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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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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后们!
姓名:许灿
性别:女
出产年份:1993
身高:176cm
血型:o
星座:双鱼
性格:宜静宜动,或专注深沉,或捣蛋搞笑。容易体谅别人的烂好人。
物主:顾大小姐
姓名:顾羽芹
性别:女
出产年份:1992
身高:164cm
血型:a
星座:巨蟹
性格:时柔时凶,对在乎的事才会打起十二分精神。
所有物:许小屁孩
姓名:秦楚
性别:女
出产年份:1992
身高:174cm
血型:b
星座:天蝎
性格:可酷可怂,要看对象和场合。酷如果是与生俱来,怂就是被某人逼得失态。
斗争对象:席妖女
姓名:席梦宜
性别:女
出产年份:1991
身高:165cm
血型:o
星座:天枰
性格:有媚有傻,嘴上的不在乎就是心里的最在意。
降服收获:秦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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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冬天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断网没存稿,上午上课没发文,故事现在正式开始!
如果喜欢,别忘收藏打分,3q~
下午三点三刻左右,xx大学巍峨耸立的大门前,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别说门庭若市,简直就是冷清。这些都不是这所大学的问题,因为……
“孩子们,醒醒,已经到了。” 驾驶座上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看着后座上躺得四仰八叉睡相正酣的两个孩子,兴奋地喊着。
左边黄色短发的眯眼看了看周围,“姨父,这是哪?”
中年男子身体往后倾,“秦楚,你清醒了吗?我是你爸。”
黄色的那只没声了,右边黑色短发的坐起,揉着眼睛打呵欠,“姨父,我爸呢?”
“没看到,他开得太慢了,我懒得等他。”
黑色的摸到眼镜戴上,挪到窗口,“学校?!”
“啊?!” 黄色那只叫秦楚的爬起来一看,惊讶出声,“爸,你带我们来学校干吗?”
“你们是来读大学的,来学校不对吗?”
秦楚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开学日期是三天后,不是说了先来玩两天吗?”
“……”
秦楚推了推黑色头发的那只,“许灿,打电话问问你爸他们在哪。”
许灿从脱在座椅下的旅游鞋里拿出自己的sony白板手机,刚解锁就有电话打进来,“喂,爸……姨父把我们拖来学校了,你们在哪?好,知道了。”
秦楚爸爸看着许灿挂了电话,从后视镜里看着稍有不满的两个孩子,“你爸是不是还在路上,我们先去酒店好了。”
许灿把手机放回鞋里,和一大堆行李一起继续躺着,“我爸妈和姨妈在酒店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洗好澡正在喝下午茶呢。”
千错万错,就是不该上错车啊。上错车也就算了,司机能不能不随便换?明明在许灿秦楚睡着之前开车的还是许爸爸。
秦楚手撑着头,还困困的样子,呵欠着问道,“许灿,你确定你爸和我爸说的是同一个城市吧?”
“呵、呵。” 许灿假笑两声算回答秦楚的冷笑话。
别克商务车加足马力,秦楚爸爸用烧油来宣泄他的郁闷。gps目的地定的是xx大学,能怪谁?
三天后,秦楚爸爸才算是来对了地方,xx大学这才如传说中那般,成千上万的学子历经千辛万苦,涉过千山万水,慕名而来。反正开车也找不到方向,拿下行李,许灿一个拖箱一个书包,秦楚一个斜挎包一个拖箱,带着各自的父母漫步在今后将生活四年的校园。林荫道,绿草坪,大操场,高学楼,空调房,面积广,视野宽,第一印象,不错不错。
许灿和秦楚走在前面,许灿手里有张类似地图的纸头,秦楚左右看看,“我们应该先去报到吧,教学楼在哪?”
“在这”,许灿戳着地图上的标志,“但是应该怎么走?”
秦楚拿过许灿手里的地图看着,双方的父母都在参观学校,根本不管找路的事。秦楚看了一会所谓的地图后果断放弃了,“路在嘴边,问问就知道了。”
秦楚和许灿放下拖箱,朝路口穿着橙色衣服的志愿者走去。志愿者们正在小憩,分饮料喝,秦楚走在许灿前面,站在一位身材匀称的女生身后,“请问……”
“恩?” “嘁……”
女生手里的易拉罐可乐溅到秦楚衣服领口,片刻凉爽过后,留给秦楚的感觉只剩莫名其妙。扎高的马尾,橙色polo短袖,牛仔短裤,最主要是让秦楚记住了那张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纸,小胖,纸。”
许灿掏出纸还没递给秦楚,女生已经从旁边一个胖男生手里接了一团皱皱的纸要给秦楚擦领口的可乐。秦楚退后一步,拿过许灿手里的纸自己稍微擦了擦,“告诉我教学楼怎么走就可以了。”
语气已不像刚才那么客气,女生收回纸,擦着自己的手,抬头看了看秦楚,“你什么专业的?”
“我土木,她经贸。”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右转看到的第一幢教学楼经贸,第二幢土木,教学楼门口还有志愿者,不清楚到时候可以再问。”
“谢谢”,秦楚把许灿那包纸塞到女生手里,指了指女生的领口,和许灿回到放行李的地方,
朝教学楼进发。
女生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和领口敞开间的锁骨上也溅到了可乐。
父母和行李都放在教学楼外面的大棚休息区,许灿和秦楚带上报到需要的东西,前往各自的教室。
门口拥挤,卸下包袱,只拿了文件袋的许灿还是被人群簇拥着只能露个头。
“小灿。”
许灿跟着熟悉的声音回头,许妈妈拿了什么正过来,许灿退出人群,免得许妈妈朝人堆走近。
“相片,一寸照,二寸照各两张,怕弄坏就没给你放袋子里,差点忘了。”
许灿拿好装有相片的白色小纸袋,往教学楼大门走。很多走错专业报到处的学生正往外走,又进又出,更加剧了混乱。肢体接触免不了,许灿不皱眉,不摆臭脸,继续往前。但是冲撞间接伤害就让人受不了,无辜的许灿腰间被人用手肘顶了一猪肘子,疼得许灿眯眼揉腰,回眸却找不到元凶,个个都装无辜,又不要负责,一句对不起难道会掉份?
幸好许灿所在的经贸一班在第一楼第一个教室,免去了走廊过道里的人肉推搡。许灿进去,文件袋里的东西一一交上,领走校园卡及其他,流程就快结束,许灿却被人叫住。
“同学,你相片还没交呢?”
许灿以不可置信的表情回头看着叫住她的大男生,“我刚才,没有给你吗?”
男生看一眼桌上一对一的相片和报到单,许灿的报到单明显更加孤零零,“你,给我了吗?”
许灿昂着头进去,低着头出来,真是见鬼了,拿在手里的东西还会不翼而飞,贼不会中意许灿的靓照,那就是土地公公借走了。可惜,大地上没有许灿白色小纸袋的影子。
“小灿,你在地上捡宝呢?小楚已经去宿舍了,她在7宿603,我们也赶紧去看看你寝室的环境,收拾好再一起去吃饭。”
许灿背好背包,补照吧,祈祷丢了的相片不会在哪个角落被蹂躏。
2宿105,许妈妈少不了抱怨一楼太潮湿,许爸爸则赞一楼凉快,许灿只觉得比秦楚的六楼好太多。
许灿搭下门柄进去,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哇……”
“哇?” 许灿走进去一点,让爸妈能够进来,看看自己的三个室友,笑得友善,“你们哇什么?”
门边两张书桌旁坐着的两个女生相视一笑,“我们寝室的平均身高一下子上去了。”
许灿也笑了,摸摸自己的头顶,“还不错。”
许爸爸和许妈妈把许灿的东西放到唯一一张空白的书桌上,拿出三盒牛奶一人给一盒,“以后就是室友了,小灿缺点不少,互相照顾。”
“阿姨,您太客气了。”
“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许爸爸坐下喝水,放任许妈妈,许灿微笑着摇头,“你们别介意,我妈妈就这样,爱贬低我。我是许灿,许诺的许,灿烂的灿。”
“我是王娅。” 门右手边的三号床女生大方地说道。
王娅的对面是四号床,“我是宋曲虹。”
许灿的床对着二号床,一个披着及肩长发的女生走到许灿面前,“你好,我是吕筱,我们交换手机号吧?”
此提议得到了四个人一致响应,许妈妈开始帮许灿收拾,许爸爸坚持一些事让许灿自己来。
吕筱对着她的爱疯指指点点,念念有词,“许诺的许,灿烂的烂,158……”
“……”
“哈哈,哈哈……”
王娅和宋曲虹笑得输不了电话号码,许灿凑近去看吕筱的手机屏幕,看见那个烂字,好意提醒,“许诺的许,灿烂的灿,灿。”
“哦”,吕筱反应过来,“看起来差不多。”
许灿无语地笑,谁家取名字会用个烂字?雷人的别树一帜。
和睦的开始,和善的人,以后的生活应该会不错。许灿大展拳脚,先从床开始整理,这是许灿生活质量的第一体现,好窝配好梦。
“砰!!”
“啊!!”
许灿捂着头蹲在床板上,吕筱摇头感叹,“个子高真不是好事啊,这学校的天花板高度太平均化。”
本来担心许灿痛楚的各人听了吕筱的话都笑了,幸灾乐祸也会传染!许灿跪在床板上挪动着铺床单,是谁说过一句话,后来成了名言,那就是,环境不可能适应人,只有人去适应环境。生活很喜剧,但是没人征求过许灿的意见,没人告诉许灿,她是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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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冬天的意义
已经正式开学,新生家长们逗留最多不过住一晚。秦楚和许灿都不是娇弱的孩子,六个人一起吃过午饭之后,秦楚和许灿各自的父母就离开了学校。
一切都整理妥当,先从寝室这个小圈子熟络起来。许灿的三个室友,都和许灿来自不同的地方。王娅是本地人,宋曲虹来自河北,吕筱则是河南人,各地风俗一时之间成了最好的聊资,每个人也秀一秀家乡话,听到有趣的,几个小年轻都是捧腹大笑。
“是真的呀,很多人l和n分不清的,经常女筱女筱地叫我。” 吕筱睁着大眼睛,一板正经,不管其他三人笑得开心。
常识性错误,配上吕筱生动的表达,许灿笑着接话,“没叫你女大大已经算不错了。”
我吻过你的脸,你的双手曾在我的双肩,感觉有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许灿拿起桌上响得正欢的手机,“喂,秦楚。”
“在干吗?”
“寝室里唠嗑呢”,许灿还在和室友研究方言的余韵中,“你在哪?”
“刚出宿舍,想去买网。你出来下,有事和你说。”
“ok”,许灿边说边蹬了拖鞋,换上旅游鞋,“正好我也想把网络给办了,要去图书馆办?那就在图书馆门口见。”
挂了电话,许灿迅速站起来,移到镜子可以照见脸的方向,拨弄两下刘海,拿了钱包,“室友们,我出去一趟,你们慢聊。”
“烂烂,你在学校有熟人朋友?” 听见许灿讲电话,吕筱随口问道。
许灿为吕筱叫出口的绰号停住脚步,站在吕筱面前,居高临下,“女大大,请你先将灿和烂分分清。”
许灿投下的阴影撤走,迈开长腿,哼着小调和其他两位室友道拜拜。门一关上,吕筱就念叨着,“最好忘带钥匙进不来门。”
话音刚落,门柄一动,许灿进来在抽屉里找到什么,“还是带上钥匙保险。”
许灿再一次哼着小调离开,吕筱伏在桌上看书去,还是不忘小声抱怨一句,“才刚认识就蹬鼻子上脸。”
王娅和宋曲虹为吕筱埋怨的话笑笑,吕筱嘴里说的人,她自己是个典范才对。
开通了网络,许灿和秦楚一道从图书馆出来,就在草地旁的木椅上坐着,聊了聊彼此寝室的情况。虽然是表姐妹,关系也不错,但是父母回家,留她俩人相依为命的情愫是不曾有的,不过是在刚开始的陌生环境里多个伴。
谈到宿舍这个话题,秦楚问出了自己最关注的问题,“许灿,你有没有看过宿舍的浴室?”
“还说呢”,许灿弯腰系好快散的鞋带,“高中的时候都是独立卫浴,到了大学,反而就给一个长方体的房间,厕所公用就算了,浴室还一整栋楼用一个,真是疯了。”
“你也不习惯吧”,秦楚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态,“出去找地方洗么?”
许灿眼里闪光,似乎觉得可行,复又摇头,“不好,去澡堂和一堆年纪,体态,容貌各异的女人一起洗,我还不如将就学校的。”
“出去还找大澡堂,你当我没事找事啊”,看着许灿探寻的目光,秦楚简简单单地说出了想法,“这两天家长多,我发现学校附近有很多旅馆,不管大小,独立的浴室总会有,我们找老板谈谈,客房空着也是空着,价钱合适,我想没有哪个老板会不乐意。”
许灿频频点头,“我看行。”
说到就去做,风尘仆仆,秦楚和许灿都需要洗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学校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许灿和秦楚不厌其烦地都走了一圈,有澡堂,不过都是集体浴,果断排除。看中的几家旅馆规模不大,开出的价钱不是二十,至少也要十块,和学校刷卡两三块洗一个澡相比,实在贵了。留着备选,许灿和秦楚继续寻找,年轻哪怕这点奔波。
两条马路相交路口的一家旅馆,是学校附近,许灿秦楚最后的目标。拉开玻璃门,立马看到了柜台前站着的和蔼大婶,亲切的目光交流,就让许灿和秦楚经过数次碰壁之后又有了底气。许灿把情况说了,一路走来都是重复着差不多的话,大婶显然没遇见过这种事,迟疑起来,“没客人的时候还好,有时候客房很紧张……”
“不要紧”,许灿拿起柜台上一叠整齐名片中的一张,“来之前我们可以先打电话问您,如果方便我们再过来洗,您看可以吗?阿姨,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刚到学校还不适应,累了一天,连洗个舒服的澡的地方都没有。”
许灿皱着眉头情真意切地看着正在动摇的大婶,一口一个阿姨,却又是无法让人心生讨厌断然拒绝的情况。
“阿姨,如果可以的话,就行个方便吧。我想,学校不可能只有我们有这个需要,到时候一定帮您免费宣传。”
磨人的许灿,加上礼貌的秦楚,大婶终是抵挡不住,点头同意了,“我自己也有孩子在外面读大学,都不容易,阿姨能帮则帮吧。”
“谢谢阿姨!”
秦楚和许灿异口同声,一番研究讨论,价钱定在五块钱一次,在秦楚和许灿预期之中,可以接受。搞定之后,秦楚和许灿心情舒畅,买了冰镇可乐犒劳自己。
可乐泡泡带来的冰凉感在口腔内扩散,连许灿说话时都带出了凉气,“独自在外也没什么困难嘛。”
秦楚把斜挎包往背后移了移,和许灿并肩走着,笑笑没有接话。
一早,王娅的hello kitty闹钟响个不停,2,3,4号床都有不同程度的晃动,唯独许灿面朝墙壁,睡得死沉。第一晚,认床,许灿才睡几个小时而已。
同一边的王娅叫了许灿两声,没有回应。几个人洗漱回来,再喊好几声,许灿才迷迷糊糊地摸着手表看时间,近在眼前,却因眼睛迷离看不清楚,只好仰面躺着开口问,“几点了?”
宋曲虹对着镜子梳头发,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催促着许灿,“七点四十了,早上开班会,快起来吧。”
许灿不再耽误,换好衣服和鞋,刷牙洗脸上厕所,理头发,收书包,三明治牛奶当早餐,竟也赶上了其他三个人的脚步。一个寝室四个人,和谐地同进同出。
7宿在2宿左边斜对面,转弯的路口,许灿远远就看到秦楚一个人潇洒的身影,一手抓着背包带,只好把三明治咬嘴里腾出另一只手向秦楚打招呼。正好遇见,许灿顺便就向室友们介绍了秦楚,一道往教学楼走,许灿慵懒,秦楚冷酷,颀长有形,恐怕许灿秦楚本身没有意识到,她俩站一起是有多养眼。
读了这么几年书,班会都差不多,对新同学你也不好一直一个个盯着看明白,所以出于礼貌,许灿果断地下巴抵着桌面,昏昏欲睡。
经贸一班进行入学小演讲时,经贸三班直接步入到班会最后一个环节:发学生证。这多利索,行动派。
名字一个个报过去,本来低头玩围脖的顾羽芹脸上有了疑惑。名单是按姓氏拼音排的顺序,都到w了,怎么会没听到顾羽芹三字?
最后一本学生证被领走,顾羽芹左看看右看看,第一天就搞特殊待遇?同寝室的李琼也忍不住问顾羽芹,“怎么就你没有?”
顾羽芹是一脸问号,正想起身询问,班助(班主任助理)先声夺人,“请顾羽芹同学过来一下。”
这回成焦点了,虽说顾羽芹的模样完全拿得出手,但是低调是顾羽芹一贯的原则,众目睽睽之下总有一份焦灼在。
班助更直接,从顾羽芹站起来,班助就一直看着她,直到顾羽芹走到班助跟前,毫不客气地回望过去。班助惊讶带着不确定地问道,“你,是顾羽芹?”
“恩,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班助再看一眼手里的相片,递给顾羽芹,“这是你交上来的相片,你看看,是你本人吗?”
“我的照片当然是我了”,顾羽芹轻声笑着,却在下一秒凝固了笑容,蓝色背景下,照片上的人黑色短发,刘海向左及眉,鬓角齐整露耳,干净白皙的脸庞,五官清秀,嘴角略弯,一副乖乖态。
顾羽芹从未看过这么自然的证件照,被公认为死板的照片竟然拍出了这个人的神采,不知道真人又有多让人惊艳。但是……
顾羽芹抬头看着班助,“这是谁啊?”
班助憨憨地笑着,“你交上来的,你问我?不是男朋友吗?”
顾羽芹收了照片,撇撇嘴角,大哥你什么眼神啊,这明明就是个女生,“我找到真身照再交给你。”
“好,记得尽量在今天之内。”
顾羽芹回到座位,将四张照片摊开排在桌面上,单手支着下巴回想这些照片的来历,全无印象,青天白日的,竟然闹鬼了?
一个觉得见鬼,一个认为闹鬼,中间隔着一个教室,许灿似睡非睡,顾羽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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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冬天的意义
影像回放至许妈妈把相片交给许灿之后,快两倍的速度播放,暂停。画面定格在许灿被撞到腰的那一幕,许灿身体被撞,向前倾,装有相片的白色小纸袋脱离了许灿的指尖。再播放,许灿揉着腰进了教学楼,小纸袋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掉入了顾羽芹包里,两人擦肩而过,回放结束。
而实际上,不知情的两个当事人很快就没把这事再放心上。失主许灿补照了相片交上,拾主顾羽芹觉得贴出照片找人不合适,更做不到缺德地扔了人家的照片,收好放抽屉,既然是在同一个学校,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经贸一班早自修安静的表面下,有轻微的交头接耳声。
吕筱移下耳边的爱疯,自言自语,“不是说再睡五分钟吗?检查的人都快来了,再不出现就要记过了。”
“不行啊,她不接电话。” 王娅手机里也传出无人接听的女音。
“死了死了,开学第一周翘了两次早自修用来赖床睡懒觉,今天再迟到,下周就要上白榜了,我许灿还是要点面子的。”
许灿风风火火地跑出宿舍楼,在安静,流动学生又稀少的早上,只有许灿迈着长腿在奔跑。
“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顾羽芹频频看手表,小食店阿姨加快手里的速度为顾羽芹装好早餐。顾羽芹接好,给钱说了谢谢就往教学楼的方向小跑着。
一路无阻的直线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许灿险些撞上,急忙减速,经过顾羽芹身边不忘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顾羽芹被许灿的突然出现吓到,缓了口气,看见许灿的脸之后一把抓住了许灿的背包,许灿不得已回头,虽然鼻梁上多了架眼镜,但是顾羽芹很确定,“你……”
“我?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赶时间要走了。”
许灿抓着顾羽芹的手从背包上拿下,加速狂奔起来。顾羽芹也反应过来,“糟糕,迟到很久了。”
米色休闲长裤,浅蓝短袖衬衫,顾羽芹看着前面的许灿顺着自己要去的方向,跑进经贸一班,顾羽芹在门口停了两秒之后,赶紧往前从三班后门进去坐定,呼,今天早上,真有点混乱啊。
临下课还有十分钟,熟起来的各个小团体聊得欢,早修的气氛已然不存在。
“唉,我们学校帅哥真心少。”
王娅没头没尾地说出这么一句,吕筱也能接上,“美女就不少。”
“有吗?” 王娅反问着。
宋曲虹看看旁边玩手机的许灿,打趣道,“许灿就算一个了吧。”
许灿一个斜视,“把‘一个’给去了。”
吕筱反应不过来,放慢语速重复,“许灿就算一个了吧,许灿就算了吧,你还挺会玩抠字眼的游戏。”
吕筱继续说着,“那秦楚也算一个喽,她和许灿不分上下。”
“我不会阻止你,你尽管去秦楚面前赞美她吧。”
吕筱被许灿噎得语塞,宋曲虹和王娅都笑起来。宋曲虹瞥到右后方,凑近吕筱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班的何仪算得上吧?”
吕筱和王娅都看了一眼杏黄及颈卷发,雪纺上衣的何仪,赞同地点头。许灿好奇,也跟着扭头,看到人之后脱口而出,“一般般啦,我今天早上好像还看到一个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吕筱拍着许灿肩膀,“烂烂,‘好像’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你做梦吧?然后看见了穿着裙子的自己?”
许灿正要还击,王娅推着许灿,“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许灿和吕筱一起看向门口,帆布鞋,灰色t-恤配着牛仔短裤,尽显身材。黑色长发,灵动的眼睛,许灿知道是早上的女生,有些惊讶,看见顾羽芹对她勾手,指了指自己,得到顾羽芹确认之后起身,手拍在吕筱肩上,“女大,就是她,还是我做梦吗?”
吕筱,王娅,宋曲虹三人齐齐看向门口的顾羽芹,吕筱最终是没和许灿较劲,“烂烂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许灿站在顾羽芹面前,顾羽芹微抬头,将许灿的脸尽收眼底。沉默几秒钟,许灿就要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顾羽芹轻轻松松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丢过东西?”
想了想,许灿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顾羽芹,“你怎么知道?”
顾羽芹浅浅笑了,“那你想不想拿回来?”
“你还会不还给我吗?”
“铃……”
尖锐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我放在寝室了,你跟我去拿吗?”
“我下节有课”,许灿拉着被人群撞了两次的顾羽芹靠近墙边,“中午的时候再找你吧。”
“顾羽芹,你的包,要走了吗?” 室友李琼已经帮顾羽芹拿了包出教室,看见许灿的时候也不经意地多看了两眼。
“烂烂,教室在306,包帮你拿了,你自己快过来,我们先去占座了。”
吕筱对着许灿招手微笑,那表情让许灿想对她拳打脚踢。
“我损友在叫我,我先走了。”
许灿迈开两步,顾羽芹还在原地,许灿又退回来,“那个,无视我损友的话,我叫许灿,许诺的许,灿烂的灿。你宿舍在哪?”
“2宿214。”
“情人节?有趣,我下课后去找你,拜拜。”
人流走得差不多,许灿毫不费力就离开了顾羽芹的视线。顾羽芹回味着许灿的话,因为那句
‘烂烂’和许灿的解释,忍不住笑了。
李琼把包递给顾羽芹,一边往外走,“你怎么找到她的?还情人节呢,我们寝室四个人倒没有一个人想到,谈了恋爱的人会更不一样吗?”
顾羽芹转头看看李琼,话里充满了惊讶,“你怎么知道她谈过恋爱?”
“我没说知道啊,我是说谈过恋爱的人会不会比较不一样,我们寝室都是没谈过恋爱的,所以没发现那么明显的寝室号。”
顾羽芹笑笑,“那也不一定吧,可能是我们比较迟钝呢。”
李琼也笑了,“我看她要有也是有女朋友。”
“恩?”
面对顾羽芹更大的惊讶,李琼是玩味的笑,“你想啊,哪个男生能接受女朋友比自己还帅呢?”
顾羽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什么时候长得好也成为一种苦恼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顾羽芹你也一样,我就安全多了。”
李琼比顾羽芹大了两岁,有着北方人的直爽,认识不久,对室友都很照顾,顾羽芹也特别愿意
和李琼相处。
“琼姐,不带拿贬低自己来开玩笑的。”
“那边好多人,过去看看。” 李琼被草坪前挂起的横幅,摆出的桌子,还有热闹的场面吸引,反正和回寝室的路顺道,拉着顾羽芹就往那边走。
“社团招新”,李琼和顾羽芹很快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李琼接了几张介绍单,轮流地看着,“顾羽芹,你要参加个社团玩玩吗?”
顾羽芹摇头,“我当普通民众就好,没想过当活跃分子。”
“咦”,李琼的惊讶不言而喻,“你长着活跃的脸,却追求无人问津的生活?”
面对李琼的调侃,顾羽芹不再接话,两人穿过热闹的人群往宿舍楼走。
席梦宜刚到学生办公室门口就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走远,席梦宜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是谁。
“子凯兄弟,外面社团招新火热进行,你这个社长坐这吹着空调倒是舒服。”
何子凯看一眼席梦宜,之后就盯着电脑操作,“大姐,我都快忙死了,哪里清闲了?”
席梦宜看看摆在桌上的何子凯的工作,果然是没空休息的份量,直奔主题,“这次迎新晚会,你们社准备得怎么样?”
“不用准备,直接上。”
席梦宜随意拿起桌上一张纸看着,先被照片上那张有印象的脸吸引,再看向姓名一栏,秦楚,再看看内容,入社表。
“何子凯,你坐在这都能招到人,看来你们黑-hop街舞社越来越有名了。但是你们的惯例不是要经过选拔吗?要求的严格程度是学校众社团之首,那这个算开后门吗?”
“她的实力完全具有免试资格。”
“这么牛?” 能让黑-hop社长说好的人可真没几个,席梦宜眼珠转转,“迎新晚会的节目有她吗?”
“这要看她了,她好像只是单纯地很喜欢跳舞而已。”
没有回应,何子凯抬头看席梦宜,后者正对照着秦楚的入社表记秦楚的手机号。何子凯手指又在键盘上敲个不停,“别怪我没提醒你,陌生的号码打过去,她是直接拉黑的,接不到。”
动作骤停,席梦宜不可思议地问着何子凯,“她这么大牌?”
“你想要勾搭人家,还说人家大牌?难道要她在脖子下挂块牌子,写着:欢迎席梦宜部长来搭讪吗?”
席梦宜输好最后两个数字存入手机,“被我搭讪是她有福气,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吹捧新人。”
“尽管去,万一不小心看见她跳舞的话,最好赶紧捂住你自己的脸。”
“为什么?是不是跳得惨不忍睹啊?”
何子凯看一眼嘻皮笑脸的席梦宜,“是怕你流口水而不自知,遮丑,懂不懂?”
“何、子、凯,我要唆使王乐洋和你分手!”
“席梦宜,你换个事威胁我行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你有主了我才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威胁。”
席梦宜黑着脸败下阵来,何子凯,是个长了张比女人的嘴还要厉害的男人,这种人是世间少有的奇葩,席梦宜犯不着和奇葩比出谁更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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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冬天的意义
“嘟…嘟…嘟,喂?”
“喂,秦楚,我下午没课了,洗澡去吗?” 许灿听到了秦楚那边传来的音乐,多问了一句,“你在哪?”
“学校操场旁边的练习室,你过来吧。”
许灿打开电脑刷微博,身体像黏在了椅子上,不愿动弹,“不去了,上课睡得我腰酸背痛,这会正歇着,你好了给我电话。”
秦楚放大了音乐,对着电话听筒,“你确定要在寝室瘫废,不来我这出出汗?”
秦楚推荐的绝对有瞧一瞧的价值,好奇心驱使,许灿选择了后者,想去看看秦楚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健身房or练舞室?一楼窗户透明,二三十人在跳健美操的样子。照秦楚说的,许灿往二楼去,比一楼安静很多,音乐没那么呱噪和杂乱,一间有两个教室那么大的舞蹈室,只有秦楚一个人在用。
从镜子里看见许灿,秦楚关了音乐,和许灿一起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说说,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秦楚擦着脸上的汗,呼吸还有些喘,“街舞社社长给的钥匙,想跳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你还是喜欢街舞,不像我,是个半吊子。” 许灿躺成大字型,在开了空调的舞蹈室这样躺在木地板上最是舒服。
“嗡嗡嗡…”
秦楚听着空旷的舞蹈教室里响起这么突兀的声音,拿起从许灿口袋里滑出来的手机,“起来,你电话。”
“谁?”
“方丹。”
“这个点?” 手表上显示是下午三点二十,这个时间对正读高四的方丹来说不是正忙么?许灿兀自疑惑,接起了电话。
“喂,方丹……”
“许灿,今天开学考的成绩出来了,我数学150满分,总成绩也不错。” 方丹不错的心情也通过电话传达给了许灿。
许灿展颜,“那很好啊,这样再努力一年,你一定可以的。”
“还很难说,不到最后决不能掉以轻心,我这次语文的基础仍然存在问题……”
许灿听着方丹说,时而回答两句,都是有关于高中的学习和一些鼓励人的话。秦楚的汗干了,一瓶水喝完了,许灿和方丹的通话还没有进入尾声的趋势。秦楚朝许灿指了指手表,原来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方丹”,许灿终于找了个间隙打断方丹,“我和秦楚还有事,明天周六,我再给你电话。”
“你和秦楚在一起?恩,你到新学校怎么样?”
“我一切都好,大学生活刚开始而已。”
“能读大学真好”,方丹的语气一下子平静下来,“你和秦楚去忙吧,拜拜。”
“拜、拜。”
许灿拿下手机,左耳边热乎乎的。秦楚拽着许灿,“发什么呆,一起跳一会吧,我看你有没有退步到同手同脚的程度。”
许灿本来兴致不高,音乐一响,心里也有什么想用一种方式抒发出来,很快就被秦楚富有渲染力的舞步带动,两个人开始即兴搭档跳了起来。
文艺部部长席梦宜和副部长王乐洋近来为迎新晚会的事经常在排练场晃荡,这还真是赶巧碰见了秦楚和许灿的表演。
席梦宜两眼放光,挽住王乐洋就不放手,“乐洋,好好和何子凯说说,让这两人上迎新晚会的舞台,帮帮忙,陈老师最近对文艺部的工作抓得紧,这你是知道的,必须拿出点有质量的节目。”
“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何子凯那边就交给我。”
“耶!!” 席梦宜和王乐洋双双击掌,然后悄悄地离开,里面跳得大汗淋漓的两人丝毫不知道这一切。
音乐停,许灿倒地坐下,躺下,被汗浸湿的头发贴着地板,想起了高中时代总是会来看自己跳舞的那个女生。秦楚站在原地看许灿,知道许灿心里有事,不追问,等许灿愿意开口的时候说。
“秦楚,你说我和方丹,是什么关系?”
“平行线。”
许灿闻言盯着秦楚,想要看出个解释。秦楚没让许灿费心猜,站在许灿面前显得高大,“没有过开始,不是平行线是什么,还是你希望是平行线之外的什么?”
秦楚蹲下,让对视来得更清楚,“许灿,隔开你们的不是一场高考,我能理解那种朦胧,但你要明白,那不是感情。整个暑假她不见你,不为你考上大学高兴,而你必须照顾她名落孙山的落寞。今天这个电话,她说了多少她的事,问了多少你的情况,你还要一个人这样傻兮兮地多愁善感吗?”
“似是而非的感情……”
“不会是爱”,秦楚把许灿从地上拉起来,“爱的感觉,应该是无论你想怎么否认都没办法抹去。”
“秦楚,你是不是早恋过,说的话都跟过来人似的。”
治好了许灿的间歇性忧郁症,秦楚收东西走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快点,赶去洗澡,一身臭汗。”
猪,猪肉,爱情,有这样比喻的吗?
周五的晚上,周末的前夕,王娅回家了,寝室里吕筱和宋曲虹在商量着明天去哪逛街shopping,许灿偶尔参和两句,实际许灿网上正搜罗着一切关于吃的信息,分门别类的美食,按照早中晚三餐分配,许灿不回学校也要吃一个星期,还不排除回头再光顾的情况。要从这众多选择中做决定是许灿最痛苦的时刻。
“烂烂,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吗?” 吕筱和宋曲虹大概商量出了明天的路线,开始询问许灿有何安排。
许灿正在二十几家餐馆介绍中徘徊,极其不走心,“我衣服还有很多,不用买。”
宋曲虹从电脑前转身,看着斜对角的许灿的后脑勺,“逛一逛又不一定买,你要一个人待在寝室吗?”
“我决定了吃什么才知道和你们是不是同路。” 依旧不走心,许灿像在自言自语,专注的样子把吕筱给吸引了过来。
吕筱在许灿身后看一眼电脑屏幕,对着宋曲虹笑道,“这孩子完全跟着吃的走,咱别管她了。”
“闹市区什么吃的没有啊”,宋曲虹也走了过来,看着许灿的电脑,“人多才热闹,火锅,烤肉,pizza,都是分享型的美食。”
我吻过你的脸,你的双手曾在我的双肩,感觉有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喂,我许灿。”
“照片不想要了?”
“恩?” 许灿的注意力从电脑上转移,“214?”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许灿这才想起今天忘记了一件什么事,“你在寝室吗?我现在过来。”
许灿翻看通话记录,确实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电话?”
“我告诉她的”,吕筱倒是爽快承认,“吃晚饭的时候遇上,打了个招呼,她说你没去找她,我顺手就把你手机号告诉她了,不用太感谢我。”
许灿无语,拿着手机出了寝室。宋曲虹若有所思,“哎,吕筱,你说我们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人家寝室号呢?”
吕筱想了一会,“当时,还真没想到。算了,烂烂不是觉得人家是美女么,肯定也愿意互换电话,这样想想,我们还帮了烂烂大忙。”
“叩叩”,许灿右手敲了敲门,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等,秦楚寝室楼层太高,这还是许灿第一次来到别人寝室门口。
开门的是顾羽芹,还有一个许灿认识的面孔,其他两位完全陌生。顾羽芹带上门,和许灿站在走廊上,拿出装着相片的白色小纸袋交给许灿,“莫名其妙到了我包里,我不记住这张脸都不行。”
许灿笑着,“我要谢谢你善待了我的脸。”
顾羽芹也笑了,“我叫顾羽芹,以后学校里遇见,我不想听见有人对着我叫214。”
“哦,对了”,许灿把手机递给顾羽芹,“名字是很重要的,你自己存吧,免得我打错字。”
顾羽芹边接过许灿的手机边笑,“我能告诉你我存的是烂烂吗?”
许灿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无奈,“我能告诉你那和我本名没什么关系吗?”
手机还给许灿,顾羽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我知道,你叫许灿,许诺的许,灿烂的灿。”
许灿笑着,“明天是开学第一个周末,你们寝室的人都没回家。”
“只有我一个人是本地的,因为明天约好去玩,所以我也懒得从家里赶,直接跟大家一起从学校出发。”
许灿点头,“有个本地的导游真不错,我们寝室唯一一个本地女生回家了。”
“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啊,反正也是吃吃喝喝。”
“这倒是个好主意,带朋友可以吗?”
“当然。”
许灿非常喜欢顾羽芹的爽快,好感倍增,“那我回去问问她们,再联系。”
各回寝室十分钟之后,顾羽芹收到了许灿的短信。
“算我在内,一共四个。ps:能不能挑个有烤肉店的地方?味道要赞的~”
顾羽芹笑了,手指拨弄几下回复过去。
“ok,明天九点,楼下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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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冬天的意义
月亮下去,太阳上来,天亮很久了。
“烂烂,赶快起来,让别人等不好。”
“恩,再两分钟。”
吕筱穿着整齐在许灿床下站着,“你脑子是不是让瞌睡虫入驻了,一着床板就跟见了亲爹娘一样。”
宋曲虹洗脸回来,已经习惯了这架势,“还没起呢,真是辛苦我们小吕同志。”
“嗡嗡嗡…” 许灿换个姿势,手在枕头附近摸索噪音来源。
吕筱回到自己座位,开了袋饼干就牛奶,“看吧,还有其他人会催。”
“喂……” 许灿就像个睡宝宝,只是等在外面的人并不觉得她可爱,而是,可恶。
“许灿,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床上,你睁开眼看看现在几点了!需要我来伺候你穿衣洗漱吗?!”
秦楚的声音明显比吕筱的更有震撼力,许灿虽然不是马上反应,但至少有了反应,先挂了秦楚的电话,再看一眼时间,八点五十。
十分钟之后。
吕筱结束了早餐,宋曲虹吹好了头发,许灿拎了单肩包,欢欢喜喜出门去。一行八人,彼此之间还不熟悉,许灿少不得要介绍一下秦楚,顺便说说自己和顾羽芹巧妙的相识,吕筱则起哄说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吵吵闹闹,气氛很是轻松。
先去了地下商场一样的地方,吕筱宋曲虹是奔着漂亮衣服去,顾羽芹和她的室友也都随意看着。进了一家品牌店,逗留的时间稍微长点,几个女生都挑了衣服去试衣间试,许灿坐在沙发上守着一堆包看着杂志,秦楚在看牛仔裤。宋曲虹挑了一件宽松的t-恤,袖口松,腰身收紧,衣服很普通,但是很衬宋曲虹苗条的身材。吕筱试的是浅绿色七分裤,效果不错,还在寻觅相配的衣服。李琼喜欢半身裙,微胖的体型让她没有买下的勇气,增强了减肥的决心。
“哇塞,真是淑女到不行。” 正要回试衣间换回自己衣服的李琼看到刚出来的顾羽芹,很是高调地一嚷嚷,几双眼睛齐齐看向顾羽芹。
海蓝色碎花连衣裙,到膝盖以下,竖纹褶皱,圆形领口,袖子泡泡,修长的四肢,白皙的皮肤,束起的黑发,自信的微笑,原地转了一小圈,“还好看吗?会不会太长?”
“不会”,李琼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觉得腿露得刚好,小家碧玉的乖巧范,顾羽芹,你穿裙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要是配高跟鞋会更好。”
“高跟鞋我们店有的”,听到宋曲虹这么说,导购员立马拿出了一双米白色的坡跟鞋,目测有七八厘米。
顾羽芹脱下自己的平底凉鞋,踩上高跟鞋,有点晃悠,紧紧地抓住李琼的手。许灿也站了起来,侯在顾羽芹右边,“你是不是没穿过高跟鞋?”
“还没来得及探索,啊……”
顾羽芹右脚一撇,李琼拉紧了顾羽芹的左手,但顾羽芹的人靠在了许灿怀里,腰间是许灿抱得
紧紧的手。许灿在看顾羽芹的脚,顾羽芹却在看许灿,其他人看的则是许灿和顾羽芹两个人。
“我还是活在地面上比较安全”,顾羽芹离开许灿身边,脱下鞋,光脚走到软垫上坐下,揉着
右脚脚踝。导购员将鞋子收好,提议者宋曲虹看看顾羽芹的脚,很是抱歉,“要是扭伤就麻烦
了,确定没事吗?要不要走两步看看?”
顾羽芹笑着摇头,“没那么严重,一会就好。”
最后,顾羽芹买下了那条裙子,除了许灿和李琼,其他人买衣服的买衣服,买裤子的买裤子,都算有所收获。许灿一心向着美食,买服装的时候只是个陪客,李琼就不一样了,喜欢的不适合自己多少是一件让人惆怅的事,好在也是个容易沉迷于美食中的人。
八个人围在一排小吃摊前,许灿刚买了一碗炒年糕,热乎乎地咬一口,味道那叫一个赞啊,美得许灿恩恩啊啊的,李琼品尝着章鱼小丸子,秦楚买了热狗,点着头表达她对味道的满意。不饿不馋的人随意逛着周围的店铺,唯有许灿和李琼站在小吃摊前不愿挪动步子。
吃饱了之后又是一阵小逛,便到了许灿最期待的烤肉时间。不吃自助,不算人头,单份点肉才更精细和美味。烤盘热了,牛排猪排滋滋作响,生菜包肉,有荤有素,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除了吃,嘴巴忙得几乎无暇说话,有了几分饱意之后,餐桌上才有了交谈的声音。
下午的消费行动继续着,秦楚有心想买鞋子,许灿帮着参考,也当当秦楚的鞋模,亲自穿上让秦楚看效果。
吕筱宋曲虹买了奶茶坐在鞋店里看秦楚许灿这两个长腿的人试鞋子,顾羽芹和李琼也顺便看看鞋子,另外两个女生有想去的地方,和顾羽芹她们分开了。
“秦楚,两双都不错,都买了吧,省得选。” 许灿瞧瞧自己脚上的鞋,看看秦楚穿着的,提出不让秦楚纠结的办法。
“也行,你试的那双送你。” 秦楚脱下鞋,对着导购说道,“两双都要了,帮我装起来。”
“哇,无功不受禄”,许灿换回自己的鞋,“好好的送鞋给我干什么?”
“不为什么”,秦楚把购物袋递给许灿,“要就收下,不要就别后悔。”
“勉强接受,不过,好像你那双更好看些。”
秦楚一个白眼扔过去,许灿若无其事,吕筱却坐不住了,拉着宋曲虹兴奋又陶醉地说,“好有爱哦,秦楚和许灿实在太萌了。”
“我们?!”
“我们?!”
秦楚许灿同时惊讶出声,吕筱狂点头,“多有默契。”
李琼走近花痴的吕筱,手在吕筱眼前晃,“妹妹,你还好这口?莫非是……腐女?”
宋曲虹和顾羽芹都笑起来,秦楚和许灿看着彼此冒冷汗。吕筱正了正脸色,“我只是喜欢美型的人而已,不觉得很有观赏性吗?”
李琼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确实很有。”
“仔细看看,烂烂和秦楚长得还有些像呢,啧啧,血统好。”
许灿凑近吕筱,吕筱一下子噤了声,“吕筱,再拿我和秦楚开玩笑,信不信我咬你。”
威胁完毕,许灿甩着购物袋离开鞋店。吕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话就说话,臭烂烂离这么近干什么,侵犯了我的私人距离。”
李琼拉起吕筱,“快走吧,吕筱妹妹,你脸红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是被吓的,被气的。” 吕筱奋力解释,其他人都是一笑了之。
大棚伞下围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区域,聚拢了不少人,一看,原来是玩具展销会,类型多样,适合各类人群。顾羽芹她们钻到人最多的一个展台,木质立体拼图,正在举行比赛,难度相等的模型木板,二十个人一组,谁先拼好就是赢者,最诱人的是奖品,在这炎热夏天,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火锅,要多吸引人有多吸引人,正好当饭后甜点。
秦楚也动心了,但是她的行动是,“许灿,你回报我那双鞋的时候到了。”
许灿对拼图一类的向来都有着浓厚的兴趣,1000张,2000张的纸质拼图拼好后可以铺满整个
房间当地毯,立体拼图装饰了房间,客厅,爸妈房间,甚至厕所,厨房,连许灿的笔筒都是双鱼星座的木质拼图构成的。但是许灿只打算买一些回寝室玩,并不想在这大街上出风头。
“我不记得你说过要我还你这个人情的。”
“反正也是玩,有奖品的干嘛不玩。”
“烂烂很擅长这个么?怎么秦楚说得你好像一定会赢一样。” 吕筱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原
本只打算看看的人都期待许灿到底答不答应。
“美女,想吃冰淇淋吗?等我赢了请你吃怎么样?”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背心,蓝色沙滩裤的男人借着人多,当街调、戏顾羽芹,旁边他两个哥们贼贼地笑。
顾羽芹厌恶地扭头看都不看那人,话却是骂给那人听,“有病。”
“我是有病,你替我看看吗?”
“脏东西就应该滚远一点,知不知道?” 秦楚走到顾羽芹前面,顾羽芹被护在了秦楚和许灿的中间。秦楚眼里全是轻蔑,比那男人还高一个头的气势让她有资本狂。
三个流氓不但不生气,样子更加下流,“这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秦楚攥着拳头就想出手,许灿抓住了,示意秦楚看看旁边,展销会周围都有保安,先动手的话,有理都说不清了。
“我妈从小教育我,畜牲才用公母来区分”,许灿加重强调了畜牲两字,吕筱偷笑,秦楚冷哼了一声,许灿背过身,根本没正眼看那三人,“人这么高级的物种怎么能和畜牲比下、贱呢,我们还是去玩点高级的,iq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人人都懂的。”
许灿笑容满面地看着组织比赛的工作人员,“你好,我报名参加。”
如果不是场合的限制,一场架再所难免,三个男人早就被许灿说得气血上涌,脸红脖子粗地走到展台前,“我们三个都报名。”
“好,请每个人交20元押金,比赛过程中损坏模型押金不会退还,比赛马上开始。”
交好钱,三个男人大概是要对许灿放狠话,还没朝许灿走近两步,许灿就拉着顾羽芹转身往另一边走,鼻子还使劲嗅着,“什么味啊,臭得恶心人。”
顾羽芹抿着嘴笑,和许灿对视一眼,看见许灿嫌弃的表情后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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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冬天的意义
许灿举手示意完成,面前是一架完整的直升飞机,顾羽芹,李琼,宋曲虹纷纷鼓掌,秦楚和吕筱都看着工作人员,可惜给许灿的是二号牌,第二名,就差一点点。
一开始叫板的三个男人拼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几声清脆的木片折断的声音后就离场了,许灿沉浸在比赛中没空搭理,秦楚和吕筱是狠狠鄙视了那帮人。
前三名确定后,工作人员吹响了哨声,开始交还押金和领奖品,选手做好的模型要放在展会上展览,既打响了活动的名声,又有免费的劳动力提供展示品,各取所得。
许灿拍着手上的木屑,吕筱拿过那张二的牌,无限遗憾中,“烂烂,你就比人家慢一两秒,而且你的是飞机,他的是挖掘机,不是一个档次的,不公平。”
顾羽芹在一旁安慰着吕筱,“无所谓的,重在参与。许灿是求精,木片结合处都用砂纸磨平,如果同时考量速度和品质的话,许灿肯定就是最好的。”
像是要验证顾羽芹的话,第一名的挖掘机展品刚才还昂起的铲子掉了下来,只是冠军早把奖品领走,吕筱和宋曲虹就更觉得可惜了。
李琼推着吕筱,“走,领奖去,看看第二名能得到什么,快点,别被人领走了。”
秦楚,宋曲虹,许灿,顾羽芹在大棚下等着,许灿绕着展台走了一圈,挑了一些模型在手里,顾羽芹一直看着许灿,走近的时候发现许灿车类模型拿得最多,黄包车,老爷车,老式自行车,都有怀旧的味道,其中只有唯一一种动物,蚂蚁。
顾羽芹不禁好奇,“许灿,你喜欢蚂蚁?”
“恩,喜欢它们的精神。”
“团结?”
许灿低着的头抬起,看着顾羽芹笑笑,“虽然它们很渺小,但是为了生活,它们承担起了超乎自身极限的重量,小强精神是打不死,蚂蚁精神就是不怕苦难。”
吕筱捏了几张券回来,许灿刚想走过去,顾羽芹叫住了许灿,“许灿,你选的这些,让我看看。”
许灿把手里的拼图都放下,吕筱那边也揭晓了奖品,“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怎么那么大,第二名只有吃甜筒的份。”
红色的券,kfc的甜筒,许灿数了数,正好六张,“有甜筒就不错了,还是按同行人数给。”
“no,no”,李琼摇着手指,“六张是吕筱争取来的,本来只给三张的,她那一张嘴,缠得人没办法。”
“琼姐,请你夸我伶牙俐齿好吗?”
都被吕筱逗笑,许灿把券交给吕筱,“知道你功劳大,我的甜筒归你了。”
“不行,都分配好了,你愿意吃亏,我还不愿意成全。”
许灿没办法,“那你们等我一起,我付好拼图的钱就走。”
“不用了”,顾羽芹把一袋子拼图交到许灿手里,“你挑的我都买了,算是谢谢你刚才帮我教训流氓。”
“这怎么行”,许灿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因为难得碰上展销会,许灿放开来多挑了一些,加起来价钱不多也不少,50以上100以下吧,顾羽芹肯定不会接许灿的钱,许灿想了想,“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
顾羽芹摇头,“你让我们看了比赛,吃到甜筒,赶跑了坏人,这么点东西不用耿耿于怀。”
李琼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笑,“顾羽芹,赶跑坏人的可不止许灿一个。”
“对啊”,吕筱也在一旁附和,“你这么说,我也想买几个感谢烂烂了,这玩意好像很费脑子。”
“这……” 顾羽芹一下子也觉得难办了,在许灿再次推脱之前想好了办法,“这样,你把蚂蚁拼好之后送我,行吗?”
“那当然没问题,但是……”
许灿还有点和顾羽芹死磕的打算,逼得秦楚忍不住出来调解,“许灿,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请我们吃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火锅,怎么样?”
“……”
还是顾羽芹的提议更人性化,许灿不再和顾羽芹客气,收下了顾羽芹表彰许灿见义勇为的礼物。知道了许灿的爱好,吕筱开始八卦秦楚的兴趣,秦楚说了一些,许灿透露了一些,两人兴趣爱好都很广泛,话题也多起来。
“许灿高三毕业后才学会骑自行车?!真的假的?” 李琼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消息一般,夸张的表情让许灿更汗,但还不至于哑口无言。
“两天就能学会的东西那么早学来有什么用?”
爆料的秦楚没有否认这一点,“学得晚没事,许灿她学得快,没用三天。”
走得累了,六个人干脆找地方坐着,边吃些东西边聊天,友谊就是在这样子的吃吃喝喝中建立。
晚风徐徐,吃好饭,洗好澡,许灿拿了本巴金的《家》,爬到床上细细地读,窗边依稀能听到三三两两的男生约着一起去打球的声音。
刚洗过的头发松松散散,秦楚穿着大号t-恤,棉质短裤,一双拖鞋,拿着手机从六楼下来,经过许灿所在的二宿,去往操场。
看见秦楚,何子凯在球门前挥手,秦楚同样抬手回应,避开在红色跑道上跑步的人,走到绿色的球场。
“学长,找我什么事?”
看着秦楚的眼睛,身为大三学长的何子凯也不能把瞎编的事说得像真的一样,开始移动步子,边走边说,“秦楚,你知道迎新晚会的事吗?”
“恩,每个学校都会有的,怎么了?”
“迎新晚会,最好是能有新生代表的节目,但是其他社团招新还没有完全结束,临时排节目可行性不大。你呢,已经是我们黑-hop社的社员,而且你基础这么好,随便跳跳就是个节目,你说呢?”
“这事么”,何子凯找秦楚,秦楚多少可以猜到是社团的事,入社的时候就觉得何子凯这个人不错,秦楚捏了捏后脖颈,“不是不可以,我什么都不懂,排练时间不够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跳好。”
何子凯一听,有希望,“没关系,你愿意跳的话,马上可以安排排练。”
秦楚点头,“学长都这么说了,我推辞不是不识好歹吗?”
“哪会哪会,是我要谢谢你帮这个忙。”
何子凯这才一身轻松,开始就觉得秦楚合眼缘,看来也是不错的人物,性格并不像长相那么孤傲,就街舞这个话题,两个人再聊了会,秦楚老妈打电话过来,何子凯才先走了,秦楚绕着跑道走着,轮流和爸妈说话。
席梦宜在自己的房间,空间不大,床的面积却是很显眼的突出。穿着清凉吊带装,席梦宜盘腿坐在椅子上,转动手里的笔,时不时叉块火龙果吃着,看着台面上的书,手机亮屏振动,一看是何子凯,席梦宜开口就奔正题,“办好了?”
“搞定,你说好的演唱会的票……”
“我早给乐洋了”,何子凯关心的不是席梦宜感兴趣的,“你不会唬我吧,你怎么和她说的?”
“秦楚比想象中好说话,当然也有我的面子在里面,反正挺爽快的一个人,刚从操场上过来,她接了个电话,这会应该还在操场上,你要亲自去验证吗?反正我算圆满完成任务,别再追着我要节目了。”
“行,行,我现在在家,等我回学校看到秦楚在排练场再说,拜拜。”
席梦宜才不会把话说死,只把何子凯气得跳脚,看在席梦宜托关系买到的演唱会前排位子门票的份上,忘记,忘记刚才席梦宜的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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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冬天的意义
经贸一班刚下高数课,许灿寝室四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下节是体育课,不用参与抢座战。许灿和宋曲虹往寝室的方向走,吕筱似乎有些迟疑,“烂烂,你们还回寝室?”
许灿看一眼吕筱和王娅,“你们不回吗?我要去拿拍子。”
吕筱又看向宋曲虹,宋曲虹提了提手上有些重量的包,“我和许灿一起上课,选的都是羽毛球,也先回寝室放包。”
“哎”,王娅取下包,对着宋曲虹笑嘻嘻,“帮忙带回去吧,我和吕筱在室外上课,没地方放。”
宋曲虹帮王娅拎着,没说什么。许灿朝吕筱伸手,“你的也给我吧。”
“谢谢烂烂。”
吕筱取下包,双手递到许灿手上。四个人,两个人一组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宋曲虹在寝室换上运动裤和鞋,许灿拿好老爸送的羽毛球拍,往室内球馆走,路过操场的时候看见了正在集合的排球队,吕筱和王娅就在其中。
第一节体育课,没见过老师,扫视了一遍球场,都是各班同年级同选羽毛球的学生,老师还真是姗姗来迟。
“羽芹”,李琼碰碰顾羽芹,“你看,那不是许灿和宋曲虹吗?”
“恩”,顾羽芹没有太惊讶,也朝许灿的方向看了看,“她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体育课是自由选课,选到一样的可能性不小。”
许灿扬起了右手,显然也看到了顾羽芹和李琼,翻过羽毛球网朝她们走近,“又见面了,要一起上课了。”
宋曲虹也和顾羽芹李琼打了招呼,看看人渐渐多起来的球场,“好像选羽毛球的人特别多,尤其是女生。”
“只有羽毛球和乒乓球是在室内,全校这么多女生,只能二选一,当然就人多了,我们寝室另外两个选的就是乒乓球。” 李琼说出了大部分女生的想法――避免晒黑。
许灿笑笑,“我们寝室那两个选了喜欢的排球,还是有按兴趣来的。”
“室外的都是大球,相比之下,还是羽毛球好。” 顾羽芹刚说完,一声哨响,一位理着平头的年轻男老师拿了蓝色文件夹进来了,整队,点名,第一节课,形式化的东西比较多,该讲的纪律,成绩评分制都过一遍才到羽毛球这个正题,先是自由活动,看看学生平均水平。
羽毛球是许灿最喜欢的球类运动,因为喜欢,所以不会陌生。两两一组,隔网而站,整个球场显得更有秩序。羽毛球飞来飞去,许灿和宋曲虹配合得不错,顾羽芹跟李琼玩得也很开心。
上课是从基本教起,发球,发高远球,学期末的考试内容之一。虽然老师风趣,要掌握的动作简单,但是文化课智力的疲劳,加上体育课的活跃,到下课的时候,肚子已经奋力抗议,四个人很默契地一起从球场转战饭堂。
下午第一小节课结束之后,席梦宜拎着包回寝室之前,去了排练室探班。何子凯在带领老社员排舞,副社长尹翔硕大概是在给新社员演讲,这其中,没有秦楚。
“老何,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席梦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何子凯问。
何子凯悠哉悠哉地喝水擦汗,“人家有课的,你以为24小时待机吗?”
席梦宜甩甩她的长发,不以为意,“你怎么不说是你包庇,还有她不重视呢?离迎新晚会没几天了。”
“恩,那不是来了。” 何子凯朝门口努努嘴,秦楚刚进门,把包放一边就向何子凯打着招
呼,自然也见到了席梦宜,脑子里还残留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算不算冤家路窄?
“秦楚,这是校文艺部部长……”
“席梦宜”,席梦宜看着秦楚,抢了何子凯的介绍词。
“我是秦楚,我们见过。”
何子凯一脸不解,席梦宜笑开,“看来对可乐渍印象深刻,顺带记住了我。”
秦楚抿了下嘴角,没说什么,何子凯看情况,又继续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介绍,“秦楚,席梦宜
负责迎新晚会的活动,我们受文艺部管理和监督,不过,一般跳好舞就可以了,不用太在意。”
席梦宜侧眼看着说话的人,“何子凯,我还在这呢,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早了吗?”
“差不多啦,”何子凯打着哈哈,“秦楚,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搭档,你要跟上他们的排练进度不难。席部长,你还要在这视察一会吗?”
秦楚随着何子凯的目光看向席梦宜,后者只是轻点头,“你们尽管跳,不用管我。”
何子凯叫停了音乐,带着秦楚走向了一个七八人的小圈子。席梦宜看着身形挺直的秦楚,不禁在心里感叹,人高就是更引人注目。然后席梦宜看到了一旁的尹翔硕,碰巧尹翔硕视线也在席梦宜身上,席梦宜笑笑算打招呼,又是另一种感受,身高184的尹翔硕,瘦瘦高高,怎么就不会有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想法呢?席梦宜转向秦楚那边,干净细腻的感觉,没有男生的那种血气方刚,果然还是小白脸更受欢迎么?
一罐冰可乐出现在眼前,席梦宜抬头,尹翔硕一身黑色宽带背心配工装裤,小麦肤色显得健硕,肌肉线条明显。可乐拿在手里,席梦宜没有开,打算缓冲一下可乐罐里的气泡。
尹翔硕坐到席梦宜旁边,“周四晚就是迎新晚会,有些着急所以来视察的吗?”
席梦宜指着自己的脸,“这上面有忧心忡忡四个大字吗?一切都按部就班,不会有什么问题”,席梦宜看向排练室中央,“我是来找她的。”
“何社?”
“不是”,席梦宜指了下秦楚,“那个穿红色格子衬衫的,新秀。”
“她么……” 秦楚是通过何子凯直接入社,何子凯有跟尹翔硕说过,估计尹翔硕也不会太有
印象。
何子凯对秦楚的站位有了初步安排,放出音乐,秦楚就试探性地跳了起来,何子凯指挥,其他社员找好节拍点加入,八个人,两女,六男,现在秦楚加入,一共九个,怎么让整体显得协调不乱是重点,否则没有观赏性可言。
席梦宜在一旁专心地看着,尹翔硕一下子也插不上话,着重注意起秦楚。节奏感很好,的确如何子凯所说,跟上进度不是难事,可是那一堆人一起跳的时候,总是有地方不对劲。
何子凯一直是用一副深沉的表情看着,后面三个男生换到第一排,倒立手旋转,校园舞台上的一大看点。退到第二排的秦楚在两女生中间,舞蹈动作和女生不一样,跟后排三个男生一致,何子凯还没找出问题所在,一曲已经结束。面对社员们询问效果的眼神,社长何子凯除了说不错之外,还在冥思苦想。
“效果不如预期”,席梦宜走到何子凯身边,说出了事实,“这样上也可以,只是还可以更好。”
“别绕弯子,你一向都是有意见就提的。”
席梦宜和朋友之间是很随意的,但是面对何子凯的街舞社社员,说话还是要婉转一些,外行不能对行家的辛苦排练成果指手画脚。
“老何,还是按原来的八个人,把秦楚拎出来。”
秦楚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何子凯很吃惊,“不是你一直……”
“你先过来一下,还有,秦楚。” 席梦宜拉着何子凯,又冲秦楚招手,尹翔硕带着其他社员回归原位。
“你把她放一群四脚朝天的男生里是不合适的。”
秦楚轻声笑起来,何子凯食指放嘴上,“席梦宜,你小点声,有你这么说街舞的专业动作的
吗?”
席梦宜稍微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她的节目应该独立出来。”
“个人秀?” 何子凯又是一个惊叹号,“不会显得更二吗?一个人在那么大的舞台跳一场。”
秦楚也有些抵触,“我不是非上不可的话就算了,本身也是学长你说急着要人,这样弄得太麻烦,干脆就……”
“停!” 席梦宜及时打断了秦楚,“上次和你在排练室一起跳舞的那个人是谁?”
“谁?” 何子凯重复了问题的主干。
秦楚只带过许灿来,丝毫不难回忆,“我表妹,经贸一班的许灿。”
“就她了”,席梦宜一拍手,这事决定得让秦楚和何子凯莫名其妙,“两个人拼舞有看头吧?她们俩外形,舞蹈都不相上下,绝对好。”
秦楚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认识她?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
“第一次见面不是见过吗?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你这么会跳,她肯定也顺带学了”,席梦宜说瞎话都异常镇定,“老何,怎么样?”
何子凯叹一口气,“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做决定吗?在晚会节目表确定之前还来得及,你看着办吧,别忘了我们黑-hop街舞社的功劳。”
席梦宜一拍何子凯的肩膀,象征着一锤定音,“放心吧。”
席梦宜转向秦楚,“你去和她说,还是我去和她说?”
秦楚无语,这平等社会,怎么就成交了一宗这样的买卖呢?
“哈欠~”
在三个班一起上课的教室里,许灿嗅到了阴谋的气息。顾羽芹递了纸巾过去,“没事吧?”
许灿吸吸鼻子,“冷气开太强了吧,怎么凉风阵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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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冬天的意义
不是什么大事,许灿不至于暴跳如雷,事情以秦楚席梦宜全权负责许灿排练时的饮料而达成交易。闲时运动出出汗对许灿来说是放松,怎样都是赚了。
排练进入倒计时,出场顺序也已经确定,音乐和舞蹈熟到不能再熟,许灿收好包,拿起还在冒水煮的饮料,“秦楚,我先走了,十分钟后车库门口见,谢谢你的味全。”
这几天,节目的细节都是秦楚和席梦宜在商量,许灿习惯了不等秦楚,留她俩在一起研究。
“不露脸表演?”秦楚对席梦宜的提议感到新奇,“戴面具吗?”
“对,真人不露相,多有神秘感”,席梦宜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面具,“先试试,不好再说。”
秦楚没想到席梦宜早有准备,伸手就要拿面具看。席梦宜躲开,挑出面具里侧的细线,“我来帮你,你弯下一点。”
秦楚不动,席梦宜抬手间面具就戴在了秦楚脸上。秦楚只觉得材质很轻,也没有气味。席梦宜稍微挪动面具,让面具边缘更贴合秦楚的脸,“会不会蹭到你?”
“不会。” 秦楚想摸摸面具,伸手却碰到席梦宜扶住面具的手。原本一心一意在调整面具的席梦宜一下子看到了秦楚唯一留在外面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是自己的脸,席梦宜像从未看过一样,盯着眼睛都忘了眨。
“有点痒。” 秦楚挠了挠耳朵,席梦宜的手指在秦楚耳垂的地方,刚从劲舞中降下来的体温有上升趋势。
席梦宜松了手,退开几步看秦楚,注意力却难再单纯地集中在面具上,有些装模作样地说,“挺好的,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秦楚侧身,对着镜子看,走在街上或许怪异,看作舞台效果就独有味道,“不错,许灿也要戴吗?她近视,有眼镜会不会不方便?她又从不戴隐形眼镜。”
“上台的时候肯定要摘下眼镜,她难道没有上台表演的经验吗?”
秦楚笑,“她学街舞纯粹是好玩,在家去上厕所用用滑步这类的,上台的话,高中有过,这不是第三次就是第二次。”
“你们从小就是一起上学吗?” 席梦宜看得出来,秦楚和许灿的关系很好,表姐妹如同亲姐妹。
“边走边说吧,许灿还在等我”,秦楚取下面具,“这需要给许灿试吗?放你这还是我拿着?”
“给你吧,我包里还有一个,你等会给许灿。”
秦楚和席梦宜拿着包锁门离开,西斜的阳光依旧晒得人燥热,席梦宜撑开墨绿色花纹的阳伞,挡住了两个人身上的阳光。
“我们高中不是同一所学校,填志愿的时候因为成绩差不多,想去的城市也没有冲突,所以就这样了。”
“挺好的……”
“梦宜”,尹翔硕从后面追上秦楚和席梦宜,“还好你没有走远,部门聚餐,我负责找你,部长可不能不去。”
“之前没通知,惯例不都是活动结束之后吗?”席梦宜看一眼秦楚,尹翔硕也看过去,秦楚很识相。
“我还有事,先走了。”
“梦宜,快点,就等你了,今天怎么排练得这么晚?”
席梦宜有些疲于应付,没有因为尹翔硕的催促乱了步调,裙摆带起的弧度依旧优美。
“洗发水,沐浴露,毛巾...车钥匙,钱包。” 许灿边碎碎念边收拾出去洗澡忘带什么都麻烦。
王娅坐在电脑前啃苹果,随口一提,“许灿,你要穿的衣服带了吗?”
静默,许灿重新打开背包,拉开衣柜门。
“呵呵,呵呵……”吕筱闷在臂弯里笑,宋曲虹和王娅也乐得嘻嘻哈哈的。
吕筱有气无力地,眼巴巴地看着许灿,“烂烂,你带我一起去吧。”
“你怎么了?不是说我和秦楚是吃饱了撑的吗?”
吕筱吐出三个字,“大姨妈。”
许灿了然,“收东西吧。”
公共浴室人挤人,许灿没去过也听说过换衣服穿衣服有怎么样逼不得已的肌肤接触。一个月中不方便的几天去单人浴室洗澡当然是最优选择。
许灿和吕筱一起去车库推了自行车,那天说到许灿学自行车的事,秦楚和许灿后来就在学校附近买了,除了去小旅馆洗澡,其他时候也是不错的代步工具。
秦楚还没来,许灿和吕筱等在车库门口。许灿取下吕筱肩上的包挂在自行车头上,“你还好吧,会不会痛?”
吕筱摇摇头,已经不如往日那般活跃,“没事,就是提不起劲。”
“等会你坐秦楚的车,我没有带人的经验。”
吕筱点点头答应。
秦楚骑得很稳,吕筱小心地抓着秦楚的衣服,两辆自行车缓缓地朝校门行进。文艺部聚餐就在学校附近,所以席梦宜和尹翔硕是采用步行的方式。秦楚看到了人行道上席梦宜和尹翔硕的背影,许灿拨弄了铃铛,经过席梦宜身边的时候也引起了席梦宜的注意,但是秦楚和许灿没做停留,转个弯就不见了。
席梦宜看见了秦楚自行车后座上的吕筱,就那个状态来说,吕筱也算小鸟依人,不开口说话一切都好。碰巧是同一条路,走过斑马线,一黑一白两辆自行车停在了一家小旅馆的前面,席梦宜以为自己看错,但在前台站着的三个人分明就是秦楚许灿和那个女生。
和旅馆阿姨越来越熟,带朋友来就是带生意来,没有不乐意的道理。还是秦楚和许灿经常用的那个房间,轮流洗。吕筱先进去,秦楚把面具拿给许灿,“戴上试试,舞台道具。”
许灿摘下眼镜,没镜子的情况下对着手机屏幕照,“有这个必要吗?耍酷?”
“不是太嫌弃就戴着吧,为了表演效果,其实不露脸也挺好。”
许灿拿下面具,挑眉看着秦楚,“怕出名就更不该带这个,摸上迷彩会比较好。”
秦楚一个枕头摔向许灿,许灿接着垫脑袋下面,“秦楚,你对席梦宜的第一印象怎样?”
开学第一天转身溅可乐的场面浮现,秦楚看一眼许灿,“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我说,风云女生,文艺部,就相当于校园里的演艺圈,没有两把刷子哪能混得下去,她还是部长。长得漂亮,也挺有男人缘的。”
“许灿。”
“恩?”
“你觉得顾羽芹怎么样?”
“哈?”
许灿一副傻愣的样子看着秦楚,秦楚笑笑,“就像你突然问我对席梦宜的印象一样,我问你对顾羽芹的感觉。”
“她?” 许灿想起这些天一起上课或者是偶尔食堂碰见的时候,“一个普通的好女生,有什么好说的?”
秦楚依旧是笑,“我们都是普通的,好不好就见仁见智了。”
许灿觉得没话往下接,索性什么都不说了,结束话题躺着玩手机。秦楚也没有在意,房间里一下子只有水声。
“对了”,许灿突然惊呼一声,“答应给顾羽芹的蚂蚁我还没做呢,给忙忘了,设个备忘。”
秦楚看一眼许灿,又继续自己的事,浴室里水声渐渐停了,该下一个了。
许灿忘性没有太大,结束晚自习回到寝室后,不急着开电脑,拿出被自己放在抽屉里的模型,拆了包装,开始投入地忙活起来,鞋没换,背上的包都没有放下。
宋曲虹开的门,许灿第一个进寝室,看许灿那忘我的情形,宋曲虹随口调侃道,“许灿,你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
“答应给顾羽芹的蚂蚁,我忘了好几天了。” 许灿一个人嘟囔,桌上已经铺开不少零散的木片。
“烂烂真是个看重信用的人”,吕筱站在许灿旁边看拼装指导图,眼花缭乱,许灿是一个劲地埋头组装,吕筱双手扶住许灿肩上的背包带,往两边卸下来,“您老也先把包给放下啊,顾羽芹看到你这样不知道会多感动呢。”
吕筱边帮许灿挂好包边笑许灿,宋曲虹看过来,只看到许灿的侧脸,但是已经足够传达那种认真的神情。
完工的时候,大的木片框架被许灿收拾进了垃圾桶里,扫扫木屑,桌上就只剩一只有许灿三个拳头大的木质蚂蚁,和真蚂蚁相比,体形是放大了好多倍。许灿偏爱,觉得挺可爱的,其他三位女生都是尖着嗓子说好可怕,好心规劝许灿别去送了。
许灿倒是个谦逊的人,虚心听取众人意见,然后再仔细地端详了自己做的蚂蚁,实在不觉得难看和吓人,琢磨了一阵,还是给顾羽芹打了个电话,许灿要自己留着也要先看看顾羽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
“喂,许灿。” 上了一天的课,最容易疲惫和慵懒的晚上,顾羽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清爽得让人舒服。
“在寝室吗?” 许灿没拿手机的手拨弄着木头蚂蚁,心想如何开口。
“恩,刚洗好澡,有事?”
“呃……我过来给你送蚂蚁吧?”
许灿话一出,吕筱,王娅,宋曲虹,三个人同时摇头。
“啊?” 顾羽芹拿近了手机,“你说什么?”
许灿没什么底气了,“顾羽芹,上次说的蚂蚁立体拼图,你确定要吗?”
“做好了吗?” 顾羽芹很快地反问了许灿一句,语气中有小小的期待,许灿一瞬有被顾羽芹回应的速度惊到。
“恩……但是,体形比较大,被我三个室友各种嫌弃,你有先看卖相再决定要不要的权利。”
吕筱,王娅,宋曲虹三个人都笑了,顾羽芹在那头也乐着,“那就呈上来瞧瞧。”
“领命。” 许灿眉开眼笑,带上她的蚂蚁奔向二楼的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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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冬天的意义
许灿把蚂蚁藏在身后,敲门得到允许后踏入顾羽芹寝室,李琼目光灼灼地看着许灿背在身后的手,显然是听顾羽芹说了缘由。顾羽芹站起来,许灿用手掌托出那只蚂蚁,等着顾羽芹的反应。
突然,手上一轻,蚂蚁被顾羽芹拿在了手里。
“哪有你电话里说得那么夸张,不就是蚂蚁一只吗?”
“我是觉得没什么,吕筱她们一直说可怕。” 许灿放了心,这女生和女生之间还真是不一样。
李琼也凑过来看,摸摸质感,“这有什么好怕的,改天做个八脚蜘蛛来玩玩。”
许灿和顾羽芹同时无语,李琼还真有大姐大的风范。
顾羽芹把蚂蚁摆书架上,寝室里没有多余的椅子,顾羽芹就陪许灿一起站着,“听吕筱说,迎新晚会有你和秦楚的表演。”
“恩,都是秦楚惹出来的。”
“我们一定会去捧场的。”
李琼说出了顾羽芹想说的话,顾羽芹便不再重复,听出许灿话里对秦楚的小小抱怨,“听说秦楚是被校文艺部部长钦点的。”
许灿为顾羽芹用上“钦点”这个词笑了,“她们在开学第一天就见过,秦楚找身为志愿者的席梦宜问路,结果席梦宜可乐溅到秦楚身上。后来秦楚加入院街舞社,不知道怎么就被席梦宜看中,拉上了迎新晚会的舞台。”
顾羽芹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有缘分加上有眼光,认识是情理之中。”
许灿笑出声,“也是,从她俩那么狗血的相遇我就知道她们肯定还会有些瓜葛。”
许灿这个马后炮说得有些大,顾羽芹饶有兴趣地想问下去,却被李琼抢先打趣起来,“那,许灿,你主动献上靓照,是预测到和羽芹有些什么纠缠呢?”
“呃……” 许灿看看李琼,再看看顾羽芹,“这不是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吗?哎,琼姐,你怎么能用纠缠这个词?!”
反应过来,许灿后面那一问的声音提了两度,顾羽芹反而觉得许灿更好笑,想说李琼几句的心情也没有了,像事不关己似地笑着,郁闷了许灿。
“许灿,我文学不好,说不来相见恨晚这样的词,火花怎么样?” 李琼调侃得更起劲,视顾羽芹的眼神警告为无物。
“还鞭炮勒,我回去睡觉了,不和你瞎扯,拜拜。” 会聊天的人总是喜欢聊许灿,许灿不想在李琼身上看到某人的影子。
“等一下”,顾羽芹转身在书架上拿了什么递给许灿,“给你喝,补脑。”
一盒香蕉牛奶,许灿一抛一抛地拿在手里,解馋还差不多。
许灿走了之后,李琼还在笑。顾羽芹靠在椅背上往李琼那边看,“琼姐,你什么时候也喜欢逗许灿了?”
“呵呵,认识吕筱之后,不觉得好玩吗?”
李琼依旧带着笑意问顾羽芹,顾羽芹调皮一笑,“确实,有趣。”
“但是,下次再牵扯上我试试。”
顾羽芹笑着警告,李琼笑而不语,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第二日晚五点三十,学校剧场。
拥挤的门口进去是敞亮的表演厅,顾羽芹和李琼左看右看,没看到提前来安排座位的人。
陆续有进场的人,李琼挽住顾羽芹,“羽芹,打个电话吧,都是人头,找不到啊。”
许灿等候多时,慢慢走近,低着头,压下声音,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出浑厚的话,“两位请跟我来。”
“许灿你要惊吓死谁啊。”
李琼飞了个白眼过来,许灿笑嘻嘻地接着,“就怕你们找不到,这边。”
许灿走在前面,脚下是软软的红色地毯,许灿刚想提醒顾羽芹李琼有台阶,回头就看到顾羽芹一个趔趄不稳,许灿和李琼同时扶住,顾羽芹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
“你绊着什么了?” 许灿边问边看地上,平坦得很,难不成是李琼绊的?
顾羽芹不回答,李琼扶着顾羽芹笑,“自己绊自己,她走着走着就会去蹭地,见怪不怪了。”
“把脚抬起一点走路不就好了吗?不然多危险”,许灿倒没有笑话顾羽芹,走上台阶到顾羽芹左边,“我也扶着点你吧。”
顾羽芹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老奶奶。”
到座位的几步路折腾着到了,吕筱,王娅,宋曲虹已经坐好,顾羽芹挨着吕筱坐下,李琼坐在顾羽芹身边。打招呼的时候,吕筱看到许灿又是一阵惊讶,“烂烂,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许灿看看自己穿的t-恤和中裤,“换什么?”
“你是要上台的人,穿得正式一点好不好?” 吕筱一副嫌弃许灿丢人的样子,惹笑了旁边的人。
“吕筱同学,请问你知道我要表演的是什么吗?你就知道我这样穿不行?”
吕筱想了想,只知道许灿经常为迎新晚会的节目去排练,练的是什么还真不清楚,“那你的节目是什么?”
“不告诉你,反正不是华尔兹,不用穿正装。”
许灿挥挥手走了,吕筱撇嘴表示不屑,一会儿之后还是问顾羽芹,“羽芹,你知道烂烂要表演什么吗?”
“街舞吧。”
“哇,烂烂还会整这,不会是开场舞吧?”
顾羽芹拿出包里的相机,有备而来,“这我就不知道了,马上就会揭晓的。”
观众席的灯光暗下来,舞台帷幕拉开,四个主持人缓缓走到舞台中间,除了席梦宜,其他三人顾羽芹她们都不认识。
“羽芹”,李琼靠近顾羽芹问着,“穿红色裙子那个就是校文艺部长席梦宜吗?”
“是的”,吕筱抢着回答了李琼,“她比我们大一届,是我们的学姐。”
正好是席梦宜说话的时候,口齿清晰是不在话下,举手抬足之间更有一种从容,顾羽芹也忍不住赞叹,“真有气质。”
吕筱点头同意,李琼不否认,加了一句,“佛要金装,人靠衣装,羽芹你往那台上一站,肯定也不会比谁逊色。”
顾羽芹小害羞加抱怨,“琼姐,干什么一定要和我比?”
“因为你们有可比性”,吕筱添油加醋得正是时候,“席梦宜是冷艳,羽芹是亲民,都好。呵呵,要是台上四个人变成烂烂和羽芹,秦楚和席梦宜,应该会美好很多。”
吕筱yy得起劲,顾羽芹无奈摇头看节目,李琼冲吕筱竖起了大拇指,笑得开心。
节目一环扣一环,有喜欢的,有不爱看的,但是总体水平比较出乎观众的意料,就学校晚会来说,这绝对算得上精彩。顾羽芹和吕筱她们期待的就是秦楚和许灿的拼舞,主持人报幕的时候,顾羽芹就准备好了录像。
舞台灯光像灭了一般暗,只能看到舞台两个黑色的身影。音乐一跳一跳地出来,舞台亮了一点,两个人转身,两张白色的面具夺目引人尖叫。
“秦楚!秦楚!秦楚!秦楚!秦楚……”
吕筱她们后面几排的女生集体尖叫,喊着秦楚的名字,气氛高涨。同样兴奋的吕筱一行人有些不解,“秦楚怎么会这么有人气啊?”
得到的回应都是摇头,舞台上的人分别不出谁是秦楚谁是许灿,舞力不相上下,跳得洒脱有劲,偶有相互挑衅,更富动感。
“秦楚!秦楚!秦楚!秦楚!秦楚……”
声音更加high起来,吕筱向后看看,颇有不甘,“烂烂怎么能输呢?烂……”
宋曲虹赶紧拖住吕筱,“你想喊什么?”
“给烂烂加油啊。”
“加油你要喊名字,许灿。”
吕筱恍然大悟,站了起来,“许灿,许灿。”
吕筱喊一嗓子出来,压过了后面美眉的声音,舞台上的秦楚和许灿互抵肩膀,秦楚浅笑,许灿偏头无语。
“秦楚!秦楚!秦楚!秦楚!秦楚……”
“许灿,许灿,许灿,许灿,许灿……”
不知是因为什么,开始出现了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秦楚和许灿完美谢幕。顾羽芹镜头的最后出现了上台给秦楚许灿献花的同学,又握手又拥抱,还想揭面具,引发了观众的尖叫,秦楚和许灿都摇头拒绝,护住了脸下台。
吕筱落座,余味还在,“烂烂和秦楚太棒了!众多女粉丝为之倾倒,多有人气,太给力了,回去让烂烂再给跳一遍。”
宋曲虹无视躁动的吕筱,越过她,去和顾羽芹说话,“羽芹,回去把录像给我一份吧。”
“没问题”,顾羽芹微笑着,在检查自己录的成果,许灿挑了个好位置,录像的质量还不错。
摘了面具,许灿和秦楚满头大汗,在后台喝水休息。席梦宜拖着裙子过来,化了点妆更显动人,“不错呀,两位新秀。”
秦楚灌着矿泉水,摆出ok的手势。
许灿抬起头喘气,“我能说我不想出名吗?”
席梦宜笑对许灿的话,“你们好好休息,我还有主持,改天请你们吃饭。”
席梦宜带着一抹红走了,秦楚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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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冬天的意义
知道了名字,找到人还会难吗?
一如往常的早自修纪检部点名,许灿没有翘掉,此时真是十二万分的后悔。往常就两个人站讲台上报名字,今天,讲台上三个,门外还有五个,拿着本本和笔装作很忙。往常数下人数,点名字的时候是不抬头看人的,今天……
“许灿。”
“到。”
许灿没有举手,脸颊贴书趴桌上应了一声。吕筱说,门里门外的人都伸长脖子看了,还真的是冲你来的。许灿一记眼刀,杀得吕筱一上午不敢大声说话,尽背后念叨。
同样的情况在土木二班,各位观众的好奇心都是一样的。
“秦楚,秦楚。”
没有人回答,纪检部的人没看过脸,眼光在下面的人里搜寻,连土木二班的同学也开始环顾教室。
“秦楚。”
“到,到,对不起,我迟到了。” 一个身影挤在教室门口,向讲台上的检查人解释,气喘吁吁,手上还拿着俩包子。
“你是秦楚?” 不是瞧不起人,实在是眼前这位圆滚的身材怎么都和舞台上瘦如青竹的人相差太多。
“是啊”,胖胖的男生坐到座位上,“你不就是找秦楚吗?我就是,要签名吗?”
纪检部是来点名的,虽然是表面,但是直接被说穿还是不太好。讲台上的女生勾了秦楚名字那栏,继续点完名就走了。
席梦宜看着桌上的一碗白粥和一个白煮蛋,“这些,够了?”
秦楚舀起一勺白粥吹凉,“恩,早上吃多了吃油腻了都会不舒服。”
席梦宜笑笑,“这么大个人,食量这么小。你让我请你吃早饭,我就知道划算。”
“你能把小胖借我,我总不好讹你。” 秦楚喝了两口粥,胃里开始暖起来。
“他爱凑热闹,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有先见之明不去上早自修,但是你知不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狂热是持续不了一世的,我不担心”,秦楚放下勺子,敲破了蛋壳,“许灿在我之前,发短信要我避难了。”
席梦宜笑出声,“难兄难弟。”
秦楚的头发最近又理过,眉毛都没遮住,耳朵也露在外面,真是个眉清目秀,俊爽的人,但是此刻有些笨拙。
“秦楚,如果我用笨手笨脚来形容你,肯定很多人不会相信。” 席梦宜接过秦楚手里体无完肤的白煮蛋,小心地剥起来。
秦楚喝着粥,看着席梦宜面前多起来的,不带蛋白的壳,心想,席梦宜还有点外表大咧咧而内里细腻腻。
秦楚不客气地享受席梦宜的劳动成果,席梦宜低头拿纸巾擦着手,纤长的手指灵又巧。
“蛋黄蛋白都吃干净啦,真是好孩子。”
秦楚无语地笑,席梦宜开怀地笑。
许灿目不斜视地出教室奔食堂,把一路上多起来的注视忽略掉。如果追究是谁把许灿两个字和许灿这张脸联系起来有用的话,许灿一定会追究。
用餐高峰,食堂人太多,如果不是顾羽芹和李琼占好了位子,许灿她们一定会陷入端着餐盘尴尬地寻找用餐点的境地。
“怎么样?一上午还平静吧?” 顾羽芹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样问,吕筱同学被许灿冷眼相对的同时,将念叨都化作短信传到了顾羽芹那里。
许灿看一眼吕筱,后者低头老实巴交地吃菜,前者只有叹气的份,“算了,我也没有真的怪你,我只是奇怪,关键时候,你怎么不叫烂烂?”
“许灿,你是不是低估你自己了”,宋曲虹喝着汤,“就算筱筱什么都不说,你也还是会曝光,信不信?”
“用平常心对待吧,当事人主张低调,别人不久就会淡忘的。” 许灿不想成名人的心情顾羽芹可以理解,反响如此热烈是意料之外,改变不了别人,那就坚持做自己。
顾羽芹的话,许灿受用,表情缓了缓,认真吃饭。
李琼想起一个人来,问道,“秦楚怎么样?感觉她的麻烦应该比许灿大。”
许灿摆手,“没有,我早上通知她躲躲了,而且她那个人,比我淡定很多。”
“是那种很多人看着,还可以旁若无人,干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
许灿抬头看着王娅,“你怎么知道?”
王娅指了指自己看到的,秦楚正在掏钱买汉堡和奶茶,周围明显有些议论的人,秦楚视若无睹,汉堡和奶茶拎一块就潇洒离开。
顾羽芹收回目光放到许灿身上,“你像秦楚那样对待就好了。”
“那样给人的感觉,好冷”,吕筱咬着筷子,看了看许灿,“烂烂还是别那样,现在这样多可爱。”
“你直接说你不敢去招惹秦楚不就行了。”
许灿没好气地说,吕筱心虚地笑,许灿那一脸的隐忍真是让人开心的契机,一桌人都把快乐建立在了许灿的郁闷之上。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许灿放下筷子接了起来。
“恩,我在吃饭,没事啊,我差不多吃完了……你别哭啊,没事没事,你慢慢说。”
还在通话中,许灿起身拿包,和大家示意要先走。顾羽芹指着许灿才吃了三分之一的饭,许灿摆摆手,表示自己吃饱了,没关系。
其实都吃得差不多了,几个女生里面,很难看到餐盘见底的情况。先吃好的在一旁等着,吕筱几乎是和许灿同时放筷子,等得无聊就找点话说。
“烂烂还真重视她那个朋友。”
“谁?” 李琼比顾羽芹抢先一步八卦了,弄得同时想问的顾羽芹有些尴尬,李琼对着顾羽芹会意地笑。
吕筱没注意到这许多,自顾自地说,“烂烂的高中同学,在复读,每个星期五中午都会打电话找烂烂疏导心理和心情,烂烂不厌其烦,而且极其温柔。”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暧昧啊”,宋曲虹拍着吕筱的肩膀,“筱筱,一起经历了高考,朋友间感情深厚是自然的。”
吕筱吐了吐舌头作怪,“我有说得很暧昧吗?”
李琼,王娅,宋曲虹同时点头,顾羽芹若有所思,回想起许灿刚才接电话的样子,好像是从来没见过的郑重其事。
又是一个周末,平平淡淡的学生生活,几点一线,偶尔骑着车出校门去买点水果,大多数时间在寝室上网看书,两天很好打发,以后么,还没有计划。
星期天的傍晚,陆续有学生拖着行李箱返校。桌上电脑待机,许灿躺床上看小说,窗外尽是拖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手机外放着音乐,twins的《我很想爱他》,被来电打断。
“喂,秦楚。”
“你睡了?”
许灿躺着,声音难免有些混沌,“没有,躺着看书呢,什么事?”
“你小心眼睛越来越近视,席梦宜请吃饭,出来吧。”
许灿从床上坐起,“我以为她说说,还真的请啊,她又不欠我们什么。”
“一句话,去不去?”
许灿合上书鬼笑,“你要是想和她二人世界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许灿,你要是再废话,我送你去极乐世界。”
“呵呵”,许灿笑着,夹好书签,“来了来了,急什么,给我五分钟。”
“三分钟。”
许灿不当回事,挂了电话继续按自己的步调来,整出能出门见人的样子,吕筱和宋曲虹洗澡去了,许灿不方便叫,也不好等,干脆一个人去,也不知道席梦宜请客是个什么情况,贸然带太多朋友还是不太好。
但是当许灿和秦楚到了之后,完全傻眼,一个包厢里全是人,席梦宜在人堆里,相谈甚欢,许灿怀疑席梦宜把以前欠下的饭局统一算在今天了,这个热闹,真后悔凑。
还是何子凯发现的秦楚和许灿,两个大活人硬生生被忽视了几分钟。坐下之后,话题多数插不上,新生和一帮老油条怎么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当然性格原因也占部分,要是吕筱,估计就谈开了。
“秦楚,许灿,听说你们是表姐妹啊。” 一个陌生的面孔向秦楚和许灿说着话,两人都是点点头,不作太多表达。
“舞台上你们挺酷啊,生活中这么腼腆,还是小女生么,敢喝酒吗?”
秦楚和许灿都皱起眉,不为酒,为那种态度。
“好了,你们吃你们的,许灿和秦楚是我请来的,不用你们热情招待。” 席梦宜坐到秦楚身边,何子凯在许灿旁边,隔开了一些好事的人。
席梦宜挪开了秦楚面前的啤酒,换上了饮料,马上有人起哄,“部长护新人,新人可以不喝,部长必须喝。”
“行,行”,席梦宜应付这种场面似乎有些经验,“但是,点到为止。”
秦楚想说话,又觉得不太好,客是席梦宜请,秦楚总不好问为什么请这么多人吧,但是秦楚又实在觉得,席梦宜请这么多人真是自己找罪受。还是,她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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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冬天的意义
两只手握向了席梦宜面前的,同一瓶酒。
席梦宜看看右边的秦楚,再看看左边的,尹翔硕。
“部长,我和许灿的酒不用你挡。”
“梦宜,我帮你喝。”
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秦楚和尹翔硕僵持不下,周围都是些看热闹的,何子凯王乐洋想劝,但又
不知道说什么。
“啤酒乃世上最难喝的饮料,有什么好抢的”,许灿站起来从中间抽出秦楚和尹翔硕手里的啤酒瓶,给自己和秦楚各倒一杯,酒瓶也就见底了,没有尹翔硕的份。
“秦楚,你快着点,你看能把酒看没吗?”
秦楚了然一笑,端起酒杯和许灿一起一饮而尽。不就杯啤酒嘛,在秦楚和许灿都清楚的酒量范围里,一人三瓶是没问题,再往上就有待开发。
许灿此举获得了人气,新人不新人的没人再提。对于想逞英雄的尹翔硕,席梦宜没领情,都是浅酌,哪有需要尹翔硕帮着挡酒的必要。
文艺部里少有人是不活跃的,一顿饭吃得吵吵闹闹不说,还要去通宵唱歌,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是周一。推脱来推脱去,秦楚和许灿是不会去了,何子凯和王乐洋也同意回学校,席梦宜没有表明立场,王乐洋在一旁劝,夜深了,身为女生的席梦宜应该跟着一起回校。
“我会看着她的,你们先回学校吧。” 尹翔硕站在席梦宜身边,是要纵容席梦宜夜不归宿。
“我有点晕,我还是不去了。” 席梦宜揉了揉头,这下说得明白。
尹翔硕扶住席梦宜肩膀,立场马上改变,“我送你。”
席梦宜摇头,推开了尹翔硕,“不用了,乐洋他们陪着我回学校就好,你们继续去k歌吧。”
王乐洋正挽着何子凯,席梦宜加入会显得很奇怪。席梦宜从尹翔硕身边走开,站到秦楚和许灿中间,一手挽许灿,一手挽秦楚,“真平衡啊,两位,走着。”
三个人走前面了,何子凯向尹翔硕招呼了一声也带着王乐洋转身离开。席梦宜穿着高跟鞋走得稳,至少比某人好太多,这是许灿注意到席梦宜脚上那双鞋的第一反应。席梦宜的手心温暖,手指冰凉,这是秦楚的感觉,没说什么,在路灯下安静地走着。
“梦宜,你刚才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真是越来越精了。” 王乐洋在后面问着,她知道席梦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席梦宜笑着,“知道还问,对我的了解要放心里,不然何某某吃醋就不好了。”
何子凯和王乐洋是知情人,懂。秦楚和许灿是局外人,也懂。
席梦宜不表态度,等着尹翔硕先出招,然后再唱反调,让尹翔硕改不了主意,缠不了自己,完
美脱身。美人心计,不过如此,尹翔硕如果没有些许谋略,制服不了席梦宜。
这样的话题,这样的安静,出奇又有些意料之中,秦楚和许灿,都不是好事的人,懂了,也没必要炫耀。
饭桌上好谈事,好交友,不是冲着这个去的,却无意达到了这个目的。秦楚,许灿和何子凯,王乐洋还有几个街舞社,文艺部的几个人成了朋友,校园里遇到打招呼是必须的。跟席梦宜更是不知不觉中混熟了,在经贸学姐席梦宜的帮助下,许灿获得了一些老师的点名习惯信息,逃起课来更是得心应手。而秦楚,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练舞室,席梦宜是去得最频繁的观众,理由最自然,陪王乐洋等何子凯,可席梦宜什么时候成了喜欢当电灯泡的人?
大好时光,许灿刚翘掉近代史课出来,高中学历史已经够了,大学来重温也无妨,只是不一定每段历史都回味,今天的,可以错过一下。
许灿从车库拿了车,耳麦需要换,趁此机会出去溜溜正好。刚上车蹬了两下,前面一个人急匆匆走过,几乎算得上小跑。许灿转了个弯,跟上,“琼姐,你逃课逃得这么慌张?”
一看是许灿,李琼停下喘气,“谁逃课,我要去医务室请假,然后还要赶去上课。你来得正好,送我去医务室,走过去可不近。”
“琼姐,我没带过人,你还是走着去比较安全。你的话也矛盾,去请了假又要去上课,到底怎么回事?”
李琼解释得有些不耐烦,确实赶时间,“羽芹发烧了,我是替她请假,然后把假条给老师。你不送我,那把车借我。”
许灿拦住李琼,拿过李琼手里攥住的卡,“这是顾羽芹的校园卡?你赶快去上课吧,假条的事我搞定,告诉我教室。”
李琼愣了一会就说了,等许灿骑远才想起说声谢谢,奔教室去了。
许灿第一次来医务室,挂号,见医生,拒绝了医生的询问,直接索要假条,医生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士,校医当久了,知道学生那点猫腻,跟许灿绕来绕去,意思就是要顾羽芹本人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是不是需要开假单,意思就是顾羽芹装,许灿演。
许灿站起来跟着那老医生转,“医生,我们是大一新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档案都是刚填的,第一次来医务室,要不是病得下不了床,也不会托我来。”
“学校有规定,发烧才允许请假,她必须来量量体温,看了情况我也更好开药,不然出了事,过敏什么的,谁负责?” 老医生喝了口茶,真是怡然自得,“现在的孩子都娇贵,一点苦都不能吃。”
“医生,这跟娇不娇没关系,谁愿意生病呢?离家老远的,生了病本来就难受,不让请假,让人带病坚持上课不是塞给人家一肚子委屈吗?您肯定也有孩子,甚至孙子,将心比心啊,别人要是虐待您孩子,您乐意吗?”
许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越说,老医生脸越黑。老医生对面桌子的一年轻女医生笑了笑,打开抽屉拿出了许灿梦寐以求的假单,“姓名,年龄报上来。”
许灿马上移到年轻医生这边,看着医生填好了假单。
“小徐,这些学生不能惯着。”
许灿赶紧接过假单,免得年轻医生又被老医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没事,我相信她,刚在窗口我就看见她骑车进来,不是急事她不会蹬得一脑门汗”,年轻医生把一张纸给许灿,“拿着这个去药房拿药,回寝室之后马上吃一次,体温计也给你一支,太烧的话就再来告诉我一声。”
前后两位态度差太多,许灿心里的不满一扫而光,“徐医生,这体温计算我买吧。”
“没事没事,拿着吧。”
“谢谢……医生。” 许灿想了想,把那个“徐”字给去了,就当也谢了那位刁难的老医生吧,重要的是拿到了假单。
一白色小袋药,许灿把假单放衬衫口袋里,找到李琼进行交接,也知道了顾羽芹一早还没吃东西。经过食堂,打包了一份红米粥。车子停在寝室门口,许灿回自己寝室拿热水壶去打了热水,拿着李琼给的钥匙直接去了214。
开门开灯,顾羽芹的床有些轻轻晃动。许灿把热水壶放地上,粥放桌上,看着顾羽芹的床头,试探性地叫道,“顾羽芹?”
“恩,许灿?”
许灿关好门,轻声笑了,“还好,没烧糊涂,难受吗?我帮你请好了假,拿了药,买了粥,你必须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顾羽芹手搭在额头上,声音飘渺,“我,我不想动,脑袋好重。”
许灿找到顾羽芹的杯子,倒了大半杯热水放凉。拿着体温计站在床下,“顾羽芹,我现在上来了,给你量体温。”
“恩。” 顾羽芹鼻音很重,许灿有些担心,还是确定高烧多少度比较好。
脱了鞋子爬上床,柔软是第一感觉,然后就是淡淡的香味,不花哨,但是是女生喜欢的舒适和温暖。床那头的顾羽芹显得很虚弱,许灿爬过去,手放在顾羽芹额头,因为许灿刚摸过热杯子,这下试不准。拨开顾羽芹的刘海,俯身,额头相碰,顾羽芹的体温真的很烫。
察觉到什么,顾羽芹用力睁眼,能看清许灿的睫毛,能闻到许灿的发香,能感觉到许灿的呼吸。
“你干吗呀?” 顾羽芹问得有气无力,许灿眼眸澄净,慢慢离开顾羽芹,独自下着判断。
“看看你有多烧,真的很烫。”
顾羽芹阖上眼睛,“你手上不是有体温计吗?干吗用感觉的?”
许灿也才意识到,但是也能圆过来,“这体温计是没温度的,它不会知道你有多难受,不像我,我感觉到你那么烫,就知道你肯定难受了。”
顾羽芹不理许灿的废话,昏睡着。许灿跪在床上,看着看着,就有点愣神,周围有些热,有些香,刚才肌肤相触的感觉这时候回想起来了。
“你不是要给我量体温吗?等着我降了再量?”
“哦,不是,我……啊。”
许灿一个没拿稳,体温计掉床上了,许灿一阵乱找,弄乱了顾羽芹身上的薄被。
“许灿,你往哪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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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冬天的意义
顾羽芹半坐着,夹着体温计,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许灿,轻易就让许灿变得局促,坐着,跪着都不安,趴着更是不合适了,躺着就别想了。
“五分钟之后再拿出来,我,我先下去了。”
着地后,许灿舒了口气,这怎么还紧张了?在顾羽芹桌上找着什么,没有许灿需要的。许灿拎了钥匙出门,关门声虽轻,还是惊得顾羽芹睁开眼睛,寝室里恢复到一片安静。
下楼回到105,许灿先拿了吕筱的小桌子,再找到自己的饭盒勺子,锁好门蹭蹭蹭地快速上楼。把小桌子放到顾羽芹床上,把打包的粥小心地倒在碗里,添上勺子。许灿爬上床,架好桌子把粥放在顾羽芹面前。
“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给我看看。”
顾羽芹从睡衣里拿出体温计,自己没看,直接递给许灿。
“38度8,烧得不轻啊,果断先退烧”,许灿收好体温计,把粥往顾羽芹面前推了推,“你多少吃点东西吧,不能空腹吃药,已经不烫了,现在喝正好。”
感冒的时候,百味皆苦,顾羽芹没食欲,可是看到许灿忙来忙去,还是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吃着。粥温热,无味,但不苦。顾羽芹喝着粥,许灿就在旁边看着,奇怪的沉默。
咽了一口粥,顾羽芹好奇地问了,“你没课?”
“恩……算是吧,正好碰见琼姐去帮你请假,我也没事,所以就代劳了。”
顾羽芹点点头,继续喝粥,只是喝来喝去,量都不见少,顾羽芹的勉强不言而喻,看来真是难受极了。
许灿皱了皱眉,问道,“天气还这么热,你怎么会感冒?”
“空调”,顾羽芹望了眼墙上的挂机,“开着整夜的空调。”
闻言,许灿环顾其他三张床,叠起来的被子都是秋天才盖的厚度,只有顾羽芹床上是薄薄的空调被,顾羽芹不病谁病呢?
“晚上睡觉有冷吧,你怎么不和室友说?这样盖着被子吹空调真是浪费。”
顾羽芹吸了吸鼻子,“觉得有必要说的时候就这样了,怪谁呢?”
顾羽芹放下勺子不吃了,许灿也不勉强,端着碗下床,撤掉了桌子,“大概过二十分钟再吃药,你先躺一会,等会我叫你。”
“你去干吗?”
“先冲冲碗,然后再用你的电脑上上网,行吗?”
“恩。” 顾羽芹轻声答应,头昏脑胀的感觉缓了缓,向上拉了拉被子,顺好头发躺下了。
许灿安静地坐在桌前,算好时间,在放凉的水杯里加入热水,和药一起递给顾羽芹,看她咕咚咕咚地吞了那些药片,再去打了凉水,沾湿毛巾替顾羽芹敷上。冰凉的感觉接触到额头,顾羽芹睁眼就看到一脸认真的许灿。俯下的姿势让平时遮住额头的刘海垂下,许灿的整张脸都在顾羽芹眼前,如果说不够完美无瑕,那也是无可挑剔,一个微笑,如她的名字,和煦灿烂。
“嗡嗡嗡…”
顾羽芹伸手拿到枕边的手机,没有来电,看向许灿,“是你的手机在响。”
许灿正要下床,随口猜测道,“到下课时间了?”
“恩。” 顾羽芹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大半个上午。
许灿刚碰到手机,吕筱就挂了,边拨过去边问顾羽芹,“你们上午还有课吗?”
“有”,顾羽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琼姐应该不会回寝室。”
许灿应了一声,电话这时候刚接通,“喂,吕筱,怎么了?”
“烂烂,你真是走运,历史老师没有点名。这节课怎样,来不来?” 吕筱那边嘈杂,果然是下课的氛围。
“不去了,顾羽芹生病了,我在她寝室。”
“哦,不严重吧?需不需要帮手?”
许灿笑着,“你以为打群架呢?没事,一般的感冒,有点烧。”
挂了电话,听见电脑启动的声音,顾羽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许灿,其实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睡一觉就行。”
“你睡你的,我不想去上课,待这比坐在教室里更自在,你有事就叫我。”
顾羽芹不再说什么,毛巾换一边,阖上眼睛休息。迷迷糊糊中,顾羽芹感觉到许灿给自己换了
几次毛巾,好像很累,不想睁眼,之后就睡沉了。反正知道是许灿,没什么不放心。
等到一觉醒来,给顾羽芹换毛巾的人变成了李琼,顾羽芹有些疑惑,但很明白之前不是梦。
“许灿下午第一节有课,我们正好没课,所以我和她换班”,看出了顾羽芹的想法,李琼稍做解释,“饿不饿,许灿还替你买了饭回来。”
“已经中午了?” 顾羽芹话带惊讶,抬头看了看窗外。
“是啊,应该都开始上课了。感冒药让你嗜睡,睡了几个小时,烧也退了,头还晕吗?”
“好多了。” 顾羽芹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桌上电脑关了,杯子旁边多了几包药,饭盒还是喝粥的那个,里面是荤素互相搭配的饭菜,外面是一张浅黄色的便签。
――我去上课了,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了饭再吃药。
随手贴在台灯上,揭开饭盒盖,食物的香气飘出,顾羽芹笑了笑,拿过手机发了个
“thankyou”过去,两秒之后收到回音:“客气。”
顾羽芹尝了尝,许灿挑的菜,味道不错。
吕筱瞄到许灿对着手机傻笑,凑过去,“烂烂,啥事这么开心?”
“没有”,许灿放好手机,“顾羽芹的短信,可能退烧了。”
宋曲虹眼睛看着黑板,身子往许灿这边挪了挪,“你为了她,整个上午都没上课,她的烧退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这……” 许灿挠了挠头,“我也不算为了她吧。”
宋曲虹笑笑不说话,抬头听课,记她的笔记。
快下课的时候,许灿收到了秦楚的短信,约个时间去洗澡。许灿眼珠转转,搁置秦楚的短信不回,另外发了短信给顾羽芹。
――感冒的时候洗个热水澡比吃什么药都更有用,学校洗澡人多不方便,要不要跟我和秦楚去单人间洗?
受邀洗澡还是第一次,顾羽芹觉得有趣。
――听说过,没见过,不妨一去。
许灿将要带的东西说了一遍,然后再和秦楚确定时间,秦楚免不了又被许灿安排成车夫,为了朋友也没什么说的。
两个人坐在车上等在门口,顾羽芹径直朝许灿走去,许灿只能抱歉地笑笑,“我技术不到家,载不了人,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去坐秦楚的车吧。”
顾羽芹一愣,无奈地笑了,“行,下次等姐姐病好了,我来载你。”
“啊?!” 许灿看着顾羽芹优雅地坐在秦楚自行车后座上,“你才比我大几个月呀,你占我便宜。”
顾羽芹笑着,“就是大一天,你也该叫姐姐。”
许灿黑着脸跟上秦楚的车,纠缠姐姐妹妹的问题。顾羽芹越说越把许灿往小了比喻,几乎与小孩划了等号,因为在顾羽芹看来,越是把许灿惹得气急败坏,许灿就越像小孩。
顾羽芹抓住秦楚的衣服,一直在和旁边的许灿斗嘴,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秦楚无语地笑着,想要制止两个无聊的人,晃了晃车头,吓得顾羽芹揪住了秦楚的衣服,果然得到了几秒安静,之后就是许灿和顾羽芹的抗议声。
“梦宜,你看,秦楚和许灿。”
王乐洋和席梦宜在马路对面,买了水果回学校的路上,被秦楚,许灿,顾羽芹三人嬉闹的声音吸引注意力。
顾羽芹正在怪秦楚故意吓她,一拳打秦楚背上,秦楚赌气地双手都松了,自行车晃到不行的时候又抓住,秦楚笑得得意。
席梦宜盯着秦楚后座的人看了看,发现不是上次看见的那个,皱眉不自觉地说了出来,“换了。”
“什么?” 王乐洋没听清席梦宜的话,跟着看过去也看不明白什么,“梦宜你认识那个长头发的女生?”
“不认识。” 席梦宜继续往前走,离秦楚她们越来越远。
“物以类聚,秦楚和许灿身边也都是靓丽的人,可能也是新生”,王乐洋兀自说着,转头再看了一眼,随口说出了疑惑,“秦楚她们进旅馆干什么?”
席梦宜脚步一顿,后面赶上的王乐洋撞了上去,“梦宜,你干嘛突然停下?”
“没事,走吧。”
“哎,你等等我,刚刚谁说慢悠悠荡回去的,变脸比眨①38看書网。”
最后一句是王乐洋的碎碎念,席梦宜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疾步如飞,王乐洋穿着平底帆布鞋还要小跑才能跟上,这席梦宜的腿上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脸色也挺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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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冬天的意义
睁开眼,顾羽芹隐约觉得不对劲,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果然……
“啊,七点过五分!”
“蹭”地一下坐起,头晕目眩也顾不得,顾羽芹赶紧换衣服叠被子下床。
“羽芹,别急,还有时间,我故意不叫你,让你多睡十分钟。”
“琼姐,你没糊涂吧,七点半的早自修。”
李琼往脸上抹着什么,“放心吧,洗漱后直接去教室,许灿已经买好了早饭,我们不用再去食堂。”
“恩?” 顾羽芹手上动作一停,不解地看着李琼,“怎么回事?”
“早上我收到许灿短信,问要不要帮我们带早餐,我说她方便的话就顺带买点。她答应得爽快,还嘱咐我,让我别叫你,说睡眠是不苦的良药,一觉胜过三剂药。”
“奇怪了”,顾羽芹咂摸着,“听吕筱说过,许灿是她们寝室有名的赖床鬼。”
“偶尔吧,学校不是要求晨练嘛,许灿早上都跑步”,李琼换好鞋子过来推顾羽芹,“快点快点,刚才那么急,现在又闲聊,等会就真的来不及了。”
李琼一提醒,顾羽芹又开始着急。到教室的时候,右边第四排的桌上放了两份早点,白粥配米糕,清淡温暖。
半个小时的早自修之后是和经贸一班一起上的大课,有一种期待,连顾羽芹自己都没有察觉,直到许灿出现在教室门口,直到许灿坐到顾羽芹身边,顾羽芹仿佛明白过来,那种感觉叫做等待。
“发什么呆?” 许灿在顾羽芹眼前,笑着问思绪在外的顾羽芹。
“哈”,吕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顾羽芹也会看着烂烂发花痴哦,哈哈~”
李琼一掌拍吕筱脑袋上,“你知道什么呀,她们那是互相欣赏。”
“就不怕感冒互相传染吗?” 宋曲虹挤眉弄眼地接了一句,大咧咧地揽住许灿的肩晃。
“停停停”,许灿抗议了,“与其被你这么晃,我宁愿被顾羽芹传染。”
“那你放心”,一番嬉闹,顾羽芹早已回神,加入一起打趣许灿,“我一定也会好好照顾你
的。”
一句戏言,却惹得吕筱说酸,啧啧有声,起哄许灿和顾羽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顾羽芹怎么申诉和解释都被无视,所有解释到了吕筱那,白的变黑的,真正被颠倒成了掩饰。抗议无效,顾羽芹也不再做无用功,公道自在人心,趴在桌上,感冒还没完全好,头晕还是歇着比较好,七嘴八舌交给许灿去应付了。
许灿耳机一塞,不管吕筱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以其人之无视还其人之无视,吕筱没辙之后自动消音,看样子,许灿是身经百战,应对有方。
二楼的舞蹈室,baby bash 的suga suga,旋律轻缓流出,身体跃跃欲试,动作也跟着放缓放慢,轻快的节奏让人愉悦。
tight,fly
you gotlifted,you gotlifted
you gotlifted shifted higher than a ceiling
and ooh wee it'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
you gotlifted feelinggifted
suga how you getfly
suga suga how you getfly
suga suga how you getfly
……
何子凯换好衣服坐在王乐洋身边,“走吗?”
王乐洋正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等会,看秦楚跳完。”
“秦楚这家伙,沉浸在音乐里就会忘记一切。有时候来很多看她跳舞的人,她一点没察觉。”
“那才好呢”,王乐洋惊奇地回答,“多大方呀,不扭扭捏捏,大爷任你看。”
何子凯笑着,摸了摸王乐洋的头。王乐洋拉下何子凯的手,“不对呀,我和梦宜来,她不就常常和梦宜聊天吗?”
“你们两个那是一般人的动静吗?”
话说完,何子凯就挨了王乐洋一凿栗,“怎么说话呢?每次都我等你,还这么不识好歹。”
“我是说,你和席梦宜不是路人的身份,一个是社长夫人,一个是部长,小楚懂得给你们面子。话说,席大部长今天怎么没来?”
“有事吧”,王乐洋转向何子凯,柳眉倒竖,“你说谁是社长夫人?”
一条白色毛巾甩何子凯身上,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秦楚拿水喝了一口,看着地上的两人,“打情骂俏回家去,身为社长和社长夫人,让社里一大帮单身汉情何以堪。”
“秦楚!” 王乐洋怒斥,何子凯狂笑着对秦楚竖起大拇指。
看了看周围,秦楚不经意地说道,“今天,少了一个大闲人嘛。”
“梦宜很忙的,抽空来看你跳舞就该知足,还等着她天天来报到啊?” 王乐洋刚被秦楚捉弄,毫不客气地回敬了秦楚一句。
秦楚笑笑,不以为意。
何子凯看秦楚收拾着包,好奇问出口,“秦楚,今天就不跳了?”
“恩,约了许灿,拜拜。” 包往肩上一挎,秦楚比何子凯和王乐洋先离开了舞蹈室。
“没大爷给你看了”,何子凯拉着王乐洋,“我们也走吧。”
“子凯,我觉得秦楚果然有特别留意梦宜。”
“行了行了”,何子凯拍拍王乐洋闪着侦探光的脸,“席大部长走到哪都是吸引人眼球的人物,不稀奇不稀奇。”
这个世界,无独有偶,无巧不成书,秦楚转过一个路口,在学校最长的一条直线小道上,秦楚的对面走来两个人,席梦宜和一男的。男的手搭席梦宜肩上,有说有笑,像哥们,也可以像……情侣。席梦宜看见了秦楚,远远就打了招呼,没有停下来聊两句的意思,两人是朝校门的方向走,看样子,要出校。
这就是席梦宜繁忙的内容,秦楚轻轻一笑,擦肩而过,两个人都不曾回头。
“哎,哎,哎,你……” 休息室的宿管阿姨追出好几步,到秦楚跟前的时候,看见一脸无辜的秦楚又愣住了,“这里是女生宿舍……”
秦楚脑门上横出三条黑线,正要解释,许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搭上秦楚肩膀,推着秦楚往里面走,“阿姨,她是我姐,不用验身了。”
秦楚曲起手给了许灿一肘子,“叫你让我来你寝室找你。”
秦楚毫不客气地坐了许灿的椅子,许灿站在旁边揉肚子。其他三人看看,不知道秦楚和许灿演哪出。
“我妈让我们国庆回家。”
“回就回呗”,许灿鄙夷地看一眼秦楚,“你就为了这个过来找我商量?”
秦楚无视许灿,接着说下去,“我爸月底在附近出差,说算好时间一起把我们捎回去,没必要商量的话,到时候就不用通知你了吧?”
许灿眼巴巴地看着秦楚,“有顺风车就不一样了,不用跟着人流挤火车。大概什么时候?”
“我妈只说月底。”
吕筱转过身趴在椅背上,“烂烂,你们国庆长假回家?”
“看样子是会了,你呢?”
吕筱摇头,“不回,太远了,还不如出去玩玩。”
王娅饶有兴趣地问着许灿和秦楚,“l市有什么好玩的?”
“很多啊,吃的玩的都有不少,要不……” 许灿看着几个室友,“你们去我家玩?”
“行吗?” 吕筱看了看许灿,又看了看秦楚。
“哎”,许灿推着秦楚肩膀,“叫姨夫开别克商务来,载个四五人应该没问题吧。”
秦楚从书架上拿了瓶可乐,轻巧地拉开了易拉环,“你负责招待,我就没问题。”
“行”,许灿看着吕筱,宋曲虹和王娅,“住我家,你们三个都去吗?”
“我还不确定”,王娅举手回答,“我可能要回家。”
许灿转向其余两人,吕筱没问题,宋曲虹也点头答应。暂时就四个,得到这样的回答,秦楚又想到两人,“许灿,算上顾羽芹和李琼吗?”
“顾羽芹是本地人,可能家里有安排呢。”
考虑秦楚和宋曲虹的话,许灿想了一想,“先问问吧,去不去的决定权在她们,人多热闹好玩,我是无尚欢迎。”
秦楚要说的事说完,眼看许灿寝室有讨论l市风土人情,名胜古迹,风味小吃,地质地貌的趋势,秦楚抱了许灿两桶乐事,拎了瓶酸奶之后先走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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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冬天的意义
好好的一个晴朗有风的日子,懒洋洋地趴在靠窗边的课桌上最是舒服,偏偏被安排了体育课,课前热身还是最讨厌的800米。一队拖拖拉拉的人,开始的200米锻炼得身体舒展,一圈下来,整体速度就减了,队伍也变长。许灿以慢跑的速度混在中间,看到顾羽芹脚步变重变缓,知道是感冒在作怪。
“还好吗?”
“鼻塞,呼吸不畅。”
许灿边跑边朝顾羽芹伸出手,“来,我拉你,借借外力没那么辛苦。”
顾羽芹看一眼许灿后拉住了许灿的手,一前一后,被许灿带着跑,速度适中,不仓促,脚下也没那么酸疼。
宋曲虹跑得直喘气,“许灿,你不能这么偏心,我也累得够呛,也带我一段。”
“大姐,一边一个,老师不注意都不行。”
许灿的手握得紧,顾羽芹想让许灿照顾一下宋曲虹都不行,松都松不了。琼姐后来者居上,拉过宋曲虹胳膊,“走,咱俩相依为命。”
“哎,琼姐,你慢点,我跟不上。” 宋曲虹被琼姐拖着跑前边去了,许灿还是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带着顾羽芹跑完了剩下的200米。
对打了十几分钟羽毛球,宋曲虹往草坪上一坐,嚷嚷着要休息。
运动引起咳嗽,顾羽芹对李琼摆摆手,慢慢朝宋曲虹走去。许灿喊了李琼一声,换个搭档继续切磋。
宋曲虹抱膝坐着,“顾羽芹,你感冒怎么还没好?”
“俗语不是说了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抽”,顾羽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还要折腾几天呢。”
“国庆长假有安排吗?”
顾羽芹笑着抬眼看宋曲虹,“听你这样问,你是想好去处了?”
“说好了去许灿家玩”,宋曲虹微笑着看操场上活跃的许灿,“l市,和吕筱一起。”
“恩,挺好的。” 感冒病菌弄得顾羽芹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
宋曲虹目光落在顾羽芹身上,“你会去吗?”
“我?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顾羽芹笑着反问,“许灿也会邀请我吗?”
“也许吧,她喜欢人多。”
顾羽芹看向宋曲虹,怎么觉得宋曲虹在用第二人称“你”和第三人称“她”之中有明显的亲疏之分呢?
“hey,聊啥呢?” 吕筱从后面扑向顾羽芹和宋曲虹,把两人吓了个结实,还装作没事人儿一
样,“你们羽毛球怎么也到室外来了?”
宋曲虹白吕筱一眼,“就允许你们排球课用大操场,不让我们出来晒晒太阳?”
“让,让,谁不让了,羽芹感冒还没好,多晒晒,杀菌”,吕筱坐在顾羽芹旁边,往操场上找了找许灿的身影,“烂烂咋这么勤奋,打得好也不会给她颁奖,难道是协助琼姐减肥,那烂烂再瘦就没了。”
顾羽芹笑出声,“筱筱,别逞一时口舌之快,琼姐和许灿一联合,你就没了。”
“她们听不到的”,吕筱碎念了一句,又想到其他事问顾羽芹,“羽芹,烂烂和你说了去她家
的事吗?”
主人还没正式发出邀请呢,顾羽芹已经被通知了两次,再次小吃惊,“没有。”
“你有时间吗?”
“难说,国庆前不是中秋嘛,大概要回家。”
“哎,烂烂过来了,你自己和她说。”
顾羽芹无语,许灿没开口请,顾羽芹先开口拒绝,有这种道理吗?
“吕筱筱,你又有什么大事要和我说啊,放风放到我们羽毛球班了,不怕你们老师抓你回去?” 许灿和李琼并肩坐在吕筱,顾羽芹,宋曲虹对面,喝水休息。
“我在帮你问羽芹的长假安排,谁知道你这么拖拉,羽芹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怎么样呢?” 许灿看着顾羽芹问。
“可能不行,你们好好玩。”
“琼姐呢?” 许灿继续问着。
“还有我事啊?” 李琼只顾当听众,这会被问,思考起来,“我也不去了吧,这边有亲戚,我可以去亲戚家。”
许灿点点头,有些失望,很快也调整过来,“好吧,各有安排,去玩也不能强求,这个假期的时间比较尴尬,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暑假再请你们来好好玩。”
“啊,对不起!”
许灿正说着,一个排球砸许灿怀里,尖叫和道歉都来自同一个人,操纵排球的那个人,和许灿同班的何仪。
“许灿,你没事吧?” 何仪低头询问着,脸上全是歉意。
许灿伸手把排球递给何仪,“没事,我用手挡了一下,没多痛,你们继续吧。”
再说了两句抱歉,何仪拿着球离开。因为这个小事件,许灿注意到了操场上几组打排球的女生,羽毛球是许灿最爱玩的球类运动,排球是许灿最爱看的,所以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何仪排球打得不错啊。”
“人家高中就是校排球队的,自然是有实力。”
许灿诧异地看着吕筱,“这你都知道,你是①38看書网啊?”
吕筱难得鄙视许灿,这下逮住了机会,“烂烂同学,我也是排球队的,知道的比你多一点是很正常的。”
许灿看到王娅的身影才想起吕筱选的也是排球,“王娅练得那么起劲,你就在这偷懒。”
宋曲虹看许灿兴趣盎然,时不时地望向打排球那边,笑着说道,“看来许灿对运动型的女生很有好感。”
在吕筱发表言论之前,许灿先做出回应,“喜欢运动的人通常都性格开朗乐观阳光,而运动好的人一般都健健康康,身体好。”
“哈哈……” 任何事都组织不了吕筱对言论自由的拥护,“烂烂,你这理论,是不是和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娃是一个道理啊?”
许灿脸色变黑,吕筱还在笑个不停,顾羽芹一边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地拉吕筱的衣服,一边笑得忍都忍不住,清脆愉悦的声音传开。
“那许灿,你是看球呢,还是看人呢?” 李琼笑着笑着也抽空打趣了许灿一句,整个一戏弄许灿团伙。
“琼,琼姐,这倒不,不会”,吕筱被笑嗝得结巴,虽然许灿希望吕筱笑成哑巴,“比起何仪,羽芹更能吸引烂烂。”
“何解?”
李琼兴致勃勃地看着吕筱,顾羽芹停住了笑,眼里还带了笑意看向许灿,而许灿也对吕筱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感到不解。
宋曲虹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没开口说,看看顾羽芹,又看了看许灿。
“羽芹第一次在教室门口叫烂烂的时候,烂烂就说过,何仪只是一般般,羽芹和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不是?”
“哦~~” 李琼使坏地跟着起哄,一旁的顾羽芹有些脸红,间接的赞美比当面的夸赞更让人害羞。
许灿还在回忆,渐渐想起来。宋曲虹似笑非笑地盯着吕筱,“你要不要记得这么清楚啊,一字不差。”
“那是因为,烂烂刚说完,我就看到了羽芹的真人,第一次觉得烂烂说了人话,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吕筱!你皮痒是不是?!” 许灿起身就要收拾吕筱,不见得会动手,但是吕筱到处逃窜,竟然和许灿玩起了抓鬼的游戏。
“哎呦,羽芹,烂烂这是害羞了,害羞了。”
顾羽芹抬头,和刚停下来的许灿来了个直接的眼神接触。顾羽芹低头浅笑,许灿眼睛看向别
处,两个别扭的人,让吕筱和李琼压低了笑声,但是笑意愈加明显。
“许灿”,李琼笑眯眯地看着许灿,“跟姐说说,你是不是动心了?”
许灿长叹了一口气,顾羽芹一双手已经掐向李琼的腰间,“琼姐,姐姐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啊”,李琼快速逃开,“吕筱你看看,她俩已经统一战线了。”
吕筱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大喘气,“羽芹,看紧点,烂烂真抢手,虽然她看不上人家,但管不了人家喜欢她呀,刚才何仪还问我烂烂电话来着。”
“你给了?” 许灿心怀一丝希望看着吕筱。
“都是同班同学,有什么理由不给人家,她还顺便记了秦楚的,看起来也是你们两个的粉丝……”
许灿表情缓和下来,慢慢地掏出手机,温和地笑着,“不要紧,我治不了你,拿你没办法,让秦楚和你谈谈,怎么样?”
吕筱笑容僵在脸上,“别啊,烂烂,秦楚她太冷了,站她面前我都不敢看她,万一她不喜欢被人泄露隐私,例如手机号码这类的……”
“吕筱筱,还有人喜欢被泄露隐私的吗?”
吕筱一顿,随即恍然大悟,“烂烂,你不说,秦楚不会知道是我说的……”
“我不说”,许灿轻巧地答应,吕筱眼巴巴地看着,“我发条message给她。”
风水轮流转,操场一角,笑声再起的时候,前一秒笑得最欢的吕筱正独自黯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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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冬天的意义
“梦宜,下午两点部门面试,部长请准时出席。”
席梦宜翻翻王乐洋拿过来的a4纸,皱眉,“招新都过多久了,现在还这么多,有没有进行第一轮筛选?”
王乐洋双手放在席梦宜肩上,“好了,这么严肃干什么,对我也摆这么公式化的脸,最近你心情不好哦。”
“没有,事情比较多而已。”
部门事,社团事,学习事;老师找,学弟学妹找,朋友找,席梦宜这个部长,不好当;席梦宜这个人,不好做。还是顾羽芹有先见之明,无官一身轻。
“休息会吧”,王乐洋拿掉席梦宜手里的笔,碰巧席梦宜手机响,真应了那一个“忙”字。席梦宜对王乐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王乐洋也只是耸耸肩,总不能没收席部长的手机。
“喂,张杨。”
王乐洋随便翻着席梦宜①38看書网,听见席梦宜这个称呼,停了手看着席梦宜。
“不用了,你们去就行……什么部长不部长,你们把我这个部长当饭桶啊,天天吃饭……真的不用了,我事情多着,黑眼圈都熬出来了,真把我当学姐就帮我推了,ok,改天再说吧。”
放下手机喝了口水,席梦宜被缠得够呛,看王乐洋一脸好奇的神情,大度地说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憋到最后你还是会说。”
“你真了解我,不过,我也是关心你。听说,新进部门的一个大一学弟追你追得紧,就那个叫张杨的,对不对?”
席梦宜瞅了一眼王乐洋,“那种小道消息你还没听腻呢,我都见怪不怪了,异性就不能成朋友了吗?非要是粉红色的新闻?”
“问题关键是,他们不把你当朋友,你老把人家当哥们。” 醉翁之意不在酒,王乐洋知道席梦宜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
席梦宜还是如往常一般不在意,“我处理得不是挺好的吗?你替我愁什么?”
“我的意思是,有合适的就不妨……”
“停”,席梦宜手掌距王乐洋5cm,“别给我当媒婆,你不是喜鹊,我也不想找牛郎。”
王乐洋念念叨叨,“谁会相信梦宜你被一大堆追随者围绕,但是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傲呢?以后你男朋友肯定非常没安全感……”
席梦宜摆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乐洋,我比你还小几个月,你这是替我着什么急?”
“ok,ok,我不说了,我说别的。”
席梦宜看一眼王乐洋,不回应,随便她了。
“梦宜,你最近怎么都不去舞蹈室了?”
“说了很忙啦”,席梦宜看着电脑屏幕,点开一首歌听着,“有什么大新闻吗?”
“没有,秦楚问起你而已。”
拿鼠标的手一顿,席梦宜马上恢复了常态,“问我干吗?我和她又不熟。”
“比张杨还不熟吗?” 王乐洋很快地反问了一句,倒像是在帮秦楚打抱不平。
席梦宜转身面对王乐洋,和她理论,“和张杨是讨论部门的事,跟秦楚有几分钱关系?”
王乐洋愣住,看了看席梦宜,“梦宜,秦楚惹你生气了?”
“我犯得着为她生气吗?我和她真的不熟。”
“是,是,不熟。” 王乐洋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是,了解席梦宜的人,看见席梦宜这样子都知道姑奶奶是发脾气了。
席梦宜退了一步,“我只是看不了她那张冷冷的脸。”
王乐洋回想着,“秦楚面对你的时候,有摆臭脸吗?”
“不知道。乐洋,你很闲吗?不是八卦我和张杨,就是跟我讨论秦楚,不是要开会吗?要把人叫来我寝室开吗?”
王乐洋承认跟不上席梦宜的节奏,想起一出是一出,做事风风火火又有条不紊,是个有魄力的人不错,只是偶尔服软一下也无伤大雅,偏偏喜欢强势。
舞蹈室起了一阵小骚动,社长何子凯带来的几个新社员都是女生,美得各有特点,喜欢街舞的女生多数不扭捏,老社员大胆勾搭,为了能稍微控制控制秩序,何子凯让女生带女生,最显眼的秦楚首当其冲。
“秦楚,这是何仪,许灿介绍来的,你帮着让她尽快习惯社里的进度。”
秦楚不乐意,看何子凯只托付一个给她,知道已经法外开恩,伸手不打笑脸人,随便聊了几句。
“干什么打着许灿的招牌,我看了你跳舞,靠你的实力,进社不会困难。”
何仪没想到秦楚这么直接揭穿,避开了秦楚的直视,“社长问我是哪班,他听了之后就知道我和许灿同班。”
秦楚没有接话,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这样安静地和秦楚待着似乎让何仪有点不自在,找了话来说,“你当初为什么会来黑-hop社?看你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像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
“喜欢而已,而且,有必要把我说得像世外高人一样么?”
何仪为秦楚的话惊讶了一下,大概在她看来,秦楚也是不会开玩笑的人吧,笑了笑,“很多人都这么觉得,酷酷的独行侠。”
“长得不和蔼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秦楚依旧是淡淡的口吻,“我也没想过用这点来吸引谁。”
如果像许灿那样长得就温和,性格也善良,不欺负她欺负谁呢?冷淡有时候能挡去不少麻烦,关键是也不影响秦楚交合得来的朋友。
本来就外表而言,秦楚是非常让人满意的。现在不过聊了两句,性格似乎也有趣,不像看起来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何仪放松下来。聪明的女生,挑了舞蹈作为很好的切入点,有问有答,气氛还算融洽。
一个教室,一眼望去,坐了将近二三十人,男女一半一半。席梦宜,王乐洋,小胖,还有几个文艺部的干事坐在第一排,宣布文艺部的部门面试开始,底下的人一个一个依次上台介绍自己,即兴演讲。席梦宜偶尔提问,做些记录,例行的程序。
对于后面上台的,席梦宜开始掐时间,以免有些同学即兴起来没完没了,滔滔不绝,时间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
好不容易等到全部陈述完毕,席梦宜开始上台做总结。
“各位同学,首先,非常高兴你们愿意加入文艺部。我想大家都知道,文艺部的部门招新第一批已经招满,这次选拔是针对少数几个岗位,因此名额很有限,请大家对选用结果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到时候会根据你们留下的联系方式短信或电话通知。如果有意愿去其他部门的同学,可以和我或副部长联系,不能保证录用,但会尽力帮你们找机会,谢谢大家!”
人散了点,部分滞留。席梦宜和王乐洋在一旁收东西,小胖等着。等着等着,等来了好几个女生走近。
小胖倒没有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用他那憨厚的正宗北京腔开口问道,“你们有事?”
“我,我们找部长。”
“恩?” 席梦宜听闻,转身微笑地看着学妹们,“我就是,怎么了?”
几个女生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说,王乐洋和小胖都在一边看着,不明所以。席梦宜心想她们大概是想换部门,但是碍于这次面试结果还没出就跳槽有些难为情,正要宽慰一番,却不想学妹们是别有用心。
“部长学姐,听说土木二班的秦楚也是在文艺部,是吗?”
席梦宜诧异,王乐洋和小胖很快明白过来,“敢情是秦楚的铁粉,通过文艺部的渠道亏你们也想得到。”
几个女生腼腆一笑,“学姐可以介绍秦楚和我们认识吗?”
“留个手机号也好。”
“对,对,其他联系方式也行。”
席梦宜彻底明白了,勉强撑起一丝笑,是不想泄露心里的怒,“谁告诉你们秦楚在文艺部?”
几个女生互看对方,没听出席梦宜这句话里的否认意味,一致回答,“都知道了呀,那样多才
多艺的人,不来文艺部不是可惜了吗?”
席梦宜裂开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这么说来,我们部门真是损失大发了,我这个部长太糊涂了,连秦楚这么有价值的同学都没有招入旗下,是不是很说不过去?”
几个女生在揣测席梦宜这番话的真假,看席梦宜脸色不对劲,小胖和王乐洋连忙插话。
“学妹们,秦楚真不在文艺部。”
“晚会上表演的不全是文艺部的同学,还有各类社团。”
“那秦楚是参加了哪个社团?”
“这……”
“是不是街舞社?她街舞跳得那么好。”
席梦宜拿着包先走人,一面埋怨秦楚,这是把惹来的一大摊子桃花交给谁来处理?流年不利,出教学楼就看见了坐在自行车上的秦楚,还有旁边亭亭玉立的何仪,席梦宜虽然不认识何仪,但是席梦宜看得出秦楚身边的女生又换了。抬腿刚想走,席梦宜又停住了,笑着返回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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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冬天的意义
托席梦宜的福,本来和何仪说两句就要走的秦楚被围攻。众女生开始还有所顾虑,看见秦楚身边的何仪就放开了,一群人走过去还要假装偶遇,站秦楚面前都不走了,问长问短,这阵势让距离秦楚二十多米的许灿不敢上前。不过是因为车轮里卷了东西,许灿停下来检查的间隙,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席梦宜回到教室传播了秦楚就在门外的信息,解救了王乐洋和小胖,如愿以偿地让秦楚遭了殃。席梦宜并没有听到秦楚是如何推脱何仪想要一起吃饭的请求,也没看到后面蹲着检查自行车车轮的许灿,唇边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拉着小胖和王乐洋,欢快地离开。
王乐洋看一眼人堆中只露出脑袋的秦楚,心里感叹,“秦楚肯定什么时候得罪梦宜了,可怜的人,恐怕还不清楚祸从何处来。”
大牌还需要善待粉丝呢,秦楚不讨好,也不得罪,毕竟不是明星,不靠粉丝的支持吃饭,但都是同学,狂妄地轰走又显得太不知好歹,秦楚礼貌应对,淡淡回答,脸上无奈,心里早知这是个麻烦事,来得措手不及。
许灿一咬牙,一跺脚,“我不救你,谁来救你?”
车铃响了两声,许灿从秦楚身边骑过,故意大声喊道,“秦楚,快点,来不及了。”
秦楚如获大赦,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踩上踏板就冲出重围,自由,真好!
秦楚自然想不到自己倒霉背后有什么隐情,席梦宜大部长只是心血来潮,也不会经常捉弄秦楚,所以秦楚没发觉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还是一样的作息时间和安排,直到假期来临。
秦楚老爸如期而至,一人一车等在两孩子的寝室附近,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拥抱,许灿和秦楚的兴奋是冲着秦楚老爸的车而来,行李往上一放,坐着不愿动弹了,秦楚老爸姑且就把这当成归心似箭的另一种表现吧。
一乐呵,许灿就把吕筱和宋曲虹短暂地遗忘了一会儿,等到两人向秦楚老爸打招呼的时候才想起,之前说过会带同学回家,所以秦楚老爸并不惊讶,笑着欢迎了吕筱和宋曲虹。
白天坐车,即使是长途,在身体不疲劳的情况下,许灿和秦楚都不会睡觉。车上开着音乐,看看风景,让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很畅快的舒适。
来自北方的吕筱和宋曲虹为沿途大片的绿色和水源惊叹,自然的丰富不能缺林少水,无奈被北方的气候所决定,北方远不如南方温润。吕筱和宋曲虹欣喜的言谈透露了她们对南方的喜爱,或许还有点向往。随着车倒退的景,就像自动展开的画卷,没有重复,吸引得吕筱宋曲虹移不开视
线。
许灿沉默地看着窗外,高速路旁,有不少田野,溪流,以瓦为顶的村屋,垂得弯弯的青竹,看远一些,绵延的山的曲线,高耸探入云层中,朦胧模糊,犹如水墨晕淡开的痕迹。忽然想起,谁说过,这辈子爬过最高的只是个小土丘,没看过山,也没上过山,山上有庙,那真的会有仙人吗?
许灿独自笑了,想起来了,是顾羽芹,从没见过山的人。当时许灿还捏着下巴,极其认真地回了一句,“仙人掌,仙人球倒是挺多的,你会先膜拜那种?”
一只手爬上许灿肩膀,就像那时候顾羽芹一掌拍在许灿肩膀上。
“烂烂。”
“恩?”
“你一个人傻笑个什么劲?”
许灿突然回神,笑容在看到吕筱的那一秒停滞,抓下吕筱放肩上的手,“没什么,我的境界你参悟不透,就不说出来郁闷打击鄙视你了。”
“嘁。” 吕筱开了包薯片,不理许灿了,在这美好的日子里,吕筱才不给自己找难堪。咔吱咔吱吃着薯片观赏自然风光,多有情调的事啊。
宋曲虹手上的爱疯一直开着摄像头,转瞬即错过的风景在她手里定格得很漂亮。抬手拿稳手机,许灿的侧脸连同窗外的青山绿树一起落入了宋曲虹的镜头之中。
秦楚和秦楚老爸一边聊着大学里的两三事,一边玩着手机,显得不亦乐乎。秦爸对秦楚这种不走心的聊天方式颇有不满,“小楚,什么这么好玩?成天对着手机不腻吗?”
“我也不想啊,到时候就要清理一次。”
秦爸没听明白,秦楚继续她的清理工作。因为秦楚设置了,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都会被拦截,久而久之,拦截下的信息超过了秦楚收件箱里正常的短信量。
“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弄到我的手机号。”
秦楚一句无心的念叨,让吕筱的眼珠转了两圈,然后飘忽不定了。其实这很难说是某一个人造成的结果,人生活在群体之中,只要有朋友,百分百隐蔽是不可能的,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
隐士。
秦爸听出了意思,问道,“秦楚在学校又成名人了?”
“是啊,一舞成名。” 吕筱回答得很是自豪,虽然不知道这种自豪来自哪里。
“小楚,你怎么就不知道低调?”
宋曲虹和吕筱在后座晕了,秦楚这样还叫不低调?秦爸见解之独特非常人所能理解。秦楚专心摆弄手机,不忘叮嘱她老爸好好开车,别左顾而言他。
“你们两孩子到底有没有想家?” 秦楚和许灿的表现好像实在让秦楚老爸有丝伤心和失望。
许灿笑起来,“一点点。”
秦爸的热情凉了一度,仍然问着另一个,“小楚呢?”
“差不多。”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秦爸低估着,又从镜子里看看另外两个,“小吕,小宋,你们也和她们一样不怎么想家吗?”
“当然不是”,宋曲虹看着前面,认真回答,“刚出来读大学的第一年应该是最想家的时候,想父母,想家乡的小吃,很多很多。我想许灿和秦楚一定也是这样的。”
“没错,烂烂是我们寝室和家里通电话最多的一个。”
“烂烂?” 秦爸抓住的是这个细节。
秦楚笑笑,向秦爸解释,“许灿的新外号,都是她那自我介绍惹出来的,许诺的许,灿烂的灿。”
停了一两秒,秦爸才放声笑起来,秦楚被秦爸迟钝的反应逗笑,当初的始作俑者吕筱也跟着笑,许灿一个人在郁闷,身边多了宋曲虹一双微笑的眼睛。
路途不算短,在路上就一定会到达终点。秦爸先把许灿送回了家,许灿带着吕筱和宋曲虹,刚进小区门就喊爸妈,弄得吕筱和宋曲虹同时一惊,盯着保安大叔和旁边一位带孙子的女士看了又
看,差点走上前去叫叔叔阿姨。
许灿家住小区进门第一栋,三楼,厨房窗户外有个户外阳台,所以楼下吼一声,这个点正在做饭的许爸许妈能够听见。到门前的时候,防盗门没锁,稍微合上,许灿轻轻一拉,许爸许妈都知道是谁回来了。还没见着面,声音就传来了。
“灿灿。”
许灿把包放地下,脱鞋,“爸,妈,来客人了。”
许灿妈妈穿着围裙出现,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许灿爸爸紧跟其后,温文尔雅。吕筱和宋曲虹也顾不上低头脱鞋,站在原地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们好,先进来吧,锅里还在烧菜,阿姨先失陪。灿灿,帮同学把背包放房间。”
“随意点,既然来玩就开开心心地玩,别拘谨。”
许爸站一旁,并不帮许灿拿些什么。许家一直坚持不宠不惯小孩,许灿这么大,即使风尘仆仆,该自己做的还是必须自己做,许灿习以为常,换了拖鞋,抱了抱老爸之后就拎着东西回房。
吕筱和宋曲虹跟着先参观许灿的房间,普通的长方体空间,布置得有些书生气,黑白色是主基调。①38看書网桌,衣柜,床,平常的摆设,推开落地门,才发现还有一个长长的室内阳台,出奇地没有被楼房阻挡,视野开阔,难得的好地段。
“东西等会来理,你们累不累?去客厅坐吧。”
把吕筱,宋曲虹安置在沙发上,许灿倒好水,半躺在沙发上休息,吕筱和宋曲虹则观赏起许灿家的客厅和整体,简洁,干净,舒适。
没有满满一桌那么夸张,但是对于五个人来说,许妈妈还是做了一桌很丰盛的菜,直接用行动慰劳一路辛苦的孩子们。饮料也备着,真是过小节的气氛。说说笑笑,许灿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生活,许爸许妈很多事想问,四个孩子说得也是津津有味,特别是吕筱那性子,绘声绘色,大学生活被她描述得比真实情况美好了太多太多,不想父母时刻挂念出门在外的孩子,这点用意,许灿看得明白,说话直爽是因为心里坦荡,吕筱就是如此。
一顿饭吃了许久,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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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冬天的意义
吕筱,宋曲虹一间房,许灿回归到自己的小窝。休息了一晚,早餐时间商量了接下来几天的大致行程。许灿,吕筱,宋曲虹三人都同意早饭后就出门,逛逛街,看看l市,体会大同小异的城市风情,跟着许灿这个本地人发掘l市内在的与众不同之处。只会遗憾眼睛,肚子看不够,装不下,不会抱怨l市无趣,无味。距离远一点的地方,许爸驾车随行,载着三个孩子小范围的自驾游,许爸奉献了自己的假期配合许灿尽到地主之谊,许妈有时也会参与,大多时候留在家里休息和收拾,做好孩子们游玩回来的后勤工作。吕筱,宋曲虹玩得尽兴,而许灿为自己的爸妈感到窝心和骄傲。
秦楚难得回家,有自己的安排,见见高中时代的朋友,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还是l市更熟悉,知道去哪可以买到想买的东西。其他时间跟着父母逛逛超市,在房间上网玩游戏,和秦爸去球场玩玩篮球,平常但不平淡,和秦楚十几年过的生活一样。不管离家多远多久,都不会有太大
的改变。
如果许灿没带吕筱,宋曲虹回家,许灿会和秦楚一样,多数时间喜欢待在家里,喜欢那种懒洋洋的感觉。秦楚和许灿两个人年龄相仿,兴趣爱好相近,所以关系特好。
这些天,宋曲虹都会把拍下的照片及时传上微博,三个人围在电脑前筛选,回顾去过的地方。许爸在客厅叫许灿帮忙拣菜,许灿应力一声刚要去,吕筱拉住许灿,“我去吧,你继续,别让曲虹恶搞我的脸。”
许灿坚持起身,“我和你一起吧,不然我爸又说我偷懒。”
“许叔叔是最了解你的人,知道你的本性。”
许灿不反驳,悄悄地从后面踩住吕筱的鞋子,吕筱脚短,鞋长,鞋底留了一节,许灿一踩,吕筱走不了,身体往前一冲,吓了一跳,达到了目的,许灿离吕筱远远的笑着。
宋曲虹正在给一张图配上想说的话,许灿的qq响了,一个头像闪啊闪。出于习惯,qq闪的时候,宋曲虹无法忽视,还会被影响,分心。鼠标移过去想点“取消闪烁”,等许灿回来再告诉她,却看到顾羽芹三个字,好奇心起,点出来聊天窗口。
顾羽芹:看到了你们拍的照片,真漂亮,后悔没和你们一起去……
宋曲虹敲下几个字:家里没事?
顾羽芹:没有让我必须留在家里的大事,早知如此……唉。
宋曲虹:以后会有机会的。
“挑个鸡毛菜出动三个人,六双手,大材小用”,许灿回到房间,看宋曲虹在聊天,“顾羽芹?说什么了?”
吕筱也坐在一旁看,“她应该看到我们的微博了,这不是烂烂的号么?”
“恩?”许灿认真一看,“还真是,顾羽芹找我吗?”
“是啊”,宋曲虹退开,示意许灿坐到正对电脑的位子上,“登了好几个q,我以为是我的,就点开了。”
许灿边向顾羽芹解释刚才不是本人,边对宋曲虹说着没事。许灿和顾羽芹聊起来,除了微博上的,许灿还补充了许多有趣的所见所闻,吕筱在一旁看,偶尔制止许灿爆自己的糗事。
宋曲虹插不上话,开始环顾许灿的房间,有时翻翻①38看書网。知道许灿爸妈都是老师之后,书香世家这四个字是宋曲虹最直观的感受。
目光落在书架上的一玻璃罐千纸鹤上,五颜六色的纸鹤代表的是祝福,这样满满一瓶,肯定是谁亲手折来送给许灿的,包含了心意又小有情趣。
吕筱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宋曲虹手里的玻璃罐,“真漂亮,烂烂,谁送的?”
许灿刚开视频聊天窗口,只听见吕筱的话没看见食物的顾羽芹也在好奇,“什么很漂亮?”
吕筱接过玻璃瓶给顾羽芹看,“就这个。”
“一个高中朋友送的,这很常见吧。” 许灿语气平平,不似吕筱那么惊喜。
“确实常见”,吕筱又瞧了瞧纸鹤,一般情况下,吕筱是不会轻易赞同许灿的话的,“常在电视里看见才对,现实中送这个总觉得有点那什么。”
吕筱话说得模糊,许灿不明白,顾羽芹追问,“什么?”
大概吕筱自己都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还在琢磨。宋曲虹想了想说道,“暧昧?”
吕筱点头,“有点。”
“有你个头”,许灿轻拍了吕筱脑袋,“一罐纸鹤被你整出这么多事。”
吕筱摸着头抗议,“曲虹说起的,你怎么只怪我一个人?”
顾羽芹在那边轻笑,“许灿,吕筱,从电脑屏幕上看你俩耍活宝更有趣,轻喜剧。”
宋曲虹把纸鹤放回原位,“高中朋友”,“暧昧”两个词让宋曲虹不自觉地想到了常和许灿通电话的人,有所联想。
秦楚今天刚见完朋友回家,一般来说,秦楚的死党都认识许灿,多数关系不错。下午聚会的时候,一个正在复读的朋友因为放了假,也来了,碰巧的是和方丹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楼层,所以和秦楚说了些最近发生的,和方丹有关的大消息。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因此才对方丹有印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事闹得比较大。
高四是如火如荼地奋战,沉闷的晚自习发生点学习之外感情之内的事特别容易出名。方丹被班上一个男生当众示爱,该男生上台献唱表白,他的兄弟们起哄带动气氛,鲜花巧克力一样不缺,最终抱得美人归。秦楚不关心结果,但是知道结果之后是说不出的……无语吧。
打开电脑,秦楚还是去看了一下朋友说的,方丹对她新男友倾情感激的文章。叙述得很真实,内心的激动和惊喜也没有一丝隐瞒。当看到“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我”这一句的时候,秦楚皱眉,脸上有淡淡的怒容。匆匆看完,停在评论框,也不说什么了,秦楚直接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关掉整个页面。
秦楚记得许灿上一次和她提方丹是说,方丹为了专心学习,打算停用手机,周末放假再和许灿联系。这就是方丹专心学习的成果,这种人,哪里值得许灿纠结?
秦楚轻蔑地笑,拿过手机给许灿短信。
“有空看看方丹10月3号的日志,别傻傻地胡思乱想,你对她,没责任。”
不期望许灿的回信,但是秦楚知道,许灿一定会去看,谁是真心为许灿好,许灿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只怪这个方丹太诡异,而许灿,太善良。
看过秦楚的短信之后,许灿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等到该睡觉的时候,许灿一个人在房间,看了方丹的日志,明白方丹说的是什么事之后,许灿有点惊讶,毕竟是在高四这么紧张的时候开始一段感情,未免……直到看完全文,许灿明白了秦楚的意思,而许灿心里蓦地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好像许灿一直担心又无法解决某件事得到了处理。
方丹是许灿的高中同班同学兼同桌兼室友,高中么,学习苦,有几个一起奋斗的,知心,谈得来的朋友是很重要的,许灿和方丹,还有同寝室的几个女生都很要好,但是一直以来的融洽相处在某一个晚上被方丹打破。
那是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入冬后,天气渐凉,许灿身子热,方丹常拿许灿的手当暖手宝,实在冷的时候,偶尔也和许灿睡在一起,许灿从不觉得什么,直到那一天的那个晚上。下了晚自习,时间已经不早了,夜深了更凉,方丹提出要和许灿睡,不是第一次,又是好朋友,许灿没有拒绝。
当许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方丹抱住了自己的腰,之后一双唇贴在了许灿脸上,许灿一下子就吓得清醒了,没有躲避,许灿直接看向方丹,方丹也没有躲闪,看着许灿。许灿想问什么,不知从何问起。难道问方丹,“你在做梦吗”?还是告诉方丹,“我在做梦”。
许灿胡思乱想的时候,方丹说出了更富爆炸性的话,“许灿,我喜欢你。”
之后方丹就抱着许灿睡着了,许灿一直都没睡,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到第二天的时候,方丹又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点难为情的痕迹都没有,也没有问许灿的答案,让许灿一度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后来慢慢的,许灿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方丹粘自己粘得比以前紧了,举动也更亲密了,从偶尔睡在一起到方丹常常爬到许灿床上,许灿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方丹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些什么,就连那句喜欢,许灿也觉得有些模糊不明朗。
那罐千纸鹤是方丹送的,里面只有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方丹在里面写了:一起奋斗考入理想大学,永远在一起。
许灿不懂,曾经烦心苦恼过,所以告诉了秦楚。那时候,秦楚不是很了解方丹,不好直接下判断,只让许灿按兵不动,方丹没有更直接的表示就让许灿别当回事,以学习为主。但是方丹事件明显影响到了许灿的成绩,好不容易稳定之后,许灿也尽力控制事态发展,那晚之后不再和方丹有什么学习之外的其他接触。可能是因为这样,方丹对许灿的态度大不如从前,有时候甚至冷漠得不像朋友,许灿一直为此觉得莫名其妙,都是女生,但就是不懂方丹是什么心态。
高三结束,一个考上,一个落榜,一个启程,一个复读,许灿还把方丹当成朋友,只是也很庆幸告别了那一段乱七八糟的经历。
方丹的这篇日志,似乎间接否认了许灿那些想法,回答了许灿的困惑,因为方丹,开始了甜蜜
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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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冬天的意义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秦楚一家三口来许灿家吃饭,许灿爸妈准备了火锅,适合热热闹闹的聚餐。秦楚爸爸是商人,妈妈是医生,平凡又令人羡慕的三口之家。吕筱,宋曲虹在见到许爸许妈秦爸秦妈之后,明白了基因的优良遗传是怎么回事,小小地感叹着造物主的偏爱。
长方形的玻璃桌,八个人坐了一圈,火锅开锅,热气腾腾,聊一些话题显得轻松愉快。
许妈和秦妈关系很好,无话不说的亲姐妹。两个人在一起常常研究育儿之道,但从来不会拿许灿和秦楚作比较,更多的时候是以话家常的形式,说说各自孩子的缺点和习惯。受她们影响,许爸秦爸也是哥俩好,秦楚和许灿的感情自然不用说,常被人当成双胞胎,而且还是双龙胎。
许灿把刚涮好的羊肉放许妈碗里,“妈,赶紧吃,别老和姨妈说话,你们两个说话时吐出的气都能把火锅吹冷了。”
秦妈在一边笑,“孩子大了,管起妈妈来了。”
秦楚捞了几个肉丸给秦妈,“您也赶紧。”
“我看你这家伙以后肯定会嫌我罗嗦”,许妈面上抱怨许灿,实际吃得乐滋滋,“小灿,小楚假期都去见了朋友,你怎么这么喜新厌旧啊?”
“妈,你身为语文老师,用词不当该当何罪?”
许妈没好气地回道,“贫嘴就有你份。”
“能贫说明脑子转得快”,许灿见好就收,不能和老妈太较劲,又不开辩论赛,老实回答许妈,“不是所有人都回了家,零星的几个人都同意等下次人齐点再聚。”
“你和高中朋友还保持联系吗?我和你爸前两天上街还看到方丹,和一个男生,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咳咳……”
秦楚被夹心牛丸里的汁呛到,偏头咳起来,秦妈边给秦楚抽纸边怪她不小心。许灿被秦楚一打断,要说什么也忘了。
许爸放下酒杯吃菜,接上了许妈的话题,“我觉得那男生配不上方丹,方丹是小灿高中朋友里少见的有气质的一个,那男生老实是老实,太不出众。”
“矮是矮了点,顶多才170,但是可靠最重要,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用来招蜂引蝶吗?”
“门当户对,这容貌也要登对,方丹的男朋友还没咱们小灿长得好。”
许爸和许妈争了起来,许妈被许爸后一句话惹笑,“咱们小灿是女生,长得眉清目秀是应该的,有可比性吗?”
许灿找了空隙插话,“爸,妈,那是人家的事,这是咱家的饭桌,食不言寝不语,偶尔聊两句也别离题太远。”
许爸许妈都看着许灿笑了,气氛被拉了回来。吕筱认真地吃着,耳朵闲着也听了两句,跟着笑了笑。宋曲虹的食欲有点被思绪干扰,想着想着,一些事情似乎可以连起来看。
回程没有专车,但是秦爸早就帮许灿她们买好了火车票,白天的车,下午到,四个人的旅途,不会太无聊。离开总是充满了愁绪,特别是许爸许妈秦爸秦妈站在火车站门口目送秦楚许灿进站的时候,秦楚和许灿心里都堵得慌,坐在候车室,看不到了,反而更好些,心情随着发车时间的临近变得平静。上了车坐好,再给父母打个电话,就心向目的地了。
也许是回学校上课本身就不是能让人兴奋的事,坐一趟火车,许灿四个人早不像之前那么精神抖擞,坐在回学校的地铁上昏昏欲睡。宋曲虹抱着许灿胳膊,头靠在许灿肩上,许灿也没精力管了,对比之下,早就结束了假期,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都没这么累。
各回各的宿舍,许灿一累就不想说话,这样呆坐着容易被人误解成在使性子,默默地把东西放在自己座位上,趁学校浴室人还少的时候去冲了凉,穿着舒服的棉质睡衣,刚洗好澡的皮肤凉凉的,许灿窝在床上,头一碰枕头,伸展身体,渐渐睡去。
“烂烂还真会善待自己,怎么舒服她怎么弄。”
宋曲虹示意吕筱小点声,“让她睡吧,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吕筱和宋曲虹各自收拾,一晃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王娅也从家里回到了寝室。吕筱不停地和王娅说着假期里好玩的事,宋曲虹则只顾着提醒吕筱控制她的音量。吕筱不是不为许灿着想,是宋曲虹过于小心,即便这样,许灿还是没睡到第二天天亮。
顾羽芹知道许灿她们今天回来,金秋十月的季节,从家里带了螃蟹来,到105寝室的时候,不见许灿,问了两句,宋曲虹吕筱是说睡了睡了,许灿本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喊着醒了醒了,直接被吕筱嘲笑为见蟹眼开。
美味的蟹,地道的醋,许灿穿着家居睡衣,双手齐开工,吃得不亦乐乎,但也不忘一个人,剥着蟹壳问顾羽芹,“要叫秦楚吗?是不是不够?”
“你放心吃”,顾羽芹再帮许灿添了些醋,“我一个室友自告奋勇给秦楚送去了,不会少了秦楚那份。”
许灿微微一笑,“想得周到,谢谢你的招待,味道一级棒!”
“有吃的就尽说好话”,吕筱一小碟里全是蟹脚放在许灿面前,“你喜欢吃,我不会吃这部分,要不要?”
许灿接过碟子,“多点耐心,吃得细致点不就好了,给我吧。”
“我的也给你”,宋曲虹整只都放到许灿碗里,“羽芹,我不是很喜欢吃海鲜,你不介意我给
许灿吃吧?”
“当然不会,谁吃都一样,我只负责带过来”,顾羽芹低头看许灿一脸喜色,“这下你最开心了,相当于吃了两个半。”
“托你的福”,许灿刚剥好一只蟹脚,沾了沾醋喂到顾羽芹嘴边,“请笑纳。”
顾羽芹笑着接纳了,肉不够塞牙缝,可是心情大好。
电话是李琼打的,秦楚却不认识来的人。从六楼下来,就看到门口一女生拿着一个保鲜袋等着,还没决定问不问,女生就走到了秦楚眼前。
“秦楚,这是顾羽芹让我给你的螃蟹,醋包是另外的,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加。”
秦楚接过袋子看了看,金黄透红的螃蟹,再转向那个女生,“谢谢。”
说完就要走,秦楚看到了前面刚从一个男生自行车后座上下来的席梦宜,两个人正朝秦楚这边走来,因为秦楚所在的7宿右边就是自行车库。
席梦宜很难不看见秦楚,秦楚不自觉走过去,面对面,弯起嘴角,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爱吃螃蟹吗?”
席梦宜看了看秦楚身后的女生,“借花献佛吗?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我不要,而且我刚出去吃饭回来,饱得过分。”
男生放好车等在旁边,刚才说要和席梦宜去操场走走,被席梦宜拒绝了,这会席梦宜没叫他先走就不走。送螃蟹的女生在席梦宜说完话之后就走了,女生脸皮的厚度不能和男生相比较。
秦楚舒了口气,话里充满挑衅意味,“是不敢要吧。”
席梦宜眯起眼眸瞧秦楚,“你一定要给的话,吃或者扔都是我的自由,随便你。”
秦楚笑开,直摇头,“跌份,掉价,我还是独自享用吧,拜拜,别让那位仁兄等得花儿都谢了,草儿都睡了。”
秦楚走了,这场戏也散场了,席梦宜看都不再看一旁的张杨,几天下来,慢慢了解了张杨这个人,席梦宜深感此人不适合深交,太容易较真,又不傻,就是要装傻,属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那种类型。
如果席梦宜为今天的见面说句结束词,例如,太晚了,回寝室吧。客气愣被他理解成温柔多情暧昧。又例如,今天不去了,下次吧。明天就会来找,争取把这个“下次”尽早实现了。再例如,明天见。三个字就给你理解成思念和眷恋。席梦宜真是怕了,今天如果不是张杨等在地铁站,席梦宜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他。心情本就差劲,还被秦楚调侃,郁闷至极。
手机一阵震动,席梦宜气呼呼地掏,差点摔地上,拿稳后一看,还不如摔了,秦楚的短信,说了还不够,再来文字攻击?点开,却不是席梦宜想的那样。
“长假回了趟家,螃蟹你不要,l市的特产要不要?”
抿了下嘴角,席梦宜回了过去,“你带的量够你大派送吗?你可是粉丝众多的大红人。”
“无关人士不算在内,按人头买的,有你一份,要不要?”
唇线翘起,席梦宜对待手机更温柔了些,“送人礼物还有提前问要不要的吗?没诚意!!!”
“土特产,得来不易,怕你一气之下给扔了,保险起见,问过再送。”
“考虑再三,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又大老远带来,我收下了,明天请记得送货上门。”
“汗,我应该给你带点老年用品。”
王乐洋敷着面膜走近刚进寝室的席梦宜,嘴张不开,“梦宜,手机里出钞票了,你这么开心。”
“啊,乐洋,你要吓死我啊,大晚上敷什么面膜?!”
“你不也常敷吗?而且是你魂不守舍,盯着手机傻乐,走路不看前面……”
“好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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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冬天的意义
阶梯大教室上课,最好浑水摸鱼。不管讲台上的老师如何慷慨陈词,下面学生忙活各自的事。位子是一起占的,一排八个,许灿和顾羽芹坐在正中间,未免太突出,许灿两手枕在桌上,人趴着,脸朝顾羽芹。
“昨天给的特产吃了吗?”
顾羽芹摊开书,身体靠近桌子,这样和伏在桌上的许灿说话比较方便。
“尝了两三种,其他的拆了包装怕坏。”
“怎么样?”
许灿迫不及待地问,在这种期盼下,顾羽芹笑了,“味道一级棒,会消灭得很快。”
许灿弯着眼睛笑笑,“没事,以后我回家再带来。”
“许灿”,李琼向顾羽芹靠拢,叫着许灿,“除了吃的,就没有其他可以留作纪念的物件吗?长长久久的。”
“没有没有”,吕筱快速否认着,“烂烂就背了一大堆吃的过来,以吃会友,用食物介绍家乡,不是风情万种,是零食百味。”
“哟”,许灿抬头看吕筱,故作惊讶,“看不出来,我家都把你滋润成了文化人,果然是人杰地灵,而且一视同仁,对外来客都是如此厚待。”
吕筱亮出鄙视的眼神,许灿自己说完都笑了,考虑还在上课,顾羽芹和李琼几个人都是只有笑脸没有笑声。顾羽芹偏头去看吕筱,“你们两个说话,每次都斗智斗勇,好不精彩,口才也就慢慢地练成了,说得一套一套的。”
“然后把自己给套里面了”,吕筱拉起许灿衣服连着的帽子,扣许灿头上,“我才不要和烂烂一样,用满肚子文化来欺负人,不厚道,知识分子乱用知识最可恶。”
许灿拉下帽子,笑得无害,让吕筱瞬间想抽她,“谢谢夸奖,知识分子不敢当,肚子里的几点墨水也称不上文化。”
“你”,吕筱气得咬牙切齿,用了不怎么高明的威胁,“信不信晚上我把你被子给偷了?”
许灿背对吕筱,面朝顾羽芹,不用看,吕筱都知道,许灿这人在狂笑,一扭头,眼不见为净了。
顾羽芹笑着笑着,替吕筱说着公道话,“许灿,你别每次都欺负筱筱。”
许灿差点嘴快就接了话,打住了没说,抿着嘴笑。顾羽芹看许灿那样就知道她又有歪脑筋,看许灿改用笔写在纸上的话,果然不出所料。
“她自找欺负。”
顾羽芹觉得好笑又可气,不轻不重地拍了许灿肩膀,想笑又做出责怪的样子,许灿看了,只是更嘻皮笑脸。
说不过,顾羽芹不像吕筱那样语塞沉默,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口不及手快,该用则用。顾羽芹掐向许灿的腰,许灿乐得几乎跳起来,这下被顾羽芹知道了弱点,怕痒。许灿没办法,为了不扰乱课堂秩序,赶紧抓住顾羽芹的手,速速求饶。身后响起冷笑声,许灿两只手抓住顾羽芹两只手,那吕筱再来该怎么办?
许灿哭丧着脸,“我错了,不来了,行不行?”
顾羽芹笑出声,拍了拍许灿的头,“乖,给筱筱痒一下报仇就好。”
吕筱摩拳擦掌,用眼神感激顾羽芹,许灿不停地向顾羽芹那边挪,几乎靠在了顾羽芹身上,想要避开吕筱的魔爪,无奈还是被挠了个手舞足蹈,惊动了一些同学,将快乐传递在周围,痛苦了许灿一个人。
吕筱心满意足,许灿也不敢怪顾羽芹,先歇口气再说,女子亦能屈能伸。
宋曲虹在吕筱旁边默默地看着,埋头趴了一会,起来就说要回寝室。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吕筱关切地看着宋曲虹,一旁的许灿感叹同人不同命,顾羽芹回了句自作自受。
宋曲虹只看着吕筱,“有点头晕,筱筱,等会你帮我把包拿回寝室吧。”
“没问题,你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我回去睡一会就好。”
宋曲虹说完就起身,吕筱最后嘱咐一句,“有事就打电话。”
许灿收起玩笑的样子,“她好像真的不舒服,脸色都不好。”
“烂烂,你听说过假的不舒服吗?肯定是被你气的。”
“你别乱泼黑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灿和吕筱又开始较劲,王娅和李琼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落在许灿身上的目光变得复杂,很
多事,可能一语成谶。
秦楚在午饭后约好了席梦宜送特产,像特务交接似的,换了一地又一地,席梦宜先说在食堂,后改成篮球场,等秦楚到了篮球场,又说在寝室,明显是折腾秦楚,秦楚真想换成一炸药包送去。
“想什么呢?这里面不会装了其他奇怪的东西吧?” 席梦宜抱着秦楚给的一包东西闻了闻,戳了戳。
“里面有炸药,胆小就趁早还给我。”
席梦宜停下鼓捣的动作,看着秦楚,“要是爆炸,我一定抱着你一起,做鬼都不让你好过。”
秦楚无奈地翻眼睛,“大姐,送个吃的,有必要说得这么壮丽吗?这里面美容的,健脑的,补钙的都有,想做鬼是没机会了,延年益寿还差不多。”
席梦宜一脸怒容地瞪着秦楚,“谁是你需要延年益寿的大姐?!”
说得席梦宜急了,秦楚开心了,嘴角上扬,“大姐是敬称,不一定说明了年龄的问题。”
“敬你……” 一顿,席梦宜把那个字憋了回去,“那我是不是该叫你楚楚妹妹,多亲切。”
听得席梦宜自己都是一阵恶寒,秦楚的脸更是拉长至嫌弃的表情。
“不和你东拉西扯了,我还有论文要赶,谢谢你的吃的,还有,我不认吃人嘴软这一条,拜拜。”
“等等。”
席梦宜回头,“干嘛?良心发现,要告诉我哪个里面下了毒是不是?”
秦楚摆出一张“我服了你”的脸,“你和王乐洋两个人吃,如果不够……”
“可以再找你要?”
“前提是在我那还有的情况下。”
席梦宜两手抱着吃的对秦楚微笑,“ok,走啦。”
秦楚转身,也笑了。
因为食物的完美交接,下午王乐洋要席梦宜和自己一起去舞蹈室的时候,席梦宜欣然答应,欢快跟随。放假归来,不像以往那样,每个人都跳得大汗淋漓,这可以理解,但是围起来看表演是怎么一回事?
王乐洋和席梦宜走过去,被围成三分之二圆的场地上,秦楚和一个女生正在跳舞,配合默契,身体的互动也很放的开,身体扭动缠绕,挑衅的动作,摸脸触唇,看得周围的人一阵叫好。
席梦宜皱着眉一脸嫌弃,不知如何欣赏或者是不想欣赏。连王乐洋都煞有介事地说了,“虽然说都是女生,这也太……但是还挺配。如果何子凯敢这样和别人跳,我给他下禁舞令!”
席梦宜扭头走了,王乐洋一看身边的人没了,也跟着离开了热闹的人堆。席梦宜一直走,奔着
舞蹈室外面走,出来了才稍微减速。
“梦宜,你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里面太闷了。”
王乐洋瞧了瞧席梦宜,猜测道,“是不是因为秦楚和……”
本想压制情绪的席梦宜失败了,“乐洋,你说学生怎么能在学校里跳那种舞呢,各种勾引和挑逗,败坏校风,很影响学校形象好不好?开放也要有个度,又不是在酒吧,party,能怎么high
就怎么玩吗?简直太随便了。跳得好又怎么样,不适合校园气氛。你说得对,是该禁。”
王乐洋呆了,眼前的这是席梦宜,还是中学时候的教导主任附身?
“梦,梦宜,你自己以前也跳这种来着。”
而且,有席梦宜说得那么过火吗?这句王乐洋目前不敢说,只是觉得席梦宜绝对小题大做了,至于原因,不好说。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说的是秦楚,她作为新生,就不该这样闹腾,影响不好。”
王乐洋听出味道来了,盯着席梦宜看了几秒,脸色涨红,怒气冲冲,话里有明显的针对意味。
“梦宜,你,是吃醋了吧?”
“……”
席梦宜屏住了呼吸,为王乐洋这一问愣了神,看到王乐洋平静的脸,席梦宜一时之间忘了该说什么。
“吃秦楚的醋。”
这一句,王乐洋不再是询问,而且更确定了对象。
席梦宜阴沉着脸,“乐洋,你寻我开心吗?给我张罗男朋友还不够,扯到秦楚身上干什么?我才没有兴趣玩那新潮的,我只是在文艺部部长这个位子上看待她们的行为,为学校考虑,也是替她们着想,玩呢,不能玩得太疯。”
席梦宜头头是道的说了一堆,王乐洋配合地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赞同的是哪件事,肯定的又是哪个答案。但有一点,席梦宜和王乐洋之间,有样东西存在,那就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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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冬天的意义
一连几天,宋曲虹都是无精打采,除了上课,基本上不怎么出寝室,变得独来独往,这样突然的变化让三个室友有些担心,可是又束手无策,只能帮些小忙。
吕筱把从食堂买来的饭放在宋曲虹桌上,抬头和床上的宋曲虹说话,“曲虹,我把饭放你桌上了,你一会记得趁热吃。烂烂去给你请假了,假单会交给班委,你好好休息,我和王娅先去上晚自习了。”
宋曲虹轻轻地“嗯”了一声,吕筱和王娅才放心地离开寝室。
许灿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肯定又是一阵猛赶,许灿拧开瓶盖直喝水。
“以后请假换着人去,每次都我,那医生脸都认熟了,还嘲笑我是请假大使,要给我颁个乐于助人请假的奖。”
吕筱拿着假单看,“给羽芹请假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这么抱怨。”
许灿不理吕筱,王娅在一旁问,“人好的徐医生也不让?”
“今天徐医生不当班,想来也奇怪,我每次都遇到那个难打交道的医生,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好话说了一车,她还勉勉强强,我还听一阵数落。另外,这是病假,我胡说了一些症状,这些药也不能乱让宋曲虹吃啊。”
许灿看看吕筱,吕筱看看王娅,王娅又看看许灿,总之,宋曲虹把最近寝室的气氛弄得有点奇怪。
帮宋曲虹交了假单之后,许灿几个开始干自己的事。自习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许灿收到了宋曲虹的短信,当下觉得奇怪。
“许灿,能来一下操场吗?有事和你说,单独,别告诉王娅和筱筱。”
已经点过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许灿拿好外套走人。
“吕筱,我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灿到了操场,因为只有大一的要上晚自习,所以操场上活动的人不少。许灿照宋曲虹说的,去了看台,宋曲虹就那样站着,看着许灿一阶一阶台阶走上来。
“你身体不舒服还站在这吹风?”
许灿没有一来就问宋曲虹把她叫来的原因,一句关怀,温暖人心。宋曲虹走过去,抱住许灿胳膊,“头脑不清醒,吹吹风会好很多。”
直觉认为宋曲虹是有心事,憋了许久,需要找个人倾诉,许灿把宋曲虹当朋友,不会在这种时候拒她于千里之外。
许灿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球场,空旷的地方连呼吸都更加自由,“晚上的这里真安静,你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闷在心里只会越来越苦恼。”
宋曲虹的情况真的是越来越消沉,但是又该怎么说出口,宋曲虹撩起耳边的碎发,略略思考了一下的样子。
“许灿,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啊?” 看宋曲虹真要自己回答的样子,许灿想了会,还是说道,“我对人好吗?我不觉得啊,像对吕筱,我就经常欺负她。”
“那只是表面,很多时候,你都很照顾她,又细心,筱筱不舒服的时候,你和她斗嘴也斗得少,更多的是逗她开心,减轻她的难受。”
听宋曲虹说了这些,许灿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每个人对待朋友都有自己的方式,朋友间不就是互相关心照顾嘛,我对朋友如此,朋友对我也一样。”
“我觉得,你就是那么好。” 宋曲虹笑着,话里坚定无疑,寥寥几个字代表了宋曲虹心里对许灿最全面的赞美,就是那么好。
许灿一惊,呵呵干笑了两声,渐渐感到不妙,莫名地,又似乎是因为预感到某些事。
“许灿,我最近遇上一件事,让我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许灿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却只是越来越紧张,呼了两口气,“你说。”
宋曲虹看着许灿,昏暗的灯光让许灿看不清宋曲虹的表情,但有一点许灿确定,宋曲虹很认真。
“许灿,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许灿眼睛睁大,眉皱起,消化了一会,一段时间的沉默,在这期间,宋曲虹就一直看着许灿。
“是怎么一种喜欢呢?女生和女生之间,有时候感情会比男女朋友还亲近,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真的吗?即使我这种喜欢,是在以前只会对男生产生的感觉,也不奇怪吗?”
宋曲虹说得半明白,许灿明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希望这事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混过去,“宋曲虹,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对不起。”
宋曲虹挽紧了许灿的胳膊,说出来的话有些颤抖,“许灿,现在就说对不起,是不是有些早?”
许灿看着宋曲虹,是同样认真的神情,同样坚定的语气,“不管早晚,我能对你说的,只有
‘对不起’三个字,对不起。”
宋曲虹叹了口气,话里带了笑意,“许灿,你脑子每次都转得这么快。”
许灿垂下眼眸,想想还是说出了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回答,尽管可能有些伤人,“那是因为我的脑子很清楚。”
宋曲虹放开了许灿,话已至此,那几个字也不用在放在心里,和刚才相比,宋曲虹变得释然许多,“许灿,我喜欢的就是你,在我死心之前,我不会放弃。”
“你赶快回寝室吧,我们以后都是朋友,我先回教室了。”
宋曲虹继续在那个位置看着许灿走远,不是没有设想过结果,不然,宋曲虹也不会纠结这么多天,但是想让许灿知道自己心意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说了,轻松了,以后,至少还有时间,还有以后。
许灿不是天性淡定,这件事处理得怎么样直接决定了日后的相处,许灿不想伤害宋曲虹,不想把日后的关系弄僵,也不能太轻松地对待,让宋曲虹觉得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如此轻浮。许灿没有感情经历,所有这些考虑,只是出于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大学了,人也该更成熟了,不似曾经,不比从前。
上次之后,席梦宜有意地避免在和王乐洋聊天的时候提到秦楚,但这也是席梦宜犯傻的地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无法坦荡面对,那就是心有隐情。而王乐洋也并没有逼问席梦宜,顺其自然,是个好办法。时间,是值得信赖的。
王乐洋在网上浏览着五花八门的餐饮团购,提前做好准备,顺便问问主角席梦宜有什么想法,“梦宜,周六的生日有没有想好怎么过?”
席梦宜正在给桌上的盆栽剪枯枝,随意地回答着王乐洋,“一起吃个饭,买个蛋糕,再去逛逛街。”
“拜托,青春年华的生日就不能来点新意吗?” 王乐洋经常嘲笑席梦宜一些老气横秋的想法做法。
“你以为我是你啊”,席梦宜没好气地看着王乐洋,“你是恋爱中的人,想点子玩创新这种事都交给男朋友了,你只要享受,不知道这里面有多费劲,我这种普通大众就玩点普通的,劳民伤
财,死脑细胞还受累的事不干。”
“没有的事,何子凯生日的时候,我也是想破头的,好不好?”
“是是,谁叫人家何子凯不管你送什么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呢。”
王乐洋跑到席梦宜身后捏她后颈,“梦宜,你过分,敢取笑我?”
席梦宜拨开王乐洋的手,转身看着王乐洋,“姐们,记住一点,别整那么多事,不该告诉的人别告诉,不该请的人别带来,爱妃深得朕心,此回,懂否?”
王乐洋眼珠转转,“其他人好说,我都有分寸,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都一竿子回绝。至于秦楚么,我就把握不准圣意了,不知该请否?”
席梦宜横王乐洋一眼,“她是何身份,需要你这样特殊考虑?”
“她是何身份,你不知道啊”,王乐洋阴阳怪气地开起了席梦宜的玩笑,“我对她特殊,也是因为我听命于你啊,我的行为直接代表了你的意思。”
席梦宜一抱枕砸王乐洋头上,“知道你还到处给我丢人现眼,故意败坏我名声,是吧?”
“不敢不敢。”
王乐洋替席梦宜捏着肩膀,在背后偷笑,席梦宜没说请,更没说不请,这女人的心思,其实并
不难猜。
“梦宜,我问过子凯了。”
席梦宜专注在盆栽上,坏笑地接话道,,“问他什么时候嫁给你?”
“啊!” 席梦宜后肩被王乐洋打了一掌,席梦宜吓得跳脚,“王乐洋,你害羞也注意个时候,你这是把我脸往仙人球上推啊,毁容带谋杀啊?”
“谁让你不知好歹,再说,真砸仙人球上,我这是帮你整容,懂不懂?” 王乐洋忽视席梦宜的白眼,“我是要和你说上次舞蹈室秦楚和一女生跳舞的事,女生是许灿的同班同学,舞是何子凯排的,最重要的是,秦楚是被何子凯要求试跳,只是很不凑巧,那一小段被我们看到了而已。”
“有什么不凑巧的”,席梦宜背对着王乐洋继续摆弄桌上的绿色植物,“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揭发你家何子凯的。”
王乐洋拍着席梦宜肩膀,摇头又摇头,“姐们,你这是要装到何时?”
“王乐洋,我送你一盆仙人球当枕头吧,要不两盆也行。”
“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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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冬天的意义
宋曲虹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是每次目光和许灿相接时,表情稍微有点不同。但是许灿变别扭了,有些话,一说出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也再回不到从前。
一罐可乐放在许灿脚边,秦楚拉开了手里可乐的拉环,“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许灿看一眼旁边精神奕奕的秦楚,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和许灿的无精打采相比,秦楚的活力才是正常的状态。
“秦楚,你有被谁喜欢过吗?”
许灿这样问着,回想了以前,好像从没听秦楚讲过感情方面的困扰,难道真的没有?怎么做到的?许灿不由得更加好奇,而秦楚却是更加关切地望着许灿。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难道……”
“你先回答我,到底有没有?”
许灿彻底八卦起来,秦楚收起关怀的神态,“许灿,你约我出来就找我说这个?”
许灿笑笑,开了可乐喝,“问问而已,我不信你没有遇到过,你不说,我也不勉强。”
“哎”,秦楚拿可乐罐碰了碰许灿的,“我怎么觉得角色有点颠倒,我以为,我是来当你的听众的,怎么变成你来问了。”
许灿笑而不语,有些事,自己能解决好,或者正在尝试努力解决,就不用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秦楚也许就是这样吧。
“秦楚,许灿”,一只手搭在秦楚肩上,另一只放在许灿肩膀,王乐洋站在秦楚和许灿身后,“原来你俩在这。”
秦楚,许灿都抬头看着王乐洋,等着她的后话。
“对着太阳对饮?你们好有兴致。”
王乐洋盘腿坐下,似乎打算开始一番长谈,为了及时制止王乐洋的攀谈趋势,秦楚明知故问,主动切入主题,“学姐,你找我们?”
“啊,对,好事,梦宜这周六生日,请你们吃饭,礼物不一定,靠自觉。”
王乐洋一句话交代清楚,秦楚小小惊讶之后什么也没说。
“真巧”,许灿看着王乐洋,“秦楚的生日是星期天,干脆凑一块庆祝好了,买个大点的蛋糕,一起吃。”
“真的假的,秦楚,你生日就和梦宜差一天啊?” 王乐洋惊喜地盯着秦楚,“真是缘分缘分。”
许灿在一旁插嘴,“学姐,就算是同一年出生,她们俩还差一天呢,这怎么是缘分,不是错过吗?没赶上呀。”
“乱说”,王乐洋怒视许灿,“秦楚,你到时候一定要来,许灿也是。”
许灿点头答应,“刚刚我还在想买什么当礼物呢,这下好,一起想,省得动两次脑筋,买一样的算了。”
秦楚笑话许灿,“反正你也有生日,抵消不就好了,懒人。”
王乐洋看看嬉笑的两人,许灿的话在心里起了作用,一个想法在王乐洋脑海中成形,一个人窃笑中……
许灿蹬着她的自行车穿行在校园里,刚买好礼物,去车库放好车就可以出门赴席梦宜的生日宴。前面的一个身影很熟悉,好像是顾羽芹,许灿骑过的时候停住了。
“去哪里?”
顾羽芹被许灿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正打算去食堂吃饭。”
“你周末怎么不回家?还一个人?”
“在学校有些事,琼姐也在忙她自己的事。你呢?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去车库放车,然后出去吃饭”,许灿突然想到,“你和我一起去吧,席梦宜秦楚你都认识,
今天是席梦宜生日,明天是秦楚生日,小型聚餐,肯定比食堂丰盛。”
顾羽芹摇头婉拒,“不要了,我都没准备礼物,她们肯定也不知道我会去,太突然。”
“没事,有我在,礼物算我俩的,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走吧走吧。”
许灿拉着顾羽芹手腕就走,顾羽芹看许灿又要扶车又要固执地带自己去,“许灿,你不是说要去放车吗?”
许灿停都不停,“车锁在地铁站门口就行,车不会丢,人也不会丢,你放心跟着我走。”
许灿是怕一回头,顾羽芹就改主意不和她一起去,脚步不停,车也不放了,真是小孩子心思,
顾羽芹笑着,“那你要这样推着车去地铁站吗?有车为什么不骑?”
“我带不了人。”
“那我带你。”
“不要。”
“为什么?”
不能说伤自尊,不能说要面子,更不能说怕摔跤,那,“我腿长,坐着要蜷腿,很不方便,腿还发麻。”
顾羽芹忍不住笑出声,“许灿,你还真会变着法夸你自己。什么东西都是从‘不会’到
‘会’,你学不就行了。”
“说得简单,这要两个人配合,谁会冒着生命危险陪我学……”
许灿不说了,因为顾羽芹坐在了许灿自行车后座上,“我来当第一个被许灿载的人,看看会付出多么惨痛的生命代价。”
许灿笑起来,“而且我也没有带人的必要”,这后半句幸好幸好没说出口,万事都别说得太绝,说不定哪个地方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那你坐好啦,起步,走着。”
“啊~啊,许灿,你身体别倾斜得这么厉害!”
说归说,许灿一蹬,顾羽芹马上感受到了车的晃晃悠悠和歪歪扭扭。
“我也不想,是车在斜。”
“车不是你在控制吗?”
许灿集中精神对付着自行车,不能辜负顾羽芹的信任,但是腰上突然一痛,“啊呀,你捏我干嘛?”
许灿一说话,车更晃了,顾羽芹没有放手,“没有安全感,衣服不够抓。”
“大小姐,那你搂着呀,这样很痛。”
“对不起……”
折腾了半天,一辆状况频出,路上车辆行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自行车终于安分了,这才显现出两人一车的和谐与美好。
许灿是满心欢喜,顾羽芹吃了点苦头,下车后看到许灿满脸温和的笑容,也顾不上数落许灿了,只是一味地跟着开心。
意式餐厅,位子订在二楼,人已经来了不少,许灿和顾羽芹上楼梯的时候遇到点状况。
许灿把顾羽芹拉向自己,给两位手捧鲜花的男生让路,“哇,玫瑰撞车,今天大减价吗?”
拿花的张杨和尹翔硕互看对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并排上了楼,许灿走在后面忍不住吐槽,“真是俗。”
顾羽芹用手打了一下许灿,意思是让她说话注意一点。这一打,让许灿和顾羽芹注意到两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的,自然地松手,但是两人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当然很快就被席梦宜的生日场面盖过去,因为两个人男生同时送如此寓意明显的花,实在难办。
席梦宜谁的花都没接,也抢了两位男生的话,先开口说了,“花放旁边,人过来坐。”
席梦宜左是王乐洋,右是秦楚,同一桌仅剩的两个位子是秦楚收到许灿短信后预留给许灿和顾
羽芹的,两男生只能悻悻地坐在席梦宜对面那桌。王乐洋小心地看着席梦宜,有必要解释了一下,“梦宜,我真的没告诉他们。”
“我知道,原因不在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照样开开心心地玩。”
秦楚帮席梦宜倒好饮料,希望其他人有眼色地少拿酒说事。
许灿带着顾羽芹坐在秦楚身边,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不好意思,来晚了,学姐肯定不会和我计较,但是礼物要收,我和顾羽芹一起送的,这是你的,这是秦楚的,可以拆开看看。”
席梦宜秦楚拆礼物的间隙,王乐洋是只顾凑上前去看礼物,何子凯担起了调侃的活,中枪的还是许灿,只是这次连累了顾羽芹。
“许灿,我和乐洋这样的关系,礼物才能算成一份,你和顾羽芹,怎么说?”
许灿一时语塞,这是什么说法?何子凯明显是故意的,许灿说不上来为难,说得不对也为难,脑子偏偏在这时候梗住了。
“爱怎么说怎么说。” 顾羽芹悠然自得地喝着饮料,轻巧化解了何子凯抛出的难题,随意又不随便,许灿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哎,情侣杯?” 王乐洋惊讶出声,来源是许灿送的同一款乐扣保温杯,席梦宜的是草绿色,秦楚的是水蓝色。
“当时我不就说了送一样的吗?冬天快到了,送个实用点的礼物,喝喝热水,暖暖手什么的。”
席梦宜从王乐洋手里抢回杯子,笑对许灿,“谢谢,实用又温暖的礼物。”
“喜欢就好”,许灿看着周围不少的礼物盒子,“秦楚送了什么?我问她的时候还保密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秦楚放下杯子开始辩解,“我哪是保密,说了是还没想好。”
“她送的手表,这”,席梦宜扬了扬左手,手腕上是一条粉色的表链。
“就戴上了啊”,许灿随口一句,好几个人都注意到了秦楚送的礼物,“幸好我没买手表,不然就撞车了,挺尴尬。”
“礼物送得多当然会有重复,但我和子凯送的这个特别。”
王乐洋神神秘秘地笑着,千呼万唤都不拿出来,吊足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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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冬天的意义
赚足了眼球之后,王乐洋终于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分别递到席梦宜和秦楚手上,秦楚和席梦宜从王乐洋窃笑的眼神中领悟到同一件事:这礼物不能现在当面拆。
看着连盒带包装就要收起来的秦楚席梦宜,王乐洋傻眼,“你们连看都不看?太伤我心了吧。”
即使王乐洋这样说,席梦宜也毫不心软,“你指不定怎么捉弄我,我才不上当,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楚也对王乐洋的抗议视而不见,许灿没法从秦楚手上抢到礼物,满心的好奇。
“秦楚送的手表,你立马就戴手上,我送的就塞包里,怎么能这样差别待遇,厚此薄彼,明显的偏心,梦宜,你说你怎么能这样?”
“好”,席梦宜突然站起身说着,惊得王乐洋一下子打住,席梦宜对所有人笑得和睦,“人齐了,现在,切蛋糕吧。”
一阵欢呼,闹腾起来,看样子在美食前,少有人不会动心。当事人不愿意,王乐洋有意引起注意的目的没有达到,短暂的郁闷也在席梦宜给王乐洋递上蛋糕之后烟消云散,王乐洋不管那许多了,大快朵颐地祭她的五脏庙。
意式餐厅都是小方桌,最大的也只能坐下六个人,每个人一份主食,同一桌几份小食,比挤在一大圆桌上吃饭更有用餐空间,更让人心情愉快。
席梦宜这桌,五个人都点餐完毕,只有顾羽芹还在看菜单,很为难的样子,许灿闲着也是闲着,凑过去帮着当参谋。
“你先选好类别,想吃pizza,意面,通心粉,炒饭,还是肉类?”
“意面”,顾羽芹已经翻到菜单里的意面页看了很久,“我不知道该吃哪个。”
许灿左左右右看了一番,“都不错,看你喜欢什么口味了,菌类的,海鲜的,肉末的……这个吧,人气推荐,应该不错。”
席梦宜看见许灿指着的图,补充了一句,“我要的就是这个,看看有多好吃。”
“那这里面放番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点。”
“怎么,你不吃番茄?” 许灿试探着问顾羽芹。
顾羽芹坚决地点头,“是,非常讨厌。”
许灿笑,“那还不简单,服务员,这边。”
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过来之后,许灿拿着菜单,“麻烦你把有番茄的意面都指出来。”
“还有青椒也不要。” 顾羽芹急匆匆地补充。
服务员开始挑,极具耐心,“一般像这种颜色都使用了番茄调味,如果不喜欢,可以选择颜色淡一些的海鲜类。”
“好,谢谢。”
许灿用手指按住了几个备选的,“这下好决定了吗?”
顾羽芹选中了许灿食指压住了一张图,“我要一个罗马风味奶油海鲜意面。”
“好的,希望几位用餐愉快!”
许灿喝着饮料环顾餐厅,“这家环境真好,服务也好。”
“许灿你也不错啊”,王乐洋抛了个媚眼过来,“耐心十足,顾羽芹哪几样不吃,你记住了吗?”
“这还不简单”,许灿就是容易得意,“就两样,番茄和青椒。”
顾羽芹皮笑肉不笑地看过去,“学姐,你几个意思呀?”
席梦宜用肩膀轻轻撞王乐洋,“要温暖找你家那位要,别来嫉妒人家许灿的体贴。”
秦楚轻笑,“席梦宜,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哎”,席梦宜转向秦楚,“你又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端菜过来,正好挑到掐架似阵势的席梦宜和秦楚中间,“不好意思,请让让,丁骨牛排,哪位的?”
席梦宜一个奸笑,“弄错了,我们这桌没有要丁骨牛排的。”
服务员正要走,秦楚右手拿牛排刀拉住了铁板,“放这里,谢谢。”
席梦宜笑得心满意足,许灿是一脑门汗,“学姐,你玩得好低级。”
“要你管!”
秦楚嚼着牛肉抿嘴偷笑,不忘插一块奖赏许灿,姐妹同心,齐力斗精,席大妖精。
吃得差不多,有几桌散了,各自邀伴去玩,抢着付账又是一场恶战。席梦宜推开张杨和尹翔硕的两束大红玫瑰,被烦得嗓门都变大了,“你们是钱多还是怎么的,钱多就去接济穷人,那才叫风度和慷慨。”
席梦宜发飙之际,秦楚已经刷了卡,正在签名。席梦宜扶住秦楚肩膀,“有意思吗?你也来凑这热闹?”
“我和他们不一样”,秦楚收好钱包,“我的生日也放在今天过了,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蛋糕你买,饭就算我的,还有意见没?”
秦楚表面上问席梦宜,实际也说给另外两个男生听。席梦宜笑开,“行,我接受,等会唱k,你也顺便买单呗。”
想趁机坑秦楚,真不是时宜。秦楚淡淡地笑着,“我想还有很多人愿意请你唱歌吧,饭我请了,唱歌的话,我是不是应该给其他人一个机会呢,值得考虑呀。”
席梦宜翻白眼,抓着秦楚的手就走,“没这回事,乐洋她们还在门口等,赶快。”
尹翔硕是街舞社副社长,跳舞自然有一套,唱歌却一般般。张杨外型就比较突出,加上一副好嗓子,魅力倍增。仅从欣赏的角度,席梦宜是不讨厌这各有特色的两个人。
一首《错过》,张杨唱得用心用情,令人感动,席梦宜也毫不吝啬地献上掌声,更加鼓舞了张杨,唱得越加深情。
秦楚戳着茶几上的花生米,命中的机率很小。
“秦楚,花生米哪有用牙签戳的?” 许灿很嫌弃地看着秦楚把盘里的花生弄得滚来滚去,“你是不是很无聊,上去唱两首。”
许灿吃了个话梅,咸得慌,端着水还没喝到嘴里就被秦楚拉起来,“来,我们俩唱一首。”
“啊?”
“好”,顾羽芹几个人小手都拍得吧唧吧唧响,“唱得好听点,不好听就唱到好听为止。”
何子凯在点歌器旁边预告,不怀好意,“下一首是首情歌,好好唱啊。”
许灿嘴里还有个话梅,刚接过话筒顺手就给了身边的席梦宜,“我不唱,我嘴里有东西,非呛死不可。”
前奏已起,也是席梦宜喜欢的歌,没推脱,唱起了第一句,底下掌声更欢了。王乐洋手作喇叭状,“秦楚,你唱男声部分,别发呆了。”
秦楚反应过来的第一个音,爆破,众人狂笑,秦楚瞪着眼睛唱完自己的部分,席梦宜再次完美地唱,笑声小了,秦楚再唱起的时候,包厢里只有旋律和秦楚温柔的声音响起。
第一次和声,和睦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再来个深情对望,经典都是如此被演绎的,歌声中的两个人笑得都是柔情似水。
“one more,one more,one more……”
除了张杨和尹翔硕,其他人都在起哄,能同时一饱耳福和眼福的事,谁会轻易放过。再唱起,席梦宜却突然提到了公事,“秦楚,凭你的实力,可以参加我们学校一年一度的唱歌比赛。”
秦楚不答席梦宜扫兴的请求,把话筒交接给想唱的人,王乐洋接过,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听到的话。
“梦宜,你傻了吧,秦楚这是只想唱歌给你一个人听。”
席梦宜扶额,“大姐,你还要怎么掺和,何子凯,把你家这位带得离我远点。”
何子凯不管,任由王乐洋和席梦宜两个闹,反而拉住秦楚悄声说了句,“等会走的时候,你送送梦宜回家,送上地铁就行,省得她被人烦。”
秦楚明白,知道何子凯和王乐洋还要二人世界,看张杨和尹翔硕那两位老兄也真够可怜的,其实凭席梦宜的本事,又何须人护航?
“许灿,都唱一轮了,就你和顾羽芹没有开嗓,逃不掉了,来一曲吧。”
王乐洋和席梦宜一边递了个话筒过来,许灿和顾羽芹互相看看,一脸不愿意,“我们两个就是来凑热闹,打酱油的。”
王乐洋才不信这些托词,“ktv没有酱油,只有打歌,快快快,别磨叽,嗷一嗓子让我们开开眼。”
“我给你开开脑还差不多”,许灿看顾羽芹被起哄得下不了台,也只得站起来陪着,“先说好,我唱歌是要命的,哪些地方不舒服了,尽早就医,免得耽误治疗。”
“唱,唱,唱,别一张嘴就会说。”
许灿深呼吸,顾羽芹也在一边准备,音乐一响,许灿有扔话筒的冲动,“谁?!点首泰文歌让人怎么唱?!”
一阵爆笑,许灿和秦楚还真是苦难多,为了不再出意外,秦楚坐在了点歌器旁,挑了许灿平时常哼哼的歌,走调的可能性应该小些。
许灿挺感谢秦楚的特殊照顾,可是没有好好把握,愣是和顾羽芹唱出了不一样的调,顾羽芹几次企图把许灿带回正调上都宣告失败,反而被许灿带跑,一首歌下来,笑声不断,伤感情歌唱得比二人转还逗。顾羽芹也放弃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对着话筒不发音,许灿最后完美的走音就呈现出来,喜庆味十足,顾羽芹憋了一首歌的时间,终于也放开笑起来。
许灿一看中计,不慌不恼,“我就知道你们不懂,我这是改编。”
“你,你”,顾羽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是瞎编。”
笑有感染力,许灿自己也无谓地笑起来,“能让人开心就好。”
顾羽芹带了笑看许灿,觉得眼前的人,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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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冬天的意义
顾羽芹是许灿带来的,离开时自然也和许灿一道。秦楚还记得她的“护花”任务,ktv门口分别的时候默默地站到了席梦宜身边,席梦宜会意,轻轻地挽住了秦楚的胳膊。
大部队从好几个方向分散,席梦宜的生日庆祝会正式结束。
秦楚和席梦宜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秦楚往后一看,比想象中好,没有缠上来。
席梦宜没有像秦楚那样回头,但也知道后面的情况,“今天够他们两个郁闷了,如果还死缠烂打追上来,我只会更反感,他们只会更没台下。”
秦楚挑眉,“你还挺有经验。”
席梦宜看着秦楚,揣测她意味不明的话,总觉得不像好话,所以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被张杨和尹翔硕追,摆脱起来很有一套。” 秦楚停在奶茶店门口,看着价目表上的饮料名,“你要喝点什么?”
席梦宜看一眼标牌,直接和店家说了,“一杯鸳鸯奶茶外带,谢谢。”
“一杯招牌,一起。”
奶茶店门面虽小,人却不少,席梦宜和秦楚拿着小票等在外面,人来人往,以青年男女为主,情侣居多。刚有一对抱着一大杯装的走过,明显的姐弟配。
秦楚本就比席梦宜高,还站在奶茶小店的台阶上,只能弯腰低头凑近席梦宜,“你在看什么?”
席梦宜一扭头差点贴上秦楚的脸,四目相对,席梦宜避不开,只好把秦楚推开,推回秦楚脑袋应该在的高度。
“没什么,我是不会接受比我还小的,幼稚。”
“比你小也不一定幼稚,也可以给你安全感,就因为这个踢张杨出局不是对他很不公平吗?”
席梦宜接过奶茶走在前边,前半句还算中听,后半句就是瞎扯,“秦楚,如果你替张杨不值,你又为什么送我,把机会给他不就好了?”
席梦宜气冲冲插好吸管,张嘴就咬,秦楚掐住吸管,害席梦宜吸不到,“慢点,会烫。除去张杨的年纪,他的其他方面才是配不上你的大原因,不喜欢就不喜欢,把火发我身上干什么?”
挪开秦楚的手,席梦宜慢慢喝,“你纯属自找!”
“席梦宜,你喝的是我的。”
“又没贴你名字,你喝另外一个就好了,鸳鸯还比招牌贵呢,不然,再换回来?”
“当我没说。”
“秦楚,你敢嫌弃我?”
“我有什么理由不该嫌弃你?”
又一阵小吵,这次是遇上吃的才停下,就在地铁站门口,再为美食逗留一次,还是为身边的人?
“老板,来一盒葡式蛋挞。”
席梦宜看着橱窗里一个个色泽鲜黄的蛋挞,垂涎欲滴。秦楚在一边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货。”
“这家澳门葡式蛋挞超赞,保证你吃完也变吃货。”
听得老板笑嘻嘻,愣是多送了两个。秦楚和席梦宜坐在阳伞下的圆桌旁,吃得不亦乐乎,蛋挞浓郁的奶香也得到了秦楚的认可。
吃饱喝足,秦楚和席梦宜就靠在藤椅上看着中心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惬意人生。席梦宜从包里拿出王乐洋给的礼物,“秦楚,你对这个不好奇吗?打开来看看?”
秦楚笑着从包里拿出自己那份,揭开盖子,盒子里是一条卡其色,棕色两条绳子串住一些咖啡色的不规则小石子连成的手链。秦楚拿在手里看,很时尚的物件,和席梦宜手里那条一模一样。
“许灿说省得多动一次脑筋,干脆买一样的礼物,那个时候王乐洋也在场,果然效仿了。”
是效仿还是故意,席梦宜心里最清楚,“真是个爱闹的臭丫头。”
秦楚正把手链戴手上试长短看效果,看到席梦宜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你不喜欢吗?我觉得挺特别的。”
席梦宜拿起那条链子,“这是情侣手链,杂志上做过推荐的。”
听到“情侣”二字,秦楚微愣,片刻后又恢复常态,“你很介意吗?反正我也不喜欢手上戴东西,你一个人戴就没问题了,免得王乐洋念叨你。”
秦楚把手链收好放回盒子里,席梦宜看了有些急于解释,“我是不喜欢乐洋的胡闹,不是……”
“好了,前面就是地铁站,我的任务完成,各回各家吧。”
秦楚拎包就走人,席梦宜的耐心也没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轰人走还有赖着的吗?席梦宜甩一甩秀发,踏上通向地铁站的电梯,消失在地面上。
顾羽芹在地铁上昏昏欲睡,没座位的情况下,站着眼皮也打架,许灿只能把顾羽芹拉到旁边,护住她不被别人撞到,顾羽芹这样还可以眯一会。临下车还有几站的时候,地铁从地下行驶到地面,地铁窗外开始有风景可看,顾羽芹这才稍微清醒,看来是被地道里无聊的空洞催乏的。
下车来到停自行车的地方,许灿边开锁边打趣顾羽芹,“醒了吗?还迷糊的话,我可不敢带。”
顾羽芹笑着回击,“凭你这技术,我敢坐就不错了。”
许灿把车推出来,背对顾羽芹坐到车上,“上来吧,别睡着啦。”
车一开始就很稳,顾羽芹抱着许灿的腰,风吹在脸上,很清爽的束缚。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再睁开时觉得有些不对。
“许灿,回学校的路都不认识了吗?好像不是走这边。”
“你就安心坐着吧,不会把你卖了的。”
许灿选的这条路,两旁都有高大粗壮的白杨树,给路边投下一大片阴影,许灿的车轮就在树影中骑过。宽宽的马路异常安静,重型车辆少,小车也少有鸣笛,比学校正门出来的那条路更让人舒服。许灿慢悠悠地骑,融合在这份静谧之中。
“从这边直接进学校的西门,绕远了点,但我很喜欢走这条路,不赶时间的时候都从这边走。带着耳机,听着喜欢的歌,心情格外好。”
身在其中,顾羽芹也能理解许灿那种感受,喧嚣之外的宁静,在现代都市中是难能可贵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和耳机,顾羽芹开了播放器,叫停许灿,把右耳机递上,“好心情共享。”
顾羽芹能听到耳机里传出的音乐声,也能听到许灿的哼哼,两张笑脸绽放,一辆两轮小车慢慢行。
回到寝室,许灿还是兴高采烈的状态,吕筱看了就好奇一问,“烂烂,一天没见你,遇上什么事这么高兴?”
许灿给自己倒了杯水,反坐在椅子上捧着喝,“没什么,和顾羽芹吃饭去了。”
宋曲虹闻言看过来,“一顿饭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许灿笑笑,转过身去,“我还算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特别是面对吃的”,吕筱忙补充,这时候,许灿就希望吕筱的调侃多些,但是似乎有些跑题,“当然,同行的人也很重要,跟美好的人一起吃好吃的,没理由不开心。”
事与愿违,许灿觉得谨言慎行太麻烦,还是少说少做,当个活哑巴,沉默地求自在。
两条好时巧克力出现在眼前,许灿抬头,宋曲虹浅笑,“今天和筱筱一起去了超市,第二块半价,知道你喜欢吃,给你买的。”
“哦,谢谢”,有了顾忌不敢放肆说话的时候,许灿往往会陷入词穷的地步,“那我给你钱。”
“不用了,前几天我不舒服的时候,买饭请假都够你忙了。”
“曲虹今天还请我和王娅吃饭了,真是个较真的人”,吕筱也递给许灿一条巧克力,“我这个也给你,当时拿错了,黑巧克力好苦。”
宋曲虹压住许灿钱包不让她掏钱,“真的不用了。”
许灿也没辙,一脸特别真诚地看着宋曲虹,“那好,那我下次,请你,你们吃饭。”
宋曲虹笑笑回到自己书桌前,吕筱在许灿对面嗤嗤地笑,“烂烂,你怎么就这么接受不了别人对你的好呢,就只准你对别人好,别人对你好一次,你就想着下次怎么回报,哪有你这样傻的人,奉献精神太强烈了点。”
许灿回味吕筱的话,顺便检查自己是不是吕筱说的那样的人,虽然吕筱说得委婉,但应该还是夸许灿的话,许灿这次没有厚脸皮地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朋友之间当然不用算计太多,吃饭这种都是小事,请来请去感情还会更好,没人搭理才是悲哀,钱哪能买到朋友和友谊呢,是不是?”
许灿一味地强调“朋友”两字,她希望某人可以明白她的好,仅仅是出于友谊。
“烂烂,你说得我都快流眼泪了”,吕筱在一边挤巴她的眼睛,“但是你这样太单纯了,以后到社会上会被骗被欺负的。”
许灿看到吕筱那样子,觉得好笑,“你放心吧,你不被社会吃干抹尽,社会就还不会欺负到我头上,社会也欺软怕硬,懂吗?”
“终于又恢复到毒舌了”,吕筱被许灿说了不恼反笑,“这才是烂烂,和我们讲客气,说起话来还结巴的是假冒品。”
许灿愣住,在宋曲虹面前的不自在,原来是很容易被看穿的。一直没说话的王娅也在吕筱说完之后看向了许灿,眼尾扫到宋曲虹的时候,停留了那么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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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冬天的意义
秦楚果真如那天所说,没有戴上王乐洋送的手链,而席梦宜一看到手链就会想到那天在地铁站门口的情形,心里赌气,更是不可能戴在手腕上。
平常的日子,文艺部清闲下来,席梦宜更多时间用来安排自己的生活,三点一线的规律,没有哪个学生可以完全非同一般。去舞蹈室的次数少了,见某人的机会也少了,虽然通过王乐洋,席梦宜清楚地知道秦楚每天都会按时去排练,但还是不愿意迈出第一步,想到秦楚那张欠扁的脸,席梦宜就不愿意主动。
“那个秦楚有什么好,长得好看有用吗?”
“长得再好看也是一水泥,没看见被她勾搭的都是女生吗?”
“哈哈,说不定,她就好这一口,哈哈。”
“有道理有道理,我看她就是,哈哈哈哈……”
席梦宜站在拐角处,她是怪秦楚,生秦楚的气,恨不得对着秦楚那张脸揉她个七荤八素,但是听见几个男生在背后嚼舌根,说秦楚,席梦宜一点没有解气,反而有另一种怒气不打一处来,深呼吸,听着他们对秦楚的编排越来越不堪入耳,抬脚走了过去。
“我一直以为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没有想到男人也是长舌妇,还又臭又恶心,难怪被人遗忘在阴暗的角落里,见不得人,拿不出手。”
有几个动怒,说话的那个却是淡定,“呦,我们在这聊闲事,学姐这样的大忙人也有空管啊,真是荣幸。学姐今天的约会档怎么空下来了?身边的男男女女都玩腻了?”
“你……” 席梦宜万没有想到现在大一的男生竟然会这么嚣张。
生气的几个开始窃笑,趁势凑热闹,“反正学姐来者不拒,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吃个饭去。”
“吃你祖宗!” 席梦宜用高跟鞋的跟踩上说话男生的脚背,“嘴巴放干净一点,没本事是智商决定能力,没教养是龌龊变成本性,这话太深奥,知道你们不明白,给我记住一句话,你丫就是社会上一渣。”
另外的男生用后面拉席梦宜肩膀,“学姐,你不用这样吧,哥们聊几句解闷,你用得着为秦楚出气吗?打人可是违反校纪校规,你是学生干部,为秦楚付出得有些多了吧。”
“她也不能免俗,不就是喜欢秦楚那小白脸么,吃了迷药了。”
席梦宜欲再出手,无奈被抓住,眼神毫不示弱,男生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把席梦宜一个女生看在眼里,只当作茶余饭后多了个乐子。
“怪不得那么多男生只能吃瘪,原来早就心有所属,这世上的娘们都怎么了,有爷们不爱,偏……”
男生越说越high,屁话没说完,一个黑色单肩包不偏不倚打在男生脸上,男生疼得呲牙咧嘴,包掉在了地上。
“连这一下都躲不过去,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爷们,哼~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
无比的鄙视和轻蔑,秦楚带着冷漠的表情,走到几个男生面前,眼睛盯着一男生放在席梦宜肩上的手,“请把你不干净的蹄子拿开,如果你听的懂人话的话。”
拿,就是承认是不干净的蹄子;不拿,就是听不懂人话。男生恼羞成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席梦宜吃痛,一脚踢向男生的小腿。秦楚眉头皱在一块,忍着没动手,再用一点激将法,“好大的本事,欺负娘们的本事,你有一套,你行!”
几个男生早被羞辱得牙痒痒,看看四下无人,上前就冲秦楚动手,不再是和席梦宜那样的小动作,上来就动拳头。秦楚拉过席梦宜,躲了迎面来的一拳。不在江湖,不是武林,校园打架都是有一群就一群上,席梦宜实在有些担心,想和秦楚撒腿就跑,被秦楚拖住,“被欺负成这样,不打两下出出气再走吗?”
秦楚抬腿,离得最近的男生胸口挨了一踢,席梦宜有些惊讶,秦楚没看席梦宜,但是手从手腕移到席梦宜的手心,握住,拉近。秦楚一直在用脚对付,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秦楚有一只脚还必须用来站立,教训了几下之后,秦楚拿起地上的包,拉着席梦宜跑起来。男生都挨了不同程度的痛,没有拼命追,但是毫发无伤的秦楚和席梦宜跑得开心,畅快淋漓的感觉。跑累了,才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休息。秦楚和席梦宜对望一眼,都是会心的笑,还有一点气喘吁吁。
“你怎么会在那里?”
秦楚从包里拿水喝,“一个字,巧。”
“你还会跆拳道?”
“不算会,没系统地学过,抬腿踢人这种事好像也用不着学”,秦楚用包里拿出一瓶酸奶递给席梦宜,“没开的,你喝吧。”
席梦宜看了看,笑着接了,“你刚才包里,还放了这么两瓶水啊,那打过去应该很疼。”
“这个问题,我想我是没办法回答你的,你应该去问问被打的人。”
席梦宜笑,秦楚侧眼看看她,“你刚才,也太逞强了,和那些人没什么好争的。”
席梦宜想到自己为秦楚打抱不平的行为,在秦楚面前,有些羞,“路见不平,人之常情,再说,有理的人凭什么沉默?”
“那你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又想要退缩?”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吗?”
席梦宜接话接得快,秦楚的眼神变得温柔,“你担心我?”
席梦宜扭头嘟囔,“也会伤及无辜,连累到我。”
秦楚眼睛看着前面,手里滚着矿泉水瓶,“你为我出头,我也同样会担心你。”
惊得一抬头,席梦宜看向秦楚,却碰不到秦楚的眼神,慢慢地,慢慢地,两个人,同时笑开。
身上的汗被晚风吹干了,久坐下去也不行,但是好像秦楚和席梦宜都不愿意提走的事。秦楚尽量问得自然,“你刚才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席梦宜回答起来还是不费劲的,“突然想吃热乎乎的东西,乐洋和何子凯有节目,另找伴麻烦,就干脆自己去校外吃麻辣捞烫。”
“火锅不是更好?”
席梦宜伸出食指,“一个人?对着那么大一个锅,到底是热乎乎呢,还是变得冷清清?”
秦楚指着自己,“一加一,够气氛吗?”
席梦宜抿着嘴笑,将包包带子拎到肩上,起身看着秦楚,“走吧,坐在这又不会有人送火锅来。”
扔了手里的空瓶子进垃圾桶,秦楚走在席梦宜右边,“这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轻轻松松找了个饭陪。”
“你要这么定义你自己的话,我也没办法。”
席梦宜又恢复到狡黠的模样,秦楚笑笑,两人走过的路旁,灯亮了起来,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出了校门,马路上空旷,风再一吹,就有些冷。秦楚穿的是长袖连帽衫,并不觉得太冷。席梦宜穿的中袖衬衫,白天有太阳的时候是凉爽,现在恐怕就有些凉。还要再过一个路口才是火锅店,秦楚从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是秦楚练舞时脱下的,递给了席梦宜,“穿上吧,风太凉了,免得为吃个火锅而感冒。”
席梦宜接在手里,听秦楚这样说,也就不矫情地推辞,取下肩上的包让秦楚帮忙拿着,衣服往后,手往里套了进去,变凉的手臂立刻有了暖意,再整理了头发,笑对秦楚,“这下暖和了,还真是有备无患,你冷不冷?”
秦楚摇头,席梦宜拿过自己的包,“我把你的衣服穿了,要是为了我想吃火锅,反而让你感冒了,那我更过意不去了。”
“那你又能怎么办?衣服可只有一件。” 女人有时候废话挺多,穿都穿了还纠结,秦楚倒要看看席梦宜要怎样。
秦楚不按常理客套,席梦宜眼珠转转,秦楚就知道席梦宜不会说出那我把衣服脱下还你这种话,但是没想到……
席梦宜拉开外套,对着秦楚说道,“你有本事进来啊,我抱你。”
秦楚无语地笑着,“我挡你前面,你连路都看不见了,拿我当导盲犬用吗?快走吧,火锅就在前面冲你招手。”
秦楚想说的是,讨论这衣服的问题不如进店吃火锅暖身,可席梦宜还真是愿意和秦楚死磕这个问题,和某些人在一起,说些废话也是开心的事。
“你更大只,我吃点亏,让你抱我喽。”
秦楚不理,径直往前。席梦宜看秦楚吃瘪的样子,觉得好笑,但又不满足,还添油加醋,“不敢呀,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怕你冷,你还嫌弃我……”
秦楚蓦地停住,伸出左手揽过席梦宜的腰,抱着的同时身体也贴近了,推着有些愣的席梦宜往前走,一边感叹,“真暖,抱着果然不一样,你说呢?”
秦楚一脸坏笑,席梦宜这就是挖了个坑自己跳,夜色下,席梦宜脸色有些红,秦楚看不到,席梦宜也不会让她看到,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朝亮着灯光的店门走去。秦楚放在席梦宜腰间的手,就像收紧了通风口,再没有冷风,只有真实的温暖,从那细细的手臂传达进心底。
秦楚可以清楚地闻到席梦宜发间的香气,拥抱的感觉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美好过,希望脚下的路永远都走不完,这种只在电影情节中出现的感情竟也真实地在秦楚心里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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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冬天的意义
气温越来越低了,冬天渐渐来临,太阳出来,一个暖洋洋的天气。由于吕筱和李琼所在的青年志愿者协会极缺人手,这天的关爱老人活动就硬拉上王娅,宋曲虹,许灿,顾羽芹和另外一个非协会成员,不得不说志愿者团体太薄弱,许灿等人也就当义务支援,上午九点多就到了目的敬老院。
天气好,走廊上已经有不少老人出来晒太阳,下棋,打牌,还有浇花草的,一派祥和。吕筱李琼先和敬老院的管理人联系,一位中年男子,看见年轻学生愿意来义务帮助也很高兴,亲自带着吕筱她们参观起院子,介绍一些老人的情况,给吕筱几个人的爱心行动指明了一个方向,说明了老人们需要的帮助,都非常简单,比如,陪老人聊聊天,给老人读报,帮他们擦一擦床头柜,做一些打扫,活动拍照记录的工作交给了顾羽芹。
几个人分小组进行,吕筱和李琼给老人干实事,打盆水,端着就往需要打扫的老人房间走,那股勤快劲,老人家喜欢,看着也窝心。宋曲虹跟着许灿,去陪一位行动有些不便,96岁高龄的老奶奶聊天。王娅和另外一位男生陪着一位老大爷在门前晒太阳,说说话。院子里有些年轻的生命活跃着,顿时添了不少生气。
吕筱擦东西的时候,李琼就陪着老人说话,时不时帮吕筱换换抹布。变凉的天气里,吕筱挽高袖子干得起劲,看得老人们也不忍,一直叫吕筱歇歇,过来坐一坐,吕筱总是笑着说不用,李琼有时也和吕筱换换。
许灿和宋曲虹陪的老人祖籍东北大兴安岭那块,因为历史的原因,至今还会说日语,让许灿和宋曲虹好一阵惊讶。老人年轻的时候工作成家都在这个城市,老伴过世得早,儿女大了都有作,没办法好好照料老人,但是老人的儿女每天都会轮流来看老人。老人耳朵不太好,但是很愿意聊,聊往事,聊她在许灿她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干的事,也喜欢听许灿她们说,说说现在的学校和社会。
王娅陪着的老大爷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伴,在门口坐了一会,大概到了照顾老伴干什么事的时间,大爷进了屋里,王娅他们跟着进去,果不其然,大爷正打好热水替一位坐在床上的老奶奶洗脚。看见王娅他们看着,大爷憨厚地笑着。
“她的腿年轻的时候落了病,每天都要用热水泡一泡,一天三次,否则就会发麻,很难受的。”
老奶奶笑着,“我不难受,就是后半辈子都要麻烦你。”
“我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你跟着我吃了大半辈子苦才对,现在来说这些干什么?还热不热,再加点水吗?”
王娅感动地看着,大爷就坐在一张木头板凳上,男生看了想要帮忙,“大爷,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家老太婆我照顾习惯了,你呀,记着以后多疼老婆就行。”
男生腼腆地笑了,被这幸福感染,人心变得很柔软。
顾羽芹拿着相机走走停停,老人们的生活片段被拍下,不管是前来帮忙的学生,还是敬老院里的老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管老人们的生活单调孤寂与否,这一刻他们是开心的,因为这种笑容无法伪造。老人们对于生活的那种感恩的情怀,最让顾羽芹受益。行走到他们这个年纪,平静得犹如一池清水,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沉淀出岁月的回忆。
顾羽芹的抓拍很快被发现,许多老人喜欢拍照,大方地摆姿势,有的还回屋梳好头发,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自然的记录之后,顾羽芹也很愿意和老人们拍照留念,叫上其他志愿者,和老人握着手合影。
老人们照相的愿望还挺强烈,顾羽芹一直奔走在院子里,许灿从休息室倒了杯水给顾羽芹,接过相机替顾羽芹帮老人拍照。
“你去休息会吧,去屋里陪老人说说话,还可以坐一坐。”
“我没事,他们开心我就开心。”
许灿笑,快门按过之后老奶奶过来看效果,非常满意,“照得真好,现在这相机拍得这么清楚,颜色也好,这相片从哪里出来?”
“奶奶,这是数码的,相片存里面,要去洗出来。”
“是吗?” 老奶奶看着许灿,“很麻烦吧?”
许灿正要解释,顾羽芹走上前,“奶奶,如果您想要相片的话,过两天洗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真的吗?这就麻烦你们了啊,谢谢。”
“不麻烦,学校离这不远,您等个两三天。”
老人喜笑颜开,“两三天,好,到时候你们要记得再来啊。”
许灿和顾羽芹连连答应,许多老人都期待她们送来照片,许灿和顾羽芹对望一眼,笑意融融。
96岁的老人和宋曲虹都被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吸引,老人视力还很好,一下就认出了许灿,“那男娃娃,好,好。”
“奶奶,她是女生。”
“啊?”
宋曲虹加大了音量,老人还是听不清楚,兀自说着,“我,腿脚不方便,出去都要坐那个带轮子的椅,麻烦。”
“您想照相吗?我帮你叫她。”
许灿拿了相机,顾羽芹就干许灿本来的工作,跟着许灿进了屋里,孙辈一样的人围绕在身边,老人显得很高兴,一个劲夸许灿这个男娃娃真好也成为一时的笑点。
原定两小时的活动被全体志愿者拖到了近四小时,差不多是午饭时间,吕筱众人婉拒了管理人留她们吃饭的好意,因为那不是志愿服务的内容,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收起有些感伤的心情,学生们和老人们告别。活动看似无偿,却让每个人有所得。这是一堂课,凡是经历过的人,收获了许多。
“忙了一上午,大家都辛苦了,找地方吃饭吧。”
出了敬老院,走到马路上,许灿第一个提议。既然出来了,没道理到饭点还回到学校吃大食堂。几个人合计,最后去了小饭馆,七个人,点几个菜,小吃一顿。主菜确定完毕,期间许灿换掉一个铁板牛肉,最后是汤,番茄蛋汤得到了四个人的同意,许灿一边吃着桌上的凉菜一边拒绝,“不要,我要紫菜蛋汤。”
“为什么?” 宋曲虹不解地看着许灿,“你不是喜欢吃番茄炒蛋吗?食堂有这个菜的时候,你是必点的。”
“这是汤,不一样。”
“这里也有这个菜,没见你点。”
李琼手肘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撑起下巴,“羽芹不喜欢番茄的味道,大家包涵包涵。”
“哦”,吕筱代表众人发出了理解的叹音,让顾羽芹一阵局促,但吕筱表现得甚是理解,“没事没事,挑食的孩子应该被照顾。”
许灿忍不住笑吕筱,“你是在替某个谁说话吧?”
吕筱横一眼许灿,“你又知道?你有我挑食的证据吗?你知道我不吃什么吗?”
许灿吐舌头,摇摇头,“我还真不了解。”
“那不就得了,就紫菜蛋汤,服务员,这边点餐。”
李琼目光从吕筱身上收回,问着旁边的人,“许灿,你怎么知道羽芹不爱吃什么?除了番茄,去掉牛肉也是因为那道菜常用青红椒配色的原因吧?”
“哐当”
许灿还未回答,正在用热水烫碗筷的宋曲虹手里一顿,筷子和杯子掉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宋曲虹回声,弯腰去捡,王娅忙制止,“再让服务员拿干净的就好,小心手,你有没有被烫到?”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宋曲虹身上,宋曲虹勉强笑笑,“没有溅到手上,不要紧。”
纸巾在许灿旁边,许灿站起身递给宋曲虹,“擦擦吧,身上有没有弄到?”
宋曲虹摇头,接了纸巾慢慢擦着手。许灿坐回到位子上,不再盯着宋曲虹看,李琼的问题也不了了之。
上来第一道菜,众人动筷,李琼咬着筷子看看许灿专心致志吃饭的样子,再看看宋曲虹的心不在焉,宋曲虹偶尔看向许灿的时候会和李琼的目光相撞,无比仓促和尴尬,还有一种低落,有种感觉在李琼心里比上次更加确定。
王娅嫌菜辣,连连喝汤,顺带盛了碗给身边的宋曲虹。宋曲虹看着搭配得正好的紫菜和蛋丝,有些发愣。汤在桌上不见宋曲虹动勺,王娅看出了宋曲虹的异样,没说其他,只侧身提醒宋曲虹快吃。
顾羽芹也发现了这小小餐桌上的奇怪,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挑食引发的尴尬,后来渐渐发现这情况源于宋曲虹打破杯子之后。宋曲虹看许灿的目光,顾羽芹也察觉到了,余光扫到认真吃饭的许灿,在顾羽芹看来,许灿的这股认真有些刻意,就像是因为低头可以回避一些东西一样,许灿好似知道有人在看她,而许灿在有意识地躲避,这样的情况,未免太微妙。顾羽芹肯定,许灿和宋曲虹两个人之间,有某些集体之外的个人私事,两人的关系,正因为这些事,处在一个奇怪的境地。
到底是什么,能让一向坦然爽朗的许灿如此应对?顾羽芹从来就不爱事事都往深处动脑筋,而就像她意识到许灿的变化一样,顾羽芹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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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冬天的意义
秦楚从不缺回头率,但是最近路人们的目光有些不一样,变得奇怪。秦楚虽然不在乎,但是感受到了不舒服。奇怪归奇怪,人家背地里说什么,遇上真人又懂得避讳,所以当事人秦楚找不到最直接的原因。
知道许灿和秦楚关系的人,一般也不会当着许灿的面说秦楚什么,可是,世上无不透风的墙。
吕筱从卫生间回到教室,一坐下就问王娅和宋曲虹,“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咦,烂烂呢?”
宋曲虹一听和许灿有关,凝神屏气地看着吕筱。王娅拿着小方镜照着,宋曲虹的神态看在了眼里,“许灿去上厕所了,你先说说你怎么了?”
“什么?!” 吕筱一个惊吓,“她都直接去了,还用我说吗?自有人现身说法。”
王娅放下镜子,认真地微笑着看得吕筱打寒颤,“吕筱同学,你当我和曲虹的耳朵是摆设吗?吊谁胃口呢?”
吕筱自知理亏,“行行行,我说,又不是什么好事,唉,还真是坏事才传千里,不知道烂烂听见了会怎么想,她……”
“吕筱!!!”
“行了行了,我这就说。”
吕筱只不过是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听到了几个女生在闲聊,女厕所向来都是非多,碰上这次说的是亲人熟人而已。
许灿站起身,冲水,随着水声越来越弱,门外的侃侃而谈听进心里。
“是真的吗?秦楚真的是个t?”
“百分之两百是,女朋友都有了,就是校文艺部部长席梦宜,迎新晚会那次表演就是她捧红的,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现在正在热恋中呢。”
“那上次传言秦楚把追席梦宜的几个男生都给打了,也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有人亲眼看见的,秦楚一个打五个,席梦宜毫发无伤,秦楚各种护,‘我的女人’这种话说得响亮亮的。”
“啧啧,也难怪席梦宜一个都瞧不上眼。”
“你这什么表情啊,你不会还羡慕席梦宜吧,les哎,你能接受吗?”
“不就是和女生嘛,如果是秦楚,我愿意试试。”
“看你那德行,还试试呢,人家早有主了,没空搭理你。而且,你有席梦宜那媚人的本事吗?”
“你还糗我,你那时候还不是一样喜欢秦楚,一样地以貌取人。”
“我那是欣赏。”
两女生嬉笑的嘴脸在看见镜子里的许灿之后收敛了,明显也是认识许灿的人。许灿若无其事地洗手,擦手,越过两女生出了女厕所,对着门外学校的保洁阿姨说开了,“阿姨,今天女厕特别臭,您看看是不是下水道管爆裂了,找工人尽快堵上才好,麻烦阿姨了。”
保洁阿姨还真有其事一般进厕所里嗅着检查,聊八卦的女生早变了脸色,赤果果的屎色。
许灿表情果然不对,吕筱小心翼翼地开口,“烂烂……”
许灿瞄吕筱一眼,明了,“你也听到了?看来她们还聊得真久,这种人怎么这么无聊呢?嘴巴贱,可以不是她们的错,但是能不拿出来显摆吗?女厕比贱?怎么不滚去男厕卖骚?”
许灿不常这样,可见是真生气了。了解许灿的人也知道,说许灿的朋友比说许灿本人会更让许灿气愤,更何况,许灿和秦楚这么要好。
“烂烂,别这样,你,你就当她们放了个屁,随风而去了。”
“她们是放得自在,臭全归了我们,也不知道秦楚和席梦宜知不知道。”
吕筱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许灿都这么生气,当事人该怎么想,秦楚对有些事是看得很淡,但如果是上心的,秦楚脾气比许灿冲动,会是许灿这样说两句泄愤了事吗?
宋曲虹看着气呼呼的许灿,你是为什么生气呢?为她们污蔑秦楚,还是为她们污蔑秦楚是les?你在意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羽芹。”
李琼伏在顾羽芹耳边说了几句,顾羽芹眼里闪过惊讶,再而是担心,“许灿知道吗?”
李琼微惊,听到秦楚的谣言,顾羽芹怎么担心的是许灿?
“不,不清楚,我不知道许灿知不知道。”
顾羽芹拿出手机,想了想,在电话接通之前挂断,改为发短信给吕筱。
“听说了秦楚的事吗??”
回信来得快,几个字回答了顾羽芹想知道的情况。
“都知道了,烂烂连粗话都骂出来了!!”
许灿喜欢耍嘴皮子,但是骂脏话的时候很少很少,顾羽芹相信李琼告诉自己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是这么一点点就足以让许灿生气,谁又能平心静气地接受平白无故的污蔑呢?
顾羽芹突然想到,除了乐呵呵的时候,怎么去面对许灿的生气或是伤心?安慰,出于朋友的身份,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名不正言不顺?
几乎是瞬间,顾羽芹放空了。
下课铃刚响,席梦宜收好书交给王乐洋,“帮我拿回寝室,我先走了。”
“哎哎,梦宜,你这么急着去哪里?”
席梦宜最后挎上包,“约了秦楚吃饭,边吃边商量元旦晚会的事。”
席梦宜就是不压低声音,也不看周围听到秦楚名字时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王乐洋像有什么要嘱咐,席梦宜很有先见地打断了,“乐洋,都几天前的闲言碎语了,笑过之后就别放心里脑里占容量了,为此被影响到更是愚蠢至极。”
王乐洋翻白眼,“我有那么无知吗?我是想提醒你,小胖请吃饭,你带上秦楚一起来,咱们一块吃。”
席梦宜嫣然一笑,“ok,等我电话,一会见。”
席梦宜一出教学楼就被跟上了,王乐洋从另一个门回寝室,没有帮手,席梦宜尽量速战速决。
“张杨,你想干什么?直说,别老当跟屁虫。”
自从认出那天背后说秦楚坏话里的人有张杨所谓的朋友之后,席梦宜对张杨的态度恶劣了几分,一个道理,物以类聚;一个原则,一视同仁;一个做法,不讲客气。
“梦宜……”
席梦宜提高音量,急忙打断,“请你叫我的全名,或者学姐,或者部长,请不要擅自发挥,如果你还想说下去的话,谢谢配合。”
“好,席梦宜,我不想你遭人非议,我想用我的方法帮你。”
“首先,我遭人非议是事实,其次,我不需要你帮。”
席梦宜抬脚要走,张杨伸手拦住,“你不在乎,那秦楚呢?你这方澄清了,她也就没这么多麻烦了,一举两得,听听我的建议吧,为了你,也为了秦楚。”
不知道张杨是不是故意,以秦楚为理由,他很成功地留住了席梦宜。与此同时,距席梦宜几十米之外的秦楚也被人拦截了。
“秦楚,你可以目中无人,但你会让她受伤害。如果你没能力保护她,你就没资格让她为你烦心。”
听了尹翔硕的话,秦楚轻笑,“到底谁更没有资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保护她的资格问题?你和张杨这是干什么?唱双簧吗?”
尹翔硕面色不改,但是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为秦楚那些桀骜不驯的话和语气,可又为了什么目的在忍耐着,“秦楚,梦宜去找最有说服力的方法规避谣言,你带给她的谣言。你帮不了她,就别再添乱,别当绊脚石,有本事的,流言蜚语一个人担着,她没责任和义务陪你受人议论。”
秦楚斜视尹翔硕,轻蔑之色溢于言表。尹翔硕眼睛里燃起怒色,“秦楚,你听清楚了,梦宜需要的是男朋友,不是你这样的。而且,这些也是梦宜的意思,她已经愿意试着和张杨交往,这样谣言全都会不攻自破,你去捣什么乱?甚至元旦晚会,她和我商量过,说打算取消你的节目,这事已经对她产生影响了,你是无所谓,但你不能要求她也坦然,你没权利,你懂不懂?”
秦楚眼眸骤然缩紧,一时之间分辨不了尹翔硕话的真假。谣言出来,秦楚和席梦宜还没一起正面应对过,秦楚也确实不了解席梦宜的想法。看着前方静立的席梦宜和张杨,听着尹翔硕真真假假的话,秦楚有一丝慌乱,抓紧肩带,扭头走了,“听久了野狗乱吠,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尹翔硕忍到最后,恨不得秦楚赶快走,只要达到了目的就好。秦楚刚转身,席梦宜那边就和张杨爆发了争吵,场面也不再静止,出现了拉扯推搡。
“张杨,你就是个垃圾!我告诉你,我就是真和秦楚在一起,也不会假扮你女朋友,这样对我来说,不是得到清白,是更加侮辱了我自己。”
“梦宜,你分得清善恶吗?我是为你好。”
“我不劳你费心,我甚至怀疑,你们就是一伙的,背后出谋划策,商量怎么抹黑我和秦楚,然后再派你出来假装英雄救美,是吧?你丫不觉得恶心吗?秦楚比你们堂堂正正得多,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在我看来,说是人都勉勉强强。被传我和秦楚,都比当你的假女朋友好千百倍,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说你认识我!”
席梦宜真是气极了,本来没怎么正眼看待过流言蜚语,可是被张杨这么一闹,真善美善恶丑对比出个真切,更愿意见到那个干净的人,干净的眼神,干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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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冬天的意义
手机响了几次,犹豫过后,秦楚还是接了。
“喂,秦楚,你在哪?”
席梦宜语气中有一丝迫切,秦楚脑子里还有尹翔硕说的那些话和一些画面,让她不好去分辨。
“在操场……”
“我现在过去找你。”
说完,席梦宜就挂了电话,但是秦楚阴郁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得到了缓解。双手放在脑后,周身被金色阳光包围,秦楚闭上眼睛,躺在了绿泱泱的操场上。
感觉有人走近,坐到了自己身边,但是秦楚没有睁眼,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她怕一开口就是无理无立场无资格的质问,但是她又清楚明白地知道,席梦宜没道理去承受这些。所以,秦楚不知所措。
但同时,秦楚也不知道,她身边坐着的,并不是席梦宜。而秦楚牵挂的人,正在绿色球场外的红色塑胶跑道上站着,看着何仪把手放到秦楚脸上,充满爱意的温柔抚摸,何仪的发梢甚至掠过秦楚的鼻尖,秦楚还是泰然自若。席梦宜再看不了何仪慢慢朝秦楚凑近的画面,转身黯然离开,眼里的泪盈盈欲落。
在那瞬间,秦楚已经嗅出不同于席梦宜的香味,拉下盖住自己双眼的手,映入眼帘的,是何仪。秦楚“咻”地起身,搜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但是腿迈开,朝席梦宜离开的方向奔跑起来。
突然被秦楚抓住手腕,席梦宜一愣,眼睛还有一圈红,但是伤心已然变成愤怒,定定神,席梦宜甩开了秦楚的手,用上的力度让秦楚一惊,顿时心乱如麻。
“秦楚,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t。”
秦楚不可思议地看向席梦宜,碰到的是席梦宜包含了太多东西的眼神,复杂到让秦楚无法解读。
“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牵连上我,你不懂洁身自好,不会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席梦宜愤怒地走了,两句话让秦楚失了神,这就是席梦宜的态度,亲口所说,竟然和尹翔硕的那番话不谋而合。秦楚被这样的联想钉在原地,失去了去追的原动力。
事情的发展让人始料未及,有些东西,碎了一地。
秦楚木然地回到宿舍,等了她很久的许灿一见秦楚的神情就急了,“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你怎么了?”
秦楚放下包,叹了口气,“没事,你怎么来了?”
“联系不到你,我只能来找人”,许灿疑惑地看着秦楚,嘴唇动动,还是没问主要的事,“吃饭了吗?”
“没胃口。”
明显是有情况,许灿拿上秦楚的外套,拖秦楚起来,“走走走,我请你吃饭去,快。”
吃饭是幌子,陪秦楚散心是真。许灿要了包厢,点过菜之后,考虑了一会,还是要了两瓶啤酒。
“秦楚,我什么都不问你,但是饭要好好吃,喝两口也可以,反正我陪着你。”
秦楚冲许灿勉强笑笑,沉默以对。许灿说到做到,不问不提,只专心吃饭。酒瓶子倒了两个的时候,秦楚一腔苦愁,终于咽不下去了,化也化不开的伤心。
“都是我的错吗?都是我的错吗?可是,我又错在哪里?莫名其妙,这个世界简直是莫名其妙,无可理喻。一开始,那么抗拒那个什么张杨,现在不过是面对一点闲言碎语,装?假扮?弄假成真?找我理论,急着和我闹翻,好撇清关系,不就因为我是个女生嘛,是不是只要是个男的就比我好,什么价值观?!”
秦楚开口了,但是许灿的思绪更乱了,“秦楚,你说什么呢?席梦宜和你都是受害者,你怎么说起她来了?”
“她是受伤害,但问题是,是我伤的吗?怎么都来质问我?我又该去问谁?”
许灿有些明白了,秦楚不会把风言风语放在眼里,但是她介意席梦宜怎么看她,或许可以这么说,秦楚在乎的,是席梦宜。
这个念头产生在脑海中,许灿没有太多心思花在惊讶上,叹了口气,“秦楚,我不知道你和席梦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她做不出你说的那些事,那不是我们认识的席梦宜。”
秦楚摇头,“许灿,你了解她吗?她是面对面和我那样说的,我也亲眼看到了事实,还会有误会吗?日久见人心,不过如此。”
“那就什么都不说了,什么都不要想了,等回去睡一觉,头脑清醒了,你再整理整理,我不希望你这么偏激地定义席梦宜,有理智的秦楚也不会愿意看到。”
秦楚还要说什么,许灿制止了。气头上的话,不能作数,秦楚既然在乎席梦宜,清醒之后也不会愿意记起借着酒醉的名义诋毁席梦宜的自己,既然不是出自本意,就别出口伤人伤己了。
寝室门响起被踢开的动静,王乐洋一惊,看着进门来的席梦宜,依稀能看到席梦宜脸上残留的泪痕,王乐洋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气愤,因为气愤不会让席梦宜流泪,只有可能是伤心,直觉让王乐洋认定这事和秦楚有关。
王乐洋先发短信给小胖,推掉晚饭的同时让小胖买好点宵夜放寝室备着,然后拖过椅子,坐在席梦宜身边,轻拍她的背。
“不用忍着憋着,都哭出来吧。”
席梦宜眼角又有泪滑出,“我太可笑了,乐洋,亏我还担心她,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和女朋友卿卿我我,她哪会介意别人怎么说,明目张胆。”
“她?” 王乐洋扶正席梦宜问道,“秦楚吗?她有女朋友?梦宜你没弄错吧?”
“错?亲眼看见还会有错吗?” 席梦宜自嘲般地笑,“就是上次在舞蹈室和她一起跳舞的女生,我去操场上找她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她还会怕被人说成是les吗?”
王乐洋将信将疑,自言自语,“难道那时候……”
“什么?”
席梦宜盯着王乐洋,要她说下去。王乐洋开始动摇,相信秦楚的心有些动摇。
“前几次我去舞蹈室找子凯,那个女生悄悄地往秦楚包里放酸奶,我看到过几次。”
席梦宜拿过书桌上空空的酸奶瓶,是上次秦楚包里的。
“就是这个?”
王乐洋默默地点头,忽地又赶快说道,“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可能是那个女生一厢情愿的。”
“如果是一厢情愿,秦楚就不会在那女生就快亲上她的时候还无动于衷,明明就是在一起的,太过分了!”
王乐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席梦宜笃定是秦楚错,王乐洋不能帮腔跟着席梦宜一起骂秦楚,因为王乐洋知道这不是席梦宜的真心,骂得越狠,说明秦楚在席梦宜心里的位置越重,伤得越深。
王乐洋也没办法在不知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帮着秦楚,只能一心劝席梦宜别去想那些,却被席梦宜发自内心的告白扯得跟着她一起疼。
席梦宜骂了,怪了,哭了,最后,抱着王乐洋,坦白了。
“乐洋,我发现,我真的喜欢秦楚,我会吃醋,我会生气,因为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可是,我输给了一个女生。她真的真的选择了女生,但却不是我……”
王乐洋抱紧席梦宜,她曾经一直和席梦宜开玩笑,让席梦宜别装别装,但是王乐洋没想到,这次袒露的代价如此之大。开始简简单单的爱情,这个希望,在席梦宜身上,还存在吗?如果对象不是秦楚,这种幸福,席梦宜还要吗?
许灿撑住了秦楚半个身体的重量,扶住秦楚慢慢走回学校。秦楚还有意识,但是再没了力气,有人可依靠的时候,就歇着靠一会儿吧。
口袋里手机震动个不停,不接不行了。许灿停住脚步,摸出手机接通再走着。
“喂。”
“许灿”,电话几次都没人接,一接上就听到这么沙哑的声音,顾羽芹不免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我在你寝室,你在哪里?”
电话一接通,105寝室的王娅,吕筱,宋曲虹都听着顾羽芹和许灿讲电话,宋曲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直直地看着顾羽芹。
“我在回学校的路上,和秦楚一起在外面吃饭。”
多少听出了一丝异样,顾羽芹想了想就问出口,“你们,喝醉了?”
“没有,只喝了一点点,秦楚有些上头,靠在我身上。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寝室关门之前肯定能赶得回,别担心。”
顾羽芹稍稍放心,“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去校门口接?”
“不用了不用了,没多远了,我先挂了,这样还能走快点。”
“好,你们当心。”
顾羽芹挂了电话,面对三张探寻的脸,顾羽芹大概说了情况,然后离开了105寝室。宋曲虹坐着愣了一会,起身开门要出去。王娅早料到,拿好外套示意要和宋曲虹一起出门,而嘱咐吕筱看家,有些想和宋曲虹私聊的意味,宋曲虹没当面问,和王娅一起出了寝室。
到走道尽头,一个身影从楼上下来直奔门口而去,不用说,宋曲虹也能想到顾羽芹是要去干什么。这举动都一样,那么,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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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冬天的意义
顾羽芹刚到校门口没张望几分钟,就等来了路灯下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灯光照得顾羽芹看不清脸,但是没有犹豫,顾羽芹迎面走了上去。
许灿没太注意朝自己走近的人,直到顾羽芹近在眼前,看到了脸,感觉到她分担了一些秦楚的重量,许灿才惊讶出声,“你怎么还是来了?就几步路,天气又这么冷,我完全能搞定她。”
“能搞定还不快点,说这么些废话”,顾羽芹扶住秦楚左胳膊,看着许灿,“你的鼻子都冻红了,不知道打个车吗?”
“这么近,再说,喝了酒坐车也不舒服”,对着秦楚时的沉闷心情一扫而空,许灿冲着顾羽芹笑,“没事,一身暖暖的,绝对驱寒。”
顾羽芹不再说什么,许灿本来不觉得风凉,看顾羽芹穿着睡衣,还是觉得单薄,不足以御寒,拉着秦楚走得更快了。
不怎么醉的秦楚清楚地知道周边发生的事,旁观者清,许灿和顾羽芹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暖意,让秦楚的唇角,漾起一丝苦笑。
晚了一步,宋曲虹停住不前,王娅陪着她看着许灿三人走过,王娅目光最后落到宋曲虹脸上,“想走近就走近,为什么停住傻傻地看。”
宋曲虹舒了口气,“人手已经够了,想再搭把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了,何必徒添麻烦。”
王娅和宋曲虹慢慢地走着,却不在回寝室的路上。
“曲虹,你这样,争取二字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片刻的沉默,宋曲虹反问王娅,“你不认为,我是错的吗?”
“那你觉得,你有错吗?”
宋曲虹执拗地摇头,王娅陪着叹气。感情一旦存在,虽不至于得到无尽的痛苦,但总也少不了孤寂的惆怅。得不到回应,用情若深,所有难言的落寞都留给了一个人。
月皎如清水,日艳如烈火,一夜的时间足以用来掩盖脆弱,只不过是多用些bb霜盖住眼周附近的痕迹,只不过是冷水洗脸,用点滋润露来伪装精神抖擞,掩饰难眠夜晚的颓废,只不过是人为地忘记,将伤害埋在了心底。于是,秦楚和席梦宜,又多了层坚硬的伪装。
人前,还是一个冷艳美丽,一个高傲秀俊,而背后,在课堂上,一个是长久地发呆,一个是心不在焉,下课铃响,人走楼空还未察觉。
不想再被些无谓的事情俘虏思想,秦楚去了可以让她不停歇地跳动的地方。静坐则思,思而乱,不如动至精疲力竭。
何子凯在,看到他就让秦楚想到席梦宜,一开始的联系,就是这样建立的。
“秦楚,这么早来训练。”
何子凯的话唤回来走神的秦楚,草草地应了,“嗯。”
“但是你的舞伴们还没来,你先练个人的部分吧。”
从昨晚到今天,王乐洋还没和何子凯说过什么,所以何子凯并不知道什么。秦楚或许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是因为好奇,迟疑着问了,“何社,元旦晚会的节目安排有过变动吗?”
何子凯只当秦楚因公事而问,认真地回想着,“各个社团往上报的节目最近都要经过筛选,然后再编排上台顺序,没有确定也就谈不上变动。不过,席梦宜倒是和我提过你的节目”,何子凯说着,看了秦楚一眼,秦楚听得认真,“席梦宜有过不想让你上台的想法,她也是为你考虑,怕你再成为众人焦点,事情变得更麻烦。”
“明白了,谢谢何社。”
秦楚转身背对何子凯,喘了口气,又是一重不谋而合,果然如尹翔硕所说,席梦宜在意这事带来的影响,到底是为了谁,秦楚已经不想去追究了。
王乐洋轻声推开舞蹈室的门,看见秦楚在练习,看不出秦楚伪装下的东西,等何子凯准备好,就跟何子凯一起离开了舞蹈室。
“你刚刚和秦楚说什么了?”
“她问我元旦晚会节目变动的事,我把席梦宜和我提过的想法和她说了,席梦宜这样做,还不是不想秦楚成为众矢之的,很多人都是跟风,这会把你捧上天,等会就把你摔在地,席梦宜不想秦楚面对这些,藏起来也不见得就是逃避,只能算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王乐洋挽着何子凯点头,“你说得没错,秦楚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不过,依秦楚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当时就劝住了席梦宜。”
“这些根本都不算事。”
王乐洋愁眉苦脸地看着何子凯,后者一脸疑惑,王乐洋把昨天的事说了,虽然不是全部,但至少席梦宜的态度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得何子凯的脑子空了那么一分钟,还是不太相信,“乐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王乐洋火了,一把松开何子凯的手,“你以为都像你们男的,尽拿感情开玩笑?”
关键事上不能说错话,何子凯赶紧哄,“男生也没有都不把感情当回事。我是诧异,这事怎么比谣传还要复杂得多?弄出个三角恋,而且是三个女生。”
“何子凯”,王乐洋认真地盯着何子凯,“你很介意这个吗?如果梦宜真喜欢上了,你还当不当她是朋友?”
“她不是已经真喜欢上了吗?”
被揪出语病,王乐洋正要开口辩解,何子凯忙把话题转了,“但是,谁说何仪是秦楚女朋友?”
王乐洋眼珠转转,“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看王乐洋不确定的样子,何子凯有了底气,“原来你也是在瞎猜。据我所知,秦楚和何仪只在舞蹈室有接触,秦楚对何仪,最多最多就是普通朋友。你要说何仪喜欢秦楚,我还信几分,但是说何仪是秦楚女朋友,太勉强。”
“所以,她们是普通朋友?就算那个何仪每天给秦楚送酸奶?”
“那也只能说,是何仪正在努力改变她们现在的关系,秦楚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如果有,那她演技太好了,我们完全被骗了,但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王乐洋迟疑了,“可是,梦宜说得振振有词,还说亲眼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子凯揽过王乐洋肩膀,半安慰半开解地说道,“乐洋,我不是对秦楚席梦宜有意见,但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最重要,你看她们这个样子……你还是好好劝劝席梦宜吧。”
王乐洋想着何子凯的话,想到昨晚席梦宜的伤心难过,沉默了。
“羽芹,晚上你和许灿她们一起吃饭,我就不去了,不是很想吃。”
顾羽芹正在网上和许灿聊天,不明白李琼怎么突然提这事,“怎么了?琼姐,你不舒服?”
“不是”,李琼感叹自己找借口的本事真的很弱,面对顾羽芹关切的眼神,李琼藏不住心里的话,“气氛太奇怪了,不自在,所以不想去。”
顾羽芹笑起来,“琼姐,你不是最爱和吕筱许灿闹吗?怎么会觉得不自在了?”
李琼笑不出来,用很是认真的口吻说道,“羽芹,你不觉得宋曲虹对许灿有些特别吗?”
顾羽芹止住笑,看着李琼,“琼姐,你觉得有特别之处?”
“我也不知道,直觉让我以为……” 李琼抬眼看看顾羽芹,把心里的感觉吐露出来,“宋曲虹喜欢许灿。”
顾羽芹没有惊讶,也不保持沉默,“琼姐,那是人家的事,为什么要让别人的事影响你的安排和生活步调呢?每个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利,我们无法剥夺,但也可以不受干扰,你在意那么多干吗?难道还要一直躲着许灿吗?这样可不像你。”
李琼释然一笑,“我说不过你,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什么都看明白也是徒添烦恼。”
顾羽芹轻笑李琼,“琼姐,你这不叫聪明,聪明的人哪会自扰,把人家的事看得变成自己的心事,看明白不如看透,这才明智。”
“是是是,你说得有道理,简直快比得上哲学家了,美貌与智慧并举,羽芹,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李琼又变回到原来的样子,顾羽芹不理李琼的吹捧,才想起还等着回复的许灿,弹开聊天窗,密密麻麻全是字:
――秦楚和席梦宜之间肯定有误会,秦楚认为席梦宜因为这次的事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好像还找假男朋友。
――我觉得席梦宜不是这种人,这么无聊又无稽的事,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吗?可惜秦楚不听我分析,固执己见。
――不知道席梦宜又怎么想清楚,唉,不是该一起面对,一起抵抗吗?她俩这是玩什么?一个拼命练舞,一个不见踪影……皇帝不急旁人急得团团转。
顾羽芹笑出声,眼前似乎浮现出许灿碎碎念的着急样,这份唠叨,是温暖的。
“羽芹”,李琼又在一旁叫着顾羽芹,“你说许灿这么孩子心性的人,知道宋曲虹对她的心思么?”
“琼姐”,顾羽芹偏头看着李琼,强调道,“看透看透。”
“我就是有点担心许灿,这事对她来说不好解决,担心朋友总不能算庸人自扰吧。”
“当然不算了,可是我们担心,也不能替许灿面对啊。”
顾羽芹回答完李琼,陷入沉思,看着屏幕上许灿打过来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对朋友的挂念和信任,这样的人,真心对待朋友,就不会忍心去伤害,如果需要她成熟地面对一段感情,她会怎么处理?她的心能否轻易交付?
顾羽芹很想问过去,但是顾羽芹也怕,怕把许灿问得措手不及,怕让自己变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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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冬天的意义
何子凯的说法和席梦宜的话拉扯着王乐洋,王乐洋没有下定论的必要,因为重要的是席梦宜对秦楚的印象。经过考虑和分析,王乐洋有意无意地将何子凯给的信息传达给席梦宜,是不是误会,王乐洋和何子凯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席梦宜帮助,帮助席梦宜更好地去判断。没有打击,也没有鼓励,王乐洋和何子凯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到底怎么发展,应该由秦楚和席梦宜去决定。
操场事件已经过去了几天,席梦宜比那时候冷静了很多,听了王乐洋的话,席梦宜把事情往深里想了想,不仅仅局限在眼睛所看到的表面,再想到秦楚那寡淡的性格,或许清冷,却不会是没有责任心,自私自利的人。席梦宜开始了长久的思考,也开始后悔,想到自己那天短短的几句话可能伤害了秦楚,席梦宜就开始需要一个道歉的机会。
“嗡嗡嗡……”
手机震动干扰了席梦宜的思绪,恍惚间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席梦宜皱起眉头。
“梦宜,我在你寝室楼下,带开会资料给你。”
“我不是说了把电子稿发到我邮箱吗?”
席梦宜语气中带有苛责意味,电话那头的尹翔硕毫不在意,“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只能当面给。”
“那你再等会,我下来。”
席梦宜穿好外套就下楼了,楼下一片火光,站在台阶上,席梦宜看清了,点燃的蜡烛拼凑成的心形。席梦宜希望渴望这事和她没关系,可是站在那的尹翔硕让她不得不面对事实,残酷的真相。
已经聚拢了不少人,微博,人人玩得风生水起的学生早就拿出手机拍照摄像了。席梦宜一转身,尹翔硕急得几步就冲过来,形势所迫,拣了重要的,鼓鼓气说了。
“梦宜,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席梦宜已是尴尬万分,还愿意给尹翔硕留点面子,嘴形一直在暗示尹翔硕,“停!停!停!”
看出了僵局,人群中尹翔硕的哥们帮着起哄,“声太小了,尹翔硕,你要是爷们就大点声!”
人群小沸腾,尹翔硕受到了鼓舞,席梦宜紧捏眉心,想对策中,听到了嚎一般的告白,脸瞬间就白了。
“席梦宜,我尹翔硕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席梦宜,我爱你!”
尹翔硕脸涨红,席梦宜脸刷白。路过的秦楚,被迫听到那一句高声的呐喊,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过,带着鄙夷的笑,离开这片喧嚣。
“好,收工。”
席梦宜一声令下,全场的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尹翔硕,摸不着头脑,这难道是最新潮的接受方式?
“大家可以散了,我们文艺部的真实排演到此结束,越真实说明越成功,谢谢大家配合,最需要感谢尹翔硕及其朋友的倾情表演,很圆满。”
席梦宜大声说完,人群里寂静之后是炸开了锅一般的讨论。尹翔硕不知所措,席梦宜真不是他可以制服得了的。
席梦宜没心情安抚好事看热闹的观众,小声对尹翔硕说了,“早点回去睡觉,不要再有下次了,否则朋友没得做。”
尹翔硕拉住就要上楼的席梦宜,“我是真心的,也是在帮你僻谣。”
耐住性子,席梦宜直接说清楚,“尹翔硕,我把你当朋友,除了朋友,再没有其他可能,这就是我的真心。关于僻谣一说,那是你以为,你这不是帮我恢复平静,而是在添油加醋,你怎么不看看秦楚是怎么做的?”
席梦宜转身走了,尹翔硕嘴里骂了一句,甩手而去。
站在阳台上的王乐洋看楼下的人散了,听见席梦宜开门的声音,急忙走了过去,“梦宜,你怎么样?”
席梦宜摇摇头示意没事,“简直是胡闹,都以为是为我好,什么事都干得理直气壮,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啊?”
“梦宜,还有你这样的,把遇桃花当成犯太岁。” 席梦宜另外一个室友不禁打趣道。
席梦宜没在意,王乐洋凑近席梦宜说道,“梦宜,刚才我看见秦楚了。”
“在哪?”
“刚才尹翔硕大声说爱你的时候,她正好经过。”
竟然是席梦宜觉得最无语的时候,席梦宜无话可说。王乐洋猜想着说道,“梦宜,你说秦楚会不会像你在意她和何仪一样,在意你和尹翔硕呢?”
“我和尹翔硕又没什么。” 席梦宜说得快,说完之后转念一想,睁大眼睛看着王乐洋,心脏突突地跳着,这是尹翔硕喊破嗓子也无法得到的效果。
敬老院的老人们请吕筱她们去包饺子,吕筱那性子,满口替许灿她们全都答应下来,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老人,都不可以撒谎,秉承这个原则,吕筱志愿服务小队又再次齐聚敬老院,这一次,秦楚被许灿拉出了一个人的活动圈,替代了上回男生的位置。
不算大的厨房,挤了这么几个孩子就更显充实,许灿和秦楚完全没包过饺子,其他人会包,手艺精不精不知道,教学的任务交给了几位奶奶,整个敬老院的欢声笑语都聚拢在厨房。
吕筱流连在普通又家常的原材料之中,“奶奶,饺子皮也我们自己擀吗?”
“自己擀的好吃,有劲道,比外面买的不知道好多少,等会做出来你们好比较比较。”
众人都把外套脱在一边,秦楚和许灿不约而同地挽高了袖子,站在桌边,两位奶奶一看就乐了,其余人不知道奶奶笑什么,只是跟着看向秦楚许灿。
“你们这俩孩子,又不是去干什么大事,只是包了饺子,袖子不要挽那么高,不冷吗?回头冻着了。”
两高个在对面无辜地你看我,我看你,逗得顾羽芹,李琼,吕筱,王娅,宋曲虹她们笑个不停。秦楚和许灿笑笑,看看奶奶们怎么做,然后把袖子挽到了手腕处,细心求学。
揉面的活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着去试,许灿当了第一个,动手之后才想起万事开头难,白色的面粉沾水就变得很粘,许灿很认真地学,可是盆里面粉的样子越来越没了形象,活像一盆白色烂泥。
吕筱看了直摇头,“烂烂,你手艺还真是烂啊,我越来越觉得我这名字给你取得太好了。”
许灿手疾①38看書网就把带面粉的手摸向吕筱的脸,印了两道面粉印上去。吕筱惊叫了一声,马上要反击,无奈许灿控制了整个面粉盆。
“你看清楚,我这里可是弹药充足。”
吕筱不甚生气,“就你,和来和去一盆烂泥。”
“好了,你们两个”,顾羽芹拿下手里的面粉盆,“许大师到旁边休息去吧,我来试试。”
“看见没”,吕筱拿着一根芹菜朝许灿抖发,“连羽芹都看不下去了。”
“一边切你的芹菜蘑菇去”,许灿扶住面粉盆不放,转向顾羽芹,坚持道,“我不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最多一起对付。”
顾羽芹横了个白眼出去,“许灿,饺子皮的出产效率直接影响到什么时候有饺子吃,不然吕筱,琼姐她们切菜切肉都白切了,你别最后让我们大家吃菜丸和肉丸。还有,做吃的也要有感情地对待,什么叫对付啊,你随随便便能对付一顿吗?平时能,今天也不能啊。”
许灿脸色和菜一个色了,吕筱笑得连刀都握不稳,“烂烂,这下有人治得了你吧。”
宋曲虹忙接过吕筱手里的刀,杜绝隐患。秦楚在一旁浅浅地笑,“顾羽芹,你说那么多,只会让许灿更不愿意放开那个盆,你就和她一起试试化烂泥为饺子皮吧。”
“哈哈……秦楚,你太有才了。”
李琼把笑成羊癫疯的吕筱推离案台,“吕筱,你去洗肉。”
笑声瞬间停了,“为什么啊,我不要去洗那种软软的东西。”
王娅笑出声,“筱筱,你不是最爱吃肉吗?”
“我是爱吃肉,但我不一定要爱它最原始的样子啊,我喜欢它被红烧,被烧烤,被炖,被煮的样子……”
没人理吕筱的抗议,李琼好心地递给吕筱一双手套,吕筱百般乞求无果之后果断地洗起了肥瘦正合适的五花肉,边洗边嘀咕,“洗不干净别怪我,不怨我,大不了我只吃素饺子。”
吕筱刚念叨完,秦楚的声音响起,“琼姐,这是你洗过的菜?小青虫还躺在上面呢。”
秦楚递给李琼看,李琼下意识地一甩,“别拿过来,我看不到。”
吕筱低着头,憋笑憋得可难受。之后,考虑到老人家肠道安全问题,众人对菜品的清洗标准提高了要求。和面粉的活在顾羽芹和许灿的齐心协力下进行得很好,顾羽芹用的是巧劲,尝试了两下之后就找到了窍门,两双手愣是把弄不到一块去的面粉揉成了光滑的大面团,连手上的面粉也粘得干干净净的,许灿颇为自豪,自然又被众人打趣一番。最后洗干净手,迫于舆论压力,许灿还给顾羽芹按摩起了酸疼的手臂,据说这是拜许灿所赐,许灿真是冤过窦娥。
剁肉这种技术活还是交给了老练的师傅,否则许灿一伙人非把肉酱切成肉丁不可。最后一步正式包饺子又是闹开了,对许灿她们来说,饺子皮劲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饺子皮的粘性,这决定了饺子的卖相。首先一个问题是,饺子捏不拢,老是露肉,面对吕筱的幸灾乐祸,秦楚许灿真觉得用上502都不过分,不过不是粘饺子,是粘吕筱的嘴。然后,饺子立不起来,一个个东倒西歪,这点也不是那么讲究,一下锅,差不多就行了,所以糊弄糊弄也就可以了。但是包出站住了脚的,几个新手们还是会特别高兴。
李琼有底子,临时当起了秦楚的包饺子师傅。顾羽芹心灵手巧,偶尔指点指点许灿的作品,挑的毛病多多,打击得许灿灰头土脸的时候又赞一句,有耍弄人的嫌疑,吕筱时而参与其中,加大了这种可能性。作为北方人,宋曲虹对包饺子很熟悉,中途帮了许灿几次,倒是真的见效,许灿真心求教,遇到问题便都问问宋曲虹。顾羽芹和吕筱一下子就觉得无趣了,看见许灿在宋曲虹的帮助下做出一排昂首挺胸的饺子,扁扁嘴角,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饺子下锅,孩子们等着吃就可以了。秦楚站在院子里,拿出正在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放回了口袋。
无人接听,面对这样的结果,席梦宜也没有勇气再打第二次了,想好的话,鼓起的勇气,都被这冷冷的一声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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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冬天的意义
许灿端着一杯奶茶悠哉悠哉地进场,坐下后整个后背贴在软软的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喝着奶茶,随着场内的准备音乐轻点头,哼哼小调。
吕筱很是惊讶地看许灿一眼,偏头过去找顾羽芹吐槽,“羽芹,你看烂烂这种欠扁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想大声告诉别人许灿在这,看她还这么自在。”
顾羽芹轻笑,“我发现你还就爱跟许灿过不去,她好不容易推掉这次晚会的表演,得瑟就得瑟吧,你别盯着她看就行了……”
“还是羽芹识大体”,座位相邻,吕筱和顾羽芹的对话显然全落入了许灿耳里,“吕筱筱,没听过一句话吗?只见新人秀,哪看旧人乐,我是旧人一个,你别老这么捧我,含蓄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居心呢?”
吕筱还没开口,顾羽芹近水楼台先打许灿,“怎么和姐姐们说话呢?一边喝你的奶茶去,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对你就应该眼不见为净。”
许灿欲反驳,顾羽芹扭头不和许灿对视,许灿只能咬住吸管嘟囔,“不作口舌之争,不与之无谓斗争。”
顾羽芹听到许灿碎碎念的声音,笑笑不理睬。吕筱捂着嘴笑,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许灿怒目圆瞪,猛喝奶茶。吕筱只当看不到,一个劲地赞顾羽芹,“羽芹是轻易不出马,出马就治许烂烂,一治就治得服服帖帖。”
王娅看着情况,越过宋曲虹拍拍许灿,“要不要和我换位子?”
王娅的位子靠近过道,许灿要换了,左边就只挨着宋曲虹一个人,耳根是清净了,但是……
“不用了,王娅,她们就闹着玩玩,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就没事,你坐着吧。”
许灿要真把位子换了,除了给自己找不自在以外,还有点玩不起的嫌疑,好像被欺负了就告诉老师是一样的道理。王娅不再说什么,宋曲虹有些责怪地看了看王娅,不喜欢更不想把已经越来越自然的相处人为地弄糟。
席梦宜踩着银色细高跟鞋在后台小心地走动着,还是晚会主持,但是今晚的席梦宜身穿米白与乳蓝两种颜色相得益彰的礼服,清丽脱俗,比生活中更显温婉动人,淡雅的女王。
看见她的人,无论是不是第一次见,都会贪恋地多看两眼,都希望自己是席梦宜正在寻找的那个人,只可惜,席梦宜的目光从未停留。
“席梦宜,席梦宜”,席梦宜的主持男搭档喊着席梦宜的名字找了过来,“晚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赶快跟我走。”
“哎,等会,你有没有看到秦楚,黑-hop的成员,今晚有表演的。”
阴错阳差,这四个字跟席梦宜的玩笑开大了,今晚,台前幕后几步的距离,席梦宜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说其他,至少秦楚这个人,席梦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了。
“何社打过电话来,有一个同学意外扭伤了脚,送去了医务室,到时候是换人还是怎样还不清楚,反正街舞社的节目靠后,还有时间。主持开场不能迟,席部长,快点吧。”
搭档急成满头大汗,开场音乐已经响起,席梦宜想亲自打个电话给何子凯也来不及了,一个同学也要有名有姓吧,不一定是秦楚,但也有是秦楚的可能。扭伤可大可小……
“部长,出场了。”
开场舞已经结束,舞蹈演员退了场,对面的另一位女主持已经从帷幕后走出,席梦宜一急,右脚脚踝一撇,幸好席梦宜的搭档及时扶住了,小趔趄也被席梦宜的搭档以机智的玩笑糊弄过去。
“还好还好”,许灿坐在她的观众席心有余悸,“那么高的跟,如果扭这一下,肯定是非一般的疼。”
吕筱点点头,对许灿的设想颇为赞同,“好像经常看见席梦宜穿高跟鞋,临场失足不像是她会犯的错误啊。其实,自然身高已经不矮了,干什么非要穿高跟鞋?”
“好看呗”,许灿认为理所应当一般回答吕筱,“一双合适的高跟鞋能把一个人的脚型衬托得特别好看,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挺立,气质就出来了。”
“真的假的?” 吕筱已经是习惯性地质疑许灿的理直气壮,“你又这么懂?”
“听我妈说的,穿了这么些年高跟鞋,老资格了,说得□不离十吧。”
许妈妈的话吕筱还是挺愿意相信的,顾羽芹默默地看一眼许灿,第一次穿高跟鞋的糗样浮现在眼前,不知在想什么,可是眼神总是会往下看看自己脚上的运动鞋。
席梦宜刚拨通何子凯的电话,却听见铃声在门口响起,席梦宜看过去,何子凯一边从口袋里拿手机一边回答正在向他询问什么的老师,“是个大一女生,敷过冰块之后已经消肿,在医务室休息,过会她同学会送她回寝室,表演是肯定要换人,不过我们有备用,不算糟糕。”
“好,没事就好,以后要小心。”
老师一走,何子凯就长舒一口气,大活动的时候越是怕意外,越是容易发生出乎意料的事。
“何子凯,你们社扭伤脚的大一女生是谁?”
“啊,席梦宜呀,你……”
席梦宜不满意何子凯慢吞吞的语速,直接问关键,“是不是秦楚?”
何子凯听了忙摆手,知道席梦宜担心什么,“不是不是,是何仪,秦楚是帮忙送她去医务室。
突然发生这种事,肯定上不了台,可是何仪就是不肯,倒和一般娇滴滴的女生不一样。秦楚劝劝她才有用,离上台还有一会,我就让秦楚再陪陪她。”
席梦宜的脸色缓了又紧,“你们社里的疏忽,让秦楚一个人当赔罪大使?”
何子凯语塞,只觉得一切理由在此刻席梦宜的眼里都不会成立,也就不知说什么好了。
“打电话让她尽快过来吧,黑-hop社要表演的人到现在还没来齐,到时候别再出纰漏,趁早准备比较好。”
席梦宜交代完就走了,充满了公事公办的范,但是何子凯看着席梦宜的背影,只是摇头,“让一个人改变的力量呐,唉……情么。”
这个节目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吕筱她们就猜准了。李琼向吕筱确定,“吕筱,是席梦宜的钢琴了么?”
“恩,席梦宜钢琴伴奏,一个人唱,一个人跳,但是我觉得这个节目是席梦宜的份量比较重。”
李琼附和了几句,在席梦宜鞠躬致礼坐在黑色钢琴前之后,安静地观看着。
前奏的旋律极慢,听得人心神荡漾。舞蹈演员也很应景,优美柔软。只有演唱者在歌曲□时,激动的声音会盖住钢琴声。节目过半的时候,吕筱就觉得安排上可以取消这个唱的人,就着旋律起舞好像更有画面感。
李琼,许灿也不甚同意,顾羽芹看着台上的席梦宜,静静的人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弹奏出的曲子中,单纯的才气。顾羽芹不禁想到了和秦楚唱k时的席梦宜,温柔有情,鲜活灵动,是才艺与本性的结合,更有席梦宜的味道,是立体的,多面的形象。而现在台上的席梦宜,好像少了自我。是为了贴合表演而透露出的淡淡忧伤?好像并不是。
终了,观众的尖叫惊扰了整场的气氛,张杨手捧鲜花冲着席梦宜而去,不愿场面太难看,席梦宜单手接了,但是冷不防张杨一个拥抱袭来,幸亏席梦宜下意识用手里的花稍稍挡了一下,匆匆退场,观众的惊呼还在继续,起哄不让张杨下台,张杨顺水推舟,往后台走了,口哨声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秦楚因为何子凯的电话赶来,又或许,是因为秦楚记得席梦宜有节目,正好赶上,没往后台去,坐在观众席过道的台阶上安静地看。秦楚和很多观众一样,看得入迷出神,目光放在钢琴前的那个人身上再难移开。如果很多事,可以这样单纯和宁静,该有多好。复杂的,麻烦的,总是让人劳心劳力又伤神。看不到的日子里,以为避开了心烦意乱的源头,却没想到是失去了聚精会神的动力,胡思乱想的时候,渐渐明白,看不到比天天看到更折磨人,如果可以,秦楚希望可以选择后者。装模作样的冷淡,而内心是最真实的需要,你又懂不懂?
音乐结束,也一并结束了秦楚所有的感伤。席梦宜从音乐的世界回归现实,迎接她的是美好的鲜花,和张杨。秦楚从席梦宜淡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张杨的笑容让秦楚觉得刺眼,身边的嘈杂很刺耳,无谓的喧嚣,有时,会让人觉得很可笑。
落寞,温柔,疼爱,统统消失,秦楚的眼里闪过凌厉,一些像刀子一般的话语又冲出了记忆的云端,难以抑制的不服,不想跟着别人的质疑而质疑自己,只去追求自己想求证的答案。秦楚起身,从侧门走进后台,“席梦宜,我要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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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冬天的意义
节目一环扣一环,主持人要接替出场报幕,留给席梦宜休息的时间很少,席梦宜不知道张杨这时候进来纠缠些什么。
花放一旁,席梦宜拿纸巾轻擦额头上细密的汗,“张杨,无关人士就不要留在后台了,本来就人多,又忙又乱。”
“我是文艺部的干事,后面几场表演都需要道具,我也是临时场务,属于相关工作人士。”
席梦宜不理张杨的胡搅蛮缠,准备继续她的主持工作。刚走两步,因为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停住了脚步,“秦楚……”
秦楚先是看一眼席梦宜身后的张杨,再弯起嘴角,“打扰你们俩了吗?难怪人都往外走,原来是给你们留空间,看来,是我不识相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秦楚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显得极具讽刺,张杨已经露出了不友善的表情,可秦楚只看着席梦宜。
席梦宜皱眉,想说什么没说,拉着秦楚,停顿了会,带秦楚进了多媒体调控室。关上门,只有席梦宜和秦楚两个人。
擅离职守,张杨只能用这个理由叫席梦宜尽快出来。可是张杨不知道,那只是席梦宜用来应付不相关人士的理由。何子凯及时制止了张杨,“请你有分寸点,如果你知道怎么尊重一个人,如果你不想把幕后的事闹到台前去的话。”
王乐洋临时接替了席梦宜的主持工作,突然的举动倒像给观众们的惊喜。不知情的人们当然会感到奇怪,继而就是猜测,毕竟席梦宜是在张杨送上花之后,两人就一起进了后台不出场了。但是,旁人怎么想不重要,因为席梦宜和秦楚面对面地在一起。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楚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席梦宜毫无思绪,一个空间只剩两个人的呼吸。
“张杨是你男朋友吗?”
席梦宜为秦楚突然的问题迅速反应,“当然不是。”
“那尹翔硕呢?”
席梦宜皱眉看着秦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男朋友?”
秦楚轻笑,玩世不恭的漫不经心,“不用你说,他们都在做,替你证明。”
“他们?” 席梦宜被秦楚的态度激怒,“秦楚,你什么意思?”
“尹翔硕的蜡烛示爱,张杨的鲜花拥抱,就这两个,已经高调得不像话,随便接受哪一个,还有谁会怀疑你喜欢的不是男生?”
秦楚脸上的笑意未减,可是给人的感觉却越来越冷峻。席梦宜发出了冷哼一般的笑声,“随便?秦楚,我问你,我有没有男朋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眸收紧,秦楚的笑容骤停,“你要是有了男朋友,关于我们俩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还有谁会在背后说你和一个t搞不清关系?”
说到这个,席梦宜想起自己那时候在操场上对秦楚说过的话,稍微收起了一些锋芒,“秦楚,那时候是我冲动了,我不知……”
“你不用向我解释”,秦楚急急打住了席梦宜,好像不愿意想起那一幕,“我的麻烦因此减少了很多,我没什么损失。”
席梦宜盯着秦楚,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都看不透。那就只能,问出个答案和结果。
“你真这么希望我找个男朋友,用这样的幌子来和你撇清关系?”
秦楚轻笑,直视着席梦宜,反驳回去,“你交不交男朋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席梦宜低下头,抿住嘴角,极力压制些什么。随着席梦宜的低头,秦楚的心,开始了轻微的颤动,屏息凝气,然后抒发出来,“但是,我想知道,与其想那么多办法去顾忌和考虑别人的看法和眼光,你有没有胆量,敢不敢和我在一起?”
席梦宜一惊,看着秦楚,低眉揣摩秦楚的话。没有因为席梦宜的惊讶而慌乱,秦楚挑眉,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怎么,不敢和一个t谈恋爱,不敢接受les的感情吗?”
听得明白,理解上却模糊了,席梦宜不知道秦楚的用意,理智压不住怦然的心跳,可是,当席梦宜对上秦楚挑衅的目光,柔情变化成倔强。
“敢,为什么不敢?你敢玩,我就敢奉陪!”
震惊隐匿在眼底,笑容浮现在秦楚唇边,席梦宜有一瞬间的恍惚,周身的寒气似乎已然消失。
秦楚凑近席梦宜,“这是你说的。”
席梦宜倔强抬头,“当然。”
四目相对,针锋相向的背后,是青涩的感情和激动的心,气氛回归到最开始的无言以对,但是两人的神情都有了一些不一样。
秦楚搂过席梦宜的腰,突然的动作不仅让席梦宜无措,连秦楚自己都是难以相信。秦楚看着席梦宜的眼睛,凑近,忽然又停住。从惊喜中回神,席梦宜有点笑话秦楚的意味,“你不敢了?”
不服的神色立马出现,秦楚略低头,贴住了席梦宜柔软的双唇,那种感觉,让人有想流泪的冲动。另一只手也环住席梦宜的腰,秦楚实在不想放开,这一刻,沉醉就沉醉吧。
从未有过的亲近,席梦宜惊讶于这种感觉的美妙,秦楚的气息,温暖干净,唇上的触感,麻麻的,心里的感觉,甜甜的。手攀上秦楚的肩膀,不管刚才是怎样,这时候,确实依赖贪恋这个怀抱。
小品的最后仍然笑点不断,合了吕筱的气场,笑得最欢的就是她,许灿等人真想装不认识吕筱。几个节目下来,顾羽芹心里起了疑,“是不是换了主持?席梦宜不打算出来了?”
许灿也不解,“可能是有什么事吧,一出节目背后的安排还挺复杂的。”
“烂烂,能派你去打探消息吗?”
许灿瞄吕筱一眼,“你说呢?”
“唉”,吕筱颇为失望地叹气道,“去了也打探不到什么吧。”
许灿当吕筱不存在,不存在……
王乐洋一下台就找何子凯,“梦宜呢?”
何子凯指了指那边紧闭的门,王乐洋一看就急了,“还在里面呢?说什么要说这么久啊,快到秦楚的节目了,叫她们出来。”
何子凯敲了门,“秦楚,该出来做上场准备了。”
分开彼此,秦楚和席梦宜的脸色都有些红,生涩的初吻在摸索中印在了两个人的心里。何子凯又催了一遍,秦楚才有点回到现实的感觉,轻轻松开席梦宜,“我先出去。”
拉开门,秦楚走了出来,何子凯朝里面看,只看到席梦宜的后背就被秦楚拉走。王乐洋来到门口,有些担心地走过去看席梦宜。
“梦宜,秦楚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席梦宜“咻”地红脸,“乐洋,你干什么这样问?”
“自从上次之后,这是你们两个第一次独处,这么久不出来……你脸怎么这么红?她还打你了?”
“不,不是”,席梦宜忙制止王乐洋瞎嚷嚷,关上门,看着王乐洋解释,“秦楚没对我怎样,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变样了。”
王乐洋睁大眼睛,抓着席梦宜的手,“你,你们……你告诉她你喜欢她了,还是她对你说她喜欢你?”
“都不是”,席梦宜舒口气,“但是我确定,我们要开始恋爱了。”
“啊”,王乐洋下巴都要掉了,“就在这里,就在刚刚决定的?”
席梦宜点头,王乐洋感叹出声,“爱情还真是无处不在,梦宜……你成别人的了。”
席梦宜笑出声,“你不早就是别人的了吗?这会还怪起我来了?”
王乐洋抱着席梦宜,“梦宜,你开心就好。”
街舞表演的人都做好了准备,何子凯过来找王乐洋,和席梦宜的男搭档相遇在后台,何子凯看一眼关紧的门,无奈了,“这回怎么把两个女主持关在一起了,今天怎么都爱玩密闭空间?兄弟,我俩上去报幕算了。”
音乐起,秦楚作为绝对的主角,摘掉了面具,在同一个舞台跳得风生水起,观众的尖叫声依旧,再次带动了high高的气氛,甚至有不少人在找舞台上许灿的身影,可是许灿正安然地当她的观众,为秦楚鼓舞喝彩。顾羽芹看着高兴的许灿,灯光映在许灿脸上,这样的人,不需要太多照射也会发光和耀眼,只是不再在聚光灯下,不再在众人眼里,而就在顾羽芹身边。
宋曲虹的视线也从舞台上偏离,看着许灿,几个月前,许灿在那个舞台上展现了她自己,夺目多才。几个月里,许灿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更是她魅力的集中体现。
席梦宜和上次一样,站在舞台的侧边,从另一个角度看着秦楚的表演。这次舞台上的秦楚,没有隐藏真面目,没有了那种难以靠近的冷漠感。可是在现实中,就算面对面,要想看清秦楚还是太难。一个新的开始,席梦宜愿意尝试,尝试在一个新的位置去了解秦楚,尝试在一个新的位置去检验自己对秦楚的感情,有着这样的期待,秦楚再一次让这个夜晚赋予席梦宜的意义变得不一样。
秦楚同样注意到了席梦宜的身影,一如当初那般不容人忽视,红的冷艳,白的高贵,席梦宜一直都是席梦宜,秦楚无意去改变,只是想要靠近。不论对错,开始就是开始,不后悔,那就试着走下去,至少为天天可以看见席梦宜找到了最合理的理由。
席梦宜,这个淡雅高贵的女王,视线只会停留在秦楚,这个冷酷狂傲的王者身上,两者相融,只要粉碎了外在的伪装,便有最初最纯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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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冬天的意义
晚会结束,观众开始离场,过道里挤满了人,都在慢慢地挪动,阶梯形的座位布局注定脚下会有很多小台阶。许灿拳头抵住上嘴唇,一个呵欠还没打完,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
顾羽芹被台阶绊住了脚,扶住许灿才稳住,“不好意思,许灿,脚下太黑了。”
许灿理解地笑,伸出手牵住顾羽芹,“你是出了名的磕磕绊绊了,我带着你走吧。”
很是自然的举动,顾羽芹没推脱,回握了许灿的手,被许灿拉着更贴近了她。
到出口的时候是下楼梯,黑压压的,脚踏没踏上台阶也看不真切。顾羽芹站在许灿左边,牵着的人没松,两人靠得更紧了。吕筱,李琼走在许灿右边,王娅,宋曲虹在许灿前面,人多拥挤的时候,并没有太多其他的心思。
有工作人员从外往里上楼梯,逆人流的走动立即影响了下楼梯的人,宋曲虹被撞倒右肩,没扶住王娅的情况下,宋曲虹的脚后跟磕在楼梯上,身体不稳就要摔下去。在宋曲虹正上方的许灿赶紧伸出右手一捞,下巴抵住宋曲虹肩膀,许灿圈住了她。姿势极其让人脸红,因为许灿的手就在宋曲虹的腰部以上一点点。
许灿的气息就在耳边,宋曲虹动也不敢动,黯淡的光线隐藏了她脸上的红云。
许灿的左手还牵着顾羽芹,身体却贴向了宋曲虹,所以吕筱,李琼看过来的时候,觉出了怪异的地方。顾羽芹轻咳了一声,小力地捏了许灿的虎口。许灿有所察觉,竟然傻呆呆地放开了顾羽芹的手,脸上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宋曲虹,你的脚……”
顾羽芹顺着许灿左手指的方向往下看,情急之中,宋曲虹的脚后跟踩在了许灿的脚背上,难怪许灿一动不动,应该很痛了。
“啊,许灿,对不起,对不起……”
宋曲虹离开许灿的怀抱,解救许灿受伤的脚。许灿扭了两下,估摸着伤情不碍事,对着宋曲虹摇头加摆手,“没事没事,快出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宋曲虹又愧疚又羞涩,迫于人多,只能边往外走边回头看看许灿。
顾羽芹挽住许灿胳膊,“你这比磕磕绊绊更胜一筹。”
吕筱笑着扶住了许灿右边胳膊,“烂烂,豆腐不是那么好吃的吧?”
许灿抬起右手盖在吕筱头上,“知道你比较喜欢吃凿栗子。”
“要闹出去闹,等会再受伤,需要担架就太兴师动众了。”
顾羽芹一句话呵斥住了许灿和吕筱,严肃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心,许灿也顾不上去想顾羽芹是不是有诅咒自己的嫌疑,老实地倚靠着顾羽芹的搀扶。
“烂烂,你个死性不改的,你手什么时候猫羽芹腰上去了?”
“……我站不稳。”
“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您老,您这是得寸进尺吧?”
许灿充耳不闻,老实么,也不能太老实吧,何况,顾羽芹不是也没说什么嘛。
王乐洋把围巾往脖子上缠好,手里拿着卡其色的长款风衣,走到何子凯面前,“你先走吧,梦宜在换衣服,我等她一起回寝室。”
何子凯往手里哈了气搓着,扬起眉毛,“秦楚在那边,我还以为她等席梦宜,所以想和你一起走呢。”
王乐洋往何子凯指的方向看,秦楚双手揣在黑色羽绒服口袋里,安静地站着。
“梦宜没跟我说啊……”
“那你还等不等?”
“不等了。”
就算秦楚不是等席梦宜,王乐洋也要弄点事给秦楚做,谁让秦楚背地里让席梦宜为她流眼泪了。王乐洋朝秦楚走过去,把风衣交到秦楚手上,“这是梦宜的衣服,既然你等她,记得让她穿上,室外的温度不比室内。”
王乐洋刚转身又回头追问,“秦楚,你是在等梦宜吗?”
秦楚刚接受了王乐洋突然给的任务,还有点愣,听王乐洋这样问,只是点了下头。王乐洋满意地笑笑,“那她就交给你了,拜拜。”
王乐洋挽着何子凯离开,秦楚看着他俩的背影,人齐影双,这样才足够温暖。今晚的改变,仍旧有一点不真实,秦楚还不能够完全地适应,可是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期待和向往。想着想着,秦楚就这样,一个人在灯光下,轻轻地笑了起来。
席梦宜跛着脚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因疼痛而揪起的眉头随即舒展,偏头勾了勾唇角。虽然傻气,却让人感到莫名地窝心。
秦楚发现了站在那的席梦宜,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走过去先把衣服披在席梦宜身上,再看了看席梦宜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席梦宜穿好衣服,理出衣领处的头发,“开场的时候扭到了,以为没什么,结果换回平底鞋还更疼了。”
“穿那双高跟鞋扭的?” 秦楚抓住了席梦宜的手臂,一直低头看着,席梦宜脚上的伤情立即在秦楚心里扩大,“应该去医务室吧……”
席梦宜一面为秦楚的担心窃喜,一面又有所计较,“你不是很会照顾扭伤的人吗?又是送医,又是开解,还顺带陪聊。”
“你在说何仪吗?” 秦楚还不算太呆,“我是扶着她去医务室的,在半路的时候,社里的一个男生才背她,开解和聊天也算临时当起了黑-hop社的应急处理员吧,有什么问题?”
秦楚样子无辜,席梦宜本就无心追究,此时两人的关系是吵不起来的状况。席梦宜拢了拢衣服,“走吧,天冷了,站在这里聊天太挑战自我了。”
秦楚走在席梦宜右边,手揣回了口袋里,还有些担心地看席梦宜的脚,“很痛吗?有没有肿?这样勉强走会不会变严重?”
“没有,大概就是扭到了筋,不会很要紧,如果连行走都成问题,你这个应急处理员打算怎么办?现在可没人能帮你,人都走光了。”
席梦宜看着秦楚笑,秦楚回答得轻巧,“那就我来背你。”
席梦宜一愣,低头往前走着。席梦宜的无言以对带出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气氛。话题停止在秦楚这,而秦楚本身就不太擅长引出新的聊天内容,所以觉得有些僵,可席梦宜却认为这是可爱的沉默,没有一点花哨的回答,很少能看见局促的秦楚,席梦宜喜欢这样的新发现。
看秦楚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样子,席梦宜正好有想问的事,“你一向都早走的,怎么今天会走在这么后面?”
实话回答还不如沉默,秦楚也有难以坦荡的时候,想了想,“额,王乐洋让我把衣服给你,所以我就在那等你了。”
席梦宜将信将疑,“乐洋很少有这么见色忘友的时候。”
秦楚好似没有听到,或者就当席梦宜在自言自语,反正不作回答。这样的态度暗示了席梦宜几分事实的真相,不管原因为何,这样的结果不错。
挽上秦楚手臂,席梦宜大胆了一次,将两人间似有似无保持的距离缩减为零,“好冷,你冷不冷?”
因为不好意思,席梦宜没有看着秦楚,既然这样,秦楚也就大方地笑着,不加掩饰,“还好。”
席梦宜看一眼秦楚身上,穿得好像真的挺暖的样子,但是又少了些什么,席梦宜一边打量秦楚全身一边说道,“羽绒服暖是暖,但是太肥了,穿上像企鹅,臃肿木讷。”
“你在间接地说我吗?”
“当然不是,你穿,独有你的味道。” 秦楚穿的是短款的轻薄型羽绒服,配上牛仔裤和马丁靴,怎么可能是企鹅形象?话说出口,席梦宜才意识到要含蓄,迅速改话题,“我是说我自己,虽然怕冷,可就是不爱穿羽绒服。”
秦楚独自理解,“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是”,显然席梦宜很不喜欢这个判断,“是我知道哪些适合我,哪些不适合。”
“是吗?”
“是。”
席梦宜对自己的品味一向自信,秦楚却故作为难道,“可是,标准有时候是不准的,有些你以为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可能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你眼前,适合与不适合,真有那么坚持的划分吗?”
对于秦楚的说法,席梦宜一下子不那么确信了。不是百分百可能,也不是百分百不可能,因为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席梦宜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女生,第一次,就是自己如此确定的感情,但又是在自己的设想之外。生活给人带来的,可以说礼物,也可以是玩笑。
看席梦宜想那么久,秦楚笑了,“动摇了,对不对?至少有一点,在我印象里,你就没有做到你坚持的,你记得吗?”
席梦宜疑惑,可又在尽力回想,直到一起走到席梦宜寝室楼下,席梦宜还没想到到底是什么事,留个问题在心里实在难受,席梦宜看着秦楚,示意秦楚揭晓答案。
“你曾经说过,你绝对不会接受比你小的,因为幼稚,对吗?”
席梦宜恍然大悟,这一足失得也太早了,恨都恨不起来。从手臂上拿下席梦宜的手,握在手里发现有些凉,秦楚有些后悔让席梦宜来挽着自己,风衣的袖口很容易进凉气,打算暖一会再让席梦宜上楼。
看出了秦楚的用意,席梦宜也不急着上去,看着秦楚的眼睛,很是调皮地说了一句,“爱情的世界里不应该有规则,即兴,自然,才会有惊喜吧。”
美丽的夜晚无法结束,因为年轻的生命为留住这美丽而醒着,舍不得沉睡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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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冬天的意义
临近放假的节日总是让人更想家,而正因为快到回家的日子,许灿和秦楚选择留在学校,准备准备期末考试,所以三天假期里,许灿过得比较闲适,而秦楚,心里总是会有一种牵绊,初尝爱情,这么快就体会到思念的味道,还有每日愈近的分别,有点舍不得,所以更想珍惜。
这种感觉对秦楚来说是陌生的,不熟悉的,她不打算说出来与谁分享,她知道解决的关键在于席梦宜,可是她又不确信席梦宜的心情和她一样,因此也就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桌上的手机亮了,秦楚摘下听音乐的耳机,滑动接听。
“喂?”
“秦楚,在忙什么呢?”
轻盈的声音一下子拉回秦楚游离的思绪,“没在忙,在寝室。”
席梦宜有些疑惑地嗫嚅道,“q上没在线,隐身了吗?”
秦楚抬头看一眼电脑,黑黑的屏幕,“没有,我,看书的时候,电脑自动黑屏了,所以掉线了吧。”
实际上是秦楚听着音乐在发呆,习惯上线就隐身是事实,只不过秦楚已经对席梦宜设置了隐身可见。
听到了电话那头还有其他人和席梦宜说话的声音,秦楚不禁好奇,“你在外面?”
“恩,和我姐在逛街。”
“梦宜的男朋友吧,出来一起玩,省得你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席梦宜推开她姐,停在了一家店门口,“放假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还好。”
“出来吗?”
秦楚考虑了一会,“不要了吧,你姐好像误会了,我去不太方便。”
席梦宜责怪地看她姐一眼,“你不用管她,是她自己乱想了。”
“你们好好玩吧,天冷,注意保暖。”
席梦宜笑开,“知道了,那先这样,晚一点再联系,拜拜。”
放下电话,手心都是温暖的,秦楚启动电脑,重新戴上耳机,才发觉音乐声大得有些过分。
席梦宜把手机放回口袋,她姐很八卦地凑上前,“很甜蜜哦,大学里认识的?”
席梦宜不理睬,打开店门走了进去。席梦宜的姐姐看了一下门店招牌,立马明白过来,跟着席梦宜到店里去挑选。
“想亲自织围巾送男朋友?你会吗?用这种毛线织可不简单,现在市面上有种很粗的,一般小女生都用那种打围巾。”
看着各式各样的毛线,席梦宜随意地应付她姐,“那种不暖的,不然毛衣怎么不用那种织?还有,我没有男朋友,也不是送给男生的。”
席梦宜姐姐明显不信,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样子,“不是男生你还冲着黑色的毛线挑?不是特别的人你会亲自织围巾?”
席梦宜挑了一整盒的看着,一边回答,“姐,谁说黑色就是男生的专用色,有些女生就特别适合用黑色,而且,我没否认是送给一个特别的人。好了,你有这个精力问东问西,还不如帮我看看,这个好不好?”
席梦宜姐姐拿过来一看,惊讶出声,“五个球?你打算买这一盒?”
“她很高……”
“织个两米也不需要这么多,你朋友是小巨人型的?”
席梦宜白她姐一眼,抱起盒子到柜台,“就买这些,做好浪费一些的准备,懂不懂?”
“打了不满意拆,拆完再打?” 席梦宜姐姐笑着,“看样子,这回你是下定决心了,放心,我帮你开个头,再教你容易又好看的针法。”
“说那么多,就这句有用。”
节日的祝福短信,有大学新朋友的,也有高中甚至初中老朋友的,收到方丹的短信,因为太久没联系,许灿有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平常地回复了。比起转发一些很好的节日祝语,许灿更喜欢用简单的谢谢表达,然后就是节日快乐四个字,实在。
“许灿,这题帮我看一下,算了好几个结果都对不上答案。”
宋曲虹在草稿纸上清秀地抄下一小行题目,拿到许灿面前。许灿放下手里的手机,仔细读题接过宋曲虹手里的笔,简单地做些演算。对面的吕筱看一眼她们,继续自己的复习。
许灿先刷刷地写了一张纸,确定了之后才问宋曲虹,“这题答案是多少?”
“就是4,可我怎么算也不对,有2,有6,最后还算出了24,我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看下我的过程,看和你的有什么不一样,不懂再问我,你也把你算的草稿给我看一下。”
宋曲虹和许灿互相交换了做题步骤,许灿写得细致清楚,宋曲虹看了就理解了,而许灿也找出了宋曲虹的问题,“第一次是漏了个负号,导致结果不一样了。后面的话,从方法上你就往复杂的方面去想了,还是按你第一次的方法去做,改正这个负号就没问题了,和我做的结果就是一样的了。”
“明白了,谢谢。”
“客气客气。”
许灿放下笔又拿起了手机,宋曲虹看看许灿面前没翻动的书,小声说道,“许灿,你不复习的吗?”
“等会再看,我在酝酿情绪。”
宋曲虹看着许灿轻声笑了,吕筱抬头对宋曲虹说着,“真不知道她跟着我们来图书馆干什么,躺在被窝里玩手机不是更舒服吗?”
“非也非也,妇人之见”,在吕筱伸腿踹许灿之前,许灿说回了白话文,“你这就不明白了,在寝室,我就不是用手机酝酿情绪了,是用电脑,那就不是酝酿一会会了,可能是一天天了。而且,被窝刚开始都是凉的,哪像这,学校供暖,空调常开,不用穿外套,轻装上阵。”
安静的环境里吕筱不好发作,就不费心思和许灿斗嘴。面对许灿的巧舌如簧,宋曲虹向来都是一笑而过,习惯了这样的许式风趣和活泼。
许灿刚刷新了手机里某个游戏自己保留的记录,觉得无趣,便也翻开了书,对着上面的划线部分背诵着。有些字迹不是许灿的,许灿想了想,看向宋曲虹。在那些许灿上课犯困打盹的日子里,好像是宋曲虹拿过许灿的书,仔细地做了笔记。许灿曾经说课后再借她的抄,可是宋曲虹说反正就是划线和写几个字,都是顺带。前几章是老师考察的重点,不是很有难度的帮助,可是也能看出宋曲虹的用心。宋曲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关注起自己,这一点,许灿没想过,现在想想,发现自己也迟钝得不知道答案,纯粹地,让别人为自己付出了,而自己,多多少少给了她伤害吧。
“烂烂,你盯着曲虹干什么?”
“额,我……”
许灿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宋曲虹瞄了一眼许灿在看的内容,“是不是我哪里写得让你看不懂?”
“不是不是……” 许灿心里有丝愧疚。
“嗡嗡嗡……”
一个电话解救了许灿,许灿拿起手机走出了图书馆的自习室。
“喂,顾羽芹?”
“许灿,你们在哪?”
电话里能听到顾羽芹那边呼呼的风声,“我,吕筱,还有宋曲虹都在图书馆复习,怎么了?”
“难怪我敲你们寝室门没人应,我也是想提前来复习,在家里懒得碰书,但是我们寝室一个人都没有,就想找你们一起。那我拿着书过来吧,你们在几楼的哪个自习室?”
许灿看了看周围,“二楼,右边……这样,我出来接你吧,正好出来透透气。”
顾羽芹在那头笑,“外面全是冷空气,寒风也呼啸,你还尽往外面跑。你在门口等我,待在里面,避避风。”
“知道了,我又不会瘦弱到被风吹走。”
挂了电话,许灿回自习室拿好外套穿上,宋曲虹一脸不解,吕筱直接做了判断,“烂烂,你这就当逃兵,要走了?”
“什么跟什么?顾羽芹来了,和我们一起复习,我去门口接她。”
吕筱,宋曲虹没再问下去,许灿已经转身走了。到门口看了看,没有人影,许灿索性推开图书馆大门,立即被冷风吹了个激灵,走到外面台阶上站着,也没有觉得十分冷,倒更有精神的感觉。
顾羽芹出现在许灿视线中的时候,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风吹得头发散乱,遮住了眼睛,身体缩着慢悠悠地走,虽然那样的画面在许灿看来也挺有美感,但是眼前的更加给人惊喜的感觉。
顾羽芹戴着咖啡色的毛线帽,只有脸庞两边的发丝会被风吹乱,白色羽绒服,蓝色的牛仔裤搭配上雪地靴,脸上带着笑容清爽地来到许灿面前,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冬天,也不会有想要宅在家里寝室里的感觉。
“你怎么站在这里,还敞开外套?年轻人,身体好也不是这样显摆的呀。”
许灿笑笑,“里面暖气开得很强,一会你就能感受到了。”
“咱们学校有钱,学生福利多好。”
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顾羽芹帽子外套都脱了,眉目间的神采和在图书馆里待久了的人很不一样。许灿把自己的热水茶杯递给顾羽芹暖手,顾羽芹从包里拿出一盒蛋挞,还温热,摆在桌面上供大家享受。许灿大悦,不方便发出惊叹的声音,就一个劲做出享受美食的表情,看得吕筱想把蛋挞按许灿脸上,顾羽芹则是捧着许灿的茶杯,抿嘴愉悦地笑了。
宋曲虹边吃边从包里拿出纸巾给许灿,“你怎么老是和小孩一样,东西吃得到处都是。”
吕筱偷笑,“曲虹,你这样好像烂烂的妈,一种宠溺的腔调,就差给烂烂擦嘴,拍衣服上的蛋挞屑了。”
宋曲虹和许灿的脸色有些尴尬,许灿咳了两下,“吕筱筱,你别把我说得好像很脏一样。”
“没说你脏,是在说你吃东西像小孩,曲虹照顾得像妈妈。”
“……”
都沉默了,许灿不想再说话了,她怕吕筱重复又重复这个话题。热水使得茶杯盖都是热的,水杯放桌上,顾羽芹下巴搁在盖子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宋曲虹偷偷观察许灿的神情,顾羽芹原本向上的嘴角,一点点变平,继而弯下,变化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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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冬天的意义
席梦宜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幸好王乐洋先到了寝室,席梦宜不用想方设法腾出手去包里掏钥匙。王乐洋一开门,席梦宜立即大呼救命,王乐洋帮席梦宜接了一些东西,往门外伸长脖子看,“秦楚呢?她怎么不送你上来?”
席梦宜晃了晃两条酸疼的手臂,“我还没见她,她也应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
王乐洋皱眉惊叹,“你们不通电话的吗?才刚开始,这有点……几天没见,难道你不想她?”
席梦宜扯下围巾,松开衣服拉链,明显走得热了,“知道你跟何子凯恩爱,不需要用你们的标准衡量我们吧?”
“梦宜,再过两个星期就放假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好好腻乎呢!你们两个倒是很淡定。”
“难道要像琼瑶阿姨笔下的人物,来个深情吻别,然后生死不相离?”
王乐洋鬼笑地看着席梦宜,“你们,吻了吗?”
正在整理东西的席梦宜一顿,然后抬起头看还在期待答案的人,“王乐洋,如果你要这么八卦的话,你介不介意我把你这一年的感情经历和心路历程都问一遍?”
王乐洋不敢再追问,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王乐洋,你要相信,我也是很愿意关心你的,特别是感情方面。”
怕了,实在是怕了席梦宜,王乐洋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凑到席梦宜放在桌上的一个黑色纸袋面前,“买衣服了?这个牌子又出新品了吗?”
看清袋子里的物品后,王乐洋比看到漂亮衣服更惊讶,“毛线?梦宜,你要织毛衣,哦不,看这样子,你要织围巾啊?!”
“恩,这两天跟我姐刚学的,除去前面五厘米,后面都是我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王乐洋挑眉看着席梦宜,“我只能说,秦楚太幸福了,认识你一年多,真看不出来你会动手做这个。”
席梦宜理顺毛线,拉了拉织好的一小节,“有这么难以想象吗?突然想到了就去做而已。”
“恩”,王乐洋点点头,“性格是你的性格,作风也没变,只是夹杂了多少柔情啊,你打算什么时候送秦楚?”
“放假前吧,你别告诉她,暂时是秘密进行。开始感觉还比较容易,我想给她织长一点的,需要时间,我怕总是重复同一个动作会坚持不了。”
王乐洋拍了拍席梦宜的肩膀,“梦宜,你可以的,拿出你对秦楚的爱来!”
席梦宜抬起拳头就要打王乐洋,王乐洋笑着躲到一旁,“哎,梦宜,你送围巾给秦楚的时候别让何子凯知道。”
“怎么?怕他也问你要?”
“以防万一”,王乐洋走到席梦宜的桌边,盯上了一个明黄色的卡通保温桶,“刚刚就觉得有香味,原来是这个,梦宜,这里面是什么?”
席梦宜收好围巾,放到离食物远一点的地方,“鸡汤,我妈炖的,秦楚过节在学校也不知道吃得怎么样,带来给她尝尝。”
“啧啧啧啧”,王乐洋刚揭开看到色泽鲜艳,香味诱人的汤,偏偏席梦宜爱护的对象这么明显,“席梦宜,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我何时有过这种待遇?”
“你吃好睡好有你妈照顾,关键时候还有小何同学照顾,用得着我费心吗?而且我也没说一口都不让你喝,拿碗过来盛一点吧。”
王乐洋乐呵呵地去拿碗了,席梦宜站在窗边给秦楚打电话,看王乐洋捞汤那架势,不免担心地嘱咐,“你给秦楚留一点。”
王乐洋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大姐,你整个都留给她了,我都还没捞着肉呢。”
“喂,你找谁?”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席梦宜看了看屏幕,确定是秦楚的号码没错,“我找秦楚,请问你是谁?”
“我是她同学,今天晚上我们班级聚餐,你谁呀?”
闹哄哄的环境,席梦宜不禁皱眉,“秦楚呢?你怎么会拿着她的手机?”
“她外套脱在这里,手机在口袋里响,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她回来了请转告她,我找她。”
王乐洋一边盛汤一边看了看席梦宜,“不是秦楚本人?”
“恩,她们班同学,说是班级聚餐”,席梦宜放下手机,瞧了瞧还剩下的汤,“不知道她会玩到多晚,乐洋,你要是喜欢喝,全部喝了吧,凉了味道就不对了。”
席梦宜说完,收拾好毛巾,带上洗漱用品去浴室洗澡了,留王乐洋一个人在寝室,面对一大碗美味的汤。人是不是真的有些犯贱呢,前一秒还嫌不够的王乐洋,此刻一点都不觉得独享这碗汤是高兴的事。
放下汤碗,王乐洋砸巴着嘴,拿手机拨通了秦楚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接着打,功夫不负有心人,电话接通了,而且是秦楚本人。
“秦楚,聚会好玩吗?”
“学姐,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王乐洋咬着勺子,神情却是一板正经,“那你就该想想怎么脱身,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梦宜已经来学校了。”
秦楚那边没回应,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王乐洋继续说着,“她一个人拎了很多东西,怕你一个人在学校过元旦,没有家的味道,特地从家里带了鸡汤过来给你喝,用保温桶拿了一路,你看,值不值得你放弃那顿饭?”
“她怎么没告诉我?”
“你查查通话记录,梦宜给你打过电话,不知道你那边什么情况,一个女生接的。”
“我不清楚,我现在过来。”
王乐洋满意地挂断电话,把席梦宜装围巾的纸袋往里藏了藏,端起汤继续品尝起来。等席梦宜洗好澡回到寝室,秦楚正和王乐洋喝着汤,聊得正欢。席梦宜微微惊讶过后就知道是王乐洋的杰作,没说什么,取下头巾走了过去。
“哎呀,吃得有点饱,我出去消消食。”
王乐洋演得太假,反正都知道她的用意。席梦宜只对着镜子涂涂抹抹,秦楚坐在旁边也不搭理。秦楚抱着保温桶,舀起一勺问席梦宜,“还喝吗?”
席梦宜看秦楚一眼,抿嘴喝下了勺子里金黄色的汤,“好了,喝多了容易胖,剩下的都你喝,必须喝光。”
秦楚津津有味地享用,不觉得席梦宜这个任务有多难。
“你怎么突然来了?班级聚会不是正热闹的时候吗?”
秦楚吐了吐鸡骨头,摇头道,“那种热闹非我所求,不参与也罢。”
“那就到我这来了?”
秦楚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不能辜负呀。”
“切”,席梦宜翻了个白眼,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不斜视。
“人都是喜欢待在自己愿意待的环境,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席梦宜在往眼部周围抹眼霜,掩饰了眼里的笑意,明知故问,“你喜欢和乐洋待在一起吗?你们刚才都聊什么了?”
秦楚看着席梦宜,“她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的关系,还让我体贴一点,细心一些。”
“恩,闺蜜都这样,她的话有些可听,有些又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她很平静地就接受了我们的感情,是你做过什么工作吗?”
席梦宜摇头,“没有,乐洋自己消化的,你的朋友很难接受吗?影响到你了?”
“不是,我还没有告诉什么朋友。”
“许灿也没有?” 席梦宜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秦楚问道。
“没有,我没有故意不说,也没有故意不说,我觉得,顺其自然吧,既然我们这样又不会影响到谁,那就没有必要专程去通知。”
席梦宜也赞成秦楚的看法,“你决定吧,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你我的看法。”
在这个问题上,秦楚和席梦宜两人想法一致。秦楚把保温桶放到席梦宜面前,“全部搞定,你妈妈厨艺很棒!”
席梦宜笑笑,“爱喝的话,下次再给你带。”
秦楚迟疑着说道,“下次,我去接你吧。”
“怎么,被乐洋教育了?”
“你东西多,不方便的时候,也应该要想到我,不是只有要给我什么的时候才叫我,打电话找我。”
席梦宜一愣,看到秦楚认真的神情,暖暖地笑了,“你这就叫吃人嘴软。”
我这是,心软。秦楚在心里说着,看着席梦宜的眼睛有些局促得说不出这种腻人的话,盯着席梦宜的脸转移话题,“你每天都要在脸上抹这么多东西吗?”
“这是保养加护理。”
席梦宜开始给秦楚讲起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秦楚倒还好,席梦宜愿意讲,她就安静地听,只是苦了站在走廊上的王乐洋,趴在门口听到席梦宜和秦楚的聊天内容后毫不犹豫地开门进去了,席梦宜和秦楚两人太不懂得把握,王乐洋这个电灯泡总不能消失一辈子。
秦楚走了之后,王乐洋一口闷气全说给席梦宜听,“真是辜负我一片良苦用心,梦宜,你们俩平时都挺聪明的人,关键时候怎么没觉悟呢?你说你悔不悔?护肤有①38看書网的……”
席梦宜不搭理王乐洋,想到每天寝室楼下拥抱着难舍难分的小情侣,想到晚会后台秦楚的那个吻,席梦宜又是脸红又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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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冬天的意义
早晨初醒,天色比往常席梦宜起床时更加明亮,裹紧了被子翻身去找手机,脖子里进了点冷风,想到还要早起去上早课的大一,席梦宜就替她们觉得冷。
手机解锁,发现才七点多,六点四十的时候收到一条秦楚的短信:下雪了!
瞌睡骤醒,靠近窗边的席梦宜立即撑起身体掀开窗帘一角,出乎意料地,雪已经在地上铺了一层,席梦宜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在这个南方城市出生,成长二十年,席梦宜深知下雪天的罕见,堆雪人,打雪仗的记忆几乎没有,不得不说雪是冬季除寒冷外给人的最好礼物。
席梦宜迟迟不愿意放下窗帘,惊动了王乐洋,“梦宜,怎么了?”
席梦宜小声又惊喜地回答,“乐洋,外面下雪了,地上一片洁白!”
“真的?”
几张床都有轻微的晃动,都是本地人,席梦宜知道她的室友们也是同样地觉得惊奇,对床的王乐洋也忍不住掀开窗帘,一睹为快。
感觉到冷,席梦宜缩回被窝里,给秦楚回短信:看到了,很漂亮,这里的冬天很少下这么大的雪,真是难得。
秦楚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你要是喜欢,下了课陪你玩雪。
席梦宜笑: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想玩。
――我不想玩。
席梦宜撇撇嘴,想说秦楚这个人实在无趣,手机又收到了秦楚的短信:我是想陪你玩。
席梦宜虽然高兴但也无奈:直接想说和我一起不就行了,装什么含蓄,转那么多弯!!
――没把你转糊涂就好,等我下课再说,出门小心雪地湿滑。
席梦宜躺在床上,下雪了,可是送秦楚的围巾才刚开头,什么时候织完还没个准数,席梦宜要好好催催自己了。
从来不会和小草过不去的顾羽芹,今天,走在了草坪的边缘。上了大半天的课,路上的积雪几乎已融化成水,早有人开始开拓草地上相对完整的雪,顾羽芹也会弯腰抓起一些雪,捏成雪球,扔到前边白白的雪地上,和一旁的李琼有说有笑。
外套帽子盖住头,下巴藏在围巾里,斜挎包背在身侧,双手揣着兜里,许灿一身上下武装得滴水不漏,看见前面顾羽芹雀跃的身影,许灿加快了脚步,越靠近,越猫起腰,从后面偷袭顾羽芹。
“hey!”
“啊!”
受到许灿惊吓的顾羽芹摇晃了两下,被许灿抓住手臂扶稳。
“你怎么不小心点……”
顾羽芹用满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许灿,松开许灿的手,拍了一巴掌,“你还说,始作俑者还在这里装好人。”
吕筱挽住李琼取暖,“羽芹,烂烂就是欠抽,别客气。”
李琼替吕筱掩护,挡住许灿的眼神攻击,笑得不怀好意,“许灿,你是故意的吧?想落得个美人入怀的效果,对不对?”
“是是是,你们都这么喜欢研究我,我一个一个地抱个够好不好?来,来,来。”
许灿张开手臂,没个正经,李琼和吕筱都躲着她。王娅走过去,从腰抱住了许灿,“我来当第一个,正好缺个取暖的抱枕。”
许灿愣了,其他人也不是很能反应过来,虽然相处了近半年,但是这样环抱的姿势还是第一次,许灿消化过后,礼貌性地回抱了王娅。
“好了,谁来当第二个?” 王娅向吕筱几个人看了看,最终视线定格在宋曲虹脸上,“曲虹吧。”
李琼和顾羽芹都看向许灿,想看看许灿是何反应。许灿沉默,宋曲虹不上前,僵持不下,吕筱吸了吸鼻子,“我说,大家好兴致么,大雪天的,在这玩抱抱,咱能不能挑个暖和的地方玩?”
“那……王娅作为代表,抱过就算了。”
许灿双手又揣回口袋,收起了博爱的怀抱。宋曲虹感到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落。李琼用带有某种意味的眼神看了顾羽芹,没得到顾羽芹太多的表现。顾羽芹还是置身事外的态度,但并不代表顾羽芹没有关注。
雪下大了,李琼刚撑开伞,吕筱就躲了进去,李琼没好气地笑,“你也没带伞啊,这下人伞不平衡了吧。”
王娅知道李琼的意思,撑起自己的伞走到顾羽芹身边,“曲虹还有伞,她和许灿正好。”
走在前面的许灿听见声音回头,看着伞下的组合,还有走近的宋曲虹。宋曲虹把伞撑高,遮去将要落在许灿帽子上的雪花,“衣服会湿,还是挡一挡吧。”
许灿没理由拒绝这种好意,朝宋曲虹靠了靠,能感觉到宋曲虹尽量顾着自己,许灿觉得不好意思,接过了宋曲虹手里的伞,“我来吧。”
宋曲虹某些时候的举动很让许灿感动,只因为宋曲虹喜欢一个人,并未给那个人带去困扰。喜欢谁是宋曲虹的自由,但她也给她喜欢的人留出了空间,那种默默的守候或许有期待,可不会给人压迫感。经历过高中的小事件,许灿看到了宋曲虹的可贵之处,客观来说,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在旁人看来,在曾有过某种猜测的李琼和顾羽芹看来,许灿和宋曲虹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了。尴尬时不时地存在,融洽的时候又似亲密的朋友。聪明的人应该会看透,看透,顾羽芹败在这两个字上,可能还是不够聪明去揣测许灿的心思吧,那么,能否做到不闻不问呢?顾羽芹从何时开始,竟也会自找不自在了。
“同学,同学,让一让,让……啊!”
从宋曲虹的右边横过来一辆自行车,没有车铃,路又滑,估计技术也不太好,车子歪歪斜斜,骑车的人等要撞上人了才开口提醒。许灿从后面抱住宋曲虹退后,抬起左脚抵住冲过来的自行车车轮,“同学,你这水平,我们不知道该怎么配合着让。”
“对不起啊,同学,你没怎么样吧?”
除了裤腿上溅上了污水之外,宋曲虹毫发无伤,感官力全在许灿突然的动作上,摇摇头让骑车的人走了。顾羽芹眼睛45度角往下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看一时之间成为焦点的许灿和宋曲虹。
不知道大家都停下来看什么,许灿收回手,没太在意,“快走吧,冷死了。”
雪下了整个下午,基本上没怎么停过。秦楚没去舞蹈室,去奶茶店买了两杯热饮,和席梦宜一人一杯,走在雪后的校园里,发掘被雪装点之后的不同之处。首先是用眼睛看,嘴里不停感叹,直到用手掌接住了雪花,席梦宜完全活泼起来。
一整片叶子上都覆满了雪,席梦宜小心翼翼地想完整摘下,秦楚在一旁看着,枝桠太粗,折断不容易,稍微一抖,雪便抖落一些,席梦宜嘴就撅起一些,表情更加认真地继续。直到实在难以成功,席梦宜放弃了占据在手里的企图,改为拿出手机,拍下这片树叶,满意了才会笑,开心地拿给秦楚看。
秦楚想多牵一会席梦宜的手,却不可以在这美丽的雪景中束缚席梦宜的脚步。
席梦宜从树根下抓起一把纯白的雪,碰了碰脸颊,除了凉,没有其他别的感觉。在树根下的残雪上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觉得效果不错,走到下一棵的树下,“秦楚,我们一起踩吧,看谁留得更深。1,2,3……”
席梦宜抓住秦楚的腰,使劲往下踏。秦楚淡淡地笑着,任由席梦宜去较劲。小小的一块雪上,留下一长一短的两个脚印。
“我的有比你深一点。”
秦楚无语地笑,“雪就那么厚,除非你踩到泥土里去。”
席梦宜不理,继续往前走,看到被雪压弯的树枝,笑得一脸无害,回头招呼秦楚过来,伸手一拉,自己迅速跑开,秦楚便被人造雪攻击了。
怕秦楚报复,席梦宜躲得远远的,笑个不停。看她那样,秦楚捏好雪球,冲着席梦宜站的地下扔,席梦宜一边跑,有时躲,找了机会捏了雪球就回击。
不喜欢保持追追赶赶的距离,秦楚追上席梦宜,抓在了手里,知道躲不过,席梦宜不挣脱,鬼灵精地抱紧秦楚的腰,连带秦楚的手臂一起捆在自己的双手之间,缩起脖子先谈条件,“不能往脖子里放雪。”
秦楚挑眉不答应,“不公平,刚才树枝上的雪全到我衣领里去了。”
“哪里哪里,我没看到。”
秦楚低头,席梦宜以为秦楚要惩罚自己,眯起了眼睛,却感觉秦楚的脸颊贴上了自己的,两个人都有点凉的脸颊好像开始暖起来。
“冷吗?”
席梦宜摇头,好像碰到了秦楚的嘴唇,一边脸热了。只剩下手掌可以活动,秦楚动了动,“梦宜,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秦楚的话和气息就在耳边,席梦宜眨眨眼,双手收紧,“不可以,别想用美人计诱惑我,你束手就擒吧,别苦费心思挣扎了。”
“那就这样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雪中被你虏,去哪都随你。”
席梦宜弯起嘴角,往秦楚颈窝里靠了靠,闻到了秦楚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感觉,很亲昵。秦楚有所察觉,侧过头,一个吻,准确地落在席梦宜的脸颊上。席梦宜不甘示弱,在秦楚脸庞轮廓的边缘,印上了红唇,很喜欢,这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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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冬天的意义
各个学院的考试周来临,停课,复习,考试,放假,学期末的最后安排,寝室,图书馆,甚至食堂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复习团队。图书馆是供人学习看书的专门场所,可是在那里,许灿总是觉得被束缚了手脚似的,不喜欢那种沉闷的感觉,所以后期的复习,许灿都待在寝室,坐着躺着,只要舒服,学点什么也更有效率。而又有谁会不喜欢穿着睡衣,端着热茶的自由学习方式,
105寝室就是许灿,吕筱她们四个人的考前基地。
伸展身体,扭扭脖子,王娅转过身叫着宋曲虹和吕筱,“快五点了,吃饭去吗?”
“可以啊”,吕筱站起来活动,“烂烂,你去不去?”
没有动静,吕筱往许灿的床头看一眼,“好像睡着了,就说不能到床上去看书,周公的魅力肯定比白纸黑字的吸引力更巨大。”
“她盖被子了吗?” 宋曲虹踮脚看了看许灿的床,许灿身上只盖着一本书,被子都被许灿用来垫高枕头了,宋曲虹脱掉拖鞋,往许灿床上爬,“这样睡容易感冒,复习得再好,没有精神参加考试也是白搭。”
吕筱在下面看着,“曲虹,不叫醒她吗?这样晚上还要不要睡了?再说,也该起来吃点东西啊。”
“随她吧”,王娅走到吕筱旁边,抬头向着宋曲虹说着,“曲虹,你在寝室吧,我和筱筱出去买吃的,要给你和许灿带点什么?”
“两份套餐吧。”
“好”,王娅转头催着吕筱,“筱筱,快点,带上钱包和饭卡,走了。”
吕筱回头再看一眼正在床上给许灿盖被子的宋曲虹,和王娅出了寝室还是一副琢磨不透的样子,“王娅,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老是觉得你在给烂烂和曲虹留空间呢?”
王娅不以为意,挽着吕筱胳膊,“你都说是错觉了,我也没什么必要那样做。”
吕筱将信将疑,“是吗,我看曲虹好像很喜欢和烂烂待在一块儿。”
“我也喜欢啊,难道你不喜欢许灿吗?”
“喜欢许灿?” 吕筱突然停住脚步,“王娅,难道说,曲虹喜欢烂烂吗?”
王娅在前面拖,“我们都喜欢烂烂,快走吧,站在路上吹风一点都不享受。”
吕筱用她自己的思考力去权衡,想不出个所以然,思路被“喜欢”两个字限定,越想越糊涂越纠结,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弄清楚就很不舒服的感觉。
宋曲虹帮许灿盖好被子,四周一片安静,宋曲虹这才意识到,寝室里只剩她和许灿两个人,而且许灿并不知道,所以,宋曲虹想,现在这一刻,放任视线停留在许灿脸上暂时也是没有关系的。
怕带给许灿烦恼,只想静静地靠表现和坚持让许灿看到自己的决心和真心,只想让许灿一个人知道,所以在说出了心里的话之后,宋曲虹在平时的行为举止上都很注意,不想只关于她和许灿两个人的事得到太多人的注意。
看着看着,原打算马上就下去的宋曲虹有些情不自禁,伸手理好许灿额头上的头发,盖着被子只露出脑袋的许灿,恬静得像个孩子。指尖点到许灿的眉心,许灿动了动,吓得宋曲虹马上收回手,可是许灿却没醒。宋曲虹心跳得很快,有点害怕,又紧张,双手交叠握拳放在胸前,不由自主地俯身下去,在能感受到许灿呼吸的高度停住。
可能是因为宋曲虹太专注了,以至于连敲门声都没听见,顾羽芹试探性地开门,发现门没锁,看见下面没人,随意抬头一看,看到许灿床上背对着门口的宋曲虹,床下是两双鞋子,床上是宋曲虹俯身而下的姿势。顾羽芹悄悄地带上门,在门口站了两秒,转身离开。
在快憋断气的时候,宋曲虹起身赶快下了床,爱情容易让人变得盲目,但是这样的得到,不存在意义,不是宋曲虹想要的。
王乐洋从外面回来,把外卖盒放到席梦宜桌上,看一眼戴着黑色方框眼镜奋战的席梦宜,摇头感叹,“女人呐,梦宜,你吃饭吧,我来替你织几针。”
“不行了,不行了,乐洋,乐洋,我的手停不下来了。”
王乐洋抓住席梦宜的两只手,“别这么拼好不好,织个能绕秦楚脖子一圈的长度就可以了,用得着织成上海滩那种围巾吗,织来给她耍帅啊?!招蜂引蝶的,你亏不亏?”
席梦宜赶紧喝了口热汤,捂住暖暖手,“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了,意义大不大还要看秦楚那家伙的态度,代价反正是挺大了,你看我手。”
“食指都起泡了,你怎么弄的?”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竹签子都比我的手要光滑了。”
王乐洋拎起已经有一点规模的围巾看着,“这要织完了,是带血带肉啊,秦楚必须要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然别给她。”
“你别恶心了,我还在吃饭呢。”
看席梦宜翘起食指拿筷子的样子,王乐洋都不忍心,“你这样还能打吗,长度差不多就行了,我是说真的。”
“快了快了,你戴戴看,还差一点。”
“这叫差一点啊,梦宜,这离你的目标还有一半吧。”
“恩,我现在熟练了,一半也不会太费劲。”
“可是你的手……哎,梦宜,这一段是怎么回事?”
“恩?”
席梦宜接过围巾一看,大呼糟糕,眉心拧成了麻花。织着织着,席梦宜大概是换了种手法,花纹是挺好看的,但是针法更紧了,和前面的不一样,出来的效果整个比前面的更窄,更稀奇的是,席梦宜只织了一小段,然后自己又换回了之前的样式,这下,中间那一小截该怎么办?
“啊啊啊……”
进度已经太慢了,还有浪费时间在拆毛线上,席梦宜彻底颓废了,望着她的围巾哀叹,饭都吃不下了。王乐洋也是懊恼,不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席梦宜等整条围巾织好了才会发现,那就不需要改动了,现在……
“梦宜,你不管它,将错就错不就好了。”
席梦宜不为所动,“那不是很奇怪吗,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段,破坏了我全部的心血。”
王乐洋还在试图劝服席梦宜,“织得好又不是拿去参加比赛,如果你要漂亮的,买现成的不是更省事吗?”
“乐洋,我不是……”
“行了,你想,你亲手织围巾送给秦楚,总要有点你的痕迹在上面,现在多好,立马和买来的围巾区别开,反而是种特色。”
席梦宜脸色缓了缓,拿着围巾看了又看,“好吧,我也实在不想拆了重新织,既然是潜意识的行为,就让它留着好了,有时候,十全十美还不如有点小缺陷。”
“对,你快吃饭吧,都要冷了。最近秦楚干什么去了,要放假了,她有没有一点恋恋不舍的心情?”
“她们学院这两天考试,我让她好好看书。”
“你这样说,她就做啦”,王乐洋看到席梦宜这样单方面的付出,可能对秦楚没什么表示的表现有些不满,“真是老实得紧,看秦楚不像那么死板的人啊。”
席梦宜白了王乐洋一眼,“整天花花肠子就好?我是不求她出其不意,听我的话就好,不然管不住的时候,谁知道她会去向谁献殷勤,小脑筋都不用在你身上,那才悲哀好不好。”
王乐洋笑起来,“梦宜,你还挺会御夫术,什么时候钻研的呀?打算对秦楚下苦功?”
席梦宜推开王乐洋,“王乐洋,一边去,要寻开心找你家小何,别打扰我用餐。”
“我是要找人”,王乐洋亮出手机,席梦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王乐洋身上,王乐洋自说自话,
“但我不一定找我家小何。”
“喂,小楚呀。”
“咳咳咳咳……”
席梦宜指着王乐洋,说不出一句话,但是顺了王乐洋的意,站在那演得起劲。
“没什么,就是梦宜感冒了,恩,有点烧,饭都没吃两口。”
“咳咳……”
席梦宜呛着了还在咳,坏心的王乐洋还把手机拿得离席梦宜近些,电话里秦楚着急的声音席梦宜都可以听到。
“怎么会这样,去医务室了没有?”
“秦楚……”
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抢过手机说了两个字,愣是哭腔。王乐洋笑惨了,秦楚估计急坏了。
“梦宜,很难受吗?我现在马上过来。”
“不……用了。”
没法解释,秦楚挂了电话,可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席梦宜挑衅地看着王乐洋,“王、乐、洋,你给我记着!”
王乐洋倒是淡定,还记得帮席梦宜把围巾收起来,“梦宜,我这是帮你,恋爱初期最羞于表达,要刺激刺激才会有火花。”
“我早晚要一把火烧了你的床,她明天还有考试,晚上这么冷,跑来跑去感冒了怎么办?”
王乐洋盯着席梦宜看,“你看你看,你这么担心她,能见上一面不是很好吗?有得见时只管见,莫待放假空思念。”
席梦宜抽起一本书拍在王乐洋屁股上,“你个好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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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冬天的意义
“叩叩”
“请进!”
顾羽芹的座位是空的,许灿只好看向李琼,“琼姐,我来还顾羽芹的笔记,她人呢?”
“你放她桌上吧,她洗澡去了,等她回来我告诉她。”
许灿把本子放下了,人站在桌前不动。李琼看了看许灿,“许灿,你找羽芹还有事?”
“没有”,许灿转向李琼,“你们这两天考得怎么样?”
李琼盘腿坐着,伏在椅背上和许灿聊,“马马虎虎,应该不会挂,你们呢?”
“差不多,高数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明天还有一科,后天的票回家。”
“我们也是,我和羽芹明天下午就走了”,李琼看看许灿,笑着问道,“许灿,你在等羽芹吗?”
“不是”,许灿靠在李琼衣柜旁,好像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表达她要说的话似的,“考个试好像把你们的踪迹都弄没了一样,楼上楼下都没见着面,考试来了各自飞的意思,闭关复习了几天,快放假了,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呵呵”,李琼听完许灿的话,笑了,“许灿,你真是可爱,大一第一个学期结束就要吃散伙饭了啊,那大学四年不是要吃八次?”
“吃个饭又不一定要想出个名目,就明天中午吧,耽误你们回家吗?”
“我是不要紧,明天下午四点多的火车,羽芹么,等会我问问她。”
“行,那……” 许灿停顿了片刻,“我先回寝室了,一会告诉我结果。”
其实许灿也是临时起意,没经过计划和安排,当时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可以一起吃个饭而已。
许灿回到寝室刚把这个提议说出来,得到三个室友一致同意,吕筱和宋曲虹跟许灿是同一天的火车票,王娅家里下午来接,所以都没关系。许灿刚高兴了几分钟,qq上收到了李琼发过来的坏消息。
“考试十点半结束,羽芹爸妈来接她回家吃饭,所以她去不了了。”
许灿眉头一皱,敲了几个字过去确定,“她说的?”
“恩,刚洗澡回来我就问了,不行。”
许灿没话说了,李琼又发了信息过来,“还去吗?”
“去,我和吕筱她们都说了。”
“好,算上我。”
许灿她们是上午的第二堂考试,要考到12点才结束,推迟吃午饭的时间是没什么,主要是一个踏上回家的车,一个刚进考场,如此尴尬的时间点。
“烂烂,吃火锅,烤肉,还是炒菜,还是别的?”
许灿倒了两粒益达放进嘴里嚼,“我随便,你问问其他人吧,李琼也和我们一起去。”
“你是总企划,怎么一副死样子?!”
许灿把益达递到吕筱手里,“多嚼益达。”
“为什么?我又没吃葱姜蒜。”
“嘴巴有事干,话就少说点。”
“……”
“哇~” 王乐洋从下往上地打量席梦宜的杰作,“功夫不负有心人呐,梦宜,虽然知道你一定可以成功,可是真的织完整之后,我还是很崇拜你。”
“别净说好听的”,席梦宜两手拿着织好的围巾,自己也是忍不住一直看,“中间的失误会不会很明显?”
“你还计较这个啊,无可挑剔了,秦楚一定喜欢。”
席梦宜听了喜笑颜开,很是受用,“真的吗?”
王乐洋一手抚上围巾尾端,“是的是的,这毛也很软,一点不扎人,梦宜,你挑的毛线也好,让我戴上感受一下。”
席梦宜要说什么,被桌上震动的手机打断,放下围巾先去接了电话。
“喂,爸爸……没在干什么,恩,明天就考完了,上午……不好不好,说了后天来接我的,明
天下午我有事,很重要……不是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是答应了别人,要守承诺,对不对?你也说你的安排可以调整,不然后天让舅舅当司机,这样你也不为难。好,后天见,拜拜。”
王乐洋戴着围巾在席梦宜面前晃悠,“明天下午打算陪秦楚?”
“恩,这东西织完了难道挂在寝室欣赏吗,当然要找机会给她,能戴半个冬天也不错。”
席梦宜把围巾从王乐洋脖子上取下,叠好放进纸袋里,想在送给秦楚温暖的同时,让秦楚记得牵挂和想念,这种小女生的心思,席梦宜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在意。
九点半起床,收拾收拾吃个早饭直接去考场,这样安排的许灿最后一个出了寝室,刚到门口,一位抱了被子,拎着两个大袋子的阿姨明显有些吃力,许灿走上前,托住了就要往下掉的被子,觉得很眼熟。
“阿姨,我帮你吧,要放到哪去?”
许灿整个把被子夹在臂弯下,阿姨顿时轻松许多,“就放到门口那辆红色的车上,谢谢。”
“不客气。”
许灿按阿姨吩咐,把被子放在了车后座上。又一个似曾见过的物体出现在许灿脚边,好像昨天在顾羽芹寝室看到的那个行李箱。许灿抬头,一位男士打开车后盖,正把这个行李箱往后面放,“羽芹,还有东西吗?”
“全拿下来了,爸爸,再帮我把这两个袋子塞进去……许灿?”
顾羽芹惊讶地看着许灿,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老妈身边。
“羽芹,你们认识啊,刚才她还帮妈妈拿被子呢。”
许灿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向两位长辈致意,“叔叔阿姨好,我是许灿,和顾羽芹是同专业的朋友。”
“同一个专业的,那你也放假了吧,顺路一起走吗?”
“不用了”,许灿有点局促地拒绝了顾羽芹爸爸的邀请,“我是l市人,明天的火车,一会还有一场考试,谢谢叔叔的好意。”
顾羽芹妈妈一听就过意不去了,“还有考试的?会不会让你迟到了?”
“没关系的,阿姨,还有时间。”
顾羽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在一个手提袋里摸索,把两个独立包装的蛋糕和一小瓶酸奶递到许灿手里,“拿去考场吃,这样一定不会迟到了,不过要吃快一点。”
许灿扬起熟悉的笑容,“恩,路上小心。”
顾羽芹爸妈已经上车坐好,顾羽芹站在车门前,手放在车门柄上,握着,就是没开,和许灿挥了几次手,直到许灿背过身,顾羽芹才开门上车,扭头看向车窗外,不想被爸妈看出奇怪的地方。
新的一年,再见吧。
席梦宜到考场门口没等几分钟,秦楚就提前交了卷出来,牵了席梦宜的手,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席梦宜被感染得心情好好。
“考得很好吗?这么得意的样子。”
秦楚握着席梦宜的手一起塞进口袋里,自从元旦晚会那天晚上开始,秦楚都不会让席梦宜双手缩在袖子里挽住自己,而是握在手心,暖暖地护住。
“一般般,不会给你丢脸。”
“要丢也是丢你的脸,和我有什么关系?”
进了一家干净的小餐厅,秦楚翻开菜单就找主食,席梦宜把包和纸袋放好,看了秦楚一眼,“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吃了……一块巧克力。”
露出欠扁的笑,席梦宜伸手就用菜单拍了秦楚的脑袋,“以后你要是老年痴呆,别想我搭理你,也别怪我抛弃你。”
“这么快就想好了要和我白头到老?我也可以适当考虑考虑的,毕竟席部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服务员过来,席梦宜没办法,在桌下轻轻踩了秦楚一脚,以示警戒。服务员开好了单子,秦楚给自己和席梦宜倒了热茶喝,一边看看窗外的人流。
“秦楚”,席梦宜看氛围不错,试探着开口,把秦楚散漫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这边,拿起身边的纸袋放到餐桌上,推到秦楚面前,“上次你忘在我寝室了,还你。”
席梦宜低头悠闲地喝茶,秦楚一脸莫名其妙,边拿席梦宜递过来的纸袋边回想,“我有忘东西吗?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不回答,席梦宜让秦楚自己打开来看。从袋子口看见,秦楚更疑惑了,伸手拿出来,席梦宜只觉得秦楚手上好像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努力的成品,低头不敢看,本该熟悉的东西突然觉得陌生,因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下面的情况,有心意送,有毅力织,送的场面原来比前两者还困难。
秦楚把围巾展开,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猜测,首先肯定了这不属于自己,可席梦宜又不会记错别人的东西给自己。再看席梦宜扭捏的神态,想到可能是席梦宜送自己的礼物,光是这一点,已经很让秦楚高兴,忍不住仔细看着手里的黑色围巾,却发现了,这一份礼物的独一无二。
现在市面上,纯毛线织成的围巾已经不多见了,都是一些称不上毛线的材料做的,不像手里这条,真真实实的毛线,简洁的款式,单纯的色调,还有中间一段特别的花纹,拿在手里不多时,已经能感受到暖意。秦楚用围巾整个把脸捂住,毛绒绒的感觉贴住皮肤真的真的很舒服,对面的席梦宜正对秦楚的举动感到奇怪,秦楚瞬间又拿下围巾,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这么好的围巾,我再也不会忘在哪里了,一定每天每天都戴着。”
一颗心被秦楚折腾着定下,看见秦楚爱不释手,席梦宜是最开心的,嘴上偏要说两句,“夏天也戴吗?”
秦楚一边把围巾往脖子上戴,一边高频率地点头,席梦宜抿了口茶嗔笑,“热死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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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冬天的意义
吃过饭,席梦宜帮秦楚戴好围巾,理了理,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匹配。秦楚牵了席梦宜的手,和来时一样,两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那我该送你什么呢?好让席大部长也睹物思人。”
迎上秦楚的笑脸,席梦宜佯怒,“小心眼,我才没有想要套住你的想法。”
不管听没听懂,秦楚不反驳,只是笑得很有内容,席梦宜想到什么,“你早就送过了,还是手表,一天要看多少次时间,就有多少次会想到你,不分季节,不分昼夜,秦楚,你的心思才藏得深吧。”
席梦宜一脸识破秦楚阴谋诡计的觉悟,秦楚笑得无奈兼宠爱,“想送东西给你还真不容易,哪有你这样急着把想要给你礼物的心情拒之门外的?”
“还不是怪你……等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席梦宜把手从秦楚口袋里拿出来去找手机,是王乐洋的短信。
“乐洋已经回家了,我们寝室只剩我一个了,你呢,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
“下午两点半,室友们今天也都走光,我晚上就和许灿挤挤。”
席梦宜点点头,“我明天上午回家,不能去送你……那今天晚上我要一个人住在寝室了?!”
席梦宜后知后觉,秦楚看席梦宜的反应,免不了一问,“你怕?”
“我没说怕”,席梦宜嘴硬得太明显,“我刚想到而已。”
秦楚忍着笑,席梦宜瞪了秦楚一眼,“都是因为你,你还幸灾乐祸。”
“我陪你吧,这样公平了,你陪我,我陪你。”
屈服在黑夜漫漫的威胁之下,席梦宜故作勉强地答应着,“好吧。”
学校里该回家的人都回家了,一个寒假,辞旧迎新,与平时相比,假日里最是冷清的地方无疑是学校。
席梦宜陪秦楚回寝室拿东西,爬上六楼,第一次来,也是今年最后一次来。秦楚的床铺都已经整理好了,大件行李也放在了许灿寝室,最后收拾收拾就锁上了门。
虽然有点了解秦楚的性格,席梦宜还是想听听秦楚的说法,“经常看见许灿她们同一个寝室的朋友一起闹腾,很少看到你和室友们一起出入。”
“我凶神恶煞,不如许灿平易近人。”
席梦宜看一眼秦楚,颇为赞同,“确实不是人见人爱的类型,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格。”
秦楚懒懒散散地回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感情也一样,是相互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什么破比喻,你得瑟什么呀,跟个爱情专家似的。”
席梦宜说着,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余光瞄一瞄秦楚,话里调侃的味道淡了,“秦楚,你不会真的经验丰富吧?”
秦楚笑着看向席梦宜,本要轻巧地否定,看到席梦宜眼里的狐疑之后,秦楚的笑容变得凝重又戏谑,“如果我说是,会影响你对我的看法吗?”
隐去眼底的低落,席梦宜轻松地说着,“无所谓啊,现在的社会多开放,不都流行用男女朋友个数来计算魅力值吗?”
席梦宜说的无所谓不是秦楚想听到的回答,所以秦楚也把自己的答案放在了心里,“你说我经验丰富就丰富吧,我也不在乎多点魅力值。”
席梦宜再说不出玩笑话,沉默着回到了寝室。一开门,三张光秃秃的床还是很具震撼力,有种莫名的冷清感,席梦宜是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和秦楚赌气,何况明天就要分别,过去已成过去,席梦宜只要守住现在,不怕终结不了秦楚的风花雪月史。
秦楚没做过,自然内心一片坦荡,放好东西,和席梦宜一起打开电脑上网。考试之后,放假之前,就这样一个下午让两人独处,不需要去繁华的闹市,不需要烛光晚餐,不需要火红玫瑰,一听可乐,一包薯片,一部爱情电影,秦楚和席梦宜坐在电脑面前,安心安静地享受这一刻。
电影开始不久,光是里面的住宿条件就让席梦宜有话说,“两个人这样住在一个寝室里,近水楼台先得月,发展机会多多,天时地利皆具,人一和就成了。”
“你把感情看这么简单?”
席梦宜看一眼秦楚,反问道,“能有多复杂?”
秦楚下巴抬向屏幕,“两人一开始明显不和,那长头发的,多霸道,当她室友都够呛,何况是……”
“你不懂”,席梦宜把一片薯片塞秦楚嘴里,“欢喜冤家,这才有戏,看不顺眼的人变成心头爱,霸道中开始变得温柔,多有爱。”
秦楚嚼着嘴里的零食,偷瞄着席梦宜的侧脸,唇角带起好看的弧度。
剧情发展得不知不觉,感情线的苗头也愈演愈烈,清新纯爱的感觉表达得很好。感动的一瞬间,席梦宜靠着秦楚肩膀,“她那是吃醋了吧?”
秦楚低头,看到席梦宜细密微翘的睫毛,轻声答应,“恩。”
“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席梦宜话里五味杂陈,秦楚淡淡地笑着,“你能感同身受?”
席梦宜不回答,看着屏幕上心动温馨的一幕,暧昧定格,然后场景切换,没有顺其自然的延续和结果,席梦宜转头去问清楚,“两个人都表达得很明显了,竟然还不在一起,弄得我还在她们牵手那一刻小激动了一下。”
“旁观者清,只是我们看得明白而已,主角彼此之间的心意,多少还是会纠结,应该需要比之前更大的推动力。”
席梦宜点点头,看向电脑屏幕,“来了,四个人凑齐了,配角的亮点就是为了促成主角之间的感情。”
“也不一定”,秦楚试图质疑席大部长的结论,“这是电影,生活中的话,没有绝对的主角配角,没有这么清楚的人物关系,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就是像电影里那样,天作之合,然后一生一世不分离。”
可乐拿到嘴边,席梦宜又拿开,先回应秦楚的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从一而终不会过时和老土,游戏人生才会一无所获,对感情认真负责地选择和经营,幸福才不会是可望不可及。”
抿了口可乐,席大部长说得畅快了。秦楚微微一愣,没想过会在看电影的时候谈起这么多,笑起来,“你不用批判我,因为我相信爱情,并且尊重感情。”
席梦宜以一种“这还差不多”的心情不再和秦楚争,看到电影里,主角因为被蒙住眼睛而认错了女主,然后引发了误会,脑子里想起一些东西。
秦楚则对这一幕有些不认同,“抱得这么亲密,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怀疑,至少头发的香味会有点点不一样吧。”
席梦宜不相信地看着秦楚,“你能分辨出?”
“至少可以区分你和其他女生的。”
席梦宜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你有那么了解我吗?说说而已吧?”
“不是”,相比来说,秦楚很坚信,“我记得有过一次差不多的情况,我想想……”
席梦宜心里也有想法,将信将疑地提出来,“上次跟何仪在操场吗?”
秦楚盯着席梦宜想了两秒,“是,那时候,刚和你打完电话,她一坐在我旁边就遮住了我的眼睛,我还以为是你,但是当她头发落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你了,不是你的味道。”
“你又知道我的味道是怎样的?我那时候又不是你的谁。”
疑团得到解答,对席梦宜来说,是意外的收获。
“特别的味道,在我们某次一起去吃火锅的路上,抱着你的时候,我就记住了。”
微微的笑容,秦楚看着席梦宜的眼睛,自然地回答着。席梦宜的心软了,霸道的人不常温柔,冷酷的人不常煽情,但只要偶尔,就足以感动人心,糖衣炮弹的攻击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极具杀伤力,席梦宜凑过去一点点,亲在了秦楚脸颊上。
秦楚有点嫌弃地在席大部长赐吻后摸了一下脸,“刚吃完薯片……”
“秦楚,你又嫌弃我?!”
“我还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竟然还忘记?席梦宜也不要记得,不公平,谁说秦楚会煽情,乱讲,根本就是一个扫兴无趣的人。席梦宜不理秦楚,尽量忽视。
秦楚凑过去看席梦宜的脸色,“生气了?”
席梦宜不搭理,坚决不搭理。
“原来我们的席部长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呐,真是开不起玩笑,以后要提心吊胆地和你相处吗?那我要学学说话的技巧了……”
秦楚不仅扫兴,无趣,还绝对欠扁,席梦宜终于忍无可忍,气得扭头想反驳的时候,秦楚抓准时机,擒获了席梦宜的双唇,算是表达对刚才不知好歹,辜负席梦宜主动之吻的歉意,还有,就是对今天围巾的答谢。
亲吻,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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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冬天的意义
踏上回家的火车,找到座位放好行李,许灿和秦楚同时拿出了手机,告诉各自父母已经上了火车的消息。短信发送成功,秦楚看着手机屏幕上,某次席梦宜撅嘴时拍下的表情,手指轻触,一个电话就那样貌似不经意地拨了出去。
“喂,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候车室是不是很多人?你小心一点,这可是春运,别被人挤来挤去,东西也要放放好。”
电话里的声音和本人有点不同,但是脸却是印在了脑海中,秦楚等席梦宜停下来才说话,“我已经上车坐好了,你放心,春运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在家吗?”
“恩”,席梦宜环顾了自己房间,“没有特别的感受,和平时周末回家一样。”
“这么说,你还想经历春运,刺激一下?”
“不和你扯,你路上小心,回家之后也要注意身体,别暴饮暴食,悠着点,还有,围巾,认证标志,如果人回来了,围巾落家里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可提醒你了。”
蹭着脖子上柔柔软软的物件,秦楚笑了,“知道了,车开了,先这样。”
“恩,一路平安,拜拜。”
远方的牵挂,席梦宜第一次知道了这种感受,以前春节时分总是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感叹中国人口的庞大,现在,拥挤的人流里有了一个秦楚,无法避免的担忧。电脑上停住的页面,是秦楚那趟车的站点和时间信息。席梦宜打开qq,秦楚手机在线,蓦地松了一口气,不能陪在你身边,那就一直保持联系,让我知道你到了何方。
许灿戴着耳机听音乐,并没有听到秦楚打电话,心思也不在秦楚身上,看着倒退的风景,思绪总是很容易游离在外,单曲循环的,是那次载着顾羽芹回学校的路上,顾羽芹手机里放的歌,歌声依旧,心情不再,不知为何,许灿心里有丝惆怅,可又不知出处。郁闷。
顾羽芹家里,顾羽芹小姨带着儿子过来吃午饭,大人们在饭后闲聊,顾羽芹六岁的小表弟溜进了顾羽芹房间,显然是想玩电脑,站在顾羽芹椅子旁边看着。
“姐姐……”
“恩,等会,再等一会,电脑就给你玩。”
小男孩找到一个小矮凳垫在脚下,手扶着顾羽芹书桌的桌沿,“姐姐,妈妈让我别打扰你学习,我不打扰你,也不抢你电脑玩,你能不能把这只大蚂蚁送给我?”
顾羽芹停住敲键盘的手,看着书桌上的木制蚂蚁,“不可以哦,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朋友送的礼物应该好好珍惜,如果我偷偷地把它又转送给你,这样是对朋友不礼貌的行为,昊昊如果想要,下次我做一个送你。”
“那好,拉勾”,勾上顾羽芹细长的尾指,小男孩获得了顾羽芹的承诺,也给出了自己的保证,“我也会像姐姐珍惜这只大蚂蚁一样爱护姐姐送我的礼物。”
顾羽芹满意地笑笑,“其他小朋友送你的也要爱护。”
“知道了,姐姐。”
小男孩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客厅去告诉他妈妈姐姐答应送礼物给他的事。
顾羽芹看着呆呆的蚂蚁愣了几秒,想起了送蚂蚁的人,许大烂人。
和许灿,顾羽芹不同,即使会有一段日子见不着,但是已经有了回忆。秦楚想着自己的事,一个人开心着。
昨晚,在气氛不错的情况下,秦楚席梦宜同床共枕地睡在了一起。席梦宜拢好头发睡在里侧,学校小小的床在这时候显得还比较宽敞。
“秦楚,你晚上别抢被子。”
“我不敢保证,没人告诉我我的睡相怎么样。”
席梦宜掖好里侧的被子,“明天我会客观评价一下的,但是我先告诉你,谁抢我被子我会踢谁,潜意识的。”
秦楚笑起来,“在梦里你都这么霸道的,怎么和周公幽会?”
“谁要梦到那种老头?”
秦楚侧过身,面朝席梦宜,“哎,你要不要睡过来点,不觉得挤吗?”
“我苗条,再来一个我都可以。”
笑出声,秦楚打趣席梦宜,“你怕我对你干什么吗?既然是你引狼入室,现在你又来防我?”
“谁怕,谁防?” 席梦宜往中间挪了挪,“让你睡得舒服点还不知好歹,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些粉丝一样,逮住机会就往你身上贴吗?”
秦楚抓住席梦宜在被子外面挥舞的手,握着放进被子里面,“干什么总把你自己和那些人比较,瞎激动,手都凉了,你很怕冷吗?”
“还可以”,席梦宜感受着秦楚手掌的温暖,气焰一下子被扑灭,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是平时手脚容易变凉。”
席梦宜刚说完,被子下秦楚的脚就伸了过来,一样的暖。
“还真是,会长冻疮吗?”
“那倒不会。”
暖和的被窝,暖和的人,让一切很难持续冰冷。秦楚还是握着席梦宜的手,“困了吗?”
“不困。”
“那,睡吗?”
“不睡要干嘛?”
两个人都沉默了,但没有一个人闭上眼睛,秦楚和席梦宜都知道对方睁着眼睛,却没人开口说点什么。席梦宜的脸颊靠在秦楚肩头,秦楚眨了两下眼睛,抬起右手,横着伸直,席梦宜抬头,枕在了秦楚的右胳膊上,手搁在了秦楚腰间。
“秦楚,你回家了会干什么?”
秦楚的下巴抵在席梦宜额头,“在家不就是懒洋洋地歇着吗?”
“过节不忙吗?”
“忙的是大人,我只要当当帮手就行,你呢?”
“差不多”,席梦宜轻轻按着秦楚手指指节,“除了家里的事,可能还有同学聚会,年年都一样,没多大意思。”
秦楚轻声地笑,“高中是曾经共患难的朋友,如今你发达了,也不能忘了那份情谊。”
席梦宜马上对秦楚的说教不乐意了,“谁说我忘了,我高中人缘也很好的好不好?”
秦楚抱紧席梦宜,不让风钻了空子,“恩――万人迷。”
“要那么多人迷干什么?麻烦!”
能感受到秦楚在笑,席梦宜稍抬头,“你很喜欢被人迷吗?”
“明知故问,有谁会喜欢麻烦?”
“秦楚,我问你,你以前,有喜欢过女生吗?”
“没有。”
秦楚回答得干脆,席梦宜相信,“也是,你平常都一副人家欠你钱的样子,眼界那么挑,那么怪,能入你眼的,肯定不是俗物。”
“你是在夸你自己,还是贬?”
“我不是站在我现在的这个角度说话,我是作为旁观者发表想法罢了。”
“恩”,秦楚嗅着席梦宜的秀发,“你现在还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话?”
“别闹,睡觉。”
“有你这样边聊天边睡觉的吗?”
一夜不消停,某人和某人就是舍不得闭上眼睛睡着,无法阻止明天的到来,那就把今天利用好,再普通的话题,两个人都可以很舒服地聊着,没有说舍不得,可是那种心情,互相都深刻地体会到了。
许灿是睡着,秦楚是和席梦宜聊天,一路的时间过得不知不觉,许灿秦楚各自的父母已经提前等在火车站,接到人,一起回了家。
回家的新鲜劲头只有一个星期,在家的本性就是懒散,回到父母的翅膀下,什么事都不想,清闲得各种舒服和适意。许灿偶尔上网会和大学里的朋友聊几句,多数时候短信和qq都是以前的朋友在呼吁聚会的事,许灿不是很上心,等其他人商量出时间和地点,再通知自己就好。
秦楚和席梦宜之间,时常联系,电话,qq,微信,短信,不间断,说的还是平常,但依然不亦乐乎,并且每每恋恋不舍,热恋中,也就是如此这般啦。秦楚一方面享受在家里的日子,一方面也挂念席梦宜,异地的滋味,有声有画面,没有实体还是会很难熬。
“喂,梦宜,我这下雪了。”
“太好了,大雪迎春,是不是很美?”
秦楚站在奶奶家的院子里,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只能想到一个人,一个看见雪会露出可爱本性的人,冬天和雪带给秦楚的感受,从此之后变得与众不同。
“恩,很美,很美。”
席梦宜显然羡慕极了,“拍照片给我看,拍美一点。”
“好,等会拍。你那边呢,天气好不好?”
“大晴天,晒得人暖暖的,看样子是不会下雪了。”
调皮的语气,秦楚笑了,“不能改变天气,那就改变心情喽。”
“知道啦,你站在外面吗?冷不冷?”
“我在奶奶家,团圆饭在奶奶家吃。”
许灿在秦楚前方不远处活动着,看样子是在照相,拿的是舅舅的单反,很是认真地在摆弄,对象只有一个,雪。
南方的雪,不像北方那般磅礴,是可以忍着寒冷欣赏的自然界的艺术品。轻盈地飘下,自由自在,可爱洁白的模样惹人喜爱,不仅是席梦宜,还有一个顾羽芹。许灿拍好的照片,都会传上微博或是空间,每一张都是许灿喜欢的,希望远方的人可以看到,可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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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冬天的意义
假期也跨年,这是寒假的特点,购物添新衣迎新年,串门走亲戚贺新春,忙碌的是当家的大人,开心的是无忧的孩童,年轻人享受的是家庭大聚会的团圆,懂得了父母的艰辛,奋斗的路上总是会有一份感恩的情怀。
秦楚许灿已然懂事,许灿和父母相处的点滴自然包含着许多感情,但新的一年有新的思考,秦楚这次回家和爸妈在一起,心里有了一点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东西。
“妈妈,酱油买回来了空瓶子帮你扔了。”
“好,中午做你和小楚爱吃的红烧肉。”
许灿乐了,就是冲这个才在大冷天的出去跑腿,坐到沙发上,脱了棉拖,脚往取暖器里伸,“好冷,秦楚,你坐过去点。”
秦楚拉住盖脚的毯子,往旁边移了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过完年,事情少了,秦楚干脆到许灿家消磨时间。暖和了手和脚,许灿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各种东西,一边看着电视。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舒服的日子一开学就结束了。”
秦楚和许灿一起吃着零食,“可以了吧,你该干的事都干了,家里的存货你也消灭得差不多了。”
许灿摇着头,“秦楚,你怎么能把我对家的眷恋物质化?”
“感情可以依附在实际物体上,比如说家里的暖炉,家里的床,家里的饭菜……”
“停”,许灿制止秦楚,“你再说,我更舍不得走了。”
秦楚瞄一瞄许灿,换换话题,“同学聚会去过了吗?”
“年前就去过了,吃火锅,大家都没怎么变,学校里的事大同小异,我那些死党竟然没一个谈男朋友。”
“你不也没有,吃惊什么?见到方丹了吗?”
“恩”,许灿若无其事地应了声,“状态不错,今年发挥出实力应该没问题,对了,她还带男朋友来了。”
这回换秦楚吃惊,“你见到了?”
“那么大个人,能忽视吗?”
“怎么样?”
许灿又抓了把怪味花生,“说实话,有点腻,我才知道男生面对爱情也挺盲目的,又煽情,坠入爱河,男生也风骚得不行。”
“谁问你那男的怎样”,秦楚凑近许灿,小声道,“我是说你的心情。”
“没我的事,方丹还是我朋友,只不过,以后会保持点距离,我算是深有体会了,女人多变,躲着点比较好。”
“有见地,有成长,但是……”,秦楚停顿了一会看着许灿,“这事算是方丹那方主动解决好的,你只是被动接受,才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以后,如果你有决定权,不妨主动点,拖拖拉拉不是好习惯好作风。”
“知道,知道。”
许灿表面上不耐烦地应着,实际上心里都有谱,应对宋曲虹那件事就比较果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爱情,在许灿还未尝试之前就给了许灿下马威。
“我没有疯,我只是很难过;我没有疯,我只是很脆弱,就算再痛,我也会让我们自由……”
许灿左看看右找找,“秦楚,你电话。”
“是短信,陌生号码。”
秦楚打开一看,不明所以,觉得奇怪。
――申通快递,请于收到短信之后立刻到火车站领取。
秦楚把手机拿给许灿看,“快递怎么要去火车站拿?”
许灿也同样疑惑,“不会啊,不管是申通还是其他快递都送家门口的,打电话过去问问。”
秦楚刚要打,短信又来了。
――大型包裹,贵重异常,请尽快亲自来签收。
秦楚和许灿对望一眼,“不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远。”
“等会,我跟你一起去”,许灿先秦楚一步起身,“妈妈,我和秦楚出去一趟。”
“外面冷,别待太久,记得回来吃饭。”
秦楚戴上围巾,到门口和许灿一起穿鞋,“许灿,你不一定要陪我去。”
“我还是觉得一起去比较好,短信上不是说了么,大型包裹,万一你一个人不行,还不是要打电话给我,走吧走吧。”
两个人出了门倒不觉得十分冷,温度低了点,但是户外的空气让人舒服,不像家里暖暖的直让人打瞌睡,而且路上的人也不算少,年轻人居多,一对一对,很甜蜜美好的感觉。
“啊,今天是情人节!”
一路经过了三家花店,许灿刚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花店统一进货,想到之后就明白了。秦楚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话许灿,“这么诧异,是忘记了有约会吗?”
“切”,许灿不把秦楚的玩笑当回事,“连情人节都不记得的我还能有什么桃色新闻?是你有可能才对,说不定快递就是暗恋你的人送来的。”
秦楚一笑置之,和许灿坐一趟公交到达火车站,人不如年前那股□,但是也不少,转来转去,秦楚和许灿也没看到申通标志的快递车。
“怎么也不说具体方位,申通怎么搞的,秦楚,打电话吧,不会有人耍你玩吧,情人节当愚人节玩?”
秦楚拿出手机,这时候偏偏席梦宜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梦宜,我现在有事,等会给你打过去。”
“你在忙什么?很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有人把给我的快递送到火车站,我正在找。”
“拿个快递有什么难的?”
“这不是重点,我想我可能被人消遣了。”
席梦宜忍住笑,“谁敢消遣你啊,我帮你收拾。”
“不说了,梦宜,我先回去了,车站人多车多,我回去再打给你。”
“等会,你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人多车多的地方不带走吗?”
“什,什么?”
秦楚愣住,原地站定,环顾四周,“你在哪?”
席梦宜笑出声,“你一定要问这么老土的问题吗?我、在、你、心、里,情人节快乐,秦愣子。”
“席梦宜,你确定你不可以当面对我说这句话吗?”
电话里没了声音,身后有人拉住了秦楚的围巾,“情人节快乐,秦愣子。”
秦楚不可置信地回头,的确是席梦宜没错,是一个美丽的疯女人没错。
“席,席大部长?!”
许灿是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表情,看来看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
席梦宜也没想到许灿会在,不过凭借临危不惧的气场,席梦宜很快调整,挽上秦楚胳膊,“来陪她过情人节,专程。”
“我,你,你们……”,许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不出话来,秦楚知道这样对许灿来说太突然,对自己的冲击力也不小,想开口,被许灿打断,“请我喝杯东西,把事情理一理。”
席梦宜有些迫切,几句话交代清楚,“许灿,事情很简单,我们喜欢对方,并且已经在一起,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我只有……”,席梦宜看了眼手表,“三个小时。”
猜到几分,还有几分仍然是惊讶,惊讶秦楚席梦宜在一起的事实,惊讶秦楚席梦宜那么坦然告诉自己的勇气。
“知道了”,许灿平复下心情,“我不当电灯泡了,现在的年轻人,太有主见了。”
抛下一句老气横秋的结论,许灿一个人回去了。除了许灿,其他一切都在席梦宜掌握之中,包括秦楚愣到现在的表情。
“秦楚,我只有三个小时,你要我看你发呆看多久?”
“席梦宜,你真是个妖孽!”
席梦宜心情愉快,听着秦楚真实的声音,和秦楚并肩走着,明明有情人,为什么要过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这就是刺激席梦宜踏上火车来找秦楚的原因。
“先找地方坐一下,喝杯东西暖一暖。”
“不用不用”,席梦宜新奇地看着l市的街道和商铺,“我不冷,也不累。”
秦楚执意拉住席梦宜,“走吧,我保证挑的地方风景也会很好,而且,不坐下来我都不能好好看你。”
瞬间妥协,杀伤力百分之百。秦楚挑了一家咖啡蛋糕屋,一进去就有奶香烘焙味和浓郁的咖啡香味,位子在二楼,风景确实不错。两碟蛋糕,两杯咖啡,情人节专场,不管是店里布置还是音乐,都充满暖暖的甜意。
蛋糕含在嘴里,席梦宜很是满意地笑起来,秦楚端起咖啡,微笑着抿了一小口。
服务生拿着要找给秦楚的零钱和一小束玫瑰花过来,递给了秦楚。
“这家店好大方,吃个蛋糕而已,就送一束花,数数,有多少朵?”
秦楚宠溺地笑着,“这是我买的,这家店做活动,情侣一起的话,套餐统一只要21.4元,但是花呢,出钱,他们就提供。”
切去蛋糕的一角放进嘴里,席梦宜语气中有小小的不爽,“你怎么这么清楚?你有打算要带谁来吗?”
秦楚拿着花闻了闻,“心里有想要一起过的人的话,这些事都会在意,不管能不能一起,都会想象着和你在这里的情景,这也算梦想成真吧?”
“臆想狂”,席梦宜是彻底对秦楚的甜言蜜语失去抵抗力了,指指秦楚手里的花,“那个,你买来自己玩吗?”
秦楚识相地起身,坐到席梦宜身边,“送你的,第一个情人节快乐!”
席梦宜接过花,花挡住脸,秦楚偏头,吻在了席梦宜唇上。十一朵玫瑰,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这人生中第一个情人节,都只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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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冬天的意义
席梦宜左手拿花,右手和秦楚十指紧扣,慢悠悠地逛着街,享受着节日的气氛,偶尔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
“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要不要去游乐场?”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是不好,但是秦楚怕席梦宜觉得无聊,谁知席梦宜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时间不够玩,排队都要很久了,这样就很好,反正我是来看你,又不是来旅游的。”
秦楚也同意,反正累了冷了就进店里去坐一坐,走到哪算哪。
“秦楚,进去看看。”
席梦宜拉着秦楚进了一家饰品店,里面各类商品很多,生意不错,装修也很考究。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情侣饰品销售火爆。
席梦宜在店里边看边走,“秦楚,你还记得乐洋送我们的手链吗?”
秦楚怎么会忘记,“恩,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席梦宜走到手链的柜台前,“我们自己挑一对怎么样?”
秦楚也低头看着,“你有喜欢的吗?”
席梦宜认真地挑,秦楚陪在旁边,“这样想起来,你说王乐洋是纯粹恶搞呢,还是看出了什么?”
席梦宜一愣,忙着试手腕上的手链,“为什么这样问?乐洋从哪里看去,说得好像我们两个早就有鬼一样。”
“也对”,秦楚在这个问题上并不热衷,看席梦宜戴着一串红色珠子的手链试来试去左看右看不摘下,“喜欢这个吗?”
“还行,你看它介绍牌上写的是一对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摆了一个出来?”
“找老板问问吧。”
秦楚带席梦宜找到了老板,交涉一番才知道摆出来的是样品,运货过程中产生了磨损的瑕疵品,席梦宜听了就有些介意,按理说,店家都想把自家商品好的方面体现出来,怎么会放个次品用来展示?不等席梦宜问,答案主动浮现。
一对年轻情侣进店后什么也不看,直接找到老板,“老板,我们是来取预订的手链的。”
老板会意,从柜台里拿出了两个盒子递到男生手里,秦楚和席梦宜这才看到完整的一对是什么样子。年轻男女满意地走了之后,店家才接上刚才的话题,解释道,“这款手链经常卖断货,顾客基本上是通过预订获得,我们不能把顾客定下的产品摆出来作样品,所以就这样了。”
秦楚看着席梦宜的表情,知道她看齐那一对之后更喜欢了,于是问向老板,“请问什么时候能再有货?”
“一个月左右”,说完,店家拿来了另一款差不多的手链,“你们看看这款怎么样,颜色和珠子和你们看中的很相似,要不要戴上试试?”
重要的是席梦宜怎么看,秦楚等着席梦宜的判断。
“也只是相似而已”,席梦宜不接店家手里那款,“秦楚,你说呢?”
秦楚略想了一会,“我不赞成你退而求其次,而且你喜欢的,又不是永远不可能买到,只是要等些时候。”
“对”,席梦宜把手上的摘下递给店家,“谢谢老板,我们下次再来好了。”
出了店门,席梦宜没有像秦楚担心那样,惆怅,不开心,反而是秦楚更紧张,“会不会很失望?”
“不会”,席梦宜很肯定地说着,“第一眼喜欢上的,就算不能马上得到,也值得等待,绝不可能找到替代品。”
完全和秦楚的磁场相合,秦楚放开脸笑道,“哇,你对那手链的评价这么高,我们这小地方的东西也能入你席部长的眼啊。”
“那不一定,有些东西也可能很不是东西,需要时间这把杀猪刀来磨一磨。”
面对面,有声有色斗嘴的感觉真是好啊。
时间永远不会停止不动,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个道理不足以安慰两颗不愿分别的年轻人的心。到了火车站,还是席梦宜一咬牙,一跺脚,离开秦楚,走向了安检的门口,看不到人的时候,秦楚站在安检口就开始打电话。
“秦楚,你那么喜欢我吗?分开才不到一分钟好不好,受不了你。”
席梦宜是真心责怪秦楚,怪她不知道这个电话就有可能把自己从候车室诱拐出去。秦楚嘴上不服软,“别自作多情,我有事问你。”
“什么?”
“呃……”秦楚原地走了两个来回,想到了一件早就想问却忘记问的事,“你之前给我发的虚假快递短信用的是谁的手机?”
席梦宜肩膀垮下来,靠在候车室座位上,“还真是国家主席□都处理不了解答不了的国家大事,问火车上一个也到l市的人借的。”
买个蛋挞,说两句话就能让店家多送蛋挞的人,在学校,时不时嚣张跋扈还是能引得大片追求者的人,秦楚自然相信席梦宜有这个本事,但秦楚不想席梦宜过分使用这项技能。
“过年人多,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别和陌生人说话!”
“我只是出于礼貌地回答别人,谁和你一样,出门在外就摆张生人勿近的脸?”
“我是好意……”
席梦宜不以为意,“你是害我,万一我这么冷淡地对别人,真遇见狠角色,把我绑架了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秦楚有所领悟地答话道,“如果这招对你有用的话,我可以试试绑架你,治一治你牙尖嘴利的毛病。”
“是才能才对”,席梦宜补充了一句,看看候车室的电子牌,“秦楚,没多少时间了,给你几分钟说点有用的。”
秦楚深呼口气,“梦宜,别和陌生人说话!”
席梦宜笑出声,“还有吗?”
“一路小心,到了给我电话。”
“还有呢?”
“路途不近,你睡一会,但是要注意贵重物品。”
“恩?”
席梦宜是探寻的语气,秦楚低着头在安检口走来走去,整个是焦虑不安的状态。清洁阿姨看秦楚这样子,停下手里的活,给秦楚指了个方向,“厕所在那边。”
就在这时,秦楚终于鼓起了勇气,“我爱你。”
三个人都愣住了,席梦宜想到秦楚可能会说出露骨的话,最多最多也就我会想你一类的,一句我爱你,是今天这个节日的重点,席梦宜又一次感动了,握着手机,意外之余,不舍的情绪抑制不住,“秦楚,你刚才说什么?”
“我……”
话是对电话里的席梦宜说,但是秦楚抬起头面对的对象却是……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阿姨一大把年纪了,你要去厕所的话在那边……”
秦楚摆着手,避开清洁阿姨,动情的画面在秦楚这里被破坏得彻底,有些话,憋来憋去,最终会错过时机。
从火车站回家的路上,秦楚弯去了那家饰品店,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秦楚主动给联系方式的次数,还是数得清的。
晚上,都爱独睡的许灿和秦楚睡在了一张床上,只开了壁灯,秦楚放下手机,两个人就这样躺着。
既然都明白今晚少不了一番交流,许灿先开了口,“秦楚,你和席梦宜的关系,到底是怎
样?”
“我们,是可以一起过情人节的关系,我们喜欢彼此。”
“什么时候的事?”
“喜欢不确定,开始是在元旦。”
许灿始终看着天花板,像自问又像在问秦楚,“怎么会这样呢?”
“许灿,不仅是你,就算是我,就算是席梦宜,大概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世事难料,我不想去问为什么,我相信我心里有一个理由,只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许灿嘴角弯起,“秦楚,是不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看法和做法就会改变呢?”
“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是说话直爽,字字命中要害,事事分析透彻的一个人嘛,原来面对自己的感情,你也会说这样模棱两可,感性文艺的话。”
秦楚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沉默也是一种承认,没有人可以在爱情中保持绝对的清醒,除非,不够爱。
“秦楚,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是猜中了我不会质疑和劝阻你们吗?”
“不是”,秦楚看向许灿,“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就建立,不管你怎么看,我都不会怪你。”
许灿笑着,“因为不管我怎么看,你都会坚持你的路。一个人的选择,如果因为旁人的看法或者外在的因素受影响而改变,那就太没有价值了,然而感情,没有价值,又何必坚守和追求,甚至开始?”
“说得没错,喜欢的感觉可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支撑‘喜欢’这一份感情的,必须是明朗的决心和勇气,清楚的规划和经营。”
许灿舒了口气,“就像做了场梦一样,你们保密工作进行得也太好了。”
“还没睡呢,做什么梦?交代得差不多了,睡吧。”
秦楚拿着手机转过身背对着许灿,许灿偏头看秦楚一眼,“你这家伙也会见色忘友,看你那怂样,算是找到制服你的人了吧?”
“许灿,别在这犯酸。”
“谁羡慕了,我才不要找个人来管我,自由自在,横行于天地间,逍遥。”
“你想成仙还是成妖,不管怎样,赠你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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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春天的美丽
春天的脚步赶不上学校大门敞开的速度,一个个暖娃娃从家里出来,汇入到集体之中。秦楚和许灿拖着行李箱,和半年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步伐不再迟疑,而是轻车熟路地步行在校园里。
进了校门,秦楚拿出手机就拨席梦宜的电话,先斩后奏的事,主动交代比较好。
“喂,梦宜,我已经到学校了。”
“不是说了我去接你的吗?你谎报军情?!”
“火车,地铁上都很多人,何必跑来跑去,学校里见面是一样的。”
许灿看一眼秦楚,没说什么。席梦宜放下整理①38看書网架的活,“那你和我说你明天才到,还不是骗我?”
秦楚明明是要准备惊喜,偏偏被席梦宜定性为说谎的行为,于是秦楚开始睁着眼睛瞎扯,“火车提前到了而已。”
“哈”,席梦宜发出个稀罕的音,“哪班火车这么好,不仅不晚点,还提早20多个小时到达,有这样的神器,那飞机还造来干吗?”
“你也可以当我没来,那就明天再见面。”
秦楚放出狠话,席梦宜那边沉默了两秒,“你给我待寝室里等着!”
“别”,秦楚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席梦宜的威胁,“我回寝室放了东西之后去找你,省得你爬去六楼,你好好地待着等我吧!”
许灿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知道以后要有意识地少当电灯泡。
秦楚挂了电话,转向许灿,“许灿,我先回寝室,晚上一起吃饭吗?”
“你们去吧,不妨碍你们互诉衷肠。”
许灿和秦楚朝各自的寝室楼走去,许灿左手揣着上衣口袋里,右手拉着行李箱,离2宿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许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顾羽芹,但是顾羽芹并没有在看许灿,而是和身边另外一个女生用手比划着说些什么,很开心地笑着。许灿对那个女生有印象,是顾羽芹的另一个室友,张楠。
许灿向左转弯,顾羽芹向右转弯,一个“t”型路口,两人相会在中间,许灿抬起左手扶了扶眼镜,嘴角上扬,“好久不见。”
没有想过会这样见面,好像见许灿还需要准备什么一样,而现在毫无预警地,顾羽芹愣愣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许灿有些失望,有点自嘲地说道,“过了一个假期就不认识了吗?要不要我给张照片让你加深印象?”
顾羽芹也笑了,“给我我也不要,我才不想记住你这张脸。”
换左手拉行李箱,许灿走在顾羽芹左边,“越是这样说,说明你是越忘不了我的样子。”
“一个寒假不见而已,你还添了自恋的毛病,真是糟糕。”
许灿笑笑,不介意顾羽芹的玩笑,“琼姐呢,还没来吗?”
“恩,大概明天才会到。我先上去了,你回寝室整理整理吧。”
一开门,三个人都在,和第一天进寝室的场面还有点像,不一样的是陌生到熟稔的改变。各种各样的零食放在了许灿桌上,许灿也拿出自己的和吕筱她们共享。吕筱还是那么会说,聊了一会,许灿一边听吕筱说趣人趣事,一边开始收拾,吕筱,王娅,宋曲虹都提前到,整体都收拾干净了,所以只剩许灿一个人在忙活。吕筱也忙,最忙的是一张嘴,又要吃又要说个不停。
宋曲虹转过身伏在椅背上坐着,表面上好似津津乐道于吕筱说的话题,实际的目光是放在了许灿身上。因为距离,时间可以淡化感情,但是,因为想念,时间也可以深化感情,且不论幸与不幸,时间给宋曲虹的,是后者。
再见许灿,和第一次一样,特别有活力和朝气的样子,一个灿烂笑容,配上这样的名字,让人不想记住都难。如果说,宋曲虹以前不懂用阳光形容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那遇上许灿之后,宋曲虹这个疑问被彻底解答了。
住在一起,只能让宋曲虹看到许灿更多的好,又该怎么去压制喜欢许灿的心?看见许灿小心翼翼地在床上挪动着,努力避免和第一次那样头撞天花板的惨况,宋曲虹默默地笑了。
“曲虹,你说,气不气人?” 吕筱刚说完自己一个很倒霉的经历,询问宋曲虹的时候却看到宋曲虹笑容满面,“曲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很可笑?”
回过神,宋曲虹赶忙摇头,“不是不是。”
许灿一边铺床单一边答话,“吕筱筱,恭喜你,经过一年,你又长大了一岁,会正确地反省自身的不足了,再接再厉。”
王娅笑着,“许灿,要不要一来就展示你又精进了的毒舌功夫?”
“王娅,别理烂烂”,吕筱倒劝起王娅来了,“新年新气象,我们是姐姐,没必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那我以后喊你老大姐,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吕筱不和许灿硬碰硬,许灿在铺好的床上舒服地滚了两下,才又坐起来继续套被子,冬天的被子厚,这活一个人干起来不容易。宋曲虹起身站在许灿床下,“我来和你一起弄吧。”
许灿确实对这个不在行,接受了宋曲虹的帮助,套好之后一起抱出去晒。一楼的阳台都装上了防盗窗,失去了晒被子的功用,不过许灿倒更喜欢把被子抱出去晒更均匀的阳光。把被子往栏杆上一放,许灿也享受起冬日里的暖阳,宋曲虹看着许灿的后背笑笑,两边对称地晒好被子,有皱的地方就用手捋捋。
顾羽芹到阳台上去拿晒好的抹布,要看见许灿和宋曲虹并不难,一排晒被子的栏杆前,只有许灿和宋曲虹两个人。花花绿绿各色各样的被子,构成最好的背景,在阳光下神采奕奕的许灿,还有一个看着许灿微笑的宋曲虹。
席梦宜寝室门没关,秦楚刚到门口,一条毛毯朝秦楚飞舞着,挡住了秦楚的视线,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欢迎方式,其实是王乐洋在抖毯子上的灰。
“梦宜……”
听见秦楚的声音,席梦宜看向门口,王乐洋刚好放下手里的毯子,秦楚和席梦宜都看到了对方,两个人还没说什么,王乐洋移了一小步站在秦楚正前方,盯着秦楚看,边看边感叹,“真是好马配好鞍,没有什么能比梦宜亲手织的围巾更适合你的了,织的时候,梦宜手指都起泡了,秦楚,好好珍惜呀。”
秦楚只知道不容易,到底怎么个辛苦法,听王乐洋随口一说手指起泡之后,秦楚便真切感受到了,所以只是乖乖点头。
席梦宜走过来拉开王乐洋,“什么好马好鞍的破比喻?”
席梦宜又看着秦楚,想起刚才电话秦楚的威胁,较起劲,“你点什么头啊,在我面前没见你这么听话?”
秦楚和席梦宜一起走进里面,笑了笑,“她让我好好珍惜你,这话,不应该听吗?你让我明天再来见你,这话,应该听吗?”
席梦宜横了秦楚一眼,“你就气我吧你,谁要见你?”
心情好,秦楚不计较,伸手抱住席梦宜的腰,头搁在席梦宜肩膀上哄着,“我不气你,我想你,请你吃饭,好不好?”
被抱住的那一刻就是开心的,但是席梦宜把笑容往深里藏了又藏,“不去,不去,你想怎样就怎样,那也太顺你的意了!你单方面打乱我的安排,我也不让你称心如意。”
秦楚凑到席梦宜颈窝里,成心和席梦宜闹,“去不去?去不去?”
痒痒的感觉,席梦宜躲又躲不开,但就是不妥协,“不去不去,威武不能屈。”
小情人的玩法,王乐洋这个过来人看不下去了,多管闲事地出主意,“秦楚,这样吧,我和你去,让何子凯陪梦宜吃饭好了。”
“谢谢学姐好意”,抱着席梦宜的手不松,秦楚抬起头和王乐洋说着,“我很乐意,只是怕何社不满意,怪我抢了你们俩约会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席梦宜手肘顶住秦楚肚子,“跟我一起吃饭,何子凯别提多有面子,怎么会不满意?只有你这个家伙……啊”
秦楚用力抱着席梦宜的腰,抱得席梦宜双脚离了地,这下秦楚想去哪里就一起抱去,“席大部长就给我面子,陪我吃饭去吧,也省得学姐替我们俩操心了。”
“好,我去我去,你快放下我,丢人死啦,我自己走。”
秦楚绷紧嘴角,故作严肃认真,“那多没诚意,就这样吧,你也没多重。”
眼看就要下楼梯,秦楚还没有放下席梦宜的意思,席梦宜只好像八爪鱼一样,连手带脚都盘上秦楚,闭上眼睛,要死就一块儿吧。
没再听到席梦宜的抗议,秦楚看席梦宜闭着眼睛等待的样子,“不怕吗?”
“怕什么?” 席梦宜靠在秦楚肩上,“还挺舒服的,走吧,别告诉我你抱不起我,我一脚踢你下三楼!”
秦楚笑笑,抬脚慢慢地走着,抱着席梦宜,不是重量的负担,而是满满的心安。
安全到达一楼,席梦宜早在秦楚迈步走了两下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这会刚想在秦楚脸上亲一下以示表扬,宿管阿姨已经关切地来到了秦楚和席梦宜两人身边。
“这位同学怎么了?摔着了吗?赶紧送医务室吧,不行阿姨来打120。”
秦楚和席梦宜对望一眼,席梦宜只好再赖一会,秦楚抱着席梦宜和阿姨解释,“没事,我们正要去医务室,谢谢阿姨关心。”
抱出寝室拐了弯,秦楚才放下席梦宜,这下是有点累了,席梦宜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着秦楚得意地笑,“自作自受了吧,谁让你没事要抱我的?”
秦楚无话可说,无理取闹的女人也可以是可爱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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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春天的美丽
许灿打电话叫顾羽芹一起去吃饭,顾羽芹拒绝了。也不是去学校外面大吃大喝,反正是要吃饭的,以前不都是到了饭点,结伴去食堂的吗?许灿有点想不通,甚至觉察出了一丝故意的成分。
其他三个人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吕筱搭上许灿的肩膀,走在最前面,“兴许羽芹已经吃过了,烂烂,看不见羽芹,你难道吃不下饭?”
“不是”,许灿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感觉怪怪的。”
可以说,许灿是个敏感的人,总是能最先感受到气氛的改变和不对劲,以前高中的时候,朋友间有什么摩擦和不开心,许灿一定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这次也一样,只可惜许灿缺少看透背后原因的能力,能看到问题,不知道原因,意味着没找到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宋曲虹在后面看着许灿,她不知道许灿的心事,但是坦率如许灿,常常会表现出一些许灿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而宋曲虹,或许能猜对几分。
王娅看看宋曲虹,又看看许灿,催促宋曲虹走快些,走到许灿身边,王娅挽住宋曲虹的同时推宋曲虹挽上许灿。略有迟疑,宋曲虹的双手还是放在了许灿胳膊上。
“呃……” 许灿一开口,宋曲虹紧张起来,不敢抬头看许灿,许灿只能尽可能的自然,“手放外面容易冷,而且,我不太喜欢被人挽着,有种被拉住了的感觉。”
此话一出,宋曲虹默默地松了手,许灿没有急急地走在前面,还是保持一样的频率,因为想要逃离的表现会很伤人。
刚从家里来学校,对于学校食堂的适应期至少会有三天,以填饱肚子为目的,许灿随意吃了点,但还是觉得吃撑了,操场上走了一圈,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顾羽芹已经来过,留下了吃的,四个人每人一份。
许灿开了一块巧克力吃着,想了想之后从自己的零食里挑了一些,奔着214去了。顾羽芹出来开门的时候,手明显有点不方便,许灿一看,才知道是油。
“在寝室里吃饭吗?”
许灿进来后,顾羽芹用脚带上门,“恩,张楠从家里带了家乡菜过来,还有今天买的鸭脖,所以没出去吃饭。”
张楠的椅子和顾羽芹的在一起,看样子刚才是坐在一起吃饭兼看电视来着。许灿和张楠打了招呼,瞅了瞅桌上的菜,挺美味的感觉,可是红红的,感觉又油又辣,回头看到顾羽芹被辣着的样子,许灿皱眉,“你不是不能吃辣吗?突然这样猛吃会不会不舒服?”
顾羽芹呼出一口气,在嘴巴附近扇风,“张楠说,辣味可以暖身,现在是不冷,有点受不了这种辣了。”
张楠给顾羽芹递着水,顾羽芹摇头,“不要了,我喝水都要喝饱了。”
许灿放下手里的东西,从中拿出一杯酸奶,揭开后递给顾羽芹,“喝这个吧,酸酸甜甜凉凉的味道更好去去辣味。”
顾羽芹喝了一大口,稍微好点,“虽然辣,但是味道很好。”
张楠听了笑笑,好像很能吃辣的样子,还在啃鸭脖,还拿给许灿尝尝。许灿拖过李琼座位上的椅子,擦了擦,和张楠坐在了一起,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一入口,舌头就被又辣又麻的感觉刺激了,许灿自认还可以吃辣,于是不知不觉地加入了进去。
因为太辣的缘故,顾羽芹吃一小口菜要吞一大口饭,许灿看顾羽芹这吃法,再看面前的两个菜,“顾羽芹,要去给你买个素菜吗?荤素搭配着吃才舒服。”
“不用了,你也别吃这么多辣的,对胃不好,张楠是吃习惯了。”
许灿不服气地嘟囔,“我也很能吃辣的。”
顾羽芹看许灿也被辣得吸气的样子,觉得好笑,“你来干嘛来了?”
许灿看着桌上的零食示意顾羽芹,“来礼尚往来了。”
顾羽芹指指许灿手里的鸭脖,“确实很礼尚往来。”
吃过饭,许灿还没走,张楠先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又连带顾羽芹的饭碗一起拿去洗了。许灿也开了杯酸奶喝着,顾羽芹在旁边,有话说。
“许灿,你刚才那样,不太好。”
“恩?” 松开吸管,许灿不明就里。
“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是张楠在这里,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张楠的感受?她是一番好意,你总强调我不能吃辣的话,她会很尴尬的。”
“哦……” 许灿把酸奶拿在手里捏着,“我没有想到这个。”
许灿认错态度良好,顾羽芹也不是想责怪许灿,“好了,我想张楠肯定不会介意的,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去和她一起洗碗,你还要在这坐一会吗?”
“我回寝室”,许灿站了起来,“帮我谢谢张楠的款待,辣得很够味。”
顾羽芹会心地笑了,“知道了。”
顾羽芹往左去水房,许灿向右去楼梯口,安静的走廊里能听见顾羽芹和张楠的说话声,许灿怎么会觉得,有些闷闷的?
新学期被安排了新的课程,除了体育课是学年制以外,其余课程都是学期制,所以分属经贸一班和三班的许灿,顾羽芹,除了羽毛球课,再没有其他一起上课的机会,碰面的次数也减少了。
明明是前后班,上下楼,许灿想不通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而且可能天生反骨,越是不让许灿见着,许灿就越想见到,只不过总是事与愿违。
这是许灿第四次看见李琼单独一个人了,现在对许灿来说,“看见李琼=能看到顾羽芹”的等式已经不成立。
许灿和李琼坐在奶茶店里,许灿请李琼吃炸鸡喝奶茶,看李琼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许灿以极其担忧的眼神问道,“琼姐,你和顾羽芹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绝交了吗?”
“咳咳”,珍珠奶茶里的两粒珍珠直接滑入李琼喉咙,缓了缓,李琼才回应许灿的质疑,“什么话?好好的我和羽芹怎么会绝交?”
“以前你们是形影不离,可现在是形单影只,还不是有问题?”
“羽芹和张楠去团委有事情要问,我又没必要跟去。”
又是张楠,近来,许灿频繁地听到这个名字,虽然每次都是许灿主动问起,但张楠总是和顾羽芹这个人绑定出现,这让许灿对张楠充满了探索的兴趣。
许灿翘起二郎腿,端起奶茶喝,看看李琼,“琼姐,你这也算失宠了吧?”
李琼吃着最后一个鸡翅,打量许灿,“好像更有问题的是你呀,许灿,怎么,你惹羽芹了?”
“惹?”,许灿激动地把奶茶放在桌上,“我也要见到面才能惹吧?!”
一箭命中红心,许灿不打自招了,李琼眯起眼神,充满玩味,“看样子,某人因为被冷落,所以魂不守舍喽!”
“琼姐,你别拿我开玩笑,我也是关心顾羽芹。”
“她和张楠在一起挺好的,你担心什么?”
许灿沉默了两秒,眼巴巴看着李琼,“琼姐,顾羽芹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怎么觉得她不太想搭理我……”
“你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反省你自己?”
许灿叹了口气,“任何事都有原因,顾羽芹不会说,我也猜不透,所以问问你。”
李琼咬着吸管思索,“和上学期相比,羽芹找你是找得少了,但是这才刚开学,你这是为哪门子去苦恼?羽芹最近烦心的事情也多,班上一个男生在追她,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什,什么?”
许灿明显被惊着了,李琼看着许灿眼睛,重复了一次,“我说我们班上有男生在追羽芹,羽芹是我们班班花级人物,有人稀罕有人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那么吃惊干什么?”
许灿一个人嘟嘟囔囔,“现在哪还流行班花校花的?”
“美丽永远不过时,懂不懂?”
“那顾羽芹接受了吗?”
“愿意接受还会烦吗?许灿,你也就看着聪明。”
许灿抿了一口奶茶,“琼姐,顾羽芹是喜欢那男生,在考虑中,还是不喜欢那男生,在想办法摆脱中?”
“羽芹没说,那男生想向羽芹表白的时候,我在旁边,看那男生有话要和羽芹说,我就想回避一下,结果羽芹不让我走,那男生就当着我俩的面说喜欢羽芹,羽芹只说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对那男生什么印象是一个字没提过。”
“这种拒绝怎么行啊?完全没有杀伤力好不好?有点恒心的都会试着等顾羽芹,顾羽芹怎么能给这么模糊不坚决的回答?”
李琼不作出任何回答,喝着奶茶靠在椅背上看向许灿身后,抬了抬下巴。许灿前一秒还义愤填膺,后一刻已经噤若寒蝉。
“许灿,有什么事让你在这里慷慨陈词,还拿我点名批判?”
“我,我……”
李琼奶茶杯一放,拎包起身,“羽芹,交给你了,我先撤。许灿,谢谢你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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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春天的美丽
顾羽芹点了杯热饮坐下,“说说吧,指名道姓地找我所为何事?”
顾羽芹的出现正合许灿心意,如果经常能够这样心想事成的话,许灿应该能少很多很多的烦恼,但是许灿还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
“你怎么会来?”
顾羽芹不急着和许灿算账,先解答眼前许灿的问题,拿出手机给许灿看,果然不出许灿意料,是李琼告的密!短信内容如下:
――路遇迷途小鬼许灿,冲你而来,速来解救,校内xx奶茶店。
给许灿看完,顾羽芹收回手机,“许灿,你找我?”
许灿眨巴着眼睛,“也没有,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正好碰见琼姐,我就随口问问。”
“琼姐忙着谈恋爱,哪有空陪你闲聊,有事不会打电话找我吗?”
“琼姐恋爱了?怎么我都不知道?!”
顾羽芹看着许灿,觉得好笑,“你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知道了你又想干嘛?”
许灿不知想到了什么,舒了口气,慢吞吞地说着,“看来你们今年都旺桃花,忙得没空理我这种闲人。”
“你闲?” 顾羽芹挑眉问道,“不可能吧,还是你在期待桃花朵朵开?”
“桃花对我没用,我不要。你呢?琼姐说你被男生扔桃花了。”
顾羽芹笑笑,“桃花我拿来也没用,不收。”
许灿睁着大眼睛,笑得古灵精怪,“不沾桃色事,乐得一身轻。”
许灿嘴巴总是会说出令人想不到的话,或欠扁,或精辟,或调皮,或风趣,能跟上许灿的聊天模式,就这样坐下说说话都是很开心和惬意的事情。
顾羽芹看着许灿,许灿和宋曲虹的事浮上心头,听许灿这样说,难道许灿并没有和宋曲虹在一起?还是在故意隐瞒她和宋曲虹的关系?
许灿不是心有城府的人,顾羽芹在心里否认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瞎猜了这么久,向许灿问个清楚才是明智之举。顾羽芹刚想开口,门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许灿和顾羽芹一起看向门外,“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顾羽芹摇头,许灿也摇头,“我也没带,等等看吧,兴许只下一阵子。”
人想留人,天懂人心,帮人留人,这可能就是天公作美的说法。
一阵雨,留住了人,但是一下子赶跑了顾羽芹酝酿好的情绪,内心再动摇一下,关于许灿和宋曲虹之间的私事,顾羽芹就开始问不出口。
许灿看着顾羽芹变幻莫测的表情,收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了?你有事急着回去吗?”
顾羽芹摇了摇头,“不是。”
“你,是不是有心事?”
许灿一脸真诚地看着顾羽芹,她其实是想问顾羽芹,顾羽芹的心事是否和自己有关,这是许灿的直觉,可是也有自作多情的成分,所以许灿只是问了个方向。
顾羽芹很清楚自己心里堵了些什么事,被许灿这样问着,真的很想无所顾忌地,向许灿说出心里所有的话。
“许灿,我……”
“羽芹”,张楠收了雨伞推门而入,“幸好你还在这,刚才你说不回寝室先来这,突然下雨了,我就出来找你,回寝室吗?”
许灿还等着顾羽芹说下去呢,这样一来,被人为地破坏了气氛。许灿不满地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早就凉掉的奶茶口感极差,许灿眉头扭在了一起。
轻不可闻地叹了气,顾羽芹看看张楠手里,“你只带了一把伞,但是还有许灿,怎么办?”
“我不知道许灿也在……”
许灿故意不看张楠,在肚子里埋汰,不知道我在,你来接顾羽芹你也应该撑一把带一把,不然淋湿了,跟不送伞来有什么区别?又不缺伞,共用一把有情调还是怎么的?
“许灿”,顾羽芹叫着发呆的许灿,“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一起?三个人一把伞,怎么一起?” 许灿可以确定三个人用一把伞绝对不浪漫。
“反正也不远,我们都不胖,挤一挤,总比没有伞要好。”
张楠没有反对,也没有劝许灿同行。许灿不乐意,又碍于顾羽芹这样要求,正矛盾的时候,许灿电话响了。
“喂,宋曲虹,怎么了?”
一听宋曲虹的名字,顾羽芹下意识地偏头不看许灿,这在心理学上是典型的逃避,不想面对的行为。
“哦,那好,我就在超市旁边的奶茶店里,你要来超市就顺路给我带把伞过来,在我书架第二层,墨绿色的,好,我等你。”
许灿挂了电话,对着顾羽芹和张楠说道,“宋曲虹要来超市买东西,会帮我带伞过来,你们先走吧,三个人太挤,容易淋湿。”
顾羽芹没说什么,朝许灿点点头就要拿包出门,许灿叫住了顾羽芹,“你说的,我有事可以打电话找你,同样的,你有事尽管找我。”
站在身边的人变了,看雨的心情也变了。想哭都哭不出来的心情,顾羽芹算体会到了。而许灿看着顾羽芹远去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了。
冬装还没脱去,人还处在懒洋洋的状态,舞蹈练习室没活跃起来,但是秦楚已经接到任务――打扫。黑-hop社专用的场地,由社长何子凯带领所有社员来打扫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秦楚看到的情况未免有些冷清。
“何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何仪袖子挽高,正在擦东西,看到秦楚,轻轻一笑,“不清楚,社里的人大多都还在其他部门里任职,大概没时间吧。”
“再没时间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来吧”,看来是秦楚高估了社团的团结性,秦楚看看还在忙活的何仪,“多个人多份力量,我们一起先弄,等会我再联系何社。”
秦楚脱下外套和围巾,放到何仪已经擦干净的台子上,从角落里拿来了拖把和水桶,哗啦啦地放起水来。何仪把抹布放在水盆里搓洗着,看看穿着黑色毛衣的秦楚,无声地欢喜着。
接了半桶水,拖把放进去,拿出来,秦楚开始俯身拖舞蹈练习室的地板。何仪似乎更有干劲了,但是擦洗的速度减慢了,何仪总会时不时地去看看秦楚,目光一停留便忘记了手里的活,直到秦楚停下拖地,把拖把放在水桶里清洗,何仪才会慌忙扭过头,擦着已经重复擦过好几次的地方。
“何仪,你先歇会吧,在我来之前你就在干,何社来短信了,组织部会议一结束他就带人过来。”
一心二用确实有些无法兼顾,何仪退到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时间,秦楚还在来来回回推拖把,何仪拿上钱包,去舞蹈练习室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罐奶茶。
“秦楚,你也休息吧。”
“不用了,没多累,当运动了。”
何仪打开 奶茶,靠在台子上看着秦楚拖地,喝着热茶赏景般美好的心情,哪里还有劳累一说。秦楚浑然不知,走到哪把哪拖干净。
何仪帮秦楚把外套往里边放了放,注意到秦楚衣服上面的黑色围巾,“秦楚,你的围巾很漂亮。”
秦楚嘴角弯弯,“是,独一无二的。”
如此高的评价和不言而喻的喜爱更让何仪好奇,“我能看看吗?”
“可以,只是别弄脏了。”
何仪高兴地把围巾拿在手里,手感很好,样式算不上最佳,“秦楚,这是手织的吗?”
“是,所以与众不同。”
何仪有点惊讶,时下送围巾是很常见的,手织的也能见到,但是这样略显生涩的织法,会是出自谁的手,而且会让秦楚这么满意和喜欢?
鬼使神差地,何仪把围巾戴在了脖子上,就在这时,舞蹈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下一秒,席梦宜从何仪手里拿走了围巾。
“看样子,很喜欢我为秦楚织的围巾啊。”
看见席梦宜和何仪站在一起,秦楚内心还是很淡定的,只是眼皮在跳,“梦宜,你怎么过来了?”
席梦宜抖了抖围巾,挂在手腕上,向秦楚走去,“不是说了等我一起来吗?秦楚,你又不听我的话,还来问我。”
秦楚双手撑在拖把木头杆子上,“听过拼饭,拼车,没见过拼打扫卫生的。”
席梦宜秀眉一挑,凝望着秦楚,“只准你们两个奉献,不让我加入?”
这阵营划归得有点乱,秦楚不傻,“你给我精神上的鼓励就好了,体力活,我来就好。再说,何社跟其他人快来了,等我拖好地,我们去吃饭,剩下的留给他们去忙。”
席梦宜满意地点点头,站到秦楚面前,把手里的围巾重新挂在秦楚脖子上,挽好一个结转到秦楚后脖颈处,这样弯下身拖地,围巾也不会荡下去显得碍事。
“拖个地会有多热,小心别感冒。”
何仪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如果她敢大胆去猜的话,她的猜想绝对是没错的。
刚开始的自然没有了,被席梦宜,何仪两个人同时看着,秦楚怎么觉得这么别扭,锋芒在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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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春天的美丽
“你对何仪有好感?”
秦楚看看席梦宜,不明就里,“怎么这么问?”
席梦宜分析起来,有理有据的样子,“你对谁都是一副不上心不关心的样子,唯独和她来往甚密,这不能说明些问题吗?”
“我不觉得,我只是把她当成社团里一个普通朋友而已,今天是碰巧我和她两个人在,我不认为有什么不一样。”
席梦宜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说法,“怎么可能每次都碰巧,而且黑-hop社里那么多人,要留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也是很困难的吧?”
秦楚不想和席梦宜在这件无谓的事情上争论,做与没做,秦楚还是有担当的,“反正我没说谎,那么你觉得问题在哪里?”
“何仪”,席梦宜看着秦楚说出了这个名字,“何仪很可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秦楚摇头,“她没说过,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就没有感觉吗?你看起来不像那么迟钝的人。”
秦楚抓着席梦宜的手握好,“要我不迟钝也要看对象,对于有些人,我是懒得精明,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吗?所以何必去烦恼?”
“对你有企图就和我有关系,秦楚,你有没有一点洁身自好的觉悟?还是,在你看来,跟我交往并不影响你和其他女生谈朋友,而你也不打算为我们这段感情改变些什么?”
席梦宜越说越激动,不是想扒拉秦楚的过去,席梦宜只是希望自己和秦楚的这段感情永远不会成为过去,那就少不了要好好维护和经营,不管是自己,还是这段感情,席梦宜都希望在秦楚心里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出于女生的心理,席梦宜这样期待是很正常的,因为在乎。
“我需要为我们的感情改变什么呢?”秦楚反问席梦宜,“我们喜欢的,就是最真实的对方,何仪是不是问题,在于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毫无根据地,何仪怎么就成了让你警惕的人物?就算她对我有想法,我的意思呢,我说只当她是朋友,关键是,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但是你不退,不推,何仪就进,就靠近,不管是误会,还是其他什么都好,我不想再看到你和她亲热的画面,她对你的心思不单纯,我必须要防,不然,你又怎么算是我看重的人?”
秦楚被席梦宜说得没了反应,好半天才在席梦宜的怒目圆瞪下回神,“席梦宜,你真的很霸气!是你的,别人连碰都不能碰……”
“是看都不能看!” 席梦宜厉声补充道,“我是看人下菜碟,何仪明显是别有用心,我不想情变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防范于未然比较好,别以为你不招惹人就万事大吉了。”
“慢慢来吧”,秦楚揽住席梦宜的腰,“让时间来证明我的可靠性。”
“确实要慢慢来”,席梦宜抬眼看向秦楚,“赌上一辈子敢不敢?”
秦楚眼睛都笑弯了,“席部长,这样未免太不含蓄了,但是,我敢。”
席梦宜媚眼一抛,“还是识相主动点好,否则,捆绑带走,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两种结果有区别吗?”
“有没有,我说了算!”
许灿一个人走在校园里,肚子里本来就没吃几两肉,散着步,都消化得差不多,就是这样人才会瘦啊。宋曲虹出来找人,看见许灿之后追了上去,乐此不疲,坚持就是胜利,可许灿连坚持的方向都还未确定,难道就要变成其他人胜利的奖品了吗?
“许灿,我有张电影团购券,你周末有空吗?一起去吧?”
“我周末是没有其他安排,但是,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恩”,宋曲虹把券拿给许灿看,“是双人套票,很划算,上映期间的电影任选,你上次说很想去看的那部3d电影也可以看。”
“我知道,可是,你还是找王娅或者吕筱陪你去吧。”
宋曲虹偏头看着许灿侧脸,“为什么?许灿,你不用故意这样。”
“宋曲虹,我没有处理感情的经验,我只是不想把关系变糟,保持现在的距离就好,这样说我觉得抱歉,但是你能保证,如果我陪你去了,你不会对我们俩关系的发展抱有更大的希望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承认,我很残忍,我不想给你一丁点的希望,然后看着你失望。”
宋曲虹低下头,竟然是笑着的,“许灿,你说过,你面对我,头脑是很清醒的,现在看来,你面对我也是很直接的,我没能改变你,所以你不属于我,即使是以后的以后,你也不会因为我犹豫迟疑一下吗?”
许灿叹了口气,“你不该把现在浪费在我身上,不该为我等到以后的以后。”
宋曲虹再低头,隐匿了要落下的眼泪,抬起头,故作开朗,“我是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才想请你去看电影的,看样子,要买个寝室套票才请得动你。”
许灿最怕事情一堆堆地来,她就算应付得来,也会累得心力交瘁,“对不起,宋曲虹,我没心情去,但还是谢谢你。”
许灿的异样,宋曲虹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甚至看得更深入,更透彻。
“许灿,你的心情不在这,那在哪里?”
许灿微微抬头看着前方,“宋曲虹,你这样出个填空题给我,答案会变得很空泛的,我不会答。”
宋曲虹屏息,“许灿,填空题不意味着自由发挥,一定有一个特定的答案,只看你愿不愿意填上去。你不是不会,只是不想罢了,这个答案既然能让你这么逃避,能让你吃不下睡不着,能让你灿烂的笑容销声匿迹,能如此扰乱你的思绪,那么肯定比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重要。”
许灿看着宋曲虹,尽力去理解宋曲虹说的这一番话,宋曲虹说得模糊,可是许灿怎么觉得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那我给你换成选择题。”
宋曲虹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许灿点点头,突然之间很想听宋曲虹继续说下去,或许是因为这次,许灿真的迷茫了。
“牵动你心情的是 a.顾羽芹 b.顾羽芹 c.顾羽芹 d.顾羽芹许灿,你还需要e,f,g等等选项吗?”
许灿惊呆了,一动也不能动。
宋曲虹勉强笑笑,“不反对我给你出这种怪题,所以,你要怎么选?”
“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眼泪落下,宋曲虹很快就用衣袖擦干,“许灿,别给你自己留余地,答案如果已经这么明显,你找的退路只会让你离你想要到达的目标越来越远。你说你不会处理感情,那在做完填空题和选择题之后,认真处理一次吧。”
“宋曲虹”,许灿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你就是,这样做的吗?”
泪落了又擦,擦了又落,宋曲虹不再看着许灿,“别嫌弃这办法笨,确实很有用,不然我不知道要纠结多久,就算没有结果,我也相信,你许灿这辈子,不会忘了我。”
说到最后,宋曲虹已经哭得开始轻微颤抖,许灿哽咽了,“宋曲虹,借个友爱的肩膀给你,你勉强用用吧。”
许灿把宋曲虹拉进怀里,宋曲虹伏在许灿肩上,手不重不轻地拍了许灿手臂,“不用你说这么清楚也可以,我还不会自恋到怀疑你对我有意思。”
老实说,许灿有点心痛,为宋曲虹疼痛的初恋而痛,毕竟,许灿是这份感情的承受者,但是承担得最多最重的,是宋曲虹。许灿忘了,宋曲虹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生,她经历的彷徨与矛盾,无助与煎熬,许灿好像渐渐可以理解了。但是那时候,有谁帮过宋曲虹,有谁懂她?
隔着一块草坪,顾羽芹愣愣地看着对面相拥,甚至相泣的许灿和宋曲虹。站了多久,几分钟几秒钟,顾羽芹不记得,但是在看到许灿,宋曲虹的时候,顾羽芹就停住了脚步,所以,许灿伸出的双手,敞开的怀抱,宋曲虹娇羞嗔怪的样子,都落入了顾羽芹眼里。许灿甚至轻轻拍着宋曲虹的背,那样温柔的安慰,顾羽芹想不出其他可能。知道得太多,想得太多,都不是好事,但真正糟糕的,是想的,知道的,都符合担心的事实。
顾羽芹好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上,一个面对许灿和宋曲虹会尴尬的位置上,明明没有必要,明明对许灿和宋曲虹来说,顾羽芹应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明明对顾羽芹来说,许灿和宋曲虹的关系事不关己,可是每次遇到,顾羽芹都会觉得特别刺眼,好像一下一下在伤害着自己,而顾羽芹,好像没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一个人,为着两个不相干的人,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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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春天的美丽
许灿想了一整个晚上,终于理清了所有心事的源头,确实是顾羽芹,但这是一个更让人劳心伤神的结果,所以许灿彻夜未眠,睁着眼睛捱到了天亮。
已经不是吃不下饭的程度,许灿是到了根本忘记吃饭这回事的境界,伴随着一整个早自习的呵欠,许灿的肚子一直在抗议,许灿才想起,不吃早餐容易痴呆,虽然许灿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许灿一个人走着去小吃店,却在小吃店旁看到比食物更让人振奋的场面。
张楠和一个男生面对面在说着什么,凭张楠最近和顾羽芹的相处,许灿隐约觉得和顾羽芹有关系,早饭也不买了,提心吊胆偷听起来,刚走过去就听见张楠提到了顾羽芹。
“羽芹让我告诉你,别再给她送东西了,请你把这个拿回去。”
许灿探头瞄了瞄张楠对面的男生,看来就是传说中喜欢顾羽芹的那位。
“没事,她不要,送人或者扔掉都可以,我会一直送,除非我不再喜欢她。”
执着原本是优良品质,被眼前这人诠释得,怎么这么让许灿反感呢?当然,反感的不止许灿一个。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羽芹她不喜欢你,你别白费力气,你有那个精力和金钱,羽芹没那个时间来应付。”
“她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她以后不会,追女生追女生,听过没听过?女朋友是要靠追的,你没人追,你有什么权力妨碍顾羽芹被人追?她那么优秀,难搞一点是正常的,我有的是信心和耐心。”
难听的语气真是让人气愤,不仅是张楠,就是许灿也会阻止顾羽芹和这种男生接触,更别说交往了。
“跟羽芹相比,我是平凡至极”,听到张楠这样说,男生还轻蔑地扫了张楠两眼,那嘴脸,许灿看了都生气,张楠笑里藏刀,话里带刺地继续说道,“那么,连我都觉得,与其被你追,还不如没人追,甚至被狗追,你说羽芹会怎么想?真不知道你的信心从哪里来的。”
许灿暗暗点头,说得没错,现在这个时代,自恋跟流行病似的。
“再怎么样,顾羽芹也不会喜欢你,你能和她做朋友,还不就因为你是一女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朋友的名义接近顾羽芹,谁知道你有没有暗恋她,企图掰弯她!”
“你……”
张楠气得脸都涨红了,说不出话来。许灿愣了,张楠有什么理由为了顾羽芹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大吵特吵,吵得面红耳赤,被人辱骂,被人吼?
“随便你怎么想,你这种人,羽芹永远不会多看半眼。”
张楠把一盒巧克力糖果一样的东西摔那男生身上,大步走开了。张楠最后一句话,好像骂在了许灿身上,带起许灿复杂难言的感情,把填饱肚子这件事又抛在了九霄云外。
今天下午,顾羽芹在合唱团有活动,一周一次,张楠李琼都没参加,不会在顾羽芹身边,这事许灿没忘,两点半之前等在了合唱教室门口。
看见许灿,除去惊讶,顾羽芹发现自己是开心多过生气的,而许灿给顾羽芹的感觉,无精打采,笑容勉强,不同寻常,顾羽芹反而有些担心许灿。
“你怎么来了,也想进来合唱一首?”
许灿放开脸,笑起来,“如果你们合唱团的老师欣赏我的改编能力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顾羽芹笑笑,“还会耍嘴皮子,那你眉头怎么纠着,和你一点都不配的深沉。”
许灿低头走着,脑子因为一些凝重的事情不能轻松地运转起来,不属于许灿的沉默也出现在了许灿身上。
顾羽芹奇怪地看着许灿,却冷不丁等来许灿一个问题。
“顾羽芹,你怎么看待女生喜欢女生这件事?”
没有回音,许灿转头去看顾羽芹,看到顾羽芹正以一种不解的表情看着自己,许灿轻声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连听到问题都是这种反应,还怎么去设想真正发生在顾羽芹身上时顾羽芹的反应?这是许灿心里的想法,可是顾羽芹内心的活动,要复杂得多。顾羽芹不明白许灿说的这个女生之间的问题,包不包括自己和她,是笼统的问题,还是具体到她和宋曲虹的实际情况?还是,有其他隐含的意思?
“许灿,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你能收得回吗?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上午见过张楠之后,许灿脑子里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被某种意念驱使来找顾羽芹,将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就像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没考虑过后果。
“许灿,你是在思考还是发呆?”
看着顾羽芹的眼睛,许灿自然而然地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张楠喜欢你?”
顾羽芹眼睛睁大,许灿说的情况完全超出顾羽芹的预想范围,顾羽芹从来没想过会把张楠牵扯进来,顾羽芹其实已经把话题的范围缩小在自己和许灿,宋曲虹和许灿,这么两个小小的圈子而已,顾羽芹以为,许灿会解释清楚一些什么,会坦白表示一些什么,可能希望只会是希望,许灿实际来问的,却是这种毫无干系的八卦。
顾羽芹低着头,许灿看不清她的表情,不好再追问下去,但还在这个问题上绕,许灿有她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我是看张楠对你的一些行为,才……”
“我和张楠只是好朋友,我不知道也不管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猜想,但是我告诉你,不是,我和张楠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听出了顾羽芹语气中的不满与气恼,许灿愣愣的,不是很明白目前的状况。
顾羽芹抬起头,直视许灿问道,“许灿,你以为,走得近,关系密切的朋友,就是暧昧的关系吗?”
“不是”,这种情形下,许灿搞不清状况,可也不愿意多增加误会,“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就像……”
“就像你和宋曲虹?所以你来怀疑我和张楠的关系,许灿,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
许灿其实是想到了秦楚和席梦宜,可没想到顾羽芹说到了自己和宋曲虹身上,脑子一下子梗住了,“你怎么会知道……”
顾羽芹已不像平时那般冷静,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许灿,还是很激动,似乎有好多好多埋在肚子里的话想说出来,“你以为我想知道吗?知道了只会徒添烦恼,可是偏偏让我看见,让我遇上,许灿,你要和宋曲虹搂搂抱抱,你不会走远一点吗?每次都在我眼皮底下,现在又来问我对你们在一起的看法吗?”
许灿彻底懵了,顾羽芹曲起食指抵住人中的地方,压制着情感,看一眼木讷的许灿,扭头离开了。
初春的风还是很凉,不知道吹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会不会很疼?
秦楚把热水瓶递给许灿,拿出手机按了条短信发给席梦宜。
――许灿在我这,好像有情况,晚饭不能一起吃了,你自己好好安排。
许灿接过热水瓶往两杯泡面里倒水,然后拿着叉子等在一旁。秦楚看了看许灿,摇着头重新拿起热水瓶加水。
“秦楚,你干什么?我已经加过水了!”
秦楚掀开盖子让许灿看杯里干干的面饼,“刚才热水瓶的木塞你都没揭开,这样等下去,我们还是只能吃干脆面。”
许灿不再拦着秦楚,索性什么都不干,反正现在,什么都干不好。秦楚和许灿并排坐着,桌上两杯泡面冒出热气,看起来,温暖了许多。
“许灿,说说吧。”
许灿有气无力地看一眼秦楚,扯了扯嘴角,“现在就要开始了吗?泡个面的时间可能不够我说。”
“说吧,不说完,面泡得再好,你会有心情吃吗?”
秦楚了解许灿,以往遇上什么事,许灿想不通的时候找到秦楚,都是急不可耐地说出来,迫切地寻求秦楚的建议和帮助,唯独这次不一样,许灿的心里好像很苦,却是苦不堪言的那种,无从诉起,秦楚能想到的,只有感情。
许灿不翻陈年往事,就从今天谈起,中间夹杂了对宋曲虹事件的交代,还有关于张楠的三言两语,重点在顾羽芹身上,不说内容,单从“顾羽芹”这三字从许灿嘴里说出来的频率也能猜到让许灿这般失魂落魄的主人公。
秦楚一直安静地听着,即使在那么早以前发生的宋曲虹的事,秦楚刚知道也不多问,因为秦楚已经判断出,那不是问题的关键。许灿不是迷糊迟钝的人,可是身在感情之中,难得不迷惘。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顾羽芹生气……”
秦楚看着一脸苦恼的许灿,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该怎么将这个问题简单化,一点就点透,一点就点通。
“许灿,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秦楚郑重其事地问,许灿万分认真,听从心里的声音与答案,点了三下头。
秦楚笑笑,捧起泡面拌着,“许灿,去找她吧!”
“理由呢?”
“你喜欢她,至于她的答案,你自己去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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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29活动日”特别篇
桌上放着李琼从食堂给顾羽芹买回来的盒饭,电脑正在放电影,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顾羽芹大概连主角是谁都没看明白,当然,顾羽芹也不在乎这个。
李琼和张楠过来关心询问顾羽芹的时候,顾羽芹假装没事人一般地看电影。但是一个人的时候,顾羽芹便深深地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许灿从7宿6楼跑到2宿2楼,一路上都在打电话,一次无人接听,两次无人接听……意料之中,许灿直接冲进了214,抓住顾羽芹直喘气,“我有话和你说,跟我出去一下。”
顾羽芹从最初的惊讶回神,赌气的神色出现,就像没听见许灿说的话一样,顾羽芹不动。
“你不是说,有事就可以找你吗?今天这件事,我一定要说,就算是在这!”
无赖+强硬,顾羽芹瞪一眼许灿,甩开许灿的手,拿好外套先走了出去。许灿舒了口气,快步跟上。
到了操场,顾羽芹才停住,转身盯着许灿,气势汹汹,示意许灿有话赶快说。
许灿站在顾羽芹面前,明确了自己之后,许灿变得不再犹豫和退缩,头脑也清醒了,“顾羽芹,请你听我把一个回答和三个问题说完。”
顾羽芹注意到了许灿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抬眼稍微看了一下许灿,收起表面上的不耐烦,给许灿时间。
“顾羽芹,我和宋曲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说的话。我不隐瞒,宋曲虹对我是和对王娅,吕筱不一样,但是我没有改变,我从始至终,包括以后都只会将宋曲虹当朋友对待。”
许灿一口气解释完,顾羽芹没有反驳,没有质疑,许灿的一句相信,说动了顾羽芹,的确,顾羽芹对许灿的猜测太多太多了,那就借这个机会,听许灿一次性说清楚吧。
顾羽芹等着许灿说下去,许灿平心静气,“刚才我去找秦楚,秦楚问了我三个问题,回答完之后,我就过来找你。”
顾羽芹看着许灿,不知道许灿要说什么。许灿沉吟了一会,看着顾羽芹的眼睛,“秦楚问我,‘不管干什么事,我是不是总是很容易就想到你’?‘你不理我,我是不是会很想去找你’?‘看到你被人喜欢,我是不是心情会很不好’?”
眼底闪过疑惑和期待,顾羽芹不知道秦楚怎么突然这样问许灿,但顾羽芹更想知道许灿的答案。
“我很认真,也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三个问题,是,不管干什么事,我总是很容易就会想到你;你不理我,我总是会很想去找你;看到你被人喜欢,我的心情就是很不好。所以我发现,我原来,喜欢你。”
顾羽芹的心漏跳一拍,不敢去看许灿的眼睛,因为顾羽芹怕泄露了心底的欣喜。顾羽芹没有一点反应的反应让许灿有些局促,不知道表白之后还要干什么,是直接问结果,还是潇洒地走掉?许灿只知道,自己不想走,可又不好意思开口问。
“许灿,你很认真又诚实地回答了秦楚的问题,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顾羽芹眼底有一抹狡黠的笑意,许灿浑然不知,想了一会,“当然也希望是认真的,诚实的,最好,是如我所愿的。”
“不用是立刻马上回答的,对吗?”
“额,对,对。”
许灿看不透顾羽芹的用意,想到应该给顾羽芹考虑的时间,即便许灿想尽快知道答案。
“那好”,顾羽芹转身背对许灿,清了清嗓子说道,“晚饭都没吃,现在有点饿了,真的很想吃一碗热腾腾的拉面。”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许灿来不及细想,愣了一会之后很快反应,“时间还早,小吃店应该还没关门,我陪你去吧。”
“恩。”
顾羽芹轻轻应了声,走在前面,抿着嘴,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很明显地,顾羽芹想要报复,让许灿也尝尝忐忑不安的心情。
一碗刚出锅的牛肉拉面,一个空着的小碗,许灿和顾羽芹面对面地坐着,食物的香味让两个空腹的人有了饿感,许灿看看桌上的面又看看顾羽芹,在考虑要不要申请再点一碗。
顾羽芹拿过勺子,一勺一勺从大碗里把汤盛到小碗里,“许灿,我吃面,你喝汤,有异议吗?”
许灿摇头,其实还搞不清楚状况,想想后匆忙补充了一句,“这面没有汤味道欠佳,分一半给我就好,不要全盛给我。”
忍得都快内伤了,顾羽芹使劲绷直嘴角,从大碗里往小碗里夹了几筷子面条,面和汤搭配得正好,顾羽芹把大碗推到许灿面前,“这是你的,全世界恐怕只有你在告白的时候还用肚子说话。”
许灿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顾羽芹已经开吃,虽然是糊里糊涂的场面,但是许灿直觉认为眼下的情况还不错,拿起筷子吃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是一碗牛肉面也能幸福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许灿夹好几片牛肉放到顾羽芹碗里,“三片牛肉当赎罪,对不起,那天惹你生气。”
顾羽芹终于笑起来,夹起许灿夹过来的牛肉,“这是上次的,那今天的呢?”
“来三碗牛肉面,好不好?”
“不要,我们两个吃完这一大碗都够呛。”
“那……我送你三个字。”
顾羽芹往碗里加了点醋,“什么?”
“我爱你。”
“咳咳……许灿!!”
顾羽芹赶紧抽纸,许灿也帮忙,不管顾羽芹扔过来的白眼,“这三个字,不够让你消今天的气吗?”
“是让我气饱了才对,吃个饭都不消停!”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许灿这时候虽然没有及时想起来这一点,但是心情已经不错了。
“顾羽芹,你也回我三个字怎么样?”
“我不要!”
许灿放下碗和筷子,一板正经和严肃,“为什么?”
“我说我不要,什么为什么?”
“你是不要我,还是不要回我三个字?”
顾羽芹无奈地看着许灿,“在明天到来之前,你还可以对我说一句话,之后安静地吃完面回去睡觉。”
许灿眼珠转转,想好了今晚的总结语。
“顾羽芹,我今天和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等你答复。”
顾羽芹再一次被触动,“六天,六天后我告诉你,我的答案。”
许灿点头答应,六,一个吉利的数字,顾羽芹只是图个吉利而已吗?
当天晚上,许灿一直在思考,怎么都觉得应该主动出击,那在这等待的六天里,可以做些什么?苦思冥想之后,终于被许灿想到了,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说出的某句话还是很具建设性――女生是要靠追的!
六天倒计时的第一天。
许灿在凌晨的时候就短信秦楚,约好今天两人都没课的时候见个面。许灿在昨天那样的情况下走掉,秦楚也想关心一下事情发展,才答应许灿,现在被缠着,真是后悔莫及。
“秦楚,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追到席梦宜的?”
“为什么你觉得一定是我追的她?”
许灿促狭地眯起眼睛,“你是希望我去问席梦宜,问她怎么追上你的吗?秦楚,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欣赏敢爱敢追的人。”
秦楚的经验,不谈也罢,秦楚还是自己留着回忆比较美好。秦楚拍着许灿肩膀,“许灿,过程不是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你就老老实实等着顾羽芹的回复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许灿狠狠地鄙视秦楚,“你们是已经开花结果了,所以在这和我说过程不重要,问题是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输在没有过程上,努力争取过,才不会后悔。退一万步说,有个过程,也是个纪念。”
“可是我和梦宜真的没有互相追来追去”秦楚眉头拧着,人和人的情况不一样,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许灿说这个事,“许灿,是你自己把事情处理复杂了吧,我和梦宜,过程和结果,只有一步,哪像你,顾羽芹要你等几天来着?”
“六天……等会,秦楚,你怎么做到的?你就告诉我你怎么把过程和结果的距离缩短到一步的。”
秦楚拿出手机看着什么,一边回答许灿,“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两个鸡蛋,也没有两种相似的爱情,爱情里没有招术和技巧,只有真心才能获得爱情,如果你把你的真心向她表达清楚了,我想你接下来的六天是不需要做任何事情的。你看看,六天后是什么日子?”
看着手机日历上秦楚选中的日子,许灿轻念出声,“三月十二……”
“许灿,你觉得这是巧合吗?顾羽芹选中的六天后,是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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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春天的美丽
六天倒计时的第一天,早晨的食堂。
“不行了”,李琼打着呵欠哀嚎,“这样天天早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哇,熬过了冬眠期,春困又来了。早餐还这么难吃,我起早贪黑到底为了什么?!”
顾羽芹喝了一小口豆浆,催促李琼,“琼姐,别发表演说了,赶紧吃,起这么早要是还迟到,你不觉得亏吗?”
李琼啃着包子,看看吃豆浆油条都优雅有度的顾羽芹,“那换个话题聊,你从昨晚见过许灿回到寝室之后到今天早上,不是笑眯眯就是乐呵呵,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谈到这个,李琼来了精神,一脸疑惑地等着顾羽芹回答。提到昨天,顾羽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掩饰都来不及,却还在强装镇静,“我有吗?我不觉得和平时不一样。”
“有,绝对有”,李琼仿佛证据确凿一般肯定,面向顾羽芹旁边的张楠,“不信你问张楠,我和张楠可以证明,你昨天晚上,做梦都在笑,从我认识你以来,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要知道,作为朋友,我们会担心你。”
张楠默默地吃东西,不发表任何意见。顾羽芹脸上浮现一抹羞红,“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找证人出来证明?!琼姐,是你自己在做梦才对吧。”
李琼收起好奇的样子,捏了捏手里的包子,“不说就算了,许灿肯定知道些什么,套她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
顾羽芹瞪着对面奸笑的人,“李琼,一大早你就要这么无聊吗?不准去找许灿,否则,后果自负!”
“知道了知道了,一大早你就大动肝火。”
顾羽芹拿出纸巾擦嘴,看着李琼若有所指地说道,“牙尖嘴利,爱情里的小女人呐~”
李琼咬包子的动作一顿,脸色绯红,“哎哎,不能这样报复。”
顾羽芹笑笑,不知道自己这种温柔的幸福状落在张楠眼里,也是一种陶醉的依恋样。
六天倒计时的第二天。
秦楚刚到和席梦宜约好见面的教室门口,就听见了席梦宜开心的说话声和笑声,走进去看到两个大男生坐在席梦宜面前的桌子上,侃侃而谈,王乐洋和席梦宜都很投入,但王乐洋没有席梦宜那么high。
“两位学长,这就是秦楚”,席梦宜高兴地站起来挽住秦楚的胳膊介绍道,“秦楚,这是大四的学长,正在讲他们实习找工作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互相打过招呼,秦楚以为他们聊聊就走,没想到一起出了教室,还是一路同行,不算是小心眼,正常人都会怀疑这两男的不是一般的学长,从他们和席梦宜的熟悉程度就能看出来,但是,秦楚最不喜欢的就是话多的男人,显得啰嗦婆妈,但是的但是,席梦宜乐在其中。
王乐洋在一旁悄悄地和秦楚解释,“这两个人是梦宜刚进校的时候认识的,给过梦宜很多帮助,关系也比较好,和梦宜很合得来,完全不像尹翔硕,张杨那种类型。”
眼前的这两位,无论是在外形,还是言行,谈吐,应该都比尹翔硕,张杨优胜一级,这样的学长往往最容易让学妹产生仰慕之情。秦楚再看向席梦宜的时候,心里的警钟敲响了。
说到什么没办法用语言表达清楚的地方,席梦宜左边的男生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席梦宜肩上,“别看都是大公司,内部懒散的样子每天都可以看到……”
“入乡随俗,如果都偷懒,你也没有必要埋头苦干,懂得储备能量也是一种能力,不然别人觉得你离群,影响人际交往,影响反而不好。”
席梦宜沉浸在聊天内容中,没有明显的抗拒表现,但是席梦宜右边的秦楚轻轻皱起了眉头,眼看两人约会的安排要被打乱,秦楚连和席梦宜商量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秦楚正思考的间隙,另一个男的竟然把秦楚从席梦宜右边挤开,手还放在了席梦宜腰上!
王乐洋看看秦楚脸色,知道情况不妙,席梦宜也反应过来,拿开腰间那只手,说话声嘎然而止,秦楚不愿意这样面对面尴尬下去,把席梦宜拉回到自己身边,“我们还有事,两位学长应该对学校很熟,随意逛逛,我们先走了。”
秦楚带着席梦宜走出几步远,两个学长还在说要和席梦宜保持电话联系,席梦宜搪塞过去,和秦楚一起离开。
“秦楚,干什么不说话?”
“我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要和你分享。”
席梦宜探头到秦楚面前去看秦楚的表情,“你生气了?”
“没有,但是你有朋友来,应该告诉我一声,我才知道要不要取消我们的约会。”
“学长是突然来教室找的我,我之前也不知道他们会来,而且,我们的约会为什么要因为他们来了而取消?我是边和他们聊天,边等你,你来了,我们不就去约会了吗?”
秦楚看着席梦宜,似笑非笑,“你看他们有想要放你走的打算吗?”
“他们说要请我吃饭,被我推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恩?”
秦楚有点不爽,但是席梦宜的心情好像还不错,秦楚也就闹不起别扭,“梦宜,朋友之间也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特别是异性朋友。”
“恩,我同意,但还要纠正一点”,席梦宜认认真真看着秦楚,“同性朋友也一样,你就尽招女生喜欢。”
“你是男女通吃,你说谁更该注意一点?”
席梦宜保持着微笑,“都该注意,好了,不说这个,许灿情况怎么样了?”
“管好自己吧,她们呐,在玩你跑我追的游戏,好像用不着我们担心。”
席梦宜凑近秦楚,“我有很让你担心吗?”
秦楚看着席梦宜笑笑,“是啊,我担心,怕你被人拐卖了,担心你被绑架,绑匪还来问我要钱,那我可付不起。”
“……我要去和学长一起吃饭。”
“哪都别想去,你只能陪我吃饭!”
许灿一个人坐在没有人的空教室,趴在桌上,一边摆弄手里的一盒糖,一边等着。下课铃打破了教学楼的安静,走廊里楼道里开始有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几个男生先冲进了教室,在后排座位上放好书又出去了几个,许灿听见声音朝后面看了看,继续玩着手里的小盒子。直到教室里坐了三分之一的人,许灿才看到她要等的人。
“顾羽芹,琼姐,这边,过来坐。”
“许灿?!” 李琼第一个走过去,“我不是走错教室了吧,你怎么在这?”
“给你们占位子来了”,许灿把手里的糖盒放在李琼想坐的椅子上,“琼姐,这位子,让给顾羽芹呗~”
“位子给羽芹可以,这糖是给我的吧?”
许灿迎上李琼的笑脸,“呵呵,不是。”
“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非要给羽芹?”
顾羽芹拉着李琼坐下,自己则越过李琼坐到许灿旁边的位子上,“快上课了,赶紧坐好。”
这下方便和顾羽芹说话了,许灿刚要开口,李琼又来打岔,“许灿,我们要上课了,你不走吗?”
“不走不走,我来旁听。”
顾羽芹看看许灿,许灿正满脸堆笑地把手里的糖递给顾羽芹,“喏,你爱吃的口味。”
顾羽芹将糖接在手里,抬头问着许灿,“你就为送这个来?”
“不全是”,许灿身体后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很久没和你一起上课了,来重温一下。”
顾羽芹轻轻地笑了,李琼撇了撇嘴,“早知道你这么有雅兴来听毛概,我就不来了,起这么大早,早饭也没好好吃,回去补个觉也是好的。”
“琼姐,你现在走也不迟”,许灿拿出手机看了时间,“等会上课如果点名,我来替你喊到。”
“那是最好不过啦”,李琼把书收回包里,“拜拜,许灿,谢啦,虽然你只是顺带帮我。”
“顾羽芹,你们早上吃什么了,让琼姐那么哀怨?”
顾羽芹想到李琼说的话,笑道,“就食堂的早点,最让琼姐哀怨的应该是没懒觉睡才对,她晚上都和男朋友聊天到很晚,但是她男朋友是大二的,不用上早晚自习。”
许灿手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顾羽芹,“那你呢,你早上吃得怎么样?”
“在学校哪有得挑,难不成还供应kfc的皮蛋瘦肉粥和薯棒吗?”
“你很想吃那个吗?”
“也不是,偶尔会想吃,因为只在早上供应,想吃也有可能不会爬起来去kfc店里,太费劲。老师来了,琼姐怎么都没把她的书留给你,我俩共用一本好了。”
许灿点点头,端正坐好,偶尔偷瞄瞄顾羽芹。
六天倒计时的第三天。
闹钟响过了,还可以多睡五分钟,非常宝贵的五分钟,关掉手机,顾羽芹重新闭上眼睛好好珍惜。
李琼刚爬下床,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睡眼朦胧地去开门,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见了一大早过来的人。
“许灿,你怎么来了?”
许灿朝里面看了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李琼,“都还没起床啊,起来了正好吃,给,还热着呢,差不多可以叫顾羽芹起床了。”
东西给李琼之后,许灿带着她标志性的笑容又走了。李琼低头看看手里的袋子,kfc的粥和小点,满满的四人份,香味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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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春天的美丽
美味的早餐是一天美好心情的开始,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顾羽芹抱着课本去教室,嘴里哼着的竟是“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的小调子,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李琼实在忍不住打断顾羽芹“羽芹,我怎么觉得,你和许灿怪怪的,她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
“没有,我要她的把柄干什么?”
“可是,许灿对你特别好,你有没有发觉?”
顾羽芹眨眨眼睛想了想,狡猾地笑起来,“那是因为她有求于我。”
李琼了然,“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许灿这么有诚意,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羽芹你就答应她吧。”
张楠抢先替顾羽芹说出了疑惑,“李琼,你都还不知道许灿到底要什么,就在这里帮她说服羽芹了。”
顾羽芹也点头笑道,“看来许灿的美食攻略对琼姐很有效。”
“什么呀,我说了前提,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羽芹你也不会故意为难许灿,对吧?今天早上飘了小雨,许灿瞪着自行车去一趟kfc,回来的时候,粥都还是温的,不光是我,羽芹你接过早餐袋的时候也感动得一滩糊涂啊,一直抿着嘴,笑着把粥全喝完,看着就让人觉得幸福。”
李琼是不是隐约看出了什么,顾羽芹不想去问,只是微笑着不反驳李琼的一番话。张楠还是不怎么同样李琼的态度,“如果明知是不情之请,就不应该说出来让羽芹为难。”
李琼摇摇头,“不对,到底是不是不情之请,怎么个不情之请法,要看羽芹怎么去评价,只要羽芹觉得可以接受,那就没有不情之请一说,也不存在为难的情况。相反,如果连提出不情之请的勇气都没有,那百分之百没有可能。”
张楠听了一愣,眼神里的东西变得复杂。顾羽芹一手挽着李琼,一手挽着张楠,“两位别在路上开移动辩论赛,琼姐,一大早就把我给绕进去了,语言功力见长。”
许灿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功利意味。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单纯地对那个人好,那个人想要的一切,尽其所能想为她争取到。许灿,也只是俗人一个,可是只要拥有了俗世的爱情,就足以让所有超凡脱俗的仙或神羡慕尘世的平凡。
“哈欠!!!”
一个喷嚏打得许灿头昏目眩,吕筱赶忙给许灿递上两张纸,“感冒病菌想你了,这样下去,你的生日礼物我也不用费脑筋想了,送你两大包抽纸,管够。”
“你的感冒药,我管饱。”
“王娅,你真大气”,宋曲虹笑嘻嘻地参和,“你们都送物,那我送关怀,许灿,你感冒期间,生活起居我来照料。”
许灿吸吸鼻子,“你们真够意思,我太感动了,都说爱是一场重感冒,我的生日愿望,让这场感冒来得更猛烈些吧!”
吕筱,王娅,宋曲虹三个人都没能堵上许灿的乌鸦嘴,所以……
六天倒计时的第四天。
“来,给你水,药,一口气吞了。”
许灿靠在床头,接过水杯,从顾羽芹手心里拿药片,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水,在顾羽芹的要求下,把剩下的温水都灌进了肚子。
“好,躺下睡吧。”
许灿一把抓住顾羽芹袖口,“药效起作用的时候不想睡也会昏沉沉地晕过去,趁现在有精神,你陪我坐一会吧。”
顾羽芹正跪在许灿被子上,原以为给许灿送完药就可以下去,思量着许灿的要求,顾羽芹环顾床铺四周,“坐在这吗?”
“恩,生病很无聊。”
“谁让你生病的,活该让你无聊,冒着风雨出门不知道多穿点吗?平时裹得像企鹅一样,身体素质不怎么样,脑子在关键时候也不好用,是吧?”
许灿憨憨地笑,“你的唠叨听起来真亲切。”
顾羽芹白许灿一眼,靠着墙坐在床上,才明白许灿的意思,“你转着弯说我像你妈一样唠叨?”
许灿不反对,“像我妈没什么不好,但是我妈不唠叨,而是很亲切,很温暖。”
“许灿,你说话一定要转个山路十八弯吗?”
“呵呵,我只和听的懂的人转,个中意味,自能体会,在不知情的人面前,还可以当当暗语。”
顾羽芹不禁笑了,“是啊,要和你功力相当才可以,一看你就是那种从小不让人省心的小孩。”
许灿笑而不语,脑袋沉沉的,鼻子痒痒的,嗓子哑哑的,嘴里苦苦的,心里甜甜的。
“许灿,我觉得你还是生病的样子好。”
“啊”,许灿弯着眼睛看顾羽芹,“你这也是转着弯说我生病是好事吧。”
顾羽芹一边看着许灿一边自顾自地说,“焉了吧唧的,看起来很乖,不像平常,活泼得过分。”
“好吧,我服了你,要表扬人还附带一半成分的贬低,你比我厉害!”
“那是必须的!”
顾羽芹和许灿都笑起来,顾羽芹伸手给许灿掖被子,却被许灿抓住了手,“你手很凉,你觉得冷吗?”
“不冷,你在被子里当然比我暖……”
“你也进来躺一会吗?反正你晚自习也请了假。”
顾羽芹一惊,“不,不用了。”
许灿调皮地笑笑,“你脸红什么?会误导小孩子哦~”
“啪”顾羽芹毫不客气修理许灿的小脑袋瓜,“你以为小孩子都像你啊,我要走了。”
“这种时候,落荒而逃是心虚的表现,急着掩饰些什么的行为。”
顾羽芹回头怒瞪许灿,许灿翘起嘴角,猛地突袭顾羽芹,拉着顾羽芹一起倒下,“顾羽芹,你脚也很凉。”
顾羽芹面红耳赤想要起来,许灿不知哪来的死缠烂打精神,顾羽芹愣是推脱不开。
“顾羽芹,你把被窝都弄冷了。”
“所以你快放我走!”
“躺一下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啊,啊!!”
顾羽芹揪着许灿耳朵,就算痛得直嚷嚷,许灿也没有放手。
小心地从耳边把顾羽芹的手拿进被子里,许灿拨开顾羽芹额前的碎发,闹来闹去,最终还是顾羽芹先累得睡着了。许灿正大光明地端详着枕边人,轻轻地在顾羽芹眉心落下一个吻,吻毕,许灿自己脸红了,一切肉麻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都可以理解了。
六天倒计时的第五天,傍晚。
许灿已经把明天吃饭的地点和时间提醒过不止三次了,可是线上还是不断地缠着顾羽芹,关键是顾羽芹乐此不疲地应付许灿的胡搅蛮缠。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顾羽芹笑笑,反问回去。
――我为什么要担心?去给你过生日,又不是见总统!
――等待太折磨人……你已经有答案了,对不对?提前透露一下。
――这种事情怎么能透露?反正五天你都等了,不差这几个小时。
――如果你打算拒绝我,是不会和我这样说话的吧,昨天我们还睡在一起,所以,你的答案绝对不可能是否定的,是不是是不是??
顾羽芹无奈地翻着眼睛――拜托,哪有人这样的?记着,明天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你别太得意了!!
许灿发了个叹气的表情,顾羽芹甚至都可以联想到许灿那张丧气的脸。
――顾羽芹,你真的很会把我耍得团团转。
――周瑜打黄盖。
――是,是,是,我愿挨,请你一定要愿意狠狠地抽打我。
顾羽芹忍不住笑出来,给许灿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约定好的不能耍赖,好好地期待明天的到来!
收到许灿立正敬礼的表情,顾羽芹满意地笑了。关了聊天窗口,顾羽芹想了想,找到纸和笔,想写些什么上去。
越是重视的事情,越是容易纠结,顾羽芹现在的情形就充分解释了这句话。顾羽芹要把给许灿的答复写在纸上,可没想到这比亲口说出来还要难,怎么言简意赅又别出心裁,真把顾羽芹给难住了。
顾羽芹手撑着头,拿笔轻敲桌面,陷入苦思之中,脑子里只想着许灿一个人,想起许灿告白的那个晚上。那一整天的情绪真算跌宕起伏,没料到许灿这个温吞的人竟然会给自己这样的惊喜,说起来好像得到了秦楚的指点……秦楚的提示,许灿的肯定,对了,就写这个!
顾羽芹满意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心意,看了一遍,确实满意,这才如释重负,笑容变得轻轻松松,再冲杯奶茶慢慢喝。
当晚,顾羽芹带着愉快的心情躺在床上的时候,许灿正在床上烙饼,哪一方先主动就先输,现在看来,是谁输得更彻底呢?
夜深了,许灿也在煎熬中慢慢睡着,一点点灯光却出现在顾羽芹桌边,动作轻轻地翻出了顾羽芹写好答案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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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春天的美丽
许灿俯身在自行车上慢慢等,顾羽芹一出门就看到了她,站住看着许灿一脸无辜的笑,顾羽芹气都气不起来。
李琼拉着顾羽芹走到许灿面前,戏谑地笑了,“许灿,看得很紧哦。”
许灿顶着两个红红的眼睛,“是等得很苦才对,但是”,许灿看看顾羽芹,“应该等得很有价值。”
顾羽芹还是不让许灿轻易从表情上猜出答案,故意不和许灿对视。李琼看着一个深情无奈,迫不及待,另一个满心欢喜,故作拖延,没办法地笑了。
“许灿,你这是要骑自行车带羽芹去吃饭的地方吗?”
“啊,对”,许灿被李琼一问才想起来,“琼姐,吕筱她们在寝室里等你一起走,我和顾羽芹有点事要先解决,拜托琼姐给个方便。”
李琼拍拍许灿肩膀,“你都这样说了,当姐的怎么能不给你机会,羽芹就交给你了,小心点骑。”
许灿高兴地和李琼挥手告别,李琼还朝顾羽芹挤眉弄眼,让顾羽芹不禁怀疑,“许灿,你和琼姐什么时候串通一气了?”
“这怎么能叫串通呢,最多也就算合作,我又不能同时载两人,琼姐多配合。”
出校门,骑在许灿最喜欢的路上,一些回忆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但其中的心路历程只有自己才知道,现在终于,可以向自己最在乎的她说出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心情也是格外开阔明朗,顾羽芹满心温柔地抱着许灿的腰,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但是许灿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骑着单车,慢慢聊……直到我们老得哪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我手心里的宝。”
被许灿突然的歌声打断思绪,顾羽芹笑着,“唱这首歌怎么不跑调了,还篡改歌词?”
“我早说过了,我这是改编,你们不相信罢了。”
“好,好,好”,顾羽芹无意和许灿在这个问题上争辩,靠着许灿轻声问,“怎么突然想到唱这歌?”
时下90后求爱的首选歌曲绝对不可能是这类,从时间上来看,也比较过时。好像知道顾羽芹怎么想,许灿言简意赅地回答了。
“歌老,主题不老,谁都会有变老的一天,想找个人一起变老是恒久不衰的心愿。”
顾羽芹很满意这个说法,微笑着不再说什么。
“包括我,顾羽芹,我现在这样说,你可能会认为我是一头热血的冲动,喜欢和爱的感觉的确很强烈,可生活中更多的是平淡,我知道你的顾虑,和我在一起,就算我承诺尽我所能给你幸福,但是我描绘不出前方可能存在的荆棘与险恶,是梦还是现实,只能走走看。”
顾羽芹收紧了抱着许灿的手,她不知道,许灿心里有这么成熟的思考,她知道,这些都是基于爱的考虑,她能感受到,许灿的心意。
身后是许久的沉默,许灿忍不住开口,“我好像把气氛弄得很奇怪,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许灿,停车!”
许灿一愣,握了刹车,看着顾羽芹从后面走到眼前。
“看样子,我让你焦虑了不少,一个人胡思乱想”,顾羽芹从包里拿出纸条,“我答应今天给你的,我的答案。”
许灿停好自行车,面对面地接过顾羽芹手里的纸条,看了顾羽芹一眼后慢慢打开,眼神明亮了一会又疑惑。
顾羽芹笑笑,“怎么,看不懂汉字吗?”
许灿不是很确定地说道,“一个能看懂,三个就有点……不明白。”
顾羽芹在纸上写下了三个“是”字,该怎样理解,许灿不敢乱猜顾羽芹的用意。
“许灿,你还记得那三个问题吗?”
许灿点点头,继而恍然大悟,欣喜若狂。
――不管干什么事,是不是总是很容易就想到你?
――你不理我,是不是会很想去找你?
――看到你被人喜欢,我是不是心情会很不好?
顾羽芹踮脚伏在许灿耳边轻声说着,“把你的心放好,以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许灿拥紧顾羽芹,“顾羽芹,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顾羽芹贴着许灿,轻轻得笑了,“这样就满意了?”
许灿不明所以,顾羽芹笑着看向许灿,手攀住许灿脖颈,勾住许灿,送上了一个吻。许灿和顾羽芹的春天,就此来到。
知情的人不会去追究许灿和顾羽芹的迟到,只想知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解决最重要的事情。吕筱有念叨许灿几句,可是许灿心情好,听着而已,不和吕筱呛声,这反而让吕筱觉得一阵奇怪。
看到许灿停不下来的笑容,秦楚,席梦宜,李琼都猜到了几分,宋曲虹也不感到意外。
吕筱兀自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们都有些怪怪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们计划这顿饭由你买单”,李琼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你看怎么样?”
“我就说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怎么能这样,又老了一岁的是烂烂,干什么要迁怒于我?”
“不迁怒不迁怒,你要是能安静地吃完这餐饭,姐姐我帮你付一半。”
吕筱一想李琼的话,发觉还是亏了,理了半天才重新把许灿定为付钱的主,但话题已经被成功转移。顾羽芹看看李琼,肯定李琼是知道些□的。卫生间里,顾羽芹终于有机会可以问一问李琼。
“羽芹,你总是聪明得可以洞悉一切。”
“哪有这么厉害,琼姐,我只是关心我所关心的。”
李琼点点头可以理解,“许灿不错,我为你们加油!”
顾羽芹浅浅地笑起来,“但是琼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严刑逼供”,李琼开起玩笑,“一开始是凭感觉猜的,后来无意问了许灿,也许是许灿那时候正苦恼又没人可以聊,一问就全都说了,是在她向你表白了之后正苦等你答案的那会,她不介意我会怎么想,就是把我当朋友,当姐姐,把心里想不通,觉得难受的事情和我说一说,许灿这个人,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人不忍心去责怪和质问,看到她那么真诚,站在你的处境考虑你做决定的为难,我从震惊慢慢变成感动。”
顾羽芹笑着说道,“然后变成帮许灿的卧底。”
“关键还是许灿争气,不然又怎么会受你青睐?”
“总之,琼姐,谢谢你。”
李琼笑笑挽住顾羽芹,“少肉麻了,出去吧。”
其实昨晚,在张楠找出顾羽芹写好给许灿答案的纸条时,是李琼拦住了张楠想要打开纸条的动作。
“李,李琼……”
“张楠,你不应该这么做。”
自知理亏,张楠无话可说。
李琼从张楠手里拿过纸条,放回原处,“不管羽芹的答案是什么,有资格看这个的,只有许灿一个人。张楠,你至少要正大光明。”
张楠发出自嘲的笑声,“李琼,你和羽芹这么熟,你应该知道,明天过后,我再没有机会,但是我知道得太迟……”
“知道得早又怎么样,是像这次一样破坏她们,还是勇敢地抢在许灿前面表白?张楠,这根本就不是时间问题,我希望你想明白,以后别再这样了,大度点,站住朋友立场祝福羽芹吧。”
张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沉默着爬上了床。李琼松了口气,守卫工作不好干,许灿多长个心眼还是很有必要的。
许灿向李琼坦白自己喜欢顾羽芹并已经表白的那天,所有事情都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许灿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对张楠的戒心,希望李琼多留意并替自己照看顾羽芹。李琼当时还没能完全消化许灿的话,随意答应了许灿,没想到真的如许灿担心的,虽然许灿是那样说的。
“我不信张楠能对我和顾羽芹造成多大的阻碍,但是琼姐,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我不想多走弯路。”
是啊,在爱情里绕弯子可不是一件美好浪漫的事,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就应该是一对。
李琼躺回到床上,想到明天许灿的命运,微微笑了,许灿,姐能帮的都帮了,就看你有没有福气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事实已经存在。顾羽芹睁开眼睛,看了看对面张楠的床位,心里的感觉说不清楚,关于两个人的感情,莫名地牵扯到很多人。张楠或许有错,可是应该也很受伤,那种不得不去伤害的心情,让顾羽芹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
许灿,你对宋曲虹也是这样吗?你肯定比我更为难,更努力地去处理了。对不起,因为我对你的一切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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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春天的美丽
吃的是许灿最喜欢的韩式烤肉,没有叫服务员帮助的情况下,活动的钳子就那么几个,顾羽芹和席梦宜分属许灿,秦楚的照顾范围,其余没有家属或没带家属的,只能自食其力,而顾羽芹和席梦宜仅负责美美地吃。
席梦宜夹起自己碗里的一块牛肉,沾了酱送到秦楚嘴边,同时和顾羽芹她们聊着大二的生活。
“我一点没感觉到年级越高课越少,大一的课还可以打打酱油,大二的专业基础课,老师们的规矩更多,最喜欢动不动就点名。”
许灿翻动着烤盘里的牛肉,停下手的片刻都去看顾羽芹,“还要吃什么肉?你刚刚说鸡中翅好吃,要不要再点一盘?”
“不要了,那个很难烤,你自己也吃。”
李琼停下筷子看着旁边客气的许灿,顾羽芹,“课多课少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看和什么人一起上课,像许灿,自己没课的时候都跑来我们班旁听。”
宋曲虹,吕筱都朝许灿看过去,吕筱一针见血,“烂烂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就是脑子坏了,我们这些人里面,明明就她逃课逃得最溜。”
李琼,吕筱两方的说法一对比,许灿的心思大致暴露出来了。许灿只顾埋头烤肉,顾羽芹不躲闪,微笑着面对。李琼,秦楚和席梦宜都笑得一脸玩味,宋曲虹低头吃东西,不太参与今天的话题,奇怪的感觉再次让吕筱满脑袋问号。
席梦宜又夹了一大块肉塞秦楚嘴里,“怎么样,好吃吗?”
“恩,味道不错,试试另外一种酱料。”
顾羽芹将袖子拉到露出手腕部分的地方,拿生菜包肉给许灿吃,许灿张开嘴巴整个吃了进去,说不出来,不停地点头表示满意。顾羽芹笑笑,给自己也包了一个,和许灿一起吃得腮帮鼓鼓。
“来,曲虹”,吕筱把一个用生菜裹起来的东西递到宋曲虹嘴边,“尝尝我给你包的。”
“哦,谢谢”,宋曲虹有点吃惊地接受了吕筱的好意,好像包得太满,宋曲虹只好用手捂住嘴巴嚼,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筱筱,你放了多少酱啊,味道好重,而且,全是菜……”
同一桌的都笑起来,李琼替宋曲虹说起吕筱来,“你怎么给曲虹喂素的,让你请客,你就舍不得那点肉啊?!”
吕筱感到冤枉了,“我明明……啊,在这,包进去的肉漏出来了。”
“哈哈”,许灿乐得都忘记了烤盘里的肉,赶紧拿钳子去翻,“吕筱,你包肉技术欠佳,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顾羽芹拿过饮料瓶给宋曲虹的杯子里倒满,“是不是很咸?喝点果汁吧。”
“谢,谢谢。”
顾羽芹和宋曲虹抬眼相视一笑,许灿忽地就因为这一幕柔情看呆了,秦楚手里的钳子交给了席梦宜,自己挑了一片嫩绿的生菜贴许灿脸上,“哎,许灿,把你这一脸的花痴包起来。”
“秦楚!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许灿揭下生菜,抽纸巾擦脸,看看笑开的众人,把目光锁定在席梦宜身上,“席部长,你管不管?!”
席梦宜听见许灿指名道姓问自己,先是一愣,然后还是笑,“管,当然要管,秦楚多好,给你敷纯天然无伤害的面膜。”
许灿太单纯了,秦楚,席梦宜根本就是一家人,好在,许灿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顾羽芹拍掉许灿在脸上乱擦的手,“对自己的脸这么狠干什么,蔬菜又没有多脏,擦得纸屑都沾到脸上了,别动。”
许灿任由顾羽芹的指尖在自己脸上弄,心里早就把秦楚席梦宜的事抛开,那么小的一个脑袋,装一个顾羽芹都嫌不够,其他人就往外放。
觉得无趣,大家把注意力从许灿顾羽芹转移到烤盘上,是空的。再看许灿和顾羽芹碗里,是满的。刚才逗许灿的过程中,隐约记得,拿了钳子扫荡的人是,顾羽芹。原来许灿的支援在这里,真是不能小觑。
秦楚夹好生肉重新烤,席梦宜看着对面吃得美滋滋的许灿,以玩笑地口吻说道,“许灿,有人护着的感觉怎么样?”
许灿也试着包了一个喂给顾羽芹,不走心地回答着席梦宜,“你问问秦楚就知道了,她在你面前特别乖。”
“许灿!” 秦楚有必要地给以警告。
“真的吗?” 席梦宜很是感兴趣地想要确认。
许灿既不受秦楚威胁,也不满足席梦宜的好奇心,兀自练习怎么更好地包肉。虽然场面有点紧张,可是顾羽芹很喜欢,今天这一天,分分秒秒,都是顾羽芹喜欢的,当然,对许灿来说,这种心情也是一样的。
最后的甜点,顾羽芹抓住了许灿的想法,早就预订好了巧克力冰淇淋蛋糕,烤肉之后吃甜甜的凉凉的冰淇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除了有减肥心的李琼。
“琼姐,你男朋友有说过你胖的话吗?”
“没有,就算他不介意,但是我会在乎,许灿,你不懂这个吧?”
许灿含住一大口冰淇淋,“琼姐,你有自虐倾向哦。”
李琼一副“我大度不和你计较”的样子,“许灿,你问问羽芹,她见你之前会不会比平常多费点心思去挑衣服?那是不是说明,你觉得羽芹不够好看?”
许灿摇摇头,立刻看向顾羽芹,想证实李琼说的话的真假。顾羽芹偏开头,用小勺子舀着冰淇淋吃,不搭腔。
李琼再问着,“许灿,你不会特别注意在羽芹面前的行为表现吗?”
许灿沉下头思考着,这回换顾羽芹打量着许灿。秦楚和席梦宜互相看看彼此,宋曲虹知道李琼说的意思,就算对方没注意,自己也想要展现最好一面的心情,所以宋曲虹在女生们最容易松懈的寝室生活里也保持得很好。
吕筱眼睛将所有人扫过一遍,“琼姐,你和你男朋友的事,为什么要用烂烂和羽芹当例子说明?气氛被你搞得很暧昧。”
既然开始没点破,保持到最后好了,李琼终止了罪恶的甜食,“反正就是这么个道理,要走了吗?”
“之后我们要去干嘛?”
吕筱一句话问住了众人,李琼害羞一笑,“许灿,我有事先走,你多包涵。”
顾羽芹了然,“琼姐,有人来接吧?”
这下都明白了,宋曲虹也觉得不适合留下,“我有要买的东西,就不一起走了,筱筱,你陪我吗?”
“可以呀,反正我没什么事。”
结果剩秦楚席梦宜,许灿顾羽芹两对,站在店门口,活脱脱的广告牌。
席梦宜看着刚在一起的许灿和顾羽芹,笑着问道,“羽芹,你们有计划去哪里玩吗?今天毕竟是许灿的生日。”
顾羽芹和许灿对望一样,“确实没有明确的安排,到处逛一逛吧。”
“再怎么说,肯定是希望二人世界,我和秦楚就不打扰了,回学校再见,好好玩。”
“明明也想单独相处,算了,本来就应该是这样”,许灿牵起顾羽芹的手,两个人并肩,慢慢地边走边看,“就算什么都不干,今天也已经充满了难忘的回忆。”
顾羽芹握着许灿的手轻晃,“秦楚和席梦宜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很久了吗?我都没听你说过,你替她们保密?”
许灿笑笑,“秦楚也没怎么向我交代,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的。”
顾羽芹挑眉,挺满意家人这一说法,“好吧,今天就陪我们的许宝宝过生日。”
脸色石化成灰色,许灿很不能理解,“我怎么还越长越小了,宝宝?顾羽芹,年下还不够,你还……喜欢哪种口味?!”
顾羽芹一掌拍向不正经的许灿,“我是看你吃肉吃得嘴巴圆鼓鼓很可爱才这样说的,你这个复杂的大脑肯定不能和孩子的单纯相比。”
“再可爱也不能说成是宝宝啊,以后我就是我们家的家长。”
顾羽芹收起对许灿的慈爱,拿出对待许灿这个年龄应有的态度,“许保姆,洗衣烧饭,拖地养花,没得挑,爱干不干!”
“那我不是成小白脸了?!” 看到许灿一瞬间的惊讶,顾羽芹刚开始有点得意,立马被许灿
后面的话噎住了,“我一百个愿意,在生存压力巨大的当今社会,被包养是最快最容易的致富之路哇!”
“想吃软饭啊”,顾羽芹媚笑着看许灿,“我给你介绍富婆好不好?”
许灿恢复严肃表情,“不用了,本人已经被顾大小姐预订,签下了为期生生世世的合约,本人立誓,非此富不攀,非此女不要。”
顾羽芹笑开,“什么时候签的约,我怎么不知道?法律上得不到承认的。”
凑到顾羽芹耳边,许灿悄悄地说了,“我把你的心偷出来盖过章了,天上地下都是有效凭证,你认命吧!”
捏捏许灿的脸,顾羽芹已经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表达自己的无语和开心了。
与此同时,秦楚正被席梦宜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
“秦楚,你和许灿是商量好的吗?你们身体里都有潜在的les基因哦,还在同一时期爆发出来了。”
“因为这世界上有你,席梦宜。”
对许灿来说也是,有顾羽芹,才有这一段感情存在。印证了某个时刻看到的某句话――我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只是我喜欢的人,正好和我一样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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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春天的美丽
先是被柔软动人的情歌吸引,然后是时尚的装潢,顾羽芹站在店门前,仔细地看着宣传画报,许灿陪在一边,“想玩这个吗?”
顾羽芹拉许灿往店里走,“一起拍一组吧,应该会很有意思。”
情侣大头贴,当然会很有意思,许灿微笑地被顾羽芹拉着,看顾羽芹和老板说着什么,然后一起进了拍照的小空间。
“许灿,你喜欢什么样的场景?”
“床”,许灿毫不犹豫地说了,“我要床,两个枕头的。”
顾羽芹偏头看一眼许灿,“你还真孩子气,喜欢那样的背景。”
许灿哑然失笑,选床当背景怎么可能是孩子气的行为,看来单纯的是顾羽芹才对。
“自行车,这个好”,顾羽芹一看到就选了蓝天白云下,绿色草地上停着一辆白色自行车的画面,抽空看看许灿那边选好的图,有打电话的,骑马的,总体来说还不错。
顾羽芹刚想收回目光,看到了许灿一秒前选择的一张,洞悉了许灿表面上小孩,实际里不轨的想法,“许灿,有谁会在浴缸里拍照啊?!”
许灿赶紧把画面一转,省得顾羽芹让自己删掉,“现实中就有很多模特这样摆造型,而且既然机器上有这个选项,玩玩么,别太认真,又不是真的泡一个浴缸里。”
顾羽芹不屑地发出一个鼻音,“你想得倒美。”
“想想不犯罪,你都选好了吗?” 许灿凑过去看顾羽芹选的,也有惊讶的地方,“一整面的粉红玫瑰啊,羽芹,看不出来,你也很小女生。”
顾羽芹用行动抗议,一双手掐向许灿的腰,学着某次许灿的回答,“花俗,代表的含义永远不俗,许大笨蛋!”
许灿笑嘻嘻地抓住顾羽芹,“说你小家碧玉你还不乐意,开始拍吧。”
“许灿,你干什么坐成这样?!” 顾羽芹哭笑不得,“又不是六七十年代拍结婚照,身体坐那么远,就伸个头过来,奇不奇怪?”
“不是”,许灿无辜地试图辩解,“你选这么好的背景,当然要好好地拍。”
“那也不用笑得这么憨厚,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本身就是很纯真的感觉……”
顾羽芹冷汗都流下来了,搂过许灿的腰固定住才拍好了这第一张,其实不难理解,许灿是用一种捣乱的行为宣泄她心里的紧张。
第一张的效果,摆脱不了结婚照的感觉,头靠头甜蜜开朗的笑脸,有点正式,又充满俏皮,算是个很好的开头。
自行车上的姿势和现实中相反,顾羽芹在更高的那头,但是没有看着自行车的前方,而是和后座的许灿面对面,在两人一致同意的情况下,这一张拍成了侧面的效果,顾羽芹弯腰低头,许灿坏心思地抱着顾羽芹的腰往前,拉近二人距离之后按下了键,美丽的景色里小打小闹的情趣就被定格。
“我们俩还挺上镜的,有没有?”
顾羽芹还在被许灿突袭的芥蒂里,“许灿,下一张我要拍揍你的。”
“为什么?”
“好玩,反正又不会真的打。”
许灿是不怕顾羽芹乱来,可是看到屏幕上的图后,忍不住打趣,“羽芹,是床戏,你要怎么收拾我?”
顾羽芹想要整许灿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了,“许灿,这是你自己选的,要拍得让你高兴才行。”
“羽芹,你别说这么暧昧得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唔!!”
白色的幕布鼓腾了一阵,消停下来之后,顾羽芹满意地笑了,双人大床上,顾羽芹亲自帮许灿做了个鬼脸表情,看成闺房之乐也很不错。
“许灿,喜欢吗?”
许灿整理着头发和表情,“不错,可以用作‘野蛮女友’的宣传海报。”
顾羽芹敲下按键换图,许灿眼前一亮,“哦,浴缸,这回换我来为你服务。”
很正经地,顾羽芹嘴角微微上扬,闭上了眼睛,许灿轻轻贴上顾羽芹的脸颊,唯美的亲吻也没有遗落镜头。
拿到成品,许灿和顾羽芹边走边看着,许灿把喜欢的自行车那张放大做成了手机链,顾羽芹选择浴缸的唯美和床上的打闹做成正反的卡片,挂在包包上。其他的,放各自的钱包里,从此以后,自己的身边永远都有她的痕迹。
坐在商场里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许灿和顾羽芹喝着同一杯奶茶,懒洋洋舒适地靠在一起,开心地说说笑笑。
对眼前走过的都是大人领着小孩的组合感到奇怪,许灿随口一问,“这里有儿童乐园吗?还是办儿童假日节?”
被许灿一说,顾羽芹想了起来,“许灿,我们去溜冰吧,这里有个挺大的溜冰场,老师也很专业,这些小孩肯定都是去那上课的。”
“溜冰啊”,许灿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不会,和这么多小朋友一起上课学有点……不好意思。”
顾羽芹来劲,“不用学,慢慢溜就行,我也不太会,试试吧,跌倒了就再爬起来,现在还穿了很多衣服,摔不疼。”
许灿还没有决定,可以已经来到了溜冰场的上方,顾羽芹看到溜冰场上的人,蠢蠢欲动的心更活跃了。从来没试过,但许灿并不抗拒,能尝试新鲜的事物也很让人兴奋。
和顾羽芹一起到了溜冰场的入口,穿鞋子的时候许灿还在向顾羽芹确认,“你真的也溜不好?”
“恩,你看看场上的小孩,好多溜的漂亮的,我的技术都不能和他们相比的。”
许灿看一眼场上,低头认真穿鞋,旁人溜得怎么样,许灿不关心,她只祈祷自己第一次上场的水平不会和顾羽芹相差太远,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应该会很有趣。
许灿慢慢地进场,还好,保持了平衡,至少没有进门就摔个趔趄,缓缓地溜了一小段,回头去找顾羽芹,许灿下巴都要吓掉了,顾羽芹已经绕场溜了大半圈,就像挣脱了束缚一般畅快地驰骋着,这还叫‘不太会’,那许灿是‘很不会’了。
绕场一圈,顾羽芹回到许灿身边,迎着许灿冲过来,许灿忙摆手,脚下抬起脚像老爷爷走路一样走到手扶栏杆的地方,怕被顾羽芹的热情撞出个分筋错骨的后果。
“许灿,一起来,在走的基础上溜一小步就可以了。”
“说得轻松,两条腿都往前溜,着地的就是我的屁股。”
顾羽芹向许灿伸出双手,穿着溜冰鞋的顾羽芹,自信美丽,“许灿,你是要继续扶住护栏还是选择相信我?”
无条件地,许灿握住了顾羽芹的手,站直了身体,眼睛不敢左顾右盼,所有注意都在两条腿上。如果能把溜冰鞋嵌进冰层里,反倒会安全许多,只可惜是无法成真的假想。
“许灿,你放轻松一点,目光呆滞,脚底灌铅,灵魂出窍,怎么能够享受到溜冰的乐趣?别怕,我带着你。”
周围有许多小孩在滑,摔倒了再爬起也就是一秒之间的事,听不到哭声,全是可爱的笑脸,让许灿不得不感叹,无知所以无畏呀,孩子永远是有兴趣就有勇气。许灿开始移动脚步,临时教练顾羽芹看到之后露出欣喜的表情,慢慢地带着许灿,平稳地滑动起来。
“许灿,你平衡感不错啊,一点都没必要怕摔。”
许灿小心翼翼,意识到自己的手在用力,稍微松松劲,怕潜意识的紧张中握疼顾羽芹,“我以前玩过旱冰……”
“怪不得,这两者大同小异,你也不算完全没基础,为什么对自己没信心,要不要放开溜一圈?”
“不要!” 许灿又重新握紧顾羽芹的手,“就是因为摔怕了,有的都是摔倒的经验。”
顾羽芹明白了,笑道,“一朝摔疼腰,十年不敢瞧。”
许灿笑笑,“基本就是这样的情况,顾老师手下留情。”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玩,不打算尝试克服吗?”
顾羽芹失望的感觉显露无遗,许灿也没想到一上场之后,怕摔怕疼的心理会让自己这么退缩,
许灿咬咬牙,“什么事都是从不会到会,连玩都不敢,我要恨自己不成钢了。”
顾羽芹不是要为难许灿,而是许灿明明可以做到,只不过许灿不迈出那一步,顾羽芹只是用了用柔性激将法,希望也可以在溜冰场看到活力四射的许灿。
许灿和顾羽芹以平时面对面说话那样的距离相对站着,顾羽芹倒退着拉许灿前进,就像冰面上的简单华尔兹。
“羽芹,你松手试试。”
“许灿,你确定吗?”
“恩,我刚才进场就是靠自己,你带着反而会培养我的依赖感。”
溜冰本来就是享受自由的感觉,顾羽芹理解许灿被带着滑然后觉得不尽兴的心理,慢慢地松手,“你自己小心,我放开喽。”
离开顾羽芹的帮助,许灿刚迈大步滑了两下,重心立刻不稳,晃晃悠悠寻求平衡中,顾羽芹看不过去,搭把手,却打乱了许灿已经调整好的重心。
“啊,啊~”
还没学会走就想跑,摔倒是必定的。被许灿拖累的顾羽芹没能挽救许灿的命运,跪倒在许灿上方,看着许灿呲牙裂嘴地揉着屁股喊疼,情不自禁笑开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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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春天的美丽
进了宿舍楼,许灿不拐弯去走廊右边的105,径直跟着顾羽芹。
“好了,许灿,东西给我,你回寝室休息吧。”
许灿手一缩,不交出顾羽芹的包,“我送你上去,又没多累。”
顾羽芹看着许灿笑,“这么殷勤干什么?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二十四孝吗?”
许灿一手拿包,一手牵着顾羽芹上楼,“得到了更要好好珍惜,我是个有福气的人,也要成为会惜福的人。”
“许灿,你有时候说话就像八十岁的老人家一样,而且还是老学究一类型的,你有没有测过心理年龄?”
“你就当我老牛吃嫩草好了,反正你现在后悔也迟了。”
许灿在顾羽芹脸上偷香了一个,耀武扬威。顾羽芹害羞之余,狠狠瞪了许灿。
“晚一点的时候,去操场上散步吗?”
“不去”,在寝室门口,顾羽芹从许灿手里接过自己的东西,“我已经很累了,要早点上床睡觉!”
许灿丝毫不为顾羽芹的拒绝而皱眉,满是笑意,“到底谁比较像老人,你这都用上老年朋友的作息时间了。到时候我来找你,就这么说定啦。”
顾羽芹还在假装别扭,“我又没说要去……”
“羽芹,你怎么这么小气”,许灿靠在门框上看着顾羽芹,“亲一下就生气啦,那我让你亲回来?”
顾羽芹急忙推开许灿凑到眼前的脸,“我才不要便宜你,我进去了。”
关上门的前一刻,顾羽芹送了许灿一个蜻蜓点水,瞬间点爆了许灿愉悦的心情。哼着歌,许灿欢快地下楼回到了105,坐在椅子上傻笑了两秒,还没喝上一口水,就被人拽出了寝室,拉到了走廊的尽头。
“烂烂,你对羽芹做了什么?!”
许灿一惊,看着一脸正义的吕筱,“我对羽芹做什么了?”
“我问你呢,你重复我的问题干什么?”
“nothing,我能把羽芹怎么样?” 许灿还想着刚才分别时的亲吻,全心全意对顾羽芹还嫌不够,许灿不知道吕筱的愤愤然从何而来,“吕筱,你怎么问得我好像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吕筱嗫嚅着,“你们刚刚在楼梯口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不过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正好出来碰到而已,加上大家都奇奇怪怪的样子,想想就知道了。”
许灿仍然不明白,“你知道什么了?”
“许灿,你还想瞒着我?!” 吕筱立刻发怒,“亏我还以为跟你和羽芹是好朋友,你们这么忽略我,背地里发展感情,是好事也不说出来分享!”
“哦……你指这个啊”,许灿说到就咧开嘴笑了,“没想故意隐瞒谁的……”
“那还是隐瞒我了,琼姐和曲虹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你别想否认。”
弄清楚吕筱为什么摆臭脸之后,许灿心里有底了,像哥们一样把手搭在吕筱肩膀上,“别这么小家子气,真的不是我本意。”
吕筱轻哼一声,稍微找回一点存在感,“搞了半天,今天既是生日宴,又是喜宴吧,看你红光满面的。”
“对哦”,许灿恍然大悟,“根本就没有隐瞒你,因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第一见证人,这下心理平衡了吧,至于琼姐她们,算是爱情的先行者吧,领悟得比我快,是前辈。”
今天才,正式在一起的意思么?吕筱侧过脸去看许灿,这个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喜悦地膨胀着的人,旁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幸福,从今天在餐厅里见到的时候就是,眼里仿佛只有顾羽芹一个人,以后的视线都只会注意着顾羽芹。
吕筱一掌打在许灿后背,“你这家伙,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丢脸死了!”
许灿揉着背,不怒不恼,“外边的没有窝边的好,肥水不留外人田。”
被许灿逗笑,吕筱仍然摆出认真的模样,“总之,你要对羽芹好一点,否则,不会放过你!”
“吕筱,你早就说过了,顾羽芹是能治得住我的人,需要救援的,很可能是我。”
“切,谁会搭理你,我们是羽芹的姐妹帮。”
吕筱转身回了寝室,许灿借着走廊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月亮已经出来了,月下漫步,该去邀请佳人了吧。
空无一人的走廊,寂静无声的水房,现在是早上六点,许灿一个人,满嘴泡沫边对着镜子傻笑边刷牙,一头蓬蓬乱的头发,一身宽松睡衣,洗完脸之后,整个人更加明朗清爽,在这大家都还在抓紧时间酣睡的早晨,许灿已经把自己整理成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阿姨,早上好!”
天还微微亮,许灿一脸阳光地向正在清理寝室门口满地落叶的宿管阿姨打招呼,传达了新的一天刚开始的好心情。
“你好!”
“阿姨,我去买早饭,帮您买点吗?您要吃什么?”
慈祥的阿姨光是听着就心里暖暖的,“不用了,屋里有包子,回头我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你去吧,早餐很重要,年轻人,多吃点。”
扑进清晨的空气里,许灿轻快地跑起来,今天绝对是个好天气。
相比之下,214寝室里的同龄人正慢吞吞地行动着,全都是没睡饱的脸,顾羽芹也是洗漱的时候才开始清醒。
再看105,吕筱一头懵地从床上坐起的时候,瞄到对面许灿的床铺,立马睁大了眼睛,“哎,王娅,曲虹,你们谁看见烂烂,她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
“不可能吧”,宋曲虹站起来看了看,“比她平时跑步的时间还要早……”
“叩叩,叩叩。”
李琼正穿着袜子,没空开门,禁不住起疑,“手忙脚乱的早上,谁会来敲门?”
正在穿毛衣的顾羽芹一听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惜高领毛衣领子有些紧,眼睛还没露出来的时候,张楠开了门,许灿端着个饭盒就走向顾羽芹,一下就被顾羽芹的迎接方式逗乐了。放下饭盒,许灿伸手去帮顾羽芹,“你也有这么傻傻的时候,穿的时候手撑住领口不就没这么困难。”
顾羽芹理好被毛衣弄乱的头发,看着许灿干净的脸,“我就知道是你。”
“我也能猜到”,李琼似是无奈地说道,“许灿,昨晚十点才放人回来,到今早六点,才几个小时,你会不会太粘了,小心吓跑羽芹。”
“会吗?” 许灿拿起放在桌上的饭盒,“我是来给爱睡美容觉的人送早餐,这样也会不受待见吗?”
顾羽芹接过早餐盒,“你别听琼姐瞎说,五十步笑百步,她和她男朋友才夸张呢!你吃过了吗?多早就起来了?不困吗?”
许灿弯起眼睛笑,“在食堂吃了一点,怕来太早吵到你们睡觉。你呢,睡得好不好?”
“还不错,要不要再吃点,今天的粥很好吃,香香的。”
“是么?” 许灿俯身吃下了顾羽芹喂的一口白粥,“恩,确实好吃,你身上也有香香的味道。”
“啧啧,啧啧”,李琼走到许灿和顾羽芹身边,“你们两个眼里还有别人吗?许灿,你干脆搬来和羽芹一起住,反正现在天气还冷,一起睡正暖和,省得你跑来跑去。”
背对着许灿和顾羽芹收拾书包的张楠身体一僵,没听到顾羽芹许灿的回应之前先离开了寝室。顾羽芹还是低头喝粥,许灿以极其不确定的语气询问着,“住,住一起吗?”
“恩,羽芹肯定没意见,都是女生,又不要紧。”
李琼说完就潇洒地走了,顾羽芹不表态,许灿一个人独自琢磨,怎么觉得并不是不要紧的情况呢?瞄一瞄顾羽芹,大概听听而已,不算数的吧。
“hey,一个人坐在这赏春还是思春?”
秦楚一个包甩许灿腿上,一起坐下,刚买的饮料一人一瓶。
许灿上下打量了秦楚,笑得有点暧昧,“秦楚,爱情能改变一个人确实不假,可我怎么觉得把你变得更轻浮了,不习惯你这么活泼的样子。”
一口饮料差点没喷出来,“许灿,你什么意思?你春风得意了,我就该玩消沉和颓废吗?”
许灿拧开绿茶和秦楚干杯,“你们家席大部长呢?怎么把你冷落到找我来了?”
“文艺部有事,在开会。你们家顾大小姐呢?你怎么没有缠上去?”
“两个人在一起,多少是需要一些自由空间的”,老气横秋的过来人语气还没演完,许灿自己先笑了出来,“说真的,秦楚,你觉得两个人交往,怎么样的亲密度算过分?”
“既然是情侣,慢慢会像亲人一样,应该是怎么亲密都不过分吧,甚至是越亲密越好,没有冷淡期不是吗?永远都有新鲜感的那种。”
“那,住一起也没什么了?”
“要看是什么心态,夫妻住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所以双方够认真,以结婚为前提的话,可是说没什么,当然现在年轻人同居的事情也比较乱……等会,等会,许灿,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秦楚和许灿眼对眼地看着,许灿先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就是,不管男女的情况,像我们这样的,该怎么处理?席大部长没要求你搬去和她住吗?”
“没有,学校的床那么小,谁会愿意两个人挤?” 秦楚不经意地瞄了瞄许灿,“顾大小姐这样要求你了?”
“没有没有,琼姐突然提了一下而已。”
尴尬地喝着水,学校某处的长椅上,秦楚和许灿两人不自在地坐着,脑中萦绕着同一个问题,不知道席梦宜和顾羽芹了解之后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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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春天的美丽
这次校文艺部的会议,围绕“春季高校文化节”的主题开展,以学校为单位参加此次文化节活动,校领导和老师都比较在意,致力于选出优秀的表演团队代表学校。但实际的学生会议中,没有一点紧张的气氛,每届都参加,已经可以老练地应对。
你一言我一句出点子的声音中忽地飘出了一句类似抱怨的话,“每次都像打着交流的幌子搞联欢会。”
话题因为王乐洋突然的一句话改变了方向,立马有人响应。
“联欢会也有功德,促成几对是几对。”
“台前台后认识也不错,至少有party的感觉。”
王乐洋摇着头,不以为意,可能对这样形式化的活动感到腻烦了。笔帽那头抵住下巴,席梦宜在无声的思考中,原定在开会过程中要确定的几项迟迟未决,席梦宜大笔一挥,果断地先把秦楚的名字从入选表演学生名单中去除,还真的不能让秦楚跳出校门,跳向众人眼球,这是必要的保护措施。
擅自决定之后,席梦宜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中摸出手机和秦楚发信息。
――文化节不让你上台会不会生气?
――不会,不爱凑热闹,只是,你必须要去?
――要看情况,上次我是作为主持人去的,如果我不愿意,这回应该可以不参与。
――你决定就好,我听从组织安排。
席梦宜笑笑,有种世上人千千万,只想看见秦楚的感觉,大事小事,只想管秦楚的事,当她一个人的决策者。
“咳咳”,王乐洋在桌子底下戳着席梦宜,压低声音提醒,“梦宜,梦宜,都在看你,别傻笑了。”
“刚才说到哪了?我想了一下,我们……”
收到席梦宜回的大笑脸,秦楚改变方向,去看看会议进度顺便接人好了。
“秦楚!”
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秦楚回头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何仪,“有事?”
“文化节的活动,知道么?”
“恩”,有内部人员当女朋友,秦楚想不知道也很难,“怎么了?”
何仪明显高兴,又不太敢直视秦楚,“我问过何社了,黑-hop社前两届都有参加,这次肯定也不例外,名额都要费劲去争取,秦楚你一定在列。”
“不会”,秦楚很明确地给了答案,“我刚收到最新消息,我不会上台,你好好把握机会,毕竟舞台街舞show有女生更添彩。”
“为什么?” 何仪完全无视秦楚的鼓励,因为前一条信息让何仪吃惊不已,“是不是文艺部搞错了,怎么会把你刷下来?你不去,那我……我们社的节目怎么办?”
“没这么夸张,地球离了谁都是一样转动,你们加油,我有事先走了。”
秦楚不去,何仪又为什么努力去争取?还有枯燥的排练,看不到秦楚会变得很无聊无趣。何仪跺脚叹气,人算不如天算,算错了秦楚的心思,秦楚从来就不是喜欢show的人,第一次的校迎新晚会,还是被席某人从背后设计的,能影响秦楚的,有意无意,都只有席某人一个。
早餐送上门,午餐一起吃,有了女朋友之后,活动圈缩小在两个人之间,许灿和顾羽芹感觉亲近了许多,四周都冒甜蜜泡泡。
用餐高峰,食堂有点挤,顾羽芹买好饭坐到位置上之后,许灿就不让她乱跑了。
“你坐着别动,我去端汤。”
两个餐盘放在一起,碗筷成双,显得有序和谐。顾羽芹喜欢看许灿吃得嘴巴鼓鼓的样子,许灿喜欢夹肉给顾羽芹的同时监督顾羽芹吃下几片蔬菜。
“啊,许灿,张嘴。”
顾羽芹用勺子舀起一大口喂给许灿,许灿嚼了两口,发现不对,“你把我夹给你的肉藏在饭里面了?!”
顾羽芹不抵赖,酷酷地默认,“好好吃下去,自己那么瘦,就吃几片菜叶子怎么行?”
不示弱,许灿明目张胆地往饭里埋肉,打算以肉还肉。顾羽芹哭笑不得,“都被我看到了还费心藏什么藏?有傻!”
饭包肉总是露馅,许灿一下把不成功的示范吃进嘴里,自己莫名其妙地笑了,“羽芹,我们玩得好弱智,都快二十岁的人了……”
“那是你,别动不动就用上‘我们’,吃饭都要人管的吗?那要是我回家了……对了,我周末回家,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以前周末不在的时候,我怎么过的就怎么过喽。”
“要不要跟我回家?”
“恩?” 许灿脸上呈现不可思议的表情,“见家长?”
顾羽芹毫不客气地白了许灿一眼,“想什么呢,就像平常带同学回家一样,我之前有带过琼姐去我家,你不是第一个,少瞎想。”
许灿不满地碎碎念,“带我和带她的意义又不一样,所以我才更怕见你父母,虽然我没对你怎么样……”
“许灿,你直接说,到底去不去?”
“不去”,出乎意料地,许灿拒绝得过于果断,“碰巧我这周有事,下次再去玩吧。”
“周末还有事,什么事?”
“网上找了分兼职,星期六开始干。”
顾羽芹满是惊奇和疑惑,“你找了兼职?没有面试直接上岗?”
“恩,工资还日结呢,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大学么,尝试一下兼职,就当体验生活。”
“你不会碰到骗子了吧?!”
“不会”,许灿还在悠哉地吃着饭,“通过电话,是个女的……”
“女的就不可能是骗子吗?什么逻辑,你这种家伙最好骗了,能不能不去?”
许灿猛摇头,“不行不行,已经说好了,别把世界想得这么险恶,答应了别人的事不能出尔反尔,而且她们好像正缺人,临时说不去不太好。”
顾羽芹也不是故意劝许灿不守承诺,从来没想过许灿大一就要去兼职的问题,怕许灿被当作小羔羊被人给宰了,但顾羽芹可以理解许灿想接触社会的心情。
“那你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工作的地方离学校远不远,偏不偏?”
“不远不偏,从学校去,一趟公交就到了,在社区附近,很安全的,放心。”
顾羽芹喝了口淡淡的汤,悠悠地说着,“按常理来说,是不需要担心的,你这么大个人……”
“恩,没错,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骗,安心吧,吃饭。”
但是,真到了星期六那天早上,在一个正规的小区门口,一位二十多岁的大姐姐迎面朝许灿走来。
“你们俩谁是许灿?”
顾羽芹往旁边一指,“她,我是来陪她的。”
大姐姐友好一笑,看向许灿,“你们好!”
许灿不好意思地打招呼,“肖经理好!”
“别叫我经理,叫姐姐可以,也可以像我朋友平时那样叫我肖肖,我来和你们说下大概要做些什么事。”
对于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许灿来说,遇见这么友好的姐姐足以打消许灿的紧张感和担心,许灿在心里为这个不错的开头高兴着。
“其实就是卖东西,但是比起卖,我们今天的重点是宣传这个产品的作用,示范产品用途和效果,让人们可以了解。我先给你们演示一下,然后陪你们一起卖一会,再后面就靠你们自己了。”
“是,肖肖姐。”
顾羽芹一愣,拉住眉开眼笑的许灿,“好好听着,别三心两意!”
大姐姐微笑着,仔细地示范着,中途有感兴趣的顾客来询问,直接试用,很快就开张了,给了许灿和顾羽芹信心,慢慢地向人们介绍和耐心解释。
“很不错”,大姐姐一点不吝啬地对着许灿和顾羽芹夸奖起来,“我见过不少在校大学生出来做兼职的,你们算优秀的,待人处世都很棒,也是想锻炼自己吗?”
顾羽芹抢在许灿之前回答,“是,光有理论知识是不够的,至少可以提高交际能力。”
“没错,现在社会都需要综合素质强的人才”,大姐姐赞赏地说着,“看你们都还很小的样子,没想到已经有这么明确的认识,还有敢尝试的勇气,保持这样的精神,同时坚持不懈地加油努力,以后会有发展的。”
“肖肖姐,你才厉害,年纪轻轻已经是经理了,我们和你相比,一看就是初出茅庐。”
“是新秀才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啊,我现在都老了,而且坐办公室的白领也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光鲜的,这年头,给人打工还是不如自己当老板。”
许灿仔细认真地听着,“可是创业也不容易……”
“年轻就有资本去闯,怕什么?!”
微微一愣,许灿笑开,“没错。”
顾羽芹在一旁插嘴提醒道,“肖姐,你还有其他事要忙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好,我大概十一点的时候会过来。”
“慢走”,许灿站起来目送,一回头,被顾羽芹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多找了客人十块钱吗?”
顾羽芹眯起眼睛打量许灿,“还说不用我跟来,人被骗都算小事,心被牵走了才糟糕了,许灿,这么看来,你很不可靠呢。你不会有恋姐情结吧,看见厉害的,比你大的女人就仰慕得不行?”
“怎么可能”,许灿百口莫辩,“我那是出于礼貌,其他人怎么能和你相比,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顾羽芹,我非你不要,没你不行,你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嘴都笑得合不拢了,顾羽芹三两下就被哄好了,还被许灿夸得红了脸,“行了,尽说好听的,要用行动做到才行,顾好你的生意,客人都要走了。”
原来还有这种红颜祸水,看来许灿今后要更检点自己的行为了。但是心情丝毫没有被破坏,再怎么说,这都是顾羽芹重视许灿的体现,放着好好的周末假期不逛街不休息,和许灿一起出来体验生活,就算天天见面,那也相看两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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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春天的美丽
“话剧?!”
“恩”,席梦宜给出肯定的回答,“话剧社那边早就拟定了剧本,说是为我写了角色,总比当主持人好,整场都不能离开。”
把秦楚的名字从文化节的名单上去掉之后,席梦宜又不能和秦楚一起不去,所以席梦宜多少有点愧疚,在文艺部协商过后就立刻来告诉秦楚,希望得到秦楚的理解。
而秦楚,比起责怪席梦宜,更好奇席梦宜这次不一样的尝试。
“我猜文艺部也不可能允许你这个部长缺席,但是话剧,你以前演过吗?”
“没有,乐洋演过,我只是帮她对过台词,演着玩,以前和话剧社的同学一起聊天的时候也说过要一起演的玩笑话。”
秦楚明白了,翘起嘴角笑着,“咱们席部长资质好,有点文艺范的人都追求完美,写出好剧本当然希望由适合的人来演,我理解那种心情,说不定他们早就看上你了,寄予厚望。”
“你别取笑我,我都没有经验”,席梦宜一板正经,“但是秦楚,你真的没关系吗?我一个人去文化节。”
“怎么会”,秦楚抱过席梦宜肩膀以示安慰,“我也很期待你的话剧演出,而且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没节目,可以更好地陪着你,到时候人多,又是晚上,我跟着去才放心。”
担心一扫而光,席梦宜开心地抱着秦楚,“秦楚,你真①38看書网现在单身的猛女很多,除了我表演的时候,其他时间,寸步不离!”
秦楚爽朗地笑着,“我听王乐洋说了,你的小私心。”
“知道就知道,本部长敢作敢当,你有异议吗?”
席梦宜正气势逼人的时候,接到一条短信,“啊,时间紧张,今天下午就要开始排练,剧本我只看了我自己的部分,到时候不知道行不行。”
前后形象完全不一样,真是秦楚的百变女王,秦楚突然之间想到关键,“梦宜,你演的是什么角色?”
“王后吧,好像。”
秦楚小吃惊,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角色,“那王谁来演?”
席梦宜偷瞄秦楚,好像知道秦楚的心思,“没有王,我是最大的,你放心了吧?”
“什么放心不放心”,秦楚故作无知,“你是女王的意思吗?是不是主演?”
“有很多角色,主次不是那么重要,你知道吗?小胖说我是本色出演。”
“那我要好好看看”,秦楚从知道席梦宜要演话剧开始就很感兴趣的样子,“下午排练是几点?”
“四点半在小礼堂,你要来看吗?”
“当然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戏应该被剪掉。”
席梦宜挑衅地抬眼看秦楚,“你也会在意?”
毫不犹豫,秦楚说得理所应当,“我的人我当然会在意!”
席梦宜抿嘴笑着,并不讨厌秦楚这种方式的直白,甚至可以说,非常喜欢。
外套脱在一边,许灿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待在一旁,像在等着什么。顾羽芹神秘地笑着,从衣柜里拿出什么放在身后,眼睛看着许灿,“因为是我去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不可以嫌弃!”
是顾羽芹亲自去挑的已经够让许灿开心的了,乐呵呵地接过顾羽芹手里的纸袋,急不可耐地拿出来看,顾羽芹在旁边难掩忐忑的心情。
“哇,很漂亮,是配好的吗?”
眼睛都笑成了月牙,许灿显然很喜欢,一款明黄色的羽绒背心,一件黑色的卡通长袖毛衫,买的是许灿的尺码。
许灿一手拿黑色毛衫,一手拎着背心往身上比,视线一直没从两件衣服上离开。顾羽芹把两件衣服拉到一起给许灿看,“我是这样配的,毛衫外面套上背心,现在正好穿,而且你穿黑色很帅,所以我特意挑了这一件。”
“是吗?” 得到了礼物,还有表扬,许灿乐不可支,“那我马上穿给你看。”
顾羽芹也开心地笑着,第一次带着这样的心情给喜欢的人买衣服,没有计划,临时起意,觉得许灿穿着自己给她买的衣服,又暖又亲密的感觉。
连毛衣都脱掉,许灿先穿顾羽芹喜欢的黑色毛衫,让顾羽芹评价效果。
帮许灿拉好衣服之后,顾羽芹退开几步看,目光无法从许灿身上转移,“很休闲,本来就瘦,体形又很好,骨骼分明的帅气!”
许灿又把羽绒背心穿上,暗色系的毛衫,配上明黄背心的装饰,顾羽芹不断点头称赞,许灿得瑟地在有限的寝室空间里走起了模特步,更加逗乐了顾羽芹。
“幸好合适,许灿,你喜欢吗?”
“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了,羽芹,谢谢,以后我的衣服都交给你买,你当家。”
许灿搂着顾羽芹的腰,不像开玩笑。顾羽芹没有推辞,还有其他事要说的样子,暂时离开许灿的怀抱,从桌子底下又拿出一个一样的纸袋。
“重点是,衣服是一对的。”
许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比刚才更急切地去看顾羽芹的衣服,“哇,呵呵,情侣装,好可爱。”
顾羽芹的衣服小一点,毛衫颜色是灰色的,除此之外,款式和图案都是情侣模式。许灿显得很兴奋,顾羽芹稍微含蓄一点,一直看着许灿笑,作为主动买的这一方,顾羽芹很在乎许灿的反应。
“羽芹,你也换上吧,情侣装当然要一起穿,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我都已经穿好了。”
在许灿的要求下,顾羽芹开始试装,许灿忙去窗边拉好窗帘,顾羽芹注意到了许灿的小动静。
“不用拉上,你刚才都没有。”
“我不一样,我里面还有衣服。”
“我里面也还有……”
“那不一样,快穿。”
顾羽芹动作一停,“许灿,你转过去,背对着我。”
“为什么?你不是说里面还有衣服吗?”
“那也要转,快,听话。”
许灿嘴里碎碎念,实际上还是转过身,等着顾羽芹也换上情侣装,想想等会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许灿就笑出声来。
“好了,怎么样?”
“呵呵”,许灿都不知道怎么停下笑了,“很活泼的感觉,青春靓丽,主要是和我最配。”
即使对许灿的自恋感到无语,顾羽芹也依然微笑着,“我们平时也这样穿出去么?”
“恩,不然只在寝室穿吗?这又不是睡衣,不能浪费你一番心意,这么好的衣服,我等会就这样出去。”
“那我也不换了,换来换去也烦”,明明顾羽芹心里也是一百个乐意,整理着许灿的领口,顾羽芹支吾着说道,“席梦宜不是给秦楚织了围巾嘛,我就算现在织,你也要到冬天才能戴,所以就给你买了这种气候好穿的衣服。”
许灿偷偷地看顾羽芹,“你在和席梦宜比较吗?”
“没有”,顾羽芹坚决否认,“我是怕你太羡慕秦楚而已。”
许灿有所领悟,笑着握住顾羽芹的手,“有你,我谁都不羡慕。”
“有心意,也要有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感情的寄托。”
“这是你和席大部长商量后的手段么,名字叫做套牢!”
顾羽芹抬手要打许灿,缺少防守的腰部瞬间就被许灿袭击,抱在了怀里,“那你觉得我有哪些地方不如秦楚吗?我改改看。”
“不需要”,顾羽芹搂着许灿脖子,“我认为,你是最好的。”
对顾羽芹的赞美喜笑颜开,许灿凑上前就想亲一下的时候,手机响了。顾羽芹的注意力转到桌上的手机上,许灿的步调没有被打乱,还是亲了顾羽芹一下之后才拿起手机。
“秦楚说,文化节席部长有话剧表演,一会之后彩排,问我们要不要去看。”
“席梦宜还会演话剧,真是多才多艺,你想去吗?”
许灿认真地考虑着,“四点这个时间真尴尬,五点多就可以吃晚饭了,但是秦楚开口了,应该要去捧场,这样好了,排练结束后让秦楚请吃饭。”
顾羽芹笑了,“你这家伙还真会捡便宜,免费让你看席梦宜表演,你还要让秦楚请吃饭。”
“重点是难得一起吃饭,而不在谁付钱这个问题上。”
许灿厚脸皮地说着,顾羽芹成心想耍弄许灿,故作感慨地说道,“这样看起来,还是秦楚更大气。”
回短信的动作一停,许灿全心全意地看着顾羽芹,“什么意思?你觉得秦楚好?”
是顾羽芹意料中想看到的反应,隐隐地笑着,不回答许灿。
“和秦楚关系好,我才这样的,我平时又不是喜欢到处蹭饭的人,斤斤计较才更惹人讨厌,秦楚也会觉得我奇怪,是真的呀,羽芹,大不了等会我请客。”
“呵呵”,顾羽芹笑出声,逗许灿的感觉实在不错,“请什么请,你这样好,勤俭持家。”
许灿一愣,知道上当了,“什么啊,羽芹,你怎么这么调皮……”
“不喜欢?!”
“不是,我喜欢。”
顾羽芹得意的笑声响起,千金难买佳人笑,许灿很满足,这样子的顾羽芹,只在许灿面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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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春天的美丽
两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小礼堂,把正在看剧本的秦楚和席梦宜吓了一跳。许灿坐到秦楚旁边,帮顾羽芹拉好椅子,看看冷清的周围,没有预料中好玩。
“秦楚,还没开始吗?席部长演什么角色?”
秦楚把手里的剧本拿给许灿,“女王,等会要换装,话剧社社长程以炎在准备。”
顾羽芹凑过去和许灿一起看剧本,封面上“蜕变”两个大字应该就是话剧的名字,如此抽象和有层次的词,绝对不容易表演出来,可演员设定并不是现代都市,而是欧洲贵族,有点童话故事的味道,选择用这种形式来体现“蜕变”,让许灿和顾羽芹都好奇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
“哎,你们两个”,席梦宜把手里的剧本卷成纸筒挥向许灿和顾羽芹,“穿成小情侣的样子就出来了,有点太招摇过市了吧。”
许灿和顾羽芹对望一眼,毫无自省的意思,许灿瞄向秦楚席梦宜,“你们两个哪有资格说我们,你们自己不觉得而已,你们还是我们的前辈,要行为管理也要先顾好你们彼此。”
席梦宜马上和秦楚十指紧扣,“没这个必要,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梦宜,过来试装。”
“好”,席梦宜起身拉上秦楚,“许灿,羽芹,先失陪。”
许灿一边给秦楚席梦宜让路,一边问,“席部长去换衣服,秦楚跟着干什么?”
顾羽芹往许灿嘴里塞奶糖,“不该小孩子问的别问,耽误事儿。”
把糖拨到腮帮子里面,许灿还是要说,“羽芹,你这是替她们欲盖弥彰。”
席梦宜无奈地解释着,“不就是换个衣服嘛,秦楚是去当守卫的,不应该吗?现在的年轻人一腔热血都在想什么呐?”
皮球又踢回给许灿和顾羽芹,秦楚唇角带笑,跟着席梦宜去了后台。许灿和顾羽芹面面相觑,败给了秦楚席梦宜这对更老奸巨猾的人。
许灿看着舞台上慢慢聚拢的人,不禁感叹,“哇,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出演,刚才这些人都是藏在哪里的?”
“试装之后应该还要再挑选,剧本里面好像没有这么多角色。”
“是吗?还挺正式的感觉。”
舞台上的人走来走去,许灿突然留意到一个危险的目光,直接从舞台上看过来,甚至人还朝这边移动。许灿以防御的眼神回击,对方却完全不接收,只盯着顾羽芹看,这更加让许灿感到不爽。
“同学,请问,你也是来试装的吗?”
赤果果的搭讪,许灿果断替顾羽芹回答了,“不是,我们只是普通观众。”
“那你要不要来演我们的话剧?”
许灿眉头拧在一块,“你们的话剧?”
说话的人嫌许灿碍事了,想进一步靠近顾羽芹,“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是和你旁边的同学说话,你能不能让一下?”
许灿的好脾气一降到底,“不好意思,这位同学,不能,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不管你想和我们之中的谁说话,你能不能先把你那贪婪的目光收一收?”
“许灿”,顾羽芹不知道许灿的敌意从何而来,不太愿意许灿平白无故对人这么犀利,“先听他说完。”
“许灿?你是许灿?你好,你好,我是话剧社社长程以炎,我想邀请你们一起演《蜕变》这出话剧。”
竟然是话剧社社长,果然如传言那么文艺范,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许灿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一些,“我不想演,至于她么……”
许灿看向顾羽芹,“羽芹,你怎么想?”
“我……”
顾羽芹还没说完,舞台上突然闹腾起来,有人在叫社长,许灿,顾羽芹,程以炎一齐看过去,原来是第一套舞台装亮相,一个许灿,顾羽芹不认识的女生穿上话剧里的服装站在舞台上让程以炎看效果。
程以炎没有急着下结论,转过头去问许灿,顾羽芹,“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认识人,更可以公平地评价服装,平心而论,许灿,顾羽芹都说出了真心的想法,“不错,对于上台表演,能给观众视觉上的惊喜算是一大成功了。”
程以炎小有得意,趁热打铁,“反正来了,你们要不要试试?就当玩一次,不会强迫你们演。”
顾羽芹看看许灿,许灿明显比刚才更有兴趣,“许灿,你想试?”
“反正坐在这也没事干,你穿上那种裙子肯定更好看。”
在许灿星星眼的期待下,顾羽芹在许灿的陪同下步入后台,程以炎灵光一闪,“许灿,等会她换装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到外面去,在梦宜换好衣服之后,让她俩站在一起,背对我们,所有话剧社的同学一起投票,只看背影选择他们心里觉得更符合剧中角色的人,我现在去通知秦楚。”
许灿觉得有意思,问过顾羽芹的意见之后到外面等待着。结果,席梦宜准备就绪后等了几分钟,和顾羽芹一起被扶上了舞台,一银一白的裙装,身高身材都差不多的两人,头发部分被头饰装点,到底谁是谁,一时之间被混淆。
光看背影,人群中已有惊叹的声音。程以炎站在最前面指挥,“大家都按照女王,左(或者右),某某某,这样的格式写在纸上,最后统计。”
其他的声音都听不到,秦楚,许灿在专心判断。秦楚不算完全不知情,对于席梦宜穿的是银色还是白色的裙子,秦楚有印象,所以是从事实和感觉两方面出发。许灿就不一样,只能凭感觉猜测,但就算只给一个背影,许灿写答案的动作毫不犹豫,而且信心满满。
程以炎也写下了答案,在场的人就算对顾羽芹不熟悉,但是大多数都认识席梦宜,所以采用排除法,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但是好玩的结果是,十几双眼睛无一例外确定左边穿银色裙子的是席梦宜,是她们心里的女王人选,唯独秦楚和许灿给出的答案不一样。
许灿写的是,左边,顾羽芹,银色的女王。而秦楚写的是,右边,席梦宜,白色的女王。
程以炎把许灿和秦楚的答案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你们完全逆大流,确定不改了吗?”
“那你写的答案又是什么?”
许灿抽出程以炎的纸条,正好是秦楚和许灿的答案合在一起。
女王,左,许灿带来的朋友,右,席梦宜。
“因为刚才没来得及问名字”,程以炎无奈地耸耸肩,“现在就来看看真理是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请两位转过来吧。”
台上的两个人不动,果真是高傲的女王姿态。许灿站到左边的人身后,秦楚相应地站在右边。
“羽芹,如果左边的是你,请转过来。”
“梦宜,如果右边的是你,也请转过来。”
背对着众人的顾羽芹和席梦宜笑了,一回头就看到了各自的人,不在乎其他人,全世界只需要你将我认出来。
“哇,两个人都好适合演女王,不分伯仲。”
“活生生的童话。”
“两个人同台一定会艳惊四座的。”
许灿完全喜欢这样子与众不同的顾羽芹,牵住顾羽芹的手,眼睛不停地看,不停地笑。被许灿盯得不好意思,顾羽芹用手去挡许灿眼睛,“不要一言不发只盯着看,很奇怪。”
躲开顾羽芹的遮挡,许灿依旧笑意盎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已经不会表达我的心情了。”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我的?”
许灿眼珠一转,顾羽芹丑话先说,“别告诉我你是瞎猜的,否则我让你三天见不到我!”
这摆明就是要许灿说好听的,当然还必须是发自内心,许灿痞痞地笑,“你就像一块为我专门设计的吸铁,有你在,我的心思和视线都不会乱转,一定围绕着你,在你身边,任何电波都干扰不了我们这种磁场的交流。”
许式情话是唯一让顾羽芹受用的甜言蜜语,惩罚没有了,顾羽芹漾开一个笑脸,作为对许灿的奖励。
几步之外的秦楚和席梦宜沉浸在另一个二人世界,席梦宜心里也有和顾羽芹一样的疑问,明明高兴秦楚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可仍然想问个究竟,只是想听秦楚亲口说出自己在她心里的独特,女生的心思都一样。
“秦楚,你是看着我拿着银色裙子进试衣间的,怎么还会选对改穿白色裙子的我?”
“你就是你,和衣服无关,这是一种直觉,基于对你的了解。”
“所以,你不是瞎猜的,对吧?”
“当然不是。”
这种时候,谁说是谁是傻子。舞台上双双对对陶醉在一起,舞台下的程以炎愣了好半天才回神,更加觉得没有看错,如果话剧里能同时由顾羽芹和席梦宜担任主角,绝对是最完美的呈现,作为剧本的主编和热衷于以表演形式展现美好的话剧社社长,程以炎邀请顾羽芹加盟的意愿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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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春天的美丽
话剧社的排练在有限的时间里紧张地进行,许灿和顾羽芹偶尔会去探班,但是顾羽芹和席梦宜试装的那一天已经作为过去了的小插曲存在,顾羽芹最终没有接受程以炎的邀请,不是不愿意尝试,而是因为话剧社的演员招募早就结束,也就意味着基本确定了演出角色,顾羽芹的突然加入,可能有些人是心服口服,对整体的影响不大,可是变动演员后需要重新配合,一定会有一段磨合期,顾羽芹不想做这样的尝试。当然,顾羽芹也没有觉得遗憾,毕竟顾羽芹最近的生活,因为许灿,因为爱情,非常充实。虽然许灿很喜欢顾羽芹的舞台装,但许灿的想法和顾羽芹一样,尊重并支持顾羽芹的决定。两人达成一致,一起作为观众享受演出,这样一来,天天见面的日子过得自由自在。
顾羽芹第二次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许灿的自行车以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顾羽芹面前。
“抱歉,羽芹,我来迟了。”
顾羽芹没好气地走过去,“照你这样子骑车,我想我应该说没事,人安全到了就好。下次记着,迟到没什么大不了,最多打个电话和我说一声你会晚到,再怎么都不可以骑着车横冲直撞,understand?”
“是!以后再也不会了”,许灿笑着从自行车上拿下两个袋子递给顾羽芹,“昨天去学校超市的时候,你不是想买草莓,然后说超市里那些不新鲜就没买成吗?下课后我去了一趟水果店,草莓全都水灵灵的,香蕉也很不错。”
许灿的细心,体现在平时关怀的举动中,顾羽芹早就感受到了,但是永远做不到习以为常,每次都会被感动到。
“那么一点时间,一个人跑去干什么?一起去不是更好?”
许灿干笑了两下,“我怎么没早想到,反正都一样,可以一起吃。”
顾羽芹回寝室放水果,许灿去车库放车,之后两人走着去学校附近的商业街,典型的小情侣约会。
“老板,麻烦给我四串羊肉串”,许灿从包里拿钱递到窗口给小店老板,让顾羽芹挽着自己等在门口,“听过不少人说吃羊肉串不好,但是偶尔吃一点是没关系的。”
顾羽芹觉得好笑,“我又没说什么,想吃就吃,我看起来像那种很挑剔的大小姐吗?”
许灿故作苦思状,“还好吧,眼光不挑也不会看上我。”
顾羽芹无语地轻哼了一声,偏头去看街景,不想理许灿这个自恋的人,但是手仍然紧紧地挽住许灿,所以许灿并没有被嫌弃了的觉悟,正忙着嘱咐老板,“请少洒一点辣椒粉。”
顾羽芹瞄一瞄许灿,小声嘟囔了一句,“买吃的就这么殷勤。”
被耳尖的许灿听到了,试探着去问,“那你希望我给你买什么?”
顾羽芹有点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女生约会的时候想收到的东西。”
“你们的羊肉串好了。”
被卖羊肉串的老板打断,顾羽芹吃羊肉串的心情一下子没有了。
“好,谢谢”,许灿把两串递给顾羽芹,没忘记顾羽芹刚才给的提示,“约会的时候想收到的东西,那是什么?”
“反正不是羊肉串。”
顾羽芹狠狠咬下第一口羊肉,眼神一直往马路对面瞟,许灿往顾羽芹关注的方向转头一看,人来人往,不确定地问道,“花?”
顾羽芹不回答,许灿知道猜对了。对面是一对站在芭比馒头店正在买包子的情侣,女的手里捧了粉色玫瑰,和男朋友甜甜蜜蜜的样子。
“花有什么好”,许灿不以为意,“羽芹,你看他们,买了花还不是要去买包子吃,所以说,买吃的最实际,那女生高兴也很有可能是因为男朋友正在掏钱买包子,而不是买了花。”
顾羽芹被许灿逗乐,“你这是什么理论,好好的一件浪漫事被你说成这样,花的作用要是还不如包子,那怎么没人举着一锅包子求婚?”
想象到那样的画面,顾羽芹和许灿都笑了,顾羽芹还不忘拍两下许灿,都是许灿一张嘴引出来的笑料。
嘻皮笑脸的背后,许灿也有所领悟,花是该送的,要送的,但不是在今天顾羽芹要求了之后送,等到某一天,出其不意,让顾羽芹不再羡慕任何人。
“许灿,你想什么呢?我说这周末不用回家,可以陪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末啊,我和肖肖姐说了会去她那。”
顾羽芹收回四处看看的目光,“和我第一次去过之后,你每个周末都一直去?”
“没有,上周你说必须回家喝喜酒,正好肖肖姐……”
“肖姐”,顾羽芹纠正道,“许灿,像我这样叫!”
许灿忍住笑,“好,正好肖姐打电话给我,说缺人,问我周末能不能做兼职,我就叫上吕筱和宋曲虹一起去了,当时说好了这周也去,我不知道你这周可以陪我。”
“没关系,说了是陪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用不用,我和肖姐说一声就好了,兼职哪有你重要?”
顾羽芹乐了,嘴上却是,“没钱养家的时候,你就要出去奋斗,不能沉溺温柔乡。”
“家有娇妻在,才有奋斗心,否则空富贵,无人共分享。”
许灿一时兴起,脱口而出,让顾羽芹又惊又喜,平常之中,乐趣无穷。
选定吃饭的地方,许灿低头看菜单,顾羽芹看看许灿认真的样子,又看看窗外,突然发现了什么。
“许灿,那不是王娅吗,她怎么会和琼姐的男朋友在一起?”
许灿听了,赶紧抬头去看,“真的是王娅,但是我没见过琼姐的男朋友,你确定吗?”
“我肯定,只是,他们怎么会认识?”
许灿摇头,“不清楚,社团,学生会,很多方式。羽芹,别管其他人了,你看看你要吃什么?不然我趁你不注意,往菜里加青椒。”
“嘁,你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这样对你没好处。”
顾羽芹收回思绪,凑过去专心和许灿一起挑选爱吃的食物,嘻嘻闹闹爱意浓。
第n遍对戏之后,席梦宜瘫倒在地板上,随口说出了应景的剧中台词,“我不能就这样软弱地倒下,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累啊,啊,啊……”
程以炎还算有良心,马上送上矿泉水,“席部长,知道你辛苦了,但你也不能随意篡改台词。”
“啊,有没有人呐”,席梦宜几天来不知道听了程以炎多少啰嗦,烦到想把耳朵藏起来,“来人呐,把程公公拖出去斩了!”
“喂,喂,梦宜,过分了点吧?”
一起努力排练的伙伴们都笑了,轻松了一会会之后,席梦宜摸出手机,这才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秦楚,最后是一条短信,临时有事,不能在说好的时间来陪席梦宜排练,抱歉等等,席梦宜没放在心上,自己决定要演话剧,累一点也是应该承受的,但连累秦楚跑来跑去让席梦宜有些不忍,电话打不通,那就用温柔的话短信过去。
“大家辛苦了,请大家吃东西!”
一个好消息在安静的排练室响起,席梦宜和大家一齐朝门口看过去,是尹翔硕带着几个街舞社的同学打包了吃的和饮料过来。一阵欢呼,一小堆人朝食物聚拢,这样一来,休息时间要延长了吧,这倒是席梦宜希望看到的结果。
尹翔硕友善地拿东西过去,盘腿坐在地板上,“席部长,这是给你的,赏脸吃点吧。”
为表礼貌,席梦宜坐起来,“不用了,我吃不下。”
说到这里,席梦宜就不打算继续聊下去,独自玩着手机,尹翔硕明显局促,还有不甘心,重新挑起话题。
“排练很累吗?我看你们好像都没什么精神。”
“恩,有一点。”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尹翔硕表情僵硬,“等会有事吗?一起去吃点好吃的怎么样?”
“我和秦楚说好了一起去吃饭。”
“那明天,我等你排练完。”
席梦宜拍了拍身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尹翔硕,我以后都只会和秦楚一起吃饭,你不用费心思约我了,谢谢你好意。”
尹翔硕一听就急了,站在席梦宜身边高出一个头,带着逼问的气势,“梦宜,你和秦楚到底是什么关系?”
伪装出来的模样没了,尹翔硕就是本性难改,席梦宜也用不着装客气,直视过去,“此生唯一的关系,只有彼此的关系,秦楚曾经说过,用不着通知全世界,但是在我看来,很有必要告诉你。我不想自恃甚高,你还是请其他女生吃饭吧。”
席梦宜拿上外套和包,“程公公,我今天要提前走,如果你不允许,我明天就不来了。”
“席女王,好走,回去请熟记台词。”
“梦宜”,尹翔硕大步追了上去,声音却压低了,“你当秦楚唯一,她拿你随便玩,你还要去她那里吗?”
席梦宜忍了,但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脚踢尹翔硕小腿上,“狗改不了□,你还需要读什么书,直接毕业去当狗仔子,我保证你是优秀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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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春天的美丽
秦楚原本打算买点东西,按照约定去排练室找席梦宜,但是在去超市的路上被人拦截,何子凯最近因为街舞表演的安排变得憔悴不已,他急需得力帮手,临时的也可以。出于仁义,秦楚给席梦宜打了电话,发了短信,先跟何子凯去了舞蹈教室。
有人一起商量,事情的结果会很不一样,对于很多事情来说都是这样。何子凯没找错人,秦楚作为不参加表演的旁观者,意见更有建设性,帮助何子凯突破了瓶颈。
“秦楚,文化节之后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再说吧,何社,没事我先走了,预祝你们演出成功!”
秦楚刚拿上背包带,还没等把包挎到肩上,进来一个雀跃的身影径直扑向秦楚,挽住秦楚胳膊的动作超乎自然。
“秦楚,你来了,是来看我们排练的吗?”
秦楚垂下手臂,从何仪的束缚中抽出自己的手,“何社有点事跟我说,刚商量完。”
秦楚抬脚想走,何仪再缠了上去,“刚来怎么就走,看我们跳一次,给点建议。”
“何仪,秦楚刚帮了我大忙”,何子凯出言相劝,“她还有约,你别不放人。”
“不会耽误太久的,坐下吧。”
秦楚觉得烦,抬手去推何仪挽住自己的手。
“你们在干吗?”
冷冷的一声传来,席梦宜脸色黯淡地站在舞蹈教室门口,“秦楚,你因为她,所以不来找我?”
“不是,席梦宜,你别误会秦楚”,一看这阵势,何子凯就知道不妙,因自己而起,能帮肯定要帮,“是我让秦楚来帮忙的,何仪碰巧刚来而已。”
席梦宜看着秦楚轻笑,“那是我来得不凑巧了?”
“哎,你们女生怎么都这样”,何子凯一脸不解和着急,“是朋友会骗你吗?”
秦楚一语不发,暗自叹了口气,过去牵着席梦宜离开。何子凯想说抱歉也迟了,看向事故起因,苦心规劝,“何仪,就算是朋友,也有一个距离问题,你看见秦楚的时候,未免太活跃了。”
“谁说我把秦楚当朋友?谁规定秦楚身边只能有席梦宜?”
何仪酷酷地说完,何子凯反应过来,爱情之所以难做到简简单单,就是因为两个人的和谐被打破。
“梦宜,何社已经帮我把事实说了,没有第二种说法和情况。”
席梦宜从舞蹈教室出来,一直沉默,这反而让秦楚着急,秦楚想不明白,为什么显而易见的事总是会酿成误会?
“秦楚,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何仪,我不喜欢你和她过分亲密,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无关紧要,然后是我无理取闹?”
席梦宜满脸疲惫,话里还有委屈,秦楚看了很心疼,伸手想抱席梦宜,被席梦宜轻轻推开了。
“秦楚,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难道我这种在意是没有一点必要的吗?那么何来唯一?不在乎,就不会生气,我介意,因为我是认真的,对我们的感情是认真的,你呢?真的像你说的,只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一次尝试吗?”
身体的疲惫,尹翔硕刺耳的话,何仪刺眼的脸,对秦楚的心捉摸不定,席梦宜就像掉入了伤感的漩涡,全是苦涩。可是秦楚又能好到哪里去,实际上,秦楚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副样子,有点莫名其妙,还有些无辜。如果不认真,在听到席梦宜说这些的时候,秦楚怎么会痛心?
“我无条件地相信你,鄙视所有对你的非议,维护你,因为那些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看法,但是你,能不能不这样打击我的信心?”
“梦宜,你真的认为,这样一件事就能够影响我们?甚至让你觉得我把我们的感情当玩物?而我,什么都没做,你却已经下了最坏的结论,我有没有付出真心,你感受不到,判断不了,需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席梦宜微微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秦楚,有时候,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有些你认为我理所应当了解和明白的事,其实我可能想不通。同样地,我觉得你应该和何仪保持距离,在你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秦楚叹了口气,“梦宜,什么事都可以说清楚,不要一个人下判断,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一起解决。”
“我今天很累,我们都先回去想想吧,清醒之后再好好谈谈。”
席梦宜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离开,秦楚的脑袋就像灌了铅一样重,对今天这突然的一切没有丝毫头绪。
回到寝室,秦楚没心情做任何事,静不下来,更别说好好梳理,只是一味的心烦,想到自己这种状态,怕把事情弄得太糟,想去找席梦宜又动摇,烦闷至极,想打电话给许灿,又怕打扰到许灿和顾羽芹,最终只能一个人消化。
席梦宜躺在床上,反复地听同一首歌,轻轻的叹息,伴随着失落的心情。
电话打来,秦楚惊喜过后,失望,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l市的分机号,怕是家里那边的亲戚,秦楚迟疑后还是接了。
“喂?”
“喂,您好,我们这里是xx饰品店,请问还记得今年情人节在我们店里预订的情侣手链吗?”
秦楚明白过来,“是,我当时有留电话。”
“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您订的手链昨天到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取?”
“我现在不在l市,你们能帮我保留多久?”
“如果您实在不方便的话,可以选择快递的方式,货到付款。”
如果不是刚闹成这样,这个电话实在是个好消息,秦楚想了想,还是答应道,“好,我把地址给你,到时候就联系这个号码。”
“好的,我们店里最近有情侣戒指,情侣手链配套的组合销售活动,您买的手链正好在活动范围内,您可以登录我们的网站挑选戒指的样式和大小,这样一来优惠更多,非常划算。”
秦楚被触动,“戒指?”
“是的,如果有买情侣戒指的想法,可以考虑看看。”
情侣间认证的东西,秦楚想到了许灿和顾羽芹一对明黄色的标志,虽然秦楚送过席梦宜手表,秦楚有席梦宜亲手织的围巾,可是一起拥有的物品,戒指应该比手链更有意义。
“谢谢,请先帮我保留手链,我过两天再联系你们。”
一连两天,秦楚都没在话剧排练室出现过,席梦宜把剧里绝望的戏演得越来越生动,女王的坏脾气本色地运用在日常生活中,对秦楚的电话,席梦宜期待了,等秦楚真打来的时候又挂断不接,等秦楚不打的时候,又开始期待和生气。两天时间,席梦宜过得很憋屈,不只一次在心里问,难道秦楚觉得没有再来解释的必要,就要这样结束吗?
秦楚在吵完之后的第二天就冷静了,所以开始打电话给席梦宜,席梦宜不接,秦楚很自然地以为席梦宜还没消气,也有多给席梦宜几天时间调整的打算,因为秦楚,需要这几天准备一些东西。
中午休息时间是学校里各类快递到达的时刻,上午收到短信,秦楚从一堆快递中找到了寄给自己的一个盒子,低头签字的时候没看到远处一个盯着自己看的人。
席梦宜正要去食堂吃饭,就这样在路上看到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在气秦楚打过几次电话就不打之后,席梦宜再次计较起来,“还有心情网购拿快递,以为我会要死要活吗?本小姐偏要活得光鲜亮丽,心高气傲。”
绕开停着快递车的那条路,席梦宜转移别处用餐。秦楚拆开包装,一对盒子,一对手链,按照秦楚要求,手链上唯一不同颜色的珠子上刻上了彼此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有些矫情,但也是两人间独一无二的记号。
把盒子放在包里,秦楚转身朝校门口走去,还有一样东西,必须亲自去挑选。
秦楚不是一个喜欢逛街的人,幸好对几家金银店有点印象,凭着记忆找过去。秦楚心里想买的是银戒指,抱着很大的期待游走在各个柜台前,价格需要考虑,但不是主要因素,秦楚想要的是一眼相中的感觉,就像她和席梦宜。
就情侣戒来说,简单为主,因为恋爱中的感觉本身就是纯纯的,太多的纹饰反而容易让人反感,又不是舞台道具。试过几个,秦楚觉得不错,可是还想找到更好的,看了一家又一家,心里的期待没减。
“你好,请拿这款戒指让我看看。”
秦楚看中的是一款光滑圆环的,没有棱角,纯粹的圆,象征着没有被切割过的圆满的爱,戒指表面中间一圈是往下凹的,非常有立体感,就像两个戒指紧密地贴在了一起。戒指拿在手里更好看,秦楚几乎就确定要这个,导购员还有介绍。
“这款戒指是今年最新的设计,专为情侣定制,可以直接这样戴,也可以在戒指中间的地方注入喜欢的颜色,彰显独一无二,这是买过的情侣注入颜色后的效果。”
就像细细的一根线,确实很体现细致的美感,但又让人觉得有分隔的意味,秦楚很满意这一款戒指,短暂考虑之后下定决心。
“需要注入颜色的话要等多久?加上在戒指内刻字。”
“现在还好,不超过一个小时,周末的话人更多,等得更久一点。”
“我就要这一对,两个都要注入红色。”
“好的,请跟我来。”
见证了戒指的半制作过程,拿到成品之后,秦楚对戴上的效果非常满意,现在就差,把这枚戒指戴在席梦宜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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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春天的美丽
周六文化节当天的早晨,许灿稍微醒了醒,做着起床前最后的准备,翻来翻去充分伸展身体,对着墙壁打呵欠的时候,枕头下的手机震了一下。
——懒虫,起床了没有?
许灿趴在枕头上笑,给顾羽芹回完短信就起床了,换好衣服,干净利落,但还是不及顾羽芹迅速。许灿洗漱的时候,顾羽芹已经准备妥当下楼等在105。许灿以火烧屁股的速度收拾自己,顾羽芹微笑着看着许灿忙活,许灿洗完脸之后,顾羽芹自然地给许灿递上了眼镜,“已经擦好了。”
许灿笑笑,戴上眼镜,理好头发,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许灿,一大早怎么寝室只有你一个人?”
“王娅回家了,吕筱和宋曲虹去肖姐那兼职,说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顾羽芹右手挎包,左手挽上许灿,“你没去成,会不会后悔?”
“怎么可能?周末有你陪我,总理要见我也不行!”
“花言巧语”,顾羽芹从包里拿出酸奶和蛋糕,“吃了当早饭。”
非常熟悉的早餐搭档,许灿欣然接受,边走边吃,争取在到地铁站之前消灭。
两个人在地铁上说着话,许灿昨天已经和顾羽芹商量好了行程,天气晴朗的日子,先到百货商场里逛,然后选地方吃饭,饭后漫步街道,大街小巷走一走,傍晚的时候去文化节的举办地——xx师大,许灿提前从秦楚那里拿好了进场的票。
“b1,3,4,5楼都有吃的,羽芹,你想吃什么?”
顾羽芹和许灿一起看着商场里的楼层介绍,“我随便,你想吃烤肉吗?”
“不一定,我看看,意式餐厅里也有牛排,就去5楼的这家,怎么样?”
顾羽芹笑开,“你这么为我考虑,我当然没有异议。”
顾羽芹爱吃意面,这一点许灿隐约察觉并记在了心里。
许灿牵住顾羽芹,“那我们坐扶梯上去,厢式电梯人多的话又挤又闷。”
许灿和顾羽芹从一楼慢慢往上,经过二楼的时候,许灿听到了熟悉的音乐。
“这是秦楚上次跳舞的音乐。”
许灿边说,边小幅度地跳起来,同乘电梯的人都看过来,顾羽芹赶忙制止许灿,“危险,电梯上别乱动!”
许灿停下来才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和顾羽芹,老实下来,凑过去问顾羽芹,“很丢脸吗?”
顾羽芹靠着许灿小声回答,“不会,很帅。”
许灿笑眯眯,到了5楼之后还秀了一段滑步,展示好心情。活跃得热了,许灿进店就把外套脱了,和顾羽芹挑了双人方桌坐下,顾羽芹看菜单,许灿喝水看着顾羽芹,随口说出备选菜品,
“要一份猪排,一份鸡排,再点份意面,好不好?”
顾羽芹翻到肉类,“你要吃两份肉?”
“你一份,我一份,你不能只吃面,要补充肉食。”
顾羽芹不反对,低头选择,“都要铁板类的吗?你看看。”
菜单放中间,许灿,顾羽芹一起确定了肉类主食各一份,然后是选择意面,许灿一看到花花绿绿的意面图片及介绍就笑了,“真是煞费苦心,不就是个面嘛,名字这么长一大串。”
顾羽芹从未注意过这些,听许灿一说,也看向各类意面的名目。许灿则玩心大起,以较快的语速不停顿地一个一个地念这些一长串的意面名称,甚至后面其他菜名。
“佛罗伦萨风味山珍菌菇面,卡里普风味番茄海鲜面,热那亚风味罗勒松子酱面,‘火上浇油’金枪鱼香辣茄汁面,托里利亚风味俏辣罗勒面……佩斯卡拉风味蒜香蜗牛,莫利塞风味鸡排配蔬菜沙拉酱,米兰风味肉酱多利亚饭,米兰风味肉酱奶汁通心面,珍味菌菇田园蔬菜匹萨,玛格利特双重芝士匹萨。”
许灿说得快接不上气才停,“现在都是看菜单,如果放在古代,报菜的店小二不累死也会口干而死。”
顾羽芹一直看着许灿笑,“谁都没有你无聊,古代的店小二没有机会念这种菜名,你别操心,他们这样写了,你老实看不就行了,快选一个,啰嗦。”
点的食物上齐之后,许灿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替顾羽芹切肉,顾羽芹用叉子卷起意面喂给许灿,美滋滋的一顿午餐。
商场只满足购物和餐饮需要,城市的风景隐匿在各个角落,许灿和顾羽芹吃饱后,从高楼里出来,牵手一起荡马路,偶尔走进感兴趣的店里看看。
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许灿看到了对面的面包店,拉着顾羽芹走过去,蛋糕面包,酥饼糕点,奶茶咖啡,冰淇淋,果汁,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非常有情调的面包工坊。许灿拿起夹子和盘子,开始挑选面点,顾羽芹想要的,许灿一并夹到盘子里,两人绕着面包架走了一圈,选好后去柜台排队买单,看到了店里的活动海报。最终,许灿和顾羽芹购物金额达到活动要求,加5元获得了两份冰淇淋,坐在店内靠窗的小圆桌旁慢慢品尝,看看街景。
“许灿,你很喜欢吃面包吗?”
“恩,西点基本上都喜欢,不过,有时候也要看口味,有些面包里加的东西我不喜欢。”
许灿咬着勺子不吃冰淇淋只看手机,回答顾羽芹的时候连头都没抬,顾羽芹不禁好奇,“你在干吗?”
“没什么”,许灿吃了两口冰淇淋,看着顾羽芹笑笑,“刷微博呢,刚才不是拍了一些有趣的建筑嘛。”
顾羽芹从许灿冰淇淋杯里舀走一口尝着,“快吃吧,冰淇淋热了就要化了。”
许灿再瞄一眼手机,把屏幕上显示的弯弯曲曲的路线和方位快速地尽可能地记在脑子里,将手机锁屏,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冰淇淋,顾羽芹丝毫没察觉到什么。
但是,许灿离开面包店向右转,走了一段之后,因为地图和实际路况太难对应起来,许灿站在面临选择的十字路口,止步不前,尝试回忆路线,神情难掩焦虑。
顾羽芹先是对许灿的突然停下感到不解,继而就担心起来,“许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灿灵机一动,捂住肚子,故作痛苦状,“羽芹,我肚子好痛,可能吃冰淇淋吃坏了肚子。”
“那怎么办?” 顾羽芹一听就急了,向四周看了看,完全陌生的地方,再低头看向许灿皱紧眉头的脸,“是怎么个痛法?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大概要找个厕所,你别太担心,我用手机地图查一查。”
“我来吧,你都这样了。”
“别,羽芹,我手机速度更快,你看,已经打开了,别争了,找地方要紧。”
顾羽芹扶住许灿,想给她一点支撑,同时仔细地看周围有没有公共厕所或指向公共厕所的标牌。许灿对说出让顾羽芹担心的谎话感到抱歉,地图是刚才在面包店查好的路线,能够看着地图去找,应该会很快,不会让顾羽芹担心太久。
“羽芹,走这边。”
顾羽芹再没有看风景的心情,眼睛所到之处都在所寻公共厕所。许灿也急,摆弄着手机,按上面显示的路线走着,好在没有走错,离目标总算越来越近,只是路途比意料中要长。
“许灿,你还好吗?还能不能坚持?”
“好多了,没关系。”
许灿冷汗都出来了,安排个惊喜怎么会这么惊险,可上天似乎就爱捉弄许灿。许灿和顾羽芹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许灿眼前一黑,马上要转弯,可惜太迟了。
顾羽芹松了一口气,“许灿,找到厕所了,你快去吧。”
许灿有苦难言,她又不是真的要找厕所,为什么在这里要建个公共厕所?!
“许灿,你不去吗?我包里有纸,给你。”
“呃……羽芹,我肚子好像不痛了,不用上厕所了。”
许灿笑得勉强,顾羽芹放心不下,“你还是去一下吧,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许灿想哭的心都有了,“不要,羽芹,我没事了,这里很臭,我们走了。”
“那好,赶紧找坐车的地方吧,早点去学校,也不会再发生找不到厕所的尴尬情况了。刚才只顾着找厕所,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你再用手机查一下附近的车站。”
许灿轻不可闻地独自叹气,心想手机上搜出来的店是不是被拆了,还是倒闭了,怎么显示得很近,却怎么都找不到呢?许灿犹豫着,还是关掉了页面,改查公交站点和附近的地铁站,原本以为美好的计划发展得乱七八糟不说,甚至胎死腹中,许灿一脸憔悴和失望,无精打采,顾羽芹以为是闹肚子的后遗症,更加急着想把许灿带离这个地方。
可是,谁也算不准,柳暗花明又一村,许灿是转角逢生死灰燃,众里寻它千百度,黯然转身,那店却在高矮楼房中。虽然店面不怎么样,但是门外摆出的几捧大红,粉色的玫瑰已经给了许灿希望。
顾羽芹被许灿拉到店门口的时候也惊讶到了,许灿问了老板玫瑰的价钱,正考虑买多少支的时候,发现顾羽芹注视的是百合花,许灿微微一笑,买下一支玫瑰和几支百合,交到顾羽芹手里,许灿这才,舒了口气。
顾羽芹闻了闻花香,笑着问许灿,“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花店?”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从刚才起一直这么辛苦地找了。”
既然买到了花,许灿也没必要隐瞒,只觉得一身畅快。顾羽芹更吃惊了,“从刚才就一直在找?许灿,你肚子痛,找厕所是幌子?”
许灿干笑了两声,“羽芹,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我实在是从面包店出来之后就记不住路线了,你又正好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只好顺着你的话,想出这个办法,差点就失败了,谁知道路上真的有厕所?!总之,还好还好,小店里的花还是很香的。”
顾羽芹哭笑不得,捶了许灿两下之后,拿着花抱住了这个演了一出独角戏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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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春天的美丽
学校安排的前往xx师大的班车已经停在校门口,有节目的同学都在指定时间内上了车,席梦宜作为校文艺部部长正在进行发车前的点名和人数统计。不用数,席梦宜也知道,秦楚还没来,只有秦楚。
报告随行的老师之后,等不等秦楚是个问题。席梦宜带着公事的理由,给秦楚打电话。打之前,席梦宜还满不在乎,可是两个电话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的结果,席梦宜开始担心。然而时间不允许班车再等下去,席梦宜作为学生干部,临场离开似乎太不合理。老师已经交代司机师傅开车,席梦宜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是和老师交涉失败,老师安抚了席梦宜两句,意思就是不让席梦宜擅自下车。
车已经开了,席梦宜坐在位子上仍忍不住打电话给秦楚,王乐洋亲眼看见了席梦宜这两天的别扭,也责怪秦楚总是让席梦宜的心上上下下。
“梦宜,别太担心,秦楚这么大个人,不会出什么事的,子凯说上车前还在学校里见过秦楚,大概有什么事不能按时来,发短信告诉她,车已经走了,让她自己坐车来吧。”
席梦宜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机亮了,席梦宜一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喂,秦楚,你在哪?”
“寝室,刚才上厕所,没接到电话。”
席梦宜放了心,但幽怨还在,“你明明知道发车时间,临时不能来也不打个电话,你有时间观念吗?考虑过等在车里的人吗?”
席梦宜语气冲,但说话时的神情满是关切。那头秦楚似乎兴致不高,只答应席梦宜随后会到,没有太多的安慰和解释。席梦宜挂了电话,委屈感又袭来,内心期盼着通过今天的活动能和秦楚和好,但没想到秦楚是这样冷冷的态度。
放下手机,秦楚眉头紧锁,脸色发白,嘴里溢出轻不可闻的痛苦□,左手紧紧捂住胃部,那里就是痛感的来源,秦楚已经痛得趴在了桌上。
同寝室的室友发现了,看到秦楚的脸色后立即想送医务室,但在六楼,几个女生能不能架起秦楚到楼下,没有保障。秦楚拒绝了,让室友帮忙找到抽屉里的胃药,用热水冲了一杯。
秦楚勉强坐起,搅拌着杯子里的颗粒,看看围着自己的室友们,“谢谢,老毛病,喝了药就好,不用去医务室。”
“秦楚,你上床休息吧,胃痛应该躺着。”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出去,按一会就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楚的胃就隐隐作痛,秦楚以为吃过饭之后会缓和一些,没想到越来越痛,有东西在胃里绞似的感觉,最后连站起来都直不起腰,秦楚才想起,秦妈给秦楚准备的常用药品里应该会有三九胃泰一类的胃药。为了不让席梦宜担心,秦楚只能先糊弄一下席梦宜,等到现场再认错求和。
许灿和顾羽芹这支小分队先到达xx师大,校门口有志愿者等候,知道了表演场地之后,许灿顾羽芹随意在师大校园里参观了起来。不是许灿自吹自擂,拿着花的顾羽芹真是特别美,而许灿,是心里特美,自豪,让顾羽芹开心所获得的满足感无法言喻。
面对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许灿,顾羽芹觉得无语又可爱,今天的回忆就在轻松快乐中深化进心里,一幕一幕都能带出不自觉的笑意,美好得就像梦,在许灿稀里糊涂的引导下,实现在顾羽芹的生命中。
“羽芹,你在笑什么?”
顾羽芹回神,看看许灿,“没有理由,和你在一起就开心,不好吗?”
许灿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哪会不好?永远都这样就最好了。”
顾羽芹娇嗔地瞪一眼许灿,“还说我,你自己能好到哪去?像个笑脸娃娃,卖萌!”
许灿握住顾羽芹的手,看到了开进来的大巴士校车,“我们学校的车,看来秦楚她们到了。”
“应该需要做很多准备,提前来适应场地。”
车停好,许灿,顾羽芹走过去的时候,车上的人下得差不多,却只看到席梦宜,不见秦楚的人。
“席部长,秦楚呢?没和你们一起来?”
一提秦楚,席梦宜就有点情绪,“她说随后自己来,我也不知道她搞什么鬼,我先和大家去表演场地,她来了会联系我们。”
许灿觉得奇怪,“这一点都不像秦楚的作风,她平时最讨厌迟到,临时有事也会解释清楚,怎么会连席梦宜都不知道原因?”
“席梦宜好像在生气,大概是因为秦楚,许灿,你打电话给秦楚问问吧,看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许灿很快将电话拨了过去,响了两下后,电话接通。
“喂,秦楚,你怎么没和席部长一起来?现在在哪?”
“我会尽快赶过来。”
“你和席部长没什么吧,她刚才脸拉老长。”
“等我来了再说,你们好好看表演吧,挂了。”
许灿拿下手机,对着顾羽芹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打探到。
文化节准时开始,还是没有秦楚的消息,没有其他事的席梦宜一直安静地坐着玩游戏,可是其他人不敢接近这样的席梦宜,只有王乐洋。
王乐洋拿水给席梦宜,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梦宜,打电话给秦楚了吗?她应该在路上了吧?”
“随便她来不来,我为什么要为她劳心伤神?”
王乐洋这类钉子碰得越来越多了,“梦宜,只是打个电话……”
席梦宜轻松闯到下一关,头也不抬,“电话随便谁打都可以,乐洋你不是也有她号码?”
揣着明白当糊涂,席梦宜这边劝不动,王乐洋转而催促秦楚那边,必须把现状和可能的后果告诉秦楚,嘱咐秦楚让着点席梦宜。
何仪默默关注着席梦宜,刚听到席梦宜和王乐洋的聊天内容,这时候溜到何子凯身边打探消息,“何社,秦楚和席梦宜是不是吵架了?”
何子凯瞄一眼何仪,“没有的事。”
“不可能吧,秦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席梦宜脸又这么臭……”
“何仪,你怎么想,没人会在乎,所以你要不就省着点,要不就说给你自己听,我现在很忙,就不陪你八卦了。”
何子凯径自走开,何仪好像心情很好,并不介意何子凯的无礼。
游戏被打断,秦楚的电话终于打来,席梦宜滑动接听,能听到秦楚呼吸的急促。
“梦宜,我在师大校门口,表演厅在哪?”
“太阳都下山了,你才来,活该天黑找不到路”,说归说,席梦宜还是要管,“你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好,晚上风有点大,你穿好外套。”
席梦宜抿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了。”
席梦宜拿着手机刚要走,话剧社社长程以炎的社长助理匆忙找来了,“席部长,你的演出服不见了,你有没有印象最后一次在哪里看过?”
这是件大事,话剧社的表演已经不靠后了,见过席梦宜演出服的又只有话剧社的人,席梦宜是必须帮着找了,赶紧先打电话找上许灿,交代好之后,席梦宜跟着来通报的人奔向服装间。几乎同时,一个人影快速离开后台,小步跑向一个地方。
接到任务的许灿在音乐和灯光下凑到顾羽芹耳边,“秦楚已经到了,席部长有点事,我去接秦楚,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回来。”
顾羽芹点点头,让许灿去了。许灿沿着来时的路到了校门口,走了一圈,却没有看见秦楚。
感觉走了很久,经过的都是宿舍或者办公楼,一点舞台音乐都没有听到,秦楚皱起了眉头,“何仪,有这么远吗?”
“就在前面,再走一会就到了,我还会把你卖了吗?”
秦楚还是放心不下,虽然不相信席梦宜会让何仪来接自己,但是在秦楚想打电话给席梦宜确认的时候,何仪却拿出了席梦宜的手机,说席梦宜知道秦楚怕相互错过,特地让何仪拿了她的手机。原因是话剧社突然有事,席梦宜走不开,而何仪正好闲着。秦楚一方面知道耽误了很多时间,想快点见到席梦宜,一方面又看到何仪拿着席梦宜的手机作证,才想跟着何仪抓紧时间早点到表演厅,但是没看到席梦宜,秦楚还是有些不安心。
“何仪,梦宜为什么让你来接我?不会影响街舞社的表演吗?”
何仪笑了笑,“那要怪你来得不是时候,正好快到话剧社的表演了,街舞社的节目在后面。”
“这么快”,秦楚可不想错过席梦宜的表演,“我们走快点吧。”
何仪低下头笑着,她就是想把秦楚带离表演场地,让秦楚来不及看到席梦宜的话剧表演,这样一来,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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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春天的美丽
安静的路上,人影稀疏,秦楚的胃疼还没完全好,左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按着,在昏暗的路灯下不是太明显的动作。何仪试图找很多话题出来聊,秦楚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怪异的气氛被秦楚的手机铃声解救。
“是许灿!” 秦楚暗自唾弃自己,怎么会忘记还有许灿在,“许灿,你……”
“秦楚,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在校门口没看见你。”
秦楚拿着手机看向何仪,问了电话里的许灿,“你怎么会知道?”
“拜托,你不是告诉席梦宜你在校门口吗?她临时有事,所以打电话给我了,你到底在哪里,
一个人瞎转就不怕赶不上席梦宜的演出吗?”
秦楚一惊,再看何仪,何仪已经避开了秦楚的视线,“许灿,你过来找我吧,我从大门进来后左转往前,在看到第一栋建筑之后又左转,现在大概在宿舍区的位置。”
“你往那边去干什么?你从第一个路口就走错了,你既然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开始往回走,我们在路上碰头。”
秦楚和许灿通完了电话,何仪还没想好说辞,秦楚什么都不想说,也没那个闲情去质问做了这一切的何仪,只对着何仪摊开了右手,“给我。”
“什,什么?”
秦楚皱眉,“梦宜的手机,不管你怎么拿到的,我来还给她。”
何仪支支吾吾,被秦楚冷冷的语气吓到了,“我,是我自己的手机,和她的一样而已。”
听了更让人窝火,秦楚也怪自己太不仔细,收回手,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阴谋。
“怎么还没来呀”,席梦宜握着手机走来走去,身上已经换上了被谁放在了道具纸箱底部的舞台装,“都到门口了还这么磨磨蹭蹭,别想我再打电话催你来看我表演。”
“席部长,要准备了!”
喊得席梦宜心都乱了,愤愤地抱怨着,“秦楚,你还可以再过分一点。”
“哎呀”,许灿已经小跑起来,“秦楚,羽芹给我短信了,说话剧快开始了!”
没听见回答,许灿回头看见秦楚跑步的样子有点不对劲,“秦楚,你没事吧,怎么稍微快点就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秦楚把斜挎包移到胃部的位置,“没事,许灿,我们快点。”
“席部长,现在上台,先等在舞台旁边,按照我们排练的那个点走出去,加油!”
席梦宜放下手机,再看一眼时间,看到屏幕上那张脸,又恨又想。深吸气,席梦宜跟着其他演员一起朝舞台方向移动。
“席部长,人带到了,带到了。”
许灿抓住秦楚的手高高举起,即使许灿不这样做,席梦宜和秦楚也看到了彼此,秦楚亮出大拇
指,说了句“加油”,席梦宜展开高傲的笑脸,更加自信地上台。
“许灿,我们现在去观众席吧。”
“等会,秦楚”,许灿拉着秦楚的手不放,“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啊,那是因为”,秦楚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刚才跑了,风吹冷了,一会就暖,走吧走吧,梦宜要出场了。”
秦楚慌张地走在前面,许灿把双手握在一起,都是暖的,跑步不是应该让人发热么?
比起顾羽芹这个人,秦楚先注意到顾羽芹手里的花,“你们准备给梦宜献花吗?我都没做这样的准备。”
如果不是灯光影响,应该很轻易可以看见顾羽芹脸上的红云,许灿拉着秦楚坐下,毫不客气打消了秦楚自以为的想法,“不是,你觉得我给席部长送玫瑰合适吗?这是我买给羽芹的,席部长那份是你的职责。”
秦楚这才明白过来,但是不随便承认自己没有眼力见,开起了玩笑,“不错嘛,咱许烂烂也豪气一回。”
“比你好,两手空空,还迟到,小心代价,我看你这次要比我更豪气地哄得席部长开心了。”
秦楚笑笑,手摸上包,这里面的心意,就是秦楚最真诚的赔礼。
表演接近尾声,秦楚差不多到时间去后台迎接席梦宜,和许灿顾羽芹说了声,秦楚就先起身离开了,到后台之后,又见到了不想见的人。秦楚想装作没看见,可是人却径直走到了秦楚眼前。
“何仪,请你让开。”
“秦楚,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对席梦宜特殊,却不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
秦楚正视和自己理直气壮谈待遇的何仪,“你不能和她相比。”
秦楚绕开何仪,何仪愣了一会再次堵住秦楚,“就因为她先下手为强吗?秦楚,愿意接受你的人远不止席梦宜一个,你怎么不尝试着看看其他人呢?或许,我会比席梦宜更适合你,她那么蛮横,霸道,你有你的骄傲,何必和她在一起一直妥协委屈你自己?!”
最后压制着情绪,秦楚不想为这种事情在公共场合吵,“其他人都跟我无关,我没有必要关注席梦宜以外的任何人,她就是我喜欢的人,我永远都不打算质疑这一点,也不需要你来为我提供第二个考虑,你听明白了吗?”
秦楚冷峻的眼神看向何仪,抬脚就走。何仪被说得泪花闪闪,但是心思一点都没软下来,转身拉住了秦楚的手腕,“凭什么她就是最好的,秦楚,是你太单纯罢,以为第一次就是唯一?!”
“放开,何仪,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才看不起任席梦宜摆布的你,你就甘心被她玩弄吗?!”
秦楚恼羞成怒,用力一甩,推开了何仪,秦楚却被脚下踩着的布弄得身形不稳,后腰撞上了身后的桌角,连带着胃部的疼痛,秦楚低头,靠着身后的桌子,弓起了腰。
何仪赶紧上前,俯身就看到了秦楚额头上的汗,“秦楚,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你走开!”
何仪才不会轻易放手,知道话剧表演已经结束,已经有不少演员回到后台,何仪更加贴近秦楚,手从秦楚企图推开自己的胳膊下穿过,整个抱住了秦楚,“我带你去休息吧。”
“放开,你……”
何仪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圈住秦楚,握红了手都不让秦楚的抵抗成功,推拉间,整个人把秦楚扑在了后面的桌子上,秦楚更加不好施力,越来越愤怒。
高跟鞋走近的声音清脆,何仪还没看清楚走过来的人,手臂上传来痛感,席梦宜抓住何仪手臂想要拉开倒在秦楚身上的何仪,但被何仪甩开,秦楚趁机掰开何仪的另一只手,撑住桌子坐起来,刚要开口,何仪一个高音就打断了。
“席部长,你怎么这么粗鲁?”
席梦宜冷笑一声,根本不正眼看何仪,“冲你们这样的行为,我懒的管,只是为了维护我们学校的名声,不得不管。”
“梦宜,你看到的都是误会,我相信你说的话,承认上次是我错了……”
“秦楚,你有什么错?只能你讨好她,不能迁就你吗?你何必受这份气?”
秦楚握紧了拳头,“你给我闭嘴!”
席梦宜的脸冷得不能再冷了,“秦楚,她说得没错,我这么粗鲁和自私,你不用受我这份气,她这么维护你,你转投她的怀抱也算明智之举,双簧就没必要唱下去了。”
席梦宜二话不说离开,秦楚推开了何仪来拦的手,“还要脸的话就别逼我动手!”
席梦宜关上了更衣室的门,秦楚站在门外好说歹说,愣是不足以把事实说清楚,戏剧性的事实听起来像谎话。
“秦楚,你要不是变态就给我走开,守在更衣室门口算什么?知道不对你就不应该去做,不应该让那种事情发生!”
席梦宜气到嗓子都哑了,鼻子发酸,喉咙里堵着东西,难受到想哭。
“梦宜,我们坐下来谈谈吧,什么都可以说明白。”
“你要我现在带着刚才的画面听你说你其实最在乎的是我,要我听这种话吗?秦楚,你凭什么以为我可以这么冷静?”
席梦宜换好衣服出来,拿包直接要走,推开秦楚的纠缠。秦楚快步追,顾不上这里那里的不舒服,却依然无法让席梦宜听自己解释。
“秦楚,你要追就追到这里为止,我妈来接我回家了,我不想她以为我被什么坏人骚扰。”
秦楚闻言止步,呼吸急促,“席梦宜,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我只对你一个人认真过,我不想让你伤心,很多事是我没处理好,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要判我死刑,这样,我们的爱情会很冤。”
席梦宜抬头,极力收回快要落下来的眼泪,默默地越走越远。秦楚闭上眼睛,咽不下喉间的苦涩,抵抗不了伤心,眼泪还是要滑落,承受不住疼痛,身体慢慢地弯了下去,秦楚,从未如此狼狈过,可最受伤害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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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春天的美丽
感受到光线,秦楚转了转眼珠,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疑惑的同时想撑着坐起来。
“秦楚,别乱动,挂着盐水呢,躺下。”
看见许灿,秦楚安了心,被按回床上,看见了头顶的盐水瓶,顺着输液管看到了右手上的白色胶布。
“许灿,这是哪里?”
“师大的医务室,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许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秦楚床头的桌子上,“算你聪明,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打了我电话,也算你狠,把我给吓惨了,找到你的时候,你人几乎都倒在了地上。胃病犯了,你怎么瞒着不说?还跑来跑去,别太拿年轻当资本,身体是任何时候都应该好好爱护。”
秦楚再次闭上了眼睛,胃里的绞痛感好像消失了,现在,只剩满身心的疲惫。
顾羽芹走到许灿身后,扶着许灿肩膀,“许灿,少说两句,让秦楚休息吧。”
许灿会意,握着顾羽芹的手,“你不是说要出去打个电话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没人接,等会再说吧。”
想说什么,许灿看一眼床上的秦楚后忍住了,做着夸张的口型试图告诉顾羽芹,顾羽芹不明白,许灿朝门外努努嘴,两个人一起站到了门外。
就算在外面,许灿仍然尽量压低声音,以免让秦楚听见,“羽芹,我给席梦宜打过电话了,关机。”
顾羽芹叹了口气,“不是吵架,席梦宜也不可能放下这个样子的秦楚走掉。”
“我猜席梦宜大概不知道秦楚不舒服,席梦宜表演前,她们只远远地见了一面,之后就有人说她们在后台吵了一架。”
“别追究原因了,许灿,你进去陪着秦楚吧,我爸回电话了,我接一下。”
许灿点点头,顾羽芹走远了一些,按了接听键。
“羽芹,打电话是要我来接了吗?”
“恩,爸爸,我想带两个同学回家,有同学胃疼,现在躺在师大的医务室挂盐水,在医务室过夜肯定不行,这么晚了回学校又……”
“接到家里来吧,我马上出门,你和同学说一声,等我到了再联系。”
“好。”
顾爸爸的话让顾羽芹觉得温暖,希望许灿,秦楚也会有这样的感受,而不是觉得身在异乡就孤苦伶仃。
这无疑是非常好的安排,但是秦楚婉言拒绝了,许灿也陷入两难,“羽芹,太麻烦叔叔阿姨了,还是……”
“打住”,顾羽芹制止了许灿,“我爸接我一个也是接,接我们三个也是接,哪来的麻烦?秦楚,你别逞强,作为同学,任谁都会觉得我这样做是应该的,更别说我和许灿现在的关系,换作是你,你也会跟我做一样的决定,接受家人的帮助并不丢人,也不需要难为情。”
秦楚看着顾羽芹坚持的神情,轻轻地点了头。许灿从后面抱着顾羽芹,微笑地伏在顾羽芹耳际,“谢谢。”
顾羽芹扬起拳头砸在许灿脑袋上,“说点有用的吧,一开始就应该站在我这边。”
秦楚勾了下唇角,偏过头,眼底的落寞又浮现。
席梦宜看着一排排的路灯从车窗前闪过,再绚烂的灯光都映照不出席梦宜的光彩,望向似黑布遮盖的天空,席梦宜把光芒推在了身后,现在周身全是黯淡无色的情愫。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住主键,屏幕仍旧一片漆黑,那上面秦楚的笑脸也不能再亮起来。
“妈妈,车上有充电器吗?”
“好像没有,手机没电了吗?快到家了,回去充吧。”
席梦宜把手机放回包里,靠在椅背上长叹了口气。
顾爸爸将车停在了师大医务室门口,顾羽芹简短地介绍过后,许灿扶着秦楚,一起向顾羽芹爸爸打招呼,“叔叔,麻烦您了。”
“别这么客气,你们平时肯定没少照顾我们家羽芹,胃疼还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谢叔叔好意,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去医院。”
“那,上车吧,就当回自己家,晚上好好睡一觉。”
许灿和秦楚坐在后座,顾羽芹坐在副驾驶,看到了手边一个白色的装了药的袋子,拿起来问着,“爸爸,你和妈妈谁不舒服吗?”
顾爸爸看一眼顾羽芹手里,爽朗地回答,“不是,我出门的时候,你妈妈嘱咐我买些胃药回去,家里只有一些基本的感冒药,我问过你姑姑,买的都是养胃的药,不痛的时候也要连着喝一个疗程,来的路上经过药店,我顺便买好了,一会记得拿上去,忘在车里的话,又要被你妈妈念叨的。”
顾羽芹把药放在腿上,从后视镜里看见后面认真坐着的许灿,笑了。
回到亮堂堂的家里,顾爸爸和妈妈认出了许灿,聊了几句之后,更关心的是秦楚,顾妈妈在顾羽芹她们回家之前准备好了房间,还一直叮嘱秦楚多喝热水,秦楚和许灿除了说谢谢,没有其他方式表达感谢。为了让许灿和秦楚自在些,顾爸爸和妈妈没有一直出现,但是有交代顾羽芹安排好。
这是许灿第一次到顾羽芹家里来,即使想去看看顾羽芹的卧室,但今天这种情况,这个时间,许灿还是老实待在了顾妈妈安排的房间里。秦楚不善接受好意,索性借着病了的理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许灿虽然也累,但好像并不想睡,环顾四周,这就是顾羽芹的家,还有顾羽芹可爱的父母,殷实温馨的家庭,许灿可以为顾羽芹提供与这相当或者更好的生活吗?
“叩叩”
许灿看向门口,顾羽芹探了个脑袋出来,“坐着发什么呆?”
顾羽芹已经换了睡裙,家居的感觉让人心静,许灿笑笑,“在想你。”
顾羽芹弯起嘴角,拉着许灿,“我带你去刷牙,跟我来。”
浴室关上了门,许灿撕着新牙刷的包装,顾羽芹拿水杯接好水,把牙膏递给许灿,站在一旁看许灿刷,许灿没说什么,默默地刷出满嘴泡沫。
“许灿,你一脸凝重只是在担心秦楚吗?”
许灿从镜子里看看顾羽芹,低头吐了口泡沫,漱口,“恩,还有席梦宜。”
顾羽芹仿佛洞悉许灿的心理,换了种说法,“担心是因为秦楚和席梦宜,那从进来后,你一直出神是因为什么?别否认,被我看出来了就乖乖回答。”
许灿打开洗脸池放水的开关,手指接触缓缓流出的水,话缓缓地说出,“羽芹,我怕伤害你的爸爸和妈妈。”
了解许灿的细心,顾羽芹能猜到许灿的想法,之所以这样问许灿,是让许灿习惯说出心里的顾虑,不想许灿一个人担起两个人的事情。
顾羽芹拿下自己的毛巾,沾湿,拧干,放到许灿手里,抬头看着许灿,“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只蚂蚁吗?”
许灿点头,等着顾羽芹说下去。
“它就在我书桌上,我常常看到它,就会想起你说过的话。我曾经问过你,是不是喜欢蚂蚁?你说你喜欢它们的精神,以前人们夸赞蚂蚁,都是看到蚂蚁团结力量大,但是你告诉我的是,你佩服每一只蚂蚁,因为每一只蚂蚁,为了生活,承担了超乎自身的重量,即使渺小如沙砾,它们的坚强毅力,敢于生活的勇气,让任何生物都无法忽视它们。”
顾羽芹抱着许灿脖子,正视许灿的眼睛,“我们比它们更有力量,只要坚信和坚持,我们可以争取到。每个人都有应该承担的事情,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的生活都不相同,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的人生。许灿,我和你一样会担心,可是我高兴的是,你的担忧来自怕伤害我的家人,而不是面对我的家人,你怕他们伤心,而不是怕他们的指责,许灿,你是个有担当又善良的人,我不会看错你,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我也会和你一起走下去。”
听着听着,许灿的眼泪落了下来,顾羽芹站直身体,吻上了许灿的脸颊。温热的毛巾握在手里,捏得紧紧的,许灿抱着顾羽芹,这样将信念传递,两颗心联结在一起。
一生中,懂你的人不需要太多,一个就足以。一辈子,有最懂你的那个人陪在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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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春天的美丽
席梦宜拉开窗帘,让早晨的阳光透进来,坐在桌边,简单地打理好皮肤,擦护手霜的时候,目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落在了桌上的手机上。充好电开机以后,未接来电的提示很多,但都来自许灿一个人,为什么是许灿?席梦宜想过无数个可能。
――秦楚手机没电了,所以用许灿手机。
――秦楚心情不好,许灿看见了,猜到两个人可能吵架,所以打电话来劝自己。
――许灿没看见,没找到秦楚,打过来问问。
――秦楚有什么事,许灿处理不了,找自己帮忙。
……
每一种猜想都和秦楚有关,抬手扶上额头,席梦宜拿起手机又放下,手指似有千斤重,重到拨一个电话都显困难。
猜不透,相处会比分开更寂寞,两个人都只是得过且过,无法感受每次触摸……
席梦宜盯着响起音乐的手机,又有一重疑惑爬上眉梢,这次打过来的人,是顾羽芹。
席梦宜把手机放在耳边,那头传来轻松闲适的声音,充满假日气息,完全不像席梦宜这般沉重。
“看来我面子比较大,席部长愿意听我的电话。”
席梦宜垂眼笑着,“昨晚许灿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因为没电处于关机状态,今天一开机才看到未接记录。”
顾羽芹拉开房间的推拉门,走到阳台上,“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许灿为什么打这么多电话给你?”
“确实有点”,席梦宜笑了一下,“如果说给你的手机进行狂轰滥炸还可以理解,这么急地找上我……”
“只可能是因为秦楚”,顾羽芹的话让席梦宜一愣,不自觉地打住了想说的话,听顾羽芹往下说,“许灿的手机也没电了,而且昨天她们两个都很累,现在还在睡,怕你担心,我就先打电话和你解释一下。”
“你们,在一块?”
顾羽芹轻声应着,“秦楚昨天晚上因为胃痛倒在了师大,许灿找到她之后临时送去了师大医务室挂盐水,在赶不上回校班车的情况下,我让她们住在了我家,打了针,吃过药,秦楚已经好多了。”
什么样的痛能让人昏倒?席梦宜抓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处泛白,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不是要面子不肯说出关心秦楚的话,而是和那样的秦楚吵闹,甚至丢下她走掉,席梦宜心疼,自责,愧疚地不知道如何表达。
预料之中的沉默,顾羽芹尽可能宽慰席梦宜,“你放心,秦楚已经没事了。如果你还是担心的话,来我家看看吧。不管发生了什么,秦楚是因为不舒服,某些事情上才力不从心吧。要怪,也应该等她好了,该揍两拳就揍两拳,该拧就拧,但是,千万不要因为误会,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席梦宜纠结着的眉心舒缓了一些,“顾羽芹,谢谢。”
顾羽芹扶着栏杆笑起来,“不用这么客气,能帮上忙才好,我用短信把地址发给你,如果你到了,我会出来接你。就算要吵,也应该面对面,你考虑一下吧,给不给秦楚一个被你骂的机会。”
顾妈妈敲了敲顾羽芹的房门,走进来,找到阳台上的顾羽芹,“羽芹,要叫许灿和秦楚起来吃早饭吗?”
“不用了,让她们睡吧。妈妈,你准备准备出门吧,我今天就不陪你和爸爸去小慧姑姑家吃饭了。”
“羽芹,其实可以带她们一起去,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学校。”
顾羽芹挽上顾妈妈往外走,“她们会害羞的,而且病人需要休息和清淡的饮食,小慧姑姑家的午饭肯定丰盛,不适合秦楚,还是你和爸爸去吧。”
顾妈妈没办法,只好妥协,“那好,你们在家记得吃饭,叫外卖或者出去吃都可以,知道吗?”
顾爸爸正好从卧室出来,笑道,“我们的女儿什么时候饿过肚子,连找食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顾妈妈挑眉,轻松地回答了顾爸爸的问题,“那就找一个喂食的老公,省得在外面辛苦。”
顾羽芹笑了笑,眼神看向许灿睡觉的房间。
“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靠男人?”
“你难道放心把女儿交给要靠你女儿的男人吗?”
顾爸爸被顾妈妈噎了个结实,“这……”
“好了,爸,妈,再磨蹭要来不及了,不是还要去买水果吗?”
经顾羽芹一提醒,顾爸爸和妈妈赶紧做着出门前的准备,这种场合下,最适合用小鬼当家四个字来形容即将聚在一起的四个人。
许灿揉揉眼睛坐起来,伸个懒腰,偏头去看旁边的秦楚,却发现秦楚已经睁开眼睛,而且好像醒了很久的样子。
“怎么样?胃还有不舒服吗?”
“没事了”,秦楚也坐起来靠着,看着许灿,“许灿,我有问题想问你。”
愿意说,就是好事,许灿展开笑脸,“恩,你说吧。”
“我看起来,像是个不认真的人吗?”
眼前秦楚的这幅表情,加上秦楚的语气,任谁看都是一个认真的人,许灿实在想不通秦楚为何有此一问,只能更仔细地观察。
见许灿不回答,秦楚补充道,“跟我在一起会没有安全感,觉得我不可靠?”
许灿明白了,知道秦楚是指感情上,作为席梦宜的那个她,够不够值得信赖,难道是席梦宜怀疑这一点了吗?
“秦楚,你这样问,我不好回答,因为我不是席部长,但是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你自己,仅供参考。”
秦楚点头,许灿继续往下说,“认真是一种态度,安全感是一种感觉,都是抽象的东西,可是,如果你能把一种态度实践至具体,安全感这种东西,也就不会飘忽不定,若有若无了。我算是比较了解你的人,你的认真永远在心里,表面上从来不会有强烈的表达,但是有所表达就已经是你的心意了,因为不在乎的人,你根本不会去顾及,这是你的生活方式,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样子的你,因为束缚你的东西很少,所有你会过得很轻松,但同时,有可能你身边的人就更累了,她们也许期待你更多关心的表现,而你淡淡的回应或是态度,会让她们怀疑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不及时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对你的心意的猜测,那样就容易动摇,容易没有安全感。”
许灿看了看秦楚,“相处之后会有改善的,关系需要磨合才会更融洽,毕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为她改变,她为你改变,不一定是失去自我,也可能收获心有灵犀的默契。”
许灿的一番话让秦楚惊讶不已,不仅因为许灿剖析得准确,还有许灿思考的方向和方式,“许灿,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许灿摸了摸后脑勺笑着,“有吗?我一直都有成熟的思维,只是没机会拿出来用而已。”
“那我还要觉得荣幸了,你为我动用了你成熟的思维。”
“一般感谢我就可以”,许灿不和秦楚讲客气的,“现在是遇上需要成熟对待的人和事了,成熟一次,幸福一生。”
顾羽芹听见说话声,手放在门柄上推开,“早就醒了就快起来,早餐要凉了。”
许灿一惊,“羽芹,你进来怎么都不敲门?”
“我家的门不用敲,你还怕被我看到什么吗?你的睡裤都是我昨天拿给你的,快点起来,最后的那个一会负责洗碗。”
顾羽芹说完又走了,秦楚掀开被子下床,“许灿,你脸红了。还有,洗碗的事交给你了。”
“喂,你们两个……”
吃早餐的时候,许灿也不老实,左顾右看,“羽芹,叔叔和阿姨呢?”
“出去了,去我小姑姑家吃午饭。”
“就剩我们三个了吗?”
顾羽芹瞄一眼许灿,“是啊,你一脸盗贼的样子,想干什么坏事?”
秦楚端着碗笑起来,“许灿是要当采花贼,拐带这家的顾大小姐。”
“秦楚”,顾羽芹警示性地叫着秦楚,“我想你的白粥里应该需要一勺辣油吧。”
“用不上,还是给许灿吧。”
许灿无聊地拌着粥,“我只是想问,我们的午饭怎么解决?”
顾羽芹给许灿夹了点小菜,“吃着这顿惦记着下顿,还会饿着你吗?到中午的时候,一起出去吃吧。”
“家里如果有食材的话,可以不用出去吃”,秦楚搁下筷子看着许灿,“许灿会做饭,厨房借她用就好。”
“真的?” 顾羽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灿,“你会做饭?做得好吃吗?”
“呃……勉强填饱肚子。”
“别谦虚了你”,秦楚一句话戳穿许灿,“平时得瑟,该出手时缩手缩脚,顾羽芹,许灿行的,她泡的面都更好吃,几个家常菜是没有问题的。”
“真是惊喜”,顾羽芹把剥好的白煮蛋送到许灿嘴边,“吃饱点,等会看你大展身手,以后我有福享,对不对?”
许灿甜甜地笑着,能做给顾羽芹吃,许灿当然是千百个愿意。秦楚看着光滑的白煮蛋,目光一滞,从一双漂亮的手,想到那个漂亮的人。
“叮咚,叮咚……”
欢快的门铃声在早餐时间毫无预兆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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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春天的美丽
许灿看看正在门口换鞋的席梦宜,又抬头看向顾羽芹,看过秦楚之后,许灿的目光再次回到席梦宜身上,不明所以然。
秦楚推开椅子站起来,慢慢地走向门口,走到了席梦宜正对面,没有笑容,只有凝视。
顾羽芹在席梦宜身后带上防盗门,回头就看见相对而立,默默无言的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踩住了席梦宜拖鞋的后跟,“秦楚,带梦宜去沙发上坐吧,这里交给我和许灿收拾。”
顾羽芹看准时机,在席梦宜抬脚之后瞬间松开,席梦宜如预料中被秦楚扶住,但顾羽芹意外地没站稳,右肩磕到门上,真是狼狈的和事佬。
许灿把顾羽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走过去把秦楚她们往客厅里推,“又不是门神,都站在门口干什么,去坐着。”
许灿帮顾羽芹揉着肩膀,“你怎么样?痛不痛?”
“没事,就撞了一下,我们去厨房吧。秦楚,你从冰箱里给梦宜拿她爱喝的饮料吧,我和许灿一会过来。”
几个碗放进洗碗池,许灿一边放水,一边挽袖子,“羽芹,你动作真够快,怎么就把席部长请到这来了?”
顾羽芹往洗碗池里倒好洗洁净,“和好还需要挑个黄道吉日吗?凑在一起就说个明白,有时候吵架,旁人出面会更好。我们能够在一起,不是也少不了很多人的帮忙,而且秦楚的事,你能够袖手旁观吗?”
许灿从后面环住顾羽芹,非常满足,“有家的感觉,美丽又聪慧的妻子帮着解决大家庭的矛盾。”
顾羽芹扭头去碰许灿额头,“许灿,别以为说好听的话就能逃脱洗碗的命运。”
“我没想逃脱”,许灿松开放在顾羽芹腰间的手,伸到洗碗池里洗碗,中间还圈着顾羽芹,“我这不是在洗吗?”
“许灿,你先放开我。”
“不放,一起洗吧。”
“就这么几个碗而已……”
秦楚帮席梦宜拿了可乐,拉开易拉环递给席梦宜,“从你家过来这里很远吗?”
“还好,地铁转一趟公交就到了”,席梦宜抬眼看着秦楚,“你的胃怎么样了?”
秦楚往席梦宜那边挪了挪,握住了席梦宜放在腿上的手,“胃好了,但是心好了,我才能好。”
席梦宜在秦楚的注视下有些退缩,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不说?硬撑着装英雄,我又不会夸你很棒,反而是和你大吵了一架,你说你亏不亏?蠢不蠢?错没错?”
这样的语气,秦楚听着,安心地笑了,“我亏,我蠢,我错了。没有早点听你的话,保卫爱情,远离何仪,我不知道原来情情爱爱里的争斗可以这么险恶,你是对的,我得到教训了,以后,我会把你的话放在心里,记在脑子里,坦诚相待,绝不隐瞒。”
席梦宜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楚,“你被谁洗脑了吗?变得这么听话?有诈,你不会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秦楚几乎晕厥,“我只是在你的角度思考过整件事,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看待事情会有分歧很正常,但是我们既然在一起,那就慢慢习惯彼此。而且,昨天那些事真的全都是误会……”
席梦宜抱住秦楚,“必须是误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我也仔细想过了,你对我的特别,我能感受到,那是你对别人不曾有过的。我还以为你是恋爱老手,感情到我这里已经匮乏到不会表达了,还怀疑你对我们这段感情的态度,其实……”
秦楚抱紧了席梦宜,脸色悄然变红,“席梦宜,你是我的初恋。”
席梦宜眼神变得柔软,“秦楚,你对我来说,也是。”
许灿已经从冰箱里挑出了合心意的食材,四个人,弄个三菜一汤差不多。许灿在整理的时候,顾羽芹洗了一个苹果,是不是拿给许灿咬一口,看着许灿系着围裙像模像样地洗菜,切菜,顾羽芹仿佛可以预见到以后的幸福生活,笑意浓浓。
秦楚和席梦宜牵着手从厨房走过,顾羽芹拍了拍许灿,“她们好像和好了,一起去房间了。”
“这么快?女人变脸真是比变天还快。”
顾羽芹用苹果堵上许灿的嘴,“乱说话,你难道希望她们一直吵下去吗?故意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许灿憋笑看着顾羽芹,意思明显,顾羽芹的反应正好印证了许灿的话。顾羽芹把许灿瞪了个遍,许灿也适可而止,在苹果上咬了一大口,脆脆地嚼起来,“怎么说也是功德一件,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行”,顾羽芹坚决地拒绝了许灿的提议,“我要吃你做的饭,许灿,你不愿意做给我吃吗?”
“当然不是,要我做也可以,羽芹,你出去等吧。”
顾羽芹拿回许灿手里的苹果,“为什么?”
许灿为难起来,说了实话,“我做饭还不到可以观赏的程度。”
顾羽芹笑开,“不会,我觉得围裙很配你,厨房很配你,你认真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温暖。”
许灿心虚地笑着,“羽芹,你确定要在这看吗?”
顾羽芹坚定无比地点头,许灿也豁出去了,“那好,一会别被我吓到。”
厨房新手一个很明显的特征是,一开火就容易手忙脚乱,把菜切得漂漂亮亮是没问题,一下锅,加水,放盐,用锅铲,新手始终不会像过了几年日子的人那么熟练,更别说像show一样做得好看,而且顾羽芹带着这么大的期待看着的话,只怕许灿会更慌。
房间里,秦楚把一个红色方盒放到席梦宜手心,示意席梦宜打开。席梦宜拿起盒子,看了一圈,期待地问着秦楚,“这里面,是什么?”
秦楚笑着,“看看就知道了,非要问吗?明明不希望我说出来吧?”
“嘁”,席梦宜小声发表不满,解开丝带,拿起了盒盖,当初一眼相中的手链,在白色丝布的衬托下更加美丽,席梦宜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欣喜,手指摩挲着手链的珠子,“是那时候的那条手链,你怎么弄到的?”
“别人可以留电话预订,我也可以,到货就速递过来了,不戴戴看吗?”
席梦宜向秦楚身后看着,“你的呢?只有一条吗?”
秦楚拿出另外的盒子,席梦宜急忙打开,放下自己那条,先拿起秦楚的,抓过秦楚的左手,一下就戴了上去,然后朝秦楚伸出手腕,秦楚会意,微笑着帮席梦宜戴上,“喜欢吗?”
席梦宜将两只手放在一起观赏,很是满意,“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吗?不然你也不会买。”
“手链确实是知道你喜欢才买”,秦楚转过身继续在包里找着什么,席梦宜还停留在收到手链的惊喜中,没多想,可秦楚这次,拿出了小很多的紫色盒子,“这个就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了,其实这才是主角。”
席梦宜眼睛一亮,“还有?怎么突然准备这么多礼物?”
去掉盒盖,席梦宜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看一脸笑容的秦楚,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两枚戒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
“在我们,吵架之后,文化节之前,本来打算等你表演之后送给你的,但是……就这样了。”
秦楚如释重负地笑了,“虽然不如预期,可至少送到了你手里,早晚只是时间问题,它的主人只可能是你,席梦宜。”
吞咽了就快一涌而出的感动,席梦宜抿了抿嘴角,“哎,秦楚,你送这个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好像不能轻易收下。”
“不收吗?这是情侣戒,我们之间的信物,代表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的女人,唯一的,想用戒指套牢的。”
“肉麻死了”,拳头敲在秦楚肩膀,席梦宜抬头间,眼圈已经红了,“才见过你这样的傻瓜,送戒指为什么连你那个也送上?要我猜哪个是我的吗?”
“这个不需要猜”,秦楚取下了其中一枚,牵过席梦宜的左手,将戒指,套在了席梦宜的中指上,“以后换到旁边的时候,再一起去挑。”
现在的阶段,热恋中。以后的含义,席梦宜懂,脸上的热度不争气地上升,低头去转戒指,大小正合适,尽管还不是很适应手指上有这个凉凉的物件,可是席梦宜非常愿意去习惯它的存在。
观察着席梦宜微妙的喜悦,秦楚心情大好,伸出修长的手指,“不帮我戴上吗?”
席梦宜像秦楚那样,取出戒指,看到了戒指内侧刻着的名字缩写,是属于秦楚和席梦宜的印证,席梦宜也毫不犹豫地套住了秦楚。秦楚在席梦宜手上轻轻一吻,两手十指紧扣地握在了一起。
“秦楚,戒指上的字是你刻的吗?”
“恩,亲手刻的,还有中间的那条红色,也是我选的,就像共用一条生命,连接着两方,彼此依存在一起,有你,才有我。”
鼻尖相碰,笑容近在眼前,一下,一下,吻至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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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酸甜苦辣
秦楚和席梦宜牵着手到厨房门口,许灿正从包装袋里拿紫菜,顾羽芹在敲鸡蛋,一扇门隔开的,俨然是一对老夫老妻,一对新婚恋人,一对纠缠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一对沉浸在甜蜜礼物,真心告白中,许灿和顾羽芹反而后来者居上,虽然平平静静,但也开开心心。即使这样,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都不会去羡慕对方,只要能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不同的类型,一起长长久久。
“许灿,顾羽芹,需要帮忙吗?”
许灿坏笑地看着秦楚,席梦宜,“你们能帮什么?我和羽芹打算做紫菜蛋汤,你们负责在里面加蜜糖吗?”
顾羽芹笑出声,秦楚推着许灿肩膀,“哎,适可而止啊。”
“知道了,知道了”,许灿和秦楚打哈哈,“你们面子薄,经不起调、戏。”
秦楚沉下脸,“许灿!!”
站了四个人的厨房因为秦楚和许灿的打闹显得更充实了,席梦宜和顾羽芹都不插手,甚至给秦楚,许灿腾出地方,到一边交流今天的菜单,看到可以生吃的蔬菜,两个人直接捻起来吃,有说有笑。在这样和谐的一幕下,许灿和秦楚自然地停下了吵吵闹闹,相视一笑。
顾羽芹和席梦宜转过来看着个高心智低的许灿和秦楚,“你们玩够了?”
四个人都笑起来,准备午饭的分工明确,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聚在一起,就是一出欢声笑语。
文化节之后是一段长久的甜蜜期,秦楚和席梦宜刚和好,感情更甚以往。许灿和顾羽芹初尝爱情的美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平常之中最简单的陪伴,因为许灿一张巧嘴,打情骂俏,乐趣多多。
爱情的发展走过了四季中的春天,在青葱和萌芽之上,迎来了火热的夏天。炎炎夏日不会令青春却步,比炎热天气更灼人的是步步紧逼的暑假,最受学生党宠爱的两个月假期,在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这里,只希望可以短一点,再短一点。但每个人表现在脸上的,不是焦虑。用在一起的日子去担心以后的分离是不明智的,因为那样浪费的就不只是两个月了,不管怎样,每一天都值得好好对待。
“喂,秦楚,我下课了,你在舞蹈教室吗?”席梦宜撑着阳伞尽量走到树荫下,“我现在去你那吹会空调吧,这天气太热了。”
“梦宜,你别过来了,我刚出来。”
席梦宜已经到舞蹈教室所在的楼前,停住脚步,正好看到出来的秦楚,挂了电话走过去,将伞撑到秦楚头顶,“热不热?你怎么连伞都不带?”
“没关系,吃冰淇淋去,许灿和顾羽芹已经等在地铁站了。”
“这么快”,席梦宜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许灿不是说下午第二节有课吗?都到复习阶段了,她还逃课?”
“她们老师换课了,所以就等你了,地铁站汇合,许灿说她请客,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火锅。”
“这么大手笔?我还以为就每人一杯dq呢,当然,那也很满足了。”
地铁站里凉气解了暑意,等来了秦楚和席梦宜,四个人一起刷卡进站,顾羽芹和席梦宜走在一起,将许灿和秦楚留在身后。许灿凑近秦楚小声问,“她们怎么都穿这么短?”
秦楚看看前面的席梦宜和顾羽芹,席梦宜是雪纺上衣配牛仔短裤,顾羽芹是衬衣,卡其色休闲短裤,非常清新的打扮,但秦楚也理解许灿的隐忧,说出来的话却玩味十足,“天气这么热,难道你希望顾羽芹包得严严实实然后捂出痱子?”
许灿瞟一眼秦楚,“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秦楚笑笑,“她们有分寸的,短裤长度也不过分,难道你不喜欢顾羽芹的装扮吗?”
许灿拉下脸,“我喜欢,猥琐大叔也会喜欢,秦楚,没安全感的应该是我们俩吧。”
“哈,许灿”,秦楚伸手搁在许灿肩膀上,“看不出来,你这么保守。”
“嘿,秦楚,我就不信你可以开放到哪去。”
前面正在聊天的席梦宜,顾羽芹闻声回头,看到闹哄哄的两人,摇首无奈地笑着,当作不认识好了。
夏天吃冰淇淋的人真不少,哈根达斯店内座无虚席,还有各国友人,因为一款冰淇淋聚在这里。许灿一行人等了一会才坐到靠窗的沙发座上,直接点了冰淇淋火锅,悠哉地坐着,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许灿,你怎么突然想起请我们吃冰淇淋?有什么好事吗?”
顾羽芹替许灿回答了席梦宜,“她兼职赚了点钱,算是放假前聚一聚。”
“没错”,许灿指着桌面牌子上的宣传语,“爱她,就带她来哈根达斯,所以我带她来了。”
秦楚,席梦宜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顾羽芹幸福地笑着,装模作样地瞪了许灿一眼,杀伤力为零,情意满分。
精致的冰淇淋端上来之后,四个人毫不客气地开动了,装饰饼干比较多,口味偏甜,冰淇淋倒也没有特别好吃,消费的是哈根达斯的名气和环境。
席梦宜看着许灿想着什么,在冰淇淋球上舀了一口,想到一个主意,“许灿,暑期不是也可以做兼职吗?这样你就可以留在这里了,不用和羽芹分开。”
许灿对席梦宜的提议一点不感到意外,“如果行得通,秦楚也可以这样,问题是两个月或者一个月不回家,家里的父母会觉得奇怪,而且才大一,暑假实习也太早了点。”
“我也不同意许灿一直去兼职。”
连顾羽芹也反对,席梦宜这下真是感到意外了,“为什么?”
许灿手里的叉子一停,想到了某种可能,“羽芹,难道你是怕……”
“天气那么热,就算兼职地点安排在室内,出行什么的,室外太阳可是很毒的,还必须住在学校,好好的一个假期,干什么拿来吃这种苦?我宁愿去l市找你,也不想你用这个理由待在我所在的城市。”
许灿会心地笑了,悄悄地握住了顾羽芹放在腿上的手,还以为顾羽芹是在嫉妒许灿一直跟着肖姐干兼职,是许灿小心眼了,顾羽芹完全是为许灿着想,体贴在方方面面。
“这是个好主意”,秦楚右手撑起下巴,胸有成竹地看着另外三人,“谁规定我们要在各自的城市待上两个月不能见面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暑假又不像寒假那么忙,有点资金的话,一起去旅游怎么样?”
许灿,顾羽芹,席梦宜露出心花怒放的表情,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绝对完美的idea!
“就这样说定吧”,席梦宜立刻响应秦楚的提议,“定好去哪里之后,秦楚和许灿一起出发,我和羽芹一起,都有个伴,简直太好了!”
越想越对这样的假期行程安排感到满意,许灿完全按捺不住,几乎想马上动身,“至少要玩个一周吧,吃喝住行都要好好计划。”
顾羽芹虽然也期待,但更注重实质的实施,“那也必须先确定去哪里,跟不跟团,统一路线之类的都需要商量。”
秦楚和许灿同时发表意见,“不跟团,跟团太没劲,一点不尽兴。”
席梦宜和顾羽芹对视一眼,席梦宜猜想着问了,“你们俩出门旅游不会从来没跟过团吧?”
“那也不是,跟父母一起旅游的时候,有一次是跟团去的,但是从那以后,我们俩再也不想被导游带着走了,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背个包,自己定酒店,买票,查路线,就那样出门游了,没有多大的困难,总不可能回不来。”
“听起来很有趣”,席梦宜对秦楚,许灿所说的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一直都是和爸妈一起去旅游,高中之后和同学一起去也是报了旅行社,省事倒是省事,只怕没有你们经历得那么精彩吧,毕竟跟团就是图个安全。”
“席部长,我和秦楚又不是去丛林探险,自己去怎么就意味着不安全了呢?只是说依赖性小了,出门事事靠自己解决,这样一来,自己可以做主的空间也更大了。”
顾羽芹和席梦宜的情况差不多,对自助游跃跃欲试,“我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确定不跟团吧,必要的时候,还有许灿可以依靠,对吗?”
收到顾羽芹询问的目光,许灿笑笑,“那是一定的,丢了谁也不能把你给丢了。”
席梦宜挽住秦楚,“我也有保障,秦楚,你这的服务应该比旅行社更周到吧?”
秦楚微微一笑,“要求合理的情况下,保证让你满意。”
席梦宜转头挑眉看向秦楚,“什么是不合理的要求?秦楚,我告诉你,你要对我负责,什么样的要求你都必须满足我,知道了没?”
顾羽芹和许灿含蓄地笑起来,许灿充满同情和打趣看着秦楚,“看样子,秦楚,这趟旅行,你会很累了。”
秦楚扶额,遮起来无奈地笑。这趟出行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是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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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酸甜苦辣
在家休养了十来天,思念在作祟,早有计划的四个人已经按捺不住,在差不多的时间分别向各自的父母开口,无一例外,都进行得很顺利。放假前,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有一起商量过想去的地方,曾列出好几个备选,父母一点头,再确定目的地,安排好酒店,四人首次自由行就正式启程。
终点是西安,至于为什么选的是这个城市,当初讨论的时候,在备选城市中又有一番斟酌,结果最终是产生了,但是对于产生过程,四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得明白,即便如此,许灿四人仍然是满心欢喜地踏上了火车,最重要的不是在哪里,看的是什么样的风景,而是身边陪着的人。
按照预先商量的,许灿和秦楚先到了西安,弄清楚火车站去酒店的路线,以及在酒店完成入住登记。顾羽芹和席梦宜稍晚出发,许灿,秦楚算好时间到达西安火车站接人。
许灿刚和顾羽芹通过电话,知道火车已经缓缓进站之后,和秦楚更加留意出站的人。正当许灿,秦楚眼花缭乱的时候,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被高举着进入了许灿和秦楚的视线,顺着拿帽子的手看见了穿着蓝色牛仔吊带的席梦宜,一旁的顾羽芹也挥舞着右手,两位俏丽佳人,笑颜如花。许灿,秦楚一左一右站到顾羽芹,席梦宜身边,接过行李,带着朝公交站走。
将近半个月没见,条件允许的话,许灿真想一直看着顾羽芹,无奈在行走中,许灿手扶着顾羽芹的腰,先护着离开火车站,“累不累?路上顺利吗?”
顾羽芹抽出纸巾给许灿擦鬓角处的汗,“我不累,车上还算舒服,和梦宜聊着天就到了,你们等很久了吗?”
“不久,你们的车没晚点,刚刚好。”
顾羽芹微笑着,许灿偏头正好看见,借着人多还是快速地在顾羽芹脸上亲了一下,顾羽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灿自己先低头乐了。
席梦宜把手里的帽子戴在了秦楚头上,腾出手和秦楚十指相扣,环顾一周,先把西安火车站当成风景看了一遍。
“怎么样?你这次没有和陌生人交流,问陌生人要手机吧?”
迎上秦楚一脸故意的表情,席梦宜甜甜一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这次不是想给惊喜,是想吓吓你和许灿,像钱包被偷,身份证,银行卡,钱等都不见,或者铁路故障,列车被迫停在路上等等,但是羽芹怕许灿着急,所以我才放弃了,觉得庆幸吧?”
秦楚哭笑不得,“我的部长大人,你都不考虑我的心情吗?活生生的例子在你身边,顾羽芹仅仅是劝服你,没有启发你吗?”
顾羽芹听声回头,猜到秦楚和席梦宜在说什么事,笑笑不作回应。一旁的许灿好奇,顾羽芹又说给许灿听,许灿干笑了两声,对席梦宜感到无语,肯定了顾羽芹贴心的举动,“果然只有秦楚能受得了席部长,消受席部长的美人恩。”
“许灿,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我觉得,如果羽芹真想整一整你,你也只有乐呵的份,两情相悦么,其意味自在其中。”
两情相悦都能被席梦宜这样理解,秦楚,许灿,顾羽芹三个人算是学到新知识了。可是也没有说错,喜欢一个人,就算不盲目,也很难不喜欢对方的所有所有。
坐上公交车,两两靠在一起,跟着公交车的走向看看西安的大街小巷,作为享誉世界的历史古城,西安最宝贵的财富就是其拥有的文化底蕴,人类智慧的创造,是西安这个城市的骄傲,更是中国人的自豪。纵使今天的西安处在现代化的进程之中,依然让人感受到古韵悠然的气氛,依稀能看见曾经磅礴朝代的辉煌,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下了车,在步行去酒店的路上,席梦宜似是有意问了一个问题,“秦楚,你和许灿是怎么安排房间的?”
秦楚没留心,随意地回答着,“网上订好酒店之后就和你们说了,因为大床房比标间便宜十块,所以订了两间大床房,你和顾羽芹当时不是也同意了吗?”
顾羽芹默默地听着席梦宜和秦楚的对话,偶尔看一看许灿的反应,许灿也在奇怪席梦宜怎么突然提房间的事,因为这些,按理说已经是没有异议的。
“我不是在说房型,我是问,两间房,两张床,四个人,怎么睡?”
秦楚听明白了,看看许灿,许灿眨着眼睛,怎么睡?这是个问题吗?当然是……许灿和顾羽芹,秦楚和席梦宜,可是好像顾羽芹和席梦宜并不这样想,许灿和秦楚一厢情愿并且自作主张了,这下……而且,许灿和秦楚怎么也越想越别扭了呢?之前怎么就觉得自己这样的安排是无可厚非的呢?
顾羽芹看看同时沉默的许灿和秦楚,“许灿,你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在席梦宜提出来之前,许灿就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但是现在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只能想办法圆,“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吧,不行的话,再开一间标间我和秦楚睡。”
席梦宜忍着笑走到顾羽芹身边,挽上顾羽芹的胳膊,笑话许灿,“许灿,学经济的怎么这么不会算账,你要想和秦楚一起睡,我跟羽芹一间房就好了,很好解决嘛,你们两个怎么想这么久?”
秦楚和许灿说不上来,席梦宜挽着顾羽芹走在了前面,“是往前直走对吧?要是走错了,你们记得提醒我们。”
故意等席梦宜和顾羽芹走远一点,秦楚压低声音问许灿,“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怎么就你和顾羽芹睡一间,我和梦宜睡一间?”
“你不是也没反对吗?” 许灿现在哪有本事解答秦楚的疑惑,自己都还捉摸不透,“反正都是女生,怎么组合都不奇怪吧?”
“才怪”,秦楚立马给出不赞同的反应,“你会让顾羽芹和我睡一间房吗?”
许灿凝视着秦楚,这样一想,就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暧昧在了,因为就算都是女生,既然是相爱的彼此,有亲近的欲望实属正常。
前面走着的席梦宜,顾羽芹也在小声交流着。
“羽芹,我说得不错吧,秦楚和许灿两个人就是那样想的,掩饰得太明显了,两个坏家伙。”
顾羽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火车上的时候,席梦宜就好玩似的猜测过秦楚和许灿对房间的安排,起因是顾羽芹在火车上觉得有点困,坐着睡又不太舒服,所以说到了酒店要好好睡一觉,席梦宜就问顾羽芹习不习惯和人一起睡,如果可以的话,她们两个人可以一起睡,那么许灿和秦楚肯定是睡同一间,席梦宜这才想猜一猜秦楚和许灿是不是和她们想得一样,综合分析之后,席梦宜认为秦楚和许灿的想法肯定和她们相反,肯定是按照配对来分的房间,用意暂且不说,至少席梦宜抓准了秦楚和许灿的心理。
“她们那样想也没什么不对”,顾羽芹回头瞄一眼许灿,很自然地笑起来,“出门在外,也许秦楚是想保护你。”
席梦宜点头,赞同的语气又带了玩味,“羽芹,你的说法也同样适合许灿喽。”
顾羽芹笑而不语,或许是觉得没必要用复杂的心情去推测单纯像孩子一般的许灿的心思,至于秦楚,那是席梦宜的辖区。
顾羽芹和席梦宜也完成了酒店入住登记,酒店的服务人员没再另给房卡,看来,房间已经开了两间。
“秦楚,我和羽芹是哪个房间?和你们的房间挨着吗?”
“这边,跟我来。”
让秦楚去应对,许灿是装不下去了,顾羽芹也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如果不是秦楚一直硬撑,席梦宜也不会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这大概就是秦楚和席梦宜的乐趣吧,一辈子都要比比谁先服软,在刁难与被刁难中,诠释着欢喜冤家的真意。
“咦?” 席梦宜发出了巨大的疑问号,“秦楚,这房间怎么只有一个人的行李,好像是你的,那许灿的呢?你们的东西放一起了吗?还是,许灿的在另一个房间?”
“许灿她……” 秦楚的脑子也不是木头做的,估计在和席梦宜的斗智斗勇中,脑力还得到了提高,“她当时检查房间的时候,大概随手把行李放在隔壁了,因为我们是放了行李马上去火车站接你们的,所以,就这样了,换过来就可以了,许灿,你去拿吧,我把行李拿过去也可以。”
席梦宜咬着嘴唇看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秦楚,承认想共处一室又怎样?剧情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到最后的话,后悔的不知道是谁呢?
“你们俩省点事吧,东西也不要搬来搬去了,就在这,隔壁是我们的。”
许灿牵着顾羽芹,离开房间把门一关,把两个斗气冤家关在了一起,帮人帮己。许灿从口袋里拿出另外的房卡,打开了隔壁一间房的门,房间地板上,放着的果然是许灿的行李箱,顾羽芹情不自禁地笑了,许灿跟着笑起来,“其实,原本,是这样的,可以吗?”
顾羽芹的笑容说明了一切,任何剧情,都可能存在反转,这不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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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酸甜苦辣
在酒店稍作休息,暮□临的时候,通过酒店内线电话,许灿和秦楚商量好一起出去吃饭,逛一逛酒店附近,挑一家平常的风味小吃店作为到达西安的第一餐。
从房间出来,秦楚没带包,拎着的是席梦宜的手提包,而席梦宜拎的是秦楚这个人。许灿这边则相反,不带包的是顾羽芹,许灿背着自己的双肩包,牵着顾羽芹。四个人漫步在街道上,寻找着合心意的小吃店。
“西安的美食是很多的,至于我们酒店附近的……” 许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几页查找着,“网上推荐的有四家,其中有两家靠得比较近,看你们想吃什么,然后决定去哪一家。”
秦楚看看席梦宜和顾羽芹,“梦宜和顾羽芹来决定吧,我和许灿觉得四家店都不错。”
“西安的面食肯定要好好尝尝,据说和南方的大不一样,面条,饺子,大饼一类,肯定是当地做出来的味道更正宗。”
许灿按照席梦宜说的在本子上找,“主营食物……就这家吧,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六百米,可选择的东西很多,以往的评价都不错,我们都尝个遍,羽芹,你觉得怎么样?”
顾羽芹从许灿的小本子上收回目光,“不错,你功课做得这么齐,肯定是值得去的地方。”
“啊,对了”,许灿合上小本子,给顾羽芹看封面,“这本还是你的,记得吗?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包里,我一直都收着,这次的旅游笔记都记在上面了。”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顾羽芹拿过许灿手里的本子,前面写过的几页确实是顾羽芹的字迹,再往后就是这次旅行的酒店信息,周边景点等等记录,甚至路线的草图,“可是,我记得我没有写名字,许灿,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许灿突然笑得非常甜蜜,什么都还没说,顾羽芹双手合十,把小本子夹在手掌中间,紧张地问许灿,“你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许灿笑着反问,“有什么是我不该看的吗?”
这样的回答明显就是看到了什么,顾羽芹红着脸,翻到小本子最后一页看了一眼,脸上热度又上了一层,匆忙把小本子塞到许灿手里,快步朝前走了。许灿拿着本子,兀自笑着,小心收好放在了背包侧边。
“羽芹,等等我,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你写的是事实啊。”
顾羽芹走得更快了,许灿迈开长腿开心地追着。顾羽芹在小本子最后一页personal memo上这样填了两项信息:
name:顾羽芹
address: 许灿’s heart (这里画了一个爱心)
许灿没有理由不高兴,顾羽芹没有理由不脸红。人行道遇上红灯,许灿才重新把急于遁走的顾羽芹抓在手里,不对顾羽芹的羞涩开玩笑,只是看着顾羽芹一个劲地傻笑。
秦楚拍着许灿肩膀,“别发呆了,听见我说话没有?”
“你说什么了?”
秦楚双手把许灿身体扳正,调整许灿的视线看向左手边,“看那辆正开过来的车和驾驶座上的人,不觉得眼熟吗?”
许灿被迫看着秦楚指的方向,“车不错,人也有型。”
席梦宜立刻竖起耳朵听着,跟着秦楚,许灿的目光看过去,几乎一尘不染的名车,驾驶座上的人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刘海和墨镜遮住了面貌,但是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魅力在其中。副驾驶座上是个女人没错,而且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只是,冷冷的气场散发着旁人勿近的信息。无法否认,这样的搭配甚是养眼,席梦宜凑近了一脸苦思冥想的秦楚,“你竟然也会当街花痴?!”
“席部长,秦楚可不是花痴,她是车痴,买不了看看也过瘾的车痴,以后,你给她买车比什么都强。”
席梦宜看着秦楚,思量许灿话里的真实性。
秦楚回神,那辆车因为红灯停在了眼前,人行道亮了绿灯,顾羽芹催促着大家过马路,秦楚和许灿在经过车前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想不起来的感觉真是难受”,走过斑马线,秦楚还在想,“许灿,你不觉得开车的那个人眼熟吗?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楚,似曾相识也不一定是熟人”,许灿确实已经猜到了,熟悉的陌生人,“也可能是非常非常有名的老乡而已,偶尔在杂志和电视上看到,要是觉得面生才不正常了。”
经许灿一提醒,秦楚打了一记响指,“没错,井氏集团总裁井沐,对吧?”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许灿不否认,井沐经常戴着墨镜出现在媒体面前,相对于全露脸,大众估计对井沐半张脸会更熟悉,戴墨镜反而成了能够认出井沐的标志。
“刚才那就是最年轻的集团总裁井沐啊”,席梦宜做不到秦楚和许灿那样习以为常,“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真是帅呆了,叱咤金融界的女性偶像兼杀手啊~”
秦楚揽过席梦宜的肩膀,“到底谁是花痴?”
席梦宜才是写着一脸大惊小怪,“不对她花痴才会被怀疑眼睛有毛病好不好?那是多么完美的人,内外兼修,财富与名誉皆具,现在想想,当时她接任井氏总裁并对外宣布是les的时候,我还曾暗自佩服过,因为学经济的关系,她的名字也是常常听到,真人果然比照片好看。”
秦楚无语了,沉下脸径直往前走,席梦宜窃笑,跟上秦楚,“秦楚,你怎么了?因为我夸井沐,所以不高兴了吗?”
“我没有,我是觉得,一方首富肯定是众星捧月,你这么点夸奖她也接收不到,你还是省省吧。”
席梦宜为秦楚的话撅起了嘴,“切,她很完美是事实。”
“再完美也不会和你有交集,这也是事实”,席梦宜眼睛瞪了起来,秦楚松了口闷气,把席梦宜拉近自己,“知道我会在意还故意说来气我,是不是?就算和我在一起很委屈也没得选,上了贼船就当好贼婆吧。”
席梦宜反怒为笑,拍着秦楚胳膊,“谁要当贼婆,没前途。”
“不当贼婆就当老婆,你看着办吧。”
没想到秦楚会这么说,席梦宜愣过之后,想要尽量绷直嘴角,结果还是沉默着笑了。
看着前面闹来闹去闹到后来紧紧靠在一起的秦楚和席梦宜,许灿觉得好笑,“秦楚也会有这种时候,真是栽在席部长手里了。其实就算是l市才情并茂的首富,离我们普通百姓的生活也远,偶然遇到而已,不值得这么当一回事,对吧,羽芹?”
许灿是不相信一向理性的顾羽芹会为传说中的人物倾倒,可是顾羽芹只看着手里的手机,没有回答许灿的问题。许灿伸过头一看,不敢相信,“羽芹,你搜井沐的信息干什么?”
顾羽芹不好意思地笑笑,“同道中人么,觉得特别亲切,而且刚才没有像你和秦楚那样直接认出来,都没有好好看看,说起来,她还真是比明星更受媒体宠爱,在社会各界中的人气都很高。”
顾羽芹不像是学席梦宜那样故意说出来气许灿的样子,但是如果顾羽芹这番话是真心的,许灿会更介意,人比人气死人,不比就什么事没有。
“羽芹,你这样边走路边看手机很危险,秦楚她们都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吧。”
顾羽芹右手从许灿手臂和身体之间穿过,勾紧,“不是有你吗?你带着我走就好,你还能带我走到坑里或者撞到电线杆上去吗?”
许灿摆出郁闷的表情碎碎念道,“你要是还看井沐的信息和新闻,我说不定就那么做了。”
“许灿,你说什么?”
“没什么,羽芹,差不多把手机收起来吧,没有干系的人,查来干嘛?”
顾羽芹抬起眉梢看许灿,“学经济的都想和井沐有点关系,能进井氏工作,不管干多久,都比那些证书来得有说服力。”
“到了”,许灿指着前方的一家店,秦楚和席梦宜已经走进了店里,“羽芹,就业前景什么的容后再说,先填饱肚子吧。”
没法子,顾羽芹如许灿所愿收起了手机。四个人往小方桌旁一坐,两人一份菜单挑选着,问了店里的招牌当参考,看了菜名旁边的配图,四个人都有了饿感,一时之间都专注在食物上,而西安对许灿四人首次的款待也没有让她们失望,挺着圆滚滚的肚子,顾羽芹靠着许灿,席梦宜挽着秦楚,玩到太阳偏西才愿意回酒店,尽管不是在景区,只是走在和原来城市大同小异的车水马龙中,这种闲适也让她们任何一个人眷恋。记忆的痕迹,不知不觉中又多留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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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酸甜苦辣
许灿在插电槽放入房卡,房间在下一秒亮了起来,顾羽芹关好门,许灿把背包放在沙发椅上,人往后倒,大字型躺在了床上,舒展身体,微笑着感慨,“好舒服,西安真是个好地方。”
顾羽芹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开好空调,坐在床边揉许灿的头发,“有美食的地方对你来说就是好地方,你的评定标准完全是物质上的享乐主义,许懒猪。”
许灿向右挪着,更靠近顾羽芹,“没人告诉你吗?我的标准早就变了,现在是精神上的追求。”
顾羽芹眯着眼睛看许灿,“你不会想说来感受华夏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陶冶性情,增长学识,开拓眼界,领会历史风情,忆古思今,瞻仰前辈先烈,忆苦思甜,从此以后,发奋刻苦,立志成才,报效祖国。”
说着说着,顾羽芹自己都笑了,许灿没有办法不被顾羽芹故作慷慨激昂的语调逗笑,看着自说自乐的顾羽芹,许灿满心的宠爱,表面上小有不满,“什么个东东?我不奢求成为那么有用的人,我只想在有苦有甜的生活中够你依靠就可以。”
顾羽芹停住笑,双手捧着许灿的脸,“就你嘴甜,狡猾,养活我和振兴中华,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哪个更轻松。”
贴着顾羽芹手心,许灿温柔地笑着,“每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不一样,在我看来,先小家,后大家,世界美不美好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你是不是在我身边,有你在,哪都是风景。”
这样的甜点,恰到好处,不腻人,刚好让人的脸色染上红晕,顾羽芹用手遮住许灿满含笑意的眼睛,俯身低头给了许灿蜻蜓点水的一吻,松手逃开,“我去洗澡了,你继续躺着吧,无聊了就看看电视。”
许灿开心地蹬了几下腿,连人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刚跑到浴室又出来拿衣服的顾羽芹看到这一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无语的可爱。仅仅因为一个吻高兴成这样的,可爱的人,可以好好爱的人。
浴室隐约传出水声,秦楚坐在桌边上网,一边吃着席梦宜买的水果软糖。
猜不透,你最近是好是坏的沉默,我也不想去追问太多,让试探为彼此的戏上了锁;
猜不透,相处会比分开还寂寞,两个人都只是得过且过,无法感受每次触摸……
听到铃声的秦楚一惊,看着鼠标旁的手机,是席梦宜妈妈打过来的,旋律又响了一次,秦楚这才回神,拿着手机站在浴室门口,“梦宜,你妈妈的电话,你快好了吗?”
“放着吧,我一会打过去。”
秦楚回到电脑前,直到手机铃声停止,秦楚没有下一个动作,突然就发起呆来,想起了一些事。秦楚和席梦宜文化节那一次吵架,在顾羽芹之前,不是没有和事佬,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王乐洋作为席梦宜的好朋友,天天看见席梦宜那期间伤心的状态,所以并不能做到不去怪秦楚,但是既然知道席梦宜在等秦楚,内心希望和秦楚和好,王乐洋也不能坐视不理,私下约秦楚出来,厉声厉色地劝诫了一番,并且说了一点秦楚不知情的事。
“秦楚,你只是和梦宜玩玩吗?你为什么不能让梦宜感受到你对她的在乎?就算有爱,不表现出来,不也是枉然吗?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是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问题,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梦宜对你很认真,她一直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到最后,她选择了你,因为她喜欢你,在元旦晚会之前就已经喜欢你了,在那之前就已经会介意你和何仪来往,所以对梦宜来说,她不愿意看到何仪在你身边,如果何仪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那就推得干干净净不好吗?你知道吗?梦宜甚至对我说,好的时候,你就像给了她全部,不好的时候,她就像你身边最平常的存在,没有任何特殊可言,为什么会这样?秦楚,你想过没有?不是你太自私,就是你把心意藏得太深了,你以为说得通的事,梦宜她不一定可以想到,双方不说出来,光靠猜的话,考验的不是默契,受伤的是彼此,非常简单的道理,感受到的爱,说出来的爱,你认为是一样的感觉吗?梦宜她相信你,但同时,你也要给她相信你的基础,那就是你的爱。你们都有勇气开始,但开始只是开始,秦楚,我说这些没有其他的意思,梦宜是我大学里认识的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好,你们会遇到情侣之间常有的问题,同时还要面对很多不一样的情况,如果想要走得远,仅仅有爱是不够的,我说不上来你到底哪里不好,但是一段感情出现问题,双方都要检讨吧,也许你试着分析一下自己,换位思考一下梦宜的处境,事情或许就豁然开朗了。梦宜最近反反复复听着同一首歌,《猜不透》,希望你尽快把她带出这种迷茫和彷徨,把你的心意告诉她,给她一段坚定的爱情和一个坚定的未来。”
当时的秦楚听到这些的时候,五味杂陈,久久给不了王乐洋一句回答,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脑子里把王乐洋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就像当头把一盆一盆冷水泼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清醒不了,秦楚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无奈阴错阳差,秦楚没有赶上文化节的学校班车,还上演了那么一出苦情戏,虽然得到的教训深刻,结局圆满,秦楚还是没有忘记那些话,王乐洋的,许灿的,应该珍惜,值得珍惜的人,怎么可以糊里糊涂地错过?
席梦宜把毛巾挂在秦楚脖子上,凑过脸去,“你在想什么?灵魂飞到九霄云外了吗?和我在一起还这么心不在焉?”
秦楚向后和席梦宜脸贴脸靠在一起,“没什么,你洗好了就给你妈妈回电话吧,肯定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席梦宜直起身体低头看着秦楚,摆出审问的表情,“你果然有问题,我从浴室出来到现在,甚至已经和我妈妈通过电话,你都不知道?秦楚,你故意无视我是不是?”
秦楚惊讶了一下,竟然走神走到这样的地步,看席梦宜还紧缠着要追究的样子,秦楚试图改变话题,取下脖子上的毛巾,站起身,让席梦宜坐着,“我帮你擦头发。”
席梦宜想说浴室就有吹风机,可是当秦楚动作轻轻地抚弄席梦宜的头发,席梦宜忘记了要说的话,微微抬头看着上方的秦楚,目光相接时,两个人同时笑了。
气氛很好,秦楚轻声地问了,“梦宜,你手机铃声是叮当的《猜不透》?”
席梦宜一愣,顺手拿起了手机,“恩,应该吧,很久之前设定的。”
“你喜欢这首歌吗?”
“不喜欢。”
意外地,席梦宜给出的是这样的回答,秦楚还没反应,席梦宜接着说道,“有喜欢的地方,也有不喜欢的歌词。”
“所以才没有把副歌部分设为铃声?”
“你也听过这首歌?” 席梦宜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向秦楚,“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定的不是副歌部分,那你记得副歌部分的歌词吗?”
秦楚想都没想,说了出来,“如果忽远忽近的洒脱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宁愿回到一个人生活,如果忽冷忽热的温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宁愿对你从没认真过。”
席梦宜惊讶异常,“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秦楚笑笑,“你先说为什么不喜欢这部分吧。”
“我才不认可歌词里说的话”,席梦宜嘟囔了起来,“什么叫做如果忽远忽近的洒脱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宁愿回到一个人生活,如果忽冷忽热的温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宁愿对你从没认真过?就算猜来猜去猜不透,猜到心酸疲惫,我也做不到假装对你从没认真过,我也不想回到一个人生活,唱的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不喜欢这部分。”
秦楚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看着席梦宜执着的表情,心里被柔软的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但是,最后一句说得好”,席梦宜拉住秦楚的手,非常真诚地说着,“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秦楚刚进入感动状态,席梦宜松开了手,继续在手机上点来点去,“要是不在乎的人,根本也懒得猜,人类就是矛盾的集结体,我们不要纠结这个,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听这首歌了,铃声也要换掉,换成这个。”
席梦宜把手机拿给秦楚看,秦楚看着笑了,“死也不能放开你。”
“no”,席梦宜摇着头,“我把歌名改了,叫死也不能放过你,秦楚,你觉悟吧,还有,这是韩文歌,你不要费心去记歌词,记得我说的话就可以,我席梦宜,死也不会放过你。”
在这惊悚的宣言下,秦楚拥住席梦宜,“我可以亲你吗?”
席梦宜推开秦楚凑过来的脸,“不可以!这大晚上的……”
“梦宜,现在才七点。”
“都这么晚了!!我真的应该赶紧去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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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酸甜苦辣
睁开眼就要看到身边的人,这是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
秦楚和席梦宜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过夜,在昨晚那么美好的氛围下,秦楚如愿得到了席部长赏赐的亲吻,相拥着,在彼此熟悉的气息中享受睡眠。醒了七八分的时候也可以很自然地赖着对方继续浅寐,唯一的干扰是脸颊上偶尔感受到的啄吻,让人甜蜜得睡不着,连假装睡着都做不到。
昨晚的另外一边,许灿和顾羽芹躺在床上聊东聊西,谈天说地,以此来忽视两人同床共枕的感觉,每当说话声一停,沉默就嵌进了无声的笑容中,没有睡意,平躺着僵硬,侧躺着又怕正面相对,找不到合适的睡姿,酒店的床不像寝室里的,两人已经隔开了一个人的距离,故意隔开让人别扭,靠近一些也让人别扭,越是不敢正视,就越是觉得别扭,顾羽芹索性面对着许灿,尽量挑着话题来说,许灿不知道顾羽芹内心的忐忑,看顾羽芹如此正气凛然,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收拾了,静下心,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两个人都忘记是怎么睡着的,有对方在身边,本就该不闹心,安享睡梦。
早上,顾羽芹是靠着许灿肩膀醒的,醒的时候,许灿还睡着,顾羽芹跟很多深陷在爱情中的人一样,从被子里拿出手,用食指轻轻画着许灿的眉,滑滑的感觉,近距离看着许灿,甚至能看到许灿的睫毛因为顾羽芹的呼吸而轻微颤动,顾羽芹生出爱意,玩心萌发,慢慢凑过去,嘴唇碰到许灿的睫毛,想要抿住。因为顾羽芹的捣乱,许灿觉得痒,抬手碰到的却不是自己的脸,许灿睡眼惺忪地睁开,看见顾羽芹迅速地从眼前离开,第一的感觉不是疑惑,而是不知所措的尴尬,还是觉得眼睛痒痒的,许灿先用手揉着被顾羽芹弄痒的眼睛,正好可以挡住有些害羞的脸。
“羽芹,你醒很久了吗?昨晚睡得不好吗?”
顾羽芹从许灿恍惚睁眼醒来的惊吓中回神,看着许灿一副无辜,好像被欺负的样子,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心虚,“没有,我睡得很好,刚才你眼睛上有东西,我想帮你弄掉。”
“怪不得我觉得痒痒的”,许灿伸了一个懒腰,舒服得不想起来,“几点了?”
顾羽芹从床头柜上拿手机,许灿已经摸出了枕头下的手表,“还早,先发短信看看秦楚她们醒了没有。”
顾羽芹拿起许灿放下的手表,发现巧克力色的表带内侧磨损得很严重,香槟色的表盘光亮如初,这应该是许灿没有换表的原因。
“许灿,你喜欢这块表的话,可以去店里换一条表带,这条都破了,不会蹭到你的皮肤吗?”
“我没太注意,我冬天不戴手表,夏天才会拿出来用,所以也无所谓。”
戴在手上的话,确实也看不出什么,时尚的款式就像是手腕上的装饰,顾羽芹倒是喜欢看许灿戴手表,“这还是什么时候买的,好像用了很久的样子。”
“不是买的”,发完短信,许灿看着顾羽芹手里的表,“高中毕业的时候,不知道谁提议的互换东西,这是和一个同学换的,大家就用这种方式留念。”
顾羽芹抬头看着许灿,“男的女的?”
许灿很老实地回答,“女的。”
顾羽芹眼珠转转,“她要了你什么?”
“手套。”
顾羽芹诧异了,“毕业的时候是夏天,她要你手套干什么?”
许灿回忆了一下,笑着,“我也不知道,可能早就看中了吧,趁机索要。”
顾羽芹再端详了手上的表,心生一计,“许灿,我也要和你交换。”
“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就好了。”
许灿倒是大方,顾羽芹摇摇头不同意,坚持民主决策,“我要你这块表,你有意见吗?”
“这块表?这是我和同学交换的,你要来有什么用?你应该戴更秀气的表,这块不是很适合你。”
顾羽芹秀眉一挑,“你这么说,是不愿意和我换?”
根本是面上民主,实质强权,许灿笑笑,“我愿意,你说你要拿什么和我换?”
计划得逞,顾羽芹把表握在手里,靠近许灿,贴在许灿唇边,附上一句警告,“以后,别乱收别人送的贴身东西。”
说完,顾羽芹印在许灿唇上五六秒,就像盖了一个章,完成这次交换。但是顾羽芹好像失策了,如果每收一件别人的礼物,就能从顾羽芹这里换走一个吻,许灿应该会乐此不疲地忙碌其中,但是的但是,顾羽芹有后招,“如果再有下次,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只有拳头,不要轻易尝试。”
许灿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一切都会被洞悉,那就什么都不多想,乐得清闲自在,安逸逍遥。
没有限制,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可以想在哪里停下脚步就停下,走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者百度地图搜索一下,或者搭上出租车去下一个想去的地方,秦楚和许灿是很好的带领者,席梦宜和顾羽芹没有丝毫担心,比任何时候都更享受旅行。人就是愿意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这是爱情的魔力。
玩了一上午,许灿四人坐在吃饭的地方边等餐边休息,对于后面的安排达成一致意见,下午会先回酒店休息,过了最热的时间点之后到傍晚时再出来逛。
吃饭的地方环境还不错,许灿看了看周围,把包交给顾羽芹,“我去洗手。”
秦楚跟着许灿站起身,“我也要去,梦宜,你们要上厕所吗?”
“我不用。”
“我也不用。”
席梦宜和顾羽芹留下来,刚好上了一份小食,可以先尝尝味道。感觉到包里手机在震动,嘴里的点心还没嚼几下,顾羽芹放下筷子,找到许灿的手机,电话已经挂断,顾羽芹纳闷了,“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给许灿?许灿的妈妈到现在都才打过一个电话给许灿。”
席梦宜从美食中抬头,“没有来电显示吗?”
“有,叫方丹,加刚刚那个,八个未接来电”,话未说完,顾羽芹手里的手机又响了,“第九个……”
“羽芹,你接吧,如果是什么急事,你转告许灿就好了,省得等会许灿又打过去问。”
顾羽芹略一思考,划开了接听键,耳边传来一个激动的女声,“许灿,我的录取结果出来了,以后我们就在一个城市了,开学后你可要好好当一次我的导游,吃喝玩乐都不能少,我这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你是知道的。喂,许灿?”
席梦宜看顾羽芹表情不对,轻声问着,“什么事啊,羽芹,很严重吗?”
顾羽芹被席梦宜和方丹两头唤回心神,摇头示意席梦宜没什么事,电话里回答方丹,“不好意思,我不是许灿,我会转告许灿你找过她。”
通话结束,席梦宜迫不及待地发问,“羽芹,到底怎么了?”
顾羽芹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一眼,“好像是报喜的,高考的录取结果发布,许灿的同学考到了我们这边的大学,急着想告诉许灿才一直打电话。”
“羽芹,听你的语气不像好事,是女生吗?”
顾羽芹点点头,脑海中有一些关于方丹的记忆,偏偏又想到早上的手表,说起高中,一段共患难的时期,不禁让人联想翩翩。
“人太多,洗个手都等了一会”,许灿擦着手走过来,看看坐着的顾羽芹和席梦宜,“怎么了,东西很难吃吗?你们怎么都这样的表情?”
秦楚试吃桌上的小吃,满脸赞赏的神情,“不会啊,很好吃,你们吃过了吗?”
席梦宜推推秦楚,“秦楚,你知道方丹是谁吗?”
秦楚一惊,看向许灿,许灿夹菜的动作一停,看了席梦宜又看顾羽芹,“你们怎么知道方丹这个人?”
顾羽芹把手机还给许灿,若无其事地吃东西,“一个上午都在给你打电话,你去洗手的时候又打了过来,我怕是什么要紧事,擅自接了,结果是喜事,你这个叫方丹的同学已经确定要到我们这边来读大学了,你赶紧打个电话祝贺一下人家,她好像很期待你的反应,还说开学后要你好好款待一番。”
许灿接过手机,心里也觉得奇怪,“她怎么还会用这个号码联系我,不是早就停用了吗?”
秦楚在桌子底下踢许灿,现在哪是奇怪这个的时候,不分轻重缓急的毛病可不可以改一改?
许灿把手机收起来,没有指定对象地开始简单解释,“一个高中同学,复读之后考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确实应该恭喜她,我吃完饭再给她回电话。”
顾羽芹没说什么,许灿也就不知道顾羽芹在想什么。
看这情形,不必要的误会能省就省,秦楚尽力地帮,“许灿,说到方丹,她和她男朋友怎么样了?”
“听说分手了,寒假的时候还腻乎,高考完就分了。”
秦楚连踢许灿的心情都没有了,一个人可以蠢死的话,那就是许灿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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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酸甜苦辣
和上午出门时没什么不一样,许灿刷卡进房,以轻松的笑容回应了秦楚有点担心的眼神。
顾羽芹站在桌边倒水喝,许灿放下包,走进浴室,在洗脸池里放好温水,“羽芹,先来洗个脸吧,会舒服很多。”
顾羽芹洗了脸,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依旧不说话,随手翻着上午买的旅行杂志,在午后阳光的衬托下,这一幕被赋予了像画一般的意境,纵使女主角此刻可能心有芥蒂。许灿悠悠地笑着,不急着去哄,拿着水壶去浴室装好水,再插上电加热,从背包里掏出两条速溶咖啡,一包一包倒进了两个白色杯子里,能感受到顾羽芹瞄过来的余光,许灿装作不知道,专心地干手里的事。水壶被加热得“咕咕”直响,许灿想到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听见门响的顾羽芹抬头不见许灿人影,微微皱起了眉头,听见许灿回来的声音又马上低头看向杂志。热水刚烧好,在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里,许灿放入刚向酒店服务人员要来的冰块,一手一杯端着向顾羽芹走去。
“顾大小姐,为对您的光临表示感谢,这是本店赠送的咖啡,请您享用。”
不知道许灿要干什么,可是顾羽芹竟然配合着,刁钻地开口问道,“你们店里喜欢送客人速溶咖啡吗?而且一个人送两杯?”
许灿忍着笑,一板正经,“咖啡要喝现磨的什么都是浮云,高品格,还是要选速溶。至于另一杯,是这样的,本店一杯咖啡附赠一个故事,有故事就要有讲故事的人,所以请允许在下陪大小姐一起度过这下午的美好时光。”
重头戏这才上演,顾羽芹伸手指向对面的椅子,“请坐。”
许灿优雅地坐下,顾羽芹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把唇边的笑意藏了起来。
许灿定定神,故事就开讲了,“三年前,她是一个高中生,学习一般,人缘一般,相貌一般,是个一般般的人,这样的人想上大学是很困难的,必须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开头就故意搞笑,顾羽芹忍不住笑,拿起手里的杂志打向许灿,“我不要听菜鸟是如何成功的故事。”
许灿做出古怪的表情,“励志的不要听,专挑风花雪月的听?”
顾羽芹一瞪,许灿恢复了常态,“你听我慢慢往下讲,数学是她走向大学的最大障碍,从幼儿园就开始偏文科的她没有办法,只能向各方寻求帮助,恰巧,她的同桌兼室友的数学成绩非常好,于是她们组成学习小组,取长补短,一起进步和提高。”
背景交代清楚了,顾羽芹喝着咖啡问道,“主人公同桌兼室友的名字叫?”
“无名氏。”
许灿又给出非一般的回答,顾羽芹觉得又气又好笑,“许灿,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羽芹,你先听完再提问,不然我会忘记要说什么。在高中的学习越来越顺利,她和她的朋友们都满怀梦想,下定决心好好拼搏一番,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她和她的同桌兼室友之间的关系。她的同桌兼室友告诉她,她喜欢她,然后又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她有一段时间很苦恼,又没有人可以诉说,告诉父母,那将是多么大条的新闻,周围的朋友更不能说,但是她自己又解决不了,所以她找了她的表姐,可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听听旁人对这事的分析,梳理自己的情绪,就这样才走过了那段莫名其妙的日子,最终,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她的同桌兼室友却不能接受高考的失利,选择多付出一年的努力,选择了复读。”
顾羽芹没想到真的不是普通的高中同学关系,也在好奇许灿为什么在自己什么都没问的情况下说出来。
“高中毕业的暑假,她的同桌兼室友很难过,她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责任,所以尽力去鼓励她的同桌兼室友,直到进了大学,直到她的同桌兼室友说为了学习暂不联系。去年寒假同学聚会,她的同桌兼室友带了男朋友出现,而她,在大学的第一个长假,也有了思念的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促使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她过得很幸福,她的同桌兼室友早就成为她高中时代回忆的一个片段,与她的现在和未来无关。”
故事讲完了,顾羽芹也明白了,“你的同桌兼室友,就是方丹,而秦楚是知道这件事的,对吧?”
许灿点头,“没错,我和方丹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以前还可能说是好朋友,以后最多就是普通朋友。”
顾羽芹琢磨着给出结论,“许灿,我觉得方丹是你生命中的游客,游玩了你的感情,给你留下了思想上的垃圾,你觉得她对你说喜欢,是认真的吗?”
“我不知道,无所谓啦,就让往事随风飘散,何必徒添烦忧?”
许灿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潇洒,顾羽芹放心,想起了还要问的事,“那手表和手套,你是和她交换的吗?”
许灿看看顾羽芹的脸色,“没错是没错,但是我没怎么重视的,只是为了同学间的留念。”
又被顾羽芹以第六感猜中,“你这样想,她不一定这样想,难怪以前吕筱说你和一个高中朋友经常联系,看来就是方丹了。”
许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凑近去看顾羽芹,“你从那时候就关注我了吗?”
顾羽芹偏头否认得很快,“才不是,是我记忆力好。”
许灿笑着,“那你不猜猜我在寒假里,思念的人是谁吗?”
“我根本都不用猜,你已经表示得这么明显,我又不傻”,顾羽芹唇边噙笑看向许灿,“我不喜欢猜,我要你直接回答我,为什么主动告诉我你和方丹的事?是争取坦白从宽吗?”
许灿一脸委屈和不可思议,“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认为还有对我从严的必要吗?”
“好了,知道你才是受害者了,快说。”
顾羽芹的一颦一笑,一哄一急都让许灿抵抗不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向你隐瞒什么,但是突然提起方丹这个人会很莫名其妙,说起来,我倒要谢谢方丹的这一个电话,给了我一个向你说起我过去的事的机会。我觉得,不管是我喜欢过什么人,还是什么人喜欢过我,你都有权利知道,我也愿意让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坦诚相待,然后彼此信任,我喜欢这样的感情,简简单单的,让人轻松和舒服。”
“许灿,你这个人,平时好像都没有想,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无关紧要的事上嘻嘻哈哈,对待重要的,你在乎的事,你比谁都要细致周全,但是不管你有多少面,简单是你一贯的追求。”
许灿捧着咖啡杯笑,“我这样的智商也做不到事事往复杂处想。”
“错,你是大智若愚,知道怎么能够活得更自在。”
许灿满含笑意地问顾羽芹,“自在是自在了,不会觉得简单得过于平淡吗?”
顾羽芹摇摇头,“至少和你在一起以来,我从没觉得平淡过,我相信以后也不会,相信你永远不会让我们的生活缺少乐趣。”
顾羽芹刚说完,许灿马上表现,恭敬地站起来,身板笔直,“多谢大小姐对我的夸奖和信任,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满意,请用行动对我的服务进行评价,满意亲一下,非常满意亲三下,绝对满意亲五下,极度满意亲十下,超级无敌满意亲一百下,请选择。”
手撑住下巴,顾羽芹歪头看许灿,“没有亲一辈子这个选项吗?”
许灿故作为难,“本人一向卖艺不卖身,但是如果顾大小姐有需要,本人愿意接受,如果再加包吃包住包疼爱就更好了。”
顾羽芹没好气地笑出声,“你呀,就想着被包养是吧?没骨气。”
许灿不以为意,潇洒回应,“骨气那东西,在你面前,我不需要。”
顾羽芹抓住许灿衣服,把许灿拉下来,刚想亲在许灿脸颊,被许灿突然的扭头变成了亲嘴,拍拍打打一阵闹之后,画面静止了下来,许灿的手臂穿过顾羽芹的膝盖,绕过顾羽芹的脖子,将顾羽芹整个人抱了起来。许灿坐在椅子上,被横抱着的顾羽芹,红着脸攀紧许灿,迷失在唇舌的缠绵之中,就像许灿说的故事结尾,幸福久久。
在那之后,顾羽芹把一个深蓝色的方盒子交到许灿手里,里面是一块全新的手表,咖啡色的表带,表盘部分是由渐变的巧克力色修饰,这样,顾羽芹和许灿关于手表的交换才算正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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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酸甜苦辣
西安火车站,相聚的地方,分别的地方。
许灿不想让顾羽芹看着自己走,秦楚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买了让顾羽芹和席梦宜先走的车票,许灿和秦楚回l市的火车在顾羽芹,席梦宜走后一个多小时才会发车,庆幸的是,四个人可以等在候车厅,而不是像秦楚席梦宜上次那样,被分隔在安检口。
席梦宜取下来时戴着的帽子,抬手戴在了秦楚头上,还带有席梦宜发丝的香味,席梦宜小心地帮秦楚整理被帽檐压住的刘海,“要想我,要主动给我打电话,要替我好好照顾自己。”
秦楚拉下席梦宜的手握住,“你也是。”
席梦宜伏在秦楚耳畔,说得小声却清晰,“这次换我说,我爱你。”
秦楚贴紧席梦宜,“我也是。”
“秦楚,你也太偷懒了,表达得这么省略,这么快就不想和我说话了吗?”
秦楚无可奈何地抱住席梦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现在,安静地和你待在一块就很好。”
席梦宜无言,这种依恋真是让人又开心又惆怅。
顾羽芹靠在许灿肩上,手握成拳头在许灿掌心一下一下地敲着,“许灿,你在家里,什么时候会想起我?”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会想你。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会想,你是不是也醒了,起床了没有?叠被子的时候,我会想起你发烧那次,我的无意轻薄。刷牙洗脸的时候,我会想起第一次在你家的浴室,你对我说的话。吃早饭的时候,我会想到你吃我送上的早餐时的表情。看电视的时候,我会想,如果这个节目和你一起看该有多好……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通电话丝毫不能缓解这种想念,只会加剧我想见你的念头。”
“那我们以后不通电话了?”
许灿一腔深情被顾羽芹的话打断,较上劲,“那我也不想你了。”
顾羽芹坐直身体去看许灿闹别扭的脸,笑着揉了两下,“我说着玩的,其实我也想你,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会想你,你一点都不吃亏。”
“你从这个假期才开始想我的?”
许灿想套顾羽芹的话,傻傻地被顾羽芹察觉,“怎么,你从寒假就会想我,我也必须在更早以前想你吗?”
许灿笑笑,“问问而已么。”
“不过”,顾羽芹重新靠回许灿肩膀,“我那么早就收了你送的东西,睹物思人也在情理之中,这样说,你会不会平衡一点?”
许灿笑而不语,谁先谁后不重要,只要双方有同样的心情,此时的幸福就不是偶然。
顾羽芹摸着许灿手腕上的手表,有意或无意地嘱咐起来,“许灿,你已经不是自由人了,你是我的所有物,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不要轻易被别人影响心情,就算我没有在你身边,你也要记得,我是你的女朋友,现在的,以后的。”
许灿吻着顾羽芹的额头,“唯一的,我知道。”
秦楚和许灿并肩站着送走了席梦宜和顾羽芹,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叹气,距离不会战胜爱情,而爱情的酝酿,势必会滋长征服距离的信念,那就是对一个家的渴望。
见面的时候最开心,分别的时候最难受,而在家的日子,百无聊赖地度过,尽管无聊,但是一天一天没有停止地在倒数,还是有盼头的。
炎热的夏天,基本上待在家里靠空调和冷饮降温,外出的欲望值为负,说好的同学聚会也因为持续的高温推后了一次又一次,原本乐得清闲的许灿却在某一个早晨,还不太热的时候走出家门,有什么计划的样子。
许灿直接坐公交车到达了目的地,刚下车就有电话打来,有过几次故意不接的经历,一直躲着不是长久之计,许灿这一次还是接了。
“喂,许灿,你在家吗?我现在正在你家附近。”
“啊,方丹,不好意思,我在外面。”
“是吗?” 那头的方丹笑出声,“前几次叫你出来聚餐,你都说怕热,今天是因为什么事竟然出来闲逛了?”
通着电话让许灿不能专心,想匆匆结束这场谈话,“就是有点事……”
“我来找你吧,你在哪?”
“不用了,我买完东西就回去。”
“既然都出来了,见一面又怎么了?许灿,你不会是在躲我吧?”
这样下去,以后要么不再见面,要么见一次尴尬一次,许灿不自然的表现让许灿自己也很不自然,有时候,也要对自己和顾羽芹有信心。
“好吧,我在东门大街的xx饰品店。”
挂了电话,许灿弯下腰看着橱窗里各式各样的情侣戒指,再多几天的七夕情人节,戒指是许灿打算送出的礼物。店老板人很好,也很会做生意,将摆在柜子里的纯银戒指都拿到桌面上让许灿挑选。许灿选择的过程没有太痛苦,但并不代表许灿不慎重,一眼看过去,一排黑色绒布上立着款式各异的戒指,许灿从中,挑出了一款,当下的心意就定在这一枚戒指上。
两个银环紧紧相扣的样式,单独一个银环也很闪亮,两个交叠戴着手指上,更有分离不开的特别意义,纵使再神奇的魔术,也无法将这两环独立出来,巧妙的寓意,许灿喜欢。
确认了款式,接下来是大小,许灿早有准备,也就说明买戒指的想法不是一时兴起,至少,谋划了一段时间,顾羽芹手指的大小也在西安的时候取得。不过,没想到会选中一款双环的戒指,这样的话,大小就不能只参考单独一个圆环的直径,谨慎的许灿仔细地问了老板,以自己的手为标准,看看测量出的大小和实际戴上戒指的样子,最终选定了合适的size,盒子也一并挑好,方丹在这时候赶到了店里。
看到许灿和许灿手上的戒指,方丹惊讶,“你买戒指干什么?是追时髦还是替别人选礼物?”
许灿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是礼物没有错,但是不是送给别人,是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准备的。”
方丹眼睛一瞬间睁大,继而又笑了,“别开玩笑了,这明明是配对的情侣戒指,许灿你应该还没有可以戴上另一枚戒指的对象吧?”
在许灿和方丹说话间,店员拿来一个机器走向许灿,“想好刻什么字了吗?现在就可以刻了。”
许灿点头,店员找好插座,给机器插上电交给许灿,“不容易刻,尽量简单又有意义。”
许灿接过,按下开关,手立刻被震得发麻,“果然不好控制。”
店员再告诉了许灿几点要注意的就走开了,方丹欲言又止,还是开口了,“许灿,你在大学……”
“遇上了能戴上这枚戒指的人,不对,应该说,遇上了让我想送这枚戒指的人。”
方丹一愣,勉强地笑着,“没听你说起过,是哪里的男生啊?”
许灿从回忆起顾羽芹的柔情里回神,看着方丹回答道,“她是女生,我认为,最完美的女生,所以我一发不可收拾地被她吸引了。”
许灿轻柔地笑,方丹看呆了,“她,她,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是我的女朋友。”
许灿这样回答完,背对着方丹,取下了眼镜,弯腰把注意力放在给戒指刻字的机器上,1.5毫米的戒身,要用5毫米的钻头去刻,许灿必须十二分的集中。
方丹脑子里,除了嗡嗡嗡刻字机器发动的声音,再听不到其他,许灿的那句‘她是我的女朋友’好像漂浮在空气里,悠悠荡荡,就是不见消散。看着许灿的背,方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刚从许灿嘴里听到的消息已经太让方丹震惊,她还来不及细细分析自己的感受,连真实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怎么还能伪装出另一幅表情面对许灿?方丹面无表情,轻轻呼了两口气才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许灿,有同学在附近逛街,我先走了。”
没等许灿的回答,方丹离开了饰品店。许灿停下手里的事,站起身看见了方丹离开的背影,过分了吗?可是不在乎,又何来伤害?如果存在伤害,许灿就应该像这样早早地结束这种伤害,暧昧这种东西,许灿不想尝试。
俯下身,许灿继续在戒指上刻上顾羽芹和自己的名字,一环上刻下了xc'yq,另一环是 love forever。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而且有许灿的心意在里面,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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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酸甜苦辣
坐火车快要成秦楚和许灿的家常便饭了,就像醉心于旅行中的人,秦楚和许灿享受其中,悠闲地出站,坐上不同的车,分别去往两个方向。
席梦宜打开电脑登录企鹅,从登录界面的改变才知道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七夕,想起半年前的2月14,席梦宜陷在回忆中心神荡漾。
秦楚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席梦宜喜欢这样的打扰,“刚想上线找你,今天是七夕,节日快乐!”
“两个人的节日,少了你,我一个人怎么会快乐?”
“那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过来也来不及了……”
“你不行,还有我,我把自己打包送过来了,怎么样,愿意签收吗?”
席梦宜面露喜色,“真的假的?秦楚,如果你拿这件事开玩笑,后果将会很严重,你最好想清楚。”
秦楚无奈地笑了,“我只有几个小时,席部长,你要在电话里威胁我多久?”
席梦宜立刻起身走到衣柜前,“你在哪?我马上就出门。”
“就是怕你急急忙忙赶来赶去,我在你家附近的公园,进门右边的檐廊里。”
“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早点见到我才直接找来的?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乖乖等着吧,我的小楚子。”
席梦宜火速打扮完毕,刚进公园就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席梦宜吓了一跳,“小楚子,你有这么急不可耐吗?”
秦楚把席梦宜抱离地面,“这是你威胁我的惩罚。”
席梦宜曲起脚,想要腾空久一点,展开双臂,紧紧地抱着秦楚,“那就让你的惩罚来得更猛烈些吧!”
晴空万里,旋转的两人比湖光山色更美丽动人。
许灿那边情况更曲折一点,许灿打电话试探着问了顾羽芹今天的安排,谁知顾羽芹的高中同学聚会在今天,许灿一激动,顺口就抱怨开了。
“聚会怎么会安排在七夕这样的节日呢?不会是羽芹你同学别有用心吧?”
“据说是为了让情侣们有个借口出来约会,不然家长们会问个不停。”
顾羽芹正在去聚会地的路上,某种程度上和许灿也算阴错阳差,虽然许灿也将间接地利用同学聚会这个借口和已经走出家门的顾羽芹约会。
“羽芹,你现在下车吧,然后告诉我你所在的准确位置。”
“为什么?”
“鹊桥搭好了,牛郎千辛万苦过来了,织女却落跑了去应酬别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啊?”
顾羽芹不是一点点的惊讶,等着的时候也觉得莫名其妙,许灿不像开玩笑,但是顾羽芹总是不相信。许灿真人站在眼前,顾羽芹先是盯着看了一阵,确认过后拍了许灿两下,“你要吓死我吗?怎么都不告诉我?”
许灿真是挨着打也开心,“你见过会把惊喜提前说出来的人吗?”
“就为了过来陪我过个节吗?许灿,几个小时的火车,不累吗?”
“就为了见你,陪你,不仅不累,还很开心。”
顾羽芹捧着许灿的脸,“我今天早上还在数过几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你瞬间就把时间缩短了,许灿,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那就把你宝贵的时间赐给我当奖励吧。”
顾羽芹嫣然一笑,“没有道理不给你。”
七夕的甜蜜气氛丝毫不输情人节,在一起不需要做惊天动地的事,只要能够在一起,每天每天都是让人高兴的节日。
“许灿,你没准备礼物来吗?”
许灿故作惊讶回应,“还要准备什么?我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顾羽芹带着笑意瞪了许灿一眼,“这种话应该我说,你自己说出来不会不好意思吗?厚脸皮的家伙。”
顾羽芹挽着许灿胳膊的手往下,想要牵许灿的手,但是许灿悄然避开了。顾羽芹停住不走,许灿忍住笑装作没事一般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
“许灿,你故意的吧,从刚刚就在躲开我的手。”
“哪有,我的手不就在这里吗?”
许灿平着伸出手,手掌快速摊开快速握紧,但是足够顾羽芹看出些什么。
“许灿,你手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刚才看到了,拿出来!”
顾羽芹走过去要抓许灿的手,许灿把手背到身后,用身体阻拦顾羽芹,“羽芹,你不能这样,影响多不好。”
细一想,顾羽芹停下了动作,看着许灿,“你不会那么无聊吧,放一个一元硬币在手里骗我玩?”
许灿背手站着,笑意盈盈,“可以给你看,但是代价不小,像失去人身自由,终身契约一类的,你考虑考虑。”
不知道许灿葫芦里卖什么药,顾羽芹不确定起来,“就为了看一眼?”
许灿点头,很有信心的样子。谁知顾羽芹偏不上当,“我不感兴趣,你一直握着吧。”
顾羽芹抬脚就走了,许灿僵了两三秒,追上去,“羽芹,不看你会后悔的?”
许灿说出这句话,顾羽芹就更胸有成竹了,看准了许灿一定会告诉自己,表现得越是不稀罕,越让许灿着急,就是要让许灿自己说出来。顾羽芹最后已经将许灿的话自动消音,许灿脸色都灰了,被顾羽芹打击得厉害。
刚买好冰镇柠檬茶,顾羽芹插上吸管先递给闷闷不乐的许灿,“喏,喝一口吧,解暑又解渴。”
许灿看着眼前的柠檬茶,眉毛呈现倒八字,不伸手去接,抬手从吸管的上方,把手里的戒指套了进去,戒指平稳地落在封口的塑料膜上。
不等顾羽芹反应,许灿径直往前走。顾羽芹被许灿变魔术一般的动作惊呆了,戒指沿着吸管滑下,静止,这一幕一直在顾羽芹眼前。伸出食指和拇指,顾羽芹把戒指拿出来,银色的戒身在太阳下发光。
许灿忍住不回头走了好远,还没听见后面顾羽芹的动静,慢悠悠地转头扫了一眼身后,发现没看见顾羽芹,许灿往回走了一小段,还是没有顾羽芹的人影,许灿急了,360度环顾周围,回到了刚才买柠檬茶的店门口,仍然没找到顾羽芹的许灿开始打电话。
顾羽芹从背后抱住许灿脖子,捏捏许灿右边的耳朵,“哪会有人像你这样扔下戒指就走的?”
许灿闹归闹,顾羽芹一个拥抱就解决了许灿的不满,抱怨的话也丝毫没有怒气,“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我又不知道是戒指……而且,我不稀罕你就会不送了吗?要收回去吗?”
许灿像是突然醒悟一般,转身面对着顾羽芹,假装要拿走顾羽芹手里的戒指,“还可以这样吗?那我……”
顾羽芹快速拍掉许灿的手,“你敢!给你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顾羽芹向许灿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把戒指给许灿,“帮我戴上。”
看一眼顾羽芹,许灿笑着接过了戒指,慢慢地套在了顾羽芹中指上,“暂时是这个阶段,暂时。”
顾羽芹抚着戒指,“没错,旁边留着戴有钻的。”
许灿哑然失笑,顾羽芹把旁边的位置也预留给了许灿,一枚钻戒,就在不远的将来。
“这样的戒指我还是第一次见,很特别,许灿,这两环是分不开的吧?”
“恩”,许灿拿起顾羽芹的手看着,戴上去的样子比想象中更好看,“我就是看中了它的特别,不觉得就像两个人在爱情里的关系吗?既有灵活的自由空间,又密不可分,两个人联结在一起,他人进不来也攻不破。”
听了许灿的理解和说明,顾羽芹笑开,“确实是,许灿,你的呢?我也来帮你戴上。”
许灿拿出另一枚一样的戒指,顾羽芹低头给许灿戴上,吻了一下,两人的左手右手十指相扣牵在一起,两边都可以看到戒指,这样的感觉真是幸福。
“许灿,我看过戒指里面的字了。”
“怎么样?我刻得不好,看得清楚吗?”
“恩,许灿,you areforever love !”
作者有话要说:被v了,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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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酸甜苦辣
彩旗飘扬,欢迎的横幅挂出一幅红色绸带画,九月开学季,看着背着行囊的同学们络绎不绝地走进校门,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都有一番感慨,过去的一年,回忆真是在不知不觉中累积,时光匆匆,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无悔的岁月。
席梦宜撑腰,顾羽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起看向对面的秦楚和许灿,看着她们耐心又和蔼地给学妹指路。
“羽芹,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啊?”
席梦宜郁闷不已,顾羽芹反而被逗笑了,“都和我们一样有眼光呗。”
席梦宜一愣之后也笑了,招手让秦楚过来,“胆子肥了不少,敢当着我们的面招惹小姑娘。”
“都是许灿接待的,我辅助而已。”
秦楚把事往许灿身上推,顾羽芹了然的神情看着许灿,“原来如此啊,许灿,你是我们身边的活雷锋啊。”
怒视秦楚之后,许灿为自己辩解的同时泼回一点黑水给秦楚,“羽芹,我只干了志愿者该干的事,至于秦楚,站那就招人,席部长这么英明神武的人肯定看出大部分小姑娘是冲着秦楚来的。”
席梦宜一把抓住秦楚,“下午我们换,羽芹和许灿一组,我俩一组。”
许灿最先表示赞同,“这样最好,别以为我和秦楚没看见,男生都往你们这扎堆,我和秦楚也有意见。”
“没错,梦宜你还对他们评头论足,搜找帅哥了吧?”
顾羽芹和席梦宜并不讨厌许灿和秦楚这样的抱怨,开开心心地保证再没有下次。
内心的喜悦让许灿有感而发,“一年后我们能够这样在一起,真是很奇妙。”
穿着熟悉的橙色志愿者衣服,四个人看来看去,都笑了起来。
“秦楚,席部长,一年前的可乐,还记得吧?”
“那怎么能忘”,席梦宜和秦楚对视一眼,转而又充满玩味地看着许灿和顾羽芹,“许灿,你不是更直接,别人搭讪是要电话号码,你是给照片,对自己的长相好自信啊。”
许灿尴尬地低下头,手揽住顾羽芹的腰,“好汉不提当年勇,人应该活在当下。”
顾羽芹笑着打趣许灿,“你有当年勇的时候吗?”
话一出,三个人都笑了,许灿张嘴去咬顾羽芹,羞得顾羽芹又躲又逃。
新的一年,成长的不仅是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的年纪,还有她们的爱情。
何仪,尹翔硕还没有完全觉悟和死心,但只要秦楚和席梦宜一条心,旁人再插手不了她们的爱情。席梦宜已经大三,有辞掉文艺部部长这个职位的想法,和老师沟通过,确定好下一任之后,席梦宜连文艺部的事也会放下,那就代表着,以后的日子会更平凡,不上舞台,不被绚丽的灯光照射,不活在众人眼中,只在秦楚身边。
许灿和顾羽芹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曾经追过顾羽芹的那个富家釉缇鸵魄楸鹆担屏四勘辍p聿痈吻绲南啻u嚼丛剿婧停サ氖乱丫晌ィ挥腥嘶嶂共讲磺啊6杂诜降ぃ蟹婪兑馐兜墓擞鹎鄄换岬粢郧嵝模2换嵛薰实鼗骋尚聿樱畹闹餍墒翘鹈塾朊篮谩
“羽芹,烂烂,你们有点过分了啊,西安离我家那么近,都不叫上我。”
放假归来总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当然,其中还有吕筱的抱怨,因此105寝室临时开起了茶话会。
顾羽芹代表西安行的四人安慰着吕筱,“对不起了,筱筱,你看到微博知道我们在西安的时候是我们在西安的最后一天,离得近也不能让你这样赶来赶去啊。”
顾羽芹都这么说了,吕筱再追究显得太小气,最多心里还有点遗憾。
李琼往吕筱嘴里塞巧克力,“别哭丧着脸了,你是开心果,想转行当电灯泡吗?她们摆明就是想四个人一起去嘛。”
李琼的玩笑摧毁了顾羽芹的努力,顾羽芹给以眼神示意,“琼姐,别帮倒忙。”
李琼笑笑装无辜,吕筱含着嘴里的巧克力,想到一件事,“那周末吃饭不会也都是情侣档吧?”
“不会”,宋曲虹很肯定地回答了吕筱,“筱筱,我和王娅也都会去。”
“曲虹,娅娅,我们同是天涯单身汉呐……”
“那个……我周末有事,可能不会去吃饭了,许灿,不好意思。”
“有事情忙那也没办法”,许灿理解地接受了王娅的缺席,“除了王娅,我们有宋曲虹,吕筱,琼姐以及琼姐的男朋友,我和羽芹,秦楚和席部长,学姐王乐洋和学长何子凯……”
吕筱紧紧地抱住宋曲虹,“曲虹,我从来没觉得单身这么悲哀过,怎么都一对一对的啊!”
“哎,许灿,你等会”,李琼抓着手机打断许灿统计人数,“子键刚发来短信,说周末来不了了。”
“那琼姐你呢?”
“我当然要来啦,我不是还有吕筱和曲虹作伴吗?没有男朋友又算个什么?”
“啊,琼姐最好了!”
吕筱大受感动,迅速把李琼揽入阵营。许灿无奈地摇摇头,和顾羽芹相视而笑。
许灿下课后先去车库拿车,和顾羽芹约好在寝室门口见,可是顾羽芹等来的却是愁眉苦脸的许灿。
“怎么啦,不骑你的爱车啦?”
许灿耷拉着脑袋,“我的自行车不见了,找遍了车库,都没有。”
顾羽芹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怎么会这样?仔细找了吗?会不会是放在车堆里没看清?”
“没有……”
“我陪你再去找一次。”
许灿对喜欢的东西很执着,得到了会像孩子一样开心,会耍宝一样爱护着,许灿有多么喜欢这辆自行车,跟着一起去买的顾羽芹知道,看中之后在商场里就骑了起来,不撒手的那种喜欢,甚至坚持从商场骑回学校,据说还是第一次上路。何况,这辆自行车上,还承载了许灿和顾羽芹的回忆。但是,找了第二次的结果还是一样,丢了,许灿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我以后再也不会买自行车了,没有任何一辆车可以替代它,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丢了?”
看着手里的车钥匙,许灿更伤心,想到车可能是被偷走的,心里把偷车贼骂了千遍万遍,可是也舒缓不了丢车的难过。
顾羽芹摸着许灿的脸哄着,“我们再去买一辆一样的就好了,好不好?现在就去。”
“那我不是太没心没肺了吗?丢了就去买一样的替代,但是我喜欢的是第一辆,无法替代。”
许灿的执拗劲上来,顾羽芹知道许灿是真难受了,装都装不出释怀的样子,这么钟情所爱的性格,有好也有坏,这样怎么经得起失去?
“许灿,我理解你的难受,我抱你一会吧。”
许灿这才抬头看顾羽芹,“羽芹,我这样是不是让你觉得无法理解,很丢脸和好笑?”
“不会,你是因为喜欢和在乎,对你的自行车是如此,对你爱的人更会如此,这是你真,你纯的地方,也是我爱你的原因。而且,躲在我怀里难过一会一点也不丢脸,我喜欢方方面面的你。”
顾羽芹这样一说,许灿的心情好了很多,不再一脸烦躁,弯起嘴角笑了一个,尔后又自己一个人下着决心,“我以后再也不买自行车了,那是我第一辆,也是最后一辆。羽芹,没有自行车,我可以背着你,抱着你走在我们喜欢的那条路上。”
顾羽芹也笑了,“你这小身板,可以吗?”
“你不也是小身板吗?我这小身板背你这小身板正好。”
“是呀,天造地设的”,顾羽芹理着许灿的头发,“不管怎么样,饭是一定要吃的,走吧。”
许灿牵住顾羽芹伸过来的手,没走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许灿挂断了。
“又是方丹吗?”
“恩,开学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不过,人总是要学会独立的。”
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显示出一条短信。许灿点开,竟然是……
“方丹现在在我们学校附近,让我去接。”
顾羽芹也被惊讶到了,“不打个电话,直接过来了?她也不怕你不在。”
“挺像她的作风,怎么办,来都来了,装不知道好像说不过去。”
“我和一起去接吧,我先打电话告诉梦宜我们会晚点去,甚至多带一个人去。”
许灿面露难色,“还要一起吃饭吗?”
顾羽芹挑眉,“你的朋友可不像是一时半会就会走的样子。”
“羽芹……”
“许灿,你别多想,就当给我机会认识一下她,再怎么说,她也是和我一样有眼光的人,只不过,我比她更有福气。”
顾羽芹莞尔一笑,逗得许灿心神荡漾,许灿何尝不是有福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连发三章,大家都看完再留言,评论该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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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酸甜苦辣
许灿和顾羽芹走到校门口,许灿低头拨方丹电话的时候,顾羽芹已经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方丹,方丹也看到了许灿和顾羽芹,挂断了电话。
方丹穿着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近许灿和顾羽芹。眼神是看向许灿,可是无法忽视许灿身边站着的顾羽芹。
顾羽芹微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许灿的女朋友,顾羽芹。”
右手上的戒指比戒指主人更让方丹注意,“你好,我是方丹,许灿的高中同学。”
“方丹,你过来之前应该先打个电话给我。”
松开顾羽芹的手,方丹看着许灿,“我打的电话有几个你会接?我正好在附近,顺便过来而已,就算白跑一趟也没什么,打扰你们约会了吗?”
“不会”,顾羽芹抢在许灿前面回答了,“几个好朋友约在一起吃饭,既然来了,就一块去吧。”
看许灿没有第二种说法,方丹答应了顾羽芹的提议。三个人果然是最晚到达的,不过因为方丹,追究迟到的人不多。
坐下来之后,都没话说,这时候吕筱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你就是烂烂的那个高中同学喽,你们关系一定很好,说说烂烂高中时候的糗事呗。”
许灿被吕筱的话郁闷到了,“吕筱,你吃就吃,还要听段子不成?”
“要听,要听,方丹同学,你说吧。”
方丹看看吕筱,又看看许灿,笑道,“许灿搞笑的事每天都有,说不完道不尽,但是那时候,我一开始也是叫她许烂来着。”
“是吧,是吧,很像对不对?”
吕筱就像找到了姐妹一般兴奋,还没搞清楚阵营。席梦宜不一样,力挺顾羽芹,试着把话题焦点从方丹身上移开。
“羽芹,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许灿自行车丢了,后来找到了没有?”
顾羽芹和许灿同时摇头,同时叹气。
方丹看着把碗里的丸子戳来戳去的许灿,“偏偏不是一个重新买一辆就可以打发的人。”
顾羽芹闻言一愣,是错觉吗?觉得方丹的眼神里含有挑衅的意味。
听到这事的吕筱端起果汁没喝,“是不是被偷了?”
宋曲虹想了想说道,“应该要去找保卫部,调出车库的监控录像,让他们负责查清楚。”
“学校不见得就会管丢了一辆自行车这样的事,说不定是皮球踢来踢去的场面,要是我,懒得去找,去奔波,找气受。”
席梦宜搭上秦楚肩膀,笑道,“秦楚,把学校内部和高层看得这么透啦,狂妄的家伙,那些人就是用来挫伤你这种年轻人的热血和气焰的。”
“梦宜,你这算是官官相护吗?”
席梦宜给秦楚碗里夹肉和菜,装满一碗,“不算,我这是过来人的忠告。”
“我记得秦叔叔不止一次说过秦楚这样的性格不能做官。”
“哦~”,席梦宜第一次正视方丹,“我的人你也这么了解?”
都愣住了,甚至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去的秦楚,但是愣过之后,秦楚隐隐地笑了,自家女人一出马,果然不一般。
席梦宜从秦楚那听说了方丹在高中时代给许灿造成的困扰,对方丹一点好感都没有,这还不够,席梦宜好意提醒着许灿和顾羽芹,“许灿,羽芹,快点吃,别让辛辛苦苦烫好的肉被其他人夹了去,白白当了冤大头。”
考虑到许灿还把方丹当朋友,顾羽芹不方便说什么狠话,席梦宜这下是替顾羽芹解气,帮许灿报了被方丹耍弄的仇,方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大家都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同,包括吕筱。
左看看右看看,吕筱可怜兮兮地坦白了,“席部长,肉一放下去,是不是我的,我分不太清楚……”
席梦宜笑了,大勺一捞,满满一勺肉放到吕筱碗里,“冲你不打自招的傻样,也知道你干不了什么坏事,吃吧,以后不用叫我部长,我已经不是部长了。”
“那不行,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少的。”
席梦宜不解,“为什么?这样显得多生疏。”
巧舌如簧的吕筱这时候也词穷了,宋曲虹在旁边笑着解围,“筱筱好像很怕秦楚,估计就连带也怕梦宜你了吧。”
“怕我?为什么?”
秦楚看过来,吕筱不敢和秦楚对视,连肉也不吃了,想躲起来。
许灿笑起来,趁机埋汰秦楚,“因为你长得凶!哈哈……”
虽然是玩笑话,李琼也同意许灿的说法,“我看吕筱是冷酷恐惧症。”
许灿忍俊不禁,“秦楚,还是说你长得吓人,一个意思。”
“吕筱,你别怕她”,席梦宜试图向吕筱证明秦楚并不可怕,揉着秦楚的脸,“你看,这样她也不会说什么。”
吕筱吞吞吐吐说完整句话,“席部长,如,如果我像你这样弄秦楚,你也不会说什么吗?”
全桌,除了方丹,都乐了,秦楚无奈地笑着,席梦宜咳了两声,带着笑意说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像我这么干比较好。”
一片笑声中,偶然看向窗外的顾羽芹认出了街上两个人影,皱眉之后看向李琼,“琼姐,陪我去厕所吧。”
“好啊,正好我也想去。”
“等会,羽芹,你放心把许灿留在这?”
敢情席梦宜还没玩够呢,方丹这下该知道这趟是来错了。顾羽芹亮出右手回答席梦宜,“我不怕,我不信她还离得开我。”
起哄声交给许灿去应付,顾羽芹挽着李琼奔着厕所而去。洗手的时候,顾羽芹有意地问了出来,“琼姐,你男朋友说好了会来怎么又突然没有来?”
“他说一个室友打篮球崴了脚,周末寝室就他们两个,他要帮忙照看。反正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多,这一次就放过他了。”
顾羽芹和李琼出来的时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顾羽芹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结束之后和许灿走在一起,思想也总是集中不了。
“羽芹,你生气了吗?”
“啊,没有,怎么这么问?”
许灿牵着顾羽芹的手摇摆着,“因为你一句话都不说,不想理我?”
“不是,我相信你”,顾羽芹另一只手抱住许灿胳膊,若有所思问着许灿,“许灿,你说,被劈腿是不是一件很让人受伤的事情?”
“当然了,平常人都忍受不了背叛,更何况爱情会让人变自私”,许灿低头看看顾羽芹的表情,“怎么了,羽芹,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羽芹看着许灿,眉头拧在一起,是陷入苦恼了,“许灿……”
“恩?”
“算了,没什么。”
果然是有情况,许灿不会让顾羽芹一个人烦恼,“羽芹,你心里明显有事,告诉我,让我来帮你。”
“许灿,这件事,别说你帮不上,我也没办法。”
“到底是什么,羽芹,你不说清楚只会让我更担心。”
顾羽芹定定地看着许灿,凑到许灿耳边,“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又看到琼姐的男朋友和王娅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不是说有事不来吃饭吗?怎么又在附近?”
看着顾羽芹古怪的表情,许灿明白了,“羽芹,你怀疑琼姐男朋友和王娅在一起?”
顾羽芹颓废地点头,“我也希望不是……”
“羽芹,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这不是猜来玩的。”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来吓你”,那两人和琼姐一直萦绕在顾羽芹脑子里,让顾羽芹乱了,“我故意和琼姐去厕所,一是怕她看见,二是趁机问问她男朋友到底因为什么没来,琼姐不可能说谎,那就是她男朋友说谎了,她男朋友说要照顾受伤的室友,出来吃饭都不行,但是却和王娅一起逛街,琼姐被骗了。许灿,你想想,如果从我们上次看见他们在一起开始算,这件事隐瞒了有多久,琼姐被蒙在鼓里有多久?”
许灿拍着顾羽芹的背,安抚激动的顾羽芹,“羽芹,我知道你关心琼姐,但是你要冷静,不能在没把握的时候把事情闹大,这样琼姐受到的伤害更大。”
“许灿,你说人怎么能这样呢?琼姐还省钱给她男朋友买这个买那个,真是……”
顾羽芹咬着下嘴唇,怒意,担心,为琼姐不值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许灿抱着顾羽芹,“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把琼姐当姐姐,琼姐把你当妹妹一般照顾,但是羽芹,事情还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听我的话,冷静下来,我们一起尽快把事情弄清楚,琼姐那边,你先什么都不要说,虽然很难做到,但是为了琼姐,你一定要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拿还不能确定的事情让琼姐伤心,好不好?”
顾羽芹在许灿怀里点着头,许灿贴着顾羽芹的脸颊,感受到了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累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ps:横刀夺爱什么的,真实又广泛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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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一下午的课好不容易结束,和王乐洋一起走出教学楼,席梦宜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某人。王乐洋一脸无奈,晃了晃席梦宜的手臂,示意席梦宜看前面,“不用打了,已经找过来了,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
秦楚牵住席梦宜的手,露出不逊色于许灿的笑容,“王乐洋,何社现在应该已经在校西门等着你了。”
应王乐洋要求,秦楚不再用学姐这个显老的称呼叫王乐洋。
王乐洋不想表现出开心,其实已经显露无遗,“他怎么没告诉我,就那么肯定你会碰到我?”
“应该发短信了,你看下手机。”
“谁像你们俩,一分开就靠手机联系过日子”,王乐洋一翻出手机,脸色变得更明朗,“果然,他今天怎么不去打球,平时一下课不是练舞就是打球,踢球的。”
席梦宜用肩膀撞了一下王乐洋,“这就要你亲自去问问他喽。”
“行行行,我不在这打扰你们,拜拜。”
看着王乐洋走远,席梦宜猜测起来,“乐洋大概向何子凯抱怨过很多次了吧,这回是不是你教何子凯机灵点?”
“我没有”,秦楚笑着,“反而是何社警告我很多次,让我别这么腻乎和肉麻。”
“哈,秦楚你这样算肉麻的话,我都不知道‘甜’字该怎么写了。”
秦楚正视席梦宜,“怎么,我很木?”
“没有,没有”,席梦宜展开笑脸攻势,“恰到好处,正合我意,再接再厉。”
“那么……我们去看电影吗?”
“恩?啊,我想起来了,你已经大二了,不需要上晚自习了,看什么好呢?最近我都没关注有什么新电影上映。”
秦楚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看到这个你会不会想起来?”
“啊,这是我在暑假就说想看的电影,原来已经上映了,秦楚,你竟然还记得。”
秦楚弯弯嘴角,“关于你的事,很少能轻易忘记。”
席梦宜在秦楚那好看的嘴唇上响亮地“啵”了一个,“那就走吧,可乐和爆米花我负责。”
准备好的零食没心情吃,夜色从天边蔓延下来的时候,105寝室的四个人,响应吕筱的提议,围在一起看起了恐怖片。吕筱和许灿被安排坐在中间,正对电脑屏幕,某些镜头的冲击力是相当大的。
“啊!!”
低头避开的时候,宋曲虹猛捶许灿肩膀,吕筱狠掐许灿胳膊,还没看到恐怖的画面,许灿先被她俩突然的袭击吓了个结实。
引发尖叫的片段过去之后,许灿看看左右的两个人,“没有了,可以抬头了。你说你们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看呢?”
人类自身的矛盾性恐怕是永久要研究的课题了。发现没有声音,吕筱抬头,“怎么卡住了?”
吕筱靠近桌边,想要移动鼠标的时候,王娅突然从后面推了一下吕筱肩膀,吓得吕筱嗷嗷直叫,“啊~~王娅,王娅你怎么这样?吓死我了~”
许灿和宋曲虹都惊奇地看着王娅,“好毒的恶作剧啊。”
“有吗?筱筱,你没事吧?我闹着玩的。”
“呜~王娅,你好像不怕的样子,我要和你换位子。”
“好啊,那先暂停。”
“你弄,我不要碰鼠标。”
换好位置,电影还没点播放键的时候,一片黑暗中,响起了敲门声,四个人的恐惧感不相上下,还是宋曲虹第一个听出是真的有人在敲门,但是没人去开,只是弱弱地吐了一个“进”字。
门被打开,走廊的灯光透了进来,许灿看轮廓认出来了,“羽芹吗?开灯吧。”
两支日光灯亮起,电影留下的恐怖感才散了一点,顾羽芹看着凑在一起的四个人,“你们在干吗?为什么不开灯?”
“在看恐怖片”,许灿坐着伸手将顾羽芹拉到跟前,“你怎么下来了?”
“你不回信息,不接电话,我就来看看你在忙什么,有没有被吓到啊?”
“没有,电影还只是视觉刺激,我是受到了人身攻击。”
宋曲虹低头,吕筱抱歉地笑笑,“羽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看?”
“不用了”,顾羽芹看一眼王娅和许灿,“我只是下来兜一圈而已,你们继续。”
“等会,羽芹”,许灿移开椅子起身,“我也不看了,我今天上去和你一起睡吧。”
“啊,烂烂,你很奸诈!”
顾羽芹和许灿的对视,其他人插不进去,宋曲虹拉开一桶乐事悠悠地吃着。
顾羽芹看着许灿笑,“不是没有被吓到吗?那怎么不敢一个人睡?”
“就是想,走吧走吧。”
许灿拿上牙刷和毛巾,拽着顾羽芹走了。吕筱凑过去和宋曲虹一起吃薯片,“烂烂最近越来越厚脸皮了,节操啊~”
许灿去刷牙洗脸也拉上顾羽芹,顾羽芹等在一旁,看看镜子里的许灿,又看看真人,笑道,“看的什么鬼片,把你吓成这样。”
“嗯,嗯,嗯嗯,嗯……”
许灿嘴里有泡沫,口齿不清地表达着,顾羽芹马上改口,“知道了知道了,你没有被吓到,一点都不害怕,认真刷牙。”
许灿漱了漱口,“还有一件事,我观察了之后发现,王娅好像是在谈恋爱,煲电话粥,打扮好出门,但是我问宋曲虹的时候,宋曲虹否认王娅有男朋友,真真假假。”
“你问宋曲虹了?你不怕她告诉王娅,打草惊蛇吗?”
“不会的,宋曲虹要是知道这件事,她不会和王娅站在一边的。”
“所以你信宋曲虹的话,认为我的猜测是错的吗?”
顾羽芹敏感的问题让许灿一把拿下脸上的毛巾,“不是,你的猜测是针对王娅的,和宋曲虹说了什么没关系,可能宋曲虹什么都不知道,而不是在帮王娅掩饰。”
“你这么肯定?”
“这是我的推测。”
顾羽芹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了许灿一会,转身走了。许灿看看镜子,看看周围,拿上杯子毛巾追去,“羽芹,等等我,晚上的厕所最可怕了,别把我关在门外!”
李琼看着躲在门背后偷笑的顾羽芹,“羽芹,赶紧开门让许灿进来吧,不然她吓得尿裤子多丢人,还得洗。”
顾羽芹笑得更欢了,门外响起许灿的咆哮,“琼姐,我才没有怕!”
“那你在外面再待上一会吧。”
这一句是顾羽芹说的,气许灿刚才那么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袒护。
得到进入许可之后,许灿以猴子才有的敏捷身手迅速爬上床,免得过了不让进门的第一关,还有不让上床的第二关等着。李琼的一个形容词用得适当,猴急猴急的。
许灿连手机都没拿,一个人在床上无聊着,总是伸头去看顾羽芹,说些有的没的,明显的催促,也难怪李琼有话说。
“许灿,这下知道光一个人猴急是没用的吧。”
顾羽芹瞪了李琼一眼,李琼想说的也说了,吐舌笑了笑。许灿慢一拍反应,鄙视地望向李琼,“琼姐,什么年头了还说成人笑话。”
顾羽芹收回对李琼警告的目光,看向上方许灿露出来的脑袋,伸手拍了一下,“睡你的觉,小孩子家懂什么。”
“羽芹,我已经成年了。”
“哎呦”,李琼坏笑起来,“这句话有隐含的意思哦~”
顾羽芹阻止许灿发言,善意地提醒着李琼,“琼姐,你到时候该敷面膜了。”
许灿让出外面给顾羽芹睡,顾羽芹拢好头发躺下,许灿凑近闻到一阵香,在顾羽芹脸庞发热的时候又退开,笑嘻嘻地抬起脖子。
“要干嘛?”
“你抱我睡吧,恐怖片做出来的效果还是挺恐怖的。”
“为什么不直接坦白说你怕?”
说归说,顾羽芹还是从被子里拿出手臂让许灿枕着,许灿很是惬意,“重不重?”
“木头脑袋重不到哪去。”
被许灿这样一弄,顾羽芹感受到了被抱着睡和抱人睡的不同。被许灿抱着睡的时候,很窝心和安心的感觉,是浓浓的依恋感。抱着许灿的时候,有很可爱和甜蜜的味道,想要去呵护的感觉。不管哪种,都是亲昵的接触,紧张又喜欢。
“羽芹,你睡着了吗?”
许灿的角度,让许灿在问过之后,吻上了顾羽芹的嘴角。顾羽芹微微受惊,“没,没有。”
许灿右手放在顾羽芹腰上,左手手肘撑起身体,看见了顾羽芹的眼睛,许灿浅浅地弯起嘴角,在顾羽芹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封住了顾羽芹的唇,浅尝不能辄止,探出舌尖,许灿索求着顾羽芹的回应。相触,融合,交缠,难舍难离。许灿抱紧了顾羽芹,顾羽芹握紧了许灿的衣服,身体贴在一起,温度快速上升。
顾羽芹睁眼,看见了许灿动情的认真,松开许灿的衣服,双手捧住了许灿的脸,凉凉的触感让许灿减缓了动作,最后一个吻,顾羽芹亲在了许灿鼻尖,伴随着顾羽芹的笑声。
“许灿,你耳朵都红了,让我好想咬一口。”
许灿抓住顾羽芹的手,躺平,调整呼吸。顾羽芹红着脸凑到许灿耳边,“这是在寝室。”
许灿的脸瞬间熟透,热得想贴住墙壁降温,一个晚上,两个人害羞得不敢再多交流一句。
夜,夜得那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向不明,今天先发一章,发文时间不规律了,很抱歉……v文章节名称一样的话不能放进存稿箱,所以我给改了,不影响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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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一个人从寝室出来的宋曲虹刚到超市门口,忽地停住,看见了奶茶店里坐着的王娅,和她对面的男生。两个人笑着说了些什么,男生起身先走了,王娅还不打算走的样子,独自享用着咖啡。宋曲虹一个没忍住,改变方向,走进了奶茶店。
“曲虹,来得正好,这里有奶茶和炸鸡,打算带回寝室给你们吃的,坐下来一起先吃点吧。”
宋曲虹看看眼前的东西,表情认真,“娅娅,你还在和那个男生来往吗?”
王娅吸了一口奶茶,“曲虹,我们那叫交往。”
“可是他是琼姐的男朋友。”
“不、一、定”,王娅一个一个吐出来的字让宋曲虹睁大了眼睛,王娅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
“他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对琼姐,他只是缺一个开口的机会,时间问题而已,我不在乎。”
宋曲虹握紧了包带,完全不相信王娅这一番话,“娅娅,你怎么能这样?琼姐会有多受伤,你想过吗?”
“曲虹,你就是因为想这么多才会得不到许灿,感情是要争取的,没有谁注定是谁的,得到了就是你的。”
王娅竟然拿宋曲虹喜欢许灿的事情借题发挥,充当自己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这太让把王娅当好朋友的宋曲虹伤心了。
“娅娅,我没想到,在你的世界里,竟然把这样的行为说得头头是道,句句有力,爱情本身没有错,喜欢一个人的身不由己,我可以理解,但是摒弃友情,不顾一切地放任和追求自己的感情,我不认为这是对的,至少在我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而你,是错的。”
宋曲虹说完就快步走了,像在逃开一个事实,一个终结了她们友情的事实。王娅的短信在几分钟发送到了宋曲虹的手机上,只换得宋曲虹更深的苦笑。
――曲虹,是我们的感情观不同,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已经这样,我和李琼当不成朋友,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
――娅娅,有些获得,不一定会让你觉得幸福,即使会,也无法长久。
――曲虹,给我时间想想。
许灿坐在练舞场一边的椅子上吃棒棒糖,这个说要来跳舞的人,发现包里有顾羽芹塞的棒棒糖就不愿意动了。秦楚最后一个动作把擦汗毛巾甩向许灿,被许灿伸出右脚勾住。
“许灿,谁让你用脚的?!”
许灿左手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右手在找手机,“没看见我两只手都在忙吗?谁让你扔过来的?”
“又是你家顾大小姐call你?”
“羽芹才不会这么烦……”
说到一半,许灿表情不对,秦楚伸头看一眼许灿手机,替许灿决定了,“别去,明显是骗你。”
“不会吧,最近天气变化确实大。”
“真病了也不应该找你,你又不是医生,她们那么大的学校难道会没有校医吗?她人缘也没那么差吧,还要找你过去帮忙,室友举手之劳送去医务室就好了。”
许灿有点被秦楚说动,想想又觉得不妥当,“我还是去一趟吧,生病的时候最难受,怎么说也是朋友。”
“真是受不了你,实在要去的话别忘记和顾羽芹说一声,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知道了,我早去早回,拜拜。”
秦楚站起身,想再跳一会,一瓶运动饮料出现在眼前,目光移到旁边的人,看着何仪,把东西装好,收拾收拾要走,“我不需要。”
拿着饮料的手垂下,何仪往前走了两步,“秦楚……”
秦楚脚步不停,离开了何仪的视线。
许灿到的时候,方丹的室友告诉许灿,方丹已经吃了退烧药,正在床上休息,完全不是方丹短信里说的那么可怜和孤单,可能是心情,独自一个人在外地生病的感觉是很难受的,许灿姑且不和方丹计较其他的,作为一个老朋友来看看她。
方丹睁开眼睛看到许灿的时候,眼睛里在闪泪花,抓着许灿不让许灿走,许灿暂时安抚住方丹,借口给方丹倒热水推开了方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留下了外套,不然方丹不安心,怕许灿走掉。
顾羽芹刚从图书馆出来,看见了骑着自行车出校门的琼姐男朋友,后座上的人背对着顾羽芹,看不清是李琼还是别人,但是能看出两人抱得很紧,不是一般的关系。
顾羽芹一边朝自行车离开的方向走,一边给琼姐打电话,事实到底是怎样,不想等人来通知,顾羽芹就自己去查个清楚。
“琼姐,你在寝室吗?”
“没有,我在外面,怎么了?”
顾羽芹想好说辞,淡定地撒了一个小慌,“没什么,我忘带钥匙了。”
“我出来的时候张楠在,如果你回去的时候她不在,你就找宿管阿姨开门吧,我一时半会回不来。”
“琼姐是在约会吧?”
“不是,我哪像你和许灿那么肉麻,不说了,我有事要干。”
不是李琼,顾羽芹跟上前面自行车的步子更快了,灵机一动,又想起一个人。
“宋曲虹吗?我是顾羽芹。”
“羽芹,有什么事?”
“你知道王娅在哪里吗?许灿说放了东西在她那,让我帮忙拿。”
寝室里只有宋曲虹一个人在,宋曲虹刚想回答不知道,顾羽芹那边故意地猜测起来,“是不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当时许灿问宋曲虹王娅的事情时,宋曲虹就觉得奇怪,顾羽芹再这么一问,宋曲虹就更怀疑了,可能是做贼心虚吧,知情的宋曲虹替王娅担心,纸终究包不住火,但是王娅曾和宋曲虹说过需要时间考虑,事情能不闹大还是不要闹大为好。
“没有,羽芹,我和王娅在外面看电影。”
“那好,我晚点再过去。”
如果李琼和宋曲虹说的都是真的,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吗?顾羽芹拼了,今天势必要揭露这个脚踩几船的人。
宋曲虹刚放下手机,电话又来了,这一次,是王娅。
“喂,曲虹,出来陪我一起过生日吧?”
“你一个人吗?”
“恩,我在学校西面的小吃街,来吧,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为什么不叫上筱筱她们?”
“她们今天都没空,下次再一起吃饭,我在这等你啊,就我们上次来过的米线店。”
撒谎说和王娅在一起,真的过去一起玩能减轻一点心里的歉意吧,顺便听听王娅思考后是怎么想的,说实在的,宋曲虹不想放弃王娅这个朋友。
走路赶不上自行车,人更多的小吃街上,顾羽芹没找到人,小吃街的范围说大也不大,除非上楼吃饭,一般都能看到,顾羽芹就用眼神慢慢搜查,顺便打电话找个帮手。
方丹学校的设计和许灿学校的不一样,热水房在宿舍楼外面,害得许灿问了路才找到,好不容易拎着一个热水瓶回来了,问了两声要不要喝水,床上都没人应答,而且床下的拖鞋也不见了。
捂着许灿的手机躲在厕所里,手机屏幕上的来电照片让方丹看得心情更苦了,比感冒更让方丹觉得难受,吸了吸鼻子,接通了顾羽芹打过来的电话。
“喂,许灿,我在小吃街,快过来,我看到……”
“许灿她现在没办法过去。”
正在街道上走来走去的顾羽芹一顿,“你是谁?方丹?”
“是,许灿现在和我在一起,她不会去你那边。”
“你什么意思?你又利用许灿的善良了?你把手机给许灿,我要和许灿说话。”
“许灿她不方便接电话,她在我旁边睡着了……”
“方丹,你别以为用这种方法可以挑拨我们的关系”,顾羽芹打断了方丹恶心的话,“许灿会上你的当是因为她还把你当朋友,你做这种事,以后你和许灿连朋友都做不成!”
方丹握紧了手机,“顾羽芹,我和许灿的关系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我才是许灿的初恋,许灿永远都不会忘记我。”
“因为你带给她的伤害和困扰吗?那我承认,你的手段是够恶劣的,臆想狂!”
顾羽芹气得挂断了电话,不想和方丹多废话,顾羽芹想不明白许灿怎么会和方丹在一起,现在许灿的手机在方丹手上,事情肯定被扭曲,晚点再听许灿的解释。
顾羽芹在花店面前重新看到了琼姐的男朋友,旁边的女生被大捧红玫瑰遮住了脸,顾羽芹记得琼姐说过,她男朋友的家境一般,也不懂浪漫,现在顾羽芹亲眼看着这个男的掏钱买下这束花,事实是什么样,一目了然。
玫瑰花移开,顾羽芹看到了王娅的脸,这也许是意料中的事,可是旁边,还站着宋曲虹,顾羽芹皱眉看着前面的三个人,混乱的思想在看到三人后面站着的人时,慌了。李琼和顾羽芹一样,目睹了这一切,这是顾羽芹始料未及和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咱的九点更文,众位不要抛弃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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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八章
手机里的私密信箱,是许灿专门设来和顾羽芹联系的,同样地,顾羽芹手机上也有这样一个应用,密码只有许灿和顾羽芹知道。拿回手机的许灿看到了私密信箱里的新消息,不管方丹阻拦,赶回学校。
――许灿,我遇见了琼姐的男朋友,我要看看事实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别总是当烂好人,差不多就回来。
许灿给顾羽芹打电话,没人接,许灿又连续发了三条短信给顾羽芹,大意就是让顾羽芹别冲动,要冷静,可是许灿不在现场,不清楚眼下的情况。
宋曲虹看见顾羽芹的时候露出了慌张的表情,她是因为王娅的电话才来,没想到王娅撒谎,不仅不是一个人,还带着琼姐的男朋友一起庆祝生日,宋曲虹对顾羽芹说的谎话也无处遁形。
顾羽芹的愤怒被看到李琼的震惊和对李琼的担心所取代,走到李琼身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娅还是处变不惊的模样,李琼的男朋友没料到会这样,惊讶,难堪,局促,不知所措,或许还有愧疚,连被王娅挽着也觉得不自然起来,只是王娅挽得更紧了。
李琼轻哼一声打破了五个人的哑局,走上前,提起手里的袋子,“你这种人也够资格让我给你买鞋?给你穿小鞋还差不多!在我这就哭穷,到她这就挥霍装阔,李子键,你妈没给你取错名字,你他妈是够贱的,人穷酸就算了,不求你有志向,至少你也有个老实样吧,你觉得说你老实是低估你的长相怎么的?脚踏两条船来证明你的魅力是不是?我是消受不起你这孬种,看来你也找好了下家。”
李子键被说得大气不敢喘,李琼是怎么对他的,别人不知道,李子键是清楚的,只要有一点点良心,就该知道羞愧。李琼还能骂他几句,比什么都不说,哭得伤心欲绝好太多。
“李琼,你搞搞清楚,是子键甩了你,别说的好像是你要分手一样,你是被分手!”
“娅娅。” 宋曲虹拉住王娅,不让她和李琼呛声。
李琼对王娅的话不屑一顾,“看在许灿的面子上才不骂你,不过你好像讨骂,知道一点礼义廉耻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我真是同情你,你说你会不会一辈子都是小三命,并且一生以此为荣?”
“你,你,李琼,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再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王娅,你就是贱人命,小三专业户!”
王娅想要动手,被李子键抱住制止了,“李琼,是我做得不对,王娅没什么错,别说了,走吧。”
王娅在李子键怀里挣扎,“李子键,你说什么?你哪里错了?不爱一个人也是你的错吗?”
李琼看着这一幕轻蔑地笑了,“我动手都嫌脏,你们不要脸,我要,以后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们这对狗男女!”
李琼头也不回地走了,顾羽芹经过宋曲虹身边的时候,停下看了一眼宋曲虹,没等宋曲虹想好怎么解释,顾羽芹快步跟上了李琼,离是非地越来越远。
李琼走得太快,顾羽芹跟得很累,隐约觉得,李琼并没有刚才那么洒脱。从西门回到学校,经过操场,顾羽芹拉住李琼,“琼姐,我们在这里聊一会。”
李琼不回答,也不再匆匆往前走,顾羽芹感受到了李琼手心的冰凉,也看到了李琼肩头的轻微颤抖,听到了压制不住的哭咽声,顾羽芹走到李琼面前,伸手抱住了李琼,“琼姐,我陪着你,再难受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松开手里的袋子,李琼紧紧地抱着顾羽芹,哭出声来,这才是李琼真实的感受,对一段感情用了心,怎么可能不会在意背叛,但是如果不用坚强伪装那么一下,李琼怕连仅有的尊严都会失去。
打的电话都不接,许灿去了顾羽芹寝室,李琼和顾羽芹都不在,自己寝室里也没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许灿不能轻易打电话问王娅,在学校里转了两圈,想起去碰到过王娅和李琼男朋友的小吃街,走过操场,四处张望的情况下模糊认出了两个人影,走近了才知道,李琼在哭,为了什么,许灿好像能够猜到。
宣泄出来之后,李琼已经好多了,看见许灿过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羽芹,我先回寝室,你陪许灿吧。”
“不用不用”,许灿坐在李琼左边,“琼姐,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聊。”
李琼笑了一下,“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是你从刚刚就一直在打羽芹电话吧,我不打扰你们两个了。羽芹,我没事,回寝室洗个脸睡一觉就好了,放心。”
顾羽芹点点头,给李琼独自冷静的时间和空间。
“羽芹,琼姐怎么了?”
顾羽芹叹着气,“琼姐知道了,知道了她男朋友和王娅的事。”
“你告诉琼姐的吗?”
“琼姐自己看到了,所以就明白了。”
许灿理解有误,吃了一惊,以为顾羽芹当着李琼的面挑明一切,“羽芹,你怎么能带琼姐去找他们?那种打击琼姐怎么受得了?在要不要告诉琼姐的这个问题上,我们都一再考虑和斟酌,你却在琼姐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让她直接面对,你会不会太冲动,你这样会让琼姐受到的伤害更深更重。”
许灿一连串的指责让心情本就不怎么好的顾羽芹更加郁闷了,“我没有带琼姐去找他们,就算琼姐今天不知道,她也迟早会知道的,这个伤害原本就因为王娅和李子键已经存在,是朋友,我们就应该让琼姐尽早知道,不然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也应该挑个合适的机会开口,你怎么不等我回来?”
顾羽芹看着许灿,“许灿,你怪我?你不问问你自己那时候在哪里?方丹对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解释,反而怪我没和你商量?还有,宋曲虹和王娅是一伙的,你知不知道?她帮着王娅隐瞒,实际上三个人一起逛街。”
许灿又是一愣,“怎么可能?宋曲虹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就是会带着琼姐冲过去质问李子键和王娅的人吗?我就是做错了的人吗?许灿,在这件事情上,你对我的支持在哪里?”
“羽芹,我是怕你因为和琼姐关系好,在这件事上太感情用事,缺乏理智。”
“感情上的事,不用感情来解决还能用什么来解决?许灿,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不管我做得对不对,事情已经发生,琼姐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我不像你和宋曲虹,一直拿怕伤害当作隐瞒的借口。”
“我没有想要隐瞒……”
顾羽芹已经不听许灿说话,起身走人,许灿跟在顾羽芹身边,“羽芹,你别生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一起帮着琼姐解决。”
“许灿,你误会了我,给我两个小时生气,然后我会给你解释,也听你解释。”
两个小时,足够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许灿不在顾羽芹身边,还怪顾羽芹怎么怎么样,至少这一点,许灿知道自己不对。李琼难受,难道顾羽芹会好到哪里去,许灿还责问顾羽芹的处理方式不恰当,简直是不体谅的火上浇油的行为。再就是女生的小心眼,宋曲虹和方丹,许灿希望意识到这点还不晚。
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许灿到了214寝室门口,敲门后进去,却只有李琼一个人在。
“琼姐,羽芹呢?”
琼姐一个人喝着啤酒吃着零食,“羽芹洗澡去了,她心情不好就会去洗澡,许灿,你怎么招惹她了,过来坐下说说。”
许灿看着桌上的几罐啤酒,“琼姐,你没事吧?”
“这些是羽芹买回来的,也是我俩一起喝的,你和羽芹,该不会是因为我吵架了吧?”
“没有吵架”,许灿开了一罐啤酒,“意见有点不同,我怪羽芹不考虑后果就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其实说与不说,都有一套理由,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不想琼姐你受到伤害……”
“许灿,羽芹什么都没和我说,今天是我自己撞破了,果然你和羽芹提前知道些什么,对吧?”
许灿放下啤酒,“琼姐,你说羽芹什么都没说?”
李琼把在小吃街遇见顾羽芹的情况说了,“许灿,你和羽芹因为这件事闹别扭一点也不值,听姐的话,好好地大度地给羽芹道个歉,毕竟是你先误会羽芹在先。”
“琼姐,真是不好意思,还要你反过来安慰和帮助我们。”
“说什么呢”,李琼举起啤酒和许灿碰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羽芹要跟我客气我还不干呢,今天晚上留下陪姐喝酒,羽芹买的可不少,这里面有你一份责任。”
“没问题,琼姐,喝醉了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打定主意恢复九点更文就给我出错,今天必须顺利,我觉得更文还是有规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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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宋曲虹抱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推开寝室的门,没看到许灿,既失望又害怕。
吕筱看着门口的宋曲虹,“曲虹,你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呀,娅娅和烂烂呢?你们又去哪里玩不带上我了?”
宋曲虹勉强笑笑,“我没和她们在一起,筱筱,许灿一直没回来吗?”
“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有事找烂烂就给她打电话,要不就上楼去214找,说不定在羽芹那。”
宋曲虹的神情又黯淡了一层,“好,我一会找她。”
时间越来越晚,王娅回来了,不在状态的宋曲虹一直等着的许灿没有回来,正有这个理由可以联系许灿的时候,许灿的短信发到了吕筱手机上。
“烂烂说晚上不回来睡,让我们锁好门睡觉。”
王娅和宋曲虹对望一眼,心里有数。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吕筱像以前那样调侃许灿,笑话许灿太粘顾羽芹,看到吕筱回复的短信,许灿不禁想,变了的人到底是谁,还是有些人,一开始的心思就藏得深呢?
“琼姐,你看她是像反思过的样子吗?”
李琼一看许灿的呆样,恨铁不成钢,“许灿,我让你给羽芹道歉,你愣着干什么?没睡着就梦游啦?”
用手机一下一下敲击着手掌,许灿微微皱眉,“我在想,不能相守到最后的人,是不再爱了呢,还是不会爱了?在一段感情中是背叛者,在另一段感情里还可能是爱情的坚守者吗?”
顾羽芹因为许灿突然提出的问题思考起来,李琼没想过深究,但也给出一个说法,“许灿,因人而异,没有绝对的结果,所以再怎么研究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许灿低头赞同,“说得也是,所以才说,世界上没有完全不一样的爱情。”
“为什么要这么伤感?” 顾羽芹举杯,左右挽住许灿和李琼,“在找到对的人相守之前,踢开那些个伪劣品,不至于受害终生是一件好事,来干杯!”
许灿从顾羽芹手腕里穿过去,扣成交杯酒的姿势,“羽芹,我今天不该怪你,我们和好吧。”
顾羽芹清清嗓子,故意不马上表态惹许灿着急,在许灿求饶的眼神下才松口,“大人不和小鬼计较,这次放过你,下回你胳膊肘再往外拐试试!”
李琼看着许灿和顾羽芹,啤酒的苦涩好像在口中被放大了,难喝。许灿和顾羽芹没有把交杯酒喝起来,两个人把手放低,顾羽芹拉过李琼的手,三只拿了啤酒罐的手缠在一起,“把我们的友情天长地酒干了!”
欢欢乐乐,闹闹哄哄中,李琼确实得到了安慰和力量,被爱情抛弃的时候,朋友们给的避风港可以无限大,李琼从这件事上得到了很多,就是不曾有损失和遗憾。
脑袋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沉沉的,顾羽芹看了一眼时间,拍拍许灿,“八点多了,你第一节有课吗?该起来了。”
许灿翻了个身,抱着顾羽芹的腰,眼睛都不睁,“羽芹,今天周六,睡到十八点都可以。”
顾羽芹一看日历,也倒下了,找个舒服姿势打算阖眼再睡一会,猛然看见了许灿脖子上红红的一块,睡意全无,没有弄醒许灿,顾羽芹伸出手指挑开许灿的领口,发现还有一个,暗叫糟糕。下面的一个穿衬衫应该可以遮住,上面这一个没有高领是不行的,要不让许灿一整天别见人,睡到天黑。
感觉到旁边的空位,许灿半睁开右眼,“羽芹,你要起来了吗?坐着干什么?”
顾羽芹想到什么,不回答,俯身捧着许灿的脸,去看许灿另一边的脖子,还好没有痕迹。许灿被顾羽芹弄醒,看着上方的顾羽芹,笑开了花,顾羽芹莫名其妙被许灿拥住,觉得许灿的笑不怀好意,想要挣脱着起来,许灿带了笑意的话落入耳朵里,惹得红云绯绯。
“点点红梅自颈间绽放,赏心悦目。”
顾羽芹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脖子,根本看不到,又不好意思问许灿有几个,看见许灿一脸坏笑,动起手来,“看我来让你‘团团乌青从身上展现,惊悚骇人’。”
“不要啊”,许灿压低声音讨饶,扭来扭去逃不出顾羽芹的掌控范围,陷入被动境地,“羽芹,我错了我错了。”
顾羽芹捏住许灿双颊,恨恨不解气,“让你得瑟,坏家伙。”
许灿幸福地躺着,惬意舒适,也算体会了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深意。
昨天半夜起床上厕所的许灿再爬上床的时候,被床上的什么绊了,倒在顾羽芹身上,吵醒了顾羽芹还不够,怦然心动,低头吻在耳畔,亲吻纷纷而致,顾羽芹迷迷糊糊地接受着,知道是许灿,不曾抵抗。吻的痕迹从脖颈到锁骨到肩头,醉人的接触让两人迷醉,大概因此不知轻重,留下印记了。
枕头竖起,许灿靠在床头,圆领的t-恤露出一边锁骨,顾羽芹单腿跪在许灿面前,右手抬起许灿下巴,左手往许灿脖子上擦bb霜,许灿不停地拿镜子看,遮瑕的效果不太好的时候,许灿就偷笑,顾羽芹就敲她的头。
“羽芹,这样一来,周围的肤色不一样,反而欲盖弥彰了。”
“放心,我会尽量弄得自然一点。”
顾羽芹专注的样子逗得许灿忍不住笑,“如果早知道这么麻烦,你会不会轻一点?”
顾羽芹白了许灿一眼,盖好bb霜,“如果我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把你踹下去。”
许灿伸长脖子照镜子,“已经好了吗?”
“你别乱摸,等会把我弄好的给擦掉了……”
顾羽芹没收了许灿手里的镜子,许灿看着顾羽芹问,“你呢?我来帮你吗?”
“我不用……”
“你想被人看见?”
“是你有先见之明,都在领子可以遮住的范围,得了便宜还卖乖,敢出去乱说试试!”
顾羽芹连瞪许灿的力气都没有了,拉起被子把许灿整个人盖住,然后下床,眼不见为净。
许灿的杯子牙刷和顾羽芹的放在同一个架子上,许灿的毛巾和顾羽芹的并排挂着,床下的鞋子最近都双双对对,顾羽芹的衣柜里开始出现许灿平常穿的衣服,许灿的长住地变成了214寝室。
宋曲虹和王娅没话说,以前四个人同进同出变成了宋曲虹一个人上课下课。吕筱对社团的事忙得不亦乐乎,课余生活丰富,不会有孤独的时候。王娅照旧我行我素,路上遇到许灿顾羽芹,已经是像练习过无数次一般熟练地当成陌路人,视而不见,让许灿觉得心寒,让顾羽芹觉得无法理喻。
许灿和秦楚在网球场上对打,上午晴好的天气,要不是秦楚提前过来等着,想要一块空球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顾羽芹和席梦宜坐在网球网旁边的长椅上,聊着天,有时也给许灿她们捡球,递球。
凉凉的一片含在嘴里,席梦宜把手里的薄荷糖拿给顾羽芹,“所以,许灿最近一直都住在你们寝室吗?”
“恩,低头不见抬头见,许灿她也怕尴尬,只有当事人不觉得有什么,比之前更高调,常常能在学校里看见,好像避都避不开,我们倒还好,就是琼姐,彻底放下肯定需要一段时间,可是王娅一副不饶人的胜者姿态,让人受不了。”
“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许灿”,席梦宜看看顾羽芹,转而看着球场上的许灿,“她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人,王娅,宋曲虹是她的同班同学和室友,虽然少一个王娅这样的朋友不是许灿的损失,可是许灿难道一直这样住你那边吗?多少有点不方便吧。”
顾羽芹捡起脚边许灿打落的球,扔给许灿,“我和许灿也讨论过,许灿说寝室里互不理睬的气氛和以前大不一样,她待着也难受,所以不愿意回去,换寝室的话要等到大三,暂时只能这样了。”
“要不我们出去住吧,在学校附近找房子。”
顾羽芹有点吃惊地看着席梦宜,“我们四个吗?”
“可以啊,也不一定,要看能找到什么样的房子”,席梦宜喝了口红茶,看着发球的秦楚,眯起眼睛笑,“当然我有一点点私心,我这个学期准备考几个证,有点忙,如果住一起的话,就不会少了陪秦楚的时间,放在身边,也好监督,反正以后工作了也可能出来租房子住,当作提前锻炼自己。”
“听起来不错”,顾羽芹有点动心,“梦宜,我和我妈昨天通电话的时候,她还说让我准备考教师资格证,我们可以一起好好学习。”
“羽芹,你想当老师?”
“作为一个选择吧,我们也必须养活自己,规划未来。”
“说得不错,生活在一起更能看清楚一个人,我们就来看看许灿和秦楚有没有胆量在我们面前充分暴露自己,作为要一起过日子的人,她们是否合格。”
顾羽芹和席梦宜相视而笑,击掌达成一致。
作者有话要说:上联:点点红梅自颈间绽放,赏心悦目。
下联:团团乌青从身上展现,惊悚骇人。
大家赏个横批呗,小九恭候啊~
话说,还是要顾羽芹和席梦宜出马,这住一起的事才能拿下,想当时,许灿和秦楚的一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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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喂,烂烂,什么叫做你要搬出去住?!”
许灿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筱筱,你淡定点……”
“我淡定不了,你现在在哪?别告诉我你已经走了啊!”
“没那么快,我不正打电话和你告别吗?我在操场上晒被子,看台上。”
吕筱转身小跑起来,“烂烂,打电话告别?你真有诚意和新意啊,你等着我,我有话问你。”
放好手机,许灿靠在栏杆上,看见穿着蓝色外套,跑得意气风发的吕筱,笑着招手,明明走得不远,心里还是会舍不得,这就是真正的友情了吧。
跑得气喘吁吁,再爬上看台的楼梯,吕筱看着许灿光喘气,说不了话。
许灿笑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先说了吧。我和羽芹,秦楚,席部长决定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找到了房子才通知你们,真正搬还要过两天,只是不住在寝室了而已,平时上课还是一起,不怕见不到面。”
“为,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住?”
“因为秦楚和席部长想一起住,找我和羽芹分摊房租。”
吕筱对许灿的说法表示不相信,“烂烂,如果我猜对了,你就对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娅娅?”
许灿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为什么这么说?”
“我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吕筱走近,和许灿对视,“你一直住在羽芹寝室,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你和娅娅,曲虹之间总让我觉得怪怪的,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可是这次我也知道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然后前天在食堂,我和曲虹看见了娅娅和琼姐的男朋友在一起,只有我惊讶,曲虹的表情说明她是早知道的,这样一连起来,我就明白了,看来我真的很迟钝。”
吕筱的语气是不像吕筱风格的那种沉重,不等吕筱说出来,许灿就知道吕筱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的东西存在。
“筱筱,我们没告诉你,不是把你当外人,不是不把你当朋友,是因为我们这些知道的人都没有很好地消化这件事,对于一件这样的坏事,再也不想开口提及的心情,你懂吗?琼姐和王娅当面吵过了,但是琼姐并不想挑拨谁和谁之间的关系,她觉得她和王娅肯定做不成朋友了,但是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在她和王娅之间选一个做朋友,我也是尊重琼姐的意思,筱筱,你能理解吗?”
“琼姐她傻啊,我们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啊,连男朋友都被抢了,还要跟娅娅公平竞争朋友啊?”
许灿笑了,“你看你的性格,当时被你知道了,我们寝室就不是冷战这么几天了,都过去了,你也看开一点吧。另外,你别忽略宋曲虹,她老是一个人未免太孤单。”
“我知道了”,吕筱看着许灿叹了口气,“怎么会有离愁的伤感呢,烂烂,我要是去蹭吃蹭住,你不会拦着不让进吧?”
“不会,交食宿费就可以。”
“想得美,就要白吃白住。”
晴空万里下,看台上的许灿吕筱发挥本色耍起嘴皮子说相声,为此乐呵的是她们自己。
宋曲虹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操场,抬头想看许灿,但被耀眼阳光闪得看不清许灿的脸。
“我打电话告诉曲虹你要搬走的,她好像也收到了你的短信,你说你是不是打算不当面告别?”
许灿笑着推推吕筱,“我们下去吧。”
三个人站在一起不说话,吕筱接收到许灿的眼神,揣测着指着自己,“烂烂,你的意思是让我先走吗?”
许灿点头,吕筱不干,“为什么?你要和曲虹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不是你不能听的,是不让你重复听第二遍,也让我们单独说话吧,跟你说的时候不也是一对一吗?”
吕筱充满嫌弃地发牢骚,但往往都是妥协之前的征兆,“烂烂你真是毛病一堆一堆的,我坐在沙坑那边的凳子上等你们,说完帮着你回寝室收拾东西,你请我们吃饭。”
答应了吕筱,许灿和宋曲虹沿着跑道随意走着,宋曲虹几次想开口,开口了却无话。
“我知道是羽芹误会你了,你不用向我们任何一个人解释,也不需要对我们任何一个人觉得抱歉,还是朋友,可以常和吕筱一起来我们租的房子玩。”
不会怀疑许灿说出这一番话的真心实意,宋曲虹舒了口气,“比我想象中容易解决得多,反而是我不够了解你,庸人自扰了。”
“信任不是莫名其妙就可以建立的,你值得我相信,我是这么觉得的而已”,许灿看了一眼宋曲虹,笑着,“你也别怪羽芹,她光护着琼姐了,就连我也照样挨骂。”
“我可以理解,我也那样帮过娅娅,站的角度不一样,所以羽芹的心情我知道。”
“那就好,谁说女生的心眼小,明明都是宽宏大量的人。”
许灿明朗地笑着,宋曲虹也不再绷着脸,放开怀问着许灿关于找房子的事,聊着聊着,说着说着,一切又和以前一样了。
某个星期六的早上,两辆出租车停在宿舍门口,许灿和秦楚忙着打包装车,其他人帮忙从寝室往外拿东西,小搬家,大动员,行李装了满满两车,除了司机,勉强还可以坐两个人进去,东西多,人也多,来帮忙的都要一同去参观许灿她们新租的房子,于是又再叫来一辆车载人,许灿和顾羽芹坐第一辆车带路,秦楚骑自行车带席梦宜垫后,场面颇大,朝新家进发。
“哇,不错呀~”
许灿一开门,下了车的人急忙冲进屋里看,把出租车司机和行李留在了门外,秦楚和席梦宜还没到,许灿任吕筱她们随意参观,从二楼下来,看到了正在付车费的顾羽芹,还有正从后备箱拿东西的宋曲虹,许灿走过去一起帮忙,顾羽芹看了一眼车后的许灿和宋曲虹,什么也没说。
吕筱打开了一个房间的玻璃门,走到了阳台上,靠在栏杆上,一副赏景的样子。
有小阳台的房间是许灿和顾羽芹住的,许灿进房放下东西,打扰着吕筱的雅兴,“吕筱,你是来帮忙的吗?站在那像个监工……”
“帮,帮,帮,等我一饱眼福就帮”,吕筱环顾着房间,配置还不齐,但是光有许灿和顾羽芹这一对人住进去就足够美满了,“烂烂,怎么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正好两室一厅,还是二楼,不会潮湿也不会太高苦苦爬楼。”
“席部长和秦楚找的,我和羽芹这也才第二次来,是比预想中更大,价钱合适,第一次来看过后就决定了,刚开始除了我们四个,还想找人一起住来着,可是大家都婉言拒绝了。”
吕筱看着摆弄椅子的许灿,笑笑,“谁会这么不识相当你们双双对对的电灯泡,总不能带男朋友来住吧?”
许灿不以为意,“别想那么多不就好了……”
“许灿,来帮我一下。”
听见顾羽芹请求支援,许灿边应着边朝声音那边走,“吕筱,帮我擦一下另一张椅子,这边的我已经擦过了。”
吕筱拿着抹布蹲下,放在椅子上的手没有动作,嘴里有话轻声说出,“椅子成双,哪有第三个位置?”
各自的东西各自归置好,然后是整理,照这种速度,看这样子今晚就可以住下。不算大的房子里热闹非凡,客厅打扫干净后,忙活的人停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只有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还在收拾卧室。
李琼拿出了从寝室带的零嘴放在茶几上,“这里应该比寝室温馨很多,像个家,羽芹她们从此就过着神仙美眷般的生活。”
“话不是这么说”,顾羽芹挽高袖子从房间里出来,笑着看向李琼,“琼姐,和你们住在一起的日子也很有趣,如果你们愿意,随时来小住是没问题的……”
“那不行吧”,李琼坏笑着看看顾羽芹身后,“我们一来,许灿不是要睡地上了吗?”
“没关系,我没关系”,许灿手拿两个杯子走向浴室,“把床让给你们睡,我和羽芹睡地板也无所谓。”
王乐洋刚和何子凯看完厨房,听见许灿的话,笑了,“许灿,你不是睡地板无所谓,是只要有顾羽芹就无所谓吧。”
顾羽芹笑笑不作反应,许灿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有她在身边我还有所求的话,太不知好歹会被惩罚的。”
“哦~~不羡鸳鸯不羡仙……”
还没起哄完,秦楚和席梦宜房间有异样的声音,嬉笑打闹不断,几个脑袋都探向秦楚席梦宜房门口,而床上恢复了正经的秦楚和席梦宜刚好停止了动作,凝视着对方,目光相碰,旁观者都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许灿拉着门柄,在秦楚嘴唇触及席梦宜的前一秒将众人的视线压缩成门缝一条线,“非礼勿视。”
顾羽芹拍拍许灿的脑袋,哭笑不得,“你从门缝里看就不无礼了?”
许灿还要和顾羽芹争辩一下,发现身边的人都退开了,再抬头的时候,秦楚的枕头迎面袭来,“许灿!!”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家里有事,放个假~
我希望做到更新有规律,也习惯有变动提前和大家打个招呼,所以总是免不了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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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入住第一天的晚饭,四个人就用一个电饭锅煮面和做汤,简单又温暖,搬家的兴奋劲恐怕很难缓过去,几次确认这不是梦,就经历了几次的激动,就算被分配刷锅洗碗,许灿和秦楚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那个。
“许灿,你袖子都要沾到洗碗水了,抬头45度想什么呢?”
在门口就看见了许灿的呆样,顾羽芹走到许灿身边,抬手帮许灿卷起衣袖,许灿偏头看着顾羽芹,傻乎乎地笑。秦楚看了一眼,带起唇角打趣道,“许灿,你都要乐得流口水了,表情能不能收敛一点?”
“让你试试看”,席梦宜从后面环住秦楚的腰,紧紧贴住,下巴搁在秦楚肩膀上柔声问着, “换了你,你不乐吗?”
秦楚笑得合不拢嘴,许灿看着秦楚玩味地笑起来,“她何止是乐,简直就要流鼻血了,心里那个美哟~”
秦楚不接招,许灿的腰间忽然一紧,许灿被顾羽芹牢牢圈住,顾羽芹对上许灿的眼睛,“你是在羡慕吗?”
许灿从惊讶中回神,看了顾羽芹,又看向秦楚,话里充满宠溺的无奈,“秦楚,家里这两个是妖孽啊,我俩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秦楚浅浅一笑,低头碰了碰席梦宜的鼻尖,“如果收服不了,我愿意享受被她祸害。”
许灿吃惊,转而又理解地笑了。席梦宜也是又惊又喜,侧头在秦楚漂亮的脖子上吸出一个小红点,快速离开,“羽芹,我们去洗澡吧。”
顾羽芹笑着松开许灿,“好啊,我去拿衣服。”
秦楚的表情只有甜蜜,许灿一脸坏笑,“呵呵,呵呵……”
秦楚轻描淡写,说得让许灿脸红心跳,“许灿,你也没少得小红花,你笑我什么?”
许灿不回答,擦干净手就当没听到,走出厨房,“羽芹,浴室只有一个淋浴,你怎么和席部长一起洗?”
“轮流就行啦”,席梦宜拿了要穿的睡衣出来,“还是,许灿,你想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顾羽芹刚解开长发,一袭如墨黑发披下来的样子让许灿心动,连掩饰的话都说不出,许灿直接就看呆了。本来是开玩笑的席梦宜看到许灿这个样子,笑笑不作声。顾羽芹羞得脸红红,不等席梦宜,拿起衣物走进浴室,想想还是锁上了门。
房间里,临时被顾羽芹关在浴室门外的席梦宜靠着桌边问秦楚,“秦楚,你刚才看到许灿的样子了吗?说她为羽芹痴迷都不过分。”
正在上网的秦楚把视线移到席梦宜身上,纤瘦的腰身,苗条的人,刘海向后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那么美丽的素颜。
“我很能理解许灿的感受,因为你的杀伤力一点都不比顾羽芹小。”
“才怪吧”,席梦宜右手抚上左臂,没有看秦楚,“许灿是充分表现出了陷在爱情中的白痴状态,至于你么……”
秦楚笑出声,站起来面对席梦宜,“你是在怪我不够积极主动吗?”
不等席梦宜回答,秦楚已经压在了席梦宜唇上,一番索取,秦楚用满含笑意的眼睛看着席梦宜,“因为你,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欲望的存在,如果不克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席梦宜眨了眨眼睛,莫名地借用了一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秦楚挑眉,“你这是,让我选?”
“梦宜,我洗好了,该你了。”
顾羽芹的话把席梦宜从秦楚抛过来的问题中解救,让秦楚别有深意的询问不了了之。
时针走了两步,房间里的顾羽芹纳闷了,出来找人,看到许灿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笑笑坐在许灿旁边,“无线上网,你一定要坐在客厅看吗?”
“不是一定,你在房里查资料,我怕吵到你。”
“没有那么夸张,看看教师资格证的考试流程和大纲而已,又不是紧张的高三,不用给我一个图书馆一样的环境吧……等会”,顾羽芹拉过许灿的手,看出了奇怪的地方,“许灿,你还没洗澡?”
“啊……恩,打算看完就去。”
许灿根本不抬起眼睛看顾羽芹,说话也是应付的感觉,顾羽芹一看,电影还有四十多分钟,“许灿……”
“羽芹,如果困了,你就先睡吧,我等会再进去。”
顾羽芹疑惑地看着许灿,“那你别太晚睡。”
许灿悄悄地舒了口气,今晚,许灿是睡不好了。
关了电脑,秦楚打开床头的壁灯,看着趴在床上玩手机的席梦宜,笑笑半躺在床上。席梦宜看了一下秦楚,又低头看手机,“秦楚,你要睡了吗?”
秦楚还没回答,席梦宜拿起手机给秦楚看,“我们班上因为学校2+2项目去了美国读书的同学,你看他们的近照,金发碧眼的帅哥美女,真养眼。”
“有让咱们席部长看中的吗?”
“嘁”,席梦宜又趴下了,“小气鬼,适当地赞美别人是种美德。”
席梦宜还在津津有味地浏览网页,秦楚的手抱住席梦宜的腰,用鼻尖蹭席梦宜的耳垂,嘴唇在席梦宜颈间掠过,席梦宜偏头,抿起嘴角,“你这是吃醋了吗?”
手机被放在枕头下面,秦楚的吻停在席梦宜眉心,下滑至鼻梁,嘴唇,红润柔软,湿滑甘甜,缓缓地移动,轻轻地品尝。秦楚的手抚摸着席梦宜的腰际,有点急切,却又一轻再轻,撩动人心的温柔呵护。
席梦宜双手攀住秦楚的脊背,在秦楚嘴唇贴上锁骨的那一刻深换了呼吸,为身体里的陌生感受而皱眉,秦楚的每一个动作,不管快或慢,急切或轻缓,都让席梦宜觉得难以按捺。
秦楚的手从腹部往上,隔着一层衣服,停在一处摩挲,没有肆意侵犯。秦楚的呼吸回到耳边,感受到一样的悸动,席梦宜睁开眼,贴着秦楚的脸颊,灼热的温度在蔓延,放在秦楚背上的手心渗汗,席梦宜握着秦楚的手,微微用力带着往上放在了秦楚迟疑没去的领域,不敢看秦楚,也不想让秦楚看自己,席梦宜埋在秦楚颈窝,抱紧了秦楚。
在失去理智的前一刻,秦楚笑着,将心动的感觉传达,“梦宜,你是我唯一想爱的人,永远只有你。”
“秦楚,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最后一点灯光也暗了,互相照亮的是两个人的心,被信任着,被纵容着,被爱着的秦楚,依存着席梦宜的气息,感受着席梦宜的疼痛,安抚着席梦宜的心身,除了爱她,别无他法。
酸涩的眼睛不喜欢太阳光的耀眼,许灿捏着脖子,翻身面朝沙发靠背想要再睡一会,顾羽芹打开房门看到这一幕,不善的目光盯着睡在沙发上的人,什么都懒的说,用力关上浴室的门。
听见声音的许灿睁开眼睛转了两下,睡意顿时消失不见。
“许灿,你昨天让羽芹一个人睡?”
许灿颓废地走着,“席部长,不用重复这么多次吧。”
席梦宜挽着推自行车的秦楚,对一旁的许灿毫不同情,“怪不得羽芹早上不等你,一个人去学校了。刚到一个新环境,你为了上网把羽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睡觉,你自己却赖在沙发上过夜,许灿,真有你的。”
“玩着玩着就困了,再进去怕吵醒她……”
“是不是借口你自己知道。”
许灿也知道顾羽芹是生气了,但是被席梦宜一说,感觉自己的行为比预计更过分,后果比想象中严重了。
“许灿”,一路沉默的秦楚突然开口了,“你昨晚睡在沙发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席梦宜把头低下,偷偷地捏了秦楚手臂。
许灿的心思全不在,反问秦楚,“有什么声音?我戴了耳机,没有听到。”
“没什么,好像这附近有人家里养了猫。”
席梦宜偷瞄说这话的秦楚,惊讶秦楚说谎都不脸红的本领。目光相碰,秦楚和席梦宜两个人都带着羞涩的意味笑了,只是愁眉不展的许灿没有察觉。
可以说许灿是故意的,又不是完全故意的,昨晚在似有似无的苦恼中,许灿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条被子,明显是顾羽芹帮许灿盖上的,既担心许灿感冒,又生许灿不回房间的气,让顾羽芹这么矛盾,许灿也有了反省的觉悟。
顾羽芹不知道气着了什么,不听许灿哄,就是和许灿赌气,故意歪解许灿的心思,认为许灿不想见自己,自己也就不见许灿,其实就是在责怪许灿有意无意竟然会躲着自己,不管许灿是因为什么,顾羽芹刁钻起来,少不了整一整许灿,看许灿还敢让顾羽芹留守空房。
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快乐…这回换烂烂让你们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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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两天了,许灿已经两天被顾羽芹关在房门外,许灿是不睡沙发也不行了,除此之外,顾羽芹不应许灿的约会,电话里不腻乎,短信上没情话,在家里也是冷冷淡淡地对待许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顾羽芹变了心,知道的都明白,是许灿自作自受。
两天再加两天,星期五回家,席梦宜星期天很早就回来了,而许灿的顾羽芹,连个电话也没有,许灿郁闷得在床上直翻滚。
秦楚端了一个小碟站在房门外看许灿练鲤鱼打挺,“许灿,真的不出来吃点梦宜带的桂花糕吗?”
“不吃了,看见你俩就觉得够甜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许灿用眼神把秦楚杀走,秦楚也不自讨没趣,回到了自己房里。
席梦宜把从家里带来的衣服整理放进衣柜,还没去慰问许灿,先从秦楚这里了解,“许灿怎么样,还在受冷落吗?”
“恩,顾大小姐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惩罚她了,许灿今天都赖在房间,就是要让顾大小姐今晚轰不走她,先下手为强了。”
席梦宜笑着,把秦楚扔在衣柜里的外套也叠好,“这样就受不了了啊,羽芹根本就是在逗许灿玩,没有认真的。”
不知道吃了几块,秦楚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嚼着,“我看许灿一点都不会觉得好玩。”
“别吃太多,等会晚饭要吃不下了,啊……”
席梦宜张嘴要秦楚喂,秦楚笑笑,咬住菱形桂花糕的一端,凑上前去喂,在席梦宜快吃到的时候,秦楚整个一吞,闭紧嘴巴碰碰席梦宜的唇,“这样好玩吗?”
席梦宜捏捏秦楚鼓起来的腮帮子,露出狡滑的笑,“你说呢?”
一有机会就盘踞在房间的许灿穿好外套出来了,径直走到门口,“秦楚,自行车钥匙给我一下。”
“就在门口的鞋柜上面”,秦楚走出房门,看许灿换鞋,“去接顾羽芹吗?”
“不是,她培训课上到很晚,今天回家休息不赶过来了,明天早上她爸爸直接送她来学校。”
关于考教师资格证的事,顾羽芹报了短期培训班,早八点晚五点,课程安排很紧凑,两天休息要占去整整一天,加上坐车来来回回,不累才怪。
“那你还骑车去哪里?回来吃晚饭吗?”
“吕筱打电话给我,她一个人在外面,好像还喝了酒,我去看看”,许灿拿好钥匙开门走了出去,“我带了钥匙,走了。”
席梦宜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秦楚,你说如果羽芹和许灿的朋友同时有事,许灿会怎么选择?”
“怎么突然这么问?想看看许灿是不是见色忘友?许灿应该会看情况做决定,比如哪边问题更严重,更需要她。”
席梦宜笑笑,没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把自行车锁在一家烧烤店门口,许灿在二楼找到了吕筱,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显得有点落寞。
许灿走过去,发现桌上已经倒了三个啤酒瓶,“吕筱,你都喝多少了?”
吕筱撑着脑袋向上看,微醉,“烂烂,你来啦,一起吃吧,烧烤配啤酒,最棒的组合了!”
许灿坐在吕筱对面,看着烤盘里的肉,拿起镊子翻了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还借酒浇愁,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啊,而且我不是一个人,你不是来了吗?”
“是”,许灿把烤好的肉夹到吕筱碗里,“光喝酒容易醉,吃点肉,不然醉了我怎么把你弄回学校。”
“呵呵”,吕筱傻傻地笑着,“烂烂你一定有办法的,因为你总是很有主意。”
许灿沾酱吃了一口肉,对肉的口感和味道很满足,“看我无聊想找点事情给我做是不是?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反正也好久没吃烤肉了。”
吕筱左右看看,“羽芹呢,她怎么没陪你?”
“她有事,今天不会过来。”
“那不应该是我陪你吗?”
“明明是你叫我过来的”,许灿拿过吕筱手里的啤酒瓶,“你不能再喝了,已经有点醉了吧。”
“那我给你烤肉,你喝。”
手里的酒还有半瓶,许灿倒在杯子里慢慢喝,吕筱拿着夹子在烤盘上铺满肉,看着许灿笑起来,“烂烂,你喝酒的样子,很好看。”
许灿放下酒杯,不明白,“什么意思?”
“很豪气的,一大口,仰起脖子,喉间在滚动,那样子,很迷人。”
吕筱学着许灿喝酒的样子,习惯和吕筱斗嘴,吕筱突然的赞美还真是让许灿不适应,“我是觉得啤酒难喝,没必要一口一口地品味,苦涩的味道想要一口喝干净。”
“你是这样想,你能管别人怎么想吗?” 吕筱撑住下巴,眼睛半睁,视线仿佛没有焦点,“羽芹每次在你旁边看你喝酒的时候,都会笑得很温柔,很明显,那时候的你也吸引了她。”
许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吕筱比许灿想象中喝得更醉,说什么,许灿都听着就好了。
“许灿,你有多喜欢羽芹?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许灿夹肉的动作一停,思索着怎么回答吕筱的问题,而吕筱,就静静地等着许灿回答。
“她让我心动,让我牵挂,让我想要拥有,不说生生世世,我能预见的这一辈子,应该都只会喜欢她一个人。”
吕筱跟着许灿幸福的表情一起笑了,“羽芹肯定也是你这样的心情,能像你们这样找到认定一辈子的人,真好。”
“怎么了?今天突然这么感性?”
“想不通感情这回事”,吕筱叹了长长一口气,“爱,是个什么东西?”
许灿微微皱眉,猜想着问道,“吕筱,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吕筱歪头看着许灿,认真地看着,然后咧开嘴笑了,一贯的爽朗,“没有,我哪会这么容易就看上谁,你说谁会有这种荣幸?我是看着你们有感而发而已,之前琼姐的事既让琼姐伤了心,又让我们气愤,结果事情过去没多久,王娅就甩掉了琼姐的前男友,活像一场无情的游戏,爱情是浑,是纯,傻傻分不清楚。”
王娅的事,许灿也看见了几回,不愿意多理睬,“吕筱,你是你,不要还没开始接触爱情就这么悲观和深沉,轻轻松松地做你自己就好,我认识的吕筱是个乐天派,可不是什么哲学家理论家。”
“烂烂,你拐着弯说我肤浅,是不是?”
许灿和吕筱都笑了,桌上飘着肉香,胃暖,心也不冷。
在酒兴上,吕筱迷迷糊糊,许灿打算陪吕筱走回学校,可是知道许灿是骑车来的吕筱不愿意走路,去路边停放的一排排自行车里面找,坚持要许灿骑车。
“吕筱,天都黑了,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随便看着办”,吕筱找到了秦楚的自行车,坐在后座上不走,“骑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头晕,腿软,没力气走,难道你要背我吗?”
许灿没办法,打开车锁,“那你坐着,我推着车走。”
“不要!不就是载我一段嘛,许灿,你怎么这么磨叽!”
吕筱大声抗议,甚至叫出了许灿的全名,车轮慢慢转动,许灿看看后面的吕筱,左手松开车柄拉过吕筱扶住座垫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抓住我的衣服,不然你掉了下去我都不知道。”
吕筱只愣了一下就笑了,“烂烂,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烂。”
“知道还给我取个这样的绰号?”
“呵,没有这个绰号,我又怎么一下子就记住你,你又怎么一下子就记住我呢?”
车身晃动,吕筱后面的话,许灿听得不是很清楚,“吕筱,你说什么?”
“没什么”,吕筱松开抓紧许灿衣服的手,环过许灿的腰,抱住,将头轻轻地靠在许灿背上,闭上眼睛,“就一会会,可以吗?”
不知道今晚的吕筱是怎么一回事,许灿只是轻声应了一句,“恩,别睡着,马上就到了。”
吕筱笑着,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许灿不会拒绝,可又因为对许灿的了解,吕筱无法因为许灿的不拒绝而高兴,不一样的意义,不需要说破。
闭着眼睛也知道骑到了校园里面,路越走越短,吕筱抱着许灿的手渐渐松开,车一停下,吕筱装作要吐的样子迅速跑进了宿舍楼,没和许灿告别。许灿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宋曲虹发了短信,收到吕筱已经回到105寝室的回信才骑上车离开。
夜空下的背影,在许灿天蓝色的衣服上,后背的位置有一块被眼泪浸湿的湛蓝色痕迹,吕筱将它留在了许灿看不到的地方,一如某样许灿不知道的东西,吕筱最终还是留在了许灿窥探不到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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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喂,秦楚,我在原来的寝室,之前买的东西送到学校,乐洋帮我签收了快递,你没事了就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现在就来,何社在团委那边有事,他都不在,我就不去舞蹈室了。”
席梦宜轻声应着,“恩,不去也好,省得有些人守株待兔,惹来麻烦。”
网上买回来的全是书,席梦宜正一本一本翻看着,大致了解一下内容。王乐洋也有一份,看样子和席梦宜的一样,为某类证书考试做着准备。
拿着沉甸甸的书,王乐洋有些担心,“梦宜,你说考试会很难吗?”
现在这个社会,文凭,证书虽然不是绝对的通行证,至少也可以增长附加值,用比较程序化和公式化的方式证明着能力。含金量高的自然有难度,有难度也说明需要有某种能力和学识去克服,不然,考证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工作之前,能力大小都是靠这些盖着公章的纸来说明。
席梦宜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看到几本有厚度的书就动摇,打趣愁眉苦脸的王乐洋,“难不难在于准备得好不好,所以你现在问我,我很难回答你呀……”
“我们俩同一批考试,我又不能等你考完告诉我”,王乐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梦宜,在你眼里,是不是就不存在有难度的事啊?”
席梦宜放下书看着王乐洋,“你别这么哀怨了,还没考就输了气势,一次不行来两次,事不过三就好,考个证还能比你减肥难?拿出你瘦八斤的果敢来!”
“唉,梦宜你这是要爱情学业双丰收啊,我是自惭形秽,不能和你比。”
席梦宜笑笑,开起了王乐洋的玩笑,“你不用愁,大不了毕业以后当全职太太,早点做何夫人好了,养家糊口的大业交给你家何社长,当不了富太,至少不愁吃穿。”
“嘁”,王乐洋难掩羞涩又强装淡定,“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能依附男人,先立业,后成家,我再怎么没用吧,也不要当一只笼中小鸟,更不要早早地把自己送进婚姻的坟墓,养活自己,我还是有信心的。”
“反正啊,你跟何子凯稳定地发展下去就开花结果了,以后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小日子肯定是幸福美满啦~”
秦楚走到寝室门口,听着席梦宜的话,没有急着走进去。
王乐洋露出小媳妇般的笑容,抬起头看看席梦宜,“梦宜,你和秦楚,有想过将来吗?”
“肯定想过啊,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交流过”,席梦宜低眉,想到了秦楚,笑颜如花,“路难走一点,过程才会更深刻,幸福才更显珍贵,我不担心,我想她也应该是充满信心的,只要这样携手同心,面对未来就不会是恐惧的心情。”
看着席梦宜的样子,王乐洋感叹着,“有时候,真羡慕你和秦楚的感情,知道你们的点点滴滴,越发觉得美得不现实。爱情无关乎性别,看到你们,我才深有体会。”
席梦宜笑着打断王乐洋美好的憧憬,“其实都一样,闹闹矛盾,吵吵架,从爱情过渡到生活,我想以后的磕磕绊绊还多着呢,油盐酱醋,鸡毛蒜皮,不过,我盼望着那么踏实的日子~”
王乐洋坏笑着推了推席梦宜,“看吧,还说我,应该叫秦楚早点娶你过门才对,急不可耐想打理秦楚的日常生活了吧?秦太太~”
“是啊是啊,所以要有足够的能力在社会上生存,积累经济实力,不然就落得个贫贱夫妻百事衰了,你也一样,好好啃这几本书吧。”
门外的秦楚,弯起嘴角,感动地笑了,这样的信任,让人觉得幸福,有此伴侣,今生无憾。
屏幕上的ppt一张一张滚动,下面的李琼直打呵欠,看看旁边正在用手机聊天的顾羽芹,凑过去问道,“羽芹,最近都没看见你和许灿一起,你们又玩什么呢?”
顾羽芹浅浅一笑,“猫玩老鼠。”
李琼愣过之后无奈地笑了,不再说什么,心里是既为许灿和顾羽芹高兴,又为自己难过的,能长久延续的浓情蜜意,实在太少太少。
“今天的课怎么这么多,平时都不觉得。”
看着许灿边走边抱怨,吕筱慢悠悠答了一句,“耽误了你的安排和计划,所以就觉得碍事了呗。”
许灿点点头,“有道理,偏偏两栋教学楼又隔这么远,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去找她好了。”
“哎,许灿,现在有点时间,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曲虹帮我们看着包。”
“你又要我去哪里啊”,许灿被吕筱拖起来,“吕筱,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不仅有,还有很多呢,啰嗦,跟来就给你看。”
吕筱带着许灿到了放自行车的车库门口,一个许灿丢了自行车之后再也不想来的地方,许灿扭头想走,吕筱一下子把许灿拽了进去,活像强抢的恶霸。
吕筱指着一辆自行车,笑着告诉许灿,“看看,这就是我的阴谋!”
许灿漫不经心地一瞥,立马就认出了眼前这辆自行车,车型,颜色,甚至连车锁,都和自己丢的那辆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吕筱看着许灿笑,“明知故问,这不是你的车吗?”
“你找回来了?怎么可能?”
许灿脸上写满了惊讶,摸上车柄的时候,发现了不一样,肯定地说道,“这不是我之前那辆。”
吕筱不解,“不是一样的吗?”
“这里”,许灿摩挲着车柄,“应该有一块卡通贴,因为我骑车的时候,手经常被这一块摩擦得通红,所以羽芹贴的,这上面没有,而且也比我那辆平坦,根本不会磨到手。”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吕筱拍拍座垫,“这辆确实不是你原来那辆,我逛街的时候偶然看见的,觉得和你丢的那辆差不多,看你丢了自行车那么可怜,还对丢的那辆念念不忘,就把这买回来了,虽然比不了原来那辆,你也收下勉强用用吧。”
“给我的?!那怎么可以,平白无故你为什么要送自行车给我?”
“不是平白无故好不好,是我正好在店里看到,然后你现在从住的地方来学校不是也需要自行车嘛,你不会真为了一片丢了的树叶,舍弃整片森林,从此再不骑自行车了吧,那不是气话吗?”
“其实确实不是气话……” 看见吕筱的表情,许灿把后面想说的话省去了,“那好吧,你为了我,买都已经买下了,我把钱给你。”
稍微掩饰了一下,吕筱偏头不看着许灿,“谁说我是为了你,臭美,送你的,当作明年的生日礼物。”
许灿觉得吕筱是在开玩笑,“哪有人提前这么早送生日礼物的?”
“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给,这是钥匙。”
“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那就分期抵消生日礼物,包括后年的,大后年的,大大后年的……”
“吕筱,你老实和我说,你出什么事了?”
“臭烂烂,你少咒我!给你了就收着,废话一箩筐!”
吕筱带着笑意离开车库,留许灿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对着新自行车发呆,“不会,是赃物吧,还是,暗藏机关……”
看到许灿身边的自行车,顾羽芹也有一瞬间的惊讶,听了许灿的解释,顾羽芹更加想不通,因为顾羽芹不相信随便在大街上就能找到和许灿原先那辆完全一样的自行车,因为顾羽芹曾经试图找过,去许灿买自行车的地方,去几大自行车卖场,网上搜索,都没看到一样的,有意寻找都徒劳无获,偶然买到的可能性在顾羽芹看来几乎不存在。
“羽芹”,许灿抬手在顾羽芹眼前晃,“别生我的气了,一起回去吧。”
顾羽芹坐在车后座,扶着许灿的腰,“许灿,筱筱还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她的话不能当真的”,许灿轻轻松松蹬动了自行车,“我会再找机会把钱给她的,不过能找到一样的,她运气还真是好。”
“这哪里是运气?”
许灿笑对顾羽芹的质疑,“是,不是运气,是吕筱有心了。晚上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喝汤,回去的路上买一点菜吗?不知道席部长和秦楚买了没有……”
顾羽芹抬头看着许灿的后脑勺,将脸贴着许灿,“我打电话问梦宜,你专心骑车。”
许灿开心地笑着,顾羽芹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许灿怎么能不高兴,心里想的全都是顾羽芹。顾羽芹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和爱情一样,随着时间深厚起来的友谊,真的不应该再因为爱情受到损伤。
作者有话要说:新春快乐,过个幸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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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顾羽芹在门口换鞋,许灿先把包拿回房间,一开灯,眼前一亮,“羽芹,房间里怎么会有一辆自行车?”
窗边停着一辆白色小轮自行车,造型可爱又帅气。许灿坐在上面,等着门口的顾羽芹回答。
“我爸爸送我来的时候一起带过来的,你倔倔地坚持不买,那就我来买,你要是不喜欢,我骑好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许灿用脚踮地推着车到顾羽芹跟前,看看后座,“但是这辆车这么矮,你怎么坐上来?”
顾羽芹忍着笑,“谁说我要坐在后面,这本来就是一个人骑的车。现在正好有两辆车,我们一人一辆。”
许灿抓着顾羽芹的手,“别想,坐上来试试看。”
顾羽芹笑着走到车后面,弯腰松了松后座,往上提,“这里的高度也是可以调节的,这下满意了吧?”
“恩,这小车真是不错。”
许灿一直没从车上下来,顾羽芹坐在床边,“就是为了不让你骑车横冲直撞才买的小轮,可是怎么办,吕筱又把你喜欢的车给买回来了。”
“那还不简单”,许灿把车停在原来的位置,坐到顾羽芹身边,“想骑大车的时候骑大车,想骑小车的时候可以骑小车,多好!”
顾羽芹捏捏许灿的脸,“你想得好美呀,贪心的家伙。”
许灿呲牙裂嘴,“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不用睡沙发?”
“你不是喜欢睡沙发吗?何必再搬窝?”
“不要!睡沙发睡得我脖子都快歪了……”
经不住许灿软磨硬泡加耍赖,另外考虑到什么,顾羽芹让许灿钻进了暖暖的被窝,等到亲亲热热之后,顾羽芹睁开眼睛睡不着,转过身看着睡着的许灿,顾羽芹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为什么还是会不安?
“平安夜的化妆舞会,席部长,赏脸参加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文艺部的部长了,你们还是联系现任部长吧。”
“秦楚,圣诞晚会的街舞节目,来一个怎么样?”
“不用了,我那天有事。”
“许灿,秦楚不上,你来吧?”
“她忙,我也不闲啊,对不住了。”
“顾羽芹同学,这次的剧本里有一个角色特别适合你,考虑考虑吧……”
“程以炎同学,我代表顾羽芹谢绝你的好意,你可以尝试反串一下,我认为会比羽芹参演更加合适,再见。”
四个人坐在一起,异口同声地松了口气。
“要摆脱各种演出邀约还真是不容易,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我才不要上台表演。”
席梦宜笑笑,“许灿,看来你已经有安排了。”
许灿不否认,顾羽芹转头问道,“梦宜,你和秦楚也是吧,快一周年了,是不是有特别的计划?”
“对哎”,听见顾羽芹说,许灿才反应过来,“今年元旦就是你们一周年纪念日了,恭喜恭喜啊!”
顾羽芹笑话许灿老态龙钟的语调,秦楚牵过席梦宜的手,“我们打算平安夜去游乐场。”
“夜幕中的摩天轮吗?浪漫的,羽芹,我们也挑个有纪念价值的地方。”
“我们的纪念日在明年春天呢,你急什么?”
“有心不挑日子,开心就好。”
圣诞节到来的前一个星期,校园的年轻学生们都兴奋了,元旦的时候临近期末考试,最近也就是一个圣诞节可以热闹热闹,没有假日,大家也准备得如火如荼。
许灿敲开105寝室的门,只看到宋曲虹一个人,“宋曲虹,吕筱呢?她叫我拿这些书过来,她怎么又不在?”
“许灿,你坐一会吧,筱筱接了学院院长的电话后出去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院长?吕筱犯什么错了吗?”
宋曲虹看向许灿,“筱筱没告诉你吗?”
许灿不明白,不知道宋曲虹指的是什么。
“她在准备出国的事,托福考试都已经通过了,等学校的手续办好后,这学期结束,大三就在美国读了。”
许灿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她一点都没告诉我。”
“可能是没找到机会吧,没关系,这次圣诞节,我们大家说好一起给筱筱开欢送会,一起吃个饭聚一下。”
“这事她也没和我说。”
许灿疑惑了,要说机会,吕筱可以开口的时候并不是没有,难道是故意隐瞒?
正想着,吕筱就回来了,被许灿问着,吕筱也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当时我也没确定,万一托福考试都没过,就说要走其实也走不了。”
许灿手肘撞了撞吕筱,“你行啊,谋求国外发展,回来的时候要记得我们啊。”
“说来也奇怪,还没走呢,就已经差不多不想记得烂烂这个人了……”
“你就贫吧,希望你在美国能用英语贫过人家。”
吕筱笑了,许灿,宋曲虹也都笑了。
洗碗澡的顾羽芹进房吹头发,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许灿。吹风机的声音让许灿回神,抬头无精打采地看到了顾羽芹,眼睛里稍微有了点神采。
顾羽芹在焉焉的许灿脸上亲了一下,“在想什么?这么苦恼的样子。”
“羽芹,吕筱大三要出国了”,许灿联想到一些事情,心情复杂,“之前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顾羽芹看着许灿,“你想怎么做?”
许灿想了一会,说道,“羽芹,圣诞和吕筱她们一起去吃饭吧,我们,就不另外做安排了。”
“那是当然了,我都已经和琼姐说好了,而且秦楚和梦宜也打算过来,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许灿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顾羽芹,“羽芹,你……”
顾羽芹抱着许灿,“你别猜,也不需要问,我都知道,我都懂。”
温暖的气氛下,每个人都喝了点酒,作为主角的吕筱更逃不过一杯一杯的祝福,圣诞,可以是两个人的浪漫,也可以是大家一起的欢乐。
许灿有点别样心思,可是吕筱一副喝high的样子,也不适合回答许灿的一些疑问,如果吕筱有所察觉,应该也会避免能让许灿开口的场合,因为吕筱在今晚的欢送聚会上,基本上就有这样的隐含行为,到场的都是吕筱的好朋友,再没有其他的情愫。
许灿到后半段才放开,真正做到一口喝干,一切尽在不言中。有顾羽芹在身边,也不可能会让许灿喝醉,平安夜的聚餐传递了一路平安的主题。
迷迷糊糊的许灿翻了个身,窝在被子里蹭来蹭去,发现顾羽芹不在身边,皱着眉头睁开一点点眼睛,“羽芹……”
从房间出去又进来的顾羽芹端着一个杯子叫许灿起来,“头痛吗?先把这杯蜂蜜水喝了。”
看见顾羽芹在,许灿安心了,“再睡一会再喝……”
“喝了再睡,网上说蜂蜜水有解酒的功效,快点,不然头疼起来,我可不会理你。”
“你就会吓我”,许灿坐起来靠着,接过顾羽芹手里的杯子咕噜咕噜全喝完,朝房门外看看,觉得非常安静,“秦楚和席部长呢?不在吗?”
顾羽芹把杯子放在桌上,摸了摸许灿的脸,“秦楚的酒量好像比你好,起床就和梦宜逛超市了,今天休息就在家里吃饭,她们会买些食材回来。”
“哪有这回事,我又没喊头痛,你就端来蜂蜜水让我醒酒,而且,秦楚昨天本来也比我喝得少么……”
“好了”,顾羽芹温柔地看着许灿,“别念叨了,没事就起来吧,一会就该做午饭了,你掌勺好不好?快去洗脸。”
许灿眯起眼睛笑着,“羽芹,你真有贤妻良母的风范。”
“现在用这个词夸我是不是有点早啊,换一个。”
“嗡嗡……嗡嗡……”
“乖乖等一会,老妈电话。”
顾羽芹立刻安静了,许灿下了床接通电话,“喂,妈妈……没干什么,起床了,刚起而已……”
顾羽芹看着许灿笑起来,不管多大的孩子,在妈妈面前总是有不一样的一面。
“小灿,妈妈和你商量一件事。”
“恩,妈妈你说。”
“你现在也大二了,有没有自己的计划?比如毕业后是工作,还是继续读书?回不回l市发展?”
“妈妈,你和爸爸应该有讨论过吧,你们怎么想?”
“我和爸爸是觉得,你还年轻,不急着让你去参加工作,要不考研究生,或者公务员,如果是这样呢,你在学校就要有针对地学一些课程,然后报考什么学校,在哪个城市,都要考虑好,因为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就业。”
“妈妈,你说的几个方向我都不反对,我会好好想想,到底是直接就业还是继续读研,不过城市,我想留在这里。”
“怎么,喜欢那里了?”
许灿转身看看正在叠被子的顾羽芹,笑着回答,“是,非常热爱!”
“你这孩子,那你仔细考虑一下,爸爸妈妈只是提个建议,关键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在外好好照顾自己,有决定了告诉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一本小说到了这几乎差不多结文,但是《你猜》只是校园这一块在后半部分了,谢谢大家耐心陪伴,希望大家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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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五章
顾羽芹淘米,席梦宜挑菜,秦楚洗肉,说好掌勺的许灿大厨坐在餐桌边上网,和许妈通过电话之后就开始了解基础信息,考试科目,研究生四门,公务员两门,报考人数千军万马,年年递增,录取名额寥寥无几,严重的僧多粥少。
问一轮下来,顾羽芹,席梦宜,秦楚都不考虑,只有许灿有些动心,思考着值不值得奋斗一把,就业难,美好生活又捡不着,努力了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不努力就肯定没有收获。
“起点高一层没什么不好”,许灿看着顾羽芹,“现在小学以上的老师都要求研究生以上的学历,以后羽芹当老师,我也可以去学校应聘。”
秦楚笑笑,“那家里岂不是又两位老师,接姨父姨妈的衣钵吗?”
顾羽芹调好电饭煲的时间,擦擦手转过身面向许灿,“决定了就试试吧,虽然人永远不会知道生活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状况,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走着去看。”
“许灿,你家首领都发话了,你就放胆去试,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许灿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心里有些顾虑,“是后盾,但不是战友啊,你们毕业后都找工作,就我还留在学校读书,步调不一致了吧。”
席梦宜挽着顾羽芹的胳膊笑嘻嘻地问许灿,“你是怕羽芹等不了你三年?怕进入社会以后,诱惑多了,羽芹被别人抢走?”
秦楚默默地笑了,顾羽芹佯怒着挣开席梦宜,许灿倒是一脸认真,席梦宜说的话显然在许灿忧虑的范围之内,算起了时间账。
“研究生算三年,拿到硕士学位毕业的时候,我二十四,羽芹二十五,应该是准备准备成家的时候,我才刚起步参加工作,所以说,羽芹何止要等我三年……”
“确实是不止三年”,顾羽芹无奈地打断许灿,走到许灿身边抬起了许灿忧愁的脸,“我都等你百年,千年了,才在这一辈子遇上了你,你今生今世不管是捡破烂还是要饭都要养我,你怕我变心,我还担心你考上了硕士,瞧不上我这个小学老师了呢!”
许灿抱着顾羽芹的腰,抵在顾羽芹小腹,“怎么会呢?你当老师都屈才了,我知道你是觉得老师这个职业稳定,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更有保障,让……”
顾羽芹用手遮住许灿的嘴,笑开,“别把我说得太伟大,我就是图安稳轻松,大钱是等着你去挣来养家的。”
许灿和顾羽芹之间总有一种默契,两颗敞亮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不用说,彼此心意也总是相通的。
“许灿,你别想那么多,二十五岁怎么了,三十五岁,四十五岁,羽芹都会等着你,团结力量大,残酷的现实能打倒一个人,我们四个人总不能轻易屈服,去爱,去拼,青春不能重来,遇见了就不要放开!”
因为席梦宜一番慷慨陈词,许灿和顾羽芹笑了,对感情的信念是一样的。秦楚看着席梦宜,嘴角一弯,伸过手和席梦宜相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接触专业课以后,秦楚成了四个人之中最忙的,专业和许灿,顾羽芹,席梦宜三人不一样,也不属于同一个学院,所以在课程安排上,秦楚和席梦宜的时间有比较大的出入,像席梦宜说的,如果不是住在一起,能够见面的时候实在不多,还好,现在每天就像是上班式的生活,早晨一起出门,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不是天天有惊喜,没有时时玩浪漫,但却是席梦宜和秦楚都满意的状态。
几天的准备,许灿买齐了考研指定的教材,白天上课,没课在家里的时候,顾羽芹复习教师资格证考试内容的同时,许灿不再无所事事,先从最重要的数学和英语入手,高考之后,四六级之后,许灿再一次开始认真地学习,说往往比做容易得多,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许灿一看英语就打呵欠,一看数学就肚子饿,说好了一起看书,没开始几分钟,许灿的目光就会从枯燥的书本上转移到顾羽芹脸上,常常弄得顾羽芹哭笑不得,别说两人一起事半功倍地学了,完全是实地演习,顾羽芹提早进入老师的角色教育许灿小朋友。
“羽芹,你这些上面关于教育的法律都是要背下来的吗?这也太多太难了吧……”
顾羽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许灿,“如果你对我的书更感兴趣的话,我们俩换换?”
明显是严肃的玩笑,许灿正了正脸色,自言自语地嘟囔,“我是对你更感兴趣……”
刚看了两个字的顾羽芹听见了,抬起手拿着书轻轻敲在许灿头上,“那我是不是不应该陪着你,把你关进小黑屋算了。”
许灿坏笑着,“要把灯关了吗?啊!”
顾羽芹不再留情,收拾了眼前这个可气的人。
客厅里,席梦宜和秦楚在跳舞毯上蹦达着,不同风格和难度的歌曲让席梦宜和秦楚跳出一身大汗,在一首劲舞曲结束之前,席梦宜退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用右脚踩住一个键,其余几个方向都交给秦楚,实在是力不从心。
“梦宜,快起来,这是双人的,我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只脚?!”
本来累得够呛的席梦宜看到脚步错乱又全神贯注的秦楚,笑了起来,“跳不了就放过好了,我也不行了,这首歌太快了,让八爪章鱼来跳也跳不了。”
秦楚笑岔了气,“许灿说一会要pk,让她们看看我们的实力,我这么努力,你还在一边说笑话。”
终于完了,秦楚坐在地上,头向后仰搁在席梦宜腿上,休息了一会的席梦宜看秦楚那么喘,坏起心思地低头亲在秦楚嘴唇上,秦楚舍不得推开,不推又呼吸不畅,只好伸手去席梦宜腰间痒席梦宜,让席梦宜主动放弃“祸害”自己。
被迫松口的席梦宜又轻轻地咬上秦楚的耳朵,“我看羽芹一时半会是不会放许灿出来,先休息会吧。”
“恩,同意”,秦楚喝了口水,捋顺了呼吸,把席梦宜放倒在沙发上,擒了席梦宜的唇,继续刚才的不舍。
蜷缩在沙发上的姿势让席梦宜紧张,“秦楚,到……到房间去……唔……”
“你不是说她们不会出来吗?而且我就想kiss而已,为什么要躲到房间去?”
席梦宜欲哭无泪,“就是这样也很让人脸红啊……”
唇舌间再没有一丝间隙,说话声也消失在缠绵中。
“啊,羽芹,我想起来我要去上厕所。”
“回来。”
许灿刚走到房门口想出去,被顾羽芹用两个字叫住。顾羽芹把许灿拉回椅子上,“c,d开头的单词不是记过了吗?我来抽查一下怎么了?这样印象会更深刻,坐好。”
挣扎无效,许灿无奈放弃,还没在脑子里回忆出什么东西,顾羽芹就已经开始了。
“chase?”
开头比较简单,许灿记得意思,“追求。”
“来个句子。”
顾羽芹不是能糊弄的人,许灿脱口而出,“i cha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cceed.”
顾羽芹忍住笑,“下一个,clumsy?”
“笨拙的,i'm not clumsy.”
“conspicuous?”
“显眼的,you are conspicuous.”
许灿慢慢放松,渐渐喜欢这种方式,越来越得意地答顾羽芹的问题,顾羽芹老师却有更高要求,“许灿,你的句子都是基础水平,来点复杂的句式,如果一个句子中用上多个新单词,有奖励。”
“是什么?”
“你先好好背。”
“这种话都是骗小孩的……”
不等许灿抱怨完,顾羽芹就抛出个长单词,“memorate?”
“纪念,庆祝”,在顾羽芹期待许灿说出好句子的眼神下,许灿走神了,“秦楚和席部长过两天要memorate她们的纪念日。”
顾羽芹气得拿书的手都一抖,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意,“你认真一点,中英夹杂说得再顺溜也没用,下一个,contempt?”
前面都很顺利,一闹一笑,许灿有点接不上了,转着眼珠在那想,“有印象,不记得意思了,模模糊糊的。”
“你还划线作记号了”,顾羽芹笑着看向许灿,尽量给提示,突然想到,“许灿,这个说不出来,我就会contempt你。”
许灿刚沉浸在思维里,反而被顾羽芹的提示扰乱,“羽芹,你怎么也中英夹杂?”
“你别管我的毛病,快说。”
“恩……” 许灿沉吟了一会,开始瞎猫撞耗子,“惩罚?收拾?提示?”
顾羽芹娇怒地瞪了一眼许灿,“提什么示?轻视,蔑视,鄙视。”
许灿恍然大悟却又心有不甘,“羽芹,你句子有问题,怎么能因为说不上来就contempt我?”
顾羽芹笑出声来,去逗许灿,“我就contempt你,就contempt你……”
许灿眯起眼睛发出警告,“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许灿长得高高瘦瘦,力气是有,抱起顾羽芹就不放下,顾羽芹边笑边阻止许灿,“别闹,还有d开头的单词没抽呢?”
“还有efgij呢把老师给绑了,看你还给我出题……”
正在吃饼干看电视的秦楚席梦宜一齐看向许灿房间,“这是,什么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的一章,给大家拜年!
希望大家身体健康,爱情甜蜜,事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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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秦楚在超市门口锁车,席梦宜先进去看了超市最新的优惠活动,跟众多主妇站在一起,席梦宜俨然像个小媳妇,在海报上寻找她中意的商品。
跟以前直奔零食饮料区不同,秦楚推着车,和席梦宜先从冷鲜肉类看起,挑好主食再选与之搭配的蔬菜。
“一直吃猪肉也腻了,今天鸡翅膀特价,秦楚,许灿会做红烧鸡翅吗?”
秦楚看看冰柜里用保鲜膜封好的一份份鸡翅膀,“应该会吧,红烧能有多难,不就是多放点酱油一起烧吗?”
席梦宜抬头笑道,“许灿说简单就做得出来,你说简单就纯粹是白说,理论与实际差距颇大,不可信也,不过我相信许灿,就买这份,四个人吃刚好。”
秦楚不服气,“今天的鸡翅膀我来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席梦宜看一眼秦楚,转身又从冰柜里拿了一份鸡翅。
“买两份干什么?一份还不够吃吗?”
“是不够你糟蹋,以防万一。”
席梦宜接过购物车,推着往前走了,秦楚从后面追上,“许灿不也是从不会到会,中间失败的经历不少,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以后是天天吃外卖呢,还是带着许灿一起过?”
“我们愿意,许灿和羽芹还不一定愿意呢”,席梦宜放下手里的青菜,看着秦楚,“现在开始偷师学艺不就行了,生活的经历都是积累起来的,来日方长。”
独立生活之后,每个人都会成长,或多或少,或快或慢。
“秦楚,你等一会”,席梦宜叫住秦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羽芹的电话,你把这个拿过去称一下。”
“喂,梦宜,我和许灿晚饭在学校吃,你和秦楚不用等我们了。”
“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六点,学校有一个考研讲座,我陪许灿去听,大概八点结束。”
“知道了,你们晚上回来小心。”
两个大茄子算一个菜,才一块六,秦楚真心觉得便宜,回到席梦宜身边,还没问电话里说的什么事,席梦宜就临时宣布晚饭下馆子吃。
“为什么?菜都买好了,难道买来看吗?”
“许灿要留在学校听考研讲座,羽芹陪着她一起不回来吃饭,我们干脆也别做了,出去吃。”
秦楚起疑,“还真被我说对了,没有许灿就吃快餐,不是还有我吗?今天晚饭包在我身上,绝不会让你饿着!”
“不要”,席梦宜挽上秦楚,有点撒娇的意味,“我想吃拉面了,我们出去吃吧。”
秦楚挑眉,“梦宜,你不相信我?”
“没有……”
“嗯?”
席梦宜躲来躲去躲不过,迎上秦楚的目光,“你上次冬瓜汤连油都没放,就清水煮……”
说的是事实,当时几个人就觉得秦楚做的冬瓜汤特别地清爽,有点没熟的样子,但是吃在嘴里又分明是熟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还是顾羽芹试探地问了一句,才知道是没有放油,有种回到缺粮缺油解放前的感觉。
“许灿炖汤不是都没有放过油吗?”
席梦宜哭笑不得,“许灿做的都是肉汤,不是排骨就是鸡肉,哪还需要另外放油,你上次不一样,纯蔬菜你也不加点油水。”
秦楚不卑不亢,直面错误,“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犯就好了。”
“我们今天还是出去吃吧,免得你辛苦,而且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逛逛和吃饭了,把东西放回家,然后就出去,好不好?”
席梦宜柔声细语,加上乖巧期待的表情,秦楚只得把头点,“听你的。”
“乖了,我们再去看看水果。”
进门领了发的资料,许灿和顾羽芹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环顾周围,打算考研的学生还真不少,一个阶梯形的报告厅几乎坐满。
“大家都好勤奋,许灿,你看了有没有燃起斗志啊?”
“啊……恩,说实话,我到现在对考研都还迷茫着,所以才来听这个讲座。”
“明白”,顾羽芹翻开资料,低头看着,“今天主讲英语,明天是数学,还要连续两天呢,后面给的内容都是关于培训班的,五花八门。”
许灿也随手翻了两下,“与其说是免费的讲座,不如说是替主办方做广告,本意就是宣传他们的课程,然后招生,当然,在这种培训机构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肯定会给我们这些对考研一窍不通的学生带来点信息。”
“所以,既来之则安之,我陪着你,不能再心猿意马了,说好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
许灿笑笑,伸过手和顾羽芹十指相扣,学习氛围里也少不了亲热的感觉。
“咦,你是许灿吧,我能坐在这吗?”
许灿和顾羽芹的对视被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许灿,顾羽芹一起转头,发现并不是认识的人,但是那女生已经坐在了许灿左边的空位上,许灿努力回想,对眼前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请问,我们认识吗?”
女生把包放下,笑着回答,“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经贸一班的许灿,我是五班的崔燕如,你也打算考研吗?”
“呃……是啊。”
许灿可以肯定是不认识的人,小声和顾羽芹说了,就当坐了个陌生人在身边。可是讲座开始前,无聊的时间只能靠说话打发,一个人来的崔燕如对遇上认识的许灿感到庆幸。
“许灿,你想好报考什么学校的什么专业了吗?”
“还没有。”
“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吧,以后学习的时候还能有个学友。”
怎么形容这种场合呢?许灿是觉得有点唐突,刚说不到几句话,还没到需要电话联系的地步。
“不好意思,我的号码我自己记不住,都是存在手机里,但是今天我没带手机出来。”
“那下次吧,明天的讲座你还来吗?”
“不一定,可能会来。”
顾羽芹饶有兴趣地看着许灿拒绝了崔燕如的搭讪,想到许灿可能是被纠缠怕了,顾羽芹更觉得许灿可爱,笑出声,握紧许灿的手靠在许灿肩上。
一个多小时下来,许灿做了笔记,有所收获,对于以后各个阶段该怎么学习有了初步的时间安排,准备时间也就一年多,而这里还只是英语这一门,许灿多少感受到了紧张感。
顾羽芹听完讲座之后的唯一感想是,许灿以后会比现在忙很多,能有多少时间待在家里还不确定,大概是要一直泡图书馆和自习室的,虽然支持,顾羽芹也难免私心作祟,不敢想象许灿像高三那样学习。
许灿把英语学习阶段表誊了一遍,贴在墙上。讲座,演讲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为鼓动人心而存在的,所以不少人会在这种鼓动下满身热血,充满能量,跃跃欲试,许灿就是这样,不管是好是坏,但是印证了顾羽芹的担心,小情绪发作了。
走到许灿身边,顾羽芹看着许灿一脸精神的样子,“什么事都不急在一时,早点去洗澡。”
“你不去吗?”
“我等你洗完再洗。”
许灿低头看了顾羽芹一会,拉着顾羽芹的手,“你先去吧,你看起来好像累了,今天就不要洗头了,早点睡。”
“那你……要看书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勤奋过?我上网,你洗好了叫我。”
顾羽芹点头从床头柜上拿好睡衣,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看许灿,折回去从后面抱着许灿的脖子,“一起洗,好不好?”
许灿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偏头贴着顾羽芹的脸颊,“什么?”
顾羽芹用头轻轻撞着许灿,“我说,我们一起洗。”
再听一遍,许灿没出息地有了流鼻血的冲动,什么都没拿就想跟着顾羽芹去浴室,经过顾羽芹几次提醒才拿齐衣服,进了浴室也像木头一样呆着不动了。顾羽芹本来小小的担心在看见许灿这样的表现后消失得一干二净,虽然也害羞,却不知怎么有了勇气。
“许灿,你这样站着是要我为你宽衣吗?嗯?”
“呃……我,我帮你吧。”
许灿因为慌张说出的话让顾羽芹一惊,不知道许灿是真呆还是装呆,“你想得美。”
顾羽芹走近许灿,开始动手帮许灿脱衣服,直到仅剩一件单衣,看着还穿得严严实实的顾羽芹,许灿才反应过来,脱去了厚重的衣服后更加灵活,伸手去解顾羽芹的衣服,挑开背后的暗扣,打开花洒,温暖的水淋在身上,许灿再难放开身边的人。
许灿的唇和手,顺着水流往下,轻抚在光滑的肌肤上,水气衬出了朦胧,模糊了暧昧,情动心动,许灿的爱化作行动,演绎在顾羽芹曼妙的身姿上。顾羽芹难以抗拒许灿的温暖,攀住许灿的双手因为眷恋和深爱热切地拥紧许灿的腰身,相贴在一起的身体火热地燃烧着,水火交融中,残留的意识只想去爱。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约会完正好看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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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好不容易等来元旦三天假期,许灿面临的却是无奈的分离,眼巴巴地看着顾羽芹收拾东西回家,就算知道改变不了什么,许灿心里的怨念难平。
许灿抢了顾羽芹手里的衣服,嘴角垮着,“你表哥就不能改天娶老婆吗?非要凑在元旦……”
“我们家只是被邀请去吃饭,日子哪会由我们定,你抱怨也没用。”
顾羽芹拿起另外的衣服叠着,一下又被许灿抢走,“你爸爸妈妈当代表,你不去不行吗?”
“争取过了,不行啊,我也不想,你乖,就三天,第三天我就回来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玩。”
许灿再抢,被顾羽芹躲过了,“听话,帮我整理。”
“秦楚和席部长出去玩,两天都不会在家,就剩我一个人……”
“我说带你回去,你又不答应。”
许灿皱着眉头,“我是不想让你爸爸妈妈对我太有印象,对我们以后坦白的时候不好,不然他们想到我们隐瞒了这么久会更生气。”
顾羽芹把整齐的衣服放进袋子搁在门边,东西不多,这就算收拾完了,“许灿,你深谋远虑,这次也善解人意一下吧。”
许灿倒在床上,头偏向门口,看着顾羽芹,“好吧,距离产生美,我暂且这么过几天。”
“这就乖了,一会我陪你去超市买点储备粮,我会打电话给你,也会想你的。”
许灿笑开,“我要吃巧克力,一大盒的。”
一个人睡在床上显得太宽,许灿睡不好,早早醒了赖在床上不起来,秦楚和席梦宜在客厅里说话,一会就出门去了,冬日暖阳下,正好让秦楚和席梦宜去游乐场玩个尽兴。
门票早就订好了,到达游乐场门口之后,秦楚拿好票,带着席梦宜穿过了买票队伍,直接排队往里面走,窄窄的通道之后是敞亮的乐园,欢快的音乐,活动的卡通人偶,高大的游乐设施,再看到每个人的笑脸,幸福的感觉扑面而来,席梦宜忍不住拉着秦楚蹦蹦跳跳起来。
“我要去玩跳楼机,跳楼机!秦楚,你敢玩吗?”
“那就走吧,去晚了的话,队伍要排很长很长了。”
席梦宜欢呼一声,和秦楚一起朝那个高高耸立,时不时传来尖叫声的项目走了过去。纵使人家说去游乐场,一半的时间都花在排队上,秦楚和席梦宜依旧兴致盎然,秦楚在席梦宜身后挡着拥挤的人群,手放在席梦宜腰上圈住,随着前面队伍的走动一步步向前挪。越来越靠近跳楼机,席梦宜目测第几波才到自己这里,抬头仰视高速落下的跳楼机,席梦宜已然迫不及待。
“梦宜,你以前玩过这个吗?”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你呢?不会已经和其他人玩过了吧?”
秦楚笑笑,“我也是第一次,以前没想过尝试这种惊险刺激的事。”
“这有什么”,席梦宜靠在秦楚身上,满不在乎,“这么好玩的东西当然要试试,而且,情侣一起经历,越害怕就越难忘,就算你以后不敢再玩了,你也不会忘了这第一次,多好!”
席梦宜还有这样的小算盘,秦楚失笑,“那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来玩这个……”
席梦宜疑惑地看着秦楚,拽紧秦楚的手,“你不会就后悔了吧,不行啊,必须陪我上。”
秦楚凑近席梦宜,“想要更刺激的,下次去蹦极吧。”
“秦楚,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绝对真!”
“一言为定!”
坐上椅子,弄好安全设施,渐渐离开了地面,席梦宜握着秦楚的手,开始有了紧张感,“秦楚,等会一起叫出来,这个就是要抒发出来才好玩,你别一直憋着。”
秦楚不说话,偏过头偷笑,心里知道席梦宜是怕等会自己一个人尖叫太丢脸,先协商好,秦楚不揭穿,拉起席梦宜的手在手背上落了一个吻。
席梦宜只敢抬头,不敢往下看,“好高啊,要到顶吧?”
“和国外的相比,到顶也没多高,是不是有种坐在半空中的感觉?”
席梦宜迟疑着点了一下头,“确实是。”
坠落开始,席梦宜和秦楚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在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的时候,秦楚和席梦宜一起大叫了出来,秦楚是为鼓励席梦宜,而席梦宜,好像是真的怕了,一直闭着眼睛,喊出了个人最高分贝。在这种情况下,秦楚和席梦宜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拉住对方的手,只要在一起。
落地之后,脚踏实地的感觉反而不真实了,踢了两下地面,才觉得确实回到了地球,稳住之后,席梦宜马上有了想再玩一次的想法,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觉得畅快。
“那一瞬间,觉得椅子,保护装置都不存在了一样,完全自由地掉下来,恐怖但是好玩,没玩就要后悔死了,幸好幸好。”
席梦宜比之前更兴奋了,挽着秦楚的手不松开,开开心心地找下一处。
“刚玩了这么high的,过山车就等一会,先去玩玩休闲一点的。”
秦楚给席梦宜买了棉花糖和甜筒,边走边吃,看到有意思的小项目就排队,几个不像过山车,跳楼机那么火爆的项目玩下来,时间还有很多。路上不断有摆出来的游戏,打气球,扔飞镖,套圈,投篮,打地鼠,经典又不失趣味,秦楚席梦宜挨个都玩了,虽然一无所获,有点小失望,但是很快又投入到吃喝玩乐之中了。
玩得累了,秦楚和席梦宜坐在星巴克的阳伞下,边喝东西边休息,席梦宜靠在藤椅上,天气暖洋洋的,很舒服。
“这么快就一年了,我们第一次这样坐着的时候还吵架了,在卖蛋挞的店门前。”
秦楚低头浅笑,“不算吵架吧……”
“说的也是,那时候我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最多算互相看不顺眼。”
秦楚睁大了眼睛否认,“我从来没觉得,我一直都认为你席大部长是最养眼的。”
“嘁”,席梦宜挑眉看了秦楚一眼,“这么明显的马屁,你也好意思说。”
秦楚笑着,“若不是看上了你,又和你怄什么气?”
席梦宜手撑着下巴,心情大好,“我就不老土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了,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接下来去玩什么?”
“你说了算。”
席梦宜指了指前面的标牌,“卡丁车,你行不行?”
秦楚看着轮胎摆成的卡丁车跑道,笑起来,“席部长,你挑到了我的强项。”
“那就走吧,看看你有多厉害。”
席梦宜可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秦楚喜欢车,早些时候就记在了心里。
三圈,秦楚坐进车里就按捺不住,先一个人跑了一圈,然后和席梦宜一起,并车齐行,偌大的跑道上两辆车时不时磕在一起,当碰碰车玩了。熟练之后,席梦宜不再陪着秦楚玩,自己一个劲跑前面,等秦楚反应过来,只要追的份。席梦宜开得有模有样,速度快起来之后才体会到这项游戏的好玩之处,握着方向盘不愿意撒手。
“太好了,只能来到游乐场才可以玩真是可惜……”
离开了卡丁车场地,席梦宜还在惋惜,秦楚只好用下一个项目转移席梦宜的注意力。过山车前的队伍是最庞大的,秦楚和席梦宜加入其中,想要玩得过瘾,怎么能少了这游乐场里的王牌,等待是必要的。秦楚去小摊上买了一杯煮食,热乎乎的,和席梦宜一人一口。
玩得高兴了,晕得也很厉害,秦楚头晕,席梦宜脚底不稳,两个人活像苦命鸳鸯,可是脸上又写满笑意,互相扶着到一边的长椅上休息。
“梦宜,这一定会是我们最难忘的周年纪念。”
“同意,但是是最难忘之一,你带给我的难忘数不胜数,这只是其中之一。”
秦楚倒在席梦宜腿上,暖暖地笑。席梦宜用手给秦楚挡住刺眼的阳光,鼻尖蹭了蹭秦楚的脸颊。夜幕降临,游乐场里的灯光慢慢亮起,和白天热闹宣扬的环境不同了,周围透出了温和宁静的气氛,钢琴曲飘扬,圆广场上有表演人士动员人们一起跳舞,魔术师来了,小丑登场了,中心舞台不知不觉建立,一场晚会悄然开幕。
人造雪的机器从高处开始喷雪,洋洋洒洒纷纷而至,在灯光的装饰下有奇幻色彩,席梦宜和秦楚走在中间,让雪花尽情落在身上。今年冬天没有下雪是个遗憾,所以秦楚才在两大游乐场里选择了这一家,因为这场雪,因为雪对冬天的意义,因为冬天对秦楚和席梦宜的意义。
席梦宜在雪花密集的地方伸开手掌接住,然后把满满一捧雪花从秦楚头顶放下,一如当初树下的那个恶作剧,秦楚没有像那时候那样追赶席梦宜,而是抓住了席梦宜,擒住了她的双唇,雪花像自然的珠帘,遮住了这羞人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助长了我的懒势,要从思想开始整顿,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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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这两天,许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独自一个人,吃山珍海味也没劲,冰箱里,柜子里剩的储备粮还有很多很多,但是已经到了假期结束的时候。
许灿用肩膀夹着手机从房间出来,打开冰箱,皱起眉头,第一次因为冰箱的充实而烦恼,“羽芹,冰箱里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是真的,我有好好做饭吃,米都少了一大半,放心吧,等你回来,随便你怎么检查。”
“我今天,还不一定能回……”
许灿关了冰箱门,握紧手机,“为什么?不是说好下午回吗?”
顾羽芹在那头长叹一声,“临时有事,说不准呐。”
“怎么就不临时出个事,让你提早回来而不是推后呢?”
顾羽芹笑起来,“许灿,听你的语气活像个怨妇。”
“我是怨啊,谁让我想你呢,独守空闺,寂寞啊~”
听着许灿夸张的表达,顾羽芹忍俊不禁,“再寂寞也给我忍着,别乱出去招惹野花,我保证今天会回,还等得了吗?”
“等得等得,要我接吗?”
“不用了,我爸顺路会送,还是要好好吃饭,先挂了。”
说到吃饭,许灿也有点饿了,想着把菜和肉放一锅汤里煮算了,不然,冰箱里的食材就要吃不完了。许灿虽然饮食有规律,但是吃得太少还是会被顾羽芹说几句,更怕让顾羽芹担心。
“叮咚,叮咚……”
许灿看向门口,“不会有这么大的惊喜吧。”
从猫眼里一看,竟然是方丹。
“方丹,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许灿不掩饰她的惊讶,方丹倒一点不局促,“还是没瞒过我吧,不请我做客吃饭也就算了,我还给你送饭来了,能让我进去一起吃吗?”
许灿侧过身让方丹进门,方丹随意看了看屋里,看见茶几上放着电脑,就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一个一个饭盒往外拿。
“许灿,你别愣着,不饿吗?还是我出去了,你才会吃?”
那方丹不是和送外卖的没有区别了吗?甚至,更受许灿轻视吧。许灿站在那看着方丹,关上了大门。
而许灿不会知道,她期待的惊喜正在路上,只不过比这个惊吓,来得稍晚了一些。
钥匙转锁的声音,门开了,看着屋里的许灿,顾羽芹笑嘻嘻地走进来,“跟我说有好好吃饭,就是这样每顿每顿吃盒饭吗?”
后面跟着的秦楚,席梦宜拎了好些像吃的一样的东西进来,大包小包,冷清了两天的家里突然就热闹了。
茶几上摆着电脑,几个快餐盒,许灿坐在地上,嘴巴里咬着一次性筷子,腮帮鼓起,灰白条纹的毛绒绒睡衣穿着一套,配上呆呆的表情。顾羽芹换了鞋子走过去就对着许灿鼓鼓的脸颊亲了一口,“可爱的家伙。”
秦楚放下不太重的东西,笑话顾羽芹,“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着就是一农民工。”
说完还啧啧地打量着许灿。
“许灿,你平时没这么大食量啊”,席梦宜看了看茶几上五个快餐盒,“化思念为食欲?但这饭菜怎么这么像学校食堂烧的?好吃吗?羽芹给你带的大餐还要不要?”
许灿一直不说话,保持着从顾羽芹,秦楚,席梦宜进门到现在的表情和动作。正奇怪的时候,卫生间传来另一个多出来的声音,“许灿,你和谁说话?”
顾羽芹,秦楚,席梦宜齐齐看向卫生间,丝毫不设悬念,里面的人拉门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刚洗好澡的样子,身上穿的是许灿的t恤,再之后,就没了。就一件衣服,下面是不着一丝一缕的腿。
顾羽芹,秦楚,席梦宜的目光转回到许灿身上,好死不死,许灿看看方丹,再看看眼前的三个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在这个时候还记得吃下嘴里的饭,却引起了一场巨大的误会。
突然出现那么多人,方丹也有点意外,“我,我是来给许灿送饭的。”
这话,能想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吞下饭,放下嘴里的筷子,许灿抓住顾羽芹的手,“其实这事很好解释。”
顾羽芹不客气地就是一甩,“是很好糊弄吧,进门到现在,你也够时间编理由了。”
大火有蔓延的趋势,秦楚,席梦宜频频给许灿眼色,许灿却只看着顾羽芹,顾羽芹看着方丹边擦着头发边走到许灿身边,用脚踢踢许灿示意她挪过去一点,然后开了双新筷子,坐下用餐。
顾羽芹看也看够了,气也气饱了,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去了,关门上锁。许灿已经在这一系列动作之前跟着顾羽芹窜进了房间,顾羽芹浑然不知许灿的迅速。于是在外面的秦楚,席梦宜看来,两个人是为了方便说话,而把门锁了,也就别有心思地笑笑不忙着劝架了。
回到房里,顾羽芹难过的颓废样还没显露出来,就被许灿抱在了怀里,“我想你。”
“所以就找了个人来替我陪你?”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就那样赶走我又做不到,心里坦荡,我不怕什么,就是吃饭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菜汤弄她身上了,所以才有你看到的那些。怎么也是我理亏,在外面不好说,怕越解释你越混乱。”
才分开两天,思念怎么就这么强烈,顾羽芹被抱着,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堵,“她只有今天来了?”
“当然了,羽芹,我不会骗你。”
顾羽芹抬头看着许灿,撇下嘴角,“如果我们没有回来,你就打算这样和她一起吃饭?她对你别有用心,美人计都用上了。”
“不管她用什么计,对我没效就不怕。”
“她一使苦肉计,你准心软”,顾羽芹挂在许灿脖子上,无奈地说道,“这既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又是我不喜欢你的地方。”
许灿亲了亲顾羽芹的额头,“相信我,我现在有分寸的,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到我们的感情,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情话来得突然,却又自然到心底深处去,顾羽芹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令她措手不及的人,短暂分别了几天想要好好温存的心情也带了怒气,虽说信任许灿,但是对于情敌出现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那就是两码事了,毕竟方丹和宋曲虹还是很不一样的。
“唔……” 思绪被许灿贴上来的唇封住,顾羽芹却一点都不留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许灿,高分贝震惊了屋里屋外的所有人,“许灿,你刚刚吃青椒了?!”
看着急匆匆从房间出来冲去卫生间漱口涮牙的顾羽芹,方丹愣住,秦楚,席梦宜摇头,许灿跟过去一起漱口刷牙,期间腿肚子上挨了一踢,眼睛依旧笑得弯弯的,将嘴里的牙膏泡沫清干净后,许灿拉住要出卫生间的顾羽芹,带上门并且,摁了门锁。
秦楚和席梦宜相视一笑,方丹不知所措了,在这个许灿和顾羽芹共同居住的家里,如果不把自己当客人,那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因为在一个家里,更能感受到主客之分,方丹也感受到了,在她百折不挠的时候,许灿和顾羽芹的感情已经日益深刻,当初没能得手,现在更不可能成功。说到底,方丹自己都不确定曾经是否得到过可以拥有的机会。
“你赶紧穿上衣服吃饭吧,以后别再来了。”
秦楚和席梦宜把提回家的东西拿出来,放冰箱的放冰箱,零食就直接放在了茶几下面,当方丹存在,更当方丹不存在。方丹这一趟,真是来错了。
“我只是,想和许灿做朋友。”
秦楚脚下一顿,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的方丹,“你说这句话,不觉得违心吗?你是用对待朋友的态度对待许灿吗?虽然不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程度,但是方丹,你未免过于考虑你自己的感受而忽视他人了,即使是你先喜欢许灿,你也要表示出高人一等的感觉,你随意表达你的心意,你就那么肯定被你喜欢的人都会欣喜若狂,感恩戴德,视若珍宝吗?”
秦楚以前和许灿说这些事的时候都很委婉,并不会直接告诉许灿怎么怎么做,对方丹,秦楚不想说也没有说的机会,可是现在,一吐为快了。秦楚或许对方丹有偏见,本能上就袒护许灿,更何况,许灿是被动者。
“秦楚,你是说,我把感情当玩物吗?”
“这我倒不清楚,也没人能够比你自己更清楚。”
“那你们呢”,方丹抬起头,不屈地看向秦楚,“你们四个人不也是可笑的感情吗?如果不能持续一辈子,你们,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我们怎样,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席梦宜挽着秦楚,不让秦楚被这种无谓的话气到,露出了席梦宜特有的骄傲气质,“就算我们以后幸福到爆,我们也不屑于在你面前炫耀,因为怕你,根本就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九觉得,方同学这就算清理出场了……
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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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九章
许灿趴在床上看她的考研宝典,顾羽芹坐在镜子前擦保湿霜,偶尔瞥两眼许灿。许灿时而挠头,时而抓脸,就是不曾注意顾羽芹看她的目光,直到顾羽芹拿走了许灿手里的书。
许灿不解地看着顾羽芹,“干嘛?要睡了?”
“不睡,和你说说话。”
许灿有点不安,“说什么,白天的事情,我不是解释过了吗?”
有不打自招的嫌疑,顾羽芹坐直身子盯着许灿,“方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你看她了,什么感觉,你当时是什么意思?”
许灿懵了,饭后算帐?
“没什么感觉,没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忘了。”
顾羽芹眯起眼睛,“方丹的身材还挺不错的,对吧?”
许灿晕厥,探讨这个的意义何在?
“羽芹,你别玩了,我定性没那么差,原则没那么弱,还不至于让你这么担心,而且我也确实没注意,她有的我都有,我有必要对她垂涎欲滴么?”
顾羽芹脸上有了笑意,但并不代表她就不介意了,“许灿,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这样和其他女生待在一块,就没有今天这么容易解决,记在你的心里,下不为例!还有,方丹穿过的那件衣服,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不可小觑,许灿这样想着,可是顾羽芹接下来的话落到耳朵里,许灿就理解了顾羽芹的处境,也明白了顾羽芹的大度。
“还敢让其他女人在家里洗澡,这是个很严肃很严重的问题,你想想,如果你不在家,家里是其他男人或女人在,我洗完澡就那样出来,你回来看到了,你怎么想?”
许灿睁大了眼睛,十几秒都没有回答,顾羽芹不见许灿的动静,转头看着许灿,看到了许灿脸上纠心的愤怒,不等顾羽芹说什么,许灿俯身抱着顾羽芹,诚心诚意道歉,“羽芹,我错了,是我做得不对,你应该生气。”
顾羽芹佯怒,挣开许灿,“敢情你现在才知道错了?”
许灿笑着和顾羽芹打哈哈,企图用行动安慰顾羽芹别扭的心情,手往被子里伸,顾羽芹抓住,狡黠地笑,“犯错误了还来讨赏?想得倒美,三天不准碰我,睡觉。”
顾羽芹拉好被子转过身,许灿可怜巴巴想要争取一回,顾大小姐毫不心软,“再乱动就五天喽。”
许灿缩回脑袋,乖乖躺下,“晚安,羽芹。”
顾羽芹抬起头,枕住许灿的胳膊再睡好,赏了许灿一个晚安吻,“恩,晚安。”
早上,从小区出来的两辆自行车载满朝气,骑行在干净的黑色柏油路上,秦楚和许灿并肩,不紧不慢的速度。
“许灿,你觉得方丹会告诉姨父姨妈吗?”
许灿的脸上没有表情,“告诉我爸妈对她有什么好处?”
“狗急跳墙,听她昨天那番话,她很有可能这么做。”
“没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席梦宜昨天晚上都和秦楚讨论到这件事,方丹是个棘手的人物,“她得不到的也不会让羽芹得到。”
顾羽芹低头思考,许灿漫不经心,“嘴是她的,我管不了,她闲得无聊要来管管我的事,我也一点办法没有,别杞人忧天了,等真的发生了再想对策,大不了就当她给我个机会提前出柜,要是成功了,我是不是还要给她红包感谢她?”
“可能还有我和梦宜这一份呢,到时候一起给她。”
四个人笑着,如果事情不能按照计划发展,那也只不过是把处理计划的决心和勇气用在应对变化上,没什么好怕的。
下了课,顾羽芹挽着李琼在路上看见兴冲冲走过来的许灿就乐了,没想到许灿匆匆只想当个过客,被顾羽芹截下了,“急着要去哪里?”
许灿笑着和李琼打过招呼,“有一本书那个崔燕如在买的时候帮我带了一本,我正要去图书馆拿。”
“崔燕如?”
“就上次讲座上遇见的人。”
“我知道”,顾羽芹有点印象,但又不明白,“你当时不是没给她手机号码吗?”
“巧合,纯属巧合,我消息闭塞,只当自己孤军奋战,其实宋曲虹也想考研,她先和崔燕如认识了,然后我才知道,所以就消息互通,资源共享。崔燕如一会还有课,我要赶紧去,羽芹,我先走了。”
许灿一溜烟跑了,顾羽芹站在原地念叨,“孤军奋战,不是还有我吗?学习起来日夜相对,方丹这个高中同窗还不知道搞定没有,又窜出来两个考研战友……”
李琼在一旁笑出声,“羽芹,你越来越有小媳妇样儿了,当贤内助没什么不好,你还能管不住许灿?”
“琼姐,你就知道笑话我。”
“我是羡慕你。”
顾羽芹和李琼相视一笑,友好的气氛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扰乱。李琼拉着顾羽芹想要绕开李子健,李子健却抓住了李琼的手臂,“李琼,我……”
李琼就那样站着,不推开不挣脱,“李子健,说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别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顾羽芹看到李子健皱着眉头,然后,放开了李琼。
走了很远很远,李琼仍然没有回头,顾羽芹不禁问道,“琼姐,李子健找过你很多次吗?”
“没有,刚才那是第二次,在他和王娅分手之后,或者说,在他被王娅甩了之后。我以为他劈腿就够厚颜无耻了,没想到他还来这一套,丢了新欢,就妄想重拾旧爱,我真是无话可说,真心要感谢王娅把这贱男人从我身边带走。”
看李琼是真的放下了,顾羽芹也为李琼高兴,“琼姐,不说那些了,今天去我那吧,你上次说要做你们家乡的一道名菜来着。”
“今天去太匆忙了,食材都来不及买。”
“没关系,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吃什么是次要,你去了才重要。”
“那叫上吕筱她们,我不要一个人当你们四个人的电灯泡。”
“琼姐,你们什么时候能不那么想……”
席梦宜一个人回了家,以为自己是最早回来的,但是在门口看到了秦楚的鞋,走进房间,发现秦楚确实在,在桌前认真的样子很是吸引人,席梦宜走过去就圈住了秦楚的脖子,“你回家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秦楚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一堆图纸上,很忙的样子,“梦宜,你先休息会,我现在有事情要做。”
桌上到处是绘图工具和图纸,大概是秦楚那个专业要学的课程,而且不简单的样子,席梦宜没办法,退到一边去了,动作放轻,尽量不吵到秦楚。
可是秦楚对遇到的问题仍旧没有一点头绪,不管是盯着那些图看,还是拿笔尝试画草图,都没找到问题所在,秦楚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着秦楚不经意间的叹气声,席梦宜也知道秦楚是遇到难题了,想要帮帮秦楚,“秦楚,实在想不出来就休息一会,说不定你放松的时候反而想到了关键。”
“梦宜,你不知道,看图的时候不能断,断了重看就要重新梳理。”
“那你就像读文章做阅读理解一样,先把你已经看出来的信息写下来,头脑整理清楚之后结合这些再试试,看久了容易晕,你就跳出来一会。”
秦楚手抵着额头,“我没那习惯,你就让我一个人想想吧。”
“我来帮你看看吧。”
席梦宜刚拿过图纸,秦楚一下就抢了过来,“梦宜,你是学经济的,哪会看这种图,你别管我了,随便去干点什么都好。”
“你一个人钻牛角尖有什么好”,席梦宜不知道秦楚这时候执拗个什么劲,“多个人多分力量,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真的不用,梦宜,你别吵我了,你让我安静待着。”
“你……”
席梦宜对秦楚无话可说,扭头走了,费力不讨好。
一个人冷静了,但是被席梦宜打断了,秦楚也没有再深入思考的感觉了,想了想,上线找帮手了。首先聊了几句就把问题说了,因为是同班同学,同样的题目,所以秦楚手里的图对方也有,隔空交流也不好太困难。对方也没有把这题解答出来,只是两个人互相说了意见,对方那里都有自己没看到的地方,在此基础上,两个人一言一语地分析着。
席梦宜在客厅根本坐不住,哪能看着秦楚焦头烂额无动于衷?装样子去倒水,实际从房门口经过看了看里面,却看到秦楚正在电脑上忙活,斜着的角度让席梦宜隐约看到页面上的聊天窗口,秦楚的表情也不是刚才的沉闷,才多久,什么人就能让秦楚想通?
席梦宜有点生气,越想越气,秦楚表面上说要自己想想,转眼不还是向别人寻求帮忙吗?和席梦宜懒得多说一句,跟别人聊得起劲,席梦宜自问没有那么靠不住,就算真的帮不上忙,秦楚那拒席梦宜于门外的态度还是让席梦宜伤心,气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拖延了,星期一了,大家懂的……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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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许灿是最后一个到家的,按照顾羽芹的旨意,许灿从图书馆把宋曲虹,崔燕如一起带回家吃饭,进门就看到了餐桌上小碟小份的菜,是吃火锅的场面。
放下东西,许灿抱了抱顾羽芹,跟进厨房,“明天又不是休息日,今天弄这么大场面,她们该乐不思蜀了。”
顾羽芹拈了菜递到许灿嘴边,“又不喝酒,怕什么?暖和和地聚在一起多好。你今天在图书馆学得怎么样?氛围比家里好吗?”
许灿摇头,“暖和和的让人犯困,瞌睡虫聚在一块了。”
顾羽芹打了许灿一下,抢走许灿手里的菜碗让李琼端上桌,“你呀,一点没变,以前也是一去图书馆就睡眼朦胧,图书馆馆长给你下蒙汗药了?”
许灿抓着顾羽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下,“你就是我的药,离了一会就犯毛病,以后我的学习总部在家里。”
“要是荒废了学业,我不是成罪人了。”
“就为了不让你成为罪人,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李琼在门口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许灿和顾羽芹,无声地笑笑,“你俩别在厨房腻乎啦,开饭了。”
这边许灿,顾羽芹像连体婴似的,那边席梦宜坐到了秦楚的斜对面,直线距离最远的一个位置,觉得奇怪,但是没人开口问,席梦宜脸上淡淡的,秦楚有点不知所措。
许灿和顾羽芹一如往常的关怀这次反衬出了秦楚,席梦宜的生疏,两个人各自吃自己的,气氛一度降温。顾羽芹给许灿眼神示意,许灿给顾羽芹夹菜的次数减少,说着一些话题避免冷场。
崔燕如因为是新朋友,很多事情不知道,第一次来就表示出很喜欢这个地方,聊着聊着就问了,“许灿,你们还招人合租吗?”
许灿正低头吃菜,顾羽芹帮着回答了,“不打算租了,这样四个人住正合适。”
“我觉得挺宽敞的”,崔燕如放下碗环顾了房子,“主要是学习环境好,有问题的时候,就隔一面墙,不用电话网络一顿找。”
顾羽芹尴尬地笑着,崔燕如的话让人不好往下接。席梦宜看了一眼秦楚,可怜秦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崔燕如再次中枪。
“我们四个人住习惯了,这是个生活的地方,我们就是为了躲开冷冰冰的学习环境才出来住的,不在学校里面,是我们的生活体验。”
顾羽芹惊讶地看着许灿,这个刚才还说把家当学习总部的人。不过许灿说得也没错,在家里学习,无可厚非,但要是崔燕如住进来,一样的地方就不再是家的感觉,可能要变成考研宿舍了,这不是四个人的初衷。
吕筱烫了一筷子肉,用颇具大姐大风范的语气说了,“这位朋友,如果她们还招人合租,你看看在座的几位,能把她们这小房子给撑破了,她们不敢开这先例。”
崔燕如听到这些回答,后知后觉,知道是自己妄想了,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许灿,把菠菜和玉米拿到你那边去。”
许灿没有伸手来接秦楚手里的盘子,“放你那边吧,我又不要吃。”
顾羽芹撞了许灿一下,站起来接住秦楚递过来的菠菜和玉米放在席梦宜面前,“梦宜爱吃这两样,和你许灿有什么关系?”
许灿愣了愣,低头笑着。席梦宜抿了一下嘴角,夹起绿油油的菠菜烫着,还是不看秦楚。
饭后收拾这项大工程在人多的力量下如火如荼地进行,众女生借小小厨房展示了贤良淑德的一面,不过吕筱待了不到两分钟就被李琼往外推,许灿这个纯粹来粘着顾羽芹的家伙也被赶了出来,厨房里李琼,宋曲虹,顾羽芹,席梦宜组成了工作线,有说有笑地忙活。
许灿把电脑搬出来玩,吕筱闲来没事,看见崔燕如在沙发上认真地摆弄ipad,凑过去看了两眼,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结果是背英语单词,吕筱当下就有点晕,发自内心地感叹出声,“你好勤奋啊,出来玩都不忘学习。”
崔燕如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把ipad拿给吕筱看,“这个英语软件很有意思,我觉得用它背单词很有用,你看看。”
吕筱笑着婉拒,崔燕如又看向许灿,“许灿,你平时是怎么背英语单词,要不要下载这个软件试试?”
一说到背单词,许灿就笑了,看了眼厨房里的人,“不用了,我有我的法宝,举世无双,天下无敌,易记难忘。”
看到许灿的神情和目光所向,吕筱明白了,崔燕如还在追问,“是什么?能不能介绍给我?”
许灿美美地笑着,“介绍是没问题,给你就不行了。”
说完,许灿对着厨房喊着,“羽芹啊,抽个单词来考我。”
顾羽芹和李琼,席梦宜的聊天停了一会,随口说了一个,“eradicate?”
许灿这边高声回答,“杜绝,摧毁。再来一个。”
刚聊了几句又被许灿打断,顾羽芹想了想,“undermine?”
“破坏,羽芹……”
不等许灿说完,顾羽芹就抓狂了,“许灿,现在背什么单词,我和琼姐,曲虹正在说话,你故意的是不是?”
许灿立马打住,示意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法宝。
崔燕如有点吃惊,讪笑道,“你们关系真是好。”
宋曲虹把东西放冰箱,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喝水的秦楚,秦楚再怎么掩饰,宋曲虹也看得明白,回头就告诉了席梦宜。席梦宜用余光看了身后,装作不为所动。顾羽芹见状,也走过来帮忙,“梦宜,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先出去吧,这里我和琼姐收尾。”
“不用了,羽芹,做事要有始有终。”
李琼接过顾羽芹手里的活,意思让顾羽芹和席梦宜好好说说,宋曲虹在一旁辅助李琼整理厨房台面。
“梦宜,你和秦楚怎么了?你为什么躲她?”
席梦宜用力地擦手里的玻璃杯,“是她不要见我的,那我就不在她身边晃,省得她看了心烦。”
“秦楚怎么可能看到你心烦呢?她是看不到你才烦吧?”
“羽芹,你别开玩笑逗我了,秦楚她,根本就不把我当自己人。”
顾羽芹为席梦宜的申诉诧异不已,“梦宜,这项罪名太大了,秦楚到底干什么了?她敢欺负你,我和许灿都不会轻饶她!”
席梦宜转过身看着顾羽芹,“羽芹,如果许灿心情不好,你希不希望陪在她身边,帮着她解决烦心事?”
顾羽芹点点头,“当然了。”
“可是秦楚她偏偏把我往外推,不和我说,也不要我管,宁愿上网找朋友聊天谈心,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没遇过这种情况的顾羽芹迟疑了,“可能,秦楚不想你跟着她一起烦。”
席梦宜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说法,“生活中又不是天天都开开心心,照秦楚这样,难道我只是可以和她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的一个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秦楚站到了席梦宜面前,欲言又止,“梦宜……”
席梦宜抬眼,绕开秦楚走了,秦楚转身跟上,两个人拉拉扯扯回到了房间。
“梦宜,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也没想到白天的事会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我当然会难过了,如果你能体会我想陪在你身边帮助你的心情,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生气了。你不仅不听我说,还着急地叫我走,你不是不要人帮,你是不要我帮。”
秦楚百口莫辩,因为席梦宜说的是事实,可是秦楚也不明白自己当时的状态,或许是单纯想自己思考出答案,在没办法之后又只想到让同专业的同学帮忙,确实在自己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略了席梦宜的心情。
“你从别人那里得到了解决方法,你说我该替你高兴,还是替我自己难过?”
看着席梦宜生气又委屈的样子,秦楚上前抱住了席梦宜,“是我没处理好,我当时脑子不清楚,没想那么多,也不可能是故意让你走,别生气了。”
席梦宜双手环过秦楚的腰,在秦楚背上捶了两下,“你现在说清楚,你如果不想我管你的事情,以后我就不管你了,随便你去找谁谁谁,我还乐得清闲自在……”
秦楚捧着席梦宜的脸,吻在了席梦宜唇上,压住了那些负气的话。席梦宜还有点较劲,轻咬贝齿,阻挡着秦楚。秦楚只好拿出所有的柔情和爱意,浅吻席梦宜的红唇,百般迷恋与缠绵。席梦宜的怒气一点一点消失,最终也情不自禁地回应着秦楚,舌尖相碰,便是再难以分离的浓情。渐渐平缓,有点缺氧的席梦宜退开一点,睁眼看到秦楚的眼眸,下一秒又被秦楚拥紧继续,只因为秦楚的歉意还没表达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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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
周末的早晨因为甜蜜而惬意,秦楚和许灿正拥着各自的佳人沉迷在被窝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手机在枕头下“嗡嗡”地震动,没完没了,打破了这样静止的美好画面。
席梦宜侧转过身,背对着秦楚,把这扰人的震动声推给秦楚去处理,不愿理睬。秦楚睁眼看了一下,还迷糊着,不情愿地从枕头下找出手机,“喂?”
“喂,梦宜,我是妈妈,还没起床是不是?我和你爸爸在门口,你出来给我们开门,别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秦楚的瞌睡虫全跑光了,或者说是被吓光了,捂着手机使劲推席梦宜,小声又小声,“梦宜,你妈妈的电话……”
席梦宜转身揉着眼睛,“不接不就好了吗?”
“你爸妈已经到门口了,让你开门!”
席梦宜惊得坐了起来,接过电话,“妈妈?”
“哎,梦宜,快出来开门,我们都等很久了。”
“好,妈妈,我刚起床,再等一下子。”
扔下手机,席梦宜和秦楚面露焦急,虽然都是女生,但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敢面对。
“梦宜,让你爸爸妈妈直接进来吗?我们这样,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吧?”
席梦宜看着秦楚,黄色的头发比以前长了点,但仍然是中性打扮,虽然并不难看出是个女生,就怕两个人不自然的表现让精明的父母看出些什么。
“有了”,秦楚从床上下来,拉着席梦宜,“我们去许灿房间,换一下,你和顾羽芹的话,叔叔阿姨看见了没关系,我和许灿又是表亲,快。”
席梦宜照做,轻手轻脚走到许灿顾羽芹房门口,边敲门边叫顾羽芹和许灿。房间里,许灿和顾羽芹也是浓情相依偎的时候,幸好顾羽芹隐约听到了声音,打开门就看到了两个火急火燎的人。
“羽芹,我爸爸妈妈突然来了,就在门口,我们临时换一下,现在你就是我的室友,秦楚和许灿睡一块,这样保险一点。”
顾羽芹一听也吓到了,愣神间,秦楚已经爬上床和许灿睡在一起,而许灿还没醒。
“秦楚,你等会”,席梦宜走到床前,拉住秦楚的手,“戒指,你的先摘下来。”
“那你的呢?”
“我回家没摘过,我爸妈应该早看见了。羽芹,你和许灿的……”
顾羽芹已经暂时取下戒指放在床头的抽屉里,许灿这边由秦楚负责,顾羽芹被席梦宜牵出了房间。
开了门,席爸爸席妈妈一脸责备,席梦宜则讨好地把他们手里的袋子都接了过来,“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们想告诉你,你不接电话呀,你不回家,我们就来看看你,给你买了牛奶水果,检查检查你的独立生活过得怎么样,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顾羽芹按照席梦宜说的,晚一点从席梦宜房间出来,和客厅里坐着的席爸爸席妈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好,我们打扰你睡觉了吧,都怪梦宜这孩子不接电话……”
席梦宜给父母倒了水,抱怨道,“你们擅自搞突击检查还怪我,而且,也扰了我的清梦。”
“每天都睡到那么晚,浪费光阴不说,早中饭一起对身体也不好”,席妈妈看了看另一边的房门,“还有两位室友呢?不在吗?”
“妈妈,你的女儿在你眼前还不够,你还要看到别人的女儿?”
“什么呀,我和你爸爸既然来了,就想带你们一起出去吃饭,改善一下伙食。”
顾羽芹笑着看着席爸爸席妈妈,“可能还没起来,我去叫她们。”
房间里,许灿的手搭上秦楚的腰,凑近的时候就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加上秦楚一直在试图弄醒许灿,许灿一睁眼,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经过秦楚一番解释才稳住了心神,醒了瞌睡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秦楚偏头一看许灿,拽住不让走,指着许灿脖子上靠近锁骨的位置,赫然是顾羽芹咬出来的痕迹,“不能穿这件t-恤,快换件衬衫。”
许灿有点不好意思,秦楚再把许灿的脖子附近检查了一遍,先出去了,许灿换好衣服后才出来,在这之前,席爸爸席妈妈已经知道了秦楚和许灿是表姐妹的关系,看到是两个高挑秀气的女生,有礼貌有修养的样子,没说什么,只交代了一些互相照顾的家常话。
秦楚却是紧张的,第一次颤抖着嘴唇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席爸爸和席妈妈的话都认真地听着。聊了一会,没洗漱的几个人轮流去洗漱了,许灿进了一趟厨房,出来看着席爸爸席妈妈问道,“叔叔阿姨吃过早饭了吗?我们今天早上吃年糕,不嫌弃就尝尝看吧。”
席妈妈眼里闪过惊讶,“你会做饭?”
在浴室的席梦宜听到就笑了,“妈妈,不会做饭怎么过日子,你平时不都这样和我说吗?许灿是我们大厨师,几样家常小菜是没问题的。”
席爸爸看了下手表,“可是现在都十点多了……”
许灿爽朗地笑着,“既然起来了,早饭还是要吃的,吃少一点,也不影响午餐。”
席爸爸赞许地点点头,席妈妈忍不住起身,“阿姨和你一起去,当一当你的帮手。”
“阿姨,你在我旁边,我会紧张。”
“没事,阿姨不盯着你看。”
席妈妈和许灿去了厨房,顾羽芹和席梦宜在浴室,只留下秦楚和席爸爸在客厅,对于许灿那么快和席妈妈,甚至席爸爸熟路起来,秦楚很是羡慕,可偏偏厨艺是拿不出手的。
“你们都比梦宜小一届吧?”
席爸爸轻声问,秦楚忐忑回答,“是的,叔叔,她们三个专业一样,我是学土木的,理科生。”
“土木好呀,思维缜密,脑子活”,席爸爸喝了口水,“当初我也想让梦宜选择理科,她不愿意。”
“各行有各行的好,而且专业好,也要学得精才行,不然就名不副实了。”
“说得没错,就算是名校名专业,六十分混个毕业的人不见得是英才。”
席梦宜侯在浴室门口不出去,顾羽芹凑近,能听到客厅里秦楚和席爸爸的说话声,“梦宜,你就让秦楚和你爸爸单独相处啊,她肯定紧张死了。”
“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好像聊得挺好的。”
顾羽芹把席梦宜推出浴室,“快去帮帮她吧,我们都有见公婆的时候。”
席梦宜脸上一红,笑盈盈地走向客厅。
“你这孩子,切起肉来不像一般的小姑娘别别扭扭的,很多小女生都不敢碰这种软软的油油的肉。”
炒菜的样子一般,许灿对自己的刀功颇有把握,“阿姨,我们几个女生一起生活,总不能只吃素吧,她们一个个都那么瘦,我们也常常炖鸡汤,排骨汤的,您放心,不会让席部长营养不良的。”
席妈妈站在一旁看着,“你习惯叫梦宜部长?”
“啊,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部长,叫习惯了。”
顾羽芹看了看厨房的动静,心里有点别样味道。
许大厨最后一个去浴室刷牙洗脸,其他人都开始品尝许灿的手艺,最高评价来自于席爸爸和席妈妈,这让许灿很是自豪,虽然秦楚和席梦宜为席爸爸席妈妈的突然造访着急忙慌一早上,但是许灿真心希望顾羽芹的爸爸妈妈也能喜欢自己为顾羽芹做的食物,光是想想就让许灿觉得开心,差点吞了牙膏泡沫当早点。
临出门要换衣服,席爸爸席妈妈看着,顾羽芹,秦楚不方便回自己房间,秦楚穿许灿的衣服是没问题,顾羽芹穿席梦宜的衣服就怕席爸爸席妈妈看出来,还是许灿用最自然的表演从房间拿了顾羽芹自己的衣服出来,“收衣服的时候一起收到我房间去了,不穿也拿回你和席部长房间吧。”
“那,我就穿这件吧,省得换来换去。”
一个个都是演戏高手,许灿朝顾羽芹挤眉弄眼,两个人最先出来,在这个忙碌的特别的早晨,许灿是最兴奋的一个人。
顾羽芹凑近和许灿咬耳朵,“许灿,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许灿茫然无辜,“我也没有特别高兴么,而且,为什么不能高兴?”
一时半会和许灿说不通,顾羽芹不理许灿,挽着席梦宜往前走。
出门,顾羽芹和席梦宜一边,许灿和秦楚一边,席爸爸和席妈妈带着四个这么优秀的孩子走在街上,心情愉快是很正常的。
秦楚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越是自然,留下的印象应该越好,在意席梦宜,秦楚就会在意这一些,席梦宜看在眼里,喜上眉梢,为秦楚难得的紧张模样,为秦楚珍惜自己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超90了哦,和我预想中结束校园生活的情节差不多了,有点卡文,更新速度会尽量跟上思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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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在楼下送别了席爸爸和席妈妈,许灿马上绕过秦楚和席梦宜,走到顾羽芹身边,拥住了顾羽芹,怕席爸爸席妈妈起疑,连带许灿和顾羽芹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时候恢复了本性,双双对对往楼上走,看背影,俨然是小情侣模样,如果是这样出现在父母面前,什么都不用说,一目了然,只是席梦宜和顾羽芹在一块,秦楚和许灿在一边才混淆了视听。
回到家里,席梦宜看着许灿和顾羽芹想说点什么,被许灿微笑着打断了,“席部长,如果你想说谢谢,就是不把我和羽芹当自己人,你好好考虑。”
席梦宜抿着嘴笑了,“等羽芹爸妈来的时候,我再还你这个人情。”
许灿点点头,“我期待那一天。”
顾羽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灿,“期待?你也想像秦楚今天这样手忙脚乱,担惊受怕过一天?”
许灿还没解释,秦楚开口抗议了,“我哪里手忙脚乱,担惊受怕了?”
秦楚的表情带了不服,又有点心虚,席梦宜看了,笑着挽住秦楚,靠在秦楚肩膀上,小鸟依人,“你没有你没有,你表现得最好了,我很满意,我爸妈也会喜欢的。”
“真的?”
秦楚立刻低头认真地向席梦宜寻求肯定,席梦宜毫不吝啬地肯定了秦楚今天的表现,“是,你让我感到自豪,感到幸福。”
顾羽芹和许灿牵着手,一起笑着看着秦楚和席梦宜。
房间里,席梦宜拿出戒指,重新给秦楚戴上。席梦宜低头垂眉的样子让默默看着的秦楚心动,在席梦宜抬头的时候,凑了个吻过去,惹得席梦宜弯起了嘴角,环住了秦楚的脖子,眼睛里柔情万种。
“秦楚,今天这么仓促的遮遮掩掩,你会不会不开心?”
秦楚吻了吻席梦宜的发际,“怎么这样问?如果我因为这个不开心,如果我怪你,如果我生你的气,你又何必为了我这样,还不如找个正经男朋友……”
席梦宜轻轻扯了秦楚耳朵,声音大了一点,“不会就不会,干嘛这样说,得了表扬还欠揍吗?”
“你放心吧”,秦楚搂着席梦宜,脸颊相贴,“这辈子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这辈子,我只为一件事情争取,我要从你爸爸妈妈手里名正言顺得到照顾你的权利,然后,过着平凡的日子,相伴到老。”
席梦宜鼻尖发酸,埋在秦楚颈窝,“秦楚,我相信你,我爱你。”
“恩,你说的,死也不放过我!”
席梦宜笑出声,轻轻敲了秦楚的背,相拥着,谁也不愿意离开谁。
“许灿,你今天要是不找到戒指,你,你就睡到厕所去!!”
温情相依的另一边,是暴躁的战场。许灿把自己摸了个遍,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顾羽芹气得不想多看许灿一眼,如果丢了就好好找的话,顾羽芹也不会这么生气,问题是许灿的态度。
“羽芹,实在丢了就再买一对吧,你那个单独的也不要带了,反正你常说不喜欢我送戒指的方式,买过一对,我好好地送一次。”
“买过一对?” 顾羽芹挑眉,“好啊,那你去送给别人吧!”
许灿粘上顾羽芹求通融,“羽芹……”
顾羽芹不给情面地推开许灿,“你既然对待我们的情侣戒指这么随便,那你……”
许灿吻了顾羽芹的唇,“不准说后面的气话,一直说我,你呢,你把戒指放哪了?”
“你以为我像你啊?”
顾羽芹边说边起身走到床头,拉开抽屉,愣了一会,许灿笑着,像是知道顾羽芹的反应,安静地等在一旁。
抽屉里,还是许灿和顾羽芹的戒指,只是戒指中间有粉色和蓝色纸卷,戒指靠纸卷支撑,立在一盒心形巧克力旁边,巧克力的左上角,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顾羽芹抽出了粉色纸卷,在纤细柔长的手指间展开,看到了短短的一行字: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反悔了,只能好好地接受我。
许灿浅浅地笑起来,走到顾羽芹身边。顾羽芹笑了,伸出右手拿起了蓝色的纸卷,还是一行小字:套住许灿吧,因为她疯狂地想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许灿牵着顾羽芹的手,给顾羽芹戴上戒指,“会不会很幼稚?临时起意,时间又紧,不喜欢没关系,巧克力是你爱吃的口味。”
“我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不管你怎么送,送什么,我都喜欢,这才是我的真心话”,顾羽芹看看抽屉里的巧克力和玫瑰,“但是,你是什么时候买好这些的,总不可能你提前知道我会取下戒指吧?”
“当然不可能”,许灿笑笑,“就是刚才逛超市的时候买的,和你们错开去付的钱,戒指和写了字的纸是早上准备的……”
“哦……” 顾羽芹恍然大悟,若有所指地看着许灿,“你又借上厕所的名义准备惊喜。”
“这个借口好用,接近生活”,许灿贴着顾羽芹,摊开双手,“玫瑰上有刺,我心急去拿,你看看我的手,痛死了。”
顾羽芹看许灿一副撒娇的样子,抿着嘴笑,拉过许灿的手,低头吹着,许灿立马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还没享受够,顾羽芹一推许灿,从许灿的怀里出来,审视着许灿,“你今天,和梦宜妈妈很谈得来啊。”
许灿睁圆了眼睛,略一思考,笑了,重新抱住顾羽芹,“傻瓜,你不会还吃席部长妈妈的醋吧?”
顾羽芹面露郝色,在许灿怀里挣了两下,“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表现得过分,抢了秦楚的风头,你小心梦宜和秦楚怪你才对。你也不顾忌,还好叔叔阿姨不会往那方面想,不然在秦楚和你之间看中了你怎么办,你是不是要和秦楚抢着做席家女婿?”
许灿笑出声,亲了亲顾羽芹软软的唇,“就算是皇帝的女婿我都不当,我只想当你们顾家的女婿,能得到长辈的赞美我当然高兴,因为这样,我更有信心站在你的爸爸妈妈面前,告诉他们,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你。”
把许灿和席妈妈在一起的画面想象成许灿和自己老妈相处,顾羽芹也觉得温馨,抚上许灿的脸,爱意浓浓,“会有那么一天的。”
许灿愣愣地看着顾羽芹,凑近亲吻,顾羽芹抬着下巴,迎合了许灿的热情,柔软,湿滑,唇舌交缠,许灿双手拥紧了顾羽芹的腰身,在迷醉的前一秒,顾羽芹拉开了和许灿的距离。许灿迷惑不解,顾羽芹浅笑,吻了一下许灿的鼻尖,“今天让你和秦楚睡,怎么样?”
“啊?!” 许灿陷入石化。
“哪有每天我俩一起睡,梦宜和秦楚一起睡的道理,我和梦宜有时候也想说说话,今天匆忙间
倒是想起了这件事,而且我和梦宜都觉得,你和秦楚睡也很好。”
顾羽芹偷笑,今天秦楚着急忙慌躺在许灿身边的时候,一个没醒,一个被吓坏了的样子,都可爱得紧,走在路上的时候,顾羽芹和席梦宜就聊到了这一幕。
“什,什么情况?”
在许灿还不明白的状态下,顾羽芹已经把许灿拉出了房间,到了秦楚和席梦宜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梦宜,睡了吗?”
席梦宜轻轻推开秦楚,从秦楚的唇上离开,红着脸看向门口,“是羽芹。”
席梦宜想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席梦宜和秦楚一起听到了顾羽芹的提议。
“梦宜,我们今天一起睡吧,让秦楚和许灿也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秦楚的脸上是和许灿差不多的表情,席梦宜却没有那丝惊讶,而是了然的神情,继而扬起了微笑,秦楚一看就知道糟糕,抢先一步阻止了席梦宜,从身后抱起,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啊……秦楚,你……”
“许灿,快带你媳妇回去睡觉!”
顾羽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脸微微红了,知道席梦宜没有“斗”过秦楚,转身盯着许灿威胁道,“你敢?”
许灿不回答,亮出无害的笑容,然后打横抱起了顾羽芹,样子就像山大王抢了俏媳妇那般得瑟,“带自家媳妇回去睡觉有什么不敢的?娘子,你可抱紧了!”
许灿抱着顾羽芹一颠一颠的,让顾羽芹深感不安,抱住了许灿还外加嘱咐警告,“许灿!你给我好好走路!细胳膊细腿的……”
“细胳膊细腿?” 许灿被顾羽芹无心的一句惹得半怒半不服,“那你等会别讨饶,讨了我也不饶!”
顾羽芹羞得脸色通红,伸手捏住许灿的脸颊,恨恨出声,“你这个家伙,快放我下来!”
安静的家里,只留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后的生活,积极畅想构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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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吕筱走了,许灿她们的大三生活也开始了,席梦宜升入大四,校园里的爱情跟随着学生时代,青春中行走。
许灿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准备考研,顾羽芹要这个学期通过教师资格证的笔试和面试,秦楚扎实专业,期待顺利毕业,满意就业,席梦宜上学期还有些课程,下学期的毕业论文,还有实习。四个的家,温馨之外,还存一股向上的力量。
晚饭时间,席梦宜看顾羽芹拿着筷子一动不动,夹了块肉放到顾羽芹碗里,“羽芹,不要发呆,赶快吃饭,是不是做的菜没有许灿弄的好吃?”
顾羽芹低头吃了一小口,“不是,梦宜,有点不舒服。”
秦楚把汤换到顾羽芹面前,看着顾羽芹“听有点咳嗽,是不是感冒了?喝碗热汤吧。”
“感冒了?” 席梦宜伸手摸着顾羽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难怪没精神,许灿呢?她怎么没有陪着?”
“她有问题要和曲虹她们讨论,肯定学校图书馆,梦宜,没事,和秦楚快吃饭吧。”
“要不要去医务室?”
顾羽芹摇头,“不用了,小感冒,多喝热水就好了。”
收拾工作被秦楚和席梦宜包揽,顾羽芹一个待房间,想到了回家的那几天爸妈说起的话,无声地叹气。
一家三口像平常一样坐沙发上看电视,顾妈妈说出的话题打破了这番平静,让顾羽芹很是不能理解。
“妈妈,准备的是小学教师资格证的考试,为什么突然让改考幼儿园?”
顾妈妈看看顾爸爸,顾爸爸不接话,只得顾妈妈开口,“,们听说幼儿园更好考……”
顾羽芹笑笑,不以为意,“妈妈,有把握的,放心。”
“羽芹,还是听妈妈的,试着考幼儿园的。”
顾羽芹疑惑不解,“爸爸,妈妈,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怎么现坚持要改?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妈妈没法子,实话实说,“羽芹,爸爸妈妈当初让考教师资格证是因为堂哥说能毕业之后马上把安排进学校,职业发展有很多条路,家里有关系,这就是最稳当的,所以就希望考上教师资格证,至少以后有个保底的工作。可是最近,堂哥说小学还不是那么容易进,幼儿园倒是没问题,所以……”
“妈妈,有后门可走才叫考教师资格证的?还根据堂哥权利大小把的职业设定从小学变成了幼儿园?!”
顾羽芹惊讶不已,当时说起老师这个职业,顾羽芹考虑到稳定有保障,对以后的生活有帮助,所以一门心思备考,心理上也接受自己毕业后将成为小学老师,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这样一来,不管小学还是幼儿园,连工作都是家里安排好的,就等于父母眼皮底下工作生活,又何来独立一说?
顾爸爸看顾羽芹脸色不好,安抚女儿,“羽芹,不要对靠关系这么反感,堂哥能帮,也有这个能力,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事情,如果愿意,小学老师,初中老师都可以尝试,但是这个幼儿园的事情,也好好考虑一下,和妈妈好回复堂哥。”
顾羽芹突然之间觉得,当老师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了,而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心里抵触,一下子断了这条路,原本奋斗的目标不成目标了,整个像浮空中没有着落,何去何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思考,社会真的就现实到了这种地步吗?
“一个坐这想什么呢?”
许灿俯身抱住顾羽芹,身上的包都还没放下来,蹭着顾羽芹的鬓角,亲了亲。
顾羽芹收回思绪,往后靠着许灿怀里,“没什么,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和预告说可能会学到很晚吗?”
许灿取下包,坐到顾羽芹身边,贴着顾羽芹的额头,“席部长说感冒了,没精神,去医务室买了三九感冒灵,回来陪陪。”
“没事啊,梦宜夸大事实,三九颗粒那么苦,才不要吃。”
许灿轻轻刮着顾羽芹的鼻子,“吼吼,大小姐,良药苦口这个道理还要告诉啊,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药。”
顾羽芹笑着趴许灿肩上,“就是不吃,抱着睡一觉就好了。”
许灿搂着顾羽芹呵呵地笑,“再让出一身大汗,是不是好得更快?”
掐着许灿后腰,等到许灿承认错误,顾羽芹才松手,“呢?今天学得累不累?”
“有一点,坐得腰都疼了,崔燕如的数学好,解答了好几个疑问,算是大收获,值了。”
顾羽芹轻声应着,许灿低头看看顾羽芹,“头晕不晕?早点喝完药睡觉吧。”
“不喝。”
“喝了药才会好……”
“不喝。”
“不喝药不会好……”
顾羽芹笑了,“不喝,困了。”
许灿亲着顾羽芹的额头,“那陪一起睡,要帮洗漱吗?”
“不要!又没有病到无法自理的地步。”
“呵呵,不给机会占便宜吗?”
顾羽芹捏捏许灿的脸,“不给!又不傻。”
要不是顾羽芹有点感冒,看到顾羽芹这幅可爱的样子,许灿一定会惹得顾羽芹犯犯傻。
名义上是陪病休息,实际上许灿比顾羽芹先进入梦乡,还想和许灿说说话的顾羽芹看着许灿累极熟睡的模样,抿嘴笑笑,拉过被子,贴许灿颈窝,即使没有睡意,伴着许灿均匀的呼吸,顾羽芹心里的烦闷也散了一些。
“秦楚,秦楚”,和秦楚同班的陈君边从后面喊边追上秦楚,“有点事情要和说,现有时间吗?”
秦楚握着手机,显然还通话,示意陈君等一会。
席梦宜也听到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秦楚,有谁找吗?”
“恩,一个同学,梦宜,等会再打给。”
“好吧,别忘了中午一块吃饭。”
看秦楚挂了电话,陈君兴致勃勃直奔主题,“秦楚,有没有兴趣和们一起搞科创,参加比赛?”
“科创?有什么好的项目吗?”
陈君和秦楚边走边说,“们系刘老师手上有一个,现的科创顺应节能环保的主题,用创意搞发明,刘老师当们的导师,确定加入的话,们就拿刘老师现有的那个项目开始。”
用创意发明将理论和实践结合一起确实不错,说实点,如果能进入国家赛并拿到奖项,那是一项不小的成就,但是秦楚也有她的顾虑。
“陈君,这样临时加入会不会不太好,之前都没参与……”
“没关系,来邀请,是们小组和刘老师共同决定的,要是担心,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怎么样,行的话,明天咱就一块战斗了。”
秦楚想了想,点头答应,陈君更加高兴,拉着秦楚要聊聊项目的细节,秦楚作为最后加入的成员,也觉得有必要恶补一下知识。
午饭是一起吃的,可是下午秦楚没能和席梦宜一块回家,刘老师晚上一个班有课,陈君带秦楚先去见了刘老师,明天再和小组成员见面。
刘老师也对秦楚的加入感到高兴,三个坐下来,刘老师把项目原理梳理了一遍,专业对口,对秦楚来说,理解上的难度不大,具体操作就要看具体情况来说了。平淡,周而复始的学习生活中,科创的挑战让秦楚跃跃欲试,因为这个短期目标,有一股干劲,想要去做好这件事情。
网上看到了前段时间很想看但没去电影院看的一部电影,席梦宜转身就想叫秦楚,回过头看着空空的房间才想起,秦楚还没回来,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席梦宜盯着电脑屏幕,垂下了眼眸,好像有点太习惯秦楚的存了,再离不了的感觉。
顾羽芹出来喝水,席梦宜想吃水果,两个站各自的房门口,对视一眼,淡淡地笑着。
“羽芹,许灿也不吗?”
顾羽芹带上房门,“她里面看书,虽然,但是几乎到了无的境界。梦宜,听这样说,秦楚没回来吗?”
席梦宜从冰箱里挑着苹果,“没有,她说晚上找一个老师有事要问,所以没有一起回来。羽芹,吃苹果吗?”
反正闲来没事,顾羽芹和席梦宜一一个苹果,坐沙发上聊天。顾羽芹几天来心里堵着教师资格证考试的事,没有机会说给许灿听,看许灿天天埋头学习,担心许灿和自己一块烦恼,想说又没说,正好可以和席梦宜聊聊,看看站席梦宜的角度有什么样的想法。
两个说着话,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等到秦楚回家,等到许灿出来找,席梦宜和顾羽芹故意刁难,赌气不理,秦楚和许灿连哄带拐才得到爱的抱抱,把媳妇接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里的十年,是否就是我对《你猜》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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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章
秦楚按照陈君短信上说的,找到了307教室,里面陈君和两个男生是秦楚的同班同学,相对熟悉,还有一个秦楚不认识的女生,大大方方地在一块讨论。
别看陈君是个女生,一接触,秦楚才知道陈君是科创小组组长,看到秦楚进来,就起身相迎了,“秦楚,这两个我就不介绍了,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每天见,这位呢,你肯定不认识,
她是陈蓓蓓,机械二年级,组队要求最好是避免单一学院单一专业,偶然的机会认识蓓蓓,这次就邀请过来了。我们还有一个组员,今天有事没来,下次再说。”
简单地打过招呼,看着满桌的a4纸,秦楚无从下手,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陈君找出一张纸递给秦楚,“这是比赛流程和时间安排,秦楚你了解一下。”
时间表紧凑明了,看过后的秦楚只有一个感受,“这是场持久战啊。”
两个女生都笑了,陈蓓蓓双手捏着圆珠笔玩,“如果校内选拔就被淘汰了,那就是速战速决了。”
步步准备和完善,层层筛选,不亚于过五关斩六将的程度,这才只是刚开始,光一个学校的一个学院就有十几个项目参加,秦楚她们不过是本校几十分之一,崭露头角是要靠实力的。不是抱着玩的心态来的,秦楚不能掉以轻心,做好准备实实在在投入到一项小事业中去。
昨天晚上,秦楚没有想起把科创的事情告诉席梦宜,今天一看比赛流程,觉得消息还是别透露太早,等到做出点成就,至少先把项目完善好,通过了校内老师第一次指导再告诉席梦宜。
五个人开始就这次的项目展开讨论,不足和改进方法,新点子及其原理和意义,做每一步的理由能同时说服在场的五个人才被列入备选,新的观点说出口就要能拿出数据说明或是理论支持,模糊不清的地方,大家一起研究,对内严谨,自己先把常识性的问题和小错误找出来进行改正,之后在老师那得到的指导就是点睛之笔。
讨论进入到下一小节,陈君要把上一张图纸收起来,秦楚两个手指按住,全神贯注盯着上面的图形看。
“秦楚,你怎么了?这部分我们不是已经全票通过了吗?”
“我也不知道”,秦楚琢磨着,“陈君,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是吗?”
陈君和几个组员都重新看回到秦楚面前的这张图,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秦楚一边用手指在图形上点着各个地方,一边思考,想到了又想不通的感觉堵得人发慌。
陈蓓蓓用笔帽戳住秦楚点过两次的一处,“是这里吧?”
大家都看着那一个被指出来的地方,陈蓓蓓大胆猜测秦楚的想法,“你是觉得这里的长度不对吗?”
秦楚撑着太阳穴,不是完全赞同,“好像不仅是长度,倾斜角也有点……”
“那算算不就清楚了”,陈蓓蓓拿出一张白纸写起了计算公式,“没有比数字更能说明问题的了,当然,要得出正确的数字才行。”
秦楚略微惊讶后,认真地看着陈蓓蓓在纸上写出的步骤,中途一个男生和陈蓓蓓为倍数问题产生分歧,几个人又有事可干,纷纷动手演练看看谁对谁错,最后确定以0.5的倍数作为后续计算的基础,陈蓓蓓一整张纸的计算渐渐出现结果。
“这长度和倾斜角还真有问题,这样一来,这边的宽度也相应错了,秦楚,行啊你,眼睛够尖,发现大问题了。”
秦楚笑对陈君的夸奖,“我只觉得角度有点不对,靠得是直觉,陈蓓蓓更厉害,用事实阐明了三处计算错误,应该佩服她才对。”
陈蓓蓓故作得意地笑了一声,“怎么样?我这个学妹还是有点用的吧?”
在场的都竖起大拇指笑了起来,大叹卧虎藏龙,一代更比一代强。
席梦宜前后两个电话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的结果,不免纳闷,没记错的话,秦楚今天上午第二节没课。
王乐洋手掌盖住席梦宜的手机屏幕,“姐们,秦楚不在,你连饭都不吃了?我陪你吃饭,不够份?”
“不是,我是觉得有点奇怪,那我们走吧,走吧。”
“真牵强”,王乐洋无奈地翻着白眼,挽上席梦宜,“梦宜啊梦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席梦
宜吗?以前我就想过,你要是谈了恋爱,肯定女王范,但是现实中,完全的小媳妇啊,我和子凯
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见色忘友,就算你记得我,秦楚在边上,我也从密友直接变成了闪亮电灯泡。”
按理说,席梦宜应该对王乐洋的抱怨习以为常了,但是这次,席梦宜盯着王乐洋看了半天,好像第一次认识王乐洋一般,反倒让王乐洋紧张了。
“干,干嘛?”
席梦宜无比苦恼和无比真诚地拉住王乐洋,“乐洋,你也觉得我太粘秦楚了吗?我自己也意识到了。”
“梦宜,你和秦楚那关系,你不粘她,她会允许你粘别人吗?我是羡慕嫉妒恨,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王乐洋说起了席梦宜的心事,但没把这事说过去,席梦宜仍然耿耿于怀,“我是觉得,住一起之后,我好像有点越来越依赖秦楚了。”
王乐洋抬眼看着席梦宜,“你觉得,失去自我了?”
“不是”,席梦宜很肯定地否认了王乐洋的猜测,“我是担心我太霸占秦楚的时间,让她没有私人空间。”
王乐洋舒了口气,一幅拿席梦宜没办法的样子,“梦宜,你别猜测,别担心,心里有什么想法,问问秦楚不就好了。而且等以后你们都忙起来,想时时在一起而不能够的时候,你们就知道难受了。不过现在,作为旁观者的我们看来,秦楚是很乐意的,你纯属瞎操心。”
王乐洋话音刚落,席梦宜的手机就响了。席梦宜一接一挂,王乐洋了然。
“是秦楚吧?你俩不是谁粘谁,是互相离不开,看来我是一辈子灯泡命。”
席梦宜看见王乐洋身后的人,也学着王乐洋抱怨的语气,“彼此彼此。”
“怎么就彼此彼此了……”
席梦宜冲着后面对王乐洋使眼色,王乐洋一转头,何子凯喘着气站在旁边,“小妞,想约你吃个饭怎么这么难?屏蔽我的电话了?天天羡慕秦楚的殷勤,我学着做了,你反倒不接收。”
席梦宜“噗哧”笑出声,王乐洋又尴尬又脸红,拉着何子凯坐下,不让他多说话了。
一杯奶茶放在面前,秦楚也来了,一个浅浅的笑,让席梦宜到了犯花痴的边缘,没心思取笑王乐洋和何子凯了。
“梦宜,你下午没课就先回去吧。”
“不要”,席梦宜牵手和秦楚走在校园里,气氛好好的,秦楚这个提议,席梦宜自然不能答应,“我先陪着你,午休时间结束后就回去,如果你要实在不愿意,我走也可以。”
意外地,秦楚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看着席梦宜微笑。席梦宜半天没听见动静,偏头一看秦楚的样子,耍起小性子,想甩开秦楚的手,但是早有预料的秦楚抓得更紧了,席梦宜愣是甩不开。
“秦楚,你……”
秦楚绷不住,笑开了,“梦宜,你怎么这么可爱。”
席梦宜脸红,一阵气的一阵羞的,只能用愤怒来掩饰,抓起秦楚的手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我让你捉弄我。”
秦楚用吻回敬席梦宜的啃咬,从后面抱住席梦宜,贴着席梦宜耳鬓,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着走,“梦宜,这样真好。”
席梦宜开心地笑着,嘴上却在抱怨,“秦楚,你这是什么七老八十的人说的话?”
“那我们就约定,等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来这条路上这样走走,好不好?”
“好,还要下雪的时候来,我跑你追。”
秦楚用嘴唇碰了碰席梦宜的耳垂,“听起来好幼稚……到那时候,你不要再往我脖子里灌雪了,一把老骨头了,还要留着和你白头到老呢。”
席梦宜轻声地笑,“放心放心,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两个人摇摇摆摆的,像一对相爱的企鹅。
“梦宜,我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会更忙一点。”
“恩?忙到没空理我?”
席梦宜抬头看看秦楚,秦楚蹭着席梦宜的脸颊,“当然不会,只是比现在忙一点,像今天,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那就没关系”,席梦宜想起刚才和王乐洋说的话,明白秦楚的顾虑,更知道给秦楚空间,
“只要不是忙着采野花就行,不然的话,家法伺候。”
秦楚圈紧了怀中的人,“我才不干那种蠢事,有你最好。”
“秦楚,你肉麻兮兮的……”
“不喜欢?”
“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征集意见!如果我想在校园章结束之后停一段时间再开始后面,大家怎么想?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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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哎,曲虹”,崔燕如拿起手机,小声地叫着一旁的宋曲虹,“要不要叫醒许灿?她睡了二十分钟了。”
图书馆的气氛像是许灿的睡穴,宋曲虹抬头看着许灿睡得一脸安稳,“让她睡会吧,不是累了的话,她也不会睡的。”
宋曲虹说完,想要继续看书,但被崔燕如拉住,“曲虹,你有没有觉得许灿和顾羽芹的关系特别好?简直是形影不离……”
宋曲虹皱眉,没有一点原因牵扯上顾羽芹,只有八卦这一种可能,“她们关系好也不奇怪。”
“不奇怪吗?”
“我觉得,不奇怪。”
听宋曲虹这么说,崔燕如也不好意思再纠缠这个问题,撑着下巴看着对面伏在桌上睡觉的许灿。宋曲虹转头看见崔燕如这个样子,心里吃惊,随便找了个什么问题问崔燕如,让崔燕如放弃盯着许灿看。
顾羽芹把许灿领回家,许灿直扑房间的大床,伸展了身体,躺着舒服地哼哼。
顾羽芹放好许灿的书,看着床上的人,“累了就早点睡觉吧。”
“学了太多,脑袋好重,看会综艺节目轻松一下,羽芹,一起看吗?”
“我还有点事,你先看吧。”
许灿下床打开电脑,“那好吧,我戴上耳机,免得打扰你。”
“没关系,我去客厅,你好好待着。”
顾羽芹在许灿脸上亲了一下,温热的气息让许灿的疲劳感瞬间消失,顾羽芹已经出去了,许灿仍旧笑嘻嘻。
顾羽芹神色认真地看着新资料,幼儿园和小学很不一样,也就意味着顾羽芹需要重新准备,之前做好的功课不算浪费,至少暂时用不上。不想等下一次考试时间到来,顾羽芹就要在紧张的时间内熟悉全新的知识,面试的内容也从真实课堂上课变成了幼儿绘画和音乐,顾羽芹没办法想象自己面对一大群小孩的场景,反正先去考了再说,多一个选择。
看看时间,顾羽芹适时收工,想着回房间还能陪一会许灿,可是等顾羽芹打开房门,发现许灿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顾羽芹把床上的东西整理了,让许灿睡得更舒服一点。摸着许灿的睡脸,顾羽芹温柔地笑笑,亮起台灯,打算再看一会书。
认真学习之后等来的周末更加宝贵,而且四个人都在,星期五晚饭后坐在客厅里商量着周末出去玩。
顾羽芹洗好水果出来,不得已打断大家的好兴致,“我明天下午有事,很早就要出门,不能一起吃午饭了,你们去吧。”
许灿马上收了笑脸,坐到顾羽芹身边,“这么突然啊,什么事?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那边离这里挺远的,我晚上就会回。”
“羽芹,星期天有空吗?”
顾羽芹点头,席梦宜笑着说道,“那我们星期天出去不就好了,纠结什么?明天睡个懒觉补补眠,最近大家都挺累的吧。”
“这样安排最好,劳逸结合,也不会少了谁。”
顾羽芹的忧心忡忡,除了知情的席梦宜,不仅是许灿,恐怕连秦楚都能看出来,提议一块出去散心,就是缺一不可。
“许灿,有人联系你。”
席梦宜边剥桔子边指着许灿的电脑,听见了来邮件的提示声。
许灿把电脑搬到腿上,点开来信,“是吕筱,看照片,她在美国生活得很滋润啊……”
顾羽芹看着也笑了,“筱筱变化很大呀。”
“是吗?让我看看。”
四个人凑到屏幕前,照片里的吕筱没让大家失望,朋友众多,人缘依旧好,吕筱本人也更显成熟,不过在体格健硕的西方美女身边,吕筱竟透着东方温婉美,让四位老朋友感叹不已。
席梦宜一句话说出关键变化,“吕筱更加小女人了,美人胚子到了美国才被发掘,可惜呀。”
“你有什么好可惜的”,秦楚笑话席梦宜,“如果吕筱不适当打扮,恐怕在美国会被人看作初中生,更没桃花了。”
“高跟鞋对一个女生的改变就是大”,许灿一个人自言自语,“穿出自信,穿出美丽。”
席梦宜听见了,调侃许灿,“许灿,你想要试试吗?”
许灿惊讶过后频频摇头,“我哪穿得出那种迷人的味道,不像席部长,一双腿就让秦楚看直了眼……”
秦楚和席梦宜一人一个抱枕同时对着许灿打,顾羽芹一边护,一边又气恼许灿说出的话,住一起之后就过起了家居生活,彼此方方面面都让对方看到了,而且顾羽芹本来也不是很注重打扮的人,衣服配裤子,最简单不过,没说起也就算了,许灿一说,顾羽芹就有点生气,席梦宜在这方面确实比顾羽芹讲究,虽然在秦楚面前也会大咧咧,可是席梦宜百变,衣服换换,发型换换,鞋子换换,整个人又是另一种风格,谁知道许灿心里有没有羡慕过秦楚,顾羽芹想到就有点不舒服。
秦楚和席梦宜停手,好笑地看着许灿和顾羽芹。教训的工作由顾羽芹代劳了,顾羽芹不知道什么时候抢了席梦宜手里的抱枕,对着许灿打得起劲,许灿一脸莫名其妙,不过顾羽芹打下来就像按摩,许灿纯当享受了。
“许灿,你今天睡沙发!”
从安逸中回神,许灿大诉冤枉,“为什么啊,羽芹?”
顾羽芹不理不睬地走了,秦楚拍着许灿的肩膀,“因为你说错话了,哪边都不讨好,你没事夸我媳妇干嘛?”
看到大家都散了,许灿也要站起来尾随顾羽芹回房,席梦宜一个手指头戳着许灿肩膀,让许灿跌回到沙发上,而顾羽芹毫不客气地关了房门。
“呜……我都没有被子……”
下一秒,许灿身边多了一床被子。
“羽芹,我还没拿睡衣……”
瞬间,衣服裤子都到齐。
“我手机……”
一个白色的物体掉在了许灿眼前。
许灿傻眼,什么时候这样有求必应过?
“啊”,许灿嚎啕,“我忘记把老婆带出来了……啊!”
等到夜深人静,许灿不再奢望今晚命运再有改变,站在房门口和顾羽芹说了声晚安,老老实实地躺在了沙发上,软软的,除了没有顾羽芹,一切不比床板差。好吧,纯粹自我安慰的q精神。
房门打开,看着客厅里的灯熄灭,顾羽芹走过去看看在沙发上蠕动的人,“看来,让你睡沙发是称了你的心意。”
许灿还没确定好睡姿,听到顾羽芹的声音,“腾”地坐起。顾羽芹略弯腰,长发虽然捋到耳后,发梢部分仍然柔柔地垂了下来,配上挑眉询问的表情,许灿看得愣了,不知是惊讶顾羽芹突然到身边,还是惊讶顾羽芹的美。
顾羽芹把许灿往里面推,“过去点。”
许灿愣着往里面缩,还撑着身体半坐着,顾羽芹已经躺下,双手抱上了许灿的腰,看着许灿还没反应过来的迷茫眼神。
“大晚上的卖什么萌?又没人给你拍照,不睡就……”
许灿的胳膊从顾羽芹颈下穿过,往自己这边带,“睡进来一点,不然要掉下去了。”
顾羽芹没再说什么,安心地窝在许灿的气息之中,缩到让人满心留恋的怀抱中去。
比学校宿舍还窄的空间让许灿和顾羽芹的身体紧密相贴,不过早已不会尴尬,许灿忙着拉好被子,比自己睡的时候更仔细检查顾羽芹有没有盖好被子,顾羽芹靠在许灿肩膀,直到许灿忙活完,成为一个安静的抱枕之后,顾羽芹发了个舒服满意的叹音。
许灿嗅着顾羽芹的发香,吻了吻,“羽芹,这样睡行不行?要不要去床上睡?”
“我喜欢这样”,顾羽芹的声音软软的,没看许灿也知道,顾羽芹闭着眼睛慵懒的样子,“房间的床太大,我好像很久没这样抱抱你了,这样很踏实。”
许灿笑,“最近我们一个早睡一个晚睡的情况比较多,确实亲近少了。”
“恩,你知道就好。”
许灿听了,小声地问,“所以,怪我了吗?”
“恩”,顾羽芹在许灿怀里摇头,头发蹭得许灿痒痒的,“没有,结论不是你那样的,应该是,所以,要和你亲近亲近。”
心里软软的,许灿只能用吻来表达,贴着顾羽芹的唇,再亲向脸颊,“乖,你困了,我们睡吧。”
顾羽芹轻轻地抬头回吻许灿下巴,“恩,晚安。”
许灿能听出顾羽芹声音里的疲惫感,睡意很淡,愧疚渐深,即使现在忙碌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但是实在不应该以此为理由忽略你,哪怕一点点。
“羽芹,我爱你。”
顾羽芹笑了,手掌贴在许灿脸颊,“你猜我爱不爱你呢?”
许灿翘起嘴角,拥紧怀里的人,享受美好的月夜。
作者有话要说:我纠结了不止一天,还是决定保持这样写完《你猜》,校园部分和我预想的有差距,有点遗憾,后面只能尽力缩小这种遗憾,好好地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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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章
知道顾羽芹还是没忍心,而且陪许灿睡了一夜沙发之后,席梦宜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很有意味的眼神看着许灿,这个眼前只顾着享用顾羽芹亲手煮的面条的。
“许灿,羽芹出门,有没有送送她?”
“羽芹说不用送。”
秦楚从浴室伸出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继续刷牙,知道席梦宜要找许灿的茬,秦楚家的席梦宜,有点妇女协会主席的风范。
“许灿,吃的这是面还是鸡蛋肉汤?”
“羽芹说她不想吃肉和蛋。”
“许灿,不觉得羽芹最近憔悴了吗?”
许灿放下筷子,低声回答,“知道……”
席梦宜一看许灿诚恳的样子,坐许灿旁边的椅子上,“和羽芹沟通过了?”
许灿低头,“是有点忽略她了……”
“没错”,许灿的态度还是很被席梦宜认可,“羽芹她一直都是独立有主见的,最想把握的事情却身不由己……”
“席部长,羽芹最想把握的不就是么,怎么不由己了?”
秦楚呛了口漱口水,席梦宜翻了个白眼,“别打断,说的是羽芹当老师的事,本来朝着们幸福安康的小日子努力,半路杀出程咬金,羽芹肯定费了大功夫说服自己接受,从零开始,考试时间固定那里,只有羽芹去迁就,用时间和精力去迁就……许灿,比们更懂羽芹,她心里的纠结,不会想不到。也知道羽芹最看重,而且完完全全体现对的关怀备至中,她不可能不想告诉,或许应该想想,最近留给们两个的时间,是不是少了点。”
面条冷了,许灿也吃不下了。而同时,席梦宜的话,也提醒着秦楚。
许灿只知道顾羽芹备考很辛苦,没想到其中有这样的变数。昨晚慵懒粘的声音留心里,许灿觉得有点疼。
又是一个早晨,偷吻了枕头的,许灿挽高袖子厨房忙活她的爱心早餐,做到一半的时候,秦楚加入,打鸡蛋,切葱花,一个娴熟,一个生疏,搭配一起,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打开房门看到这一幕的顾羽芹和席梦宜,一个笑得幸福,一个笑得甜蜜。
临出门,要换衣服的顾羽芹看着衣柜一愣,笑了笑,打发许灿下楼等着。许灿等得无趣,踩着自行车楼前转起了圈。
门口换鞋,席梦宜微微惊讶,之后就和顾羽芹很默契地一起踩了高跟鞋出来。
秦楚系上鞋带直起身,感觉到了不一般的变化,干笑两声,“哇哈哈,压力很高啊。”
席梦宜右手穿过秦楚手臂,笑嘻嘻,“放心,高跟鞋都是根据的身高买的,10cm以上不考虑。”
秦楚低头瞅了瞅席梦宜脚上的鞋,再比了比自己和席梦宜的头顶,“这双……”
“正好10cm,是不是很好?”
秦楚无奈地笑着,“喜欢就好,比矮又怎么样?换小鸟依就好了。”
“秦楚,真是太深明大义了。”
席梦宜勾住秦楚的脖子,秦楚左右一看,称心如意,“这高度,好像这个会很方便……”
秦楚头一偏,印了席梦宜唇上,席梦宜轻轻扯了秦楚耳朵,无声责怪秦楚的色胆包天。
有先见之明的顾羽芹早就下楼,站着踩脚踏板的许灿一看从楼道口出来的顾羽芹,跌坐自行车座垫上,车头晃晃悠悠,许灿用脚撑地才稳住,目光都放了顾羽芹身上,由远及近。
“叫骑车要好好骑,把的话当耳旁风?”
许灿握着顾羽芹的手腕,将眼前的看了又看,“羽芹,今天,不一样。”
顾羽芹装作漫不经心,不看许灿,“有吗?哪里不一样?”
许灿顿了两秒,给出一个浅显的回答,“更,更高了。”
忍住笑,顾羽芹嗔怒地看着许灿,“有时候鬼灵精,有时候又愣头青,指望看场合说话好像不太可能实现……”
“今天,不一样的漂亮。”
顾羽芹一惊一喜,看见许灿的眼睛,又有点害羞得不敢直视。许灿却是独自乐呵,明显是喜欢的,这更让顾羽芹不知所措,顾羽芹最喜欢也最局促的就是许灿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任谁都会难为情。
“魂都被勾走了,顾羽芹,还是放了表妹吧。”
席梦宜看着打趣许灿的秦楚,语气飘飘,“好意思说许灿?”
秦楚收敛了笑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和心虚。
“羽芹,真打算穿这鞋逛街?”
许灿喜忧参半,毕竟顾羽芹第一次许灿面前穿高跟鞋留给许灿的悸动还。
“没关系,这双鞋的鞋跟不算过分,而且还有做的拐杖,怕什么?”
不怕鞋不合适,就怕穿着不合适的鞋逛了大半天的街,顾羽芹懊恼,许灿心疼,好不容易熬到商场里坐下来,秦楚和席梦宜帮着附近找鞋店。
许灿一直低头去看顾羽芹的脚,时不时揉两下总是被顾羽芹不好意思地阻止,本想打扮一下,结果弄巧成拙,还让大家跟着忙活,顾羽芹真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无奈实撑不下去了,不然还可以稍稍逞一下能。
许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心疼到皱眉,“后跟都蹭破皮了,以后别穿什么破高跟鞋了。”
顾羽芹捧起许灿的脸,煞有介事地苦恼起来,“嫌穿高跟鞋不好看?没有穿出美丽,穿出自信,只穿出了狼狈和麻烦。”
许灿愣了一愣之后握住顾羽芹的手,“的高贵美丽,大方自信完全不需要靠高跟鞋来衬托,是与众不同的,就算穿不了高跟鞋,也是鞋不配,而不是不配鞋。”
“油嘴滑舌”,顾羽芹笑笑,揉着脚踝,“这么不会穿高跟鞋的,大概就是了吧……”
“怎么会,也是一穿就摔,而且肯定还没有羽芹这么娇弱优美,更狼狈得厉害,还有秦楚,她……”
“怎么了”,秦楚出现许灿身后,看着许灿的后脑勺发问,“和梦宜好心去找鞋店,这说坏话?”
“不是说坏话……”
“还不知道,贬低自己的时候总爱带上!”
席梦宜拉开秦楚,制止了秦楚和许灿的对话,“好了,赶紧给羽芹买鞋子去。”
顾羽芹还是穿回了她的平底鞋,一下子踏实很多,许灿也踏实放心了。为了保证二世界,两对分开商场里逛,这才有了小情侣逛街的气氛。
许灿好像有想要买的东西,直接带着顾羽芹到了超市。脚上蹭破皮的地方被布料摩擦还是会痛,所以顾羽芹走路有点不自然。许灿右手扶着顾羽芹,左手拉出一辆推车,竟然示意顾羽芹往里面坐。
“许灿,不要,太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超市不多,而且不认识们,看了又怎样,抱进去吗?”
“真的不要”,许灿来拖,顾羽芹蹲了地上,“可以走,不要像小孩一样坐推车,丢脸的。”
“真的不要?” 许灿露出逗小孩的神情,“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常有哦,学会把握,现年轻还可以玩玩,以后年龄更大了,也推不动了,想试也不容易做到。”
顾羽芹沉默着,显然是被许灿说动了,趁着年轻,放开胆来幼稚一下,别笑话事小,留下难忘回忆最重要。
顾羽芹的默许下,许灿把顾羽芹抱进了推车里,顾羽芹抱膝坐着,许灿屁颠地推着,无比自豪。
“许灿,来超市要买什么?吃的用的就不要这里买了,还要大老远拎回去。”
许灿左顾右盼地应着,推着顾羽芹去问了超市工作员才找到需要的胶布。许灿从货架上挑了一个透明胶,“哗啦”一下拉开,拿出随身纸巾做成简易伤口贴。
“许灿,这胶布还没付钱……”
“反正会买,之前之后用都一样”,许灿脱掉顾羽芹的鞋,小心地用纸巾部分遮住顾羽芹脚上破了皮的地方,两边胶布固定,“买到创口贴之前用这个将就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许灿边问边替顾羽芹穿鞋,顾羽芹曲着腿,缩着身子,任由许灿肉麻的动作,不好意思看向许灿的眼睛。
从文具区出来,许灿推着顾羽芹到了摆电器的地方,空空的推车里就剩一块透明胶,顾羽芹挽着许灿,从一排排电器中走过。
“许灿,到底想看什么?豆浆机?榨汁机?还是换个电饭煲?”
“找的,可比说的那些要高级一点”,许灿笑着,架起电子琴的场地停下脚步,转头看看顾羽芹,“就是它们喽,试试吗?”
顾羽芹几乎不用猜想许灿带自己到电子琴面前的用意,看着许灿按下开关,手指放琴键上跳动。
“一闪一闪亮晶晶,们都是小星星……”
顾羽芹笑着走近,站许灿身边,“好幼稚。”
许灿停下来,又再换了一曲,“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顾羽芹笑出声,拍着许灿的肩膀。许灿偏头看着顾羽芹的笑脸,弹响了摇篮曲的旋律,“以后每天睡觉前给听这首,好不好?”
依旧幼稚,但是顾羽芹轻轻地点了头,明知故问,“为什么,都是儿歌?”
“因为”,许灿也明知但不说,“只会这种简单的。”
顾羽芹把右手放琴键上,轻快地奏响几个音,贝多芬的欢乐颂。许灿噼里啪啦地鼓掌,退到一边看顾羽芹弹。
“羽芹,孩子纯真,音乐美好,无论什么岗位都有固定的工作内容,占了这两样,为高兴。”
“恩,除了许灿之外,也不介意多教几个小鬼头。”
“和他们怎么一样呢……”
“对,不一样,更淘!”
许灿无言以对,心里放下一件大事,和顾羽芹一起沉浸简简单单的音符之中,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吃蛋糕的日子,和大家一起过啦,某人弹的生快歌还是不错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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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
几次来形成的惯例,秦楚跟科创小组成员等在307教室,谁知陈君并不是一个人赶来的,还带来了另一个秦楚上次没见到,也根本没想到的成员,何仪。
“秦楚,何仪说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直接说事情吧”,陈君仍旧有她的组长风范,“讨论之前先说一下秦楚昨天向我建议的,把小组活动时间固定的想法,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提议,能够充分良好地利用时间,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学习生活,但是不排除会有临时变动和调整,这是暂定的讨论时间,大家看看有没有冲突的时候。”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按照预定的步调来,既然是小组活动就会有要协调的时候,只是秦楚很难习惯陈君因为突然想到一个什么点子,然后晚上十一点打电话过来,要求详谈的行为。这充满干劲与斗志的陈君组长从刚开始就这么紧张,越到后面,怕是……
秦楚扫了一眼何仪,放下手里的纸,“陈君,不好意思,我想退出。”
陈君抬头,震惊不已,“为什么?你要是担心这样的时间安排,我们可以再调整。”
“不是,陈君,我是力不从心。”
“有别的小组邀你加入吗?”
秦楚向来不喜欢解释,更何况面对容易想多的人,“不是,陈君,是我自己的问题,老师那,我会去说明,先走了。”
“哎,秦楚,秦楚……”
陈君喊不住人,两个男生面面相觑,何仪起身要追,陈蓓蓓却先何仪一步跑了出去。
刚从图①38看書网出来的席梦宜看见对面的秦楚就要招手,抬手的动作在看到紧跟在秦楚后面的女生后中断,抱着书看着她们两个人。
“秦楚,你走那么快是要逃避什么?”
“我没有逃避,组队参加科创本来就是自愿……”
“自愿不代表你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陈蓓蓓比秦楚更大声,更有理,“看不出来,我也不相信你是一个临阵放弃的人。”
秦楚转身,差点和急匆匆赶上来的陈蓓蓓相撞,“我有我的理由,我有我的决定,你说再多说什么也没用。”
表达得相当明白,陈蓓蓓停在当地,看着秦楚走远的背影,呼呼喘气。
席梦宜皱眉,冷淡的秦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可是刚才秦楚的样子……会是有什么事情?虽然是可以联想到让人误会的情况上去,但那应该是以前,现在的席梦宜在知道具体情况之前不会生气和瞎猜,而是想了解是什么事情在让秦楚烦心。
一起回家的路上,自行车慢慢悠悠,席梦宜有了开口的机会,但是没说看到了什么,问得笼统,“秦楚,你最近在忙什么?”
秦楚沉吟了一会,回答得含糊,“没什么,都忙完了,不说也罢。”
席梦宜不再追问,靠在秦楚背上警告道,“你要是有事都和外人说,瞒着我这个内人,被我知道了,要你好看。”
秦楚笑,为席梦宜自称是‘内人’。
可是席梦宜不久就知道了实情,在图书馆看到秦楚和一个女生之后,席梦宜又碰见何仪找上秦楚,再就是今天,陈君,这个席梦宜闻名却从未见面的人登门造访。
“秦楚不在家,你来之前没给她打电话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正好路过就想来问问清楚”,陈君放下水杯看着席梦宜,“都说你和秦楚的关系不一般,那你肯定知道秦楚为什么突然退出科创小组吧?”
“秦楚……科创?”
“是啊,之前秦楚加入我们一起搞科创项目,什么都确定好了,刚着手开始,她突然说要退出,老师那都没给一个明确的理由,我们实在觉得可惜,可是秦楚不听劝,等星期四的院级答辩一过,就板上钉钉,秦楚想后悔也不行了。”
席梦宜没出声,在脑海中回忆起来,秦楚说有一段时间会忙,经常跑学校,有电话打来,总是长久通话,然后又说忙完了,最近清闲不少,但是找秦楚的人好像多了起来。忙的,原来是科创竞赛,而且组员这么极力挽回,秦楚的作用不言而喻,那又怎么解释秦楚的中途放弃?
“请问,你知道原因吗?”
席梦宜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你们小组都有谁?”
陈君把几个成员数给席梦宜听,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秦楚跟何仪第一次小组讨论就说要退出,我开始还以为秦楚是因为跟何仪有什么过节,但是何仪说没有……”
“陈君,你先回学校吧,我会尽力说服秦楚,今天之内给你答复。”
席梦宜给秦楚打了电话,知道秦楚还有十分钟下课,拿上钥匙和手机出门去学校。秦楚还没问席梦宜怎么突然过来了,就被席梦宜匆匆拉着到了稍微安静的地方。
席梦宜有点生气,气秦楚瞒着自己,但是看到秦楚不明所以的脸,火气窜不上来,质问的语气充满了关怀,“秦楚,为什么加入了科创竞赛小组又退出?”
秦楚明白席梦宜为何而来了,淡淡回答,“没什么,觉得太烦了,东走西跑准备个不停。”
“才怪”,席梦宜完全不相信秦楚的说法,“虽然我之前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但是我能看出你的用心和努力,如果觉得麻烦,你一开始就不会同意加入,你才不是中途遇上困难就退出的人。”
席梦宜走近秦楚,“是因为何仪吗?你怕我生气?”
秦楚笑笑,看着席梦宜担忧的脸,“她不足以让我怕,也不够资格让你生气,梦宜,这次真的是我没想清楚,一头热血,三分钟热度。”
挂上秦楚的脖子,席梦宜盯着秦楚的眼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何仪自然不是问题,但是你也没告诉我说实话。你是觉得科创占用你太多时间,再怎么调整都影响到了我们两个人的相处,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所以你舍弃了一方,对吧?”
秦楚低头笑着,没有丝毫被席梦宜看穿的惊讶。
“秦楚,只要是你喜欢做的,想要去做的事情,都不会和我发生冲突,因为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你,甚至比你自己更希望你能成功,如果你因为顾忌我而放弃,我会比你更难过,更觉得可惜。
聪明的人懂得怎么好好利用时间,但是你这样留出时间和我在一起是大蠢特蠢的行为,让我看着你努力,和你一起努力,不要让我看错你的实力。”
秦楚牵着席梦宜的手,一晃一晃,“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我不怪你”,席梦宜俏皮地笑笑,“只要你重新加入科创,然后再不准一个人胡思乱想,瞎谋划做主,怎样?”
秦楚背过身,在前头拉着席梦宜走,一步一步,“我考虑考虑吧。”
“那我赶紧给陈君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同意了。”
“……”
最终,席梦宜用“闹别扭”三个字解释了秦楚的行为,陈君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知道秦楚愿意及时回头,非常高兴得忘记追究前因后果。小组士气十足,在院级答辩中表现得异常优秀,顺利通过。
因为有了席梦宜的支持和陪伴,秦楚全心全意,全力以赴。虽然两个人做着不一样的事情,为不同的目标努力,但是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向着同一个方向。
而另一边,顾羽芹稳稳当当地通过了教师资格证的笔试,一门心思花在幼儿简笔画和儿歌弹奏的练习上,轻松愉快,势在必得的自信重新回到顾羽芹身上。许灿考研倒计时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夹带着紧张感,玩起来的时候忘我疯狂,意识到了之后捶胸顿足,感叹时光易逝,不该浪费光阴,在顾羽芹几番开导和管教下,许灿劳逸结合,玩乐有度,勤奋刻苦之余,还可以陪顾羽芹追追韩剧,偶尔放松,挑场电影来次约会,有爱的日子,乐滋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很平淡……
脑子里的新文酝酿得很不安分,等打开word写《你猜》,总恢复不到心如止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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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秦楚来来回回偷偷看了好几次在客厅埋头研究的席梦宜,看到席梦宜思维活跃,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动就放心,看到席梦宜撑着下巴只用眼睛扫扫电脑屏幕就担心。
席梦宜又停下了笔,以喝水为幌子的秦楚端着水杯钻进厨房,接过了许灿手里切菜的活,“许灿,你和顾羽芹都是经贸系的,梦宜准备毕业论文好像遇到了麻烦,你们去帮着看看,晚饭我来做。”
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许灿看看席梦宜,“也好,反正我和羽芹迟早也要写。”
许灿把在房间练琴的顾羽芹叫出来,一起坐到了席梦宜的旁边。席梦宜看见许灿和顾羽芹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看到秦楚正在系围裙的样子,堵在脑子里的烦恼一下子不见了。
许灿和顾羽芹看了席梦宜的论文,虽然学习的知识都差不多,但即便许灿和顾羽芹补上大四一年的知识,也没有信心能马上写出这样的文章,上升至毕业论文的观点和理论果然不一般。但是许灿和顾羽芹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不少,能在同一个问题上给席梦宜提供不同方面的观点,即使和席梦宜在论文中的立意相悖,也能体现文中席梦宜思考的多面性,好好利用,也是加分点。同时从反面出发,逆向思维,在试着否认自身观点的时候又能找出新的立足点反驳自己,从而得到新的论据。考虑多方面,容易自身矛盾和纠结,但是经过矛盾之后得到的观点就更能站稳,重点是要在重重矛盾中保持清晰的思维,席梦宜偶尔混乱了,还有许灿和顾羽芹帮忙理清。
“许灿,羽芹,多亏你们,我想通了,如果靠我自己,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这样绝对事半功倍。”
顾羽芹挽着许灿的手,靠在许灿肩膀上看席梦宜,笑着,“那就好,不然就辜负秦楚大师亲自下厨的美意了。”
席梦宜温柔地笑起来,放下手里的纸和笔,起身走到秦楚身后抱住,吸了吸鼻子,“好香哦,你的厨艺见长啊。”
秦楚笑着,手里又翻炒了一下,“那是必须的,不然怎么拴住你的胃?饿了吗?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我要尝一下味道,看看你放盐了没有。”
“厨艺见长的我怎么可能忘记放盐”,秦楚用筷子从锅里夹起一片肉,吹凉了递到席梦宜嘴边,“来,啊,绝对好吃!”
席梦宜抿着嘴嚼,秦楚期待着评语,席梦宜笑弯了眼睛,抬头亲了一下秦楚的嘴唇,“超级好吃,沾上就戒不掉了。”
秦楚坏笑地凑近席梦宜,“你是说我呢,还是说我做的菜?”
“当然是你”,席梦宜一眨眼睛,“……做的菜。”
秦楚双手探向席梦宜的腰,痒得席梦宜咯咯笑。
“哎哎,你们两个……菜要烧掉了!!”
许灿大声一提醒,秦楚转身赶紧挽救她的农家小炒肉,席梦宜一脸无害地站在旁边笑。
今天这顿晚餐比较丰盛,许灿拧开可乐,给一人倒了一杯,四个人一起举杯庆祝秦楚小组的科创项目一路过关斩将,已经在学校小露锋芒,代表学校参加市级,省级,国家级大赛的可能性非常大,是顾羽芹教师资格证通过笔试之后又一大值得庆祝的事情。
学校的课程已经很少了,但是席梦宜没有闲下来,除了毕业论文耗费精力,还有寻找实习就业单位的事要忙,一毕业马上就业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有一年的时间,秦楚和席梦宜不能天天在一起。秦楚不赞成席梦宜因为考虑到自己而缩小选择工作单位的范围,还不知道一年之后秦楚会去哪里工作,刚毕业,存在很多不稳定因素,还不如不要考虑太多,一方先把工作稳定下来,来日方长。
“好,妈妈,我知道了,恩,拜拜。”
听见顾羽芹挂了电话,许灿放下书,转过身看着,“你妈妈说什么?好像很重要。”
移开手机,顾羽芹挑眉看向许灿,“你不是在看书吗?一心两用……”
“错,我是一心一意在听你和你妈妈打电话,到底你周末要去干嘛?总不可能还没毕业,你妈妈就给你张罗相亲吧……”
顾羽芹俯身揪住许灿的耳朵,“你说什么?苦情虐恋百合小说看多了是不是?”
许灿咧嘴喊疼,顾羽芹假装不屑一顾地松开手,撑腰站直,“不过你也没说错,我这个星期六就要和十几个帅哥,还有美女见面,有中意的,我就带几个回来,省得你每天这么得瑟!”
许灿揉着耳垂,抬起自认为无邪的脸,“一对多?你妈给你报名《非诚勿扰》还是《我们约会吧》了?”
顾羽芹刚想继续收拾许灿,转念一想,笑了笑,“感兴趣的话,星期六和我一起去。”
“不要”,许灿晃着脑袋,“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不去凑那热闹。”
顾羽芹笑了,又忍了,一副遗憾的样子,“本来我还想星期六直接去的,你不答应我,那我星期五下午就回家好了,下课早的话,我还可以回家吃午饭,上午好像也只有一节课,干脆请假,星期四晚上就回家。”
许灿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顾羽芹,就是看准了自己吃这套,好欺负……不过,也没什么理由不给她欺负,无伤大雅的事,还能逗得她开心,关键是能共度周末,何乐不为?
到了周六早上,许灿一贯清爽简单,钱包,钥匙,手机,唇膏和防晒霜都一一收进包里,除此之外,还有一项特别的工作,之所以说特别,是因为许灿第一次有这种荣幸,顾羽芹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纠结于穿着。
“许灿,穿这件可爱吗?”
“这件衣服的色彩好不好?”
“要不穿裙子吧,你觉得我穿裙子更可亲吗?”
“你说小熊图案好还是小猫,兔子好?”
许灿有点吃味了,因为顾羽芹为许灿不知道不认识的十几个人考虑如此之多,还盛装赴约,更可气的是,顾羽芹见许灿越别扭越高兴,就是不说,只是一直微笑,不哄不吓就把许灿管得服服帖帖。
在红星幼儿园门口站住,许灿明白了顾羽芹的约会对象到底是谁,跟着顾羽芹走在彩色的世界,看到那些充满童趣的玩具和绘画,许灿不自觉地笑了,被顾羽芹拖着往前,还是一步三回头,看了又看,新奇的劲头不亚于四五岁的小孩。
顾羽芹的姐姐在这家红星幼儿园当老师,有这样的条件就让顾羽芹来看看幼儿园小朋友的一天。顾羽芹已经提前和姐姐说了许灿会来,所以吃惊的只有小朋友,看到老师进来,一个个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但是纯真的大眼睛透露了他们心里的好奇,在老师介绍过后,小手噼里啪啦地拍掌欢迎顾羽芹和许灿,还有几个嘿嘿地笑得特别可爱。顾羽芹和许灿坐在老师旁边的小椅子上,老师便开始和小朋友上课。
内容不多,也很简单,方式可亲,孩子听话,写字的时候,许灿和顾羽芹就看见一个个黑色的小脑袋,认真地写下充满稚气的油彩字,他们用蜡笔描绘白纸,彩色的蜡笔也装点了他们的手指,他们为此高兴地举起小手给小伙伴看,老师见到,也不会苛责,只会轻声询问是不是完成了,愿不愿意和小朋友说说写下的或画下的东西。顾羽芹和许灿好几次忍不住笑起来,也会为小朋友精彩的表现卖力鼓掌。受到鼓舞,举手发言的小朋友多起来,而且都有意无意地看向顾羽芹和许灿,弄得两人瞬间被无邪的眼神秒杀。
游戏时间,可以自由活动的小朋友开始和顾羽芹,许灿熟起来,还害羞的时候,跑着跑着从顾羽芹身边经过,小小地叫声姐姐,顾羽芹总是甜甜地应了,不忘嘱咐好好玩,注意安全。到后来完全放开,小朋友主动抱着球来找许灿和他们一起玩,许灿玩心大起,带领起小球队,孩子带球跑的时候,许灿故意追得气喘吁吁,逗得小家伙们又紧张又激动,一个个呵呵地笑,笑着笑着,抱着球蹲在地上专心笑,其他的小朋友就拖着许灿,让带球的小孩笑完了再跑。
许灿最终讨饶,带着满头大汗的小孩坐着喝水休息,老师在一旁帮小朋友脱衣服,一个小男孩看老师忙不过来,走到顾羽芹面前要顾羽芹帮他脱,顾羽芹先是惊讶,然后就欣喜地答应了,还帮小男孩擦了脑门上的汗,在背后给他垫好吸汗的毛巾,其他小朋友看了,脚步往顾羽芹这边移过来,能这样被需要,顾羽芹觉得很不错。
“我也好热,姐姐也给我擦擦吧。”
孩子们全都嘻嘻哈哈地笑了,有些还捂着嘴偷偷地笑,连老师都被逗笑,顾羽芹翻着白眼看着许灿,把擦汗毛巾整个盖在许灿脸上,蹂躏一番,孩子们笑得更欢了。最后以一个小女孩拿着纸巾帮蹲着的许灿擦了鬓角的汗,许灿幸福又害羞地说着谢谢收场。
午休的时候,每个孩子都睡着了,一张张小床看过去,顾羽芹觉得,这是她见过最纯净的世界,想到许灿说过的话,身临其境,顾羽芹相信自己会喜欢这份工作,这个职业,这些孩子。
出去找许灿,在楼上走廊看到了躺在滑滑梯上吃冰淇淋的许灿,顾羽芹笑着走过去,抢了许灿的冰淇淋,坐到一边,“怎么样,许灿大朋友,当孩子王的感觉如何?”
许灿舔舔嘴唇,笑,“很好,我喜欢这里。”
顾羽芹咬下一块巧克力脆皮,取笑许灿,“免费的游乐场,哦?”
“呵呵,纯真是无价的。”
许灿如此回答顾羽芹,顾羽芹无言地笑了。
下午点心时间,除了小朋友,连许灿和顾羽芹的零食也准备了,和小朋友们边吃边聊两句,还有小朋友把自己的玩具拿来和许灿顾羽芹一块玩,男孩的玩具车,机器人,女孩的娃娃,积木,玩着玩着,许灿和顾羽芹完全投入了。
许灿在研究一个小男孩的青蛙机器人怎么变形,一边说着机器人的动画片,小朋友没看过铁甲小宝,但是许灿总觉得手里的机器人有点那种变形的意思,三两下弄好了,拿给小朋友玩,小朋友又问起许灿平时看些什么动画片。许灿先说了自己爱看的柯南等日本动画片,发现小朋友没有多大反应,马上说起了喜羊羊和熊出没,小朋友们一下子有话说了。
顾羽芹也被小朋友问了同样的问题,两个童心未泯的人和小朋友们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下午的游戏时间,小朋友们更加爱和许灿,顾羽芹玩,不仅大方地要把玩具送给两人,还要两人去家里做客,小朋友们知道许灿和顾羽芹是临时来玩的,有胆大的甚至问许灿顾羽芹要电话号码,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对许灿顾羽芹的喜爱。
许灿和顾羽芹等到放学,家长们一一来接孩子才慢慢准备回家,依依不舍的又岂止是小朋友,还是两个大朋友,许灿看顾羽芹有点惆怅,脑筋一动,站到家长等候的地方,装出着急的样子,
“哎呀,我家羽芹怎么还没出来呀,不会被老师留下罚写作业吧。”
顾羽芹一惊,好笑更可气,不想理许灿,许灿装出刚看到顾羽芹的样子,“哎呀,羽芹宝贝,你总算出来了,我们回家吧。”
顾羽芹不想陪许灿玩,不过被许灿拉着也走不了。许灿拉住顾羽芹一起和幼儿园的老师告别,“各位老师辛苦了,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请多担待。”
老师们都笑对许灿似假是真的话,许灿带着顾羽芹走出幼儿园很远,十指相扣牵起顾羽芹的手,“羽芹,以后我也这样来接你回家吧。”
“你有空的话,可以呀,或者你先回家做好晚饭等我,这样我也会很高兴。”
“没问题,以后找离你工作地方近一点的房子,我来接你下班,然后顺路一起买菜,回家做饭。”
“你打算怎么来接我?那还要买车了……”
“不用啊,我们不是已经有两辆了吗?”
“自行车啊!”
“自行车多好,下班高峰太堵,自行车才能畅通无阻。”
“好吧,有你,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过,不知道到时候我还能不能拖得动你。”
“你,我……打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想开新文,《你猜》就不能拖,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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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
席梦宜不身边三天,秦楚一点也不习惯,纵然会说那些不因为感情束缚席梦宜的大道理,但是心里的想念是掩盖不了,抑制不住的。一家不错的企业将会是席梦宜实习的地方,地理位置离席梦宜的家更近,分别毕业前来临,预想过,秦楚依然措手不及。
一个戴上耳机骑车去超市,连等待红灯的时间都是无聊,车轮依旧慢悠悠,只是不再是两个的闲情逸致,而变成了秦楚一个的落寞惆怅,相同的道路相同的风景,总是很容易想起席梦宜。
“嘀嘀……”
秦楚被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叫得恍神,自行车晃了两下,秦楚握紧刹车,前轮撞行走道的台阶上,秦楚身体惯性作用下往前倾,脚下踩了空,传来真实的痛感,低头看到脚踝处的血痕。倒霉,是不是喝凉水也塞牙呢?秦楚深吸气,打起精神踩上车走了。
秦楚超市买了纸巾擦伤口,伤得比想象中要厉害,但也只是磨破了皮,沾了矿泉水把伤口周围的灰和凝固的血擦掉,回到小区上楼梯的时候,步子不可避免地有点不自然。
离家门还有四五阶楼梯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席梦宜倾身站门口,手放门柄上,笑着看向秦楚,只是笑容很快凝固了。
“秦楚,脚怎么了?”
“没什么”,秦楚正常地走到席梦宜面前,笑了笑,“怎么突然回来了?有东西忘拿回家了吗?”
席梦宜不相信,不回答,要低头去看秦楚的脚,秦楚抬起脚晃了晃,“哎,累死了,脚酸,梦宜,帮把这些拎进去吧,手要断了。”
席梦宜一一接了,秦楚趁机换鞋,不料所有袋子落脚边,席梦宜更蹲了下来,直接看到了秦楚脚上的伤,“这是怎么弄伤的?”
许灿和顾羽芹闻言走过来,顾羽芹弯下腰,看看许灿又看看秦楚的伤,“骑车不小心吧,之前许灿经常被脚踏板蹭破皮,要不就是因为瞎得瑟,要不就是骑车走神。”
席梦宜拉着秦楚坐下,许灿去拿了药箱过来,棉签和碘酒放席梦宜手边。席梦宜边给秦楚上药边教训,“怎么这么不让放心啊,这么大个,骑车都不会啊,还好只蹭破皮,但是别不把这种小伤当交通事故,不然以后别想碰车!”
顾羽芹推了推许灿,两个一起进了房间,把客厅留给秦楚和席梦宜。
席梦宜还想找出红药水紫药水给秦楚擦上,秦楚坐沙发上看着蹲茶几前翻药箱的席梦宜,无声地笑了,俯身从背后抱着席梦宜,下巴搁席梦宜肩上,鼻尖抵住了席梦宜的脸颊。
“没有伤得很重,不要这么担心,一回来就数落,不怕更打击的精神头吗?”
“还敢以此要挟?” 席梦宜脑门撞向秦楚,“伤一分,痛十分,秦楚,要对这么残忍吗?”
秦楚埋席梦宜的脖颈,不看席梦宜带了怒气的眼睛,“对不起,会待多久?留下来吃饭吗?来做。”
席梦宜叹了口气,转身抱住秦楚,“离不开,想办法克服见不到还要好好工作的痛苦,还不如动动脑子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把大道理说得那么好听,但是做不到,也不准没心没肺地做到,家附近那家公司上班不是最好的选择,重新找过了,更有发展空间,更有学习机会,最重要的是,从们家坐一趟地铁就能到的公司,不带任何东西走,要搬回来住,要天天吃做的饭,睡的床,有意见吗?”
“真的吗?”
“秦楚,那么长一段话,不想重复。”
秦楚话带笑意,“那重复第一句给听就可以了。”
“离……” 反应过来的席梦宜拳头捶秦楚肩膀,“皮痒了是不是?”
秦楚笑而不答,反正没看见,笑得傻乎乎也不管了。
顾羽芹坐床上,腿上搁了一本厚厚的画册,拿上水彩笔画了小兔子,小熊,小狗,花草树木,这些就是一位幼儿老师的教学工具了。许灿也有一个小本子,正面记的是专业课的重点要点,背面画的是顾羽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是许灿偷看画来的,就像现,顾羽芹盘腿低头画画的样子落了许灿笔下,不具备专业水平,却有许灿独特的风格,许灿用她所有的能力去完善画上的顾羽芹,就算不完美,那也是许灿喜欢的。
“许灿,干什么?”
许灿赶紧把本子翻到前面做了笔记的地方,“没,没干什么,看笔记。”
顾羽芹侧过身体瞄了瞄桌上,“那一直看这边干什么?不专心学习……”
“羽芹,休息一会”,许灿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顾羽芹的图纸,“画得越来越好了,小朋友们肯定会很喜欢的……这个,是什么?”
许灿翻到后面一张纸,上面画的应该是伏桌上睡着了的许灿,左手曲肘放桌上当枕头,右手抬起搁脑袋上挡灯光,看不到脸,只有蓬松的黑色头发和脸的轮廓。
顾羽芹从许灿手里抽走画纸,“是啊,看不出来吗?觉得画得很像啊。”
“羽芹,怎么这么理直气壮,没经过同意偷画,侵犯肖像权。”
和自己的行为不谋而合,许灿是高兴的,但总是要耍耍嘴皮子。
“整个都是的,当当画里的模特有什么不可以,还是希望去画别?”
“不不”,许灿每次都讨不到甜头,只会败顾羽芹面前,“画就好了,长得这么复杂,画就够辛苦了,其他就不要考虑了。”
顾羽芹忍不住笑了,早就摸清了许灿的脾气,拉着许灿的手靠近许灿,“画的时候会留意到很多细节,就像的头发,一笔一笔描,画出来了,记得也就更深刻了,比动动手指拍照有意思多了,画得多了,甚至从小猫小狗的脸上都能想到的神情。”
前面许灿还感动着,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撩过,听到后面,无语地笑了,“已经彼此生命之中,时时刻刻想到是应该的。”
顾羽芹靠许灿肩膀,手指摩挲着画纸的直角,“许灿,梦宜说,她比想象中更离不开秦楚,想也是,毕业后离开了学校,也要把握能把握的,和一起,或者离近一点。”
“傻瓜,距离永远都不会是们的问题,也离不开,所以永远不会离开,任何情况下的分别都是暂时的,就像寒假,暑假,最后的最后,是永永久久的生活。”
顾羽芹轻声笑了,“那样,一定会很幸福。”
先毕业的席梦宜让顾羽芹提前看到了一年后不得不各奔东西的无奈,离开了学校,随着年龄增长,除了就业的压力,还有一个问题让顾羽芹深深担忧着,许灿明白,顾羽芹不会怕,更不会退缩,但是会担心,虽然现许灿能给的只有承诺,但是顾羽芹相信许灿,那就会成为心里最坚定的力量。面对未知的生,四个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束校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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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哎,小胖,左边左边,来,好了吗?”
“小胖,我这边侧脸再来一张。”
何子凯从一帮哥们中脱身,走到王乐洋身边,“你也让小胖歇会吧,他还有女朋友要顾呢,都当你的私人摄影师了。”
王乐洋扶了扶学士帽,“大学毕业的日子,一辈子就一次,我要多拍几张,纪念我脱离苦海的岁月。”
小胖抖着宽大的袖子,抬起头看着何子凯和王乐洋,“子凯,没关系,你俩站好,我给你们拍一张。”
许灿和顾羽芹在一群穿着黑色学士服的人中穿梭,都穿一样的衣服,认起人来还真不方便,倒是半路被熟人抓住合影了几张,最后还是通过打电话找到了在人群之外的秦楚席梦宜,在两人常常一起走过的小路上,秦楚的摄像头,只看向席梦宜一个人。
许灿拉着顾羽芹坐在长椅上看着拍得不亦乐乎的秦楚,“你们真是很会挑地方,寂静幽林处自是约会好地方呀~”
秦楚按下快门,看了看拍出的效果,“如果把梦宜放在人群里,我哪有机会逮住她拍照。”
“秦楚,你这腹黑的自私……那你还把我和羽芹叫来干什么?”
席梦宜挽上秦楚走向顾羽芹和许灿,“她和你们开玩笑,这种日子就是合影留念的时候,你们两个哪能缺席,我们四个拍好之后我还要和同学们拍一轮。”
“那抓紧时间吧”顾羽芹推推许灿,“我们来给梦宜和秦楚拍。”
一年盛夏,骄阳当空,一届学子将送别校园生活,青春岁月,四年的酸甜苦辣终将定格在胶片上,永恒的回忆。
席梦宜的就业方式很平坦,实习期满就直接签约了,制造业的小国企,首先是稳定,发展空间有待发掘。秦楚的科创,很遗憾,止步市级赛,可是在秦楚看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参与过,拿到过一定的荣誉,这样还有时间安排其他事情,秦楚已经找好了暑假的实习锻炼,充实自己的阅历。
许灿的这个暑假单调许多,备考是她唯一要干的事情,暑假一过,新学期一来,研究生考试时间就在眼前,不管怎么说,趁着年轻试一试,考上了,静下心再读三年,落榜了,拿上简历加入就业大军去。人生,人生,有了那个人,生活什么的再也不可怕。
顾羽芹毕业后的去向确定得比席梦宜还早,虽然曾经纠结过,但是顾羽芹不负众望,游刃有余地拿到了幼师资格证,同时没有放弃她的专业,该有的证书一个不少,在顾羽芹面前,许灿常常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是被养活的那一个,顾羽芹倒是愿意,反而以前一直嚷嚷着想被包养的许灿更加努力了,一辈子还长,许灿才不想荒废太早。
几个好朋友在一块合影完之后,王乐洋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叫住了秦楚,“秦楚,你穿上学士服跟梦宜一起拍一张吧。”
秦楚正拿下席梦宜的学士帽,帮席梦宜整理头发,不是很理解王乐洋的用意,“为什么?”
“不觉得很有意义吗?许灿和羽芹以后可以一起穿着学士服一起毕业,你和梦宜就现在一起啊,看照片就像同窗。”
秦楚丝毫不动心,笑了笑,“一起穿着学士服毕业,那是你跟何社,许灿和顾羽芹的意义,不是我和梦宜的,我们的意义就是这样,毕业,工作,她快我一步,我们在不同的角度看对方,但是我们的脚步是一致的。”
席梦宜没想到秦楚会说这些话,只能笑着回应,“我同意秦楚的观点,我要她永远追着我。”
“哎呦……”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其中的祝福是无声的,一对对有情人或一起走出校园,或一前一后离开学校,没有应证一到毕业就分手的恶咒,只会一起实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
同样的场景,主角换了一批,到现在,许灿已经习惯了成为某个人生活中的主角,做好了准备成为她们共同人生的主角。
吕筱从大洋彼岸飞回,更渲染了一派热闹的气氛。
“曲虹,曲虹,快过来,就等你了”,吕筱按住许灿的肩膀,使劲召唤不远处的宋曲虹,把许灿放中间,和宋曲虹一左一右站在许灿身边看向镜头,“咱们寝室的三朵金花到齐了,琼姐,拍得漂亮一点。”
“3,2……”
李琼倒数的时候,许灿伸开双臂使坏地从后面推了俯身摆好姿势的吕筱和宋曲虹,发现许灿捣乱的顾羽芹来不及通知吕筱,宋曲虹。
“1……哈哈……”
最先看到照片的李琼一笑,吕筱和宋曲虹就知道情况不妙,一起跑过去看,结果都忍俊不禁看着许灿大笑起来,顾羽芹觉得奇怪,拿到相机才发现始作俑者许灿变成了最后的笑料,吕筱和宋曲虹因为是很自然的举动,拍出来就像追追打打的瞬间,很有活力,只是后面的许灿干了坏事还要装成不知情的无辜,留在镜头下的是僵硬的站姿,搞怪的动作和生硬的表情。
许灿看着相机愤愤不平,“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坏了吧?是不是带有自动ps功能?”
“人品问题,相机都整你”,吕筱从许灿手里夺走相机,揽着顾羽芹走了,“来,羽芹,我们再拍几张,好久没见了……”
许灿黑着脸,原本计划和顾羽芹好好拍照留念的二人世界似乎将没有了,“吕筱,你快回你的美国去!”
“啊,烂烂,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决定回国发展了,没办法,谁让你们都这么想我呢!”
许灿无可奈何了,镜头抬起的时候,美好温馨,快门按下之后,恢复到闹闹腾腾,吕筱总是躲在顾羽芹身后气许灿,被顾羽芹教训的总是许灿,李琼和宋曲虹站在一边,回味着这四年前才能经常看见的画面。
一年后的林荫小道上,摆弄相机的仍然是秦楚,即使这次穿上学士服的不再是席梦宜。
“秦楚,你再这么拍下去,我俩的合照就要用p的了。”
秦楚拿下相机,席梦宜把秦楚抓回眼前坐着,看着和四年前没多大变化,依旧让自己喜欢的脸,“秦楚,你穿这一身真养眼,一看就是高智商人才。”
秦楚瞅了瞅自己,笑道,“这也算制服诱惑的一种么?”
席梦宜笑秦楚不正经,同时反击,“那你还不是一样,好像很喜欢已经工作了的我,比以前更喜欢了,是不是?”
席梦宜带了开玩笑的意味,秦楚却是正经真心地回答,“没错,是更喜欢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爱。”
席梦宜开心的同时警醒地眯起眼睛,指尖触碰秦楚的嘴唇,“这里是越来越甜了,我忙事业的这一年,你有没有拐带小姑娘啊?有没有看上一些年轻漂亮的?”
还一些?秦楚不知道该笑好,还是该哭好,凑近席梦宜,“你看我的眼睛里只有谁?”
席梦宜忍不住笑了,却推不开秦楚,只能由着秦楚的唇落在自己嘴上,亲吻的感觉,就像对待眼前的人一样,永远都不会厌倦,不会腻。
四年前,你问我,敢不敢和你在一起?敢不敢接受les的感情?我当时倔强地没有让你知道,只要所有假设中有一个你,我就不会怕。
现在你该知道,这个挑衅是一辈子的。
那么,秦楚,你不敢了吗?
呵,你猜呢?
席梦宜咬住秦楚的下嘴唇,给予不轻不重的惩罚。
秦楚和许灿都如愿留在了有席梦宜,有顾羽芹,这个有回忆的城市。秦楚在招聘会上相中了一家建筑公司,并且获取了实习资格,转正的机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顾羽芹进了幼儿园,和一群让她哭笑不得的小萝卜头开始了她人民教师的职业旅程。而许灿,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继续学业的时候,成了四个人中就业最不稳定的一个,通过了研究生大考的初试,败在了复试上,这种更让人觉得可惜的结果,许灿比任何人都坦然接受,然后开始参加各种招聘会,到目前也就找到了一个相对还可以的工作,顾羽芹怕许灿为考研失利的事情难受,多在参加工作的事上鼓励许灿,但是许灿乐天的态度也曾让顾羽芹怀疑许灿故意放弃考试,不过许灿再三保证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于是,四个人渐渐接受了每个人新的身份,每个人都不再是学生,生计掌握在自己手里,责任和未来落在了肩上。
许灿和顾羽芹牵手走在操场上,许灿蓦地发出一个叹音,“羽芹,当初那么容易的表白,怎么我就说了那么长一串呢?”
顾羽芹笑笑,明知故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许灿温柔地看着顾羽芹,毫不迟疑地再说了一次,“不管干什么事,我总是很容易就会想到你;你不理我,我总是会很想去找你;看到你被人喜欢,我的心情就是很不好。”
“恩”,顾羽芹点点头,“所以结论是什么?”
许灿低头笑了,“羽芹,原来你都记得。”
顾羽芹不屈不挠,抓住许灿的手臂,面对面地看着许灿,“快说!”
许灿套住顾羽芹的腰,“所以我发现,我原来,喜欢你。”
顾羽芹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还有你送我的三个字呢?”
许灿挤眉弄眼地笑,想到竟然还会不好意思,贴在顾羽芹耳畔,“我爱你。”
顾羽芹攀住许灿的脖子,偏头印了个吻在许灿脸颊,“我也爱你,my sun!”
阳光灿烂,今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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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百零一章
“叮咚,叮咚……”
“来啦,来啦……”
许灿从一个房间钻出来,飞奔去开门,看见顾羽芹,满是笑容,接了顾羽芹手里的包。秦楚也从另一个门出来,拿了席梦宜带来的大袋小袋。
席梦宜后面换鞋,许灿已经开始翻看顾羽芹给她买的东西,席梦宜扶着秦楚的手臂打趣起来,“许灿,连内裤都让羽芹给买,不会不好意思么?”
许灿朝席梦宜看过去,顾羽芹笑着旁边解释,“梦宜陪一起去买的。”
许灿脸上一红,揽过顾羽芹,“自己的内给买贴身衣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席部长跟着参和就有点难为情了。”
席梦宜笑着,故意问道,“谁难为情了?没有啊,那是谁?”
秦楚笑得无奈又满是宠溺,许灿被笑话了,不服地去看席梦宜给秦楚带的东西,“让来看看席部长给秦楚买的,衬衫,鞋子,不都是贴身用品么……这一袋是什么?”
顾羽芹阻止了许灿的乱翻,“这些是和梦宜帮们准备的平常药物,这一袋里面是感冒药,清火消炎的也里面,另外一袋是胃药,等会拿盒子来装好,别翻乱了,到时候吃错药。”
秦楚一旁笑着,席梦宜找出了原来的药盒,把剩里面的药丢进垃圾桶,分两边把刚买好的往里装,“秦楚,和羽芹因为家里的情况,暂时不能搬来和们一块住,但是们会常来检
查,所以们一定要好好地生活,吃什么都要看看保质期,特别是药物,还有一日三餐,有时间自己做饭就少去外面吃。晚上睡觉开空调要记得定时,要不就盖好被子,们要是生病了,和羽芹才不会同情们,听到了没有?”
许灿撇嘴,“们都这么喜欢说反话吗?”
顾羽芹捏起许灿的鼻子,“这不是重点,给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一个月才来看一次!”
许灿弯起嘴角,抓住顾羽芹的手,“又不是大姨妈……”
顾羽芹松开手,敲了许灿头上,“非要找打!”
秦楚抱住席梦宜,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串住的钥匙,“做了好吃的会叫回来吃饭的,到时候可要记得回。”
席梦宜接手心里,靠着秦楚,“吃叼了嘴怎么办?又不能天天来……”
“那就天天给送过去。”
席梦宜鼻尖泛酸笑起来,“还要不要上班了?不上班,天天给送米汤吗?”
秦楚笑而不答,许灿也掏出给顾羽芹准备的那份钥匙,“一共就四把,别搞丢了,要是不小心弄丢了也没关系,不管哪里,都会接回家。”
顾羽芹圈住许灿的脖子,“恩,有点一家之主的风范,靠得住。”
学校附近的房子退了,许灿和秦楚现搬到的,是以后上班住的地方,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处,本来是好事,但是顾羽芹,席梦宜两位女主不能同住,不尽如意。可如果懂得知足,也还是会有开心的事情。
“秦楚,别穿着的新鞋臭显摆了,要开始拖地了。”
席梦宜给秦楚买的新鞋是和席梦宜同一款的情侣色,秦楚知道后,耍宝一样穿着,让担任拖地工作的许灿十分不满。
秦楚到浴室接好一盆水,和席梦宜一一块抹布从客厅开始,“梦宜说了先擦洗再拖地,不然掉点灰,又白忙活了。”
许灿瞅瞅地面,“那也要先扫一下吧……”
顾羽芹扭转许灿的腰,“别乱动,还没系好。”
蹲下擦柜子的席梦宜抬头看了一眼许灿顾羽芹那边,“许灿,快老老实实让羽芹给系上娃娃围裙,然后加入劳动,这么多东西要收拾到太阳下山了。”
许灿扭过头看顾羽芹打最后的结,自言自语,“就是要磨磨蹭蹭留们到晚上。”
“好了”,顾羽芹许灿身上拍了拍,“去打水,先把衣柜擦干净,帮把衣服放进去,总放地上容易回潮发霉。”
许灿听话地照办,但是做起事来总是出神,看着顾羽芹擦擦洗洗的身影,不知怎的,就是很感动。直起身的秦楚还没来得及数落许灿,看见还整理的席梦宜,完全理解了许灿的感受。许灿抬脚,秦楚动身,一个让顾羽芹喝水休息,一个接过席梦宜手里的活,“们两个歇会吧,一边嘱咐们好好照顾自己,一边却照顾们。”
顾羽芹和席梦宜并排坐沙发上,看着两边的,“哪里是照顾?们只是帮忙而已。”
“反正接下来就交给们吧。”
秦楚和许灿干劲十足,席梦宜和顾羽芹旁边指导,把家的样子有模有样整理出来了。四个,两对两对分别房间里腻乎了一会,夜幕降临的时候,秦楚和许灿开始适应第一个晚上的空缺感,常常是想着想着,或者是来了电话,或者是响了qq,是有了默契,更因为思念是相互的。
早起,收到彼此早安鼓励的信息,四个沿着交通线,到达同一个城市的不同角落。
席梦宜已经入职将近一年,今年有新同事进部门,席梦宜俨然成了前辈,工作虽然平平常常,但很是稳定。
秦楚现实习期过了一半,对于要做的日常事务清楚明了,就是一直没有实际的工作内容,虽然觉得奇怪,可介于自己是新,秦楚沉住气,没有追着负责问个明白,毕竟每个公司都有对待新的一套。
顾羽芹是四个中唯一还可以享受暑期的,小朋友们还没开学,顾羽芹利用这段时间需要办好一些文件,正式通过编制成为中华民共和国的教师。相对来说时间宽松一点,除了即将开始的幼儿教学事业,顾羽芹还有一大事业,那就是许灿,所以顾羽芹会花心思陪许灿适应刚从学校到公司的过渡。比方说,顾羽芹会从家里跑来许灿上班的地方,和许灿一起吃午饭,一起度过午休的一小时;会来等许灿下班,就算挤公交或地铁上,就算许灿有时候累得什么都不说,甚至闭着眼睛休息,顾羽芹还是享受这样一路陪许灿回家;会一个去许灿和秦楚租的房子,整理衣服,填充冰箱,开窗通风等等,顾羽芹不是天生会做这些,只是愿意为许灿去尝试。
这些许灿都知道,所以总是开开心心地上班,高高兴兴地下班,感恩每一天顾羽芹的陪伴,常常会有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可是顾羽芹的回答总是简单――“能让这样陪着就是最好的报答了”,许灿的心不为这样的柔软为谁柔软,顾羽芹三个字,是许灿生命中所有美好事物的代名词。
“羽芹,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准再跑来跑去,都变瘦变黑了。”
“许灿,嫌弃啊?!”
“觉得可能吗?”
顾羽芹笑,伸起一根食指,“再一个星期,再陪一个星期,然后就放一个去闯,好不好?”
许灿抓住顾羽芹的手,“就算不身边,也不是一个,放心吧。”
“恩”,顾羽芹扣住许灿的手晃着,“放心不放手。”
许灿吻顾羽芹戴了戒指的手指,顾羽芹午后阳光里娇羞嗔怒,“被看到啦~”
“那就不要这么煽情么。”
许灿完全讨打,不过顾羽芹即使对许灿动手时也只有亲昵,难怪许灿会沉醉两嘻嘻闹闹的美好时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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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唉,累死了,这是什么非人待遇!”
坐在电脑前的秦楚抬头,正是午休时间,周围没什么人,刚进来的两个人是和秦楚一样的应届毕业生,也是在实习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埋怨着。
另一个喝了一大口水才开始说话,一句话就引起了秦楚的注意,“一个上午去两次工地,要不要这么实践练习,说不定还会让我们搬砖块。”
“别开玩笑了,我们哪干得来。”
两个人都回到座位,这才刚开始吃盒饭。秦楚不免好奇,把椅子转向他们,“你们今天去工地工作了?”
“恩,这么热的天老让我们往工地上跑,福利就一盒饭。”
“没办法,现在的用人单位不就怕我们90后养尊处优吗?刚进公司肯定要磨练磨练,能学到东西就行了。”
“说的也是。”
两哥们迅速愈合,秦楚还是没问到想知道的事。
“还是你们学文科的好,天天坐办公室,吹着空调干点脑力活。”
两个人朝秦楚笑笑,秦楚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说我吗?我是理科生,土木专业。”
听到秦楚这么说,那两个人没惊讶太久,“那就是男女有别,烈日炎炎,不会让你们女生去工地上暴晒的。”
一句男女有别很难说服秦楚继续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现在社会上的企业,哪家是搞慈善事业的?怎么可能因为尊重女性就放轻女职员的工作负担,说是笑话都说不通,秦楚有越来越多的怀疑,从过于简单的面试开始,开始质疑这份工作。
席梦宜的电话打来,暂时打断了秦楚的思考。秦楚拿着手机起身,到无人的地方接听。
“喂,秦楚,我刚才和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聊久了一点,你怎么样,吃饭了吗?”
听见席梦宜的声音,秦楚笑着,“吃过了,工作就那样。”
“你也别老是求新求挑战,可能是公司业务清闲一点,你们也就清闲一点,当休息了,不要不高兴啊。”
“梦宜,我能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虫么?”
“呵呵,不能,要是也应该是你心里的虫。”
“我知道了,你今天呢,忙不忙?”
“一点都不忙,但是我比你想得开,乐得清闲,听同事说,公司还会安排旅游,上午和他们在讨论想去哪里,大概会去青岛,海边,沙滩,要晒黑了……”
“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半一半,不用上班是高兴的,出去旅游就喜忧参半,如果又不用上班又能够和你在一起,那就完美了。”
秦楚笑了笑,“梦宜,你的心意就那么小啊。”
“对呀,我小小的心愿只要有一个你就够了。”
席梦宜毫不吝啬地在午后说着这样的情话,比阳光更炙热,秦楚刚刚有点抑郁的情绪一扫而光。
结束煲热的电话粥,席梦宜满脸笑容地开始工作,手边的事情都没有难度,按部就班地完成。
“有爱情支撑的人就是不一样,每天都神采奕奕,朝气蓬勃。”
席梦宜听见声音就知道是同事在取笑自己,友善的打趣。
“要不要这么闲,被上头的人看见要加你工作量了。”
“哎,好妹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曝张照片来看看呗。”
席梦宜狡黠一笑,“不给,我怕你们都看上她。”
“呦……我们可没有那个福气。”
席梦宜笑着把起哄的同事都赶走,席梦宜没有很高调地做人做事,她只是从不取下手指上的情侣戒,因此婉拒了公司里碰到的示好,或者说是追求。熟起来之后,大家也就开始八卦一下席梦宜甜蜜爱情中的另一个主角,因为她们的感情,旁观者看了很难不羡慕嫉妒恨呐。
疲惫回家的秦楚和许灿,在沙发上坐着躺着休息了之后,利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晚饭,两个人相对而坐,互相说着白天上班的情况,两个人的相处比学生时代沉稳许多。
“许灿,你们公司实习生的工作多吗?”
许灿盛了一碗紫菜蛋汤,把汤勺往秦楚面前推了一点,“开始的时候不多,主要是熟悉,后来每天就有差不多量的工作,不算累,但是也充实,怎么了?”
“没什么”,秦楚低头扒了口米饭,边咀嚼边思考,“许灿,我有种被人架空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一个新人,又没有权力,谁会架空你?”
“我也不知道,只是公司里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参与,这个职位和我应聘时感觉的完全不一样。”
许灿笑了,给秦楚夹了两筷子菜,“秦楚,这种落差你也会有么?应届毕业生的我们应该都会遇到吧,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秦楚好好想了想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就像受熟人推荐,然后进了公司得不到重视,被放在一边受冷落受歧视的感觉。”
许灿挠了挠头,“但是你明明是通过招聘会应聘的,哪里来的关系?退一万步说,既然靠关系进去了,那公司的人至少应该尊重你呀,不然他们何必畏惧你所谓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奇怪,想到可能每个公司不一样,结果同一个公司,差不多和我同一批的实习生,每天都下工地实践,我天天坐办公室,还被他们误认是文科生。”
“你是在因为被看成文科生而愤愤不平吗?”
“许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许灿放下筷子,“下了班就不要想这么沉重复杂的事情,照你这么说呢,是聘用你的那家公司不正常,花了钱请来的高材生放着不用,他们的损失,你生气干嘛?你就干好你本分的工作,拿他们的工资也是应该的,别太钻牛角尖,干一行爱一行,先屈服于现实,再奋起追求理想,对吧?”
秦楚闷头吃了两口饭,许灿的碗筷已经放在一边,秦楚看了看许灿,“你就吃完了?顾羽芹下命令让我监督你来着,你就吃这一小口?”
“一碗饭,一碗汤,你很好交差的。反而是你,要是再数着米粒吃,我就去席部长那里打你的小报告,吃饭的时候思考很影响消化,消化不好就对胃不好,席部长对你的胃向我交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楚把许灿从餐桌旁推开,“走你的吧。”
许灿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笔记本,顾羽芹那边马上收到了许灿的上线提醒,发了个笑脸,“在家了?”
许灿点开聊天窗口,笑了笑,“恩,刚吃完饭。”
“好吃吗?有没有吃饱?”
“很饱,好宝。”
“什么好宝,你打错别字了……”
“不是哦”,顾羽芹几乎可以想象许灿说这话的神情和语气,“我是说,你是好宝宝。”
顾羽芹忍俊不禁,敲了几个字过去,“你才是小宝宝呢?怎么和姐姐说话?”
“才大我几个月,又是我媳妇,怎么总以姐姐自居?不许不许。”
顾羽芹无声地笑,“你媳妇今天有点想你,怎么办?”
许灿靠在沙发上笑弯了嘴,“我也想你,能接电话么?我刚才打了,你没接,我以为你不方便。”
“手机在充电,我在自己房间,可以通话,等我一会。”
顾羽芹放开鼠标,去床头刚拿到手机,许灿的电话就打来了。
正在收拾的秦楚一看许灿倒在沙发上打电话的腻味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走进厨房,给洗碗池放水的时候,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秦楚用肩膀夹住手机,边洗碗边接电话。
“喂,秦楚,今天累不累?”
“还好,没什么事情。”
席梦宜趴在家里的大床上,总显空荡荡,“吃饭了吗?”
“恩,在洗碗。”
席梦宜笑笑,“这么乖?”
“和许灿轮流,今天到我了。”
“恩……” 席梦宜沉吟了好久,秦楚就静静地等着席梦宜的下文,“我想你了……”
等到了,秦楚轻声笑了,“我也是,每天都通电话,还是很想你。”
“特别是晚上”,席梦宜在床上滚了两圈,“夜深人静就是思念疯长的时候,我不满意于只听见你的声音,看见你的脸,我想抱着真实的你,周一到周三,我们三天没有见面了。”
秦楚听着席梦宜糯糯的声音,心里一片柔软,“我知道,再忍耐两天,星期五就见面,好不好?”
“家里的枕头没一个舒服……”
秦楚听明白了,心里为难着。
“秦楚,我就发发牢骚,以后会好的,我相信。”
“恩,那是当然的。”
四个镜头,两对有情人,用青春坚持着爱情,势必要到白发苍苍,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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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三章
秦楚从地铁站出来,抬起手看了手表,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时间被非人为地耽误了很多啊。想了想,秦楚拿出手机,还是打了过去,既然来了,见一面才不亏。
“喂,梦宜,在工作了吗?”
席梦宜用肩膀夹住手机,两只手都在翻找文件,“是啊,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就有事要做,怎么了?”
“没什么”,秦楚穿过马路,慢慢走到了席梦宜工作的地方,“虽然知道你很忙,还是想提个无理的要求,能不能走到窗边来,让我看你一眼。”
席梦宜没说话,握着手机起身到了窗口,把窗户打开,探头出去看。
秦楚抬头看到了想看的人,“梦宜,你小心一点,这样很危险。”
席梦宜也在人来人往中见到了秦楚,挥了挥手,“我马上下去,你等着我!”
“梦宜……” 秦楚看着手机上通话已经被挂断的提醒,“刚才还在说很忙,傻乎乎。”
席梦宜嫌电梯慢,可是走下去会更慢,耐心地等电梯停在一楼就跑向大门口,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的秦楚,身上被树叶间的阳光投下斑驳的影子,清新干净的感觉依旧。
“秦楚,你怎么会来?都不提前告诉我……”
秦楚看着席梦宜笑笑,“时间说不准,告诉了你,怕你一直等,一直失望,这样的惊喜不是很好吗?”
席梦宜微喘气,刚才奔跑的后续影响,“好是好,但是你赶来赶去要累的,我们找地方坐着说吧。”
席梦宜拉着秦楚,秦楚不动,“不要紧吗?你还在上班。”
“再怎么要紧也比不上你”,席梦宜回头对秦楚笑着,“就kfc吧,我趁机开溜吃个冷饮。”
秦楚和席梦宜并排坐在kfc的沙发座椅上,左右手相牵,席梦宜看了看排队的人,朝秦楚摊开了双手,“出来太急,没拿钱包,请我吃杯圣代吧。”
秦楚把钱包交给席梦宜,席梦宜起身,顺口问了秦楚一句,“中午吃东西了没有,要不要点鸡翅或是汉堡?”
席梦宜问完,自己算了时间账,“你不像是会在我上班的时候搞突袭的人,午休时间过去没多久,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本来打算和我一起吃午饭的,是不是?”
秦楚笑着点头,“确实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席梦宜坐回到秦楚身边,一脸内疚,“那你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啊,饿都要饿坏了,本来就有胃病……”
席梦宜的脸越拉越长,秦楚赶紧轻声哄着,“偶尔一次没关系,平时我都有好好爱护身体,今天是特殊情况,何况看到你,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别生气,现在你买给我吃就好了,严格说来,还不到下午茶时间,也就还是用午餐的时候,你再不高兴,我哪会有心情吃东西?”
“那好,我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秦楚扬起嘴角,指了指席梦宜手里自己的钱包,席梦宜反应过来,欲哭无泪地看着秦楚。
“就在这吃吧,你陪我一起再吃点,还有你要的圣代,占用你这么宝贵的上班时间,当然应该由我来请客。”
席梦宜拉起秦楚一块去柜台排队,“你请客,我点餐。”
“梦宜,你别给我点太多,暴饮暴食也对胃不好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
各色小点用一个餐盘端到座位上,秦楚拿了席梦宜吩咐必须吃完的鸡肉汉堡,席梦宜一开始就享用她的冷饮,还教秦楚薯条沾冰淇淋的吃法。
“梦宜,真的没关系,刚才听你说工作很多。”
“没事”,席梦宜拉过秦楚的手,咬了一口秦楚手上的汉堡,热乎乎的很好吃,“和同事说好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秦楚给席梦宜擦掉嘴角沾上的酱,“看样子,你在公司里的人缘不错。”
“恩,还可以,一年多了,大家都很熟了”,席梦宜放下小勺子,拿起一块鸡翅,边吃边看着秦楚,“今天我都还在想,昨天打电话你不是说要星期五,也就是明天见面嘛,同事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问要不要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我正担心,你就今天过来了,不声不响解决了我心里一个小纠结。”
秦楚嘴里塞着汉堡,没说话,听着席梦宜说。席梦宜把撕下来的鸡肉递到秦楚嘴里,张嘴让秦楚喂了口可乐,“你别小看和同事出去吃饭这件事,本来我也挺烦的,工资又不多,整天出去吃都要把我给吃穷了,我以前常常这么想,但是后来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那时候我在公司待了半年多,有一个女生比我早两个月进公司,为人真的很低调,平时也很友好,有一次大家说出去吃晚饭,我就说,叫上小王吧,结果你猜那些同事说什么,他们说别叫她,说她每次都以各种理由不去或者中途溜掉,久而久之,大家有什么活动就不愿意找她了,我可不想这样,进了职场才知道,任何事都不能马虎啊,千万别小看一顿饭。”
干掉一个汉堡,秦楚的胃充实起来,喝了一口冰可乐,大满足,“饭桌上好谈事情就是这样说起来的么,不然吃饭为什么又叫应酬呢,应酬又基本上等于吃吃喝喝,你没有被孤立,这样很好,但是要学会照顾自己,特别是外出用餐什么的……”
席梦宜咬住吸管,挑眉看着秦楚,“你也会担心吗?”
秦楚笑笑,避开席梦宜诱惑性的眼神,“当然会担心了,我对你用心,专心,担心,你才是我最特别的人,有工作能力,更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样我才放心,否则,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安全地圈养起来。”
席梦宜给秦楚的嘴里塞薯条,“想养我啊,那可不容易,要经过考察期才行。”
“啊,也是,你都正式工作一年了,我还是个实习生,差距啊……”
席梦宜抬手捧着秦楚的脸,“少给我装自卑了,这不是你秦楚的风格,你的能力我知道,快快大展身手,让我过上好日子吧。”
秦楚拿起一根薯条指挥席梦宜,“闭上眼睛。”
席梦宜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干什么?”
秦楚笑着磕了席梦宜的额头,“你刚才不是在许愿么,应该闭上眼睛诚心祈祷啊。”
席梦宜无语地看了秦楚一眼,“一点都不好笑。”
说完后,秦楚先笑了,把席梦宜也逗乐了。
顾羽芹下午有点时间,在许灿休息的时候通过电话,顾羽芹没告诉许灿,去了一趟许灿住的地方,看看家里的情况,首要检查的就是冰箱,固定放零食的零食柜,看过之后,顾羽芹把要添置的东西写在便签纸上,重新锁好门,一个人去了超市。
推着推车,想着家里需要的,许灿爱吃的,顾羽芹也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主妇一样操心,但是完全不讨厌这样的身份,而是满满的幸福,因为能够照顾许灿的生活。顾羽芹很满足于自己对许灿的了解,买对了许灿喜欢的,许灿高兴,就是顾羽芹全部的快乐。
蔬菜水果,饼干点心一一填满家里,都放在许灿秦楚熟悉的地方,不会因为忘记吃,不知道在哪里而让食物腐烂变质。顾羽芹收好衣服,帮许灿叠好送进房间,打开衣柜门的时候动了小小心思。
衣柜里的布局还是按照顾羽芹当初帮许灿整理的,哪块位置放哪什么衣服,许灿也已经形成了习惯,顾羽芹因此很方便看看许灿各类的衣服,t-恤,连帽衫,外套,毛衫,顾羽芹细心地看着,眉心微蹙。
“快换季了,该买几件秋季穿的衣服,鞋子再买一双也行。”
门口响起扣锁的声音,顾羽芹从许灿房间出来,看到了秦楚,一丝惊讶浮现在脸上,“秦楚,你下班了?已经这么晚了吗?”
秦楚放下包,去浴室洗手,“给许灿整理又忘记时间了吧,没关系的,干脆晚点回去,等许灿回来。”
顾羽芹看了时间,“也好,平时这个点她也差不多回家了。秦楚,我买了吃的,照旧放冰箱和零食柜里了。”
秦楚去厨房喝水,打开冰箱一看,满满的心意,“不应该说客套话,但是一句谢谢不能少,我和许灿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福气,能够遇上梦宜和你。”
顾羽芹笑着,“我和梦宜也不知道是受到什么样的眷顾,能够遇上许灿和你。”
不约而同的笑意,秦楚重新打开冰箱,“留下吃饭吧,你坐着等许灿那个幸运儿,我来烧饭,现在对我来说,简简单单的家常饭是不成问题的。”
顾羽芹趴在沙发上,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感都是冒着甜蜜泡泡的,真是让人留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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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一百零四章
秦楚把菜端上桌,想叫顾羽芹的时候看到顾羽芹抬手在看手表,秦楚退后一点看了挂钟,时间已经不早。
秦楚摘下围裙,把碗筷拿好,“过来吃饭吧,我动作有点慢,磨蹭到现在。”
顾羽芹走到餐桌边,看着几样温馨的小菜,“有口福了,这点等待算不了什么,但是许灿……”
“我这就给她打电话”,电话已经拨了出去,秦楚等着接通,“你为什么不给许灿打电话,你一打电话,她肯定飞奔回来。”
“既然忙到这么晚,肯定是有事情,像你说的这样,我不是打扰她工作了吗?”
顾羽芹不是不想,自我控制了好一会,秦楚叫吃饭的时候,顾羽芹总算有正当理由问候一下晚回家的许灿了,只不过被秦楚抢了先。
“说是这么说,到现在还没回来,有点奇怪……”
顾羽芹看向秦楚,“平时一般不会这么晚回来吗?”
“恩,总听她说公司没活……” 电话接通,秦楚对顾羽芹摆了摆手,暂时把手机拿离耳边,“别说话,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许灿喂了两下没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喂,秦楚?”
“在哪里?知不知道要回来吃晚饭?”
因为秦楚妈妈般的语气,顾羽芹没忍住笑。许灿也表示不习惯,自动忽略了,“在奶茶店……”
“又在那?到点吃饭了,不回家待奶茶店算怎么回事?嫌家里的人没有奶茶店小妹妹好看?”
听见秦楚的调侃,顾羽芹脸上是不解的神色。
许灿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秦楚,你能不能不消遣我?”
“那就回来吃饭吧。”
“知道了,马上就回。”
秦楚放下手机,顾羽芹已经动身到了门口,“秦楚,我去接许灿,你们说的奶茶店在哪里?”
秦楚别有意味地笑笑,“这样就不放心了?我和许灿开玩笑的,下楼在大门口向右就能看到。”
顾羽芹只是笑笑,并不辩解。
许灿也帮秦楚点了一杯冰饮,正在等店员调制,坐在墙边吧台边的圆凳上喝完剩下的半杯奶茶,没留意到门口进来的人。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顾羽芹对店员摇了摇头,指向许灿并走了过去,店员的目光跟着顾羽芹,看着两人。
顾羽芹俯身捏住吸管,凑近许灿,“把奶茶店当成酒吧吗?你也太有创意了。”
许灿握住顾羽芹的手,抬头对上顾羽芹的笑脸,“羽芹,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在家里待了一下午了,你下班了还待在这里,我就来看看是什么好地方让你不、思、家。”
“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住这吗?”
顾羽芹在许灿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不能,吃过晚饭要回去,你送我。”
“恩”,许灿点了头,“那我们快回去吧,你饿不饿?”
奶茶店老板看许灿和顾羽芹都起身了,拿出袋子和吸管打算装好,结果发现奶茶还没调好,“余倩,你发什么呆?人家等着呢。”
被叫的女生恍然回神,看看老板,把鲜奶和茶的比例调好倒入杯子,抬头问着,“许灿,加冰块吗?”
“恩”,许灿回答了余倩,带顾羽芹站在饮品目录面前,“你要喝什么吗?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些都不错。”
顾羽芹回头看着吧台上许灿喝完的白色纸杯,“你刚才喝的是什么?”
“抹茶物语,要吗?”
顾羽芹点头,许灿对着店员嘱咐,“再一杯抹茶物语,要温的。”
顾羽芹偷偷瞥了一眼许灿,心里甜甜的。
顾羽芹的抹茶物语捧在手里,茶香十足,入口温度适宜,“许灿,天气还这么热,为什么不给我冰的?”
许灿右手揽过顾羽芹的腰,“明知故问的小家伙,大姨妈会在近期来访,不做好预防措施怎么行。”
顾羽芹咬住吸管隐隐地笑,安静地走了两分钟,“对了,许灿,你和那家奶茶店的人很熟吗?都知道你名字的。”
“恩,经常去,所以就熟了。”
“那……”
“顾老师,你再问下去,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吃饭?你是在间接表达你想留宿的心情吗?”
“去,现在就陪我去车站。”
“别,羽芹,等等我……你别跑!”
在一般人都患有周一厌倦上班症的时候,刚度过甜蜜的周末约会,许灿,秦楚都格外有士气和精力,受到了鼓舞。席梦宜每天都踏踏实实,顾羽芹也开始上班了,以老师的身份站在了小朋友面前,哭笑不得的事情从此更多了。
“秦楚,把上午那份文件给我看一下。”
“好,马上送过去。”
秦楚一起身,椅子还没晃动几下,后面位置的两个实习生聊开了。
“哎,你觉不觉得秦楚和上面的人走得很近?”
另一个移动鼠标在玩扫雷,不是很在意,“哪有什么上层,小小负责人而已,而且不就是个跑腿的活吗?你很羡慕?”
“羡慕,怎么不羡慕,跟我们的待遇来比好得不是一点点,你不知道,她还经常跟着跑业务,建筑公司啊,紧挨着房地产啊,前途无量。”
点到一个地雷,前功尽弃,“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实习生,哪有实战经验,怎么会有资格?”
“所以我才说奇怪啊,肯定是有后台,不用想的。”
“你别这样,没有人家那样的机会就说她走后门,一点不男人。就算是,我们这样嚼舌根有什么用?”
挑事的人还想说,听的那个人起身去了茶水间,是是非非还是不听为妙。
这种八卦的事情不管是发生在男人之间,还是女人之间都很正常,因为是在职场,而最近实习生的敏感度提高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转正考试渐渐来临,去留还是个问题,多留意竞争对手无可厚非,可是抱怨不会改变任何现实,只有激励自己努力才会获得机会。
从旁观者清的角度,秦楚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听到这一番和自己感觉如此接近的对话,否则旧事重提,秦楚心里又要有疙瘩了。转正考试在即,在席梦宜的加油鼓劲下,秦楚信心满满,势在必得,可是,意外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送好文件出来,秦楚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拐弯进了经理办公室,没看清脸,秦楚也不确定,也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经过门口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留住了秦楚的脚步。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她通过了转正考试就可以留用在公司了,对不对?”
浑厚的男声传出,是秦楚的经理在说话,“除了考试成绩,还要看她的平时表现。”
“弄得跟学校里考核一样,不管怎么说,她肯定都没有问题,爸爸通过这段时间对她也有了解了吧,我说得没错吧。”
“要过我这关不容易,如果她通过正常面试进公司,我还不会这么盯着她,正因为是你的介绍,我就更想看看她的能力,所以考验过她了。”
“爸爸你怎么这样?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怎么还能更严格对待她?”
“哦,你现在来怪我不一视同仁,那秦楚进公司对其他应聘者来说公平吗……”
有人从秦楚身边走过,不解地看了秦楚一眼,秦楚发觉自己离门的距离太近,站直身体回到了工作的位置,刚才听到的对话一直在脑中回响,秦楚有意无意地注意起经理办公室,想等里面的人出来,看看是谁真的在后面推动了秦楚来这家公司上班的事。
“我的话还没说完,女儿你太着急了,不是这段时间的考验,我怎么相信秦楚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是替爸爸招到人才了,等她一转正,我会好好栽培她,工作业绩就要她来创造了。”
“怎么样,你女儿是不是很有眼光?”
浑厚的男声憨憨地笑了,“你要是挑男朋友有这样的眼光,老爸我就高兴了。”
“那不一定啊,说不准我就用这么好的眼光给你带个女婿回来,到时候你别不接受才行。”
下午时光,良好的话题促使了父女天伦同乐的场面,唯独秦楚在外面等得忐忑,担心因为任何事错过看见从办公室出来的人,自己也在思考可能的人选,没有头绪的时候听见有同事在找经理,懵头懵脑地问了一句。
“小陶,我们经理姓什么?”
被问的小陶一脸不解,当秦楚在说笑,打趣秦楚,“秦楚,你开什么玩笑,来公司不算短,不记得经理名字想被炒啊?”
秦楚不再说什么,翻出公司内部的月报,第二页,总经理的名字和照片都有,秦楚看了之后恍然,颓然,疑惑变成了愤怒,冲劲不再,掉进了一个笑话,被玩弄的感觉是那么让人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寒假归来后,思路卡卡卡,更新变缓,对不起大家,为了保证《你猜》,新文计划暂缓。
ps:这么快揭晓,我的脑存量是仅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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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
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秦楚的经理在门口和女儿挥手拜拜,跟秦楚想得一样,那个在背后安排的人真是煞费苦心,秦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抱着感恩的心情感谢她。离开座位,秦楚在公司大楼前拦住了给她工作的“贵人”。
何仪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秦楚追出来,拉住自己,但是绝对不是今天这样的场面,何仪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何仪动了动嘴唇,“我没有开玩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招聘会吗?你说通了多少人,给了我一份这样的闲差?!”
“这不是闲差”,何仪从惊讶中回神,接受了被秦楚揭穿的现实,“我爸说了,你很有潜力,熟练业务之后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没有替他找错人,他也不会看错人,只要你通过了转正考试,工作内容就不是现在这些了。”
“是么”,秦楚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有你撑腰,我当然可以扶摇直上,有没有工作能力是问题吗?”
何仪被秦楚质问得有些委屈,“秦楚,我只不过帮你免掉了到处奔波找工作的过程,因为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因为一些不识货的人到处碰壁,在我爸的公司,你依然可以发挥出你的实力,只要能被认可,在这里工作为什么就不可以?”
“只不过?” 秦楚完全听不进何仪的话,“除了干预我找工作,你还想干什么?不要躲躲闪闪,干脆一次性说完,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我想你留在我身边,我想和你在一起!” 何仪抬起头不屈地看着秦楚,“你可以只注视着席梦宜,可是看着你的人不会只有席梦宜一个,就算现在上去告诉我爸我喜欢的是你,我也无所谓,这就是我的心情,席梦宜她敢吗?”
秦楚脸上浮现笑意,“能够和我在一起,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还有什么是我们不敢的?”
何仪拉住转身要走的秦楚,“我拜托你理智一点,不准辞职!”
秦楚推开何仪的手,走进公司大楼,“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没有任何权力要求我!”
两个实习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楚收拾东西,“秦楚,你要调派到什么部门去吗?转正考试也不用考了?”
讽刺,一切都很讽刺,所有的目光,问候,还有秦楚干了几个月的傻瓜工作。
秦楚搬着箱子走人,何仪老爸都还没反应过来,等知道的时候,秦楚坐着出租车已经离开,把何仪老爸气了个结实,何仪再怎么说情都再难说动她老爸。
“年轻人啊,把年轻的资本当作冲动的理由,这么有志气,这么有抱负,用在工作上会亏吗?会有损失吗?有能力就证明自己,谁会看不起她?眼光就那么浅,是怎么进公司的问题很重要吗?她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在公司长久待下去!”
“爸爸……”
“女儿,我不会再给你面子,这不是我炒她,是她炒了你老爸,你知不知道?”
秦楚坐在出租车后座,无声地叹气,给席梦宜打电话,正在通话中,想持机等待,想到自己现在的心情,不想影响席梦宜的工作,挂断了。
回到家,把从公司带回来的纸箱藏好,秦楚在家里转了一圈,什么都不干,就安静地待着了。
手机收到短信,来自席梦宜。
“现在有事,晚点给你打电话,好好工作,别偷懒啊,么么。”
扯动嘴角,秦楚艰难地笑了一下,没有回复的力气,怕泄露一点点的难过,怕精明的席梦宜察觉那一点点的难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秦楚渐渐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了。
偏偏就这么巧,秦楚认为这时候最不该面对的人打了电话过来,秦妈妈温和的笑脸亮在秦楚的手机屏幕上,光是这样静态的图已经让秦楚心里一暖。如果不接,不知道妈妈又会多么担心自己,秦楚拿起手机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妈。”
“哎,小楚,在工作吧,忙不忙?”
“没事,妈妈你说吧。”
“我也没什么事,就想给你打个电话,算算,你实习期也快结束了吧,工作上顺不顺利?”
秦楚咬了嘴唇,笑着,“顺利,工作都很简单,转正肯定没问题。”
电话那头的秦妈妈欣慰地笑了,“那就好,踏踏实实工作,爸爸妈妈不担心你,你一向都很独立,毕业后就找了个好工作,我们都替你开心。前几天听你抱怨工作上的事,你爸爸当时是说了你两句,其实他比我还担心,就怕你少不经事乱来,你要经得住考验,稳住性子。”
“知道了……”
秦楚一开口,声音里的哽咽抑制不住,秦妈妈立刻听出来,“小楚,怎么了?”
“没事”两个字,秦楚颤抖着嘴唇愣是没说出口,挂断了电话,才允许自己呜咽出声。
秦妈妈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也乱了,电话重新拨过去,又被秦妈妈取消了,握着手机的秦妈妈焦虑了一会,收到了秦楚的短信。
“妈妈,我没事,要工作了,晚点再打给你。”
秦妈妈把短信内容看了两遍,拿着手机认真地回复,“好,在外注意身体,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
放下手机,秦楚双手捂脸,干脆一个人发泄会吧。
“怎么总是通话中?和谁打电话说这么久?”
席梦宜走到窗边,确认不是手机信号的问题,再给秦楚打过去,还是不通。
“小席,到处找你呢,跑这旮旯干吗?今天晚上订在翔跃吃饭,要赏脸来啊,大家都去。”
席梦宜还没开口,报信的人又通知其他人去了。
“梦宜,你快过来,上两张报表有错误,看看有没有影响到你这边的计算,全错光就麻烦了。”
席梦宜收好手机,秦楚或许也在忙,都晚点再说吧。
秦楚一个人揣着口袋在楼下走着,陆陆续续有人在小区出入,去买菜的,买菜回来的,接小孩的,下了班的,闲下来的人几乎没有,秦楚长叹一口气,安慰自己,今天就当休息,工作再找就行了,没有体会过找工作的辛苦,哪算应届毕业生?秦楚自嘲地笑笑,心里没有半分放松。
许灿在地铁上昏昏欲睡,快到站的时候才有位子可以坐着休息会,来电话了也是有气无力地接了。
“喂,姨妈?”
“嘘,小灿,别让小楚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在家吗?”
许灿的瞌睡醒了醒,“在地铁上,我还没到家,怎么了,姨妈?”
“我也说不清,心里有点不安,刚才我和小楚通电话,还没说完她就挂了,好像有点什么事,她不想说,我就没问,小灿,回家帮我看看她,有事没事都给我回个电话。”
“好,姨妈,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心情不好,也都是一时的。”
“恩,你们俩孩子在一起就互相照顾,有空也多给你爸妈打电话。”
许灿答应了秦妈妈,也好奇秦楚到底会有什么事,往家走的路上看见了在外晃荡的秦楚,平时下班都不早的人,不像是刚刚才回来的样子。
“秦楚”,许灿喊着秦楚的名字朝她走过去,“在这干吗?”
“无所事事中……”
秦楚的表情给了许灿不好的预感,“你今天很早下班?”
秦楚看着许灿,“恩,很早就回来了,因为我不用再去了。”
“什么意思?你辞职了?”
秦楚默认,许灿抓住秦楚,不让她走来走去,“为什么?好好的工作为什么要辞职?”
“没、劲。”
许灿没注意到秦楚的表情,完全不理解秦楚的理由,“你在开玩笑吗?工作的事情怎么能这样为所欲为?给人打工当然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这点都忍受不了,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为什么要我忍受?我就是忍受不了,在社会上立足就意味着有钱就去做吗?”
许灿看出了秦楚的不对劲,拉秦楚坐在石凳上,语气缓了缓,“你怎么回事?今天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狗血的事情,从招聘会开始,都是安排好的,不费劲的,把我安排进了公司,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求职之路这么平坦,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吗?不是!”
“真的是这样?” 许灿依然无法相信,“你怎么知道的?知道是谁吗?”
“何仪大小姐的游戏。”
许灿明白了,秦楚一直以来的猜想没有错,如果放到自己身上,许灿这样换位思考,估计也会气愤难平吧,不说何仪的做法是一种施舍行为,至少她没有尊重秦楚的意愿,还没有让秦楚的能力得到利用,才会让秦楚这么难以接受被安排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悬念地揭晓了,我无奈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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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一百零六章
秦楚正在和席梦宜通电话,与其瞒着,早晚被席梦宜发现,不如直接说,秦楚和许灿都这么觉得,只是许灿对另一个人没有说实话。
“是,姨妈,秦楚她没事,放心,等会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秦妈妈在电话里将信将疑,再三向许灿确认,父母对儿女的心是敏感的,体会到他们的苦心,说一次善意的谎言也无妨。
许灿拿下手机,听着秦楚那边渐渐变大的说话声。
“我觉得我没有做错,难道我还有留在那家公司的理由吗?”
秦楚简直不敢相信,席梦宜在辞职问题上会和自己有这么不同的意见。
“秦楚,你也会说每家公司都不是慈善机构,何仪他爸爸就真的是听了何仪的话才留住你吗?你说递简历,参加面试都是形式,但是我敢保证他一定是看了你的简历,觉得可以才会录用你,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绝对,你完全可以忽视何仪,做好你的工作。”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以当作不知道继续在那里工作?工作再难找,我也不是非要待在那不可。”
秦楚倔强的语气,要把席梦宜气疯了,“秦楚,你对这件事太敏感,也太反感了,你不能当作是朋友的介绍吗?人才也是需要引荐的啊。”
因为秦楚总是怀疑,所以席梦宜没少去了解秦楚所在公司的情况,正正经经的建筑公司,十年以上的企业,秦楚的专业好,能在这样的私企好好工作是很有前途的。席梦宜也没想到背后有何仪的帮助,可是秦楚冲动之下辞职这件事更让席梦宜吃惊,如果不去想何仪心里打的小算盘,秦楚继续这份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梦宜,你再说也没任何意义,除非世界上只剩那一家公司,否则我不会走回头路。”
席梦宜抬手扶额,长呼一口气,“好,我们不说这个……”
“梦宜,我累了,想休息会。”
席梦宜泄了气,“好吧,拜拜。”
秦楚连句“再见”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更别说和以前一样坚持要席梦宜先挂才肯罢休,很明显的情绪。席梦宜看着手机,也是叹气。
“小席,你怎么在这?他们还在点菜,快进去看看要吃点什么,那群饿狼,桌上的菜都被吃光了。”
“王姐”,席梦宜拖住了同部门的好大姐,“我家里有点事,我要回去一趟,大家问起的时候,能不能替我解释一下。”
“怪不得你一直在外面打电话呢,行,没问题,你回去吧,家里的事要紧。”
席梦宜跑回包间拿回手包,马上被发现的同事起哄,王姐全替席梦宜摆平,席梦宜赔着笑脸从翔跃酒店离开。
两杯原味奶茶泡好,许灿端了一杯给秦楚,一起坐在沙发上。
“席部长肯定也是为你好,干嘛这样和她说话?”
秦楚闭着眼睛向后倒在沙发上,抬手搁在额头上挡着灯光,“我也不知道,她的质疑会让我更心慌,所以不想听。”
“我明白,越在乎就会越在意,可是席部长的态度又比你更理智,所以没有完全顺着你的心意,对吧?”
秦楚疑惑地看向许灿,“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不需要去分出到底谁对谁错,你有你的理由,席部长有她为你的考虑,我们有我们的顾忌,总之只要你心里舒服,工作没了就没了呗,即使不支持你的冲动,但是我们能够理解,还有……”许灿把笔记本交到秦楚手里,“鼓励你,找到更好的去处!”
秦楚靠着沙发扶手半坐起身体,打开笔记本,“许灿,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
许灿笑了笑,“那也不一定的,谁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不是圣人,不是智者,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我也会有陷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情绪。”
“别担心,那时候换我们把你救出来。”
“现在就可以帮我”,许灿放下杯子,和秦楚一起浏览网上的招聘信息,“有合适的也替我投简历吧,这样你不算是一个人在战斗。”
秦楚移动鼠标的手一停,偏头看着许灿,“你什么意思?你不会……”
“还没失业,没失业”,许灿拍拍秦楚的肩膀,“可是不是能待一辈子的地方,所以就顺便看看,人总归是要有上进心的,我还要养家呢。”
秦楚笑出声,拍回许灿的肩膀,故作严肃,“哎,频繁跳槽不是好职员的行为,信用额度会透支的。”
“秦楚,你这个辞职先驱者还有资格说我?!”
“许灿,我问你一件事?” 秦楚干脆放开手让许灿移动鼠标操作电脑,自己专心问想知道的问题,“你和顾羽芹,目前是谁的工资更高,各种福利加起来。”
许灿盯着电脑,“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就是顾羽芹的工资更高”,秦楚一副早知道的表情,“如果是你更高,你不会不说的,肯定臭屁一番。”
许灿推推推,把秦楚往沙发里面挤,“就你了解我啊,工资问题属于个人隐私,懂不懂?”
“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情况啊”,秦楚抱着抱枕坐到沙发的一边,“梦宜和顾羽芹能成富婆还好,不然的话,我们不成拖累了吗?”
许灿一个白眼抛向秦楚,还没开口教训秦楚的落魄思想,身后传来更有力的声音。
“那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去找两个富婆傍上啊?!那样你们会觉得生活更美好一点,日子更好过一点吗?!”
“席,席部长……”
秦楚和许灿都是同样的惊讶,秦楚看到席梦宜还穿着工作装,突然觉得有点无法面对,抓住了看形势要回避的许灿。
许灿不知所措,朝秦楚挤眉弄眼也没有说服秦楚松手。席梦宜把包扔在沙发上,拉住秦楚的手腕,拉起秦楚往房间里走。秦楚还有点抵触,许灿把手里的电脑放下,把秦楚从沙发上赶了起来。
进了房间,席梦宜也不松手,秦楚站着也不说话,突然间身上挨了席梦宜一掌。
“不反驳,不吭声,你是不是心里真的那样想?真想找个富婆过安逸日子吗?”
“想啊”,秦楚直直地看着席梦宜渐渐变得愤怒的眼睛,“不过不用再找了,你变成富婆不就行了吗?没有你的生活不叫生活,没有你的日子哪会安逸?”
怒气消散了一层又来一层,席梦宜抓起秦楚的手咬上一口,“我让你挂我电话,再挂我电话你试试!”
“啊,痛,痛,痛。”
许灿把沙发收拾好,看看秦楚房间的方向,回复顾羽芹,“没事了,你听这叫声。”
许灿把手机伸向秦楚喊痛声的来源,顾羽芹和许灿的想法一致,“看来是和好了,梦宜大气,不和秦楚计较。”
“羽芹,你这是明显地偏袒席部长啊……”
“许灿,你知道什么?” 顾羽芹理直气壮,“闹情绪是人之常情,但是再怎么闹,前提是不能失去联系,不然心里的芥蒂会加深的。你想想,如果梦宜也较真,她们两个人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吗?花在和好上的时间会更多,效果却不会更好,所以说,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要和我失去联系。”
许灿笑着,“只要你不嫌弃我黏糊,我会常常联系你的。”
顾羽芹的声音充满笑意,“现在不能天天见面,我哪会嫌弃你腻乎,每天接了你的电话才算是过了这一天呢,不然就缺了点什么的感觉。”
“我也是,你今天怎么样,小鬼头们听话吗?”
“听话是听话,但是当他们的老师还是很累的,他们活跃的时候,我们必须陪着照看,陪着玩,有趣但是也疲劳。”
“恩……”
许灿耐心地听顾羽芹说着,把辛苦的部分说出来会轻松一点,然后说着说着,顾羽芹自己会想到更多开心的事情,甚至小到某个孩子一瞬间可爱的表情,每每到通话结束的时候,疲惫的一天被顾羽芹说成了有趣的日子,迎接第二天的态度就不再是唉声叹气的苦瓜脸。
秦楚这边的警报还没有解除,席梦宜还是相当严肃,虽然已经被秦楚抱在怀里。
“秦楚,说说你的想法,你别把失业当休假,不然我不放过你!”
秦楚抓住席梦宜抬起来警告自己的手指,“先找工作,我一定会坚持不懈的,没钱不可怕,咱们有志气,失败只是一时的,最后一定会成功的。”
席梦宜和秦楚击掌后十指紧扣,蓦地叹了口气,“要是我也像何仪一样有权力就好了……”
“恩?” 秦楚睁大眼睛看着席梦宜,“不行,就算是你,我也不接受安排,我也一样会生气的。”
“呵呵”,席梦宜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瞬间换成笑颜,“我就知道,如果你是那样的人,何仪勾勾手指,你就跟着她走了,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的美事,谁不愿意,还会等着我来教训你吗?”
“可是呢”,席梦宜捧着秦楚的脸,“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可能会辛苦一点,能挺住吗?”
秦楚碰上席梦宜的鼻尖,“你说呢?”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可以!”
“binggo,答对了!”
既然找到了人生的答案,中途的一切都不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打算安排吵架的,打算虐一把,看这气氛,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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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关于现实和理想的差距,预想中的状态和真实的情况不一样,投出的简历无一例外都像石沉大海,秦楚刚开始是信心满满的钓鱼者,几天过去后变成了对着平静水面百无聊赖扔石子的等待者,心理上的落差是再多安慰也无法弥合的,只要不让负面情绪大获全胜,就不至于消极到放弃希望。
一天一天过得很快的感觉和读书的时候一样,可是学生时代对时间流逝的感慨最多是假期永远比上课期短,而在工作中,时间的划分多了很多层意义,最开心的发薪日,最愁人的月末,季度总结期等等,包括收到水电费单子的日子。
许灿仔细看了应缴的款项,把单子放在茶几上,瞄了一下在厨房的秦楚,把钱包拿出来,祈祷般地打开,可是没有的毛爷爷还是没有,用掉的毛爷爷也没有回来,合上钱包,许灿颓废地呼了口气,尽量让脸色和语气正常一点,自己本身却像鼓足了勇气。
“秦楚,这个月的水费单能帮我先垫付一下吗?”
“恩??”
秦楚发出惊讶的音节,许灿估计自己都脸红了,“你还有钱吗?没有的话……”
秦楚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没听见许灿因为不好意思使得音量变小的话,“上个月不是你付的吗?这个月应该到我了,单子到了吗?要交多少?给我看看。”
许灿一下子抬起头,“怎么会?上个月我没有付水电费。”
秦楚的动作停顿,“不会吧,难道是……”
秦楚和许灿一起看向茶几上红彤彤的苹果,连健康必需的水果都照顾到的贤内助们,当然也会察觉到秦楚和许灿需要帮助的月光期吧。
很有默契地拿起各自的电话,拨打前交换了想法,许灿试探席梦宜,秦楚询问顾羽芹。
许灿这边的电话先接通,比平常更有意图的闲聊,“席部长,在做什么?”
“看电视呢,怎么了?无聊也不应该找我打发时间啊,惹羽芹生气,羽芹不理你了?”
许灿无语,“席部长,你能不能盼点好的,我们什么关系啊,打个电话值得你这么怀疑吗?”
“值得!”
毫不犹豫地,席梦宜说完,自己都笑了。
与此同时,顾羽芹也接起了秦楚的电话,为了自然,开始也是一段免不了的寒暄。
“席部长,有个事要问你。”
许灿渐渐进入正题,席梦宜用怡然自得的嚼薯片时清脆的声音回答了许灿,“恩,我就知道,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打过来的吧?”
许灿汗汗汗,部长大人,你要不要这么厉害?许灿一时间很不理解秦楚是怎么消化席梦宜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么?
“许灿,你不会出个哑谜给我猜吧?”
黑线掉下来之前,许灿直接说了,“席部长,你有没有给我们交过水电费,因为怕邻居交错了,所以……”
席梦宜放下薯片,坐直身体,明显很紧张地在问,“你们现在的情况是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
此话一出,许灿有种被伤到了的感觉,顿时无言以对。
秦楚找到了答案,向许灿比划着手机,意思就是是电话那头的顾羽芹帮的忙。自私一点讲,许灿倒希望是席部长,是顾羽芹的话,让许灿怎么面对?特别是在钱包正饿肚子的情况下……
“喂,许灿,你说话呀,要被停电停水了吗?”
“没有,席部长,把心放好,一会换秦楚和你说。”
顾羽芹也很紧张许灿的反应,“喂,秦楚,许灿生气了吗?”
“应该没有吧,但是愣了一会。”
交换电话,秦楚向席梦宜解释,消除席梦宜过分的担心。许灿笑着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羽芹,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关系到许灿的自尊心,顾羽芹多少有点抱歉,“对不起,许灿,那时候看到了单子,就去交了,后来忘记和你说。”
“羽芹,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突然一笔款项不用交的话,应该是很惊喜的感觉……”
许灿的情绪在顾羽芹面前完全隐藏不了,“许灿,别这样,我的不就是你的么?难道你要一分一毫地还给我吗?都是一时的,你这样的话,以后我用你的会很有负担的,白住怕你赶,白吃怕你嫌,你要让我有这种感觉吗?”
“呵呵”,许灿笑出声,“好了,我接受,心安理得的,但是下次要告诉我,什么都不说,交了两份的话不就亏了吗?”
哄好了许灿,顾羽芹也轻松下来,“放心放心,广电局不会坑老百姓的钱的。”
本来没注意的许灿听到了笑点,“呵呵,什么广电局啊,广电局就是广泛收电费的机构吗?羽芹,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十万个为什么,有不懂的很正常,而且我只是口误而已。”
许灿和顾羽芹危机解除,秦楚和席梦宜一半正事一半私事地聊着。
“秦楚,还没收到回复吗?”
“那你存款还有多少?”
“房租还有么?羽芹负责水电费的话,房租方面我可以……”
“哎,梦宜啊”,席梦宜的问题个个都犀利,快把秦楚郁闷死了,“今天天气很好,还不是世界末日,要给我营造这么绝望的气氛吗?说好的鼓励呢?”
席梦宜带了笑意酷酷地回答,“我只是觉得,物质奖励更实际。”
“认真的话,一分钟之后我就当全职米虫了。”
“呵呵,我才不相信你可以做到”,席梦宜不相信地挑衅秦楚,“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把你养在家里,一定!我会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的!”
秦楚哭笑不得,“梦宜,你这是做什么保证呢?”
“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保证。”
“……”
一顿调侃之后,两位大小姐高兴了,要面对的秦楚和许灿回到了现实。
“两个人都拿我们开涮呢,许灿,我们真有这么窘迫吗?”
许灿有气无力地,“不知道,我现在觉得羽芹的温柔是她最可怕的地方,让人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呵,呵”,秦楚干笑过后马上想到了自己,“梦宜也是很恐怖,强势的恐怖。”
“唉……” 异口同声的叹气。
“许灿,你还好吧,至少还有工作,我要是再不被录用,就要喝西北风了,可是这里偏偏刮东南风的时候更多。”
“一点都不好笑”,许灿把自己的钱包扔向秦楚,“看看吧,你会得到安慰的。”
钱包就那么几层,确实是秦楚没想到的状况,“怎么会这样?顾羽芹太有先见之明了……”
在许灿的白眼下,秦楚的冷笑话适可而止,“许灿,我们互相坦白吧,存款多少,看看还能撑多久,有规划总不至于手忙脚乱。”
秦楚因为工作都是在试用期,工资只有百分之八十,就算稍微存了点,但还是对许灿的积蓄数额抱了期待,没想到大失所望,许灿苦不堪言,秦楚连询问都变得小心翼翼。
“许灿,你们老板克扣员工吗?不给你加班费?”
“啊……” 许灿无奈地瘫倒在沙发上,“哪有需要加班的时候,想忙都忙不起来的公司,能按时发工资就很道德了。”
“那也不止这么点啊,我看你工作以来很节俭了,还羡慕你比我有存储耐力,怎么……”
许灿看向秦楚,“要听实话吗?”
秦楚竖起耳朵,却迎来一个更大的霹雳,“工资我多说了350……”
秦楚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也就是……2000左右?”
许灿已经完全没必要隐瞒了,全盘托出,“1938上下。”
“天呐”,秦楚瞬间失去计算和计划的动力,“许灿,我们要走投无路了吗?”
“秦楚,别告诉羽芹,我们自己想办法改善。”
“我明白”,秦楚理解许灿的心情,“积极地找工作吧,天无绝人之路,饿不死的。”
相互看一眼,相互给了安慰的笑容。
“秦楚,我们再找人合租吧,这样房租能省一点。”
“找男的还是女的?”
投入计划的许灿敲了秦楚一下,“你这不废话吗?当然是女生。”
“你才说废话,你家大小姐能同意吗?”
“是你不敢和席部长说吧?”
秦楚抬头正视许灿,“联盟要解散吗?我刚知道了你的秘密,350……”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说怎么办?”
“找人借点周转一下?”
许灿看着刚统计出的数字,代表了秦楚和许灿的全部财产,“还不至于吧,如果让她们俩发现我们借钱都不告诉她们,会是什么后果?”
秦楚果断否决了,“暂时不需要,不考虑,想其他办法。”
“秦楚,看来果然很怕席部长。”
秦楚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这是为了和平。”
“哈哈”,许灿忍不住笑出来,遭到了秦楚的质问,“你不怕你家大小姐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为了发展。”
秦楚拿起抱枕蒙住许灿的脸,“和平与发展,你当开两会啊?!”
“号召两会给我们捐个款吧……”
“早点睡吧。”
“干嘛?”
“会梦见的。”
“……”
作者有话要说:《你猜》更得好吃力,高估了自己写长篇的能力,要不4月1号开了新坑缓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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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八章
天气晴好,穿着和蓝天一个颜色的短袖衬衣,白云色的七分裤,顾羽芹听着音乐坐公交车靠窗的位子,渐渐到达目的站。出租车的后车灯亮起红色,缓缓停靠路边,给了钱,说着谢谢下车的席梦宜,一袭巴洛克印花连衣裙,清凉诱,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是最完美的点缀。两把同样美丽的阳伞撑开,席梦宜和顾羽芹并肩同行。
水电费生活大危机的后续发展就是席梦宜和顾羽芹两位大小姐不约而同地驾临秦楚和许灿的居住地,可是不但没有迎接,拿钥匙开门进去的席梦宜和顾羽芹还发现是一出空城计。
分别从许灿,秦楚的房间出来,顾羽芹坐客厅尝试联系许灿,席梦宜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奇怪了,这两周末不睡懒觉跑去哪里了?现才十一点过五分,出去吃饭还早了点。”
“许灿电话不通”,顾羽芹改为发短息,一边让席梦宜也试着给秦楚打,“就是想过来和她一起吃午饭的,没想到都找不到,早知道就提前约好,不准备什么惊喜了,真是被许灿传染了……”
席梦宜听了顾羽芹的抱怨笑出声,“说什么被传染,那不是也一样吗?为了那两个傻子,跑来这看家吗?”
顾羽芹和席梦宜一起环顾安静的家里,无言以对,还是赶紧联系自家的傻子。
戴着大红色的,印有金龙鱼字样的围裙,许灿和秦楚一个拿着宣传单,一个拿着一瓶样品油,卖场前的空地上做金龙鱼的促销活动,正是客最多的时候,促销员一共就八个,最简单的工作就是体力轰炸,别的都好说,就是站了几个小时,秦楚和许灿的小腿开始发酸。
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秦楚退后两步,拿出手机看到了席梦宜的来电提示,许灿也看见了,赶紧嘱咐秦楚,“千万别说们干嘛,不然她们肯定会过来的,太阳这么大……”
许灿身后一位老爷爷拿着超市的小票过来参加促销活动,秦楚挥手提醒许灿,“知道了,有客,那边,先顶一会。”
秦楚暂时躲大阳伞的阴影下,电话刚接通,席梦宜就听出了秦楚周围的喧闹声。
“秦楚,哦滴呀?”
重复戳拨号键给许灿打电话的顾羽芹一听席梦宜的开场白就笑了。
“呵呵”,秦楚为席梦宜突然冒出来的韩语笑开,“哦,梦宜啊,撒啦嘿!”
席梦宜捂着嘴狠狠地笑了两下,忽然又正经起来,“少跟套近乎,到底哪?”
“outside,supermarket……”
席梦宜完全乐了,“英语拿了好几个证书的不会好好说啊,充满了乡土气息的中式英语。家附近的超市吗?”
秦楚干脆闲置的金龙鱼纸箱上坐下,和席梦宜闲聊是不错的休息,“梦宜,是模仿韩式英语,没听出来吗?”
席梦宜渐渐郁闷,拿开手机看向顾羽芹,“羽芹,让她们两个住一起真是最大的错误,互相实践近墨者黑这句名言。”
“梦宜,让秦楚转告许灿,她要是再不接电话,就把她拉黑!”
席梦宜眼睛一亮,找到了好办法,“秦楚,再不告诉们准确的位置,就把拉黑!羽芹一分钟之内没接到许灿电话,后果一样!”
“梦宜,们外面的超市,有点东西要买,们不会家吧?”
秦楚通知了许灿,顾羽芹拨了许灿六个电话后,凭借威胁收到了一个来电。
“没有啊”,骄傲的席部长并不打算轻易承认,“哪有空去看,和羽芹逛街。”
刚问了顾羽芹同样问题的许灿给了秦楚可靠信息,正好赶上秦楚拆穿席梦宜,“得了吧,许灿告诉了,和顾羽芹就是家里,对吧?”
“路过而已”,席梦宜真是一点便宜也不给秦楚,“那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说不准……”
“又没有谁绑住们的脚,怎么会说不准?”
秦楚面对危机,向许灿求救,许灿明白,提高音量回答顾羽芹,顺便告诉秦楚怎么圆谎,“羽芹,和秦楚一边是逛街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一边留意一些公司的招聘信息,网上投的简历也不知道那些公司看了没看,直接过来看看会不会有机会。”
秦楚copy了许灿的版本回答席梦宜,说到正事上,席梦宜认真很多,“那陪一起吧,周末都要出去跑,累不累?今天阳光很强……”
秦楚心里就像微风拂过,“没事,别过来了,和许灿有固定的几家公司要去,们跟着跑来跑去还不如等着们的消息,哪有找工作还带声援队的,对吧?”
“许灿,哪有们这样带着简历去买菜的,老板不觉得奇怪才有病吧?”
顾羽芹这边的抱怨也爆发了,其实都是因为听到不能见面的情况而产生的遗憾,顾羽芹被许灿传染的惊喜制作还有一个内容,买好的电影票两张,冰淇淋券两张,一个简单而美好的约会日就这么泡汤了,顾羽芹怎么能不遗憾?
“许灿,确定是认真的?不是又骗,然后偷偷赶回来给惊喜吧?”
顾羽芹这次真的很希望是这样,许灿也很希望自己真的是这样计划的,可是兼职打工的许灿根本走不开,“对不起,羽芹,今天是真的不能陪了。”
“好吧”,兴致勃勃而来的顾羽芹和席梦宜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们小心一点,能回来就告诉们,们下午会待家里,尽量等到们回来,要不要给们准备晚饭?好,知道了,拜拜,加油!”
“呼”,许灿鬓角的汗都沾了手机屏幕上,“真觉得对不起她们,但是电话里也说不清,还不如先不说,免得她们担心。”
“恩,其实有时间的话挣点外快也不错。”
“可就是没空陪她们了,周末两天都用来打工了”,许灿无奈地拧着手里的瓶盖,问着一旁的秦楚“们这算爱情与面包不可兼得吗?”
秦楚拍了拍围裙,把许灿给拉起来,“既得爱情,还能被面包给逼到墙角吗?继续加油吧!”
顾羽芹和席梦宜找到家里还算丰富的食材炒了两个小菜当午饭,饭后一个洗碗,一个把许灿,秦楚放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晾好。午后的休息就阳台上摆上两张椅子,晒着温暖的阳光,喝着凉凉的酸奶。
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早就饿了的秦楚,许灿找到附近的快餐店,进去边等餐边休息,吃的时候两个连说话都顾不上,体力的消耗都靠能量支撑着,确实饿坏了。
秦楚和许灿到点开工的时候,席梦宜和顾羽芹也闲得无聊了,拿上包包出门看电影,还想着看看缘分的力量能不能让她们和秦楚,许灿来个偶遇。
下午的时间过得更快,也更枯燥,没客的时候,几个比秦楚,许灿年长的已婚姐姐早就铺上纸箱席地而坐,枕膝入睡了,呵欠被传染得一个接一个,差点把过来突击检查的活动督导给气死。
一天的工作终于到了结尾收拾的步骤,男生收大蓬伞,女生搬广告牌,周六周日连着两天促销的话,所有东西全部寄放卖场的仓库,所以搬运整理也是许灿她们最后的工作。
“呐,这是们的。”
一位大姐把两个金龙鱼的大红袋子递给秦楚和许灿,秦楚和许灿一看,全是今天活动的赠品,250ml的样品油,一个袋子里有八瓶,两个就是十六瓶。
秦楚,许灿看看几位姐姐,都有收获,有的开电瓶车来的甚至搬了一小箱,整整十二瓶,“这些……们可以拿走的吗?”
“哎,有什么不能拿的,都是赠品。”
“对呀,剩下的都不会拿回公司的,们不拿,运货的司机,卖场的工作员都会拿,们不知道吧?”
“带回去吧,现的油多贵啊,这几瓶放家里,烧两个小菜还是可以的。”
秦楚和许灿都有点懵,拎着也不知道应该向谁说谢谢,不过被有生活经验的姐姐们一说,秦楚和许灿也觉得划算,除了工资之外还领了员工福利的感觉,好像进了实实的粮油副食品公司,两个也不算空手而归。
活动五点结束,上了公交车给席梦宜,顾羽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两个都不接电话,秦楚和许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累了累了,就车上眯了会,不知不觉就到站,下了车还是迷迷糊糊的。
顾羽芹试了试锅里最后等待上桌的菜,没身边看见席梦宜,大声喊着,“梦宜,现几点了?”
正摆碗筷的席梦宜伸长手拿到餐桌那头的手机,“六点半了,她们一个小时前给们打的电话,怎么还没回?不会是想说不回来吃饭了吧?那们又白准备了?”
“不会吧……”
自作聪明的顾羽芹和席梦宜以许灿,秦楚的电话为信号开始做饭,故意不接准备惊喜,真的没往别的可能性方面想,现席梦宜这样一说,真怕又落空。
钥匙转锁的声音,两位大小姐瞬间放心,各自忙活最后的事,也不去门口迎接什么的。
门开之前……
“许灿,们家好像有东西烧了!!”
“也闻到了,好像是烧肉的味道……”
席梦宜真是觉得受不了,走到门口把门推开,“总算回来了还不想进门?”
“梦宜,怎么没回去?”
“是不想见到的意思吗?”
秦楚还没换鞋就倾身抱住了席梦宜,“当然不是。”
看看席梦宜身上的围裙,许灿蹬掉鞋子,望向厨房,想见的也是围裙装扮,正把菜端上桌,许灿吸吸鼻子,“幸福的味道啊~”
顾羽芹夹了肉片到许灿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幸福了,去洗手,要吃饭了。”
“羽芹,亲一个。”
“谁要理,快去洗手。”
“不行,秦楚和席部长刚才躲那里都亲过了。”
“许灿,们哪有!”
“都去洗手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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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百零九章
被小鬼头们联合折磨了五个工作日,顾羽芹做梦都是那些可爱的小恶魔,梦到把他们都哄睡了,顾羽芹才被顾妈妈敲门的声音吵醒。躺在床上舒展四肢,伸伸腰身,回了许灿的早安短信才起床。
客厅里的电视在新闻和体育两个频道跳转,顾爸爸悠闲地喝着茶。厨房里飘来饭菜香。顾妈妈一边翻炒锅里的虾一边催促顾羽芹去洗漱。顾羽芹的座位上放着一杯温牛奶,顾妈妈替顾爸爸盛好汤,一家三口坐下吃午餐。
“羽芹,下午有什么安排?”
顾羽芹干净地去掉虾头虾尾,剥出剔透的虾肉放到顾爸爸碗里,“没什么事,需要我做什么吗?”
“陪爸爸去球馆吧,我看你最近都很少运动,年纪轻轻老是喊累。”
又一个虾仁放进顾妈妈碗里,顾羽芹喝了口牛奶,“爸爸,对付幼儿园里那些小家伙是需要很大的运动量的,身体不好的根本当不了他们的老师。”
顾妈妈夹了青菜和鸡蛋给顾羽芹,“你就陪你爸爸去吧,他是找不到球伴了,做女儿的再不陪他,他要把我带球场去去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留着给你们一老一小收拾家里呢。”
“妈妈也一起去吧,你们俩哪里老?我都才十八……”
顾爸爸笑了,顾妈妈宠溺地看着顾羽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十八,不害臊。”
“就算我在长大,但是你们永远不会老!”
“是,是,是”,顾妈妈又给顾羽芹夹菜,堵上她能说会道的嘴,“我们也舍不得老。”
“对了”,顾爸爸突然想到什么,“羽芹,你前几个周末都一直往外跑,说和朋友逛街,最近怎么消停了?终于有空陪我打球了。”
顾妈妈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羽芹,是不是遇上喜欢的人了?”
顾羽芹若无其事地夹菜,吃饭,“爸妈,你们这么急吗?”
顾爸爸立刻摇头,“我不急,女孩子别嫁太早,再留几年。”
“留来留去留成愁,到时候看你怎么办”,顾妈妈果然是着急的那一方,“羽芹,我们都别这么死板,顺其自然,缘分到了就带回家让我们见一见。”
顾羽芹放下饭碗离席,和顾妈妈打马虎眼,“妈妈,你忘记了,我才十八……”
“你这孩子……”
顾羽芹给顾爸爸使了眼色,顾爸爸立刻给顾妈妈夹菜,盛汤,“快吃饭,都要凉了,还添饭吗?我去帮你盛。”
顾妈妈无奈地看着眼前串通一气的两父女,让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一个小时之前,照旧周末兼职的许灿因为秦楚好不容易得到的面试机会,上午的工作时间帮秦楚掩护了三个小时,这会秦楚刚赶回促销地就带回好消息,没有辜负许灿巧舌如簧地应付督导检查的努力。
“真的成功了?” 许灿这都第三次问了,秦楚无一不是点头,让许灿激动得想要来个礼品大派送了,“秦楚,这回是你自己找的,不能再掉链子,好好加油!”
这么多次受挫之后,面试的顺利转换了秦楚整个的心情,“知道了,不敢不努力,中午的时候再给梦宜打电话,现在的这份工作也要干好。”
“但是也干不久喽”,许灿几乎是唱着在说,完全高兴的腔调,“钱一旦够用了就会觉得千金难买休息日,我还要熬一熬。” “都会好起来的,我也会支持你到最后,属于你的那份offer很快很快就会到了。”
交换了鼓励的眼神,秦楚和许灿学会用积极的心情迎接收获。
“恭喜啦,大大的恭喜,我就知道我们秦楚是最棒的,轻轻松松就进了理想的公司,从此要开始自己喜欢的事业了。”
秦楚本来已经平静了,心里高兴也没有太表现出来,这样被席梦宜一说,乐得嘴都闭不上,果然是要得到某个人的夸奖,某个人的肯定才会爆发的骄傲和自豪。
“恩,还好,也不算轻松,面试得超紧张,想表达得也没表达清楚。”
席梦宜的嘴同样咧向了耳后,“已经很厉害了,听说那家公司两年没有招应届毕业生了,这还不说明你有实力?把谦虚的心用在向前辈学习上吧,这回应该可以学到很多实战的东西了,要别怕苦啊。”
“这么得来不易,我当然会好好珍惜。”
“恩,你在外面吃饭吗?还是在回去的路上?”
“和许灿在永和,那好,晚上再聊,拜拜。”
许灿喝了口汤,看着秦楚笑笑,“席部长比你还开心吧?”
秦楚欢快地点头,笑意明显。
回去的路上,许灿让秦楚第二天就别去卖场促销了。
“你难道不要和席部长好好庆祝一下吗?算算有连续三个周末没约会了吧?不想吗?”
“那也要坚持做好这两天啊,临时走人去哪找替补?而且,不四个人一起庆祝吗?你不也三个周末没和顾羽芹出来玩了吗?”
许灿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是啊,感觉好久没见她了……但是你明天还是和席部长出去逛逛吧,难得有这个机会,我能找到代替你去兼职的人,这个人情你不要白不要,反正决定权在你。”
秦楚还是动心的,“真的能找到人?是谁?”
“这你就别管了,不过明天一天的工资要给人家,还有继续帮我隐瞒兼职的事情。”
“没问题,但是许灿,你每个星期都去打工,顾羽芹迟早会觉得奇怪的。”
“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晚上,和往常一样,晚饭后一个电话,聪明的顾羽芹在祝贺完秦楚之后,对许灿依旧不现身的行为起了疑心,一点不比秦楚的担心来得迟。
“秦楚都已经找到好工作了,你也算送佛送到西,周末还要忙什么?见你一面就这么难?还是你有什么瞒着我?”
许灿现在真是十分佩服女人的第六感,包括秦楚的,顾羽芹的,“是这样的,明天朋友需要帮忙,让我代班一天,很轻松的事,就坐着看着的工作。”
顾羽芹撅起嘴琢磨,“如果我问是什么朋友,是不是显得太干涉你的隐私了?”
“在你面前,我不需要隐私这东西,反正是正当的工作,不是违法犯罪,也不沾花惹草。”
“就一张嘴厉害”,既然许灿确实有事,顾羽芹当然再次把个人情感往后放放,“说好了,下个星期,尽量尽量陪我,抽时间一起吃个饭也行,我都快一个月没看见你了,许灿,你不想我吗?冷淡期?厌倦期?”
“说什么呢”,许灿有些慌张了,竟然让顾羽芹有了这样的猜想,“每天要和你通完电话才能睡着的人,怎么可能不想你?只是最近事情很多,我答应你,下个星期周六周日两天,都陪着你,干什么都可以。”
“ok”,正在打电话的顾羽芹突然发现有意从房门口走过的顾妈妈,今天说到那样的话题,顾妈妈特别留意顾羽芹讲电话,而顾羽芹为了表示自己堂堂正正,进房间打电话前故意没关紧门,这时候还是自然而然,心虚地压低了声音。
许灿没听到顾羽芹往下说,以为顾羽芹勉强答应,其实心里不高兴了,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解释。顾羽芹听了也着急,等顾妈妈晃走了才敢开口和许灿说话。
“不是生你的气,刚才我妈妈在。”
“妈妈在为什么不能说话?”
顾羽芹把今天饭桌上的谈话说给了许灿听,许灿在那边一个劲地乐,好像能想象到当时顾羽芹故作无辜和无知的表情,“羽芹,那就带我回去给妈妈看看呗,反正也不寒碜。”
“迟早的事,你急什么?” 顾羽芹面对许灿的调侃,毫不示弱,“你就努力奋斗,快快成长成熟,等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我一定堂堂正正把你带回家,就算不能说服所有人,我也一定是你的人,明白吗?”
许灿顽皮的脸变得认真,“你也是,羽芹,记得我们在二十五岁的约定。”
二十五岁,是许灿和顾羽芹商量好向家里坦白感情的时候,也就是出柜。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会很自然地避开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沉浸并享受着爱情。可是对一份感情认真就会有一份责任并存,许灿渐渐开始独自从网上了解出柜的信息,包括一些建议,比如不要拖太久,越拖,父母对子女成家的愿望越强烈,中途也怕有变数等等一些例子,偶然被顾羽芹发现了之后,许灿和顾羽芹第一次深刻讨论了这个话题,两个人在那一刻发现彼此都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时候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而谈论起来,两个人也不会有不自在和别扭,甚至恐惧的感觉,那也就说明许灿和顾羽芹不是抱着绝望的心情在继续这段感觉,而是充满了希望和想法。
二十五岁,初步的设想是毕业至少有三四年了,工作稳定,慢慢地开始有积蓄,有社会经验,有能力立足,有了能给对方保证的承诺,站在养育的父母面前,即使消除不了歉意,至少可以更有底气地说出心里的感情。
所以二十五岁成了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共同的约定,所以这四个人比任何年轻人都渴望在二十五岁之前的稳定,不求一夜暴富,只要能拥有能让对方父母信服的能力,这是她们全力奋斗的全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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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一十章
“也就是说,你为了许灿,放弃了公司提供的宿舍?!”
“恩。” 秦楚淡定地应着,庆祝之前先坦白了这件在电话里没说的事情。
席梦宜确实觉得惊讶,明明是这么好的福利,有点不相信和不甘心,“然后就没了?!”
“恩”,秦楚答得爽快和理所应当,“我自己拒绝的,公司不可能还倒贴给我钱。”
席梦宜对秦楚的反应感到郁闷,“那你这么老实交代是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呢?总不可能只是说来气我的吧?”
秦楚笑笑,把席梦宜最爱吃的蛋挞递到席梦宜嘴边,“你会谅解的,我和许灿现在需要互相帮助和照顾,团结力量大!”
香香的蛋挞咬上一口,席大部长被收买,“当然谅解了,我才不要当挑拨你们关系的坏人,更何况,我还要羽芹这个好朋友呢。”
席梦宜美美咀嚼的时候,金黄的蛋挞到了秦楚嘴里,含糊不清,“呵呵,友好的妯娌关系么。”
“可是你和许灿都会遇到不能两全其美的时候,工作变动一类的,租房地址也要跟着改变,难道都这样决定吗?那就有点不理智了吧,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暂时的,许灿最近需要我的鼓励,我能这么顺利找到工作,有许灿一半的功劳,现在零零碎碎的事情还多着,所以不想许灿一个人面对。”
席梦宜听着秦楚的话,皱起眉头,“许灿最近怎么了吗?说得好像要去共患难一样,有什么是我和羽芹不知道的?”
“没有啊”,秦楚摇着头辩解,“我的意思是等我们都稳定了再过回各自的生活。”
香甜草莓酱和白色冰淇淋搭配出好看的颜色,席梦宜舀上一口喂给秦楚,“那你们各自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吃了一口,秦楚再要了一口,嘴里满是香香的鲜奶味,“我们在一起,许灿和她的大小姐在一起。”
席梦宜隐约地笑着,秦楚抬头看见席梦宜的表情也笑了,“梦宜,说好了,别让许灿知道,她那个人太容易对人有愧疚感。”
“恩,听你的,不会说。住宿舍本来也不好,不方便我突击检查。”
秦楚干笑着,“又给我们买东西,又帮我们打扫整理的检查吗?我和许灿可一点不反感,还想把你们两个检查员一辈子留在家里。”
“切”,席梦宜舀起大大的一口冰淇淋塞秦楚嘴里,不让秦楚得瑟,“那是你们没犯错,要是被我们发现一点点,就知道我们的残忍了!”
秦楚依旧看着席梦宜笑,反而是席梦宜这个发出警告的人被秦楚盯得不自在,回瞪过去也没用,对一个你爱又这么爱你的人,秦楚的注视就是席梦宜的死穴,高傲的伪装下也会透露出一点点的害羞,那就是秦楚的大满足。
促销的效果太好,许灿已经来回补充了两次货,在展示台摆放好之后才能缓口气,大蓬伞遮得了阳光,但是好像挡不住热气,烘得人热汗直流。
余倩刚离开一会,拎了一袋冰可乐回来,拿出两瓶,其他的分了。拎住瓶盖,余倩把凉凉的带水珠的可乐瓶贴在许灿红红的脸上,许灿一下子闪开,看见是余倩,接过了可乐,“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
余倩坐在一边的纸箱上,许灿拿可乐冰了冰手,再冰了冰脸,什么都没说地喝了一大口,凉凉的气泡润活了整个嗓子。
“呵呵,许灿你喝可乐的样子可以给可口公司代言了”,余倩合不拢嘴地笑着,“就像小孩第一次喝的样子,刺激又喜欢得不得了的,很有感染力。”
许灿尴尬地笑了,看看自己穿着工作围裙坐地上的样子,“是吗?打工仔被一罐可乐激活的真实写照?”
“恩”,余倩满脸赞赏,毫不犹豫,“帅!”
许灿一愣,前面在忙活的五个都是真男人,自己这样搬两个箱子就累得坐下休息的人帅?
“那是当然了,你是没见过我们烂烂喝酒的样子,没见过更好,会被帅晕的!”
这么雷人的话!因为坐在地上,许灿只能抬头看着,吕筱。
吕筱把手伸向余倩,“你好,我是吕筱,许灿的大学同学。”
余倩也站了起来,用没拿可乐的手和吕筱握手,“你好,我是余倩。”
许灿盘腿坐着不动,莫名地有些长者的风范,“吕筱,你怎么在这?”
吕筱还是那么不顾形象,把许灿往旁边推,穿着长裤,雪纺白衬衫的职业装就往地上一坐,不过还是没有许灿穿便装那么舒服,膝盖并拢曲起,也有些淑女的样子,但是一说话就……
“烂烂,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在中金大厦上班,我在中金大厦上班,看来你不是记性不好,是根本就不记得我吧?”
许灿拉着吕筱,免得她过分地手舞足蹈,“吕筱,你说话之前,很多小青年都对你暗藏桃心,你一开口就粉粹了他们的梦,含蓄点,别过分伤害人家有志青年。”
“又变相骂我,说我活着就是对别人的伤害是吧?烂烂你嘴巴的厉害程度是和年龄成正比的吧?”
许灿乐呵呵地笑,“夸你呢,夸你,你今天周末还上班?”
“工作没找好,单休,不过有点补贴”,吕筱拉了拉许灿身上的围裙,看看周围,“那你呢?在这干什么?不是和羽芹来逛街吗?”
“不是,我在打工,周末兼职。”
“怎么,烂烂,你缺钱吗?”
“反正是不会嫌钱多的状态。”
吕筱一脸郁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嫌钱多,许灿你和我聊天能不能认真一点?”
许灿没忍住笑,“不能,和你吕筱怎么能谈到‘认真’这个词?”
“那我给羽芹打个电话”,吕筱瞄一眼许灿,发现许灿立马不笑了,“果然,羽芹不知道吧,你没告诉羽芹吧,羽芹肯定想不到……”
许灿以为吕筱会说顾羽芹不知道自己周末这么拼命,受苦的事情,谁知道……
吕筱见余倩就在旁边,凑到许灿耳边小声说了,“羽芹肯定想不到你在外面偷吃,以打工为名在外和别人约会!”
许灿沉下脸认输,“吕筱,我们还是认真地谈谈吧。”
“拿好,正好到点吃饭,我请你,去又安静,环境又好的地方,二人世界!”
许灿知道吕筱的话是说给余倩听的,推着吕筱往前走,“余倩,我和朋友去吃饭,你一会也去吧,吹吹空调休息会。”
“烂烂,你又不欠她什么,对她那么细声细语干什么?摊上麻烦之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吕筱对事不对人,刚才余倩对待许灿的态度引起了吕筱的注意和帮顾羽芹监督许灿的责任感。
“余倩是我拉来替秦楚的班的,你对她太凶,我这是替你在道歉,你这个羽芹护卫队的队长,到现在还这么尽职尽责。”
“说到秦楚,她和她家部长怎么样了?”
吕筱只顾着聊,许灿的目光跳来跳去,在找吃饭的地方,“还能怎么样,今天就是为了让她俩约会,才拉余倩来的,给秦楚放假。”
“哇哦,烂烂,哪天出来聚聚吧,今天晚上行不行?一起吃饭?叫上曲虹,琼姐,还有王乐洋他们那对,会有时间吗?还是你们私下都经常见面?”
过斑马线,许灿拉住吕筱手腕,让吕筱站住,“拜托啊大姐,午餐还没解决呢,吃了这顿再说,过马路了,看着点,一直都这么马大哈怎么行?”
吕筱看着许灿拉着自己的手,一瞬间的愣神和感动,但是轻轻挣开了许灿的手,“烂烂,我自己走,这么大了还被牵着过马路,你不怕羞,我都觉得丢人。”
“吕筱,你真是,被我牵是多大的福气,你还不要?”
许灿无心开了玩笑,吕筱也只是笑笑,“我才不稀罕,你留着给羽芹就够了,快点走,饿死了。”
“不是让我挑地方吗?” 许灿看着眼前的拉面馆,“我不要吃拉面!”
“哎”,吕筱把许灿往里面拉,“付钱的人才有资格挑剔,里面也有米饭供应的,最重要是讨论一下晚上聚餐的问题,有段时间没见了,烂烂你不能这么无情,进了职场还不知道我们这群死党的可贵吗?”
“职场的白骨精都不会干涉我吃什么的问题……”
“老板”,吕筱高声喊着,“这里两碗牛肉拉面。”
“吕筱,我……”
“再说我就把你打工的事情告诉羽芹!”
许灿立刻无神,“我也很饿,需要米饭补充能量。”
“老板,拉面配一碗白饭,谢谢!”
许灿彻底无念无想,下定决心要让吕筱聚餐的愿望破灭,破灭。
“啊,烂烂,你这碗的牛肉更多,给我两片。”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换一碗?”
“换了也是你的牛肉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出来我尽量不拖,感激你们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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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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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买好菜回家,习惯性地看看楼下的信箱,不常清理的话,一定会被小广告塞得满满当当,万一有什么重要信件都没空间放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装修的,通下水道的,联网的,租车的,五花八门的广告,顾妈妈一张张快速扫过,看完手里最后的一张就要扔进垃圾桶,突然回过神,拿到眼前,清清楚楚看见白色信封上的收件人是顾羽芹。
“奇怪了,这年头还有人写信给羽芹啊,难道是复古热,又流行写情书了?玩哪门子的浪漫啊?”
顾妈妈边念叨边开门叫顾爸爸,“让你看看你女儿的魅力,还留呢,情书都飞进家了,就是不知道你女儿中不中意。”
“羽芹的魅力看我俩就清楚了,多有说服力……” 顾爸爸把菜放厨房,顾妈妈把信封塞到顾爸爸手里,让顾爸爸决定是看还是不看。顾爸爸前后都看了,还在太阳光下照了照,“这什么东西?你不会说这就是情书吧?”
顾妈妈光喝水不说话,隐含意思就认为这是情书。
顾爸爸扶了扶眼镜笑出声,从信封的封口处撕开。
“哎,擅自偷看他人信件是侵犯隐私权,到时候女儿回来找你理论,你就理亏了。”
顾妈妈虽然是这么说,人已经到了顾爸爸面前,对信的内容绝对比顾爸爸还好奇。
“哎呀,你不也想知道吗?先拿到都不看看清楚,这上面有地址,有电话和传真号码,明显是什么公司寄过来的,哪家公司会给女儿情书?”
“是公司吗?”
顾妈妈拿到信封重新确认,顾爸爸已经展开了信里面的文件纸,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睿英双语幼儿园?!”
顾妈妈看向顾爸爸手里的纸,“这上面说什么?睿英幼儿园和羽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羽芹的工作单位……”
“这是让羽芹去面试的通知单吧,好像是羽芹想换到睿英去工作,还不简单,一系列手续,入职还要考试……”
“这不是重点”,顾妈妈拿下顾爸爸手里的纸,“羽芹才在她哥介绍的单位工作多久就要走人啊,这孩子有点不厚道吧,工作得好好的,换到睿英去干什么?你要说睿英是一等一的幼儿园,工资高,待遇好,可是压力是不是也大,羽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现在不是挺好的。”
顾爸爸不和顾妈妈抢,也不跟顾妈妈争,坐在沙发上喝茶,“你是这么想,女儿呢?你想她从事一份安稳的幼师工作,然后嫁一个踏实可靠的老公,好好过日子是不是?羽芹的人生才刚刚正式开始,你想她会如你所愿吗?她要用她的目光去看看这个世界,用她的能力去服务这个社会,那才叫她的人生,等她一一经历了,她也会像我们一样进入而立之年,不一定是你帮她设想的安定,但可能是她要的平静呢?”
“生活大多都是一样的,我没你那么豁达,我就是替羽芹担心,我希望她一帆风顺,我更想帮助她万事顺顺利利,她要哪天过得轰轰烈烈了我才不放心,不是我目光短浅,平凡的岗位也能做得熠熠生辉,我还是打个电话和羽芹说说。”
顾爸爸看着拿起手机的顾妈妈,“要说就好好说,别在电话里跟女儿争论起来,她这么大了,我们应该相信她。”
电话已经接通,顾妈妈制止了顾爸爸往下说。
“喂,羽芹,在哪里?怎么还没回家?”
顾爸爸听见顾妈妈公式化的询问,摇了摇头,也就是有个好脾气的女儿,不然叛逆一点的小孩哪会理睬和理解父母的唠叨。
顾羽芹离开闹腾的客厅,走向阳台,“现在还早啊,我们还没吃饭呢。”
“你不回来吃晚饭吗?”
“哦”,顾爸爸猛然间想起来,赶紧向顾妈妈补充情报,“羽芹说过今天不回来吃饭的,你一进门就说信的事情,我忘记了。”
“恩,我已经打电话和爸爸说过了,今天同学聚会……”
顾妈妈瞪了顾爸爸一眼,“好,吃完饭记得早点回,晚了不安全。还有,羽芹……”
“羽芹,晚上起风了,出来不披件衣服会冷的。”
许灿出来给顾羽芹外套,虽然是轻轻的一句话,但还是被顾妈妈听见了,在心里琢磨起来。
顾羽芹左手拢住外套的领口,听着电话那头突然的沉默,“喂,妈妈,你还要和我说什么?”
顾妈妈刚回神,打算两件事情一起问,可是电话被顾爸爸给抢了,“没什么事,羽芹,你好好玩,晚了爸爸来接你,别喝酒啊,好,可以适当地喝一点,恩,拜拜。”
顾爸爸挂了电话还不把手机还给顾妈妈,“赶紧做饭吧,我们吃我们的,你要是不想女儿背负压力,就让女儿休息的时候好好玩玩,你也适当减减压。”
“你从小就惯着她,有事没事也是帮她说话,二十几年一直影响我对羽芹的教育。”
顾爸爸虚心接受顾妈妈的批评指导,“是是,所以才有羽芹这么听话的女儿,不娇不弱,柔中带刚,我跟任何朋友说起都是满心自豪,有女如此,为父何求?”
“那倒也是”,顾妈妈不知不觉被顾爸爸带入话题,点了两下头才发现不对,“我在和你说羽芹工作上的事,还有,刚才电话里,羽芹身边好像有什么人……”
“废话,羽芹不和人在一起,她……”
“不是,是对她轻声细语,温柔体贴的人,就刚才打电话,我亲耳听见的。”
顾爸爸提起神试探地问,“是男生?”
“声音倒是不粗,那也不可能是女生啊,你说女儿会不会正在恋爱中?”
顾爸爸默默地喝了两口茶,“那也很正常,你前几天不还在问她这事吗?”
“口是心非吧”,顾妈妈抓到了顾爸爸代表内心的表情,戏谑地看着顾爸爸的脸,“这样就舍不得了?女儿总归是要嫁的……”
“哎呀,不是在讨论羽芹工作上的事么,你快先想想等她回来了怎么问她好吧,别指望我帮你套羽芹的话,我洗米去,到点做饭了,还磨磨唧唧……”
顾妈妈看着顾爸爸走向厨房,眨着眼睛笑了,“也是,从小疼到大,怎么可能会舍得?顾爸爸,你最神圣和艰巨的任务就是替女儿找个好归宿,然后你就完成你的使命了。”
“别说闲话了,不帮忙就出去看电视吧,在厨房挤着我……”
“多情的顾爸爸,真到那时候,你会不把女儿的手交给新郎吗?”
顾爸爸洗菜的动作一停,像是在思考,一会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试着这样耍一下我的女婿。”
顾妈妈和顾爸爸一起笑了,戴上袖套和围裙准备晚饭。
“以后就我们两个老人家在家吃早饭,中饭,晚饭喽……”
“呵呵,等添了孙辈,你别到处求耳根清净才好。”
“呵呵,我们都老了,快成爷爷奶奶辈了。”
“是福气啊,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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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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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芹挂了电话回到屋里,吕筱正吆喝大家收拾桌子准备吃饭。【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全靠吕筱想到就做的风格和巨大的号召力,把大学的几个好朋友都约到了许灿和秦楚的租房,因为这里有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四个人,所以是无可厚非的聚会主场地。大家看起来都没有太大变化,在一起的气氛也和读书时候一样。
“曲虹,你把菜盛起来吧,就差这一个菜了,咱们就开饭。”
吕筱一边把炒好的菜从厨房传出去,一边帮宋曲虹拿好盛菜的盘子,宋曲虹给锅里加点辣椒,还在翻炒,“筱筱,那也要等菜熟吧,你饿了就先吃,马上就好。”
“那不行,要大家一起上桌。”
厨房外面的餐厅,席梦宜和王乐洋一起把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拿掉,秦楚跟何子凯掀开一次性桌
布,协助铺好,李琼再把碗筷摆上。
吕筱看一眼外面,想到了什么,“烂烂,我们喝点什么,饮料还是啤酒?”
“喔”,秦楚和许灿都是一惊,许灿掏出手机,“奶茶店来过电话了,应该是准备好了,我去拿一下。小胖,椅子就麻烦你搬一下,还差两张,我和秦楚房间各有一张。”
顾羽芹把刚刚的外套给许灿,“穿上再去,别忘记带钱。”
许灿拿衣服的时候趁机握了一下顾羽芹的手,“一会就回来,你先帮帮他们。”
吕筱试吃了锅里的菜,听说饮品是奶茶,觉得没劲,“不整点酒哪有气氛?”
“筱筱,盘子给我放好”,宋曲虹端起锅把最后一道菜装盘,“你是想听谁酒后吐真言吗?没酒就没气氛,一会醉了回不去看你怎么办。”
“一点啤酒哪会醉啊……”
顾羽芹和小胖的女朋友搬出了许灿房间的椅子,刚刚好够数,吕筱也端出了最后一盘菜,动作快的已经先尝了味道,赞不绝口。
“宋曲虹明明还在读研究生,这么好的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天生的吗?”
何子凯边吃边夹,王乐洋不满地撞了何子凯一下,“我的厨艺不好吗?”
“好,好”,何子凯忙着点头,“你是专业性强,特定的几个菜烧得特别好,不过没一个是我爱吃的。”
王乐洋瞪大了眼睛,小胖和秦楚都调侃何子凯,“你这家伙,这样说怎么行啊,找死啊……”
宋曲虹解下围裙,和大家坐到一起,指出几个菜,“这两样是席部长烧的,这个是羽芹拿手的,凉菜是筱筱拌的。”
“哇”,几双筷子纷纷伸向席梦宜和顾羽芹的手艺,凉菜一瞬间被冷落,“好吃嗳,顾羽芹和席梦宜现在是内外兼备了,厉害的。”
都是一致赞同,王乐洋抬起头看向席梦宜,“梦宜,我以前真的没想到某一天我会用‘贤惠’这个词来形容你,真是太赞了~”
席梦宜无奈了,“乐洋,你要夸就好好夸,非要损一下吗?”
王乐洋笑笑,其他人不自觉就吃开了,被秦楚一提醒才想起要等等许灿,没办法,美食的诱惑太大。
“烂烂也真是,怎么去这么久,那个奶茶店很远吗?”
“不会啊”,顾羽芹推开椅子站起来,“你们先慢慢吃,我给她打个电话。”
席梦宜用手当扇子给嘴巴降温,“说到喝的,还真的马上需要……”
秦楚放下筷子,把茶几上的水杯拿给席梦宜,“先喝点水,吃不了就少吃点辣的。”
吕筱看看给女朋友夹菜的小胖,又看看讨论这个那个好吃的何子凯王乐洋,还有眼前的秦楚席梦宜,唉叹一声,凑过去和李琼,宋曲虹说话,“怎么都毕业了,我们还是这么个状态呢,青春易逝,岁月不等人啊!”
李琼端着碗离吕筱远点,“你别咒我们,我和曲虹还是大好年华呢,你吕筱也不至于现在就愁嫁吧?”
吕筱朝着一桌的人抬了抬下巴,“谁让我有一群他们这么幸福的朋友呢,羡慕羡慕就愁了呗。”
李琼和宋曲虹听了,相视一笑,纷纷去逗吕筱。
许灿刚从奶茶店里出来就接到了顾羽芹的电话,没头没脑地问,“羽芹,奶茶送到了吗?”
“奶茶?不是你去拿么,你都还没回来,奶茶会自己过来?”
“不是,店长告诉我,余倩已经帮我们送过来了,我路上也没碰见,我现在回来。”
顾羽芹把许灿的原话告诉了众人,刚脱离李琼和宋曲虹调侃的吕筱觉得好奇,“那家的奶茶特别特别好喝吗?知道这么麻烦,开瓶可乐就行。”
“那家的老板人好,东西也不错,所以我和许灿有时候会照顾他们的生意。”
大家表示明白了,门也被敲响了,顾羽芹打开门,看见的人是送奶茶的,应该就是余倩,听见的声音却是许灿的,在余倩后面上楼。
“余倩,送来了也不打电话,害我白跑一趟。”
余倩看着台阶下的许灿,“打了,是你没接。”
顾羽芹站在门口接过余倩手里的奶茶,“麻烦你了,许灿,把钱给人家。”
“哦,我都忘记了,一共多少钱?”
余倩俏皮一笑,“外送费两块,付不付?”
“切,我一来一回正好和你抵消,喏,奶茶钱,给你,吃饭了吗?”
“没吃的话,要请我吗?”
“没吃就一起啊,加双筷子,正好热闹。”
把奶茶分给大家的顾羽芹瞄一眼身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去管了。
最后余倩只是说说而已,许灿洗好手坐在顾羽芹身边,习惯性地用不拿筷子的左手去抓顾羽芹的手,可是顾羽芹躲开了,端起碗站起身来盛汤。
席梦宜毫不顾忌,喝了口奶茶,说出了顾羽芹没有说的话,“许灿,真正吸引你的是奶茶店小妹?”
许灿刚夹了块粉皮,没来得及嚼,直接滑进了肚子,咳了两声。
何子凯也跟着凑热闹,“许灿,你没事吧,这样的反应很可疑啊……”
其他人都笑,许灿被呛到,想喝口奶茶也被顾羽芹抢先夺走,着急辩解,“我是无辜的……”
“你必须无辜”,吕筱义正言辞地发话了,“你要是敢有花花肠子,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放过你,知道没?”
秦楚和李琼看不过去,还会稍微帮一帮许灿,“许灿,你这性格也要改一改,女人就是这样,你对羽芹十分好,她就习惯十分,你对她十二分好,她就习惯十二分,但是尽管你只对别人一分好,她永远也习惯不了。”
比起警告和玩笑,这样的教导更让许灿恍然大悟,是该长长记性了。
大家一起说,比顾羽芹一个人说出来更有效果,因为站在顾羽芹的角度会被认为是因为吃醋的抱怨,大家都这么说就是事实,更能引起许灿的注意,警示作用更好。顾羽芹到最后也说,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才又把手交到了许灿手里,连吃个饭也牵手,一桌人因为这个话题又说开了,吵吵闹闹的。
“不过说到进展问题”,席梦宜有什么想说的样子,“不应该是何子凯和乐洋吗,你们都见父母了。”
“哇”,大家一片哗然,“那接下来就该定日子了吧?”
尽管王乐洋很想保持镇静,但多少还是羞红了脸,不回答问题,全交给何子凯去应付,自己则只和泄密的席梦宜算账。
说都说了,大家也都是祝福的态度,何子凯站出来给了句明白话,“反正早晚都要见的,让父母们知道,为将来做准备。”
“哇”,大家一个个都自发鼓掌,王乐洋更加不好意思了,何子凯却更加堂堂正正,脸上是难掩的幸福。
于是话题引到了双双对对的话题上,吕筱大大咧咧,张嘴就说了宋曲虹的事情,让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宋曲虹吓了一跳。
“看我们曲虹,现在是清纯中添了成熟,学校里那些小子不心动才怪,追求者一大堆。”
宋曲虹忙着阻止吕筱,“筱筱,你哪里知道,又没有在学校看到?”
“反正我说的是事实……”
“那么,有没有咱们曲虹看上的呢?”
明显后面这个问题更让大家感兴趣,这样接受大家的注目礼让宋曲虹的脸红了又红,“没有,读书的时候不想谈恋爱。”
“曲虹,现在都研究生了,不要只顾学业,终生大事也要好好想想。”
李琼拉过总是调侃宋曲虹的吕筱,“你以为曲虹像你啊,人家什么时候都不怕没有好归宿。”
“这叫有备无患……”
“你当男朋友是储备粮啊!”
有两对,大家都关心,可是却不好问,怕一问就带出伤感。
席梦宜看到了王乐洋的欲言又止,大方地笑开,“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我爸妈早就知道我在谈恋爱,而且一直稳定地发展,只是还不知道是秦楚而已。”
秦楚和席梦宜的手牵在了一起,就像许灿和顾羽芹,许灿借用了何子凯的话,“早晚都会见的,我们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宋曲虹先端起了面前的奶茶,“祝福你们!”
一时间,所有人的杯都碰在一起,“祝福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幸福地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求评论,大家不要一致潜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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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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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聚之后,顾羽芹面临的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喜忧参半,喜的是收到了睿英双语幼儿园的面试资格,忧的是父母提前知道了这事,想要暗渡陈仓的计划失败。【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羽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和我们说说。”
顾妈妈心里没个底就总是会担心,追问着顾羽芹。
“羽芹”,顾爸爸也出声了,“说出来商量吧,我们不一定就会阻止你,想听听你的打算,都是幼儿园,怎么就想去睿英?”
顾羽芹看看父母,“爸爸妈妈,你们是知道我不会愿意一辈子当幼儿园老师的,对不对?当初我们讨论的时候也说是最稳定的选择,有了这个保证,我想再去冒险追求一下,睿英一直有教师培养计划,你们难道不想我靠自己的实力获得更好的待遇和事业吗?”
顾爸爸和顾妈妈对望一眼,顾妈妈面露无奈,顾爸爸笑了,“我们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你真的想去做,我们当然全力支持,只是下次要记得和我们商量,这样先斩后奏算怎么回事?”
“还不是怕你们不同意么……”
“知道我们可能反对还去尝试,现在成功了,再不允许,要说我们阻碍你的前程了,都说你乖,可是反劲一上来,我和你爸还不是没法子”,顾妈妈还在碎碎念,但已经是同意的态度,
“对面试有信心吗?要去哪里上班?交通方不方便?”
“这个……离家会比较远”,顾羽芹闪烁其辞,“我和朋友说好了,一起在附近租房子。”
“要出去住?!”
顾妈妈大惊,顾爸爸也吓了一跳,不过不是因为顾羽芹而是因为顾妈妈,“先听羽芹说,你大呼小叫,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顾妈妈不管顾爸爸,只看着顾羽芹,“有家为什么还要出去住?多不安全……”
顾羽芹说出了很实际的问题,“从家里出发,每天要起很早,回家也会晚,反而更不安全。”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换工作呢?像姐姐那样当幼儿园老师有什么不好,日子照样很滋润……”
顾妈妈又绕回了原点,顾羽芹却是不可能放弃,“妈妈,一个城市这么大,总不可能以我们家的位置为中心把我局限在这个圈圈里,而且我每个星期都会回家,没事的。”
“不行,我不放心。”
顾妈妈这么不情愿的原因还有一个,可是看着顾羽芹,又在考虑要不要说,眼看讨论要陷入僵局,一家人要闹不开心了。
顾爸爸这回不需要顾妈妈使眼色提醒,能猜到一点,做着调解的工作,“羽芹,妈妈是担心你,社会不同于校园,怕你吃亏,你朝着目标努力的时候,你看不到的隐患,我们必须为你考虑,所以你先告诉我们,是和什么样的朋友一起住,信得过吗?”
顾爸爸不把话说死,顾羽芹这才有继续往下说的兴趣,“是以前的大学同学,你们都见过的,那对表姐妹,还记得吗?”
“记得,她们上次来过我们家,她们都留在这边工作了吗?”
“恩,和她们在一起,爸爸妈妈还有什么不放心,我的其他同学中,即使是本地人,也有为了工作在外面租房的,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啊。”
顾羽芹始终不是很能理解父母的阻拦,顾爸爸不让顾妈妈再和顾羽芹说下去,“好好的一件开心事,不要争论到最后,羽芹先去面试看看,争取来的机会,不去试试怎么行,我和你妈妈也年轻过,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学会承受和接受也是一种成长。”
“谢谢爸爸”,顾羽芹又看向顾妈妈,“妈妈,别担心,我可以独立了,脱离你们的保护,就算我可以生活得很好,你也不为我高兴吗?”
顾妈妈佯怒地看顾羽芹一眼,“那你要过得很好很好才行。”
顾羽芹笑着抱了上去,“一定!”
输入,再输入,复制,粘贴,保存,排列,简单的电脑操作一再重复,许灿的138看书网变成斗鸡眼。手机上有电话打来,许灿先保存了手上的工作,小声接听。
“喂,您好!”
“喂,许灿,知道我是谁吗?”
许灿皱着眉头看一眼手机屏幕,陌生的手机号码,难道是打错了?而且对方也叫许灿?
“不好意思,您可能打错了,我……”
“怎么可能有错,我是你舅舅,你是不是许灿?许诺的许,灿烂的灿……”
许灿初听觉得声音熟悉,一说到是舅舅就想起来了,“舅舅,我忘记存你电话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问问你工作的事情啊,准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打算上岗?”
“恩?” 许舅舅语调轻松,许灿完全不明白,“舅舅,我现在有工作啊,还要为什么工作做准备?”
“你妈妈还没和你说吗?”
许舅舅这句话更把许灿问懵了,“我妈妈……怎么了?”
“许灿,是这样,我一个朋友单位有职务空缺,和你专业也对口,财务方面的,而且就在你家附近,我上次和你妈妈说了,他们都觉得很好,过去两三天了,我以为她告诉你了,怎么你还不知道吗?那你现在跟舅舅说也行,你愿意回来上班吗?待遇不错的,应该比你现在的工作要好。”
许灿彻底傻了。
“许灿,许灿……”
“舅舅,我先和我妈通个电话再说吧,好吗?”
“行,不过要赶紧,这个职位很吃香,尽快决定,我好答复我的朋友。说老实话,你爸妈也是想你回到家这边来发展,怕你吃苦,你自己好好考虑。”
“知道了,谢谢舅舅。”
“没事。”
许灿拿下电话,脑子里嗡嗡叫,那种感觉,就像接到了不情愿的调派通知,没错,许灿是不愿意回去的,要和顾羽芹异地分离,还有回环的余地,许灿就不可能那么做。
马上拨通了许妈妈的电话,许灿想要尽快掌握情况,不然有点后怕。
“喂,小灿,没在上班吗?”
“妈妈,我有事和你说,你现在有空吗?”
“恩,我下节没课,正在批改作业,你说吧。”
许妈妈好像心情不错,许灿却不是为了闲聊,“妈妈,舅舅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给我介绍了工作,你知道吗?”
“没错”,许妈妈不隐瞒,因为这本来就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你舅舅和我说过了,我和你爸也商量了,正打算告诉你呢,现在你知道了,你怎么想?”
“我不想。”
许灿毫不犹豫,甚至回答得太快,许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灿,你是说你不愿意吗?”
“恩,我在这边挺好的,短期内没想过要回去。”
“可是这不是正好有合适的工作机会嘛,在哪个城市不重要,重要的是机遇,小灿,理智一点,而且是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有什么不好?”
牵挂有时候也是一种牵绊,决定了会有取舍,但许灿愿意,因为赚再多的钱,有了再高的生活水平,没和顾羽芹在一起,仍然是徒劳。
“妈妈,还是帮我婉拒舅舅的好意吧。”
“到底为什么呢?” 许妈妈很是不能接受许灿这样没有理由的一味拒绝,“我和你爸几乎就认定你会回来,没想到你这么坚决地不要回来。小灿,有自己的目标是好的,但是你现在做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吗?爸爸妈妈不是因为唯利是图才答应舅舅,我们也很客观地想过,银行的工作,能充分利用你的专业,你有能力也有兴趣做好,对不对?秦楚虽然经历了辞职再就业,你姨妈也担心了一段时间,可是听说秦楚现在这份工作很不错,妈妈不是羡慕,是想多为你打算,你不怕吃苦,偶尔也要看看付出与获得是不是失衡得太厉害,如果在外面生活得太辛苦,还不如回来呢,我和你爸都不忍心,你知道吗?不是为别的……”
许妈妈的话听得许灿红了眼眶,许灿确实有她的理由,不大不小的私心,想要留下,但是在父母面前,该怎么当作理由说出口?如果许灿连工作都稳定不了,那现在更不是开口坦白的时候,回去的话,真的可以做到吗?
许灿良久没说话,许妈妈觉得奇怪,“小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怕秦楚一个人在那边吗?”
“不是,妈妈,让我再想想吧,我晚点再打给你。”
“好,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可以回来,正好有这么好的工作,不想你错过。”
“恩,我知道了。”
许灿还有什么正当理由能反驳呢?许灿需要好好想想,想个对策,想个能继续和顾羽芹待在同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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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秦楚开门开灯换鞋,走进去发现沙发扶手上搁着两条腿,拍了两下,没有动静。
“许灿,你不声不响躺在这干嘛?起来做饭了,有没有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
“唉……” 许灿翻了个身,“秦楚,你随便吃点吧,我没有胃口。”
刚打开冰箱的秦楚听了,走到许灿身边摸了许灿的额头,“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是,就是不想吃。”
“你又不要减肥,快起来说说,工作不顺心吗?”
“工作,工作,唉”,许灿撑着身体坐起来,已经渐渐变长的头发略显凌乱,“真是被这两个字难死。”
秦楚一听就知道有事,“你别光让人着急,具体发生什么了?说来听听。”
许灿抬起头,露出疲惫的脸,“我妈妈让我回去,舅舅在那边的朋友有个美差,所以……”
“你肯定不愿意,然后姨妈说你了?”
“没有”,许灿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是我想不到很好的理由来拒绝,这样一来,固执地想要留下不是会显得很奇怪吗?”
“这个,确实不好办呐”,面临着分离,是许灿和顾羽芹的危机,秦楚也帮着想办法,“顾羽芹知道了吗?”
许灿摇头,“你看我这个样子,说了也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愁眉苦脸,等我有点头绪再说吧。”
“好,你轻松一点,还说不准的事情,我先做饭吧,饭还是要吃的,晚点我们一起想办法。”
秦楚先安慰了许灿,照顾着许灿的情绪,准备起晚饭。
许灿一个人闷闷地待了一会,还是惆怅,拿上手机,戴好耳机,“秦楚,我出去走走,有事给我打电话。”
“你别走太远,很快就吃饭了。”
慢悠悠的歌,许灿慢悠悠地走,脑子里在想办法,也在反省自己。说到底,如果许灿的工作是不需要父母担心的程度,不管是谁的推荐,许爸爸和许妈妈都不会觉得可行,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地要自己回去。工作很好,又在父母身边,这两点是许爸爸和许妈妈最充分的理由。可是站在许灿的角度,不管是因为顾羽芹,还是为了自己,就这样回去多少有点不甘愿,所以许灿心里的回答很明显,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问题是,怎么协调好并留下?
许灿晃着胳膊走,不经意间不知道叹了多少声,一边父母,一边顾羽芹,两方的拉扯怎么来得这么早?
“铃铃铃……”
一辆自行车突然响铃并停在许灿身边,没听见声音只看见人的许灿吓了一跳,“余倩,你怎么在这里?”
余倩笑得明朗,“刚送完奶茶,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游荡?”
“我,就随便走走……”
余倩俯身仔细看了许灿的脸,“你有心事吧,这个点,饭后消食还太早,没带钥匙进不了门又不像,许灿,你怎么了?”
许灿尴尬地笑笑,“有这么明显吗?”
“那就是我猜对了”,余倩拉住许灿,“走,去店里,我请你喝奶茶,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哎,余倩,不用了,等会我就要回去吃饭……小心!”
余倩还坐在自行车上就来拉许灿,要不是许灿扶住,连人带车都会摔在地上。
“许灿,你看我这么诚恳,就当你送我回去,反正你在这里也是走来走去。”
“好吧,你别再拉我了,你先从车上下来吧,推着车走就好。”
余倩高兴地从自行车上下来,连车也让给许灿扶,许灿没有推脱,还是一样淡淡的心情,推着车往前走,“我送你回店里,但是你别问我事情,我想安静一会,行不行?”
余倩无条件地答应,默默地走在许灿的旁边。
“余倩,你出来打工,你的父母没有担心过你,让你回去吗?”
沉默了好一会,余倩没想到许灿突然开口说话,顿了顿才回答,“偶尔说过,但是没有强烈要求过,反正回去也是做那些事,要不就是早点嫁人,我不愿意,他们这两年是没怎么干涉我,等以后可能就要管了。”
“果然,父母都会这样。”
余倩看向许灿,“没办法,他们也是希望我们好,有时候坚持自己,不顺他们的意,自己也会觉得很抱歉。其实我们想过得好,父母也想我们过得好,这个本质是没有冲突的,在实施过程中观念会有偏差而已。”
许灿笑笑,“你总结得很到位,觉悟很高啊。”
余倩也跟着笑了,“社会就是一个大课堂啊,没什么是学不到的,有时候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累,也想过回去算了,但是哭一场就忘了,继续厚脸皮地赖在这个不待见我的城市。”
许灿看着余倩,余倩比许灿还小半岁,没上过大学,但是勤恳又勇敢地靠自己生活着,即使是卖奶茶。
“到了,许灿,把车锁那边吧,我去给你拿奶茶,等等我。”
“余倩”,许灿叫住她,“我进去坐坐吧,反正都来了,坐着慢慢喝。”
“那我当然欢迎了”,余倩推开玻璃门,一招手,“请进吧。”
“叮咚……叮咚……”
秦楚把火给关了,走向门口,“许灿这家伙不带钥匙的吗?”
拉开门,秦楚见到的却是,“顾羽芹,你怎么来了?”
“正在做饭吗?正好,我带了卤味来,加餐”,顾羽芹自己拿出自己的拖鞋,换好进屋,“许灿呢?又跑哪偷懒去了?”
秦楚没反应过来,“顾羽芹,你是听许灿说了才赶过来的吗?”
“许灿要跟我说什么?” 顾羽芹去厨房拿碟子装买来的菜,“我是有好消息要告诉许灿才来的,许灿呢,有什么好事?”
“这个……很难说是好事。”
“恩?” 顾羽芹不解地看着秦楚,“什么?”
“来,许灿,给你的奶茶,特别制作,好好品尝吧。”
许灿坐在圆凳上,喝了一口,咀嚼着,点头表示味道不错。
是拿手的本事,余倩颇为自豪,“有烦心事的时候和美好的事物打交道的话,心情会好很多。”
许灿笑,“你是指你,还是奶茶?”
“你别笑啊,是真的,别小瞧我站在那个地方调制这些饮品”,余倩看着柜台工作的地方,“各种清新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就会有不同新的味道,牛奶和抹茶,牛奶和红茶,液态的,固态的,冰晶状的,比例适当,再加一些配料,做的人觉得赏心悦目,买的人也会喜欢那种味道,所以我们生意才好,回头客多多,我们自己本身就很喜欢很享受这个过程。”
许灿赞同,“喜欢一件事的话,困难好像会小很多,然后获得的成就感变大。”
“你要试试吗?我教你调你现在喝的这种奶茶,很有意思的,怎么样?”
许灿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店长不会骂人吗?不要紧吗?”
“没事的,过来。”
余倩拉着许灿,在一排排原料中做介绍,说些要注意地方,本来就不是很难的事情,余倩说了之后,许灿也跃跃欲试。比做饭更简单也更干净,只要知道某个饮品特定的配料,根据比例搭配在一起就可以,许灿先尝试性地用鲜明绿色的抹茶和鲜牛奶搭配,两种好看的颜色融合在一起,凑近就能闻到抹茶香,许灿再根据自己的喜好往里面加红豆,一杯特制的饮料就完成了。
余倩看着许灿渐渐沉浸其中,故意出题,“那现在,我要点一杯蛋糕奶茶,你能调吗?”
“蛋糕奶茶”,许灿在写着原料名称的器皿前徘徊着,“奶茶容易,蛋糕要怎么弄进去?加面包?”
“噗”,余倩笑出声,“你怎么不说用面包蘸奶茶吃?!蛋糕就用奶油就好了,可以浮在奶茶上面,再用这种盖子盖住,雪顶咖啡见过吧,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许灿拿着余倩递过来的裱花袋,“好像很有意思,挤成就像甜筒那样的。”
余倩觉得好笑,“那也要你做得好才行,不然卖相就难看了,我有权不给钱的。”
许灿干脆利落地配好奶茶,接下来就是在上面做装饰,弄成蛋糕奶茶,许灿还没开始,余倩就急着教导,“挤的时候动作快一点,一气呵成做出来的形状绝对会好看,但是速度要均匀。”
“明白。”
许灿信心满满地开始,余倩在一边紧张地看着,两个人凑到了一起。
“许灿,不是这样的,断断续续的太难看了,哎哎……”
“我觉得挺好的,小小的花,一朵一朵的。”
“问题是谁看得出这是花啊,又不是做鲜花奶茶……”
玻璃门推开没有声音,顾羽芹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就听见了许灿的声音,看向两个兴致勃勃的人,顾羽芹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你猜》向着烂尾走去?oh,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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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许灿,我们都在家里等你吃饭。”
许灿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过身看着站在面前的顾羽芹,而顾羽芹,自然的样子就像是来买奶茶的客人一样。
余倩看看许灿,又看看顾羽芹,这两人之间气氛的怪异,很难不让人察觉。
“羽芹,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等我一下”,许灿边说边脱下奶茶店的围裙交还给余倩,“我先走了。”
因为两个人都不说话的尴尬,许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就看到了顾羽芹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羽芹,因为出来的时候在听音乐,手机上的耳机没拔,所以没听见电话铃声。”
着急走在前面的顾羽芹停下步子,和许灿的位置平行了,侧过头,怒气尽显,“你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打个电话和我说?我们的距离还没有远到让你找我说句话都费劲的程度,你就已经有事都不愿意和我说,要是真的相隔两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就近找个小姑娘帮你排忧解难?”
许灿对顾羽芹说出的话感到难以相信,“我什么时候……我只是正好碰见余倩,我什么都没和她说。”
“什么都不说就能让你开心?” 顾羽芹专注地盯着许灿,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自问没她那么厉害,看来她比我更懂你,更称你的心意。”
“你怎么能这样想?” 许灿不自觉中也较起劲,“你觉得在我心里,你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找人取代的位置吗?你需要提防每一个我遇到的人吗?”
前面还在迟疑和忍耐的顾羽芹听到最后,真的生气了,“许灿,你也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做的,最近我想见你比什么都难,哪次不是我赶过去找你?是我自己有事没事想过来找你,那没办法,可是你呢,你还有想我的时间吗?你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那也是我运气不好,突然跑过来不仅帮不上你,还恶化了你的情绪,是不是?”
许灿有点心虚,但仍然觉得冤枉,“羽芹,是你误会了我和余倩,她和我们之间没有关系,其他的事,我整理清楚了就会和你说。”
顾羽芹抿着嘴角,不想和许灿僵持,可是心里没有完全释怀,还堵着口气,天色晚了,想和许灿一起吃晚饭庆祝的计划也泡汤,顾羽芹便想到了回家。
“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要先回去了。”
顾羽芹说走就走,许灿叹了口气,心里烦躁得竟然没有追上去,而顾羽芹也没有抱期待,确实气着了,又怪许灿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一贯没有行为意识,短时间看着许灿都很难平静理智地说话。
听见开门声,秦楚站起来走到门口,看见许灿一个人进来,又看看许灿身后,“顾羽芹呢?”
“回去了。”
“回去了?!” 秦楚不明所以,“你怎么让她回去了?她特地过来和你一起吃饭的,你爱吃的菜也买回来了,你一声不吭把人气跑了?”
许灿偏头看看餐桌上放着的菜,哀啕一声,“我不知道,你吃吧,我没有胃口。”
许灿把房门一关,两耳一闭,秦楚能做的也是有限,一顿饭吃得毫无滋味。
许灿躺在床上,没头没尾地气了半天,最后的心思转来转去还是放到了怎么说服家里并留下来这件事上,尽管和顾羽芹闹不开心了,但是究其原因,还是家里给介绍工作引起的,就算顾羽芹让许灿走,许灿还不一定走,虽然赌气,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许灿清楚,而且没有两个小时,许灿就想顾羽芹了,想知道顾羽芹有没有安全到家,是不是还很生气,会不会不吃晚饭,想着想着,生气的时间都用来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了。
许灿翻个身趴在床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按下一个键,把耳朵凑过去听。
顾羽芹比许灿沉得住气,也只是表面上的,看似在上网,旁边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却以最快的反应力看了过去,别扭的心情即使犹豫,还是拿起了手机,但不想这么快原谅许灿,触摸了红色按键,生气的心其实因为期待有了动摇。
颓废地将脸陷进被窝里,许灿听着手机里被拒的声音,“她还没消气么,又不是我的错,刚才怎么不听我解释啊……”
抱怨归抱怨,许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排列组合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按下发送,许灿又觉得不好,只是信息已经成功到达顾羽芹的手机上。
“吃饭了吗?”
看见短信的顾羽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敢情许灿这家伙是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气都气饱了!”
听见手机的回音,许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迅速抓起来看,看见内容就有点心疼。
“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能不吃饭啊,化悲愤为食欲多好。”
顾羽芹觉得许灿是忘记了两人刚闹了小矛盾,现在发过来的短信竟然闲话家常,尽显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知道该说许灿忘性大,胸怀广,还是该说她小孩子脾气,什么都来得快去得快。
点开回复页面,顾羽芹刚打了两个字,想了想,关掉了短信,用力戳着许灿的名字,心里想,要是许灿三声之后没接就挂掉,可是没想到,许灿设了铃声,还是名曲――《因为爱情》。
看见来电显示,许灿撑起身体,由趴着的姿势变成跪着,干干脆脆地接通了电话,“喂,羽芹。”
“许灿,你什么时候换铃声了?”
“啊?什么?”
许灿石灰化,顾羽芹也是说了之后才发觉不对劲,只是脑子里这样想了一下,怎么就直接说了?看样子是被许灿的傻劲给传染了。
“我是想问你,你是我家厨师长吗?怎么这么关心我的吃饭问题?”
“我不是你家厨师长,我关心着你所有的问题。”
许灿的话让顾羽芹不好接,因为怕一开口,语气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索性沉默着。
许灿不明白,顾羽芹突然不说话,许灿不能放心,也知道不该糊弄过去,“羽芹,我虽然没做错事,但是惹你生气就是不对的,所以我错了,你也别生闷气了,等会晚上失眠,第二天上班没精神,想出气就骂我两句吧,我保证态度良好,不还嘴,不争辩。”
“我才没那么无聊,打个电话就为了骂你,你以为我是什么泼妇吗?” 顾羽芹声音已经软下来,但是仍抓住了许灿的小辫子,“你觉得你没做错,和别的女生那么亲近也可以吗?”
“那是我太投入了,没注意到……”
“你还敢投入?!” 顾羽芹要被许灿的口不择言再次气倒,“许灿,你……”
“我错了,羽芹,我一着急说错了,我就是……余倩用教我做奶茶这件事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让我没空想那些烦心事,就算听音乐,跑步,看电视,或者其他一些事也能起到这个作用,只是余倩恰好出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另外的意思。”
顾羽芹没有回应,许灿喊了两声,电话里还是一片静默,许灿的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
“许灿,你真的不会喜欢上其他女生吗?”
许灿担心的脸变得极其严肃,那头的顾羽芹却也是相当平静,“世界上的好女生太多,我有的人家都有,甚至我没有的优点,别人有,我有的缺点,别人没有,你会不会在久而久之以后,遇见了更适合你的人……”
许灿听不下去了,“羽芹,你乱说什么?你心里真的这样怀疑吗?还是你在说气话?”
顾羽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些想法入侵大脑,有了伤感,“我只是怕人生路漫漫,一旦你遇上更好的选择,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哪里用得着去想更好的选择?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但是只有你能让我有想要去爱的感觉,你知道吗?”
许灿的质问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急迫,顾羽芹一瞬间回神,“对不起”三个字就那样说了出去,带了模糊的哭腔,让许灿心里有了极大的不安,许灿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否则说什么也不让顾羽芹一个人回家。
“羽芹,你别胡思乱想地吓我了,最近的事情是比较烦,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很久没问问你工作上的事了,可是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个呀,为什么要给我设想一个以后的更优选择呢?那个人不就是你吗?这一辈子不就是你顾羽芹这唯一一个人吗?”
许灿说着,自己也流下了眼泪,很委屈,说着说着就那么哭了。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能比对方的不确定更使人脆弱,许灿不怪顾羽芹,因为彼此双方都承受了一定的压力,听着顾羽芹的轻声啜泣,许灿痛,但谁都没有挂掉电话,没有断掉这条联系线,或许是在痛哭,可是不一定就绝望,谁都没有放弃,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恩哼,我确定我在安排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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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声无息地过了两天,之所以说无声无息,是针对秦楚的感觉,因为许灿这两天没有任何异常,胃口好,心情也不错。另一边的席梦宜负责和顾羽芹联系,观察的结果和秦楚差不多,顾羽芹跟许灿一样的平静,弄得秦楚和席梦宜这两个做好准备当和事佬的人掌握不了情况。
趁着周六好天气,秦楚和席梦宜约定各自把许灿和顾羽芹拽出家门,不管她们和好了还是没和好,只是秦楚和席梦宜完全没想到的是,许灿,顾羽芹两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她们这么担心,甚至,让她们羡慕。
席梦宜最后一个到达秦楚和许灿租的房子,看见门口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大包小包,知道秦楚说的消息不假了,边换鞋就边抱怨了。
“羽芹,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亏我和秦楚还替你们担心,你们倒好,扎寨结盟了,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啊。”
听见声音,顾羽芹笑着出来迎接,像表达歉意似地抱了抱席梦宜,“我们先打头阵,你和秦楚好吸取前车之鉴。”
“什么啊,以前我们都是四个人一起住的”,席梦宜走到客厅,见了许灿毫不掩饰的笑脸就来气,“美得你,这样我们秦楚该怎么办,天天眼巴巴地看着,我又不能马上搬过来,羽芹你也是,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也好谋划……”
顾羽芹拎包进来才被通知的秦楚当时也是席梦宜这种心情,不过很快就消化了,羡慕归羡慕,两个人有条件在一起就最好。不过席梦宜这么苦恼也有她的原因,四个人中就差她还没归队,一是着急,二是心疼秦楚。
“我没关系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顾羽芹过来了,不是也给了我们希望吗?” 秦楚充分地安慰着席梦宜,“目前是成功了一半,我们也加速赶上就行了。”
“恩”,席梦宜很肯定地点了头,看向许灿和顾羽芹,“羽芹,许灿,刚才我的心情请你们理解,我和秦楚还是很替你们高兴的,不过,秦楚一颗玻璃心,你们别伤到她,要多照顾她。”
许灿和顾羽芹笑着保证,“是!”
“但是”,席梦宜煞有介事地开口,“许灿要回家的危机解决了吗?”
秦楚看向许灿和顾羽芹,“虽然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她们两个的样子,十有八九是没事了吧。”
许灿的笑容说明了一切,“都是羽芹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我爸妈不就是担心我在这边过得不好么,暂时就说了个谎话,说我被一家不错的企业录用了,想再试试自己的能力,所以就成功过关了。”
“有这么简单?” 席梦宜满是怀疑,“父母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秦楚也觉得这个谎话其实很牵强,相信里面还有其他原因,“你们对姨父姨妈说的那家企业是?”
“井氏。”
“啊,原来如此。”
顾羽芹一说井氏,秦楚和席梦宜就都点头了,“能进井氏是很多年轻人的梦想啊,商业自然是不用说,一旦在井氏得到发展,事业单位,国家机构都是有可能的。”
“姨父姨妈不是古板的家长,不会为了一个稳定性高的工作阻碍你获得这么好的机会,怪不得他们一致同意了。”
“还有一点”,顾羽芹卖了个关子,“别忘了井氏的总部是在哪里,l市,许灿和秦楚的家乡,这样的话,因为工作调派而回家也是很有可能的。”
“没得说的好办法”,顾羽芹的谋略彻底说服了秦楚,“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这两天默默地干了多少事,连我和梦宜都瞒着。”
许灿和顾羽芹无声地笑,席梦宜深陷在这么美好的构想中,不免感叹,“要是真能在井氏工作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见到井氏鼎鼎有名的总裁井沐。”
秦楚充满警戒地看着席梦宜,“见到井沐你想干什么?”
席梦宜俏皮地笑笑,“要张签名,井氏总裁的签名应该很值钱吧,很多商业大单上签了她的名字才有效,太厉害了。”
“能让席部长花痴的人真是不多”,许灿在一旁偷笑,“秦楚,如果有机会去井氏工作,你会去吗?”
秦楚看看席梦宜,“不去,说什么也不去!”
“哈哈……” 许灿满意了,倒在顾羽芹腿上笑话别别扭扭的秦楚和席梦宜。
席梦宜凑过去拉扯秦楚的耳朵,“干嘛这么小心眼,我只对你有感觉。”
席梦宜一哄,秦楚的脸马上绷不住,显露笑意。
许灿正看着秦楚和席梦宜,顾羽芹的手落在许灿脸颊,许灿偏头,恰好看见顾羽芹的眼睛,两个人都是柔柔的,浅浅的笑,许灿握住顾羽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热热闹闹地搬过来,一阵收拾,顾羽芹的东西全都适当地和许灿的物品放在一块了,久违的和谐。
舒舒服服地洗好澡,回到房间看见顾羽芹穿着宽松的睡衣t-恤盘腿坐在床上看书,许灿傻傻地笑了好一会,走过去坐在床边,在顾羽芹抬头的时候探头亲了顾羽芹的嘴,然后笑得更呆。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这样想象过,你坐在房间的某个地方,现在是真的,感觉又像梦。”
顾羽芹搂上许灿的脖子,靠近许灿的脸,要亲不亲的,“所以还是短暂的分开一段时间更好,你更懂珍惜了,但是时间上的度要把握好,否则,你就会犯错误了。”
“那是你无谓的担心”,许灿啄了顾羽芹一下,像在惩罚,“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这世界上其他的男人女人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们已经绑定在一起了,天生一对,不要再犯傻了。”
“恩恩恩”,顾羽芹不满地抗议道,“你要是什么都和我说的话怎么会这样,让我看到你和其他女生有说有笑,又让我猜测,我能忍得了才怪。”
许灿理亏,埋在顾羽芹香香的秀发里哼哼,“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所以我要过来看着你,在你随手就能找到,就能看到的地方,这样你总不会去找其他的倾诉对象了吧?”
顾羽芹的良苦用心,许灿体会得太迟,知道的时候也是一阵感动,从父母的安排中争取自我,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灿突然松开顾羽芹,下床找到包,从包里找出钱包,从钱包里找出一张卡,交到顾羽芹手里,“这是我的工资卡,从现在起就交给老婆管理。”
“我哪需要用财政手段管住你?” 顾羽芹一边说就一边接过了许灿手里的卡,想到什么,又变成严肃的表情看着许灿,“你谎报工资的事,我还没问你呢,说我是最亲近的人,又隐瞒我。”
许灿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藏着掖着的那点事,我全都知道了”,许灿紧张地看着顾羽芹,顾羽芹佯怒地盯着许灿,“不好的事情一件一件来,冲击力还没那么大,因为你的隐瞒,累积成一个大炸弹,把我炸蒙了,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我看着你吃苦也不会心疼啊?!”
顾羽芹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让许灿慌张,赶忙抱住,“我没吃多大的苦啊,只不过是工资少了点,伤自尊伤心而已,你别生气,现在你在我身边,苦的也变甜了,我会更积极地面对生活的。”
“那好,你周末去兼职的话,我也要一起去。”
“这个你也知道了?”
看着许灿欠扁的脸,顾羽芹气不过,咬了上去,“许灿,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瞒,瞒,瞒,瞒你个大头鬼!”
许灿急忙卧倒,在床上滚来滚去逃避顾大小姐愤怒的处罚,“羽芹,你等会,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趴着的姿势,正好让顾羽芹抬手在许灿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那个好同盟秦楚,有一次我问她家里怎么这么多金龙鱼的赠品油,她随口就说了,还想圆过去,被我给一句一句套出来了,包括你工资不满两千的事。”
许灿恍然大悟,“我好像也就隐瞒了你这两件事。”
刚舒服了一会的许灿,屁股上又挨了顾羽芹一掌,“两件你还嫌少吗?骗我很有成就感?”
“不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有下次了。”
“那周末兼职带我也去。”
“我们人数差不多够了……”
顾羽芹抬起许灿的胳膊又是一口,许灿躲不过,只能松口,“好了,我带你去,晒黑了也没关系么?”
“反正要黑一起黑,有什么关系?我在你许灿眼里就是那么吃不了苦的人吗?”
未免一整晚吵闹不休,许灿机械式地高频率摇头,顾羽芹终于对许灿的态度感到满意,松了口气,质问也是一项挺累的活。
看顾羽芹放松了,许灿马上扑向了顾羽芹,气势上的反转就要开始……
“啊……咚!”
“许灿,你去外面沙发上睡!”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井氏总裁的故事另一本《诱拐将军》中有写到,未免有些童鞋疑惑,小小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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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晨,席爸爸晨锻炼顺便买菜回到家,席妈妈已经做好早餐,瞅瞅席梦宜房门,向席爸爸念叨,“你女儿又要睡到大中午了,这样一直放任下去行吗?”
“读书的时候,梦宜睡眠不足你担心,现在她工作了,也是需要休息的,再说”,席爸爸看着席妈妈,“你也不开门看看就说女儿,她今天和我一起出门的,跑步去了,比你还起得早呢。”
“真的假的?” 席妈妈不相信地打开席梦宜的房门,果然只有空空的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咱们家的闺女还会放弃被窝去锻炼?!”
席爸爸已经洗好手坐在餐桌边,“你看看你,怎么样都要说梦宜,快来吃饭吧。”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席梦宜哒哒哒地跑上楼,掏出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地成功潜入,看样子是还没人起床的气氛,席梦宜笑嘻嘻地来到一个房门口,推开一点点,看着床上露出的脑袋,悄悄地走近,在睡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秦楚迷迷糊糊,半睁的眼睛在看见席梦宜之后完全睁开,“梦宜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
席梦宜笑着看着秦楚,秦楚一只手握着席梦宜的手,另一只手找手机看时间,边说边看席梦宜,“才八点半啊,亲爱的,我不是一大早在做梦吧?”
席梦宜笑而不语,带着清晨的清新,给了秦楚一个深吻,末了,轻轻地咬了秦楚的舌尖,“还怀疑吗?”
秦楚高兴地拥住席梦宜,“我们不是约好十点见面吗?怎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不会累吗?”
“当成运动了,还有”,席梦宜揪住秦楚的鼻子,“约会要趁早,这样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久。”
体会到席梦宜的心意,秦楚是说不出的感动,唯有用行动表达。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席梦宜脸颊和脖颈,等到两个人发现气氛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约会计划重新回到被窝,席梦宜亲身上演了一出羊入虎口的晨间剧,少儿不宜。
当睡饱了,终于从温柔乡爬起来的许灿听见浴室有两个声音的时候,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视觉和听觉,直到把顾羽芹也拉出来确认,才相信这一大早看到的爱情的力量。
一阵折腾和吵吵闹闹,许灿兴致勃勃要给顾羽芹□心午餐,秦楚和席梦宜已经做好了出门约会的准备,靓丽的两个人,连衣服的颜色都搭配得无可挑剔。
“许灿,家里就留给你们啦,我们走喽~”
在家里的许灿和顾羽芹都还是睡衣打扮,许灿做饭谢绝顾羽芹参观,顾羽芹偏要去许灿眼前晃,弄得许大厨手忙脚乱,出点洋相才高兴,不过顾羽芹的捣乱并没影响到食物的味道,许灿出色地发挥了厨艺水平,顾羽芹频频点头,大赞好吃。
秦楚和席梦宜第一站也是先去了吃饭的地方,找到了前一天在网上预约的餐厅,周围的建筑以欧式风格为主,具有观赏性,足以用来打发等餐的时间。
点完餐之后,秦楚被对面建筑挂起的巨大画报广告引起兴趣,“梦宜,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席梦宜不知道秦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笑着,“我想要什么样的,你就能给我什么样的吗?”
秦楚不急着否认,同样笑着要求,“先说来听听。”
“恩”,席梦宜好好地想了想,“如果要买的话,不用太大,我们两个人住,80平方足够大了,地段不用太好,有一般的生活设施就可以,把因为地段抬高的房钱省下来用作装修费,装修要做好一点,这样我才会有好好打扫的心情。”
秦楚看着席梦宜笑,“我还以为你会提多高的要求,结果很实际,很贴地气。”
“那是因为我怕吓跑你”,席梦宜对秦楚故意的打趣不屑一顾,“现在的房价多贵,对某些人来说,想要有自己的房子就跟做梦一样,是你没认清现实呢,还是我把现实想得太残酷?”
“不管现实是怎样,我都想有个我们的家”,秦楚示意席梦宜往后看,“经常关注一下房地产市场的话,还是能找到合适的,房地产开发商也在注重小户型这一块,学经济的老婆,好好替我们的未来规划规划吧。”
席梦宜看着广告画报上的房市销售信息,“45平方有多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这个价位的话倒不是什么天文数字。”
“不管多大,够我们住就好”,秦楚握着席梦宜的手,“所有这些其实也没有多困难。”
席梦宜眯起眼睛打量秦楚,“吼吼,你拿什么当作你的信心,存款多少啊,要不我们等会就去看看房子?”
秦楚看着服务员走过来,从容地移开了桌上的茶杯,“可以啊,不过,先吃饭。”
“嘁”,席梦宜夹起一块鱿鱼,“二十八岁到三十岁吧,再计划买房,我还不想那么快变房奴。”
秦楚给席梦宜喂了口辣酱汤,“学经济的这么有把握吗?十年里房价会涨成什么样,你心里有底?”
席梦宜埋头吃饭,套用秦楚前面说的话,“先填饱肚子吧,早饭都没吃,饿死我了。”
秦楚笑笑,把食物都往席梦宜面前推了推。
许灿洗好碗从厨房出来,走过客厅,在房间找到顾羽芹,顾羽芹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正在梳头发。
“羽芹,你要出去吗?”
顾羽芹一手握着皮筋看着许灿,“是我们,衣服帮你拿好了,在床上。”
“我们要去哪里?”
许灿坐在床上,拿着顾羽芹帮忙配好的衣服和裤子,一件一件往身上套。梳好马尾的顾羽芹拿着梳子走向许灿,把手心的润肤霜擦在许灿脸上抹匀。
“都睡到中午,吃过午饭了,平时我都不抹了。”
“所以你的皮肤很干呀,别乱动。”
“还要干嘛?” 许灿看着顾羽芹拿起梳子绕到自己身后,“你不会也要给我绑个头发出门吧?”
“不可以吗?” 顾羽芹边说边帮许灿梳着头发,“这个长度的话,可以绑一个小尾巴了,让我试试看吧。”
许灿是不可能拒绝顾羽芹的,“那你弄吧,别绑太紧。”
“呵呵”,顾羽芹笑着打量自己的作品,“更清秀了,你自己看看,喜欢吗?”
“挺好的,把后面头发弄起来,没那么热了。”
顾羽芹满意地带着新形象的许灿走在街上,总是忍不住去看许灿,整整头发,整整衣领,除了女朋友这个身份外,还有点像造型师。
“到了……超市”,许灿转头看着顾羽芹,“不需要坐公交,不需要坐地铁,离家500米,原来是超市啊,羽芹,我们的约会也太务实了吧,至少也要是咖啡厅么。”
“买好东西之后陪你喝咖啡,行了吧?” 顾羽芹挽住许灿,“快走,我有想买的东西。”
“是什么?是什么?”
顾羽芹一句话,激起了许灿的好奇,不由自主地推车走在了前面。买了一车食物之后,许灿的希望破灭,以为顾羽芹说的就是这些,跟着顾羽芹走来走去,以为是要去柜台付钱,结果被顾羽芹带到了卖自行车和电瓶车的地方,而顾羽芹的眼神很明显是盯着电瓶车看。
许灿还没开口问,顾大小姐一扬手,“看中哪辆就说,咱们买回去。”
“买电瓶车?买来干嘛?”
顾羽芹从一排排电瓶车前走过,“睿英幼儿园的位置正好实现你接送我上下班的愿望,难道你真的要我坐自行车吗?我都替你累,换辆电瓶车吧,还是,你根本就只是说说而已?”
许灿把推车放在一边,站在顾羽芹身边帮着挑,“你刚搬过来,我高兴的劲头都还没缓过来,更没来得及看你新工作单位的情况,大小姐海涵,我们好好选一辆吧,我一定尽职尽责地护送。”
不同于许灿,顾羽芹一切都想好了,“你上班要去的地铁站和睿英是同一个方向,到时候我们一起出门,你送完我还可以骑车去地铁站,晚上下班如果比我迟,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家,你骑车回来,怎么样也比走路更快,不过晚上骑要更小心,我下班时间基本固定,适合在家里准备晚餐……”
许灿从背后环腰抱住顾羽芹,“你总是这么贴心,能够载到你,我该多幸福啊。”
顾羽芹用后脑勺磕许灿的脑袋,“别发表感叹了,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如果买了你不喜欢的款式,你也不会天天骑上骑下,没有的话,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远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载着我回来。”
“没问题,那我就放开尽情地挑啦……”
“哎”,顾羽芹有话说在前面,“预算在2500左右。”
许灿低头看看自己正想摸的这辆的价钱,赔上笑脸,“羽芹,我补几百差价行不行?”
“不行!你的钱就是我的钱,都一样!”
“唔……”
“是不是有意见?”
“没有没有。”
“真那么喜欢?”
“也没有啦,我们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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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的交通工具,新的一天,许灿坐在新买的电瓶车上,看着顾羽芹走进睿英的大门,挥手给顾羽芹加油鼓劲,等到看不见顾羽芹的人了,许灿才又骑着小电驴离开。
在睿英幼儿园里面,顾羽芹受到了园长的接待,园长是很亲切的人,符合顾羽芹心里教育人士的形象,顾羽芹相信自己会喜欢这个地方。
园长亲自带着顾羽芹在幼儿园里走了一圈,做些简单介绍,看看其他班老师和孩子的互动。顾羽芹已经不是零经验的应届毕业生,但是她仍然会紧张,因为面对的孩子是不一样的,顾羽芹就像要和新朋友见面一样,担心对方是否会喜欢自己,认可自己。
最后,园长带顾羽芹来到二楼一间教室,“小顾老师,这里是葡萄班,她们就是你即将要带领的孩子们,通知你入职的时候已经确定你教我们的葡萄班,但是有一个小孩和你有缘,她也是今天刚来葡萄班,面对新来的孩子,希望你能处理好她和其他小朋友的关系,现在里面的老师姓宋,宋老师会和你一起照顾小朋友,希望你会喜欢睿英。”
向小朋友介绍自己的经历,顾羽芹有。和小朋友一起自我介绍的经历是头一次。顾羽芹在教室休息室见到了绑着马尾,背着黄色小书包的小女孩,正在和园长一问一答,声音干干脆脆,一点也不胆怯,或许是园长和她说了什么,看见顾羽芹,甜甜地叫了声小顾老师好。
顾羽芹第一眼就很喜欢这个小孩,蹲下来和她握手,“你好,我叫顾羽芹,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糖糖,我也很高兴认识小顾老师。”
顾羽芹被糖糖充满稚气的声音逗乐,牵着她的小手,和园长打过招呼,一起走向葡萄班。
没有意外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年轻漂亮,亲切可人的顾老师,糖糖更是迅速和其他孩子们玩成一片,完全没有出现顾羽芹设想的,新孩子到新环境,因为不习惯而哭鼻子找妈妈的情况,糖糖适应得很好,也很听话,玩累了,午睡也睡得特别香,只有刚睡醒的时候会迷迷糊糊叫妈妈,顾羽芹哄一会就好了。
在睿英的一天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有家长来接小朋友了,顾羽芹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和家长会有短暂交谈,这时候园长到了葡萄班,边招手叫糖糖边向顾羽芹解释,“小顾老师,糖糖的妈妈来了,我带她下去。”
“哦,好的”,顾羽芹弯下腰,挥着手,“糖糖,拜拜。”
糖糖也抬起小手挥挥,“小顾老师,拜拜,明天见。”
井沐在车里看着被园长牵着走出来的女儿,从车里出来,糖糖拉着园长蹭噌噌地朝井沐这边跑,边叫妈妈就边被井沐抱了起来,趴在井沐肩膀。
井沐笑着和园长打了招呼,“糖糖,要和园长阿姨说什么?”
糖糖搂着井沐的脖子,直起身看看园长,“园长阿姨,谢谢。”
园长摸了摸糖糖的头,“不客气。”
“园长,麻烦你了,还要你送糖糖出来。”
“井总你也是太客气了,你的顾虑我明白,太多瞩目对孩子来说不是好事,我们会尽量配合的。”
“谢谢园长,那我们先走了,糖糖,和园长阿姨拜拜。”
糖糖从井沐怀里抬起头,“园长阿姨拜拜,糖糖明天再来玩。”
糖糖自己从车里找到酸奶喝,舒服地靠着问井沐,“妈妈,你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吗?”
井沐偏头看一眼女儿,笑道,“你怎么看出妈妈受欢迎的,妈妈不觉得自己受欢迎啊。”
“反正,反正我知道妈妈是很厉害的人!”
井沐笑出声,非要问出个结果,“你怎么知道的?妈妈难道和其他人不一样吗?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吗?”
“是妈妈说的呀”,糖糖争得起劲了,“总之,妈妈说的就是对的,妈妈说你是厉害的人,你就是厉害的人。”
“吼吼,你这是什么妈妈崇拜论吗?这样可不好啊,回去我该和你亲爱的妈妈谈谈了。”
糖糖不在乎地拿着吸管戳了戳酸奶瓶,“你不也是每次都听妈妈的么,你也是妈妈虫拜论,和我一样。”
井沐气短,“是崇拜呀,小家伙,别再吃了,一会要去吃饭了。”
糖糖不管,揭开酸奶盖,直接用舔的,“妈妈,我们又要去哪里吃饭?不回去吃饭吗?我想吃妈妈做的菜。”
“妈妈做的菜有大饭店的菜好吃吗?”
“恩,糖糖喜欢吃。”
“那就要看看你亲爱妈咪有没有空给我们做饭吃了……”
糖糖看见井沐戴耳机,“妈妈,我来我来,我要和妈妈讲电话,我要和妈妈讲电话……”
“好好好,给你,看看你这嘴巴,全是酸奶。”
井沐利索地给糖糖擦好嘴巴,糖糖手里的电话也接通了,“喂,妈妈,我想你了。”
井沐晕厥,“糖糖,你怎么还弄差别对待呢?”
糖糖看了眼井沐,“喔,妈妈,妈妈说她不想你。”
井沐百口莫辩,欧阳玥怡然自得,“没关系,糖糖,妈妈也只想你。”
糖糖乐得踢踏着两条腿,兴高采烈地一直拿着手机和欧阳玥聊东聊西,把井沐晾在了一边。
开始的顺利让顾羽芹很快适应了新工作,睿英的要求比较高,时间上比以前更忙一点,但是因为天天都有好心情,顾羽芹很满足,原以为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一段时间,没想到狂风暴雨过早地到来,突然而来的出国计划让顾羽芹措手不及。顾爸爸和顾妈妈不知道为什么,顾羽芹以工作时间还不长,不能请到假为理由也说服不了顾爸顾妈,甚至不惜让顾羽芹辞职,也要顾羽芹跟着姑妈去美国参加一个什么培训,心里强大的不安让顾羽芹不能相信只是短期过去的说法。
在父母面前,许灿和顾羽芹显得格外渺小,想不到办法,家里的气氛已经沉闷好几天了,能做的都做了,任何没有改变顾爸顾妈的决定。许灿和顾羽芹都觉得不对劲,但是父母不开口,她们就没道理自招,虽然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倾向那个问题。
许灿走进房间,看见顾羽芹坐在电脑面前,许灿不看也知道,顾羽芹是在查美国那个培训计划的内容,顾羽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只是闷头想找到能不去美国的理由,偏偏还不想让许灿知道,不想许灿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焦灼。
许灿故意晚一点才走到顾羽芹身边,让顾羽芹来得及关掉网页,“在干吗?网络比我有吸引力哦,天天挂在网上……怎么在看我的简历?”
“工作经历想把你现在这份也算上,你再怎么懒,能不能在简历上用点心啊,都多久没更新了,想用一成不变的状态找到新工作吗?”
“我现在哪有心情整这些……”
“你说什么?” 顾羽芹正在打字,没听见许灿的碎碎念。
“没什么,那你帮我看看我该加点什么吧。”
“正在加呢……等等,许灿,你的电话,怎么只有十位数?”
“什么?” 许灿不相信地盯着电脑,数了数,还真的少了一位,“哇,我怎么这么蠢!”
顾羽芹试图帮许灿把电话号码加完整,试过才发现问题,“许灿,键盘上的数字6键坏了,要拿去修,这都多久的事了?”
“我也记不清了,但是邮箱是对的,不会因为错误的电话号码错过全部的面试机会。”
“许灿,不论哪家公司看见这种低级错误都会对你有不好的印象,怎么可能还给你机会,你怎么也不多注意一下,一个人失落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能力有问题,结果呢,只是因为一个数字,值吗?”
顾羽芹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红了眼眶,许灿一下子慌了,“我改,我改,是我错了,没有仔细,太不重视。”
顾羽芹靠在许灿肩膀,“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怎么能去什么破美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关系的,号码修改成正确的,一定马上就有工作机会了,你别担心,我也不会让你去美国的,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真的吗?你说话算话吗?” 顾羽芹仰起头看许灿,看着许灿坚定地点头,“可是,可是,许灿,我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留下,我爸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要让我们分开,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对吗?”
许灿抱着顾羽芹,替顾羽芹擦眼泪,“傻瓜,想不通的话就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你不想去,谁能把你抬上飞机?我们先用说的,不行的话,就一个劲地不妥协就好了,没人可以强迫你的,我们一定一定可以在一起的,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我相信”,顾羽芹埋在许灿颈窝,“我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要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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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星期前的周末,是顾羽芹回家的日子,像大学时代一样,顾羽芹工作日和许灿在一起,双休日回家陪爸妈。或许是安逸了太久,忘记了隐患的存在。
晚饭后,洗好碗的顾妈妈摘掉围裙从厨房出来,只看见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顾爸爸,再瞧了瞧周围,“老顾,羽芹呢?”
顾爸爸看一眼顾妈妈,“说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撑着了,出去散步啦。”
顾妈妈没说什么,去了趟房间,手上拿着几张百元钞票边数边出来,顾爸爸看见了,少不了要问,“你拿钱干什么?”
“羽芹现在住外面,开销肯定大,她总说还可以,也不问我要钱,多给她带着点,我更放心。”
顾爸爸一脸拿顾妈妈没辙的表情,“羽芹有本事自己挣钱了,你还担心,真是……给了她也不一定要哇。”
半分钟的沉默,顾羽芹房间传来顾妈妈急切的声音,“老顾,快来,你快过来看看!”
“有什么事?你别乱翻女儿东西,等她回来给也一样……”
顾爸爸坐着不动,顾妈妈拿着顾羽芹的钱包快步走到顾爸爸身边,把手上的钱包给顾爸爸看。
“你把羽芹的钱包给我干吗?等会,这个……”
刚开始顾爸爸不明白顾妈妈的做法,直到看见顾妈妈指给他看的钱包里的照片,顾爸爸才认真起来,“这是羽芹的大学同学啊,那个姓许的女孩子,她怎么会,怎么会和羽芹这么亲密啊,啊?”
顾妈妈的脸色已经灰白,钱包里的照片是顾羽芹和许灿的亲密合影,亲吻照,太过疏忽的顾羽芹就那样放在了钱包里的相片夹,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地暴露在父母面前,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两孩子闹着玩的吧,羽芹现在是不是和她们两姐妹住一起?这关系……” 自说自话的顾爸爸看向顾妈妈,“你也说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顾妈妈更是一团乱,所有可能和许灿有关的事情都浮现在脑子里,“现在想想,羽芹会不会是为了她把好好的工作辞掉?我还以为羽芹在和男生交往……”
“不会的,不会的”,顾爸爸急忙打断顾妈妈,“我们家女儿怎么会呢?兴许是玩太疯了,别胡思乱想!”
“不行,不行了,我要问问羽芹,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爸爸拉住急急忙忙起身的顾妈妈,“她还没回来,你去哪里问她?冷静一点,直接问羽芹有用吗?如果不是还好说,如果是呢,你打算今天怎么解决?”
“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容许她胡闹吗?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制止越好!”
“你听我说,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你先把情绪稳定下来,钱包给羽芹放回原位,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羽芹明天晚上不是过去嘛,我们也一起跟去看看,确定了再说,不能确定以前,不要把事情闹大,羽芹也这么大了,不能和她硬来,你听我的,冷静下来。”
顾妈妈半是生气半是担心,一时之间没有更好的办法,靠顾爸爸拿主意了。
以外出散步为借口避开顾爸爸顾妈妈和许灿通电话的顾羽芹回到家也没有发现异常,而顾爸爸和顾妈妈虽然早早地进了房间,但是谁也没有睡,心里藏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试问怎么可能睡得好。
一晚上的胡思乱想,第二天,顾妈妈好几次想开口问,不是被顾爸爸阻挠,就是顾妈妈自己犹豫了,最终是按照顾爸爸的计划,顾爸爸和顾妈妈跟去了顾羽芹和许灿住的地方。确有事情存在,一方有心来查,一方没意去防,结果是怎样,不言而喻。
即便是做了最坏的预想,亲眼证实的顾爸爸和顾妈妈还是吓了一跳,顾羽芹和许灿在一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让她们难以相信。顾妈妈情绪崩溃,顾爸爸放弃当场和顾羽芹对峙,照顾着顾妈妈回了家,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和应对这件事情,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再放着不管,而且必须快刀斩乱麻!
“砰,砰,砰……”
一个蓝白红三色的球滴溜滴溜地滚着,一个小人影跟在后面追,追到了球停住的地方,糖糖抱起球,弯下腰去看坐在台阶上发呆的顾羽芹,“小顾老师,你很无聊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球?”
听到糖糖稚气的声音,顾羽芹才回神,拍掉糖糖裤子上沾到的灰,“不用了,糖糖去跟小朋友们玩吧,小心一点。”
“唔……小顾老师,你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糖糖把球放在地上当凳子坐着,和顾羽芹面对面,“小顾老师,你很没精神,是不是肚子饿了,我书包里有红豆糕,我拿来给你吃,好不好?”
“糖糖,我不饿,我是在想事情……”
糖糖歪着她的小脑袋,很快地问了,“不高兴的事情吗?”
顾羽芹笑了笑,她的烦恼竟然连孩子都看得出来,“糖糖精灵鬼,你怎么知道的?”
糖糖抬起手,伸出食指点了点顾羽芹的脸颊,“这都写着呢,我认得这三个字,是不、高、兴,呵呵……”
糖糖一说完,自己先咯咯地笑了,就算顾羽芹心里还闷着烦心事,也很难不被这么童真的笑声感染。
“小顾老师,你看看你的脸,被我画花啦~”
顾羽芹一愣,掏出手机充当镜子,糖糖的手抱了球,再碰了顾羽芹的脸,灰尘沾上去之后,顾羽芹就成了小花猫。
“糖糖,你故意的,是不是?”
糖糖不回答,一个劲地笑,顾羽芹一边擦脸上的灰,一边去挠糖糖痒痒,糖糖两只小手推顾羽芹一只手,推呀推,推不赢,笑得小脸通红,一屁股从圆滚滚的球上坐在了地上,笑声都跟着顿了一下,然后再继续。
顾羽芹赶紧把糖糖扶起来,哭笑不得,“老师变成大花脸就这么好笑吗?”
糖糖老实巴交地点头,“如果小顾老师觉得糖糖变成小花脸好笑,糖糖也可以变的。”
顾羽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糖糖一手就抹在脸上,一秒钟变小花脸,顾羽芹无奈地笑了。
“小顾老师,你变高兴了没有?我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和妈妈说,以后小顾老师不高兴了,就跟我说吧,我找我妈妈来帮小顾老师,我妈妈最厉害了,什么都会。”
“真的吗?也能解决我的烦恼?”
糖糖很肯定地点头,“可以的,小顾老师,我和你拉勾。”
糖糖的小手指和顾羽芹的勾在了一起,顾羽芹压抑了一天的心情,在和糖糖纯真的约定中得到了缓解。
这两天,顾羽芹和许灿之间说起的话题很少,秦楚和席梦宜能说的话题只有一个,顾羽芹是千万不能去美国的,但是否应该借这个机会坦白一切,许灿和顾羽芹还没有决定,也怕到时候的决定权并不在自己手里。
街边的餐饮店里,下了班的秦楚和席梦宜约在这里,怕给许灿,顾羽芹造成负担,秦楚和席梦宜选择在外面商量。
相对安静的环境里,秦楚和席梦宜彼此都是以叹气作为开场白,没有说出口的担忧和烦恼,都包含在这一句里面了。
席梦宜只是用眼神询问,秦楚就明白了,摇了摇头示意没有进展,“现在都是顾羽芹在拖着,她爸妈早就催她辞职了,要赶快想到办法才行。”
“还会有其他办法吗?” 席梦宜看看秦楚,“如果羽芹的爸妈是下定决心要送羽芹去美国,不管羽芹的理由是什么,合理不合理,他们都不会改变心意的,羽芹的选择,为了不去美国,除了反抗,还是反抗,只是要看看,以什么为抗争了,是为了一时留下,还是为了一生的幸福?”
“我想许灿她们两个都明白这些,还没拿定主意而已。”
“这是我们计划之外的情况,别说羽芹和许灿,就是我碰上,也不会比她们更镇静,羽芹看着都变憔悴了,到了这时候,我忽然觉得父母很恐怖,羽芹的爸妈是让她出国,送得远远的,我很难想象到我们的父母会怎么对待我们两个,真的要面对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也是会害怕的,害怕和你分开。”
秦楚握着席梦宜的手,认真地看着席梦宜,“别怕,争取幸福都会有一个过程的,我们或许比很多人更难,更辛苦,但是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还有许灿,顾羽芹,都会在一起的,慢慢来,让我们先帮许灿和顾羽芹过了眼前的难题,可能我们从中也会想到更好的办法去处理我们的未来。”
席梦宜看着秦楚,同样握紧了秦楚的手,“我们有权利选择勇敢,我们就有责任面对困难,这是我们当初的决定,也是我们以后的方向,一定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生活,有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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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一百二十章
“许灿,你和顾羽芹有决定了,是吗?” 秦楚的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恩,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我会陪羽芹回家。”
秦楚一惊,“你也做好准备去见顾羽芹的爸爸妈妈了?”
“或许吧……”
逃避不是办法,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候,许灿和顾羽芹进行了简单却深刻的商量,既然心意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那就把态度说出来。许灿因为今天晚上的安排,一直处于忐忑状态。
秦楚不太明白许灿表达出来的意思,“什么叫做或许?你打算怎么做?”
“我先陪羽芹到她家楼下,上不上去要看羽芹和她爸爸妈妈交涉的情况,如果不是时候,我就不会露面,毕竟到现在,我和羽芹的事仍然是处在隐隐约约的状态,羽芹的爸妈到底知道多少,我们心里是没底的,所以,还有很多未知的因素,我和羽芹就尽力做我们能做到的事情,不退缩,不放弃。”
在一起之后,四个人都日益感受到在面前等待着她们的压力,真的到了要承担的时候,四个人都不是学生时代的样子,她们已经成长了,并且要以成长的姿态说服父母们接受她们自己选择的未来。
秦楚受到了莫名的感动,希望能有帮上忙的地方,“许灿,姨妈那边……”
“秦楚,我妈那边先别说”,许灿很坚决地打断了秦楚,“我和羽芹都觉得,现在告诉我爸妈不是明智的做法,我和羽芹是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必须要面对了,我们虽然尽力在消化和应对,但仍然感到很被动,所以,你和席部长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计划之后再开口,现在这种时候选择对我爸妈继续隐瞒不全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和羽芹,两方同时进行的话,精力肯定分散,可能会起反效果。”
“那,有什么是我们可以为你们做的?”
许灿舒口气,笑了,“秦楚,虽然我们四个人一条心,但是这种时候真的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你懂吧,所以,默默地给我们加油就好了。”
“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你和顾羽芹都不是孤单的,互相支持,一定可以的!”
另一边,临近下班时间,心情愈显沉重的顾羽芹,每一个笑容都显得勉强和僵硬,最后只要等家长们来接小朋友的时候,共事的老师让顾羽芹先去休息,顾羽芹就静静地坐着,等着许灿来接自己,一起去再熟悉不过的家里,不安的脑袋里全是要对父母说的话,尝试着组织好语言,让父母最直接地明白自己的心意。
今天糖糖同样是被园长牵着离开教室,从小朋友都聚集在教室里等待回家的时候,糖糖和其他小朋友们就发现他们的小顾老师不见了,所以糖糖一边问着园长,一边东看看西望望,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糖糖见到了顾羽芹,小手拍在玻璃上,发出足够让人回神的声音,但是没能引起顾羽芹的注意,糖糖用力踮起脚往里面看,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又在发呆的顾羽芹。
“园长阿姨,小顾老师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听话,所以不高兴了?”
园长蹲□,摸着糖糖的头,“当然不会了,相反地,你们表现得很好,小顾老师有小顾老师的烦恼,但是你们还是让小顾老师在做游戏的时候笑了,对不对?”
糖糖松开抓住窗台的手,看着园长,“大人的烦恼会让人一直皱着眉头,小顾老师就是那样的。”
园长牵起糖糖的手,“糖糖,我们先走吧,你妈妈要在门口等着急了。”
提到妈妈,糖糖眼睛一亮,反而拉着园长的手走在了前面。
和园长说过再见之后,糖糖不由分说地扑在了井沐身上,“叭叭”亲了两口,“妈妈,妈妈,帮我一个忙,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即使这样没头没脑的,井沐依然很难抵抗糖糖的甜蜜攻势,“糖糖,你先从座位上下来,这样站着危险,我答应你,你先好好地说给我听,到底是什么事?”
糖糖倒是听话,井沐让她坐下,她就跪在了座垫上,诚意十足,“妈妈,你知道小顾老师吧?”
“知道,小顾老师又怎么了?” 成为糖糖一段时间和井沐,欧阳玥谈论的人物,井沐再怎样都记住了。
“小顾老师有烦恼,我想帮她,但是我好像太小了,妈妈也是大人,妈妈去帮小顾老师解决烦恼吧。”
因为糖糖郑重其事,井沐还没发动车子,就这样和糖糖在车里对话,对女儿糖糖的提议感到无语,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说明大人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和隐私这一问题。
“糖糖,我和你们小顾老师并不认识啊,突然出来说要帮她解决烦恼,不是很奇怪吗?”
“没关系,没关系,妈妈,我介绍你们认识,小顾老师人很好的,她肯定愿意和妈妈交朋友,妈妈也会喜欢小顾老师的……”
一刻都不能小瞧孩子的小脑袋瓜,井沐没办法,开始转换策略,“糖糖,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吗?就是妈妈和爷爷奶奶都不知道的,只有你自己知道的事情,有吗?”
“有啊,昨天晚上我偷偷地在睡衣口袋里藏了两颗奶糖,等妈妈去洗澡的时候……” 都快说完的时候,糖糖才反应过来,两只手遮住了嘴巴,企图死守秘密。
井沐一脸被打败的表情,“所以你趁妈妈洗澡的时候偷吃奶糖了,对吗?”
“但是睡觉的时候被妈妈闻出来了,又再去刷了一次牙。”
井沐哭笑不得,“糖糖,这就是秘密啊,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放在心里的事情,你想帮助小顾老师是好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小顾老师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们应不应该尊重别人的秘密呢?”
糖糖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像是想明白了,“我知道了,妈妈昨天晚上发现我吃了奶糖的事情是不对的,妈妈没有尊重我的秘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糖糖……” 井沐郁闷,糖糖的这番言论要是被欧阳玥听到,井沐绝对会被冰冻二十四小时。
“妈妈,你看,是小顾老师!”
井沐看向糖糖指的方向,发现已经见过几次的顾羽芹好像确实显得心事重重,不过在门口看到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之后,虽然勉强,还是露出了笑容,而来接人的女生脸上也是挂着温暖的笑容,帮忙拎包,牵着手避开人群,处处都在照顾糖糖的小顾老师。
糖糖趴在车窗上看着,“好像只有那个姐姐可以让小顾老师笑得那么开心……”
“恩?糖糖,你说什么?那个姐姐,以前也看到过吗?”
“恩,她经常会来接小顾老师,还会给小顾老师说笑话,有一次上课,小顾老师就说给我们听了,很好玩的大姐姐。”
井沐听了,若有所思,看着那辆小小的电瓶车在人群中驶离。
顾羽芹靠在许灿背上,双手环住许灿的腰,随着许灿发动车子,风徐徐地吹在脸上。下班的车流很多,顾羽芹偏头看着从身边骑行过去的车,看着经过的不同的人,不禁想到这些人又各有什么样的故事。
“羽芹……” 许灿因为红灯停下,叫着身后的人。
“恩?”
“累的话就休息一会,但是别睡着,危险。”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骑。”
电瓶车的路程只到地铁站,坐上地铁,八站的距离,顾羽芹就会到达家门口。许灿和顾羽芹手牵着手站在地铁上,彼此脸上都是给对方鼓励的笑容,碰上人多的时候,许灿还是尽力把顾羽芹往自己这边拉,护在身边,有一个空位的时候,两个人都推着对方去坐,只是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站着。仅仅是出行必须的大众交通工具都载满了许灿和顾羽芹开心的回忆,所以当一站站临近,许灿和顾羽芹变得更加坚定,在地铁站内买了小吃和奶茶,和平常一样,许灿慢慢地把顾羽芹送回家。
在顾羽芹家楼下的亭子里,顾羽芹要暂时和许灿分开,“许灿,你就在这里等我吧,如果等太久都没有消息,你就先回家,知道吗?”
一路过来,顾羽芹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重,但许灿依然是笑着的,“别担心我,你好好地和叔叔阿姨沟通,需要我的时候就告诉我,你自己能行吗?”
许灿能感受到顾羽芹手心的汗,对于让顾羽芹一个人去面对,许灿的心里充满了不忍,顾羽芹却只是点头,“说我担心,你看看你自己,没事的,我就把我的想法和他们说,然后随机应变,见招拆招,放心,我走了,你等着我吧。”
许灿松开了手,看着顾羽芹走远,脸上的担忧才真正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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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一百二十一章
家里,顾妈妈照旧准备晚饭,顾爸爸在看电视,没有人能预料到平静的表面下隐藏了怎样的暴风雨。
“羽芹,先洗手吃饭吧,我和你爸爸有事情和你说。”
顾羽芹偷偷地看了父母,短短几天的时间,父母好像也承担了很大的压力,脸上的疲惫感从来没这么明显过,顾羽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歉疚。顾羽芹分别夹了菜放到顾爸爸和顾妈妈碗里,然后端起自己的碗,默默地吃饭。
顾爸爸看着饭碗,无声地叹气。
顾妈妈给顾羽芹盛汤,夹菜,家里的氛围似乎好转,只要顾羽芹能答应顾妈妈的安排。
“羽芹,出国手续已经替你办好了,你准备准备,尽快吧。”
顾羽芹夹饭的动作一停,顾爸爸放下了碗,对顾妈妈略有不满,“还在吃饭呢,你也等吃完饭再说这些事情不好吗?”
顾妈妈看了看顾羽芹,“早说晚说,都是这么说,羽芹,你要是想和爸爸妈妈好好吃晚饭,就答应我。”
“妈妈,美国太远了……”
“再怎么远,我们都会去看你,所以你不用担心,去那边以学习为主,好好地再待两年。”
顾羽芹放下了筷子,“妈妈,我不想去。”
预想中的情况,顾妈妈很是坦然,“不想去也要去,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和你爸爸要为你的未来考虑。”
“什么样的未来一定要跑去美国获得呢?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很满足,不需要改变。”
“你现在还小,生活真正需要什么,你不一定清楚,我们是你的父母,不会帮你做错误的决定。”
抗争无声无息地开始,顾羽芹难以接受顾妈妈的说法,“妈妈,你们不会帮我做错误的决定,但是你们做出的决定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不一定适合我的生活,适合我的未来。”
“你要的生活是完全没有父母的束缚,随心所欲吗?”
“不是,妈妈,我……”
顾妈妈情绪激动的同时,有了哭咽声,顾爸爸拍着顾妈妈的肩膀,劝着顾羽芹,“羽芹,你妈妈的话没错,你听话点,就去美国吧。”
“爸爸,我不会去的,我要留在这里,哪也不去?”
“羽芹,你不要这么坚持,我们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做错了就应该及时回头,你这么年轻,爸爸妈妈不想看到你吃亏走错路……”
“做错事?” 顾羽芹抓住了顾爸爸话里的重点,“爸爸,你是指什么?”
顾爸爸和顾妈妈对望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顾羽芹对心里的猜测更笃定了几分,心反而静了许多,“爸爸妈妈,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突然让我去美国,我都不认为我有做错事,而且因为做错了要逃去美国,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断。”
“是,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我们生你养你已经二十三年了,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吗?” 顾妈妈恳切地看着顾羽芹,“我们希望你可以像很多孩子一样,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这就是我们当父母的心愿,这些很难做到吗?”
“妈妈,我同样可以获得幸福,我不会羡慕任何人,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生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两个半小时,许灿等在楼下,由站到坐,再由坐到站,心里就像灌了铅块,重重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渐渐下沉。没有顾羽芹,每家每户透出来的灯光都不能给许灿温暖,许灿抬起头,她想要的,不是月亮,不是星星,只要夜幕下能和顾羽芹共有那一个小窗口的光亮。
顾羽芹擦掉脸上的眼泪,低着头,“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改天再回来看你们。”
“你等会,站住!羽芹,羽芹……”
顾爸爸跟着跑出去的顾羽芹到了门口,叫不住顾羽芹,回头看看精神崩溃的顾妈妈,顾爸爸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心情沉重地关上了门。
三个多小时的等待,许灿还没和顾羽芹说上一句话,顾羽芹一手忙着擦脸上的泪水,一手牵着许灿就跑,让许灿摸不着头脑。
“羽芹,羽芹,我们为什么要跑?你的爸爸妈妈……”
“许灿,什么都别问,就跟着我跑吧,你愿意吗?”
许灿紧紧地扣住了顾羽芹的十指,“愿意,陪着你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有你。”
顾羽芹笑了,“我也是,只要有你。”
一路的狂奔,把郁郁的心情丢在了沿途,青春的疯狂并不是我们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而是我们为了爱,痛并坚强地努力着。
这天晚上,许灿和顾羽芹都没有睡,在床上依偎着彼此,许灿和顾羽芹分别给顾爸爸发去了长长的短信,顾羽芹边打字边流泪,许灿也是边写边哭,包含了她们所有的真情实意,所有的愧疚和歉意,所有的坚定和勇气,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了她们最尊敬的父母,告诉他们,她们对待人生的态度是认真的,是不悔的,而这份态度需要他们的认可和赞同,她们的本意不是伤害,只是爱得太凑巧。
独立的感觉更强烈了,在得到父母允许之前,要做得更好,过得更好才行。
为了在小朋友们面前遮住黑眼圈和红肿的痕迹,顾羽芹特意戴了黑框眼镜,没想到反而成了小鬼头们议论的话题,以后的每天,能留在睿英给这群小鬼上课也成了让顾羽芹高兴的事情。因为今天顾羽芹的新造型太受小朋友欢迎,糖糖能够粘上去的时候很少,不过糖糖并不担心,因为她得到了总裁妈妈的承诺,甚至将军妈妈也会出面,这让糖糖很有信心能够帮她的小顾老师解决烦恼。
和往常一样到了小朋友们回家的时间,糖糖却并没有被园长牵走,而是静静地一个人等在教室里,直到顾羽芹走过去询问。
“糖糖,你怎么还不回家?要我帮你叫园长阿姨吗?”
“园长阿姨今天不送我,小顾老师,我在等你下班,我要和你一起走。”
“老师下班还要一会才行……” 这时候别的老师过来告诉顾羽芹,糖糖的妈妈早就等在幼儿园门口了,迟迟不见人出来,打电话过来问了。本来园长是交代糖糖,让她叫顾羽芹带着她出去,没想到糖糖固执地要等顾羽芹下班,模仿了某人。
顾羽芹除了觉得糖糖有些调皮之外,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带着糖糖到了幼儿园门口,被糖糖牵着跑着到了一辆车前,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是顾羽芹做梦也没想到会再见一次的人物。
欧阳玥弯腰抱起了糖糖,对着顾羽芹笑了笑。井沐走上前,向顾羽芹伸出了右手,“顾老师,你好,我们是糖糖的妈妈,井沐,欧阳玥,谢谢你对我们家糖糖的教导。”
顾羽芹堂皇地握住了井沐的手,“不敢当,不是,井总,你们太客气了。”
井沐笑着,看了看糖糖,“顾老师,很抱歉这么突然来找你,但是因为是女儿拜托的事情,所以我想,或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恩?什么?”
顾羽芹完全摸不着头脑,井沐只是一味地笑,那笑容虽然很养眼,但只会让顾羽芹的疑问越来越大。过了一些时候,到了更安静的地方,井沐带着糖糖在远处的草地上玩,和欧阳玥待在一块的顾羽芹放松了许多。
“顾老师……”
“井太太,叫我名字就好了。”
“那你也叫我名字吧,欧阳就可以”,欧阳玥淡淡地笑了笑,“羽芹,你好像并不对我和沐的关系感到奇怪。”
“那是因为井沐总裁很有名,她有许多创举……” 顾羽芹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一天。
“但也要能够接受我们这样的感情吧”,欧阳玥若有所指地看着顾羽芹,“羽芹,我这样说并没有恶意,或许你也和我一样,爱上了像井沐一般优秀出色的女人了吗?”
重点落在了“女人”两个字上,顾羽芹不知道欧阳玥为什么能够这么神机妙算,完全是诧异的表情。
欧阳玥把那天井沐在幼儿园门口看到许灿和顾羽芹的事情告诉了顾羽芹,其中带了玩笑意味地穿插了糖糖对她们的托付,最终是把整件事情说清楚了。
“羽芹,希望你别怪我们多管闲事……”
“不会,怎么会呢”,顾羽芹说着,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其实,我真的很高兴可以在这时候见到你们幸福的一家人,给了我信心……”
欧阳玥拍着顾羽芹的背,像妹妹一般的亲近感油然而生,“这样吧,羽芹,什么时候来我们家里玩吧,也让我和沐听听你们的故事,或许能帮上你们。”
顾羽芹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着谢谢,谢谢这一份及时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照这趋势,我如果发新文,好像每章也只会有一个评论。。。
树懒,我能说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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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一百二十二章
顾羽芹带回来的消息让许灿,秦楚和席梦宜都无法相信,连一面之缘都不算的人,真实并亲切地出现在身边,说是美梦成真的感觉一点都不夸张和过分,直到坐上井沐派来接人的车,才渐渐相信会有这样的因缘际会。
压抑了这么多天,好像有了一个可以兴奋的理由,对顾羽芹她们来说,是一次放松的机会。
许灿撑着脑袋,目光放在窗外快速后退的景物上,显得最安静。顾羽芹握住许灿放在腿上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就当今天是出来玩,开开心心的,暂时忘记那些,好不好?你是我的太阳,你无精打采,我的天空也要暗了……”
“到晚上了么,那我再变成月亮出来!”
顾羽芹嗔怒地打了许灿一下,因为许灿的太阳效应,笑了起来。
两只戴戒指的手十指紧扣,许灿看着顾羽芹的笑容,露出了最满足的表情。头转过去之后,面对窗户,那些铮铮有力的话又会出现在许灿脑海。
“我们找个时间见面谈谈吧。”
这是许灿从顾爸爸那里得到的答复,许灿没有立场拒绝,为了顾羽芹,坦然且勇敢地赴约。
顾爸爸并不气势凌人,这是许灿最担心的,当子女的,再怎么也无法对养育自己的父母硬起心肠,何况是语重心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父母,许灿在开口之前就已经心软了,所以整个见面时间成了顾爸爸单方面对许灿的劝说,许灿的争取在顾爸爸列举出的一条又一条情况下显得无力。
“你们年轻人喜欢说爱情,但是爱情的本质是什么?是责任和守护,中国的社会是这样,短短几十年就会改变吗?你们现在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以后呢?你们要怎么相互扶持到老?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去经历这种没有保障的爱情。”
“你就真的一次都没有注意过,羽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受到了别人不一样的目光吗?你如果为她着想,心里会舒服吗?她从小就是焦点,是骄傲,她和你在一起,身上永远会有一道异样的眼光,那是当父亲的我不能忍受的,你能吗?你这是爱她吗?”
“别把人生看得这么简单,夫妻结合,共同生活,是自然规律,携手并进去克服生活中的磨难,但是你们两个在一起,遇到的困难就会是平常夫妻的百倍,千倍,有一纸证书约束的婚姻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都弹指可破,我不会允许用羽芹的一生幸福去赌你们到底能走多远,我承受不了那样的风险,这是我们当父母的想法,你说你们有足够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你们的感情,我希望你用更加成熟的思想为你自己考虑,为你的家庭考虑,也为羽芹考虑,如果你真的对羽芹好,就彼此祝福吧。”
许灿皱起眉头,是不该动摇的,但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因为什么事情,被人这样当头棒喝,头头是道地说一顿,都会有点懵的吧,而且许灿想要考虑到所有顾爸爸顾妈妈担忧的事情,所以许灿分外严谨地对待顾爸爸的教导,在用行动证明之前,必须让父母们看到她们对于人生的规划。
“好像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走进去,更礼貌一些。”
井家别墅最外面的大门打开,司机叔叔将车慢慢开进,笑对席梦宜的话,“你们放心,是井总吩咐直接送到里面,不用见外。”
对顾羽芹四人来说还是有点紧张,秦楚和席梦宜甚至感受到了面试时的那种压力,联想到井沐的地位,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啊,是糖糖。” 看见熟悉的小家伙,顾羽芹笑开。
席梦宜也看向窗外,注意到糖糖旁边的人,“那位就是井总裁了吧?”
越来越近的草坪上,糖糖和井沐都蹲着,好像在朝地上用力,离得近了能看到井沐和糖糖戴了围裙,手上戴着手套,很有大小园丁的感觉。可能是察觉到有车开进,井沐和糖糖都站了起来,糖糖还原地拍着手蹦跶了几下,看见车慢慢停下就往前跑,被井沐单手圈住抱了起来。主宅大门打开,另一位女主人也带着温婉的笑容出来迎接。
“小顾老师,欢迎你们来我家!”
糖糖还被井沐夹住腰抱着,抬起手,抬起脚来欢迎,欧阳玥很自然地站在井沐身边,如此和谐的一家三口让许灿,顾羽芹,秦楚和席梦宜移不开目光。
“大家都进去坐吧,随意一点。”
井沐和糖糖被欧阳玥吩咐去洗手换衣服,茶水和点心端上来之后,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欧阳玥和顾羽芹四人,有点尴尬的时候,还是顾羽芹打破了沉默。
“欧阳姐,刚才糖糖是在草地上种东西吗?”
“恩”,提到糖糖,欧阳玥笑得一脸无奈,“她要种葡萄,沐宠着她,前前后后跟着一起忙活,弄到现在,种葡萄的初衷在开始十分钟之后就忘了,注意力放在了研究泥土里的蚯蚓身上。”
“糖糖对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很聪明。”
气氛很好,席梦宜也慢慢加入到话题中去,“我们觉得新奇的是,糖糖竟然会这么喜欢羽芹,一口一个小顾老师,让人羡慕。”
说糖糖,糖糖就到,松开牵着井沐的手,欧阳玥那里也不去,糖糖直接靠在了顾羽芹身上,“小顾老师人好又漂亮,我们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都喜欢她。”
井沐则不同,在欧阳玥身边坐下,“小孩子是最会挑人的,顾老师的魅力,不用言说。”
“说起来,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候很不一样,在西安的时候。” 席梦宜突发感叹,秦楚帮忙解释,“我们在上大学的某个暑假一起去了西安,当时好像在路上见到了你们。”
许灿和顾羽芹也不能忘记当时的场景,“那时候是井总开车,欧阳姐神情淡淡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个人好像没什么交流,今天再见,完全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真的是不羡鸳鸯不羡仙了。”
糖糖抱着自己的水杯喝水,听了就问,“我呢?我呢?小顾老师有没有看见我?我在哪里?”
在场的人都笑了,欧阳玥朝糖糖伸开手,糖糖就待在了欧阳玥身边,“傻糖糖,那时候我还不想理你的总裁妈妈,哪会有你?”
“恩?” 糖糖仰起头看着欧阳玥,“为什么你不理妈妈就不会有我?平常你不理妈妈的时候不是只带着我睡觉的吗?”
欧阳玥懒得再和童真童趣的女儿解释,用吃的让糖糖暂时停止发问。
井沐看着许灿她们四个,“你们好像对我们的故事更感兴趣,也让我了解了解你们吧,能看出来的我就不问了,我想知道我是否能帮上你们,作为同样希望得到幸福的人。”
欧阳玥和糖糖说了什么,糖糖点点头,和顾羽芹她们打过招呼,先跟着保姆回了房间。
眼下最近的事情就是顾羽芹家里的情况,别说井沐欧阳玥,就是秦楚和席梦宜也发挥不了实质的作用,关键还是顾羽芹和许灿,所以说到帮助,井沐欧阳玥给许灿顾羽芹心理上的鼓励是远远大于任何物质帮助的,就像朋友之间的交谈那样,苦恼和困难说一说,井沐和欧阳玥也更加了解到许灿她们想在一起的坚定和不容易。
“你们对未来的设想很正确,每个人都应该先自立自强,然后才有能力争取和保护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现在来说,秦楚和梦宜这边相对理想,也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许灿现在是你们之中最先需要证明自己能力的人……”
井沐的分析贴合许灿和顾羽芹的实际情况,顾羽芹也放下顾虑,适时地表达了想法,“所以,我们希望井总可以给许灿一个面试的机会,许灿不是不思进取的人,只是因为中间有点差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井沐和欧阳玥对望一眼,扬起一般无二的笑容,“只是一次面试的机会吗?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直接把许灿提到总经理助理的位置。”
“井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更愿意用我的实力获得相应的职位。”
井沐赞赏地看着许灿,“我答应你,等我们人事部门通知你面试时间吧,其他方面就要靠你们自己多努力了,还要谢谢你们不把我们当外人,让我和玥重温了年轻的激情,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幸福。”
一整天的亲身感受,井沐和欧阳玥的幸福生活就在身边,点点滴滴,角角落落,无声地给了许灿四人莫大的希望,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不仅收获了井沐和欧阳玥两位朋友,还有一份全新的心情,把原本认为是意外的状况转化成新的开始,一步步走向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你猜》的正文部分到此就结束了,这或许是奇怪的决定,但绝对不是糊弄,匆匆结尾,我会以番外的形式继续写许灿她们四个人的爱情和生活,因为番外的形式更自由,时间发展上跳跃得更自然,所以才采取这种形式,特此向大家解释。
《你猜》写到这里,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我的感受,表现出来的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子,没表现出来的,成了我心里的遗憾,让《你猜》对我来说更深刻。
然后是新文,《你猜》有太久的平平淡淡,相比之下,这篇或许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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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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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我们的信
121章提到羽芹和许灿分别给顾爸爸发了短信,特此补充短信内容
爸爸妈妈,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一定认为都是错的,可能还会觉得我有点神志不清和胡作非为,你们不能理解我的一意孤行和理所应当,我却理解你们的顾虑和担心,因为我走了常人不会走,甚至不会看的路,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比任何人都替我害怕,怕我在这条路上受伤,走到半途回不了头,同时又一无所获全文阅读末日天元。在你们看来,这条路和你们希望我一生平安幸福的心愿是相悖的,因为它充满了艰辛和坎坷,注定会走得不容易。可是爸爸妈妈,至少到今天的此刻,我都是十分开心和快乐的,我不是没有远见,更没有被什么蒙住双眼,我还是那个对自己的生活充满热情和梦想的我,只是我希望我的生命和生活中,能有一个她陪在身边。
我一直觉得,人生本没有绝对的真理,特别是爱情。我曾经也幻想过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人出现,让我心动,让我愿意和她待在一起一辈子。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缘分,闯进了我的大学生活,在我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我几乎没怎么纠结和犹豫就去爱了,那是青春的莽撞,也是青春的无悔。那种想要抓住,抓住了便开心和满足的感觉是她带给我的,我到现在依然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她,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的爱情,被我抓在了手里,我想要好好珍惜,更想将它无限延续。
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两者选其一,失去任何一方,我都不会幸福。爸爸妈妈,对于你们,我有千万个抱歉,我为我又让你们为我担心而抱歉,我为我不能听你们的话而抱歉,我为我希望你们接受她而抱歉……我承认我很自私,为了自己的幸福,把一个大难题抛给了你们,让你们伤神,难过,失望,对不起……我也害怕过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想象到你们知道后的反应,我就担心,但是失去她,然后获得一个看似合理的生活,我又做不到。曾经一度,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睡不着,吃不下,想到将来要面对你们的那一天,惶惶不安,她明白我,她了解我,她给了我所有的安慰和体贴,也给了我向往美好生活的信心,爸爸妈妈,我想让你们知道,她是值得我爱的,世界上的男男女女很多,只有她是我想要的,生活中有她,我才有动力为我们的生活创造意义。
爸爸妈妈,也许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可是这个人生的决定是我在绝对认真的态度下做出并打算一直坚持的,我们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觉得好玩,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严肃地对待我们的未来。我和她现在都有稳定的工作,尽管是租的房子,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一个家,我们的生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早出晚归,一日三餐,我们特别满足和幸福,这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有她的生活。我想请你们放心,我和她真的有这个能力过得好好的,既然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幸福与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么我们就不想为了世俗观念而选择伴侣,即使明知你们不会同意,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知道短时间内要你们接受不容易,我们愿意等,也愿意给时间让你们了解,我们会一直等到你们谅解我们的那一天。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女儿,爸爸妈妈,对不起。
叔叔阿姨,我是许灿,那个喜欢羽芹并且要和羽芹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女人。开场就这样说,大概要激怒你们了吧,但是我们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本来是生命中最亲的父母,我们却无奈地把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对你们一瞒再瞒,我们错了,错在让你们难过,伤心和失望,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于是我们选择面对,面对你们,更是面对我们的未来。我确信这一辈子都将和羽芹一起走下去,不论富贵或贫穷,不论健康或疾病,我用我所有的一切保证我对羽芹的承诺,这是我的真心,只要你们给我证明的机会,我就会把对羽芹的感情实践到底,除了,让我离开她。
羽芹常说,她不需要我有什么,只需要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是这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温柔体贴的人,她的行为,她的话,她的态度常常让我感动,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只要有她,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可以有滋有味,或许是爱情的力量,但是我想,即使是在以后的十年,二十年,几十年,我们依然会觉得生命中有对方就好。我们真的没有奢望,这个时代给我们的空间太小,致使我们连争取幸福的权利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说出“喜欢”两个字要比别人承担得更多,顾虑得更多,所以我和羽芹懂得能在一起的不容易,我们都不想错过,两情相悦,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们无比庆幸地拥有了,珍惜的同时,我们会去捍卫,我们会用终生的信誉去给我们的感情作证,没有那张证书的法律效力,我和羽芹也能够把感情的责任,家庭的义务做得很好。我们愿意把感情和未来放在对彼此绝对的信任上,在这场博弈中,赌上的是我们的幸福,执行的依旧是我们自己,我和羽芹又怎么会傻到输掉自己的幸福呢?
我知道你们对羽芹的关爱,你们不会舍得把羽芹轻易交给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女大当嫁,肯定也是慎重再慎重,选了又选,直到确信羽芹的终生幸福有了保障,你们也就幸福和放心了。可是,羽芹怎么样才算是幸福了呢?有一个确切的评判标准吗?貌似没有,就像人生没有亘久不变的定理,但我能做到的是,每天都陪着她,早上一起上班,中午一通电话,晚上商量谁做晚饭,然后闲聊似地总结我们忙碌却充实的一天,听她发牢骚,对她说出我的苦闷,互相出主意,互相鼓励,日复一日,酸甜苦辣,青春百味都一起尝试,喜怒哀乐,人生千态都一起经历,我会把她介绍给我的父母,就像我面对叔叔阿姨一样,陪着她,守着她,把勇气扩大至无限化,坚持不懈直到获得幸福的许可证,不管多么辛苦,羽芹都不会是一个人,我会担起照顾她的责任,我有信心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宣扬什么,如果只是说,头脑清醒的我还可以说得更加天花乱坠,但是说服力有多少?叔叔阿姨,我请求你们不要责怪羽芹,也不要把她送得远远的,因为在这里,她舍不得的还有你们,还有她为之奋斗的事业,厚脸皮地说,我是真的很想成为羽芹生活的一部分,那将是我毕生的目标。叔叔阿姨,对不起了,我不能轻易放开顾羽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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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还是那一辆电瓶车,还是一样的回家路,许灿和顾羽芹的心情已然不一样。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已经站在顾羽芹家门前多少次,在许灿心里,早就和回家一样了。
“羽芹,你快上去吧,叔叔阿姨肯定在等你吃饭了。”
顾羽芹拉着许灿的手不放,“那你自己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家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一日三餐要正常吃,少叫外卖,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
许灿笑得宠溺又无奈,“我的顾大小姐,这些话你每回都说,两天而已,你就对我那么放不下心?”
“放、不、下”,顾羽芹一字一句,“四月末,五月初,天气多变,你一年到头也就这种时候病得多,给我注意点!”
“我知道了,你的话我当然会听,你也乖乖的,别和叔叔阿姨起争执。”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爸爸和顾妈妈从来没说过不让顾羽芹回家,说过的事情,顾羽芹又不妥协,办不到,所以僵持下,顾羽芹想回家就能回家,父母的态度当然不如从前,但是再冷漠,都不至于让顾羽芹伤心,对顾羽芹来说,家还是家,父母还是父母,只是心疼许灿仍然一直被阻拦在家门口。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哦,羽芹回来啦,怎么这么晚,饿坏了吧?”
伴随着脚步声,顾羽芹听到了熟悉温柔的语气,按照往常,应该是没有回应才对。顾羽芹探头看了看,一个老者走到了门口,“快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外婆?” 顾羽芹几步过去挽着老人家,“我都不知道你过来了。”
“今天刚过来,你爸妈说你今天会回来,就没有特意告诉你。”
顾羽芹看看分别在厨房和客厅的父母,因为外婆的到来,家里的氛围变得不那么没话可说。
饭菜上桌,都是热腾腾的,顾羽芹给外婆,妈妈和自己盛好饭,帮喝酒的爸爸拿好了酒杯,挨着外婆坐下,把肥而不腻的炖肉夹到外婆碗里。
“你也吃,我夹得到”,外婆把顾羽芹爱吃的菜往顾羽芹面前推,“你妈妈知道你今天回,怕单位伙食不好,五花肉,排骨都买了很多,红烧肉,玉米排骨汤,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别瘦了。”
顾羽芹心里暖暖的,端起饭碗,吃得很香。一家欢聚的时刻,顾爸爸虽然暗地里没少叹气,但是看见顾羽芹,还是像从小到大一样,把红烧肉的肥肉咬掉,把瘦肉夹到了顾羽芹碗里。家人的温情,同样是很难改变的。
“羽芹,最近不忙的话,搬回来住几天吧?” 顾妈妈一开口,自然而然地让顾羽芹愣住了,像是要说明不是顾羽芹想的那样,顾妈妈看看顾羽芹外婆后补充道,“外婆这次过来是来看病的,你要是能陪陪她,她不会闷,心情会好一点。”
不等顾羽芹说话,外婆就不同意了,“别这么麻烦了,羽芹又不是闲着,她也要上班的,我这点老毛病,没事的,羽芹,别听你妈的。”
顾羽芹先不去想顾妈妈的用意,佯怒地看着外婆,“外婆,你不想我陪你吗?”
“那你不是忙嘛……”
老人家脸上总是有最真实的表情,顾羽芹不用费心去猜,“再忙也要陪你啊,有什么能比外婆重要?但是我搬回来了,外婆你一定要多住几天。”
老人的心愿简单,听顾羽芹这样说,外婆脸上就挂了个乐呵呵的笑,连带看的人都跟着开心。
顾羽芹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老人家和小孩一样,骗不得。
“所以,许灿,我明天回来收东西,后天就搬回家住几天,好不好?”
正在擦桌子的许灿擦干净手,拿下被肩膀夹住的手机,“恩,我没问题,明天我没事,帮你打包。外婆的病要不要紧?”
“不知道,她说是老毛病,要去医院检查才知道。”
“你上班怎么办,会不会太远了,我起早一点去接你吧?”
“那你不是更远,不用了,还不如我骑电瓶车从家里去……”
“那更不行,上班路上车多人多,你一个人骑那么远,太不安全了,你还是坐车吧,来不及的时候就打车,更靠得住。”
顾羽芹笑出声,“我自己骑车反而靠不住?好了,明天回去再和你商量吧,总会有办法的。你有没有吃饭?”
“吃了,刚擦完桌子,秦楚在洗碗……”
顾羽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你们两个,真是模范生。”
顾妈妈看见顾羽芹在打电话,沉吟了一会,还是无声地走开了。
说了一些其他的事,一通电话又是半个多小时,秦楚和席梦宜连饭后水果都切好了,放在茶几上招呼许灿过来吃。
“羽芹家里有事吗?”
许灿坐在圆凳上,用牙签选了块苹果,“她外婆过来了,她要搬回去陪陪外婆,明天过来收东西。”
秦楚和席梦宜对望一眼,“那是无可厚非的,就怕顾羽芹爸妈打亲情牌,你和顾羽芹不是最怕这个吗?”
“也不怕,爱情不就是会演变成亲情嘛,我对羽芹也一样,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为了家人搬回去几天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和小心翼翼……”
席梦宜可不认为许灿这样是大方,“那要是他们不让羽芹再回来了,你怎么办?”
“我刚要说,你就打断”,许灿干干脆脆地嚼了块苹果,“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也搬过去就好了。”
“咳咳”,席梦宜被入口的果汁呛到,不忘称赞许灿,“真有你的。”
秦楚拍着席梦宜的背,“说出来了,反而就不那么害怕了,因为知道该怎么做,朝什么方向去做了。”
许灿点头,同意秦楚的概括。席梦宜抬头看着秦楚,脸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那我们也提前坦白,争取从宽?”
秦楚笑着捏了席梦宜的鼻子,“想做我秦家人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是你先说的,我才不着急呢……”
许灿看着秦楚和席梦宜打闹,什么事情都是有好有坏,如果还能保密,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烦恼,但是尽情享受这段感情的时候,总归是会想到以后,时间早晚而已。所以作为先行者的许灿和顾羽芹,没有闲暇去抱怨,只是用全部的精力去争取,持久战也不怕,她们相信彼此的毅力。
第二天一早,顾羽芹吃完早饭就想出门,被顾爸爸叫住了,“既然要搬东西,我开车陪你一起去比较好。”
顾羽芹听了一笑,“不用了,我就收拾几件衣服和上课的东西,你下午不是还要陪外婆去医院嘛,我自己行的。”
“东西不多的话为什么要待到晚上?让你爸送你去,然后一起回来吃午饭,一起陪外婆去医院做检查。” 顾妈妈人待在浴室洗衣服,其实客厅里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爸爸不接话,但是态度上是支持顾妈妈的,顾羽芹也沉默了一会,但不见得就是妥协。
“去个医院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全家上阵”,外婆走到顾羽芹身边,跟着顾羽芹往门口走,
“别听你妈的,你有事就去做你的事,带上钥匙了吗?路上注意点。”
“恩,外婆,我明天就回来陪你,爸爸妈妈,我走了。”
顾妈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顾爸爸无奈地看了顾妈妈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嫩们能不霸王我么?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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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确实被顾妈妈猜中,花在收拾上的时间只有一点点,轻便的手提袋整理出来之后,顾羽芹拉着许灿,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休息式地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不管过了多久,对她们来说,要分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许灿,我今天有闹一点点脾气,没表现出来,在心里。”
许灿蹭着顾羽芹的额头,不管是什么,先给了安慰,“恩,说来听听。”
“就是我妈妈,好像在借用外婆打压我,我一开始没这么想,真的,只是后来她话里话外都让我觉得有这个意思……”
许灿听后笑笑,“那是很正常的,昨天席部长还和我说,你妈妈没有逼你相亲,强迫给你安排结婚对象,我就应该烧高香了。”
偎在许灿怀里的顾羽芹轻撞了许灿一下,“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我是在说正经的,羽芹,现在这样的情况比我预想的好多了,不要因为太敏感而去怀疑父母的每份用心。”
“所以我只是放在心里,只是和你说说,又没有怪他们的意思”,顾羽芹这回不服气地捏了捏许灿的脸,“就你是大好人吗?我也很善解人意的,好不好?”
许灿无条件地承认,“那当然了,我充分感受到了你的好,但是羽芹,老人家需要你陪在身边,你能做到的话,别想那些复杂的,就好好陪着外婆吧,我没关系的,你一辈子任何时候都有我在身边的,但是……”
许灿说着说着停了,改了口,“羽芹,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咱们外婆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顾羽芹的注意力不在许灿这些话上面,凑近许灿,看着许灿有点不自然的眼睛,看到了别样感情,“许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感性起来了?”
“没什么,我也没说错,长辈是应该孝敬的啊……”
这种情况下,许灿越大大咧咧,顾羽芹越明白,目光不紧盯着许灿,让许灿放松,“许灿,你和外公外婆的感情很好吧。”
许灿挑眉笑了一下,“还有爷爷奶奶,小时候都是他们带着的,特别是奶奶,爷爷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去世了,那时候记忆还不是很深刻,但是奶奶就不一样了,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她来接我,小学,中学,高中,对我来说,我们一直是一家四口,那样养我育我的亲切的人,净看到我的调皮了,都没享到我的福,真是……”
许灿说到后面的声音已经变了,顾羽芹也看到许灿红红的眼睛和许灿擦眼睛的动作,换顾羽芹抱住了许灿,“奶奶她知道的,知道你这么好,她肯定很开心。你虽然没给奶奶物质上的东西,但你带给奶奶的快乐肯定是奶奶最想要的东西,知道吗?”
“恩”,许灿控制了情绪,带着鼻音,“我明白,只是突然说到就忍不住……总之你别担心我,带着外婆四处去玩玩,她没吃过的,没玩过的,都让她试试,老人家和我们并不是那么有代沟的,他们也很愿意接触新鲜事物。”
“好呀,到时候我们一起陪外婆出来玩吧?” 看许灿高兴,顾羽芹趁机提议道。
“我也去吗?”
“恩,不好吗?”
“不是”,许灿恢复到正常的脸色看着顾羽芹,“羽芹,你知道井总一家要回去了吗?”
“回去?去哪里?” 顾羽芹疑惑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回l市啊,怪不得糖糖只是借读呢。”
“井总在这边有个为期六个月的项目,这才全家都过来,最近要回去了,我也因为出差,要去总部公司一趟。”
顾羽芹坐直了身体,“你也要回l市去?”
“恩,工作嘛,正好你也不会无聊,我们都有事情做的话,分开的日子不会那么难过。”
“切”,顾羽芹转身,背靠着许灿,“谁说我会难过了?”
许灿凑到顾羽芹耳边偷笑,“那你这么吃惊干什么?”
顾羽芹放下抱住膝盖的手,转头的时候,脸颊擦着许灿嘴唇的感觉让顾羽芹一惊,“许灿!!”
许灿趁机正面搂了过来,堂堂正正贴着嘴唇亲了一下,“我会很想你的,所以我的电话都要记得接,知不知道?”
只这一下,顾羽芹还想装都装不了,笑了出来,不一会又皱起眉头,露出小女人的撒娇样子,“要去多久?五一能在一起吗?”
“还不知道,那时候再说吧……”
“公司出差不是有计划的吗?行程怎么会不知道?许灿……”
不管顾羽芹说什么,许灿埋在顾羽芹颈窝,开始不老实了,双手把顾羽芹的腰搂得紧紧的,嘴唇贴在顾羽芹颈间的肌肤上,暖暖软软的触感,加上香香的感觉让许灿忍不住一吻再吻,全然不理会顾羽芹的感受,就势倒在了沙发上,许灿的吻却没停,更延伸至顾羽芹精致诱人的锁骨。顾羽芹闭上眼睛喘息的时候,许灿的动作停了,顾羽芹睁眼就看到了许灿温柔得欠揍的脸,刚逮住机会要躲,许灿擒住了顾羽芹的双唇,更深的甜蜜就开始了。
许灿腾出一只手放到顾羽芹颈下,另一只手伸到顾羽芹膝盖弯下,一个公主抱,用上力气就把顾羽芹抱离了沙发,还在浅啄顾羽芹的嘴唇,唇边隐含着笑意走向房间。顾羽芹捏住许灿的耳朵,拎着晃了又晃,用调皮回报许灿的调皮。可现在的许灿认真极了,一心进行她的掳掠行动。
在许灿把顾羽芹放到床上的一瞬间,顾羽芹的手移到许灿头上,把绑发用的皮筋扯了下来,许灿黑色的,长度到脖子的头发就散了下来,顾羽芹的眼色变了变,高高兴兴地搂住了许灿的脖子。
许灿满心欢喜地俯□,从绵延的吻开始,许灿抚上顾羽芹的腰身,顾羽芹拉过被子盖上自己和许灿,渐渐被一阵酥麻的感觉征服。许灿的手顺着顾羽芹平坦柔光滑的小腹往上,触到了满手的柔软,爱不释手地抚弄。咬住顾羽芹衣服的领子往下扯,暴露出顾羽芹圆润白皙的肩头,印上温暖的唇,让恍惚的感觉充满顾羽芹每一寸肌肤。
被许灿撩拨得火热,褪去衣服,直接接触的感觉更适意,许灿没有一点空隙地拥住顾羽芹,像个贪恋的小孩,埋首在顾羽芹胸前,专心且深情地表达着她的爱。顾羽芹抱住许灿的脖颈,抑制不住的喘息渐渐成了调,变作最让许灿沉醉的音乐,义无反顾地陷入其中,把一切都还原到本能。
所有的所有都是许灿爱到骨子里去的,比任何时候都娇弱的顾羽芹承受了许灿所有的柔情。覆上顾羽芹身下的**,许灿柔柔地吻着顾羽芹的耳垂,许灿那乱了拍的呼吸声就传到了顾羽芹耳里,成了最好的安抚和催化,顾羽芹抚摸着许灿光洁的脊背,回吻了许灿的脸颊。许灿的心被包裹,产生的一层一层柔情都想让顾羽芹知道。春光鼓动着被窝,青春沦陷在一片柔情里。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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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在熟悉的家乡工作,每天从家里出门又回到家里,父母不厌其烦地在许灿忙工作的时候给许灿做饭,如果许灿回到l市生活和工作,也就是这样的状况。许灿看得出来,父母隐约喜欢这几天的生活,身为独生子的许灿常年在外,父母的年纪还不算大,虽然不至于是空巢老人,但是总有一份落寞在他们心里,许灿也会舍不得,工作之余抽时间陪父母也还是力不从心,觉得因为工作匆匆来又匆匆走未免太伤害父母,许灿放弃了五一假期悄悄回去给顾羽芹惊喜的想法,把行程踏实地安排在了父母身边。
接到许灿传达这个决定的电话,顾羽芹给予充分的谅解和支持,顺带嘱咐一些事情,顾羽芹适当的唠叨让许灿感受顾羽芹比许灿更希望父母开心高兴的真心,最后的最后不忘一句我想你,弥补了不在一起时的所有遗憾。
应该要理解的事情,顾羽芹做得很明智,但是没办法排解的是思念之情,顾羽芹肚子里难免藏了几句牢骚,偶尔会在电话里向许灿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不一定要许灿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更没有让许灿为难在顾羽芹和父母之间,因为许灿知道,这种时候她只要充当顾羽芹的听众,而许灿也乐于在顾羽芹的抱怨中发现顾羽芹那些没说出来的想念。
在这样的微妙情形中,秦楚的提议彻底触动和引爆了顾羽芹难熬的相思。
“秦楚,你说你们在干什么?” 顾羽芹从阳台上跑到正对着电脑上网的秦楚和席梦宜面前,明明听清楚了,非要再问一次。
秦楚把电脑屏幕移过来给顾羽芹看,“在网上订票,29号,也就是明天的动车到l市,顾大小姐,有兴趣同行吗?”
秦楚这话说了也是白说,顾羽芹毫不犹豫地按了enter键,“算上我,不能让你们两个双宿双飞,我和许灿分别两地呀……”
秦楚继续把订单信息填完整,准备付钱,“顾大小姐,要买就用自己的身份证,这张票是我的。”
席梦宜接着订好票,把电脑递给顾羽芹,“羽芹,你爸妈那边没问题吗?”
“不至于连度个小假都不让我去吧”,顾羽芹边说边敲定了火车票,“先买了再说!”
席梦宜和顾羽芹相视一笑,“果然爱情力量大,这下换你给许灿一个惊喜了。”
几乎就可以见面的心情,顾羽芹不禁咧开嘴笑着,“我怕我的语气显得太高兴了,她肯定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但是如果从现在开始不和她联系,在明天见到她之前,她也可能猜到,顺其自然吧,她问了我就说。梦宜,你呢,这次是去秦楚家?”
席梦宜笑而不语,秦楚没好气的话传来,“难道你们还要去住酒店吗?有家不回?”
席梦宜和顾羽芹互相挽着手倒在沙发上笑,“羽芹,我们这样不会太明显吗?父母们可都是火眼金睛的过来人,我妈早就笃定我在恋爱中,一直有意无意地要我带回去给他们审核。”
也算半个过来人的顾羽芹想了想,“我还是不赞成变得被动,察言观色,小心一点的同时又要留下好印象,这样吧,梦宜,我们两个就不要分开来去许灿和秦楚家里了,太明显,加上我们本身就有点心虚,我先陪你去秦楚家,然后我们再一起去许灿家玩。”
“这点掩饰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之前就是这样想的……”
站在一边的秦楚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被顾羽芹听见了,“秦楚,你早就想好了需要我这个电
灯泡是吧?”
秦楚尴尬地赔上笑脸,“互惠互利,大家都没损失,双赢!”
顾羽芹看在秦楚说的是事实和席梦宜的面子上不再追究,整理好心情等待出发。
五月的l市早已热情洋溢,刚下火车的秦楚,席梦宜,顾羽芹就感受到了初夏的阳光和热度,从检票口出来,顾羽芹想抬头张望的一瞬,被迎面走来的人抱住了,后面的秦楚和席梦宜皆是无奈的表情,只能看着这两人的久别重逢。
顾羽芹一边环上许灿的腰,一边笑着警告,“你是谁?我认识你吗?还不放开我,我要喊非礼了!”
“姑娘”,许灿一开口也是不正经,“我们家这边的风俗是被抱了之后就不能走了,必须到我家去给我当媳妇,我看你天生丽质,跟我回去,我为你洗衣做饭。”
顾羽芹笑得嘴都合不拢,“那让本小姐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
许灿稍微松开抱紧顾羽芹的手,四目相对,笑意盈盈。
“怎么样?合格吗?”
顾羽芹在许灿一贯的笑容面前缴械投降,乖巧地点头,“恩,非你莫属!”
眼看两人又抱在一起,说好坐许灿的车一块回去的秦楚和席梦宜无计可施,终于能够挪动脚步的时候又有新的问题,秦楚看着相看两不厌,少看一眼都不行的许灿和顾羽芹,放好行李之后不由分说地坐在了驾驶座上,留了后座的位置给许灿和顾羽芹。
“秦楚,你要开车?刚下火车不累吗?”
席梦宜给开车前的秦楚喂了口雪糕,替秦楚回答许灿,话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宁愿累一点也比因为司机被美女迷住翻车要好。”
秦楚点头表达心声,许灿大大方方地接受着,已经和顾羽芹十指紧扣靠在一起,“秦楚,那就辛苦你了。”
后面的许灿,顾羽芹是有情喝水饱的状况,前面的席梦宜一边看四周不一样的城市风景,一边和秦楚聊天,商量着事情。
“我们晚饭是两家人一起在许灿家吃,一共是八个人,对吧?然后,晚上……”
秦楚偏头看看席梦宜,笑道,“梦宜,你在紧张吗?”
席梦宜不慌不忙反问秦楚,“那你见我爸妈的时候紧张吗?”
“紧张,但是有你在我身边就很好,所以我也会在你身边,放心。”
席梦宜靠在椅背上看着秦楚侧脸,“恩,我知道。”
这次,是最圆满的回家路,不再和大学四年一样,放假了就异地相隔,而是可以带着自己最想带回家的人一起,即使还没有获得最后的成功,这样的意义在四个人心里已经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两篇都更了,两篇都给花花的才是好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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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秦楚把车开进许灿家小区的时候,就看见许爸爸在门卫处,像在闲聊,又像在等着她们,放慢了车速,摇下车窗,“姨父,我们回来了。”
许爸爸点头,扬手要秦楚往前停好车,自己也和门口保安道别,跟在车后。大概是听见许爸爸说,保安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了看停车下来的几个人,脸上就有羡慕的神色。
许灿四人各自拿了行李,因为许灿爸妈,秦楚爸妈都在,顾羽芹和席梦宜很坚持地不让许灿,秦楚大包大揽地照顾着她们,都自食其力了。想要帮忙的许爸爸被这群体贴懂事的孩子弄得无事可做,只拎着刚买的西瓜走在前面。
“欢迎你们来家里玩,许灿和秦楚在上海的时候没少让你们照顾吧。”
“叔叔客气了,我们都是相互照顾,这次过来玩要麻烦叔叔阿姨了。”
许灿微笑着,看看在爸爸面前格外文静的顾羽芹,“都别讲客套,到家就要说好,否则菜都凉了,大家还在研究会客和用餐礼仪。”
家门还是一贯的没锁上,许爸爸一拉开,屋里就传出许妈妈还是秦妈妈在说她们回来了的声音,接着就到了门口迎接。
许爸爸侧过身让孩子们先进,顾羽芹和席梦宜看见人就先叫人,顾不上换鞋,等许灿和秦楚进去后才把行李包递给她们。
“来来来,进来,坐火车坐得很累吧,到客厅去吃水果。”
“小灿,帮忙拎东西到房间去。”
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洗过手,顾羽芹和席梦宜就坐到了舒服的沙发上,许灿和秦楚被使唤去给顾羽芹,席梦宜倒水,顾羽芹比席梦宜更有兴趣地环视了许灿的家,有淡淡的书卷气,很朴实的感觉仙云。没事要做的秦楚和许灿分别坐在席梦宜,顾羽芹身边,预防妈妈们过来问长问短。结果可能也是怕顾羽芹,席梦宜不自在,说过要顾羽芹和席梦宜随意一点之后,妈妈们都为晚饭忙活去了,整体的气氛不错。
顾羽芹和许灿因为分开了几天,在爸妈都没看到的客厅里,许灿很难只是老实地坐在顾羽芹身边,一起生活的习惯,让许灿总想抱一抱,碰一碰顾羽芹,顾羽芹有些拘谨,只能违心地推着许灿,顾着场面。
秦楚则忙着问席梦宜的感受,秦爸爸还没到,和善的父母们不至于让席梦宜紧张到哪去,反而劝秦楚放轻松,也是一向的席部长风范。
晚饭才刚开始准备,人手足够,许灿她们不用帮忙,坐了一会,顾羽芹和席梦宜就有了参观的想法。席梦宜由秦楚带着去阳台上看看夜景,趁着天黑黑的时候,偷香一个也是乐趣。顾羽芹毫不犹豫地走向许灿的房间,漫无目的地扫了一圈,然后开始有意地寻找着什么,没找到想看见的东西,反而被书架上一个相框吸引,里面不是照片,而是一张手绘画的自己。顾羽芹拿在手里端详,抬头看向许灿,“把我画得这么少女,真让我感叹岁月悄然流逝。”
“是么?”许灿在床尾坐下,仰头看着顾羽芹,“现在也没变多少,褪去了那种青涩而已,更显美丽。”
“可那就是青春啊”,顾羽芹指着画上笑颜如花的自己,“还好,我的青春中有你,没有虚度。”
“我也是”,许灿笑着,拉过顾羽芹的手,“能看出岁月的痕迹,能让你回忆起过去才好,因为这就是我的初衷,有能力的话,把我记忆中的你都画出来,按着时间,循着变化,整理出来当作一生宝贵的财富。出差的这几天让我有了这个想法,就先画了一张试试,喜欢吗?”
“恩,能让我直观地看到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有趣又有意义,我陪着你一起坚持,我也要画你,还要画我们的合照。”
许灿心满意足地笑了,“以后挂满我们家的墙壁,也会很有成就的吧。”
“那当然了,你就是我最自豪的成就。”
顾羽芹捧着许灿的脸,温柔的笑容几乎让许灿情不自禁。
“小楚,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快要吃饭了,问问他怎么还不回。”
因为秦妈妈这一声突然的吩咐,不仅是房间里的顾羽芹和许灿拉开了距离,阳台上腻乎的秦楚和席梦宜也是一惊,回过神来答应了秦妈妈,秦楚和席梦宜对望一眼,笑话对方一般,都忍俊不禁。
考虑到秦楚她们今天刚回来,跑来跑去也累,所以第一晚只有秦楚爸妈回去了,顾羽芹,秦楚和席梦宜都留在了许灿家里,房间安排上自由分配,四个人都称心如意。
饭后散步是许爸爸的习惯,每天都不落下。许妈妈在厨房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而许灿四人轮流去洗澡,解解乏。许妈妈擦餐桌的时候瞄到许灿待在房间,随口吩咐了一句,“小灿,去切西瓜当饭后水果,在冰箱里。”
“恩,马上就去。”
应是许灿应下的,但抱着西瓜去厨房的却是刚洗好澡的顾羽芹。正在洗汤罐的许妈妈还以为是许灿进来了,一抬头才看见是顾羽芹,马上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许灿又犯懒了,吃饭的时候就
说要吃西瓜,要她自己切就百般不情愿。羽芹,你放着吧,一会我来弄,你先去吹吹头发,叫许灿把吹风机拿给你。”
顾羽芹把半边红瓤的西瓜放在砧板上,找到切西瓜的刀,在水龙头下冲了冲,“阿姨,没事的,这点小事就我来吧,您都忙个不停了。”
许妈妈也不方便接手,看着顾羽芹手里的刀碰上瓜皮,“那你小心一点,别伤到手叶秋的惬意生活全文阅读。”
“恩。”
顾羽芹把瓜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还不算完工,从碗柜里拿出大小适中的碗,一下一下,红瓤和绿皮分开,刚好入口的大小,掉进了碗里。许妈妈在一旁看见了,无声地笑着,“别这么惯着她们,以后怕要喂到她们嘴里了。”
顾羽芹有条不紊地进行手里的活,“这样用牙签吃不会把西瓜汁滴得到处都是,切的时候费点事,其实会省去准备多个垃圾桶,甚至拖地的麻烦,而且实际上我也很喜欢善待食物,特别是水果,这样弄好装盘的话,吃着的时候,心情也会特别好。”
“这点倒和许灿有点像”,许妈妈看着顾羽芹认真的模样,“她不想做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想做的时候又能做得非常好,比如说夏天吃西瓜,她不想吃,你叫她去切,她就叫我和她爸三个人一起用勺子吃,等她想吃的时候,也都是切成这样一块块的,边切就边吃。”
顾羽芹笑出声,“是不是不想动的时候什么都不管,想收拾的时候就里里外外都整理一遍,衣服洗掉,碗也洗掉,地都要扫一遍,拖一遍?”
许妈妈听到了让她吃惊的事,“她现在一个人生活了还会这样吗?”
顾羽芹点点头,“别人突然这样做多数是因为心情不好要发泄,她偏偏是心情太好才会充满干劲地去做,每次都让我们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帮着一起做。”
许妈妈听着,也笑了,“反正她从小就精灵古怪,鬼点子多得很,也没少闯祸,养她这个女儿丝毫不比养儿子轻松……”
“是么?”顾羽芹把西瓜皮扫进垃圾桶里,颇有兴趣,“阿姨,给我讲讲许灿小时候的事吧,应该很有意思。”
“有意思?她是觉得有意思了,我和她爸没少帮她收拾烂摊子。假期的时候去乡下奶奶家,走在田埂小路,跟着其他小孩去踩人家辛辛苦苦种的菜,正巧被主人发现,七八岁的时候哪里跑得了,抓个现行,男孩子被脱了上衣叫父母过去赔钱,看许灿是女生就没把她怎样,跟着一起灰头土脸地回来,那些男孩子还想逞义气,干脆不把许灿说出来,结果你猜许灿怎么做的,怎么想的?”
顾羽芹似乎能看到当时那么调皮的许灿,迫切地要听许妈妈说下去。
“她全都坦白了,还向她爸要钱,打算一个人去把男孩们的衣服赎回来,挨了骂,但也成了孩子中的人气王。”
许妈妈说着,自己都无奈地笑了,顾羽芹丝毫不怀疑许灿有这种能力,“许灿总是能让和她接触过的人喜欢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好玩。”
“也不是绝对的”,许妈妈摘掉手套,靠着橱柜和顾羽芹聊着,“小学的时候,特强壮的男孩就不服许灿一直当孩子王,竟然恶作剧,趁放了学,没人的时候往许灿的书桌抽屉里撒尿,第二天许灿一到学校就有小朋友告诉她了,谁知她不向老师告状,回家也没说,不知怎么带了强力胶去学校,涂在那男孩椅子上,牢牢地粘住了男孩的裤子,反而惹得对方哭鼻子,找爹妈。”
顾羽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
“你说谁能让她吃亏?不被她找麻烦就应该万幸了吧,好在长大了没那么皮了,小学的时候让我们头疼了一阵,还在学校和老师斗智斗勇……”
“恩?原来许灿不是乖乖模范生啊……”
厨房里,围绕着许灿这个话题,气氛融洽温暖,某种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一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存稿失败,今天赶紧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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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空调温度适宜,薄被盖到腰间,许灿倾身就去亲顾羽芹的脖颈,虽然旅途疲惫,顾大小姐的兴致也很好,不过没和许灿的心思放在同一件事上,拉起在颈窝耍赖的许灿,要听她讲童年往事。
“羽芹,听我妈讲得那么精彩还不够吗?她应该记得比我自己还清楚……”
顾羽芹抱着许灿的胳膊,不让许灿乱动,“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喽,许灿,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皮?”
“我怎么知道,况且我又没犯什么大错,至于到今天还翻出来津津乐道吗?”
顾羽芹笑得一脸得意,“当然有必要了,不然我怎么进一步了解你?”
许灿张嘴去咬顾羽芹的耳朵,“你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里面最了解我的人了,你还想怎么剖析我,恩?”
顾羽芹不回答许灿,就是缠着许灿要听故事一般,“许灿,阿姨说你还去人家地里偷过东西,你起来说给我听。”
“偷西瓜,偷红薯,有什么好说的?”
许灿嘴上磨磨唧唧,手上动作倒很快,一下就撩起顾羽芹的睡衣,抚上了光滑的肌肤,理想的话,现在就应该马上停止话题,开始行动,可是今晚的顾羽芹偏偏不能善罢甘休,抓住许灿那只色手,翻身坐到许灿身上,居高临下。
“我想知道更多你小时候的事,你不愿意说给我听吗?”
在这种软绵绵的反问下,许灿哪说得出半个“不”字?
“好了,你先躺下,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
顾大小姐一看许灿答应了,乖乖地拉过许灿的手臂当枕头,好好地躺着。
许灿在顾羽芹嘴唇和脸上亲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屈服于讲故事,而且是讲自己糗事的睡前工作,“夏天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的天气,看见绿色的田里一个个滚圆的青皮大西瓜,你不馋吗?”
“不馋!”
许灿只是为了渲染气氛,没想真提问,突然被顾羽芹这一声答话打断,撇撇嘴往下说,“怎么会不馋呢?我是馋得很,和我一起的几个小朋友也是,所以……”
“所以你们一合计,打算偷一个来解解馋绝色诱惑。”
许灿的嘴停在那,感觉到顾羽芹忍俊不禁的笑意,低头皱眉看着她,“故意捣蛋,你去偷的还我去偷的?”
顾羽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许灿,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吗?”
“羽芹,我都还没到瓜地里去,照这样下去,到天亮我也没抱到西瓜。”
“呵呵,好了好了,你说,我不打岔了。”
顾羽芹很认真地保证,故事顺利地往下讲,开始是满足顾羽芹的要求,后来说着说着,许灿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言语动作都更加投入和生动。
“……他太贪心了,两只手各托一个大西瓜,瓜地主人追过来的时候就跑不快,落到最后,地上又都是瓜藤,绊了一跤,手上的西瓜都摔裂了,还不舍得走,随手抱了一个,地上裂开的就拿起来边吃边跑,我们都笑坏了,幸好谁都没有被抓住,可回到家切开各自的西瓜,你猜怎样,小一点的瓜反而更熟,越是大的瓜,瓤肉越是白,一点都不甜,白白费了大力气抱回来。”
许灿贴着顾羽芹的脸颊,感受到了均匀的呼吸,“睡着了?”
没有回应,顾羽芹阖上眼眸,睡得很香,许灿兀自笑了,啄走两个晚安吻,心满意足地找个舒服的睡姿也闭上了眼睛。
睡得很好的四个人都没有赖床,没有错过许爸爸亲自做的中式早餐,一碗香香的肉丝鸡蛋汤面,满满的家的味道。早餐过后,集体准备出发,经过昨晚餐桌上的商议,连着两天的安排都是爬山,圣武山是l市享有盛名的避暑胜地,不可不去。第一天早早出发,先去周边逛逛,看看地面景点,中午和下午都待在旅馆休息,傍晚时分开始登山,晚上就睡在半山腰的旅馆里,第二天上山顶看日出。刚开始的计划是只有许灿,顾羽芹,秦楚和席梦宜四个人来玩,父母们还没来就认老,不想出来玩,经不住许灿等人一阵劝,也是机会难得,事实上,没有父母不想和孩子一起旅游的,只不过是怕这怕那,怕给孩子增加负担,怕孩子因为自己玩得不尽兴,这种时候,做子女的更应该积极邀请,当有能力照顾到父母的时候,那绝对不是负担,而是幸福。所以此刻一辆商务车满满地载着八个人,欢声笑语,热热闹闹地开向圣武山脚下。
酒店和各类门票都由许灿和秦楚提前网上订好了,费用也几乎全部是许灿等四人负责,当然顾羽芹和席梦宜那份是隐含在许灿和秦楚那里,不然的话,父母们决不会同意了,所以说,在经济上独当一面的时候是父母们最能体会到孩子长大独立的时候,许爸许妈,秦爸秦妈虽然没说出来,其实心里是欣慰与一点点的落寞兼具。
办好旅馆的入住手续,父母们不见疲惫,放下行李就要出去走走逛逛,在车上的时候就被沿途的风景吸引,当然要一睹为快。许灿和秦楚各背一个双肩包,左右分别是女朋友和妈妈,爸爸们随意走着,名山脚下的景观和娱乐设施也被开发得丰富多彩。一行人在商贩摆摊做生意的阳伞下站着,看着面前的水上双人碰碰船,趣味盎然。席梦宜探头看看顾羽芹,两人眼神一交流,从秦楚和许灿身边退开,一起买了冰棍过来,先递给了爸爸妈妈们,然后和许灿,秦楚一人拿了一个。
“羽芹,梦宜,这种跑腿的事让她们俩去做就可以了,天很热,你们跑来跑去别中暑了。”
许妈妈示意许灿和秦楚两个人完全可供使唤,许灿和秦楚自然是没有意见,顾羽芹甜甜地笑了,“阿姨,没事的,我们身体没那么弱,她们也背了很多东西,互相照顾。”
秦楚和席梦宜离得近,秦妈妈推推秦楚,“你去和梦宜撑一把太阳伞,我这里有遮头,你霸占着伞,让人家晒太阳了。”
席梦宜摇头加摆手,表示没关系。秦楚假装委屈,把伞往秦妈妈面前一伸,“那妈妈你和她撑一把,我有帽子,用不着重生之全能高手。”
秦妈妈毫不客气地接过伞,走向席梦宜,“我撑就我撑,待会太阳晒得厉害别躲我们这里来啊。”
“阿姨,我来撑吧。”
“没事没事,你先吃雪糕。”
知情的另外三个人看见同撑一把伞的席梦宜和秦妈妈,无声地笑。
秦妈妈浑然不知,正指着水面上的船和席梦宜说话,“那个好像很有意思。”
“碰碰船么,阿姨,我们要不要去玩玩?”
席梦宜很是兴奋地提议,秦妈妈也有点动心,“但是我没玩过……”
“就是没玩过才要尝试”,席梦宜看见秦妈妈同样跃跃欲试的样子,做了决定,回头看向秦楚,“我和阿姨想去玩碰碰船,你们要不要去?”
秦楚惊讶又高兴,“妈妈,你真的要去也应该是和爸爸一起坐吧?”
席梦宜刚瞪眼责怪秦楚的妨碍,可秦楚的提议得到了更好的效果,秦妈妈并不想和秦爸爸来夫妻档,毫不犹豫地要和席梦宜一起玩。
“万一你爸爸中途踩不动了怎么办,我就决定和梦宜一起坐。”
许灿趁热打铁,挽着许妈妈的手臂,“妈妈,你也和羽芹试试,和姨妈她们比一比,碰一碰?”
“哎呦,我不会玩那些,要去,你们两个去玩就行啦,我和你爸爸在这边等你们……”
“妈妈,看不会比亲自玩更有意思的,很简单的,脚上用力,手上掌握方向,很简单的。”
结果,许妈妈和顾羽芹,秦妈妈和席梦宜分别坐进了两条船里,两位妈妈掌握着方向,顾羽芹和席梦宜只负责加速。两位车都不怎么开的妈妈握上这种游乐设施的方向盘非常有感觉,刚开始的时候都拿对方来练手,适应船在水上的感觉,后来渐渐兴奋,不时有尖叫声传出,开玩笑说的比赛慢慢真的开始。
秦妈妈这边气势如虹,主要靠速度,许妈妈还没从一次碰撞中缓过来,秦妈妈的船在和席梦宜的默契配合下,掉转船头马上又来一击,许妈妈的船就随着水波晃荡,方向都不太好掌握。
岸上观战的人轻松自在,许灿和许爸都不太看好明显处于劣势的许妈妈碰碰船。
“爸爸,妈妈内敛的性格也体现在玩这类游戏上了。”
“恩,你妈妈本来就不是有胜负欲的强势女人,体验体验就好。”
“那看来姨妈和席部长挺合得来。”后半句许灿没说,自家妈妈和自家媳妇也是绝对投缘。
但许灿和许爸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就是女人对于游戏的投入有时候不能靠常理来判断。
许妈妈和顾羽芹这一边也是很想赢的,不甘心老是出于被动。顾羽芹用上智谋,看准水面上有个蓝色的大水球大概是三十秒喷一次水,和许妈妈商量,绕着这个水球开船,差不多的时候把球撞向秦妈妈和席梦宜那边。完全沉浸其中的秦妈妈和席梦宜在没注意的情况下遭遇了两次水球喷泉,租船时间快到的时候,双方平分秋色,两位妈妈还舍不得松开方向盘,大呼刺激有趣。
秦楚和许灿把包里的毛巾递给妈妈们擦水,上岸后,两位妈妈更是分外照顾自己刚才的战友,接过水也是先给顾羽芹和席梦宜,引得两个亲生孩子故作不满和羡慕,心里其实是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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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洗个澡,舒服的一场午觉过后,伴随着太阳西斜的彩霞,带好水和食物,拿上门票,许灿一行人就进山了。上山的路是石阶,路旁葱郁的树木投下的阴影带来凉爽的感觉,因为精神抖擞,新奇的自然风景又让人眼前一亮,有个好心情,东张西望的同时,满满的都是期待,全然是一支观光客队伍。
照相机在秦楚和许爸爸手里,许灿偶尔拉一拉许妈妈,牵一牵顾羽芹,最多两个人并行的石阶小路走了一段,眼前突然变得开阔,听见了潺潺溪水声,水流旁边是一块大石台,整整能坐五个人的大小,还有一些能踩脚的石头,走在最前面的许爸爸不由分说地踏了上去,于是一行人短暂地停留在这里,两位妈妈就在石台上坐下,找出水来递给许灿她们。秦爸爸把旅行包上的毛巾解下来,蹲在溪边沾湿了擦脸,大呼凉爽,洗过之后拧干毛巾也拿给秦妈妈擦擦脸。顾羽芹和席梦宜拿着湿巾效仿,清凉的温度接触肌肤,一下子就让人神清气爽。秦楚停下来拍照,许灿从包里找出麦丽素吃,懒洋洋地歇息。
再次启程之后,风景又不同,明显更往山里走了,回头或是远眺都只有山中景物了,还在低处,看看目的山顶,遥不可及。虽然顾羽芹和席梦宜都没有爬过山,但体力不逊,几次都走到了许灿秦楚前面,爸爸们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队伍,反而是妈妈们带头,身体内的潜能都发挥在登山之路上了。一队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一边聊着,一边一步步往上走。
路上渐渐出现不大不小的景点,略微有点特别的山石和大树就有一小段典故,身为本地人的秦楚和许灿知道的就说给顾羽芹她们听,不知道的就一起看石碑介绍。在一座木板连成的桥前,了解到有情桥的由来,许灿左看右看,说些有的没的,一边不动声色地偷偷牵了顾羽芹的手,不紧不慢地踱步桥上,一边重复地碎碎念,顾羽芹观察了一会,才知道许灿说的是“许灿和顾羽芹永远在一起”,“许灿和顾羽芹永远在一起”……无限的重复直到走完整座有情桥。洞察许灿小秘密的顾羽芹不让许灿松手,拉起许灿的左手,合在掌心,背着桥那头,在指尖落了个吻,轻声念道,“顾羽芹会和许灿永远在一起。”
许灿听到了,好不容易才压下想把顾羽芹抱进怀里的冲动,只是眼睛里的喜欢怎么也掩盖不了,怕被发现,只能是顾羽芹努力躲开那炙热的目光。
还没过桥的秦楚低头发现了玄机,恨自己给桥头那两人制造了机会,父母们都在自己这边,许灿和顾羽芹就正大光明地走了过去慢慢仙途(仙灵界)最新章节。
“牵着爱人的手,带着共同的心愿,幸福地走过桥,爬过山,经历所有,在最后的终点,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席梦宜俯□,念出了桥头石碑上的文字,抬头就碰见了秦楚的目光。虽然一样的内容已经看过了一遍,但秦楚不知道是自己太感性还是怎样,听席梦宜说出来,就是有种动心的感觉,不能移开视线地朝席梦宜走过去。
明白秦楚的意图,席梦宜轻巧地避开秦楚的注视,直起身抬腿独自踏上了桥,没有要牵秦楚的意思。秦楚无声地在心里腹诽,她的席梦宜果然更不一样,寄托了美好祝愿的传说不仅不觉得感动,直接选择不相信。秦楚无奈了,这样也好,省得想办法避开父母。
“吱呀……”
席梦宜刚迈出一步,马上就抓住了身边秦楚的手臂,秦楚偏头,席梦宜却只看脚下,绕住秦楚手臂的手往下放在了秦楚手心,“这木桥有多少年了?安不安全?怎么还会发出这么不牢固的声音?”
秦楚笑,凑近席梦宜耳语,“我的席部长,您到今天,还是这么不服软么?主动过来牵我的手有多难?”
席梦宜斜眼瞪秦楚,手上却握得更紧,“你要得瑟完这一路吗?”
秦楚把牵手的手势转为十指紧扣,“你放心,我秦楚一定牢固得让你席梦宜依靠生生世世,不仅安全,还要快乐。”
“秦楚,你说这桥真的灵验吗?”
“席部长,你可以等走完之后再怀疑吗?这样所有人里面就我的许愿不灵验了怎么办?”
“那……桥仙不理你,我来帮你实现怎么样?”
秦楚对上席梦宜那满是笑意的眼睛,只能笑着抱怨,“明知故问!”
“许灿,秦楚和梦宜怎么还没跟上?”秦妈妈往身后看看,“我们停下来等她们一会吧?”
“不用了,姨妈,她们不是小孩子,可能哪里风景好就想多拍几张照片,我们先往前走,前边有个小亭子,去那坐着等也行。”
许灿揽着秦妈妈向前走,一边给秦妈妈扇风,说服秦妈妈之后,许灿也瞥一眼后面,笑着向顾羽芹使眼色,互帮互助,相亲相爱,才能天下太平。
抵达半山腰的旅馆,夜幕降临,山里的夜格外静,星空格外亮,想要拉上窗帘的顾羽芹一站到窗边就被吸引,怎么也不想遮上这一片夜景。秦楚和席梦宜在浴室洗澡,把许妈妈要的东西送过去之后,刚回房的许灿就被顾羽芹的背影吸引,怎么也停不下朝她靠近的脚步,直到终于把她拥进怀里。
“我太庆幸这个安排了,安排在半山腰稍作休息。”
“恩?”顾羽芹舒服地靠着许灿,没明白许灿的意思。
许灿贴着顾羽芹的耳鬓,“给了我一个半路偷腥的机会,我不知道,羽芹你在爬山的时候也这么好看,让我忍不住地想要表现我对你的喜欢。”
“恩……”听懂了的顾羽芹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好笑的语调,“许灿,你太影响这么美丽的夜景了。”
“足以影响美丽的人事物,是我引以为豪的本领。”
许灿得意洋洋地看向顾羽芹,顾羽芹转身,抬起手臂圈住许灿的脖子,迎上许灿那双在夜色中明亮的眼睛,给美丽的夜晚配上了一个甜蜜的亲吻。
亲眼看见日出,而且有世界上最爱的人陪在身边,仅仅“幸福”两个字显得太无力,难以描述人类内心复杂敏感的心情超级兵痞。早起的困顿,登山的疲惫,清晨的凉意,所有都不算什么,当第一抹光辉出现在天边,那种希望和力量,震撼和鼓舞了心里有着最大,又是最小心愿的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彼此之间,对她的肯定从来没有动摇过,只在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中加深信念,更加相信,独一无二的她,就是归宿。不管世界上的人说是蛊惑也好,盲目也好,懵懂也好,只有我们知道这样坚持践行的意义。
坐在草地上的许灿和顾羽芹,看着日出的时候,手是紧紧牵在一起的。安静站着的秦楚和席梦宜,在秦楚用只有席梦宜听得到的声音说出“我爱你”这三个不是第一次说出的字之后,席梦宜流下了不舍得擦掉的眼泪。
一座普通的山,一条普通的路,一次普通的日出,或许应该这样说,每一座普通的山,每一条普通的路,每一次普通的日出,在我们一起爬过,走过,看过之后,都有了美好的意义,仅此一回的普通人生也是如此。
下山的路,秦楚和许灿更明显地陪在了爸爸身边,和妈妈们的耐力相比,意外地,两位爸爸有些吃力。
秦楚和秦爸爸一起撑着登山棍并排下山,“爸爸,谈生意也不要老是在酒桌上,你那些老板朋友里面就没有喜欢运动,关注健康的人吗?有钱的人不是更会想办法长寿吗?”
“怎么,嫌你老爸身体不好?”
“不是,是希望你能更健康,还有,我工作稳定,生活ok,你现在稍微清闲一点也是可以的,多陪陪妈妈旅游,购物,享受生活不好吗?”
秦爸爸停下喝水,看着秦楚,“说得没错,我和你妈还要好好地享你的福,还有,我已经戒烟了,你妈妈告诉你了吧?”
“没有啊”,秦楚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你妈也真是,催着我戒的时候尽拿你当理由,真做到了又一句话没有。”
秦楚哑然失笑,搭上秦爸爸的肩膀,“山上的自然风光真是不错,爸爸,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年来爬一次山吧?”
“我和你妈会越来越老,你要不要给我们制定这么严格的目标?”
“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许灿站在上方给台阶下站住看风景的许爸爸拍照,先是背影,再到许爸爸渐渐转身的侧脸和正面的笑容。
“许灿,快下来了,照片上山的时候就拍了很多,赶快走,你妈妈她们已经走到很前面去了。”
“不急,爸爸,我看你的腿跟之前我们上山的时候有点不一样,是太累了吗?”
许爸爸本能地把手放在膝盖上,笑道,“在讲台上站了大半辈子,年纪大了,有点小问题……”
“有没有去医院看过?会很痛吗?”
“不要紧”,许爸爸抬腿踢了踢,“我有保持锻炼,小问题,只要坚持强身健体就会好。”
“恩。”
“许灿,秦楚,该坐缆车下山了,快点过来!”
许灿和许爸爸一起看向两段路之外的许妈妈,顾羽芹那边,挥了挥手,许灿挽住许爸爸结实的手臂,在两边都是青草甸的下山石阶上,慢慢走向许灿所爱的人,这一幕的隐含意思,看在顾羽芹眼里,就像一场山上的婚礼,许灿何曾不是那个时时刻刻都让顾羽芹心动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出炉,发完去睡,看在黑眼圈的份上,求一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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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一百三十章
二十多岁年龄的增长并不会在人身上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只是反映在生活的日益平淡和稳定,感情的日益深厚和甜蜜,还有欲望的膨胀和爆发。
一年后的春天。
席梦宜愤然站起身,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秦楚,阳台上的门没关,风吹得窗纱飞舞,安静的气氛中有丝渐渐灼热的火药味。
“秦楚,你这样,要我怎么相信你的决心?!以前的你会这样吗?!”
席梦宜忍着眼泪说完,抓起沙发上的包,头也不回地从秦楚面前离开,关门声很响地在整个屋里
回荡。
见此情景,许灿和顾羽芹急忙从房间里出来,任凭许灿拖,拽,劝,秦楚就是不追出去。顾羽芹一咬牙,赶紧换好鞋跟上席梦宜。许灿回头盯着秦楚,恨铁不成钢,“秦楚,这个时候你应该和席部长一条心才对,你怎么回事?”
“许灿,我觉得这是个可以两全的办法,为什么不行?”
秦楚终于开口,气走了席梦宜还是不思悔改,许灿也不站在秦楚这边,“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席部长的感受?”
秦楚沉默了,看她这个样子,许灿忍下心里的质问和责问,闷声无言。不再是年少无知的年纪,孰是孰非,许灿不希望用一些难听的话去提醒秦楚。
小区的凉亭里,席梦宜早已哭花了脸,顾羽芹拍着她的肩膀,递过纸巾,“梦宜,你别难过,秦楚她……她的想法我们都知道,就是不愿意让你和家里的关系闹僵。”
“那就要同意我去相亲?!甚至,甚至还劝我去!羽芹,你能理解吗?反正我是不能理解!”
在这件事情上,顾羽芹也觉得秦楚是理亏的那一方,可是总不能跟着席梦宜一起抱怨,但替秦楚辩解的话明显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她和我在一起,早该想过家里的反应,那么不想伤害我的家人,那么为我和家里的关系考虑,和我分手是最让我家里满意的结果,那她是不是也会去做?!”
这才是最让席梦宜气愤的原因,做好了出柜的准备,也就是准备好了顽强抵抗,秦楚却在刚开始就屈服,这算怎么回事?虽然席梦宜这样说或许不对,但现在是听话的时候吗?不能让父母看到决心,父母只会更加认为席梦宜,秦楚是年轻不懂事。席梦宜生秦楚的气,气秦楚在这件大事上的态度和自己背道而驰。
顾羽芹听到席梦宜说出“分手”两个字,知道席梦宜是生气极了,难过极了,同时还有不安,顾羽芹必须帮着秦楚,不能让两人这样闹。
“梦宜,秦楚的方法也许不对,但她肯定也是为你们俩的以后考虑着,你比我们都了解秦楚,她不是会让你这么失望的人,她就是想得长远,想更好地和你家人和睦相处,她才会这样做。说开了,秦楚是相信你,相信她自己,相信一次两次的相亲根本不会影响到你们。她有你的支持,她不想硬碰硬地和你爸妈对抗,因为秦楚在他们面前是觉得愧疚的,所以秦楚才想周全地照顾他们的情绪,年轻人可以任意妄为,长辈们又打又骂,还赶出家门,狠心的背后全是落寞和伤心,明白这些的秦楚是不忍心,也是像爱你一样爱你的爸爸妈妈。”
“她想得倒深刻,谁知道她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
顾羽芹拉住席梦宜,打断了席梦宜的话,“闹情绪的气话也要适可而止,秦楚心里比谁都难过,你们就不要互相折磨了。”
席梦宜已经不哭了,可是心情还是没有开朗起来,“羽芹,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真的觉得好累,你和许灿是怎么撑过来的?我怕秦楚心里受伤,也担心爸妈的情况,夹在中间,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为难。”
顾羽芹抱抱席梦宜,笑道,“那时候我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你猜许灿是怎么和我说的?”
席梦宜不明所以地看看顾羽芹,要听听大名人许灿的哲言。
“许灿说成长和成熟是人生的两个重要标志,她的成长是经历高三,高考,她的成熟是选择我,选择面对我们的未来。我赞同,梦宜,你觉得呢?”
席梦宜叹口气,“我怕我还没机会认识成熟的自己就已经老了。”
“那也是和秦楚一起生活着,老了就老了呗,她们会照顾我们的。”
“我只希望秦楚那个大坏蛋少气我,我的皱纹就不会出来得这么快!”
“总逗我开心也不行,像许灿,你看我的眼睛,一笑都有鱼尾纹了吧?”
“哪会?许灿把你照顾得多滋润……”
席梦宜最终被顾羽芹劝回了家,但还是不能原谅秦楚,脱掉高跟鞋就进了浴室。顾羽芹向许灿,秦楚示意没事,要秦楚抓紧时间再哄哄。但席梦宜连面对面的机会都没给秦楚,围着浴巾出来,吹开一头飘逸的长发,从衣柜里挑出一身及膝的白色连衣裙,换上后把秀发全数拨到左边肩颈处,在瓶瓶罐罐中选了一些,润肤之后画上淡妆,嘴唇抿上水润的颜色,前一刻还在哭闹的席梦宜已然变身为窈窕淑女,电力十足,让许灿和顾羽芹冷汗连连。
“席部长,到时间准备晚饭了,你还出去?”
席梦宜对着许灿嫣然一笑,“我晚上有约,不在家吃饭。”
许灿掉转视线去看秦楚,却发现秦楚正看着席梦宜,只是席梦宜仍然自顾自地打扮自己,电话响起也是无比优雅温柔地接听。
“何先生,晚上的约会我当然记得,正在准备,这是基本的礼仪……不用特意来接,我会自己开车过去……好,一会见。”
最后的亮点,席梦宜拿出鞋柜里的细跟银色高跟鞋,轻挑搭扣,一双合适的鞋把席梦宜完美的脚踝衬得更加精致。席梦宜本人也非常满意,挥挥手和家里的一干人等告别,故意忽视那道一直看着自己的目光。
“席部长真是个祸害”,许灿叫着发愣的秦楚,“你不去把她抓回来吗?任由她危害人间,行不行?”
顾羽芹适时地添油加醋,“如果不愿意,应该打扮成丑八怪,装得有点缺陷才对,完美赴约,梦宜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灿从秦楚身边走过,去冰箱里挑选晚餐的食材,“羽芹,你晚上想吃什么?席部长说有事,不能在家~里吃,你会在家~里吃吧?”
许灿着重强调了“家”字,故意说给秦楚听,再怎么强装,一个字的表达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对席梦宜来说,这儿是家,开开心心出门的起点,高高兴兴回来的终点。
富丽堂皇的酒店,一次体面的约会,靠窗的位置,有人早就等在那,得体的笑容和举止,能看出良好的修养,还有,对今晚的相亲对象,席梦宜的满意。秦楚从来都没忘记席梦宜是怎样一个闪亮发光的人,只是多年以后有个机会暂时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欣赏了一次,同时被深刻地提醒了,自己拥有的这份独一无二的美丽。
边吃饭边互相了解的模式,很是老套,但是秦楚移不开视线,从酒店外到酒店里,从远在另一边到近在席梦宜前方,秦楚的到来,席梦宜早就发现,秦楚宁愿看到席梦宜故意做出来气自己的高傲的演技,也不想席梦宜一个人违心地勉强地应付完整场,不管怎样,这也是一种陪伴的方式。
看着这次见面渐入尾声,秦楚先买单离开。席梦宜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跟着秦楚,直到看见停车位上的车亮了灯,知道车里的人是秦楚,莫名的安心。最后也是礼貌性地结束,那些隐约的期待,席梦宜或忽视或婉拒,自己的情绪在一天之内因为那个人颠来倒去,席梦宜的心里再住不下其他人。
而直到席梦宜拉开车门坐到了身边,秦楚才放心,她有多怕这个姑奶奶和自己较劲,然后二话不说选择那个人的车,真是幸好没有出现那样的情况。
“你为什么过来,来看我有没有好好相亲吗?” 话里带刺,席梦宜就是不喜欢秦楚这种闷闷的样子。
“我不放心。”
秦楚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席梦宜气不打一处来,“不放心什么?你自己把我推给一个陌生男人还会不放心吗?”
秦楚减速停车,转头去看席梦宜,要说的话还没说,就被席梦宜眼里闪烁的泪花弄得忘了想说什么,心里很苦很痛。
席梦宜拼命不让眼泪流下来,抿住嘴平复心情。秦楚看到席梦宜明显委屈的样子,松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抱住了席梦宜,吻着她的耳垂。忍了太久,这下再也绷不住了,有哭声从秦楚怀里传出,席梦宜一手紧紧地抓住秦楚的衣服,一手用力地捶打秦楚,丝毫不留情面的,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打。秦楚紧紧地抱住,不松手,只是也像忍耐了很久,带着颤抖的吻安抚席梦宜难过的心。
非本意而为之,我比你更痛,你知道吗?
自作自受!秦楚,不准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忙好忙,非常非常对不起《你猜》的读者,我保证一有时间就赶紧写这篇,给各位追文的朋友们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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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了,洗过澡的许灿和顾羽芹在房间,顾羽芹要准备明天上课的内容,许灿就赖在一边,缠着要听顾羽芹弹琴,什么曲子都没关系,一架电子琴前,许灿特意买了像钢琴椅那样的长方软垫的凳子,坐在一旁搂着顾羽芹,看她弹琴时的样子。工作再忙再累,都在这时候化解得一干二净。
像哄小孩一样弹完儿歌,顾羽芹的手松开琴键,捧起搁在肩膀上的许灿的脸,“好了,你不是还有工作吗?赶紧完成,不然睡觉要晚了。”
“公司里有老板,家里还有上司”,许灿装着叹了口气,“好,你不喜欢我熬夜,我就火速做完那该死的工作。”
说完却不动,许灿凑近顾羽芹,圈了顾羽芹的腰,不容顾羽芹后退,紧紧密密地贴住那嘴唇,要了一个深吻,分离时再浅啄了一下。这边刚结束,门外响起了开门声,顾羽芹拉起许灿要出去,“是梦宜和秦楚回来了,去看看。”
许灿一打开房门,就见秦楚房间的门“砰”地被关上,秦楚被关在门外。
许灿走过去,不知不觉就压低了声音,“秦楚,你和席部长怎么还在闹?”
秦楚无奈地笑笑,“没事了,秋后算账而已,今天的沙发没人和我抢吧?”
“都被赶出门外了还没事?” 顾羽芹怕秦楚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许灿了然,看看秦楚解释道,“席部长觉得这么轻易原谅你让她心气不顺,对吧?晾也要冷眼晾你几天。”
秦楚点点头,表示许灿说得没错。顾羽芹被说服,仍旧不理解,“梦宜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幼稚地……”
许灿和秦楚相视一笑,许灿搂过顾羽芹的肩膀,笑道,“没有这一分幼稚,感情生活就要无趣许多了。”
顾羽芹挑眉瞄向秦楚,“恐怕秦楚不这么想吧。”
秦楚看看许灿,看向顾羽芹,“这个问许灿就可以了,我先去洗澡。”
秦楚的意思是许灿也有这类感受,原因自然是顾羽芹,顾羽芹听得很明白,转头问许灿,“我有那样过吗?”
许灿赔上笑脸,把大小姐往房间推,“这是女人可爱的一部分,我喜欢的。”
“那你今晚和秦楚一起睡沙发吧。”
“别,羽芹你怎么没事找事呢?”
“刚还是可爱,现在又变成没事找事了,许灿,你翻供还可以翻得再快一点!”
进了房间,许灿抬起双手投降,“顾大小姐,我错了,您怎样审判,我都无条件接受,决不提起上诉。”
顾羽芹笑着点点许灿的鼻子,“乖,不过你早就不是自由身了,再判也只有无期,所以就以身偿债,劳务服刑吧。”
许灿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幸运犯人与完美法官的爱情故事么?真是更加引人犯罪呀……
秦楚洗澡的间隙,席梦宜换下衣服,卸了妆,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手机,照着一个未接电话打了过去,不出意料地,电话很快被接起,一接起就传出质问的语气。
“梦宜,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回去了吗?不是说好相亲完回家的吗?觉得怎么样?”
席梦宜虚无地靠在椅背上,“妈妈,下次别再给我安排这种相亲了,你安排了,我也不会再去。”
“怎么了?不满意今天的?那还有……”
“妈妈”,席梦宜无奈地出声打断了席妈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交往的人,为什么还要去相亲?”
“你也好意思说吗?” 因为席梦宜的直接和执拗,席妈妈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我就是要让你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来,现实的生活就是结婚,生孩子,那才是感情的归宿,没有结果的感情,谈了也是不负责任地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梦宜,你醒醒吧!是不是抽身有困难?我和你爸爸可以……”
“不是,不是,不是!” 席梦宜压低声音激烈抗议,不想让外面的秦楚听见,又要让妈妈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什么都好,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她更好的人,她什么都先替我着想,她担心我和你们的关系变僵,不愿意也劝我去见那个陌生的男人,我才会忍耐着去相这个莫名其妙的亲。妈妈,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互相伤害过,如果你们能同意,我们真的有信心和能力一辈子好好地过下去。”
十几秒的沉默,电话那头的席妈妈似乎也哽咽了,“梦宜,人生不是你预订一个什么东西,就有人给你送货上门,一步一步,辛苦的是你,我和你爸爸不可能明明知道还让你去做。”
“妈妈,我受什么苦了?人生的二十岁和三十岁,十年之间就会有多大的变故,让你们这么担心?携手走过十年,下一个十年又是新的生活,我们将会有我们的生活规划,真正地像个家,三十到四十,四十到五十,我觉得每个阶段都会有不一样的幸福,只要我和秦楚在一起。”
“梦宜,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其他事情,等你明天回家再说。”
“妈妈,明天又不是周末,我还要上班。”
“回家一趟有多难?就这样说定了,等你回来吃晚饭。”
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虽然说是早已预料到的反应,可是对于秦楚这么不被接受,席梦宜心里还是很难受,很想帅气地说一句不在乎,然后义无反顾地跟着秦楚过两个人的幸福小日子,但是秦楚不会愿意,席梦宜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所以只能软磨硬泡,看看来日方长,是不是真的会日久见人心。
放下手机,席梦宜解开头发,拿起木梳慢慢梳顺,心情也顺畅不少,从床头拿上睡衣,打算去洗澡了,顺便看看今晚被罚睡沙发的人。一出来却发现本该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的人跑去了厨房,正忙得起劲。席梦宜靠在门边看着秦楚的背影,一动都不想动了,只想这样站着。
“你饿不饿?我有点饿了,所以煮宵夜来吃,算上你了,一会一起吃吧。”
秦楚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席梦宜,席梦宜也不吃惊,依旧站着没动,“你晚饭没吃吗?都去了那么大的酒店,我可是吃了大餐……”
不等席梦宜说完,秦楚拿着盛有面条的汤匙走到席梦宜面前,吹了吹,喂到席梦宜嘴边,“张嘴,啊……”
席梦宜只是盯着秦楚看,不说话,也不吃。看席梦宜没反应,秦楚用嘴唇碰了碰汤匙,“已经不烫了,快点,冷了反而就不好吃了。”
经不住劝,席梦宜就着秦楚递到嘴边的姿势,连汤带面条都吃了。秦楚高兴地看着席梦宜,一边转身把锅里的面盛到一个大碗里,一边得瑟,“好吃吧,是不是很美味?”
“不就是两包泡面放锅里煮一煮嘛,调料都是现成的……”
说归说,等秦楚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泡面端上桌的时候,席梦宜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秦楚递来的筷子,坐下来一起享用这碗成本价不超过十元的面条。
“秦楚,明天下班以后,陪我回家吃饭吧。”
“恩”,秦楚把荷包蛋的蛋白夹下来喂给席梦宜,“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是不会变的。”
席梦宜笑笑,也把蛋白夹给秦楚,“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别总让给我。”
“那么”,秦楚鬼笑着看向席梦宜,“是不是你睡床,我也就睡床?”
“这个”,席梦宜搁下筷子起身,挑挑眉回绝了秦楚,“从明晚开始,今晚不变,我去洗澡了,你记得把碗洗掉。”
秦楚摇摇头,端起碗底来喝汤,这吃得满身是汗,再洗个澡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还不晚,新鲜出炉,我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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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许灿拿起马克杯和手机从工作桌边起身,溜到了茶水间一旁的阳台,端着咖啡给顾羽芹打电话。
“羽芹,放学了吗?”
“还没……”顾羽芹那边显然还有小孩子的声音,顾羽芹似乎在跟他们玩,“还有两个小朋友在等爸爸妈妈来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今天不能来接你了,还有点工作没完成。”
“又加班?许灿,我原先都不知道井氏这么压榨员工。”
“哪有,哪有”,关系到许灿的身体,鼎鼎有名的井氏也不再被顾羽芹放在眼里,许灿就算不为井氏说话,也要让顾羽芹放心,“当然是没老师的福利好,按点上下班,不过也不会太晚,估计不会超过九点。”
“那晚饭呢?有饭局吗?”
“没有,我会自己去快餐店,不会乱吃东西。”
“那好,你晚上开车小心一点,我在家等你。”
许灿亮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知道了,秦楚今天晚上和席部长回家吃饭,你自己在家做两个小菜就好,别想着给我留菜,陪那些小鬼一天,你也该累了。”
顾羽芹话里透着笑意,“我有分寸的,好了,有家长来接小孩,我先挂了。”
“恩。”美美地挂断电话,抿一口咖啡,许灿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秦楚没有许灿那么轻松,提前下班去了席梦宜公司,想着应该买点什么,又觉得别扭,最后拎了两大袋水果走到了席梦宜家门口。席爸爸席妈妈一看见秦楚,脸色就有点不好,勉强应付了打招呼这样的门面工作,进了门也没话说。席梦宜自顾自地让秦楚坐下,摆明是不让席爸爸席妈妈赶人。席爸爸席妈妈心里不高兴,秦楚更是如坐针毡,可这样的场景迟早要面对,不愿退缩的话,也就无所谓舒服不舒服了。
一顿饭下来,整场的气氛很沉默,秦楚几次鼓起勇气开口都得不到席爸爸席妈妈太多的反应和注意,明显冷漠的态度来自于他们对秦楚的不满意,他们的话几乎都是在和席梦宜说,只不过间接地和秦楚有关,因为谈来谈去的,都是席梦宜的恋爱问题,而席梦宜又会把话题直接和秦楚扯上关系,让席爸爸席妈妈不能忽视秦楚的存在。几个人都没有食欲,说来说去,饭菜就更加没了滋味。
“梦宜,今天晚上留在家里住,离你上班的地方又不远,不用怕迟到,什么时候搬回来就更好了。”
秦楚和席梦宜刚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想着怎么开口说要走,席爸爸就来了一句这样让人忐忑的话。席梦宜想回答的时候,秦楚先开了口。
“叔叔,梦宜今天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吧。”
席梦宜看看秦楚,又转头去看席爸爸,席爸爸的目光在秦楚身上一闪而过,“我没有在和你商量,而且这里才是梦宜的家,她有什么道理不能住下,还要跟你走?”
席爸爸语气中的严厉和不善让席梦宜吃了一惊,她似乎低估了父母对秦楚的不待见,现在意识到这一点,席梦宜的心里就是一紧。
“因为我不想她一个人为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难过。”
席梦宜抬头看着秦楚,秦楚对上的,是席爸爸毫不客气和毫不退让的眼神。
“你不想她难过的初衷不该体现在梦宜今晚留不留下这个问题上,你应该……”
“爸爸,秦楚,别说了,我今天睡在家里,秦楚,你自己开车回去小心点,到了给我电话。”
席梦宜握了握秦楚的手,秦楚听从席梦宜的意思,没再说什么,用眼神示意席梦宜放心。
回去的车里,秦楚一路听着beutfullove,很安静却不绝望。
给席梦宜回了电话,秦楚的车停在小区里,舍不得关掉音乐,秦楚就靠在驾驶座上,愣愣地发起呆。加班到现在才回来的许灿慢慢减速,直到把车停在秦楚车子旁边的车位上,一边看着秦楚一边松开安全带下车,敲了车窗,秦楚才有反应。
音乐声关小了,许灿和秦楚坐在车里,许灿看看秦楚,迟疑着开口,“席部长,没和你一起回来。”
“恩,被她爸爸留住了。”
“别急,这件事情需要时间。”
许灿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安慰秦楚,只能说出这样浅显,看似是白说的废话,可又似乎是能够解开一切的钥匙。
秦楚给了许灿一个毫不应付的笑容,“我知道,我有绝对的耐心等下去。”
果然,太过简单的道理,说与不说都一样,许灿的担心,一下子就不见了。
“许灿,过程再怎么困难,都比不上我们得到的这一份幸运”,秦楚舒服地叹口气,看向许灿,“lovessobeutful!如果没有她们,我们就不是我们了。”
许灿向后靠着,扬起嘴角,“没错,我们何其幸运,没有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在青春的最初,就找到了彼此的最爱,最美好的时光都在爱情里酝酿成回忆了,七年了吧,你和席部长在冬天的相爱,我和羽芹在春天的告白。”
秦楚笑起来,“七年算什么,我们还有七十年。”
“说到这个,我前些时候还在想送羽芹什么周年礼物好。”
许灿边说边去翻提包,秦楚偏头看着,“你费心准备了什么?”
等了半天,许灿拿出一叠纸递给秦楚,“你看看。”
秦楚刚开始还不解,看清第一张的平面图之后,诧异得睁大了眼睛,“许灿,你不是吧,我想过你送钻戒都没想到你会送房子,这么直接!”
“不是,你看看开发商。”
秦楚看向资料抬头,“井氏啊,不是井总直接送,就是员工内部优惠吧?”
许灿点头表示秦楚没有说错,“其实是我妈妈关注了井氏员工买房的问题,是公司给员工的一大福利,她说有机会就早点买。”
“姨妈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现在的房子越来越贵,大人们总是会为小孩考虑这一方面,不过井氏给员工的优惠一直有,但打折毕竟不是白送,也要有钱买才行”,秦楚说完,盯着许灿,“姨妈不会是……”
“是”,许灿干净利落地落实了秦楚的猜测,“我妈既然提了出来,大意就是要我买,工作这几年,我是有点积蓄,剩下不足的,我妈的意思是他们负责,至少首付是没问题的,她跟我说过之后,我就看了看这方面的信息,正苦恼呢,你说怎么办?”
秦楚大致明白了许灿的意思,“买房子是好事啊,你担心怎么和顾羽芹说?”
“还不只是说法的问题,我和羽芹早就是不分你我,单靠我们俩买个小房子,落户什么的都好办,现在问题是这么大一笔钱要我爸妈来支付,我不知道是应该拒绝爸妈,还是在他们不知道我和羽芹关系的情况下,用上我和羽芹共同的钱,还是干脆不告诉羽芹,就这样买了再说。”
秦楚快被许灿绕晕了,“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复杂,牵扯上钱,你最好还是和顾羽芹商量商量,这是大事,不能你一个人做主。另外,你的想法是什么,你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吧,就算和顾羽芹商量,你想达到的预期结果是怎样的?”
“关于房子,就算我妈没提起,我觉得也是要买的,并且我想买,之前的计划是和羽芹两个人努力努力,再存几年钱看看,不过好像有点困难,有父母的帮助自然会更好,但是现在情况又有点特殊,所以我是想将计就计,既然我爸妈是想给我买套房子当保障,我就接受呗,钱那方面,用上存款之外,贷小额的应该可以,也不能全靠我爸妈的老本。羽芹那,说肯定要说,一起做个决定更好。”
“真好,有个房子就相当于有个自己的家了,姨父姨妈同意你在这边买房子?”
“没反对,毕竟我说了要在这边发展”,许灿把给秦楚看的房产资料收回包里,“另一方面,俗气一点说,有个房子,羽芹的爸爸妈妈会觉得更有保障一点吧,我和羽芹之间不需要靠这些物质的东西来证明什么,但是父母们一定会担心的,我能理解,也就想尽力做到让他们满意,让他们放心。”
“同意,我和梦宜也要考虑到这些,生活就是这样,我们要告诉父母们,我们的爱情也可以依附于生活之下,而不只是处于理想与梦幻之中。”
“说得好,我们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了,一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到时候也住在一起么,当邻居?”
“我看很好,羽芹和席部长也一定会喜欢的。”
秦楚抬手搁在方向盘上,侧头往窗外看,“很晚了吧,你加班回来,我们还在这闲聊一阵,家里有人在等着你呢,灯都还亮着。”
许灿跟随秦楚的目光看向楼上的窗户,柔柔地笑了。正说着,秦楚的手机响了起来,许灿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笑意不减,“也有人在牵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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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不同意。”
“羽芹”,许灿衣服都没换,看向抱着抱枕,一脸坚决的顾羽芹,眉心皱起了不解,“为什么?”
顾羽芹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也异常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在叔叔阿姨不知道的情况下,花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买了房子让我们两个住,以后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会不好意思,没有底气,所以不行。”
“这有什么关系”,许灿从单人沙发坐到顾羽芹身边,“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我们借了爸妈的钱付首付,贷款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还,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的。”
“不一样”,顾羽芹正色地向许灿强调,“许灿,我们为什么一直想要经济独立,因为这是我们向父母坦白的根本条件,是我们向父母的证明,落实到物质方面,也许我们现在是买不起房子,可是我们有买房买车的潜力,未来一定可以实现,既然是迟早的事,为什么不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做,我们目前的生活不好吗?”
顾羽芹的这种意见,许灿预想过,只不过仍然希望有转圜的余地,“但是羽芹……”
“许灿,你明知道这和得到承认后父母送我们房子的意义不同,这里面有欺瞒的性质,忤逆父母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可是我们不能骗他们,我们的感情确实需要经济的支撑,但我也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在父母面前尽可能地简单一点,这样他们的顾虑才会少一点。”
许灿拧着眉头,摸了摸额角,“羽芹,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这怎么是欺骗,跟普通男女谈婚论嫁一样,这个房子即使买了,不能看作是我财产的一部分,一并接受吗?更何况是我们一起负担这个费用,是我们的家赶尸道长。”
顾羽芹刚以为说通了许灿,没想到许灿还是没有和顾羽芹统一思想,“即使是普通男女,男方有房有车,当男方家里不同意女方的时候,男方父母会怎么想这个女孩?更何况是在男方和这个女孩的交往过程中,男方家里给买了房子,这样的话,你不觉得男方家里会更轻视这个女孩吗?这样恶化了在男方父母心中的第一印象,你不觉得对女孩来说不公平吗?”
顾羽芹举的是最通俗的例子,许灿明白自己和顾羽芹不同于普通男女谈婚论嫁的情况,但许灿对这份与众不同的理解和顾羽芹背道而驰,“羽芹,我爸妈又怎么会这样想?”
顾羽芹大喘气,显得郁闷了,“我们又不是非这样做不可,许灿,你为什么不为我考虑一下,还要这么坚持呢?再等两年不行吗?等我们自己的积蓄多一点,等我们向你的爸爸妈妈说明白,我觉得现在并不是买房子的最合适时机。”
许灿勉强地垮着脸叹气,“好吧,这本来就是要和你一起商量的事,你不同意也没其他办法,那我先去洗澡了,你早点睡吧。”
“诶……”顾羽芹轻声地一个音节,看着许灿起身走向房间,因为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顾羽芹没叫住许灿,但是顾羽芹知道今晚的讨论没有得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至少许灿还处在不乐意的状态。多数时候都是心意相通,这样难以统一想法的局面就更让顾羽芹和许灿觉得意外,只能再花时间去说明和交流各自的立场,再花时间去考虑和斟酌。
从起床开始,席梦宜每次拿出手机来看的小动作都能引起席爸爸和席妈妈的注意,眼神转来转去,苦恼的席妈妈还是把事情推给了席爸爸,不能对席梦宜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但事实上的确用尽了办法也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送席梦宜上班的路上,席爸爸频频看着后视镜里的席梦宜,再转两个路口就到席梦宜公司,席爸爸再次当起了坏人。
“梦宜……”
听见席爸爸的声音,席梦宜从和秦楚你一言我一句的短信交流中回神,抬头望了过去,看见席爸爸欲言又止的样子,席梦宜就明白了,把手机塞进了包里,目光放向窗外。
轻不可闻的叹气,席爸爸在红灯变绿的时候稳稳地将车开出,“梦宜,上班的时候要专心,出门总看手机不安全,这点意识都没有吗?”
“有爸爸在,我从来没有不安全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席梦宜也是不忍心,一般人在爱你的人和你所爱的人面前又怎么可能一直强硬到底,“爸爸,我很高兴是你和妈妈的女儿,如果有下辈子,我也希望能有延续这份福气,但是这一生让我遇到秦楚,肯定是让爸爸妈妈伤心,失望,和为难了,我贪心地希望你们能接纳秦楚,女婿也好,多一个女儿也好,因为秦楚和爸爸妈妈一样,是让我有安全感和幸福感的人,一样能让我感受到家和生活的气息。”
车停在人行道护栏边,席爸爸偏头看看神情带了落寞的席梦宜,“先别想这些了,进去公司吧,迟到不好。”
席梦宜抬眼,席爸爸的慈爱让席梦宜心疼,“恩,爸爸你回去小心,妈妈那边……”
“有我”,席爸爸抢了席梦宜的话,“有我在,暂时不会有事,但是梦宜你也要知道我和妈妈的态度,再好好想想,知道吗?”
席梦宜扶住车门点头,即使再怎么考虑都是同一个答案,秦楚是席梦宜不能放弃的人,无论多久,那就相信等待吧。
心里有事,总是容易走神,好在业务清闲,能来管席梦宜的人也不多。中午的时候,同样心不在焉的秦楚从另一个区跑来和席梦宜一起吃午餐,只不过是想看看对方。
听秦楚说了许灿和顾羽芹的事,席梦宜放下汤匙,默默叹气,“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有坦白关系才会有的麻烦,我既能理解许灿,也能理解羽芹小说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全文阅读。许灿想得简单,居有定所是生活稳定的体现,买房子不同于买玩具,就算有父母的帮助,许灿要承担的经济压力也大了,不是因为爱羽芹,许灿也不至于这样想。羽芹想得全面,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家庭不是只有她和许灿两个人,羽芹小心翼翼,那些可以预见的,会导致许灿家里对她有误解的因素都被羽芹扼杀在摇篮里,羽芹不求完美,只求不犯错,然后可以理直气壮地陈述自己和许灿的感情。她们两个人,说到底都是为了彼此双方,闹意见也只是暂时的,最迟今晚就会和好了,别担心。”
面对席梦宜长篇的分析,秦楚哑然失笑,细心地把席梦宜汤碗里的姜片挑出来,“你说这么多,是我担心还是你担心?我相信许灿最终会尊重顾羽芹的想法,我说这个的原因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对于买房子。”
“我吗?”夹起一口饭塞进嘴里,席梦宜慢慢地嚼,一边思索,“把我们的关系禀明双方父母之前,暂时不考虑。”
“和顾羽芹的想法一样?”
“恩”,席梦宜点头,看向秦楚,“你呢,和许灿一样吗?”
秦楚沉默了两秒,摇头,“虽然我也想,但是我更赞成你的说法。”
席梦宜搭配好一勺荤素均匀的饭喂到秦楚嘴边,“可是一说出来,不被赶出家门都算好的,父母的赞助算是泡汤的,那样的话,靠我们自己买房的计划就要向后推了又推,你也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满满当当的爱心餐,秦楚鼓着腮帮子回答,“其实有你在身边就很好,人就是贪心,还是知足一点比较好,就像我们现在的生活,挑不出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但是我对一个问题很好奇”,席梦宜的眼底泛起笑意,“秦楚,你说许灿的存款有多少了,就惦记着买房?”
秦楚哭笑不得,“需要我去问问许灿吗?”
席梦宜看着秦楚笑笑,不说话了。秦楚被席梦宜这样的举动弄得敏感起来,咳了两声,“我想我的工资应该比许灿多那么一点点……”
“是么?”席梦宜好笑地凑近秦楚,“有了钱还要会投资理财,从许灿先想到买房这件事来看,许灿的投资意识好像比你强哦~”
秦楚很明显地不服气,“我和许灿虽然是姐妹,但不代表我们的生活习惯,特别是消费习惯差不多,你跟着我过,是不是应该关心关心我们的生活模式,工资卡交给你,我怎么来管理我们的收入,你都不看的吗?”
席梦宜笑出声,放下筷子去捏秦楚的脸,“好了好了,我逗你的,你的本事我能不知道吗?说这么大声,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把工资卡交给我了,高兴吗?”
“高兴”,秦楚回答得斩钉截铁,“如果挣不到钱,把没几个数字的工资卡交给你才会不好意思,就我目前收入的状况来说,完全值得自豪,当然高兴了。”
“那我怎么记得你上个月收入比我少那么几百块……”
“哪有?没有的事!”
“不是没有拿到奖金么,不记得了?”
“唔……”秦楚语塞,顿了顿之后低头大口吃饭,“这个月补上,绝对!”
席梦宜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楚,笑得一脸温柔,眼前这人的点点滴滴都会刻进生活的每一处,什么都好,怎样都好,两个人的小小世界,是吵是闹,是喜是忧,都在其中,都是不能割舍的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抽抽,没有按时发,今天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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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四章
之所以在少得可怜的午休时间都要挤出空闲去找席梦宜,是因为秦楚和席梦宜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因为在特殊时期浓缩了不少,白天上班,下班后的席梦宜被命令回家住,平常最腻乎最舒适的夜晚变成了各自一地的电话漫聊,有种恋情刚开始的感觉,只不过秦楚和席梦宜体会到的不是青涩,而是苦涩。
在开门之前给席梦宜发去了安全到家的信息,通道里灯亮,门响,秦楚一进屋,顾羽芹就站起身走到门口,看见是秦楚,似乎有点失望,又有点期待地向秦楚身后看。
秦楚换上拖鞋,大门也被关上了,顾羽芹转身去厨房倒水喝,“秦楚,你吃饭了吗?桌上还有菜,热一下就行。”
“我和梦宜在外面吃的”,秦楚没看错的话,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任谁都应该吃了晚饭,只是当秦楚看见餐桌上没动过的三菜一汤,秦楚知道顾羽芹就是个例外,“许灿还没回来吗?”
“没有。”
看着顾羽芹放下杯子,坐回沙发上,随意换着电视频道,秦楚拿出手机,“打过电话了吗?大概又是加班吧。”
不到半分钟,秦楚就拿下了耳边的手机,顾羽芹偷偷地瞄了瞄,知道是和自己一样的结果,根本打不通。
“可能手机没电了,应该快回来了,别担心人人都爱本道长。”
顾羽芹勉强地笑笑,“恩,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秦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进了房间之后又给许灿打了两个电话,仍然打不通,事情似乎不会如席梦宜预料的那样,在今晚解决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针又走了两步,大门从秦楚回来后再没动静,沙发上的顾羽芹已经侧倒着,似睡非睡,电视还放着,秦楚看不到顾羽芹的表情,可是那个身影连秦楚看了都心疼,更别说许灿,可惜的是许灿根本不知道,或者是避而不见。
秦楚叹着气走进浴室,许灿办公室的电话也打过了,找不到许灿,如果许灿彻夜不归,那这事情就很不值地变得严重起来,秦楚只希望许灿别这么蠢。
擦着湿润的头发出来,经过沙发找吹风机的秦楚发现了不对劲,顾羽芹相比之前躺着的姿势,这会正紧紧地缩成一团,遥控器也掉到了地上,安静仔细地听,好像有细细的,急促的喘息声。秦楚放下毛巾,蹲在沙发边喊顾羽芹的名字,顾羽芹听到后抬头,秦楚看到一张略显隐忍和痛苦的脸,苍白冰冷。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秦楚一下子急了,托住顾羽芹的头,看着顾羽芹双手按住的地方,“是肚子痛吗?胃疼吗?”
顾羽芹紧紧地咬住嘴唇,甚至没有力气回答秦楚。
“顾羽芹,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秦楚简单地拿了钱包,钥匙和手机,背上顾羽芹,丝毫不敢怠慢地往楼下走。赶去医院的路上,秦楚再给许灿打了电话,让人窝火的系统声音,没有办法,到医院之后需要有人跑来跑去办手续,秦楚一个人照顾不来,拨通了席梦宜的电话。
“秦楚……”
“梦宜,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顾羽芹突然不舒服,我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许灿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人更不知道跑哪去了!”
席梦宜马上拿好包,再带上两件外套,“秦楚你别急,我马上过来,照顾好羽芹,再继续尝试联系许灿,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能打扰井总,她或许知道许灿下班后去了哪里。”
“好,我知道了,我已经到了新雅医院,有情况再联系。”
秦楚把顾羽芹抱下车,顾羽芹的额头全是冷汗,意识模糊,秦楚喊好几声才能得到轻轻的回应。
“许灿这个混蛋!别让我抓到她!”
“恩……许灿。”
秦楚看看紧闭着眼睛的顾羽芹,这个时候想到的仍然是许灿,可许灿这个烂人现在又在哪里?
顾羽芹被推进急救室,秦楚的手机有了回音,陌生的号码,欠扁的人。
“秦楚,羽芹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进医院?!”
“你要想知道就赶紧滚过来!许灿你真是……过来再说!”
电话那头,许灿明显的焦急和哭咽声让秦楚停止了指责,挂断电话徘徊在急救室门口,秦楚心里也是一片乱。许灿和席梦宜几乎是同时到达,而顾羽芹由急救室转去了手术室,许灿一看到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瘫软地坐到了地上,已经脆弱不堪。
席梦宜扶上秦楚的手臂,用眼神询问秦楚。
“急性阑尾炎,正在手术,会没事的。”
席梦宜点了头,和秦楚一起看向地上的许灿人生输家最新章节。不知道许灿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整个安静的医院走廊里都是许灿忍不住的哭声,这里面有自责,有害怕,还有无尽的后悔,秦楚和席梦宜只能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一阵杂乱脚步声的传来,由席梦宜通知的顾爸爸顾妈妈到了手术室门口,秦楚简单地说了情况,顾妈妈已经趴在顾爸爸的肩头泣不成声,手术虽小,也常常听说,可里面是自己的女儿在经历,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顾爸爸注意到角落里哭得声音都嘶哑了的许灿,抿了抿嘴角,什么都没说,只安慰着顾妈妈。许灿一直没抬头,闷闷的哭声持续不断,因为太恨自己,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顾羽芹,觉得这个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陪着顾羽芹的自己太过分,甚至都没有资格脆弱到哭泣,许灿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臂,借此来发泄和惩罚自己,再怎么痛,似乎都不能和顾羽芹承受的痛相提并论。许灿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不管什么人说什么都好,许灿都看不见都听不见,嘴里和手上都有了血色。
手术终于顺利结束,顾爸爸和顾妈妈第一时间到了顾羽芹的病床边,看见脸色苍白的女儿,心疼不已。而许灿因为在地上坐了太久,只能由秦楚扶住,麻木地站着,满脸眼泪地隔了两步的距离看着病床上的顾羽芹,笑不出来,只有眼泪滚滚而落,身体因为瞬间的放松彻底瘫软。
头发凌乱,神情憔悴,全然一副颓废的样子,生病的是顾羽芹,要死要活的人变成了许灿,从回神的那刻起,许灿就一直陪在顾羽芹床边,握着顾羽芹的手,连顾爸爸顾妈妈在床的另一侧看着都顾不上,许灿的眼里只有顾羽芹,别说没有人阻止,就是有人拿刀架在许灿脖子上,许灿也不会再离开顾羽芹半步。
顾妈妈好几次欲言又止都被顾爸爸打断,目前一切以顾羽芹为主,其他事都搁置,暂不追究。期间,不放心的席爸爸席妈妈也来过医院,在没什么事的情况下,席梦宜被带回了家,秦楚也不想席梦宜太累,有很多话只能用眼神互相传达,这样就足够,更多的时间留给了顾羽芹一家人,秦楚则是留下照顾许灿。
酸胀的眼睛布满红丝,许灿在等待顾羽芹醒来的时候也哭了几次,难以说清楚的情绪,只是通过流泪来发泄。吻着顾羽芹手背时的喃喃自语中,最多的就是对不起。顾妈妈的情绪都已经稳定下来,许灿还时不时会哭出声,这让顾爸爸和顾妈妈没少看向许灿,和以往出现在顾爸爸顾妈妈面前的任何一次形象相比,这是许灿最狼狈的一次,也是最不顾忌他们的一次,当然,也是最真实的一次。
秦楚出去买了牛奶和食物回来,麻醉药差不多过了,顾羽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伤口的疼痛,突然刺目的光线都让顾羽芹皱紧了眉头,身体不能动,想抬手挡一挡灯光,发现手被握得很紧。
“羽芹,你醒了吗?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很痛?”
许灿站起来倾身问着,顾妈妈也试着和顾羽芹说话,顾爸爸按铃叫了医生。顾羽芹侧头看了最先说话的许灿,本来迷糊的眼里有了一层不满,就要从许灿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羽芹”,许灿心酸地握住不松,“别乱动,伤口会痛的。”
顾羽芹更加怨念地看着许灿,干干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过头去看着顾妈妈,顾妈妈也看得很清楚,顾羽芹眼角流下的眼泪。顾妈妈看一眼许灿,满是无奈地抚上顾羽芹的额头,“羽芹,什么都别想,爸爸妈妈都陪着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先休息吧。”
“恩。”
顾羽芹带了浓重鼻音的语调一出来,许灿的眼睛就红了,不得不松开顾羽芹有些抵触的,握成了拳头的手,嗓子都嘶哑了,“羽芹,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就叫我,我哪都不会去。”
顾羽芹固执地不做出回应,明明会更难受,还要较劲。病房门一关上,顾羽芹的眼泪就流个不停,一墙之外的许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狠狠地擦着眼睛,自己是伤害顾羽芹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哭?许灿不允许自己哭出来,但是无声地哽咽都似乎耗尽了许灿全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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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包纸巾搁在许灿膝盖上,顾爸爸在许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直视前面的地板,没有看许灿。许灿的哭泣声暂时停下,抬头侧眼看着顾爸爸,嗫嚅着能说的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没用,知道做错了就去改正,把眼泪擦了,羽芹又没怎么样,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严厉又强硬的语气,但许灿听出了一丝温暖,下意识地就把脸上的泪花抹了个干净。顾爸爸见自己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实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往下说些什么,这样和许灿坐在一起的场景虽然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让顾爸爸觉得尴尬。
“羽芹她,是不是在生你的气?”选择想知道的事开口,顾爸爸询问时的语调更加家常化,让许灿受宠若惊,愣了愣,想到顾爸爸在问的事,又有一丝自责浮现在脸上。
“叔叔,其实昨天我和羽芹因为一点事情有了不同意见,到最后也没达成一致,今天晚上我又因为工作上的事,没有陪在羽芹身边……”
顾爸爸侧身看着许灿越说越低下去的脑袋,声音高了两度,“就因为意见不合,你就把我女儿一个人放在家里,要是没人知道……你,你就是这样在乎她的?”
“不是,不是”,许灿也急了,摇头加摆手地否认,“我不是故意的,公司确实有事,而且我早就不生羽芹的气了,怎么会故意不理她,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顾爸爸将信将疑地盯着许灿,顺了顺胸口的气,“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你和羽芹产生分歧开始说。”
许灿有所顾虑地看了顾爸爸的神色,违抗不了顾爸爸压迫性的眼神,而且许灿从心里已经把顾爸爸当作家人看待,也就敞开来把事情原委都说了。
顾妈妈沾湿了毛巾给顾羽芹擦脸,眉眼间的担忧还没完全消除,笑容里也带了疲惫。麻醉药过了之后,伤口传来隐隐的疼痛让顾羽芹没有睡意,安静地看着床边的顾妈妈。
碰到顾羽芹柔柔的目光,顾妈妈淡淡地笑了,“刚动了手术,闭上眼睛歇会,你又不是没见过妈妈,干嘛老是盯着我看?”
满是宠溺的话语,顾羽芹的眼眶热了,“妈妈,你也坐下休息会,趴下睡会也好,累了吧?”
顾妈妈微笑着摇头,“不累,你没事就好,把我和你爸爸都吓坏了。”
顾羽芹转着脖子看了床的另一边和床尾,“爸爸呢?”
顾妈妈犹豫了一下,“和许灿在外面。”
惊讶显露在脸上,顾羽芹不能想象顾爸爸和许灿单独相处的情形,“妈妈,能不能帮我叫下爸爸?”
顾妈妈弯唇笑了,顾羽芹的心思实在太明显,“是你叫她走的,现在又护着,你爸爸帮你出气,你反而拖他后腿,到时候你爸爸要生你气了。”
“爸爸他……”
“放心,放心”,顾妈妈不希望吓到顾羽芹,“你爸爸有分寸,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你爸爸难道不应该说许灿几句吗?”
顾羽芹闷声不言语了,虽然顾羽芹觉得委屈,但两个人闹别扭传到父母那,就不是顾羽芹愿意看到的了,偏偏这急症来得这么不凑巧御姐当道。
病房门被轻声推开,顾羽芹和顾妈妈一齐看向进来的顾爸爸和许灿,顾羽芹多看了许灿两眼,又担心又觉得许灿活该。
“羽芹,觉得怎么样?”顾爸爸单手撑着床沿,看了看顾羽芹的脸色,“要是累了就睡会,我和你妈妈就先回去了,给你煲点汤,再把洗漱用品拿过来,好吗?”
“爸爸,外面黑,你和妈妈小心点,要不……”
“别担心,小秦送我们回去。”
顾妈妈看了看门口的秦楚,想要留下,“老公,你一个人回去吧,我们都走了,羽芹这……”
“没关系,让许灿守着,这是她应该的。”顾爸爸拉起顾妈妈就离开了病房,秦楚带上房门,示意许灿有事就通电话。
许灿舒了口气,一脸拘谨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一会儿看看输液的速度,一会儿帮顾羽芹拉好被子。顾羽芹的目光随着许灿的移动而移动,发现许灿有意逃避,抓着许灿的手臂,让许灿躲不了,把许灿吓了一跳。
“羽芹,你别这么用力,还打着针呢,你要什么?我跟你拿。”
“我只要你告诉我,我爸爸和你说什么了?”
许灿听见顾羽芹这样问,脑袋就耷拉下去了,顾羽芹一看就知道不好,难掩心疼,“我爸爸骂你了?”
许灿还没想明白告诫和骂人是不是一回事,思绪就被顾羽芹抓着手臂一阵晃,晃乱了。
“许灿,你的手……我爸爸他,他还咬你了?”
小臂上深可见血的牙齿印曝光,许灿掩饰性地往自己这边抽手,又觉得顾羽芹的猜想好笑,“羽芹,你觉得有可能吗?叔叔要是不嫌弃,我倒是不介意,说明没把我当外人。”
“你还笑得出来?让我看看”,顾羽芹硬拉住许灿的手,许灿用一分力,顾羽芹就用三分,指尖抚上那些凌乱的红紫色的牙印,顾羽芹的眼睛也染上了红色,“许灿,你属狗的吗?对自己这么狠,你讨打啊?!”
“对啊,皮痒,所以啃一啃。”
看着许灿欠扁的笑脸,顾羽芹也想咬许灿一口,不过看许灿满是疮痍的手,最终只用愤怒的眼神表达了不满,只不过许灿不把这看作警告,而是笑得更欢的,把顾羽芹的手拉近唇边,带着笑意,亲亲柔柔地吻着。很近的距离,顾羽芹能看到许灿仍然湿润的睫毛,略显浮肿的眼睛,心也软了下来,另一只手贴在许灿脸颊摩挲着。
“羽芹,别乱动,一会针头歪了,护士要来重新给你扎针了……”
“我不怕打针”,顾羽芹固执地不放手,看进许灿眼底,“我怕你不理我。”
本来是一句最简单的陈述,顾羽芹都没想到说出来的时候,声音会颤抖,眼睛也热了一圈,而许灿听了,鼻尖泛酸,忍不住坐在床边,俯身抱住了顾羽芹。
“傻傻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理你?没有那样的事,我向你保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多后悔,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所有事都听你的,好不好?”
顾羽芹拥着许灿的背,笑着打趣许灿,“就会说得好听,你许灿是那么容易就放弃人权的个性?”
“恩”,许灿贴在顾羽芹耳边,温温的气息,糯糯的嗓音,“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有了你,就有了一切。”
顾羽芹抚过许灿的头发,捏了捏许灿的耳朵,“花言巧语,就快要比麻醉药还厉害了,你是看准了我会纵容你,对不对?可是在某些方面,我有我的原则,糖衣炮弹行不通官仙!”
“听你的,都听你的,只要你赶紧好起来。”
已经过了上班的早高峰,秦楚一路无阻到达公司也已经临近中午,去了一趟经理办公室,才有时间给席梦宜回个电话,而席梦宜一上午的坐立不安也就为了等秦楚的答复。
“顾羽芹没事,你走之后,麻醉药过了就醒了,说了让你别担心,回去也没有听话睡一会吧?”
被秦楚说中,席梦宜也没什么要辩解的,“我多多少少会担心羽芹,然后你也守在那,你怕我没休息好,影响上班,我也会担心你啊,相互的。”
席梦宜说话的间隙,秦楚就打了两个呵欠,席梦宜听出来了,理直气壮地让秦楚趁着午休时间眯一会,不然不放心让秦楚开车。
“梦宜,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安全第一,我清楚明白,时刻注意,我现在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忙不忙?”
席梦宜停下碎碎念似的关怀,“什么事?如果很重要,电话里说得清楚吗?”
“能,这件事确实非常重要,但是内容很简单,只不过你刚听到的时候肯定也很难理解。”
能感受到秦楚话里的笑意,席梦宜心里莫名的紧张感散了几分,“秦楚,别卖关子,不然你自己琢磨,我懒得和你猜来猜去!”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本来就是和席梦宜有关的事,当事人不参与怎么行,秦楚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唱独角戏,“梦宜,我不想等到你爸爸妈妈点头,我先带你回家吧,那些猜测和假设都不需要,我们直接去面对父母们。”
“秦楚,你是说?”
“恩,让我的爸爸妈妈也知道我们的事,你同意的话,最近就安排,好不好?”
席梦宜完全没反应过来,她想问秦楚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又想问秦楚去了家里该怎么做,该怎么说,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因为秦楚这次太出其不意了。
“秦楚,那许灿和羽芹呢?如果她们没做好准备的话……”
“梦宜,你放心,我已经和许灿商量过了,我们四个一起回去。”
席梦宜从惊讶中慢慢回神,“秦楚,你和许灿也太疯狂了,有你们这样擅自做主的吗?羽芹刚被许灿气过一次,你也学样是不是?”
关于席梦宜生气的情况,秦楚已经了解透彻,眼前这一种,不是席梦宜真的觉得秦楚做得很过分,而是席梦宜真的对秦楚这个决定感到紧张,这样的席梦宜往往让秦楚觉得可爱。
“不是,我怎么舍得气你,关键许灿也是听命行事,我只是负责配合,因为提议的人是……你猜猜看?”
“秦楚!!”
席梦宜正听得一头雾水又带了好奇心,秦楚这回是拍在马蹄上,只得收敛着如实相告,“是顾爸爸。”
中间被秦楚打岔,前后间隔太久,席梦宜不太确定,“什么是顾爸爸?”
“顾爸爸让许灿尽快带着顾羽芹回l市见许灿的父母,明白了吗?”
席梦宜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秦楚一直安静地等着,然后就听见席梦宜又是哭腔又是笑声,最后只有一句“太好了”,反复在秦楚耳边重复。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完结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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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迷糊中睡醒了,外面已是晴朗天气,感觉到身上披着的薄毯,许灿笑着伸伸懒腰,目光从睁开眼睛开始就停留在顾羽芹的睡脸上,终于还是没忍住,嘴角带笑地倾身亲了顾羽芹的脸颊,心就像蓝天之上的白色云朵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咳咳。”
顾妈妈接了一盆水进来就正好看见许灿的小动作,一旁的顾爸爸瞪着眼睛出声提醒。
就算许灿脸皮厚或者心理素质好,还是被吓到了,脸色变得更红润,急忙站起来呆呆地打招呼。顾羽芹还在睡,顾妈妈轻轻地把脸盆放在床头柜子上,示意许灿过去洗漱。
“先洗脸,然后吃早点”,顾爸爸一说,许灿才看到柜子上热乎乎的豆浆和包子,顾爸爸走到床边看了看顾羽芹,话是对着许灿说的,“吃完之后跟我出去一趟,羽芹这里就交给她妈妈,我有事和你说。”
许灿停下擦脸的动作,看向顾爸爸也看不出什么,乖乖地点头答应了。
没有走太远,顾爸爸和许灿一前一后坐进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麦当劳里,相比第一次的西餐厅,这儿更让许灿摸不着头脑。那时候是坐立不安,心里担心的事情,顾爸爸一件一件都说到了,现在许灿是好奇,当然更希望顾爸爸不会旧事重提。
“有点等不及了是吗?”顾爸爸喝了口饮料,神态轻松,“你觉得我会和你说什么?你把我唯一的女儿弄成这样,你觉得我有什么要和你说?”
许灿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闪过的词都是许灿不想听的,抵触和害怕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我……”许灿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脸上是错综纠结的表情,认真到固执地看着顾爸爸,一副做好了死磕准备的样子,“叔叔,可能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我承认这次是我不对,但是我保证我会用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弥补这一次的错误,并且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我保证,我会像您和阿姨一样照顾羽芹,珍惜她,爱护她,因为我,不能没有她……”
许灿也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鼻子泛酸,眼睛就想哭出来,可是许灿真的不能想象没有顾羽芹的生活,光是假设,就已经让许灿的心摇摇欲坠,坠入未知的深渊红楼之绝黛风华最新章节。
许灿擦掉了渗出眼角的眼泪,“叔叔,羽芹对我的重要性,不需要用‘失去’来提醒,我珍惜也感激和羽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是认真的,从一开始就是,我正在将我的话付诸实践,从单纯的校园到复杂的社会,从理想的爱情到现实的生活,从稚嫩的青春到成熟的人生,我都会和羽芹一起!”
许灿不屈的语气里夹杂了哽咽,顾爸爸不费劲就能听出来,听着许灿说完这一段话,顾爸爸没有打断,也没有显得不屑和不耐烦,而是慢慢地换了另一种目光审视许灿,这个握着拳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的,说要和他的女儿走过一辈子的女生。
“你不愿意失去羽芹,羽芹不愿意失去你,可是羽芹因此失去了我和她妈妈,甚至其他的亲朋好友,你觉得,羽芹会真的幸福吗?”顾爸爸的这个问题比任何责骂都更让许灿难受,因为这是许灿和顾羽芹没有办法解决的两难,于是许灿沉默着,还是不愿意说一个“不”字,顾爸爸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放到许灿面前,“解决不了的也硬着头皮死撑,这就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态度。说到底,羽芹是我的女儿,你再怎么说,我都不能完全相信你会比我们对她更好,好一辈子。”
顾爸爸制止了想要反驳的许灿,“既然羽芹幸福的圆满需要我走出这一步,那我就试一试,相信你一次,只有一次,许灿,记住你在我面前说过的所有的话,如果你对不起羽芹,你就是说破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会让她离开你,永远地不再见你,你最好是不要伤害她,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感受到顾爸爸前所未有的严肃,许灿听出了顾爸爸话里的重量,伸手拿起了顾爸爸递过来的一张银色的银行卡,“这是……”
“这里面有二十五万,密码是羽芹的生日,买房子的事,你爸爸妈妈出多少,你就从这张卡里取多少,剩下的部分,你们两个能负担贷款就靠自己,不行的时候再说,反正你不能让羽芹受委屈,我丑话说在前面,许灿,拿了这个钱,你要是对羽芹好,你们就好好过日子,我给了你机会,你就按照你说的证明给我看看,相反,你要是对羽芹不好,我就当用这笔钱买你离开羽芹,从此不相往来,我也说到做到。在这之前,你尽快安排,带羽芹回你家见见你父母,不管你父母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你必须陪在羽芹身边,理解体谅和关心羽芹的一切想法,是你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中,你就要负责到底!你……”
顾爸爸还有一堆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许灿哭得越来越大声,从开始的不解,到震惊,到明白,到惊喜,到感动,到泣不成声,到嚎啕大哭,许灿双手捏着那张银行卡,低着头,笑着哭着,一直在说着,“我会,我会,我会做到,我会对她好,我会……”
看着情绪陡变的许灿,顾爸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多数时候,流眼泪是脆弱的象征,但是从昨天晚上许灿在顾羽芹手术室门口的哭泣道现在许灿的泪流满面,顾爸爸从许灿几乎不堪一击的脆弱表现里深刻看到的是许灿对顾羽芹的在乎,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成了最有力的说服,让顾爸爸和顾妈妈花了一晚上,从另外一个角度重新看待许灿和顾羽芹的感情,然后有了这样的决定。顾爸爸和顾妈妈依然觉得这是在冒险,但不同的是,他们给了许灿和顾羽芹支持和信任,而不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举起“前方危险,禁止通行”的警告牌。
一个星期之后。
许灿靠着椅子,捏揉着下巴若有所思,没办法的时候,抬起右手对着衣柜开始点兵点将,但结果还是……
“羽芹,你要穿蓝色长裙还是白色连衣裙?”
洗净脸上的泡沫,顾羽芹擦着脸从浴室出来,“随便后宫腐女。”
“……”
许灿又恢复到为难的状况,又继续点兵点将的选择。回到房间的顾羽芹正好看见,笑得无可奈何,毛巾往许灿脖子上一圈,俯身把许灿拉到眼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你很闲吗?今天不是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吗?”
扶着顾羽芹的腰,许灿抬头反问,“让你穿成美美的不重要?”
顾羽芹佯怒地瞪着许灿,盯着许灿看了一会,笑中带了玩味,拖长了语气,“哦~很重要,那你就像这样穿着嫩黄色衬衫配浅蓝睡裤来衬托我吗?呆子,先把你自己收拾好再管我。”
顾羽芹收回圈住许灿的毛巾,转身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白色长裤交给许灿,自己取了那件让许灿纠结的白色连衣裙,背对许灿就要脱下睡裙换上。
“羽芹,我来帮你。”
“哎!哎!哎!”顾羽芹先许灿一步拿衣服护在胸前抵住许灿,一脸警告,“许灿,我自己可以,你给我老实地去穿自己的衣服!”
许灿倒没有嘻皮笑脸,但也不见得老实听话,顾羽芹话音刚落就被许灿抢走一个吻,想说的话也在许灿的手抚上腰间伤疤的时候顿住了,在许灿深情的注视下,顾羽芹变得脸红起来。许灿微笑着,把顾羽芹拉近,近乎贴近自己的身体,然后展开顾羽芹的连衣裙,细心地替顾羽芹穿上,拉上背后的拉链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淑女。
“十年如一日的漂亮,十年如一日地让我心动。”
一句情话一个吻,许灿又和顾羽芹腻歪了一会。一个全新的开始使得许灿和顾羽芹更感恩于生活,更爱护彼此,曾经青涩率真的爱情被时间催发得日益充满浓情蜜意,化不开的幸福。
“许灿,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过来?你开的是车还是乌龟?”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叔叔,你们已经到了吗?”
顾爸爸一个催促的电话打过来,急得许灿用肩膀夹住手机,边换裤子边讲电话,弄得顾羽芹哭笑不得,接过了许灿手里的电话,“爸爸,我们这边有点堵车,许灿也没办法,你们先到了就在售楼厅坐会,有个工作人员叫陈文海,小陈,我会让许灿交代他接待你们。”
“羽芹,坐在售楼大厅看模型没意思,我和你妈妈想先去看房子,但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说员工内部放不对外出售,不能拿钥匙……”
顾羽芹还没听顾爸爸说完就被许灿抢了手机,“爸爸……啊,不是,叔叔,我会和小陈说的,你和阿姨又不是外人,当然可以先进去看房子,他们不知道才会那样说。小陈会负责带路,我一会就过来。”
向首长报告一般,挂了电话的许灿松口气,动作变得更利索,顾羽芹开始觉得许灿碰上自家老爸十分有趣,“许灿,你那么怕我爸爸吗?”
许灿三言两语嘱咐了售楼处的经理陈文海,一边收拾东西,“做得不够好的时候会,怎么能迟到让他们等太久?”
顾羽芹双手搭上许灿的肩膀,浅浅地笑,“你叫爸爸叫得很顺口哦~”
“恩……”许灿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脸乖乖样,“必须的,省得花时间练习了。赶紧走吧,让咱爸妈等久了,我就要吃不完兜着走啦!”
顾羽芹顺从地被许灿牵着出门,最近的生活,开始向无边无际的快乐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就这几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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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一百三十七章
搞定了一天的工作量,看看时间还早,秦楚起了开溜的心思,在座机上拨了一个号码,有模有样的一板正经。
席梦宜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手机就响了,让人颇为愉悦的心有灵犀,“怎么了?秦总来电有何吩咐?”
秦楚嘴角的弧度弯得不知不觉,“到饭点了,想约席大人共进晚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席梦宜眉毛一挑,故意不领情,“席大人在给国家打工,没空!”
“呵”,不和席梦宜比伶牙俐齿,秦楚先奔主题,“梦宜,许灿和顾羽芹陪她们爸妈去看房子,晚饭会在外面吃,干脆我们两个也出来吃吧,有想吃的东西吗?中式?港式?日式?韩式?意式?”
“见面再说吧,我现在……”
“我过来接你,马上!”
“喂,喂,秦楚?”席梦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人已经走进了秦楚公司的电梯,只好看看能不能和急匆匆的秦楚碰个正着。
不过是一上一下的功夫,秦楚的座位上就已经没人了,席梦宜一边问了秦楚的同事,一边打秦楚的手机,免得真的和秦楚错过。
“哎哎,小程,秦楚都走了,你还不走?”
充满暧昧和别样味道的话传到席梦宜耳朵里,让席梦宜不由自主地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外套的女人,椅子滑到旁边穿红色裙子的女人那里说话,让席梦宜不得不对秦楚和这位穿着红色裙装的小程的关系产生好奇心。
“万芳你别乱说,秦楚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目不斜视,没有一点扭捏的样子,席梦宜更多的注意放在挑起话题的白色西装女人身上绝代风流神仙手。
“谁不知道秦楚是你的专属司机,他的副驾驶座还有其他人能坐上吗?”
席梦宜有点明白了,原来是近水楼台地搭顺风车,但这也不像秦楚的作风。秦楚去接席梦宜的次数很多,席梦宜来找秦楚的情况太少,似乎有点意料之外的事情,与其说会生气,席梦宜更觉得自己好像太心安理得地享受秦楚的呵护,相比之下,或许席梦宜不如秦楚关心自己那样关心秦楚。
“梦宜,你什么时候来这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接到席梦宜电话的秦楚到了停车场又折回来,没想到席梦宜会这么早下班跑过来。
席梦宜挽上秦楚的手臂,“路上再说,先走吧。”
秦楚有点愣,因为席梦宜那甜美得可以杀死人的笑容,示威性的感觉只可能当席梦宜感到威胁时才会出现,秦楚回头瞄了瞄身后办公区的氛围,有种不妙的预感。而席梦宜还是胡思乱想了,在秦楚转头的那一刻,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不管席梦宜有没有掩饰,席梦宜现在的情绪基本上都瞒不了秦楚,所以当秦楚和席梦宜两个人坐在车里的时候,秦楚不发动车子,牵了席梦宜的手,无声地询问。
席梦宜甩不开秦楚的手,躲不开秦楚的目光,闷声地看着秦楚的眼睛予以警告,“秦楚,就算我对你不够好,不够细心,你也不可以喜欢上别人,更不能移情别恋地把我抛弃,我的不足,我可以改,我不会的,可以学……”
秦楚越听越糊涂,原以为席梦宜在闹情绪,但眼前的席梦宜更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让不知缘由的秦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梦宜,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为什么要反省你自己?”
“秦楚,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温柔,太粗心,又霸道,小肚鸡肠,还会无理取闹,不够体贴你?”
秦楚愣愣地摇头,“没,没有啊,你到底怎么了?”
席梦宜拧着眉心凑近秦楚,似乎不想放过秦楚脸上任何一丝表情,“那如果有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比我对你更好,比我更适合跟你一起生活的人出现,你会怎么办?你会喜欢上她吗?”
这个直接的问题比席梦宜莫名其妙的自我反省更能让秦楚理解,放下心之后弹了席梦宜的额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人吗?这么多年以后还跟我玩这个假设游戏会不会太小看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会见异思迁的人?”
虽然是有点小题大作的紧张,但是席梦宜还是听了秦楚的回答才能安心,但是听了好话的席梦宜又并不会感动地扑上去,反而更有理地质问起秦楚,“那你还天天让其他女人坐你的车,待遇比我还好,都快被传成公认的一对了,你知不知道?还是你知道也默认了?”
“哪个女人天天坐我的车了?不是你吗?还会有谁?”
秦楚十分不解,十分无辜,席梦宜正要具体形容一番,秦楚想到了什么,盯着席梦宜问道,“你是说程桂秋,小程吗?”
秦楚果然知道这个人物,席梦宜没有好脸色,“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听见别人叫她小程。”
“我明白了”,秦楚看着席梦宜笑起来,“我们公司里确实有人开车接送小程,但是和我没关系,梦宜你这次是真的冤枉我了。”
“不是你吗?秦、楚,不是你吗?人家还说每次你一走都会叫上人家小程,有错吗?”
“错了错了,此秦楚非彼秦楚,如果我说是同名同姓的人,梦宜你相信吗?”
席梦宜睁大眼睛看着秦楚,想着秦楚说的可能性,“真的,不是你吗?”
秦楚笑着,“需要我打个电话给秦楚,让他和你说两句吗?”
“不,不用了”,席梦宜这会才不好意思起来,“像无理取闹的人,别人会笑话你的医师。”
“哈哈,不怕不怕,被这样一个美女这么在乎,别人都会羡慕嫉妒我才对”,秦楚满是笑意地环过席梦宜的肩膀,“不过呢,我现在还让你没安全感吗?不都是老夫老妻了吗?”
“是啊,谁叫你的魅力这么大呢”,席梦宜捏了秦楚的鼻子,“让我防不胜防,拴在裤腰带上都嫌不够,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恩,烦”,秦楚就势搂着席梦宜的腰,半个身体偏向了席梦宜,在席梦宜抗议之前啄了啄席梦宜的唇,“不厌其烦,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不能自拔。”
席梦宜的牢骚发不出来,只能瞪着秦楚,“油嘴滑舌的不是好东西……”
“不见得,只对唯一的一个人油嘴滑舌不是情有独钟吗?”
对上秦楚充满狡黠笑意的眼睛,席梦宜在秦楚的手臂里挣扎,“不是说去吃饭吗?我饿了,快点开车。”
秦楚笑着收回手臂,架在方向盘上,踩了离合器,车稳稳地发动,“梦宜,看来你一点都不担心,对于我们这周要回家的安排。”
“都情难自拔了,还能怕跟着你回家吗?你是怎样做到的,我就会怎么做,我不担心,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是我要感激和尊敬的长辈,而不是惧而远之的人,我愿意坦诚地面对他们,甚至说我期待,期待这一天。”
“不管他们怎样企图分开我们,你都不会怪他们?”
席梦宜笑着反问秦楚,“那秦楚你怪过我爸爸妈妈,埋怨过他们吗?”
秦楚偏头看了看席梦宜,“永远都不会。”
“那你还多此一问”,席梦宜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爸爸妈妈考虑得永远比我们更深更远,只有先理解他们,我们才能相互理解。在此之前,因为总有一天会到来的坦白,我们彷徨害怕过,出柜成了我们那时候三缄其口的话题,现在真正面对了,老实说,心里真的很纠结,在你和爸爸妈妈之间,我不能毅然决然地不要爸爸妈妈,也不能义无反顾地和你在一起,无助无措的时候又心疼总是被爸爸妈妈拒绝的你,那种感觉真是不好受。但是,许灿和羽芹的坚持让她们成功了一半,一起经历,一起成长,许灿和羽芹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就像是一直以来我们坚信前方有一个目标,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真正看到过,也因此会常常感到不安,而许灿和羽芹确定了那个目标的存在,证明我们的相信和坚持终有达成的一天,她们是我们之中的先行者,看着她们,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赶紧勇敢争取一把?秦楚,到现在,我是真的有点迫不及待要成为你秦家人了,我相信,那样会很幸福,很幸福。”
“梦宜,你还让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我都懂,接下来就做给我看吧,让我更加幸福一点。”
秦楚宠爱地深深地看了席梦宜的侧脸,放下车窗,对着高架马路外的夕阳和彩霞,放肆地抒发了心里所有的感情,“席梦宜,你赶紧赶紧嫁给我吧!席梦宜,你赶紧赶紧嫁给我吧!”
席梦宜那一刻被吓了一跳,从车窗吹过的风拂乱了席梦宜的长发,吹动着席梦宜的嘴角向上扬起,一如往常傲慢的笑容,“你秦楚什么时候娶,我就什么时候嫁,你敢吗?”
秦楚展开了大大的笑脸,一如曾经地接招,“敢,为什么不敢?你敢嫁,我就敢娶!”
一股甜蜜在秦楚和席梦宜两个人的心间洋溢,言语上的赌气和刺激往往是最真实内心的反应,会感到不安并开始不断试探,猜来猜去的时候,或许正说明我们已经慢慢关注,渐渐喜欢,甚至爱上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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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尾声
在快要二十七岁的时候,许灿和秦楚一起向她们最爱的父母道出了一段开始于九年前的爱情,许灿牵着顾羽芹,秦楚牵着席梦宜,可以预见地在两个平凡的家庭掀起了轩然大波。
相比于许灿家的震惊,秦楚的爸爸妈妈竟然多少猜到了一点,但就像是证实了一直以来不想发生的事,秦妈妈和秦爸爸不愿意多说,把利害关系都抛给秦楚自己去想明白的态度已经是反对的表现。像很久以前,很多次说过的那样,秦楚和席梦宜互相陪伴,苦涩,难过,无奈……都因为两个人依靠在一起的心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秦楚和席梦宜还是待在了她们相遇相爱相守的城市,生活的节奏还是一样,只是席爸爸席妈妈叫席梦宜回家的次数变频繁了,只是秦爸爸秦妈妈对秦楚关怀的短信和电话变少了,但是,席梦宜每次回家,秦楚都会陪在她身边,秦楚每个星期给爸妈的电话里总会带上席梦宜的问候。在父母们故作冷漠的现在,秦楚和席梦宜永远能在彼此身上找到温暖的力量,这使得她们的爱情能够绵延而长久。
许灿的善良源自于一个有着慈爱父亲,温柔母亲的家庭,许灿有着优柔寡断的缺点,好好先生的优点,在所有的设想之后,当这一天真的终于来临,面对父母的生气,伤心和规劝,许灿说不出一句硬话,只是,想和顾羽芹在一起的心意从没动摇过。许灿的暂时妥协给了许爸爸和许妈妈喘息的机会,也让许灿和顾羽芹暂时分隔两地,许灿签了六个月的调任合同,回到了她从小长大的l市,而顾羽芹住回了自己家,每天仍然开开心心地面对一群似天使似恶魔的小孩,只是最调皮,最欠扁,最让顾羽芹咬牙切齿的一个人短时间内都不再陪在她的身边。新家的装修也跟着暂时停下了,顾爸爸和顾妈妈总是会不经意地叹气,但是很多话都在看到许灿和顾羽芹每天一个淡然又深情的电话面前打住了,这两个孩子的坚持和辛苦,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除了祝福,他们没有更多的压力施加给她们。许灿经常会回来,问候顾爸爸和顾妈妈,还有表达心里的亏欠和愧疚,更重要的是,看看她日思夜想的顾羽芹,她们能够看着对方说一整晚的话,对彼此日常生活的了解就像还是天天在一起一样。顾羽芹也会常常跑去l市,给许爸爸许妈妈买点什么,和许灿一起下厨做一桌饭菜,一家四个人一起吃。逢年过节,天气转变,顾羽芹都会给许爸爸和许妈妈发去短信,就像工作在外的女儿对父母的关怀一样自然。许灿和顾羽芹相互之间的体谅和默契,使得她们的爱情可以稳定且坚固。
十年,足以让一个人成长成熟,而这段始于十八岁的爱情,蜕变了四个人的生命。当时光荏苒,青春逝去,这一生之中的唯一,成就了许灿,顾羽芹,秦楚,席梦宜平凡人生中最不凡的骄傲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