子!”“哥哥大人……” “唉?”略微一愣,我抓了抓头发,有些疑惑,“抱歉,你们在跟我说话?” 喧闹的客厅瞬间寂静下来,在这样的安静中,我不由心中发慌,磕磕巴巴地说完自己的疑惑,“请问,你们都是谁?” 一瞬间的冷寂后,我看到披着黑衣的黑发男生从袖中抽出拐子,目标不是我,而是坐在角落的身穿奶牛装,头发蓬松的小孩子。 “把十年炮火箭筒拿出来!”他将拐子斜在小孩身前,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你想干什么,云雀?”被称为Reborn的小婴儿问道。 “去咬杀那些草食动物!”露出嗜血的微笑,被叫做云雀的男生这样回答,“把我的兔子弄成这样,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所有人都一愣,随后这个在我听来一头雾水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茫然地看着一脸愤怒的人们,我只觉刚醒来时的轻松都消散无踪。 ——到底是怎么回事?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少年白兰 “唉?是……是这样吗?” 什么这个小婴儿是我的家庭教师,什么他要教导我成为彭格列的十代首领,什么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守护者,什么我赢了指环战,获得了十代首领唯一候选的资格……这真的是那么废柴的我能做到的吗?也太过玄幻了吧? 我只是一个运动不行,脑袋也不聪明,被人们称为“废柴纲”的普通人,怎么一觉醒来我就变成“超人”了呢? 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虽然满头雾水,我还是用这句话表明自己了解了。 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华丽座椅上,据说是被我打败的黑发男人,我不由疑惑,我真的打败了这位看起来非常厉害的男人吗?……不过我确实不怎么害怕他就是了,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可怕。 “你在怀疑我,蠢纲?” “唉?不是的。”一愣,我笑了笑,“我觉得,你们没有欺骗我的理由。”抓了抓头发,我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刚见面,但我能看出他们都是极为优秀的人,而我只是个废柴,就算骗我,他们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况且,对这些人来说,承认自己不如人,承认自己屈居人下,本身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所以,只要是他们所承认的,就必定是事实。 似乎是轻易获得信任了啊,黑玉般的双眼看不出神色,Reborn飞起一脚,“不要那么轻易相信,蠢纲!” 身体下意识向一侧躲闪,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靠本能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一时愣住。什么时候我的反应那么灵敏了?而且,这下意识的动作……难道我真成超人了? “大脑忘记了,身体还记得……吗……”扯了扯帽檐,Reborn神色不定,最终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我会让你好好记起来的,蠢纲。” 浑身一寒,我预感到了我悲惨的未来。 “嘛,不过这次阿纲你还是决定成为彭格列首领吗?”笑容一如既往地爽朗,山本再次说出一针见血的话,顺便表明立场,“我是无所谓哦,如果阿纲你当首领,那我就当守护者,如果阿纲你拒绝,那我就没必要为之努力。”反正,他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听了这话,我有些感动,“那个……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我嚅嗫着,“所谓的彭格列首领……是指什么?” 所有人:“……” 解释了半天,当事人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这是耍着他们玩吗?!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晴之子!”本就没多少耐心,xanxus不耐烦地起身,“垃圾兔子没事了,任务完成,收队!”说完,带着Varia部队转身离开。 客厅中一时安静下来,此时仍留在此处的,只有纲吉的一杆守护者和Reborn这个家庭教师。 忍了忍,Reborn知道这个问题只能由自己解答,“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彭格列十代目就是这个家族的第十代首领。”想到他与纲吉第一次相遇时纲吉的问题,他又解释了“黑手党”的定义。 “黑手党?” 呆呆重复这个词,我抿起唇,“如果说我成为黑手党,妈妈会不会受伤?” 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由想到另一个未来,那个因为父母恋人死去,而心灰意冷地弃众人而去的男人。无论是哪个沢田纲吉,沢田奈奈,都是他决不允许进犯的禁区。 “你会保护好她的,不是吗,蠢纲?”Reborn这样说,“无论是什么身份,你都会保护好她的。”哪怕,与世界为敌,哪怕……抛弃一切。 “是的,我一定会保护好妈妈的!” ****** 以“去找夏马尔复查”为由,纲吉被巴吉尔带着离开,除了凪担心的同往,其他人都留在了客厅中。 随着三人的脚步声远去,难言的沉寂蔓延开来,虽然刚才表现得那么轻松,实际上他们无法接受纲吉忘了他们的事实。 “找我什么事,Reborn?”黑发凤眸的红衣小婴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蠢纲醒了。”一顿,Reborn并没有给风过多的反应时间,很快说出另一个噩耗,“他忘记了关于我们的所有事。”比起其他人,Reborn更熟悉纲吉、是经历四百年前的历练前的纲吉的处事方式。 胆小,懦弱,却又倔强独立。 身体的反应没有消失,Reborn也有自信能让纲吉快速回想起那些曾学过的东西,但有些感情消失就是消失了,感情的世界如此莫测,即使是Reborn也不确定他能将丢失的情感找回。 如果没有经历四百年前的历练,蠢纲会是什么样? Reborn想到来自另一个空间的自己的记忆,爱上一个女人,不顾敌我关系地想与那个女人在一起,生儿育女,乃至失去求生欲,将他们所有人抛下——真是不可想象,也……无法忍受! “怎么会,沢田小哥一直表现得很正常。”皱起眉,风严肃起来,“他不可能自愿失忆,是不是在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应该问你。”回过神,Reborn从风的话语中参透另一层意思,“你是说,那个空间没问题?” “是的,如果有……谁能对我的记忆做手脚?” 面面相觑,风和Reborn都皱起眉,最强婴儿可并非虚名,除了他们本身的实力,作为七的三次方之一,他们本身还受奶嘴庇佑,想在他们的记忆上做手脚,本就难上加难。 “嘛,这种时候就要我登场了呐~~” 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有着白色短发的少年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挥了挥手,做出一个友好的打招呼的手势,“我是白兰·杰索,很高兴认识彭格列的各位哟~” 走在少年白兰身后的绿发小婴儿冷哼,“让开,你挡路了!” “馁,还真是失礼。”笑了笑,白兰竟好脾气地乖乖侧身让位,令厅中知晓他身份的众人都不可置信。 走进房内,威尔帝将手中的机械放在桌上,“关于彭格列失忆的事,听听就知道。”说完,他一阵鄙视,“竟然连记忆被篡改了都不知道,还真是丢脸啊,你们。”实验进行到一半被打搅,威尔帝语气恶劣,挖苦道,“不过对方是初代阿尔克巴雷诺大空,比你们强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吧?” “初代阿尔克巴雷诺大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狱寺问道,“十代目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次十代目去的不是十年后的未来吗?” “嘛,我更在乎的是,阿纲的记忆也是她改的吗?” 翻了个白眼,威尔帝道,“这种不要问我。”把那机械往桌上一推,他甩手就走,“证据都在这,自己听!” 自动自发地搬了椅子坐过来,笑眯眯地做旁听状,“让我听的话,也许我还能做一下补充哟~”说完,似乎是为了消除众人的戒备,他挥了挥手手,“看看,我可没有玛雷指环呐,就算有,有小纲吉在也会被他抢走哟~~而且守护者也没带哟~~人家现在可是很无害的~~” “白兰,你的目的是什么?”冷着脸,Reborn直言道。 状似困扰地皱眉,白兰同样坦然,肃整表情后有几分诚恳模样,“因为未来传来的记忆,杰索家族正被彭格列和吉留罗涅联手打击,杰索可招惹不起他们呢,所以,我只好来找‘罪魁祸首’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接受报复,真是冤枉呐,Reborn君。”笑起来,白兰耸了耸肩,有两分孩子气,“就算是平行空间的我,也不是‘我’啊,我才不会有‘统治世界,成为新世界的神’那么中二的愿望呐~~” 顿了顿,白兰用最后一句话做了总结,“如果是小纲吉,他一定会理解我的哟~~” 呼出一口气,风微笑,“‘弱小’的杰索,能有白兰君支撑,能扛过那么多天的打压,必定不会再弱小下去吧。” “真是的,完全不信任我呢。”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包棉花糖,白兰瞬间没了正形,“我可是抱着与彭格列结盟的念头来的,与其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是吧~Reborn君~?” 不等Reborn回答,云雀冷哼道,“背叛者,不值得信任。” “是云雀君?”眯起眼,白兰若有所思,很快笑开,“说背叛,这里的哪位没有背叛呢?大空被替换,直到被人点出才发现自己效忠的首领换了人,这种背叛比我更恶劣吧?无论如何,守护者都比同盟家族更亲密,不是吗?” 脸色一冷,回答的是山本,“那不是我们。” “那个制造背叛的也不是我。”借坡下驴,白兰笑容不变,“以杰索家族之名,仅支持小纲吉所率领的彭格列,哪怕只是短时间的结盟,对彼此都有好处吧?别告诉我彭格列里没有党争哟~我会笑死的~”向嘴里扔了几枚棉花糖,白兰舔了舔指尖,“况且,我相信小纲吉一定会给我不背叛的理由哟~~” “十代目不需要你!”狱寺黑着脸,不谈得到的记忆,他的直觉同样告诉他这人不怀好意,“十代目有我们就够了!” 闻言,白兰大笑起来,抱着肚子颤抖不已,“哈哈哈哈哈……别笑死人了,就你们?你们能干什么?能帮忙处理家族内部的矛盾吗?懂得如何帮小纲吉分担压力吗?能作为他的后盾吗?就说简单点的吧,你们敢为了小纲吉杀人吗?” “即使如此。”眼神渐渐冰冷,山本抿唇,“阿纲也选择让我们陪在他身边。” “呿,好得意的呢。”耸了耸肩,白兰捏起一枚棉花糖扔进嘴里,“不过,现在小纲吉失忆了哟。”左手捶上右手手心,白兰一脸恍然,对Reborn道,“如果Reborn君把小纲吉交给我,我就把杰索家族并入彭格列,并且用全部力量为彭格列服务,怎么样?” 像是没觉察到众人瞄准他的杀气,白兰期待地看着Reborn,“如果Reborn君不放心,可以先把杰索家族吞掉哟,我会帮忙‘消化’的~” 扯了扯帽檐,Reborn道,“我只是蠢纲的家庭教师罢了。” “呿,真无趣。” 言下之意,就是他无法做主吗?还真是无趣到极致了,那么优惠的条件呢。 这头白兰与Reborn等人勉强达成暂时和平的约定,那头检查完身体的纲吉,被凪带到了医院,探望从复仇者监狱越狱的六道骸。 在得到了关于未来的记忆后,六道骸利用已知的情报,越狱而出,只是目前身体虚弱,只好在医院中调养。但令人惊讶的是,复仇者监狱至今没对这场越狱做出反应,倒像忘记六道骸这个逃犯似的。 “他叫做六道骸。”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地昏睡,显得异常纯良无害的六道骸,凪这样介绍,“他是哥哥你的雾守,也是一个喜欢你的人。” “……什么?!” “嗯,他确实很喜欢哥哥你呢。”肯定了自己的说辞,凪垂下眼。 在得到了未来的全部记忆后,她就决定决不让哥哥重复那个未来。被他人爱上总比爱上别人幸福得多,如果那个不知模样的女人的死去是一切不幸的根源,那么,她就亲手掐断它!哪怕被怨恨也无所谓!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交换情报 彭格列指环赋予彭格列领们的能力或者说诅咒,是生前使用指环力量的权利,以及死后被囚禁在指环中,见证彭格列历史的能力。而玛雷指环,则赋予它的使用者与平行空间的自己知识共享的能力。 彭格列指环的纵向时间,玛雷指环的横向空间,白兰一直觉得自己亏本了。 所谓知识共享,说得简单,其实也是一种意识交流的过程。毕竟人在学习时都是有偏向的,被消化的知识必定带着极深的个人印记,在知识共享时,甚至会将他们的思想理念,乃至感情传递过来。 如果白兰心志不坚,他早被那些情感逼疯了。 并不是所有“白兰”都有平顺的人生、显赫的身份,也有身份卑微,乃至为人奴役,性格软弱到让白兰不想承认的“自己”。在这样的条件下,白兰成长得尤为迅,他懂得人心,并擅长加之利用,而随着他逐渐掌握了能力,情感污染对他的影响也迅降低。这时白兰已顺利掌握了杰索家族,并将它展壮大,从一个濒临毁灭的小家族,变成有上千人手的中型家族。 距离白兰开启能力,仅两年。 由此可知,在掌握了能力后,再次被源于另一个自己的情感“污染”,白兰的心情并不好。 不过这情感的来源让白兰有些感兴趣。 ——十年后的“白兰”?以往都是平行空间的呢~ 早已习惯将其他自己的经历当真人电视剧,并略过剧情从中汲取有用的情报,白兰满含兴味地在在脑袋模拟“点开”的动作,开始读取来自未来的记忆。 “嗯,真是有趣呐~” 这样评价着,白兰多少开始期待与“彭格列十代”的相遇,然后他现彭格列家族开始暗中对杰索家族进行打压。根据未来的情报,白兰顺利地渗透彭格列的情报网,现得到记忆的并非他一人。 “在这个空间的,是兔子君呢,还是纲吉君呢?” 咬着棉花糖,白兰一边指挥新到手的手下,一边撑着下巴想到,是哪个“沢田纲吉”都没关系,“沢田纲吉”的本质,不就是温柔到近乎残酷?……又或是残酷到近乎温柔? 很少有人会讨厌温柔的人,但过于温柔,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 而“沢田纲吉”本身,就是一个过于温柔的人。他会温柔地对待他人,给予人们希望与救赎的曙光,所以很多人都会被他吸引,靠到他近旁。被温柔对待,被宠溺关怀,是会让人上瘾的,但是“沢田纲吉”只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也只有一个。 只是大多数时候,“沢田纲吉”最重要的人不是母亲,就是守护者,或者他那位鬼畜老师,再不会有其余的选项。 ——不过他还是希望遇到的是兔子君呐~ “白兰大人,您真的要去吗?请让属下陪同前往吧!” “没有关系哟,我不会有事的~”挥手制止绿手下,白兰拎起白色西装外套,“去见小兔子……唔,还是‘小纲吉’叫得比较舒服。”“小兔子”这个称号,有太多人使用了,“去见小纲吉,可不能带你哟,桔梗~” “可是这太危险了!至少戴上指环吧,白兰大人!” “有什么关系~”想了想,白兰将捆上玛蒙锁链的玛雷大空指环扔进口袋,那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忠诚的下属都忍不住抽搐嘴角,“他们现在可没闲心管我,何况,我可是要去结盟的呐~” 有那个阿尔克巴雷诺在,哪怕守护者再怎么厌恶憎恨他,也不会出手。 “所以说,才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啊。” 只要许以适合的利益,就能从他们手中换得需要的东西,至于愚蠢者,他连代价都不必赋予,就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唯有“沢田纲吉”,这个聪明的愚者,完全不受把握。 呿,明明他们才是同类,明明作为游戏中的另一方玩家,“沢田纲吉”不该是这样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白兰对纲吉的失忆欢欣不已,通过从未来传来的记忆,他知道部分真相,但要了解全部,还需要与他人情报共享。他同意交换情报,但告知全部就太过无趣了。 望着神色肃穆地讨论着的Reborn等人,白兰眯了眯眼,往嘴里扔了两枚棉花糖。 谁知道呢,他看过无数空间,然后现无论守护者们做了什么,“沢田纲吉”都不会真正怨怼责怪,无论他做什么,本心都是为了守护者们好。哪怕这次的未来,其真相又何尝如那些人所想?这一次纲吉的失忆,必定也是这样。 撒,但这点他是绝不会告诉他们的。 ****** 正当众人想按下“开始”键时,房间内又多了一位不之客,铂金色的青年悄然出现在云雀身边,湖蓝双瞳如一汪冷泉。 “你!”一愣,云雀抽出双拐,做出防备的姿态。 “初代云守,你有何贵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Reborn面上不显,心中却不免烦躁,他不确定录音中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纲吉会什么时候回来,这半天中生的事太多,纲吉的失忆,白兰似敌似友的结盟,初代阿尔克巴雷诺的作为,现在连初代云守都出来了……蠢纲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这个老师没看到的时候,这些人,到底对他的徒弟做了什么? 闻言,阿诺德只是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交换情报。” “内容?” “关于玛莎莉在另一个空间,与那里的初代吉留罗涅的关系。” 心中一动,Reborn制止其他人的问,道,“另一个空间……蠢纲不止穿越了一次?” “没错。”神色淡漠,阿诺德看起来并不在意,“在这个空间的四百年前,玛莎莉做了三年情报员,七年sivnora的云守,而在另一个空间——经历了未来战的空间——的四百年前,他待了近十二年,作为吉留罗涅的一员存在。” “十二年……”咀嚼这个数字,狱寺急道,“生了什么事?十代目从没提起过那些年,是不是十代目此次失忆也与那经历有关?” “我也想知道呢。”直直对上阿诺德的双眼,山本用轻松的语调道,“能说说么,关于阿纲在四百年前的经历,无论哪个四百年前。”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嘛,后面的有机会再说。” 看山本轻松的模样,狱寺愤然,“山本武!十代目都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有什么关系,阿纲还是阿纲啊,只要他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嘛。”挠了挠头,黑少年笑得无害,“虽然忘记了我们,可那些痛苦的记忆也忘记了吧?”他的语调轻松,话语的内容却意外切中要害,“忘记了就再重新认识,再创造新的记忆就好。我倒是有些庆幸呢。”顿了顿,山本做了个惊悚的表情,“还好阿纲没有得到那个空间的记忆。” 记忆空白的情况下,被塞入另一段记忆会产生什么效果? 顺着山本的话想下去,所有人眼底都闪过一丝庆幸,没有做过的事被按在自己头上,不是自己犯的错却自己受到责罚,没人喜欢这样的结局。 想通这点,云雀冷哼,转身离开沢田宅。 快要开学了,并盛中学有很多事要安排,他居然还在这耽误时间,想着,云雀没注意到他的嘴角正隐约弯起。 ——重新认识吗?等着瞧吧,笨兔子! 依旧留在原地,阿诺德没有回到指环中,他沉默地观察着厅内的众人,想起大空指环中众人的讨论,眼底一点点染上嘲讽。 八代的晴守曾是一位心理医生,在得知纲吉的状况后,这样说道,“其实十代失忆未必不是好事,他以梦的形式看到很多平行空间‘自己’的悲惨结局,表面没太多影响,但从他行动上看,他显然在恐惧和自卑。”见众人为此感到惊讶,八代晴守略有自得,“他有着强烈的悲观意识,越是面对在乎的人,他就越是不安,对失去的恐惧感就越是强烈。”当心理医生时他见过不少这样的案例,忘记对十代来说,或许真是好事。 ……恐惧和不安……吗? 就是为了这些“恐惧不安”,你才不断前进,无视生死苦痛? 拿起桌上的小型机械,阿诺德顿了顿,一如他出场时那般,了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回到云之指环内,阿诺德摆弄一阵,很快弄清机械的使用方式。 各种杂音过后,最先出现的是个温柔的女声,或许是因为隔着空间的距离,那段对话也时断时续,并且夹杂着刺耳的轰鸣。没有太多重点的对话,仿佛故友重逢时彼此间的寒暄,直白简洁而温暖。让阿诺德在意的唯有三点。 “吉留罗涅的悲哀”,“从预言中解脱”,以及嘈杂开始前的最后一句话。 “……让我消除你的恐惧。” ****** 只是一时陷入思维怪圈,此时相同各种关节,客厅中的气氛一时轻松起来,录音的内容变得不那么重要。以云雀为开端,聚集在厅中的众人6续离开,Reborn没有阻止,他注意到阿诺德的行为,心中有了计较。 见此,白兰暗中无趣地撇嘴,略有失望地起身告辞。 为什么另一个白兰苦心收集平行空间的讯息,并千方百计将它塞到“沢田纲吉”脑袋里?就是为了让“沢田纲吉”失去对守护者们的信任,从而抛弃那些令他们不安的人,在那个剧本中,“沢田纲吉”应该亲手覆灭彭格列,转而投入密鲁菲奥雷的阵营。 ——却没想到无论哪个沢田纲吉都躲过了这一点。 “啧,真是无聊。” 双手j□j裤袋,白兰露出孩子气的不满,为什么不按剧本走呢?这样他也许就会放过他了啊。比起容易通关的游戏,难度大的才更吸引人,但这“难”也要有个界限。太难了,会让他有干脆毁掉“游戏”的**呢~ “白兰大人!”看到任性上司完整归来,桔梗松了口气,“接下来您还有计划吗?”如果没有,还是快回总部吧!如今并盛可比彭格列总部更危险!不提Varia,不提玛雷指环被封印,不提彩虹之子们,就是那个痛揍了未来的白兰大人的彭格列十代,也在这里啊! 看出桔梗所想,白兰做出叹息的表情,“没有了小正,桔梗你也变罗嗦了~”传来的记忆中,总是婆婆妈妈地是小正才对嘛~ “入江正一……” “我知道哟,这里的小正是不会加入的。”眯起眼,白兰取出从不离身的棉花糖,“我看到他的新主人了~”雷之阿尔克巴雷诺吗,对喜好研究的入江正一是个好选择?真讨厌,所有人的命运都不一样。 ——也……有趣的~ 露出兴致勃勃的笑容,白兰越过桔梗,向他们的临时住所走去。 他要好好想想:怎样跟小纲吉来场命中注定的感人初遇呢?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失忆记事 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我抿紧唇,还是忍不住要求,“……那个,能放开我了吗?” “为什么?” 听到那无辜的口气,我感到额角的青筋开始欢悦跳动,但想到这人毕竟是我曾了不知多少辈的爷爷,只能咬牙劝诫,“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奇怪?”就算我比同龄人瘦小,也不意味我乐意被同性抱坐在膝上。 “一点都不觉得啊~” “……” 作为一个废柴,我想我的忍耐力大概是唯一值得称道的优点,但这一觉醒来后经历的一切却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修炼还不到家。到现在我还是如在梦中,我直觉他们没说谎,但那些事真的是我做的吗? 太过不可思议了。 被各种怪事打击了一天,我本以为能度过一个平凡的夜晚,但才躺倒床上,我一回神就到了所谓的“指环空间”。经过一阵解释——嗯,我不太想回忆那过程——我总算明白眼前这人确实是我不知多少辈前的祖先,同时也是彭格列家族的初代首领,Giotto·Vongola。他保持着二十余岁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年轻,只是目前没有实体,俗称“鬼”。而我戴的指环,就是他寄居的媒介。至于我出现在这的原因,据他说是太想念我了,一时没忍住把我拉了进来。 ……为什么我觉得他没忍过…… 心中吐槽,我觉得自己已经淡定了很多。比起凪说那个叫六道骸的男生喜欢我的事,祖辈的问题完全是小儿科。我不想回忆当时自己愚蠢的表情,只好自嘲:嘿,那么废柴的我总算有人喜欢了啊,虽然对方是男生,虽然我完全不认识对方…… 这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想着,我再次黑脸,什么叫“承诺带他离开”,“身在异地依旧关心询问”,“听说你昏迷不醒,他千辛万苦越狱出来”,啊?!我到底错过了些什么啊喂!!男生喜欢男生本身就不正常吧!!为什么你理所当然啊!还有那个什么柿本,别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我好吗?我真不是啊给跪了orz ……不,为什么我要把自己定位在负心汉的位置?!这悲剧的日子没法过了!!!QAQ 悲愤的表情一顿,我想到新认的妹妹凪,又忍不住开心:啊啊,我早就想要个妹妹了,真是超可爱的~~ 发现纲吉走神,Giotto紧了紧手臂,开心得蹭了蹭自家香香软软的乖孙,内心的小人荡漾着捧脸:啊啊,失忆的玛莎莉好抓了很多呢,都不会武力反抗的说~~又香又软还超害羞的~ 执着茶壶的手一顿,阿诺德看了纲吉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是了,情报里他幼时的性格就是如此,生性内向害羞,不擅长拒绝,喜欢在心里吐槽,却从不会付诸行动。阿诺德想,这样平凡无奇的软弱少年,在未来竟会变得那么优秀…… 他忽然觉得纲吉失忆不是坏事。 曾有的牵绊被斩断,固守心中最重要席位的人消失了踪迹,现有的一切都被打乱,对他来说不正是最好的局势? 冒着白色蒸汽的茶水被倾注到瓷白的骨杯中,阿诺德将红茶放在纲吉面前,状似不经意的动作,杯底与桌面的轻磕瞬间将纲吉从臆想中惊醒。 “啊、谢谢。” 回过神,我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我不会品茶,红茶也好绿茶也好,对我而言没有区别。比起高雅的茶,我更喜欢碳酸饮料,只是对上男人的眼神,我还是回以微笑,对他的善意表示感谢。 男人看起来仅二十余岁,铂金色短发,湖蓝双瞳,面无表情的模样给人以冷漠肃穆的感觉。他外套深色风衣,浅灰色衬衫一板一眼地打着领结,在沏茶时似乎是习惯性地抿着唇,露出专注的神色。 ——应该,是个严谨认真的人呢。 心中下了判断,我为自己的想法愕然,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 “不喜欢就算了。” “唉?”愣了愣,我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下意识辩解,“并不是……”并不是什么?我确实不喜欢茶水,也不懂茶道。人家都看出来了再辩解,只会让人生厌吧? 没在意纲吉的回答,阿诺德抬眼,却是对Giotto说的,“还没抱够?” “怎么会抱得够~” 比起十三岁,纲吉已经长高了很多,保持坐姿时与Giotto的身高相差不太大。这坐在Giotto膝上的姿势,倒与Giotto差不多高,只要稍稍前倾,唇角就会碰到纲吉烧红的耳尖。 心中坏笑,Giotto凑过去舔了一下纲吉耳垂,下一刻便被纲吉一手肘击在胸口。 “唔!” “咿——对、对不起!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自己动了……” 见此,阿诺德挑眉,心中赞许。 ——哇哦,失忆了身体本能倒没消失嘛,真是方便。 “……那个,只有Giotto你在吗?”总算逃离了Giotto长辈气息浓厚的拥抱,我在两人的视线中越发坐立不安,把我叫来干什么呢?三个人干坐着对视吗?为什么都把视线击中在我身上啊?是没见过废柴吗?只是心中的腹诽当然不可能说出来,我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说我是十代首领,那我的前辈们也都在的吧?” 虽然对黑手党首领的样貌不感兴趣,但人多点总比三个人尴尬地坐着好。 Giotto微笑,“嘛,他们都不在哟~纲吉你想见他们的话,下回我会通知他们的。” 被迫冰冻禁言的众首领:……初代你给我们等着!! “是、是这样吗。”干笑着挠了挠头,我在Giotto越加期待的眼神中低下头,脑中灵光一闪,“啊,这里是大空指环内的空间,那这位先生是谁?不是说大空指环之住着彭格列历代首领吗?” 但这个问题显然不合时宜,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感到厅内气氛变得诡异气起来。 “好像是忘记介绍了啊~” “哼。”阿诺德没在意Giotto状似恍然,实则幸灾乐祸的表情,表情淡然地起身绕过茶几走到纲吉面前。 下意识向后一缩,我有些害怕,“那个……!!” 弯腰抱住害怕地瑟缩的纲吉,阿诺德面色淡然,主动蹭了蹭纲吉的脸颊,左右各三下,最后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轻吻。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看着少年惊呆的脸庞,若无其事地自我介绍,“阿诺德。” “啊?哦、哦……” 木着脸,我无意识地点头,脑袋里的神经都打起结来,就听对方问道,“我们以前都叫你‘玛莎莉’。” “是、是这样吗?” 所以这是以往的习惯性动作?或者这是某种自我介绍时的礼节?半疑惑半妥协地接受了这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听出他的潜台词:以后我还是叫你玛莎莉,给我记好这个名字。 “阿诺德。”脸色一黑,Giotto怨念至极,“为什么你没被打。” 瞥了前上司一眼,阿诺德以眼神表现鄙视之情,无视Giotto不断散发的怨气,看着纲吉道,“以后每晚你都要到这来,由Giotto和我教你曾学过的东西。”接收到未来的记忆,现世的彭格列不会没反应,身体本能反应不足以让这孩子自保,比起重获力量,过去的记忆反而不重要。 是让我空出晚上的时间的意思? 瞬间理解话语后的意思,我抽了抽嘴角,还是点头应承。虽然总觉得我未来的日子会很精彩,但为我好的决定,我没必要拒绝。 ——也不能拒绝吧,他们不会给我拒绝的机会。 这两个人也好,Reborn他们也好,都不会给我拒绝的机会。叹了口气,我忽然好奇起来,废柴的我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厉害的人,还与他们结下深厚的牵绊?没人会喜欢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柴吧,那这是否意味着我可以……不那么废柴? “好了,你该回去了。” 揉了揉纲吉的头发,阿诺德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明天,是新的一天。”今夜恐怕是最后一个安稳的夜晚,作为这孩子的家庭教师,晴之阿尔克巴雷诺已经准备好训练单了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阿诺德?”确信纲吉离开指环空间,Giotto抬眼,习惯性摩挲中指的空位。 阿诺德不答反问,“怎么样?” “没问题。”给自己沏了杯茶,Giotto露出一丝微笑,眼底毫无笑意,“我倒有些佩服那位了,凭玛莎莉的精神力,他的记忆不该那么容易被做手脚。”如果不是自愿,就是在绝对信任对方的情况下被得手,依玛莎莉的性格,他怎么会是自愿? 感到Giotto的怒气,阿诺德反问,“你怎知不是自愿。” “嗯?” “吉留罗涅家族的女主人,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她们的预知力。”号称“窥视命运的女巫”,乃至因此而短命的人,不会是简单角色,“若从初代吉留罗涅口中得到预言,玛莎莉自愿消除记忆也很有可能。” “竟然能做到……”竟能预言到四百年后的事,非常不可思议,但细想也并非不可能。 没人能窥透世界基石的秘密,哪怕作为第一个进入彭格列指环的人,Giotto也不敢说完全了解指环,何况其他两方支柱?大空之子总受眷顾,或许阿尔克巴雷诺的大空被赋予的便是无人能及的预知力。 ****** 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入目是熟悉至极的天花板。举起右手,我看着那枚幽蓝色指环,简洁大气的设计,看起来颇有年头,但一想到里面住着数位祖先,我就觉得右手沉重起来,“真是的,就像梦一样。” 正想着,右侧传来“滋啦”。 慢半拍回头,我看到一个身披黑色制服外套的男生从窗口跳了进来,有点眼熟,似乎是下午那个姓云雀的学长。 “哟,笨兔子。” 听到招呼声,我下意识点头,然后就囧了:我不是兔子啊喂!为什么叫我兔子?! 与房间主人打了招呼,云雀脱下鞋放在角落,走到衣柜前找到他的睡衣换上,在换衣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短促的惊叫,唇角一弯,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趣味。 “那个……” 瞪着眼,我浑身僵硬起来。他不是我的学长和守护者吗?为什么会大晚上跑过来跟我睡一张床?好吧,就算睡一张床,往我怀里钻是怎么回事?身高也不自然啊喂!可对方表情太自然,这样反显得我大惊小怪。 ——难道这也是以前的习惯?! ——喂喂!不是吧,我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闭嘴,否则咬杀。”没什么威慑力地说道,云雀打了个哈气,把脸埋在纲吉怀里闭上了眼睛。 木着脸,我感到怀中人呼吸逐渐平稳,忽然想到一些原本忽略的事:为什么窗户没关,为什么靠窗放了摆鞋的架子,为什么房中会有专门给对方准备的睡衣,为什么我的床是该死的双·人·床?!! 泥煤啊!这不科学好吗!!! 男生和男生搂在一起睡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大晚上爬窗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吗!不就是失忆了吗,给我点反应时间会死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心中的小人掀了一张又一张桌子,我低下头,对上怀里人的脸庞,不知怎的又开不了口。 好吧,我知道我废柴。 认识的人忽然不认识自己了,他们一定很不好受吧?不安、愤怒,无论做出什么都是可以想象的,我到底是为什么失忆呢? ……不对!我怎么这样想?!心中小人懊恼地抱头,同情心软什么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啊,不该为自己想想吗?!现在更困扰的是我才对吧?想着想着,我拉了拉被角盖住他肩头,免得他着凉,顺便小小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我愣住,内牛满面,心中不断自我捶打。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还记得大明湖畔喜欢吐槽,不无敌,不腹黑的白兔纸啊~? 嘛,一个两个都欺负兔纸失忆,会被报复的哟~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改变的心 睡意来得意外地快,睡着前,我想了很多。 身体的变化只管说明了记忆的缺失,记忆中,我运动不行,更不喜欢锻炼,而现在身材虽然依旧瘦小,掩在衣物下的却满是不太明显却紧实的肌肉;五官没变,脸上却没了婴儿肥,抿起唇不说话时便显出几分威严;长高在成长期很常见,几厘米的差距,再穿起往日的衣服时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气度。 变化太大,那段缺失的记忆中,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我再次发现了另一点变化:那么废柴的我,怎么会如此平静地接受自己失忆,甚至冷静地观察判断每个人?近乎欣然地迎接另一种不可想象的命运,这样做的真的是我吗? 早晨醒来,天才蒙蒙亮,脑中的指针刚停在五点,怀里人还在。 他仍依偎在我怀里,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安静地搭在眼睑上,显出孩子般的驯服无辜。此后,这份印象便留在我脑中,始终挥之不去。 但此时的我是惊讶的,我记得自己睡相并不好,有时睡着睡着自己就滚到床下去,床上的被褥枕头更是逃不掉被踹下床的命运。可此刻这人仍在安睡,我的手仿佛是习惯性地环在他背上,以一种不易觉察的禁锢姿态将他揽在怀里。 ——身体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我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呆呆的望着怀里的人出神,一半却冷静地近乎苛责地分析现状。 如果想寻回记忆,就该循着本能走吧? 手指从黑发间穿过,色彩的对比太过鲜明,我看到掌心粗糙的痕迹,忽然想到昨晚洗澡时看到的伤疤。忘记的是什么?该不该记起?又为什么忘记? 很快,我就没空闲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距离开学还有七天,这七天被很好的利用起来。按照Reborn制定的时间表,我每早五点起床,绕着并盛町跑十圈热身,七点回家吃早餐,七点半至中午十一点到并盛后山接受Reborn的训练。在此期间,我认识了名为风的小婴儿,他会教我一些技巧,偶尔还会带包子给我,味道很不错。十一点半回家吃午餐,午餐后到一点半是午睡时间——虽然我难以理解为什么我要陪Reborn午睡。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是令我痛苦的补习时间,除云雀和六道骸外的所有守护者都有参与,房间里挤了那么多人,很闹腾却也温暖。 在这段时间里,我很快了解了他们。 有着烟灰色中短发,翠碧色眼瞳的名叫狱寺隼人,是我的岚守。与外表不同,看起来像不良少年似的狱寺君很擅长学习,他很聪明,教科书中几乎没有他不会的题目,哪怕Reborn拿来高中乃至大学的课程,经过研究他也能很快掌握。又聪明又帅气,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他愿意留在废柴的我身边。 这样想,我也这样问了。 听到这个问题,他先是一愣,然后惶急地论证“沢田纲吉并不废柴”这个命题。很好笑,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废柴,连我自己都这样认为,现在却有人像信仰被玷污了一样,激动地涨红了脸,辩驳说——“十代目不是废柴!” “可是狱寺君都不叫我的名字啊。”呆愣着,我听到自己声音,带着两分委屈,“如果我不是十代目,狱寺君就不这样认为了吧?” “怎么会!十代目就是十代目!” “那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呢?”两分委屈变成四分,意识还未反应,身体却代我迅速回应,“纲吉、纲君、阿纲或者别的什么,狱寺君想怎么叫都可以哦,叫‘十代目’的话,总觉得不是在叫我。” 然后那刚才还据理力争的人“刷”地一声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半响眼睛一闭,梗着脖子声音细若蚊蝇,“……纲、纲吉……” ——很可爱。 于是我顺从心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结果他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整整一天都保持脸红耳赤的模样,都不敢正眼看我。 白色短发,留着平头,口头禅是“极限”的男生是学长,叫做笹川了平。他不习惯我叫他学长,而让我叫他“大哥”,他自己反倒是“沢田”、“沢田”地叫我。和我一样,他看到习题就会晕头,这多少让我有种“啊,原来我不是一个人笨”的感觉。 作为雨守的山本武是个笑起来很爽朗的男生,黑色短发,黑灰色眼睛,应该是那种很受女生欢迎的运动型男孩。他说他最喜欢的运动是剑道和棒球,最喜欢的食物是寿司和牛奶,最喜欢的人嘛……他停下来,露出清爽的笑容,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你猜~” 不等我反应他再次开口,笑容里参杂了什么东西,“目前最迫切的愿望是变强,有特别想保护的人,可现在的我完全不够格啊。” 我觉得我听到了他的潜台词,只是不想深究。心里空茫茫一片,失忆没给我造成什么不便,只是有声音一直在阻止我回忆,让我按照现有轨道行走下去。 似乎没考虑过我追问的可能,大力地拍着我的肩,山本又露出毫无杂质,如春雨般的笑容,“嘛,有时间阿纲来看我练习吧~” “早晨我都在并盛后山锻炼,要不要一起?”鬼使神差地这样问,然后这提议被扩散到整个守护者群,早晨时我又多了几个实力不俗的陪练,还各个不手软,偶尔自己达成一团,还要我去调解纠纷。当然,最好用最常用的调解方法,是暴力镇压。 如此,我以连自己都惊讶的速度成长起来,Reborn对此很欣慰,直言下次我再失忆,就把守护者们都丢来陪练。 ……可为什么我只觉得悲剧呢? Reborn你真的不是借机讽刺我,或想让守护者们群殴我吧?武力值居然是依靠镇压自己人增长真的没问题?于是Reborn一脸淡定童叟无欺地回答,没有外敌的情况下,“窝里斗”就是彭格列的传统。 “……” 个毛线的传统啊!耍着我玩吗?!!我很想这样掀桌,但直觉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到底接受了怎么悲催的命运啊口胡!!! 除了这些人外,每到吃饭时间,名为暗杀部队,实为蹭饭部队Varia的家伙们就会出现在家里。大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要不是妈妈很开心家里闹腾起来,我想我肯定会吃醋的。总觉得,妈妈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走了,对其他人比对我还好。 好吧,我承认发现自己在家里地位下降后,我偷偷酸了很长时间。 晚饭后到睡前是Reborn的“黑手党常识课”时间,和Reborn一起泡完澡,十点钟准时上床,随即被拉入指环空间接受Giotto和首席(不知道为什么,阿诺德坚持让我这样叫他)的教导。 只是知道我进入指环空间学习的事后,虽然Reborn称赞我合理利用资源,可转眼就将我的训练量提升了两倍,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小时后回归现实,那位每晚来蹭床的人也准时推窗入室,占据我半边床,再理所当然地窝进我怀里。 他是云雀恭弥,我的云守。 然而当我熟睡以后,单调的梦中又出现一只蓝色变异凤梨,不知他怎么做到的,这据说喜欢我的家伙赖着不走,直到我忍无可忍地一拳揍上那颗脑袋,他才肯安静下来老实睡觉。 我都快习惯这种生活了……虽然,这种习惯很可悲……为什么我有种未来就是它的升级加强版的预感呢? 绝对是错觉……吧? ****** 七天时间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只一晃而过。 他们教给我的技能我都会很快掌握,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那只可能是我真的学过,并且还掌握得极为熟练,乃至哪怕记忆不在,身体也能很快记起。 变化来得迅猛又理所当然,我很快变成了令自己熟悉的陌生人,只是什么都没想起。 转折发生在第六天下午,我看到了据说能与十年后自己交换的十年炮火箭筒,然后我决定去十年后看看。预感这提议会被驳斥,我偷藏了一枚十年炮火箭筒的炮弹(从蓝波手上拿到它很容易),确定五分钟内不会有人来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到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发生了一点事,心情很差,很想写悲剧= = 嗯,这算半章,寝室里的都上床了,不能再码,明天补全。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未来讯息 命运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从十年后回来后,我感到周围的人都绷紧了神经,像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那个……我只是去趟图书馆很快就回来,阿武你不用跟着我的……” 想到这些天被全天跟随的经历,我不由无奈,他们是受刺激了吗?这些天每次出门,我身边必定跟着一个人,连出门打酱油都有人陪同……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嘛,有什么关系~如果不好好看着,阿纲又会消失不见呢~” “……” 好吧,前科不远,完全无法反驳。叹口气,我抓了抓头发,默默接受了被跟随的命运,如果这样他们能安心,跟就跟吧! 走在纲吉身侧,山本一边微微侧头望向纲吉的侧脸,一边挡住他人望向他的眼神。 ——啊啊,果然没发现呢,阿纲。 开学至今已有两个星期,曾经的“废柴纲”重新归来后,却得到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待遇。不再瑟缩,不再废柴,不再自我封闭,逐渐抽高的身体也变得挺拔,这眼神温柔笑容柔软的少年无疑很受欢迎。人们仿佛忘记了往日的废柴,也忘记上学期那个可爱系的少年,只记得少年此时的温柔。 极短时间里,纲吉在学生中就有了不低的人气。 用Reborn的话说,就是“忘记了一切,蠢纲就开始荷尔蒙全开四处勾引人了呢,真不愧是我的弟子。”摆出骄傲的模样,语气却是冰凉嘲讽的,他扯了扯帽檐,脸色一肃,“首领夫人不是谁都能当的,都给我看好了,别让这只发情的兔子乱勾搭人。” “嘛,发情什么的……” “什么?” “放学后阿纲来看我们比赛吧~”大力搂住纲吉的肩,山本笑得爽朗,“这场比赛很重要,阿纲你会来看吧~”作为,他进行的最后一场棒球赛。如果想在剑道上更进一步,棒球和剑道他只能取其一,所幸这不是太难的选题。 一愣,我点了点头,“好,我会去为阿武加油的!” 眼底染上暖色,山本揉了揉纲吉的头发,“那我可要努力赢才行呢~” 或许发情的不是阿纲,而是他们吧,听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山本这样想,带着爽朗的笑容建议,“正好没事,阿纲我陪你一起去接待室吧。”他只是完成小鬼的嘱咐,不让发情的家伙来勾搭阿纲嘛~ 公·平·竞·争,不是吗? ****** 身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人陪伴,但当我发现出去逛总会遇到怪人时,我果断决定死宅在家。 去趟糖果店,能遇到因缺棉花糖而昏倒在街上,据说叫白兰的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走在路上能遇到用鞭子把自己缠成球,据说是我师兄的人;经过小巷能遇到被打劫被勒索,还不小心被波及,认识叫入江正一的人…… 奇遇有各种各样,但遇到白兰实在让我悔不当初。 别以为我没看到站在街角,一脸惨不忍睹地捂脸,并且阻止其他人靠近的绿发男人啊喂!两人明显是一伙的好吗!想组团忽悠我,至少先把制服换掉,再弄个靠谱点的昏迷原因好吗! 把头发抓乱,我看向桌上的匣子,这是我留在家的另一个原因。 纹着兔子图案的黄色匣子,是晴属性,据说是我失忆前带回来的,之前被威尔帝拿去研究,刚被送还。 我直觉它很重要,但既然被研究过了,里面的东西也该被取出了才是。这样怀疑着,我还是点燃火炎,打开匣子,一只通体雪白,四肢有黄色纹身的晴属性兔子出现在眼前,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有哪里不同?” 皱起眉,我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正一头雾水,就看到它打了个饱嗝,张开三瓣嘴吐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这是——” 心脏跳动加快,我不自觉紧张起来,将笔记本捧到膝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它。 没什么特别,只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一字一句都在记录着那些人的性格喜好,以及与他们相处时应该注意的问题。透过它们,我仿佛能看到一个个人影从字句中挣脱出来,眉目鲜明地立在我面前。 直白而简洁的记录,不含一丝暧昧情感,却让我清晰看到我与他们的牵绊。 心很痛,似乎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没被记载在上面的是什么?我抱住头,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笔记落到地上,空白的页面上显出字迹。 “当看到这本笔记时,我肯定已经丧失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是来自自己的讯息。 擦了擦眼睛,我捡起它,看着那上面由火炎组成的文字。 “别慌,也不要再去探究,记忆丢失了没有关系,只要大家还在身边,新的记忆会覆盖那片空白。”读到这,我惊讶起来,为什么这写得像我知道要失忆似的?难道,我是主动洗去记忆的吗? 继续往下读,我却发现这与其是信,不如说是谏言。 过去的我,以另一个人的口吻,写给现在的我。 “你会继承彭格列,与大家一起成长,你会面对血腥阴谋勾心斗角,面对金钱权势的诱惑。可你要记得,在最初,你只是为了和大家在一起,才愿意接受命运。” “继承彭格列,为彭格列复兴尽心竭力,这是责任。但当彭格列与他们发生冲突,当彭格列威胁到他们的安全,那么就将彭格列毁灭吧。彭格列永远不及他们重要,你要记得。” 我想我知道“他们”说得是谁。 “这本笔记上记录了他们所有人的习惯喜好,但这只是记录,他们究竟是什么模样,你要用自己的心去看。” 一条条看下去,我抿起唇,心中涩涩。过往的记忆不会不重要,过去的我到底为什么舍弃它们? “你曾答应一个人,要活下去,要幸福,你一定要做到。”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我看着橙色字体慢慢消散,不明白心中的苦涩是为什么。 活着?为什么是活着?活着很难吗?说得我好像会死掉似的……哈哈哈,我才十四岁呢,为什么要考虑那么久以后的事?答应一个人要活下去什么的,过去的我,你就不能别用那么引人误会的词句吗? 不断自我开解,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笑,笑容却怎么都止不住。 “喂,你在笑什么呢,小鬼!” “唉?”转过头,我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窗边的银发男人,完全无法升起戒备,“你是谁?” 难道又是我认识又被忘记的人吗? 看了看怀里一片空白的笔记本,我扯出笑容,“抱歉,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能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吗?”他看起来不是笔记上的任何一个人。 “呿,真麻烦。” 抓了抓银色长发,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总之你跟我走就是了!” “什么?” 不等我反应,男人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从敞开的窗口跳了出去。 少顷,Reborn拿着信封推门而入,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以及被遗落的晴属性兔子。 “蠢纲你还走丢上瘾了?!” 脸色蓦然黑沉,Reborn望向大敞的窗,拨通了电话。 ****** 没觉察恶意,我也就没有抵抗,现在的我确实不适合出现在人前,我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那个,你叫什么?” 被人这样扛着很奇怪啊,不能告诉我地点让我自己走吗?“话说你和斯夸罗长得好像啊,是兄弟之类的吗?”除了脸上的刺青,和气质的微妙差异,他们两个简直一模一样。 沉默了半天的男人终于回话,“我是Moggia,别弄混了,小鬼!” “……”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更在乎被弄混,而不是自我介绍? “我才不是那只死蠢的鲨鱼,是有被虐倾向吗?竟然选择那样暴力的Boss,真是丢我们家族的脸!” 额,好怨念…… “到了。” 回过神,我发现我们来到了并盛公园,此时早该凋零的樱花竟再度怒放,樱瓣飘零,满园芬芳。 “……幻术吗。” 男人啧了一声,一脸怨念地碎碎念“果然瞒不过你,那些笨蛋说是要大家一起聚会,用幻术布置一下欢迎你呢,本来以为你失忆了肯定看不出来的。真是的,这么丢脸的事干嘛让我解释啊,难道我留下不会比混蛋Boss更有用吗?” “……”不,相信我这只是常识问题。 抱怨着,他领着我往里走。 违逆花期的樱花并没有引人围观,一路走来,看不到一个人影,极为空阔寂寥。当然,这个想法是在我走到最大的樱花树下,看到那些人前的感慨。 “喂,小鬼你终于来了,快点过来帮忙!”黑发碧眸的男人挽着衣袖,正一本正经地烤肉。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把他拉开的**…… 像是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他不耐烦地冷哼,“烤东西我还是很在行的!”说着,他手上火炎猛然一旺,一串烤鸡翅便化为灰烬。 “……” 你这话真的有说服了吗?啊?!!还有用火炎烤食物什么的……按住额角,我不明白心中的无力感从何而来,但心情确实放松了,“嘛,能介绍一下吗?你们是谁?”下意识制住一脸荡漾地扑过来的人,我抽了抽嘴角,看着被踩住却更加兴奋地扭动的家伙,“你们认识他?” Moggia做出惨不忍睹的表情,“……不认识,你把他做掉好了!”太丢脸了这货! “喂!Moggia你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一章结局= =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要幸福啊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彼此介绍完毕,我木着脸,发现这些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家伙,都是我名义上各路先祖。从二代到八代彭格列首领,我一个个认了个齐全,至于他们形状各异,难以形容守护者们,我只能“呵呵”了。 呵呵,原来客串拆迁队也是彭格列传统吗六代你守护者们打起来了! “没事。”他轻描淡写地一挥手,“都是幻术造东西,不用赔偿。” 说着话,六代守护者间打斗已经波及其他人,战斗圈越拉越大,速将边缘地带所有人拉入战场。 这让我该怎么吐槽才好啊喂!你落脚点就不用赔偿上吗你是不是忘了这里不是指环空间啊!还有,就算要赔偿账单也是寄给我啊啊啊!!整个人都陷入斯巴达,我觉得祖先们我心中光辉形象再次遭到沉重打击——虽然遇到gitt后,它就碎得差不多了。 说起gitt,“为什么gitt,嗯,我是说初代他为什么不”连初代守护者们都。 然后我看到首领中唯一女性,第八代首领笑起来,似乎非常愉,“前阵子我们不,现,轮到初代不了。” 被众人联手困指环中gitt:你们这些不肖子孙!!! “……是、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感到了一股强大怨念……正发着呆,我看到身材高挑红衣女子地扑过来,把我脑袋按进她怀里,大力抱紧。挣扎间,我看到她身后扶额叹息三代,伸出求救手。 ……点……我被闷死了……救命…… “爸爸,我好想你~~” “噗……” “唉爸爸你怎么了醒醒!!” 轻嗤一声,阿诺德走上前,拎住纲吉后领把人晃了两下,将他被吓得跑出来灵魂晃回去。 “……我……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女儿……”翻着白眼,我颤抖着手指指向女子,死命瞪大眼,“我我我我一定是做梦!qaq” “呵,笨死了。” 戴蒙转过身抱住肚子,浑身颤抖着狠狠捶打树干,“噗……nhahahhaha……好蠢……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解释后,我才明白我曾穿越回四百年前,以“玛莎莉”为名受任二代云守,而女子是二代sivnra女儿,因为是由我养大,所以习惯性称我为“爸爸”。但令人惊奇是,这位名为索菲亚女子却是二代雷守,明明有着继承首领能力与资格,却二代离世后,以雷守之名独自守护家族,直到三代成长。 “我是爸爸养大,那家伙一点都没井父亲’义务。” “没错!不负责男人讨厌了!”八代首先声援,一副同仇敌忾模样,“不够格男人不认也罢!!” “我也这样认为!” 女人间革命友谊瞬间建立。 揉了揉额角,被个年纪明显大很多人叫爸爸很让人头痛,我只能纠结着开口,“那个,你能别叫我‘爸爸’吗听着很别扭……你看起来比我大很多……” “那换个样子就好了吧。” “啥” 身形速缩水,片刻一个十三四岁异国少女出现原处,再次一把抱住我,“不叫爸爸,叫阿纲也行吧我不介意哦~” “……”我很介意啊喂! 听闻纲吉失踪,火速赶来众人正看到两人相拥画面,一时出离愤怒。 “kfffff……看来小兔子玩得很开心嘛~”拿出三叉戟,“应该不介意开心一点吧” “哥哥大人,她会成为嫂子吗” “呵,咬死!!” “啊哈哈哈,看起来很有趣样子,加我一个怎么样” “火急火燎地叫我们来,就是看戏吗,垃圾们!!”被征调来varia组同样愤怒,“打搅老子睡眠代价,你们准备好支付了吗!” “喂!你们这些家伙对十代目说什么呢!” 一手制住狱寺,rebrn扯低帽檐,微笑,“蠢纲确实需要教训一下,你也去吧,狱寺。” “呵呵,我也这样觉得。”风淡定地浇了一桶油,笑容浅淡,“男孩子还是用武力来交流感情比较好,是吧,rebrn”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风。” “这……”看了看纲吉,又看看rebrn,狱寺原地立正站好,“是,rebrn先生,风先生!” 望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众人,我愣了半响,呆呆道,“大家……大家怎么来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被索菲亚抱着,我红了脸,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那个,据说,她是我……女儿……” 闻言,戴蒙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手中魔镜悄悄幻化,于是某些人便看到—— 身披白无垢“少女”羞红着脸,怀中抱着出生没多久小婴儿,睁着纯真双眼亦喜亦羞地望过来,说,“亲爱,这是我们女儿。” 同样画面其他人脑中重演,只是“少女”衣着变成了婚纱/长裙/和服等特定服饰。心思不纯,脑中甚至脑补完成从相识到相恋,奔完三垒,终奉女成婚,步入婚姻殿堂喜闻乐见画面。 “……”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眼神变诡异了 打了个寒颤,我就听凪脆生生一句话打破了他们间诡异气氛,“哥哥是爸爸,她是女儿,那妈妈是谁” ……然后他们对视一眼开打,打着打着就跟那头前代守护者们打做一堆了…… 僵着脸,我看着他们打倒一颗又一颗樱花树,甚至拿出刚研究出匣武器试验品,速增强了破坏力,终于忍无可忍地戴上手套,“你们都够了!零地点突破!!!” 无视身后壮观冰雕群,凪淡定地伸出手,“我叫凪,是哥哥妹妹,你要叫我姑姑哦。” “我叫索菲亚,凪姑姑。” 恶作剧成功,戴蒙得意洋洋地站一旁,触及纲吉漫不经心视线,一愣,立即悚然。 等等!这个秋后算账眼神怎么这么熟悉! 玛莎莉这小子真失忆了! ****** 三天后,我们登上了前往意大利专机,所有人——我守护者们,凪,一平,rebrn,大家登上了同一架飞机,同行还有滞留日本许久varia。 阿武,狱寺,云雀,大哥,蓝波,骸。 我没想到他们竟愿意跟我一起前往意大利赴任,作为光明世界阿武和大哥,挚爱并盛云雀,憎恨黑手党骸,还有喜欢妈妈蓝波。他们竟愿离开这片和平土地,与我共赴深渊。 ——如此,还有什么好奢求 真正踏上意大利领土,我舒了一口气,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个月后,我受任成为彭格列家族第十任首领,并接受守护者以及varia效忠。 念着那千篇一律誓词,我垂下眼,露出笑容。 我感到台下黑手党们试探眼神,因为我年轻与无害,而或嘲讽或怀疑。还有人群中代表加百罗涅师兄,代表杰索白兰,代表吉留罗涅艾丽娅望来视线,含着温暖与鼓励。 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 沢田纲吉此应誓: 我会活下去,与大家一起这个世界活下去。 ——人挡,杀人;神挡,弑神。 两个月前,hinetbsp;   “……让我消除你恐惧,aria。” 沉默中,怀中机械发出轻微脆响,终于经受不住炎压,碎裂开来。 “抱歉呐,我不能答应。” 站由7^3大空之炎构成空间中,纲吉看着火炎中显现女子,微微笑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告诉你我过得很好。” 当年遇到她时,他只是个残废,被火炎灼伤,躺床上动弹不得废物。他用了三年慢慢恢复五感,又用了三年学会像正常人类一样行动生存。他第一眼看到是她,始终陪他身边也是她,是她治好了他伤,也是她穷心力将他送回自己时空。 然而眼前只是存时间间隙影像,她早已消失时光中,再也遇不到。 纲吉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哪怕是影像,有些事他也想说给她听。 “吉留罗涅家族诅咒已经解除,未来,她们不会再拥有预见未来力量,也再不会重复早夭命运。”伸出手想触碰火炎中人影,终却收了回来,“彭格列指环被破坏,寄宿其中灵魂们都投入轮回,不会再为指环禁锢。” “阿尔克巴雷诺诅咒也解开了,未来再不会有人为诅咒所苦。” 有一部分是他做,另一部分却是青年沢田纲吉铸就,纲吉不知道青年沢田纲吉是如何布下这场局,又经历了怎样心理抗争,他只是知道那人不曾怨恨。 大空,怎么舍得责难他存理由 青年沢田纲吉不想让伙伴们知道他付出,于是编制了另一个故事,借由纲吉之手,让这“真相”公之于众。就让大家认为他是带着怨恨抛弃了他们,或许怨怼,或许不忿,但他们总有一天会忘记背叛他,坚强笃定地走下去。 被毁灭指环不能承载他们“光阴”,哪怕死亡,他们也不会再轮回中重聚。 残酷还是温柔 仿佛看到那个决然独行身影,纲吉微笑起来,“平衡正逐步成长,开心吗这是你一直期待格局。” 只是单薄影像,她无法回答,却像预料到纲吉拒绝,同样露出笑容,“我知道,aria你一定会拒绝。沦落至此,甚至失去健康记忆仍追寻东西,怎会再轻易放弃” “其实啊,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被颂为“创立吉留罗涅女帝”女子眼神柔软,露出温柔笑容,“如果没有你,我必定坚持不到现。” 似乎想象到他惊讶,她笑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总想着还有人需要我,我必须振作必须坚强,慢慢就挺过来了。” “谢谢你,aria,感谢你存。” 她伸出手,似乎想与时空另一端人相拥,终垂下手臂。 “我看到了你未来,aria。”她说,眼神悲伤,“你注定先一步离他们而去,你时间比他们了二十余年,你注定比他们早逝。” 再次伸出手,她碰到虚无空气,“‘沢田纲吉’活不过二十四,这是死劫。如果没有时光之旅,你无力度过;经过时光之旅,时光却再公平不过。人时间不过百年,你已走过大半,它不会给予多。” 愣了愣,纲吉无言以对,这似乎是个死局。 ——他终究抓不住吗 若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得到,若一起只会铸就离别时悲伤,他是不是该……放手是不是忘记,对彼此都好 “……可是啊,我希望aria幸福呢。” 女子笑出来,忽然带上睥睨霸气,“我不信命,它曾说我会远走他乡,为信任之人背离,死于家族争斗,不得善终。但你看,我不都挺过来了吗如果人生不可超脱百年,那逆转时光又如何!” “你……” 想说什么有顿住,纲吉望着忽然出现近前人,任由由火炎凝聚成手掌贴近脸庞,仿佛这样便碰触到早已消失四百年前女子。 “只有这时,我才无比庆幸自己被赋予了这份能力啊,aria,能帮上你,我非常开心。” 由火炎凝聚影像,由碰触纲吉手掌开始,一点点化为炎絮融入他脑海,“把时间调回遇到我之前,回到遇到他们之前,忘记与他们牵绊,忘记历经劫难苦痛。当离开这个时空,你会忘记一切,然后,重开始。” 定定地盯着女子,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直直地望着,可整个世界都与他作对,一味地晃动着,始终迷蒙不清。 有冰凉液体滑落脸颊,流经唇角,很苦,很咸,很痛。 他只能听到她声音。 “嘘,忘记吧。忘记伤痛,也忘记我。”右手已消失不见,她伸出了左手,做出环抱姿势,像哄孩子般一下下拍打着,就像真能碰到似,“要幸福啊。” “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呢。” 伸出手,纲吉试图回抱她,却只碰触到飞散火炎。 闭紧双目,他将合拢五指贴眼上,泪水不断沿着指掌留下,嘴角却弯出笑容。 “我会幸福,忘记伤痛,忘记……你。”刺目光芒中,他仿佛看到她脸孔拼接成无比熟悉模样,“我答应你,一定会幸福,非常幸福。所以啊,你一定能看到吧——” 那光明中消失人,有一张他熟悉至极脸,属于世上爱他人,属于世上他亲密人,属于那从降生之际便爱他至深人。 他,母亲。 前世今生,前世你予我庇佑,今生我必护你安好。 “我沢田纲吉此立誓:我会打破命运,我会活过死劫,我会幸福,再不让你白发送黑发。” 时空隧道中,一切记忆消散,只是他始终会记得那句话。 “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后那段时候很难受,其实妈妈才是那个从始至终不管如何都爱着兔纸人呢没有一点伤害,一直无私付出妈妈呢。 这里把吉留罗涅初代算作妈妈前世,本来设定不是这样,但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也许笔下人物真有灵魂指挥我也说不定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正文到此完结,也许有些仓促吧,但觉得这样结尾是适合它,想不出好了。本身这文基调就是清水系,如果放出兔纸突然邪魅一笑把大家扑倒……好吧,完全无法想象= = 所以少年期兔纸就到此为止,该进入成年期了。如果感兴趣就继续看番外卷 目测略长,因为是番外卷,当福利看也行==其实不看正文,那番外也可以看下去 不过看看字数,我发现我越来越话痨了rz 说实话,写这篇文时候有段时间特别迷茫,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什么,总觉得自己写文越写越差,一点进步都没有,情节拖沓啦,人物很崩啦之类。然后看别人文时,看到文下各种毒辣评论,就开始害怕是不是自己也会收到那种评╮╭ 现想想,这种心情仍旧存。 嘛,不过有时候确实希望收到狠辣评语,不是那种无理取闹,说你文怎么差劲怎么差劲东西,而是冷静地指出我缺点,说得损点也没关系,让我能从中找到努力方向于是文章走向很飘忽,中间出现很多次自己跟自己纠结,不知道接下来情节发展该怎样,或者有好多选项,不知该选那个情况,于是卡那里所以,很感谢亲们愿意一直追下来,没嫌弃窝。 酱,如果有缘,江湖再见~【豪迈挥手 ps:窝总算完结了qaq,写死了好么qaq pps:为神马番外还要那么长,我好作死__ pps:为神马为神马为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