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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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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轩辕坟中狐父女
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王瑶被微风吹得耳边绒毛,一下下轻轻划过耳中嫩肉,痒的她不自在的用手想抓两下,可抬起的短小前爪,让她在还是人时,可以轻松够到的耳朵,此时连够到都有些难。
想着之前还在担心末日会否降临,和信奉道教的爸爸,前去老子诞生地,鹿邑县太清宫拜拜安心,不知怎地天上一道紫雷闪过,等在醒过来就是如今的白狐模样。
底下那颗雪白毛茸茸的狐头,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己那双本是肉肉的手,变成现在毛茸茸的狐爪,轻吐一口气。
不知何时悄声前来山腰,一身青衣墨发白玉面容,年约三十岁的俊朗男子,见着那白狐对着自己的小爪子,唉声叹气的可爱小模样,呵笑出声。
王瑶听见笑声,忙转过头来,见着是担心许久的人终于回来,成人半臂大小的白狐,笑着滚爬的跑过去,后脚施力一跃就被来人稳稳的弯腰接住。
青衣男子看着怀里的白狐,脸上竟带着慈爱的伸手在其鼻尖轻点,略有些不悦的说道:“又不老实的待在洞中修炼,我们现在可不是在以前的世界,此地妖怪能修炼成人,还有诸多杀妖猎丹的修行之人,不说危机四伏,却也需得时时小心行事。”
王瑶抬头看着如前世父亲一般的面容,张开狐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细小的吱吱声,嫉妒的对着王爸翻了个白眼。
王爸看着女儿眼中的嫉妒,脸上的笑越发深,心中庆幸他穿的这只狐狸,虽本身修行浅薄,却也炼化了横骨口吐人言,幻化出人行,不然两人均为口不能言的狐狸,想要相认也难。
见着女儿眼中的沮丧,王爸心中总归是不忍,伸手揉了揉怀中白狐的小脑袋,边往山下走,边轻声对着怀里的女儿说:“莫沮丧,你若幻化人形是需日久,可炼化那喉中横骨,想要口吐人言,不行修炼之道,等为父帮你寻些仙草灵果,却也能成事。”
知晓自己尚且口不能言,王瑶只得用两只小爪子,扒拉开王爸胳膊的衣袖,看着那纤细白皙的玉臂,心中感叹不愧是狐狸精变化,就是连男子都有如此令人嫉妒的冰肌玉肤,世人只说母狐狸精惑人,却也只能惑那凡间男子,若是男狐狸精出山,却不只是能迷惑住凡间女子倾心,就这不输女子的体貌,男子却也鲜少能逃得出这美人关。
王爸歪头看着怀中狐脸,在那白色绒毛之下,就是能看出王瑶定在不想好事,抬手在其头上轻打了一下,不悦的沉声说道:“回神。”
王瑶头上一痛,听出王爸话里的不悦,想着刚刚竟在心中yy老爸,心虚的忙收敛心神,抬头讨好的咧嘴一笑,低头小心收起锐利的狐爪,用掌心肉垫在其手臂上费力的写道:“那仙草灵果哪里是好寻的,就算能寻到也少不得争斗,女儿只想您长久陪伴身边,以后定会好生修炼的。”
王爸连蒙带猜的看完,所知也□不离十,知晓女儿乖巧心中甚是安慰,前世就与女儿相依为命,这一世虽为狐身,可其此身其妻却也如上一世一般,生下怀中白狐后就身死,而怀中白狐虽为天狐血统,却因早产体弱有早夭之相,王爸此身前身,却也是在眼见爱妻留下的孩子没了声息,心中悲痛寻了死路,才便宜了穿越而来的王家父女。
把怀中的王瑶抱到脸前,王爸脸色却又几分凝重的摇了摇头,凑到白狐竖起的耳旁,小声说道:“这仙草灵果不止要找,还要尽快找到,这次我出去轩辕坟这狐狸窝,去临近的人间村落打听消息,知晓此时乃商朝,帝为商纣王,那苏妲己也已入宫有些时候,且听得传言说,朝歌有一得道之人用仙法烧了一琵琶精,如此咱们在何处你该是知晓了吧。”
王瑶听王爸说到此处,眼中就露出兴奋的光芒,想着她在jj看过的洪荒封神小说,里面的穿越者无一不是能者,和封神人物中的爱恨情仇,竟也开始想选谁来拯救,加之谈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起来。
“喔唔”真的是好痛啊,王瑶两个小爪子使劲伸着想揉眉心处,泪汪汪的狐目委屈的看着还未将手收回的王爸。
“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能知道疼?我本想着活了大半辈子,此生哪怕马上没了性命,只护你周全死也无憾,没成想你心中竟如此没有成算。你可知晓此地是何处,此时是何年,那琵琶精死在道士手中之后,又该是何事发生!”王鸿量话虽说的重,心中却庆幸他也跟着前来,不然自己这个傻女儿,肯定连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
王瑶并不是真的蠢笨,只是这么多年有王爸护着,虽说是单亲家庭,却真的没受到过什么委屈,平日又何王爸闹惯了,这才二了一把。
不过想想琵琶精死了,那千年狐狸精该是已附身妲己身上了,那么之后的酒池肉林和引仙台,也该被迷惑着建造了,等到引仙台建好的那一日,就该是这轩辕坟众狐妖,听那千年狐妖之命,幻化成仙人前去引仙台,后被堵火烧轩辕坟,有那皮毛未被烧坏的,也被剥皮做了那狐皮大衣!
王瑶真是吓到了,眼中露出害怕的看着王爸。
王爸本意也是想王瑶有些警惕心,两人如今虽说不再是人身,妖修若无意外定也能活个千八百年,他能护着她的日子还长着,可他总归是会有离开的时候,到那时又该要王瑶如何。
只是看着她眼中的惊怕,心中还是狠不下心,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就听不远处有人喊道:“青狐,终于找着你们了,快些随我回去,娘娘从朝歌回来,带了好些的东西,你们再不去可都让人抢没了。”
王爸和王瑶看向来人,见是个狐头人身,其后还有个半人高大尾巴的狐妖,虽说未曾化形完全的,仅从面上却看不出分别,可听其说话,两人还是知晓这狐妖,是住在他们洞穴旁边的黄毛狐狸黄三。
要说两人魂穿至此也有一季,可从未见过那个已附身苏妲己身上的千年狐狸精,虽对她带回来的东西不甚好奇,却对迷得纣王晕头的苏妲己皮囊,和将殷商搅得一团乱的千年狐妖很是好奇。
王爸笑着上前来到黄三面前,与其闲话着回去轩辕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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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圣人无情狐知恩
轩辕坟位于殷商朝歌不远深山中,洞口只有七八岁孩童高,若想进得其中,需得化作妖风或是变回原形,不然只得爬进那洞中。
初进洞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狐臊味,待行了不过一米深就进了洞中,可容纳千人的诺大洞内,走到深处壁上的粗糙刻痕越发明显,这洞该是有人后天挖凿而成。
那黄毛狐头的狐狸,将父女两人带回洞中,后脚一使力就窜去洞内一角抢东西去了,虽不知那些凡人的东西有什么用处,不过总归是人用的就让他们好奇不已。
此洞中也有几处副洞,洞口都有草席遮蔽,父女两人在洞中未见着那千年狐妖,想必是在那几个副洞之中,在两人烦恼是去跟那些叽喳闹人的狐狸抢东西,还是回去自个儿洞内躲躲刺鼻让人作呕的狐臊味时,父女两人所居洞口的草席被自内掀开,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洞内还在疯抢东西玩闹的狐狸们,见着老者都忙起身老实站好,躬身恭敬的低头喊道:“狐老。”
王爸在现代就没少装孙子,只为了多赚些钱让王瑶生活的更好,对着这面上都是苍老的皱纹,不定是活了多少年岁的老者,并不是跪拜自辱,只是躬身施礼并不难。
不过他身子还未躬下,那如他一般完全化形的老者,就伸手虚扶了他一把,满脸慈爱的看了眼,眼中透出一股子机灵劲的王瑶,对着王爸满意的点点头,未曾废话的对着王爸说道:“娘娘在你父女的洞中,知道你前些时候为了小玉,差点也跟着气断魂绝,娘娘见你真心难得,在二娘娘去后愿见你,快些带着小天狐与我一同进去吧。”
这三个月王爸早就把父女两人身世知道清楚,当然知道此身早亡的爱妻是那千年狐狸精的亲妹妹,而为了两人的结晶小天狐,不顾自己安危如何,耗上近千年的功力,拼死把怀里的小天狐生了下来,虽是满足的含笑而终,却也让千年狐精对害死她妹妹的此身和小天狐不甚喜欢,看着老者眼中的满意,想必是他帮着美言,才让那千年狐狸精愿见他一见。
老者好意,王爸也不是不识好人心的,自然满是感激的对其拱手一礼,道谢后跟着挑帘进了洞中。
曾为人,自然睡不惯草窝,洞里不止有石桌石凳,靠着左边洞壁头对头用枯木枝捆绑做成的屏风两旁,还有一大一小两张石床,洞内不说纤尘不染,却也整齐有序,颇有种陋室为雅的感觉。
那已附身苏妲己身上的千年狐狸精,就坐在洞内那石桌后,见着两人一狐进来,眼睛在狐老身后的王爸身上审视的上下打量。
而她审视别人时,别人也对着她打量不停,敢如此的当然就是还是狐身,窝在王爸怀里的王瑶了,要说后世什么美女整不出来,就是白皙水嫩的肌肤,也可以用许多的外力去修整,但修整出来的美人,总是少了几分真实,可眼前这个身穿水色衣裳的女子,王瑶在看她的第一眼时,心都有一瞬的窒息,微张着狐嘴帮助呼吸。
王瑶的异样抱着她的王爸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施礼被让起身后,低头见着女儿呆愣的看着前方,不用看就猜到那苏妲己该是名不虚传,心里早有准备,王爸在抬头看到那人容貌时,也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如此也就洛神赋中所言,能配得上说其容貌如何。
不过赞叹过也就罢了,总归是皮囊一件,看着千年狐妖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王爸知道她可不若外表那般无害,恐被诱出心中所隐之事,心神一敛,忙打起十万分的精力应付起来。
千年狐妖见着这个妹夫,对她如今这惑人的皮囊,只是一惊就回过神来,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可脸上却不显露丝毫,想起狐老所说,两人前些时候都差点没了性命的事,难得脸上有好颜色,开口道:“青狐,听狐老说你前些时候身子有些不好,不知如今可是大好了?”
“谢娘娘关心,青狐身子早已无大碍。”王爸没有前身记忆,所知也多是从那些妖狐口中问出,只敢小心回道。
狐妖见王爸如此回话,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唇角也浅浅勾起,把直盯着她看的王瑶迷得晕头转向,挺直了身子“吱”了一声,就那么晕了过去。
只是王瑶晕的利落,却把洞内小心说话的三人给下了一跳,王爸此时也顾不得三思后才敢把嘴里的话吐出口,把怀里的小狐狸小心的放到铺了柔软干净软草上,就做起了急救处理,等到王瑶醒来看到王爸一脸的担心,记起她好像因为那美人唇角的轻勾浅笑,被迷昏了过去后,羞的在软草床上打了个滚,连滚带爬的缩在石床一角,用小爪子扒拉这软草把自己盖了个严实,就缩成一个团不好意思看人了。
王爸见着刚刚王瑶那利落的动作,知道她定是无事,虽不知为何突然晕倒,却在转身看到千年狐妖和狐老疑惑的目光时,知道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屋内一时安静的吓人,连害羞的躲在一旁的王瑶,都不自在的抖了一下。
“你是青狐。”不知过了多久,千年狐妖才开口肯定的说道。
狐老听了娘娘这么说,看着王爸的眼中也少了几分防备,只是躬身放在腰间虚握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放松。
王瑶听了这话,再看不出来不对劲,就真的快点做块豆腐撞死了事,虽然要费力气先做豆腐,可谁让商朝时还未出现豆腐这一吃食。感觉到王爸有危险,王瑶也顾不得刚刚还在害羞,连滚带爬的从柔软绊脚的软草堆里出去,想快点回去王爸身边。
就在她努力奋斗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摇晃,再次回过神来,就见自己被一香香的人抱在怀中。
一只柔软无骨的手,在她洁白毛发的背上轻抚着,却让她紧张的连动也不敢动,只听那本把她迷得厉害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道:“狐老,你出去后把洞里的狐子狐孙,都先带去后山玩耍,听我传召再带它们回来。”
狐老听娘娘这么说,本有些不放心离开,抬头看到那青狐看着娘娘怀中的小天狐时,闪过一丝担心后,躬身开口道:“是。”
盏茶的功夫过后,狐妖耳朵微微一动,手上一用力就将怀中的天狐,向着三步之遥的王爸怀里扔了过去,不等王爸查看王瑶有无闪失之处,就听见身前一声似尖锐刺耳的狐吼,身前的美人还是之前的容貌,可头上却长出白色的狐耳,身后也摇晃着九条粗长的狐尾。
只见她原本白嫩如葱白的手,似爪的微曲着,修建整齐的指甲,变得长而尖锐。对着两人似是戏谑的轻声吼叫几声,却在见到一人一狐脸上眼中都无惧意,却是满满的兴奋神色后,无趣的转身自身后狠心的用锐利的指甲,硬生生割下一条尾巴,不顾白色尾端还在滴血,将其扔与半空,双目盯着那成人高长的断尾,红唇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好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白色长尾似是被无形的大手在半空中摆弄,一道刺目的银光闪过后,原本的狐尾竟变成一方云帕。
狐妖看着那云帕,眼中露出似悲似喜的神色,素手对其一指,那方普通大小的云帕,竟变得将整个洞都裹了起来。
看着九尾狐的天赋术法“天禁”完成,千年狐狸精抬起还有未干血渍的手指,放在唇角对着那看呆了的父女说道:“这是天狐的秘技之一——天禁,此法施为可挡天道之眼,让在其中人所说的话,都不被记录在命运长河中,被圣人窥视知晓,如何?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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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知晓后事谋天机
轩辕坟一小洞窟内,洞顶洞壁都好似被覆上了一层薄纱,只是其上不时流转的银光,让人知晓其不凡。
洞内五六岁孩童高的一块石头,被人将上下削平当成石桌,两旁选了小些的石头做成的石凳上,相对而坐着一男一女。
“……事情就是如此,我们父女也不知是怎么有了后来的记忆,只想是大道怜悯天狐断绝血脉,才给我们警示以报残存罢了。”王爸眼中隐隐带着一丝①38看書网着怀中的王瑶,轻声将封神之事缓缓道来。
有着美人皮囊,内里却还是狡猾狠辣的千年狐妖,在听到王爸说中她因琵琶精之死,确实想要更快的迷惑纣王,让他对付姜子牙的心思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怕,不过这些在听青狐说到姜子牙避祸未死,反而她因能迷惑纣王,而心中自满自傲,竟害的轩辕坟众狐妖一同没了性命,心中愧疚难当,只青狐因此事没了性命,后来之事无从知晓,千年狐妖心中虽有遗憾,却也知晓天狐一族能得大道怜悯已属难得,实在不能苛求太多,免得贪心不成反祸及整个狐族。
眉头轻蹙,低头思量片刻,却并未想出什么好法子,想着那摘星楼上还放着三妹原形玉石琵琶,听那申公豹之言该是要五年十载,集日月精华方能功力尽复,三妹是因她而前去朝歌,被姜子牙用三味真火烧出原形,她怎能将其丢开自己谋生路。更何况女娲娘娘寻来申公豹一是助她,二是看她是否有尽力完成祸乱朝歌气数的任务,她却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
妲己皮囊面露难色,认命轻叹道:“妹婿,我与妹妹的性命是女娲娘娘保下,活到如今年月已是捡来的,更何况我已身在这圣人棋局之中,想要脱身想必就是自缢也不能。我观你眉目比起以前甚是清明,想必此番窥视后来之事,让你神智大开,保下你怀中九尾狐定是容易,如此姐姐在这里拜托你,若有可能需尽数保下我轩辕坟众狐妖,见我有难也不可强行出头,用我一人换得我九尾天狐一脉残留,我身死也对得起天狐一族。”
看着面前美人如此,若非王爸心智坚定,更有他信道茹素,除怀中女儿再无人能拨动其心神之人,想必定会为其美人万死不辞。不过想着如今封神只是前事,还未起真正的争斗,如此他就是保下女儿的性命,也不定何时会被再卷入其中。
王爸并未回话,微微向左侧头用两只轻柔太阳穴,思量了些许时候后,眼神清明的直盯着千年九尾狐双眸道:“娘娘,就算你不说,我也定会拼了性命保下我与爱妻唯一的女儿,只是如今祸乱之事以起,再无平息的可能,我就算能保下我轩辕坟众妖,却也难寻容身之所。更何况,我等想在这乱世生存,先是要有那护身的功法,能在妖界护得一方净土,更要有那黄白之物,让众妖不会因为血食之扰,心中难耐出了护身之所,被如今众多入世道人拿来做了与三娘娘一般,以震他们声威的踏脚石。”
九尾天狐看着面前青狐,听他这番话说完,心中微微一颤,如此之人怪不得妹妹喜欢,只是她身处杀劫,就算有一丝动心又能如何,她能在还未化形之时,就在巫妖大劫父母身死之时,护着妹妹直至今日,其心智坚定让人赞叹。
此番心中一动,面上也未曾显露丝毫,只如初时见到王爸时的冰冷神情,对其说道:“如今我已贵为王后,更将纣王迷惑住心神,想寻些黄白之物实在容易,轩辕坟众妖虽法力浅薄,除妹妹所生的小九尾,其余小的也有百余岁,就算不能化形却也都已能通人事,我会命狐老辅佐让众狐听命与你,剩下的功法我或可寻来给你,只是容身之处我却没有时间再去寻来。”
王爸听了千年狐狸精所言,心中以很是欢喜,这四样经他谋划,也并非不能成事,只是定会留下痕迹,恐为日后留下祸患,若由千年狐妖施为,就没了暴漏他后世而来的可能,就算留有因在前,需得日后还以果报,总好过封神完后,天机尽显成了圣人眼中钉肉中刺来的要好。
看着面前略微知晓其后事,却还是面色淡然不见慌乱的狐妖,心中佩服她身为女流,却有着不输男儿的勇气担当,怀抱女儿起身与她施礼道谢,“谢过娘娘大恩,青狐以大道立下誓言,若轩辕坟众妖听我号令,定不会使其折损一狐,若不然就让我青狐被天火焚身而亡。”
这天火比之三味真火也不遑多让,是可伤元神魂魄的火焰,是众修行妖物们最害怕的火焰之一。
千年狐妖点点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隐隐露出疲态,开口说了句,“今日誓言希望你铭记于心。”就咬牙使出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凝与右手食指与中指尖,在青狐未有动作之前,对着他怀中的王瑶伸手一指,将那白光融入她体内。
王爸脸色突变,厉目瞪着千年狐妖,还不等他开口责问,就见着包住洞内,不时散发着银光的云帕变回原来大小,却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只在半空中快速旋转最后变成一根狐毛落到地上。
狐妖不等王爸开口,就先一步对其摇摇头,解释道:“妹婿莫担忧,我只是施法暂时封印住她体内,因法力提升显露九尾的能力,不过只要她能修炼到真仙境界,即可自行解开封印,得到血脉传承的天狐秘典。”
王爸听千年狐妖如此说,脸上难得露出愧色,只是此时遮蔽之物没了,他也不好开口多说,恐此大劫停歇,被众圣窥探记在心上,只将因白光融入体内的昏迷的女儿轻手放在石床上,回身拱手对其无声道谢。
等千年狐妖歇息片刻,恢复了些力气,就施法传语带着众狐去到后山的狐老,让其带回众狐,因损失一尾又耗费精力施法,精力不足以坚持太久,只是对着狐老小声吩咐几句,又对众狐说明她有要事需办,让它们都听青狐之命,若有不从者都逐出轩辕坟,脸上显露出些许疲态,就忙架起妖云回去朝歌皇宫。
等王瑶再次醒来,听了王爸之言,低头看着她的一双狐爪心中无力,不过看着眼中难得露出慎重之色的王爸,还是上前插科打诨的闹着,不想王爸因她太过劳累,还搜罗脑中看过的封神同人文,将里面的点子都一一写出来,两人一说一写的直到天亮时分,才都累得头对头的睡过去。
狐老听了娘娘密语,也是一晚没睡,依靠在王爸王瑶洞外,听见里面没有了说话声,将草帘挑开些许,见着两人唇角带笑睡的安然,悬着的心也放下些许,退出洞外对着醒来的狐狸吩咐,看着洞内的狐狸们,若有玩闹的都让其出去洞外,听见它们答应才锤着后背回去自个儿洞内,也睡回笼觉去了。
而另一边,也是一晚彻夜未眠的千年狐妖,本就因为损失精血与法力困顿疲累不堪,一回自个儿殿内就发现宫里竟有压制她妖力的仙家宝物,可怜她此时一丝招架之力也无,只能眼看着伤势未愈,也不能动用妖力恢复,情况危急。
跟着苏妲己入宫的侍女玉容,见着小姐晕倒寝殿内,慌忙前去禀报大王,等到狐妖醒来一入目就看着日夜纣王一脸担忧,想起日后青狐所言日后之事,心中隐下的委屈,还未开口泪就先流了下来,让看着她的纣王,一脸的慌乱无措,挥手让跪了一地的太医退下,就对着妲己脸上带笑,眼中却带着愁色的安慰道:“孤的王后醒了,是不是陪孤上朝累着了,竟昏睡了这大半日,把孤都给吓着了,不过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泪落下狐妖的心中就舒服许多,千年来就是妹妹去了,她也咬牙撑住没哭,可此时见着纣王眼中的担忧,竟没能再忍住。
伸出手握住紧紧握住那双厚实温暖的手,透过她冰冷的指尖,让她多年冰冷的心也烫了一下,只是转念想起女娲娘娘的命令,又让她冷静了下来,用被泪水润过的双眸,楚楚可怜,万分不舍的望着纣王,说道:“大王,自己的身子妲己最清楚,这次恐怕是要熬不过去了,不过妲己想告诉大王,臣妾不后悔来到朝歌,不后悔遇到大王,虽然知道你更爱的是这身皮囊,可总归是被你放在心上过,妲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是啊,真的是心满意足了,若我真是个凡人女子,能被万人之上的王独宠,就是她颠倒黑白,他却也只因她一笑而顺她心意去做,真的该满足了。只是她并非普通凡人女子,就算心中再是不忍心,却还是必须要做违背本心的事,为的还并未是自己,甚至日后还可能配上整族性命。
纣王看着如此虚弱,却还为了不让他担忧,强颜欢笑着宽慰他的妲己,心好似被一张无形大手揉捏的疼,脸上的笑再撑不住,交代了万寿宫的众人几句,低头用唇轻碰妲己额头一下,宽慰了她几句,就出去宫殿外命人去宫外张贴告示,寻良医入宫为王后治病。
狐妖知晓她的病并未凡人可医,不愿纣王离开想要起身喊他回来,等玉容扶她起身,又哪里还见着纣王的人,身上又是一阵剧痛,狐妖又一声痛呼出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起来。
好不容易被玉容并着寝殿侍女压住身子,狐妖忍下这一阵痛,忙对着玉容吩咐,让她燃起檀香,就又痛昏过去。
不知远在朝歌宫中的妖狐情况,在轩辕坟众的父女二狐,直到正午时分才醒过来,不过就算知晓,想必也不会太在意,毕竟这妲己可是封神的主角之一,若她没了这事可就有了变数,圣人如何能答应。
只是思量了一夜,王爸还是觉得该听女儿的,既然狐妖答应给他们功法和黄白之物,虽说也一并给了许多拖油瓶,但只要它们听话,救狐一命就当是积功德了。如此就该早早准备它们的替身,这火烧轩辕坟的事情,总归也是一难,只是一味躲避说不得日后还有祸事发生,不若就寻了替身之法,将此劫难度过去,之后再寻个地方老实修炼待到封神之后,总好过日后日日担惊受怕。
父女两狐醒来,王爸就对着众狐吩咐下去,让它们四处寻找身死的狐狸,若有那刚死的就用法术将其冰冻住,只待日后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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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外游玩得玉牛
眼睛睁开细小的缝隙,偷偷看了眼薄纱相隔的另一旁石床上,盘腿静坐修炼的王爸,王瑶请吐出一口气,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蠢笨,虽说如今也修炼出些许灵力,可不说如王爸一般幻化人形,就是掌碎咧石都不能,看来这自申公豹那处得来的圣人仙法,也不是这般容易修炼得成的。
王瑶摇晃着小狐狸头,眉心紧蹙着叹息想着,不过很快就被身下的绣花锦被吸引心神,小小的狐脚收起尖利的爪子,在丝被上轻轻摩擦几下,微张着狐嘴,眉眼都带着喜色,这古时候的丝绸锦被,虽说没有后世的花样繁多,可摸起来真是滑不溜手。
抬头环视石洞,洞壁还是原来粗糙的模样,可里面的摆设却不复以前寒碜,那原来的石桌石凳,却被盖上了青色花纹的丝绸锦缎,桌上也放着鎏金的果盆,还有玉色的茶盏四只。
屋里挨着她的床角,王爸细心的用石桌做了个梳妆台,其上放着成人男子头大小的铜镜,还有虽说如今的王瑶用不上,却还是放了三个檀木匣子,里面放的可是慢慢的金簪玉饰,还有环佩手镯,样样都是成色上佳之作,想来是那昏头的纣王,为着讨好苏妲己而特别着人做的。
除了这些,最让王瑶喜欢的,还是在她床前石阶,铺着的那张毫无杂色的雪白虎皮,想王瑶在后世,也只在网上搜索的图片上见过,乍一见到真的,还真把王瑶给唬了一跳,连睡觉都要睡在石阶上。
而王爸以幻化人形,床前自然不需要石阶,就只在床前地上铺了个金底棕纹,也是后世难得一见金虎的整张虎皮。
可将屋内打量了一遍,王瑶实在静不下心修炼,偷摸的又向着王爸那儿看了一①38看書网收回视线,如今的王爸可是今非昔比,不知可是因他为人身,也曾研习过道教法典,修炼起来不说引来的灵气凝聚成水,却也已然能让王瑶如今的凡胎看得见雾色。
如此多看他几眼,就能被他知晓,是故王瑶才这般小心,唯恐不得溜出这洞去,到外面后山玩耍。微张着狐嘴吐了下舌头,王瑶匍匐前进,慢慢蠕动着小身子,从床上顺着白色虎皮落到地上,自床前到洞口只有五六步远,却让小心翼翼收敛呼吸的王瑶,毛都被汗水侵湿,才终于钻出了父女两人所住的洞外。
这刚一出去,还不等王瑶松口气,就被一声:“公主,”给下了一跳。
王瑶忙抬起一只前爪,虚放在嘴前发出“嘘”声,虽说她用狐狸发出这声有点不伦不类,却还是让喊她的人明白其意思。
狐老见玉儿如此有灵气,心中赞叹不愧为世间仅存的天狐之一,还是天狐族与九尾狐相合而生,这份天资恐怕狐妖娘娘也不及三分。只是她虽已启智,却并不能全心修炼,见她这般偷摸的样子,哪里不知她又想偷懒出外玩耍。
“公主,狐王困着你修行,实在也是为你好,如今的世道不平静,狐王现今虽说修行一日千里,却还不及当年巫妖大战时的妖圣,不过短短一个春秋,就从天仙修至真仙,这个天分若再巫妖大劫前,定也能称雄一方。实在不愧有天狐血脉,年岁越久对着天道领悟越深,修炼起来也就事半功倍。”狐老俯身将王瑶抱起,来到洞口处神态隐隐带着与有荣焉的说道。
王瑶如今虽未炼化喉中横骨,自然说不得人话,可这狐自然也有它族之言,人听不出有什么变化的“吱吱”声,在狐老听来却是夸赞其父之言,笑着将其放于地上,喊来洞外守着的一化形未大成,外形为人面狐尾的狐狸精,嘱咐好生护好公主,才对着王瑶正色说道:“你年岁小好动实乃天性,不过玩耍却要懂得分寸,不可出了这轩辕坟后山,若不然我可不会再护着你出去玩耍了。”
如今王爸已是这轩辕坟狐王,对着众狐妖多施恩惠,若不是狐老和千年狐妖,多年积威颇盛,这轩辕坟想必已无狐老说话的余地,不过王爸并非想要称王,做这轩辕坟狐王,也只怕日后众人不听他命令,拖其后腿。
何况狐老已活过万年,前事鲜少有他不知晓的,有他在一旁提点帮衬着,王爸也才能有多的时间修炼,思量如何在这封神之中,保住这轩辕坟狐族根基。
王瑶前世并非十三四岁孩童,只是初穿越而来,又有护着她的王爸一同,这才敢如此随心所欲,不过她心中自有一杆秤,不会做的太过,否则王爸哪里会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她出来玩耍。
没有反对有狐跟着,她可是很惜命的,对着狐老点点头,“吱吱”两声答应后,就带着狐妖向着后山过去。
两狐在路上也没闲着,狐语是王瑶穿越而来,就自然而然会的,身后跟着的也是本土狐妖,自然也懂得王瑶说的话,一路上两狐一说一答,没用多久就到了半山腰,如今的地界虽说曾因共工撞倒不周山,而使得天河之水肆虐,灵气变得比着上古之时稀薄许多,许多珍惜灵果药草也不如那时随处可见,但总归比着后世来的要好许多。
这一路就见了几颗过百年的人参,和不少珍贵的草药,不过这里的珍贵只是按着后世而言,对如今来说,虽不似随处可见的杂草,却也并非需要去各处灵山才能找到。
让跟在身后的狐柱,将外衫脱下四角系起来,用藤条穿过做成小篮子,跟在身后小心的将她采摘的药草,放进其中好生拎着。
看着满山遍野的草药,虽说更多是凡品,可已经让后世陪着王爸去道观,闲来无事背看几本医书的王瑶很是疯狂,两狐不知不觉间,以上了山顶处,在山下看着并非多高的名山,却在站到山顶向四方看去之时,竟隐隐有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
“狐柱,这山真的没有名字?你可知娘娘为何选此处凿洞让咱们住?”王瑶发出一串‘吱吱’声,看着此山背阴面,竟长有如此多的单竹,即苦慈,向阳面也有不少熟悉的林木,虽说并不是太过珍贵,但也不是后世随处可见的,呼吸一口山顶浓郁的灵气,一脸舒服的闭目问道。
狐柱觉得这山顶很是舒服,但总归不是天生灵物,虽是三百年的狐妖,可也不能体会此地妙处,将手上的布篮子往上提了提,肤色微黄的方子脸狐柱,老实的歪头想了想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禀公主,小妖就是在轩辕坟出生,长到如今也有三百余岁,从未听说过此山有名,不过此处周围的妖物,只将此山和咱们住着的洞,一并称为轩辕坟。而为何选了此处居住,小妖就着实不知晓了,不若公主去问问狐老,他比着娘娘还长了百余岁,定是能给公主解惑。”
王瑶听狐柱这老实的回答,狐嘴唇角微翘,这一路不停的试探它,知道它老实听话,想着王爸每每与狐老商议事情,都不让她在一旁听,还美其名曰,怕她被这些杂事乱了心神,不能专心修行。
如此她哪里还能听到什么,本来想要寻熟悉的黄三问事,可轩辕坟中众狐妖,在妲己用了法术送来金银布匹等物后,就命稍有修为的妖狐出去各地林间寻找死狐,或是拿金银到坊间集市中买狐皮。
此时整个轩辕坟,除看守洞口的两狐之外,就只有狐老、王爸和她三人,让王瑶怎么在两人眼皮底下多问,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试出它不是狡诈圆滑之辈,就忙开口询问道:“狐柱,被我爹爹吩咐出去的众狐,可有什么外面的消息传回来?”
狐柱看着还小小的公主,竟能问出这样的话来,想起锋芒初露的狐王,心中赞叹两人不愧为父女,公主如此小的年纪,就已有这般气势。低头一想这并不是什么辛秘事,公主不知可能是轩辕坟中并未留下几只狐妖,所以并未多做隐瞒就开口回道:“回公主,狐王给的钱银足够,又对众人多番叮嘱,万事小心保命为上,且众狐妖并未去那些仙山名地,昨晚已传回消息来,说狐王吩咐的事情都已昨晚,三日之内必定都回来。”
王瑶听狐柱果然未隐瞒的和她说,心下对它更是满意,只是不知它除了老实听话之外,可是那心中存得住话的人,若是到可以在她化形之前,让其帮她做些事情。
点点头表示听到,王瑶抬头看着天色不早,唯恐王爸和狐老担心,就想着带狐柱下山。可刚转身抬起前爪迈了一步,脚掌就似是踩到针尖,忙收回爪子喊道:“好痛。”
一旁的狐柱见了,忙过去围在一旁着急问道:“公主怎么了?”
王瑶并未踩实,却见着前脚掌心处,还是冒出血来,她如今可并非人类之身,她这就为天狐的狐身,虽因她此时年幼并非刀枪不入,可凡铁尖石却不见得能让她受伤,忍着脚心的疼,让狐柱从一路采的草药中,选了可以止血的仙鹤草,揉碎敷在脚上,用大些的树叶随意一裹,就去找那将她脚心刺破之物。
狐柱本不愿公主去找那东西,若是再伤到可如何是好,但见着公主坚持也无可奈何,只得它好生仔细在那处找了片刻,就从一淤泥之中挖出一物,就着用竹筒带出来的水洗了洗,见着竟是幼童掌心大小,雕刻精细只有一角一脚似牛的琉璃色的暖玉,想来刺伤公主的,就是那尖细的角。
知晓公主还未化形,恐拿不住此玉,狐柱将其捧在手中,伸到公主面前让其细看,还不等狐柱说可要将此玉毁了,为公主消气的话,就听公主惊呼道:“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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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命中注定夫为牛
墙壁安放着大小不一夜明珠的不大石洞内,洞口正对着地方摆着一个铺着金丝刺绣的华美锦缎,其上摆放着果子和温热的茶水,桌旁坐着的男子,手上拿着孩童掌心大小的玉牛,眉头紧皱的翻看打量。
王爸感觉着手上的温热,若不是它有玉的细腻纹路,他定是会以为手上的玉牛是真的,“此牛确实为奎牛,看这与材质实乃绝品,非凡玉能比。”
在一旁快啃完一个果子的王瑶,见王爸看了这么许久,说出的话却还如她刚才所言一样,甚觉无趣的翻了个白眼,吱吱吱的用狐语说道:“我自然也知它雕刻模样为奎牛,可为何会落在这不知名的山头,听狐柱说,此山它们已住了至少五百年,不说一草一木,就是山间有多少块石头,它们都心中有数,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块宝玉雕成的牛。”
王瑶话说完,轻巧的跳上石桌,从王爸手里将玉牛用爪子拨到桌子上,用掌心的软垫在玉牛东摸摸西摸摸,玩的不亦乐乎。
而看着女儿笑眯眯的眼睛,王爸心中一紧,抬头透过灰暗的洞顶,好似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思量了片刻后说道:“瑶儿,你可知谁的夫君为这奎牛?”
对自幼跟着王爸参看道经,对那些神鬼小说从不遗漏的王瑶来说,此问连想都不用想,就张口回道:“奎牛为通天教主坐骑,有一妻一妾,妻为铁扇仙,妾是玉面狐狸,爹爹忽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王爸看着女儿眼中的防备,笑着开口说道:“就是如你所猜到的,想这牛是与你有缘,记得千年狐妖与狐老如何称呼你吗?”
“玉儿!可就是如此,我也不一定就是那玉面小三啊,再说它可是有个万岁狐王的爹爹,你此身虽活了近四千年,但无论如何在下一大劫之时,却也不足万岁之数,都是这玉牛让我们乱了心神,我这就出去将它扔了。”王瑶心中虽已有明悟,知晓它这白狐可能就是后来封神的炮灰狐狸精,可想起其父为万岁狐王,王爸虽如今也是狐王,但却并未活过万岁,如此却是对不上。
父女俩前世相依为命二十二年,王瑶转转眼珠子,王爸就能□不离十的猜到她的小心思,更何况她却是明说出口。王爸将女儿要叼走扔掉的玉牛,自她口中小心拿了出来,安抚的顺了顺王瑶脊背上的毛发,起身从梳妆台的匣子里,取了跟金丝与红线编成的长绳,低头将其绑与玉牛脖颈处,边说道:“瑶儿,你确是忘了咱们轩辕坟内,确实有个活了近万岁的老狐狸,本来我是担心此劫就算有我谋划,也不定能保你平安度过危难,如今有了这玉牛,我却多少能安心许多。”
王瑶听王爸这话,不高兴的将果盘推到地上,见着王爸看过来,才又吱吱吱的说道:“若我真是那玉面小三,我宁愿这轩辕坟一劫,与众狐死在一块儿算了,免得日后不止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还被个倒插门的肥猪一九钉耙打死。”
话说完就把头一扭,使劲吐了口气。
看着女儿这么可爱的小模样,没了心中担忧的王爸,颇有兴致的拎着那缠了红线的玉奎牛,头凑上前去哄着女儿说道:“瑶儿不气,不气,爹怎么会让你嫁的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不能有帝王人家的奢侈,却也必须要有三媒六聘。如今咱们手中可不止有百万家财,若你命定之人非得是牛,咱们大可寻个上门的,爹爹帮你好生教导,不定就比那座驾差。”
王爸话说完,看着似是想通了的女儿,将手中的玉牛挂到她的颈脖上系好,脸上带着正色又说道:“只是在这前,这玉牛你需得日日带着,如此就算爹爹此番谋划失败,你可也逃得这一劫。莫做这小女儿姿态,只要你好生修行,不定咱们日后就无相见的可能。可别忘了咱们身处何地,此时身死只要留得魂魄在,爹爹无论是再行夺舍,还是鬼修之法都能返本还源的。”
王瑶听了这话,也知晓她修炼时日尚短,若不能保住自己性命,定会让王爸有后顾之忧,抬爪拨弄了一下胸前的玉牛,看着王爸点点头说道:“爹爹放心,我定会好好护住自己性命,可你也要答应我,陪我千年万年,如今你玉清心法修炼至真仙后期,若好生修行定能活过千万年,不需说不答应。”
伸手轻揉王瑶狐头几下,王爸笑着说道:“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你日后可是要嫁人的,若我真日日跟着,你们夫妻二人不定咱们烦我。”
“哼,爹爹坏,就我如今这模样,没有千年难化形人身,如此还是千年狐将我九尾血脉封印,不然加上我如今天狐血脉,不定万年才得以化形,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我不听,不听,爹爹快点答应我。”想着千百年才得以幻化成人型,此时说这些都为时尚早,她可不是原本的狐狸精,毫无正常审美眼光,对着个幻化一半的牛头、狐头也亲热的起来,王瑶跳到王爸怀里,吱吱吱的撒娇道。
“好好好,爹爹答应你,本只以为过了这火烧一劫,日后你就可以平平安安,如今知晓还有一劫在后边,爹爹怎么放心先去。不过你修行却要用点心,为着日后另一劫不被随意做了弃子,这次封神大劫咱们却要插上一手,为日后铺好后路才好。”王爸脑中翻滚着西游时出现的众佛菩萨和神仙,与这封神时的人一一对应,细想在谁身上谋划才好。
听了王爸这话,王瑶也不敢再随意待之,也闭目努力去想该如何做,都沉进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人,都不知王瑶胸前那非凡品的玉牛,竟好似活了一样,无声的打了个哈欠,牛耳被身下的狐毛扫过痒得厉害,扭头在牛身上使劲蹭了几下,觉得舒服了些,才抬头小心去看那一狐一人,扭头上只有一只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牛嘴勾起浅笑,没有再做什么,就又恢复之前弯腿闭眼的睡了过去。
此牛这番动作,并未让洞内父女两人察觉丝毫,只有那闪耀着银光的夜明珠知晓,可它并非修行有成的灵物,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将此事别再心中,只等有一日灵通智慧,才将此事说与王瑶听。而那时玉牛恢复本体,也与王瑶做了夫妻,知晓前事的王瑶,知晓这牛头早早就把她看了个干净,羞恼的将其狠狠收拾了一通。
而洞外月挂梢头,父女两人也未想出将日后的筹码压到谁身上,只想着先将眼前一劫渡过后,再想法子去谋日后之事。做了决定之后,王爸就带着王瑶架着妖风片刻就到了山顶,一人一狐盘膝蜷身,静心吸收月华星辰之力修炼起来。
如此平静过了三日,轩辕坟外出的众狐妖,都安好无恙的全部回来,看着众人手上的狐皮或死狐,王爸虽心中自知是人,却还是看着眼前不下百只死狐和狐皮,觉得很是心惊,只盘膝坐在众死狐和狐皮之前,口中轻言念到后世曾看的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给众狐说经祈求来世投身好人家,能得享自在富贵,不需再无辜冤死。
此经王瑶也曾看过,见着王爸念说经文,那堆死狐和狐皮中,偶见有白色薄烟升出,又四散不见,想来那经文该真是有用,心中感念它们替代的恩德,也在一旁蜷身而卧,无声张嘴也跟着默念起来。
等到最后一个怨魂凶魂被度去轮回,本来还在中天的太阳,又经历轮回重新从东方升起,轩辕坟内的众狐,也都将此经记在心中,此间石洞中的狐族,谁身上也有或多或少的因果血债,可此间妖物以强者为尊,争斗和血腥都避免不了。不过这一日一夜的经文诵读,却少少的净化了些身上缠着的怨气,让念经并未休息过的众狐,清早自地上起身却只觉得浑身清爽,丝毫感觉不到困乏,它们不知晓的是,若日日念经茹素,并未有大恶的它们,只需百年就可洗净身上的怨气,再修行起来确实,虽还有资质只限,却也不会再有心魔之困。
众狐并未觉得如何,可自后世而来,看多了那些道家经藏的王爸,却知晓这因果之事,对修行之人分外重要,若少些因果缠身,那人修行定是会事半功倍。
只这一晚的经文念下来,王爸就觉得体内灵力运转又快了许多,没有以前那般滞缓,想来等安顿下来之后,却要好生研究一下,自后世所看的道家经藏,这德行却对修炼些许影响。
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问了众狐外出可有什么事,听到伯邑考带着西岐宝物前来朝歌,西伯侯也已逃出朝歌,知晓轩辕坟之劫也已近在眼前,王爸命狐老先带着修行浅薄的妖狐,前去他们早就商议好的一路东行,选个无妖王的山头暂居,等他们随后追去,再行商议定居之地。
众狐妖虽不知为何如此,但见着狐王和狐老一脸严色,也不敢多问其他,只听命应声道:“是。”
王瑶站在一旁,见着众狐虽听话,面上却略有些不舍之色,不愿它们因不舍而让事情生了变数,跳上王爸和狐老身前的圆桌,笑着撒娇吱吱吱声说道:“爹爹,玉儿知晓你定是有要事,不然定不会舍了轩辕坟此处灵地离开,可这里总归是众狐住惯了的,不如咱们就趁着现今还有时间,将这山中能带走的都带走,等到寻了另处居地,将那山装扮成轩辕坟一般模样,如此不止免了众人思念,也未恐烧山祸害了此地灵植,如何?”
听了王瑶这话,不等王爸说她胡闹,狐老就先开口笑说道:“公主心慈,知晓众狐心中不舍旧地,不过这次的事情,事关我轩辕坟狐族存亡,却不能儿戏待之。只是真有那不舍的,不如自行与修行浅薄,会先一步离开的小狐妖们商议,让它们帮着先带走,如此到是无碍,狐王你看如何?”
王爸并非狐身,自然从那一个个狐头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听狐老如此一说,知晓他这次突允的吩咐,让众狐心中生了些旁的心思,不过被女儿这番话给圆了回来,想着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随意点头答应,就又吩咐其别的事情来。
事情都吩咐完后,王爸带着王瑶回去洞内,从女儿的床头拿过一个雕刻九尾狐的环佩,将其用力甩与地上,之间其碎后有一青雾溢出,升至半空时变成一狐头,张合狐嘴说道:“青狐,寻我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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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引仙台妖云遮月
看着天上的璀璨明星,想着早上还在千里之远的朝歌郊外,而此时还未至深夜,就已身在东伯侯所管的属地之外,王瑶向着朝歌方向呆呆的看着,许久也不见动一下。
狐老安置好众人,前来见着公主如此,知晓她心中担忧狐王,不过见她如此孝心,却对她越发满意,抬手挥推在一旁伺候的小狐妖,故意弄出些动静,恐突然开口会吓着她,见她耳朵动了动,才笑着开口说道:“公主,这夜深了,您早些歇着吧。”
王瑶自从轩辕坟出来,就不再故意装作初通人事的模样,一路上有狐老故意为之,选择什么路前来东地,却都是王瑶决定的。她并非是显摆任性,实在是若此时不显露其能力,众人只当她是无知幼狐,等到王爸哪里出了岔子,她却连一狐都不能吩咐动作,如此束手束尾却恐会连救命的机会也没了。
“狐老,你说爹爹可否能护着众狐,安好无恙的前来与我们集合?”王瑶并不怀疑王爸的能力,可这心里总是有些没底。
知道公主的心忧,狐老对她一路问了不下百遍的话,却丝毫不见生烦,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回道:“狐王的能力你我都知晓,他并非是法力最为高强的,就是腾云之术想必也不如还未完全化形的小妖强,可我相信已狐王的聪明才智,定能安好无恙的带着众狐归来。”
王瑶听着狐老褒贬皆有的话,额头出现三道黑线,不过心情却放松了不少,只是心中有事还是难以成眠,想了想对着狐老说道:“知道爹爹和众狐妖如今性命悬于一刻,如何能睡得安稳,我就在这闭目运气养养神就好,若是无事明日傍晚它们就该到了,狐老还需规整安抚洞中众狐,还是先去歇着吧。”
狐老见着公主眼中的坚持,知道怎么劝说也是不能成事,就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先退下寻了个未有人的地方,变回原形将尾巴盖在身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王瑶看了眼精神十足,在洞外守着的两个狐妖,低头看着胸前挂着的玉牛,在心中对其祈求道:“玉牛,爹爹说因为有你,我定能安稳渡过这次劫难,虽说平安活过千岁,最终也免不了落得身死的下场,但想想人生在世也不过百年,我能活过千年也心满意足。可我还是想厚颜求你,也能保住我爹爹的性命,让我父女二人能再有千年的缘分,求你,求求你。若你能让爹爹平安归来,就算让我做你的妾,我也甘心认命,只求你让爹爹和狐族平安度过此劫。”
被王瑶闭目托在两爪掌心上的玉牛,好似是听到了她的许愿,其上流转着青色的光芒,在最后的许诺落下,那青芒在夜色的遮掩下,化成一道流光窜出洞外。
而那青芒离去后,毫不知情的王瑶,在心中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了死物的玉牛一眼,稍稍静下些心来的王瑶,再次闭上眼睛放空思绪,专心生涩的运行起玉清心法。
在王瑶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时,远在朝歌的王爸确实遇着险境,此事还要说被千年狐妖附身的妲己,竟在王爸带着众狐妖幻化成仙人,前去引仙台赴宴时,竟因为王爸修炼玉清心法,加之用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超度死了的众狐,身上存有的一丝正气,而压制住损失一尾,还未恢复元气的妖狐,突允的清醒过来。
看着妲己眼中的迷茫,王爸就觉得不好,果然等她开口问他们为何人,不说本就装醉的王爸和众狐心中一惊,不知该如何应对,就是纣王和一同宴请的黄飞虎和比干,也察觉出不对劲。
引仙台上一时静默无声,就在有那道行尚浅心性不坚的狐妖,要坚持不住露出原形的那一刻,得到一丝生气补足元气的狐妖,就在纣王开口的一瞬间,重新将妲己压下掌管了肉身,对着纣王显露娇蛮的说是闹着玩的,与王爸一唱一和的将事情遮掩了过去。
纣王虽因狐妖迷惑,并未曾深想什么,可一旁有着七窍玲珑心比干,这次虽不曾见到众狐酒后失态露出原形,却还是觉得不对,照样吩咐人跟在它们身后。
不过这次有王爸提点,众狐早就察觉到有人跟着,假装喝醉的连混带爬的去了轩辕坟,用了狐族本就拿手的迷惑幻术,让跟踪的众人以为它们都进了轩辕坟,恐之后有什么纰漏,众狐都不敢离开太远,只藏身早就寻好的掩盖地方,静等清早比干前来火烧轩辕坟。
挨着王爸的黄三,见着严守洞口的众兵将,转头看向王爸,心中虽有许多话想问,可知晓厉害轻重,此时却不敢再随意开口,可想着若没有狐王这些日子的准备,它们这些能幻化的妖狐,都因去引仙台喝个烂醉,还带了这么多的兵将回去洞穴,轩辕坟众狐可还有活命的可能。
有那想到这些的妖狐,无声的倒抽一口冷气,看着王爸的眼睛敬佩中带着一丝惧怕,这次之后它们算是真心服了王爸这个狐王,虽还不如对千年狐妖一般,可绝不会再对他生出阳奉阴违的心思。
王爸虽看着众人一脸惊怕的样子,多少猜到了它们的心思,此时却没时间去多想,那比干可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书中只提到火烧轩辕坟,可就凭着比干那玲珑心思,又怎么会不搜山,恐会留下后患,也对他怀疑的苏后,给予一重击,釜底抽薪此计本就是男人想出,谁又能说男人不若女人心肠更狠。
如此王爸定是要在火燃起的一刻,就悄悄带着众狐,顺着被枯木杂草掩盖的洞穴,快速逃离开这无名山轩辕坟远远的,只等来日寻了机会探听朝歌消息,若真有比干进献狐皮衣裳的事情,它们此劫才算是真的平安度过去。
等到的时间总是漫长,明明它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末,等至日头出生,也就一个时辰罢了,看等在一旁的王爸和众狐,还是觉得度秒如年。
不过还好卯时一到,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穿银色盔甲的高壮男子,带着黄飞虎令牌前来,王爸听见众兵称那男子为周副将,见他问过守了一晚的兵士,听他们说查看过此洞再无别的出口,想着一夜过去唯恐洞内妖物醒来,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是对手,就忙着人赶紧寻了枯枝干草,将三四岁孩童高的洞口堵了个严实,就命人放火烧起来。
王爸见他们只在洞口烧,想着还好他将那些狐皮,也都摆放在洞口不远处,想等他们将寻来的干柴烧完,那百十张狐皮定会没了原本模样,如此洞内放着的十几只狐狸,定也能让他们圆满交差,就打了手势让众狐钻洞离开。
等到众狐远远到了后山一角,看着无名山山腰处的翻滚的灰色烟雾,心中再没有一丝不舍,慢慢都是逃出生天的庆幸。黄三原本就与青狐父女亲近,此时再憋不住,刚想要上前开口问狐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王爸抬起的手阻止,只要一刻没离开朝歌,它们就不能说真的安全。
抬手轻拍了黄三肩膀一下,又对着众狐安抚一笑,开口道:“此地不安全,咱们还是早些顺着狐老留下的记号,去寻着它们后再细说。”
王爸这次是第二次,如此近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这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哪里还愿多说,见着众狐被他安抚住,就忙先架起妖风向着东方而去。
剩下的众狐,见着狐王离开,也都没心思乱想,忙架起妖风也跟了上去。
在众狐离开的地方,若有人仔细看,定能发现在白日并不显眼的青烟,随风摇曳着见着众狐离开,久到再看不见一丝妖风,一阵扭曲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已是千里之外,静心修炼的王瑶还未醒来,只见那青烟不被人察觉的又回去玉中,玉牛身上闪过一阵波浪的青芒后,再次回归平静。
等王瑶收工醒来,看到的就是近在眼前,那张与原本没有多少相似,却在他看了一年有余,已经很是喜欢了面容,委屈万分的开口吱吱的喊道:“爹爹,爹爹。”
算是历劫归来的王爸,紧抱住跳进他怀中的小狐狸,本因为后怕跳的猛烈的心,在女儿软软的小身子投入怀中,就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这些日子两人穿越来到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王爸脑中就绷着一根弦,可不管什么样的准备,在王爸在引仙台上,面临身死一瞬间时,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他们身处的世界,并非游戏有了十足准备和策略,就能平安渡过一个个难关;也不是虚幻如梦的世界,只等有一日梦醒就会重回现实。
感觉在他怀中怕的发抖的女儿,想必连她都比自己更早认清现实,还好此时并不算晚,不过想在封神中谋划的想法,看来要重新思量了。
安抚的哄了王瑶片刻,王爸唯恐封神之时,东伯侯此处也有神仙相助,就命人叫来狐老,并未避着女儿,对狐老吩咐寻找海外一处名为花果山的福山。还将后世传说的地点都与狐老描述清楚,只等它们在此地买好必需品,就启程寻找那避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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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身为异数难逍遥
简陋却不见脏乱的石洞内,最里面的被用丝绸锦缎隔出一内室,是王家父女二人所居之处。
因着前来匆忙,虽寻了人早早前来收拾,可你实在不能指望,那在深山洞穴里修炼的狐妖,能懂得如何似人一般整理住处。将洞内清扫干净已属难得,如此王爸见着地上干净的干草,已经很是满意了。
王瑶如今还是狐身,对着住处却没有多少要求,见着王爸在干草做底,其上铺了锦缎的床铺盘膝坐下,就忙跳进他怀里,小声的问道:“爹爹,引仙台之劫可是过去了?”
知道女儿是担心他,王爸想着他们驾着妖风,离开轩辕坟所在无名山很远,却还是能看到山腰处滚滚的浓烟,那堆在洞口的狐皮该能烧个干净,如此王爸所想的替代之法,应该能化解此劫,轻呼口气笑着回道:“得亏大道留的一线生机,我们并非关乎此劫的要紧之人,想来只要早早避开这是非人间,寻了仙山福地避世而居,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
王瑶想着她常看的洪荒小说中,都曾有提到过,天道无为,小事可改,大势不可变。两人想出的替身之法,虽保住了众妖性命,却未曾变了大势,想来早些离开,该是能平安,但她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无意识的抬爪拨弄着胸前的玉牛,王瑶却不知走神去了何处。
王爸见话说了半天,也不见女儿回话,低头一看就见其双眼无神,眉头轻蹙该是有心烦之事,刚想开口问她思量何事,就听挂帐之外狐老扬声说道:“狐王,老狐有要事请禀。”
事有轻重缓急,王爸见王瑶醒过神来,脸上再看不出烦恼之色,就想着等晚些再问,就将其放在干草床铺上,起身挑开垂帐有礼说道:“狐老快些进来坐,这些日子却是劳累您老了。”
王瑶见着狐老进来后,眼睛时不时的扫过她,明明说是有要事请禀,却一句要紧的事情也没提及,前世虽说迈出校门不过两年,她也懂得看人眼色,没等王爸开口,就蹦跳到地上,对其撒娇要出去玩耍,得了应允对着狐老有礼的点头说了声离开,就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你们是不知道,在那引仙台上,娘娘附身的苏妲己,竟不知为何醒了过来,对着咱们疑问是谁,纣王笑问她,咱们是她寻了仙人请来,怎么还没过一刻就不认得了。那苏妲己听了纣王所言,满脸疑惑扶额做出细想的模样,引仙台上的凡人,都是人间数得着的聪明之人,见苏后那模样哪里不疑心,我唯恐装醉不像,一直在一角独饮,看见那被称其为亚相的美须男子,对着一旁守卫的虎将使了个眼色,那明晃晃的刀就在身侧都出鞘半寸。”
“啊!”那幻化出人类面容的青年男子,见着身前众狐发出的惊呼声,故意轻咳的听了片刻,等有那机灵的小狐狸,颤巍巍的用两条后腿走路,身前捧着茶碗过来,接过那撒了一路,剩了不到一口的清水饮下,笑着揉了揉那机灵小狐狸的小脑袋,才有继续说道:“就在这危急之时,娘娘终将那原主魂魄压制下去,对着纣王施展出媚功,说之前是玩耍的,才让我们得以安全离开。”
“离开后呢?”本在一旁听着的王瑶,见着狐六似是要收声,旁人不知她可知道,后面可该还有事发生,一时未收住声问出口道。
“公主。”王瑶这一声,让众狐都看到她,齐声喊道。
王瑶对这公主没有多少反感,前世王爸自小就叫她小公主,听了二十多年都习惯了,如今也只是喊的人多了些。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口,也就不再故意掩饰什么,不急不缓的走到狐六身前,先对着众狐笑了笑,才开口对着狐六问道:“你们离开朝歌皇宫后,可又发生什么事?”
被问到之后的事,狐六①38看書网速闪过复杂的光,快的王瑶只看出其中的崇拜和后怕,这次没让王瑶等不及再问一遍,狐六看了眼身旁围着热闹的众狐,声音低沉听不出是喜是忧的将轩辕坟被烧的事,毫不隐瞒夸大的说出来。
众狐听完狐六的话,洞内一片安静。
“咦,怎么都围在这儿?”王爸与狐老说完话,挑帘出来就见着众狐围成一圈,却不发一言,奇怪的开口问道。
众狐听见狐王的声音,这才从复杂的心情中醒过身来,未曾回狐王的问话,只是都起身后,复又跪于地上,口中恭敬的一声声喊道:“狐王,狐王……。”
王爸见着众狐如此,又看了眼被围在中间的狐六,大概是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借着后世所知,让众狐平安渡过一劫的事,既然能让众狐对他如此信服,王爸不会矫情的去谦虚解释,若她猜测是真,那么日后王瑶还有一死劫,想要平安渡过却先要增强实力和势力,让女儿不需因为他离开,就需要攀附强势委身做小。虽说他知晓王瑶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定不会甘心去做人妾侍,可想着当日在引仙台之上,若不是紧要关头千年狐妖重掌苏后肉身,想必就算没了火烧轩辕坟一事,他们也如命定一样身死。
如此看来这命虽能小改,却也要有十足的准备,脸上带着浅笑抬手,上前俯下身将身前的黄三扶起,对着众狐说道:“虽不知你们为何如此,但我青狐已天道立誓,只要你们真心奉我为王,我就是舍了性命也会护着你们。”
众狐听狐王起誓,就是那心中有沟坎的,见着众狐如此也不敢再多妄为,如此倒是让狐群安稳平静了些日子。王爸见着众狐心情稍稍平静,想着这东伯侯属地,虽并未有太多战乱,但如今阐截两教门徒多有在凡人界行走的,若是不小心碰上,他可就白谋划了这一通,却还是落得身死下场。
见着众狐还略有精神,王爸想着在此地多待一日,就需得担惊受怕一日,还是早早买了用的去寻仙山为好,就开口对众狐吩咐,让它们修行高深的幻化人身,跟着他一起去城内,买齐路上需要的吃用,剩下的就老实待在这洞中,如今不知此山可有修行高深的道士或妖精,万事小心为上。
众狐正是信王爸的时候,听见他吩咐都没有二话答应下来,没有一刻钟就准备妥当,没用丝毫妖力跟着王爸徒步下山。如此忙活了整整五日,将那暂住的山洞,都装了个半满,王爸才念着众狐修行浅薄,没有能修炼出袖里乾坤这等储物之法,这才收了手,只等休息一晚后,就离开此处前去东海,去寻那海外仙山。
这晚难得王爸和王瑶都并未修炼,躺在软和的干草上睡的安稳,只是一人一狐刚闭眼不过片刻,就被一阵阵说不出什么味道,却很是诱人的香气扰醒。略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王瑶整个人都身处在一片白雾之中,不自在的抬手挥了两下,就忙收回那双熟悉的手,看着左手手腕处的红点,她慌了神的察看起自己。
见着她果然恢复原来模样,身上穿的也是遭雷劈前,那身行动方便的羽绒服和加厚棉裤,看着身前的白雾,王瑶想这该是在梦中,可是在她因为终于变回人,抑制不住兴奋攥紧拳头喊叫时,那修剪整齐的指甲刺进掌心的微疼,让王瑶心中又生出别样疑惑。
就在她慌乱无措时,围绕在她身前的白雾,散出一条小道,似是想要引着她向前走,见王瑶不敢动作,那白雾还似是不悦的在她身旁如巨浪般不停翻滚。想着留在此处看着似是并无危险,但也无离开的办法,看着那越发窄小的小道,王瑶还是咬牙鼓起勇气,沿着那小道所引的方向走了起来。
在王瑶走的有些麻木的时候,只是那随意的一步,面前看到的再不是白雾,不等她打量四周,就听见王爸的声音响起道:“瑶儿,快来见过道祖。”
“道祖?”王瑶满脸疑惑的抬头看过去,见着王爸也恢复了原本模样,只是身上却是一件银底黑色绣了仙鹤的道袍,脸上略带着些紧张的给她猛使眼色。
眼睛向着正前方一瞥,就看见一名好似普通,可有双充满智慧的老者,脸上带着和蔼的笑看着自己,王瑶在白雾中走了许久,已经有些呆木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王爸看不下去,走过去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才让王瑶醒过神来。心中虽还有有些许疑惑,但还是习惯老实的听王爸话,双手合十躬身施礼道:“凡女王瑶见过道祖。”
鸿钧在云台之上,将父女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虽是舍身以全天道,但天道还是天道,鸿钧也还是鸿钧,见王瑶那迷糊的模样,抬手挥出一道灵气,让王瑶轻扶起身道:“不用多礼,你父女二人为异数之事,我已全部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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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化形避灾入劫中
鸿钧在云台之上,将父女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虽是舍身以全天道,但天道还是天道,鸿钧也还是鸿钧,见王瑶那迷糊的模样,抬手挥出一道灵气,让王瑶轻扶起身道:“不用多礼,你父女二人为异数之事,我已全部知晓。”
王瑶站在云台之下,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惊怕之色,不自知的惊呼出声:“啊?!”
而早到一步,已知晓这件事的王爸,再次听到鸿钧如此说,心还是快跳了一下,只是总归是历练过的,脸上还是入之前听到时一样,脸上不见丝毫异色。
“道祖,既然您已知晓我与女儿的来处,不知可否施展仙法将我父女送回该回的地方。”心中虽猜到鸿钧不会答应,可王爸还是按着心意问道。
在一旁的王瑶,听王爸开口说话,眼睛向他看去,见其脸上不见变色,心里暗暗吐槽自己胆小,却并未突允的开口说话,大人说话小孩插嘴可是大忌,不过王瑶虽是低眉顺目的在一旁,可耳朵却仔细听着两人说话,只等该开口的时候,能上前帮衬几句。
鸿钧在那白云翻滚的云台之上,有意的脸带浅笑的看了眼王瑶,后对着王爸若有所指的回道:“你们既然能来到此地,就说明你们与此处有缘,缘生缘灭自有天定,我已舍身补全天道,天道正公,既然你们是顺应天意来此,虽不能再回去,若做那顺天之事,却不会有殒身之祸。”
人心变化多端,就是只在人精中历练两载有余的王瑶,都听出鸿钧话里有话,却苦于经历事少,怕突允说话会坏了王爸心里的思量,只是低头紧咬着唇,动也不动的站在殿下。
王爸顺着鸿钧的眼神,也看了眼假装胆小怯场的王瑶一眼,见她并不太过惹人眼,心想道祖该不会对她多有想法,略微放下些心来,听着鸿钧的暗示,不卑不亢的欠身道谢施礼道:“谢道祖慈悲,只是我父女二人未曾见过大世面,对那修炼之法也是一窍不通,想来着顺应天意之事,就是让我二人安分的躲在深山老林中,安度余年罢了。”
这鸿钧合天道前,也未有敢在他面前耍心眼的,乍一见到还颇为新鲜,不说那个假装胆怯小丫头,低下头的眼中不时有算计的精光闪过。而那做爹的就更是难缠,说出来的话滴雨不漏,拒绝的话也说的很是好听。
可鸿钧是谁,不说他能被天道选中,就说明其心虽正,但也不是蠢憨之人,到他这般地位,虽还有天道压在头上,但若不行那逆天不公之事,天道也不会太过干涉。既然试出两人心性难得,不说年纪尚幼的女儿做事说话并不鲁莽,那父亲也是难得的聪明人,鸿钧想着两人是魂魄前来,离体太久唯恐生出事端,何况封神之事刚起,日后定还会再有寻他们前来的机会,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的开口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老道我也就不说虚言,自你们来到此处,我就已知晓你们乃后世之人,也用你们算出日后些许事,虽说合久必分,盛极必衰,那佛教也需得大兴一时。但我实在不忍爱徒日后后悔,所以有事要吩咐你父女二人去做。”
见着王爸一脸为难,王瑶也是一副唯恐不能做成事,早早缩了身子躲到一旁,实在忍不住的开口道:“好了,莫在装模作样,圣人就已能晓通凡人心事,我已身合天道,比着圣人还要强上不少,怎么可能会被你们两人表象所骗。这次寻你们前来,也是看着丫头附身血脉强横,若没有一番功德,想要化形成人,必定需要千年,更何况这天狐和九尾狐本就得天地造化而生,最后来比着斩一尸的圣人也不遑多让,但初期和化形后,都比着普通狐妖都不如,如此想要平安渡过另一劫难,绝非易事。”
王爸本在见着那玉牛之时,就担心王瑶会是日后唐僧西游时,积雷山上那只被猪八戒打死的狐妖,此番听了道祖之言,已认定那狐妖定是女儿无疑,爱女之心,让王爸没有犹豫的念头,想着他入了这次杀劫,若能让女儿平安,也算是值了。
王瑶在一旁将王爸担忧的神情看在眼中,在他开口前,先一步上前对着道祖施礼说道:“王瑶见过道祖,请恕凡女斗胆直言,既然您借着我父女二人魂魄,已知晓后世如何,应该也是知道,这次的杀劫阐截二教已成对立,就算没有截教通天教主的以身相搏,就原始天尊那为求保住自家徒弟,而百般谋划截教入封神榜的意思,唯恐诛仙剑阵会是威胁,定也会去寻西方两位教主前来,西方需得大兴一时,乃顺应天道之事,我父女二人哪里能逆天行事,若道祖执意为难,不若就先灭了我两人,如此也免了日后白辛苦一场,不如死在道祖手中,也是我父女二人的福气。”
王爸并未如王瑶一般,在jj厮混许久,不知道那些小说中,有许多狂妄的重生者,自以为是救世主,按着心意去搅乱杀劫,最后落得白白辛苦,还身死飞灰的下场。
但听王瑶之言,也觉得确实,若如那附身苏妲己的千年狐狸精一样,听了女娲娘娘之言,迷惑纣王,祸害成汤基业。事成之后却被女娲亲自抓了送与姜尚,最后被斩仙葫芦所杀,不止连累轩辕坟众狐妖,就是与她姐妹近千年的九头鸡稚精和什么事都没做的玉石琵琶精,都陪她一同赴死。如此,因迫于万妖葫芦的威胁,还不若早早自觉了断,还能保住一干亲近之妖的性命,若谋划得当,想必还能留得一丝元神,只待时机成熟之后重新修炼。
鸿钧听得王瑶嘴上所讲,和父女俩心里所想担忧之事,实在觉得他们太过杞人忧天,太过离谱,“修行之路本就多灾多难,若都如你父女一样,知晓后来会有难关,就如此消极待之,那不等你们遇上劫难,想必就被自己给吓死了。再来说,你们都还不知老道吩咐之事,就去多做猜想,未免也太过了些吧。”
王瑶和王爸抬头见着道祖脸上竟露出嫌弃之色,两人悄悄对视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自从合道以来,三清无事不敢再前来打扰,鸿钧虽斩去三尸,又是大功德成圣,些许寂寞不会让他乱了本心,可见着明知道他是道祖,只是初时有点怕,如今说了这些话,只剩下嘴上恭敬的父女俩,鸿钧成圣后难得如此自在,听了王瑶的话,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唠叨起来。
由着王瑶这番言说,王爸也听出道祖并不是故意为难两人,也不是知晓两人为异数,而寻个路让两人送死。既然如此,只要有一丝能让王瑶避开日后死劫的可能,王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本想着不行就好生修炼,逆天也去斩杀了铁扇仙,想着让女儿做了那牛头的正头娘子,总不会再身死了之,可那样做的变数太大,道祖既然给两人指了明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女儿王爸也能舍得一身剐。
“爸,你。”王瑶见着王爸一脸坚定,知道她说什么也无用,只能在得了道祖吩咐之后,先王爸一步谋划那危险之事,才能安心。
王爸对着王瑶摇摇头,转头向着鸿钧道祖,恭敬施礼道:“还请道祖示下。”
“请道祖示下。”既然无转圜的可能,王瑶也跟着附和道。
鸿钧见父女情深,也不愿真坏了两人性命,逐开口道:“你们两人不需担心,我自会赐下法宝给你等护身,这佛教旁支虽可一时大兴,但阐教德行尚浅之人被渡了去,非我所愿。我不管你二人用何办法,只尽心护住阐截两教亲传子弟即可,其余两教外门之徒和散仙,可尽数谋划斩杀上榜。”
王瑶听了鸿钧之言,皱着眉头思量片刻,知道不答应已是不行,道:“此事我父女二人定是会尽力为之,但那两教亲传子弟,只知名讳不认得人,想来劝说也不得其法,还请道祖慈悲,给与明示。”
“嗯,此事我已有思量,先给你二人赐下法宝:一先天云锦,可迷惑困住准圣片刻,准圣之下三五日不等,王瑶你要好生运用,且不可行用之行那逆天之事;令一个虽是后天之物,却是我成圣之后,开辟这紫霄宫时,偶然得之,秉承天地正气而生的一柄剑,可破所有邪魔歪气,斩杀不沾其因果,王鸿量你也要慎重待之。如此你二人先回去肉身,送那轩辕坟众狐前去避世之地,等万事准备好后,我自会再寻你二人吩咐后事,切记要尽快。”等最后一句话说完,鸿钧抬手一挥,殿下两人就回去了肉身。
醒来后两人商议不提,寻来狐老命众狐驾起妖风,就顺着脑中道祖所指之处,一路赶去东外之外,一灵气浓郁使之岛上凡猴不经修炼,也成了精怪的岛上,在不远处寻了个狭小山谷,三五日安置好众狐,又对着狐老说去帮千年狐妖,吩咐其看好众狐,王爸就抱起前爪绑着一条锦帕的王瑶,一阵青烟过后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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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入截教得化形丹
话说,王家父女离开海外福地后,修为不够无法上的紫霄宫,正在不知该去往何处后,在一山间采摘药草的一人一狐,只觉得眼前一花,人以身处被青色灵气围绕的大殿之前。
抬头看向大殿门前那金光灿灿的“碧游宫,”父女两人已猜到这是何处,不等两人再细想为何来到此处,就听道祖的声音响彻脑中,道:“送你二人来这金鳌岛,日后之事,就需你二人自行谋划。”
道祖话音一落,就听到殿内很有威严的男声,清晰无比的传出殿外,入了两人耳中道:“进来。”
已知晓前来此处,该是道祖示下,父女二人心安了不少,王爸弯腰将王瑶抱起,就抬脚迈进那青雾之下,隐约可见的殿内之中。
只是一步,两人再抬眼就已在云台之下,左右不见旁人,不用多做猜测,那云台之上,留着美须,面容俊朗,身着飘渺仙衣,却无法掩饰其衣下那壮硕的雄壮男子,就该是通天教主。
王爸一手抱着王瑶,躬身行那道家之礼,面上不见丝毫怯色,道:“小狐见过圣人。”王瑶虽被其父抱在怀中,可也之礼的前爪相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着施礼。
云台之上的通天道人,自王家父女出现在大殿之下,就不着痕迹的打量王爸,听他口中之言该是知晓他的身份,脸上却不见丝毫胆怯之色,心下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起吧,你们两只狐妖为道祖送来我处,还一同赐下一颗化形丹,我虽不知师傅与你二人有何因果,但既然入得我门中,我自会护好你们。”
王家父女听了通天之言,心中虽自知还需靠自己,却从这几句话中听出,通天实乃后世所言那般,着实为脾性耿直之人,对其道谢也带了几分真心,道:“如此小狐与女儿,就先谢过教主庇护之恩。”
真心或是假意,通天已为圣人如何不知,只是如今天机被蒙,身在这杀劫中人,想要用法力窥视他人心,已非以前那般容易,何况王爸前世又在红尘俗世历练几十载,不想让通天看出异样,着实并非难事。
通天在云台之上,点了点头算是受下两人谢恩,只见他轻声喊了声“多宝,”不过片刻就见着一圆脸微胖的道士进了殿内,对着通天见礼道:“多宝见过师傅。”
看着殿下虽是一脸恭敬,可眼中的好奇丝毫不遮掩的多宝,通天怒瞪了他一眼,可心里却没折的叹笑,不愿多宝在眼前气他,就忙开口道:“他们乃前来求道的,你先带他们下去寻了住处歇息,再寻了我教典籍与他们父女,万事皆等此劫过后,我再收青狐为徒教导。”
对着多宝吩咐过后,通天就看向青狐父女,将一隐隐有灵气缠绕的玉瓶拿出,手轻轻一抬,那玉瓶就想着王爸而来,不见他伸手去接,就在其面前浮浮沉沉。
通天见其拘谨,就笑着开口道:“拿着吧,这化形丹乃道祖所赐,但总归是外力,我见小九尾体弱,还是等其补足本源,再服用这化形丹为好。”
王爸见圣人开口提点,伸手将玉瓶接入手中,对着通天应道:“青狐谢圣人提点。”
“嗯,去吧。”话说完,通天抬手一挥,两人一狐就出了殿外,躬身施礼后,多宝就架起仙云带青狐父女离开。
截教虽有万仙,但并非所有弟子都金鳌岛修行,故此寻两人住处并未浪费许久时间,就寻到一灵气浓郁的山洞,此处离着碧游宫并未多远,驾云只不过片刻的时间。
“此处是这金鳌岛除碧游宫外,灵气最为浓郁之地,截教内门二代弟子多住在此处,我的修行之地就在前面的山头,离此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若你父女有何事,尽可前去寻我。”这多宝为截教首徒,掌管着金鳌岛上大小事,故此才有这话。
王爸听多宝这话以为他是要离开,忙起身礼貌相让道:“多谢师兄为我父女寻得此处,可要进去洞内小坐片刻?”
多宝因着道祖赐下化形丹,对这两个狐妖很是好奇,一路使了浑身解数套话,却每每都被王爸将话引去旁处,虽说被青狐提点,对教中掌管杂事,也有了些好的想法,但见着用仙云带着他们在岛上转了一圈,却什么事也未套出来,心中很是挫败,想着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也知晓王爸只是虚言一让,将手上的阵旗递过去,笑着说道:“师傅要收你为徒,我们日后亲近的时候还多,这次就不多留打扰了。这是阵旗,你只需将其插入洞内,输入些许灵气,就能护住此处方圆百里,除太乙金仙修为以上者不可破,此阵旗只有我内门弟子有。还有这几本典籍也一并给你,但先不要妄自修炼,我明日会前来与你说道,等你知晓截教教义后,再行修炼不迟。”
又是一番客套话说过,王爸见着多宝驾起仙云离开,才进去要住上些时日的洞内,在墙壁上寻了个可插阵旗的洞,就用灵气输入启动,只见红色黄边的阵旗闪过红光,不见如何动作,就见着洞口落下灵气门。
见着那水波模样的门出现,父女二人才松了口气,思量今日之事,说起话来。
“爹,这多宝真的是难缠,今日未能套出话来,明日前来定还会问话。”王瑶一路装着无知幼狐,不敢口吐狐言,唯恐那原形为多宝鼠的他,能听懂妖言转而问她话。
王爸边听女儿说话,边在这洞内走动查看起来,见着有石桌和玉床,又见着墙壁上镶嵌着斗大的明珠,猜想这处山洞该有人住过才是,“不怕他不来套话,就怕他将咱们丢在这儿,再不来我们可怎么借着他,与一众截教之人认识。”
“对啊,我怎么把咱们来截教的大事给忘了,只是如今大劫以起,我们就算再怎么与截教众仙说交情,却也不能比的过‘道友,请留步’的那人,这道祖真是会给咱们出难题。”王瑶嘴上虽是说着抱怨的话,可也知晓人来了截教,就是弓在铉上不得不发,这交情二字,有深有浅,想来还需在此谋划。
已经能从女儿那张,泛着星点银光的狐毛脸上,感觉出几分情绪的王爸,知道她不服输的性子又犯了,这次的事情虽难办,但如那后世伟人所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就算是因此拼上了性命,总也不算是白来了一遭,不过王爸今日与多宝一路说话,却让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修为虽比不过截教修行千万年的仙人,但若说起管理之事,整个洪荒地界也未有能比过王爸的,想来着截教之事,他却可以从此处谋划。
“我想,你先说。”
“我想,爹爹先说。”王瑶说。
有了想法,父女二人一同开口,一番想让之后,还是王爸先开口说道:“我想借着多宝,对截教众妖行统辖之事,虽不能使万仙免去身死之难,但让不修德行不停统辖之仙人,替代道祖命我等保下之人的性命,还可谋划一二,你是如何想的?”
王瑶坐于石桌上,听了王爸这话,点点狐头说道:“爹爹妙想,我虽与你所想不同,但却都是想着弃车保帅,我想从那‘道友,请留步’的那人身上谋划,虽不知他是否是截教内应,可他确确实实是将截教引入劫中之人。既然不能避免有人被引入劫中,那么多引他寻被度去西方之妖仙入劫,就算他们化为飞灰,却也比着他们去了西方,使其威胁到我东方来得好,最重要的是可以蝴蝶了那万仙阵,毕竟日后被收入封神榜之魂魄,多是死于万仙阵。”
“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些,总归也都是灵物修炼成仙,其中艰辛比着人更难,如此做了,是否太过不慈。”王爸虽未见过截教万仙,但只见了通天和多宝,却对两人并无恶感,而且顺应本心修行,也很让在后世习惯自由言论的王爸喜欢,又因封神中截教陨落者无数,王爸生了怜悯之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王瑶也不是心肠狠毒之人,但王爸既然为了她,能安心入这杀劫之中,那么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就算化身邪魔,王瑶也在所不惜。
王爸看着女儿眼中的坚定,唯有苦笑,自小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哪怕明知得到的会并不如她所愿,却也是撞死在南墙也不回头。
“这只是我们所想,截教之人我们并不认得一二,后事还需再看。”不知如何劝说,王爸只能先这样说道。
王瑶知道王爸虽聪明,但心肠太软,那替代之人还需她去找,不过这之前还要先取了化形丹,有了人形才能更好行事。
并不知道女儿以下了决心,不愿女儿日后后悔的王爸,想起一事说道:“对了,我离开引仙台之时,曾因附身妲己的千年狐妖,对我们有圆说救命之恩,对她提点万不能让杀孽缠身,使其日后再无活命的可能。虽不知她有无听进心中,但将众狐送去海外福地,我们又回来之时,我曾在几处地方探听过,朝歌并未有亚相身死之事传出,想来不是如今的苏妲己还未施为,就是讲我的话听了进去,若是第二种可能,那么我们或可寻她商议,让她帮着里应外合,透漏申公豹的事情与我们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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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知秘闻兄弟相商
直至洞外月至梢头,父女二人也未商议成事,想着明日还要应付多宝,从被当成储物囊的一段先天云锦中,取出被褥软枕头,实在没力气再整理其它,将床铺好就一人一角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着洞内只剩睡着后绵长轻轻的呼吸声,一阵青烟自王瑶脖颈飘了出来,在床边化成一道看不清五官,但看着身形似是少年的虚影。
它在玉床旁,看了卷缩在一角的小白狐一会儿,身子一扭又化成青烟,之间它在阵旗那儿转了一圈,就见着洞口的水波样的门,自下而上的打开来,等它化作一道青芒闪出门外后,阵旗之上没了青烟缠绕,又慢慢的关了起来。
王爸被门外吹进来的风冻得一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了眼,向着门口那儿看了眼,见门关的好好地,就又不自知的睡了过去。
而那道青烟,出了山洞外后,竟好似对这金鳌岛很是熟悉,不见丝毫犹豫的向西而去,直到听见海水翻滚击打岸边岩石的声音,才又恢复成少年虚影的模样,脚不沾地的向着海边一处飘了过去。
随意的走到一个不起眼的石头前,运起功法将灵气注入石头内,只见那本好似乱石堆放起来的石山,竟慢慢显出一个石洞来,那石山也变成了个草绿青青的小山。
见着洞口显现出来,那虚影刚想要抬脚过去,就听一闷雷般粗沉的声音响起,略带疑惑的说道:“弟弟?”
青色虚影好似吃惊有人在,身影顿了顿,不见嘴巴怎么动,就听见一道少年清脆干净的声音发出,回道:“大哥这么晚,你怎么还在我洞府中,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寻我?”
虚影边说着话,边向着洞内走了进去,等他身子进了洞内,不过眨眼间水波流转过后,那处又变回了乱石堆。
而在洞内见着虚影主人的男子,却是在洞门一关之后,就自石桌旁站起身来,走到虚影身前伸出的手,迟迟不敢碰到弟弟,一脸着急气愤的红了脸说道:“弟弟,你这事糟了谁的算计,竟只剩得元神逃了回来,待告诉兄长,我去替你讨回公道来。”
虚影见着兄长如此,看不甚清的容貌,就是让人感觉到它很是欢喜,伸出手摆了摆,笑着安抚兄长道:“兄长莫急,弟弟并非被人害了,只是因为我的肉身被教主化为一玉牛,只待这次大劫过后,方可自行解开封印,故此只能元神离体自处走动。”
见它话说完,那因为鼻上牛环,只将身子化为人形,但头还是牛模样的兄长,瞪大的眼睛里,满满全是疑惑,虚影知道兄长并不懂得太多算计之事,但这事事关重大,实在不好现在就对兄长明说,只能对其解释说道:“教主将我封印,也是想要救我一命,这次杀劫阐教只那十二金仙入劫,而我截教却是万千妖物,这恨这天容不得极盛罢了。”
牛头人身着锦绣山绒甲、尖粉底麂皮、攒丝三股狮蛮带,脚踩火红皮靴,抬手扫了扫身上绒甲,一派张扬模样,听得弟弟如此说,只不甚在乎的摇头,道:“教主身为圣人,又有需得四圣方可破的诛仙剑在手,多是死个山门之外的听道者,若祸及整个截教,老爷必定会出手的,如此有什么可担心的。”
“兄长不会是忘了当年周天星斗大阵数万仙妖,除身死隐居的,截教也只收下不足万数,剩下的三千妖兵妖将被谁渡了去,虽说诛仙剑阵需四圣齐聚才可破,女娲娘娘身为女子不喜争斗,却还有在旁虎视眈眈的西方两位教主,加上一直偏心阐教的太清道德天尊,四圣亦可聚齐,到那时就算教主有心护我等,却也只是被我们连累,被落面皮失了圣人脸面罢。”虚影说着自那父女口中听来零星,猜想出大概日后之事,虽不知那父女两人是何身份,但知晓若有他们在,或可保住截教根基。
奎牛自知幼弟聪明,却不知他已将此劫看的如此透彻,慌忙开口问道:“弟弟,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先去老爷那里提个醒吧,这样就算不能护住截教万千子弟,却也能让咱们不会断了根基。”
虚影见着兄长慌忙就要拉他出去洞外,忙开口阻止道:“兄长且慢,你怎么在老爷跟前听道如此多年,还是这样的急脾气,咱们不说旁人不知晓老爷心性,你跟在他身前如此多年,难道不知若将这话告诉他,教主老爷可会愿舍掉截教一人?”
“但若不舍,按着你所说,我截教或可有灭教之难,这又该如何是好,唉!”奎牛听弟弟提醒,想起老爷的耿直护短性子,就是将其中利害说与他停,想也只是让他更想要一搏,却不会就此怕了。
虚影见兄长一脸愁苦之色,想起他们奎牛为天生地长的异兽,兄长早它万年化胎而出,却在做了通天教主坐驾后,不忘还未化胎而出的它,求了千年得了截教典籍,虽不喜学那法术外的经说,却还是在西海之下三千里,它化形胎旁片刻不停的念经说法,守了他整整五百年,如此它才化形而出后,就有天仙修为,虽说比不得先天灵物,却也已属难得。
“兄长,截教也不定就是灭教的结局。”实在不忍兄长如此烦恼,虚影开口说道。
奎牛听幼弟这话,扶额遮住的眼睛闪过一道喜色,恐唇角勾起的狡黠弧度,被其知晓他的小心机,抬头捂嘴轻咳几声,用力压下心中的笑意,用憋出血丝的眼睛看着弟弟,开口闷声问道:“弟弟有何妙计?”
虚影见兄长眼中泛上的星点泪光,只以为他是真的着急,也顾不得还未想出的计策,只将王家父女今夜所说,弃车保帅的法子全部说了出来。
奎牛虽是异兽,性子易怒喜好争斗,但他身在截教已有万年,教众近万妖物,它不说全部交好,却也大多认得,听弟弟这话,他自知是好法子,但心下还是有些犹豫难定,且想到还剩下之人,道:“若真舍了半数的截教之人,那截教就算留下根基,日后哪里还有人愿入我教仙门。”
虚影听兄长所言,也觉得确实如此,但那父女二人都是做这想,该要如何去点醒他们,它想到什么抬起头面上幻化出双眼,之见那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奎牛看。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的奎牛,一脸防备的看着幼弟,懦懦的说道:“你想干嘛?”
那圆溜溜的眼睛听兄长说话,眼睛笑眯成一条半月,虚影又化成青烟飘到兄长耳边,对着他耳语半天。
只见着那奎牛,面上先是防备,又转而露出疑惑,复又不解的点点头,最后虽还是不知其弟为何如此密语,却还是点头应下道:“我一早就去寻多宝师兄。”
虚影见着洞门外以投进晨光,就先对着兄长告辞说道:“哥哥,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肉身中,免得碰见教中之人,恐惹出事端来。”
奎牛听了也觉得是,就对着幼弟嘱咐几句,起身给其开了洞门,自己也跟着一同出了洞外,化成原形脚踩仙云,去了多宝修行的山门之前。
多宝在奎牛这般早驾云飞行,就好奇的在洞中向着其上看去,不想他竟落在自己山门之前,见奎牛落地化成牛头人模样,向着他的洞府走了过来,以为是师傅命他前来的,就起身打开洞门,问道:“大牛,可是师傅有何吩咐?”
奎牛自落下云来,神色就有些不对,听见多宝说话,抬头一看就见人竟在门前迎他,慌乱的摆手说道:“不,不是,是我,是我多日未见着师兄,才想着来与你说说话,对,对,就是来与师兄说话,看师兄要去哪儿,我也好鞍前马后的跟着。”
“是吗,那大牛是想跟着我去哪儿?”奎牛跟在通天身边的时间,不比多宝短多少,两人自然也很是熟悉,本就不是蠢笨之人,多宝哪里看不出奎牛的异样,说道。
听多宝这般问,奎牛似是没看到多宝眼中的若有所思,憨笑着说道:“我听人说昨日教中来了求道之人,想着老爷如今闭关研修阵法,这教授之事定是要劳累大师兄,我奎牛虽说修为尚浅,但帮着照看一二或是可以,不知师兄可用得上奎牛?”
“哦?昨日来的父女二人,还未来得及与众教中子弟细说,教中只有师傅与我知晓,想来告诉你的该是师傅了吧。”看着奎牛越发可疑的神情,多宝讽刺的轻笑挤兑道。
“我,”奎牛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挠头傻笑。
两人相识许久,知道奎牛虽性子憨直,但想从他嘴里问出话来,却也实在是难,多宝想着既然事关那父女二人,不若让两人一狐见上一见,他或可从中看出些什么。
如此一想多宝也有些坐不住,就对着奎牛说道:“既然你有心,我今日也要去给那父女讲截教教义,你就同我一起去吧。”
奎牛见多宝不再问,也乐得糊弄过去,就点头跟着起身出了多宝洞府,架起仙云前去青狐父女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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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多宝疑心基情现
身在不熟悉的地方,王家父女怀揣心事,早早就起了身,想着昨晚说话太晚,没能收拾日后会住上些时候的洞府,起身后就将那先天云锦中的东西,一股脑的都丢了出来。
看着将可容纳百人有余的山洞,一下子就堆了个半满的诸多杂物,王爸额头流下三滴汗,不知是不是因为魂穿来到这儿,使得王瑶心中没有安全感,路上只要让她见着,觉得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小到草药花种,大到奇石玉块,就是抱她偶尔去到凡人城镇,布匹瓦罐她也要撒娇买,只是这云锦才得来不到一个月,竟就让她收集了如此多的东西,还是让王爸吃了一惊。
王瑶解开困阵,将东西都拿出来后,就将身形幻化成□岁孩童大小,用前爪捧起桌布,石凳软垫拿得动的东西,一扭一扭的收拾起来。等到她将轻巧拿得动的东西收拾妥当,才好像看见傻站在一旁的王爸,顺着他的呆滞的目光,看向身旁的那堆小山,小白狐人性化的抬起前爪擦了把汗,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着王爸喊道:“爹,别愣着了,先用咱们订做的雕花刻草的檀香木六扇屏风摆上,分成内间外室,里面的地上铺玉石,外面就用这些青石。还有洗漱的地方就弄在洞口,只需在洞壁上弄个小洞,在外面按上个水槽,这样用完的水倒掉,就能顺着小道流去外面的槽里,等我将收集来的粮食瓜果种子种下,这些水就有用处了。”
王爸在一旁听着女儿的构想,觉得她是真将这处当做家来规整,不过见她脸上满满的笑意,他心里头也看着高兴,就没有多说扫兴的话,将外面的罩衣脱了,只穿着紫蓝色收袖口的内衫,不知是不是因原形为狐狸,王爸化成的人影腰肢,被用一条素色绸带一束,看着只用一手就能环过。
一头乌黑的青丝,被用一根碧玉丝带松松扎起,将那张随着修为加深,而越显年轻的面容完全露了出来,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悦的瞪人都好似含情娇嗔,见着越发肖似原本模样的王爸,王瑶呆呆的看着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王爸没理会呆住的女儿,只走到那堆杂物山旁,轻巧的两手抬起实心檀香木雕花六扇屏风,走了几步稳稳当当的将之放在玉床前五米的地方,转回来后想着王瑶蹲坐的石桌上瞥了一眼,见着她吃惊的长大嘴巴的样子,“噗”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把王瑶迷的倒在了桌上,后腿还不时抽搐几下,王爸笑着上前稍稍用了些力气,照着那肉肉的狐狸屁股打了一下,把王瑶羞得顾不得耍宝,起身蹿下石桌,避在一旁的石凳后面。
“好了,莫要耍宝了,你若闲着无事,就把寻来的花草植物种子,拿去洞外寻个地方种下,我虽说以修炼至真仙中期,只需吸收灵气就不会饿,可你还需日日吃些饭食充饥,等我这里收拾妥当,就去给你做些粥菜吃,这里的一些干果,你先拿去外面垫垫饥。”说话间就从杂物山中,几下找出一个青色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一小袋,他闲来无事炒的板栗,把口袋上的细绳往王瑶嘴里一塞,就把人赶出了洞外去。
见着女儿跑出洞外,王爸才找出一面铜镜,对着怒目微瞪,沉脸不悦的挤眉弄眼了半天,最后无力的将铜镜扔到了一旁,这次穿越最让王爸满意的,就是那张俊朗毫不女气的脸,可谁想自道祖哪里去了一遭,这回来后脸竟变得越发肖似,他前世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虽说心中有些失望,但总归是用习惯了的脸,王爸叹惜过后还是接受了。
收拾好心情,王爸就又开始收拾山洞,想着女儿说的里间要铺磨平的玉石块,就将玉石全部扒拉了出来,运起灵力将它们全部搬进内室,再从慢到快的用运用灵力,控制玉石铺满整个内室。
而王爸在洞内按着女儿所想,将山洞规整一新时,王瑶在山洞外找了块平整的土地,刚用她那两只前爪,按着后世所见的菜地,扒拉出四陇,又小心的用她锋利的爪子,每个坑放进去两三粒种子,虽然有几颗种子,被她那比着利刃不差多少的爪子捏破,可看着不过半个时辰,就弄好的菜地,王瑶还是很满意的。
想着种子种下,需要马上浇水,实在不习惯用嘴叼捅的王瑶,只得费力的用两条后腿使劲,用前爪抓着木桶把手拎水,还好当时选洞府,王爸就挑了个洞边有小溪流过的山洞,也免了王瑶这一趟趟的来回拎水,不过就是那溪水离着洞边不过百步,可等着王瑶将那四陇菜地都浇好水,这太阳都快升上正当空了。
把最后一勺水浇完,王瑶卷起身子,揉了揉咕噜作响的小肚子,刚想转身跑回洞中,让王爸赶紧做饭,就听见身后一声隐忍不住的喷笑后,就是一爽朗一闷雷般的两人大笑声。
王瑶防备的转身寻找笑声的主人,吱吱吱的喊道:“是谁,鬼祟偷看算什么英雄,快给我出来。”
不知那两人是不是听懂王瑶的狐语,不过在洞内的王爸,听见外面的笑声和王瑶的说话声,顾不得手上还有最后一块绸帐未挂好,就将其丢到地上,忙闪身出了洞外,来到王瑶身旁把她抱进怀里,想着这是截教大本营,那笑声主人该不会有恶意,安抚的轻拍了拍怀中王瑶的小脑袋,再抬起头来,脸上就带上了得体的浅笑,开口扬声问道:“不知是哪位同门道友前来,我父女二人初来乍到,若不嫌弃还请入内喝杯茶。”
王爸话一说完,就伸手发出一道灵气,将洞外的禁制打开。
见着那禁制消除,自外面树后闪出身影,身穿白色飘逸道袍的微胖男子,就忙开口说道:“青狐师弟切莫着恼,师兄我是来给你与小狐狸讲道的,只是来时正巧看到小狐狸似模似样的种东西,一时觉得好玩就没传话师弟知晓,不过你这女儿,看着先天是弱了些,但这机灵劲可真是让人喜欢。”
王爸看着来人是多宝,眼中的防备减了些,不过他在洞中可是听见两个人的笑声,虽说昨日才刚刚认得,但前世活了近四十三年,见过的人不在少数,自然知道多宝虽好奇心重,但却不失为纯良之人。和他说话可以适当的耍耍心眼,但若每句都有所保留,他定不会再与之都交往,就算有着同门的关系在,他也不会对那人再真心相待。
知道这些,更还有事需靠他帮忙,王爸自然不会惹他生厌,轻挑眉点了下头,表示知晓后,毫不谦虚客气的开口道:“我的女儿自然是好的,不过刚刚我在洞里听见的可是两个人的笑声,不知多宝师兄今日领了哪位同门前来,还是那人是自行前来,却是见不得人的。”
不说多宝,就是避在一旁的奎牛,也听出青狐话里的不悦,虽说觉得青狐也太过傲气,但想着弟弟还在那小狐狸脖子上挂着,且也有事交托他做,要是惹那青狐不喜,若被他避之门外可就不好了,忙收起心中翻涌的怒气,笑着拱手走出,说道:“青狐道友莫恼,是小牛不该迟迟避在一旁,只是原本想着多宝师兄提及我后,我再出来不迟,未曾想会让道友误会我有歹心,实在是小牛不该,不该。”
“奎牛!”王爸和王瑶本是在心中猜想会是谁,就是讲截教群妖都想了一遍,却也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来到金鳌岛第二日,就见到了日后西游主角的牛魔王,见他果然是牛头模样,一时接受不了女儿未来,会对他虚与委蛇的王爸一时心神无措,竟开口吃惊喊道。
“咦,青狐认得这头老牛?他可鲜少在外走动,就是截教众仙,也不定知道这老牛本体为何物,青狐竟在未见他原形时,就能一口喊出,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心中存疑,听见青狐脸上的吃惊,多宝眼睛在奎牛和青狐身上来回看,只手轻托下颚,将最后半句话在心中说出,一脸好奇道。
本就对着奎牛主动寻他,只为见一初收入山门,还未行那拜师礼的道人,心中就以好奇万分的多宝,不曾想这青狐,见着奎牛竟也如此大的反应,多宝觉得再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他定是会出手强逼两人开口。
青狐和奎牛不知多宝心思,但看着他那灼人的眼睛,知道此事定要想个说辞圆过去,虽然虚话王爸说过不少,但这谎话还真不是好编的,虽有些迟,但还是收起脸上的不喜,面露难色说道:“我,我,唉!”
王爸叹了口气,就转身忙跑进了洞中,小声的让王瑶帮他想说辞,怎么将话原过去。
可并不知王爸为何转身跑走的两人,却站在洞外不解的对视,奎牛看着多宝眼中的审视怀疑,一时心慌急了的随口说道:“师兄莫如此看我,那青狐怎么看都是公的,还带着小狐狸,总不会如女子一般,被我怎么着后弃之,对我心生怨恨避之不及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天狐血脉,不止食其肉可防邪气入体,还可男子逆天生子,怪不得比着九尾狐也难得一见。”多宝竟还真信了奎牛随口之言,自我解释道。
奎牛听多宝此言,差点喷出一口心头血,只颤抖着手指着多宝,“你,你,你”说个不停。
而回去洞内的一人一狐一玉牛,因着父女二人心思不在洞外,故此未听见多宝之言,但挂在王瑶胸前的玉牛,却是控制不住心神波动,发出将整个山洞都映成青玉的绿光。
可本也觉得有些不可能的多宝,刚想开口问两人到底是否认识时,见着洞内发出的盈盈绿光,以为洞内父女有异,闪身进去洞内正巧见到平静下心情后,收回绿光的玉牛,见着那如奎牛原形一模一样的玉牛,多宝就是再不信,也觉得说不过去了,挑眉指着那玉牛,说道:“你还有何话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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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食凡果竟悟自身
一通闹腾之后,众人在石桌旁坐定,王瑶也还老老实实的在王爸怀里,实在忍不住腹中饥饿,耳朵听着他们的话,狐掌上却没停下搓揉板栗,再用力爪划开硬壳,拿出里面连着内皮一起褪去的板栗肉,“啊呜”一口吞进腹中。
这样囫囵吞枣的吃了四五个,就听着耳边没了说话声,王瑶抬起头来一看,就见着对面一人一牛,两双眼睛都直盯着它的狐爪看,怯怯的往王爸怀里缩了缩身子,仰起头疑惑的看着王爸,好似是无声问着:“怎么回事?”
王爸好笑的安抚的轻拍了下女儿的狐头,将她脖子上挂着的口袋拿了下来,扯开袋口把东西都倒进石桌上放着的银盘中,抬手对着两人让道:“这事自家做的山间野食,若不嫌弃就拿了尝尝吧。”
说完王爸伸手先拿了一个,之间左右扭了扭,一边壳就直接露出肉来,将其递与多宝,复又拿了一个剥开给了奎牛。多宝接的利落,只不知是否因着之前的误会,奎牛看着眼前的玉手捏着的果子,扭捏着怎么都不好意思接下。
还是多宝见着两人尴尬,才帮着自王爸手中拿了过来,硬塞进了奎牛手中。
多宝原是多宝鼠,未化形前也曾在洪荒中四处寻宝,不说珍奇野果,就是未开智不懂修炼,却身含灵力的兽类,多宝也不曾少食。但却从来没吃过手上这,外壳是红棕色的并不起眼,但里面的果肉吃进嘴里,绵软中还带着不腻口的微甜,一个吞进腹中,就勾起他腹中的馋虫来。
“青狐师弟,这果子是你从何处寻来的,为何果肉吃起来不似别的果子一般水嫩?”见着王爸慢动作的开了个递给怀中的小白狐,多宝也自己伸手拿过来一个,学着打开指着果肉问道王爸。
看着多宝话说完,就捏出褪去硬壳外皮的板栗扔进嘴里,王爸起身从一个腿弯高的木箱子里,又拎出两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子,照例打开袋口将它们分别倒进两个银盘中,让对面的两人看,笑指着第一样说道:“盘古大神慈悲,开天不止让咱们得以如今的地界繁衍生息,也让这世间多了这许多吃食,你们刚吃过的果子叫做板栗,果子长在密生尖刺的总苞内,成熟后剥开尖刺外衣,就可得一到七个不等的坚果。这栗子能补脾健胃、补肾强筋、活血止血,只从尖刺中取出来后,却不能生食,栗子生吃难消化,就熟食又容易滞气,一次吃得太多会伤脾胃,且我这个栗子是用海盐和砂糖炒的,你们最多吃七八个也就算了。”
王爸见他话说完,两人虽停下拨壳的手,但面上还是有些不舍,就笑指着另两样零嘴说道:“这解嘴馋的东西,闲来无事吃上些无事,但吃起来都要有度,过犹不及说的就是如此,不过这剩下的两样,虽不能嘴一日不停的吃,但多吃些却并无大碍。要说这时间能吃的东西不知凡几,想必比着天上的群星也不差多少,只需要去找就肯定能找到不同的,就如多宝师兄一样,想必难有宝物能逃过你的眼睛。”
多宝在道祖第二次讲道化形不久,就被通天收入门下,他可算得上是三清首徒,如今也已有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只是那斩尸之法,虽得了通天传法,却怎么都参破不透。想着自他化形被通天收入门下,却是再未曾吃过俗物血食,这乍一吃到有别以前的俗物,竟让他这无宝不往,不是灵物不食的多宝鼠,也觉得并非只有宝物需被寻求。
“并非只有宝物需被寻求,那我汲汲一生所求,可是错的?不,我本为多宝鼠,就是为寻求世间宝物而生,我没有错,我没错。”只见多宝初开始只是喃喃低语,之后声音越发大了,存于他体内或储物袋中的万千灵宝,全部都围绕守护在他身旁,本就灵气浓郁的山洞内,竟可见灵气凝结成水珠模样。
只是吃个零嘴,竟然就让多宝明悟自身,若他这次能顺利他该就是二代弟子中,第一个斩尸成为准圣之人,那么这场封神之战,或可让他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劫数,并非是封神之战,此事还要待看以后。
见着似有所悟的多宝,就是修行尚浅的王瑶,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上前打搅,一人一狐一牛头人,小心不敢弄出声响的向着洞外慢慢退出去,就在还有一步就可退出洞外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好像要将它们也如灵气一般,吸入进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三只再控制不住喊出声来,不过惊叫过后,只觉得眼前一花,除只是乱了身上狐毛的王瑶,王爸和奎牛都衣衫不整,交叠的落到洞外百步远的林中。
王爸听着耳边的闷哼声,感觉到身下的不同,抬头一看就见着奎牛忍痛紧皱的眉头,忙手软脚软的爬起身,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不知会落到你身上,你没事吧?”
奎牛本就是天生异兽,自然不会被个人压了下就伤了,不过想起背后隐隐的作痛,顾不得回答王爸,就忙起身寻人,不等他多看两眼,就见到面向王家父女的洞府,手上抱着一只看着眼睛还有些晕乎的小白狐,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似是一柄开锋的利剑,使人不敢直视。
几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奎牛见过掌教老爷。”
王爸本就见过通天,这时有听奎牛上前施礼,目露担忧的看了眼通天怀中的王瑶,也跟着躬身施礼道:“青狐拜见教主。”
听见王爸的声音,通天转头审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知是否因没看出什么,不过几眼就转过头去,左手轻抚着怀中小狐狸背上的狐毛,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们刚刚再做什么?”
“我们。”奎牛刚回了两个字。
就听通天教主又开口道:“我要听青狐说。”
奎牛应了声是,转头对着王爸无声安抚一笑,就低头退到一旁。
王爸看这般情形,也没了拘谨害怕的心情,就上前对着通天施礼回道:“禀教主,我们三人刚刚只是在吃坚果,不曾想多宝师兄竟发起狂来,口中念叨着‘并非只有宝物需被寻求,那我汲汲一生所求,可是错的?不,我本为多宝鼠,就是为寻求世间宝物而生,我没有错,我没错。’我等就见着洞内灵气在师兄头顶变成一个漩涡,刚想逃就被卷入那漩涡之中,本以为会身死其中,就被教主救来此处,青狐谢过教主救命之恩。”
“那坚果是何物?”听完话,通天又开口问道。
王爸知道他又问,这次倒是自觉的开口回道:“那坚果是我自山林间寻的野果,因着还算能吃得,就抄了些放着闲时吃,正巧多宝师兄与奎牛师兄前来,青狐初来未带能见人待客的,就把那坚果寻出来给师兄们尝尝鲜,谁知。”
通天不曾转头,也看到王爸脸上的无措担忧,似是安抚他的说道:“你多宝师兄这次得你恩惠斩去执念明自身,确是成了那准圣之人,且比着斩出善尸或恶尸的更强上几分,虽不能接通天地修成正果,却也可与日月天地同寿,他却是欠了你一个大因果。”
不知是不是通天施展了什么蒙天之术,多宝斩尸几乎将金鳌岛的灵气抽之一空,却不见有一人前来查看,王爸虽心存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只是眼睛不时安抚的看,卷缩在通天怀中的女儿一眼,就老实的站在一旁静候。
只见日升日落了三次,山洞之上翻滚的乌云才渐渐平息,就在一人一狐一牛头以为事情快要结束时,只听洞内一声兽吼,那本已平静的乌云竟又夹杂雷电翻滚起来,不过这次该是真的要结束了,因为连通天的唇角都忍不住的勾起,眼中的欢喜神采也让人一看便知。
果然没等过去半个时辰,那不时在乌云下露出银光的闪电,变成一道道流星坠落下来,除通天外的三只,不等第一道雷落下,就被那银光闪到了眼睛,努力想睁开眼睛去看,但不等睁开一道细缝,眼泪就不自禁的往外流,只能靠耳朵去听,那夹杂着不服输的兽吼,与灵宝兵器与强兵武器碰撞断裂的声响。
让在一旁听的人,心阵阵发颤,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只有短短的一日,又好像是千万年一般,那震耳的雷鸣声渐渐消失,而他们的眼睛也在通天给了她们擦眼的药后,再次能够睁开。
不等他们开口问可是结束了,通天一抬手就将王瑶扔进王爸怀里,人闪身就不见了踪影,不过王爸身为洞府的主人,因着那阵旗并未损坏,模糊的知晓通天进了洞中,没有多久就见到两人出了山洞,多宝虽说面色略有些苍白,但眼中的慑人神采却掩盖不住兴奋神色,抬手对着王爸拱手道谢道:“这次真是要谢谢师弟提点,若不然我不知何时才能斩去一尸,将你的洞府弄的一团乱,虽非我本意,但却是因我才变成那般,等我回去洞府,就命童子前来送上薄礼,等我闭关体悟天道后,再好好报答你。”
王爸忙摆手说道:“这是师兄悟性好,我如今才只是真仙修为,哪里能提点到你,你只管好生回去闭关,此洞只住了一日,哪里有什么东西,只等我收拾下就行了,师兄切莫多礼客气。”
多宝听了王爸这话,还想要再客气一二,就被站在一旁的通天插话道:“此等小事,如今不需你多想,先回去好生借此体悟天道,万事等你出关再说。”
众人听了通天所言,都忙点头称是,见着通天瞬移不见,多宝也忙拱手告辞驾云离开,只留下奎牛与王家父女,不等王爸开口说话,就听奎牛说道:“你洞府想必因这一事,该没有什么东西能用了,我留下先帮你虽帮不上大忙,却可以帮你寻些需用的东西。”
王爸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赶人,抱手道谢后,一人一狐一牛头人进了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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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打好关系防后事
借着明亮的珠光,王爸和王瑶对坐床上,借着有些破陋的檀木屏风,看着外面所用比着以前华丽的山洞,心中暗暗想着怪不得修炼之人,多是想寻个厉害的山门修行,只这教主座驾都能拿出来,快将山洞摆满的珠宝金银,还有许多珍奇之物,就让两人心中暗暗惊叹。
如此想来说西游时,那奎牛牛魔王是因玉面狐狸的百万家财,和狐姿媚容,浅薄的被引诱,日日留在积雷山上,却让人有些难信。
不过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王瑶想着那奎牛走前感叹的话,总觉得是对她所言,“爹爹,你说那牛头,走前又是悲哀又是傲气的说,‘截教教众虽说不足万数,却也是九千有余,不论教主舍弃谁,都会对截教教义是个重伤,所以截教不如劫中为好,若有一人入了劫中,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冷待无视。’这话可是说与我们听得,难道他也是知道些什么,或是与我们一样的?”
王爸也是在思量这话是何意,但想着绝非王瑶猜测的第二种,摇摇头说道:“我想该是不知从何处听了些什么,若真是与我们一样,他哪里会一副认命甘心共进退的样子,就算跟在教主身边多年,对这截教也有了感情,却不该一点谋划也没有。”
王瑶点点头,也觉得确实是这样,但他们父女得道祖吩咐,要护好阐截两教根基的事情,并未与第三个人说过,就是远在朝歌的千年狐妖,却也只知他们有避世之心,绝无争斗谋划的思量。
越想脑子越乱,王瑶抬起前爪在头上挠了挠,四脚软塌塌的趴在被褥上,可怜兮兮的撒娇道:“不管,先别管这些事了,你女儿快被饿死了,先是多宝和奎牛来,你待客不好将人扔在一边,给我熬粥做吃食,之后又是多宝得悟执念斩尸,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我被那通天教主抱在怀里,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多久,你再不给我做吃的,我真就要饿昏了。”
王爸听着女儿有气无力的说话,肚子还在话说完后,很是应景的“咕噜”了几声,连忙也顾不上其他,下了床就去洞外垒上个简单的砖块灶台,又回来洗粟米熬粥,又找出几个栗子,和一小把葡萄干,剥了洗净一起放进去煮,谁让这天色实在不早,也不好出去林子里找能吃的,只能将翻找柜子里面能吃的拿出来做。
不过就算王爸做的有够简单,可等到煮熟端了热粥进来时,王瑶也饿得躺在床上直哼哼了。
比着后世巴掌大的瓷碗大上一倍的一碗粥喝下肚,王瑶摸着丝毫不见鼓起来的肚子,只用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无声看着王爸。
看着变成小吃货的女儿,已经把面前的小狐狸,脑补成小时候说话不利落时模样的王爸,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瘪瘪的小肚子,不用王瑶多说,就忙端起陶碗起身出去洞外,想着栗子晚上吃多了不舒服,就想着撇出它多盛些粟米。
王瑶吃了一碗稠粥,虽然没觉得滋味,但总归身上是有了些力气,在床上翻滚舒展窝在通天怀里,因为不敢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可等她滚玩一圈停下,头却正巧撞上胸前摇晃的玉牛,“哎呦,痛。”
这个疼让她想起,今天它竟然发出不凡的青光,王瑶利爪在绑着玉牛的绳线上一划,就见着那玉牛滑下落到软被上,趴在一旁借着洞内明亮的珠光,看着那明明就是普通绝品玉石,通透性上佳的玉牛,猜想它到底是什么宝贝。
“瑶儿,你盯着这玉牛看什么?”这三日事情实在太多,王爸早就把因着这玉,差点被人误会名声不保的事情给忘了。
还未听见王爸说话,就闻到那股子香甜的甜粥香味的王瑶,哪里还顾得上管什么玉牛,只长着最蹲坐在床上,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只等王爸喂她吃饱再说其它。
不过这粥还未喝完,王爸也想起那件囧事,只是并未往深了想,这玉牛他本就猜测和奎牛有关,见着有些警示的反应也不为过,不等王瑶絮叨猜测是什么宝物,王爸就将粥喂完后,拿过床头的锦帕,给女儿边擦嘴边说道:“看来这玉牛果然与通天教主的奎牛有关,不然也不会早没有反应,晚没有反应的,只到了见着奎牛后,竟发出与奎牛施法发出的灵气相同颜色的青光。”
王瑶听了爹爹这话,歪着脑袋用爪子将那玉牛拨弄了一会儿,想想确实也有可能,只是若真是这样,他们可就少了个宝贝了,有些不情愿的对着王爸呲呲牙,就把玉牛推到一边,钻进被子里就闭眼装作睡着了。
王爸看着女儿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从一旁的杂物木箱内,又重新找了条红绳,将那玉牛重新系好,哄了王瑶几声,给她重又带到了脖子上,不要说王爸迷信,谁忽然间传到了这神话世界中,也不会睁眼说瞎话的说不信命,既然这玉牛与女儿有益处,就算知道它可能与奎牛有关,也不愿将其送还。
在一旁静静等着女儿睡着,王爸才自床边站起身来,走到外间舒展了下身子,脑中纷乱的思绪,让他不能安然成眠,却又不愿多想无用的,就走到山洞外面,在洞门口使了个静音的小法术,就去林间砍树想着盖个能遮雨的木屋,再造个跟下过乡的父亲学的土灶,如此烧水做吃食也能方便些。
王瑶一大清早起床,就见着床上只有她睡着的一角是动过的,奇怪的喊了几声,却不见王爸出现,这几日被吓的有些狠了的她,心下却是慌乱起来,跳下玉床就向着洞外跑了出去。
“哇,爹爹,这,这是你一晚上就造好的?”王瑶看着眼前靠着山洞外壁建成的木屋,虽略显简陋了些,但也看得出见得很用心,不说半开的屋门,向阳的一旁还开了个窗户,屋顶也用不知多少年,有它身形粗细的翠竹,通开做了个简单的烟囱,看着那炊烟袅袅,不时飘进鼻子里的熟悉饭香,从穿越到如今才有了些许的家的感觉。
在木屋里面的王爸,在听到外面女儿的吱吱声,将手上盛好的青椒炒肉放到一边,先没理会女儿在外的呼声,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山洞里有个木桌,你先帮着拿出来摆在外面,我再炒上三个菜,等锅里的米饭熟了,咱们就开饭。”
那人听见王爸的话,老实的闷声应道,就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而在外面围着木屋大呼小叫的王瑶,听见新木门不曾润油的咯吱声,蹦跳的迈着四条腿跑了过来,正要往出来的那人身上跳,就在看到那人的大牛头时,忙伸爪扣住地面,忘了她还未炼化横骨,不懂得说人话,一脸吃惊的吱吱问道:“奎牛,你咱们在这儿?”
话一说出口,王瑶就懊恼的抬爪拍了拍头,忘了自己说不了人话,竟傻傻对头牛说起狐话来(不是错别字)。
不过不等她绕开人进去问王爸,就听那奎牛声音带着些磁性的沉声说道:“我的洞府就在此地向西的岛边,那里后山有一片树林,昨晚我在林间修行时,见着青狐去哪儿砍树,出来问他知道是要建房,想着我也无事,就来帮了把手。”
听着奎牛老实的回答,王瑶收回伸出的前脚,歪着头又对他试探的吱吱说道:“我说话你竟然听得懂,你这出来是要走?”
奎牛想起小白狐还年幼,该是不知他们兽类,虽说每种兽类所说话语不同,但也都是大同小异,似是凡人各地说话略有差别一样,况且它们妖类除了听发音外,也多是靠着嘴中发出的震波分辨话中意思,所以并没有什么难懂的。
老实的点点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家伙回道:“我不走,是你爹爹让我进去洞里,把一个木桌抬出来,说是朝食在外面吃。”
奎牛把话说完,等了片刻见着小白狐似是没有问题,听见又炒出一个菜来的青狐问他为何还在,就忙快步进洞中。
王瑶见着奎牛进去他们父女的住处,那么自在的模样,眉头皱的死紧,忙跑进厨房里,对着正在拿不知哪里来的肉炒香菇的王爸,着急的问道:“爹,那奎牛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忘了日后因他我或是还有一死劫吧?”
听见王瑶不淡定的对他喊的话,王爸拿着木铲翻炒香菇的手顿了顿,复又转头挑眉轻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将他留了下来的。”
“为什么?”王瑶不懂的摇摇头,问道。
王爸将灶里的木柴取出来些,用文火让香菇收汁,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擦手,才蹲下身子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见其不舒服的打了个喷嚏,才笑着小声说道:“小笨蛋,你想想我现今是什么身份,我虽说未被通天教主收入山门,但也算是内定的截教亲传弟子,那奎牛按着亲传记名的区别,还要叫我一声师兄的,如此你就成了他的晚辈,想通天教主是何性子,怎么也不会教导处不遵伦常之人。现今无事多亲近一些,日后我就算没能一直护着你,他看在如今交好的情分上,也不会对你生出霸占龌龊的心思,却还是会护着你。且就是咱们用不上他庇护,但他总算在那一劫中,也算得上全身而退,不能说他没有利害之处,实在犯不上因着未发生之事,就与他生了间隙,恐日后生出不好的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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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见金灵饭菜不够
王瑶听王爸说的话,低头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再说他们这一劫都不定能过,现在想什么后来的事情,真是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了。本就不是爱转牛角尖的王瑶,事情想开了也就不再纠结,对着王爸呲牙笑了笑,就转身跑出木屋,赶紧去提醒那奎牛,她的凳子是王爸为了她能上桌吃饭,特意帮忙寻了木匠帮她特意做的,那头大牛不认得肯定会忘了把她搬出来。
王爸看着女儿惊呼一声,就吱吱的喊着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好笑的摇摇头,就转身弯腰添了些柴,又把灶里的火烧旺了,就起身赶紧手脚麻利的又多炒了两个菜出来。
等着四菜一汤,连着每个人掺了粟米蒸的米饭上桌,将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的王爸,端着用法力挤压成的果汁,用黑陶碗盛着在三人身前都放了一碗,先端起来对着奎牛道谢,道:“此处无酒,青狐我以这果茶代酒,敬奎牛师兄一敬,我父女初来此,实在麻烦师兄良多。”
奎牛鲜少离开金鳌岛,对这人间虚词实在不懂,听青狐这客套话,只觉得太过疏离,有些不高兴的开口说道:“青狐道友这话何意,你既已来了这截教,就与我等成了一家人,这般客套难道是看不起我这坐驾!如此我也不在此碍眼,省得师兄日后入圣人眼,对我更待见不得。”
见着他话说完,就要起身愤而离席,王爸忙无奈的摇头,开口劝说道:“奎牛师兄先莫生气,是小狐在凡人中待得时候久了,这实在只是说话的一种方式罢了,哪里是真的与你客气。”
奎牛见青狐哭笑不得的样子,抬手挠了挠牛头,眼中带着不好意思的问道:“真是如此?”
“当真如此。”王爸见他神情缓和了些,忙笑着点头肯定说道。
“这人就是麻烦,就是让个果茶也这般麻烦,哪里有咱们妖族说话痛快,青狐道友既然来了咱们截教,教中多是不通世俗之事的妖族兄弟,要与教众师兄弟相处,可不要再说这客套绕口的话才好。”奎牛并非讽刺,是对着青狐提点道。
王爸这一回就知道奎牛的脾性,哪里还会硬拧着来,况且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前世经历,却还是会审时度势一番,“是,谢奎牛师兄提点,若我日后有什么说话不当之处,还请师兄多多提点才好。”
奎牛本就是听幼弟所言,前来与这青狐父女交好,既然有了台阶下,他自然不会太过不依不饶,就笑着回了声:“好。”
王瑶在旁见着两人气氛缓和,就故意用掌心肉拍着木桌,撒娇喊道:“爹爹,你和牛头叔叔说完话了没,我肚子都饿的咕噜叫了。”
两人听见王瑶说话,转头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透着一股子委屈劲,王爸这个爱女如命之人,听奎牛说并不需要客气,就真的不顾及奎牛,只抬手让了让人,见他坐下就来到王瑶身旁,用竹筷将菜都夹了些,放到王瑶米饭前的小碗中,帮着她握住木汤匙,看着她稳当的吃了两口,这才回去做好,再端起身前的果茶,对着奎牛一虚让,笑着说了声:“请。”
见着奎牛端起果茶,也笑着同他回了个“请,”两人相视而笑的喝了半碗入了腹中。
茶也代酒喝了,因着这些菜多为奎牛帮着一起收拾的,王爸也就没多费唇舌的去说,只拿着筷子示范的夹了几样菜,见着奎牛不过几下就学会了,乐得不用多为其布菜,三人就自在的各吃各的起来。
“咦,洞中可是金光妹妹回来了?”洞府外有按着迷踪阵种的青葱树木,是以王家父女与奎牛在洞前吃饭,这只有不过一二十步之遥的人,也不知洞内此时是何人。
才来没有认识的截教门徒的王家父女,听见那不甚熟悉的温柔女声,都一脸不解疑惑的看着桌前的奎牛。
听见那声为引起阵内主人的注意,而扬声发出的“咦”声,就已知晓来人是谁的奎牛,没法子给青狐解释太多,只能先对他说来人是谁,“青狐道友,外面来人是教主亲传弟子――金灵圣母。”
王爸听得奎牛回答,知道来人是谁,虽还是好奇为何在外问那金光妹妹,但不好让人在外等太久,只得先将阵法关上,隔着分开两边,在其中留出一条小道,分站两边待见着对面之人,王爸脸上露出淡笑,对着金灵圣母点点头,扬声说道:“青狐见过金灵圣母,蒙教主看得进眼中,留在岛上让多宝师兄教授教义经藏,只来了几日,未来得及前去拜会。”
白色的迷雾散去,显出阵内的景色,见着整齐分开两边的繁茂高树,和那树丛分开的小道另一边站着的奎牛,和一身着蓝紫色半袖儒衫,面容秀气却一眼就能从气质上,分辨出是男是女,身形单薄却不显怯弱的男子,金灵圣母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快的连仔细打量的王爸都没看清。
“有小师弟拜入师门,该是咱们这些师兄师姐前来拜会才是,只是多日不见多宝师兄,他可是也在师弟这儿?”看着容貌是双十的年纪,可脸上却带着不似年纪的沉稳和慈爱浅笑,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青狐说道。
说这金灵圣母,王爸和王瑶知道的,也只是封神榜截教门下四大弟子之一,其法力较之十二金仙还上许多,万仙阵时与文殊菩萨、普贤真人、慈航道人对敌,只因着燃灯在后偷袭,才让她最后身死。
除了这个之外,也就是她两个徒弟,闻仲和余元让人稍有印象。
“好让金灵师姐知晓,教主说我截教正在劫中,只等此劫过去后,再让我行那收徒之礼,而此时还尚早,多宝师兄还未前来,若师姐不嫌弃还请入内小坐。”王爸本就想着怎么多认识截教中人,况且时间并不富裕,既然碰上了哪能就此放过,忙并不显谄媚的,笑脸迎人说道。
可能是有恋弟情节,和有恋女情节的人,有着太多更最快增强好感度的话题,让奎牛如今可不止是因弟弟所言,才对着青狐这般帮衬。
听见青狐说完话,顺口就帮着说道:“是啊,金灵师姐进来坐坐,正巧青狐下厨做了些凡人吃的菜肴,真不知那些青青翠翠的草,怎么会让他做的那么好吃。”
金灵圣母本还想推脱,想着她这么突然的见到新师弟,手上却连个拿出手的东西都没有,这让她该怎么进去的好,但还没等她推拒,就听见奎牛竟出口相邀,虽说奎牛是教主坐驾,但奎牛入教主门下,却比着多宝也没少几日,这截教上下妖物居多,多事不在意那俗物,只看着交情深浅论事的,奎牛平日虽憨直,但总归是活了上千万年的,哪里是真蠢笨的,只是他心胸大,对事鲜少计较罢了。
听见奎牛说话,金灵圣母本就不好推拒小师弟,如今就更不知该说什么了,手在腰间的荷包处捏了捏,想着余元前求她,为徒孙寻件护身的宝贝,辛苦寻来戮神幡和化血神刀,只能先给了小师弟和那还未化形的小狐狸,不过心里倒也没什么怨气,只点点头应了声后,就抬脚顺着小道走了进去。
王爸见着金灵圣母进来,就对着她招呼声坐下,就起身进了木屋多盛了碗饭,连着果茶也另外端了一碗出来,想着后世这甜滋滋的味道,就让女人们不分年龄的喜欢,想来修炼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仙女们应该也不会例外。
等着把要给金灵圣母的蜜桃汁,稍加了些蜂蜜转身想要端出屋外,就被身后的一个大牛头吓了一跳,“呃,奎牛师兄你,你这是想要添饭和菜?”王爸看着奎牛手里端着的空碗,和每人面前盛菜的空盘碟,很是委屈的看着自己,嘴角轻抽几下,问道。
“金灵师姐不止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了,你之前帮我每样夹了一些的菜,我只吃了三口,就被师姐扒拉到自己的碗里,饭也只给我留了上面的薄薄一层。”奎牛也是吃过凡人的菜饭,但都没有王爸做的三分美味,因着这一桌菜吃完,他也不见得能有五分饱,所以就想着慢慢品尝,多尝尝其中滋味,不成想都便宜了,他帮着引来的饿狼。
听出奎牛话里也带着委屈,还有不时揉揉肚子小动作,王爸没忍住的“扑哧”笑出声来,不等奎牛羞恼,就忙把他手里的空碗盘接下,把手里的果茶递给他,帮他又重新盛了慢慢一碗饭,从门口的五层木架子上,拿下一个暗红陶罐,从里面用长木筷,夹出一盘酸味颇重的腌咸菜,把这两样一起塞给奎牛,说道:“你先将配饭吃点,我这就再做几个菜,虽然管不了你够,但也定会让你吃高兴。”
见青狐这样说,奎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傻笑几声,并未推辞就端着东西出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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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离金鳌前去朝歌
一个月的时间,不断的用美酒(果茶,酿酒的时间太长)佳肴,虽说并未将整个截教万千门徒认全,可总算让教中都知道,有着天狐血统的青狐是通天劫后要收为亲传弟子的人。
只这准亲传弟子的说法,就让教中只有不过二十的人数,就让众人对青狐和刚刚服下化形丹,变成与前世五六岁模样相同的玉儿,都很是有礼相让。
灵物化形多事直接幻化成少年、青年,就是那老年的也不在少数,但像王瑶服下化形丹,竟变成小童女模样的,可真是让教中众人觉得稀罕。
截教众人因为命犯杀劫,被通天命闭关诵读黄庭经,可它们本就是妖物化形,截教又多事重视外法的修行,且只要守住本心,逆天又能如何的教义,只是因为对通天教主的尊敬,才让他们能在自己洞府待住。
可不知是谁传出金鳌岛,通天教主又收了个亲传弟子,还在岛上弄出许多人间都没得见的美食佳肴,这让本就安静不住的众妖,一个两个的都偷偷回了岛上,但还是怕会惊扰到圣人,而且截教妖物万千,真要全部回去实在难以隐藏,如此王爸带着王瑶,和常常被教中师兄驾云带去岛外,架火烧烤彻夜狂欢。
而王爸与众男子玩耍喝酒谈交情,而王瑶也丝毫没闲着,在入了金鳌岛不到半个月时,整日有着岛上的灵果佳肴果腹,本就不算多重的先天弱症,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好了,如此服用化形丹也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虽说幻化的人身只有五六岁,但有着不同外形的体力,多也就是个字矮些的不适应,王瑶知晓身子还会长后,就把这丁点不适给抛去了脑后,拿着后世华美的古装衣裳头饰样子,当然少不了那些护养方法,让截教一干女子都把王瑶当成宝贝围着。
不过谁说只有女子爱美,这男子也都是喜欢俊朗潇洒的,王瑶前世本就是学的服装设计,而且过世的母亲就有一手好绣工,让爱妻如命的王爸,虽并未将爱妻身死怨到女儿身上,但自小就给王瑶找了好的绣娘教授绣工裁剪,不知是不是因为遗传的天分使然,王瑶不过十□岁岁,绣出的花样就比的上那些绣工三四十年的绣娘。
这一手在前世用上的时候并不多,但谁想到魂穿于此后,竟让王瑶用这一手,把截教的一众男女都笼络住。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在此时也是行得通,让女子看着那一件件不论男女的华美衣裳,一点点从王瑶的手中出现,让喜好针线本就是女子天性的众仙女们,不过几日的工夫就痴迷上了跟着王瑶学刺绣裁剪衣裳。
夕阳西下,王瑶送走前来的学习刺绣缝衣的金灵圣母和三宵,就远远见着王爸的身影,见着他脸上的悠闲神情,知晓今日并未遇到什么糟心事,说来这妖物修行之人,也并非都是那些奸诈小人之辈,而且因为他们不同俗事,说话更是有什么说什么,让王爸说起话来也自在许多,只是嗜血本性还在,也不能一概而论的说好与不好,不过有着王爸做出来,或者说出来的美食在,这截教之人被养刁了的妖仙们,如今到少有吃那鲜血淋淋的血食。
况且有王爸没吃饭前,带着众人念那净去身上孽债的经文,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众人都觉得舒心不少,就是修炼也顺畅许多,知道这都是王爸唯恐惹他们厌烦,旁敲侧击的引导,对王家父女都存了一份善念在心中。
王瑶去了洞外木屋,端出早就熬好正放的刚好入口的燕窝粥,再回洞中时就见着王爸坐在圆桌旁,收起脸上的浅笑,见着王瑶端着粥水进来,也只是一笑接过,就又轻蹙起眉头。
见着王爸如此,王瑶坐下好奇的问道:“爹爹,今日可是遇见不顺心的事了?”
“唉,今日谈说让我知晓,那阐教申公豹与截教却有相识的。”不止是如此,那申公豹恐怕真的是截教派去阐教原始那里的探子,只是这个探子并未使得截教料敌先机,反而将截教赔上许多好汉,王爸这些日子见的截教仙妖万千,虽说有些未能摒弃自身兽性,但总归都是直爽的汉子,只是林子大了总归是有不同样的妖兽,那本就生性胆小的兽类,并非没有那个胆量,只是做出的决定,总是不自觉的会先保护自己。
听见王爸零星跳跃的说着事情,知道他心里确是烦躁的紧,只是他们总归比旁人多活了一世,着实算多捡来的,万事还是少做强求的好,不然如那手中沙,越是攥的紧只会失去的越多越快。
“爹,我知道鸿钧道祖的话,让你很是放不开,但既然咱们都能保住自己和轩辕坟众妖狐的性命,那么就说明人定胜天,如此我们只需要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王瑶浅笑着宽慰着王爸道。
王爸不是看不清事情的人,只是这几日见着截教众仙的好,一时有些心软,竟异想天开的想把人都护下罢了。
没了压在心上的闷气,王爸端起入口适合的燕窝粥,几口喝下放下碗后,又很出手揉了揉王瑶小脑袋,爽朗的笑说道:“我这做爹的,如今到没有女儿看的明白,你说的也是,若事事都想的、顾及的太多,那么事到后来,可能会连一个人的性命也保不住。”
王瑶见着王爸想开了,都快一个月也未能见到的人,问道:“爹,如今已过去近一个月了,那长耳定光仙,您还是没能见到吗?”
王爸听见女儿问起这人,他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微蹙起来,道:“我今日去九龙岛,倒是见着了他,不过实非正派之人,而且严重的邪气欲念太重,若不是因他还有用处,我定会想法子将其除了,免得教主会因他落了面皮。”
说起这严重邪气欲念,王爸就一肚子火气,真不愧是后世的“兔儿爷”祖宗,不论男女只要是貌美的,他一双色眼就舍不得转开,直勾勾的盯着人瞧,截教中多是不拘小节者,就是被他上前吃了多少嫩豆腐,也不见会多想什么,可王爸本就对他防备,见着他那样自然知道心思,实在将他恶心的不行。
见着王爸含糊不清的说辞,想着那人定真的入不得眼,看出王爸的不悦,也就不再多问,端起那空了的碗,本想着再去盛上,还未起身就被王爸喊住道:“瑶儿,这截教的万千门徒,我这一个月也认得不少,咱们该再回去朝歌,与娘娘商议正事了。”
“可是咱们不是想着与截教众人交好,最好缠住一代弟子,只需不让他们出山,反正阐教十二金仙没有一人身死,只有那去了西方的,这只等咱们用截教二代和外门子弟,哪怕用人去堆,只要杀了他们,等着他们也占上封神榜的位子就好,怎么忽然又想要回去朝歌?”王瑶不解的问道。
女儿的话本也是他原本所想,但他这几日也并非未见截教之盛,若只是这么等着,就算舍弃几个功法德行浅的,也避免不了万仙阵上的死伤,况且别人不知,他们两人怎会不知西方两圣的心思,只唯恐他们护下的人越多,被带走的人也就会越多,如此佛教这一时大兴,恐怕时间就不会短了。
“这一劫中,天庭实乃好地方,只要是肉身成神者,并不需听从调令,只有个表面功夫在就可,而且还可照顾一下,殒身后被收入封神榜中的众人,故此我日日与截教众仙妖吃酒说话劝说,但他们都是受不得拘束的,就算告诉它们无碍,也要细细思量半日,既然劝说不得,只能前去朝歌与娘娘再行商议,而且我们现在身份不同,相比就是申公豹也要顾及一二,也让娘娘不需被逼着多造杀孽,还了我欠她的一命的因果。”王爸不知怎么与女儿解释,只得含糊的饶话说道。
王瑶虽不知王爸好端端,怎么会想要离开金鳌岛,但她本就日日担心死伤不足,恐惹得道祖亲降,又让通天教主摆下万仙阵,如此他们就算能护下众人,也免不了他们死伤在万仙阵之下,既然能前去朝歌,她哪里还会出言阻拦,只笑着应下,就起身回去居室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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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申公豹不是好的
王家父女本只想前去通天处辞别,就驾云离开前去朝歌,不想被前去询问感悟的金灵圣母听见,先一步将两人拦下。
驾着彩色仙云,一身飘渺蓝紫色广袖长裙,臂弯一条散发闪耀银光的披帛,头挽简单的垂云髻,发间插着不似普通金银的簪和玉色发卡三个,如此装扮衬着那张双十年华的俏嫩面庞,被略显清冷的目光扫过人,直叫人不敢与之对视,恐亵渎了她。
“青狐师弟,刚刚我也在碧游宫内,听见你要前去朝歌寻人,特在此有事相托。”金灵圣母看着两人着急离开,也就不愿多耽搁两人,开口道。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王爸见着王瑶张嘴无声吐出“闻仲”二字,眉头一挑笑看着金灵道:“师姐太客气,有事尽管吩咐,青狐虽修为浅薄,却也不是胆小不敢应事之辈。”
金灵听见青狐不问事情,就开口笑着应下来,心中甚是畅快,脸上笑的越发灿烂娇美,对着青狐说道:“师弟说话就是好听,不过师姐所托这事并不难办,师姐我万年修行,只收了两个徒弟,有一个就是朝歌如今的太师,名闻仲。他虽是凡体肉胎,却对修行之事颇有灵性,只是身被俗事牵绊,不能放下心中挂念一心修行,如今百岁寿龄已过半,我实在有些放不下。但如今杀劫将至,师傅不许我等随意出岛,我就是有心前去劝说,也不好违背师命,听见师傅竟应允师弟出仙门,才忙前来相求,只愿师弟能帮着劝说几句,若他实在放不下俗世之事,就将这固本培元的仙丹给了他,虽不能增长修为,却也能让他多活个百岁,如此只等他百年凡间事了,不会就此断了仙缘。”
父女俩听完金灵这话,本对她爽快的性子很是喜欢,现下更是觉得她甚好,曾在后世看过封神榜,知晓杀劫将至时,三位圣人曾自道祖话中,听出可寻人替代入榜,阐教十二金仙也因此,都在凡间收了徒弟,只短短教上些许年月,多事赐下法宝就让人入劫。本以为那闻仲也是如此,不成想金灵竟真的将其放在心上,想着闻仲坐下那瑞兽墨麒麟和雌雄鞭,和现在父女手上,本是给了她另一徒弟与徒孙的戮神幡和化血神刀,还有那算是间接害了余元性命的五云驼,金灵只留了个玉如意,和比不得两个徒弟的坐驾,虽也有自负之心,却也看出她甚为看重徒弟。
只是这个善心,却也并未让她躲过劫难,虽未与龟灵圣母一般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可与准圣之差一悟的修为,却只得魂入封神榜,不止修为再无晋升的可能,还要被人用封神榜拘住魂魄,永远得不到解脱自在。
如此想想,也怪不得阐教金仙,会宁愿叛逃西方,也不愿留下恐无反抗之力,被收入封神榜受那无尽的驱使之苦。
王瑶在胡思乱想时,王爸已经应下金灵圣母所求,也与之告辞离开,等她回过神来,向着云下看过去,就见着不知何时两人已行至朝歌上空。
指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宫,王瑶奇怪王爸还不落下,稳稳驾云停在这半空中,好似在等什么的样子,刚想要开口问,就见着一身穿灰色道袍,头戴在阳光下耀眼的金冠,面容很是平凡,只是那见人先笑三分的样子,让人虽不喜他眼中的精光,却也无法真的讨厌他。
来人得体的拱手施礼,道:“贫道阐教申公豹,不知仙友是截教谁人门下?”
知晓他在阐截两教左右逢源,王爸怎么会小看了他,更何况与那不通凡间心思的仙妖不同,王爸可是在人精堆里历练过的,申公豹这点宫里哪里逃得过他的眼睛,王瑶修行浅薄,还不能随意驾云而行,王爸只得歉意一笑,只手竖于胸前回礼,道:“小道乃截教圣人门下,这次前来却是为我族娘娘而来,知晓她奉女娲娘娘之命入宫,还由道友从旁相辅,这次前来才先发出仙光引来道友。”
申公豹年约三十有余,梨形脸庞的面容,杂乱无章的眉尾一挑,尴尬的笑后,稳了稳心神驾云不着痕迹的稍稍退后,才对着王爸防备问道:“道友这话是何意?”
王爸并不回话,只笑着抬头向着四周一看,见着那看似平静,深处却翻滚异常的云,向着云下的朝歌看了一眼。
申公豹人本就心思多,若不然也不会被通天看中,让他前去阐教做内应,只是枉通天斩两尸创截教功德成圣,可惜终究毁在识人不清上。
看懂王爸眼中的意思,申公豹将人让入国师府中,说是国师府其实就是引仙台,虽朝中比干、黄飞虎等,知晓那日引仙台上的神仙和仙女,都是妖狐所变,还将其都闷烧死在洞中,搜出皮毛完好的狐狸,将其做成狐皮衣裳献与苏后,但这些纣王都并不知晓,故而这宫中的引仙台,就被赐给了申公豹做观测天象的国师居处。
引仙台最顶上,除一宽大露台,东边还有着一个遮雨挡雪的宫殿,其内地为青玉铺成,殿中还有雕刻祥云瑞兽的九根顶梁巨柱,殿内摆设多为青玉所制器物,垂下的纱幔随着微风发出细微的声响,不知是否是申公豹布阵聚灵,殿内的灵气成了雾状,衬着屋内摆着的金丝绸缎做成的蒲团,透出一股子清香的珍木所做几案、柜子等,和殿内摆着的瑞兽仙鹤等玉雕,只以为身处在仙人居处。
虽还比不得圣人的碧游宫,但比着他们那略显简陋的山洞,可是好上太多,就是王瑶看着心中也很是羡慕。
王爸被已经平静下来的申公豹,引去用纱幔隔开的东侧殿,褪去一双绣祥云的白色半靴,上了矮榻在方桌两旁相对而坐,王爸也将王瑶放于身侧,脸上略带羡慕的拱手施礼道:“申师兄果然了得,竟有如此不比福地灵气差半分的富贵华美宫殿当居处,想来除了深受人间帝王宠信,师兄的阵法修为也让人赞叹。”
申公豹自来到朝歌,就被众凡人和修行浅薄的妖精奉承讨好,就是修为与他相差不多,却因为附身凡人体内,需要时时压住原体魂魄,如今也比不得他半分的千年狐妖,也要老实的听命与他,按着他的心思动作,这让在阐教身份不高,虽喊原始为师傅,却就是个三代弟子待遇的申公豹,怎么会不自傲欣喜。
如今见着王爸都如此说,心下更是欢喜非常,显摆的抬手轻拍两下,就见着这入了深秋,两个身穿薄纱略显暴露的裙装,赤脚的脚腕带着银铃,随着两人轻巧的走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年约二八的妙龄少女,略施粉黛低眉顺目的进了门,申公豹的眼睛就未从王爸脸上移开,王瑶在旁看着他未见着王爸神色有变,突的一变脸,在王爸看回去后,又僵硬的一笑应付,伸出一手对着那两个少女手中的杯盏一招手,就见着两人手中的玉碗和茶汤稳稳的落到方桌之上,不等两女拘谨惊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申公豹随意挥手将人打发出去。
那两个女子还未退后两步,申公豹好似才刚看到王爸身旁,眼中带着好奇直盯着他敲的王瑶,将那两人喊住,笑对着王爸说道:“此处虽是宫中,但却有诸多美景,仙友难得来一趟,不若让那两个宫女带着另千金在宫里逛上一逛,可好?”
王爸听了申公豹这话,知道他是不放心年幼的王瑶,恐她在外说出他另一身份心思,低头看见女儿微微点头,也笑着客气回道:“如此就谢过道兄。”
话说完,王爸对着王瑶叮嘱几句,申公豹见此也对着那两名宫女,厉声厉气的命她们好生照顾着,如此一番之后,王瑶才被两个宫女带了下去。
听着殿门紧闭后的闷声过后,王瑶被两个宫女半是跟着,半是引着向引仙台下走去,刚下了没几个台阶,那两个宫女见着王瑶好似站不稳的样子,吓的冒出一身冷汗,顾不得身份尊卑,上前拦下走觉得费劲,想要一阶阶往下跳着走的王瑶,低头请让她能恩典抱着下去。
没难为两人和如今只有五岁模样的自己,王瑶点点头应下,被那个看着年纪似是稍长些,近看眉间有颗红痣的宫女抱着,稳稳当当下了几阶阶梯后,看着还要走上片刻,王瑶随意的开口问道:“你们是宫里的宫女,还是申道长在外寻来的修行之人呢?”
想是见着申公豹对王爸甚是礼待,这两个少女听见王瑶问话,也是恭敬非常,跟在一旁年纪稍小的少女,眼中带着几分怯色,声音轻颤的回道:“婢女与姐姐,原本就在宫中伺候,是陛下与娘娘恐国师孤身无人侍奉,才命我们十几个姐妹前来引仙台伺候的。”
王瑶听着断断续续,又带着轻颤的回话,好险没能听清楚,不过那申公豹本就不是仙中君子,更是自负傲慢的人,这些宫女伺候他,想必也是吃了些苦头的,如此她倒不敢多问了,恐两人回去申公豹会对两人再用什么手段问话,闭上眼睛趴在抱着她的少女肩窝,王瑶听见两人松口气的轻呼声。
两盏茶的工夫之后,三人才算是下了引仙台,这宫中多的是不能随意乱闯的地方,两名宫女虽跟了国师,也还是颇为小心谨慎,只抱着王瑶想着花园子过去。
刚进了园中,还未深入就迎面碰上了一群人,还埋首宫女颈间的王瑶,只觉得身子一晃一矮,就听见两个宫女扬声施礼道:“奴婢红珠(小鱼)见过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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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借刀杀人有新计
狐妖远远就看到三人,虽看不到那被抱着的孩童模样,但其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只看穿戴就知晓是在引仙台伺候的,奇怪那一心修炼与完成女娲命令的申公豹,哪里来的心思拐来个不大的孩子,见着两个宫女行礼,抬手让人起来,刚想问那孩子是谁,却在看到她转过来的露出的小脸,吃了一惊道:“你……”
“小玉给王后娘娘问安。”王瑶不知现在这张,就是前世四五岁模样的脸,怎么会让千年狐妖反应这么大,可还是唯恐她说出不该说的,先开口岔开话道。
狐妖虽没有妲己的记忆,但借着原身初入宫时,白日的待人作态,从旁也是领悟良多,听见小玉一开口,狐妖就挑眉收起外露的心情,听完王瑶问安的话,唇角微翘温柔的看着她说道:“好乖巧的小丫头,可是投了国师的眼缘,被带来宫里准备收为徒弟的?”
红珠看得出皇后眼睛看着怀中的女童,但话确是对她问的,只等皇后话音一落,就低头恭敬的回道:“回王后娘娘,这女童是与其父亲,一同跟在国师身后驾云而来,只见国师对其父很是礼遇,却不知是否因为这女童。”
狐妖听红珠的回话,心中已确定这有五分肖似妹妹的女童,就是妹妹的骨肉无疑,只是当日引仙台一别,青狐留下字条来,说是杀劫过前不再出现,可如今才过了一月有余,怎么就敢驾云前来朝歌,那申公豹还对他颇为礼待。心中有无数问题想问,但面上却未显露丝毫,听了红珠的话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就颇觉有趣的上前逗弄她抱着的王瑶。
被当成玩具一样的捏捏揉揉,王瑶忍住狐妖暗中下的黑手,笑脸盈盈的听着她传音,“小玉,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轩辕坟众狐妖还是未能逃过那一劫?”
听着耳中清晰的传音,虽然知道旁人听不到,王瑶还是没忍住看了眼抱着她的红珠,“看什么呢,这传音入密乃是小法术,就是修行十载有余的妖狐都能施展的出,你如今都已化形,至少有了普通狐妖百年的修为,你不会笨的连这个小法术也学不会吧?”
再好的心境修为,也受不了被人如此说,王瑶不悦的嘟起小嘴,心想这哪里是她不愿学,都是道祖给的那颗化形丹的错,那叫什么化形丹,整个儿就是个封印,除了能恢复成人身,不止是年纪只有四五岁,修炼虽比起以前运转快了几倍,但吸收的灵气都被那颗化形丹收在丹心内,存于丹田之中,一丝一毫都不能动用,就是通天教主也只能看出她身具灵气,却只是个普通孩童。
狐妖见王瑶一脸落寞不悦,知晓她可能真是不会传音之术,这法术虽小,但只靠着传音教授,狐妖唯恐中间会出差错,只得不再传音多问,借口王瑶脸上的不悦是疲累,就命三人跟着前去寿仙宫歇息。
寿仙宫本是纣王寝宫,只因为纣王不舍美人陪伴,在苏妲己被封皇后之后,也未让她搬去皇后所居中宫,只日夜留在身边陪伴。那寿仙宫就在御花园正东,且离着也并不远,只不过多久众人就进了宫门,进了装点华美的偏殿,狐妖就好似爱不释手的,忙让红珠将王瑶抱到身边坐,又不着痕迹的打发众人拿这物寻那物,就是红珠和青玉都因为人不够,跟出去帮忙去了。
等到众人一离开偏殿,不等妖狐开口问,王瑶就忙开口说道:“轩辕坟众狐妖都安好无恙,只是我与爹爹的事情被某人知晓,恐留在它们身边为其招惹祸事,就想着先寻个地方避祸,谁承想竟碰巧上了金鳌岛,爹爹还被通天教主收为弟子,但需这杀劫过后方可行拜师之礼。而我的如今这幅普通凡人的模样,也是服下那人给的化形丹,虽对修炼吸收灵气无碍,但丝毫灵力也运转不懂,没有灵力又怎么施展法术。”
狐妖听说她被人坑害了,哪里还忍得住火气,只敛眉一脸怒气的开口问道:“那某人到底是谁,这杀劫之中,只要稍有修为者,若是不修德行之辈,只要打杀就是化为飞灰,连进入轮回的机会也没有,且无因果缠身,待你告诉我,我就寻。”
不等狐妖后面的话说出口,王瑶就伸手把她的嘴堵了个严实,道:“哎呦,这嘴可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恐天道有眼记你一过。”
狐妖虽不解,却知道小玉与青狐的不凡之处,跟着她起身对着东方叩首施礼,再不敢多开口,只听小玉再开口说:“那人不是娘娘该知道的,不对娘娘明说,也是唯恐给您招惹祸事,还请娘娘见谅。”
见着狐妖点点头,王瑶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与爹爹这次前来朝歌,并非是要与娘娘告状,想您帮我们出头,而是我们自帮着轩辕坟众狐逃过劫难,就已身在这劫中脱身不得,如今咱们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蝗,不说同生同死,也是相差无几。如此爹爹与我商议,既然躲避不能,就只能先出手,将这潭水彻底搅浑,如此咱们或许还逃出升天。”
狐妖竟王爸提点,已经知晓己身所造杀孽,并非只会被报与自己,虽因着有后世而来的他们父女,轩辕坟百十只妖狐得以躲过一劫,但若她再继续多造杀孽,想必就是他们躲去天涯海角,也定会有天祸临身。
本想着除迷惑纣王,不再多造杀孽,还暗地里寻人前去布施,只愿这乱世之中能少多活下些人,但王瑶如今这话,又是何意?
“并非姨母不愿帮你们,实在是我已知杀孽造的太多,并非只报与己身,这一身的罪孽还未洗净,又哪里敢再多添血腥,到时候就怕不止帮不了你们,还给你们惹来天祸,那时就算我死百次千次,也没脸去见你娘亲了。但若有那不行杀孽的事,姨母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定会舍命帮你的。”狐妖一双清纯中带着些许魅惑的眼睛,看着王瑶说道。
王瑶听狐妖这么说,想着确实也是如此,有时候报应并非实在自己身上,而是报应在你最亲近上心的人身上,这样却比起自己如何,还要让人心疼受不了。
想起不知她心思的王爸,若事情牵扯到他身上,那她谋划这么多又有何用,伸出右手食指轻点太阳穴,不过点了几下,就想起与王爸正在说话的那人,王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对着狐妖勾了勾手指,伏在她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之间狐妖的脸先是不解、为难、最后恍然大悟,直起身子伸出食指,对着王瑶的眉心一轻推,笑说道:“你啊,真是个鬼精灵,事情你都说的这么清楚,姨母定不会给你办差了,既然你如今已化成人身,连着圣人也看不出你原形,等过几日事情办妥,我会寻你入宫常伴,如此你想要怎么做,只要不用自己身沾因果罪孽,姨妈绝不会阻拦。”
王瑶见狐妖如此上道,笑着跳下木榻,作怪的拱手施礼道:“如此小玉就先谢过姨母了。”
不等狐妖再说什么,离开有些时候的宫女,就扬声请禀入内,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狐妖也就不在乎这片刻,只应了众人入内,之间端着吃食茶点的在前,首饰金银锦缎薄纱在后,脚步轻快的走进殿内,对着皇后施礼之后,就站成一排低眉顺目的等候一旁。
王瑶在狐妖这又是吃又是拿的,直到听闻大王就要退朝回来,她才被红珠和青玉并着王后赏赐之物,一同快步回去引仙台。
而与申公豹磨了半日,除了让其相信王爸乃截教亲传弟子外,不论如何暗示,也不见申公豹承认曾与截教有所关联,只一副虽分两派,但却为一家的模样,竟想从王爸嘴里套话,如此耗费一番唇舌心机后,两人都未从对方口中问出想知道的事情,见着王瑶回来再没有力气的王爸,不等申公豹说些虚言挽留的话,就借王瑶的先天云锦,随意招手就将各盘内的东西收好,出去殿外伸手对着天空虚一指,就见一朵白云飞了下来,王爸抱着王瑶在云上虚施一礼,就驾云离开了引仙台。
直到看不见父女两人的影子,申公豹挂着浅笑的脸,才好似乌云盖顶的沉了下来,抬手对着身后一招,见着红珠和青玉上前,细细问过后,就飞身下了引仙台,只等千年狐妖独处时,才现身对其细说了白日之事,再询问她是何打算。
狐妖思量片刻后,对其轻声回道:“封神榜,这修德行的者,并非只有我等修行之人或妖吧?”
申公豹听狐妖这话,眼睛微眯的斜眼看着她,道:“嗯?你这话的意思是。”
“小妖修行浅薄,若非女娲娘娘和上仙,想要修炼有成实在艰难,但小妖在凡人中呆的久了,也知道迟则生变和借刀杀人。”唯恐被看出她眼底的讽刺,狐妖只低头恭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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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施咒黄妃比干死
庞大雄伟的皇宫后殿,有着数千俏媚佳丽,或是因为不得已,或是因为向往富贵,进了这里后再也没能踏出一步。若是能被大王看上的,还能稍稍得几天的好日子,但宫里绝色佳丽不少,是那靠着容貌被看中的,总有色衰而弛的一天。
这朝中可封神者,王瑶都借着说话思量,从王爸嘴里一一套了出来,说这人数虽不足五十,却也颇值得费心一思,父女两人离开朝歌,不知旁处就又回了轩辕坟,看着洞内狐皮烧成的焦炭,想着也是它们救了众人一命,就算本就是狐皮死狐,两人也是感念它们恩德,算出这山何地可葬,就将它们一同收起埋葬,虽未同后世一般繁琐,却也立了无字碑,割了六刀烧纸,王瑶在一旁烧,王爸就盘膝坐在坟前,给众狐念道家典籍超度。
直到第二日天亮,父女两人才回了洞中,将洞内再行收拾妥当,找出还未来得及带走的东西,将东西装点一新后,如今这轩辕坟只有两人住着,自然不需和以前一般挤在一起,王爸选了原先狐老的山洞,而王瑶还是住着父女两人的山洞,如今不需再担心被人看到。本来有的五个山洞,两父女一人选了个做寝居室,另外三个一间在洞壁处开了个洞,当做厨房平日烧水做饭,另两个就当做一存米粮吃食,一存布帛器物木料的库房用。
原来一进洞见着的空旷处,被两人摆了木桌木椅,看着空旷还摆上了许多贵重器物,墙壁上也挂着如今得见的乐器,和王爸鲜血来潮所写所绘之作,被当成了会客的大厅。
等将洞内都收拾妥当,就是王爸得截教众仙提点修炼,已通了几窍将修为心境已巩固在真仙境界,此时也觉得颇为疲累,想着已来了朝歌,如今没有想好该如何,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王瑶见着王爸睡着,这才敢回去自个儿寝居洞内,垂下厚实的门帐,侧耳听了一大会儿,才从屋内的枕头下,拿出枝头粗细的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块柔软的白色绸布,看到上面果然如原书所写一般的计划,王瑶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忙换了块绸布写上字,嘴里发出叽叽的叫了两声,就见着洞内角落里一下子窜出个黑色小身影,看着它王瑶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住对它的不喜和害怕,把竹筒塞进重新绑在黑鼠的脖子上,再不敢多碰它一下,手一挥只见它往墙角一窜就不见了踪影。
知道那黑鼠不在洞内,王瑶总算是松了口气,王爸自她小就将老鼠吃孩子的故事吓唬人,让王瑶年纪大了之后,连蛇都敢让其上身缠绕玩耍,就是对老鼠接受不能。
不过想起她布条上所写,希望苏后真的能做到,不然不只是妖狐为己再添罪孽,就是这商汤百年基业,也只会更快的灭亡,卷曲着身子在华美的锦被上,心中为了她那几个字,而可能会死的人,被罪恶感压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等着洞内的她呼吸平缓下来,躺在王瑶脸旁沾上她梦中流出的泪,玉牛中飘出细小的青烟,飘到床边化成一个人形,弯腰伸手扯过床角的被,给王瑶轻轻的盖在身上,见并未把人惊醒,就安静的盘腿坐在床边,用有形无实的手指点在王瑶的眉心,借由元神修炼吸收灵气,用自身为媒介传入她的体内,直到听见一旁洞内有动静,这才收手变成青烟回去玉牛之中。
而远在朝歌仙寿宫内的狐妖,自夜半之时收到王瑶用黑鼠传来的密信,就站在宫门前看着月升月落未再合眼。
身形壮硕不耐烦留人在身边安睡的纣王,不知何时竟有了不抱着那柔软如无骨的身子入睡的习惯,朦胧中感觉不到靠着他安睡的身子,纣王想紧紧胳膊将人揽进怀中,却什么都没抱到,眉头一皱的从甜香的梦中醒来,看着床上无人刚想开口喊人来,抬头就看着身穿单薄白色中衣,站在寝殿窗边一脸脆弱的美人儿。
轻声掀开被子,纣王未想着自己,只拿了件外袍赤脚走到妲己身后,将袍子盖在不知何时起身,都要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身子,将外袍给她披上后,略带强硬的将人搂紧在怀中,声音带着些不悦的低沉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知道孤会心疼吗?这殿内伺候的人都去哪儿,你起身竟都无一人知晓,在身旁伺候小心伺候着,都是些没用的,等孤将人都处置了,再给孤的皇后换些尽心的人来。”
明明是吓人的话,可不知为何在狐妖听来,只觉得本被夜晚的寒冷,冻得没有知觉的心,竟渐渐感觉到温暖。放松身子依靠在身后温暖壮硕的胸膛上,若是不知道圣人无情,她此时定当还天真的做着残忍的事,却还觉得只是为了报恩女娲娘娘,也能得其恩典做那天上神仙,护住一干狐妖不被人欺辱,也保下九尾一脉的根基。
“大王,我让你没了皇后,没了两个皇子,还没了宠妃杨氏,你恨不恨、怨不怨我?”不知是身后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这一晚的寒冷太过可怕,狐妖竟说出这么软弱的话来。
这话一出口,狐妖就觉得不对,可话已经说出口,已无法收回,只绷紧了身子低头想该再怎么原说。
而怀抱美人的纣王,感觉到妲己话一说完,身子就僵僵不敢动弹,心中本稍有对两位皇子的想念,如今哪里还顾得上,只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抬手顺着她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眼中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看着一脸紧张害怕的妲己,在其额头上落下一吻,说道:“不恨,不怨,也不会恨,不会怨。”
妲己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是眼中的泪怎么也落不完,有事一日纣王因她未能去上朝,可狐妖等被他哄好,听着有老臣高声谏言,只觉得心中愧疚不安。
也破天荒的未让纣王杀死或责罚那人,还虽是舍不得,硬是劝了人前去上朝,在纣王见她不舍要带她一同前去时,不怕惹恼他的摇头拒绝。亲自帮他穿好朝服,带上珠帘朝冠,将人亲自送出寿仙宫外,才回去寝殿将腰间塞着的布条,仔细靠着未灭的油灯烧了个干净,又提笔把想问的话写上,让黑鼠帮其带出宫去,才叫来殿外伺候的婢女,帮其梳洗还传话给国师,静等申公豹前来,说下一步该如何。
宫内都知国师不凡,自然对皇后未梳洗完,国师就从高可通天的引仙台,这么快就来到寿仙宫并不感到奇怪,知道宫中规矩,自然也知道后宫女子不可单独见外男,国师如此不凡自当更加慎重,为要人把其引入殿内,命伺候婢女请国师去寿仙宫的花园子内,让其在亭中稍候。
等她稍稍梳洗打扮过后,就带着五六个婢女前去,在看的见亭子,也看得清亭内之人的地方停下,侧头对着跟来的婢女们吩咐等在此处,妖狐才又抬脚向着亭内走过去。
申公豹在狐妖开口吩咐宫婢前,就已知晓她正往此处走,见其快到亭外也照着宫里的规矩,对着她装模作样的施了一礼,“贫道见过王后娘娘,不知您今日叫小道前来是为何事?”
在外人面前很是恭敬的国师,被狐妖抬手叫其身来,随着她一同回去亭内,就浑身不自在的传话道:“有事大可无人时喊我,不论何地我不过片刻即到,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叫我来这儿。”
狐妖转身抬手用手中的帕子,遮住讽刺轻挑的唇角,听申公豹话说完,面露担忧说道:“国师乃世外高人,本宫也是没法子,昨晚竟做了不详的梦,这才寻国师来问问,我朝如今看天象可还安稳。”
话音一落,暗中也是传话回道:“仙长莫气,我平日只是迷惑纣王,也让其杀了不少朝中良臣,可看着似是并未动摇到这商朝根本,只觉平日只劳累仙长很是不该,所以我昨晚苦思冥想,却是借着道长所想悟出一计,着急想要禀说与道长,这才没能等到傍晚身边无人之时。”
“哦,王后所梦是如何?”“你们狐族并非蠢笨的,贫道见着你还以为是例外,既然你有计策就说来听听。”申公豹虚掐指,好似听狐妖说完话,就要测算的模样,对着狐妖问道。
“这,唉,本宫实在说不出口。”狐妖故作为难的叹气道。
而传音时声音却带着些许谄媚,道:“小妖再是聪明,也是比不过道长一分,就是这个费了一晚工夫想出来的计策,也是脱胎道长随意的吩咐,您吩咐我装病取那比干之心治病,虽是能让纣王骂名更甚,但若是那装病之人,换成是黄飞虎之妹黄妃,可是不止能害了那比干,也让黄飞虎恶了朝中文臣,如此文武大臣相合相辅之势,定能因此事不攻自破,只是我如今为压制体内妲己生魂,已无多少法力能施展,无法前去为那黄妃施法,却要劳烦仙长了。”
“好好,不愧是狐狸修行而成,这俗世才待了不过半载,就对凡人之事如此清楚,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我还需提点你,宫内再没了黄妃,纣王可真就是你一人的了,你切忌不可多动心思,别忘了人妖有别。”申公豹好似看穿她心思,避开身后人的婢女眼睛,一脸不屑的看着狐妖提点道。
见她诚惶诚恐的应下,才开口对其安抚说道:“王后娘娘不需担忧,这梦境与现实乃是反左的,是故您梦中越是不好,我大商才越是牢固,您实在不需为此事多费心思。”
狐妖自知那申公豹心思狭隘,早没了与他计较的心思,只要他答应去给黄妃施咒,安分的当她手里借刀杀人的利刀即可。
听他这宽慰的话,在旁侧耳仔细看着,努力听仔细的婢女,只见王后一脸惊喜,看着申公豹说道:“真的?”
“确实如此,王后尽可放宽心。”申公豹不将此当回事的肯定回道。
狐妖听了这话,真的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总算放下心来的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今日真是劳烦国师白跑一趟,素梅取了前几日大王所赐可做火烷衣的料子拿来赠予国师。”
申公豹在仙山修行,什么宝物没见过,对狐妖所说的东西并不在乎,还不等素梅听吩咐施礼应下,他就拱手施礼推辞,不等狐妖再说话,就传音让其莫耽搁时间,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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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改名喜妹入黄府
章接上回,千年狐妖得王瑶黑鼠传书,对申公豹说计,让其施咒在黄妃身上,又得狐妖此计提了醒,并未自己出面对纣王说需七窍玲珑心。
因清早狐妖所说话,纣王念起后宫还有贤妃,虽想去看却恐王后不喜,正在踌躇不知如何是好间,突闻后宫黄妃宫里的丫鬟前来,心中一喜忙命人进来殿内。
未等片刻,身穿藕色深紫包边,容貌也算的上清秀的宫婢,就被朱升引入殿内,恭敬的拘身施礼,道:“宸居宫婢女见过陛下”。
纣王不在苏后身边,总归是从小被依着君王教导,一挥袖沉声随意问道:“黄妃要你前来所为何事?”
本就因见着黄妃突发恶疾,被吓的魂不附体的宫婢,只因见着陛下心带怯意,这才没慌忙乱言,可一听见陛下问起,再也忍不住跪于地上,眼中含泪求道:“大王,求您快些去看看黄妃娘娘,咱们娘娘本来好好的在宸居宫的花园子内练剑,不知怎么的突然犯了心疾,请了御医去看都说没法子,眼看着人就要不好了。”
话还未说完,那宫婢脸上就惊怕的哭了起来,还好话回的清楚,见她话还未说完,纣王就面露惊诧,起身就要出去殿外,忙也顾不上陛下未叫起,也爬起身小跑的跟在后面前去宸居宫。
刚至宫门口,就与一脸担忧神色匆匆的苏后碰上,见她身后跟着一众太医赶来,纣王心中虽还是担忧黄妃,却对妲己如此心善很是满意,未先一步进去宫内,反而迎上妲己所带太医宫婢,手握紧不让苏妲己施礼,对着她身后的众人无声一抬手,一脸关心的看着她说道:“王后这般神色匆匆,可是也知晓黄妃身子不适?”
妖狐对纣王明知故问暗中讽刺,面上却只是露出担忧之色,回道:“回大王,我也是刚刚才知晓,这不担心只有一人诊脉恐有误,若耽误了妹妹的病可就糟了,就斗胆将宫中太医都叫了来,如此妹妹若真的病重难医,也好让众人集思广益,能想出好的办法,莫耽搁了妹妹。”
纣王听妲己之言心中欢喜,只宸居宫众伺候婢女,心中却有些弯弯心思,不过自个儿娘娘是真病,苏后不论因何心思寻来这般多太医,如她所说也是怕耽搁了病情,众人脸上也并无异色,只一双眼恳求的看着苏后和纣王。
不知是否因宸居宫众宫婢眼神太过刺人,纣王也不好多与妲己多言,夸赞安抚了她几句,就牵着妲己的手带着众人进去宸居宫内。
宸居宫寝殿内,因为黄妃病的突然,宸居宫中的宫婢都是一脸惊怕神色,而且不止这宫里的宫婢害怕,就是后宫中因见着皇后和杨妃下场的的后妃美人,自听了黄妃有不好,心也都是高高悬着,听闻苏后带了太医院所有太医前去,有那胆子小的更是吓晕了过去。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们,如今这宫里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除了陛下顺着宠着的苏后,就只有其兄是陛下宠信虎将的黄妃,她性子刚强却不失圆滑,况且安知本分不挑尖,就是对陛下宠爱杨妃时心生不喜的姜王后,也对其生不出半点妒意,如此就更不用说后宫一众妃嫔美人,自见着姜王后死后苏后献毒刑,建造虿盆将姜王后宫中七十二宫婢,齐齐推入蛇蝎蜂带有剧毒之物的虿盆内,活生生被毒死啃食干净的酷刑后,已将黄妃当成护身将,若她真是没了,众后宫美人们定不敢再苟活,恐不定那一日被活剥抽筋,如此还不如效仿杨妃上吊死了干净。
“大王、王后驾到。”正在宫内小心伺候忙活的众宫婢,听见侍奉唱词提点,空的出手的侍女都忙去殿门相迎,低头见着绣着暗纹雄鹰的靴子,就忙低头站立两旁相迎,道:“奴婢见过大王、王后。”
纣王一进殿内,就见着众宫婢都神色不佳,知晓黄妃定是真的病重,他并非无情冷心之人,只是从未见过有时清纯无辜,有时又婀娜诱人的女人,又西方圣人暗中插手,使之心中冒出的星点欲念,就被无限放大,如此才让他若心中稍有怀疑,就会对其下狠手也不见手软,哪怕是多年同床恩爱的姜皇后。
快步进去寝殿内,就见着面如黄纸的黄妃,若非她因心疾不时皱眉微动,定是以为她没了气息,攥着苏妲己的手不自知的收紧,直到听见其痛呼出声,才忙回过头来担心询问。
苏妲己见着纣王虽是担心的看着她,但余光不时扫向床上气息恹恹的黄妃,本就未对纣王深种情根,更因这黄妃对其计划还有用处,未多理会纣王的殷勤,将手自他掌中抽出,忙抬手让殿内伺候的婢女起身,又招来太医为黄妃诊脉,自己也上前坐到床边,拿过婢女手上用热水洗过拧干的帕子,小心仔细的给黄妃擦额上疼出的汗珠。
等众太医都诊脉完,纣王见妲己面上只有担忧之色,想着她不愧心慈良善的,就放心询问太医黄妃病情如何。
众太医听见大王询问,只懦懦“这,这”的一脸为难的左看右看,希望身旁的同袍能有法子,可纣王等了盏茶的时间,也不见有人上前回话,心中急恼问道:“这什么这,你们到底诊出黄妃所患何病,可有诊治的良方?”
见着陛下着恼,身为太医院院正的陈太医,只得一脸羞愧之色的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颤声回禀道:“回,回禀大王,黄妃的脉象极弱极乱,只看着表象所显猜测,该是突犯心疾。”
纣王听他们诊脉知晓是何病症,不愿多听废话,就插话道:“既然知晓是何病症,那就开方熬药去吧。”
话说完他就起身向着床榻走过去,还不等他劝说妲己歇息片刻,就听身后太医又开口道:“大王,实在非我等不愿开方,实在是黄妃娘娘脉象极弱,这医治心疾的方子,我等恐其受不住,若是,我等恐万死难赎其罪。”
太医自来就是如此,说话总是留半句,唯恐说出狂言又医治不了无法圆说,只是这黄妃确实与他也是自幼相识,情分非比寻常,见太医推辞之言,哪里还忍得住怒火,转身走过去,抬脚就是照着心口踹上去,这太医多事年老者,若真挨了纣王这一脚,定是会没了性命。
狐妖如今已知因果之事,知晓善念可积福,她本就遭下数条性命的孽债,哪里愿见着太医因她一念带来,而祸及没了性命,忙起身开口惊呼阻拦道:“啊!大王脚下留情。”
狐妖惊呼让纣王一豫,就是这一犹豫,让那老者捡回条命来,可这脚抬起若没踢到人实在丢脸,纣王本想不管不顾踢上去,狐妖早就来到他身旁,软手抚上纣王胸膛,帮其消气轻抚两下,软言相劝道:“大王先消消气,妹妹的病初一发作就这般厉害,太医也是一时想不出法子,又恐胡乱用药伤了妹妹,让其日后寻到良方也无法医治,才这般老实对您禀说,哪里就需你想将人一脚踢死。妲己知道妹妹与大王年幼情分深厚,但也是在不忍这些太医因我带来,而被害了性命,既然宫中太医无良方,我们不如广贴皇榜,寻天下良医入宫为妹妹治病,想我大商有才者无数,总能寻到人医治妹妹这急症的,只是未寻着良医之前,还需这些太医们开方帮着妹妹多留几日性命,也好让咱们四处寻访名医。”
话听到一半,纣王就消了气,只是对宫中竟有如此多无用太医,心中实在恼怒的起来,但转头看了眼气息微弱的黄妃,又看了看眼中带着恳求的爱后,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显露不悦,厉声厉气对一众太医斥道:“看在王后为你等求情的份上,孤暂且讲你们的脑袋寄放在原处,赶紧去开方子为黄妃吊命,若在寻到良医前娘娘出了什么岔子,孤定将你等通通斩杀,再丢入虿盆内喂那毒虫鼠蚁,快滚。”
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出去殿外,狐妖又软言软语劝说了纣王几句,就忙催他吩咐张贴皇榜,直到听见他吩咐下去,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从纣王身上起来身子,又回去软榻边坐着,一脸认真的帮那黄妃擦起汗来。
纣王从未见她如此对待自己,虽知晓黄妃身有恶疾,心里却也止不住泛酸,想张口不让她辛苦,可眼睛却从那张认真的脸上移不开,在心中摇头苦笑,看来他是真的栽了,就连看她洗帕子的样子,纣王都看的心快要跳出来。
宫内黄妃命悬一线,宫外黄府内也多了一人,黄夫人坐在似木床的椅子上,伸手接过身边丫鬟的茶汤轻抿一口,才抬眼向跪在地上的身形单薄的女子看去,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素色齐襟短袄,下面是同样不合身的襦裙,也得亏她身形单薄,若不然这短小的衣裳穿在身上,还真是不好出门见人。
黄夫人最后看了眼那张微露怯色,还沾了脏污的小脸,想着奶娘对她说的话,心里实在不忍心,不去看奶娘对她频频使眼色,对其先礼问道:“喜妹,我本不愿将你留下,只是如今时逢乱世,我将你救回也是缘分,只是还想问你可是真心想留下?”
喜妹初见着黄夫人身边的奶娘,就知道她不喜仔细,虽不知缘由,但本以为难以留下的事情,竟然出现转机,忙一时忍不住面露喜色道:“夫人,我就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不然也不会想要卖身葬父,不成想遇见这城中恶霸,本想着安葬不了爹爹,就留个清白身子与爹爹死在一块儿,就算曝尸荒野也好过被人糟蹋,不成想能遇见心慈的夫人,喜妹得夫人搭救还得了钱银安葬慈父,就算此时死了也甘愿,只是挂念欠着夫人良多,喜妹见着屋子里给夫人端茶倒水的姐姐们,做的也是精细活,喜妹就算想也实在做不来,若夫人不嫌弃,就让喜妹做些粗活打扫烧火,这些喜妹能做得来的。”
看着喜妹说到后来,脸上不好意思的脸颊微红,本就对她敢指着城中恶霸的鼻子臭骂喜欢的紧,如今听她这么说,觉得她并非如奶娘说的心思多的,而且就算是有别的心思的,放她在前院做些杂事,不进后院和老爷的书房,哪里就能打听到事情。
想想实在可怜她孤身一人,就后兵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将你留在府上,只是还要把事情与你先说清楚,如今朝歌人多事乱,你若是能安安分分的,我黄府虽说不是滔天富贵的人家,但也能护住你安稳,但若你有旁的心思,或想勾引不该勾引的人,说不得我这慈善人,也要拿你给这府里的众人提提醒,你可记好了?”
喜妹再是憨,却也能听出黄夫人这话里的杀气,忙不迭的磕头说不敢。
难得说这骇人的话,黄夫人心也是砰砰跳的厉害,抬手吩咐身边的落梅将人带出去换洗,就闭眼歪靠着面露疲惫之色。
见着黄夫人这般,屋内众人也不敢再多言,落梅走到喜妹身边,伸手把人服了起来,带着她先无声对着夫人拘身施礼后,就领着人出去正房,去了她们这些奴婢住的院子,留在自个儿烧水洗洗身子,落梅就先离开片刻去给喜妹寻见干净衣裳换。
喜妹见着人离开,粗鲁的抬手揉了揉额头,嘟着嘴轻哼几声,低头看着脏乱的自己一脸嫌弃,伸手对着两热三冷的五个木桶一招手,就见它们好似被无形大手抓着一样,摇摇晃晃的飞到大木桶上,自动将水倒入其中,伸手进去试了试不烫不热,转了下身子那身脏衣就掉落地上,抬脚沿着木桶旁放着的木阶进去桶内,舒服的叹了口气。
坐在木桶里左搓又揉的,看着不一会儿就变黑了的水,胡喜媚脸也跟着黑了,想着姐姐吩咐的事,不解的小声埋怨道:“只是想让那婆娘死,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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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王瑶惊言喜媚怒
王瑶就知道这喜妹定是心存疑惑,虽面上不敢表露,但私底下定是会胡乱言语,将手上的孩童手臂粗长的棍棒丢在地上,看着假装惊怕双手交叉,却是将胸硬挤出诱人深沟来的九头雉鸡胡喜媚,走到一旁的木椅前,费力的爬上凳子后,再抬头看见胡喜媚眼中的讽刺不屑,拍拍手笑说道:“别装了,我是来给你解惑的,你不是奇怪附在妲己身上的狐妖娘娘,为何除掉一个妇人,也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胡喜媚挑眉看着连想做椅子,也要费一番力气才爬的上去的五岁小儿,对其翻了个白眼讽刺哼笑,真是以为换了身皮,那股子熟悉的狐臊味,她九头雉鸡这么多鼻子就闻不出来了。
既然知道来人是谁,胡喜媚也就不需故作姿态,一双玉臂交叠放在浴桶上,下颚抵在胳膊上,眼睛上下审视的打量了一番小女童,一脸好奇问道:“玉儿,记得我与姐姐离开轩辕坟时,你还未启灵,怎么才不过年余,你就能幻化人身了,而且连那股子狐臊味也没了,若不是你日日跟着青狐妹夫,沾了熟悉的味道,你一进来我就把你给‘啊呜’一口吃了。”
胡喜媚话说完,还假装要吃人的样子,把嘴幻化成原身对王瑶张嘴低吼一声,王瑶怎么可能会被她吓到,虽然不能动用灵气运转法术,可她身上也并非没有报名的东西,道祖所赐的先天之物,可并非只能用灵气运用的。
王瑶侧脸斜眼轻满脸不屑的轻哼一声,在胡喜媚见她如此一脸不喜,想要起身上来教训她前,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木棍,又对着半开的门外指了指说,“我说雉鸡姨,你若真有自己说的那般厉害,怎么就会敢没完成娘娘的吩咐,就在别人的地方乱说话,说倒是还罢了,却不好好看看有没有人在外偷听,你可知道若你嘴里的话,被门外的丫头传出去给黄夫人知晓,不说没法子完成娘娘吩咐的事,还会打草惊蛇让黄家有所准备,坏了娘娘费心思谋的计划。”
胡喜媚本见着王瑶那不屑的神色,心中气闷想起身揍她几下,却在听到王瑶后面的话时,心虚的顺着开了门缝的屋外看去,就见着门外露本是说去给她拿衣物,却未曾走远避在门边偷听的落梅。
虽是尴尬但总归是长辈,如此被玉儿这个晚辈出口不逊,心中还是略微有些不满,若非她是狐妖姐姐亲妹妹的女儿,恼羞成怒的将其吃了也难去心中不悦。
只是既然不能动她,胡喜媚脸上的笑模样也挂不住,嘟着嘴用着洗去纤尘,妩媚中带着点点娇憨的鹅蛋脸,哼声不悦道:“就算是我的不是,你如此说我又哪里是对了。”
王瑶敢这么说话也是想试探下胡喜媚,看她可是那种心思深沉的女子,毕竟封神榜的书王瑶并未细看,只是几部电视剧中看到过,这个胡喜媚虽敬畏听千年狐妖的话,却也不是没有争宠贪慕人间富贵的女子,千年狐妖一次次深陷,这个九头雉鸡精也并非没有推波助澜。
也是因为如此,王瑶才想拦住不让她入宫,而且这黄家可是封神榜大户,家中除了黄飞虎之父黄滚,黄飞虎一妻一妹、四子两兄弟,除三子黄天爵未死侍奉祖父黄滚,其余皆入了封神榜中做了仙宫神仙。
这样的一家人,想要尽快凑齐封神人数的王瑶,怎么会不上心算计,而且也决不能让人坏了她的计划,为了能平安的搅乱黄家,让其再没机会寻到由头叛逃西岐,放低姿态王瑶也不会觉得丢了脸面,跳下木椅,甜甜一笑,拘身施了一礼,娇俏道:“喜媚姨教训的事,实在是娘娘吩咐我来与您说事,竟见着那丫鬟在外偷听,且听见您说要害黄夫人的性命,脸上难掩怯惧之色要回去禀报,玉儿也是一时心急,这才说话过了的,还请喜媚姨莫真往心里记仇,玉儿在这儿给喜媚姨施礼赔罪。”
王瑶话说完,身子虽小施礼却稳稳的,小脸微微低着等喜妹说话。
胡喜媚虽暗中跟在千年狐妖身边,见识也早已不是初时一般,但总归还是不如在后世经历许多,还曾沉迷在宫斗宅斗小说的王瑶的对手,更何况如今的胡喜媚虽欣羡千年狐妖的富贵生活,却并未被其迷花了眼,是故看在狐妖姐姐的脸面上,也不会真的对王瑶记恨在心。
不过晾一晾去去心中闷气却不为过,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木桶内的水都凉透了,□身子走出桶内,毫不觉得羞臊的在屋里边走边看,正想着没衣裳穿,可是用法术先变一身,就见着内室的矮榻上整齐的放着一身新衣裳。
见着连肚兜里衣都有的衣裳,胡喜媚知晓那落梅借口出去,定也只是想看她一人可会露出什么马脚,心中暗气这人真是心思多,对着余光一看还低头拘身赔罪的王瑶,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但马上开口就唯恐被她看轻,只好快手快脚的收拾好自己,这才走过去微微含笑,将王瑶请扶起身柔声道:“知错日后不犯就好,哪里需要行如此大礼,快快起身来给喜媚姨看看,瞧这眉眼与你姨母真是像极了,不过听姐姐说,你爹不是带着你和轩辕坟众狐妖去往别处避祸,怎么才不过半年就又回来了,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要我说你们就不该走,既然弄出死狐挡劫的事,就都进去宫里享受人间富贵就好,哪里需要离开朝歌,千里迢迢再寻别处安身。”
王瑶听胡喜媚话里的些微埋怨,知道她对千年狐妖转她吩咐前来黄府之事,着实是有委屈压在心头,虽也想对她细细说个分明,但总归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假装不解对其应付说道:“玉儿谢过喜媚姨挂心,爹爹与我回来朝歌,并非是未寻着安身之处抑或被人欺负,轩辕坟众妖狐已被爹爹安置在一处海外福地,实在是爹爹心念我娘离开前对其嘱托,又知晓姨母这次听女娲娘娘吩咐所做之事,心中担心姨母此事做完,恐会被无边杀孽缠身,到时若商朝真的完了,那么纣王必定会身死,如此没了债主就定要寻个冤头顶缸,依着我姨母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名声,你说那个冤头除了我姨母又该选谁。”
胡喜媚一惊,想她心中羡慕姐姐能得纣王宠爱,还有宫里富贵奢华的生活,本也是想着能早早入宫,却不曾想三妹竟被恶道无辜打回原形,让她只得暂时歇了心思,在其身旁修行引来月华助其恢复修为。如今妹妹虽还未能幻化人身,但已恢复神智可自行修行,她原本是想能入宫借姐姐之势,也在宫中过几日逍遥自在的日子,却不想还未开口提,就被吩咐演了这么一出戏进来黄府,可心中本来的不甘怨气,却在听完王瑶一番话后,早就烟消云散,只是还担心姐姐身在局中。
一大一小两人并肩而坐,胡喜媚侧身一脸焦急看着王瑶,对其问道:“那此事该当如何是好,姐姐一心念着娘娘护我妖族之恩情,前来朝歌就一心一意迷惑纣王,祸乱朝纲损其国运,如今罪已犯下,可还有脱身的法子?”
王瑶刚想回答让其尽心帮忙,就见着胡喜媚眉心一皱,对其抬手嘘了一声,食指与中指并拢凝聚妖力,对着门外躺在地上的丫鬟一指,就见那丫鬟眼睛猛地睁大,嘴里张合着无声发出惊喊,身子轻轻抽搐却不能移动丝毫,几息过就好似用尽全身力气,无力的闭目垂下头生死不知。
“喜媚姨,她死了?”阻拦不及,王瑶一脸着急的问道。
将王瑶睁大的眼睛看做是害怕,胡喜媚不掩满脸恼怒的说道:“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更何况她竟敢装昏偷听,真是以为我九头雉鸡精,是那么好糊弄的,杀了她都难解心中不悦。”
王瑶一听这话,只以为那丫鬟死了,忙拍腿不顾人察觉,怒瞪着胡喜媚说道:“坏了,坏了,快看看她魂魄可还在,千万不可让其去那轮回之地。”
胡喜媚不解的看着王瑶,只是个丫鬟而已,哪里需要她这么大反应,“怎么坏了?就是个丫鬟而已,若你怕没了她,黄贾氏哪里会对我防备,今晚我就先幻化成这落梅的模样,回去对其禀报一番,再寻个由头离府几日,或是直接跳了院子里的荷花池,那里不能将此事撇开,哪里需要困住她魂魄,想法子让其还阳。”
王瑶听胡喜媚这话,无力摇头说道:“并非是黄贾氏哪里,而是那丫鬟死了,魂魄定是会去到轮回之地,若被问起因何而死,将我们所说的话和盘托出,禀于天庭知晓,想来不需等这杀劫事了,我们就先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天庭,杀劫?玉儿,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多少事瞒着我,快点①38看書网,若不然我真的让这丫鬟死了了事,总好过被你们这些至亲之人糊弄隐瞒。”胡喜媚不想只是弄晕了个丫鬟,就听玉儿口吐惊言,努力忍住心中因只被亲人隐瞒的怒火,随意将那丫鬟拖进屋里,伸手露出尖长锋利的指甲,放在落梅颈脖间,对王瑶威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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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成落梅王瑶入局
刚刚才有人用了的浴舍,地上还带着斑点的水渍,本是半跪着伸出如利刃指甲放在躺着少女脖颈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火与受伤的胡喜媚,威胁的话说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瑶。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本以为才入人间不多久的胡喜媚,就算再是天生心思百转,却也不能与她相比较,不曾想只是几句话和动作,就让王瑶说出不该说的话。
不过这几日王爸已经打听到,那姜子牙已入了西岐帐下做那良相,封神之战不日即将事起,也只是狐妖与九头雉鸡精不问,若不然哪里会不知晓此事内情。
“喜媚姨,要说这封神榜杀劫之事,你若不是自行修炼的妖身,投了那收妖族的截教随意问个人,虽不能完全知晓内情,却也能知道这天地杀劫的事,龙凤初劫、巫妖大战都在此列。”封神榜虽未现,但姜子牙已得岐伯候应允修建,已算是圣人修德之士心知肚明的事,王瑶对胡喜媚说说也不为过。
胡喜媚听那两大劫难,眉头一紧心头猛跳,收了放在落梅脖颈间的手,面露惊诧恐怕的问道:“可是天道定要绝我妖族?”
听胡喜媚这话,王瑶一时没想明白的一愣,不过想起那龙凤初劫与巫妖大战,最终死伤最为惨重的都是妖族,有别第一次的内乱自相残杀,巫妖大战就更是让曾傲视洪荒,身为天地主角的妖族,彻底伤了元气根骨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如今妖族本安守本分,只想着安稳居于一处,却还是免不了再成为阐截两教斗乱的牺牲品,王瑶并非穿越成妖身,才对妖族偏心思量,只是在截教待着的那段时间,让王瑶看来妖族并非都是不可教化的,心中才生出怜惜之情。
胡喜媚久不见王瑶回答,心中实在担忧入了劫中的姐姐,慌忙就要起身出去浴舍,王瑶见她动作被惊回神,阻拦问道:“喜媚姨,你这是要作何?”
“玉儿你让开,我要入宫去找姐姐把事情说个明白,这人间的富贵和娘娘的许诺虽好,可还是咱们的性命重要,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那成仙做神的空话又有何用。”胡喜媚见着王瑶拦她,不好硬推就忙回道。
本就是稚童之身,王瑶哪里能拦得住胡喜媚,见她就要纵身化作妖云离开,轻叹口气引她看过来,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晚了,姨母在琵琶姨被三味真火烧回原形,回了一趟轩辕坟时,就路遇避身截教的万年狐妖,就知晓了其中之事,更可况如今杀劫已因纣王无道,和姨母的推波助澜事起,若你还想留住姨母和你的性命,我们只能在这劫中费心暗自谋划,虽难能真的成仙成神,尚且还有如轩辕坟众狐妖般逃出生天的可能。”
胡喜媚并非盲目相信王瑶之言,确实是三妹玉石琵琶被恶道烧成原形,前一日还满脸怒火对那恶道想要挫骨扬灰的姐姐,就回了一趟轩辕坟看望众妖狐回来,不止身上带了伤,神色好几日都凝重非常,若不是胡喜媚要为玉石琵琶精引月华之力,轻易不得离开唯恐功亏一篑,定是会早早前去询问。
如今王瑶的话让其对上号,还想到千年狐妖曾许诺胡喜媚,待她助三妹玉石琵琶恢复神智,就会寻由头引她入宫享受富贵,如今却不论胡喜媚如何不依,只是冷脸对其训斥,下了引仙台不过半日,就好似有凶兽在后追赶一般,天一亮就命其速速离宫。
想到姐姐为护着她与三妹,竟在知晓可能会身死魂魄都无法依存时,还愿一人承受所有,若不是青狐与玉儿不知因何也知晓其中之事,该是为了让青狐知晓其中利害,护好轩辕坟内众狐妖离去,却还有良心的回来助姐姐一助,又露话被她察觉不对,被蒙在鼓里的胡喜媚,若是心思犯左阴暗些,日后见着狐妖身死,恐怕还会在旁冷笑说起活该,让其只想一个人享受富贵。
不过如今既然知晓,胡喜媚却不愿见着姐姐一人赴险,想起玉儿还有来传姐姐的话,长叹口气,微蹙柳眉又问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多想已无用,玉儿,你姨母让你来传什么话?”
今日前来发生事情太多,如今天色都已暗下来,被胡喜媚提点让王瑶想起今日前来要说的事,“喜媚姨,姨母让我与你说,这黄家一门忠烈,若此次封神的都是德行兼备者,想必黄家也少不了,只是万万不可亲手屠杀,恐被杀孽缠身,就算有机会能脱身也终会被因果报应在身,也是逃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胡喜媚点点头“嗯”了声,微微思量后说道:“我知晓了,此事事关重大,今晚入夜我会去寻姐姐细说。”
王瑶挑眉做无谓状,此事本就是真的,况且那狐妖深知其中许多事,不怕胡喜媚前去询问求证。
侧头看开了细缝的门外一眼,见着天色已暗,王瑶就对胡喜媚施礼说告辞,只是还不等她化成原形,胡喜媚看了眼身边昏睡的落梅,眼睛一转,不等王瑶反应,就伸手对她一指,将其变成了落梅的模样。
这变幻之术,妖族之人使出来,总比着人类修行要更真上一些,若不是能从中看出妖气,确实很难识破,王瑶感觉到眼前所视之物有些不对,那身边有她半身高的椅子,好似变矮变小了许多,奇怪的低头一看,就见着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
“喜媚姨?”王瑶一脸疑惑看着她,问。
胡喜媚歪头笑看着王瑶点点头,如她所料玉儿身上果然藏有异宝,妖物化形成人其中艰辛旁人难知,自然对着变幻化形之术,体悟比着旁的要更深几分,但就算是如此,却不能隐藏被施术者本身的气味和施术者的妖灵气,但玉儿被施术变化后,胡喜媚不止用灵眸都看不出她原身,就是该围绕其身的妖气也看不见丝毫。
只是胡喜媚并未开口多问,若非是如此她也不敢将其多留,真要是让玉儿有个好歹,她可真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仔细看过确实没有纰漏,伸手就将真正的落梅抓着裙腰拎了起来,对着满脸疑惑眼睛不时瞥过她手上之人的王瑶,妩媚一笑,解惑道:“不用看了,你确实变成落梅这丫鬟的样子,我可是看你思量甚细密,这才愿意改了初衷,允你留下来帮我的,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可是,我爹不知,更何况我尚且年幼,能帮得上什么。”王瑶从未对这个世界有多少融入感,乍一听见胡喜媚说让她留下,想到要真的面对算计和死亡,她不是不胆怯的。
胡喜媚手上拎着一个人,走起路来却还是妖娆多姿,几步就走到变成与她一般高的王瑶身前,抬起空着的手轻抚上王瑶的素面,在那双不染清纯如水的眼角留恋不去,“就是这双眼睛,可真像极了你娘亲小九,丝毫阴霾凶色也无,但内里却早已腐烂变臭,遇见危险就只会说些小聪明的话,可眼中却露出毫不掩饰的怯色,让人不忍她真正看见血腥,可就是这样的小九,为什么敢拼了命的生下你,死前还看着你笑的那么美,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懂。”
王瑶不懂胡喜媚为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这一番话,但却知道她看出自己的胆怯,听她提起此身的生母,也让王瑶想起王爸在她小时候,常常抱她在怀里说那个温柔的有些软绵,却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是不舍得打掉意外得来的孩子,最后虽是用伤害最小的剖腹产生下王瑶,自己还是心脏负担过重猝死。
不能说现代人都有的自私想法,让王瑶遇到危险虽然脑子会想办法,但却不敢真的去处理和做,只能说她自幼被王爸保护的太好,虽然有着点小聪明,但真遇到危险就会胆怯后退。
“我,”王瑶想要嘴硬的将话圆过去,却在抬头看到胡喜媚眼中的嘲讽时,说出的话变成了,“我一定不会让喜媚姨失望的,只是个小小的黄家而已,几个小计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个干净。”
话说完,王瑶脸上是信心满满,可心里却堪比吃了黄连,苦涩的让人直想呲牙咧嘴。
能看出王瑶那点小聪明的胡喜媚,怎么看不出王瑶眼中的苦恼,只是不知这封神之事还罢了,既然知晓那么留在这黄府,定就需要有人帮其掩饰,若不然偶尔前去宫里看望姐姐就难了,而且这王瑶虽说年纪小,面上还不能很好的隐藏心思,但是小聪明多,而且还知道轻重,想必这黄府之事,真要做到兵不血刃,还真有可能需要她帮忙。
胡喜媚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收起之前的装模作样,温柔一笑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先带人前去轩辕坟,既然杀不得还需你爹爹将人看住。对了,我把你变的丫鬟名为落梅,正是黄贾氏身边的丫鬟,你该知道怎么禀说的。”
听见她话一说完,不等王瑶说需带的话,就见着胡喜媚紧了紧手上拎着的人,化作一阵妖风隐于黑暗之中。
只留下王瑶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旧衣裳,想寻人来帮忙收拾,却恐人问起才进府的胡喜媚哪儿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收拾干净,辛苦的大半个时辰,累晕了头的王瑶出了浴舍,正不知去哪里神情迷茫无措时,黄贾氏见落梅许久不回去,吩咐出来的丫鬟刚巧见着她,松了口气就要引着她回去院子,总算知道该去哪里的王瑶,一路小心翼翼的套话,又边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再没功夫去想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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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王瑶被惊知辛秘
王瑶一皱眉,忍下小腿的酸疼,这黄府实在不小,让她从后院丫鬟的居处,来到夫人所住的景春院外时,不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是本身的住处和背景也都从小菊处知晓清楚。
刚到了房门外,不等王瑶想呼吸气平稳心情,就被在门外张望许久的丫鬟急忙拉了进去,学着领她进屋的丫鬟拘身施礼,就怯怯懦懦的低头站着,半句话也不敢说,直到黄贾氏等的不耐,不悦的轻瞥了眼王瑶,先开口责问,道:“哼,只是让你去问个话,探探那丫头的底子,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听到黄贾氏的责问,王瑶虽心中还有些慌,但却因有话头可接,又站了会子心下稍定了定,微微低头,诚惶诚恐又略带抱怨回道:“回夫人,此事实在怪不得落梅,是那喜妹粗鄙不堪,乡村野地家中连个浴桶皂角也无,若没人在一旁看着实在洗不了,就是这样小菊寻到我时,那喜妹也才堪堪洗了个干净。”
王瑶话说完,余光见着屋内的众人脸上都露出厌恶之色,还有那可能早先碰过胡喜媚的丫头,因这黄贾氏在不敢大动作,只用手上的帕子用力的擦着手。
不过王瑶虽偷看的热闹,可还知道身在何处,在瞄到黄贾氏身旁的婆子,眼中带着审视看过来时,就老实的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学着偷看到的丫鬟,面上露出厌恶嫌弃之色,再不敢多抬一下头。
虽说王瑶没有演戏的经验,但在职场之上,众人也是带着假面孔待人,而且王瑶自幼没有母亲,王爸心再细也总归有疏忽的时候,如此王瑶前世比着同龄人早熟许多,看人眼色更好似是与生就会的。
黄贾氏身边的柳婆婆,在听完王瑶的回话后,眼睛就一刻不离的看着,见她神情虽有片刻恍惚,但之后眼中的嫌弃厌恶之色,她已经努力低头掩饰,柳婆婆却还是看在了眼里,还有她衣袖裙摆处的湿润,想是如她所说,上前帮忙时不知晓沾到的,仔细看过后觉得她所说,就算不定全部是真的,却也该有大半是真,如此在心里微微思量过后,转头看着黄贾氏,提点的指了指王瑶微湿的衣裙,见其眼中露出了悟之色,点头表示知晓,才转回头去。
这柳婆婆是黄贾氏自贾家带出来的,是其母当年的陪嫁丫鬟,因为见多了府宅里面的腌臢事,又未见着中意之人,自黄贾氏出生就照顾她长大,说句逾越的话,柳婆婆可是将黄贾氏当做半个女儿疼,这黄府能有如今的兄友弟恭,和妻贤子孝,姑嫂和睦,可少不了柳婆婆从旁的提点,如此黄贾氏对其颇为信服,有她的提点黄贾氏也就不再责斥落梅,只让其把打听出来的话禀明清楚,就挥手让人下去先换身衣裳歇着。
而王瑶出了屋子,才注意到月以至梢头,接过院中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借着只能照到两步远距离的光,脑中努力记忆的路,快步沿着小路回去丫鬟所住的小院,眼看着就要到离着浴舍只有几步路程而已的居处,还不等王瑶感觉不到,一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瞥过她的视线,真的松了口气,就被一厚实的手掌捂住嘴,借着院墙拐角处拉扯到一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体是动物,王瑶在夜晚看东西比着白天也丝毫不差,如今被这么一吓,眼睛更是睁得更大,只是还不等她站稳开始挣扎,那倒影在王瑶眼中,身形壮硕高大,面容不知哪里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方脸深轮廓却稍带些稚气的少年,看着王瑶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着轻挑剑眉略带流气的凑到王瑶耳边,暧昧的轻呼出气,问道:“梅儿,这么赶着可是要去找公子我?”
王瑶站稳身子,本已准备借着面对面的姿势,屈膝抬高试出防狼第一式——断子绝孙,却在听到来人自称后,只得忍下假装被吓到,屏住呼吸眼泪汪汪地“呜呜”摇头。
那人该不是真的想使坏,见着王瑶眼眶中闪烁的泪光,就忙将头扯离开,只是手却还不敢拿开,但捂的却没刚才那么紧,面露嫌弃的皱眉轻声道:“哎哎,大哥就那么好,都离家三载有余,你还这般记挂着,我黄天禄虽说未能离家拜得仙师,却也不定就输他多少,更何况大哥早已定下亲事,所娶之人家中虽不复从前,却是我等忠义之家不可怠慢的,如此你就算想做妾也是不能,何苦一心恋着他。”
黄天禄初时说话本是满脸嫌弃,却在话至中途,脸上竟带上些许着恼不甘之色,让听完这话的王瑶,如今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谁能想到只是唯恐暴露,又想着这落梅在黄贾氏跟前伺候,能找到不少机会行挑拨之事,也能为九头鸡雉精遮掩探听消息,才被鸡雉精变做小丫鬟的王瑶,被变成的落梅竟能引得黄家行二的黄天禄,对其兄长说出这番评说,只为能劝说落梅断了念想。
王瑶初来乍到,就遇上这样狗血的事,让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低头想要捋顺思路,不成想这般模样,在黄天禄看来竟是暗自伤心,还是不愿放弃。
这让好言劝说的黄天禄,恼羞成怒的收回手,声音也有些收不住,低吼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执拗,我好心劝说,你竟就当做耳旁风,难道真要让娘知道你的心思,唯恐家中失信已死的商丞相,将你活活打死才能死心吗?”
“不会,不会吧?”王瑶不敢相信,只是恋慕黄天化,黄贾氏就会活生生打死人,这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黄天禄看着大他三岁,却矮他半头的落梅,被他的话唬住,一双眼睛略带不信怯生生微微抬头看他,讽刺哼笑道:“真打死你还是好的,如今世道这么乱,若真将你卖了,你以后的日子可就指不定会如何,到时候恐怕你还会觉得,真被打死倒是好了,唯恐自己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过着没有尽头的苦熬日子。”
王瑶听到现在,才真的知晓乱世最苦的是谁,若非事关王爸的安危,她也并非是心纳百川的圣母,见不得众生受苦,甘愿自身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甘愿搅乱天机,将该入劫的人通通斩杀,再择贤帝提点教导登基,还百姓一片安静祥和。
可是既然她做不到这么无私,那么只能小心谨慎,不被人察觉出不对,早早将黄家一干人等送入榜中,如此才好再行谋划上榜的他人,想通这点王瑶心中再不忍,却想着日后他被封的可是正神,也就不再犹豫不决,用宽袖做遮掩,用从云锦中拿出来的发簪,狠狠的扎进肉中,疼的王瑶眼中的泪,好似再也隐忍不住,无声的溢出眼眶,滑下白皙的脸颊。
王瑶痛苦无措的看着黄天禄,眼中的迷茫和脆弱,在还未熄灭的朦胧灯火下,让人看得更是心中抽痛,“二公子,落梅也不愿恋,不愿等,不愿如现在这般回不了头,可这心中所思,不是落梅不愿就能左右,活着真的好痛苦。”
黄天禄不是没见过落梅哭,但这样满脸痛苦,憋得眼中血丝密布,却还是掉不下泪的样子,真是让年方十四,才只是初通朦胧情爱年纪的黄天禄,将之深深烙印在心上,就是到死后入了封神榜,也还是不能忘怀,使之兄弟再无情分。
本就不是懂得劝人的,黄天禄将该说的话说完,看着落梅这幅模样,也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只轻叹口气,不忍的提点说道:“如今朝中乱事颇多,各属地也纷纷有造反之兆,爹已经修书一封,命大哥归来家中,共商护国之策。”
王瑶听了这话,还想再问何时能归,就见黄天禄毫不停留的快步离去,让她到嘴边的话,只得硬生咽了下去。
等人走的看不着影儿,王瑶这才一身疲累的回了居处,轻声推开屋门进去,借着灯笼里面未灭的烛火,将屋内烛台上的油灯点着,借着还不若烛火亮的油灯光,稍稍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屋子实在小的紧,横着只放的下一张平板床,剩下的地方,只够挤进去一个比床略高的木箱子,剩下只有洗漱的木盆架子,和放油灯的烛台,不说桌子就是女子必备的梳妆台也没有,但就算此处连洞中她所住的一半大小也无,但总归是靠着身为府上大公子奶妈的老子娘得来的独居出,已经让唯恐晚上也要小心防备说错话的王瑶很是满意。
进了屋里,不需要再假装,扭了扭身子活动一下,感觉后背略有些微湿,知道是今日被一惊一吓折腾的,虽身上很累不愿多动,但这样实在让人睡不安稳,而且带着冷汗睡,不定明早就要病倒,王瑶想了想后,还是认命的端起不轻的木盆,去了就在丫鬟所睡院子西边的浴舍,去问正为未眠的老爷夫人,烧水备着的要用的小丫头哪里要了些水,和着院中的井水掺的正好,就用粗布巾将就的擦了擦身上,换了身里衣躺倒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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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巧梳髻讨贾氏喜
穿越之后,难得不住在山洞,王瑶本以为会睡不着,不成想自云锦中拿出备用的褥子、被铺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等到再睁眼时窗外的天色都有些蒙蒙亮。
初春早晚天还略带着些凉气,让躺在温暖被窝里的王瑶,实在不愿起身穿衣,烦躁的裹着被子左转右转。
“哎呦。”
“啊!喜媚姨,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胡喜媚看着将被子全裹到身上的王瑶,看了眼窗外见亮的天色,索性起了身来,仅着里衣站在床边,抬手轻揉被撞疼的额头几下,眉头轻蹙,道:“从宫里回来才想起来,那落梅并未给我归置住处,还好你身上有我施的法术,找来见你自个儿在屋里,就索性凑合一晚。”
王瑶从被中起身,坐在床边听胡喜媚说话,昨天她来时只见到真落梅在偷听,就寻个木棍将人敲晕,并不知胡喜媚进黄府前的事情,何况她也就弄清楚丫鬟的住处和黄贾氏的院子,对别的事情脑中也是一团乱,既然说不上话,也就不去多关心,想起昨日她去送真落梅到轩辕坟,想到她并未和王爸说一声就偷跑出来,如今知道担心他担心,忙站起身一脸着急的问道:“你昨晚把人送去轩辕坟,我爹可有说什么?”
胡喜媚听王瑶提起王爸,不知想到头微微一侧,眉头轻皱了一下,只是一瞬就消去眉眼中的疑惑,若不是王瑶一直紧盯着看,定也不能发现,还不等王瑶开口问,就听胡喜媚恢复淡淡,尾音却有些粘腻的声音,开口道:“我送人去轩辕坟时,青狐刚要出门寻你,我将事情告诉他后,他想了片刻后,倒也没在说什么,就只是让我传话给你,说既然入了局中,与其想要护人又护己,不如拼上一回,就算结局不尽如人意,总算不是白来了这世上一遭。”
王瑶听完这话,心中一颤,王爸想必因为她这一动作,觉得与其利用所知一味的不知计划,不如直接入得局中,先按着所知弄死几人,这样就算最后结局还是如之前一样,总归也因先死的几人留下个名字,不算白来了一回。
用着落梅那张娇柔的面容,露出爽朗灿烂的笑,让一直盯着王瑶看的胡喜媚,知道王瑶因为王爸的这一番话,算是想开了。
果然不等胡喜媚再问,王瑶就将昨晚遇见黄天禄的事,对着胡喜媚先说了,只不过不等两人借此事商议如何祸乱黄家,就见着胡喜媚侧身看着屋门,伸出食指放于唇上,做了个嘘声。
胡喜媚的声音一落,就听门外一略带稚气的女声,说道:“落梅姐姐,可是起了?咱们该去伺候夫人梳洗了。”
王瑶听完话,眼睛向着胡喜媚那儿一看,见她点点头,就扬声对着门外,回道:“起了,这就出来。”
本就是变化出来的模样,王瑶自床边站起身,只需胡喜媚素手一挥,不止床头放着昨晚拿出来的衣裳穿上身,披散的头发眨眼也变成了双螺髻,髻上还分别缠着两根桃红色布条,不长不短的垂在发间两侧。
虽然好奇胡喜媚这一手叫什么,但知道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只是抿唇柔柔点头一笑,就轻移脚步走到屋门边,不急不缓的打开,见不是个认识的,王瑶也不敢多说话,见她矮自己半头,身上衣裳的样式与她一样,但料子明显不如本身所穿,只是浅笑客气几句,就先行一步,余光看那小丫头落后自己半步跟着,知道她所料不差,心中轻舒口气,脑中回忆才走过两次的路,向正房景春院过去。
还好有身后的小丫头喊她,两人到正房的时候,黄贾氏刚好起身,王瑶走了一刻钟来不及喘口气,就见着寝居内的柳婆婆打开门,抬手招呼等在门外的丫鬟进去伺候。
而身为黄贾氏身边一等丫鬟的落梅,自然与其余三人先抬脚进去屋里,身后跟着或拿洗漱物什或空手的二等、三等丫鬟。王瑶昨日从那小菊的口中,虽问出不少事情,但对此身原主的性子如何,却问出来的并不多,此时也不敢太过争先,不时用余光看着身边三人眼神或动作。
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的进去屋内,没敢四处打量,浅浅施礼过后,听见黄贾氏开口说起,王瑶起身也不忘微微低头,用余光打量身边站着的人。见她们双手手指弯垂交叠放于胸下,也连忙照做老实站在一旁,没等几息的功夫,就听一略显苍老的女声,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夫人今日要进宫看望黄妃娘娘,娘娘如今身子不适,素绣莫寻太过红艳张扬的衣裳,红妆给夫人画的妆也不可太重,落梅所梳发式简单不失端庄即可,银环所选佩饰也不能太多,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动身,你们都快些。”
“是。”王瑶听完柳婆婆嘱咐的话,心中一喜,余光却没敢从旁边人身上移开,见她们手上有动作,忙跟着低头应声。
话音一落,落梅身旁左右站着的三人就各自动作,模样最是娇俏窈窕的那个,起身时瞥向跪坐梳妆台前的黄贾氏,眼中闪过一丝妒恨,正巧被最晚动作的王瑶看字眼中,心中暗暗记下,上前跪在黄贾氏身后,接过一小丫鬟递过来的木梳,虽模样看似认真,其实余光一直未从那娇俏丫鬟身上离开,直到见她站在两个木箱前,有着身边跟着的两个小丫鬟打开箱盖,看到里面所装满满都是如今穿的上的衣裳,知晓她该就是名为素绣的丫鬟,这才收回余光。
顺好了手中垂腰的乌黑长发,刚停下梳发的动作,身边的小丫头就要伸手来接,将其放进她手中,还不等王瑶想改给黄贾氏梳什么发样,就见着那小丫头打开掌心大小的方形木盒,看着里面的好似油脂的东西,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让猛然闻到的王瑶头阵阵抽痛。
不等接过来看是何物,受不住那股子浓香味的王瑶,忙伸手轻推离开自己远些,侧开脸皱眉轻喘两口气,不等她觉得舒服些,觉得身后没有动作的黄贾氏,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王瑶还不等说话,她身边的小丫头,就好似怕极了黄贾氏,跪着退后两下,额头触地的俯下身,瑟瑟发抖。
看着小丫头这样动作,王瑶的心竟也提了起来,见着屋内众人都停下手看她,就是黄贾氏也满脸不悦的转过身,无法只得硬着头,眉头微蹙,神情不见紧张,淡淡开口道:“夫人,这盒内之物香味太重,柳婆婆说黄妃娘娘身子不适,落梅唯恐这味扰人,才略犹豫了下。”
“哦?”黄贾氏轻疑出声,挑眉看着小丫头手上的木盒。
王瑶初来乍到,并不懂黄贾氏眼中意思是何,但屋内伺候日久的并非凡几,自有那知晓的放下手上正看着的金凤钗,伸手自小丫头手上拿过,递到黄贾氏面前,只见她并未接下,眼睛微眯的深吸口气,敛目微思片刻,再抬头深深了看王瑶一眼,才神情淡淡的转过身,声音不见起伏喜怒,道:“柳婆婆,你把这盒发油送回去,告诉她别妄想不该要的东西,若不然黄家可不是谁都能留下的。”
王瑶听完这话,只觉得背后一凉,不愧是宅门里的当家夫人,若真是没有气魄的,哪里有黄家家宅安宁,不过转念又一想,就是这样若还能将其算计身死,那才真的是她的本事了得,更何况她这死并非是真死。
如此一想王瑶又淡定下来,没去管柳婆婆怎么应声离开,只猛然想起一发样,需要妆点发饰可多可少,多则显得雍容贵气,少也不会显得寒酸,只让人看着觉得雅致舒心,两髻环面,留下整齐服帖的鬓角,留下的头发梳整齐聚与头顶,在其上用黑色不显眼的布条束紧,在挽成锥髻一样的朵子,并不甚复杂的朝天髻,就被王瑶巧手几下挽成。
因着头发未用发油,俏脸两旁的环髻,略有些微蓬,但更显自然不拘谨,只有几小处翘毛,接过身边小丫头另找来的发油,用手指挖出来些许,粘与桃木梳齿尖上,轻轻的在毛糙的地方多梳几下,头发就看着整齐许多。
黄贾氏看着铜镜内的发式模样,见衬着她略小的脸,好似大了许,颇显富态,唇角露出浅笑,看着王瑶满意的点点头,问道:“这发样好看的紧,可我却未曾见过,可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王瑶羞涩微低下头,如今人她都想将其算计身死,承认这个又有什么厚颜可言,柔声回道:“并非是发样中看,是夫人您生的好看,随意挽个发髻也都能看得,我本是想只挽个两边的环髻,正巧见着银环手上那个蝶恋花金发梳,想若是梳于发顶该颇能看得,就将留下的长发挽于发顶,若夫人还满意这个发样,还请恕落梅放肆之过。”
见王瑶如此谦虚,还将功劳都算在了自个儿和银环身上,黄贾氏难得笑的开怀,伸手拿起放在妆台上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块刻着图样的薄木片,递给王瑶说道:“功过我心中自知,拿着这木片,等你随我自宫里回来,就去库房领半匹布,再加一斗稷,和一块肥肉。”
“这,如此,落梅谢过夫人赏赐。”王瑶见着木牌本是习惯的想要谦虚推辞,抬头看着眼前身穿柔丝里衣的黄贾氏,想起她如今的身份,忙微微躬身浅浅施礼道。
黄贾氏见王瑶双手接下,满意的对其一笑,转身指着王瑶所说的金发梳,命银环将其插入发顶的朵子前,见着果然好看,就连衣裳也命王瑶帮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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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姑嫂泪眼相对之
就在王瑶快顶不住,觉得自己就要被屋内众人嫉恨的目光杀死时,黄贾氏总算是收拾妥当,见着时候不早了,匆匆用完大食,就带着柳婆婆和落梅出了府,门外早就有六名家奴,并着赶车的车夫在外等着。
王瑶扶着黄贾氏踩着木阶上了马车,就与柳婆婆一左一右跟在车旁,快步的向着王宫而去,虽黄府在朝歌城内,也在离王宫不远的地方,但他们一行人还是走了将近三刻钟。
在隐约看到王宫模样时,还碰到一帮手拿榜文的骑兵,只是他们一行人,着急前去王宫,恐停了脚日中前看完人出宫,就快赶了几步路。在远看到王宫门的一霎那,从未这么累过的王瑶,眼中都泛起了泪花,还好并非幼童,这点苦倒还能忍得下,借着擦汗的动作,将眼角的泪拭去,不等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们总算是到了王宫门前。
在柳婆婆上前与宫门外守着的兵士说话时,王瑶站在有她肩膀高车轴前,伸手扶着车身忙喘口气,眼睛看着与她一样跟着小跑,气息却丝毫不见乱的柳婆婆,心中实在佩服的紧。
虽说没有竟黄妃传召,但黄家世代忠心商朝,递牌子想入宫倒是不难,何况黄妃在宫里的地位,可是仅次于皇后,如此守宫门的兵士,倒也颇为脸面,等了不过片刻,王瑶总算是缓过来劲儿,进去通传的兵士就出了宫门,对着柳婆婆拱手浅礼,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车夫想不是第一次进宫,虽未听见兵士说的什么,只看着那人的手势,和打开的宫门,就挥鞭驾车缓步进了王宫宫门内。王瑶并非商周历史研究者,自然不知马车可否进去王宫,只是唯恐多说多错,就老实的跟在马车一旁,移步进去王宫。
并非未来过朝歌王宫,但从宫门进却是第一次,看着多是夯高地基建造的宫殿,遥遥望着好似高耸入云间,竟似是仙宫一般,王瑶压下心中的激动。马车刚入了宫门内就停下来,见着家奴将一路抬着的木阶放到车旁,王瑶忙站了过去,引着挑来车门帘的黄贾氏下了车来。
这下来不过一会儿,就有身穿一样水绿色上衣长至臀下,艾绿色裙裳遮着脚面衣裳前来的三名女侍前来,打头的是个面容并不出挑,但看着性子很是稳重的,见到黄贾氏不慌不忙的浅笑施礼,道:“见过黄夫人,黄夫人久候。”
黄贾氏该是与这宫女相熟,见她福身就忙叫起,“你可是小柔?真是女大十八变,若不是你样貌肖似你娘,我还真是不敢认了。”
那被叫做小柔的侍女,听黄贾氏还叫得出她名字,脸上的笑越发深了,忙又一作礼,道:“夫人还记得小柔,是小柔的福气,您这一来娘娘就醒了,看着精神也似是好了许多,这会儿正在殿内等着您,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黄贾氏听小柔这一说,心里颇觉得舒坦,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借着手帕遮掩递过去样东西,不让小柔开口推辞,笑脸盈盈点点头,道了声好,就拉着人向黄妃宫殿走过去。
王瑶跟在后面,见着那小柔虽是被黄贾氏拉着,但总是落后半身,就是黄贾氏因问话步子缓了缓,她也不会越过去丝毫,心中暗暗吐了下舌头,谁说规矩严明是到了隋唐宋明,商朝也是百年传承,就连衣裳都初见完整,不是比后来在此基础变换的汉服儒衫,要来的更让人觉得自傲。
第一次心里感觉到一丝怀疑,商朝真的救无可救了吗?
就在王瑶胡思乱想时,她们一行人来到黄妃的宫殿阶梯下,商朝王宫内的宫殿建筑,除祭台与用于特殊情况的建筑外,宫殿群都是按着身份高低,如纣王所居的寿仙宫,就是王宫内最高的宫殿,其次就是皇后,再来是妃和美人。
而黄妃殿前的台阶不下三十,从右侧沿阶而上,这一早下来,王瑶出府前垫饥吃的稷饼和十颗煮豆,早就没了影子,看着天离日中还早,只得暗暗紧了紧腰绳,按在腰腹上的手,也越发用上力气。
不过这些在王瑶跟着进去殿内,见到面色暗黄消瘦如三十老妇,却见众人都拘身施礼喊道:“见过黄妃娘娘”时,这点饥饿早就被吓没了。
黄贾氏想必本也以为不是大病,只是日子略久才进来一看,不成想见到这幅模样的黄妃,顾不得与小柔套话,忙快步上前来到软榻边,泪眼婆娑的着急说道:“才多少时日不见,妹妹这病可生的这般重?”
黄妃这几日也该是被折腾的厉害,哪里还有曾听闻的将门虎女样,自见着黄贾氏进殿,眼底就涌上泪来,如今听嫂子这般问,再也忍不住的低泣,轻声喊道:“嫂子,芸儿也不知如何染病,每日早晚身上疼的厉害,只这快日中时才得以歇歇,大王寻了多少王宫医者为我诊治,却总是不见好,我,就快撑不住了。”
见黄妃这般柔弱可怜的样子,嫁给黄飞虎后,也曾照料过黄芸有些年月的黄贾氏,哪里还忍的住心疼,也陪着一起掉起来眼泪。
还是小柔和柳婆婆见了,忙上前劝说,小柔因见着黄妃这几日的苦,没劝两句也跟着哭了起来,柳婆婆见都哭成一团,劝是不好再劝,只好扯开话,道:“娘娘病的这般重,你们怎么也不往外递个话,咱们也好在外面帮着找找良医。”
不知柳婆婆这话,怎么说到黄妃和小柔心上,两人都歇了哭声,黄妃这一哭累的身上又乏了,小柔见了忙随意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把脸,又接过递上来的湿帕子,边帮黄芸净面,边似喜却含怒的帮黄妃回道:“咱们怎么没递过话出去,只是多被王宫里那些白眼狼拦下罢了,看着娘娘有个不好的模样,就对着前头那位阿谀奉承,极尽谄媚恶心。还好大王没忘了咱们娘娘,夫人你们进宫前,大王已经下命光贴皇榜,寻天下名医前来朝歌医治娘娘,想是不出几日就能寻着名医,只是一日未寻着名医,娘娘就要多吃一日的苦。”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黄妃见了脸上露出淡淡满足的笑,费力的拿过帕子,想要帮小柔擦泪,温柔轻声道:“不苦,大王心中有我,我就不觉得苦。”
“可是。”小柔看着还想说什么,却被黄妃一眼给瞪了回去。
黄贾氏在旁看着,似也知晓小柔要说的是宫内之事,虽是关心可她一外臣妻,也实在不好多问,见着黄妃精神确实还算看得,将带来的礼说了说,客气几句就说其黄府中事,在说到黄天化要归家时,黄妃也很是高兴,借着话头两人说其黄天化小时的事,都是黄府老人的柳婆婆和小柔,不时搀和上几句,殿内响起阵阵欢笑声。
王瑶安分的站在一旁,不过耳朵却仔细用心记下她们说话,她可没忘了黄天禄曾说,此真身是喜欢黄天化的,若等几日后黄天化回来,还记得有落梅这么个人,想和她说说前事,而她这个冒牌的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时候事情可就好看了。
“王后娘娘驾到。”就在屋内说的开心,王瑶也忙着努力默背时,宫外站着的侍女,扬声唱报道。
围在床边丫鬟婆子闪开两边站好,宫殿门口就出现一素雅身影,一身青花百雀大袖衣,飞燕髻上只垂挂着细流苏金额饰,白皙修长的颈脖上,带着用真花串起的桃花项链,素手腕间左右各带着一个碧玉镯子,虽是简单并不贵气的装扮,穿在来人的身上,配上她唇角淡淡的笑容,却也让人不敢直视。
黄贾氏看见来人,侧身有看床上的黄妃,无声的轻叹口气,得体的拘身施礼,道:“黄贾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宁。”
见着黄贾氏行礼,两面站着的侍女,也都跟着深蹲行礼,附和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宁。”
“这就是黄将军的夫人吧,长得可真是好看的紧,快快起身。”苏后上前亲自扶人起身,夸赞笑说道。
黄贾氏早就耳闻这苏后的事,但对其本并无什么喜恶,只是觉得她行事太过狠辣,得理不让人,若能一直有如花美貌勾得大王喜欢还好,若不然她的下场必定凄惨至极。
总归是做了黄府那么多年的主母,也见过不少里面腌臢龌龊事,想宫里这么多女人,里面的争斗必定也少不了,但人都是护短的,更何况黄妃与黄家,算得上一荣俱荣,一损却要上根骨的,黄贾氏虽不会主动恶了苏后,却也不愿表现的太过奉承,唯恐黄妃与黄家离了心。
未接苏后夸赞的话头,只是起身后浅笑无声又施一礼算是道谢,就退到软榻边去看黄妃。
见着黄贾氏如此,苏妲己身后跟着的侍女都面色不愉,可她却丝毫未变脸色,如此让黄贾氏对其更是心生防备。
安抚挣扎要起身行礼的黄妃躺好,苏后好似知晓殿内众人对她并不喜欢,也就没有多说废话,笑脸盈盈的软语轻声,道:“黄妃妹妹,本宫来是与你道喜,大王吩咐的榜文刚张贴上这么会儿,就有一白衣童颜白发的老者揭了榜文,说普天之下能医治妹妹病的只有他,那人如今已被请来宫中,大王如今也正在设宴款待,他说只待药引一寻到,就能前来为妹妹施针熬药。”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殿内众人都面露喜色,只是黄贾氏因对苏妲己心存防备,还是张口疑问道:“皇后娘娘,不是妇人不信大王寻来的人,只是妇人在此有些时候,却都不见有老者前来看诊,如此他又是从何处知晓黄妃娘娘病症,而开口就要让咱们寻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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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比干挖新飞虎怒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殿内众人都面露喜色,只是黄贾氏因对苏妲己心存防备,还是张口疑问道:“皇后娘娘,不是妇人不信大王寻来的人,只是妇人在此许久,却都不见有老者前来看诊,如此他又是从何处知晓黄妃娘娘病症,而开口就要让咱们寻药引。”
黄贾氏这番话,让殿内欢喜的众人都收起笑颜,侍女不敢斗胆直视王后娘娘,但黄妃与黄贾氏却不同,眉头轻蹙,眼底含怒看着苏妲己。
苏妲己看到两人眼中的不信和怀疑,面上也不见一丝不愉,伸手阻止想上前的侍女玉容,起身抚了抚略有皱着的衣裳,猛的转头与黄贾氏面对面,近的连对方的呼吸都感觉的到温度,眼角含媚,唇角轻勾,轻声柔语,道:“想是黄夫人未看过张贴的榜文,上面由王宫内的医者,将起诊断脉象,所看妹妹的病症,都一一写得清楚,更何况妹妹乃陛下妃子,不将那人查问个仔细,哪里能随意让人近身诊脉,若真出个什么岔子,是你可能担当的了得?”
黄贾氏嫁人十八载,还为黄家生下三子,若其容貌自然比不得妲己和黄妃,只因其自有一股子温婉娴静气质,才使得她只让人越看越移不开眼,也因此这么多年下来,还能得到黄飞虎的宠爱。但如此近的看苏妲己,不说刚刚及笄,正是不施粉黛也看得的年纪,气质还如此百变,刚刚还看着像朵白莲,这细长的眼微眯,竟又让人觉得妩媚勾人,就是收起脸上的笑站在那儿,也让人觉得清冷有如谪仙。
有的人美的内敛婉约,而有的人却美的能令人窒息,而苏妲己竟是这两样的合体,如此祸水般的女人,大王得之真不知是福是祸。
与苏妲己对视,黄贾氏先败下阵来,低头稳了稳心神,恭敬拘身施礼后,才敢再开口说话,“王后娘娘,臣妻也是担心黄妃娘娘,黄家几代只得了她这么个女儿,自小在府里就是娇宠惯了的,虽她幼时就懂事非常,却只是更让咱们心疼罢了,望娘娘能体恤我等。”
苏妲己满意一笑,真不知这人,为何偏要吃些苦头,或是停些威胁讽刺的话,才会知道老实恭敬,虽是对其很是不喜,但面上工夫还是要做,眉头轻皱正色说道:“黄夫人疼惜黄妃的心,本宫能体会知晓,更何况大王与本宫,也曾与夫人一样怀疑过,但大王找来不少人,只为试那老者的本事,却是也未曾让大王与本宫失望,况且他还说出几样,未曾写到榜文上的症状,让大王不得不信,况且妹妹如今,唉,只要有一丝希望,大王与本宫就都不会轻易放过。”
见王后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殿内众人就算再心存疑虑,却因为作此决定的是大王,她们也实在不好多说,黄妃不好起身施礼,只被小柔扶做起身子,无力却硬撑的说道:“黄芸谢大王劳心,谢过王后娘娘慈悲。”
话说完,还低头俯身,不过刚低下头,就被苏妲己抬手拦住,略带嗔怒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你伺候大王比本宫早,又有自幼相处的情分在,救你于情于理都是本该做的,快些躺下歇着,等咱们寻着那药引,你定就能脱了这病体,到时候本宫再命人好生给你补补,定又复成这王宫里的仙剑侠女。”
苏妲己话说完,还并起食指和中指做剑,两手柔似划水的侧身定了个出剑的姿势,将黄妃看的笑出声来,殿内之人见着她笑,心中也都松了口气,对着苏后的防备,不自知的也少了些许。
黄贾氏陪着这一笑,也对苏后生出些许好感,不过心中还是关心黄妃多,笑过后就忙问道:“王后娘娘,您一直说找药引,可这药引到底是何物,竟连王宫里都找不出吗?”
听见黄贾氏提及这药引,苏妲己抬头不喜的瞪了她一眼,不过转而看向一脸疑惑的黄妃,面上露出愧色,轻叹口气,道:“要说这王宫内有着世上难寻的奇珍异宝,但真的没有拿老者说的药引。”
黄妃本就心性良善正直,听苏后一脸难过,就先是不忍了,唇角轻勾露出浅笑,反而安慰道:“王后莫心忧,这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哪里是咱们能随心的,我此生在家中,能得将我放在手掌心疼爱的父兄和嫂嫂,进了宫里也有大王的眷顾和姐妹们的善待,已经很是知足了,就算此时死了,我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王瑶在一旁,听黄妃说这番话,很是好奇这可是面上好听的话,可微微抬头一看,见其眼中果然没有怨恨和不甘,心中很是赞叹,果然不愧是能被封神榜选中的人,如此心怀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本是略有不忍,但想到她这一死,却可脱去凡胎,去到仙宫做那仙官,将那丝不忍强压下去,刚要收回目光,却正巧瞥到看向她的苏妲己,慢慢低下头轻点两下,就又安静的站立一旁。
而看到王瑶暗示的苏妲己,①38看書网速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见黄妃竟说出死的话来,似是一时着急嘴就管不牢,“妹妹莫如此做想,那药引王宫内虽是没有,但大王已经知晓寻谁能找到,只是不知亚相比干舍不舍得,啊,我怎么说出来了。”
黄妃硬撑了半日,身子确实疲累了,听苏后说出这话,心中虽是奇怪,却也无力张嘴去问,只对着黄贾氏使了个眼色,见其会意点头,才放软了身子歇口气。
得了黄妃会意,黄贾氏顾不得尊卑,只浅浅施礼,就忙开口问道:“王后娘娘,黄妃娘娘都到这个时候了,您就当发发善心,有事就别瞒着咱们了,那亚相比干我家老爷也是想熟,若真是那不好求的,咱们也能使上把力气不是。”
“唉,并非我不愿说,是大王不要我说。”看着黄贾氏眼中的恳求,苏后很是无奈的回道。
听苏后提及大王,黄贾氏也不知如何再问,只是心中还有些不愿放弃,犹豫不决的呐呐出声,“这,真的不行吗?”
左边看着黄妃眼中的疑惑,右边看着黄贾氏无声恳求,苏妲己似是被逼的没了办法,竟疾病乱投医的看向自己的侍女,玉容初时本就不喜黄贾氏无礼,那黄妃虽是得体知分寸,但宫内那些妃子美人侍女,就是因为有她在背后撑腰,虽明面上不敢多说什么,可暗地里没得把王后说成是天恶人厌的。
本就对两人不喜,况且玉容也是被苏妲己护着惯了的,就是大王若惹了苏后生气,却也曾求到过她,虽知晓分本,却也还保留几分天真,见着苏后一脸的为难,上前挤开黄贾氏,语气隐隐带着些幸灾乐乎,恭敬正色道:“王后娘娘不能说,却是怕你们两家因此生恶,那老者所说药引,正是亚相那颗七窍玲珑心,只需薄薄几片即可,却不知他舍不舍得。”
“不行,这心哪里能随意取出,还要割下几片来,不说亚相身为皇叔,就算他是普通人,也不能取人之心,若是这样我宁愿死了,咳咳,王后,求,求你,不能,咳。”玉容这话听着实在骇人,黄妃哪里还躺得住,挣扎着被侍女扶起身,皮包骨头的手抓住苏妲己的胳膊,费力的摇头说道。
黄贾氏听完也是惊恐万分,只是连大王都信那人,想必该是真的有本事,一边是黄家的前程富贵;一边是恶了朝中与亚相交好之人,恐对黄飞虎行事有碍,黄贾氏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没来的阻止,玉容就将话都说了出来,苏后叹气出声,闭眼一瞬间,再睁开眼睛,里面已是满满泪光,看着黄妃时眼中清楚的闪过一丝嫉妒,后又敛目掩盖起来,但话中还是能听出些微异样,道:“本宫也劝过大王,这心哪里是能随意取的,但他却只以为我不愿你好,在寿仙宫大发脾气,如此本宫哪里还敢多说。唉,你们只看到我张扬炫耀的一面,却又怎么知道若我不借些事情立威,宫里哪里会有如今的平静,谁不愿有个好名声,可我本就是因着大王择美入宫,还不带我做些什么,就被扣上了祸水的名头,那些宫人和先王后如何待我,黄妃你也该都看在眼里,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苏后看着黄妃无奈的轻叹,好似不愿看到旁人眼中的怜悯,匆匆说出几句嘱咐的话,就带着侍女离开。
留下殿内听了此番话,各有心思的人,黄贾氏如今也是心乱如麻,实在不知再说些什么,见着黄妃面露倦容,天色也已近日中,没再多坐坐也起身告退离开。
王瑶跟在身后步履匆匆,赶回府的路上柳婆婆与她,也是被叫到车厢内坐着,一路颠簸快马加鞭的回到黄府,可就是黄贾氏这般着急,到了府上就忙寻人去找黄飞虎回来,可与他前后脚到府上的,还有亚相被逼剖腹取心,在殿上咒骂苏后之事。
黄飞虎听了此事,就手提宝剑就要入宫斩杀妖妇,却被黄贾氏伸臂拦下,眼中含泪求说道:“老爷不能去,芸儿还等那心救命。”
“蠢妇休得胡言,这心又怎会是药引,你可是也着了那妖妇的道,快些滚开,不然休要怪我不念夫妻之情。”听黄贾氏如此蠢话,黄飞虎气得额头青筋暴突,横剑伸臂挡在贤妻身前,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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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汉子买菜有木有
话说黄飞虎被家奴叫回家中,途中曾遇见面如金纸,神情恍惚不理人的亚相比干,只因家奴在旁催促提醒,只命家将黄明、周纪,在后小心跟着护送亚相归家。
而黄飞虎赶回家中,还不等听黄贾氏说话,家将龙环就传话给正房丫鬟,让其传给亚相之事给黄飞虎知晓,但不等他想要赶紧前去查看,就被黄贾氏拦下,说出这番胡言。
黄贾氏出身文臣贾家,嫁给武将黄飞虎,原本并非她所愿,只是自小被悉心教导,知晓这婚嫁之事,原就由不得做儿女的挑剔,能做的只有做好主母,让家宅安宁夫妻和睦,她自然就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嫁来黄家后,贾氏也确实这么做,况且家中并无婆母,使其初嫁来就得了管家的权,家中唯一的小姑黄芸,也是性子直爽却分得清轻重的人,两人相处更是融洽非常,虽也有故意讨好,借黄芸让黄家中人喜欢,但黄贾氏这么多年,对黄家也算是尽心尽力。
可抬头看着黄飞虎,抬剑对她冷面威胁的样子,心还是被狠狠刺伤,只是想想她所生的三子,黄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黄贾氏微微抬起下巴,毫不畏惧的直视,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人,面色沉静,道:“老爷,你若现在出府,就先杀了我,踩着我的尸身出去,今日我入宫去看黄妃娘娘,才知晓她得的并非小病,若不是她未入宫前,我也曾照料过她些年月,定认不出消瘦好似老妪的,会是小我五岁有余的芸儿。”
黄飞虎虽在战事上有勇有谋,但平日为人处事,却是爱憎分明,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还不如其妹黄妃,心性良善颇具正义感,但却知晓分寸,知晓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不可违。
人之本性如此,黄家人自是因此更是喜爱黄芸,一边是好友亚相比干,一边是自幼疼爱的妹妹黄妃,黄飞虎恶狠狠瞪着黄贾氏的眼中血丝密布,手中的利剑也因为紧握的力道,发出阵阵“咯吱”惨叫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才听见黄飞虎强忍着心中怒火,自紧咬的齿间吐出字来,道:“将,入,宫,后,的,事,仔,细,道,来。”
听见黄飞虎能听得进去话,屋内众人暗地里都轻吐口气,黄贾氏自然也不敢多耽搁,只留下跟她入宫的柳婆婆和落梅,就将入宫后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与黄飞虎听。
而黄府黄飞虎夫妻说话的时候,另一边割腹取心的比干,一路神情恍惚,只坐在马背上由着老马识途,不知不觉竟走到城中街市中,此时近日中在此买卖的人已不多,却有一身形壮硕的汉子,憋红了一张脸叫卖身前之物,惹得往来之人频频看他,使其身前框内之物,也只剩下拿在手上,不多的小把,喊道:“无心菜,好吃又可做清热解毒之用的无心菜,只剩下这最后一把,走过路过别错过,无心菜,卖无心菜。”
本对周围之事好无所觉的比干,不知为何在骑马行至菜摊前时,竟勒马停了下来,泛黄苍白的脸上,只一双眼睛还显得有几分精神,看着那买菜的汉子,问道:“怎么是无心菜?”
汉子见比干身上所穿颇为贵气,不似是出门买菜的妇人或管家,想是对菜无知才会有此一问,憨厚一笑回道:“这菜与别的不同,确实无心故此叫无心菜。”
听完汉子所言,比干好似魔愣了一般,复又变回那恍惚的样子,喃喃自语,“无心菜,无心可活,若是人无心又待如何?”
汉子见比干神神叨叨,想又是那迂腐文人,对着个小事也能念叨不休,看着手上因着日中晒人,已经有些恹恹的空心菜,好似不愿其扰了他生意,语气略带上些不耐烦,道:“你这老者真是唠叨,人无心当然就死了。”
只见那汉子话音一落,不带比干张口复言,大叫一声,就只手按着内里成空的胸口,跌下马来,不过眨眼间地上就晕开一片血红。
而一路跟着的黄明、周纪,见着忽变的情形,快跑上前去试亚相鼻息和侧颈跳动,只叹息的收回手,猛的想起那农家汉子,抬头去找只看到那藤萝筐,和里面扔下的小把无心菜。
在亚相府中等待的姜尚,看着翘头几案上大凶卦象,忙伸手掐指细算,嘴中小声念叨几句,再停下来时,抬眼看着孟氏,起身面色沉重悲痛,对其拱手施礼后,道:“嫂夫人,姜尚无能,我所施符咒被人破解,亚相如今,已是身死。”
孟氏听到夫君已死,悲痛捂脸低泣,依偎在她身旁的其子魏子德,虽年近八岁稚龄,却懂了不少事,见母亲悲伤痛哭,心中虽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身处弱小的臂膀,环抱住孟氏轻拍其背的安慰,只是他不知自己的脸上,早就已经布满泪水。
姜尚见着母子俩这般可怜,叹惜亚相才学性情难得,想起西岐民风朴实,若劝人前去,他也能照顾一二,逐开口道:“嫂夫人,事已至此,你却还有幼儿要照料,还请珍重节哀。纣王昏庸暴戾,这朝歌也不得安宁,唯恐他生出斩草除根的念头,还望嫂夫人能尽早离开,姜尚如今在西岐做宰相,若您还未想要去何处,不若先到西岐稍作安顿,在另想后事,如何?”
孟氏并非无知妇孺,自然知晓姜尚所猜却有可能,只是未能见着夫君尸身,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事,低头看了眼哭的可怜的幼儿,想起比干进宫前的叮嘱,只起身拘礼恳求,道:“仙师,您既与我夫早前相熟,不知可否为妇人寻回家夫尸身,若不能见其好生安葬,我心中实在难安。”
姜尚听此言,并未觉得此事难做,掐指一算比干尸身何处,再抬头就对孟氏浅笑一点头,道:“亚相尸身不过片刻,就会有人送回府上,嫂夫人无需再担心,只是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夫人能早早收拾离开为好。”
知道夫君尸身即归,孟氏心中虽难掩悲痛,却还是强忍下,带着幼儿施礼告退,命府上丫鬟婆子前来,分了些许钱银让其离开,只留下三五忠心之人,忙收拾值钱能用的东西,装入木箱之中,不甚方便带出之物,就命人先一步离开出去城外,只等带了比干尸身,再行出城与众人会合。
亚相府人心惶惶之际,黄府景春院之中,黄贾氏将事情①38看書网与夫君细听,却不想黄飞虎听完之后,抬手就甩了她一个巴掌,柳婆婆和落梅见了,忙上前扶住差些摔倒的人。
只是两人刚把人扶稳站住,黄飞虎却并未如此算了,一双粗糙有力的双手,将上前搀扶的柳婆婆和落梅用力推开,伸手掐住黄贾氏的下颚,边说话手边下移颈脖上,眉头紧皱的轻摇头看她,一脸不可思议,道:“这明白就是那妖妇,想要拖黄家下水的计策,亚相何等身份才学,如今朝堂上的片刻安宁,就因有他不辞辛劳的一一劝说,不说妹妹所患之病,是否能用亚相之心医治好,就算是也宁舍芸儿,却也不能动亚相丝毫。而你竟因心中私念,令黄家落得如今前进无门后退无路的地步,真真是要生生逼死我等。如此我不若先掐死这蠢妇,再进宫去杀了那妖妇,这样到了地下总也能与祖宗有个交代。”
说着黄飞虎还轻划脖颈的手,猛地收紧竟就要掐死黄贾氏,柳婆婆本就年老,被推的这一下子,让其根本起不来身,只惊呼求道:“老爷,不要,夫人也是为黄家想,咱们刚从王宫出来,就命家奴去寻你,片刻也未曾耽误,谁知就这会子的工夫,大王已逼着亚相剖腹取心,就算没有夫人阻拦,将军你赶去也已是来不及了,夫人啊,老婆子跪下求您了,求老爷饶命。”
王瑶虽知晓让黄飞虎将人掐死才好,正巧也少了再算计,可在看到黄贾氏被掐的泛青时,人就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伸手去掰黄飞虎的手指,见着不止掰不开,还让其手上越发用力。见着黄贾氏舌头已经身处些许,王瑶再也顾不得什么,低头就张嘴狠狠的咬上他手面虎口与食指凹处,这下王瑶可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只听耳边一声怒吼,人就被狠狠甩到了木门之上。
“唔”王瑶背后剧痛,头也晕晕乎乎,模糊间看到一人进了屋内,颤声说话,好似提到亚相、黄妃、死、血等字,等其真回过神来,她们三人还各自躺在那儿,柳婆婆边喊人进来,边爬到黄贾氏身边,就去用力摇晃人。
而远在轩辕坟的王爸,好似感觉到什么,自石床上起身,快步来到洞口,挥手打开禁制,等看清洞外的情形,吃惊的睁大眼睛,有些日子没出去洞外,越发白皙的脸上,满满都是吃惊讶异,道:“怎么是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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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众妖出岛为那般
章接上回,话说青狐借洞外阵法,察觉有人前来洞外,出去一看竟见着是熟人。
“怎么会是你,你们?”青狐看到来人,一脸惊喜,道。
“怎么不能是咱们呢?”来人看到青狐眼中的喜悦,心情颇好的戏言道。
王爸看着说话那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月余未见来人的嘴皮子越发溜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伸手做请让众人进洞再说。
众人刚一落座,就见一少女惨白着脸,切切弱弱的眼中含泪,端着茶盘一路抖着来到正堂圆桌旁,看到这洞中竟有外人,来人的眼睛都不停在少女与王爸间来回看,就是少女递上来的茶,被抖的还剩下半口,众人也都没说出责备的话。
王爸见着掌心大小的茶碗,七人面前皆有,未看那女子一眼,就无声挥手命那少女退下,见到人去到的副洞,将厚重的垂帘放下,两人最先按耐不住满心好奇,一左一右将王爸夹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戏弄笑说道。
“在岛上总是一副儒雅情淡模样的青狐师叔,才出岛月余就按耐不住寂寞,这若是让岛上对你心生思慕的仙子们知晓,不定会驾云前来将那丫头死个粉碎。”左边面如蓝靛,赤发獠牙的妖仙,好不遮掩声音,还似是唯恐垂帘后的女子听不见,用着震耳的声音吆喝说道。
“余元说的是,岛上众仙子对你可是颇为上心,咱们得师尊应允出岛前,岛上仙女没少嘱咐定要来看你,东西也带了不少出来,对了,说到自岛上带出来的东西,怎么来这么阵子,还未见着玉儿那小丫头,金灵、龟灵、无当圣母,还有岛上的一众仙子,可是让咱们带了不少东西给她玩耍。”
王魔伸手自腰间拽下一布袋,将其拎在手上摇晃着,眼睛在洞中转找着王瑶,笑说道。
在岛上热闹了几个月,自来到轩辕坟不过几天,就因王瑶偷去黄府,被雉鸡精留下谋事,就他与那落梅在洞中,整日就测算修行,唯恐因他一时疏漏,而没能及时解救困入险境的王瑶。
今日难得有好友上门,王爸心中甚是愉悦,连两人不靠谱的戏言,也配合的面露无奈,道:“余元、王魔,你二人还是这般不着调,还好玉儿不在洞中,若不然听见你俩这话,不定又跟着你们疯折腾,闹的人耳边没一刻清净。”
王爸与两人笑闹着,就听一熟悉的声音,好似近在耳旁问道:“那女子是谁?”
“嗯?你是奎牛!”王爸一脸吃惊的拿着说话那人。
“咦!你们两人不愧是好兄弟,这么快就认出奎牛师叔,想着咱们出岛前,见着奎牛这幅模样出现,还以为又是谁带了徒弟上岛,见他冷着一张脸,一点恭敬的模样也无,兴霸还差点与其打了起来。”余元笑指着变了模样的奎牛,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是他蠢。”又是一道利剑之言。
王爸自余元王魔中间起身,很是不信的绕过王魔,想要仔细去看奎牛,原本的棕发大牛头,如今头发还是原来的颜色,脸却变成了人的模样,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略显肥厚的嘴唇,肤色略微黝黑,整个人明明气质憨厚,却因为他冷着一张脸,还是原来的衣裳打扮,让人看着颇觉得有股子狂暴凶气。
眉头微蹙的低下头,面对面看着那人的眼睛,不见丝毫闪烁不安,闭上眼睛用力吸气,闻到的却是熟悉的味道,原形是动物,王爸的鼻子灵敏了许多。
确定那人就是奎牛,经过金鳌岛上的几个月相处,已经不再对奎牛抱有防备,又因为是最先熟悉的人,王爸淡然的脸上,难得露出好奇的神色,坐到奎牛身边,问道:“你怎么能变成人了,还同王魔和余元一起找来这里?”
围坐石桌的另外五人,见青狐有事只问奎牛,耸鼻对视一笑,不过他们能与青狐相熟,也是因为有奎牛牵话,没人去在意这个,随意的打量山洞,只有吃货九龙岛四圣老幺李兴霸,自落座就在哪儿吃桌上高脚银盘内的干果,那连颇有滋味外壳都要含上会子的模样,让他三个兄长都目不忍视。
奎牛听王爸问他,开口说出的不是回答,而是冷着一张脸反问,“为何突然离岛,不告诉我却对金灵圣母说?”
本就因为奎牛不似平日的模样,只冷着一张俊朗对人,才让王爸看到熟悉的衣裳,对其也有股子熟悉的味道,却没能一眼认出奎牛,猛地被问到这个,王爸才恍然大悟,道:“你一直冷着张脸,是因为生气我离岛,却没告诉你生气?”
奎牛闷闷不说话,一双不小的眼睛,直瞪着王爸看。
王爸见他无声默认的模样,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虽然知道奎牛性子直率,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前世本就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虽知洞内这几人的年纪都不比他前世小,可他们看着最年长的王魔,最多也就是四十岁的模样,小的李兴霸和奎牛,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模样,和前世王瑶一般大的年纪,怎么不让王爸将其当做晚辈。
如今见着奎牛这幅耍性子的冷面模样,更是觉得他心性单纯不成熟,早有哄女儿经验的王爸,可不敢这个时候笑出声,唯恐他觉得自尊心受损,只努力压下满心的笑意,好言好语的解释,道:“离岛是因为事出突然,我在体悟修行之时,算出玉儿的姨母有难,只来得及与师尊说声,就急匆匆的出岛,金灵师姐会知晓,也是我去师尊处禀报时,师姐正在师尊那求其解惑。”
奎牛似如今这般不高兴,也是金灵圣母在知晓他憨直性子,故意借青狐出岛的事逗弄狠了,若不然就他那一根筋的脑子,肯定想不出来许多弯弯道道,真会以为青狐有事,暗暗在岛上为其担心。
“那玉儿的姨母可安然脱离困境?”知道是凑巧,奎牛就不再冷着张脸,还关心的问道。
截教之人性格直爽,奎牛又因为出世未多久,就被通天收复做为脚力,若说真没多少心眼,见他不加深思就信了,说了谎话的王爸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的话也添了几分真,道:“还没,不过已无性命之忧。”
奎牛刚点点头,不等再说话,一旁的性子火爆的李兴霸,就忍不住的拍桌,接话说道:“还未脱险?说出是何事,让我去救人,真是想天道借了胆子,竟敢招惹我截教之人,看我不将其撕个粉碎。”
“对,青狐师叔当日就不该匆匆离开,告诉我等如今早就将人安然救出来,哪还需在此挂心犯愁。”余元虽是晚辈,却因其不拘谨,师傅还是教主亲传弟子,修为更是高深秘莫测的金灵圣母,在岛上二代弟子里也颇为混得开,对李兴霸说话很是赞同,就附和道。
王爸看着脾气火爆的两人,转头又看奎牛和另外三圣,都是一副敢为其出手的样子,心中自有暖流趟过,感激的对众人一笑,本想说些客套话掩过去,转念想到身在朝歌城内的王瑶,眉头轻蹙轻叹,道:“要只是杀一人能解决的事,我早就出岛前来朝歌,就出手拼上一死,也要将人就出来,也好不辜负玉儿娘死前的嘱托,哪里会想如今这般,只窝在洞内左右动弹不得。”
奎牛与青狐最是相熟,心中疑惑就开口追问,道:“就你这七窍玲珑心,竟还有能难倒你的事儿,快些说出来,咱们虽没有你聪明,但却还能出一把子力气,若不然就回去求师尊,他最是面冷心软了。”
似是想到入了截教后,逍遥纵横更比从前,四圣也点头附和,说出些残忍血腥的话。
“哗啦”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
让本听了众人说话,脸上更显愁苦之色的王爸,才想起洞内还有外人,伸手发出一青色灵气,对着声音发出的副洞一指,厚实的垂帘后就发出声闷响,洞内几人都知晓,是青狐将其弄昏摔到地上。
王魔见青狐出手留情,很是好奇问道:“她到底是何人,竟让你手下留情至此。”
王爸摇摇头,道:“并非我手下留情,那女子名为落梅,是如今商朝武将黄家的丫鬟,玉儿此时正化作她的模样在黄府。”
杨森在四圣中修为平平,但能成为第二圣,还有凭的就是他的心思缜密,实乃四圣中的军师,听完王爸的话,就对他留下落梅担忧,道:“这又有什么,既然侄女已经化成那女子模样,不是更要斩草除根,唯恐给日后留下后患。”
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王爸面露为难的,转开话说道:“先莫说扫兴的话,我在金鳌岛的时候,不还听你们说师尊命教众,无事不得外出,只关闭府门静心诵读黄庭,只待安然渡过大劫,怎么你们也能出岛,可是师尊有吩咐之事?”
奎牛见王爸不好说,就猜到该是事关幼弟所说之事,见四圣与余元还要问,就帮其接话,引开说道:“这次咱们出岛,确实是因教主吩咐,他耗费心里算出,我教尚且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才命我等现行前来,看能否寻到这生机。”
轩辕坟内王爸与六妖说话,边吃喝边说话,十分自在和谐,而与此山不远的朝歌城内,本应因着黄妃出宫回府,热闹欢喜的黄府,正堂内场面确十分紧张。
“哥哥,此事是因我而起,大王和王后也是挂心我,才会做下如此错事,你怎可将错处都推到王后身上,这等行径实乃让妹妹不敢苟同。”黄妃面露怒色,看着黄飞虎厉声言语道。
黄芸大病初愈,面容己恢复原本模样,因身子还有些虚弱,故而显出不比往常的纤柔惊艳之姿,惹得大王每日前去她宫里嘘寒问暖,让心地良善的黄妃,一听闻黄飞虎大逆不道之言,就忙顾不得身子还未痊愈,就求大王应允出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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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黄家父子入情关
看着已非幼时,那单纯略带英气的样子,厉目微瞪,不怒自威,黄飞虎是欣喜的,但如今妹妹这幅模样看着他,心里又何尝不觉得悲哀。
黄飞虎拱手施礼,微低下头,满脸恭敬,提点回道:“黄妃娘娘,请您也别忘了姓氏,您并非只是王宫里面的黄妃,还是我黄府出去的芸娘。”
黄芸不是呆子,听到黄飞虎如此说,就想起她能痊愈,所害了的是谁的性命,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比干可是大王皇叔,在前相爷商容为保两位王子死后,原本是亚相的比干,早已被大王任命宰相,这样身份的人,若是因黄家之女而亡,虽逼迫之人是大王,黄家定也无脸在朝堂立足。
虽然知道大兄做得对,但黄芸的良心怎么也过不去,何况这些日子有大王的陪伴,也有王后在旁好言相劝,若不然她怎会身子病着,却还能得大王的独宠多日。
黄芸双眼微湿,看着黄飞虎,恳求道:“非要如此不可吗?”
自小疼惜宠爱的妹妹如此看他,黄飞虎心中也是不忍,但想想黄家的百多人,他再是不忍还是只能这么做,“芸儿,并非大兄心狠,那王后总归也是做错事,就凭着大王对她的宠爱,实在不差这一件事。”
听到大兄最后一句话,黄芸想起昨日王后前来看她,苏妲己坐在她软榻边,抬手抚上俏丽绝色的脸,明明是笑的张扬,却让她感觉到苦涩难过,“这张脸生在本宫身上,本宫就已是罪孽深重之人,不止自小算命之人说是活水秧子,想要让父亲母亲掐死本宫,就是大王强逼我入宫,惹得心疼我的父亲出兵相抗,满城的百姓也是暗地里没少咒骂与我。如今进了这宫门,为了能安然活下去,讨好奉承大王以得安身,却更是大错特错,我是否就不该活着,是不是我死了,我大商就能国泰民安乐,君臣两相宜。”
一边是黄家,一边是良心,黄芸真的不知该怎么选才对,黄家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幼时的欢笑宠爱都在那儿;而王后却也并非强者,只因一张惹人惊叹绝赞的容貌,一入宫就被姜王后和杨妃故意为难多次,若说她也只是为了活命,之后的报复虽说手段过于狠辣,但如今总归有悔改之心,难道做错了一件事,就不能得到原谅吗?
实在心乱如麻,黄芸在此难坐住,就开口先行告辞。
王瑶在正堂内伺候,见着黄贾氏的眼色,跟着一同出去送客,看不到人影,才转身进到府里,在往正房走的路上,黄贾氏脚步一顿,突然的开口道:“我可是错了?”
猛地被这么问话,不止是王瑶,就是柳婆婆也一愣,不过年老总归经事多,柳婆婆很快就想到夫人所问是何,左右看了看只有三人,虽看着王瑶的眼中有着一丝顾及,但看着夫人一脸的迷茫悲伤,还是开口劝说道:“夫人,您并没错,但老爷也不是错的,只能说身份不同,所想所顾忌的也有差。”
黄贾氏听柳婆婆这话,摇头一笑,道:“婆婆,你还是这么会说话,落梅,你觉得此事我可否做错了?”
没想到会被问到,王瑶心中一慌,脸上也露出怯色,但微微抬头,看着黄贾氏盯着她看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侧身施以虚礼,回道:“夫人,落梅身卑所知事情不多,但落梅,落梅觉得夫人此事做错了。”
“哦?柳婆婆都说身份不同,所想顾及之事也有差,我无论如何也担不上个错字吧。”黄贾氏脸上看不出喜怒,道。
“虽是身份不同,但夫人已是黄家妇,所想本该就是黄家安危,而非只想着兴盛如何,居安思危才是当家夫人该想的,落梅失言,请夫人饶命。”王瑶说的兴起,差点忘了她如今是何身份,一瞥到黄贾氏微黑的脸,忙低头告罪。
黄贾氏心中微怒,虽知落梅所说并没错,但被个小丫鬟出言教导,还是觉得落了脸面,刚要开口责罚,就听身后一熟悉的声音,先开口道:“好,说得好。”
黄贾氏与柳婆婆转过身去看,见果然是黄飞虎,刘婆婆与王瑶忙拘身施礼,黄飞虎对着王瑶笑说起,黄贾氏面色微变,却不等她说话,就听黄飞虎转头怒目对着黄贾氏,手指着王瑶不悦,道:“看看,连个小丫鬟都知道的事情,你却还连错在何处都不知,即日起你给我在屋里思过,府里的事情先交给赵姨娘管着,有大事让管家直接来寻我,这个丫头也先去赵姨娘那儿领个管事的事儿。”
王瑶见黄飞虎说完话,就要甩袖离去,见着身旁的李婆婆也跪下,忙也一咬牙跪到地上,低头听着柳婆婆劝说,“老爷,万万不可,让个姨娘管家,可不是让黄家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就算您恼了夫人,也不能不顾及黄家的脸面的,再说大郎就要归家,他如今已有十六,是该说个门当户对的小娘子。”
“住口,脸面?笑话?如今黄家若被众人当成笑话倒是好了,免得被朝中众臣冷眼相对,一个个恨不得把我黄家剥皮抽筋。”黄飞虎看着牙尖嘴利的柳婆婆,心中实在恼火的厉害,以前看着明明是个懂事儿的,未曾想竟也是个盲从主子的,不愿再多看这两人一眼,出言警告一番,就轻哼一声离开。
而被这么留下的王瑶,肚子里全是眼泪,心中暗暗喊着胡喜媚救命,面上却只是眼中含泪,怯怯的低头跪着,一张脸被吓的煞白。
黄贾氏眼神复杂的看了王瑶片刻,只等柳婆婆起身站稳了,未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只柳婆婆威胁的狠瞪了她一眼。
耳边听着两人走远的脚步声,不等她松口气想要起身,就听到一阵鼓掌的声音,流里流气道:“这出戏真是精彩。”
王瑶听到这个声调,抬头一看,面露不喜,道:“又是你。”
“看这样子,你是不高兴见到我。”来人讽刺轻哼了声,后又挑眉笑道。
今儿王瑶真是多灾多劫,虽是真的不喜见到来人,但清楚知道他身份是何,如今还是黄府小丫鬟模样的王瑶,还是要顾及着些,费力的起身,弯腰轻揉疼的厉害的膝盖,懒得去接那人的话。
见着落梅皱眉揉着膝盖,黄天禄眼中闪过丝不忍心疼,但又一想到从来胆小的人,今日竟敢直言说黄贾氏的错处,黄天禄敛目皱眉,冷哼道:“我本想那晚说的话,就算不能劝你消了心思,总归也能使你安分下来,不成想你知道我娘定不会圆了你的心愿,竟为了入我爹的眼,拿我娘做踏脚石,实在让人恨不能挖出你的心,看看它可是黑色的。”
王瑶抬头看着那人,不解的开口,“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从来胆小的人,突然敢说夫人的错,还正巧遇上我爹,不是你有心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想能让他对你另眼相看,好在大哥回府的时候,能因着今日之事,答应你做我大哥的妾侍。哼,不是妾,就你当家夫人的一番言说,爹让你做了大哥的正妻,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还需你日后再行谋算。”黄天禄越说心中越是妒火中烧,可他也只能如此冷眼讽刺。
对于脑补帝,王瑶实在没有办法,本想出言嘲讽他,可想起她想做的就是搅乱黄家,只得将此事默认下来,在心里把人骂个狗血淋头,转身一瘸一拐的向着正房过去。
黄天禄见人不理他,还与他擦身过去,心中实在恼火,但只说了个“你,”看到落梅跪了许久,腿不利索的瘸拐的走着,心中还是不忍,紧攥着拳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直到看不见人,才用力一甩袖,满脸怒火自语道,“你想要嫁给我大哥,我偏偏不让你如愿,看你成了我的人后,可还有脸面再去见大哥。”
话一说完,转身向着府院大门走去。
而若黄天禄并无失了冷静,定是能在路过一小径时,看到另一旁的黄飞虎,正一脸不知所措,看着跌倒在丛中的一绿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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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闻仲归朝众人慌
“哎呦。”半新绿衣襦裙的女子,侧身跌坐到青草坪上,一张白皙的俏脸上,眉头紧皱,嘴中惊呼出声。
怒气冲冲的黄飞虎,看自己因一时气愤,竟应将一丫鬟,硬是撞到地上,见其俏脸紧皱,该是疼的厉害,心生愧疚,想上前将人扶起,却在看到那绿衣少女,被扯坏的衣袖,露出白嫩的玉臂时,忙别开口面露尴尬,伸出去的手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可还好?”黄飞虎问道。
绿衣女子硬咬牙坐起身,见那人身材高壮,且未听见他的脚步声,该是个有功夫在身的,她一介柔弱女流,都被他撞倒地上,男女授受不亲,步上前搀扶或可,这连看都不看是何意,“哼,你被个身上有功夫,却还不知道收敛,在这不宽的小径硬是被撞出去,可还会好。”
听出女子话里的讽刺,黄飞虎竟不着恼,只觉得万分有趣,他黄家武将世家,容貌大多壮硕骇人,他虽算得上俊朗,却因经历过战场厮杀,身上的凶煞戾气,就是黄贾氏和府内妾侍,每每与他单独相处,却也能看出怯色。
心中觉得有趣,黄飞虎唇角微勾,眉眼却还带着严色,正面微微低头看着绿衣女子,问道:“哦,那可需本王向你赔礼。”
绿衣女子头挽单螺髻,只用一木雕的云纹簪别于发间,两鬓处的头发因跌倒,略有些散落些许,将女子本就不大的脸,更是遮掩的似是只有巴掌大小,看似是鹅蛋的白皙俏脸上,细而有形的弯眉下,是一双因怒瞪而成的圆眼,精灵起十足,恰到好处的鼻子,微厚有福的双唇,让其明明不甚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舒服耐看。
女子听黄飞虎自称,未曾舒展开的眉头,又是紧紧皱起,聚起的眉心让人看着并不生厌,只好奇她心中此时怎想,不过眨眼的工夫,绿衣女子面上难掩恼色,却不甘不愿的起身施礼,道:“未识得老爷,早些退去一旁,挡了您的路,是喜妹的不是,喜妹给老爷赔罪了。”
黄飞虎见着喜妹撅起的粉红小嘴,就是不看那张不甘愿的脸,自这般硬的声音里也能听出不喜,竟难得笑出声来,说道:“这看着是赔罪,听起来怎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喜妹可知道为何吗?”
“你,”喜妹见他说话这般无礼,心中实在恼的厉害,却还是想着如今身为奴婢,哪里容得她耍性子,收声轻哼,假装胆怯,道:“老爷心慈,还请恕喜妹无状,日后定不敢如此。”
“哈哈哈哈”黄飞虎被喜妹假装太过的样子逗得心中欢喜,再忍不住的大笑出声,不知府里何时进来个这般有去的丫鬟,不说对他满身的血腥戾气毫不害怕,心中如何做想自面上也看得出,十分之有趣儿。
两人只说了片刻的话,黄飞虎心中的怒气,就不自知的消失无踪,只因心中还有挂念之事,手被于身后看着喜妹,将腰间挂着的荷包拽下,伸手递给喜妹一笑,道:“不与你闹,此事确是本王的错,这里面有几个牌子,你可用其去总管处令些伤药、布等物。”
喜妹微微抬眼,略深的看了黄飞虎一眼,见其不似玩笑之言,试探的伸手将荷包接下,拿过后看似不着痕迹的素手轻捏,试出里面确实有木牌,唇角不自知的轻勾,本想看看可令东西的木牌何种模样,却低头迟迟不见人离开,再小心抬头看人,见其眼睛直直的看着自个儿胳膊,喜妹不解的顺着他的眼睛往自个儿身上看。
手猛地捂住露出的手臂,眼中气出红色血丝,再顾不得黄飞虎身份,怒斥道:“无耻之徒。”
喜妹话一说完,顾不得去拿扫把,就忙转身向着后院跑过去,没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的笑声,将她气的恨不得上前戳瞎那人双眼,但想着清白被人所污,只羞恼万分的红了眼眶。
黄飞虎只笑了两声,就见喜妹侧脸露出微红的眼角,声音一哽,抬手挠了挠头,不知他今日是怎了,竟然在自家府里戏弄起丫头来,还不等他想出什么,早就侯在一旁的黄府管家,见着黄飞虎一人,忙上前禀报道:“老爷,相爷灵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出府安葬。”
“嗯,先去备马,我回去承居换身衣裳就去。”黄飞虎面色沉重回道。
不等管家领命应声,就见家将黄明前来,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老爷,宫内传出话来,说夏招大人尽节鹿台。”
“什么?此事看来不得善了了,唉!”黄飞虎听家将回禀,心中很是担忧道。
只是多想无益,此时还是皇叔安葬之事重,吩咐黄明再去探听消息,又对着管家催促几声,就忙快步向着承居过去,不过还不等总管去向府门传话,又想起一事,步子顿了一顿道:“对了,我刚赏了一丫鬟些东西,若她前去你处领,挑上好的伤药给她。”
管家低头领命,见着老爷迈着虎步离开,眼睛略带深思,向喜妹离开处看了眼,未有片刻就转身,一脸着急匆忙向府门过去。
等人都没了影儿,自一院内矮墙拐角,走出两个女子,身穿青赤色襦裙的女子,看着年纪似是比另一人略小些,稍显俏丽的脸上,一双杏眸闪着戏谑的光芒,笑说道:“喜媚姨真是厉害,只那么一摔,就把那铁汉黄飞虎的魂勾到手。”
胡喜媚眼眶的微红褪去,一双本是不出彩的圆眼,却因微眯斜眼一瞥,显得妩媚非常,面露不悦,轻哼道:“才小小年纪,就知道勾魂一说,真不知那青狐是如何教导与你,难道他表面对四妹的专情都是作假。”
王瑶听这话,讪笑出声,道:“爹对娘的心,日月可鉴,这话是自黄府听来的,后宅没少说生下黄天爵的那侍妾。”
话中真假个人心知肚明,只玉儿是她强留下的,若因凡人的情爱之事,小小年纪就心生杂念,可对日后修行有碍,“你年纪尚幼,此番留你下来,也只想你能传些信与我知晓,且不可因有些小聪明,就妄自施为,早早失了本心,恐对修行无益。”
“玉儿知晓厉害了。”王瑶修行未曾入门,虽不知其中厉害,但也能感觉到胡喜媚是真心相劝,老实回道。
胡喜媚点点头,想起那管家眼中的异样,又对王瑶嘱咐几句,见着她都一一应下,就化作清风忙飞去宫中,刚自妖鼠那里得了信儿,说闻仲闻太师班师回朝,此时已行至二十里处,那闻仲身为大王之师,为人极是正直不阿,却要给姐姐提个醒。
留下王瑶见院中无人,去拿了扫把放回柴房,躲了会儿懒,想了想王爸,她被留在黄府也有些日子,却总不见他来看她一看,心中虽有埋怨,却也不无挂念,两人自前世就相依为命,王瑶除在外求学,鲜少有离开他这么久。
“唉!”王瑶轻叹口气,本想今晚求喜媚姨送她回去看上一看,却不想闻仲这个时候回来,想着他所陈十策,封神此时才算是事起,这黄家也不日会反出朝歌,看来事情要加紧行动。
朝歌黄府内,王瑶烦恼如何在武成王反前,让黄府乱上加乱,让他没有闲心思量反出朝歌之事。另一边朝歌之外,轩辕坟中七妖,在听了王爸一番算计之后,虽不喜这般算计的做法,但此劫连已是圣人的通天教主也面露沉重之色,他们嘴上是说着大不了一死,心中却无不希望寻得那一线生机,既然有这等好法子,六人也不是不懂事的,自然愿意听从王爸所言。
余元见众人眉头轻皱,本想说些惹人一笑的话,却不想眉毛一挑,微微一思后,抬手轻拍额头,笑看着青狐说道:“看我这脑子,竟忘了我有一师弟,正在那朝歌做太师,师傅每每提及都很是无奈,日前还得他信说在外平乱,如今却是骑着灵兽归来,我等大可寻他在朝中庇护青狐师叔妻姐,想有两人相互扶持,我等尚可还能多得些谋算的时候。”
“什么,那闻仲已归来朝歌?”王爸听得闻仲归来,一时惊呼出声道。
不等众人疑惑王爸为何如此吃惊,就听他交代众人帮着看好洞府与那落梅,就转身化作一青芒向着朝歌王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出来一章,亲们别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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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妲己舍命保国安
话说王爸听得余元提起闻仲,只来得及交代两声,就飞身驾云出了朝歌皇宫,路上果然见得太师率军,与出城安葬比干的众臣,与城外十里之处得见。
驾云直直去了王宫引仙台,刚一落脚就见着申公豹出来相迎,有日子没见更是富态的他,笑眯着眼睛拱手,道:“青狐师弟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见谅啊!”
王爸看着已有后世奸商、贪官模样的申公豹,若不是时机不对,定会因为熟悉,上前闲话几句,不过此时还有要事,只不苟言笑,伸手虚指引仙台上殿内,回道:“申师兄,青狐此次前来却有要事,还请师兄移步相商。”
申公豹如今已知,王爸乃是通天教主亲传弟子,虽如今还未广发薄帖亲见拜师礼,但截教众人已都见过或听说过,再无怀疑的他,见着王爸一脸着急,忙说了声请,挥手命殿内众人退下,两人紧闭殿门密议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着王爸面色略有放松,不见申公豹出殿相送,就驾云离开朝歌,向着轩辕坟而去。
在引仙台伺候的侍女,直到听闻闻太师归朝,大王带朝中官员出宫相迎,前去殿外禀报,才见着申公豹出殿,飞身下了引仙台,与大王身后一同出宫。
王宫后院得了太师归朝的信儿,隐隐有股子欢喜又沉闷的气息,自坐上王后之位,就住在商王寿仙宫的苏妲己,冷眼看着殿内人心惶惶,难得颇有闲心的让玉容寻了黄稠,跪坐敲头几案桌后,在其上仔细描绘画作。
有别殿外的浮躁,寿仙宫内却是宁静安详的紧,只是不等一会儿,匆匆而来的黄妃,却将这份难得的平静打破,拘身施礼问安后,就一脸着急,眼中隐含愧疚的看着苏后,进言道:“王后娘娘,妃听闻闻太师归朝,他最是对商朝忠心之人,朝堂上下对您颇有怨言,恐他这次归来,听得您的闲言碎语,定是会对你苛责以待。”
苏妲己一双带着狐媚气的眼睛,难得只见着清明温柔,未曾命拘身的黄妃起身,只眼中略带好奇的打量着她,见其眼中满满的担心,脸上露出真心的笑,起身来到黄妃身前,弯腰将其轻扶起身,脸上带着浅笑的温柔劝慰,道:“妹妹能来,本宫心中颇觉欢喜,但做错事就该要责罚,父母兄长的疼爱,王宫的奢华享受,大王的真心对待,妲己此生实已满足,只是为了巩固王后之位,做下的杀孽之事,饶的妲己日日心中难安,若真是能得太师责惩,就算是妲己抵命以赎前罪。”
“王后娘娘,黄妃娘娘,请恕玉容斗胆直言,宫里都只说那歪邪之事,都是王后娘娘所提,迷惑着大王施为,可不说王后娘娘在家中之时,城中之人无不称赞其良善温柔,只来朝歌前多听得大王随意行事颇多,王后娘娘未曾入宫就带了祸国的恶名,这入宫以来些许小事就按到王后身上,不说曾经的姜皇后那些故意的刁难,两位皇子也没少冷言冷语,更别说后宫妃子美人,若不是大王真心喜欢王后皮囊,此时不定早就尸骨无存。姜皇后之死,不说证据确凿,两位皇子虽是杨妃遮掩送出宫,但若没有咱们王后从旁放手,他们真的那么容易逃得了吗?还有姜皇后宫中侍女,也是大王唯恐有隐患留与宫中,更是想震慑宫中不安分的人,才下了如此狠手,只唯恐自损威严,咱们王后才只得认下此事。”玉容见着黄妃叹息,似也觉得王后做下错事太多,忍不住的上前说道。
苏妲己见玉容话说完,眉头紧皱厉声斥责道:“住口,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快快拉出去乱棍打死,也好让众人知晓,这些狠毒之事,可是我做下。”
黄妃见着殿外果真有婆子进来,拉着玉容就要出殿,忙开口阻止,道:“且慢,王后娘娘,且先饶了玉容这一遭,谁不知跟着你来的,就只剩下她一人,何况若没有她真心护主所言,我又哪里知道自己错的这么厉害。”
黄妃身后皂色衣衫的侍女,见主子如此伤悲,忙上前搀扶递上帕子,低声劝说。
苏妲己看着黄妃眼中的恳求,又向着玉容那儿看了眼,见着她微红眼角,低头紧要唇瓣,丝毫不辩解求饶,心中一软,轻叹道:“可不比先打,只将人关入偏院房中,只等我空了手再行处置。”
玉容听王后这话,知道她也是心软,鼻音稍重的拘身作礼,道:“谢王后娘娘,谢黄妃娘娘慈悲。”
话一说完,玉容就并着两个婆子出去殿外,如此殿内只剩下苏妲己与黄妃主仆,苏后见黄妃因着心伤,面色苍白不甚好看,就忙引着人坐于矮榻之上。
将黄妃的手包在两手中间,拿着锦帕的手在上轻拍,苏后脸上的笑添了几分苦涩,想着自入宫以来,所见黄妃所作所为,想她就是这般善良不失公正,才能入了那封神榜中,做那得道神仙,虽是失了自由,却也摆脱了这世俗苦海。
“黄妃,若说我不该叫你妹妹,不说你年纪比我虚长几岁,伺候大王的时日也比我长得多,只因为我掌管后宫,需要端着架子。”苏后话说在这儿,见着黄妃面露着急,微微摇头张口想要说什么,苏后笑着安抚她,又说道:“你莫急,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清楚,要说这王宫之中,如今能让我有所留恋牵绊的,也就只有大王了,虽说如今的骂名因他而起,却也是他让我知道,男女之情并非只如清泉流水,也能火热似烈日,能将人燃烧融化。”
黄妃看着苏后眼中的浓郁情谊,想到大王曾经的温柔霸道,唇角也勾起甜蜜笑容,只是想到什么的抬眼看着苏后,心下却也是一叹一酸,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更何况她们还是有着同一个男人,“王后娘娘,要说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并非是容貌绝色,而是大王将真心只赋予你身,说句不中听的话,在我看来,哪怕只有一月一年,我也定是会愿用所有阳寿去换。”
苏妲己摇头一笑,“若我没有这般容貌,大王真的会对我如此用心,想是我也会如普通女子一样,只待在后宅等盼那人偶尔念起。”
黄妃想要反驳,可这到嘴边的话,就是不知怎么说出口,想想若真是没有美貌,就算有日后的相处,也至多能得个记起罢了,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得殿外禀报,说大王与闻太师吵闹,两人大打出手已将炮烙推倒。
“啊!那大王可有事。”听得那铜制炮烙推倒,苏后与黄妃惊呼出声,苏后问道。
那宫侍禀说无碍,只朝堂众人不敢上前劝说,命侍奴前来请王后娘娘移驾一劝。
听宫侍这般说,黄妃也忙跟着劝说苏后,见她点头应下随着宫侍去前堂,黄妃坐在这寿仙宫心思难安,忽一想起这几日发生之事,还有她最想忘记,却怎么也无法忘记的取心治病的事,不听身边侍女小柔的劝说,见其出手硬要阻拦,拼着刚恢复的些许力气,和叫来殿外伺候的人见其制住,跟着快步前去正堂。
黄妃刚来到殿门外,未听见殿内打斗声,刚想要松口气,不想正听得兄长黄飞虎言说,道:“即从遵命,末将不得不细细实陈。天子自从纳了苏护之女,朝中日渐慌乱,元配姜后无辜冤死,杀子绝伦,逼得东伯侯姜恒楚掀起叛乱,匡诸侯入朝阁,想要斩草除根,屠戮大臣,广造残暴之行,令朝中死伤大臣不可数,大兴土木致使人死,日前鹿台之上的数十死狐,听得妲己召唤,化作仙人前来赴宴,被皇叔比干看破,末将命人跟随寻着洞穴,将其烧死殆尽,惹得苏妲己怀恨,竟捏造出需人心做药引,方能医治的病症,使得比干被挖心惨死街市(引自原文)。”
“大哥。”黄妃难以相信,明明正直不屈的兄长,在这大殿之上,竟能编造出如此谎言,心中一急顾不得身份,出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手捂着胸口,眼中含泪,看着黑面的闻太师,道:“皇叔比干的心,所救之人是我,。”
“芸儿,你,唉!”黄飞虎见黄妃将此事揽下,只得无奈叹息道。
闻仲见黄飞虎如此,心中已知此事该是真的,但黄芸算是她看着长大,性子如何他心中有数,若不是入了圈套,就是性情大变的大王所为,放出威压席上黄妃,却不想还未开口问话,就见着被大王护在身后的苏妲己,闪身自纣王身后而出,伸开手臂挡在黄妃身前,惨白脸庞的开口,道:“太师,黄妃该是睡昏了头,武成王所说有关妲己之事,我都一一认下,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再经不得牵扯良多,还请太师处置了我,先安民心为上。”
因着出宫迎闻仲,纣王难得束发带上金冠,一身黑底红色包边的朝服,显得人精神十足,仪表堂堂,魁梧奇伟,只因为与太师一阵乱斗,使得金冠掉落,披散的头发,怒目微瞪,有万夫莫敌之威风。
可如此的他,在见到妲己煞白的小脸,只想把人抱在怀中,任雨打风吹、天雷滚滚,也不能伤其丝毫,但她一双美目看着闻仲,在说的是什么,“妲己,不要闹了,快来孤身边,此事与你半分关系也无,皇叔那七窍玲珑心本就不是凡胎可有,取了切下一片,好生用药将其再放回去,虽会使其身子容易疲累,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他不听孤将话说完,就夺了利剑剖腹取心,还转眼就没了人影,才落得死于街市之间。”
“胡闹!心主人血脉,取出至多片刻即死,是谁这般糊弄大王。”闻仲怒极所言,却不见纣王面露怯色,虽恨不得出手弑君,却想着商朝百年基业,其兄弟也无能担重责之人,只得压下心中火气,不去看惹人生怒的纣王,深深看了苏妲己一眼,对着众臣说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王宫,回去他太师府商议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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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妲己闻仲结盟约
闻仲见纣王毫无悔改之意的样子,气愤难忍挥袖带着众臣出宫,黄妃见着纣王眼中只有妲己,又想到兄长出殿前,看向她失望的眼神,心中酸楚难忍,也拘身施礼告退,由着苏后吩咐殿外的侍女,将她送回自个儿宫中。
而看着无人的殿内,纣王伸手紧紧抓住苏妲己的手臂,神情略有些疯狂不解的,问道:“妲己,你为何要对太师说那番话,难道是觉得孤护不住你吗!”
苏妲己脸上带着浅笑,只手抚上纣王微黑的面庞,身为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怎么会对一个女人,用上如此多的心,她提议所做的事情,不说朝中反对者甚多,就是百姓也是怨声载道,为何这个人,还是这么的坚持,好似只要她想,这个男人顶着万难也要做。①38看書网速在殿内看了一圈,因她早得知消息,而私下命人好生打扫过,之前的龙书案灰尘堆砌,成山的竹简四散在地,若是没有妹婿的提点,她此时该是心中欢喜,虽对宠爱她的纣王有些许的愧疚之心,但总归未曾情根深种,想个法子试探下纣王,看他可是只看重皮囊,想必就能斩断情丝。
纣王看着妲己的情意,让他心中很是欢喜,但却还是没忘了之前之事,开口继续追问。
“大王,我如此做并非你所想那般,实是看到听到朝臣的话,让妲己自问无脸苟活于世,若早知我的任性而为,使得如今朝堂百姓,对大王您谩骂心寒,还不如当日被爹爹一剑刺死的好,总好过来了朝歌,拖累大王惹得民怨四起。”似是说到伤心处,苏妲己埋头在纣王胸前,低声抽泣。
见着心上之人哭泣,纣王早就没了怨愤,只心疼抱进怀中美人,轻声安慰道:“妲己无需如此做想,孤为大商之主,想如何就如何,可惜闻仲那老匹夫修为颇高,与朝中武将都私交甚好,不然就他胆敢辱骂孤王之事,就该让人抓了他,尝尝炮烙和虿盆之刑,看他可还会如此不识尊卑。”
妲己自纣王怀中稍一侧脸,露出她毫无泪痕的面容,眉头紧皱似是颇有惹她困惑的事,不过听着耳边纣王的轻声哄说,只好回神敷衍几句,两人不过片刻就情到浓时,纣王手上用力将人横抱起,大笑着将人抱回寿仙宫中。
寿仙宫寝殿内,纣王不时发出低吼喘息声,不时也会有女子的尖叫,可一木墙之隔的前殿,本该在后殿的苏妲己,却端坐在矮榻上,丝毫不被影响,笑着和玉容,亲热的说话。
“三妹,你总算是能幻化人形,那申公豹也不是毫无用处。”仅着红色内衫,笑看着身旁之人,欢喜的说道。
那玉容听苏妲己如此唤她,笑着抬手用长袖遮了下脸,再露出的面容,虽还是比不得苏妲己的绝色,却自有一股子温婉娴静气质,只是一开口却损了气质,怒目微瞪,道:“姐姐,这些日子可将我闷坏了,那姜子牙实在不为人子,我从未害过一人,他却只因我是修行妖精,就出手狠辣,竟用三味真火将我烧回原形。”
苏妲己听三妹抱怨,面色也甚是难看,本想开口附和,却在想到一事时,安抚的轻拍玉石琵琶精的一双玉手,轻叹口气说道:“唉,那姜子牙此举,虽将你烧回原形,毁了你近千年的修行,可不定是坏事,只是姐姐心急,听了申公豹之言,让你这么快的恢复人身,却可能是害了你。”
在冰冷刺骨,寒风瑟瑟的高台顶待了两年,本就心性单纯的玉石琵琶精,却是在听鸡雉精烦闷唠叨,知晓了不少凡人事,只是对姜子牙坏了她修行的事,心存怨愤恼怒,但因知大姐对其庇护关心,还是压下心中不喜,面露不解的问道:“大姐此话何解?”
此事事关重大,狐妖也是折损大半修为,动用秘法才在能知道,此时若真开口说,不定天罚会将两人毁个干净,苏妲己一脸为难,喃喃道:“这,此事事关重大,姐姐实不能泄露天机,若不然不等日后,眼下我两人就性命不保。”
玉石琵琶听这话,心中更是好奇万分,但因她懂事非常,又对大姐多年庇护心中尊敬,自不愿多说为难她的话,就不多做细问,只转开话说道:“如此妹妹就不多问,只是如今我已能幻化人形,前事也就无需多提,只那姜子牙毁我修行之仇,我定是要报的。”
自见着玉石琵琶精如此早能化形,与青狐对她所说不同,又感觉的出玉石琵琶精身上的些许仙气,就知晓该是女娲娘娘见她许久不见动作,才让三妹前来提点她,但蝼蚁苟且偷生,她千年修行的妖精,怎么会甘愿求死。
更何况今日又试探出,那帝辛果然没了理智之说,她如今还想暂保一时殷商平安,定是先要留住有用之身,苏妲己心中想着后来结局,看着眼前并非妖兽化形,心性良善却被她连累的三妹,实不愿她最后真落得冤死下场,可如今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况且毁其修行,本就比身死更让人心生怨恨,此事劝无可劝,只念起性命,还是先安抚说道:“如今那姜子牙已不在朝中,姐姐虽位居后位,却也是鞭长莫及,不若你先回轩辕坟,我妹婿青狐原有天狐血脉,如今因修为略有小成,已能晓通些许天意,你不如先去询问一番,得其指点再行报仇之事。”
玉石琵琶知晓大姐担心,况且她这两年在引仙台上,却曾得无名之人念说道经讲说俗世,心智早已并非从前那般,遇事先行思量却知晓,本想再说些闲话,却听见后殿声音渐歇,想着她今日还不会离开,就看了眼后殿,无声点头化作妖风离开。
送玉石琵琶精离开,苏妲己起身进到后殿,看着赤身裸体的帝辛,和床上狼藉一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被其收起,只用术法将人清洗干净扔与地上,再将床上所有尽数换掉,才将人用锦被裹了严实放于床内侧,她则另寻一被盖与身上,不大一会儿就熟睡过去。
只苏妲己这一闭眼,并未睡下许久,听得闻太师带众臣天未亮就入宫,起身看着似要醒来的帝辛,挥推入殿禀报侍女,转身吐出迷烟让其沉沉睡去,自个儿起身穿戴整齐,命人借大王之命,只请闻仲偏殿等候,苏妲己着人守在寝殿外,自己带了侍女宫奴出了寿仙宫,去到正堂偏殿一会闻仲。
初一踏进偏殿,见到的就是闻仲闭目端坐几案后,似是听见脚步声不对,睁开眼看到来人是苏妲己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总归是老臣,虽是心中疑惑苏后此举为何,但她如今总归还是王后,还是起身拱手对其施了半礼。
苏妲己见他如此敷衍行礼,知晓其心中怨念颇深,只因着对殷商一片忠心,却还是在侍奴前,给她留了一丝脸面。
而见闻仲如此,苏妲己心中一喜,面带浅笑的抬手让其起身,出言命殿内众伺候之人退下,念着时辰不早,那闻仲也是老狐狸,就直言说道:“太师,大王已不是曾经的大王了。”
刚跽做案后,还未来得及细想苏妲己此番私召是为何意,就听苏妲己如此说,心思百转却不知其意,皱眉问道:“此言何意。”
苏妲己见他果然也心存疑惑,并非只一心都怨她挑拨,心中虽喜面上却收起笑颜,满脸正色看着闻仲,道:“太师,你身为两朝老臣,更身为大王之师,算的上看其长大,难道听了朝中众臣所言,心中不曾有丝毫疑惑?”
“有又如何,不就是你这妖女蛊惑,不怕说与你听,今日我与众臣前来,就是要让大王废了你王后之位。”闻仲见他竟被一女子一言所引,面上略有着恼,一脸不愉道。
苏妲己摇头,并不恼其出言不逊,柔声继续说道:“太师忠心为国,自然容不得大王被人说道,只是妲己也非心口开合,自大王前去女娲宫写下诗文,大王就已非原来的他。”
说完这话,妲己又将他入了王宫后,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对闻仲说了一遍,只是将那炮烙、虿盆之刑,算在了帝辛头上,妲己认下因姜后不慈,她未曾出手搭救,只在事后见其惨死心生不忍,私下帮着求情才放走两位皇子,一过一功虽不能相抵,却也不用性命做赔。
此话说完,闻仲虽是不信,却是听闻宫中确曾有酒池肉林,所费甚多建起布置,却因着苏妲己气愤所言,使其未曾被用。如此一来,若大王已非从前,为使朝中安稳,莫再让大王做下孽障之事,苏妲己定是要留上一留,只待闻仲求得仙法,使帝辛恢复本心,再处置狐媚的苏妲己不迟。
两人在偏殿一番密议,虽最后还是各怀心思,但也算立下盟约,苏妲己见事宜说妥,就不再多留,只做贤良状,说回去定劝得大王前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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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十策应八黄府乱
闻仲恭送走苏后,低头看着手上禀奏竹简,重打开细看之下,发现其上所有,真是罄竹难书,此实非从前大王所能做之事,只是心中还存有些许期望,愿想大王是被迷惑,如此斩杀媚后谗臣,却或可使乾坤复明。
心存一线希望,闻仲合上竹简,快步出了偏殿重返正堂,只想趁着大王未至,自几位大夫口中询问,那苏后所言可有丝毫是真。
朝堂之上朝臣密议,回去寿仙宫的苏妲己,听得殿门外的宫侍禀说大王未醒,就吩咐众人在外等候,她一人进去内殿叫人,免得大王未睡的舒心,拿他们责骂严打出气。
寿仙宫众奴,自苏后前来再未死伤过人,虽见着宫中严刑,对王后心存戒备,却也真心对其恭敬,只施礼领命等在殿外。
苏妲己进去殿内,移步后殿大王安睡木榻旁,微微低头看见的,就是帝辛紧皱的眉头,见他被迷昏睡着都如此表情,知晓内情的苏妲己,心中对其心智也暗暗佩服,只是可惜了身在劫中,就是你有傲人心智,却也只能被圣人随意摆布。
低头轻吐白雾,闻着香味的帝辛就自梦中醒来,乍一睁开眼睛,看到离他脸不过寸余的绝色面孔,其眼中闪过恼怒之色,但却未给他说话的时间,帝辛眼中的怒火就眨眼消失无踪,再睁开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痴迷柔情。
一声低吼的“你,”后面也因手中冰冷的温度,变成心疼的责备,“这清早天冷的紧,你怎的起身了。”
苏妲己见其未发一言,又变成这般模样,心中因他的柔情,生出的一丝情意,因此而被快刀斩断,知晓还能控制他些许,就摇头柔声说道:“妲己无事,是前殿来人说,朝中大臣悉数都至,想要求见大王。”
□上身坐起的帝辛,听爱后大清早就说恼人的话,抬手一挥长袖,虚握手扶额,一脸厌烦之色,说道:“莫说了,定是见太师回来,那些朝臣就觉得有了靠山,这般早就来闹人。”
妲己见着大王似是头疼,伸手在其太阳穴处轻揉,声音带着些许担忧,轻声温柔说道:“虽是如此,但他们也是一片忠心,您就早些去了吧,这般他们也不好拿臣妾说事,若不然妲己只得一死以全大王仁义。”
帝辛听完这话,心中生出片刻犹豫,又觉得被轻揉着的太阳穴处,一阵阵清凉入其脑中,使得他头难得清明,顾不得多言说,只转头深深看了妲己一眼,就起身拿起床头放着的朝服,边走边穿向殿外走去,出去殿外众侍奴见大王如此,忙上前帮其穿戴,不过片刻就到正堂外。
而看着大王出去殿外,苏妲己低头看着手上的焦黑,只在掌心处还留有一片黄纸,低头轻吹口气,那片黄纸被垂落地上,她一双手复又变得白嫩,丝毫看不出原来曾一片焦黑。
看着地上的黄纸碎屑,苏妲己面露苦笑,低声自语道:“青狐所给之物确实厉害,可若每次用法力催动,都会将我灼伤至此,倒真是让人心中有些害怕。”
前去朝堂的帝辛,不知苏妲己用何法子使其能恢复神智,但想他走前所见那苍白的脸,想也该不容易,只是让他还来不及多想,眼看着就要到正殿,脑中又是一阵晕眩,再被迷惑心智前,他只来及想下次定要带着苏妲己在身边。
急促的脚步一顿,使其身后紧跟的侍奴差点撞上,唯恐这般乱腾惹得大王恼怒,忙分立两旁站好,不想未曾听见大王训斥,却听其语带困惑,低声呢喃道:“咦,我不是在于爱后说话,怎么一眨眼就来了正殿外?”
只是却不等他想通,就听见殿外站着的宫侍扬声唱说,“大王驾到。”
纣王见此也不好退去,只得甩袖进去殿内,自顾走到龙书案后,听众臣拱手见礼,抬手命起。
闻仲自大王进来殿内,眼睛就未曾移开片刻,用其天生三眼,对着大王仔细看过,只见其原本耀眼的金芒,如今被一团黑色浓雾包裹,只偶尔能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让其知晓他乃是真王,如此看来那苏妲己所言,却也有几分是真。
只是此番事有轻重,更可况殿内如此多人,若闻仲施法恐惹得朝中慌乱,他只得不提此事,只将手上竹简呈上,见大王只看几行就面露不悦,上前一步好言劝说道:“大王,老臣此番去北海平定叛乱,一路回朝所见百姓甚苦,竹简所书若大王不能全应下,不若先行其中几事,如此也好先安民心。”
朝臣只等着太师厉言,却不想还未言说,就先弱下阵来,大夫孙容面露惊诧,看着闻太师蹙眉痛心,道:“闻太师,你如此可让我等如何自处,却是要逼死咱们吗?”
纣王见惹他心烦之人,被朝中众臣怒目而视,心情却是好了不少,看着闻仲也无恼色,手指轻点铺在龙书案上的竹简,笑说道:“如此才是忠臣之士,废炮烙填虿盆可行,那酒池肉林虽建成,其中却并无酒肉之物,尔等若愿多费工夫,孤王也不多阻做阻拦。七八九件陈策:开仓廪、招安东南、访遗贤于山泽,孤王也都应了。只鹿台费工甚多,拆之恐耗费钱粮;王后贤良淑德,昨日你等也见到她非外界所传,此两件事无需再议。勘佞臣,斩费仲尤浑,此事。”
本见太师弱阵,心中暗喜的费仲尤浑,见大王对二人之事面有豫色,忙再顾不得可否两人上前,费仲先行开口,面露悲色道:“大王,臣一心听命施为,您可不能如此待臣等,若不然朝臣可还能听其吩咐。”
“这,唉!”纣王一心说保下两人之言,却只因头阵阵抽疼,只叹气扶额强忍。
闻仲不识两人,听其似是要庇护费仲尤浑,问道:“员官是何人?”
费仲尤浑二人,见太师以退为进,使得大王应下大半陈说之事,哪里还敢小看奚落他,只面露恭敬,拱手施以全礼,起身后谄媚回道:“卑职费仲,身旁之人既是尤浑。”
“哦,既然你二人既是费仲尤浑,此次上殿可有话说。”闻仲见二人,就知其不是众臣,只见陛下犹豫,心中深记昨晚来人提点,虽是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对其问道。
费仲见闻仲肯听人言,忙开口说道:“太师虽位极人臣,却不按国体,本参王后,非臣所为,我等同朝为官,你却进言杀我等,非法也。如此非臣非法只说,有何脸面说我等,更遑论太师所言,多是道听途说而来,如此更是不该张之于口,不过我等也不是小性之人,若太师收回此陈事,我们还是朝中同好。”
此番颠倒黑白之言,听得闻仲怒火中烧,一时未能收住手,只将说话的费仲,伸手一拳,将人打下丹墀,面门青肿,“费仲巧言惑主,真气杀我闻仲!”
尤浑见太师胆敢在朝堂之上动手,他与费仲休戚相关,面露怒容上前,上前之言,道:“太师当殿毁打大臣,非打费仲,即打陛下,行如此不敬之事,实在让人着恼。”
闻仲只因听得师兄提点,清早又得苏妲己一番话,自是无法随口而言,但既已出手,再收又有何用,更遑论大王应下事多,只余下两件他心中也有思量,如此哪里还愿留守顾及,只上前用上蛮力,将两人打得求饶连连,看着架势似大王不开口,却要将费仲尤浑两人打死。
纣王强忍头痛,只快要听不见费仲尤浑求饶声,这才忍下此痛,命闻仲住手,看两人殿下模样凄惨,对闻仲责斥几句,命执殿之官将人抬出王宫,送回府上安养,斩杀之事再不需提。
此话说完,纣王再不愿多看殿中朝臣,只带着宫侍步出殿外,想着今早妲己的素手安抚,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留下殿内众臣,好似看了一场闹剧,对着如此陌生的太师,实不知该喜该愁,只看着太师等其示下。
闻仲一番发泄,心中平静许多,想着大王所应下之事,未免留下日久后患越重,只与众臣分说可行的事,众臣深受其中苦难,见大王应下自欣喜领命,不一会儿就各自领了事,想着朝堂不是他等久留之地,就各自散去。
武成王黄飞虎,因黄妃之事,在朝中威信有失,虽也想与太师诉诉苦水,却见他面色有异,脚步匆匆,实在不好出言阻拦,只也快步回去府中。
心中烦闷之事良多,让黄飞虎整日心思甚重,自回府下马进去府内,就独自埋头向着简舍(书房)走去,行至一处小院时,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奇特唱腔的曲子,黄飞虎不自知的被歌声引了过去。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豪情还剩 一襟晚照。”
“此曲怪异,名为何?”
喜妹边扫着院子,边心情甚好的哼唱曲子,不想只有她的院中,竟冒出一男声,将她吓了一跳,只来得及看一眼来人,竟就被吓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没想到入v,可是这个文要写实在太长,怕自己什么时候没了兴致,所以想想还是鞭策一下,入v给自己也给亲们一个保障,如果有喜欢的亲请继续支持,谢谢!当然长评换积分看文,这个也是可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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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执念是罪王爸来
一间大而精致的屋子,里面所摆之物,无不是精巧富贵的,只那雕花矮木床上所躺之女子,模样看着很是俊俏可人,但身上半旧的衣裳,却如何也不似此间屋子的主人。
但床边却又一头挽丫髻,模样只能算秀气的女子,在旁小心伺候着,所穿衣裳比着床上所躺之人略新,如此让其身份更是莫测。
就在那婢女模样的女子,用铜盆帮其刚刚擦洗完脸,就听见门外有人说,“柳疾医这边请,今日真是劳烦你了,请。”
“不妨事。”一声音略显苍老的男声,说道。
两人一番相让,黄飞虎就将人引进房中,那被称作柳疾医的老者,落后半步跟着入内,所见就是木榻上那容颜俏丽,却似是婢女之流的喜妹。
眉头微皱,满脸疑惑的看向武成王,小小婢女如何劳动他出面请医者,柳疾医目光毫不遮掩,黄飞虎身为练武之人,自然将其面上的疑惑看在眼中,哭笑不得的摇头,说道:“柳疾医切莫误会,是我偶然听见这小丫头唱曲,其所唱与平日所听不同,好奇之下才上前一问,不成想人竟被吓晕了过去,这不没法子,只得将人移来此处,恐闹的家宅不安。”
这高门府第后宅杂事繁多,柳疾医身为医者,也未曾少见事端,仔细看了床上之人一眼,见着她面容俏丽,想也是动了歪心思的,只看着武成王脸上的无奈,似是对这女子动情却不自知。
他不是牵线红绳,不愿过多牵扯黄府内事,有着心中所猜,也就不再开口多问,只点点头上前为人诊脉。
本就是国医圣手,不过片刻就知晓女子病症,只起身对着黄飞虎施一礼,对其言说道:“此女并非重症,只因腹中饥饿,使其被武成王一吓,才会晕厥过去,不过不需服药,只等其醒来多吃些汤水补补生气即可。”
黄飞虎听其此言,心中却甚是好奇,但却不好在外人面前多露,就拱手谢过,赏了些贝币和吃食,就亲自将其送出府去。
喜妹本就不是大病,被那丫鬟用水擦洗时就已回神,听着疾医离开,她就睁开眼睛,见着屋内无人,就忙起身离开,之前被黄飞虎撞倒,说了那么几句话,传到黄贾氏耳中,就让她整整三日未得能入口的吃食,若非她本是妖身,如今想必早就饿死了。
如今黄飞虎已知此事,她哪里还愿意苦着自己,只想快些回去后院居处,让侄女玉儿拿些吃食让她饱食一顿。
黄飞虎与那婢女回来屋内,见着的就是空空的木榻,其上乱了的被褥和锦被,都被重新整理叠放好。
想着刚送人出去,柳疾医所说的话,那喜妹该是有些日子未进米粮,只这黄府内吃食不缺,黄飞虎误会柳疾医提点,只觉得是府中苛责待人,面露怒容沉声对着素娥问道:“你可识得之前那婢女是谁?”
“这,”素娥在老爷身边伺候多年,对其自是恭敬非常,是不敢撒谎欺骗,只是此事事关夫人,她实在不好开口多言。
听出素娥的犹豫,黄飞虎猜想其定是知道什么,心中实在恼怒的厉害,厉声责问道:“怎么,府中可还有本王不能知道的事?快些与我道来。”
素娥被黄飞虎一吓,吓得跪于地上,磕头回禀道:“还请老爷息怒,那喜妹奴婢确实知晓,她自幼丧母,父亲因城外乱事,被诬害了性命,喜妹无力安葬其父,只得在集市上卖身葬父,夫人心慈将其买来府中的。”
“哦,既然是夫人带进来的,府里该是不敢苛责她才是,这饿得都快没命了是何缘由?”让人知晓府上竟差点饿死人,黄府的脸面何存,黄飞虎气愤问道。
素娥被老爷怒目瞪着,早就慌了神,哪里还知道遮掩,忙直言禀说道:“这事,却还与老爷有关,夫人听下人禀报,说她故意冲撞老爷,惹您对其上心,所,所以才让其打扫无人住的院子,吃食也暗中吩咐厨房不用做她的份。”
黄飞虎听完素娥的话,怒火中烧,愤而握拳砸与几案上,让厚实的案面四散毁坏,“妒妇,蠢妇,本王要休了她!”
话一说完,就怒气冲冲要出去,只是快要走出屋外时,又对着素娥吩咐,做些补身的羹汤和饭食送去给喜妹,才出去向正房过去。
素娥见老爷离开,眼中无神的直身跪坐,久久起不来身。
“妹妹,这次姐姐欠你一个情,日后若你有钟情之人,姐姐定不会袖手旁观。”
素娥听着耳边这熟悉的温柔轻语,心中实在不解,只似是喃喃自语,道:“值得吗?”
“值得,自家中遭祸被他救下,我就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非君不嫁,可不想夫人竟看穿我心思,将我要去她身边伺候,只要老爷前去正房,就将我远远打发出去,可如此她还嫌不够,竟要将我嫁去城外庄上的赖信,我怎么能让她如愿。”
素娥看着姐姐疯狂的脸,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无用,只闭口不再多言,劝其早早回去,她也好静一静。
被素娥叫做姐姐的人离开,手用力捂着肚子的喜妹,见此处再无可听之事,也忙化作青烟闪身离开。
府内因着黄飞虎满脸怒色,人人心中惶恐不安,只后偏院婢女落梅的居处,本连走路都颤巍巍的喜妹,关门在屋里抱着脸大的海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的吃着清汤面。
王瑶看着饿狼架势的胡喜媚,见碗里细如发丝的面条,眼看着往下消失,只在一边端着米汤,一脸着急的劝说其慢些。
但饿了三天的妖,不是那么容易住口的,只待她吃下三碗汤面,才歇口气的接过王瑶手上的米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让在旁看着总算松了口气的王瑶,对其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真不是你如何想的,明明懂得术法,只等那疾医前来蒙混过去就好,怎么偏要如此糟践自己,若非每日还喝些甜的汤水,你就是修行略有成的妖,定也早就饿的显出原形。”
胡喜媚听着侄女的唠叨,心中并不着恼,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每日早早起来,就只为给她调一碗浓淡适宜的蜂蜜水,她腰间的破旧荷包里,却也每日都换新的甜水,如此只让她心中暖暖的。
喝下最后一口米汤,胡喜媚面露温柔浅笑,安抚王瑶说道:“知晓你担心二姨,只是既然想要隐藏本身,挑拨他们自相残杀,那么定不能留下丝毫把柄,如此哪怕最后他们真没了性命,若有福分入那封神榜中,也不会对我等出手报复。”
王瑶也是知晓这些的,但有如今的日日相处,前世王爸王妈都没亲人,难得有个虽喜欢闹腾,但对她却很是庇护的姨,让从未体会过这样亲情的她,不知不觉间已将其当做真正的亲人。
虽是心疼胡喜媚如此糟蹋身子,却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只安稳活过封神,就万事大吉的,王瑶不好多说,只问起可吃的舒坦了,不然再喝碗银耳羹。
胡喜媚如今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侄女,那平凡无奇的吃食,在她手上随便一收拾,就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让胡喜媚有暴食、嫉妒、愤怒、懒惰、贪婪、□、骄傲、痴迷、凶性的九头,那对美食毫无抵抗的一头,将其余六个头死死压制住,才让胡喜媚如此安分。
不过如此一来,难得只有一个念头的她,头脑很是清明,本能觉得如此好,只越发放任对吃食的喜欢。
知道控制的好处,胡喜媚虽还是嘴馋的厉害,却还是拍拍鼓起的肚子,对王瑶摇摇头。
将矮桌上的空碗推去一边,胡喜媚细细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王瑶听着并无纰漏之处,只是感叹情爱惹祸端。
“人却就是因有情有意,才被称之为人。”听了女儿的感叹,王爸自暗处现身,笑说道。
王瑶听着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向来人,本来心中所想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红了眼眶扑进王爸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王爸怀抱是日夜所见,那落梅模样的女儿,心中闪过一丝别扭,却在听见王瑶的哭声时,只觉得心被人用手捏的疼,抬手轻抚王瑶那一头及腰青丝,轻声安慰着。
胡喜媚见着父女俩如此,也知道她当日任性留下玉儿,让他们两人各自牵挂良多,心中难得生出愧意,只无声化作青雾,不惊扰到两人的出去屋外,去到黄贾氏命人给她换的住处――柴房。
总归不是小孩子,王瑶哭过发泄后,心也就平静下来,看着屋里只有他们,就没顾忌的问王爸这些日子如何。
等王爸说截教来人正在轩辕坟,闻仲归朝果然对纣王陈策,却因为他早有准备的让余元前去,对其话中有话的提点,又让申公豹传话苏妲己,让其避重就轻的认错,闻仲果然对纣王有了怀疑。
王瑶听了这话,心中很是高兴,若说截教因申公豹,“道友请留步,”留下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本就是截教之徒的闻仲,也是引了不少同门之人前去相助,余元之徒余化就因为闻仲一句手下留情,未杀得一人白白没了性命。
如此说来,申公豹与闻仲,可以并称截教两大自伤杀器,不过两人都是榜中之人,当然也能引出该入榜的人,所以王爸才未对两人出手算计。
听完王爸的话,王瑶也将黄府中的事情,都对王爸说的清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直到王爸耳朵微微一动,听见院内进来人,这才歇声不言语,见来人敲门是唤女儿,虽是不舍却还是对王瑶点点头,闪身化作清风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快速交代一些事情,写了这么久就死了两个,招财实在很失败,呵呵!不知道还有多少支持的亲,希望别太少,2.15号晚23:35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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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遇恶事王瑶失身
不舍的看了眼王爸消失的地方,王瑶轻呼口气,收拾好心情,边开门边问道:“是谁?”
话音未落,王瑶将门刚一打开,未听见来人回话,她的手就被人死死抓住,硬拖着把她往外拉,等王瑶扳着门框站稳身子,才看清来人是谁。
“素绣!你这是做什么?”见是夫人身边管衣裳的一等丫鬟,王瑶疑惑出声。
素绣面露焦急,听王瑶问话,转身快言说道:“哎呀,夫人那儿都出大事了,你还如此安稳的待在房里,快些随我去正房。”
王瑶自是知晓正房乱腾,她本不愿上前讨骂,这才窝在屋子里,但就是这般还是被人找上门,见人来喊王瑶就不好拒绝,只一脸着急的问是何事。
连房门也未来得及关,就跟着素绣向正房过去,但不等出去婢女做住后偏院多远,就见素绣引她走院中墙边小径,王瑶奇怪的停下步子,问:“素绣姐姐,这好像不是往正房的路吧?正房与老爷的简舍一西一东,咱们这好似不是向西过去。”
素绣左右看了看,面上不见异样,只无辜摇头,似是唯恐王瑶再耽误工夫,忙对其解释说道:“哎呀,你爹娘本就是府上的人,你也算是在府里长大的,怎么还不识得路,这条小径到头再往左一走,不就是正房后门,这时候正门多的是人,咱们哪儿进得去。”
王瑶虽心存疑惑,却远远似是能看见正房,只得歇声继续跟着走,果然走到一处墙院外,素绣看着四下无人,就抬手用帕子扫过王瑶脸,不等王瑶一脸防备的问,“作甚么?”就眼前一花晕倒在地上。
素绣蹲□子,用手轻推了落梅几下,见她果然没了反应,心中一喜,嘴上却装模作样轻叹口气,看着落梅那张娇俏可人的脸,说道:“落梅此事可真怪不得我,谁让你就入了咱们府中二郎的眼,让其日思夜想的放不下,我这快要做人二娘的,总得心疼心疼自家人不是,何况你若跟了二郎,他定是会将你放在手心疼,可不比嫁给乡野汉子强,你与二郎可要承我这份情才好。”
“看素绣姨娘说的,你这份礼天禄喜欢得紧,此番成全之情,我与落梅定会记在心上的,爹爹去正房闹了一通,此时心里定是不好受,这后面的事就不需天禄提醒才是。”黄天禄对素绣拱手作礼,邪魅一笑,道。
素绣听这话,哪里还在此待得住,忙对着拘身施了半礼,面露喜色的谢过提点,就转身回去院舍,去拿屋子里那坛好酒。
黄天禄见人一走,就忙收起满脸的嬉笑,快步上前将落梅抱起身,不得不说黄家武家世家,黄天禄才年方十四,看着却似十□,再加上身上的蛮力和好刀法,五六个壮汉却是奈何不得他。
不似用上力气的样子,就将落梅抱起身来,不过走了几步转个弯,就到了他府中院子的院门外,没看到院外有人候着,黄天禄知晓被他借故打发出去的人,都该还未回来,忙快步进去院内向着院中寝居过去。
直到将落梅放于榻上,黄天禄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去将房门关紧,再回来看到已是他囊中之物的人时,想到兄长回来知晓此事的脸色,黄天禄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撩开遮住那张俏丽面容的青丝,黄天禄用手在那嫩滑的脸上轻划着,柳叶弯眉,闭合看不见眼内风情,只有那翘长的睫毛划过指肚,让人打心底里发痒,直挺的秀气鼻子,粉嫩水润的唇瓣。
这些所见所触,都让黄天禄心跳的越发快,越是往下越是嫩滑的肌肤,让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动作,交襟的衣领处,因抱起扯动分开些许,自上往下看到一根红绳,双手的主人似是好奇那是何物,伸手想把那藏在里面的东西扯出来,试探的轻手拽出,看着是个玉质虽好,但所刻之兽奇特的玉佩。
黄天禄轻吐口气,舔了舔微干的唇瓣,一双眼睛血丝密布,直直盯着落梅微开的领口看,好似那里面不止有这玉一件宝贝,好东西还多着的火热眼神,却唯恐太过使力伤着她,收回手不安的揉搓几下,伸手就向着腰间缠绕处而去。
明明熟悉的系扣,因黄天禄心中急躁,只将腰间垂带解成死扣,如此实在让他心中□狂烧,再不去管那虽扯不下来,却也变得松散的围腰,伸手就去硬扯落梅上身的衣襟。
“哧”一声,不想太过用力,将其撕破许多,露出里面绣有粉色荷花的白底肚兜,看着微微鼓胀撑起的肚兜,和比着白绸毫不逊色的白皙肌肤,黄天禄再也忍不住的低头亲上那诱人的锁骨处。
“嗯,冷。”本就稍有防备,王瑶吸进去的迷药不多,又被这扯开衣服的一冷,人恢复了些许神智。
黄天禄听其迷糊的言语,手上唇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翻身坐在木榻边,只放任一双眼睛却未放过的肆意看,感觉身上越发火热的温度,只烦躁的将衣裳扯开两边,露出里面稚嫩却不单薄的胸膛。
脑中昏沉的厉害,王瑶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那衣衫凌乱的黄天禄,回想起晕倒前所听的话,顾不得失声尖叫,忙坐起身查看自己,见着自个儿也是衣裳半开,让其怒火中烧,狠瞪着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的黄天禄,说道:“你。”
黄天禄眼睛一直看着王瑶,自然也看到她眼中的嫌恶,心好似被利刃戳穿的疼,不愿多听伤人的话,他浪荡无状的站起身,眼中露出狂暴的□,看着王瑶似是要将她吞入腹中,左手做爪状伸出捏住她的下巴,让其说不出话。
“临危不惧,我该赞你胆识不凡,还是说你只求黄家富贵,故意引诱我兄弟二人上钩,只管最后取一即可。”黄天禄眼中带着危光,讽刺轻笑说。
王瑶挑眉看人,因嘴被箍住,只从唇齿缝内吐出话,“若是后者,你待如何?”
此地此景若非不便,黄天禄定是要大笑出声,幼时与落梅一同长大,她只比自个儿大了一岁,却自小就懂事非常,小小孩童就懂得提点他说话做事,让黄飞虎与黄贾氏对他,虽比不上天生学武奇才的大哥,和文采风流进退有度的三弟,还有天真烂漫率性的四弟,却总归未曾被打骂责备,还因他真人学武,对学问也很是上心,家中众人唯恐黄天禄不自在,只在家中鲜少夸赞谁。
本以为小心谨慎性子的她,直到今日才见其表露不同,虽对她所言心中略有不悦,但想着黄天化该是不知她这一面,心中却欢喜非常。
黄天禄本就对落梅很是上心,对其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都能自其中看出事情,如今见她虽满脸厌恶恼怒,可那微蹙的眉头,却还是让黄天禄知道,她是因疼才如此。
松手就着衣摆擦了擦手,装作厌烦的模样,虽是侧开脸,但余光却一直看着落梅,看到他见自己不喜,①38看書网速闪过一丝喜色,心中颇是觉得好笑,她这般单纯好糊弄的人,他是怎么会因听她的提点,而在这府里毫不被各有才情的兄长弟弟盖住锋芒的。
黄天禄心中甚觉好笑,但想要得到她的心情,却越发的急切了,转过头眼神掺杂欲望、歉意、独占,深深看着落梅,只在心中说了句抱歉,欲望就充满头脑,不再记得两人正在说话,伸手边爪就向落梅衣裳抓去,“撕拉,啊!袖子,嗤哗,不要,快住手”的声音,掺杂着女子刺耳的尖叫,在屋内响起。
看着只有半挂着的肚兜,和裙裳残留破布遮掩的私密的落梅,黄天禄才听下肆虐的手,虽然那身上被他撕扯衣裳时,也一并摸了个遍,但却更是惹得他□丛生,看着满脸泪痕,眼中流露惊恐神色的落梅,黄天禄也只来得及说声,“我定会好生待你的,”就再不隐忍伸开手臂,不顾落梅摇头求饶说着不要,往其身上一扑。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要不要真被xxoo,亲们也给点意见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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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王瑶见人诉委屈
厚实的嘴唇,在落梅脸上身上亲着,双手也肆意的在白嫩无暇的身上摸蹭,落梅身上仅剩的两块遮羞布,黄天禄有意不去一把扯开,只面带□邪笑,不时亲上几口,扯开一些露出眨眼间的春光。
落梅疲于遮挡,却还是让黄天禄,不止是看还连摸带亲的糟蹋干净,脸上已经沾满泪水,咒骂求饶的话,也说了许多,看着黄天禄不见收手心软的样子,再没有力气折腾阻止的落梅,好似放弃的闭上了眼睛,只见眼角那滴晶莹的泪滑落,身上的遮羞布也被奸笑的黄天禄拿掉。
“嗯!”一声闷哼,打断了接下去的事情,变成落梅模样的王瑶,本该是在床上被蹂躏受苦的,不想此时却衣衫整齐,手上那根曾打晕真落梅的木棍,不知何时又握在手上,对着黄天禄好不怜惜的下了重手。
王瑶面上微带桃红,眼中怒火似是要变成真的,狠瞪着那只来的发出闷哼,就被打晕过去的黄天禄,愤愤道:“实在好狗胆,竟连你奶奶我都敢算计,我呸!”
“你敢自称奶奶,我可不认这样的侄孙子,好了好了,你现在的身子是幻化出来的,黄天禄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是做不了的,只是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他恐怕会识破你的身份。”早就来了多时的胡喜媚,笑说了两句,看着玉儿虽是说的狠话,可脸上早就满是泪水,知道她是真的怕了,抬手拿着帕子帮她擦泪,哄劝道。
初次遇见这样的事,前世再长到多大年纪,如今的她不说狐身才出生不过三年,因着福缘得道祖赐药变换人身,却也是四五岁的模样,不说王爸本来就对其保护宠惯非常,在截教时也是众人捧在手心的,乍一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差点真吃到亏,让王瑶把人狠狠敲晕过去,对着黄天禄又是一阵捶打脚踢。
王瑶只是被抱进屋里放到榻上,在黄天禄转身去关门的时候,再回来时的所见就全部是胡喜媚所化幻境,但为求逼真能让黄天禄相信,胡喜媚施法让王瑶看得到幻境中的一切,适时地开口说话。
谁让胡喜媚虽是妖类,施展幻术本就事半功倍,但总归修行不深,只得其形没有声音,若是意志坚定的人,分分钟就能摆脱幻境,未免打草惊蛇,早早暴漏身份,胡喜媚也只得难为侄女。
是没真的吃亏,但真的亲眼看到如此龌龊事,还是让王瑶被吓着了,不等胡喜媚给她擦干泪,再不敢变回小白狐的原形模样,一下跳到胡喜媚怀里,就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小声“呜呜”的哭起来。
胡喜媚看着怀中的小狐狸,也是心疼的厉害,再看向矮木榻上,那衣裳半开脸上还见着春色的黄天禄,脸上就露出狠戾之色,一双芊芊玉手,圆润粉嫩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尖长骇人,本就离着矮榻不远,不过两三步就走到榻旁,毫不犹豫的伸手,就向着黄天禄的脖子抓了上去。
只听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传进耳中,再向木榻看过去时,仰躺在上面的黄天禄,勃颈处有着四五道深可见骨利爪的痕迹,自颈间动脉喷出的鲜血,让胡喜媚脸上露出残忍欢喜的笑,窝在她怀中的王瑶感觉到不对,想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上一暖,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胡喜媚见着怀中小狐,没看到屋内的惨象松了口气,如此也有闲心收拾残局,不等黄天禄的魂魄自个儿自体内出来,胡喜媚手掐法诀,把他尚还懵懂迷糊的魂魄,在他尚还有一丝呼吸时,将其魂魄硬生生抽出,封闭魂魄灵识灌入一木簪之中。
别看这木簪不甚起眼,可所用木料却世间少有,就连不曾修炼过的凡人,魂魄放入其中也可保千年不损,胡喜媚讽刺轻哼,道:“此物是姐姐因三妹之事,特意自宫中为我炼制保命所用,如今倒是先便宜了你,好好在里面做你的美梦,你的一身皮囊我借用些时候,只等其真正死的那一日,定会将其物归原主。”
胡喜媚对着木簪自言自语一番,才转而头去看木榻上那血流近半,脸色苍白的无魂躯壳,一手问问抱着怀中的王瑶,一手伸出掌心发出淡淡青芒,向着黄天禄的伤重的脖颈施法为其躯壳养伤。
片刻时间,黄天禄只除了脸色惨白的吓人,脖颈处的四五道爪上就消失无踪,收回手轻吐口气,胡喜媚难得埋怨自己修行时不用心,只待用时才觉得后悔,若不是她法力不强,唯恐抽出黄天禄魂魄时,让其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何须费力的先给他放血,让其魂魄因无力变得迷糊,才能把他的魂魄抽出来。
不过事情总算做成,胡喜媚忙把人用染血的被褥裹起,将屋里染血的地方收拾妥当,一抱一拉一狐一人,胡喜媚忙化作妖风出去黄府,前去城外老巢轩辕坟。
王爸离开一路行走并不快,难得有人帮着照看洞府,他却在朝歌城内逛了片刻,见着各处都是泥墙和木头所做房屋,一股子陈旧却威严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其久久不愿离开,只遗憾身上未带后世的相机前来,无法留下眼前让他震撼的美丽。
如今世道不好,集市却少有在外买卖的人,但也并非是没有,看着神情麻木,骨瘦如柴的众人,王爸的心中很是难受,竟有些怀疑这样坚持拖着商朝灭亡的时间,对百姓们是否太过残忍。
但转念想到截教的万千教众,王爸只将这样的想法先放在一边,百姓要的是安稳能吃饱饭的日子,这些对他来说并不太难,有着后世记忆自然知道如今还未被发现的食物,例如土豆、玉米、小麦、水稻等等,王爸就在金鳌岛上时,去到海上各岛游玩时见到过,而且还收集了不少的种子,若不是还未找到适合的人用,此时王爸只用这些高产量可食用的物种,就得到一批死忠的人为他效命。
不忍再多看百姓眼中的愁苦,和脸上的麻木神情,王爸从集市所摆的摊上,各都买了些价钱高的东西,这么一路逛下来,出城的时候因实在那不过来,还去买了辆马车,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还有比着所卖东西贵出十倍的东西,王爸苦笑的驾车出了朝歌城。
等王爸驾着载满东西的马车来到山脚下,看着又是抱又是拖着东西的胡喜媚,扬声把人叫住,“咦,鸡雉精?喜媚,胡喜媚,停停脚。”
“青狐,你怎么才回来?”带着一大一小,让胡喜媚出城没有多远,那妖云就架不住,只得下来卖力气的拖拽着走,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来到山脚下的。
听着胡喜媚有气无力的说话,王爸忙快驾车上前几步,去接她手上用被褥裹的东西,问胡喜媚知晓东西不怕摔,手上一用力就扔进了车厢内,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王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说:“里面实在集市上买的东西。”
实在没有力气的胡喜媚,抬起酸疼的胳膊摆了摆手,人就往马车上一跳,紧了紧怀中还睡着的小白狐,不给青狐多问的机会,就指了指轩辕坟所在,就依靠着车厢木门闭目养神起来。
王爸看着胡喜媚满脸的疲累,虽是好奇王瑶为何变回原形,被她抱在怀中回来,可细听王瑶的呼吸绵长似是睡着,只好耐住性子先驾车回洞中。
如今的王爸日夜修炼,再加上后世所见评说各异的道家典籍,对其中理解自然不同旁人,再加上在岛上时教众之人,所赠丹药灵果等物,让有着完整截教宝典的王爸,短短时日修为大涨,如今就是与九龙岛四圣相比,虽不能完胜四人,却可与他们斗个平局。
这样用灵气包裹马车两轮,让其对坑洼的山地,行进起来也如履平地倒是丝毫不难,不过片刻车马就来到轩辕坟洞外,洞内等候王爸多时的六人,听见马鸣声都一起迎了出来。
不等六人问王爸着急出去是有何事,就看到王爸自马车上跳下来,就要绕到另一边去抚,怀抱小白狐的女子,李兴霸嘴上最是没有把门的,张口就说道:“青狐,你可忒不地道了,让咱们给你看洞府,你自己去找美人。”
青狐自知李兴霸并无恶意,只对疑惑看他的胡喜媚点头一笑,将人引到六人面前,先指着她介绍道:“这是我夫人的二姐,名胡喜媚。喜媚,这些是我在截教所识得的好友,都是截教修行有成的有道妖仙,你若有修行上的事,尽可问他们。”
胡喜媚在王宫和府宅都待过,听完王爸的话,就得体的拘身施礼,道:“喜媚见过众位妖族前辈。”
六人中,奎牛不喜多言,王魔也是嘴拙的,见着如此有礼的胡喜媚,都不知该如何应答,杨森心中颇觉好笑,可面上却不敢多露,对着胡喜媚虚抬手,道:“快快起来,咱们可还要叫青狐一声师兄,怎能受你这一礼。”
两边人在洞外说了会子客套话,胡喜媚怀中睡着的王瑶,却因为耳边的吵闹醒了过来,一抬起头就看到王爸,软糯的喊了声“爹爹,”只觉得委屈的厉害,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
王瑶这一哭,可是把王爸,和听见声音知晓她是谁的截教六人唬了一跳,岛上鬼灵精怪,有着许多奇思妙想的她,整日都是笑嘻嘻的,乍一见她哭,可是让他们都万岁千岁的老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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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事生变似生情丝
有红泥做墙,内里却是精巧的木质所造的屋子,里面看不到丁卯的痕迹,高高的顶梁柱竖在厅堂两边,使房子合理的格成三部分,里面所摆置的矮几、几案、花架等等,所用虽不与建房所用木料相同,但颜色却很是匹配。
左右两边的隔间,都未曾用垂帘或绸缎遮挡,只一眼就能看穿看清,如此富贵绝伦的屋子,几案之上却只摆放着陶泥所制的物件,屋里金银之物也见得甚少。
左边隔间内,脚踝高的木榻上,相对摆放着两个几案,一身华丽绸缎所制的儒衫,让黄飞虎看起来似是也多了些文官的气质,让对坐看着的闻仲因有师兄提点,对朝中之事松快些许的他,难得有闲心戏弄两句,“武成王,难得褪去武装换文装,却也别有一番潇洒风流之姿。”
黄飞虎这几日因朝中和家宅之事,心中烦闷的紧,实在没心思与其说这闲话,只苦笑的对着闻仲拱手作礼,求饶道:“太师,切莫要戏弄与我了。”
闻仲回到太师府后,日日都有人前来说话,虽对黄飞虎家宅之事不知,可朝中颇为人颂的皇叔比干,竟是因黄妃才惨遭横死街市,虽是大王听信谗言任性而为,但总归有着君臣之礼,为着社稷安稳着想,此事却是要归了黄妃头上的,也怪不得黄飞虎面露愁苦之色。
“武王,黄妃在朝中之人心中也颇有威信,这次对大王陈策,却有不少人说立其为后者,虽是将孽事推到苏后身上,故意闭眼捂耳不去看事实,但也说你黄家并未动摇根本,你实在不需如此作难,如今朝中大王糊涂,臣下也多是阿谀奉承者得好前程,我等却更是应该把心思多放在,对内除奸臣,对外宏国威安定国邦上。”闻仲虽不是开国功臣,却也曾随先帝南征北战,助其稳定国事,更因有能辨忠奸的第三眼,却越发以铲除奸邪稳定国邦为己任,其忠臣之心日月可表。
黄飞虎听太师一席话,心中深感安慰,只他自知朝臣如此,也是有其私心在,黄妃有了这一把柄在朝臣手上,若真的被拱上后位,真是要事事小心,万不能再有丝毫行差踏错,若不然她这后位可是随时能被废。
不过今日在朝堂上,看着大王丝毫不理会废后之事,黄飞虎却替妹妹松口气,黄家的富贵从来靠的不是女人,黄芸的性子最是耿直,若是男儿身在朝中也是忠言逆耳的言臣,但在王宫后殿做那王后,一边要忠言一边又要顾及大王心思,一两日尚且可,若是日子一久了,定会与大王离心,这让身为兄长,只求妹妹夫疼子孝的他来说,就算被朝堂众臣怨恨排挤,他也实在不愿看到黄芸如此结局。
何况大王今日在朝堂之上,虽不理废后之事,但也并未提及亚相为何身死,算得上为黄家黄妃遮掩,既然有君臣的故意不提此事,黄家也并未再有别的差错,如此做想,黄飞虎心中快活许多,起身拱手对着闻仲施礼,谢过他的出言提点,复又坐下与其言说要事,“太师,我这次前来并非只为谈心解惑,却是有朝中之事要前来与你说。”
闻仲自平乱回来,看着朝堂君臣如此,再不复初听之时的怒火中烧,抬手为黄飞虎做了个请,端起案上黑陶碗,喝了口略带苦涩的茶汤,问道:“可是又有何处兴了反事?”
黄飞虎见闻仲如此平稳,知道荒唐事他进了趟王宫,已经见的够多,若没人行造反之事,倒真是奇了,但话还是要说,“太师神机妙算,是那平灵王在东海行乱事。”
虽早有所料,但闻仲还是不愿见听到这样的事,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此乱必是要平,你可是想前去?”
黄飞虎本想回随太师吩咐,可想到自太师回朝,大王却是收敛许多,就是那十策也简单的应下七八,低头微微思量片刻,道:“太师,大王甚是敬重与你,你若是这一走,朝中再无可与其分说之人,那大王所应的七八陈策之事,可是会生变否?”
闻仲听黄飞虎这一问,心中也是一疑,而后又想到一事,就对黄飞虎说道:“武王所说极是,不若就我留在朝中,你这次带兵出征,得胜归来也可再立威信。”
黄飞虎也是此意,逐就点头应下,两人商议兵战之事,只待杯中茶水饮尽,月至梢头,黄飞虎才起身告辞。
次日前去王宫觐见大王,得其赏赐凯旋酒,听得一声炮鸣响,就策马带着副将兵马,浩浩荡荡向着东海前去。
话说白日苏妲己看平乱人,并非是青狐所告知的闻仲,太师怒目瞪视大王批阅政事,晚间妲己独坐殿中,有玉石琵琶精前来,与其细说青狐让她传的话,只说闻仲尚且有用,黄府因黄飞虎离开,也好行挑拨算计之事。
苏妲己听后点头,想如今引仙台未倒,申公豹还在这王宫之中,他们所行之事,许多不能让其知晓,只劝说其有话让黑鼠传话,不可再随意出入宫中,玉石琵琶自从喜媚处知晓事,自不会只顾一时仇怨,听话匆忙离去。
如今三妖已非懵懂棋子,闻仲又将大王看的紧,不知这封神后事,输赢再从何说。
而待玉石琵琶自王宫再回轩辕坟,原本在此的胡喜媚已经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九龙岛四圣李兴霸,看被吓着的王瑶,虽她哭过后已无大事,但众人都不许其再去黄府,无法只得胡喜媚与化作黄天禄模样的李兴霸,回去黄府合作一出戏,只让落梅因受辱入夜跳了城外河中。
待黄府寻了人去找,也只找到一只绣鞋,知晓此事的黄贾氏,一气之下厥了过去,请来疾医诊治醒来后,用木棍对黄天禄一顿打,补偿落梅父母些贝币锦帛吃食,就把人吩咐去偏院做活。
对知晓此事的人,出言警告给了东西封嘴,黄府不过一日就恢复平静,让胡喜媚和李兴霸看的咋舌,原只说妖物吃人骇人,这人害了人,却只用些东西封嘴,就当无事发生的样子,确实让他们妖落了下乘,可如此虚伪做事,只让两妖看不起。
如此两人行那挑拨之事,心中再无犹豫顾及,且那黄飞虎一出征,曾招惹他前去黄贾氏那训斥的喜妹,就再无好日子,不说将人赶出去,只将府中脏活累活都给她做,不给饭吃实算好的,还未至盛夏一大早水也凉的刺骨,只让喜妹一人清洗碗碟,和府中奴仆的衣裳。
又一次忍下用法术,胡喜媚心中边骂边洗,只恨不得将黄府的人都吞吃下肚。
在暗处看着柳婆婆,见胡喜媚这几日的疲累,却让那原本红润润的脸,因着苍白更惹人怜爱,眼神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在心里暗暗骂了句“狐媚子,”看着天色就轻脚离开。
走到厨房院外,对着那管事又耳语几句,见她连连点头称是,柳婆婆说了句不会亏待她,就向着正房院子过去。
那管事见人离开,眼神带着怜悯的向着院内,胡喜媚在的方向看了眼,想想她身为人家家奴,还有如今外面的乱事道,只得叹息出声,在脸上狠摸了一把,一脸怒色的抬脚进去院中,不过一会儿,就听见院内那管事恶声咒骂传出院外,夹杂细小的低泣抽噎声。
见着那管事老妪婆离开,躲在院中树上的李兴霸,一跃跳到胡喜媚身边,见她还要去洗那污物,一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皱眉道:“住手,你手都裂口渗血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家,怎生会有如此恶毒的妇人,咱们快快离开,青狐师兄想要这家那个的脑袋,你们若有顾及尽可去一边,我自去取来。”
胡喜媚猛地被人抓住手,微张着唇看人,听了李兴霸这一番肆意之言,唇角带着温柔浅笑,并不觉得他残暴,只有被关心,暖暖的心,“兴霸哥,这几日多亏有你在旁看着,让我在没人的时候歇口气,我也并非愿受这苦,但事关我大姐三妹,青狐和玉儿的性命,不能因为我的一时任性,就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可,可你也无需真让自个儿受伤,这几日我在旁看着,你又是挑水洗衣,又是劈柴打扫院子,脏活累活都让你做了,每日还只给你一碗不见米粒的汤水,这分明就是想累死你,若你不是妖身,还有我给你送的吃食,就算你是修行千年的妖,如此不用几天定会累的现出原形来。”李兴霸越说越是气愤难忍,只恨不得强行将人带走。
似是看出李兴霸的心思,胡喜媚忙用妖力裹住手,不一会儿那双满是冻疮裂痕的手,又复变成白皙柔嫩的芊芊玉指,笑着举到李兴霸翻转让他看,道:“这哪里是什么伤,看这不是就没了。”
李兴霸看她这样,知道强把人带走,喜妹脸上虽不会如何,但总是会想法子再跑回来,活到如今的年月,他第一次觉得蛮力强横的实力,也是有什么做不到的,就如眼前的这个修为不及她一半,却因为有着自己的坚持,吃多少苦也还是笑着的。
没折的看着胡喜媚叹了口气,自怀中掏出一银色之物,李兴霸伸手递出去,道:“哝,这事极地冰蚕吐丝炼成,套于手上可轻易捏断低品灵器,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有随心变化的功用,你若想让旁人看你的手伤的厉害,只用带上它用些许法力催动即可,如此也不用你真的弄伤自己。”
胡喜媚看看那柔软散发银色光点的灵器,又去看外表是黄天禄,但那双明目眼神却是内里那人的,明明知道该推辞的,可在见他又往前递了递,她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期盼接了过来,可触手微凉的灵器一入手,却让胡喜媚的心中甚是温暖,眼中不自知的带上水润。
李兴霸不知一个低品灵器,怎么会让胡喜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最怕女人哭的他,只交代需注意的地方,就往高墙一跃,人就不见了影子。
本因李兴霸的细心感动的胡喜媚,只看她眼中泛上的星点泪光,就被吓跑了,“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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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闲戏弄望腹苦笑
说闻仲未离朝歌,每日晨鼓敲响,初开宫门就进去王宫,不到大王就寝不离宫,只两日纣王就受不住,与王后先通了气,让她与其闲话几句,忙去找来费仲尤浑密事。
不说费仲尤浑又出什么馊主意,闻仲难得有细问苏后的机会,也就未曾多问大王在何处,只问苏妲己如何知道大王不妥,可真的是邪魅妖物,大王如此可是她所为等等。
狐妖见闻仲逼问,知晓他定是心了她,若是之前对着闻仲说谎,她定是不能将其谎说圆,可如今自是不同,起身施了个截教金灵一脉的施法手诀,虽因她修炼不久体内法力不足,未能将演变出此诀的威力,但些许金光溢出指尖,还是让闻仲吃惊的睁大眼。
“这,这是。”
“这是金灵手,施出击到敌身,可使其如被千金打到,且掌心所藏之雷,也被一起打入那人体内,中此术者除非一刻内元神出体,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身魂俱灭之人。”
“此术歹毒非常,我不愿学,但师兄虽也嫌弃女气,却因此术威力,还是求师尊传授,只说日后传给女徒儿。”
“蓬莱一气仙余元,正是小女之师,因身份不便,未能早早前去拜会师叔,还请见谅。”
闻仲师传之处,不说知之者甚少,他却从未对外人提起有一师兄,只因他那师兄性子顽劣耐不住静,虽比他入门早上数百年,修为却也只高他两阶,如此师尊还说若非自己的心思在朝中,如今修为定以越过师兄。
原以为是妖孽乱朝纲,不想这‘妖’却是自家人,闻仲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抬手让妲己起身。
两人对坐片刻,闻仲见他不开口,那师侄脸上也是神色平静,不见丝毫紧张之色,想她性子如此稳重,真不知师兄是如何看上她的,这么一想本就心存疑惑的闻仲,试探的开口说道:“那余元确是我师兄,不过他多年不曾出洞府,你年纪也该未至双十,不知师兄是何时收你为徒的。”
狐妖不曾见过那余元,但王爸为让她不被看出破绽,可是押着余元把这三十年内,大大小小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说写出来,就是那画像也是用炭笔,让回去轩辕坟中的王瑶,为其画了不下十幅。
闻仲如此问,怎么能难倒她,听师叔问话,妲己起身对其拘礼,一脸恭敬的回道:“禀师叔,妲己是十岁那年,师傅出山自处寻找炼器材料,想为师兄余化打造趁手兵器,行至冀州遇见小女,说我有泼天富贵,却不得好下场,截教本就是取截取一线生机之意,相见即是有缘,只接了我头上配饰一件,就传我仙法收入门中。”
闻仲虽入了金灵圣母门下,但在其师傅身边求学问道不足两载,师兄余元都只见过几面,其弟子闻仲还真不清楚几人,但八年前确实见过师兄,虽未听说提起弟子如何,但确实是出来寻找炼器材料。
况且依他知晓听闻的师兄,确实是那放荡不羁的性子,想必妲己头上那配饰是上好的东西,不然师兄才不会费心算计,如此他收性子温和的妲己为徒,就让闻仲不再心存怀疑。
“既然是自家人,也就不需要如此多礼,不过你已经跟着师兄学道,为何还会前来朝歌,还怂恿大王建那恶毒刑罚,实在有违天和。”本就不客气的闻仲,知道妲己是自己师侄,就更是直言责斥,道。
狐妖见只几句话,闻仲就信了,也乐得不用多费口舌,不过见他一认下亲,就这般不客气的说话,苦笑的摇头,一脸难为的说道:“这哪里是我愿意的,师傅只教了我浅显仙法,就说寻着赤玉王要回去炼制兵器,因我年纪幼小,也无修为在身,匆匆赶路恐我伤着,只留下话让我先自行修炼,只等灵器一炼成,就前去冀州接我,不成想等到现在,我因不忍冀州百信受战乱之苦,只得离乡前来朝歌。可心中的怨气难消,又无人指点我修行,这才一时被心魔迷了心智,做下那许多错事,也是前几日师傅前来,见我快没了真魂,施法将我点醒,这才有了如今的苏妲己。”
“唉,你这错事做的太过了。”闻仲知道错事是妲己做下,但若没有当日师兄的传道之因,也无妲己被心魔迷惑的果,可看着如今朝堂乱事,闻仲心中还是无奈。
狐妖见她认下罪责,闻仲果然顾及同门不再怒目而视,端起几案上的茶汤,满脸愧色,眼中含泪的递上前,说道:“妲己自知罪孽深重,本也想要自缢赔罪,但自师傅处知晓,大王被小人算计,也才使得我近的他身,只因一点怨气,也就被心魔惑住心神。可错事总归是错事,师傅看我想不开,无奈之下交给我几道黄符,让我以寿元之力为引,激活这符咒可使大王有片刻清醒,待殷商危机过去,我若侥幸不死,只盼我能过去此劫,随他入了仙门多做善事以赎前罪。”
闻仲听事关殷商基业大事,自然顾不得纠结几人性命,忙着急问道:“大王是遭了谁的算计?”
狐妖摇摇头,只装作努力回忆余元原话,说与闻仲听,“师傅说他也未算出,但能施法在金龙护体的帝王身上,行如此逆天道之为,恐怕斩两尸的准圣,一行事就会被天劫轰成飞灰。”
闻仲被狐妖如此提点,哪里还不知恐怕是圣人所为,可他们最是顺天意而为,就是截教祖师通天教主,所立截教也是天道属意,难道是天要亡殷商,“不,不会的,师傅,对,我去求问师傅,既然师兄都推算出的事,已修炼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师傅不会不知道的。”
闻仲疯癫的说完话,顾不得与妲己交代几句,就一阵风的出去殿外,将与他心意相通的墨麒麟叫来,驾起它往天上一跃,就隐与云中向金鳌岛前去。
狐妖将鬓边长发挽于耳后,转身回去跽做案后,端起还带着余温的茶汤喝了几口,纣王就大笑的进来殿内,看着果然只有苏妲己在,没有半分威严的凑到妲己身边,握着她的纤细手腕,就着芊芊玉手捏着的陶碗,将其中茶汤一饮而尽,复又笑说道:“爽快,果然还是王后有办法,竟片刻功夫就能将闻仲糊弄出宫,只不知你说的什么,说与孤王听听,下次太师回朝再烦人,孤也可照搬将其应付过去,好过再劳烦王后。”
狐妖就势依偎进纣王怀中,手上把玩着掌心大小的陶碗,用眼角轻挑看人,唇角带着媚笑,问道:“大王可是真想知道?”
纣王本就已无神智可言,见到妲己如此媚态,哪里还坐得住,只是这两日被闻仲折腾的实在太狠,咽下一口津液,手上放肆动作,讨好的求道:“好妲己,你快莫折磨孤王,说了咱们好行那乐事。”
看着纣王如此模样,狐妖实在觉得恶心,真不知以前怎会对他险些生出情愫,手上暗暗使力将人推开,自己借力坐起身子,一脸不悦的轻哼,说道:“大王就只想那事,明明知道那闻仲恨不得臣妾死,还让我一人应付他,这次若非他不甘大王轻饶费仲尤浑,逼着臣妾应下用他们两人性命换我平安,大王此时所见想必就是臣妾尸身。”
狐妖不等话说完,就低头抹泪,硬将话说完,再忍不住心中惧怕,复又扑进纣王怀中,用粉拳胡乱敲打。
本就糊涂的纣王,哪里分辨得出狐妖所说是真是假,只看着她一张俏脸满是泪痕,就觉得心中抽疼的厉害,若闻仲再次拼了性命也要将他斩杀,才能一解心中愤恨。
但眼前有的只是俏丽绝色,纣王只得放□段,哄说道:“好好,都是孤王的错,妲己切莫再哭了,你这泪就是那刀子,滴滴落在孤王心上,如似凌迟一般。”
不管是人是妖,对甜言蜜语总是没有抵抗力,狐妖自纣王怀中坐起身,明明哭了许久,脸上却不见花妆,只让那泪衬着脸颊肌肤更是柔嫩,抿唇眼带委屈害怕,看着纣王小心翼翼,问道:“那大王可愿用费仲尤浑的性命,保我无用之躯?”
纣王伸手捧着妲己绝色的小脸,轻擦那未来得及落下的泪,唇角带着温柔浅笑,道:“两个朝臣的性命罢了,就是要孤王的命,只要能保你平安,孤王死也甘愿。”
“大王”狐妖笑展颜开,一脸感动喊道。
王宫里妲己与纣王亲热着,离着朝歌不远的轩辕坟中,王家父女喂了喂饱那几个吃货,这几日就没停过手,还有四圣中王魔惦记幼弟李兴霸,每次的饭菜都先护下一份,待吃完就去黄府送给李兴霸,这样一来王瑶怎么能忘了胡喜媚,她如今身量不够,只能洗菜择菜,只好多劳烦大厨王爸,每次炒菜都要炒两份,三样菜炒出来,王爸如今修为精进许多,也是累的有些食不知味。
嘱咐出门的三圣和余元,让他们不得打草惊蛇,听他们连连应声,脚底抹油的忙闪身离开,才总算是歇了口气,回去屋中躺在摇椅里,不一会儿就迷糊上了。
只待腹中饥饿难耐,却因着身子疲懒不愿起身,轻叹口气。
可不等他起身出去,就见着屋门的垂帘被人挑开,见着来人手中端着的吃食,心中甚感安慰,“初来还只是手臂长的小狐狸,如今也能帮我熬粥了。”
王瑶步子稳当的端着托盘,走到王爸身边,把米粥和一碟小咸菜放在桌上,说道:“这米粥虽是我看着熟的,可洗米添水撑粥的可不是我。”
王爸一挑眉,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谁所做,不说四圣和余元是他看着离开,落梅如今也被拘在洞里,只每日给她送些吃食,做这粥的人除奎牛再无旁人,如此做想对他也是越发有好感,王爸看着还只是五六岁模样的王瑶,戏弄说道:“要说那奎牛也是不错,不若咱们就坏了他与那人的姻缘,你嫁于他做正妻如何?”
“王,嗯,青狐爹爹,你信不信若你将我嫁给他,我就算计让你娶被坏了姻缘的母夜叉。”王瑶气呼呼的说道。
王爸看着女儿生气也这么可爱,却更是招惹她继续说,“要说书中描写,那人也算是个美人,你爹爹我就是娶了又如何。”
说不过他,王瑶看他拿起竹筷,不待王爸去端米粥,就忙抢了收起起来,轻哼一声,复又端着东西走了。
留下王爸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摇头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留言有木有,这一章又是肥肥的有木有!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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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斩费尤纣王求救
朝歌集市口,今日难得见着如此多的人,原本麻木的面容,也因看着跪在那的两人,眼中出现一丝喜色,但未看到血洒满地的情景,众人心中还是有所顾及,不敢喧闹欢呼。
直到一个四五岁模样大小,骨瘦如柴的孩童,趁着母亲一不注意,从人群中窜出来,跑到被用麻布塞住口,麻绳捆绑严实的两人面前,在两人脸上各吐了口唾沫,放声大哭喊叫着,“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死,如果早死几日,我爹就不会没了,你们还我爹爹,还我爹爹。”
听着熟悉的哭喊声,那孩童的母亲才看到,自个儿儿子不知何时竟跑上了斩头台,慌得她忙想着挤进去,可还不等妇人进去,边上各众人却似是被那孩童的话语动作激发,引起心中怨愤愁苦,就算有拿刀的兵士阻挡,却还是让他们一涌而上,冲到台上就对费仲尤浑,你一拳我一脚围打起来。
看着失控的场面,请命前来的孙容,虽也恨不得两人死,但不论他们有何错,总是要执行大王的命令斩杀,忙命身边护卫的兵士前去寻援兵,自己则找了个高处站着,对乱成一团的众人喊说,“请各位都先住手,大王已经下命斩杀两人,若你们私自动手误了时候,只会多留他们一日的性命,唉。”
“孙大夫,卑职看他们都疯魔了,反正那费仲尤浑处死,为的也是一泄百姓心头之恨,让他们动手也更爽快些,不若我先护着您避开些,免得他们动手误伤着您。”似是前去阻拦不成,被百姓推攘乱了衣冠的武将,看着孙容身边无人庇护,忙上前劝说道。
孙容虽知那将士是好言相劝,但还是甩袖厉声说道:“胡闹,杀费仲尤浑既然是大王下旨,我等就该领命遵从,哪能儿戏待之,你不用管我,快快前去劝人,切莫真伤了百姓,此乱若不快些止住,定会误伤到人命的。”
孙容话说完,不等那将士说话,复又上了高台,扬声劝说众百姓。
那将士看着孙容如此,摇头笑笑也不好再躲懒,走到一空旷之处,拿出一尺三寸金光锉,只听“嗨”一声使力,金光锉猛捶地上,在此百米之人,只觉得一阵地动人摇,一炷香的工夫才停,众人一脸迷茫,孙容虽也是倒地,但因有那无名将士上前搀扶,待地动平静后,忙出言宽慰众人,复又将费仲尤浑之事解说清楚,带百姓相互搀扶退下斩头台。
看了被兵士硬自地上拽起的费仲尤浑,脸上早就看不出原本模样,但总算气息犹存,孙容这才长松了口气,待想起那平息乱事的将士,却不想怎么也寻不见人,与其一同前来的下大夫上前,询问可马上斩杀两人好回宫复命,孙容想那人一身黄家将士的衣裳,想必不难寻,就不再多想,只命侩子手上得砍头台,一声令下之后,两人被一同看砍下人头。
百姓看着那喷涌的鲜血,欢呼、哭泣者都有,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大王英明,斩杀奸臣,为民除害,实为明君。”
“大王英明,”不等去找出那人是谁,就有一人懦懦重复,如此一人传两人,不过片刻集市的人,都高声呼喊,“大王英明。”
明明离着王宫很远的集市,可在王宫后院寿仙宫的纣王,却被冲入耳中的喊声,差点震聋了耳朵,可不等他捂耳,闭上的眼睛里都是百姓,呼喊着“大王英明”的样子,看着那些人脸上明明满是泪痕,却都是笑着的,纣王只觉得头涨疼的厉害,猛地自木榻上面滚摔到地上。
听着那声闷响,起身在看宫外传进来信的狐妖,猛的被吓了一跳,一转身就看到满地打滚的纣王,将手中的指头长短的竹简,往袖中一塞就忙着急上前。
听着纣王断断续续,说“头,疼,说话,百姓,喊,哭,大王,明,孤,醒,要醒,过。”
狐妖努力去听,却也只听懂他说头疼,想让人把他扶上木榻,可看着面目狰狞,怒吼翻滚的样子,谁也不敢上前,忙又吩咐一宫侍去喊疾医前来,可一转头就见纣王因头疼,竟是将头发硬撕下一把,额上也满是指甲划出的血痕,看着一众宫侍大呼小叫。
见着纣王这样子,若不先把人制住,想必不等疾医前来,纣王就把自己挠死了,不着痕迹的将黄符分别藏于掌心,吩咐道:“大王犯了急症,你等不想如何阻止他自伤,还大呼小叫惹人心烦,等下本宫自大王身后抱住他,你们也给我上前按住他的手脚,若大王因此无恙,本宫不止会保你们性命,钱财布帛等等,随你们挑想要的。”
众人见连王后都身先士卒,都忙躬身应声,反正大王若是有个好歹,他们也是定是会没命,总归是要一搏,为何不听王后之言。
狐妖见众人都渐渐平静下来,也就不再耽搁的绕到纣王身后,将他的头揽进怀中,不待她喊宫侍也都扯了锦被,把纣王整个裹了起来,如此被六七人一起按抱住,让纣王只有嘴张着发出怒吼。
刚把黄符用法力催动,往纣王两边太阳穴按,正巧与眼中血丝密布,似是受困凶兽的狠戾眼神对上,明明只是个凡人,却把狐妖看的心惊肉跳,迟迟不敢动作。
若非又是一阵剧痛,让纣王闭上双眼,狐妖才忙定了定神,再不犹豫把掌心贴准穴位,不停的运转妖力,忍住掌心的灼伤剧痛,只待他能平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黄符起了作用,不过几息的工夫,纣王眉头虽还紧皱着,但总归是不再痛呼翻滚,狐妖已能闻到自己掌心的焦肉味,见着他稍稍平静下来,就想着把手收回来。
可不想她刚拿离开手,就被不知何时挣脱一只手的纣王,一把攥住手腕,虽很快就被她挣扎开,但还是被看到她掌心的焦黑,似是想要开口问什么,又是一阵百姓呼喊声传入脑中,虽还是有些许的抽疼,但却让他觉得脑中更加清明,身上屋里只看着苏妲己,着急说道:“快,百姓所喊,能救我,我不要去那黑暗的地方,我才是真的帝辛,救我。”
狐妖本就知道他被人算计,如今又听他亲口说,更是知道青狐猜测不错,本来不解纣王所说百姓喊什么,不想殿外有宫侍一脸喜气在外禀报,说因斩杀费仲尤浑,百姓都在集市高喊“大王英明。”
不等那宫侍将话说完,狐妖就命其传话,“将王宫中一月所食所用,尽数运出宫送与百姓,若是不够本宫还有金钗玉饰,也都一并拿出去换了米粮赠予百姓,只让他们诚心为大王祈福,愿大王身体安泰,我大商国运昌盛绵长。对了,此事就交给孙容去办即可,切莫耽误时候。”
宫中之人都是知晓苏后手段,外头宫侍听了这话,心中虽是疑惑为何如此,但还是老实应声,只接了狐妖命人递出去的玉牌,就一路小跑的前去宫中采办处,亮出王后所持玉牌,说出懿旨就带了东西出宫,也是多亏今日斩杀费仲尤浑,使得街道上行人无几,未有阻拦的一路狂奔,正待百姓歇声,想要各自回去家中时,那宫侍带着米粮前来,只高举王后玉牌,扬声道:“传王后话,经费仲尤浑一事,大王深觉亏欠百姓良多,特此节俭宫中所食所用,命孙容尽数分给百信,若是不够她自用所配事物换米粮,只求百姓能诚心为大王祈福,愿大王安泰,大商国运昌盛绵长。”
话一说完,宫侍就闪开身,让出露出米粮和用物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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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文王仁义子牙愁
原本少有人行走的城内,如今却人流息壤,各人怀中抱着米粮或是布帛,就是那绸布的华服成衣都有,虽知是贵人穿下来的衣服,可难得见着这么好衣料的穷苦百姓,还是高兴的前去排队领,而且若不是那些官兵有说,那么鲜亮颜色的衣裳,有谁能看出是穿过的。
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怀抱一包米粮,排在领宫中旧衣,满是妇人的队中,让与他相熟的邻家妇人见着,语气略带羡慕的戏弄说道:“这不是虎大嘛,怎么汉子家也来领这女人的衣裳,不怕你家那酸果子,不让你晚上近身。”
被叫做虎大的男子,本来就心里虚的厉害,听李家嫂子说完话,另外几个年纪稍小些的邻家嫂子,也跟着附和哄笑说他,一张脸憋得通红,若是平时他早就跑了,只是看着身边不时走过,拿着鲜艳华丽丝绸衣裳,脸上带着欢喜笑颜的妇人,想到家中娘子若是能得到一件,定也会似她们一样欢喜,只好忍下众人嬉笑,硬着头皮拱手作礼,回道:“还请众位嫂嫂莫要戏弄我,都是邻里邻居都知道虎大家底不厚,丽娘自嫁于我,不说添件新衣裳,就是首饰也就只有那根雕花木簪,今日难得大王赐下恩典,我也想让她高兴。”
如今年景虽好,但苛捐甚重,又有奸佞在朝为官,就是朝歌的百姓也生活艰难,谁家也不比谁家好多少,听虎大说这实在话,众人虽嘴上不让,还说着戏弄的话,但心中都不无羡慕,每人都只能领一件,虽也是能挑拣,可看着别处也有好东西,这衣裳虽是华美非常,但总归不是平日能穿的,也就拿了颜色喜欢的,往挎篮里面一放,就忙去别处等着领东西。
没等多久,虎大也就挑了因他个高,早就看中的意见桃红绣并蒂莲的交襟曲裾,收口宽大袖子的衣裳,虽料子不是其中最好的,但样式和其上的花纹甚是别致,一众妇人娘子见如此好看的衣裳,竟是被个憨汉子拿了去,一个个都气红了眼,数着自个儿身前还有几人,心中都暗暗着急起来。
只是这些就不管虎大的事,他拿了衣裳就在人群中找起自个儿娘子,等他仗着身高体壮,一路挤到丽娘身边,忙把手上的曲裾裙递给她看。
“丽娘,快看这是我帮你去拿的衣裙。”
“大郎,这件衣裳简直就是按着你的身量做的,快穿看看。”
虎大和丽娘看着眼前的衣裳,抬头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衣裳虽好但对方的心,更让他们觉得心中暖暖的。
丽娘知道虎大是个木头性子,若自己不把衣裳接过来,他能举着衣裳站一白日,把手里给虎大挑的衣裳放到他手臂上,自己接过衣裳扯开就看起来。
在这集市上,这样的夫妇还有许多,丽娘虽是爽快性子的人,看到手上的曲裾裙这般好看,也难得羞红了脸颊,眼角微红略带情意,似羞含嗔的瞪了虎大一眼,看着他脸上的憨笑,和周围人脸上喜色,心里忽然觉得微酸,眼中含着泪花说道:“大郎,奴家觉得日子好像有盼头了。”
虎大听丽娘的话,脸上还是那副憨笑模样,伸出厚实的大手,帮丽娘将垂于鬓边的凌乱长发挽于耳后,点头说道:“是啊,大王一下斩了两个奸臣,那崇侯虎也只让其带了附庸兵士,滚回了他的崇城,只是可惜,若非他父辈萌阴,且手中握有不少精兵良师,想必我等今日也能看到他身首异处。”
“作恶者,终逃不过因果报应,如今大王以复清明,定会逐一除去朝中奸佞之臣,我等只需祈求老天,让大王身体康泰,大商国运昌盛绵长即可。”听见虎大夫妻说话,一面容俊朗,手拿金光锉,身穿黄府家将衣裳的男子,在旁笑说宽慰两人。
虎大听了男子之言点头称是,转头与妻子相识一笑,双手相握闭目在心中默默祈求,明明只是说与两夫妻听的话,竟让集市中的人都听的清楚,心中那根弦被触动,官兵百姓都有志一同,闭上双眼默念祈求的话。
朝歌城外的无名山上,王爸抱着王瑶山顶处,看着城内四处涌出许多微黄白光点,在王宫上空凝聚成团,不知多久那光团似是承载不了,自下端裂开细小的缝隙,洒下纯净的白色雨雾。
“爹,看我的法子如何,百姓的期望凝结成雨雾,这么久都不见消散,想必定能让纣王恢复神智。”王瑶指着朝歌上空的云团,笑说道。
那云团虽不算大,可却一直凝而不散,想必是能支撑些日子,但若是想抗衡圣人之力,却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王爸不愿打击女儿,但还是照实说道:“云团总有散的一天,今日会出现这么大的祈愿力,也是如今的百姓太苦,这些东西是让他们欢喜,但更多的是让他们看到盼头,再过些时候,若真的掀起战乱之事,他们恐怕就没有那个心思在祈愿。”
王瑶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可就算能把纣王被人算计,才会在女娲宫进香之时,写下那等狂妄淫邪的诗词的事,闹到东方四位圣人面前,可封神之事已起,并非一个纣王如何,就会让战乱平息。
何况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连一成都未凑齐,封神就更不可能停止,如今封神被他们父女改变的不多,却也让结局更加诡变莫测,想想该做的布置都已做完,剩下的就看真正的帝辛这个殷商王,能否护的住商朝长久,且让战事停歇前,凑足三百六十五位正神。
“爹爹,如今想太多也无用,还是赶紧问问我们另外所想的主意,成没成事更要紧。”王瑶催促说道。
王爸想想此间事情,目前已于两人无关,还是另一件事要紧,紧了紧怀里的王瑶,化作一道青芒下到山腰洞口,进去洞内不见奎牛人,想他也是呆闷了,前去朝歌寻四圣余元了,实在不习惯用竹简写字,接过王瑶递过来的绢帕,留下话说回去金鳌岛,不日即归,勿念。就抱起王瑶出去洞外,运起腾云术向着海上仙岛而去。
王家父女将朝歌搅了个乱,简简单单一个留字就离开,却不想随用费仲尤浑的人头,来让城中百姓泄愤,却也把崇侯虎给吓跑了,只等到王后传令,应允其出城回去属地,不等姜子牙劝说文王出兵,讨伐奸佞之臣崇侯虎,以强盛军威士气,众万将士未至崇城脚下,两方人马就此遇上。
说姜子牙,见崇侯虎只被百人护卫着,如此好的机会让他碰上,哪里还顾得上战前报名,吩咐南宫适带人上前,自己则在一旁,扬声念说崇侯虎罪状,“汝贪民财物,蛊惑天子,坏忠良性命,累累恶事,罄竹难书,今日吾主起仁义之师,只先杀你以敬天地。”
崇侯虎虽在朝歌尝尽享受日久,但一身武艺却没落下丝毫,身边护主之士,只拼了性命护他回城,可南宫适乃西岐名将,手下功夫着实厉害,崇侯虎身边之人,无一人能挡住他三十回合,就死于南宫适的大刀之下。
眼见他是要死在此处,崇侯虎一怒拿出宝刀,退退杀杀时已到了城门前,就是崇侯虎无力再斗之时,城门被重重放下,一声闷响之后,崇应彪带城中四名武将,黄元济、陈继贞、梅德、金成出城救人。
一场乱斗之下,两方死伤甚多,崇城黄元济、梅德,分别死于南宫适与辛免刀下,而西岐六将,陈继贞与金成合力斩杀辛免,崇家父子也斩杀西岐两员大将,其下兵士死伤不计其数。
见崇侯虎被护着退回城内,姜子牙知晓强攻已无用,与文王请示后鸣笛收兵,来到城外林中,寻了宽敞处,命将士安营扎寨,先行救治伤员,自己择来到文王阵中。
文王羽冠纶巾,面容敦厚性子良善,手中拿着龟壳占卜吉凶,见着姜子牙前来,不说此战行事匆忙,并未统筹出兵让人逃了,只面露担忧悲痛之色,说此战伤亡兵士甚多,实在让他心中痛惜难安。
姜子牙深知兵家胜败乃常事,且他为求攻入城中,确实未对崇侯虎下死手,是以他逃走却并不气恼,开口安慰文王,见他还是不能释怀,心中感叹他虽未良君,却胆识果断不足。
但此战事以起,绝不可半途而废,姜子牙对其进言,只说崇城之内,此时必定军民心乱,若此时收敛兵士,直捣黄龙强攻,定是能得胜凯旋,且他出征前曾算过,此役正可扬我西岐君威。
文王姬昌虽有大智慧,却心怀仁义不忍百姓受苦,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兴起战事,今日已见着兵士死伤,他怎么忍心强攻崇城,城中并非只有暴戾之君,却还有无辜百姓不知多少,细想之下只对姜子牙说,“不妥,我本为救百姓出水火而来,怎可只为战事得胜,而罔顾他们性命。”
姜子牙起身,拱手赞文王仁义,不好再多说,只得先行告辞,待回到自个儿帐内,暗中苦苦思量,直至入夜才想出一计,忙修书一封,暗中交予南宫适,命他向着曹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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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天象乱姜尚得才
说姜子牙头疼文王仁义,不愿再拿西岐的兵士性命相搏,也对崇城内的无辜百姓心生怜悯,劝说无法之下,只好夜思计策,总算被他想到崇侯虎有一弟,名曰崇黑虎,明明是嫡亲兄弟,只因为崇侯虎能说会道,崇黑虎自幼在家中不得势,能得曹州的属地,还是差点搭上一条性命,且自幼不喜其兄崇侯虎口蜜腹剑,除宣召外鲜少去朝歌,安分待在曹州整顿军务之事。
如此心性端正,见着其兄得势,也不愿上前攀附,想必是识大意之人,心中尚存些许疑虑,担心一个崇侯虎就让他们难以稳胜,若再被信招来一个强敌,此番战事可就无法做到鼓舞士气的效果,但是想到出征前那卦象所示,此战若想取胜还要往西南求,那曹州正是在崇城西南,姜子牙虽心中尚且有担忧,可还是取来绸布写信一封,找来此战未受伤的南宫适,调来良马一匹,只让他不分昼夜赶去曹州,将信送给崇黑虎,若他问及战事,定不能对他明言,只宣扬文王仁义。
南宫适能做到西岐名将,虽也手上功夫了得,但智慧也是超群,听得丞相提点,就已猜到心中大概,趁着入夜出的周营,食水不进策马奔驰,只用了一日功夫,第二日天未暗,就来到曹州驿馆前,只换了身得体的衣裳,抿了口茶汤,就来到崇黑虎府上下书求见。
崇黑虎府中家将接下拜帖,自是知晓西岐名将南宫适,把人好生安置下,就转身去到府内禀报,“千岁,西岐南宫适带丞相姜子牙书函,前来拜见。”
崇黑虎听得家将禀报之言,吃惊的看了眼下手身着道袍,一派仙家风范的中年男子,似是不愿被人听去什么,只挥手命家将前去把人好生引进来,带人一处殿外,崇黑虎就起身来到殿下,那道袍男子身前,拱手深深作礼,道:“道长神机妙算,只是不知这西岐来人所为何事,还请道长告知,黑虎又该如何应答。”
那男子见崇黑虎如此行事,也忙起身伸手阻拦,口称“不妥”将人扶起,语气甚是谦和的回道:“如今天下大乱,贫道也是为求明君前来,若说千岁能夺得头筹,小道也是受益颇多,就地成仙也是可能,只要千岁信得过杨森,贫道定是真心相帮。”
本就因他掐指一算,见着西岐果然来人,又听他是有所图,崇黑虎就更对他相信,对前事无礼说了些告罪的话,就忙又求问西岐来人之事,待得杨森对崇黑虎耳语几句,听得殿外侍奴扬声禀报,又上前迎了几步。
各自落座之后,崇黑虎一脸疑惑,看着南宫适询问道:“将军此来,不知是有何事要传?”
南宫适见得崇黑虎一脸和气,心中安定不少,得到他直言相问,也就不在转弯抹角,起身拱手回道:“南宫奉文王与姜相之命,特来拜会大人,此处有丞相书信一封,还请千岁亲启。”
有杨森之前提点,崇黑虎只大方接过书信,见信上所写果然也如道长所言,让他前去一同围杀其兄崇侯虎,唯恐日后受其牵连,只落得身首异处,还有身后千年骂名。
若是初见着此信,崇黑虎定是犹豫片刻,但因之前听了杨森之言,崇黑虎只将绢巾轻放书案之上,叹息说道:“姜相所说甚是,我若不出手亲手绑了家中罪人,百年后又有和脸面,去见被兄长抹黑的家中祖宗,和引崇侯虎身死,或现处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南宫将军尽可回营禀于文王与姜相,说我崇黑虎不日就前去崇城,只将那乱臣逆子绑了送与周营前。”
南宫见此事这么容易就办成,心中很是欢喜,拱手不自禁赞了声,就告辞离去。
崇黑虎吩咐家将好生相送,只见不到人后,心中还是尚且有疑虑,转头看向杨森问道:“道长,你既然说崇侯虎以犯众怒,那朝歌城内费仲尤浑被杀,就让众多百姓交口称赞大王,朝中官将百姓都对其越发忠心,我为何不能亲手斩杀崇侯虎,也效仿朝歌之事,得两城威名,不是更能成大事?”
杨森听崇黑虎这话,想若不是有他在,就算为了名声答应出兵,想必也落下兄弟相残,不仁不义的名声,如此还想日后成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千岁所言不妥,你出兵困住其兄,劝说他收手那是大义,若真把人杀了或绑了,送去朝歌倒是尚可,若给了还有反贼名声的西岐,只会助其威名,反而自损脸面,到时候落得不仁不义的名声,日后成事可就难了。”杨森好言劝说,道。
崇黑虎听完这话,如醍醐灌顶,忙起身对杨森拱手作礼,脸上带着余惊,愤愤道:“那西岐果然不为人子,竟为了立威名,陷我于不仁不义,我若不灭了它,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千岁喜怒,那西岐尚且还有用,只待他夺下朝歌,兵困民乏之时,出兵剿灭反贼,如此因灭反贼成了大事,又可报了今日算计之仇。”杨森笑说道。
崇黑虎大笑说,“好,好计策。”
崇黑虎这里有谋士算计,南宫适一路奔波回到周营,将前去曹州后的事情,一一细说给丞相姜子牙听,见他听到崇黑虎应下事情,脸上却是有喜色,但待一细想之后,复又满面愁容,道:“看来崇黑虎身边也有能人在,不行,本相心中阵阵不安,还是算上一算看看如何。”
姜子牙话一说完,就回去书案后跪坐下,右手轻捏指肚指中,嘴中也是年年有词,不知等了多久,未曾出去营帐的南宫适,见着丞相眉头越发紧皱,心中也是涌上阵阵担忧,但不见丞相说话,南宫适双手紧攥成拳,一脸紧张的直盯着姜子牙看。
“唉,异星突现乱天机,逐鹿之战诡变多,实在是大大的不妙啊。”姜子牙测算完后,语带担忧的叹息说道。
南宫适一介武人,却也听出丞相话中担忧,逐上前一步,问道:“那异星可是丞相所说能人?”
姜子牙摇摇头,又待测算一番后,说:“并非是他,我测算出的异星,该是一大一小两人,若不能早早找出他们除掉,我大周成事却有艰难。”
“末将愿自请前去除掉异星,还天地一朗朗乾坤。”南宫拱手请命道。
姜子牙起身上前把人扶起,满脸苦笑说道:“并非我不愿你前去,实在是子牙修为浅薄,算不出那异星身在何处,又到底是何模样。”
南宫适听丞相此言,也是一脸担忧,“难道就没有办法知道吗?对了,丞相师出名门,尊师乃是三清的原始天尊,可否回去师门请教一番,只需知道那异星何在,我等与其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想想这次出征前的测算,与现如今所算变化如此大,姜子牙心中也是乱的厉害,听南宫适的提点,虽觉得面上无光,但想到他接下丞相之职时,师兄南极仙翁曾带来师尊神物和密旨,唯恐耽误至尊大事,姜子牙向着南宫适点点头,就摇头说道:“此事本就应该,事不宜迟,我即刻就前去昆仑山。”
姜子牙话刚说半,还未交代南宫适,待他走后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万事都等他回来再行定夺,帐外就响起一阵喧闹声,待两人出帐外去看,就见着众人围着营口不知作甚,姜子牙看了眼南宫适,南宫点头扬声对着众人喊道:“都给我散开,我等如今是在敌城战前,哪里容得你们如此放肆。”
众兵士听得南宫之言,忙各自散开回去该在的地方,只余下毛、周、召、吕四将,与一头顶抓髻,身着莲花劲装的道童在,南宫适不时那道童何人,看着面上未带杀气,只用一双灵动的双眼,直盯着丞相姜子牙看,想两人该是旧识,就退到一旁站。
姜子牙看那道童七八岁模样,模样虽是陌生,但对小童身上所挂乾坤圈,和那被他当做披帛的混天绫,都并不陌生,逐开口问道:“这乾坤圈和混天绫乃我师兄太乙之物,不知你可是他新收的弟子?”
小道童初被那么多兵士围着,脸上也不见丝毫怯色,待听得姜子牙问话,还笑呵呵的回道:“子牙师叔猜的不错,我师从太乙真人,名为哪吒。”
“哪吒,你可是钱塘关李靖之子?可你,你不是。”周公旦听得道童之言,面露吃惊的疑惑说道。
哪吒本就是稚童心性,听得周公旦提起前事,脸上也露出伤心,可见他话说不下去,复又笑着帮他接话说道:“我不是应该死了对不对,当日我确实是剔肉削骨后死了,是师傅算出我有难,前去相救,却只见着残破不堪,鲜血流尽的我,无法之下只好收了我的三魂六魄,寻了莲藕为我重塑身体,耗损功力施展秘术,才让我借体还阳,”
姜子牙也是听闻了钱塘之事,见他如此小的人儿,竟曾经下得狠手,剔肉削骨心生疼惜,那周公旦更是待哪吒说完,听得姜子牙开口相请,就上前一把将哪吒抱起,吆喝着就往文王帐内过去。
待进了文王帐内,两厢说完客套话,姜子牙就看着哪吒问道:“不知师侄今次为何前来?”
哪吒心智单纯,见得众人都喜欢他,只觉心中欢喜,待听得师叔问话,想起师父所说之事,面露煞气手上红缨枪一打,就将那实木所做几案,抽的碎成几块,如此还有那零星砰出的碎木块,打到四周武将身上,让他们顾及脸面不好呼痛,五官都皱成一团。
看着自己又闯祸,哪吒圆圆的杏眼,怯生生的看着众人,眼中都涌上泪光来。
姜子牙还未想好如何开口,文王四子周公旦,就大笑说道:“好,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超凡武艺在身,我西岐却该是得天庇护,又得一小武将,你们说是不是?”
周公旦如此说,众人哪能不符合,都笑着点头附和。
哪吒见众人都面无恼色,放下心来,待听到师叔又问,忙把两个小胖手抱着,学人拱手施礼,回道:“师傅说天生异象,恐对师叔成事有碍,特让我前来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的支持鼓励,招财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的,让哪吒出来卖卖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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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父女听事思阴谋
周营来了帮手,让着急拿下崇城的姜尚,试探过哪吒的法力之后,就命他前去城内将崇侯虎抓来,文王和周公旦父子虽有担心,可在见到哪吒脚踩风火轮,将手中红绸轻轻一挥,那三人合抱的大树,就倒了四五棵,修为实属了得,又有哪吒的坚持,两人也知此战必须要胜,只好点头答应让他前去。
周公旦更是把人送出林外,一路叮咛嘱咐千万别早早被人发现,只悄悄绑了人趁夜带出来就好,若被人识破追打也别逞强斗狠,猛虎终究抵不过前仆后继的饿狼。
好不容易见哪吒离开,毛公遂见着周公旦,一脸的担心的叹气,伸手去拍周公旦的肩,摇头苦笑说道:“这次真不该让你出来,看你对哪吒这疼爱劲儿,若非我知道你是想家中,与他一般大的幼子,才会对他这么上心,不定以为哪吒是你何处撒的种。”
周公旦虽在文王百子中,文才武略都不拔尖,但他心性平和不喜争,对着兄弟们也并无嫉妒之心,虽是四子却比着长兄伯邑考成婚还早,如今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平日在西岐无事,他常带两个孩子出府玩耍,如今有大半个月未见,心中还很是有些想念,也是因此才对与幼子年纪相仿的哪吒,很是疼惜照顾。
知道毛公遂嘴臭,可没想到他连这样的玩笑也敢开,伸手拔出长剑就向着毛公遂的面门刺去,因手上留了几分力,这剑被毛公遂闪身就躲了过去,一脸惊恐的摸了摸自己一张俊脸,紧皱眉头等着周公旦,吼说道:“你还真下的去手,我可没你的身份在,那些小娘子一个劲的往上扑,何况你也取了闵柔那么美的夫人,不像我可就指着这张脸,好勾个差不离的美人暖被窝了。”
周公旦见他拿出佩刀做镜,在那挤眉弄眼的照看,只向着毛公遂翻了个白眼,哼说道:“谁让你的嘴那么臭,今早定又没用柳枝洗嘴,就你一开口能熏死头牛,哪个不要命的小娘子敢嫁你。”
毛公遂听周公旦说话,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忙也顾不得看毫无伤痕的脸,伸手勾上周公旦的肩,拦着他讨好的说话,“旦,你这么说就太伤人了,谁不知道我毛公遂,平日最注意外表,唯恐有一点错处,哪里会忘了净口,不信你再好好闻闻。”
周公旦看他这无赖模样,想想对他计较的自己,肯定是头被驴给踢了,伸手把人使劲推开,忙转开话说,“先不忙说废话,你不是说姜相让南宫适去了曹州,想请崇黑虎大义灭亲,前来相助我们攻破崇城,南宫适一脸喜气回来,想必事情也是办成了,怎么现在又不等崇黑虎,只让哪吒偷偷进去绑了崇侯虎出来?”
毛公遂听这话,眉尾一挑,双手抱胸,点点头说道:“这事还真是让人想不透,要说出征之前文王曾卜算过,只说咱们此战是稳赢扬威之战,怎么万人把崇侯虎围住,姜相还是让人给逃出生天,后见丞相命南宫适去曹州,我细想后以为,这是姜相故意为之,想的只是引出崇黑虎出来,坐下那大义灭亲之举,虽是利国利民之事,但总归因这份冷情,让他断了与文王争夺帝王之位的机会,不想还未等崇黑虎前来,姜相又着急命初来的哪吒进崇城抓人,我就不知此举有何深意了。”
“既然不知咱们就听命行事即可,反正战事已起,想必结束之时,不是父王夺得王位,就是咱们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若不想死只能‘战’‘赢。’”周公旦劝说紧锁眉头的毛公遂,道。
毛公遂虽不愿承认,自己的谋略不如旁人,但丞相总归是仙家之徒,就算输了也不丢人,只看着劝说的周公旦点点头,两人转开话头,说西岐家中之事,向着周营走了回去。
而不知崇城之事的崇黑虎和杨森,虽是快马加鞭赶来,看到的却已是大开的崇城城门,城楼之上也已换上周旗,崇黑虎面露吃惊,无声疑惑的看着杨森。
杨森本就是心思通透之人,见崇黑虎看过来,就苦笑摇头,回道:“想是那姜子牙觉得千岁答应的太过痛快,顿觉其中有诈先一步夺下崇城,只是看着此处不像有争斗的样子,不知那姜子牙可是亲自出手,使出阴险下作的手段,才这么容易的夺下城池。”
崇黑虎听杨森这话,刚想怒吼说他卑鄙,就听到马蹄声由远到近前来,本就是上过战场的崇黑虎,不用看就知道约是三十人骑马前来,转过头去看果然如此,周文王在前,左右落后半马的分别是姜子牙和周公旦,看着崇黑虎看过去,周文王微胖的脸上满是笑,拉住缰绳将马停在,离崇黑虎两马身的地方,拱手施礼道:“黑虎将军远道而来,姬昌未能及早相迎,实在不该,还请将军切莫见怪。”
崇黑虎虽心中着恼,但总归不是冲动之人,摆手随意虚握拱手还礼,笑说道:“伯侯太过客气,咱们同朝为官,你为大王分忧操心劳力,我怎会为这点小事着恼,只是那崇侯虎总归是我兄长,不知可否问一问伯侯,我兄长现在何处,可是已经?”
周文王姬昌,听崇黑虎所言,虽心中难得不悦,可也自知如今名不正言不顺,况且此战立下威望,又想到姜尚出城前的言说,自然知道崇黑虎此时心中定不喜,也就不愿与其争口舌上的输赢,浅笑言说道:“要说我等入城不过半日,也只将崇侯虎与其子崇应彪绑了,还未来得及想好如何处置,若黑虎将军愿亲手出手大义灭亲,我等定是不会阻止,只是还想劝一句,那崇侯虎的妻女,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还请将军能手下留情,若怕她们生出事端,只把人拘在偏院,吃食用物不短即可。”
崇黑虎听姬昌自说自话之言,实在撑不住好脸对人,只阴沉着脸看着姬昌,阴阳怪气的说,“我问兄长身在何处,并非是想做那弑兄的不义之人,更未想过要杀嫂子侄女,做那不仁之人,实在是好心提点伯侯,此次在西岐兴起乱事,原本就是不应该,这次既然立下功劳,不若把人亲自送去朝歌,好言对大王说明,想必还能得大王原谅,如此就算保不住伯侯爵位,能消了身上的乱臣之名,来日魂归九泉之下,也好与列宗列祖交代,黑虎言尽于此,还请西伯侯将话放在心上,好生思量为好。”
黑虎话一说完,不等听姬昌回话,就拱手告辞,转身带着众兵回去,只杨森落下一步,左手托着散发柔和光芒的宝珠,右手在胸前作礼,眼睛虽是看着文王,可话并非只说与他一人听,只是平淡的声音,却让除文王所带将士,连城内百姓也都听在耳中,道:“大王前些时候是被奸臣迷惑,如今已清醒过来,不只将费仲尤浑二人,于集市口砍下头颅,还精简王宫所用,分与朝歌与邻近村落,如今朝歌百姓都欢喜非常,日日在家中祈福大王身体康泰,殷商福泽绵长,还请文王三思。”
杨森话一说完,不待姜尚半张开口,问他是何处仙友,就看他轻拍所骑狻猊(suan ni)头一下,狻猊转身向前一跃,就落到与他早早留出,崇黑虎身后半步的空处,远远看着两人侧脸说了几句话,那崇黑虎转头看了眼身后呆呆站着的姬昌和其将士,张嘴无声的复又说,“三思。”身下马步微停,不多会儿就只见众军迷糊人影。
周文王本就是被暴君所逼,又看百姓备受折磨,才在众人劝说下兴起反事,可大王若真的改了性子,真能劳民所思,他还继续下去,不是真成了乱臣贼子,想到这个姬昌心乱了,慌乱无措的看着姜尚,说:“丞相,那道长所说可是真的?”
“这,我等离朝歌甚远,这些时日又忙于战事,姜尚并未听说此事,不若咱们先行回城,着人前去朝歌打探后再做思量,文王以为如何?”姜子牙不愿相欺,只得推说不知,说道。
姬昌如今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听姜尚提议所言,点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了。”
话说完,就先骑马转头向城门而去,身后众将士忙策马分与两旁,待得文王与丞相骑马过去,才复又跟在其后回去城内。
前去金鳌岛问完事情,着急赶回来的王家父女,在听完杨森所言,将人送走后,王瑶奇怪的看着王爸,问道:“爹,你说那边可是也有与咱们一样的人否?”
听到王瑶这一问,王爸心中也是一惊,可待回想完杨森所言,虽是不甚肯定,但还是摇摇头回道:“我觉得不会,应该是封神,因着纣王之事,已生了些许变化,虽说结局还是一样,但其中增加了许多变数,不过若真是我所猜,那么咱们保命就更容易了。”
王瑶并非愚笨之人,听完王爸所言,就觉得应该是如此,想想又说道:“若小事真可改,那我可要学一学那花木兰,做一回女将军。”
王爸看着小豆丁模样的女儿,本想张口说不要胡闹,可看到她眼中的坚定,和不似外貌的成熟神态,转而开口应道:“这却要先试上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电脑坏了,修到八点半才回家,更新迟到了,还请各位亲原谅,如果实在没有可说的,不如帮招财抓抓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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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招安事被私心改
第四十二章
说王瑶自知入了封神事中,若战事不完绝无脱身的可能,就一直心心念念做个女将军,如今听王爸答应,哪里再愿意多等,找来遁地鼠传信苏妲己,崇黑虎刚回到曹州不久,就得到朝歌风鹰传书来。
上面细说帝辛被奸臣糊弄,才错把忠良当逆贼,逼得西伯侯姬昌兴反事,特命崇黑虎前去崇州,对西岐大军招降,若此事不成也需夺回崇城,万不能失了大商君威。
崇黑虎看完此信,眉头紧锁不知如何是好,忙命家将传杨森前来商议,心中着急见到人前来,忙起身上前拱手作礼,说道:“道长总算来了,这是朝歌传来的绢信,还请杨道长过目。 ”
杨森本是截教四圣之一,教中多是妖物化形,他虽颇有心计,但也并非只愿用计谋思量的人,这几日待在曹州无事可做,若不是有青狐,平日与他谈天玩笑,定是不管算计如何,只扫扫外袍衣衫,一走了之。
如今见着心中所写,想总算是有能做的事,哪里会轻易放过,顾不得敷衍崇黑虎,回去与青狐商议,低头微微思量,就开口说道:“千岁,这仗咱们是非打不可。”
崇黑虎也知事无可避,但被杨森和姜尚引出心思,唯恐战事一起,会折损手上兵马,使得无法最后夺下王位,只满脸苦笑看着杨森,说道:“杨道长,不怕与你说出我的心思,我也知晓此战非做过一场不可,可实在担心耗损兵力太过,到时候就算还有大心思,也恐怕有心无力,如此也就辜负了道长下山相助的心意。”
杨森忙摇摇头,施以道礼,道:“千岁切莫如此说,此番下山得遇明主,还被您以礼相待,已不悔前来下山一遭,况且您在暗西岐在明,让他们先做大王的箭靶,您日后前去征战,更是名正言顺,此番大王虽说是招安,您却万万不能真这么做。”
崇黑虎本不是愚笨之人,竟杨森这番话的提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中更是对他佩服,拱手施以半礼相待,道:“道长高谋,此情黑虎定当记在心上,日后若真荣登帝位,必定封您国师之位,兴建供奉之所,让您受万民香火。”
杨森听得也是意动,脸上的笑也深了几许,只凑上前在崇黑虎耳边低语几声,只听崇黑虎大笑叫“好,”没做丝毫耽搁,就吩咐家将去调集将士,再去崇城将叛逆之臣赶回西岐老家。
曹州的将士,也有崇家的老人,原本看崇黑虎前去崇城,听到兄嫂子侄被抓被困,不想着上前拼死营救,反而还与那周营文王好言说话,心中只觉得他心性太过薄凉。
虽说那崇侯虎是商朝奸佞,可若并非是有他在,崇家哪里有如今的地位,就是崇黑虎说这份家业都是拼死打下的,但朝中多少武将,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没换得半点功勋,与家中父母的贴补,更有甚者身残短寿,回到家中也只是拖累家人。
可这些话,身份所致,将士实在不好开口,如今听得崇黑虎命人传话,虽未说是救其兄崇侯虎,但只需将西岐兵将驱除,人总是能安稳救回来,到时候再命人把崇侯虎送去朝歌,交由大王处置才是上策。
这些私下的话,崇黑虎无法知晓,但身份并未被言明的杨森,却自不同的地方听来,想着崇黑虎曾说的香火之事,杨森在出兵前去崇城前,私下与崇黑虎细说,出征前黑虎在众将士面前,与他们仔细言明,之前是心痛兄长所行恶事,才让他猛然被姬昌几句言语,激说的没有脸营救长兄,可如今得了大王皇命,定是要将西岐兵将赶出崇城,崇侯虎就算有错,也只能大王处置,哪里有叛逆之臣,处置原朝臣子的。
将士听崇黑虎言说,心知他的为难,有愧前事所言所想,只扬声附和,誓死杀尽西岐将士,夺回崇城复崇家威望。
怒吼声阵阵,崇黑虎感觉到众将士的士气,心中也涌上豪壮之气,吩咐留守的将士好生护卫曹州,就挥手先一步骑马出去城外,杨森待出了城门外,就来到崇黑虎身侧,与其并驾齐驱,也不见崇黑虎面露不悦,反笑着拱手想着他施礼,道:“谢过道长提点,若非你让我说这番话,定不知将士们心中对我已有成见,要说若真信了姜尚老贼所言,把兄长嫂嫂侄子抓去送与姬昌,我不说争夺王位不用再想,曹州想必也护不住多久,众将士都会纷纷投靠别处,唯恐我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总有一日也会无辜害了他们性命,唉!”
杨森见崇黑虎叹息后怕,不愿其还未到阵前,自己反而先弱了气势,开口激言说道:“千岁,是贫道低估了那姜尚的心思,未及时想到他心思竟然如此深,咱们白跑了一趟,还是被他给算计着了。不过千岁也莫伤心,有你战前的一番话,咱们多杀他几个西岐将士,正好一泄心头怨愤,也让他姜尚知道咱们不是好欺的。”
崇黑虎听杨森这话,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再不自怨叹息,扬声催促将士加快步子,决不能让西岐之人,有足够的时间整顿收复崇城,几万人的将士,齐声高喊“喏,”紧握手上兵器,快步向着崇城而去。
而等到崇黑虎与杨森行至半路,王家父女才将事情弄个清楚,王爸虽觉得王瑶太过鲁莽,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再说许多,“瑶儿,你可真的准备好了?那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真人,虽你杀的若是榜中之人,他们或可能借榜重塑,可战场上更多的还是不在榜中之人,就算此地是有轮回之所,经过六道轮回再生的人,也再不是前世之人。”
那隐去五色光华的锦缎,被王瑶当做披帛,自身后缠到双臂上,跽做与几案后的王瑶,眼中是有别稚嫩外貌的坚定,看着王爸微微点头说道:“爹爹,我并非是真的五岁孩童,虽前世我们生活的地方,那些争斗死人也有不少,可多是在网上能看到,何况是万人战事,就更是只能在书中一窥究竟,但我实在不愿一直隐在后头,若是平安躲过此劫还好,可要是不能咱们连个名字都留不下,虽男人心中自有成功立业之雄心,我身为女子却也有与其一别高下的心思。”
王爸说声知晓,又思量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带你去亲眼看一看战场上的残酷,那崇黑虎和杨森,一人本就无仁爱之心,一人原是喜好杀戮的,咱们这次前去尚可护住百姓安危。”
王瑶别看娇娇气气的,却是很有胆气的,况且真正的战争场面,虽然残酷让人目不忍视,却都对那拼死战胜的信念,心中钦佩不已,能真的亲眼去看,王瑶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点头应道:“我要去,爹爹咱们现在就走吗?”
算过时间,想必此时崇黑虎以至崇城外五十里处,如今天色已近黄昏,该是会安营扎寨,等做足姿态之后,才上城门外挑衅,王爸如今驾云,虽不能一日行遍三山五岳,但曹州与崇城短短距离,此时出发天色一暗即到,这么早前去无处可安睡,不若明日天微亮出发,只需赶上最激烈残忍之处即可。
出言安抚王瑶,让她早早歇息养精蓄锐,别因为太过兴奋,一夜未能成眠,使得去到后把战事给睡到结束。
听王爸这戏弄的话,王瑶不高兴的“哼”了声,说她才不会,做了个鬼脸,就跑回了自己屋里,天还未全黑就睡下了。
曹州城内平静无波,而崇城内的城主府,除伺候的侍婢府奴,却无一人能安然成眠,文王姬昌坐在大厅上手的书案后,看着殿下两边的文武臣子,眉头紧锁说,“想必各位都已知晓,崇黑虎来者不善的带了万人以上的兵马,在城外的林中安营扎寨,明日该就会前来城门挑衅兴战事,不知你们有何法,能不动而屈人之兵,城内有着两千余人的百姓,才刚刚安定下来,且不可再被惊扰,若不然再分人顾着他们,咱们只能对着崇黑虎束手就擒。”
姜尚虽修行未能有成,但仙家所收集的书册,却让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兵法策论之事,也是知之甚深,但那些总归都是虚言,若不能用于战中,那么所学再多也是空口虚言。
经崇伯侯一事,姜尚已知自身不足之处,他却也是要脸面的,况且在这儿除文王外,朝中身份最高者既是他,无法推脱姜尚只得拱手接话,道:“文王,我觉此事甚有蹊跷,明明五日前见着崇黑虎还好言好语,为何只过了几日,就这般来势汹汹,竟探子传报说,崇军所有将士都一身战意,杀气在百米以外都还感觉的到。”
周公旦身为武将,虽不若南宫适等人有威名,但因其是文王四子,却是坐于武将首位,听完姜尚之言,忽想起一事,开口拱手说道:“启禀文王,不知您可还记得前些时日,崇黑虎队中那身着仙鹤道袍的男子?”
文王因那道长言语,好几日不曾安然成眠,自然是记得他,面露疑惑刚想问四子可是怀疑他从中挑拨,可转念一想该不是,又想到他话中所言,道:“你可是觉得崇黑虎今次来,是大王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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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崇兵至战事开始
大厅内的众人,听着文王话音一落,有些脸上已露出惊慌神色,虽已行叛国之事,但文王治下之臣,多事谦和拘礼的人,若不是大王太过,他们也不会没有劝说之言,更着一同造反。
姜尚看厅下众人,只因文王一句话,就这么惶恐无措,心中生出疑惑来,凭着眼前这些人,就算能为文王夺下王位,此国可能长久否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不说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还有在西岐高峰之上,那封神台也已建成大半,成仙封神近在眼前,实不能随他们想如何就能如何,“文王与各位大臣,暂且先莫慌张,我等原就是因纣王暴戾,残害忠良之臣,才扯杆讨伐,此乃顺天意之事,咱们何惧之有,想这崇城不就是咱们顺天命,才让我师圣人,命徒孙下山相助,才不费一兵一卒夺下来的。”
文王姬昌虽良善,但在朝歌多年所受之苦,还有丧子之痛,让他已非原本性情,只刚刚不好开口,唯恐众人猜想他确有夺帝之心,令善举变居心叵测,才在听完姜尚言语后,帮众人问出心中疑虑,道:“丞相所言我等虽知,可若是大王真的神智清明,只命崇黑虎前来招降,再行逆事可就真真变成叛乱之臣,恐要被天下百姓唾弃,哪里还是顺应天意。”
听完文王的担忧,姜尚的心放下来,笑说道:“若文王担心这个,那姜尚斗胆说您多虑了,崇黑虎会带兵前来,是应我绢帛所写,且听南宫将军所言,他也定是有心夺帝争位,既有如此野心,定然不会不顾及文王良善之名,万万不敢提招降二字,若不然没了讨伐之事,他怎生从中谋划,不信文王且看明日。”
西岐将士之中,毛公遂最喜思量谋略之事,听完姜尚之言,心中也甚是觉得如此,就开口说道:“臣觉得丞相所言甚是。”
南宫适最是钦佩姜相才学,见他说完文王脸上还有豫色,也起身拱手附和道,“臣也觉得确是如此。”
见西岐两大名将齐齐起身,众人看着文王扫过来的眼神,也都跟着起身附和。
文王抬手命众人起身安坐,复又说道:“既然您们都如此想,想必明日该有场硬仗要打,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众臣皆知姜尚文武全才,且又知身份自有高低,虽心中已有思量,却还是等他开口先说,“文王,那崇黑虎此次前来,恐怕只为重伤,却并非真要夺我等性命。”
文王一挑眉,问道:“哦,这是为何?”
“此事还是旧事重提,那崇黑虎若想要趁乱夺得帝位,定是不会让战乱停息,若不然只他一人之兵力,遇上商朝忠心之将士,怕只有落败被俘的下场,只是他心思太深,恐日后留有后患,需得真趁此机会斩杀他才是。”姜尚这次算计不成,若还留着崇黑虎,日后必定是劲敌,只是可惜了这个好棋子。
姬昌惯是会先百姓是苦而苦,听完姜尚言说,复又一脸愁苦之色,说:“那崇黑虎是殷商名将,虽比不得闻仲、黄飞虎等,却也不可小视待之,如今城内有如此多百姓,若他强攻我等该如何是好。”
“这,”城中百信定是护住安好,如此才能彰显大周仁义,如此姜尚也有些犯难了。
而坐于姜尚右的哪吒,此身为莲藕所化,只需吸收天地灵气即不觉腹中饥饿,对案桌上面的饭菜自然没什么兴趣,没人问他话,哪吒只在一旁坐着,见众人只为一人,就如此为难做愁,很是奇怪的开口,道:“文王,师叔,那崇黑虎可是修行之人?”
听到哪吒这话,姬昌与厅堂如此多人,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态,姜尚也是抬手拍了下额头,看着哪吒摇头笑说道:“我竟忘了有师侄在此,如此只待明日战事一起,让哪吒前去在沙场之上,将那崇黑虎抓来,以震我西岐君威。”
厅堂中众人,都是看过哪吒厉害的,那崇侯虎在他手里,就和那掌中王八似的,乖乖缩头缩脚不敢动一下,听姜尚这话,都笑着附和,说:“好。”
不过虽说崇黑虎有哪吒去抓,但阵前的一战不能弱了气势,众人又商量起明日迎战的战法来,直到月至中天,文王未免将士劳累,这才歇了话头,让众人都回去歇息,他只留下姜尚,两人说话到天微微发亮,这才各自回去歇息片刻。
而此时王爸抱着王瑶,来到崇城外的林中,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崇军兵营,王爸嘴巴张合动了动,不过片刻功夫,营内就走出一人,看着从来就不修边幅的杨森,如今因为崇黑虎看重,不止有伺候的道童,衣裳佩饰也是不少,被这么一打扮起来,还真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气质。
杨森看着青狐一身文士儒衫,翩翩风度,颇是惹人眼,心中暗想难怪岛上众女仙们,对他每每提起就赞不绝口,若不是知晓其本性也是狂放不羁,就这人模人样的姿态,还真是有阐教教众的味道。
“青狐,你怎的来了,可是也手痒了?”杨森自听青狐说帮忙,只在朝歌待了没几日,就一路寻崇黑虎而来,虽不知他安排的意义何在,但有奎牛传是教主之命,四圣余元虽不喜束缚,却还是老实听命。
王爸看杨森虽是笑着,但眼中还是有着压抑,怪不得截教甘愿战死,或是前去西方佛教,就这小小束缚都不能接受,何况是前去天宫,做那被束缚之人。
将横抱在怀的王瑶,掀开些披风露露脸,王爸一脸苦笑无奈的说,“这丫头听你说,西岐有一与她一般大小的孩子,竟被姬昌封做将军,这不也非缠着要来上阵杀敌,我也是被缠的实在没法子,这才抱着她先来一看,能把她吓的没了这心思最好。”
杨森听是王瑶想来的,脸上的笑真了几分,对这见人就笑,很是有礼却不拘礼的小丫头,教中不止女仙们喜欢,就是男妖仙们,也是对其很是喜欢,听小丫头这心思,杨森可是很支持的,只对着王爸笑说道:“小丫头胆量不小,哪里就能被吓到了,若我早知她有此想,出征前就给她谋个一官半职,也上阵前耍耍威风。”
王爸看杨森说着话,摇头无奈笑说道:“也是亏了没让她与你们多待,看她哪里还有几分女儿家的温婉性子,而且沙场上性命不由己,哪里是能随便玩耍的地方。”
“爹说的不对,女儿哪里是要玩耍了,就算女儿修行未有小成,不能上阵杀敌,可在背后出主意怎么就不行了,你可别忘了女儿脑中兵法有几本。”王瑶在杨森来时就醒来,听到王爸这么说她,再不能装的不悦哼说道。
杨森不等王爸反驳,就走上前揉了揉王瑶初醒来,一头乱而可爱的头发,大笑说道:“对,咱们小狐最是厉害,不说用兵之法了,只是似在岛上,与那爱玩的心月狐和张月鹿,设上几个小陷阱,就能把西岐兵将弄的人仰马翻。”
王瑶听杨森说这话,也是想起当日在岛上,因她年纪最小,又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在手,确实用衣裳头饰的新花样,从岛上众女仙手上,借来不少她们威力不小的法器,虽说王瑶没有法力不能驱动,且玩玩也是要再还回去,但王瑶还是用她们哄成了不少佳侣,当然原本是佳友也是有不少给她折腾成怨友。
若不是青狐唯恐闹大,将王瑶的小计谋一一拆穿,岛上众人此时不定还蒙在鼓里,这杨森也是当日被王瑶折腾过的,危月燕的一把后天金剪,被王瑶用一身桃红绑袖千步莲花珍珠舞衣换来玩耍,路遇倒霉的杨森,就想试试这剪刀的威力,打赌耍赖的都用上,只为让杨森剪掉一把长须。
不想因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候,一共几个猴的问题,就让杨森无奈接过剪刀,待只剪下一把长须下来,那么凑巧的被危月燕出来看到,见着自己半生法宝,竟然被那黑汉子杨森拿来减胡子,素手一伸那金剪自回到她手上,气愤难当未问缘由,就挥剪上前拼命。
杨森见手上金剪没了踪影,抬头一看就见到一身俏丽装扮危月燕,一挥手一动作,都似是在跳舞,美的让杨森的道心,竟然有一丝波动。
危月燕看着杨森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她看,动作也只是一味的避让,心中一阵慌乱,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狠辣起来,且招招对着杨森那下颚长须,可那杨森只每每在危月燕快要擦到他皮肉时,才会轻松的躲开,只由着她帮着自己清理长须,待下颚修剪干净,露出杨森那俊朗面容,危月燕只气得狠跺了跺脚,就转身飞走。
之后由王爸出面解释,那二十八星宿才未群殴四圣,虽不知后来如何,但看着杨森腰间那绣着燕子的荷包,两人想必也是郎有情妾有意。
不等王家父女想再戏弄回去,崇兵营内就吹起号角,杨森问两人可愿去营内,被王爸推脱后也就不再多说,转身回去营帐之中。
王爸见着杨森离开,就紧了紧怀中抱着的王瑶,飞身去到林中一高山顶上,两人远远看着崇将上前挑衅,西岐该是有所依仗,还未带崇将叫嚣几句,南宫适就骑马带着一队骑兵出来城外,听不清两人言语什么,之间两边将军举刀向前划下,两边身后的兵士就冲锋上前,残酷的混战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感冒发烧,硬撑着去上了个班,没想到竟然发了高烧,现在才有了点力气,更新迟到,还请亲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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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远处来兵是敌友
第四十四章
明明是相隔百里,可那滚滚土烟,和兵士厮杀的怒吼惨叫,还是被王瑶看在眼中,听进耳里,并非不觉得残忍,可这样壮阔的场面,只把人看的热血沸腾。
王爸在一旁看着王瑶眼中毫无怯色,反而嘴里念念有声,仔细一听似是在印证书上的兵法策略,像是如今崇州已被西岐军攻下占领,那么崇黑虎的兵将,就不该与其死拼,虽他带的人马够多,但总归不能和有城池做依仗的西岐兵士死拼。
这哪里还是个女孩子的模样,原本还想用战场满地鲜血吓住王瑶,如今看来只是让她觉得,不管输赢拼了性命,即使虽败也无怨无悔,可王爸还是开口问,“瑶儿,这么血腥的场面,难道你看了真的不怕吗?”
站在王爸侧身前的王瑶,听见王爸这样的问话,一直看着山下战场移不开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可这并未被王爸看到,并未转身的微低下头轻摇几下,开口用着稚嫩却假装低沉冷静的声音,回道:“怎么可能不怕,不说前世连需要杀的鸡鸭,都能在超市买到被杀好清洗干净的,就是新闻里面死伤人的事情,也从未亲眼见到在身边发生的,只是这战场的残酷和厮杀,就如同现在的我们一样,明明知道可能会死,但该要做的还是要做,该要冲上前的还是要上,如此我就算怕又有何用,不若就狠下心来去接受这样的残酷,总好过如下面的兵卒一样,想必就是死了也难留下威名。”
王爸前世虽对王瑶保护的很好,但从来不去阻止她做坚持的事情,哪怕那事是错的,但没有真正吃过亏,又怎么能成长起来,他总不会陪着保护她一辈子,但这些事情却是不能真的让她受到身体伤害的。
所以王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说道:“就算是如此,你也不需要去上阵杀敌,咱们来到这儿,做的改变也够多了,却未见着有天罚,想必只要战事不断,封神那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凑齐,其余之事大可虽咱们心意去做。这样咱们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并不需要非得去那战场之上,与众人坐那拼斗之事,再说你并非是修行变换的人形,虽是不碍着你修行,但使不出一点灵力来,又没学过什么武学招式,去那战场不就是送死的。”
“爹,如今的战事以起,那殷商帝辛也已恢复神智,只在背后耍心机,又真的能算计到几个,更何况阐截两教此时还未闹大,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样子,手下留情者甚多,若是如此何时才能凑齐封神正神,要是那未圣人真弄出万仙阵来,再被那西方引去那么多的人,咱们最后不还是一死,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我何不拼上它一回,再说有爹爹在后面布局,我正好也练练胆量,毕竟走上这修炼之路,心中定是不能存着恐惧之事,若不然被心魔入侵,还是脱不了一死。”王瑶在截教金鳌岛上之时,虽是与众女仙在一块的时候多,但她们也多是妖兽化形,说话行事也鲜少有温良的。
就如为了取寒冰水潭里的冰蚕丝,就能把寒冰水潭翻个个儿,有着冰蚕们耗尽寿命吐丝抵御,却也只是落得丝尽蚕亡的下场,也还好王瑶及时开口说够了,只这冰蚕也太过单一,才让一众女仙收手,若不然潭中的冰蚕,定能在她眼前绝种。
其余类似的事情,王瑶见得都不少,虽然还不能镇定待之,但总归清楚的知道,她如今身处的地方,早已不是原本的世界,在这里只有强者才能活的安稳自在。
王爸对女儿说的这些,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如此再不好多劝,只将王瑶抱了起来,手上凝聚灵气,在她眼前擦过,能更清楚的看到战场,又在她耳边也帮其复习兵法计策。
可还不等王爸说上几句,身穿莲花劲装,脚踩风火轮的稚童,手拿尖枪就喊着飞冲去战场后方,直往崇黑虎而去。
崇黑虎身边的兵将忙要上前拦护,只见杨森抬手轻挥衣袖,人就似是被无形的大手轻推开,人往崇黑虎身前稳稳一站,自怀中掏出一散发银光的宝珠,往天上轻轻一抛,就见着那宝珠似是被人操控,直直想着哪吒面门而去。
哪吒身上宝物甚多,自是未曾高看那宝珠,可手上微微使力挥抽尖枪,对着那宝珠打了过去,却只让他手上枪尖化去一半,虽是连忙收了回来,看着枪尖已露其中木棍的兵器,才知道那穿着似模似样道袍,笑的奸诈之人,并非是徒有虚表之人。
来不及懊恼,哪吒挥出混天绫,翻手忙将那宝珠裹了进去,但哪吒转世前修为灵气所化肉球,却是硬生生被李靖用利剑破开,只有前世半成不到的修为,就是有仙家宝贝,却也比不得杨森祭炼多年,早已心灵相通的宝珠,之间那宝珠见着混天绫裹来,指望下直直掉了下来,躲过混天绫自带困阵,重回到杨森手中。
哪吒本就是孩童心性,见着自己屡屡失手,西岐兵士士气渐弱,在顾不得出手太重,唯恐牵连无辜之人,将乾坤圈也自身上取了下来,一手随风飘摇的混天绫,一手散发金光的乾坤圈,脚踩风火轮就直直冲向杨森。
杨森却要顾及身后崇黑虎,不等哪吒自半空飞下,就挥手招来狰狞,凝气做剑反冲哪吒而去,只哪吒手上宝物不好应付,那灵气凝成的宝剑,不过几下复又变成灵气。
忙又自怀中套出几粒豆子,往哪吒身边扔去,不待落到哪吒身上,就变成一个个身着黄衣的人,手拿各式兵器喊着向哪吒打过去。
看着哪吒只用手上乾坤圈,就将那撒豆而成的兵卒打回原形,自知两人都奈何不得对方,就又拿出小把豆子,往战场之上随意一撒,只让其厮杀西岐将士兵卒,而本是对上南宫适已有弱势的崇家家将,因有了黄衣兵卒的帮衬,渐渐将南宫适困住其中,眼看着南宫已是瓮中之鳖,崇州城门再开,周公旦又带将士出城相救。
姜子牙在城楼之上,看着已有败势的战事,忙另身边将士鸣鼓收兵,崇黑虎再要追拦,却是南宫适拼死阻止,将周公旦推入城门之内,只身落马杀入崇兵之中,被不怕痛死的黄豆兵卒,与崇将将其杀于城前,复斩下其头颅用尖枪挑着,与一众崇兵呐喊而回。
不等哪吒也回去崇城后,崇黑虎大笑上城门前呐喊说话,远远看似是有不少于三万人的兵士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烧的怪厉害,更新不给力,还请亲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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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崇城内文王姜尚等,和城外满脸防备崇兵,看着那滚滚土烟时,领头之人手拿银枪,一脸刚毅俊容眉头微蹙,只快马加鞭往崇城赶过来,远远看着崇黑□马迎上来,爽朗一笑扬声喊道:“黑虎兄弟,张桂芳前来助。”
崇黑虎虽原本就知道会有兵将前来,不成想来人却是青龙关守将张桂芳,若说崇黑虎生出逆反之心,对朝中担心之人,除太师与武成王,就是眼前张桂芳,不说他不知从何处学来左道,竟在战前报了姓名,就可将人喊下马来,就是他为将多年,却从未有过战败之事,如此棘手之人,真不知西岐可能逃过此劫,若不然他倒是不敢再生异样心思。
只是此时并非思量这个时候,听得张桂芳喊声,崇黑虎也快马上前,笑着挥刀上前与其过了几招,复大笑说道:“不愧是殷商最是骁勇武将,这次有相助,西岐之乱定是能轻易平复,黑虎却要沾桂芳兄光了。”
张桂芳虽是自傲,嘴上却还是说着谦虚话,摇了摇头摆手说道,“黑虎兄太过客套,谁不知也是战场上拼杀活下来,况且还未借助崇家声势,要说太师举荐前来,实在有些太过看得起西岐兵士了。”
崇黑虎看着张桂芳带来兵士,千里迢迢而来,却各个脸上不见倦色,且只停下这片刻,看似不在意随意在马上坐着,可若是仔细看,自是能看出所摆却是阵型,心中赞叹张桂芳练兵着实有方。
见着如此兵士,崇黑虎哪里还敢自吹,况且片刻前战事,看似是他得了先筹,但总归未曾夺回崇城,况且那个才七八岁模样稚童,却也有骇人手段,这次若非有杨森在,他恐怕也已折在此处。
只是这话不好在众人面前说,恐弱了自家威风,只苦笑摇头说道:“若是如此到也好了,唉,还请桂芳兄营帐稍歇下脚,容将此处之事与细细道来。”
张桂芳不是愚笨之人,哪里看不出崇黑虎是有话不好在众人前说,点点头未在多问随崇黑虎回去营中。
“那稚童果真如此厉害?”张桂芳听崇黑虎所言,眉头微皱,面露疑色问道。
崇黑虎苦笑,若非如此厉害,这崇城哪里会一夜就被西岐夺去,“果真如此厉害,今日若非身边有高人出手,恐怕这颗人头已挂在那城门前了。”
张桂芳看崇黑虎,确实不似是骗人,可在听到他身边有高人之时,却也放下些心来,笑说道:“既然身边有高人相助,为何不请他出手去杀了那稚童,如此等也好快些斩杀了那叛逆之臣,好回朝歌禀报大王,也让他早些宽心。”
“若是如此简单倒是好了,实在是那哪吒不论师门,还是本身修为都不一般,杨道长勉强只能应付,连困住他都难,何况是杀了那稚童。”崇黑虎解释说道。
张桂芳想了想,还是觉得眼见为实,想着今日天色已晚,更何况他所带将士周途劳顿,也该是歇息一晚,就思量后说道:“虽黑虎兄弟说仔细,可想还是待明日会会那稚童,咱们再想其余法子。”
崇黑虎自然知道张桂芳心思,也就未在多言点头应下,就亲自引了人去新搭营帐歇息。
远在林边山顶上王家父女,见着林中飘出薄烟,知道是准备用膳食,王爸刚抱起王瑶,想先回去朝歌,为王瑶谋个一官半职,也好让她能上得战场,不想随意往崇城一看,就见着一道红色身影眨眼就窜出城外,一路向西直奔而去。
“哪吒?!”王瑶那人脚下似火两团,看着王爸说道。
“嗯,想是看到又一批朝歌援军前来,去往西岐寻救兵。”王爸想想说道。
“原本那张桂芳不该此时出现,不知让他提前出场,可是会让他提前殒命?”王瑶思量着说道。
王爸看了眼崇城,再又向着哪吒西去方向,“西岐,西方,佛教,想想这三个词,想就算张桂芳此战不死,他也总是有魂归封神榜一日,小事可改,大事不可逆。”
听到王爸又提起天道之事,被抱起王瑶,环抱住王爸颈脖,头埋在他颈脖处,深叹口气,道:“唉,道祖明知道榜上无名者,若是真没了性命,就会化成飞灰,连转世重修机会也没有,为何不能让他们如们所知,去西方得个活命机会。”
王爸抬手摸了摸王瑶发顶,抬脚慢悠悠往山下走,边说道:“这事在去黄府时,闲来无事也仔细想过,想必咱们所知封神,那些榜上无名者被渡去西方,是道祖一时心软,且也是给有朝一日能出得紫霄宫通天教主,一次翻身机会,可谁知道那德行有亏者,就不是可看造化,不止人去了西方,就是得了西方二圣教导,就连心也变得越发自私,一味只想如何提升自己名声,面皮也是跟那二教主有一拼。知晓后来之事,道祖那仅有心软,也都没了踪影,如此才不惜让他们都成了炮灰,只为了保住一心向道之人性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圣人将万物和百姓当做祭品,无所谓谁高谁低,对谁更偏心些疼爱,只由着他们自己选择,可又有谁真做到了。”王瑶叹息说道。
王爸听完王瑶话,闷笑出声,“瑶儿确实长大了呢,竟然都开始思考这么深奥问题了。”
听出王爸话里嬉笑,王瑶不依抬头瞪着他,气鼓鼓喊道:“爸。”
看着不高兴王瑶,王爸只是浅笑了笑,“只要记得,爸爸会陪着,所以哪怕这天不偏着咱们,也有爸爸陪着,所以没有什么可怕可担心,既然并非只想在外看着,那就去做想做事情,哪怕是错也无所谓。”
“爸爸,觉得自己好幸运,也好幸福哦。”王瑶用小小脑袋,笑眯了眼睛,蹭着王爸颈脖处。
王爸好笑把怀中王瑶紧了紧,脚上轻轻使力一跃,人就如仙一般缓缓飞上天,脚一踩到柔软云团,用一只胳膊托抱着王瑶,另一只手快速掐着手诀,那云就载着两人去往朝歌而去。
没用多少时间,两人就来到朝歌城外,缓步走进城内,虽有人谨慎上前盘问,但在王爸拿出申公豹所给木牌后,就被轻易放了行,但两人不知是,他们虽是被让进城内,但那守城兵士却分出一人,神色匆匆向着太师府跑去。
而王爸和王瑶进来城后,却被城内每人脸上笑所感染,难得没有着急匆匆前去申公豹住处,却是在城内闲逛起来。
前些时候见到空闲少人集市,如今买卖人却很是多,还未走到集市口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卖土豆,卖土豆了,又香又糯土豆,可做粮食饱腹,又可做成菜肴,不卖实在亏了。”
“咦?”王家父女未进去集市多远,就听到一粗狂爽朗声音叫卖土豆,两人惊诧对看一眼,见着对方眼中也是吃惊,王爸就牵着王瑶手,往那摊子走过去。
可还不待两人走到那土豆摊子前,又听见有叫卖玉米和地瓜,王爸见着那三个摊子前人里三层外三层,就弯腰把王瑶抱上肩膀做好,费力往人群里挤起来。
等两人好不容易来到土豆摊子前,只扫了眼确实是土豆,只不过个头没有后世那么大,但看着也颇有分量,而且每个都有仔细擦干净泥土,放在人腿弯高架子上,放在一块大皮子上面,分大小堆成两堆。
不待王爸想着抬头问摊主,这些土豆都是从何而来,就听见抱着他头坐着王瑶,惊诧喊道:“火虎叔叔,怎么是?”
一间破旧土屋,里面被用苇帘格成三间,一进门就是东西摆放矮榻,不是好木料简单榻桌,两边分别坐着两人人,好不容易才收摊赶来箕水豹,还未进去就看到敞开门内,里面四人脸上都未见喜色。
而屋内尾火虎和室火猪见着箕水豹,暗暗松了口气,笑着就要起身把人迎进来,却在听见王爸开口后,又老实坐了回去,“进来吧,他们两个说们有难同当,就等回来一起说。”
王瑶端着陶小碗,看着箕水豹听完王爸话,瞬间垮下来谄媚笑颜脸,将小碗挡在脸前偷笑,被王爸瞪了一眼后,缩了缩小脑袋,吐了吐粉舌,将手上陶碗放于桌上,起身走到怯怯箕水豹身前,笑着说道:“水豹叔叔快些进来说话,们带东西来给百姓造福,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哪里用得着这幅样子。”
箕水豹看着王瑶,还不及他腿根高,却说着如此善解人意话,心中一阵欢喜,弯腰把人抱起来,笑着走过去矮榻上,在尾火虎和室火猪睁大眼睛注视下,稳稳坐在王爸身旁,将王瑶放在他盘坐腿上,装憨挠了挠头,看着王爸说道:“青狐,未得应允,就把洞府前开田所种东西,拿了大半下山买卖,实在是惭愧。”
尾火虎和室火猪都是憨厚最笨,听见箕水豹说话也忙都跟着附和说着惭愧。
王爸虽与三人相识并未许久,但本就是有心上前结交,自然对其品性所知甚深,原本就是吃惊他们怎么回来朝歌,听见他们说抱歉话,王爸脸上也就不见了冷色,说道:“那东西种来就是给众人吃,这走时就与金灵师姐说了,只是奇怪们怎么会下山来,圣人不是让们紧闭洞门,安心诵读黄庭经,只等大劫过去们再前来凡人处吗?”
见着王爸不计较俗物,本就爽朗喜好说话尾火虎,就来了精神接话说道:“虽是圣人有法旨,可岛上之人哪里有几个安分,况且自九龙岛四人和奎牛、余化出岛,各人就更是待不住了,圣人见着硬拘反让众人更安不下心来,就索性开了山门,只说修为高者还需安心修行,就入了碧游宫闭关去了,留下金灵、龟灵圣母管着岛上众事。”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没更新,说多了就是借口了,更新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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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父女前去朝歌,本是想借申公豹和苏后说话,能让王瑶独领一对兵马,也做个虽不能千古留名,但总是能被史书提及的人。
不想见着不同以往城内,在集市上竟遇见截教二十四星宿的三人,听到他们说起通天收回法旨,应允众人能随意下山,只是修为还可进一步者,需静心留在岛上,金灵和龟灵圣母两人,却是因要帮着管岛上琐事,才不能出得岛外。
他们二十四个兄妹,却也有愿待在岛上的,只是危月燕想来朝歌寻人,他们三人除不放心外,也是真的想出来玩耍,故此一出岛就直奔朝歌而来。
而本该是直奔轩辕坟寻人,不想去到只见着一个奎牛,听说四圣去了城内的黄家,而等他们在找过去,却只见到四圣的老小李兴霸,三人本以为危月燕还要四处去找,不想虽问出杨森的下落,可危月燕却看着城内可怜的百姓,心中生出怜悯之情,未语他们商量,就回去岛上寻了不少粮食回来,还幻化成为人身,在这朝歌过起了小日子。
三人见此也不好离开,且跟着百姓学过着繁琐的生活,却让他们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那尾火虎还与一女子交好成了亲,让原本只当是历练的经历,让他们生出想变好的希望,而就在他们准备想法子动手时,那原本暴戾糊涂的纣王,竟改了性子给百姓赠衣赠食,虽不见得有多少,却也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
试探的过了几日,见着纣王和原本出些歹毒注意的苏后,虽未曾见着出来王宫露面,但看着原本松懈不管是的城中官兵,都一改以前的敷衍行事,不止下狠手的将奸佞谄媚之臣斩杀,还拿出许多利民之策来,看着不过几月有余的日子,这朝歌城内就一改往昔模样,人来熙攘喧闹,让他们歇了原本的心思,可看着那简单的吃食,和收获颇少的粮食作物,让四兄妹又打起了王家父女洞外几块田地的注意。
而原来只是王瑶在岛上无事,且喜欢的吃食不好寻,才开的几块田地,种下只紧张了几日,待出了苗就被王爸和奎牛接手过去,她就去借衣服和首饰的话头,与岛上众仙女们打成一片,就更是忘了那田的事情。
可她虽是忘了,但总是有人没忘,奎牛待王家父女离岛后,也还帮着照顾了一些日子,而那些吃惯了青狐所做的吃食的岛上众人,再没了那可口饭菜后,偶见着奎牛和金灵吃独食,却也都打起了田地里面吃食的注意,湿化卵生的岛上妖类,总有那不喜争斗之辈,他们不定资质就一定上佳,但原本就是植物化形的,照料起那些作物来,实在是太过简单。
如此习惯了这些粮食和菜的岛上的植物妖类,就自发的去金灵圣母处领种子,因此火虎他们才有那么多东西拿出来卖。
知道了这些事,王瑶和王爸都有些怀念岛上的日子,也想起原本他们的打算。
火虎的娘子回到家中,他们见了个礼,就告辞告辞离开了,箕水豹和室火猪也有各自的住处,危月燕如今已是城内小有名气的疾医,而且因为三个兄长的庇护,也未曾有那不开眼的上前找麻烦,今日见了他们王家父女有了体悟,要再想想日后的打算,说了声改天再上门拜访,就离开出了城外。
走到轩辕坟所在的山下,看着王爸还要往山上走,王瑶想起洞内该是有人,就开口喊了声,“爸,在这儿停停,不知道奎牛在不在洞里,而且还有落梅也在,说话实在不方便,咱们还是就在山阴的林子里走走说话吧。”
王爸想想也是,就抱着王瑶往山阴面走过去,哪里的树木虽不如阳面的郁郁葱葱,但却也都是枝繁叶茂的,看着林子里不时能见着的吃食材料,王瑶还真是有些嘴馋了,这些日子忙着算计,有多少日没好好享受过美食,以前还不觉得,可在见了把小日子过的都那么热闹红火的尾火虎他们,王瑶实在有些后悔了。
“唉,真是亏了。”王瑶叹气说道。
见着王瑶这可爱的小样子,王爸也是会心一笑,总归前世活了不少年月,也经历了不少的风雨,看过的东西更是不少,来到这原本以为是虚幻的世界,虽也曾有过征服称霸的心思,但他毕竟不想再那么累的过活,况且还有女儿王瑶也一起来到这里,有了顾及才会涉足封神之事中。
“怎么会亏了,难得来这一遭,若只是一味的安逸过活,总的说来也是太过无趣,况且你不觉得有什么牵动着心思,这日子也过的快上许多吗?况且”王爸笑着劝说着。
虽对王瑶很是宠爱,但需要她自己选择和经历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刻意去引导和阻止,唯恐王瑶受到什么伤害,因为他知道总不会永远陪着王瑶,所以有自己的想法和领悟很重要。
王瑶听完王爸的话,想想经历了这一些事情,也耍了一番心机,让自己对如今的世界,也有了不少认同感,如此确实不算真的浪费了时间,既然如此,“爸,我还是想放肆一次,如此就算不能成事,我也能安心去一景色秀美之地,过着悠闲安然的小日子。”
“好,那爸爸就先回去金鳌岛,让你无后虑的做想做的事情,只愿你能安好回去。”王爸话一说完,就出手将王瑶用灵力困住,自丹田费力将妖丹吐出,不去看王瑶脸上的惊慌,和眼中涌上来的泪,直接将其打入王瑶腹中,一切断与妖丹的联系,王爸就瘫软了身子跌倒地上,而王瑶却是被强行打入千年妖丹与体内,在与自己的妖丹融合的时候,疼得她也是在地上翻滚起来。
被之前的妖气吸引前来的奎牛,看着昏过去的王爸,和不停痛呼出声的王瑶,不等上前施救询问,就见着王瑶颈脖处的玉牛,闪出一道青芒,再看就见是一个身穿青衣儒衫的弱冠少年,少年俊朗白皙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去看身后想要开口问话的奎牛,就上前环抱住翻滚的王瑶,微张开嘴凑近王瑶的呼痛的嘴前,吐出稀薄的青气,让其进入王瑶嘴中,几息的功夫王瑶因疼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可只等她微微张开眼睛,还未看清是谁抱着她,就只觉得头一昏,就失去了意识。
“意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扶起王爸的上身,让他靠在胸前的奎牛,看着自玉牛出来的弟弟,问道。
虽也想抱着王瑶,但看着耗费过多灵气后,已经变得有些飘渺虚无的身体,只得将其放在半坐着的王爸怀中,才看着兄长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只是在朝歌见了尾火虎他们,回来就在这儿说了通让人听不懂的话,青狐说会回去金鳌岛等王瑶,就将自己的千年妖丹取出,强行灌入王瑶体内,使其因为受不住这么强灵气的妖丹,而差点就爆体身亡,真不知他是怎么做父亲的。”话一说完还瞪了王爸一眼。
而奎牛低头看着因为失去妖丹,体内没有太多灵气支撑幻化,已经露出一对雪白狐耳的青狐,他在一边有心的看着父女俩也有些时候,自然知道青狐对王瑶有多看重,想来这次施为定是不知后果的,“意儿,你说他们是道祖降下助咱们的,想来青狐觉得有道祖庇佑,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来,不过那王瑶如今也无大事,反而青狐因失去妖丹,想来是要变回原形从新修炼些年月,才能恢复人身,对错是非也说不清,你还是快些想,青狐为何要先行回去金鳌岛,舍得留下王瑶在此处。”
玉牛听了兄长的劝说,冷静下来后也知道青狐本是好意,想必就算没有他前来,有那妖丹出来体外的强劲妖力,也该是能将山腰处洞内的兄长引来,如此王瑶也不会有大碍,但想起刚才她疼的翻滚的样子,还是让玉牛心里很不舒服。
“怎么,想不出不对的地方吗?”奎牛故意忽略,弟弟脸上的不悦,和紧皱的眉头,问道。
“啊,是,是想不出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王瑶这次回来朝歌,为的是想要能上战场的机会,而且崇城哪里,有一个修为尚可的道童,还是阐教太乙真人门下的,只是我看那稚童修为不比太乙低上太多,想必是哪个高人转世重生,咱们是否需要让教中之人前去相助一二,只有杨森自己制不住他。”玉牛听兄长再问,忙想了想回道。
“掌教老爷这次命我下山,为的就是寻那一线生机,虽我未曾对他言说青狐父女之事,但还是不无私心借助二人,希望能保住我截教根基。这次既然阐截之人已出面,我截教势必要出面阻拦,只不知该取那良莠何人才好,良者乃教中根基,若是伤了一个就损失颇重,但那莠者也是教中之人,况且同为妖族。”奎牛面露豫色说道。
玉牛听了兄长自问的话,原本就从王瑶和王爸口里知道许多事,只是因为心中有愧,且怕说得太多逆了天命,给两父女惹来天罚,是故只是借口说两人福缘深厚,得道祖法旨前来助截教保住根基之事,关乎两人乃异界而来的事,却是未曾有过多言语。
而玉牛既然知道教中有三千余西去之人,自然对那些叛教者心中不喜,若真非要教中有德才者才能入榜中,那么也要先除了那西去之人,“兄长,你实在太过小看我教中之人,那些莠者在教中修为可能比上不足,可与阐教相斗却并非没有拼斗之力,况且让他们前来,也算是给他们机会,截教并非只是通天圣人,和多宝、金灵圣母等亲传教众的,若是想保住截教昌盛绵延,却要他们也出一把力气才是。”
奎牛细想也是如此,如今事不宜迟,就是他的脚程,去金鳌岛一来一回也要两日,又听了玉牛危言耸听的话,就点点头应了声,手上一使力将王爸,和王爸怀中趴着的王瑶一起抱了起来,看着弟弟化作青烟回去玉牛中,就忙卷了妖风回去轩辕坟中,唤醒沉睡的落梅,命其传话给王瑶,还是将人困在副洞中,把王瑶放在洞内厅堂的美人榻上,而已完全变成原形的青狐,将其往脖子上一挂,出去洞外驾云回去金鳌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场喜酒,招财也想结婚了,可是没有对象,好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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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王瑶,半眯着眼睛想要坐起身,却感觉到浑身刺疼的厉害,一时没准备痛呼出声,又软倒了软榻上。
背靠着柔软的丝被,王瑶混沌的脑子,因为这疼痛稍稍清醒了些,“爸,哎呦。”
想起之前王爸将自己的妖丹,强行逼出体外打入她丹田中,虽然她被一阵强劲的灵气,差一点就撕裂了身体,但还是担心失去妖丹的王爸,挣扎着坐起身来,蹒跚的想要到洞中找。
“小娘子,落梅有话要说,可否请您来洞前。”落梅虽是被奎牛困洞中,可也是能听见外面的声音,里面等的差点睡着的她,是听到王瑶的痛呼声,才被惊醒过来。
这洞中待了两三个月,落梅心中虽还有些许的惧怕,但早已能平静说话,而且王爸原本也是,并未对落梅太过苛责,奎牛等未来前,虽不需她出洞外,可这动力却不会太过束缚她,闲来无事还给她见识了些新鲜的吃食,连炒菜腌制酱菜等,也交了落梅许多,虽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总是昏睡中度过,但总归并未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这让她以为都是王爸的庇护,连对着王瑶也能平静说话。
王瑶听见落梅叫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洞内,想落梅可能知道什么,就快步走了过去,“落梅,可是知道爹爹的去处?”
听见王瑶问她话,落梅摇摇头,说道:“落梅不知洞主去处,只见着一个常被唤作奎牛的妖,将一只白狐挂脖颈上,来与交代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听到白狐的时候,王瑶就知道那该就是王爸,看来没了妖丹的,让他连幻化都不能了,不过听到他被带走,忙着急问道:“可看清了,带走爹,白狐的是那叫奎牛的汉子?”
落梅看着王瑶满脸的担忧,心想就算是妖也是有心的,浅笑着对王瑶点头说道:“那男子定是奎牛无疑,他走前还身处的洞口施法,让待醒来后,将此事告诉与,说会将白狐交给掌教老爷,还有体内已有千年修为,定要好生将其化为己用,莫浪费了爹爹的一番苦心。”
听到果然如她所料,王爸确实将其全部修为都给了她,为的想来也是她能护好自己,自前世就对他灌注全部心力的王爸,就算再来一次也还是如此,这让她该如何还恩才好。
落梅看着王瑶似是快要哭出来,这些日子虽然清醒的时候不多,但每次醒来冷眼旁看着,也知道青狐父女的感情甚好,况且眼前的小妖狐也才五六岁稚童的模样,总是会让生出怜惜之情,“小娘子,那奎牛离开前也说爹爹并未有大碍,只是想要再回此处洞府需三五年,这洞内的吃食虽多,但也不够吃上那么多年月,不若放了,让带回去朝歌黄府,爹娘都是府上老,总不会缺一口吃食,况且府里还有的姨母,虽回去定会着实禀报夫,但却可以等她先将带走,不知如此否答应放出去。”
王瑶看了落梅一眼,抿唇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放出去,虽也是不信会等姨母带离开,才会将此事告诉黄贾氏,却也怕回去坏了咱们计划的事儿。”
落梅见终于有提起黄府的事,忙不解着急的问道:“提起这事,真是百思难解,黄府老爷武成王,虽是朝中重臣,但也并非能引得妖精前去祸害的家,而且们到如今也还不放,想必是黄家还未败落,既然有心算计,为何还如此拖沓,们到底有何企图。”
果然是个聪明的,这也怪不得能引得黄天禄对她上心,“此事不该多问,该能放的时候,自然会放离开。”
王瑶话一说完,不等落梅再开口问,就转身去到洞内存放吃食的地方,取了些方便易食的东西,用灵气裹了丢进落梅的洞内,就先回去住的洞中,想着能快点熟悉灵气的运用。
而王瑶闭关的时候,哪吒回去西岐叫的援兵,也紧要关头赶到,但因为崇黑虎的提点,张桂芳并无自傲的对上哪吒,对他使出喊下马的左道旁门招数,只配合身边武将和崇黑虎,与他一起围杀西岐将领。
而因为有杨森缠斗哪吒,让张桂芳和崇黑虎,将后来的西岐将士也斩杀了不少,若不是有姬发当机立断,不顾士气继续缠斗,命崇城内打开城门,让众退回城内,又配合弓箭手射杀杨森,使其没有功夫缠住哪吒,让哪吒为众断后,才险险留住大半的性命。
姬发披散着头发,身上满是被鲜血沾染的痕迹,一进到城内就往城墙上去,好不容易看到张桂芳与崇黑虎的挥手,命众兵士不再强攻,而是退兵回去营帐,这才总算松了口气,有心思转身对着文王见礼,“父亲,孩儿来迟,让您受累了。”
姬昌看着褪去一身戾气,又变成那温文有礼模样的次子,只觉得心中一惊,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浅笑着将扶起,未曾放手的牵着说道:“哪里有受什么累,只是城下死伤那么多的西岐兵士,才真是让心中难安。”
姬发知道父亲的性子,虽心中觉得要成大事,死伤是必定的,但也不好对着父亲多言,只说道:“父亲说的是,那张桂芳有一手,能喊性命落马的旁门左道,西岐将士一时不差,却是着了他的道,死伤无数,让实恼恨。”
“确是如此,还有那崇黑虎身边的道,虽不能将哪吒如何,但只是缠住却不难,如此让军没有能对付张桂芳者,就算再兴一次战事,却也只是让军兵士白白上前送命罢了,但若是闭城拒不迎战,却也并非是长久之计,实让头疼的厉害,不知丞相可有何良方?”姬昌这次是真的着急了,忙问道姜子牙道。
姜尚被问及,也着实有些烦恼,看着文王回道:“这,这。”
“姜师叔,观那崇军的道士,所使招数不带多少妖气,可能是那教中。”哪吒见姜尚言语犹豫,开口说道。
姜尚虽术法学的并不出色,但平日书卷看的甚多,自然也是知晓三清原本是一家,截教圣巫妖大战中,收了不少天庭妖众,“哪吒,可看的分明?”
哪吒见师叔如此慎重之色,也忙仔细想了想后,回道:“该是八九不离十。”
“如此,文王,子牙请离几日,回师门走上一趟。”姜尚拱手躬身求道。
姬昌面露难色,看着姜尚说道:“丞相,并非本王不愿,只是西岐最是懂得兵法谋略的就是,若城外的两军强攻崇城,又离开回去师门,可让军如何应对才好。”
“还叫文王知晓,此去师门,多则三日,少则两日既能回还,况且还有师侄,只要命如之前用弓箭射杀,好生缠住那道士,军自是能安稳无忧。”姜尚又说道。
文王侧身看了眼姬发,见他急不可见的点点头,应允他前去,只好言嘱咐,定要快些回来才好。
姜尚自正堂出来,领着哪吒回去暂居之处,对其好生嘱咐道:“武吉乃弟子,他虽生性直耿了些,但自处也学了几分应战之策,只与他好生守住城池,不必与张桂芳和那道厮杀,只等回来,再与其分个输赢。”
哪吒虽是孩童模样,但因其父原本就是商朝武将,自是知晓战中不容一点差池,心中虽也是有些不服输,但还是点头应下,说道:“师叔放心,定不会任性妄为的。”
姜尚听其应下,就忙用土遁,往昆仑山上去。
崇城兵将谨守姜尚吩咐,只紧闭城门拒不迎战,那崇黑虎与张桂芳强攻之时,自有武吉率兵射杀缠斗杨森,哪吒手上混天绫一出,自是无能近的城前,再扔出乾坤圈困敌,两日之内三次战事,商朝兵士死伤无数。
杨森见是不可为,也忙请命离开,驾云一日即到朝歌城外,想着奎牛和青狐两,他自是先驾云往轩辕坟而去,不想一入洞中,看着厅堂内的摆设,好似已有几日未有住的模样,心中疑惑本想转身离开,回去朝歌城内找自家兄弟,被身后的娇柔无力的女声唤住,“妖,道长,可否请放出来。”
听见声,杨森才想起洞内还困了一,未曾理会她想出来的心思,只眉头紧皱的反问道:“何时醒来的,可知道洞中众去了何处?”
那唤住杨森的,是被王瑶随手扔了点吃食,就未曾再理会过的落梅,虽才过了不过五六日,可她闲来无事困洞中,况且那些吃食又多新鲜,没有三日就被她吃了个干净,如此饿了一日多,说话才没了多少力气,对着收拾成模样的杨森,也没了多少恐惧之心,开口把叫住。
虽不见杨森理会她出去的心思,但总归是有上前说话,落梅也顾不得许多,只希望开口回话,能让其再给她些吃的,就老实回道:“醒来有些日子了,是那叫奎牛的叫醒传话的,原本是对洞主的女儿说,洞主将千年修为尽数给了她,让其好生化为己用,做完想做的事情后,即可回去岛上寻,那奎牛把这话说完,就将一白狐挂颈脖上,洞前施了法术困住,转身就不见了踪影。而将这话传给小娘子,她就丢了些吃食给,进了左边的洞中,就六日不曾再出来一步,还请道快些去看看,她进去时步子就有些蹒跚,想是身子不适,也出不去此洞,只能此干着急。”
杨森不等落梅后面罗嗦的话说完,就抬脚向她所指的洞中进去,洞口只设了简单的屏障,他伸手只轻轻用力,就将那屏障坏了。
而洞内的王瑶,虽沉浸修行中,听不见外面的说话声,但洞口的屏障为她亲手所设,一被毁坏她就被牵引了心神醒来,抬头一看就与强入的那对了眼。
铺设华美的洞内,脚踝高的矮榻上,不大的炕桌上,左右对坐一大一小两,王瑶看着杨森面前的银杯空了,坐起身拿着身旁的银壶,复将其斟满浓稠的果汁,再坐下后才停嘴说道:“杨师叔,事情就是如此,爹爹是因为想能帮得上他和姨母们的忙,却又不能运用灵气御敌,爹爹唯恐被伤了性命,才会将修炼千年得来的妖丹,灌入体内为所用,实太过任性了。”
杨森喝着酸甜可口的果汁,看着一脸愧疚不安的王瑶,心中虽有些不信,但他们父女的事情,外也实不好多言,况且妖丹是真的给了,却是骗不了的,杨森能感觉到王瑶外放的气,已不是从前可比,只是吃惊才几日,她就能将那妖丹吸收到如此地步,想来资质也是不凡的。
“玉儿,爹爹虽失了妖丹,但他既然能让教主老爷允诺,此杀劫后会收他为亲传弟子,奎牛将其带回去,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如今想必已重新修行,况且教原本与道德天尊交好之时,教主也曾得不少灵丹,若舍得给青狐一颗,这千年修行又算得了什么,事已至此,可有何打算?”杨森问道。
王瑶听了杨森劝说,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况且这妖丹确实被她吸收大半,想必再过四五日的工夫,就该是能完全炼化,平白多了千年的修为,虽还不能完全熟悉运用,但也有了自保之力,“想先去朝歌见一见两位姨母,等与她们商议之后,再思量后事,对了,师叔不是该跟崇黑虎身边,怎么也回来了?”
杨森心思虽多,但对着孩童模样的王瑶,却是算计不了什么,听她这么一问,脸上显出羞愧之色,抬手挠了挠头,说道:“是那城内有一叫哪吒的稚童,看着虽才有七八岁的模样,但修为着实不差多少,想必是转世修行的哪路仙神,可就是如此,虽胜不了他,缠住却也尚可,但他们如今就是不出城迎战,用弓箭射杀缠住,让那哪吒用混天绫和乾坤圈,让等兵马伤亡甚多,无法可想之下,才回来想叫三个兄弟一起,前去杀了那稚童。”
“万万杀不得。”王瑶惊呼出声道。
“为何杀不得,难道玉儿可识得那稚童?”杨森疑问道。
王瑶苦笑摇头,说道:“若说识得算不上,可却是知道他原本的出处。”
杨森看着王瑶小大的模样,头实有些迷糊,难道如今的孩童,都是如此让小看不得了?可心中所想虽多,但杨森面上却未显露,既然不能把稚童看低,自然是打起精神与其说话,问道:“是何出处,竟让惊呼杀不得?”
“女娲宫,灵珠子,师从阐教太乙真。”王瑶眼睛看着杨森,说。
“娘娘她竟是非要灭了殷商,不好,觉得心中不适,此事可关乎与?”杨森本就心思颇多,只听王瑶说出这六字,就猜到女娲娘娘心思如何,后又听哪吒师承何处,心中隐隐察觉到是阴谋。
天意不可泄露,王瑶已经说了这许多,本还想再开口提点些许,只听洞外一声震耳的雷鸣声。
“咦?来时还是晴天,怎么会平白响起旱雷来了?”杨森待雷声过去,奇怪的自语道。
王瑶雷声响起后,就被杨森抱进怀里,厚实的大手捂着她的耳朵,等手一被放开,听见杨森的自语,低头吐了吐舌头,原来这举头三尺有神明,是真的确有此事,不止如此就是心里所想所言,还有那天道制约,真是怪不得芸芸众生,有愿求长生不死者,看破了那随波逐流的凡,已知生老病死、哀愁喜悦都是遵循天道循环,谁又真的愿做被随意摆弄的棋子,永生永世、生生世世过着轮回近似的日子。
“玉儿,玉儿?”杨森心中不定,想快些去朝歌寻三个兄弟,不想叫了几声,玉儿还是那呆愣愣的样子。
被胳膊上的力道唤醒,王瑶抬头问道:“啊?师叔唤何事?”
杨森见小白狐不似被吓着,想是刚刚想事情,虽也想开口询问一番,但心中实难安,就一脸正色对其说道:“玉儿,心中颇觉不安,可卦算实不拿手,算不出什么来,要快些前去朝歌城内,与三个兄弟商议事情,可还要待此处,还是随一同去朝歌?”
王瑶当然是要去朝歌城内,忙对其说想要入城,先去黄府寻喜媚姨。
杨森想想四弟也黄府,就抱起王瑶出了洞,可还没走几步,就被眼睛直盯着的落梅看到,忙开口唤道:“道长、小娘子且慢走,落梅洞内的吃食已没了,们若不能放离开,可否寻些吃食来与,看们只为困,却不利落杀了的样子,可是也不愿死的。”
王爸先前与杨森等解释,只说是因玉儿借其模样外行走,这才将落梅困洞中,可玉儿如今也已回来,哪里还需留她性命,杨森抬手就想施法杀了落梅,可还不带将手抬起,就被怀中的王瑶,伸手拦了下来,“玉儿,此以无用,为何还要拦杀她?”
“师叔,总归是任性,才让她被困了这么多日子,实不忍她就这么身死,不知可有法子不害她性命,又让其不记得咱们的事?”王瑶虽也算计身死,但到如今多是榜上有名者,这落梅乃是普通凡,不知身死后可会化为飞灰,还是入那轮回之地,逐对着杨森问说道。
“此术确实有会,但师叔却未曾习得,况且施术也总有个万一,实不是稳妥的法子,况且若担心其死后,魂魄被修行之所拘,而问出咱们的事情来,大可将其三魂六魄也毁了,如此连转生都不能,咱们可还有什么担心的,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凡,却不觉得需如此耗费力气。”杨森不赞同的摇头说道。
王瑶听杨森这话,心中深叹了口气,她也是知道这个法子的,但只觉得太过阴损,才会一再不愿想起,如今被杨森点醒,知道她还是太过妇之仁,这也怪不得事到如今,几番算计也才让几入榜。
向着落梅看去,见她听到王瑶与杨森说话,脸上露出的惧意,转回头看着杨森,眼中露出杀意的说道:“师叔,不知如何才能将其魂魄也抹杀,还请您动手将其杀个利落干净。”
杨森不知为何要对个凡间女子如此,但总归是师侄有求,他也只好点头应下,这次没有王瑶的阻拦,杨森的胳膊抬起的干脆,只是动手的时候,还是有所顾忌,低头看着王瑶说道:“可要先去洞外等?”
王瑶只是摇摇头,眼睛定定的看着落梅,看她害怕的说着,“不要,不要。”却也不移开眼。
杨森见着侄女如此,想着还有事要做,就不再犹豫的出手,淡蓝色的灵气自手心涌出,将落梅整个包裹住,慢慢升高到离地半丈的地方,猛然间灵气变得翻滚暴躁起来,被包裹里面的落梅,呼吸好似变得困难,难过的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时间漫长的让呼吸都慢了下来,感觉到胸口憋闷的疼,王瑶却还是无法移开眼。
就落梅挣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而王瑶以为事情就要结束的时候,一道道蓝光射进落梅的身体里,透过那宽大的衣裳,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落梅的身体就整个炸开了,整个灵气球内全部都是鲜血,这样的血腥场面,让王瑶整个呆住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呕吐,只呆呆的看着球内,只剩下被鲜血包裹的血肉,和沾染了血液的残破衣料。
而事情到了这时,还是没有结束,那个蓝色光球,被杨森控制着慢慢的变小起来,半大的时候蓝色光球上出现一丝丝的红痕,越是变小红色的血丝红痕就越大,直到变成掌心可握时,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只是还泛着丝丝的蓝色光晕。
杨森伸手将变成泪珠大小的红珠,用指尖捏手上,好似轻柔的揉捏,却只见到那红珠眼见着变成粉末,“玉儿,要知道咱们妖族,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巫妖大战之事,差点就被灭族,被救下的那些妖族,就发誓族不灭,定要杀尽世间群妖,还清楚的记得,那年还带着丝微凉的一日,那些桃花林中,埋葬他们的亲友,让原本洁白美丽的桃花,被沾染上了些许粉红,花蕊红的好似鲜血欲滴,随着那些族歃血的誓言,那些原本平凡无奇的桃树,竟然成了杀妖族的利器,只是如今鲜少有妖间走动,才会慢慢被遗忘,只变成驱邪鬼怪之物。”
听着杨森那轻声叙述的话语,王瑶渐渐遗忘了之前的恐怖,听他的话说完,还傻傻的问道:“师叔真的亲眼见到族发下血誓吗?那桃枝真的能重伤任何妖类吗?记得也有白色的桃花啊,那样的桃枝做的木剑,是不是对咱们无害啊?”
杨森见着王瑶不再傻愣愣的,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明明就是不懂事的稚童,连百岁都没到,何苦为难自己,装成心思深沉的精,抱着走出洞外,便笑着对她说的问题,一一回道:“倒是未能亲眼见到,不过听说教主亲传的弟子中,多宝师兄和金灵师姐,是亲眼见到过那日的惨状,而真的能让妖族毙命的,不是那什么桃枝烂木,而是桃花的花瓣和花蕊,将其汁融入炼制的法器中,不管是何物都能轻易刺破妖族的护罩,而将等妖族斩杀,只是白色的桃花如何,却也是不太清楚,只是要记得,此事如今知晓的已不多,切莫要对说,且也要小心桃花汁,而非桃花枝就好。”
等着故意遗忘的王瑶,再想起回头看时,只能远远看到山的模样,好似累了的趴到师叔的肩上,心中默念《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
等到一部经文念完,他们已来到朝歌城内的黄府门前,可看着用铁锁牢牢缠住关紧的府门,还有门边站着手握长刀的兵士时,杨森和王瑶两眼中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而且黄府门前有着那握刀的兵士,却不见不时走过的百姓面露惊惧之色,只好似未见着一般,就是有那想黄府看过去的,眼中的恼怒也不是对着守门的兵士,这样两更是奇怪。
王瑶拍拍杨森的胳膊,指了指地上让把她放下,一站稳身子就向前跑跳着走,可还不等走出去多远,就“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年轻妇,还等王瑶好似吓到的哭出声,那妇转过头来一看到王瑶的脸,就忙着急的俯身,不顾她满身的土灰,就把抱进怀里,“玉儿!怎么这儿,爹爹呢?”
原来王瑶随意选了撞上的,不是旁正是尾火虎娶的凡间妻子,两虽是只离开前见了一面,但姝娘却还是将白嫩可的王瑶记心上,满心想着也能生个这么漂亮的孩子。
而王瑶见着是熟,心里感叹朝歌的小,却也不需再说谎话,对着不远处的杨森招招手,见其走过来,就对着一脸防备的姝娘说道:“叔母,这是杨叔父,是爹爹将托付给他的,咱们先回去找火虎叔叔一起说。”
姝娘虽心中还存着一丝疑虑,但想着家中当家的功夫好似也不错,若那是个不好的,正好也救得玉儿脱身,就不再犹豫的快步往集市摊子那儿过去。
今日的生意还是热闹的很,如今越来越多的知道土豆的吃法,况且火虎也不为求财,自然将价钱压的很低,而且只零散着买卖,如此就是穷苦的家,也是过几日就来买上一次,还从火虎这儿听说,何种模样的能做种,买上三次的就会送上一颗种豆,如此买的不管是为求种,还是觉得感激买的日日不断。
姝娘抱着玉儿到了摊子前,正巧火虎刚把今日的土豆卖了个干净的时候,与摊子前来晚的,好生说了会明日留下一份给他,抬头就看到姝娘抱着的玉儿,忙笑着快步迎上前,可还不等开口,就看到两身后的杨森,脸色一变,喊道:“杨师兄?”
还是那个土屋内,姝娘带着王瑶灶前烧水,火虎不喜欢喝那煮的茶汤,姝娘也只是待客的时候,才会拿出煮茶汤的陶锅出来,不过王瑶跟着王爸帮着岛上的群狼置办过膳食,自然知道他们多是吃货,茶汤虽也有喜欢喝的,但绝对不是另一边屋子里的那几只。
看着厨房里还有些土豆,和一块放案板上洗干净的牛肉,王瑶上前对着姝娘说道:“叔母,屋里的那些都不喜欢喝那煮的汤茶,还是莫浪费那茶饼了,有那煮茶汤的工夫,还不若做个土豆炖牛肉吃,他们可能还会高兴些。”
姝娘也是从火虎哪里知道土豆的吃法,但毕竟不是熟悉的东西,况且也见着它如此好卖,更是不敢浪费胡乱做来吃,平日也就是将其或烤了沾盐,或是单个儿水煮吃,乍一听见王瑶说炖这个词,还真是让她迷糊的很。
不过前些时候见着玉儿父女,就从火虎哪里听说,这些吃食都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想玉儿有她不知道的吃法也是应该,就真的笑着收了手,将茶饼放回原处,弯腰看着王瑶笑着说道:“哦,可是姨母不知那炖是何物,家中土豆和牛肉都倒是有。”
王瑶见姝娘不将她说的话,当做嬉笑之言心中也很是高兴,况且她也有些日子没吃些顺口的,自然不会对其客气,对着姝娘笑了笑,指着那陶锅说道:“炖和煮差不多,都是一样做菜的说法,也是看到姨母拿出来陶锅,还有案上的一块牛肉,一时嘴馋才说要做土豆牛肉的,还请姨母莫笑话嘴馋才好。”
姝娘见王瑶如此落落大方,想是对她亲近才如此,心中更是喜欢王瑶,自从家中得了土豆的买卖,哪里还短缺过什么吃食,许多都是吃不了,火虎还让其拿回家不少,只是她心中还是念着火虎,这才多留了些想被他补补,只是能做的吃食也就那些,火虎又嘴挑的厉害,每次做吃食就把她愁的厉害。
“这哪里有什么可怪的,火虎叔叔也是嘴馋的,可真能入口的东西却不多,原来就听他提起过父和做的东西好吃,叔母也还私心的想偷师呢。”姝娘笑着说道。
见着姝娘说话如此爽快,王瑶对其也是颇有好感,想着前世最喜欢的吃食,她肚子也咕噜叫了起来,见着姝娘不介意,也就不再顾及什么,就让其灶上烧着,把姝娘往案板前一拉,对其说将牛肉切成两只宽长的块状,王瑶就去一旁拿了个木片,刮起土豆皮来。
等姝娘将两巴掌大的牛肉切好,王瑶也熟练的刮好六个大个土豆,从木桶里舀了勺子水,将土豆都清洗干净,又让姝娘将切肉的案板和刀洗干净,将土豆也切成不大不小的块状。
如此土豆和牛肉都切好,王瑶又问了家中可有荤油,和一些大料,姝娘听完就从灶间的一个小缸里,取出一个白布仔细包好的包裹,小心的解开绳子打开白布,见着里面的作料不说全,基本的却也有不少,疑惑的向着姝娘看过去。
姝娘见着王瑶眼中的疑惑,笑着将东西放到灶台上,边刷洗陶锅边说道:“这是火虎叔叔,成亲的第二日拿给看的,说虽然没有万贯家产,但这里面的东西,却可以让吃上有着万贯家财,也不定能吃上的绝顶美食,所以嫁给他绝对不会亏。”
王瑶听姝娘这话,差点没笑喷出来,这话原本就是她说来哄火虎的,不过原话却是,别看岛上的众,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宝物,可只要有了这几样东西,却是也不比那些法器宝物来的差,而且若是有吃惯了的,这些东西做出来的东西,不定换不来法宝法器,有着能做出许多珍馐美味的调料,和不能做出许多件法器的材料,谁吃亏些呢?
不过想想火虎所得更简单,也更动一些,两闲聊了几句,就又开始做土豆牛肉,土灶已经烧好火,将凉水和土豆一块放进陶锅里,等待锅开的时候,王瑶一遍对姝娘说八角、姜、蒜、桂皮等的用处,一边说些简单的土豆做法,不等说两样,锅就烧开了,等了两分钟,王瑶就让姝娘将牛肉从锅中捞出来,将煮出来的血肉沫一块撇掉,再将牛肉和大料往锅里一起放下去。
要说火虎是真的好吃,不说那些大料,就是酱油、醋等,也是都拿了来,真不知他原本来朝歌,是真的担心妹妹危月燕,还是想带着材料来找王爸做吃食的,不过这些东西倒是方便了王瑶,一步步说与姝娘听,不等多久灶间溢慢土豆和牛肉的香味。
本就不难做的吃食,姝娘空出手等熟的时候,正想转头夸奖王瑶,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吃食的做法,还不等开口就被闻香进来的火虎他们吓了一跳,“真是香啊,就知道让玉儿这丫头跟着姝娘来灶间是对的。”
尾火虎话一说完,最是喜欢吃的室火猪,也忙跟着附和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老猪好些时候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若不是今日又闻到这香味,还真因为那一阵吃青,青师兄做的饭菜是场美梦呢。”
杨森和箕水豹听室火猪这话,都一旁颇觉丢脸好笑的摇头,可还是开口称赞了几句,不过也没忘说辛苦弟妹。
室火猪一遍遍的催促下,王瑶请姝娘将早就切好的青尖椒放进锅里,约莫着半盏茶的时间,就让着急的室火猪将陶碗自灶上端了下来,王瑶问了姝娘家中有那些面食,知道竟然有干面饼子,忙让其取出来,放火灶用的两个铁棍子上烤着,等烤的外面酥脆,里面也热了端进去屋里,就看到慢慢一陶锅的土豆炖牛肉,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这还是尾火虎记得姝娘,而杨森也记挂今天的血腥事,恐玉儿心里存了事,这才强压着箕水豹和室火猪,留下那么点的吃食。
不过姝娘还是难得见当家的这么喜欢,实也不舍得他饿着,就起身说家里还有些肉,不若一块都做了,用大陶碗将锅里的盛出来,连着饼子一块放到王瑶面前,笑着让她先吃,自己择起身回去灶间,就着未熄的灶火,又添了些柴火,刚拿出肉来要切,就被随后进来的尾火虎接了过去,姝娘看着不计较灶间事帮她的夫君,心中很是发甜。
两一通忙活,等王瑶就着汤,吃下最后一口饼子,又是满满一锅的土豆炖肉上了桌,而被王瑶吃着馋的不行的三,只来得及等火虎分出一碗给自家娘子,四就开始一阵拼抢,热闹的哺食吃完,王瑶帮着姝娘收拾桌子,虽其一块睡下不久,听着耳边绵长的呼吸,王瑶叫了姝娘几声,见其睡的安稳,就起身出了屋子来到厅堂。
回了尾火虎姝娘睡着,就反问那黄府到底出了何事。
这事要说还是室火猪知道的清楚,他向来懒惰干不来整日上集市的勤事,就长到各府送菜果,如此和尾火虎与箕水豹谁一声,只送上两户就能早早回去睡懒觉。
而黄府出事那日,正巧也是他偷懒送菜的日子,想着送完一家,就能回去歇着,室火猪也就不着急回去,不想黄府内竟有兵将匆匆进出,府上的见有事,就不多留室火猪,只给了他写贝币,就把自后门让出府。
可室火猪被挑起好奇心,就又悄悄回去黄府,变成一只大肥鸟,胖的实看不出是何品种,就那么停最多院子的一颗树上,睁大了眼睛好奇的听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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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前去平定西海的日子,黄府里初时是平静无波的,但这样的平静帝辛恢复神智后,难得礼贤下士的对众百官告罪,他主外而苏后主内,对朝中的官员真心以待,日夜不停的翻看竹简奏章,就连之前奢华度日积攒下来的,也都一一翻找出来,片刻不停的仔细查看。
而原本以为会被废除后位的苏妲己,直到如今还稳稳的坐王后的位子上,就连后宫都已黄妃为尊,却还是不见大王废除苏后的圣旨下来,如此待事情平息之后,众也都不敢再多去黄妃宫里,唯恐如今不理后宫争斗之事的苏后,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她们出手。
后宫一下子自危起来,而苏后却好似不见,只一心节俭宫中开支,吃食用物不可随意浪费,由原本朝食哺食,都是满满一桌的珍馐美味,如今却都变成简单的三菜一汤,虽比着以前还要美味,却还是让后宫众妃心中不满,但只以为是对其难为报复,众心中不满,却也无一敢上前说话。
只是纣王去到某宫里时,旁敲侧击的说上几句,却也多是见着大王甩袖离开,再不敢开口多言,让宫里出奇的和谐,有那发火生气打砸寝殿里面的东西,迟迟不见有补上,命前去询问时,只被回话恶意打砸的东西,都由本自行填补,将钱银交到宫中库房处,由他们按着钱银多少,补回去或贵或贱的物件。
如此一来,后宫身上钱银少的,哪里会愿意,若过着清贫的日子,她们宁愿死了算了,有那想着拼着一死,去大王处告状的,却只见帝辛将苏后唤来,命其随意处置了,而苏后却不打骂斩杀了那,只问大王对其可还有意,听得没有意思的,就将其贬为侍女,交到后宫偏殿,整日学着绣制精致的衣裳,等来看的见着满意,就收去遣了去别处卖了,宫里这样的地方还有不少,里面多是犯了错的待。
而自从后宫众,知晓有这处地方后,就更是不敢再多言,整日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动作,还有那心思多的,甘愿交出私房钱来,只为能多一个殷商百姓吃饱穿暖,如此言说做法着实让大王和苏后开心,不止大王对其多有临幸,苏后也其分位能及的地方,将其升了两级,只比黄妃低了一个分位。
宫里此例一开,后宫众女有钱银的,都疯狂的交钱出来,直到宫里再高的分位,也察觉还是抵不上黄妃和苏后时,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可宫里以前觉得高不可攀的妃位,如今却只是伸手可及,众女的心里都平静不下来,更何况不说心思阴沉的苏后,不说以前因为美貌迷惑住大王,如今却是以讨好百姓的法子,还是将大王的心牢牢栓住,她们是无法也不敢挑衅苏后,如此只有那表明正义,可私底下还不是个怕死的,为了活命竟然敢喝亚相心熬的汤药。
就是事情败露,也将事情都退了大王和苏后身上,虽后来还是出来认了,可明明舞刀弄剑,后宫无挡得了她十招的,竟然柔弱到只懂得哭,明明原本以为是苏后歹心所为的事情,变成是黄妃病弱只得如此施救,朝上文武百官,竟然就不再追究此事,还有那昏头的官员,愿能喝的下心熬制汤药的女为后,如此真是让百思难解。
既然连这样的女被众推举求大王册立王后,为何她们这些一心恋着大王,愿为天大百姓真心祈福献出钱贝物什的,为何连个妃也做不得,众心中愤愤不平起来,对着黄妃的阴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而黄妃经历前些时候的生死波折,又有众难得其心的奉承,和大王每月只分出去三五日的独宠,心却是有些耐不住了,但她总归天性良善,日子一日日过着,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可不想就这时,后宫原来姐妹相称,亲亲热热的,竟然层出不穷的对其耍阴招陷害,黄妃虽是知晓此事后,就有了防备之心,但百密总有一疏,她能防的了一,却哪里防得了后宫的几十美。
更何况旁不知,她却是清楚的知道,大王虽还是表面看重苏后,却也是见她能镇得住后宫众,对那些争斗之事,大王已言明不需苏妲己插手分毫,如此没了能帮她的,一面对后宫的众,哪里会不出岔子。
为了巩固自己的位子,黄妃无事就召黄贾氏入宫,对着也留朝歌的黄天禄,也是常常提及,一日大王面前提起,说有些年月未曾见侄子,都不知他如今长成何种模样,帝辛如今对宫里的女,只有黄妃最能放下心,如此心中一软就开口说,让黄贾氏带嫡子黄天禄和黄天祥入宫。
黄妃一时心喜,又觉得大王是给她脸面,忙笑着俯身行礼应下,不多等几日,就传话去了黄府。
而黄贾氏也是心中欢喜,家中好生提点了两子几句,就带着两进了宫中,原本都是好好的,可那么凑巧的一个两个的贵嫔、贵仪等,都说有事要并与她,这后宫女子要见外男,需得大王应允才可,贵嫔她们自然是见不得黄天禄兄弟的,如此一次次的打扰,黄妃为了能安稳和黄贾氏说个话,何况黄天禄两兄弟能入得宫中,已经能显示大王对黄妃的恩宠,姑侄说了几句话,就让将年长些的黄天禄带了下去,而才七岁不到的黄天祥,则无需太过苛责,被留殿内黄贾氏身边。
原本都好好的,可不想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却把黄妃好好的心情破坏了,有着贵嫔她们的强行跟着,待众进去黄妃后殿,寻着叫声的屋子时,绕过一脸惊恐坐地上的侍女,黄妃退开半掩着的殿门时,就看见黄天禄和一侍女,半裸着身子搂抱一起,黄妃一声呵斥,才让两迷迷糊糊的看了过来,只是眼睛虽是将众看进去,但却并未停下那无耻的动作,黄天禄手更是深的伸入那侍女的衣衫中,神态还很是享受的模样。
如此看的殿外的众,都是一阵脸红耳赤,看向黄妃的眼中,也变得颇有几分审视和怀疑,黄贾氏到此时才醒过神来,忙上前对着黄天禄就是一记耳光,见着黄天禄清醒过来,看到怀中半搂半抱的半裸侍女,一脸的吃惊无措,心中倒是有些知晓儿子是被算计了,此时才有心思去看那侍女,但撩开那半遮着脸的黑发,却是被那侍女的脸吓了一跳,那赫然就是黄妃贴身丫鬟柔儿的模样。
而黄贾氏听到身后熙攘的说话声,连忙将侍女的长发重新遮挡好时,其身后的众早已将侍女的模样都看眼中,□后宫的罪名,也就扣了黄妃的头上,如此就算帝辛明知黄妃是被算计,可后宫的女子多半是朝中官员之女,或者是有亲眷牵连者,如此对由那分位高的,帮着往外递了递消息,黄妃之事帝辛就算想压也压不下来。
如此还有那心肠恶毒者,竟还说黄贾氏能如此勤的入宫,也是受了大王的应允,让府上看黄贾氏的眼光也不对起来,如此日夜的煎熬,再加上黄妃被废妃位,贬去后宫偏殿,做那等贫贱活计,黄贾氏前去太师傅求情,却只见着闻仲一脸愁容,回道:“此事非同小可,实乃有损皇家威名,若不惩处恐难堵众之口,还请黄夫回到家中,也对次子严惩一番才好。”
黄贾氏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对着黄天禄就是一番哭骂,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为保黄家名声,她是再没有活路了,一时心伤气极,寻了药来与黄天禄,一同饮下一死明清白。
那室火猪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两身死之后,有前去王宫禀报,帝辛命疾医慌忙前去诊治,当日苏后也一同跟随,故此有兵将跟从。而那毒实狠辣,不等疾医赶到,两就已经身死,带众回去禀报,事情不止怎么传到了黄妃耳中,她一时也忍受不住,想着若非她为了巩固地位,嫂嫂也不会几日就进宫一次,也才让侄子遭陷害,嫂嫂也被坏了名声,只得一死以证清白,黄芸自觉愧对黄家,半夜时分,往那浆洗的井中一跳,也一死了之。
众收拾她的衣物时,反出她死前所刻竹简四根,上面所写字字都是悔恨和愤言,让看完后的帝辛,抱着那竹简痛苦一场,次日上朝之时,将竹简所写亲自念与百官听,看着殿下众愧疚的面容,心中还是暗自伤怀黄妃的离去,朝上就补封黄妃为显德王后,葬于皇陵之中,带他百年之后再行合葬之礼。
而后宫的一众妃嫔,也尽数被废位分,虽未被害了性命,但也都被分配偏殿干那粗活,就连苏妲己也不能幸免,被降了位分成了贵妃,却因为如今后宫空虚,却还是苏贵妃掌管后宫诸事。
百官再求帝辛纳妃之事,却被他厉声反驳,只说国一日不安,后宫一日不添一,还责令众加紧寻找两位王子,只待他百年只有由传承之即可。
王瑶听了室火猪将事情说完,心中却是暗暗想着,虽是让纣王清醒过来,那黄贾氏却还是死于自缢,只是想起府门紧锁,还有兵士守着拿着长刀守门外,百姓看向府门时,脸上都有着愤怒和心痛之色,却还是满脸疑惑的问道:“既然死了三证了清白,为何黄府门外还有兵士守着,百姓走过脸上却也带着不悦之色?”
箕水豹最是嘴皮子溜,听得王瑶再问,就开口回道:“若说那黄家一下死了三,那黄飞虎心中哪里没有恼怒,可大王和闻仲也知此事其定是心中伤悲,却是集众臣和百姓所思,用丝帛写了一封信,将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写了下来,还附上许多补偿,可那黄飞虎却心中愤怒难消,又被家将出言挑拨,一时气恼就反出了朝歌,而其父黄滚回朝领命前去拦阻劝说,却只落得伤拜而归,如此不忠不孝之,想想以前对其的崇敬,百姓们就更是失望。”
王瑶听那黄飞虎还是叛出朝歌,却是着急黄府众,可都是被如此处置了,忙开口问道:“们可知,那黄天禄可是真没了性命,黄府中的奴仆可都安好?”
“黄天禄确实没了性命,叛逆之臣的家仆,自然多是被随意斩杀了,就是有那侥幸逃过一死的,却也是躲不过被当做奴隶发卖各处的下场。”尾火虎无所谓的说道。
听完这话,王瑶确实着急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可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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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听完尾火虎的话,满脸焦急的问道:“那你们可知,有一个叫喜妹的侍女,她可在发卖的人里,杨叔父,凡间毒药可能伤着兴霸叔叔?”
听完尾火虎的话,杨森倒是不觉得四弟会有碍,只是看着王瑶这么着急,还是好言对其劝说道:“玉儿,你莫要太过着急,若只是兴霸一人,我倒是真会担心一二,但还有鸡雉精胡喜媚在,虽见面不过几次,却也看出她是个聪明的,两人一个有修为,一个有心思,定不会出岔子伤着的。”
“那两人如今何处能寻见呢,爹爹回了金鳌岛,三姨母早就不知所踪,大姨母在王宫中,如今不知是何境况,若寻不见喜媚姨,总不好日日跟着杨叔父的。”王瑶面露愁色说道。
屋内几人听见这话,却也知晓她说的对,尾火虎刚刚成亲不久,姝娘已有三代住在朝歌城内,邻里邻间都是熟悉的,突然有个亲戚冒出来,实在惹人生疑,而尾火虎虽是外来的,可原本就是对人说,只剩下一兄一弟一妹,这再冒出来个侄女,却也不好对外圆说。
况且就算能说,看着小白狐那着急的样子,必定也是想在姨母身边,箕水豹刚想开口说,不若先留下住上几日,待他给好生打听一番再说。
杨森就一步看向王瑶说道:“既然喜妹是和兴霸一同在黄府,想必离开两人也定是一起,你不如就先安心跟着我,如此碰到我三位兄弟,你也就能见着胡喜媚了。”
“可是杨叔父这次前来朝歌,却是有急事要寻人,若我姨母未与兴霸叔叔一起,却会耽搁你的要事。”王瑶想起崇城战事,推辞说道。
室火猪最不喜麻烦,听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中早就烦躁难忍,插话说道:“哪里需得这么麻烦,我在朝歌城内各府送菜果时,曾在太师府见着过余元,只因咱们想过安稳日子,我才没上前与其搭话。闻仲在凡人中贵为当朝太师,又得如今的大王礼待信任,送个把人入宫想必是不难,就把玉儿往太师府一送,让闻仲去想法子就好了。”
箕水豹和杨森等,听完室火猪的番话,与身边之人对视一眼,后又一同看向室火猪,众人大笑一番,箕水豹伸手拍着室火猪厚实有肉的肩膀,说道:“还真别说,原本只以为你这头烧红了的猪,除了吃就知道睡,想不到你还这般有心眼儿,若不是今儿露了底,还真是会让你一直骗下去,总是担心你偷懒被算计,日日劳心着记着些你。”
室火猪见众人笑话他,却因着脸皮厚实,听完箕水豹这话,还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仰头看着他们说道:“哼,我火猪可聪明着呢,只是因着恭敬兄长姐姐们,这才老实安分听话的。”
尾火虎见着室火猪如此经不起夸,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就你这赖皮性子,真让你事事出主意,咱们二十几个兄弟姐妹,还不定乱腾成什么模样。”
室火猪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见尾火虎如此说,不高兴的小声嘟囔,道:“夸的是你们,贬的还是你们,真是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全了。”
屋里哪里有凡人,室火猪虽是小声嘟囔,却还是被众人听见耳中,惹得他们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众人又说了几句话,看着天色实在不早,也习惯昼出夜伏的箕水豹三人,看着王瑶撑不住的靠在一人胳膊上睡着,杨森对着她那儿指了指,四人都歇了说话声,箕水豹做了个散的动作,尾火虎上前将王瑶小心的抱起,送回了姝娘身边,小心给两人盖好被子,又悄声退出了门外。
一夜安眠过后,姝娘虽是再三放轻了动作,小心从床上起身,王瑶还是跟着醒了过来,都不记得多少年未曾与人同眠,只是穿越初来的时候,因着还是狐身只需要小小的地方,才跟着王爸睡了有些日子,但自去了金鳌岛变成人身,就一直自个儿睡。
姝娘见着王瑶小小一团,被吵起来也不哭不闹,还乖巧的整理睡了一晚,略有些凌乱的衣裳头发,心中对她的喜欢更深了几分,“玉儿,这天还未大亮,不若你再睡上会儿,等我去灶间做好朝食,再来叫你起身可好?”
王瑶是醒了就再难睡着的,更何况昨晚是无知觉的时候,被尾火虎抱了来床上,如今醒来看着床铺和屋子,都不是自个儿熟悉的布置,就更是睡不了回笼觉,看姝娘对她的好言劝说,王瑶笑着摇头回道:“叔母,今儿杨叔父要带我去找小姨,我实在睡不着了。”
姝娘自是从尾火虎那儿听说,王瑶的母亲早就没了,想想她如今连父亲都不在身边,想去寻亲人的心定是急切,如此也就不好硬劝,笑着上前帮着她梳洗头发,帮其扎了两个小丫髻,还不知从哪里找出两个铜铃来,栓到了发带尾端绑到两个丫髻上,长度正巧垂到耳朵上些许,随着王瑶好玩的摇头,铜铃就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王瑶被这么一装扮,人看起来更是可爱,只是总归不是稚童,好奇的看过商朝时期铜铃是何模样,有礼的谢过姝娘后,就下了矮榻出去洗漱了。
等到王瑶在旁指导姝娘,用玉米粉掺着只有一小袋的小麦粉,蒸出一锅玉米面馒头和几个窝窝头,配着清炒的土豆丝一陶盆,想着昨儿那四只的食量,就是姝娘也觉得这菜恐怕不够,去一边的陶罐里用长木筷,夹了满满陶碗的腌制菜根,王瑶虽看不出原来是何物,但想必是腌制的时间够久,吃起来倒是咸脆刚好。
“咦,又是什么好吃的,闻着可真是香。”室火猪对吃的,鼻子最是灵光,在清炒土豆丝做熟没一会儿,就闻香从临院跑了过来,一进灶间闻着扑鼻而来的菜香,和若有似无的一股子香甜味,忍不住的闷声开口说道。
猛地听见说话声,正要拿起锅灶上的木盖,将蒸好的馒头窝头拿出来的姝娘,被吓的捂胸后退,一双眼睛满带怯色的看向门口,见着是夫君的小弟,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埋怨说道:“进来也不弄些动静出来,把我给吓得心跳的厉害,做的还是土豆,不过是玉儿教我用炒的,虽没吃上口不知滋味如何,但闻着这么香该是差不到哪儿去,既然来了就帮帮着玉儿将炒菜和腌菜端出去,在叫了你几个兄长过来吃饭,一会儿我就端了这叫‘馒头、窝头’的饭出去,可别让他们光吃菜。”
室火猪听又是王瑶弄出来的菜式,虽还未吃上一口,嘴角就馋的快流出口水来了,听见嫂子的吩咐,就傻笑着进去端了用陶盆装着的土豆丝出去,当然也没忘了带玉儿一块儿,把东西往堂屋的矮榻桌上一放,就忍不住的想伸手去偷吃,但只听“啪!”的一声,借着就是室火猪的痛呼声响起。
摸着自己没变样子的胖手,圆胖的脸上一双圆圆的小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低头小声嘟囔着反驳说,“我就是想尝尝咸淡,若是差了也好早些端回去给嫂子,让她再重新回锅添些盐,不是只为偷吃。”
王瑶才不听他嘟囔,掐腰瞪着室火猪说,道:“你这话也就骗骗心软的叔母,和不知道你小心思的人,快点去叫杨叔父他们起身,不然再等会儿饭菜凉了,叔母还要费工夫给你们热。”
室火猪看他的招数在王瑶这儿不顶用,也没见他恼羞成怒,只是不舍的舔舔嘴角,强忍着嘴馋多看了桌上的土豆丝一眼,见着王瑶真不可怜让他吃上一口,只能转身一下窜没了影儿,想着快些叫几个哥哥起身,也让他能早些吃上饭菜。
热闹的朝食吃完,看着室火猪耍宝,中间劳累姝娘又多炒了一份菜,那一锅十几个的玉米面馒头,也都全部吃了个干净,杨森抱着王瑶与众人告辞,就向着太师府过去。
不知是不是有余元在,太师府的守门家将,见着杨森一身仙鹤道袍,面相虽带着些许的煞气,但却也颇有几分仙家气度,待问过前来为何,听杨森说与太师闻仲乃同门中人,就一脸恭敬的将他们迎了进去正堂坐着。
而还未喝完一杯茶,就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待王瑶和杨森向着门口一看,就见着来人竟有六个,王瑶与那带着期望担忧的眼睛对上,就自矮榻上站起身来,向着那人惊喜喊道:“喜媚姨!”
等到众人再坐定身子,听李兴霸从头言说,王瑶也才知道,那日事发的太过突然,若不是胡喜媚不得黄贾氏喜欢,在其准备自缢之前,就命刘婆子前去给她灌药,断了她死后胡喜媚会被黄飞虎收房的可能,李兴霸真喝下那毒酒,虽不会真的被毒死,却也会显出异样来,若真被闹大定是会闹的满城风雨。
不过总算在紧要关头,胡喜媚隐身进去房内,把李兴霸喝的毒酒换了,让他借此脱身而出,将黄天禄的魂魄重新附于体内,再趁着黄贾氏身死,屋内无人的空档将毒酒灌入黄天禄嘴中,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才想着闪身离开。
可谁想到不等两人出去院子,就见着兵将硬闯进府中,还好那领兵的武将是余元,两人无需暴漏丝毫,就安稳的进了太师府。
“还好你们安然无恙,若不然我与爹爹心中定是难安,只不过那黄府却是白进了一遭。”虽是进了一趟黄府,但只算计早死了一个黄天禄,不知此番算计是否多余,王瑶嘴上说着不安的话。
胡喜媚看着王瑶眼中的失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说道:“哪里有白去,那黄飞虎知晓黄贾氏和黄天禄身死,却是派人进城寻过我的下落,只是我因未见着你们父女,这才对其推脱说待得地方还算安全,想要救了黄天祥再出城去寻他,如此却将那黄飞虎好一通感动,只许诺允我正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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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胡喜媚脸上的不屑,王瑶想着黄贾氏和黄妃,并未用死给纣王再添罪名,那去得战场上必死的几,实不需再费心与其周旋,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不去理会,那本是与兄长说话的李兴霸,却看着胡喜媚一脸不悦的白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正妻又如何,还不是个续弦而已。”
这几日每每提起黄飞虎,李兴霸就哪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堂堂一只有着近九百年修为的妖精,哪里会真的看重什么妻妾之说,不过就是安慰侄女的话,都能让他接话冷嘲热讽一番,实让听得心中憋闷。
“李兴霸,若是看实碍眼,不愿这太师府多待,胡喜媚也不是死赖着的,如今玉儿也寻着了,马上就收拾东西走。”虚荣看重脸面的胡喜媚,如今虽说难得能自控些,但总归是本性如此,哪里是能全改了的,被李兴霸再三的出言讽刺,如今还是众面前,她哪里还咽的下这口气,话说完就起身拉起王瑶,要向着厅堂门外去。
李兴霸说一出口,看着胡喜媚变脸,心中就有些后悔嘴快,但看着她气愤起身,真的要离开太师府,一时又口无遮拦,说道:“明明自己想去找那老汉子,还为了脸面说是逼离开,真是未曾见过如此厚颜的女子。”
王瑶听李兴霸开口,看着他扭曲嫉妒的脸时,就猜到了些什么,本还想着一旁看热闹,但听李兴霸说话越来越难听,心下也是有些不乐意,就算愿给二姨找个知冷知热的,可也并非是个就行的,见着胡喜媚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红着眼眶瞪着李兴霸看,王瑶忍不住的开口说道:“李师叔此言太过伤,二姨是何性子,不说这些日子们同黄府,想必也是有所了解,就算不是早有相识,难道妖族女子,就该是那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之辈吗?若是如此,倒要回去岛上问问龟灵、金灵几个师叔,看她们可是本性也是如此,才让等久居山岛之上,却也能如此做想。”
此话牵扯上岛上几位圣母,屋内截教几心中都是一哽,三圣李兴霸初一开口,就看出他意那胡喜媚,只是不知为何言语却又一股子怒气,本以为那雉鸡精性子爽快,想必是不会意李兴霸一句半句的醋言,可谁想四弟竟然如此不饶,闹的连玉儿都看不下去的说话,杨森这几日与王瑶相处较多,也是看出四弟眼中的懊恼和愧疚,见着兄长看过来的眼神,只好笑着打圆场,对着王瑶好言劝说道:“喜妹、玉儿们先莫着恼,四弟兴霸性子不坏,只是那张嘴有些不饶,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才会让兴霸如此别扭。”
“二哥,说什么呢,哪里有别扭。”李兴霸听杨森如此说他,不高兴的出言驳斥道。
王瑶和胡喜媚想着说话的李兴霸那儿看了眼,见他果然别扭的厉害,似是察觉两看他,越发躲着转过身去不看,胡喜媚心中虽然还是恼他,但想想手上未褪下的灵器,还是压下心中的怒气,看着李兴霸声音略带疑惑的开口问道:“李兴霸,二哥说的确实是,咱们还那黄府里的时候,咱们虽说不如兄妹般亲近,但事事也都有商又量的,可自从黄府出事之后,来到这太师府不久,就对挑衅讽刺的厉害,因为记挂着黄府对的诸多照顾,才多番忍让不与争吵,可如今玉儿和几位前辈面前,还如此说实太过了,虽说寻着玉儿,总要去王宫与姐姐说一声,但走前还是想知道为何忽然变得如此难说话。”
李兴霸看着胡喜媚难得一脸正色,那巴掌大的娇俏小脸上,柳叶般美的眉紧蹙着看他,还有身边几个兄弟也是如此,让他实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撑不住众如此看他,只好起身挠头走到胡喜媚身前,伸手一把将揽进怀中,其耳边不悦的嘀咕道:“还不都是,干嘛非要对那个黄飞虎虚与委蛇,黄家不是被咱们不着痕迹的弄败了,且也无怀疑到咱们,剩下那几只让二哥和余元带兵打杀了就好,不止要与他牵扯不断,还说什么帮他就幼子,难道之前所说都是假的,实是为了光明正大做那黄老汉的妻,可这个蠢蛋,就是这样劝说自己,还是对怎么也放不开,这个克星到底要怎么样。”
“哦,原来都是妒念惹的祸事。”厅堂众都是修行不浅的,就算李兴霸声音再小,却还是被他们听进耳中,就是王瑶也是听得捂嘴偷笑,一句戏言让屋内众都笑开了怀。
而胡喜媚听着李兴霸的话,本就羞红了一张俏脸,听得王瑶戏言,和众的嬉笑声,反而羞极不怯,对着众耸鼻哼了声,伸手把环抱她的退开些,抬头看着李兴霸熟悉又陌生的脸,气鼓鼓的问道:“就是因为这个,不是对不理不睬,就是出言讥讽?”
李兴霸看着胡喜媚难得的生气模样,心中却也觉得好看的紧,但看着她眼中似是实质的怒火,实不敢嬉笑,只得尴尬的点头“嗯”了声。
“可是,还不是那黄老汉,明明没了一妻一子,不想着前来报仇,或是逃得远远的,还放不下命潜进朝歌,暗中四处寻找,不是他对太过钟情,就是们曾有何许诺,这让心中怎能不着急,还一日日说待玉儿寻着,就会出府去他那儿。”李兴霸越说越是觉得心中气恼的厉害,一双手紧抓着胡喜媚的胳膊,听见她呼痛才忙松了些力气,但还是不愿放开。
胡喜媚听着李兴霸这话,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不过看着李兴霸的眼睛只有她,胡喜媚知道自己的心中很是欢喜,“不能说未曾算计过黄飞虎,不过与他绝对不曾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闻仲原本只是为尽地主之谊,这才与师兄一起前来见过众,况且九龙岛四圣齐聚,闻仲身为截教一员,如何也该前来表示尊重,可不想竟听到关于武成王府的事,如今朝歌已经是多事之秋,哪里还经得住丝毫打击,他们竟然还算计朝歌有勇有谋的武将,这让自表忠臣的闻仲哪里忍得住,上前几步走到李兴霸身旁,就用怒睁的三只眼睛,盯着胡喜媚呵斥说道:“这妖女,为何要算计朝歌忠臣,难道是西岐早先就派来的细作!”
王瑶见着闻仲怒目微瞪,好似只等胡喜媚一应,他就会挥手上前打杀了她的样子,忙上前先一步开口劝说道:“闻太师先莫动怒,此事事出有因,还请您慢慢听咱们说来。”
“玉儿,这事不能说!”胡喜媚猜到王瑶要说什么,着急的开口劝阻。
王瑶看着被李兴霸困怀中挣脱不开,只能摇头眼中带着不赞同看她的胡喜媚,她一脸坚定的回望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喜媚姨,和爹爹本以为,只要咱们好生算计,定是能留住性命,可如今看来却是如何,这朝歌城只要一破,咱们不被知可以脱身,而王宫里的姨母,真的能阐教诸多仙神眼底下脱身吗?”
“可,可是大姐她不是已经挽回名声,如今朝歌城内的百姓,虽说对她并非一丝惧意也无,可对其的咒骂总是少了,想必再过些时候,就与那个大王一样,众一提起她都是欣喜赞扬的话语,若是如此如所说的遵循民意,西岐总不会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将大姐拿了斩杀才是。”胡喜媚还是想女娲是妖族圣,总不会愿看着妖族无辜折损,对女娲还心存些许的信任和期望。
事情哪里有胡喜媚说的这么简单,成王败寇历来如此,更何况苏妲己祸水名声已传出,那纣王也确实被其迷惑做下错事,那西岐真的挥兵攻入朝歌,哪里是会简单轻饶了苏妲己的,就算是为着他们正统之命,也不会留下妲己一命,更何况若是真施法让狐妖现出原形,百姓才能因为心中恐惧,对着有懂得仙法仙的西岐兵将拥护,所以就算纣王能被饶过一命,已是妲己的狐妖也必定要死。
“如今西岐军中有一稚童,原是钱塘关武将李靖之子,其母腹中三年有余才得以分娩,可生出来的却是个肉球,李靖以为是妖孽,挥剑砍开肉球,却只见里面跳出个三岁有余的孩童,那李殷氏听得孩童笑声,醒来见李靖手拿长剑还要砍杀,自榻上爬下来哭求劝说,才得以让其活下来,但不想那哪吒本是顽劣性子,七岁时竟斩杀了东海龙王三太子,四海龙王发兵控海围住钱塘关,为城中百姓性命安危,稚童哪吒割肉还母、削骨还父,本该是死了个干净,是他师傅阐教太乙真将其魂魄收起,用莲藕为其重塑身体,使其得以重生,喜媚姨可猜到,这个如此都没死成的哪吒,是何方神圣转世?”王瑶为让胡喜媚和屋内众略知其,仔细解释后才开口问道。
“不说转世就有异象,就是七岁能斩杀的了龙王太子,想其是带着些修为转世重生,不然就算他天赋逆天,自出生起就开始修行,短短四年也不能杀得了龙,既然那阐教太乙对其如此费心,不惜法力为其用莲藕炼制肉身,他该是阐教的无疑,只是那十二金仙并未有身陨,二代弟子也未听闻出彩的,实猜不到是谁,不过忽然提起这不相关的做什么?”胡喜媚想想说道。
屋内众听胡喜媚说,除已知内情的王瑶和杨森,众都跟着点头,后又听胡喜媚反问,众都转头去看王瑶。
“就是因为这个哪吒,才要将咱们为何算计黄家的事说出来,说关系可大?”王瑶笑说道。
胡喜媚听王瑶还这卖关子,忍不住的催促说道:“好了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些说与咱们听,都快急死了。”
“好好,那哪吒原是女娲宫中的灵珠子转世,只因他犯了杀劫,女娲娘娘虽是不舍,却还是将其投入凡家,还想法子让其带着一身修为转世,若不是李靖那一剑,哪吒不定此时比其师傅,修为还要高深。”王瑶看着众细说道。
“娘娘女娲宫中的灵珠子去相助西岐,还让们姐妹想法子断送殷商最后的运数,看来娘娘是真的不想给殷商丝毫机会了。”胡喜媚听王瑶这话,低声叹息说道。
李兴霸并不知晓朝中之事,听了胡喜媚的喃喃自语并无多少反映,可靠着两站着的闻仲,却是一脸的惊诧,转身看着胡喜媚惊呼出声,道:“什么,是奉了女娲娘娘旨意,才会前去黄府算计的?”
“没错,不止喜媚姨,王宫中的姨母,和三姨母玉石琵琶精,都是奉了女娲娘娘吩咐,才会前来朝歌祸乱朝纲的,而且女娲娘娘宫中的灵珠子既然拜阐教太乙门下,想必那阐教也是知晓娘娘心思,如此剩下被朝歌城内众信奉的截教,却是要放弃众的信奉,同阐教里应外合坏了殷商,还是对上三位圣,只为保住没有多少运道的殷商。”王瑶不等胡喜媚接话,就稳稳跪坐几案后,微微仰头看着闻仲,语气淡淡的说。
一次次听到王瑶提起王宫中的姨母,闻仲看着王瑶肯定的问道:“的姨母是苏妲己。”
并非是疑问,王瑶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对其的回应。
圣修行之心中,实是高不可攀的,如今听王瑶说算计殷商的就是位圣,闻仲心中五味杂陈,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一丝放弃殷商的念头也无,本抬脚就想去王宫,先除了那祸国的苏妲己,可还不等他抬脚,想起这几日城内的事,脸上又满是疑惑,看向神情淡然的王瑶,对其问道:“说那苏妲己是听了女娲娘娘吩咐,前来祸害殷商百年基业的,那为何她如今已不似从前,不说每日想法子精简王宫吃用,只为多拿出些东西赠予穷苦百姓,却还只是埋名不提,让他们将功劳赞誉都给了大王,而且她还曾说师傅是师兄余元,她总不会害截教才对。”
无辜被提起的余元,看着闻仲话说到最后,眼中带着怒火的看着他,忙开口坦白说道:“好了,师弟也莫要如此气恼,那苏妲己确实并非是徒弟,是青狐师叔说他娘子的姐姐需要个身份,才会对近三十年的事情问个仔细,如此能寻着地方对言说。哦!对了,那青狐师叔是师尊通天教主新许诺要收的亲传弟子,他与玉儿都很得咱们师傅的称赞,这次来还让带了些东西给小白狐玉儿。”
闻仲听完的师兄话,知道那小小一团名为玉儿的稚童,竟然有个能被师尊通天圣看中,还要收为亲传弟子的爹爹,怪不得就连四圣对其好言好语,但如此算计祸害殷商,闻仲心中还是颇为着恼,但自幼被教导所学,是知道同门不可争斗厮杀,让闻仲只得忍下心中的怒气,看着王瑶等其解惑。
“太师先暂且耐下性子,原本姨母确实遵从娘娘吩咐,入宫就想对其用迷惑的手段,可不想入宫见着大王,却发现不用她使心机,大王自己就已做下不少错事,其中牵扯姨母的一两件事,也是她奇怪大王心智似是被蒙,这才试探的出那歹毒的主意,不想大王好不犹豫的就去做了,也把姨母吓的心中一惊。而如今改了性子,却是因为日渐了解凡间之事,让其知晓若是殷商没了,她做下的那些错事,定是会被西岐拿来做伐子,而且那姜尚本就是阐教门徒,真落到他手中定是只有身死的命,而且那哪吒的原本的身份,更是让姨母知道自己只是女娲娘娘扔出来的棋子,如此哪里还愿坐以待毙,这才想了法子破了西方圣对大王所施法术,想着就算是死,总也要拼过一回,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辛苦修行千年的她们。”
“对啊,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更何况他阐教向来看不起截教门徒,只骂咱们是湿生卵化之辈,可他们难道就高贵了吗,不说也是湿生的,还有那石头和丹顶鹤,又哪里比咱们出身好了。”截教对阐教的怨念,真的是由来已久,余元听完王瑶的话,就愤愤不平的说道。
杨森不似四弟与余元那般外露情绪,只是余元将话说完后,接过来复又正色说:“若说咱们教中并无镇教灵宝,千百年来靠的就是帝王的供奉,才让截教安稳走到如今,是以这殷商截教是不愿也要护其安稳,不然教恐会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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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在一边听说话,想杨森该不是截教最聪明的人,但他能想到这点,必然在原本的封神事中,截教教主通天和多宝他们,也该是能猜想到这些,故此才会对殷商多番援助,只是想不到那帝辛竟早先就被人算计,国不可一日无君,可这个君却是昏君的话,国又怎可能长久。
闻仲听殷商国事,竟牵连上截教兴衰,心中暗暗一喜,本还想着有圣人算计,这商朝定是要断送在此时,可如今听来倒还有一线生机。
“此事可要告知通天教主知晓?”杨森看着兄长王魔问道。
“这还用说吗,事关截教兴衰必定要告知师尊才是。”不等王魔开口,李兴霸就插话说道。
王魔最是知晓李兴霸的性子,自然对其从中插话并无不悦,只是当做未曾听见的看了眼三弟高友乾,见其面容慎重的微微点头,对着杨森回道:“此事关系重大,我等实不能妄下定论,还是回去岛上与教主禀报一声为好。”
“那咱们事不宜迟,还是快快上路吧。”余元见众人已商量定下,就开口说道。
“且慢。”
“且慢。”王瑶和杨森见王魔等人向着厅堂外走,忙开口阻止道。
王魔转头看着着急阻止他们的两人,疑惑问道:“怎么?”
王瑶见着杨森看过来,对其说道:“我所说是崇城之事,你比我知晓的清楚,还是你来说的好。”
杨森听这话,心中暗暗想着,小小稚童的白狐,该是不简单,但此时不好开口多问,只将此想记在心上,对着王瑶点点头,才转头看向兄长王魔,开口说道:“大哥,回去禀报并不需要这么着急,我这次回来是求援兵的,如今崇城已被西岐攻占,那哪吒虽修为不比我等高,但手上的浑天绫和乾坤圈,都是难得的好宝贝,我实在拿他没折,不若只让一人回去禀报,余下同我一起前去崇城,咱们就算不能将西岐君兵斩草除根,也能将其重伤,如此也有时日能细细商议。”
“那崇城如今还未攻下,难道是张桂芳还未到?”闻仲听完杨森的话,不等几位师叔开口,就急忙问道。
杨森知晓闻仲担忧,对其解释说道:“张桂芳早已与崇黑虎会合,还将西岐将士斩杀不少,是姬昌次子及时赶到,让哪吒断后躲在城中,拒不出城迎战,命让将士射箭缠住我,哪吒用浑天绫紧守城门,才让张崇两军不曾久攻不下崇城,还折损不少兵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急忙赶来朝歌寻援兵,不想一回来就听闻黄飞虎的事,想来他也定会前去投奔西岐,我等还是早作准备才好,免得禀报师尊再行兵事,恐失了先机。”
王魔想想转头看向李兴霸,还未开口就之间李兴霸忙退后一步,着急摆手说道:“我不要回去,咱们久居九龙岛,无事鲜少回去岛上,我就算回去教主也不定会见我,不若让余元或闻仲回去,金灵师姐如今掌管教中之事,他们两人是其弟子,回去岛上定能见着金灵师姐,只需顺势将此事说与她听即可。”
王魔见李兴霸如此跳脱,心中越发不高兴,本想开口强要他回去,高友乾得了李兴霸恳求的目光,上前先开口对着王魔说道:“大哥,你担心四弟性子不稳,前去战场之上恐会有万一,但他性子纯良定也是担心咱们,不若就允了他一同去,况且咱们四人可布阵法进退,想是更稳妥些。”
“是啊,大哥,咱们兄弟一起已有千百年,如今知晓那西岐有阐教庇护,绝非是普通凡人间的争斗,我哪里会愿意独自回岛避祸。”李兴霸对着王魔躬身施礼,说道。
杨森见李兴霸如此,想着那哪吒虽有宝物护身,但若与他们兄弟四人对上,却也并非是对手,也就帮着劝说道:“大哥,那哪吒虽有宝物护身,但身上修为与我等相差不多,若是我四人一起,定能将其擒住。”
王魔听杨森的话,脸黑的厉害,不等他将话说完,就粗声粗气的出声打断,“二弟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对付一个小小稚童,还需我兄弟四人一起?”
杨森见着兄长怒瞪他,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大哥,二哥他。”见着王魔一脸怒气,高友乾和李兴霸也开口为其解释。
“好了,我知晓二弟是为四弟能去才这么说,只是战还未战,二弟就如此灭自己威风,我心中实在不喜,就算那哪吒出身女娲宫,但如今他已转世重生,我等实在不需太过顾及,既然那女娲娘娘敢暗地里算计,全不顾教主与其师兄妹情分,我等何须再顾及其脸面,更何况哪吒之事,谁又知晓我等已知出身何处,只将其打杀了才好。”王魔哼声说道。
王瑶在一旁听着,觉得王魔才是大智者,一时没忍住拍手笑说道:“不错,不知者不怪,知晓哪吒是女娲宫灵珠子转世者,除我等也就不过三人,就算女娲娘娘去到岛上寻教主,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且还会暴露与原始天尊的合谋,既然怪不到截教头上,那么没能护好哪吒的阐教,定是会被女娲娘娘迁怒,不过这说的是哪吒被娘娘看重的可能,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让阐教折损一员对我教也无坏处。”
胡喜媚原本就知道王瑶这个侄女有些小聪明,不想她听了王魔几句话,竟能想到如此深,面露喜色的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好笑的说道:“你这小家伙原形不愧是狐狸,这聪慧劲儿比着大姐也不遑多让,原本想着带你在这乱世之中,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如今看来就只让你一人,想必也能将自己护好,恐怕还会算计着立上一功。”
王魔见三个弟弟,是在听了王瑶话说完,脸上才露出恍然的神情,对着他们再哼一声,走到王瑶身前将其抱起,面露喜色说道:“就是,你三个师叔比着咱们玉儿可差远了,不若我只带你前去,让你三个师叔都回去岛上,再好生让教主教导一番,免得不出几日不小心笨死了,那可真是让阐教有笑话可说了。”
“大哥!你也不需说的这么恨吧。”三人苦笑着摇头说。
“不说闹了,既然兴霸想要一起去,那就余元或闻仲择一前去,你二人都有金灵师姐所给灵兽,前去金鳌岛来回也不过三五日,该是不会耽误事情,只是闻仲你日后定要看好那个大王,若他再着了别人的道儿,就算将其困住也不能再让他闹出事端来。”王魔对着闻仲嘱咐说道。
闻仲如今哪里还敢不小心行事,听完师叔王魔的话,老实的拱手应道:“闻仲知晓,也愿师叔早日凯旋而归。”
王魔点头“嗯”了声,就要弯腰将王瑶放下离开,却听怀中小家伙的说话声,顿住片刻。
“闻太师,你已知王宫中的妲己是我姨母,不知可否高抬贵手,对其不要太过为难,她如今已知前事不该,且为了能护住大王神智清醒,耗损不少法力,如今绝不会是你的对手。”王瑶将苏妲己供出来,为的可不是给她树敌,眼露担忧恳求的看着闻仲,说道。
闻仲虽也知妲己乃是身不由己,但有个潜在危险在大王身边,还是让他心中难安,一边的余元看出师弟的犹豫,想着青狐必定是教主的亲传弟子,他为着这个妻姐也是多番算计,若闻仲真对其出手,恐怕会闹的师傅与青狐两人心生间隙,余元可是知晓师傅对小白狐的喜爱,还有对着那青狐暗地里的情动,自然不会让师弟坏事。
“师弟,那苏妲己的妹婿乃是我教中青狐,教主说这次大劫过后,就会收起为亲传弟子,她也算半个我教中人,既然她已醒悟,就暂且先饶了她,只小心盯着些就好了,不若就我回去岛上禀报,你日日不离朝歌,总是能放心了。”余元好言劝说道。
闻仲虽对殷商忠心,但对着师兄和师傅,也是真心尊敬,余元既然如此说,他心中就算再是担心,也还是应了下来,只还是小人的开口说道:“师兄的话师弟不敢不应,但胡喜媚需留在我府上。”
余元听了这话,就转头看向胡喜媚。
王瑶还想再说什么,胡喜媚先一步开口,道:“我答应,只是未免黄飞虎那里生出事端,还需太师帮着演一出戏,让其以为我死了。”
闻仲听完摇头,说道:“此事需等我传话黄飞虎,利用你和黄天祥让其归降后再行商议。”
“啊,可是。”胡喜媚还想再说什么,却在看到闻仲转头与余元说话,故意不再理会她,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众人又各自嘱咐交代几句,王魔也好似忘了的,抱着王瑶就飞身去了云上,剩下三人也紧跟其后离开,余元虽性子懒散,但也是知晓轻重的,对着师弟闻仲拱了拱手,也飞身上了云端,在再等在此的金睛五云驼上稳稳一坐,轻喝一声就化作流光往金鳌岛而去。
等胡喜媚反应过来,想起有事要问王瑶时,才发现她被王魔抱走了,忙就要去追,却被早有准备的闻仲,施法将其困在屋中,任其哭闹咒骂也不放其出来。
而王瑶本就想跟着,如今见王魔不动神色的将其抱出来,她自然不会出言阻止提点,直到隐隐见着崇城模样,王魔见着还一言不发的王瑶,先开口说话,王瑶这才吐吐舌头,憨笑两声说道:“玉儿也是担心您并非真想带我出来,怕一说话让您想起来就把我丢下,这不才迟迟不敢说话的。”
“真不知你爹爹是如何教导你的,竟让你这般古灵精怪的,就凭着你爹爹将千年的妖丹给了你,我就知晓你绝对不简单,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怀疑你是算计青狐得来的妖丹,他疼你的模样可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想必也是真觉得你聪慧,才想你能有所作为,毕竟大劫中想要捞些好处的也是不少,既然他舍得你一人,定是对你很是放心的。”王魔驾云离着身后三人有些距离,不担心会被听见,自然说话也就没有丝毫顾及。
王瑶听王魔这么直白的说话,脸上也不再装作可爱的模样,摇头轻笑说道:“我原本以为四圣中,智者是杨师叔,今日见你说话都习惯看高师叔,又以为他才是聪明的,不想两次都看走了眼,怪不得师叔你能被三人叫做大哥,并非是你年长修行不差,且对众人爱护有加,而是原本你就是那个才智都被三人信服的。”
“还是这样看着顺眼,虽然你可爱的模样也惹人喜欢,但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不管你是因青狐教导,还是福缘深厚有奇遇,只要你是真心为截教,我就不会对你如何,反之若你有心算计,只要我还留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任你妄为,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拖着你一起。”王魔一脸正色,眼带威胁的看着王瑶说道。
听着这威胁的话,王瑶神情淡淡的,唇角勾着浅笑,回道:“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王魔听完王瑶这话,仰身挺胸大笑,过了片刻停下笑声,眼中还是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王瑶说道:“好,好啊!”
云端之上的两人,闲话嬉笑说话,而崇城内外却都因有人未归,都安守一偶毫无动作。
不过王魔一行人,不过片刻就到了崇城外的崇兵营帐中,而比着杨森还早一日离开的姜尚,如今却还在万里之外的昆仑山上,手上拿着一卷轴,脸上却满是沮丧担忧之色,出得山门不久,就听见有一人在身后喊他,因在原始天尊处得提点,绝不可应出山门喊他之人,不然定会有三十六路兵马征伐他,故此脚下匆匆向着东海而去。
不想身后那人不依不饶,喊说他在凡间得了高位,竟不识一教师兄弟,实在太过让人心寒。
姜尚心中一时犹豫,就转回头去看人,见着是一同入得山门的申公豹,笑着拱手对其施礼,道:“原来是申师弟,刚刚是师尊提点我,不可应山门外喊我之人,是以几次不曾应你,还请见谅。”
“哦,是师尊吩咐,那该是我的错,不知师兄此次回山所为何事,你这手上之物是?”申公豹故作恍然装,疑惑问道。
回山想求得师门相助,不想师尊竟不曾应允,姜尚是不好意思再提,只装作未听见之前所问,回道:“此物是师尊所赐,名为封神榜。”
申公豹只听名字,就知晓其用处何在,按压下心中焦急,问姜尚此番要往何处去,姜尚回说再回西岐,建一封神台,好将其榜挂于其上。
听得此话,申公豹已知其心思,故此问道:“师兄,你可是要保那西岐之主?”
姜尚心中并无防备,两人本就同时入门,其中比斗自然少不了,虽对彼此都心存防备不喜,但总归同门情谊尚在,姜尚就直言对其说道:“师弟怎还问起来了,我如今为西岐丞相,文王信我连兵权都交与我许多,且已有八百诸侯喜悦归周,成汤王气已然黯淡无光,只不过几年光景罢了,师弟何必多次一问。”
申公豹听完此话,面露不敢苟同之色,对其反驳说道:“师兄此言差矣,我如今在朝歌做那国师,大王已不复荒诞,朝歌城内得其恩惠者甚多,百姓都对大王赞不绝口,你如何说成汤气数定是尽了,不若你与我一同前去朝歌为官,大王真的已不是从前那模样,你何等有才学之人,他定当会好生重用你的,如今商朝丞相与亚相皆身亡,你去不定能补上其位,如此我两兄弟即可同朝为官,相互照料说话,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姜尚摇摇头,浅笑看着申公豹回道:“谢过师弟挂心,只是保周乃是师尊之命,何况文王带人宽厚,对百姓也是真心爱护,如此明君我若不助他,不止未被师命,也是逆天意而行事,绝不可如此。”
申公豹再三被反驳推拒,心中实在怒火中烧,对着姜尚出口不逊,“你不过四十年的道行,所学也就是五行之术,移山填海而已,似我能将头颅割下抛上天,游遍千万里,复将其回归原处,如此之术才不枉学道一番。你不若依我之意,烧了那封神榜,与我一道前去朝歌为官,此次定不会再委屈你,若不然你回西岐,我定随你一道。”
若是平日姜尚定不会被此术惑住心神,但此时只觉得此术稀罕,不自禁的开口说:“师弟,你若是果然能做到你说,我就将手上封神榜烧了,随你一道前去朝歌为官。”
姜尚话说完,就觉得阵阵心慌,但眉心的黑雾一闪而过,他复又期待的看着申公豹。
申公豹心中一喜,惊呼道:“不可失信。”后又听姜尚复又许诺,申公豹就将头上布巾去了,一手拿着锋利长剑,一手提着头顶青丝,自颈脖处将头割下,身子直立不倒,手上使力将头抛去天上,姜尚面目呆滞,仰头看自在飞着头颅,久久不见回应。
可不等申公豹看着姜尚被迷惑,挥手让头回来,就被一只突然飞来的仙鹤叼起往南海飞去,姜尚见着师弟头颅被夺,扬声骂那守门仙鹤孽畜,刚要抬手去拦,被南极仙翁伸手在其后心拍了一掌,见姜尚转头看他,一脸气愤说道:“你这呆子,被申公豹小小幻术就给骗了,封神榜乃道祖赐予师尊的,你竟胆敢生出将其毁了的心思,若真个儿毁了,你可要如何?你只快些前去东海,申公豹这孽畜就让其死了的好,免得他再兴起乱事,真征兵三十六路前去讨伐你。”
姜尚本听完训斥的话,就要带着封神榜赶去东海一趟,不想听见南极仙翁如此说,心中实在难安对其为申公豹求情说道:“道兄不可,我与申公豹乃同门,他虽是先耍心机对我,却并未心存害我的心思,只为了他辅佐的成汤安危,如此就让其殒命,实在非我所愿,还请道兄饶了他这一遭。”
“你求我饶他,可知师尊曾对你说,就是他回纠集兵马讨伐你,若他如今就死了,不正好没了后患。”南极仙翁不喜奸诈之人,对着姜子牙劝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高兴今天有留言,继续五千字更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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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仙翁劝说姜尚莫心慈手软,既然已知申公豹来日会对其不利,为何不早早将之先行除去,如此也可免了日后的灾祸。
姜尚听后也是犹豫片刻,可想起两人一路寻来仙山修行的情谊,和申公豹骗他也只为烧毁封神榜,而非想要了他的性命,心下实在不忍,细想之后还是对南极仙翁拱手作礼,恳求说道:“道兄,申公豹总归与我有同门之谊,何况他也并非想要害我性命,只因所谋不同,我被其算计也是学艺不精,还请道兄饶了他这一遭吧。”
南极仙翁见姜子牙话说完,还对他拱手行了大礼,心中虽欢喜他本性良善,但也恼其愚昧,抬头看着在上空盘旋不去的仙鹤童子,张嘴无声的说了几句话,就听见一声鹤鸣过后,狂风卷席而来,姜子牙被裹进飞舞的尘沙之中,待风停歇片刻后,才咳着显出身形来,见着仙鹤重化作童子站在仙翁身旁,申公豹的头颅已回到原处,只是却有些偏些许,正在那儿用两手硬掰。
姜子牙看着申公豹已无性命之忧,且对其心中还是略有不喜,只对着南极仙翁拱手作礼,就土遁一路向东海而去,留下羞恼的申公豹在那儿骂咧咧的收不住口。
南极仙翁本想转身回去山门,就听见天尊对其说话,微微点了点头,一脸不喜的看着申公豹,冷声说道:“原始天尊要见你,快些随我入殿。”
话一说完,就先一步向着昆仑山顶而去,申公豹忙收住骂声,面露胆怯惧意,跟了上去。
可不等入得殿内,就只听见原始天尊一声怒喝,“截教孽畜,竟胆敢毁人性命,果然不为人子,南极仙翁速速前去传话命文殊、普贤、清虚、玉鼎,命四人派弟子前去西岐,定要将那截教一干孽畜尽数斩杀。”
南极仙翁见原始如此气愤,片刻不敢耽误的转身前去传话,留下申公豹在殿外进退不得,强压下知晓西岐兵败之事的欢喜,低头思量回去该如何行事。
直到天色黑了下来,也不见原始招其入殿,申公豹试探的退离开,直到山门之外才松了口气,不敢多做停留,驾云急忙向着朝歌赶去。
而对崇城战事丝毫不知的姜尚,听从原始天尊提点前去东海,半路被心神所引在一山间显出身形,那山玲珑剔透,古怪崎岖,峰高与云雾相连,其上灵珠仙草、青松翠竹皆有,实在是个清灵福地,虽比不得昆仑仙山,却也自有其风骨独立。
姜子牙被此山景致所迷,迟迟不愿动身离去,只感叹说道:“如此景色秀美的福地,若能长久留在此间,静坐修行,诵读黄庭,该是何等幸事。”
不想话还未说完,就见着山前的海水波涛翻滚,风浪迭起,还伴着阵阵雷鸣,霎时间原还是仙家福地的山,竟被阴云笼罩住,姜子牙惊呼出声。
却之间涌起的巨浪分开,显出一赤条条的人来,不等姜子牙开口问,那人就扬声喊道:“大仙,我可等到您来了,前几日清虚道德真君传符与我,说今日会有道长经过,若应允我跟随,定能让我自此海脱身,还请道长怜悯我被困千余年,救我一救。”
那汉子话一说完,就对着姜子牙俯身作礼,久久不见起身。
姜子牙想师尊点拨他前来,必定是要他出手搭救无疑,开口对其问道:“你说被困在此处千年,不知是做了何孽事,还是无辜受累,还望从实道来,若不然我也不好出这个手。”
汉子听姜子牙此话,是有意要搭救与他,忙起身拱手施礼,说道:“我乃是轩辕黄帝总兵官柏鉴,只因与蚩尤之战时,最后关头被火器打入海中,直至如今千年不曾脱身,还望道长救我。”
姜子牙听汉子竟是人皇时的总兵,况且有师尊提点,和清虚道兄的符命在手,心中对其所说的话已是全信下,如此不再犹豫开口说道:“柏鉴,听我玉虚法牒,虽我一同前去西岐候命。”
抬手接连五记掌心雷打出,只听雷鸣声过后,那迷关竟然就简单被破,柏鉴复又显出真身,对其再三拜谢。
姜子牙见将人救出,虽心中疑惑此针如此易破,为何还能将柏鉴困住千年,但见其一脸感激,心中也颇为自满欢喜,伸手本想去拉那柏鉴,不想封神榜对其近身,就将游魂柏鉴吸了进去,姜子牙见此已知,那柏鉴也是封神榜上一人,故此就不再犹豫使出土遁,一路往崇城赶去。
只是还未至崇城,又被五路神拦下,面露急色,只虚一见礼,就开口说道:“五路神见过恩师,得蒙您在朝歌点化,将我等发落会西岐山伺候,如今西岐有难,我等私自出城,还望恩师听完我等话说完,再行责罚。”
姜子牙听得西岐有难,心中一惊,顾不得对其责问,就问道:“可是朝歌趁文王出兵,后又调集兵士前去崇城,派人趁虚强攻西岐?”
五路神慌忙摇头,脸上还带有惊恐之色,说道:“并非如此,前去崇城的文王和众武将,如今已回去西岐城中,是一叫哪吒的稚童,拼死护着才让其安稳脱身,不过那哪吒也已身死,将其杀死的四人,如今还在西岐城外叫嚣,文王也因此一难,见着兵士死伤甚多,悲痛过甚吐血昏迷,如今西岐城内人人自危,还请恩师早日回去安稳人心。”
“哪吒死了!”姜子牙听到这话,惊呼出声。
在看到五路神点头,知晓他并未听错,不想他才离开三日,西岐竟遭此大劫,急忙就要转头向西岐赶去,不过伸手掐手诀之时,看到手上的封神榜,将其往递到五路神手上,说道:“子牙再次先行谢过,只是还有一事要劳烦你们五鬼。”
五路神忙回礼,说:“恩师无需多礼,有事尽管吩咐我等。”
“如此吾就不客套,你们择吉日在西岐选一处建造封神台,由榜内的柏鉴督造,待封神台建好,将此榜挂于其上,只待我接了西岐劫难,再前去开榜。”姜子牙仔细嘱咐说道。
五路神听到那封神台,心中自是略有所悟,不等姜子牙再多说,就忙拱手行大礼,说:“恩师请放心,我等绝对会慎重待之,回去就先寻灵地。”
姜子牙听后点点头,抬手就将五鬼收入腰间锦囊之中,再伸手掐捏法诀,就一路土遁回去西岐。
自离开的屋内显出身形,姜子牙察觉屋外有人,就扬声对其喊道:“可是武吉?”
今日又听城内人说师傅闲话,武吉心中烦闷不喜,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丞相府,府内之人都知武吉乃丞相弟子,无人上前阻拦,让其一时不查,走到了丞相府内的书房门前。
武吉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才醒过身来,苦笑摇头刚要离开,就听见屋内有人喊他,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武吉顾不得礼法,推门就进去屋内,见着果然是师傅姜尚,面露委屈的躬身施礼,道:“师傅,您可算是回来了。”
姜尚见着武吉如此模样,本想问其如何知晓他回来,竟早早在外等着,见此也猜到凑巧而已。
“先莫着急,我留在西岐的五路神,已寻到我告知西岐之事,但所说并不细致,我在城外看到只有张桂芳守在城外,崇黑虎可是未曾一同追来,哪吒是被何人所杀?这些你都细细与我道来。”姜尚看着慌乱无措的武吉,对其安慰问道。
武吉听得师傅轻言安抚,又见着他回来城中,心中稍稍安定些许,轻呼口气看着姜尚,面露正色对其回道:“回禀师傅,你出城第二日夜半时分,张桂芳与崇黑虎突然强攻崇城,我等原按你所说应对,不想那道人竟不知从何处寻来三个帮手,还有一个小小稚童。”
原来四圣与王瑶来到张崇兵营之中,本也想等到第二日再行攻城,但王瑶却担心恐有生变,就与王魔耳语几句,待他问过张崇二人,知晓那姜尚果然有几日未曾露面,想着城内如今修行之人只有哪吒一人,唯恐真的被姜尚请来帮手,失了斩杀哪吒的机会,王魔就对张崇两人说半夜攻城。
张崇二人虽是不解,但早一日将城攻下,却是少了一份挂心事,想过片刻就点头应允,还各自叫来武将吩咐准备之事。
等武将出去帐外,王魔看着跃跃欲试的王瑶,已知晓她有着一肚子鬼主意,自然不会让其清闲,问过她可有意带兵攻城,见其思量后点头,就对着张崇两人举荐。
若是论法术修为,张崇二人自问比不得他们半分,但对排兵布阵不是两人自夸,王魔确实比不得所经战事不下百余场的他们,更何况是看模样不过五岁的小小稚童。
王瑶听张崇两人好言劝说,却掩不住其中不屑的口气,如此被人看轻实在让其不悦,但她也知如今的外貌如何,只笑脸颜开用着稚嫩的声音,看着两人说道:“我等初次相见,将军不信我这稚童也属应该,只是还请你们听我说完攻城之策,再做决定可好?”
张崇二人见识过杨森的本事,见着他又请来三位帮手,心中已知此战定是能胜,故此也不怕浪费这些许工夫,就点头说:“你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间觉得我有些耽美的天赋,改天写本来回报下喜欢的亲们,不过这本文真的是bg向的,那些有的没的会在番外写,所以如果期待正文里再出现暧昧,可能是有点悬了,主要是招财不太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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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明亮的月光,王瑶看着几十个身穿麻布衣裳的商兵,将她挥手砍断又将其根部削成尖头的粗壮树木,扛起步子沉重的向树林外走去,耳边偶尔能听见林外的马哼声,本是安宁平静的夜晚,掩饰不住其下的蠢蠢欲动。
“张总兵,时间仓促虽有这法撞破城门,但没有分散城墙上兵力的东西,西岐兵将城墙之上用弓箭射杀,咱们却是会折损不少商兵,不过若是能趁其不备,再有弓箭手从旁助力,攻城成功倒是不难。”王瑶看了眼身旁的张桂芳,见他看到那巨木所做成的撞木,就掩饰不住双眼放光,旁对其说着利弊,道。
张桂芳移不开眼的看着那撞木,虽为防相聚不远的崇城城墙之上,有看见不敢去试它的威力,但就看那比着城门还要厚的粗实巨木,也能看得出若无威胁,只需耗上些时间,就是那土夯的城墙,也不定冲撞不倒,听见王瑶开口说,他掩饰不住兴奋的回道:“之前听的话,与崇兄已经命武将,收集起足够多的箭矢,这伐木造撞木的工夫,想必又能多做上一些,只是若有道长四旁助上一助,想必军必定伤亡不了几。”
王瑶自然知晓张桂芳所说的助,是想要王魔四为其吸引城墙上的弓箭手,只是哪吒修为虽不比从前,但也不容小视,况且手上又有十分厉害的法宝,心偏的王瑶自然不愿他们迎战哪吒之时,还要分心被流箭干扰,低头微微思恋片刻,王瑶复又抬头看向张桂芳说,“他们要专心对付哪吒,若这次不能将其斩杀,军势必会存一强敌,不若先行把除了,如此就算不再城中的姜尚,回去师门求来援兵,等也可将其再行围攻斩除,万事稳妥为重。”
见着张桂芳似是还有话要说,王瑶神情淡然,唇角勾起一讽刺的笑,说道:“张总兵不是觉得只凭着依靠自己,赢不了这场战事吧?”
“,”张桂芳哪里被如此讽刺过,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不过再又看到王瑶小小的,月光下异常坚定自信的双眸,责斥的话转而变了声调,“倒是忘了,这场战事已答应王道长,将其全权交与,有着四位道长输倒是不会,只是又能否赢得好看呢?”
讽刺者,恒讽刺之。王瑶听出张桂芳话中最后的不信,心中没有一丝波动不悦,只是收回勾起的唇角,一脸平静的看着张桂芳,冷声说道:“既然张总兵知晓,那吾倒是不需再多说了。”
不等张桂芳再开口,王瑶就转身看向扛着撞木的一众兵士,扬声道:“想刚刚张总兵的话,们应该都听见了,今晚的战事全部由发令,时间紧张不好多言,但还是要对们道一声谢,是们这儿抛头颅洒热血,才有殷商百姓的安宁无忧。”随着话音一落,王瑶躬身对众行了个大礼,连着张桂芳也其中。
从未有领军的将军对他们如此,众两手扶着粗壮的巨木,分不出手上前扶,只把头用力摇着口称不可。
而张桂芳见着迟迟不见起身的王瑶,转头看着那些身上紧穿粗布麻衣的兵士们,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金色盔甲,心中五味杂陈,明明他曾经也是普通兵士,若不是偶然得了喊下马的旁门招数,也不可能短短年月就做到青龙关总兵,不想只是才脱身不知何时就身亡的日子,竟就忘了当年所吃的苦。
几步走到王瑶身前,俯身伸手将扶起,一张凶煞的脸上,露出能吓死的笑,声音虽是放轻放柔,站的如此近还是震耳的厉害,“是个好的,原本答应让领兵,除对那四位道的忌惮,也是因为的计策实缜密难得,如今看来与崇千岁并未选错。”
虽然只有淡淡的月光,可王瑶毕竟不是从前的普通凡,自然能将张桂芳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楚仔细,见其眼中闪过的怀念、悲伤、不甘、悔,知道他这番话并非是虚言,难得看着他唇角勾起浅笑,说:“谢过张总兵夸赞,不过玉儿实担待不起,若说最该褒奖夸赞的,非军中普通兵士莫属,若说一将布局下令能让一战得胜,可若没有众兵士前拼斗洒血,哪里又有武将的赫赫战功。”
“好,好,说的好,原本也是兵士熬出头的,若说他们所担心觉得艰难的事情,该是最为清楚,不想今日却还需一稚童的话,来将点醒,他们确实该谢,该重谢,本将再次对张崇两军许诺,此战过后等有何求,本将定当将其放心上为们完成。”张桂芳这话并非是妄言虚话,他太过清楚兵士心中所求,无非就是挂念亲眷,或想回去看上一眼,或是求些钱财让家中宽裕些,只要有心哪里会是难事。
王瑶见着张桂芳话一说完,林内兵士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若不是怕扬声欢呼,会让林外不远处的崇城兵士有所戒备,定是如何也忍耐不住的,可众都压低声音,对张桂芳和王瑶出言道谢,除还扛着撞木的几十,林内听见张桂芳此话的,都俯身趴跪下来。
见着张桂芳收揽完军心,王瑶开口对着众细说计策布置,对着张桂芳点头告辞,就带着众浩荡的向着林外而去,只是还未走上几步,王瑶心中还是不忍,从自带须弥储物空间的先天云锦中,取出闲来无事买来的灰布,这黑夜不是阴影处,比着白黑两色布料还不打眼的布色,分给抬着撞木的众,让其包住头手和腿脚,见着众都装扮妥当,王瑶脚下踩着变小的云锦,飞要与众般高处,抬手无声一摆,先一步向着林外走了出去。
一场作弊一般的战事,由王魔四先行上前挑衅,虽有着连绵不断的箭矢射来,可只需有二随手应付遮掩,剩余二就可随意出手,对着城墙之上的兵士肆意杀戮,不等西岐文王和一众武将心焦劝说,哪吒就脚踏风火轮来到高友乾和李兴霸身前,手上火尖枪直直杀向二。
因哪吒有浑天绫护身,城墙之上的西岐兵士不需顾及,只眼睛看着昏暗天空手上不停的射着箭矢,就算不能射杀四,但能为哪吒减些压力也好。
可就是他们如此专心看着天上站着二,不想已有万余的张崇的兵将,悄无声息的来到护城河边,王瑶抬头看了眼天上,见着只靠四圣二,想要取哪吒性命甚是艰难,那浑天绫实是护身的好宝贝,还有那乾坤圈更是坚不可摧,见着如此下去定是又陷入困局,忙小声吩咐将撞木对准崇城城门站稳,不愿再耽搁时间,况且城门不落下这护城河根本过不去,只手上凝练灵气团,就是因其城墙上的西岐兵士注意也顾不得,不等弓箭手转身拉弓对她射来,王瑶将气团对着撞木后打出去,之间那撞木直直向着城门撞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被削尖了的撞木将城门撞了个大洞,护城河上架起来一座木桥,不过这声巨响也将城墙上的西岐兵士吸引过来,有着片刻停顿的弓箭手,让只有一应付飞来箭矢的王魔空出手来,不等西岐弓箭手再反应过来,杨森早已因着哪吒离开崇城,向着张崇兵营的林间过去。
王瑶见着四圣离开,一声稚嫩却带着满满杀意的“冲”喊出来,早已准备妥当的众,一手拿着编的粗糙的藤编盾,一手拿着长刀就怒吼着踏着巨木向着崇城内冲进去。
因为有这藤编盾的遮挡,虽然还是有被射伤,但都不致命的地方,只见着没有倒下,众都放开了胆量向城内冲去,不是臆想和旁观的杀戮场面,王瑶好似着魔一般,丝毫不觉得害怕恐惧,没用上先天云锦,只将其才脚下,手上拿着王魔给她的双手剑,只有一身修为不曾学过招式的王瑶,靠着她的灵敏和脚下云锦的庇护,还有前世零碎所看的剑法,竟自悟出施展的招式。
开口命进城的众,由手拿藤编盾者前,弓箭手后,左右乃手拿大刀之,就这样一路无遮挡的了的城内有了一席之地,见着慌忙乱跑的百姓,王瑶带着那些头包灰布的几十,将他们都聚到一处大屋中,命再次收拢安抚百姓,她复又出去带着众一路扫荡城内各处。
只城内后山出,寻着西岐名将毛公遂、辛免、吕公望和不过几百的兵士,早就知晓西岐武将功夫了得,王瑶不愿白白让手下兵士上前送死,将双手所握双剑紧了紧,就控制脚下云锦向三过去,前有哪吒修为功夫了得,西岐众将无是其对手,三自然不敢小视王瑶,各自手上紧握趁手兵器,一起上前与王瑶缠斗起来。
虽然王瑶如今修为了得,但手上功夫实不行,只凭着一身蛮力与三抗衡,就是如此也让辛免三一时不能降服她,只是不过片刻后,似是知晓王瑶本意是为偷师,想要学三的招式,心中实恼怒的厉害,如此下手更是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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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战场上尘沙弥漫,离着四拼斗近的,看不清身边之是敌是友,误伤的叫声此起彼落,众不得不歇战暂时离开。
而西岐三位名将有王瑶缠斗,林中的张桂芳与崇黑虎知道时机难得,都带着身边武将一同挥马加入战场之中,配合着张桂芳的左道术法,崇黑虎与其武将入战中斩杀敌兵如探囊取物,西岐兵士心中渐生退意,不大一会儿也攻进了城中,见到后山应付三名武将游刃有余的王瑶,张崇两见着已到后山,知晓文王姜尚定当已是逃脱,虽心中也有追赶之意,但不知见着崇城内外脱身不多的将士,只好先歇了此心思。
何况经此一战,西岐必定士气大减,又知晓撞木攻城的法子,何时前去西岐定当都能旗开得胜,哪里还需要着急,张桂芳站不近不远处,对着王瑶扬声道:“玉儿,文王已逃,四位道长也已带哪吒尸身回来,莫要再玩耍,快快将三斩杀了吧。”
王瑶没想到哪吒这么容易就被斩杀,心神一阵恍惚,对战之时哪里能闪神别想,被毛公遂寻着机会,王瑶虽是醒神躲避,还是被长剑一挥刺伤左臂,这样的疼是她从未有过的,听着阵外张桂芳的疑惑轻“咦”声,恼羞成怒的招招刺致命处,毛公遂四虽不甘愿,却还是死了稚童手下。
尘土慢慢落下,显出里面死状并不太过凄惨的三,皆都是被一剑刺入心脏而死,死不瞑目的睁大眼睛,让知晓他们的不甘,王瑶看着剑尖低落的鲜血,惨白着脸让她久久动作不了。
战场外的张崇两见了,心知她定是初入战场,虽对其略有怜悯,但也深知若还要继续下去,定要她自己过去这个坎,城中西岐兵士的惨叫不时传入耳中,夹杂着或稚嫩或苍老的惊呼声。
就天上看着的四圣,和一旁稳坐马背上的张崇二忍不住,都想要上前轻言宽慰王瑶时,只见她将手中长剑一紧,掐着法诀驾着云锦向城内而去。
看着并未受太过伤害的崇城百姓,他们只是因为西岐兵将的惨死,才被吓的惊恐呼喊出声,自云锦上跳到屋顶之上,用云锦裹住那城内仅剩围困的西岐兵士,加入灵气轻喝道:“都住手。”
王瑶用云锦将西岐不过百十的兵士裹住时,张崇和四圣都已来到城内,听见王瑶明明不见用灵力,却很是刺耳的三个字,张崇二都忙令各自将士去到身后站立。
见着瞬间无声安静的城内,王瑶寻了个空处,将云锦掐动法诀收回,露出里面满脸戒备的百十,虽自觉有四圣和王瑶,那些并不会生出什么乱子,但张崇二还是命将那百十,隔着不远处团团围住。
王瑶因着亲手杀了三,虽自觉那三是榜上有名者,但亲手杀的滋味,还是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但明明一股子恶心感堵胸口,可看着那城内的无辜百姓,王瑶还是硬撑着开口,说道:“崇千岁,张总兵,大王如今兴立仁政,还望善待城中百姓,若有家中因战事损失家破者,尽可整理成册,快马送去朝歌呈与大王。只是这百余,若有那心存降念的,也就给上一次机会吧,想必这次西岐战败,定会慎重考虑降事的。”
看着白着一张小脸,稳稳站房顶上的王瑶,见她眼睛看见城内的死尸时,里面包含的不忍和悲色,知晓她心中尚存善念,不似他们征战日久的,死他们手上的多的都数不清,“玉儿,这崇城也算是族根基之处,定不会委屈着城中百姓的。”
崇黑虎这话是要将崇城归了他所有,王瑶和张桂芳哪里听不出,只不过王瑶亲身经历一场战事,如今想的就是快些将此事完结,别的哪里又需要她再多动脑筋。
而张桂芳手上的兵马多青龙关,且他一心为殷商,丝毫异想也无,心中暗想崇黑虎心思多,上呈的书信中该提点一声,也就不再去多想,也跟着开口许诺道:“玉儿尽可放心,等都知晓大王已幡然醒悟,不会此时为他再损民心。”
王瑶听完点点头,就看向身后的四圣,见他们手上有个半高的口袋,心中一紧,还不等她开口问,就听王魔说道:“咱们还是寻个地方,再慢慢细说的好。”
众低头看了眼城中不见有动作,都抬头直直看着他们的,王魔转头看了杨森一眼,就见着杨森会意飞身下来,走到崇黑虎身前拱手施了一礼,说了没有几句话,就见着崇黑虎挥手命一上前,带着杨森向城主府走过去,王瑶与三圣见着,也飞身先一步来到城主府门前。
寻了个屋子进去,李兴霸就将手上的口袋随手扔到了地上,高友乾见着四弟如此不耐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上前将口袋打开,几番扯弄就露出里面软塌塌,用几块莲藕用丝线缝成的莲藕。
看着莲藕身上的莲花衣裳,王瑶知晓那定就是哪吒无疑,只是这么容易就能将其杀了,她心中还尚存些许疑虑,抬头看着王魔问道:“王叔父,这哪吒削肉剔骨都没死,们可确定这次没相助,他的浑天绫和乾坤圈可有护其魂魄逃脱?”
李兴霸听完王瑶的问话,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着她笑问道:“真是笑煞也,玉儿是从何处听来,那法宝可护魂魄逃走的?”
“难道不是吗?”那些小说里面不都有这样的情节,虽后面的话王瑶没说出口,但只听那五个字,和王瑶眼中的不解,四圣也知晓她不知其中内情。
王魔见着李兴霸笑的说不出话,看着王瑶因被笑一脸不高兴,那撅起的小嘴都可以挂乾坤圈了,轻咳一声,见李兴霸收敛些许,这才拉着王瑶的手,来到矮榻坐定,伸手自怀中掏出手掌心大小的乾坤圈,和卷成一团的红色浑天绫,对着王瑶解释说道:“可以收困魂魄的法宝,无一不是先天之物,或后天自成的极品法宝,况且并非大罗金仙以上的修为,只是魂魄哪里有多少灵气操控法宝逃走。”
这话说完,见着王瑶似是懂了的点头,王魔转念又想起她的一问,复又开口说道:“等这次突然下手,想必那阐教太乙,该是没能来得及赶来,这哪吒应该是必死无疑,况且哪吒魂魄受损返魂一次,再来一遭恐怕就算能收拢其魂魄,百年之内也恐怕无力借物附魂重生。”
王瑶听完这话,想想那姜子牙是天定封神之,自然是想死不能,但哪吒虽封神榜上无名可寻,但后世自天庭也名号可寻,想必也能得个容身之处,此次得罪女娲实非万不得已而为之,王瑶不愿真与其交恶,思量再三对着四圣问道:“四位叔父,可想好如何处置那莲藕?”
王魔会将哪吒莲藕身带回,并未将其随意丢弃折损,也是心中顾及女娲圣,正是烦恼该如何,听王瑶这一问,就对其反问道:“等还未想出好法子,不知玉儿可有妙法?”
“妙法倒算不上,只是这哪吒总归是有来历的,恐怕此次也定为让其化为飞灰,这肉身不定还有用的时候,既然四位叔父未将其损坏,不若就将其一同送回朝歌,由大王将其施恩送还李靖,一来可让百姓知大王仁义,二来也可为其寻个好去处,只将其放手上,丢,丢不得,护,唯恐让察觉出异样,实难为。”王瑶对着四圣说道。
四听了王瑶这话,脸上都露出欢喜之色,王魔伸手揉着王瑶的小脑袋,笑着夸赞道:“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总是有那么多好主意,就依说的办。”
对着王瑶说完话,王魔又看向杨森说道:“二弟,将那莲藕带去给崇黑虎,暗示他此时不是反的好时机,让其不若先讨好他们那大王要紧,如此就算日后没能成大事,也不会让其有性命之忧,只是却不能其身边继续出谋划策,修行不易还请他见谅才好。”
杨森离开没有多久,就面带嘲讽之色的回来,听完王魔明着是安抚,暗着却是挑唆的话,王瑶就知晓此次杨森是为试探,如今四圣虽已将她看做可听事的,但真有关乎截教安危的要事,王瑶自是知晓她没有插话的余地,是以看着杨森回来,微微思量就开口,笑说道:“那崇黑虎再三挽留叔父,暗示定会寻着时机兴那反事了吧。”
“怎生知晓?难道是。”杨森眼带疑惑的看向王魔,心中自觉是兄长对着她解释过什么。
王魔本就知晓王瑶聪慧,如今听她这话,知晓她该并非聪明那么简单,看来还是小看了她,“并未说什么,看来咱们这狐族小公主,真的是不简单啊。”
四圣余下三,自是能听出兄长话中的赞叹,就连李兴霸也装不住的露馅点头说道:“确实是如此,青狐乃天狐一族,本就能知晓天意,原本还以为这小丫头说的话,都是他早先告诉的,如今看来青狐会将妖丹给了,必定是自问心智计谋不如才是。”
王瑶自知活了千百年的四圣,就算再鲁莽的性子,也该有些成算才是,是以并未被李兴霸这话惊到,只是小小儿,却故意面带浅笑,装作温婉的模样,谦虚说道:“兴霸叔叔这话太过了,玉儿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父不喜争斗吵闹,知晓不是蠢笨的,才会将修炼的妖丹给了,一来是为让自保,二来也是为了重修躲懒去了。”
此话说来多是见仁见智,个心中自有衡量,五又笑闹着说了些话,杨森想起一事,对着王魔说道:“兄长,那崇黑虎确实放不下贪念,多番挽留想要趁机会兴起反事,就只对他许了些虚言,只不过刚想离开,就正巧碰上张桂芳前来,他是要追去西岐待命,问可否愿一同前去。”
王魔刚想要开口,想起身边还有一心思多的,转头看向王瑶无声询问。
王瑶自是能看出王魔眼中的意思,不过她尚且知晓分寸,就只是对其笑了笑未曾言语。
未从王瑶口中听到什么,可王魔脸上的笑却越发浓了,笑着对她说了声,“鬼精灵。”就转头看向三个弟弟说道:“哪吒一死,想必娘娘与阐教不会再如从前,但为防万一,等还是前去守着为好,正好也一同等回去岛上的余元。”
既然王魔都如此说,屋内几自然没有别的异议,闲话几句就各自回去歇着了,只等明日一早就前去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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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最新章 节
姜尚回到西岐时,正巧是王瑶等前来不过半日,话说王瑶虽记得些许封神情节,但总不会将整本书册背的清清楚楚,王爸虽记得稍多些,但也都将其告诉了王瑶。
早就知晓黄飞虎反出朝歌,王瑶细想已经许多日子,若黄滚未能将其抓回朝歌,如今也该来到这西岐城内,但封神到此时变数甚多,王瑶也无把握事情再如书中所写一样,帐中看着等候商议的众,听见张桂芳对她问话,王瑶细想了片刻,慎重回道:“此时未得大王传令,等还是不要妄动干戈为好,不若寻一入城去探上一探。”
四圣自觉将哪吒斩杀,女娲娘娘再是心胸宽大,对着阐教想必也有所埋怨,截教危机稍减了半分,未见着余元前来,也不愿再为其出力,如此也就由着王瑶说话。
张桂芳听完王瑶的话,余光见着四圣面上并无不喜,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微微思量,道:“前去探上一探,确实稳妥些,如此就先命。”
“总兵,营外有自称是闻太师身边武将求见。”不等张桂芳话说完,就听营外一兵士扬声禀报。
张桂芳听这禀报,自以为是送去朝歌的呈报已有回信,就开口命那兵士请进营帐一会。
不等多会儿,营帐外守着的兵士,就各自一旁将帐帘掀开,两个年纪不至而立,模样颇有些相似的武将进来帐内,左边之进来帐内,见着张桂芳就拱手,低头躬身施礼,先开口说道:“晁田(晁雷)见过张总兵。”
张桂芳见着二如此,笑着抬手说道:“晁田晁雷将军客气了,快快坐下说话。”
“谢过总兵大。”晁田晁雷话说完,就自帐内寻了几案后坐下。
不等两坐定,就有兵士入帐内,为二送上茶汤,张桂芳笑着让了让,“二位将军此来,是为大王传话而来,还是闻太师有事提点与?”
晁田抿了口茶汤,就摇头回道:“都不是,兄弟二此次,是为探查西岐而来,只是路遇前来求见。”
“哦,那命二前来查探西岐的,可是闻太师?又不知如今朝歌内如何。”张桂芳复又问道。
“确是太师,闻太师朝歌城内,听得那黄飞虎屡屡脱身,还潼关杀陈桐,穿云关杀陈梧,至界牌关黄滚心软纵子逃亡西岐,汜水关韩荣传信言,那黄飞虎此时已归降姬周,故此命兄弟二,前来先一探西岐内事,也好早早寻了对策,将这一众乱臣贼子擒获。”晁田虽自觉此事并不难,但一路前来自知已有半数多的诸侯,已于那姬周结成盟约,想要一同挥军灭商,唯恐事情有个万一,晁田自相若他兄弟有个万一,也好让张总兵代为传信回去西岐,如此也就丝毫未作隐瞒,将事情细细说与张桂芳听。
王瑶一边听着,也知晓那黄飞虎已身西岐城内,如此其子黄天祥也该已现身,黄天祥道德真君门下修行,如今既已被吩咐下山,修行也该有小成,若那晁田晁雷贸然前去探查,恐怕未看出些什么,就被困那了那西岐城内,如此一想王瑶自觉不妥的蹙眉摇头。
张桂芳本与王瑶说要探一探那西岐,虽想出命谁前去,但心中觉得不甚稳妥,不想就有晁田晁雷两兄弟前来,面上一喜本要开口说话,却看到王瑶面露担忧,叹息摇头,一时不解,开口问道:“小道长,可是觉得晁田晁雷两位将军,此去有什么不妥之处?”
本努力回想,初次征兵西岐时,是谁有是何情况,似是有所悟,就听得张桂芳问话,一时顺口就说道:“不妥倒是没有,只是那黄飞虎既然能连逃数关,斩杀殷商几名好将,安然逃来这西岐城,恐怕是有从旁相护,似是曾听闻,黄飞虎有一子,早先就被送去仙山学道,只不知他此时可曾下得山来,若是也西岐城内,恐怕晁田晁雷将军,此去西岐恐有危难。”
晁田晁雷见着张桂芳竟求问一稚童,眼中疑惑不解的对视一眼,但听完王瑶的话后,自觉她也有几分心思,竟也跟着开口问道:“既是如此,不知小道长可有何妙计,让兄弟能探得西岐城内之事,若能立得此功,兄弟二定有重谢。”
王瑶抬头看向晁田晁雷两,见其面上带着浅笑,自是知晓他们不信她会什么计策,只不过她想到一计时,也想起这二书中之事,“两位将军不需重谢,玉儿既然此,就与们心思一样,原本们进营帐前,就与张总兵有说想命进城一窥究竟,如今既然有们代劳,实太好不过了。”
“额,既然如此,还请小道长说二该如何进城吧。”听得自己兄弟,竟是自个这么巧的送上门来给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想想朝歌城内,还等二回去禀报的闻太师,晁田只得苦笑摇头说道。
张桂芳见识过王瑶的聪慧,自是知道她的小主意甚多,既然有不需用自己手下的武将前去冒险,他也不会吝啬说几句劝说的话,“是啊,小道长,晁田晁雷两位将军如此大义,若是有良策不妨说出来,可好。”
王瑶听着张桂芳也附和劝说,笑着说道:“本来就是要说的,要说这法子说难不难,只是可能要委屈两位将军。”
“只要能知晓西岐城内兵将布置,还有里面的将士和能有多少,就算要二性命都无谓,只希望若兄弟不幸遭劫,还望张总兵能将探听所得禀报太师,若不嫌劳烦,也请照顾家一二,兄弟先此谢过张总兵。”虽不知那小道长有何本事,但既然连张桂芳都对其另眼相看,想必定是有不凡之处,晁田思量她恐怕不是久留之,这托付的话也就未对王瑶开口,只与其弟晁雷起身,对着张桂芳拱手施礼求,道。
张桂芳见二如此,忙抬手说道:“两位将军莫要如此,此次们前去,若能探得城内排兵布阵和能几何,自是大功一件,真有个万一,定当将二家,当做自家爹娘孝敬,万万不会有丝毫亏待之处。”
王瑶旁看着晁田兄弟二,听完张桂芳这话,又再拱手谢过,才笑着开口说道:“两位将军,此计若二能忍的住,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晁田晁雷见着王瑶如此自信,心中虽还有着些许怀疑,但还是被勾起好奇心,问道:“如此还请小道长仔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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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亮,自朝歌一路奔波劳累,一日既赶到西岐城外,稍作休整就前来城外叫嚣,晁田晁雷脸上还难掩疲倦之色,带着身后三万兵马,字字挑衅道:“西伯侯,莫要再执迷不悟,快些速速将叛贼黄飞虎交出来,如此或可前去朝歌替美言几句,虽因叛乱之事必死无疑,但若好言自降,也可免了家和西岐城内众的性命,切莫要被权势迷住了眼。”
城墙上一身金光盔甲的姬发,与姜尚听完两这话,姬发怒而轻哼,对着姜尚轻言说道:“姜相,这晁田晁雷一来,张桂芳就带着几万兵马离开,虽此时该是未曾离开太远,但也尽够命出城取了二项上头。”
姜尚眼眶微红,心中虽是悲痛,但见着颇有胆气的武王,却自觉其比文王更适做君王,不过实不好开口对其明说,只好将其放一边,对着因为父亡内心激动悲切,而有些暴躁的武王好言劝说,道:“武王暂且冷静些,那张桂芳所带兵士,虽因崇城几次战事略有折损,但如今该也还有二三万,哪里会一时半刻就全部离开,等还是谨慎小心为妙。况且还有那不知其修为深浅的四,咱们还是暂且按兵不动为妙。”
姬发本也是心有成算之,刚刚也只是一时恼怒,姬昌因对死崇城的百姓有愧,又城破逃亡之时染了风寒,如此心力交瘁,让本就朝歌囚困多年,身子已有许多暗伤的姬昌,只等到姜尚回到城内,留下一丝力气传位姬发,就咽下最后一口气,不过总算是被百子一同送了走的,总不孤单就是了。
姬发神情缓和些,点点头刚想说话,却被一满含怒气,沙哑略带稚嫩的声音,先接话道:“王兄,姜师叔所说虽有几分道理,但不说学艺归来有几分本事,就是几个师兄弟此次也一同前来相助,哪里还需怕这怕那,总不会与金吒木吒,还有玉鼎师叔的高徒杨戬皆都前来,却还连那什么九龙岛四圣都打他们不过。”
姜尚转头去看那说话之,见他一张雷公脸,手拿一锤一钉,怒目微瞪更让不敢直视,知晓他此番下山,只来得及见文王最后一面,心中自是知晓他苦闷,本想开口去劝,但想起身边还有其兄武王,将到嘴边的话吞下,转头去看周武王姬发。
姬发见姜尚知晓尊卑,心中对他的忌惮少了几分,看着怒气冲冲的王弟,轻叹口气劝说道:“雷震子,并非是王兄不信,实是连番战事,城中精兵损伤过万,吾实不忍再让他们再有折损。”
雷震子自是知晓其父仁义,见着王兄姬发一脸悲苦,心中感其良善脸上怒气渐消,可听着城外不断的挑衅声,又实隐忍不住,略一做想抬头看着姬发说道:“王兄,既不忍心城内精兵再有死伤,可否应允雷震子独自前去。”
不等雷震子将话说完,姬发出言阻止道:“不可,城外有兵马三万余,就算本事再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父王临去前曾对叮嘱,自幼被道德真仙带去仙山学艺,到了如今才能回还,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万万不可让有丝毫闪失,吾绝不会同意去的。”
“王兄。”
“不必再多说,若还敬吾为兄,就不可出城门一步。”姬发话说完,就一甩长袖下去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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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见姬发硬是不答应,心中越是知晓他的维护之意,就越是想要帮忙,转头去看未跟着离开的姜尚,眼中带着恳求喊道:“师叔。”
姜子牙虽未有比干天生的七窍玲珑心,但在阐教求道学艺之时,也曾研读不少兵法书册,更何况能在阐教中眼高于顶者不在少数,若他没有几分看人的本事,又哪里会被教中的师兄弟看在眼中。
姜尚在试探的未在武王前开口,又见到武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时,姜尚心中就有所悟,若是未自师尊原始天尊处拿得封神榜,有如此君主心性君主,他哪里还愿继续献策,只不过如今已非从前,有了那封神榜在手,姜尚哪里还能随意脱身。
何况学道几十载,姜尚为的可并非只是凡间兵法计谋,这唯一能便宜做神得到长生的机会,本就是心智坚定的姜尚,可万万都不会让其没了。
看了眼城下的殷商精兵良将,再转头看了眼身边眼中微露怯色的周兵,姜尚听着耳边雷震子的恳求,稍作思量后,面露难色看着雷震子说:“师侄,并非师叔不愿你去,实在也担心你太过胆大,只一味与殷商兵将拼斗,若是。”
“若是如何,师叔你快说,只要能让我能前去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你要我如何都行。”雷震子着急的说道。
姜尚听了雷震子这话,苦笑的摇头,“若你真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法子来的。”
雷震子不解,“若不去多杀他们些人,那我此去又为何。”
“并非不要你杀一人,只不过要知道该杀多少,该留谁罢了。”姜尚看着疑惑的雷震子,一手抚须故作神秘轻笑说道。
看着姜尚这幅模样,雷震子就算再是不通世事,也知晓他定是有注意的,本就心气大的雷震子,因其师云中子的教导,对长辈父兄最是知礼尊敬,并非对姬发身份的忌惮,只是不愿对兄长不敬,自知想不出法子来,雷震子手握一锤一钉,交手作礼,对着姜尚一脸恭敬,道:“还请师叔不吝指点。”
姜尚对着雷震子试探一番,见他一点就通,眼中也看不到一丝不悦,想必是个心性纯良宽大的,在心中暗暗点头,对着雷震子招了招手,凑到其耳边小声说话。
日至中天,虽还未到盛夏之时,但这天已热的有些厉害,在城外叫嚣许久的晁田晁雷,与身后三万兵士,从清早就在城外候着,虽未曾拼斗搏杀,这么站着也让人有些疲累。
“大哥,咱们都在这大半日了,也不见西岐开门有人出城,这若是一直如此,我等如何能如那小丫头说的,进去那西岐城内?”晁雷自小就跟着其兄四处征战,虽手上功夫了得,但因为有所依靠,从来都不愿多动脑瓜子,这次见着兄长听了王瑶的计策,就更是连怀疑都犯懒,只对着空等许久,实在心中烦闷的厉害,抱怨说道。
晁田能被闻太师看中,不说本事如何,此时到颇能沉得住气,转头去看晁雷,见他脸上已有掩饰不住的恼色,又看了看那紧闭的城门,唇角勾起讽刺的笑,说:“我还就愿这城门一直关着,你真以为那小丫头的计策,就是那么容易做的,不说黄飞虎在西岐城内,就算他在咱们有如何知晓,他还似从前一般有善心,愿替咱们求情留下命来,你可别忘了他的一妻一妹两子,外人不知你可知道都死了的。”
晁雷只是因有兄长在,不愿多动脑瓜子想事,并非就是那蠢笨的,听完晁田的话,面上就去了两份不耐,微微正色看着兄长,说道:“难道那丫头是听命张桂芳,想要用计害了咱们兄弟的性命?可是也有些不对,若咱们没了对他又有何好处,何况我俩只为求城内布置,又不争他半分功劳。”
“这也让我百思不得解。”晁田未对弟弟隐瞒,说道。
晁雷还想再说什么,就只听一轰雷声响起,借着就听见兵士的惨叫声,接连阵阵响起。
两人抬头一看,就见着一毛脸雷公嘴,身穿灰色衣裳,外罩褐色皮甲,背后还有一对肉翅的异人,似爪的手拿着一钉一锤,只用锤一敲钉后钝头,就有一道肉眼可见的雷电打到兵阵中。
被那雷电打到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变成一堆灰炭,身边的虽不见如此惨状,可看着模样也没了气息。
晁田晁雷见着都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骂出此主意的王瑶,嘴上却不闲着的命众人四散开来,都快些退回营中,还命身边亲信,快快前去追赶张桂芳,快些让他回来御敌。
那在天上肆意用手上法宝打出雷电的,正是听完姜尚的话后,又前去请命终得应允,才得以飞身出得城外的雷震子,一双细长厉目盯着身穿盔甲的晁田晁雷,但手上却只对着人多地方打出一道道雷,似是故意避开那两人,将战场之下的商兵,打得惨叫连连。
雷震子听着身下的残肢断臂,和凄惨的叫声,却不见脸上有丝毫变色,等到晁田晁雷好不容易收拢人,用弓箭射杀雷震子,让其不能从容施展法宝,才让死伤千余人的兵士,得以脱身保命。
身上的一对风雷翅,并非雷震子原本就有的,施展躲避自是并不敏捷,也飞不了多高,才让晁田晁雷得以翻身,两人见如此有用,忙命人重新结阵,毫不做停顿的用箭射杀。
雷震子飞下城墙,就在城墙之上紧盯看着的武王,见着幼弟应付不得,几次差点被箭矢射中翅膀,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转身就要下去城墙,命人打开城门,他要亲自出去营救。
姜尚见着一身宽大儒服的武王,若这模样出去救人,想必不等靠近就会被流矢射伤,忙伸手阻止劝说,“武王且慢,你如今身为大王,哪里还能以身犯险,何况外面箭矢不断,还是让金吒木吒将人救回就好,不然贸贸然上前定会有伤亡。”
金吒木吒见着师叔使过来的眼色,一起上前拱手施礼,请命说道:“武王,还是让我兄弟二人去吧,我等皆有师傅所赠护身法宝,若只是将人救回很是简单。”
两兄弟说完话,城墙上的文官武将,也都上前拱手劝说,姬发无奈只得摇头轻叹,走到金吒木吒面前,纡尊降贵的拱手一让,好言说道:“如此吾那王弟就托付你们救回,此恩情姬发必定用计心中,拜托了。”
金吒木吒本就是一关总兵之子,虽是年少离家学艺,但也自知尊卑之别,连忙复有还礼,才回道:“武王不需如此,不说是师尊命我二人前来相助武王伐纣,那雷震子乃我同门师兄弟,我二人哪里会看着他有损伤,我等先去将人救回,万事都待他安然回来再说。”
金吒话一说完,木吒也一同拱手施礼,就自城墙上飞身下去,将普贤所赐法宝遁龙柱取出,之间那法宝闻风便涨,长至三丈多高,两兄弟就合力将其举起,对着射箭困住雷震子的商兵,就将那遁龙柱横扫过去,虽未能伤人性命,却也让雷震子得以脱身,可只见那雷震子不退,反挥翅冲进商兵之中,自晁田晁雷身上低飞而过,抓了晁雷就往西岐城内飞去。
晁田投鼠忌器,唯恐伤着晁雷,虽整理兵阵,却也不敢再让人射箭,只得眼睁睁看着其弟被抓紧城内,而手拿三丈长奇怪兵器的金吒木吒,也跟在雷震子一左一右随着飞身上的城墙。
雷震子见着一脸怒气的王兄,和眼中露出不赞同的姜尚,将人随意丢去一武将身边,忙对着武王姬发拱手施礼,说道:“让王兄、姜师叔和众位文武官担心,雷震子实在心中难安。”
“难安你还如此,你出城前是如何同我说的,这般让我以后如何敢信你。”姬发话说完,愤而甩袖转头不去看人。
雷震子见兄长将话说的这般重,忙求救的看向姜尚,姜子牙试过自知雷震子修行了得,但做事却太过意气用事,为了提点也故作气恼,将脸转开并不在一旁帮衬说话。
无人能求的雷震子,想着刚想城墙上来的时,王兄脸上快速掩去的担忧,心中实觉得自己不该,眼睛定定的看着姬发,抬手正色立誓,道:“王兄,弟因父死恨不能拼死杀尽殷商兵将,但这次惹得你担心又实在不该,弟在此立誓,战事不休,绝不会再任性妄为,若违此誓甘愿天打雷劈而死。”
姬发阻止不及,也再撑不住冷脸,叹了口气走到雷震子身前,抬手帮他整了整林乱的衣裳,眼带悲伤的开口说:“幺弟,你是父王收下最小的孩子,虽然初初收下你就被你师傅带走,可他这么多年从未忘记你,这次去前更是在看见你,才安心的闭上眼。王兄知晓你多年学艺本事高强,在此时本该让你在前冲锋陷阵,但身为兄长又担心你受星点伤损,如此私心实在不配做王。”
姜尚听姬发这话,心中暗赞了一声,上前拱手说道:“大王过谦了,你有此友爱兄弟之心,实在是文王百子之福,攘外必先要安内,若你们兄弟一心,就算殷商有再多愚昧之臣,也定会被我姬周夺下这天下。武王仁义,姬周之福,百子一心,天下归一。”
城墙上的文官武将,听姜尚这话,也都点头说对,附和拱手说道:“武王仁义,姬周之福,百子一心,天下归一。”
百十的文官武将扬声唱和,引得城墙上的兵士,也不自禁跟着附和,不过两遍离着城墙不论近远者,皆都听着这唱和,心中因为战败升起的担忧,让百姓本在心中默念安慰自己,不知两遍也渐渐有了些胆气,看着身边并无损伤者,向着远处城墙上护卫他们的王看去,不知是谁扬声跟着唱了一句,第二句有了一个附和者,接着跟着出声者越来越多,等着城墙上的文官武将歇声,就听见这城内万千百姓的扬声唱和。
姬发听着脸上再抑制心中欢喜,连声笑说,“好,好,好!”话一说完,就转身往城墙下走去,带着身后文武官将前去安抚百姓。
城外密林中的商营内,因亲弟晁雷被抓,在营帐内坐立不安的晁田,听着西岐城内隐隐传来的唱和话语,心中气愤担忧皆有,就在他隐忍不住,哪怕身死也要攻城救人时,有人前来求见,晁田听着是被命前去求援的亲兵,不等传话就扬声命人进来。
风尘仆仆的亲兵,进了营内就被晁田催促说话,回道:“将军,张总兵不等我开口,就说已知我等此地情形,说已有人前去护卫晁雷将军,定不会让其出岔子,让你尽管按着计策来行事,只是。”
晁田问,“只是什么?”
“只是张总兵说,望两位将军记得这是诈降,万万不要听了叛贼的劝言,就真的生出反叛之心,若真生出异心来,他说既能送你们平安进城,也能让你们随时身首异处,万望切忌,不要有丝毫侥幸心思,此是张总兵的原话。”亲兵话说完,余光见着晁田脸色阴沉,缩着身子不敢再多言。
晁田心中怒火中烧,手猛拍几案,就听见“劈啪”声响,那厚实的几案成了碎木块,“张桂芳实在欺人太甚,这次若能安然回去朝歌,我定要禀报太师他此番言说。”
不说晁田在西岐城外气愤咒骂,已经行兵离开西岐甚远的张桂芳等人,王瑶经之前战事,虽曾劝说自己,但还是夜夜噩梦不断,想着此时定有几日安稳,就想要独自离开散散心。
四圣看着王瑶惨白的小脸,还有眼下的一片青黑,也知道她这几日是硬撑的,但她小小人儿独自离开,他们哪里能放心,王魔想想说道:“玉儿,如今并无事起,余元也还未从金鳌岛回来,杨森行事稳重,与你也是相熟,不若让他陪你去。”
王瑶见王魔话说完,其余二人也争着要陪她,心中觉得颇为温暖,但她这次只想一人静一静,所以还是看着王魔婉谢,道:“叔父,此处战事事关截教存亡,你们万万不能随意行事,我此次只是想去几处山间随便看看花草,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我父的千年妖丹,我现在也已都尽数炼化,正好趁此机会练练法术,不然如上前一般被几个凡人伤着,就实在是太过没脸了。”
几日没有战事玩耍,困在这儿已有不耐的李兴霸,还想要说些要跟的话,却在看到王瑶眼中的坚持时,只得可怜兮兮的看向兄长。
王魔这几日已看出,王瑶虽是小小年纪和模样,但心思不弱他们半分,恐还有些略余,若真是为寻个山头修炼术法,到并无不可,想想也就不去看兴霸,只对着王瑶小心嘱咐几句,又送了她一道传音符,就帮着她收拾了些衣物吃食,看她随手放于当做披帛的云锦中,天还未亮就将人送出营外,直到看不见人影,在心中暗叹一声,才转身带着李兴霸回去帐内。
独自出来的王瑶,驾着云锦行了半日,行至一处奇花瑶草,修竹乔松,起伏峦头的龙脉处,见着此处景色甚佳,有心停下走走,细看并无妖气翻腾,就驾着云锦下了林间去。
作者有话要说:去老家给爷爷过生日,那里没有网络更新迟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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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一走下云锦,它就复变成披帛缠上王瑶的胳膊,林间的枯枝树叶踩在脚下,松软的让人好似觉得站在棉花堆上,山间的林木不甚高大,温温热热的阳光照在身上,闭上眼睛闻着这清新的空气,几日冰冷的心都好似被温暖净化了一般。
心情难得放松的王瑶,在这林间跳着闹着笑着,玩的自在欢喜,难得心血来潮,看着松树下的小蘑菇,随手拿了藤蔓来,做了个简陋粗糙的篮子,把看着能入口的吃食,都每样采了些许,想着今儿的吃食,就就地取材的做了。
不知疲倦的采了许久,都快把这山走了一遍,看着手上不知何时变成三个的篮子,低头看那三个家用的小磨盘大小的灵芝,和四个皱巴巴好似枯树根的人参,只这两样就将一个篮子装的满满的。另外两个篮子里面,一个装着蘑菇、野菊花、野葱、姜,另一个则是一只羽毛鲜亮好看的公鸡。
想着今儿的晚饭有了着落,今日在这山上转了一圈,并未见着有能人凶兽,王瑶就想在此处多留些日子,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这山上灵气十足,灵珠仙草虽不是随处可见,却也并非难寻之物,想想后世难见的如此山林美景,还有这些算不上珍奇的药材,入了宝山哪里能空手而归。
看看天上清朗的天空,那朵朵白云,不似是有变天的样子,此时天色尚早,王瑶就地取了些松枝枯木,运用法术几下的功夫,就做了个建议的锅灶,自云锦中取出锅碗,一道引水决打出,王瑶并起的食指和中指,就涌出不小的水来,将锅碗竹筷清洗干净,连着那今日采摘来的蘑菇和野菊花葱姜,也都洗洗干净备用。
本只想做个蘑菇汤喝,不过逛着山林时,那公鸡正巧撞上前来,王瑶自然就不会委屈自己,原汁原味的野鸡炖蘑菇,想想王瑶就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要说前世王爸虽然忙于工作,只为了让王瑶能有个好的生活,但从未对她有丝毫疏忽,每年的寒暑假王爸都会带她,拿出地图来随便选一个地方,两人背着旅行包吃喝玩上十天半个月,十年下来天南海北,王瑶也都差不多转了个遍。
这里面自然少不了东北的炖菜,要按着王瑶看来,虽然南北方的吃食各种各样,但还是东北的炖菜吃起来最暖和有滋味。
想着这野鸡肉柴,不似家养的嫩肥,要炖烂了需要些时候,王瑶就将土灶生好了火,将处理好的野公鸡拔毛取出内脏,把能吃的鸡心鸡肝等挑出来,将鸡切开两半,她只一个人若把这整只鸡都炖了,真不知道要吃上几顿,不如只炖了小半,反正王瑶那云锦里面,多是装的吃用的东西,只那油王爸就取了后世能榨油的菜果,每样都榨了两坛子。
做个炸鸡的油,王瑶还耗的起,把要做吃食用的东西都拿出放在土灶旁,王瑶看了看火候强弱,心中估摸了下时间,就转身去那空旷处,取出大块的青布,做了个简单的三角帐篷。
中间王瑶转身回去把洗净撕小的蘑菇放进锅里,等帐篷搭好里面也都铺上厚实的被褥和绒毯,一出帐篷就闻到浓浓的鸡肉和蘑菇的香味。
虽觉得这香味香的太过厉害,王瑶也只以为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材料的功劳,闻着这香味王瑶实在忍不住,快步走到帐篷前的土灶旁,低头又一脸陶醉的闻了闻,这才伸手去将木制的锅盖掀开。
“啊,我的野鸡炖蘑菇呢?”看着连汤都不剩一滴的空锅,王瑶疑惑惊呼道。
要说这这山,王瑶采摘蘑菇和灵芝人参等物时,也都逛了个遍,只是见着些野鸡野兔,就连体积大些的野猪都没见着一只,虽未曾每个犄角旮旯里面,也都翻腾的去找,可也算的上仔细了,若不然她也不会安心在此搭起帐篷,还想着在此住上些时日。
可低头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和随着炖鸡的香味渐渐散去,满满越发浓烈的妖气,王瑶知道此山不易多待,她并非是胆小,不说她如今身量的大小,就凭着一身并非苦练得来的修为,没有熟练的法术施为,遇上与王爸修为不相上下的妖物,不用几招就被能被人随意打杀了。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王瑶手下不满的开始收拾起锅碗调料来,只是心中委屈那暗中的妖物,王瑶心中胆颤,可面上却未显露丝毫。
就在王瑶将锅灶都收进云锦中,转身想去将帐篷收起来,身后一股妖气涌来,让王瑶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闪身躲去一旁,身子一转去看来妖是谁。
头似驼,颈似鹅,须似虾,耳似半凸暴双睛。身有鱼光灿烂,手如鹰爪,脚下又有一双虎足,身形奇异。
王瑶看着那妖物的怪模样,心中惊怕胆怯,若不是对那妖的身形有丝熟悉的感觉,她早已撑不住的腿软跌落地上。
不等王瑶歇过神来,鼓起胆量对那妖物施法,那妖却先一歪那斗大的脑袋,对着王瑶张开大吼道:“你是不是要走?”
听见那憨厚低沉的声音,王瑶听是熟悉的话语,心中又一稍定,但脸上还是掩不去的防备,僵硬的拱手施礼,磕绊的对其说道:“小女偶到此山,被山中美景所惑,走了一遭未见有在此者,以为是坐无主的福地,未请教主人就擅自停留,还请山主原谅则个,小女在此给您赔礼,这就速速离去。”
话说完就拱手俯身赔礼,王瑶见着那妖再不言语,忙将云锦自身上拿下来,就要乘其离开,就连身后的帐篷都顾不上了。
不想还未施法上得云锦,那山主又开口说道:“若想我不怪罪也可,你再做些那圆圆东西里的锦鸡来吃,我不止不怪罪你,还可将此山与你共享,既然你想在这山上歇息,定也是看出它的不凡。”
王瑶听完这话,脑中有如五雷轰顶,怪不得后世人唱说,才子难求,吃货易得,这不就是应了这话。有狂者曾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都算不上事儿,可在这钱还未普及的殷商时期,在王瑶看来,能用吃食摆平的事,也都看不在眼里。
只是心里虽松了口气,但对那妖物的防备,王瑶却丝毫未曾放下,试探的开口问道:“你我有缘在此得见,做些吃食未曾不可,只不知你是何妖?”
那怪异模样的妖物,不知是否久居此山,心思并不深,听王瑶说可再做吃食,面上就有了喜色,斗大如驼的脑袋,左右摇晃着说,“吾名龙须虎,自出生就在此山中,你该是未曾听说过我才是,快些做吃食,那锦鸡我吃了不下千万只,却从未觉得这般好吃过。”
“龙须虎,是少昊时生,采天地灵气,受阴阳精华,如今已是不死之身的龙须虎?”王瑶未曾想到,只是乘着云锦随意走走,不想竟已来到了东海。
龙须虎不知王瑶心思,只对她能知晓自己出处,心中甚是惊讶,连脸上都表露出来,“我从未出此山中,你是从何处知晓我名号出处的?”
王瑶见他憨模憨样,心中暗想他怪不得那么容易,就被申公豹挑唆,却也很是胆小懦弱,只被姜子牙施法招雷一吓,就连连认错求饶。
如此胆小懦弱之辈,王瑶实不愿与其为伍,虽是见着榜上有名者,但早晚也是身死的命,实在不需为着个必死的人费心算计。
“这,不知你可识得申公豹?”王瑶开口问道。
龙须虎身居东海,若说认识的也就山上的野兔野鸡,和偶尔前来落脚的飞禽走兽,还真是未见有自称申公豹的,只不过听这名字里的豹,龙须虎似是想到什么,对着王瑶问道:“这申公豹原身可是黑豹?”
王瑶自知晓身穿封神之时,就对那“道友,请留步。”的申公豹,四处询问甚多,对着龙须虎点头说,“他原身就是只黑豹,听你这一问,想来是知道他的。”
龙须虎点了点斗大的头颅,说:“若我所想不差,它该是五十年前,偶然行至我这山头,在此与我说了几日闲话的那只黑豹,只是已有五十年未曾见过,所以才一时未曾想起来。”
王瑶听了龙须虎这话,知晓此时那申公豹该还未来过,那姜子牙也未曾二上昆仑山。
想起这龙须虎后来虽也身死,但他一手发子有石,随手扔出就有磨盘大小的本事,虽不能致人死命,却也不能全身而退,实在是姜子牙身边得力战将。
脑中虽有思量,但不曾想出如何引他出山的法子,就听那龙须虎久不见王瑶动作,摇头晃脑的催促说道:“你可还有话要问,若没了就快些做锦鸡来与我吃,还有那吃进嘴里滑溜溜的东西,我也还要多多的。”
这话给王瑶提了个醒,抬头看着那驼似的头,暴突的双眼也都不再觉得可憎,不怀好意的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锁了小黑屋一万字,没想到出不来了,5555强制出来先更这些,晚上如果能出来,就还有一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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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不过两三日,王瑶就驾着云锦回来营中,四圣听得她回还,都笑着出营相迎,见她身后的模样怪异的龙须虎,面上都略有疑惑,等回到帐中才问道:“玉儿,不知这是?”
王瑶转头去看,那走着也不忘吃的龙须虎,转回头对着王魔回道:“王叔父,此妖命为龙须虎,有发子有石,磨盘大的石子,如飞蝗骤雨,随发随应,就算修为高深者,在其手下也不能全身而退,是我在一处聚龙之地遇见的。”
哦,竟还有如此能妖,不知他可为我教所用?王魔心中挑眉去看三个弟弟,看着他们眼中也是一亮,知晓众人对那龙须虎都是满意,但那妖已前来,四人还是关心王瑶多些,把两人让着坐下后,看着跳脱的李兴霸,借着询问龙须虎手上的吃食,已搭上了话就专心对着王瑶问道:“玉儿,你心中可畅快些了?”
王瑶将龙须虎引来,为了让他路上能不拖沓,可是做了两大口袋的吃食,就是这样两人还是在快到营地前,那龙须虎非得要在一山头落下,说口袋里面好吃的锦鸡里脊肉没了,要再抓些锦鸡来让王瑶炸些吃。
这几日被龙须虎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场战事,王瑶苦笑摇头说道:“有那么个吃货在,整日的要吃这吃那的,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
杨森见王瑶虽是苦笑,但眼中已无伤悲之色,暗暗松了口气,抬头去看兄长和三弟,两人的眼中也有喜色。
心中松快了些,这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满脸戏谑的先看了眼龙须虎,杨森转头瘪嘴看着王瑶说道:“若早知要吃的就能让你心里畅快,哪里还需便宜了别人,叔父我这肚子,可都空了好些时候了。”
王瑶听了这话,哪里还想得起别的,忙借着宽大的长袖,自里面取出两包吃食拿出,往几案上面一放,将袋子上面的系扣解开,从里面拿出用油纸打开,里面放着指长的微黄吃食,复又从袋子里面拿出几根竹签,递给三人说道:“玉儿哪里能忘了几位叔父,这是龙须虎那山上有的锦鸡,只选了鸡里脊炸出来的,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不等三人去插了吃,从龙须虎哪里尝了一根,还不觉得尝出什么滋味的李兴霸,就一把将龙须虎拽了过来,从王瑶那儿拿了个竹签,先示范的插了一根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进肚中,笑着对三位兄长说,“这玉儿还真是有心,听龙须虎说,这么一只锦鸡而已,她竟然也能做出许多样的吃食出来。”
王魔三人学着李兴霸的样子,也插了一根放进嘴中,吃着外酥里嫩的里脊肉,只觉得越嚼越香,忍不住说道:“有这吃食就缺了口酒。”
四圣毕竟不似龙须虎般,有那么重的口腹之欲,对这吃食并不多喜欢,王瑶也是看出来,听了王魔的话,就笑着将腰间的玉葫芦拽了下来,从几案上拿过掌心大小的茶杯,摆在王魔龙须虎五妖身前,这才拔开玉葫芦上面盖。
葫芦盖一被拔开,微微晃动几下,一股子清新又带着微烈的酒香,不一会儿就在营帐内四散开来。
“好,好酒。”李兴霸最先忍不住的赞道。
龙须虎从未喝过酒,只觉得那玉葫芦口溢出的香气,比手上的炸里脊更让他馋的厉害,已经变成虎头模样的龙须虎,虎眸涌上泪来,可怜无知的望着王瑶,只嘴两边的长须,上下摇晃的快,让人知道他心里的着急,瓮声瓮气的问,“小东西,你手里的是什么,怎么会那么香啊?”
王魔三人,也是一双眼忍不住的盯着玉葫芦看,让王瑶好险没忍住笑出声来,不好意思再叼他们的胃口,每人都满上一杯,王瑶手上不大的玉葫芦就空了。
摇了摇没有酒水声音的玉葫芦,五妖才把紧盯的目光收起,转而去看身前香味浓淡适宜的酒,不似知晓品香的龙须虎,只觉得腹中□,虽奇怪为何吃了那么多炸鸡,为何还有这样的感觉,但在他看来饿了吃喝就好,不做丝毫犹豫的就端起那,在他看来小小的杯子,就一下倒进嘴中。
李兴霸也是被馋的厉害,只是见着王瑶手上玉葫芦里面没了酒,心中也就有些不舍,但见着龙须虎那么爽快,倒觉得自己不够豪爽,紧跟着也将酒整杯喝下。
两妖虽是接连喝下酒,但却是几乎同时涨红了脸,小小一口的酒让两人嘴里都鼓了起来,就连拿眼中涨出血丝,在旁看着的王瑶,虽只这酒烈的紧,但未曾想到连修为不差的妖,都会是这幅样子,对着那欲吐舍不得吐的两人,着急的说道:“快吐出来,这酒烈的厉害,我一时疏忽未曾先明说,不想你们竟然受不住这么烈的酒。”
可不等王瑶的话说完,龙须虎和李兴霸,就接连将酒硬是咽了下去,伸出未曾变样的舌头,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才满脸笑意的说道:“好酒,好酒啊,比着天庭的琼浆玉液,喝了也来的爽快。”
李兴霸话一说完,眼睛就望向桌上未动的三杯美酒,可那三人的动作,却比着李兴霸和龙须虎更快,都忙端起快抿了一口,又将被子死死攥在手里。
看着喝下小口,脸上也都用上喜色的三人,李兴霸和龙须虎对视一眼,叹气出声。
让在一遍看着的王瑶,一时没忍住的笑出声来,让两妖听见都忙转头,一左一右把人夹在中间,满脸讨好的说道:“玉儿,这酒初一入口真是烈的厉害,可真往喉中咽时,却丝毫不觉得难过,只好似被一团冰包裹着,直到入了腹中,那冰被火焰融化,才复又觉得入火烧一般。”
龙须虎不似李兴霸会说,只憋了许久,才在众人注视下,硬说出两个字,“好喝。”
这话让除李兴霸外的人,都听得呵笑出声,只李兴霸送了他一记白眼,才又借着对王瑶说道:“确实是好喝,不知这酒你是从何得来,可还有处可寻得?”
王瑶见着两人这么好玩,也生出戏弄的心思,眉尾一挑,看着李兴霸问道:“可寻得如何,不可寻得又如何”
这次不等李兴霸先开口,龙须虎就说道:“寻得就喝,寻不得就馋着。”
“哎呦”听了龙须虎这话,李兴霸只手拍额,无耐的哀嚎一声,又送捂肚狂笑的几人一人一记白眼,把笑的歪倒地上的王瑶扶正做好,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寻不着我无话可说,若能寻的着,你有条件尽管说。”
王瑶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想笑,只是硬憋着,捂嘴说道:“这酒叔父既然能看得上眼,我本该是双手奉上才是,只不过这酒确实不易得,不说里面所用酿酒的材料,就是它的功效叔父你打坐一二,想必也是能知晓。”
李兴霸听完王瑶这话,面带不解闭目调息,不大一会儿再睁开眼睛,众人皆都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对着王瑶微微点头,不去说其中有何功效,只说道:“你有何要求,尽管说来。”
这话惹得帐内另外几人,都是一脸好奇,只是那龙须虎并未学过修行之法,这闭目片刻也还是一脸疑惑,王魔三人只得紧盯着李兴霸和王瑶,将手上的酒杯攥的更紧了几分。
可明明听了李兴霸这话,很该是高兴的王瑶,却是浅笑摇头说道:“这酒本就有固本培元的功效,若是五脏曾有损伤,这一杯加了药材酿造的酒,倒是能让陈年痼疾消去几分,且还能让体内灵气运转快上几分,但是这总归不是灵丹妙药,只这一杯下肚,若是再饮其功效却是会若上半分,按着叔父的修为来看,想必三杯过后,这酒对你也就真只有解馋的用处了,就连灌醉你都不能。”
并非是一杯饮尽,王魔三人却未曾感觉的出体内,灵气运转的那细微变化,看着李兴霸对着他们点点头,三人脸色一变都将杯中的美酒一下饮尽,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灵气的变化。
如此就不需李兴霸再开口,王魔睁开眼睛之后,对着王瑶说道:“我等资质不比金灵、龟灵她们,就连三仙岛的琼霄碧霄也比不过,在二代弟子中实在尴尬,这酒本就香醇浓烈,只做饮用已是佳品,既然还有另用,我等自是喜不自禁,只那三杯的功效,已让我等受益甚多,万万不会再生贪念。”
王瑶自知能加快灵气运转的功效,就足以让修行之人窥觊,既然王魔已有许诺,她也并非是自私的,又从袖中取出两个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葫芦,将其给了龙须虎,剩下的皆都交到王魔手中。
见着龙须虎露出想喝又不舍得的样子,王瑶笑笑转而看着四圣,说道:“这是我父闲来酿制的,实不曾想到会有这等功效,但再辛苦寻了材料再酿,就算口味再是相近,却也没了如此功效,除了我父手上的三葫芦,我也就剩下这五葫芦了。”
王魔见着这葫芦,是和王瑶手上的差不多大小,稍一做想,虽是不舍但还是拿出一个来,递给王瑶说道:“既然如此难得,我等用这三葫芦已是足够,这个你还是收起来留作后用吧。”
王瑶看杨森三人,脸上虽也有不舍,但眼中并未有贪婪之色,暗暗想着怪不得那封神榜上,能有三人的位子,就这样的德行,王瑶只觉得日后四人所封神位,却是太过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欠更,继续去拼字存稿,下个月绝对不能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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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伸手将酒推了回去,笑说道:“我父哪里还有些,足够我父女所用,这酒既然送了出去,哪里再有收回之礼。”
王魔看着王瑶的坚持不似作伪,就将四个葫芦分别递到三位弟弟手上,李兴霸一接过酒葫芦,转头去看龙须虎,就见他不过一会儿,竟已灌下近半,忙伸手去拦。
龙须虎本是天生神通,未曾修行过半日,对那灵气运用之说,实在无知的厉害,李兴霸看他憨傻的样子,只觉得可惜了那神通,对着他细细讲解修行,还将未曾入截教前,所修行的妖族功法教给龙须虎。
王瑶在旁看着,想这龙须虎被姜子牙收为徒弟,虽是入了那封神榜中,但却并未从他那儿学到星点法术,只虚有个徒弟的名分,立下再多的功劳,在西岐文武百官和百姓眼中,却都是姜子牙教导有方,如今想想着实恼人。
见着李兴霸教他,王瑶本想开口请他多教些,还未开口就听得帐外兵士禀报,道:“几位道长,营外有一名余元之人求见。”
听得余元的名,除龙须虎外,众人都心中暗松了口气,面露喜色道:“终于来了。”
王魔扬声喊道:“快将人请进来,不不,还是我等亲自去。”
等着余元被众人围着迎进帐中,相隔不远的张桂芳也已知晓有人入营,其身边武将面露不悦,哼声说道:“总兵,那王魔等人,实在太过无礼,有相熟之人入营,竟不知前来见你。”
张桂芳心中如何不怒,但他能从一马前卒,做到如今一关总兵之位,哪里又是会意气用事之辈,想着这几场战事,两军借由身怀法术之人相助,脑中略有所悟,却怎生也未想到正点,但他隐隐觉得此事与殷商存亡事关,如此越发不敢深思。
“你当我不想他们与百姓一般敬畏咱们,可你想想咱们有什么让人家害怕的,你有这个功夫气愤进言,不如多想想兵法阵势,他们会帮咱们对付西岐懂得法术的人,可不会管那些没有修为的兵卒。”张桂芳冷着一张脸,训斥说道。
这边营帐内,气氛严肃,另一边迎来余元的帐中,王瑶王魔等,皆都满脸喜色,一脸着急看着余元,等他快快说教主可有何吩咐。
余元一进帐中,就闻着浓浓的酒香和肉香,虽腹中馋的紧,但还算知晓轻重,只先从怀中取出一黄色锦缎,递到王瑶面前,说道:“这是师尊让我交给你的,还说你父虽没了妖丹,但正好可重修截教功法,没了之前的修为重修的也更加精纯,这并非不是机缘福分。”
王瑶听了这话,心中颇觉安慰,又问了几句王爸如今怎样,听余元说得教主施法,已重得人身,只是为求早日恢复修为,教主将其困在洞府中,言明未能修炼至真仙不能出来。
她还想再问,就被等的着急的王魔等人打断,王瑶想手上还有教主传语,也就收声走去一边,打开黄绢去看其上有何事,需单独传语她。
“截教良莠驳杂,此劫需去其糟糠,留得真有德行者,入封神榜中之人,不管死伤几何,也需得身死入榜,万不可心存救其之念。”
王瑶刚一打开黄绢,只觉得一道黄光射入眉心,脑中就浮现这一段言语,心中只觉得这话不似通天之言,等将这话看过两遍,眼前已是空白的黄绢。
仔细将黄绢反复看了几遍,也未曾在上面找到一字的痕迹,想着那出现在脑中的话,见着那边余元似是将话说完,四圣都是低头思量的样子,王瑶细声将余元唤过来,对其问道:“这黄绢可是教主亲手交给你的?”
余元不解王瑶为何这般问,但还是老实问道:“不是,是我出了碧游宫外,守殿童子追来交给我的,怎么,难道是那童子愚弄我?”
王瑶听余元这话,就知这黄绢该是道祖施为,未免暴露连累旁人,忙摆手说,“不,是教主竟传信提点我修行,实让我受宠若惊,心中不安才问你。”
王瑶这么说,余元面上不见怀疑,只一脸自傲扬眉,宽慰她说:“师尊虽是圣人,但不似别个般挑眼看人,提点你想必也是知道你猛然的千年修为,唯恐你浪费青狐一片慈父心,这才赐下黄绢,我也曾得过师尊教导的。”
见将这次圆过去,王瑶怕他要黄绢看,忙转开话问余元,这次回岛教主听了那话,有何吩咐。
余元虽对着三圣说了一遍,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听王瑶这一问,就忙又说,“教主听女娲娘娘和阐教勾结,竟是要断了我教朝中香火,愤而就要前去阐教处说理,被正巧出关的多宝师叔劝住,我趁机又将咱们的打算说了,虽被师傅金灵圣母骂了几句,但师尊却出言劝说,说咱们的计策甚好,既然他阐教想要咱们截教败落,那么对他阐教也再不需客气。”
“怎么可不客气之法,就咱们几人在此,若那姜子牙又去昆仑山求人,咱们双拳也难敌四手啊。”王瑶不客气的说道。
余元虽来了没多会儿,可也没少听四圣明暗着说王瑶是只小狐狸,见她想到这点,也并未觉得不对,还笑着对其说道:“还懂得未雨绸缪,你还真是个伶俐聪明的,教主自然不会看咱们受委屈,只有咱们截教用人围殴旁人,哪里有别人欺负咱们的份,我先行一步前来传话,走时师尊已鸣鼓召集教众,想必不用等多久,咱们就有援兵前来了。”
王瑶还想再问,帐外又出现吵杂声,见着四圣也被外面的声音吵回神,众人就一同出去看,余元出去还不忘站在,手上拿着吃食的龙须虎身边,本就生性好言的余元,不过对着龙须虎耳语几句,就被他给忽悠住,不止大方的让余元先挑了吃,还把一袋他最喜欢的炸里脊肉,给了余元一袋才一同出去营帐看热闹。
王瑶跟着四圣,先出去帐外,未走几步就遇见匆匆出来的张桂芳,四圣与其拱手虚一作礼,就一同被兵士引去一营帐,路上王魔对着张桂芳问道:“是何事如此喧哗吵闹?”
张桂芳忌惮四人是修行之人,想着此事恐怕还需他们出手相助,就未作隐瞒的回道:“听传话的兵士说,那晁雷回去朝歌,骗太师点兵三千,粮草一千,自带了家小投奔了西岐,太师气愤不已,知我未曾离开多远,命我整兵马上回转西岐,将一干叛贼手刃刀下,此战唯恐再有差池,还请几位道长从旁相助一二。”
王魔自余元处知晓,教主已鸣鼓收招教众,可并非只为了灭那西岐,恐怕也有斩杀阐教教众的意思在,听张桂芳的话,丝毫不做犹豫推辞,就开口应下。
张桂芳还要整兵,王魔就带着众人复又回去帐内,与众人商议一番,就随兵又转回西岐城外。
当夜李兴霸与龙须虎,就潜入西岐城内,寻着晁田晁雷的住处,就为其下了一场石雨,等旁人听见声音来救,赶来见到的已是残破不堪的房子,直到清早时分,才将已都身死的晁家人尽数找到,留下最后一口气的晁田,在哭着喊了声“我悔啊!”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听着这声悔的黄飞虎,面上虽不露异样,但心中却五味杂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不是他劝说,这晁田晁雷就算身死,却也不会牵连到其家人,可就因为他助姜尚成事,不止让他两兄弟叛逃姬周,还带来了三千精兵和一千粮草。
姜尚在旁听到晁田这声悔,余光就瞥向一旁站着的黄飞虎,在他眼中虽见着哀色,却遍寻不见后悔的样子,看了几次这才放下心来,在对着武王禀报之时,也使了个眼色点点头。
黄飞虎自幼同帝辛一同长大,不说王宫中腌臢试探,就是朝中的心机栽赃也是见得不少,在姜尚几番窥视他时,黄飞虎也未曾放过在旁看姜尚的言行,见他对着武王使的眼色,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和武王后来的神色一松,这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些许。
而等姬发面露哀色,命人将晁家数十口人好生安葬,就又有兵士前来传话,说城外张桂芳复又回来,还带着那撞木一同,不听谩骂讥讽,好似是要强行攻城。
武王姬发和姜尚皆知晓那撞木的威力,自是不敢对其小事,忙命人出城迎战,万万不能让那撞木强攻城门。
姜尚听令,也忙让金吒木吒一同前去,就算不能阻止攻城,也要先毁了那撞木。
一时之间,西岐城内人人自危,就连那无知孩童,也都息了声的不敢哭闹。
而城外的张桂芳,自王魔处知晓龙须虎和李兴霸的去处,见着二人得手归来后,回去帐内睡了个安生觉,第二日不做他想的强行攻城。
这次退离西岐城外,王瑶心情抑郁离开时,曾交给张桂芳投石车的制造图,这次再转回来时,虽时间匆忙但也已有不下二十辆,张桂芳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这两个新制攻城利器,心中自相若没有那些修行之人在,此次攻城必成,此战还需依靠四圣等能人从旁相助。
张桂芳看着自城墙之上飞身而下的两个道童,后跟着从城门而出的武将兵士,转身对着王魔等人拱手施礼,道:“这次战事成败,就赖诸位鼎力相助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日更,存稿忙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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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圣和余元听张桂芳此言,也拱手回礼说道:“总兵太过客气,这也是我等份内之事。”
张桂芳见四圣如此说,也就不再说虚言,只扬声命兵士列阵,只等四圣飞身引了那两个道童离开,挥剑吼道:“放。”
二十两投石车,几乎同时放出巨石,“切。”王瑶不等看那巨石砸伤砸死多少人,就听到耳边不远有人不屑呲言。
转身去看,就见着龙须虎手拿掌心上下抛着不大的几个石子,眼神带着讽刺不屑的看着战场上那巨石。
看龙须虎见着巨石还未落下,就又有周兵冲锋上前,抬手将手上的几块小石子随手一抛出去,不等落下就变成一个个人大小的巨石。
“嘭嘭嘭”的几声震耳落石声响起,周兵未有一人能上得前来,全部都死伤在那巨石之下,只听见战场之上响起刺耳的痛呼求救声。
商兵见此情景一愣,复又响起欢呼声,张桂芳见着手下士气大振,忙趁机挥剑命人冲了上前,将那前来救人的周兵,一个个砍倒在地。
战场霎时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在一边被龙须虎护的好好的王瑶,这次看着心还是难受的厉害,但已经不会失神慌乱。
见着龙须虎玩闹一样,将手上发出的巨石,随手扔进周兵最多的地方,而王瑶却只挥动云锦,将周兵射来的箭雨都挡在外面。
这么一场压到的胜利,在西岐城内响起退兵的号角,而姜尚飞身下来城下,挡在周兵之前让其等退入城中,暂且告一段落。
王瑶骑马也上到前去,龙须虎自然是跟随其后,这么近的看着鹤发面容也略显老态,有着一股子儒士气度的姜尚,对着张桂芳所说的,“来了,”点点头当做应答,拉住缰绳让马停住。
姜尚自然不会小瞧了孩童,见着张桂芳对王瑶如此有礼,也不着痕迹的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已露出倾城之姿,那水润润的眼睛,在转目轻笑时不自知的带着一股子娇媚,心中暗想她若长成,定也会是个祸水。
可想归想,但姜尚自知事情轻重,听见身后城门闭上的闷“嘭”声,他有礼的拱手对着张桂芳笑言道:“姜尚用兵如神,又有那等厉害的器物在手,我西岐实在应付甚难,姜尚佩服,佩服。”
张桂芳能做到一关总兵,哪里听不出姜尚话里的激将之言,可他自知赢才是最重要的,只拱手轻笑回道:“客气,姜相师出名门,又学的世间最精深的用兵之策,就是我朝晁田晁雷两位将军,也是被你反摄了去,还敢大胆前去朝歌骗兵骗粮,我张桂芳自问是没有如此的利嘴,实在当不得姜相的夸赞。”
姜尚被人如此一噎,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脸上却还是那样得体的浅笑,还抬手对着张桂芳轻摆说道:“张总兵这话就不对了,纣王生性凶残,而我西岐武王实乃仁义之君,晁田晁雷两位将军,也是心中自知,才会想要投靠的。”
张桂芳就是一兵士出头,虽识得几个字,却不曾读那些迂腐的书册,他对商朝忠心耿耿,非是姜尚几句言语就能糊弄住的,见着身后的兵士已经列阵,投石车也准备好,就收起脸上的笑,冷脸对着姜尚摆了摆手,说道:“姜相,我二人话不投机,都是忠君之事的人,不要在这多说废话,你是想要先一人就义,还是回去城内,等这我军攻城。”
姜尚见劝说不成,如今金吒木吒两人迟迟未归,哪里敢随便让开,投石车的威力他刚刚已看在眼里,那撞木攻城有了投石车在,更是如虎添翼。
想想若是让其攻城成功,没了这最后的栖身之处,虽有几十路的诸侯在旁呼应,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思量,想要借兵实在难,如此姬周复起就之日就遥遥无期,而西岐这么简单被灭,那后山的封神榜又该如何。
姜尚想着他的成仙长生梦,难道就这么破灭了?不,决不能这样放弃,姜尚想着这次若兵败,他就算能逃得了一时,却在师傅原始处,想必连一时也逃不过,既然不是得长生,就是一死,那拼了又如何。
姜尚手上掐捏法诀,就对着张桂芳威胁说道:“张总兵,你我二人虽效忠之人不同,但我却是很佩服你,但就如你话所说,我等都是忠君之事的让你,今日我就是拼了一死,也定是不能让你攻城。”
张桂芳哪里还会怕他,虽四圣和余元都不在,但他身边可还有王瑶和龙须虎,对着虚张声势的姜尚讽刺哼笑一声,就转身对着王瑶和龙须虎拱手施礼,道:“劳烦二位了。”
王瑶见着龙须虎仰头骄傲的样子,只拱手对着张桂芳还礼,说道:“不麻烦,你还是带兵先行退后些,我军胜局已定,实在不需着急这片刻。”
张桂芳想之前见着四圣施法的模样,自知王瑶是怕伤着他们,就笑着轻一点头,就抬起手臂对着身后摆摆手,先带着人退兵。
王瑶见着张桂芳退走,这才转头去看姜尚,她自知姜尚是天定的封神之人,怎么也是杀不死的,但将其困住托离战场该是不难。
对着龙须虎点点头,就见他心领神会的伸手投石,将修为浅薄的姜子牙,打得躲闪不急被砸伤好几处,而看着为了躲避巨石,不知不觉已经让开西岐城门的姜尚,王瑶将胳膊上的披帛,拿出一头伸手挥了出去,就在快要缠上人时,被一带着三个铁环的长木击上,给打了回来。
王瑶虽是得了王爸千年修为,手上又有先天灵宝,但施展起来总归有些力不从心,也是如此才让人将云锦打了回来。
见着那奇怪的兵器,王瑶复又将云锦缠与身上,抬头对着那一身仙鹤道袍,头戴道冠,脸上有一山羊胡的道士,问道:“来着何人?”
而不等那人回答,被救下的姜尚见着那人,面露惊喜的拱手见礼,道:“姜尚见过文殊师兄,谢过师兄救命之恩。”
听得这话,王瑶自是知晓了来人是谁,对着这个日后成了文殊菩萨的道人,王瑶自知要将其性命留下,但她也有自知之明,若只靠她与龙须虎二人,能在其手下走上十招已是难得。
既然赢不了,王瑶自是能忍得下,只笑着拱手对文殊广大天尊的施礼,说道:“截教玉儿,见过阐教文殊广法天尊。”
龙须虎见王瑶如此,也忙跟着拱手见礼,虽说他心中也是不忿,但自是能感觉出文殊的不凡,对性命很是看重的他,见着王瑶都低了头,自然不能硬是挣那口气。
文殊不愧是后世受百姓香火供奉的菩萨,如今就已有后世祥和的样子,虽是下狠劲动了手的,但面上还是露出好似真心的浅笑一点头,就好似想到什么的对着王瑶回问道:“原来是截教之人,不知为何在此难为我子牙师弟,他在我教中虽修行资质不甚出众,但总归是阐教之人,何况阐教截教原本是一家,可是你们之间有何误会?”
龙须虎虽知晓阐截二教,但对其中之人并不熟悉,自然插不进去话,只老实的低头站在王瑶身后半步。
王瑶见文殊在这儿为好人,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自然不会硬与其吵闹,只好似真的有不对付,对着文殊生气的告状,说道:“还是不是姜丞相,原本就知晓我截教受商朝供奉,我教没有镇压气运之物,只得世代命人前来庇护国主,借香火可借国之气运,他竟然偏偏要助那西岐文王武王伐纣朝歌,这不是要断了我教气运,关乎截教存亡之事,我等自然不能轻下手。”
文殊虽也想到会有人借他的话下坡来,不想王瑶不止顺阶下来,反而将了他们一军,让刚说了阐截两教原是一家的文殊,实在不知如何借下话才好。
就在文殊想是撕破脸,还是随便找个借口糊弄的时候,王瑶见其眼神一冷,复又笑着说道:“瞧我又乱说话了,文殊广法天尊都已说了阐截是一家,自然定是误会了。”
王瑶话一说完,见着文殊眼中又有了些温度,才不等其开口接话,又转头对着姜尚说道:“姜丞相,晚辈这厢有礼了,如今这战事太过劳民伤残,何况大王已改邪归正,不说朝歌如今的百姓家口称赞,就是林边的城中乡间,也是减衣缩食,只为了让百姓能冬天添上件衣裳,四季都有耐吃的吃食,他们再不用担心饥饿,还纡尊降贵的前去集市,只为亲口去问那良种作物口味吃食口味如何,这样的君主难道就因为犯了错,就一点弥补的机会也没了吗?”
姜尚也知王瑶说的是,但他有师傅的吩咐,手上还有个封神榜,他何尝不是没有了退路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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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圣和余元听张桂芳此言,也拱手回礼说道:“总兵太过客气,这也是我等份内之事。”
张桂芳见四圣如此说,也就不再说虚言,只扬声命兵士列阵,只等四圣飞身引了那两个道童离开,挥剑吼道:“放。”
二十两投石车,几乎同时放出巨石,“切。”王瑶不等看那巨石砸伤砸死多少人,就听到耳边不远有人不屑呲言。
转身去看,就见着龙须虎手拿掌心上下抛着不大的几个石子,眼神带着讽刺不屑的看着战场上那巨石。
看龙须虎见着巨石还未落下,就又有周兵冲锋上前,抬手将手上的几块小石子随手一抛出去,不等落下就变成一个个人大小的巨石天下第一牙婆。
“嘭嘭嘭”的几声震耳落石声响起,周兵未有一人能上得前来,全部都死伤在那巨石之下,只听见战场之上响起刺耳的痛呼求救声。
商兵见此情景一愣,复又响起欢呼声,张桂芳见着手下士气大振,忙趁机挥剑命人冲了上前,将那前来救人的周兵,一个个砍倒在地。
战场霎时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在一边被龙须虎护的好好的王瑶,这次看着心还是难受的厉害,但已经不会失神慌乱。
见着龙须虎玩闹一样,将手上发出的巨石,随手扔进周兵最多的地方,而王瑶却只挥动云锦,将周兵射来的箭雨都挡在外面。
这么一场压到的胜利,在西岐城内响起退兵的号角,而姜尚飞身下来城下,挡在周兵之前让其等退入城中,暂且告一段落。
王瑶骑马也上到前去,龙须虎自然是跟随其后,这么近的看着鹤发面容也略显老态,有着一股子儒士气度的姜尚,对着张桂芳所说的,“来了,”点点头当做应答,拉住缰绳让马停住。
姜尚自然不会小瞧了孩童,见着张桂芳对王瑶如此有礼,也不着痕迹的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已露出倾城之姿,那水润润的眼睛,在转目轻笑时不自知的带着一股子娇媚,心中暗想她若长成,定也会是个祸水。
可想归想,但姜尚自知事情轻重,听见身后城门闭上的闷“嘭”声,他有礼的拱手对着张桂芳笑言道:“姜尚用兵如神,又有那等厉害的器物在手,我西岐实在应付甚难,姜尚佩服,佩服。”
张桂芳能做到一关总兵,哪里听不出姜尚话里的激将之言,可他自知赢才是最重要的,只拱手轻笑回道:“客气,姜相师出名门,又学的世间最精深的用兵之策,就是我朝晁田晁雷两位将军,也是被你反摄了去,还敢大胆前去朝歌骗兵骗粮,我张桂芳自问是没有如此的利嘴,实在当不得姜相的夸赞。”
姜尚被人如此一噎,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脸上却还是那样得体的浅笑,还抬手对着张桂芳轻摆说道:“张总兵这话就不对了,纣王生性凶残,而我西岐武王实乃仁义之君,晁田晁雷两位将军,也是心中自知,才会想要投靠的。”
张桂芳就是一兵士出头,虽识得几个字,却不曾读那些迂腐的书册,他对商朝忠心耿耿,非是姜尚几句言语就能糊弄住的,见着身后的兵士已经列阵,投石车也准备好,就收起脸上的笑,冷脸对着姜尚摆了摆手,说道:“姜相,我二人话不投机,都是忠君之事的人,不要在这多说废话,你是想要先一人就义,还是回去城内,等这我军攻城。”
姜尚见劝说不成,如今金吒木吒两人迟迟未归,哪里敢随便让开,投石车的威力他刚刚已看在眼里,那撞木攻城有了投石车在,更是如虎添翼。
想想若是让其攻城成功,没了这最后的栖身之处,虽有几十路的诸侯在旁呼应,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思量,想要借兵实在难,如此姬周复起就之日就遥遥无期,而西岐这么简单被灭,那后山的封神榜又该如何。
姜尚想着他的成仙长生梦,难道就这么破灭了?不,决不能这样放弃,姜尚想着这次若兵败,他就算能逃得了一时,却在师傅原始处,想必连一时也逃不过,既然不是得长生,就是一死,那拼了又如何。
姜尚手上掐捏法诀,就对着张桂芳威胁说道:“张总兵,你我二人虽效忠之人不同,但我却是很佩服你,但就如你话所说,我等都是忠君之事的让你,今日我就是拼了一死,也定是不能让你攻城。”
张桂芳哪里还会怕他,虽四圣和余元都不在,但他身边可还有王瑶和龙须虎,对着虚张声势的姜尚讽刺哼笑一声,就转身对着王瑶和龙须虎拱手施礼,道:“劳烦二位了。”
王瑶见着龙须虎仰头骄傲的样子,只拱手对着张桂芳还礼,说道:“不麻烦,你还是带兵先行退后些,我军胜局已定,实在不需着急这片刻嫡女当道。”
张桂芳想之前见着四圣施法的模样,自知王瑶是怕伤着他们,就笑着轻一点头,就抬起手臂对着身后摆摆手,先带着人退兵。
王瑶见着张桂芳退走,这才转头去看姜尚,她自知姜尚是天定的封神之人,怎么也是杀不死的,但将其困住托离战场该是不难。
对着龙须虎点点头,就见他心领神会的伸手投石,将修为浅薄的姜子牙,打得躲闪不急被砸伤好几处,而看着为了躲避巨石,不知不觉已经让开西岐城门的姜尚,王瑶将胳膊上的披帛,拿出一头伸手挥了出去,就在快要缠上人时,被一带着三个铁环的长木击上,给打了回来。
王瑶虽是得了王爸千年修为,手上又有先天灵宝,但施展起来总归有些力不从心,也是如此才让人将云锦打了回来。
见着那奇怪的兵器,王瑶复又将云锦缠与身上,抬头对着那一身仙鹤道袍,头戴道冠,脸上有一山羊胡的道士,问道:“来着何人?”
而不等那人回答,被救下的姜尚见着那人,面露惊喜的拱手见礼,道:“姜尚见过文殊师兄,谢过师兄救命之恩。”
听得这话,王瑶自是知晓了来人是谁,对着这个日后成了文殊菩萨的道人,王瑶自知要将其性命留下,但她也有自知之明,若只靠她与龙须虎二人,能在其手下走上十招已是难得。
既然赢不了,王瑶自是能忍得下,只笑着拱手对文殊广大天尊的施礼,说道:“截教玉儿,见过阐教文殊广法天尊。”
龙须虎见王瑶如此,也忙跟着拱手见礼,虽说他心中也是不忿,但自是能感觉出文殊的不凡,对性命很是看重的他,见着王瑶都低了头,自然不能硬是挣那口气。
文殊不愧是后世受百姓香火供奉的菩萨,如今就已有后世祥和的样子,虽是下狠劲动了手的,但面上还是露出好似真心的浅笑一点头,就好似想到什么的对着王瑶回问道:“原来是截教之人,不知为何在此难为我子牙师弟,他在我教中虽修行资质不甚出众,但总归是阐教之人,何况阐教截教原本是一家,可是你们之间有何误会?”
龙须虎虽知晓阐截二教,但对其中之人并不熟悉,自然插不进去话,只老实的低头站在王瑶身后半步。
王瑶见文殊在这儿为好人,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自然不会硬与其吵闹,只好似真的有不对付,对着文殊生气的告状,说道:“还是不是姜丞相,原本就知晓我截教受商朝供奉,我教没有镇压气运之物,只得世代命人前来庇护国主,借香火可借国之气运,他竟然偏偏要助那西岐文王武王伐纣朝歌,这不是要断了我教气运,关乎截教存亡之事,我等自然不能轻下手。”
文殊虽也想到会有人借他的话下坡来,不想王瑶不止顺阶下来,反而将了他们一军,让刚说了阐截两教原是一家的文殊,实在不知如何借下话才好。
就在文殊想是撕破脸,还是随便找个借口糊弄的时候,王瑶见其眼神一冷,复又笑着说道:“瞧我又乱说话了,文殊广法天尊都已说了阐截是一家,自然定是误会了。”
王瑶话一说完,见着文殊眼中又有了些温度,才不等其开口接话,又转头对着姜尚说道:“姜丞相,晚辈这厢有礼了,如今这战事太过劳民伤残,何况大王已改邪归正,不说朝歌如今的百姓家口称赞,就是林边的城中乡间,也是减衣缩食,只为了让百姓能冬天添上件衣裳,四季都有耐吃的吃食,他们再不用担心饥饿,还纡尊降贵的前去集市,只为亲口去问那良种作物口味吃食口味如何,这样的君主难道就因为犯了错,就一点弥补的机会也没了吗?”
姜尚也知王瑶说的是,但他有师傅的吩咐,手上还有个封神榜,他何尝不是没有了退路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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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1章
姜尚也知王瑶说的是,但他有师傅的吩咐,手上还有个封神榜,他何尝不是没有了退路可走。这么一想来,姜子牙心中自是悲苦万分,看着文殊的眼中也有了恳求之意。
被一白发老者,这么眼中含怨带苦的看着,文殊身上一颤寒毛都竖了起来,忙不迭的转开眼向着王瑶看过去,对着牙尖嘴利的她故作无奈,却又高深莫测状说道:“虽是有错即改,善莫大焉,可这天道哪里是一个改字,就能将前事修正重来的穿越之二号女配。只是那截教借商朝国运镇压气运之事,却也非是小事,不若你等今日先行退兵,等我回去禀明师傅,问有何解决之法,再行这兵伐之事,如何?”
王瑶是后世前来之人,自是比如今不知天高地宽的仙人们,更是知道这镇压气运之物的难得,只因法力修为不及文殊,才想先给龙须虎几个眼色,让其回去对张桂芳传话,先做好暂时退兵的准备,她则先对文殊敷衍一番再行离开。
可还不等王瑶浅笑开口,就见着文殊睁大双眼,其内满含怒气的看着王瑶身后,震耳吼鸣道:“孽畜,竟敢伤我徒儿性命,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啊!”
文殊话说完,抬手就要挥动利剑刺向王瑶,第一次这么近的面临死亡,本以为会慌神无措的王瑶,竟然怕极无惧,抬手就将手臂上缠着的云锦挡在身前,张口就对着身后的龙须虎说道:“快快下石雨阻他。”
本是惧怕文殊修为高深的龙须虎,听见王瑶呼救忙顾不得其它,抬起两手就发出石雨砸向文殊,要说这法术只占了个“多而急”的强处,就是修为以至金仙的文殊,没了趁手的兵器应付起来也是手忙脚乱。
这一收手也让王瑶有了逃命的机会,向着身后急退被王魔接下,初初站定正想转头道谢,却和着身高正巧对上七窍流血的人头一个,强压下惊吓的尖叫,连连退后几步,待稍稍离开这才看清那人头竟是金吒,两兄弟被李兴霸抓着头发拎着,只站了几句话的工夫,两个人头下面就以滴出两个不小的血滩。
王魔看出王瑶脸上的惊怕,只以为是因文殊之故,看着前方强敌没能好生安抚,将从金吒处得来的遁龙柱,和木吒的吴钩双剑仍与王瑶,说道:“玉儿莫怕,在此处看好这两个人头和兵器,看你四位叔叔帮你报仇。”
此话一说完,就得了三兄弟与余化的附和,纷纷拿出各自兵器手段,对着龙须虎吩咐声护卫王瑶,就向着文殊齐齐攻去。
要说阐教门人,尤数十二金仙最为出彩,原始天尊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众多门徒之中挑出此十二人,出身天赋及修为相当,修行自是也相差不多,花费了好一番心思调教,才集齐这十二人教授阵法,用作护卫阐教之用,如此一来这十二人,集合起来若没有极品宝物,就是准圣也能应付一二,可如今只有文殊一人,这金仙在准圣都不在少数的洪荒地界,就难免应付甚难。
若是平日有原始圣人的名头,文殊就算修为不如人,也难免有性命之忧,可不巧让其遇上,被王瑶挑拨起凶性,既然天道不慈,那么他们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四圣和余化,被五人围攻文殊就算再有本事,也就是身陨的命罢了。
况且还有唯恐天下不乱,阐教投奔西方佛教几人不死,她就心中难安的王瑶在,在旁不时让龙须虎在文殊要遁走突围时,一阵石雨下来硬是将其念动的法诀打断,让人没有丝毫机会逃脱,这么一番围殴的打斗,文殊败局已是早就定下。
只不过中间还是差点出了岔子,被王魔丢到王瑶怀中的遁龙柱,竟被文殊引动差点被其收入手中,这个遁龙柱虽在金吒手中,被轻易斩杀性命夺去,可王瑶却没忘记这遁龙柱,可是要了王魔的性命去,如此哪里敢轻易脱手让其还归文殊手中,死命将其拖住不让遁龙柱离手,可那等认主的仙家宝物,哪里是旁人能轻易制住的,眼看着那遁龙柱要近了文殊身旁,王瑶低头狠狠瞪着它,却刚巧看到道祖所赠先天云锦,想起它能如须弥芥子般藏物,也顾不得被人看出云锦的不凡,心思一动就将其收入先天云锦之中。
要说这先天之物就是不凡,这遁龙柱已入极品后天灵宝之列,却还是被轻易的收了进去,再有云锦已被王瑶认主,做了她的本名法宝,虽是修为不及文殊,可这遁龙柱若没有王瑶施为,却也是再难拿出来。
而那文殊只凭手上利剑和金仙修为,又哪里还能支持的了多久,自知今日定是要命丧于此的文殊,看着一线生机的遁龙柱自王瑶手中不见,且又是她从中阻挠甚多,看着王瑶的眼睛满带愤恨,竟不再顾及自身安危,横剑怒劈开一个缝隙,拿剑直直刺向王瑶。
“玉儿小心重生之樱花绚烂!”
“混元宝珠,去!”
“落石如雨。”
王魔高友乾龙须虎,忙提醒出手阻挡文殊,余化李兴霸杨森,则对着文殊齐齐攻了过去,只见那利剑一路绕开混元宝珠,将落石尽数挡开,剑尖抵在最后一道防线的云锦上,本不大的一端披帛,如今已变得如王瑶一般高,随风轻轻舞动出波澜,严实的挡在王瑶身前。
这云锦虽不是凡品后天之物,但王瑶修为并不高深,虽还是能护的自己安危,却因为与之性命相连,其上的剑锋威力,还是让王瑶吃了个闷亏,就在王瑶用没了最后一丝灵气,眼看着那云锦就要变回一段平平无奇的披帛时,云锦上的强大压力突然没了,王瑶又等了会儿,直到听见王魔在外喊她,对她说文殊已死,王瑶这才歇了口气,将云锦收回缠与臂上。
失去云锦的遮挡,就看到文殊倒在她身前不过三五步远处,死不瞑目的苍白着脸,眼中还带着愤恨的直直看着王瑶那里,趴在地上的背后一道自肩至腰处的刀伤,和一个婴孩头大小穿透的洞,死状奇惨让王瑶不愿多看。
王瑶抬头看着一脸关心的四圣和余化龙须虎,唇角轻勾起细小的弧度,刚想说些宽慰的话,可在看到某物时,眼中惊惧万分,张开的嘴还来不及说话,就看着那物已将他等七人齐齐罩住,这下不用王瑶说,四圣等人看到那如泰山压顶而来的玉如意,只觉心中一紧,自觉逃不过去此劫,王魔匆忙运气想将身边几人退开,能活一个算一个。
可谁知那玉如意好似知晓王魔的心思,竟又变大了一些,明明自天上转眼间就至眼前,可众人只觉得时间好似放慢了,那死的威胁让众人再生不出反抗之意。
就在威压之力近在头顶之时,只听四声细微的破风声急速而来,在七人身边深深插进黄土之中,不等眨眼的工夫就变得参天般高大,看着那如擎天柱一般耸立的四道利剑,不等王瑶颇觉得有些熟悉,就将她护在怀中的王魔,惊喜呼声道:“诛仙剑,是教主的诛仙剑。”
听见王魔带着喜气的惊呼,王瑶等人都暗地里长松了口气,虽刚刚也是认命一死,可有机会活着谁也不会找死,老实的待在剑阵中忙打坐恢复,为一会儿保命之用。
其实就是片刻,七人打坐运气连一分灵气也未恢复,只听一声青石击打的脆响,遮挡头顶阳光的巨大玉如意,就打着旋的离开七人头顶之上,王魔看着诛仙剑未曾移动,唯恐那原始天尊的法宝玉如意再对七人打下,也不敢离开剑阵之中,只是除了王瑶再无人有心思打坐恢复,围着王瑶抬头看着那巨大的玉如意,和青色流光如水波在剑身划过的巨剑隔空相对。
只见那玉如意一击不成,似是恼羞成怒的轻轻摇晃几下,就见着天上黑云翻滚,阵阵雷鸣轰隆震耳作响。
几番似是威胁的动作,却不见那护着七人的诛仙剑阵离开,玉如意再次隐忍不住的攻向剑阵,这次不用那青色锋芒的剑前去抵挡,那玉如意几番都攻打不成,复又对着那青莲剑翻滚叫嚣,但迟迟不见那青莲剑有何动作,僵持之间又自天际而来一泛着黄光的拐杖,对着那剑阵直直就是一拐,自是攻其不破,复又对着那玉如意轻碰一下,不等那青莲剑似是想要上前,拐杖就与那玉如意化作流光瞬间不见了踪影。
王瑶耳边似是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心中微动睁开了双眼,却亲眼看到那参天高的四柄诛仙剑,似是收到悬在半空的青莲剑召唤一般,晃动着剑身拔地而起,跟着那青莲剑与拐杖和玉如意方向不同,瞬间消失在东方天际。
而还不等几人缓过劲儿来,王瑶无意转头竟看到那姜子牙,手拿一发着红光的神鞭,身下骑着那似马非马,似鹿非鹿脚下祥云的四不像前来,忙顾不上多做解释,就让四圣匆忙离开,行至张桂芳阵前不忘对其提点退兵,众人不等姜子牙近前,就远远遁走。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留言,什么都没有,都不知道更了有什么意思,不会坑,只是要慢慢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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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2章
上一回说到,王瑶带着龙须虎,跟随四圣余化与张桂芳一同兵至西岐城下,先是将金吒木吒头颅斩下,抢了文殊赠予金吒的遁龙柱,后四圣借由龙须虎相助,终是让文殊广法天尊成了封神榜上之魂。
七人此番接连下狠手斩杀阐教教众,还将三人直接送入封神榜中,终是惹得原始天尊震怒,降下玉如意要打杀七人,幸好通天教主诛仙四件,与青莲剑同时使出,才终是护住七人。
非是原始天尊道行教通天教主高深,实在是如今三教还同属一家,本截教七人就使出卑劣围杀手段,毫不留情的将阐教文殊师徒侄三人斩杀,若通天再不做拼力抵挡的架势,恐原始脸面更是不好看,今日定是要不死不休。
还好最后事情终是暂时了结,通天自知经此一事兄弟离心,心中无奈轻叹口气,未留警示就收剑离开我的极品师兄们。
而王瑶眼尖看到姜子牙,竟趁着七人力竭攻上前来,忙匆忙叫了四圣等人,与张桂芳退兵离开。
姜子牙自知穷寇莫追,不然此时没有援兵在,他就算有打神鞭在手,恐也会有意外,所以见张桂芳率兵退出岐山千里外,逐挥手带兵将回去西岐城。
此番似是西岐胜的结局,可知晓其中内情之人,自是知晓朝歌没伤到一兵一卒,可西岐不止损失两名先锋勇将,更是有一名家仙人殒命于此,姜子牙在阐教昆仑仙山修行几十,自是能认出那玉如意是师傅法宝,眼看圣人震怒,姜尚心中也是一惊。
西岐这边人困马乏,再无前日气势,而朝歌城内外,却是欢笑声一片,有了二十八星宿里萁水豹和,尾火虎几人偷了王瑶父女俩洞,开辟出的菜园子里的高产粮食和蔬菜,朝歌因为帝辛酒池肉林耗费光了国库所有,依靠星宿中的几兄妹,总算是平安渡过了难关。
当然这也少不了,由妲己带着宫中妃嫔美人,将宫中的衣物布匹,除了每人留几件替换的,当然需要品级才能穿的,她们也都好好收着,其余的都拿到宫门口不远处,赠送给朝歌城内外的百姓。
如今战事纷乱,百姓受苦甚重,可就算知晓帝辛昏庸,但对遇到难事,前去国中主城朝歌,只要不是心已变之人,都有志一同来到朝歌城外。
还好帝辛醒悟的及时,所以并未完全丧失民心,如今更是米粮布衣赠予,让百姓看到帝辛的改变,国兴百姓苦,国亡亦是百姓苦,所以除非生死存亡之时,百姓还是不愿国亡。
就在君王与百姓同苦同乐之时,一封木制机关鸟飞进王宫中,妲己穿着素净的蓝色襦裙,一改往常的轻挑妩媚,自有一股子温婉娴静的气质,素手一伸机关鸟就自动飞到她的手中。
轻点两下鸟翅,那雕刻的栩栩如生,其上好似真的有层叠羽毛的翅膀,就低垂到脚边,“咔哒”一声,鸟背上分开一个小空,妲己用两只将其中的绸缎取出。
“可是你那鬼灵精的小侄女,又送来什么奇妙点子了?”
不等妲己看完白绸上的话,如今不能离开太久,恐会又被迷惑心神的帝辛,从殿外大步走了进来。
如今帝辛已不会因看到这些神奇之物,面上虽看不出丝毫,但心中惊叹连连,毕竟他如今虽不能制造,可也会了操控之法,只是他体内灵气不足,所以也只能让这等物什动上一动罢了。
在木榻上面坐下,将妲己丢在一边的机关鸟拿到手中把玩,眼睛却满含好奇的看着王后手上的白绸。
妲己瞥了一旁的帝辛一眼,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现在,因为那清心黄符变得休戚相关,所以那帝辛在她面前,真的是懒得伪装了,这不又露出这幅傻样儿来了,不耐烦的把白绸扔给了帝辛,妲己起身将灵气输入一张黄符内,将其用灵火点着烧成黑渣,丢入陶碗之中,倒入取自天山之上纯净白雪融化的水,摇晃混匀变成一碗褐色药汁。
“站住!”就算内伤未愈,法力也没恢复多少,可本来就是狐狸,听个声儿总不是难事。
妲己转过身看着一脸讪讪的帝辛,将手上的褐色药汁递给他,说道:“不想再变成昏君,就把这药汁喝了,这可是玉儿心疼我这个姨母,费了不少心神才想出来的法子,虽然黄符耗费的多了些,可我总归不用日日受这皮肉之苦。”
“孤到宁愿你受皮肉之苦,总归你也只需运转灵力,就能将手恢复原样,可这黄符残渣和的水,不说闻着就想让人难受,喝起来更是令人作呕,真不知你那侄女,是不是故意整孤的。”帝辛嘀嘀咕咕小声埋怨的说道。
妲己如今可是不怕他,总归是天命帝王的宫殿,也就是圣人才能窥探,而圣人都有其在意的脸面,那里会日日测算监看,所以只要不说泄露天机的话,被有心人算出什么,她堂堂九尾狐可不怕国运快耗尽的帝王末日天元全文阅读。
唇角讽刺一勾,不阴不阳的对着帝辛说道:“哎呦呦,这还是咱们爱美如命的大王吗,人家的芊芊玉指每次为救您,都会被烧的乌黑布满水泡不说,就算是用灵气滋养,没有个三五日也复原不得,更何况三五日过后,又该给您,给您施展黄符清心,您真是好狠的心啊。”
说着说着,还真是湿了眼眶,扭头擦起泪来。
帝辛如今并不再被圣人法门遮蔽心眼,也清楚知晓眼前的如花美人,内里却是妖物所化,可听着她委屈控诉的话,还有眼中含着的泪花,心还是觉得被只无形大手揉捏,很是难受的恨不能把人揽进怀里,好言劝说只要他能做到的,哪怕刀山火海他也绝不推辞。
只是不等帝辛开口,那装模作样自己先受不了的狐妖,抖了抖身子“呃”了一声,把药硬是塞到帝辛手上,自个儿搓着胳膊抽出白绸,回道木榻上歪着认真看起来。
在心里深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褐红色的黄符水,想着已经连着喝了五天,却没有一次再有以前那种迷糊混沌的感觉,想到朝歌城中百姓的笑颜,还有歪在榻上右手手腕处,还绑着的白色布巾,闭上眼睛一口气灌进腹中。
“恶呜”一股子又臭有苦的怪味,让已经连喝五天的帝辛,还是没能习惯的又一次差点吐出来,紧闭着嘴忍了半天,等闻到一股子酸甜味,他睁开眼睛一看。
“看什么看,赶紧快吃了,玉儿信里说首战告捷,但他们几人都身上带伤,不宜继续硬拼就先暂且退到几十里外,之后再该如何?”妲己看见帝辛就着她的手吃了梅子,不甚在意的急忙问道。
听见妲己这凶巴巴的话,帝辛瘪了瘪嘴想了想说道:“此次战事既然告捷,那就先暂且退朝歌罢。”
如果是施法打斗,或是引诱迷惑人,妲己这个千年狐狸精,也就是伸伸手动动嘴的事儿,可这带兵打仗的事情,她就真是十窍通九窍,一窍不通了,若还是按着以前的心思,就算不懂反正也不求胜,自然是由着性子来说,可现今不说唯一的侄女在那儿,就是她也与这殷商朝歌同心同命,哪里能再由着性子胡闹。
“那西岐怎么办?”只要一天有那么西岐,妲己这心就高高悬着。
帝辛又拿过白绸将信细细看了一遍,再抬起头时眼中满是后悔,可眼中微光一闪,眼睛看向宫门外西边,那恨好似要凝成刀尖,将那方天地划得粉碎。
“只能暂且放他等一马,如今朝歌城内外民心刚稳,如若再常兴战事,城内定是会再生事端,只要孤一日为王,他们又未能杀了孤,行兵既是犯上作乱,孤如今已经收拢几方诸侯,暂且还是安稳民心重要,更何况玉儿他们面上看着是败退,正好给人示敌以弱,他们若还想利用我这个君王正名,就一定不会轻易让人攻入朝歌,咱们暂且就先隔山观火即可。”帝辛对妲己解释一通,自知以她的聪明,一定能听懂这话,就不再多言。
妲己站着思量片刻,知晓此时此计甚好,虽算不上如今唯一的,却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朝歌这边王后两人,与朝中臣子商量过后,就提笔书写命他们速归的诏书,命张桂芳速回青龙关看守,当然少不了也要颁下赏赐,将宫中侍女和城中女子妇人,用米粮做工一月内赶出来的护膝皮甲,尽数送去张桂芳处,只让他定当要护住青龙关。
如今帝辛能信者不多,朝歌又是内忧外患,内忧如今虽铁血斩杀奸臣,暂时让朝堂一阵清明,但几年的奢侈度日,建造华美亭台楼阁,使得内政空虚无几,苛捐征收迫在眉睫,但百姓初初安定,若真再征收重税,恐怕朝歌必将不攻自破。
还好他醒悟尚早,又有仙家修行之人庇护,而且其师傅闻仲师出的截教,为历朝历代君主庇护仙门,这才让朝歌尚留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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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3章
殷商王帝辛送来赏赐与皇命时,正是四圣与王瑶等,刚去西岐后山偷看挂榜归来。
姜子牙在岐山布阵,先是刮了三天的大风,不等在四处围守的将士刚忍耐过去,不一时有鹅毛片片的白雪落下。
让四圣和王瑶不知的是,张桂芳久等他们不归,就自作主张的前来西岐成,怎知还未行至岐山脚下,就被茫茫大雪阻住脚步,其副将眼看如此,就算将士不顾辛苦能上去岐山,此战定也是打不成,何况才是七月秋天,身上穿着并非是棉衣短袄,怎耐得住这般冷寒,就前去与张桂芳商议。
猜测这般奇怪天象,可是出走的四圣几人弄出来的,张桂芳并非是费仲尤浑之流,不将军中将士性命当做儿戏,听完几位副将的话,心中虽有不信,却还是为了安抚将士,让副将传下此番话语,命兵将退出岐山。
这些躲在岐山上的四圣王瑶等皆是不知,要说他们此刻也是有苦难说,恐被姜尚察觉到几人,他们皆是在姜子牙发动的阵法之外,那片片白雪并非是幻想,而是用仙家法门引动天象,却是实实在在的冬日模样,可他们因未见到那封神榜,所以不敢动用法术御寒,只能是硬硬生生忍着冰雪落到身上,龙须虎本就是异种,身上自有皮毛不惧寒暑,而四圣余化和王瑶,就确实是辛苦了。
只能另换暗处躲藏,王瑶被王魔抱在怀里暖着,几人将坐骑一同放出围坐在一处。
“如今雪深几尺?”姜尚眉头轻皱的问道。
此番引动天象,使出四季变换之法,姜尚仅留其徒武吉随扈身侧,这问的自然也是武吉,“山顶上深二尺,山脚下尚且还有风旋,深已有四五尺有余。”
低头微微掐指测算,“不好!”
今日悬挂封神榜,自是需要血肉祭台,如今身在岐山的只有张桂芳一众将士,姜尚自然将注意打到他们头上。
为了能因他们行至,竟使出迷惑此等龌龊之法,他变幻张桂芳一副将模样,前去挑唆让他这日前来攻城。
却实在不想他们至山脚下,却竟因这点风雪就撤兵,如今更是眼看离开了岐山,这让掐指算出的姜尚怎能不一惊,忙披发仗剑复上土台,口中急忙念动法诀,之间空中风雪之云散去,一轮红日悬挂当空,从山顶将雪霎时都化成了水。
此时山顶一声响,水流好似瀑布灌流下去,之前还是雪白一片的岐山,如今置身与汪洋之中,只是那白雪化成的水,似是受人控制的,绕过西岐城,使其并未受到丝毫损害。
而已经撤离岐山脚下的张桂芳,回头时无意间看到山顶的异样,心中顿觉不好,急忙命兵士急速退离,只能说张桂芳实在命大,本就只行至岐山脚下,又因顾及离开的四圣等人,看着那等异象恐以为是他们施法所为,不愿因他莽撞上前,而坏了四圣的大事。
何况之前那场战事,结果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就是几十路诸侯等处,张桂芳从门路处也得知,他们也是得到消息,而且因此还有几路诸侯,已经弃暗投明回归朝歌大王麾下鲤鱼不想跃龙门全文阅读。
如此之时,时局未稳之时,贸贸然将西岐拿下,不吝于将朝歌放在反臣眼前,能做到一关总兵的张桂芳,虽说出身恐怕不及名臣武将,但他心中自有沟坎。
也就是想到这点,张桂芳才会果断挥军离开,也是因为没有多做犹豫,才能在这雪消水急,滚涌下山而来时,逃了一命出来。
最后一点不足为惧的水,在及时赶到的余化,轻松一刀就将水势打断,让商兵众军士得以全身而退。
多少有些狼狈的张桂芳,见已无大碍忙上前拱手道谢,“多些仙长救命之恩。”
余化身为截教三代弟子,教中教众无数最喜热闹,如今正是瞧热闹的好时候,竟然因为其辈分最小,被挤兑来救张桂芳及一众商兵,心中焦急唯恐封神榜已收取魂魄入内,对着惹出事端来的张桂芳,逐没了好脸的说道:“无事切莫要随意行事,若不想被人做了祭台用的牲畜,赶紧速速离开。”
看出余化脸色不愉,又见只他一人,心中暗暗猜测他定是坏了几位仙长的事,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回说不会再随意动兵,就转身回去百里外的营地。
站在水消之处,余化看着张桂芳率兵不见踪影,这才转身化作青芒回去岐山顶峰。
在水势被破之时,岐山顶上石台端坐的姜尚,闷哼一声,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又被他硬生生压下。
看出师傅姜尚不对劲的武吉,上前伸手扶住端坐不稳的师傅,面露担忧的问道:“师傅,您怎么了?”
姜尚面色土灰,心中甚是悲苦,“唉,天不佑我西岐,天不佑我西岐啊!”
“噗”话一说完,姜子牙还是喷出一口血。
远远看着姜尚那副惨样的四圣,身子动了动似是要趁机要他命,却被王魔抱着的王瑶拦下,“不要轻举妄动,听教主说那姜尚是天定封神之人,却不和那些入劫之人一样好杀,就算是魂归轮回,只要封神之事未终,他就不会真的死。”
四圣听王瑶提及教主,只得按压下心中的杀意,只在一边耐着性子静看。
一口淤血吐出来,姜子牙胸口舒坦许多,本就是心智坚定之人,虽为了想要成仙成神,斩杀再多修行之士,他也绝不会手软,故此已知一计不成,自知今日定要开榜,只能对着武吉耳语几句,挥手招来清福神,让其准备好血祭开始。
没有抓到张桂芳与其一干副将,姜尚只得让武吉去将晁田晁雷抓了来,没有让两兄弟有多说话的机会,横扫一剑将两人头颅看下,随手一挥就放到祭台的两个石盘之上。
此时武王也被请了来,看到祭台上的两颗头颅,眼中满是震惊看着姜尚,大惊道:“相父祭山,为何斩杀晁田晁雷,他们不是已。”
“大王慎言,此二人并非真心归顺,留在西岐亦是祸害。”姜尚面上淡淡的回道。
武王看着悬挂半空的巨大黄榜,心中亦满是疑惑,但脸上并未显露丝毫,只是愤愤道:“若如相父所言,此二人着实该杀。”
祭品既已寻到,就只需焚香祈告一番即可,片刻姜尚就与武王回兵西岐。
而看管封神榜的清福神,看着在祭台上满脸哀苦狰狞的晁田晁雷,心中也是觉得不忍,试着将二人收入榜中,不想竟一丝阻碍也无,两人就被收入榜中。
不一会儿封神榜神光大作,之前死去的文王姬昌、金吒木吒、文殊与一众先前死去的朝歌与西岐名将文士,一个个蓝色或红色亦或是灰黑的魂魄,自天际飞来纷纷入得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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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4章
昆仑山巅
半山腰灵气浓郁成雾,使得山峰之上的宫殿,若隐若现很有一派仙家风范。
通天站在山脚仰望峰顶,心中颇是五味杂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兄弟情分竟单薄至此,想来不该说是三兄弟,该是他自因收徒甚广,秉着有教无类起,他就与两位兄长渐渐离心,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觉得,兄弟间不会有隔夜怨仇,他们是会理解自己的,可今日一聚该是再无可能。
“三弟,我与你二哥等候多时,你怎的还未上得殿中。”苍老略带无情冷意的声音在通天耳边响起,只见通天面上不显喜怒,闭目以示尊敬回以告罪之言,就转身对着身后的多宝说道:“本尊先行,你且慢慢回吧。”
“师尊,这鲤鱼不想跃龙门全文阅读。”多宝掌管金鳌岛公务,自是知晓前几日岛上四圣,竟不念旧情斩杀阐教门人之事,今日前来可谓颇有凶险,他自是不愿先行离开。
通天又怎不知佳徒心思,只是他也自知如今封神并未结束,就算原始对他已生杀心,也定是不会贸贸然出手,更何况他手中且有诛仙剑,非四圣齐聚不可破,又哪里会怕了,“不虚担心,此番封神以起,非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归位,我三教缺一不得,你且先回去传信王魔,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也好生教导青狐修行。”
多宝听师尊此言,心虽未能归于原处,却也不能不听从吩咐,只得拱手拜礼道:“谨遵师尊之命。”
通天未曾再多言,之间随意踏步前行,人以行至山巅殿中,多宝起身一望,探得峰上齐聚阐教师弟,个个满面恼恨,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只是他如今已是准圣,且又先行斩出自身,心智已非从前能比,想起师尊所言,收敛心情即回金鳌岛而去,此番见着阐教众徒模样,自是不敢再掉以轻心,此番回去自是要好生教导督促截教门人。
原本成三才而建的茅屋,如今只剩下一座仙雾缭绕的仙宫,通天早就探得两位兄长所在,听见召唤自是不好再耽搁,未曾多看这威严华丽的宫殿,就在其中一布置雅致的内室现身,脸上自是带着爽朗的笑,拱手对着兄长施礼道:“通天见过两位兄长,自老师紫霄宫一别,心中万分后悔当日莽撞之言,只因拉不下脸才迟迟不曾前来赔礼。”
老子所修是清净无为之道,自是对万事只本着平衡之念,自是因此才对截教阐教略有偏薄代之,但见通天还是如之前一般有礼,面上却不好做的太过,只扶须浅浅点头,还未等张口吐言,就听原始轻哼呲言道:“虚伪至极。”
“原始!吾等都是盘古元神所化,本就是至亲之人,你怎可口出恶言,既是心中有怨大可直说,三弟本性纯良或可被劣徒蒙蔽,只需将事情说个明白,他自是不会袒护调拨吾等之人。”明着是训斥,可谁又听不出话里的意思,老子自呵斥原始名后,一双幽深的眸子就看着通天。
通天虽是直性之人,但却并非是愚笨,只因心中对两人还有些许期盼,却不愿千万年情分就此断,话理难得带了几分婉转,“大哥所言甚是,这其中定是有误会之处,二哥若是真恼了通天,吾在此先行告罪赔礼了。”
原始本就是心思百转之人,且也自知兄弟三人都甚是护短,今日本就是为徒子徒孙要个交代,哪里会让通天一句告罪遮掩过去,将手上如意使出拖住通天,不让其俯身拜下,难得不给长兄脸面,续又厉声言语道:“今日就算你好话说尽,也须得给吾徒子徒孙一个交代。”
老子见原始如此,心中本就偏着他些,虽觉得他此言有些落了他脸面,却还是静坐一旁闭口不言。
通天见如此,知晓今日之事不得善了,却还是念着情分不愿撕破面皮,好生言语的说道:“吾教中之人,此番做事却有些太过狠辣,只是总归也是有情可原,乱斗之中自是为求活命,定顾不上点到为止,况且清虚师侄法宝修为比着吾截教都高,招架都应付不及,死伤可是不可避免。”
“狡辩之言,只是几个外门教众,怎可对吾亲传弟子搏命相抗,那等不修德行之人,清虚上前相斗,也只为让他等有可好去处,原是好心他们竟然还使计杀了清虚,吾也不和你顾左右言他,那几人你今日交出,由着我教处置还好,若不然吾等兄弟情,定是要因那几人有个不好。”原始因徒子徒孙接连惨死,那日出手也被挡回,脸面尽失,本就不是好性之人,如今更是连遮掩也不愿,对着通天就是指鼻怒言。
通天听着等胡言,心中也是颇生恼意,只因还记着他为兄长,这才未曾口出秽语,但眼带不悦看向长兄,望他能说句劝言,不想整巧撞上,长兄眼中的赞同之意,心中一凉,很是不能相信的问道:“长兄也是如此做想,吾截教徒众就该自愿去上那封神榜,再无修行精进的可能,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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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反目
通天听这等胡言,心中也是颇生恼意,只因还记着他为兄长,这才未曾口出秽语,但眼带不悦看向长兄,望他能说句劝言,不想整巧撞上,长兄眼中的赞同之意,心中一凉,很是不能相信的问道:“长兄也是如此做想,吾截教徒众就该自愿去上那封神榜,再无修行‘精’进的可能,是否?”
老子看着通天眼中难掩的受伤惊恼,心中闪过一丝尴尬,可想到他们本是一体,三弟怎可因几名弟子,就对他如此质问,那本还没有所觉的心虚,就被怒气所遮蔽,只是面上还是淡淡的,眼神平静的看着通天,道:“三弟,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吾与你二哥‘门’下加上三代弟子,人数也不过数十,你可知?”
“我,可他们从上一次巫妖大劫活下来,本就是得天道垂怜,若早知拜入我‘门’下,会让他们由此一难,我又怎会将他们收下,还不如让他们尽归那旁道接了去。[求书小说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通天怎不知两位兄长‘门’下弟子不如自己,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让,但这并不是让他能放任‘门’下之人,去走上那修行再无‘精’进的路。[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原始并非真是冷心冷血之人,看着通天满脸掩饰不了的悲愤,心下也是一软,可想着他‘门’下不过数十的‘门’人,只能硬下心肠对着通天,说道:“三弟,他们能在大劫后有处安身,还得你传授道祖黄庭经,已是与你有了因果,一啄一饮自有天定。”
通天其实话刚说出口,就想到那些妖都已是收入‘门’下,可听了原始的话,心中还是没能宽慰几分,而且被两个兄长如此‘逼’迫,心中也是微凉,若是依着原本的‘性’子,此次该是落下狠话起身离开,他截教所尊的“截”道,本就是为寻求那一线生机,况且若真是这般简单放弃‘门’下之徒,那他截教还有何面目存在。
但离开之后,顾忌着两位兄长,‘门’下并未有多少弟子,真若让‘门’下之人以多欺少,说不得真要断了两人传承,心中犹豫不能决断,说不得真像青狐说的,他终是会看着‘门’下之人,一个个被牵扯进大劫之中,最后忍无可忍与两人做过一场,若是胜了到也罢了,可真被人破了诛仙剑阵,他‘门’下弟子最众,却也无人能抵得过圣人挥手之力。
到那时截教还剩什么,初时听青狐告诉他这些,通天心中纷‘乱’不休,他实在无法想象,本事同气连枝的兄弟,怎会因为此而断情决意,就在他不知该怎么说,只说了句让‘门’下之人注意自保,再得着的信儿就是,自家‘门’下弟子将二哥爱徒和徒孙打上封神榜。
原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全二哥脸面,让其责问两句,顺而也将事情说与两人听,没想到竟得知他们,存着封神榜上和天庭所需之人,都由他截教填补上。
“大哥,二哥,我虽念着三清同气连枝,初初来还觉得心中对二哥有愧,可今日见着两位兄长所言所表,若我‘门’下之徒不是侥幸拼过清虚师徒,如今榜上多的就不该是两人,而是六人了。”通天语气带着讽刺,脸上‘露’出自苦的看着老子原始说道。
“你,那些湿化卵生之辈,怎能与清虚这等有先天跟脚的相比,别说是六个就是再多又如何。”原始本以为之前劝说,通天半天不语,该是想通轻重之事,没想到竟得来这般刺耳之言,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让原始那丁点心软早没了踪影,口气不愉的说道。
通天原本离开初初修行之地,就因着二哥原始对他有教无类的反感,现听他还是如此做想,忍不住的反驳道:“二哥,你总是以根脚深厚说事儿,却是忘了我等虽是盘古大神元神一分为三,可这洪荒是谁所辟,吾等居所的山川林木,又是何人殒身所化,若是如此说来,它们与咱们又有什么。”
老子听通天越说越离谱,不等通天“区别”说出口,就忙开口呵斥道:“通天!不可再妄言,不说吾等的根脚出身如何,那些妖物又是如何出现,盘古大神可是吾等称父之人,岂是可以随意评说的。”
“我并非是评说盘古大神,只是想那些妖物虽然资质不同,却也算是得盘古大神福泽出现,怎可因为那先天后天的事,就定是被当成弃子,更何况就如多宝,原本也只是多宝鼠,虽是占着第一只的便宜,却也是后天所生之物,如今不也是修成准圣。”通天听老子气恼,开口还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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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师尊,不好了,慈航应劫了。热门小说网WWW.QiuShu.Cc.访问:. 。”
太乙一脸惊慌的跑进殿里,红着眼眶对着原始说道。
“通天!”
本就紧张的形势,因为太乙进来说的话,原始最先忍不住动手,‘玉’如意带着滔天怒意,对着通天不留手的扔了过去。
听着太乙的话,本有些惊愣的通天,差点被原始一下打掉头上‘玉’冠。
都是圣人,这一下让通天心中也是生出火气。
手往身侧一伸,青萍剑就出现在手上,一脸怒气看着原始。
“不问清前因就出手,不说非是我截教所为,就算是我今日也护定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通天心里怎么不难受,几个元会的兄弟情,竟然这般淡薄。
“通天教主,慈航应劫就是您教马元所为。”
“哦,就这些吗,为何太乙师叔不说,我教马元师叔也一同应劫,是因为慈航师叔。”
“你是?”
见着一小小稚童,在三个圣人面前,也不见丝毫怯‘色’,老子面上淡淡的问。
“小‘女’王瑶,家父拜在通天教主为师。”
“哼,狐妖,就知道收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往日从书中所知,王瑶也只以为是杜撰,堂堂圣人至尊,怎么可能这么心‘胸’狭隘,可如今一见,果然是没有几分气度。[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妖物修行不入流,可知道谦虚向学,不似某些只修法术,不修德行之辈,如此看来不知谁更不入流。”通天对着原始讽刺道。
通天这次是真的恼火了,他教众甚多,可他向来有教无类,对教众之人都有印象,那马元猥琐胆小,趋吉避凶还来不及,怎么会敢跟原始嫡传弟子动手。
而能‘逼’得马元与其同归于尽,其中定是有隐情。
“好了,暂且先回去问问清楚,封神之事改日再议,通天也回去好生想想。”
一个二代弟子,一个三代弟子,两个圣人再他们面前争吵,真是有损脸面,老子难得面有不愉,开口说道。
见着老子如此,原始通天对视轻哼。
“跟上。”
通天挥袖对着王瑶说道。
出了殿‘门’外,通天就不等王瑶反应,弯腰将人抱起。
“别动,我带你瞬移回去。”
王瑶内里可不是几岁的孩童,被个俊朗的男子这一抱,脸红心跳不已。
可她也知道凭她的修为,想要回去金鳌岛,绝对没有被通天带着快,只能低头轻“嗯”了声。
威严慑人的碧游宫内,通天听完了两位爱徒和徒孙的话,气恼的随手一挥,只听一阵‘玉’石碎裂崩掉的声音。
“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尊,青狐,你可还记得,你入‘门’我就对你说过,截教虽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可定要上下一心。”
王瑶见着圣人之威,害怕爸爸有危险,一脸紧张担忧,伸手拉着王爸的衣袖。
没去看‘女’儿,青狐上前躬身施礼,对着通天恭敬回道:“师尊,您说的青狐都知晓,此事都是我计划的,任凭师尊责罚。”
“不是,师尊(通天教主),这事是我计划的。”
听了青狐的话,王瑶和多宝都着急说道。
“哼,不管是谁,敢陷害同‘门’,我都不会轻饶,青狐,就罚你。”
“通天教主,我爹闭关斩尸,对这事根本就不知晓,是我在外见着马元本‘性’低劣,正巧阐教慈航真人前来叫嚣,就在打斗中设计两人同归于尽。”
王瑶见着王爸要替她拦罪,急忙跪地坦白说道。
“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有修为也是害人。”
“师尊,广成子带着阐教金仙,杀我截教在外的弟子,已有百人有余了。”
“什么!原始天尊,你欺人太甚了。”
“多宝,你带着龟灵他们去救人,若是对上,不必手下留情!”
腥风血雨之势,眼看就在眼前。
“青狐也暂且带着小狐狸一起去,你之前与我说的。”
通天有一大爱之心,要做出那样的决定,真的是太难为他了。
可想想如今的局面,大哥和二哥的态度,他手上虽然有非四圣不可破的诛仙剑阵,但不说还有‘女’娲,西方虎视眈眈的两人,四圣齐聚并非是难事。
“就按着你的计划行事,把我教中有二心的,都送上封神榜。”
“多宝,就让龟灵他们自行去救人,你帮我召回教众,布置万仙阵。”
通天说完话,就挥袖让众人出去,自己闭目端坐云台,不再言语。
两人一回到居处,看着淡定自若的王爸,王瑶就忍不住的问:“爸,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通天教主要布置万仙阵了。”
王爸见着心浮气躁的‘女’儿,心里暗叹了口气。
“瑶儿,是爸爸这些年疏忽了,只一味的修行积攒实力,想着能在大劫中,保住我们的‘性’命,却没想到让你修行,还让你掺和进这里面,使得你心浮气躁,差点误入歧途。”
“爸?”
王瑶不懂她怎么误入歧途,难道是因为她设计慈航马元的事儿,可他们本来就是叛徒,给佛教增添势力,还不如送上封神榜,受命天庭调遣。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王瑶就是抬抬眼皮,青狐也知道他什么心思。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你并不觉你现在是真实的,你一直把自己隔离在这世界之外,对着你记忆中的事,如果见着有对上不喜欢的,你就会生出扼杀的想法。”
“我,我怎么会。”
王瑶想着之前直接间接死在她手上的,低头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只觉得它好脏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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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瑶儿,你冷静点。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 。”
狐爸看着外貌变小,人也任‘性’多了的‘女’儿。
王瑶看着王爸,眼眶通红里面的‘迷’茫。
“爸爸,我好脏,好可怕。”
虽然心疼‘女’儿,可狐爸不想让她陷入幻想,越来越深,到最后变的可怕可憎。
他只能狠心的把人点醒,虽然会让她受伤,可总比遗忘本心来的好。
收敛心神,看着‘女’儿冷声说道:“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我们能重活一次就是上天眷恋,别再想着还能有再一次。”
“可,可我又该怎么办?”
王瑶真的不知道,如果之前的谋划是错的,她又该去做什么,还是静静等待着她既定的命运。
“瑶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现在你已经是狐族的公主-胡‘玉’儿,只要你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就好。”
看着一直狐爸话说完,就将本体显‘露’出来,抬起一爪对着王瑶,不,是胡‘玉’儿一指,她也变成了一指白‘玉’狐狸,只是眉心有个青‘色’的琉璃结晶。
“爸爸?”
“‘玉’儿,忘了吧,咱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
“那么多年认识经历的人和事,该怎么全部忘记,还有,妈妈呢,也要忘吗?”
青狐听‘女’儿叫妈妈,脑中浮现出那个俏皮可爱的‘女’人,他爱了一辈子到现在也一直爱着的人。
“瑶,‘玉’儿,唉,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印证书中写的,甚至已经有入魔的征兆,就希望这个世界是存在的,存在在我们那个世界的书中,这样只要我们活着,总有能见到她的可能。[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胡‘玉’看着还是狐狸样子的爸爸,她怎么能不想着念着,那个为救她带笑离开的人。
虽然狐爸在母亲死后,还是一样的疼爱她,可每次看着,半夜躲在卧室里抱着妈妈的照片,无声痛哭的他,心里对那个温柔的‘女’子,就更加的想念。
抬起小爪子,在脸上猛地一‘抽’,划出三道血痕。
“‘玉’儿,你这是干什么?”
青狐急忙变‘成’人形,也施法把‘女’儿变‘成’人形,见着她娇嫩的脸上,出现三道深深的抓痕,焦急翻找‘药’,将人小心抱进怀里,给她轻轻的上‘药’。
‘药’粉刚一碰上伤处,胡‘玉’眼里的泪就落下一滴,把‘药’粉冲了去。
“‘玉’儿,是不是疼,你别怕,爸爸再轻点。”
胡‘玉’听着还是柔声安慰她的爸爸,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他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爸,对,不起,都是我,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如果这真的是以前的世界,只要咱们活着就有可能见到妈妈的,现,现在都被我给,给‘弄’坏了。”
越说越觉得伤心,胡‘玉’抬手又要打自己。
“好了,‘玉’儿,你别这样,我曾经也奢望过,可,可我求问过道祖,他说空间之力无穷,就连他已经化身天道,都还不能窥探得知,也就是这样我才没早早阻止你,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你,你恨不恨我?”
胡‘玉’看着强忍伤心的爸爸,她怎么会去恨他,爸爸妈妈的爱有多深多浓,她早就已经知道的,而被打破希望的狐爸,一时没有顾忌到她,又有什么好恨的。
更何况点醒她的,不还是这个疼爱她的爸爸。
摇摇头,胡‘玉’把泪抹去,笑着说道:“爸爸,我不恨,一家人有什么好怨恨的。”
狐爸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这才是他那个善良的‘女’儿。
“你说的对,一家人没什么好怨恨的,不管生死我们都是一家人。”
狐爸话一落音,身上发出耀眼的青芒,待光芒收敛,身边出现一个短发老者,身着黑底红纹唐装,面上略微带着清愁的男子。
“王宏见过本尊。”
“你是我本心的执念所化,不需多礼。”
那男子俯身施礼,就化作一白芒重新进入狐爸体内。
胡‘玉’呆呆看着爸爸,心里一阵紧张。
“‘玉’儿,放心,爸爸不是‘精’神分裂,自身是三尸里面最难斩出的,这次能侥幸斩却,也是多亏了你。”
“爸爸,你,还是你吗?”
狐爸听着‘女’儿这傻话,抬手给了她一个脑蹦。
“笨,那执念斩却,只是让我更加明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不受外物的侵扰,不是让我变了‘性’子,变成另外一个人。”
胡‘玉’长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说道:“还是原来的就好。”
狐爸摇头轻笑,不过斩尸成为准圣,心里更加明悟,对着‘女’儿提醒道:“我虽然只是准圣,但也是万物不侵,如果不自己入劫,想要长久的活着只需要修行即可。”
见着胡‘玉’认真听着,继续说道:“可是你不一样,现在天机纷‘乱’,就算是圣人也测算不得,虽然九尾狐修行有天赋,为了更加保险一些,我还是想你入劫历练,如果我们真的能保住截教,那么你肯定能在天庭有一席之位,在那里修行对你有利。”
“如果最后都是求去天庭,那我现在借着截教之威,去到天庭想必更好吧。”
胡‘玉’想想对着狐爸说道。
“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是去到天庭,恐怕也是个看园子的宠物,更何况你已经入劫,在其中也翻出些风‘浪’,天庭暂时不敢收你的,再者你如果历劫保住‘性’命,到时候天道分发功德,有了这功德护体,我也再不用担心有人随意害你了。”
胡‘玉’知道她这次算计,得罪的可不止是阐教的人,就是截教也有她算计进去的,这次大劫过去,天机显‘露’之后,少不得有人找她报仇,虽然有个准圣老爹,可他也不能时刻护着他。
“爹,既然这样,那我马上回去。”
“等等。”
胡‘玉’转过身疑‘惑’的看着狐爸。
“怎么了?”
“你直接去朝歌找你姨妈妲己,现在开始就是拼修为了,你是被点化‘成’人形,修为不够去到就是送死,我是想你历劫而出,平白赚这一份功德,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就老实呆在朝歌,跟在你姨妈妲己身边。”
“那还该帮着商吗?”
算计得当,确实可以让商朝减缓灭亡,可是不说现在纣王两个儿子,都是阐教的‘门’徒徒孙,就是纣王如今宠幸的都是妖,恐怕天道也不会让他们有孩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商朝早晚也是会灭亡,不然也还会成为阐教一派,怎么样截教都没有好。
青狐知道‘女’儿所想,也是有些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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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原本富贵奢华的宫殿,如今看着虽不显破败,却也不似以往的华贵。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 更新好快。
胡‘玉’儿自以为偷偷的打量,其实都被上座的人看在眼里。
“别看了,现在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为了收拢安抚民心,宫里不止清减用度,连着各处殿里用不上的东西,也都看着改了能用的分发给朝歌百姓了。”
看着上首坐着的,原本用着清纯容貌,却难掩本身的妩媚妖娆的狐妖姨妈,如今却好像变了个人,端庄秀丽不可方物。
“噗嗤。”
胡‘玉’儿一时没注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听的妲己没忍住的笑出声。
“你个小东西,还知道端庄秀丽,不可方物,这些日子跟着你爹,也不是没学着东西。”
胡‘玉’儿听了吐吐舌头,傻笑了两声。
“怪不得这次来朝歌,外面战事一触即发,朝歌的百姓脸上也不见惧‘色’。”
“唉。”
“姨妈,怎么好端端叹起气来了。”
胡‘玉’儿满脸疑‘惑’的看着妲己姨妈。
本因为侄‘女’的一句话,沉浸在愁思中的妲己,又听见‘玉’儿问,想起她才从金鳌岛上来,眼带期望的问道:“对了,‘玉’儿,你这次来朝歌,你爹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话?就是让我乖乖待在朝歌,听姨妈的话算不算。”
“这,没有别的了,我们做了那么多,没能改变什么吗?”
胡‘玉’儿‘摸’‘摸’眉心的青‘色’琉璃泪滴,见妲己脸上期盼又害怕的纠结神情。
“改变是改变了许多,就连我这次会来朝歌,也是爹爹说如今的形势,已经不跟我们知道的相同,可我已经掺和进来,修为不够唯恐出去被斩杀,还不定能入封神榜,不若在朝歌静静等待结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那,我并没有再霍‘乱’朝纲,那大商的命运会如何?”
“这个……。”
见着胡‘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快要急死了的妲己,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她身旁,抬手就给了胡‘玉’一个脑蹦儿,催促道:“别这个,那个的了,赶紧说啊!”
“哎呦,好好,我说,我这就说。”
说完把之前胡爹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都重复给妲己听。
“如果只是子嗣的原因,那,只要找个‘女’人再替大王生一子,是不是就能延续商朝的气运了。”
胡‘玉’看着妲己,简简单单的话,她说的这么艰难,根本就不像她之前的洒脱冷静,心下有了一丝了悟。
“不会再有孩子了。”
“大王,你没听见‘玉’儿说,如果你没有新的继承人,两位王子不止是阐教,还已经都修行不算俗世人,你没有继承人大商早晚都要易主。”
一身贵气非凡,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却没了第一次见浑身戾气的纣王。
看着妲己的眼神,带着宠溺的摇头笑笑,说道:“这些日子下来,跟百姓真的贴近接触,我真的觉得就算不做这个帝王,只要他们日子能过的安稳富庶就好。”
“可是,你那么努力的想做好大王,朝歌的百姓也都那么爱戴你。”
妲己眼看着,纣王因为她施法恢复神智,兢兢业业为百姓,还有心底里对之前所做的事,满满的赎罪悔恨的心。
想想之前引‘诱’被‘迷’‘惑’的他,所做下的累累血事,妲己就觉得愧对他。
纣王见陷入自己思绪的妲己,不对,应该是千年狐妖才对。
伸手握住她的手,把人从思绪中唤醒,一脸认真的说道:“妲己,我不知你原本的名字,可我知道就像我一样,之前被施法‘迷’‘惑’住,做出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你虽然没被施法‘迷’‘惑’,可听命而为,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大王,不是的,是我的错。”
“是,我说是,就是,妲己你听我说。”
纣王两只大手握着妲己的胳膊,抢话说道。
“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布置这盘棋,把我们当成棋子利用的所谓圣人。”
妲己听纣王这么说,赶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一脸惊恐的说道:“大王,别‘乱’说。”
不知者不惧,纣王虽然知道圣人之威,排山倒海改山河地貌,这些都只是听说,可妲己是亲身经历过的,自然害怕圣人之威,更怕纣王出事。
纣王不为所惧,大笑过后对着妲己说:“有什么好怕的,妲己你也放下心,我们既然最后都要被丢弃,那么当下做我们觉得该做的,爱我们自觉该爱的人,足矣!”
妲己心下微酸,眼泪湿了一张俏容,妖本是肆意随‘性’的,就因为爱上了,才会自愿心被囚禁,只为爱的人心动心伤。
看着纣王眼里满满的柔情,妲己真的好像什么都不怕了,破涕而笑的点点头,“嗯,足矣。”
“呜呜呜,好感人。”胡‘玉’儿在旁看着,都被感动哭了。
妲己这才想起屋里还有旁人,尴尬的想要推开纣王,却被搂抱的更紧。
纣王看着胡‘玉’哭的稀里哗啦,觉得有趣又让人哭笑不得的。
“别哭了,你人小小的,还能知道不少事儿。”
妲己给了纣王一拐子,也忍不住笑着说道:“你别看她模样小小的,可是活了百十个年头了。”
“啊?妖真是随随便便就能活这么久,‘玉’儿那么小一个,都活了那么久,那你?”
“怎么,嫌弃我老!”
“没有,绝对没有,爱妃貌美如‘花’,俏丽‘迷’人,哪里来的老一说。”
“哼,我们妖寿命长,换着来说千岁,也不过你们人及笄。”
“真是好神奇,我若是也能修行,就把这王位扔给西岐,咱们俩结伴修行,做神仙眷侣也不错。”
“可惜,你身怀龙气,天道不会让你触‘摸’到修行路的,唯恐改变凡人的格局。”
“那倒是真可惜了。”
“要说也没什么可惜的,就我所知你也是封神榜上一员,那样连修行都不用,上榜即封神,虽说也是不能修行,可魂魄依附在封神榜内,想死恐怕也是难。”
“什么,这是真的?”
妲己原本都想着,如果纣王身死,她定要殉情赴死,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胡‘玉’见自己又口无遮拦,说出不该说的话,一脸尴尬的吐吐舌头,忙摇头否认道:“没,我就是胡说的。”
“真是太好了,只要不死总有办法在一起的。”
纣王做帝王多年,最会看人脸‘色’,自然知道胡‘玉’最后说的才是谎话,笑着说道。
“哪那么容易,你是死不了,我姨妈可就不一定了。”胡‘玉’瘪嘴小声嘀咕道。
“小家伙,你又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胡‘玉’听纣王疑‘惑’的问,忙傻笑的回道:“没,没说什么。”
纣王对着妲己耸肩笑笑。
妲己回以温柔轻笑,转头看向胡‘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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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笑闹着说了会儿话,纣王就早早就叫走,现在各地都有起义争端,战报不时就要传来。[求书小说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妲己帮着纣王穿上长袍,柔声关心说道:“夜里风凉,要自己小心身子。”
“吾知晓,不过今晚恐怕不能回来,你也莫要再等我,早些歇着。”纣王英武的面容,说着这柔情的话,看的胡‘玉’在一旁抖了抖。
妲己千年修为,当然知道侄‘女’在一旁的小动作,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对着纣王笑笑回道:“我知晓,你快些去吧,若是真是有哪里不舒服,要早些着人来喊我。”
纣王听完点点头应了声,就大步离开。
留下胡‘玉’看着一改温柔面容的姨娘妲己,吐吐舌头赶忙讨好地说道:“姨娘,天‘色’不早了,我想起一道新鲜菜‘色’,先去给你做来尝尝,你若是尝着顺口,也可以做给姨夫吃,那个有补气益神的作用呢。”
“站住!”妲己端坐高台,把人喊住。
胡‘玉’小‘女’儿样儿,对着妲己赔笑两声,先承认错误道:“姨娘,我错了。(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妲己看胡‘玉’这幅模样,心下暗暗埋怨青狐,这不管男子还是雄狐,就是不会教导‘女’儿。
想着宫里的公主嫔妃们,虽说嫔妃们争斗不少,可一个个也是十分有教养。
回头少不了,要找些人教导胡‘玉’,好好养养‘性’子。
还不知道自己苦日子来的胡‘玉’,在妲己身边撒娇求放过。
“好了,别磨了,刚你没规矩的事儿,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妲己把人从身上扒下来,说道。
胡‘玉’一脸疑‘惑’,“姨娘有什么事?”
“之前借着狐族传承‘玉’阙,我知道咱们狐族有大灾,还有圣人对弈我等为棋子,我最后下场如何,纣王既然都能魂魄归封神榜,我总归是为娘娘办事,难道真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妲己还是存着一丝期盼问。
胡‘玉’听了一半,就知道妲己问什么,要说之前还想着三妖罪有应得,祸害苍生罪该万死。
可真的来到神仙劫,也知道妲己三妖真的是听命‘女’娲,而且她们身为妖,本就是肆意妄为。
‘女’娲若真想让她们有好去处,怎么会不嘱咐不可妄造杀孽,用美人计祸害陈汤基业。
最后事成却翻脸不认人,胡‘玉’如今心下也是愤愤不平。
妲己见胡‘玉’迟迟不言语,脸上也是表情多有变幻,最后一脸的忍怒的模样,怎么还猜不到回答。
“巫妖大劫,承‘蒙’‘女’娲娘娘收留庇护,咱们狐妖一族才能活到如今,为什么。”
妲己不懂,难道圣人真是无心无情。
“姨娘,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遁去的一,就是咱们修行之人求的生路。”
胡‘玉’跟着狐爸穿越来洪荒,本身就是死地逢生,既然这样想要活就要争。
“可,如今朝歌民心归向,可四方诸侯却都虎视眈眈,还有圣人斗法,神仙打架,去哪里求一线生机。”
若是从前,九尾狐自然不怕死,就算知晓‘女’娲娘娘的打算,为了完成任务,她怕是魂飞魄散也无畏。
可现在有她爱,也爱她的人,也不怕她本是妖,一心一意的待她,就算丢掉皇位也愿意,她又怎么舍得去死,舍得爱他的人伤心。
“现在圣人神仙之战一触即发,我们只能尽力做能做的了。”
说不认命,说要与天争,可到了如今,能做的都做了,就像狐爸让她来朝歌,剩下的就是等待。
胡‘玉’看着妲己一脸忧愁,不忍的说道:“姨娘,珍贤姨夫在一起的时光。”
妲己看着胡‘玉’圆润的小脸,绷着一本正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下的些许忧愁,也被冲散了些,笑说道:“你去吧,待我静一静。”
华丽巍峨的宫殿,其中红柱缠绕金龙,高台之上是黄金龙椅,下面的官员垂首静立。
“西岐似是内‘乱’,如今已有七日不见拔营前行,大王不知我等可要增兵?”
“太师,你怎么看?”
纣王听着战事缓和,心下也放松不少,这些日子每每都传来战事死伤,确实让恢复神智的他难受不已。
那些都是忠于大商,忠于他的子民,就那么因为一个所谓神仙劫,就把他们卷入其中。
闻太师身为帝师,当然最是了解帝辛,上前躬身道:“老夫觉得该当增兵,我等为了陈汤基业,虽万死也不辞。”
“可百姓所求不过安居乐业,为了陈汤基业,他们朝不保夕,我又怎能忍心。”纣王帝辛看着殿下众人,一脸悲苦说道。
“为了陈汤基业,万死不辞。”
“为了陈汤基业,万死不辞!”
一个两个四个等等,都站出来说。
从殿内传到殿外,又传出皇宫,不过一会儿功夫,连着朝歌内的百姓,也都一起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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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胡‘玉’刚出妲己的寝宫,就听见朝歌上下一心,震耳的喊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为了陈汤基业,万死不辞。”低声呢喃。
普通百姓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明明帝辛被圣人施法,‘迷’‘惑’住心神的时候,做了不少的错事,可他恢复神智,对着治下百姓真心赎罪。
不管是百姓,还是已死的忠臣家人,都轻易原谅了他。
胡‘玉’来到朝歌几日,看着帝辛日夜‘操’劳国事,真的是一个好帝王。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真的被圣人之威震慑,原来只要为了他们自己,普通的凡人被如何摆布。
明明努力想做好的事,如果不随他们的心意,就可以用法力应按他们所想做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胡‘玉’现在真的懂这句话。
对着金鳌岛的方向,遥遥俯身一拜,谢谢狐爸让她来朝歌。
原来她其实看不上平安渡过神仙劫后,得到的那些许的功德。
而现在胡‘玉’知道,为什么狐爸那么用功修行,为的只是她渡过神仙劫,他有资本能让她入天庭,哪怕当个看护‘花’园的小‘侍’‘女’,天庭的浓郁的仙灵之气,也不是人间能比拟的。
“你悟了。”
胡‘玉’回过神就听见妲己这话,抬头看着‘蒙’‘蒙’亮的天‘色’。
“这是早上?”
妲己难得温柔慈爱的看她,听了胡‘玉’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这是早上,不过已经过了五日。”
胡‘玉’听过了五日,面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五日滴水不沾,先回去吃些东西,等会儿来我寝殿,我有事要告诉你。[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妲己话说完,就转身进去寝殿。
“咕噜。”胡‘玉’还想说什么,被肚子的叫声打断。
刚还没注意,肚子一叫真是饿的受不了,现在就是有一头牛在,她恐怕也能吃下去的感觉。
回去真的吃了一头牛,也亏了她就算是稚童的身形,本体却是狐妖,而且修为也有提升,不然饿了五日,哪里敢这么不节制的吃。
再去到妲己的寝殿,已经是午后了。
寝殿外守着的人,见着她只是施礼,就让她自行进去殿内。
坐在木榻上,妲己低头看着手上的‘玉’块,对着胡‘玉’说道:“来了。”
“是,姨娘。”
胡‘玉’俯身施礼回道。
来到宫里才几天,基本的施礼她也学的差不多。
“‘玉’儿,你想好以后都做胡‘玉’吗?”
胡‘玉’被这一问,才想起来,妲己早就知道他们的出处。
都是这些日子的自在,都让她把这件事忽视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胡‘玉’真是有点不知从哪里回答,毕竟是占了人家的身体。
可想着在金鳌岛上,为她筹谋努力修行的狐爸。
抬起头看着妲己,一字一句似是誓言般的说道:“我是胡‘玉’,从前现在以后,都会只是胡‘玉’。”
青天白日,胡‘玉’话说完,忽然一声闷雷响彻两人耳边。
妲己‘唇’角轻勾,‘露’出魅‘惑’苍生的妩媚笑容。
“好,‘玉’儿,既然连天道都承认你,那么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胡姬的侄‘女’胡‘玉’,这是你娘机缘得到的修行‘玉’简,今日就给你了。”
“我娘?”要说穿来有些年头,胡‘玉’还真对这个娘,没有一点了解。
妲己挥挥手,‘玉’简就飞到胡‘玉’身前,见她接过去好奇的看。
那副好奇的神情,还有眉眼真是像极了妹妹。
“你娘啊,与我是双胎姐妹,‘性’格最是调皮,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不,是从天狐仅剩我两人,她就一改原本的顽皮天真,‘性’格变得温婉机智起来,明明该是我这个姐姐,去费心狐族的日常事,可每次不等我烦心,她就早早都规整好。”
妲己美目含泪,整个人陷入回忆里。
“是我害死你娘的,明明知道她整日‘操’心狐族事物,没有空闲时间修炼,却一直没有去在意,只想着有我在,她修行差些也不算什么,可,可是。”
胡‘玉’看妲己这幅样子,不管是因为容貌,还是这些日子的呵护之情,胡‘玉’都不想她这么伤心。
“姨娘,您别想了,我听爹爹说,娘走时是笑着的,说有姐有夫,还能留下子嗣,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你不知道,都是我的错,一味的争强好胜,仗着修行身为天狐一族,修行比着旁的妖物快,想要去抢占一处灵气充裕的大妖修行地,那时你娘已经怀上你,都是为了就我,硬挨了那大妖的一招,硬撑着将一身修为和妖丹给了你,才让你能平安生下来,她却死了。”
妲己入了魔障,‘露’出雪白的狐尾,本体的面容也时隐时现。
“这是怎么了,妲己?”
帝辛听着胡‘玉’出关,妲己也在旁护法五日,好不容易能歇息,就忙里偷闲来看看人,没想到一进寝殿,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啊,出去,你出去!”
妲己看见帝辛,神智稍微回笼,就见到自己已经‘露’出狐尾和狐面。
这些日子替帝辛压制圣人施法,修为耗损太厉害,就连原本的尾巴,也只剩下一条。
帝辛见妲己用锦被裹住自己,躲闪他的样子,之前的惊讶,如今全都被心疼替代。
不顾妲己尖叫赶人,帝辛快步走到木榻旁,一把抱住里面瑟瑟发抖的人,柔声道:“胡姬,不怕,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也是唯一爱的人和妖。”
“我好丑,好难看。”妲己声音带着哭腔。
帝辛微微一笑,把人抱的更紧。
“这有什么,如果我毁容了,或是也变丑,难看了,你会不爱我吗?”故意用不确定的语调说道。
“不会的,你长什么样子,我喜欢的是你帝辛这个人。”妲己听出帝辛话里的难过,急忙转过头说道。
胡‘玉’在旁看着两人,只能无奈摇头,她这个千年狐妖姨妈,被帝辛吃的死死的。
帝辛听了妲己的话,心下满足的笑。
妲己见帝辛脸上哪里有一丝难过,只觉得被骗了,而且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她‘露’出的狐耳,和眉心的洁白狐‘毛’,羞恼的又要躲藏。
帝辛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收起脸上的笑,正‘色’看着妲己说道:“别躲,就像你说的,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不关乎我的身份或是容貌,我又何尝不是。”
“可是,我是只狐妖。”妲己听了帝辛的话,心里泛起甜蜜,可想着她狐妖的样子,又难过起来。
“狐妖又怎么了,难道我是第一日知晓,况且你觉得我是以貌取人的人?”
妲己听见帝辛的坚持,无力的摇头说道:“并不是这样说的,丑也是人类的面容,我原身的模样,唉!”
胡‘玉’在旁看着姨娘纠结,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姨娘,你纠结的根本就不是事儿好不好,连我都修行到如今,都退去本体的样貌,你还会‘露’出本体的些许地方,也是因为修为受损,要说我还真想看看,你修‘成’人形真正的模样呢。”
如今人的模样,不还是‘女’娲参照巫妖模样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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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哦,妲己还有另外的容貌?”帝辛一脸好奇的看着妲己。(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妲己白了帝辛一眼,自从两人说开心思之后,帝辛在她面前,就越来越没有正形儿了。
转过头想跟胡‘玉’说话,也看到她眼里满满的好奇,连本体的三尾都‘露’出来,在身后摆来摆去。
“妲己,我哪里你都看了,可我都不知道你幻化人形的容貌。”帝辛口无遮拦的说话。
听了这不要脸的话,妲己看着偷笑的胡‘玉’,俏脸气的通红。
想要把帝辛推开,却被早有准备的他,死死的环抱住,妲己又心疼他身体,不敢下狠手挣开,只能气呼呼的说道:“哼,那还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我现在用的就是本体的容貌。”
“啊?”帝辛胡‘玉’歪头呆呆的看着妲己。
看着两个人的呆瓜样儿,妲己心里的气恼去了不少,示意帝辛放开自己,起身站到殿中,默念施法变出一水晶棺。
胡‘玉’本就站在殿中,一抬眼就看见棺中人的容貌,抬头看一眼姨娘,看一眼水晶棺中人,“姨娘,她是苏妲己?”
妲己看着胡‘玉’点点头,浅笑说道:“对,她是真的苏妲己,我初看到也是一惊,没想到凡人中也有与我样貌相同的人,不过也是这样,才会让我入这神仙劫。80电子书wWw.80txt.com”
“她的脖颈勒痕?”帝辛不需下来,也能看清楚棺内人的模样。
要说帝辛虽有帝王的霸道,可本‘性’也是良善坚定,自从知道被所爱狐妖害死的人,只是身死魂魄只等神仙劫终,自有天宫另一番作为,就不再去悔恨恼恨。
可是这个苏妲己,却真的是无辜,但他也不是*‘蒙’心的人,当然也不会太过在意,只是看她的死状,好似并非狐妖害人。
只能说狐狸心思多,就算知晓帝辛的心意,这番还是忍不住试探他。
不过看帝辛看过苏妲己,对她并没有一丝不悦,而且还只看到重点,面上不显心下却欢喜。
只是想到之前身死的官员,帝辛恢复神智之后,好些日子日夜难眠,不愿让他再心添负累,就照实说道:“她虽不是我害死的,却也与我有几分关系。”
胡‘玉’听到这里,也知道其中有内情,仔细去看苏妲己,发现她脖子上确实有勒痕,而且嘴巴也鼓着,好似硬含起来什么。
虽说没见过上吊自杀的人,就看过的电视和小说,也都描写过上吊死人的模样,对比一下也能看出来,想那舌头该是千年狐,唯恐她死后难看,才帮其收入嘴中的。
“姨娘,她是何时上吊的?”胡‘玉’看着姨娘问道。
妲己见胡‘玉’也问到点子上,看了眼帝辛不甚在意的模样,对着胡‘玉’说道:“我本想借着她入宫,再想办法‘迷’‘惑’帝辛,没想到看她竟跟我一样模样,对着个男人相思入骨,我看不下去就施法带她去见那人,她……。”
胡‘玉’没少看小说,多少知道点古代对‘女’子的束缚,看姨娘说不下去,就帮着接话说道:“是不是那人拒绝了苏妲己,她一时羞愤就自杀了?”
“我,我当日真不知世俗礼法,看她被拒绝哭个没完,就说去帮她报仇,可还没见到那人,留下的神念察觉不好,急忙赶回去还是救不了她。”要说在俗世待得久了,妲己如今也才明白苏妲己为何死,虽说招魂的时候,她并无多少怨念,也与她说了几句不怪,反而感谢的话。
可如今想来,心下还是有些亏欠的。
帝辛在旁听完,心下对苏妲己仅存的亏欠感,也消失无踪了,不过想着千年狐对一人那般狠辣,就对她问道:“那人可是伯邑考?”
妲己一听见这个名字,就隐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就是他,明明我都与苏妲己说定,让我代替她入皇宫,伯邑考若真心喜欢她,只待她掩饰容貌后,还能一心待她,没想到竟撞上他,他与男子行苟且之事。”
“什么!”伯邑考那可是古代版的男神啊,胡‘玉’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呼道。
“若他真是顾忌皇权之威也就罢了,没想到另一男子戏‘弄’问他,苏妲己就要被应招入宫做美人,那伯邑考明明与苏妲己互赠定情信物,也与苏父‘露’出口风,没想到那时竟说,他自从认得那男子,才发现对苏妲己都是兄妹之情。”千年狐越想越是气愤。
“艹。”胡‘玉’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胡‘玉’想到伯邑考变成的兔子,又想到后世说同也有用兔子代表,心下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那与伯邑考那什么,咳,那个男子你可知是谁?”帝辛难得八卦的问道。
千年狐想想摇头说道:“我并不知,当时苏妲己听到这,就求我带她离开,我顾着她就未曾看。”
那伯邑考深受众人喜欢,来朝歌做质子的时候,没少人对他进言,说他良善知礼,若来日掌管西岐,定也会受百姓爱戴。
不就是暗示他帝辛,也要勤廉爱民,知礼友善,若让当日进言之人知晓这些,看他们还会不会让孤自省。
要说帝辛身为帝王,自有他的几分桀骜小心眼。
八卦完了这事儿,胡‘玉’就被帝辛打发走了,重‘色’轻侄‘女’的妲己,也只嘱咐她好好修行天狐功法,挥袖将她送出殿外,还将‘门’也关了。
剩下胡‘玉’看着殿‘门’,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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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胡‘玉’儿八卦了妲己一番,就去到鹿台修行,从妲己那得到的狐族功法引动,很快就感觉到体内不属于她的狐丹。(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更新好快。
运转狐族功法调动吸收狐丹,不得不说九尾狐一族,果然是得天地造化而生,只要灵气充盈提升修为没有心耐坎。
唯一难过的就是要忍受增尾的痛苦,脱胎换骨都不能明说其中的痛。
不过胡‘玉’毕竟不是孩童,不说现代的经历年纪,就是来到洪荒后经历的事,也让她深切知道,想要在这个时代立足,不是小聪明就能玩转的,自身的实力才能安身立命。
等到经历了四次脱胎换骨,尾巴也变成五尾的时候,胡‘玉’体内不属于她的狐丹,也被全部吸收完。
本身的修为也到了天仙,虽然还不尽如人意,总归也有了些许的自保能力。
刚想起身下了鹿台,找人询问过了多久,一道紫芒“咻”进去她眉心。
紧张的闭目查看,原来是妲己传讯,截教接连有人突破成为准圣,教中心智不坚者繁多,出岛下山来到朝歌的不知凡几。
不止随意杀害散仙,就是与阐教也对上多次,诸多散仙都以投到西岐,两方大战已经迫在眉睫。
胡‘玉’看完传讯,知道最后的大战就要来临,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先去找姨娘吧。”胡‘玉’不再去多想,手指微动掐动法决,人就消失在鹿台之上。
在胡‘玉’接收传音时,妲己就已经知道她出关,和帝辛说了一声就回去寝殿。
一道青‘色’光芒闪过,胡‘玉’就出现在殿内,抬眼正好望进妲己的美目中,当然也看到她的满意赞许。
“不错,你果然天分极佳,在我九尾一族,也能拍上号,不过你进阶这么快,还是依靠你母亲的狐丹,以后就不会这么轻松,千万不可心浮气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妲己夸赞过后,也没忘了提醒警示胡‘玉’。
胡‘玉’听了自然点头称是。
几句闲话过后,两人就言归正传。
胡‘玉’先是问道:“对了,姨娘,我许久不见另外两位姨娘了。”
妲己见胡‘玉’上来就问到点子上,勾人的眸子对着胡‘玉’调皮一眨,反问道:“你猜?”
胡‘玉’不受‘诱’‘惑’的挑眉道:“反正不会是让她们躲起来,你是有帝辛姨夫,难道是让她们去寻找真爱了?”
“啪!”妲己一记响指。
“不愧是我狐族的,这小脑袋就是聪明,既然都踏进这红尘俗世,就算是明天就死了,总不能白来一趟。”
“啊,这么‘乱’腾的时候,出去找真爱?我就是说说而已。”胡‘玉’见妲己没反驳她的话,不敢相信的说。
妲己看着胡‘玉’的呆样儿,伸手点了她眉心一下,轻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咱们妖,本就不是那些拿着礼义廉耻包着各样心的人,随心随意随缘自在才是咱们妖。”
“只是我恨那‘女’娲原本也是妖族,竟然一点旧情也不念,这次损失商灭在我妖族手中,更是会让我妖族本就受损的气运,不知再失去几层。”
对于‘混’迹点点123言情多年的老书虫,胡‘玉’当然知道它的好处,只是穿越来的时间不对,男‘女’频书里面写的抢气运的方法,在时间这么紧张的现在,都不适合拿出来用。
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了。
胡‘玉’听了妲己的话,心里千思百转,也不过眨眼时间,看着妲己面上的愁思,开口安慰道:“姨娘,气运之争,从洪荒初立到至今,不知经历多少事端,只要我妖族暂存一人,总会有翻身的可能,只要我们别放弃。”
妲己听了胡‘玉’的话,心下稍稍有了些宽慰,可想到之前巫妖大劫后,仅有几只妖类化形,其中胡‘玉’还是经圣人点化,愁思一顺又漫上心头。
“我又何尝愿意去多想,不说其余妖族之人,就我狐族一百多年来,仅仅有你一人化‘成’人形,还是竟人点化的,让我怎么不愁。”
越是到了如今,妲己心中就更清楚,她涉身大劫对妖族和狐族的影响,若是此次大劫能胜还好,有她身在皇宫之中,借着人间帝王的气运,妖族虽不能恢复往日鼎盛,却也有了恢复的可能。
但是若是败了,有她这个“妖”后祸国,人族对妖族压制会更凶,让本就没了镇压气运之物的妖族,恐怕是会更加举步维艰。
不知道多少年后,恐怕会再没有妖这个字。
仅有的就是人们心中,小说作者杜撰出来的妖物。
想到这里,妲己只能期盼,她留下的后手,能给妖族带来些许的希望。
“对了,‘玉’儿,如今截教来了许多人,‘弄’得朝歌皇宫内外‘乱’糟糟的,你爹是通天教主的关‘门’弟子,你也在金鳌岛上待了不少日子,可能去与他们说说,如今朝歌内的百姓刚刚安定,可经不起他们折腾。”妲己眉头紧蹙的说道。
截教来人她当然高兴,如何安置就成了大问题,虽有截教出身的闻太师从中帮衬,可朝歌内的百姓也还是多受惊吓。
胡‘玉’听妲己这么说,想着她当日初上岛,见着那些明明能完全化‘成’人型,可总是喜欢留着本体些许地方的众人,还有他们是不是‘抽’风炫耀本体威武,猛地变幻出原身吓人,他们都是修行千万年的,本体有些比着朝歌城也只大不小。
就算不是有意闹腾,朝歌城内内外外,这些日子恐怕也是热闹非凡。
胡‘玉’虽说并未见过截教全部,可她背后的靠山可不少,再想些办法转移下众妖注意力,想必也能安静些日子。
想到这里胡‘玉’就点头答应,人也赶紧出宫去闻太师府。
胡‘玉’还没到太师府,远远就见着保留着本体半化型的截教教众,不等胡‘玉’想怎么称呼,一个眉眼留着本体特点,穿着一身‘色’彩斑斓衣裳的雄孔雀,就瞬移到她面前,搔首‘弄’姿的媚笑道:“小狐狸,你是不是叫胡‘玉’儿?”
知道修为高的,能看出修为低人的原型,知道如今朝歌城内都是截教之人,不会对她有什么坏心,胡‘玉’就老实的点头回道:“对啊,我叫胡‘玉’儿,您是?”
“‘骚’孔雀,一边卖笑去,‘玉’儿,我是黄庚师叔,不对,你爹是教主小弟子,若按辈分我该叫你啥来着?哎呀,我这石头脑袋,孙良快来,小‘玉’儿该叫咱们什么?”黄庚推开太鸾,对着身后灰袍黑脸的人喊道。
见着这么自来熟的截教之人,胡‘玉’觉得还‘挺’喜欢的,而且早在穿越初,知道所穿的地方,胡‘玉’就把脑中所有关于封神西游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在脑中铭记,唯恐有丝毫遗漏。
只听这三人的名字,胡‘玉’就知道他们也是榜上有名的,要说封神榜,想要上去不止修为要够,德行也是要的,不然就是凑数的衰神位,例如丧‘门’星,勾绞星,卷舌星,宁愿给‘奸’诈小人,也没有他们修行之人的份儿。
不过他们不该是在岛上练习万仙阵吗,怎么会一起出现在朝歌,难道因为她煽动的蝴蝶翅膀,让他们的命运也发生变化了?
“她又没入教中,让她叫一句师叔已经够给面子了,别再废话了,赶紧带她回岛,兄弟们还等着呢。”灰袍黑脸的孙良,冷言似霜的开口说道。
胡‘玉’一听只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被孙良拽着飞身而起,一路往金鳌岛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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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胡‘玉’被硬拽上仙云时,只来得及捏碎妲己给的警示符。[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老实的待在仙云上,看着三个“绑匪,”又见着若隐若现,护在她身周的防护罩,怎么看也不像对她有歹心。
冷静下来的胡‘玉’,小心的蹭到面相憨厚的黄庚身侧,拽拽他的衣角,问道:“黄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仙云上,三人间隔都不过半臂,胡‘玉’的动作再小心,也被三人都看在眼中,只是他们毕竟没有坏心,所以另外两人装作未见,让他们小声说话。
黄庚最是直‘性’子,想着他们都是截教中人,自家人不会害自家人,所以并未发现胡‘玉’害怕,乍一听见胡‘玉’这么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道:“啥怎么回事?”
胡‘玉’看着黄庚这憨傻的样子,心中真是有些无语,但想‘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只能直白的开口说道:“岛上是发生什么事,让三位师叔着急的把我带去金鳌岛,连我姨娘妲己都来不及知会一声。”
“啊?”
太鸾看黄庚那憨傻样儿,实在憋不住了,把胡‘玉’往身边一拉,鄙视的白了黄庚一眼,对着胡‘玉’妩媚一笑道:“黄庚是个大憨子,你就是问他一天,也别想问出事儿来,他脑子里除了吃就是修行,你有事还是问我最好。”
胡‘玉’也是被黄庚打败了,既然有人跳出来替她解‘惑’,她当然是不会拒绝了,无事太鸾妩媚的小眼神儿,就问道:“岛上发生什么事了,是我爹怎么了吗?”
一想到可能是爸爸出事,胡‘玉’心慌无措起来。
太鸾看着胡‘玉’急的眼眶通红,眼中也泛起泪光,忙摆摆手爹声爹气的说道:“你别着急,你爹青狐没事儿,带你回去金鳌岛,是师姐龟灵让我们来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么一听,胡‘玉’就更不明白了,只是听说自家老爸没事儿,还是放下心来。
“现在我都跟你们回来了,就都别藏着掖着,赶紧和我说说,岛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胡‘玉’见没有危险,提着的心也放下来,难得享受腾云驾雾的福利,盘‘腿’坐在柔软的灵气云团上,感受着丝丝缕缕的灵气说道。
太鸾本就是喜欢玩闹的‘性’子,一看胡‘玉’这般自在的模样,竟觉得对了自己的胃口,纵云有黄庚和孙良在,他就跟着盘‘腿’对坐下。
“事情倒是说来话长,不过结果是通天教主将出去多宝大师兄,和你爹爹之外,其余的几个内‘门’弟子,通通都封印在金鳌岛上,而且还召集截教群仙,加紧布置万仙阵对阵阐教。”
“多宝师叔和我爹,修为已经至准圣之境,这次的神仙劫他们尚且能自保,其余的内‘门’弟子都是应劫之人,可教主这么做,其余截教众人恐怕不会安心练习万仙阵。”
这话胡‘玉’并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了想。
“教主为何要这般做?”
“哼,刚刚化形的小东西,你虽说吸收妖丹提升修为,如今在这‘乱’世之中,也稍稍有了点反击之力,可那也要看是对谁,他们俩都是傻的,可你别想‘蒙’我,趁着还有一盏茶的时候,赶紧说教主为何要封印金鳌岛。”
“啊?”
“封印金鳌岛?”
“封印金鳌岛?”
胡‘玉’和太鸾黄庚三人,听见孙良的话,都惊呼出声。
“孙良,金鳌岛什么时候被封印了?”太鸾脾气最是急,开口就质问道。
黄庚这时候也不傻呆,运起法‘门’施展在双眼,对着金鳌岛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不论如何也看不见金鳌岛。
被三人盯着的孙良,这时候也高冷不起来,随意施展了个法决,让仙云随意落在一岛上,眼睛无神的望着翻涌的海面。
可金鏊岛消失的事太大了,明显知道内情的孙良,就算看出他的失意,也不能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良,你赶紧说啊,金鏊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鸾最憋不住,上前拉着孙良的衣服问道。
“啊!”孙良被吵烦了,抬手施法打开太鸾。
看着没有准备,被打倒在地的太鸾,顾不上多少年的兄弟情义,疯魔一样的喊道:“问问问,你问我,我又该去问谁,都怪我,要不是我传讯碧霄,她也不会去岛上,不去就不会跟着金鏊岛一起消失,教主!通天!你还我碧霄。啊!”
太鸾和黄庚都知道孙良和碧霄的事,孙良跟脚不如碧霄,修行先天就差一节,更何况碧霄还是通天教主内‘门’弟子,这就更是让孙良自卑。
几百年的苦修,终于略有小成,也有勇气面对碧霄,可竟然是他的传讯,让碧霄跟着金鏊岛消失,确实让他不能接受。
胡‘玉’在一旁看着,虽然不知道前因,多少也能脑补出来,只是看着孙良疯魔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多问,就她现在这点微末道行,不够他几招的。
不过她想躲,可有人不想她躲,孙良现在满脑子就想找到金鏊岛和碧霄。
没等胡‘玉’拿出传讯符,给妲己和狐爹传话救她,就被眼前孙良放大的脸吓的退后。
“小狐狸,我说金鏊岛消失,你虽然有一瞬吃惊,可后来就一点都不关心,快说,你是不是从青狐那里知道,关于这次封印的秘密。”孙良步步紧‘逼’的问道。
胡‘玉’哭笑不得的看着孙良说:“孙,孙师叔,金鏊岛封印这么大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内情,我不紧张关心,也是太鸾师叔都说了,我爹并不在封印之内,肯定也没随着金鏊岛消失,现在恐怕也都到朝歌找我了。”
孙良这才猛然想到,他费这么一番功夫,竟然忘了可以去找正主,通天教主不是轻易能见到的,可不是还有多宝和青狐。
“我真是笨死的,你现在马上跟我走。”孙良一想通,看着胡‘玉’也不算白跑一趟,拽着人又上了仙云,往南海一路飞奔。
“哎哎,要去哪儿,等等我们。”太鸾和黄庚见孙良架云飞走,赶紧也招来一片仙云很上。
胡‘玉’现在是真的不紧张了,孙良这么着急的走,恐怕也是拿他去‘逼’问爹,金鏊岛该怎么找的事情,并不是怕死,找到狐爹就不用担心‘性’命。
而是在这个世界,她牵挂的只有狐爹,她这么拼命算计,也甘愿听话去朝歌,为的只是能活下来,过得跟狐爹一样久,不放他一个人留在陌生的世界。
因为她知道狐爹,对妈妈的爱有多深,如果不是因为有她,都不敢想狐爹会怎么样。
之后的移情,让狐爹对她虽然严厉,却也紧张的不得了,如果说他努力修行,是为追求那一点,能活到母亲出现的可能。
那么坚持的动力,也是担心她的安危,唯恐没有他的庇护,自己遭受什么样的委屈和伤害。
这一路就在胡‘玉’的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间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各‘色’的法术和剑芒,胡‘玉’第一次切身感觉,她是真的存在在玄幻的世界。
之前的各种见闻,都没有眼前所见让她震撼。
“‘玉’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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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玉’儿,你怎么在这儿?”被通天吩咐查看万仙阵练习的多宝,感觉到岛上禁制被动,以为又有接到召集令的截教‘门’人,前来查看却见到胡‘玉’,疑‘惑’的问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不过话一说完,注意到胡‘玉’身边的孙良,又看后面匆匆赶来的太鸾和黄庚,察觉出不对劲的他,不等两人开口说话,就伸手将胡‘玉’吸到身边。
孙良一时不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孙良,到底怎么回事,胡‘玉’怎么会跟你一起?”多宝正‘色’厉言质问道。
“是我把她抓……呜。”
孙良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赶来的黄庚捂住嘴,对着多宝点头赔礼笑说道:“是,是我们把她请来的,收到召集令以后,我们去朝歌通知师兄弟们,见着她知道也是截教中人,又看她修为不高,赶来不定何年月,就顺手也把她带来了,‘玉’儿,你说是吧?”
胡‘玉’对这个装傻卖憨的黄庚,真是比对着孙良还心生忌惮,也不想为着这点事儿,在这儿说个没完,就转头看抱着他的多宝说:“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不过他们也是想知道金鳌岛为何失踪,听他们说我爹爹并没被封印在岛上,他现在在哪儿,我想见我爹。”
黄庚没想到胡‘玉’这么简单,就将事情全说了,又被多宝的气势压迫,能站着就用尽全身力气,当然也没办法阻止胡‘玉’说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多宝一听胡‘玉’的话,就知道他们为何这么紧张,看了眼胡‘玉’只回道:“你爹现在‘洞’中修炼,我送你过去。”
话一说完,也不等胡‘玉’再开口,就施法将人送走,这才重新看向被他气势压住的三人。
“哎,你们何必牵连胡‘玉’,若是早些来到这里,金鳌岛被封印的事儿,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跟我来吧!”多宝掌管教内诸事,怎么会不知道孙良和碧霄的事,不想在这个事儿招惹是非,对着他们说道。
在一个内里用了须弥芥子的房内,只有几个简单的蒲团放着,多宝身后墙上是一大大的截字,是他听青狐解说写出来的,蕴含他所修感悟。
虽然还不能全部灌注其中,可金仙一下也不敢多看,黄庚对修炼最是痴‘迷’,一进房内就看出这个字的玄机,顾不上听多宝说金鳌岛的事儿,就进入截字的感悟修行中去。
要说黄庚为人不错,只是太过于痴‘迷’修行,金鳌岛消失他紧张的,也是无处学习高深法‘门’,不过他身为黄字开头的妖族,有着鼠和狼的机智和狠劲,虽说鲜少表现出来,可也不容小视的人。
多宝也是知道黄庚的‘性’子,所以并没有管他,对着另外两个一心关心金鳌岛消失的孙良和太鸾,伸手请两人在对面蒲团坐下,就开始把教主的打算说了出来。
当然少不了安抚,说并不是放弃他们,只是为截教留下最有希望的种子,而且教主当日也会带领他们一起闯劫,多宝和青狐他们也会一起。
而且他们出山的他们,在不知晓间已经入劫,不去拼这一把,如果能度过去当然好,度不过去还有封神榜在,他们总不会化成灰灰。
只是以后要受封神榜制约,可只有截教还有实力威胁,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多宝当然是说好话,封神榜总共不过三百六十五路正神,这万仙阵虽说用不到万名仙人,却也有七千多人,如此哪能全部入榜,可这些并不能多说扰‘乱’人心。
现今只希望师尊,和在道祖跟前挂号的青狐,能想出好办法,尽量多的保住截教教众。
孙良听了多宝一番话,心下只庆幸当日传讯碧霄去金鳌岛,让她能平安不经历这次劫难。
太鸾本‘性’就有狠劲,如果必须要搏一搏,那他宁愿自己亲自参与。
“总归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相信咱们截教都是好汉子,并不会畏惧替自己拼前程。”多宝最后说了一句。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就为了这句话,我也会拼尽权力,还行大师兄安排我入阵。”太鸾一听这话就热血沸腾,对着多宝就说道。
“我也要入阵,还请多宝师兄先行替我向青狐师兄告罪,等此劫过去,我再亲自前去请罪。”孙良现在也平静下来,对着多宝笑说道。
“多宝师兄,我也请求入阵,只是不知我闲暇,可否来此处参悟?”黄庚虽说有感悟,可也知道现今的情形,所以一心二用也将多宝的话听进耳中,只是这截字不参悟还不能感悟其中半分的玄妙,既然已经有所了解,真的让他很难放下。
多宝见他们都这么说,心里很是欢喜高兴,对着黄庚的要求,也不觉的是什么事儿,何况,想到什么多宝一笑道:“好,都是好儿郎,黄庚这字你虽是可以来参悟,等到略有小成之后,还可去感悟教主所写的截,那其中玄妙真是不可言传。”
黄庚提到这字的时候,放下心事的太鸾孙良也有去感悟,当然瞬间就被其中的道法‘迷’住,想到还有比着准圣还玄妙难测的圣人感悟,真是勾的他们心痒难耐,可看着多宝圆胖和蔼的脸上,那本来祥和亲切的笑容,现在看着也是牙痒痒的。
虽说有圣人的感悟,可他们连如今多宝准圣所写,都感悟不足半成,哪里会好高骛远去想圣人,只能按压下内心的瘙痒难耐,先把准圣多写感悟小成再说。
多宝送走三人,在他们背后‘露’出赞许的笑容,原来这个字不止为了福利教众,也是考验这些教众的心‘性’,若是有那贪婪没有底线的,多宝都会在心里记下,为清理截教良莠不齐教众做准备。
当然就如黄庚三人,如此好心‘性’的,多宝在阵中也会将其放在身边照看,不至于让他们随意陨落。
刚想抬脚去找青狐,想起他们父‘女’该有不少话说,而且昨日刚从师尊处听来的话,让他难得痛恨自己修为浅薄,对截教乃至整个洪荒,竟需要才加入截教不久,还有家累的青狐去牺牲。
“哎,还是去找师尊,再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多宝叹口气转向通天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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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胡‘玉’被多宝施法直接送到狐爸身边,把正在苦死怎么跟‘女’儿说,他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青狐难得没有形象的,面朝墙壁半卧榻上苦笑道:“难道直接跟‘玉’儿说,她爹被道祖看重,还因为穿越过空间,灵魂也与这个世界的人不同,而且慧根深不见底,短短时间就领悟修炼成准圣,所以请她爹成为转化器,把‘混’沌的灵气转化成洪荒能够使用的灵气。”
“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人怎么能变成转化器,不说会变成什么样子,就是修炼的人只要不断,修炼需要的灵气也就会无穷无尽,爸你去了又怎么回来。”胡‘玉’悄无声息出现在胡爹茅屋外,竟然听到这么一番话,脸上‘露’出惊恐又无措的表情,对着狐爸喊道。
一时走神不查,竟然被胡‘玉’都听了去,青狐这时候也不用烦恼怎么说了,下榻对着胡‘玉’关心问道:“‘玉’儿,你怎么会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胡‘玉’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狐爸,摇头一脸无法忍受的说道:“别给我转移话题,快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穿越空间灵魂不同,别忘了也还有我呢,虽然我到现在才耐下‘性’子修炼,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不说我看的修真修仙修神的小说比你多,其中那么多的感悟方法我都记得,真的想修炼只要灵气充足也是分分钟准圣,反正这次的神仙劫也接近尾声,就再等我些年月,再下次大劫前我去当转化器,只是你别忘了,努力修行活着重新找到妈妈,再把我给生出来就行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QiuSHU.cc”
这么多歪理邪说的,还被胡‘玉’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她真的分分钟就成为准圣了,虽说狐爸这个准圣也修炼的莫名其妙,如今想来恐怕也有人算计,可想着总归能给‘女’儿留一个好。
那些算计了他的人,少不得要补偿‘女’儿,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死了,魂飞魄散化为飞灰,只是归期不定罢了。
可想到‘女’儿所说的,穿越灵魂不同的不止有他青狐一个,‘女’儿现在修为浅薄不堪用,看了那么多奇奇怪怪小说的她,不定真能找出修炼捷径,如果‘女’儿也能够转化灵气,他一个人又转化不够那么多灵气,‘女’儿会如何?
青狐只要想到这里,就觉得不寒而栗,他怎么会天真的以为,现在的人没有后世的繁多心思,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人之初,‘性’本如何?本就是反应创造和教化人族的圣人。
他确实和本土物种不同,可跟修炼没修炼的人接触过,更是在道祖说他灵魂不同时,灵魂出窍去看过人族死后,出来的魂魄模样,他除了灵魂如同修炼过的人族一样,更凝实而且也有自己的属‘性’,其余根本没有不同。
“爸,爸爸?你说话啊,你别装听不见,我是不会同意你去当什么转化器的。”胡‘玉’见着她费劲口舌说话,狐爸竟然走神了,气呼呼的说道。
“啊,哦!我是突然想到点事儿,当转化器的事情先暂时放下,其实我之前有去查看过,我们的魂魄有哪里不同,不管是阐教中修炼略有小成的,还是普通的人族之人死后魂魄飘去轮回之地,我发现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修为已经至准圣,魂魄更加的凝实,就算魂魄离体也能施展法术。”
狐爸现在被‘女’儿点破,如果他可以当这个转化器,那么‘女’儿会不会也是备用的问题,心里慌‘乱’不舒服,可想着他虽然是准圣修为,但就连通天教主眨眼间就能灭了他,更何况是道祖鸿钧。
现在是他连反驳的机会和资格也没有,只是不想然给‘女’儿担心,这才想着转移话题,只是这次转的没有那么生硬。
胡‘玉’看着狐爸真是一脸困‘惑’,就撅着嘴巴不高兴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人族根本就是洪荒圈养的灵气,所以才会成为天地主角。”
“什么!不肯能,人族不比洪荒土著,身体羸弱不堪,唯一好的就是容易吸纳灵气,如果努力修行天资尚可的都能修炼有成,不像是已经灭族的巫,和连化形都要经历劫数的妖。”狐爸没看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当然对于胡‘玉’的理论不能理解,恐怕也是不敢想象。
看着狐爸难得发这么大火,好像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不过转念想象她之前说的话,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身为圈养灵气的人族,才是最可怜的。
想不起她是从哪本书上看的这个论调,胡‘玉’有阵子疯狂‘迷’恋洪荒文,书荒的她连新开才发两章就坑的文都看过。
之前她也曾经吐槽过,毕竟当时的世界,连神仙都是臆造出来的,谁会去想到这个论调真实‘性’。
只是不去想还好,已经想到越阻止自己多想,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胡‘玉’忍不住对着还没平静下来的胡爹反驳道:“对啊,为什么身体羸弱的人族,会对修炼和吸纳灵气这么容易,就算现在人间不修炼的人多,可发动劫难却也少不了人族的血和命,如果真的是神仙劫,只针对修炼的就好了,为什么要牵扯上无辜的人。”
胡‘玉’说了这许多,最后看着狐爸说道:“之前的争斗就不说了,这次短短几次争锋,不都是血流成河,却只为了那一二入劫的神仙。”
狐爸听到这里,脑子里只有“不可能,不是的。”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不是他脑‘洞’不够大,他是真的不敢信啊!
抬头看着还没想到人可悲的‘女’儿,狐爸没忍住的点破道:“不是我不想信,是我不敢去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人,如同蝼蚁一般的人族,该怎么办?”
胡‘玉’一听心中也是一凉,看着狐爸想到他准圣的修为,还被道祖给看重。
青狐看着‘女’儿眼中的话,不等她开口就苦笑说道:“我这个准圣,修炼的这么容易,恐怕也是圣人的手笔。”
“我,我是胡说的,可能是那个作者脑‘洞’开太大,人族现在是天地主角,那位高权重者连圣人都不能随意抹杀,唯恐‘乱’了人间秩序。”胡‘玉’尴尬的笑说道。
青狐挑眉哼笑道:“说是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
“爸,我原本只是想劝你,不想让你去当什么转化器。”胡‘玉’带着哭腔看着狐爸说。
不想还不觉得,越想越是觉得可怕,后世没有神仙的世界,是不是就是抗争仅剩下的人创造的。
还有那坑儒寻找神仙,为的真不是赶尽杀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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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脑‘洞’大开的劝说,让狐爸也有了犹豫,虽然知道不论是圣人还是道祖出手,他也多是束手就擒的份儿,但如果他真的不愿,大不了自爆魂飞魄散,想来他们也不能一直控制他。求书网WWW.Qiushu.cc-..-
当然狐爸考虑最多的,还是胡‘玉’说的那句,他们是一样穿越过来的,如果说狐爸的修为够了可以做转化器,那么她如果认真修炼是不是也可以。
狐爸现在唯一庆幸的,也就是初一穿越过来,因为有对号入座的人物,让‘女’儿没能认真修炼,而他根本不觉得修炼困难,不说本身就是天资不凡,接受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有金仙的修为,之后去到金鳌岛上,师尊也是对他教导认真,平日多宝师兄也是对他尽心尽力的指导。
金鳌岛上的灵气也是十分充盈,好似他顿悟几次之后,就自然而然修成了准圣,比着幼年时候玩耍的游戏升级还简单。
当然后世修行小说里,不少为了平安渡过天劫里的心劫,转世重修历练心灵,他这遭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是经历转世历练,心境上的感悟也就是更容易。
“‘玉’儿,爸爸的事情先放下,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朝歌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人父母的,总是最关心儿‘女’,狐爸还没忘记之前的问题。
胡‘玉’多少也被自己说的吓到,听见狐爸问怎么来的事,就一五一十的老实说了。
“我知道他们没坏心,只是被人放弃的滋味,并不好受罢了。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胡‘玉’同情的说道。
狐爸看着胡‘玉’这同情弱者的模样,摇摇头敲了她头一下,说道:“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这次就是对截教的清洗,那些沾着截教气运为非作歹的,总也要有个由头把他们‘弄’走,而且如果还能填补上几个天庭的空缺,那不更是好事。”
“会这么容易,别忘了还有西方二圣在一旁窥视呢。”胡‘玉’怀疑的摇头说道。
“容易不容易,我与多宝总归是准圣,我现在努力熟悉攻击法术,也跟着熟悉万仙阵,也没几个人威胁到我们,不过西方二圣确实是个难事,如果真是跟你说的小说里写的,他们‘插’手其中的话,师尊的诛仙阵一破,万仙阵也抵不过四圣一击。”狐爸想到西方二圣也是头疼,只期望万仙阵能拖住一位圣人,只要诛仙阵不破,尽快凑齐上榜神仙就好了。
胡‘玉’听了这半天,只听狐爸说诛仙阵和万仙阵,如果两个仙阵不被破,只靠阐教和散仙们,哪里凑得够入榜神仙?
“爸,没有别的安排?比如找人假装魔教突袭,唯恐给西方教增添兵力,把那些德行不够的全部斩杀,剩下的唯恐枉造孽障,就看谁倒霉入榜。”
“嗯?这个确实是个法子,只是谁有这个能力,在圣人眼皮底下,做这些小东西,就算是我们知道会背叛的也不多,全杀了才有几个,况且还不能破坏万仙阵,孽障之气和气运一般,哪里是我们普通人能看到的。”狐爸何尝不想跟这样,可杀错好人牵扯的因果,就是准圣也不敢去碰。
胡‘玉’想到她最后一次见到妲己时的景象,对着狐爸神秘一笑道:“如果我有办法分辨呢?”
“你?”狐爸满脸不信。
胡‘玉’看狐爸这样,轻哼一声道:“看着!”
闭目调动灵气运转到眼睛,只见眉眼处竟然变回原型,一张白嫩透着稚气的小脸,眉眼是白‘色’的狐狸模样。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狐爸头顶多了一片祥云,绵延也有湖泊大小,这虽然是胡‘玉’看到的,第三个人的气运,妲己姨妈的气运大小却不及狐爸的万分之一,而且妲己的气运颜‘色’也只是绿‘色’。
另外一个就是孙良,他能上的去封神榜,德行想必差不到哪儿去,气运大小也有狐爸一半大小,只是颜‘色’却也只是青‘色’而已。
也就是比着他们两个,胡‘玉’才想着气运恐怕就是七‘色’,不过狐爸的金‘色’,却是一看就不凡,不看还没想到,看到狐爸的气运颜‘色’,她想到不知道祖所说不同是应在这里的,只是金‘色’边缘有着一团黑气缭绕,不过因为金芒势强,只把黑气挤压成一团,可其中翻涌的感觉,只让看到的胡‘玉’感到恐怖的威胁。
看到这些也不过眨眼的功夫,胡‘玉’力竭散去眉眼的灵气,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连站都站不稳。
狐爸一看忙上前把人抱起,小心的放到‘床’榻上,让她背靠着枕头被子,一脸担心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随意调动灵气凝聚到体内某处,如果不是攻击对自身伤害很大的。”
胡‘玉’眉头紧锁,看着狐爸说道:“爸,先不管这个危害有多大,我这样做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气运,你的气运值是金‘色’的,这是有大功德的人才会有的,可是其中还有一团黑气,连看着我都觉得害怕,恐怕也不简单。”
狐爸不怀疑胡‘玉’能看到人气运,虽然这是连圣人都无法轻易得见的,可是他们穿越本就不是寻常事,再奇特一点的能力出现,狐爸都不觉得如何。
只是现在‘女’儿竟然看到他气运是金‘色’,他确实想不起他做了什么大功德的事,只是那团黑气恐怕就是这次神仙劫的缘故。
“黑气应该是封神的事,不知道黑气跟金‘色’气运比较如何?”狐爸猜测黑气是关于神仙劫的,所以特别关心的问道。
“虽然并不容小拭,却也被金‘色’气运牢牢压制成一团,不及金‘色’气运的百分之一。”胡‘玉’老实回道。
狐爸虽然也是猜测,可听了‘女’儿所说,想着应该是应在神仙劫上,这次劫难他早就入劫,但是不说他准圣的修为,就是道祖吩咐的事情,也不会让他轻易陨落,所以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应该是这次的神仙劫,道祖想让我去当转化器,就不会让我轻易身死,等劫难过去你再帮我看看。”狐爸对着‘女’儿安慰道。
狐爸话刚说完,转念又想到什么,对着胡‘玉’嘱咐道:“不过,你这个查看人气运的能力不错,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看你看一次需要的灵气不少,而且还必须是你自身的本源灵力,不知道会有什么危害,还是少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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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胡‘玉’笑着听完狐爸关心的话,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可是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心里真是放心不下,如果这个世界修行的人越少,灵气充足才能让爸爸安稳,那么她就算因果孽障缠身死了也愿意。(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最新章节访问:. 。
不过心里的想法,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笑笑窝进狐爸的怀里,娇声娇气的喊了声“爸爸。”
“哎,你个小东西,爸真是拿你没法子,也就是你妈能制的住你。”狐爸每每见胡‘玉’撒娇,就是一脸的无奈,也就更加想念孩子妈。
胡‘玉’看着这样的狐爸,心里真是觉得幸福和羡慕,现代男人虽然一夫一妻,可有着比古代更多的‘诱’‘惑’,又有哪个男人真没出过轨,只是表面的粉饰太平罢了。
也就是见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所以胡‘玉’前世直到二十五岁都没谈过恋爱,自小看着爸爸妈妈的恩爱,感受着家庭的温暖和幸福,胡‘玉’对未来伴侣的要求苛刻的要命。
如果说以前曾经在爸爸担心念叨下,曾经想过要不要找个人凑合,可穿越让她逃过一劫,如今又见着妲己和纣王,连古代可以一夫多妻制下,两个人如今惺惺相惜,完全‘插’不进去其他人。
后宫有名没名的嫔妃,就连皇后在见到妲己,为了纣王的神思清明,每每给他施法都会受伤虚弱很久,宫里宫外帮着纣王洗刷百姓的印象,甚至自愿在宫‘门’口罚跪三天三夜。
看的百姓都不忍心,纷纷前来劝说,可妲己就是不起身,只笑着对他们说:“这是应该的,做错事就该罚,何况这个惩罚已经足够轻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说的百姓们心里连恨都恨不起来,跪完之后带着宫里的人,给百姓们赠衣赠食,当然少不了有青狐背后指点,让躲避‘花’果山的狐妖们,去各处寻找能吃的东西,不得不说现在的洪荒世界,不知道是不是独立的星域,除了个别地方或如南北极的冷,或如热带一般的热以外,其余地方不说四季如‘春’,却也季节变化并不明显。
恐怕也有灵气的作用,所以一些后世熟悉的食物,因为灵气稀少也不会食用,鲜少有妖或人去吃,却也正好便宜了搞农业副食品起家的狐爸。
不得不说青狐投奔截教,成了通天教主的最后入‘门’弟子,对于狐族也是大好事儿,‘花’果山的狐狸们出去不怕被无辜抓获宰杀,随着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多,因为送去朝歌出现的次数也多起来,百姓见着它们也不再害怕。
还有些受过青狐教导,知晓如何种植粮食蔬菜的小狐狸,被百姓请到家里好生招待,只为了能求得指点。
就是之后有妲己是狐妖的传言流出,也再没有百姓会心生恐惧厌恶,反而会想到是狐仙庇护,才让他们能有更多的东西吃。
再加上‘女’娲原身像,也被开放百姓也能跪拜,看到有条大蛇尾巴的人族之母,再有胡‘玉’找人传出去,妲己是‘女’娲派下来帮助百姓的,一时间妲己的盛名广传。
纣王清醒之后,也是励‘精’图治,如果说刚开始的迁怒,让两个人势同水火,那么之后妲己的改变和努力,让纣王警醒的同时,对妲己的注意也越来越多。
妲己因为早就知晓胡‘玉’青狐是穿越来的,自然少不了对不一样世界的好奇,胡‘玉’见到书中的传奇人物,妲己还是她的姨妈,根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着妲己不止有问必答,每天都没停下嘴巴的回忆说着地球上下五千年。
有着不一样历史洗礼过的妲己,小小经历几个朝代的纣王,哪里能说的过她,从听了第一日起,就每天一有时间就来请教,让妲己过了一把老师的瘾。
之后害怕纣王又被‘迷’‘惑’的皇后前来,也是跟着听入了‘迷’,比着纣王跑来的更勤。
这样一来更让后妃担心,传话给闻太师等重臣,下朝之后对着几位重臣请留,引着他们去到妲己的宫殿,请妲己对着他们讲了三国里的故事。
听的几位老臣不舍的走,只是还有几分自制,知晓妲己是大王妃子,他们外臣不好多留,可被勾起的心,怎么都放不下来,见妲己停下来不说,众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大王。
被年岁都过半多的老臣,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帝辛没能撑住半盏茶的功夫,就说需要书记官,右相最先反应请命,再另外嘴慢的老臣里,得到每天跟随大王听故事的机会。
出宫后被另外几位老臣,好一顿美酒伺候,只把右相‘逼’得连连告饶,说每日必定早早给众人手稿。
众人想着故事的后来,总算是让右相没有躺着回去。
这些好玩的事情,都是胡‘玉’后来去到朝歌,妲己跟她说笑的时候说的,当然也有多谢她的朝代小故事,让朝歌的臣民都一改往日模样。
只是这些故事在将之前,妲己就都说是听高人传授,她真的只是听,其中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纣王在看到妲己讲到某些地方,会一脸困‘惑’的紧皱眉头,就会好笑的帮她解释。
如此这般之后,纣王见到妲己单纯可爱的一面,妲己也看到纣王博学多才的一面,不知什么时候敬真的生出情愫。
而胡‘玉’在听到这里,就很是羡慕起两人,之后在朝歌皇宫的日子,看着纣王就算是得闲,也只是去到妲己宫里闭目养神,也不见去看旁人一眼。
就算玩闹的试探,引着纣王入梦中,虽说很快就被他挣脱,被抓到避开妲己的地方,狠狠教训了一顿,却也只见他心智坚韧,不受旁人的‘迷’‘惑’。
这也让胡‘玉’十分为姨妈开心,也下定决心,不管要等多少年,她也只会去寻找对的那个人,就算走到生命终结都未曾遇到,也是无怨无悔。
但转念想到之前的事,想要寻找对的那个人的心思就淡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最快提升修为。
“对了,爸,我吸收本体里狐丹以后,修行里面有很多不解,虽然有一次顿悟,可还觉得体内灵气偶尔不受控制。”胡‘玉’现在迫切想要提升修为,自然不想要根基不稳,不然用处再多的强*力法术,她没有后继之力也是没用。
狐爸听胡‘玉’这么说,本不想要她继续修行,可强行吸收内丹提升修为,危害实在太多了,现在出现的灵气控制不稳,就是爆体的前兆。
在心里叹了口气,两人相对而坐,狐爸对着胡‘玉’讲解修炼中的疑‘惑’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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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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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带上小狐狸来我这。”正讲到兴头上的狐爸,听见通天师尊传话,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对上‘女’儿疑‘惑’的眼睛,“通天教主传召,你也跟我一起去。”
看着眨眼间就来到地方的胡‘玉’,想着之前听狐爸对她讲道,身心都超脱的感觉,真的是朝闻道,不惜身死。
那种感觉和修炼又是不同,心中暗暗犹豫,是不是真的断了人族与修仙的联系,虽说可能会成为圈养的灵气,却也有那寻求一线生机的机会。
可眼睛又看到狐爸,若是一线生机修炼有成,却也会被关在一处,成为转换灵气的法宝,想到这里胡‘玉’又下定了决心。
心思百转,脸上却也不漏丝毫,脚下还跟着狐爸进去殿内,看着端坐云台和初见没有变化的通天教主,胡‘玉’跟着狐爸躬身施礼道:“见过师尊(教主)。”
“青玄,胡‘玉’前来的经过,你该是知晓了,孙良他们是有欠考量,可现今正是用人的时候,不知你是什么打算?”通天抬手让两人起身,就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般的‘性’格说话直爽,若是平日闲谈倒是无所谓,可牵扯上不能放明面说的,被他这么毫不客气的点破,有那面皮子薄的可受不了。
胡‘玉’知道她就是个陪衬,人小修为不够,连说话的余地都没,只能耳朵听着在心里解闷的腹议。
“师尊,现在大敌当前,况且‘玉’儿也没事,只等战后若他无恙,请师尊允许我与其三人做过一场即可。”狐爸说的大气,可他身为准圣,虽然修炼法术的时间不长,可有教主和截教第一人教导陪练,哪里是大路货可比的,少不得被狠揍还不能告饶。
狐爸是个‘女’儿控,这次‘玉’儿确实没受伤,可那也不代表就能被轻轻放过,不然开了先河之后,以后谁都敢来欺负他‘女’儿,‘女’儿控的狐爸怎么受得了。
通天也是护短的人,虽说都是截教‘门’人,可总也有亲疏之分,何况青狐还身负重任,心中有愧的通天,当然不会在这小事上驳他的脸面,笑着点头说道:“该有这么一场,等大劫过后,我亲自与你观战。”
狐爸躬身谢过师尊。
“对了,这次叫你们前来,是道祖有传话来,朝歌原本只有三年的气运,可道祖前日心血来‘潮’查看,竟然发现朝歌气运翻涌增加,此番若是有你们的手笔,恐怕也会受到牵连,道祖传话让你去紫霄宫静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www.Remenxs.coM]”对于这个师尊,通天是从心里钦佩尊敬的,所以想都没想就叫来人传话。
多宝身为截教‘门’人,也是见过道祖合道,越是修炼‘精’深,越是对道祖的深不可测心生畏惧,知晓天道至公,自然也不会对其心生怀疑。
可两个后世来的,对道祖的畏惧并不深,只是狐爸修炼到准圣,知道修炼层次的差别之大,深切体会不为圣人,终为蝼蚁的话。
但因为这样,更是会对道祖心生怀疑,天道是否真的至公。
狐爸心思一转,就一脸正气的对着通天说道:“师尊,我不要去紫霄宫,不要做缩头乌龟,既然我已经入劫,只有拼过去才能更进一步,若是一味的逃避,恐怕我的修行之路也就到此。”
这话真是说到通天的心坎上,当日道祖跟他传话时,通天也是这样回鸿钧道祖的,可道祖只回了一句,他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
“你身上还另有重担,为了洪荒众生们,你怎么能有丝毫损伤。”通天无奈的说道。
狐爸笑着摇摇头回道:“不,就是为了洪荒众生,我才更应该入劫出劫,若不然我修为停滞不前,恐怕还会生出心魔,到时候这重担,恐怕还会危机到整个洪荒存亡,若真是这样我还不若死在劫中。”
胡‘玉’是真的不想狐爸去当什么狗屁转换器,哪怕是有一丝机会她也会争取,看到通天听狐爸的话,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顾不上身份开口道:“启禀教主,我和爹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只是修为不够,历练不够罢了,不若就将我封印修炼,哪怕爹爹真的入劫进了封神榜中,再没有修炼寸进的可能,只有魂魄不能前去洪荒边界,那也还有我在呢。”
“‘玉’儿,不能胡说,如果道祖真的不答应,那我就直接前去洪荒边界的‘混’沌中,你才修炼多久的时间,不说准圣就是大罗境界也不知道修不修炼的到,难道就为了等你一个人,放着洪荒的安危不管吗。”狐爸唯恐通天动了心思,慌忙阻止胡‘玉’继续说话,反驳道。
胡‘玉’听狐爸这话,真是恨不能去敲他的脑袋,就是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修炼的到,她才会将事情都揽过来,这样他们两个都没有危险,狐爸最好是入劫去天庭,这样她就可以放心的修炼亿亿万年,反正道祖他们只要没找到替代她的人,就一定会永远让她活下去。
而天宫也是虽洪荒一直存在,道祖亲赐的封神榜,只要道祖不死,天道存在,狐爸也不会死,虽说会受封神榜制约,被天宫之主驱使,可只要有通天教主在,怎么也轮不到他肆意,当做上班就好了,只是没有退休这一说,想来狐爸上大半辈子班,也不会觉得上班受不了。
当然这只是胡‘玉’这么想,狐爸可不会拿‘女’儿去拼那点可能,他才入洪荒多久,哪怕原身的修为本身有多高,金仙到大罗根本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更何况还有大罗到准圣,截教十二金仙就不知修炼多少年,已经是洪荒数得着的高手。
他哪怕再有感悟,晋级需要的灵气也不是一点点,可他就是三级跳,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了洪荒众生拼命一声,也窥视不到的准圣。
说这里面没有天道的作弊,狐爸怎么都是不信,既然天道能作弊一次,怎么不能再来一次。
这些狐爸就有点太过担忧,他真的不知道准圣需要的灵气有多少,其中运气和感悟又有多少,胡‘玉’不说心‘性’驳杂,对整个世界她充满防备,只要她一天没有卸下心房,就算有天道的作弊,她不止是准圣,恐怕就是金仙都不一定能修炼成。
可这些不止狐爸不知道,就是通天鸿钧也并不知情,天道毕竟不是人形,虽然可以给鸿钧示警,把事情说的这么详细却不可能。
通天是真的动心了,就算从道祖哪里知道,青玄能修炼这么快,其中也有天道的影子在其中,但另一方面也说了他的天分不同寻常。
有这么一个弟子,通天不得不说他是骄傲自豪的,而且也因为有他在,反驳阐教和老子的时候,只需要青玄两个字,就让他们无话可说。
现在一个神仙劫,恐怕会毁了青玄的修行路,通天怎么会答应,所以他听完青玄的话,没管父‘女’俩的争吵,就传话询问道祖,在听到一个“准”的回话后,掩饰不住满脸的惊喜,起身看着青玄说道:“好了,你们不需要吵了,道祖传话说准你入劫历练,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与道祖的苦心,一定要渡过这次的劫难,修为能更进一步,这对你前去‘混’沌中也更有利。”
胡‘玉’听到就高兴的惊呼出声,不过还不等她说话,通天教主就转过脸,满脸正‘色’的对他说道:“小狐狸,刚刚你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你爹说的确实是,洪荒经不起可能,所以你爹历劫归来之前,你恐怕也要跟着金鳌岛一起封印,直到你修炼至准圣才能出来。”
“啊?师尊,为什么要准圣,只要我历劫平安回来,就用不着‘玉’儿拼命修炼了啊。”狐爸听到‘女’儿会被封印到修炼成准圣,惊慌的说道。
不得不说胡‘玉’看的小说多,也是有点用处的,这个时候灵光一闪,竟然想到一个可能,看着通天教主,帮他跟狐爸解释道:“因为金鳌岛被教主封印到‘混’沌中,其中的灵气虽然爆裂,可里面封印的截教‘门’徒,有着教主的阵法护持,肯定不会有丝毫问题,只是想要破开封印平安回到洪荒,没有准圣的修为却肯定不行。”
通天见胡‘玉’这么说,赞许的轻笑道:“你果然聪慧过人,连这个都能猜到,不错,金鳌岛被我封印到了‘混’沌深处,这次的劫难不管是否平安过去,截教都肯定是损失不小,他们是担负复兴截教被封印的,而且那里没有天道存在,会修炼成什么样子,谁都不能知道,所以我更不会出手帮他们回来,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回来,那还不如就一直安逸的待在那里。”
自由确实让人向往,可如果没有自由的本钱,那么安逸的待在一处,正好也是一种幸福。
狐爸看着‘女’儿,这次的劫难他怕是一定能平安渡过,与其让‘女’儿因为这样发疯伤到自己,不若就给她一个希望,在脱离天道制约的‘混’沌中,能够平安回来的她,是不是能有自保的能力,不似他一样无力。
“‘玉’儿,是你被封印,你自己选择。”狐爸看着胡‘玉’艰难的问道。
知道狐爸难过,胡‘玉’又何尝愿意这样,可没有力量就是这么无奈,心里不是没担心狐爸,但是这是唯一能拼一次的机会,她怎么都不会选择放弃,“教主,不知可否等几天,我有点事情要做。”
“那就三天,有什么事情就让你爹带你去。”通天说完这句话,就让他们退了出去。
再次回到狐爸的屋里,父‘女’俩第一次沉默相对,最后还是胡‘玉’依偎到狐爸身边,轻声说道:“我现在真的知道力量的重要,再不想被人控制,只有努力变强。”
“难道你没想到,有可能你再也回不来。”狐爸还是担心的说道。
“如果回来是必须接受你去做转换器,我又怎么接受得了,还不如去‘混’沌拼一次,起码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就你和自己的机会。”胡‘玉’怎么会甘愿被封印,可比起眼睁睁看着狐爸被封印驱使,她宁愿拼一个机会,不然就陪着一起封印,如果能侥幸修炼有成,也能回来救他。
狐爸听到这里,什么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转开话问道:“你要了三天时间,是想要做什么?”
胡‘玉’想到要做的事,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对着狐爸耳语几句。
狐爸无奈的苦笑摇头,对她说道:“随你折腾,我现在带你去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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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短短的三天时间,想要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根本不可能,再说战事瞬息变幻,胡‘玉’不是诸葛亮也不是胡半仙,当然没办法去预料那么多,只能说些最紧要保命,或是影响战局的话,反正这个洪荒已经改变许多,也不差那么一点。[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最新章节访问:. 。
狐爸直接把胡‘玉’带到妲己的身边,正巧纣王和几位忠臣都在,顾不上去掩饰身份之类的,对着他们将事情的严重‘性’都说了,再给予他们选择的机会。
现今姜王后没死,当日为了稳定局势,又重新册封王后之位,可她所生的两个孩子,还是按照原本投靠了阐教,虽然王后的规劝,说不得还是会帮助殷商,但修炼路已经走上去,再回来也无法接替王位。
纣王该选择的,是广撒网收鱼,为保住殷商的传承,势必再要有一个男孩,还是继续儿‘女’情长,胡‘玉’说这个话的时候,不是不想顾忌着姨娘的心情,可话她总得要说个明白,最后的发展如何才不会后悔。
妲己现在的威望不低,再者狐族四处寻找食和用的东西,还帮忙朝歌周围的村镇互通有无,借着截教内‘门’准圣青玄的名头,就算是阐教的人要动狐族也要犹豫一二,这样一来反而助长了殷商的势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在现在也是很有用处的,奴‘性’虽然已经初成,可敢于拼命的还不在少数,谁能让百姓们吃饱穿暖,他们势必会拥戴他。
现在朝堂和民间,有不少声音呼吁妲己为后,所以妲己是改变最多的,可她需要做的还有更多。
将事情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胡‘玉’又跟妲己耳语几句,听见她把妹嬉和‘玉’琵琶的下落说了,心里确实佩服她的心机,这样她更加放心的离开了。
从朝歌来回不过片刻,胡‘玉’一回到练万仙阵的岛上,就赶忙找狐爸寻求增加灵气的法‘门’,还让狐爸‘操’控她体内的灵气运转,想要找到办法长时间查看人的气运。
狐爸原本是不想答应,可想着她恐怕会留在‘混’沌深处许久,伤到本源恐怕也有时间恢复,毕竟金鳌岛上留着的,都是截教最核心的人才。
再一个他也恐怕‘女’儿回来,他被强制安置在洪荒‘混’沌边界,转化灵气的样子,会让她不知做出什么以卵击石的事,所以不如让她在金鳌岛上带着期望过活。
带着这样的心情,狐爸还找来多宝帮忙,一起想出能让胡‘玉’体内灵气不断的法子。
不能不说多宝身为截教首徒,如果没有狐爸这个意外,本该是三教唯一的准圣,确实有他厉害的地方,狐爸和胡‘玉’依靠后世看的小说,却还是遍寻不到方向的事情,他只是听了狐爸的要求,没有盏茶的时间就想出了办法。
其实真的不难,只是要有修为高深的人,‘操’纵胡‘玉’的身体灵气运转,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
首先要是胡‘玉’相信的人,不然她稍微有一点怀疑,两人不能心灵契合,将元神纳入胡‘玉’体内的人,说不得元神会收到严重损伤,更甚者元神遭到损伤,以后的修行路堪忧。
不过胡‘玉’本身的修为不深,只要是准圣修为的人,凭靠修为去‘操’控胡‘玉’,其中的危险并不深,只是恐怕胡‘玉’魂魄记忆的秘密,就会被‘操’控者全部知晓。
青狐本来就有原身全部的记忆,又真的用心修炼感悟,更加上工作多年不知不觉练成的豁达‘性’子,退去青年的浮躁,和中年的*,让他对于修炼理解上,超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功夫,全部话费在练习法术运用上,他和胡‘玉’本身的血缘关系在,他是这件事的不二人选,不过事情一开始进行,他们两个人都不能随意移动,所以对于多宝他们还是要说实情。
还好多宝本身就知道两人不同,能被道祖看重送到师尊这里,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只是胡‘玉’这个能力太过逆天,多宝忍不住打断狐爸的话,瞬移到通天那里禀报过,这才平静的回来继续听。
想必是得到通天的应答,所以重新来到的多宝,神情平静的应答了父‘女’俩的话,答应不找痕迹的带倒上的截教‘门’徒前来。
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有狐爸的准圣灵气加持,胡‘玉’短短两天时间就看了大半的人,其中就有最后背叛截教的长耳定光仙,不过也是对应了后来洪荒文的事情,胡‘玉’知道气运和人的本‘性’无关。
就像是长耳定光仙,他的气运虽然不如狐爸,却也在截教众仙里排的上号,也就是有了他的比较,胡‘玉’在把事情告诉狐爸和多宝后,就再没有看后来人的气运。
只是筛选出来因果孽障重的,让多宝心中有数,不管是不是暗地里在万仙阵中解决,也绝对不能再将人留在截教中,不然截教本身就没有镇压气运之物,现今就尝到恶果,面临灭教的可能。
三天不是三年,父‘女’俩用最后一天,难得的单独相处,狐爸还从须弥境,取出两人当日刚有法术觉得新奇,做的摇椅和茶桌茶具。
胡‘玉’也拿出让小狐狸们找的茶叶,根据后来的穿越文写的炒茶,做出来还算不错的绿茶。
两人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事,说到穿越前记忆清晰的事,从早到晚又到早,最后竟觉得还有许多事没说完,到了现在胡‘玉’才有些后悔,为了那不确定的未来,‘浪’费两人这两年的相处,真的值得吗?
一时间胡‘玉’竟然入了魔障,看着浑身黑气萦绕的‘女’儿,狐爸着急呼喊胡‘玉’,可这黑气竟然连身为准圣的狐爸都不能靠近。
狐爸着急的传讯通天和多宝,不过眨眼间通天就出现,对着黑气施法除去,黑气是有些浅淡,可没有半分消失的痕迹,因为胡‘玉’在黑气中心,通天投鼠忌器,一时间竟然不敢强硬出手。
唯恐黑气扩散,只能将其连胡‘玉’一起困住,“这是怎么了,小狐狸怎么会被心魔困住,而且这心魔也太过厉害了。”
“这是域外心魔,就是圣人沾染都会陨落。”通天的话音刚落,合道就再没出过紫霄宫的鸿钧道祖竟然会出现。
众人对着道祖施礼,狐爸就忍不住的问道:“道祖,那我‘女’儿怎么办?”
“刚刚你们在做什么,她怎么会生出这般厉害的心魔?看来你们来到这里,并非全都是好事,青玄前去洪荒边界的事情暂时作罢,小狐狸我暂且先行带走。”鸿钧对着青玄说道。
连圣人沾染都会陨落的心魔,狐爸怎么会放心困在其中的‘女’儿离开,闪身挡在她身前就对着道祖问道:“我‘女’儿会没事吗?”
“这个要看她能都破开心魔,毕竟心魔本身没伤害人的能力,它只是蛊‘惑’人自己杀死自己。”鸿钧实话实说的回答。
狐爸看着黑气中的胡‘玉’,满脸的痛苦挣扎,嘴里还好似叫喊着“爸爸,”狐爸整个人都‘乱’了,只能不停的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可身处黑暗中心的胡‘玉’,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叫喊,鸿钧道祖看着翻涌的心魔之气,已经要突破通天设下的困阵,长袖一卷就将胡‘玉’带走。
不知道外面因为她的一时入魔,阻止了狐爸去当转换器的命运,胡‘玉’好似在一个个梦境里挣扎。
明明累的她不想再挣扎,就这么沉沦在黑暗中,可心底里总有个声音让她牵挂,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和人,在等待着她,让她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道祖,小狐狸怎么样了?”
鸿钧闭目没去看问话的人,只用清冷却带着些许赞赏的语气说道:“还好。”
“那,还是没有办法把她救出来吗?”通天因为跟道祖相处日久,虽然是两个字他也能听出不少意思,只是想着爱徒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这已经是你这一百年来,第三千七百八十九次问,这次的心魔对于小狐狸来说,并不是完全的坏事,只是她恐怕也在这里留不久了。”
通天听着有别之前三千七百八十八次的回答,明明是没办法出来,可怎么会在这里留不久,“师尊,你别跟通天卖关子了,小狐狸到底怎么样,青玄虽跟脚并不出众,可悟‘性’实乃修行的好苗子,封神结束不过百年的时间,他又‘精’进了不少,而且还创立自己的教派,现今人间知晓修道逍遥子的多,原来的上清‘玉’清太清,已经都不被人所记得了。”
“还有西方教渡化的人,也让西方二人吃尽了苦头,明面上是真心去到佛教,可根本就是借着它过去神仙劫,虽说是欠了西方的因果,可他们人过去也是壮大了佛教,而且还有纣王自封魔王,全了佛教的教义,也算是还了因果,这都是青玄的功劳。”
这些话通天在这百年里,也是唠叨不下千次,鸿钧忍不住的睁眼瞪通天,看着他一个大汉,假装吓到的低头缩肩,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没有好生声气的说道:“什么都成了青玄的功劳,这本来就是天道的轨迹,好了,不先跟你废话,小狐狸没有事,只是紫霄宫里的灵气已经不能满足她的吸纳,我只是要帮她换个地方带着罢了。”
通天在紫霄宫待了百年,其中的灵气多寡他最清楚,这几日吸收确实有些困难,可看着快凝结成形的灵气,也根本不是少吧。
“别‘乱’想了,这紫霄宫内灵气充裕,都是被小狐狸吸过来的,你应该发现这些灵气,很难被你吸收运用。”鸿钧实在后悔将通天带进紫霄宫,原本是不想他生出事端,毕竟截教确实是散了,一半人去了佛教,一半人去了魔教,剩下的跟多宝青玄另立教派,成了逍遥教。
可如今看来,化整为零的截教,恐怕才是势力最大的教派,名字不叫截教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心里还是认为都是截教的一份子。
不说佛教的教徒,打着除魔卫道的名头,整日跟在魔教屁股后面转,美其名曰上天有好生之德,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打打杀杀不好,可一个秃头和尚,整日和魔教喝酒吃‘肉’,嘴里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竟然还让佛教两个顿悟,再不管他们了。
这不是更让截教度化过去的一伙人,更加的肆无忌惮无人管束,日子过的真真是逍遥自在。
而逍遥教就更不用说,整个就是截教的翻版,教化无类,道法随心,自在逍遥,万物皆可修炼,道法万千。
比之道祖紫霄宫讲道时候的三千道法,更是多出许多触类旁支的修炼方法,青玄还出书立著,让‘门’徒带着四处游历传播,如今道家修行之法广传,不说曾经需要看资质求学的阐教,还是金鳌托岛自出飘‘荡’的截教,或是清静无为再不收徒的首阳山,如今都已经从众人脑海里消失。
诸多的人教供奉的图像,也都成了多宝和青玄的模样,使得截教的气运疯涨,这也是通天待在紫霄宫,却半点怨愤之情也没有的缘由。
恐怕他还庆幸被道祖带来了紫霄宫,不然面对长兄和二兄的责问,他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逍遥教好进不好出,虽说是本‘性’修行,求的就是个自在逍遥,可想要出徒在人间行走,首先品‘性’一定要过关,若是有那不过关的,少不得要多学点东西磨练心‘性’,如此往复之后,再有那消磨*的诸多东西,让那些出徒在人间行走的,对衣食住行都挑剔到极致,不过闹出些许风雨,就又回去教中享福了。
一时间人间传言修行的人不少,可真正见到神仙的却少了许多,再有天宫还有不少截教‘门’徒,一脉相承的多宝和青玄,自从恢复势力之后,就多番照顾点播,让他们做事有条理许多。
在公司制度生活过大半辈子的青玄,简单的一套理论过去,就让天宫一扫往日之风,被收进封神榜虽说只能走信仰一途,吸收百姓的供奉香火进阶修行,断了成圣的可能,但古往今来成圣的又有几何,内心挣扎过后也就不再纠结。
再者有了信仰之力,只要有人信奉他们,那他们的能力就会提升,这比辛苦修炼来的轻松多了,还有封神榜的保护,他们几乎可以与圣人一般,与天同寿,虽说比不上同等修为的人,可他们有天道承认的官职,非圣人轻易也不敢对他们出手。
这么一来,尝到甜头的人,除了个别对修炼痴‘迷’的,青玄也去帮忙开解,而且也多宝求问通天,侧面也从道祖嘴里知道,他们不是没可能脱离封神榜的制约,只是修炼需要更非力气,也要有更多的恒心坚持,有了期望他们也就老实做事,努力争取假期去海上的逍遥教,跟随多宝和青玄修炼。
整个洪荒都一片欣欣向荣景‘色’,只是还未找到镇压气运之物,截教仍然在风雨飘摇中度日,青玄这百多年来,除了去紫霄宫求见师尊,就是四处寻找镇压气运之物,日日都不得闲。
唯恐一闲下来,就想到在紫霄宫不知生死的‘女’儿,只是想着能救胡‘玉’,青玄修炼之心越发坚定,倒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