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西门庆 筱煜宸站在楼顶,眺望着远方那璀璨的灯火。 身后,一名身形矫健挺拔的男子高举手枪,目光如猎鹰般,紧紧盯着三步之遥的筱煜宸。 只可惜,他所押之人,却并非自己所明之人。 筱煜宸侧身,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之色,双目冷澈“你,觉得那些老头目的达到,而你,便能代替我?” 拿枪之人,心中微微一颤,固然知晓,这个男人终究会看透自己,可手心却忍不住冒出一层细汗。 即便如此,那男人依旧神情傲然,笔直的身形在寒风中没有丝毫动摇“煜宸,你为何不愿与我合作?如若我们联手,还有什么办不到?何必要听那些老头的话?去拼个生死未卜的前程?” 筱煜宸的嘴角,似乎露出那一分的笑意,纯粹的,可笑的“请别把我说的和你一般愚蠢,他们控制不了我,却能控制的了你。” 被瞬间击中痛处的男子,扣着扳机的食指,都有几分颤抖“你这是逼我?” 这话,显然太过可笑。筱煜宸转身,讽刺的看着那一身黑衣,在夜空下显得分外消瘦的男子。 目光随意的扫向他持枪的手,黑夜中筱煜宸依旧能清晰的瞧见手背上爆出的筋,修长的手指如今却因握抢而无法瞧见。心中微微有些惋惜,可便是如此,他依旧能记得那双微凉的手指,划过自己身体时带来的颤抖。 不可否认,廖智臣是个非常合格的情人。他总能给自己在不经意间带来许多惊喜,特别是床.上的…… 只可惜,他终究是个蠢货,这点不容置疑。 筱煜宸冷哼声,这蠢货真的以为自己只有他一个情人,所以无法无天了?不悦,却傲慢的仰起自己的头颅。 与他这么久,难道还未曾发现,自己不过是厌恶旁人的触碰。只有廖智臣,这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蠢货才能接近? 与其找个不明不白的人来解决生理上的需求,还不如让这爱慕自己的笨蛋…… 筱煜宸本打算便与他这般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可这男人却动了他心,起了叛意。 只可惜,人大了,再愚蠢的人都有旁心了。 这点,筱煜宸无法接受,甚至心中多了几分耻笑之意。 难道那蠢货就不明白?老不死们在收养他们时,便已经决定了一切,他是筱煜宸,辉煌的君王,而他,廖智臣,一个颇有智谋的臣子而已。 两者之差,却是天地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而这男人,却想要放手一搏,搏那不属于自己之物? 可,就算搏到了又如何? 筱煜宸于上位多年,其位之冷,他又如何不明? 陪伴自己身侧,以副手身份示人的廖智臣难道还不明其中的坎坷与困阻? 轻笑,在那夜空中徐徐散开。筱煜宸微垂眼帘而望,心中却多了三分不忍“你,如若想要,我便把这位置给你。”毕竟自小陪伴左右,而那人固然背叛,心却完完整整属于自己。 只可惜,站在他们这世界的人,早已身不由己罢了。 廖智臣双目不敢置信的睁大,随即嘲讽而笑“已经晚了。” 的确,晚了。他们回不到过去,不过可笑的是,两人终究是那些老不死的棋子,自己尚且能挣脱,只可惜眼前这人……愚蠢了几分。 筱煜宸走到楼顶的边缘,望着楼下那宁静的黑暗“他们,让你这么做的吧?”给予了种种,却要干掉自己这不受控制的棋子。 见那人不做声,筱煜宸心中微叹。“我给你留了一步棋,算是作为多年陪伴的回报。”说着,回头扫了眼“如若用得好,你可脱离那些老不死的控制,如若用的不好,那便是……万劫不复。” 轻笑而出,却是那般的炫目。 廖智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他无法忘记两人在情.事上的缠绵与对彼此的渴望,那般的合拍,那般的扣动心弦。 只要是他,自己便仿佛怎么都不够,怎么都无法满足。 可,如今…… 廖智臣已经知道结局,握枪的手颤抖着放下,他平静的注视着身前那男人,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问出一句“你,爱过我吗?”而非那人的势力。 爱?筱煜宸不知道,但他却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唯一一个能够触碰自己的蠢货。 他笨拙的姿态和别人不同,落在自己眼中总是那般好笑而有趣。 所以,当两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当他发现这笨蛋看向自己目光不同时……一切发生的是这般自然,这般顺利。 可就算到如今,筱煜宸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然,有一点他却明了“你,和别人不同。”说着,便向前跨出一步,走的是如此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而他身前却是万丈深渊,黑暗而不见底。 廖智臣愣愣的看着,随即发了疯似的冲到楼顶边缘狂吼,哭泣。 固然早已知晓结局,可当结局降临时,依旧让人无法接受。 他爱着那不会爱的男人,同样他恨着这不懂感情的男人。 可,那又如何? 现在的一切,不都结束了吗? 嗤笑声,廖智臣久久的跪在原地,捂住半张脸。 筱煜宸必须死,因为只有这样,那群老家伙才能放过自己。 而他,明白,所以…… “如若有来世,我情愿形同陌路。”而非这般爱你…… 只因是我,害死了你。如若不是我,或许那样的筱煜宸是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明明不爱,又为何要为自己付出到这地步? 廖智臣牵强的扯了个笑容,起身,望着那轮让人仰视的明月,仿佛多年前至今一般,仰望着那个男人。 如月华一般引人注目,却也如月华一般绚丽夺目。 在黑暗中他点亮了自己的心,让他找到一片光明与曙光。他会在黑夜中,拥抱自己,亲吻自己…… 只可惜,一切都结束了。 廖智臣牵强的笑了笑,踉跄着走下边缘…… 很多时候,人不是为了爱情活的,觉对不能为了感情而活。 下一刻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廖智臣捂住嘴蜷缩身体时,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后悔了…… 却说另一头,筱煜宸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坠落时,所有骨头在瞬间碎裂的痛楚,口中的鲜血从鼻腔喷出,咽喉的腥甜让他感到恶心。 瞬间的痛楚让他了然这是死亡的降临,当最后一丝光明从脑海中消失时,他感受到的并非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 毕竟,如今这生活并非筱煜宸所要,如今他唯一期盼的,便是那蠢货能聪明一点…… 沉睡的似乎很长很长,当筱煜宸在昏迷的黑暗中再次苏醒,沉重的身体与微微的不适让他恍惚。 睁开双目,入眼,乃是古色古香的床沿,身旁躺着三个身姿娇弱赤.裸的女子。 瞬间,筱煜宸恶心的便想呕吐。 还没来得及把那几个女人踹下床,大脑中便涌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厌恶,不满,烦躁,瞬间充斥了筱煜宸的心灵。 愤怒的锁眉,却还要压抑神色,尽可能不流露丝毫异样的神情,跃下床披了衣衫便走到门口,对小厮吩咐道“准备水,我要沐浴。” 他身上还流着不知名的液体,恶心的都让他想杀了那三个女人。 “是,少爷。”那小厮是个机灵的,当即一溜烟跑了出去。 床.上那几个女人也被动静吵醒,刚想对缠.绵一夜的男人撒下娇,却被筱煜宸那冰冷的双目惊吓。 一个个眼看鼻,迅速穿上衣服,微微打了个福,便匆匆跑出门。 固然她们不知,昨夜还欢.好愉悦的少爷,如今怎么对自己如此生冷。可这家,如今便是这少爷说了算,她们又如何敢多问一句。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伺候好吧。 当,筱煜宸全身浸泡在温烫的热水中时,他方才有力气去整理那些该死的记忆。 本以为,解脱后,便能一切归为平静,可谁知筱煜宸却来到这该死的地方。 而最让他疑惑纠结的是,如今身体的主人似乎叫西门庆,而且是一个才十四岁的西门庆…… 年少纵.欲的下场自然是猝死,只可惜,被他所代。筱煜宸冷笑,眼下这位少爷,父亲刚死半年,便与那些丫鬟滚在一起,还真够不要脸皮的。 西门庆的父亲在记忆中倒算是为人忠厚,只可惜其大伯并非良人,在其死后,硬生生的夺了三份家产,只留下一间药材铺给小儿度日。 索性,家中尚且有些银两,倒不至于茶饭不接的地步。 可药材铺并非旺铺,要不了多久,这西门府便会面临窘境。 而这年少的西门庆在其父死后,居然不一心整顿家业,要回其父之物,反而终日与那些侍女厮混。 当真是,死了也活该,反倒是留下一堆烂摊子要给他来收拾。 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迹,筱煜宸目光冰冷,带着丝丝寒意。这身体唯一的好处或许便是,那小子武艺甚是不错,年纪小小,便有一身的好本事。而正主除了寻花问柳外,唯一兴趣便是练武,倒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筱煜宸缓缓从浴桶中走出,擦干身上水迹,便对小厮道“去把管家找来。” 西门府至今未瘫,全仰仗这位老管事。如若不是他一心一意,对西门家当真是忠心耿耿。如若这位老管事有了旁心,恐怕早就卷铺盖走人,并带走西门府内所剩不多的钱粮。 “少爷。”敲门,询问,得到允许后方才入内,一五十开外的男子,身形消瘦,后背微微有些陀,目光平静,长相却甚是丑陋。 筱煜宸扫了眼,颔首,示意他近身说话。 ------------ 2水浒或是... 2 那人方才转身关上房门,走到筱煜宸身侧“少爷找我何事?” “药材铺的生意如何?”这过长的发丝让筱煜宸微微有些不适应,擦了几下就懒得再弄。 那老管家立刻从架子上拿起毛巾,走到筱煜宸身后,恭敬道“请让我替老爷擦拭头发。” 筱煜宸想着,倒也可以,便挥挥手让他擦吧。 索性,那老管家倒是个聪明的,光擦拭发丝自颈部以下地方,却绝不碰上头或其他部分,否则筱煜宸都不知,自己会做什么。 固然,是为了试探,可也不想让自己太过难受。 待发丝不再滴水,那老管家方才走到筱煜宸身前一一禀报“药材铺的生意尚可,只是日常开销或许支撑不了许久。” 老管家说着,微微试探的看向筱煜宸,毕竟往日每每提到此事,皆会被这少爷痛骂顿。可谁知,今日老爷却只是淡然的喝着茶,想了想方才道“你看,家中那些不必要的人,都处理了。空留在府内,也是吃干饭的。” “是。”老管家却并未为此感到轻松,反而整颗心都吊起,毕竟真正吃干饭的可是后院中人“老爷新买的那批侍女,可是还留着伺候小姐?” 待他一提点,筱煜宸方才头疼的叹息。 不错,西门庆如今已经有了个女儿,那便是世人皆知的西门大姐。不过不论和《金》还是水浒,都有几分不妥之处。孩子在西门庆十二岁那年出生,而正房难产过世。 可就筱煜宸所知,西门庆的原配陈氏应当在西门大姐十岁方才撒手人寰。如今这时间相差甚多,让如今的筱煜宸心里或多或少没了几分底。 不过就前任留下的记忆来看,父亲尚未过世前,又曾替他找了个有钱人家的闺女。 却并非是西门庆后娶正房吴月娘,反倒是书中尚未提起过的一户好人家。 想着,西门庆起身,踱步于窗前“明日与我一同前往千家,退了婚事。” “少爷这如何使得?”当即那老管家急了,这千家可是县内出了名的财主,人又德善好施。 西门庆如今游手好闲可是出了名的,再不找个好妻子,好丈人的,如何使得? “不必多言,我需守孝三年,如何能耽误了那姑娘家的。”筱煜宸坚决道“此事,我会亲自登门道歉。至于新买的那些侍女,你统统处理了,留下一两个本分老实的伺候小姐,其他都给我卖了。”说着不耐烦的挥挥手,甚是嫌弃。 老管家顿时心中起了几分不确定,毕竟往日眼前这败家的西门庆自老爷死后,稀里糊涂的收了个他大伯送来的丫鬟,便开始沉迷好女色,甚至到了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的地步。 被他大伯夺去的家产也不管了,连日常开销的银子都不去关心,整日与后院的女子厮混度日,稍加空闲便练练拳脚,其他都一概不问。 老管家姓张,人称驼子,后做了西门家的管事旁人才会正儿八经的称呼自己一声张驼。而老爷年轻时对自己有恩,他也惦记着老爷临终前的交代,更是把少爷当做儿子一般看待。可眼瞧着自己年纪也越来越大,越发有心无力。几次都想撒手不管,却还盼着浪子回头。 眼下,这算…… 张驼心中隐约冒出几分喜色,只要少爷不再沉迷女色,不理世事,西门家便还有希望,自己就算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是,少爷。”张驼眼中多几分炙热“可,千家……”他还是不想让少爷坏了好姻缘,更何况,退婚一说,可是扫了姑娘家的脸面。 万一千家追根究底,恐怕如今的西门府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筱煜宸“呵”了声,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张驼“此事,你莫要管,明日备好东西跟我走便是了。待会儿让账房把账册拿来,自然还有药材铺的。” “是,少爷。”张驼固然疑惑西门庆是否会看账册,不过慢慢学起来倒也不坏,如若不懂不明,自己在身侧稍加指点倒也够了。 片刻,张驼便气喘吁吁的抱来厚厚的三本账册,递到自家少爷身前。 后者随意的翻开一本,摸着下巴,暗暗计算。 张驼本等着西门庆有不懂便来问,可谁知,这位少爷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目光偶尔凝聚,偶尔食指敲击桌面,待一册看完,便扔到自己面前。 心中尚有几分不解,可谁知那眼前这不过十四的少年居然紧锁眉头甚是不悦“厨房这块谁在管?” “李妈妈,少爷这是?”张驼不解,翻开那本账册仔细留意厨房那块,的确有些问题可……哎,都是西门家的老人了,偶尔做些什么也没人说得了话。 欺负东家年幼不理事物,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张驼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看向沉思的西门庆,等待他的意思。 可后者还在思索自己到底该……不错他在纠结是以西门庆的身份活下去,还是以筱煜宸的身份。 筱煜宸赫然一生,倒是辉煌而灿烂,只可惜那一生活的极累。 固然西门庆的名声不好,但眼下毕竟不过十四,糊涂也才糊涂了半年罢了。 他实在是不想再以筱煜宸的身份活一天,想到此如今的他倒也是接受了后世声名狼藉的西门庆这该死的身份。 毕竟,人,眼下是他来活,怎么活,且要看自己的了。 想到这,冷哼声,目光甚是多了几分冰冷之意。 张驼暗叫不好,看来少爷打算夺回主权,自然要杀鸡儆猴。这李妈妈,似乎要遭殃了。 眼下的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张驼,他自然知晓此人对西门家乃至对自己是忠心耿耿。哪怕西门庆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都愿意当宝贝供着,就痴心妄想的盼着他有回头一日。 命人端上份糕点,漫不经心的抿了口,似乎是桃花糕。恩,这时代的餐点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吞下那口糕点后,西门庆方才漫不经心道“张管家,我自然知晓李妈妈是府内老人,而遇见你关系较好。故而,此次我便也罢了,只是还望你与她提点一番,如若再犯,便让她和她儿子、媳妇一起给我滚出西门府。” 轻慢之言,却有着说不出的严厉。张驼顿时把背弯的更深,连连称是。心中确有几分诧异,怎么今日瞧来,这少爷与往日截然不同了? 不单单勤而好学,甚至愿意让自己处理了后院的女人。 想到这,张驼赫然想起自己还没把那些女人处理了。当下有些急了,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便脚下生风般的跑出院子。 眼下少爷对那些女人没多大兴趣,而且自己放话让处理的。他再不抓紧时间,万一到晚上少爷死性不改又寂寞要女人了怎么办? 趁着少爷还没改变主意前,必须卖了她们! 眼下的西门庆了然的目送张驼的离去,一边悠闲的吃着茶点,一边翻阅账册。不出片刻,便听见后院那些女人的哭闹声,喊着西门庆的名字,不愿离去。 西门庆笑了声,可不是?前任可是个疼女人的主。固然风流,可到底是肯在女人身上花心思。更何况在这吃穿不愁,也没有打骂之说,还被捧在手心中似的疼爱,如若哪天怀了子嗣更是锦上添花。 故而闹得越发厉害,甚至有溜到自己门前的。见状西门庆也不过是让小厮扔回去。 当即,张驼见西门庆如此坚决,便也缓了几拍。毕竟卖的太急,价格不好处理……现在西门家什么都不缺,光缺钱。 当夜,西门庆靠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远处传来的狗叫却异常清晰。 筱煜宸,西门庆。尚有几分不习惯啊,微微叹息。 想来,既然已经是西门庆了。那到底是《金》还是《水》?两者区别可不小啊。 不过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鬼地方? 微微叹了口气,手臂遮住了半张脸“难道说,这还有那头自己的死敌?这打老虎的武松,可不好处理啊。”不过,如若他不与潘金莲有些什么倒也无所谓了。 轻笑声,他筱煜宸会怕什么?就算拿下那水性杨花的潘金莲,他都不怕武松,更何况那种肮脏的女人,他会要? 不过,如若是水浒,那便有些麻烦…… 固然乱世出豪杰,可却不便做生意啊。 微微叹息,却合上了眼帘。既然来了,那便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廖智臣,便不必再惦念他了…… 都过去了,也都放下吧。 第二天一早,张驼备好礼品,一边叹息一边敲开西门庆的房门。 瞧着正在用餐的西门庆,微微有几分烦闷,犹豫再三,终究开口“少爷,不再考虑考虑?千家小姐可是难得的好姑娘。” 用餐的西门庆瞟了他眼,只是笑声放下碗筷道“有心思关心这个,还不如替我找个声望不错的大夫,去药材铺坐诊呢。” “少爷的意思是?”当即,张驼有些不解。 “待我从千府回来后,你便把药材铺的掌柜找来。”漱口后便起身“此次我带上几个小厮前去也够了,昨夜我看了药材铺的账册,生意平淡了几分,不过王掌柜倒是不错。”最起码没做假账或胡弄他这个少东家。 ------------ 3退婚 张驼立刻开口“王掌柜是老爷身边的老人了,其他几个铺子的老掌柜现在也有些混不下去……”试探的注视着西门庆“少爷您看?” “让他们先安心着,我自会处理。”西门庆如何不明张驼之意,既然那些老人倒也忠诚,还在他大伯这,心思却留在自己这头。固然不排除不受他那大伯心存顾忌,冷遇而想回来的。如此他干脆给个准话,就算让他那大伯知晓了,倒也不怕。 想来眼下自己的大伯,西门赫就算知晓,也不会把自己放在眼中。浅笑,带着贴身小厮便往门外走去“去和王掌柜通个气,让他寻个好的口碑不错的郎中。” “是少爷。”张驼瞧着西门庆往外走,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少爷,要不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西门庆站在门口,微微挑眉。望着张驼那张年迈的脸,心中不知为何的有着一丝莫名的气息。 这,或许就是常人家的挂念。 他固然知晓,这张驼是把西门庆当自家孩子看着长大,之前甚是恨铁不成钢,可也从未抛弃过。 眼下,就算知晓他要退了那门好亲事,却也只是担忧自己年少受人欺负罢了。 这,滋味很奇怪,也很奥妙。 作为筱煜宸而言,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除了廖智臣,可他也是存有旁心的…… 站在门口想了想,他不厌恶这种感觉,而且尚有几分新奇。想到这便立刻含笑道“要来,便快点。” 张驼原本皱成一团的脸,立刻舒展“好嘞,我去让人吩咐下王掌柜就来。”说罢,驼着背便匆匆忙忙的往另一头跑。 西门庆瞧着,忍不住摇头轻笑。 身旁的小厮安和立刻讨笑的凑上来“少爷,你笑起来真好看。” 西门庆反手一个栗子敲上去“滚你的,”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那小子“胆子肥了,敢开少爷的玩笑?” 安和是个聪明机灵的主,自然察觉这几日少爷的改变,当即捂住额头,嘿嘿一笑却不多语。 片刻,张驼擦着额头的汗,又跑了回来“少爷,都安排妥当了。等咱们回来,王掌柜差不多也能办妥。” 西门庆微微“恩。”了声,转身向外走去“我记得千家的长子甚是疼爱他那妹妹。” “可不是?”张驼知晓西门庆在打听千家的事儿,立马把自己知晓的一一道来“前几天,张家公子哥,在庙会上瞧见了千小姐的身姿,立刻上去调戏了几句,被他那大哥知晓,立刻带人冲到张家把那张家公子揍了顿。”说着还“啧啧”了两声“千家二个公子,一个个都把他们家的妹妹,保护的,和什么似的。” 张驼就是从侧面想要提醒西门庆,别随意退婚,免得受千家几个公子报复。更何况,千家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其父亲更是有钱的主儿,为人还乐善好施。 他是在实在不明白,这少爷怎么想到了退婚的问题。 只是,这一路上不论他如何煞费口舌,西门庆依旧不为所动。 眼见便要走到千府,这张驼当真是急的要死,磨破了嘴皮子,这小主都不肯回心转意。 千府就在眼前了,难道他还要拖把这位少爷拖回去? 西门庆上前与看门的老儿说了两句,那老儿立刻往内跑。 片刻,这老儿还没回来,千府的二公子先提剑而出,冲着西门庆便是一连三刺。 后者手握纸扇,抵住剑刃,脚下后移,当即躲闪。心中却有些无奈,这前任留下的债,自己还得替他还了。 “你这混蛋,我非宰了你,也不让我的妹子落入你这禽兽的手中!”说着面露凶色,恶狠狠的连砍。 西门庆抿着下唇,嘴角微微一勾,握着纸扇的手运足内力敲向剑刃,顿时那千家二少手臂发麻,捂住手腕倒退三步,目光警惕。 本以为西门庆会得寸进尺进攻,可谁知这不过十四岁少年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眼,便凉凉开口“这就是千家的待客之道?” “我家的待客之道也是对君子的,不是对你这无耻之徒的!”那千博远顿时咆哮。 闻讯赶来的千博远之兄,千博弈当即拦下二弟,固然看着西门庆目光不善,可却还是客套道“我父母已然知晓西门公子登门拜访,里边请。” 西门庆手握纸扇,含笑而答“有劳千大公子带路。” 礼节得体,固然话语中多了几分亲家不该有的客套,可千博弈却说不出不好。 只能恭请,而引入内厅。 其千老爷与千夫人端坐内堂,神色和善,固然看着西门庆稍有几分不悦,可念及乃是自家闺女未来的丈夫,倒也尽显客套。 西门庆深深打了个拱,被千老爷亲自扶起后,请入座内,方才开口“西门庆啊,你父过世已有半年,却极少看你来我处走动啊。” 定亲前,西门家乃是大家,父亲管教下西门庆却也是一个风度偏偏的小公子哥。家中既无母辈,又算大族,哪怕是做续房,却也尚可。更何况,离家极近,时常可以照料,倒是让千家满意之极。 可谁知,西门老爷一过世,其父辈中人便夺了西门庆的家产而这小子不尽力夺回,反而还沉迷女色,不管不问,四处败家。 这顿时让千家焦急万分,又听闻西门家已经落败,甚至连日常开销的银子都快跟不上,这公子哥却还沉迷女色之中,时常买些漂亮的美姬、丫鬟,日日春宵。 这下,千家都快急疯了,这种男子,又如何能嫁? 固然他们不求掌上明珠嫁入后,夫君妾室不娶,独守一人,可,可这样的却也不敢要啊。万一到了宠妾灭妻的地步,让他们的宝贝闺女如何是好? 当即,几次想要向西门庆提出退婚,可又唯恐败坏自家名声与姑娘家的名誉,最重要的是,万一西门庆那小子死活不认,非要娶,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如此,千家可谓是急的团团转。 可谁知,眼下西门庆居然亲自跑上门来,这又是所谓何? 千老爷最担心的便是,女儿还没嫁过去,这无赖就上门来要银子了…… 钱财,他倒从来不在意,真正在意的是女儿的将来啊。 就在千老爷心中焦急万分时,西门庆抿了口茶,垂着眼帘道“千伯父,您尚且知晓我父过世。不论如何说,皆须为其守孝三年,而千家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如何能为西门我荒废三年大好光阴?更何况,外界对在下传闻如何,千伯父倒也了然。故而,此次登门拜访,便是与千伯父讨论退婚之事。” 这一言,当真是让在场之人惊愕不已。 二公子千博远当即冷哼“你倒有自知之明。” 千老爷随即瞪了他眼,固然西门庆前来退婚让他们稍稍松了口气,可女儿家的名誉,以及西门庆就这么放手?没有所图? “西门庆啊,我与你父亲乃是好友。更是自小看着你长大,自然不信外界传闻。”这一言,说的甚是漂亮“故而也不会向你提起退婚一事,毕竟此事关系到我家凝莲的名誉。可怎么,你却向我提起此事?” 听闻,西门庆心中只是冷哼,在场所有人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可并非如此。当即扫了眼千老爷,顿时让这久经商场的老家伙心中微微一凸,随即便听他言“千老爷,对外你可称我品行不佳故而退婚。” 当即,千老爷心中一松,只要不会害到自家宝贝闺女的名声,哪怕给一笔钱也无所谓。 “这如何是好?贤侄,老夫如何会败坏你的名声?”千老爷当即面露焦急“更何况,我等都看好这等姻缘不是?” “千伯父,我自然知晓。对您更视如亲生父亲,对凝莲更视如亲妹妹,但便是如此,我更加不能败坏了她的将来。”西门庆说的煞有其事,更是感人肺腑“伯父况且放心,退婚之后,我必在五年之内绝不娶妻绝不纳妾,更不会败坏了自家亲妹妹的名声。” 千老爷听着,心中不住满意,含笑着点头“这倒是辛苦你了。”五年不娶妻不纳妾,对外便不会让人觉得是西门庆要娶旁人而抛弃自家女儿。 更何况,五年足够挑个好夫婿让凝莲出嫁。待她嫁人后,更不会与西门庆有任何瓜葛之说。 想到此,千老爷决定有所表示,神色微微宁重“我听闻你父传与你的家产被你伯父所霸占,徒留一间并不赚钱的药材铺,如今生活甚是困难。老夫当年与你父亲乃是结义好友,见贤侄如此艰辛自然不忍。博弈,快去给西门公子取些银票来。” 千博弈立刻领命,心中还对妹妹能摆脱这一婚事而感到愉悦,花费一笔钱倒也无所谓。 可谁知,真正出于众人所料的却是,西门庆当即起身,打了个拱“伯父万要如此!我父固然离世,大伯夺我家产,可这都是西门家之事,我又如何能接伯父之钱度日?今日,我只是来看望二老,并请二老能接受我无理之请而已。两位能接受,我已然感到庆幸,又如何敢要钱财?”说罢,当即便要转身“今日时辰已晚,还请替我与凝莲姑娘道歉,今生我等算是有缘无分,小可不敢高攀,终究只能留下兄妹之情,在下告辞。” 千老爷“哎哎”叫了两声,随即嘴角含笑,却装模作样的表示惋惜。 ------------ 4郎中做诊 反倒是千博远有些摸不着脑袋的挑眉“这西门庆今儿来到底什么意思?又是愿意退婚,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还不要钱了。” 千夫人却笑眯眯的心满意足“你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凝莲算是解脱了,下回儿我们必然要替他找个好人家。” 千博弈却没多语,反倒是看着其父笑眯眯的神情,不由俯身恭敬道“父亲您看?” “西门庆这小子眼下我也说不好,但退了婚事倒也算对凝莲而言是好事。”千老爷捋着胡须“不过,既然他如此主动,并分文未取,我们也别做的太绝。便说西门庆要为其父守孝故而上门退婚,我们便也答应。不过其后段时日,你们两个小子,往西门家走的勤点。莫要让外界以为我们是贪慕虚荣,见西门家落败,方才退婚的。” “是,父亲。”千博弈当即领命。 千老爷满意的不住点头“不过就以今日而见,西门赫的好日子要不了几日喽。”对这商场上用那龌龊手段抢了自己不少生意的西门赫,他可是很见不惯。 如若西门庆及时要出手,自己也算做个顺水人情,暗中帮上一把倒也不是不可。毕竟,今日退婚一事,倒也是他欠西门庆一个人情。 待,西门庆回到府中,刚喝了口茶,瞟了眼唉声叹息,整张老脸都快皱成一团,宛如盛开的菊花似的张驼,便不由轻笑“怎么?还不快?” 张驼当即唉声叹息“少爷啊,千小姐多好的人啊。”她父亲,多好的人啊,他家多有钱啊。 西门庆只是轻“哼”声,依旧不语。 当即张驼当真是快急的半死“少爷,你,你怎么就退婚了呢。而且,退就退吧,怎么……”连银子都不收,这句话他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出口。 “退都退了,后悔也没用。”西门庆不冷不热“而且,那钱是我能收的?” “可当年老爷可是给了不少聘礼,方才拿下这门婚事的,你,你如今却……”连本都不拿回来,这让账面上已经没几个银子度日的张驼急的半死。 “罢了,我这浪子决不可耽误了好姑娘不是?”玩笑的言辞,却让那张驼恨不得直接撞墙“这钱倒是真不可取,一但取了,我和千家便两清。即时,真有所求,反倒千家对我可不予理睬。反倒是如今,让他们家的掌上明珠脱离苦海,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当年聘礼都不愿收回。倒是他们理亏,不敢对外败坏我的名声,甚至会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 张驼听着也是在理,便狠狠叹了口气“如今少爷打算怎么办?” 摸着下巴,西门庆也知道是个麻烦。英雄难为无米之炊,眼下账面上当真是没几个银子,只出不进,最多只能让整个西门府过上三个月,三个月后便是赤字一片。 微微无奈“王掌柜来了吗?” “还没来,不过传信说,待关店门后他就见少东家。”张驼微微无奈“这几个月药材铺也是分文不进,要不关了开别的吧,少爷。” 西门庆摇头“不必,如若要做别的这些药材倒是白费不说,我们的钱更不够进货的。”此外,自己在外的名声,只会让那些百姓不敢进店买卖。 张驼也只是随口说说,更是知理的,便重重一叹,哭着一张脸。 反倒是西门庆心中轻笑,这老头儿倒挺有几分意思。最起码他对西门庆的关心,自己很受用…… 前世,从未体验过这种滋味,被人全心全意的关怀,只盼着能出息,能过的比自己好。 这种全新的感受让他心中有了几分奇妙的滋味,很想知道结果,很想知道之后又会是什么? 固然,他善于操纵人心,善于布局,可却从未被人关怀过。 筱煜宸的世界,只有算计被算计,谁和谁之间都带着一层面纱,一份遮掩,从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张驼放在内心,放在表面的关怀倒真的让如今的西门庆感到几分好奇与说不出的滋味。 固然知晓这份关怀,他是对一手看着长大的西门庆,而非如今的他。可对筱煜宸而言,眼下他就是西门庆,他便是代替了那混账。这份感情,自然也是他的了…… 傍晚,王掌柜匆匆赶来,撩开衣摆便一路小跑到院内,对西门庆倒也恭迎“少东家今儿找我何事?” 放下书籍的西门庆扫了眼额头还布满汗水的王掌柜“安和,还不给王掌柜倒茶?”说着又请王掌柜入座,见他狠狠喝了一杯茶水后方才慢慢开口“我想请王掌柜替我请一个名声好些的郎中坐诊。” “这……”王掌柜随即迟疑“倒不是不可,而是……”重重一叹,甚是不自在道“账面上挪不出这笔银子。我前些日子连小二都辞了,今儿中午没有前来只因如若自己走了,便没人看店。” 西门庆轻叹“倒是辛苦王掌柜了,不过请一个名声较好的郎中一个月需多少银钱?” “最起码,三两。”王掌柜苦叹,比了个数字。其实并不多,可……谁让他们如今没钱呢? 西门庆微微颔首“从账房上出吧,张管家,这段时日我们府内节约点,今后我的吃食也不必如此精细,与你们一般就行了。” “这如何使得?”当即,张管家是急了。 “待我们熬过这段时日,不就行了?”西门庆却随意笑道“如今苦点倒也就苦点,全当磨练,一切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 显然这番言辞说动了在场两人,张管事只觉得自家少爷忽然之间懂事了,而王掌柜倒是觉得,他们将来或许还有希望。 这张驼那张菊花脸连连点头,王掌柜心思一转便道“我这就去打听下,最迟后天给少东家一个回信儿。” 西门庆亲自起身送那王掌柜“倒是劳烦王掌柜多多上心,如今这药材铺倒是我们唯一的收入。” 王掌柜顿时觉得肩有千斤重,重重叹息“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老爷临终前自有交代,我等尽力辅佐少东家。” 西门庆诚恳的道谢后,方才转身回到屋内。 指腹尚且还留在书面上,嘴角悬挂着的笑容却不深不浅。 他在考虑,该如何拿回自家的银两…… 第二天,张驼不安的命人端上白粥和几碟咸菜酱瓜的,尚有几分不安的瞅着西门庆。 后者反倒无所谓,尝了口咸菜,微微颔首“下次放些竹笋进去一起腌吧,我挺喜欢吃的。” 张驼固然松了口气,可却也心疼的厉害。自家这少爷,几乎顿顿有肉,顿顿好酒好菜的,哪天吃过咸菜、酱瓜的?想着,便略带几分试探的凑了上去“少爷如若吃不惯不必勉强。” 西门庆听闻,反倒是好笑摇头“没事儿,凑合着还不错。酱瓜的确不太喜欢,这咸菜倒真不错。” 张驼重重一叹“少爷喜欢就成,明儿我便不让人上酱瓜了,换几个清爽上上。” “成。”其实,西门庆挺想问,那咸蛋、皮蛋的有没?可,想着比起榨菜,这两个似乎还挺奢侈的,便也作罢。 王掌柜找的郎中倒是找到了,对方倒也是个落魄医者。 家里孙子生了重病,他这个爷爷有法子看,却抓不起药。无奈之下,便偷了前东家的药材给他家孙子看病。 可谁知东窗事发,东家便把那郎中逐出医馆,不论那老郎中如何哭爹喊娘跪地哀求都没用。 他儿子和媳妇死的早,家里就一个宝贝孙子,而眼下孙子重病,他连工作都丢了,又如何有钱给孙子抓药?四处哀求,却让那些医馆害怕这老郎中会与过去一般偷拿药材而拒绝。 王掌柜倒是看着人不错,而且过去也有几分交情,便有些心疼,就去求少东家。 西门庆听着,微微思索片刻“他有些什么要求?” “让他治好自家孙子的病,其他分文不取。”王掌柜倒也知晓有几分为难,他孙子的病来的凶猛,需好药材,可绝不止一月三两,少东家如若拒绝却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这老友只是想要帮一帮而已。 西门庆自然在犹豫,这钱恐怕不少。可危难之中,帮人一把,却是最能培养心腹。而眼下他根本没多少自己人,此外如若做了此事倒能对外改观一下西门庆的为人。 想着,微微挣扎便缓缓点头“店中药材,随他去用吧,现在缺少银两,便每月给个一两银子,毕竟也不能让他们祖孙两人饿着。此外,你去问问老爷子是否愿意搬到我府内,毕竟他一个老人家,不方便在白日照看重病的孙子。” 王掌柜万万没想到西门庆会答应,甚至还会给月钱,并让把这对祖孙接回家来照料“少,少东家,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 西门庆摆摆手“也算是帮人一把,况且王掌柜,我记得这许郎中可是你过去的友人吧。” 王掌柜顿时脸上有了几分尴尬,讪讪一笑倒直言不讳“固然我希望帮老友一个忙,可眼下我们也甚是困难,少东家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为难。” 西门庆倒是一排无所谓“罢了,请他来吧。说出去,我的名声也好听些。” 王掌柜自然知道这个理,更见西门庆铁了心,便立刻回去给那许郎中说说这等好事。 ------------ 5西门庆之意 当夜,许郎中先是不信,随即看着脸色泛白的孙子重重一叹,立刻登门道谢,待张驼禀报后,瞧着西门庆便给跪下“老朽感谢西门公子在危难之中愿意搭救,愿意为其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西门庆老是觉得这几天他想趁着临睡前好好想想事儿,看看书都有人打搅。瞅着底下跪着的老人家,揉着眉心扶起“许郎中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西门公子大恩大德,许某没齿难忘。”说着又深深一拜。 “许郎中既然你来答谢,便说明愿意留在我家药材铺中。”瞧着时辰不早,西门庆决定还是开门见山“而坐堂郎中的规矩我也知晓些,不外乎是给病人开稍贵的药材。” 许郎中开始知晓西门庆愿意接纳自己,而在家中犹豫许久,便是因为这点,可看着自家孙子稍稍挣扎依旧同意。 西门庆外界口碑绝不好,而眼下有传闻说西门家就要被他败了。 如今请他坐堂,还能为了什么? 可医者父母心,这是当年师傅教他的。谁知如今他为了自家孙子却不得不背弃,当真让许郎中心痛至极,可如若不答应,孙子势必没有救。如此,他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儿子与媳妇? 想到这,便重重一叹“我自然明了!” 只可惜,西门庆见状却轻笑出声“而我并非要你这般做。” 许郎中一愣,就连一旁陪同的王掌柜却也不明。 正主悠悠抿了口茶后方才道“对普通人家少赚些倒也不是不可,但对那些贫苦的,你便不必赚取分文。自然,如若有钱有才的,也不必客气。”说着,挑眉而笑“你可明白?” 许郎中当地颔首“自然,自然。” 房内年长之人瞬间了然西门庆的意图,积德行善倒也不是,这少东家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美名罢了。 可只要不让许郎中坏了自己当年的规矩,与师傅的教导便成。更何况,此事固然西门庆是在博得美名,却也算是积德行善,乃是好事儿。 见那两人为此展露的笑脸与放松,心中冷然,目光却依旧温和而平静“既然无事,你也早些把你孙子接来,张管家你从小姐这拨出个机灵的丫头照顾许郎中的孙子吧。” 张驼立刻领命,前段时间处理后院,他一共就留下两个老实本分却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一个给小姐一个给少爷的。 可谁知,少爷却不要,这倒让他感到错愕。稍稍犹豫,便决定先放到小姐这儿,待少爷哪天想要人侍寝,便从小姐这调来倒也不是不可。 毕竟少爷也有十四,家中更无妻妾,有个暖床的倒也正常。 眼下,张驼依旧留了个心思,留下个漂亮的照顾小姐,打算把另一个细心的给许郎中送去。 可谁知,许郎中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我已经占了少东家的便宜,这,这万万不可。” 西门庆见状却只是笑道“让个丫鬟照顾也能好的快些,少浪费些药材不是?” 毕竟拿人手软,许郎中一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瞧着,西门庆立刻含笑道“王掌柜,你还不快些陪许郎中回去接人?” “可不是?瞧我乐的都忘了此事。”王掌柜一拍脑门,哈哈大笑“成吧,许老哥你快些与我走,莫要让你孙子等急了。” “哎!”许郎中重重一叹“倒是今后要劳烦少东家了。”今日可是承下莫大恩情,也不知此生还得了不。 西门庆连连摆手“许郎中莫要严重,今后药材铺的生意便指望你与王掌柜了,只是不论再穷再苦,你却要记住我开始说的,穷人家我等不赚分文,普通人家少赚即可,富人家倒不必有所顾忌。” “自然,我等自然记住。”说罢便向外走。他那宝贝孙子独自一人在家中,他也甚是挂心。 当夜,许郎中便带着孙子许英杰入住西门府内,西门庆知晓后,只是打了个哈气,让张驼莫要亏待了他家孙子,那老郎中倒是无所谓。 毕竟只要对他孙子好,便是比对他本人好更为让其牢记于心。 可,家中忽然多了一个重病的孩子与一个老郎中,自然开销大了几分。 索性这老郎中倒是个聪明的,让张驼转达:既然吃了少东家,用了少东家,自然不可再收月钱。 西门庆听闻,想着自己账上那些银子,便倒也点头“罢了,反正我们自己也没几个钱,家中还有十来口人嗷嗷待哺,这一两银子倒是够我们吃上半日一日的了。大不了等赚了钱后,再一一补上。” 第二日,许郎中便坐于药材铺中,开堂挂诊。 不过两日,整个县内都知晓许郎中被西门庆收留。倒是一时让人对西门庆有了些许改观,毕竟谁都知道许郎中的家境以及苦楚。 自然也有几个老病人上门看诊,许郎中便本着西门庆所言而行。 钱倒没怎么挣到,可名声却响了几分。再加之,这半个多月来,也没人瞧见西门庆的半点笑话,只是听闻此人在家闭门读书练武的,倒开始怀疑是不是浪子回头了? 而便在此时,千家见西门庆一点动静都没,千老爷便逐渐相信西门庆是当真要退婚而不是为了讹诈。 毕竟女儿的名声不是小事,他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自己真的宣布退婚,而西门庆却吵上门来,倒是他们家难看。 如今西门庆却一反常态,闭门读着圣贤书,偶尔练练拳脚。而唯一的药材铺,更是做的风生水起,在百姓口中有了几分口碑。 可如此,却让千老爷有些犹豫,这西门庆到底是否良配? 只是自己稍一犹豫,妻子与二儿子便在耳旁唠叨,让其退婚退婚的。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或者说,就算改性了,可西门家便也只能如此,犹如何攀得上他千家云云,甚者直言不讳道“你要我女儿,一嫁过去,便给人做后娘?” 如此之下,千老爷只能悄无声息的放言。对外一律宣称:半年前,西门庆痛丧其父,要为其守孝三年,故而不愿耽误千家小姐,便与其退婚。 千老爷很聪明的留了个心思,说是半年前就退了婚,而非现在。 当即,外界议论纷纷,自然也有说闲话的,也有好奇追问西门家的。 后者倒也配合,说是半年前退的婚,不愿让那千小姐耽误罢了。 如此,两家人的话倒也碰的上。再想,西门庆的为人,故而也能理解千老爷的心思。 不过,便是西门庆的配合,让千老爷心中不住满意,点头哈哈大笑。谁曾想,这西门庆会如此拎的清?甚至愿意配合一出。 连夜命大儿子带齐西门庆的父亲说下的聘礼,并在其中填补一盒银票趁夜悄悄退去。 毕竟说半年前就退婚,眼下再光明正大的退回聘礼,实在不妥。 说实话,千博弈倒是与他父亲一样,觉得眼下的西门庆反倒不必退婚。 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半月来倒没见其做过任何龌龊之事,甚至洗心革面。 哪怕就算西门庆发不了财,倒也无所谓。他千家在危难之中都不离不弃,愿意把掌上明珠赠与西门庆,反倒会让其记得一份恩情,此生都不敢做出任何对不起他妹妹凝莲之事。 而且,嫁低、嫁近,他们千家都能更好的照顾并保证凝莲在夫家的地位。总比嫁入比他千家都好的夫家来的妙,毕竟比他千家更为有权有势的,将来夫婿势必妻妾成群,妹妹在后院争斗必然会受苦。 只可惜,其母与其弟倒是怎么都不愿,也想不通啊。 趁着月色明亮,千博弈敲开了西门府。张驼听闻门卫禀报,立刻批了外衣便冲向西门庆的房内。 后者刚刚入眠,听见张驼急急忙忙的敲门声,顿感不悦“深夜到底何事如此惊慌?” 张驼见西门庆醒来,连忙开口“千家的大公子深夜来访,我等也不知到底何事,看门的老头已经把人请入内厅。” 当即,西门庆嘴角含笑,心中一片清明,穿好内衫,只是批了外套便推开房门“我们走吧。” “可少爷您这……”张驼见西门庆头发披落肩头,当即觉得不妥。 只是他刚一开口,西门庆便浅笑道“无需管他,我们快些,莫要让千大公子久等。”说着,便带头向内厅走去。 今夜千大公子为何来访,他心中了然的很。 千老爷在商场上便是个警惕的主,自然不可能在自己退婚当天便对外宣称此事。反倒是耐心的等了半个月,见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方才对外宣称半年前退婚。 而他乐得配合,让外界信了千家之言。如此一来,反倒是让千家欠了自己的恩情,聘礼更不可能不退。 想来,今儿千大公子便是来退聘礼的,甚至他能保证,所退聘礼只会多不会少。 ------------ 6博名声 西门庆如今散着发丝而出,实在不妥。可偏偏相貌上层,那俊秀的脸庞因自房内跑出而多了几分红晕。 千博弈看着从洁白的月色下匆匆赶来的少年,心中莫名一凸,见其黑发散于身后,随风而起,目光之中少了上次见面时的锐利与沉稳,反而多了几分少年心性。 浅笑起身恭迎“西门公子,不必如此匆忙。深夜来访,乃是我的冒昧。” 后者微微摇头“招待不周,才是我之错。”说着请他入座“不知千大公子今夜来访到底所为何事?” 千博弈对外挥了挥手,带来的小厮立刻扛着几箱物品放入内厅,见西门庆挑眉,便从怀中掏出一盒东西,放在那人面前。 后者并未打开,反倒轻笑“何须如此呢?” “西门公子既然已经退婚,我等也不该再收着这份厚礼。”千博弈见那少年面容温和,嘴角含笑,带着一份幽静之色。当真不明,之前为何会做出这种混账之事。如若没有,他们两家又如何会退婚?想到这,便有几分悔意。 西门庆微微叹息“我只盼着你们莫要怪罪于我便够了,又如何奢望能拿下这份厚礼?” “西门公子严重了,”千博弈心中上有三分说不出的滋味“固然婚约已退,可我们两家依旧如初,如若西门公子有何需要,还望莫要吝啬,直言不讳告知我千家。” 西门庆心中多了三分笑意,毕竟他了然,这是千家给出的一个机会,一个人情。 想来,绝非退婚这么简单。十有□,这千小姐,已经有了别的婚约,或家中长辈已经替她看上旁人。 “自然,结不成亲家,我等晚辈也依旧是兄弟。”西门庆起身,正色而热忱。 千博弈被西门庆一言,顿时心中赫然升起一股赤诚之心“自然,结不成亲家,却也是兄弟!” 西门庆的双手被他紧握,面容带着几分人期待和豪气,更有几分少年的羞涩。 千博弈瞧着,更是惋惜。他当真不知,母亲为何偏偏瞧上了隔壁县的张家?固然张家乃是大家,资产富饶,却离家太远,他们也打听不出张家公子人品如何。 如若万一不好,他们又如何能照料的上? 西门庆略带几分少年心性,几分赤诚的注视着千博弈,这一眸,却是胜过千言万语。 千博弈抿了口茶,想着谁没个脑热做错事的时候?更何况,刚刚丧父,随即便被父辈之人欺其年幼无知,送其丫鬟百般勾引。 如今瞧来,到底是个不错的,退婚当真有几分惋惜“西门,你请了许郎中,倒是让外界不少人赞叹你的为人。” 后者却坦然一笑“谁没个困难的时候?”说句心里话,下个月西门家就快揭不开锅了,而他就是算着这笔退下的聘礼,来接济的。 千博弈当即心中感叹“不错,如若你有难,莫要客气。我听说你那大伯在外败了一笔银子,倒是把你父亲当年的产业败的七七八八了。”说着甚是惋惜。 后者浅笑“自不量力罢了,明明不是他的,却要抢夺,也不看自己有没有实力。” 此言一出,顿时让千①38看書网西门庆有什么能力,纯粹是这气魄,倒是让他赞叹一二。 暗暗挑眉“哦?”了声。 后者却拦下千博弈要举杯的手“夜深,莫要再饮茶了。” 千博弈心中一突,却放下茶杯,深深的扫了眼西门庆,轻笑声““恭候佳音,夜已深,不便打扰,告辞。” 这一句恭候佳音,却让西门庆微微挑眉,目送张驼送千博弈出去,却似笑非笑的瞧着满地的聘礼。 打开先前单独送来的木盒,入目却是满满一叠银票,张张数额不菲啊。 放入怀中,见张驼回来,便挥手道“你亲自放入仓内,莫要让旁人知晓了。” 张驼立刻称是,心中了然,这笔钱恐怕要入私库的。 其后接连一个月,西门庆都按兵不动,毕竟名声尚未搏出,而退回的聘礼尚且足够挥霍。 但,在接到聘礼的第二日,西门庆便亲自去瞧了瞧许郎中的孙子,许英杰。 那少年的病,依旧不好不坏的吊着,西门庆本不会医,自然瞧不出什么,但在见匆匆赶回的许郎中后,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推向那人。 后者不明,却在展开后越发不解,可那五十两的数额,对他们爷两而言,当真不小。 “先拿去用,快让英杰好起来,孩子年少,病不可久拖。”说罢,便起身。 可谁知许郎中当即拦下西门庆“少东家,我们已经吃你的用你的,怎么还能拿你的钱?” “银子是给英杰看病所用,不然你以为呢?”冷而轻笑“行了,别多言,拿去用吧。这病一直拖着,药材钱也不是小数目,还不如早日让英杰好起来呢。” 许郎中顿时被说的低下头,眼角微抬,瞧着西门庆离去的背影,心中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许英杰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拉着爷爷的袖子哭丧着脸“都是我拖累了爷爷。” “英杰莫要如此说,先前那少东家也不是这意思。”许郎中毕竟一把年纪,见多了人情世故,更是看多了世间冷暖,自然知晓这少东家只是口是心非的主。 话语固然难听了几分,可自自己给英杰用药,乃至今日的送钱,都未说过其他。今儿真要说,也不过是嫌弃他至今都没把英杰治好。 怪异的滋味,让他这把老骨头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他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这少东家能图什么? 英杰?哼哼,刚才给的五十两银子都够买几个野小子做家奴了。 许英杰记得下面的丫鬟说西门少爷来探望自个儿,然后那人就来了,来了也不多言,只是坐着,随意问了几个问题,没多久爷爷回来了。他光觉得这人很严肃,很不好说话,心中有些慌乱,其他,也说不上。 许郎中想了想,看着略带几分不安的许英杰“怎么?他和你说过别的话?” 立马摇头,许英杰仔细回忆着与许郎中一一道来。末了,那老郎中捋着胡子微微颔首“这才是大家风范啊,西门庆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月头时,西门庆捡了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扔到药材铺,让许郎中医治,不单单治好了外伤还给吃给穿,整整照顾了三四天。旁人都说这老郎中和西门庆傻,毕竟外面乞丐多了去了。 可谁知,那老乞丐居然是县城李员外他爹,似乎得了失心疯一类的病,整日痴痴呆呆,疯疯傻傻的。 可谁知,疯着疯着居然跑出了门,李员外可是个孝子,前前后后找了好几日都没一点踪迹。 直到有人禀报说,在西门庆的药材铺瞧见一个老乞丐和他爹长得很像。 当即,李员外火急火燎的往药材铺跑,入门便瞧见他爹穿着干净,傻乎乎的啃着不知名的药材当零食吃,立马就给跪下嗷嗷的叫道“爹啊,你让我找的好生辛苦啊。” 三三两两的客人,不是来抓药便是来配药的,瞧着这幕便略带几分感动。 许郎中还记得,这少东家把这人扔来时,便只交代了句:医好,当宠物养。 他本还想着,一个失心疯的老家伙当什么宠物养?既不能看门,又没逗趣。虽说这几日在药材铺里倒也听话,平时给些吃的,就成。可毕竟多个人,多张嘴啊。 谁知,不过几日,便出了眼下这幕。片刻许郎中便深深的感觉到,这少东家的英明。这出,千里寻父,孝子哭跪的戏码,外面演演怎么说也得不少银子。主演的,也绝不可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眼下,却让他们平白瞧见了。还能得了美名,说不准更有银子拿。嘿,少东家运气还真不赖,怎么随便捡捡,就能捡到这么个大便宜? 许郎中搓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心里乐呵呵的。这几天英杰的身子也越来越好,昨儿都下地玩了圈,让这老郎中终于定下心。他算啊,要不了几日,许英杰就能彻底痊愈喽,如此一来,这许郎中心情怎能不好?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啊。 李员外抹着泪,从地上爬起。走到许郎中身前,便又要跪。当即,许郎中急忙扶住“李员外,你这谢,可不能谢我,要谢,就谢我的少东家去。人,是他救的;也是他让我医治的;更是他让我照顾的,我又如何能居功呢?” 当下,李员外一愣,想着前段时间听说的事儿。本以为西门庆是个败家子,也就这一个多月来稍有改善,可也和千家退了婚约,这怎么说都有几分不好看。 没人瞧着这小子能翻得了身,固然这药材铺开的不错,可一个小药材铺每月能挣多少钱呢? 他们眼睛都瞧着呢,只能感叹其父一死,家道中落啊。 “待我送父亲回府后,立刻登门道谢。”说着,留下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许郎中多日照顾之恩,没齿难忘,还望笑纳。” ------------ 7救人、心计 “这,决不可!”许郎中立刻推脱“我不过是受少东家之托,代为照顾,你给我,这算什么?”说着虎着脸,便是拒绝“不要,不要!” 李员外稍一犹豫,见许郎中如此强硬,便也只能作罢。带其父亲回到府中,又命人把脉照料,确定无事。一直到洗了澡,换了衣物,吃了顿饭后,方才真正松了口气。 入夜,搂着夫人,李员外微微不解“夫人,你说这西门庆倒真洗心革面了?” “洗心革面重了,我瞧着应该是浪子回头。”李夫人打了个哈气“西门家那个少年郎也不过十四,沉迷女色也没沉迷多久,”说到这便阴阳怪气 “半年都不到吧?总比某些人好多了。更何况送去的女子都是他大伯所赠,那小家伙还嫩着呢,着了他大伯的道也说得过去。眼下幡然醒悟,固然才一个月多些,可却已经把药材铺打理的井井有条。”说着来了性子,抬起半个身子,瞅着自家丈夫“你没瞧见他大伯,已经把从西门庆手上抢来的家产败了七七八八?而西门庆那小子却越过越好,就从这点而言,他也比那老家伙来的强啊,不是?” “可前些日子,不是传闻千家退婚吗?”李员外锁眉,似有想不通的。 毕竟便是这点,方才让县内不少人瞧不好西门庆。千家都与之退婚,料不准就是不打算再帮他,更是要撇清关系。 只是,他话音刚落,李夫人便冷哼声“这能算事儿?你说西门家那小子不好,千家才退婚,我还说千家好高骛远,想要高攀,把女儿嫁个有钱的主,方才退婚呢。” 李员外听着,忽然来了兴趣“这话如何说?” “你没听说?”说起街里街坊的事儿,这女人总有几分乐趣“这千家似乎要把他家闺女嫁到隔壁县去,就是那张家,赫赫有名的张家!给他家大儿子做娘子呢。” “居然有这回事儿?”李员外摸着胡子“千老爷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县内谁不知道,千家是个德善好施的主? “谁知道呢,”李夫人冷哼声“外面都这么说的,还说张家这几天就要下聘礼了呢。” “那道是冤枉了西门庆了。”李员外顿感愧疚“这小子年纪小小就死了爹,还被大伯霸占了家产,还被退婚,这……啧啧,能有眼下这步,西门庆那小子倒也是个厉害的主了。” “可不是?”李夫人撇着嘴“如若我生的是闺女,绝对嫁给那小子。” “黛儿的闺女不是也有十三了?”李员外忽然想到“配给那小子年纪刚刚好。” 李夫人听闻,随即瞪着眼,扭到一旁“别给我说那骚.蹄子的事儿,而且要算她最多只能算是妾,你要把妾生的女儿许配给西门家少爷?哼,每次碰到那骚.蹄子,你脑子就被狗叼了去!” “我,我这不是说说嘛。”李员外说着搂住自家夫人“成了成了,算我错了。明儿我还得登门道谢呢,顺带瞧瞧,西门家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言罢,便搂着夫人入眠。 当夜,许郎中便把此事与西门庆说了,说时,还特意留了个心,便是想要瞧瞧,西门庆他到底当真是运气好,捡到李员外的父亲,还是……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西门庆反倒是理所当然的翻着账册“其实那银子你收下也无所谓,毕竟照顾他爹多日,那些小费,我这做东家的绝不会计较。” 多新鲜的词儿啊,小费。许郎中心里哼哼了两声,他能确定,绝非自个儿的少东家无心插柳柳成荫的。 可,又到底是怎么做的?这李家老爷可是自己从家中后门疯疯癫癫的走出,总不可能是西门庆就侯在他家后院吧。 “少东家,人您到底是在哪儿捡来的?”一时忍不住,许郎中口快追问。 张驼立马瞪了过去,后者摸摸鼻子,有些可怜的滋味。 西门庆翻了页账册,也没打任何算盘,便在心中计算着“城南的小溪旁。”这个月,家中除了许英杰的开销大了点,其他人都有所下降,不错。 “感情是那,那少东家为何要带这个老乞丐回来?”毕竟就算眼下北宋固然还算安康,阳谷县附近也尚未出现饥荒等灾害。 可这流民、乞丐依旧不少,西门庆不选旁人,偏偏让这老头儿跟自己回来,的确有些玄妙。 “他固然穿着肮脏,头发散乱,与普通乞丐、流民并未有区别,可你仔细瞧他刚来时,衣着料子却是上层,这鞋底可不薄啊。”药材铺这个月倒是有盈利,不错。 “那少当家……”许郎中下意识还想问,可却被西门庆似笑非笑扫过的眼神给冻住。 当即,决定眼观口,绝不多言。 “你家英杰还在等你,有时间陪我瞎聊,还不如去好好陪陪你的宝贝孙子呢,”说着冷哼声“年纪不小了,还不知送去学堂?” “这不是病着吗?他一好,我准送他去。”说着便起身告辞。 张驼待许郎中走后,方才从一侧走到西门庆身前,斟满茶杯“少爷,你何必要养个郎中?”家中尚不宽裕,这贴给许郎中的钱,可不是小数额。 “的确,许郎中已经一把年纪,见多了人情世故,不可能对我真有绝对的忠诚。”放下账册,舒展身躯“可他还有用…….”说罢,又问了句“甜心这几日如何?” “小姐乖着呢,少爷别担心。”张驼说到大小姐,顿时整张脸便扭成一团笑容,那双浑浊的目光说不出的幸福和笑意。 说句冒昧的,他一直把少爷当做亲生的儿子一般照料,对小姐自然是更为疼爱。自家孙女,谁不喜欢? “恩,你替我多加关心。”西门庆对那便宜女儿,没多大感触。不过却也为她另取新名:西门诗琴,寓意诗情画意。 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家女儿,便又替她取了个小名:甜心。 小甜心很乖,是个温顺的性子,固然还未开口叫声爹…… 当夜,陪着小甜心嬉闹了会儿,便回到房内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李员外带着厚礼,亲自上门道谢。 西门庆落落大方请入正厅,起身恭迎,后者见少年一身白衣,站于廊旁,面容之上,却有三分笑意,四分淡然,两分威信,心中一凸,总觉得千家这次失算了,而他家居然没个上得了门面的闺女。 “李员外今日拜访,西门荣幸之至。”袖口一挥,倒是别有韵味的帅气。 后者被这气势一震,暗恨自己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看得透“哪儿的话,今日我托大,称呼你为西门贤侄莫要见怪。” 西门庆轻笑摇头“父亲在世时,便与李伯伯尚有几分交情,李伯伯称呼我为贤侄乃是看得起我。” 李员外为西门庆的话感到赞叹“哎,贤侄,今日登门拜访,想来你也能猜测何故。我父之事,当真感谢贤侄,如若并非你出手相助,我倒真是不知有何颜面活下去。”说着甚是悔恨之色。 西门庆却淡然一笑“不过举手之劳,那日在小溪旁瞧见,便觉甚是眼熟。能为李伯伯做些什么,也是在下分内事。” “贤侄莫要客套,”说着命人抬上重礼“这是作为伯伯的一片心意,贤侄莫要推辞。” “这怎么可以?”西门庆笑着拒绝“伯父命人带回去吧,我绝不会收。” 李员外与西门庆粗粗一聊,却也能发现其非等闲。当即更是觉得,这份礼,莫要说收回了,是否还轻了三分? 如今,西门家尚有几分落魄,万一哪日飞黄腾达了,而自己当年还曾出手相助,那可是莫大的恩情啊。 “好了,贤侄莫要再说,说了我便要恼怒了!”说着装作不满而起“今日就到这,我先回去了。”说罢,甩过衣袖,便自顾自往外走。 回去后,他还得让自家夫人多多打听西门家的事儿。 西门庆见状,连忙亲自相送,转头回来便对张驼吩咐“除了必要开支外,都存我私库内。” 张驼自然不会反对,这些钱本就是西门庆的,更何况这段时日来他发现,这少爷的改变倒当真是不可思议的很。 半个时辰后,西门庆在①38看書网桌“如今的知县是何许人?为人如何?” 身侧的小厮安和立马机灵道“眼下的知县是个老油条了,上任也有三年,是出了名的喜欢女人。” 西门庆心中微叹,看来不用多加了解,也明白,此人十有□是站在他大伯这头的。 望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磅礴大雨,略带几分无奈“知县不行,那就知府吧。”反正对他而言,都一回事儿。再不行,还有知州,巡抚的。哼,自己有的是能力与他慢慢玩着。 “少爷说知府?知府这人倒不错,挺正直的,最喜欢那些年轻有为的少年,也是个注重孝道的。”安和固然不明白少爷为何要打听这个,却也明白,既然少爷要知道,那他便说。 如若自己所知不够,那便再去打听。总不能少爷一问,自己三不知吧? 傍晚,那磅礴的大雨依旧没停下的意思。 许英杰已经能上桌吃饭,可那小子瞅着西门庆依旧有几分本能的惧色,就算对方夹了个鸡腿给自己…… 低头默默啃食,心中哀嚎一片:爷爷,他不想同桌吃饭么……这光荣他不要可不可以? 这饭,尚未吃完,外头忽然传来喊叫与嘶吼,西门庆微微锁眉,顿起不悦之色,让张驼赶去查明情况。 不过片刻,这许英杰的鸡腿还没吃完,张驼就回来了“是城外村口的武家兄弟,大哥似乎从山上滚下,弟弟便抱着大哥前来求医。可身上没银子,无人愿为其医治。些许听说许郎中的名声,便赶来……” ------------ 8幼仔武松 西门庆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那句“武家兄弟?”心顿时闪过一丝诧异。 “是,挺出名的,爹娘年幼便死了,武大郎是个矮子,固然已有十六,却只有十岁小儿这般高。可偏偏如此,还是把十一岁的弟弟一手拉扯大。”张驼细致的一一道来。 可他却不知,西门庆心中的波涛汹涌。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压在碗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身处《金》可谁知,居然会在该死的《水浒》内? 要知道《金》中,西门庆乃是主角,故事本质而言就是商场争分或尔虞我诈之事,如若此道,不论是过去的筱煜宸还是眼下的西门庆当真可以过的如鱼得水,可谁知。 眼下偏偏让他得知,居然是《水浒》! 《水浒》啊!说句不好听的,固然这世道上有王法,可对方一个不开心,先宰了你又如何是好? 西门庆本身武学颇高,更甚有天赋,自己倒不怕。 可眼下,他并非孤身一人,而是要在这该死的,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支撑起一个家! 挥手,命张驼把武家两兄弟先带入家中“你去替那武大郎医好,不必吝啬钱财,药往贵的地方用便是了。” 如今之计……. 西门庆垂着的眼帘,闪过一丝阴狠与无奈。武松固然无辜,可尚可一用。更何况……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是这话让许郎中一愣,两人接触也有段时间,西门庆倒是遵守着绝不讹诈,更不赚贫苦人家的银子这点。 可如今,这到底所谓何事? 想着,起身“少东家,武家兄弟两人,日子很艰苦,您瞧……” 西门庆不悦,眉头固然未锁,却依旧让人心生冷意“我瞧什么?” 当即,许郎中下意识闭嘴,转头跟着张驼便出门。 许英杰的头,几乎快埋在饭碗里。他就知道,眼前这人好凶…… “吃饭是这么吃的?把头抬起来!”西门庆瞧见,当即训斥“挺胸抬头,别懒散的和门口那条小狗似的。” 偌大的饭厅内,徒留下许英杰一人默默含泪,继续啃着鸡腿…… 待来到客房瞧见武大郎,许郎中固然不明西门庆之意,却还是乖乖把脉看伤。片刻,稍加迟疑,该如何下药时,身旁小儿已经按耐不住。 “许郎中,我哥怎么样了?”那浑身泥土,脸上脏兮兮,却身高五丈余的孩子,面露焦急神色不安的拽着许郎中的手臂。 后者甩开两回,见他还拽,当即训斥“你个小儿,别妨碍我医治你哥哥,先出去洗个脸,脏成这样,像什么话?” “可,可……”武松当即便焦急难耐“我就他一个亲人了……我就他一个哥哥了。”说着,那张脏兮兮的脸,更是被泪水糊成一团。 西门庆进门,便瞧见这幕。 心中颇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站在门口,瞧着脏成一团的小家伙,委屈的蹲在角落,默默看着许郎中替他哥哥医治,乌黑而硕大的眼眸中有着说不出的焦急与不安。 他想,如若自己趁此时收复了这只尚且年幼的小虎崽,再避开潘金莲,应当绝不会走上《水浒》的结局。 更何况,他是何人?他是何人?! 筱煜宸算尽天下,还会怕这只小老虎?想到这,便傲然跨入房内“那人,如何了?” “回少东家,这武大郎冒雨上山,怕是从山上滚落,运气甚好。不过是断了根肋骨,扭伤了腿,其他倒没什么大碍。”许郎中不明为何西门庆会对这两兄弟上心,却也如实禀报。 “好好医治。”扔下这句话后,西门庆走到武松身旁,瞅着那一小团,心中微微有些纠结。 这东西,真能打老虎?如今瞧着,不被老虎一口吞了,倒就不错。想着蹲下身,与那小东西平视,瞅着脏兮兮的脸蛋,以及充满好奇而警惕的大眼睛,一时,忍不住戳了下。 那小孩,一脸乖乖,不吭不响的,咬着下唇。 给戳?给戳就继续戳啊! 西门庆丝毫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又连着戳了两下,小武松当即木讷的小德行,以及尚有几分哭意未收的感觉,让眼下的西门庆心情爆好。 哼,这小子不是还要杀了他吗?让他杀啊,让他杀啊,就这种和猫儿似的虎崽子,有什么用。扔到床.上暖被子,他都嫌体积太小,暖不了多少呢。 “许郎中,这谁家养的?能问人要来吗?”回头,忍不住调侃了句。 许郎中刚好写完方子,抬头瞟了眼那两只,继续低头“少东家,别人家养的,莫要乱动。”随便捡来就养,也不怕出事儿!查过这只宠物有没有病?会不会乱咬人了吗?哼。 话音刚落,西门庆觉得刚戳着的指头一疼,回头便瞧见自己的食指被那只和猫儿似的小虎崽叼着。 西门庆“嘿嘿”冷笑声,在小虎崽口中的食指顺着牙齿摸了圈,忍不住调侃“牙儿长齐了吗?现在磨牙早了些吧。” 顿时,武松觉得自己脸蛋发烫,恶狠狠地瞪着眼前比自己略带年长的男子。 随即气恼的撇过头,继续关心的瞅着自家兄长。娘说过,要离坏人远一点。 “安和,带这只小虎崽出去洗洗刷一刷再回来。”说着,拍拍裤腿起身,俯视那头机警的小虎崽。 “不用,等我哥哥好了,我们便走。”武松就觉得眼前这人很危险,为何危险却也说不上。 毕竟他是这的少东家,即命人请自己进门,还让许郎中给自己哥哥看病…… 可……想到刚才那调侃与捉弄,武松就凶狠的瞪了眼西门庆,想让自己颇有几分气势。 只可惜,这幕落入西门庆眼中,却更像只倔强的猫仔,那小眼神,就和小爪子在他心里挠似的。 “你兄长内伤,不可随意搬动。”西门庆坐到桌前,一边瞅着那只警惕的小虎崽,一边给自己斟满茶杯,写意的抿了口“你要他伤上加伤?” 武松听闻,当即闭嘴,可却不安的瞅着许郎中。 后者默默低头,拿过纸,继续写药方。啊,先前他居然忘记内伤的药,怎么可以如此粗心的不写呢?哎,该用什么药好呢? “可,那,我们……”这时,武松也觉得留在此处,似有不妥,不单单打扰了对方,还……“我们的银钱不够。”说着,羞愧的低下头。 西门庆顿时觉得做为财主的优势在这个瞬间被发扬光大,他温和的含笑,一副从容得体大方的挥挥手“没事,等你大哥病养好了再说。”欠下恩情的武松,还会与西门庆为敌? 哼,一笔小恩小惠都能让这种人铭记一生了,更何况他兄长性命之恩。 武松心中一沉,随即面色宁重,却依旧老老实实的走到西门庆身旁,双腿赫然跪下“西大公子的恩情,我武松没齿难忘。今后如若有所需求,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便要磕下。 只可惜,在此之前却被西门庆先拦下,扔给一旁的安和“把这只小老虎洗洗干净,再带来。” 这明明颇有几分气势之言,顿时被他搅合的让人哭笑不得。 武松稍稍挣扎,却依旧乖乖听命。 他看的出,这富贵公子显然是爱干净的,已经多次提起,显然是瞧着自己浑身泥土不舒坦。 当下便跟着安和到后院,深秋,却用凉水冲刷,丝毫不惧寒意。不过片刻,便换上干净衣衫的武松再次走到西门庆身前。 这让后者微微挑眉,心中闪过一丝满意。望着眼前不过十一的小武松,西门庆微微有些奇妙的滋味。浓眉大眼,俊朗肃穆,身高不似儿童那般柔软,反倒是颇有几分孔武之色。 轻笑,才这般小,就有武松成年后的架势,不可小瞧啊。不过,便是如此,更不可随意放过…… 想着,又抿了口茶“这几日便在此处好生照顾你兄长,待其痊愈便离去吧。” 刚煎好药回来的许郎中听着,却不解的锁眉“少东家,这……”说着别有深意的瞟了眼自己碗中的药“不便宜。”确切的说,很贵。 “无碍,”轻飘飘的抛下一言,便转身离去。 武松听着许郎中之言,顿时心中焦急,他本就不喜欢欠人恩惠的,可谁知,眼下固然是不得已,可,可…… 想着,越发焦急“许郎中,这,一共需要多少银子” 望着这只被洗的干干净净,已然有几分威严之色的小虎崽,稍稍迟疑“这……不好说,既然少东家也不计较你的钱,你又何必贴上来呢?” 显然许郎中也发现,这少东家根本就是设了个圈套,让这只傻乎乎的小虎崽往里跌呢。 而一根筋的虎崽子根本没多想,就算有旁人提醒,却依旧死倔强着“不成,父母在世时,曾说过,不可随意受人恩惠。” “那也等你哥全好了再说,”许郎中挥挥手,嫌麻烦,更怕说错话“成了,这几天让你哥多休息休息。”说罢,便拽着自己的小药箱溜出门。 他还得去问问少东家的主意,这武家兄弟到底算什么意思?毕竟,就这段时日来,他发现,这少东家固然年幼,却是个不动声色的主。 每每一行,却皆有自己所意。 难保,这两兄弟不是入了他的眼。不过,到底所意为何,他这老家伙,居然也猜不出,猜不透。 西门庆回到卧房内,懒散的抽出本书册,抿着双唇,却不见丝毫写意之色。 片刻,放下书籍,微微一笑“看来,得想办法把这头老虎留下。” 接管西门府不过两个多月,进账不外乎是千家的退还的聘礼与李员外的赠礼。 而倒贴出去的却有许英杰以及其后的武大郎,前者的病刚好,便要送出去上私塾,这笔找先生的花费,绝不小,更别提之前的药材费。 武大郎尚且不说养病时的花费,单单这武二郎,武松那小子可是长身体的主,饭量绝对不小。 固然吃的不算好,可西门家却顿顿有肉,饭菜的料更是顿顿足得很。 这让那头虎崽子吃的甚是满足,而且这的衣服面料也好,绸缎锦缎的,穿在身上便是觉得不一样。 西门庆这几天忙着其他,到月末,一看账册,顿时额头青筋狂跳“那头老虎还真不好养!” ------------ 9施恩予武大郎 如今家中钱财不够,仆役能辞退的便辞退了,后院养了两个丫鬟用来照顾小姐外,唯一一个女性就是厨房的李妈妈,其他都是一个能顶两个用的主。 转而,现在这武松,他是一个顶三个吃的!这让西门庆如何撑得住? 张驼瞧见,西门庆脸色阴沉,立刻开口“今儿许郎中已经说了,武大郎好的七七八八,直接让他们回去就成。” 可谁知,西门庆却哼了声“继续给我养着!”他又不是养不起那头老虎,更何况…… 这老虎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思索片刻,西门庆食指与拇指戳着衣摆“张驼,罗掌柜前儿可给了回复?” “尚未,”张驼一震,抬头瞟了眼西门庆,随即又低下头“不过我向他家中丫鬟打听过,说是前夜与杨掌柜碰过面。”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轻笑,却并未多语。待张驼考虑是否安排晚餐时,方才开口“他们开始斟酌了,想来我大伯待这几个老家伙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吝啬。” “西门赫这人疑心颇重,”张驼直呼其名,便是心中厌恶非常“当初这几个掌柜见你年幼,并不放在心上,故而投靠他去。眼下,见西门赫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才半年多,还没到一年呢,就赔了不少本!” 西门庆轻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之常情。”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即,张驼不满“人和这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性,更何况连条狗都知道欠的恩惠要报答。他们这几个掌柜着实不地道!” 西门庆心中赫然生一起丝暖意,这就是张驼。这管事用着当真是顺手,也贴心,固然不够聪明,甚至有些愚忠。可如今,相比一个聪明的助手,他更需要一个不聪明的副手。 左手搓了下衣摆“我打算过几天出县城去进货,如今虽说还是夏末,可差不多可以准备皮子了。” “这……少爷亲自去?路上安全不安全?还有是否动用老爷当初的熟人?”张驼手中自然掌握着绝大多数其父的人脉与关系圈。 就算没有,也知晓当年西门庆之父,交往的哪些人,或者与哪些人有些关系。 可谁知,西门庆却缓缓摇头“你只需在身侧提醒,其他不必多管。” 张驼立刻称是,西门庆想要独立这点他自然瞧得出。 反正趁着年幼,多做闯荡。更何况,眼下的少爷非比寻常,更不是之前那好吃懒做,沉迷女色之人。 可,如若要去收皮子,他自然不反对“少爷,路途凶险,您可想好带谁去?一路如何安排?” “不急,不急。”西门庆别有深意的瞟了①38看書网就有人能送上门来。” 对少爷那故作悬疑,张驼保持沉默。不过短短三个多月,他早已习惯自家少爷的神来一笔。 只是,眼下似乎还有个问题“那少爷的资金够吗?此外,进的货物,又卖到何处?”他们如今除了一个药材铺外,再无其他。 如此,反倒是西门庆奇怪的瞟了他眼“我们不会再开个铺子?”更何况,这阳谷县中,他又不是找不到接手之人贩卖。 瞬间,张驼觉得自己蠢得可以“那,铺子开在何处?买还是租?少爷可曾看好中意的店铺?” “不急,”西门庆抽出张纸条“你先替我把这上面三人请来。” 张驼展开信纸,随即一愣“这三位是?” 信纸上三人,其中有两个,张驼从未听说过,另一个则是出了名的好财掌柜,石掌柜。 那石掌柜开给东家月薪甚高,要比其他掌柜高出四五倍,而且甚是以此为荣,毫不避嫌。 此外,如若有其他开价更高者,他会毫不犹豫的跳槽。如此,反倒是让不少同道中人为耻。毕竟,这儿可是北宋,不是后世。 更何况,后世也知晓枪打出头鸟,固然自豪其能力而让月钱甚高,可却也要那块遮羞布。 这石掌柜却丝毫不要那块遮羞布,大大方方的裸.露在众人身前。 如今世道可是注重礼义廉耻之说,其内还有浓浓的含蓄、教养,不论是读书人,还是百姓,都对那些铜臭十足之人不会有太大喜爱,甚至多加嘲讽。故而,哪怕是商人,都表面故作斯文、清高。 眼下,这石掌柜却反其道而行。 要不是,他的确在眼光与赚钱上有独到之处,都不会有几个东家请他干活。 自然,此人也甚是奇怪。做到他这地步,理应跳出,不再受雇于人,做个替人赚钱的掌柜。可谁知,这掌柜偏偏就是喜欢替旁人干活,资金再多,本事再强,能力再高,人脉再广他都不单干,合伙也不要。 请他,张驼有些不安,更有几分不满。 毕竟,不怕别的,就怕“这石掌柜会败坏了少爷的名声啊。” 后者却丝毫不介意“我要他,便是有我的道理。”轻笑声“无须多问。” 当即,张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不知从何时起,这少爷让他越发看不懂,也越发容易感到恐惧…… 入夜,好的已经七七八八的武大郎携武松跪于书房门前“西门公子救命之恩,我武家两兄弟没齿难忘。” 自醒来后,武大郎知晓如今情况,便知道有不小得麻烦。自然他不会怪罪武松的,毕竟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 可,西门庆口碑并非很好,而眼下又实实在在的救了他。武大郎心中固然有感激,却也唯恐自己连累了武松。 武松生的俊朗挺拔,更是习武之才,只可惜自己钱不够,不能送他上私塾或替他找个习武的先生。否则将来为国效力,说不准能有出头之日,只是眼下…… 他西门庆要自己做什么都成,哪怕卖身为奴,但只要别误了武松的将来。 书房内点着灯,西门庆还在翻阅账册,这几日他正在为银子吃紧而烦恼,自然是夜夜挑烛,翻阅其父所留书信与账册。 只要是生意人,那势必会有借贷之说。 这半年来,既然没有人上门讨要银钱,那势必是有不少人借了他父亲的钱财,只是见前任混账,更没催讨之意,便想要赖掉了。 这几日,倒是让西门庆翻出几张借条,也从老账册中查出几笔没有收回的货款。 可有几笔货款是挂在被西门赫夺取的门铺,古时的法律并不完善,这笔钱除非自己拿回店铺,否则是要不回了。 想到这,便听见武大郎在门口的高呼。 下意识锁眉,这安和立马机灵的要跑出去训斥。 可谁知,自家少爷却摆手“请他们进来。” 安和噘了噘嘴“是。” 片刻,武大郎拽着略带几分傲色的武松跨入书房,见西门庆高坐,当即便拽着自家弟弟又要再次跪下。 西门庆略带思索,便没有阻拦。 “西门少爷救命之恩,我武大郎没齿难忘,今后如若有何需要,尽管差持。”说着又摁着毫无阅历可言的武松叩首。 武松毕竟年幼几分,更是倔强的主。在他心中没有太多阶级意识,更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的想法。 瞧着那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西门庆,自然没太大感触。固然感恩其救了自家哥哥,更有好饭好菜的照料。 可,骨子里,这武松尚有几分些许叛逆之心,行侠仗义之色,否则也不会最终杀了嫂嫂潘金莲。 固然,潘金莲之错,谋害亲哥哥武大郎。可,说到底,杀了嫂嫂也是大逆不道之事。有道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武松却心中毫无阻隔的杀了潘金莲,甚至一丝犹豫都没,其后更无任何不安之思,反倒是痛快之极。 固然眼下的西门庆无所谓,甚至还要拍手称好。可,眼下毕竟是古代……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都有一丝微妙的滋味。 如今西门庆心底轻笑,瞟了眼双目怀有感恩之色,却不愿跪拜的武松。 细想《水浒》景阳岗打虎、斗杀西门庆、血溅鸳鸯楼、单臂擒方腊、醉打蒋门神等等,更在《水浒》中排名十四,乃是天罡正将,天伤星。 无不说明他一个字,狠。 自然,他也不否认武松乃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可也不能否认谁对他好,他便一门心思的对那人忠,对那人百倍的好。 而便是这点,西门庆知晓自己能靠此来抓住眼前这头老虎…… “起来吧,”挥手“我受你们两兄弟一礼,你我今后便不相欠。”浅笑而叹,左手搓着衣角,目光温和,带着几分少年的含蓄而清新之色。 武大郎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西门庆如此好说话“这万万不可。”难道外界所言是真? 西门庆浪子回头?洗心革面? 放下账册,西门庆浅笑“那,武大郎你说怎么办?” 被反问,武大郎心里一时尚未反应“这……” 挥手“去把武家兄弟在我府上所花费,以及药钱结算下。” 当即武大郎有一种想要抽自己的冲动,先前为何拒绝西门庆的一番好意?固然他的确怀有感激,但大可今后慢慢还嘛。 ------------ 10结账吧,武大郎 安和脚下跑的飞快,不过半刻就请来张驼。 后者隐约猜出自家少爷三分意图,当即便恭敬的站在西门庆身后“少爷,当时我便让你别好意收留他们两人,送去药材铺却也足够,你偏偏非要养在家里,瞅瞅我们现在府内银子都不够用,这个月还有十二两的缺口呢。”说着,便把账册放到西门庆面前。 后者微微一叹,心中却好笑这张驼的配合“无碍。” “怎么无碍了?”当即张驼不满“武大郎看病不算许郎中的看诊费,光药材就用了八两银子,此外两兄弟的吃食。武大郎生病,所以饭菜都是特别安排。这二郎是个能吃的主,这几天两兄弟光吃的加起来也得有三两半,衣服倒只有半两,可武二郎是个粗糙的主儿,我便只能把照顾小姐的松儿调去照顾了他们一个月,这松儿一个月的月钱二两。这两兄弟这一个月也花费了十四两银子了,少爷!” 西门庆嘴角一僵,揉着眉心“行了行了,张驼,你越来越啰嗦了。”说着便对面前两人说道“武大郎你也听见了。但你家境我也知晓这十四两我也不会问你要,心里有个底就成。你尚未好透,本想多留你几日养着,可……” 张驼立马要吹胡子瞪眼,武大郎心里却觉更为不好意思,先前怀疑西门庆的小心思,如今却觉得愧疚更深了。 “西门公子万不可如此,”武大郎当即开口“我已经痊愈,自然不可久留府内。” “这笔银子,”张驼不满的瞪了眼武大郎,对西门庆开口“就这么算了?少爷?” “恩。”西门庆淡定的抿了口茶,他已经能确定张驼会帮自己接下话。 “少爷您亲自要出去接进货,眼下咱们西门家都请不起人一路跟随保平安的……您还老是救济人。”张驼重重一叹“院子内还缺人手呢。” “行了,少唠叨。今日夜深,你们两明日用餐后再回去吧。”西门庆起身,路过武松时,爪子一时手痒,摁不住摸了一把老虎头。 武大郎听着,心中一动,目光又刚好瞧见西门庆摸了摸自家弟弟,犹豫着开口“西门公子,我和二郎如若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实在有愧。既然公子家中缺人,那不如让我抵工如何?” 西门庆刚好跨出房门,心中细想,这武大郎的意思是自己抵押,而武松则依旧自由身。 “这……”刚一犹豫。 张驼哀嚎声“少爷!” 那一声可谓是凄凉而凄惨的,都让西门庆下意识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行了,这样吧,我一月给你二两银子,你今后跟着张驼。而你家武松,我会亲自找武师教导,如何?” 武大郎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怎么总觉得这笔账算不对?自己怎么算都是赚的,那西门少爷怎么算都是亏的。 “这,这不好。”半天,武大郎只憋出这一句。 可谁知,武松却已经对着自家哥哥道“这没什么不好的,等我出师后,自然会好好报答西门公子的,十倍百倍的报答!” 西门庆要的就是这一句“自然,不过既然在我家,就必须听我的。明日起,和许郎中的孙子,英杰一起上私塾,此外再是练武。你可做得到?” “有啥做不到的?”武松倔强着呢,傲着呢。一听激言,当即满口答应。 “那好,如若学不好,学的让我不满意……”说着,危险的眯起双目。 顿时让这只老虎下意识警惕的瞅着西门庆“你要做何?” 西门庆对这只老虎的警惕反应感到满意“做什么?我尚且不知,可绝对能让你后悔!”说着,顿时柔和下来“过来,让我摸摸。” 先前摸着便有几分喜欢,不知为何的。 那只小虎崽下意识上前几步,可随即觉得不妥,刚要回去,却已经被西门庆擒住,揉了揉小脑袋“这才乖,万不可让我和你兄长失望知道吗?” 武松下意识点头,而一旁的武大郎则微微明了。 这西门庆之所以愿意救下自己,并给与种种优惠,不外乎是对自家幼仔一见如故。 如今,心思相对纯良,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所以,武大郎下意识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碰到贵人,见自家那只小虎崽要逃,当即训斥到“人家西门公子喜欢你,摸摸又不会少块肉。” 刚要逃离魔抓的武松,顿时憋屈,垂着脑袋,哼哼着撇着头,却乖乖给摸。 西门庆龌龊的小内心对欺负一只将来可能会宰了自己的幼仔感到非常喜悦而愉快,捏了一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虎崽脸颊“先和你哥哥回去休息吧,明儿让人帮你们一起搬过来。” 武大郎自然是称“是。”顺带一巴掌揍到那只瞪着西门庆的小虎崽脑袋上“少爷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回去了。” 西门庆微微挑眉“恩”了声,看来这武大郎倒是个机灵的主儿。 目送那两兄弟离开,张驼现在算是明了了,可少爷这眼光也太奇怪了啊?“少爷,您瞧上武松了?用得着花这么多银子吗?这种小子我出去,五两一个,你十四两我都能买三个了。你不单单平白无故的花了这么多银子,还要让他和英杰一起上私塾,这笔钱况且不提,这武师请一个,您知道一个月要花多少银子?” “十两?”西门庆冷笑,他自然知道这笔钱花多了,可如若让这只按照他期望成长小虎崽对自己忠诚,那花多少银子都能回本。 “十三两啊,我的大少爷。”张驼都快哭了“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您,您还玩这?” “现在请一个吧,刚好我也要经常出去办货,算是一材多用,待武松出师后,也不必再请人了。”说着,瞟见张驼那张脸都皱成一朵菊花,不由轻叹“成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您保证!”听着西门庆的言辞,张驼这张脸才逐渐抚平,心里乐呵呵的高兴。 “我保证,”说着挥手“行了吧?现在出去吧,我还有事儿要想呢。” “行,待会儿我帮你把晚饭送来。”张驼屁颠屁颠的跑出门,他不怕别的,就怕少爷不好女色了,开始喜欢没事捡几个人回来养着玩。 还每次都捡一赠一的,前刚捡了个许郎中,附送了个许英杰;后就捡了个武松,附送矮子武大郎。 不先打好预防针以这速度,要不了多久,西门家都能塞不下喽。 花开两只各表一头,这武大郎刚拽着自家小虎崽回房内,那只小虎崽便浑身不舒服的抓了抓脑袋,抱怨道“那西门庆什么的真是讨厌死了,每次都喜欢揉我头。” 武大郎立刻一个眼神瞪过去“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西门公子瞧上你了,眼下我门两兄弟还不知道怎么着了呢。” “大哥,你说什么呢。”武松年纪小了点,尚有几分看不透,固然他知道这西门庆对自己挺不错的,可不错在哪儿,什么地方却又说不好。 “外面都说西门少爷的大伯抢了他的家产,如今西门少爷家中贫困,还要接济我们两,难到还不算好?哼,又给你读书又帮你找武师的,真不知道对方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武大郎固然在责备,可眼中却带着浓浓笑意“今后别西门庆西门庆的叫,要叫公子。他这会儿都没要我们银子,反而还给了我工作……给我一月二两银子。”说到此处,武大郎幽幽一叹,心里既高兴又觉得不可思议。 武松听着也乖乖闭嘴,他自然知道,自家大哥出门找个工作有多困难,还要经常被人欺负。 如今只能每日上山砍柴,贩卖养活他。而自己则跟着猎户一边帮忙一边学着本事,可这些远远不够,也没出人头地的日子。 可谁知,这次大哥受伤,因没钱财而被许多医馆拒之门外,就在他心灰意冷,抱着试一试的心来到西门府外,谁知……他不单单救了自家大哥,还给他书读,找武师教自己。 撇了下小嘴“我自然知道那,那少爷是个好人。”还是有些叫不出口,他总觉得的西门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叫少爷浑身让他难受。 “你知道就成。”说着瞧见松儿送来今晚的饭菜,当即跳下椅子“又劳烦松儿姑娘替我们送来饭菜。” 松儿是个温和而乖巧的姑娘,都比武大郎年长两岁,眼下娇笑道“什么劳烦不劳烦?明儿起好好替少爷做事儿就成了,少爷是心善的主,你们莫要以为好欺负咯。” “我们怎么敢?少爷可是我与武松的救命恩人。”武大郎立马惊慌道“我们感激还不够呢。” “知道就好,”说着点了点武大郎的眉心“快来吃饭吧,你们两兄弟胃口真大,我都快提不动了。”说着抱怨的把食盒放到桌上“从明儿起都给我乖乖去食堂吃饭知道吗?开小灶,送上门的只有少爷有的待遇。” “自然,自然,这几日劳烦松儿姑娘的照顾。”武大郎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憨憨轻笑。 松儿见武大郎如此机灵,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到桌上“我偷拿的,莫要告诉别人。”说罢,便转头跑出门外。 ------------ 11拿下武家两兄弟 武大郎打开油纸,见是一大块酱油猪肉,而且油肉颇多,瞧着便让人垂涎“二郎啊,你吃吧。” “哥哥你吃,”武松打开食盒,把菜一一摆放“这不是也有肉吗?” 武大郎瞟了眼,果真,忍不住叹息“来这西门府后,我们的日子似乎越来越好了。” “可不是?”武松真是张身体的时间,很容易饿,眼下也不顾其他,先吃了起来“几乎顿顿有肉有菜的。” 武大郎想了想,还是把那块肉抱了 “你容易饿,留着给你吃吧。”说着继续跳上椅子,瞧着这三菜一汤,两素一荤的,当真不知说什么好。前几日他们还在为下一顿发愁,可谁知峰回路转了呢?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带着武松回了次城外的家,见着破烂的房屋,当即心中苦叹,带了些必要物品便匆匆挽回赶西门府。 武大郎想清楚了,这西门庆的确不是善良之辈,可却也并非坏人,或许当真投缘。更何况自己是什么人?用得着那少爷算计? 药钱那十四两银子都够买几个二郎了,何必要如此对他家二郎下心血? 哎,当真是上天的父母保佑,才让他们两兄弟在危难之中遇见了这么好的贵人。 入门,刚好碰见张驼,后者瞪了眼武大郎“动作快点,少爷刚替你家二郎请来了教武艺的师傅。现在还在房内详谈呢,既然人来了,就快去吧。” 武松眼睛顿时一亮“哎!”了声,随手放下东西,就往昨儿去过的书房跑。 张驼瞅着武大郎,后者尴尬的“嘿嘿”傻笑,毕竟他也是知道这管家为何瞧自己不顺眼的。毕竟他们两兄弟要吃要喝要住还要学的,却还干不了什么活儿,别人给自己脸色瞧也是正常。 “成了,今后给我机灵点,真不知道少爷瞧上那头傻老虎什么了。”张驼固然嘴里嘟噜,却还是招呼一旁的仆役,与自己一起帮武大郎把东西抗回房内“今后,你和武松一人一间,明早卯时起来后,先到我这报道,会安排你今后该干些什么,学些什么。武松则寅时就得起床扎马步,卯时和英杰一起去先生那儿读书,午时用餐,其后休息。未时武松和英杰复习当日功课,申时,武松继续练功,英杰则跟着他爷爷学习药理。至于你的安排,明儿我会和你再说的。” 武大郎心细的一一记下,随即连连点头“少爷对我家二郎当真是用心了。”自父母过世,再也没人对他们两兄弟这么好过。 武大郎说这,眼眶都有三分湿润。 张驼瞧着,哀叹声“所以你和你家武松也要聪明点啊,如今府上困难,少爷依旧愿意出手相助,还不是少爷心善?”说道此处,自己也忍不住叹息“成了,你进屋吧。”说着便把报复扔到门口“今儿就整理整理,明儿起可就不是客人了。” “自然,咱明白。”武大郎瞅着如今的家,再想想先前城外破旧的房屋,顿时心里满满的期盼。 那张并不英俊的脸,顿时露出一抹法子内心的笑容。 仰头望着蓝天,武大郎抹了把脸,轻声开口:爹娘你们瞧,我和二郎将来有好日子过!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却说另一头武松冲到书房外的院子,便瞧见那武师在与西门庆对练,这一招一式中暗藏杀机,西门庆固然身形纤细却异常挺拔,那武师则是个人高马大的主儿,光个子都快比西门庆高处一大截。 饶是如此居然一时间,拿不下西门庆,反倒是还被看似文弱的西门庆打压的毫无反手之力。 武松瞧着,便觉得热血沸腾,忍不住站在院外连连叫好。 武师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姓高,叫高振,过去是当兵的如今退役也没出路,便干脆做了这行。 本瞧着东家年幼文弱,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可谁知,居然半个时辰都未拿下,顿时觉得脸颊发烫,他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又听闻有人叫好,干脆收了拳脚“少东家武艺高强,无需在下指导,先行告辞!” 可谁知,西门庆轻笑着拦下他的去路“高师傅,我是希望你能替我教导这头小虎崽的。”说着对满眼好奇的武松招了招手“还不来拜见师傅?” 高振心里纠结,这少东家刚刚打败自己,随即又找学生求之教导,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只是,定心一瞧,那武松固然年幼,却生的人高马壮,甚是俊朗。眉宇间一股阴狠的傲气,怎么都压制不住。 见那少年注视自己目光中待了几分审视与不信,当即冷哼,抬手便招呼上去。 武松尚未学艺,只是仗着自己力气颇大而挡了两招,随即便被高振扔到一侧,心中甚是震惊。 反倒是高振心中冷笑,那西门公子自己拿捏不住,难道这头小虎崽子还摆平不了?想着,便踢了踢躺在地上那只虎崽的肩头“如何?” 武松抿了下嘴“我两年内必定要打败你!”丢了面子,傲气难压。 顿时桀骜不驯之色狂妄而露,可谁知,在场不论是西门庆还是那高振都甚是满意“好啊,你小子有本事两年后就胜过我!” 武松还要开口,却被西门庆从地上拽起“还不拜见师傅?” 这只小虎崽心中尚有几分别扭的不愿,可听那西门庆耳语轻柔,言语中说不出的温和与安抚之意,顿时心中软了三分,垂着眼帘乖乖点头,给高振跪下磕了八个响头。 见行礼一完,西门庆立刻扶起“行了,快去帮帮你家大哥,我还有话要与你高师傅说呢。”心道,这头小虎崽子怎么这么傻乎乎的?让他做什么就做? 武松抬头,刚好瞧见西门庆那英俊的侧脸,那柔软的额发拂过自己的脸颊,心头莫名其妙的跳了拍“这,这就去。”说着,颇有几分不自在的掉头就跑。 高振眼瞅着,微微挑眉“少东家很是器重那孩子。” 此言非常中肯,只是实话实说般。西门庆也不反对,带头回到书房入座“的确,他是可造之材。不过眼下,高师傅,我们该说说其他的了。” “哦?还有何事要谈?”高振忍不住赞叹这年少的东家,年纪轻轻,便器宇不凡。不过,自己难道不是来收个徒弟的? “我三日后要去南通一带,收皮草,即时一路之上还望高师傅能多多指点。”西门庆直言不讳的抛出自己的意图。 这高振也算是经验老到,当即明了,为何眼前这少东家固然自己武艺颇高,却还要雇他去教导一个显然是仆役的孩子,感情打算一人多用。 只是他却不知,到底真正是为了保货还是教人。 高振如今孤身一人,过去尚有一妻子,却也在早些年病故,退役后,更是居无定所。 眼下这少东家能否让自己久留?他都一把年纪了,自然要考虑哪儿适合他安顿的,或找个养子来替他养老送终。 西门府,到底适合吗? “自然,只是,同去的还有何人?”高振打算用一两个月来考虑,自己毕竟上过战场,见多了人和事儿,想来还是能看出一二。 “几个仆役,和一个掌柜。”西门庆浅笑,张驼早已去寻了自己所说三人,两个落魄之人自然乐意投靠,反倒是石掌柜说要考虑考虑。 毕竟东家年幼,家中财力尚薄,那石掌柜多有疑虑却也正常。 西门庆便干脆让张驼邀请他明日茶馆一叙,由自己亲自出马,那狡猾的老东西还逃得了? 可对面那高振随即明了,恐怕是小范围的批货,固然路途遥远,就当是出去逛逛,让这年少的东家开开眼见“成吧,今晚我就替你把那只小虎崽子训练起来。” 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劳烦了。”似有无限期盼。 当夜,西门府的仆役便听见院内的哀嚎,许英杰拿着小药秤的手都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瞟了眼窗外,幸好自己没听张老头的忽悠也跟着去学武….. 说什么请了一个师傅,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要往死里用……用他的脑袋!那头死老虎都被折磨的这么惨,他这小身子骨还不是散架了? 想到这,许英杰瞅向自家爷爷,顿时觉得这张老脸怎么看怎么顺眼,虽说待会儿背不出药经又得挨打…… 第二天中午,西门庆出府前,瞧见在烈日下扎着马步的武松。思索片刻,终究走上前询问“现在不是午休吗?怎么不去歇息会儿?” 他到瞧不出,这小子固然才十一岁,可脱了衣服这满身的肌肉到是蛮有几分料的。 浅咖啡色的肌.肤,因练武而紧绷有力,配上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到真的尚有几分趣味。 “我就想抽时间多练练,心里背会儿书也成。”武松额头密布着一层汗水,晶莹剔透的顺着脸颊落到胸膛,一路沿着胸.线没入裤头。 西门庆一时忍不住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胸口,刚要顺着胸线下滑,却随即惊醒般收手。眼瞅着这头小虎崽一脸茫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这才放下心。 只是先前那幕太过冒昧,而且他不喜欢触碰陌生人,不是? ------------ 12与武松一同进货 微微叹息“你别太逼迫自己,后天我可能要去南通进货,一起吗?”这小子长得倒真是不错。 西门庆的情.欲太过浓烈,不过几个月未做,便会在不经意间产生渴望。今后自己需多加注意。 可谁知,那武松听闻当即一震,略带几分期盼的抬头瞅着西门庆“南通?”说着却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是去做正事的,我去算什么……” “去,还是不去?爽快些一句话的事儿。”略带几分不悦的责备。 当即武松喊道“去,自然去!”说着嘿嘿傻笑“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成。” “不会,”西门庆站在树影下瞧了会儿武松“二郎,我对你没太多要求,只盼着你能文能武,知书达理,莫要以武而行,更不要为了义气而冲动。”上梁山的武松,便是太过义气用事。 太狠,太猛,太过义气,甚至有些…… 西门庆不愿自己养的小虎崽踏上前任的道路,只盼着他能安分守己就成。 可说着,那只老虎立刻不悦了“男人,就该讲义气!” “的确,人要有信,有义,可万事要有个度。”西门庆决定把这只老虎养在身旁,便是为了稍稍改变他的些许观点,就算将来天命不可逆,自己终究要死在武松手中,却也要给自己留下条后路“如今与你说,你势必要与我争执。待将来,你且慢慢看尽世间百态就知晓了。” “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说这么多,我也不懂。”小老虎觉得被少东家鄙视了,不满的甩了甩尾巴,撇过头,继续扎自己的马步。 西门庆瞧着他那傲娇的小德行,哼了声,抬手就是一巴掌“别忘了,你自己现在都是个读书人!”说罢,便转身走出西门府。 小虎崽摸摸被打疼的屁.股,哼哼着撇过头。 果然,少爷什么的会欺负人。说不过自己,就动手打人。 西门庆一身白衣,淡然而笑,轻轻推开茶馆三楼雅间之门。 推门便瞧见那长得和弥勒佛似的石掌柜,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思量。 眼前这石掌柜长得心宽体胖,那张永远乐呵呵的笑脸,怎么都让人联想不到外界传闻的奸诈。 入内,不请而坐,垂头为自己斟满茶杯,却暗自挑眉漫不经心的观察眼前那石掌柜。 自己锁行,那人丝毫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多了几分不好意思“让西门公子亲自动手,当真不妥,当真不妥啊。”连说两次不妥,让人心中隐约会产生一种认可。 潜意识的被那老家伙打动,真以为他所言不妥是发自内心。 可眼下的西门庆是谁?此人绝不是那个好吃懒做,挥霍无度的十四岁少年。 “石掌柜,可否答应我的邀请?”并未理睬先前,反倒是抿了口清茶,开口浅笑。 石掌柜却呵呵笑着摇头“这可不成啊,外界固然说我不忠不义,可眼下的东家对我甚是不错。” “我们结账按理论的九一分赃,你赚了多少,全看你本事。”西门庆直接打断石掌柜推脱之言。 后者一愣,心中微微产生一种奇妙,当下仔细打量西门庆,见那少年唇红齿白,双目含水,倒有几分俊朗而傲然之色。 如此翩翩少年,可实在不像是做生意的“西门公子,并非我不同意,只是……石某早已受雇于人。” “既然石掌柜不愿放手一搏,挑战一二,那我也不必多言,浪费你我的时间。”说着,起身“告辞。” 石掌柜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幕,不过眼前那年少的西门公子,的确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挑战之意。 钱?他早就不着急。 如今真正能让他刺激的,只有…… 联想这段时日,西门府上发生的林林总总,他便觉得眼前这少年不同凡响。 “西门公子,稍等。”石掌柜下意识开口。 只是话语一出,顿时知道自己落了下风。 西门庆站在门口,并未回头,嘴角自然上扬“石掌柜不必如此早答应做出许诺,我给石掌柜利润的两成,你可先与我去南通进一笔货如何?” 石掌柜心里想了想,觉得这并未不可,便先答应。 的确,现在的东家对他已经有些不满。眼见生意越做越好,便觉得自己无用。几次在自己所管辖的事物内安插自己的人手,的确是到该走的日子了。 两人一拍即合,西门庆回府稍作调整。 命张驼管好家,并与高振,武松还有先前说好的仆役一同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要上路。 此外,先前招收的两人,一个叫万金;一个叫刘璇,都是有能者,只是机遇不佳,穷途末路罢了。 如今,西门庆命张驼与这两人一同去盘下一间铺子,并买下城外的一间屋子,找些绣娘。 交代完后,第二日清晨,西门庆尚未睡醒,那只兴奋的小虎崽子已经敲开了房门,扑到西门庆床头“少东家起来,起来,我们快上路了。” 没睡醒,就被这只死老虎折腾,当即怒火中烧,一脚踹上去“滚,爷我还要睡!” 小虎崽不满的撇了撇嘴,安和瞧见当即拽住还想要拽的武松“别,别介!少爷没睡醒前,谁允许你闯入这房的?不知道少爷睡觉不可随意打扰?” “不叫他,我们上路都要耽误了。”武松不满的嘟噜。 毕竟少年心性,就想着能出门,能玩了。却忘了,此处并非是他能撒野的地。 “他是少爷,你大呼小叫的,待会儿张驼要罚你,少爷都帮不了你!这是规矩,你这是在犯上!”安和不满的瞪了他眼“少爷平日对你这么好,你还没轻没重的。” 武松张嘴要反驳,却随即讪讪的闭嘴。毕竟这几日来,他也知道些规矩。固然还是觉得不舒服,不喜欢,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饶是他这头小虎崽都必须乖乖的。 安和花了不少时间伺候好西门庆梳洗,后者瞧了眼天色,知道晚了。轻轻打了个哈气“多给我装些点心,路上吃吧。” “好嘞,”安和当即去准备“少爷马车就在外面。” 西门庆“恩”了声,瞧见门口蹲着的小老虎,轻笑声“这是怎么了?谁给他气受了?” “哼,他自不量力。”安和恨不得直接往这小虎崽的脑袋上踩过去。 西门庆自然还是记得自己被吵醒那幕,自然也明了发生了什么,一把拽起那只小虎崽“成了,跟我上车,这一路上让高振教你骑马和马上功夫如何?” 武松别扭的甩开手,可西门庆握得紧,自然没甩开“我才不要呢。” 这句小嘟噜自然被西门庆听得一清二楚,一把把小老虎塞进马车“我知道你不喜欢卑躬屈膝,我也不求你这般做,但也要知晓礼仪知道吗?进门要敲门,我毕竟是少东家,西门少爷,你这般大叫大嚷的闯入房内,要我脸面何存?索性这次安和替你隐瞒,否则倒霉的不是你,而是你哥哥。” 小虎崽不满的撇过头“和个老头子似的唠叨。”说着还哼哼两声。 饶是西门庆都觉得自己被萌了下,有种很想要狠狠欺负的滋味…… “敢哼我?恩?”说着,直接在行驶的车内擒拿那只死老虎。 可小老虎仗着自己天生力气比旁人大,更学过几手,立马反抗。可依旧被西门庆牢牢摁在身下,摁住手腕“不服?恩?”那只小虎崽圆嘟嘟的瞪着双目,冷哼。 显然是不服,西门庆当即抬手便是一巴掌,清脆响亮的打在那只虎屁.股上。 这手感,这触觉,都让他觉得心情甚妙。前几日无意间那一拍,触感便被自己牢牢记下。 如今如何能不趁机多拍几下,多摸几把? 可这一打,那小老虎当即反抗,嗷嗷的。 西门庆眼睛微微一眯,那只小虎崽下意识的一僵,几乎是本能的感觉危险…… “不想吃肉了?不想住好房子了?不想读书,不想习武了?”这话刚一开口。 那只小虎崽顿时腌了,不满的甩着尾巴,撇过头,就是不理西门庆。 荣升为这头虎崽饲主的西门庆顿时感觉心情莫名的良好,拍拍他的脸蛋,起身,从暗阁中掏出一盒点心“来尝尝?” 送到嘴旁,那只小虎崽只是用鼻子嗅了嗅,立马又撇开。 西门庆想了想,又从暗阁内找出先前让人特意放的肉脯,送到面前,那只小虎崽一嗅,当即张嘴。 只可惜,西门庆先一步抽出肉脯,反倒是自己靠在车壁上,逍遥的翘着二郎腿,往嘴里塞。 被欺负的小虎崽顿时怒了,想要扑上来抢。只可惜,西门庆以武力告诉他,自己无上的权利。 半个时辰后,被欺负蹂躏的分外凄惨。不过同时学乖的武松,可怜巴巴的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肉脯,缩在角落里,表示坚决不理那混蛋! ------------ 13训虎 此行一共六人,石掌柜,西门庆,武松,还有三个伙计。因为路途较远,而且回程装的是皮货,自然是多准备了车辆。 眼下,两匹马,三辆车,一路行驶倒也扎眼。 傍晚住宿时,伙计准备好当晚的吃食,西门庆在车内闲着无聊,便继续教导那只小虎崽,下了车见他立马逃的远远便心里窝火。 “高师傅,在外我们也别落下功课,你今晚有空便去教教武松吧。”语气温和,颇有几分期盼。 这让所有人,包括武松本人都以为这西门庆是一心为自己好,而非折腾他。 石掌柜在一旁瞧了会儿,便坐到西门庆身侧,两人闲聊了会儿,不外乎是这次皮草买卖的意图,要多少,什么料,买入如何卖出。 这老奸巨猾的石掌柜到是真有本事的主,对着世界的经济命脉到有自己一份独特之出。 西门庆旁敲侧击,并暗自流露些许意图后,到让这石掌柜刮目相看。 这半个月车行,分外充实。 白日折腾那只皮猴子似的武松,晚上把他扔给高振好好操练操练,自己则与石掌柜讨教讨教经验。 待来到南通,由熟人带路,跨入这皮草市场时,西门庆第一天只是逛了圈,瞧瞧,问问,瞅瞅。随后便带人会客栈歇息,第二天穿着朴素,带着那只小虎崽出门见见世面。 石掌柜如管家似的跟在身后,只笑不语。 之前便说好了,他跟来只是瞧瞧。 张驼带信时已经说明意图,也说了西门庆打算现在走的放下,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出一份力。可自己觉得西门庆年少便没当一回事儿,只是那茶楼一见不得不让他赞叹其气魄非凡,果断而行的能力。 西门庆带了一个仆役,剩下两个则去打听市价,自己则在闲逛时,入了许多边角料子,而且大多是便宜的兔毛,随后则是一些便宜买的狐狸毛或貂皮的边,一条一条一块块的。 这石掌柜一时敲不动,只觉得这钱花的有些冤枉。可事不关己的心态,让他没插嘴。 而且那些收的边角料大多是颜色杂乱,不是清一色的雪白或让人讨喜的颜色。 待西门庆收了将近一车,整个市场都知道有个专门收边角料的笨蛋后方才收手。 武松自然也听见旁人的议论,略带几分不安的虎着脸,目光却紧紧盯着西门庆。可见他一派逍遥,一派放松,便也不多言。 这会儿跟来的三个仆役都是皮草方面的行家,其中一个更是父亲过去的亲信,随后待得铺子被他大伯西门赫夺取,眼下走投无路便回来。 如今,他便被西门庆安排去找过去父亲的路子,看货,买货。 当夜,回到客栈歇息时,那放出的两个仆役便已经回来,各自说了条路。 西门庆第二天一早便分别去看最后定了父亲过去亲信所选的那家人,买了足足一车多的皮子,几乎把千家送来的木盒都掏空。 进货到是快,路上却需要不少时辰,武松显然是觉得没看过,没玩够。 并不像连夜就回去,西门庆干脆便放了大家一天假,后天清晨启程,今夜到明儿大家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 武松刚要跟着高振跨出客栈房门,却被西门庆冷脸打断“旁人可去,片片你不可去!” “这是为何?”武松当即不依,叫嚷道“旁人可去,我就不能了?” 这高振哈哈大笑,就连和弥勒佛似的石掌柜都不怀好意的捋着胡须轻笑阵。 西门庆瞧着那只死老虎还不服,更是不明他们之意,干脆拉下脸骂道“旁人去逛窑子,你也去?毛儿都没长起呢,就想去生小虎崽了?恩?胆子大了,回头就去告诉你哥!” 武松一愣,随即涨红了脸“别,别告诉我哥……”他怎么知道那群人去这种鬼地方,真不知检点,哼哼。 “不想被你哥知道,那还不滚过来?”西门庆随手拿了个果子就砸去“给我在这扎半个时辰的马步,顺便把这几页课本背了。”看他腿酸了,还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 武松顿时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西门庆第一次关心自己课业时,嘴贱的说什么一边扎马步一边温习的话!? 马步刚扎好,背了两句,就被西门庆用棍子打了击腿“蹲下去点!你这是蹲坑呢,还是扎马步?” 武松撅了下嘴“你才蹲坑呢!” 西门庆刚眯了眯眼,武松瞅见当即眼观鼻鼻观心的。有句话说的好,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哼哼,他才不和这人计较呢,大人有大量! “嗷!疼,疼!”刚一得瑟,尾巴还没开始甩,才抬了个头,就直接被西门庆镇压。 “提醒你,别在心里骂我。”西门庆又好气又好笑“我可听得见。” 立马,那只小老虎又憋屈又委屈的瞟了眼西门庆,随后乖乖继续背书扎着马步。 眼瞧着,不知为何,便是觉得这傻小子可爱的紧。 不是明明打算养在身旁驯服了为自己所用?这种莫名其妙而又陌生的情绪是这么回事儿? 半个时辰一道,武松顿时想往外流,就算不能出去玩,别和这人呆在一起就成了。 可后者却一脚踩在尾巴上,凉凉开口“去哪儿?” 这年幼的武松根本尚未有过去的气魄,软绵绵道“我,我出去散散步。” 后者松开腿“过来,我替你捏捏,小腿快抽筋了吧?” 其实武松很想问,你脑子没抽筋吧…… 可瞧着西门庆床旁的肉脯,又瞅瞅西门庆那张俊秀的脸,小虎崽犹豫了半分钟,毅然决然的乖乖屁.股朝天的趴下。 西门庆一边投食,一边捏着那浑圆的小……腿肚子,屁.股那种地方,还是少下手微妙。 或许这几天赶路太累,西门庆伺候的太舒服,这只小虎崽根本没任何防备的趴在床.上熟睡。后者拍拍老虎屁.股“喂喂”了两声都没吵醒。 不得已,不喜与人接触的西门庆只能睡到普通客房,这上房反倒是要让给小虎崽了。 对武松,西门庆已经莫名的纵容良多,身体上的接触,也比旁人多得多,可再要越过这条线…… 躺下,西门庆用手背遮住额头“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廖智臣。”所以,不可能有第二个能走进自己的蠢货…… 更何况,此人是武松。理智而言,他只会利用其人,而非花费自己为数不多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醒来,武松甚是不好意思的瞅着在楼下吃饭的西门庆,后者却一片坦然。瞟了眼四周,好嘛,除了他和武松外,其他人都出去滚混了? 失笑摇头“今儿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好,我还想带些什么给我哥哥呢。”当下武松眼睛明了夺目。 西门庆轻笑“那,你可有银子?” 后者脸蛋滚烫“有,有点,不多,哥哥出门去偷偷塞给我的。” 西门庆听着,轻笑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这个给你,一两足够你花销了。” “这我不能要!”武松固然年纪尚小,可却也知不食搓来之食。 西门庆心念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三分,眼角却轻挑“你我一见如故,否则我也不会就你哥哥。到如今,我也供你吃穿,供你读书学武的,可是?” 武松僵硬的点头,总觉得自己似乎进了圈套,可内心又甚是感激眼前这人。要不是他,哥哥就伤势过重而亡,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更别说学文学武的了,连饭都吃不饱。 “可你我没名没分,我连张管事这都说不过去……而你也不想低我一等可对?”把这头小虎崽拽到眼前,揉了一把脑袋“我说的可对?” 武松下意识点头,可随即尴尬的撇过头“等,等我长大后,一定十倍百倍的报答你。”说着抬头,那双乌黑的眼眸,却是夺目而耀眼“我说的是真的,你是我们的恩人,我武松势必原以为你效犬马之劳!” 不知为何,西门庆呼吸紧了三分,可随即轻笑“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毫无瓜葛之人好,是说不上理由的,等你长大后便明了。不过,如若你愿意,便叫我一声大哥吧。” “大,大哥?”武松知道自己是沾了便宜,毕竟西门庆是富贵公子,而自己不过是个乡野之人。 可,眼前这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西门庆是除了他哥哥以外唯一对自己好的人,这让他如何舍得放下这份温暖? “恩,乖。”哎呦,哎呦这头小老虎还真要命的可爱,果然收到门下是正确的。 “大哥对我好,我势必会牢记于心的。”武松别扭的被西门庆抱在怀里,不自在的甩甩尾巴,爪子小小的挠了下西门庆的前胸。 后者当即抓住那小爪子,心里感叹:你说,这么个有勇有谋的丛林之王,小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果然,小虎崽什么的猫科动物是萌物…… 长大了就算不可爱,只要忠诚就行。眼下,趁着讨人喜欢,多玩会儿吧。 奶猫总比成年的猫咪来的萌,更为惹人喜爱…… ------------ 14猎虎 老虎爱吃肉,西门庆则更喜爱清淡。 揉着太阳穴,西门庆瞅着那只老虎大清早的就吃上了肉,当真有些撑不住。 揉了揉太阳穴,他倒不是担心养不起这头老虎,而是……“多吃些清淡的,对身子好。” 小虎崽憨厚而笑“没事,我壮着呢!” “可肉吃多了,皮肤就不好……”西门庆遗憾的摸了把老虎皮,光亮是光亮,但他担心十五六岁后,摸上去就满是疙瘩。 武松一噎,默默侧头……这少爷想的还真多。 “你瞧,”西门庆忽然看到不远处一满脸都是红疙瘩,就算没有疙瘩的地方也是坑坑洼洼,恶心之极的男子“荤食太多,脸上就会和那人一样。” 武松毕竟年幼,好骗的很。瞧着那由远至近走来的男子,近距离一瞅,顿时怎么都吞不下口中的肉。讪讪放下,也不多言,默默的去拿西门庆面前的清淡点心。 和他斗,果真嫩了不是一点两点。西门庆心情愉悦的摸着小老虎皮,放下碗筷,把剩下的都让给那头小虎崽。 这上午,两人四处逛逛,武松瞧着人多,西门庆又长得薄弱,便下意识拽住那人,藏在自己身后,替他挡去人流。 下午,本打算用完餐就回去歇息。可谁知,路过街口,瞧着围成一团的人群。 出于好奇,武松便拽着西门庆往里挤,后者略带无奈“下次人多的地方少去,容易徒增是非。” “咱就看看,不惹事。”武松显然没回过神,以为西门庆是说自己。 后者锁眉,他知晓这梁山上都是一个个惹是生非的主,这头老虎也不是息事宁人的角色。 人群被武松拨开,挤到前头。不出意外的瞧见一男子在地上扔了头身形硕大的老虎,显然是死了段时间,这让武松眼睛顿时一亮。 他过去也上山打过猎,和几个打猎的好手学过几招。可都明白,这老虎一般人打不到,猎人瞧见他们绝对是绕道走。 可眼下,居然有人猎到。 “大哥,好厉害啊这人。”武松双目带着浓浓崇拜的注视着那猎人。 而此刻,那头老虎身旁已经围绕着几个衣着不俗的男子。那几人一个个蹲下身,查看着老虎的皮毛,似乎在评点。 “看来,这猎人能好好赚上一笔了。”西门庆感兴趣的是这个。 “老虎的皮值钱?”武松不是愚笨的,自然瞧得出那几个是掌柜一类的人物,而此处生产皮毛,他们便是来进皮子的,如何不明白? “不错,”西门庆双手抱胸,轻笑“不过稍微有些遗憾,那猎人是用了弓箭射杀,两箭在后背,一箭在咽喉。待皮子拨下后,必然有痕迹。这皮子价格卖不高,可老虎皮稀有,如此硕大的成年虎皮较少,所以这钱要看了。” “大哥,你说这老虎皮子能卖多少钱?”武松心里明白,西门府现在缺钱,而他大哥对自己又这么好,武松自然也替他急着,如今瞧着那头老虎怎么说都有些眼红。 “八百两。”嘴角含笑,说不出的自信“固然有三道伤口,可弓箭之伤毕竟小。手艺好些这洞自然能盖过,如若是刀剑所伤则不然了。”伤口面积大,就算修补也能看出一二。 “这么多?”武松听着倒抽了口冷气。 要不是眼下人多嘴杂,武松这声音自然能引来旁人侧目。西门庆不悦的瞪了眼那头虎崽“你想惹事吗?”见武松委屈的憋着嘴,这才冷哼声“如若这弓箭射入眼睛或直接打死,那皮子能保留最完好的程度,可不只是八百两,两千两都能卖到。此外,这老虎皮乃是较多的黄色,如若是白虎……五千两都能卖啊。”说着颇有几分遗憾“如若让我收到这种皮子,我都舍不得卖。” 武松年幼,还有些愣。听着西门庆想要,当即开口“等我长大了,就给大哥打一头老虎回来!皮子绝对是完好的!” 西门庆挑眉,他自然知道武松能做得到,这头老虎所做最出名的事儿莫过于醉酒打虎了。 “哼,给我太平点就成了,否则小心别人拨了你的老虎皮!”阴沉沉的抛下一言“此外,这虎肉,虎骨,虎鞭都是难求之物,待会儿此人势必会把这剥了皮的老虎卖到药馆或药材铺内,这肉则卖给酒楼,这头老虎林林总总加起来最起码能卖个一千六百两。” 说着,那几个掌柜已经开始出价,武松瞅着那头老虎①38看書网红了。 出价者从三百两起,一路飙升至七百两,当即开始有掌柜犹豫,末了又有人加了二十两。 另一个至始至终都未出价的掌柜一直蹲在老虎身旁,不停的翻看皮毛。 那出价七百二十两的掌柜眼瞅着就要掏钱,可谁知先前那掌柜缓缓起身,拍了拍手“八百两。” 刚掏出银票的掌柜眼见到手的老虎皮飞了,立马心疼“刘掌柜啊,这老虎皮有三个不小的洞,您这……出价也太高了吧?” “我自有法子,”那刘掌柜冷哼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抽出几张扔给那猎人“拿去吧。” 猎人接住银票,还没来得及点,便跟着那刘掌柜一同走,似乎在询问哪儿能把虎肉与虎骨一起卖了。 后者稍稍提点几句,那猎人立马掉头就跑,似乎去寻找好的药材铺了。 “大哥,你好生厉害。”武松其中的名堂他没瞧出,光知道他家大哥猜对了数字。 西门庆并未理睬那头老虎,反倒是双目炯炯有神的瞅着那刘掌柜。显然,对方手握一门让人眼红的本事儿。 否则那几个掌柜固然憋屈,却也不会如此尊敬。另外,这看似并不年长的刘掌柜在此处很是能说得上话。 西门庆回到客栈,入门便瞧见与人说笑的石掌柜,微微颔首,引入雅间便询问“此处的刘掌柜你可知晓?” “他?这几年出来的人物,有着一手看皮修皮的好本事。”说着,心中怀有几分好奇,反问道“怎么了?” 西门庆尚未开口,这武松却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详细道明,更是着重讲了他家大哥居然一猜就猜准的。 这倒让石掌柜微微诧异,毕竟老虎皮可不常有,就算有却也难以估价。 他居然一估,便估摸准了…… 石掌柜心中隐约有了几分想法,见西门庆略带几分疲倦的拽着小老虎回房,丝了声“这小子,倒有些意思嘛。” “大哥你今儿累了?我替你捏捏腿。”武松礼尚往来的要拽西门庆上床,虎脑子没多动,光想着回报昨儿的事儿。 只是那急忙的样子,让西门庆暗暗翻了个眼,却还是没反对的躺下。瞅着那只跳上床的小虎崽,见他兴匆匆的拉起自己的裤腿,两只爪子一阵乱捏,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喂,你对谁都这么热情?” 武松却没多想,两只小前爪已经捏了会儿,光觉得西门庆的皮肤比姑娘家都来的细化,摸着舒服“没,我就替我哥哥捏过。”丝毫没听出西门庆言语中的调侃。 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西门庆觉得有必要教导下这只小虎崽“今后不许对旁人这般热情知道吗?” “为何?”武松不解,抬头。 “如若大姑娘家,被你这么一摸,她还要不要做人了?而如若是男子……”西门庆刻意拉长了声线,并未说下去。 武松僵了片刻“你当我是石掌柜那种人?”说着,还颇为负气的哼了声。 西门庆瞧着他额头的细汗,开口“热的话,把衣服脱了吧,这只有我们两兄弟,没有外人。” 武松心宽,并未多想,脱了外套,随手一抛。 西门庆转身斜躺着,静静的瞅着武松那满身的肌肉,只可惜稍稍粗狂了点,他还是喜欢富有内涵,干练的。 “喂。”用脚尖碰了碰小老虎的前胸,肉很紧。 “恩?”武松没觉得有何不妥,反倒是觉得西门庆对自己甚是亲密。 “今后在生意上帮帮我好吗?”西门庆低垂着眼帘,显得分外脆弱“我一个人撑着,很累……” 落日的橙光散落在房内,白色的衣衫仿佛镀了一层金,细密而柔软的发丝,垂顺而光滑。 武松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眼前这人也不过十四岁,却要支撑起西门这么大一个家,而自己……“我一定帮你,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那好,这几年好好读书,别太注重武艺成吗?能替我看看账册,替我分担些许就成。”西门庆微微抬头,用即柔软又脆弱的瞟了眼武松,随即又慌张的垂下额头。 武松心中那一丝的强者之心顿时觉得要好好保护西门庆,更何况,这几日来,西门庆的好,西门庆的温柔,当真是把自己这颗心都快暖化了。 狠狠点头“大哥不必多言,做弟弟的铭记于心!绝不会托你后腿。” 西门庆浅笑,心中却更是觉得这种呆头呆脑的小老虎好骗,用小脚撩了撩武松的前胸,如若旁人瞧来,势必会觉得不妥。 可这只呆头呆脑的老虎,反倒是觉得自家大哥不好意思的亲密。 ------------ 15品牌意识 “这几天便放你的假,回去后……”瞥了他眼,白皙的脸颊带上一层淡淡的粉色“给我好好用功读书练武的。” 武松被这幕给迷,略带几分羞涩的神态,顿时让这大老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正常的动作,由大哥做,就是这么好看,这么漂亮,眼瞅着就舒心。 十一岁的武松,根本不明其中的奥义,也不明这代表什么。更是不知心跳为何会加快,为何就觉得自家大哥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是为了自己好?这种种,对年少的武二郎,武松而言,都是一个未解的谜。 如今,这只傻老虎痴呆呆的点着头,心中越发觉得自家大哥对自己甚好,甚是关心。 回程依旧喧闹而趣味,高振一点都没放松武松的教导,这几日他已然发现,武松在习武方面天资甚高,一招一式学的有模有样,最为重要,他对武学的一片赤诚。 教导后,他便会异常的认真练习,丝毫无需旁人叮嘱。 只是,让他不解。这少东家为何要紧盯这头老虎的读书?难不成,真要把这武汉子培养成,既能文又能武的? 一回到西门府,这头老虎便带着礼物跑去找自己大哥。毕竟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这么久过。 这一分别,虽说路上丝毫没有思念之色,可一到家门口,便思念的紧。 西门庆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轻笑声,转而对同样热泪盈眶的张驼微微颔首。 这老管家也是第一次瞧着自家小主外出两月,此次分别,想念的紧啊。哎呦,哎呦,不过两月未见,怎么就是觉得自家少爷长大了不少?高了,也瘦了呢? 西门庆被这老管家炽热的目光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这嘴角的含笑都快怪不住“石掌柜,今日刚回阳谷县。公事明日再谈,今儿大家早些回去歇息吧。” 的确有些疲倦的石掌柜微微颔首,告辞而去。 不过,这两月的时间,他不得不承认这西门公子的为人处世。固然他依旧不解为何买来如此多的边角料,可总觉得如此精怪的世家公子,绝不可能做亏本买卖。 或许,还该再瞧瞧。先前那东家,当真越来越呆不下去了…… 而且他对那分成理论甚是感兴趣,靠自己能力赚取多少佣金? 呵呵,眼下唯一要仔细思量的便是买卖的货物了。 送走石掌柜,西门庆一路听着张驼的禀报。这两个月倒也没太大开销,家中事务也被这老管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无需自己多加操心。 其后,又禀报铺子已经找好,绣女裁缝等已经到位,就等这回儿西门庆回来了。 此外少爷离开前命绣女先做的两寸小布片也做了千枚,固然此物甚是麻烦,毕竟在这一寸间要绣上店名与一朵简笔兰花,还有其独到之处,自然是烦之又烦。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张驼不明为何,只是一一禀报。 后者微微颔首,见张驼呈上一片小布,握在手心仔细翻看甚是满意。 什么叫标,什么叫品牌效应?他很快就会把此处带到这千年前的世界! 不过,有一点甚是麻烦,此处没有知识产权……真要盗了版权,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想着,西门庆挥手让张驼先下去,自己打算早些歇息。 毕竟这古代,出次远门可不轻松。 却说另一头,这头老虎提着一大包南阳点心跑进屋子高声呼喊“哥哥,哥哥我给你带点心回来了!” 武大郎在远处便听见武松这大呼小叫,瞧着松儿不满的哼了声,跺跺脚便转身离去有些无奈,抓了抓脑袋献媚道“待会儿我便拿些点心给你送去。” 这下,倒是让松儿停了片刻,娇真道“谁稀罕~” 武大郎“嘿嘿”傻笑了声,转身便往院子跑,说心里话,多日未见,他那个傻弟弟,自己还真有些思念的紧! 推开房门,不出意外的瞧见那头傻老虎。 武大郎一边询问自家弟弟如何,一边瞅着那一大盒点心问道“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 “大哥给的。”武松老实承认。 可武大郎却一愣,随即训斥道“少东家,岂是你可以叫大哥的?不叫少爷,少东家的,你也得叫公子啊,怎么可以叫大哥?” 被训斥一顿的武松有些不满,说不清的滋味在心里翻滚“是他让我这么叫的,而且我们相差不大…….”这种不平等性,他一点都不喜。 他喜欢西门庆与自己亲近,也喜欢他没什么架子的样儿。 固然他也明白西门庆在外可并非如此,只有对自个儿方才有这份放松与纵容,可便是如此,他武松更是喜爱,更是……稀罕。 只是,这一言让武大郎听着,先是一愣,随即微微锁眉“这少东家真不知造了什么孽,居然对你甚是喜欢。今后对少东家好些知道吗?这少东家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还这般照顾你的。”说着拿起一份点心,便往外走。 武松一愣“哎,哥哥你拿着上哪儿去啊?” 后者脚下顿了片刻,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要你管!难道这些不是送给我吃的?”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层红晕。 武松嘟噜了句什么倒也无所谓,他只是好奇而已,倒也不是在乎。 这点心本就买多的,为了送个人情。此事也是他大哥提醒自个儿,人生在世,必须要有个交际圈,他初来西门府,便被西门庆看重,自然有不少人怀恨在心,看着甚是不爽。 故而放下姿态交往一番,倒也没什么不可,毕竟如此反倒是能减少树敌。 武松在这方面懂的不太多,他唯一懂得便是,大哥说的不可能有错,而且,大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故而,大哥说什么,自己便去做什么。想着,拿了一盒点心往许郎中这边跑。 先前他哥哥的病,还有自己要与许英杰同窗多年,怎么说也得表示下。 两人回来的第一夜各忙各的,倒也是辛苦。 第二天,西门庆来到城外的作坊,这带头绣娘是之前在府里做了二十多年的蔡嫂,之所以其后不做,纯粹是因其母重病,她不得不回去照料。 可谁知,半年后还是故去。 眼下,西门庆见其寻事儿做,念起忠心,便直接请回,让她找了几个老实本分的绣娘与裁缝。 今儿瞧了人后,倒也不反对。刚要开口分配任务,这石掌柜便来了。 西门庆轻笑,来的倒也好,自己省事许多。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对蔡嫂吩咐“蔡嫂你手艺灵巧,这皮子边儿你瞧着能做出什么?” 蔡嫂皱着眉,想了许久“也就盘一盘吧,做些小花边之类的。” 西门庆微微颔首“我做一个给你瞧瞧。”说罢,手指灵活的编了一朵立体玫瑰花,正是当年所流行的“如此,一件衣服上全是这种花儿,你觉得如何?” “这,倒是没想到,应当会好看!”蔡嫂不住点头,眼睛明亮而满是笑意“我说你这傻孩子为何会进这么多边角料呢,原来如此,贼的和只猫儿似的!” 西门庆没有任何不悦,这蔡嫂是看着他前任长大的,从小的衣服裤子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自然感情非同凡响。 轻笑声“每个绣娘和裁缝所做的事儿都不同,我仔细与你说来。” 其实西门庆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流水线,这样能加大速度,更重要的事,中间的一些步骤不会外泄“此外,还必须让那些绣娘裁缝签了这张纸。”说着从怀中掏出昨儿事先写好的条款“如若把这的做工方法透露,可是要吃官司,坐牢赔钱的。” 蔡嫂一愣,可随即便站在西门庆角度“不错,必须这般做,否则你岂不是要亏死?” 后者不语“此外,我画了几张草图,打算与你讨论下,先试着麻烦蔡嫂你一人做出来,如何?” 蔡嫂瞧了瞧那些草图,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微微颔首“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些日子,而且不短,或许会耽误你正事儿。” 西门庆也知道这理,心中微微叹息,深深的唾弃了一把古代的劳动力水平后便开口“你家喜儿和娟儿不能一起帮忙?我也是可以给工钱的嘛,何必非要去别家做?” 喜儿和娟儿是蔡嫂的女儿,手艺生的母亲真传,可却去了别的府内做绣娘。 “我回去说说,就算不来,也可以先一起帮忙把这几件衣服做出来。”蔡嫂当即点头“不过少东家,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否则咱蔡嫂一家不得好死!” 说着甚是认真,这让西门庆轻笑声,微微颔首“无碍,蔡嫂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自然信得过。”说着,转而又交代“这小小的布片做出多少必须登记多少,绝不可让人私藏了去。”他是担心有人拿去,秀在别的衣服上,说是他们家的衣服卖“这是我们店铺的标志,牌匾上也有此印与图案。便秀在袖口内侧,隐蔽的角落吧。” ------------ 16开店铺 女人天生爱炫耀攀比,只要做出品牌意识,女儿家家的肯定会以这小小的标志为荣。 而此处的风俗又不是后世,可以随意脱衣。故而秀在隐蔽的袖口,也方便那些姑娘家的拿来拿去的瞧,更是方便他们验货,分辨真伪。 的确,哪怕是这时代,要仿冒这标记也不难。 可难就难在,上面线的颜色是西门庆亲自调的色,立马多少配比,调出这优雅的兰花色,又是多少配比挑出字体色,都只有西门庆一人知晓。 故而,不怕有人仿冒,只怕有人偷偷拿了标出去罢了。 蔡娘“哎”了声“好累,我先去做出来,这几件衣服的样子还真好看。”说着便打了个招呼先跑到隔壁开工,他是知晓自家小主儿急的很,故而也不客套。 西门庆微微颔首,拿起茶杯抿了口。一旁的石掌柜瞧着,只是觉得新奇与奇妙之意,这种做工方法,他从所未见更是从所未闻。 可,西门庆这小东家不避嫌,自己尚未答应他,这般好吗? 还是说,西门庆便是认定自己会跟他走? 西门庆放下茶杯,目光清冷的飘向石掌柜,淡然道“石掌柜,看过场子了吗?” 后者却立马摇头“来得匆忙,尚未看呢。”主要是他上不敢看,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而且自己并非受他所聘。 这西门庆如今对自己一片赤诚,说句心里话,石掌柜反对不起来。自己尚未跟他,便不加隐瞒,如若跟了他后呢? 固然说,眼下自己尚未答应,西门庆隐瞒也是理所当然,固然难保旁人不会觉得不妥,只是心中难免稍有疙瘩,毕竟我尚未跟随,你便多加隐瞒,如若我跟随左右呢?。 小小年纪做到这手,还真不易,单单这份心思,便让人敬佩三分。 自回府后,这武松可是谨遵教导。 每日大清早的起来练功,随后上课,午饭,练功,复习,练功,复习,睡觉的。 当真是一刻不停,就连许英杰都瞧着目瞪口呆,特别是这习字之上,更是努力的很。 经常扎着马步,便背书,温习今日所学,或是在不远处挂着一本书。 如此用心,到是也让西门庆心中微微吃紧。 瞧着这头小虎崽如此乖巧,到是有些喜爱。 “安和,今夜让这头小虎崽过来吃饭。”西门庆一般都是待在书房中单独用餐,除非有事,方才去客厅与人同桌。 安和见西门庆吩咐的是,让虎崽子过去吃,也就是说“少爷,去书房用餐?” “啊,”挥挥手,瞧着手上画的皮草或冬衣图纸“你去安排。” “是。”后者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出门。 可谁知,身后那少爷立马又吩咐道“多加几个荤菜,这头老虎喜欢荤的。” 安和微微不满的撅了下嘴,他就是喜欢不起来武松。这小子怎么就入了他家少爷的眼?明明自己才是最贴心的么。 当夜,武松敲了敲门,见西门庆开口,方才推门入内。 身上固然还有几分烈性,却知晓理解,不似故去,直接大大咧咧的在走廊上喊叫自己倒了,直接推门而入。 这点,变让西门庆微微感到满意“这几天累吗?还受得住否?” “恩,”后者颇有微不在的抓了抓脑袋“学的多了,就知道过去自己有多笨。大哥,过去冒昧之举,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一言,让西门庆浅笑,内心当真多了几分愉悦“我是你大哥,自然不会埋怨你。来,快坐我让厨子多做了几个荤腥的,这几日我瞧着你都觉得瘦。” 武松入座,安和便让人上菜。 六菜,三荤三素,一汤,菜量不多,却贵在精细。 西门庆亲自给他夹了一块羊肉“多吃点。” 那温和而淡淡的笑容顿时让武松心跳一快,慌乱的低下头。 他家大哥这张脸长得可真俊,和书里的那些儒雅俊秀的公子哥一般。不过,大哥倒也真是世家公子哥,担当得起这相貌与气韵。 一顿饭两两兄弟聊得也甚欢,大多是西门庆在听,武松这小子欢快的说着什么。 瞧得出,这也小子还是偏武三分,不过事到如今能有所改善到也不错。离剧情还有短时日,不急。 西门庆在漱口后,瞧着那头小虎崽“过来些。” 武松不明,却也喜爱西门庆的亲密,曾过去几分,双眼明亮而水润,多了几分男子的气魄。只是眼下却又显得分外依恋,这小眼神,顿时把西门庆瞧的心念一晃。 泄愤的伸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捏一把,那只小虎崽皮糙肉厚,到是不怕,只是嘟着嘴哼哼了两声撇过头。 西门庆轻笑“怎么,不服?” 武松都快拉松下耳朵“才不是。”他家大哥什么都好,只是就是喜欢欺负自己,哼…… “既然不是,那就再过来些。”小虎崽,尚未有多大自我意识,还没什么反抗能力时,能多欺负就得多欺负。 武松稍一犹豫,便被西门庆逮住,抓到自己身旁。仔细的揉了揉脑袋,一路顺着脸颊,摸到小下巴处挠了挠。 这动作,武松熟悉着呢。前儿还瞧见松儿这么逗弄院子里的小野猫,只是谁知峰回路转,这一动作却落到自己身上。 别扭的动了动,却被西门庆一个不快的小眼神打击到。 默默的忍受西门庆的调.戏,可谁知,这动作过于轻柔,举止太过温和,居然让这只原本尚有几分愤恨不平的小虎崽,软绵绵的靠在自家大哥腿上,打了个哈气,显出几分昏昏欲睡之姿。 西门庆在心中暗笑,轻轻的叫了声“武松?” 后者只是动了动耳朵,不满的甩着尾巴。 果真还是个孩子,只要是孩子尚且便容易教导。不过外出两月便认真听从了自己的意思,重文,固然也没轻武。却绝不会鄙视文人墨客之流,更是在用心学习。 第二日,这蔡嫂终于把连夜赶工的几件样衣送来。 西门庆瞧着松儿面容姣好,与庆儿,便是府内留下的另一个丫鬟一起试穿了那几件衣服。 其后,便与蔡嫂一同讨论修改了些许小地方,比如衣服袖口,多加了一圈花边,此外领口处更是多些许蕾丝。 这而的蕾丝尚且没有机器制造,完全靠手工绣,随后再裁剪,而透明的网纱更是难以织出。 哪怕是西门庆亲自上马,也需一段时间方才能解决此事。 待这姑娘家的衣服处理妥当后,便投入生产。 而与此同时,西门庆请来两位画室,请他们替庆儿和松儿身着衣衫作画。庆儿更为大气,松儿则多了几分俏皮可爱。两人各有特色,却少了一份姑娘家的温和婉约,不得已,头疼着到底是去请一个姑娘来作画还是直接去买一个?毕竟这宋朝,姑娘家抛头露面的还是少。 想着,忽然叫来隔壁尚未离开的蔡嫂“蔡嫂,你瞧着这两姑娘甚是不错,可却一份婉约,你这可有?” “少东家给这两个丫头片子做什么画?”蔡嫂瞧着先是不解,随后不快。 一幅画可不是小钱,如今他们西门府缺着钱呢。 “即时我把画挂在店内算是吸引姑娘家的一种法子,蔡嫂你瞧如何?”如今画都画起来了,再问其实多余。 蔡嫂也知道,心想这鬼主意还真不少,只是不知可不可行“成吧,先试试,你说要婉约的姑娘?绣娘锦儿到是可以。不过,他的丈夫却是个无赖……” 无赖?西门庆当即摇头“不可。” 容易闹事,更何况他拿他娘子的画像做展示,代替未来的海报。料不准这小子就能上门讹诈之一笔,这种麻烦事儿还是少找。 “娟秀呢?年纪大了点,可是读过书的姑娘呢。”蔡嫂再次提议。 后者闻名情况后,便点头“年纪轻,年纪大,是看画师们的水准了。” 没多久,西门庆的铺子:涟漪阁便开张了。与闹事之间,开张的则是石掌柜。 瞧,这只老狐狸还不是被西门庆骗到手? 开张第一人,便有不少人好奇而望。 毕竟此处布置与别处不同,他家并非大门敞开,内瞧一览无余,反倒是开着一扇门与一扇窗,外墙雅致而秀气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也有好奇的姑娘家入内,内置更是幽静而别致,几幅俏皮,或是温婉,或是大气的女子身着皮衣。 西门庆在衣服设计上更为精致华丽,在小细节上,多是美观,这袖口的绒毛,领口的蕾丝,两侧的小毛球等,让女子瞧着便心痒难耐。 一四十多岁的女子笑容温和的上前询问是否要试穿,这让那些顾客更是好奇而问,得知店内衣服可试穿,当即而应。 这衣服好不好,一穿便知道。 手感柔化的皮子,华丽的衣着。顿时把整个人的气质都衬托出七分,让试穿的女子怎么都爱不释手。 忍不住询问价格,得知也不过比外界高了一层罢了。 可样式与款式还有这服务,就是让人喜欢的紧。 ------------ 17蹲坑中的小虎崽 不过两个月,这前次进货的本钱就回来了,外界仿冒的人尚未出来,这年代人们还比较忠厚老实。 可妇道人家对涟漪阁已经越来越喜爱,一个月一次的上新更是让那些女子翘首而盼。 当地,甚至临县的妇道人家也会赶来一看一望一买。 期间,西门庆又让人去进货一次,买足了皮毛。 这新年刚过,西门庆便开始推出春季款这让那些姑娘家们觉得有些奇怪,节日尚未到来,怎么却开始买了? 可春意刚刚露出些许指头,不少姑娘家便穿起了涟漪阁的衣服,当即那些迟钝的姑娘明了,什么是走在潮流顶尖,什么是未雨绸缪啊。 不过半年多,西门庆便是把自己的牌子作响。 他的衣服都是有现成的,如若不适合,当场修改,快则当天可拿,慢着三日内。 这远远高于普通的裁缝铺,让不少心急的姑娘满意之极。 西门庆抓紧了时机,在风头正盛时,与隔壁铺子又开了家男装的昊天阁,专门卖男士服装。 不过此次到是走精致、大气,气派之路,可贵就贵在西门庆先开的是女装,女人爱买衣服,男人不爱。不少男人的衣服要么是被夫人逼迫的买,要么是到时候,统一请裁缝做。 故而,昊天阁一开,反倒是引来不少女人的好奇,买了不少衣服说是带回去给丈夫试试看,不好?没事啊,他家铺子三天不满意可以退回,不过不影响第二次销售即可;七天内,拿到铺子内要修,要改都可。 这一年间,发生了些许林林总总。 先是武松这头小老虎身上多了几分书卷气;其次武大郎和松儿好上了;西门庆的两个铺子临边的没有不知道的主儿。 自然这些都是好事,而也有些不顺心的事儿。 因开铺子前,他与几个绣娘都签好合同,如若要走也不可把他们店铺的事儿传出。 但谁知,三个月前依旧走了个绣娘把她所知告诉别的东家。 当即西门庆好不留情,直接告到衙门。 因绣娘人单力薄,对方的东家也不肯帮忙,自然是没人管。按照条约,不单单要赔一大笔银子,更是被判了刑。 不论那绣娘如何哭爹喊娘都无惧于是,只是,那少东家却几番抵赖,说并未受到,并不知晓。 西门庆冷哼声,拿过他家衣服的边角,指着那出细节,又拿出自家衣服“抄便抄了,却没担当承认?这绣娘都承认你花大价格聘请他,他把细节都一一告知,你却眼下否认?” 对方依旧死不承认也不肯帮那绣娘,其后结果如何? 绣娘被打了二十大板,拖入牢中关了四年。这一局自然是西门庆有意为之。 他也贿赂了知县不少银子,便是为了让他把绣娘判刑重点,以此来警告自己底下干活的人。 跟了他,银子不会少,但如若起了歹意……哼哼。 那少东家的确花了不少钱得了好处,知晓一部分,可那只是这愚蠢绣娘手中的一部分。拿去,也翻不了身。 不过,此事却让武松恼怒异常,几次三番说要上街对那少东家动手。 见此,西门庆刚好用这事儿教导武松一番。 让他看到结果,到时让这头幼虎心中颇有几分算计与明了,只是心中耿直,固然知晓,却也不会做。 他家大哥也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人之心不可有。 自己不如大哥聪明,防人就足够了,这害人之心他……自然他大哥也不会做,只是还击是必须的!这才是男人嘛。 不过,这事满城风雨一过,西门庆紧接着又开了个店铺,专门卖点心的。 各色西式点心,方子自己藏着,每日让旁人做一部分,核心手段依旧拿捏在自己手中,不论谁都夺不去。 可这点心,西式的旁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异常入口中便是香甜醇厚,当即食客众多。 如此瞧着,西门庆到是风生水起,三家店铺开后,三个月后又是酒楼。 期间菜式漂亮繁华,不是外界,固然味道醇厚,量十足,可终究缺乏精致和新鲜二字。 西门庆走的便是新鲜,走的便是新奇。 他先前找来的万金便是替他管理点心铺,而刘璇这是酒楼。 石掌柜则替他看着各个铺子,并在暗中帮忙找寻人手。不求多大能耐,光求忠诚二字。 石掌柜这一年半当真是被西门庆折腾的瘦了三圈,可人却越发乐呵乐呵。 西门庆的手段高超,更是新奇百倍,饶是他都目不暇接。 丧父两年,被大伯夺取所有家产,徒留一个不生钱的药材铺,可谁知,转眼便是腰缠万贯得主。 这到是让李员外目瞪口呆,千老爷暗恨不已。 此外,西门庆大多是走自己的路,不与旁人争抢什么,挨不着谁的事儿,故而尚未有人起怀恨之心,固然也有不少人眼红的,可抓不住这小子的把柄。 断他的火头?可找不到真正的货源头,挖他墙角?也要挖得到啊。 那绣娘被关入牢中不过半年便死了干净,这绝对是警示! 更何况西门府给的工资高,他们又何苦跳槽? 不过,暂且空闲下来的西门庆想了想,绝对去考个举人。 父亲在世时,前任就考了个秀才,如今靠个举人到是能让旁人不敢随意动他。 想着,又瞧见窗外苦着脸一边扎马步一边背熟的小虎崽。 如今快两个春秋,这头小虎崽也越发着装了,武大郎和松儿的好事将近,自己自然不反对,可必须保好松儿的身子。 书中便说,武大郎的前妻死后留给她一个女儿迎儿,后妻才是潘金莲。 为了不让他们都走上将来那条死胡同,必须在萌芽中斩断一切! 想着,便趴在窗台打了个哈气,对那头小虎崽笑了声。丫的,比说,这根本不是在扎马步,是在蹲坑,还是一脸愁容的蹲坑,憋屈着呢,怎么用力都出不来的那种。 “喂,”西门庆扔了只毛笔“怎么,昨晚我给你布置的作业还没背出来?” 武松哼哼着瞪了他眼“你不知的功课比先生的都难,都麻烦。” 这句嘟噜让西门庆轻笑“不是说好要帮我的吗?这点难处就受不住了?”对这种骨子里还上有几分武夫气息的家伙绝对用激将来的更好。 ------------ 18小虎崽扑花 不过十三的武松已经人高马庄,抬头瞧瞧时辰差不多,便干脆起身走到西门庆窗旁,顺手摘了一朵花,憋在西门庆脑袋上。这动作只是好玩,可当他瞧见西门庆那似笑非笑,温和的面容时,再看那美艳的花朵插入乌黑发丝间,顿时心跳越来越快,更是暗恨自己怎么可以做此事? 岂不是把他家大哥当女孩来欺负了?固然他家大哥瞧着比许多姑娘家来的顺眼。 “我,我,只是顺手。”吞吞吐吐,脸红的撇过头解释。 后者哼了声,甩手关上窗户,不再理睬。 当即武松急了,踌躇的站在窗前,挠着脑袋“大,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无心之举,原来我好不好?” “贤弟有何过错?”西门庆固然语气破冷,可面容带笑,坐在书桌前把玩着那多娇嫩的花朵 但窗外的武松急的都想直接破窗而入,直接扑在他家大哥脚旁打滚。 这两年接触,他早已知晓,这大哥看着是个温和的主,实则绝对刚硬果断,看似文弱,却是个不可小瞧的公子哥。 手腕手段更是一流,不少想要欺辱或给他家打给使绊子的人,都被自家大哥暗不做声的一一处理。 “大哥,我……我……”挤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师傅教了我一套拳法,可好看了,我刷给你瞧瞧?” “哼,耍了我也不会丢银子给你。”西门庆趴在书桌上,用笔尖戳着花瓣,嘴角含笑,却是冷哼。 “哎呦,大哥,我真的只是瞧着这朵花开得好,想要送你,而,而且谁叫你怎么配那花的……”武松嘟噜了句“我去抄二十遍书成了吧。” 话音刚落,西门庆便打开窗户,嘴角含笑“你的确该好好学学礼节了,莫要让人以为,我西门府的人都是如此不懂事儿。” “哼。”武松顿时有种被算计的滋味,不满的哼哼了两小嗓子,一扭头“我去抄书了!”才不理这混蛋。 西门庆含笑目送,果然是养到家了。 还有半月便要会考,西门庆收拾收拾,便在张驼含泪的目送下,与武松、石掌柜一同出发。 武松纯粹是待在身旁见见世面,而石掌柜则是与他顺带看看那边可否发展,如若可行,先开几家铺子,是连锁性质的。 点心、酒楼、成衣铺这三样,具有西门庆特色的铺子尚在壮大,还不想开其他。 最起码在稳住脚步前,他不会开。 跟了西门庆两年石掌柜也对这少东家从心底冒出几分真心,更何况,这少年是来靠举人的,自然是一路照料妥当。 一路吃穿都是上层,待入城,更是少见的豪华客栈。 西门庆本不想入住,但石掌柜却言“此处清净。”便只能作罢。 武松跟着西门庆这两年也是见过世面,一身长袍,到是把这小子衬托出几分韵味。这种柔中带刚的滋味却是最符合西门庆的胃口。 瞧着自己这几年慢慢摸出来的小老虎,在跨入楼内时,忍不住摸了摸脑袋“重吗?” 他的行礼和武松自己的都单手提着,丝毫不见累。 那小子抿唇而笑,微微颔首,表示无碍。这寻常一幕却让让西门庆一震,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长得如此让人瞧着顺眼了? 故作镇定的抬腿上楼,入房。 武松淡然的与石掌柜客套几句,便关上房门,固然他的房间在隔壁,可时间尚早,不想单独回房,自然留在西门庆房内。 瞧着这少爷根本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便叹了句“你怎么不肯把安和待在身旁?”堂堂大少爷,连个小厮都没,这多不方便?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瞟了他眼“安和在,你还敢留在我房内?” 那小子,这几年和只老母鸡似的防备着武松,只要有空隙,便决不让这头老虎扎进来。 武松听着忍不住轻笑,打开包袱,扔出几本书给西门庆“他这是嫉妒。”玩笑似的说着,微微挑眉“嫉妒你对我比对他好。” 西门庆展开书,遮在脸上心中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不自在,这小子也说的太□裸了“也就你脸皮厚,好意思说的。” “过几天便开考了,大哥你先①38看書网。”说着把叠好的衣服放入衣柜“我替你整理整理,待会儿去让小二打水,替你泡泡脚。” 西门庆只是翻了个身,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先过来把本少爷伺候舒服了再说。” 武松默默地转过身,瞧着他那德行,嘴角一抽“别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两人熟了后,武松自然也了解几分自家大哥的性子。 瞧着不闻不动,当即跑过去抽了他手中的书,扔到一旁“如若累,便干脆歇下,睡醒了再看。” “不成,”西门庆揉着太阳穴微微锁眉“还没几日便开考了,我还得去看店铺呢。” 武松想想也是道理,有些于心不忍却知晓整个西门府便依靠在他身上,拿起书本道“我读,你听着。” 西门庆应了声,感到一只略带粗糙的手指摸上自己的头,替自己揉着太阳穴,便不由缓缓放松。 说来简单,可在这该死的世界生存却难上加难。他不过用了两年爬到眼下这地步,到时不错。 一年前千家小姐出阁,新郎并非自己,固然无所谓,可对他的冲击力也不是没有。 要不是千老爷这老狐狸聪明,经常带着他那几个儿子跑上门做客,甚至有几笔生意的合作,世人都以为自己和千老爷闹翻。 此外,千小姐出阁的礼服都是他们铺子做的,更是分文未取! 那衣服光成本便是要了好几百里……哼,今后还得好好剥一层那老狐狸的皮! 武松的声音略带几分低沉,认真而读,声音徐徐传来,到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西门庆一头靠在他大腿上,被揉着太阳穴也不知怎么的便入了睡。 半刻,武松停下,瞧着西门庆已经熟睡,心中微微一叹,知晓这是累的。 他家大哥平日甚是有警惕,可谁知眼下…… 忍不住替他捋过散乱的额发,靠在床头一动不敢乱动,唯恐惊扰这来之不易的睡眠。 ------------ 19惹是生非的小虎崽 西门庆这几日,一直繁忙,甚是缺少睡眠。 武松心中也知晓,故而动一下。 半个时辰后,西门庆翻了个身,下意识抓住身旁之物,却觉颇有几分暖意。 疑惑中睁开双目,入眼却是武松紧闭的双眼,身体僵硬的靠在床头。 不知为何的,西门庆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两年而已,他却已经知晓体贴人了,对自己也甚是维护。 想着,缓缓爬起身。这一动静却让武松立刻睁开双目,眼中丝毫没有睡意“大哥,你怎么醒了?” 西门庆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则捋过发丝,轻笑“你怎么不把我放在床上?腿麻了吧?” 武松憨厚而笑“不碍事,大哥要不再睡会儿?我瞧天色离午饭还有些时候。” 后者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趣味,装作左手无力支撑,身子一软,扑的要倒像床面。 武松见状,下意识一把搂住西门庆的肩头,带入怀中。口中却在责怪“大哥怎么如此不小心?” 西门庆有些错愕的被他搂在怀里,因躺在床上,根本没有身高之差,更何况,武松年少,却生的强壮高大。 这一抱,却让西门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具身体有多容易被挑逗,这不言而喻。 来时,他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这具身体。过去的筱煜宸是个冷淡的主,转而碰到眼下这禁不住挑逗的身子。到真让他浑身说不出的无力,索性养心多年,到是稍能控制。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想要捉弄下那头小虎崽,却被一抱一搂,居然有几分……按耐不住的滋味。 深吸了口气,小幼仔身上带有一股干净的气息,那是属于男子与少年之间尚在徘徊的滋,温柔而阳刚,当真有些让人沉迷。 西门庆心中咒骂了句自己,武松如今完全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思成长,这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以及武者的风范。 长得又是挺拔有力,面容英俊不凡。想来要不了多久,他们西门府的门槛就得被媒婆踩平喽! “大哥?”武松不解?低头瞧着脸颊微微泛红的兄长,见其颇有几分烦躁之色,却靠在自己怀中不肯多动,便道“是不是尚且还有几分不舒服?” “无需你管。”瞥了眼那头小虎崽,傲娇的转身,不去理睬。 只是,他却不知这一幕落入半大不小的武松眼中却有些好笑。 他这认来的兄长,到是能文能武,手段颇高,能力也强。 往日只见他面容肃穆或是似笑非笑温和之颜,却从未见过这略带几分倔强的孩子气。 想着,他家大哥也不过十六七岁,却要苦苦支撑整个西门府,到是真的不容易。 心中多了几分柔软,便靠在西门庆身旁“大哥,饿吗?饿的话,我替你到落下拿些点心?” 西门庆好甜,喜清淡。这是做所周知的,每日清晨固然吃食简单,可这一年半来,家中条件转好,自然在吃食上颇为顺从西门庆。 早饭过后起,茶点绝不停断,只是时常看着书吃着吃着便遗忘正餐,这让张驼颇为纠结,唠叨几次后,依旧吾行吾素,到是让这老管家每每到用餐时,便用忧愁的小眼神瞅着西门庆。 靠在内侧的西门庆稍稍针扎,便道“替我买些特色点心,还有绿豆糕,再沏一壶茶,茶叶要我们自己的带的。” “行,”武松下地,先替他把茶泡上“我替你多买些回来,省的深夜看书饿到。” 对这只小虎崽贴心的欣慰,西门庆不知为何,嘴角便是忍不住上扬。 困心之术,似乎有些偏啊…… 这不过两年,他却让张驼对自己忠心耿耿,更是让几家掌柜铁了心的跟随自己左右,更是让那老奸巨猾的石掌柜敬佩之极,怎么都不愿离开。 哪怕是武大郎,也从刚开始的警惕到如今一门心思的追着松儿屁.股后面跑。 谁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可偏偏武松这头小虎崽越来越让自己有种即将逃脱掌控的滋味。 靠在枕头上,拿起书本。想当年自己那叫博学多才,那叫响当当的人物。可转而到这鬼地方居然还得重新读书! “也不知,今年举人能不能考上……”微微叹息,又翻了页。 石掌柜当天便在城内四处跑,四处查看。固然他已经提前来过两回,掌柜的人选也挑好了,可铺子尚未定下,想趁着少东家来赶考,一起瞧瞧成吗?成的话就直接先买下铺子。 武松自己去楼下点了几个菜,他家少爷不许自己在十五岁前喝酒……哎,自家开酒楼的,外面的酒就有些瞧不上,上回自己偷喝了两口大哥亲自酿的酒,那才叫美! 怪不得他家酒楼生意这么好,感情功不可没啊。 眼下就算让他出去喝,他也不愿意喝,送自己都不要~ 尝了两口菜,这只小老虎的眼珠子开始不安分的四处飘。他家大哥有了点心其他到无需自己在照顾,石掌柜也不在,眼下似乎没人管自己了? 石掌柜有心之下,西门庆所住店家自然是最好,四处热闹繁华之地,距离考场也不过半刻不到。 可地方热闹管热闹,后院的房屋却安静之极。 武松在前院酒楼中吃着菜,正想着待会儿去何处耍耍时,却见不远处一身着布衣长袍,二十开外的面容俊秀的男子正被旁人围着。 那人似乎被刁难,面色难看。而围堵他的一群男子身后皆有家丁,带头更是轻佻的很。 武松最是见不得此事,可往日听从西门庆之言,自然是不敢多管闲事,可心中多有几分急躁不快。 没多久,那群人便起了争执,武松捏紧酒杯刚要起身,却见一身强体壮的男子从不远处冲出,手持长棍扫来,一把把那白净书生拽到身后。 冲着那些人就一阵咆哮,让几个公子哥面色铁青,显然是不服。 既然不服,那便要找回场子,这一场争斗是在所难免。 只是别人人多势众,外加在自己的地盘上,可对方只有一人,还得护着那书生,自然落了下风。 武松瞧着那一番好斗,当真是热血沸腾,大脑也没往日西门庆的吩咐,双拳一握,便撩起袖子冲出去。 ------------ 20豪气入骨 那手持长棍之人见武松一拳扫去两人,当即大声叫好“好!好兄弟!” 躲在他身后的男子也面露含笑“多些公子出手相助,吴某没齿难忘。” 武松被这一谢,倒真有几分锄强扶弱之感,心中飘飘然的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喜悦,当即下手更是果断了几分。 武松与那男子都是能打的,就算人多却也不是对手。 没多久,那几个公子哥捂住脸,面露愤恨“你,你们等着!有本事别走!” 武松冷哼,而那持棍之人更是哈哈大笑“行啊,爷爷我就不走~你们有本事来啊,来啊!” 要不是他身后之人拉着,还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 可武松瞧见,却不由轻笑。年少心态,只觉得是豪爽之极。 那白面书生打了个拱“敢问少侠姓名,今日之举,吴某当真是没齿难忘。” “哪儿的话,在下不过是瞧见不平,便出手相助罢了。”不过闲聊两句便觉得投缘。 那持棍之人一派武松的肩头“走,走啦,咱们几个好好的痛痛快快喝一杯去。” “这可不行,我答应我家大哥,绝不外出喝酒。”武松脑仁尚在脑壳里,还有些理智。 持棍之人当即不悦“什么话,大男人一个怎么可以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走走走!” 武松见对方过于热情,又推脱不了,便一同去了。 只是这一夜到是尽兴的很,一直过了深夜才摇摇晃晃回到屋中。 一觉睡到大天亮,立刻嗅到自己身上的酒臭,随即便知晓不好,决不可给大哥发现。便叫小二打了水,梳洗一番,便跑到隔壁去找西门庆。 可却被告知,西门公子与石掌柜一大早便出门了。 撇了撇嘴,顿时觉得无趣。 回想昨日,固然热血没多加考虑后果,可骨子里的畅快怎么都忘记不了。 憋了憋嘴,这酒虽然差了许多,可贵在痛快啊! 反正自家大哥也不在,要不今儿再去找吴大哥和晁大哥喝酒吃肉? 其后一连五日,西门庆白天忙着铺子的事儿,还得找人,晚上则看①38看書网,根本没多少心思折腾那头小虎崽。 偶尔抽空瞧见,也没时间抽查作业,心想这头小虎崽平日乖巧的很,应当是做了,如若有不懂不通的地方,等自己空闲下来在帮他温习。 五日后,会考开始,西门庆当真是觉得比坐牢还不如! 尼玛,要不是举人老爷的名头好听,他绝对!绝对不来这鬼地方受罪! 完全和坐牢一样,而且不卫生啊!吃的也差啊!固然石掌柜是尽心尽力的替自己准备,可…… 知晓百般呵护,从未在吃穿上短缺过的西门庆,顿时心中默默含泪。 不论怎么说,今儿必须考过了,一次性过!否则,否则……难道还要再来一回儿? 这种罪,他绝对不要受第二次。 待会考结束,西门庆顿时感轻松,与一同会考的几个公子哥也建立了几分抗战之情。 这些公子哥或是当地富豪,或是高管之后,西门庆面容俊秀谈吐得当,更是有一股让人抗拒不了的温和之感。 赫然把那群高傲的富贵公子凝聚了几位,一群人交谈闲聊,到是别有一番趣味。 于是,在会考之日结束后,那群人结伴出游,晚上三五日的。 西门庆微微计算了下这些人的利益关系,便含笑答应。只是离走前不忘嘱咐石掌柜与那头看似乖巧,还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小虎崽,要乖乖的。 而那只小虎崽一蹭一蹭的甚是让西门庆心软,眼瞧着这几日眼下有几分乌黑,便揉着脑袋说“是不是这几日看书太辛苦了?实在不行,这几日便给你放假。喏,这一袋碎银你先用着,实在不够便问石掌柜要,莫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武松的小爪子牢牢抓着袋子,脑袋则满脸幸福的蹭了蹭西门庆的胸膛。 嘿嘿,待会儿再去找晁大哥他们玩。不过,大哥他布置的功课还没做好,如若万一抽查……哎,真够麻烦的。 想着,甩着手,目送西门庆的离去,转都便叼着银袋子就跑。 接连几天,酒水钱都是武松买单,这豪爽的架势顿时让新任的晁大哥连连叫好。 不过,这两位倒也不是没钱的主。 只是,武松过于豪爽,便对这少年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只可惜,到真不知是这几人一起比较背,还是惹是生非的能力过强。 要武松自己而言,他绝对没惹是生非,最多是拔刀相助。 这一头,武松只觉得开了眼,开了天,瞧见与往日不同的世界。那豪爽之姿,甚是的自己的心,仿佛自己骨髓里便是流淌着这份气息。 顿时把往日西门庆的嘱咐抛在脑后,调皮的和猴子似的,丝毫没有老虎的架势。 却说另一头,这富贵公子之间的交往,可不单单是说个人魅力,固然这也是大头,可如若自己没有些许家底,到是白费。 固然能立足,却多是依附或让人瞧不起的角色。 西门庆抿了口自己带的果酒,这酒精度数不高,却贵在醇香,入口便有一种华贵之感。 自是让这群公子哥喜爱的紧,也稀罕的紧。毕竟,一来新鲜,二来的确口感绝佳。 这群人间,便有三个身份不够,却硬是要挤入。这三人间,一个木讷胆小,一个狡诈油嘴滑舌,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他自己了…… 西门庆摔过白色衣袖,瞧着袖口的金边。索性自己衣着华丽,谈吐傲色,到是让这群人摸不着边,只知是商家之后,却不知具体之事。 “西门兄,你在这喝闷酒作何?这林公子与左公子既要赛马了,不去凑个热闹?”说话的便是西门庆觉得油嘴滑舌之人。 心中暗笑,瞟了眼,从他身上拉回目光“不必。”这种人不外乎想要摸清自己的底细,然后凸显自己不过如此,踩低爬高的。 这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家小公子,萧天安打断。 萧天安长得白白净净,甚是可人,如同一个被养的极好的娃娃。其父乃是京城大官,兄长也是一方巡抚,可见家中地位多高。 这会儿,小家伙来靠举人,当真是家里里里外外都宝贝的紧,期盼的紧。 “喂,西门~那酒快给我扔一瓶来,好渴的说。”先前似乎与人比了什么,满头大汗,这张脸都是红扑扑的可人。 狡诈之人姓杨,名顺。当即拿错手绢替他擦拭汗水,只可惜对方却显不舒服,一爪子拍开。 ------------ 21交友 西门庆从后面的车厢中又掏出一瓶,抛给那小家伙“你当果汁呢?少喝点,伤肝。” “真啰嗦~”说着,直接扒开盖子,完全是当果汁似的“咕嘟咕嘟”喝了干净。 后者轻笑,又从箱子中掏出一包点心抛给他“既然玩够了,先吃点东西,待会儿似乎还得生火烧烤。”固然这些都有他们带来的小厮做,可毕竟玩起来还是需要体力。 “西门,你这么没带自己的小厮?”杨顺忽然想到此处,对西门庆开口。 后者打了个哈气“在家里呢,懒得带出来。”懒散的瞥了他眼。 嘴角那一抹极冷的笑意,却让杨顺甚是尴尬,反倒是萧天安瞧着喜欢的紧。 这种气度,绝对是大家之后。 “喂喂,这点心叫什么,好好吃。”长了两口,便发现味道不一般,立马扑了上去,纠缠着还要。 “天安,收敛点。”一旁走来另一个男子叫井德泽,似乎这几人过去便认识。 “这有什么嘛,”萧天安哼哼了两小嗓子直接越过西门庆打开那个箱子,瞧见满满的各色东西,顿时眼睛明亮之极“果然藏了许多好东西!德泽一起吃吧。” 井德泽拿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你太失礼了,快和西门公子道歉。” 萧天安到是个知错能改的,嘴里喊着糕点,大口大口幸福的拒绝,脚旁放了好几瓶果酒,一脸天真的瞅着西门庆“对不起,但你家的东西太好吃了,能把你的厨子让给我吗?” 西门庆仿佛瞧着一只小宠物似的瞅着萧天安,倒是无所谓的摆手“没事,你吃吧。” 萧天安努力吞下口中食物,眼珠子一转,又扑了上去“厨子,厨子!” 井德泽已经想要掐死这丢人现眼的家伙,他们父辈是同朝为官,兄长更是旗鼓相当,自然是年幼便相识。可眼下这德行,他能说自己并非与他认识? “厨子没有,这些只是我开的店铺所卖之物,没什么大不了。”西门庆趁机揉了把那只软绵绵的小家伙,心中则甚是挂念那头虎崽。 萧天安斜着脑袋“西门你果然是商家之后呢。” “啊,有问题?”后者挑眉,固然他知晓此时还重文轻商。 可如此明挑一问,到是让萧天安眼珠子一转,毕竟在场之所以接纳此人不单单是为人处世以及身上的气韵更有身后的功底与文采。 段涵良断言,此子必能高中。既然能高中,那势必是才子,甚至能同朝为官。如此便不可小瞧,更何况,他们尚未摸清楚对方的地…… 虽说高管之后也就这么几个,可难保没有意外。 萧天安捧着抢来的点心乖巧的摇头,心中则不如表面那般天真的计算“你家开什么店的?” “其实,我与你们相交并未用假名,真心要查,并非难事。”西门庆见火堆生起,身旁已经围绕了不少人,他便干脆捧着那箱子,并指挥萧天安的小厮们替自己从车厢内搬出几坛酒“我本也算是世家之后,只可惜父亲死后,大伯抢走我家产,只留下一个每月亏本的药材铺。索性,天不亡我。”说着拿出几坛美酒,一一分了过去“德泽,你身上这件衣服就是我开的铺子所卖。” 后者一阵,诧异的翻开袖口,看着那所谓的标志,品牌。心中微微惊讶三分,可仔细想来,也有几分了然,并未把西门庆放在心上。 “哦?只是一个商人之后?”这群人中自然也有口毒之人“还只是几个小铺子的商人,呵呵,还没我娘这次过生日给我的多呢。” 西门庆并未介意“我只用了一年半,当时府内只剩下三十两银子,私房中只剩下百两。而我所创,所做皆是自己所能。阁下可否?在无人脉,没银子,甚至连使唤的人都没几个的情况下,给你一年,甚至两年三年,走到如今之地?” 萧天安斜着脑袋“的确很厉害啊,一百两……都不够我买一件衣服的。” 西门庆含笑,懒散的而坐“要不了几年我可做的更好,如今只是缺少些什么罢了……” 井德泽双目紧紧盯着西门庆,心中则在微微感叹,看来并非平庸之辈“打算入朝为官吗?” “如若我父尚在,那是自然,只是……家中世代为商,我既没报仇,从大伯手中夺回家产,也没坐下一番名堂,甚至是找好继承者,便入入朝为官,实在不妥。更何况,我……”微微锁眉,似有难处“为商者也没什么不好,如若做出一番成就,到是不必为官者替百姓所做的差。” “商人就是商人,怎么还想为朝廷做事?更何况,商人怎么可能替百姓做事儿?”先前那人嗤笑道。 “国家每年所收税率是多少?又有多少是从商人身上所得?商人是加大各个地区的流通与繁华,没有商人,那又有多少百姓失去工作机遇?全去宗地或读书,谁来买卖?田里的谷子收了,谁又替他们卖出?此外,不少商人可是养着不少文风墨客,如若不是他们手中甚是有闲钱,如何养着那些整日吟诗作画,舞文弄墨的文人墨客们?没有商人这群人还不是整日为生计所愁?”西门庆一言,是闭着眼说的。 看似轻松无所谓的自在,可说到底还是多了几分嚣张。 但莫要忘了,这群人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然是见惯了这不经意间流出的气息。 都未放在心中,反倒是萧天安又去抢了回木箱子,叼出一包肉脯道“看样子,商人还是蛮重要的嘛。” “文者入朝为官,武者保家卫国,商者流通经济,农者国之根基。”西门庆缓缓睁开双面“个有所职,各有所为。” 说着,却见另外几个公子哥只当他是说书一般,纷纷抢过木箱,寻来吃食,一边啃着,一边听着津津有味,便颇为无力“为官者,造福百姓;武者捍卫国土,商者带动经济与文化,农者耕地哺育世人。” “听着到有几分道理。”某个知州家的公子哥拎了块蓬松的点心,塞入口中,微微眯了眯眼,甚是享受道“为什么这还没开你家的店铺?!” ------------ 22身份悬殊 “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开……怎么了?”西门庆忽然被打岔有些不解。 “这点心,咸中带甜,蓬松清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他叫什么?”同一种点心一共三块而已。 眼尖的,立马抢走另外两块,有良心的便是把那两块分了分,递给同样好奇的。 只是一入口,便显出几分不敢置信。 西门庆一直没流露多少自己的底细,这点心也不过是刚刚为了逗萧天安而拿出来的。果酒倒是在此之前一同品尝过,也是让那些人恋恋不舍的很。 可这一尝,让原本还对点心无所谓,甚至有些轻视之人,当即加入队中。 西门庆本就带的不多的点心顿时被一扫而空…… 心中暗骂了句,自己吃的还只是外面街上随便买的,眼下他们却把自己的库存一扫而空,还满脸意犹未尽这算什么意思! 因这点心,先前稍显几分沉重的话题顿时被抛在脑后。 可这点心味道不错,也不知同样带来的酒又是如何? 当即拍开坛子,一个个品尝而去…… 结果?结果…… “说吧,方子卖给我如何?”某个世家公子一抹嘴,大大咧咧道“你开价。” “所谓细水长流,而卖给你了,便不稀罕了。”西门庆浅笑“你们吃的一切都是我命人做,秘方捏在我手中,谁都夺不去。” 在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了何意。 萧天安顿时拉耸下耳朵“可我家这么有你的铺子……” “此次我来,便是想要尝试性的把铺子开在离家稍远之地。毕竟,离得远了,东西的味道,质量便难以控制。掌柜也容易有异性,我不想搞砸了自己的牌子。此外,食物的秘方比较麻烦……还需等我多想想。”西门庆感叹自己来的时间太短,尚未培养出一批死士般忠诚之人。 否则这些交与他们倒也不是不可…… “娘很喜欢你家的衣服呢,可有些固然看似华贵,可不是真正的名贵,真正大场合不适合。”蓝衣公子颇为遗憾道。 只是他一言,却让不少公子哥附和。 西门庆浅笑“这无大碍,我店很快开出一个新的业务。瞧上什么大概的款式,可与当地的掌柜说,其后会有裁缝替你设计类似款,却绝对显赫而名贵。” 其后,又随意的聊着。 西门庆那些小库存根本禁不住这群大少爷的折腾,一个个意犹未尽,甚是鄙视的瞅着他,似乎在指着自己的小气。 后者微微扶额“我从家中带出的……车内还只剩……” 刚说到此,井德泽便对自家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带人,爬车去了…… 这一举动更是让西门庆扶额“井少爷,你不觉得如此很失礼吗?!” “都是朋友,何必在意这些?你如若要在县城开店铺,我们定然鼎力相助。”后者含蓄而道,一副绝对够朋友之姿,让西门庆心中微微叹息。 如今是相交第十日,出游第三日,明后两天或许便要回去。 而他直到今日方才拿出车中之物,显然是恰当的很。 前几日一直隐瞒自己身份,只是让人猜测不透,却又被其吸引。其后几日,更是折服于西门庆的才华与举止。 不出几日,便是相谈甚欢,否则这萧天安如何会如此大大咧咧的扑来要食物? 而便在出游结束前,西门庆透露身份,显出自己的苦苦挣扎与不凡后,又以食物为诱饵,把这几个钓入囊中。 呵,酒还好说,可点心难道真的是他从家中带来?也不怕坏了! 更何况,他是来赶考的,带这么多酒又是作何? 自然是在出游前两日,众人在商讨去不去,去何处时,西门庆当天便让人回去,取了一批最好的点心与美酒送来。 不过,这肉脯反倒是往日用来哄那只小虎崽的。 可这几天怎么没瞧见他吵着要呢?哎,真是不省心的,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天寂寞了,自己冷淡而不悦,又或者身体不适? 可这头小虎崽壮的什么似的,会生病? 不过,眼下武松十三,明年必须让他去考个秀才…… 一群人闹到深夜,纵酒至深夜。 本就是血气方刚之人,也有带着侍女出游。 胡闹之中甚至是带着自家侍女便爬入马车,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 只可惜,这一举反倒是带动了什么。 没有侍女却也有小厮,小厮一般都是眉清目秀,甚是娇弱之人。 大院子内,这小厮与主子有些什么,都是可能的,也被容忍毕竟比起女人,男人必定不会给后院带来威胁。 最后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假正经听着那一辆辆马车和树木之后,压抑的喘息声。 西门庆躺在草地上,单手枕在脑后,微微打了个哈气。 其他留下的不多,才三个,倒是一小撮的闲聊。 见西门庆留下,便玩笑道“我家宝儿不错,要拿去尝尝吗?” 西门庆瞟了眼俊秀的小厮,缓缓摇头“固然我生冷不忌,可眼下这几年还是打算清心寡欲些。” 萧天安听着顿时眼睛一亮,指着西门庆哈哈大笑,其后一闹更是厉害的紧。 第二天醒来,却又恢复往日,仿佛昨夜失礼之事,谁都没做过,更没发生一般。 这让西门庆瞧着微微挑眉,心中暗骂腐败。 显然,这对上层而言,已经习空见怪。那换侍女,换小厮,甚至……昨夜可不是没有。 昨夜毒舌之人姓石,叫石飞宇,其舅舅是京城大官,父亲是个知县,可贵就贵在,舅舅膝下只有一女,无力继承家业,故而这石飞宇是自小被他舅舅养大的。 眼下难免心高气傲几分,如今心里还有几分瞧不起为商的西门庆,不过眼下大清早的起来伸了个懒腰“鸿盛啊,今儿你怎么都得和我比比,到底是你的马儿厉害还是我的厉害。” 他口中的鸿盛姓历,叫历鸿盛,其父是武将,可想让二子博取个功名做个文官,别和他以及他大哥一样老是上战场,这么打打杀杀的危险。 可饶是如此,这历鸿盛,却也是个能文能武的主。 萧天安揉着眼睛,已经熟门熟路的爬上西门庆的马车,一把推开后者,抱起木箱子打开,翻找了会儿,塞了块点心在口中“就知道你会私藏!”哼哼了两声,把脑袋伸出马窗外,嘟噜道“这不是和驾驭的人也有关吗?” “他们把人都无视了,”西门庆尚有几分疲倦“藏了这点,也是因知晓你会爬上我的车。” 这话说得过于像:你会爬上我的床。 让萧天安回头狠狠地踹了西门庆一脚“别说得本公子有多贪吃!” “那成,把木箱子还给我。”西门庆拍拍被踹脏的衣摆,似笑非笑道。 后者立马抱紧三分,眼珠子一转,当即跳下马车,怀中揣着木箱,双目含泪,甚是委屈的扑向井德泽“德泽,西门欺负人家……” 后者被一扑,当即胸前甚疼,低头便见后者抱着一只箱子!而这箱子甚是眼熟,分明是昨日西门庆从自己车内拿出。 颇为头疼的揉着额头“你别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说旁人欺负你成吗?” “不成!”萧天安哼哼了两小声“我偷出来,就是给你一起吃的么。”说着还甚是献宝。 井德泽对着西门庆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后者却坦然而笑,甚是不放在心中一般。 这,小厮们刚把早饭端上,萧天安还动脑子怎么继续爬西门庆的马车时! 这石飞宇同那历鸿盛已经双双骑上宝马,在旁人大喝声中,飞奔而去。 西门庆瞧了眼四周,隐约明白他们是要绕着这片小山头跑上一圈,大概需要半个时辰。 一群人坐在高处,瞧着,过了一刻余,却见一人带头冲来,后有人紧随不舍。 西门庆挑眉,看来这的宝马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好上三分。 可偏偏就在此时,紧追不舍的那匹马似乎受惊,狂点的嘶鸣一声,便开始奔跑。 而且是不分何处的奔跑,甚至要把身上之人甩下地。 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捋过袖口,自高处一跃,落入马侧。白衣于空中发出瑟瑟之声,飞舞而起,带上一丝柔和。 西门庆抓住缰绳,猛压马头,让其侧躺而卧。衣袖遮住马匹的双眼,轻柔安抚。 石飞宇在地上滚了两圈,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瞧着西门庆跪坐在地上,轻柔的安抚着那匹先前还受了惊的马儿。 待人群赶至,那马儿还“哼哼”两声,脑袋蹭了蹭西门庆的前胸,打了个响,后腿蹬了蹬,似乎要起身。 西门庆松开双臂,那马儿一个机灵,爬起身抖了抖脑袋和身子,甩着尾巴冲西门庆打转。 众人见无人受伤,马儿都是好好地,便松了口气。 “刚才为何马儿会受惊?”历鸿盛调转马头跑了回来,当即不安且不悦道。 石飞宇张了张嘴,铁青着脸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西门庆瞟见,便轻笑道“无碍,此马刚刚驯服。路途颠簸,自然容易受惊。” 旁人心中自然是明了,这石飞宇驾驭不当,方才让马儿受惊。只是被西门庆之言,盖过,给了一个台阶罢了。 待回到营地,西门庆微微锁眉,揉着先前用力过猛,似乎稍有不妥的肩膀坐下。 石飞宇一直留心瞧着,当即命自己小厮前去问问,看是否受伤。 那小厮机灵的拿着一瓶药酒溜达过来“西门公子,是不是先前伤了?让弄儿替你瞧瞧如何?” 西门庆稍稍犹豫片刻便点头“去我马车上吧。”起身时,都带动一块肌肉,生疼。 待入车内,西门庆解了衣衫,立刻让那弄儿惊呼“公子,你,你后面都青了!” 自己伤势如何,西门庆自然清楚。 此次不动声色的救人,不外乎要让那群人真正接纳,并让这毒舌的公子哥欠下自己恩情。 “无碍,你替我上药吧。”捋过发丝于胸前,西门庆回头瞟了眼,的确触目惊心。 想来是刚才硬要扣下马首时,自己肩膀先撞向地面的关系。 说着,趴在软榻上,那弄儿毕竟是贴身小厮,自然细心的很。 下手轻柔,丝毫没有痛楚,药酒在慢慢发热,倒是舒服的很。 可没多久,外面那些公子见西门庆带着石飞宇的小厮迟迟没从马车上出来,便龌龊一笑“该不会,飞宇你瞧着别人救了你,便用自家小厮肉还吧?” “去你的,当所有人都与你一般龌龊?”石飞宇冷笑“我不过是让弄儿去瞧瞧他是否受伤。” “是与不是,可不是你说的算~”开口那人微微挑眉“咱们去瞧瞧,都这么久了……难保不是看着看着看出些什么事儿~” 萧天安微微锁眉“就算那又如何?别人正主都没开口呢,你们插什么话。” 井德泽扫了眼萧天安,后道“飞宇也没反对,大家太平点。”他没想到,萧天安会这般帮那西门庆。 可带头之人却轻笑声“这西门庆长得如此俊秀,你们就不想瞧瞧……”随后之言,并未说下去。 只是,旁人都明。 心头一跳,却觉分外诱惑,当即就连萧天安都乖乖闭嘴。 井德泽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你们不觉得这比先前的借口更龌龊吗?” 那人挑眉“有吗?只是瞧瞧罢了~”又不会做什么。 说着,带着一群人,静悄悄的溜到西门庆锁在林旁的马车,一群人立马围成一团,挑开帘子。 白衣胜雪,肌.肤如桃,细腻却分外的夺目。 乌黑长发,散落于软铺之上,后背淤青,分外刺眼。 可不知为何,却让这群久经沙场的公子哥们呼吸一顿。 西门庆早已察觉,只是不明他们为何围拢过来,支起身子,扭头扫了眼众人,眉头微锁,却是不解。 带头那公子哥叫朱震,如今正巧对上西门庆那不悦的目光,只觉心头一凸,呼吸都紧了三分。 可随即低下头咳嗽两声,拽回旁人注意“西门兄,看来你为救石飞宇那小子,怎么把自己弄伤成这样?我这有上好的药酒,要不替你取来。” ------------ 23养不熟的小虎崽 “不必,石公子的药酒不错。”说着,已经在弄儿的帮助下穿上衣衫,固然低着头,却能让人察觉不悦。 朱震摸摸鼻子,知道唐突美人了。 石飞宇拨开人群,冷哼声“滚到一边去,弄儿怎么不知替我护住点他?” 弄儿撅嘴,乖乖的低下头,轻声嘟噜了句“对不起,弄儿知错。” 西门庆锁紧腰带,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了句“无碍,还有几日要放榜?” “四五日吧,怎么,西门兄要回去了?”朱震的目光尚且留在西门庆的脖子上。 先前那一眸与这小子的姿色,当真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恩,我所认义弟尚在城内无人照看,此外与掌柜一同看着铺子这几日还要洽谈,本想着在放榜前处理,只是这次玩闹,居然就把此事抛于脑后了。”西门庆轻笑,从马车内跃下。 “的确玩闹时间过久,既然西门公子有事,那便先一同回去。”井德泽浅笑道。 与西门庆尚有几分亲近之意的,自然不愿反对,而如若想要留下继续玩闹,大可不必急着上路。 这头,西门庆当真是有些惦念那头小虎崽,更何况,铺子的事必须抓紧时间,他可不愿放榜后再留。 否则即时可不单单只是铺子的事儿,还会有不少所谓的名门望族之邀,即时,他到底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这种所谓的望族之交,还不如他与这些公子哥厮混来的利益呢。 却说另一头,那头脱了缰绳撒欢的小虎崽,已经结交了不少英雄豪侠,其中倒是当真有不少响当当的人物。 只可惜,旁人见他年幼,并未放在心上。 与几个所谓的兄弟,一起除暴安良,倒是惹来不少事儿。 可一来,他们人多,二来他们流窜性大,旁人也逮不住。 这头,西门庆刚回到客栈,找了圈并未找到武松,想来是出去野着玩。 不过也就十三岁,固然古时这十三都能做爹了,更是早熟的厉害。可怎么说都有几分玩心,更何况临走前自己也没布置作业留下,心中想想倒也罢了。 找来石掌柜,讨论了几分店铺之事。 此次来这大县城内,便是决定开一家酒楼,两家制衣铺,同样分男女铺子。 点心铺子他不是不想开,而是暂且没想到法子。 秘方在自己手中,如若要从自己所居住的县城运到贩卖处,自然是不可行。眼下可没冰窟更没车辆加速,就算送到也已经不可食用。 待他培养出人手再说吧,想着先把三间铺子的价格敲定,明日付款。 只是,待他回到客栈,苦等多时,都未瞧见武松。 不由心中微微不安,询问石掌柜,那小子这几日到底去了哪玩。 后者为难道“这武松后来问我要了两回银子,但平日都不回来……” 听着,西门庆微微眯了眯眼“一共多少。” 石掌柜知晓,西门庆是怒了,立马开口“少东家临走前嘱咐过,武松要的话,便给。第一次要了五十两,第二次要了七十两。” 这下,西门庆固然依旧含笑,只是心中冷的可怕。 这一百二十两绝不是小数目,足够他买下两间并不是繁华地段的铺子。 那小子到底要了这笔钱,去做了什么? 微微眯了眯眼吩咐道“如若再见到他,直接命他来找我。” 石掌柜待他走后,方才抹了抹汗“看来,武松那小子得遭殃喽。”他可没忘记,这小子来问自己要银子时,身上带着一股酒味,身旁还有几个瞧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男人。 看来,是趁着西门庆公事繁忙,和道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 第二日一早,武松回来想拿件换洗的衣服,固然平日一起玩的那群豪杰不注意此事。 可他与大哥生活多年,自然养成了些习惯。 楼下,这吴大哥,晁大哥等人还在等着,手头上自己还有些银子,就不必再去问石掌柜要了…… 西门庆一时不慎,居然就这么让武松溜走。 待他自楼下用餐,方才知晓武松回来过了。 眉头紧锁,“啪”的扔下筷子。石掌柜当即乖乖放下筷子,决定这顿饭,咱不吃了,就当减肥! 上午与一家商铺过去的东家谈妥,并付款,合约也签了,当即办妥手续。 中午与那东家去当地酒楼庆祝一番时,可谈笑间,却见楼下喧哗,西门庆本没放在心上,可却听见一耳熟之声。 石掌柜已经尽可能低头吃自己的饭菜,觉得绝不管此事。 压下好奇,送走那东家后,方才探头,瞧见五个身形彪悍的男子与四个身着华丽衣着的男子争执不休。 眼瞧着便要动手,西门庆深吸了口气,头脑尚且清醒的叫来小二,指着楼下那五人“这几个眼熟吗?”对面那四个他眼熟! “啊,知晓啊,前头四个都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刚巧,还有些江湖豪侠来到此处。报的上名号的大概有□个之多呢,前段时间可闹了不少事儿,衙门都打算通缉这几人。至于那看着年纪就小的,倒是不知晓,可这几天很活跃,似乎是他们谁家的兄弟。” 西门庆挥手,赏了半两银子,打发了小二,面色阴沉。 楼下显然是为了一个姑娘闹上的,西门庆深吸了口气,拿起茶杯抿了口“石掌柜,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这……”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让他如何开口。 “这左边,是我近段时间想尽设法交往的达官贵族,右边则是自己养到今日都没熟的小虎崽。”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而微微眯起三分“你说,我是不是该取大舍小?” 石掌柜一震,按理说,理应如此,可…… 西门庆,他家的少东家,会这么做吗? 石掌柜心中微微一叹,这当家人能干,子嗣败家的他不是没少见。 可眼下,少东家年幼,却多才,宠爱一个与他并没有任何血清关系的下人之弟,还当做少爷一般培养。 转而,这小子却做出眼下之事,他家这少东家居然尚且能理智的下来。 不论如何而言,光是这点,他就敬佩的很。 如若是自己,或许都能活活被这不知恩图报还惹是生非的小家伙气死。 ------------ 24闹剧 待下面吵闹不休,已经动手,西门庆方才缓缓起身,看似漫不经心的从酒楼内走出,两边人马都微微扫过。 眼尖的朱震当即叫道“西门兄!”就算身处打斗的中心,这花花公子爷不可能遗漏接到两旁的美人。 可谁都美,也不会比得上他如今看的甚是顺眼的西门庆。 后者似乎这才发现,隔着人群,微微打了个拱,嘴角含笑,双目带着暖暖的淡然之色。 这出尘之气,顿时迷了旁人的眼。几乎是下意识,四周百姓,为他让开一片空地。 只是,却不知是不敢介入闹事之中,还是被西门庆气息所震。 “朱公子,”西门庆自然没有错过武松那头虎崽错愕而不敢置信的目光,可他全然无视,反倒是亲切无比道“天气烦闷,你还闹什么事儿。” 看似责怪之意,却听着朱震心头舒爽不已“又不是我想闹事,”打斗已经逐渐停下,双双都看向西门庆,此人过于出挑,让人忘怀无能“瞧,这不是刚买的一个奴儿?长得颇有姿色,便打算养在后院。可她母亲都收了银两,也签字画押,可怎么知道,这奴儿却不愿跟我回去。在路上便哭喊不止,旁人还以为我强抢民女呢。” 西门庆轻笑“朱公子乃是名门之后,怎么可能强抢民女?只是,我瞧着这女人的姿色一般,朱公子,你的眼光可还真有几分问题。” 朱震挑眉,心中有种痒痒的滋味,倒不是想要轻薄了西门庆或其他什么,只是觉得捉摸不透这人,可偏偏他想要知道答案,浑身难受的紧。 “眼下瞧着的确,”低头扫了眼身后被家丁压着的女人“还真够不自量力的,居然敢在大街上抓着别的男人就搬弄是非,留在后院也是个麻烦。” “既然如此,那朱公子打算如何处理了这女人?”这年代,可没人权之说。 父母既然把她卖了,而她要做挣扎倒也不是不可,往日西门庆瞧见还能说一句烈性子,可眼下,她却犯了事儿,还犯到自己头上。 “按条款上说的可是清楚,如若……她家可是要赔十倍的银子。”朱震看似喃喃的自言自语。 可那群莽汉当即开口“这有什么,我给你!” 西门庆这下知道,自己一百二十两到哪去了。 朱震冷笑声“人我既然买了,要杀要剐,皆是我说了算。白纸黑字写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青儿,替我把她卖到益花园去。” 丢了他的名字,还是当街的,原本还有些好感的女人,也只能视为垃圾,丝毫没有任何怜惜之意。 西门庆完全坐视不管,可那群莽汉则不然,当即便要跳起。 武松瞧着全然陌生的兄长,心里既害怕又觉得不平。 “卖到益花园作何?”西门庆甩过衣袖,打算回到楼上继续坐会儿“你先带回家去,待腻味了再卖也不迟。”扫了眼朱震“今儿,我请你喝酒如何?” “西门公子请客,我如何敢推脱?走走走,今儿不醉不休。”说着走到身旁“还不按照西门公子所言?先押回去,好好教教规矩!” 这规矩,显然是别有深意,西门庆轻笑,却是格外动人“做人,还是要有些规矩的好,莫要忘了本分。” 朱震以为说那女人,自然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哎对了,我这几天衣服穿着不舒服,你家的衣服最是好看,何时去你这挑几件?” “你要去便去,与我说什么。我家铺子大门敞开,来光顾,自然是我的荣幸,如若不来,自然是……”挑眉而笑“缺了你这个大财主~” 这朱震的手法为何,他自然明了。不就是想要给自己做做生意,拉拢下关系? 真是小儿科的手法,让他不知说什么为好。 可,朱震要走,那伙人会放行? 其他不知,这武松在身后叫了句“赵大哥!莫要动手。” 便让西门庆的脸,直接冷了三分。 “武兄弟,你干嘛拦我。”后者立刻不悦道“没瞧见别人带着那女孩要走?” “既然已经立下字据,我们再拦不妥。”武松的目光却紧紧盯着西门庆,心中微微产生一丝不安。 西门庆至今都没看过自己一眼,显然是怒极。 联想这几日,自己只顾着玩的痛快,可…… “武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长得和娘们似的,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武松称之为赵大哥的男人当即咆哮。 可武松停顿片刻,立刻喊道“闭嘴,他是我大哥!” 朱震挑眉,西门庆冷哼。 “他就是你口中那能文能武的好大哥?瞎说吧?你莫不是被他骗了。”莽夫声大,自然所有人都听的真切。 西门庆冷眼扫过“我可没有江湖上惩奸除恶的兄弟,莫要乱认了。朱公子,我们走。” 武松听着浑身一震,当即就软了三分推开众人,就想扑上去,如往日那般卖乖。 可谁知,西门庆反手便是抽了一巴掌“给我滚!给我滚!”气的是浑身发颤。 只是,这单薄的身子,怒极而悲的神色,顿时让朱震刚有几分不快,却顿感怜惜“行了行了,别气伤了身子。这种小事莫要放在心上,你家弟弟年少无知被人欺骗,这也正常,带回去好好管教便是了。” 西门庆甩开他的手,却是咬着下唇不语。 武松毕竟年幼,被这一吓,顿时怕了三分“大哥。” “你还好意思叫我大哥?外面那群人才是你大哥,给我滚出去,莫要再见!”冷哼声,负气而去。 朱震扫了眼武松,立马追上楼去宽慰佳人了。 石掌柜张了张嘴“你小子也……先回客栈,等少东家消气了再说。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这几年,少东家对你如何?居然做出眼下的事儿!” 武松自然心有不满,可这不满只是少年的叛逆心,实则还是多有几分不安与忐忑。 张了张嘴,微微颔首,却被他身后几人喊住“回什么去啊,既然你这大哥不要你,便跟我们走。真是的,顺带,咱们先把先前那姑娘家救出来,免得受人白白糟蹋了。” 武松一震,眼下他便不想多管闲事,只想先回去冷静冷静。 如若再闹事,他能保证,他家大哥,绝对会活活拔了自己的皮。 如若扒皮倒也罢了,可这辈子都不理不睬,或直接扫地出门…… ------------ 25气急醉酒 咬了下下唇道“此事已经明了,我不会再插手。那女人已经被卖给别人,自己却忽然反悔有违信意。” “哎,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那人当即不悦。 可旁人却能瞧出一二,便拦下对方。 武松低垂着头,固然觉得今儿面子全扫,可…… 这两头不是人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前几日他的确想离开西门府,然后展翅高飞,无忧无虑。 可在瞧见西门庆时他便知晓这不可能,先不说受大哥多少恩惠,这几年来他那大哥对他如何? 单单一点,那便是…… 自己怎么可能舍得他家大哥? 武松心中有些不快,那石掌柜则毫不拖拉道“还不跟上?” 张了张嘴,武松微微叹息“我这就来。”与那几人告辞后,自然听到那赵大哥的不快唠叨。 这让武松心中甚是不悦,自己违背大哥之意,与他们一同。固然说是行侠仗义,可怎么转而自己有事要走,却成了胆小如鼠之辈?难道说,他之前所做,全然被抹去? 早已不是原文中的武松,自然不可能与那群武林豪侠心中所思一般,会听到这种言语反倒激起心中侠义之心。 眼下的他,反倒是觉得那赵大哥口无遮拦,甚是不快。 当即也不多言,转身跟上石掌柜。 可当回到客栈,坐回冷清的客房时,却觉得浑身不安,也不知他大哥的怒气发泄够了吗?待会儿回来又会如何收拾自己? 要让自己滚这种话,固然石掌柜安慰自己,只是气头上的,不可能真心让自己滚。 可...... 这头小虎崽纠结了半天,最终起身,推开西门庆的卧房,爬到床上滚了圈。嗅了嗅,他家大哥的味道已经很淡,可还是很好闻...... 前段时间玩疯了倒没什么,可眼下静下心,却真惦念的紧。 都这么晚了,他家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与人喝酒?大哥平日在家也不喝酒,酒量肯定不行。要不要自己去接下?可,如若自己现在去找,他家大哥却回来,岂不是错过? 错过还算小,让他家大哥再动怒是大。 噘着嘴,打了个哈气固然有些许疲倦,却不敢合眼...... 西门庆与朱震酒楼之上闲聊几句,这朱震倒是能说之人,而西门庆更是学富五车。两人越谈越投缘,最起码朱震是如此认为。 末了,相约一同去翠湾楼,再好好喝一杯。 不错,那儿便是著名之地,西门庆对这类地方也不是没去过。只是大多喝酒,作陪的姑娘却绝不碰一份。 一桌好酒好菜上座,西门庆抿了口清酒,瞧着一排走来的姑娘,微微摇头“我不爱旁人触碰,心有洁癖,碰不得脏。” 朱震听闻,微微挑眉,对那老鸨呵斥道“没听到我家兄弟之言?还不去找几个干净的?”说着扔了一大块银子。 可谁知,西门庆却摇头道“我不是......可对别处姑娘我真不碰。” “本以为西门公子是个浪荡少爷,眼下看来,倒是守身如玉的很啊。”哈哈一笑,在场的姑娘跟着大笑,可却死命的往西门庆身上钻。 一只酒杯捏于掌心,嘴角含笑,面目温和,却当场碾碎,什么都没说。 顿时那些姑娘四散,朱震摸摸鼻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来这地方不要姑娘的呢。” “听个小曲,找人说说话,放松放松倒是无碍,可......其他便也罢了。”说着走到窗台前“去找个琴艺高超的姑娘来吧,要懂事的。” 那老鸨“呵呵”一笑,甩过绢帕,娇小道“好嘞,立马来哦公子。” 说来也巧,这萧天安居然也被人起哄来到此处,脸蛋红红的,浑身不自在,躲在井德泽身侧,故作老练,实则浑身不自在的难受着。 恰巧西门庆瞧见,立刻命人请来。他已经和朱震没什么好说,固然朱震越来越投入。 他担心,再聊下去,这朱震或许会对自己起了别心,眼下是最好的关系,多一份暧昧,少一份冷淡,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他不愿见的。 固然这朱震面露不快,可当人多起来,闹起来则是两码事儿。 井德泽稍能应付这种场面,可萧天安已经快被欺负的哭了啊,这位小少爷①38看書网红了。 这小德性更让人想要欺负,往死里疼爱。要不是此处只是妓院,难保旁人不认为这小子是出来卖的少爷啊。 揉了揉眉心,西门庆只能担当保姆一职,拽到手旁便替井德泽看管。 可偏偏如此,原本针对萧天安的酒,全落入自己杯中。末了,自己那份,还有萧天安的那份顿时让他醉了五分,却还强撑着表示无碍。 一直到下半夜留宿的留宿,回去的便由小厮带着回去。 可偏偏西门庆出门前谁都没带,萧天安瞧着便觉愧疚,用筷子戳了戳懒得动弹的西门庆“德泽我们送他回去吧。” 井德泽一把夺过筷子扔到一旁,狠狠瞪了眼这小子“让你家宝儿扶上车去。” “不劳你们动手,我,我和西门庆一起回去!”朱震说着打了个酒嗝,坐都坐不起来。 萧天安看看西门庆,又看看朱震,当机立断的一挥手“宝儿!把这位小爷扛到本公子的马车内,决不可落到那混账的手中。”否则还不知道明儿起来会不会发生一场血案...... 谁都瞧得出,西门庆固然温和,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 此人出于他们预料的能文能武,甚是气韵不凡,要不是知晓是商家出生,他们都以为是名门之后。 心中固然有几分可惜,可少个对手终究是让人高兴的。 子时过后,宁静的街道上驾驶过一辆喧哗的马车。这让苦苦等待不小心睡着的武松立刻惊醒,趴在窗前,揉着眼睛便瞧见一身穿蓝色袍子,脸蛋甚是可爱的公子哥,跃下车。 而他之后却是一少年搀扶自家大哥跳下马车,武松当即推开房门,跳到楼下要去搀扶。 可谁知到楼下时,却见先前那叫朱震,与他们过去不的公子哥居然搂抱着西门庆便大步跑上楼。 ------------ 26顶嘴 反倒是那蓝衣公子,气鼓鼓的跟在身后“我都让你别跟来的,你根本是趁机卡油!” “别学着西门兄的语气说话,一点都没特色。”朱震心情好了三分,固然醉意还在,可怀中柔软的身子固然吃不着,瞧着也是愉悦。 “放,放开!”西门庆要不是早已察觉武松在,他会让人搂抱自己?这种恶心的感觉,当真是一刻都压制不住。 怀中微微的挣扎让朱震心情莫名的舒坦“西门兄,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说着,便示意跟随的仆人推开挡住路的武松。 “他是我大哥,你把他交给我便可。”不知为何武松瞧着便是心怀怒火。 “交给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朱震冷哼,跟上来的萧天安固然瞧不上朱震,可更瞧不上武松。 脸蛋因跑步而微红“喂喂,你是他家下人?那就去打盆水来,还有,本少爷肚子饿了,有没有你家的糕点?” 得,讹诈都讹诈到别人家里去了。 武松只是不服“我不管你们是谁,快放开我家大哥!”说着便要动手。 眼瞧着战争一触即发,这石掌柜立马衣衫不整的推开房门“武松你是要活活气死你家大哥吗?!今日闹事还不够?还要接着闹?”见武松不语,当即训斥“去打盆水。” 后者不服的咬着下唇,却微微颔首。 这朱震颇为恋恋不舍的把浑身不自在的西门庆放到床.上,还想趁机卡一把油,可谁知武松动作迅速,已经粗暴的推开房门。 瞧见如此不知趣的东西,朱震甩过衣袖,哼了声,拽上还在西门庆房内翻找点心的萧天安回府。 武松小心的拧干毛巾,替西门庆擦了擦脸和手,后者睁开一丝眼睛,冷哼声“出去!” 没说滚,武松只能这么自我安慰。放下毛巾,坐在床头“大哥......我,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出去!”西门庆拽过被子,转身,面朝墙壁。 武松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反倒是站在门口的石掌柜打了个哈气“你这小子先回房里,有什么事儿也等明天再说。” 武松也知晓都大半夜了,要说也说不了什么。他家大哥疲倦不堪,眼下那淡淡的青黑色更是说明这几日没好好休息。 想到这,心中愧疚更甚。起身,默默的退出房,轻声关上房门。 一夜没睡踏实的武松,直到黎明时,方才入睡。 可再次醒来,却见已经即将午时。想到这,当即翻身下床,冲到隔壁,敲都没敲便推门而入。 此刻,西门庆正和石掌柜讨论最后两间铺子的事儿,如今瞧见武松,当即不悦。 一时冲动的武松,却尴尬的站在门口,挠了挠头,关上房门走到西门庆身旁“大哥,我错了.......” “你错?你何错之有?哼,也别认我这个大哥,更别叫我这个大哥!你的大哥多了去了!不缺我这一个!”西门庆说着,便一手扫过桌面,甩下茶具,咆哮道。 武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嘟噜道“我只是去行侠仗义么。” “行侠仗义?我这两年白教你了是不是?你瞧着家里条件不错,就开始胡作非为了是不是?!我在外面没脸没皮的拼搏,就是让你行侠仗义的?你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得罪了谁?”西门庆听着更觉愤怒。 原以为,好不容易把这头小虎崽教导好了,不会冲动更不会如书中所言那般。 可谁知,一切都白教了!自己白花了这两年! “大哥,你没瞧见别人都很可怜......”武松尚未说完,又被西门庆狠狠抽了一巴掌。 一时,在场静的可怕。武松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颊,西门庆则已经身心疲倦“罢了,你既然什么都不懂,便走吧......不必再回来。” 武松没开口,也没表态。 “石掌柜你这还有多少银子?”西门庆却没停下,反问在场那尴尬不已的石掌柜。 “四百五十两,用来买那两个铺子的.......”石掌柜很想说,你们争执关争执,让他先走成吗? 可西门庆根本没这打算“都先给他吧,命人回去先取,晚三天付款也无碍,毕竟我与萧公子他们乃是友人。” “这...是。”石掌柜刚一犹豫,立刻见西门庆冰冷的目光投来,立马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于桌面。 西门庆挥挥手“拿去吧,别再回来了。” “大哥,难道你就没有一颗侠义之心?”武松失声道。 西门庆却冷笑“侠义之心?哼,我只知道我自己赚钱不易!当年我府内只有五十两银子时,谁来接济过我?还不是各个落井下石,狭义?狭义能当饭吃?我只知道要养活整个西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口人!还有发扬我西门一族!狭义?狭义有任何意义吗?而且,你们所谓的侠义,你确定不是在丢人现眼?” “我!”武松被说的仿佛一根刺卡在咽喉,怎么都吞不下,吐不出,难受的厉害。 “我?我什么?你当年带着你哥哥四处奔波,四处求人医治,有人侠义过吗?要不是我开门收留,你觉得你兄长还能活下来?你们能安安稳稳的过上两年?如若我不是想尽办法苦苦支撑,有了眼下的西门府,会有你们两兄弟的好日子?武大郎要不了多久便要成婚,而娶得还是我的丫鬟!如果我当年没撑过来,你觉得你将来的嫂嫂现在会身在何处?不是青楼便是哪个后院呢!”西门庆冷笑“而我尽心尽力的想要教导你,能帮我一把,助我一臂之力,当年你还说愿意,一门心思的读书练武,可现在呢?居然指责我没有侠义之心?” 西门庆话音刚落,四周便静的可怕。 武松也不知如何开口,他自然知晓一些道理,可既然家境好了,那为何不愿帮帮别人? 倔强的哼了声,撇过头。 可便是如此,西门庆心中更是怒“我养条狗都知道忠心,而你......给我滚!” 尼玛,大不了到时候兵刃相见,他会怕? 武松被说了连狗都不如,心中愤怒之极“可你呢?你就知道和那些胡作非为的公子哥鬼混!昨儿那姑娘多可怜......” ------------ 27训斥 他尚未说完,一旁看不下去的石掌柜立刻不悦的开口“少东家岂是你能说的?昨儿那朱震朱公子可是名门之后,他父亲是边疆大官。这些人看似往日胡闹,可要不了多久便能入朝为官。公子眼下与他们交好,便是为了替将来铺路,有条门路。 而你,昨儿居然如此顶撞朱公子。 要知道少东家可是做生意的,哪怕是做官,如若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今后生意还要做吗?还要做官吗? 你要这西门府内的一大群老小怎么办?你大哥现在也在西门府内呢! 少东家这几年对你多好?你却狼心狗肺的!” “可......为何不帮那姑娘?”武松死鸭子嘴硬道。 “帮,怎么帮?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得罪朱公子?”石掌柜冷哼“他爹妈都已经同意,钱也收了。当时不反对,现在却反抗的和贞洁烈妇似的。不过是女人耍的手段,为了让朱公子有征服欲罢了。这种手段,我老头子都见多了,更何况那些公子哥? 瞧着好玩,陪她玩玩倒也罢了,可你们却得罪了那朱公子,反倒让那女人的下场极惨。” 武松张了张嘴,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这样。 西门庆瞧见冷哼声“就他那大脑可能想到这?被人当枪使,还兴高采烈呢。” “可......”联想前后,武松也冒出一层冷汗。 “可是什么呢?少东家在外如此辛苦的支撑着西门府,为了讨好那些公子哥煞费苦心,而你呢?却简简单单的毁了一切。”石掌柜甚是看不惯他这点“就算西门府有钱有势,可钱是咱们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给别人?当年西门赫,少东家的大伯夺了家产,可没人说句公道话。那时谁声张正义过了?也就你这种年轻人,没受过多少苦,脑子发热!” 石掌柜的话固然自私了点,可却怎么都让武松反驳不了。 低下头,武松咬着下唇,犹豫了一分,便走到西门庆身旁,拽着衣袖,垂下头“大哥我错了......” “错?武少侠,你何错之有?拿了钱走吧。我不愿再见你。”西门庆甩过衣袖,冷言道。 越是如此,武松越是急“我保证今后不会了......真的,我保证。今后我乖乖读书练武,绝对不行侠仗义什么的了。” “你骨子里就是好武之人,便是如此我方才让你好好学文。可如今看来是我强求了......既然如此,便也罢了。”西门庆疲倦的揉着眉心,清然而笑,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中,一派无所谓道“你要如何便如何吧,今后别叫我大哥了。” “为何?不叫大哥叫什么?”这下,武松顿时感到真的急了。 “担当不起,我也不愿替你顶罪。”西门庆冷笑“我可是要照料整个西门府的。如若因你一人犯事连累我西门府......” “不会的!大哥,我,我真的不再犯了,回去后我便一门心思用功读书,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西门庆的话太绝,武松眼下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怎么受得住惊吓? “不会?昨儿的朱公子可是朝廷命官之后,你得罪了他,如若不是我......”西门庆不快的停住,没说下去,可石掌柜却眼尖的明白些什么“你们这群人就等着被通缉吧!即时,身为朝廷的通缉犯,你还觉得不会连累我西门府?你大哥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能娶得美娇娘。就不能放了他?让他太太平平的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我固然行商,可才刚刚开始起步,固然不可替我分担,却能否别给我找麻烦?” 这些言辞,说重不重,说轻,绝对不轻。 让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脸色苍白倒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西门庆有意为之....... “大哥......我发誓......” 只可惜,武松尚未说完,却被西门庆阻拦“不必发誓,如若你愿意,此生便不会去做,如若你不愿意,说了也白说。” 看似原谅,可实则依旧对武松冷淡的很。 这头小虎崽也能感觉的出,故而眼下委屈的蹲在一旁,甩着尾巴,两只小爪子扒啊扒的。 “你问石掌柜要的一百二十两用到哪儿去了?”西门庆抿了口茶,这是石掌柜机灵的又重新替自己找来新茶杯斟满的。 后者张了张嘴,没敢开口。 西门庆便是知晓他说不出口,冷哼声“石掌柜,你告诉他这一百二十两能做些什么!” “在我们县城内,可以买三家较为冷清的店铺,一户五口之家一月只需要二两银子便能过的不错,这一百二十两......此外,一般卖身,漂亮的姑娘在十五两以下,男性壮力稍多,却不可能超过十四两......”石掌柜存心往低的说,便是要凸显这一百二十两有多大的用处。 “回去后,你别急着回府,先去酒楼,昊天阁,甜点坊各自待上一个月吧。”西门庆冷清道,说着起身“这四百五十两我便放在桌上,你要走便走。” 武松见西门庆要出门,当即急了,要追,却被后者冷言道“我去与别人谈生意,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显然,自己是碍事了...... 武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和烦闷,他当真是想哭一下或做些其他来发泄发泄。 坐在西门庆的床上,目光却瞟向那叠银票。 的确,那几日真的很逍遥快活自在。无拘无束,自己仿佛是天上的鸟,不必担心任何约束。 可,眼下...... 只是,对他而言,西门府从来不是牢笼。 更何况,只要有西门庆,就算是牢笼他也愿意待着。 拉耸着耳朵,把被子抱在怀里。 书中所言,没有约束,没有条理的是错的。 人要有责任,有能力有...... 不错,他行侠仗义之举有许多与书中违背。他更违背了当初答应大哥的话,没有帮上忙,反而还给大哥添了麻烦。 倒在西门庆的床上,幽幽叹了口气。离开?打死都不可能...... 不论怎么说,他在心里都万分不舍。 ------------ 28武大郎知晓此事 “或许对大哥而言自己如今只是个麻烦吧?”这次,惹的事儿似乎不小。 铺子买下后,西门庆依旧冷淡处理武松,完全是不理不睬。 可也没多久便放榜,不出预料,西门庆高中。转眼便是举人老爷,甚是受人称赞。 而那些公子哥,倒也有不少高中,萧天安,井德泽,段涵良,与另一个姓陈的公子高中。 一群人当夜便来了个不醉不归,自然那群原本见西门庆只是商家出生稍有几分瞧不上的,如今则是另眼相看。 “喂,要不要去京城赶考?”萧天安戳了戳西门庆,依旧是筷子。 后者连瞪都懒得瞪他,今早刚一放榜,便有人跑来对自己道喜,刚开始还有些没回神,毕竟用餐时他不爱打扰,更不愿思考。 可谁知,这一道喜,却让石掌柜哈哈大笑,立刻打赏,十两啊!这老狐狸很少肯从自己腰包里掏钱,那会儿西门庆分明瞧见是从自己荷包掏出银子打赏。 转头,那客栈老板客气的送来美酒,说是赠与举人老爷的。 这才让他回神,轻声一笑,一切仿佛理所当然办自信而淡然,抿了口美酒,那是英气勃发,引人侧目之极。 “如若我考上后立刻能辞官,我便考。”西门庆轻笑,却是要学那小李飞刀之举。 可谁知,在场听闻,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这我们不知,最起码从古至今尚未有人这么做过。不过你可以试试,真的。” 西门庆轻笑,倒没特别在意。 这一闹,便是接连两日。直到各个身心疲倦,方才散了。 西门庆回到客栈,与石掌柜确定此处已经妥当,便决定当天收拾收拾回去。 这次同样高中的那姓陈公子哥,他爹可是当地的知府大老爷。自己与他关系也不错,眼下一同做了举人,想来应当...... 这一路,固然武松与西门庆同在马车,可却没了来时的快乐。 西门庆根本是理都不理,懒得开口。不论武松如何撒泼,逗笑,一概不理不睬。 这让武松很难受,这比西门庆打他骂他都难受。 末了,回到府中,武大郎多日没见武松,当真喜爱的紧,可见这头小虎崽耳朵拉耸,尾巴拖在地上,无精打采,便不由询问怎么了? 可谁知,那只小虎崽摇摇头,什么都不愿多说。 回到家当天,全县都知道西门庆高中举人,成了举人老爷,当即,前来道喜的络绎不绝。 其中要说最是后悔的便是这千家,千老爷一年前把自家闺女嫁到王家,这王少爷的确不错,可耳根子软。 后院争斗,他那宝贝疙瘩根本不行,一直被人欺负,固然身居正房,可却处处受人排挤。 那些妾室的日子都比她过的好的多,更是喜欢在丈夫面前搬弄是非让他家宝贝闺女苦不堪言。 原以为退婚是好事,毕竟西门府的确败落,可谁知眼下西门庆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还高中举人,这,这......哎! 当真是后悔也来不及啊。 家中夫人,听着女儿的遭遇,当真是哭的肝肠寸断,可那又如何了呢? 对外而言,是他们悔婚,把自家宝贝疙瘩嫁给更好的人家。 眼下西门庆的确遵守约定,至今别说妻妾了,就是暖床的都没个。 此次高中后,还举止得当的上门拜访,送上厚礼。 这要他们心中有什么感受? “哎,早和你们说了,这婚不可退不可退!你和博远却一门心思的要退,现在退了,还嫁给你口中的好人家,现在呢?西门庆那小子是飞黄腾达了,生意做的也是风起云涌好不快活,而我们的宝贝疙瘩呢?先不说王家那小子耳根子软,行事作风都不如西门庆,光说一点,他不论是做事还是能力都不如那小子!”千老爷愤恨道。 千夫人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哎…… 不过,此次西门庆凯旋而归,反倒是让西门赫,便是他的大伯震惊不已。 固然这两年的生意已经让他吃惊,可高中举人啊。 这是文曲星下凡,方才能高中举人。 可眼下怎么居然让这不学无术的臭小子考上了? 西门赫想了一宿,第二天亲自送上两个貌美女子。 可对方闭门不见不说,留下的女子第二天原封不动的给他送了回来。 这让他老脸往哪儿搁? 眼下整个县内都热议纷飞,的确行商不可做官,西门庆显然是只要功名便够了,不打算入朝为官。 可旁人却不这么想,这段时间的议论,都是不间断的上。 倒是让县内热闹了不少,只是反观外界议论纷纷,反倒是西门府陷入一种窒息的沉静。 武大郎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第二天少东家让他去书房,只是说,自己和松儿的婚事要推迟三个月,说罢连个理由都不给,便让自己退出。 当天他找了许久的都没找到武松,后知晓武松去酒楼帮忙。 不过几天他便发现不对,武松去帮什么忙?他一直由少爷教养。 而少爷最注重不过武松学习,特别是舞文弄墨的事儿。 眼下去酒楼帮忙?他跑去一看,感情是打杂,他还以为是算账或别的什么呢! 这下武大郎急了,可百般询问都问不出。急得半死,转头只能去问石掌柜。 可后者冷哼声“你教出来的好弟弟啊。” 这话顿时让武大郎浑身冒出一阵冷汗,当即死缠烂打的要知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 这石掌柜也没打算隐瞒,一一说了。 这一说,武大郎不是冒冷汗的问题,而是直接浑身发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石掌柜“您,您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信?不信你觉得往日疼爱武松的少东家会这么罚他?一百二十两银子呢!”石掌柜冷哼,转身,双手放于后背,慢慢悠悠的离开。 徒留下的武大郎虚脱的靠在墙上,显然这一百二十两还是小事,让少东家失望才是关键啊。 而且,这一百二十两银子,他要赚多久,方才能赚回来? ------------ 29欠揍的小虎崽子 想了下,武大郎便又跑到酒楼,拽着他家那头不听话的小虎崽塞角落里一顿胖揍。 武松固然被打的莫名其妙,可自家亲哥哥,乃是最亲近的人,揍也就揍吧,反正他皮糙肉厚。 待武大郎吃力的扔下棍子,叉着腰,指着武松咒骂“你这小子,做了什么好事都不敢告诉我?啊!真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顶撞少东家不说,还,还啊!学坏去了!少东家这几年要你做过什么事儿吗?你连双袜子都是别人替你洗的! 他都把你当少爷供起来,还不识好歹!什么侠义,什么见义勇为的,我不是不让你去做,但你先想想你家少爷成吗?做就做吧,博得好名声给少爷也是好事儿,可你做的呢?不是得罪权贵,就是得罪百姓的,被人当枪使了,还屁颠屁颠的欢快。 你才几岁?就要学外头行侠仗义了?毛都没长齐呢!” 武松一听,就知道自己在外犯事儿被哥哥知晓了。这下,肯定免不了一顿说教。 现下,他知道自己有错,也知道事儿,可,可他不是知道了吗?还说什么说,他改还不成? 想着,便负气蹲在角落里抱着腿,也不理他大哥。 这倔强的死德性,落入武大郎眼中,更是愤怒异常,抬脚便踹了两下,还不过瘾,似乎打算找回棍子接着揍。 掌柜从前面瞅见,立马跑来拦下武大郎“成了,成了,少东家把他往我这扔了一个月,这几天让他端菜送茶的尚且没学好,你再揍他,我哪来的时间继续教?” 武大郎听着,只能扔下棍子“给我在这收敛点!”说着,便气鼓鼓的跑回去找他家松儿寻求安抚。 果然,弟弟养大了,都不亲了。当年他就和他爹妈说了,要妹妹,要妹妹~居然生下来的还是个死小子…… 呜呜,少东家,还是你养着比较好啊。 “行了,快起来吧,二楼大堂点的菜还要上呢。”掌柜瞧着那只小虎崽,有些纠结。 你说,少东家养的好好地,怎么扔到他们这鬼地方? 而且,这小东西娇养惯了。平日他也就让他做小二的事儿,可也不是说做不好,但脾气太大了点,小二便是要讨巧,卖乖,可眼前这太过耿直。 倒不是说不好,而是被少东家养娇了,吃不了多少苦头。 武松不满的甩着尾巴,去厨房端了菜便上楼。 可没多久,掌柜便听见楼下盘子摔坏声。 得,又的记在他工钱里。 西门庆让武松来做这小二不是不算钱,他是了准了武松要吃不少苦头。 小二一个月没有休假,却忙得要死要活,到手才一二两银钱,他们这酒楼算多的,也不过三两。 武松在西门府内,所谓吃好的用好的,固然不是少爷,可旁人都知晓,西门庆打算当做左右手来扶持培养。 故而这一折腾,倒真让这头小老虎可怜的很。 每日夜晚,卷缩在一个小房间内,被子都有些潮湿,床还硬的很,浑身不舒坦。 不过一个月后,到手的银钱不过一两,顿时让这头小虎崽傻了眼“掌柜我这个月干死干活这么多,怎么才这点钱?” 掌柜冷哼声,没多言,只是让账房的伙计和他慢慢算。 这一算,便算出了问题。 一个盘子五文钱,他一共敲坏了三个,一盘菜按卖出去的算,他毁了七盘。 还有林林种种算起来,这小二一个月三两都不够他扣,到手的一两不过是掌柜瞧着他可怜给的。 那账房的伙计颇为眼红的瞪了他眼“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个月你都赔了多少钱?有这一两银子不错了。成了,别待在这碍眼,滚去点心铺那边吧。” 武松手中握着那一两银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在西门庆赶考时,他花钱大手大脚,似乎来到西门府,这银钱用起来便没个概念,特别是赶考时。 这一百二十两,自己得赚多久? 怪不得石掌柜这么不快…… 吸了吸鼻子,小老虎想妈妈了,哦不,是想自家大哥了。 说到底,才十三岁的娃。 如若是二十多岁的武松,必然是收拾包袱直接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对如今的武松而言,这是他的家,家中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大哥,有一个甚是关心自己的哥哥。 怎么着,他都不可能舍得走。 可不论他如何在心中忏悔,日子还是要过的。 点心铺稍微好点,固然忙的脚跟不着地,可好坏这的掌柜会把三天内卖不掉的点心送给自己吃两三块。 只是,这的饭菜却比酒楼差多了。 刚开始到酒楼,饭菜差了也没多大感觉,毕竟那儿包吃包住包喝的。 吃的是厨子抄的,一点都不比府内差多少。最起码这只小虎崽没觉得,可这,饭菜都是一个大婶做,这大婶做的家常菜肉又少,也没多少油。每顿饭也不够吃,再加上一直嗅着那香气逼人的点心,当真让武松浑身难受的紧。 这下,他是日也想家,夜也想家。 固然才隔了几十条街,走回去也不过半个多时辰,可……他不是没回去过,都被赶了出来,说是不做完三个月不许回来。 他哥哥也劝过自己几回,说是等少东家消气了便好,更何况,也就三个月的苦头,要寻常百姓而言,这都不算是什么苦呢。 武松本就倔强,冷哼声,撇过头,继续这么熬着。 只是,当一个月后,瞧着入手的几个铜板,他怒了,抓起那掌柜的前襟便是咆哮“小爷我做死做活这么久,怎么才这几个钱?” 掌柜冷哼声,拿过账册和他一笔一笔的算,算到后面,武松的脸都铁青了。 这怒火压制不住的往外飙“闭嘴!”一拳打翻了那苛刻的掌柜“小爷我还不干了!”说着,东西也不收拾,便跑出店铺。 这一去,直到深夜都没回来。 让西门府当真急得半死,特别是他兄长与未过门的嫂嫂。 ------------ 30低头认错 而掌柜第一时间通知了西门庆,后者抿了口茶,冷哼声。 不错,这一举是他所为,也是他吩咐掌柜做的。 眼下人被打伤了,自己自然要安抚一番,给一笔钱。 武大郎已经跪在院外,松儿也陪着跪,自己不吭声,安和却略带几分不安,额头都冒出一层冷汗。 西门庆用完餐,方才慢慢从房内走出,瞟了眼武大郎后,方才开口“你我就当没养过这头小虎崽吧。” “可,可……”武松毕竟是他兄弟,的的确确,这件事从里到外都是他那不争气的弟弟之错,可…… 西门庆冷哼“要跪,你们便跪着!”说罢,便转身离去。 武大郎顿时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松儿搀扶起比自己还要矮上一半截的未婚夫,心中微微叹息。 “大郎,你莫要着急。”松儿从怀中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额头“少爷毕竟两年来,甚是喜爱武松,眼下孩子气的举动待他回来好好认错,便也能得到少爷的原谅。” 武大郎踉跄着起身,拍了拍裤腿“希望吧。”否则呢? 西门庆当夜躺在床头,看着书,心中却不由恼怒异常。 这头小虎崽本以为已经养到家了,可谁知,一被勾搭,便被勾走了! 如若这般,自己还要养他作何?直接送送出去便也够了。 更何况,《水浒》的剧情,涉及自己的少之又少,就算即时刀刃相见,自己还会怕了他们? 哼,这梁山之上武夫居多,吴用这样让他忌惮的可没几个。 想着,便挥手熄了灯,拉起被子躺下。 只是刚入梦没多久,他便听到门外的奔跑声,片刻自己的房门被推开。 西门庆刚从枕下掏出匕首,却见那只小虎崽怀中抱了只什么,大口大口喘息着站在自己床头。 瞧着这头养了这么久的白眼狼,西门庆心里那个窝火,那个怒火中烧,抬手便要一巴掌。 可谁曾想,这头小虎崽眼尖,瞧见了,立马带着怀里的东西一起扑入西门庆胸前,满是幸福的蹭着“大哥,大哥~人家好想你的。” 想你的脑袋!都脏死了! 西门庆推了推,没推开,抬手便要再打“你这死小子!松,松开!” “不!绝不!我都有好几个月没瞧见大哥了……”小虎崽说着,越发起劲“大哥,我真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可,可别一直不见我啊。”两个月未见,武松真正慌张的便是此事。 若其他,倒也罢了,自己熬一熬也就过去。 可谁知,这一熬两个月,大哥依旧不闻不问不提,还纵容掌柜欺负自己。 想到这便觉得慌张而委屈,武松他不是蠢货,掌柜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克扣自己工钱,只有两点可能。 其一便是大哥放弃自己;这世上,好人不多,瞧着自己不顺眼的更是不少,如若自己当真被他家大哥抛到脑后,弃之不用,掌柜的确可能如此做。 其二那就是他家大哥真的羞恼自己,假借掌柜之手,调.教自己一番。 如若是后者,倒也罢了,他怕就怕是前者。 故而,先前方才会如此失控。 只是,这头还在西门庆怀里钻着,那头便感觉不对“你到底抱了什么来?” “啊?这个~”武松献宝似的掏出那软绵绵,张牙舞爪的小家伙“我趁他.妈出去寻食,就偷了出来~老虎不是很值钱吗?我们把他养大了,皮子给大哥做软垫,其他卖了。”笑眯眯道。 可西门庆拽出那只“嗷嗷”的小家伙,似乎尚未断奶,真离剥皮卖骨似乎还有漫长的距离。这倒也罢了,可真正的问题是“你这小子又去闯祸了?!” “才没……”被训斥,武松打击拉耸下耳朵“我,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大哥,刚好听到有人说成外有一头老虎,便……便去了。” 好吗,二十来岁时,打老虎尚且没发生。这,先给自己偷一只小虎崽过过瘾了? 果然没吸取教训!欠抽的! 西门庆把小虎崽放到一旁,先用自己的被子裹住。被这头小虎崽一折腾,这一床一被,肯定要洗,现在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放好后,瞧着冲自己憨厚笑着的武松,他也咧嘴一笑,拽住那小子便倒自己大腿上,“噼里啪啦”的便是对着那小屁.股一顿暴打。 打的那只措手不及的小虎崽“嗷嗷!”的两小嗓子,立马咬住西门庆的衣摆,哼哼着。 从被子中跑出的小虎崽探头探脑的瞥了眼武松,大大的打了个哈气“嗷”的叫了声,当真是遥相呼应。 等两瓣屁.股都被自己揍的发热,西门庆也觉得手臂发酸,这才罢了“你胆子肥了,居然连我请来的掌柜都敢打?” 武松委屈的撅着嘴,努力装可怜,努力卖萌的。他知道,自家大哥,便是只吃这一套。如若硬要和他顶着干,西门庆绝对会怒火中烧,反倒是服软、卖乖倒有些用处。 “我当时怕你真不要我了。”武松低着头,孩子心性这一刻稍显流露。 西门庆到底是对武松有些心软,微微叹了口气“我并非要压抑你的心性,只是,你如若不懂些事儿,要我如何做人?难道要把西门府的基业白白毁了,你才甘心?” 武松并未开口,他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了然西门庆之意。 可眼下……轻轻的咬着下唇“大哥是不希望我和那些人交往吗?” 后者缓缓摇头“自然不是,我早已说过,绝不会压抑你的心性,更不会阻拦你与谁交往。可,如若你没有一颗护着西门府的心,我养你也白用。” 武松了然,他是要自己以大局为重,可……“那些很多人都很坏。” 西门庆明白,这头小虎崽所言之人,便是自己可能交往的,只是,很坏又如何“护住西门府,我不得不如此做。不付出些什么,又何来回报?而且,你所谓的行侠仗义,又能给你自己,你哥哥或我们带来什么?”除了江湖上不错的口碑外。 这世界,并非只存在江湖,否则他放了武松,让他过自己的生活倒也不是不可。 后者没吭声,心中却隐约有了几分想法。 脑袋蹭了蹭自家大哥,心里则哼哼着。 ------------ 31武大郎娶妻 “去,把安和叫来,你也洗洗吧。”推了推这头小虎崽,他床上还有一个要收拾呢! “叫他作何?”安和瞧自己不顺眼,自己也看不惯他呢。 “你弄脏了我的床,还把我衣服弄成这德行,怎么睡?”气恼之余,直接踹了上去。 “我替大哥换!”说着,风风火火的起身,要去开衣柜。 “给我住手!你脏成这样,就算换了,还能睡?”西门庆咬牙切齿“怎么养了这么久,还这么不爱干净?!” 武松撇了下嘴“哪个大男人有大哥这么毛躁?”说着还甚是不屑。 西门庆微微眯了眯眼,没多言,却愣是把这只小虎崽瞧的浑身发毛,刺溜声逃到门外“我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就回来替大哥整理。” 无奈,瞧着从自己被子里爬出的小家伙,嗷嗷的叫着,似乎在寻求温暖,便干脆抱入怀中。 低头,亲了口那只毛茸茸小家伙的脑袋。 “嗷唔”的一小声,用爪子挠了挠西门庆的脸颊,随即便眨着眼,脑袋往新饲主怀里一拱,睡了…… 西门庆微微叹息,这武松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更何况……这小家伙怎么和这小子这么像?莫不是亲兄弟吧。 想着想着,深夜的困倦缓缓涌上,固然要等武松那野小子,却也不妨碍他先小眠片刻。 只是,眼睛微微眯起,这白色里衣宽松而散乱,怀中的小家伙窝成一小团。这柔和一幕,被月光渡上了一层鹅黄色的光晕。 显得分外柔和而温馨…… 武松推开房门时,还大大咧咧,可片刻,便被这一幕所震,蹑手蹑脚的走到西门庆身侧蹲下,瞧着他怀里,自己刚偷来的小虎崽,笑了声。 可当他瞧见被小虎崽弄乱的衣服,露出白.皙肌.肤时,心头一跳,尴尬的撇过脸。 柔嫩的肌.肤,以及那小小的凹凸。他就不知道为何,自家大哥长得如此好看,连这肚脐眼都这么漂亮…… 果然,他欠抽的厉害…… “大哥……”武松小心的唤醒不悦被打扰的西门庆,立马手脚麻利的替他整理妥当。 可一回头,却见西门庆大大咧咧的,不,应该说,甚是不知避嫌的脱下唯一一件里衣,自顾自从衣柜中找了件新的时。 小虎崽别扭的抱着自家亲兄弟,用余光偷瞟着。 大哥的腰可真漂亮,粗细刚刚好,还白嫩嫩的,和前儿他买的包子似的…… 西门庆换上衣服,没好气的从他怀中接过小虎崽,下意识问了句“洗过了吗?” 武松心虚的瞟了眼小虎崽,立马说“洗过了!”大半夜再替他去把这头幼虎洗一遍,这不是要他小命嘛。 “哼,那就滚吧。”说着,躺下,把那只小虎崽塞入被子内。 明儿一早,他还得考虑,这头幼虎怎么处理。 尽给自己找麻烦! 武松摸了摸鼻子,乖溜溜的小跑回房。 这两个多月来,终于能有一天睡的安稳。 只是,第二天武松还没来得及去找西门庆,便被张驼扔到制衣铺去。 显然,这头小虎崽再卖萌,再撒娇,都阻止不了饲主一颗要好好收拾他的心。 不过,此次武松倒是学聪明了。 这掌柜再怎么刁难,制衣铺来的达官贵族再怎么折腾自己,都闷声不吭,专心做自己的事儿。 大不了,晚上偷偷跑回西门府,去找他家大哥哭诉。 一般而言,只要自己洗干净了,大哥是不会把自己踹出去的…… 这历练的三个月,西门庆为的是让武松知道赚钱的不易,以及这社会上的种种不平,甚至一些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以及……武松过去不愿看,看不着的一面。 只是,他第一个月,心中尚有不甘;第二个月,心有不平,第三个月这闷声不响。完全是浪费了西门庆的一片苦心,让那少爷瞧着便是火冒三丈。 当即让石掌柜带在身旁,又是过了两个多月,这头小虎崽才明了西门庆的意图。 如此一来,反倒是苦了武大郎。本来立马可以结婚的,这一拖先是三个月,又是两个月,林林种种也快半年了,方才办成婚礼。 不过,原本喝奶的幼虎终于能吃点肉末,可如此一来,西门庆却开始头疼这小家伙伙食费,他养一头就足够累了,现在再养一头,岂不是要他的命? 目光瞟向已经稍有几分成熟的武松,心中却忍不住暗笑。只要他想,没什么不可能的…… 西门庆抿了口奶酒,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奶酒,而是带着奶香,略带几分清甜,又有些厚重的酒。这酒一推出,便受到不少女性的喜爱。 这五个月,西门庆单独开了一个酒铺,顿时引来不少好奇者的光顾。 销售,甚至比最先开的制衣铺都要好上三分。 这或许是因宋朝好酒,而西门庆的牌子已经打了出去,这才如此顺风顺水。 心血来潮之下,抱着怀里扑腾的小虎崽用筷子沾了沾那酒给它舔。 可小虎崽的性子比较急,筷子有些不方便,有几次都不小心戳到他。西门庆不得已,只能用食指沾了酒,继续。 小家伙的舌头上有倒刺,但因尚小,故而还柔软。这一舔一舔的,反倒是有几分痒。 外面因武大郎的婚礼而热闹非凡,西门庆给足了面子,并不是把松儿塞入他房内,签了婚约,而是八抬大轿抬过去。 只是,到拜高堂时,需自己出下面。 像如今已经到了酒席,自己也不必多留,反倒让下人约束。 身旁无人,就连安和都因好奇而跑去热闹。 西门庆喂了两小杯酒后,把那只有些微醉的小虎崽往地上一放。 那家伙四肢爪子软绵绵,软绵绵的往地上一爬,随后打了个滚…… 努力供着头往前走,要不是书房内扑了软毯子,还不知要如何疼呢。 西门庆瞧着有趣,支撑着下颚轻笑。 忽然闯入的武松却险些被这只小虎崽绊倒“大哥,你怎么不去前面呢?可热闹了。” 西门庆没吭声,只是继续抱起那头小虎崽,摸了摸软毛。 哎,现在小还能养养,大了怎么办啊。 放养了他又担心这头傻老虎被人剁了,不放养吧,家里又不大,能养哪儿?而且老虎终究是养不熟的…… 武松这小子,尽给自己找麻烦。 ------------ 32抢夺家产(倒v) “大哥~”武松年纪小小,直接耍起无赖。 后者轻笑“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 “啊,恩。”不明所以,却乖乖点头。 “你先去前面,问问你大哥或石掌柜,这般做是否正确,再回来找我。”西门庆拉过那头小虎崽的尾巴,放到它自己嘴下。 后者“嗷唔!”一口咬了下去…… 西门庆瞧着都替他疼。 片刻,武松再回。这次默不作声,乖乖的窝在西门庆脚旁,打了个哈气,不言也不语。 低头瞧瞧自己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又看看武松“怎么不去前面闹了?”跑他这蹲着作何。 武松打了个哈气“前面也就瞎闹腾,没意思。” 西门庆应了声,心中却是轻笑。 自己是少东家,是西门府的少爷,固然眼下独独他一人,却支撑着这个西门府。 眼下,武大郎固然是自己亲信,可主仆有别,再亲近也不可能混于一谈。 故而,西门庆眼下在书房,却随意的他们前院闹腾,这已经是宽宏。如若也要他去,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西门庆本就年幼,容易让人见东家年幼,欺负了去。眼下,更不可越线了。 显然,武松也是明了此处。却没有留下继续在前院玩闹,反倒是愿意舍了自己最爱的热闹,乖乖留在西门庆身旁陪伴。 这份柔情,足够让如今的西门庆觉得满意。 “很晚了,不回房歇息?”确定小虎崽昏昏欲睡,便低头对武松开口。 后者却干净利落的起身道“我替你打水梳洗下吧,瞧着安和喝了不少,想来今夜伺候不了你了。” 不知为何,西门庆脸颊微微发烫,这句话到底是何含义? “那好,我先回房。”笑容,略带几分牵强。 怀抱那只熟睡的虎崽,便回到房内。 只是,他刚把小虎崽放入自己被窝。武松便捧着一碰清水,推开房门“大哥,今晚你就别洗澡了,擦个脸,洗个脚就睡吧。” “也好。”说着,便打算自己动手。 可谁知,武松却拧了毛巾递给自己。 刚一入座,却发现这只小老虎在脱自己的鞋子“不,不用如此,我可自己来。” “没事儿~”武松抬头,憨厚而笑“大哥对我如此好,难得给大哥洗个脚也是理所当然。” 微烫的水,没过脚背,瞬间带来一阵暖意。 西门庆没有拒绝,他想瞧瞧,这只小家伙能做到什么地步,为何要如此做。 待武松真打算把两只爪子塞下去替自己洗时,西门庆立马阻拦“够了,我自己来!” “这怎么成?”武松当即不悦,蹲下身,撩起袖子便要动手。 只可惜,西门庆是何许人?最起码他觉得自己能够逃走,避免此次尴尬。 当即起身,打算擦了脚便走。却被武松摁下“大哥莫要乱动,水都扑出来了。” 西门庆被拿住小腿,又不敢乱动。否则这洗脚水料不准就扑到武松身上,古人甚是忌讳此事。 武松一边替他洗着,一边两只小爪子捏着自家大哥的小腿,心里嘟噜。 这白花花的,手感怎么这么好……不摸白不摸,多捏两下也没事儿。 西门庆被他这一摸,一捏,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只可惜,这只小虎崽光顾着感叹,压根没想过自家大哥的心。 双手一放,去拿毛巾时,西门庆的脚掌,便踩在这头小虎崽的脸上,狠狠往下跺! “刚才摸哪儿了?”硬生生的起身“洗个脚都这么不太平?!” 武松憨厚一笑“这不是,不是……嘿嘿~” 笑!再笑!“剁了你的小虎爪!” 如此太平的过了大半个年,期间并无过多波折,除了西门庆又在城内开了两家铺子,一家是开在城南的酒铺,一家是开在不远处的点心铺。 新产业,他尚不打算发展。 如今,不论是制衣铺还是酒楼、点心铺、酒铺,都需要慢慢站稳脚跟。 眼下瞧的大多是几年字号,如若是百年的,更能得人信赖。 西门庆尚开了不过两年多,这铺子不可说百年。 但其父开的铺子则是祖上留下的,自然可说百年甚至更远。 要拿回,自然是早晚的事儿,当即,一纸诉状把他大伯,西门赫告到衙门。 只是,那知县固然顾忌西门庆举人身份,却更偏向于西门赫,这往日的钱财可没少收。 便道“西门赫乃是你大伯,你尚且年幼,替你管理铺子倒也理所当然。更何况,多年下来,你也不曾反对,岂不是赠与的意思?” 这话听得让西门庆心中怒火中烧,当即便冷笑道“他欺我年幼,你便不说了?按你之言,我岂不是要把自己名下的铺子也转给他,代为管理?” “这自然是最好,年纪轻轻,铺子也管不好多少,既然你开口,那本官便成全你吧!”这厚颜无耻之说,顿时让西门庆眯了眯眼。 微微一笑“知县大人,你似乎忘了我是举人身份……而且早已成年,何来要人替我看管之言?不过,如若你要判,便判吧。”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顿时让那知县没了分寸,不明西门庆到底何意。 可西门赫早已眼红西门庆这两年来开的铺子,当即便对那知县使了眼色。 后者想想,固然这小子做了举人,可到底只是个商人,没多大门路。 便一纸诉状,居然把西门庆眼下的铺子,判给了西门赫。 这顿时让县城哗然,毕竟西门庆年幼,被大伯夺了家产,又是诱他堕落,却还能在逆境之中,开下几家广受好评的门铺,甚至前段时间还考上了举人,这让千老爷等人大为诧异。 这事儿,做的太过,知县甚至没动动大脑,没考虑太多,只是见其年幼,欺负了去。 如若让他稍有思考,这知县绝不会如此做。 可判决一下,这西门赫笑容满面的跑去问西门庆要那些铺子。 只是,后者会给吗? ------------ 33关门寻状师 当即命人关了工厂,停了铺子。并命高振带人看好自家铺子,不许任何人跨入一步! 的确,这知县把铺子判给了西门赫,但只是说管理而已。 铺子上的名字依旧是西门庆,他要怎么做,都可。 更何况,只是关了门面? 他人况且不说,这武松却怒极攻心“大哥,你便让他这么做了?!” “你急什么?”张驼心里固然着急,可见自家少爷一点都不恼怒,心想或许还有后手。 当即,便看向自家少爷。 后者抿了口茶“去替我请个县内最好的状师来。”说着,转头对安和道“替我收拾收拾,我要出次远门,武松你们留下,替我看好铺子,不可允许任何人跨入一步!怎么说我都是个举人,怎么,他们还想动举人大老爷的铺子了?” 武大郎等人瞧着西门庆的神色,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这位少主,早已料到此事。 张驼眼下瞧着自家少爷,心中叹息,更是心疼的很“少爷打算告到知府那儿?” “我自有打算。”西门庆抿唇而笑“你只需替我找到好的状师即可。” “这就去,这就去。”张驼唉声叹息,心中恨极了那知县与西门赫。 眼下,恨不得剁碎了那两人!拿去喂狗吃。 武松气鼓鼓的坐在一侧,两只小爪子挠啊挠的,目光却死死盯着西门庆大腿上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明白了。 自这头小虎崽出现在西门府后,所有人都喜欢它,都爱逗逗它。 就连厨房的李大妈,都会多给这只小畜生几块肉吃。 更别说西门庆了,每日不是抱着,就是让他在自己身旁溜达。而这只小虎崽乖巧的和猫儿似的,要多粘人,便有多粘人。 只可惜,这粘人只对西门庆的。 “大哥……”武松想到这,忽然笑道“既然你要出府,这只小虎崽带着也不方便。这几日,我替你看管吧。”他会把这头小畜生驯的服服帖帖! 让他老是黏着自家大哥,待大哥不在,他会让这头小畜生明白谁才是大王! 西门庆微微挑眉,嘴角温和而笑,抬手揉着武松的脑袋,顺带捏了把小脸蛋“不了,固然知道你喜欢自家弟弟,可他还年幼,受不住你的折腾。” 武松一噎气哼哼的把头撇到旁边,就是不看自家大哥。 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儿的小虎崽,抓了抓西门庆的前襟,仰着头要亲亲。 这一亲,顿时让这个小家伙兴奋的尾巴乱甩,看的武松是恨不得直接清蒸了! 状师在半个时辰后便到,此人四十开外,是本县知名状师。姓徐,名辽基。 而西门庆此事他早已知晓,入门便被请上座,瞧着年幼的西门庆心想。 的确是年轻了些,否则也不会被自家大伯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 想着,轻轻咳嗽了声“西门公子有何决策?” 决策?他暂且没有,故而含笑道“想法没太多,明儿一早和我去知府大老爷那,先把状纸递了如何?” “可,状纸如何写……”他尚未说完,便瞧见西门庆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接过,仔细扫了遍“既然西门公子早有决策,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去,顺带打通下关系。” “劳烦徐状师了。”西门庆含笑,起身恭送。 只是,待西门庆回来时,不出意外的瞧见,还在欺负小虎崽的武松。 心中微微一叹“你再捏他一下,我便把你扔出去。”不冷不热的一句。 顿时让武松一僵,随即讪讪的松手。那头小虎崽立马“嗷唔嗷唔”的哭诉,扑入西门庆的怀里。 “它今后叫寅寅,是你亲弟弟,知道了吗?”说着,把小虎崽放到茶几上,让它自己玩会儿。 武松狠狠瞪了眼那头自己捡来的小家伙,随即走到西门庆身旁。 “大哥,你此次一行,我担心……”为官者如若要不仁不义,他家大哥势必会…… 想到这,便咬了咬下唇“你多虑了。”想着便抱起寅寅走到书房后侧的软榻上,躺下“我不可倒,也不可败,否则这偌大的西门府又要怎么办……” 武松听着,心中一痛,联想前段时间自己的不懂事,更是觉得愧疚。 拽起那只小虎崽,扔到地上,也不顾它嗷嗷的乱叫,直接躺在西门庆身侧,抱住自家大哥。 他大哥才十几岁的人,二十都没到呢。 哎……身体如此消瘦而单薄,这样一个人,又要如何支撑的了西门府? “我会和高师傅看好这几个铺子,决不让人钻了空当。”即将过年,外面繁华之景,再联想西门府内的情景。 顿时让人多了几分辛酸与难受,更重要的便是,这辉煌之后,单薄的西门府能否支撑的下去? 千老爷坐在书房,缓缓沉思,这知县愚蠢了点。 西门庆势必能翻盘,可如此一来,能否夺回过去的家产却说不好,此外,旁人会觉得西门庆开的店铺过于薄弱,无法相信,信任。 此事,恐怕也并非西门庆料想得到吧? 毕竟,这年少之人,本以为自己已经考上举人,能高枕无忧,可谁知,这知县的愚笨超出常人的理解? 他千府亏欠西门府一个人情,看来此事上不得不帮啊。 挥手,命人请来长子,见其入座方才道“你瞧那西门庆如何?” “不可小瞧之人。”谁曾想,那家道中落,还身染恶习之人,居然能好好的开了几个铺子,甚至能考上举人? 这让他的娘亲都有些诧异,再看自家妹妹在王府的处境,更是每每含泪痛苦。 “如今,这西门庆肯定是与他家大伯对上,这一局终究有一败,一胜。”千老爷捋着胡须“只是不知,这西门庆是不是那只老狐狸的对手。” “难讲,”千博弈与西门庆走的稍进,自然对此人颇有信心“西门庆做事富有条理,我不信他会败在这小坎上。” “那徐状师在,我倒不怕他输,只是怕他的名声……”千老爷叹息道。 “名声?父亲,您说名声有所影响的到底是西门庆呢,还是他大伯西门赫?”千博弈轻笑。 此言一出,倒是让千老爷挑眉“哦~”了声。 书房内两人双双不再开口,可心中却各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真心的,哎。 jj哪天能不抽啊 ------------ 34西门庆的思量 第二日大清早,武松打着哈气从西门庆房内走出,伸了个懒腰从诧异的安和手中接过洗脸水,用脚关上门“大哥,起来洗脸,待会儿你还的出去。” 西门庆懒散的趴在床上,脖子处是那只小虎崽,地上还有个床铺,谁睡的,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眼下西门庆动都懒得动,小虎崽被武松的嗓门闹得不悦,小小的“呜呜”两声,把脑袋顶了顶西门庆的脖子,后者抬手拍拍“去和徐状师说,上午他先与张驼聊聊这的情况,以及西门府的家产,午饭后,我们便走。”到的话,大概也在傍晚关城门前,刚好休整一夜。 武松瞧着,只能叹息,这纯粹是给自己懒床找借口! 只是,到底是心疼自家大哥,出去吩咐了张驼后,又回到房内,伺候西门庆先梳洗,随后想了想便干脆问安和要来早餐,伺候自家大哥在床上用了,漱口后,西门庆见武松刚把盘子什么撤了,便撩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大哥……”武松轻叹“我替你收拾行李吧!” 只是,武松毕竟心粗,收拾了半天都觉得不对劲,又瞧睡得正香的西门庆有些无奈的摸摸鼻子。 干脆走到床头,拿着一本书,一边瞅着西门庆,一边看着书。 末了距离已时稍过,西门庆懒散的翻了个身,靠在床头瞥了眼武松“昨儿安和就替我收拾好了,你这一片狼藉的……待会儿小心安和又来骂你。” 后者知道理亏,摸摸鼻子,憨笑道“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吗?” 西门庆瞥了他眼,冷哼声“去,替我拿件淡蓝色的衣服,在柜子里,第二层。” 武松根本没去柜子里拿,而是直接在桌子上挑出一件,对西门庆说道“这件?” 后者看看桌子,又看看武松,当真是额头青筋猛跳“叫安和进来伺候爷起床!” “我来伺候也一样~”现在放安和进来,他不是找死嘛…… 其后自然是鸡飞蛋打,喧闹一片。 待到卓安县已经接近关城门,徐辽基已经在车上与西门庆聊过大概情况,心中有底,而安和与两个仆役包括徐辽基所带之人则在另一辆车内。 入客栈前,徐辽基道“那,我明日与阁下一同先去把状纸递上,随后再去拜访陈公子,如何?” 后者觉得耳熟,反问了句“陈公子?” “不错,便是那知府的嫡子,好交友,如若你与他攀谈上了,此事便好办多了。”徐辽基缓缓开口解释。 西门庆“哦”了声“再缓缓吧,明日我已经有打算。” “西门公子,这类事儿你或许不知。状纸都递上去了,自然是越早越好。”后者见其并未答应,便不悦道。 他自然知晓,眼前这徐辽基一是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如若此事搞砸,他的名声可就毁了;其二便是倚老卖老,只觉得前面败诉,便瞧得出西门庆在此事上是个愣头青,可随意欺负。 “明日再说。”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那徐辽基,转而上楼。 安和在底下吩咐好小二,当即抬腿就上楼去伺候。 可西门庆入房,靠在软榻上,便吩咐安和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六份请柬,现在便去送了。” 安和一一瞧着上面的名头,随即心中暗暗惊讶“少爷都认识?” “不认识还让你送个屁?”懒散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藏在包裹中的小虎崽寅寅立马扑了上来,撒欢似的打滚。 后者轻笑声,揉了把它的脑袋,微微眯了眯眼。 安和这几天吊着的心,终于放下,笑眯眯的拿着请柬便往外跑。 还好,他家少爷早已认识那些达官显赫们。眼下这场官司,肯定稳赢不输! 第二天清早,西门庆与徐辽基去了知府衙门送上状纸。眼下并非知府收案,而是书记官接收,随后呈上。 故而这段时间干不了什么事儿,但徐辽基却急得半死“西门少爷,如若你不愿去结交陈少爷,那我只得先去拜访几个老友了。” “行吧,你要忙先去忙,我刚好去会会几个自己的友人。”浅笑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结交,拜友,我还是懂规矩的。” 徐辽基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放入怀中前瞟了眼,不多不少,居然是自己心中的数字。 西门庆吩咐了仆役,驾车伺候着徐辽基,而他则带着安和去了一处先前便买好的别院恭候几位少爷的大驾光临…… 萧天安和井德泽收到请柬时,前者想着点心点心!后者则稍稍沉思为何。 不过,两人却也在同时抵达。 小院别致而幽静,在喧哗的闹市之中,有着一种出淤泥之色。 萧天安到院内,便瞧见石飞宇、朱震、以及陈玄,不过,让两人诧异的时,这历鸿盛到底何时与西门庆如此要好?居然便蹲在他身旁?! 也不知,此举多冒昧多不合规矩。 西门庆见两人到场,立刻挥手让仆役端上茶点“你们来了?” 萧天安捧着点心,继续好奇的瞅着历鸿盛,鼓着嘴。 反倒是井德泽轻笑道“不知今日西门兄邀请所为何事?” 西门庆瞟了眼他们两,轻笑声“事儿的确有,不过并非大事儿,先……”说到一半,便无力的揉着眉心“历兄,你莫要再打算拐骗寅寅了,他是不会和你走的!” “西门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历鸿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生疏的抱着一只死命挣扎的小家伙“寅寅如若调.教的好,将来在战场上可是猛将啊。” 萧天安瞧清楚那东西后,立马一噎,咳嗽了半天,指着他怀中不满的嗷嗷乱叫的小家伙尖叫“居然是老虎!” “虎崽,还不能算是老虎。”西门庆起身从他怀里接过寅寅,一边安抚着他光亮的皮毛,一边感叹“以你的身份,要一只小虎崽还不容易?” “虎崽难养,更别说忠诚。我几乎从未见过如此依恋人的小畜生,也没见过……”看着手背被抓伤的地方,叹息“对外人这么凶的。” “寅寅怕生~”抱到怀里后,小家伙便一门心思的往他怀里钻,瞧得朱震①38看書网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这章节大概有些亲看过了 但最重要的是,jj不给发啊啊 ------------ 35送礼 “让我玩玩好么?”萧天安嘴里还塞着点心,却蹭了上来,眼瞧着便打算动手拔西门庆的衣服,抓小老虎玩。 井德泽立马按住他的手“西门兄又不是不给你玩,你乱折腾什么!” 西门庆从怀里掏了会儿,才把那只已经闷闷不乐的小家伙掏出,递给萧天安。 小虎崽可怜兮兮的拉耸着耳朵被萧天安小心的抱在怀里,一会儿喂点心,一会儿玩闹的,甚是可怜。 午餐,是西门庆从阳谷县带来的厨子,这一桌饭菜酒水,凸显的便是酒楼、点心、酒铺的特色,让这群公子哥吃的是心满意足,只盼着下一顿能早些开始。 菜过五巡西门庆抱着寅寅凉凉一笑,扫了他们眼,瞧着他们还在讨论菜式口味,并说了要晚饭吃后再走。 “也就最多这几顿了……”西门庆给寅寅塞了块肉,漫不经心“这几天你们就死命的来蹭饭吧。” 旁人心中明了,事情来了,萧天安瞅着寅寅道“把它送给我,什么都替你摆平!” 西门庆搂紧了小虎崽,瞪了他眼“想都别想!” “行了,”井德泽拍了拍萧天安的脑袋“到底什么事儿?居然让你把我们都请来?” “其实,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西门庆把寅寅扔地上,让他自己玩会儿。可谁知,这历鸿盛立马抓来抱怀里,瞧着叹息道“我父亲留给我的那些遗产被大伯所霸占,前几日我去报官,可谁知那知县居然说我年幼不知理睬,霸占的财产并未要回还直接把我名下的财产判给我大伯所管理~你们说,这荒唐不荒唐?” 陈玄一口酒直接喷出“所以,你跑这来,找我爹了?” “可不是?秘方都在我手中,只要我不说,谁都不会知晓。如若这些家产真被我大伯所霸占,你们真的就这辈子别想再吃到这桌饭菜~”说着颇有几分不满的瞪了眼把寅寅摁在桌上,四脚朝天的蹂躏的历鸿盛。 “你家住在阳谷县?”陈玄知晓,此事十有八九要落到自己头上,便轻笑道“知县姓庞?” “不错。”西门庆请他们入房内,茶点继续奉上“他与我大伯关系甚是不错,只是这判决依旧让人出乎预料。” “的确,你都是举人身份,都敢这般欺凌,岂不是不把天下读书人放在眼中?”朱震立马开口。 后者浅笑“今儿我已经递了状纸,你们瞧着能帮就帮吧,我势必要把我西门府内的家产全部要回!” 历鸿盛挑眉,心中暗叹西门庆先前的士气。 先前西门庆眼中闪过的杀意与傲视,可当真不是一介商人的。 “要我帮忙么?”萧天安依旧毛遂自荐。 可如若他不把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寅寅,西门庆或许还真会点头同意“卖艺不卖身啊,我家寅寅只能借你玩玩,想要带回去……” 萧天安顿时蔫了,哼哼两小嗓子撇过头不再理睬。 “什么时候升堂?”井德泽浅笑而问。 他不怕条理清晰的问题,怕就怕莫名其妙没有底线的。 眼下这只要到知府这上告,以西门庆一介举人身份就不可能败。 只是,要赢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了。 “什么都没说,只是收了状纸。”西门庆叹息“不过,我似乎忘记写自己的功名~” 陈玄一愣,随即指着西门庆暗骂“你绝对是存心的!” “存心?”西门庆轻笑“这倒提不上,不过……的确忘了,这我也无可奈何不是?” 陈玄摇头“罢了,念在我们是同窗,此事我必然帮你。” 西门庆举起茶杯“那我先谢了。” 其后一闹,接近深夜方才作罢。 带着几分醉意回到下榻的客栈,不出意外瞧见等待多时的徐辽基。 后者颇为不悦的瞪了眼西门庆,唠叨起今日所遇之事。 “行了,行了~明儿让安和再去次衙门问问什么时候升堂吧。”摆摆手,抱紧了窝在他怀里熟睡的寅寅。 徐辽基颇有几分不悦,想着此事他也不必太过上心。瞧着西门庆也不怎么当回事儿,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 甩袖而去,却是带着几分羞恼之色。 第二日,安和回到客栈告知“明儿就可升堂了呢少爷。” 同在一桌吃食的徐辽基诧异“怎么这么快?” 后者只是淡淡的颔首“去,把寅寅给他送去,顺带告诉萧公子和历公子,寅寅在他那儿。” 安和领命立马跑了,反倒是徐辽基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滋味。 另一头,这陈玄诧异的瞧见安和送来的一个小篮子,想着昨日之事大概送来的什么东西。 只是,这篮子过于花俏。 蕾丝的边,粉嫩的鹅黄色,怎么瞧都是该给女孩子的。 带着几分怀疑,掀开篮子,随即叹息。 安和瞧着陈公子道“萧公子和历公子说立马来你这……”他知道,他家少爷不厚道了~ 陈玄无奈摇头“我是帮了你家少爷,怎么你家少爷反过来坑自己一把?” 安和跟着西门庆多年,自然聪明许多“少爷说了,人多热闹~”说完,放下篮子便跑。 当天这陈知府当真是热闹非凡,三家权贵之子,一同挤在庭院中,瞧着那只和猫儿似的小虎崽,玩闹的甚是愉快。 只是,到傍晚时分,又有小厮来接了。 不过不是接谁家公子,而是接那只小虎崽的…… 陈玄这次名落孙山,可妾生的庶子却高中举人。这让本就偏爱那庶子的知府老爷,更是喜悦异常,甚至摆了酒席庆祝。 这无疑是狠狠扇了作为嫡子,陈玄的脸。 眼下,西门庆从侧面的要求萧天安等人去他府内玩闹,便是要给陈玄长脸。 让那知府明了,谁才是嫡子,别有居心之人,瞧着也明白,嫡子的地位动不了。 西门庆这一举,可是比给陈玄送礼更得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jj一直不给发文啊 ------------ 36书童弄儿 陈知府对嫡子在自己所不知的情况下结交了几个高官之后也甚是诧异,其后仔细询问方才知晓,都是上次科考所认识的,玩的不错,便成了友人。 而陈知府也是知晓这萧家、井家以及历家这几个子嗣的,都是下一代栋梁,族中着重培养,备受喜爱的。 乐呵呵的捋着胡子,挥挥手,让他继续努力科考,莫要拉下,自然交往的朋友也得保持联系。 陈玄见状,心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神色恭敬道“父亲,此次我们这圈中另一个好友,便是此次高中举人的西门庆昨儿似乎投来状纸,你能劳心看看吗?” 陈知府就听了两句:此次高中举人,与他们一个圈子玩耍的友人。 当即颔首,命师爷呈上状纸,扫了眼后便明了,冷笑声“这庞知县可越来越有胆色了啊,成吧,改明儿就开庭,我先派人把这西门赫抓来询问询问。” “父亲是天下皆知的好官,能官,又有多少人能和父亲相提并论?”陈玄一个马屁拍过去,顿时让陈知府心里满意之极。 毕竟是自家儿子,儿子崇拜老子固然是天经地义,可心里却比吃了蜜糖还舒坦“就你小子嘴甜!” “哪儿的话?我不是在实话实说嘛?外面都这么传的,小子我不过重复了下。”马屁并未拍满,否则会惹人生厌,当即开口道“爹爹顺带派人去查查这事儿吧,这西门庆与我相交有段时日,为人如何我也算了解,不说其他,单单说,他那制衣铺就甚是讨娘和三姨娘的欢心,”说着,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爹爹现在这身帅气的衣服也是他家买的......” 说着陈知府尴尬的摸摸鼻子“成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口中这般说,眼珠子却转了圈“他和萧公子他们......” “都很好,他与萧天安、朱震这几个,关系比与我都好上三分。”陈玄实话实说道。 后者心中微微有了几分思量,缓缓点头“成了,我大概知晓此事。” 待嫡子离开书房后,陈知府捋着胡子慢慢沉思。 陈玄其实不是个读书的料,他早已知晓,但眼下看来他却适合官场。 这小子只要考上举人,其后自己动些关系,保证他是一路顺风顺水的。 更何况,眼下瞧来,他居然与萧家、井家、朱家、历家那几个小子关系不错。今后只要进了官场,想来就算没有自己出面,或许也不会有多少人会给他绊子。 比起原先自己看好的庶子,似乎要来的强几分啊。 还有,眼下这小子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的拜托自己关照下西门庆,再看此人的简历便知,绝不简单。 家道中落,却能开出这么多间铺子,还没得罪什么人。 两年之后高中举人,依旧是不显山露水。 可暗中却已经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之后,此次被欺,或许并非如此简单。 挥手,命人既要去把西门赫请来,又派了几个衙役暗中调查西门赫与西门庆两人的事儿。 此外,又把升堂推迟了三天。 却说另一头,第二天当徐辽基知晓被推迟,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这先是提前,随即又推迟,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知府大人的目的何在? 整颗心都快被吊起,心中唯恐出现意外。 再看西门庆,这小子反倒是懒散的凉笑声,摸了摸精神萎靡的寅寅。 如此轻易的拿下这局,怀中这头小虎崽功不可没啊。 “西门公子,此事不简单,或许其中尚有问题,需要我们推敲。”徐辽基打算要些银子,再动动关系。 后者瞟了他眼“莫要着急,莫要着急,最迟明日我们便可知晓......” 徐辽基心中疑惑,可还是不认为这二十都没到的十几岁少年能做出什么。只觉得故作神秘自己被轻视了一般,不悦。 可,西门庆说明日,实则不过是当天傍晚。 这石飞宇的小厮,弄儿跑的匆忙,脸蛋通红,双目带着几分委屈的被安和请入。 此时,徐辽基还在与西门庆说着此事的事关重要,忽见打断,更是不悦。 反倒是西门庆挑眉,对那小子招了招手“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不成?”对这种如玩具一般的小厮,他们口中都会宠着。 后者撅了下小嘴“西门公子,我家少爷已经在天一阁设宴,你怎么还没来?” “他请我了?”西门庆诧异道。 “当时公子打算让我亲自来请,可萧公子却说他来,所以.......”弄儿说的很是委屈。 西门庆嘴角一抽“天安的确来找过我,不过是为了寅寅。”说着起身“待我换身衣服便去,不过此次还有谁?” “陈公子、萧公子、井公子、历公子、朱公子、赵公子等,都是西门公子你同科之人呀。”弄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他们都知晓此次您被欺负了,故而先替你接风,随后讨论如何替你找回场子的。” 西门庆摇头失笑“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陈玄那小子不是足够了?” “的确此事是陈公子之父处理,可说到底陈公子之父,也不过是个知府而已。都没我家公子权力来的大,万一出什么事儿,大家先谋划好,即时做起来也方便不是?”弄儿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安和怀中抱着的东西,天真的指道“他便是几位公子口中的寅寅?” “不错,你若不怕,便抱着玩玩,寅寅很乖的。”说着,抬腿走向隔壁房间。 弄儿立马接过,抱在怀里,小心的玩着“我听各位公子说时还吃过醋呢,他们都说这寅寅多漂亮,多与众不同,多让人梦回牵挂的,原来是你这小家伙。” 西门庆失笑,从衣柜中挑了件宝蓝色华服,安和立刻上前伺候穿着“他们说,你还信?得了。” 弄儿一边和小虎崽玩着,一边开口“萧公子可是说了啊,西门公子你必须带好你的宝贝们,少一件都不可。” “那个吃货,安和你去替和他们一起把那两箱瓷壶的酒儿和点心还有厨子一起带去。”西门庆好笑的唠叨“这是你们家公子请客呢,还是我请客?” “这不管,地方可是我家公子包下的。”弄儿想要帮忙,却又舍不得怀中的小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jj不给发文,坏死了... ------------ 37都是亲兄弟 待走出客房,徐辽基依旧没有回神,呆呆的看着西门庆,见其要走,方才拽住“西,西门公子,他,他口中的石公子是.......” “石飞宇,石公子。”西门庆含笑“其父乃是京城二品大官,怎么了?” 徐辽基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暗叫“乖乖,西门公子您去玩吧,好好玩,玩的开心。” 后者轻笑了声,带着分故作的高傲,冷哼抬着下颚的安和上了马车。 不过,让安和不明的是,明明自己是少爷的贴身小厮为何自己却座了另一辆车?反倒是那叫弄儿的与公子同一辆马车。 只是,待两人双双下马车后,见弄儿衣着稍显凌乱,身旁仆役固然是低着头,却还是凉笑声,不由询问。 后者瞥了他眼,上下打量番“怎么?你家公子和别人好着,你吃醋了?” 安和越发不明,那人方才大笑道“这弄儿固然是贴身小厮,更是暖床的!” 当即,安和满脸涨的通红,略带别扭的瞅着那弄儿。 不错,这小子的确长得很好,身段也不错,可再怎么说都是个大男人...... 石飞宇见西门庆到场,当即起身恭迎。这救命之恩以及此人的才华他甚是欣赏,故而这会儿听闻西门庆遭到麻烦,当即义不容辞的出面。 其实,这事儿真没多少大的。 可偏偏石飞宇认真的当了回事儿,萧天安回府与兄长一说,后者也放在心头。毕竟,这西门庆的名字多次出现在自家幼弟口中。萧天安固然天真,却不是愚笨之人。 多次提到,想来便是要自己帮忙,却不肯直言罢了。 三日后,升堂,西门庆瞧着略显几分狼狈的西门赫,后者要行跪拜之礼,而他则功名在身,无需行礼。 陈知府昨晚已经知晓大概,又被上头姓石之人关照一番,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西门赫,你欺西门庆年幼,霸他家产可有此事?”如若要翻案,势必庞知县要被撤官。 故而,知晓西门庆告到此处的庞知县已经在陈知府的庭院外等候多时,便是想要通通气。 “知府大人绝无此事,我兄长的财产我自然也可继承,怎么非要给那小儿了?”西门赫不服,心中却想着该如何摆平这知府,要送多少银子,走哪些关系?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更何况在西门庆父亲死前也有遗言,说是所有商铺都归西门庆所有!”说着拍下惊堂木“你还要狡辩?!” 西门赫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我兄长的确有把这铺子赠与我,也有几个掌柜作证。更何况,西门庆那小子并不擅长行商,当年把我兄长的铺子败光也是不少人知晓的。” “不擅长?”陈知府冷笑“那为何你手上的商铺已经到了杯水车薪的地步,反倒是西门庆名下商铺如日中天?” “这......都是些放不到台面上的东西,大家图个新鲜而已。”西门赫说的甚是牵强。 可官袍内,还穿着西门庆铺子内所卖之服的陈知府当即脸色铁青,直接把惊堂木砸了过去“闭嘴,休要胡言!” 西门赫吓出一层冷汗,更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那我再问你,为何西门庆自己所创的产业会被划分到你的名下?”陈知府深吸了口气,冷言道。 “这是庞知县判的,庞知县都觉得这小子不善行商,故而勒令其把铺子交与我管理,可谁知这小子却不服,派了家丁关门歇业!还告到知府您这,来劳烦您,真是愧疚啊。”说到此事上,西门赫当即底气十足。 陈知府冷哼,拿起那师爷捡来的惊堂木,又砸了过去“你当我不知其中之意?庞知县之事我势必会亲自处理,眼下你有本事便去找来口中的掌柜替你作证否则......” 西门庆浅笑“口说无凭,这有我父立下的字据,还请知县大老爷过目。”说着,便让人呈上。 这一字一句中皆是表明自己名下商铺归西门庆,并让其小心自己的大伯,莫要让人夺了家产尚且不知云云。 陈知府冷哼“眼下,你还有什么可说?” 西门赫怎么都没想到,会有字据,当即起身夺取要看“不,不可能,这,这肯定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比照下我父亲当年留下的字迹不就知晓了?”说着,又让人呈上一本账册。 而那本账册已经老旧不堪,而上面字迹也请仵作和衙门中书记、衙役、师爷一一比照,的确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知府大老爷,莫,莫要判!待我请来那几位掌柜,请他们上堂说上一说。”西门赫眼见便要下判,当即跪拜磕头道。 这陈知府还要顾及下庞知县,故而同意推迟几日。 徐辽基捋着胡子向外走,心中乐和极了。回头瞧见西门庆那淡然俊美的笑容,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满意。 这小子,还真是条不会叫的狗,这一口足够西门赫永远都翻不了身。 只是,谁知刚走到门口,忽然扑来一道人影。 西门庆眼尖,心中微叹,却还是下意识搂住,不,应该是被搂住..... “大哥,我好生想你。”不过几日不见,武松便觉得思念的紧,唯恐自家大哥在外受人欺负。 后者拍拍他的后背,示意这小子松开“我们回客栈再说。” 武松倒是豪爽的松手,可一回到客栈,便虎着脸把那只小虎崽往外一扔,自己悠闲的先伺候西门庆用餐,随后靠在床旁,瞅着自家大哥看书习字,而自己则打了个哈气,拱了拱身子,脱了外套便睡下。 西门庆瞧着他这德行,不由嘴角含笑,从门缝里掏出委屈的小家伙,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旁,把小虎崽往武松身侧一方,两只小家伙窝成一团便入了梦...... 到底是亲兄弟,这么闹都亲近.. ------------ 38代价 却说这庞知县在寒冬腊月中,满头大汗的站在陈知府府门外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方才迟迟瞧见陈知府。 后者瞧见他冷哼声“你倒是有胆子来找我?知不知道西门庆他是个举人?” “可,他,的确年幼不是?把家产给西门赫,专心读书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庞知县厚着脸皮道。 “你?你们?可不是我!”陈知府挥手扫去“上头都有不少人打过招呼,这石家之人,亲自开口。你要我如何办?”陈知府冷哼声,他今日便是要推卸的干净。 庞知县听着,浑身上下冒得汗更多,双目错愕而不敢置信的睁开“什么?!石,石家的怎么可能知晓此事?还会插手?” “西门庆乃是此次的举人,同科的还有不少世家公子的,石飞宇只是其中之一,这萧天安,井德泽,历鸿盛,朱震一个个都是同科的举人。你莫要忘了,他们这些身份代表什么!”陈知府压低了声音“我儿这几日却告诉我,这西门庆与这些人关系慎密,萧家虽说尚未开口,却已经对此案有些关注,前儿还派人来询问!你自己说,要怎么办。” 庞知县额头冒出一阵阵冷汗,浑身发颤“这,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双目惊恐的瞪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就不太清楚,似乎救过石飞宇一命,还能驯服烈马,故而又受历鸿盛赞扬,此人能文能武,倒是不可多得之才。只可惜,心中只有行商,没有入朝为官之意,否则倒是个不可忽视的人才。”说着还颇为遗憾。 毕竟他瞧的出,西门庆与自家儿子关系不错,如若进了官场,不说后期,前期最起码会相互扶持一把。后期各自造势,皆与他无关....... 可,行商之人,却也不可小瞧,特别是年纪轻轻就如此懂得拉拢人心的。 “我这是该怎么办啊。”庞知县急的满头大汗“这,这西门庆还是条不会叫的狗!”这一口咬下来,还真要他的老命。 “哼,我怎么知晓?”陈知府冷哼“反正判是你判的,与我无关。” 这轻巧的话,顿时让庞知县知道自己的现状,心中暗恨之极。 眼下已经不是用钱能摆平的事,而是上头有人盯着...... 唯一保全自己的法子,便是在陈知府下达判决前,自己先调走! 想着,便是千求万求,只盼着晚几日下达判决,而他先去找关系买通几个人再说。 武松醒来,发现脸上旁毛茸茸的,挺舒服。 蹭了蹭,缓缓睁开眼,随即炸毛一般的惊吓而跳起。 西门庆把这幕瞧的清楚,哈哈大笑。 先前那小子神情多柔和,多柔软?蹭着小虎崽的表情当真是让他的心都有几分动摇。 可眼下......哎呦,哎呦笑死他了。 “大哥,你还笑!”嫌弃的瞥了眼尚且酣睡的小虎崽“肯定是你放的。” 西门庆浅笑,走到床头,搂着武松又躺下“你不觉得他很可爱?”略带几分放肆的把头靠在武松肩上,手指却在逗着熟睡的寅寅。 后者瞥了他眼,哼了声“有什么可爱的......早知你会这么喜欢,我就不带他回来了。” 西门庆摇头“你个小家伙。”说着,支撑起半个身子“跟着我两年半多了吧?怎么还不懂事儿?” 武松张了张嘴,他自然知晓大哥所言是指自己这次什么都没说就跑出来找他,可....... “我便是怕大哥在外有个意外,”垂着眼帘,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男儿气概“世人都说,官场黑暗,大哥一人,还这么好说话,我就怕你受人欺负。” “或许黑暗,可武松,我都是举人了,也算半个官场之人。更何况,过个几年我或许真的会去上京赶考,考个什么回来,再不济也会是进士,即时就算我不入朝为官,却也算是一介官宦。你觉得我会黑暗吗?”西门庆知晓自己做事绝对干净不了。 而武松他是真心打算培养,就算做不了左右手,却也是贴近之人。 那势必知晓些什么,比如...... 武松当即反驳“怎么可能?大哥如若做了一官半职肯定会为民请愿的!一定是好官!” 西门庆见他说得这般急切,不由叹息“你或许错了.......我并不会是什么好官,反而要不了多久,我便能身居庙堂之上,成个能臣,却绝不是清官,好官。”只是,朝堂之事,勾心斗角,自己早已厌烦,这最多只是说说罢了。 武松见西门庆所言极其认真,也带了几分无奈,张嘴想要反驳,却最终只是倔强的撇过头。 房内,一时僵持的可怕,西门庆俯身看着武松,后者心中剧烈的挣扎。 四周空气越来越凝聚,都有几分密不透风的滋味。 西门庆刚打算起身,却见后者拽着自己的手臂“不论怎么说,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这一言,顿时让西门庆轻笑,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知晓便好。” 其后几日,西门庆依旧外出应酬,而这开的铺子半年来发展的甚是不错,他打算再开些什么。 点心铺和酒楼内忠诚之人,也培养的差不多,先扔到此处开出来吧。 西门庆买下店铺和酒楼后,着重装修。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以为很快便可判决的事儿,一拖便是三个月有余。 西门庆的铺子都装修好了,他的判决都未下达。 不过,阳谷县的铺子早在此案开堂当天便照常营业。反正西门庆是料准了西门赫自身难保,也不会有心思再闹腾。 此外,在五天后尚未见到判决书的西门庆浅笑着找来陈玄,瞟了他眼,缓缓开口“我不会为难你父亲,只是既然要放庞知县走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是不是该把西门赫吞了我的都吐出来?” 陈玄一噎,讪讪看向窗外。这小子的确眼光毒辣,行事果断,居然连对自己都敢直言不讳的开口讨要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庆整个上午就在房内看武松扎马步,越瞧越满意:今后便日日在房内脱光了扎吧。 武松:不成,冬天屁.股凉。 西门庆:爷给你生炉子! 武松:那大哥能别老在我身后瞅着行吗?咱怕...... 嗷唔,后天开v,亲们淡定。 留言啊收藏什么的别落下哦亲。 ------------ 39长大了,会脏了的... 可不论如何,陈玄当天夜里回府后便转达此意。 陈知府听闻便知晓有人在他背后撑腰,到底是谁,他暂且也没心思知晓。不过,反正卖个面子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他的目的的确只是拖延时间让庞知县走人即可,至于西门赫?他是什么东西?是死是活与自己有关吗? 故而,哪怕是三个多月都没下达判决,西门庆都没有任何着急。 这倒让石飞宇等人心中微微诧异,待打听后知晓,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可便是如此,却更为敬佩。这份能屈能伸,见好就收,甚至是知晓自己如何能得利这点而言,便是让他们敬佩不已。 不过,旁人好说,就这武松却一直憋着气,说官官相护云云。 西门庆瞧着当真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他说,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想着,更是决定,与那些世家公子出游决不可带武松。 否则还不知要出什么事儿,此人过于刚正不阿,见不得脏事儿。 更何况,那些少爷们口无遮拦,万一戳重痛处,西门庆自己能随意笑笑带过,可这小子绝对能给人跳脚。 故而,每每西门庆前去赶约,这头小老虎都得待在客栈内,咬着寅寅的尾巴,瞎郁闷着。 “西门,你这判决怎么还没下达?”西门庆固然不着急,可石飞宇却心有不爽。 后者微微含笑“放人条生路有何不可?更何况.......”微微抿唇轻笑道“西门赫算是完了,而那庞知县也翻不了身。” 井德泽写意的抿了口酒,躺在西门庆布置的软榻上。 眼下开春前,四周严寒刺骨,他们是一步都不愿外出,可偏偏愿意留在西门庆的别院中。 此处布置的甚是幽静,而这偌大的房间被布置的温馨而写意,让人一旦入内便不愿踏出。 四周墙壁清新典雅,地上却是被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此外还在最上层加了柔软的白色皮毛,地上还有矮几与各种蓬松柔软的靠垫。 房内还有三处各色不同的软榻,形状各异,躺上去的感觉也各异,但不外乎舒适。只是不知是如何做的,一躺上去便让人仿佛整个陷入,柔软而舒坦,怎么都不愿起来。 这床更是美妙,下面并非镂空,反倒是三个台阶,台阶上同样铺了兔毛毯子,赤脚走上去,那柔软的绒毛在脚下的滋味真是......让人堕落。 房内烤着火盆,暖意非凡。随处可拿美酒与食物,随手便有孤本书籍。 这一躺下,便可看上一日的书,闲聊一日,荒废一日,闹上一日。 房内,还有四个美姬,衣着暴露,面容清秀甜美。薄纱不过在遮盖重点,□却多了几缕纱,显得分外婀娜罢了。 萧天安打了个哈气,舒坦的抱着同样也昏昏欲睡的寅寅“必须多压榨点,否则都不够这儿的开销。” 西门庆抿了口酒,摇头失笑“此处布置并没花多少钱,不外乎是心思独特罢了。” 进屋都是身着单衣,□双足“如若对美姬不满意,我这还有几个美人。”说着拍手,片刻三个白衣简朴的男子,垂目而入。 朱震挑起一人下颚,赞叹了句“你小子的眼光真是不容置疑的好,来你这我都不想回去了,干脆醉生梦死得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清樽空对月。”西门庆“咯咯”笑道“我也想赖在这不走,可如若没有地位身份和金钱,这一切都是空谈。” 井德泽怀中搂着一个美姬轻笑道“不错,必须要有实力来享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本以为,西门庆带他们来此处玩闹几日,就连自己都有几分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滋味。 可最终他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先品尝下权贵,金钱,地位的滋味,眼下的一切,都是他们身份所获的奖品罢了....... “陈玄,你小子别一个人抱了两个也不怕撑死你!”历鸿盛忽然咆哮了句,抢走那小子怀中一人道。 “哎,怎么是我的错?男人就该左拥右抱。”陈玄颇为遗憾“要怪就怪西门庆你这小子,居然才安排这几个给我们玩。” 后者轻笑“这些可都是需要慢慢调.教,并非买来便可用。”说着挑眉“此外,如若想要带回去还得给等同的筹码。这些美人们都是我煞费苦心调.教,不论是从...还是从言谈举止,皆是数一数二。” “哦?”朱震搂着先前抓来的美人,微微眯了眯眼,捏了一把俏丽的臀.部,顿时那含情却倔强的呻.吟被卡在咽喉,怎么都不肯吐出。 只是,这表情的确更能激起旁人的征服。 几个都是情场老手,自然顿时明了。 “你小子还有时间做这个?”历鸿盛赞叹的同时疑惑道。 后者轻笑声“怎么没时间了?他们的用处可大着呢,不比我那些铺子差。”说着抿起双唇“自然,我这些美人们都是干净的很,除非必要我决不让人碰他们,如若调.教都有特殊手段代替。” “既然,西门兄如此自信,那我们何不试试?”说着,朱震便把怀中美人推倒在软榻上。 瞟了眼,西门庆只是轻笑,并未多言。 微微垂下眼帘,窗外,晚开的梅花独占枝头,洁白而傲然。 却与房内之人一丁点关系都没...... 书中的西门庆勾结朝廷命官,娶了几房颇有家产的妻妾,方才走到辉煌之境。 而他呢? 其实差不多......只是,自己尚有几分明面上的生意,让人说不了什么罢了。 武松那小子真有一天要斩奸除恶,或许第一个杀的便是自己。 那动人的压抑声,让人难以集中思想,可......这些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美人再干净,他都觉得脏...... 他们肮脏的是灵魂,可,自己难道不是吗? 呵呵,真是可笑,西门庆抿住双唇,神情愉悦的看着梅花枝头的白雪。 说不准自己的灵魂比他们更为肮脏,更为堕落。 这算什么?五十步笑百步?不不不...... 他早已失去嘲笑任何人的资格,甚至...... 其实,活在这世上的又有几个干净的? 那单纯的武松或许是,可也只是眼下而已。 待这小子长大,双手沾染了鲜血,自己便会对他失去兴趣。 肮脏的东西,他从来没有留念......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瞧见,昨儿一个留言都没?!!! 亲们,这太霸王了吧?!!!!咆哮的会啊 ------------ 40闯祸(倒v结束) 武松的确如他自己所言,认真读书,学武,绝不给西门庆惹麻烦,尽可能学习人情世故,明白人生百态,而不是他心中单纯的侠义二字。 只是,这努力压制与本性之间依旧比较难以控制,更何况,武松生性洒脱,难以受人约束。 而便是这点,让西门庆头疼不已,他已经铁了心要调.教这头小虎崽,势必要让他乖乖的听自个儿的话。 这种人其实很好驯服,可要让他改了本性,却比移山都困难三分。 而武松自己也是知晓这点,故而,这几日他只留在客房内,看书习武,尽可能少上街。 可问题便在这,武松在前次来到此处可为是闹得风风雨雨,最起码他所谓的同道中人没一个不认识自己的。 眼下,就算他安心留在客栈内,早就有人寻上门来。 武松心中有些发苦的瞧着眼前的赵大哥,头疼的听着他唠叨“前儿xx又被人怎么怎么了,谁谁又怎么怎么了.” 说了半天,武松心里固然难受憋屈的慌,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决不可出手。 几个来找之人见武松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常来,偶尔来也只是说些趣事儿,喝会儿酒。 西门庆察觉也不过浅笑,还为他们的酒钱买了单。 只是,如若一直这般风平浪静倒也罢了,谁知偏偏出了问题。 西门庆手中的美姬的确少,真正调.教出来的也不过四个,自然要扩充一番。 外界普通货色他又瞧不上,那日被冲做官妓的林腕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此女子乃是高官之后,父亲犯了事儿,作为嫡女的她则被没落至此。 西门庆买下便打算另有用处,毕竟这身份实在难得。 可谁知,林腕之父过去在江湖上有些朋友。 西门庆固然做的隐秘,不留痕迹,却让人察觉些许。 本打算林腕调.教后,送给京官之用,让自己在商场上都铺平道路,可谁知惹来麻烦。 辗转几地,方才让那群蠢货失了目标。 可当林腕送入府内时,这武松却不知为何赶到西门庆别院。 固然下人禀报,却心想没多大碍便冲入房内。 此时,西门庆还在和那群狐朋狗友炫耀林腕之事,并说明这女子的用处。 旁人心中还颇为遗憾,却有些敬佩这小子的手腕和目光“你说的那小子眼下不过三品,这投资可不小,你确定有回报?” “谁说的好?”西门庆含笑“林腕是他所中意的女子,我也是不经意间得知。他心中固然难受却不敢出手寻她。眼下,我只是教教那小丫头规矩,让她知道如何拨去一个男人的心,再送回去......可是原物奉还。两相欢喜,不是?” “成吧,你这算是做好人好事儿。”萧天安打了个哈气,懒散的蹭着脸庞的皮毛“那小子这几天的确情绪低落,要不要我替你投个风声?” 西门庆低头轻笑“也好,便说我苦寻多日,却被有心人一路阻拦,眼下只能把那小姐藏在暗处,待时机成熟必定分毫不伤的奉还。” “有心人?”历鸿盛挑眉。 “为了那女人我损失了两个人......”说着便是不悦“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也要让收礼的五倍奉还。” “你这做生意的倒不亏。”井德泽轻笑。 可偏偏这时,寻了半天,终于寻来的武松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门,一脚跨入。 只是,眼下房内之景顿时让他一愣。 西门庆立刻察觉,挥手扫去,把他扔出房内,面容阴沉“带下去!” “大,大哥!”武松当即挣扎,不敢置信的注视那白衣胜雪之人。 可西门庆心乱如麻,根本没想太多,只知以大局为重,冷哼声,甩上门。 房内等人自然不悦,反倒是朱震轻笑声“这不是你认的弟弟?” 西门庆微微叹息“的确,都这么多大了,我花费不少心血依旧如此......要我如何是好?” 萧天安瞪大了眼“你养的?” “不错,此人名叫武松,性格豪爽,刚正不阿,为人更是难得的豪爽之辈,行侠仗义之心更是与生俱来,自十二岁入我西门府至今都三年多了,还这德行”说着很是苦恼。 井德泽微微挑眉“哦?我怎么看都不想是你养的出的。” 这调侃之言,顿时让西门庆挑眉轻笑“不是我养的,难道还是你养的?” “既然是你义弟.......”历鸿盛还在衡量“这般冒失如何是好?” “管教多日,依旧如此,有些事儿天生的,改不了。”从小抽屉中,拿出一只烟,扔给朱震与陈玄几个好烟的“不过对我倒是忠心的很。” “狗狗什么的,要看品种。”萧天安侧面的提醒。 却让西门庆轻笑,看着指尖的烟。 或许自己可以开一家烟草铺,毕竟这种一根根的烟草尚未出现过,而且这儿几个少爷很是喜爱...... “他今后给我惹事的还要多呢。”自嘲道“可我现在便是舍不得扔了。” “你这小子还是个至情至义之人。”陈玄吐了个烟圈“我还以为没什么能打得动你呢。” 西门庆想了想“你们先玩着,我去哄哄那头小虎崽。”说罢,推开房门。 却让房内几人微微挑眉,萧天安低头瞅着自己怀里的小虎崽,又看看大门,随即心中轻笑了声。 西门庆到底是有几分放不下武松这小子,可为何会如此? 难道真的是操心操太多了?故而这般?又说不好。 只是当他推开书房,瞧见里面那脸色难看的小虎崽,心中还是忍不住涌现一丝说不出的疲倦。 固然他早已知晓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可依旧难以磨灭一个事实。 在这世上,他倒是真的有些在意武松这小子了。 至于为何,却不得而知。 西门庆微微一叹,拉了把椅子坐在武松对面,疲倦的揉着眉心。 他知道眼下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武松的性子见不得脏,无拘无束,乃是豪侠之人。 而他呢? 自己在勉强,勉强武松也在勉强自己。 “你每日外出根本不是在做什么正经事儿!”武松的目光充满了不满和受到欺骗的愤怒“跟着那群人鬼混?那些,那些蛀虫似的东西?” 后者只是微微叹息“那群人都是高官之后,也是我的良友,说话尊敬点。” “良友?他们也算是朋友?”见西门庆如此说,武松错愕的瞪大了双目“那些女人,难道也是外面买来的?” “不错,并非楼内,而是我买来刻意用作招待的。”西门庆忍不住吐糟,那小子没看到还有男人吗?! “你!你!”武松当真是气恼之际。 在他心中一直很崇拜这个大哥,能文能武,品行端正,刚正不阿,又年纪轻轻考上举人,当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可,可眼下...... “很失望?”西门庆失笑“如若我不这么做,你以为我能拿回自己的铺子?能拿回被西门赫手中夺取的东西?你不迎合这世界,就等着被这世界吞噬吧,到时候连一根骨头都留不下。我可没你这么好的狭义之心,我还得养家糊口,你哥,你嫂子他们,整整一个大家子的人嗷嗷待哺呢。” 这话让武松一僵,心中隐约明白,只是却不愿低头,更不愿接受往日所崇拜的大哥会做这种事儿。 “你这么做,有违侠者之道!”武松愤怒的反击“强买强卖?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爹妈生的!” “毛儿都没长齐,就和我说侠之大者?呵。”西门庆冷笑“你知道什么是侠之大者?何为大侠之范?侠之大者在于为国为民!被你称之为蛀虫的里面就有个。那历鸿盛,他祖辈起便是久经沙场之人。他们世代便是捍卫国土,捍卫我们大宋江山!和你这毛头小子比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好意思说侠者之意? 你知道他们这一家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上?打了多少次仗?不说其他,光说历鸿盛便打了七场战役,他十岁便上战场了! 别人付出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些特权?下战场偶尔放松放松又有何过错?更何况别人这次都高中举人了,是个文武双全之人。 你小子别以为跟那群垃圾混了几天就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和他比起来,文不成武不就的。 我平日宠着你,就是喜欢你的性子,以为你是明事理的。 可眼下,你当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每说一句,便让武松脸色白一分。可那小子却倔强的咬着下唇,双目可怜的含泪,当真是让西门庆越来越有欺负下去的冲动...... “可,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就欺负那些良家之女。”小眼神,那委屈的,那可怜楚楚的。 不过,这些也就西门庆眼中这般。那武松都快和他差不多高,长得结实而有力,双腿修长,长得俊朗而阳刚。 怎么说都和可怜楚楚挂不了钩,何来可爱一说? “我们这的仆役都是正经买卖,”西门庆冷哼“对方收了银子签了字,人到手上固然有些反抗,却最后都是服软的。”稍稍打了个哈气“当年如若不是我好心收了你家大哥,你小子肯定也是被人卖了做,做仆役都算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有事儿,所以先更新了 从今儿开始入v,v日更3千,此外七点左右发文,么看到的,就拉所显示最后一章节进入下一个章节这里。 真的很无奈啊,我是属于日更的那种乖娃~ ------------ 41查抄家产 武松咬着下唇,想想的确如此,可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西门庆的所作所为,瞅着自家大哥的目光更是憋屈又委屈的交杂,看着西门庆都有些闷。 “成了,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便是知晓你这性子。”西门庆故意流出几分疲倦之意“而便是如此我死活不愿让你接手我商场上的事儿,你至今都没明白一两银子的意义,知道一个铜板的可贵呢。” “那几个月我又不是白学的怎么不懂?”见其轻视,武松立马大声反驳。 后者轻笑声“得了,别在我面前装,滚回去吧。” 武松瞧着也觉心里难受,可要让他同流合污这打死都不可能。而且,就算大哥说的在理,自己也无法接受不是? “大哥,我们正大光明,靠实力不行?”武松声音轻柔的,甚是可怜道。 只是,往日西门庆会吃他这一套,偏偏在这点上他是铁了心不会理睬,反倒冷哼声“正品实力?张大人想要我的身子,说替我摆平此事儿。那我是不是该靠自己的身子,不劳烦别人,祸害旁人,摆平那些事儿?” 武松听着顿时满脸不敢置信“大哥是男人,什么要不要身子的。” “你不知,男人欺凌更有滋味?”冷笑声,却是分外的冰冷。 顿时,武松明白此意,脸色苍白了三分。咬咬牙,却是撇过头,不再多啃声。 毕竟,比起祸害自家大哥,眼下......的确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只是...... 怎么会这样? “行了,你别想这么多。今后莫要再这么冒昧,我也会加强警惕决不让人冲入。这次那几个公子哥还好说话,如若是旁人......你今日便是坏了我的事儿。”西门庆起身,揉了把他的脑袋“忘了那些不快的事儿吧,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肮脏有我背负就够了,你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替我好好地,干干净净的活着就成了。” 莫名的,武松被这话说得心酸不已。张嘴想要说自己也可以替他分担,可......联想先前的愤怒和种种又觉得自己懦弱不堪。 和支撑起一个家,替他支撑起一片干净天空的大哥比,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如,什么都不是。 西门庆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儿“你到底为何如此匆忙冒失的来寻我?” “我听江湖上朋友说,林腕小姐似乎被一个世家公子所买,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听打听。林大人是个忠臣,可惜被人陷害,所以他们打算救了忠臣之后。”武松如实告知,可依旧闷闷不乐。 “哦。”西门庆嘴角浅笑,便是了然“我会托朋友问问。”说罢转身离开书房“你有空少管闲事,多给我好好看书,这次考不上秀才,你就完了!” 这警告一言,顿时让武松打了个冷颤,抖了抖毛。 西门庆回到卧房,懒散的打了个哈气躺下。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却挂了三分笑意。 旁人见状,心中却是好奇。 井德泽忍不住追问“不是去哄你那义弟了吗?心情怎么如此好?” 难道说,其实他这义弟是来哄他的? 西门庆轻笑“那只小虎崽之所以冒失,只因道上的朋友托他寻找林婉。” “这有什么可乐的?”朱震稍有几分留念的把目光从西门庆身上撤回,开口道。 后者却眯着狭长的凤眼,轻轻流转,带着别样的风华与绝色,轻笑道“想要知道?”慵懒的舒展身躯,翻了个身“咯咯”轻笑道“暂且慢慢等着瞧吧。” 自那日后,武松这回是真老实了,不是假老实。 过去尚有几分不服,可这会儿,眼下只有两个心思,第一盯着自家大哥,免得被人平白占了便宜,第二好好看书,必须考个秀才回来,否则他家大哥已经发话了,自己缺一张老虎皮子做毯子…… 事隔三个多月,陈知府终于把判决下达。 西门赫不仁不义,妄夺家产,欺上瞒下等等,一纸文书,不单单要归还家产,还要额赔偿损失。 这让西门赫双脚发软“扑腾”声,就给跪下。 脸色煞白,双唇颤抖,额头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大,大人,这,这不对啊!家产本就是我弟弟的,怎么我就不能拿?”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陈知府冷笑声“拖下去画押了。”厌弃的挥着手 反观西门赫如同一条死狗般的趴在地上,西门庆却是姿态傲然,双目之中,隐约带着几分锐利之色。 陈知府看在眼里,也满意在心里。 这小子手腕的确一流,自己书房内还放着他送来的文房四宝,其他不说,光那砚台便价值不菲。 不过陈知府为官多年,所收之物更不在少数。瞧过的宝贝更是数不尽数,这一方砚台价值勉强还能入得了眼。可偏偏就入了陈知府的眼,让他喜爱异常。又因价格并非高昂而敢时常拿出把玩,与同道中人说上一说。 由此可见,西门庆的手腕,当真是不容忽视。 拿到判决当晚,便摆开酒席,邀请所想之人好好喝上一晚,全当送别。 第二日,回到家中,尚未坐下歇息,却被张驼告知,知县已经带人充了西门赫的家产。 西门庆挑眉,心中冷笑,当即便让安和塞了一锭银子给知府带来的衙役“新上任的知县我尚未碰过面,不好得罪,还请劳烦几位了。” 带头衙役乃是陈知府让西门庆带回去充公的,可谁知被新上任的知县抢在前头? 充公家产可是一份流油的差事,不论对方是不给陈知府面子还是别有居心,都撞到枪口上了,毕竟,这不是驳了陈知县,他们顶头上司的面子吗? 更何况,临走前陈知县已经再三吩咐。这西门赫的家产不可吞了分文,叼些小肉倒也罢了。可如若得罪了西门庆,他背后之人,是连陈知府都得罪不起的。 能做到知府内的衙役,自然是有几分脑子。 当即便保证绝不犯,眼下则带头的衙役心中却慌了三分。 如若知县充公,他手下贪污的银子算到自己头上这算什么?肉都没吃着,却迎来一身的腥气! 当即便把那块银子塞入怀中,吆喝声“走了!干完活这赏钱咱们喝酒去。” 待那衙役走后,西门庆立刻命府内一个机灵的仆役前去打听。 没多久便传来消息,说是知府的压抑冲到西门赫的家中,对着知县的衙役便是一顿胖揍,末了还一个个搜身呢。 对此,西门庆只是轻笑声。 待第三日后,那知府的衙役带着所有充公家产回到西门庆家中,由会算的衙役一边对着账册读,西门庆的账房先生在一旁核算。 末了,读完了,那账房先生满头大汗,尚未算出。 可一直上座的西门庆却缓缓睁开双目“临郊的米铺、城内一间布铺、一间米铺,一间醋酒铺,此外还有临县几个铺子,应当被转到别人名下。先前那衙役报的时候并没出现。”抿了口茶“这是属于我父家产,安和去取一百两银票交给衙役大哥,算车马前,毕竟此外还有几间铺子,是在临县的。” 这一百两,好大的手笔。 那衙役挑眉,心里有几分思量“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本来就是为知府大人做事儿,怎么还能收钱?” “衙役大哥莫要客气,那去吧。”西门庆嘴角含笑“此外,先前谁算的账?里面似乎有两笔算错,一笔多算了一两三钱,一笔少算了五十两。” 那账房先生这下已经不是大汗淋漓的问题,而是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到“那,那一两三钱我也算到了,五,五十两的还没。” 西门庆轻笑,却并未流露出分毫骄傲之色。反倒是一派轻松,似乎对此事早已习以为常。 这让那衙役心头一凸,当即结果银票,转身离开西门府。 不错,西门庆给了好大一笔钱,可比起所得之物,可当真是少的可怜。 西门赫有两子,到也不是特别窝囊,不懂事儿的。 而先前西门庆所报的铺子,有三分之二是西门赫本身自己的,其后转给自己两个儿子。 可眼下他却光明正大,反咬一口,硬是说这些铺子是自己的。 十日后,那些铺子戒备充公,末了划分到西门庆名下。 只是,谁都没替西门赫喊一句冤枉。 旁人都以为这些铺子要么是被西门赫早已霸占去的,要么就是用来补偿西门庆被夺家产,其中到底何种理由被没收,他们却不太清楚。 早在一年半前,西门赫在此的名声便一日更比一日臭。 待那前知县更是判处那如此可笑而荒唐的结果后,更是让人硬生生的唾弃。 情愿到走上几条街,也不愿买他家的东西。 直到今日,西门庆却是悄无声息的在县内独占枝头,一方独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节,别忘了留言哦~ ------------ 42改嫁他人的未婚妻 知县因充公之事吃了派头也知晓西门庆的底细,更加不敢刁难为难一分。 而县内那些老商家也逐渐开始正视眼前那小子,从家道没落,胡作非为,浪子之性,转眼到如今,却是一方独霸,鹤立鸡群之姿,速度快的让人诧异。 似乎在那不经意间,便坐上了凤头。 武松并不知晓其中弯弯绕绕,眼下他是一门心思的读①38看書网,他立马要去考秀才了。先生也说了,他中的可能之有一层,但他大哥又说了。 中不了,可不是拔了他那层小老虎皮的问题。 而是直接扔到临县替他看铺子,永远也别回来了! 当即,武松是武都不练,一门心思的读书写字。 西门庆瞧着,嘴角含笑,心中却暖暖的带着几分满意。 临考试前一个月,西门庆更是每日亲自送去夜宵,陪着他温习功课,末了在前十日,西门庆忽然开口“如若这次真的不行,便不去了。咱们下次再考,同样也算你只考了一次好吗?”说着更是柔情似水的揉着武松的脸庞“大哥我也舍不得你离开,可,可谁让你那先生都说......那种泄气话,我才不得已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 被这一揉一摸的,小老虎心中那头小虎崽都开始拍着胸脯咆哮嘶吼“没事,我一定可以的大哥你放心!” “我都所过你多少次了?别意气用事!你没有完全的打算,何必硬撑?万一你没考上,难道真要离开这?离开我?再也不见了?”说着,西门庆眼中都带了几分水色,甚是委屈。 武松瞧着,这颗心都难受的离开,扔下书就扑了上去“我怎么舍得大哥?”死死搂着,心中却也在挣扎“可,可我不考的话,岂不是会被人说?” 西门庆搂着怀里的小虎崽,虽说比自己都结实,可不妨碍他熟练的顺毛。低头瞧着门神不肯的小虎崽,嘴角却愉悦的上扬三分“没事,你这么用功读书,万一病了什么也有可能的。” “可......”小老虎犹豫的抬头“这是临阵脱逃。” 西门庆立刻恢复先前的委屈和不悦“依你的意思,便是打算离开我了是否?” 那一份小傲娇,一份小委屈,捏在一起,真是让武松失了分寸,当即慌张摇头“不不不,没,我绝对没这个意思!” “还说不是?”西门庆冷哼声,推开他“之前让你好好读书,少管闲事,你做了吗?弄的现在被先生如此说,我愿助你留下,可眼下呢?又嫌弃我的手腕了?瞧不上了?” 武松当即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大哥,你,你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啊。”抱住西门庆的腰,阻碍他离开“我,我真不想离开大哥,大哥替我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你确定?”西门庆面上没流露出任何神情,可心中却暗自轻笑。 “自然,我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大哥,更何况,是我自己不争气......大哥已经很好了。”蹭了下西门庆的胸“大哥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西门庆拍拍他的头“最好说不上,说不准你将来的娘子会对你更好,但谁让你是我最喜爱的弟弟呢。”叹息着做□,亲吻那只小老虎的额头“固然装病不考,但也不可懈怠,明年必须考上知道吗?” “恩...大哥都是举人了,如若我连个秀才都不是,这也太丢脸了。”小虎崽得了便宜,死命的蹭。 这段时间,大哥这位置只有那只寅寅独占,谁都分不去......多过分? 稍稍被自己染黑一分的武松,让西门庆很满意。 如若是过去那刚正不阿的武松,绝对是不停自己所言,一门心思的走到地。 眼下,到真是不错,只盼着将来能再改上三分。 其后一年,武松多是读书,少练武。可,偏偏武松乃是习武奇才,便是少习武,却也难逃日益增长的身手。 可到底是让他考上个秀才,多了几分书卷气。 其后一年,到也没多大事儿,不过松儿有了身孕。 西门庆回忆着《金》中所写,武大郎本娶有一妻,生下名叫迎儿的女子,只是妻子早亡,便让武大郎拿玄,娶了潘金莲。 潘金莲心中喜爱西门庆,故而三番两次打骂迎儿,拿他出气。 想到这,西门庆起身,前去看望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松儿。瞧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温和而笑“这几个月莫要做体力活,这也算是我们府内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好好对待。有空闲便多走走,如若母亲太过柔弱,生出的孩子也不好。” 松儿感激的热泪盈眶,武大郎也是满脸幸福,只觉得少东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更对他们一家好的不得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对他们如此善良,如此好呢? 待这次看往后,西门庆更是请了个婆子,便是照顾孕妇的。 什么时候吃什么,什么时候运动走走,都时候既有讲究。 一般而言,这婆子都是有钱人家的夫人或妻妾请一个,可谁知,居然帮丫鬟请。 这都让松儿恨不得直接对他家少爷掏心掏费的,更连带武大郎也觉得这少爷好的不像话。 虽然知道自己不像话这词用的不像话...... 没多久,松儿生下一女,还有力气抱女儿并打算喂奶,而武大郎立马撒开两条腿又是尖叫又是欢喜的跑来赐名,西门庆稍稍想了想,自然不可能用迎儿,便在纸上写下:武妙灵。 听着便是活泼可爱的姑娘家,怎么都让人喜欢。 这一家欢喜,西门庆自然也觉得满意。 他之所以替松儿请了婆子照顾,可不是真的喜欢武大郎他们一家。对他而言,也就武松与众不同些,这武大郎和松儿......呵呵,还入不了他的眼。 可,既然知道些许剧情,他便不能允许发生。 松儿必须获得好好地,否则万一再出现个潘金莲怎么办? 固然勾.引不了自己,却也能给他惹来不少麻烦。 还不如,现在便先杜绝后患来的更妙不少? 妙儿,妙儿,当然要妙了...... 西门庆别有用心之举,却让武家上上下下感恩戴德。 武松更是对他家大哥已经敬仰道扑到在地的乱蹭,固然不排除他是在占便宜...... 其后,又过了两三年。 到是风平浪静的很,不过千家却是闹得颇有分鸡飞狗跳的架势。 当初西门庆退婚,他们转手就把女儿嫁给王家。 可王家少爷却是个耳根子软的主,千凝莲自幼被其父母兄长保护的过好,到底是个天真的姑娘,根跟不是那些通房和妾室的对手。 这一次次加害,一次次的诬陷,当真让千凝莲身心疲倦,几次哭着跑回千家。 王家当家也觉得丢脸,教训了自家儿子,又收拾了那些通房妾室。 可没多久又会发生这种事儿,这王少爷反倒是觉得自家妻子不贤惠不温顺,连着那些妾室们都无法容忍,居然扬言要休妻。 当即,忍无可忍的千家二公子直接冲过去一顿胖揍。 末了还能再怎么样?毕竟错在王家,固然咽下这口气,却怎么都容不下千凝莲。 看着才两岁的孩子,千凝莲待在这冰冷的家,眼睛一闭便是白绫一尺。 可,死到是没死成。她带去的丫鬟到底是个忠诚的,没多久便发现,并救下。 千夫人知晓后,便直接把女儿带回家,可这一带顺带把孙子也带回来了。 好坏是嫡孙,这王家怎么能放? 就算要休妻,可没道理要把嫡孙给推出去的。 这一闹当真是沸沸扬扬,没有不知道的人。 事儿闹得毕竟不好看,可又怎么办? 对簿公堂?还是怎么着了? 这千老看着自家宝贝着的闺女,当真是苦叹不已。 “当年我不是说不退婚的吗?!你们瞧瞧,现在都这样了。西门庆那小子我们知根知底,而且如若当时嫁过去,也能让他欠了我们的情,不敢对凝莲不好。”千老爷白了不少头发,但事儿还是要处理的,女儿必须安排好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千夫人怎么不明白? 就算没有现在的生意,没有高中举人,哪怕是当时没落之族都比这王家好太多。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凝莲离不开孩子,这......怎么是好?而且王家随时会写休书啊。”千博远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要不找西门庆来问问?听说他自把生意做到临县,这王家便对他客套三分,或许能有法子。”千博弈毕竟身为长子,还深有几分大脑。 千老爷想了想,微微点头“去,请来。” 西门庆收到请柬当天,便看向那头还在扎马步,背书的小虎崽。啊不,这头小虎崽应被养大了,都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身体挺拔,肌肉健壮而身形却不显。 只有脱了那身衣服,方才能瞧见内藏的奥妙。 “武松,”西门庆瞧了眼地上和猫儿一般蹭着自己的寅寅,这头小家伙也长大了不少,而且肥的是......“千家这次来寻势必询问他家女儿之事,你这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节,嗷唔~ ------------ 43千家小姐 武松收工,用毛巾擦了擦汗走到西门庆身旁,直接拿了他家大哥的茶杯一口饮下,擦了擦嘴道“千小姐的确挺可怜的,但后院的事儿,他们小姐不是都该懂?” 西门庆听着,心中甚是满意。如若当年,或没有遇见自己的武松,势必是觉得千凝莲受了委屈,被王家欺负了。 “不错,千凝莲没有被他爸妈教好,太宠的结果。可眼下千老爷来请,我们又该怎么办?”颇为纠结道。 “大哥能帮吗?能帮顺手帮了,不行的话,你就想个法子推脱下,毕竟他们都退了你的婚约,还非要约定你五年内不娶妻纳妾的,自己却转手就把闺女嫁出去。”想到这便是不满“活该!” 西门庆便是喜欢他这一门心思呵护之意,总觉得特别窝心。 “可千老爷来请我不去又不行。”说着揉了揉武松的脑袋,目光眷恋的徘徊在那张俊朗的面容之上。 真是越长越大,越来越惹眼了...... “去也想办法推脱了啊。”武松反倒是奇怪了“你凭什么非要帮他,当年退婚了还好意思找上门来。女儿没教好,反倒是觉得男方的错,当然那王家的什么狗屁少爷也不是好东西就对了。老婆不要,难道儿子也无所谓了?” 眼下王家是长辈要孩子,王少爷根本是不打算要。 一直说,这小子和他娘一样坏。 显然,是妾室误导的问题。 “靠过来点。”瞧着,瞧着,西门庆鬼使神差道。 反倒是武松不明所以,只知道乖乖照做。 可瞧着靠近的脸庞,西门庆顿时清醒,呼吸一顿,只觉得心脏都跳了几拍。 泄愤的拧了把他的脸,瞧着过去倔强的小虎崽,如今赫然有型的猛虎,一脸莫名外加几分委屈的瞅着自己,便觉得痛快。 或许是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故而才会如此吧....... “待会儿我会去应付,昨儿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西门庆见武松武学上的天赋根本不要自己操心,故而一门心思的抓文学的。 后者早已了解自家大哥的脾气,翻了个白眼“早完成了,如若敢拖延还不被你扒皮抽筋的?” 西门庆轻笑声,揉了他把脑袋“好乖,好乖。”调笑道 眼下,铺子多了,事儿也多了。索性这几年到是培养了不少可信之人,否则眼下绝不可能有空逗逗自己养的小虎崽。 武松服气,拍了自家大哥蹂躏脸颊的爪子,却惹来一阵轻笑。 当夜,西门庆赶约至千府。 千老爷这只老狐狸绕了半天才绕道点子上,可后者却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淡然道“此事乃是千老爷的家务事,我不便多言。” 的确在理的千老爷顿时噎住,仿佛有根刺卡在咽喉不上不下的难受。 可要不是,要不是是在无人可寻,他们会找上西门庆? 苦叹声,千老爷揉着眉心“我知晓此事为难你了,但......凝莲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西门庆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却被茶杯遮住。 不错,是你唯一的女儿,又不是他西门庆的,与之何干? 他那女儿现在固然才几岁,却是知书达理的很...... 眼下看来,绝对比千凝莲好上千倍万倍。 “话虽如此,可贤侄一直把凝莲当做妹妹一般对待,而此时事关凝莲一生,我,我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得为凝莲谋求一番啊。”千老爷苦着脸,唉声叹息道。 后者抿了下唇,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千老爷,缓缓放下茶杯“你可知凝莲如今这般,错在何处?” 千老爷张嘴本想说是王家,可又摸不着头脑,便叹了口气道“双方都有错吧。” 西门庆轻笑“不,错在凝莲。” “凝莲受了这么多苦,怎么有错了?”当即千老爷不悦。 “千老爷专情,没有娶妻纳妾,可想来朋友间,娶妻纳妻的多了去了,可正房还不是摆的平平的?”西门庆把玩着茶杯,眼角轻挑,似笑非笑道“凝莲便是从小被千伯伯们宠坏了,到不是脾气刁钻,如若刁钻倒也罢了,这群垃圾也不可能欺上门来。错便错在,凝莲太天真。都不知如何处理此事!”说着冷笑道“后院死几个人又如何了?王家的那些人,最多会以为凝莲性子比较毒辣,但念起正房管教妾室通房们,倒也不会怎么着,更不会落到眼下这地步。” 千老爷听着,狠狠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夫人从小宠爱凝莲,除了诗情歌赋一些女儿家的必须学的外,从不管教其他,如何对待丈夫,如何对待婆家,凝莲一概不知!” “王家少爷性子软弱,是个做不了正事儿的主。”西门庆刻意这般说。 可这话落入千老爷而中,却是害臊的紧。 毕竟他们退婚便是认为西门庆不好,王家少爷好,可眼下…… 后者只是扫了眼,心中暗暗嘲笑,口中却依旧恭敬道“这种男人,如若没个女人多加约束,王家没落也是迟早的事儿。” 千老爷狠狠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贤侄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那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 这时代,二婚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可难道要王家休妻后,便让女儿一辈子待在家中?孤独到老? 西门庆抬头,双目之中带着暖意道“此事,你先去与伯母说说,让他想穿些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强求。而我则去与凝莲聊聊,让他放宽心吧。” 千老爷深深的看了眼西门庆,心中隐约了然他的意思,便缓缓点头,并未反对。 后者起身,在小厮的带领下,绕了几个弯,入了后院,与凉亭之中缓缓入座。 片刻,一声雅色长裙,面容秀气,颇有几分大家闺秀之色的女子徐徐引入眼帘。 西门庆瞟了眼,嘴角含笑起身恭迎“凝莲妹妹,许久未见。” 后者一惊,随即缓缓行礼道“西门哥哥,当真许久未见。” 千凝莲目光颇为纠结不舍的注视着西门庆,如若不是二哥与母亲非要退婚,或许自己便嫁入西门府内。 一个举人,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论那点而言,都是让人侧目的。 眼下想来,或许当年荒唐了几分,可眼下瞧来或许是个可托付终身的好人。在想如今自己的处境,双目顿时被泪水填满。 西门庆请她入座后,自己便挑了块点心,塞入口中,慢慢咀嚼,待吞咽后,方才开口“我那小贤侄现在如何了?” “维儿眼下也有三岁,正是可爱的时光。”说道自家孩子,千凝莲忍不住嘴角含笑,面容之中带着一丝慈爱。 西门庆扫了他①38看書网点心送入口中“凝莲可为将来着想过吗?” 后者微微颔首,嘴角却带着愁容。 西门庆见状不知该说是这世道的女子便是如此依顺好,还是该说,这女人太懦弱无用。 “你不去王家争一争?夺一夺?”微微挑眉“便是顺着你母亲的意思,嫁入王家,受尽欺辱?” 千凝莲脸色发白“婚姻之事自然是听从父母之言,至于王家,我早已无心回去,既然他待我如此,我有何必留下?” 西门庆听着冷笑声“说的当真是洒脱,只是你心中也是明了,如若王家一纸休书,那你势必是报不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才三岁的孩子被送回王家,让那些平日欺凌你的人照料,你觉得能照顾的好?就算照顾得好,待将来,你的孩子却不再是你的。这多年下来抚育之恩大于养育之恩,认贼作父也并非不可能。” 千凝莲一字一句听着,脸色煞白“不,不会,维儿这么可爱,这么……这么乖巧懂事。” “乖巧懂事?他才三岁,懂什么懂?你还有三岁前的记忆?带他长大成人,势必不会认识你这个母亲。更何况,眼下维儿是王家嫡孙,将来王家的一切便是他的。可如若他的母亲并非王家掌握实权的王夫人,那势必会被别人夺取家主之位。凭什么明明是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拿了回去?” “这钱财之事,我无所谓。”千凝莲僵着脸反驳。 后者浅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无所谓了。过几日,你把维儿送回王家,一辈子靠父母养着吧。” 千凝莲顿时站起“不,不可能,爹爹他一定有办法。” “千伯父都求到我这了,还能有什么法子?都一把年纪的人,却还要为自己的女儿操透了心……”西门庆冷哼,却是不屑的扫了他眼。 千凝莲脸色苍白,脆弱的身子颤颤巍巍,却最终双腿无力的跌倒在椅子上。那双漂亮的眼眸,含着泪水而泣“是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啊。” 西门庆拍了拍手,心想这的点心滋味到是不错,已经吃了三块,是不是……哎,有些不妥啊“你若依旧如此无能,收紧那些妾室通房的欺辱,却还要哭着回家,那当真是不孝,更是扫了你千府的名声!”犹豫着,放下手“你可知外界如何说你的?说千家的?” 千凝莲用力摇着头,似乎不要听,却并未阻拦。 “都说千家无能,生了个这样的女儿。千家退婚西门庆,千挑万选,瞧瞧,还不是挑到这下场?一个富家小姐,居然无用到连那些妾室通房都摆平不了,也不知千夫人是怎么教女儿的!千家的女孩,看来是不能娶进门了。”西门庆一词一句倒也并非特别难听。 ------------ 44家母之责 可这温室里的小花朵,却听着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我不是……” 西门庆轻笑“你不是?你瞧瞧你现在做的,再说是与不是吧。” 千凝莲望着一池清水,缓缓走到湖旁“难道真要我死了,方才能放过我?” 西门庆原以为自己逼逼能逼出些不甘来,可谁曾想,居然逼的这小姐要死要活? “你死了,你的维儿想过如何处理?送回王家?然后让平日里趴在你头上的女人养?”西门庆自由便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奇妙的紧,眼下瞧见了,更觉得万分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不可!”千凝莲深吸了口气“如若给他们养了去,我家维儿还不是要收紧折磨?” 西门庆一时没开口,反倒是留给他时间慢慢想。 过了片刻千凝莲缓缓转身,走到西门庆身旁,盈盈摆下,瘦弱的身子显得万分娇柔而妩媚。 这少妇之美,在与三份诱惑,四分清纯“西门哥哥,过去退婚本是我千府不对,可眼下……还望你能帮帮凝莲。” 此刻,千凝莲也是明了了,自己如若真被休妻,势必得不到孩子。不单单如此,这妒夫之命,恐怕还会从王家流传而出,如此势必会影响千家的名声。 西门庆想着,不自觉拿起快糕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你敢吗?”说着却把糕点送入口中。 千凝莲微微皱眉,却是不解这个“敢”字。 “如若发现别屋放你房内的眼线,如何处理?”西门庆挑眉。 千凝莲想了会儿方才道“赶出去。” “哼,你还是替你儿子找个好点的妾室送去养吧。”西门庆说着便要起身。 千凝莲立刻抓住他的衣袖“西门哥哥……” “哎,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自然是随便找个理由,活活打死。”西门庆低头瞧着那小女人,有些无奈“既然你丈夫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温柔如水的女子,那便给自己找个名头怪到别人头上。栽赃陷害不懂?” 只是,这千家小姐脸色却是惨白“这,这怎么可以?毕竟是条人命啊。” “不杀鸡儆猴,不做的干净利落,让旁人知晓你是主母的身份,难道说……还要欺负到你头上让人瞧不起了去?”后者甩开衣袖,略显几分烦躁。 千凝莲咬着下唇“的确,我不可再给我的爹娘寻麻烦,更不可让维儿受苦。” “他本是王家少爷,将来更是可以继承王家家业的,你现在却要让他给妾室代养,还要自作主张的剥夺他的一切,你真的有为他想过?固然他将来不要钱财,不要家业,两手清风愿意把一切给他那些庶子。那也是他的选择,而你作为母亲,要做的只是替他创造做好的条件,让他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而非自作主张的剥夺什么。”西门庆当真气恼她那清高的样子。 自然,眼下责备起来好不留情。 千凝莲固然被说的脸色发白,却死死咬着牙“我懂了,只是却不知如何做罢了。” 后者微微挑眉“不知如何做便去学,你母亲教不了你什么,可只要想学,终究学得到。” 千凝莲想了片刻,微微颔首“我会好好考虑考虑,但绝不会再给爹娘丢脸,让千府蒙羞。” 听到这,西门庆终于流露出一丝欣慰,以及满意。 难得闲情之时,他可不愿留下陪这女人。 那头小虎崽还不知有没有在家又和他那弟弟干上一架……哎,两个小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难收拾了。 这头,西门庆刚回去,便瞧见自己书房内现场版的武松打虎,随后又转了个频道,变成动物世界…… 抚了抚额,“碰”的关上门,撩起袖子便往里走。 过了一刻,西门庆衣衫整洁风度翩翩的坐到软榻上躺下。那两只小家伙可怜楚楚的蹲在一旁,自然武松故作神情自然的拿着茶杯往嘴里塞…… 反倒是寅寅满脸的可怜相,蹭着西门庆的小腿肚“嗷嗷”的叫了两小嗓子,把脑袋搁在西门庆大腿上,蹭了蹭,小爪子,扑了扑。 后者轻笑,再轻笑….. 狠狠拧了下寅寅的脸颊,后者“嗷唔!~”声,却动都不敢动。 自然,寅寅是百兽之王,就算知晓抚养,可心性难灭。 西门庆甚是花费了一番心血,方才让这头小虎崽不会伤人 毕竟,这头小虎崽再怎么说都是头畜生,可比人好对付多了。 揉着痛楚,眼下的武松不是打不过他家大哥,而是他对谁都会动手唯独不会伤了自家大哥一分一毫。 心中颇为委屈的嘟了下嘴,似乎在抱怨什么,可被西门庆一个颜色瞪的立刻闭嘴,反而看向别处哼着小曲。 末了,西门庆觉得肚子尚有几分饥饿,可还没到用餐时分,便招呼安和上些实在点的点心。 后者立刻塞了几个肉包子给西门庆,还嬉皮笑脸到“刚让看门的张大爷买的,热乎着呢,我都没舍得吃。” 西门庆对安和这偷溜的行为只是浅笑摇头,抓了只包子,到真的甚是实在。 皮不薄,还颇厚。可贵在肉多,汤汁也多。这鲜美可口的汤汁渗到包子皮中,让那上有几分蓬松的包子皮多了几分肉香。既可口,又实诚。 或许这包子买来还不是安和一人吃的,这男人一只手般大的包子居然也有八九个,他让安和留了两个,剩下的便留在房中。 自己刚吃了一枚,便瞧见两双绿汪汪的眼睛猛盯着自己瞧。 心中好笑,抓了只包子,往半空中一抛。 寅寅当即后腿一蹬,高高跃起,来了个吞月,还是带皱子的满月。 只是落地时,光荣的被噎住了...... 武松绝不会和西门庆客气,拿了一只包子,便干脆蹭到自家大哥身旁,躺下。 软榻本就只能供一人睡,十六七岁的武松,又生的提醒挺拔修长强壮。 顿时让这软榻拥挤不少,可罪魁祸首却丝毫没有察觉。往西门庆身上狠狠曾了几下,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到“那什么王夫人怎么样了?” 千凝莲固然是千家小姐,却更是王家少夫人,这点不容置疑。 西门庆先吃了皮子,就是肉包上那层白嫩的皮,然后刚打算啃后面实诚的皮,却被武松夺取,又塞了个完整的给自己。 后者微微抬头,瞧了瞧武松,见这小子丝毫没有介意,反而就这被自己啃过一圈的包子吃。 不知为何,心中一凸更是一跳,随即故作镇定道“那小丫头片子还嫩着呢,天真的和什么似的。” 武松慢慢嚼着包子,他自然知道自家大哥喜欢吃外面最上头的那层皮,他到无所谓“怎么?又说了什么傻话?” “打算就这么被休了,还任由对方欺负。”一点点的播着皮,其实他并不挑食,只是偶尔喜欢而已。 “教不会,说不通,你就别去管了。”武松慢悠悠的啃了那只包子,他其实并不饿,可这些包子皮吃了,包子留下却是浪费。如若他不吃,武松也知道,西门庆就懒得吃那几个包子皮了“你这几天也够累的,有这闲情还不如好好休息。” “恩。”西门庆打了个哈气“我吃了这些包子,也不想再吃晚饭,待会儿便回房睡下算了。” “成吧,”武松低头瞅着叼着包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咬着的西门庆,不知为何,便觉得有趣。 一时忍不住,手贱的戳了下西门庆的脸颊,随即被他那狭长的凤眼,微挑而瞪。 武松摸摸鼻子,心中却丝毫没觉得任何错意。他家大哥到真的长得好,这几年街坊四邻前来提亲的他可见了不少。 自然其中虽说也有他的,只是西门庆却用年幼而拒。 武松他也没觉得任何不对,反正他大哥觉得自己年幼便年幼吧,二十五六娶老婆也无所谓,如若能不娶最好! 找个女人来管教自己有何意义? 他家大哥还不是被大嫂管的死死的?不单如此,这半点大的小侄女都能把武大郎管的严严的,一由不对,立马禀报自家嫂子。 上会儿,武大郎出去买点东西,带着小侄女,在找钱的时候不小心和买东西的大妈碰了下手。 转手,那小丫头片子就回去告诉他.妈,还说的有声有色,甚是趣味。 只是,下一刻,这武松便瞧见他家大嫂拽起扫帚柄的满院子追着他家大哥揍。 哎,不是武松说什么,就他哥哥那德行,外面还有谁瞧得上?也就他家大嫂瞎了眼才觉得好的和什么似的。 ------------ 45千凝莲的手腕 “哎呦,哎呦,娘子,你真的错怪我了。”武大郎被打的生疼,顿时委屈“那大妈都快六十了,我,我怎么可能嘛。” “不可能?哼,我这是让你防范于未然!”松儿收了扫帚柄,对丫头片子招了招手,后者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上,冲着他家哥哥做了个鬼脸。 武大郎揉了揉肩膀,丫头瞧见立刻挣脱松儿的手,替他爹爹揉了揉,转头又责怪上他娘了“娘,我不是说你,打归打,但下手别这么狠嘛,爹爹毕竟会疼的。” 顿时,委屈中的武大郎笑的没边了...... 武松见戏结束,这才拍拍屁.股走人。 只是转头和西门庆一说,后者立刻感叹“幸好丫头长得像他娘。” 武松听着随即撇嘴,可不是?如若长得想他哥哥,岂不是将来便要操心怎么嫁出去? 却说眼下,两人闲聊了会儿,见西门庆已经吃了两个包子,还想拿第三个,武松便递过去,心中却明白,他家大哥恐怕饿的厉害。 但见其啃了皮,便把包子拿走,板开,把肉抵到西门庆嘴旁。 后者刚觉得嘴角油路路的,低头便见那块肉,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有些甜蜜有些满足的,没多纠结便小口啃了起来。 待吃了那一大块肉,武松立刻把半个丑陋的包子皮塞自己嘴里,又拿了个完好的包子递给西门庆,把另半个难看的包子皮往半空一扔,自有某只生物解决...... 这一连吃了两个完整的包子,三个包子皮和包子肉的西门庆真的是吃不下。 武松见其摇头,便不再强求,和寅寅一起解决了剩下的包子皮和一直包子。 带吃完,有用毛巾擦了擦手,便搂住西门庆,如儿时一般的打算睡会儿。 可西门庆却浑身一僵,随即放松,只是心中却忍不住叹息。 他们到底不是儿时,这头小虎崽如此,要他如何是好? 西门庆想着,边推了推武松“喂,你也有十六岁了,别人家都结婚生子。你可有瞧上的?如若有,我便替你去提亲如何?” 武松却不悦的打了个哈气“别人是别人,爷我懒得去婆娘,烦都烦死了。” 只是,这瞧着却让西门庆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武松眼下谁都没有喜欢的,没有瞧得上眼的姑娘,也没在意的。唯独对自己尚有几分浓浓的依恋。 “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独守空闺吧?”试探着,却也在打趣,便是不想让武松有所察觉。 果真,武松听着立刻哼了声“什么空闺的?难道非要找个女人来管我?瞧瞧我哥哥那窝囊样吧。” 西门庆轻笑“那你可以找个不管你,或贤良淑德的女人啊。”说到这,脑中一转,眼角含笑调侃道“难道,你这头小老虎就不想吗?”说着,却是伸手捏了把小小虎崽的。 顿时让武松“嗷”了声,夹紧双腿。 这一爪子下去绝不是疼的,而是,而是......爽的啊。 想着武松立刻拍开西门庆的手“别动手动脚的,莫要让人以为你好男色了,怪恶心的。” 这无心一言,却让西门庆心中一闷。随即明了,自己恐怕真懂了几分心思...... 当即,不知该说什么。 “我到还好吧,每日练功,挺疲倦的,闲下来还要读书写字,倒也没这个心思。”武松丝毫没有察觉,反倒是认真的想了想方才开口。 后者轻轻“哦”了声,并给听在心里中。 “不过大哥,你那什么五年之约也满了,可有看中打算娶的?”武松顿时好奇。 不过,说心里话,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女人能配的上他家大哥的。 西门庆八面玲珑,能文能武,无所不精,样样在行,自己瞧着如此完美之人,怎么可能有女人配的上? 后者淡然的扫了他眼“或许有把,毕竟我终究要娶妻的......”说着甚是疲倦的合上眼帘。 武松不知为何,话到这居然尴尬的厉害,明明是他家大哥挑的话题,怎么不想说的也是他? 难道说,大哥有想好的女人了?而且似乎还不能在一起的那种? 武松撇了撇嘴,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愿跟了他大哥的?!哼,被西门庆,西门少爷瞧上,都不知是几辈子的福气! 心中固然如此想,可依旧打了个哈气,搂住西门庆的身子。 别说,他家大哥不单单长得好,这阵子也软,不,也不是软,是那种软中待钢的滋味,不过没过去抱着舒服了,脑袋靠在他肩上,还真够累的,自己缩在他怀里也有些别扭......或许是自己长大长高的关系? 就在武松这七想八想,全然不知自己便是他咒骂之人,待熟睡,西门庆方才缓缓睁开眼帘。 对这头小虎崽动了心思,其实也在预料之中。当年他能喜欢上廖智臣便有很大一部分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更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如若廖智臣最后没有二心,自己必然与他这么过上一辈子。 只要是个人的,终究会觉得寂寞,更何况像他这种,心思细密,还略带几分敏.感的。 而眼下,对武松刚开始是因死敌的关系多加关照,到随后当真是入了三分味,怎么都不肯放开的滋味。 心中一叹,这廖智臣或许没武松这般忠诚,可他却有一点好。那便是,是这小子先懂的心思,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男女不忌。 而武松,先前的言辞显然是甚是排斥。 西门庆根本没觉得武松既然反对,那自己就放弃好的想法。 反倒考虑着怎么把这头老虎扔到自己床.上,让自己先爽爽。 毕竟西门庆的身子性.淫(yin),能熬到现在颇为不容易,要不是嫌弃外面的太脏,自己培养在家园中上有不妥,他早就在后院内塞满美人了。 更何况,他不敢开这个口子,唯恐开了口子,便是怎么都忍不住,憋不住,这夜夜笙歌都不似不可能。 心中想着,忍不住又看向武松。 这小子是自己带着长大的,自然是干净的很,更何况他身上哪些自己不清楚? 眼下的性子也不似过去那般耿直,反倒是多了几分弯弯绕绕,固然还有侠义心肠,却是以自己优先考虑为主。 不论怎么说,他都甚是满意。 此外,武松的性子显然是做不了下面的,而如若自己要动手,势必只能在下方。 如此想着,那根孽.根的尺寸倒也不错,固然才十六,可已经是比寻常人大了一圈,只是西门庆这身子怎么说后面都是第一次,也不知一下子受得住吗? 西门庆乱七八糟的想着,考虑何时先让自己吃一顿肉,憋了五年多的邪火先泄泄。再慢慢把这头小虎崽驯服了,让他对任何人都动不了心思,乖乖一辈子守着自己。 自然,廖智臣的例子在前,他绝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女人?哼,这辈子想都别想了。武松注定是自己的,更何况,只要他瞧上的东西,哪次逃得了? 想到这,双目危险的稍稍眯起,随即愉悦的睁开。 眼下,这头小老虎对自己的依恋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如若利用的好..... 熟睡中的武松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他那在心中宛如高山一般的大哥拿捏,更是不知他家大哥一旦计算起来,可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的...... 却说西门庆这头还在考虑如何拿下武松,他不敢太过急躁,打算慢慢来。 另一头,千凝莲却又在娘家又待了三个月,随即却一反常态的带着儿子维儿回到王府。 外界尚且不知这都快被休了的王少夫人会怎么在王府待得生不如死,甚至颇有几分想要看笑话的滋味。 可谁知,这女人居然一扫过去之姿,不过半个月先把家中长辈捋平了,其后更是在几个月中,把他丈夫的心思拉了回来,更是假借旁人之手,收拾了院子中不安分的女人。 固然当着他丈夫的面温柔天真,有些傻里傻气的样子,把他丈夫捧的那叫比天还高,让王少爷心中那一份大男子主义满足之极。 可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的主,几次活活打死了那些眼线,还扔回对方房门前。 如若对方告诉王少爷,却会被千凝莲转手化解。 他只需悲切的目光以及双目含泪的注视着自己的夫君“我又如何会做这种龌龊之事?妹妹的确在我房中安放了自己人,我回去告诉婆婆,婆婆唯恐对方伤了你,便让我处理了。可,可要我处理我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啊夫君,我转手送出府,可,可谁知回事如今这样。早知如此,我,我便假装干脆没瞧见妹妹在我房中安防的人了,那丫头的死都是我的错啊夫君,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自己先认了错,又混淆视听的说了遍。 顿时让王少爷打心眼里心疼,急忙搂住自家夫人,好生安慰,转念一想,那女人不过是个妾室,居然敢在正房房中安防眼线,这是什么意思? 过去几次,都说凝莲做了什么,难道说真的是被诬陷? 凝莲这般天真浪漫,的确不是会做坏事的主...... 如此几次反倒是让千凝莲过去的冤情都洗的干净,更让后院安分不少。 王家少夫人的位子更因他怀了第二胎而保的稳稳的,不单单外人赞叹,更是被夫君喜爱。 他的儿子维儿因嫡子的身份,更是高高在上,无人能压气一分一毫!哪怕是后院那些贱.人生 ------------ 46最新更新 这头,千凝莲终于不再如此天真,到时让千夫人又哭又心疼的,但好坏终于算是不用他们操心,连外孙都是茁壮成长。 千凝莲心中回想西门庆颇有几分不是滋味,的确自己的成长多亏此人,而他也是知晓,如若做了他的妻子势必会被保护的不错,绝不会有王家这待遇。 可......把自己拉入黑暗的男人,怎么都喜欢不了。 揉了把午睡的长子,不过他说的不错,这世道如若自己不学的聪明点,势必会被欺凌。 自己吃过苦头,眼下又尝到甜头,决不可让他的孩子也如自己过去那般愚笨。 想着,听见脚步声,立刻闭上眼了。 这王少爷轻声推开房门便瞧见一身鹅黄色浅亮衣着的妻子,慈爱的搂抱着他的嫡子,身旁上有一本①38看書网名便知晓,是本启蒙书。 哎,能得如此贤妻,夫复何求啊。 当年自己居然还愚笨的被人利用,三番两次的辱骂,而他的妻子居然不计前嫌。 只盼着自己那些微弱的怜爱,便足够活一辈子的女人...... 这头,小夫妻恩恩爱爱,到真的是两家都愿意瞧见的。 那些妾室通房,如若头皮硬的,当年欺负过自己的,不是被赶出去,便是被活活打死,自然很少是通过自己的手。 如此一来,留下的到是性子软弱,求一安分日子过的。 千凝莲到也不是容不得人的,通过这些事儿,更是看开了。 丈夫的疼爱可不是什么牢靠的事儿,培养好儿子,讨好族中长者喜欢,更是让这花心的丈夫尊敬自己便够了。其他,千凝莲早已不求,故而眼下他不单单是容下那些女人,更是会给丈夫纳些性子温顺,没有花花心思的妾室。 这一举动反倒是让旁人越发夸奖,可其中的苦,只有千府中人明了。 不过,说道千府,他们一家却也了然。 那被自己养傻的闺女能有今天这一步,全靠西门庆,他们算是三番两次的欠下恩情,可却没地方还。 所谓债多不愁,这千府两个公子哥干脆也不想着这么还债,反倒是有空就去西门府上溜达溜达,链路感情,顺带拽出西门庆出去玩闹。 要知道,西门庆可是几个县城都知名的富贵公子哥,不单单腰缠万贯,更是年轻英俊,武艺高强,能文能武,还是举人老爷,此外更有不少朝中朋友,甚有上进心,自然最重要的便是一点,那就是他尚未娶妻纳妾! 如此,到是不少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普通人家想着,哪怕做不了正房,做个妻妾倒也不错。 而别家有些身份的,便瞅着正房眼红的厉害。 武松是知道他家大哥受欢迎的,可被千家那两兄弟一闹,这已经不是受欢迎,而是他家门槛又得换的问题! 这段时间,武林上有些名气的林家姑娘仗着自己豪放,几次三番上门玩耍,固然西门庆多次三番的避嫌,可这姑娘丝毫不知。 刚开始武松还蛮瞧得上那长得英气的姑娘,可他家大哥都避嫌了,却还三番四次的缠上门,便有些不痛快。 可,这头林家姑娘没退下自家大哥居然就带了个姑娘回来做客,当即西门府中上上下下对这奇观越发关注,更是猜测这第一次被西门少爷带回府的姑娘会不会是少夫人。 武松瞧着那瘦弱的和只鹌鹑似的姑娘,这么瞧都觉得不般配啊。 他哥哥和他嫂子说他们郎才女貌,到底那有女貌之说了?不过他家大哥的才到是有。 这头刚过了初春,外面还有几分寒冷,西门庆瞧着眼前那姑娘。 不错那姑娘他已经带回来三回,到不是为了刺激武松,而是其他奥义...... 抿了口上年酿的梅花酒,自然自己有稍作改动,喝着更加醇香,后味十足。 他已经等不了了,再憋下去也没意义。 自己本就不是个克制,约束的人,条条框框从看不上眼。眼下更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所以那武松...... 待送走那女子,西门庆起身在院内散步。 没多久,武松便贼头贼脑的溜达来,瞅了眼自己身旁便悄声道“那和鹌鹑似的女人真要做我大嫂?” 西门庆并未从武松脸上瞧出吃味,不快到有些,可眼底干净之极便知晓那小子并没这心思,浅笑道“别乱说,莫要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我们两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贼兮兮的。”说着甚是不快。 西门庆却轻笑声“你呢?我可听说,你偷偷洗了好几回裤子喽。” 这调笑之言,顿时让武松脸蛋一热,浑身难受的紧“没什么大事儿,要你管!” 说着便落荒而逃,西门庆瞧着他夹紧尾巴的样子不由轻笑。 只是,双目暗了暗,嘴角扬起一丝势在必得的浅笑。 快了...... 如此闹了大半个月,倒也没什么大事儿。 千家小姐在年初生了一对龙凤胎,当真是让王家高兴疯了。 这龙凤胎可是喜事,能生的本就少,儿子就该让他们高兴,可这龙凤胎啊,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有儿有女的寓意,几乎让王家把千凝莲捧在手心里了。 不过,在千凝莲做月子时,他那有些花心,耳根子软的丈夫又给他找了点事儿。 倒也不是其他什么,而是有瞧上个女人。 瞧上便瞧上把,可谁知却是瞧上青楼中人。 顿时让千凝莲脸上无光,如若他瞧上谁家姑娘倒也罢了,哪怕是有夫之妇自己也能忍了。 可居然是千人碰,万人骑的妓女! 想想,千凝莲就觉得脏。 可他还不能表露丝毫,否则便会让他那窝囊的丈夫觉得自己不贤惠,不大度了。 如此倒也算了,最让他崩溃的是。 他的丈夫居然为了那婊.子来求自己,让他去向自己的母亲,求着留下!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会摊上这种丈夫? 自己尚在月子中,居然就,就..... 心中想着,恨不得宰了那男人,可表面依旧温柔婉约之姿,弱弱的低垂着泪,委屈而痛苦的瞅着他的夫君。 因生产而苍白的脸,更是白的几乎透明。 “夫君......”刚开口。 王少爷便已经焦急的打断“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琳儿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他是如此的圣洁而美好......” 千凝莲听着,心中却冷笑:圣洁?还出淤泥而不染呢。那婊.子都不知被多少人上过,还干净个屁!要了那女人,他丈夫就是个表弟!(嫖弟)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带了绿帽子,还这般高兴。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怎么就碰上这种男人?哼! 更何况,自己这段时日来做的好名声,难道又要毁在这男人手上? 想着,便心生邪火,可随即又平息下来。 毕竟,他是万不会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我自然知道琳儿妹妹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圣洁,只是,只是我尚且还在月子中,都不能下地,如何能和婆婆开这个口?夫君要不再等上几个月?待公公和婆婆他们消气了,外界也把这事儿忘了,我也出月子后,再提及此事如何?”千凝莲眼下只想把这事儿能压便压一压,大不了早时间,挑拨他那脾气有些冲的婆婆把这个自不量力的婊.子清理干净! 可谁知,王少居然冲了过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我等不及了!我真的等不及了!琳儿还不知要在那水生火热多久,我,我怎么可能忍的下?” 哦,感情如此。千凝莲深吸了口气,感情那婊.子还在做婊.子,他家丈夫头上的绿帽子一顶顶的增加着呢,他带着也不嫌累! 千凝莲轻声尖叫声,当即便装作昏过去。 房中的丫鬟立刻机灵的尖叫逃窜,这,去找老夫人的找老夫人,找郎中的找郎中,找老爷的,找老爷,到甚是热闹。 眼下王家老夫人对千凝莲宝贝之极啊,给他家生了两个嫡子,又生了个嫡女,一个个长得都这么俊俏。而这千家小姐过去是蠢了点,现在却是知书达理的紧。 故而眼下听说自己喜欢的媳妇昏厥,当即急了,连忙追问“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昏了?” 当下,那丫鬟立刻禀报道“是少爷,他,他.......”说着还甚是不安的看着别处,拧着手。 这老夫人随即明了,沉下脸呵斥道“说!我让你说就说!” 那丫鬟这才放下心,一一并报。甚至还颇有几分添油加醋,把他家少爷对那什么琳儿的爱意描述的都让自己恶心着了。 不过,如此一来,反倒是让老夫人越听脸色越白,最后更是气的颤颤巍巍,就往媳妇屋中冲去。 老夫人前脚刚到,郎中后脚刚到。 被训斥蹲后,便命令去看脉。 ------------ 47最新更新. 那老郎中把了会儿脉,便说,产后体质虚弱,受了惊吓,还有心焦云云的,让其多休息,少操心的。 这话到真好让进来的王老爷听的一清二楚,他之前便了解了经过,眼下气的是抬手便对自家儿子一巴掌。 后续?后续千凝莲不知道。他还病着呢,郎中都让自己少操心,自己又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反正他家是从来没有进来过一个叫琳儿的女人,就对了。 却说另一头,西门庆准备多日,瞧着眼下春暖花开,风中都带着丝丝暖意,便招收对那只小虎崽笑道“你这几日练武可是辛苦了。” “没事儿,就是想和大哥商量下,我也有十六七了,一直待在府内不干活也不好。考虑出去闯闯,可,又不放心大哥的......”说着,自己都苦叹了声。 西门庆听着,固然早就猜到会有这一日。 武松的性子,拘留不住,终究有一天要放到丛林之中。 可他却绝没想到偏偏是自己打算下手的时间,看来必须抓紧时机了。 “如若你真想,那便去做吧。”西门庆温和的捋着他的发丝“不论你在外受了什么委屈,受了什么苦。这都是你的家,你想回来,便回来。” 轻柔之声,听着武松心都快化了,尴尬的撇过头“今儿怎么没瞧见那只鹌鹑来?” 西门庆浅笑,到是不在意的挥挥手“天天见有什么好见的,既然你打算出去闯闯。我自然不会拦你,只是我们兄弟喝酒一同喝酒的日子少了。”说着便招呼安和上满一桌菜,更搬来几坛子酒“今天我们两兄弟也不要旁人伺候,不醉不归如何?” 这微微的豪迈,顿时激起武松那颗心,顿时拍开一坛酒,仰头便倒入口中,随后方才豪爽道“好!今夜不醉不归!” 西门庆挥手让安和退下,不许任何人入院子,明儿午后方在来收拾。 安和想着,两人喝得烂醉,说不准午后也起不来。心中嘟噜着,牵着那头已经长开寅寅一同出了院子。 西门庆留了个心思,并未喝醉,反倒是用内力避了酒气。 故作豪爽的与武松对饮,到随后,武松这小子半醉,自己也不用逼了,直接把酒往旁边一倒,反正那小子也发现不了。 喝道一般,西门庆从袖口掏出一小包粉末,不经意的撒入武松的酒中,随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少了那张纸。 见他把酒喝了,便搀扶武松上床歇息,而自己则解了衣衫,稍稍做了准备。 自然他会做真,可也不会让自己受太大的苦,毕竟需求没尝荤。 就不算是身子想要,西门庆本身都有几分渴望。更何况,武松这物件,还真不小...... 虽说,他对压了那头小虎崽也颇有几分兴趣,可眼下...... 刚稍稍润滑,药性便上来了,那头不安分的老虎在床.上乱扑腾的样还真有几分趣味。 想着却慢慢靠近,可刚触碰,却被武松抓住手腕,扔到床.上。 自然,西门庆做了挣扎,可要知道,酒后怎么可能有多大的劲道? 先前做了准备,还脱了衣衫,武松很容易便进去。 只是,西门庆只是做了润滑,其他什么都没做。有点湿润罢了,可这地方毕竟从没被这么用过,进来的东西更是尺寸不小。 顿时让西门庆紧绷了身子,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很好,现在不用担心血迹的问题了。西门庆一边如此自我安慰,一边缓缓放松身子,并迎合着。 没多久便尝到甜头,舒坦的呻.吟了声,甚是爽快。 可舒爽的可不只有他一人,身上那头从未尝过甜头的小虎崽疯了似的折腾。 顿时把西门庆弄去半条命,这还不算,更是一次不够还要两次,三次的,东西都没出过洞! 这让西门庆暗恨自己是不是下药下重了,却还是保持了三分理智,抓起自己尚且还是完整的里衣,撕成布条。 可刚撕好,还没做下一步,体.内那根棍子又开始折腾上了! 西门庆一边享受着,一边找来腰带把自己的手腕捆绑了,压在床.头,随后才放松了身子,张开双腿,细细品味享受着。 早就说过,他从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固然身子已经吃不消,可想想下一顿肉还不知在何处,干脆这顿吃到够吧,哪怕吃伤了,也无所谓。 不过,今后在一起,他绝对,绝对不要每次都在下面......这头虎崽的体力太,啊,该死!又,又到了...... 西门庆最后算是真的吃到伤,直接昏过去,不过哪怕是昏过去,他都觉得这头老虎还在耕耘的。 默默感叹自己是不是把这头小虎崽养的太好,眼下这算自讨苦吃? 可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枝头,武松上没完全醒来,西门庆却立刻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定并未有遗漏方才浅眠。 过了一个时辰,身旁的人似乎动了动。埋在自己体内的孽根还□□的蹭了蹭,似乎舒坦急了。 西门庆压抑着呻.吟,警惕着。 片刻,身旁的武松显然是醒了。从床.上支撑起上半身,晃了晃脑袋,随即被四周的景物惊吓到。 低头一瞧,看着西门庆白皙的胸.部赤.裸而星星点点,两挑修长的双腿更是狼狈不堪,更别提被捆绑在头顶的双手,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武松被吓的浑身冒出一阵阵冷汗,努力回忆着。 可记忆似乎只有自己喝醉了,然后大哥搀扶自己去休息,然后.....然后自己似乎得了什么邪念一般,拽住西门庆的手,就压倒床上...... 在此之后自己印象不深了,自己的他大哥的确有挣扎,可越是挣扎自己似乎越..... 想着,武松恨不得一巴掌劈了自己! 他大哥其实他能玷污的?他大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教导之恩等等等等,是世上带他最好的人!可,可他却......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混账的事! 想着,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偏偏这时,西门庆却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往日温柔的眼眸,眼下空灵的注视着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了动,随即撇过头,咬着下唇。 武松隐约听到哭泣声,当即这已经不是想要劈了自己的问题,而是直接千刀万剐了方才解恨! 想着,“扑腾”声就给跪地上“大哥,我,我.......我怎么会做这么混帐的事?我,我以死谢罪!” 说着,便要了断。 可西门庆却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喊道“等等!” 声音沙哑而低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武松心头一跳,顿时会想到昨夜,他把自家大哥摁在身下,狠狠进入,然后......那舒坦,那快活的滋味,似乎深入骨髓一般的,怎么都忘不了。 想着,自己眼下居然还这般龌龊,便狠狠抽了自己三巴掌。 西门庆何等不明武松之举,心中固然浅笑。先前的实际抓的不错,到是刚刚好,让这头小虎崽先忏悔,然后懊恼,到眼下这步,当真是妙。 动了动手腕,声音冰冷毫无起伏道“你要死随你,先把我手腕解开。” 跪在地上的武松一震,随即起身面露内疚的解开“大哥,我,我......让我以死谢罪吧。” 他自余正直,英雄,可却对他家大哥做出这种混账的事..... 狗屁的正直,狗屁的英雄!他根本是狼心狗肺!不是人啊! 西门庆动了动手玩,靠在墙上,垂着头,依旧淡漠的吩咐“去替我准备洗澡水。” 武松不敢迟疑,听着立刻稍加收拾便滚出去。 西门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却在暗笑“你这头小老虎莫要怕,大哥可绝对不会怪罪与你的。”昨夜自己都没碰,便被折腾的尽兴,想来自己将来的日子也会好过。 不过,眼下先摆平了这头小虎崽再说。 待热水来后,西门庆意思意思皮了件单衣,□着双足想要下床。 可双腿早已酸软,动都不能动,何来走路一说? 赤足刚落地,整个身子便酸软的往下倒。 武松心中愧疚异常,恨不得剐了自己,可眼下他还不敢寻死,怎么说都得先把他家大哥照顾好了。 毕竟自己造的孽...... 想着,立刻①38看書网的搀扶,只是这动作更想是搂抱。 入怀的滋味,顿时让武松脑海中联想昨夜,操劳一夜的自家小兄弟都有隐约抬头的架势。 当即,武松便想着,在自尽前,要不先做回太监? 西门庆倔强的推开武松,可刚起身便又蹲下,更是尴尬的发现,那堆积在体内的液体顺着双腿滑落至小腿。 当即有种没脸见人的滋味,深深的低着头,咬着下唇。 武松眼下一票,自然是瞧见,又见自家大哥受辱一般的神情,更是不好受,硬着头皮,不言不语的把微微挣扎的西门庆抱起,放入浴桶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好章节咩! 就以武松的性子,真心把西门庆当大哥,要开窍,自动自发的,那是不可能。 西门庆的身子,也就这德行~偶尔需要尝尝肉不是?给些小福利不是? 顺带让那头虎崽子开开窍。 ------------ 48最新更新. 温暖的水流,拥抱着自己的身子,昨夜的酸软到是减轻了不少。 西门庆微微吐了口气,身后的酸痛当真要命的难受,可身子却是由内而外的舒坦。 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目,瞟了眼乖乖跪在地上认错的武松。 心中有些好笑,毕竟是自己设计与他,而非武松这头小老虎酒后.乱.性,不过以他的为人也不会如此,更做不出这等的事儿。 浅笑,却是不动声色的播着水面,眼角如丝,带着一份傲色的魅意。 清理了伤口,幸而并非特别疼痛,否则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滚过来,扶我出去。”水温凉了,西门庆见武松还没动作,方才脸色铁青,沉声呵斥道。 武松立马夹紧尾巴,小心翼翼的打算撩人,可西门庆的皮肤本就光滑如丝,眼下水灵灵的,更是难以下手。 抓了两把都滑到一旁,不得已,只能一横心一咬牙,直接横抱起,用大毛巾卷了,裹住塞床上。 西门庆闷哼声,低垂着头,咬着下唇,这倔强的神情,让武松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如若你让第二个人知晓……”固然略显文弱,可双目之中的阴狠,却让武松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武松当即又给跪下“大哥,我,我不是人!我,我居然对你……” 联想先前,心中悔恨更深,他怎么,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大哥做出这种事,他,他真是禽兽不如! 西门庆冷哼声,挥了挥手“此事,莫要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深吸了口气“别怪我心狠手辣!” 武松跪在地上打了个冷颤,随即低头道“今日之事,我自是不敢让第三人知晓,莫要说让大哥担忧,脏了大哥的手,即时,势必由我亲自下手!” 西门庆微微叹了口气“昨夜之事,也并非你的过错,不必放在心头,下去吧。” 听着,武松却是一阵,难道他家大哥就打算这养算了? 如若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势必是…… 哪怕昨夜是大哥对他做,他也会心中疙瘩,不可否认,真有此事,他甚至会怨恨上自家大哥。 可西门庆却只是警告了自己两句,便罢了? 越是如此,武松心中越是不安,迟迟归在原地不愿起身。 西门庆瞧见,倒也不放在心上,拽了被子,翻身便打算入眠,好好睡一觉。 毕竟,肉吃多了,的确有些不消化…… 当天下午,武松还没敢起身,西门庆睡的迷迷糊糊,却觉浑身不自在,不舒服。 那都难受,那都皮肤疼的厉害。 料想昨日的疯癫,再想那处理似乎一夜都没处理,末了心中苦叹,当真是吃素多年,荤的猛然吃太猛,当真是不消化的厉害。 支撑起半个身子,瞧见地上跪着的,莫名一股怒气,一阵不快,当即想要抬腿踢,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 武松也是惊觉,立刻上前搀扶“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低头却见西门庆脸色泛白,额头冒出一阵虚汗,当即抬手抹去“好烫,我去给你找郎中。” “滚回来,你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此事?”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武松当即知道自己莽撞,可大哥重病高烧,那要自己怎么办? 西门庆缓了缓后方才对这头急的团团转的小虎崽吩咐道“对外便声称,我昨夜贪杯醉宿在外,今日高烧不起。但莫要请来郎中,让许郎中配些退烧的药便足以。此外……你想办法出去买些软膏回来,决不可让旁人知晓是你买的,买给谁用的!” 武松狠狠点头,又亲自打了盆水回来,替西门庆擦了擦汗后,方才出去。 安和还有些好奇,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儿就发烧了? 想要进屋伺候,西门庆却再此之前吩咐他去几个铺子看看,理由不外乎是自己病重,无力查看,故而命令他前去。 一个贴身小厮最好的便是能做到管事儿的,可安和毕竟是西门庆一直呆在身旁,调.教至今。谁都看得出,待些时日,便会放到外面去。 安和的心也不小,他自然不想一直做这些,到不是说不好,而是想要有些出息。 故而,这次任命,安和心中固然不放心西门庆,却也没任何怀疑。 只是却苦了武松,毕竟,西门庆高烧,却还需要有人在旁照料。 可,饶是再苦,他心中那份内疚都散不去。 几日下来,西门庆绝不和武松多言。 他心中了然,这次并不能改变什么,代表什么。 武松还是直的和剑一般,自己眼下的举动拌不弯。 然,那一夜,却能让武松对自己产生一丝微妙之感,更多的这是愧疚。 其他,西门庆不在乎,毕竟自己吃的甚爽…… 心满意足的抱着寅寅,这头小虎崽子现在越来越大,躺平了都比自己长。 揉了把脑袋,靠在他身上,其实他明白自己早就好的利索。 只是不愿起床罢了,偏偏这举动却让武松以为自己依旧没好透。 瞧着他忙前忙后,替自己打着算盘,手忙脚乱的算着账本,末了还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都不敢擦,就觉得有几分可怜。 “午时了,去吃饭吧。”西门庆语气毫无起伏,慢慢开口。 后者听着,立刻摇头“没事,等我算好再吃也一样。” “滚去吃饭,别让我说第二次。”当即,西门庆语气又冷了三分。 那只小老虎立马扔下笔墨,夹着尾巴就逃。 却让房内的西门庆忍不住轻笑出声,自己真有这么可怕? 揉了把寅寅的软毛,眼下可是僵局啊,就算这么过个三四年都不会有进展,看来必须先放他出去走走了…… 只是,西门庆也怕,放着放着,人放野了怎么办? 外面的人,不干净。自己既然和这头老虎做了些什么,便不太可能再找别人。他嫌弃脏,下不了手。 西门庆抿了口茶,放在寅寅脑袋上“不许动,翻了,我便今晚吃老虎肉。” 当即,寅寅一动不敢乱动,爪子都不敢伸一下。 拉耸着耳朵,甚是可怜的垂下眼帘。 西门庆病好后,依旧对武松不冷不热,这谁都瞧的出,可谁都不敢开口问上一句。 武松每每瞧见西门庆,都是灰溜溜的加急尾巴做人,丝毫不敢和过去那般随意,亲近。 旁人瞧着心急,可心中更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会让这两兄弟,闹成眼下这局面。 自然,不乏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 毕竟西门庆宠武松,连带武大郎在西门府中地位水涨船高。 而西门府更不是过去家道中落之地,眼下此处乃是能忍辈出,一个塞一个的厉害。 可武大郎这矮子,四书五经不提,就是字也不认识几个的,凭什么在府内的地位比他们高? 更何况,武松又不是西门庆的亲弟弟,也就瞧着顺眼收入身旁的。 每日除了让西门庆操透了心外,也没见他为西门庆做些事儿。两个搭手的活儿,西门庆都舍不得给他做。 旁人早就开始说风凉话了,这武松失宠,那是早晚的事儿。 瞧瞧,眼下不就是了? 听着外界风言风语,武大郎心里也甚是焦急,可问吧。 武松这傻大个,最起码在武大郎眼中的傻大个愣是什么都不说。 憋了半天,终究忍了忍,没忍住,抽空跑去问西门庆。 自己的媳妇便是西门庆过去身边之人,武松更是西门庆一手带大的,可谓是操心操力。 怎么眼瞧着便要长大成人,能在西门府内桌上一把椅子,却忽然出了这事儿? 他是个矮子,被人瞧不起,固然西门庆不介意,却也不会把他推到外面去。 既然武大郎自己没希望,自然是不愿意武松也被没落。自然,武大郎不笨,蠢是蠢了点,可也知道说话要婉转。 故而,绕了个圈子,方才问出来意。 后者听着冷笑,心中固然有几分不快,来问的是武大郎而非武松,此外,打听少东家的事儿,哪怕是为了他弟弟,依旧让西门庆觉得被冒犯。 却因顾及眼下僵局,唯恐自己训斥了武大郎,而被武松以为自己的亲哥哥是受之连累,故而依旧温和而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头小虎崽与我说要出去历练历练。我偏偏不舍得,训斥了几句,闹得有些不愉快罢了。” 武大郎听着当即了然,武松想要出去历练的心思,他这做哥哥的或许是第一个发现,可却也不好说什么。 “哦”了声后,有些踌躇,到底是该劝谁呢? 自家那不争气的弟弟,还是少东家? 按理说,自己应该劝武松,毕竟西门庆对他们一家有着知遇之恩,更有随后种种,此外,少东家的生意一日做的比一日好。他在内院不太清楚外面的事儿,可只要出门,谁都对他客客气气。 ------------ 49最新更新` 原本那些穷亲戚更是寻上门来,想要让自己帮忙通通关系,武大郎自己是个老实人,也是个热心的。 的确想帮忙,可西门府是不可能的。 眼下的管家张驼是个严谨之人,心中除了少东家再无旁人,自然是不会允许有夹带关系进来的。 而且,他也不想让这些过去瞧不起自己的人进来。 这种人一旦入了西门府,武松和自己过去的事儿,十有八九便会斗出,到时自己颜面丢尽倒也罢了,自己那唯一的弟弟,武松也丢人现眼却是决不可的。 不过,对于西门庆先前的问题,武大郎考虑了会儿,依照自家弟弟的性子就算桌上位置,或许以眼下年少定不下来的性子也做不久,还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再说。 胳膊肘总是往里面拐,武松是他的亲弟弟,能力自己也瞧着心里明白,绝对是虎将,眼下并非能拘留与一处的。 西门庆自小便对武松一见如故,去哪儿都待在身旁。 别人恐怕是打算培养成左右手的,这到是最好的。毕竟这几乎是对寻常人而言,武松根本就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久留一地,或许反倒是办不好事儿,即时说不准还会惹恼了西门庆,更让西门庆失望之极。 眼下还不如出去走走,待性子定了再回来,尚且能留下个好印象。 左右挣扎之极,武大郎却听西门庆颇为无奈的叹息道“自然,我与武松亲如兄弟,心有不舍,却又如何可能真的害他?今后,他要走便走吧,我自然不会留他。只是,眼下你莫要与他说,再让这头不听话的小虎崽难受几日,过个十天半个月后,我会与他详细道来的。” 武大郎一听,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自己这弟弟,他当然宝贝的紧。眼下心中固然存有几分对西门庆的愧疚,可依旧喜上眉梢的屁颠屁颠的跑了。 哎,其实武大郎也不想来问西门庆的,可谁让他去问这头死虎崽,每次都被他倔强的拒绝。 到最后,自己只要一开口,武松就铁青着脸,喊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和女人似的叽叽呱呱!” 武大郎每每听见,就气的直跳脚“我这还不是为你操心?你这小子还不领情!” 对此,武松也不过是扔了筷子便走人,徒留下松儿来劝武大郎。 不过眼下知晓事情原由,见西门庆也肯放人,武大郎当即也不恼更不怒了,反倒喜滋滋的想着待会儿怎么先透露给武松听听。 免得这傻小子从头郁闷到尾,还是傻乎乎的自己憋着。 西门庆目送武大郎对自己草草打了个招呼,便兴奋的冲出庭院 嘴角勾了勾,笑的有些冰冷。 这冰冷并非几日来对武松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冷意...... 对武松的宠爱,似乎让武大郎有些越轨了啊。 愚笨之人,就是不够聪明,也不知,旁人施舍的宠爱永远都不会牢靠...... 没有一技之能的武大郎,固然跟张驼学了几年,却依旧嫩了点。 待武松走后,自己或许可以...... 嘴角微微上扬,嘲讽而笑,却是最为寒冷。 每个人的心灵都是肮脏、自私自利的,西门庆早已知晓。 哪怕武大郎这种被外人称之为老实、诚恳、乐于助人的,人心本质如此。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所在意的人,从不会顾忌别人死活。 自己带他们一家如何?没有人能说上个不好,嫉妒之的大有人在,可都被自己一一捋平。 谁知,眼下武大郎依旧不是愿意为了自己死而后已,为还恩情,把他弟弟献与自己,却还想着自家亲弟弟莫要受了任何委屈,更何况旁人? 武松,武松……过去是一颗侠义心肠,对谁都能肝胆相照,可眼下却是一心为己。 按理说,这种私心西门庆会觉得肮脏,可或许是用于自己身上,西门庆怎么都厌烦不起来,又是自己一手调教大了,或许方才会动了这种心思。 西门庆不太清楚,但这之感情绝对和廖智臣有些不同,但不同在何处,他却又有些不明。 罢了,眼下武松用着到是顺心,只要他一辈子不背叛,便与他一生一世倒也不是不可。 人终究会觉得寂寞,哪怕自己挣下万贯家财,那又如何? 此外,自己也快有二十,在这年代下,或许应当要有个儿子..... 如若西门诗琴是个儿子,那有多好?还能替自己剩下不少事儿。 只怕自己在这微妙的时刻,真的娶妻生子,这头小虎崽子的绝对不会往那方面想一分! 另一头,武大郎乐呵呵的把消息告诉武松,后者听着却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武大郎。 后者还以为武松是高兴坏了,不相信而已,傻乎乎的拍拍自家弟弟“你瞎操心什么,只要你的要求,少东家还有什么不答应?少东家宠你,对你好了这么多年,可能舍得放手? 你说要出去闯荡闯荡,我自然不反对,毕竟男儿志在四方。你性子未定,的确该出去走走。眼下少东家已经同意,你就放心吧。” 武松听着却觉得浑身冰冷,的确,自己想要出去历练历练自己也与西门庆说了。 可在这关节眼上,西门庆却对武大郎说这个借口? 当然呢,西门庆不说真话是预料之中的,可,可这借口。 心想着,冒出一层冷汗不说,还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武松觉得,自己做了那禽兽不如之事,西门庆是不想再见自己罢了。 心灰意冷之下,武松也不敢去面对西门庆,更不敢去问问原因,只能闷闷的点头,牵强的笑笑。 只是,毕竟同住在一个府内,偶尔不经意碰面却也是时常。 武松远远瞧见西门庆匆匆而过,或是在庭院内休息调整,便觉得心中难受的厉害。 如若往日,自己此刻或许是躺在西门庆大腿上或怀里,和那只蠢老虎争夺地盘呢。 眼下,他是靠近一份都不敢,唯恐被他家大哥嫌弃厌恶。 农耕已过,快要进入夏日,距离发生此事也有一个多月。 西门庆通知张驼,替武松收拾包袱,说自己许了他远行之事。 反倒是后者一愣“远行?武松那小子没提起过啊。”难道说,是自家少爷厌烦了,打算大发了出去? “这次,那野小子与我不快,便是他要远行,我不同意罢了。”说着还带这分无奈和不快“你且与他说了,他便会明白。” 张驼“哦”了声,表示了然。毕竟武松这小子倒也是个聪明的,这些年能力也有几分,的确该派派用处。可武松眼下要走,自家少爷不快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到底是受宠的,否则也不会最终闹了几天脾气终究同意。 想着,张驼试探道“我说时,要不要让他顺带来次书房?”好安慰安慰,抖抖自家少爷开心。 西门庆挑眉,瞟了他眼,随即哼了声“我要见他作何?烦都烦死了,他走了我也亲近些!” 张驼憋了憋自己这张老嘴,决定保持沉默。 前几天刚被自家哥哥告知,西门庆允许自己外出闯荡一番,心里还有几分不是滋味,甚是不快。 可转眼,张驼又来说“收拾收拾东西,明后两天便上路吧!” 武松听着,反应完全和身旁兴高采烈的武大郎背道而驰。 他是浑身冷汗,垂至大腿处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爆出自己都未曾发现。 垂着头,躲避张驼的目光“大哥有让我去次吗?” 张驼瞧着,哼了声“少爷还气着呢,让你去什么去?添堵吗?”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武松的心更是痛了三分。可知此事乃是自己所为,所错,自然是不可挽回。 这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哼他武松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大哥都还安慰自己一番,说是不放在心上。眼下不见,又有何错? 想着,便心如刀割一般的转身去收拾衣物。 待第三日清晨,一匹棕色黄驹踢着蹄子,不耐烦的在西门府门口刨着地,武松才瞬间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要离开那人。 或许那人,真的不会在原谅自己。 外出之路忐忑不安,甚至生死不知,可,可临别前,难道自己都不能在去看一面那人,说上一句道歉之言? 想着,武松越发不安与焦急。 原本牵着缰绳的手愣是松开,这让前来送行的武大郎和松儿,还有他那宝贝小侄女有些不解。 “二郎啊,你这是?”武大郎有些不解,却见武松一门心思的往里冲,当即有些焦急。 “我要在去见见他。”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哪怕他不原谅自己,不,应该说武松都没指望这人会原谅了自己。 但只要见一面,自己对他说上一句“自己走了。”哪怕那人,不理不睬都无所谓。 如若,他心中还有怒火,还有不甘,只要不敢自己走,哪怕要了自己的性命,武松都能给!给的起! 毕竟,此事,错在他啊,居然如此对了他心中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大哥...... ------------ 50`最新更新 只是,武松刚冲了几步,还没走入前院,却被门口一人装了个满环。 武松的力气有多大?这是谁都知晓的,十五岁就能双手制服野马,更能举起上百斤的鼎。 所谓力大无穷倒也不是,却绝对不可小瞧。 武松心中焦急,根本没看路,蛮横的重装自然是让人措手不及。 眼下,被撞之人踉跄了几步,顿时摔倒在地。 武松低头一瞧,当即心中慌张,跑上前想要搀扶,却唯恐那人厌恶自己的触碰。 自家大哥有多洁癖,他不是不知道更是清楚,西门庆不喜旁人碰。 过去一直觉得他家大哥并不反对自己的触碰而感到高兴和自豪,可眼下或许已经被剥夺了这项特殊的待遇和权利,心中一闷,低下头,蹲在一旁。 西门庆被撞了下,还有几分不快,见武松居然傻乎乎的蹲在一旁也没搀扶,便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的脑袋便是一巴掌扇了上去“还不搀扶我起来?傻看什么?” 武松听着,立刻搂抱起西门庆。这习惯还是下意识的,而养成便是在那日之后...... 这一举动几乎是下意识,不经意间的。 西门庆自然察觉,却留了个心眼,从不提醒。 他要的,便是武松慢慢习惯自己,慢慢离不开自己,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你这小子,怎么做事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跟在身后的武大郎瞧见,自然是训斥一顿,当即要靠近查看。 却记得,西门庆不愿旁人触碰额立刻停止。 “大哥,摔疼了吗?”武松有些担忧的搀扶起。 西门庆冷哼声“我有这么不禁碰?”甩开武松的爪子,继续向前走。 武松瞧着,只能乖乖跟在身后,却忍不住询问“大哥今儿是要出去?去哪儿?” 西门庆回头瞪了他眼“要你多事儿。” 后者立刻夹紧尾巴,憋着嘴。 一旁的寅寅怪异的咧嘴,露出幸灾乐祸的德行,顿时被武松瞧见狠狠踹了脚。 西门庆瞅见,冷哼声“别踹,踹坏了你可赔不起。”变自说自话,一边带头向前走“这头老虎若是坏了,难道你自己留下抵债?” 武松一噎,顿时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走到府门前,安和牵来一批白色骏马,西门庆拽住缰绳时方才叹息道“我们毕竟兄弟一场,此次离别,再见还不知何日。我送你出城门吧,顺带就当散散步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武松眼前一亮,乐呵呵的替西门庆牵了马。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至城门外,路旁喧哗的摊贩,和熟悉的人群,都让武松心生离别之感。 他到不是放不下,对外出闯荡的日子,他早已渴望。只是,眼下因他家大哥之事,居然冲淡了对那份热切的渴望。 送至城门,武松张了张做,想着自家大哥的身子好了没多久,便忍不住开口“大哥,要不就送到这吧。” 后者瞟,都没瞟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送的甚远。武松几次想要张嘴让西门庆先回去,可却心中惦念,更是留念这种滋味。 似乎,西门庆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很高。 自然武松从来不否认这点,说心里话,他家大哥要自己死,他都不会犹豫,眨一下眉头。 只是,眼下,似乎比这还要高出几分? 他似乎,很希望就这么傻乎乎的一只走下去? 难道说,这就是知己?这就是真正的兄弟情? 一个了解自己,明白自己心的兄弟,他会操心自己,会替自己担忧,不论自己做错什么都会原谅的大哥。 原来,西门庆早已在自己心里扎了根...... 想着,武松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他也是有个家的,外面闯荡再累,他也会记得自家大哥,记得这温暖的西门府...... 西门庆见四下无人,再走回去也有些路程便叹息着看向武松,缓缓放慢了脚步。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武松自然也察觉,心中有些难过,却更多的是对将来的期待。 瞧着自家大哥嘴角那份温柔的笑意,心想有多久未见?这一瞧,当真是暖到心中,倍加珍惜。 “你此行一去,路途凶险,自己多加小心。”西门庆,正对着武松,却微微垂着头,咬着下唇缓缓开口。 武松不知如何开口,却傻乎乎的点头“恩”了声。 “我早已知晓你要离开,外出闯荡,固然心有不舍,可也不会不放你走。”说着忍不住叹息“你不说十六七,尚且年幼。世道凶险,你却被我保护的过好,太天真,万一有人欺负你,记得回来与我说。知道吗?” “大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还做得出,哭着回家告状的事儿。 “哎,我知晓,只是依旧忍不住吩咐你罢了。”西门庆装作惋惜,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一时,双双陷入沉默。 武松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西门庆却心有几分压抑,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看着他离开却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一方,也不知要放多久,放几次,才能让他真正的明了,开窍? 心中烦躁着,却听武松那身忐忑的“大哥。”不解的抬头,看向这已经隐约要比自己高上一分的男孩。 “大,大哥。”武松见西门庆直视,立刻觉得不好意思,心中忐忑,整个就是七上八下的撇过头“那次,那次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说这句话很傻,可一直没有和大哥好好道歉,就觉得心里不安。我固然不奢望你的原谅,但还想好好的和你道歉。”说着甚至想要跪下“你带我比亲兄弟还亲,我却对你做出这种畜生般的举动,真是罪该万死!” 西门庆立刻阻拦,心里却哼哼了两声,他巴不得武松多对自己做几回这畜生一般的事儿呢。 心里想的龌龊,可表面依旧温和,并未流露出任何怪罪之一,嘴角挂着一份牵强的笑意道“我,我自然不会怪罪你。此事发生,也是你我不愿见到的。”说着苦叹而摇首“罢了,罢了,发都发生了,又能如何?我自幼宠你,真发生了此事,只能怪命运捉弄吧。算了,就让他过去吧,今后我们都莫要再提,就当他从来没发生过一般。”说着抬手揉着武松的脸颊“武松,你要记得,外面不论遇到什么事儿,我都在这等你,我都在西门府中等你。” 这话,其实很有问题。 如若给旁人听了,比如那朱震,萧天安或井德泽等人,绝对会明了其中那些弯弯绕绕,嘴角一笑,当即搂抱住美人,诅咒发誓,绝对不会辜负美人的一片赤诚。 转而瞧瞧,有马车吗?没马车在野外到也是一番趣味。 偏偏,眼前那人是武松,这死脑筋,这方面就没开窍的武松! 他听着只觉得大哥带他真好,真心的好。 自己都做了这种事儿,他还原谅自己,甚至还愿意等自己回家。多好的人啊,自己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碰到这种大哥的。 西门庆固然擅长猜测人心,却还没到听的了内心的地步。 如若真被他知晓,武松眼下的心思,绝对能活活被气死,直接抽筋拔骨算了。 不过,就算不知道这地步,却也明了,这小子根本不明自己所言的深意。 一叹,笑的牵强“去吧,待你觉得能归之日,便归,尚未觉得时机到达,便好好闯荡一番。只是,今后如若真回来了,就得收了性子,好好帮我。” “我自然知道大哥。”武松这次出去也不过是见自己还年轻,想要出去走走而已。 家在何处他已经明了,自然不可能真正走得远走的开。 武松瞅着他那俊美的大哥,深吸了口气,转而牵起自己的马匹,洒脱一笑道“那,大哥你早日回去!莫要再送。我已经会出人头地,好好历练一番再回来的!”说罢,不在留念,更不在扭捏,跨上宝马,飞奔而去。 西门庆挥了挥手,扫去尘土,没啃声,甚至没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便转头,骑上马匹回府。 他不是闲情依依之人,固然武松对自己而言,非同一般,却也不可能耽误了正事儿。 眼下的西门府需要他操心的,可不只是一点两点。 想着,夹紧胯.下宝马,轻轻呵斥了声,飞奔而去。 武松这一去,杳无音讯真正半年,急的武大郎团团转,几次来询问西门庆是否有武松的消息,都被冷言打发。 如此一来,他更觉得人走茶凉,武松离开才六个月,自家少主便对自己不冷不热。 想着,还是武松在或许好些,这次如若他回来,那便留住他,莫要让他离去。 这武大郎焦急而盼,西门庆就不盼了? 他自然盼的急切,不说心里的,光这开了荤的身子就几次三番的想吃肉。 却被这疙瘩的主人一次次拒绝,就连目标都一一否决。 毕竟在如今的西门庆眼中,再干净都涨得厉害,既然自己能接受武松触碰,便不在打算找别人。 又过了一个半月,武松终于托人送来短信。草草两三行字,说的也不过是自己在外混的不错,瞧了很多事儿,看了很多人。 朝廷腐败,百姓疾苦云云。 西门庆瞧着冷哼声,把那张自己都甚是期盼的信捏成一团,扔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说,七夕节要双更,于是我有双更...连续三天,今天第一天,明后两天也有哦 ------------ 51最新更新^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自己身边,尚且还懂的约束自我,离开了,翅膀就硬了,又开始好管闲事,自作主张了?! 如若真闯了祸,到底是要自己替他收拾残局,还是要他干脆不理不顾?! 想着,西门庆微微眯了眯眼。 如若真到那时,连累了他西门府,就别怪自己不留情了。 自己几次三番的提点他,莫要招惹自己管不了的事儿,压不住的人。他根本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没放在心上! 真有东窗事发一天,自己就直接把武大郎他一家赶出西门府,武松这人也当白养了! 毕竟为了这一小子,赔了偌大的家业不说,还要连累为自己干活的无辜之人,却实在不该。 心中想着阴狠毒辣,却依旧难免怀着几分不安。 西门庆抿了口茶,对安和挥手道“去把武松来信之事和武大郎说声,就说心里报告自己平安,其他没多讲。” 安和见自家少爷动怒,想来是那封信里又有惹恼之处便随即开口“待会儿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少爷要不要吃点点心?到下午茶的时候了。” 西门庆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小子到是越来越会看人,越来越贴心了。 想着便缓缓点头,安和送上茶点,却依旧恭敬的站在身侧伺候。 “你也认了些字,上回出去和耿掌柜办货,耿掌柜和我夸了你几句,说你心细。”放下茶杯,立刻又被安和填满。 “耿掌柜说哪儿的话了?”安和随意的笑道“我不过是认真干活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把自己本职工作做了而已。” 西门庆见他理所当然,到也不是客套谦卑,心中越发满意“不错,我打算让你出去试试身手了。” 安和一震,他固然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不是早了些?“我年纪还太小吧,少爷,出去也压不了众啊。” 可谁知,西门庆听着,反倒是好笑的摇头“你少爷我的年纪就大了?”说着抿唇,挑眉看向一旁恭敬而站的安和“我出去进货,开铺子,考举人的年纪比你现在都小。” 安和听着,心里甜甜的,他是知道自己被少爷认可了。可依旧忍不住孩子气的嘟噜了句“因为你是少爷。” 西门庆忍不住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贫嘴!”咬了口点心,含在口中细细品尝“你啊,出去莫要丢了我的脸就是了。 谁都知晓你是我贴身之人,更是我待在身旁多年的。如若办砸了,旁人便会以为我也不过如此。 出去好好做,莫要给我丢脸知道吗?” 安和“恩”了声,随即跪在地上,对西门庆磕了三个响头“少爷的栽培之恩,安和没齿难忘。” “我家贴心家仆,都姓张,今后出去你便称自己为张安和吧,后面的名有平安,和顺之意,挺好也不需要改了。” 西门庆说着,挥手让他起来。 安和心头火热,又给他狠狠磕了个头,方才起来,略带些许不安道“少爷,如若我走了,谁来伺候你?” 这便是真正贴心之人啊,西门庆在心中稍稍感叹,却笑骂道“你觉得自家少爷会缺一个伺候的?” 安和随即不满的嘟噜“的确不缺,可万一伺候不好呢?” 对此,西门庆只能摇头苦叹。 安和如今也有十六,和武松年纪相仿。 可生的俊秀可人,有着一股奶油味儿,这颗心更是玲珑剔透,人也八面玲珑。 旁人念在安和乃是西门庆身旁之人,自然不会过多刁难。 却也有便因他是西门庆过去贴身小厮,而调笑排挤的。 安和每每只能咬着牙,忍了,毕竟自己眼下年少,唯恐意气用事,坏了自家少爷的名声。 “安和啊,你在我这也做了三个月。这皮草的事儿大概也知道了,少东家将来要你肯定不是做打杂或掌柜的,拍你到下面来便是学习历练。我想,后天开始你便去石掌柜那带上一年半载,石掌柜是个老狐狸,和他多学学不会有错。”耿掌柜在收铺时,对着安和开口说了句。 后者一愣,随即甜甜笑道“耿掌柜,我在你这还没学完呢,怎么能走?要不再多待些日子,熟练了后再说吧。” “嘿,你这小子不愧是少东家养出来的。”耿掌柜拍拍手,起身道“成吧,那就在跟我三个月,爷我保证你学到尽兴为止。” 安和看似憨厚的跟着傻乐,心中却在计算着自己的事儿。 的确,少爷把自己扔到底下,绝不是做个伙计或掌柜这么简单。眼下苦是苦了点,到是能学到不少事儿,石掌柜那还需缓缓…… 武松这一走大过年的都没回来,不过早就托人带了封信。 言语中到是不外乎是思念家人,以及自家大哥。 在外,他历练许多,看了许多,到时有些明了大哥当年所言云云。 西门庆转手让新上任的小厮把这信扔给武大郎,自己没时间去操心这个。 每次逢年过节,都有不少事儿需要他操心。 待会儿得给萧天安他们送些什么礼呢? 攀上这层关系,顺带也给他们家中长辈也送些吧。 只是送什么,怎么送,价格却是不好说。此外,最重要的便是,送了有意义吗? 西门庆抿唇思索着,这阳谷县知县是个贪得无厌的主,这几年在位子上可没少捞油水。 几个老商人都有些吃不住,千家、张家、李家几个银子没赚多少,却被拨去一层油水。 这着实让人不快,反倒是这知县亲戚家的人,下海经商,却是富得流油。 唯一幸存的便是西门庆和几个在外有些关系的,西门庆固然年少,可他刚上任时,便给了个下马威。 查抄西门赫府时,对方可真是下了狠手,居然指给了四分之一的财务。 这让西门庆冷笑,直接让知府的人出面摆平。 固然那知县不快,却也听说了这年纪轻轻的举人上头关系厚着,倒也不敢再下手。 年关刚过,张驼带着账册来问“这家中东院需要返修,要不还是让武大郎去看着?” 西门庆手下的笔停顿片刻“让安和他哥哥去做吧,”安和是买到他家,过去也姓张,故而改却让安和更加愉悦。 张驼一愣,却是不明,但本质却依旧不声不响“好,我这就去安排。” 这肥缺并未落到武大郎头上,反倒是落到还是外人的安和他哥,张顺子脑袋上,知情人不多,却心中各自有着小算盘。 张顺子这人也老实,性子其实和武松差不多,没他弟弟机灵聪明。 第一次干活,知道是少东家特别恩典,自然是拼死拼活,认认真真的干。 武大郎瞅着,倒也没太多想法,可旁人的花花肠子到不少。 第二年年中后,西门庆北上,看了地情,开了铺子,进了货,又转手倒卖了货。 偶尔做做中间商的盈利,可比从铺子里卖出去要来得快而方便,赚的也不少。 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到是让西门府越发壮大,可便是如此,这上门提亲的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西门庆压了压太阳穴“今后来一个,给我扔出去一个!” 张驼却有些不满的瞥了下自己那张老嘴“小姐都五岁了,少爷也不知道给他生个弟弟玩玩,一个姑娘家多寂寞?” 那时,西门庆刚回来,歇着喝了口茶,听闻顿时喷了出来“我说,张驼啊,你,你就放了我吧。这几年我忙着呢,没心思娶个婆娘,女人有麻烦,整日好哄着,天天涂这涂那的,恶心死了。” 张驼小有不服的“哼”了声“随您吧。”一边往外走“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头子我是管不动,管不着了。” 西门庆哭笑不得,摇着头放下杯子。 如若要拿下那头虎崽子,或许这两年还真不可能了…… 将来?将来也说不好啊。 如若那人一心待自己,莫说婚娶,就是倾尽家产,终生无子,那又如何? 轻叹声,接着拿起书籍翻阅。 又过了一段时日,武松早就没来消息,武大郎固然每日心焦苦等。 就盼着自己那在外闯荡的弟弟有点消息回来,可每日结果依旧让他失望。 只是,武松没穿消息回来,可不代表没任何消息流入西门庆耳中。 大概在八九月,天气正值炎热,街上全然都是纳凉避暑之人。 他们口中却穿着一件事儿,却说几百里外某个乡县有个头老虎,站起来足足有一人半高,体型硕大,全身白毛,凶猛的很。 时常吃村里的牛羊家禽,更是活活咬死过几个人吃。 知县早已贴出悬赏令抓拿,可谁知,一个个上山,一个个有去无回。 如此一来,反倒是没人再敢去随意招惹。就连猎户们都是见其踪影,便远远避开,甚至胆小的都不敢上山狩猎。 可谁知,便是那头老虎,却被前几日被路过的一年轻后生活活打死,拉到城内买了肉骨内脏后,皮子却怎么都不肯买。 旁人都在好奇,这自称武松的少年何许人? 传到这,却又好奇,旁人口中这武松会不会是西门府的武松? 不知着甚多,知晓着却寥寥无几。 也有好事者想要一探究竟,询问三番。 可府内之人,口实紧闭,绝不透露一句。 这让武大郎有些烦闷,此事明明就是他那弟弟做的,为何还不让说呢? 不过,少东家或许有自己的主意吧。 撇了撇嘴,对询问的亲戚摇头,说他也不知晓。 也便是如此,外界对那少年郎更是不知所谓的厉害。 好奇心越旺盛,越是能记住那神秘的少年郎。 ------------ 52最新章 节 只是,西门庆知晓后,只是冷哼声,微微眯了眯眼。 这小子就不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居然是赤手空拳打死那头老虎? 当真天有多大,胆便有多大,地有多广,他的心就有多广了? 哼,瞧自己回来后这么收拾这头死虎崽子! 不过……二十多岁打虎之事,居然提前了这么多? 武松的命格终究是反骨之人?要上梁山?做那什么狗屁好汉,不顾他们西门府的死活? 如若这样他就直接拔了这只小虎崽的皮,做枕头垫子! 想着,不快的捏了手中一团纸,丢向池水内。 武松在第二年11月,天气煞是寒冷,却尚未没落下雪的日子推开了西门府。 西门庆当时还在外看新来的货物,都是用于冬天制衣的面料,以及款式样衣。 这几年陆陆续续有些仿单,可西门庆抓准商机以及品牌意识,只要发现有人贩卖,便直接告到官府。 罚款的罚款,打板子的打板子,几个没靠山的便被抓去关牢里蹲上几日,以此杀鸡儆猴。 故而在自家面料和款式上抓的甚紧,丝毫不许出任何纰漏好差错。 而偏偏便在此时,却听底下之人禀报说是武二郎已经回府。 这让捏着布料的西门庆一抖,甚至下意识渴望了三分。缓缓放下手中料子,却是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淡然的扔下一句“我知晓了。” 续儿,继续看这些料子。 跑了老大远,本以为禀报下,能有个赏钱什么的家仆,顿时有些不快。 更何况,这一来,他就别想走。西门庆差着他做这做那,当真是叫苦不堪,对少东家却又不敢有任何怨念。 傍晚日落后,西门庆方才坐着马车,看着账册回到府内。 下马,张驼立刻喜气洋洋的告知,酒宴都摆好了,给武松接风的。 西门庆心里暗笑,这老头子到是聪明。 就算这一年多来,自己对武大郎是不冷不热,甚至家仆前来禀报也没个吭声。 却依旧机灵的设下酒宴,准备妥当。 微微颔首,走在庭院内廊,听着张驼温和的嗓子在身后响起“我知道爷自小就喜欢这头虎崽子,既然喜欢,他也没犯多大错,就别动怒了。 老虎都养不熟的,谁给他肉吃,他就对谁好。 你既然喜欢,养着开心,那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这一年多来,我瞧着你也没怎么笑过。武松这人,固然耿直了点,却也是个实在人,和他哥一样,不会哄人的。否则松儿嫁过去这么久,会还天天和他过不去? 待会儿,吃了酒席,拽回去,你怎么打骂都成。不过我瞧着少主你啊,还是心疼他的。” 西门庆听着轻笑,仰头,望着那黑色的天空。 华灯初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西门庆一身白衣,身旁张驼手持灯笼,鹅黄色的光芒,隐隐洒落在半身上。 跨出没有灯光的内廊,却不知,昏暗的天空已经飘起了洁白的细雪。 仰望间,却忍不住伸手触碰。 只是,刚入掌心,却化为水滴。 西门庆喜欢雪,只因雪与他心中纯真而圣洁。 固然在空气指数严重超标的时代,雪不定然能干净到什么地步。 可依旧无法改变他的纯净与骄傲,雪,谁都无法改变它,一旦望向改变,或纳入怀中他便不再是雪。 改变了心态后,便是另一个人,另一种物。 刺凉的感觉,在落到脸上时微微发疼。却难得,不愿离去。 喜欢的,不一定适合自己,说不准他还会伤害了爱慕之人。 沉醉中,垂下眼帘,却不知,等候已久的武松早已有些不耐烦。 他已经一年多没瞧见大哥,好不容易回来,直到现在都没瞧见个人影。 撩起袍子,便往外走。可入庭院,却见一身白袍,脖子上围着狐皮围巾的西门庆,在月华之下,傲立于世。 他仰望着天空,抬手捏着雪,是那般宁静而祥和。与世无争之姿,仿佛是池清水,瞬间洗净了武松在外多年的疲倦。 不忍打搅,却站在不远处眺望。 烛光给这人带来三分暖意,让武松明了他并未离开凡尘。 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就这么望着西门庆。 许久,那人方才低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续儿轻笑道“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两人相距七步,对视而望,各自心中那抹不舍与渴望,却是谁也说不清,说不明的。 西门庆轻笑,捋过一抹散乱的发丝“去吃饭吧。” “我不是在等你?”后者挑眉。 西门庆浅笑“饿了,今后你便先吃,莫要饿坏了身子。” 武松瞧着那文弱之人,心中微微感叹。 固然外出一年多,可瞧的人越多,见的事儿多了,心中却越发思念眼前这大哥。 外界固然不少豪爽之日与自己称兄道弟,可做事上却并非会想着自己。 一路辛苦,却无人问津。固然潇洒洒脱,却多了几分寂寞难耐。 眼下的武松被西门庆养的是能文能武,说话谈吐更偏向文人。故而道上豪侠不竟然都能打成一片,毕竟文人和武人还是稍有区别。 但想归想,可这一路来,见的事儿,闯的祸,见义勇为,侠者之道等等到是真心让他这颗心,宛如长了翅膀一般,自由翱翔于蓝天。 大碗吃肉,大碗喝酒,高谈阔论,咒骂官府,劫富济贫,却本是男人该做之事。 走出西门府的武松,仿佛是脱缰的野马,奔驰与连天白云之下,青草之间,一去不回。 要不是外出过久,心中对西门庆的思念日与夜之下,多了几分窒息,或许他也不会如此早便回来。 只是,眼下这一眸,到当真是深入骨髓,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他早已知晓自家大哥,俊美无双,气度非凡,乃是一介翩翩君子,行事果断,风行锐利,不惧强权,处事自由手腕。 只是事隔近两年,却越发内敛稳重,让人移不开视线。 望着那头一年多未见的老虎,西门庆心中微微有些恍惚。 不过两年未到,他却长大了,原本略带几分青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古代并非现代,现代十八岁的孩子不过是个高中生,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而古代,却是已经能支撑起一个家了。 历练过后,稍显沉淀的武松,退去过去的天真与顽皮,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气息与韵味。 这点,非常让人着迷..... 西门庆嘴角微微上扬三分,带头走入饭厅。 入内,暖意顿时扑面而来。房间早已被火盆子烧过,暖过。 顶了安和的小厮,如今也在西门庆身旁待了一年左右,早已知晓自家少爷的性子。 见状立刻上前,替他接下外衣,挂与一旁。 席上没有人动一根筷子,见西门庆到场,立刻起身,面露三分恭敬,四份敬仰之色。 后者微微颔首,入席上座。挥手后,那群人方才坐下。 “今儿,武松回来大家都随意点吧。”嘴角那抹慵懒的浅笑,说不出的高贵与邪魅。 武松瞅着,心头跳的飞快,下意识移开视线。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变得这样,大哥也有些变了,但他不反感,反而更好奇,更想要知晓他变了哪儿,哪些地方? 西门庆淡然的抿了口酒后动了第一筷子,在场,松儿以及他的闺女和武大郎等人才开始动筷。 武松微微有些不习惯,在外时间不短。早已习惯了有吃的便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没什么食而不语,或那些规矩。 眼下,光这筷子上的规矩,就足够让武松颇有几分头疼。 想着,便夹了筷子虾仁送到西门庆碗中“大哥你吃,瞧着你这段时间都瘦的厉害。” 西门庆不好肉类,却极爱这虾鱼。顿顿有不说,哪怕厨子没有变着法子做,一个月光一个烧法他都能没吭声的吃下去。 可,这鱼肉、虾肉必须烧的好。 “恩,”西门庆送了个虾肉入口“你自己也多吃点,这些荤食都是你平日爱吃的,只是不知这一年多,你是否改了口味。” “大哥真是有心了,”武松笑的憨厚,脸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红晕“不过一年多,怎么没瞧见嫂子,我走前不是和那位小姐很好吗?” 西门庆一顿,却不在看他“不想娶妻。” 这话有些僵硬,显的几分不愿多提。 武松并非愚蠢之人,顿时想起自己临走前所做之事,顿感混账。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居然就这么坏了大哥的姻缘。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 53最新章 节. 西门庆用眼角瞟见,故作轻松到“此事不提也罢,你在外可有碰到好的姑娘?” “我哪来时间去找姑娘?都是几个兄弟,今儿在这,明儿就在那儿了。”武松压下心中不安和愧疚,随意道“就我这样的人,那家姑娘愿意嫁啊。” “别瞎说,武松你好着呢,当年来提亲的可不在少数。”武大郎顿时不快“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把亲事办了,让少东家替你找个好的。” 武松当即摇头“我还小着呢,大哥都没娶妻,我娶什么?” 他心中还有几分震惊,为西门庆至今未去,更为自己所做之事的悔恨与愧疚。 想着,如若大哥不娶,自己也不娶,一直这么陪着吧。 他是认定,西门庆不娶之因,在于自己。而这人一旦认定,那就是认准的事儿,怎么拉都拉不过来。 武大郎张嘴想要反驳,却下意识瞧见西门庆,顿时闭嘴。 可,他要说什么,想什么,西门庆是一清二楚。 心中不快的冷哼声,这半年来,他到是让武大郎做了份闲差,逍遥自在,可每月银钱也就这二两三两的。 刚开始,松儿也来替武大郎求过。却被安和拦在门外,说了两句,后者便知其中之意,重重叹了口气。 西门庆本以为松儿回去会对武大郎说,让其改正一番,可谁知,武大郎依旧如此。 到不是不好,可,踏实,老实本分,诚恳,有些自己的小想法外没任何缺点的武大郎,不是西门庆要的。当年武松在,他给了机会,给了多少机会? 可既然抓不住,也握不住,那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施舍。 武大郎至今没有任何怨言,想来是自己心中也明了,他就这水准,故而也不强求。 有自知之明这点,西门庆还有几分赏识,故而才有了眼下这份闲差,更没夺了其妻女的事儿。 这顿饭吃的有些各怀心思,稍显沉闷。 西门庆没多言,吃饱五分便放下碗筷,擦去嘴角油迹“我吃完了,你们随意,武松今儿好好陪你哥哥说说话吧。”言毕,便起身离去。 武松瞧着西门庆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到不是不快,而是难受的紧。 他早已明了,西门庆乃是西门府的当家人,自然要有威信,不可过于平易近人。 可年纪轻轻就如此重担,更没一个说话的。 过去还有自己,可眼下...... 出门历练到底是错还是对? 心中固然这么想着,却见酒席上众人都轻松了不少,就连张驼都举杯询问自己这一年多来的情况。 随意的挑着趣味的回答,可武松的心思却依旧在那抹背影上。 他...这一年多来,还好吗? 自己瞧着瘦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他却不愿与人分担,自己扛着? “二郎啊,”武大郎拼命给自家弟弟夹菜“外面都说,有个叫武松的打死头老虎,还是赤手空拳的。是你吗?” 武松一愣,随即浅笑道“不错,道上除了我还有谁敢叫武松的。”说着颇有几分自豪与孤傲。 这神情有三分像极了西门庆,武大郎瞧着心里嘟噜这小子纯粹被自家少爷养坏了! “奇了怪了,既然是你,那为什么少爷就是不让说呢?”同桌,与武大郎和武松关系都不错的许英杰疑惑道。 许郎中瞪了眼自家孙子,安和却冷下脸“少爷的决策岂是你可揣摩的?哼,到现在都没把秀才拷出来,真够丢脸的。” 许英杰一噎,顿时讪讪到“你不是也没考出来吗。” 不错今年安和也参加了会,是自家少爷的意思。只是说,将来有个秀才身份在不少路上好混些。 可安和读书不过几年,说心里话,固然聪明机灵,可到底不是读书的料。 这回名落孙山倒也没多处旁人预料,西门庆只是道“下次继续。”便不再多言,更是让人瞧不出喜怒。 这许郎中是知晓安和将来要派大用处的,而自家孙子是个安于现状,能求个太平饭吃就够了的主。要不是西门庆偶尔紧逼下,这秀才他都不愿意去考。根本成不了大业,也做不了事儿。 许郎中现在只求这,西门庆能瞧着自己为他拼死拼活的效劳,替他照顾下这不争气的小子。 既然如此,那便更不能得罪西门庆身边的亲信。当即沉下脸训斥道“安和拿起书才几年,你都几年了?还好意思说?!回去给我跪着!” 许英杰顿时撇着嘴确有几分不服,安和瞧着自然乐得做人“先生一直说,人有所长不是?英杰擅长药理,不擅长读书也是能理解。” 许郎中见状,笑着点头,心中确有几分苦涩。 明明差不多的人,你说,怎么相差这么大? 安和的出生都没他家英杰好,可......哎! 这顿饭到真是各怀心思,谁都没吃好。 武松在饭后便想去找他家大哥,可武大郎硬是拦着说什么“少爷不是也让你陪陪我说话?走走走,去咱屋里好好聊聊,你这一年多到底如何?” 被拽着的武松当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自然知道哥哥对自己如何。想来不过一年多不见,便把这亲哥哥想急了。 可,可现在他更想去见见,好好和西门庆说说话...... 勉强提着精神,和武大郎说上两句。只要有空隙,就问西门庆这段时日来如何,后者不接触外界,自然说不上个所以然。 武松听着更是焦急,而他亲哥哥更是对他打虎那段感兴趣的紧。 的确,武大郎没多大对权和钱的兴趣,他天性老实本分。这段时日来,自己也有所感触,想来西门庆不会给自己多少好脸色瞧。 果真其后便是把过去的肥缺拿走,给了旁人。 武大郎依旧没心没肺的过着日子,毕竟这些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便是这一手拉扯大的弟弟,只要他好,自己一切都好。 自入西门府,他便瞧得出,这少东家对自家弟弟喜爱的紧。 外界传闻他也听说,这人可是个浪子,说浪子都是好听的,喜欢玩女人,不顾家业等等。 喜欢他家弟弟,会不会别有预谋? 固然他不认为武松这长相能让人有那种兴趣,可难保!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固然理智上武大郎知晓不可能,可还是看紧了几分。 直到过了一年多,这西门庆一直只是和养只宠物似的喜欢武松,他才松了口气。 见自家弟弟读书写字,甚至考上秀才,他心里都高兴。 他真的不求别的,自己也没这个能力。光求自家弟弟,能有出息,将来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这聊了一刻多,武大郎自然是瞧出这小子是没心思。心中苦叹,幸而西门庆对武松的感情也有几分,否则就以他弟弟这德行,恐怕不这深不可测的少东家买了都替人数钱。 挥了挥手,有些扫兴的赶走了这头蠢老虎。 低落时,瞧着松儿步履轻盈,慢摇而来,眼睛便不由欣赏的眯了眯。哎,他家的宝贝女儿长得幸好不像他呦。 这武松拐了个弯,从包袱中拿出样东西,便往西门庆的院子跑。 杂役和西门庆养的两侍卫瞧了眼便放心,让武松有些兴奋,更有几分心怯。 站在门口,整理了下自己,想着自己一回来就洗了澡,唯恐西门庆嫌脏。眼下,应该而已吧? 真犹豫,房内传来一声不喜不怒的声响“还不进来?” 武松心中有些傻乐,推开房门,喊了声“大哥。” 只是刚打算溜进去,脚下却踩到一片柔软颇有弹性的东西。 听着那东西不满的“啊呜”一小声,顿时汗毛竖了起来。 这声音他可是听的耳熟,更是怕得要命啊。 迅速低头,却见一只肥硕的老虎,懒洋洋的躺在那儿,光瞧着,便知道体型眼中超标...... 武松没多大反应,大脑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头畜生得被他大哥养的多好,吃了多少肉啊。” 西门庆瞧着他那蠢样不由轻笑,招了招手,后者立刻不管那头畜生,溜达到自家大哥身旁。 后者放下手中的书,不冷不热道“这一年多来,玩的可开心?” 武松讪讪傻笑,他知道,西门庆是打算来个秋后算账的。自己这外出就没怎么写过信,按照西门庆的说法,还尽惹事。 瞧着他根本不是认错的样,西门庆心中窝火,转了个身,靠在软榻另一处“滚出去,反正你翅膀也硬了,爱飞那,就飞那。” 武松瘪了瘪嘴,颇有几分委屈的瞅着西门庆。 有瞧见一旁矮几一盘虾仁,一盘鱼,三分点心,便知道西门庆先前在酒席上根本没吃饱。 想着往日兄弟间的亲近和西门庆对自己的宠爱,便装着胆子蹭了上去,用那只爪子贼贼的揉着西门庆的肚子“大哥没吃饱么?我伺候大哥继续用餐?” 西门庆毕竟不是故人,他只求自己舒服着就成。 这在床.上用餐,吃些什么,看看书,都无所谓。这卧房更是被自己布置的舒服之极,丝毫不必过去招待贵客的房间差。四周瞧着都是蓬松柔软之极,让人看着就想上去打两个滚,好好放松放松,睡一觉消除疲倦。 武松躺下后也有几分不想起来,便干脆侧躺在西门庆身旁,下意识忘记那日荒唐之举,西门庆理应恨自己,更狠自己的触碰。 ------------ 54最新章 节. 西门庆被这小虎爪子一揉,到有几分春.心.荡漾,这身子有多饥.渴,他比谁都清楚。 书中所提的西门庆便是好淫(yin),眼下被自己代替,固然不会放荡不堪,可骨子里的东西,还真较为难忍。更何况,西门庆不喜约束,一年多前,更是破了戒,吃了顿饱肉。 眼下都这么久了,当真是饿的紧。 一爪子拍下去,西门庆单纯的是怕自己忍不住,有些反应被武松发现。 后者却可怜兮兮的揉着爪子,低头的小样显然就是在哭诉自己被欺负。 可武松也不想想,自己已经不是十岁出头的小儿郎。 都一把年纪了,十八的人了。如若早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要不了十来年,他都能做爷爷了。 小德行一出,顿时让西门庆心里苦叹。 他到底看上这蠢货什么了?傻东西一个,长得固然英武的很,可,可,这也是对外。对他,就和个孩子似的德行,这死小子要做给谁看?! 西门庆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可有为空打翻自己的晚餐,忍了忍“把太阳饼给我拿来。” 后者立刻乖乖动手伺候上,丝毫没有生疏。 这太阳饼是西门庆爱吃的东西之一,外面的酥饼是由小麦粉做的,里面则是麦芽糖和蜂蜜混合,当真是香甜可口。 就连武松这不好甜食的,都能一口气吃上四五个。 自然,这也是西门庆的独家秘方点心之一,这太阳饼一出来便颇受欢迎,模仿者也甚多,可这看似简单的太阳饼,别家做出来就是不一样,从口感到滋味,都没西门庆的点心铺讨人喜欢。 对外贩卖的太阳饼比例相同,酥饼不厚不薄,刚刚好,麦芽糖混合着蜂蜜,甜度始终,不多不少,也适中,故而不少大老爷们也喜欢吃上几块。这可不单单是女人和小孩喜欢的食品更是受到各个年龄段人们的喜爱,而且价格不高,寻常人家也能经常吃上几块解解馋。 而专门提供给西门庆的太阳饼则不同,酥饼不多,只是道刚刚好包裹住,里面的心子可是多到益出,塞的满满的,一口咬下去,要先把里面的心子抿掉点,方才能松口,否则这太阳饼的心子就能掉满地了。 说心里话,武松吃了块后感叹,他更喜欢寻常版本的......这特供款,太腻味,也不知道他家大哥喜欢什么。 “不喜欢就别吃,省得浪费!”西门庆冷哼,他一瞧就知道这头小虎崽子在想什么。 武松几口就干了那块太阳饼,又直接拿过西门庆的茶杯喝了几口,漱漱嘴。 “大哥,你还是这么喜欢甜的。”也不怕蛀牙。 西门庆那三盘点心可不是少数量,盘子颇大,而且都堆的老高。 后者轻笑稍稍支撑起半个身子,压在武松身上,媚眼如丝的瞟了这头呆老虎眼,跃过他,又自己拿了块绿豆糕。“我爱的,就这几个点心,怎么这都不许保留?” 武松到是没觉得他家大哥存心勾搭了下自己,反倒是有些不自在“大哥,我帮你拿,何必你自己动手。” 西门庆自然察觉,送了块绿豆糕在口中,又把那盘点心放在武松胸前,心中却是几分烦躁。 看来这死东西,还是排斥这。 早知自己不让他读什么该死的书了,越读越傻!书中的条条框框,还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等,岂不是都让他去找只母老虎? 西门庆心中窝火的眯了眯眼,却是低着头,未让武松瞧见。 “大哥,你还好吗?”说着,还偷偷捏了一把西门庆的肚子。 后者一阵,抬头,咬着下唇瞪了他眼。 武松立刻觉得不好,手收有些尴尬。 反倒是西门庆却在心中微微计算着,他反感自己的触碰,却会在不经意间触碰自己......这到很奇妙。 “好与不好说不上,就是和过去一样吧。”西门庆坐在不小软榻上,幽幽叹了口气。 武松瞧着心疼,可又不能说什么,眼珠子一转,立刻把胸前的点心盘子扔到一旁,从自己先前带来的包裹中拿出一张巨大的东西。 刚一抖开,寅寅便从地上爬起,警惕的瞅着那张东西。 西门庆眯着眼,瞧着那张巨大的白虎皮,不动声色道“这就是你那次赤手空拳打的?” 寅寅起身,嗅了嗅那张皮子,不屑的“哼”了声,甩着尾巴又窝到角落。 武松立刻献宝似的把皮子展开在西门庆面前“可不是?我当时就想,小时候第一次和你进货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给大哥打一张上好的老虎皮,而且没有任何伤痕的,完整的。 但我也知道,大哥喜欢白虎,可白虎稀少的紧。 那次我在山下听说这地有一头白虎凶猛的很,就有几分小心思了。 第二天喝了酒,壮了胆就上山。不敢用兵器,就怕伤了皮子。”说着把皮子塞西门庆怀里“大哥你瞧,多漂亮,多完整?” 西门庆瞧着武松那一脸献宝,求夸奖的小德行,心中便有了几分暖意,嘴角不由上扬了三分,微微颔首“很好,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这白虎皮子代表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这是武松给自己的一片心意,他愿意用性命付出的心意。 固然不是自己要的意思,可......也足够让他心暖。 要不是眼下和这头杀老虎之间的关系并非那种,西门庆如今就想楼上去亲吻这头杀老虎。 抱着那皮子,靠在墙壁,微微叹息“你可曾伤到?” “没,就被爪了几下,没两天就好了。”武松自然清楚,西门庆最见不得自己受伤,当即脱下上衣,给他瞧“你看,就这几条疤,现在都没事了。” 西门庆瞧着武松身上清晰的线条,胸前那一块块鼓鼓囊囊的腹肌和胸肌,下意识觉得口中液体分泌过多。 闷闷的“恩”了声“天气凉,快穿上!” “我到是不怕冷,大哥自小一到冬天,裹的就和只熊似的。”武松一边闲聊着,一边披上衣服。 后者浅笑的瞪了眼这只敢冒犯自己的小虎崽子“胆子肥了?居然敢调侃我了都?” 武松穿上衣服,嘿嘿傻笑两声“这怎么敢?” 西门庆见他身上寒气未消,不由有些心软“过来暖暖。” 只是,两人一靠近,西门庆心中又冒出几分后悔之色。 心中暗恨,自己这该死的身体就不能和上一辈子那般,清心寡欲点?无需完全一样,只要十分之一到也够了! 眼下,这连触碰都没有,只是温烫的气息散落在自己身上,他都能觉得几分燥热和渴望。 想起那夜,武松压制自己时的凶猛,顿时半个身子都软了。 “大哥,你裹着着皮子真好看。”武松侧身躺在西门庆身旁。 瞧着面容俊秀,带着些许红晕的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花了。 后者听了他的话,只是笑了声,嘴角稍稍上扬,微微颔首“我算是知道了,你这小子真不用愁给你找老婆的问题,说不准再出去几次,别说妻子,连妾室都有人倒贴上来。” “嘿,大哥你说什么呢。”武松当即不满。 西门庆拍拍他的脸颊“这张甜嘴留给你将来的女人吧。” 武松撇了撇嘴“我压根没想过这么久的事儿,”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房内温热的气息,以及靠近西门庆后的放松让他不由自主的疲倦“但我这会儿也算出去见过世面,也明白大哥你过去的苦心了。” “明白?”西门庆冷笑“你真明白会在信中写那些?” 武松一僵,随即了然西门庆指的是什么“的确世道不公,可我并非孤身一人。如若我没有你们,自然是要替天行道,可…….” “你反倒是觉得我和你大哥他们是你拖累不成?”说着,声音不由响了三分,言语中更是冷扯刺骨。 但武松不难发现,西门庆的怒火,当即讨饶“我绝非这个意思,我,我……”自己这张嘴笨,说不过西门庆“我只是感叹下……”见自家大哥刚要张嘴,立马道歉上“我绝非这个意思,大哥听我说。我从未觉得你们是我的拖累,反倒是我心中的一盏明灯,你的宽容,你的善良,让我和我哥哥能好好活下来。谁都瞧的出,我哥哥不是个能干事的,你却还给他这银子颇多的工作,没你,我们真不知道要将来会怎么样。”说着,幽幽叹了口气“的确世道不公,可许多人也是咎由自取。而那些贪官们……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又能拿他如何? 我只要保护自己的方寸,我只要护住我大哥那一家子。”说着认真的抬头,双目从所未有的认真,看着西门庆,仿佛要把他融化一般“而你,我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去守护……..”说着,颇有几分难为情的低下头“我自然知晓自己的愚笨,不如大哥这般聪明,可,却也愿意尽自己一份力。这一辈子,这一生都站在大哥身后,不论大哥所做决策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毫无道理,哪怕是…….让天怒人怨,我都愿意!” ------------ 55最新章 节^ “我到是不怕冷,大哥自小一到冬天,裹的就和只熊似的。”武松一边闲聊着,一边披上衣服。 后者浅笑的瞪了眼这只敢冒犯自己的小虎崽子“胆子肥了?居然敢调侃我了都?” 武松穿上衣服,嘿嘿傻笑两声“这怎么敢?” 西门庆见他身上寒气未消,不由有些心软“过来暖暖。” 只是,两人一靠近,西门庆心中又冒出几分后悔之色。 心中暗恨,自己这该死的身体就不能和上一辈子那般,清心寡欲点?无需完全一样,只要十分之一到也够了! 眼下,这连触碰都没有,只是温烫的气息散落在自己身上,他都能觉得几分燥热和渴望。 想起那夜,武松压制自己时的凶猛,顿时半个身子都软了。 “大哥,你裹着着皮子真好看。”武松侧身躺在西门庆身旁。 瞧着面容俊秀,带着些许红晕的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花了。 后者听了他的话,只是笑了声,嘴角稍稍上扬,微微颔首“我算是知道了,你这小子真不用愁给你找老婆的问题,说不准再出去几次,别说妻子,连妾室都有人倒贴上来。” “嘿,大哥你说什么呢。”武松当即不满。 西门庆拍拍他的脸颊“这张甜嘴留给你将来的女人吧。” 武松撇了撇嘴“我压根没想过这么久的事儿,”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房内温热的气息,以及靠近西门庆后的放松让他不由自主的疲倦“但我这会儿也算出去见过世面,也明白大哥你过去的苦心了。” “明白?”西门庆冷笑“你真明白会在信中写那些?” 武松一僵,随即了然西门庆指的是什么“的确世道不公,可我并非孤身一人。如若我没有你们,自然是要替天行道,可…….” “你反倒是觉得我和你大哥他们是你拖累不成?”说着,声音不由响了三分,言语中更是冷扯刺骨。 但武松不难发现,西门庆的怒火,当即讨饶“我绝非这个意思,我,我……”自己这张嘴笨,说不过西门庆“我只是感叹下……”见自家大哥刚要张嘴,立马道歉上“我绝非这个意思,大哥听我说。我从未觉得你们是我的拖累,反倒是我心中的一盏明灯,你的宽容,你的善良,让我和我哥哥能好好活下来。谁都瞧的出,我哥哥不是个能干事的,你却还给他这银子颇多的工作,没你,我们真不知道要将来会怎么样。”说着,幽幽叹了口气“的确世道不公,可许多人也是咎由自取。而那些贪官们……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又能拿他如何? 我只要保护自己的方寸,我只要护住我大哥那一家子。”说着认真的抬头,双目从所未有的认真,看着西门庆,仿佛要把他融化一般“而你,我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去守护……..”说着,颇有几分难为情的低下头“我自然知晓自己的愚笨,不如大哥这般聪明,可,却也愿意尽自己一份力。这一辈子,这一生都站在大哥身后,不论大哥所做决策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毫无道理,哪怕是…….让天怒人怨,我都愿意!” 西门庆千算万算却偏偏漏算一处,那便是武松的私心,中有他一份,而且是独大。 那头小虎崽眼下只在意两点,其一是他大哥,武大郎一家三口;其二便是西门庆一人。 而其中,武大郎一家被西门庆照顾的好好的,丝毫没有差池,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有滋有味的。 武松自然早已不放在心上,偶尔关怀下,倒也够了。 可,西门庆却不然。 明里暗里想要弄死他的人,不乏其数。 在外流浪段时日,自然也瞧见那些贪财眼红之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更是听道上之人谈起,又谁出多少银两要西门庆的狗命。 武松每每听见,眼中都闪过一丝杀意,当天便寻上门取,先取了对方首级! 这来无影去无踪,甚至没有如书中所写那般留下一行血字:杀人者,武松! 反倒是无声无息,让人摸不着任何头绪。 毕竟,买凶杀人这种事儿,势必是暗中而行。官员查,也不可能查到对方有意谋害西门庆,从而查到武松头上。 如此一来,却让武松在道上得了个绰号,叫鬼影。 这让那头老虎仰头饮酒,笑而摇头。 此事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没人察觉便是好事,就算察觉,却也毫无根据,自然也可推脱,可到底是会坏了名誉。 自然,这一切都是西门庆所不知的。却也隐约有所怀疑,毕竟道上消息,他不是一点都没有耳目。 揉着那头被养肥的寅寅,嘴角挂着一份笑意,双目却寒意刺骨。 这段时日,有人似乎在背后做些什么动作。 替西门赫那老东西翻案?翻什么案? 自己家那头小虎崽终于知道回来,他都没时间好好陪陪,他却来添乱? 果然,当初应该斩草除根了。 自己当时只是要了西门赫以及他长子与次子的性命果然不够,本想,那懦弱无用的三子应该闹不去风浪。 可谁知,他的确闹不起来,却有人假借他的名头闹得风生水起啊。 哼,果然胆子肥了,都可以不要命了! 想着,微微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该怎么收拾了他们呢? 西门赫的三子,西门卓暂且还不能死,否则所有人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可这知县早已想要讹诈自己一笔,这送上门的机会他会放弃? 如若只是给些钱能摆平的,他到也无所谓。 可早已说过,这知县是个贪得无厌的。给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真够麻烦的,这狮子大开口,和无底洞一样的性子,可是让千老他们有些伤到根基了啊。 他该怎么做呢? 想着,武松晨练完,带着一身寒气推开房门。 外面已经飘起细软的雪花,可武松却赤膊而行,眼下更是满头大汗。 光这一眼瞧着,西门庆的心思便不再先前的决策上,反倒是仔细的打量着这头虎崽的身子...... 身着衣服时,到并非特别凸显身材,可这一脱,自己光瞧着身子就热的紧啊..... 瞧他胸前那两块胸肌,一股股的,还有侧腹肌以及腹部的几块巧克力。 西门庆真想扑上去直接替他一点点舔了那些汗水,然后...... 暗骂了声“该死!” 武松却毫不在意的拿了块毛巾,差了身上的汗,大大咧咧的做到软榻旁的椅子上,拿了两块甜而不腻的点心塞嘴里“都快吃完了,这么还不让人端来新的?” 西门庆看似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淡然的翻了页数“你觉得那些人能随便踏入我内院中?” “那新来的小厮呢?”武松自然听懂西门庆的意思,心里喜滋滋的。他来,可是说都没说过一声,他家大哥丝毫没有赶人的架势,还准备了一些不怎么甜的点心放着。 谁不知道?他家大哥的点心势必甜的发腻! 自然发腻的问题,这点只有武松自己觉得...... “他?”漫不经心的翻了页数“毕竟不是安和,没这么放心。这儿随便那个抽屉内的东西都价值千金,你左边那茶几的抽屉内,还有三万两银子呢,是前些日子收来的尾款,我还没来得及处理,随手塞的。” 武松听着,撇了撇嘴,又吃了几块点心,见西门庆那点心盘空了个,当即起身“大哥既然不放心他们,那我来替你拿来吧。”说着,便出门。 不是武松不爱听这些,说心里话,他骄傲着呢。 可,明明他们家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不愿分点给老百姓么?做做什么善事也好啊。 没多久,武松端来六份点心,和一个食盒。 想着先前厨房中瞧见的精致餐点,心里有些憋得慌。 这随便一盘菜,外面买卖都要一二两,可这些却是西门庆一人享用。而在外,这一二两银子都能够那些贫苦人家过好几个月了。 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而他们家已经奢侈到这地步了...... 西门庆起身,撩起袖子用餐时,自然瞧见武松的目光,心念一转到也了然,却丝毫不理睬,专心的吃这虾仁和海鲜汤。 今天中午还是鲜嫩可口的鱼和虾仁,还有一个清炒菜,一份汤,算是朴素了。 没吃主食,反倒是光吃鱼虾,一口接一口,吃的甚是愉快。 毕竟清甜的虾仁和鲜美可口的鱼肉都是西门庆的最爱,虾仁陪着鱼,都没变花样已经做了一个星期,厨房的人都没听见要变花样的意思。 想来,或许还要吃一段时间。 不过看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武松沉思的神态...... 西门庆吃下最后一口鱼肉,到是把那条一斤的鱼和一大盘虾仁吃的干干净净,转而去盛了碗汤,还是仅挑汤内海鲜吃。 酒足饭饱后,放下碗筷,漱口净手,又瞟了眼武松,想了想,干脆不理,直接翻身,甚至向内,瞧着刚才送来的书信,以及账册。 武松瞧着西门庆吃完,收了碗筷,回来后瞧见他家打个,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做到软榻旁“大哥,家中富足,为何不接济下穷苦人?” 后者支撑起半个身子,冷笑而视“终于知道开口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多久才开口呢!” 作者有话要说:扶额,对不起灭,这几天在忙,我都把文扔存稿箱,然后,上次修改时间的时候,抽了,我修好的日期,现在看都是000的,泪奔... 今儿开始恢复,嗷唔,好泪奔...jj果然不能相信他能正常啊。 ------------ 56最新章 节` 武松立马知道,自己这颇有几分料事如神的大哥,早已猜到自己的小心思。 当即脸蛋燥红,颇有几分不自在的坐在地上,一把抱住那头肥硕的老虎,瞅着躺在白虎皮子上的西门庆。 眼睛都不愿意离开一份,毕竟这慵懒的气质被白虎皮衬托的更为雍容华贵,要命的紧。 “可,可的确是么。”小虎崽子强调自己没错。 西门庆哼了声,冷笑声“没错什么?恩?府中家产你知道多少?爷我经商你有知道多少?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顿时,武松委屈的厉害“我......我!” “我什么我?”西门庆抢白到“说吧,这回回来后打算什么时候走?” 武松张嘴想说他才不走,可随即明白这话说了也白说。他从不说,不可能的事儿。 这次回来只是住一段时日,他在道上还有事儿要处理。 西门庆见状,更是冷哼声“怎么?舌头被猫儿叼走了?不说话了?”说着,愤恨的把书砸向他的脑袋“想什么时候滚,就什么时候滚吧!” 武松当即松开寅寅,扑上去抱住西门庆的腰,如同当年,两人孩子似的嬉闹“大哥,大哥我错了。” “哼,记得回来就成。”西门庆愤恨的捏了把他的脸“滚去替我吩咐张驼,把徐状师,徐辽基找来。” 武松一阵,随即不解“怎么?家里出事了?” “你不是只关心外面的人吗?家里什么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西门庆凉凉的开口。 这话顿时让武松心里有些不好受,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吃里扒外的滋味。 都没安家,却要考虑救济外面,这的确于情于理不符,更何况.......他对不起他家大哥啊! 想着,又干脆把脑袋蒙在西门庆肚子上,闹个不停。 西门庆许久没瞧见如此孩子气的武松,心中一痛,更有几分眷恋。 拍拍他的肩,武松的成长是他所愿意见到的。 西门庆固然能文能武,却也希望能找个与自己相扶相持的,甚至是在某些时候,能让自己依靠的,依赖的...... 想到这,咬了下下唇,微微垂下眼帘。 武松抬头是,便意外的瞧见西门庆那脆弱的神情,心中不由疼的厉害。 粗糙的手,捧着西门庆的脸颊,婆娑的抚摸着“大哥?这次的事,很麻烦?”温柔的语气,似乎能化开什么。 的确,能化开,可这一化开,却更是让西门庆难受的紧,咬着下唇微微摇头“无碍,这世上,没什么我不能摆平的。”这是事实。 可听在武松耳中,却分外牵强。 他大哥多瘦弱个人?却还要,还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勉强自己。 这西门府已经不是过去那般破落,反倒是已经让人忌讳三分的大商之家,可西门府中,西门庆年幼,更没妻妾,只有一女,如此单薄,更是让人心中尚有几分瞧不上。 想着,忽然记起,如若不是自己那夜荒唐畜生之举,或许大哥都有娶妻生子! 他,他......罪不可恕啊! “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的吗?”武松带着他都察觉不论的颤抖,捧着西门庆的脸颊。 后者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惊讶,随即缓缓摇头,笑容却更是牵强“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武松张嘴,却最终只是叹息的闭上。 他知道,西门庆真的遇到麻烦也不会告诉自己。 这人希望自己拥有躲在羽翼下,收到自己的保护,把最纯净的天空流给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给自己...... 想着,心中微微一叹,他到当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眼下青黑的厉害,先睡会儿,我替你把人请来还有些时间。”武松替他拉了拉被子,轻声道。 后者侧身躺下,双手紧紧抓着柔软而蓬松的被子,嘴角微微含笑,却是带着三分暖意与甜蜜。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拉过鼻尖的被子挡住,谁都瞧不见。 武松起身,想了想,西门庆怕冷,干脆抱起那头肥硕健壮,体型严重超标的老虎塞到西门庆床上“替你家主人暖着!”说罢,悄声开门。 迎面那寒气顿时让他打了个冷颤,立刻跨出关上房门。丝毫不给冷气进屋的机会。 西门庆的书房和卧房都是连同的,更是特别设计,冷气自然转不进去,舒坦的紧。 瞧着紧闭的房门,西门庆从被子中伸出双臂,搂紧了寅寅。 见后者舒服的眯起双目蹭了蹭自家饲主,兴奋的甩着尾巴,便不由轻笑,却同时放松了身子,缓缓入眠...... 这次的事儿,就算能简单处理了,却也要闹大...... 武松去通知张驼请来徐状师,后者听着略带不解。西门庆对这状师可没多少尊敬,往日请来只是做个门面而已,故而称呼上,私下都是直呼其名,眼下武松居然来了个尊称徐状师...... 表面叹息着,张驼心里却在咆哮“老头子我都一把入土的年纪了,才不去管你们小年轻的事儿!” 刚要吩咐仆役去请,却又被武松拦下去路。 张驼要不是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就算揍上去,疼的也是自己,早就没耐心和他耗着。 武松却不知张驼心里的那点小想法小心思,苦着脸道“大哥眼下青黑甚重,我想让他多睡会儿,晚半个时辰再请吧。” 张驼很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得? 就算现在去请,按理说,不是加急,也得明天来人,这和让自家少爷,哦不,老爷多睡会儿有什么关系?!! “现在发帖,明儿人才到......”说吧,淡然的转身,把那一脸尴尬外加错愕的武松抛在身后,不再理睬。 脑缺一根筋,身旁的人也很痛苦。少爷,哦,不,老爷啊!你到底瞧上这头蠢老虎什么了?! 西门赫育有三子,在东窗事发后,西门庆直接来了个斩草除根的。 可当时唯恐旁人说三道四,怀疑到自己头上。 西门赫在家产没收大半后,连带自己的原由的家产也被西门庆正大光明的贪去大半,上了根基。 恼羞成怒之下,一病不起,药石无医之下,早早的撒手人寰。 这白喜尚未落下,西门赫还未入土,这二子在外与人斗殴而亡,当真是血染了一地,却愣是官府没抓到人。 毕竟这是其二子酒后与人争执,对方显然是外乡人,一时气恼不过动手伤人,见人咽气,当即脸色苍白,抓了包袱就跑。 官府连找个人画副像,抓拿凶手都不行,毕竟当时深更半夜,有人听见却也没瞧见。 不过如此一来,所有家产到是落到其长子手中,长子到是个稳重的。 可为人过于毒辣,西门庆不可能留。 当即便对其下手,隔天其长子死在自己六姨娘房中,这到当真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六姨娘过去是从花楼的姑娘,当年买来就是为了玩乐之用。 可谁知,就这么个东西居然会引来如此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儿。 旁人不管这小贱人这么说的,直接下了猪笼。 没交给衙门,纯粹是自己也知晓,这事儿见不得人,不可外传! 只是,这府门早已不严谨,这种风流韵事儿更是爱让人在口中嚼一嚼。 不过三四天的功夫,便满城风雨。 可再怎么折腾,事儿也尘埃落定。 眼下他们这一家西门府到已经蒙上一层灰,暗淡无光。 家业由三子,那懦弱的小子继承着。 不过对方胆子小,不敢反驳家中几个长者的意思。 家中落魄的厉害,可却也保留着几分根基。 毕竟此人没有任何恶习,只求太太平平的即可。 而便是这点,西门庆留了他一条狗命,可谁知,居然会发生眼下之事…… 指腹,敲击着桌面。 西门庆知晓这几年来,他之行商,不做事。 固然当年同科之人关系依旧慎密,可自己也只是单纯的偶尔训他们玩乐。 没有任何功利之事,反倒多了几分写意的放松。 那几个已经步入官场之人,反倒是更喜欢与自己一起。 这几年,西门府顺风顺水的,说句实在话,那叫没病没灾的。 几个聪明的早已知晓,西门府背后有人不敢懂。 可便是这么多年,西门庆毫无动作更无树威之事,让人开始产生几分疑惑。 眼下,自己要做,而且要大作特作! 西门庆第二日瞧见徐辽基,这老头子这几年过得越发滋润,乐呵呵的跑来带了些东北的特产孝敬上“西门公子,这些是我儿子前儿带来的,我藏着新鲜,特意给你送来些,您尝尝味道如何?如若好的话,我再让那小子给你带些来算孝敬的。” ------------ 57`最新章 节 安和今儿是来报账的,也是趁机溜来瞧瞧自家少爷的,只是他一来,自然挤了别人新小厮安顺的地方,自顾自伺候上“徐老爷子,你这东西也算孝敬?”说着哼了声“莫不是家中银钱又缺了吧?” 安和这张小嘴,时而甜的发腻,时而毒辣的锐利,西门庆瞧着徐辽基那张抽搐的老脸不由轻笑“莫要和小辈计较,东西我自然手下。安和徐状师知晓我爱吃点心,能记得带来就算不错。送礼并非讲究其价值,而是这份心意的。” 安和嘴角微微上扬,固然浅笑,却有几分傲色的鄙视之意。 这姿态,当真是像极了西门庆往日神情。让这原本的主子瞧着,又喜欢,又好气的。 “成了,你小子去替我收拾收拾书房,顺带再和安顺说说。”拍了拍那小子的脑袋,直接赶人。 后者行了礼,便退出房门。 拽起颤颤巍巍瞅着自己的安顺,便一顿训斥“你小子怎么还是这德行?今后是要出去见市面的,让人瞧见我们家老爷身旁的人是着窝囊相,定然当做驭人无方!” 安顺是个孤儿,前几年就养在身旁。 西门庆瞧着他有些小机灵还有几分聪明,便留在身旁。这性子胆小,和只猫儿似的他也不在意,毕竟张开些,性子也能放的开些。 可安和却怎么瞧,怎么不顺眼,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重新捏把捏把,捏一个好的给自家老爷。 安和挺直了脊梁,带着安顺一路沿着走廊而行,沿路碰见想找西门庆的武松。 当即冷笑着拦下去路,目光更是阴狠狠的剐了那头虎崽子一身。 躲在安和身后的小安顺,瞧着这两只相遇,顿时打了个冷颤。 呜呜,他只是想要平平安安做个小厮什么的,不要暖床,不要早起,不要二十四小时伺候着,可怎么居然还能碰到这种事儿? “你小子倒也有胆子回来啊?嗯?”安和与武松不和,这是西门府上下都只晓得事儿。 安和一直是西门庆贴身贴心小厮,可武松却是西门庆宠着的,两人到底是谁更惹对方在意,却不得而知。 安和嫉妒武松如此轻而易举的入了自家老爷的心,武松却瞧着着白净的小厮过于靠近西门庆而不爽。 毕竟西门庆愿意把不少事交给安和做,却决不愿与自己说一句。 眼下,狭路相逢,还没西门庆在场,当真让路过的侍从侍女们默默叹息,转身立马跑路,当做没瞧见。 “爷我什么时候回来要你管?”武松撇撇嘴,大大咧咧道。 “的确,老爷养了你这头白眼狼还真是可怜。你在外逍遥自在,老爷却还要苦苦支撑家业,这儿又被人寻上门来,你却……”扫了眼武松手中的双刀,冷哼声“还有心思练武?” “怎么?真有人找麻烦?”武松当即皱眉,不过也有几分委屈。 自己大清早的去找西门庆,可却被赶出来练武。自己刚练完想要继续去找自家大哥,却又被这小子冷嘲热讽。 他是有苦说不出,想要反驳,却也张不了嘴。 “真有?哼,我还假有呢!”安和挥手训斥道“滚一边去,别打扰我去给老爷收拾房间。” 武松心中上有所思,还真就被安和怒气冲冲的推开,瞧着那小子越发嚣张的德行,心里闷的慌。 服气哼了声,想要转头去接待的客厅或外用书房找找。 却被安和那小子咆哮了句“少给我去找老爷的麻烦,人家还在谈正事,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说着时,头都没回,转眼便消失在人面前。 武松瞧着,当真是怒不可耻啊,恨不得直接在地上刨一个坑,把那小子埋了!来出气。 安和收拾了房间,顺带和安顺一点一滴仔仔细细的说了清楚,末了揉了把那比自己还要年幼五岁的小子,心中叹息道“外面不少人,觉得小厮除了贴心,就是暖被子。向我们这种大院,贴身的小厮还得用来招待客人。老爷不单单从来不曾轻薄,还对我有栽培之恩。眼下,我不单单能出去掌管一面,更能替老爷干活,而非那些床.上龌龊事儿。 要知道,这种老爷实属难得,你做事用些心,老爷更会栽培你。 放在身旁的,自然是贴心之人,一不可有二心,二不可敷衍老爷。如此,老爷势必会用心栽培你。眼下我的道路,便是你的。” 安顺听着嘿嘿一笑“安和哥哥,你切放心。我对主子绝无二心,更不会敷衍老爷。这栽培之事,倒也是无所谓~我瞧着安和哥哥这样,日出而起,日落未归,还真够累的……” 尚未说完,便被安和一巴掌拍脑门上“你这没上进心的,真不知老爷如何桥上你的。”毕竟安顺是老爷亲自挑的,名字也是老爷亲自取的,他自然说不了其他,要怪,都怪安顺那小子不争气啊。 可谁知,被打疼的安顺,却嬉皮笑脸的挠了挠头发,笑的星光灿烂到“老爷早说了,他就瞧上我懒!” 安和默默的瞅着安顺,心中咆哮“尼玛,这话还说的光荣了?!老爷啊,你这样挑人,让我如何放心的了?如此一个懒散之人,能伺候好你这慵懒之人?!” 西门庆大概和徐辽基谈妥,后者起身告退,只是推开门便瞧见拉松耳朵的武松,后者瞟了他眼,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先前的郁闷也没,不开心也没,正儿八经的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入房内,顺手关门,瞟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立马扑了上去。 后者刚端起茶杯,要不是尚有几分惊觉,早已把这茶杯翻在这头虎崽子脸上! 无奈的放下茶杯,揉了把武松的脑袋“你这是怎么了?” 武松想了想,起身满脸纠结的瞅着自家大哥。 瞟了眼,心中便有几分明了“碰到安和了?”说着便不由笑出声“被欺负了?” 安和这小子不愧是跟了自己几年的人,行事作风越来越有自己的模样。 不过一年多,便让几个掌柜认可,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成为自己的左右手。 武松“哼”了声,甚是不屑,似乎在说那小子怎么可能欺负的了自己?他不过是谦让而已。 西门庆暗暗压下笑意,唯恐自己笑出声就惹毛了这头小虎崽子,干咳道“今儿找我来什么事儿?” “我听说,有人找你麻烦。此事为何不与我说?”武松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快。 安和这小子都知道,为何他却不知? 西门庆听着,心中想了想,微微叹息“先回屋内吧,这儿有些凉。” 后者没反对,但却紧跟不舍,他便是要西门庆今儿说清楚,为何要满他。 眼下他早已不是儿时那不懂事的孩子,也是能为西门庆担当三分的大男人。 西门庆肩上重担,自己为何不能为其挑走七分? 如今,莫要说七分,他连说都不愿与自己说上一句,这如何能让武松不怒? 跟在西门庆身后,跨入安和收拾妥当的房间。 房内早已被烘热,暖意如同春日的阳光,照射在身子上一般,让人懒洋洋的。 西门庆脱下厚重的外套,在屏风后换上单衣,看都没看那只被闷热的小虎崽子。 爬上软榻,拉过被子,遮住脸…… 一旁瞅着的武松当真觉得额头青筋猛跳,他是来找他谈谈的,说说清楚,而非,而非……瞅着他睡觉的! 解开外衣,干脆光着膀子钻进被子里,他便是要西门庆睡不着! “大哥,你还没与我说呢。”不过,自家大哥真好闻…… 后者打了个哈气后,又缩了缩身子,淡然的吐出一字“困。” 武松摁了摁太阳穴“成吧,等你睡醒了再说!” 西门庆又缩了缩身子,幸福满满的哼哼了两小声…… 可刚要入睡,却发现武松就枕在自己脑后,而这小子已经比自己高出三五厘米,自然呼吸也比自己高上些许。 吐出的气,便是落在后颈。 而西门庆身子上最为敏感的地方便是这被头发遮住的后颈,过去当发现这点时,他便嘲笑过,如若来个后背,再加啃咬的,他或许就能在那人身下失控几分。 如今,这最起码对西门庆而言暧昧的呼吸打落在后颈,身子的渴望更是在一年多中达到极点。 眼神暗了三分,却有不舍就此离开…… 装作熟睡,翻身正面对着武松,心中确有几分狡猾的心思,睡了会儿,干脆缩进武松怀中,露出自己几□子,让他搂抱着。 看似武松站了自己的便宜,可到底谁沾谁的却不好说了。 毕竟……武松可是全.裸.着上半身的~ 这硬邦邦的肌肉和手感,当真好的要命。 微微睁开双目,瞟了眼已经熟睡的武松。 西门庆嘴角勾了勾,龌龊的往他怀里蹭了三分,双手却略带几分不规矩的摸着。 反正这小子睡熟了,也不会察觉,再不让自己过过瘾,当真要疯了! 一个多时辰后,武松睡醒,迷迷糊糊之极,却瞧见怀里一只软绵绵的东西,刚开始还以为是被子什么的,可低头一瞧…… 操,大哥醒来肯定会又想杀了自己的! ------------ 58最新章 节. 明显是自己抢搂着西门庆的腰,拽入怀中的姿势,心里固然有几分别扭,却要命的舒服。 哎,如若大哥是个女人那该多好? 这么个娘子,既漂亮,又独立无二的…… 想着,心里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微妙。 他不是不想逃开这尴尬的局面,可身子一动,西门庆就微微锁眉,“呜”上一声。 武松唯恐操心了西门庆,故而一动不敢乱动。 半个身子都麻了,却心里也丝毫没有任何不快,反倒是还小心的替西门庆拉了拉被子。 莫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不到,西门庆这才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用脑袋蹭了下武松那宽厚的胸膛,心中却想着关于吃肉的问题…… 后者见其醒来,担忧的立马紧绷身子,唯恐西门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扇上自己几巴掌。 不过打就打了,这点他到不怕,就怕西门庆不理自己,又生了气。 忐忑中,却觉得西门庆温顺的蹭了自己几下,舒坦的呻.吟,和猫儿似的在自己心头挠着。 末了过了许久,西门庆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推了推武松“去,给我拿东西来漱口,我饿死了。” 武松见警报解除,乐呵呵的掀开被子一条缝,就溜了出去,端来梳洗的东西,伺候西门庆漱口洗脸。 末了把东西往外一扔,又端上糕点。 可西门庆现在光饿,还没睡醒,根本不想动。 武松端了半天都没见吃,却还闭着眼,难受着。就考虑到底是让他再睡会儿,还是吃会儿再睡时,却忽然想起,前儿听说自家大哥胃不太好。 当即决定,捏了快糕点,送到西门庆唇旁。 这糕点触碰到柔软的唇瓣,便念了上去,轻轻的戳了下。 武松光瞧着便觉得触感极佳,大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夜。 固然模糊,可,可那滋味却是深入骨髓的…… 他不止一次后悔,却也不止一次想着,为何他家大哥不是女儿身? 如若是女儿身,自己……攀了高枝,却也原以为他做牛做马。 可偏偏大哥是男儿身,更有男儿本色与傲骨。 这,又如何可能? 更何况,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折了他家大哥的傲骨? 自己,当真是该千刀万剐。 心中杂乱的想着,却见西门庆微微张开嘴,咬了口,慢慢咀嚼。 这一顿喂下来,西门庆终于算“饱了”便不在逗弄这头小虎崽。 睁开双目,媚眼如丝的剐了眼武松。 固然媚,却冰冷的很。 顿时让知晓自己冒犯了的武松打了个冷颤,乖乖放下盘子。 西门庆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糖果的技巧早已出神入化,自己是吃饱喝足了,倒也让小老虎知道些许自己的底线。 更是挑起他心中几分不敢触碰的心思…… 西门庆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我昨夜未眠,整夜清算,今儿大清早的徐辽基那老头便来寻我。西门赫三子,西门卓那小子也不知听了谁的挑唆,又或是被谁控制,居然把我告上官府。” “当年他父亲侵占了你的家产,怎么,现在他儿子还好意思来找你?!”一听,武松心里就窝火。 当年欺负他和西门庆年幼,那老头死的早,自己没寻上门去便不错了,可眼下他儿子还有脸来找? “西门卓那小子按理说没这个胆,”否则当年自己也除了“应该幕后有人。” 武松下意识抖了抖毛,自家大哥的目光太凶残了…… “那,大哥,他们无凭无据的,根本子虚乌有,我们怕什么?”武松不屑的撇着嘴。 可谁知,西门庆却温柔的揉着他的小脑袋,语气轻柔而淡然的扔下一句“当年我塞给知府派来的衙役一百两,便是让他们在查抄没收,归还财务时,多扣下四层铺子和财务。” 武松一僵,顿时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西门庆收回手,戳着发尖“当年的事儿,账务都是做清楚地,证据自然没有,可人证这方面就有些说不清了。”说着用脚尖提了提武松的胸膛“去,替我把左边第三个抽屉里面的账册拿来。” 要知道,在床上自然是赤足,这一小脚丫子,刚开始武松还没觉得,可一下床,那叫心神荡漾啊~ 不行,比许和他大哥说说,对他到也没什么事儿。 但如若对外人,还是这般,别人说不准就站了他家大哥的便宜! 武松自认为是君子大丈夫,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更何况旁人? 他在外历练一年多,这中事儿也瞧的不少。那些被人骑的男人,大多都不能称之为那男人。 而他的大哥不可如此,在他心中这般崇高的,这般遥不可及的,决不可给任何人冒犯轻薄了去。 哪怕那人,是他武松…… 递上账册,武松的心思都没回到重点上。 后者翻了翻,确保账册做的极其干净,自己都查不到任何猫腻,便又随手放下,继续搓着发尖沉思。 武松见西门庆深思,便好奇的拿过那账册,翻看了几页,他是不擅长这个,却也能了然上面的清晰,有些不解“大哥?要不……” 话还没说完,便被西门庆一脚踹下去“你敢说出来,我就把你扔出去!” 武松立马瘪嘴“可,现在这,而且,本来……” 含含糊糊不敢说清楚,他是怕了西门庆真把他扔出去。可心里又有些不服气,更有几分不安。 “本来什么?他夺了我的家产,我都没问他要损失。更何况……这便是商!无奸不商,你个脑子是这么张的?”西门庆嫌弃的瞥了眼地上的武松。 按照武松的性子,是绝对无法理解和容忍的,可,可……可对吧,他大哥都说了,这是补偿,所以也正常。 现在反过来讨要,那就不对了! 如此想着,武松又悄悄爬上了床,见西门庆没再踹,便干脆乖乖坐在一旁道“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这知县……” “这儿的知县是个贪赃枉法的主,而且心比天大,贪得无厌。这几年来我从来没给他抓住过几回,可如今,这知县显然觉得抓住我的把柄……”西门庆觉得身旁暖烘烘的,便干脆把两只脚丫子塞了进去,暖着。 武松刚瞧见两只脚丫子飞来时,还以为自己又被踹,可谁知,居然是塞入自己怀里暖着。 想了想,便干脆拽住被子,卷着一起暖和“这种垃圾我要不找时间去宰了?”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瞥了他眼“你还嫌我不够烦?” 武松当即闭嘴,知晓西门庆是有自己的做法。心里有些没底,唯恐西门庆做所作为会过于偏激,可到底是自己的大哥,他这么都开不了这个口问上一句。 多年来的商场历练,西门庆还能走到今天这步,他自然明白,绝不可能干净。 只是,在他心中他的大哥就该是洁白无瑕的,一直洁白而纯净的。 如同第一次相见,如同他对自己的呵护…… “大哥不是往日都教导我说,人不可能没有弱点吗?那,这个知县的弱点是什么?”武松见西门庆苦恼,忍不住想要帮忙。 却也恐自己添乱,便从侧面提醒。 “弱点?他到是个胆小之人,可我不想动用那层关系。”西门庆瞟了眼武松细心的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小腿,却把有些冰冷的脚底放在自己怀里,嘴角便不由上扬。 “那,塞些钱呢?”武松见不得西门庆疲倦。 眼下固然睡了觉,可眼底的青黑,却依旧让人瞧着难受。 “不可,刚开始千老爷他们碰到些小麻烦,给了些银子以为没事儿,可谁知,对方是个贪得无厌的主,那些送过银两的都被他拨去一层皮不说,几个员外和有名的财主更是伤了筋骨。”西门庆当即否决“他至今没怎么动我,便是因我上头的关系让他摸不清楚,更因我还没把柄落在那人手中。” 当即武松了然,对方上告,完全是对那知县而言是雪中送炭。 西门庆的生意做的绝对不小,谁都眼红着,可那知县却没机会把过一层皮,如何能让对方心里舒坦。 后者想了想“而且,我听说他可能近阶段要调走,如此一来反倒是更会下恨手。” 武松见西门庆都有些郁闷的趴下,心里也跟着着急。 可他急也没用,急的团团转却也唯恐更给添乱不是? 西门庆趴在柔软的被子上,眼角瞟了眼面露焦急的武松,心中颇有几分愉悦的笑了声。 这事儿真的能难道自己? 这头傻老虎,看来是真的把他放在心头了…… “大哥……你,这几年是不是经常这样?”瞧着西门庆尖细的下巴,怎么瞧都一点肉都没,心里疼的厉害。 他瞧着每蹲吃的都不少的西门庆,想来不该一点肉都不长。眼下瞧来,算是明白其中缘由。 “还好吧,没多大事儿。”西门庆温柔的轻笑,似乎并不在意“我都能处理好的,没多大事儿……” 一连重复了两个没多大事儿,却让武松心中怀疑。 见西门庆微垂眼帘,却是丝毫不愿意与武松对视。 这更让武松认定,西门庆的确是苦苦支撑着一个家,这瘦弱的身子,却要为这般大的家庭操心操费的。 ------------ 59最新章 节 心中所念着想,便忍不住俯身触碰到西门庆的看似柔软的发丝。 看似柔软,实则颇有几分柔性。 武松揉着,心中却不由叹息。这头发像极了西门庆的性子,外柔内刚不说,还倔强的要死。 老一辈常言,头发越硬,性子越是倔强。 西门庆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口让自己帮他分担,可自己这七尺大男儿,难道就要躲在这消瘦的身子后过一辈子? “大哥,要不我和你说说邻村张婆娘家的事儿?”把西门庆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轻柔的开口。 后者“嗯”了声,并未反对。 武松早已料到,他不会反对。 “张婆娘她家不是养了一条母狗嘛?不知怎么的,突然怀了,张婆娘真正叫骂了三天三夜呢,这狗崽子生下来吃的可不是东西可不少。 可谁知真生下来,路过的猎人瞧见却极其惊讶,因为这狗有一半的性子像狼。 张婆娘不骂了,乐呵呵的用粮食喂那几条小狗崽,然后等长大点又卖了出去,到是买了好价钱。 张婆娘有个女儿,几年前嫁给一个猎户,听闻母亲家的母狗生的一窝,有狼的性子,当即便上门要一条。可张婆娘不肯给,说是留着卖钱的。张婆娘的女儿也是知道娘的性子,便说自家人便宜点买。 可谁知,张婆娘死活不肯,说卖给别人什么钱,卖给她也什么价格,末了大吵大闹了一顿,不欢而散。” 说到这,西门庆见并未说下去,好奇的睁开双目问了句“后来呢?” “后来,”武松见这种小事儿都能吸引到自家大哥心头有些乐和“后来张婆娘沾了便宜,便随便那条母狗生去,可谁知,第二年生的居然都是草狗,而且品种奇差,一点都没狼的样子。这到让那张婆娘哭天喊地了许久,最后养大了些,买到城里,做狗肉的地儿,倒也是赚了些。” “后来她干脆就让那条母狗继续生?”西门庆翻了个身,面向武松,好奇的追问。 只是,当武松低头,瞧见西门庆那单一而纯净怀有好奇的目光时,心头一凸,呼吸顿时乱了三分,僵硬点头“应该是吧,毕竟后面的我还没听说呢。” 西门庆失落的垂下眼帘“哦”了声,便不再多语。 武松瞧着那扇子似的睫毛,心里痒痒的难受“你要想知道,我改明儿就去替你打听?” 可谁知,西门庆却深深一叹,笑的牵强“不必,我也没这个闲工夫听这。”说着支撑起身子“替我把笔墨拿来,我要写几封信。” “大哥,你这......”自己帮不了他,武松心里明白的紧。帮不了,如若还想贸然出手,十有八九是给自家大哥添乱“记得多加休息。” 西门庆瞧着“恩”了声,低头捋过发丝,拿起那笔墨缓缓在纸上写下一字...... 莫约三天后,西门庆收到封信,嘴角不由上扬三分。 明儿就到升堂的时候,这封信来的有些晚啊,自己该怎么折腾那小子呢? 想着,却搂过寅寅睡了个安稳觉。 廖知县在升堂前几日便和西门卓背后几人探讨过这案情,也颇为愤恨的大声指责西门庆假借陈知府的名义搜刮敛财,此乃罪大恶极! 廖知县之所以敢这么做,不外乎陈知府一年前升迁了,升到破远的地方。 要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陈知府升迁成陈知州那又如何?天高皇帝远,他们管不着。 更何况,自己的后台也硬着呢,难道还怕这小子? 也就一个举人而已,爷他还是进士呢!还是他的父母官呢! 想着,便考虑明儿要讹诈那小子多少银两。西门府如今可算是日进斗金的主,前儿他家那小婆娘要买一件衣服,居然就要了他三百两银子,这是衣服吗?这是金子吧! 心里碎了口,一拍惊堂木,赫然升堂。 西门庆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把武松留下,心中颇有几分怒气“如若你胆敢给我冲动坏了我的好事......爷我就得破了西门府的家产来消灾!我这几年来所作所为也就完了!白费了!更是难起东山,你可明白?” 武松自然明白西门庆对自己的顾虑,他也清楚自己是个冲动的主。于情于理的确不该前去,可如若不去看着,他又怕旁人欺负了自家大哥,即时可怎么是好? 想着,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三保证,绝不开口,绝不动手,他就是一木头,站在那。 西门庆只能揉着眉心上轿,去了衙门。 这西门庆早已是风云人物,这一堂当真来瞧之人不少。 西门庆入场还是几个衙役开的道,这场面让廖知县瞅着牙痒痒,更是决定要狠狠剐了那小子一层皮! 西门卓没有功名在身,自然行了跪拜礼,而西门庆只是抱拳而过。 廖知县心想,如若这件事能顺带拨了那小子的功名会不会更好? 可他尚未开口,西门庆却微微抬手,根本没给人开口的机会,便从怀中掏出一份心,信封正对廖知县。 后者还以为是什么,最好是银子,可谁知瞧见上头那名字,顿时腿一软。 坐着愣是都能跌倒在地,慌慌张张的擦了擦汗,也不顾程序,案情也不问,什么都不说,直接挥手道“师,师爷,还不把西门老爷手中的证据给我呈上?” 结果那信,廖知县仿佛拿了块火炭似的,滚烫的厉害,却怎么都不敢扔,拆了几次都没把信纸从信封里拆出来。 身旁师爷瞧着不知是谁来的信,居然被廖知县说成证据,怀着好奇,替他家知县拆了,呈上信纸。 可廖知县还颇为嫌弃的瞪了眼“动作这么慢!”说着展开信封,一行行仔仔细细的阅读下去。 不外乎是信中之人,让自己秉公执法,莫要贪赃枉法更不可偏袒任何一方,一定要做到公正,公平之说,要对得起他父母官的责任云云。 说的不外乎大义凛然,还颇有关心的询问了他下,是不是要转到别的地方?继续做知县? 可明明是关怀之言,听在廖知县耳中,怎么都别扭。似乎在警告自己,如若不放聪明点,这知县也别做了,回去洗洗睡吧的意思。 颤颤巍巍的收了那封信,廖知县暗恨啊,他和那群人策划了这么久,商讨了这么久,眼瞧着就能达成目的。 可谁知,可谁知居然跳出个,跳出个!什么大将军! 秉公执法?屁!不就是要自己偏袒西门庆那小子嘛。也不知,他是怎么盘上告枝认识那大将军的,真是让他窝火。 抹去额头的汗,挥手道“现在,说说案情吧。西门卓你说你堂弟西门庆夺了你父亲的铺子,可有证据?” “自然,我几个过去的老掌柜便可作证。”西门卓瞧着固然觉得有些问题和蹊跷,可身旁的状师却若无其事的安抚着摇头,想来该没大问题。 “叫,叫上来吧。”廖知县现在心里烦着呢,考虑怎么收场的问题。 来为三者,皆为五六十的老人家,入堂后,还需旁人搀扶着跪拜。 廖知县瞧着就倒胃口“你们是西门赫身旁的老人了?” “不,不错。”那三人同时开口承认。 “能证明什么?”廖知县没好气的开口,心中却想,这几个快入土的老东西,能做什么证人?哎,莫要一口气接不上来,死在堂上。 不过这样也好,西门庆这边到是顺的很了。自己判他胜,那群人也说不了自己什么。 “我,我们都可以证明西门庆当时趁乱多了老爷的几个铺子还有银钱货物什么的。”带头之人,怒视西门庆,中气十足的咆哮。 后者却双手抱胸“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他这般说,那我是否可以呈上我的证据以及请来证人?” 廖知县心中嘟噜了句,早已有打算了嘛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却还是挥手道“还不请来?” 西门卓身后的状师目光暗了暗,隐约有几分怀疑之色。 西门庆呈上的是其父在世时的老账册,这能证明这些东西本就是他们的。 而请来的则是过去来查封的衙役,而他更是带了当时查封的账册,目色不快的冷哼声,却还是做了功夫,呈上那本账册“这便是当时查抄的账册和登记,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明明白白,廖知县莫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话说得好不客气,让廖知县脸色一白,却还是接过账册上下翻了翻,随即一扔,压了压心里的怒火方才继续翻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去。 在这期间那衙役略带几分愧疚的靠近西门庆“此事居然让西门老爷蒙受不白之冤,当真对不足,对不足,是我们没做好事儿。” 西门庆微微颔首,嘴角含笑道“不,这哪能怪罪与阁下?当年之事,你们可谓是做的认认真真,分文为错。” 那衙役听着心里乐呵呵的,瞧着西门庆更是愉悦几分。 这次来,西门庆肯定会塞银子给自己,算是酒钱。这道不提,他是绝对不可让那廖知县翻案的,他们查抄时的确做了手脚,可如若判了那什么西门卓胜,岂不是还要连累自己这一票子人? 廖知县脑子是怎么长的?也不知道动动。 官官相护的道理都不清楚,他怎么做上知县的? 不过,哼,也就撑死知县了。 想想看他们陈知府,不单单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些年,还做了知州! 瞧瞧他,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个知县,啧啧,真够丢脸的。 ------------ 60孝敬 其实西门庆不嚣张,一点都不嚣张,他只是脱了朋友写封信而已,真正嚣张的是那衙役而已。 这廖知县看了遍账册,他知道绝不可能有差错,就算有他也不能指出! 当即合上账册深吸了口气“的确,本官也为翘楚问题,你们可有说实话?” 那几个老东西听着一愣,心想怎么好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可饶是如此,却依旧趴伏在地跪拜道“我等句句属实啊大人!” “西门公子,他们有人证能证明,那你呢?”廖知县压根不知道如何接话,毕竟和自己当初所想完全不同不提,他更没这心思去坏了当时的局。 “我?”西门庆,嘴角微微上扬三分,似笑非笑道“陈知府的衙役不算人证?” 反问之言,顿时让那衙役怒视廖知县。后者心里更是窝火的紧,却不敢动其丝毫,否则不单单是掉顶戴花翎的问题,而是直接掉了自己项上人头的事儿! “自然是,”说的也有些无力“可西门卓的证人是证明当时铺子是他们的,而......” 西门庆当真是想要嚣张的来一句“没有!”可还是压了压,转而轻叹道“我不是不想请,而是怕证人出来后,会被人打击报复.....” 廖知县听着立刻开口“那就请到后堂,我和师爷一起听听!” 西门庆颔首,可那西门卓的状师当即开口“知县大人,这于法不符啊。” 后者额头都冒出一层冷汗,颇为愤怒的瞪了眼那状师“本官是为了查清案情是否属实!”说着便转身走向后堂。 西门庆与那衙役一同入堂。 立刻有人奉上茶点,西门庆却挥手要其撤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小包茶叶,对那衙役说道“要尝尝吗?银针。” 后者见状,立刻嘴馋的连连称好。 这时代,谁都有好口的。好茶、好字画、好玉石、好马匹都是正常事儿,西门庆自然知晓这衙役好哪口。 这廖知县和师爷一同静心品尝了口,当即连连叫好,这银针入口的滋味,实在难得!好,好,好啊! 妙不可言,四人一聊便是多时,显然是忘了外面还在升堂。 末了茶味 淡了几分,这知县方才意犹未尽,赫然想起外界,转而好奇的问道“西门公子,你的证人呢?” 后者轻笑声,却淡然的扫了眼那廖知县,后者顿时明了,背后更是冒出一层冷汗。 显然,西门庆早已知晓自己参与此事。而眼下他更是一个证人都不带,却好撑有证人在后堂接受审问。 时间过去破久,眼下自己出去,说没有证人显然没人信。 不论自己是否站在西门庆这边,都会让那些人心存怀疑! 而那大将军的信显然是压下的最后一根稻草,哦不,绝对不是稻草,而是钢条! 自己不论如何,怎么都不可能再和那群人狼狈为奸!不,是,是商讨政务。 哎,这小子还真够毒的。年纪轻轻,就能创下这篇家业,果然名不虚传。 廖知县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向外堂。 拍了惊堂木便道“西门庆所请证人,调理清楚,句句属实,此案毫无悬疑。根本不存有抢占家产之说,退堂!” 西门卓还来没来得错愕,西门庆嘴角含笑的道谢,言其公证。那廖知县早已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串入后堂。 拿起茶杯,大大的饮了口,暗恨道“这小子,狡猾的紧啊。” “大人,您为何会忽然.......”那师爷没说下去,可言下之意早已不言而与。 那廖知县暗恨的从怀里掏出那张信,拍在茶几上“你当我愿意啊,知道这份信是谁写的?谁写的?!人家可是堂堂大将军,乃是不得了的人物,其实我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得罪的?” 师爷憋着嘴暗叹“居然如此,真够不可思议的。不过他一个商人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你问我,我去问谁?”廖知县狠狠白了眼他,他也想要知晓,能攀上高枝叶这种好事,他也想要啊。 却说另一头,西门庆路过那胆小怕事的西门卓时,刻意停留一步,俯身悄声道“堂哥,莫要被有心人利用到丢了性命啊。即时,就是我这做堂弟的也爱莫能助......”说罢,轻笑而去。 后者听闻,额头冒出一层冷汗,状师瞧他那窝囊的样,便知道西门庆警告恐吓了,可连这都怕,他也不嫌丢人?! 西门庆回到家中,知晓此事尚未结束,自己眼下用的线本就该用,到是无碍,可还没给那群人起警示的作用。 摸着下巴,命人不可入内院。 就连立马想要跟随的武松都被他一个小目光瞪的乖乖缩回小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瞧着天气,瞧着花花草草,就是不敢看西门庆。 后者把院子的大门一关,回到书房,打开暗门入内,片刻瞧见一人,留下一言,便退出。 待傍晚,西门庆跨出房门,这时西门府门口早已出现两匹高壮白马,两匹皆为英俊神武,两匹马皆是:牙欲白,耳如撇竹,中紫缕贯上下彻、高低额欲伏,台骨分明,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蹲如虎,立如狮,腹下更有逆毛。 瞧着便知晓乃是千里宝马,可遇不可求的良驹! 西门庆刚入前厅,便听闻吵闹声。 好奇挑眉而望,安顺瞧见后立马凑了上来“老爷,咱家门口来了两匹好马,他们都说是千里良驹!” “让人牵进来,”西门庆轻笑道“快些。” 安顺眼珠子一转,当即就便跑便喊“快,快,老爷说了,牵进来,这是咱们家的马,别让人摸了去!占了便宜!” 这一喊一叫的,顿时让西门庆笑着摇头“我买马场的事儿,又不是不知道,有两匹好马就这么让人诧异?” 张驼冷不丁的在背后冒出“不是诧异,而是老爷你没通知我们,这两匹马是自己来的......” 西门庆打了个冷颤,回头瞅着凉飕飕瞧着自己的张驼,不太确定到“牵马的不是该有三五个吗?”这可是宝马,他放心让这几匹马自己来?更何况,他们认识路吗! 张驼目视前方,淡然的冒出句“只有马,没有人......” 西门庆一惊,心想,还好马没丢,这时代,绝对是马比人值钱,更何况,以这两匹马的价值,哪怕是所谓的法制社会,赔偿上都不定有这两匹小家伙价值高。 马儿被乖巧的牵到西门庆面前,后者拍拍两匹马的脑袋,下意识问了句“送你门来的人呢?” 马儿打了个响鼻,踢了踢腿,甩着尾巴,似乎没听见一般。 西门庆摇头叹息“成吧,先在我这住几日,待他们追上,再送你们去新家。” 靠近西门庆的那匹白马立马低头讨好的蹭了下西门庆的脸颊,愉悦的甩着尾巴甚是兴奋。 可偏偏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寅寅,从走廊一侧冒出,张牙舞爪的从两匹白色千里良驹一声咆哮,虎吟如雷,顿时让胆小的吓的腿软,直喊老虎,有老虎! 可谁知,那马儿别说受惊了,直接不屑的“哼哼”两声,竖起前蹄嘶鸣。 见状,西门庆只是摇头轻笑。 这两匹马儿是同一匹母马所生,产时却因两个小家伙身形健壮,在母体中便长得不小,从而母马难产,多时都为生出。 恰巧那时西门庆去马场看马,并要送一批马儿去边境,听闻有匹千里宝马难产,当即命人带路,见白马痛苦嘶鸣,当即撩起袖子按住腹部。 忙了一宿,方才把那母马生下两子。 然,那两匹马,生下后便洁白无瑕,光瞧这色,便甚是讨人欢心。 更何况,出生便无毛,只是也不知,会不会因难产而影响。 可谁知,七日方得行者,而这两匹或许知晓何人助其出生,故而异常亲近西门庆。 武松乃是武者,自然好马,眼前这那两匹马儿身心见状,瞧着便知乃是千里良驹,当下心痒的厉害。 凑上前,傻笑声“大哥,这马儿是你的?” 西门庆听着便知晓他的意思,细长的眼眉,瞥了他眼,轻笑声,牵着马儿去马厩。 武松站在他身后,抓耳挠腮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武大郎瞧见,忍不住用肩膀撞撞自家兄弟“想要,就去问少东家要要看啊,少东家这般疼你,怎可能不给?” 武松也觉得三分理,却腼腆的不好意思如何开口。 可就在这时,安和从一旁走出,手中抱着厚厚的书册,目光狠狠刮了眼武大郎“这马是用来孝敬历大将军的!”说罢还觉不解气,当即咒骂了句“你在内院不处理事儿,自然不知晓外面的难处。这种好马,老爷自己都舍不得骑,你这小子还想要?哼,拿来作何?被历将军拿去,最起码还能上个战场,保家卫国出些力。你牵去,除了招摇外,还能做些什么?” 话,固然是对武大郎说的,可谁都清楚,这是针对武松。 ------------ 61马场 安和与武松不和,这是谁都只晓得。前者过去是贴身小厮,眼下的左膀右臂,年少有为,更是行事果断,颇有几分西门庆的风范,外界常言,安和被西门庆调.教的甚是不错。 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被迫买到大院子里,居然也有这一天,自然让人又羡慕又钦佩又眼红的。 可武松不然,同样一个穷苦人家出生,可他却偶遇西门庆,不知为何却入了这位少爷的眼,被他疼爱呵护之今。 武松之才,没有人能否认。年轻轻轻就是秀才,能文能武,行事也颇为果断,更是除暴安良的主。 外界对他的口碑比对安和要好,可这位小主,在西门府内,却不是个干事的,只是让西门庆宠着的。 开始还以为西门庆养的什么,但眼下瞧着又不想。 毕竟,西门庆文弱俊秀,如莲如梅,瞧着便让人觉得乃是翩翩君子,清雅的很。 可武松,却是人高马壮,孔武有力,身上固然有着几分书卷气,但到底让人大眼瞧着,就是个武者。 要说真有什么,安里而言,也是西门庆被怎么样。 这种事儿也不是没人说过,但这看似年轻的西门府老爷,却是个心狠手辣,行事果断之人。 西门赫之死不提,但他两个儿子的死,固然瞧着是和西门庆一点关系也没,可总觉得让人颇有几分怀疑,毕竟,得利的可是他啊。 这几年来,西门庆除了把眼下的铺子开的更大更远外,倒也没出新花样。 米、粮铺子开了几个,这到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做生意都会或多或少涉及三分。 也就两年前,西门庆在山东地带建了马场,因与自己这边较远,故而管理都托给信任的手下管理。 眼下几年,朝廷相对开始走向腐败,但对外到时团结。 故而发生在边界上的战争不少,更是猛打不止。 西门庆开了马场不外乎想要与朝廷拉拢关系,眼下自己手头上有不少的银两,卖出宝马也不求转上多少,却要拨一个名利。 故而,不惜花费重金,购买品种优良的普氏野马,也便是后续所称的蒙古马,以及哈萨克、西南、三河、伊利等品种的马匹,却着重培养河曲马。 何曲马此事大多用于上供,性子温顺,持久力强,疲劳恢复快,用来拉松货物运输粮草再好不过。 西门庆开的马车说是他开,其实是买过去的老马厂,在圈内也算有些口碑。 故而两年下来,再加上西门庆调用过去的关系,到是让马场并未亏损。 马场盈利前期一般皆为亏损,投入资金较大。可却能让西门庆做到不亏,实属难得。 然,这些在内院的武大郎的确不知,武松这两年在外历练也不太清楚。 故而落入安和眼中却是多了几分愤怒,一来的确是嫉妒,二来则是看不惯武大郎胳膊肘往他兄弟这拐的架势。 他就是偏心西门庆,就是瞧不惯武松,怎么地? 在他眼中,武松仗着受宠,却从不替老爷分忧。这算什么事儿?他又不是老爷的儿子,凭什么?! 安和心中怀有妒忌,却不知,西门庆对武松的心思,并非只是培养为其效力,则多了几分那种不可为人道也的心思。 或许安和知晓,甚至来个毛遂自荐,可这感情的事儿,说不好说不上。 武松被西门庆养的的确过好,可真正原因还是在于,西门庆不愿武松所谓的分忧操心。 对他而言,公事是公事,万不可带入感情中。 而感情中的事儿,还是少接触公事吧。 武松也曾多次提出,替他去偏远地方看看铺子,不必他亲自前去。 可,西门庆没有一次同意,甚至找来别的事儿让他做也不愿一起同行。 说到底,并非武松的错,错就错在西门庆从不肯让武松跨入一步。 故而,多年来,武松潜意识中,便知晓,西门庆固然繁忙,却不愿让其操心这些俗世。 只是眼下,武松双目凶狠,死死盯着安和。 自然觉得受辱,却又说不出一句不是的话。 想着,甩过衣袖追上西门庆。 可当他瞧着亲自照料两匹马儿的西门庆时,又顿时说不出话。 闷声不响的拿起叉子,替马儿松松草。 西门庆有些诧异,但随即轻笑“你放着吧,这可以让老张做,你替我去找些陈酿女儿红来,今后这马每天都必须牵出去跑上几个时辰,吃食方面则由安顺负责。”说着回头,却没瞧见那小子,不由皱眉道“那小子又跑哪去了?” “没事,我来做吧。”武松闷闷的开口。 自然,西门庆是不会许的。 抖了会儿马,寅寅已经开始不悦,显得几分暴躁。 西门庆想着,侧头看向寅寅“你要不要也去战场晃荡晃荡?” 后者显然不明,只是知晓自家主人在于自己说话,当即撒娇的跑来脑袋一拱,在地上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的大肚子。 西门庆瞧着喜欢的要死要活,拽起后颈,便往内院扔,洗干净后,立马扑到他肚子上,柔软的肚子,和什么似的舒服。 武松一直在旁守着,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想了想开始开口询问“大哥,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直接说吧。”说到此处,还故作好笑的抓了抓脑袋“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做吧?” 显然,有人说过些什么。 西门庆靠在寅寅的肚子上,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他眼,懒散的打了个哈气“你?定得下心思?把你养在院子里,你也懂不了事儿,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好。待你心智成熟了,回来帮我也不迟。” “可!”武松张嘴就想反驳,却见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流转而过。 却觉自己幼稚到可笑,似乎在为一些小事争辩。如同七八岁的孩子,缠着娘要糖吃似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都这么大,却无以报答大哥,每次还给你添麻烦……”说着却低下头,深深一叹“总觉得自己固然读过几年书,更是会些武艺,可却连安和都不如。” “莫要和安和比,安和是我特意培养的。”西门庆直言不讳“他将来有大用处,和你不同。” “他就有用处,我就没了?整日在院子里读读书,练练武?吃穿都用大哥的?我还算男人吗?”听着,武松当激怒了。 在安和和武松心中,都觉得西门庆偏向对方,眼下西门庆一言,顿时让武松觉得自己有几分被自家大哥看不起的滋味。 这比被别人瞧不上更加难看和愤怒。 后者微微一叹“你天生性子便是如此,如何能让人安心托付?安和性子滑润,能与官场众人低头哈腰,小姿做微,能和外界狐朋狗友称兄道弟,交易三分。你成吗?你的性子重情重义,见不得脏。能为了一笔生意,去端茶倒酒的伺候,还请旁人上花楼,点花魁,买单送钱送银子的?” 武松那张脸,根本直接扭曲,张嘴,哼了声扭头“我可以慢慢适应。” “适应了,你还是我的武松?”西门庆浅笑,对那头呆老虎招了招手。 武松瞧着,蹲到寅寅身旁,却被西门庆逮住前襟。 尚未回神,却发现额头上那微凉的触觉,可心底却暖暖的,如同着了一把火似的。 武松诧异的瞧着西门庆,那张俊美的脸,让他心神一荡,隐约似乎冒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自己却怎么都弄不明白。 想要亲近三分,可…… 西门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家呢,还养的起你,现在年纪也小,想在多看看,多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以,等你过个两三年,性子定下来后再回头帮我也没事。” 武松自然反对,只是西门庆心意已定,他又不可能强行插.入,心怀不甘,却不得不低头忍下。 三五天后,这原本牵马送马的人终于来了。 瞧着他们气喘吁吁,骑着马那德行,在瞧瞧两匹白马,英俊不凡的神情,当真是被比到天边去了。 西门庆也没多言,只是让人牵来马,挥手便让他们送去将军府。 给历鸿盛的信,早几日就送出,信上也就提了句感谢,顺带说到这马儿长得不错,送来给他玩玩。 可其中那些弯弯绕绕,有心人都明了。 历鸿盛在考上举人后,又上了战场,其兄长在一年半前战死沙场,故而圣上便把这军工算到这小子头上。 年纪轻轻,就算是个将军人物。 再加之,历家世代出将军,旁人自然对他礼让三分。 而且其一族,除了带兵打仗,什么事都不管不问,朝堂之上那些猫腻,与他们丝毫无关。 到是让君王放心,不会轻易怀疑其拥兵自重。 当两匹千里马送至将军府,让爱马心切的历鸿盛当即眼前一亮,摸其双腿,便觉充满力量。 送马之人,当即讨喜到“我家老爷府中不是还养了一头老虎呢?这马儿瞧着老虎一点都不怕呢。” 历鸿盛的父亲听着只当是夸奖之言,可历鸿盛自己却了然,固然寅寅性子被抹去不少野心,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老虎,而非家猫。 ------------ 62死老虎... 想来这几匹马,到并非寻常,想着便回头对父亲说道“既然西门兄送了我两匹,父亲你半年前痛失爱马,何不试试这两匹?如若好,挑一匹倒也是件美事。” 可历震却笑着摇头“这马看似漂亮,可到底是寻常人家养出的,怎么能和我过去的马相提并论?”见爱子面露喜色,他也不愿过于扫兴“你喜欢,便留着这两匹马吧,训练训练到是能上战场。” 听着旁人鄙视之意,固然不明显,可却让两匹性子孤傲的马儿心中甚是不快,固然他们尚且年幼,可到底是纯血宝马。 当即挣脱缰绳,前足立起,嘶鸣声。 历鸿盛瞧着不由笑道“性子到时傲的很。” 可历震瞧着却来了几分性子,大手一挥便要出城溜溜马。 结果如何?远在阳谷县的西门庆早已知晓。 所谓送人之物,莫要过高,却要在刀刃上。 这马匹卖给军内之事,也逐步落成,想来亏不了自己的。 西门庆的生意做得并非最好,却是最顺。 因和当官的有了几分关系,更是做了几分管家生意,到是让人收敛不少。 原本那廖知县案子告一段落当日,便被人寻上门来。 幕后之人,更是派来亲信怒斥其不受约。 可那廖知县却是有苦说不出,唉声叹息片刻道“你可知,是何人送来书信?” 那亲信皱眉“怎么,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废话,对方可是个将军!”说着深吸了口气,那封信他聪明的烧了,没留下痕迹。 否则,拿着信都料不准会有杀身之祸。 “哦?想不到西门庆那小子居然还认识这么大的人物,看来,走明路是不行的了。”亲信自言自语了两句,起身也不说告辞二字,直接走人。 那廖知县瞧着心里憋着火,对方只是商家人。固然生意做的不小,可眼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咬了咬牙,两边他是不敢得罪,幸好要走了,否则夹在中间,还真是受罪! 待这新知县上任,可就有他的苦头吃喽~ 眼下,自己还是收拾收拾,跑路吧。 商场上得罪人,那是必然的。 而双方都有自己的阵营,有自己说拉拢的官员,也是理所当然。 可如若一方非要至另一方于死地,结果如何,却不好说了。 前者根基已深,盘根交错的,让人轻易动不了。 后者步步为营,暗藏杀机,也并非省油的灯。 到底是前者慢慢吞噬了后者,还是后者四两拨千斤让前者暗暗吃亏? 这便说不上,说不好了。 西门庆有个软处便是武松,可,谁都一时还没要下黑手的意思,否则…… 成败还真不好说了。 天气转凉,西门庆继续裹着被子过日子,外面的烦事太多,惹得他都有些不快。 干脆扔了那些事,先躲在院内亲近几日。 听说内院,武大郎他老婆松儿身子不太好,西门庆唯恐来个潘金莲,便立刻让那许郎中去诊脉。 可谁知,这病就不好不坏。 谁知也就十几天功夫,人就去了。 死了娘的丫头和武大郎顿时哭天喊地,听着消息西门庆当即翻了茶杯,心中闪过一丝惊慌,挥手让武松多去陪陪。 自己坐在书房内,静静的深思,片刻端起茶杯对安顺道“与张管事说,送些东西给新上任的知县,莫要让人觉得我们失礼。” “好类,不过老爷我听说那知县喜欢……喜欢幼童,我们到底送什么去?”安顺有些难以启齿。 西门庆浅笑的瞥了他眼“送什么?把你送去?” 安顺顿时脸蛋通红,他的确长得小样了些,可绝对不是孩童的养,送去也没用!更何况,他家老爷舍得? “送过去也是被白白糟蹋的,现在送这东西的人定然不少,我们就别白费功夫。”西门庆到不是在意那些对他们而言的货物,反倒是觉得失了档次“就送些古玩字画吧。”凸显自己的清高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说道这,西门庆心里有些痒,想着自己熬得颇久,是不是……该想办法算计下那头小虎崽? “我这就去办。”说着却停下脚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西门庆。 后者挑眉“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安顺想了想,还是咬牙开口“老爷我知晓你喜欢武松,自然对武大郎颇为照顾,可现在死了人,还在家里办,不吉利。”更何况,说到底只是个仆役,算不得主子的。随后的话,安顺没说出来。 可西门庆却了然的很,指腹瞧了瞧桌面“去,重新给小姐找个大丫鬟,在找几个贴心的。”诗琴眼下也有八岁多,除了女红和诗词歌赋外那些事也该教起来了“随后去大院子内挖几个管教妈妈来,武妙灵替她母亲守孝三年,莫要亲近了小姐。” 安顺当即知晓,自己的话老爷是听进去了,喜开眉梢的点头“成,我这就去吩咐办。” “等等,让武大郎把他妻子抬到我的别院再办,莫要在这撒了纸钱什么的。”说着西门庆自己都有些叹息。 他是不在意,可旁人则不然。 自己对武松的心思,迫使他们这一家在的身份略微有些尴尬,府中之说,必须要有…… 否则将来谁替自己干活? 当晚,武松沉着脸推开书房,瞧见烛光下的西门庆什么都没说。 微微叹了口气,脱了衣衫,掀开被子,窝了进去。 西门庆瞧着嘴角微微一扬,放下笔墨走上前,捏了把小脸蛋“这么,没生气?” “生什么气?你做的有没错。”武松疲倦的打了个哈气“不过,我道上几个朋友邀我去华生,似乎有不少武林中人都会到。” 后者心中微微一挑,暗笑到“还是要去?” 原本玩笑的话,谁知,却让武松认真的看了会儿西门庆,憋着嘴道“去不去,其实也无所谓。” 听着,西门庆哈哈大笑“你啊,让我怎么舍得为难你?”说着轻柔的靠在一侧“去吧,只要想想这个家就成了。” 武松都快二十了,要开始,剧情也差不多开始了。 那及时雨、笑面虎、智多星、小旋风、风里浪、豹子头等,不少已经有些名头,想来,如若想避,反而避不开。还不如,从本质上先行避让。 自己这还有个行者在,难道真要让水浒成了一百零七而非一百零八?又或者,自己该再去找个,补给他们? “爷我也不是娃了,有什么舍不得,舍得的?”武松不屑的冷哼,可那英武的脸庞与隐隐含着笑意的双目无不诉说着自己心情的愉悦。 西门庆瞧着,轻笑声“得了吧你的。”武松固然一门心思的帮着自己,可到底有些……豪侠之风,而他自己则太脏太过黑暗,故而……“你什么时候走?” “还有一两个月吧,现在只是知会了声,具体还需告知我呢。”说着,翻了个身,小小的打了个哈气。 “走前,记得说一声。”西门庆心中微微叹息,难道说,真要把这头老虎一起拽下去?拽到暗不见光的深渊?! 不过,说穿了,这才是自己不让武松过于亲近自己的真正原因…… 他绝不会让武松融入自己的生活与事业内,他的不定性太高。 如若万一哪天上了梁山,自己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眼下,若近若离的姿态,让外界也知晓,自己只是宠着他,养着他,任凭其为所欲为。 那日要上梁山,自己也有个说法,送些钱财,尚且能保命不提,应该也能保住偌大的家产。 不过…… 西门庆忽然想起,武松还有一两个月便要走了?! 自己之前的打算难道又要落空?! 想着心中便有几分愤怒和不平,凭什么这头死老虎走的这么轻松潇洒,而他还得苦苦熬着? 危险的眯了眯眼,轻笑了声,果然不算计这头死老虎,自己就不舒坦…… 这头死老虎要走成啊,先把自己喂饱了在许走! 眼下是开春的时节,寒风未退,松儿的送行极其简单。 连个大名都没的女子,在死后武松来求后,得了性命。 六岁的武妙灵哭的泣不成声,他只觉得一夜之间天都变了。 和她玩的最好的小姐,也有了新丫鬟,娘也没了…… 西门庆瞧着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对松儿,这刚到此处,便细心照料后院的姑娘,他还有几分心思,贴了钱,命其风光大葬。 “老爷啊,我的爷啊~”安顺瞧瞧凑了上来“你别一直瞅着,天寒,对身子骨不好。” 西门庆叹息,颔首“我们走吧,今儿新上任的知县不是请客?在哪家楼里?” “还有谁家?自然是你我们家咯。”安顺拎着路“老爷啊,回去后,先去洗个澡,莫要直接去。” “你这小子,比安和还啰嗦!”后者瞪了眼安顺“爷我当初瞧见你不是懒得很吗?” “这不一样,你垮了,我更麻烦~”安顺直言不讳,一脸无奈的耸肩,手中却拿着厚重披肩。 “哼,少说些废话,信来了吗?”西门庆接过,自己披上。毕竟那小子太矮,都没张开呢。 “萧公子的还没到,但段公子的来了……”安顺口中之人,大多都有官职在身,可为避嫌,故而全部称呼为公子。 西门庆听着微微颔首“看来,萧家似乎不愿牵扯太多啊。” “先生,安和哥哥说,北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会不会……”安顺咬着下唇,略带几分不安。 后者颔首“萧家的权利大多在北方,如今看来,极有可能……” “那怎么办?”安顺慌了。 后者轻笑“你家老爷我怕过什么?” ------------ 63新知县 生意场上,有得有失这是必然。 如若一门心思的都是全胜而捷,凯旋而归,势必会惹人眼红,更可能给自己平白找来麻烦。 这北方的马场由历鸿盛帮着自然不会有问题,而南方这头,段家公子段涵良暗中扶持,更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自己既不搅合入官家买卖,也不随意给自己平添麻烦,更不会树敌。 生意固然风生水起,却暗藏四份力度,没多少惹人之处。 可饶是如此,北方开的几家铺子和米铺,却被人恶意敲诈,告上衙门,最终落得关铺的地步。 西门庆听着,也就只能听着。 萧天安至今没有回信,他已经有所明了。 索性,他是在北方尝试着开了商铺,并未投入过多,马场他们是想动,也没法子动,吃到苦头过。 看来,他得先以南方为根基,慢慢和那群人耗着。 至于谁动的手,西门庆心中也有了三分了然之色,毕竟……能让萧家出面的人可不多。 哼,说到底,这些人对西门庆而言都是群蠢货。 过早暴露自己的下场,可不聪明…… “安顺,安顺!爷我没茶了!”手中拨着白玉算盘,微凉的触觉让他心情愉悦了三分,可抬手想要抿口茶,却发现茶杯早就干了,当即不满的喊道。 片刻,房门被推开,武松从外走入。 西门庆有些诧异“那小子又死哪去了?!” “他说替你拿衣服,这回新做的衣服有地方要改动什么,故而一直拖到今日。”武松替西门庆倒满茶杯。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先前还不是瞧着那一家三口在坟上哭的伤心吗? “不早了,”武松没说下去的意思,松儿的确不错,可说到底对他而言就是个大嫂,两人平日里根本没太多交集“听说你要去赶新知县请客的场子?” “恩,”西门庆把数字写上,又复算了便“别人新官上任,能想到请我们这些小商人就不错了。” “我待会儿陪你一起去?”武松瞧见西门庆的头发还有些湿润,便干脆拿了个干毛巾替他擦了起来。 “这种地方你还是少去。”如今,武松尚未定性,西门庆怎么说都不敢把这小子带到商场内。 这种圈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群老家伙都会欺负自己年幼,更何况,这种意气用事,耿直之人。 武松一顿,擦着头发的爪子都慢了拍“大哥,我外出游历过,自然知道如何见人说任何见鬼说鬼话,你也信我点如何?” “这和这些无关,你身上还带着白孝,那些做生意的人又对这种忌讳的很,你去不是惹麻烦吗?”西门庆眼角微挑,给自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武松撇了撇嘴,固然知晓没错,可心里终究有些不是滋味。 等安顺把那套白袍金丝边的衣服带来,伺候西门庆穿上时,已经稍晚。 西门庆瞧着灯火通明的酒楼,甩开袍子便上楼。 见人早已到期,便嘴角扬起三分笑意,略带三分歉意到“西门晚到,自当罚酒三杯,各位莫要怪罪才好。” 千老爷瞧着,当即大笑开口“你是存了心思要晚来向我们的新知县讨酒喝的吧?” 西门庆微微挑眉,落落大方的入席而坐“怎么,我那些小心思千老爷都瞧得出?” “那需要瞧啊,这不是明白的嘛!”千老爷说着笑道。 “成了,你这小家伙别逗乐了,来来来,李员外我啊,替你满上。”说着,邻桌一人起身干脆亲自提西门庆倒酒。 后者固然显出惊讶和不敢当之色,可心中却是平静的很。 端起酒杯,见主席那略带几分痴呆的知县,心中甚是鄙视却表面温和有礼道“知县大人,西门我敬你一杯。” 本是正常之事,可谁知那知县却痴呆的瞧着根本没任何反应。 一旁的师爷实在瞧不下去,这才用肘子瞧了瞧自家丢人现眼的知县。 后者方才一惊,当即跳起“无碍,无碍,西门公子高中举人,我,我怎么担当得起?” “拿的话,知县老爷才华出众,更是出了名的清官廉洁,能来此处做父母官乃是我等的福气。”说罢,仰头喝了酒。 那知县“啊啊”的点头,轮到他喝酒时,头都没扬,直接痴呆呆的看着西门庆,酒杯往嘴里一泼,弄的满脸都是,自己都毫无察觉。 西门庆心中都有几分抓狂,这脑残的东西到底从哪来的? 贪图美色之人他没少见,对自己有些歪脑筋的,更是不少。 可表现如此白痴的,他还是第一次瞧见! 心中微微叹息,却不多语,入席而坐。 那师爷摁下自己的知县,从怀里掏出手绢,又是叹息,又是无奈的替他抹干净脸。 在场几个与西门庆熟悉的,都有几分不安的看向那二十出头的男子,被知县另眼相瞧,当真不知是好事还是…… 酒席散后,西门庆吩咐掌柜不可收钱,此次便当他们来请。 可谁知,那知县大闹着要给钱不说,第二天还便装瞧瞧来到西门府。 后者知晓后,当真是颇有几分头疼的摁着太阳穴,对安顺开口道“去,把安和叫来,此外,想个法子把武松支开,莫要让两人碰面!” 安顺噘着小嘴,有些不悦“武松不是最听你的话嘛,你随便找个理由不就成了?”还要他想什么嘛,多麻烦? “那就让他去替我到城外厂子拿那些太阳饼之类的糕点,再去酒楼,说我要吃李大师抄的鱼片虾仁,蛋黄锅巴和清蒸鲑鱼,晚饭和厨房的人说不必做了。”这一趟溜达下来,没个两时辰,都不可能。 只盼着那知县的大脑还有些脑仁,莫要和癞皮狗似的桌上三五个时辰! 书房内,西门庆特意把寅寅找来,便是要吓一吓那知县。 可谁知,身宽体胖的知县老爷瞧着那头老虎固然吓的不清,可依旧壮着胆入座。 双目紧紧瞧着西门庆,嘴里说着有的没的。 后者听着,时不时微微颔首,嘴角仰着三分笑意,狭长而圆润的眼睛如桃似凤。 那知县只觉得被这双眼睛瞧一下,自己的心都能晃荡出胸口,自自己那张嘴中蹦跶出来。 “知县大人,我自然知晓你一心为民,只是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不是?”西门庆微微无奈而叹,心里却恶心的厉害“要不,找一日,体察民情?您瞧如何?” 那知县听着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只是不知西门公子何事有空?” 有空你的脑袋!他就算有空也没心思耗在这头猪身上。 心中咒骂的固然痛快,可表面却丝毫不显,张嘴要开口,这安和已经到场。 恭敬的敲门声,顿时打断两人的谈话。 知县尚有几分不满,却在西门庆开口请入时,顿时又喜上眉梢。 西门府就是不一样啊,瞧着先前引自己入内的小厮,张的多水灵? 自己的确喜欢年纪小的,嫩嫩的,玩起来就是有滋味。 可谁知,昨儿瞧见西门庆,那张俊美温和的脸,自己的心啊,就和丢了魂似的。 一夜都睡不安稳,梦里都想着能把这小子扒光了,扔到床.上,狠狠操.弄上几天几夜,非要那小子在自己身下求着哭着,才肯罢休。 今儿找了个借口拜访,先是那小厮,随后又瞧见那西门庆,顿时觉得,眼前这略带几分懒散,没有昨日那般正儿八经的小商人,更让他想要狠狠折腾。 感觉过去完的那些小家伙,可爱固然可爱,却少了几分味道。似乎,过去那几年,都白玩了一样。 口中说些有的没的,可他那两双眼珠子就是死死的瞧着西门庆,一寸都不肯放。 瞧瞧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勾魂的,真够要命。眼珠子乌黑乌黑的,比上次别人孝敬来的什么珍珠都漂亮,那小脸蛋白的,真想摸上两把。 还有,还有,那小嘴巴,多粉啊,多漂亮啊,嘴角微微上钩,哎呦! 这知县想着如若这张小嘴含着自己命.根.子,又不知是何等销魂,何等的要人命喽! 自己的确听说过,西门庆这小子上头有人。 可上头有人又怎么样?说到底就是个商! 有些功名,能和他比?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知县! 常人都说的土王爷,来他地方,可是连皇上都要给上三分薄面的。 自己真要这么了这小子,也没人会说。 更何况,想西门庆这种家大业大的书生,自己真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也不敢告诉旁人不是? 不过,听说这小子可是会武功的,瞧着自己得想想法子…… 想着,又把目光飘向刚进来的安和。 啧啧,也够漂亮的,虽说比西门庆差了点,但…… 那知县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要不先想法子弄到手?先过过瘾? 毕竟,这小子和西门庆还真相,那小眼睛小嘴巴勾魂的厉害。 而且,眼瞧着就知道是个文弱书生,没多大能耐的主。 改明儿先想个法子,弄出来,乐呵乐呵再说。 ------------ 64菊花残 “知县大人,安和乃是我的亲信之人,眼下来找我也是有些事要处理……”说着,还颇为为难的看向那知县。 后者当即起身,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是我今日冒昧打扰,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就先回去,西门公子也莫要送了。” 西门庆面子做足,还是送到门口。 转头回来“碰”的关上房门,眼中颇有几分恼怒之色。 安和立刻上前,替他拍去灰尘,端上热茶“这东西就是眼下的知县?” 东西?这话多讨饶喜欢? 西门庆忍不住笑了声,脸上羞恼之色也淡去三分“恩,就是那东西。”抿了口热茶,去了寒意“眼下,他还没摸透我的底细不敢下手。但先前我叫你来,似乎有些……大意。” 安和一顿,却是了然何意,脸色铁青了三分,更是不快。 他家老爷当年都没对自己怎么着过,连动手动脚都没。这什么狗屁知县,一上来就对他打了坏主意? 他当他什么东西?! 西门庆见状,轻笑声“这几日,谁来找你,你都不许去,如若察觉不对,便用这迷魂了他,先逃出来,自然我会替你处理。”吃了块点心垫饥“别怕给我找麻烦,如若你真被他怎么了,反倒是我的麻烦!” 安和一阵,他没想到西门庆这么快就察觉自己的想法,固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更是好奇的追问“这是为何?” 西门庆冷哼声,拿了块糕点砸向安和“对他而言,你固然是个下人,可毕竟是我的信任的副手。可却如此轻易得手,想来那西门庆也不是个难对付的。 而且,每每对你做些什么事,脑子里想的去而是对我!这道也罢,可时间久了,你觉得……” 安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真有那天,小爷我先阉了他!” 西门庆瞧着他那德行,忍不住轻笑道“阉了作何?还不如一刀杀了干净,反正你是死活活不了了~” 这冷酷的言辞,却让安和忍不住轻笑,替西门庆整理了会儿桌子后方才道“不过,这几日我岂不是不能出去看铺子?张顺子说是过几天要来一批货,我还得看呢。” “这让那石掌柜去做,你这几日便出门替我去南阳看看货色,顺路把这几头的铺子也看了。”西门庆淡淡的开口。 安和心里笑了声,他家老爷啊,哎~“成吧,我明儿就走?” “别介,今晚就走,这种脑容量等于零的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夜。现在就给我回去收拾收拾,滚吧。”西门庆拿起书本,翻了页,凉凉开口。 安和替他收拾了下杂乱的书房,忍不住调侃道“老爷,安顺又偷懒了?” 西门庆冷笑声“他哪天不偷懒的?” “哼,我这就去收拾那小子去!”安和眼神暗了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 “恩~去吧。”挥了挥手。 安和那小子出门就去找那小子,寻了半天,这才从某个角落里捕到。 只是,逮住后,免不了一顿好打。 打的是那小子嗷嗷乱叫,哭着跑去找自家老爷。 这边笑闹不止,那边西门庆却见武松大包小包的扛着东西回来。 瞧了瞧天色,心里暗叹幸好。要不是自己聪明先支走了那知县,真要让两人碰上。 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武松把其他东西一扔,先把食盒里的几盘菜拿了出来“刚做好,还热着呢,那李师傅还抱怨你不去吃,非要带回家吃,味道都变了的。” 西门庆瞧着被扔到一旁的账册,没吭声,乖乖洗了手,拿起筷子“一起吃不?” “不了,等你那几个菜的时候,我就先在酒店里要了几个包子,现在也不饿。”武松到也不介意,放好菜,往旁边一坐,说实话他也是对这种鱼虾没兴趣,就他而言还不如几个包子,二斤牛肉来的舒坦。 西门庆拿起筷子,慢慢的一口一口咀嚼,这咸蛋黄锅巴香脆,蛋黄好吃…… 其实没什么营养也没什么特殊的喜好,而且过于油腻,先前安顺问他,自己也不过随口说的。 吃了几口,因心中有事,心神不知下居然就定着这一盘菜下筷子。 武松瞧着固然好奇,却没多言,毕竟吃食方面他到也不怎么在意,想来也不会吃什么事儿,还有些奇怪自家大哥怎么换了口味? 待西门庆回神,却见空盘,腹中涨的难受,还怪油腻的。 喝了几口茶,方才压下这种感觉,再想吃其他,却是怎么都下不了口。 暗骂了句该死,这知县莫要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否则,他定要让这混账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怎么了大哥?”武松见他只吃了一盘菜后,对其他往日喜爱根本没下筷,心中有些不安“可有心事?”他对自家大哥还有三分了解。 西门庆深吸了口气,再呼出,都觉得食道都油腻的可怕“没事,去让安顺替我煮些消食去油腻的茶。” “吃的不舒服?”武松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的瞧着西门庆,见其蹬了自己一眼,便撇头轻笑道“大哥,你早已不是孩子,怎么还如此贪吃?这锅巴固然香脆,可毕竟油腻,来我替你揉揉。” “去你的,”西门庆拍开他的爪子“今儿烦着呢,回内书房了,让安顺把茶送来。” 武松笑着去吩咐,回头便在内书房瞧见窝成一团的西门庆。 瞧其难受的卷着身子,便伸手试探的揉了揉他的肚子。 后者瞧都没瞧自己一眼,反倒是把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 武松当即心定,一把搂住西门庆塞怀中,左手托着后背,右手则替他轻柔的安抚着吃的不舒服的肠胃。 西门庆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舒坦,也没多少动作,便是柔顺的要死。 不知为何,武松瞧着心中有几分痒痒的滋味,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敢。 掌下,那柔软的小肚子,软绵绵的,颇有几分弹性,甜蜜的滋味在心中微微扩散,心想莫不是这就是喜欢? 哎,如若能和大哥这么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兄弟,那该有多好? 外界纷争太多,凡事太多,西门庆一直不愿自己助他,武松瞧着心里也憋火难受。 他家大哥到底是不信任自己,还是为了什么? 想着,想着,小爪子自觉没动,可揉着揉着,就是往下移了三分。 西门庆睁眼,瞥了他①38看書网揉到那儿了,真要替他揉,西门庆也不介意,最好直接把他的小虎崽子塞进去揉。 想来,那双粗糙的手,甚是能给自己带来刺激…… 停!不能再想,再想真要出问题了。 心中暗暗唾弃,可还是舒爽的往武松怀里拱了拱。 美人怀中无骨,轻柔而香气四溢。 武松固然心里喜欢的紧,可就那颗榆木脑袋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只是单纯的觉得此刻舒坦的额紧。 可他舒坦了,西门庆难受着,先不说,这撩拨的动作,光那该死的晚饭,就让他一整夜一整夜的上吐下泻。 不过一个多时辰,他那饥饿的小菊花就疼的要死要活。 好不容易回屋躺下,愤恨的咬着被子暗骂:不是还要吃肉吗?还要吃肉吗?!就这德行,吃他脑袋的肉!武松,你个混蛋给我等着!爷我非要吃饱了自己! 哎呦,哎呦,厕所…… 第二天清朝,西门庆脸色苍白的就差没唱个菊花残了。 颇有怨念的瞟了眼武松,后者只当西门庆身子不舒爽,迁怒与自己。 顿时上前替他夹菜送粥的安抚,让西门庆当真是想骂也找不到借口,愤恨的鼓着脸,死命的往嘴里塞食物。 可,昨儿都吃伤了,今儿就算是青菜白粥,那也不可多吃不是? 昨夜菊花残没唱够吧?今儿继续?! 总之,西门庆真的是被武松和那新上任的知县害苦了,一连几日的菊花残,唱的是筋疲力尽,瞧着武松也没有吃肉的打算…... 不,心里有,身子没~ 好吧,就算有,也不敢不是~? 这次菊花残一连唱了三日,刚好就要吃肉,还不是其后一个星期都得唱? 反正武松这小子一时半会儿跑不了,自己先养好身子,随后想个法子,灌醉了那小子继续扔床.上去。 西门庆被他折腾的都不想重新想法子计算武松那小子了,反正那笨老虎是自己养大的,对自己毫无防备之心,再说最后看似吃亏的都是自己。 想来武松也不可能能想到哪方面去~ 揉了揉腰,现在开春,武松又长个子了,自己待会儿吩咐下面的掌柜,给那小子做两件衣服去。 不用多好,穿的实在点就成。 反正没多久又要跑出去,穿着太光鲜反而给他惹麻烦。 哎,不过,找个什么借口和他痛痛快快的喝酒呢? 送行? 送行岂不是还得再等上一个多月? 西门庆颇有几分郁闷的抬腿踹了脚不愿的武松,哼,要不是这小子至今都没开窍,自己用得着这么麻烦?! 都送上门去了,这小子还是那德行! 吃都吃了,揉都揉了,抱都抱了,他还要怎么着?! 就差没个亲嘴?尼玛,上回可没少啃自己。 ------------ 65友人来访 西门庆有这种想法纯粹是要被逼疯了,要知道一点,开春了,就意味着春天到了…… 寅寅都开始提出要找母老虎成亲,就他自个儿还那德行的吊着,算什么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那日宴请,这新上任的知县做所之是过于显露,不少商家乐得看好戏。 这茶余饭后,自然要有个说事儿的。 西门庆这事儿,刚好撞到枪口上。 新上任个知县,就等于换了个政策,谁家起,谁家落,说不准就是这两年的功夫。 攀上了那知县,说不准自己就能飞黄腾达一把,赚个满盘回来。 如若得罪,别说万贯家财,就是功名在身,那知县或许都能一棍子打死。 故而,得了知县青睐的西门庆,既让人眼红,又让人嘲讽。 不过半个月,便满城风雨,路人皆知。 武松听闻后,当即怒火中烧,但他却没说什么要去衙门找那知县拼命,反倒是铁青着脸,跑去找自家大哥,开门第一件事便是“你就让别人这么说你?” 瞧瞧,武松到不是担心那知县怎么着了自家大哥,以他家大哥的本事,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就是受不了别人这么说他。 人言可畏,别人眼红这么说,不知道的人也这么说,有心的人还是这么说,假的都能被他们说成真。 更何况,至今西门庆也没有做过什么善事,都是有钱自己花自己用来做生意,不想别家,赚了钱便捐点,博个名声。 如此一来,口碑自然不会特别号。 但所幸西门府做事,都是只扫自家门前雪,其他人一概不管,倒也让那些人说不了什么。 西门庆晃了晃算盘,把算珠归回原处,扫了眼那头提醒高大的老虎,嘴角微微含笑“还不进来?都冷死我了。” 武松当即关门,脱了外套,就做到西门庆身侧“我问你话呢~就这么随意旁人污蔑?” 西门庆轻笑“这话,不是你穿的,也不是我穿的,固然那几个商家眼红说了我几句,却也不可能敢传的这么细致久远。” “那是谁?胆子真够肥的!”武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口气却是平稳的狠。 “你说是谁?”西门庆合上书,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武松“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恩?” 当即,那武松脸色扭曲“那知县还真够不要脸的!” 西门庆抿了口茶,尽可能放松的靠在椅背后。 可不是? 这种传言可是会关系到知县老爷的官风,名誉,声望的,可谁知那知县却是个不要命的!不,应该说是不长脑子的。 不单单不阻拦这些风言风语,还暗中推波助澜。 外面那些关系到自己的荤段子,可谓是精彩纷呈,高.潮迭起,按他们的说法,自己都能在床上死上两三回了! 自然,如若是……西门庆别有深意的瞥了眼武松,抿了口茶,平了平心,如若是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如若一直这么被人说着,却也不是一回事儿。旁人真信以为真的话,大哥,你,你岂不是……”平白别被人占了便宜,想想就觉得恶心! 西门庆瞥了眼武松“过几日,我有个朋友来,对方是有官职在身的文人,你莫要过于茹莽了哦。” “这我懂!”武松大大咧咧的挥手“怎么说我都被你逼着看了几年的书了,出去那段时间,一直被说想个书生。”说着还“切”了声,甚是不屑的样子。 西门庆浅笑不语,两只脚互相戳了下,伸出脚丫子,也没吭声,自顾自往武松怀里一塞,斜躺在椅背上,又翻了页书…… 武松的确没开窍,但作为男性的本能,还是从不会拒绝这种到嘴的肉。 西门庆的脚片冷,武松放在怀里暖了会儿,便自顾自的拿起书看了会儿。如此一来西门庆的脚便落到武松的大腿上…… 后者轻笑声,伸了个懒腰,脚下意识的往前一伸,蹭了蹭小老虎,在武松还没反应前,又乖乖聚聚的坐好喽。 武松被莫名其妙的一折腾,还有些摸不着脑袋,心里傻乎乎的瞅着那双小脚丫子…… 寅寅抬头瞅了眼那两人,半响,叹了口气,用爪子遮住眼,继续趴下睡吧。 这两人,没段时间,折腾不清楚的。 寅寅做为一头老虎,感觉压力很大…… 二月下旬,这新上任的知县见小的待不住,大的闭门不出,自己再三上门似有不妥。 可又没人来上门告西门庆不是? 自己想见一面都难,这让那新知县心痒痒的厉害。 每每折腾那些小娃儿,都觉得没味道。 要知道,待不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他已经听说,这小子上头的确有些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也就考举人时认识的几个小家伙,甚至有些连官职都没,能帮得了什么忙? 大家也就混在一起玩的,西门庆真要出了这种事,势必不敢伸张。 如若他敢开口,想来以他这面容在那群人之间也只会沦落到……嘿嘿,他到是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啊。 这种小贱人就是要人多,才玩起来热闹。 待会儿,找个借口,把那小子传唤来? 啧啧,这似乎不太好。 可,如若自己去他府上,又丢了身份。 哎,真够麻烦的。 却说那段涵良,乃是西门庆考举人时所认识的,当时西门庆和他交往并非最深,可双方都是聪明之人。 故而,浅交却比深交更牢靠几分,毕竟对西门庆而言,多个人,多挑线。 眼下,段涵良已经在官场初露光芒,可自己却是庶子出生,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嫡子兄长,却比他能得到更多的帮助。 故而,段涵良心中甚有不甘,想要依靠自己的势力放手一搏。 可眼下,缺人缺钱,到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可谁知,这送上门的西门庆,刚好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自己性子傲,没多少朋友,都是点头之交多余能派上用处的。 真要大展拳脚,没钱没人显然不妥。 家中那些老不死的,自然不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却也不会落井下石。 真有人寻上麻烦,也会暗中处理,毕竟聪明的都看得出,那几个嫡子难有大才。 那时,西门庆在南方的势力还不牢靠,旁人欺其年幼,家中无人,底子不厚,故而百般刁难。 就连进货这方面,都会欺压三分。 明明说好的货色,谈妥的价格,可送来时,却显得差了三分。 故而当时西门庆和段涵良都是有苦说不出的主,只是,待两人相扶相持时,则截然不同。 要知道一句话,叫官官相护,如若官商勾结呢? 西门庆在南方站稳了脚跟,段涵良也得到了自己所需的钱财。 此外,西门庆在那次科举时所交往的都并非普通之人,段涵良当时没多花心思,关系早就断了,可却偏偏依靠着西门庆,这最终下海经商的举人,又牵上了线。 这让段涵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眼下自己羽翼为丰,尚可依靠西门庆。 只要西门庆聪明,他们合作可永远的继续下去…… 这般想着,段涵良坐在马车内,放下前几日历鸿盛送来的信。 那小子似乎有要上战场了,而且是父子兵,说是他和他爹用的马都是西门庆送来的,合作非常密切,很期待这次战果云云。 段涵良收了信,盈盈一笑。 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啊,两匹马,就把那历家老头也给收了。 此次见面,自己固然是顺路,可想来西门庆也是遇到什么麻烦。 毕竟,这西门府从北方撤资的事儿,有耳朵的人都该听说过。 这萧天安居然按兵不动,甚至听若罔闻,没有丝毫动作。 足够让人明白萧家的意图,以及暗中之人是何许人物。 不过这次西门庆那小子拐了弯的情自己去,难道说,此次西门庆是请自己去做个说客? 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能,也不是不可,却有些小麻烦。 说的了到是最好,说不了呢? 眼瞧着马车就要入城,段涵良忽然想起,过去与那小子一同玩闹时,时常能吃到的稀奇古怪的点心。 当时大多都是被萧天安那小子吃了,每每瞧见西门庆拿出,这小子立马扑过去抱住,谁都不让的架势。 也就井德泽能吃到几块,其他人? 哼,敢拿一块,就等着被这位小少爷活活咬死吧! 偶尔外出,段涵良也想去找几家西门字号的点心铺,可大城市内到还有,如若一些小县内,别说他们家的,就连普通铺子开的点心都没几个花样。 味道更不如他家,还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 有不少做这行的大师也成尝过,试着做做,可味道就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根本两码事。 想到了这,段涵良不由嘴角含笑。 那时的日子,过的很舒心,也很愉悦……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互相勾结,更没有暗中陷害。 大家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波折。 一起嬉闹,一起玩乐,无忧无虑的讨论这书籍,瞧着那几个无耻之徒,调戏自家的小厮。 日子,到真是写意的很。 ------------ 66段涵良的拿捏 新上任的知县吧,他就姓新,别人称他新知县也没错。 他自己听着没什么感觉,可这新知县有些不太懂道上的规矩,每每如此,旁人便或说上一句“可不是?对方是新知县啊,不懂不了解~” 说穿了,谁都有些瞧不上他。 比前任那周扒皮似的廖知县更瞧不起!对方好坏只是贪得无厌了点,能力还是有些,否则怎么可能贪的了? 可眼下这个,政务呢,七上八下,还一门心思的想去瞧瞧西门庆,找个什么理由,找个什么借口,最好能直接抓住西门庆的把柄,给弄到床上去,来上几个回合! 自己绝对能让那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嘿嘿…… 这日傍晚,那段涵良姗姗来迟,本说好中午,可谁知酒宴都准备妥当,人一直到傍晚才来。 西门庆无奈让人撤了,重新准备。 段涵良入门,立刻说道“酒席就别了,给我来几个你这的特色菜,再来些好酒,点心什么的就够了!我要吃酒席,还会在你这吃?”说着还哼了声。 西门庆瞥了他眼“中午那桌到是我精心准备的,就一小圆桌,没几个菜,要酒要点心,你只管开口,现在?等着吧!” 段涵良摸摸鼻子,知道理亏,的确是他在路上耽误,让人久等实在不妥。 “拿来这么大的火气?”段涵良浅笑“先让人安排我去梳洗梳洗,这满身的尘土,浑身不自在。” 西门庆别有深意的浅笑声“安顺,去伺候吧~” “是,老爷。”安顺的外表自然是可爱的很,瞧着便觉舒坦。 段涵良还以为这小书童有些妙用时,西门庆却凉凉的开口“我家安顺将来可是有大用处的,莫要欺负了别人哦~” 段涵良脸色一热,哼哼了两声,安顺更是回头狠狠瞪了眼西门庆“莫要理睬我家老爷的玩笑,段公子如若需要暖床之人,尽可吩咐,我自然会替阁下安排妥当。” 这四两拨千斤,不动声色就把这话从自己身上撇开,还凸显几分自己并非普通的小厮之辈。 段涵良笑着摇头“你家小厮啊,一个比一个厉害,安和呢?那小子人呢?” “也这两天回来,我让他跑外面去了。”西门庆不耐烦的挥挥手“先去梳洗一番,待会儿去我书房闲聊。” 这话一处,顿时让段涵良眼睛一亮,当初西门庆有求与他们时,可待他们去自家别院,那软榻,那卧房,舒服的让人不想起来。 眼下自己身心疲倦,就想躺下不再起来。 听着这话,当真是心坎里了。也不多言,转头就跟安顺离开。 西门庆瞧着浅笑,转头吩咐张驼“把酒、菜、点心这种吃食安排在我内书房,武松那小子你可瞧见?” “他在给寅寅洗澡,院子里,就他能让这头老虎乖乖听话。”张驼如今老迈,要不是贵客来访,他也不会再跑出来操心。 “成吧,待他帮寅寅喜好,把他和寅寅都擦干了,便来内书房。”说着掉头先入内躺下。 段涵良刚推开房门,便觉得暖意适中,舒适的让他浑身发软。 随便找两个地躺下,打了个哈气,随手抓了快点心,又找了本书“先别和我谈正事,有事后天再说。我这半年来都没停下过,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你这,怎么说都得先歇歇!” 西门庆瞧着他那德行,冷哼声“要歇息?成,先把正事说了,其后几日,你要懒死在这都不成问题,我也不再给你安排客房,就待这如何?” 段涵良心里稍稍挣扎,随即叹息道“说吧,难道要我给天安那小子当说客?” “说客?显然不可能,此事并非萧天安不肯,而是他家中父辈和兄长都不肯介入。眼下没有落井下石,已属不易。”说着,带有几分傲色的冷哼。 段涵良放下书,趴在一侧,瞧着不远处的西门庆,心中忍不住思量。 既然不是找他来做说客,那是…… 要说,找他来玩,段涵良是绝对不信。 请他来此,势必是有关大事…… “我只是想与你讨论几件事,其一便是明年科考我打算去参加。”西门庆直视那小子的双目“但我不想放弃经商之能,故而询问你,可否考上后直接放弃?” “这……自古以来,从所未有!”谁会好不容易考上还放弃的? “官商呢?”西门庆接着询问。 “可行到是可行,但你这万贯家财……”后者没说下去,但西门庆却已经了然。 “不论如何说,我都是打算去考个功名,最起码也得是进士。”西门庆叹息道“别的不提,便是一点,这的知县每每都想拿我下刀,而我只是个举人,却有些麻烦。” “这事儿?我替你摆平了不成?”段涵良讽刺的凉笑,就位这种小事?考个进士,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来了一个,便会有第二第三第四,而且有功名在身行事也方便许多。”西门庆缓缓开口“如若可能我还是打算考上后,尽快辞官。” “这道可行,我找人托关系替你安排到个小地方或小官职,转头你便辞官就成。”段涵良中肯到。 “其二,北方的生意,我一时半会是无法插手,可这马场,我不能关。”西门庆一字一句道。 “有历家在,你还怕什么?”听着,段涵良忍不住好笑道。 “你以为这么简单?”西门庆冷笑“对方已经出手三回,固然都是被历家压着。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策,眼下历鸿盛和他爹外出征战,这群人势必会看准时机,对我在北方最后的根基下手。” “的确有理,你这马场经营的甚好,我在京城时便有耳闻。历鸿盛那小子,可没少得瑟你送他的马匹。”段涵良用书遮盖眼睛想了会儿“如若这般,的确麻烦。就算历鸿盛那小子凯旋而归,可你这马场易主,别人也差不了手了。” “历鸿盛大概还有半个月有余,便要出战,这半个月我做不好准备,其后一直等他回来前,我都得有麻烦!”西门庆暗暗碎了口。 这该死的年代,商人一直在低沉,就算有钱,却也没多大名声可言,更没有威胁之说。 便是如此,西门庆才动了靠个进士回来的想法。 “如若,马场你先放弃呢?”段涵良试探着开口。 北方的产业西门庆说都没说,直接放手,那马场…… 话一出口,西门庆便冷着脸哼了声“你真当我西门府的钱多了没地方用?这次北方我损失了多少银两?而马场的钱损失到也损失了,可他是深入官家的,当真被人轻易夺了去,我还要不要名声?!” 后者呼吸一顿,随即缓缓吐出那口气。 这是,房门被敲响。 西门庆下意识向里挪了挪“进来吧。” 花一开口,武松便图开房门,温和的叫了声西门庆“大哥~寅寅还没干,我便让它在外待着,免得弄湿这。” 西门庆抱了个靠垫,哼哼了两声。 武松转头便与段涵良行了个礼,略点几分豪爽的姿态,却又是书生的装扮,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却觉不奇怪。 “阁下便是我大哥口中的段公子吧,这几年来,麻烦段公子照料我大哥了。”这语气,这贪图,到真让西门庆眼前一亮。 如若往日,绝对冒冒失失的,就算不得罪人,却也不会讨人喜欢。 段涵良立刻起身,回礼“拿的话,西门兄与我乃是良友,如何能说照顾之言?” 被点名之人哼哼了两声,拍拍自己身旁的软垫。 武松歉意的对段涵良笑笑,走到西门庆身旁,斟满茶杯递上。 后者接过,抿了口方才开口说道“我认的弟弟,武松~就是那个赤手打老虎的。” 段涵良眼前一亮,当即便是久仰久仰。 武松到底不是过去的娃儿,与人闲说,固然多了几分生硬,却绝不冒失。 西门庆靠在他身侧,懒散的打了个哈气,瞧瞧与武松聊上的段涵良,又低头瞧着摔着脑袋进门的寅寅。 探出身子,用手勾了勾,后者似乎在生闷气。 甩了一尾巴,打在西门庆手背上,生疼。 武松固然在和段涵良闲聊,说的大多是在外历练的时,可心思却没怎么离开西门庆。 瞧着寅寅抽的那一尾巴,当即不悦,抬脚便踹去。 顺带还把西门庆的手拿来瞧了瞧,察觉有些发红,便下意识的揉了几下,但并未停止与段涵良的闲聊。 西门庆被揉着舒服,倒也不挣脱,找了个地,打了哈气便卷起被子。 段涵良把一切瞧着眼里,心中略带惊讶,更有几分别样的深意。 如若这般,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和西门庆断了往来…… 固然外界有不少此事发生,可眼下瞧来,这两兄弟可没这么简单。 西门庆至今没有娶妻生子,难保不是为了眼前这人…… 一个断袖的商人,一个固然怀有功名的断袖商人,固然他有绝高的才华与所行之事,除非他能完全放开武松,否则…… 有了这点点的小把柄,自己还有什么不能与他合作的? 心中浅笑,瞧着往日绝对瞧不见的景色,心中莫名有了几分快意。 ------------ 67伺候的人 西门庆此人太过天才,让人难以琢磨。 要不是当时段涵良自己身处困境,不论谁来助他,自己都不会选西门庆。 毕竟,此人过于危险。 可眼下…… 有了瑕疵的西门庆,却让他不在感到恐惧。 聊到后面,段涵良也知道,今天聊不到重点,自己也需要时间想想。 西门庆所言不错,马场的确已经深入几个京城管家心中。 而且都知晓此马场乃是西门庆的,而偏偏便是如此,那些人就是要夺下马场。 一来凸显自己的势力,二来告示世人,西门庆不过如此。 西门庆便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便要来一场攻守战。 结局如何? 段涵良暂且不知,但有一点很明确…… 萧家是个异术,如若他偏向西门庆,那结果自然是让他与西门庆大家欢喜;可如若偏向另一方,西门庆会越发辛苦;如若保持在中间,不闻不问,结果便是未知了…… 段涵良清幽而叹,眼下他在不明白西门庆为何请来自己,那便是个傻子了。 如今他们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若西门庆落水,眼下羽翼单薄的自己,势必也会…… 想到这,段涵良放下书,瞟了眼靠在武松怀里浅眠的西门庆。 哼,这小子到不知道避嫌! 往日他们出去玩时,就连自己偶尔都会忍不住动心,闹上一闹,拽个漂亮的丫鬟或小厮晚上一夜。 偏偏这小子清高的和什么似的,连碰都不愿碰,只说脏。 真给他找个干净的,没人碰过的,却还说脏。 眼下瞧来,这根本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而是心中有人,他要洁身自好的问题! “你和你家大哥关系还真不错。”段涵良压低了声音,唯恐吵醒西门庆,自己就不方便套话了。 武松其实早就想出去练练拳脚,毕竟这时候都是他练功的时辰,但眼下大哥就窝在自己怀里。 自己的心都软的和什么似的,自然连动都不愿动下。 “恩,大哥一直对我不薄,真心相对,想来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对我更好的。”武松说着,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废话,他心里只有你一人,怎么可能还对你不好?又不是脑子有病。段涵良默默吐糟,可表面不显,反而好奇的追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西门这小子平日傲着很呢。” 武松浅笑,大概说了下当年之事,段涵良听着连连点头,心中感叹,感情是日久深情! 可怎么瞧,都不觉得西门庆是底下的那人,难道说……这小子不好俊美的,而是好这口?! 倒不是说武松长得不好,反而这小子长得高壮,固然文人书生打扮,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这小子乃是练武之人。 鼻梁高挺,眉骨高突,显得孔武有力,却英俊不凡,固然眼下懒散而靠,却有一种狠劲。 这种男人和往日他们玩闹的小厮之流,完全是两码事。 难道说……这种男人征服起来,更有滋味?! 段涵良默默的为自己所想而道歉,自己不知不觉就龌龊了,可他本性并非如此。 “你大哥可是为了你至今不娶啊~”段涵良玩笑道。 毕竟,眼下如此亲密的举动,要说没什么,他第一个不信。 可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武松立刻联想起那日自己冒犯之举,居然坏了大哥的好姻缘。 这次回来,也不见有与大哥想好的女子,这让他心里烦闷的厉害。 虽说不可否认,大哥没有所爱之人,自己莫名有种罪恶的安心,可,可本质而言,他依旧不希望自家大哥会孤独一生啊…… 如若当真如此,自己实在是难逃其咎! 想到这,武松忍不住重重一叹“我自然知晓,此事乃是我的过错,可……可!我自然会尽力弥补大哥的。”说着目光都忍不住柔了到化了。 段涵良瞧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可还是忍不住夸奖了句“你还真够重情重义的主,西门庆和你,倒也不适一段佳华。” 武松听着,有些不解“我和我大哥兄弟情深,也不需要外人说三道四。” 段涵良听着总觉得有些问题“兄弟情深?!”莫不是,莫不是?!是他想的那样? 瞧着窝在武松怀里,软的和只猫似的西门庆,自己瞧着都心痒痒的厉害。 固然他不怎么喜欢男色,可西门庆这小子别说外貌出众,那气度,那韵味,一举一动之间所带的滋味,就足够让人销魂。 当时与他们一起玩闹的朱震有多痴迷这小子,谁不知道? 西门庆知晓,也装作不知道。 可,这头笨老虎,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错,我与大哥之间怎么不改用兄弟情深来形容?”说着,好笑的下意识搂紧怀中之人。 但却让段涵良立马明了这是什么意思…… 哎,所谓一物降一物,外界让人醉心的西门庆,到头来,在家都搞不定一头笨老虎。 想着,忍不住好笑“成吧,就兄弟情深~”反正真真羞恼的可是他怀中之人。 人抱都抱着了,护也被自己护着,眼瞧着,说不定都可能发生些什么,却还来句兄弟情深。 兄弟之间各个都是如此?呵!这小子还真够天真的。 “时辰不早了,我先抱大哥回房休息,段公子告辞。”武松说着,便搂住西门庆,小心翼翼的向外走。 段涵良瞧着,心里嘿嘿一阵轻笑,却一排无所谓的挥挥手“抱紧点,莫要让人摔倒!~” “自然。”武松到没明白深意,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段涵良听着,顿时趴在床上,不知如何开口。 这小子是真傻呢,还是缺根筋? 瞧着安顺拎着一个漂亮的姑娘,面带羞涩的入房,心里又有些纠结。 挥挥手“去给我找个小子,要漂亮的!” 安顺当即夹紧尾巴,唯恐对方要自己暖床,一溜烟的逃到内院深处又给他找了个。 段涵良操劳许久,一直没歇息过,今日懒散下来也不想做些什么事,瞧见那水灵灵的小子,挥挥手“再去找两个来。” 站在门口的安顺顿时嘴角一抽,考虑要不要进去提醒这位爷,操劳过度会死人的…… 下一息,段涵良已经说完那句话“来替我捏捏背,捏捏腿的,爷我今天动都不想动啊~” 安顺叹了口气,外界不是说,段涵良是个喜怒不露之人吗? 眼下,怎么是有些抽呢? 不过,老爷说了,既然是客人,哪怕是个疯子也得照顾好喽! 想着,又给他房内塞了八个! 一人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就要四个,还有捏捏脚底捏捏后背的,又是三个,再来捏捏头和肩膀,不就是刚好了? 安顺得意的回到自己的房内歇息下,明儿他家少爷肯定要自己准备新鲜的点心。 所以得早起安排城外厂房内的点心师傅们,先把特质的送来,莫要耽误了时辰。 还得联系李大厨把明儿中午和晚上的都准备妥当,莫要误了时辰。 此外,最重要的莫过于明儿安和那小子要回来! 他回来第一件事绝对是查自己的班,不好好表现,难道还等着被他揍?! 安顺想想就觉得疼,拉过被子决定来个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二天一天都挺顺的,早饭、午饭、晚饭连带宵夜就这么过去。 就是安和还没回来,不过比信上说晚一日,倒也正常,毕竟这可不是筱煜宸那年代,直接飞机来回。 更何况,飞机都能误点不是? 放了段涵良一日的假,自己就陪他在那地方窝着,说着书籍之事,偶尔找地方连上个字,画上幅画,便继续躺下,挑拨挑拨那些春意盎然的小家伙们,续儿瞧着西门庆抱着他家那头老虎寅寅,显然面露几分落寞之色。 嘿嘿,想他家那头呆老虎了? 想到这,段涵良挥手让那几个伺候的退下,自己则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没把他给搞定?” “什么?”西门庆先是一愣,随即摇头而谈“我们之间本就是个误会。” 误会?说的好听。段涵良心里不屑,敢做还不敢认了? “有兄弟之间误会到这事上的?你昨儿可是躺在他怀里小眠,那德行,如若给朱震瞧见,就算把他给绑了,也不可能只是乖乖地躺在你身旁!”就算用跳,他也得跳到西门庆身上胡作非为一番不是? “到真的没什么,我们只是过于亲近了些,如若你瞧不惯,我们避嫌就是了。”西门庆说的一派无数为。 段涵良可不要这个结果,他要的就是西门庆和武松搅合在一起,一辈子都分不开的那种最好。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他还有不认之理?”想着自己都轻笑出声。 可谁知,西门庆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眼。 既没反驳,也没训斥,可偏偏这一眼,瞧的他是浑身泛凉。 张了张嘴,最终忍不住冒出句“不会吧?” 西门庆冷哼“你想什么呢?” 当即,段涵良又有些吃不住,难道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吃了不认账? ------------ 68安和遇难 过于冒犯的话,这段涵良自然不敢说,只能在心里嘟噜了两句,不过照现在情况而言,这西门庆被吃了还不负责的可能性极大,虽说有些荒谬。 不然这小子会那种一脸愤恨的表情? 心里暗笑,可却又觉得颇有趣味。 想着便凑上去“如若,他不肯,要不考虑下我?”说着还颇为暧昧摸了把西门庆的脸颊。 后者不语只是冷笑的注视着轻薄自己之人,反倒是段涵良被瞧着浑身不自在,最后讪讪的收回手,叹息道“你这小子到是痴情。” 西门庆撇过头,依旧不语。 可段涵良却不难察觉对方不甘的咬着下唇,似有极深的委屈,难以叙述。 看来,人无完人,感情这东西,还真不好控制。 西门庆此人何等自负,到头来还不是跌在一只蠢老虎的脚旁。 所以,感情这东西啊,还真沾不得。段涵良似笑非笑的收了目光,人无完人,看来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吧? 心里“咯咯”轻笑了两声,抿了口酒,垂下眼帘…… 第二天一大早,安和盘点完货物便要回府的消息传来,可临近中午都没见人影。 这让已经准备好接风的西门庆略带几分不满与不安,打发了下人去询问。 一同坐在席上的段涵良固然对自己要等一个下人略带不满,可瞟了眼用小爪子拔着自己衣摆,求食物的寅寅,又扫了①38看書网的西门庆,心中更多了几分好奇。 武松到是一排无所谓,这小子有多不喜欢安和,府内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西门庆抿了口果酒,凉凉开口“那小子足够胖了,你再给他塞吃的,我就让他把你吃了!” 段涵良的手一顿,乖乖放下筷子,同样拿起酒杯“安和就是那次带的小厮?”他记得,水灵的很,可也干净的很,绝不是寻常拿来寻.欢的小宠物。 “恩,安和我自小调.教,管事,账房都有一手,待人接物也是如此。”西门庆稍稍皱眉“可那小子也素来稳重,绝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说来,至今都没来,也没禀报一声,明知他有要客在此。 武松听着自家大哥如此赞扬,心里自然不满,可碍于外人在场没有表露丝毫。 他早已想清楚了,再出去两年左右,回来便安分守己的替他家大哥办事,外界那些凡物,终究只是磨磨性子的,不可就待,自己留念的终究是西门庆身旁那一席之位。 “会不会出事了?”段涵良下意识问了句,顺带偷偷揉了一把寅寅宽大的脑门。 这只老虎到底怎么被养成这德行的?一点都没老虎的气势,到和只猫儿似的知道打滚撒娇的要吃的! 真够丢脸!想着还泄愤的拧了把耳朵,自己在一旁暗爽。 西门庆张嘴尚未开口,远处便有人急急忙忙跑来喊叫道“不,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这话真够老套,西门庆轻笑声“老爷我很①38看書网着还瞪了眼回来禀报的小厮。 后者连汗都没来得及抹去,大口喘息道“安,安和被知县叫去问话,说是前段时间,衣铺有个新款和别家一样,有人都告上了,这种小事又不想麻烦老爷你,就请了安和问问。” 段涵良刚想说这有什么不好,却见西门庆甩手扔了酒杯“走!和爷一起去把人带回来!” “好累!”那小厮立马干净利落的回答“我问过,都叫去一个时辰了……”说着脸色略带几分泛白“老爷您看……” “如若我家安和真有个三长两短,爷我就要了他的命!”西门庆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不难看出此人的愤怒。 段涵良显然也发现些许,试探道“怎么?那什么知县是看上你家安和了?” “瞎说什么呢,他是看上我家老爷了!可花了不少心思,连我家老爷的小爪子都碰不到,而安和的气质和我家老爷相差不大,所以……”那小厮忍不住吐糟。 可随即便被西门庆一脚踹翻在地,暗骂了句“多嘴的东西!” 那小厮默默被踹疼的地方,没敢多说。 可饶是如此,段涵良都忍不住挑眉“这,这知县……”难道不知道西门庆有功名在身? “所以我才动了科举的心思!”磨着牙,甩过衣袖“你小子还不跟我走?” 段涵良摸摸鼻子,感情是被逼到这地步,才不得不? 不过,自己去做什么?打手? 还从未屈身做过这个的段涵良心里有了几分好奇与思量,自己出现可不太好看,而且他,与西门庆是密探,在西门府到无所谓,可如若出现在那知县面前,就不好说了…… 可见西门庆已经满是愤怒的向外走,而连武松都脸色铁青,压了压好奇,最终实在没忍住,从怀中掏出快手绢蒙住脸,跟了上去。 西门庆没递门贴,直接敲开大门。 门卫见西门老爷,当即请入。这新知县门内,谁不知道自家老爷对这翩翩公子有着何等龌龊的想法? 入内,见师爷急匆匆的从内院跑出,擦了擦汗,立刻扬起虚伪的笑容道“哎呦,西门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西门庆没说什么客套,直言不讳道“安和在何处?” 那师爷一愣,固然面容带笑,却显得分外牵强“西门老爷,您,您说什么呢?”说着还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安和是我家的人,在何处我会不知?”西门庆眯了眯眼,对武松微微颔首,后者立刻推开那师爷往里走“如若,他少了根毫毛,莫要怪我不客气!” 那师爷听着一愣,随即阴沉下脸“西门老爷,我尊敬的称呼你一声老爷。你可别忘自己脸上贴近!不过就是个举人的身份,还就以为是什么了!”挥挥手,也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跑出不少侍卫,团团围住武松,拦下去路。 可武松何许人也?膀子一挥,连个搁愣都没,扫开人群,脚下一扫,便倒下一票子。 这安和他固然看着不顺眼,那也纯粹是因这小子得了自家大哥的眼。可他心里也清楚,如若没这小子,大哥肯定要繁忙许多。 自己往日在外,也没个人陪着大哥解闷,到也不妥。 固然瞧他不顺眼,却不可否认,这小子在公事上,比自己在行许多。 相对而言,武松明白自己还是过于天真,而那安和却是个一门心思为了自家大哥的主,对外不管多阴毒之事从不会有所顾忌。 想到此,武松对那安和也没往日这般厌恶,固然也绝不会喜欢上。 脚下又快了三分,听见尖锐的抽打声和闷哼声,武松都没多想,直接一脚踹开房门! 却说另一头,西门庆怎么都想不出,这知县的大脑会空到这地步。 自己是明摆着和管家有染,而且地位身份绝对高于这所谓的新知县。 可饶是如此,他却不为所动?自己都三番四次的避嫌。他却贼心不死倒也罢了。 居然,居然真的把脑子动到自己的人身上,还直接明抢! 想着便怒火冲天,冷眼看向那师爷,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如若,在内让我找到了安和,又该如何?恩?师爷……” 这声音过于冰冷,直接让站在西门庆身后的段涵良打了个冷颤,知晓这小子怕是动怒了。 那师爷咬紧牙关,死倔强的仰着头“我可不明白西门老爷的意思,什么在里面在外面?安和那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西门老爷你家有个下人叫安和的……怎么,一个下人跑到我知县府内,我们不知罪,你还要倒打一耙?!” 这明里暗里的警告西门庆别为了个下人和他们知县过不去,对方只是个下人,而他们老爷可是知县! 说道此处,瞧着西门庆似笑非笑的面容,师爷打心里发冷,想着又忍不住劝道“西门老爷,我们固然知道你上头有不少朋友,可安和过去也就是你的小厮,其中那些道道,大家都懂……” 尚未说完,西门庆反手甩去一个巴掌,愣是把那师爷口中的牙齿打落了三颗,脑门直接摔在石板上,一时直接闷了! 段涵良瞧着那满口鲜血的师爷,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他固然知晓西门庆有武艺在身,否则也不可能当年能救下石飞宇。 可,眼下就单单一巴掌,他也没瞧见西门庆运功什么的,就能把那师爷打的满地找牙? 心里暗暗叫了声好!随即打算接着瞧。 西门庆俯视底下那条肉虫“你觉得我会怕了里面那知县?”冷笑声“安和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他如若真出个什么事儿,上头要查起来,可不是你家老爷能摆得平的!” 师爷愣是被打闷,疼的是撕心裂肺,哀嚎不已,可听闻却立刻愣住“安和那小子居然也是秀才!?” 西门庆冷哼,不屑回答。 可他打来的小厮却立刻嘲讽道“谁不知道,西门老爷门下,连个扫地的都报读诗书?安和哥哥这次都去考了举人,想来榜也该下了!” 那师爷捂着脸,愣在原地。 一个下人和一个有功名在身的可不一样。 而且,如若真是个举人老爷……这可,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武松却赫然抱着一身白衣,染满鲜血的男子急忙从后院跑出。 西门庆瞧见满身鞭痕,脸色苍白却不吭一声的安和顿时心疼的厉害。 自己来到这世上瞧见的第一人便是这小子,要不是他与自己过于相似,要不是他忠诚与自己适合属下关系,而这么多年下来,更是把这小子当自己人爱护,又岂会不让人污了他去? 还让其饱读诗书,掌管钱脉之事。 眼下,这知县,居然,居然…… 想着西门庆便怒火中烧,一把抱过安和。 这一震动,顿时让原本昏迷中的安和疼醒,睁眼瞧见西门庆,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对自家老爷宽心一笑。 顿时让西门庆打心眼里的难受,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没事了,没事了……”轻柔而叹,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让人在内心深处放松,忍不住依靠。 西门庆脸色沉静,缓缓转身走向大门“武松让人备车,把许郎中请来待命。”说着走向门口。 这师爷原以为此事这样就过去了,瞧着掌心里的三颗牙,目光阴狠,想着该怎么报复回来! 可谁知,偏偏就在西门庆一脚踏出房门时,赫然转身,双目固然还怀着一丝柔情,却总让人有种不协调之感“啊,忘了。”说着还忍不住轻笑道“安和之事还托各位关照,西门此生难忘……” 安和被西门庆怀抱与身,白衣赫然飘起,此人眼下固然昏迷,却总让人有种坚定之觉,并非一柔弱之人。 马车即时赶到,西门庆把安和塞入马车内。 双手紧紧捏拳,嘴角固然在笑,却不难让段涵良察觉此人的怒火。 跟着上了马车,拉下绢布,吐了口气“眼下你……怎么打算?” “多留几日看戏否?”西门庆把安和放在自己怀疑,赶车的是武松,忽然觉得被垫了下,立马一脚踹过去,后者闷哼声,又继续乖乖赶车,挑路都是尽可能早没什么小石子的。 段涵良想了想,自己或许还没特别紧要的事,便点头应下。 西门庆含笑声,轻柔的抱着安和,替他捋过发丝,垂下眼帘…… 不错,他的确记得自己对安和说过,不许让任何人污了自己,外界有多少人对他西门庆有那种心思? 安和是自己一手调.教,身上或多或少带了几分与自己相似的气息,更因亲近,难免旁人因的不到自己,从而把爪子伸向安和。 如若安和被那些人玩过,难免不会在床.上假象是自己。 眼下安和也的确乖乖做到,谁都明白,这一切都因自己。 可他眼中却没丝毫被连累的愤怒,或不甘,却只有一丝不负众望。 固然知晓古时人的本性相对朴实无华,固然有奸诈之辈,可忠心却比他过去所待的时代来的可靠。 只是,正当一个自己所在意的人,如此对待自己,却让西门庆忍不住还有几分愧疚之情。 深吸了口气,又踹了脚乘机报复的死老虎“你如若再敢乱驾车一次,今后永远别滚回来了!” 段涵良忍不住嘴角一抽,是不是因自己知晓两人之间有些问题,故而听着总觉得有些小问题? 嘶,绝对是自己多想了…… 安和西门庆根本没有让旁人接手,直接亲自抱入房内后方才让安顺那小子开始照料,许郎中也来瞧过,就是被打了顿,好好养,不会留疤的。 不过说到这,还忍不住嘟噜了句“大男人怎么还会怕留疤?” “这细皮嫩肉的留下疤到的确可惜。”段涵良到是实事求是,也没多少调侃的意思,只是一旁瞅着,忍不住感叹罢了。 可却直接被西门庆随手砸来的东西击中脑门,疼的紧。 半是委屈,半是好笑的瞅着那对主仆心想,也不怪那新知县把安和当西门庆来解馋。 安和这面容秀气,看似文弱的厉害,可眼睛里那一丝的阴冷,可不是假的。 骨子里的倔强和顽强,到真的让人感叹三分。 看似瘦弱,实则却傲骨的很。 西门庆亲自喂了汤药,瞧着安和睡下方才出门。 武松已经郁闷的直磨牙,安和也就被人打了一顿鞭子,如若能让自家大哥这么上心,他也不介意多被打几顿…… 小爪子撩啊撩的,西门庆自然用余光瞟见,心里也有几分痒痒的,可碍于段涵良在场,只能咬牙当做没瞧见一般无视了。 回到书房,不过这次可不是什么软榻美人之地,而是多了几分肃然。 雪白的墙面,黑色的书架座椅,怎么都有几分冰冷之色。 段涵良有些不习惯的入座,一边感叹前后差异一边想着,那小子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可谁知,西门庆赶了那头老虎看门后,方才缓缓张嘴“你也瞧见我对武松了,可有想法?” 段涵良一愣,他到是不知道自己这友人居然不介意自己介入过问? 可思索片刻便轻笑声“武松固然被你逼迫着考了个秀才,可骨子里依旧是个武人。行事作风颇有侠义之色,可你是商人,这就说不得是好是坏。” 西门庆轻笑,点头示意他继续。 “所以,你恨聪明的把他当做义弟养着。外界都知道你宠爱自己这弟弟异常,让他习武读书,可弟弟性子顽劣,至今都没在西门府内做一件正经事……”段涵良说着却忽然心惊,他有些不明白,西门庆不是喜欢武松嘛?甚至还为了这份喜欢愿意屈于人下。 他从不怀疑西门庆的傲骨,故而在得知此处后,便料定西门庆爱莎了武松。 可如若爱霎了武松,却又如何会允许他无所事事,随处闯荡? 说着是武林豪侠,可却是个惹事身份的主!说不准还会引火上身。 这些到也不提,如若西门庆真爱他,会让他不务正业,不学好? 段涵良有了三分寒意,停止脊梁,看着西门庆,似乎在等待答案。 可谁知,对面那人却淡淡的拿起茶杯抿了口后,似笑非笑的瞟了眼段涵良,嘴角勾了勾“怎么不说下去了?” 说?说什么!段涵良都不知道深意,如何能说! 西门庆轻笑声,撇过头,看着窗户外的影子“这房间绝不可能传出一丝声音,哪怕对方贴着门缝。”说着,坦然的看向段涵良“我的确挺喜欢那小子的,可我知道自己这个人。永远只可能喜欢那些所谓干净的东西。武松是我从小养大的,他干不干净,我比谁都清楚……” 段涵良打了个冷颤,感情这份所谓的喜欢,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喜欢。 他只是想要个复合自己标准的人,所以就培养了武松?!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西门庆疼爱武松,这个义弟,可背地里却截然相反? 而便是因为这点,西门庆从不允许武松介入自己的事业,产业,故而放任他外出胡来? 抿紧双唇,段涵良想着,自己似乎得重新考虑西门庆了…… “自然,我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微微叹息,西门庆带着几分飘渺之色缓缓开口。 反倒是对面的段涵良心里冷笑,这还不叫无情之人?!那世上皆是有情之人了! 西门庆并非看出段涵良的神色,轻笑声,似乎毫不在意到“只要他不背叛,我便拥有只要他一人,也不会抛开。毕竟…..”抿唇而笑“培养个复合自己心意的人,可不容易……”廖智臣和武松相比,过于聪明了三分。 见的事,看的物也过多,最重要的便是……他尝过了权利和钱财的滋味。 所以,在一个稍微有些呆呆的,却甚是合自己心意的武松出现时,他便想好,绝不会把这小子拖入自己的圈子,哪怕是几间商铺…… 在前期历练时,西门庆刻意让那些掌柜刁难那小子。 可不只是磨练,更有让他条件反射的厌恶。 武松这种性子豪爽,有些靠本能行事的虎崽,只要内心深处讨厌一样东西,就算为了别人也不可能喜欢的起来。 所以…… 无趣的把玩着发尖“你要不也去培养个小娘子玩玩?” 段涵良冷笑“我可没阁下这种趣味和耐心,”武松是他培养的,但又不是完全抓在手心,武松有自己极强的性格和脾气,便是如此,他能保真,西门庆这辈子都不会感到无趣。这种人,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就足够了! 他还以为,西门庆能喜欢上一个聪明人呢。 可西门庆却咯咯轻笑两声“摸要小看了这头呆老虎,他绝不是一个能小瞧的对手……”武松的狠毒毒辣,还有聪明才智,可让他稳坐一百零八单将十四的宝座啊,绝对不属于低的…… 段涵良忽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西门庆明显是想向自己展露一部分,然后真正的合作。 可自己尚未完全想好…….故而立刻岔开话题道“那所谓的新知县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世上可没几个干净的,就看抓不抓得住了。”随意起身,见段涵良还在犹豫,也不去逼迫,反倒是无所谓的从书架中从抽出一个木盒,扔到他面前。 后者打开,发现赫然是几份书信,一一打开,不解皱眉,可看到其后几份立刻冒出一层冷汗“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是在不好意思,我以为我昨天更新了...么想到昨天其实么...然后,有些纠结。不过感谢我的编辑提醒,否则真的可以掐死我了。 此外,真心而言,咳咳,西门庆是喜欢武松,可经历前世后,他不可能对什么都放心。 西门庆有些黑,不,很黑...武松是傻大个一只,没什么心机,最起码对他家大哥,所以...可能吧,摊手。he,也没虐,放心。 直接补上,附送小番外。 西门庆:蹲深点,脚开叉点,你这叫蹲马步? 武松乖乖照做。 后者显然不满,亲自起身教导:这么多年,武艺白练了是不? 武松深蹲,满头大汗:大哥,你教管教,别老摸我屁.股。 ------------ 69耗子一只,爬被窝 “没什么不可以的,固然你甚是有才华,可毕竟不是嫡子出生,碍于嫡子的地位和面子……先不说你那所谓的嫡母是不是早已把你恨之入骨,单单说你那父亲或许都会觉得,旁人说嫡子不如庶子,他脸上就有光了?”西门庆坦然而对。 段涵良拿着那些书信,心中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西门庆又是如何得到这些书信的? “你别问我这些情报从何而来,只要知晓一点。”说着浅笑“在下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即可。”说着好不在意的把玩着茶杯“固然,让函良兄一时难以接受,不过在下愿意慢慢等……我对那种只要面子,情愿家族走向衰败的人一丁点兴趣也没,函良兄还请放心。” 这时段涵良才觉得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人…… 眼下自己处于弱势,西门庆在暗,自己在明,他实在是不清楚也看不透这个人。 心中惊慌了两下,可随即在心中嘲讽而笑。 西门庆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也能猜个三五分,他不想卷入官场,可如若在官场无人,他有不可放手做生意。 眼下,有了自己这么个人,的确是需要结盟…… 既然段涵良看透了目的,却也无需知晓这过程,心中固然多了几分温怒,可依旧轻描淡写的挥挥手,毫不在意道“西门兄为人我如何信不过?只是,段某无财无权,如何能让西门兄看的上眼?” 这话说的……还真是客套。 西门庆在心中凉笑,从抽屉中拿出一张薄纸放于桌面,提笔落下一字“函良兄你我本是兄弟,我又如何会看在那些外财而抛下兄弟?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况且,他们提出的条件我也瞧不上。” 段涵良的位置恰巧看不见西门庆到底在写什么,心中又显出几分说不出的滋味,有慌张,没底,更有种恐惧……. 其实,西门庆只是坐在那里,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谈判之事,做了何其多?与那些奸诈的老狐狸也有过不少交往接触。 西门庆眼下之举,根本不属于鼓弄玄虚,可为何会有一种没底的心慌与恐惧? 段涵良尽可能调整心态,故作坦然道“我自然明了西门兄对我的一片赤诚,只是,段某唯恐连累了西门兄不是?” 西门庆瞟了他眼,说来说去还是这几句话,想来段涵良是心里没多少底子,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答复。 故而抿唇一笑,拿起先前书写的纸张,吹干,手腕一抖,便把纸张轻轻送到段涵良面前。 后者瞧着那短短时间内写出的一页纸,有些感慨这速度,可细细读来,却发现是江南以北的一些商业上的事。 规模都不大,都是一些小本生意,西门庆给自己看这作何? “我们一直以来谈的都是江南一带的生意,可江南一带人生地不熟,莫名过去抢了别人生意,固然由几位朋友罩着,可倒也不妥。而江南一带往北,则不然,相对比较荒野,可朝廷有意在那边发展粮草等,想来不出几年便可发展出一定规模。”西门庆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题,谁都心里明白,要给这段涵良一点时间考虑。 段涵良不住点头“的确有这打算,那你可有信得过的人?去做些什么?眼下这两块地方相对荒野,你的衣铺,酒楼什么的都不适合过去开。” “恩,”西门庆的营业相对比较高档,在当地而已,承受力度不足“先开一个酒楼,一间酒铺,不必卖多好的东西,只是先留个名声罢了,随着规模的扩大我们也逐步扩大。” 段涵良一扫先前的烦闷,嘴角含笑,这西门庆果然是个生意人,这方面的眼光的确独到。 朝廷中尚未落实,眼下连风声也没多少,可却让他瞧的一清二楚“可行是可行,只是朝廷中尚未落实,万一……” 西门庆落落大方的为段涵良斟满茶杯“行与不行我都打算放手一搏,毕竟这种小地方投入的资金可不多。”更何况他来自于后世,又岂会不知,到底有没有拍板定转? 心里不由满足一笑,却让段涵良觉得这小子信心十足,想着自己也不会亏损什么,最多替他打个招呼便点头答应。 待段涵良走出房门,望着黝黑的天空,以及在门外扎马步的武松,不由嘴角勾了勾,却怎么都露不出一丝的笑容。 段家难道就因自己是庶子,而打算如此对待与他?! 不甘啊,他段涵良不甘啊! 其后三日,安和故说受伤,可大多都是皮肉伤,只是西门庆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整日没事就去安和房内相陪,固然说是照料,可这大少爷能做什么事儿? 除了端上一杯茶,挤在软榻上,打着哈气看看书,看看账册外,就是询问安和一些事儿,做不好,答不对,少不了一顿咒骂。 几次下来,刚有几分不是滋味的武松,立马心里舒坦了。 本瞧着自家大哥三天两头往里跑,还有些不痛快,可眼下瞧来,则不然嘛。 安和这小子皮痒痒了,才没事给自己找事~ 要他,还不如外面练练武,扎扎马步得了轻松自在。 说心里话,安和其实也很纠结,他隐约明白西门庆这几日来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代表什么意思。 似乎,大概,有可能是,他独特的关心?! 安和默默的趴在床.上,其实他一点也不需要这种扭曲的关心,真的一点都不!要! 还有那什么段涵良的东西,居然也会在一旁调侃!哼,不就是比自己多读了两年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自家老爷骂,倒也罢了,可那段涵良还来凑什么热闹?! 安和愤恨的磨着牙,却还得趴在床上抄着书本。 他家老爷没事罚自己这个作何!就算要罚,那也得等他能下床后啊! 还有,他早八百年就能下床了!老爷! 段涵良用了三天时间思考,西门庆给自己看的新,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代表什么,还有他的真假性,固然不是希望是真,可万一呢? 段涵良抿紧双唇,决定再看看,万一落了西门庆的计谋中,那可是此生都难以再有翻身之日! 故而寻思良久,却终究难下决策,到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在自己尚未确定前,便贸然做出决定,被怒火冲刷丧失理智之下,便把矛头对准亲生父亲乃至同宗之人,这是段涵良玩玩做不出的。 轻咬下唇,眼下的生活固然依旧安逸舒适,却或多或少让他多了几分心烦。 瞧着贼头贼脑的安顺,又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眼珠子一转,对那小子招了招手。 和只小耗子似的刺溜声,钻了进来。 段涵良下意识顺了把软毛,想着他前任那位安和,到是像极了西门庆,傲骨非凡,脸庞也有几分俊柔之色。 可眼下这只却狡猾的紧,机灵的紧,想来要不了多久也能和安和差不多派出去。 安顺抖了抖毛贼兮兮的瞅了瞅背后,又转过头,被摸的不舒服的摇了摇脑袋“函良哥哥呐,我和你说~” 这话说的还真够软声细语,莎是甜蜜,丝毫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 段涵良知道,这只小耗子有求与自己了~ “哦?你切说吧,我听着就是。”安顺是西门庆贴身之人,偶尔会喜欢做这小事情,闹腾闹腾,毕竟孩子心思未灭,西门庆一般任由他去,可大事上这小子只要犯错,西门庆就下恨手。 “我刚才不小心打扫书房事,把一个砚台打坏了,这几日老爷还蛮喜欢的,如若闻起来,便说你打坏的如何?”说着,还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到是让段涵良嘴角一抽,如若他没记错,自己是管家之人,乃是他家老爷的友人,更是客人吧? 怎么这小厮居然让自己背黑锅? “那,我可有什么好处?”把玩着自己的发尖,段涵良挑眉。 他想打听些消息,一些西门庆不可能告知自己,却或许无意间会被这小家伙知晓的事儿。 “您说呗~今晚要十个还是二十个?一句话的事儿~”那只耗子得瑟的甩着细长的尾巴,仰着头,仿佛一切都抱在自己身上似的。 这让段涵良一噎,自己真有这么行?还是让那小子觉得自己真有这么行?! 一晚上十个,二十个?!第二天他是要死在床上呢,还是死在床上?! 安顺机灵的发现对方显然对这点一点兴趣都没,拉松着耳朵想了会儿,随即又眼珠子一转,贼亮亮的嘿嘿笑道“那,我告诉你,新知县会如何怎么样?” “恩?”这句话立刻激起段涵良的兴趣。 固然他早就知道西门庆不可能就此罢休,可却也不太清楚他到底会何时下手,怎么下手。 眼下这只小耗子自己送上门来,那何必错过? 更何况,顺着他的心意拉近些关系,再套话,倒也不难…… 想着,段涵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当即,这只耗子顺着棍子一路往上爬,直接跳到房梁上,脱了鞋子,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气,还把明明给段涵良的点心放在怀里,真和只老鼠似的卷着被子,鼓着腮帮一边吃,一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咩,很萌的耗子,今天晚上有事情,所以先快点写好发上来了咩 ------------ 70抗击与反击 安顺孩子气还较重,一部分在与西门庆纵容了,另一方面便是因眼下西门府条件不错,无需小家伙操心。 而便是此处,让安和怎么都瞧不顺眼。总觉得这小厮找的不是替自家老爷分忧,而纯粹是替他添堵,添麻烦的。 眼下,这只小耗子卷了被子嘴里塞满点心,唠唠叨叨的说着这几日府内的小事,段涵良听着也乐趣,可后来发现,这根本没说到关于那新知县的事儿,更没说到其他什么,比如……西门庆那些自己不知道却又想要了解的。 终于吃完点心的小耗子拍拍肚子,刺溜声逃到门外,还不忘提醒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啊~” 段涵良一愣,随即脸色铁青“这小子狂点我!”唠叨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也就罢了,居然和他那老爷一个德行! 这西门府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否则他段涵良的威名,终究要毁在这群混蛋手里! 可安顺不说也不代表没人知道,更何况西门庆只要闹出动静,便会有人清楚。 那日,新知县被武松一脚踹翻,却也同时被武松身上那股煞气所制,惊吓的卷缩在角落瑟瑟发颤。 可待人走后,心中却是难以消磨的滔天大怒! 而那狗头师爷,更是被一巴掌打掉了满嘴的牙,更是心生恶意,不停的挑唆那新知县,随便给西门庆套上个罪名,先看押收监,派人查抄了他的家府。 就算有人能救出这小子,可值钱,他还不是得乖乖待在大牢里,即时还不是新知县说了算? 要杀要剐,要怎么着了都成。而偌大的西门府可是家大业大,钱财觉不在少数。 即时,都充公了……嘿嘿,就算到时候能够翻案,这些钱又能回来多少? 这么说着,到时让那新知县心里爬了许许多多蚂蚁似的痒痒!抓耳挠腮了一阵,□道“行!咱们什么时候行动?找个什么罪名?” “这个……”那师爷想了想,随即眼前一亮道“前儿不是李员外家不是说半路上被抢一批货物呢?还有王家也是,西门庆那小子的义弟不是道上的?说不准啊……”没说下去。 可新知县顿时不住点头道“可不是?谁知道是不是那小子做的,这所谓的武林豪侠,都是不安分的主!去,给我拿下!” “哎哎,老爷这可不成啊!”那师爷口齿含糊道“昨儿别人刚寻上门来,所有人都瞧见西门庆把安和从府内抱出,你现在就去抓人,岂不是让人以为是知县您……恩?” 新知县现在就想怎么着了那西门庆,这安和根本不过瘾,更何况,他也就摸了两把,都没怎么着呢! 心里和养了群小虫似的痒,恨不得就扑上去把那西门庆压在床上,抽着鞭子,听着他的哀嚎哭吟,哀求着自己,跪在地上和挑小狗儿似的。 当然,自己肯定会疼这只小狗的。毕竟,谁让那只小狗身份不低,还长得这么让人心痒痒呢~ 固然心中尚有几分不快,可依旧挥挥手“成吧,你先去准备起来,过两天我就得要那小子在我床上哭!” 说罢,新知县搓着自己的小胡子晃晃悠悠的回到后院歇息下。 他得养足体力不是?嘿嘿。 说实话,那军师所想的确不错,可偏偏只有一个问题,此事要占一个快字! 打的对方措手不及,放才能占了先机。 他的确估计到外界名声才什么都没做,可偏偏西门庆不是个太平的主,别人揍他一拳,他怎么说都得把别人一家给揍死才肯罢休的主。 故而,几乎是第三天,那新知县还在吊儿郎当的想着后天,最晚就是大后天了!把人拿下后,怎么折腾那西门庆时,已经有一衣着破旧,满面沧桑的女子,带着一个半身瘫痪,骨瘦如柴的男子出现在京城,当日便引起轩然大波…… 或许是无心,或许是有人纵容之下两姐弟的御状居然真能闹到皇上这。 其后是否有推波助澜况且不说,单单说一点,这皇上已经发话,此事不论真假,不论结果,所告御状也不说真假与否,第一先把兄妹所告的知县压来,第二,整顿全朝上下的官风! 其实,有脑子的都知道,这是不可能有假。 官场上这种事,也不在少数,谁家喜欢玩玩,谁家喜欢玩什么,心里都明白的紧。 偶尔有几个特殊口味的,就算自己以为做的再好,却也不可能当真能做到天衣无缝。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这官场上的人都心知肚明。 另一头,此事已经过去五日,西门庆料想那新知县应当熬不住了。 不是今日,那最多便是明日之事! 心中微微有了几分兴奋,抬头瞅着床上苦叹的安和,又瞧了瞧一旁认真看书的武松,再看看不远处书写什么的段涵良,微微挑眉,怎么都窝在一处? 那安顺却站在走廊外的小花园里,戳着宠儿玩……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小家伙,真能派上用处,还得几年吧? 想到此处,一家仆忽然跌跌撞撞跑到房门口,瞧见安顺,当即俯身嘟噜了一阵。 安顺脸色立刻铁青,随即苍白,踹了对方一脚,便跑进门“老爷,新知县来了。” 段涵良微微挑眉,却见安顺固然脸色难看,却丝毫未露惊慌之色。 这到底是早已被告知过,还是这小子猜到? 段涵良现在可不敢小瞧西门庆特意一手调.教的两个安字辈的小子~自己可是很丢脸的被这小子耍过。 心里轻笑,却绝不多言,毕竟眼下可是看热闹的时候呢~ “啊,他也就这能耐,熬到现在恐怕还是他身边师爷的功劳。”西门庆轻笑。 说话间,新知县却已经带人冲入府内,官兵四处把守,一副威严的架势。 段涵良立马从怀里掏出手绢蒙住脸,继续低头写他的字。 西门庆真要被带走,自己大不了算个无关人员,待会儿也能出去~ 这段涵良想的很好,可结果却不怎么好。 新知县耀武扬威的叫人把此处团团围住,自己则看着西门庆冷笑“来人,替我把这贼人压下!还有身边那些共犯!” 呐?谁是共犯?你说谁是共犯?问都不问句,就共犯了?! 尼玛,这屈打成招都没个过程,就共犯了? 这新知县到底是谁的人?如此有才艺?如此了不起的东西也敢收?! “新知县,我往日给你面子,敬你三分,你莫要真以为我怕你。”西门庆冷笑“贼人?是打了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恩?” “你小子往日对我不敬,我也不说什么了,可这次这李员外和王家的货物被抢,死了不少人,我已经审问出来,说是你那义弟带人做下的!”新知县冷笑,心中却想着,打?待会儿自己定然要好好打上一顿这西门庆! 长得如此细皮嫩肉,这鞭子抽上去,定然漂亮的紧! “哦?新知县可是审问了谁?你家师爷?”依旧坐在位子上,缓缓写着书信。 新知县一噎,心里却因被说中而更是愤怒异常“今日我也休要与你多说废话,先给我拿下!” “嘿嘿,我说你个新知县,不是说我带人做的吗?怎么非要逮我大哥?”武松见西门庆胸有成竹,自然也不敢乱来,固然现在他都想撕了这所谓的新知县! 压了压怒火,也就说了句嘲讽之言。 “带走!都给我带走!”新知县面皮涨红,气的直跳脚。 师爷瞧着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拽住新知县,叫了声提醒“知县,重点!” 新知县大口大口喘息得愤恨点头“还不动手?” “新知县似乎忘了,我们这一窝子的可都是有功名在身,如何是你说绑就能绑下的?”西门庆似笑非笑的收了笔,把信叠好,亲自放入信封。 反倒是武松耸了耸鼻子,他终于知道为何大哥当年非要自己去考个秀才。 不为别的,想来光是为了自己闹了麻烦,这秀才的功名固然是小,却也足够拖延,让他有时间去周旋。 心中固然玩笑了下,可当即却涌现一阵烦躁。 自己的确在外历练过一段时日,怎么旁人就会那此说事?大做文章,并栽赃陷害在自家大哥身上? 这让并未真正经历过那些龌龊事的武松,不论如何都料想不急。 “嘿,或许的确如此。”那新知县阴冷而笑“眼下我也不是要把你压入大牢,只是请入我的府门,看管起来,待审问清楚,再议不是?更何况,我也是不想让人诬陷了西门老爷你啊。” 西门庆浅笑声,拍拍衣袖“成吧,我就跟你回去次,可我这个朋友得要回去。” 敞开的窗子微微带来一阵风,风柔和的托起西门庆那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 俊美的面容因这份柔儿而多了几分清雅,可却更因他言语的低缓而让那新知县心里痒了一份。 “这……”故意掉了掉众人的胃口,随即瞟了眼西门庆所谓的朋友。 那人一身浅蓝色衣衫,料子上层,显然是西门庆名下产业所做,让那人显得分外挺拔而温和。 瞧着架势就知道非富即贵,新知县心里一时想要刁难西门庆下,也想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小子肯定是西门庆生意上的朋友,看这小样就知道长得不会有错。 自己就算不做些什么,看看到也好。更何况,带回去为何恐吓一番,让这小子也没胆量暗中帮那西门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章节,发到兔子那边去了...泪奔啊亲 ------------ 71闹剧 想到此,立刻变脸道“本知县如何会做这等徇私舞弊之事?莫要再说,直接带走!” 段涵良嘴角一抽,想着那知县真的脑子除了那些龌龊事,也没留多少地方思考正经事了吧? 如若他真的被带到衙门,哪怕是新知县的府门内都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儿! 难不成,还要让家族中人把自己救出? 他在家中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再来这锦上添花一笔,那倒是真的妙计了! 段涵良颇有几分不快的扫了眼西门庆,想着,这事儿怎么说都是这小子闹出的,自己平白受此牵连,他却没个动作? 这要西门庆如何取信与他?将来的合作岂不是空谈? 心中固然如此想着,可段涵良总觉得眼下不过是个闹剧。固然架势看着大,可西门庆绝对有办法处理一二。 想到这,段涵良干脆扔下笔墨,懒散的走到西门庆身侧,一副配合工作的样儿。 安和躺在床.上,微微眯了眯眼,却没流露任何过多的恼怒之色,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般。 这让段涵良更为肯定,眼下必然有后手。 就在西门庆抬手安抚了武松,让其莫要随意动手时,门外又赶来一群士兵,只是,他们这群人和衙门的捕快稍有不同。 各个穿着整齐军服,面色肃然,身上带着一股飒然之气。让人瞧着便忍不住后退三步,远观而望。 新知县刚把人压下,走到府门口,便瞧见这架势,一愣,随即被军师推了推,立刻清醒,抱拳而握“不知阁下也是来捉拿这西门庆的?”心里却嘀咕,瞧着架势,对方怎么说都是个四品,自己是动不了的。 西门庆转手就要落到旁人手里,他还挺不好受的,这小子的滋味自己都没来得及尝口呢。 早知如此,就别听那师爷的屁话!直接当夜派人抓了来,好好折腾折腾过过瘾。 这新知县心里稍有不快,可对方将领却还坐在马上,扫了眼众人,随即翻身下马对那新知县冷哼声“怎么?又在强抢良家……之人了?”良家妇女这词正常,良家妇男这词,饶是这小将领也说不出口。 新知县一愣,心里则奇了怪了,怎么这将领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个帽子?当即便捷“小官只是审问得知,这段时日商队被劫均和这西门府的二爷武松有关,便打算带回去问个明白。” 话虽客套,但这架势谁瞧不明白? 那小将领冷哼声,从怀里掏出圣旨这么一读。 言辞中的话语顿时让新知县额头冒出一阵冷汗,跪在地上瑟瑟发颤“这,这是诬陷!” 诬陷?他们可不知道,但这小将领似乎就是瞧着这知县不顺眼,冷不丁的来了句“还不谢恩?” 当即让那知县一抖,干脆趴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那小将领挥手,嫌弃的挥挥手让身后的士兵把这新知县压了下去,随即俯身把西门庆亲自扶起,低头在其耳旁嘟噜了句“我家少爷和老爷对那两匹马儿可是满意呢~” 西门庆轻笑声,缓缓起身“后院还有一匹,要不?” “真有?!”说着那小将眼前一亮,要不是还有外人,当真便要激动难耐。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着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安顺,你陪着去看看。” 本来这马儿是打算给武松玩的,可既然……公事在前,私事在后吧。 安顺立马一骨碌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恭敬中带着几分调皮道“大人跟我走。” “还不领路?”将领年少,也不是个注意规矩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不快,眼下他心中只有宝马二字。 段涵良没人搀扶,只能孤苦伶仃的自己爬起。 心中有些奇怪,怎么如此准时便来了份圣旨,可也知道在西门庆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 而那安和却面色平和,①38看書网意…… 想来,早就准备好的。 一来为了给新知县个教训,二来……是为了在这境内立威。 今后不论是来了那个知县,又或者知府,都得敬他三分,更别提来找西门庆的麻烦。 只是,他居然连圣旨都能算的了?! 正想着,后院传来一声虎吟,段涵良第一反应就是那叫寅寅的“猫儿”闹腾了。 下一刻,便传来安顺的叫骂“死东西给我趴下,是不是不想吃晚饭了?!” 西门庆听着无奈而叹,摇着头往马厩走反倒是那武松依旧立足原地,动弹不得分毫…… 新知县用什么理由来抓西门庆,武松比谁都明白,比谁都知道,为何这安和瞧着自己不顺眼。 在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又何必要连累自家大哥? 只是……只是,为何他家大哥要如此纵容自己? 明知自己的性子最后终究是要给他惹出不少麻烦,甚至连累西门府,可,可却依旧如此纵容。 他们甚至不是亲兄弟! 固然,江湖武林中人而言,不是亲兄弟甚是亲兄弟,可,可也不见得能为其付出良多。 更何况,到这地步…… 这已经不是性命相托了,而是,而是把自己整个身家性命甚至整个家族都托付与对方手中。 他武松,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在意,如此放纵自己…… 望着西门庆远去的背影,武松只觉得心中愧疚难当,想起往日种种,想起第一次被介入西门府,被西门庆照料,自读书、习武,随后考取功名,其后那日醉酒,如此折辱了大哥,他却替自己轻轻遮掩而过,其后出门在外还帮自家大哥娶妻生子,照料妻儿,而到眼下的放纵…… 武松咬紧下唇,心中有着一股难以磨灭的动容和说不出的滋味。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他家大哥要对他如此的好,如此上心? 隐约似乎明白,却又捉摸不透…… 入了后院,西门庆第一眼便瞧见那小将双目闪闪发光的瞅着他家寅寅。 微微有些撑不住的揉了揉额头,走上前踹了那只老虎脚“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是历大哥的手下,叫我赵盛便成。”口中回答,可双目却为离开过那头老虎。 赵盛知晓跟着历鸿盛征战,自然瞧得出,固然这只老虎自小被人饲养,却难磨其野性,眼下不过是被人驯服,这才如猫儿一般的温顺。 可刚刚自己一接近其领地,便险些被攻击…… 赵盛心中微微好奇,到底何人调.教? “赵小哥,寅寅生性调皮,莫要放在心上。”说着,见安顺已经牵来马匹,便笑道“此马固然说不上千里良驹,可到是难得一见的宝马。” 赵盛把目光从寅寅身上撤走,转头看向那马匹。 近年来,他军中马匹大多来自于眼前这商人手中。固然考有功名,可……难免被人轻视,毕竟沾染铜臭,在这世道可说不上好字。 可眼下一见,却让人稍有几分出乎预料。 怪不得历大哥几次在自己眼前夸赞这人,并称之为一介君商。 马匹被牵来,那老虎固然不悦,却只是低咆。而那马匹似乎略有几分紧张,但到没有大碍,赵盛拍着马头安抚几下,到是轻松自在的甩着尾巴,看似不在惧怕。 显然这马儿不是如西门庆说的这么简单…… 本接这旨意,不过是因历大哥与自己打了个招呼让自己稍稍照料下西门庆,可眼下到让自己捡了便宜。 固然自己此次前来也是想寻得一匹良驹,可如此简单,如此顺利的寻得良驹还真有几分出乎预料。 此外,他也没流露出任何想要托付之事,反倒是淡淡的浅笑,有种如缕春风之色。 怎么都看不出先前还被那新知县欺凌过…… “西门老板,谢你良驹了!我回去定会告诉历大哥的。”牵了马匹,算着时间差不多,他也没心思在多加逗留。 而西门庆也不拦,亲自送到门口,淡然道别,却不多言一词。 这让赵盛心中越发好奇,越发看不明白。 他怎么说都是一个军官,更是京城军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居然就这样? 自己来时,他便明白要送匹良驹倒也罢了,可没有拜托之事?好话也没有?就如此淡然? 带着兄弟回京的路上,赵盛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却也忍不住轻笑“怪不得说他是君商,谦谦君子,却入了商道,实在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啊!” 这头,西门庆刚送完客,回头便瞧着还呆立原地的武松,瞧着那已经张开长大的小子,忍不住揉了一把脑袋“瞎想什么呢?” 武松奴了奴嘴,心中固然波涛海浪,可依旧难以说出口。 低垂下眼帘似是倔强的撇过头“不,没什么。”什么都没…… 西门庆瞧着他那德行,心中轻笑,却也不多提一句,转身走向府内“那一起进来暖暖身子吧,安顺去安排酒宴。” “安排啥酒宴呢,人不都走了?”那只贼机灵的小耗子立马蹭了上来,万般好奇的询问。 西门庆若有似无的瞟了眼段涵良,轻笑声“让你准备就是了,还说什么屁话。” 想来,刚刚那一闹剧,心中不平的,恐怕不止一两个吧…… ------------ 72第72章 当夜,段涵良毫无征兆的匆匆告辞,一路风尘朴朴却也难以压下心中惊愕之情。 西门庆这人比几年前同期考试时所认识的更为深了三分,如此一来,与他合作前期尚且不会有任何麻烦,但他唯恐到自己飞黄腾达,这小子却会想要控制自己,从而通过他在朝廷中占有一席之位。 固然说,行商者,不便入朝为官,可…… 要不要放手一搏? 眼下瞧西门庆好使玩闹的一手,便如天外飞仙一般,让人瞧着华丽,实则捉摸不透,让人云里雾里,却又瞧见结果。 仿佛是天意如此,可有心人都明了势必有人在背后操控。 可谁? 旁人或许不知,可他段涵良却瞧的一清二楚! 固然西门庆不会透露丝毫,可他身边那尚未成熟的安和却还能从其脸色瞧出一二。 不过是为了在阳谷县树立不可动摇的威信罢了……不不,应该不止,应该更深。 西门庆这人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阳谷县,那他到底…… 压下心中的惊慌,段涵良觉得自己都有几分看不透了。原以为简单的事儿,可越想越深,却越无法理解。 眼下要他择舍,段涵良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如若不选择了这小子,自己或许连飞黄腾达的机会都没,更别提被人利用的资格。 “切”了声,推开段家大门,瞧着沉静而闷黑的大院,眼下固然是傍晚过后,可毫无人气之色,却难免让段涵良心生愤恨之情。 自己这幼子回府,居然连个人都没?! 想那次他家大哥外出十来天回府时,那前仆后拥的架势,再比眼下,当真让他心灰意冷。 固然是被利用,眼下的段涵良也愿意! 他势必要让那些吃里扒外,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明白,空有大脑只有所谓的嫡子身份,是毫无用处的! 他段涵良不是个废物!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东西! 却说另一头,武松心怀对西门庆的愧疚与感恩,打算安分守己、太太平平的留在自家大哥身旁。 就算无法为西门府做些什么贡献,却也不再添乱。 如今联想过往,自己所做所谓,当真是该死的厉害! 每每惹东惹西,平添给大哥找来麻烦。却毫不自知,甚至瞧着旁人替自己收拾摊子,有种微妙的理所当然。 眼下每每思索,都让他恨不得抽上自己几巴掌。 便是如此,武松心中暗暗发誓,如若没有必要,绝不联系外界友人,更是少踏出西门府半步! 只可惜,这一苗头刚出,便被西门庆察觉,招呼这头小虎崽来到身旁,亲密的揉了把脑袋,半抱入怀,含笑道“你是我弟弟,做兄长的多加担待这是自然。更何况……”说着,嘴角含蓄的微微上扬,让人瞧着心痒难耐“更何况,如若你能安分守己,便也不是武松了。” 怀中早已不是男孩,强壮的体魄已经能称之为男子,更何况古时早熟,或许对外界而言,武松早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可偏偏就是在他西门庆眼中,是个尚未长大成熟的孩子罢了。 这一份宠溺,却让武松一震,随即放软了身子,依附在西门庆怀里。 这大哥对自己的好,他又如何不明? 只是,自己何德何能? “大哥说的对,成大事者不一定非要武艺非凡,惩奸除恶,舞文弄墨照样也可以成大事。”深吸了口气,武松说的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反倒是西门庆一听,微微挑眉,怎么着了?这大老虎的武松打算弃武从文?! 消化这句言辞时,都让他下意识看了看窗外,既没有下红雨,也没日出西方啊。 嘴角笑了笑,无奈摇头“得了吧你的,别给我惹麻烦就成,其他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更何况行走江湖,结交奇人异士倒也不错,如若真有才华者带来,能为我所用不是更好?” 武松听着觉得是有几分理由,可尚未吭声,便又听西门庆道“眼下西门府的产业不小,真正安心的没几个,有本事的也不多。如此一来倒有几分妨碍发展,而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却又太过疲倦。你多带几个有能者回来,到真的是帮了我不少。” 当即的,武松听闻却是被说服七分,又想过去,自己只知道历练行走江湖,结交酒肉朋友,却没替自家大哥想想又有几分愧疚。 起身“大哥所言极是,过往我太过胡闹,可大哥却一心包容。要不是此次那所谓的新知县妄想泼一盆脏水在我身上,牵连大哥,我到不知自己有多无用!”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连那往日不顺眼的安和都不如! 安和看不起自己,瞧不上他倒也理所当然。 自己占了大哥的宠爱,却不求上进,不知回报…… 越想,武松越难过,仿佛浑身卷了层什么,无力挣脱,这份束缚越勒越紧,深深要了他的命般。 “瞎说什么呢,如若他要找我麻烦,就算没你也会找到别的理由。”西门庆暗算时间“你还有几日便要去华山了?” “如若要去,大概还有半个月不到。”武松本性而言的确想去,可事到如今他真的……不过,如若是为大哥寻得良材到……总觉得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似的。 “恩,既然如此那就去吧。我府上缺几个背景干净的武师,押运货或调.教子弟之用,此外,如若有脑子的账房管事瞧见好的也替我问问愿意不愿意来我府上做事。但你切勿忘记,不可使奸计,也不可强迫旁人,必须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来替我做事,否则反倒是会坏事儿。”啧啧,本来还想吃此肉再让这傻小子走的……眼下看来有些困难。 自己这身子到真是麻烦,欲.念过重,固然他已经修生养性多年,少食荤腥,多饮茶,忌酒,多眠,更是不近女.色,怎么现在也会时不时的有种渴.望? 或许吃过一次荤腥,便越发容易惦念? 想到这,西门庆若有似无的瞟了眼还略带愧疚的武松。 想着那夜,固然疼了点,可到真是舒爽的厉害,自己没白养这头老虎。 到真是吃肉的主,还真够厉害的紧。 自己被他操.弄了一夜,却有种…… 想到这,原本尚未醒觉的欲.念,悄然爬上心头,猫爪似的痒得厉害。 可眼下两人这种关系,他有不能做什么!只能心痒着! 想到这,颇有几分不悦的瞪了眼武松。 “这我自然知晓,大哥。”武松没察觉这么多,只是感到自家大哥有些不快,立马自己反省错误。 “没事的话,就先滚出去吧。”瞧着就心烦! 武松瞧着西门庆略带不耐烦的挥手,甚至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拿起账册,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出书房。 这头,段涵良回府,自然有一番作为。 而那在外行军打仗的历鸿盛却遇到不小的麻烦…… 西门府的大小姐,西门诗琴因换了个更为规矩的丫鬟稍有不习惯,偶尔在院内瞧见武大郎的女儿迎儿自然欢喜,可迎儿丧母,父亲性子又软府内少有人瞧得上一二。 原本自己还是大小姐的侍女自然不一样,眼下…… 瞧着大小姐带着新丫鬟欢天喜地的跑来,却有种被抛下的滋味,性子更是少了往日的活泼,几番玩耍却让这大小姐多了几分无趣,便更少寻来玩闹。 更何况,大小姐从小没娘,自然不知故母之痛。而迎儿却知晓是弄儿一手带大,年幼丧母之痛无言而语,反倒是让这两个自小长大的姑娘多了几分话不投机的滋味。 西门庆听闻此事,只是笑了笑,吩咐眼下后院的管事庆儿“小姐年纪不小了,该让他好好学学女儿家的事儿了,此外,琴棋书画莫要拉下。” “是,小姐自小聪明伶俐,长得又美貌动人,大了必然天下少有的才女。”那庆儿原本是西门庆寻来玩闹的丫头,长得娇媚,不过却安分守己故而留下。 当年西门庆较为器重弄儿,但其后嫁给武大郎便不可重用。 反倒是这美貌的丫头居然颇有几分终生不嫁的滋味,固然尚有几分对不起她,却可重用。 “才女那是必然,只是莫要让他痴傻了才是真。”西门庆抿了口茶水,瞟了眼躲在一旁偷懒的安和,心中暗叹这傻小子什么时候能用,口中却道“如何管家,驭夫才是关键。待小姐年满十三,我便亲自管教。” 听闻,庆儿立刻俯身“小姐有老爷这般父亲,当真是小姐的福气!” 西门庆此言一出,庆儿又如何不明?自家老爷当真是对女儿上心的紧,就算将来有了续妻,生了嫡子,却也不可动摇自家小姐的地位。 第二日,小姐得了新的教书先生,每日隔着帘子教书授课,学的是诗词歌赋,下午则是琴棋书画,入睡前便是有专门的嬷嬷教授内院之事。 每隔几日,便带西门诗琴外出游玩一番,让其长长见识,而非让其成为深闺内院中的女子,一样不知一样不晓。 至于迎儿则与普通西门子弟一般,有专门授课先生,到是让两个发小越走越远。 ------------ 73第73章 安和是瞧着小姐与迎儿长大的,自然是稍有不明,瞧见四下无人,便忍不住询问一二。 西门庆听闻只是笑着摇头“迎儿的确是难得的好姑娘,只是诗琴毕竟是我的女儿,我期于厚望。将来势必要嫁入高堂之后,或深宫内院也不是不无可能。 迎儿作为陪嫁丫头太过亲密,就算两人知晓,却也难分真正的主仆关系。情同姐妹固然好,可在那种地方,却万万要不得。” “可,如若小姐并不像嫁入那种地方呢?”安和毕竟是心疼瞧着长大的姑娘,忍不住为其劝说。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瞟了他眼“那他就必须继承西门府的家产!” “没有听说过女子继承家业的!”安和下意识反驳。 可谁知,西门庆却并未放在心上“我也想过找个上门女婿,入赘我府,性子不必多好,也不必多有才华,一切皆听诗琴即可。又或者稍有才华,却事事顺着我家诗琴。两者,他终究要选其一。”故而如此,他才说在诗琴十三岁后便带着身旁历练段时日,他要那种生活皆可“更何况,前有武则天,后有慈禧……女人,女人有怎么样了?!”自己当年也是吃过几次女人的亏啊~ 美如毒蝎的女子可不再少数,能成大事者更不在一二。 安和虽说不明慈禧是何许人,但对自家老爷这番言辞还是稍有惊心,但转念一想,也不去干涉。 “故人有言,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这话我到觉得有些瑕疵,富不过三代上有事实可证,但穷不过三代却难。”这世道,穷人生生世世的穷下去也不是没可能的“我不指望西门府的家产能流传千古,更不指望我那些所谓的子孙也能享福。但只要我还活着,便不许这个家垮了!” “定当辅佐老爷左右!”安和被那垮台二字一压,顿时双腿一软跪于地面,可心中却更为火热一片。 自己固然只是小厮出生,可老爷却从不低看自己一档,处处培养教导。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安和了…… 听那誓言,西门庆满意的微微颔首,拉起安和的一缕发丝,拽到眼前“我培养你为心腹,便是希望你莫要出差错。武松这小子我从不指望他能干正事,可你不同。他我会宠着,陪着,玩闹着,但你绝不会有这待遇!如若错事便会有罚,可曾记住?”言辞锐利,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双唇落上那一律发丝。 这番警告,让安和心中固然不平,可总觉得……自己更为被老爷器重,当下点头“安和自然明白老爷的心思。”可瞧着老爷那双唇落在发丝上时,他却觉得好似落在自己脸上一般,一股燥热忍耐不住的从心底升起,痒得厉害,渴望的厉害。 只是,到底渴望什么? 安和心里隐约或许明白,他却绝不能多想,更是不敢…… 老爷不会让武松去管事,更不会去接触西门府的家业,但会宠着,疼着。可对自己却甚是严厉,也要求颇多。 总觉得,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 可为何有这种滋味,安和也不明白。 老爷带给他的感觉有太多自己无法理解,无法明了的。 瞧着那缕发丝自老爷手中缓缓散下,落回肩头,莫名的失落…… “行了,安顺那小子聪明的紧,可性子懒散了点,过去年幼,我也不放在心上。可如今也有十二了,你多鞭策鞭策,他将来会和你一样。”说罢,挥手便让安和退下。 待走到门口,瞧见还和寅寅嬉闹一起的安顺,安和忍不住压了压太阳穴,这小子…… 他在这年纪都做什么了?居然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想着便拎起那小子的后颈,往院外走。 “呀,安和哥哥干嘛拉人家,寅寅……”莫名其妙被拽走的傻小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呢。 安和压了压眉角,还人家?!人家他个脑袋!“自今日起,你不单单要伺候老爷,还要抽时间见见几个管事和掌柜,课业也不能落下,如若在两年内考不出秀才,就滚出西门府!” 安顺听着就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一瘪嘴,就差哇的哭出来。 秀气的小脸蛋,挂着泪珠,让人瞧着甚是可怜~ 只可惜,这没怜香惜玉之人啊~ 现在,整个家都忙,谁都忙的要死要活,除了武松。 眼下,武松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似乎介入不了。 也有想要自暴自弃,不明为何自家大哥不把事儿交给自己去做,他不信自己做的比那安和差。 可,也知道,自家大哥是见其不够稳重,阅历不足,脾气暴躁,故而如此。 离别前五日,武松实在有些闲着慌,便跑到书房,见其兄长正靠在软榻上打着哈气,初春的寒气让他立马反手关了门,暖和了身子才曾到西门庆身旁。 后者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睛瞟了这头老虎眼“何事?” “大哥,我真有这么差?你都不愿信任与我。”说着,双手却下意识的搂住西门庆略显瘦弱的身子。 只是入怀却柔软之极,比那些女儿家的身子都香! 到也不是西门庆身子真香,纯粹是衣服清洗后的皂角味与房内熏香之味。 “你如若真闲着无聊,就去做几天的武师,教教那些野小子们。”懒散的打了个哈气,嗅了嗅武松身上怀有的男子之气。 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肌肉精致而富有曲线,特别是那胸肌,壮实而富有弹性…… 西门庆把身子埋在其中,嘴角却似笑非笑,双手不停的卡着油,哎,哎~摸着感觉真好。 这小子又干净,还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真比外面的好多了~ 既然武松无法辅助自己成大事,那干脆养着玩吧。 而且,真要辅助自己,西门庆还有几分怕,毕竟前有廖智臣在先,如若武松也这德行,自己岂不是非要懊恼死了? 眼下他这种性子反倒好了,只知武与侠义,不知权威的滋味,留在他身旁最是安全~ 不过,现在好想要上去一口啊…… 西门庆不动声色的拉开些许武松的前襟,瞧着那胸肌,暗暗发饿着…… 武松丝毫没察觉西门庆的举动,只想着自己认识的人中,那些能带回府给他家大哥瞧瞧“大哥,我上次出门在外,认识个叫飞天豹的,伸手不错,而且无父无母,更无妻儿……” “不够安分守己,不要~我不介意替他养家,但必须安分。”西门庆内心呻.吟,自己要不要对武松下药?让其昏睡,自己先万事,过过瘾?待他醒来也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没有妻儿,更无父无母,这种人随时可能叛变,我无法重托。除非此人重情重义,我又有恩于他。眼下平白请来,就算此人重义,可料不准那天说走就走。” 武松“哦”了声,扯了扯身子,让他家大哥靠的更舒服,接着又说“那你看……” 这一下午,武松都在说自己所认识的友人,就盼着西门庆能瞧上一二。 可西门庆听着几乎没个满意的,不过却也把这小子眼下交了多少朋友摸得一清二楚,顺带也知道他认识了那些书中之人…… 按理说,差不多要开始了,自己这行者又该如何处理? 平白交出去,他是万万做不到的,那…… 还是看这小子的意思? 想到这,西门庆有种心烦意乱的滋味,张嘴就对着那块垂涎已久的胸肌便是一口! 武松吃痛,嘶了声,可没多想,只是低头瞧着自家大哥。 西门庆顿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立马翻身,背对着他“啰嗦死了,都不知让我睡会儿!” 武松瞧着胸口还带着唾液的咬痕,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觉,可随即知晓自己打扰自家大哥,心想要不自己还是出去练练武? “动什么动?被子都让你弄冷了!”固然房内暖盆生着,可为空出现一氧化碳中毒的事儿,还是有气流传动,怎么说房内都有些凉意。 武松此人却比暖炉都热,往身旁一趟,自己丝毫不觉寒色。 眼下见他要走,又怎么可能舍得? “那个大哥身子也太单薄了点吧?也不知吃的都跑哪去了。”武松忍不住嘟噜了句,顺带下意识想要捏一把西门庆的肚子。 自然不会有多少肉,可同样也会惹来一巴掌的,蠢老虎…… 老虎肉,吃,还是不吃?吃的话要怎么吃?如何下嘴? 西门庆这几日都快被这问题闹腾的吃不好睡不着了! 安顺这几日有安和带着,平白乖巧了许多,就算想要找谁麻烦都有些困难。 此外,历鸿盛出兵,却陷入僵局,原本看好的战事,眼下却多了几分莫名的被动。 武松后日便要走了,自己又不可能再装醉让他做些什么,暗恨咬牙,却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日子将至。 待那日来临,西门庆心中尚有几分不爽,毕竟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 饶是如此,他却只能送其出府,寻来狐毛披肩抖开,为他亲自披上。 那一身黑色狐狸毛小坎异常合身,在北方的初春倒也不会嫌热。 武松咧着嘴,摸了摸那黑狐坎肩,笑的嘴都裂到脑后。 西门庆把他拉到无人处,轻叹声“我对你自小便不求太多,只求你平平安安,可你却爱习武弄枪的……眼下你愿走这天路便走下去,反正有西门府替你撑腰。” 这一番言辞说的甚是感人肺腑,武松听着顿时眼眶一红,下意识搂紧西门庆,顺带保证发誓绝不会给大哥添麻烦,更不会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寻得良材给大哥带来。 西门庆的目的达到了,舒坦的嗅着武松的气息,搂抱中顺带卡了会儿油才松开。 对那头傻老虎微微一笑,轻轻抛下一句告辞,便毫不留恋的转身便走。 ------------ 74第74章 武松走后,西门庆固然心中还少有怨念,可倒也因瞧不着而不再有过多惦记。 毕竟吃不着,也瞧不见了,心死了~ 难不成,还出门去寻那头老虎崽子?扑到上了他?! 以大局为重而言……不可做,不可做啊~ 然,每每孤身一人时,却也会时不时的思念那么一小下这头老虎。 西门庆对自己说,真的只有那么一小下…… 边境战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只是历鸿盛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而自己在他身上花费过多,如若转而重新培养一份轻易,或许不会有历鸿盛与自己之间那般铁。 而且战败回京,历鸿盛恐怕也难有过多出头之日。 西门庆不太记得历史上是否有这场战役,水浒本就小说之作,固然结合历史,却也并非详尽道来。 疲倦的揉着隐隐发胀的额头,最重要的便是,这该死的朝代有着前世历史中并未出现的人物。 历鸿盛便其中之一…… 如若当真有水浒出现,那一百零八将单挑之下,会不会让这小子上场? 上了到也无所谓,可万一武松…… 这事儿还真够麻烦,自己到底该放纵这头虎崽子,还是约束下? 想着西门庆摸了摸下巴,若有似无的瞟了眼窗外盛开的桃花。 这几日差不多该推出些新东西了,再不出,几家铺子都快没活力了。 至于那头老虎崽子…… 呵,他还没听说过那只猴崽子能翻出如来的五指山的。 嘴角微微上扬三分,对武松那小子西门庆不确定是否存了与廖智臣一样的感情。 会为其不顾生死的地步,但如若是他,放弃一二也并非不可能。 初春,农忙,万物复苏之时。 武松与华山结交友人,豪情万丈,却当真是痛快万分。 这快意江湖之事,当真是让武松这等男儿热血沸腾,畅快之极。 那日,在酒庄饮酒,身旁是前几日所认识的友人,性子都极合口味。唯一让武松为难的便是,这几人都不适合带给大哥认识。 大哥要的是稳重可靠之人,有责任有家室的,最好还有点小迂腐。 可眼前这两人或许太过叛离,固然豪爽,却不适合武师等职。 哎,他都老大不小了,却不能为自家大哥做些什么,当真是浑身难受的紧! “唉,你可听说,这及时雨宋江,呼保义被发配江州了!”不远处一个壮汉惋惜道。 “啥?!居然有这等子的事儿?!谁敢!”说着,同桌之人双目瞪圆,两颊发红。 好义,冲动。武松下意识在心中点评,不过随即转头失笑,自己果然和他那大哥待久了。 大哥性子太重,心太细,和这等江湖儿女自然不同。 其实这两人倒也不错,宋江这等人物,武松自然也久仰大名。只可惜,尚未一见,便是如此,眼下听着却也多了几分惋惜与不爽之色。 朝廷?朝廷多是为一己私利,见不得及时雨宋江这等做派,自然早晚会被赶下台,或如现在这般,随便找个借口发配了。 武松心中颇有几分惋惜,可依旧没开口说句什么。 毕竟他心如明镜,如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被有心人抓了辫子,最后倒霉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家大哥,西门庆! 西门府家大业大,窥视之人不在少数。 更何况,他家大哥长得如此玉树凌风,英俊不凡,别说窥视家产,直接连大哥的人,都有不少窥视! 想到这,武松心中便有几分愤怒和不爽,他家大哥在自己心中说不上神仙般的人物,却也不是那种凡夫俗子可以窥视的! 特别是自己离府前,他家大哥怎么都不愿让自己插手,甚至知晓的那事儿…… 一个小小的知县便敢如此对待他家大哥,窥视其身,难保旁人不会! 可……这种事要他如何张嘴去问?就算问了他家大哥又会告知一二? 这种羞愧之事,是个男人便会觉得耻辱万分。与西门庆相识多年,又如何不知,这个男人是何等高傲。 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等肮脏之事!万般不会说出口! 只是,这世道并非他们说的算。大哥又是经商之人,势必要与官府有所挂钩…… 想到这,武松真想直接推翻了这世道!就算他不做那位置,却也要让自家兄弟坐,护其兄长一生平安! 然,这念头不过昙花一现。 出至即消,瞧着身旁两位友人已经上前和先前咋咋呼呼大汗感叹世道炎凉顺带把酒言欢,毫不畅快! 武松瞧着那四人,见其招呼自己,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起身,左手拎起酒坛,拉了把椅子一同入座“也不知是否有人会去救?” 那四人双双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显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松老弟啊,及时雨这等大人物,要救吗?”说着还颇有几分别有深意之感。 武松心里暗笑,固然对那松江有种松口气,可……确有几分不屑。 仰头喝了口酒,掩盖这份嘲讽之色。 “今日我们不说这种糟心事,来来来,喝酒喝酒!对了,什么时候能到地?”他这次是来参加什么所谓的群雄聚的,就是想要长长见识,多认识几个人。 否则,他绝不会离开自家大哥半步! “快了,要不了几日便可到。”身旁男子抿了口酒,抓了把花生往嘴里扔“瞧着时辰,这几日应当会聚集不少奇人异事吧?”说着心里甚是喜悦,眼中也难以掩藏那份激动之色。 武松固然拿碗,可动作相对斯文了三分。 喝了口酒,微微颔首“要不乘着天色尚早,再赶赶路?” 先前说话那人看了看天色,微微颔首“那也成!走吧。” “哎,你们也是要去群雄聚的?”刚认识的两人立刻好奇抬头,目光一一扫过三人,立刻兴奋道“真好通路,我们一起去吧!” “这位兄弟也是?”试探着开口。 那人当即一拍大腿“啧!怎么瞧不起兄弟我?你们这有个西门府的打虎武松,我们两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武松心中一动,固然身旁两位友人立刻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怎么可能有这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绝无看不起的意思。” 对方立马哈哈大笑说是玩闹之语,莫要当真。 可饶是如此,也难消武松心中不安之色。 西门府的打虎武松? 打虎武松这等言辞,武松听多了,可都是需要介绍方才能知晓一二。 自己尚未开口,身旁两人也未引荐,也就是说,这两人瞧着自己就认出?这到也罢了,可为何偏偏要加上西门府三字? 不怪武松,眼下在这小子眼中,西门府就是腹背受敌,自家那细弱的大哥苦苦支撑。自己这座弟弟的居然还时不时的给他添麻烦。 心中固然不愿承认,可还是忍不住如此认为,想要尽可能避免任何麻烦给大哥。 临走前,他家大哥固然没有开口,可安和却从侧面提点,莫要引火上身,不少人可能会在外给武松找麻烦,最后一盘脏水破到西门府上。 就算是与安和尚有不平处,却也不会在这事上反驳一句。 眼下,固然那些人豪迈的厉害,不想是有心之人,却偏偏就是这一句话,让武松警惕的厉害。 半夜梦睡时分,都能留个心眼。 再怎么说他都是读过书的人,就算是喜欢江湖豪爽之色,却也并非寻常江湖中人。 怎么可能当真一门心思不知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更何况,他家大哥自小教导,看人要从蛛丝马迹中寻得答案,世人皆有一颗心,心中欲.念为贪,故而人心不可信,莫要轻易信任。 想到此处,武松留下一锭银子与桌面,却在不经意间打量那两人。 见自己抛下银子,并未流露过多惊愕之色,想来是知晓自己因那西门府三字,家底颇为丰厚,故而从不惊讶。 甚至没流露任何神色,一如之前,出门同行。 武松固然比西门庆年幼,却并不是无知之人,不少事上的确不如自家大哥锐利。 故而同行三日,却丝毫没瞧见任何破绽。心中甚至隐隐放下戒备…… 群雄聚当真是群英荟萃,路上倒得出名的,介一一出现。 不过,此事讨论最多的摸过是两件事儿。 其一,宋江;其二便是边境上的战役。 这战,武松也是知晓的,此次的将军乃是他家大哥的友人,在朝廷中颇为有几分地位,而在暗中更是多为帮助他西门府。 固然前两次的宝马自己都没摸到就被送给那将军,让武松心中颇有几分不爽,总觉得自家大哥对自己没过去那般上心外到也没其他。 这头武松还在思索到底找哪几人给他家大哥引荐,那头却已经痛骂的天翻地覆。 “那历鸿盛毛都没长齐,就出兵打仗了!不败才怪了!”说话是个胡子邋遢的男人。 武松一时没想起他到底是何许人,便只是抿了口酒。他对历鸿盛眼下的困局也甚是不爽,可因其大哥,而不会开口说上一句。 “切,不就是谈了一个好老子嘛!要老子我,绝对能杀那些狗腿子个精光!”不知何许人,立刻附言。 武松稍稍皱眉,他听自家大哥说过,这历鸿盛不可小瞧。 ------------ 75第75章 四月初,边疆北败,历鸿盛首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而战场上,失败便只有一个下场,人固然活了下来,可却回京城时受到冷遇。 往日夹道欢迎,如今自己却如阶下囚一般,连头都太不起来。 门庭若空的历家,现在更是无人问津。 年少的历鸿盛在家中,抓紧了双手,暗恨不已。 这次败,一败在兵力,当今圣上不论如何都不愿增兵;二败在对方诡计多端,如自己父亲所言,自己的确年少了些许。 一路胜利,让自己少有几分晕头。 可,眼下自己所做所谓,便要承担。 明日上朝,当今圣上要杀要剐,随意,只盼着莫要牵连旁人。 然,第二日,圣上不过是免去他的官职,这让历鸿盛心中一叹,却更有几分失落。 圣上的错,不在错,固然兵力不足,可圣上绝不会有自己的错,错就在他这将士圣上。 压下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叩头谢恩。 可谁知,下一道旨意却拨了自己父亲与几个兄长的皮子! 这顿时让历鸿盛浑身冰凉,趴在地上浑浑噩噩。 代替父亲与兄长的乃是朝中另一派人,与自己家交恶。 如今却,却……中间没一点水分,历鸿盛打死都不信。 可眼下,他却不得不随父亲离开皇宫。 眼下,他们历府,固然有着往日一般的身份,可半点实权都没。 甚至还算得罪了当今圣上,而遭到嫌弃。 就算往日关系不错的几个朋友,都离自己远远地。 历鸿盛瞧着,不过冷笑声。 原以为最多自己这辈子上不来战场,可谁曾想…… 又过半月多,看门的刘大爷忽然禀报说,有个阳谷县的西门官人拍人送来些东西。 在房内颇有几分自甘堕落的历鸿盛听闻一顿,这些日子,固然父亲等人多加宽慰,说并非自己过错。 可越是如此,越是让历鸿盛难受。 更重要的是,这短短一个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算是看了个透彻。 然,偏偏这时,那小小的商人之后,居然还会派人来送礼? 往日西门庆送东西,他能理解,不过是为了巴结,可现在呢? 不论怎么说历鸿盛还是推开房门,瞧见那一车的茶叶与每年开春送来的毫无差异,就连拉马车的马都是难得的良驹。 送货之人,把东西一扔,便要告辞。 可却被历鸿盛拦下,但张嘴想说什么,却偏偏一字一词都说不出。 眼中都有些胀热,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替我谢谢你家老爷。” “客气啥呢,我家老爷都说了,都是朋友,莫要说这两个词,生分了。”管事哈哈一笑“历公子莫要心灰意冷,免得落入旁人眼中看了笑话。” “哎,我知道了。”并未安慰,只是带着几分实话实说的憨厚。历鸿盛深吸了口气,微微颔首,算是记下。 “那老朽先走了啊,这马车里有些东西放不久,记得先吃。”说着便告辞。 这头历鸿盛终于重回自信,可江湖中人则越发闹腾。 第三个月,代替历鸿盛的将军又吃了败仗。 这几乎成了江湖中人饭后闲谈,说那将军怎么怎么不好,皇上怎么怎么不会看人,如若自己去,又会如何云云。 这头,那所谓的武林大会已经闹腾的差不多。 武松一身正气,在这几日里,自然受到旁人瞩目,更因其行事作风,以及豪爽的性子,惹来众人追捧。 可,武松也瞧了旁人。这大多数的,还真不能带回去给自家大哥用。 都无拘无束的厉害,偷拿钱财都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实在不妥。 先前看上的书生,显然早已有人瞄准。 武松也去询问,后者只是笑着摇头拒绝。 武松想着,还是别太为难,便道也罢了,可末了还是说了句“先生如若想要安安稳稳的隐居,莫要忘了西门府。” 那书生反倒笑道“隐居?寻你西门府?莫不是奇怪?” “大隐隐于市,想来阁下不会不知吧。”末了还自顾自轻笑声“我这次出来前答应给大哥找两个良材,看了不少人,都不如阁下,眼下阁下却也不愿久居一处,实在可惜。” 书生心头一跳,随即颇为惋惜的叹息“要不是先答应旁人,我势必回去西门府。” “没关系,今后还想来便来吧。”武松没有再强求,起身告辞。 其后几日,武松不过去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友人,问起愿不愿意做个武师,或看看货物,教教人的。 有些自然不愿,有些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下来。 武松自然也不客气的说了三两条规矩,最后把待遇什么的都一一说明。 这些人都早已想要寻一地方安居,自然不会拒绝武松的美意。 在外逛了圈,只觉得这世间越来越乱,越发担心自家府内的大哥。 便干脆绕道把人送去时去瞧了瞧西门庆,可武松是半夜翻墙进去的…… 寅寅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子,便转身继续睡过去。 可当武松推开房门时,却见西门庆依旧没睡,单衣坐在窗台前,窗门还敞开着。 固然已经六月左右,天气颇有几分热意,可西门庆身子单薄。 武松瞧见当即关上房门,赶上前,替他关了窗户“大哥也太不注意身子了吧?” 西门庆抬头瞧了他眼,笑笑,似乎并不在意“你回来了?” “恩,路过,想打个了。”见西门庆桌前的美酒,有些诧异“大哥不是不爱喝酒吗?” “啊,”西门庆微微颔首“心比较烦。” “大哥是怎么了?”见一直支撑着西门府的大哥,也会流露出疲倦而心烦意乱的神情,武松颇有几分心疼“说出来,我也好知道能提大哥做些什么。” “你在外,看的势必比我多。武松你觉得这世界怎么样了?”说着忍不住一叹,仰头又是一口。 “乱,乱的厉害。”武松憨厚耿直,固然明白大哥的心思,可依旧不知道如何宽慰。 “不错,乱的厉害,势必要改朝换代了,这金,并不是好对付的,当今圣上又是个不愿主战的。”忍不住垂下眼帘,他固然能改动身旁的格局,却改动不了大局。 如若真到改朝换代之时,自己又该如何? 西门府又该如何? 这才是真正让西门庆烦躁的,他其他不怕,便是怕大金入城,烧杀抢掠,自己那时又该如何呢? 自己这富足的西门府势必会成了那群野蛮之人的目标,烧杀抢掠势必首当其冲。 就算外面的家业败了到也无所谓,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这偌大的西门府,又该怎么办。 “大哥,我去参军,来保护你。”瞧着如今的大哥,武松心疼的厉害。 “没用的,”其后的岳飞又是什么下场? 西门庆实在是忍不住烦躁“来陪我喝酒吧。”从桌下掏出几坛美酒,这些就,看着醇香,可后劲十足。 西门庆实在不想在委屈了自己,打算再来个灌醉,让他爽上一把再说。 武松自然不疑有他,痛痛快快的赔了西门庆一夜。 只可惜,浑浑噩噩时,漏了那奸计得逞的西门庆满足而笑的目光。 武松醉了不知事,西门庆便干脆慢慢悠悠的伺候好自己,拽着小老虎扔床.上,墨迹了会儿,一屁.股坐了上去,哼子哼子爽了后,又挑逗番,继续第二局。 可谁知,刚到第二局,那只死老虎忽然来了劲,扣死了西门庆的腰,压于身下,这是百般的刁钻,百般的蹂躏。 西门庆算是舒爽了,却也觉过头。 想想,双腿发软,想动也动不了,干脆往他怀里一滚,睡死过去。 第二日晌午,武松头疼脑热的醒来。 瞧着四周,他就记得自己回来看看大哥,大哥心烦,自己就陪着喝酒,然后呢? 想着,便觉身侧有人,刚低头望下去…… 武松脸色苍白,瞧着那白皙的身子上,星星点点,便知道自己昨日做了什么孽! 这第一次就这样倒也罢了,大哥也原谅了他,可,可第二次怎么,怎么还这样?! 等大哥醒来,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武松重情重义,这种污人之事,他从未想过。 第一次发生后,他固然觉得百般的舒服,可,可却不敢多回忆一次! 他知道自己错的厉害,恨不得宰了自己的心思都有。 可大哥仁慈,更是不许。 那这第二次呢?! 武松浑身冰凉,暗恨自己! 想着便那把刀割了下面那害了自家大哥的物件! 可自己刚一动,西门庆便皱眉“嗯”了声,缓缓醒来。 武松瞧着当即跪在床下,如第一次办。 西门庆睁眼便见这德行,底下那并非用来承欢的地方又痛又胀,不过身子骨到是舒坦。 这小子到是个能手,自己到没敲出来。 表面不动声色的批了件衣服,靠在床头,平静许久。 武松见西门庆良久都没说话,显然是气急了,再次拿起那刀,对他大哥说“大哥,我知道此事是我不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这种混账错!我,我!”说着便来来个刀起刀落。 可西门庆许吗? ------------ 76第76章 这宝贝东西他可得留着享受后半辈子的,自然不许! 抬手扇了一巴掌,顺带把刀抢来扔了。 只是动作太大,原本便是披着的里衣顿时散开。 让武松把自己昨夜做的荒唐事记得一清二楚,他是怎么把西门庆摁在身下,这么进去的,那地方又是如何又紧又热,还怎么逼迫自家大哥尖叫不已,如若叫的不满意,还会戏弄一番。 想着,头上充血不提,下面都充血了…… 只是如此一来,武松更觉自己龌龊。想找个地方,了解了自己!免得一再给大哥添麻烦不说,还,还这般轻薄了他家大哥。 “此事,不怪你,我也有错……”良久,西门庆微微叹息“昨夜,昨夜罢了,如若你……便忘了吧。” “此事怎么能怪大哥呢!”武松听着立马急了“明明多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居然,居然!上次也是如此,这次还是如此!我,我今后不喝酒了!” 西门庆听着不由笑了声“不喝酒还是武松,罢了,去替我端热水来,我要洗漱一番。”说着微微叹息“身上黏的厉害,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话,太过,太过…… 武松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昨夜的汗水与液体,自己当时脑子也不知这么抽了,百般戏耍自家大哥不提,还,还把东西留在大哥体内不说,更是,更是…… 想着抬头见大哥额头还有白色的印记,更是低头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昨夜大哥也醉了,所以才会毫无反抗任由自己百般戏弄不说,还如此乖的配合。 踉跄仓皇逃出房内,西门庆见那只老虎的背影,不由得意而笑。 这头老虎算是吃到肉味了,今后可会时常惦记吧? 梳洗后,西门庆和那头傻老虎说的是一清二楚,自己不怪他,一点都不怪,莫要放心里,反正有一便有二,自己早就习惯了。 只是这态度让武松顿时脸色铁青不快“大哥难道在外也如此随便?!”口气冲的厉害。 这让西门庆一愣,随即摇头“怎么可能!你当我如此下贱!?” 顿时,武松觉得自己冒犯,又乖乖跪下,默不作声。 西门庆见他如此,不由叹息“我宠溺多年,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生分了你我的关系。你年纪也不小,的确该娶妻生子,对我做出这等事,也,也能理解。” 说着脸上不有付出一层淡淡的红晕,武松瞧着只觉得嘴干的厉害。 他听着那话,总觉得这话入耳便是“对妻子做这事也是正常。”对妻子做,妻子做…… 不知怎么的,武松又想起昨夜,那一夜的缠绵。立马低头狠狠甩了自己三巴掌。 西门庆见状当即抓住他的时候“你这是怎么了?我都不怪你,你何必如此?” “大,大哥我……”武松哽咽着“我这般畜生,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我?” 西门庆反倒是轻笑,揉着他的脑袋“你还小,等你再大点便明白了。” 他便是喜欢武松这样,过去他的确爱着廖智臣,可这毕竟是过去。 然,再让他爱上另一个廖智臣,这显然不可能。 这些日子,他隐约也能瞧得出几分安和的举动。 可,这不会,也不可能。 安和太聪明,太机灵,又是让他觉得这或许是第二个廖智臣,让他忍不住便越发严厉管教,越发疏远。 可这只傻头傻脑的呆老虎,却不同 似乎总有自己操不完的心血,更有数不完的烦心事要替他收拾。 或许是花了太多心血,故而差会如此? 西门庆想着不由轻笑,刚开始还只是喜欢他身上那股清爽的滋味,身子有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填满,便干脆选了他。 可,随后呢? 越陷越深的反倒是自己…… “大哥,我……”武松被瞧着忽然说不出话,吞吞吐吐之下,漠然低头。 “你不是说替我找来不少人吗?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瞧瞧。”西门庆自然没错过武松眼中的尴尬,干脆扯开话题。 “大哥今日先多歇歇,”他还记得第一次,大哥真正在床上躺了几日,又是发烧又是生病的,折腾许久“让他们多等些时日也无所谓。” “恩,也好。”那地方被用狠了,先前清洗时,便觉得有些合不上,一用力便又酸又胀,还隐隐发疼的,叹了口气“滚边上去。” “大哥有什么吩咐便直接叫我,我就在边上。”武松退到一旁,可眼角依旧偷瞄着西门庆。 好坏而言,西门庆长相俊秀,可贵便贵在他那身气韵上,翩翩君子之风,更有三分锐利之色,让人不敢随意玷污。 可如今这翩翩君子却浑身沾满情.欲,多了几分狼狈后的慵懒与无奈。 白皙的身子修长,跨入浴桶时露出的那些许地方顿时让武松面容涨红,死死低着头,怎么多不敢多看。 可心里又有几分渴望,他家大哥有多好看,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只是...... 吞了口口水,想起昨夜那一幕幕,以及快活的感觉,底下那孽根更是滚张。 “我说!”西门庆叫了几次,武松都没听见,便不由上火“给我滚过来!” “啊是!”一个激灵,武松立刻跑上前“大哥什么吩咐?” “你昨天到底弄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这么都洗不掉?!”说着有些发火,抬手,那被搓红的胸口顿时映入眼帘。 武松没好意思说,脸上也有...... 可沾了水,忐忑不安的举起毛巾擦了擦,明明大哥说难洗,甚至都搓红了,可他却一抹便抹去。 联想那些东西,武松忍不住呼吸急促慌乱的扔下毛巾想要逃。 只可惜,西门庆能放了他?! “走什么走?!有种给我滚!我许你走了吗?”这话前后跌倒的厉害,可饶是如此严厉的训斥也让武松夹紧尾巴,连看都不敢多看西门庆一眼。 “哼,没用的东西。”剐了武松眼后有些无奈道“我都还没说你,这么又要逃?” 武松当即觉得有苦说不出,眼巴巴的瞅着西门庆,却立马又不敢多看。这沾了水的仙君,那是落入凡界的妖精! 平时他家大哥一丝不苟,连头发都输得整整齐齐,稍有不对便是严厉训斥,如今呢? □上身,□在水里他不敢多瞧,可头发滴水,脸上还有昨夜没抹去的罪孽。 武松是怎么敢多瞧上一眼?更何况底下那东西已经嚣张的发疼! “行了,瞧你这熊样!”西门庆自然知道他会有何反应,大声训斥几句“替我从左边抽屉,把软膏拿来。” “哎!好嘞!”低着头去拿,低着头递上。 整个过程愣是没敢抬头的,也不怕摔死自己! 西门庆接过时,心里又好笑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曾想过,如若这是扑上来自己到也不会不从,只是恐怕那份感情不定然能好到什么地方。 纯粹肉体上的关系,长不久。 微微叹息的挥手让他滚边上去,自己却洗净身子,出水擦干后便擦了药。 只是抹药时,那细微的哼哼上让武松双腿软的差点跪下! 休息一日,对外也不过说是偶然风寒。 安和知道后立马前来伺候,只是在门口见武松那只傻大个顿时冷哼声,没抬腿踹便不错了。 安顺傻乎乎的捧着书,一脸苦逼的在旁看。 便是因要参考,安和见他偷懒到也不多说啥,可该训斥的一样不落下。 这骂的那小子眼泪汪汪,直抱着他大腿诅咒发誓再也不敢。 到是让安和瞧见武松那小子的气也消了,心里喜滋滋的往房内钻。 见西门庆就算病着也并未落下正事,心里有些疼,更有些难受。 上前替他开了窗,散散房内的空气,转身却见西门庆脖子上那一抹红...... 要说安和也不是孩子,这种事儿他也成有过,自然不是找男人。 他这身份,固然是西门府的下人,可好坏是西门庆的心腹,自然是有几个填方妾室。 这一抹红到底怎么上去的,安和不敢多想,只觉得浑身泛凉。 微微颤抖的上前,跪坐在西门庆床旁,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想问,这是谁干的,可自己身份低位,实在是,实在是没资格! 心里闷疼之下,只能硬憋着,低着头不声不响。 西门庆回神时已经那德行,没办法,伸手揉了把脑袋“怎么了?外头受欺负了?” 就算是对安和严厉,心里却从不排挤。 “没事,”闷闷的笑了下,可目光就是会不经意间飘向领口。 底下时候更多,显然不是那个姑娘弄的。 ------------ 78第77章 西门庆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瞧,心里也明了三分,微微锁眉他不觉得安和有什么资格管自己这事儿。 只是见他有些落寞的悲伤,自己也说不出严厉的话。 拍拍他的肩“既然没事,跪着做什么?” “老爷,”他想告诉西门庆,自己也可以,而且他不会糟蹋自家老爷,他情愿屈于人下!可这种话,万万说不出口,也万万说不得“老爷身子怎么病了?”扯了个笑容,僵硬的转开话题。 “你不是都猜到了?”西门庆又拿起书信,直言不讳。 安和怎么都没想到西门庆会与自己坦然,差异之间,却忍不住起身“是谁做的?是谁敢对老爷这么做!” “这是你能管的?”见他自己跳出,西门庆自然要断了他的念头“是谁不重要,而是我愿不愿意!爷我便是乐意如此,你今后莫要再多说一句!我西门府上不会留多嘴多舌之人重生之毒鸳鸯最新章节!” 这分明是警告的话,让他别起贪念,更别去管。 口中淡淡的苦涩与血腥让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我只是真心待老爷,我,我,难道便不可?” 心中凉意一片,却不愿这么放弃。 存了一片期望的瞅着西门庆,可对面那人固然不能说是铁石心肠,却也差不多。 冷哼声“我自然知道你的好,只是我不愿私事上搅合到公事上,弄的公私不明!” 安和真是大脑一片清明“是他?!”唯一与公事毫无瓜葛的西门府上只有武松一人“为何是他?老爷,他,他这些年来净给你找麻烦,难道还不够?!别人我也不说什么,哪怕你养几个人都可,为何是他啊?!老爷!” 这份凄惨,西门庆瞧着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当断则断不断反受其乱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拍拍床旁让他坐下。 沉默许久,一直不吭声,知道安和再次落寞冷静后方才开口“冷静了?你也不想想我的事儿是你能关的?”说着冷哼声“这小子的确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好,但这些难道不是我惯出来的?更何况武松的好,你是无法明了的,此事莫要乱说,那小子还没开窍呢。” “他还没开窍?”喃喃着瞧着西门庆胸前那些印记“却敢对你做这种事儿?!” 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宰了武松。 “无碍,昨儿我们都喝多了。”西门庆微微眯了眯眼,回忆昨夜,下意识舌尖舔过下唇。 那滚烫的汗水咯到自己唇上的滋味,当真是难忘。 也不知,下顿肉食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哎,真想要那小子快些开窍,自己方能好好吃上几顿。 安和的确是有了填方,可,可那也不代表他有过多少经验。 如今却见自己心中神圣的老爷,那放^荡的姿态顿时下腹一紧,立刻低头。 心里却惊涛骇浪,细想先前西门庆所言,更觉不可思议。 难道是他家老爷喜欢? 先前更是说武松的好,他不会明了,难道是...... 想着,浑身发凉,心中更是几分凄惨。 自己比武松跟着老爷的时间久的多,可对这么个人他从来只有敬畏之心,一直宛如神明般敬畏着。 可某日,发现这神明之所以瞧不上自己,却因另一敌对之人。更因那,那种事儿! 这让安和一时如何能承受? 心中闷的厉害,更觉胸口一口气怎么都提不起。 西门庆见他那德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安和其实很好,但看着他便不由想起廖智臣。 便是如此,自然是百般都喜欢不起来“你,不是不好,只是......只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你讨厌他?”安和浑浑噩噩的询问,眼中都露出一丝水迹。 “不,我恨他。”恨那份被他践踏的信任与爱意,更恨自己...... “恨...”安和一口气愣是喘不上来,嘴角落下一丝血迹,痴^呆呆的瞧着西门庆床^上的锦被旅行者[综影视小说]最新章节。 仿佛那句恨并不是对别人说的,而是对自己。 西门庆恨的是自己一般,让他痛苦难受。 “固然知道不是你的错,可饶是如此,那百般都喜欢不起来。可我敬你才华横溢,更是信任万分。只是私事上......”说着不由轻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此事我的确愧疚,如若你要离开西门府我也能理解。” 这一送一紧的话,到是让安和趴在那被子上呜咽,自然是不可能说出要走的话。 他的确喜欢西门庆,可心中更多的是不敢。 便是那份不敢,使得他并未用上太多的心。饶是如此,抽身也难。 “老爷今后磨说这种话,”半响安和平静的起身“此生无福与老爷一同,却也难忘那份知遇之恩。老爷自己身体注意,账房还有事物处理,怒我先行退下。” 西门庆见他回复大半,便揉了揉他的脑袋含笑“去吧。” 这份温柔让安和一阵,眼中更是挣扎不舍,却并未露出些许留念。转身走的干脆,对路过调训的武松都不理不睬。 如若置身事外,或许他便能明白西门庆为何要宠爱武松,却绝不给他融入西门府的家业。 私事要与公事分开,他家老爷并未说出。 寻武松不过是分寂寞或者喜欢,自己不可能愿意想武松那般留在西门庆身侧,不能辅佐,不能与他一同闯荡事业。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武松却可,更何况如今看来,那头笨老虎还被自家老爷计算着,莫知莫觉。 想到这,看向武松的目光更是冷了三分。想来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否则也不可能把自家老爷伺候的那般舒服。 瞟了眼那头傻老虎,见那粗腰状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见那孔武有力的德行,或许的确能满足自家老爷。 更何况这蠢货到也忠心,如若真成了,自然不离不弃。 想到这,却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手中账册是怎么都看不进去,便干脆放下四处走走,训斥训斥安顺。 那小子聪明有余,用心不足。这般愚蠢,让他怎么说好呢? 果然,欠教训! 武松见安和走时瞧都没瞧自己眼,有些无趣。 那小子自第一次见面起,便与公鸡似的相斗。这几年来,日日夜夜的斗闹倒也趣味,可如今,忽然不理不睬,到让他失了几分趣味。 哼哼了两声,瞅着那肥硕的寅寅便一阵操练,把那头笨老虎折腾的苦不堪言。 回头,站在西门庆房门口忐忑不安,不知该进不该进。 眼巴巴的瞅着,心里痒痒的厉害。 末了,还是愧疚的转头去别处蹲着。 这让房内的西门庆放下书信,微微锁眉,不满的冷哼声。 第二天一早,安和安顺都起了个大早,只因西门庆起的比他们更早六夫皆妖最新章节。 三人在书房见了武松带来的几位武夫,说明规矩与月钱,便让管事待下去。 安和这种心腹自然不会随意出面,安顺纯粹是为了让他学学看人,待考上秀才便可外派。 “大哥既然满意这几个人,那我......”武松说着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西门庆昨夜等了半宿都没等到武松,心里本就不快,听他这般说,立马端着的茶杯砸过去“要滚拉到!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 被骂的武松顿时委屈,那双虎目居然还给他可怜汪汪的眨巴眨巴! 西门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他是逃避,可眼下他要的不是逃避! 心想如若不让他出去走走,逃避些时间,恐怕是想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再不行,自己下下狠手,到也不是不可。 安和见这幕,心里到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可对方也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及绕口又绕心的,悲伤有,痛快?到没。只是有些无奈罢了,毕竟感情上的事儿,说不好。 可,自家老爷这般的人物,他还是远远的瞧着便好。 “我,可我......”武松吞吞吐吐,知道自己是惹恼了西门庆,只是却不知到底哪里惹的。 想着是不是那天晚上...... 可当时大哥到是温柔,现在又发起脾气?难道说,越想越火?越想越不开心? 要不要以死谢罪? “滚啊!不是说要走?留着碍什么眼?”西门庆一发脾气,甩了衣袖自己便先走,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武松张嘴想要追上,可安和却先一步拦住。 本以为又是调训,只是对方却略带几分平静的痛恨,眼中的失落让武松张嘴要出的话顿时吞下。 “那日^你做的,当真不知悔改?你以为......老爷会随了你?!”说罢,便追上西门庆。 这模模糊糊的言辞,让武松当真听不透彻,抓了抓脑袋,他家大哥随了自己?随了他什么? 含含糊糊之间,再想去找西门庆是,那安顺早已替他打包了东西,让他尽快滚。 拿着那包袱站在西门府外,心里却有着深深的落魄与不安。 联想上回自己走时,大哥一路远送,几番关照,让自己小心注意,可现在...... 跺了跺脚,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自家大哥,可,可...... 还是先出去走走,好好想想再说吧。 待武松接过包袱,安顺回来复命时,西门庆微微睁开双目,神色冰冷“他走了?” “回老爷,是。”安顺见西门庆不快,立刻夹紧尾巴。 冷哼声,挥手扫下桌面的物件,听着“乒呤乓啷”的声音这才舒坦。 ------------ 79第78章 其实,武松之前说要走不过是逃避,随后不想走纯粹是他大哥要赶自己走,怕真走了后生分。 但见西门庆铁了心,到也走的无奈。 这风餐露宿的赶往一友人府上,却听闻惊天秘密,浑身泛凉,当即打算抽身而去,只是...... 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日刚与友人说要离去,便见在场几人脸色各异。 说着要拿起包袱,可被人拦下。 “武松可是知道了我们的事儿了?”那人微微挑眉,似是询问,实则肯定。 “武松不知,可武松却要回去找我家大哥,出来有些时候,到是想念。”说着还故作憨厚的傻笑。 那人拦着的手却是一顿,不敢在强留。 毕竟武松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自己有个兄长在外,不能连累。 他们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讲义气。 只是他一放手,不代表旁人会甘心。 武松乃是一名武将不提,平日也是进退有度有勇有谋。这等人才放过,其可?! 更何况......有心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会把注意打到西门府上。 谁人不知西门府家财万贯,他们缺的可就是银子。 “明明知道,装什么熊!”性子火暴之人已经跳起,拦下武松便是大吼大叫“见兄弟有难便要走,还算不算是兄弟?!” 武松见他们留人不成,尚有几分强留的以为,便不由后退三步,面色冷了几分“我当真不知你们说说到底何事,可如今我切问一句,你们要我做的事,可否会连累我在外的兄弟?可否会连累他被朝廷查抄?那西门府上几百号人口,可是日日夜夜有人盯着。如若因为一人义气用事,那才叫不算兄弟!” 这话里话外的意味太明白,甚至有几分撕破脸的味道。 谁都知道武松固然豪爽,可却把西门府放第一,平日好事做的不少,却绝不会连累西门府。 “这......”一时两难。 武松当即便推开那人,直径往外走。 可饶是如此,那鲁莽之人依旧不缠不休“你大哥重要,我们大哥就不重要了?够不够义气,够不够义气?!一起救了人,脸一蒙又不知是谁的!” 武松甩开那人的手,冷哼声“你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和你一般愚蠢?!”说着一脚踹开大门,牵了马便走。 到是让那鲁莽之人气的直跳脚,咒骂武松不是男人。 反倒是先前那人安抚下后回屋。 “武松到是良材,我们如若要成大事,不可少。”不知何人,忽然惋惜道。 “可武松心系西门官人,而西门庆那人生意做满天下,家产万贯,听闻考上举人时,更结交了不少狗官之子!”说到此处开口子人咬牙切齿。 “恩,如若要武松的话,势必得从他手上下手。” “可,我们该这么做呢?”微微疑惑,却更多了几分深思大明二十四监。 却说那头,武松心中暗暗吃惊,却觉得不可再与这群人结交。 固然往日豪爽,甚至情意颇深,可一旦涉嫌此事,他便不可卷入其中。 自己倒是不怕死的,可,可。 一联想到自家府中的大哥,那白白净净的模样,还有沐浴时迷离的目光,便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思! 可饶是他不愿卷入,只怕有些事也会身不由己...... 那日,西门庆依旧与往常般给京城几个友人写信,可询问能否扩展到东边的生意之事。 可偏偏这封信被人搬到截下,偷偷换了封。 到此不够,还偏偏在入京城后,这封信落入旁人之手! 一时间,西门庆顿时被顶到杠头上。 前来查抄西门府的是京城高官,固然知道其中有些蹊跷,可当今圣上的意思,先抓了再说。 被扣上镣铐时,西门庆还有些不知所云。 到不怪他,这风声太快,快的自己为何被抓的都不知。 索性,西门庆写信的对象到也不是普通角色,对方收的信自然也会受到牵连,两人顿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被带走前,他命安顺迅速逃离,并叫武松前来,不许他多生事端,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如若因他而败坏西门府的家业,今后莫要再见自己! 这一番威胁的话,想来武松定然能冷静。 安顺固然不明为何关键时刻不找旁人,偏偏找武松,可也不敢马虎,顿时偷偷牵了寅寅便从暗门逃走。 安顺只是个小厮,人也小,没多少人在意,自然被溜出。 可心腹安和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不过所幸西门庆就算不是普通商人,不说功名在身,单单友人之间大多都是高管之后或便是高官的。 一路押送,说是看押,倒不如说是云游来的散漫。 路上请那看押之人喝喝酒,闲聊一番,送些银钱的事儿到不难解决。 可他这番轻松,武松那边却不然。 一旁早有人盯着,自然西门庆一被看押,那消息就流露武松耳中。 当下记得要死,身旁更有别有用心之人挑拨,说让武松去劫人!做兄弟的势必会出一份力。 只因急得要死,武松也没多想,当下点头便一路赶往京城。 可路过一快马加鞭,愣是跑死了当初西门庆赠与的马儿,看着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的宝马。 武松的心更凉,只觉得,西门庆的下场或许也会如此。 身旁友人见他神色空白,当下劝阻“莫要惊慌,明日便可赶到,即时便可劫人!一路押送京城,想来不会吃什么苦头。” 武松狠狠点了点头,抹了把脸“今夜就找家店整顿番,好吃好喝,明儿和我去干一票!” “成嘞!” 豪迈的哄笑声,让武松微微松了口气仙界盗墓专家最新章节。 可刚到客栈,武松便见客栈门口蹲了个百无聊赖的少年,最最要命的是那少年身旁还有个眼熟的畜生!最要命的是,那畜生身前还挂着一块牌子,等待出售呢。 “安顺!你小子怎么在这?”说着当即冲上前拽住那小子的前襟。 后者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气“就知道能在这找到你。”说着拍拍地上四肢平躺趴着的老虎。 寅寅立马抖了抖毛“嗷唔嗷唔”的叫了两声。 本以为是死老虎,拿来卖的,毕竟那少年之前在地上放了张纸,说明银两,自然以为是死的。 更何况,四脚展开趴窝,怎么都不想活物。 谁知如今站起来还嚎叫了几声,当下夺路而跑,更是喊叫着“有老虎!老虎要吃人了!” 安顺仗着人小,骑上寅寅,后者到也不反抗。 “老爷?老爷很好啊,就是让我来找你,说是别冲动,这种小事儿,他上京解释解释就成,没多大问题,让你乖乖的别乱折腾。就你这蠢脑子,只会坏事儿。”说着便往客栈走。 客栈老板显然是认识安顺,瞟了眼那老虎,也就身子往后靠了靠,抱怨了句“这几日的生意都被你败坏了!” “老爷又不会说你,唠叨什么。”安顺嘟噜了句“给那几位爷好酒好菜的上,我和那头笨老虎聊聊。” 本先挑唆之人,见这架势知道自己如若在不做些什么,必然会无用功。 当即拦下安顺“我听闻西门庆乃是谋反,已经被当今圣上知晓,又如何能不了了之?压入京城,固然安抚,可入了京城,生死未卜啊!” “未卜?”安顺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我家老爷一个人逃了然后就好了?” “自然,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西门大老爷。”那人撩^开袍子,选了张桌子入座。 安顺看着他,就和看个傻^瓜似的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们西门府呢?本来还没事儿的,被你们这一折腾本就是做实了?其实你们就想看着我西门府落败吧!” 这话说得诛心,可眼前这些人到的确想要如此,脸皮子厚了厚便道“怎么可能?小兄弟莫要说笑,在下当初也是官府众人。” “肯定小官,我家老爷只认识京城大官,这次的信写给皇上的舅老爷,和舅老爷一起串通谋反的事儿还是第一次呢。”安顺哼哼两声“行了行了,我西门府的事儿,你们这群外人别参合,参合了......也没什么好处。”说道其后,更是凉凉笑了声“别当我不知,窥视我西门府的人可不少呢。”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那少年说的脸皮子都有些泛红,心里气急,却不能当下对他做些什么。 安顺却没理睬,只是转头对武松警告道“老爷让你乖乖的莫要乱动,他早先便说过,西门府在,他在,如若西门府灭了,他也不活了。如若你败坏了他的事儿,今后,这辈子就别见了!有多远便给爷滚多远!西门府养你多年,不是养只白眼狼的,如若因你坏事,爷必然第一个不会饶了自己!” 这话让武松一阵,顿时拉松下脑袋“我知道了。” 安顺瞟了眼别有用心之人,浅笑道“这才乖嘛,武松哥哥如若不放心,此处距离老爷也不远,你明儿可偷偷去找老爷,但只有你一人哦~” “嗯!我今晚就去!”不见到西门庆,武松是一刻都不安。 ------------ 80第79章 安顺却不同意“你太鲁莽!让你等一夜都等不得了?怪不得老爷信任安和哥哥,却不愿把西门府的事儿交给你一星半点!是个男人就有些担当有些作为!”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那头傻老虎“居然就因这点破事儿便慌了阵脚,居然还想着劫人?!你有没有脑子?如若老爷需要有人救,还会等你这没用的东西!?” 这番话说的武松双目狠瞪,甚是不服,可,可却不敢说一个不字,死死低着头,双手紧握。 “此事还不知道怎么闹出的,该不是老爷这边出的错,否则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要死被查出是你这边出的差错,我告诉你,皮给我绷紧了!”说着还气鼓鼓的踹了脚武松“爷我还这么小就出来安抚各家掌柜,你呢?就知道吓折腾,给老爷找事儿!”说罢一甩衣袖,揪着寅寅的头皮便往后远走。 武松被那小子说的,一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他也是知道自己鲁莽了,可却不觉自己有何过错,毕竟天大地大都没他家大哥大的。 可旁人瞧着这处却不觉惋惜到“原以为世人都说西门庆疼爱他那义弟,如今瞧着却是凄凉,居然连个小厮都能把你这打虎英雄骂成这德行。” “可不是?那小子,我一个指头都能碾死,可却把你骂的和条狗似的。那西门庆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如此说你!还亏你替他操心呢!” “闭嘴!此事的确是我鲁莽,我大哥不是你等可以说的!”说话间,虎目一瞪“此事,到是让几个哥哥操心,但却决不可继续,实在抱歉,就此别过,我已经决定孤身上京,陪着我那大哥。要生要死,却绝不会离开他半分。” “你可想清楚?固然那小厮说的轻巧,可绝非易事。天牢乃是险地,有命去,没命出啊!”见事情居然在这被一小子败坏,心中自然不快,当即劝说。 “不必再言,我不会做出任何违背大哥的话。”武松当即否决。 “可说不准并非你大哥的意思,毕竟此时蹊跷,或许有人不希望你去救他呢?”那人说着,却进一步诱导“料不准......” 武松怪异的瞧着他“明儿便能见到我大哥,自然知道真假,更何况,如若见到后,我大哥真身陷险地,我自然不会含糊。现在决定,也太过草率,我自然知道哥哥的一番心思,只是西门府家大业大,必须事事小心。”说着便深深一拜“我先回房歇息了,各位哥哥今日酒宴算是我愧疚之请,劳烦几位哥哥跑了次腿,弟弟实在愧疚。” 这头武松刚一走,那头便有人一拍大^腿大声叹息“这下坏了!” “不,且看明日。”带头之人却微微含笑。 要说这群人,到也不是凡类,倒也不是一八零八将内的人物诱宠娇妻,总裁来势汹汹全文阅读。武松固然有几个何等朋友,可因西门庆的关系,早早隔离,情分也疏了。 然眼前这几个固然不是,可想干的却与那一八零八将不谋而合。 便是如此,自然不想平白放过武松,最好连同他那大哥一起拽上山去,如此一来,还愁良将银钱? 第二天一大早,武松便跟在寅寅屁^股后面跑。 中午时分,这才瞧见一行看押之人,落座在酒楼,好吃好喝着。 抬头见自家大哥独独单座,眼前更是好酒好菜,顿时放下心,瞧着也没瘦,应该没事儿。 想着便屁颠屁颠的往楼上跑,那看押的官儿还想阻拦。 西门庆却笑着摆手,招呼武松坐下“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那温和的笑容顿时让武松愧疚的低下头“大哥没事就好,我昨儿又差点坏事儿了。” “你啊,坏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那次猜不到的?”说着自己都先苦叹声“罢了,先吃点吧,我瞧着你到时瘦了。” “恩!大哥到是没瘦,似乎还胖了呢!”说着拿起筷子,把菜往嘴里塞。 可刚入口,便被一个酒杯砸中脑袋“嘶~谁啊!” “我,怎么了?”安和冷哼声“就知道吃,小心噎死你!” “哼,懒得理你。”说着便嘟噜了句,继续夹菜,不过这次到聪明的先给自家大哥“大哥你容易瘦,进京城后,要你操心的事儿更不少,多吃点。” “恩,”拿起筷子动了两口,却忍不住揉了把他的脑袋“是不是想和我一起进京?” 见心思被揭穿,武松倒也不含糊“嘿嘿”傻笑声“大哥知道便好,你要知道我倔强的,我保证不坏你的事儿,就待在你身边,如若真被砍头的话,我也不含糊,就蹲你旁边,一起砍,绝不反抗。” 这话让西门庆一震,放下筷子,捧起茶杯,微微垂下眼帘“记住你自己所言,莫要后悔。” “自然!我武松说到做到!”慎重的说道,放下酒杯,目光更是坚定不移。 不知为何,西门庆坐在对面心中却是一凸,低头时,暗暗咬唇,眼中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慌乱。 这该死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固然知道自己喜欢这只笨老虎,可,可...... 这莫名羞涩幕到是落入安和眼中,心里的失落更无法言诉,只是多一份难受,多一份恨武松的心思。 然,偏生此刻,杀出一群程咬金! 武松那群友人自然没走,如今赫然提^枪而入,大声呵斥“西门大官人我等来救你了!” 西门庆还没从先前的情绪中走出,有些茫然的瞅着那群人,下意识问道“武松你认识他们?” 武松瞧着那些人,暗道坏了! 压低声音“他们的确与我一同前来,本来想着大哥落入贼人之手,便劫人,可安顺说你过的不错。我便只打算陪着你,让他们散了。” “于是他们还是再打你的主意还是我的?”西门庆微微挑眉。 见自家大哥这般说,武松那大脑也是会动的,只是往日大哥在身侧他懒得想而已乱世修神传全文阅读。 如今一想,这前前后后,立刻脸色铁青,冷哼声,知道是被利用了! 他家大哥有的是法子脱困,可如今这一闹,坐实了又如何是好? 西门庆见他脸色铁青不由叹息“所以我才说,你这傻^子,妹妹给我惹事,索性我到也习惯了。” 这番调侃,更让武松难受。 “大哥,我.......”说着愧疚的低下头。 “抱歉,我并非要人来救,还请问是谁明各位前来栽赃陷害的?”西门庆不紧不慢,到是身旁押运的官员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西门官人何必说出这等话,要不是你弟弟命我等前来.......”带头之人蒙着脸。 只可惜尚未说完便被西门庆打断“你叫的?” 武松当即咆哮“自然不是!我怎么会做这等违背大哥的话?” “那好,劳烦大人把这群人抓了吧。我也觉得那份书信是陷害我和田大人,刚好有送上门的,压回去审问审问,说不准便能问出线索。”漫不尽心的下了个命令。 可那押送管固然手上有些人,可,可不够瞧的啊,当即急得满头大汗“西门,西门官人您瞧这可如何是好?” 寡不敌众啊,瞧着也只有挨打的份。 对方便是要作实了西门庆叛国落逃的罪名,下手狠毒,几乎一刀一条命,口中跟说着大义凌然的话“西门官人莫要怕,我等自然会救出你。” 这话到是让西门庆摇头浅笑“这就是平日结交的朋友?陷害你不够还陷害我来着?” “我,我武松没这种朋友!”他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怒火之下,猛拍桌子赫然站起冲入人群。 西门庆到是一派轻松的对安和微微颔首,后者吹了声哨子,顿时或是被看押,或是一旁人群中走出不少武夫,撩起袖子便加入人群。 一时间,到是颠倒。 没多久便把人全抓了,安和还机灵的把人都堵上嘴,免得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愧是大人的人马,这番三两下便抓^住了。”说着西门庆举杯,一拍恭敬佩服到。 那官员擦了擦额头冷汗,瞧着先前冒出的人三两下便退了,知道西门庆是给自己留后手,如今抓了人却把功劳给自己,立刻连说哪里哪里。 心里却乐和着,这西门庆不简单,说是阶下囚,但指不定就能翻身,而且说不准那是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命人捆绑了手脚,原先准备给西门庆等人带上的镣铐,自然不可能给这几位爷待,转而落到谁头上自然清楚。 武松一路气得要命,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结交多年的朋友会是这样,心灰意冷之下,更觉得愧对大哥,最后那顿饭都是吃不下口。 西门庆瞧着也没多说什么,命人拿来几个馒头和牛肉,干脆让他在路上吃。 让他差异的是,这只小老虎真是郁闷不快,一直到晚饭都没吃多少。 西门庆想了想,便与武松要了一间房。安和瞧着险些咬碎了牙,转头便是对着安顺发泄,后者哼哼着抱着嘤嘤泪奔,哭的可怜的要死要活。 ------------ 81第80章 把先前便准备好的馒头放到桌上,瞧着低落的虎崽子不由叹息“如此便伤心了?你可知我在官场上,商场上是怎么混下来的?” 武松撇过头不吭声,心里更是自责。 他便知道自己没用,甚至都不如安顺那小家伙,可,可...... “成了,别难受,我就是养你一辈子都心甘情愿。”说这不由苦笑“你这小子能让我省心到好了,来吃点东西,今晚与我一起睡?”说着随意。 可武松大脑慢了一拍才接受信息,傻乎乎的瞅着自家大哥,一时没明白什么叫与他一起睡?! “洗澡水准备好了,你先洗还是我先?”固然这般说,可已经走到屏风后脱了衣衫。 武松顿时也不纠结被友人背叛这种事儿了,而是纠结自己,自己...... 他出门在外,本以为离开自家大哥会好些,可谁知只要到了午夜,大哥那白^皙的身子便会入梦纠缠不休。 不论是那嗓子还是那滚烫的欺负都能让自己控制不住的湿漉了裤头,每每醒来,暗恨的抽上自己几巴掌都毫无用处。 可如今,如今这位正主说要与自己一起睡,还脱了衣衫,这要武松如何能控制的主? “我,我还是去隔壁开个房间吧。”说着便往外走。 西门庆趴在浴桶上也不拦,只是看似无意到“你那些朋友都被抓^住了?” 这话顿时让武松停住脚步,挪蹭回桌前,痛苦的抓了把头发,这贴身保护真不会有问题?摔!这坑爹的游戏最新章节! 西门庆见他没吭声,洗完便穿戴整齐的出来,也没继续欺负这只傻老虎。 反倒是武松忐忑不安的端坐着,脊梁都挺得老直老直。 “怎么没叫水?快些去洗洗,都不知道帮我把被子暖了!”说着还甚是不快的哼哼两声。 这让武松有些尴尬“我要不,不洗了?”出门在外,也不可能时常有地方给他洗澡不是? 可话音刚落,便瞧见自家大哥阴沉的脸色,当即夹紧尾巴叫来小二,只是小二却尴尬的回答“今儿人较多,水不够烧的,这最起码要等上一个多时辰。” 武松又不是会塞银子的主,当即叹息让他退下。 自己瞧着大哥的洗澡水还挺干净便脱了衣服道“我就用大哥的吧,大哥天天洗澡,干净着呢!” 这话让西门庆嘴角上扬,心情好了不少。 待那只笨老虎洗干净爬上床时,立马僵硬的厉害。 西门庆转过身背对着他“这几天路途劳累,替我捏捏。” 往日寻常的事儿,不知再怎么的,现在愣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自家大哥的身子有多弱有多细,他现在算是明白透彻了,可便是如此,更是不敢下手! “没吃饭呢!饿了桌上有吃的,吃饱了在替我捏!”说着没好气的瞪了眼他。 武松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先前揉^捏时,那大半的里衣便松散开,白^皙的身子早已裸^露在自己的眼前,底下那孽根早已起来。 “我,我让安顺来替大哥捏捏?”说着想要起身逃窜。 只可惜先一步被西门庆摁住,但下刻便似笑非笑的瞧着武松那狼狈的德行,不由轻笑“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武松当即用力挣扎,可一甩手却把西门庆弄疼,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傻看着。 无奈坐起身“这次再见,你总有些奇怪,能告诉我这大哥吗?是我们情分疏远了还是大哥那里做的不好?只要你说,我便会该......”西门庆越说越是把头低的死死的。 那委屈的德行,顿时武松慌乱解释“不,不是大哥,是,是我!”是他居然对自家大哥有这种肮脏的欲望,这,这...... “你......”刚开口却见底线那鼓起的地方,心中不由轻笑,仿佛预料之中般,到没任何惊慌或恶心,只是轻笑声“你到是长大了呢,该娶媳妇了。”说着,便想伸手摸摸。 西门庆可是记得这东西到底有多大,有多要人命,更是有多让他怀念。 “大哥莫要,莫要乱摸!”这一抹,把原本去了三分的火愣是煽起十分,可却怎么都不想挣扎,也不想动。 要是可以,西门庆都想拽出那根肉,吃上几口,可如今他却不愿意吓到武松,摸了两下便收回手浅笑道“武松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回去后我便替你找。” 武松的气息比先前更乱,张嘴想说像大哥的,可却又说不出口,只能脸红死憋着。 “记得,刚见到你是我还小,你也不大,倔强的要死要活,不过现在好了,不枉费我宠你多年。”西门庆对武松的要求很低,抵到让安和百般看不下去“快些躺下睡吧。”说着不由叹息“上京我看似信心满满,实则我也没底如若对方把所有责任推卸在我身上,固然我能拉个垫背的,却也......” “不会有事的,大哥,大不了到时候我于大哥一起去,来生依旧做兄弟非常秘书全文阅读!”武松说着不由从背后搂住那瘦弱的大哥,入怀,却让他不由心里一疼,这么瘦,先前他怎么就觉得自家大哥胖了呢? “恩,是啊,大不了就一死,不过我是不会放过陷害我的人。”说着眼前已经含了三分杀意。 武松也是羞恼那等无耻之辈“如若被我知道,我定要碎尸万段了那人!” 心里气急,自然不会察觉西门庆微微上扬的嘴角。 三天后如京,西门庆风云不惊的入了大牢,可要说大牢却也不妥,这客栈到也不过如此,就是潮湿了些。 当天夜里便被提审,同在的还有一同“密谋”谋反的田大人。 后者冷哼声,瞧着还自己的西门庆。 可后者只是笑笑“到是连累大人与我一同“谋反”了。” “我就算要谋反,会和你这等蠢货?!”说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抽了西门庆的胫,拔了他的皮。 饶是如此,西门庆依旧浅笑。 到是那田大人瞅着无趣,撇着嘴,也没了先前的怒气。 这回,审问的位亲王,例行公事的问了几句,到是严加审问西门庆压来的那群劫人的武夫。 可那群人嘴硬的后,便是咬准是西门庆的弟弟武松请他们来的,还骂武松不要脸,忘恩负义。 这一番喧哗让人头疼,西门庆浅笑“这群人骨头硬的很,何不查清楚各家背景?然后来个九族?小可怀疑这些人说不准便是陷害我与田大人的罪犯。” 带头那人怎么都料不准会落到这地步,更没料到西门庆身边其实有人保护,故而被抓,现在当真是叫苦连天,先前已经动了大刑,但也只是皮肉苦,他相信一同前来的兄弟也能熬得住,可,可如若连累亲人那便难说了。 “呸,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莫要陷害我等,我等真是瞎了眼相信武松来救你,却被你栽赃陷害!”想着口中叫朗不停。 “哼,是不是也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说道此处微微眯起双目“你有本事便陷害我,让我秋后斩首,否则只望你家中并无妻儿,否则......我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那人听着哈哈大笑“我早已没妻没儿的,你不必担心!” “是吗?”西门庆微微侧头“亲朋好友总归有的吧?你没有,难道那群人也没?按照刑法,女子充军,做了官妓,男子为奴也是正常。可曾想好了?” 那审问的亲王与西门庆并不熟悉,早已想要打断,这完全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可那份不快却被先前还讽刺西门庆的田大人打断,嘴角含笑,眼中满意的点头“老哥你好好歇着,看那小子折腾。” “这不是假公济私嘛!”那亲王唠叨了句。 “哦?难道说,老哥是相信我叛乱了?”说着很是不满。 那田大人看似没有官权,可架不住自家女儿是宠妃的事实,旁人谁瞧见他不礼让三分? “这到不是,我怎么敢啊。”刚要开口,却见那群人中,有人神情松动,便憋了憋嘴,单手支撑着头,看戏得了,还乐得轻松。 ------------ 82第81章 “武松!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平日我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我!就算哥哥有错,你便算在我头上,为何还要连累我等家人!?”带头之人也是察觉,当即便把苗头对准同在场的武松。 后者面容挣扎,这的确戳种他的痛楚,心里难平愤恨,可江湖道义,以及他的为人都是不愿连累家人的,张嘴便想劝说西门庆。 却被西门庆反手一巴掌抽到一旁,冷哼声“没用的东西,你忘了他是如何对我的?如何对我西门府的?先不说连累的田大人,单单你想想我们西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真正几百口人如若当真被定罪,那是什么结果?那血能流成河!你还能豪爽的说上一句偷掉了碗大的疤,可那些无辜之人呢? 平日安和固然与你吵吵闹闹,却也对你真心实意,安顺那小子聪明伶俐,哪怕是你的亲哥哥也在里面,你那小侄女都快可以出阁!你便忍心?!”这番言辞说的慷慨激昂,更是刨心刨肺的,听着便让人心酸“我知小接手落败的西门府,被大伯等人霸占家产不提,还要养活一干下人,你觉得容易?暗中提放小人,却最终还是因你被小人咬,如今我还没责怪你,你却还要提这些人求情?我告诉你武松,那群人乖乖交代到也罢了,否则,我必让他们生不如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亲人身首异地!” 这番严厉的训斥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固然他想给武松敲个警钟,可也绝不会用如此沉重的言辞责备武松。 莫要说败坏了西门府,到是给自己惹来一堆麻烦他都不会责备武松。 如今那头傻老虎被自己第一次训斥,愣是脸色苍白,瞧那架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挥手便让人先送下去“和安和、安顺扔一起!” 当即便有人领命去做,西门庆见人走后冷哼声,表现的不屑而愤怒“真是白养他这么多年了!” “小西门啊,莫要生气,莫要生气。”说着那田大人便来劝说“你那弟弟为人耿直,也不是存心的不是?这些人先好好审问审问,真是那个不懂事儿的,惹来这等事儿。我那宝贝闺女在宫里做他贵妃好好地,怎么我在做爹爹的就想起兵谋反了呢?更何况,我拿来的兵权啊。” 这一番劝说到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西门庆听着只是附和,那亲王瞧着这架势,这审问根本就是乱闹腾的,便随西门庆随便闹腾,让他亲自审问,由田大人监督即可。 这有些奇妙啊,西门庆目光含笑的飘向那田大人,后者捋着胡子呵呵笑个不停。 “那,我便不客气了。”说着目光暗了暗“劳烦大人把安和请来重生之毒鸳鸯。” 安和是自己的心腹,却没经历过这等事儿,眼下自然多了几分惊慌,可入内却见自家老爷在审问犯人,便觉得有些怪异的无奈。 这一时间便颠倒主次的,到真让他有几分说不出的无奈。 招手命安和过来,悄声提醒“我让你来便是让你瞧瞧我的手段,今后西门府内绝不会安宁,你既然是我的心腹,这等事自然会接手。” “是,老爷。安和必定上心,遵从老爷的教诲。”说着恭恭敬敬退到后撤,比田大人都后面几步,自然没忘记给田大人行礼问安的。 那规矩做的是让那田大人哈哈大笑,不足夸奖西门庆会□人。 “那的话,真正的□可不再和,而是在这呢......”说着抓起一旁的鞭子,凌空抽了声,那声音清脆响亮愣是让在场的人下意识缩了缩。 那田大人显然也发现自己先前狼狈样,却随即便挺直脊梁,故作轻松的瞧着四周,咳咳连声。 西门庆亲自审问?可能还留情面? 多年不用这套身手,可依旧熟练到令人发指。 谈笑间,便让一三尺男儿嚎啕大哭,头撞墙只恨自己为何还不死。 不过两个时辰,那审问便结束,纸张上满满的罪行让西门庆挑眉。 他只是追问自己的案子,这几个到义气,连过去偷鸡摸狗的事儿都一一道来。 那田大人故作镇定的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瞧着那不成人形的壮汉暗暗吞了口口说,又看向西门庆那单薄的身子,刚擦了的冷汗又次冒出头。 “田大人您瞧,这到真有了起兵造反的人呢。”西门庆在旁清洗双手,连头都没回的说道。 “可不是,刚好我们能立上一功!”说着还瞪了眼那群人,害自己倒也罢了,连带他的女儿都在宫里受了委屈。 皇上最不缺的就是新人旧爱,能在后宫佳丽三千中博得一番恩赏岂是容易的事儿?自家女儿争气,可饶是如此,他这做父亲的此次到真的是拖累了女儿。 如今拿了那份审问的笔录,眼下到时可以翻盘了! “西门官人,这份恩情我可记住了。”田大人浅笑道。 这明显是强攻的意味到没惹来西门庆的不快,反倒是理所当然的点头“拿的话,到是我这次连累田大人,田大人既往不咎,还是西门庆的大幸。” 田大人瞧着西门庆那小样不由咯咯乱笑,自己与这小子做了多年的生意,还会不明此人的为人? 不过先前倒真的被他拿手镇主,想来也不是个干净的主。但便是如此,他更喜欢! “你这小子,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到时候可惜经商了,否则......”说句不好听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料不准都是他的。 “西门便是喜欢整日与这黄白之物交缠,那有什么办法呢?”说笑间,显得自己没多大志气。 可就是这点,让田大人喜欢的不得了! 这几年他在西门庆手上可是赚了不少银子,想到这便上前拍拍他的见“你小子不错,再接再厉!再接再厉啊!” 西门庆轻笑了声,当夜便带着自己人离开天牢,入住西门府在京城的别院旅行者[综影视小说]。 武松的心情很低落,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错到这地步,他万万想不到。 缩成一团,和寅寅可怜巴巴的蹲在一起。 西门庆入门便见他那德行,不由好笑“先前的话我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别当真。” “可大哥说的话,句句在理,的确是我的错,我,我还......老是给大哥找麻烦。”武松越说头越低“吃用都是西门家的,可我却从不出一份力,还给大哥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西门庆听着不由叹息“莫要想这些,挂记凡物的还是顶天立地的武松?我自小便自己无法随心所欲,偌大的西门府还要我照料,但瞧见你时便觉得不一样。你可以替我出去走走,看看这世界,看景人生百态,何等写意何等风光? 等我把安顺他们培养出来后,丫头便内部解决了,生出的孩子姓西门便足以。老了我也放心把家业交给他们,然后和你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真的大哥?”武松傻愣愣的瞅着西门庆,那双眼睛,都快含水了。 “自然,所以,你别太在意我刚才说的。”叹息着做到寅寅身上,地上太凉,本来就是替他准备的虎皮软垫,不坐太浪费了“我希望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说着,便在武松眉心落下一吻。 傻老虎愣愣的瞅着自家饲主,半响没回神,最后回神了,那张脸涨红,和猴子屁股似的,又尴尬,又渴望的瞅着西门庆。 神情太趣味,不由惹人发笑“傻东西,你啊,真够傻的。”说到此处,不由含笑,又是一吻。 安和站在庭院外瞧着这幕,和谐却更多的是对自己讽刺,他隐约知道,西门庆希望自己或安顺两人中一人娶了小姐,按年级而言安顺最合适,可安顺性子太散漫。 但他喜欢的是老爷,又如何能娶他女儿? 想着,便拽起安顺的后颈,就算自己孤独终老也不能娶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安顺必须好好操练操练,还有一个安顺或许不够,再得找个后备的! 他一直觉得安轩这名字不错,恩这次回去路上便好好找找!他总觉得安顺那小子不靠谱。 因为尚未结案,一行人算是得了宽恕才住在自家,可却不能离开京城一步。 如此一等便等了十多天,西门庆到是趁机拜访了各路亲朋好友,以历鸿盛见那小子最为高兴,本来他想真要闹大,自己便豁出脸皮也要求上一求。 可谁知那小子本事不小,自己扭转了,似乎听说还立功了呢。 一群狐朋狗友好一顿欢快瞎胡闹,西门庆到也顺带把京城玩了个痛快。 召见是在他们这群人出牢第十八天,西门庆以为当今圣上已经把自己遗忘。 可偏深对方便来寻了,这让西门庆不由含笑。 把准备妥当的礼物带上,又命安和一旁跟随,入宫按规矩行礼。 “你,便是西门庆?”头上的声音威严而低沉。 “正是小人。”西门庆没敢抬头,那人也没说起,只能跪着。 “恩,功名在身,却行商。”那人轻笑,显然有几分玩味。 “家中世代行商,可我却爱舞文弄墨,只可惜家中只有我一人不得不挑起重梁。”说着不卑不亢。 ------------ 83第82章 “哼,到是个不怕死的。”上头那人轻笑“起吧!田敬到是和我说起过你,年少却有能耐的主。” “田大人赞谬了。”西门庆浅笑“此次知晓自己能上京拜见圣上,故而特准备一物......” 其后大半天,西门庆愣是把当今圣上哄得眉开眼笑。 后世而来,他自然知道当朝君王喜欢什么,更是如何能讨他喜欢。 一番说笑,进贡,有恰当好处,每每点到关键处,让圣上心痒之中又带了几分喜悦。 待西门庆出了宫门时,已经日落西山。 可第二天他便封了个无关痛痒的名号,更是表彰了他此次抓拿反贼的表现。 第三日,西门庆立波狂澜,把格局扭转的事儿,让整个京城大小百信都能说上几分。 待他离京时,更是世人皆知的大事儿。 西门庆一派轻松的回到自己老窝,武松却更觉得自家大哥神奇,忍不住靠近三分“大哥,你怎么能让那皇帝老儿都能对你甘拜下风?” “人品魅力,”说道此处,忍不住得瑟的挑眉“你不觉得你家大哥很好很厉害?” “这是自然!”武松立马点头,而且还是理所当然“天底下就大哥最好最厉害了。” 西门庆被他那德行弄的哭笑不得,不过随即沉下脸“武松,我往日宠你,疼你,你要什么都依着你,可此事我只是与你打个招呼,却绝不会不做。” 忽然严肃的西门庆让武松有些措手不及,抓了抓脑袋“大哥你说吧,什么事儿?吱一声我在所不辞!” “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别吭声就成了。”西门庆起身,走到窗台前“你知道我的性子,你在玩胡作非为玩闹我都不管。可此次居然有人敢把注意打到我头上,那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不是都处理了吗?”那些人他没看到,但听说都是要砍头的。 “只是如此?”西门庆冷笑“我不给世人一个警告,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把注意打到我头上!已经有了一个,难保不会接二连三。他们怕什么?本就是亡命之徒!死了也就一人死了,但如若成了,西门府内的一切皆是他们的!那才叫荣华富贵呢花田闲居!” “大哥想怎么做?”武松知道是理,联想便不由浑身泛凉。 “我?就如同我那日所言,九族倒也不必,可三族还是要的......”叹息着,仿佛说着那花儿为何会凋谢般,惋惜而无奈。 只是眼中那抹寒意让武松倒退三步“大哥,他们,他们只是无辜之人,你何必与那些人较真?” “我较真?武松也这般认为?”西门庆容他胡作非为,宠他疼他,却绝不许违背他的意思!更何况,还是在此事上!“妇人之仁!非要你大哥成了阶下囚不可?还是要我日日防备旁人计算?” “我自然不是,可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家亲人的计划,岂不是无辜枉死?”武松大声喊叫,说的那叫理直气壮。 “我便是要给世人个警告!”说道此处眯起双目“这事我早已开始做了,如今不过是知会你一声,免得是从旁人口中道听途说。”说道此处冷哼声“自然,如若你看不惯,大可走!” 武松正在气头上,说走自然就走。 可刚到门口,西门庆的声音便传来“我说的这走,可不是往日与你胡闹的赶你走。你为了此事,不顾我的生死,我全当白养你多年,十年的恩情,便在你跨出门时,便散了。今后相见,是敌便绝不留情,是友却也不会亲近。你可想清楚了?” “大哥!”这话生生的把武松吓到“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等话?我如何会不顾你的身家性命?!” “如何故了?”西门庆微微侧头,好笑的瞧着他“你自己好好冷静的想想,你那次故了?今儿的麻烦也是你惹来的,我固然觉得无所谓,反正这等小事也能解决,可事情一次比一次大不提,更是......连我的话都不听,连我的命都不顾了?那我有何须与你这种白羊狼较真?” “我不是!”武松咆哮的冲到西门庆面前“我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可怜!” “是啊,你觉得他们可怜,可世间又有谁觉得我西门庆可怜的?”说着低头轻叹“旁人之见我风华,却不知背后的心酸。你走就是了,今后莫要再管西门府内的事。待会儿安顺会替你从账房里支一笔钱财,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的。”说着便走到书桌前,不再理睬。 这话明里在赶人,暗里,却让武松听的腿脚都发软。 他知道自家大哥不容易,可从未见过大哥这般落寞的神情。 可,可那些人的确可怜,也无辜,放过他们不是很好? 大哥的意思他也明白,不外乎杀鸡给猴看,可,可...... 武松本就是倔强之人,百般不想低头。 西门庆也不理睬,算了账册,看完几封信,并起笔回信,见天色不早,便干脆绕开他去客厅用餐。 自然,路过安顺身旁时,没遗漏与他说“去,替武松打点下。” “啊?刚回来就又要出门了?”这不是闹腾?一出去就找事儿! “恩,这次去了就不回了。”西门庆没有太多语气,让人听不出到底是不是玩笑“去账房多领些银两,今年收入一半给他划去,算是分家了。” 安顺看看书房,又看看西门庆,觉得该不是说笑,可,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连武松惹出那等事儿都没赶,没骂,现在他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居然就赶人出去了?“” 固然疑惑,可手下功夫却利索,打点好,取了银子,整一个大包裹,这还是贴身的,便往书房跑[清]齐妃修真记最新章节。 武松不知安顺何意,但见那小子人小小,却拿了个大包裹,还是好心的接过“这么大东西,不会让别人来拿?” “里面的东西精贵!”说着没好气的瞪了眼武松“你拿着。” “精贵?给我作何?”武松还有些回不了神,先前的气更是没消,对安顺也没多少好口吻。 “出府啊,老爷让我给你打包的,说你今后出去也不会再回来。”说着还甚是理所当然“我老早便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走呢,喏你看看,这些是银票,足足你花天酒地的过两三辈子了,其后一些是老爷平日买给你的精贵的物件,我给你贴身带着,其他衣服被子啥的,我瞧着都不错,便让人放到马车上了。不过你是吃了晚饭走呢还是现在走?” 安顺语速极快,可听着武松浑身泛凉“大哥说我要走?!” “是啊,”安顺理所当然道“这次的事儿我们都猜老爷会不会赶你走呢!不过老爷没赶你走,你到有自知之明自己走了。成吧,要走就尽快,在外少惹事,没人给你撑腰!钱索然多,但别没脑子的送人知道吗?今后落魄了,可没人再回给你银钱!” “我,我没说我要走!”听着西门庆要赶自己出门,武松浑浑噩噩,跌跌撞撞的便往外跑“我没说要走!大哥不能赶我走!大哥不能!” 安顺见那包裹落到地上散开,抓了抓脑袋有些不痛快“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还要在整理次!” 却说,安顺手脚不快,这刚打包给武松送去,那头西门庆找用餐完,此刻品着茶,瞧着桌上的点心,考虑要不要来块。 今天的菜到是合口,想着有些日子没吃到家里的饭菜,先前多吃了不少,否则现在都不用犹豫要不要吃了。 “想吃便吃,待会儿给你泡壶山楂茶消食。”安和见他犹豫,不由好笑“你也有些日子没吃自家作坊里做的了。” “恩,不错。”西门庆一本正经的点头,拿起一块往日最爱的酥饼,刚送入口中,却听武松的咆哮喊叫。 一口饼便叼在口中,愣愣的瞅着安和“你吃吗?” “我吃自然会拿,老爷不必与我客套。”说着转身替他泡茶“这几日路途劳累,多加歇息才是。那些腌事儿,我来处理吧。” “恩,莫要留情!”说着冷哼声,瞟了眼跌跌撞撞闯入的武松冷哼声。 武松一进门便跪在西门庆脚边,却依旧什么都不说。 不认错也不求可怜的,让人瞧着便心烦。 西门庆却还是慢慢悠悠的啃了几块点心,拍拍手,簌了口,起身“此次一同前去京城的人,多给三层赏银,莫要亏待自己人。” “是!”安顺想着立刻禀报“我在路上瞧见一孩子,是孤儿,到是聪明伶俐,一路到是查过,身份干净,是被后母赶出家门的。读过两年书,我想老爷是否要在收个安轩?” “你名字都起了还问我作何?”西门庆看似不快的哼了声,到也不反对“安顺那小子性子太散漫,你想着法子收收骨头,否则只能留着给你自己玩了。” “我自然不会放了那小子!”说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不过安轩到是个守本分,肯吃苦头的,但人不够机灵,我打算先放在身边教导几月,在送来,顺带再查查那小子的身份。” “恩,一切都听你的。”西门庆说着洗了手起身,便想书房走,一路看都没看武松眼。 ------------ 84第83章 “大哥。”见西门庆根本无视自己,武松顿时觉得委屈,心里嘟嘟噜噜的,眼巴巴的瞅着西门庆。 可后者根本不为所动不提,甚至直接无视此人。 “老爷,如今皇上看重你,是不是该乘胜追击,把生意做到我们早瞧上的地方?”安和连同西门庆一起无视那人。 两人并肩走在玄廊上,春意盎然,四周鲜花盛开,到是美轮美奂。 “自然,”如若按常理,只要上面那位不是如此不着调,他便应该遮盖自己的光芒。可上头那位不是一点两点的不着调,自己只要正儿八经的做生意,做大了,做热闹了,他反而会更加欣赏“走动走动关系,边疆那边已经势力几次败仗,这种蠢货差不多可以换下,让历鸿盛上马吧。” “是!”安和当即接领。 “你退下吧,早些歇息,这几日`你也没什么好好休息过,莫要累垮了。”西门庆回头揉了把那小子的脑袋“听说你家有个填房怀了?” 安和脸色泛白,倔强的撇着头,便是不看西门庆,也不提那女人的事儿。 “你啊,生儿育女也是正常,既然别人怀上,那也是好事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那方面。但早晚要生,如若这次一举夺子,你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不是?家里那些父母兄长也不会唠叨你了。”瞧这他那,西门庆便知道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 “佐娟,佐娟......长的和你很相,所以我才没忍住。”安和说话声极低,耳尖更是发红。 西门庆听着怎么都没想到他还会说着,微微挑眉,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恩?断了这年头,如今还会说这,难道是没断干净? 心想,却凑到耳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想着把我压在身下,恩?”说着轻笑声,转身离开的毫不迟疑。 那话是舔`着安和耳朵说的,如今安和呼吸困难,脸色发红,双目都含了三分水色。 他早已懂了人事,如今这番挑逗他自然受不住。 只是,他更清楚,西门庆这是警告,也是告诉他莫要妄想。 明明是挑逗的言辞和气息,可,可便是让他身体火热,心却越发凉了。 在书房看了会儿便没心思,见天色不早,干脆回房歇息。 可刚躺下没多久,一只大猫便蹑手蹑脚的爬上来,一路蹭着自家大哥,那可怜楚楚的小德行,要多惹西门庆喜欢,便有多少惹他喜欢。 只是,现在他还气着呢! “大哥,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说着软乎乎的粘了上去。 “你知道还气我?安顺还没替你理好?”说着推了推他“你怎么不给我快些滚?” “大哥,我不滚,我不滚!”说着还死皮赖脸的求安抚“我错了还不成么?” “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便是知道你的性子故而从不让你卷入西门府的家务事内,想着我宠你,但你也是个聪明的,只好坏的,可越长越大越不着调倒也罢了,居然不听我的,还会给我使脾气了?” “没,我,我只是觉得那些人真的很无辜,也很可怜么笑揽美人回人间全文阅读。”武松死活不让他挣脱,扣的死死的。 “滚边去,怎么没人说我可怜?!他们贪图我的钱财,我就活该了?!给些教训都不成了?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我西门府的家业里你可没出一份,甚至都不如安顺那小子呢!要不是安顺拦着你,你还不知又要给我填什么麻烦!”越说越火,越是挣扎越是挣脱不了,一怒之下,抬腿便踹。 这脚一般可以称之为断子绝孙腿,被踢着,不论年纪都能和你火! 可问题就在这,被踢的人是武松,踢得人是西门庆,问题更重的便在这,因为被抱紧了,根本没多少距离,也没多少力气。 说是踹,还不如说是蹭上去比较妥当。 武松本就是双十年华,狼虎之年,又被西门庆两度开荤,这段时日烦心事儿不少,可却从未发泄过。 如今这一腿,当真是踹出问题。 闷`哼声,更是搂死了。 西门庆能清晰的感觉出那巨物的形状,蹭着自己时的火热。 在心里舔`了舔爪子,想着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吃过肉了,要不要趁机来一发? 不过这小子还没开窍,适合么? “你,自己弄弄。”西门庆说这带着几分尴尬和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武松。 “我,我去洗个澡!”说着便要松开西门庆出门。 可到嘴的肉,他会松开? 微微眯了眯眼,手一伸便搂住他的腰“你都多大了?这种事儿哪能一直憋着?不会的话,哥哥教你。” “这,这,教?”一想起那日,自己搂着自家大哥做的混账事,浑身发热,额头更是冒出一阵热汗。 “恩,乖乖躺下。”让人躺下,可他的手,却先一步伸进武松的摇头。 那凉凉的小手触碰到自己那孽根时,武松都倒抽了口冷气。 拽下裤子,瞧着那宝贝,西门庆满意的双手齐上,从底部一撸撸到头,磨蹭了会儿,双目含水的飘向武松。 见那蠢货已经不知用什么表情看着自己,便干脆低头含`住那根东西。 滚烫的滋味让武松回神,见自家大哥低头含`住那孽根当即要推开“大哥万万不可,这,这脏!” 回答他的却是要命的一吸,顿时让武松的两条腿都软了。 这一番销`魂,让武松迟迟都出不来。 西门庆觉得自己都快熬不住时,总算出来。瞧着脸上手上那些白色液体,漫不尽心的用手绢抹去,又漱了漱口,和衣躺下。 如今想要去洗澡的是自己了...... “大,大哥......”武松脑子逐渐清晰,见大哥背过身睡,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隐约明白,可,可觉得两个都是大男人,这事儿不成! “睡吧。”西门庆理都不理他,直接拽了被子。 “可,我这......”犹豫再三,武松觉得自己不能毁了他家大哥,更不能与自家大哥做出这等荒唐事儿,一掀被子便出门升官决全文阅读。 到是让独自留下的西门庆气昏了头,恨不得直接普扑上去咬死那个蠢货! 第二天,武松便正儿八经的与西门庆告了个罪,说自己昨日错了,今后不再敢这般做,打给永远是对的,做弟弟的不过一时糊涂。 说完,西门庆刚原谅,他便有说“我想出去走走。” 西门庆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知道昨夜心急了,更是暗恨那个蠢货“你要去便去,不必与我多说什么。” 武松心里还存有不安,说实话他并不想走,按情理现在也不该走,可,可...... 昨天发生的事儿,就算他那生锈的大脑都知道代表什么! 他大哥多骄傲个人,如若只是手的话他还能骗骗自己,说是教导,可,可。 那嘴自己都不敢多想,如今居然,居然就含了那东西! 这头武松刚出门,那头院内的管事儿便找自己说“那头傻老虎的哥哥求见。” “这对兄弟,没一个省心的!”西门庆冷哼声“让他快些滚过来。” 对武松还有几分耐心,对武大郎则多了几分不见待。 不过片刻那矮小的男人屁颠屁颠的跑来,脸上带着遮不住的喜气。 “老爷,我那弟弟呢?”左右瞧瞧没见到人,下意识问。 “刚走,现在追还追的回来。”放下茶杯,瞟了眼迎儿,武大郎的女儿长得到也没多差,也没多好,不过瞧着年纪还有两年该婚嫁了。 “哦,”武大郎有些惋惜的点点头“叫道不用了,我,我就是想和老爷禀告声,我,我瞧上个姑娘,要娶回来,那姑娘也同意了。” 西门庆恩了声,心想,这混蛋真够麻烦的,自己要娶妻生蛋这种小事儿还与他说。 “对方叫潘金莲的,长得可好看了!”说着脸颊泛红“可,可太好看了,我还真有些怕自己配不上人家姑娘,所以求个恩典,老爷派人替我去求亲成么?” 要不是那小子是武松的亲`哥哥,自己早一脚踹出去了。 深吸了口气“我待会儿让管事替你去提亲。”索性这几年除了这事儿,他到也没其他事儿来烦自己。 “哎!谢老爷了!”说着不在含糊,他就算不聪明也知道,西门庆不喜欢旁人来烦。 带人走后,西门庆想了想“这剧情到是要开始了?连潘金莲都出了,如今他在自己院内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儿。” 想着便招手让安顺过来“去,替我打听打听,这武大郎怎么会找到潘金莲做娘子的。” 安顺得令,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出门,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禀报“咱都大厅的清清楚楚,就有人要潘金莲做妾室,那姑娘硬脾气不肯,刚好碰见武大郎,来了个英雄救美,于是就成了!” “哦,这性子到不错,希望是个好的,安分的。”说笑间便让他挥手退下。 武大郎再娶,到也没拖拉。 自家弟弟不在也无所谓,改办事儿一般,便急吼吼的跑去抱新娘子。 ------------ 85第84章 西门庆特许了他几日的假期,好好和美娇`娘温存。 那两夫妻开头几月到时恩爱,潘金莲到是对迎儿也不错。 而偏生这时,外头却传来消息说,千家小姐被休妻退会娘家了。 这可不是小事儿,顿时城内闹的沸沸扬扬。 转头第二天那千家大公子便寻上门来,记得满头大汗,瞧见西门庆便当即起身抓`住他的手“西门公子,此事你定要帮帮忙啊!” 西门庆到时有些茫然,这千大小姐不是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深的公婆喜爱,前几年他打听说是王公子也对他敬爱有加,怎么如今忽然都休妻了? “博弈,你且说,我能帮,定然会帮你的不是?”西门庆待他入座,便亲自替他斟满茶杯星际之十日横空全文阅读。 “哎,此事要从几年前说起。”说罢幽幽一叹。 其实后院闹腾,也就这些就伎俩,可偏偏不少男人信! 要说千凝莲回到王府后到真的太太平平,安分守己,博得全家老少的喜爱,这伎俩也有几分。 其后几年他想着,自家相公如此薄情,自己也不必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守着儿子便好。 更何况,他儿子聪明伶俐,读书写字养养学的快,家人谁不喜欢的? 特别是几个老的,那喜欢的要死要活,整天金孙子金孙子的,就怕含在嘴里化了,捧在手心掉了。 然,这王公子有个宠妾,到是个有能耐的主。他也给王家生了孙子,而且两个,个个长得好,也聪明。 可就比不上千凝莲的,这让他如何心平。 从千博弈口中听出的意思不外乎栽赃陷害,说是千凝莲在外有个姘妇,而且早有了,极有可能这金孙子都是别家的种。 这一番闹腾,闹得还有凭有据。 可偏偏这姘妇却模糊,不过有人却说,这千凝莲早年退过婚,与西门庆更是青梅竹马,随后嫌弃别人家落魄,才嫁到王家的。 说的到是有凭有理,如此贪荣富贵之辈,这千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说不准这千凝莲却与西门庆早已暗中结珠,这才送到他王家的。 这到也是小问题,问题大的却在其后,这王家的金孙子的确是早产,说婚前就有了,随后借着早产的名头塞给王家还说的有理,更是请了当时的产婆做证。 千凝莲一气之下险些昏厥,可那王公子喜爱那宠妾,自然听信,而王家那几个老的是说怀疑,可还没开口,这王公子已经写下休妻书扔了过去! 千凝莲瞧着那一张薄纸,也没吭声,带着儿子便离开王家。 西门庆听着不住点头,怪不得要自己出马,感情又连累自己了。 前儿是自己连累旁人,如今终于尝到苦头,还真是因果报应。 “博弈的意思是,他们栽赃陷害到爷的头上了?”西门庆现在也算是皇商,这地位自然非同凡响。 后者听着不住点头,对那句爷也是没多大反应,只觉得对方生气也是应该。 “你千家的意思呢?”想着抿了口茶“这王家如今在我眼里可不过是只蚂蚁,要捏死还是要养着,都一句话的事儿。” 这傲慢的言辞让千博弈听着却暗暗羞恼,当初他便不怎么同意母亲和他弟弟的意思,非要退婚退婚! 现在看看他西门庆家中都还没个妻妾不说,家中更是富足,当今圣上都赏识其才华。 而偏偏他们当时看上的王公子有什么好?! 先不说才华比不上西门庆,人品更是糟糕到极致!宠妾灭妻!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还听信旁人的闲言碎语,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心里暗暗窝火“我也不求别的,但求还我妹妹公道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没问题,刚好那边的知府我也认识,如若你不介意的话,走下官场?”西门庆浅笑“这没脸的是王家,却能还你千家公道,只是,如此不定然还能让你妹妹回王家了。” 千博弈目光暗了暗,冷哼声“谁还稀罕了,我千家养自家妹妹又有何不可,更何况侄儿也聪明伶俐,我瞧着很是喜爱。” 这几年来,千老爷早已退与幕后,出头的事儿都是千博弈做。 “那行,我便替你千家讨个公道,凝莲这丫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如若不介意再嫁次倒也不是不可。”西门庆想着“待此事了了,我亲自替他寻一夫家。” 千博弈自然知道,西门庆拦下这事儿,纯粹是因要撇清关系。 “那就劳烦西门兄弟了!”说着便是深深一拜。 西门庆理所当然的受了,待他拜完,方才起身“博弈兄和需和我客套?凝莲也是我的妹妹啊。” 待把人送出西门府后,招来安顺“让那边的人把此事闹大,欺负到你老爷我头上,怎么都不能给好果子吃。” “可不是,要真是老爷的种到好了,偏生是自家的还怪罪在老爷头上,这算什么事儿。要不你把那千家的小姐睡了会?这才划得来嘛!”安顺那小子就看着安和怕,平日就算是西门庆都能调侃两句。 “你这皮猴子,又痒了吧?要不要我替你找来安和?”没好气的瞪了眼安顺“更何况,这种货色,我会要?” “老爷瞧上的货色也没多好啊。”安顺顿时委屈的嘟噜了句“那傻大个有啥好的,还不如安和呢!” “哎,你还小不会懂得。我瞧着平日,安和对你不错,你若有心,从了他也不是不可。”说着,一脸坏笑“要知道,你不是一直抱怨他对你那不好,那凶残的?如若你被他......欺负了,你觉得安和是避开你呢,还是对你百般的好?” 安顺斜着脑袋认真的想想“两者对我而言都好!” 西门庆见目的达到,便轻笑声“安和跟在我身边最久,品信为人我皆为清楚,真要做了那事,必然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今后莫要爬到他头上才好哦。” “恩!我会的!”安顺一握拳“绝对爬到他头上去!” 这小子曲解自己的意思啊,西门庆笑着摇头“那就滚吧。” “不行!老爷还没提供秘方呢!喝酒我定然喝不过他的,现在想来只有下`药!”安顺斩钉截铁“拿腰来!” “你小子皮痒痒了吧?还以为我身边就有?”说着冷哼声“滚边去,自己想办法,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活该你受罪!” 安顺被训斥的拉松了脑袋,低着头去找寅寅寻求安慰。 这幕让西门庆瞧着不由挑眉“安和搞不定的话,你可以搞定寅寅啊,那小子都老大不小还没找到媳妇呢,我们内部解决到也不错。” “老爷!人`兽逆天不可行!!!”话音未落,安顺那声咆哮便响彻了西门府。 其后三日,安顺那小子看着不着调,但到办的顺顺利利。 卓安县,王家乃是大族,休妻一事自然闹的沸沸扬扬,可余温未退,这又有新的波浪再起。 这千氏也是大家闺秀,为人谦和,平日更是吃素之人,孩子生的也好,家里料理事物更是有一手妖魅无双全文阅读。 可偏生,王家却说他偷人,这王家的金孙子也不是王家的种。 这不得不掀起惊天骇浪,然便在这时,外界穿的不外乎两部分。 一个说千家的确偷人了,而且偷的是临县西门大官人! 不单单如此,这孩子都是西门大官人的。 第二个说法便是王家的妾室陷害大夫人,嫉妒王夫人,甚至还诬陷他,赶走他们母子好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家业。 这说法自然也有不少人信,毕竟千凝莲的性子再怎么说都有些弱,平日更是菩萨心肠,好事儿没少做,那是出了名的菩萨心。 要说这种人偷人,同样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第二便是陷害,如今瞧着王家薄情样,怎么都觉得是第二种! 王家一共也就生了四个五个孙子,一个长房,千凝莲的,一个便是那妾室两个,还有一个也是妾室所生,但体弱多病,养活了就不错,还指望什么?另一个早些年不知怎么的就死了,他母亲当时到也是王公子的宠妾。 这卓安县,茶余饭后的说道,还没个结论。 这千家呆着西门庆的状纸,直接敲开当地知县的大门。 那知县瞧着状纸苦叹,他早就料到西门庆会有这手。按道理,他自然要偏向西门庆,更何况他也不敢不偏啊! 京城有多少大官和他成了知己好友?!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官,都没啥后台,敢得罪这等人物? 只是,只是......只是他平日不是收了不少王家的钱财? 心里哼哼的想着,更是厌恶王家那妾室,要诬陷谁不好?居然诬陷西门庆!他是猪脑子吧! 王公子在家一边安抚自己的宠妾,一边保证过两日便让他走了正房。更陪着他咒骂外界,居然说自家心善的女人居然会诬陷那毒蝎心肠的女子!明明都是那千凝莲的不好!当年他还以为那女人悔改,可谁知现在瞧来,更坏了! 正想着,衙门派人来,所有人把王家给告了! 说明来意后,这王公子更是怒不可耻!“那奸妇人!我,我非饶不了他!!走,去衙门,好好让他知道爷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要说,王老爷与王夫人两人如今看这架势,也是能确定千凝莲是受冤枉了。 可平心静气说不好?非要告衙门,岂不是让他们也难看? 心里更是偏向儿子,自然觉得那媳妇种种不要。 到了衙门,千博弈说明情况,那王公子几次打断怒骂千家不会教养女儿! 最后还是被看不下去的知府拖下去堵住嘴这才让千家说完,千家说完了,这代表西门庆的安和自然也出言。 待三方都说完,那知府问也不问,直接压了那妾室,并把当时做证的一干人马都找了来“此事事因她起,我们便从这查。” 不过一天便真`相大白,安和早已对知府说明西门庆的意思。 当下判了那女人游街,并把他那两个儿子贬入奴级。 顿时王家两个老的气都喘不过来,反倒那王公子傻傻的看着自己往日的宠妾,喃喃询问“为何,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 86第85章 那女的根本没去管王公子,反而转身就去抱知府大老爷的腿“奴家有错,可错不祸及两个儿子啊,他们,他们也是王家的种啊!” “你不是要争抢王家家产,才陷害千小姐?哼,本官便是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有你这种娘,料想那两个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脚踹开那妇人,嫌弃的甩袖而去。 王家可是损失惨重,这王公子痛失爱妾,他玩玩想不到往日最爱的女子居然这般局心,还得他妻离子散不提,更让王家丢人现眼到这地步。 如今谁人不知,先被扣上一顶子虚乌有的绿帽子,如今又是闹出这等事儿。 一时困在房内,怎么都不愿走出。 而王夫人和王老爷则不同,他们算是明白,这两个孙子不能继承家业,那金孙子被他们赶出王家,赶走的时候自己那宝贝儿子都不许他在姓王!如此一来,只有一个病秧子能继承家业?! 这,这万万使不得啊! 更何况,闹出这等事儿后,还有那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来? 想到这,王夫人便哭天喊地,跑到千家闹过几次,要他们把孙子还来。 可千家理都不理,就连那孙子人小,却早已懂事,出门也不过是被伯伯抱在怀里看了眼,便要回家,不想在理睬。 王夫人无功而返,气恼那媳妇不是懂事儿的,闹大事儿他们还没责怪,现在居然还不给他们孙子! 当即便命人把浑浑噩噩的王公子拽出,让他去求也要把自己的媳妇求回来! 只要回来了,孙子就回来,人怎么着还不是他们王家说了算?! 王公子心里本就压抑来气,被母亲一挑唆,更觉所有错都在千凝莲身上。 怒火中烧还得为了母亲压抑,他母亲已经寻死寻活的要孙子,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这孩子的确很好,聪明懂事,小小年纪便能读会写,才华甚比几个秀才。 如若长大,那必然能让王家翻身。 压了脾气,跑到千家门口便是长跪不起,可千博弈瞧着只是凉凉的出门迎接,不过那时也硬生生的让对方跪了一天“呦,王公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来来来快坐下。”见那过去的妹`夫踉跄的狼狈样,心里暗爽。 “求,求你让我见见凝莲一面吧,我已经知晓自己的错了,今后,今后再也不敢了!”说着便痛哭流涕。 千博弈冷哼声“我那妹妹怎么还能见外人?更何况,西门府已经做媒,把他许配给临县徐家!那可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明媒正娶,做正房的!” “什,什么?!你们不可以这么做!凝莲是我的妻子!你们怎么可以把他再嫁给别人?!”听着,那王公子当即跳脚,怒不可恕,涨红了脸。 “王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写的休妻书了?我家凝莲这么还是你的妻子?”千博弈冷笑“不过要不了多久,到是成了他徐家的妻子大明政客最新章节。徐家心善,到也不介意凝莲还带了个孩子,说是只要孩子姓了徐,今后不论是继承家业,还是分家势必会有他一份。” “就算你千家的女人不知廉耻还要嫁人,但孩子还是我王家的!”那王公子说的咬牙切齿。 “不知廉耻?王公子莫要这般说自己啊,你那宠妾的确是坏了点,但到也不是坏道什么地步,你切包容包容。”说到这,冷哼声“至于那孩子,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更何况,我那侄儿早已不姓王了!给我送客!” 那王公子直接被叉出去,扔到街门口。 愤恨的跺了跺脚,转身回去。 反正他还年轻,还能生!那种女人,谁要! 可谁想,快要到家门口,却被人用黑布蒙住头,拉到暗巷中一顿暴打,最要命的还是那断子绝孙腿! 硬生生的让王公子的美梦破灭的干净,更是让王夫人心疼不已。 “西门兄啊,最后那点睛之笔可是你做的?”千博弈寻了一日,找上门来,讨杯酒喝。 “你说什么呀,千公子~”凉凉笑了声。 可千博弈又如何不明他的意味?心里暗爽“哎,要不是你那一脚,我家都不好摆平。” “恩?怎么说?”西门庆挑眉,下意识询问。 “我那做娘的,还是觉得既然王家改邪归正,那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徐家多年来无所出,妻子又死了,凝莲过去做续房,总归不好,还是结发夫妻来的妙。哪怕那腿之后,都能说,如此断了他今后的快活,也不会再去寻女人了,能守着凝莲和他们的孩子,还有何不好的?” 西门庆冷哼声“这不是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守活寡?” “可不是?哎,”说着重重一叹“还是你好啊,当年不知道我娘就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退婚,那是我便是不同意,可没办法老妇人又吵又闹又哭又喊的。” “做娘的都为自己孩子考虑不是?”西门庆轻笑声,却并未真当一回事儿。 “考虑?不是把女儿一次又一次的退到火坑里?”千博弈摇头“这王家是万万不能回的,王家之人,都有些心胸狭窄,凝莲回去势必没好日子够。还不如那徐家,徐家的确有几个通房,可徐公子却是个冷性的,才华横溢,也懂规矩。而我家凝莲也是知书达理,当年也算是个才女,想来能好好过日子。” “定然可以。”西门庆心想,他做的媒,如何能错?万一错了,他千家还不是要找上门来纠缠不休? 不过此事一了,到是让他心平了些,在后院走走逛逛,看看自家闺女,寻思,孩子也有几岁了,自己要不要开始替他看个好的留心着? 安顺肯定不合格,安和对自己有这种心思,他想了想还是作罢,那还有谁?贴心点的。 走着走着,却见那桃花树下,有一女子面如桃花,眼睛含水,身段妖`娆,那真是绝艳。 此刻面容羞答答的瞅着自己,躲在那桃花树下,也不知是何意味,似是靠近,又不敢上前。 西门庆想了想,自家院内还真没这种桃花精的,哪来的? 想着便干脆站在远处,打算等安顺过来后,解释下。 可那女子轻`咬下唇,脸颊绯红,似乎下定决心般,上前一步,微微俯身“西门,西门公子......” “你是谁家的女子?我为何没见过你?”没见过,却在自己府内?这有些奇妙穿越之猛兽侠最新章节。 还是说,是住在西门府内的仆役的妻儿? 哎呦,谁家能娶这么个水灵灵的桃花仙的? 饶是西门庆,瞧着都不由心神一慌,可见那女子何等绝色。 “我,我是......”说着,轻`咬下唇,双目含水的委屈“我是武大郎的妻子。”说着,眼泪便从那漂亮的眼眶中落下,显得异常可怜。 “哦,他可是欺负你了?莫要哭。”这女人,怪不得能得了原著里的自己喜爱。 “不,不是。”说着却抽泣,显得万分娇弱“不是,我,我只是......只是终于能见到西门公子,心里好生的激动。” “莫要激动,”恩,人看够了,挺好看的,就那小细`腰,就够味“有何难处便与管事说吧。”处理完千家的事儿,还看到原配,险些害死自己的潘金莲。 顿时让西门庆的心情爆好,就差没哼着小曲回去。 可转身就走的架势让潘金莲暗恨,跺了跺脚。 “娘,我,我饿了。”不远处,迎儿饿的肚子咕咕叫,其实他们应该都能一起吃西门家后院的饭菜,可一大早,潘金莲便拉起迎儿替自己梳妆打扮,至今都没吃上一口食,自然饿的前胸贴后背,左后难受的厉害。 “吃吃吃!你个败家货,就知道吃!”说着,泄愤的扇了他一巴掌。 被打疼的迎儿憋着嘴,却不敢哭出声,免得他继母寻着理由又来打他。 因后院花儿开的娇`嫩,西门庆这些时日便会独自在后院逛逛,本来到想带着安顺的,但那小子的大业尚未完成,自己便就放他去玩。 只是,次次来,次次都能见到那美娇`娘。 这再蠢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西门庆心里也对那女人没底,唯恐和原著差不多。 就算自己对那女人没意思,可如若有个偏差,难保不会落得之后一样的代价。 如此一来,西门庆到是不敢去后院闲逛。 可饶是,西门庆还是在某日自家院子外听到幽幽的哭声。 “还真够纠缠不休的,”扔下笔墨,显得有几分不耐烦“武大郎就不知道管管?” 同在的安和淡然替他擦干净桌子,又拿起笔放好“那男人,如何管得了?”说着不屑的冷哼声“看着那女人腿都能软,还训斥他?戴绿帽子他都能忍了!” “这到也是,不过现在这女人怎么处理?弄死了你说成么?”无趣的打了个哈气,由安和伺候着,安轩一旁乖巧的看着学着。 “你不怕武松知道,我到不反对,不过这女人我也见过,的确长得不错,这哭声也好。如若......哎,我到能多做几分生意了。”安和说着颇为惋惜。 西门庆见他那惋惜的模样,不由好笑“的确,这女人陪酒陪睡,的确会生意兴隆,可惜武大郎却是万般不愿意啊。” “哼,就他那熊样,就算妻子不陪酒,可被睡的恐怕也不少吧。”安和那张嘴,恶毒起来,可是没边没际的。 ------------ 87第86章 西门庆想想,还是起身“我去看看,安轩你跟着。” “嫌弃我不让我去看热闹了?”安和不满的哼哼了声。 “不是怕你把热闹吓跑了?要看给我蹲角落看。”没好气的瞪了眼他“你和安顺一样,越来越没大没小。” “没道理你宠那小子,对我不好吧?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不是?”安和替他披上外衣“穿暖和点。” “恩,安轩你莫要想他们这样!否则,否则......爷就不要你了!”想着威胁,又不能真吓到他,只能吐糟句。 “是,老爷。”安轩被调侃之下,嘴角不由微微发笑。 出门,不远处便见一身月牙白,那女子娇弱,乌发微微散开,娇`媚入骨,双目哭的微微发肿,很是美丽,更别提娇艳的双`唇所带的委屈。 “武夫人怎么半夜三更的在此?”西门庆弯腰,轻声询问。 那女子一见西门庆,顿时哭的更为委屈“奴家,奴家那夫君平日对我不理不睬,今日还为了迎儿的事儿打骂奴家。”说着撩起袖口给他看那伤痕“那日西门府前来提亲,奴家本以为是公子,想着做那妾室填方也是奴家今生所愿,可,可谁知,撩`开盖子的却是他! 本想着,既然都成这样便与他好好过日子,可刚开始他到对奴家百依百顺,如今,如今奴家只不过让迎儿替奴家叠了床,晒晒被子,他便说我不贤惠,还时常打骂。这,这要奴家怎么活啊!” “哎,听着真是可怜,安轩,替武夫人安排个住所吧,夜深了,莫要着凉。”说着便摇头就走。 原以为能有个温暖怀抱的潘金莲眼巴巴的瞅着西门庆走远,暗恨咬牙。可表面依旧委屈,温和的感谢安轩,跟着他走。 西门庆这刚转了个弯,便见安和一脸坏笑的双手抱胸“你给他安排住所,不怕武大郎找上门来?” “你不是想要个陪酒的?”说着便挑高眉头“看我对自己人多好?” “你!”安和笑着摇头“你不会真打算?恩?” “闹腾会儿,不行的话,就弄死他,给你偷偷送去。这妞的身子还干净,没怎么被人碰过,不行的话,咱们还能......”说着嘿嘿一笑“先尝尝看?” “你?我?我们两?!”瞅着西门庆的神情仿佛觉得自家主人还没睡醒,微微摇头“你还是算了吧,我到是没问题。” “莫要看不起人!”西门庆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小心惹恼了爷,爷把你一起办了!” 安和当即讨好的笑道“老爷,要不要小人现在就脱`裤子,让你御驾亲征?” “呸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说着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他脑袋上“滚边去!” 第二天,武大郎便匆匆往后院跑,想见西门庆。 可那位老爷其实你要见就能见的? 直接让安轩出门摆平,后者到是客套有礼的与他说了大概,并引他去客房看潘金莲笑揽美人回人间全文阅读。 那武松见到潘金莲后便是哭着跪着道歉,可潘金莲便是哭着不去理他。 如此一来二去,到是闹了许久,都七八天了,也没把人带回去。 眼瞧着已经入秋,中秋将至,西门庆更加没心思去管他们几个,心里只想着,武松那小子会不会回来? 索性,武松固然觉得心有愧疚,但还是在中秋前几日回府。 西门庆远远的看了他眼,便转身避开。 本来自己避开武松还没觉得什么,可如今自家大哥也这般。 在外奔波许久的武松顿时心里闷的厉害,掉头便去找自家亲`哥哥。 可谁知,刚进门,便见自家大哥唉声叹息,见自己到场也没往日的热情,不过打了个招呼,让迎儿倒茶,便不再理睬。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自己近几年就算回来,也不过是打个招呼,便凑到西门庆房内,已经多年没关心过自己这亲`哥哥了。 “我,我!”说着不甘心的跺了跺脚“你嫂嫂不肯跟我回去!说是再也不愿意更我过了!” “啊?这是为啥?”武松顿时惊讶,有些想不通。 “她,她!西门老爷看上他了!一直把他留在院子里,每次我见到他,他就哭!什么都不说!”武松越说越愤怒“西门老爷要什么要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抢我家的金莲呢?” 这句话宛如五雷轰顶,一时炸的武松迟迟没回神,不解的看着哥哥“你说,你说他,大哥抢了嫂嫂?” “哎!否则呢?我,我也知道我自己这德行的,西门大官人有钱有势,长得模样也俊俏,我哪能和他比啊。”说着很是不甘心。 “我,我去找他说清楚!”心里那愤怒的妒忌愣是险些冲破大脑,想都没想就往外跑。 武大郎揽了揽见没拦住便也让他去了。 武松一路跑到书房,连门都没敲,直接闯入。 那是恰好有几个管事,说这季度的事儿。 西门庆见武松忽然闯入心生不悦,挥手让他先出去。 可那头傻老虎却不管不顾,推开阻拦的安轩“你为啥抢我嫂嫂?!” 西门庆锁眉,抬手便散了他一巴掌“给我滚出去!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这一把到是打散了武松的怒火,逐渐冷静。 傻乎乎的瞅着西门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又妒忌又愤怒的委屈,都快让他呼吸不了“你别抢别人成么?要抢,就抢.....” “抢谁?滚边去!”挥手让他滚。 可武松却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这一闹腾,到只能先让管事先下去。 见人走后,西门庆的脾气也上来,抓了东西便抽这头皮糙肉厚的死老虎“让你不懂事!让你越来越没大没小!我在做正事你居然上来就说这种话!是不是非要气死我?” 武松把这腿蹲地上,露着背给他打,别说,抽的还真有些疼。 西门庆打够了,气喘吁吁的坐下歇息校园极品天王。 武松这才抬头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西门庆“打够了么?” “滚!”见着他就心烦。 武松慢悠悠的爬过来“别抢我嫂嫂成么?我大哥就那一个女人。” “我还没女人呢!”一脚踹过去。 可却被武松抓到怀里,捏了捏,只觉得一阵心神荡漾“你,你......大哥为何不娶妻?我一直很好奇。” “你说我为什么?”没好气的瞪了眼武松,撇过头不在多言。 这话一出,却让武松大脑整个冷却下来,他明知如此不好,可心中喜悦又是怎么回事? 张嘴,可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四周一时沉默的厉害,末了西门庆幽幽叹了口气“你如若真想要我娶妻的话,我自然会......” 这话尚未说完,武松立刻教导“没!我没!” “没?”似笑非笑的看向武松“你没什么?” “我没......”重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此事有违天理,我,我们又如何可以?” “你还与我说可不可以?两次抢上了我!你觉得我还能去找什么女人!?自己犯错不去解决,还要我娶媳妇?”一边说,一边抽打那头傻老虎“松开!” 武松抱着大`腿不撒手,便是任由他打着“大哥打我几下解解气,我,我就是不撒手。” 西门庆打了会儿也觉得无趣,松开手,幽幽叹息“我们不会做出违背天理的事,两个男子相悦,也不是没有不是?大不了别公开了就成,只要你心里有我,便成了。” “我心里自然有大哥。”武松闷闷道“原本我觉得这事儿不成,岂不是害了大哥?而且天理不容。可除去走了段时间,天天想着大哥,想着大哥......”说道后面脸红的说不下去。 “想着我的身子吧,哼,你到是开荤了,日日夜夜惦记着吃肉了?”拧了把他的脸“不过只要你喜欢我,今后自然有你的好处。”说着刻意压低了几分嗓音。 这不禁挑逗的武松顿时涨红了脸“喜欢,喜欢的!” “你啊,傻小子,然后呢?日日夜夜想我怎么也没见你早些回来?”说着却反手关上窗户。 “我,我不敢回来,走时,大哥很生气。”说着闷闷的。 “哦?只是这样?你就知道喜欢我了?”西门庆根本没和他较真的心思,就考虑既然他心里有自己,今后也就顺理了,关了窗,不知道门有没有锁,待会儿到是可以就地吃肉了。 “后来我见你看到我,却装作没看到,心里疼的厉害。去见大哥,大哥说你抢了嫂嫂,我就觉得你不能!不能有别的女人!所以,所以就跑过来了。”这话一说完,便被西门庆拽起前襟吻住那双`唇。 恩,舒坦了,这身体真熬不住,一共前前后后才吃了两顿肉,现在想念的紧。 有什么话待会儿说吧,先吃饱了才是正经事儿。 “大哥?”那一吻,意外的缠`绵,武松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傻`瓜,我怎么可能是别人的?”说着抓`住武松的手,贴着自己的胸口“这,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不行,便拿我的身子去。” ------------ 88第87章 那柔软的肌肤和耳旁的细语,让武松大脑一片空白“我,大哥我!” “武松,自那夜起我恨你,可更是爱你,你要我怎么是好?”说着煽情的话,却一边拽着他的腰带“给我好吗?给我,狠狠的......” “崩!”的,大脑最后一根神经就这么断了,扛起自家大哥一把扔到软榻上。 前半夜,西门庆缠啊缠,后半夜,武松摇啊摇,一路晃到第二天清晨。 明显吃多了的地方抽抽的疼,饶是如此西门庆依旧贪心的摸`摸肚子,恩,吃了八分饱,稍微养养,明天继续吃。 想到这,拽了被子便转身要睡。 “大哥,这么睡不好,我,我的东西还在里面呢。”武松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没事,我夹着。”贴有含义的舔`了舔嘴角“我便是夹着自己养大的小老虎睡,行吗?” 行!怎么不行了?!武松闷`哼声,也没顾忌,直接闯入,那柔软的触觉爽的他是浑身舒坦。 待两人睡醒,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凌晨,西门庆揉着腰起身,命安轩准备热水梳洗。 武松瞧着自家大哥身上的痕迹便知道造孽有多深,当即便跑来伺候。 就连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用手指挖出的,可清理的工作并不好做,特别情人还一直兴致昂昂。 刚洗干净,又弄脏什么的,西门庆是毫无压力! 待深夜,西门庆半支撑起身子,看着身侧那酣睡的男人。 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低头亲吻那双`唇。 自己看着这傻小子多久?盼了他多久。 也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只要他认下自己,将来的事儿,他还怕什么? 西门庆心中微微叹息“你这傻小子,还要我`操多少心才够?” 可如若那天他不给自己惹事了,或许自己反倒不习惯,更是不安吧? 低头,额头对着额头,那份温情,西门庆回味着。 他信眼前这人,不会为了权威,钱财背叛。 而多年来的轻易,自然也会让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离开。 原著中发生的事儿,自然不会有,而一百零八将中,或许也不会有这头傻老虎了。 心里固然有着那微微的愧疚,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 他拥有了他,势必要放弃很多,而同样,西门庆用心良苦之后,收放弃的,定然不会比那傻小子少中华第四帝国。 “大哥,你还么睡啊?”说着一手搂住西门庆,拽入怀里,傻乎乎的抱着“恩,真软真香。” “去你的。”说笑着,不由摇头。这小子真把自己当媳妇了? 不过,想着,却忍不住考到他怀里。就是媳妇了,那又如何?反正自己都被他当媳妇用到现在。 想着,心中又是一阵骚`动,低头便对着那肉便是一口“我又饿了。”说话间,却已经把双手摸向一块块胸肌,心里眼馋的厉害。 武松还没睡醒,可下意识的便往上一顶,紧热的滋味,让他舒坦的倒抽了口气,一把压下西门庆“媳妇,媳妇”的乱叫乱亲。 还真卖力,这一晚上都这么多次,居然说硬就硬了? 西门庆心里表示满意,越发的配合。 哼哼了没多久,武松便完全清醒,舔`着自家大哥的脖子,折腾了会儿方才停下。 搂紧了,等回味过后,方才缓缓开口“大哥,我那嫂嫂到是这么回事儿?” “我哪知道?去后院散步每次都能碰到他,我都避开了,他还能泡我院子里哭,你说糟心不糟心?”想着,便拧了他把“你每次都欺负我好说话是不是?不问是非,听别人就是对的,我就是错的?” “没!绝对不敢!”说着低头又亲了亲“那么说来,我哥哥娶的那女人倒是水性杨花。” “可不是?还连累我了。”舒坦的仰起头“替我揉揉腰。”吃多了撑着的下场。 “那要怎么处理呢?”武松不由苦叹。 “让你大哥修了他,不过料想你大哥也不舍得,干脆就让你大哥带着顶绿帽子吧。”西门庆说的没好气的吐糟“你大哥娶他想来也有几分骗婚的意思,你大嫂本来以为是我娶她做填方。只因你大哥当时求我去提亲,当时没多想,便让管事去做,可谁知却害了别人姑娘家。” 西门庆这番话明里暗里都在帮潘金莲,不知为何,或许是天生就是不对盘,他这几年来越来越看不惯武大郎,其实按理说,武大郎这人老实本分,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越发看不惯,瞧见人就想挑错。 这番不理性的想法,西门庆只能归结为 一点。该死的原著效应,两人不死磕到底,那都不行! “我哥哥怎么这样?!”武松听着立刻跳起“怪不得我嫂嫂还对你心心不念,这到怪不得他了。” “反正与我无关,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说着便无趣的转过身“今后你得好好伺候我,莫要在不听话,欺负我。” 武松对这自家顶天立地的大哥居然还有这种小表情,小德行顿时弄的心都化了。 当即保证发誓“大哥永远是我大哥,现在,更是我,我的媳妇,我,我一定会对媳妇好的!” “哼,媳妇?谁是你的媳妇?你可曾拿八抬大轿迎我入门?你可曾下聘?可有谁做媒?你就是我西门府的上门女婿!”说到这一激动,愣是说错了,随即改口“是西门府的夫人!是我西门庆的夫人!” 武松怎么说都是个颇有几分大男子主义,当下便想仰着脖子后一句谁是媳妇超级老虎机系统。可一见自家大哥不快的半眯起眼,顿时缩了缩脖子“说我是媳妇就媳妇吧,反正咱,咱......在床`上不是媳妇!”说着又是扑到了压与身下“大哥做事毒辣,我的确多有看不惯,所以今后大哥这种是莫要与我说了,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我都爱着,更是不离不弃,只是莫要在对我说了。” “哼,聂耳盗铃。”却也不在反对,毕竟武松这人的性子他比谁都明白。 却说第二日,西门庆便让人把潘金莲请回去,安顺代为转达西门庆的意思,话里话外不外乎便是希望他好好和武大郎过日子,如若有不快的地方,过不如意的地方就找他的叔叔,武松。 武大郎到底是疼老婆的,可潘金莲瞧着如此不如意的丈夫,再想想自己的叔叔或西门庆,心里更是百般不如意,可眼下他都做了人夫,又该如何呢? 每每深夜,瞧着自己身上的武大郎,潘金莲心中更为不甘。 隔天夜里梳洗一番,便再次瞧瞧走到西门庆院内,只是这次的目的却不简单。 这一场艳遇似的投怀送抱,西门庆做了个柳下惠。到时让一旁暗中看着的武松,气的着是不清。 当天一早,便从去找自家大哥,让他看看好自己的媳妇!莫要背着他勾引人。 可潘金莲见被揭穿,到也不怕,只是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被冤枉,自己好生的可怜,不过就是瞧着自己美貌,想要糟蹋?自己不从,叔叔为何这般说他? 武大郎真是喜欢死自家媳妇,想着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是这样的人,一时间左右为难。 却逐渐疏远了武松,而这点便是西门庆要的。 潘金莲出现了,这正剧还远吗? 心中冷哼,当初自己所要弄了潘金莲自然有一大部分原因便在此人极有可能坏事儿! 武松心里气恼自家亲`哥哥居然为了个女人疏远,甚至不信自己。 西门庆自然趁机好生安慰,顺带让安和派人紧盯了潘金莲。 果真,没出几个月,潘金莲便勾搭上县城内另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虽说那公子哥有了不少妻妾,可还是个爱美人的主。 这一来一去勾搭成奸,到真有可能会发生惨案。 西门庆并未阻拦,他就是要等着潘金莲给武大郎下毒! 待时机成熟,这一番毒药下去,这潘金莲还没喘过气,便被安和带人给绑了!把视线安排好的尸体扔到井内,并留下遗书。 第二天,武大郎的尸体自然被发现,武松顿时悲伤不已,看到潘金莲的遗书,更是无力。 那遗书上不外乎写着,自己明明是嫁入西门府的,为何偏生嫁给一个如此矮小的下人,更何况那武大郎固然平日对我甚好,可一发起脾气便是打骂。 说自己的确看上一家公子,可自己不过多看了几眼便被武大郎毒打顿,自己几日都下不了床。 这日子实在无法凹下去,便下毒毒死武大郎,自己跳井了。 过了半个月,井内的确被捞起一具尸体,看衣着便知是自家嫂嫂。 武松心里苦叹,不明自家哥哥为何要看上一女子的美貌,却用这种下作的方法娶进门,最后弄的这般下场。 西门庆没吭声,只是在旁看着,并安排好迎儿的一切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最新章节。 其后几个月,武松的心情依旧很低落。 西门庆看着来报说,宋江起兵造反之事,只是笑笑,又瞧着还是那一百零八将不由好笑。 看,怎么变主题居然还是没变,他拉走一个武松,居然还是补上一个。 想着便把那封信扔到武松面前“其中可有你的朋友?” 武松瞧着不有点头,更是重重一叹“他们还是走了这条路。” “你知道?”西门庆挑高眉头,甚是好奇这只呆老虎居然还能看清楚事儿的。 “这是自然,只是便因知道,我不得不与宋哥哥们疏远。”说着叹息更重,眼中虽说有惋惜,可没什么留念的。 “那为何不跟着他们走?”西门庆俯身,弯下腰,叼主他的耳`垂,喃喃道。 “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家,我有你......”这次居然并未落入情`欲,反而是珍惜的捧住西门庆的脸“我知道自己往日混账,但今后我不会在离开大哥一步,日日夜夜守在大哥身旁,才是我此生之愿。” 西门庆固然早已猜到这番话,可依旧忍不住扬起一丝满意而幸福的笑容“记住你说的。” “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1 西门庆:武松,把那块肉吐出来。 武松:为啥大哥? 西门庆(揉着额头):让我把裤子穿上你个混蛋! 武松:哦,大哥穿吧,免得屁.股着凉,我待会儿拽出来也一样。 西门庆:武松,给我打丫那女人。 武松:大哥不是不许我打女人吗? 西门庆虎着脸:她勾引我... 武松:爷我揍死你个不要脸的,潘金莲!! 西门庆抿茶:武大郎,今后见我需靠垫而坐,便替我揍一回你弟弟。 武大郎:是。 说罢,拽起扫帚柄就冲出去,顿时后院鸡飞狗跳,一阵喧哗,片刻。 武松哭丧着脸:大哥,我哥他打我还不说原因,看都把我屁.股打红了。 西门庆默默喝茶,内心其实是在死命的掀桌子... 武松:大哥前儿我瞧见别家娘子都带花儿,我就给大哥你买了一朵。 西门庆铁青着脸:这是菊花,你买给我作何?爷我还没死! 武松(理所当然):遥相呼应啊大哥。 西门庆默默的拧碎了那朵菊花...... 武大郎:少东家,我弟说今儿和朋友出去喝酒,不回来,怕您寂寞,便让我把这盒子给您网游之都市大法师。 西门庆接过,打开,随即合上,砸了过去:给爷滚!!! 西门庆:武松今儿月色不错,你我去凉亭坐坐如何? 武松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做做,做做! 片刻,西门庆一把掀了石桌:做你妈.的头做! 某日,西门庆开始早出晚归,武松顿感不安。 偷偷尾随,见其频频出入一公子家,顿感愤怒。 当夜操劳一宿,其后几日更是跟随左右。 半月后,西门庆再见友人,后者挑眉而笑:如何?他还去见他那些梁山友人否? 西门庆含笑:你说呢? 西门庆生日当夜,武松打算好好表现,可谁知却被反捆,压与身下,当即挣扎。 后者却坏笑,拍拍臀道:谁言老虎屁.股摸不得? 武大郎:少东家,刚出炉的烧饼快尝尝。 西门庆当即拿起塞嘴里,不住感叹名不虚传,狠狠夸奖一番。 可谁知,武大郎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宋记的烧饼少东家会喜欢。 10 旁人为武大郎选妻,连看几张画像皆不满意,西门庆后偷偷拿出潘金莲的画像放入其中,见其依旧不满。 谁知当夜路过武大郎房门,见其掐算:张家的女儿四尺多,刁家的闺女刚到五尺,怎么这么矮?就不知道给我找个七尺高的? 11 某日,武松偷溜去见梁山好友,当夜赶回,风尘仆仆。 西门庆见状,冷笑。武松立刻讨饶,哀求,却依旧不为所动。 无奈,只能去武大郎房中凑合一宿,可谁知武大郎却操起扫把将其赶出:兄长作为娘家人,绝不欢迎你回来,给我滚回去。 12 武松在院内蹲马步,西门庆路过瞧见,眼前一亮,当即叫他入房内。 前者尚且不明,却乖乖跟随。 关上房门,西门庆挥手:外面如此炎热,房内凉快你且脱了衣裤继续练武。 武松听着在理,房内也没他人便脱下衣衫,可再蹲马步时却发现西门庆一直在他身后打转...... 13 西门庆:蹲深点,脚开叉点,你这叫蹲马步? 武松乖乖照做。 后者显然不满,亲自起身教导:这么多年,武艺白练了是不? 武松深蹲,满头大汗:大哥,你教管教,别老摸我屁.股大明二十四监最新章节。 14 西门庆整个上午就在房内看武松扎马步,越瞧越满意:今后便日日在房内脱光了扎吧。 武松:不成,冬天屁.股凉。 西门庆:爷给你生炉子! 武松:那大哥能别老在我身后瞅着行吗?咱怕...... 15 武松:大哥,咱会乖乖蹲马步。 西门庆:恩。 武松:保证一动不动,扎足一个时辰,更不会偷懒。。 西门庆:恩~ 武松:自然也不会一屁股坐地上偷懒,大哥您放心。 西门庆:恩~~ 武松:那麻烦大哥把我屁.股底下那根棍子拿走好吗? 16 武松:大哥为何要我练枪?刀和剑不是更好? 武大郎:那是少东家对你更有期望! 武松:啥期望? 武大郎:金枪不倒! 17 早餐,西门庆:天热去替我拿酸梅汤。 午餐,西门庆:吃不下,替我拿梅子糕。 晚餐,西门庆:太油腻,给我来点梅子汤。 夜宵,西门庆:似乎又饿了,去,替我找点丫头傍晚买的山楂糕来。 出门,武松和武大郎双目冒光,蹲在门口窃窃私语:怕是我武家后继有人了... 18 西门庆阴沉:昨夜你与武大郎说什么了? 武松无辜状:什么都没。 西门庆脸色铁青:你丫再敢乱说一次,休要怪我不只是摸了你的老虎屁.股,还......哼哼。 武松当即夹紧尾巴:大哥,俺绝对不敢了... 西门庆:果然说过了啊,大刑伺候! 19 武松:大哥,大哥我哥生了个闺女!闺女! 西门庆挑眉:你哥生的?好大的本事。 武松:哎?哎!是嫂子生的,不过大哥,咱们要不也试试?瞧瞧能不能生。 20 西门庆:哎,当真是对牛弹琴。 武松不快:瞎说,是对虎弹琴。 西门庆冷哼:可不是?你这蠢货既然知晓,我都唠叨了半宿,那为何还不把你的虎根抽出去仙界盗墓专家!难道非要等我夹断了他? 武松当即兴奋:快,快,大哥快夹断了他! 嗷嗷嗷呜~ 21 中秋,赏月时。 西门庆举杯邀明月,武松举缸邀明月,武大郎举碗邀明月。 当真是对影成三人,好不快意,好不写意,只可惜。 不过半个时辰,武松便气喘吁吁:大哥,您能从缸上掉下来吗?俺好累... 西门庆:等你家大哥先从我上面下来... 22 过年,武大郎与厨娘在后面包饺子,听着厨娘解释在饺子中放了五个铜板,说是谁吃到,吃的多予以来年的好兆头。 当即,双目一亮。 晚上西门庆,夹起一枚饺子,嘎子声。 众人见状:少爷好兆头啊。 西门庆含笑,又夹起一枚,嘎子声。 众人惊喜:咱西门家明年有福喽。 西门庆眼角带笑,又夹了第三个,嘎子声,吐出铜板,夹起第四个,嘎子声;吐出铜板,夹起第五个,嘎子声;吐出铜板,夹起第六个,嘎子声...... 武大郎咆哮:谁包饺子时,把钱袋子掉馅里了? 23 过年,吃完饺子后。 西门庆揉着腮帮,牙疼。 武松叼着尾巴团团转,却一就不理不睬。 睡前,苦苦哀求。 西门庆冷笑:你给我吃铜板,爷我赏你这一袋珍珠,全吃了,便许你上.床来伺候爷! 武松瞅着一枚枚鸡蛋大小的珍珠,顿时腌了... 24 西门庆,首见宋江,见其相貌不凡,温和俊朗,两人闲聊更是投机,便邀他入自己房内,打算来个彻夜而谈。 武松见状当即咆哮:宋江,你休要抢我老... 西门庆阴下脸:什么? 武松拽着衣摆,羞答答道:老爷... 25 西门庆拒绝宋江明彻夜而谈之邀,拽着自家老虎入房:再叫声。 老虎娇羞:老爷~ 西门庆:再叫声。 老虎抛着媚眼:相公~ 顿时西门庆眼睛一亮:乖,今晚有肉吃。 猛虎扑食... 26 某夜,武松与西门庆同榻而卧星际之十日横空最新章节。 武松,遗憾道:为何我不是真老虎? 后者疲倦而叹:为何如此想? 武松低头认真的瞅着昏昏欲睡的西门庆:如此我便能多根尾巴了。 西门庆,默默捏住他前面那根尾巴,三百六十五度的旋转,拧...... 27 武大郎:少东家,隔壁县内的杜员外生有一闺女,长的是孔武有力,浓眉大眼,身高七尺,单手能举鼎,双手能驯服领头野马,一声咆哮能穿千里。 西门庆嫌弃的挥挥手:这种女人爷不好,更何况爷不是有... 武松顿时赞同点头:哥,这种女人你别拿来祸害大哥了。 武大郎一瘪嘴:可我喜欢啊,昨日庙会,我便被她的倩影所迷,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少东家,您快替我去提亲吧... 28 西门诗琴:西门爹爹,武松娘。 西门庆:乖,甜心有事儿找爹爹? 武松虎着脸,阴沉着。 待西门诗琴离开后,武松艰辛着:说,说谁是爹,谁是娘? 西门庆躺着:重点,对!再重点!你是我爹! 29 西门庆:外面暴雨,今日赶路,难道要在凉亭中露宿? 武松:大哥会着凉的,到我怀中暖暖。 片刻,西门庆:其实,你是想让你的小老虎暖暖吧...、、 30 幼虎武松哭喊着跑来:大哥,大哥疼。 西门庆顿时心疼:去花园玩了圈,这是怎么了? 拉耸着耳朵,幼虎可怜道:这只穿了毛衣的苍蝇咬我... 西门庆瞅着那包额头青筋突起:老虎被蜜蜂欺负,真够丢脸的,别扑上来要我抱!爪子摸哪儿呢你? 31 林冲来访,见武松不在,便与西门庆闲聊。 可谁知,两人一见如故,这越来越来劲。就连武松姗姗来迟,几次想要插嘴都无从下手。 末了,委屈的跑去找自家亲哥哥:大哥不是不喜欢我梁山的朋友么? 武大郎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傻兄弟:因为林冲是练枪的。 end tat我操,老子四月份的时候就全放进去了文,然后打上完结屁颠屁颠跑路了...随后因为没关心完结后的申请之类的事儿,所以一直不知道,他剩下的文居然胆敢!卡在里面么吐出来tat 昨儿看到收藏里的文时,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tat一群草泥马咆哮而过的滋味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