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目标十七· 初露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存稿是必要的!(正色)
  故事转到黑曜中,当安然在寻找无果的情况下,不得已只能去泽田纲吉那里打听情况,此时的六道骸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看着森罗。 “kufufufu,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定是能让我很快找到呢。结果却做了转校生缩在角落里么?”六道骸将森罗的一只脚咔的一下折断,“嘛,我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可是伤了一番脑筋呢。” 森罗晃了晃手上的锁链,“嗯、特制的?嘁,还真是准备万全啊。”虽然手被锁链缠住并不妨碍森罗逃出去,但是同样知道这一点的六道骸不单纯只是锁住了手,连脚也折断了一只。 “虽然知道这森罗你的能力而言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恢复,但是我可是很需要这几个小时的呢。”六道骸将手伸到了森罗那只折断腿的膝盖处,狠命一压。 森罗的手指颤抖一下,呼了口气。“怎么,玩了几天的校园扮演游戏。连性格也变得扭曲了? “kufufufufu、森罗你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好点子呢。”似乎是在回忆这前几天的事情,六道骸愉悦的笑了起来。森罗则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地上手撑着头。六道骸的兴致并没有因为无人回答而减少半分,他继续说道,“哦呀,还真是冷血动物呢,明知道那群人会遭受到这样的事情,却依旧不管不顾的。” 森罗转头看了一眼,继而又转回去。半饷,森罗回答道,“不是不管不顾,只不过是没兴趣插手别人的事情。” 森罗从来都不喜欢那种随随便便就插一脚的人,连同她自己也是那种鲜少插手的人。要说的话,不擅长拒绝别人大概是唯一的缺点。 六道骸伸手,用着不大不小的力道掐住了森罗的脖颈,“那么我说,不帮助我的话就杀了你。森罗君也无所谓吗?” 森罗脸色正常的看着六道骸,左手抚上了那只掐住她脖颈的手。“从某方面来说,我们现在可是敌对关系。所以啊、”轻微的一响,森罗将六道骸的小指向外折断。“要我做出这种违背我所恪守的骑士道,我宁可被杀死。”然后偏头,抓着六道骸的手甩了出去。 六道骸眯了眯眼,藏在眼中的血色露出流光,一闪而过。“那么,这个男人事情,你也没兴趣管吗。” 皮鞋踩踏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清晰。森罗转身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云雀恭弥。黑发少年肩披着黑色风衣,双手持拐。扫视了一眼,然后轻笑出声,“哇哦,对我并中的学生出手,造成这些恶作剧的小丑,”双眼直视六道骸,眼中满是战斗前的兴奋。“――就是你吗。” 森罗依旧坐在原地,只不过将身体转了个边。正对着云雀恭弥,举起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一般,半眯着眼。 “我还以为你会管呢……”六道骸站起身,走向前去。 插手? 森罗摇摇头,为什么这家伙就如此认定她会插手?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两个少年的战斗,最后以漫天的樱花作为背景,因为晕樱症而倒下去的云雀依旧不死心的想要站起来。六道骸则是嗤笑着,抓着云雀的头发踢了几脚。 “我说啊、你可是已经把这家伙的肋骨打断了几根。在这样下去会死的哦?”森罗看着这样的局面挑下眉,说道。 “哦呀?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什么的,结果还是不忍心吗?” 森罗举起手晃晃,“我对这个少年可没有什么见鬼的少女情怀啊,”顿了顿又说,“而且我的教养可没有好到和那些骑士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上心,我家的教养只告诉我不要随意插手别人的战斗。”搔了搔头发,将刘海拨到另一边,“而且,我们学校的委员长可不喜欢有人插手他的乐趣。” 她从那个人所学到的,从来都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东西,从某些角度来说,藤原森罗这个人,说不定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性别。 比起作为心思细腻的女性,她更适合作为男性。 “还真是稀奇的教养,那么……接下来你要和我战斗吗?”六道骸又坐回沙发,将脑袋耷拉在靠垫上。 森罗举起另一只手,“如果你愿意将这个取下。”手上戴着由特殊材质所做的锁链,随意晃了晃,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将保证用我的全力杀死你。” 六道骸用手捂着眼睛大笑着,“kuhahaha、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更不能取下这个了。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呢。”睁开一只眼看着森罗,“所以只能麻烦你继续维持这种不理不睬的状态……直到计划成功。” 森罗耸肩,然后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睁开眼,森罗看到了那个不得不让人注意的黑发少年。“啊、云雀。”其实森罗刚睁开眼在看到云雀的第一眼,是忍着笑在打招呼的。 曲着身子缩在一边的少年,与其说是在养精蓄锐,倒不如说是因为好胜心而在硬撑。埋在臂弯中的头略微抬起,迅速扫了森罗一眼,又低了下去。过了许久,他开口。“喂、你。” “是?”正在想着如何将这个锁链挣脱的森罗冷不丁的被云雀吓了一跳。 “很强吗。”问出口的话带着笃定。 森罗听到后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啊,很强啊,我。”听到这句话的云雀企图站起身,却因为之前和六道骸的一战仅仅只是晃了晃。 “啊啊、我说你还是好好休息的好。”森罗在一边试着将缠在手上的锁链在岩石上撞了撞,一边说道。 云雀抿着嘴,面色不悦。 森罗歪头想了想,不确定的开口,“等过一段时间、……或许我们会有机会打一场吧。”她想,如果说那个人没有其他计划的话,她迟早是要和他对上的。 云雀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此后便再也没有声音。 一直到森罗听到墙的另一边出现了那个银灰发少年的声音,与某种声音变调的校歌。 想到了某种可能,森罗站起身躲到了角落。果然下一瞬间,墙被炸药炸出个窟窿。本来在假寐的云雀也抬起头。 “嘁、会喜欢我那学校老土校歌的人……也只有你了吧,云雀。”银灰发色的少年颇为狼狈地躺在地上,看向云雀。 云雀拾起地上的双拐,在站起身时,瞥眼看向藏在角落的森罗。然后大跨步的走出这个空间。对上了犬和千种。 森罗垂下眼。嘴角轻轻的弯起一个弧度,六道骸这个少年,注定会被当做泽田纲吉的踏脚石。不甘心也好,想要反抗也好。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想去干预。 那是少年成长注定会遇到的阻碍。就算不是六道骸,也还有那个人。 说到底,都是无力反抗的。 森罗在云雀走后,挥手叫出了安然。“抱歉了,稍稍让你担心了。”然后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小狐狸的背。 还不到她可以登场的时机,而在此之前,她需要的就是蛰伏。 抱着狐狸走出黑曜中心的森罗,抬眼对上了那只栖息在树枝上的雄鹰。“再等一会、马上,马上……”原本眯着双眼的雄鹰听到这句话后,睁开眼,双眼番石榴色的光泽闪烁。 “哎呀,这位受了伤的小姐是想去哪里?不在医生我这里治疗一下吗?”从背后窜出的男人,森罗即便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我学校的学生呢,怎么样?不和医生我来一次令人难忘的治疗吗。” 森罗拍拍安然的头,“我倒觉得,医生你最好先放下抵在我背后的手术刀。”夏马尔一愣,讪笑着将刀收了回去。“哈哈,医生我不过是以为你一个人来这种荒凉的地方说不定是心血来潮想要探险呢。” “于是就为了制造气氛而用手术刀抵住学生的背吗。dr・夏马尔。” “这样就不好玩了呢。已经年近二十岁的川夏小姐?” 森罗朝后踢了一脚,“正确来说是十七岁。而且也不是川夏,是森罗哟。藤原森罗。那个叫川夏的人不是在就在几年前作为反叛者被处理了吗。”像是预料到森罗的这一脚,夏马尔连忙向后退。 “啊啊,真抱歉。我都忘记了呢,说起来森罗同学你伤好的真快呢。医生我还准备给你彻底看看啊。”夏马尔跨到森罗前面,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森罗用手指了指那只脚,“啊啊,你说这个啊。”森罗耸耸肩,“很简单的治愈术……要说的话,就和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一样。剩下的,可是禁言了。” 夏马尔挠着头,无奈的瘪瘪嘴。“啊啊,总觉得再听下去就危险了。”然后朝着黑曜中心走去,“拜拜了大小姐,”转头。“真希望你是站到我们这边的。”然后毫不迟疑地离开。 对森罗而言,其实都无所谓。需要她帮忙的话她也会帮忙,因为她所学的那些教育和他们的观念,从一开始就有不同。 森罗目送着夏马尔离开,刚准备朝前走,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弥漫起了烟雾。 (这些,是……?) 还来不及多想的森罗发现在现在应和六道骸对战的纲吉却倒在了她的面前不远处。 神情无助的不知盯着哪里。然后目光确切的和森罗重合。 森罗就这样看着倒在地上的阿纲,然后少年无助的姿态似乎和记忆中的自己重叠交织。将嘴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森罗踏出脚步走到少年旁边,然后蹲下身。“……阿纲。”没有伪装,而是确实的用着属于她自己的清冷声音。 听到谁正叫着自己的名字,阿纲抬起眼看去。“……”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森罗伸出食指轻抵在少年的额头,然后经过眉心滑到鼻尖。“总是会有那么一天,你需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困难。而总有那么一天,你需要站起来挺直背去迎击敌人。所以,……用你本应祈祷的双手,去挥拳,击倒那些伤害你要保护的,战胜那些令你恐惧的。” 迷雾渐渐消散,阿纲的表情是如何,森罗也没有看到。或者说在此之前,说完那句话的森罗就已经转头离开。 回到并盛的那条街,森罗的内心依旧翻腾着关于过去的那些泛黄的记忆。直到她察觉到在暗处的骚动。 森罗望着在城镇不远处那些东西的躁动,叹口气。“银古那家伙,大概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吧。不久之后的逢魔时刻……也即将到来了吧。”吐口气,森罗朝家中的方向踏出脚步。 ------------ 2目标十八·暗处的光流 第二天中午,刚从便利店买完东西出门的森罗看到了在前方不远处的泽田奈奈。想着应该对平时一直很关照自己的这位打声招呼,而且也要提醒一下一直低头沉思的这位天然呆注意前方,森罗朝着前面喊了几声。 “泽田阿姨,……泽田阿姨?” 喊了几声,泽田奈奈依旧低着头。森罗皱着眉,快步走上前拉住她。接着指了指前方,——对面的红路灯正显示着禁止前行。 被森罗一手扯住的泽田奈奈突然扬起头,“啊、”像是被吓到一般,迅速发出一声,“……是森罗啊。唔、最近听力越来越不好了……”森罗冲着泽田奈奈笑了笑。然后抬起右手,嘴抿着尾指的第三节指节,“……呼、”放下手,垂头叹口气。 (还是和她一起回去吧、看泽田奈奈的样子……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思及此,森罗拍拍泽田奈奈的肩膀打断她的自言自语。“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而泽田奈奈望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 “……?啊、好的,一起走吧。”似乎用了一段时间才消化了森罗的话,泽田奈奈笑着点头。 森罗也只得无奈着笑了笑。 六道骸事件结束后,和银古约好在家中见面的森罗倚在摇椅上。之前借住的风太则因为参加reborn举行的闹鬼大会早早的去了泽田纲吉家,而这边一大早就来到的银古,口里叼着烟,一边翻阅手中的书籍一边与森罗聊天。 “喂、我说你这家伙,穿成这样没关系吗?”银古抬眼看了森罗,又迅速低头。 森罗闭着眼睛,左右扭扭头。脖颈发出几声噼啪声后一只手捏了捏后颈,“这样?啊啊,无所谓啦。”此时的森罗只是在长至膝盖的睡裙上套了件红色外套。 银古睁着死鱼眼,一副拿森罗没有办法的样子。(该说这家伙太随意还是根本不在乎啊、)举手揉揉自己的白色短发,他如此想到。 “说起来,你这几天的调查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森罗直起身,睁开眼看着银古。银古啪的一下把书合上,面带难色的看向森罗。“啊啊啊,虽然说那个少年……唔,说起来我还真少见到能有人的气势连那些虫都镇住的。怪物么那家伙。”刚说起这个话题,银古不禁想到云雀恭弥,不由的抱怨的几句。接着咳了几声,继续说道:“啊啊,不提这个。之前我不是说这个地方似乎出现了‘阿和呍’么?” “嗳?”森罗听后则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有说过吗?”银古抓着书的那只手骨节泛白,“说过啊。几天前来的时候就说过了,而且还说让你注意一下的。”森罗带歉意搔搔头,“啊哈哈哈,我忘记了…” 银古的脑门上不禁露出几条青筋,“你这家伙!”吹胡子瞪眼的看了森罗数秒,然后败下阵“算了,反正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银古无奈的看着她,随即叹气。 “真是抱歉,因为隔壁的那小子因为…学校斗殴住院了,所以隔壁的阿姨有时拜托我去帮忙照顾。”不太好和银古说六道骸的事情,森罗只好隐晦的用自家石魔矢高中常见的学校斗殴事件来搪塞。 “嘿、这家伙还真是倒霉。” “是啊是啊、有名的废柴纲什么的……”打着马虎眼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森罗问道,“关于你开始说的那个、”银古抓抓前额发,“反正也知道一定会这样了,所以我自己去调查了一下。森罗你知道这块地方最喧闹的地方是哪里吗?因为我不接触这块地方所以不清楚,而‘呍’非常喜欢吞食声音。那两只虫又是成对出现的。” 森罗歪头想了想,“大概……是游乐园。”森罗虽然是在半年前搬来这个城镇,但是对这块地方却可以说完全不了解。因为在学校减低存在感,导致她几乎没有什么同班同学会在举行活动的时候喊她。 银古听后点点头,又低头沉思了会。“这样吧,你今天去并盛墓园去问问那些东西。我去游乐园附近看看吧。”接着又问,“你最近身边就没有什么人听力有问题吗?” 听到银古的提问,森罗突然想到了几天前在便利店门口遇到的泽田奈奈。不禁捂住脸,“……银古、” “嗯?” “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森罗说道。银古则是一副“败给你”的样子,“波及到你身边的人了啊……我会去游乐园那边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去墓园吧。那些东西我可看不到啊。”森罗点点头,“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待到了晚上,森罗来到并盛墓园,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埋头乱跑的纲吉。(说起来风太貌似说过今晚要有什么大会来着?)想到了这件事的森罗也只是耸耸肩。“嘛、小孩子多闹闹也好。不过……”也因为这点泽田家估计是个比游乐园更加喧闹的地方。森罗转身,和阿纲一行人岔开。 而被墓地里的幽灵吓得乱跑的阿纲却刚好看到转身离开的森罗。“呃、咦咦咦咦——”想着要不要把迷路的森罗给一起拽走,却被突然从眼前逛过的幽灵吓得尖叫。本来抬脚就好跑的阿刚脑子里又响起了那时对战六道骸的情景。 被批评弹击中的他,听到了身边的人对他的话,在他茫然的时候发现平时不来往的藤原森罗站在他的身边,然后走进,用食指点着他的额头滑到了鼻尖。 “…………啊啊。我不管了啦!”仿佛要将心中郁结都喊出来,阿纲大叫一声后转向森罗那边跑去。在森罗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手抓着她向后冲。然而阿纲却没走几步被森罗给拉住了。阿纲转头看向森罗,对方却一脸无奈的样子。阿纲不禁尴尬的笑,然后一直盯着森罗的脸猛然红了起来。 “?”奇怪地看着阿纲,森罗露出不解的神情。“我说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要把我拉走,然后”还脸红了。森罗在心中沉重的叹气,然后用手挥了挥让那些幽灵走开些。 “唔、”阿纲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那个……突然发现森罗仔细看长得很好……虽然之前一直和森罗是同班,但是也没有注意到呢…森罗很、耐看。”说出这句话后又瞬间红透了脸,“嗷嗷嗷,我个笨蛋在说什么!!”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却突然说这些话好像森罗是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无名,而且这些话感觉就像自己向森罗表白一样令人…… 森罗呼了口气,单手叉腰。“那种事情无所谓啦,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阿纲听到这句话后突然从脑中剧场清醒,抱头大叫:“完了完了、幽灵灵灵灵——”拖长的尾音被森罗一个巴掌给拍灭。阿纲只得捂住头,默默垂泪。 “我说你这家伙啊、忘记我可是会驱使妖怪的使者哟?”听到森罗这一句打趣,阿纲的表情切换成了一副怪异的模样。好一会才说道,“对、对不起…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森罗你工作了?” “……” (谁跟你说我的工作是这个啊,而且你这家伙最近开始直接和我称名道姓的。)作此想法的森罗,也只是在现实中无奈的摇头。“好了,泽田你也快点回去吧。”阿纲诺诺的答应,然后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又转头,“那个……森罗。”森罗挑眉,“怎么?” 泽田搔搔头,转回身。“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那个时候,对战六道骸的时候总觉得是森罗同学帮了我一把……真的很谢谢。” “啊啊,那个啊。”森罗用手按住脖颈,然后甩了甩。“别在意,那句话也是别人和我说的。”只不过语气没那么温和。省略的后一句话,森罗将双手的袖子挽起,“而且我不过是因为觉得那个时候像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举起手将披肩的头发束起,然后闭上眼“又胆小又懦弱,明明想反抗却又很畏惧。”本来因为在森罗前一句话内心引起共鸣的阿纲,却立刻被这句话给打击到体无完肤。 反正他就是废柴了,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为山本或者狱寺那样子的人,而且虽然森罗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比他也好很多。内心又产生自我厌恶感的阿纲冷不丁的被森罗敲了脑袋。 “别总是想着自己什么做不到啊笨蛋,想想自己什么做得到。” 阿纲瘪着嘴,委屈十足的说,“可是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到啊……”森罗哦的一声,又甩了甩头,“那你就在家里带孩子吧。”阿纲一副呆滞的样子瞪着森罗。森罗转头看阿纲,“别总想着变成超人拯救世界,就算是拿破仑也输过滑铁卢。” 阿纲点点头“……嗯。那个,那个拿破仑是不是那个很矮的……”森罗又敲了下阿纲,“人家一个170的个子还轮不到你来说啊、”阿纲又只得露出很委屈的表情看着森罗。像是不忍让气氛这么冷掉,阿纲问道,“话说森罗你一直在甩头……而且之前还闭着眼睛…唔,总觉得是在看什么。” 一开始因为这句话而惊讶的森罗,在想到阿纲的那个直感力时也就无所谓的回答,“我之前在家看书睡在椅子上落枕所以老甩。第二个,”森罗让阿纲闭上眼,“那是因为光脉流,虽然对你说这个很奇怪。” “光脉流?”阿纲重复这个词,却疑惑的问,“这个……唔,我知道会会不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啊。”又带着点阿纲自身特有的害怕。森罗安慰性的摸着阿纲的脑袋,“放心好了。那个和妖怪不同,普通人在机遇巧合的时候也能看到的。”听到这句话稍稍感到安心的阿纲心里燃起了好奇。 “人呢,即便是闭上眼在黑暗中也是可以看到光的。只是第二层眼睑还没有闭上。”将手覆盖在阿纲的眼睛,森罗尽量用少年能明白的话语解释。而突然感到森罗手上的冰凉,阿纲不经意的哼了一声,招来了森罗的闷笑。 阿纲慢慢感受着森罗话语中的含义,虽然其中也有他不明白的句子。渐渐地,在紧闭的双眼里,一条流淌着光的河流出现在他眼前。阿纲不禁想要走近,再近一些。 “够了!”意识到阿纲想要做的事情,森罗连忙叱喝出声。阿纲猛地睁开眼,打了个寒颤。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阿纲问森罗“刚刚的……就是光脉流?”森罗点点头,“嗯。常常在光脉流流动的土地,虫也会聚集,而山也会肥沃。” “虫?”阿纲疑惑的重复。森罗笑了笑,又让阿纲闭上眼。然后举起他的手,张嘴含住阿纲的食指。 “……唔,森罗!”阿纲被森罗这一举动立马吓得睁开眼。森罗将手握成拳,敲在阿纲的额头。“把你那脑子里的多余信息删除,不然我现在咬断你的手指。”听到森罗这句话,阿纲立马闭上眼。 “现在仔细的感觉自己手指尖的触感。”用恰到好的力道咬住阿纲的指尖,然后伸出舌头点了一下。松开嘴,用自己右手食指抵着阿纲的食指。“告诉我你的感觉。” 阿纲没说话,只是脸上一片红晕。接着睁开眼,在森罗的注视下期期艾艾的说,“那个,感觉指尖好像被电了一下,然后一直传达到了心脏。” 森罗歪着头,“像是恋爱的感觉?”阿纲噌的一下红透了脸。森罗笑着拍着阿纲的肩,“抱歉,开句玩笑。用你的感觉作比方,指尖便是立在生态进化最顶端的人,而心脏则是生命最原始的样子。而这个,我们有人将它称作虫。” 阿纲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脑中全充斥着森罗含住手指时的触感。 这时在不远的草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使得阿纲大叫一声,然后躲在森罗的背后。而阿纲又立刻烧红了脸。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不过是他觉得自己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森罗则拍拍阿纲紧抓她左肩的手,“放心吧,反正在我面前丢脸也没有人笑你。”而森罗这句话却让阿纲越发的不甘心。 “啊、抱歉。打扰你们两个了。”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想走。森罗快步走上前抓着他的小臂,“银古你这家伙完全是一脸误会的表情啊。”留在原地的阿纲只能闷闷的看着不知在聊着什么却异常投机的两人。直到森罗转头喊他。 “阿纲、还是泽田好了。要走了,泽田。”和银古交换了下各自收集的情报,森罗想着现在也很晚了,于是转头向阿纲喊。阿纲愣了一下,立马快步跟上。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插在了银古和森罗两人中间。“……森罗和、他是兄妹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的阿纲,看着两人的头发只能憋出这句话。 银古耸耸肩,摇头。而森罗却受不了的样子大呼,“喂,你这家伙、我哪里和他像兄妹了。相同的只有头发颜色和瞳色罢了。不要以为每个头发颜色和瞳色一样的都有关系啊!”森罗将开始梳好的头发给揉的一团糟,末了只能散开头发。 “对、对不起!”冲着森罗,阿纲深深的鞠躬。抬头看向森罗,“可以、叫我阿纲的。……我们、我……”银古吸了一口烟,丢给阿纲一个安心的眼神。“嘛嘛,既然他都这么道歉了。你就算了吧,而且我看这个少年应该也是把你当朋友才会在自己也怕得要死的时候过来你这里的。” “我知道了啦,……阿纲?呜哇,要这么说还真奇怪啊。”阿纲极少见到森罗一副苦恼而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噗的笑出声,又立刻捂住嘴。 森罗看了眼阿纲,摆摆手“算了吧少年,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了。……啧。”注意到银古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落在阿纲身上,森罗伸出手肘撞了撞银古。 收回视线,银古嘴角露出无奈的笑“抱歉,……不过你猜得到那个虫在哪里聚集吗?”突然听到银古说这个,森罗好奇的看银古。银古脸上又显出自嘲,“我啊,突然觉得像是被笨蛋耍了。……是这家伙的家,你家隔壁。” “嗳咦咦咦——”听到这句话首先叫起来的是阿纲。虽然听不懂他们之前在说什么,但是最后一句话着实吓到他了。“森罗你的家在我家隔壁??”森罗毫无犹疑的点头说道,“风太还借住在我家啊,你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啊,真的不清楚。自家妈妈没说,reborn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笑话。阿纲则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这个没关系,对了银古。那个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不就之前不是接到了兔泽绮的联络吗。”听到森罗这么说,银古便点头。“那么我就安心交给你了。”在回到家之前,森罗突然想起什么,对阿纲说到,“明天和我走一趟吧。”说完连拒绝的机会也不给阿纲,就这么关上了门。 阿纲只能回到家,在自家的家庭教师的嘲笑中默默用被子蒙着头哭泣。然而却又突然想起森罗揉他的头,轻点他的鼻尖,用舌触着他的食指的画面与感觉。一下子倒在床上,阿纲咬着下唇,红了脸。 ------------ 3目标十九·少女与少年 前几天男鹿通知森罗希望帮忙找小贝鲁的哥哥。森罗第一想法就是电玩,她原来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被安杰丽卡带到了魔界。也照顾过那个家伙……是个喜欢玩游戏却总是输还抵赖的家伙。 森罗把脑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甩去,走到了阿纲家。之前那些被呍寄生而吞掉声音的人大多集中在医院。所以昨天白天她去了并盛医院,泽田奈奈则是下午的时候让风太用邀请到家里玩的借口把泽田奈奈叫到家里处理的。 虽然她并没有发现发源地离自己这么近。正当她按响阿纲家门铃没多久,泽田奈奈就急忙冲出来,一副慌张的样子。出于对平常都很照顾自己的泽田奈奈的关心,森罗拦住她问,“泽田阿姨,怎么了吗?” “啊啊,是森罗啊。不好了,阿纲突然不舒服,头上居然长出小角!”泽田奈奈用双手戳了戳额头,森罗想到了某种可能,便说。“那个……说不定我能帮忙。”泽田奈奈眨眨眼,看着森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reborn则跳到森罗肩上,将嘴角一翘。“安心吧妈妈,森罗是我请来的医生。” 听到reborn这句话的泽田奈奈没有任何疑惑的应承下来,“是这样啊。那妈妈我就放心了。”然后被reborn支远。森罗无奈的看悠哉坐在自己肩膀上的reborn,颇为头痛的将手握成拳敲敲额头,然后转身进屋。 刚走到阿纲房门口,就听到阿纲叫着走远些,安静。森罗将手搭在门把上,犹疑的将门推开。只看见狱寺和山本担心的在阿纲身边问这么样,阿纲则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口中不停地说着安静。脸上有一块红红的鞋印,很小。 于是森罗转头看向reborn,后者拉低帽檐,“那家伙居然敢用命令的语气让我闭嘴呢。”森罗淡定的将视线转回阿纲身上。 “……那个,你们先出去吧。”森罗刚一说出口,狱寺就跳起来像只猫一般竖起毛。“你想对十代目做什么!!” “治好他,我只想做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当森罗踏入房间,阿纲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常难以忍耐的噪音,向后拼命挪动,浅棕色的卫衣被蹭上墙灰,而阿纲却仍在朝后缩着。看到阿纲这番样子,狱寺忍无可忍的拿出炸药,“混蛋女人离十代目远点!” 看到阿纲这样,森罗稍稍能够明白原因,于是朝后退了一步。缩在衣袖的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圈,然后偏头看向reborn。身着黑衣的小婴儿压低帽檐,“可以相信你?”实际上若是森罗做出什么意外举动的话,手中由列恩所变成的枪大概已经扣动扳机了。 “这种事情你自己判断。我只能说要杀掉彭格列的十代目候补,我可不会偷偷摸摸。而且、”森罗话音一转,“眼下能帮他的人,目前只有我。不然的话即便我那一家子不出手,他也会在第二年冬天死掉。”这句话当然引起的狱寺隼人的激烈反驳,而reborn则松开持枪的手,让列恩爬回他的肩膀。 “那就交给你了。”说完拉着其他人走出房间。森罗这时走到了阿纲身边,拍拍他的头。阿纲抬头看去,懦懦着出声喊了森罗。 森罗对着阿纲笑了笑,“应该安静多了吧。”阿纲愣愣的点头。然后伸出手指着森罗身后,“那里……好像森罗一来就非常的吵。啊啊、我不是说狱寺他们!”突然想到狱寺正在门外,连忙解释。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恐怕是我张开了结界的现在,虫也是不停的吵闹吧。”说着,森罗环顾四周,然后俯身看阿纲,“现在寄生在你身上的也是虫,一种制造声音的虫。”略微抬眼,在阿纲的上方正盘踞着犹如蜗牛一般的虫。 森罗直起身,将阿纲拉起来。伸出手捂住阿纲的耳朵,“仔细听,放松下来仔细听听看。”阿纲刚一被森罗触碰到时,耳根忽的一下红了。眼睛也不知道朝着哪里放,听到森罗那番话,阿纲老老实实的闭上眼仔细听。 “……轰轰轰的……”森罗听到阿纲这句话,勾起了嘴角,向上扬。“知道火山爆发时是怎么样的感受吗?”阿纲摇头。 “现在在你耳边的震动声,正是生命在执着活下去的跳动。就像积蓄万年的能量在一瞬间爆发的火山。”森罗将手松开,看着虫离开了阿纲。“好了。张开眼吧,结束了。” 阿纲将眼睛眨了眨,又拍拍耳朵。“真的没声音了!……呃、”阿纲兴奋的看向森罗,却猛然发现森罗今天罕见的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裙子,中间用嫩黄色的腰带做点缀。阿纲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又想到了今天本来是要和森罗一起出去的。 难道森罗是为了她而特意打扮了?!阿纲忍不住的再看了眼森罗,脸更红了。 “我说你这家伙惯性脸红吗?”森罗捂着额头说道,不作他想。“话说你有其他衣服吗?我那些衣服被那只肥猫……算了,反正基本上能用的都没了。”森罗气呼呼的扯了扯裙摆,“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件。啊啊,真不习惯。”这件衣服还是上次森罗去塔子家,塔子特意给她的。说女孩子就应该有一件裙子硬塞给她的。 阿纲噎了一下,心里有种奇怪的失落感。“那个……我的衣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电视剧里常常会出现的那句“让你染上我的味道”,整个人都开始冒烟。“啊啊啊、不要乱想啊笨蛋。唔、好痛!”阿纲之前因为随便对被reborn大喊大叫而因此被踹了好几脚,这时人一放松那些地方就开始剧痛。 森罗抽着嘴,拍开阿纲捂着脸的手。“我帮你看看吧。”然后让阿纲坐在床边,自己则跨出右脚压在阿纲边上,一手撑在阿纲的左肩,帮忙检查阿纲被踢红肿的脸。 阿纲像小狗一般呜咽了一声,抿着嘴不做声。或许是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现森罗穿着裙子,阿纲原先乱飘的视线开始集中,时不时的瞄着森罗。 少女的皮肤很好,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什么瑕疵。头发很长,到了肩。稍短的一些头发仿佛有意识的一般不时掠过阿纲的脸,故意嘲笑阿纲脸上的红晕。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部一下一下的敲击阿纲内心。抚摸她脸颊的手指的骨节也……阿纲想到当时捂上自己耳朵的那双手像是长年累月握着某样东西而磨出了茧子,不像一般少女的手那般柔嫩。视线略微向旁边偏移,正好看到了森罗的双唇,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森罗最开始用嘴唇含住他的食指。犹如雏鸟一般柔嫩的感觉。 此刻,少女的嘴唇正在他的侧脸。只要他转头,只要他转头…… 森罗收回原来跪在阿纲一侧的脚“少年,流鼻血了。”然后走到桌边抽出一张面巾纸拍到阿纲脸上。 于是在两人打发了众人,准备出门之前,阿纲一直用着纸巾塞住自己的鼻子。正当阿纲踏出一只脚,reborn抬起头,一派天真的样子看着阿纲,“喂、蠢纲。感觉怎么样。”而在一瞬间阿纲就明白自家那个婴儿口中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不顾蓝波正在嘲笑着他自己脸上的酡红,狱寺恳求他希望能一起出门,直接朝着车站的方向跑走了。 “这家伙突然好激动啊。”森罗睁着死鱼眼看了过去。reborn则好心情的说,“大概是青春萌动了吧。”森罗定定地看着reborn,然后对着阿纲跑去的方向叹气。“这家伙究竟在激动什么啊、以为是和那个京子约会么。” reborn拉低帽檐“这方面你还真是迟钝。” “真抱歉,我这个人一向女人缘比较好。而且那种小女生的想法啊、”已经很少见了,藤原森罗一直以来是将自己作为男性看待的。而那些女生的小心思,已经是很小的时候才会有的任性。“对我来说,那个和我相性不和。”接着跨出步子,离开。 两人搭乘新干线去秋叶原,一路上阿纲都一步一步的跟在森罗后面,不知道说什么的阿纲突然想起之前森罗被男鹿称作魔女,忍不住好奇的询问森罗。 “啊啊,那个啊……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称作光荣的战绩呢。”森罗搔搔脸颊,很罕见的将脸偏向一边。 那是七年前转到石魔矢所发生的事情。 即便是再乱的学校,也是拥有学生会那些东西的,虽然实际上完全不起作用。在校庆的那一天,学校正在商讨着有谁来作为风纪委员会的会长。而事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点燃战火的。只在学校本本分分的森罗怎么也想不到,她被推举为委员会会长的原因正是因为本分。在石魔矢这个混混率高达120%的学校,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实在是太有必要了。当然,被推举为石魔矢的风纪委员长之后会不会被找麻烦就不再考虑范围之内了。 “所以说有时候即便是大人也很幼稚。”森罗将手背在脑后,慢慢悠悠的走着。 阿纲只觉得额头上滑下一道黑线“那么,森罗被找麻烦了?” 被找麻烦是当然的事情,实际上,上任风纪委员长的第一天就有近乎三十个人围攻森罗。 “三十?!”阿纲捧着脸大叫,然后被森罗踢了一脚。 即便是最开始的三十人,还是后面陆陆续续来找麻烦的其他学校,森罗都以强硬手段制服了那群人。而,最麻烦的事情却也才刚刚开始。若是被打败就放弃的话,石魔矢被称作混混学校也不过是挂名。每天每天都有人来找麻烦,不管是之前被打败的,还是听到手下被打败而赶来的高年级学生。 但是少女一次也没有输过,不论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还是面对一群人的围攻。少女也从未露出软弱的姿态。一直保持着胜利的少女犹如被恶魔附身一般。于是,这样的少女,逐渐传出了名号——红色恶魔。 “红色……恶魔?” “嗯,因为、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总是穿着红色长风衣啦,所以就被取了这名字。啊啊、真是没创意呢。”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夏天,名号越传越大的森罗,在某一天收到了这样的讯息。 [放学后,在河川边见] 而因为森罗的名号想来挑战的男鹿,也在同一天强拉着古市一起跟着森罗到了河川边上。 “那个,难道男鹿君救了你?”阿纲想到了小说里常有的情节,于是开口。森罗一拳砸在阿纲头顶上。“你把那脑子里的奇怪东西删除哟。” 因为害怕而提前退场的古市,男鹿想了想决定先静观其事。 当森罗来到河川边,正等着她的是从前被她教训过的混混们,甚至还有一些脸面都没有见过的人。仔细算的话,大概近乎有四五百人。而少女未曾退缩。反而抓了抓自己的短发,烦躁的对着那群人呛声: 虽说不论是多少次的对战,我也不会逃避,更不会输。但是——实在是太烦人了。 已经将少女耐心全灭得粉碎的那群人,最后受到了事先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群围攻而上的人,每一个被少女掀倒在地的人,一定会补上一击踢击,恶狠狠地踢在下跨。可以从少女那干脆利落的身姿看出,那一击灌注了全力。甚至还有人被少女丢到了树上。 当男鹿回过神,少女四周已经是尸横遍野了。中途本想插手的男鹿也因为被少女的举动给惊呆,成为了这件事情唯一平安活着的见证者。 而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反复挑衅森罗,也因为那件在河川发生的惨案,森罗得到了另一个称号,【魔女】。 “唔、呃……”阿纲默默的把手放在胸口。他只是听都觉得好痛啊。都觉得四周像是烧起来一样、“森罗…街上烧起来了啊啊!”阿纲猛地发现四周的确是开始燃烧。而森罗似乎知道原因,不见慌乱,只是垂头叹气。 森罗让阿纲站在这里等着,自己则走到了一间游戏机厅。然后对着正在不停哭泣的绿发少年一拳砸下,“笨蛋,不要再惹麻烦了!”这一拳反而让沉浸在哭泣中的焰王回神,绿发少年立刻停下哭泣,愉快地朝森罗打招呼。“呀,这不是很早之前被意外带到魔界的大笨蛋森罗吗?哦哦,是来找朕一决胜负的吗。” 森罗无可奈何的挥挥手,却被三个女仆扯到一边。“喂喂,你这家伙来得正好。快点帮忙找个地方让焰王少爷可以安心玩啊。”森罗抽搐着眼睛,捶了捶额头。 “……跟我来吧。”心想着如果直接带到男鹿那里估计那边三个会察觉,自己家现在也不安全。仔细考虑后,森罗决定将四人带到姬川的家中。 得知姬川不在家,森罗正准备走,结果那三人直接用魔力击昏保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的森罗一脸纠结。“嘛,偶尔、也是有这样的混蛋出现啊。”森罗一手搭在阿纲身上,咬牙切齿的解释。 六人进入了一所游戏设备齐全的房间,焰王强迫着阿纲和自己玩游戏。在森罗同意后,阿纲犹豫的拿起游戏机。 “……那个,我赢了。”阿纲弱气的开口。这已经是他赢的第五次了。 “嗳、不行!不算不算,再来!”焰王盯着画面上的lose,无赖的反驳。森罗则受不了的将阿纲扯开,“啊啊,我们要走了。你让幽露达陪你吧。”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焰王,突然间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算了,幽露达你陪我吧。”然后背过身,挥了挥手,“父王说过打扰人约会是会被马踢的。”接着转头对阿纲一笑,“干得不错嘛你小子。不愧是和朕大战这么多回合的男人。” 听到这句话的阿纲本来想向森罗求助,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平常对什么事情都显得不感兴趣的森罗,被这句话弄红了双颊。 “啧、不要随意乱说啊笨蛋。” “什么啊,不承认就算了。不是约会的话你干什么穿裙子啊。不要想瞒过朕的双眼!” 森罗头一低,“算了,多说多错。”然后扯着阿纲走了出去。 在路上,一直在森罗身后的阿纲开始注意捂着嘴的森罗。又不禁想到了上午的那个想法。 “少年,你又流鼻血了。”森罗瞪着眼,看着阿纲手忙脚乱的捂着鼻子。垂下手,森罗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他。“难道是少年你想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喂喂,告诉我吧?”然后看着阿纲局促的样子笑了起来。将手绕过阿纲的头搭在他的肩上,“不要害羞啊。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啦,你一定也想过的。像是和……你一直崇拜的那个京子做些这样那样的事情。”森罗对这件事情看的平淡,而阿纲听到后却挥手大喊,“才、才不是!” 森罗被阿纲鲜有的强势给噎了一下,“抱歉抱歉,说得过分了。不过十四岁少年会有幻想这些事。很正常哟?我以前可是和一群口无遮拦的男人们一起打打闹闹的,所以这件事情没必要会对我觉得害羞啦。”说完这句话,森罗拎着裙摆冲着阿纲笑,“拜拜了,到家了呢。”然后左手扶右胸,身体朝前躬并点头。“今天麻烦了。”最后绕过了一个弯森罗走回了家。 而晚上,阿纲却突然觉得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一直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直到reborn狠狠的敲了阿纲,阿纲才委屈的倒在床上。 少女的银白色长发似乎依旧在他的脸颊轻扫过,嫩软的双唇只要他凑近就能含在嘴中。未被刘海遮住的碧色眼中溢着泪水看着他,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然后他握住少女的手,两人就这样依偎着,融合在一起。 “呜、……”第二天醒来的阿纲呆愣的看着床上乱糟糟的睡衣,自家的家庭教师勾着嘴角无声的嘲笑着,楼下的妈妈则在莫名欢呼着自家儿子长大。 或许这是泽田纲吉最糟糕的一个早上。但是,只要一不经意,阿纲便能想到梦中少女露出那罕见的软弱表情,只要一伸手似乎就能将她拥抱,然后亲吻着她的双唇。 ------------ 4目标二十·Varia来袭 习惯于每天早上去喊自家儿子起床的泽田奈奈,今天很稀奇的发现自家儿子早早的起了床,正坐在椅子上等待早餐。于是很高兴的端来早餐并对reborn说道,“阿纲第一次这么早起床呢,以往都是要喊老半天。reborn真是厉害的家庭教师呢!”说罢,捧着脸不知在想什么事情。reborn坐在碧洋琪腿上用着儿童式天真语气说道:“因为阿纲长大了嘛。”如同叙说今天天气一般的平淡语气却成功让阿纲捂着脸大喊,然后泪奔。 “reborn、啊——”碧洋琪挖了一勺菜然后递到reborn面前。接着用让阿纲莫名觉得颤抖的眼光看着阿纲,“啊啊,还真是迅速学会了大人的污秽和肮脏呢。不过这样子也证明reborn马上可以离开了。” 阿纲内心想着reborn离开与否和他自己那什么完全没有关系。却在看到reborn脸上露出的异常……不符合黑手党的纯真笑容后,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吃下碧洋琪的有毒料理还来得好。 经验告诉阿纲,reborn露出这种表情时,绝对是在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阿纲咽了咽口水,“那个……reborn。”听到阿纲喊自己后,reborn微笑的跳上了桌,走到阿纲的面前露出灿烂异常的笑容。“对了蠢纲,今天去并盛街吗?我刚才打电话给了森罗,她答应要去了哦?” “咦咦咦、”阿纲几乎要将眼珠给瞪出来。难道就只有他和森罗两个人?? “不去吗?难得我问森罗去不去耶。而且还是森罗自己说去并盛街的哟。” 阿纲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家庭教师。“呃、”reborn到底是想做什么。虽然想讲这番话问出来,但是看着小婴儿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阿纲决定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说。“我、我去去去——”当阿纲穿戴好出门,整个人都很飘,直到在并盛街听到了某一个声音。 “阿纲先生、”被reborn约出来的小春彼时刚走出蛋糕店,一眼就看到了犹如浮尸一般在路上飘走的阿纲,便立刻拉着同样被reborn喊出来的京子朝着阿纲那边跑去。 阿纲看到小春身后的京子,内心忍不住荡漾了一下。想着京子小姐果然是校园偶像,一举一动都让人陶醉之类的阿纲再一次飘了起来。 果然他最喜欢的就是女神一样的京子小姐! 森罗走到阿纲身边瞅了瞅他那副飘飘然的样子,忍着笑伸手拍了拍阿纲的肩膀。阿纲猛地一下被森罗吓得抱头大叫。“喂喂、泽田君。又在想着什么事情呢?”用着一副轻佻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森罗,成功让阿纲捂着鼻子,甚至是再一次想到了昨天晚上做的梦。 “……抱歉。”阿纲囧着脸拿着森罗递给他的纸巾,看着身边围着小春蓝波京子还有狱寺,内心莫名的感觉失落。(什么啊、不是只有森罗和我啊。)阿纲想着,又看了看周围,不单是小春和京子,狱寺以及山本甚至是一平蓝波也来了。两个小孩正在他们前面闹腾。他还以为是……啊啊,自己又一次被reborn耍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reborn再次嘲笑阿纲道,“哦、阿纲还真是失望呢。”森罗揉了揉阿纲的头,这一动作让阿纲深深有种森罗只不过是在安慰宠物犬一样的感觉。森罗凑到阿纲面前,“纲吉君难道对不能和心中的那谁谁单独约会而感到失望了?”这句话导致阿纲红了脸,小春则激动地在原地跳着,京子则好奇地望着阿纲。 这时京子望了望四周,疑惑的问“蓝波呢?不见了。”阿纲再看看面前,原先和一平逗打的蓝波果真不见了。阿纲慌忙看周围,结果一平拿出眼镜一眼便发现了懒散倒在宠物店展箱里的蓝波。 接着一行人又去了其他地方转了一圈,森罗则是慢慢地跟着后面走,偶尔看向别处。阿纲和山本说了一声,便来到后面,走在森罗旁边,小声问道,“那个……森罗是不是有急事?今天早上是reborn故意将森罗骗出来的吧。” 森罗摇头,“是我说要来这里的。”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阿纲骚骚脸,“啊、对了!本来前几天要体育考试的,结果因为那个…某些事情所以延期了。啊啊,我游泳很糟呢。” “哦,这样啊。” 然后气氛又冷了下来,阿纲以稍微落后森罗一步的速度走着,在后面痛苦的抓着头,“那、那个…不如我们过几天去海边玩下吧,马上就是夏日祭典了。”阿纲强打精神,再一次提议。森罗转头看阿纲,然后又转回视线。“你游泳很糟糕还要去海边吗。随意吧……如果我在。”知道阿纲是在一直找话题和她聊天,森罗甩了甩脑后的马尾,“话说起来,我今天早上听到泽田阿姨说你长大了什么的?” reborn穿着一件红白的巫女服,围着阿纲转了一圈然后又蹦跶到森罗的肩上,“这家伙啊、昨天晚上可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 阿纲连忙阻止reborn说出所谓昨天晚上的事。森罗按着一直追着reborn的阿纲,“好了吧,不要做这种明显会被恶整的事情。话说我们去那个大厦下面的饮品店吃点东西吧。”森罗指着toyo招牌下的座位。阿纲点头,突然发现森罗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加长裤,不知怎么很想和森罗建议,让森罗穿昨天的那件裙子。 然后两人在夕阳下散步什么的…… “哦哦,我也这么觉得这种场景很不错呢。”阿纲被突然出声的reborn吓到,连忙蹲下身企图捂住他的嘴。“啊啊啊,不要随意看我的内心啊reborn!”落在众人后面的阿纲看了眼走到前面的森罗,悄悄地reborn说道,“那个、reborn。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呵、你是指哪里?” “那个啊……”他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开始喜欢森罗。明明一直以来,让废柴的他坚持上学的理由就是因为能够看到京子,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比起见到亲切可爱的京子,见到森罗后发生那些让他感到各种怪异和吃惊的事情,更加的让他想要了解藤原森罗这个人呢。 “蠢纲,那些事情你最好想都不要想。”阿纲甚至连reborn这句话都还未听清,就被从上面抛下来的某个人砸到。不敌斯库瓦罗的巴吉尔正想向着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人道谢,看清阿纲的脸后突然就愣住了。 “公子?!” 心想着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过时的称呼,阿纲还没站稳就被巴吉尔拉住一起躲藏起来。 (来了啊、斯库瓦罗)森罗走到一边,看着银色长发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当斯库瓦罗将巴吉尔与阿纲逼到绝境,甚至连狱寺和山本被斯库瓦罗打倒在地,本应进一步攻击的斯库瓦罗却停止了攻击。突然冲向森罗朝着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喂——你个混蛋渣滓!” 明显没料到对方会看在自己后做出这样的举动,森罗猝不及防,被踢中腹部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阿纲一愣,“啊啊啊啊——r、reborn!”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去倚靠自家的家庭教师,这次也不例外的希望reborn出手帮忙,但却被巴吉尔的一番“reborn先生现在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出手。”的话而不禁对来头不明的斯库瓦罗感到恐惧。 斯库瓦罗将手中的剑挥向地面,霎时间阿纲和巴吉尔的视线就被遮挡住了。reborn乘着这个时机将死气弹瞄准阿纲射击。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阿纲突然后悔了。如果自己努力一把的话,说不定狱寺山本,还有森罗就不会有这番惨样了。“长毛!拼死都打倒你!”变成死气状态与斯库瓦罗缠打,却依旧不敌。斯库瓦罗看到阿纲头上所冒出的火焰,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攻击也越发显得凌厉。正当斯库瓦罗准备一击解决阿纲时,跳马迪诺赶了过来。 斯库瓦罗心想着有跳马迪诺在,自己如果要动手的话一定会产生大麻烦,于是故意说着“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过他——怎么可能啊渣滓!”迅速抓着身边的阿纲,将剑上的小型火箭甩出去,趁着灰尘遮挡了迪诺的视线,斯库瓦罗将阿纲因为挣扎而掉到一边的盒子拿走,又退到了森罗旁边将森罗扛起后带走。 “啊——森罗被!”阿纲焦急地喊出来,却被reborn狠狠地走了一拳。迪诺搀着体力不支的巴吉尔,“阿纲…放心好了。那个人不会有事情的,我保证。”阿纲看了看手上的三人,压下心中关于迪诺所说的这番话所引起的疑惑,点了点头,和众人一起去了医院。 到医院包扎完毕,强硬拒绝接受那个half-彭格列指环,却在出门后看着狱寺和山本那样不甘心的样子,阿纲张了张嘴,没说一句话。 那些奇怪的东西他才不要,什么黑手党的、和他根本就没关系才对!内心如此想着的阿纲却又想到了被斯库瓦罗攻击倒地的狱寺和山本,还有最后被带走的森罗。内心深深的产生出一种无力感。 反正、反正他就是什么也做不到的废柴!用着一直以来的借口来说服自己内心的无力,阿纲走到了家。“呜哇、这些东西……是那家伙…”一进门就看到庭院里晒着许多衣服,阿纲立刻就想到了某个两年都没有回来的人。 “哟、阿纲!”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妻子特意做的菜,泽田家光冲着儿子打了声招呼。 环顾了一下四周,阿纲发现除了被带走的森罗,和在医院包扎的狱寺山本三人,其他人都到了自己家。原先不大的家更显得拥挤。 无奈看着客厅,阿纲拉上门准备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却被风太拉住,“阿纲哥,森罗姐到哪里去了啊?今天她让我先来阿纲哥家,但是为什么她现在还没有来?”阿纲听后,嘴不自觉的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随后蹲下身抚着风太的脑袋,将嘴角扬起,“那个、森罗有事情要做。所以让风太先来我这里呆几天。过几天我们去海边看烟火吧。” “那森罗姐也在?” “嗯,已经是说好了的。”就算是害怕,但是、但是…… (果然还是没办法…迪诺先生既然说没事,那应该没事情吧。)阿纲将自己的房门关上,泄气的想。 ------------ 5目标二十一·触及的那一点 是的,森罗不会有问题的,因为那个跳马迪诺是这样说的。阿纲如此想着,却没有办法减轻心中一点压力与不详。 所有事情如乱麻一般的指向泽田纲吉这个普通到废柴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明明之前的十四年都只是普通人,父母双方也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为什么会突然有一天一个小婴儿跑过来和自己说是什么最强黑手党的十代候补。奇怪,太奇怪了。向reborn询问森罗也好,关于那个长毛的事情也好,阿纲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辜。就算有时升起不甘心的心情,也会被自我否定掉的阿纲,暂时还没有着所谓的十代目首领候补究竟是包含了什么。 恐怕未来的时候再回顾这种心情也只觉得可笑了。 第二天磨磨蹭蹭的起床,阿纲被在窗外的蓝波吓了一大跳。明明这是二楼的房间,蓝波却好像是在一楼的庭院蹦跳,终于在第三次传来了惨叫。 (啊啊啊、槽糕) 内心大呼糟糕的阿纲连衣服也顾不上换,急忙跑下楼。“……”等到赶到楼下,却发现这是自己老爸和蓝波故意为之的假象。 家光看到阿纲后,用着不着边际的话和阿纲沟通,接着揶揄阿纲,“我家儿子真是有出息呢,昨天来的那两个女生,都是阿纲的这个吧。”他竖起小指,然后又大笑着摸着后脑勺。“不过爸爸我可是知道哪一个才是阿纲的心上人哦。是那个――” 话没有说完,阿纲就急忙打断,大喊出声:“不是都不是啦!不要乱猜啊。” reborn这时跑到家光身边故意将那件让阿纲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来,阿纲果不其然被嘲笑。“你们!啊啊啊……这是什么啊。”被刺激的炸毛的阿纲,在发现自己脖子上所带着的东西,不禁愣住,然后回神急忙跑了出去。 “该不会其他人也……”这么想的阿纲,一边担心着其他人的状况一边又想到了被斯库瓦罗带走的森罗。 而当时被带走的森罗,在没过几分钟后就已经清醒,然后恶狠狠的咬住了斯库瓦罗的手臂。“混蛋鲨鱼,给我放开。”而斯库瓦罗只是睨着眼看了森罗一眼。继续夹着森罗在楼顶上跳跃前进。 “……斯库瓦罗大哥,放手怎么样?”脸上充分表现出皮笑肉不笑的含义,森罗用着极其麻人的声调开口。 斯库瓦罗一拳砸向森罗的脑袋,“这几年隐姓埋名把你这混蛋渣滓的脑袋给磨变形了吗?!啊?”停在一间大厦的天台,斯库瓦罗将森罗往地上一丢。 (要变形也是被你们这群混蛋砸出来的) 森罗摸着头,拍了拍身上的灰。“那什么、前一段时间不是通讯过了么…” “嘁、玩扮演学生玩到了连性格都变了吗,好好小姐。” “少开玩笑了混蛋。一个月前把我从石魔失调到并盛,然后还要我收集关于那个泽田的事情。你们这群人终于是闲的没事做连这种私家侦探的事情也做吗。”森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大地伸了一下懒腰。“然后呢,那个奥塔比奥人呢。八年前以为着保全xanxus的瓦利亚为名,把我除名。然后现在又找上我是什么意思。”一手叉腰,森罗站在斯库瓦罗对面如此问道。 斯库瓦罗听后只是嗤笑一声,然后挥了挥左手。“别提那个老狐狸垃圾。不过现在找你的原因可是那位的意思。” “嗯?”森罗不禁瞪大了眼,“……我知道了。”转而明白了斯库瓦罗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斯库瓦罗上前,走到森罗面前。因为身高差而造成的仰视角度使得森罗眼里的斯库瓦罗比平常更加凶恶。 “喂、”斯库瓦罗开口,手中的剑也蓄势待发。“你这家伙应该不会和那个小鬼呆久了就产生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吧。”只要森罗的回答是肯定的,下一秒斯库瓦罗的剑就会斩落森罗的头。清楚明白这一点的森罗并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双眼直视斯库瓦罗,开口: “不要侮辱我了,斯库瓦罗。以艾因的战士为名,我所认可的君主只会是他。” 明白自己所说的话触到了森罗的底线,斯库瓦罗收回剑,颇显尴尬。“啧、喂喂喂――要自己走的话就给老子快点,那个混蛋boss可没这么多耐心等!” “……那什么,鲨鱼君你脸红了。”不顾在那边大喊大叫要挥剑砍了自己斯库瓦罗,森罗往前走到了天台边缘。“如果你依旧对我的忠诚表示怀疑的话……再发生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会和那个任性首领一起的。”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没有意外的话,斯库瓦罗手上的指环应该只是仿造品,和斯库瓦罗回去也不过是被嘲笑而已。倒不如留在这里。 作此打算的森罗,落地之后,利落干脆的转身走回家。“不过,”她抓了抓留了八年的头发,“战争……要开始了啊。” 斯库瓦罗望着森罗离开后,吐了口气。“切、小混蛋垃圾。”他对森罗的忠诚心不抱任何疑问,他所疑问的是,在藤原森罗这个普通身份下平淡生活八年的那个人,内心是否一如当初一般没有空隙。 她和他们不同,与其说是黑手党,倒不如说只不过是雇佣兵。他看得出在把她带走前那个棕发少年露出弱小而担心的胆怯眼神。嘴唇生硬的抿成一条直线,斯库瓦罗敲敲自己的头企图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清空。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跳去。 虽然和斯库瓦罗是朝着相反方向,但是森罗也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男鹿辰已叫了出来。之前虽然说答应帮忙找焰王,但是得知这两方人马却因为机缘巧合明明都在姬川家,甚至是隔壁的情况下都没有发觉到这一窘境,森罗反而比这两方人更加显得窘迫。 (要说的话) 造成这种局面的,就是森罗自己。 (不过……) 虽有一点愧疚的心理,但实际上造就了这种局面,森罗的确是包含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对于森罗而言,并盛中的那些人并不是能在自己内心拥有分量的人。“……敌人呢。”泽田纲吉那些人,如果要定义的话,也只有敌人这个词语了。 (不过我家教育从以前开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啦。) 森罗靠在电线杆上垂头想着。高兴的时候就跑到敌方阵地闹一场,一旦到晚上,不论敌友都会在一起勾肩搭背的喝酒。那些人所在意的,只是尊严与荣耀。 “呼,只能说时代不同啊。像我这种思想老旧的人应当被淘汰啊。”犹如年老者一般自我厌恶的说出这句话,森罗朝着赶来的男鹿挥挥手,走上前。 (会被说立场不坚定也好,好好小姐也好、我这个人啊――) “所坚持的,”低喃出声。 (也不过是被灌输到骨子里的高傲与荣誉。) 她还记得十年自己在贫民区被彭格列九代目带回去宣称是养女的时候,自己第一眼看到那个红色双眼的少年,就想起了数世纪前那个教导自己现在所拥有一切的战士的双眼,……相同的只是瞳色,与骄傲。而在那之后少年知道了所谓的继承人的真相,愤怒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的冲击桌面,那双眼才真正的和记忆中的双眼有相似的时候。 他的骄傲,便是融在骨子里的愤怒。 于是她亲手割断了已及腰的头发,单膝跪地向这个人宣告忠诚。“以数个世纪不曾改变的,爱因战士的荣誉起誓。我所认可的君主,――只有你。”被讽刺也好,被大声嘲笑着是在趋炎附势也好。当那个青年用生硬的调子吐出“无聊”的字眼,其他人的想法就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了。 “喂、你喊我出来不会是让我看你发呆的吧。”一旁的男鹿晃了晃伸到森罗眼前的手,肩上的小贝鲁也学着男鹿的样子晃了晃手。 “啊、抱歉。”不经意会想到过去的森罗,左右转了转头。男鹿用拇指指了指肩上的婴儿,“这家伙也很担心你啊。”森罗戳戳小贝鲁的脸颊,问:“要去海边玩吗?最近有夏日祭典哦?”伸手将小贝鲁从男鹿肩上抱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给小贝鲁。 “这个不用了啊……” “哒卟、”打断男鹿的话,小贝鲁抢着出声。“哦哦,这样子,爸爸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哦。”用着揶揄的口气,森罗将小贝鲁抱在怀里。于是在魔王的儿子与魔女的双重攻击下,被称作暴走男鹿的普通人,最终败下阵。 ------------ 6目标二十二·海边 在造成姬川家被毁,焰王正式向古市宣战后的第二天,森罗将男鹿和小贝鲁喊到了海边。在听完男鹿用着“从前有个善良又……”的语调将这些事情说了一遍,连同因为超级喂奶时间的后遗症造成昨天小贝鲁与男鹿交换身体的事情也叙述了一遍后,森罗点点头,“嘛,反正石魔失的人都喜欢乱来啊。” “嘁,你也算一个。” “当然。” “哒。” 森罗将双手放在上衣口袋,和男鹿肩并肩地走在沙滩边。这时,沙滩的一处传来骚动在听着来往的路人谈论着那边几个中学生要和救生员比赛游泳这件事后,男鹿显出感兴趣的样子拉着森罗的手臂走了过去。 “咦――森罗?!”发出惊讶的正是阿纲,从那天开始就失去联络直到今天才遇见森罗,阿纲不由得大叫起来。然后又被reborn一脚踢得跪在地上,“不要露出这幅蠢样,蠢纲。”森罗面无表情地看着阿纲几人,又环顾了一圈。“……开始说的就是你们啊。”作出结论,然后转头问男鹿: “怎么办,要插手吗?” 未等男鹿回答,那三个凶神恶煞的救生员就一脸嘲讽看着森罗和男鹿,“啊呀呀,现在的中学生真是,未婚生子这种事情做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森罗挑眉,男鹿则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耷拉着死鱼眼。森罗稍微偏头看向京子和小春。“你们两个……?”京子和小春正被两个救生员一左一右的包围。“过来,”朝前跨了一脚,冲着两人招招手。 两人互望了对方一眼,跑到了森罗的背后。 这一举动惹毛了那三人,其中一个貌似是三人的老大,冲上前恶狠狠地瞪着森罗,“喂!你个小鬼少凑热闹!乖乖回到你男人下面去!”森罗听后用右手拨了拨前额的头发,“哦?”在看见森罗右手上小指外侧有一道从指尖一直延长到手腕的伤痕,那个男人用一种龌龊的笑声说着,“现在的女学生真是了不起呢,喜欢激烈的。怎么样,让你那两个朋友也学学嘛。” 阿纲皱着眉,咬着牙准备走上去,男鹿一手按住阿纲。 森罗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地方,举着右手,左手指着那一处地方,“这个啊……”然后因为想到什么而笑起来,“这样就觉得激烈了,我可以让你们更激烈你一点哟?”眯着眼睛,把眼底的意思不怀好意遮去。 在一瞬间了解到森罗所说话的含义,男鹿和阿纲一左一右的上前按住森罗的肩膀。阿纲在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又立刻松了手。男鹿依旧按住森罗的肩膀,“少和这群没脑的说话了。”小贝鲁也在男鹿头上点头赞同。 森罗将男鹿的手拿下去,“不行,虽然我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但是说出那种不尊重女性的话,可没这么简单就罢手啊,我。”再朝前踏出一步―― “好、到此为止!用游泳比赛决一胜负吧!”在此刻开口的是穿戴着拳击手套,头戴着大象布偶头套的reborn。 算是默认了reborn的提议,森罗不再说话,而另一边的那个人正准备上前,却被后面的两人拦住,“那个……老大,那个黑发带小孩的…”估计是认出男鹿正是混混中出了名的暴走恶魔,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那个人也同意了reborn的提案。 “……男鹿。” “怎么。” 森罗抱着小贝鲁,看着在一边跃跃欲试的男鹿,头疼的说道,“你真的打算和那群人比啊。”男鹿露出了“当然”的表情,仿佛森罗的这个问题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森罗抽着嘴,“泽田君帮忙阻止这混蛋吧。”被点名的阿纲“啊”了一声,然后为难地看着凶神恶煞的男鹿。 “那个…男鹿君参加的话,一定稳赢的啦。”阿纲犹豫了一会,如此安慰道。森罗看着怀里的小贝鲁,摇头:“你是不会明白的。” 阿纲听到森罗的上一句话,脸色黯淡。嘬嗫着出声说着抱歉。森罗并没有回话,反而转头对男鹿说道,“这里到那里的距离,可是远不止十五米的。”反而是小贝鲁趴在森罗的肩上,伸手扯住了阿纲的头发,惹得阿纲哇哇大叫。 即便是知道阿纲对自己的那句话感到难受,森罗也并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反而阿纲重新打起了精神和森罗说起来,“啊、对了。上次森罗被抓走了,是怎么回来的啊。”森罗轻轻掐了掐小贝鲁的脸,说道:“我认识他啊。”然后不打算再继续下去的森罗,走到男鹿身边,一巴掌对准男鹿的脸扣了上去。 “吼吼,真是像夫妻的两人啊。”站在阿纲身边,reborn看着森罗说。阿纲支吾了几声,然后对reborn说道,“什么啊,别说这种话!森罗和那个人只是同学而已啦,关系比较好的。” “那你呢?蠢纲。”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的reborn如此开口。 “我……” “好好加油吧。”像是做了一番什么决定,原本一直让阿纲远离森罗的reborn,却说出了这番话,似乎在希望阿纲能与森罗的关系更加要好一般,如此鼓励着。 没有闲暇管着其他人,森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男鹿,“超过十五米,后果不用我说吧。”男鹿听后也露出了为难的样子,“啊,说的也是。……不如你带着小贝鲁在我们旁边一起?”森罗这次一巴掌扣到自己脸上,“真是抱歉啊,我不会游泳。” “咦?”阿纲发出疑问,“我还以为森罗一定是很会游泳那种人。”森罗将视线望向远处,“我啊、对水有不好的回忆。”很久以前,曾经被某个人用着教导的名义,将森罗直接按到水里,然后一边豪爽的笑着将这称作学习。 虽然那个本人没有恶意,但是实际上这种行为导致森罗从那之后就不想下水,更不要说游泳这种事。 “我的脸上难道写着我很会游泳吗?还是我的手上长了蹼?又或者是鱼鳍?” “呃……不,抱歉。森罗。”面对一脸阴郁表情的森罗,阿纲败下阵。 森罗歪头想了想,“不如,”然后口中不知念了一句什么,“这样子就可以了。”森罗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水面上。森罗走了几步,偶尔的波浪也没有让森罗脚步不稳,犹如在平地行走一样。小春京子一行人面带惊异看着,山本摸着后脑勺笑着说好惊人的魔术,狱寺则一脸惊叹的说是不可思议现象。男鹿则是对这类事情习以为常,显得不惊不乍,阿纲则立刻将森罗扯了回来。 “太引人注意了!不行,绝对不行!”于是,在阿纲强烈反对下,森罗只能打消这个提议。而想带着小贝鲁一起游泳的男鹿,则被森罗一拳打在腹部,“少开玩笑了,小贝鲁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我觉得这样一直裸着就已经快着凉了。”阿纲在一边默默出声。 最后在僵持不下的局面,由reborn决定让狱寺,山本和阿纲三人与之对抗。 男鹿一脸可惜的看着参加比赛的山本,将小贝鲁放在头顶。而在连续两次比赛,山本和狱寺都没有折返后,男鹿用手肘碰了碰森罗,“喂。” “我知道,不过插手别人的比赛的话,和我的道义不符。”双手环抱着,森罗一脸严肃的说道。最后一场比赛中途,变故却发生了。 不远处有个女孩子大约是因为脚抽筋而溺水,不断在呼叫。看到此情景的阿纲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决定放弃比赛,游过去准备救人。而对于游泳这件事本来也是新手的阿纲,在游到小女孩身边后也脱力的沉进海里。 拦住想要上前的森罗,reborn一手按住帽子,“这可是蠢纲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理会reborn,森罗停在那里,“把比赛什么的当做这家伙的试炼我是无所谓。但是啊,让我在明知道有人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做,这可是在玷污我的高傲呢。――别挡路,小鬼!”沉下声叱喝了一句,森罗迅速的跑了过去。 而海面就像为森罗开辟道路一般,在森罗两侧激起了巨浪,在她的脚下却是一片平静。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扯住沉入海的阿纲,森罗用力一跃跳到了地面。 而海面这时回归了平稳。 在确认小女孩并没有什么事,森罗单手扛着阿纲走回了男鹿那里,然后将阿纲交给一脸担心的狱寺。 “喂,你这家伙到底是谁。”reborn沉着脸,语气不悦。森罗甩了甩手,不在意的回答,“总之年龄比你大。足够叫你小鬼了。”没有胆怯之意,对于这个被称作最强的彩虹之子,森罗也并不感到害怕。 “我想我一直都没做什么能让你用枪指着我的事情,”森罗朝男鹿丢下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望着正用枪指着自己的reborn。reborn用手抚了抚鬓角的卷毛,并没有放下枪。森罗也不显得紧张,仍旧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垂在身旁,“真是颇具魅力的鬓角,”森罗望着reborn说了一句,“不过,你这家伙要是为了我喊你小鬼而生气的话,那么还真是让我失望。” “失望?呵――”轻笑着,reborn放下了枪,让列恩重新爬到了自己的帽檐。“那么为了你的失礼,给我拖延时间。” “给?还真是喜欢用命令的语气呢。好吧,要是太快了。我也会觉得无趣的。”不过那个人可没这么好糊弄,没有补上这句话,森罗不管reborn跳到阿纲身上用力踩了几脚让溺水的少年大呼出声,她抓着男鹿的手走开了。 “抱歉啊,晚上烟火祭典再好好补偿你们吧。” “嘁,这可是你说的。”不打算多管的男鹿将手背在脑后,无所谓的回答道,然后大跨步的往前走。而森罗在走远后突然捂着右手小臂,呜咽了几声,在想到了某些事情后,松开手,追了上去。 (或许……要开始了) 她抓了抓头发,然后叹气。“明天就剪掉吧。”快走几步,追上了男鹿。 ------------ 7目标二十三·夏日祭典 勉强算是平安无事地到了晚上,森罗与男鹿小贝鲁三人走在祭典的小道上,一直表现很兴奋的小贝鲁,这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哇哇叫起来一边用手指着一处地方。 “什么?”南路顺着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你要吃巧克力香蕉啊?啊啊,真是麻烦。”说完就往左转走去正摆着几支光秃秃香蕉的摊位。“话说这真的是巧克力香蕉么。泽田少年。”森罗也一并跟上去发现,摆摊的正是并盛中的泽田纲吉,狱寺和山本。 “……呃,嗯。”完全不懂摆摊技巧的阿纲支吾着回答。然后将做好的巧克力香蕉递给坐在男鹿头上的小贝鲁。 “一般的话,你要把成品摆出来啦。” “这样子根本没人买啊。” 说话的两人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姬川和神崎。一边喝着酸奶,神崎一边打量着阿纲三人。而这边的姬川则用揶揄的预期对男鹿说着,“你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森罗把小贝鲁从男鹿头上包下来,然后看着姬川,“哦哦,这不是龙二吗龙二。” “喂,混蛋、说了我是龙也啊姬川龙也。” 完全忽视反驳自己的姬川龙也,森罗冲着两人身后挥挥手,“夏目,这里这里。”夏目慎太郎指了指自己,然后转头向后看。 抱着猫咪老师的夏目贵志正在不远处的小摊。而后又因为猫咪老师看到其他什么而追了过去。 “啾……”一眼就看到了森罗,小狐狸样子的安然一下子就冲到了森罗的怀里。森罗一手抱着小贝鲁,另一只手将安然放到肩上,“抱歉抱歉,之前因为有事情就把你丢在夏目家里了。”带着歉意的看着安然,森罗安慰道。 夏目慎太郎盯着森罗,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嗯、”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发出声音,“不觉得这样子的森罗更显的少女化吗?”其他人听后也看向森罗,然后点点头赞同。 森罗只觉得一把木头制的箭头狠狠戳进她的心脏。 “什么、什么少女化。我本身就是女性啊混蛋,需要我脱衣服验明正身吗!”森罗握着拳,瞪着说出这句话的夏目慎太郎。夏目慎太郎笑着指着森罗,“看吧,普通女孩子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这就证明森罗你其实对自己的生理意识很薄弱吧。” 其他几人也附和着点头。 “说起来,学校有很多女生都会在情人节送巧克力给藤原。”狱寺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脱口而出。山本也笑哈哈的点头,“怎么说呢,我觉得这样子也不错啦。那种有男子气概的。” 姬川摇摇手指,“不不不,”然后指着森罗,“这家伙与其说是男子气概,倒不如说女性意识薄弱。几乎周边的人不论男女都在潜意识中把森罗当成男性看待吧。……唔,包括你自己。”这句话犹如化成了一柄巨刃刺中森罗。 (呜、无法反驳) 甚至连森罗自己也找不到可以反驳姬川的有力武器。阿纲看着森罗一副窘迫的样子,举起手小声的说,“那个…森罗也有好的一面啦。”在姬川和神崎双重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狱寺被山本架住,但还是嚷嚷着。 这时变故发生了。 原本喧闹的街道一瞬间安静下来,森罗阿纲他们转头看去,发现云雀恭弥正带着风纪委员会全员走到一个一个摊贩那里,让那些小摊贩交出所谓的保护费。似乎是发现了阿纲几人,云雀走过来看着阿纲这里伸出一只手,“五万,不然的话、”旁边的风纪委员就配合着将旁边的摊点砸坏。大约是因为阿纲这里聚集了七人,云雀的表情明显不悦。 对于云雀这种挑衅的态度,最先按耐不住的就是神崎,直接一手将阿纲掠到身后,他板着脸看向云雀,“喂,小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人揍晕。东条英虎甩了甩手,一脸苦恼的自言自语:“阿拉,就睡觉这么一会的功夫,小摊就被砸了啊。”然后直视云雀,“喂,小子。这是你干的?”与其说是在询问,反不如用陈述形容。 (这两个人要是动起手的话——!) 森罗在心里暗喊不好,连忙上前一步抱住东条英虎的手,“哥、哥哥,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一直很照顾我的风纪委员长!” “哈?” “哥哥不是一直想要好好道谢的吗……啊哈、哈哈哈。”不光是姬川,连森罗自己都快说不下去的时候,阿纲迅速将五万拿出来交到云雀手上。云雀粗略地看了一眼,正准备走人的时候,男鹿将他拦住。 “喂,你……” “辰巳——”森罗将安然丢在东条英虎手里,飞快的拉回男鹿,“哦哦,爸爸君,小贝鲁要睡觉了哟。”然后朝着云雀挥手,“一路走好啊,委员长。”云雀在看到小贝鲁后,脸上的表情稍显柔和,“上次你所说的,我真是期待呢,能够尽快咬杀你的话,”对着森□出几分带着凉意的微笑,云雀转身离开。 “喂,小贝鲁还很兴奋哦。”一脸不解的将小贝鲁对着森罗,男鹿说道。 森罗欲哭无泪的点头,“拜托,不要找麻烦啊。”夏目慎太郎反而看着森罗笑,“有吗,我反而觉得森罗这个样子还像个女生。” “总觉得被你看了一场好戏啊。”森罗喃喃道,“算了。总之我不想和那个人牵扯过多啦,那种一定就是死缠烂打型的。”森罗悄声说道。 阿纲疑惑的看向森罗,“死缠…烂打?”阿纲怎么也想不到云雀会对什么东西可以称得上死缠烂打。夏目慎太郎冲着阿纲摆摆手,“和你想的方向不对哦,纲吉君。”他举着手用大拇指反指着森罗,“她所说的那些呢,是指那个男生对于打架的执着哦。因为这是森罗最不在行的类型嘛。” “那也没办法吧,云雀那种人啊,就是属于一旦输了就会一直记着你除非他把你给咬杀了。”无论如何也有不能输的理由,森罗搔着头,颇为无奈。“不过,泽田少年。你这样可是卖不出去的。把成品摆出来才可以,而且、哪有人会凶神恶煞的对待客人啊?更不会因为小孩子懂事就不停的买一送一啦。”突然森罗被男鹿拉走,“喂喂喂,你做什么。” “这家伙要去那边啦,这种东西你比较在行吧。”顺着男鹿所指的方向,是一家射击摊贩,森罗垮着肩:“真是麻烦啊,还有,”站好,双手叉腰瞪着男鹿,“我可不是比较在行哟?是非常在行。”正要走的时候,阿纲拉住森罗的衣袖,“那个,这个。”递出一根巧克力香蕉,“谢谢。还有……”阿纲望着天,“其实森罗可以直接叫我阿纲的啦。” “已经走了哦,纲吉君。”夏目慎太郎拍拍脸红着,一直在看天的阿纲。“唔,虽然说森罗个人是偏向男性化,但是要是说被人喜欢也不是不可能哦?对吧,纲吉君。”阿纲听后脸砰的一下红透。夏目慎太郎笑着继续说道: “说是这么说啦。要喜欢森罗的话,可是要做好充分的觉悟的。” 阿纲不解,“……觉悟?” “嗯,不是追求森罗的觉悟,而是明白自己真实想法哦。我之前有看到呢,在我们之前有两个女生来过吧,你对那两个女生明显对森罗不一样呢,尤其是那个栗色短发的女生,你应该喜欢的是那种女孩子吧。” “你对十代目是什么语气啊混蛋!”一边的狱寺恶狠狠地瞪着夏目慎太郎,双手拿满炸药。阿纲连忙去阻止。 夏目慎太郎对着狱寺叹气,“这种性格…如果你能再冷静一点,将来一定会拥有了不起的成就吧。” “喂!……咦,人呢?” 另一边和森罗男鹿分开走的三人,突然发现夏目慎太郎和城山猛从另一处走了过来,神崎不禁指着夏目慎太郎,“你这家伙开始不是和我们走在一起的吗!”夏目慎太郎一愣,然后眯着眼笑,“神崎同学真是有趣呢,我一直和阿猛在那边吃东西啊。”被提到的城山猛也点点头,“一开始不是和神崎大哥说过了吗?” 神崎和姬川互相看着对方,然后猛的大叫:“灵异事件啊啊啊——” 森罗拍拍耳朵嘀咕着,男鹿望向森罗,“怎么了啊?话说我好像听到什么。”森罗摇手,“不用管啦,这种时候很容易有其他的东西混在人群。” “不要说这种话啦。” 这时后方一阵骚乱,一个人抱着什么东西冲了过来。身后阿纲正在吃力的追。森罗侧身躲开,然后拉住了阿纲,“怎么回事?” 阿纲气喘吁吁地指着前面:“钱、我们好不容易赚的钱被偷走了!” 森罗松开手,默默地叹口气。或许这个人真的是被传播倒霉的妖怪的附身了呢,森罗不仅如此想到。“走吧,我们一起去追。” 察觉到那个小偷是想把阿纲带到什么地方,森罗并没有着急地将他拦下来,反而配合着阿纲的步伐跟着小偷,一直到了并盛神社,三人才发现所谓的小偷也不过是之前的几个救生员。森罗看着他们挑眉,拦住了一脸凶恶想要上前的男鹿,她跨出一步。 “抱歉啊男鹿,这几个小鬼让给我吧。” “哈?……随你了。”男鹿抓了抓头发,站在了阿纲身边。“嘁。”一边仍旧心有不满的啐出声。 森罗用手压了压肩膀,“不用给我准备啦,一起来也可以哟?”森罗话音刚落,就有一人冲上前。 “危、危险啊!”阿纲大喊,男鹿按住阿纲,“你就好好看吧。她可是石魔失的学生啊。被小瞧了的话,不光是她,我也会生气的。” “可是……” “唔、你再话多我就直接打晕你阿小子。” “……” 森罗半睁着眼,往左边侧,然后背过身反手抓住那个人的手,另一只手肘狠命撞向那人的腹部。那人支吾了一声倒地,以这个作为导火线,其他人同时一拥而上。再睁开眼的森罗,嘴角不禁溢出笑容,“一群小鬼。” 抓着其中一人的肩膀作为支点,森罗朝上翻身。抓着两人的脑袋击向地面,紧接着翻身避开其他人,向后跳了一步又偏头躲开身后的直拳,将他从背后向前摔倒。 眼看其他人都被森罗逐个击倒在地,为首的那人按耐不住从腰间抽出小刀冲了上去。 森罗垂着头,伸出右手挡住。 小刀就这样笔直地没入森罗的手心,然后贯穿那只手,从手背露出。 “我这个人啊,最坏的一点。就是不喜欢玩花样,”抬头看着那个人,森罗语气森然,“那种直来直爽的攻击我更喜欢呢。所以说、” 将小刀取出来随手一丢。仍在不停流血的右手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左手收于腹部蓄积力量。被抓着的男人见没有办法挣脱开,惊恐的大骂。握紧拳,森罗深吸一口气。 “既然我接下你的一击,这次轮到你了。”左手以正拳出击,直击男人的腹部。 看呆了的阿纲在视线转移到了森罗的右手上,才呼喊出声:“森森森罗——右手、右手。”森罗却直愣愣的看着不停流血的右手。 滑过指尖流向地面的血似乎有意识一般组成了某个花纹。 然后以森罗为中心,升起了一道深红色的光。阿纲男鹿不由的眯起眼,而森罗仿佛知道有什么会出现一般,将右手伸向前抓住了那样东西。 “喂……阿纲!没事吧。”这时跑过来的狱寺和山本急忙看向阿纲。阿纲愣愣的点头,又看见云雀将地上装钱的的盒子捡起来准备带走。连忙一手夺了过来抱在怀里。“呜哇……那个,这个是大家辛苦赚的,所以、所以只有这个不能给你!” “哇哦。”云雀看到这样子阿纲露出了挑衅的笑容。“胆子不小嘛,食草动物。”在阿纲以为云雀要打过来的时候,云雀却只是转身离开了。 “呼、……”刚刚松一口气的阿纲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京子小春都来到了这里。“大家?”他看向在京子边上的reborn。reborn压低帽子,“不是我哦。” “这里是我算出来看烟火最佳地点!”风太接了下一句,然后赶忙跑到森罗身边一把抱住,“我还以为森罗姐就这么把我丢在阿纲哥家里了。” 森罗握了握右手,将手藏在身后,“抱歉抱歉,最近有点事情。所以你在阿纲家是最好不过的。” “哦。”风太懂事的没有再说什么。 阿纲瞅了瞅身边的人,正当森罗想要喊男鹿走的时候,他大喊出声将森罗的话打断:“那个、一起看烟火吧!”森罗为难地将视线看向一边,又看向阿纲:“那个……” “好啊。”男鹿直接答应下来。森罗一脸囧的看着满脸写着不在乎的男鹿。悄悄的握紧了拳头,(这家伙)这样就没办法拒绝了啊。 和阿纲几人站在一排,森罗的视线却没有集中在烟花放映的地方,阿纲注意到后偏头小声地问,“如果、如果森罗觉得麻烦的话,可以离开的。” “你这张脸明明就写明了希望一起看的蠢样子。” “……呃、” “我没关系的,烟花…很漂亮…”在森罗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烟花,而是一群握着酒杯欢笑不断的妖怪,在地上坐着的,挂在树梢的以及在天上飞舞的,那些妖怪都在嬉笑着看着放映在天上的烟花。而在他们身后的森罗却被他们这挡住了视线。 (毕竟大家都很高兴,所以烟花一定是很漂亮的) 阿纲还是看着森罗,这时从身后传来的喊声,“森罗?”走过来的是夏目和沼田。夏目略偏头从森罗和阿纲的中间看到了不少妖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看着夏目的沼田看了看夏目,又看了看森罗。仔细想了想,对森罗说道:“呐,我说。和我们一起到上面一点的地方看吧。” “咦?/沼田君?!”夏目和森罗齐声说。 “……嘛,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吧。唔,我们几个以前是邻居,很久没见了,所以能把她借给我们一会吗?”沼田看向阿纲。阿纲呆了一下点点头。 “谢啦。”沼田拉着森罗道谢。 阿纲转头小声对森罗说:“森罗是因为被……妖怪挡住了吧。对不起,没有早点发现。”然后放大了声音,“森罗还是和夏目君聊一下吧,一定会很多想说的。”森罗看了一会阿纲,然后伸手拍拍阿纲的头,“谢谢。” (好像是拍狗啊,森罗) 阿纲满头黑线的想着, (不过) 虽然他不知道在应该是抱着什么样的觉悟,但是只有这个时候, (大家都好好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了) 他如此想到。 还没有了解到未来的残酷,名为泽田纲吉的少年仍旧只是希望大家能在一起看烟火的普通男生,带着喜欢着谁的心情。 ------------ 8目标二十四·敌对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加群77630454,敲门请说:森罗是没异性缘的笨蛋。 终于快了……修改什么的、
  和夏目分开后,森罗与男鹿肩并肩默默的走着。期间因为夜晚风凉,森罗将身上的外套耷拉在小贝鲁身上。 男鹿看了后眯着死鱼眼,说了声谢谢,然后快走了几步,将自己的外套丢在森罗的头上,“啊啊,晚上穿着一件衬衫真冷。快点回去吧,要是感冒了的话就麻烦了。” 森罗抓住头上的衣服一愣,嘴角划开弧度:“你要是感冒了可和我没关系,你可是笨蛋嘛。”男鹿抓着自己的头发,小声嘀咕着,“什么啊,一般人不会这么说吧。”慢下脚步待到森罗跟上后,继续朝前走。 “喂,男鹿。”她停下来,叫住他。 男鹿转头,“啊?”她将嘴抿成直线,犹豫了会,最终开口:“我……”发出一个字后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右手按住心脏处,猛地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我过几天之后大概会消失一周或者更久,石魔矢就交给你了。”因为什么事情或者心情而显得犹犹豫豫的,并不是她应该有的姿态。 她用的是消失,而不是离开或者其他的词汇。男鹿注意到这一点,又不太自在的揉了揉头发,背着她甩出一句话,“啊啊啊,谁管啊。反正谁敢过来打架的我都会一拳打倒的。”他朝着前面猛地击出直拳。略微偏头,乜着看她。“维护学校这种事不是风纪委员什么的才会做的吗。” 森罗看着他,然后笑了,咧着嘴,大咧咧的拍着他的肩,“哦哦,谢谢了。” 他被她这样直接的拍击打得肩痛,龇牙咧嘴的看着森罗:“混蛋,力气太大了、”报复性的朝她的肩膀拍去。力气并没有因为森罗是女生的关系减轻半分,但是森罗也没有躲开的想法接这样接了下来。 “……一般人会喊痛的吧。” “我觉得还好,以前……总是这样啦。”石楠低低的回答,想起了什么,眼神恍惚。“好,到这里就可以了。”森罗站在阿纲家门口。在走进这条街的时候,她就敏感的发觉自家里来了几只了不得的二货们。 男鹿停下脚步,眼神怪异的看着森罗。“……你果然真的和这家伙在一起了?!”他突然想到那时焰王提及森罗这家伙的事情。内心最先激起一阵不可思议之感,最后慢慢趋向平静。和他没关系啊这件事。 “那是敌人。”毫不犹豫,直接下了判断。森罗本来略显空洞的眼神在这一刻尖锐起来。男鹿听后开始显得吓了一跳,转念间又觉得这是想当然的事情。森罗单手插腰,一只手向前屈伸,仿佛托举着什么。“嘛,就算是敌人,也是会有喜欢的类型存在吧。因为是敌人就必须要憎恨,没这种道理吧。”从手心中有一团微亮的光燃起。“即便都是光,也是有不同形式的。”她看着手中的光球。 “那个人是光之子,而我,大概只是星星了。男鹿,之前一段时间麻烦你了。”放下手,光也随之熄灭。她朝前又走了几步。然后转头对男鹿说道,“如果……那就多打扰你了。”然后踏出脚步,步伐坚定。 男鹿没有开口,即便森罗之前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小,他也听清楚了。 【如果我还能在那场战争中活下去的话、】就回到石魔矢。这样奇怪的话语,他眯着眼抬头看着夜空。今天是朔日,只有星星。 “算了,和我没关系啊。”藤原森罗的战场,从来不许任何人插手。这是好几年前他从河川边那次打斗所知道的。男鹿抓了抓头发,单手抱着早已熟睡的小贝鲁朝着另一边回去。 站在拐角处,看着男鹿离开后,森罗从阴影处走出来转身走到了家门口将门轻推开。莫名的叹口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将门关上,再偏头躲开迎面而来的武器,但是脸颊依旧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无聊够了?贝尔。”吐出这句不快的话语,接着就是一阵奇怪的笑声作为回答。出声的那人坐在沙发上,从轮廓上看似乎和森罗差不多大。 贝尔手中抛掷着小刀,对准森罗的左眼投掷出去。森罗露出一个堪称为无奈的表情,举手接住了那三柄小刀。“对我不满呢,还是纯粹觉得无聊呢。”森罗将门上的两把小刀和着手中的三把一起朝着贝尔丢了过去。 “嘻嘻嘻,因为”他举起手接住小刀,嘴角划出一个夸张的微笑,“我是王子嘛。”右手食指一勾,五把小刀仿佛有意识一般在他身边飞舞。 风太这时候连忙跑到已经坐在贝尔对面的森罗身边,抱紧森罗的腰,他将身体缩在森罗身后,仅仅露出一颗小脑袋用眼睛打量着贝尔。 虽然他很想问为什么森罗会认识这个开膛手王子,但是他没有开口。他知道即便年纪再小,他也是黑手党,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问的。 森罗安抚的拍拍风太的脑袋,开口:“你都来了,这说明……斯库瓦罗发现自己带走的是假货了?”这句话刚落下,躲在暗处的斯库瓦罗挥着剑一脚踩着茶几上怒视着森罗:“你一开始就知道是假货?!”森罗揉揉风太的头,看着斯库瓦罗,“啊。而且真货大半是在迪诺的手里。” 斯库瓦罗一把拉住森罗的衣领,“喂!你这渣滓明知道是假货还这样――你把头发剪了?”原本对着森罗发火却猛然注意到她不知什么时候把长至腰际的头发剪短到了脖颈。 森罗毫不畏惧的直视斯库瓦罗,“嗯,因为在这种时期,长发会碍事。”对于斯库瓦罗来说,长发有着不同一般的含义,对于将假货拿到那个人手里,森罗将头发剪短似乎更令他生气。森罗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甩开斯库瓦罗的手,只是看着他银灰色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将头发留长是忠诚心的表现,那么我将它剪短则是我的觉悟。” 一样的,对于那个人的忠诚,即便表现不同但内在是同等的。 明白这一点的斯库瓦罗松开手,但仍旧拧着眉头,“那么,关于指环……” “那个啊,”森罗处于一种算计人的表情,“一个原因是在那时对抗上迪诺明显不符合这次计划,另一个…大概我对于那个人知道你带回假货,会对你做什么处理,一定――” 贝尔迅速接上,“嘻嘻嘻嘻,被boss恶狠狠地揍了一顿。整个头就这么埋到了桌子里哟。” “你们这群家伙―――”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斯库瓦罗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吼着。 一直静静呆在一边的玛蒙此时站起来飘到了风太的头顶上坐好,转头问森罗:“那么,那边的家伙所要出战的是哪些家伙?” 森罗将左腿搭在右腿上,伸出一只手,“我仔细说你也不知道,不过大致上我也知道会是谁。上次斯库瓦罗你遇到的那两个,应该是岚和雨,还有……”辽平应该是晴,“雾应该是那个六道骸,”云雀则是云。想到这里,森罗用手遮住脸。 “六道骸?”玛蒙喃喃道,“怎么了,你的对手很棘手吗?”森罗听后苦笑着摇摇头,“只不过是想起原先对那个家伙感觉很好奇,结果被误会了……我对那个家伙抱有好感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贝尔毫不留情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嘻嘻嘻……嘻嘻。喂喂,你这家伙会喜欢女生…不,会有男生喜欢你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啊。” 内心极度赞同这句话,森罗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反倒是风太怯生生的反驳:“……喜欢…呢。”声音太小,以至于除了森罗以外谁也没听清。 “……要开始了吧。”自言自语般吐出这句话,森罗看向斯库瓦罗。“明天他会来的吧。”后者绷着脸,点头回应。 几乎是用撵的,森罗将贝尔给送出家门,斯库瓦罗似乎是为了联系varia日本这处地方的分部也和贝尔一同出了门。玛蒙则是无所谓的留了下来。 随手指了一处地方作为玛蒙的卧室,森罗将穿着睡衣的风太抱着,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风太放置在弹力良好的床上,她拖过一边的椅子,坐在上面。 “那么,有什么是想要对我说的吗。” 并不是用对待敌人的锐利眼神,一反常态的,在她的独眼中所出现的是宛如母亲一般的温和色调。 风太抿着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好一会才拉着森罗的手,“森罗姐……”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森罗叹气,用手一下下的摸着风太的头发,俯下身看着他,“虽然我知道你应该是有很多想要问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哟。”她亲吻着风太的额头,“你所担心的,我不会让它成为现实。” 风太在这时却显得更加委屈。他所担心的,是在不久前他发现阿纲哥似乎喜欢森罗姐的事情。而不是森罗所猜测的那样,担心阿纲会在这次发生什么意外。 “森罗姐是笨蛋。”他嘟着嘴,不甘心的说。 “啊啊,我就是笨蛋哟。”她起身,揉揉他的碎发。“今天就睡在这里吧,安安心心的休息。” 风太露出猫一般的慵懒神情,眯了眯眼,“感觉……好温柔哦。” 森罗听后颇为无奈,(温柔……啊,)她搔了搔头发,面色微赫。“因为是小孩子啊。”如此自言自语一番,她退出了房间。 时间一转眼溜到了第二天下午。 坐在自家庭院前,森罗接到了来自varia的来电。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那个人低沉声调,“玩够了?”说不上是让人听后颤抖的语气,但却能让人听出说话的那人有多不耐烦。森罗呆愣了一会,笑了笑,“真是抱歉,…boss。那么,是该开场的时候了。” 而另一边,在得知身为雷之守护者的蓝波兴许会被攻击,阿纲一行人慌张的在街上寻找着,在几乎失去信心的时候,阿纲不自觉地想到了森罗。(或许、或许是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一定知道。 和以往不同,这次的他仿佛是被人催促着前进。 几乎在想到她的同时,就立刻跑到了附近的电话亭,手几乎是颤抖着按出她的号码。 突然内心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会记得,她的号码。 在冒出疑惑的同时,没有犹豫没有任何纠结,就这样按下了她的号码。 突然想到了几天前,风太拉着他的衣角问,“阿纲哥喜欢森罗姐?”那个时候他缩了一下脖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大幅度的摆着手。 是喜欢吗是喜欢吗是喜欢吗是喜欢吗―― 内心在不停的嚎叫呐喊。 在下一瞬间,她接通了。 “泽田。”没有疑惑,她直接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不是他所听到过的任何一种语调,或者说这根本不是属于森罗的声音。 心在这一瞬间轻轻的颤了一下。 “要找蓝波的话,……”连询问也没有,一开始少女就说出了他的目的。来不及相识为什么,他匆匆道谢然后联系了狱寺几人。 在阻止了攻击蓝波的那几人后,他怔住。“啊、”因为那个血色眼睛的人所发出的愤怒与威压,以及,“森罗?!”为什么,那个人会站在那群人身边呢?! 容不得他多想,xanxus看着跌倒在地的泽田纲吉直觉得越发的焦躁。“垃圾。”冷冷的吐出这句话,在右手聚集愤怒之炎。 和阻挡攻击的锄头一起的,是森罗的手。“啊呀呀,这种时候可不是能让您这么任性的哟。”伸出手她握住了xanxus平举在胸前的手。 阿纲看着森罗被火焰烧伤的右手发愣。 xanxus不悦的瞪着森罗,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啧、”发出不快的单音,、xanxus抬眼看向另一处。“泽田家光。” 阿纲对于接下来事情没有多余的反应,直到xanxus一行人离开后,狱寺愤恨的说道,“那个女人居然是间谍!你看她还穿着和那一群家伙一样的衣服!”他突然感到冰冷的双手双脚因为这句话得到了释放。 “不、不是这样的!”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又不安的摆手,“啊啊啊,狱寺君……” 望着狱寺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更不知道如何是好。rebocon则是有深意的拉下帽檐翘起嘴角。“喂,蠢纲。”他跳到阿纲面前,抬头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条神经的牵动。 “啊、r、rebocon。”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婴儿黝黑的眼睛。 “你喜欢那个人?”没有什么拐弯抹角,他直接问道。阿纲一呆,咬着下唇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是喜欢吗。 在乎着,不自觉的,一眼就能看到。 是喜欢吗。 不经意的脸红,关注着。 是什么时候呢。 有什么不太对,却被他下意识地忽略。 ……啊,他果然,是喜欢的? 仔细看着阿纲,rebocon似乎已经了解到了阿纲内心的想法。“喜欢的话,就将她放在身边吧,蠢纲。”似乎想到什么,rebocon露出了一个不符合他外表的微笑。 没有看到rebocon在帽子底下的表情。阿纲只是在听到rebocon的那句胡后,呆愣的想着:为什么是放在身边呢。 没有想清这句话,他被一种喜悦给冲散了思绪。 是喜欢的啊。 内心仿佛叹息一般吐出了这句话。 ------------ 9目标二十五·判定 随着一群人回到了瓦利亚的据点,贝尔就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凑了过来。“嘻嘻嘻、看样子你这家伙在这里的几个月,让那小子对你‘刮目相看’了嘛。”在刮目相看这个词上特意落了重音,歪着嘴笑着,贝尔那藏在金色头发下的双眼正紧紧盯着森罗。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仅仅是因为无趣了。 而森罗将这作为一种挑衅,用毫不输人的气势瞪了回去。“闭嘴吧,贝尔菲戈尔。”话已到此,贝尔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愿,了解到再说下去少女是真的生气了,贝尔只是缩了缩脖子,抱着玛蒙盘腿坐在沙发的一边。玛蒙看着在沉思的少女提出疑问,“嘛,虽然不想管太多。但是那个小鬼对你的反应的确奇怪了点,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夏。” 不去用森罗的名字,而用“夏”来称呼,没有其他含义,仅仅是他们所能知道的,属于少女所认可的真名只有这一个而已。 森罗略微苦恼的敲了敲眉心,“那家伙纯粹是中了一种暗示魔术。大概是哪里的魔术师注意到我,然后恰好在他身上打了主意。” “啊耶?小夏酱真过分,那个小鬼明明~就是~喜、欢、你。”一边忸怩着身体,一边偷偷瞄着森罗的脸色,鲁斯利亚开了口。 扫了故作媚态的鲁斯利亚一眼,森罗耸耸肩。整个人凹在沙发里,似乎对这种被包围的状况完全不看在眼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瓦利亚的那几名干部,除了列维是以对xanxus的忠诚心作为出发点,其他人纯粹是一种看好戏的心理。 就像是跟了自己很多年的猫,有一天被人告知是一只猎豹,然后就想看看平时玩线团的爪子是如何撕碎猎物一般的心理。 瓦利亚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对于未知的事物都很高于普通人的兴趣,而不是恐惧。或者说是好奇心浓重。这一点大概是源于这一群暗杀者本来就是静不下来的性格。 “换做谁被下了暗示性魔术,连续几个月去注意你从来没注意过的人,都会产生这种类似‘我喜欢她’的感觉……不过那家伙应该有感到不对劲吧…用那种能力。”没有把后面的解释说出来,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说下去,本来轻松的气氛便会变得压抑。了解这一点的森罗才没有继续说,然而即便没有说出口,本来还轻松的气氛却也在一瞬间沉默下来。 “那个少年,不是喜欢,只是被遮住了双眼。”森罗并没有因为这时的气氛而停止话语,反而是为了结束这段话,在接下来的沉默中说出了那句类似总结的句子。 没有掩饰的尴尬或者少女对这件事的羞涩,仅仅是纯粹公事上的说明语气,让其他人倍感无聊。 打破这一局面的是斯库瓦罗。依旧大大咧咧的将门踢开,冲声对森罗吼道:“喂、那个混蛋boss找你!”说罢,好像按捺许久的怨气终于得以吐出,他不耐烦地挥动手中的剑,“你们这几个还做成一团在干什么!闲得无聊了就陪老子去训练室!” 贝尔看了眼走出去的森罗,以及在不远处一脚踏在桌子上,不停挥动手中的剑,还在那里大喊大叫的斯库瓦罗。瘪了瘪嘴角,他往沙发里面靠去。(啊啊,斯库瓦罗肯定又被boss训了。)抱紧边上的玛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扬起了嘴角。 玛蒙抬头瞟了贝尔一眼,又低下头去开始睡午觉。 没有报酬的事情,玛蒙才不会多此一举的去管,比起什么喜欢啊爱啊那种虚假的东西,钱这样抓得到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 走到了xanxus的办公室,森罗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将头一偏。同时装满红酒的高脚杯应声而来。房门霎时上被燃了一大块红色的印渍,然后顺着门上的雕花纹路滑落。 森罗抬眼看了一下在椅子上眯着眼假寐的xanxus,朝前走了几步。“你说那个小子,会将彭格列带领导什么样的地步呢。”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本来平舒眉头的xanxus恶狠狠地拧着眉,睁开眼瞪着森罗。 “垃圾。”冷冷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词。房间中的空气似乎也随着这两个词显得沉闷,森罗连看都不需要就能明白,这个男人――正因为她的那句话而溢满了怒气。 没有对这样的xanxus感到恐惧,森罗只是继续向前,走到了他的右前方。单膝跪下,仰着头看着xanxus,“不甘心的话,就去抢过来吧。不是真迹,那就去捏造好了,没有血统,就靠实力。” 将xanxus的右手执起,森罗看向xanxus猩红色的双眼。“你想要的,你所命令的,我都会遵守。”低下头亲吻xanxus的中指。“给予我信任与荣耀,我的国王。” xanxus冷哼了一声,继而闭上了眼。 “随便你。” 半响,才发出这么一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也发生了一件让人有些在意的事情。 一心希望能够帮助纲吉的狱寺隼人,在求师无果的情况下一个人在并盛的后山扛着一箱子的纸飞机在那里练习。但是一直毛毛躁躁的狱寺越是希望有成果,却越是失败,好几次被丢出去的炸弹炸伤自己。而这时,有个人影自狱寺背后出现…… …… “狱寺?!”慌忙赶来的阿纲看到倒地的狱寺大惊,瞪大了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同一时刻,森罗也出现在阿纲的对面,皱眉看着狱寺。 “……这家伙、”低声说着什么,森罗呼出一口气。“算了,由着你吧。”撇撇嘴,一副不耐的样子。 阿纲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指着森罗:“森、森森罗、唔!”又看向四周,森罗走到阿纲面前拍拍他的头,“放心好了,那几个中二都不在,boss早就闭目养神了。” 阿纲一脸纠结的看着森罗,“咦咦咦?!………这么说那些人真的没问题吗。”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而在森罗嘴里说出的那感觉却像是一群胡闹的小孩子一样。阿纲偷瞄着森罗,“那、那个、” 森罗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阿纲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来,甚至连那个婴儿也不见踪影。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她抬头看向阿纲。 阿纲却被森罗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变得锐利的目光给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果然么,这家伙是跟着我来的。) 森罗略微苦恼的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我帮你把这家伙带回去吧,泽田纲吉。”余光看到倒地不起的狱寺,森罗放弃找到那个在监视自己的人的信息,走到狱寺身边将他扛在身上,然后转头看向阿纲,“走吧。” “哦哦哦、唔……”阿纲心里想着不久前还是同班同学的森罗却突然变成了敌人站在自己对面,而现在却说帮他把狱寺带回去,“呃,森罗……”脑子里突然有种超级不好的想法,故意对自己使用怀柔手段,然后把狱寺给――― 森罗斜着眼看向阿纲,“放心好了,我只是单纯、纯粹的帮你把这小鬼带回医务室。――你自己没办法吧。” 阿纲噎了一下,唯唯诺诺的点头。 “谢、谢谢……啊,对了。那个,之前说可以不用喊泽田…” 说到这里刹住了,那句话只是对着普通人的森罗所说的,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有着敌人身份的,甚至连接触他的理由都可能带着不纯目的,身为瓦利亚的森罗。 “那么就纲吉吧,也好,这种简单的发音我也比较满意。”完全不在意把心事写在脸上的阿纲,森罗径自说道。 而这个时候,阿纲才注意到―― 在此之前的藤原森罗,从来没有一次好好的喊过自己的名字。并不是叫出名字,而是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没有固定一种称呼,“泽田”对她来说,是比其他称呼更加顺口,也更加代表这个人对森罗自己来说是无所谓的陌生人。 (或许、)直到现在,自己才真正是作为人而不是名字的代号出现在森罗的面前,阿纲不禁产生疑惑。 说不定在此之前,身为泽田纲吉的自己,在她面前,什么也不是。 像是为了打破这份不安,他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那、那个……”吞了吞口水,“我们、呃,是…敌人还…” “那还用疑惑吗,是敌人啊。” 连犹豫都没有,森罗直截了当的回答。 ------------ 10番外 ·只要不是她 对于其它人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对于并盛中学的学生来说,她是个校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什么。 对于并盛中的学生而言,京子是校园偶像。 对于废柴纲而言,京子是支持他一直来上学的动力。 对于她而言,京子这名少女,不是她的学生,而是一根刺,深深藏在心里。拔不出也看不见,然而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泽田纲吉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年,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宝物。 是“再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也是“最为珍视之物”。 就算对于其它人而言,泽田纲吉是多么无能,懦弱。对她来说,见到他,就是永生的愿望。是奢求,她知道。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她是已经死去的亡者。 平行世界。 多可笑啊,即便重生了,却再也不能和深爱的你在一起。 仅仅是只能看着比自己还要小十年的,那个少年。十年的差距不大,然而这时的你有无限可能。所以她没有办法,就这样剥夺。 只有一点,不论怎么样也无法忍受。 只要不是她,不是那名少女。 只要你所喜爱着的,不是那名为“京子”的,你曾一直爱慕的少女。 “啊,老师。”在这个时间推门进来,只有她所珍视的,彼世之宝。他用棕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怀疑的,全然信任的眼光,和她诉说着,抱怨着。 正如从前的她,与他。 “啊,对了。最近班上新转来一个女生,唔、总觉得很奇怪就是。”犹犹豫豫的,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他人的坏话。 “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呢,从纲君这里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缓缓诉说着,内心最渴望的事情。 只要是你所说的,不论是多么微小,她也愿意倾听。 即便你不是我所深爱的他。 得到了肯定,他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个大概。 “那个啊,她好像幽灵一样……” “无声无息的,上次我还看到她对着空气说话。” 一件一件的,毫无保留。 “……不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啦。”他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因为班上都没有人愿意找她。” 只有这一点,和泽田纲吉相似。却让他有种微妙的,看到知己的感觉。 “啊,是这样么。” 只要不是她。只要不是京子。 你喜欢谁,都可以哟? “那么,就这样好好的看着那个孩子吧。喜欢她吧,纲君。” “咦?”猛的听到她的话,他不禁抬头瞪大眼看着她。 这时的他,双眼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 她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只有这一点……拜托、”声音轻巧的让人无法察觉。 只要不是那个女孩就好。 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发疯的。 “该回家了,不然母亲会担心的。”揉了揉他的发顶,她这样说。 然后看着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离开她。 只要这一点,她绝不能忍受。 所以说,去喜欢他人吧,只要不是那个女孩,其它谁都可以。只要不是那个女孩,你就不会和我越来越遥远。 不论是谁要举起利爪伤害你,我都会保护你的。不论其他的人会遭受怎样的伤害,只有你、我会保护的。 只要是你的期望,就算是用死亡去实现,她也甘之如饴。 只有一点,你所深爱着的,与你相伴的,一定不能是那个不论是哪个世界,你都会视作神明的女孩。 只有这一点,是我现在对你,唯一的请求。即便未来你举起利爪面对我,或亦是对着除了那个女孩以外的人,我也会帮你实现这愿望。 ------------ 11目标二十六·两人的时间 始终在森罗身后慢慢悠着的阿纲,时不时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偷瞄着森罗。 森罗顿了一步,又自然的朝着并盛中学走去。 森罗推门进去后发现夏马尔不在,就将狱寺放在医务室里的空床位,转身和阿纲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阿纲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咦咦咦、啊……好、好的。啊哈哈,也对,森罗就住在我家隔壁嘛。”说着说着,声音就逐渐低了下去。 (总觉得,森罗只是出于顺便。)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出于顺便,森罗才会说这样的话。在瓦利亚内部,她是除了那个眼界比天高的xanxus之外最悠闲的人。……顺带一提,最劳累的是斯库瓦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除了xanxus以外,能够使役森罗这个人已经没有了。 就像做工精良的机器只有一把钥匙才能开启,否则只能毁坏。 “……那、那个……”阿纲咽了咽口水,企图打破两人之间异常沉默的气氛。 (和森罗一起回去,这种事情……怎么看)阿纲心里乱想着。 “怎么都觉得奇怪吧。”森罗瞥了眼看上去垂头丧气的阿纲,说着。“觉得被自己的敌人送回家很奇怪么?” 内心再一次被看出想法的阿纲没有像往常一样吃惊,反而很快的和森罗对上话,“才不是!虽然说是敌人……不过一般不是男生送女生回家吗!”看见森罗正盯着自己,阿纲猛地低下头,而后又小声呢喃着:“这样子好没面子。” “那你就装作送我回去顺路回家好了。”森罗歪了歪嘴角,拍着阿纲的头这样说道。 (真是个小鬼。) 虽然森罗这么说,口气也是一本正经,可是调笑的意味却很大。阿纲瞬间瞪着死鱼眼看着森罗。不久之后只能败下阵,泄气的在森罗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阿啦,阿纲回来了啊,……嗯,还带着小女朋友呢。”奈奈推门便发现了阿纲和森罗,立刻眯着眼睛拍拍阿纲,颇有种审讯的意味。 阿纲偷偷瞄向森罗,见后者脸上则是一副‘果不其然’的在看好戏的表情。他只能默默的把血水吞到肚子里。 还想说些什么的奈奈,张了张嘴,突然就直愣愣的盯着森罗。“啊,阿纲。妈妈最近几天有事情不在家,所以能拜托森罗你照顾下阿纲吗?” “咦?!”阿纲听后惊讶的叫出声。但是阿纲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斜着眼偷瞟着森罗,却发现对方一脸凝重的样子。 原本保持着看好戏的心态的森罗,却在奈奈看向她的那一刻,精神紧绷。而原本一脸温和的奈奈却在阿纲看不见的地方对森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抿嘴一笑。和阿纲如出一撤的棕色双眼也似乎变成了红色。 阿纲察觉到森罗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于是他犹豫了一会,扯了扯自家妈妈的衣角,奈奈则看着森罗,“藤原小姐是不在意这种小事的吧,毕竟”奈奈俯下身贴紧森罗的耳朵,又说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的作风呢,而且女士的请求是不会拒绝的吧。”说的这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森罗表情僵硬地看着奈奈,慢慢的点头。 “啊,我明白了。这几天就将他交付给我吧。” 阿纲仍旧摸不着头绪所在,仅仅是凭着直觉感到自己的妈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于是转头看向森罗,发现对方一脸凝重的样子,正想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一下,森罗却先出声问了一句:“你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可以说森罗你么)这样的话,阿纲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然后森罗又自说自话的说:“除了自己哪还有什么奇怪的人。”阿纲突然就伸手抓着森罗的手臂,“那、那个,都晚上了。吃饭、吃饭去吧。” 说出口的这句话,让阿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看着森罗眉眼间带着笑的神情却又觉得无所谓了。 “事先声明,我除了会用电饭煲做饭,其他的一概不会。” “咦咦咦咦咦咦――” “哟,蠢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呆在这里的reborn突然出声喊了一句,“记得明天的训练。”然后便拉低了帽檐,朝着另一边走去。与森罗擦身而过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森罗。 “就这么放心?” reborn露出了一个不符合外表的笑容,“为什么要担心?” (啧,狐狸) 森罗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就扯着阿纲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两人,或者说是阿纲跟着森罗,随意在露天的饮品店找了一块地方坐在角落里。森罗给阿纲点了一杯柠檬水,自己则要了一份西瓜汁。阿纲低着头一边吸着柠檬水,一边时不时的用余光瞟着森罗,“……”在这种情况下,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是,) 他偷偷看了眼森罗。 (感觉不自在的人,……好像只有我耶…) 察觉到这个事实,一种莫名的挫败感在他心里升起。 (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为此苦恼的阿纲,突然被森罗打断了思绪。 “纲吉,”目光从红玉色的汁水中移开,看向阿纲。“能将你身边的事情说给我听么,什么都可以。” 纲吉听后一惊,红着脸嗫嚅着:“我、我我我我……”莫名的被森罗这么一问,阿纲舌头都快打结了。装作不在的阿纲假意咳了几声,却发现森罗并没有在意他,反而像是放空了一样,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嘴里叼着吸管,但是杯中的果汁已经见底,而森罗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还在用力地吸着,吸管碰触空无一物的杯底发出“兹兹”的响声。 (……森罗好呆) 随即他拼命挥头企图将这个想法晃走,而这种行为反而使得这个想法越发深刻。这时森罗似乎注意到了这点,嘴巴松开吸管将头一偏看着他的左后方。 他随着森罗的视线一道看了过去,发现那正是一只肥胖的黄斑猫和金沙色头发的柔弱少年,还有一名带着有宽大帽檐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整个身体全包裹在长长的风衣下。 这些人,阿纲都认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惊讶。 其中一个人是夏目,而另一个人,则是让阿纲真正吃惊的对象。 “呀,好久不见,藤原。” “嗯,好久不见。” 森罗一手撑着脸,一手朝着那两人打招呼。 阿纲瞪大了眼在森罗和夏目之间望了望,“森森森罗――你认、认识他么?!”他用手指着那个穿着宽大风衣的男人。而出声回答他的并不是森罗,而是那个被阿纲指着的男性。“呀,你好啊。藤原的小男友。” 阿纲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喂……”森罗无力的摆摆手,而男人只是笑了笑。森罗用手压了压肩,看向男人,“那么,你们……” “凑巧遇到的哟,藤原。” “随意吧。” “森罗……”阿纲扯了扯森罗的衣袖,“那个”那指了指男人,接着小声说道,“你认识么?”森罗看着阿纲,点头。“名取周一(natori shuichi)” 而名取周一则一下子将手搭在阿纲的肩上,“哎呀,被发现了么。”接着用手扶住额头,“对不起,我太耀眼了。” “…………” 森罗一把将阿纲扯了过来,“走吧,纲吉。”名取周一则是耸耸肩,转过头看夏目,“这下好了,小白兔要被大疯犬叼走了。” “名取先生……”夏目头上滑下黑线。 “乱说话的话,名取…可是会被疯狗给咬死的。” 阿纲看向说话的森罗,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与之前一直温和有礼完全相悖的,他从未看过的,尖锐表情。就仿佛是沉睡的鹰被惊醒,盯上猎物的可怕神情。 名取并不在意,只是摊开手。 “真是的,藤原你这个样子似乎把那孩子给吓到了。”然后伸出手摸摸阿纲的头顶。森罗瞟了阿纲一眼,直接抓着他的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啊,那个。”夏目这时说话,森罗停下来看着他。 “如果有空的话……” “嗯,到时候一起出来玩吧。夏目。” “阿拉啦,藤原你对夏目君真是好过头了呢。” 森罗没有理会名取的调笑,而是转身走了。这时阿纲才愣愣的和夏目几人挥手道别。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森罗停了下来。“你是在家里住还是去其他什么地方。”这句话中,并没有包含森罗自己。而阿纲则磕磕巴巴的说,“在,在家里吧。”并没有理解森罗话中的含义,但是却敏感的察觉到森罗不满的情绪。 森罗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叹口气。 “算了吧,既然那只女狐狸那样说,应该有理由的吧。” 说罢,她正了正脸色,一改开始的随和。“既然答应了,那么断没有反悔的理由。” “唔唔,嗯。”阿纲低着头不敢看森罗,却仍旧忍不住的抬眼。 (总觉得) 他默默的想, (这才是森罗的样子) 随即摇了摇头。他突然不记得那时蓝波被瓦利亚攻击时他是怎么找到蓝波的了,也不记得在那之前森罗那般温和的模样,记忆中愈发清晰的,反而是森罗那时站在瓦利亚身边的高傲神情。 ------------ 12节日篇 ·虚假的安稳 今天算是难得的假日,年纪轻轻的黑手党首领在软床上蹭了几下,突然睁开了眼。棕色的眸子瞟了瞟四周,然后一骨碌坐了起来,手在床的另一边扫了扫。在意识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嘴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 “唔,真的过分啊。”轻声埋怨着妻子已经早起了的事实,泽田纲吉也只得不情不愿的将不远处整齐叠放在书桌上的衣服穿上。 (啊啊,明明可以放在床头的啊)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抱怨妻子总是将衣服放在离床颇有一段距离的书桌上而不是放在床边。 将衬衣穿戴好,他突兀的觉得在房间里似乎少了什么。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视线顿在衣架上。 ――这里应该挂着女主人素爱的一件红色的长风衣。 视线转到了书桌。 ――这里应该有女主人永不离手的《凯尔特神话集》。 缺少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缺少了某样事物的感觉,却是肯定的。 “唉,”他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还是去大厅吧。不然的话,她一定又会皱着眉看自己了。”喃喃的抱怨着,语气中却是带着一种要哭的腔调。他由不得惊讶了一下,但是这种腔调却是说不清的符合心境。 “啊啊啊,真是――奇怪。”揉揉肩膀,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下楼。前几天,他决定回日本一趟,不单纯是为了看望在日本的家人,还有一点,就是想带着妻子回到这片土地……? 走到楼梯间,已经能看到大厅。 在大厅里的,是除了云之守护者以外的五人,还有晴之守护者的妹妹,京子。 他不动神色的看了一圈,心底有些诧异。门外顾问的reborn最近正在进行任务,云雀常常不参与聚会,京子……倒是最近时不时的会随着哥哥辽平过来。想到这里,他觉得心好像抽了一下。 (她呢?) 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他低头就能看到她倚靠着楼梯扶手,闭着眼,环抱着胸。她总是在他目光能触及到的角落,很隐蔽的小角落,但是总能让他一眼看见。 想着或许妻子已经先一步出门,他便轻呼口气,将目光投到那群守护者身上:“那么,趁着这次难得的日子,我们好好玩吧。”本该轻快的语气,却不知为什么沾染上一股凉意,他静了静心神,却发现那群人正以一种莫名的表情看着他自己。最终还是狱寺先沉不住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口气对他问道:“十代目,……没事吗。” (……是因为她先走了,担心我不高兴吗?) 心又莫名颤了一次。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妻子穿着红色风衣,走在所有人的前方,仅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给他的画面。 那是不知道多久之前……? 他带着无奈摇摇头,记忆中应该是没有这般场景的。大约是总看着那件红色风衣,在内心猜测妻子穿着这件衣服一定会很有魄力的原因吧。他如此断定,也找不出能反驳的理由。即便总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嘶吼。 但是,他无法听到……或者是不愿意听吧。 想到这里,嘴边温和的笑容带上了苦涩,不知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守护者们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和京子走到一起,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没有拒绝这种行为。 (反正、) 虽然是少年时代曾经爱慕过的对象,但是现在看来也仅仅只是朋友的关系。虽然想不通狱寺他们的意图,但是自己却仿佛早已习惯一样的接受了。 (那么、她呢……) 若是妻子在的话,这样的行为总归是不太好吧。想到这里,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与京子错开了些许距离。 “小纲……?”女人的眼睛一如年少时的清澈,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些腻烦。 脑中突兀的浮现妻子那双带着决绝的锐利眼眸。 他笑着摇头,“接着逛吧。”说着就独自朝前跨出步子。那样眼神的妻子,他是极少见过的。妻子总是以一种波澜不惊的神色看着自己,眉目间总带着温和。 “啊,小纲。这个……”京子指着一件和服。是摆在柜橱里的几件花样精致的和服,少女正指着一件橘色的和服。 他和京子一前一后的走进店内,漫不经心的看了一圈,他停在一件花色略微朴素的和服前。 妻子穿这件一定很好看吧,这是妻子喜爱的款式。 本来想招来服务员,却看到京子以一种不确定的疑惑神色看着自己,于是他到了口边的话换了一句。 “怎么了吗。” “啊,不…只不过,”女人为难地看了一眼,“小纲不是不喜欢红色么?”虽然还是疑惑的语气,但多少能听出确定的成分。 他的心似乎停了一瞬间,脸色有一瞬间的惊异也被早年的训练变得喜怒不形于色而很好的隐藏起来。 “不过,”女人又开口:“森罗桑一定很喜欢这类的样式吧。”然后她转头看向他,“唔,可是小纲你一直都不喜欢。” 他抿着唇,眼底的神色难辨。 “啊啊,是这样啊。” “说起来,在几年前我听到森罗桑结婚的消息,可是大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说这些了。……啊、说起来,阿纲还没有找到对象么?” 女人说这话的神情他没有错过,在最后一句话中,女人的眼中带着微小的高兴与不安。 “……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他强制压下跳得越来越快的不详,转移了话题。 他已经有妻子了,明明在一年前左右妻子还被检查出已经怀孕的喜讯,明明和妻子结婚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 不会告诉那个少女这些事情的。 恍惚间妻子似乎说过这样的话。 突然想不到原因,不过妻子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本来跟在身后的京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某一处,“小纲,是那个时候的咖啡店。”沿着女人指过去的方向看去,发现是那家咖啡店。 能将你身边的事情说给我听么,什么都可以。 记忆中,还是少女模样的妻子喝着西瓜汁,突然这样问他。 “啊,是啊。是那个时候的咖啡店。” “嗯,虽然那个时候听哥哥说被唔,白兰君毁掉了,不过现在又修好了呢。”女人以一种惊魂未定的语气说着,“不过以前,小纲你常常和我来这里。明明以前你不太喜欢这里的。” 他突然愣住了。 “哈啊、” 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意,将他包裹起来。 “京子桑,我想先回去呢。”在没有得到女人的回答前,他先打电话给那群不知道在哪里去的守护者,说明了位置后,便转身要走。 他要回去等着妻子回来,他要弄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小纲的意思是我先在这里等么?”女人问完这句话后,担忧的看过来,“那么,小纲还是先回去吧,一定有急事呢。” 他听着这句话,突然打了个寒颤。 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要是我一人上场了?啊,既然如此,那这种可笑的关系也没必要了吧。 他颤抖着双唇,几乎是逃一般回到了日本的分部。 快递的跑上楼,将房门推开,从书桌上狂乱的找着什么。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声音犹如被车轮碾过一般难听,可是自己究竟在找什么却完全没有头绪。 目光突然落在倒在桌面的相框。那不是刚刚不小心弄翻的,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摆放。 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去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颤抖。 翻过相框,上面什么也没有。 “呃、――”嗫嚅着,发着不成语调的单音,他颤抖着双手打开相框。 在目光接触的第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那是灼烧身体的烈火,猛地将手上的东西丢开。 放在相框里的东西全飞了出来。 那是几张“证明”。 结婚证明以及两人的附属条约。 流产证明。 离婚证明。 还有最后一张――死亡证明。 “啊、哈……?”怎么可能,明明妻子还…… 他看向那张死亡证明。 日期是白兰攻打彭格列不久,十年计划即将启动的时候。 “哦呀,学会自欺欺人了呢,彭格列。”突然现身的是雾之守护者,红蓝双色的眼眸中带着罕见的怜悯,话语却充满了十足的恶意。 “真是奇怪呢,下令抹除她这个存在的人,”宛如提琴的低沉语调,凑近了他的耳畔:“不正是彭格列最年轻的,十代目首领,吗。” “…………我想,骸你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是不会随意进出他人的房间吧。”已经不再颤抖,用尽尊严,唯一只是想要将这个人给赶离这里。 男人似乎无趣的耸耸肩,便离开了。 在门阖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跌坐在地上,左手握着一张曾经在妻子熟睡时偷偷拍的照片――那是压在相框最底层的东西。 右手颓废的捂住双眼。 “呵――” 记忆中的妻子曾经穿着那件红色风衣,说着“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要是我一人上场了?啊,既然如此,那这种可笑的关系也没必要了吧。”带着决绝的锐利眼神,转身离去。妻子身穿的红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走在所有人的前方,仅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其实一开始,他就选错了路,所以最后的最后,本应该留在身侧的那个人,已经与自己渐行渐远。 ------------ 13目标二十七·她的过去(一) 阿纲在森罗身后慢悠悠的跟着,森罗也放慢了脚步和阿纲保持一定距离。 突然有一团黑影从森罗头顶上掠过。森罗抬着手遮住落日朝上看了看,“……”脸色变得有些不快。阿纲学着森罗的样子抬头看看天空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得快走几步到森罗的身侧。 “那、那个…有什么不对么?” “啊,话说回来。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森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口:“之前你们怎么知道瓦利亚在那里出现?” 阿纲猛然感到心脏似乎在急速跳动。“嗳?”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电话—— 最开始隐藏在心中的疑惑瞬间被扩大。 (喜欢?为什么——) 根植在内心的暗示被揭开了封印。 想要说出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说明,“我、森罗桑、——”阿纲只是看着森罗,嘴巴似乎在说些什么似的一张一闭。直到森罗猛地拍了阿纲的右肩,阿纲才突然惊醒。“……”不知道为什么,阿纲发觉自己已经被汗水浸湿。 “快点走吧,不然的话…”森罗伸出一只手将阿纲抱在腰侧,“列维那家伙啊。”不等阿纲做出反抗,森罗脚尖点地,一下子腾飞起来。 “…………啊啊啊啊” “闭嘴。” “———”突然被森罗怒斥,阿纲急忙捂住嘴。过了一会,阿纲将紧闭的双眼打开一条缝。但是当他睁着眼睛,看着森罗脚踩着空中这样飞跃,阿纲原本有些放松的双手再次死命的捂住嘴。 (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吧) 阿纲内心不禁浮出这种想法,但是很快就置之脑后了,他连妖怪这种东西都能接受,更何况只是这样踩着空气飞奔呢。 (啊啊啊,我的人生果然已经不正常了。) 森罗却只是瞟了一眼阿纲,只是将箍住他的力道暗底下加重了些,扬头看了看前方然后加快了步伐。 这次踩着空气的输出量加大,整个人犹如喷气机一般笔直的朝前冲去。当视线触及到所要寻找的三人时,她立马调转方向朝下方俯冲,与此同时,之前所看到的黑色身影也在同一时刻出现在森罗几人面前。 森罗在风太面前停住,将阿纲朝后一甩,阿纲则因着冲力而狼狈的翻了几个跟头,猛地停住,却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几人:“森罗?……风太,蓝波?一平也在?…”却在看到森罗面对的人停住了话头。 森罗压了压右肩,呼了一口气。“我说,”朝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你是列维那什么队的一员吧。那家伙又擅自行动了?” 与森罗对峙的那人穿着那天阿纲所碰到的瓦利亚一样的黑色制服,但是现在那人手中却拿着闪烁绿色电气的细剑,表情狰狞的望着蓝波几人。 “让开,这是列维大人的命令。”对着森罗吼叫着,似乎只要森罗表现出反对的意图就会将森罗视作敌人。 “嗤”森罗却嗤笑一声,微抬着头,“那种东西老子可不管。但是啊,”一脚跨出,“风太可是我的人,既然对他出手的话,那么应该做好相应准备了吧——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心血来潮啊混蛋!”俯身冲上前,一击侧踢将那人踢飞,然后直直撞向不久才来到在屋顶上观战的某人。 “哟、这不是列维么。出来散步?”单手叉腰,笔直地站在那里,另一只手却伸出食指冲着被森罗踢过去的那人撞倒的列维勾了勾。 (那个啊,真的是森罗么) 阿纲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森罗。 虽然还是那张脸,那双一侧被刘海遮挡住,仅露出一只的黑色…… (森罗的眼睛,不是绿色的吗、) 再仔细看去,那只露出的眼眸的确是宛如绿野的翠绿色泽。 (不对,刚刚……总觉得看到的,是完好的双眼。) 压下在心里的疑惑,阿纲揉着双眼,然后直起身,“森森、森罗。” 像是被阿纲的声音打破了某个空间,当阿纲再次看向森罗时,围绕在森罗身边的肃杀感全然不见。 带着某种无奈,森罗看了过去,“怎么了,纲吉。”似乎觉得对方又露出了那种兔子一般的胆怯神情非常的可爱,她转身走到阿纲身前,伸手在他头顶上揉了几下。 列维用尖锐的伞尖指着森罗:“喂,你这家伙是要背叛boss吗!”这般说道。 “嘻嘻嘻嘻嘻,明明是列维你自己先犯规的。”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伴随着紫色的雾气,声音的主人露出了原形。 怀中抱着头戴深紫色斗篷的小婴儿,头戴王冠的瓦利亚另一位成员,贝尔出现在森罗身边。 “啊咧啊咧,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工作我可不喜欢,贝尔、记得把这次的出场费打到我的卡里。”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无趣,玛蒙张着三角嘴吐出了一串数字。 “喂——你们这群家伙居然是先跑了过来!哦,这不是家光的那个小鬼么。”从后赶来的斯库瓦罗则举起了剑,胡乱的挥着。“是准备给我做下酒菜的么?”鲁斯利亚则扭着腰,指着列维:“阿拉嘛,列维酱真是的。” “十代目!” “阿纲、” “泽田!!” 从另一边急忙跑来的,则是狱寺,山本和辽平。 阿纲望着那三人有些转不过来,只得愣愣的看着森罗。森罗只是叹气一般的解释道:“那些人大概是看到瓦利亚的几人朝这边过来就追上来了。”说罢,她好似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眼斯库瓦罗。 一边的狱寺则怒气冲冲的瞪着森罗,“喂,你这家伙到底是哪一边的啊!” 没有理会狱寺的话,森罗只是安慰的拍拍风太的脑袋,然后果断转身走到了斯库瓦罗几人身边。 “这种事情一开就很明确了啊,狱寺。”好像很苦恼一般的搔着头,森罗看向狱寺,眼眸中带着几分趣味,“我一开始就没有表示过我是站在你们这里的啊。” 就在气氛达到临界点时,不知从哪里跳出了两个长相相似的女人。 “请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切罗贝罗全权负责。”说着,其中一个女人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燃着死气火焰的赦命书。 “喂,蠢纲。”随后赶到,或者说特意和家光一同赶来的reborn猛地一跃,坐到了阿纲的头顶。 “reborn?!”阿纲惊呼一声,然后又猝然不及的接过切罗贝罗抛过来的赦命书,打开看了两眼,只得一脸沮丧。“我不懂意大利文耶…” 而泽田家光而从衣服内领掏出了一张附着死气火焰的赦命书,在手上摊开后,在双方面前平举着。 “这是九代目的亲笔信——” 信中写着九代目原本决定由初代目的子孙泽田纲吉继承彭格列,因为某人的意见与对自己垂老生命的感叹,认为他的儿子xanxus更有继承权,而作为门外顾问的家光则坚持由纲吉继承,由此产生了分歧。 而共同拥有half-彭格列指环的两位决策者却做出不一样的继承人选,以此决定应该在双方中选出更适合的继承人。 剩下的由切罗贝罗解释:“——我们由九代目直接任命,负责以指环为主的争夺战。”说罢,两人对看一眼,又同时说:“在并盛中学举行晴,雷,雨,岚,雾,云以及大空的七场指环争夺战,获胜者将获得彭格列戒指,”然后其中一人朝前踏出一步,另一人停下话题。 “在明晚的并盛中,第一场战斗是,晴之争夺战——” 伴随这句话的尾音,两人同时消失不见。 而瓦利亚的几人似乎对此不大感兴趣,只有斯库瓦罗很是兴奋的指着山本武,“喂喂喂,你这个家伙就等着被我砍成生鱼片吧!” “哦~生鱼片我很在行哦。”山本则是一笑,说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接着那几人就冲着森罗挥挥手,或者报复性的将小刀瞄准投掷出去后,就挥挥衣袖走人了。 早在瓦利亚来袭就做好准备的reborn只是很神秘的拉低了帽檐,“蠢纲可要好好和那家伙相处哟。”然后一下子就跳到了站在家光身边的巴吉尔身上。 “哦哦,阿纲也要长大了嘛,爸爸我还真寂寞。” “爸爸——少乱说啦。”阿纲突然一顿,“啊啊啊啊——等、等下啊森罗。” 当夜幕降临后,似乎一切都沉眠在寂静中,阿纲躺在在森罗隔壁的房间里的大床上不安的翻了个身。 (啊啊啊。不管那么多了,……好好地、睡,一觉吧……) 这些,是阿纲沉入睡梦中最后的意识。 【间幕】 那个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这么说似乎不太正确,这个应当是某个人,某位少女的过去。 她站在山丘上,前面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身后是自己的国家,还有一直跟随她的战士。少女的双眼未曾流露出退缩,仅仅是直视着前方的敌人。她任凭微风吹动衣角,只是眺望在眼前,天空很高,云的流速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遥不可及。 赤色的长枪立于身侧,只要伸手就能握住。 不曾退却的身影一直印在脑海,连伸手触碰也是禁忌。 她就这样一直看着前方,在那里有个英雄在沉睡着。被称作猛犬的男人,是她至今能够一直支撑到现在的力量。 就连手中所持有的那样武器也是。 ——代表展示最高荣誉的赤红之枪。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 和从前没有区别的一个晴天,阳光很刺眼。要说的话,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国家从此就失去了守护他的枪与盾。那个从出生就被预言会成为英雄的男人,从今天开始再也看不到了吧。与众人随意聊天说笑,意见不合就会刀刃相向,然后到了夜晚又聚在一起。 在那个古风淳朴的时代,这就是他们的生活,身为战士的豪爽。 国王与国民都在哀嚎,捂着脸似乎不愿见到他死后依旧站立的身躯,不愿承认那个英雄已经死亡的事实。 英雄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然而却被敌方的女王使用计策丧失身为战士的荣耀。 她走到了那个山丘,似乎在看着什么一般眺望远处。 那个穿戴着黑色衣袍的女人坐在一边的岩石上静静的等待少女。少女似乎在回想着过去的时光,黑色的双眼几次闭合。 “决定了吗。”女人的提问显得突兀,然而少女没有惊讶,只是无声的点头作为回应。 透过黑色长帽,女人看向她,似乎是明白女人要说的话,少女依旧看着前方,吐出话语:“我想一定没有错。这是他所深爱的国家,我只是、……想要保护他所爱着的事物。” “还是仔细考虑一下的好哦。拿起那柄枪之后你要舍弃你自己,说不定最后你会一无所有哦?就算是这样也不后悔,依旧决定肩负荣誉的走下去。”女人所说的都是为她而考虑,然而她并没有半分动摇。 “是的,既然这么决定了就没有再反悔的理由。”她转身,伸手握住了那柄长枪。女人听后只是苦恼的转过脸,默默地叹气。“这样的事情绝不是那个人所希望看到的。”低声喃喃着,女人消失了身影。 接下来的事情与那名少女便再也没有关系。 在决定拾起那柄赤色之枪,少女就不能再以普通身份对待。 抛弃了作为女性应该有的感情,她仅仅只是作为守护国家的战士而活着。不存在于任何一本书籍上,她的心情也不被任何人所了解。 即便是这样,她一次也没有退缩过。 从握住那柄长枪开始,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少女所带领的军队没有输过一次。那或许是她专心的以战士的身份驰骋战场的日子。 然而舍弃一切守护国家的她,最后被国家背叛了。 白天阿纲出门时,精神还有些恍惚,森罗敲敲不停叹气的阿纲的后脑勺,“喂,你还没吃饱么?”然后努了努嘴,指向在餐桌上吃剩的披萨。 “……没,唉,…唔,算了。” “……”意识到少年似乎正在纠结某件事,森罗一时无话,两人都沉默了一会,森罗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阿纲的手腕。了解到少年疑惑的目光,森罗开口解释:“手,你的手在抖哦。” “嗳嗳嗳,抱、抱歉。” “没必要抱歉吧。毕竟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谢谢。啊,那个我先出门了。” “嗯。” 白天两人的对话仅限如此。 ——夜晚来到。 夜晚应当是寂静,而此时的并盛中却是一反常态,喧闹异常。 早早赶到的阿纲一行人却看到独自倚靠在校门口的森罗。原先闭着的眼在感到阿纲他们到来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眸中在白日的温和已经褪去,全然的冰冷。 阿纲抬头望向森罗,虽然胆怯着,却隐隐觉得理所当然。 脑中又浮现出了那样的身影。迎着风,却绝不退缩的战士的孤傲身影。 冲着阿纲他们点点头算作打招呼,森罗转身走到了另一边。 “嚜,小夏酱。那个小鬼在盯着你看哟。”正准备上场的鲁斯利亚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语气兴奋的说道。 “哦。” “嘻嘻嘻,真是无趣的反应。” 当切罗贝罗决定双方的战斗场地后,两方暂时无话,一直到场上探照灯全打开之后,一直默默观察两方的森罗冷不丁的开口骂了一句。 “混球!这也太明显——唔、”斯库瓦罗急忙捂住森罗的嘴。压低声音,“喂。”明显冷静下来的森罗拍了拍斯库瓦罗捂住自己的那只手。 “咳、那什么……有点兴奋过头。” “啊咧啊咧,这种小比赛也会有看头?不如夏你给我观看费,我会让你看更有趣的东西哟。比如我的比赛。” “玛蒙还真是穷,像王子是不缺钱的,不过这种比赛也真是无聊。” 一直在观察瓦利亚这边的狱寺按耐不住,准备反击回去,却被阿纲和山本劝阻。森罗看了一眼后,退到了斯库瓦罗身后,压下声音,用只能两人得听到的声音说:“怎么样,这群人。” 也用着相同的声量,斯库瓦罗一边打量着阿纲几人一边回答:“嘁,都是一群乳臭味干的小鬼,虽然那个玩刀的还不错。” “我倒觉得,狱寺隼人很不错,虽然年轻了些,不过给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一群连血都没见过的小孩。” “是啊,这样的人生经历,想要成为未来彭格列的支柱可是很辛苦的啊。”森罗突然有些哀叹,“至少,在这次争夺战中经历些磨练吧。” “——你到底和那个混蛋boss打着什么主意。” “你知道的,不是么。” 像是对比赛失去了兴趣,森罗朝着校门走去。 “啊,森罗……”阿纲突然转头喊住她,“那个…”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哥会赢的!”说完又有些尴尬的看着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森罗。 “啊,是吗。”做出这样回应的森罗,又朝前走了去。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口袋里的东西抛给了阿纲。 “钥匙,待会自己回去,我要睡了。” “啊啊,是!” 望着森罗离开的背影,阿纲再次将这个背对他的身影与梦中的身影重叠。 ------------ 14目标二十八·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现在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做出小剧场—— 森罗:说起来现在应该是感情培养期吧,无论是新捕捉到的小兔子还是其他什么,培养感情是最关键的一步。 阿纲:……话说为什么是兔子……而且为什么我在这一部分的戏份还没有斯库瓦罗先生重要的感觉。 笨狼酱:那是因为作者我觉得需要个男二三四五六。 阿纲:什么叫做男二三四五六啊,我连森罗都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其他人啊,而且你真的确定是男而不是女么! 森罗:什么叫做进一步发展,我和你的定位不就是垂耳兔和主人的关系么。而且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个女一号。 阿纲:为什么我是垂耳兔……不对,森罗你自己就是女一号啊,话说你难道一直把自己摆在男一号的位置上么!…………难道我的位置是‘女’么? 啊咧,顺带一提,关于森罗的过去和未来多少会揭示一点,以及,所谓的男主角的位置只是暂定哟,毕竟有夏目这个可观赏可攻略的治愈系以及男鹿的大叔声音的高中生。还有一个没有出场的作为隐藏男主的决定性人物~
  在第一场指环争夺战结束之后,阿纲带着略微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森罗家。虽然辽平最后一举得胜,但是他没办法忘记作为败者的鲁斯利亚。 失败者只有死,这对于十四年来只是普通人的泽田纲吉来说,是个不可思议又残酷无比的规则。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出声反驳,reborn一开始就知道,狱寺虽然觉得残忍但是却还是接受了,山本和大哥都只是把这个当成黑手党游戏。 (哈啊,……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人呢?明明我只是高中生而已。) 再次叹了一口气,他轻轻的将鞋摆放好,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回来了?”突然从客厅传来森罗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啊…嗯。”他走到客厅,忍不住尖叫一声,然后想起蓝波和风太都在这个家里,连忙伸手捂住嘴。“咦、啊啊——”他转过身,深呼吸然后吐气,“那个……森、森罗,那什么衣服、衣服。” 森罗则“啊”了一声作为回答,然后又看向他:“怎么了?对了,下一场比赛是谁?”阿纲听了森罗的话脚下一滑。还是不将身体转过来,就这样回答着:“呃,唔。是雷……那个,能穿上衣服么。” “……哈?” “……”阿纲突然噎了一下,最后突然吼了出声:“不是哈才对吧!衣服啊衣服!……啊抱歉……”猛然转过去,却发现她眼中似乎异常不理解自己的话,只是突然间微笑着捏碎了拿在手中正准备喝的茶杯,阿纲缩了缩脑袋,在心里比划了下森罗捏碎自己脑袋的力量,嗫嚅着说着道歉。 看着这样的泽田纲吉,森罗有种微妙的想要感叹所谓时间的强大。数分钟前,先一步回家的森罗突然被送到了十年后。 她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背对着他的某个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似乎没有注意听的人已经换了对象,他仍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就算是,我和你的确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结为夫妻,我想你应该不会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吧。” 呆了一下,她并没有疑惑,“少开玩笑了,你这番话还真是侮辱。” 男人却突然泄气了一般,转了过来,“所以说阿罗你……唔、”在十年后张开的脸上,依旧留下了年少的影子,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吃惊地看向还只是少年时代的藤原森罗,莫名的慌乱了一会,他撇过头,好像并不想看她一样,望着书桌的一角。 “这还真是……不过你还真是令人、厌烦的样子。”似乎在嘴里含着很久才吐出来的话语,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黏腻。“十年后就像你想的那样嫁给我了,心情如何?”这句话不经大脑般的说了出来,森罗却有些傻愣的望着二十四岁的泽田纲吉。 “这是我做到了明晰梦还是你想死了?”虽然那句话让她有些意外,但是比谁都要了解自己的森罗明白无论是什么时代的自己都不会有那些小家子气的想法,她几乎是用咬牙切实的力道回答。 似乎看着森罗这样的表情感到害怕,二十四岁的年轻教父奇怪的缩了下脖子。随后又正了正脸色,“这种事情我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不是么,让我放弃京子,然后选择了你的理由不就是、……”他停了一下,“为了让彭格列那些高层停止对付瓦利亚那群家伙么?” “……”这个理由她没办法反驳,应该说这的确有些符合她为了瓦利亚做出那些事情之后的善后方法。 (不过,选择联姻什么的……) 却不是她所会想到的最佳方法。 于是森罗露出好像很苦恼的表情看着那位年轻教父,“那么,我和纲吉的感情很糟糕么?虽然之间带着利益,但是至少我们还是一起渡过了十年啊。” “…………”对方的表情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看到的奇幻事物,脸上扭曲了一下,随后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呵——很糟糕?这还真是肤浅的词汇。你明明知道,我、不,”像是说错了一样,他随即改口,“瞧我在说什么,对着你这个瓦利亚的疯狗却要说着那些给女人听的优美词汇。” “……”于是她低下头默默地想了会,而二十四岁的泽田纲吉却好似不经意一般的观察着森罗的神情,唯恐她不相信自己的话一般。 在森罗抬起头的同时,泽田纲吉也立刻调整会之前那副浅笑的表情。森罗却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么,泽田先生,看这个样子,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好坏来评价实在是肤浅。啊,对了。我的风衣呢?” 像是没预料到森罗的这句话,他条件反射的回答:“在衣架……上、如果十年前的你需要的话。”之后的一句带着僵硬的转折。 好像没听到他的回答,她围着桌子转了半圈,“说起来凯尔特神话那本书我忘记了,对了,我平时都放在……”说出的这话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好像在督促人快点给出答案。 “……你一直放在书桌上,阿——”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原本浅笑的泽田纲吉脸上带着一丝阴霾,“你故意的?” 森罗则无所谓的耸肩,“说什么呢,我说啊,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差劲么?”几乎很少有人知道的森罗的嗜好,那个年轻教父却好像烂熟于心一样回答了出来。 终于在这句话之后十年后的泽田纲吉脸上的浅笑龟裂,变得面无表情,“说什么呢,你自己也说了是一起共渡了十年吧。这些事情要是多多少少不了解的话,你以为这是普通夫妻之间么。……再怎么说我也是黑手党教父。”然后接下来的话带着些许咬牙切齿,“啊啊,本来还想等等的,见到十年前的你的样子让我下定了决心呢。” 没有机会问出所谓的决心是什么,森罗就回到了十年前,甚至是在还在进行比赛的并盛中教学楼里,她所处的地方正好是彭格列和她上课的教室。 在想着十年后的事情,森罗并没有听进去阿纲的话,而阿纲则一脸纠结的看着完全没有动静的森罗。 “到底有什么关系啊。虽然不是正式的衣服,但是在家里的话理应放松才对。”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听在阿纲耳朵里带着莫名其妙的正直。森罗拉了拉身上的浴袍,“喂,纲吉。看着我,坐在我对面。” (放过我吧拜托了!森罗你刚洗完澡连头发上的水都没擦啊,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啊,……其实森罗你只是把我当成宠物吧宠物) 稍微纠结了一下自己这么坚持会不会被森罗一怒之下拧掉脖子,阿纲在内心无限次的吐槽中坐到了森罗对面。本来一直维持在“囧”的脸型,在森罗突然将身体探过来伸手摸摸自己的头顶之后完全呆愣在沙发上。 “虽然很想问你关于指环战的事情,不过现在你的反应让我更值得疑惑,”森罗交叉着双腿,一手撑着下巴,“我这样的装扮很不妥么。” 不妥啊不妥,不管怎么说少年泽田纲吉,即便再废柴也是发育十分良好的正值十四岁好少年啊,森罗少女现在身上只有一件明显有些潮湿的浴袍啊,整一个人看上去就是刚从水里出来的水灵灵哟。 “………咳,那个森罗。”阿纲在内心默默组织好词语,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忽略在森罗身后正阴冷的看着自己的狐狸妖怪,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虽然……说是在家里,但是也是要注意那个…呃,仪表的。而且…,而且,……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才对。”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吼出来的,半响,他睁着一条缝看向森罗,森罗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 “那个,森罗?森罗桑?” “啊,原来如此。” “哈?”一瞬间无法理解森罗脑内回路的阿纲内心异常纠结。 森罗再次抬起头看向阿纲,奇怪的点了点头:“的确,虽然说在家里理应放松,但是过度放松就是松懈。而且这样对客人也是不尊敬,我的确失礼了。”在听完森罗的这番话后,阿纲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浮云了一会。 “啊。没什么啦。……而且为什么明明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森罗你反而觉得不可思议呀。普通女孩子一般都不会这么穿着吧。(小声)”举着手摆了摆说着不在意,阿纲又忍不住小声的吐槽森罗那样异常正直的话。 虽然阿纲的确用着很轻的声音说话,但是森罗却也听到了,于是她似乎有些苦恼的搔了搔湿漉的头发,“抱歉,因为我并不是非常了解普通女孩子的想法。” “咦咦咦,阿、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全被眼前这个少女听到后,阿纲脸上猛地升起一道红晕,却发现对方说着那些话的时候,露出的那只眼里所流露出的并非是对自己的调侃,而是实实在在的困惑。他就这么看着然后任命一般地说:“其实我觉得森罗这样很好呢。”却又无法阻止自己一边又一遍的回忆和森罗相处的过程。 在学校里和男生一直谈得来,女生也莫名其妙的对她有好感。虽然被人说是没存在感,却是会在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起的奇怪分子。 打架也很厉害,虽然没怎么看过,但是在夏日祭奠上的事情就能确认这一点。 而且,虽然服饰上偏向中性化,但是日常上总带着男生的感觉,只是有时会有种在模仿女生的违和感。 最关键的一点是,似乎在森罗看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但是那些的确是一些荤段子。而且是毫不避讳地说给身为男生的自己。 阿纲脸上瞬间纠结的看着森罗,“那个森罗君?我做到你旁边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心脏以破秒的速度急速行驶。 森罗一愣,随即耸肩,“随意哦,不过和你坐在一起真掉价。啊,坐我大腿上怎么样?” “不,抱歉。我错了。”望着就在刚才被森罗捏碎的桌子一角,他把头转到一边。同时内心极度肯定了一个事实。 (果然森罗桑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男生吧。) 被森罗出言调戏的阿纲,在听到厨房发出的骚动后,与森罗对看一眼。在得到对方的允许后走向了厨房。 “哟,年轻的彭格列,噗——”阿纲刚站起,就听到十年后的蓝波手中拿着奶牛花纹的杯子,冲着自己打声招呼,然后再喝了一口牛奶后看向森罗。 十五岁的蓝波脸上露出和阿纲一样纠结的表情,“那个,年轻的彭格列…不阻止一下么。”察觉到十年后的蓝波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求救眼神看着自己,阿纲只得默默的转移视线。 “话说为什么是要我阻止啊。”他对着保持惊恐状的蓝波吐槽,随即想到一个可能,“难道,十年后森罗是,呃、彭格列家族里的……?” 蓝波仍旧是一脸惊恐的摇头,“是,又不是啦。咳,总而言之,年轻的彭格列。”蓝波冲到阿纲面前抓着他的双肩,“你要记住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哦,我还想多活几年啊彭格列。我不想十年后就英年早逝——”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出来。 “那个我想,森罗是不会在意的啦。” “不,森罗小姐当然不会在意!可是年轻的彭格列你不会不在意!拜托了,我还不想死~~~” 蓝波拖长着语调哭哭啼啼地说这些,阿纲只觉得奇怪,十年后难道彭格列里有人会因为蓝波看了这样子的森罗而大动干戈什么的么?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他身边以一种崇敬的状态看着他的守护者之一,狱寺隼人。 (狱寺的话,不可能吧……) 他偷偷觑着一直很冷静的森罗,默默地算着森罗会和狱寺在一起的可能性。 “喂,我问你。”从刚开始一直没出声的森罗突然对蓝波开口,把阿纲和蓝波都吓了一跳。不管两人的表情,森罗继续开口问道:“关于指环战你有没有印象?” 因为话题一下转太快导致蓝波愣了一下,“呃………啊那个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对了,”他突然掏出一对看不出色泽的牛角,放到森罗和阿纲面前“这个,我上次在邮箱里看到的。连同指环一起。” 森罗用食指掸了掸那对牛角,已经明白了将牛角送过来的那群人的意图。蓝波没有注意到森罗的表情,只是半眯着一只眼睛,声音略显低沉:“我没有关于那张争夺战的记忆,所以说……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十年前的我使用十年火箭炮,拜托了,年轻的彭格列。”未等阿纲作出反应,一阵粉色烟升起,只有十年前的蓝波大刺刺的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阿纲保持瞪大眼张着嘴的呆样,一脸求救的看向森罗。森罗却转身上楼。只撂下一句“我去睡了。”然后独剩下阿纲一人苦逼的看着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正睡着的蓝波。 ------------ 15目标二十九·雷霆 第二天早上,森罗就提前出门,来到了现在瓦利亚所在的日本分部。虽然有种不想进去看到那几张脸的潜意识,森罗只是认栽的将门推开。 “喂,混蛋们。你们要的早餐我带来了。” 不要怀疑你自己的双眼,少女森罗这么一大早起床并且火速赶到瓦利亚小队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食肉的中二病垃圾场场长(误)错了,是瓦利亚的头领——xanxus要求要一份早餐。于是其他瓦利亚高层就各种有样学样的拜托森罗。顺便一提,路斯利亚用自己昨天负伤的理由要了份特别爱心早餐,事后导致食物中毒,此事暂且不表。 斯库瓦罗一边撕咬着面包,一边斜着眼看鲁斯利亚手中的便当。最后还是抵不过好奇心问了出来:“喂,鲁斯利亚。这个,该不会……” 森罗端着自己的早饭很从容的回答:“鲁斯要求要我,亲、手、给他做的。”斯库瓦罗只是默默地咬了一口面包,作为曾经被森罗练手的受害者之一的贝尔和玛蒙不约而同的在看向路斯利亚的目光中带了那么点怜悯和幸灾乐祸。 “列维呢?”森罗环顾四周,突然发觉某个一直看她很不爽的人不在房间。路斯利亚甩了甩手,“嚜,列维当然去给boss送饭去了。” “嘻嘻嘻,列维还真是boss控呢。” 森罗耸耸肩,没有说话,绕过鲁斯利亚坐到了斯库瓦罗边上,路斯利亚则从后面探出个脑袋,“小夏,你说昨天我的那场戏演的怎么样?” “……我中途退场了。斯库你觉得怎么样?”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把问题推给了斯库瓦罗,森罗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些。斯库瓦罗则瞪着拿走自己咖啡的森罗,语气恶狠狠的,“差劲死了,哪有暗杀者会对着敌人说要对方赶紧投降,还一副恳求的样子!太丢脸了路斯利亚!!” 森罗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堵住耳朵,企图减少伤害,而斯库瓦罗则越说越生气,“还有,你这家伙也是,我说你到底随便改什么名字啊!!!” 森罗噎了一下,稍显弱气的回答:“啊,我没有……” 路斯利亚则在一边充当和事佬,“好了,不要生气,不要血压会升高的,斯库。” 森罗也趁机补上了一句,“头发会掉的哟,斯库。” “………你们这群渣渣!” 或许是不小心戳中了斯库瓦罗的痛点,一直焦躁的暴鲛安静下来,“嘛,言规正传,”忽略从某个房间里传来的巨大响声,他继续说道:“知道这个计划的人除了列维之外,我们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吧。” “嘻嘻嘻,虽然王子也能猜到大概,不过那个列维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 “那种没有回报的事情如果不是任务的话,我才不会做呢。所谓的十代目继承人实在太差劲了。” 森罗听后则是苦恼的叹气,“那个也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九代目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要是把我们瓦利亚作为那种主角打怪升级的npc的话,那就太小瞧我们了。”停了一下,她又说道:“最关键的一点,还是那个泽田纲吉的世界观…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作为普通人生活了十四年,虽然说那个狱寺隼人有这个意识,但是毕竟是被毒蝎子保护的滴水不漏,恐怕手上一滴血都没有,是个只会说空话的小鬼而已。……话说回来,那个巨大的莫斯卡是什么?” “……不,没什么。”斯库瓦罗听后一僵,看了眼玛蒙后摇了摇头。 森罗则不在意的将双手枕在后脑,似乎不经意的望了眼斯库瓦罗和玛蒙,“哦,我随意哟。是要一路上给这群小鬼下绊子还是趁这个机会夺取彭格列我都可以哟。” 斯库瓦罗听后一惊,“喂、你——”森罗则迎着斯库瓦罗的双眼,“我还是有脑子可以想事情的哟。而且我已开始就说过了,我啊,是瓦利亚吧。不过,”森罗又认输一样的栽下头,“我的做法的确是让人不爽,不过我收到的某些教育和你们不一样,关于这一点,我可不会因为某些人觉得不好就改变哟,——毕竟boss都没有说什么。” 斯库瓦罗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猛地燃起一把大火,“喂——那个混蛋boss都和你说过了吧!!!”没有否认这句话,森罗老神在在的点头。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斯库瓦罗非常不痛快,本来就对森罗有时对泽田纲吉做出一些分不清敌友的事情就不爽,现在连个训斥都说不出来,使他非常憋火。 “那么,斯库瓦罗。难道你认为我会背叛,或者对瓦利亚做出不好的事情么?” “———不。”回答的语调很是生硬,但是这的确是斯库瓦罗的真实想法,虽然看不惯,但是他的确是除了那个混蛋boss外,最信任这个女性的人。 “哦,谢谢。”虽然没有指明,但是斯库瓦罗却听出了少女话中的感谢。像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画面,斯库瓦罗突然站起来一脚踏在桌上,胡乱挥剑。 “啊哈,斯库瓦罗耳朵红了,嘻嘻嘻,真有趣。” “嘛嘛,斯库也到了这个年纪了,鲁斯妈妈我真高兴。” 森罗望着那些不知为什么沉浸到奇怪气场的人,半响无话。“喂,我说整个气氛都变得奇怪了。”忍不住的,森罗反驳着。 “咳,总而言之。现在的状况是,路斯利亚已经丢了一局,除去混蛋boss的那场外,至少还要丢两场,那么……”接着斯库瓦罗的话,贝尔和玛蒙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嘻嘻嘻嘻,我可是王子。输这种事情还是让那个雷老头来做吧。” “没有钱的事情我可不做。” 然后一行人望向斯库瓦罗和森罗。 “果断还是斯库你输掉吧,让列维输给五岁的小孩根本不可能,……话说根本没准备要我出场吧。毕竟我可是连服侍主人都不会的浪人。”森罗意味不明的拍着斯库瓦罗的双肩,然后凑近他的耳朵,“哇,斯库酱你的耳根红了。” “小夏你真是没有女性的自觉呢,快点和妈妈我多学学啊。”路斯利亚看着森罗的表现在一边唉声叹气。 “跟你学才是做没有自觉的做法吧。”抱着玛蒙,在一边看好戏的贝尔默默的吐槽,而突然从森罗的动作中反应过来的斯库瓦罗又开始大喊大叫。 “谁会输啊!老子可不会输给那个剑都不会拿的小鬼!”看着在一边大喊大叫的斯库瓦罗,森罗也只是叹气“可是你这家伙一遇到那种剑道人才就完全忘记今夕何夕了吧。”只这一句就说的斯库瓦罗哑口无言。闭着眼睛想了会,森罗又说:“而且最关键的是,以泽田纲吉的性格,真的会让只有五岁的小鬼上场么?” 一行人无所事事的一直呆到晚上,而当森罗准备出发时,贝尔则笑嘻嘻的说,“那个死脑筋的列维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森罗突然间觉得要好好反省自己一直懒散的习惯。 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森罗用手肘撞了撞斯库瓦罗,在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森罗才说话:“虽然说差距很大,不过列维这家伙……”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语调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不,是自大。仅仅是被雷电劈中,却不谨慎,虽然说他的实力的确要比五岁更甚至十五岁的蓝波强,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自大……真想让人好好打击一下。”在末尾的语调中带着一点奇怪的兴奋。 “哈?” 在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之后,森罗连忙将注意力放回场内。 被列维的力量打得直哭的十年后蓝波,像小时候一样猛地扎进火箭筒里,而随着粉色烟雾一同出现的是一个带着强大威压的成年男性。 男人看了看四周,瞬间反应出在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事情,好似带着一种莫名的怀念,他看着阿纲那群少年们,“真是——一张张值得怀念的面孔啊。真想哭呢,”脸上带着一丝赫色,随即转过头以坚定地眼神看向列维。 “——但是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他同时也在打量着瓦利亚一群人,在看到森罗的时候,明显愣住了。随意又耸肩,“啊咧啊咧,所谓的平行世界么。在这里看到了一张素未谋面的脸呢。” 森罗挑眉,随即放松僵住的身体,“平行、世界么。”而斯库瓦罗则紧紧皱着眉,斜过眼看向森罗,“那家伙是什么意思。”森罗摊手,“你应该可以理解才对。——意思就是说在他的时代里,我和你们这群人,一星半点的交际都没有。”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晰。 阿纲则面露吃惊,昨晚上十五岁蓝波一脸痛哭流涕的抱着自己,然后用熟稔的语气和森罗搭话的场景还没有抹去,现在出现的而十五岁蓝波却以一种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森罗,两者的冲击太大让他无法做出反应。 reborn看在眼里,并没有出声。 一直到五岁蓝波突然出现,所有被而十五岁的蓝波逆转的局面全部翻盘,一个不留的倒向列维,阿纲才突然回过神。 变成超死气状态,阿纲切断了场地中的雷电回路。 而那群少年很惊奇的看着阿纲。 “啊,那个是……阿纲?” “不会有错,的确是十代目,不会有错。” “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果然只有泽田!” 在一边的家光和reborn则带着满意的神情看着他,其中还参杂着些许自豪。 因为有森罗之前就做过资料收集,所以瓦利亚虽然惊讶也没有过多的表示。森罗则看着这样的阿纲不着边际的想(真是和他平常的样子差很多呢)这类的事情。 “要是让重要的同伴就这样受伤死掉的话,我死也不会瞑目。”少年语气坚定地朝瓦利亚几人说: “就算被告知那多么重要,彭格列什么的也好,下任首领的位置也好,我不会为了那种东西战斗的。”额头上的火焰逐渐减弱,少年显露出些许懦弱的一面,“但是,……我才不要重要的朋友为此受伤!” “少开玩笑了!”从空中来的一句话伴随着说话者的一击将阿纲打倒在地。xanxus站在高处看着这个所谓初代的后裔,脸上一片阴郁。 xanxus看着阿纲,“那种眼神是怎么回事,”吐出说不出喜怒的话语,“难道是以为可以就这样打倒我成为继承者么、” “才不是这样!”少年有些激动的反驳。“我只是……在这场战斗里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伙伴。” 似乎被这番话给刺激到,xanxus的举起一只手凝聚出火焰,其中一名切罗贝罗急忙冲上前想要阻止,却被xanxus反手挥到地上,仅仅抽搐了几下就失去了动静。 (啊呀,这下冲击可大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森罗观察着阿纲一行人的不同表情,在心中评价道。 “…我没有生气,反倒说是有些期待了”不知道为何,xanxus露出了笑容,而剩下的瓦利亚四人反而带着些兴奋的看着xanxus,没有理会底下那群表情各异的人,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倒是能理解了,虽然只是暂时性的。父亲会选择你作为下任继承人的理由。不论是那种腐朽的戏言,还是那种软弱的火焰。你和那个老不死很像。”然后像是嘲笑般的嗤笑了一声,“哈、这搞不好是场悲剧,不、说不定是喜剧呢。”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阿纲看着在高处的xanxus,冒出了疑问。 xanxus看着在场内的另一个切罗贝罗,“喂,女人。继续吧。” “是,”切罗贝罗转过身宣布,“那么,我现在宣布这次比赛的结果。——因为泽田氏的妨碍,所以这场比赛是列维·亚当获胜。雷之指环以及大空指环成为瓦利亚一方的所有物。” 而阿纲他们听了面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服。巴吉尔冲动的想要上前理论,“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这不应该是失格,泽田殿下并没有进入场地!”在一旁的家光我这巴吉尔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发言。 “破坏了规则就被视为妨碍比赛,妨碍比赛就被判定为失格,”切罗贝罗走到阿纲面前如此说道。 “怎么这样?!” 取下阿纲脖子上的指环,切罗贝罗不带感情的说道“规则是我们制定的。” 看着还想说些什么的阿纲,森罗则是以一种颇为懒散的语调开口:“喂,既然都已经这么做了还在磨磨蹭蹭的话可是会让人看不起的哟,纲吉。”将歪在一边的头颅转正,森罗看着还有些犹豫不决的阿纲,“还是说你后悔出手阻拦这场比赛继续发展了?” “才不是后悔呢!我只是……”阿纲说到一半却仿佛被打压下去了,他一贯的弱气模样使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啊啊,既然不后悔的话,这幅姿态是要摆给谁看呢。”和之前懒散的语调相差无几,她接着说道:“既然这么做了就摆出一副不后悔的样子吧,无论对你而言是多困难的事情都挺过来了却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的话可是逊毙了。” 阿纲仰着头看向森罗,不知为何有些振奋。“啊……是。” “呵,还真是让人越发的弄不清楚你究竟是属于哪个阵营的呢,这样也无所谓么?自己的敌方首领反而被自己那一方的队员给安慰这种事情。”reborn反而是用叙家常的语气冲着xanxus说道。 不等xanxus作何反应,或者说他原本就不打算对此作出回应,斯库瓦罗则是暴躁的将剑指着reborn和阿纲,“喂喂喂——废话少说啊!我们瓦利亚的队员还轮不到你这家伙来评论!!” 本来不作任何表情的森罗却在听到斯库瓦罗的话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后被斯库瓦罗用剑敲打了头。 “你这混蛋是什么蠢表情啊!” “……啊呜,抱歉啊。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说话来着。” “嘻嘻嘻,斯库瓦罗还真是护短。” “嘛,虽然我也这么认为呢贝尔。” 像是为了打断由reborn引起的一番风波,xanxus看着阿纲,戴上由切罗贝罗送上来的指环,开口说道:“这个在这里是当然的,下任首领除了我还有谁。其他的指环怎么样都无所谓,这样我就能无论何时都能够以彭格列之名将你们葬送到黑暗。但是——”像是要勾起某些人的口味,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手中的指环,“只是这样就太无聊了,至少那个老不死也是选过你作为继承人,至少要等到指环战结束,等你尝到绝望才好,那个时候在将你抹杀。——对,就和那个老不死一样。” “什——” “xanxus,你对九代目做了什么!”泽田家光即便在之前的那种情况下也一直很冷静的表情在此刻瓦解。 “哈、这种时候不正是你作为门外顾问要调查的事情么。” 望着瓦利亚那些人露出莫名的微笑,家光和reborn都有些忍耐不住,最后家光还是决定要放弃这边的争夺战,回到意大利本部去一探究竟。 “感谢我吧,假货们。接下来的指环战还是会全部举行的。万一剩下的战斗你们都赢了的话,我就把这个指环和首领之位都给你们。”xanxus看着指环,带着一丝说不出原因的微笑。“但是输掉的话,你们重要的东西,全部消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那个老不死所选中的力量……”说罢转过头,“喂,女人。继续吧。” “是,”切罗贝罗朝前走了几步,“那么发表明天的争夺战组合,……岚之争夺战。” 狱寺听后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不妙。 (糟糕,那一招还没有完全成功……) 而xanxus则与之相反,“岚么,是贝尔。还不坏。”列维这个时候凑了过去,拿着刚得到的雷之指环,“boss,雷的戒指……” “不需要,”看都没有看他,xanxus用不带任何波动的语调回答:“列维,下次在露出你的丑态……” “我会自行了断。” xanxus回头看森罗,“喂。”然后消失了踪影。其它瓦利亚都一个个跟上,只是森罗留在那里一脸苦恼的揉着头发。“阿拉拉,又要被说教砸酒杯了。”然后冲着阿纲几人挥了挥手,“那么加油了,啊、有人可是很看好你的哟,狱寺君。”然后有如雾气一样模糊了身影。 ------------ 16目标二十九·她的过去(二) 作者有话要说: j j你居然吞我字! 改错字。
  特意比那几人稍晚一点回去的理由,纯粹是不想被那几人用着莫名其妙的眼神和笑容迎接,尤其是列维妒忌的眼神,让森罗好几次都觉得她似乎抢了列维的心上人。 (嘛,虽然心上人这个说法也没错……xanxus可是列维心尖尖上的人啊。) 站在xanxus一侧,森罗百无聊赖的想着,直到被xanxus砸过来的酒杯给命中头顶。她才停止了脑子里关于列维对xanxus的情感分析。不紧不慢的挪到了面无表情的boss面前。她想了想,露出了带着点谄媚的笑。 回来后就把彭格列指环从手中褪下,甚至连看都没看就丢在桌上的xanxus,却仿佛是被森罗的那副表情给惊吓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给我收起那种垃圾表情,真让人恶心。”xanxus睁开一只眼瞟了森罗后,突然间举着附近的酒瓶就这么直直的砸了过去。 忙不达迭的避开,森罗收起了脸上的轻浮姿态,“……咳,那什么真抱歉。因为一直在想应该用什么表情才会让boss你把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虽然说经过一些不经意之间得到的线索,她几乎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需要的是一个确认。 红眼的男人却冷哼了一声,“难道知道与否会影响你的忠诚么。”男人睁开双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女。 森罗一愣,随即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单膝跪地,执起了男人什么也没有的右手,“我将宣誓,我将的我这一生的忠诚和荣耀献于您。只要是您所要的,我将用尽一切将它放在你的手心,请给与我信任,我的帝王。” “无聊。” 得到男人的这句话,森罗这时才露出点算得上真心的微笑。现在的这些话语,和当时她宣誓的时候分毫不差,那时正值少年的男人也是这样回答。 在一阵安静后,xanxus踢了一下桌角,然后将双腿交叉的搭在桌上,一手有节奏的敲着椅子扶手,开口说道:“那么,我要彭格列变成最强。”森罗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流露出几分诧异,“最强……?原来如此。”挠了挠在耳后的碎发,“我会让彭格列成为最强的。” 望着笑得一脸坦然的森罗,xanxus猛然之间想起很久以前在这个人宣誓之后做的某一个梦。 在一片战乱的时代,某个国王的继任者诞生了。“他”被誉为是犹如太阳一般的骑士,然而国王却无法认同。 年仅七岁的“他”,就被与之同龄的孩子尊崇,年龄大于“他”的人也不对“他”心存藐视。于是有一天,“他”如此宣称道: “当这个国家出现战无不胜的王者时,我将成为那位王者的辅助,作为那国家最强的壁垒,对、就犹如太阳一般让人无法侵犯!” 与之相反的是国王的叹息。“我伟大的先知啊,女性怎么可能成为骑士呢!”有一天,国王如此叹息着对某位魔术师说道,但是魔术师却不在意,甚至如此说道: “那孩子有一天将实现那句话,他将成为‘太阳骑士’。” 国王既不能认同身为女性的子嗣成为骑士,却又无法反驳魔术师的预言。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是以国家最英勇的骑士为目的培养的。“他”具备身为骑士应有的一切,若是要说有什么无法弥补的缺点,那便是“他”是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仅仅只是“他”的父母,这件事情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连同“他”的弟弟也不曾知晓。 但是这仅仅还无法达成那个预言, ——【太阳骑士】 在听到这个预言后的国王完全不清楚这个词的含义,直到那一天为止。 将那个作为命运的开端也不为过。 在连续战乱的时代中,有一位王者就此诞生了。他被称为天赐的王者,因为在所有参加那个仪式的人中,只有他做到了那件事情。 在那位王者诞生之后,“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王的左右手。也只有他,才有资格获得那把与王手中的剑相对应的宝剑。 拥有俊美的相貌,强大的力量,对人有礼相待,绝不恃强凌弱。这样的“他”甚至被国王作为王倒下的继任者看待。“他”毫不在意周遭的评价,仅仅是作为王的辅助,一心一意的守护这个国家。 接到命令后,就豪爽的奔赴战场,带着清凉的笑容获胜而归。 全白的铠甲与红色勾勒的花纹就如同太阳般高洁与不可侵犯,“他”被称作白色骑士活跃在战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王的妻子被发现与王的骑士有染。 似乎从那之后,王就一步一步的踏进了死亡的陷阱。王的一切没有偏差,要说是哪一环节错了的话,那就是“他”自己了。 【不仅兄弟被他杀死,那个骑士诱拐了王的妻子,连王都背叛了。这样的人有可能被原谅吗!】 发出这样的质疑,“他”陷入愤怒之中,即便兄弟被那位骑士杀死,“他”仍然是作为王的骑士公正的看待王对王后作出的决判。所有人都误以为“他”的误会来源于兄弟的死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愤怒的,是那位骑士最后做出背叛王的举动。 有着高洁人格的“他”若是没有这个愤怒的话,大概才是完美的骑士吧。 怀着这个愤怒,即便最后王原谅了那位骑士,“他”仍然没有原谅骑士的背叛,直到最后王战死了,“他”也战死了。 “他”作为国家的盾,在王征战时,打理着国家。与“他”一同的还有一人,要说的话,将王和王的代理者杀死的人,就是他吧。身为无人知晓的王的私生子,在王征战时,发觉了最佳的时机。 拒绝了那位骑士的救助的“他”,最后死在王的私生子的暗算下。 用尽最后一口气,向王传达了那个人的恶意。然后,他的一生也就此落幕。 如果回顾一下“他”的人生,就会发现是如此的短暂。 七岁的时候宣誓成为守护国家的太阳,此后一生都在战斗,而最后,“他”却用着比那一生的还要长数倍的时间在死亡深渊忏悔着: ——若还有下次、有挽回的第二次机会,那一定要将自己的一切贡献给王。 那个是面前的这个女性的过去,他可以如此确定到,事实上也得到了少女的肯定。 男人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然后那个男人突兀的笑了,“就凭那个软弱的火焰和那种一无是处的小鬼、真不明白那个老头子怎么想。” “大概是,看到了和初代相似的东西吧。”相像是想到了什么,森罗说话略轻。“不过,xanxus,对于这次指环战后的处分,你有想过什么吗。” “哈?那种东西老子看的不爽就全轰了就够痛快。” “……我说,你真的有二十四岁么。” “………啧,你没有资格说吧。” 森罗有种话题越来越偏的感觉,一时间不由得感慨自己家的首领果然是长不大的任性、咳,不可以多想。“啊啊,这种事情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毕竟这么久以来我算是第一次遇到泽田纲吉这类型的继承者什么的。啊,xanxus你也算是。”说完这句话,她逃一样的跑出房间。 森罗刚走到二楼走廊上,就发现瓦利亚的那几人在楼下大厅齐刷刷的盯着自己,随后,贝尔和玛蒙突然朝着列维,斯库瓦罗和路斯利亚伸出一只手,“哟西,你们输了。给钱吧。” “喂……”森罗握着栏杆扶手骤然握紧,随即无力的将头磕在栏杆上。“来个人解释一下啊混蛋们。”玛蒙从贝尔的肩膀上飘到森罗旁边,坐在栏杆上,数着刚刚从那三人手上赢到的钱,一边数一边回答:“之前你被boss喊进去后,贝尔觉得无聊就打赌看你能在房间里面呆上多久。”另一边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的贝尔笑嘻嘻的接上玛蒙的话,“结果输得最惨的是列维,其次是鲁斯。斯库瓦罗那家伙不好也不差,嘻嘻嘻、王子的话,只有胜利才能满足我。因为我是王子嘛。” 斯库瓦罗咕哝了一声“臭小鬼”,然后从楼梯上走了上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那个混蛋boss把你喊过去。”森罗耸肩表示不知道,而鲁斯一脸荡漾的捧着脸,右手小拇指翘起来指着斯库瓦罗和森罗,“啊啦啦,斯库还真关心小夏~” 斯库瓦罗听后愣了一下,突然不知在大吼什么。而森罗则一脸无聊的撑着下巴看着在一边挥剑的斯库瓦罗,猛的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突然出声:“啊、斯库瓦罗你耳根红了!” 贝尔以一种无话可说的样子看着森罗,“呜嘻嘻嘻,你到底有没有自觉啊。呆子。” “你说哪方面。” “当然是小夏你作为女生的自觉了。”路斯利亚随即补充到。 “……啊,那个、”森罗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又低头一脸认真地看向路斯利亚,“应该有吧。” “嘻嘻嘻,不可能不可能。那种东西才不会存在你的脑子里,”贝尔扶了扶头上的王冠,从指间甩出三把小刀,“不过说不定有哦,让王子剥开看看好了。说不定会顺着血一起流出来——”这么说的贝尔很快就被斯库瓦罗在头上揍了一拳。 森罗盯着贝尔看了几秒,一脸醒悟,“啊、……你是指的男女之间的、啊好痛!”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森罗也被斯库瓦罗揍了一拳。“喂!你这家伙到底是醒悟了哪一方面啊!” 路斯利亚一手叉着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指着森罗,“啊啊,嚜!小夏,女孩子可不应该说这种话!来,和鲁斯妈妈学学——” “不要、”森罗直接把脸偏向一边,“我心目中的女性应该是那种有学识有胆量有性格的!……最好还有点身材!我不喜欢你这类型!” 贝尔透过金色的头发看向森罗,好半响才说:“你这家伙……完全是男性看待女性的想法吧。”其他几人听后赞同般的点头。 森罗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房子突然从某一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然后一阵摇晃。斯库瓦罗反手就抓着准备走人的森罗的后衣领,将她拎起来,“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又干了什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森罗,森罗发出动物一般的呜声,忏悔般的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就是那什么……”突然一脸赴死般的抬头,“说起来你不觉得xanxus虽然二十四岁了,但是行为作风比十六岁还要恶劣吗!又挑剔又任性,……”还想要抱怨的森罗,在看到贝尔和玛蒙偷偷溜走后,猛地停住。 她望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斯库瓦罗,偷偷在身后将两手合起来,接着手掌缝之间发出了一道微弱的红光。原本被斯库瓦罗扯得紧紧的衣服后领像是被什么给缴开了,只剩几根线连着,几乎只要森罗稍微用力就能扯断。 (相信我斯库瓦罗,我会记得你的英勇献身的!) 几乎在xanxus一脸怒气的走过来的同时,森罗一脚踢在斯库瓦罗身上,接着反方向从斯库瓦罗手中逃走。然而不出五秒之内,仍未醒悟的斯库瓦罗就被xanxus一把抓住头发摔倒了楼下,然后冲着森罗开了一枪后,迅速抓住森罗的头,直狠狠地撞向墙壁——! “……” “………” “……boss” “…啊啊,不管看多少次,王子都觉得好可怕。”差点就被伤及池鱼的贝尔略带庆幸地说。然后毫不留情的从斯库瓦罗身上踩了过去。玛蒙则飘到了整个头都栽到了墙壁里的森罗身上,无视森罗做出求救的信号,自顾自地说:“房子修理就靠你了,夏。记得在我的房间多加固一次。”然后很是淡定的转身飘到了贝尔肩膀上。 ------------ 17目标三十一·少年的心思 因为一整天都花费到了维修破碎的房屋和加固上,直到晚上岚战开始前,森罗才到达并盛。原本以为早就开始战斗的森罗却发现贝尔还无所事事的站在斯库瓦罗边上,这才打量了下四周,“狱寺隼人没来?” “啊啊、大概……大概马上就到了!”阿纲像是担心森罗会说出不战而胜的话,闭着眼将这句话吼了出来。森罗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眯着双眼,“啊啊太好了,我还担心赶不上。”恰好这个时候,狱寺颇有些狼狈的赶来。 刚来的狱寺立即向着阿纲鞠躬道歉,“非常抱歉,十代目。因为有些事情耽误了……”阿刚则尴尬的摆手说没什么。 “那么,我宣布,岚之战即将开始。”两名切罗贝罗对视一眼,便对贝尔和狱寺讲述战斗规则。 战斗场地是校舍的其中一层,其中设置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出强风的飓风装置,而这场比赛与先前两场最大不同的地方在于设置了比赛时间。在规定时间之内没有取得戒指并将其合并的话,设置在场上的炸弹就会爆炸。 听到这个规则的阿纲不安的看着狱寺,而狱寺的表情同样显得凝重。贝尔却笑嘻嘻地跑上前拍着狱寺的肩膀,“喂,别紧张啊。”然后又笑着走进了校舍。狱寺皱着眉,表情很是不悦,“嘁,什么啊这个人。” 狱寺摸了摸绑在身上的炸药,深呼一口气,随后走进了校舍。 与明显一直都很紧张的阿纲一行人相反,斯库瓦罗几人则是一副无聊透顶的样子看着屏幕。玛蒙坐在巨大的莫斯卡平举在前的手上,森罗则在莫斯卡的前面盘腿坐下,一手撑着下巴眼睛乌溜乌溜的乱转,最后干脆闭上假寐。斯库瓦罗则稍显正常,只是单手叉着腰观看屏幕。 “啊啊,贝尔还真是浪费时间呢。”开口打破沉默境况的人是玛蒙。他看着屏幕里的贝尔,不耐烦的说道。 贝尔和狱寺现在处于胶着状态,被贝尔狼狈逼至图书室的狱寺此时蹲在书架后面不停的喘气,随后像是想通了某一环节,露出了笑容。追到图书室的贝尔也设计用钢丝将狱寺围困起来,而本来想要挣脱的狱寺却因为先前训练时所受的伤导致无法动弹。 森罗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屏幕,伸手拉了拉斯库瓦罗外衣下摆:“你对那个炸弹小鬼怎么看?”斯库瓦罗撇撇嘴,“贝尔那家伙太慢了。那种小鬼不值得看啦。” 森罗耸耸肩作为回答,盯着屏幕。 两人的状态似乎又陷入了胶着,被狱寺设计了的贝尔却显得不太正常。望着自己用手从额头上抹下的血发愣般的喃喃自语: “血…是血,…王子的血!” 阿纲疑惑的看着屏幕中似乎因为流血而发狂的贝尔,随即又担心狱寺的情况。大概是因为森罗的关系,阿纲虽然对敌方那边不了解,但是森罗却对阿纲几人有一定的了解。 阿纲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屏幕。突然想起雷之战开始之前,那天遇到大人蓝波之后森罗和他说的话。 “对于完全没有把握去赢的对手,你就没有想过弃权么。没有想过拒绝么。”那时,少女的眼睛与他人不同,宛如古井一般深邃。没有人看得透那古井有多深,没有知道那古井中掩藏着什么。碧色的眼眸总是了无波痕的看着,从未燃起波纹。 (弃权……) 那时的森罗说的是蓝波和列维的战斗,而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森罗的话。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从小开始她就习惯去逃避。即便是现在也是这样,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回去表白,不想去做的事情从来不拒绝,每次都被人逼着赶着最后自己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 那是他们强迫的,与自己无关,自己一直都是最大的受害者。 从这一点来看,藤原森罗和泽田纲吉完全是相反的两面。 在阿纲对森罗的极少记忆中,森罗似乎从来不会去逃避,那个时候对付妖怪也一直站在人前。 然后他发现,他其实对藤原森罗这个女性一点也不了解。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的性格是和京子一样温柔还是和小春一样活泼,他对这个相处了几乎半年的人所了解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为什么会造成这个局面,为什么会这样? 他突兀的想到了那时他被拒绝参与班级比赛时的想法。 幽灵。 他猛地塌了一个冷颤。旁边的reborn突然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蠢纲,你给我好好看比赛。看看你的家族成员。” 形势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完全改变了,原本略占上风的贝尔被解决,狱寺虽然狼狈但是看上去至少比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贝尔好些。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狱寺赢了,甚至连狱寺都这样认为,蹲下身准备取戒指的时候突然被贝尔紧急抓住不放。 “嘻嘻嘻,指环是王子的!” “喂,给我送手啊混蛋!” 双方体力都到达极限的情况下,只得抱作一团用着小孩子打架一般的方式你争我夺,谁也不让谁。 森罗到这时突然站了起来,斯库瓦罗望向森罗:“不待下去了?”森罗转了转头,然后看着斯库瓦罗:“啊,没耐心了。” 即便已经浑身是伤,即便炸弹即将引爆,狱寺仍然和贝尔缠斗在一起。即便他有千万个理由可以从这里退缩,但是他绝对不能退缩的理由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他,狱寺隼人,是泽田纲吉的左右手。 就算别人再如何说那个少年无能也好,废柴也好。对他来说,泽田纲吉就是他从八岁离家出走至今六年以来将他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拖出来的光亮。 小时候一年只能见三次面的大姐姐对他来说一直是想要去依靠的对象,直到八岁的时候在那个大姐姐死去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他的母亲。而后离家出走的六年来,他一直都是惶恐不安的活着。害怕哪一天就会死掉,害怕哪一天就被人杀掉,害怕着那时年幼时所看到的一切,于是他对一切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在黑暗里跌跌撞撞的跑着,直到有一天有个叫做泽田纲吉的少年带着怯生生的眼神接近他,在他被人淋得满身都湿漉漉的时候,他嗫嚅着对他说: “那个,你没事吧。” 那个时候他在这黑暗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人的关心,于是他就愣在那里,而那少年却抱着头大叫着不知如何是好,然后胆怯地和他说: “虽、虽然说刚刚被森罗同学给、啊哈哈,不过那个,我想她没有恶意的。……那个,我说我们只是在玩的时候她就走了啦,所以…你没生气吧?说是在玩什么的。” 他是知道的,刚刚过来的那个女性,即便是在黑手党中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对象。然而明明看上去比他还要弱小的少年却不顾一切的挺身站在他的面前。 所以这次,至少也要为那个少年做点什么才可以。他知道的,那个少年有多么讨厌战斗多么讨厌黑手党。所以这场战斗,他一定要赢的。 于是,此时的狱寺手中紧紧抓着另一半彭格列指环,大声的拒绝夏马尔: “我没有看见的,是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忘记了!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在最重 要的地方使用自己的生命,难道不是吗!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退缩半步!” 本来转身走掉的森罗听到这句话后停下了脚步,又走回原处看着屏幕。然后莫名的,发出喟叹:“还真是个小鬼呢。” “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满这个小鬼拼命的要从贝尔那里拿到指环呢。”斯库瓦罗瞟着森罗,如此说着。 森罗仅仅只是将嘴抿成直线,拧着眉看着依旧不肯退下的狱寺,而后才以缓慢的语调回答:“人有时候的确有即便拼死也要去完成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不是适合所有人。狱寺隼人还太年轻,在这个年纪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啊。战士以死抗敌是为勇,而仅为着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而罔顾一切地去死不过是一头热罢了。” 而与此同时,从屏幕中也传来了阿纲的声音。 阿纲几乎是在听到森罗所说的那番话后,用尽全力喊了出来:“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拼命战斗的!因为我们大家还要一起打雪仗、还要一起看烟火!!所以我们才会拼命奋斗!所以我们才要变得更强大!!我们还想在一起开怀大笑,若果你死了的话,那岂不是没有意义了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让那个他一直感到有些害怕的银发少年即便是死也要赢呢?这个疑问直到听到了森罗那番话后才想出了答案。 那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他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蹲在角落里,不停地念叨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的生活就一定要有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他不喜欢杀戮,不喜欢战斗,只是想要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生活。然后在岚之战的前一天,狱寺隼人出现在他面前,用着与以往不同严肃语气说着,“我会让你回到那个时候的,十代目。”那句话就好像只要是他所期望的,名为狱寺隼人的少年就会做到。 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总是可以这样笔直地前行,为什么总是挺直了脊梁,为什么在如此懦弱的他的身边。 然而,在接收到“狱寺会死”的这个讯息时,他就有些明白了。虽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他的愿望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就算失去了以往的平静,就算身边围绕了再多的黑手党,他的愿望也只是―― 想要和朋友们一直在一起,一起打雪仗,一起看烟火。 他的朋友,即是他的荣耀。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能让他的朋友因为那些事情就死掉呢。 在爆炸之后,银发少年略带狼狈地出现,一脸不自在的说:“抱歉,十代目。”然后用手擦了擦鼻梁,“我想看烟花,所以我回来了。”少年红窘着脸,将眼睛转向一边。 在爆炸之后的贝尔则是一脸陶醉的举着完整的指环,“啊啊,指环…王子赢了、i'm winner!”然后以他独特的笑声宣告着胜利。 在两方人马又一次拔剑相向的时候,云雀恭弥出现了。 击败了列维手下的第一分队,正想要对着违反风纪甚至破坏并盛中学的阿纲一行人实施惩戒的时候,山本武以着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速度阻止了云雀。 “嘛嘛,不要这样啦。明天是我和那个长毛的比赛,所以云雀你可以先手下留情么?” “哇哦,胆子不小嘛,食草动物。” 阿纲不禁激起层层冷汗,他们几人都了解到这是风纪委员长即将生气的信号,但是云雀却将拐收了起来,似乎颇为高兴的望向森罗:“那么说,不久之后我就可以痛快的咬杀你了。” (啊咧,我……) 森罗似乎很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随后捂着嘴默默的转过头,“那个啊……”而云雀早就在说完话后从窗户跳了下去。森罗只能泄恨般的抓紧了斯库瓦罗的衣角。 “这次拉仇恨拉大了,”带着这样的感叹,森罗走到阿纲旁边,拍拍阿纲的肩,“走吧,回去了。”而狱寺一直敌视着看着森罗,听到这句话后不顾正在给他包扎的,随着云雀和迪诺赶来的罗马里奥,直接跳了起来:“喂,你想对十代目做什么!你这个敌方分子!” 森罗则是早已不耐烦的将阿纲扛在肩上,“吵死了啊狱寺君。要知道该战斗的时候就好好战斗,结束之后就该好好放松。不然的话,活在这个世间可是太无趣也太苦累了吧。” “啊啊啊,森罗放我下来啊啊!” “听到没,十代目在命令你放开他!” “嘁,老子现在很累啊小混蛋们,再说你以为我很愿意么,要不是这家伙脚程太慢又被那个女人托付在我家里,我才不管你们这群人啊。”几乎是已经磨尽了耐心,森罗瞪着眼,直直的看向狱寺,眼中的绿色似乎着了火一般跳动着,其间的不满仍谁都能看出。 阿纲虽然觉得这样被人扛在肩上很憋屈,但是望着已经失去耐心的森罗,只得唯唯诺诺的和狱寺说:“那个,那个……没关系的啦狱寺。” “十代目!……非常抱歉!居然让你遭受到这样的不平等对待!” (不平等的是我的自尊啊,我现在可是被森罗,被女生给扛在肩上的!森罗的力气究竟多大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阿纲发觉自己被森罗扛在肩上飞驰在高楼之间,似乎已经抵达天际。 ------------ 18目标三十二·疑似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还是随着更新改名称了啊…… 原名森罗,现名是不死。 本来想要不死不灭,比较贴合森罗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不死”这个好啊。 我想我还是周更吧……森罗果断无法日更啊
  完全是闭着眼睛的阿纲在降落之后,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地上。 “太、太吓人了啦森罗。” “是么?我只是想快点回来而已啊,而且速度已经很慢了。” 一脸控诉的看着森罗,阿纲将那种心情表露无疑。 (哪里慢了!只花了五分钟啊,就已经到家了啊!) 又在地上坐了会,他抖着腿站了起来,看着森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不开灯……么?”看着森罗完全是在黑暗中行走,那身瓦利亚制服给阿纲带来不少压抑。于是他低低地出声这样说道。 似乎是注意到对方因为身上这件制服而压抑,森罗低头叹气般的垂下了头,举起手无奈的揉着头发。随后就将上衣脱掉丢在沙发上。仅穿着一件村衫,森罗靠在厨房门口,“我不开灯也可以,啊、你要吃点东西么?” “不……谢谢。” “哦,那么你就快去睡吧。我也困了,”森罗看向一边,“而且我有事情要准备,需要一番功夫。” 几乎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在阐述自己的行动,这样说话的森罗让阿纲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他看着森罗,突然不知为何的开口。 “总觉得森罗你好像、那个怎么说呢,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还是其他的什么呢,总觉得就算森罗你站在我面前我好像还是不能了解森罗。”他突兀的开口,想要收回已经是不可能。就算森罗并未表现不满,阿纲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确是太无礼了。 “哦。”没有任何表示的,仅仅只是作为这句话的回应,森罗颌首。然后,她用着未被头发遮掩住的那只眼睛看着阿纲,这么说道: “那么,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反问着他应该多了解她,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不要以为有多了解自己,森罗仅仅是用着很平淡的语气。 说出这句话的她,声音和阿纲一直以来听到的不同,不是平常那种和京子差不多的少女特有的甜糯,反而是有些低沉,像是山涧里飞溅的泉水,带着与众不同的气势。 在听到的一瞬间,他猛然觉得,这样的声音才属于森罗。 “……我、”在他不知应当怎样回答之前,森罗却自言自语般的说话。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真讽刺。” 是因为夜晚太安静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即便那个少女仅仅只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说着,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想不明白,于是他就呆愣的看着森罗。而森罗注意到他这样的傻样子后则推了推他的脑门,“好了,上楼去吧。”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森罗这时仍旧用着那时自言自语时的声音。 “啊,唔。好的。”他则是机械般的点头,在好不容易转过弯来,准备说晚安之类的话时,似乎是因为他那样愣神的样子引起森罗的笑意,森罗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逐渐的有了变化。 和那种抿唇而笑的清凉不同,女孩子弯着眼眸,露出牙齿笑了。那样子像是在嘲讽自己又象是在嘲笑他人,甚至带着几分得意洋洋。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阿纲还没来得及感叹‘原来森罗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前,那脸上只剩下有着些许清凉的淡薄微笑。 “发愣够了的话,你就该睡觉了。” “……嗯,晚安。”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或许是夜晚本身的魔力也说不定。 阿纲躺在床上,侧着头,一手枕着脑袋,看着今夜明亮的满月。 为了继续练习reborn所说的那个初代的招式,阿纲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说起来,好像每天森罗都出门的特别早啊。真是辛苦啊。”带着这种有些奇怪的感叹,他穿好衣服从楼梯走下来。 “森罗?……啊呜!”脚刚踏下第一个阶梯,阿纲却看到本应该出门的森罗还在客厅,正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拿着一本半旧的书籍举在手中看。而处于吃惊中的阿纲不小心的,左脚绊右脚,就这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发出这么大动静后,阿纲一脸糟透了的表情趴在地上不愿意抬头。过了好一会,阿纲也没有听到来自客厅中的那个人口中的嘲笑。他深深呼气,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偷偷觑着眼看森罗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在意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认识到这一点后,他感觉到自己奇怪的有些小失落。心里就像是有只猫,伸着短短的爪子不停地挠着他。这感觉不疼,但却不舒服。这就像那个时候不想上学却想见到京子一样的纠结,却比那个时候来的更莫名其妙。 森罗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不经意的抬头,“啊,你起来了。”或许意识到已经没办法看下去,她用右手食指划过那一页,然后‘啪’的一声合上。 抬起头看着阿纲,森罗举起放在一旁已经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要去训练了吗?”大概是因为咖啡的苦涩,她皱了皱眉头。 阿纲望着森罗的双眼,“嗯,我、”这时注意到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他指着森罗抖着声音说道:“眼睛、眼睛!”原先一直藏在前额发后的空洞眼睛就好像是阿纲在梦中才出现一般,此时在阿纲面前的森罗,将刘海偏向一边,用着碧绿的双眸直视着阿纲。 阿纲曾经在无意当中看见过森罗的那只右眼,那时那只眼睛仿佛被什么被黑色夺走一样只是空洞洞的一片。而现在露在阿纲眼前的,却是一双没有瑕疵的绿色双眼。 “……森罗你之前,的眼睛是这个样子的么?”小声的问,看着森罗神色未变,阿纲才默默的吐气。 不在意阿纲看着自己唯唯诺诺的样子,森罗倚在藤椅里,“你听过奥丁的故事吗。” “……咦?” “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奥丁。” “……” “是么,不了解啊。”森罗揉了揉眼睛,穿上放在一边的红色风衣,走向门口。“一起出去吧。” “啊,哦哦、”他急匆匆的穿上鞋子,然后又看了看森罗的右眼,“那个,奥丁到底是……”明明只是普通的问话,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安。他不由的将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让自己至少显得没那么慌张。 “解释那些太麻烦了,我不想说呢。” “啊、是啊,哈哈…抱歉。” 他低垂着头,撇着嘴。同时心里的失落越来越大。而这时,一只手拍上他的脑袋,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气蹂躏着他本来就显得有些杂乱的头发。 “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道歉啊,不想说的人是我,要道歉的话也是嫌麻烦的我才对。至于你的话,”森罗又拽了拽阿纲的头发,“大声地喊着‘你真懒啊’,‘为什么啊’这样的抱怨都可以。……只要不过分,我想我是不会揍你的。”说完,她露出一如既往的清凉微笑。只是这个笑容在阿纲眼里多了几分恶作剧一般的恶劣情绪。 (果然、) 他将头歪在一边,双眼挂着两条宽眼泪。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来自石魔矢,被称为红色恶魔的女性。 两人并着肩走出去,直到岔路口。 “我要走向那边了哟,纲吉。”森罗依旧拍了拍阿纲的头顶,挥手准备离开。阿纲正准备道别却突然被某样东西吸引住了目光,下意识地扯住了森罗的衣袖:“呜哇,你看那边……比迪诺桑还要迷人的外国人呢。什么时候并盛来了这么多人啊?” 那是一位金发的青年,大概是因为不太熟悉路,正和几位穿着并盛制服的女生询问着。从侧面就可看得出那人有着绝佳的美貌,眼睛也是少见的赤红色,宛如番石榴一般的血红,就算只是窥看到一部分,也让人为此赞叹。 森罗顺着阿纲的目光转头,下一瞬间立马偏过头去。 “森罗?”望着这样的森罗,阿纲不解道。 “走吧,我们走吧、”似乎担心着什么,森罗一手挽住阿纲的手臂,急匆匆的朝着另一边走去。 突然间森罗停下了脚步,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一般。森罗只得老老实实地转身,看向那个青年。 “……” 阿纲不知如何反应,只好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人。 森罗猝防不及的被青年扣住下颚,因为身高差距,森罗甚至只能抓着青年的手臂,仰头怒视着这个几乎将自己下颚捏碎的人。 “哦?只不过十年不见,就完全忘记了么。啊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愉悦啊女人。一直逃一直逃,浑身都被我弄伤却无法反击的蠢样子。”青年突然用手捂住脸,笑了起来,而后乍然停止,“说起来,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个眼神呢。”双眼猩红的望着森罗,露出十足的恶意。 无法挣脱青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禁锢,森罗的双眼却未见软弱,只是越发锐利。 青年嗤笑一声,松开了扣住森罗的手。“嘛,虽然不爽,不过要是不这样的话就着实无趣了。真是想看那一天哪,你的尊严也好荣誉也好,全部被击碎,嘛、到那个时候想必本王会获得别有一番风味的乐趣吧。” “啧、你的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用着绿野般碧色的眼睛怒视青年,曾经一直无波的眼睛,此时卷起了风浪。 森罗与青年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阿纲左右望着那两人,好不容易想要开口,却被那青年看过来的一眼吓得噤声。 那青年其实并未注意阿纲,但仅仅是随意的一眼,却让阿纲心中警铃大作。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即便是那个xanxus,虽然两人的瞳色相近,前者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触。 那眼神就像是在藐视着这个世界一般,仿佛是用最好的工艺也雕塑不出的红色宝石就这般镶嵌在青年俊美的容貌上,碎发散在额前,那黄金般的发泽似乎连太阳都要为之失色。 “嘛,马上庆典就要开始,作为给本王带来乐趣的小丑,我就特许你的参加了。但是――可别让我失望啊。既然将手伸向太阳,就要有被灼烧到连灵魂也不剩的准备。”青年大笑着,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森罗?”阿纲小心翼翼的开口,而森罗再次望向阿纲的眼里,完全不复刚才的风浪。 “嗯?” “你认识那个人么…?” “……啊,差不多吧。”脸上带着变扭的神色,森罗这样回答。 阿纲看了看那青年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好奇地问:“很熟么?森罗和那个人。” 森罗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纠结,随后认命一般的低着头挥手,“痴汉,大概就是痴汉了…啊哈哈,谁和他熟啊、一天到晚唯我独尊目空一切,有时候还像个死宅一样的赖在家里,用着全天下都是穷人唯独老子最富的表情看人。高兴的时候捅你一刀,不高兴的时候就直接让你千苍百孔,这种家伙……我可以说不认识么。” 阿纲脸上表情飘了一下,木着脸摇头,“应该不能吧、而且听起来,森罗和他很熟啊。”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到这里了……啊啊,真是遇上麻烦了。” (不是、他的话……?) 听到森罗最后的话,阿纲心中升起一种怪异感。 “喂、你这个垃圾!嘁,你这家伙也在么?”似乎是在闲暇中出来散步的斯库瓦罗,再次遇到了森罗和阿纲。 斯库瓦罗咧嘴笑了一下,故意举着剑朝着阿纲挥了下去。然而阿纲只是出乎他意料的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他。“不错么,小子。”带着这样些微的赞叹,斯库瓦罗将剑转了个方向,直直的敲向了森罗的头顶。 “啊。好痛、” “呃啊、森罗!?” 其实斯库瓦罗刚刚的举动的确吓住了阿纲,只是那青年带来的影响还未消退,反而让阿纲本来紧张的心情突然地冷静下来。 “嘁、你这家伙晚上记得来啊混蛋!”一早就注意到森罗有露出了右眼,但是并不了解森罗右眼曾经是空洞一片,所以斯库瓦罗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象征性的挥着剑,威吓了下阿纲。 “嗨嗨,记得带上那个啊,你。” “切、那种碍事的东西、”抱怨了一句,斯库瓦罗挥手走远。 而等到夜晚时分,完全睡过头的森罗,急匆匆的从楼宇之间极速穿过,而后讪笑的站到了xanxus旁边。 此时的比赛几乎进展了一半,展现出时雨苍源流七种攻击的山本被同样使用时雨苍源流招式的斯库瓦罗击倒在地。看着坐在地上喘气的山本,斯库瓦罗狂妄的看着山本:“怎么了么?嘛,快点使出第八型的秋雨吧。” 听见斯库瓦罗这句话而感到奇怪的山本,愣了一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老爸。”他耸耸肩,又重新站了起来。握紧剑,沉静的看着朝着自己跑过来的斯库瓦罗。 单手挥舞着剑,其气势甚至将水给劈开。这正是当时斯库瓦罗打倒剑帝的绝招――鲛特攻。 瓦利亚几人都为着这样的气势赞叹着,然而山本却使出了时雨苍源流第八型、将攻击化解。 “喂、你小子用了别的流派的剑术么。” “才没有呢,这是我老爸教我的、不过,”手中的剑又变回竹剑,山本将剑握紧,“这一次该我了,时雨苍源流第九型。” 利用卷起的水浪反射出自己的身影,诱使斯库瓦罗朝着背后攻击,而山本趁势跃起,鼓足劲将剑敲向斯库瓦罗。 当山本的剑敲向斯库瓦罗的头时,在倒地之前,斯库瓦罗不禁喃喃出声: “……这就是,败北?” 他难以置信这个结果,却也有些意想之中。早在很久以前,那个女人就曾经对他说过,他的对手,是连她都会忍不住认真的天生杀手。于是他败了,败在自己的傲慢,败在自己对才能的看重。如果他能舍弃这份爱才,用暗杀者的手段去对抗这个对手,那么胜利应该是他的吧。 他闭着眼睛倒下。 贝尔环抱着,有些难以置信:“斯库瓦罗那家伙,输了?!” 森罗望向xanxus,那人眼中的神色让人难以辨析。而后,森罗将视线转向屏幕。 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的山本,却被告知水深已足够两米,鲨鱼被放了出来。他则一脸惊讶的看向那两个相似的切罗贝罗:“那斯库瓦罗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没有义务保障败者的安全。” “怎么这样!” 山本大喊着,然后瞧了瞧水面,“幸好我们这里鲨鱼够不到呢,哈哈。”说完就感到一阵晃动,他和斯库瓦罗所处的地方瞬间坍塌。 “……喂、不要玷污我剑士的尊严。”用着仅存不多的力量,斯库瓦罗将山本踢到了对面。“你小子的才能不错,剩下的就是丢弃你那天真了。”一如既往的笑着,带着高傲。最后,他被鲨鱼拖进水中。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突然想到那一年。 年少的他对着少主起誓,决心用自身来成就那人的至尊无上。然后又转换到八年前的那一天,他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以说,自从看到那人眼中的怒火,那等高傲,他就已经失去反抗的机会了。鲨鱼的尖牙,撕咬着,紧紧抓住的绝非自身的荣耀。 然而如今的败北却在讽刺他自己。 这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无话可说。他有着无数的方法杀掉那个小鬼,却在看到那小鬼对于剑术的才能后犹豫了。一瞬间的犹豫,便是失败。 如今那人,大概正在嘲笑他吧。 但是这次没有机会再反驳那个混蛋boss了吧,他想。既然失败了,那么至少死亡的方式还是轰轰烈烈一点吧。 他被鲨鱼紧咬着,拖入了水下。 看着这样的局面,瓦利亚几人不语,列维和森罗看向坐在座椅上的那人,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撇下嘴角。 xanxus垂下眼低喃着斯库瓦罗的名字,随即放声大笑:“活该啊,斯库瓦罗。”随即眼里盛满高傲,“过去的心事,终于了却一件。” ------------ 19目标三十三·幕间的休憩 斯库瓦罗战败后,瓦利亚内部气氛显得异常低迷。不是因为那个被誉为首领候补的男人死亡而感到不安,而是因为在瓦利亚只有斯库瓦罗才能算镇那位任性的boss。 于是为了避开用头抡墙的惨剧,森罗一大早就协同阿纲一起去医院。两人走到半路上时,森罗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喂,你先走吧。”阿纲看了看森罗,正在犹豫着,猛然抬头就发现不远处有位青年倚靠在路灯杆边上。 (那个是之前的……?) 这样想着,阿纲转头看向森罗,“森……人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森罗已经不见踪影。阿纲默默的吸了一口气,心想着森罗居然做出了类似逃跑这种事情,却发现那个青年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哦?那女人又溜走了么?”语气中却带着十分的蔑视,然而却无法让人挑出其中有何不可。这样的语气对男人而言,浑然天成。 阿纲缩着肩膀,不知如何回答。 “啧,与愚民平等而对有失王的尊严。”好似不快地说下这般的话,青年再次转身走远。 阿纲抽着眼角,苦笑着搔着头,“……总觉得森罗认识的人,好多都是奇怪的人物。”他的世界和森罗的世界是不是相差太多了呢,内心如此叹气着,他慢慢的吐气。 “啊啊啊,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可能。”逃避般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这次却莫名的想要收回。“算了,还是快点去医院吧。”搔着脑袋,他快步走去。 此时森罗从另一边的树上跳下,望着那青年走远的方向拍着胸脯,“那家伙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束缚。”带着她自己也说不清的赞叹或是嘲讽的语调,她随着阿纲身后走去。 森罗望了望医院对面,想了想还是觉得带点什么去比较好,于是她和阿纲再一次岔开跑到了水果商店。 森罗买了一堆水果后来到了并盛综合医院。站在一楼入口有些不知所措。 医院中常有些东西阻挡森罗的视线,森罗叹气着走到了咨询处。 “你好,请问一下…” 看着咨询处的护士,森罗微笑着说道: “请问知道蓝波・波维诺的病房是在哪里么?” 向医院护士打听到蓝波所在的病房后,正要往那边走去时就遇到了被迪诺从某一间病房里推出来的阿纲。 森罗看了眼那个病房的门牌号,不没有和两人打招呼反而故意一般的无视迪诺和阿纲,就准备径直走过去。 “啊,森罗!”阿纲看到森罗后,急急地朝着森罗招手,“这里这里,你还不知道蓝波在哪间病房吧?”看着森罗突然僵硬掉的背景,阿纲疑惑的看着迟迟不转头的森罗。 (嗳?) 心里冒出一声,阿纲看着森罗红透的耳根莫名的想要发笑。一手遮着自己的脸,迅速的蹂躏一番,告诫自己不能笑,然后抖着声音再次向森罗打招呼。 森罗背着阿纲和迪诺,鼓了鼓嘴,随后瞪着死鱼眼看着阿纲说:“笑吧,笑吧。反正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然后举起果篮,“走吧,我买了水果。” 这时一个女生突然冲到了阿纲身边,“纲君?……你是谁?”女生敌视着看着森罗,一方面抓紧了握着阿纲手臂的力道。随后小声的念了一句话。 声音很小,阿纲都没有听到。但是森罗却有些诧异。那女生刚刚说的,是中文。而且其中的意思还伴随着异世界一类的词汇。 阿纲因为女生突然而来的行为导致他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略带尴尬的将手臂朝后收着试图摆脱女生,一边对站在前面的森罗解释道:“这个,是新转来的学生……呜、”之后他看到森罗皱起的眉头,顿时心慌起来。避开森罗的眼睛砖头和那女生拉扯着,又朝着迪诺投去求救的眼神。 迪诺耸肩,两手一摊。对着阿纲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随后站到一边,小心地窥看着森罗的表情。森罗和阿纲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有了解,也有猜测过这两人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虽然大部分人都笑着说不可能,但是他不这么认为。泽田纲吉这个少年的优点,即使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但是迪诺相信森罗却拥有一眼看穿本质的能力。 被誉为不死魔女的人,不光是那样雷厉风行的手段,还包括一眼就能断定对手的洞察力。 他有时候不禁感叹:这样的人却在瓦利亚手下,实在是可惜。同时一方面也庆幸着,这个人是同盟而非对手。 森罗看着那在普通不过的女生,带着探究的神色,却发现那女生也使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抿了抿嘴,她将手上的水果篮稍稍拎起。“这个,虽然说蓝波那孩子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这个还是给你吧。送给之前受伤的狱寺和山本吧。” 而这个时候,本来伸手打算接住的阿纲却被那个女生一下子抱住胳膊,“嗳?” “这个还是给我吧,我来拿就可以了。”女生眼里的敌意十分清晰,森罗皱着眉,却没有将手中的果篮放开。反倒是再次向阿纲伸了伸手,“你拿去。”这时加强了语调。阿纲突然一顿,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而女生依旧不罢休的一把抓住了果篮。 “给我又没关系,干嘛一定要纲君拿着?!” “……” 森罗定定的看着那女生,再次说话时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松手。” “不!”仿佛是和森罗杠上了,女生拽紧了果篮。迟迟不愿松手。迪诺看着这样的情况,大喊不妙,一手抓住那女生的手腕劝说道:“那个,既然森罗她要我师弟拿着,就让师弟他展现他的男子气概嘛。”听着迪诺的劝告,女生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然后转过头撇着嘴,“真无理取闹。” 听到这番话,森罗冷哼了一声,直接把果篮摔到地上,果篮里的苹果梨子滚落一地。森罗勾着一边的嘴角,略微歪头歪头看着那女生:“呵,我要谁去拿,那是我的事情,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不管那是什么!”撂下这句话,森罗转身离开。 阿纲盯着落在地面的水果,突兀的产生一种绝望,不知为何的绝望,让他只能颤着身,却说不去一句话。迪诺看着森罗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阿纲那神色莫辨的阴暗表情,只得默默的叹气。然后支开那女生,一手搭在阿纲身上,将脑袋压在阿纲的头顶上:“阿纲,好好记住这一刻。不论将来你与她是什么关系,你都要记得,被称作不死的魔女,不单纯是为了那强大,还有那任意妄为。” 少年抬着头看向迪诺,用着迷茫的神色注视着森罗离开的方向:“森罗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一个很厉害同时也很可怕的人,不要对她好奇,更不要把她当成女孩子。因为你用一辈子也弄不清她究竟想些什么,要说的话,那是一条只服从主人,或者连服侍也不会的疯犬。” 这么说的迪诺,在阿纲看不到的地方,才露出嘴边一直暗藏的苦笑。 他也不了解那个女性,只知道她的强大,却永远不能判断那女性究竟应该是怎么样的人。于是便更加不能明白,那个xanxus,和斯库瓦罗是因为什么能如此信任她。 最后师兄弟两人同时看向森罗离开的方向,却想着不同的事情。 而森罗从医院出来后,径直绕到了医院对面,抬头数着病房,最后借助周遭的树干,一下子翻到了之前迪诺走出的那间病房。不出她所料,在那病房里躺着的赫然就是被判定死亡的斯库瓦罗。 原本闭目养神的斯库瓦罗,突然察觉到窗外有些动静,睁眼看向窗户。却发现森罗坐在窗檐上,手里抓着一个红透的苹果,正啃得咔哧响。于是他象以往一样准备大声吼那人一番,声音却卡在喉咙,引起了一阵咳嗽。等他缓过气,森罗才看向他。那眼中带着已经很久未出现的‘黑色’,――那是杀人者的眼神,却带着她特有的高傲。 于是他笑了,用尽全力大声的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咳,哈哈,这才是瓦利亚引以为傲的猎犬,这才是黑手党惧怕着的被称为不死魔女的样子!”他不怕这声音会引出谁,或者说他正希望能引出谁,好让那些人都好好看着她的样子。 森罗将全身力气抵在背后的窗沿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躺在床上,全身被包扎起来的斯库瓦罗。然后她开口:“我既然来这里就一定有不被人发现的方法,所以不管你是叫破喉咙还是突然咳血最后伤口裂开流血而死都不会有人来。” 斯库瓦罗静静地看着全身染上阳光的森罗,那样子仿佛被灼烧一样。他或许受不了那样子,便转过头看着天花板说:“是来处置失败者的?” “我没这种闲情逸致。不过是来拿自己那时要你带在身上的东西。” “……嘁。” 然后森罗跳下来,从斯库瓦罗的右手上凭空扯出了一条绿色的丝巾。同时,斯库瓦罗猛然感到全身一轻,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却发现原本沉重的身躯如同复原一般轻便。 “能抵御一切攻击的腰带,”森罗举着手扬了扬,又接着说道:“之前在你身上铺上了一层障眼魔术……嘛,就当做幻术吧。不过你的身体应该没法像之前一样乱来吧。”为了防止斯库瓦罗在疗伤时有反抗现象,迪诺事先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斯库瓦罗勉强的握了握拳,随后又瞪着森罗:“你这家伙终于愿意舍弃之前那好学生的蠢样了?”那样子他实在看不惯,既不像是被日常的宁静所侵蚀,又不像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全然是一副其它世界的人的姿态旁观着,偶尔插足其中,随即又立刻抽出。 那和他以往记忆中的样子区别太大,完全不是属于她的样子。那就仿佛一张纸,仅仅只是一个平面,让人不爽到恨不得撕烂它。 森罗跳到了窗沿上,背对着斯库瓦罗,看着窗外走在马路上,却不断向四周张望,好似在寻找着谁一般的阿纲。过了几分钟才转过头,脸上露出随意:“不过是和别人争起来了。” “你这家伙又因为那些无聊事和人吵起来了?” “啊、嗯。”然后她用着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又说一句话。 斯库瓦罗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愣了愣。 那句话是:因为一直以来我能抓在手里的东西少之又少。 无法说些其他的什么,于是他只能发出一个不屑的单音,“……啧。”其实对于森罗的个性,斯库瓦罗不觉得哪里不好,瓦利亚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有那么些个让普通人甚至与其它黑手党都觉得难以接受的个□好。那些人用他们的眼光看待瓦利亚,他又凭什么为了别人的眼光去在乎那些。 这也或许是瓦利亚至今生存到现在,却一直于其他黑手党,甚至彭格列都格格不入的原因。 不过,那又怎样。 正是别具一格,才是varia。 接下来的森罗,便转交着自家首领的嘱咐:好好地嘲笑了斯库瓦罗一番。直到斯库瓦罗将森罗大吼着赶出去为止,那时森罗才摆正脸色:“那么,就请好好的养伤了。”说完她就从窗口一跃而下。 没走一两步,她与之前的那女生擦身而过。那女生脸上带着不甘,恶狠狠的怒视着森罗,然后从身上掏出了某样东西,对准森罗。 没等她转头,四周的景色已经全然变了样。 ------------ 20幕间二·十年未来 他本来在自家的庭院里看护着刚刚冒芽不久的小树苗,却突然发觉在某间卧房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拧着眉,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却发现眼前站立着已经好久未见的某个人。 “………夏目?” 森罗带着点难以置信,望着眼前已经高出她几乎一个肩膀的成年男性。她有些愕然,之前她的确看到那女生手里拿出了手枪,却在那之后突兀的来到了十年后,这是她从房间外走动的小妖怪们口中得知的事情,正当疑惑着十年后的自己处于一个怎么样的生活时,与夏目十分相似的一名男性便突然出现。她犹豫着,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开口喊着少年的名字。 他也同样愕然,然后下一瞬间将那个只有十几岁模样的少女拥抱入怀里。 森罗下意识的扬起了一只手,却没有想到那人会是这样的动作,于是她动了动,不自然的僵在原地。那人却在察觉到她的挣扎后,犹豫了一会,然后用着更大的力量将她拥在怀里。 “……森罗,啊啊、是森罗没错吗。” 她疑惑着看着那人的侧脸,那已经是仿佛要哭的样子,于是她回抱着,试着将头挪到了男人的肩膀,“是,是我没有错。”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清,总是还有那么一些事情盘踞在她脑子里。只是看到那男人那表情的一瞬间,便全都不管了,只是僵着身体同样着拥抱着男人。 她还不习惯被人这般拥抱着,同样不习惯被人用着无比爱恋的眼神看着。 那人的眼神她曾经在某个女人身上见到过,只是那女人更多的是爱而不得的怨怼,男人则是对着失而复得的珍贵事物感到难以置信的复杂心情。 两人以这种姿势静静相处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男人先放了手。 “那么,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于是森罗皱着眉,尽可能跳过一些事情,告诉那人这是她与十年后的自己互换之后的现象。 她没有说的是,原本只是应该互换五分钟的时间,却变得不可预知起来。那女生为什么会拥有类似十年火箭炮的武器,甚至连时间也仿佛更长久一些,这些都是她没理清的地方。 然后男人以一种微妙的神情,摸着她的头发,“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呢,十年前的森罗。啊,对了,这间房子的时间……”森罗点头,接着十年后夏目的话:“我知道,比外界流动的更加慢一些。”但也却因为如此,才更让她不解。 先是那个类似十年火箭炮的武器所带来的效应,再加上唯独这个空间流动的时间与外界相比更加漫长但是却不影响人的作用。这两者叠加起来让森罗的感官仿佛受到阻碍一样。 房间里的时间流动对人类无效,仅仅只是为了保持着房屋内的某些东西不受到时间侵蚀一样。 于是森罗看着四周,开口问道:“十年后的…我,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男人突然沉默着,然后带着怀念的神色看向周遭,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森罗的脸上。 “一年前,你就突然消失了,然后一个月后再回来,你就已经不知为什么很衰弱,在三天之后便去世了。” 这样说的男人,脸上仿佛带着同样深的痛苦,嘴唇僵直成一条直线,最后缓缓地落在森罗的额头。森罗仅仅只是沉默的承受男人未说出口的疼痛,随后扯出微笑:“夏目,我想――” 夏目突兀的抱住她,声音哽咽: “我想为你做些事情,我想帮你,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的脸上混杂着不甘,懊悔,以及深沉的寂寞。 “然后你就这么死掉了,甚至是笑着说什么谢谢,能和你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真是非常幸福。……明明我,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到,什么都不能做,仅仅只能看着你躺在床上,最后连呼吸都停止了。” 森罗安静的听着男人的哭诉,那是一种异常奇怪的感觉。那份爱恋是给她的,但是却不属于她。可是唯独对这人的喜爱却是一样的,于是她开口,打断男人的话: “不管是十年前的我还是十年后的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这样温柔的你。” 少年的温柔,从十年前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她经历了数个世纪,总是在不同的时间遇到曾经遇到过的人,那些人有时变化到连她自己也没办法看清的模样。唯独这个人,依旧是如此温柔,为人着想。 “所以说请不要为我悲伤,我想,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我,一定是比其他的我更幸福。” 在这个时代的自己,大概从未与彭格列乃至瓦利亚接触过吧,仅仅只是专注着这个少年,静静等待着死亡,最后在死亡之前却也想要那个温柔似水的男人道谢。 最后在男人的注视中,她回到了她应该所处的时代。静了静神,她发觉自己已经到家。这大概是已经再生后自己在来到这个时代后,所做出的判断吧。只是她依旧不明白那女生究竟是谁,又到底为什么拥有与十年火箭炮相似效果的武器。 她从厨房那里泡了杯茶,走到阳台上,然后坐到藤椅上,在旁边的小书桌上摆放在一张有着她自己字迹的,写着‘谢谢’的字条。她笑了笑,随即将头倒在在藤椅靠背。 或许这一次,甚至与其他的平行世界中,再也没有办法拥有这个未来了。现在她所身处的环境,已经无法允许那个少年插足了,就像瓦利亚的黑,与少年的白一样,绝不相容。 “哈、十年后么?”她突兀的想起了那时所到的十年后。 在雷之战之前,她所到达的十年后,那名为泽田纲吉的青年的表现,异常的奇怪,甚至有点让她发笑。 那时在五分钟过后,十年后的森罗出现时,青年模样的泽田纲吉一下瘫倒在椅子上,一脸埋怨的看着正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十年后的森罗,“阿罗,果然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还是对你没办法啊。” 女人笑着,一手敲着桌子,“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法子了。”这句话又造成男人的不满,他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人。 “看着好了,……我明天就通知那群人,说你要嫁给我!” 女人嗤笑了一声,随后忍不住的弯下了腰,“你入赘瓦利亚么?” 青年模样的泽田纲吉露出了十年前常有的苦逼表情,耷拉着脸,无可奈何地说:“我那么说真的没关系么,我看十年前的你好像不相信的样子啊。”十年后的森罗咧着嘴,然后捧起放在桌上的书籍。 “啊啊,就算不信也没关系。我了解自己,她一定知道,……我所要传达的真意。” 十年后的泽田纲吉颇为苦郁的看着一脸得逞样子的女人,“如果有什么需要传达的,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告诉自己啊。阿罗你的话,完全有办法吧。” “我不要。” 用尽了十年时光去等待那个愿望,结果却失败的事情,怎么可能由自己开口。 十年后的森罗抬着眼看向已经是十代目首领的泽田纲吉,暗自想到: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错过的话,大概连这个未来也不一样吧。大概是不会与这个人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相处了。 泽田纲吉将脑袋搭在文件堆上,又突然抬头问:“要是未来改变了,阿罗你还和我在一起么?” 十年后的森罗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知道呢,或许一样,或许……会很糟糕。” 或许失去那一次机会,会造成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结局,或许她会死,也或许,她连存在也会抹消。 男人嘟着嘴,“被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后悔了。” 女人摇头,然后看向雕刻着天空的天花板,望向那个闪耀金色光芒的太阳。 “我的话,不论怎样,都不后悔。” 便是要她用数以万计的死亡来换取这个愿望的实现,也是无悔的。 她仅仅只是,想要见到,见到【那个人】。 男人的脸色随即变得很差,赌气一般的把脸转向一边,“说不定会和我成为仇敌什么的哟,说不定会有深仇大恨一样的哟。……毕竟你在名义上可是九代目的养女。” 女人只是笑着,带着一如既往的薄凉。“啊啊,随意。” “!!”男人突然直起身,趁着女人不注意一下子将女人击昏。然后通过内线将自己的岚守连同代理雾守的库洛姆一同喊来。 “狱寺,通知其他人,我和阿罗的婚礼就在五天后。”他没记错的话,十年前的五天后就是他与xanxus一战的那天。带着点咬牙切齿,他对狱寺和库洛姆说道:“狱寺和山本负责安排婚礼,库洛姆则用幻术保持阿罗昏迷状态。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在婚礼之前乃至礼成之后都不能让瓦利亚的那几人搅局!” 随后他又补充道,“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哟,说出去我就让他冻个几年。啊,对了,斯库瓦罗是一定要请过来的。而且要很隆重嘛。毕竟十年前我的妻子和他的关系似乎非常好。”他还记得那时雷之战,斯库瓦罗抢先维护森罗的事情。虽然森罗一直没有察觉,但是他绝不相信那个鲨鱼对阿罗没有半点其他想法,就算没有他也要膈应死那群人! 在事情交代妥当后,岚守狱寺隼人单独留了下来,看着一直带着神秘微笑的十代目首领,他不确定的开口:“十代目,你确定那女人在事后知道后不会大闹一场么?”犹豫着,他又说:“而且之前所设的局,那个女人真的会相信自己十年后在彭格列的理由是为了不让高层为了那次指环战事件找瓦利亚麻烦” 他听后只是苦笑着,“啊,一定会,一定会相信。”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她,都有一个相同的愿望。那个时候因为他的缘故,她与愿望实现的机会失之交臂,那么这次,即便知道不可行,她也一定会去做。 因为他知道,藤原森罗就是那么一个会为了愿望实现而用无数次的死亡来换取机会的人。 即便,她知道那只是一场显而易见的骗局。 他笑了笑,不含其他意味。 ------------ 21节日篇 ·七夕的时光 其实今天算不上什么大日子,不,这么说不太正确。应当说今天适合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稍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今天是他和相恋十年的恋人结婚之后在一起度过的,第一次会出现“第三者”的第一天。 “呐,你说会不会真的想迪诺桑说的一样,真的是…”他带着微笑,转头看着正半倚在床上的女人。女人没有回答,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专注在书中。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女人的耳根露出和肤色不一样的微红。他的嘴角因为这反应又加大了些许的弧度,于是他继续说道:“阿罗,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女人呼了一口气,用着无奈的眼神望着他:“看着我这反应感觉不错吧。泽田纲吉?”女人抬头望着笑得有些得意的十代目首领,举起了手中书面上摊放的一张纸:“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会沉默呢?” (当然是……) 颇有些得意地想着,然后看向他妻子手中的纸,突然之间连想法都断了线。他指着那张纸,抖着手惊恐地看着女人:“森森森罗――骗人,骗人的吧!”他想抢过女人手中的纸,但是女人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直接叠起来夹在书本里。 十年后的藤原森罗用着得逞的表情挑了挑眉,“所以说好好加油吧。”那张纸是一张年度总结表,上面写着门外顾问reborn对泽田纲吉这个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的不满,以及十代目首领之后应该处理的工作。虽然已经过去十年,泽田纲吉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抱着头逃避然后满口不可能的少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变多少。比如说在平时泽田纲吉和reborn的相处模式(这一点连迪诺都没变化),以及森罗对泽田纲吉的态度。 虽然此时的森罗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十代目首领夫人,但是见过这两人相处模式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疑问: 这真的是夫妻? 倒不是两人相处得有多差,而是被人称作年轻的黑手党教父的泽田纲吉在妻子面前莫名其妙的没法抬起头。 (呼呼,因为森罗其实性格很暴躁啊、) 有时候泽田纲吉会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避开藤原森罗看着他的目光将视线转向地面。平时或许没什么,但是藤原森罗这人盯着你时,就会露出和鹰一样的锐利眼神,让人不自觉的哆嗦。 “尽量早点完成吧,我亲爱的十代目先生。”女人笑得犹如狐狸,“希望你能赶上今夜的晚餐。”他瞪着妻子,笑得咬牙切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出门,在阖上门之前,他深呼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妻子,“咳,等我解决完这些事情之后,出去走走吧。”没有看妻子的表情,他迅速的关上门。 之前堆积下来的工作其实并不是有多繁重,只是有时候那群守护者会给他带来比原任务更麻烦的事情。而这些正是那些没有多少办法分配的任务,所以经过他和reborn的商讨后决定亲力亲为,但是会在今天全部丢给他…… (大概还是因为reborn的恶趣味吧。) 他苦笑了几声,叹着气走进了不远处的办公室。有时候他还真羡慕xanxus,虽然瓦利亚那群人个性都有些怪异,至少对任务的完成度还是很追求完美的。比起自家的那七人,完全是天壤之别,不去增加任务的难度和事后处理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最后,他又叹气了一次,“嘛,好好加油吧。” 三个小时后屋外传来女仆的尖叫,他皱了皱眉。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房门已经被踹开,十年前模样的森罗一下跃起到他的面前:“喂、给个答案吧。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彭格列。” 望着在记忆中的年轻面容,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微微笑着,“因为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用着清晰而缓慢的语气说着:“十年后的你有了我们的小孩啊。”将我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他还没有忘记之前妻子要求他欺骗十年前的这个人的话。十年前的森罗愣了一下,嘴上却带着笑意:“一边仇视着我,一边与恨之入骨的人做、爱么?” “……”啊啊,这果然是他的妻子,毫不疑问。会在男人面前说着这些话,却一点矜持都没有,他认输一样的弯下腰,垂着头说:“不和你说下去了。”他知道,和这女人争论的结果绝对没有好下场,于是他决定打住这个话题。 十年前的森罗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开口:“那么,说那些蹩脚谎话的原因是什么呢?”她在心里默默期待着一个答案,然而却见到男人摇了摇头,用着恳求的眼神望着她。 “阿罗,…如果你的愿望没办法实现,那就放弃好不好。”他带着期冀的眼神望着十年前的妻子,却说着连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情。 十年前的森罗僵住了身体,随后却用着无比锐利的眼神盯住十年后已经成为首领的男人,坚定的摇头:“不,对我而言……就算要用、”在她还未说出口之前,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贴在他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只是垂下眼,“我知道、”然后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与平常无异的笑容,“比起这个,你能用什么方法让我回十年前么?十年后的你离开了大概一分钟左右。虽然十年火箭炮的时效只有五分钟,但是我还是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 十年前的森罗看着他,不带表情,然后点头。 手中浮现一个写着奇怪字符的红色圆阵,接着下一瞬间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就出现在她面前,用着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她,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十年后的森罗,为什么一副见到我恨不得撕烂我的表情啊嘤嘤嘤。” 她只是用着和平常一样的平淡表情看着十年前的泽田纲吉,用着细小的声音回答:“这时候的女性差不多都这样吧、”等到阿纲再问她时,她却一句话也肯不说了。 十年前的阿纲望着森罗,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各种的是从内心偶尔冒出来的莫名喜悦。他正准备询问为什么十年后的自己和会她在一起时,眼前出现的就只是十年后的森罗。 紧接着,魔术效力失效,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出现。 两人望着对方,默默不语。最后还是十年后的森罗率先转身回到了卧房,十年后的年轻首领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只能看着女人转身回房的背景,露出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笑容回到了办公桌前。 终于到了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了,此时夕阳也仅剩了一点微薄的亮光。他伸了伸腰,却没有想到此时和狱寺一起进来的蓝波突然变成了十年前的五岁孩童,愣神之中,蓝波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屁股对着他在那里左摇右摆。 “哈哈哈,笨蛋阿纲在干什么?”转头扒着眼皮吐舌头:“我要吃糖我要吃糖!”最后只听得啪啦一响,桌上的墨水被五岁的蓝波无意之间打翻,刚刚才完成的文件全部被墨水浸湿。他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蓝波被狱寺拎起来怒视着,小孩子也知道做错了事情,闭上嘴低着头不说话。 室内静了十几秒,只听见五岁的蓝波哇的一声哭起来:“呜哇哇哇哇,欺负人、你们这群人都欺负蓝波大人!”阿纲只是叹气,用手抵着额头。随后才挥挥手对狱寺说:“把蓝波带到大厅里去吧,等时间过了再回来汇报吧。”狱寺看着男人欲言又止,随后点了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此刻的天空已经能看见几颗明星闪耀,他望着窗外,用手搔了搔头。大概今天是不可能了吧,他想。而这时门被推开,他的岚守连同雨守一起走进来在他面前站定。 “十代目,请先出去吧。” “嘛嘛,最后的收尾工作交给我和狱寺吧,阿纲你就好好的和森罗出去走走吧。” 他看着那两人,然后低头道谢。虽然他们应当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这毕竟是从年少时代一起奋斗至今的朋友。这次时候的他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对着他的好友道谢。 快步走出办公室,他环顾了房子一周也没发现妻子的身影,最后不经意的看向窗外却发现妻子呆在庭院,坐在树旁,手捧着书。他深呼了几次,迅速地走到她旁边,弯着腰,伸出一只手:“这位女士,虽然因为时间关系没办法去更远的地方,但是你愿意和我一同在这里散步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微笑地看向妻子。 女人放下书,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可以哟,”然后站起身和他十指相扣的朝着月亮升起的一方走,女人看向他,说道:“不过很遗憾的是,并不是两个人。” “咦?”他疑惑的看向妻子,又用戒备的目光打量四周。 女人带着罕见的温和笑容,将另一手搭在腹部,随即又展现了她特有的清凉笑容这般说道“不是两人哟,是三人的独处。” 男人脸上带着微红,也将手轻放在女人的腹部,“是的、你好,小家伙。” ------------ 22目标三十四·真实倒V 接下来的战斗,是玛蒙的雾之对战。森罗想到这件事情就总觉得额头两侧的神经阵阵跳的痛。作为彩虹之子的玛蒙,与六道轮回的骸这两人的对战就好像是一种天生的对峙。 “真是麻烦啊、”森罗趴在二楼栏杆上,无力地将全身都丢到前面。而刚走进二楼阳台的阿纲看此情况差点叫出来。森罗转头望了阿纲一眼,才把已经悬在空中的半个身体缩了回来,倒在躺椅上。 森罗冲着阿纲招招手,“喂,少年哟。”等着阿纲唯唯诺诺的走过来后,森罗一只手啪的一下拍在阿纲脸上。然后支起上身,用力的揉了揉阿纲的头发,“我是不死的,所以完全没必要露出一脸‘会出事’的表情啊,会让我想要好好的玩弄你的。” 说着,一直很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恶意,却转瞬即逝。 “啧、”森罗低垂着头,一手捂着脸,“出去吧,纲吉。再不练习的话,reborn会做什么你是知道的吧。”仿佛极不舒服一般,低声呜咽了一声。 突然的呜咽让阿纲吓了一跳,他一脸不安的看着森罗,正当犹豫的时候他发现一团紫色的影子飘到了森罗的脑袋上。“……咦?” 背遮在深紫色斗篷下,只露出嘴的小婴儿盘腿坐在森罗肩上,然后略微抬着头看向阿纲,“和boss作对的小鬼么,嘛、”阿纲只看着那婴儿张着三角嘴在那里一张一合,“虽然你不可能赢的了boss,但是……嗯?森罗?”想要说些什么的玛蒙低头看森罗,森罗的脸被头发挡住,让人看不清是怎样的表情,但是玛蒙的确听到了从森罗嘴里发出的与野兽相似的呜呜声。他歪着头想了想,随后又飘起来,“算了,那些事情现在的你也不明白呢,”他看向阿纲,“今晚的对战要想观看的话,就付钱吧,小鬼。”然后玛蒙就如同雾一样失去了踪影。 阿纲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敢走近森罗身边,“森罗……没事吗?”刚一伸出手却发现森罗已经在躺椅中睡着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现森罗一动不动的时候自己全身会变得冰冷,当意识到森罗不过是睡着后那种一下子温度回升的体会,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奇怪啊,”他将手伏在胸口,喃喃自语着。 当天晚上,阿纲和狱寺山本来到雾之战斗场地——体育馆门口时,却发现森罗蹲在门口,极其无聊的转了转头。 “哟,纲吉,狱寺,山本。”看到阿纲三人,森罗很干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朝着三人挥了挥手打招呼。阿纲看到森罗时愣了一下,用着细小的声音和森罗打招呼却被山本的声音盖住, “哦哦,这不是森罗么?怎么呆在这里啊?(纲:你的身体还好么?)”完全没有敌对意识的两人,对话就像普通同学一样,阿纲却觉得有些许的难受。 森罗叹口气,然后双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给钱吧,玛蒙那家伙说我不告诉他雾之守护者的准确位置那就干脆呆在这里收入场费。”她一手遮住嘴念叨了一句“真麻烦”,然后伸手摸摸阿纲的脑袋,“呀,我没事哟。” 阿纲猛地心里一突,红着脸点头,森罗是在回答他之前被山本遮住的那句话,“唔、恩恩。”本来有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却只有应付式的回答,让他不知不觉的失落起来。 看到阿纲这个样子,狱寺犹如一只炸毛的猫恶狠狠地拧着眉,瞪着森罗。 森罗起初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却在看到某些人的时候立马转身,然后被人拎住了脖子。 “喂,垃圾。要到哪里去。” 阿纲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僵住,然后和狱寺山本一起傻愣愣的看着森罗被xanxus掐住后颈,拖进了体育馆。 他们走进体育馆,便着急地询问早就在馆里的reborn,雾之守护者的真面目。reborn起初笑而不答,估摸着时间后,转头看向门口,“啊,来了哟,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 进门的是之前见过面的城岛犬和柿本千种,紧接而来的是发型酷似凤梨的女性。 狱寺看见后不仅指着她大呼,“啊啊啊、是六道骸,那个发型!十代目,绝对是六道骸绝对没错!”阿纲看着那女生,眼神迷茫张了张嘴,突兀的跳出了一句反驳。 “不,那个不是六道骸。” 狱寺一呆,那女生也似乎为了附和阿纲的话,将手中的三叉戟握在胸前,“不,我的名字是,库洛姆。库洛姆·髑髅。”然而,库洛姆却无法让狱寺放下戒备,最后是在得到阿纲的肯定后,狱寺才勉强放弃针对看上去一脸无辜模样的库洛姆。 “谢谢,boss,”库洛姆朝着阿纲走了几步,然后朝着阿纲的脸颊亲了一下。这个举动让阿纲闹了个大红脸,随即阿纲迅速转头看向森罗却发现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森罗缩着身体坐在距离xanxus不远处的小空地上,看着阿纲那群人围着库洛姆对其作出各种猜疑。最后在库洛姆亲吻阿纲的侧脸之后被阿纲看过来的眼神弄的诧异。 她抬手捂着嘴叹气,又想到了早上的梦境。 她无意中走到了六道骸所创造出来的幻境中,正苦恼时,四周的环境便转换到了地狱的景象。这么说其实不太对,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死者的国度。 “哦呀,真是稀客呢,”他穿着白色体恤,让人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将黑手党家族在一夜之间毁灭的少年,“为了招待你,四周就还是那幅样子比较好吧,唔,应该叫你做看门犬么?森罗。” “真是怀念的国度呢,是希望我再一次把你的脑袋按进冥土么?”森罗单手插腰望着那少年,“你想做什么吗?骸,你才不是那种无聊就会找人聊天的笨蛋才对吧。” 骸摊摊手,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kufufufu,真是直肠子呢,夏。”随后他挥手收回了这篇景象,“那么,就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可爱的库洛姆吧。” 森罗盯着从幻境中出来的,一直躲在六道骸身后用着怯生生的眼神望着她的那女生。“……、”她记得当她和这女孩一样大的年纪里也是这么躲在【那个人】的身后,用着怯生生看着外面。“呼、”森罗伸出手,轻轻地拍拍女孩子的头,“你好,我是森罗,藤原森罗。” 骸看着脸色柔和的森罗,撇撇嘴:“哦呀,难道你对【我·可爱的库洛姆】感兴趣么?”在某些音调上落着重音,骸挑着眉盯着森罗。森罗耸肩,然后一脸挑衅的望着骸,“我还真想将这孩子占为己有呢。” “这可不行呢,这是我的,可爱的库洛姆。” “是么,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 她的脸上带着少见的揶揄,骸最后只好垂下头无可奈何的挥手,“喂喂,我说啊……”最后他正了正脸色,恢复之前属于六道骸的尖锐,“那么,这孩子至少这些时间里,就拜托你了。” 森罗沉浸在回想里,直到被贝尔一掌拍在背部让她吓了一跳。 “……怎么?” 贝尔像往常一样笑了几声,然后指着场上的库洛姆,“喂,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倒下去,肚子像气球一样瘪了。”森罗抬起头看向库洛姆,“啊啊,是幻觉失去依凭了、”此时库洛姆周身突然围绕着一层层的雾气,雾气消散后,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 “kufufufufu,真是十足的黑手党风情呢,”借助库洛姆现身的骸,看向xanxus,“虽然说那不过是个胆小鬼,但是请不要这么欺负他可以么,xanxus。” 六道骸环顾场上一周,然后带着恶劣的微笑看着瓦利亚:“你的计划让我都不禁颤抖呢,xanxus。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打发无聊的好方法呢。”他抬着头看向玛蒙。 “请多指教了,瓦利亚的守护者。” 两人的幻觉战斗不断入侵其它人的大脑,阿纲突然跪坐到地上抱着头,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这是、) 随着六道骸三人逃狱的记忆,一起传入阿纲脑中的是,那时移植了轮回之眼的骸,第一次遇到森罗的记忆。在那六道轮回中,总是会出现森罗的身影,只是背景是一片黑色,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西式城堡和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以及,和他所知的,完全不一样性格的森罗。 在六道骸记忆里的森罗虽然严肃,但是并不死板,这些就像是在嘲笑他记忆里一直像是一张平面白纸的森罗一样,六道骸认识那个的女生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叉着腰,有时候会露出恶质的笑容,脸上总带着高傲,对着人总是露出清凉的笑容。可是他记忆里的森罗却总是一张平淡无波的脸,总是在他需要出现,最深刻的表情只是昙花一现一般的浅笑,他真的了解这个人么,这个人真是就是【藤原森罗】么,他不禁这么问自己。 “十代目,真的没事么?”狱寺关切的看着阿纲,这么问道。 这场战斗是骸赢了,但是阿纲脸上却没有显露出高兴的表情,这让狱寺稍显不安起来,“真的没事么,十代目。啊啊,下一场是云雀那家伙的,所以请不要担心了,那家伙一定会赢的!可恶啊,我那个时候居然输了啊。”胡乱地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年的表情,最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心不在焉的和身边的山本拌嘴染后时不时和阿纲搭几句话,最后他只能目送他的十代目走进了森罗的家。 “呼、啊啊,”发出不知为何的喟叹后,阿纲小心翼翼地走进玄关。在门口张望到提前离场的森罗已经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他,正蹑手蹑脚的想要穿过客厅走上楼,谁知刚踏入客厅,就听到森罗戒备的声音。 “谁?!”原本缩在沙发上的森罗立马弹起来,朝着阿纲扑了过去。她完全像只野兽一样,一手抵在阿纲的脖子上,双眼即便在夜晚也遮不住其中溢出的光泽。“啊、是纲吉么。”看清楚是谁之后,森罗站立来动了动肩膀,“回来的真晚呢,快去睡吧。还是说——”她转过头看着狼狈地坐在地上的阿纲,脸上带着常有的浅笑。“你认为那个云雀恭弥,会输么。” “不…那个,”他抬头看着森罗,“你和,六道骸很早就认识么?”问出口后又觉得后悔。 (她真的会回答我么……) 心里不禁产生这样的不安,他甚至连抬头看着森罗的勇气都没有,默默地垂头望着地面。 森罗将阿纲从地上拉起,靠在沙发边上,说:“这个啊,超久以前的事情啊。”她抓抓头发,“要说的话,大概是那家伙移植轮回眼…然后无意间到了冥河(即三途川)吧。怎么了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他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收在胸前,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时他的表情有多高兴,“呃唔,因为今天在那个什么幻觉污染吧…那个时候我看见了小时候的骸和森罗……?”他意识到一件事情,在那段记忆中的森罗,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森罗没在意这些,仅仅是挥挥手,“啊,这个啊、那家伙小时候看起来非常可爱吧,和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吧。说起来那发型倒是万年如一日。” “呃、那森罗是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个人说话变得又自然又带着紧张,带着完全相悖的矛盾感受,他望向森罗。森罗背对着窗台,倚在沙发边上,月光洒在她身上,看起来比平时要柔和一些。 森罗伸手揉着阿纲的头发,声音带着咬牙切齿,“老子被那混蛋女人骗了!要形容的话,我就是地狱的看门犬。”阿纲打了个寒颤,抖索着声音和森罗说:“那、那个,森罗!女孩子不可以说什么‘老子’一类的词。” 森罗原本揉着阿纲头发的手猛地一下拍下去,“嘁,老子是……咳,纲吉、”脸上的神情严肃的就像教堂的神父,“人有时候生气起来是会口不择言的。” 阿纲抱着头,一点点往后缩。后来眼睛突然一转,“那个,在别人面前说这些话是无礼的象征哟。”他带着试探的语气说着。不出所料,森罗的脸色突然一僵,然后别过脸,磕磕巴巴地说着,“是、是这样么。”从不太明亮的月光里可以窥视到她赤红的耳根。阿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光灼灼的望着森罗,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迅速跑到楼上,扑到床上,用被子遮住脸,“啊啊啊啊啊——”脑中一遍又一遍重放着森罗窘迫的样子,不知不觉的,他的嘴角逐渐扬起一个显著的弧度,心脏也突然快得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呜嗯。我好像笨蛋一样啊。” 第二天,阿纲比之前早起了一个小时,他从家里拿来沢田奈奈特意准备好的早餐,坐在之前森罗昨晚躺在的位置,屏息等着森罗。他时不时走到楼梯口瞟着森罗的房门,又在客厅不安分的走来走去,最后干脆坐在沙发上,傻愣愣的盯着时钟。 (还有五分钟、快点啊。) 他之前有注意到森罗起床的时间几乎都在同一个点上,于是他现在望着时钟,心情不知怎么变的焦急起来。然后,他听到了房门锁咔哒一响,森罗穿着这瓦利亚的制服,急冲冲的从房间快步冲出来。 他局促的站起来,举着手,“啊、森罗!”还想要说什么,那人却迅速的奔到门口,和他说了句“我出门了”便突然的离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之前的兴奋与不安全部被带走,他举着手僵在原地一句话还含在口里。 “走了啊、……” 早上急冲冲的出门,她依旧保持着一种莫名的镇定,直到疾步走到了瓦利亚分部的大门口,这时她才呼出一口气,“那个boss真是、”毫不留情的将铁门一脚踢得变形,她直接走到了xanxus所在的房间。 先是避开了一进门就飞过来的酒杯和文件,她站在xanxus对面,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怎么了,xanxus。” “垃圾,”吐出这个词,他将一份文件丢到森罗的脸上。 森罗将滑落到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初略的翻看着。最后合上文件,问出了她之前一直想要问的疑惑:“boss,那个莫斯卡里面的动力源,是彭格列九代目没错吧。”除了这个答案,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答案,她知道自己的理智在对着男人叫嚣着住手,同时她的忠诚心泯灭了她自身一切其他的想法,而此时的疑问问出口后,她突然间感到这战斗开场之后一直压在她肩上的某种力量消失。于是她不自觉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啊、”这算是他的回答,他将对面的女性所做出的反应看在眼里,一言未发,而后才用着低沉而冷清的声音说着,“之前的莫斯卡制作,你这家伙参加了吧。”于是他看着那女性颌首,然后拿出了一块怀表。 森罗将一直戴在身上的银怀表放在桌上,“这个是那个的证明,虽然说制作的人不是我。但是,”她伸手抚摸着那上面的图腾,“我不否认我没有参与过制作,因为炼金术师从某方面来说是一个喜欢探索一切奇异事物的研究者嘛、”然后她走近xanxus,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手覆在那双暗红的双眼上,“所以请放心吧,我是属于你的,我是属于瓦利亚的。即便是不会服侍主人的疯犬,却也只认定一个主人。” 那人将头偏向一边,没有看她。 “滚出去,老子要休息了。” “是,我明白了,请好好休息一番吧。我的国王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周更~真是抱歉……作者果然是无能,完全没存稿的说…… 之前还想说十一至少日更八天的…… ------------ 23目标三十五·她的过去(三)倒V 他做了一个梦,关于一个少女。 有人这么对她说了: 你至死都与荣耀同在,就如那位英雄一样 这是那个女人离开前最后对她说的话,不是祝福,是预言。 她的生命结束在她作为战士获得最高荣耀的那一刻。 最后的结局他没有看到,但是比起少女所经历的那些,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无论是怎样的伤痛也不曾让她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无论是谁的逝世她也不曾因此落泪。所有人,――连同一起与她并肩作战的那些年长的战士,也是如此认为。 她没有欲望,或者说她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这是当然的,从那一刻开始就放弃了人所应该拥有的感情,女性所拥有的幸福,她一心只在战场。背影总是笔直的模样,连眼神也如果鹰一般锐利,从未屈服。 荣耀加诸在她的身上,在获得越多的荣耀的同时,失去的也是同等的。 越来不被人理解的她,即便是濒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后悔那时所做出的选择,但是若说她没有任何愿望的话,那是错误的。 ―――想要见他。 就像过去以往一样,在他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门口仰着头看他问, 会回来吗。 男人便会眯着那双红色的眼睛,笑着揉着她的头,用不在意的语气说, 啊啊,会的。 那是被人传诵的英雄,与不被认知的少女的故事。 没有想象的痴怨缠绵,两人甚至都没有能称得上是在一起。只不过,从他获得那个未来被称为英雄的名字的那一刻相遇,直到他二十七岁死亡,这两人一直在一起。 似乎没有人想到过离开或者占用,仅仅是这样一起生活,连拥抱都不带色彩。 英雄结了婚,有了孩子也好,对这两人完全没有影响。似乎连英雄的称号在少女面前也都会消失。英雄有了另一种名字,以至于本来的名字都被忘记,但是只有少女固执的用那个名字称呼他。 而当那次,也是英雄最后一次能以活着的姿态看见少女的时候,在少女一如既往问他那每次出门都会问的那个问题时,他却只能以沉默作为回答。 男人从来不会做出违约的事情,所以连一次能够安慰少女的谎言也说不出口,大概对他来说,回来不单纯是在回答少女,这更是一种约定吧。 她还记得在那个人死之前,她一如既往的抬头问他会不会回来。而这次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只是压低了少女的头,将她环抱在胸前。 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吧。 两人的心底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少女只是回抱了他。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静静搭在少女的头顶。 这个时候的温暖,少女至今都没有忘记,正如她每次所看的,男人作为英雄在战场上挥舞长枪时的背影。 想要见他。 无论如何都想要见他。 那个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一名少女,唯一却无法实现的期望。 ―――然后,梦醒了。 那少女,他觉得那少女的模样很眼熟,但在他身边的人却没这般模样。 黑发黑瞳,眼神出奇的锐利,宛如一直紧盯猎物的雄鹰。当少女转身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少女。虽然是一双碧色的双眸,却有着相同的眼神。 ――藤原森罗。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记得,那个时候她告诉他她是作为与他敌对一方时,那眼神也是如同鹰一般锐利。 (啊啊、……) 他缓慢而不甘愿的睁开眼,入眼的是少女异常清晰的五官,和梦中身影糅杂在一起的模样让他有些晃神。她与他面贴着面,用着无波的碧色双眸凝视着他。直到大脑回路开始运转之后他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了。 猛吸了一口气,他急忙把头往后仰。“呜哇!”他终于醒了过来,猛地后退却一下子翻坐到地上。 今晚的战斗是云之战,对于他们而言,胜率最大的一场。是因为这个原因么,阿纲看着森罗,总觉得她似乎显得闷闷不乐。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吐不出一个词。他挫败的把头低垂,恶狠狠地揉着他那一头蓬松的棕发。 森罗直起腰,伸出一只手到阿纲面前,“喂喂喂,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云之战、要开始了哟。”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手,回想了一下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早上森罗就突然离开,接着他自己就在山中特训,然后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消失了一整天的森罗突然出现,reborn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之后就挥了挥手说现在到此结束。最后…… 对了,他想起来了。 最后他和森罗随意的吃了点饭团垫肚子,然后他就回到了房间休息了一下。 (唔……那个梦里的人,真的好像是森罗、) 他带着兔子一样怯生生的眼神拉住了森罗的手,在森罗露出笑之后他才呼的一下放松。“……”他莫名觉得自己实在是好差劲。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快,一下子就被他丢到了脑后。 “醒了的话,就穿好衣服去并盛中吧。云的那场战斗大概是已经开始了。”森罗把阿纲拉起,就转身靠在门边。“再不去的话,说不定就结束了。” 看着少年手忙脚乱的样子,森罗垂下眼望着木质地板,双手环抱着,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左手手臂。 其实时间刚刚好,她是故意这个时候才将阿纲喊起来了的。她还有“一双眼睛”,可以从那空中注视着地面所发生的事情。 骑士……偶尔也需要为了达成目的而做些小手段的。 这句话是谁说的?她不去管用着慌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阿纲,低着头敲着脑袋。 “唔,森罗不去看看么……”他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种奇怪的期待。却只看到前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后一愣,说了一句“我就不用了”,转身走下楼。 心中有种奇怪的苦涩,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却是像在蜜糖中掺加了黄莲一样,即便只有些许,却会被味蕾不断放大。 以前的时候,他只要遇到没办法解决的事情,随意一望,就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安安静静的,站立在人群之后,虽然只是一个偏僻的小角落但是他只要转头,总是能看见她。而现在的时候,他却发现那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和他越行越远,早早的将他抛到脑后。他需要不断地去追赶才能看到那人的身影,才能触摸到那人衣角。 这究竟是一种怎么状况呢? 他没有说话,目视着前方,学着梦里的那个少女的姿态。不经意的将目光放在桌上的文件夹上,看了几眼,他没有将实现偏移,学着少女那永远注视着前方的姿态。出门的时候强忍着想要回头的那一眼,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永远目视着前方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身后有那么多的事情想要有人解答,还有那么多的疑问想要说,还有那么多的留恋放在身后。她却连转头的想法都没有,只是目视着前方,笔直着前行,那身影宛如被世界压缩,连弯曲的姿势都做不到。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快要哭一般的落荒而逃。 用着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云之战的场地,用尽全力停止了哥拉・莫斯卡,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圈套。这个时候他却失去了慌乱。只是静静的,即便额前的火焰熄灭,他也没有露出以往怯懦的神情。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想。他应该慌乱,应该无措,应该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reborn求救。可是他都没有,一个他应该有的,他想过的任何想法都没有。 他只是莫名的想起了那少女的姿态。 舍去了一切的少女,以及那心中唯一剩下的,不惜用着死亡来换取的愿望。 只要想着少女的事情,他的大脑就沉静下来,连恐惧的思绪都被舍去。大概这也是少女那时候的想法吧,看着那男人挺拔的背影,以及永远豪爽的性格和大大咧咧的笑容,什么负面的情绪都消失了。 然后男人不见了,她就一无所有了,于是她成了英雄。即便不被人知,即便不被历史所记载。 这是用一切换来的沉静,她成为了英雄。 “……我、”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他才发现这是他自己在说话。于是他依旧用着平静的目光望着xanxus,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和他自己一样,也是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见惯了的神态。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会接受这场挑战的。作为……彭格列十代目的继承人。”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他才发觉似乎遇到名叫藤原森罗的人后自己的人生已经在扭曲了。不是在他应该前进的某一条路上,不知何时就仅仅随着藤原森罗而前行着却不自知。 他应该胆怯的望着xanxus,然后慌乱着,无助的看着从莫斯卡里冒出的老者。却在慌乱的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少女,那个藤原森罗。 于是他静静的,不理会其他人疑惑或者敌视的神情,说着他都觉得奇怪的话,却在说出口的一瞬间,用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xanxus看着他,然后冷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应当是森罗的名字,至少那应该和森罗有关。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下一场的战斗便是守护者全员参加的最终战斗。 在回到森罗家之前,手握着森罗家的门扶手,他想,这平静的生活,最后也将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吧,这胜利的代价,便是平静。 走进门的时候才发现那人在睡觉,用着有些别扭的姿势趴在沙发上。于是他想轻轻的走过去,至少不打扰森罗。 “……”他放慢了步伐,小心的踏出一只脚。这个时候趴在沙发上,头扭靠在沙发靠背上的森罗突然动了一下。他抖了一下,再踏出一只脚。 “谁!?” 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声带被撕裂一样。森罗猛地将他压倒在地,如同一只不安定的野兽。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自己一直在颤抖着。 “……、”森罗盯着他,歪了歪头。“泽田、泽田纲吉……”眼中凶狠的神色这时才慢慢退去,最后恢复成常见的沉静。 “抱歉啊,纲吉。”森罗站起来,顺带着将他拉起来。“我想我可能是太……”后面的话他没听清,也猜不出。 他只是慌乱的摆手,不见那时与xanxus对峙的镇定与沉静。“我没事,真的没事啦!”不知为什么的逞强,他只觉得那时的森罗警惕的像是被惊醒的猎犬一样。然而他的心脏不停跳动的原因,却是因为那时两人已经能化作零的距离。 他是第一次距离她这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从那双碧眸里看出自己的身影。 森罗揉着头发,滑到了沙发上。“然后呢,你的决定。”今天的比赛注定是陷阱,可惜他自己早就泥足深陷,完全没有方法能够逃出彭格列十代目这个枷锁。于是森罗只是静静等着,等着这个少年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刻。 阿纲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森罗,我……”他双手紧握着,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如果明天…我赢了的话。到时候瓦利亚还有、还有森罗会怎么样?” “大概是死吧,”满不在意的,她这般说着,只是陈述着一件事实。 阿纲一愣,用着森罗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神情,――就仿佛那个时候的她自己,如此说了,“我、我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啊、是么。”她垂着眼,再也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社团招新,还有各种东西……导致我这个渣渣存稿码字没动力……让久等的你们真是抱歉了、我错了! ps,感冒什么的好难过啊。 ------------ 24目标三十六·少年的胜利倒V 大空战,确定在今晚。 同时,也是那个男人败北的时刻吧。 森罗看着夜色的夜空,幽幽的叹气。或许泽田纲吉是个不错的人,却注定不能走向除了黑手党以外的道路。 在这条道路上,谁都没有错。只不过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不顾夜间的寒风,她仅仅是在里面穿着一件衬衣,然后披上了她许久未穿的红色风衣。面对着落地的镜面,她看着自己。然后想象着那时男人离开之前总是对她露出的微笑,最后她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薄凉微笑。 走出门不久,在第一个路道口。她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恶劣的男人。“已经无聊到无视自身master的命令,到处游荡了么?吉尔伽美什。” 她不记得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说出口,但是有一件事情却记得清楚。 十年前的一天,她被这个男人杀死了。于是现在只要吐出这个名字,她的心脏就会莫名的痛。或许痛的人是 “她”,只是这种资源共享却在这个男人面前体会的尤为深刻和立体。 疼痛,有时就是活着的最好证明。 却也在宣告她的失败。 “哦?终于决定正视了吗?十年前被本王杀死,却如同臭虫一样死不了的女人。”金发的男人看着她,随即忍不住笑意一般的遮住双眼大笑起来,“真是有趣啊、不论是你,还是那个女人。……都是妄想胜过天地却不知好歹的人类。但是、” 在这句话未说完之前,森罗的反击已经开始。“那么,恩奇都呢。”没有任何对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话感到愤怒,森罗只是平静的,宛如抹消了情感一样,如此说道。 男人停止了笑意,表情也终于从傲慢的模样换了一番,这次男人赤红色的眼眸仿佛燃烧起来一般,怒视着森罗。“闭上你的嘴,本王的好友之名,不是你这种只会乱吠的疯狗能随意说出的!”身后的王之财宝即便展现一小块也如同太阳一般照亮了四周。他看着森罗而后,又像之前的愤怒没有发生过一样,男人再次带着一种令森罗感到奇怪的视线游走在森罗周身,“不过,”他开口,“一心想要得到什么,结果手中却一无所有的你,却也能给我带来乐趣呢。” 随后,又恍若无人的低笑着走开。 森罗这时才敢稍稍放松下来,手中浮起一道绿色的光。将之前吉尔伽美什用不知名的武器划伤的伤口治愈,她走向了并盛。然后在泽田纲吉莫名高兴起来的眼神中,走到了xanxus身边。 在xanxus身边站定,她环顾四周一圈也没能发现那个银发的吵闹男人,忍不住的皱着眉,这时发现那个跳马迪诺也未出现。正在疑惑的时候,有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突兀的出现了。 “啊咧?是泽田君啊。”白发的女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看着阿纲,“这个时候,并盛的学生都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为什么你们……”她用食指指着眼前的人,在指向森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我们学校……唔,你是森罗,那个交流生藤原森罗么?总觉得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女人搔了搔头发,将下滑的眼睛往上推回原处,“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的话。明天就等着被罚写检讨吧。”虽然一脸严肃的样子,阿纲却没法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感到任何的慌乱。 他悄悄扯了扯站在身边的狱寺的袖口,然后说:“唔,老师!这个时候老师也应该从医务室下班了才对啦!而且,我们、我们……”狱寺这个时候迅速地搭上话,对着那个女老师一脸凶恶,“总之是那个云雀的主意!啰啰嗦嗦的是想怎么样啊笨蛋!” 女老师似乎被狱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了,一愣一愣的点着头,然后露出了要哭一般的表情。 “真、真是的!之前纲君还总是一有事就和我说悄悄话,现在都不理我了!…你们都这么嫌弃老师~”随后,异常戏剧性的,转头跑出了学校。 众人看着离开的医务室老师,不由得舒口气,只有森罗死死盯着那女教师离开的方向。 贝尔切了一声,转头看向笼子里的玛蒙,“喂,你觉得斯库瓦罗什么的,还活着么。” “来不了了,那家伙。”没有看向贝尔,森罗回答了这么一句话,面部表情阴沉,完全没有其他正面情绪。 之前的那个女医生,森罗能够确定,那个人也是魔术师,并且和那三个魔术大家中的一个逃脱不了干系,红色的眼睛和白色头发,以及那个时候那女人指向她的时候从手指编织出来的,特殊文字。上面用着古老的文字,书写着“那个男人来不了了,尊敬的骑士大人。”这种轻佻的话。 那个女人进行过时空跳跃,这是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剩下的无法猜测。毕竟魔术师,尤其是女性魔术师都是一群比狼还要贪心,比狐狸还要狡猾的生物。 森罗呼口气,甩甩肩膀走到了为瓦利亚的非战斗人员准备的观战席。 战斗的结果,不论是少年在这短短几天已经学会了那招零点突破,还是经验值的积累,都让森罗不自觉的赞扬。然而同时,varia的首领败北,甚至是再次被冰封却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森罗突兀的想到了那时和斯库瓦罗的一番对话、 如果你依旧对我的忠诚表示怀疑的话……再发生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会和那个任性首领一起的。 她,叹了一口气,望向了另一边。 斯库瓦罗被绷带绑在轮椅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然后,被迪诺就这么推了进来。 迪诺与其他人解释这件事的始末的时候,斯库瓦罗没有动,一直到切罗贝罗站出来要求无关人员进入观战席。这时,斯库瓦罗猛地将手上的绷带崩断,用着极快的速度跳进了战场。 正准备上前阻拦的粉发女人,突然停止了脚步,仿佛被按住暂停键一样,凝固住了。 “嘛,没有发现他还活着是你们的疏忽。现在这家伙赶来了,先不论方式怎样,至少赶来了就应该让他进场才对。还是说,”森罗抱臂看着那两个女人,脸上是说不出的恶意笑容,仔细看的话,与吉尔伽美什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你们所谓的公正……只不过是玩笑而已?” 那两个女人吓出了一身冷汗,黑手党中一直流传的事件突然在她们脑海中回想。不死的魔女的可怖,这大概就是其中一小角而已。 “嘁,瓦利亚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公正啊、”低声抱怨的巴吉尔,却不能忽略自身背后已经溢出的冷汗。迪诺看着巴吉尔,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时的战斗,大概已经是末尾。即便斯库瓦罗此时插足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看着被冰封的xanxus,他不甘心的,缓慢地说出那时,八年前的事情。 八年前突然决定奇袭彭格列,夺得十代目的位置。这件事瓦利亚的高层,除了被誉为魔女的那人之外,任谁都没有反对。 那时的反对是xanxus真心实意的,只是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场清除彭格列旧层的清扫。这和瓦利亚无关,和彭格列无关,甚至和那个魔女都没有关系。只是那个红眼的男人突然之间这么决定了。 奇袭彭格列是真,夺取十代目的位置,却是错误的。他曾经想过,为什么那个老者要欺骗他,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欺骗他,为什么……连他自己都要欺骗自己。他并非对自己的母亲的话深信不疑,只是活着的条件,就是用无限的谎言构筑。只不过到了最后他差点被自己的谎言欺骗。 为什么那个死老头不对他说清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他! 愤怒的砸毁了身边的一切,然而这愤怒却不能停止。于是愤怒的火焰从内部燃烧着自身,他甚至连目光都带着怒涛。所有人都害怕,所有人都恐惧,所有人都颤抖。 除了一个人。 一个差不多九岁大的女性而已。 那个彭格列的老头子某一天突然捡回来的垃圾,并且这个垃圾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妹妹。 哈、多可笑的兄妹,没有血缘。不论是从父亲还是儿子甚至是兄妹,都是一堆没有血缘的陌生人。他什么都不是,她什么都不是,那个人是彭格列的九代目。 于是,分歧就是从这里开始。 他想他忘不了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那女孩用着一种看着什么怀念之物的表情朝着自己、更确切的说是朝着他的双眼,伸出了手。 而当他愤怒到不能自己的时候,那人靠在门边上,就这么说了、“那么,就去证明好了。就算没有血缘,你也是独一无二的。”然后带着寂静绿野的眼珠望了过来。 “你真正想要问的是,为什么你不是他真正的儿子,不是么。”无视他的愤怒,女孩走了进来,单膝下跪,朝着他。无视自己手中紧握着她及腰的头发,她就这么说了。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国王了。你所期冀的,我将为你达成。此剑,为你所用。” 之后的事情省略不计,他只知道最后当他在地下室对着那个老者大声嘶吼着他的愤怒,直到最后被冻结的那一刻,他最后的回忆是那个被称为太阳骑士的人的末路。 太阳陨落了,却不是在应当沉下之处。骑士逝去了,却不是在应当奋战的战场。 “然后……xanxus就被封印了。”他隐瞒着最不该说出的那一句,把他所知事情,能说的都对少年诉说了。 这就是黑手党的黑暗,没有永远的伙伴,没有父慈子孝的温馨,没有夫妻情侣之前的柔情,有的只是对利益对权力对力量的追逐。 斯库瓦罗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内心不禁叹气。 这之后的人生,绝对不是这种程度就能面对。而这个少年却太懦弱,犹如温水一般。 战斗没有因此结束,之后来到的贝尔与玛蒙用着夺回的彭格列指环,解除了凝固xanxus的坚冰,而之后,当xanxus大笑着,戴上了彭格列的大空指环时,本应该结束的事情急转直下,到最后,被指环拒绝的xanxus脱力的倒在一边,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从观战席离开的森罗赶到xanxus旁边,没有说话。 一旁的切罗贝罗想要走进xanxus,却被斯库瓦罗用剑挥开。 “喂、渣滓!别随便碰我们的boss啊!”随后站到xanxus身边,用着低沉的语调对着xanxus这么说道,“我知道的,你的不甘与愤怒。”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xanxus一如以往的哼了一声。 斯库瓦罗这是才真正说出了那时他所看到的,并且决定隐藏一生的秘密。 “xanxus,并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儿子。这一点,身为九代目的女儿的夏,也是相同的。” 阿纲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森罗,却发现对方连一点应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已。他就这么感觉到了,或许,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 战斗结束,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暂时的休息吧。然而对于瓦利亚而言,甚至是对于彭格列而言,却是决定生死去留的一个选择。 瓦利亚的叛变是真的,利用九代目甚至差点残害九代目致死也是真的。谁也不能反驳。 当然,决心要让瓦利亚和xanxus消失的彭格列高层,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可是作为决策者的九代目却迟迟没有发出最后通告,于是那群人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森罗,就是你现在的名字吗,”九代目看着眼前的少女,突兀的感叹,“真是时光飞逝啊。森罗,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们呢。”森罗冷笑了一声,“任由你了,彭格列九代目。”随后把头转过去,再也不理会这个老者。她现在纯粹的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老者也看出这一点,并没有在和森罗搭话。 老者叹了一口气,“还在为了两百年的事情而……”低声叹息着,他抚摸着早已没有指环的手指指节。“那么,我就下令,瓦利亚从今开始停止一切活动,直到两年以后。森罗你的话,请留在日本,帮助那个孩子吧。” 本应这么决定的,森罗却在第二天收到了另一个文件,上面写着撤销彭格列九代目养女的身份。文件夹上沾染着鲜血,看起来还未曾干涸。 森罗看完文件,抬头看着那个男人,“准备大发善心么,吉尔伽美什。” 男人挑了挑眉,单手插着腰。“本王可没这么好心。只不过、不爽呐。”吉尔伽美什看着森罗,“虽然无趣,但只少是本王的物品,被人窥视却置之不理可不是王的风格。” 森罗耸耸肩,没有答话。 (那群彭格列的老顽固……) 所谓的撤销,便是抹杀。敲着文件夹,她笑得优雅又残酷。吉尔伽美什看到这般模样的森罗,目光中带着微妙的不怀好意。 而后,和吉尔伽美什分开而行的森罗,被碰巧遇到的夏目用着高傲无理的眼神注视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就是国庆快乐……ps,感冒状态码字好难过啊…… 于是原定于下午一点的更新,提前至九点…… 顺带,这个假期、更新什么的、比不上作业残酷。 ------------ 25目标三十七·少年的温柔倒V 对谁都是一副温和表情的夏目,现在却用着盛气凌人的表情注视着她。森罗呆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张张嘴、然后很直接的一拳揍了下去。 “喂喂,这是怎么一回事。斑。”她看着眼前化身为少年的妖怪,突然想起玲子的面容。 这两人其实是不相像的,然而猫老师变身成夏目之后,却莫名的带上了玲子的气质,或许也是因为……对于斑这只妖怪,玲子是唯一熟悉的人类。 森罗眼前的夏目揉了揉头上肿起来的包,“还不是夏目那个笨蛋家伙!”突然间就开始对森罗抱怨了一番。 在他出去喝酒的这段时间里,回到家的夏目在好奇心作祟之下,触碰了妖怪留下来的瓶子。而也因为这种不谨慎的行为,他被束缚在瓶中。 “啊啊、霍蒙克罗斯,瓶中的小人呢。”一手撑着下巴,森罗仔细打量了一番装在夏目的空瓶子。其外形就和普通的牛奶瓶差不多,也难怪夏目会在好奇之余误入了妖怪的陷阱。 夏目跪在瓶子里,敲着瓶身大喊道:“拜托了!不管怎么样森罗你一定要帮我!让这个肥猫再继续下去的话,塔子阿姨一定会注意到什么的!” 无视夏目的请求,森罗用手指弹了一下瓶身,瓶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唔,我、”她应该拒绝,她只能拒绝。那个时候就决定了不能让这个少年和她产生交集,这个少年之后的人生不论是好是坏,都应该没有藤原森罗这个人存在。然而,在她拒绝之前,却有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唔,森罗桑啊。”一直跟在假扮夏目的猫老师的沼田此刻出现,“那个、”他指着猫老师,“这个不是夏目吧。”森罗没有回答,猫老师盯着沼田一会,突然笑了。 “真是不错的少年,”砰的一下变回了招财猫的造型,他挪着短腿跳到了沼田肩膀上,“如你所见,我不是夏目那个笨蛋。那家伙现在还无奈的戴在书包里的瓶子里呢。”然后双眼眯起来,完全的不怀好意。“我们现在正准备去帮夏目解决这档子蠢事呢。”接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森罗。 原本想要拒绝的森罗,却发现在猫老师的注目之下怎样也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只好握紧了右手,咬牙切齿的点头赞同。 然后猫老师晃悠悠的就这么顺势说了下去:“啊、你看,的确如此吧。” 沼田眯着眼笑着,蹲□用手轻轻的敲了敲装着夏目的瓶子。“唔,你身边总是发生奇怪的事情呢,”然后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么就算我一份吧,夏目一直帮了我不少忙。所以说,这次也轮到我帮你了吧。”弯下腰弹下瓶子,“唔,你这家伙很高兴才对吧?啊啊,我还是看不到呢。” 于是,在猫老师的带领下,一行三人(算上变成夏目的猫老师),达到了妖怪所在的聚集地。 此刻的森林不同与外界的宁静,反而显得有些许的喧闹。 森罗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突然动了动,一只灰色的狐狸就这么从森罗身后窜了出去。 猫老师望了森罗一眼,哼了一声。 三人随着妖怪的身后走了一段路,最后在附近的灌木丛后面躲起来观看那些进进出出的妖怪。 沼田带着吃惊的神色看着几乎满世界都是的妖怪,不仅咋了咋舌,“夏目平常……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么?”森罗抬眼看向沼田,随后回答:“不、虽然平常也能看到妖怪,不过、我想没这么多。”说着,又叹气。随后实现被一团绿色吸引住了。 走进了那团绿色之后,森罗抽了抽嘴角,一把将那团绿色的小小物体塞到大衣的帽子里。 猫老师目不转睛的盯着被抬进去的酒壶,过了好机会才接着森罗的话继续说:“这次算是庆典一类的,就和人类一样,一到有什么庆祝的时候,平常隐居的那些不见光的家伙也会出来。所以你会觉得那些妖怪多到满世界都挤不下也不奇怪。” “唔,”沼田看着森罗,踌躇了一会,“那个,森罗桑,你……心情不好么?”森罗听后楞了一下,而后抿着唇看着黑发的少年,“为什么这么问。” 说出口的语句冰冷,却带着一丝懊恼。 “……只是这么觉得啦。而且我想夏目看到你这个样子,大概也会显得闷闷不乐吧,……会想着因为他的事情麻烦了你什么的。”沼田突然摸着头笑起来,“啊啊,夏目总是这样呢,很热心的帮别人解决问题,却从来不带给别人麻烦。唔,不过这次终于能帮夏目一次了。” “啊啊,说的也是。”森罗弯了弯嘴角,她什么时候如此烦恼过?她什么时候这般踌躇过?“我不过是因为某些事情影响了心情,和夏目,和你都没有关系。”接着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的事情……” 她决定的事情,与未来有什么关系? 因为看见了未来的一角,就锁住了她现在前进的步伐,那这样的她,就不是她了。 即便前方是死亡,她也要踩着死路走过去,这才是她的真实。 调整了心态,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精神。看着来来往往的妖怪,森罗拍了拍在另一边躲着的猫老师。“喂,我有一个方法。不过……”她示意沼田和猫老师靠近一些,随后压低了声音:“在那群妖怪聚会到最高点时,一定会有妖怪展现自己的宝物,而这个时候…” 了解到森罗所说的战术,沼田深深的吸气,“我来吧,夏目那家伙帮我了这么多次,我偶尔也要展现朋友这个词的含义吧。而且欠着别人我总觉得难受呢。” 森罗望着下定决心的沼田,站起身:“那么,在这之前,我和你先去会场好了。我想我家的狐狸应该也布好局了。”她想,有时候少年之间的友情真的是非常奇妙。 “啊咧?喂喂,这不是森罗么?!啊啊啊、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男鹿,看到森罗之后,飞快的跑了过去。“这些奇怪的生物到底是什么的啊!小贝鲁扯着我过来之后就被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抱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唔,应该没到十五米吧……” 森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坏事总是会接二连三。“我想,大概十五米也是有的……”不过因为这里的空间被妖怪扭曲了,反而使得恶魔之间的契约力量不起作用了。她如此判定,然后瞅着男鹿,突兀的笑了。 笑得有些让人发憷。 森罗冲着男鹿招了招手,然后一手搭在男鹿的肩膀上,一副痞子相。“男鹿少年哟,帮我一个忙吧。” “啊、你想干什么……”咽了咽口水,男鹿一脸防备。 原先准备让沼田假扮成妖怪一路混过去,在那群妖怪准备展示装着夏目的瓶子的时候,让沼田和猫老师装成另一个抓到夏目的妖怪,然后由之前溜过去的狐狸安然把那只抓着夏目的妖怪骗住,激怒那只妖怪解开封住夏目的瓶子,接着森罗带着沼田和夏目离开,安然和猫老师负责一前一后的开路和善后。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森罗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恶魔一样,“所以说,请大闹一场吧,男鹿。”比起冒险的让沼田帮忙,直接让这个混混少年大闹一场更符合森罗的性格。 规规矩矩做事实在是太无趣了。“闹事的时候,也可以找一找小贝鲁哟。” 男鹿甩了甩胳膊,“什么啊,就这种事情。”紧接着,石魔矢的恶魔也笑了,“这种事情、完全还不够我活动筋骨啊。”带着一脸邪笑,他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妖怪聚会的地方。 沼田愣愣的望着大摇大摆走到会场去的夏目,扯了扯站在一边的森罗的衣角,“……没关系么。”他指了指已经完全化身成恶魔的男鹿,咽了咽口水。森罗很淡定的挥手,“他闹事的时候,我们就正好可以说发现夏目的踪迹,然后我和你就装作抓住了夏目的妖怪和打倒了夏目同伙的那个人,”森罗指了指前面的男鹿,“斑先蒙着脸,到时候那个真正抓到夏目的妖怪一定会站出来说自己抓到夏目……” 接着森罗未说完的话,沼田开口:“我们就激怒他,让他把夏目从瓶子中放出来,…那,那个人和那个小贝鲁怎么办?”森罗把大衣帽子里的东西抓出来,“你看,在这里。” 之前她看到的绿色东西,正是被一堆落叶和草堆缠住的小贝鲁。 被森罗抱在手上的小贝鲁,哒哒的叫了一声,然后朝着沼田竖起了小手。“哒卟、” “……这是在打招呼么?森罗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望着小贝鲁的沼田,觉得他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森罗点点头,“是啊,他在说‘你好啊,人类。(严肃状)’这样。总之,只要等着男鹿闹大了,我们再出现就可以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制止…男鹿君的暴行?呃,行为?” 森罗低着头,笑了一下。“这个啊,”她把小贝鲁翻了个边,正对着她自己,“小贝鲁,我看到男鹿他刚刚抱着葵家的光太,似乎玩得很高兴呢。”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显得有些兴奋的小贝鲁,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开关,眼角迅速挂上了眼泪。“……唔、呜哇哇哇、嗒、哒卟!!!”随着小贝鲁的哭声,一道落雷从天上降到了男鹿的身上。原本一副恶魔嘴脸的男鹿迅速变成可笑模样的爆炸头,惨兮兮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唔,干得好。小贝鲁。”她迅速地把男鹿拖到一边,小贝鲁顺势爬到男鹿身边,扒着男鹿不肯动弹。森罗吐了吐舌,“嘛,这次就算是我错了。等会给你买优酪乳吧。” “嗒、” “好吧,两瓶,不给男鹿。” “嗒。” 一边的沼田纠结的看在森罗和小贝鲁,然后突然被猫老师扯到了妖怪中间。 “啊啊,真是可恶的妖怪啊!我堂堂的妖、不是…夏目大人居然被这个妖怪抓住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沼田有些反应不能,看着似乎在表演歌舞剧的假夏目,沼田默默的在心里念了一句抱歉,然后恶狠狠地冲着猫老师的头敲了下去。“不要在说话了!”再说话就已经完全脱离夏目这个人的性格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呐喊着。 “你、”突然一只妖怪指着猫老师和沼田,“开什么玩笑!捉到夏目的,明明就是我!” (就是现在!) 沼田握了握拳,看向那只妖怪,“那么,你抓到的夏目在哪里?该不会是假货吧。”在他说话的同时,猫老师也渐渐的贴近沼田,防止那妖怪突然袭击沼田。 “难道声称抓到那个友人帐的夏目的妖怪,连与其他人对峙的勇气都没有吗?私倒觉得这位年轻的妖怪说不定抓到的才是真正的夏目呢。”说话的是一位扮相华丽的女性,脸上蜿蜒着花纹,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只正在捉弄人的狐狸。 其他妖怪看到她之后不自觉的退后一步,相互低着头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赞同着女性的话。 那只妖怪咬着牙看着突然出现的女性,却不敢上前理论,沼田借此机会故意挑衅那妖怪,“哦呀,因为是冒牌货所以没法拿出来一看吗?那瓶子中的说不定只是障眼法呢。若是真的话,早就应该把夏目放出来了。” 妖怪瞪着眼,“放出来?!人类可是狡猾的生物!”沼田抖了一下,却不输气势的会瞪着那只妖怪。“你!你、那好吧!我就把我抓到的,真正的夏目给你看看好了!”妖怪骂骂咧咧的将瓶子打开,沼田抓准机会拉住从瓶子里跑出来的夏目,“快走!夏目!”借着猫老师的掩护,两人跑到其中一间房子里躲着。 “呼,真是危险呢,夏目……?”气喘吁吁地沼田笑着回望夏目,却发现对方用着担心的眼神,似乎不悦的看着他。“那个,你生气了吗?因为我的原因么?” “不……我没有在生你的气。”他只是对自己生气了,因为自己的大意,才会把自己的好友扯到这个世界来,甚至让自己的好友会遭受到危险。他皱眉,手下意识地握紧,却被人阻止。 他抬头,发现森罗伏在他背后,用着绿色的眼睛看着他:“夏目,这样就很好了。”然后森罗深深吸气,“你和沼田先离开这里,趁着那只妖怪还没有形态的时候。” “咦、什么、什么意思。” “……唔、很难解释呢,安然之前和我说的某些不要紧的事情而已,剩下的事情,请交给我吧。” 他看着森罗说完后就转身离去的背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他有种感觉,让这个人这么离开后,大概就再也见不到了吧。可是他伸手也抓不到那个人,叫出声也不能让她停下脚步。 “沼田,猫老师……我们先走吧。”压下内心的奇怪感受,他站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让他们走了啊,”男鹿依靠在拐角边,头上坐着和男鹿摆着相同姿势的小贝鲁。 “啊,你也跟着过去吧,待会我去找你。”望着男鹿,森罗说。 看着森罗走过来,男鹿一手撑在森罗边上,小贝鲁却因为手太短,学着男鹿的样子一下子没支撑住摔了下来。正想说什么的男鹿,只好手忙脚乱的接住小贝鲁。 “喂、……喂!” 想要接着之前的话题,本来在他眼前的森罗早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森罗握了握拳,然后看向一边,“名取,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在行吧。”原先一直躲在一边的青年,无奈的走出来,然后露出一副可惜的样子看着森罗:“我还以为能看到呢,森罗你的封印。” “想要观看的话,就付出点代价怎么样?……啧,”她看着周遭以及被血染红的四周哼了一下,“还真是觉得让人焦躁。”她在房子的四周走了一圈,将食指割了一个小口,将手指上的血滴在房间的四个角。口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文字。 这时一只黑色的身影窜了出来,扑向森罗。此时突然冲出一只和斑差不多大的狐狸,咬住了妖怪,然后把它甩到了房间中间。墙角中这时窜出一道道红色的锁链,将妖怪锁住,将妖怪拖进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 随着森罗的话语刚落,红色的锁链化成了一个个奇怪的字符印在地面。 将事情办完,森罗和男鹿在并盛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走着。 “你这家伙打算什么时候办理回校手续啊,”男鹿抱着小贝鲁,偷偷觑着森罗。他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不过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要说。 森罗回头望了他一眼,“啊啊,明天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距离十年章漫漫无期…… 三章之后就是成年篇的事情……可是好遥远啊。(远目 ------------ 26目标三十八·两方对峙倒V 两天后,森罗拿着早在云之战前一天就准备好的文件,正准备前往并盛中学去办理手续的时候,却在并盛街上看到两个完全不可能碰到一块的人。 男鹿和云雀。两人占据路的两边,仿佛对峙一般,之间一触即发的气氛让旁人无意之间将这一带形成了隔空带,平常热闹的街道此刻显得异常冷清。 “……”这两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森罗不禁诧异。然而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有些不协调的地方。原本一脸凶相的男鹿此刻却是如同婴儿一样,好奇的看着已经摆好架势,准备一击必杀的云雀,还有一点,一个最关键的…… 她突然想起来了,是小贝鲁。 不论什么时候都与男鹿如影随形的小贝鲁,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男鹿……她站在阴影处,盯着男鹿。忽然就泄了气,她虽然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但是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不容她反驳。 站在云雀面前的那个人,应该是小贝鲁,而不是她认识已久的粗鲁少年。 “唔,……是森罗么?”从她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其中包含的喜悦与惊喜她无法了解,于是便忽略。待转头,便发现了保持着怯生生表情的阿纲。 大约是不能从这样的窘况下悄然离去了,她幽幽的叹气。“嗯,一周不见了吧。”几天时候往返意大利和日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多久了呢?她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这并不表示另一个人不记得,阿纲嘴里含着口气,脸颊鼓鼓的,“不是一周了,加上今天有两周半了。”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在抱怨着,他慌乱着低下头,尽量不去注意森罗的表情。双手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捂住双耳。 森罗似乎习惯了这种抱怨一般的话语,只是耸了耸肩,“是么,我对事件的概念已经不太清楚了。…对了,纲吉。” “是!”他猛地抬头。双手握着紧紧的,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感。森罗在喊他的名字,用着一种平静,甚至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却能让他心脏像是被攒紧了一样猛地收缩。不知道做出怎样表情的他,就只能呆愣在原地,集中精神注视着眼前的人。 森罗看着面前仿佛对立的两人,只是拍着阿纲的肩膀,“啊啊,抱歉。”接着,不待阿纲对这句话做出反应,她抓着阿纲的衣领,将少年就这么丢了出去。对于力道与准心的把握,她无人能及,于是借着这份独到的自信,她将少年就这样丢到了那两人中间。 为什么她会道歉?思考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未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身体一轻。大脑的反应总是会因为这个人儿慢一拍,当大脑开始转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重重落到了地上,在那两人的中间。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知道身体因为这一触即发的气氛颤抖着,只好求助一般将目光转到森罗身上。 似乎注意到身边还有着谁,云雀顺着阿纲的视线往边上看。看到了露出薄凉微笑的森罗时,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双拐收了回去。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笑了,然后旁若无人的离去。 森罗和阿纲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啊喂!森罗!……呼呼,帮我抓住小贝鲁…抓住那个男鹿!” 在这个声音传达到森罗耳里,男鹿已经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她只好走向前,将狼狈坐在地上的阿纲拉起来。“说起来,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 “唔嗯,妈妈让我出门买点东西……” “是呢。” 两人的对话显得苍白而无力,察觉到这一点的森□脆转身看向发出奇怪声音的地方,而阿纲盯着自己刚刚握着森罗的手,愣愣的看着。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说,这几天她在做什么,彭格列是不是和reborn说的一样在为难瓦利亚,为什么她突然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在周末的这一天却要往学校的方向走,想问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堆积的如山一般多,可是看到那个人站在他面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他不明白,至少是他出生到现在从未发生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只出现在她身上,仿佛身上所有情感连同细胞都被她影响着。 说不出的奇妙感受,不难受,却也绝不轻松。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然后在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前就掐断了,之后就在也找不到原因。 从远处好不容易追上的人,气喘呼呼的抬头看着森罗。发觉这个高度似乎让森罗有种俯视他的居高感,于是他忍着肌肉酸痛,一下子跳到了森罗头上。“哟,森罗。”不需要解释,看到森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做出判断,他不怀疑这判断,所以他很直接的和她打招呼。然后点点头,盘腿坐好。 这才对,这个家伙明明就比他低一个头,没有理由让他仰视着。 森罗只是将做到自己头上的小贝鲁,或者说是男鹿抱了下来,让她能与目前在小小婴儿身体中的男鹿平视。接着她开口:“说吧,你又做了什么。”语气中包含着只是一种习以为常,却足以让阿纲呆住。这是一种怎样的默契,或者说这两人是在一起经过多久,才会让森罗话语中只是带着见怪不怪的口气,却带着没有吃惊或者惊讶。 “啊、这个,说来话长,”他将头扭向一边,却不能像以往一样无视掉森罗的注视。“呃、”虽然全身被裹着紧紧地,他仍有一种被森罗看穿的不堪,于是他只能小声嘟哝着,却不敢直面面前的人。 他想,这就是这个人的魔力吧。魔女的双眼据说能迷惑人,而她的双眼则是融着光谁也不能转移视线,谁也不能吐露谎言。 森罗很自然的松了手,男鹿察觉到这一点后迅速的跳到了阿纲头上。清了清嗓子,他摆正了脸色,虽然这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唔总而言之,先去追小贝鲁吧,要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可就糟糕了。” 不顾阿纲的个人意愿,他扯着少年的棕发,趾高气扬的命令。最后看不下去的森罗,只好将小贝鲁模样的男鹿抱在怀里,正准备走的时候,阿纲一把将男鹿抢了过来,“那个,我还可以的!reborn常常坐在我肩膀上,所以习惯了!” “哦,习惯了啊。”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传来reborn的声音,接着阿纲就只觉得肩膀一沉,差点栽倒在地上。 硬撑着,等他习惯了这重量,已经发现他们两人走到了学校。 四人来到学校,阿纲正准备进校门,却突然被森罗扯住了后衣领。他不解的看着身后的人,对方指了指站在校门内,他抬头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原因。 云雀露着一副挑衅的笑容看着森罗,手中握在胸前的浮萍拐似乎在宣示着,只要踏入这学校一步,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入侵者咬杀。阿纲抖了抖身体,庆幸着自己没有迟钝的踏入校门。 他怎么就忘记了,周末的时间,学校是禁止学生进入的。违反了规定,受到的待遇绝不是能用可怕形容。 阿纲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从树丛中窜出一个影子。 “嗒!”有着男鹿身体的小贝鲁,所看到的比平常更多,于是也显得更加兴奋。他看着之前遇到的黑发少年,好奇地走了过去,却在云雀挥下拐的同时低头躲过。这种较量也许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于是他哇哇乱叫着,这样的模样却让云雀误认为是宣战。 男鹿抱着头瞪着小贝鲁和云雀,“喂喂,拜托啊这可是我的身体!”随后接着阿纲的头一下子扯住了森罗的手臂,整个人挂在上面,冲着森罗大喊着“喂!帮我阻止这两个人呀!不然小贝鲁最后一定会吃亏的!”然后用着一种不答应势不放手的姿态死命抓着森罗。森罗面无表情的望着男鹿,然后伸出手曲着手指敲向男鹿的额头。 “松手,不然的话我就让你这辈子只能保持这种小婴儿的样子。”她看着外表是小贝鲁的男鹿,露出了一种不同平常的恶劣微笑。那种微笑阿纲曾经见过,是在雾之战的白天,她此刻的微笑似乎和他曾经见过的某个青年的笑容重合,让人不禁汗毛直立。 “我、我帮忙吧……他,我,总之我我我也帮忙!” 不去看森罗的表情,阿纲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喊叫着,然后被reborn一脚踢翻。“蠢纲,吵死了。”他拉下帽檐,表情藏在阴暗处让人分辨不出,只是勾着嘴角冲着阿纲说:“那你就尽你所能好了,我可不会帮忙。” 这大概是很难得的景象了,棕发的少年并没有如平常一样抓着头发哭喊着,或者一脸求助的望着身边,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双手搅在一起,虽然带着怯意,却也十分坚定的点头回答:“嗯,我……会尽力的。”想不出更好的词汇,他只能这么说。其实不是没想过要找其他人帮忙,也不是没想过冲着自家的家庭教师哭喊一番,却在想要这么做的同时,有另一种想法将那些软弱堵在胸口,最后全部随着呼吸消失。 那个人在他身后看着她,森罗在他身后,也许面无表情,也许是微笑着看着他。于是那些逃避全部都失去了借口去软弱,他的手握拳又松开,却在踏出脚步的下一刻摔倒在地。 森罗挑高了一边的眉,然后无可奈何般的俯着身伸出手将阿纲扯起来。在双手接触的同时两人都愣住了,随后森罗又若无其事的将小贝鲁模样的男鹿抱在怀里,一脸好奇的看着阿纲,似乎想知道这个少年会做些什么。 她的若无其事只是摆设。男鹿瘪瘪嘴,将现在短小的手握在森罗怀抱在他腰间的双手上。注意到男鹿的动作,森罗放松了之前紧绷的身体,背靠着墙。 她的慌乱来的莫名而短暂,只是注视着少年不同以往的坚定表情,她不知为什么的脑袋一片空白。这是奇怪的现象,奇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个少年。那样的表情太过于相似,和那个时候决定背负一切的自己几乎毫无差别。她不知道那个少年在这短暂的两周中经历了什么才能有着那样坚定的表情,即便眼神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迷茫,但这比之前她预期的好。 彭格列十代目,至少也应该有着坚定不移的双眼与同样坚定的内心,才能不偏差的前行。 或许这是个好兆头,她想。 她不知道这与觉悟无关,只是来源于少年心中涌出来的与她相关的一种莫名的情感。 他该怎么做,他要怎么做?脑子里完全没有思考这些。他只是木着脸走向前,在那个鬼神般的风纪委员长的注视下,僵着舌头说:“你们来猜拳吧。”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话语多可笑,他面前的可是那个云雀恭弥,他面前的可是那个风纪委员长! 双膝打颤,咽喉部做着反复吞咽的动作,他下意识举着手护在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击。 过了许久也没有传来什么铁块敲击头部的声音,他还好好的站在原地,没有受伤没有昏厥没有血溅四周。了解到这个事实,他左脚向后挪了一步,腿一软就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拯救他的是小贝鲁欢快的赞同声,也许是借助男鹿原本身体的反应能力与婴儿自身无所畏惧的心态,外表是男鹿的小贝鲁只是一脸兴奋的扯住云雀拿着双拐的手,不停地上下摇动着,这气势和之前男鹿抓着森罗的时候一样,都有誓不罢休的顽固。 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云雀,本以为会做出什么吓人反应的云雀,只是收了双拐,笑了一下后握紧了拳。阿纲以为那个云雀真的答应了他的提议,没想到云雀下一瞬间就指着招呼着顶着男鹿身体的小贝鲁的脸挥了过去。 阿纲瞪大了眼,脑子似乎总是没法反应过来。 原本是没法避开的小贝鲁突然抓住了云雀的拳头,随后一手抬起来压着自己的肩膀,半抱怨地说:“真是太危险了,差一点就要被砸到了啊、”然后转头看着森罗怀里的小贝鲁,“嘁,到时候被打了又哭来哭去的。”半睁着眼望着天,男鹿松开了抓着云雀的手。 云雀望着与之前仿佛两人的男鹿,咧嘴笑了。 “哇哦,之前的,是那个婴儿么。”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他只是如此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会打起来。却没有人想到森罗会一拳将男鹿打昏。 “失礼了,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是我・的学校的人,随意让其他学校的人对其动手动脚或者斗殴,我可没法坐视不理。”随后森罗一手抱着小贝鲁,一手将昏倒的男鹿扛在肩上,步伐沉稳的远离了其他人的视线。 踌躇了一会,阿纲快速朝着森罗离开的方向跑去,“森罗!森罗!”拼命叫喊着,好像不这么做的话那个人就会越走越远。听到阿纲喊自己的名字,森罗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十几岁的少年还没有少女高,阿纲走到森罗面前时有种被人俯视的错觉。事实上,森罗只是垂着眼,并没有看他。 不自在的抓着后颈,他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明天是母亲节,所以…我想邀请森罗一起去我家!啊、大家,大家都在的!”听到这番话后,森罗颇为老成的点头,“确实如此,平常总是被她照顾呢。嗯,就这么决定吧。”说完正想转头,却被阿纲扯住了衣袖,“?”她看着阿纲,却让少年红着脸低下头。 (啊唔,被森罗、直接的看着……抬不起头啊。) 莫名其妙出现的害羞,他松开抓着森罗衣袖的手,烦躁的揉着头发。“那个……那个,”意识到要找个话题,他的视线左右飘忽,“对了,那个妖怪小姐呢!”他记得那时在黑耀事件发生时找上他的狐狸妖怪似乎一直都跟在森罗身边,而似乎从他们两个那时去医院探望蓝波之后,她的身边似乎就少了那只小狐狸的影子。 “啊,你说她啊。”她偏着头看向一边,“也没什么,只是让那家伙帮我做些事情。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倒也想起一件事。”她弯□与阿纲视线平齐,“告诉我,那个时候你们去黑耀中学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阿纲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全世界都静止,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唇瓣张合。回忆到那天的事情,他抖了一下,“不、没什么、”视线飘忽不定,他把惊慌完全暴露无遗。 森罗见此只是叹气,把男鹿放到地上,然后将手搭在少年的头上,“真是抱歉呢,你应该不想回忆起那些事才对,既然是这样,那就忘记吧。” 那就忘记吧,就这么忘记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咒语,他无神的望着森罗,最后阖上了眼。 “……”突然猛地睁开眼,他不解的看着森罗,“唔,森罗?啊,对了!三天后……可以来我家吗?” “好。” 阿纲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森罗很是豪爽的应了下来,于是瞪大了眼看着森罗,随后又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总归是不太好,只得慌乱的垂着头。“对了,森罗今天是打算做什么?” “交换生时间到了,我在办理手续。” 面前的人话语简短而明了。他却突然转不过弯,还想说些什么,眼前的人已经往前走到他视野的尽头,似乎再也追不上。 中途把昏倒的男鹿和睡着的小贝鲁交给寻找男鹿和小贝鲁的希露达和邦枝葵,她并没有因此转向回家,而是走到了附近的公园,坐在儿童滑梯下,盯着手上出现已久的刻痕。那时夏祭的那晚突然出现的,也是宣告战争即将打响的号角。然而她并没有选择召唤,七个魔术师之间的战争,她若是参加的话,必定是无人能及,然而比这还要重要的是xanxus的命令。 舍去个人意愿之后,“他”堪称完美。 然而正因为如此,她错失了机会。 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做出如此判断的人是她自己,于是剩下的事情就是去找出那七个魔术师所召唤出的使魔是否有【那个人】了。 没有耗费任何时间,她只是借助了一只鹰的力量,便从并盛来到了冬木市。若有人注意到那只鹰的话,也许会惊愣吧,鹰的模样不同以往的,展开的双翼就足够遮蔽天空,腾跃的一瞬地面便扬了烈风,甚至连粗壮的树干也因此折断。 可惜的是无人发觉,或者说不会有人发觉。 她是魔术师,即便自身无比讨厌那种称呼,不得不说的是,她的魔术经由时间的累积已经越发出众。 顺着空气中残留的魔力前行,她走到了一栋废墟前。眼前的房子仔细看还能看出是一栋洋房,只是经由了时间的侵蚀失去了以往的繁华。这里作为魔术师的据点的确不错,她正准备小心的突破此地,却奇怪的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结界阻拦或者用来侦察。 用死寂形容是做好不过,即便再如何残破,却不应该如此冷清。 尽可能的掩盖自己的足迹,她小心翼翼的在前进,手搭在门扶手后,她沉住一口气。“………”将门破开后,已经失去了探索的理由。眼前红发的魔术师正倒在血泊中,双眼无神的瞪着眼前,似乎无法理解这是如何发生的。 她上前先要盖住女人的双眼,却惊奇的发现那女人还有呼吸。 盯着那女人,她突然觉得心脏被人攥紧。 是了,就是如此。她看着女人,然后笑了,虽然她知道这笑容在此时此地不合时宜。然而却无法停止这喜悦。 她的愿望即将达成。 没有多做犹豫,她将双手覆盖在女人的胸口,绿色的流光从她的手指流泻到女人身上,女人原本苍白的双颊逐渐恢复红润。之前被森罗阖上的双眼轻颤,不久,从女人嘴中吐出了一声压抑的□。 “呼、”坚持不住,森罗跌坐地上。 女人没有清醒,似乎在做一个漫长的梦。偶尔皱着眉,低喃几声,然后被一阵凉意侵蚀,下意识的缩在森罗怀里。“……、”想要说些什么,她却不想打扰女人的梦。 她知道这梦境代表着什么,也知道也其中有多少谎言支撑。可是她没有喊醒女人,只是将女人抱到了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她盯着女人的眉眼细细的观看着,随后将一个刻印画在地上,走出这里。 她拿走了一样东西,从女人的上衣口袋。那是一个耳坠,没有什么美感,只是带着金属冰冷质感的耳坠,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决定将这个东西拿走。 剩下的就等待下一幕开启了,……她的愿望即将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处bug…… 难道作者不够卖萌么,群什么完全是空白啊、 表示明天19号的榜单开始后日更哟~(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可以吗!) ------------ 27目标三十九·预感倒V 他站在门口,就是在等着一个人。其实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她住的地方和他只相距了不过一面墙。可是他没有勇气跨过那道墙,于是他只能这么等待着,不前进不后退,站在距离那个人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 男鹿半睁着眼看着阿纲:“真是早呢,你。”男鹿和森罗是一同出现的。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他挤进了森罗和男鹿中间。不去管森罗看着他的眼神是怎么样的,他就这么低着头尴尬的笑着。 “阿啦,好久不见了,森罗。”出来开门的奈奈倒是没注意到屋外的奇怪气氛,只是高兴地和森罗打招呼。 森罗点点头用,从手中的袋里掏出了一束康乃馨,“节日快乐,伯母。”手中的康乃馨随着她的话轻轻的摇晃着,奈奈却不知为何的有些脸红。“真是奇怪呢,森罗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真是个温柔的绅士。”单手抚着脸,她笑了一下。随后又将手盖在自家儿子头上,“好了,不要愣在这里!纲君快点把森罗请进去。” “……我知道了啦、” 森罗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男鹿,“你先回去吧,这里面也有个伯母的东西,还有给小贝鲁的零食什么的。唔,希露达和葵我也买了东西,一个一个包好了的,你记得帮我给她们。”随后凑近男鹿,“一定要记得。”露出一个只有男鹿看见的微笑,她才直起身,和阿纲一同走了进去。 男鹿摸了摸自己已经冷汗直下的胳膊,啧了一声。背后的小贝鲁好像嘲笑一样的哒哒乱叫。 之前森罗露出了一个什么表情,阿纲认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下意识地想要忘记,却还是很在意着那时森罗与男鹿几乎依偎在一起的样子(阿纲角度),于是整个人显得烦躁不安。 “十代目!”早就来到阿纲家的狱寺和山本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哟,阿纲,连森罗也一起过来了啊。”山本还是与以往一样伸手想去摸森罗的发顶,阿纲顺手将茶桌上的水果递到了山本手里,“山本,你过来之后还没有吃水果吧。” 山本盯着手中的苹果愣了一下,随即很豪爽的笑了:“说的也是呢,thanks啦,唔,于是要不要也尝尝看?”顺带也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递给狱寺,“森罗呢,唔…橙子怎么样?”说完就从果盘里拿出其中较大的橙子,递给森罗:“吃吃看吧,我之前吃了一个还不错呢,你应该多吃一点才好啊,女孩子的话还是那种肉肉的比较好吧。”说着就将手搭在森罗头上揉着。 森罗看着手里的橙子,然后众人就只看见森罗把手中的橙子转了一圈,手中的橙子便剥开了。“唔,好甜。”将手中的橙子皮丢到垃圾桶里,她不理会众人惊愕的眼神,坐在不远处的坐垫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山本,“好厉害啊森罗,橙子唰的一下转个圈,就只剩下果肉了!” “……十代目!我也可以的!” “不、不需要学这个啦,狱寺。” 阿纲坐在里森罗不远处的地方,不停地瞄着森罗,却发现对方只是一直看着天空发呆,想了一下理由,他凑了过去,犹豫着开口好像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个,森罗是不是有事?”从之前开始,森罗似乎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让他不自觉的担忧。 森罗呆了一下,随即笑着看着阿纲:“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单手攒在口袋里,口袋里的耳坠咯得她生疼,她却还是露着薄凉的微笑看着阿纲,“抱歉,让纲吉担心了。”声音甜腻而迷人,阿纲倏地一下子站起来,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于是他只能尴尬的笑着摆手,“那个,我。我我我站一下,站一下。”干笑着坐回去,一手突兀的抓住森罗的手臂,突然发现对方的手臂因为他这个举动猛地僵硬,松了松手,他最后决定不要放开。 “这个,才不是森罗的声音吧。这个,才不是森罗会说的话吧。” 森罗挑了一下眉,并没有从少年的禁锢中将手挣脱开,“那么,我应该说的,我应该的声音,……森罗应该有的是怎么样的呢?” 他愣了一下,随后心中燃起的剧烈情感让他急喘着,胸口强烈起伏着,内心的想法也找不到一个倾泻口。“至少,至少……不是这样的!”他突然想起了梦中的一个词,“艾因…的战士,”对,就是这个,“艾因的战士,才不会如此。”语言铿锵有力,之前想要躲避森罗的想法也消失不见,两人的角色像是互换了一样,这次轮到森罗偏过头不愿意看着阿纲。 “啊啊,这么说……你是看到了、”声音停在这里断了联系,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的确,艾因的战士从不逃避,”声音低沉而嘶哑,犹如山涧中飞溅而下的瀑布,虽然不如河川的磅礴却别有一番滋味。“那么,我至少。”她看着阿纲,就这么直直的面对着,这对他,或者她,都是独特的第一次。之前的阿纲从未敢抬头看着她的双眼,少年最多的表情是慌乱,而现在却只剩下坚定。她扯着嘴笑了一下,显得干涩而无力。“再见呢,泽田纲吉。” 她以为她不需要和任何人说这句话,可是今天少年的表情却仿佛那时委屈的看着【那个人】的自己,于是这句话不知不觉的就从口中滑出,再也收不回。 “那么,还会回来么!”他着急的问着,突兀的愣住。他不应该说出这些话,因为那个人的离开或者回来与他是无关的。然而情感突破了理智,冲动代替了平常习以为常的逃避,不管其他人用着惊讶或者不解的表情看着他自己和森罗,他抓着森罗的衣袖,就这么执着的问。这个场景他见过,在他的梦里,有个少女曾经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的一定要男人回答。 说出口的便是一定要做到的承诺。 森罗和梦中的男人一样,同样恪守着这句话。 她张了张嘴,而口里溢出的只是单一的呜咽,如同困兽一般。 “我……”声音刚刚挤出来,她却发现身边的景色已经变换。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身处何处,她带着不为人知的恐惧前行,然后看到了棕发的青年。 阿纲呆愣的看着面前显得略微成熟的森罗,半天说不出话。 这是……?女人的脸上露出这样的意思,却在看到阿纲的一瞬间仿佛了解了什么。女人虽然只是单纯的勾着嘴角也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可说出话语却让他不能了解其中的含义。 “杀了你吧,泽田纲吉。” 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他只能呆愣着看着女人用着和森罗无异的面容说出那些无法理解不想理解的话,然后女人一手搭在小腹,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十代目!”在最后一刻狱寺急忙将阿纲扑到一边,然后将炸弹冲着女人丢了过去。“炸裂吧!伤害十代目的家伙就给我去地狱忏悔好了。”狱寺瞪着眼,死死地盯着女人。 女人听后只是笑了,那表情纯良无害。“地狱?啊啊,现在我所生存之地便已是地狱。”女人看向阿纲,“不能明白吗,不能了解吗,你看你是――” 下一波炸药引发的爆炸淹没了她的话,阿纲一动不动地看着狱寺将炸弹一次又一次的投掷出去。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一直在身边的家庭教师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情景,好似欣赏一出闹剧。碧洋琪站在reborn身边,一脸探究神色盯着女人身上某一处地方。 他被这件事情吸引了注意,没想到女人却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山本拿出了时雨金时,却在刺出去的一刻被人握住剑刃。 女人眼前的少年已经不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位青年,从模子上还是能看出这是成长之后的泽田纲吉。 小春和京子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却也没有说话。碧洋琪突然搂着两位少女,“我们给这群变戏法的两个人以及在一边配合的助手们做点食物吧。”然后半推半就的将两人以及奈奈推了出去。 男人看到这幅情景颌首笑了,然后猛地抱住女人跳开了山本的攻击范围。 “是……十年后的十代目?!啊,对了!赶快离开这女人!”狱寺怒视着十年后的森罗,恶狠狠地说:“这女人一定是想――” 十年后的阿纲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住了狱寺之后的话,“不要这样,隼人。”男人不顾女人的挣扎,将女人紧紧环在怀里,然后脑袋搭在女人的肩上,“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能猜到森罗说了什么,所以他也只好这么说,略微偏过脸看女人,不禁感叹了一下果然这时的森罗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山本略带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女,然后耸了耸肩。 狱寺说不出话,他想说什么,却被面前男女亲密的姿态打击到说不话。 此时的泽田纲吉比森罗高了一个头左右,于是他眯着眼将手搭在森罗的脑袋上蹭了蹭,然后将另一只手伏在女人的腹部,与女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狱寺,我想我还是介绍一下吧,”他环顾了周围,“这是我的妻子,哈哈,目前可能情绪不太稳定呢。”然后和女人贴了贴脸颊。 女人没有挣扎,只是扯了扯嘴角,用手肘撞了一下男人的腰侧。 “十代……” “……” “……” 这个时候森罗和阿纲出现,导致狱寺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一脸怪异的望着森罗。 森罗皱了皱眉,“我想,我还是先走吧。” “啊,唔。”阿纲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奇怪气氛给噎住,僵着脸点头。 她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年后的世界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低着头沉闷的一路向前冲着,突然从旁边传来汽鸣声,接着她就被人猛地扯到怀里。 “……?”她还没能好好理解这情况,只能傻傻的抬头,“呜嗯、”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呜咽,理智骤然回归,她猛地推开那人却被那人用更大的力气箍在怀里,而后那人抓着她的下颚就这样低头贴近。 “蠢女人。”吉尔伽美什一脸调笑的抬头,眼中是一种恶作剧得逞的色调。“不过,倒是比那些被世俗抹上污痕的女人好。” 森罗直接用手肘将男人撞开,这次使用了全力,吉尔伽美什却在前一刻松了手,退了一步。过大的力气找不到支撑点差点让她一个不稳又倒在那人怀里,不过她借着自身良好的掌控能力平衡了身体。“你想做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面容似乎忍不住要笑,而后目光如蛇一般盯着森罗看,“想要做的本王已经做了,若是你还期待接下来的事情,本王不妨一同满足你好了。” 她盯着他赤红的眼眸,而后叹气:“和你争论什么的……啊啊,认识你十年,这十年的孽缘还真是我这辈子最奇怪的事情。”摆出的是一幅不想与他计较的嘴脸,却按耐不住的想要对着他的脚那么一脚踩下去。 “准备好了吧,这次的盛宴应该有不错的下酒菜吧。” “你想要看什么?” “你的惨败与临死时的不甘将为本王在这世界添加一份独特的景色呢,那就快点展现给本王看吧,女人。” 不理会森罗之后的回答与表情,男人一如既往无视着一切大笑着离开,然后跻身在影影绰绰的人群中,却没有被杂乱的人群掩盖住身影,不需要仔细看也能看见那个如同黄金一般的身影与太阳一般耀眼的金发。 直到吉尔伽美什消失在视野的末端,森罗才喘了一口气,明显放松不少。咧了咧嘴角,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笑’这件事,她干脆就放弃,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家。 此时已经是黑夜,然而这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进入家门的一刻,她就注意到了,有个魔术师随着她的气息来到这里。 这时她露出了薄凉的微笑,“有客人呢。” “真是如同传言一般的冷静,不死的魔女。”男人的身影从暗夜中走了出来,是身着教袍的神父。 她看着男人,随即哼了一声:“协会的人?真是罕见呢。”攥紧拳头,女人单手护在胸前,“难道你认为你能赢得了我吗。”语气是十足的自信,似乎是从平常的伪装中破壳而出,女人身上的尖锐气息似乎将黑夜都贯穿。 “我想,所谓的不死,只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吧。再者说,你能胜过这家伙吗?” 随着这句话,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从之前暗色的角落中站到月光下,“哦哦,看上去真是不错的对手。”森罗听后忍不住的全身发颤,却让那两人误会了。 “害怕了么,不死的魔女。” “喂喂喂,不会只是装腔作势吧?!啊?” 听到男人的话,森罗停止了颤抖,然后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不是装腔作势啊,不是啊。”黑夜很好的掩盖住眼底的悲哀,月光很好的掩饰了她即将滑落的泪水。 “既然这样,”男人将手中的长枪指向森罗,“就陪我好好玩一次吧,魔女小姐哟。” 忍住快要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她露出一如既往的薄凉笑容,在忍耐这方面她一向出众。“啊啊,你要杀了我吗。”没有拿出任何武器,甚至是放弃了手枪,完全不顾虑眼前手执长枪指着她的男人,她转身将搭在衣架上的红色风衣穿戴好,“我的愿望,是……”话语卡在这里,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坚定,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右手浮现出一层又一层的红色刻印,她将手指向男人。 “请多指教。” 咧嘴一笑,男人的笑容与森罗相似,不过更为豪爽。 “啊啊,还真是爽快的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哟呵~!我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 28目标四十·步入死亡倒V 男人的脸色显得古怪,在接着刺出几枪后,男人干脆将长枪立在地上,一脸探究的看着森罗:“喂喂,你倒是很了解我的招式啊。几乎每次都避开我的攻势。”眼神中带着欣赏,即便森罗是敌人,男人还是不吝啬赞扬:“还真是不错的对手,不管是避开我还是之后的攻击,都不拖泥带水呢。” 森罗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能称得上完好的地方。“啊,真是难得的赞扬。”比起之前注重攻击的作风,此时她已经不得不以防御为主。 赤红的长枪真正的力量还没有使用,男人之前的攻击也不过是试探,除了感叹之外她已无话可说。 她了解男人,了解那把长枪,于是更清楚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一条挣脱不开的末路。这是一开始就预料到的事实,只要召唤出【他】的人不是自己,藤原森罗就注定落入死局。 “喂喂喂喂!你的能耐就只有这么一点么!这样可不尽兴啊,魔女小姐!”男人旋转着手中的长枪,被束在脑后的蓝色长发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裂痕。 长枪扬起飞尘,最后指向森罗。“真是消极的对战呢,”咧嘴一笑,男人赤色的双眼锁住面前的敌人:“再不认真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低垂着头,她撇嘴。“是啊是啊,你每次都这么说呢…”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却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你这家伙给我认真一点!不然的话就把你绑在树上。 咦――我才不要。拜托,就这一次!求你了。 ……不可能,再不认真的话就只剩死路一条了哟? …………嘁、 远久的记忆涌了上来,她一瞬间的迷茫也被男人捕获。男人呼了口气,干脆的将枪拄在地上,“我可不想和失去战斗意志的人打呢。嘛,不过master这么命令了,我也没有办法。真是讨厌啊,魔女小姐,至少陪我好好地玩上一次吧。”他的语气轻佻,似乎连身体都是懒懒散散的站在原地,但是森罗知道,那不过是假象,男人从一开始就决定杀了她,此时不过类似捕猎者玩弄猎物一般的心态。 “我知道了,”深呼吸,她在一瞬间改变了之前一副神色哀戚的模样。将手中的某样武器举起,她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至少……”声音卡在这里说不出来,“希望能让你觉得是一场不错的战斗呢。” 看到森罗的模样后,男人一扫之前松散模样,重新端着枪,男人的红色眼眸似乎都发出了慑人的危光。“喔?终于认真起来了呢,这是……”话语停在此,只剩下两方的武器激烈碰撞的声音。 拿着手中的武器,她凝视着男人的动作,令男人惊奇的是森罗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与他相似,而且手中的武器就仿佛是伸长的手臂,加大了攻击范围。在最后一次武器碰撞后,男人借力跳开一步,借着能攻可守的距离他仔细地观察着森罗。森罗仿佛能了解男人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再进攻,只是站在原地,不去防守。 “那武器,是剑吗?” 没有用多少时间,男人做出了判断。 “嗳,没错。是一把不错的剑呢。” 不去遮掩,森罗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反而让男人露出惊讶的神情。“真是了不得的呢,正直的魔女。”森罗扑哧一下笑出声,而后用着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的表情看着男人,“正直?!还真是稀奇,要说的话,应该说我的家教不同常人。”耸了一下肩,森罗看着他。 男人听到这句话后调高了眉,“哦哦,那么还真是不错呢。不错的教养,不错的对手。”随后又盯着森罗,“你很了解我的一招一式,……而且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嘁、不知道过了多久的事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吧。”随后男人再一次摆好了姿势。 在无数的可能中,遇到你想要的那唯一一个可能,这需要多大的运气?森罗拿着剑的手因为男人之前的话不禁抖了一下,剑差点就这么脱落。“是啊……过了多久呢。”低头喃喃着,她沉下气,也压住那些浮上来的记忆,“呐,你还记得吗。” 话音刚落,森罗的一击也随之也来,肉①38看書网攻却被男人挥动长枪压制,枪剑碰撞的声音足以让人耳鸣,对战的两人神色如出一辙,借助着男人随后挥下来的一击,森罗高高跃起,贴近天花板冲着男人的头部狠狠地刺下,没有抬头,男人朝后一跃,长枪灵活的将剑压制并挑开,乘着这一攻势,男人沉□挥舞着长枪。 手中的剑被挑开,森罗迅速往后弯腰躲开了第一波攻势,随后仿佛了解男人手中长枪的走势,她完全避开了男人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击。即便是这样的动作,她也只是吐了口气,随后一跃而下,踩着男人挥来的长枪跳到了二楼的走廊。 “你就不担心吗,这可是我家呢,换句话说这里完全有利于我呢。” “啊啊,要是一位担心有利不利那种事情,战斗的乐趣可是会减少很多的呢。” “说的也是。” “那就好好接下之后的攻击吧。” 随着话语而来的是男人一跃而上的蓝色身影与红色长枪,森罗不慌不忙的转向避开,滑行了几米之后,男人却未见上前。 “……”要来了,森罗突然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之前的失血量已经让人支撑不住,她苦笑了一下。之前她是不是应该把缩在身上的封印解开呢,至少在受伤的一刻,伤口便会自动愈合,便不会有现在的窘况。 男人似乎无意再上前,用手拄着长枪,曲着食指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森罗看着男人算好距离,笑了一下,朝前踏出几步。 他抬头看着森罗,森罗的表情仿佛再说‘这样够了吧’,他忍不住的皱眉。 “喂……” “怎么了么?” “……” 然后她笑了,没有任何含义的,仿佛放弃了一般,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心里默数着,然后看着男人将长枪指向地面,低着身抬头看自己。 男人的身上肆意的魔力几乎灼伤了她的眼。 马上,她就会…… “gáe―” 这一句话之后,就是末路之途的终点了吧。 “―――blog!” 赤红的长枪指向地面,在男人喊出其真名之后发挥了原本的力量,枪的轨迹化成一道红色的光线,原本笔直的路线突然转弯,目标是敌人的心脏。 “咯、――”喉咙发出不成形的声音,胸口被贯穿,凉风混合着鲜血在其中穿透。“―――、―”想要说什么,但是疼痛已经将一切思考的能力占据,脑中只是一段回放着死亡前一刻的痛苦。 失去焦距的眼睛仍然注视着男人,丧失语言能力的嘴唇张合,努力地想说出真正想说的话。 大口呼吸着,只是为了与死亡争夺时间,“我、――”手伸向前,想要抓住眼前的事物,“啊哈、我――”语言的能力就只能如此,无法让她说出更多。 男人走进滑坐在墙角的森罗,此时的她不过是奄奄一息的猎物,甚至连再补上一击的需要都没有,长枪已经赋予了她致命一击。 大概一分钟之内她就会死去吧,男人借由着数千次的经验判断。然而无法忽视从心底溢出的违和感,这个将死之人了解自己,从战斗一开始就能了解,不管是躲避招式的动作,或者是使用宝具之前她前行一步站在长枪攻击的最佳距离,这个人不光是了解,甚至能说是第二个自己。 “……”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却又迅速否定。那个人不可能存活于此,时间的洪流不断前行,那人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你,”他说出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什么。于是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最后的挣扎。 听到男人的声音,原本垂下的眼帘被意念支撑,模糊的双眼重新聚焦在男人身上,“……你还满意吗,这场战斗。”说话也会溢出血水,胸口的凉意似乎冻结了周围感官,风穿过其中似乎带着呜呜声,她终于知道应该问出的话。 “啊,是场不错的战斗。” 男人似乎颌首,于是她扬起嘴角。 “是么,那么实在是太好了。” 莫名的喜悦,男人无法了解她的笑容。 “……” 不知道说什么,男人只好禁言,森罗似乎了解到这一点,略微偏头。 “你……还在吗?” 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让男人愣神。 “啊嗯,是啊。因为是不错的战士小姐,所以连死亡的最后一刻我都不想放过呢。” 她噗嗤一下笑了,随后从喉咙里带出的血水淹没了笑容,她的脸变得扭曲而痛苦,随后她连喘气都做不到,却依旧看着男人。 “那可不行,实在是人死的样子,……我死的样子、” 不想让他看到,不想让他知道,即便森罗不说,男人也了解了之后的话。于是想要接下来说些什么,却发现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便连接下森罗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歪着头看着男人,实际上眼前只是一片青色的光点。她笑了笑,是以往常见的薄凉微笑,“才不要、在你面前露出那种样子。”带着些许的任性,她抬着手在空中划下了某个字符。 随着字符出现,燃起了一片火光,男人张张嘴,最后咽下了想要说的话,闭了闭双眼,他用着一如既往的轻佻语气说:“哦哦,还真是骑士作风呢,既便是死也不允许别人任意触碰么?啊啊,要是能多遇到你这种战士的话,这场战斗也不会无聊吧。”看着她,男人最后似乎对现状不满一般冷哼了一声,转身跳出了已经被火焰吞没一半的房屋。 “…还真是,风…不允许……战、…………” 男人似乎在说什么,她只能侧着耳仔细着听,话语破碎成莫名的词汇流入她已经无法分析的大脑,然而她凭借着对男人的了解,下意识的冲着男人笑,男人大概是在赞扬吧? 冲天的火光没有影响到街边附近任何地方,唯独只是烧毁了她最后所在之地,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她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某个时光。 那时的她独自在森林中徘徊,分不清时间,分不清自己。然后有个少年出现了,这个称呼不太对,那时的他也不过是幼童,然而他就这么出现了,用着她无法理解的话似乎在说着什么,她只能张张嘴,茫然地看着眼前比她高一截的男孩。 男孩似乎意识到面前的小女孩听不懂他的话,也停止了说话,她看着他皱着眉,似乎很苦恼的样子。男孩纠结了一下,最后冲着她伸出尚为稚嫩的手。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男孩就如同太阳一般发着耀眼的光。然后太阳抓着她的手,配合她的步伐慢慢的走出了森林。 “……”最后的意识也中断,火焰随之带着透彻而强烈的温度将她包围,然后燃烧。这次的路程就到此为止,最终她也没能实现愿望。自身回归黑暗继续沉睡,不论是世界还是黑暗都是地狱,于是连生存也是不必要的事情。只要等待着下一位的前行就好,她的使命只能到此为止。 在最后都能听见死者对此不甘愿的呐喊,伸出的双手似乎想把她扯进黑渊。 “…蠢女人,喂喂喂,打算就这么撒手不管的话本王可没有允许啊!” 似乎从哪里有光透了过来,不是太阳,是另一种胜于太阳的耀眼光芒。光芒刺穿了黑暗,连死亡都避之唯恐不及。她从深渊中被人扯住手,然后不顾她的意志,蛮横的从死亡那里扯了过来。 “在……没有厌倦之前,可不会允许你……” 说的什么无法弄清,但是的确是符合??的风格,大脑无法思考,于是就此罢工。然而她的确是活了下来。 第二天的清晨没有任何骚乱,却让不知为何早起的阿纲感到一种微妙的差异。好像在哪里空了一大片,但是仔细想却没法得出结论。 是遗忘了什么…… 然而得不出结论。 这次他不知为何的想要挖掘出结论,仿佛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丢失什么再也找不回。 急急忙忙跑出门,猛地一扎到一个人身上,他揉了揉头,心想着不好了,刚一抬头却在看到对方时呆住。对方也似乎没想到一般,神色空白了一瞬。 “你……” “…你…” “我是不是见过你?/你这家伙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两人同时指着对方,说出同一句话。说出口的同时两人都愣住,最后阿纲急急忙忙的冲着男生低头道歉,赶忙跑开。 男鹿望着跑远的阿纲,搔了搔头:“真是奇怪啊,对吧?小贝鲁。”他侧着脸看着趴在背后的小婴儿,然后又抬着头看向天,“说起来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啊,明明一直没来过才对。”他一边嘟囔着,又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阿纲离开的方向,最后踢开脚下的石子,他臭着脸转头走开。 确定刚才的人已经离远,躲在拐角边上的阿纲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好凶的样子、唔……”突然从不远处的道路口转来一个浑身被黑色风衣包裹的人,在这较为凉爽的天气里,那个人好像感触不到阳光的温暖,将身上的黑衣裹得密不透风。 不知道为什么他连前进或者后退都做不到,最后他只能僵在原地注视着那个人从他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 “―――”喉咙像是被抓紧,一句话也吐不出来,这种情况一直在那个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好转,不知为何,在那人消失之后,他忍不住的滑坐在地上,最后缩成一团。有某种液体从脸上滑落,无法停止。最后他才发现这液体是从他的眼里流出的,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缩在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直到夜幕降临,月光就这么一寸一寸的挪到他身上,他却只感觉一阵冰冷。 狱寺和山本,以及妈妈都出来找他,他看着围过来的人,却发现其中找不到某个人的身影。 他没有找到答案,于是便这么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日更~来赞扬浮生我!qaq群里没人搅基好苦逼,被人忽略好苦逼…… 这章有传说中的第八个字母你们信么?【喂 好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不过是补魔这种非常正经的事情。【正色 -_-说白了作者也不信那东西会出现。【揍 ------------ 29目标四十一·读档重开倒V 四年后的他已经稍稍拔高,虽然比起身边的友人还是矮了些,但总的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面容,再加上东方人特有的柔和,时常让人误以为他还只是十五六岁。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在指环战之后一年,他连同他的朋友一起被送到意大利上学,一开始的不习惯和逃避逐渐被时间磨平,而他这四年来一边适应着黑手党的生活,一边精进自己,当意识到的时候,却发觉原先十四岁那个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与他分割成两个人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捧着书的他突然笑了,带着点薄凉的意味。 “呐呐,你知道么,最近来了一个转学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嗳,那是哪里的啊。” “听说是那边的人,唔,有消息说她之前在英国留学的样子。” 耳边突然传来女生叽喳说话的声音,本来是应该不去在意的消息,但是听到其中某个被消掉的词后,他不禁开始专心去听。最近来到这里的转学生似乎之前来自英国,并且,和他一样,也是黑手党。 啪的一下合上①38看書网放回原位,冲着一起来的朋友们打个招呼,先行走出了图书室。 然后从视野里窜出一道红色,然后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住视线。红衣的主人个子较为高挑,因为身形被宽大的风衣遮挡,看不出是男是女,他盯着那人仔细看看,判断为男性。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人转身。阿纲这时才发觉这是一位女生。 “唔,你好。”没有被发现自己刚刚好似偷窥般行径的尴尬,他淡然的笑了一下,主动打招呼。女生仿佛习惯了一样耸耸肩表示不在意,随后望着他,“呜嗯,你好。”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女生已经自行转身,抬头看向一边,他顺着女生的视线看过去,眼前只是一大片绿荫。他略带不解的看着女生,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纲君?”从后面走来的女生喊了他,一下子把他惊醒,他尴尬的看着红衣女生的背后,深呼一口气,走开来。 喊他的是和他在并盛中就同班的女生,在了解到他的事情之后,女生没有什么哀怨,只是很平静的说想和他们在一起,那样子就像是事先已经知道了一般。女生对他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那无意中看过来的视线,不管怎么样的困难也要笑着对他,以及每次视线相交中眼神中带着的复杂。 然而却无法作出回应,最开始眼神接触时的紧张已经被很好的掩藏在心底,现在他已经学会用着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四周。和女生交谈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之前的红衣女生似乎转头看向自己,而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生,之后绿野似的双眸平静的转开。 那双眼似乎曾经在哪里出现过,那个人似乎总是用这般平静无痕的眼睛看着他。 他盯着那双眼差点叫出来,而后又被很好地抑制住,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容易把内心表露无遗。他闭了闭眼,又维持着之前那副温和的模样看着女生,“怎么了,凌?”女生的名字是浅野凌,虽然是一副东方人的面貌,却在意大利这里意外的受人追捧。 “唔,没什么。”她小心翼翼的挪开眼,不想被眼前这个人知道她只是不喜欢面前的人看着陌生的女生,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般。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 她知道眼前的人喜欢着那时校园中的女孩,也知道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黑手党的情况下,也只有那个女孩被他巧妙的隐瞒。可是那种眼神却独特的似乎只是对一个人,她不喜欢这样。她静了静神,随意扯了几句话,然后扯着男生的衣袖强硬的把他拉开这块地方。红色的痕迹让她失控,仿佛就像是她曾经看见过的从人的胸腔流出的血液。 确定泽田纲吉已经走开,森罗拢拢身上红色的风衣,“……”再次抬头看着太阳,她发现自己甚至连笑都做不到。太阳透过头顶的树荫洒下,只剩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四周似乎被寒冷侵蚀,她再次拢紧身上的风衣。手压在左胸口心脏的位置,用着几乎要将其中的脏器捏碎的力量,随后嘴边划出一道薄凉的浅笑,她挺直着身板走出了校门,不在意距离,她就这么走回瓦利亚。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作为魔术师的她擅长这方面的事情,缩短空间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于是看着她突兀的出现在门口,瓦利亚的人也没有惊讶。 “喂,不要忘记今晚有那东西。”即便过了四年,斯库瓦罗依旧没有学会控制自己说话的声量,也因为这一点,在他话音刚落,盛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就这么冲着他头部飞速疾驰,最后与他的头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抖了抖头上的玻璃碎渣,他捏着拳瞪着坐在一旁,脚翘在桌子上的xanxus。xanxus半睁着眼扫了一眼斯库瓦罗,随后不管不顾的闭上,双手抱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一边的玛蒙和贝尔互看了一眼对方,齐齐扭头。 森罗叹气,伸手拍拍斯库瓦罗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凹在一边的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好一会才说:“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去?聚会什么的,xanxus不也从来不去吗。” “少开玩笑!这次的聚会是特意让你曝光的!谁知道你这个渣滓在四年前做什么……”斯库瓦罗的声音卡在这里,眼神复杂的盯着森罗,不知如何接下话。 森罗耸肩,扯了扯衣服,“真是抱歉呢,四年前高层们决定暗地里抹杀我,结果我好不容易逃开了却还是死了。唔,因为我死了给你们造成麻烦真是抱歉。”她毫不在意接下话,死亡对她而言已经如同呼吸一般,若是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她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虽然她是在抱歉,语气神情却没有一点愧疚。斯库瓦罗伸出手之后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挫败的将手放下,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头。 玛蒙坐在贝尔头上,三角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那么为什么只有我们还记得你,其他人的记忆中都没有你呢?”森罗听后摇头,“有两点错了。其一,不是只有你们,而是只有当时不在我死亡范围之内的人,就是说九代目,以及不在我身边能第一时间得知我死亡的其他人都是记得的。其二,其他的记忆中不是没有,是被抹消了。世界不会允许死者依旧存活,或者说,即便有一天想起来,那也只是死者・藤原森罗。和我已经没关系了。” “那也就是说,不通过别人告知而发现你死亡的人,记忆中关于你的部分全部被抹消,然后……,唔,无法理解你说的第二点、”玛蒙想了想,略微苦恼的摇头。 森罗手放在左胸口,歪着头笑了笑,“不了解也没关系,你们之前不是也出现过记忆混乱么?像是总觉得我死亡一样,却在看到我的时候潜意识遗忘这件事,这些都是世界为了修正‘死者复生’这个漏洞的措施,总之,你们可以这么认为,在日本死去的那个人与现在存在此地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哼,生者与死者么。”一直闭口不言的xanxus突然插话,森罗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对,就是生者与死者。那是存活着的藤原森罗,而四年前死去之后,藤原森罗即属于彼世之物,而现在在这里,和你们说话的,不过是遗留下来的执念残骸而已。” 一直默不作声的贝尔突兀的笑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大声,“嘻嘻嘻嘻,让死者活下来这种事,嘻嘻嘻,怎么可能。”扬起的嘴角突然下垮,表情不悦。 森罗闭着眼没有理会贝尔投掷过来的小刀,任由它在自己脸上留下两道痕迹,“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科技会不会进化到这种地步,但是有一点我能确认, ――让死者复活,正是魔术的奇迹。” 顿了顿,她接着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常人会用奇迹来形容,正是因为不可能之事实现,奇迹才有被人质疑与否定的价值。而我们则将奇迹称为,魔法。”将背靠在沙发上,她似乎很疲劳一般阖上眼,“希腊神话中的美狄亚不正是拥有这种魔术么。” “不要想用那种故事糊弄王子,那种东西只能欺骗小孩子。”似乎不懈的撇着嘴,他这么反驳。 “你能确定那只是神话故事?”反唇相讥,她睁着绿色双眸瞪着贝尔。 “嘁。”没有再说话,贝尔将头转向一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将白昼替换成黑夜,即使再不情愿,森罗还是穿戴好瓦利亚的制服,然后半强迫的被斯库瓦罗拉到了晚宴中间,接受那些人虚心假意的问话。一直露着薄凉微笑的森罗,在看到阿纲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了扯旁边斯库瓦罗的西装衣角,“说起来我都忘了和你说件事。”将斯库瓦罗的头拉进自己,她用着这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注意下那个在泽田纲吉身边的女孩子,”她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记得是叫做浅野凌,那个女孩子似乎手上有波维诺家族特有的十年火箭炮,或者是这种功能的武器。” 斯库瓦罗略带吃惊,然后沉下声,“你确定?” 森罗点头,余光中看到阿纲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稍微岔开与斯库瓦罗的距离,然后脸上保持着薄凉的微笑,注视着已经成长的少年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少年脸上的微笑和她自己很相似,却更加温和,比起之前一直慌乱的样子,这番模样的阿纲就像是那个人再生一样,想到这里,内心开始焦躁,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即便只是短短几分钟,却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奔上前掐住这个人,让这个人露出惊恐与扭曲的神色。 “……”注意到斯库瓦罗投向自己的疑惑眼神,森罗强行压下浮出的杀意,双眼恢复以往的平静无波,然后露出一如既往的薄凉微笑。 她果然是被影响到了,森罗压着胸口,微笑一瞬间变成苦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冲着自己燃起杀意,阿纲僵了僵脸色,随即恢复正常。只是再也没有露出之前伪装出的微笑,抿着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这个少女,或许是因为今早他略微大胆的注视,或许是因为四年前瓦利亚的落败让这个少女内心愤愤不平,能想出的原因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看着眼前少女露出的薄凉微笑,他就仿佛劣质模仿品遇到了真品一样,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连一开始想好的要大大方方展露出十代目风范,然后自然的和少女搭话也做不到,他在一瞬间仿佛回到年少时的青涩模样,只好抿着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一步步接近。 先开口的人是她,“十代目,吗。” 没有他想象中的再见面会说的话,她只是浅笑着,如同复述一般,将他的身份说了出来,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只能僵着脸点头。 随后两人举杯相碰,便再也无话。 他其实准备了一堆的话要说,不是那些客套的说辞,是临时起意才想到的,之前准备的措词在走到女生身边时已经被抛诸脑后,被那双波澜不惊的碧色双眸看着连呼吸都忍不住的放松,正酝酿着要说的话,但是话刚到嘴边,女生笑了一下便转头离开,全然不顾周围盯着这一块的他人。 从那之后的宴会似乎变得异常无聊,受不了宴会的气氛,他找了个借口跑到了屋外的花园,突然看见那个人身披着瓦利亚的全黑制服,与暗夜融成一体。阿纲抿抿唇,犹豫了几下还是决定走上前。 这时打破黑暗的是出现在森罗不远处的金发青年,他似乎在哪里看过,但是想不起来。原先走上前的步伐停住,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和她说话,想要出声喊她的名字,却发觉自己对那人一无所知,于是只能站在暗处沉默。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在这理应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那个金发的青年正注视着自己,带着睥睨万物的笑,赤红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他以为男人会说什么,没想到男人只是低垂着头,对着女生低声说了什么。 女生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和男人一同离开。 那个大概是她的男友吧。 内心如此判断。然而不能忽略的是从心底燃起的一种莫名的烦躁,轻轻细细的,就和幼猫抓挠这一样。 在意大利,男女大多都很奔放,在他这个年纪交往几个女友,完全是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苦闷感。长嘘一口气,他拍拍脸颊,走回宴会里。 之后的日子简单明了,在舍去意大利黑手党这个身份之后,他的生活与常人无异。普通的上下课,因为家里距离学校太远所以选择住校,校里组织的活动偶尔参加一两次,与朋友聊些最近流行的东西。 如果不是作为黑手党,他的生活就是这么平常。 如果能忽略自身的焦躁的话,他便很满意这种生活了。家族的人有意无意的选择与他学校接近的地方,却不与他同校,之间的往来没有因为距离而减少,喜欢的女孩子也在学校的另一院系上学,这种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 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突兀的叹气。为什么不满足呢?他摊开手望着手心的纹路。 “唔,泽田君?” 突然说话的是经常会在图书馆遇到的朋友武川昌茂,因为都是日本留学生,所以两人久而久之便熟悉了。 他转身微笑,却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愣住。心中升起的焦躁感似乎被那双平静的双眼抚平,空缺的缝隙似乎被那红色的身影填满,他的食指动了动,然后看着那人将实现透过来然后转开。 “我们准备开一次迎新会,庆祝我们的新同学。”昌茂往旁边移了一步,于是那人就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之前在英国的留学生,……说起来你叫什么?”似乎想起了还不知道女生的名字,昌茂尴尬的回头看着森罗。 森罗抿唇笑了一下,“是erica,艾丽卡就好。” 阿纲没有想到是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女生在撒谎。 昌茂念了几遍她的名字,而后看着阿纲,“你也去吧,拜托了!”一副祈求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阿纲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将拒绝说出口,森罗此时突然说话。 “你不去吗?” “……不,我去。” 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他红着脸看着女生眯着眼冲他笑了一笑。 随着十几个人的后面走着,不知不觉就只剩下她与自己,阿纲意识到这一点后,连忙将脚步放慢,以配合女生的步伐。“你……”脱出口一句话后,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那个,不是你的名字吧。” 他没想到女生会痛快的点头回答他,“啊,的确。可是你不觉得欧石楠(即erica)很好么,不论是内涵还是名字。”背着手慢悠悠的前行着,她毫不在意的与阿纲对话。却没想到阿纲会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回头看着他,发现他一脸尴尬,似乎没有想到他自己会这么做一般。 “怎么了。”一如既往的,她用着平静无痕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只是这次舍去了语调上伪装的甜腻。 他收了收手上的力道,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放开,“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与背叛,同时代表了帝王权利。 莫名的觉得她的名字不是这个。于是他执拗的要求女生将自己真正的名字告知他。 森罗垂眼看着被抓住了手臂,然后一转,接着用力往后一抽挣脱开来。转身之前还是决定将名字说出来,她大跨步的朝前走远。 “森罗,世间万物之意。” 看着已经走远的森罗,阿纲只觉得曾经紧握森罗手臂的手掌还燃烧着她的温度,一直延烧到心底。接着他突然打了个寒颤,看着女生即将走远的身影快步追了过去。 到达目的地,――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型的酒吧。一群人便围着森罗坐开,他是距离森罗最近的地方。 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只是看着众人围着森罗问这问那,然后举酒痛饮。内心被奇怪的感情填满,有种与森罗共藏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一般,他笑着看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亲热的喊她艾丽卡。 “喂喂,艾丽卡,我之前总是看到你身边有个金头发的帅哥,那是谁啊?!” “说起来我也看过……喂,那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内心升起的满足感一下亏空,突如其来的难受要将他吞没。 他收起嘴边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森罗,四周似乎也变得安静,他只看见森罗的嘴唇一上一下的闭合。 “要说的话,” 这一瞬间似乎其他光影都退却成黑白。 “那个人,” 身边的一切都消失,唯一只剩下彩色的她。 “应该是……” 红色似乎都要烧灼他的眼,连同他的灵魂。 “我的男朋友?” 接着所有的一切就这么破碎。 不去管森罗说这话时带着的微笑,不去管说这句话最后上翘的尾音,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内心升起的焦躁感胜于以往的任何时候,空虚感似乎都将他吞没。他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心中有个角落说出了答案,又被他压下。 之后的日子一成不变,除了黑手党里多了哪个家族,哪里又少了哪个家族,除此之外的变化大概只有他内心不断涌出的空虚感,以及烦闷。他时不时会看到森罗和之前那个金发青年在一起,于是最后他学会了忽略。 既然办不到去填满这空缺,那么就忽略吧,……之后这空虚说不定连他自身都会吞没。而即便如此,他也得不到丝毫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咩,我们来渣剧情吧【揍 快来看,作者这个渣渣日更了! 上一章有第八个字母你们信么【喂 ……好吧,我错了。(跪) ------------ 30目标四十二·纯白少年倒V 她做了一梦,梦里面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周身只有自己。然后她瞪着眼前一个杯子,――那是突然出现的。从黑壳里爬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然而她屏蔽了这痛苦。 首先出来的是头部,这个时候一切痛苦袭来。不做点什么的话是无法停止这痛苦的,于是她的眼球被●●代替。接下来的是四肢,手指似乎被剥落,骨头被拆开,肌肉抽搐着跳动,然后经过●●的洗礼之后重合。 最后就是全身,骨头被砸碎,血液被抽出,器官被摘取,血管被撕扯,所有的部分都从整体上拆卸下来重组。 连惨叫都发不出,连感知的神经都拒绝接受,在灰色的边界中有无数双手拉扯着,诅咒着。 黑暗之后的地界依旧是黑暗,但是她已经被●●排斥。因为她无法被同化,无法被侵蚀,从内而外的光即便微弱也确实存在。 于是她活下来了,和以前一样,似乎又不一样。 “……嘶…”头压着手臂近乎一晚上,初醒的时候,全身似乎都散架了一般。她用手盖着眼睛,而后睁开双眼适应阳光。那实在是个糟糕的梦。没有人愿意体会死亡,没有人愿意再次感受一次死亡。 然而身体不顾意愿总是在回顾,世界不允许死者依旧存活。 她甩甩头挥掉那些情绪,手撑在桌上想要站起来,这时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啊啊、”发出莫名的喟叹,森罗直起身将手机拿起来。 手机中的消息是一条简短的任务,会用这种方式发给她的只有那个不管不顾的任性boss,或者说他愿意发条短信这件事已经够让她惊讶了。粗略的翻看这条信息,她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家的首领会用这种方式了。 寻找出现在米兰的炼金术师 这是个笑话,对她而言,对xanxus而言,都是。 然而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休假机会,她打包好行李,之后达到米兰后将行李丢到酒店,便顺着道路沿途走下去,她不在意时间与距离,只是想要好好的这样走走。这是两百年前没有做到的事情,今天她想这么做一次。 然而注定今天是个不安稳的一天。做好了在米兰休假一星期准备的森罗,看到眼前笑眯眯的少年时,冷不丁的想到。 前行的脚步顿住,森罗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少年有些甜腻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真是可爱而迷人的少女,你一定是我命定的女孩。”白发的少年走上前,熟络的牵起森罗的手,紫罗兰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双碧野的双眸。 白发的头发乱翘着,浅紫的眼眸好似能勾住人的魂魄,配上白色的衬衣与浅色的休闲裤,整个人似乎独立于世界之外。 森罗不甘不愿的扯扯嘴角,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抱歉我和你不熟。”接着转头就想走,白发少年挪了一步,挡在森罗面前。 “不要这样残忍啊,你忘记我们之前火热的恋情了吗。”丝毫不在意森罗已经不耐烦的神情,他接着说道,用着煞有介事的语气。俏皮的眨了眨眼,他从白色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的东西,在森罗张开嘴说话的一瞬间将食物塞进了森罗的嘴里。 入口即化的甜腻感让她忍不住想吐出来,理智却很好的忍住了,“……想找死吗。”左手握成拳,蓄势待发。只要这个少年在做出什么其他动作,她绝对可以保证这一拳能敲碎他的头骨―― 少年往后跨了一步与森罗拉开些许的距离,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求饶的姿态,“你不能这么做亲爱的,说不定在你吃下我的棉花糖的时候已经中毒了。――咦咦咦,等等!”不待少年说完整,森罗的拳头已经出击,拳风擦过脸颊的痛感让他没法反应其他的事情,伸手掏出袋子里的棉花糖,他鼓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甩了甩左手,森罗一脸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白兰・杰索,是这个名字没错吧。”冷着脸看着他,心中泛起一股焦躁感。 被念出姓名的白兰,手搭在脑后哈哈的笑了,此时再度睁开的眼睛不复之前的轻佻,带着一股尖锐的劲头,却被森罗的眼神盯着转瞬间变得委屈起来:“真是讨厌的人啊,明明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们很亲密的。”笑眯眯的说着,不在乎这句话是不是能被人接受。 “你单方面的挨揍么,”咧嘴笑了笑,她不留余地的打击这个少年,“还是说对你而言这样就能满足?或者需要更加刺激的东西?”眼神中带着探究的神色,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人不着寸褛。 白兰身上激起一阵冷颤,又朝后退了一步,“喂喂喂,不要用这个眼神。”掏出两三颗棉花糖吃下去,他看着森罗:“唔,真是讨厌啊,究竟是谁把我正直的骑士小姐变成这个样子的。”白兰耸耸肩,“森罗小姐明明和我是一类人,却还是这种正直到扭曲的模样真让我不爽呐。”不在乎森罗的表情,他眯着眼笑着。 没有管白兰对着自己一脸挑衅的模样,她懒散地站在原地,然后看着白兰,一脸无所谓。“正直到扭曲不正是改变了才有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觉得你从一个渴求被挨揍的人变成了一个抖m?”笑着,她看着对方的脸色一僵。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一样,白兰挎着肩:“唔,真是讨厌,明明在另一个世界里在语言上我每次都能赢的。”长长的叹气,他一副求饶的的模样:“唔,骑士小姐和我在一起吧。明明你也能和平行世界的自己说话呢,而且……”声音低沉,不知不觉带上一丝蛊惑,“现在的你也不过是经由贤者之石制造出来的‘复制体’,真正的骑士小姐,应该被锁在那个彭格列指环里吧。” 她看着白兰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却被白兰打断:“不要着急反驳哟,如果可爱的少女愿意和我联手的话,你的心愿……我来帮你完成。”白兰直直的望着森罗,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她呼了一口气,而后嘴上带着薄凉的微笑,“不,我拒绝。”语气坚定,甚至连犹豫都没有,“这是我的心愿,不论为此付出什么,能完成这心愿的,也只有我而已。” 白兰的神色未变,似乎早已预料到结局:“还真是坚定……或者说是偏执吧。明明和我在一起的话,立即就能实现了。不过,”他笑了笑,“你一直都是这样啊。” 转身挥挥手,白兰在离开之前最后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你就是这一点才不讨人喜欢,不过也因为这一点才让人无法罢手。小心了,接下来的说不定是比死亡更难以忍受的事情。” 森罗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看着白兰,“即便如此,此意已决。就算是死路我也要踩着它走过去。” “啊,真是你的性格。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师。……说起来,若是那有名的兄弟俩知道你还没有死掉的话,是什么表情呢?真是让人期待呢。”带着恶意说出这句话,他消失在人群中。 而至此之后的时间已经不值得那么期待,她仅仅在米兰呆了两天,便回到了学校。即便是最开始的任务,大约也只是那个男人故意而为的,大概一年前开始就有些不入流的炼金术师加入黑手党,虽然搏斗能力不行,但是那些炼金术师的能力还是值得期待的,强大如彭格列,不可能不去在意这些。 如果必须要某种势力来制衡的话……那个女魔术师便是给彭格列十代目最好的爪牙。 她笑了笑,四周的空气猛然下降。 几乎在她回到学校的同一天,她就被召回了彭格列总部。原因是彭格列在不久之前有一位自称是魔术师的女性来访。得知这个消息的她,耸了耸肩,接着低头看她的书。 然后一大片阴影投了下来,她无奈的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脸凶想的狱寺。 “喂,你……” 话停在这里,他没有说下去便转身离开。因为他的十代目正在喊他回去,给那个魔术师介绍家族中的成员。 “我还记得你,是狱寺同学。”没有人能想到所谓的魔术师便是当年的校医,因着泽田纲吉下意识的默许,于是谁也没有问当年的女校医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魔术师。 这里的魔术师不同常意,要说的话用巫师来称呼更加确切,然而这是女校医的坚持,便如此称呼了。除了森罗与瓦利亚之外,没有人能了解魔术师的真正含义。 但是在这个黑手党中并不是没有流传魔术师的事情,只是比起兴许只是杜撰的魔术师,确实存在的炼金术师更能让人信服。只是谁也没有想过魔术师真的存在,更没人想过她曾经距离彭格列十代目是如此之近。而现在那个人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目最强的一股势力,即便那只是一个女人。 “需要有个力量抑制瓦利亚。”从最高层发出这样一句话。 但是,与此同时有一种说法在盛行。 已经不用担心瓦利亚何时会反击,因为十代目拥有无人能及的力量,同时,这也是彭格列内部,绝大多数人的认知。 某天,在聚会上,出现这样的对话。 “或许我们还需要一个炼金术师加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 然而女魔术师却摇头,“不,彭格列不需要。” 所有人都相信了一件事情,这个魔术师,比任何一个炼金术师都要强大,即便只是个女人。 瓦利亚对此嗤之以鼻。 只有森罗才知道,那个女狐狸,说这句话时,是故意说的,因为那时她正盯着自己。 狡黠的微笑,正如一只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变勤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_=你猜接下来是什么发展【揍 ------------ 31目标四十三·联姻倒V “呼,”他举着酒杯,在无人的角落里松了一口气,就算这几年他各方面都有长进,但是酒量这种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增长的。对此,reborn没少笑话过他,就连同门外顾问的拉尔也总是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他揉着头发无奈的笑,他也想自己的酒量能变成千杯不醉,不过现实允许人相信,不允许人实现不切实际的东西。 以往有狱寺,有山本为他多少挡下一点,但也仅仅限于对外的聚会。这是彭格列内部的聚会,然而却比那些杂七杂八的聚会更让他疲于对付。更何况现在他的守护者们不是找不到踪迹,就是各自有任务,唯一只有最小的蓝波还留在这里,排不上多少用场。像是一场那些高层计划好的阴谋,他现在正一步步的踏进去。 在彭格列中,不单纯有他的家族成员,还有那些九代目时期就留下,直到现在也掌握着一部分权势的人。 一群需要改革换代的老古董。 然而让新血注入不是这么简单,这么一想,他反而期待瓦利亚再闹一场了。 “……看样子,”他喃喃自语着,一手捂着半边额头,“有这种想法,就证明……” 他的确是醉了,而且即将到达临界点。 模糊的视线中有人走了过来,稍微站直了身板,突然在看清的一瞬间放松。那是红色的身影,将全世界的色彩夺走,只剩下红色的美丽身影。那个人出现,就像是第一次杀人时看到的鲜血,侵占了他整个世界,夺走了所有的感官。但是这色彩,这份独一无二,一定不是属于他,红色,大概是属于金色的吧。 像他这种不属于冷色,也不属于暖色的调子,……这种间色,大概无法插足其中吧。 那人越走越近,鼻尖似乎围绕着一股寒冷,他连呼吸都放缓:“我、――”手搭在她的脑后,这种确实握在手里的充实感让他空荡的内心得到满足,即便只有一瞬。 然后意识就被强制掐断,――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阿纲,森罗面无表情的脸色有一丝僵硬。“……嘁。”不可能把彭格列十代目就丢在这里不管,她无奈之下只好扛着醉倒的阿纲,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身高与她相差无几的阿纲被她抗在身上,然后奔跑了一段路后到达附近的民租房,――她平常为了方便而租的房子似乎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森罗的气息未曾混乱过,对于扛着一个十八岁精壮男性,她完全没有不适或者吃力的样子。 将阿纲平放在床上,她拖过椅子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着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这个人,不太安稳地躺在床上,低声自语。眼睛一溜一溜的转圈,她似乎想起了眼前这个人年少的样子。没有人会想到当初那个哆哆嗦嗦的兔子,转眼会变成一个似乎值得依靠的男人,她笑笑,手揉乱了疏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空气中传来不协调的感觉,她一向对此很是敏感。挡在阿纲面前,她看向暗处。 “连面都不管露出来的胆小鬼。” 暗处的气息未杂乱。 森罗抹嘴一笑。这个地方不能说太隐秘,却也不能说暴露,身为魔术师理应比任何人都懂得隐藏,身为战士理应比任何人察觉危险。她所在的这块地方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居住,若是有枪击这类事情,犯不着引起大动静。“你若是不来,我便上前了。”话音刚落,躲在暗处的人突然从屋后的小花园翻身而出,而他之前所在之处插上了一排小刀。 “哼,不自量力。”杀手没有惊慌,反而高傲地看着森罗,“死吧。” 森罗笑着踏前一步,然后手臂一痛。她好奇将手臂平举在前,看着咕噜咕噜流出的鲜血。“哦呀,是炼金术?没猜错的话,是控制空气的流动而引起震动,然后发出攻击的吧。”她将之间的细小物件朝着男人丢了过去。“是针吧,借由这种细小的东西引起震动,然后加上黑夜的隐蔽功能,要杀人的话确实不错呢。可惜的是,”不顾杀手眼里的惊愕,她随手扯过盖在阿纲身上的浅色被毯抹干净手臂上的鲜血。 “要比对于空气,这种任谁都不能缺少的东西,我更胜一筹呢。”明明是无风的夜晚,却从她扬起的手中带起了一阵风,惊奇的是在她身后的事物并没有受到影响,醉酒的人依旧昏躺在床上安睡。她傲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姿态宛如以太阳誉名的骑士,“连国家炼金术师的资格证都没取得的小鬼,却想要获得比自身更多的势力,……可笑。”飓风已经形成,杀手连求饶都说不出,便已经被死亡拖远。 四周显得颇为杂乱,她无可奈何的叹气。已经不想去追究那是谁派来的,她看着满地狼藉只觉得头痛。想了想,她播出了一个电话。 没有多久后电话那头接通,女孩子的声音显得疲惫不堪。“你好?” “是我,森罗。”她低声说着,好不尽的温柔,“能来我这里一趟吗?我有个同学喝醉了,现在正倒在我这里,可是我待会有事……” 听着森罗为难的声音,女孩一下子答应了下来,“是需要我去帮忙吗?没问题的。” “啊啊,真是谢谢了,京子。”她对着阿纲耸耸肩,吐了吐舌头,“抱歉呢。”歉意是真心的,毕竟她对女生一向都很温和。 “唔啊,不用啦。”电话那头的京子不在意的笑笑,“之前我在英国旅游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森罗,我还真是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之后两人闲聊了一阵就挂断了电话,森罗瘫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真是……” 发出喟叹,从之后的口型上可以看出,那是在说: 讨厌的世界。 不久之后,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轻声敲门的声音,森罗打个哈欠,打开门将京子迎进来。轻轻阖上门,森罗倚在门口,“京子,能帮我一件事吗?” 少女的模样经过几年的时间变得越发美丽,似乎时间在她身上只留下美好的雕琢,“唔,什么事情呢?我能做的话一定帮忙。”少女的声音摆脱了少年时代的青涩,听上去带着一股女性特有的成熟。 森罗颌首,抱歉般的笑笑,“如果明天我的同学问关于我的事情,能不要说出来么?我这里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呢。”房间还留下使用炼金术的痕迹,这是她没法修补的事,于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个少女喊来。 少年唯独对这个少女没有任何办法,这几乎是众人默认的事实。 然后京子就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她穿着红色风衣消失在黑夜里。莫名的叹气,她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什么都没说。她之前看到了那个房间里的男生,也看到了那摊血迹,以及森罗手臂上的伤。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去过问,以为这样就能不让兄长甚至他人担心,可是这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因此找上来。在英国旅行的那个时候便是如此,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但是……她出现了。 红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分不清男女的那张脸上神色淡然,从远处走进,那人完全没有在意指着她的手枪。 “是你。”声音也分辨不出男女,那人就这么笼着一股中性的气息,经过她面前时,那个人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让她莫名。 之后就是烂透了的英雄救美。 …… 京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捧着刚泡好的绿茶,戴着一副虔诚的模样,回想着那时发生的事情。出人意料的是她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幸福感。森罗对谁都很温和,尤其是女性。 如果她是男人的话…… 想到这里她不禁红了脸。 “京子?!”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她慌乱的将茶杯放下,然后歉意的看着阿纲,“唔,纲君醒了呢。” 阿纲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一直喜欢的这个女孩。“唔,是啊……”随意的搭话,只是想不让气氛这么尴尬。早上醒来时房间一片狼藉,他身处陌生的地方,房间杂乱而不整,而后在他躺着的床上,不知沾染着谁的一滩血迹,望着让他有些刺眼。他昨天喝醉了,于是脑子转到一个奇怪的观点上,猛地甩甩头,他把这个想法丢到一边。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细小的震动,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入眼的却是一脸疲惫不堪的少女,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全身缩在一团。 “我……”喉咙卡壳,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这么问了:“昨天,……我,不、是京子一开始就在这里照顾我么?”他记得在记忆切断之前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虽然只是模糊一片,但是依旧不能无视。 然而面前的少女穿着一件暗红的礼服。 犹豫了一下,她撇过头冲着男生撒谎:“嗯、是啊。后半夜你还有点不清醒……”没有说过什么谎话,让她的言辞到此为止,而这个逃避的举动以及犹豫的神情却让阿纲误会了。 “………”眼前是他一直喜欢的少女,他没理由不去高兴吧?然而心中的空缺已经扩大到一种不能去忽略的地步,他失落的冲着少女点头,然后走出门。 另一边的京子也正是巴不得这个少年赶快离开才好,――之前她一直在筹备学业论文,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慢悠悠的回到了彭格列总部,他总是需要面对的。而这个时候传来的消息却不得不让他惊讶了。 从上层发来的通知,上面的消息甚至得到的九代目的认同。作为还只是一个没有多少权势的十代目,他完全没法反对这个已经获得九代目同意的事情。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内心升起的喜悦感让他产生了不堪,对自己的不堪。 为了巩固十代目家族与瓦利亚之间的纽带,他将与瓦利亚首领的直属部下联姻,据说那也是九代目的养女。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个女人的确是最佳人选。 可是那个人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可是这个人偏偏是森罗。 与金色最搭配的红色。 他看着这个任命书一样的东西苦笑。他不否认他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感觉到喜悦,而后传来的是巨大的不堪。那个人明明属于另一个人,却要因为这个一点而只属于他,为着因为这一点而喜悦的自己感到不堪。昨天,他说不定和那个年少时一直喜欢的女生发生了别样的关系,今天他就得抹消这种关系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为这个别扭的事实感到不堪。 然后他的视野中,就出现了森罗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没想到先出声的反而是她。 “你对这个消息有什么看法?”歪着头问,她直接的就说出了让他不知怎么回答的事情。 支支吾吾的,他半天也没说些什么。森罗对此嗤笑着,然后揉揉头,“我们那边可是闹翻了,先不说boss,斯库瓦罗知道这件事情后可是扬言要将那群人剁成三段喂鱼。”虽然最后被xanxus倚着太吵而砸到了墙里。她咽下了之后的话,要知道说出来的话下次斯库瓦罗扬言要砍的人就是她了。 他明显愣住了,这个消息突如其来,甚至连瓦利亚都不知道。“那你呢?如果想拒绝的话……”他一定会尽力的,只要是她不愿意的话,就算自己内心已经空荡荡得什么都不剩下。 似乎没想到阿纲会这么说,森罗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常见的薄凉微笑。“我为什么拒绝?和最强的黑手党教父在一起,应该是多至高无上的事情。”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边的微笑变了一个样子,带着些恶劣,“那群高层只不过是想让看门的番犬能够有顾忌的事物。哈、野狗可是从来不会被老旧生锈的锁链束缚。”面容不再平淡,整个人犹如猎鹰一般高傲而锐利。 他望着森罗出神,然后由然而生的怒火吞噬了理智:“所以你就为了最强的黑手党教父这种东西,放弃你的男友吗!”声音尖锐而刺耳,让得知那个消息而赶回来的守护者不明所以。 森罗笑了笑,极尽嘲讽。 “最强黑手党教父?呵――”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金发的混蛋,嘲笑忍不住的变成了大笑,“是啊是啊,我就是为了这种东西――” 情感比理智先行,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朝着她的脸挥了过去,幸好的是森罗早已避开。 “我、”嗫嚅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森罗,却被那人眼底升起的狠毒吓住。 森罗什么也没说,直截了当的转头离去,他却感到了一种绝望,从头到脚的凉意将他包围,身边的人说的话也听不到,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森罗远走越远,就像两个人的人生,彼此之间尽是一条条无法逾越的深渊。 内心升起的绝望吞噬了空虚,而后他可能再也没有能够与那个人平静交谈的时候了吧。他不该忘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女人的存在便仿佛是傲然于世界之上,眼神锐利的像鹰,不被束缚。 作者有话要说:qaq就没有愿意和作者搅基的么…… ------------ 32目标四十四·目空一切倒V 那天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没有婚礼,什么也没有。除了彭格列以外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那个人就成了他的妻子。 “呵――”喉咙里挤出的笑声,仿佛要哭一样。那算是什么妻子,那分明就是所谓的情人。这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这不是他所想象的。 已经再也无法在没有朋友的彭格列总部待下去,他越发的怀念日本那时的生活。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喜欢,还有总是用着波澜不惊的●●眼眸看着他,嘴上沾染着●●的微笑。 “……哎?”他拍拍脑袋,“那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记忆在一瞬间错乱不安,他迷茫的看着四周,只觉得身处一个巨大的黑幕之下。没有光没有人,只余下空虚。 “喂,要去咖啡厅吗。”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森罗最先开口和他说的话,然而那双绿野似的眼眸再也没有直视过他,脸上的表情冷淡,仿佛所有都不值一提。 心跳的频率加大,哄哄的雷声中间夹杂了一个微小的错误,于是规律的节奏因此变得杂乱。“嗯,好啊。”他不知道是因为低着头不敢看她还是因为想要看她才低下头。 答案不得而知。 这里是一间装饰简单的小店,一共有两层,虽然一眼看上去简简单单,却意外的让人感到舒适。就和走在他前面的红衣女性一样。 他望了她一眼。 女人没有回头没有停顿,笔直朝前走,然后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温和的阳光洒在女人身上,似乎不做些什么女人就要被这阳光焚烧,最后什么也不剩下。 他突然的慌乱,似乎每次的慌乱都与她有关。“唔,森罗、”开口打破这个平静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从楼上下来的一位年轻男人,只是大概是从楼上走下来的声响引起了森罗的注意,她略微转头,却没有看向那边。 “说好了,今天你做饭给我。” 她的声音不甜腻也不平淡,带着中庸的色彩。 “唔嗯,这次连朋友都带过来了啊。” 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防备与敌意。 她笑了笑,然后手撑在桌面,下巴搁在上面。“有原因的啊。” 两人之间似乎无法让人插足,这个时候他突然了解了男人的敌意与防备。战意一瞬间被激起,他加重脚步走了过去。“…森罗,这是你的朋友?”本来想喊得更加亲密,然后喉咙梗在这里,眼前突然闪过那时她带着高傲神情望过来的一瞬,于是他带着小心,轻声喊了他的名字。 什么时候他变得卑微呢。他不知道,就连在发火的云雀面前,他现在都能做到一笑了之,却只有面对这个人不行。他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无畏,在这个名为“森罗”的女性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这大概就是劣质模仿品遇到真品时的不堪吧。 他扯着嘴笑了笑。不知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想。然而这个说法却在一瞬间博得他的赞同。 森罗耸肩,对他的问题并不上心。“嘛,以前认识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呢。”她眯着眼回想那时的事情,即便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却依旧没有被时间冲刷掉记忆。 那是她失败不久的时候,她没有灵魂没有心,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分两层,似乎是两个好友一同开设的。楼下是普通的咖啡厅,二楼则是心理咨询室。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甚至无法了解为什么咖啡厅的年轻老板在看到她的时候会面露惊讶,急急忙忙的跑上楼。她只是木楞的,用着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眼睛,失神的望着四周。 她对眼前伸出手,即便已经无法分析眼前的景物。 “你…喜欢这个吗。”突然的声音将一切打破,灵魂也好,身体也好,一切都伴随着痛苦回归。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的是男人的声音。并不是多么好听的声音,只是突兀的出现在疼痛之中,别具一种奇妙之感。 当视线回归,她才看清了手中抓住的是什么。 那只是一束摆放在窗口的向日葵。 想要转头对男人说抱歉,却被男人察觉到这一举动时率先捂住了眼睛。 “咦、……” 她的声音似乎很久没有这般疑惑过,所以连发出声音的自己都被惊住了。只好愣在原地然后静静地听着男人说话。 “为什么你……不,如果喜欢这里的话,…不、”男人语无伦次的,她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想要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将手覆在男人捂住自己双眼的那双有些微凉的手上。 男人似乎因为这个动作僵硬,然后突然就放松了,“嗯,你喜欢这里吗。”说出口的话题与之前想要表达的任何一句都不一样。 “我可以常来吗?”贸贸然的她就这么说了,若是放在平常的话她绝对不会如此。 男人的声音梗在喉咙,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暖意。“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啊,当然可以。这句话卡在嘴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说定了。”突然冲出口的话带着誓言的意味,等到想要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艾因的战士不能违约。 于是就这么莫名的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结下了姻缘。 而此后的每一次,她都没有见过男人一面,只是这样背对着,然后偶尔搭上一两句话。 “呼、”森罗啜了一口刚端上来的咖啡,“试试看怎么样。或许会喜欢的。”她抬眼看着阿纲,“还是说你觉得没必要呢?” 他慌了一下,这个模样似乎让她有些发笑。于是阿纲红着脸坐了下来,捧着咖啡杯喝了一口,却被滚烫的咖啡呛出了眼泪,“好烫、”在森罗面前他连最起码的镇定都办不到,然后他只好带着歉意对着递给他凉茶的另一位年轻男人笑笑。 森罗背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上楼,森罗冲着身后偏着脑袋点头,然后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似乎迷了他的眼,“真是着急呢。”森罗笑着,带着慢慢的恶意,“你喜欢京子,没错吧?”此刻的森罗似乎完全不像他记忆中的任何样子,感觉就像坠入黑色的太阳,虽然耀眼,然而这光芒却已经不再温暖,只带着诅咒。 “我、”他像是被人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我…”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没有什么好反驳的,甚至在得知他与她联姻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和那个温柔的少女―― “京子太过于单纯了不是么,十代目的首领夫人,你确定她能胜任?” 从面前的女人嘴里跳出这么一句话,他最先感到的是窃喜。 “唔,如果要有那种喜欢她到非她不可的地步,至少,也应该把黑暗也展现出来吧?” 女人的声音平淡,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他一直不想做却总有一天必须做的事情。 森罗歪着头看着阿纲,“还是说你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位名不副实的首领夫人很好呢?”她笑了笑,“你这样我很难过啊。”略带抱怨的语气,她焦躁的样子让人误解。 “……你,难道是想说你比她更合适?”寄出这样的话语,他的语气越是平静,所酝酿的暴风就越大。 森罗叹气,骚着头想起了之前从各个角落里听到的传言,全部都是诋毁京子的话,也有一些是对她自己的藐视。后者先不提,前者就足以让她生气了。“唔、”她望了他一眼,她敢打赌这些传言这个小混蛋一个都不知道。 然而她眼里的不耐与叹气,甚至是最后望过来的一眼都让她误会了。――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愤怒吞没了理智,行动代替了言语。 她未反应过来就被从上而来的凉水浇个全身。 脸上带着惊愕,他这是第几次了?森罗握了握拳,呼气:“你是真的以为、”她就不会杀了他么?压抑的杀意满溢,盛装的容器已经破裂,带着恶意的气息朝着他迎面而来。 “―、――咕―”声音被挤出一个不成调的音节,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一般被这杀意惊住,但是更多的是内心升起的绝望感。他们之间,或许就真的错过一次,便再也走不回原处。他想说什么,类似于解释的话,然而理智这时却抑制了冲动。 他没有错。 错的人不是他。 这个人再怎样看似平静,却依旧和那些善妒的女人一样。 他没有错,他……没有错,吗? 复杂的看了一眼呆坐在原地的森罗,转身离开的阿纲仿佛是在逃避一样。 “你这是什么蠢样子?”虚空中突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四周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黯淡,而是奇异的与男人融为一体,“那还真是可悲的男人啊,连自己真正想要的都不知道。” 森罗面露不快,歪着头看过去:“闭嘴,吉尔伽美什。” 身着黑白制服的吉尔伽美什未曾搭理森罗,而是踱着步子,似乎在观赏森罗这幅狼狈的模样,围着森罗绕了一圈。最后做在森罗对面,他撑着下巴打量着森罗,眼神肆意的游走在森罗身上,宛如一条毒蛇。“就算是任人宰割的母鸡,在被丢入热水之前,也比你的模样更好呢,真是凄惨啊。” 森罗扯了扯嘴角,不顾已经湿透的衣服,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哼、”解开闷在胸口的衣扣,她丝毫不在意走光的危险,“你就是靠着这幅肮脏身体提供的魔力而存活于此呢,要说的话我们两个可真是同流合污。” “嗯?”似乎没想到森罗会说出这种话,吉尔伽美什捂着脸大笑:“啊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本王所教养出来的野兽,啊啊,这样才对。不过啊、森罗。”这大概是男人极少数的如此正经的喊出她的名字,她一下子呆住,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他。 他抿嘴一笑也是戴着傲然姿态,仿佛藐视世界一般,“真是好表情。……不过,有一点可别弄错了。”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规则由王来制定,万物只需臣服。”直起身,他看着这个一直蒋荣耀刻进骨子里的女人,“还是说被那种东西入侵过一次,连你的高傲与尊严都被玷污了吗。”他赤红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还是说因为身体内部组成的那些破石头被影响,连自身都失去了?” 答案毋庸置疑,她的高傲与尊严融入骨血,只不过是被【杯内之物】入侵,她怎么会因此失去融入骨血的荣耀。 嘴角划出一如既往的薄凉微笑,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不,少开玩笑了。就算被那种东西影响了理智,被那种东西入侵,我依旧是我,绝不改变。” “啊、这样才对。这样才能让本王感到更多的乐趣。” 男人就此消失,森罗此时才能好好的松一口气。冲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招招手,“抱歉,我想……在这里呆一下。”一直站在咖啡厅前台的男人望了望二楼的方向,然后从拐角处拿出了薄毯,盖在沉睡的森罗身上。确定女人已经睡着,楼上的男人才走下来,一脸担心的盯着女人苍白的脸色,张着嘴却没说话,他颤抖着手伸出,似乎想要搭在女人脸颊上,而最终他的手落下,只停留在女人齐肩的白发上。 眼神深幽,带着时间沉淀的柔和。 谁也不知道之前走离这里的阿纲一直站在拐角处。他只是在等着,等着森罗出现,然后他,他……他可以和她道歉,然后、……可惜的是现实不会给他这个然后的机会。 他躲在拐角的阴影,看着眼前的男女,很是融洽的在一起说笑,然后四周的景色退去,只剩下那人露着他最喜欢的微笑,眼神灼灼的看着另一个金发胜似太阳的男人。 不会有接下来了,他想要笑一下却发觉嘴角已经不受控制。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他只是僵着身体,恍恍惚惚的离开这里。还有哪里能去呢,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游走了一整天。他咧咧嘴,然后随意的播出一个电话,“……啊、是凌啊。” 他笑了,高雅又残酷。这时的样子便如同暗夜里狩猎的鬼魅。 他喝了很多酒,陪同的女生也喝了很多。他是为了麻痹,女生是为了陪他。 然后事件就这么发生了。 女生是自愿的,半推半就。 他呢?他笑了笑,这个时候已经不再会出现不受控制的样子了。“凌,……不要告诉她,不要和森罗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然而开口却突兀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跌跌撞撞的离开,女生坐在染血的床上死死盯着男人离去的方向。 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依旧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就能夺走一切注意?这不公平。 紧接着机会来了,两个月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一边慌乱的告诉那个人,一边翘着嘴,将森罗的电话播出。 “是森罗么?我是浅野凌,有些事情想对你说,想对你一个人说。” 就算什么都得不到,她也要让那个女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事情发生的很仓促,然而所有机会都站在她这一边,“我怀孕了,是阿纲的孩子。”带着令人心软的甜软声音,她这么对森罗说,这个时候阿纲正好赶到。 那么一切就很明了,她若是出事的话―― “那就生下来吧。” “咦?” 没有预料到的是森罗的举动,她的败因只有一个:森罗,这个女性不能用一般常识束缚。 带着确凿的语气,森罗抱臂靠在墙上,就这么回答说: “那就生下来吧。” 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让赶来的阿纲都楞在一边。随同的狱寺不禁好奇的望着说话的女人。 那是一个眉眼普通,顶多算是耐看的女生,然而迷人的是那气魄,绝不输给男性的气势在一开始就赢得不少加分。 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出乎浅野凌的预料,似乎就像森罗所说的一样,那就生下来吧。 没有人敢阻挠,没有人敢违背。 拥有王的气度的女人,自身所说的话就足以让人信服。 更何况是那个有着不死魔女的瓦利亚成员。 无法掌控,一年后她的孩子出生,没有名字,她没有抱过。用着冰冷而绝望的神情,盯着这个与孩子父亲有些神似脸,她笑了。 两年后她对外宣称十代目唯一的孩子在她手里,在她现在所在的一个小型黑手党家族手中。 她还年少,怎么能为一个孩子付出一切,怎么能为了一个正眼都不会给她的男人锁住这一生。在火海里她笑了,手里抓着啼哭的孩子在一瞬间消失。 随后出现的是与火焰融在一起的女人。 女人手里抱着那个与她喜欢的男人犹如一张模子刻出来的幼儿,身边站着连太阳都要因此失色的金发男子。 女人高傲的像鹰,连慑人火焰都要为之避开。 这便是她最后的印象。 谁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只知道那个孩子被森罗取名叫做葵,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串上了红宝石项链。喜欢红色与金色,总是与森罗在一起。两人就像亲生的母女,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芥蒂。 谁也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除了那时的幼儿长大后越发沉着的双眸,好似鹰一般,却又因为那外表,独独少了一份锐利。红色的宝石项链像火,让鲜嫩的红蔷薇都为此倾倒。 ------------ 33目标四十五·对立倒V “呐,妈妈。” 幼儿软软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她从躺椅中直起身,看向旁边扯着她袖角的孩子。“怎么了,葵。” 小孩子还没有张开的眉眼皱在一起,苦着脸仰头看着森罗:“唔嗯、……那个,妈妈会有其他的小孩吗。除了葵之外会有其他的小孩子么?”眼睛遗传自她父亲,带着疑惑与不安的神情看着她。 摸摸女孩的头,她笑了笑:“不,不会,永远不会。” “为什么?”呼的一下安心,她低头想了想又问。 看着这似乎不是能一两下就能解决的事情,森罗很干脆的合上手中的书本,“因为……唔,大人的原因吧。” “大人的……?为什么?”执着的问着,她想知道那些她不了解的事情,即便她现在还只有两岁。 伸手弹了一女孩的额头,她用书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因为我没有可以让小孩子住的小房子。” 歪头想了一下,她扑闪着眼:“为什么?” 这个年龄特有的疑问接连不断地问出来。 森罗干脆一手捂住脸,“葵,我事先问个问题。” 嘟着嘴,女孩子略有不满,“为什么?” 她叹气,直视着女孩子,“谁让你问这个的?又是那个金发混蛋?”手中捏着书本的力气在提到某个人的时候瞬间加大,小孩子看着已经皱成一团的书本咽了咽口水。 “嘤…爸爸说妈妈不会生的,可是我今天听到蓝波哥哥说葵有个弟弟的话什么的。”小孩子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比起想要的东西,这个年龄的孩子更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其他的小孩夺取了父母的注意。 “那个金发混蛋不是父亲,……我也不是你妈妈啊。”森罗叹口气,又说道:“葵还太小了,而且……我也不会有小孩的啦。”手捂在下腹,她认真的看着女孩:“我呢,这一块是空的,所以不可能有小孩子啊。” 弄不懂的事情她干脆忽略,只是执着的说:“吉尔是爸爸,森罗是妈妈!唔……纲吉也是,可是纲吉是父亲。”小脸纠结在一起,她扳着手指却怎么也算不清。最后嘟着嘴,手放在森罗伏在小腹的手上,“那,妈妈会痛么?以前红红的烧了一大片的时候,我就被舔了一下,好痛的。”小孩子的概念里不知道火焰,只是按照感官说出来,但是那疼痛却不会忘记。 她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全身扑到森罗身上。 “不,痛过就不会再痛了。剩下的是感官所残留的记忆了。”她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孩子的头,直到幼儿沉入睡眠。 将葵抱回房间后,她穿好衣服与等在门外的狱寺一同回到了彭格列总部,下午需要参加家族聚会,即使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但因为葵的原因,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 阿纲看着赶来的森罗苦笑着,这种情况,似乎是从得知葵存在的时候开始。他曾经厌恶过森罗的那句话,如果没有那句话,大概他现在不会有那种深沉的负罪感吧。可是却不得不感激葵,葵似乎从两年前开始就不喜欢呆在彭格列总部,于是留在了森罗在这附近的房子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看见和葵一起居住的森罗。 若是没有的葵的话――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下。 他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女人的面容似乎都没有变过,时间连丝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眼神尖锐,那身躯似乎绝不会弯曲。“……”若是伸手的话,是否就能拥抱呢?若是伸手的话,是不是就能抓紧这个女人呢? 森罗在他身边站定,将衣服紧了紧,“走吧。” “……嗯。”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对话仅存这些公事公办的语句,他其实想说什么,然而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走到前方,然后微笑着看着那群自以为是的高层们。 马上,就会让这群人从高处坠落,就犹如撕扯鹰的羽翼―― 然而他想要的那人,却不会停留在他的怀抱。 安静的十代目是那些人想要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十代目与那女人走出彭格列的一瞬间,就会遇到袭击。 杀手果断而无畏,他的目标就是十代目的心脏。 四周连同空气都要静止,手枪指向男人的左胸,胜负在此一举。 “――” 子弹的破空声谁也没有察觉,除了一个人。 强制性将阿纲拉过来的后果是,她被那一枪击中了右侧肩膀,疼痛瞬间蔓延到胸口,然而她的面容未曾因此扭曲。只是在下一瞬间拿起随身的枪,朝着隐蔽处连续开枪。 杀手瞬间死亡,一发在喉咙,一发在右肩。 就仿佛是恶意的报复一般。 他愣了一下,然后惊慌失措。“……狱寺、去医院!”声音尖锐失去了冷静,他惊慌得好似年少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会死,不知会从哪里涌出杀机,他已经习惯这种生活。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只是习惯屏蔽了感知。 然而真正让他无措的是森罗。 从右肩蔓延出的血红已经染透了他的右手,女人不知何时倒在他的怀里,愿望就在这个时候实现,然而未免太过残酷。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脑中环绕的全是这个声音,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去正视一件事实。 他不想失去这个人,不想失去这个见面的次数加起来还没有他的年岁多的人。 即便时间流逝,然而脑海中的印象从未被时间掠夺。 少女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遮蔽天空的树荫。绿野的双眸沉淀着平静,仿若经过时代无数次变迁,有时却锐利的像鹰。红色的风衣下却是一副瘦弱的身躯,笔直不屈的样子似乎连苦难都不能使她屈服。 “呐,纲吉。”说话的他曾经的女校医,现在属于他家族中的女魔术师。女魔术师看着他,眼里有着说不清的神色。 她不想让这个人和那个叫做京子的女性在一起,一点点的接触都不能,然而这次的赌注,风险太大,……即便如此,她也必须一试。 “森罗的小孩子没有了呢。”他惊讶地抬眼看向女魔术师,却发现对方的双眼红艳得仿佛就将滴出血色的液体,红色灼烧着他的视野,灼烧着思绪。 于是他浑浑噩噩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森罗的孩子没有了,是因为他。 那孩子不是他的……森罗的孩子因为他没有了。 愧疚感淹没了一切。 瓦利亚的人得知森罗遇袭这件事一个个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除了暗红双眼的xanxus。表情阴沉的男人连看都没有看他,就这么笔直的走进了森罗的病房。 然后,瓦利亚其他几人站在门口,他就被这么隔离在外。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绝望的了。 他想。 xanxus进门之后才发现房间内还有一位女性。 身披着白色大衣,穿着拖鞋的妇女,正一脸怒气的瞪着森罗,而森罗则是一脸小心翼翼的将双手合十不断道歉。 “师傅、伊兹米师傅……”尴尬的笑着,她集中注意力看着面前的主妇。 瞪了她一眼,妇女转头抱歉地笑着对xanxus说道:“真是抱歉呢,我家的学生就是这么不争气,”随后一个拳头砸到森罗头上。“你是她的上司么?” xanxus挑眉,然后点点头,倚着门看向女人。“喂……” “啊咧,那个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妇女挠了一下头,“我是伊兹米・卡迪斯,――只是一个路过的主妇。”然后一手撑在坐在病床上的森罗头上,“这个家伙的鲁莽给你带来麻烦了,真是抱歉。”大力的压下森罗的头,自己也在一边不停的道歉。 森罗的双手乱挥着,好不容易避开了伊兹米的手,她缩在一边:“那个,师傅你误会了……我住院是因为被人偷袭一不小心击中原先的旧伤了……我、”抬眼看了眼xanxus,“我上司只是来看望我的。” “真的?”伊兹米看着森罗点头,才呼了一口气,“就是说嘛,你明明比爱德阿尔那两个更让人省心,之前听说你找了个工作,结果我今天来看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这家伙住院了……啊啊啊,那个,上司先生一定有事情要交代吧,请便请便。”最后再转头瞪了一眼森罗,“对了,别和那些什么黑手党沾边。”交代完这一句,伊兹米双手拍在墙上,紧接着从窗口燃起红色的闪光,一道蜿蜒而下的旋梯就这么完成。 “我先走了,拜拜。”挥挥手,伊兹米毫不留念的走了。 xanxus将椅子拖过来,然后眼一挑,森罗很自觉的知道这是让她解释,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给自家首领解释: “咳,刚才是我的师傅,也是个很强的炼金术师……除了我加入黑手党这件事情,她对我其他事情都很了解。包括我是由贤者之石构成的。咳、那什么,外面的人怎么说?”带着点尴尬,她没好意思看着xanxus。 xanxus冷笑了一下,“外面的垃圾说你流产了,现在那家伙正一脸不信的在悔恨呢。” 森罗噎了一下,瞪大了眼望向xanxus,“老子连子宫这玩意都被……都没有,怎么可能流产啊!”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她表情略带凶狠,然后迅速冷静下来,“不,不对……”低头沉思了一下,她再抬头,眼底已经恢复一片沉静:“是那个女人?” “哼。”这样就算是回答,xanxus不屑于再多说。 森罗眼中的碧色似乎暗了暗,然后手大力的按压左胸,“暗示魔术……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然而理由未知,即便猜出了手法,但是这女人究竟是为何如此呢? “泽田那小鬼最近似乎和那个晴守妹妹最近走得很近呢。”一开始隐藏了身形的玛蒙现身,飘飘荡荡的停在了森罗腿上。 像是得到了提示,原本蔽塞的情况一下子畅通。“原来如此,想要借此让那家伙内疚,然后……?啧。”之后的事情她无法想通,于是干脆放弃。 她望着xanxus,然后沉着声:“能,拜托您一件事情吗?还有我也需要玛蒙的帮忙。” “一小时一万美金。” “好,没问题。” 剩下的就看首领的回答。 “随你了,大垃圾。” 玛蒙借由幻术营造着森罗还在病床上沉睡的样子,随后的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病房。 瓦利亚的人即便知道了却也装作不知道,彭格列的人或多或少的来过,不是被斯库瓦罗赶走,就是在一边安慰自家十代目首领。唯一打破这平静的是云雀,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他一路闯进病房,在得知女人不在之后,便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谁也不知道xanxus和森罗两人来到了爱尔兰。 xanxus一路沉默的在森罗身后稍远的地方走着,直到一块巨石跑进了视野中。 “boss,请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森罗看着xanxus,如此说道。 没有回答,xanxus只是抱着胸闭眼,然而这便是同意。森罗露出薄凉的微笑,然后独自走向巨石。 “……”他好像听到了女人流泪的声音,睁开眼望向女人,才发现这不过是风声。 森罗额头抵着巨石,单手放在巨石上,好像在哭一样。 他有些惊讶,然而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不过是他的错觉。 女人从未哭过,即便是现在。 抵着巨石,仿佛在依靠着某个人一样,他就这样默言的看着同样沉默的女人。 这件事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没有人的生活改变过。就像那天女魔术师的话就像是一个玩笑,就像那天被误以为是哭泣的风声。 然而负罪感没有消失。深藏在他心中的负罪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在他看到森罗时越演越烈。 直到一周后他遇到了最近才崛起的小家族首领,那是一个喜欢吃棉花糖的白发男人。总是笑眯眯的,戴着一副与谁都熟稔的语气,这让阿纲有着说不出的变扭。 不论是怎样的场面他都能带着温和微笑,然后默默看着,偶尔提出一些建议,又或者是在聚会上与他人谈笑风生。直到有一天,名为白兰的男人,那个喜欢甜食如命的男人,凑近他的身边,然后带着蛊惑人心的粘腻声调这样说了: “还真是,可怜的孩子。”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他还是在说谁。 然而在他保持着一贯冷静回到了彭格列,见到了碰巧要离去的森罗,内心的恐惧一瞬间爆发,什么都被抛诸脑后,他连基本的思考都忘记了。 被他按压在床上的女人眼神灼灼,指尖碰触肌肤的感觉如同触摸丝绸,大约因为身为暗杀者,女人的身上有着少量而匀称的肌肉,但这不影响他去感受。用着最大的力气去按压,去阻止女人的大力挣扎,他低头锁住了那樱色的嘴唇。 瞬间袭来的柔软同时僵住了两人,在女人再一次挣扎之前,他毫不犹豫的卸下了女人的一边腿与手臂。 “拜托了,就这样……” 就这样让他拥抱,就这样让他占有。 那一瞬间如同坠入海洋,冰冷却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他伏在女人的身上,然后用着悲戚神情望着女人。 这不过是梦境吧,马上就要醒来的梦境。 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个瞬间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想拥抱这个人的时间,能够再长一些,就一些些。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女魔术师的想法是因为了解阿纲本性上的善良感,利用这种暗示让阿纲对森罗产生内疚,从而能与京子分隔。 下两章放出两百年前的事情,g爷爷和森罗少女的[只有我所知的你]与[深入骨的黑暗] ------------ 34百年时光·只有我知道的你倒V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年轻,或者说,他还很年轻。 “你好,我是giotto。” 这样介绍着,他朝着披着黑色斗篷,将脸都遮住的女性伸出手。然而女性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接着颇为冷淡的点头。 两人无话。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大概和上一次相隔了三个月左右,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记得这么清楚,但是仅仅是看到她,就能想起这中间间隔的时间。 大概是那双藏在黑色斗篷下的双眼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 彷如天上翱翔的雄鹰,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那些走兽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次见面她没有身着黑衣,穿着一件华美的裙装,然后面带绯红的看着他,“……你好。”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的样子,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怪异的甜腻。 “哦哦,giotto!”旁边的德国商人朝着他说话,站在女人身边,“这是我的女儿。也就是上次和你提起的那位。”两者之间并不相像,女人作为那商人的养女的事情无人不知。“瑞琪,过来。”话语间不知为何对女人带着些敬畏。 女人偏身避开商人递过来的手,只是带笑的看着他:“你好,我是……玛丽苏?”说话的尾音上翘,让这幅正经的模样增添了一些生机。 他下意识地皱眉。“嗯,你好。”冷淡地打招呼,并不是因为厌恶。 这个女人从头至尾都是由谎言包裹。这个认知让他焦躁不安,于是他只能转过身,尽量走到女人前面。 第三次……其实不能这么说了。商人缺少武力,而他拥有武力却没有资金。两个人就这么一拍即合,于是女人成为他的未婚妻。“giotto。”女人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地皱眉。 现在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呐,瑞琪。”他认真地看着她,女人没有因为他直愣愣的看着她而转移视线,反而好胜的瞪了回去。“能让我听听看,你的声音吗?真正的,属于你的声音。”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薄凉的微笑即使是他都有些脸红。然后双眼中的伪装退却,那锐利的模样就这么显露在他面前,“哦呀,发现了?”声音比起其他女性而言相较低沉,如同山涧的瀑布,带着奇特之感。 “嗯…从前的那次,不是遇到过吗。”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双颊的绯红,giotto转身走向沙发,但是耳根的粉红却出卖了他。“唔、瑞琪……”在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女人打断了他: “……森罗,叫我森罗吧。” 他先是一愣,然后抿了抿唇。他记得sivnora的属下,就有一个名为森罗的杀手。不,这么说不太对。他摇摇头,“好,那么森罗,…”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了出来:“你是sivnora的……?” 女人毫不犹豫的点头,让他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突兀的想起了关于那个名叫森罗的杀手的一些传言。 红衣骑士。 不知不觉当中这个称呼已经犹如太阳一般遍布这片陆地,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长相,没有人知道“他”属于哪里,唯一能知道的事情,就是那一身红衣。 红色即是其象征,在暗夜中飞奔,矫捷的身手仿佛猎师,其作风犹如骑士一般刚正不阿。 他苦笑。 大概没有人会知道,那个骑士,“他”居然是位女性。 绿野的双眸锐利的像鹰,白发迎着阳光闪耀如光,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温和的印象。 他深呼一口气,然后再次伸出手:“你好,森罗。我是giotto,欢迎加入彭格列。”两人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双手交握,而手中的温度似乎并不是外观上所看的那样冰冷,反而温暖。 一年后的两人多多少少也算是胜于朋友的关系,然而那个名义上是森罗父亲的德国商人,行为作风已经不能容忍。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然而这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惧。看着眼前的绿眸女性,他尽量用着平静沉稳的声音,然而话语中的颤抖出卖了他:“森罗,我们虽然喜欢能够和平解决,但是这已经无法容忍下去了。所以…” 看着森罗皱眉,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话题。 “贩卖人口,还有那些交易。”女人低头似乎思考着什么,嘴中念念有词。最后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沉静就这么挥散了他的不安,“虽然说要解决,但毕竟不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让斯佩多去收集线索,然后利用g突破防守,我不相信那家伙会一丝防备都没有。”停下想了想,她又说道:“最后我来突破。” 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直直的看向giotto。 “……啊啊、就这么…”他这次连苦笑或者自嘲都做不出。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西蒙说过的一句话: 那女人就像最好的机器,从不会为了个人情感而做出错误判断。 仿佛……没有感情。 然后两天后,就传来女人名义上的父亲去世的消息。 他跟在女人身后看着女人独立在废墟中的身影,瘦弱却坚定,似乎任何苦难都无法让她屈服。 “你知道么,”她偏头看他,“那个人为了救出被黑手党夺去姐姐,――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选择了你作为入侵这个势力的突破口。”女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只是这般叙说着:“然后他成功了,我遵守着和那人的承诺一直到两天前。他在死前这么和我说了,‘骑士大人,若是能被你杀死的话,真是能到彼世都能自满的荣耀。可是啊,我的姐姐,却只能身处地狱,不断哀嚎命运的不公。’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次她完全转过身,看着他,双眼沉静不带感情,“你们并肩走到现在,能确定这条路一如初衷?”那个男人在死之前高举着酒杯,说他绝不后悔。 之前的人□易和走私,都是为了把那些被贩卖的儿童能送出这块地方,走私的都是他自己赚的钱,为了能建立一所收容那些孩子的住所。 当她确定和他合作的时候,从德国来的商人就这般说了:“瑞琪,从今天开始,请将你的名字改成瑞琪。”这个名字便是决心。意大利语中那是富有的意思,但是在德语中,那却是复仇。 giotto看着森罗,手握成拳又松开,然后又握紧。“呐,森罗。”犹豫着,他最后带着坚定的神情直视森罗:“我的初衷不变,虽然现在彭格列的确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太明亮的路途,但是……一定有这么一天,它至少不会被绝望笼罩,不会被黑暗吞没。”呼出一口气,他走上前,然后朝着森罗伸出了手,就和第一次那样: “森罗,我的少女。愿意在这一切安定之后,陪我到那东方去么?古老的东方等着我和你,能……作为我的妻子,与我一起。而我将会履行丈夫的职责,一直庇佑你。” 女人没有伸手,只是呆愣了一下然后豪爽的笑了,“啊啊,那就立下誓言吧,如果背叛的话,那么我将切断这微弱的联系。”目光坚定,然而他只有苦笑的份。 “真是……至少也说一句答应做我的妻子的话啊。不然我嫁给你,入赘怎么样?”带着一脸无奈与委屈,他望着森罗。 森罗没有理他,只是一手拍拍giotto的金色脑袋,将手背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第一章放出,于是下午我是接着把第二章放出还是等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呢【喂 ------------ 35百年时光·深入骨的黑暗倒V 似乎一切都在好转,他曾经和他的守护者们,以及好友说过这件事,没有人反对,唯一就只有女人一直没有同意他的遗憾。不过没关系,他和她的时间还很长,至少还有三四十年可以慢慢来。 不过他不想要慢慢来,他想要再快一点。 在两人年轻的时候生下两个孩子,一个像他,一个像她。或者都像她,眉眼带着浑然天成的傲气,双眼锐利的像鹰。不过性格……还是不要和她一样好了。 他笑着,然后一脸呆滞。 “喂、”声音阴沉沉的,他抬头就看到一副阴沉模样的森罗。“啊呜,孩子他妈……呃啊、”白痴一样的把想象中的称呼说出来,结果理所当然被一拳揍到头顶上,他捂着头,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森罗叹气,单手叉腰瞪着眼前金发的男人,“我家的首领说,如果你再这么犯傻的话、他不介意让我暗杀你然后取而代之。” 他咽了咽口水,干笑着朝后退,“的确,sivnora若是作为彭格列boss的话,会带来别样的繁荣呢。不过…被你暗杀什么的、”他表示才不能这么做,虽然他的妻子(未来式)个人对于感情方面比较迟钝,但是他可不是同样迟钝的人。 不光是sivnora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还有一大堆女性。 谁叫这家伙在外都是男性扮相,而且对女性也是温和的绅士作风,长相方面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是那双眼与个人气质就给她增加了不少分。 “啊啊啊,”他莫名的叹气让森罗不解,而望着森罗这番模样他只觉得内心抑郁,于是加倍叹气。 他以为这样的时光能一直延续,其中她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他的求婚,中间的时光生一个两个小鬼,然后他们可以把小鬼丢给朋友,就两个人在东方各处旅游。 amatuo prossimo estesso.[如同爱你一样,珍爱你的未来。] 他想,他会珍视她更甚于珍视他自己。 而现实是你总不能预料到的残酷。 有那么一天,她消失了,……或者说,是死去,被他杀死了。 他还记得那天,即便往后的日子经历再多,那天的事情就仿佛被刻于心房,不能消失不能磨灭,否则最后的下场便是他的心连灵魂都要消失。 他那天从外面的聚会回来,便不见了她。 哪里都找不到,空气中还残留着冷清,他只觉得慌乱不安。 “giotto!”西蒙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带着她的消息。 明明是如此强大的骑士,却为了救助无意中卷入争斗的少年而陷入困境。最后没有选择屈服的女人被用来当做威胁彭格列的人质。 他应该怎么做,他需要怎么做? 僵着脸走到了一间废墟,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周身的温度似乎都冷却,冰冷侵入骨髓。“你们,是想要做什么呢?”被抓走的不仅仅是他的少女,还有之前一段时间突然消失的孩童。 “你也看到了啊,彭格列。我们呢,”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凶恶男人将小刀往森罗的脖子上一划,“小鬼和女人,你只能选择一个。”森罗被绑在柱子上,双手反缚着,嘴被封住,唯独那双眼还锐利。 即便是绑着森罗的男人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不由得暗自庆幸:之前有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拿着苹果枝的人曾经说过,只有一种方法才能征服猎鹰,从身后砍入,从右肩劈砍,这是那红衣骑士的致命伤。 “………”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做呢?他端着枪,不知如何是好。“咯、”喉咙发出声音,连要说什么都遗忘了。 心里产生了一个梦,梦里面没有女人,只有他。 可是面前还有幼童在哭泣,失去孩子的家庭还在悲痛着,他的愿望,不是保护这片土地的人吗? 坚定了想法,他举起了枪。“我、已经做好了选择。” 女人的眼睛突然瞪大,然后剧烈的挣扎。 “……”等等就好,他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然后枪声响起,女人的右肩接近胸的位置,被枪击中,同时那些人也被他解决。 因为没有人想到他会开枪,会冲着女人开枪。 当敌人无法动弹,他才松口气,慢慢接近森罗,“……森、”无法说下去,无法笑出声,女人的右肩流出的血液已经淹没那双碧野的眸子,和白皙的肌肤。 颤抖着将手贴在女人的脸上,想要拍拍她,低下头却看到女人满含怨恨的双眼。 你背叛了誓言,背叛了我。 女人的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些。他被吓住,呆坐在一边。 狼狈的伏在地上爬行,他最后一次颤抖着伸出手,然而只是冰冷。 不能让她离开,不想就这么失去。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抚摸着彭格列指环,他将嘴唇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冰冷的指环就仿佛那时她的体温。 “你还好么,还好么。” 连话语都是轻柔的,害怕扰人清梦。 没有人知道她一直被留在彭格列指环里,永远做着死亡那一刻的梦,直到两百年后,黑暗被撕裂,被剥离的红色石头组成了执念,然后清醒。 然而她注定在黑暗中等待,一直仰望着头顶黑色的太阳。 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除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两百年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大概目标五十左右开始未来篇……qaq球动力 ------------ 36目标四十六·等待倒V 狱寺有时候会想,那女人最狼狈的样子莫过于那天晚上了。 手脚骨折,即便如此却也坚持倚着墙走出去,头发凌乱,却也掩盖不了眼中的锐利,面容狼狈,却遮不住那身凌厉。 他犹豫着上前,递出去的手却被挥开,得到的是女人转头看过来的凶狠眼神,那样子就像是野兽,“不许碰我”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然后他就看着女人虽然狼狈但却挺直着身躯离开。 “狱寺?”他皱了皱眉,然后伸手在他的岚守眼前晃了晃。 男人猛然回头,“唔啊、十代目。”他从过去的记忆中逃脱,对着眼前的首领低下头。“怎么了吗?十代目。” “呃……不,”他的声音略显尴尬,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这里的她不言而喻,狱寺愣了一下,然后用着犹疑不定的语气回答: “我想,也许是日本。葵小姐之前似乎说过的。怎么了十代目?那女人又做了什么――” 他急忙打断狱寺的怒吼,将头埋在文件里,“啊不是,我只是问问看。” 狱寺抬头看了眼阿纲,咬着唇,低头不语。几年前reborn的死亡,打击最大的不是彭格列,而是名为泽田纲吉的青年。他身为那人的友人,他的岚守,他的左右手,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青年将自己反锁在房间,然后一天后,从房间里出来的青年,眼中再也找不到丝毫的暖意。 有些人失去了,就如同世界破碎,一切变得四分五裂。 彭格列十代目依旧是那个最年轻的教父,可是泽田纲吉却再也不是那个泽田纲吉了。他所跟随的那个少年,终于感受到了黑手党的残酷。 “啊,狱寺……你说,森罗她……”声音微不可闻,他也只是喃喃自语,狱寺低头沉默,于是阿纲只能闭上眼,想着那个人到日本会做些什么事情,是否与他相关。 她离开日本,至此已经过了八年,而二十四岁的森罗又再次回到了日本。正如阿纲所想,她的目的地正是与他息息相关的并盛中学。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她走到了并盛中学。这里还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因为那个爱校狂?她偏头笑了笑。往过的行人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新面孔。八年时间,“她”已经死亡了八年。现在活在此世的只余下执念。 将周身的空间遮断,她一步步踏上阶梯。 “呵――” 她突兀的笑了,不用看也知道,现在她笑的模样与那个男人如出一撤。上扬的嘴角回归原点,她又恢复之前波澜不惊的模样。此刻攀登的阶梯,就和那时通往圣杯的天之梯一样,似乎总是抵达不到顶点。 然而总归是有末端的。 不论那是死亡的末端,还是无限次重复失败的阿努比斯之环。 起点即是终点。 她走进无人的教室。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闭上眼似乎就能回想起第一次来到这学校的自己。那个时候大概还是抱着希望的吧,一定没有想到一年后死相惨烈的自己吧,一定没想到,失败的根源,正是希望的那一头。 说起来,那家伙的桌子是哪张来着? 脑力里突然蹦出这个问题,她呆了一下。瞪着死鱼眼看着眼前一排排相同的课桌椅,即便是她也不经犯难。无奈之下只好动用了魔术搜寻,几分钟后她才从讲台上走下来,然后站在一张桌子面前。 “就是这里吗,”课桌还没有换,所以找寻的难度并不大,唯一犯难的是她需要怎么做,才能把手里的这封信放在课桌里,并且不被除了泽田纲吉以外的少年看到。 皱着眉,表情略微苦恼。 “你在做什么?”青年的声音比起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他大概是所有人当中变化最少,却也是变化最多的。 森罗没有转头,只是耸耸肩,“我在考虑怎么把这封信放进这个书桌里,而不被其他人发现。云雀君。”拿着信封拍了几下桌面,她转头将重心倚在书桌,一脚踩着桌下的横条固定桌子。 “哼,”云雀哼了一声,现在的他相较以前多了一份冷静,“这种事也会难倒你么。”他走了过来,夺走森罗手上的信封,直接塞到桌中的抽屉,“这样不就可以了。难道过来这么久,你的脑子也不行了吗。”随后附赠一个藐视的神情。 森罗耸肩,不做回答。这种程度的讽刺对她而言不痛不痒,比起某个男人让人恨不得撕烂嘴的语言攻击能力,云雀的话完全没有杀伤力。她低头看了看桌肚,咧咧嘴冲着云雀:“我倒是真忘记还有死气火焰这种事情,唔、对我来说那种东西就和街边摊一样只是兴致来的时候才逛一逛啊。” 云雀在信封上覆盖了一层雾的死气之火,如果不是有人特意侦察的话,倒还真不知道。她想了想,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魔术,算是双重保护。和云雀一同走下楼,森罗在他身后看着青年,“喂,说起来我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你们所有人都不记得我的情况下为什么,只有你一点事情都没有?”眼中是的的确确的好奇。 男人回头瞟了她一眼,不作答。 世界的修正不会放过任何人,了解这一点的森罗也正因为如此,才对“云雀恭弥”这个漏洞好奇,或者是作为魔术师与生俱来的好奇,也或许是因为炼金术师对于未知的探索,她对“云雀恭弥”这个人燃起了莫大的兴趣。 不过既然得不到结果,她也不强求了。青年是那种没人可以强迫的人,如果不是自愿的话,不想说的话他绝不会说。 两人虽然并肩走着,却一直无话。于是在沉默中一同走下楼,似乎非常有默契一般云雀在刚走到校舍外,便与森罗分开,走向了相反方向。 森罗耸肩,接着一眼看到了依靠在校门边的吉尔伽美什。她悠着步子走了上去,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吉尔伽美什,“喂,要去看看你死亡的地方么?” 男人挑眉,然后咧嘴笑了:“可笑。本王可不是你这种连失败都不敢直视的人啊。”看着森罗的眼神仿佛藐视着蝼蚁,带着上位者的怜悯。 森罗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离着吉尔伽美什远些,然后朝着他咧咧嘴:“总比你这个万事不上心最后连死亡都是莫名其妙的人好。”说的话不知是什么含义,在男人发怒之前,她率先快步离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步伐逐渐一致,最后肩并肩走在一起,左手抱在右臂上,她这种姿势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养成了习惯。阶梯最上方便是柳桐寺,八年前她的国王陛下,金发的少女在这里消失,在这里她被黑泥填满胸口的空洞,在这里…… 她看向吉尔伽美什。 大概一切的因缘,都是因为那个所谓万能的许愿机。 而两人十八年前相遇的那个时候,就连能看到未来的自己都不能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居然是这个男人。 真是…… 她呼出一口气。 “嘁,喂、女人。你究竟对于这里有多执着啊。”不知为什么的抱怨,吉尔伽美什瞪着她“若是想选择死亡的话,本王倒是不介意成全你。” “啊啊,若是这样那刚刚好。反正相处这么久你一直都这么说话,”她将手背在身后,向上跑了几步,然后转身看他,“如果我要死的话,至少也要被你杀死,这样才划算。被世界最古老的英雄王杀死,这个可是英雄的荣耀呢。”她笑着,然后伸出手,略微鞠躬: “赋予我英雄的末路吧,这是我高文的请求。” 她带着豪爽的笑容,不在意男人接下来的举动,跳着跑去了最上层的寺庙中。 一切的准备已经呆在应有的位置,剩下的便是时间,她看着眼前的妖怪,伸出手覆盖在木质的面具上,这上面是她亲手写的狐字,“安然,你留在日本吧。”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她呆愣在原地,突然扯着森罗的双手,“为什么呢,主人、我们从来没有分离过不是吗!” 森罗将面具拿开,那下面是一副过于艳丽的面容,“安然,听我说。这是必须的,你留在这里,留在云雀身边……”在那双上挑的眼眸中显出了惊慌,她不顾伏在自己身上的妖怪,语气生硬,“请相信我吧,难道我曾欺骗你么?” “可是,”她紧紧抓着女人的手,“你未曾欺骗我,却从来不会让我离开。呐,还会再见面吗,还会回来么?”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世间少有,然而却也只有森罗能让她如此。 她盯着少女,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啊,那么你能告诉我,那家咖啡厅的老板,究竟是谁吗。” 她僵住了脸色,而后艰难的摇头,“不……好,我知道了。可是你一定要回来,求你了。”她最后看着森罗的面容,然后狠下心,将面具戴好,从窗户下跳出,变成了小狐狸的样子窜进了树丛。 她看着安然离开的时候,在路上游荡着,莫名的又走到了那家咖啡厅。她无奈的笑着,最后坐到了靠近窗外的位子上。“你说,为什么在这么大的世界里,我总是能遇到你?”她将眼睛蒙上白布,对着身后的男人问道,声音是奇怪的清浅,并非清冷。“为什么我总能遇到你,而却看不见你呢?” 即便看不到,却也能感知,男人走到了她面前,这是第一次。甚至不担心她会突然地将布扯下。“如果有一天,我终将死去……”话听到这里,并不是故意为之。 “不要死,拜托了……”男人跪坐在地上,半个身体伏在她膝盖上,颤抖着身体似乎在哭,“不要死求你了……活下去吧。” 她突兀的愣住,久远的记忆突然涌出,这样的话似乎有人对她说过,迷迷糊糊的,却让人想哭。她将头低下,然后颤着手轻拍着男人的背,“……啊啊、”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哭,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她与他似乎都哭了。 她因为这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第一次哭了。 或许,那只是因为男人的声音太过于悲戚,所以连她都被影响了。两年中她有时候忍不住会这样想到,然后一笑了之。 她突然想到那个女魔术师死之前对她说的话:有些人,即便时光流转,却永远不会被抹去痕迹。 她知道那个人说的是平行世界中,和女魔术师在一起的那个普通少年。可是她总是在想到两年前的那个时候,突兀的想起这句话。 女魔术师被世界的修正杀死,什么时候也会轮到她吧。 但是愿望没有实现,无论多少次的死亡都不能阻挡她,若是连时间都不能阻止她实现那愿望的执念,死亡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这一次,就用死亡来换取愿望实现的机会吧。 一周后,传来了基里奥内罗家族被合并,新诞生的米奥菲欧列家族在黑手党声势大造,有传言出这个由着一个白发男人带领的家族,将会赶超彭格列。 雄狮受到挑衅,怎么可能默不作声。 锁住的疯犬这个时候正是放出的时机,阿纲看着站在一边的森罗,她倚靠着楼梯扶手,闭着眼,环抱着胸。她总是在他目光能触及到的角落,很隐蔽的小角落,但是总能让他一眼看见。 他突然回想到那群高层的决策。 [那个女人与白兰过于接近,甚至有消息称这两人关系匪浅。] [那女人的价值就在这里,如果运气好的话,不光是那个白兰,那女人也能一笔歼灭。] 看,这就是黑手党,这就是彭格列。 而后森罗站在他面前,穿着红衣,眼神锐利。 “你确定?”声音低沉嘶哑,与外表不同,却带着一种气魄。 没有拒绝,没有答应,他看着森罗。 森罗看着他,眼里带着决绝的色调,“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要是我一人上场了?啊,既然如此,那这种可笑的关系也没必要了吧。”两人的关系来的莫名其妙,除了那天的事情,已经没有能称得上夫妻这一关系了。 两人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证明可以确定是在一起的,而即便如此,两人的心大概一厘米的距离也没有因此接近。 他曾经在森罗熟睡的时候拍过一张照片,那上面的女性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人无措,眉眼中流露着不知名的胆怯,这个照片他压在相框的背面,除了他之外谁也不知道。即便如此,女人留给他更多的却是平静而带着尖锐眼神的面容。 他想笑,却笑不出,想阻止,女人却已转身离去。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其实没有必要在伪装,没有必要为了彭格列做些什么了,只是有时候她依旧回想起,两百年前的那时,金发的少年看着她露出温和笑容,然后伸出手的样子。 做好决定,便不再反悔,这大概就是她的固执。 “喂,你来米兰吧。”播出号码,她的眼睛在黑夜的遮掩下仿佛黑玉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打滚求妹子!qaq明明我这么勤奋阿鲁…… ------------ 37目标四十七·背负世界倒V 还是当时在米兰时两人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喷泉没有变化,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没有变化。 “呼呼呼,森罗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呢~是因为想起我的好了吗。”成年男人轻佻的声音相较以前更加迷人,白兰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包棉花糖,“还是说,森罗是想要独自一人杀掉我?”旁若无人的抓起一大把棉花糖吃进去,双颊微鼓,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也不知道欺骗了多少少女。 森罗挑眉,冷着脸看着男人,“我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呢。而且杀掉你的话,反倒多余了。”她揉着现在已经长到腰间的白发,挂着薄凉微笑看着白兰,“我只是想和你,这样说好了,我们打赌吧。” 白兰似乎没想到森罗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森罗:“哦呀,那至少需要一个国家作为筹码呢。” “呵…国家吗。”垂头笑着,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而后再次盯着白兰,“我们来赌一次,彭格列这次是会输,还是会赢吧。”脸上的笑容不再是薄凉的,而是带着放弃一切的豪爽。 嘴边的弧度收敛呈直线,白兰凝视着眼前的女性,“会输的呢,你。”然后也笑了,“不过是你的话,我倒是愿意打一次赌。唔,如果我输的话,我至少也希望被你杀死呢。被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做掉的话,不就是那种《少年jump》的模式了嘛。就算是死我也想要漂漂亮亮的。” “……普通男性不会说死的漂亮吧,至少也是干净吧。”森罗忍不住看着白兰那张脸然后伸出手掐了一把。 嘟着嘴,白兰很配合的将脸递过去,“咦,可是我这张脸怎么说也是那种少女漫画男主角的样子吧。呼嗯、你掐的好痛。” “啊、抱歉。”耸肩,她道歉的毫无诚意。“啊对了,你这家伙的性格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你会不会做出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呢。”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她掐着白兰的手指燃起了一道奇怪的印记,正好是他脸上刺青的位置,“所以约定了,我们以远古的战士作为见证者,我们的赌约不被玷污,不被背叛,不被打扰。”最后收回手,她顺带弹了一下白兰的额头。 白兰揉了揉额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真是过分,我现在可是米奥菲欧列的boss呢。说不定下一次就能统治彭格列,最后统一全人类,成为新世界的国王陛下呢。”他紫罗兰的眼睛望着那双碧绿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到时候,森罗你……” 她的笑声打断了白兰的话,捂着脸低笑着,森罗的眼睛从指缝中露出来,“世界?啊啊,那种东西、”她早已背负。 失去了自身的世界,肩负起他人的世界,最后被世界背叛的战士,结果到头来却背负了世界。 白兰盯着森罗,脸上倒三角的荆棘刺青越显越清晰,“决定守护国王,守卫国家的骑士,最后却因为自己而使得国王战死,国家沦落。森罗,这样一想,我对你就更感兴趣了。”然后他笑笑,朝后退了几步,原先的地方被突然出现的利刃贯穿。“啊咧啊咧,真是可怕呢。森罗身边的男人还真是有占有欲。”一脸嬉笑着,他眼中的谨慎与之相反。 吉尔伽美什从旁边走出,然后在森罗边上站定,即便是随意站立,却也显露着高人一等的姿态。“可笑,若是女人的话,本王到不介意与人分享,让愚民了解乐趣也是王的职责。但是啊,杂碎。”声音突然拔高,脸上彰显出凶恶神色,然而即便如此也不影响男人的俊美面容。“妄想动用本王的东西,却不经过本王的同意,便是死罪!”伴随身影而落下的是无数利刃,仔细看那都是做工精美的刀剑,其中也包括一些刀斧。 “哦~”白兰面露惊讶,在如同雨点一般的攻击到达之前消失了身影,“还真是…有趣呢……”残留的声音被刀剑击破地面的雷鼓震碎,等一切平静的时候,那块地方已经分不出原先的样子,间歇喷出泉水的喷泉被沾染了尘埃,不复清澈。 吉尔伽美什转头瞪着森罗,“喂,把你这种劣质伪装给本王撕掉!” 森罗撇撇嘴,然后啧了一声。 之前的惨况就好像被剥落一样,露出了原本的精美。 身着黑色斗篷的年轻人站在森罗身后不远处,似乎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唔,玛蒙,谢了。”瞪着吉尔伽美什,森罗走到年轻人身边,这么说道。 藏在黑色斗篷下的年轻人摇了摇头,“不,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 上次他差点被津嘉杀掉的时候,如果不是那时森罗的出现,或许即便可乐尼洛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到最后他依旧只能选择死路吧。而现在得知他还活着的人,除了森罗之外再无他人。 这也不错,本来幻术师就是藏于迷雾中分不出真实与虚假的人。 只不过事后与那个脾气火爆的首领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另一种死路了。 藏在阴影下的嘴垮了垮,他呼了一口气。“那么,我还是先藏起来吧。”男人的视线尖锐,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一样,刚才不是森罗在的话,大概现在他就被那群刀剑击中,变成一滩看不出原样的烂泥了。 男人听到他的话撇嘴,然后转头无视。 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然而彭格列那块地方她也不想回去。 其他人都以为疯犬的锁链沉重,以至于连张开嘴撕咬的力气都没有。十代目家族则…… 想到这里她又叹气。她的时间已经不能在支撑,之前让安然离开意大利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让那个小狐狸担心。布局是一部分,然而更多的是不希望自己那种惨样被人看到。而十代目家族却依旧没有成长。 泽田纲吉同她一样,在那天晚上之后变得怪异,而对她的态度同时影响了她在彭格列的生活。九代目失踪,白兰时不时露出与她关系匪浅的样子,一切的不利似乎都冲着她而来。 “你又在想什么。”吉尔伽美什的眼睛即便在月色下,也燃着赤红的光泽,盯着眼前的女性,他将注意力全放在森罗身上。 森罗回过神,摇着头笑了笑,“不,我……”还没有说出的话被他堵在口中。 近距离的看着那双番石榴般的眼睛,仿佛要被灼烧一般,她轻颤着嘴唇,将距离贴的更近。男人眼里流露出的不可思议被她捕捉,于是她的眼里也露出了几分洋洋得意,最后仿佛忍受不了那热度,她干脆闭上了眼。 时间是流动还是停止,感官全部被他人的温度与触感占据。眼帘颤着,她小心翼翼的将距离分开,睁开眼后她局促不安的将手缩在胸前。不论深呼吸几次都不能停下这奇怪的慌张感,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或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这个人。 莫名其妙。 男人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笑了,不带着轻蔑不带着恶意,单纯只是因为看着她笑了,“若是说你选择背负了世界…那本王不光是世界,连你也背负在其中呢。” 她张张嘴,然后将手伏在男人的眼睛上,“啊……”最后下定了决心,她将手收回,压在被塞满黑泥的胸口,“若是如此,那么,我的命是你的。” 男人盯着那双眼,眼中的神色莫测,“现在你根本就如同一块破布,不过、”看着她,眼中的色调似乎整个燃烧,“你是特例,此事下不为例了,森罗。”低头轻触她的嘴唇,他笑了笑。 最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似乎感叹着什么,举起右手捧着森罗的脸颊。“真是……直到最后也不听人劝告的笨蛋呢。不论是你,还是…”他笑着,已经失去力气。 森罗盯着他,想说些什么似的挪动嘴唇,最后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男人,只看着他而已。 金色的飞尘迷失了黑夜,男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大概之后的路途便只有她一个人了吧。 如此断定着,她转身离去,瘦弱的身躯包裹在红色风衣中,似乎任何苦难都不能压弯那脊梁。 当泽田纲吉盯着女人平静的面容时,嘴唇轻轻张合,好像是在说什么,然后当女人在他面前,在他的家族成员面前站定,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眼睛扫过面前的人,他的目光些许在她面前多停留了一会,“大家,我有话要说。”他深呼吸,似乎想要透过这个行为得到一些力量,“米奥菲欧列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我能够作为彭格列首领,单独去赴会。我……” “不行。”斩钉截铁的抗议,拉尔率先拒绝,“这种明显找死的行为,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去做吗!”面容俏丽的女人皱着眉,恶狠狠地拧着眉。 说的话直截了当,和某个人有些相似。他笑了笑,如此想到。“那么,其他人呢?”他看向狱寺,又看向山本,这是他从年少时就在一起奋斗的好友,这两人大约也是会拒绝的吧。 “……我也不赞同,十代目。”就像泽田纲吉所想的那样,狱寺犹豫着还是拒绝了。“的确十代目的命令不论是怎么样我都会遵守,可是…我不能让你去参加一场明显不会回来的宴会。”没有了那个家庭教师,没有了彭格列的指环,他所尊敬的首领现在能拥有的最大力量只有他们。 当年的魔术师已经死亡,能够压制那些暗涌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或许……狱寺转头看向在一边默默无语的森罗。 果然磨去了利爪,便再也不会… “狱寺,”他注意到了那视线,于是喊了出声。“相信我,这是必须的。” 狱寺愣了一下,山本拍拍他的肩膀,“阿纲,如果你决定了的话……那我支持好了,”下颚留下了一道疤,他似乎是所有人之中最快成熟的一个,“可是请务必以你自己的生命作为优先。” 他愣了一下,然后将视线扫过其他人,拉尔不在说话,云雀回到了并盛,骸依旧在复仇者监狱,reborn死去,还有…●●…?是谁?他略微难过的捂着头,然后视线突然地看向森罗。 然后疼痛消失,他深呼一口气,看着在场的人。 “我……真想回到日本,回到那个时候啊。” 转身离去的样子,与那时的森罗有些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尽……而且网络上不去好忧伤……这里是存稿箱君,作者和网络奋斗去了 ------------ 38目标四十八·死局倒V 结局一开始就知道,然而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还是不能让人相信。 彭格列十代目,那个黑手党最年轻的教父,就这么死去了。 说他的死不值也好,愚蠢也好,所有的话语已经无法传达到名叫泽田纲吉的人耳里。 作为生者,还能感觉到苦难,还能感受到欢喜,这样还有什么不满呢。然而有那么一个人却无法满足,世界赋予他的绝不满足心愿,生存给予他的不能填满内心。 “阿啦,纲君就这么死了呢。真是无聊……”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大把棉花糖,不论多少悉数吞进嘴中。摆在面前的上乘红酒似乎都比不上手里廉价的棉花糖,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杯中的红酒瞬间洒落,在玻璃的桌面上画出了一大块红色的渍印。 就和那个男人一样。独自一人前来,然后孤身一人赴死。 他嚼着嘴里的棉花糖,吃完了又塞进去,反复两三次袋中的甜食就已经告空。“啊咧咧,没了呢。唔,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突然紫罗兰的眼中蹦出了一点火花,“对了,就把失去领头羊的羊群接收过来好了……啊呀、有看门犬可真是麻烦。”他眯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又撕开一包,他这次一块一块的丢进嘴里,“至少还不会特别无聊。” 杀死了泽田纲吉的那个男人是怎样的想法,彭格列猜不到,也不会去猜。即便是幼师,也会学着保护自己的领土。然而将腐朽刻入骨头里的老旧产物却宁愿放弃。 “那个男人本来就不适合彭格列。” “为了守护彭格列,必须付出代价。” “现在只期望递出橄榄枝――” 如同咏唱圣经的调子戛然而止,让这停止的不是别人,正是森罗。 站在死死攥紧双拳的狱寺面前,她将手中的手枪甩了一下,继而又指着被层层黑幕遮住的高层:“橄榄枝?”歪着头说出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对此不了解。然而接下来的话突然放大,将所有人都惊住: “少开玩笑了!王被人杀死,国家的荣耀被人践踏轻蔑,若是心中还持有荣誉,就拿起武器迎战!彭格列这头雄狮该到了挥起利爪的时候了!老家伙们,应该从老旧锁链挣开来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声音嘶哑而强硬,不同于那瘦弱身躯给人的感觉,仿佛有着开战的鼓点敲在人心上。女人的背后似乎有着千军万马在呼喝,高举着武器准备迎战。 狱寺眨眼,又不确定的看着森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然而中枪倒在血泊中的长老还在原地挣扎,平常高高在上的上层现在全在瑟瑟发抖。 森罗咧了咧嘴,那笑容称不上善意,“不要以为可以就这么糊弄我,接受了白兰那混小子的提议的人,可不止倒地的那个杂碎。”句末的词似乎沾染上了某个人的习惯,脸上的表情犹如恶鬼。 狱寺仔细看看那女人的侧面,却发现对方依旧保持着不变的沉静。 枪声响起,又是几人倒地。她转了转手中的枪,收进衣内,“至此,你们暂时没有必要存在了。这是十代目的彭格列,是十代目的家族。而我,是瓦利亚的家伙,对你们没有善意。” 话已至此,已经很明确了,失去了彭格列的光环,丧失了瓦利亚的威吓,那群老家伙只能选择死路一条。尚未看清的人也只能照着绝望之光追寻白兰所承诺的空话。 她用手压在早已不会跳动的胸口处,用着仿佛要压碎其中脏器的力量,然后深深地呼气。“喂,狱寺隼人,不走吗。”说后,转身离去,完全不顾及身后的狱寺。 回到十代目家族内部会议室,狱寺犹豫了一下,简略的讲出在高层那得出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回避了森罗那时的作风。 “……那群家伙、”拉尔抱臂,咬着唇,“完全是玷污彭格列的名声。”啧了一声,她抱怨过后回复了日常的冷静。这是她现在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完全不需要勉强。“不管那边的想法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她看向旁边,那里正沉睡着永远不会苏醒的彭格列十代目。“这个笨蛋该怎么办,放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被白兰挖出来或者被有心人给……”后面的话省略,有些话不用明说也知道。 被人爱戴的同时,一定也会遭人怨恨。 他们那群人早就不在乎死后的事情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同。 狱寺沉思了一会,抬头看向山本,却将视线从棺木上挪开,“我们将……十代目送回日本吧。”听到这句话,想要表示反对的拉尔却在出声的前一刻闭上嘴。任谁都记得,在那个青年离去之前说过那么一句话。 我……真想回到日本,回到那个时候啊 似乎带着什么遗憾,青年说着这样的话。 于是提议就在一片沉默中获得赞同。 接下来便是转送的问题了,要从那群黑手党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将这样一个目标,尤其是不会动也不会反击的亡者送回意大利,是一个难题。 晴之守护者被派往瓦利亚,reborn身死,雾之守护者留在复仇者监狱不知何年何月能出来,另一位雾之守护者失去踪迹,同样失去踪迹的还有不可一世的云之守护者。现在能动用的可信力量只剩下岚,雨,雷,还有门外顾问一方的拉尔和巴吉尔。 雷守的蓝波不予考虑,巴吉尔目前不在意大利,而剩下的人中谁也不能保证能护着十代目万全。 “……诱饵…”狱寺喃喃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又否定。需要诱饵的话则需要丢弃一个方能成功,而且作为诱饵的战斗力必须有着能牵制追兵的力量。 倾巢而出则意味着彭格列的覆灭,在这最坏的打算之外,还能有什么…… 让他停下思考的依旧是之前在高层那里听到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声音低沉,不再是雷鼓。“那就这样吧,我作为诱――”声音被拉尔突然打断,“少开玩笑了!艾丽卡・艾尔利克!我无法相信你,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相信你!”她的声音尖锐而不能自控。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她那时得到可乐尼洛死亡时的另一个报告。 这个说着她来做诱饵的女人,当时就在可乐尼洛死亡现场附近出现过。 于是对着森罗的半分猜疑也变成了不信任,更何况是作为十代目首领的泽田纲吉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更让人无法相信这个来自瓦利亚的魔女。 森罗的态度与发狂般的拉尔相反,依旧平静地看着她。只是内心稍微有些讶异那个被拉尔念出来的名字,那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的名字如今在这种场合里被提及,她有些许的怀念,同时也惊异于门外顾问的调查能力。“啊啊,这是你的意愿,我无法阻止。” “不,就这么做吧。”狱寺打断了一切的话语,如此说道。山本没有反对,只是拿开了搭在剑上的手,看向一直以来的朋友与对手。“狱寺,至少把原因说出来。”声音多了一份沉稳,令人安心不少。即便如此也不难让人猜出他对这个提议的不满。 狱寺揉着眉心,并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女人很强,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出自瓦利亚就足以让人信赖。至于彭格列与其他黑手党之间流传着这个女人和白兰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瓦利亚这个正主都没有答话,他们何必多此一举?至于首领的别扭态度…他只能在心里苦笑,大概就是那一晚上,那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不为人知的事情所导致的了。 “我……”他酝酿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受到外界的干扰,“我相信她。”想要询问眼前的女性,她是否值得相信,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一圈变成这样,说不定这才是他的真正想法。 他相信自己所相信的,相信自己的信仰,相信那个人的判断。 在森罗离开之前,他突兀的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那人的手,却被吓了一跳。女人的手臂纤细得仿佛再用力一点就被捏碎,藏在红衣下面的身躯似乎已经不再是瘦弱所能形容,他不禁多看了森罗两眼。 “怎么了?”她皱着眉,这么问道,把手抽了回去。 他的手上就这么空了,好像被冷风趁机侵入,他不禁颤了一下。 “不……至少,请一定要活着回来。十代目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所以,请不论怎样都要活着回来。” 他不相信他所爱戴的那个男人就这么死去,所以他至少要在那人不在的时候,守好那人在乎的事物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完结,然后就开始未来战争了~小纲快点站好! ------------ 39目标四十九·布局倒V 将十代目埋葬的消息放出后,所出现的追兵不单纯只有白兰一方,还有一些不出名的小家族准备在这场家族争斗中分一杯羹。于是森罗现在的境况便比所谓死守彭格列的几个守护者更艰难了。 至此没有xanxus所率领的瓦利亚任何表态,甚至有人猜测那个女人是否被放弃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每一位瓦利亚成员全部嗤之以鼻。 完不成任务那就选择死好了。瓦利亚只接受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任务这句话另一种含义便是将自身所接受的任务成功率变成百分之九十,保证成功。 森罗开着车飞驰在夜色中。 身后燃起了不同颜色的火焰搅乱了天空的黑墨。 不用转头也不需要费心的去观察那些追踪者的痕迹,她只要像以往一样,认真的在战场上疾驰便好。“……呼呼呼、”有些许的笑声从她的嘴角溢出,碧野的眼眸中再也不是沉静,而是一反常态的张狂。 “这样,才是最划算的死亡。”碧色的眼眸中烧灼着烈火,她连刹车都不踩,在急速的情况下成功的在盘旋的山路中从一侧绕到另一面。要是有专业的赛车手测量她的技巧大概会吃惊不已吧,整个车就被驾驶者同化一样,灵活的样子仿佛就如同草原最狂野的奔马。 这是她的技能,比起一直沉寂的看着世界,她更喜欢这种激烈,但是这不包括死亡。 可是这一次别无选择。 她的终点便是死亡,与其默默无闻倒不如轰轰烈烈,这样至少到了死亡的地界还能好好宣扬一番。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连笑容都是豪爽的姿态,不复那时的薄凉。 这种想法和某个人有点相像,不过她自身就仿佛是那个人的复制品一样。 于是这也是能够自豪的了。“真是一群碍眼的杂碎们。”带着某个男人特有的称呼,她将速度加一次提升,然后鲜血在同一时刻从体内爆出。 “吤吤吤吤、这可是白兰大人要求的特殊赞礼。”与贝尔长相相似的年轻人端坐在椅子上,身边跟随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她没有因此放松控制车辆的力量,不顾流出的血液和青年的嘲笑,她继续飞驰着。 双眼早已看不见景物,所有的一切都是凭着感知,既然如此,双眼因此被划伤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现在的一切不过是空余执念,那么流出丧命的鲜血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所有的一切凭借着最后的坚持而支撑,现在活在此世,还在战斗的并非“森罗”,只是为了追求末路的战士执念。“啊啊、”眼前的景物迅速倒退,即便男人不做任何动作,她下一秒也可能会死。 然而男人再次指挥匣兵器上前,这次的攻击一定可以让女人就此变得面目全非,死状惨烈。 然而落空了,即便双眼被死亡遮住,她依旧还存留着战士的本能,对于躲避危险的能力就目前而言无人能及。真正需要在意的也不是那个在车内虚假的棺木。 若是无法实现那愿望—— 时间似乎回到了十年前死亡的那一刻,男人赤红的双眼灼灼,因为战斗而轻微的喘息,即便如此却没有露出疲态,反而战意十足。 那么这一次 最后那人死亡的景象她还记得,被锁链束缚,只得苦笑着看着眼前的敌人投掷出的最后一击。 我就用这死亡,来换然 已经失败过的事物无法再来,这是任何人无法回避的规律,一旦失败后就只能在失败上在此建立成功的基础,然而在不断选择之后得到另一次失败或者实现成功。若是将已知的结果逆行,用死亡来换取初始,又能怎么样呢? 这毕竟是无法实现的奇迹。可是之前已说,将无法实现之物化成现实才是魔术的奇迹,此为魔法。 无数的死亡已经支付了代价,她的死亡则是最后压断规则的力量。 如今还在黑色的杯中仰望着头顶黑色月亮的她,依旧在等待着愿望实现之时。 她与她所期待之物相同。 她便是她。 “——喂、十年前的笨蛋,这次千万别、”用着所剩无几的力量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多少期待的成分已经不为人知,她再一次加足马力,然后随着车子冲了出去。 在汽车爆炸的前一刻她跳了出去,手中的银色双枪在黑夜中硬着月光闪闪生辉。 “受死吧——” 随着爆炸声一同响起的还有枪声。 预防不及的金发青年被射中左肩,低声咒骂了一句后他加大了指环中的岚之火焰。“喂喂喂!居然敢让正统的王子受伤,就算是你这个家伙已经死了,我也绝对不能姑息!” 闪动着红色火焰的蝙蝠围在顺着引力坠落的女人身边,默声发出死亡的邀请。 体内的血液沸腾而相继涌出,已经失去感知能力的女人连痛苦的呼声都发不出,死亡只是在捉弄这个人,不断的延迟只是为了等到最后的一击。 而王者不会让劣等货与低劣的神明如愿。 从天空散开的金色光圈在一瞬间落下攻击,那声势即便是宙斯的怒火都不能与之睥睨。化成金色的剑雨的利器围绕着女人而落下,敌对的男人只好选择逃跑,剩下不知好歹的人也只能选择承受王的怒焰。 天空被染成金红,连太阳的光都要为之失色。 然而未死的女人并没有因此睁眼,只是伸出手,朝着天空太阳升起的那一方,仿佛想要抓到什么一样。 然而女人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连声音都被夺走,她最后也没有说出真正想要之物。 连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的力量都失去,她的手逐渐下垂,然后被什么给托住。 “蠢女人。”不知是谁说出了这句话,然而女人的身边空无一人。“真是狼狈。”声音带着持有者特有的高傲,似乎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嘲弄一样。 从虚空中垂下之物托着女人,然后变故发生。 粉色烟雾突然溢出,垂死的女人瞬间消失,出现在烟雾背后的是另一个与她相仿的身影。 还未反应过来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被某样事物迷住了,暂无其他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自此,十年间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 下一章开始就是走原著的十年篇,以及新·人物(隐藏)出场。在十年间有提到的哟~猜中…………作者也没奖品可以送(笑) ------------ 40目标五十·噩梦倒V 他做了一个梦,颇为真实。 梦中的幼女逐渐成长,身边赤色眼眸的男人也逐渐走向末路。失去男人庇佑的幼女最后担负起一切,最后却被她放弃一切而守护的事物背叛。 他觉得有些不值得,即便女性最后死亡的样子并未表现不满。 然后所有的景色后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件普通的和式房屋,在庭院前面带着一片小花园,背对着他坐着的男主人似乎在透过这个地方看着什么。 “……”他犹豫着在想要不要出声,男主人却似乎注意到他的存在率先转头看了过来。 那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性,可是他看着他的神情中却没有惊讶,仿佛事先知道了他的存在。伸着手挥着空无一物的脑后,男人看着他:“是,泽田纲吉?” 他慌了一下,好像有人对他说了一句不要慌,立刻镇静下来,点头作为回答。 男人转头看着现在飘飘洒洒的落叶,似乎不太愿意面对他,“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他支吾了一下,“嗯,好的。”明明应该是做梦才对,但是这个场景未免太过真实。 “如果,给你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你愿意要么?” “……我…” “实现这个愿望所付出的条件是,死亡。你愿意吗?” 他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那么高尚或者直爽,为了一个愿望却要死亡这种代价未免带过残酷。男人似乎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继续说道:“你身边的人,是否有这个勇气来换取呢?”说话的语调带着不为人知的哀愁,男人对着外面叹气。 “……是的,”在男人这句话说出以后,他立马就回答了,当注意到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只是潜意识中有这么一个人,似乎眼里的沉静连死亡都毫不在意。男人在看着他等着答案,他不好意思的转头却发现了在旁边置物架上摆放的一个照片。 是一家两口的合照,旁边也摆放了单人或者三人的照片,但这一张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照片上的女人虽然和他记忆中的样子不符合,但是眉眼与相貌,确实就是那个碧色眼睛的人。 他张了张嘴,然后说出了答案。“我……大概做不到。可是,”想到那个人的瞬间连语气都带着不容置疑,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至少我知道,她会。” 如果是森罗的话,如果在他梦境里出现的那个少女便是森罗的过去,那么她一定拥有这个勇气。 “啊啊、是啊…”肯定他的话,男人的语气带着叹息。“不死好不好,活下去吧。”带着某种恳求,这之后男人的声音他已经听不见。 太阳不会允许黑夜与梦魇占据生者的多余时间,于是他从梦中起来。 “呜哇、”醒来的一瞬间吓了一跳,不是因为睁开眼所看见的东西,而是在即将清醒之前,他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带着哀戚的目光遥遥的盯着天空,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现在是距离指环战结束的第二周,同时也是那个人不见了的第二周。他叹口气,然后傻兮兮的将reborn之前给他的写着意大利那边的联络电话的纸条从枕头下面抽出来。虽然reborn那个时候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他然后主动写下来给他,可是他并没有拨打的勇气。不过……他的眼前突然闪过那副景象,年长的他身边空无一人,最想要的人不知去向。 (就,就这一次。) 他捏着话筒的手轻微颤抖着,颤颤兢兢的拨出了号码。 然后从话筒那边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空号?!”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话筒,执着的拨打了三次,“……reborn那家伙是骗我的吧。”口里念着这种话,他依旧不放弃的一次次按下号码,比起之前的紧张,他现在就算不对照着纸条也能很快将号码输入。 屏息等待着,他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从电话的那头这次什么也没传来。 “……啊喂!至少给我个消息也行啊、”带着自暴自弃式的话,他捏着话筒。“最、最后一次!”然后举着电话准备扣下。 突然这时传出了声音,和之前听到的机械声完全不同,带着点低沉的声调,是他曾经听过的。“就算几次都一样啦,拜托至少也弄清楚时差问题吧。”传出了和他印象中不太相同的抱怨声。 “……对不起。”呆呆的说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那句话给冻住了。“可是森罗……那个、什么,就是…”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阿纲将头整个贴近电话,“呜嗯,就是……呜哇!”酝酿着要说什么,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他趴在地上看着那个接过话筒的小婴儿。 “哟,森罗。阿纲似乎想说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呢,这家伙在你不在的时候一天三叹气的。”reborn卷着耳边的鬓角,带着一副纯良的笑容看着阿纲。 “才。才没有——”在家庭教师的注视下他不自觉地闭嘴,只是还在默默念叨着。然后话筒里传来他的名字,他瞬间站好接过电话。“森森森罗、干、干什么?” 似乎听着她的声音都不自觉的紧张,这是面对京子从未出现的窘况。 大概是因为他的这番声音使得她发笑,那边传来噗嗤的一声,“咳、那么,需要我前来,是作为十代目的要求吗?” 稍微吃惊了一下这个说法,他想说这是他自己的意愿,却听到那边传来一个超级可怕的声音: “去死吧,垃圾。” 最后只剩下一阵爆炸和电话被强制挂掉的兹啦声。 “……”阿纲可以保证这是电话坏掉的声音,xanxus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他。“啊啊啊、怎么办,我还没有说完呢。”抱着头准备哭喊一场,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他这次超速度的接起电话,甚至避开了reborn的一击。“喂?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不少惨叫声和爆炸声,看样子打电话过来的人似乎躲在了角落。 他酝酿着要说的话,却被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怪异男声惊住,“阿啦,是纲小鬼吧?哦吼吼,说实在的因为刚刚小夏的电话被boss给捏碎了,所以现在两个人正在大吵特吵~” 他被某个字眼吸引住,有重复了一句:“大吵特吵?” “对对,因为小夏的枪技是boss指导的,所以现在也是师徒之间爱~的比拼~~阿嚤,boss不要把枪对着人家啦!”冲着另一边说了一句,路斯利亚接着说道,“那种纯体术和手枪的比试最容易伤及无辜了,嘛,不过放心好了,我已经帮小夏买好了去日本的票,大概下午就会到哟~不过我家的小夏可不是那种随便送花就能攻略到手的女孩子~” 他呆了半天,然后僵硬的回答着,“比起送花,森罗更喜欢送点刀枪器械吧……”下意识的吐槽这个人虽然身为女性却不喜欢普通女性所喜欢的东西,却听到从话筒边上擦过的爆炸声。 “啊啊啊,小夏太危险了!路斯姐姐差点就要被你爆头了!” ……这绝对不是他的错,真的。 然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似乎并没有拿在手里,只是借助某个人把外放音打开而已,“哼哼哼,等着吧,泽田。下午见。”电话啪咔一声…不,完全是被人射击而碎掉所最后残留的呻吟,然后他就呆在原地,突然一下子跪坐到地上。 “……”他可不可以申请重来一遍? 泽田奈奈在得知森罗过来的事情后,很快就买了一大堆食材在厨房捣鼓,蓝波和一平两人自动跑去了厨房帮忙,风太则布置客厅,然后其他人被请来清扫将近两周没有人住的房子,只是没一会就惨白着脸回来了。 “唔,那狱寺你们就在家里等着。”他看着狱寺惨白的脸色,木着脸这么说道。森罗的房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妖怪穿来穿去,他有时能看到,有时看不到。而最近看到的次数越来越多,也知道那些妖怪都会来森罗的房子里打扫。 他的任务是去接从意大利飞回来的森罗,随行的还有为了看笑话的reborn。 其实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却对此看的很是严肃。 除开看到森罗的一瞬间被森罗贴着一大块纱布的脸以及缠着绷带的右手稍微惊奇了一下,与一碰面他就被森罗的行李箱恶狠狠地砸了一下脑袋外,似乎是最好的一天了。 第二天他跑到森罗房门口约森罗出来去新开的咖啡厅,因为鼓不起勇气,他只好把reborn拉出来,对于reborn的冷嘲热讽纯粹当做没听到。就算回去被打他都认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把reborn一起带出来了,然后三个人就这么结伴同行。 或者说纯粹是森罗带头。 明明是他提出的邀请,森罗却比他还熟悉这条路。这个认知让他有点郁闷。 “喂,reborn……”转头想和跟在后面的小婴儿说话,却发现那个小婴儿一动也不动。“r、reborn…?”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森罗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reborn。 然后这个时候从天投下了两人无比眼熟的火箭炮。 reborn被击中了,然而原地却什么也没有。五分钟已经过去,然而他们眼前却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咦咦咦咦咦咦——”他吃惊地转头向森罗求助,对方抿着唇似乎想着什么,然后拉着他一路走回来,一把从蓝波身上(头上)掏出火箭筒,森罗盯着阿纲,“听好,如果十年后的人没有出现就证明那个人十年后已经死亡,…我可不觉得那个婴儿会这么简单就死掉了。”顿了一下,她确认了一□上的武器,“我现在去十年后看一下,…要是三天,三天后我还没有回来或者那家伙没回来的话……” “我就过去。”带着些许的胆怯,他看着森罗,然后对方稍稍露出微笑,最后表情严肃的点头。有件事她非常在意,从一周前就陆陆续续从梦中看见了某些影像,那是她死后又经过圣杯之力过渡到死前一刻所发生的事情,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她确定: 她的愿望,最终的结果是以死亡宣告失败。 怎么有这种荒唐的事情,她一直坚持了这么久,为的就是那一刻的实现。她需要去未来确定一件早已默认的事情。 发动火箭炮,她带着某种坚决。 然后在烟尘过后,房间里只有阿纲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十年未来战争就开始了~~~ 以及完全没有动力的作者终于有流量和网速了…… 大家小光棍节快乐=w= ps:阿纲梦里的男人……就是咖啡厅老板无误。 反正我不说你们也不猜_(:3∠)_ ------------ 41目标五十一·十年战,开篇 !倒V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十分钟溜过去了。他从来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可以这么快,却让人觉得无比煎熬。 他守在森罗之前消失的地方,一动都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空地。 (再、再等一下下) 他捏了捏拳头,虽然森罗和他说三天后如果她还没有出现的话……可是就连现在的五分钟他都已经按耐不住了。reborn不见了,连她也不见了。 “蓝波,借用一下火箭炮!”唰的一下站起来,他决定不要坐等着三天就这么溜过去。匆匆忙忙之中他顿了顿,将鞋子和装着死气弹的弹盒以及毛线手套在身上放好。 准备好需要的带的东西,他呼了一口气。 森罗不会因为他等不住跑了过去之后痛骂他一顿吧?……应该不会? 他垂下头,“啊哈哈哈,一定会啦。…如果是森罗的话。”喃喃自语着,他瞬间就想到了当时指环战之前,他怀着小心思问森罗,而那个人毫不犹豫对他说,他们两人是敌人。 是她的,一定是那种先揍一顿。 心中莫名其妙的断定,一时激起的勇气也有些退缩。“总、总之,我就只是去十年后看看,就看五分钟。”将十年火箭炮对准自己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他出现的地方,森罗并不在怎么办? 这念头仅存一瞬间就被他否认。 她会在的,一定会在的。就和每次他惴惴不安想要找人求助的时候,她总会在他视野附近一样。 穿越十年的时间这感受并不好,甚至让人有点想吐,他在意识到达到十年后的时候,有那么几秒钟没反应过来。他所在的空间实在太小,方方正正的感觉,身边似乎摆着一束束的花。他犹豫了一下,用手将顶部的东西推开。 “……啊咧,这个、”他想到一个可能性,突然间就慌了起来。 他之前躺在一个承载百合的棺木中,四周是葱郁的森林。“……不,不会吧?!”他咽了咽口水,发觉牙齿都在颤抖着。 这个时候从另一边的灌木丛传来了响声,因为四周都是树丛,他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围了过来。 “谁……”扒开眼前的树丛,他带着防备走进,却发现眼前的是位少年,“十代目、”瞪大了眼,十年后的狱寺看着眼前的少年,放弃了以往的沉着,大跨步的走向前,身体的力量仿佛被抽尽,他双膝着地时传来的痛觉都比不上内心的喜悦感上升时伴随的疼痛。手上的皮箱被他丢在一边,他颤抖着伸出双手,紧紧握在少年的肩膀,仿佛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他再次加大了力气。 “啊、痛痛痛。那个……”阿纲瑟缩了一下,看着因为他忍不住喊出来而被惊醒一般松开双手的狱寺。 银发的青年看着眼前年轻的首领,喃喃着,“原来如此,只有五分钟吗、”闭了闭眼,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带着应有的镇定看着年幼的首领,“十代目,听好了。想要这个时代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只能回到十年前,将这个男人杀掉。”他将藏放在身上的照片连同自己书写的暗号一同拿给面前的阿纲。 阿纲愣愣的接过照片,突兀的想起了他那个时代的狱寺。相较十年前的狱寺,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着。“那个,狱寺…君,我是,那个、十年火箭炮…传送的。”他思绪突然飘到了十年后的自己身上,因此而想到他现在正处在棺木中。好奇一下子变成了潜在的恐惧,他颤抖着声音询问眼前的青年,“狱寺…君,十年后的我……”话音截然而止,在他问出口的同时,粉色的烟雾带走了面前的青年。 然后十年前的狱寺便出现在他面前。 “十代目?”手中还领着食品袋,他看着眼前失踪的首领,“唔,是十代目没错,那就是说,这里是原来的世界吧?” 阿纲噎了一下,然后将视线转到狱寺身后的森林,“不是啦狱寺,这里是十年后。” “那就是说……只要等着五分钟过去就好了么?” 经过狱寺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那个,先不说狱寺,我在这里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五分钟已经过去了,但他还停留在十年后。还有不知去向的reborn和森罗,内心突然担忧着那两人,又自我安慰的想着这两人一定不会有事。 狱寺打量着阿纲,“咦,该不会是十年火箭炮出故障了吧?”能想到的结果就是这个,他仔细打量眼前的首领,企图确认首领是否平安无事。“……”视线被某个东西转移注意,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棺木。“十年后的十代目……死了吗?”内心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遗憾,而是负罪感。 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在十年后,他居然没有保护好这个少年。 “可恶,我这个十代目的左右手究竟在做什么!”失落的跪在一边,他将头抵着地面。 (啊啊,到最后,完全不想提出的事情还是被说出来了) 他看着失落的狱寺,叹气。将内心藏起来的恐惧暂时忘却,他安慰起身边因为得知他死亡的狱寺。 而后刚振作起来的两人却突然的被人袭击。 不了解的战斗方式,不了解的现实情况,以及不了解的未来。阿纲在那个身披着斗篷的女人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稍稍有些庆幸自己在做出来到十年后之前将应该准备的东西,和出门的板鞋都带在身上了。 他低头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不然的话我就要光脚了。”他一面庆幸,一面又担心起森罗的安危。 那个人一定没事的,因为是瓦利亚的森罗,因为是森罗所以没事的。内心这么为自己打气,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当和狱寺两人分开搜寻夜晚露宿时需要的食材时,他和狱寺无意间看到了在站立在水中的拉尔。 脸砰的一下红透了,脑子里浮现的反而是另一个人那时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身上的曲线若隐若现,本人却完全没有自觉,反而还一脸严肃的问着他这有什么不妥的模样。 “呜哇、”想到这里身上全僵住了,也因这样他和慌乱的狱寺一起掉进了水中。 拉尔看着那两人,尤其是年少的那个彭格列十代目。十年前的废柴样子与十年后人人畏惧的年轻教父似乎没法找到相似点。休停了一晚上,她们三人在第二天启程之后遇到了阻击。 化解这危机的是雨守的山本,成年的他看着阿纲,眼中惊现了一丝惊讶,然后被隐去。他现在比谁都会收敛情绪,却也和十年前的性格完全没有变化。 将三人带到了彭格列的日本基地。他站在阿纲后面,用着怀念而沉重的眼神看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喂,我问你。”狱寺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这家伙,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十年后的十代目!”他最对自己问这句话,却不知如何发泄,于是眼前的男人成了感情的宣泄口。 男人笑了笑,与狱寺火爆的样子完全相反,“啊啊、我……” 话被走过来的阿纲打断,“那个,山本…君。”他抬头看着这个与十年前他所熟悉的朋友似乎没区别的男人,“我想问个问题。” 山本愣了一下,然后颌首。“嘛,阿纲想问什么?” “……森罗,那个,十年后的森罗在哪里?” 鼓着勇气,他小心翼翼地说出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事情。 “那家伙死了,”不带感情,拉尔说出不久前得知的消息。“十年后的你也好,她也好,都死了。还不懂目前状况的严峻么?” 他看着回答她的拉尔,呆在原地。山本叹着气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他也似乎感应不到来自他人的重量。 那个人,以及他自己,就这么……死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我卡了……这种事情我会乱说么! 完全不知道怎么培养那两人的感情了!下一章阿纲可是为了京子才点燃死气之火啊摔 ------------ 42目标五十二·决意倒V 森罗……就这么死掉了? 脑子里哄的一下炸开,他愣愣看着拉尔,“……少、少开玩笑。”不久之前他还在机场见到了将近两周没见的她,虽然有些狼狈,但是精神劲头比以前看起来好多了。而且……他好不容易感觉自己更加接近那个人,更加了解那个人。 “……的确,我不能相信这个,”拉尔叉着腰俯视阿纲,“根据不少情报来看,那个女人和白兰似乎有关系。之前还有情报显示那女人不久前见过他。” 狱寺瞪大了眼,捏着拳压抑着怒气,“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估计将情报泄露,导致了彭格列的危机与……十代目的死、” “不对!”阿纲突然大喊着打断了狱寺的话,“呃、”冲动也只是一瞬间,他缩了缩脖子,然后带着一如既往的怯怯神情:“我、我觉得森罗才不是那样的人。” 拉尔冷哼了一声,“那你能说你相信她?”reborn好似无意的补充了一句:“似乎连十年后的你都不相信她哟。嘛,各种证据都对那家伙不利啦。” 狱寺和山本沉默着看向低头颤抖的阿纲,然后他捏紧了拳头,身上的颤抖也随之平静。 “我相信她,不管、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相信森罗。” 梦境中的少女曾经带着绝望而坚定地眼神独自一人守护着国家,曾经追随在身后的人一个个离去,她却从未露出软弱的神情,脸上总是带着看透一切的无谓。 他还记得,那双眼神,以及那主人总是带着薄凉微笑的面容。 阿纲呼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低头看到了reborn眼里的赞扬,突然间他红了脸。“那个,那个……十年后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啦。”干笑着摆手说出这句话,他好像一个被人发现小小心思的小孩。 经过一番谈话,三人走出基地来到第五街的废弃工厂。他一边惊讶着十年后自己的决定,一边担心着森罗。山本的对话中完全没有出现过森罗,仿佛在这十年中的经历里森罗从未参与一样。 狱寺转头看向一脸不安的阿纲,对着一个人走在前方的山本说:“喂,野球笨蛋,…那森罗那家伙,这十年来都在干什么?那家伙我记得是瓦利亚的人吧?” “咦?”山本转头过来,脸上出现明显的惊讶,“狱寺你知道她是瓦利亚的人啊?”话语中带着惊奇让阿纲和狱寺不解,“唔,可是我记得我们是彭格列内部宣布boss和那家伙联姻的时候才得知瓦利亚有这么一号人的。狱寺你真厉害呢。” 狱寺一愣,脸上显出不爽,“……喂,你这家伙是故意的么!” 阿纲拉住想要挥着拳冲上去的狱寺,然后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那个,我们和……不是,山本知道森罗在哪里么?…我说的是十年后的森罗。” “啊,那个啊……应该是意大利吧。那个时候我们决定将首领的遗体送回日本,她就主动要求作为诱饵来引开敌人,”他笑着摸摸后脑勺,“如果是拉尔在的话,一定会说那家伙是故意造成死亡假象然后好和米奥菲欧列汇合的啦。”他用着玩笑般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突兀的看到阿纲的脸色变得奇怪,皱着眉看着阿纲,“……阿纲,还好么?” 阿纲听到这句话惨白了脸,冲到山本前面不管不顾的抓着他的衣襟,“……不会有危险吧,告诉我一定不会有危险吧!森罗,森罗在我来之前用过十年火箭炮的,……啊、抱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颇有些尴尬的松开手。 “……阿纲,你们…认识森罗?”山本带着些许迷茫的目光看着十年前的两人。狱寺沉默了一会,将手搭在阿纲肩上,“唔……十代目,那女人一定没事的。” 看着两人避开回答这个问题,山本看了一下阿纲,然后耸肩:“嘛,反正我十年前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了,不过瓦利亚的高品质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敌人打破啦。” 听到这句话,阿纲仿佛被惊醒,“……说的也是。”他赞同的并不单纯是山本的话,只是他猛然间想起了,那时的梦。梦中与森罗相似的少女,高扬的头颈从未被苦难压着垂下,眼神锐利,仿佛划穿了梦境。 这个时候危险来临,一阵爆炸过后出现了两个声音。 十年后蓝波和一平被残余的暴风击中,蓝波跪在地上隐隐有着想哭的气势,一平仔细盯着浓烟,趁着下一波攻击还没有来抓紧时间对蓝波说:“蓝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点带着京子和小春小姐离开这里,我来抵挡一下。” 蓝波呆了一下,带着吃惊的神色望着一平,“你疯了么,这个不是现在的身体就能扛下来的!” 不等两人在做反应,另一波攻击已经夹带飓风而来。 远处的三人迅速冲了过去,山本上前用时雨金时抵挡住紫色长发的青年的镰刀,对着身后的阿纲与狱寺讲解着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听好,这个时代啊,和之前最大的不同在于……”用劲将紫色长发的青年挑开,他拿出了一个匣子,“这个是匣兵器,像这样就能开匣了。”戒指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他对准匣子上的凹槽,将火焰注入匣兵器中。 匣子中猛地飞出一只雨燕围绕着敌对的青年。 青年手中的镰刀和靴子上的火焰似乎被雨燕周身包围的蓝色火焰浇灭,他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大喊着,“这个小东西是什么啊、太猿大哥!”猛地往上冲摆脱了雨燕,他站在旁边被称作太猿的身边。 “野猿,冷静一点。”叫做太猿的人不同于野猿的瘦小身躯,而是极具极具肌肉的强壮体魄。 两人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再次摆好架势。 “喂喂,太猿大哥,这个人可是我的猎物。所以太猿大哥去负责那边落单的好了。”带着自满神色,他再一次冲向了山本。 察觉到京子似乎被爆炸的余风卷到其他地方,阿纲着急的跑到了旁边废弃的工厂,一边喊着京子的名字,他忍不住露出哭泣的模样,眼睛的泪水似乎即将溢出。 “京子……呃、”转过拐角,他终于忍不住的哭出来,却发现十年后的京子正坐在那里,似乎有些苦恼的看着脚踝。他立马转头,将眼泪擦干,“……呃呃,京子没事吧?” 十年后的京子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疑惑,伸着手比了比身高,“总觉得小纲好像变得好年轻啊、”然后她转头盯着脚踝,“唔,抱歉,我的脚扭伤了。不过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的,幸好你来了呢。” 他惊讶着京子口中的称呼,半天没有做出反应,正想要拉起女性,敌人的声音从上空响起: “喂,看样子落单的只是这个货色啊。不过这样子也省了不少事情。” 太猿盯着挡在女性面前的小鬼,笑得颇为残酷:“看样子小鬼你就算到了临死关头也要当一次英雄呢。” 阿纲抬着头盯着太猿,却没法停止身体上的颤抖,他知道的,敌人才不是那种一下两下就能胜过的人,而自己只是一个半调子,“…放、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会的…”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即便是身后的女性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十年后京子似乎想要伸出手搭在少年的肩上,紧接着便是一位相较年幼的少女随着粉色烟雾出现。 少女并未反应这周遭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是呆愣的盯着阿纲,“……纲君?” 阿纲瞪大了眼看着十年前的京子,原本颤抖着的身体也被解开了束缚,“京子?!”在男人的攻击到达之前,他急忙把手中早已拿出的死气弹吃了下去。没有什么时间能让他逃跑,除了迎战别无选择。 抱着京子躲开攻击,他将京子放在较为空旷的平地:“……留在这里。”超死气状态的阿纲语调颇为冷静的交待京子,他借助手中的火焰冲向空中的太猿。 “双手的火焰,你这家伙倒是像那个传说中的彭格列十代目。”太猿看着阿纲说道,然后嗤笑:“哼,也不过是被白兰摆了一道而丢了生命的可怜虫。”太猿举起镰刀向阿纲挥去,却被阿纲灵巧的避开,来来往往数次之后,太猿趁着阿纲再次绕在他身后的一瞬间,将某个匣子的武器放出。 从匣子中窜起的火焰瞬间包围了太猿,然后集中在背后化成了尖刺朝阿纲所在的方向迅速生长。 “纲君――”在地面只能看着的京子大喊,然而在尖刺刺入阿纲的一瞬间,他已经被人单手环抱在怀里,回到了京子身边。即便是死气状态下的他也不禁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和之前见过的样子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看上去狼狈了一些。 森罗将怀里的阿纲放下,抬头看向太猿,“啊抱歉呢,本来没兴趣参与的,毕竟从意大利一下子时空跨越过来这边,还要定位什么的超级消耗体力呢。”左手叉腰,她左右甩甩头,“不过我可是因为这个家伙才从意大利那地方召唤到这种烂时代的,要是因为你不小心把他给砍了我就没法找人负责了。”与平常的冷静不同,她看起来格外的焦躁。原先沉静的绿眸现在溢满着狂风,连头颅都是不满的扬起。 “嘁,我现在啊――非常的不爽,所以不想死的话就滚远点。”隐去了身上沉静的一面,体内的暴躁因子完全陷入活跃状态。“啊对了,”她转头看向阿纲,“把这家伙让给我没意见吧。” 阿纲看着这样的森罗,金红的眼睛稍显不安,想要告诉她敌人的危险,却被那双眼里确实燃烧的怒火给吓退,“那,请一定要小心。”他在原地暗暗储蓄力量,以防止森罗遭遇不测之时。 “喂喂喂,你这家伙连所谓的火焰都点不着吧!”挥舞着镰刀,太猿将另一个匣兵器放出,从中跑出的子弹朝着森罗而来。 森罗朝前踏出一步,单举起左手,“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然后在她的手间徐徐升起了劈啪作响的红光。“火焰也好,死气之火也好,”同时空气随之扭曲,小型的龙卷风就从森罗的手中诞生,将直冲过来的子弹卷成碎渣。“给我听好,死气之火也好,还是说十年的经验差也好,想要与我为敌的话,那就准备和这个自然为敌吧。”带着如此的高傲,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闪耀着光芒的剑。 她最开始本来就是学习魔术之人,更何况之后的人生中她接触了炼金术这一领域,将两者结合起来的威力,便如同暴风一般。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被赋予了“暴风之炼金术师”的称号。 然而左手的剑又是另一种力量。 那是曾与某个国家的王者一同出生,然后获得了相同赞誉的利剑。其中一把作为王者的武器,而另一把则属于王者的骑士,属于她。 高举着利剑,她周身卷起了暴风,“最后问你一次,是生,还是死。” 握紧手中的巨镰,太猿谨慎的盯着森罗,“哼,一只手无法使用的女人我才不会被吓倒。”扬了利刃,他邪笑道:“金钱也好,女人也好,那种东西我可是数之不尽。不过你这样的注定被我砍成两段!” 森罗笑了一下,剑身爆发出媲美太阳的光晨,“那么,那就记住我吧――杀死你的人,我的名字,是艾因的战士,夏。”高扬着利剑,她将隐藏的真名念出。“该上场了,我的剑啊。”这一瞬间利剑仿佛是为了呼应森罗的话,爆发出足以淹没视野的强光。 “ex―calibur、” 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为时已晚,他被【太阳】的光芒刺伤了双目,已经无处可逃。 “――gallatin!!” 轮转胜利之剑,本来就是另一把星球的圣剑,其威力完全不输给那把王者之剑,被呼喊出证明的圣剑仿佛为了将几世纪暗藏的力量全部爆发,堪比太阳般的耀眼洪流带着吞没一切的气魄迎面而来,仓惶间他终于想起了另一个匣子。启动防御匣子狼狈逃跑的他,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意识到敌人已经离开,森罗手一挥,剑的踪影立刻消失。转身对上阿纲已经变回怯怯模样的双眼,她看着在阿纲身边的京子又看看阿纲。“啊、真是糟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之前右手受伤被压抑的痛苦也随之袭来。不等她说什么,意识已经强行关闭。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真心卡文了……明天…不保证会准时上新章节,不过没有的话,后天一定双更的。 以及,森罗的其中一个面目,就是太阳骑士・高汶。 大家完全没猜测过吧……【蹲 ------------ 43目标五十二·觉悟之炎倒V 当她在清醒的时候,四周围着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转头努力的辨认着,她看见那个兔子般的少年站在最前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然后她笑笑,“啊、”想说些什么安慰人的话,喉咙却没有发出该有的声音,吐出的音节粗糙而低沉,她抿了抿唇,然后深深地呼气,“……纲吉。”她发出她本身拥有的声音,然后看着少年因为她喊出他的名字而红了脸。 “你终于醒了呢,”reborn跳到阿纲头上,“这家伙不论怎么样都一定要坚持等到你醒来才离开,真是固执的人。”他压着帽檐,脸上露出一种揶揄的笑容。 森罗撑起身体,尽力将身体各方面的感知恢复。之前掐断了痛觉神经的后果这时显露出来,她刚离开床,双脚落在地面,身体就不听使唤的跌坐在地上。“啊啊,真是麻烦。”不管在她面前接住她的阿纲如何的慌乱,她只是将头搭在阿纲的肩上,蹭了一下。“……抱歉,稍微有些添麻烦了。”大概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分钟后,她直起身,像往常一样看着那个少年,道歉。 阿纲低着头不敢说话,满脑子都是当时仓惶间接住向前扑倒的森罗时双手和肩膀上接触到她的触感。支吾了几声,没等他将更多的话说出来,他就被reborn连拉带扯的带出了这个房间。 森罗看着少年狼狈离去的身影,才摇摇晃晃的靠在墙边上。“呼、真是……”门咔兹一声开启,两个少女带着一脸不安的神情从门口望了过来。“……森罗桑/藤原桑。”犹豫着,两人都喊出了森罗的名字。 森罗拖过椅子,靠坐在上面,“叫我森罗就好。”也许是因为她脸上的薄凉微笑安抚了两人来这之后一直忐忑不安的情绪,两人同时呼了口气。 “怎么了?两位。”她笑着,将双手的手心朝上伸到并排站在她前面的京子与小春眼前。两人略显不安的互看对方,然后将手同时搭在森罗手上,“若是愿意的话,请告诉我你们的担忧。”带着温和的声调,她这般说道。 最先开口的是小春,“……小春,还有京子都觉得很害怕。”瑟缩了一下,她抓紧森罗的手,“总觉得这个地方好危险,有点害怕…可是说出去的话,阿纲先生一定也会不安…” 她看向京子,少女的脸上在听到“危险”这个词汇的时候,眉头瞬间皱起。她将两个女生拉近,然后看着两个女生白皙而滑嫩的手,“害怕…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说出来也没关系。”她的手与那两个少女明显不同,手掌有着长期握剑的厚茧,右手还有着战争留下的伤痕。她将视线挪到右手手臂,被绷带包住的皮肤里在不久之前产生了印记,那是战争即将开启的号角。 她放开两人的手,双手环抱着两个女孩,“我的少女们,忘记那不安吧。太阳依旧升起,那这世界又有什么可怕。”她呢喃着无人了解的话语,双眼注视着前方未知的地方。 “若是有什么不安的事情就和我说吧。呼,总之目前就做好你们能做到的事情。”森罗站起来走到门口,“比如说现在就可以给那群少年们做一顿安神的午餐。”带着薄凉的微笑,她朝着两个少女挥手,“我的话,还是去看看那个小鬼们想要做什么不为人知的恶作剧。”留下这样的话,森罗最后没有回头再看两个女生,朝着走廊的一边走去。 在基地里不知为何充斥着奇怪的嘈杂声,仔细听的话仿佛是有人在哀叹在嘶吼,但当她真正注意听那个声音的时候,却什么也听不到。停在原地,她望了望四周,“……算了。”判定那是不具备危险的东西,她专心闭上眼,将双手张开放在耳边,仿佛为了听什么一样。 声音传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阖上眼睑的黑幕中显现出画面,银发与黑发的少年双双燃起手中指环的火焰,就只剩下一脸惴惴不安的棕发少年还未点燃指环。 将手垂下,她抓了抓头发,“在那边么……”这个能力已经许久没有用过,所听到的东西中似乎还增加了其他世界中的怨念。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现在主要的并不是那些,她朝着阿纲等人训练的地方走去,进门就看到狱寺和山本围在阿纲身边,在和阿纲讲解怎么产生火焰。 “哟,你来了啊。”reborn走过来跳到森罗头上,“虽然我很想指导一下我的学生,可是之前那家伙并没有点燃火焰。这可真让我烦恼。所以说你能帮忙一下吗?”列恩变成的手枪抵着森罗的头,大有拒绝就开枪的意味。 森罗耸肩,朝着阿纲走去,想要过来的拉尔被reborn的眼神阻止,跳下来的reborn和拉尔站在一边看着森罗。 闭着眼睛想象所谓火焰的样子,他再一次失败,睁眼便看到了森罗,“……呃、森,森罗。”看到她的时候僵直了身体,又突然想起那时战斗中发怒的森罗,不禁瑟缩。“唔…我、我会尽量点燃火焰的!所以我会保护同伴的,不管怎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做的,什么辛苦的训练都能忍受……”缩着脖子,他等着森罗伸手过来的一击。 森罗将手伸出搭在阿纲的头上,然后蹭了蹭。“哦哦,还是一如既往的感觉呢。”无视一边狱寺的抗议,她盯着一脸惊奇的阿纲,“你这家伙完全不适合那种救世主吧。什么辛苦都能忍受?少说大话,”她狠狠地揉着少年的头发,不顾少年的挣扎,“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有那种英雄情怀?那种东西可不是说说就有的。”她收回手,看着少年胆怯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问你个问题。……你这家伙看到了吧,我的过去。” 阿纲朝后缩了一下,防止森罗再次伸手突袭他的头发,“……唔嗯,嗯、我、”脑中飞速掠过那时梦中的情景,少女带着坚决目光的神情获得了守护国家的利刃,却舍弃了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最后成为了英雄。现在那个英雄就在他面前,现在的那个英雄带着温和的笑容,确实存在他的身边。 ――那是他不知何时起,喜欢上的人。比京子更加喜欢的人。 “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拿着红色的长枪,然后成为了英雄。”视线不知看向哪里,他说出梦中的事情,然后将眼神对上森罗,不避不逃。“我……” 森罗打断了阿纲,“你看到了啊……不管这些。你的觉悟什么的完全不适合那种,那个啊只是我这种笨蛋才会做出的事情。你的话,”她带着恶作剧的笑容看着阿纲,“打了比方,京子…就是你喜欢的女孩子收到了伤害,需要被人保护,这个时候你的想法是什么?” 阿纲看向森罗,小心翼翼的问,“……我喜欢…那个,我、我想保护她。”迅速抬头看着森罗,原本与森罗对视的力量也消失不见。 “那么,”森罗想了想,“当时我没有出现的话,京子会受到危险,你那个时候也会受伤,你说不定能点燃火焰呢。”自言自语着,她看着阿纲,“比起什么忍受一切,你可不是那种人。小孩子就用着小孩子的想法去做事,剩下的就交给大人吧。”她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一阵掌声打断。 伊兹米拍着手,然后朝着森罗冲了过去,“你这个笨蛋弟子――”一拳将森罗揍飞,冷眼看着森罗在地上打了几圈滚,一脸狼狈的爬起来苦笑着看着她,伊兹米捏了捏拳头,“哼哼,没多久你这家伙就传来噩耗只是故意给人添乱吧。”甩了甩手臂,她指向门口,“那边那两个家伙找你。” 阿纲上前想要阻止伊兹米,却发现森罗被这个人一拳揍飞,停下了跨向前的脚步,“…………那个,这个。森罗是十年前,呃、” 伊兹米双手合十,然后拍向地面,从地面上制作出一个石椅坐了上去,然后恶狠狠地敲断了扶手,“我知道!这家伙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这个鬼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又转头朝身后喊了一句,“你们两个快点出来!” 森罗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抱歉,伊兹米师傅。还有爱德和阿尔,也很抱歉。” “――谁要你这种不痛不痒的道歉啊!给我跪在地上喊着我错了这才是诚意!”从门口冲过来的爱德华,被阿尔架住了身体,只能不断乱挥。“放我下来,阿尔!”被称作阿尔的巨型机器人一般的盔甲将爱德华放了下来,“哥哥冷静一下啦。” 阿纲明显的看出森罗的脸上带着笑意,然后森罗走上前,用手环住爱德华的脖子,狠狠压在自己胸前,“啊啊,真是好久不见。……说起来你也没长多高呢。”即便是现在十几岁模样的森罗,也比爱德华高出半个头左右。 金发的少年头上的翘发噌的一下直立,而后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双手环抱住森罗,“………我可是真的以为,你死掉了。早就应该知道你这家伙最喜欢骗人了。” 阿纲一下子冲上去挤在森罗和爱德华中间,蛮力的推开爱德华,张开手挡在森罗面前,“等、等等!现在、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想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满脸都被红色填满,突然看了一眼爱德华,好像明白了什么般,他直直的瞪着爱德华。 那个眼神和他很相似,看着森罗的眼神,和他几乎一样,但是又有点不同。 但是区别在哪里他说不出来。 “呼呼,阿纲,”压低帽子,reborn一脚踢了过来,“说得好,现在主要是你需要点燃火焰。”不顾阿纲控诉的神情,他嘴角一勾,“就像森罗那家伙说的一样,你才不是那么伟大的人。仔细想一想,获得力量,想要获得力量,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阿纲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戴在手上的指环,他闭着眼睛想起了那个画面。 那是一个晴天,天空中风速很快,似乎连时间为此加快了速度。一位女性站立在最前方,风将她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但是女性的面容依旧坚毅。她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叹的类型,但是那双眼睛却增添了不少色彩,双眼锐利如鹰,整个人似乎从来不会被苦难屈服。赤色的长枪拄在身边不远,只要伸手就能握到。 女性在伸手之前,看向了远方某个地方,那是某位英雄沉眠的地方。如鹰的眼神中燃起波动,又被迅速抹去。她伸手握住长枪,挺直脊梁走向前方。 那个时候的她是想些什么呢?那个时候的她是因为什么而让沉静的双眼燃起波动呢?弱小的他不能了解,胆怯的他无法得知伸手握住那柄长枪时她的想法。如果能有力量,他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想要站在那个人身边,下次展现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逃避的懦弱模样,而是站在她身前,只露出坚定背影,不再动摇不再胆怯的身影。就如同她每一次奔赴战场那令人难忘的身姿。 仿佛在冰块中投入热水,烟雾剧烈蒸腾带给人的讶异。 如果他再坚强一点,是否就拥有将他所喜爱的少女守护的力量呢? “……啊、”火焰就此燃起,他叫了一声,然后目光看似不经意的转向森罗,森罗正和叫□德华的少年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边所发生的事情。“………”他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的视线与爱德华的视线想交,在虚空中激烈碰撞了一番。 鼓着脸,他赌气一样的将带着指环的手伸到森罗面前,“森罗,我点燃火焰了。”身边狱寺一脸崇拜的模样也不能让他尴尬,全身心的注意力全部留在与爱德华对峙。 “……我知道,你的话一定能点燃的。就算是为了,”森罗停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最喜欢的京子小姐,你也一定会成功的。”话语里的揶揄任谁都听得出来。 爱德华愣了一下,将视线转开,不再针对阿纲。 阿纲呆了一下,慌乱的摆手,“…咦咦咦、”不等他解释,森罗自迳拉过爱德华和阿尔,伊兹米早就和慌乱跑过来的强尼二道歉因为用炼金术突围了基地而增加了强尼二的工作负担。 看着森罗走开的背影,阿纲莫名的想哭。 (好像哪里不对啊、说真的有地方不太对――) 不容阿纲多想,reborn一脚踢过去,继续之前关于死气之火的练习。 森罗看着房间另一头训练的阿纲,就这么呆看着想着什么,然后笑了一下,“……大概是错觉吧。”揉了揉头发,她看着爱德华和阿尔。“现在老实交代,十年前的你们怎么会到这个时代?” 爱德华偏过头却被森罗拧了过来,森罗咬牙切齿的看着爱德华和缩在一边的阿尔,“老老实实给我交待。你们这两个我可是养了七年啊、这么逃避的下次应该也知道吧。” “……是七年八个月零三天,第四天你就死了。”说出这个不相关的话,爱德华将视线转到一边,“你每次都只会让我们说,自己从来不说。” 阿尔慌着却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弱弱的喊了一声“哥哥、”然后也看向森罗,“就是啊。夏姨为什么会变小,还加入了黑手――”话没说完就被爱德华大吼着打断: “还不明白么阿尔!这家伙是克蒙赫洛斯,和那群不死的人造人一样!”尖叫着将已知的事实说出来,他金色的双眼通红一片,“抚养着我们七八年也好,最后故意假死也好,全部都是这家伙故意的,这家伙完全就是骗子!”瞪着森罗,他呜咽着,然后抱住森罗,将头埋在森罗的脖颈,“……可是不管怎么样、至少、至少也告诉我,你还活着…” 森罗张了张嘴,最后选择抱住爱德华,伸手拍着少年的背,就和数年前她那时做的一样。 “我会告诉你们的,不会再发生了。所以也请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危险的时代。” 冲着一脸担心看着这边的阿纲等人笑笑,她将爱德华的头抬起,看着他有些倔强的面容,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隐藏人物就是爱德华和阿尔两只! qaq我可以请假暂时不更新么……存稿已经结束了…… 所以给我一个星期吧求你们了!【打滚 滚回来】这是社团的学长(大叔)画的人设。 爱德华的净身高是150cm,穿鞋加天线是165cm,纲仔是157cm,于是森罗的身高你们猜是多高? 骑士风・森罗・战士少女。 ------------ 44目标五十三·炼金术师的两人倒V 转头不看森罗,爱德华看着另一边的少年,说起了经过。 兄弟两人离开家乡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偶尔也会回来。然而今天是个意外,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兄弟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那片沉眠着某个女性的墓地。走在前方的哥哥,小巧的身姿却带着势如破竹的气魄直接冲到了空无一人的废墟。 “……阿尔、”头顶的金发翘起,像是为了表达主人的不满,“突然好生气啊。”夸下肩,他看着四周的景象。这里是他们曾经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说是第二个家也不为过。 被称为阿尔的高大铠甲走上前,木板突然发出老旧而急促的声音。 于是他不敢再往前,只能呆在门口看着他的哥哥,“怎么了哥哥?”突然生气起来的爱德华,将手中代表国家炼金术师的怀表丢了出去。阿尔赶忙接住,然后看着爱德华,他其实想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家哥哥,但是盔甲是没有表情的,于是他的焦虑也很少有人知道。 “阿尔…呆在外面吧,这个破屋子也老的不成器了呢,”抬头看着绘制着奇怪花纹的天花板,他没有转头看向门口的弟弟,一个人踏向了藏在书架背后的地下道。 不久前他们经历了第一场战斗,并不是技不如人什么的,只是战斗时的怪异感无法让人忽略。对手不仅能改变自身的身体构造,连受伤后的伤口也会自动愈合。 和他们认识的某个人很像。 那个人与自己的父亲是熟识,在母亲去世,父亲不知所踪的时候一人承担下抚养他们的责任。然后第八年……那个人就传出了死讯。回想起那个时候他至今还会害怕,每日每夜的都会做一个梦。梦中的那个人被人割断了喉咙/刺穿了心脏/击碎了大脑,然后在死亡的一瞬间,看着他的方向突兀的笑了。 “啧、”哼了一声,他将放在高处的书拿了下来。“……果然就是这个。”那是记载着炼金术中禁忌的书籍,他小时候曾经看到过,只是那个时候并不懂所谓的再生与贤者之石的含义,可是现在不同。他所经历的战争,以及敌人高速的恢复能力在某些东西上都能和这本书的记载相似。 最后她曾经这么说过: “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不能了解自己依旧是自己。” 这是他曾经问那个人为什么会写这本书时那个人的回答。小时候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现在再仔细想想的话,就多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个人,说不定便是所谓的人造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和他猜测的一样―― 那么她就没有死。 如此笃定到,他急忙走去了房子,拉起蹲在地上跟小狗玩耍的弟弟奔向列车站。 他需要一个人来确定他的答案,而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师父,同时也是她的师父的那人,――伊兹米。 站在门口,伊兹米双手环抱。看着被她摔到地上的两个弟子,突然的大笑:“哈哈哈、果然就和那家伙说的一样。你们迟早也会发现的。”她转身回屋里,拿出了得知他们过来时就买好的车票与伪造的身份证丢到两人面前,“拿去。”炼金术师被严令禁止跑入外界大陆,不单纯是为了防止炼金术外泄,还是为了巩固国家的力量。 可是两个少年才不是用说的或者强制手段就能阻止的人,一旦决定下来,两人都是拉不回的蛮牛。这一点和那家伙很像。 伊兹米叹气,“别死在外面了。”这样就算是告别,她用力的关山屋门。 躺在地上的兄弟俩呼了一口气,一骨碌爬起来拿着地上的证件互相摆出个胜利的手势。 伊兹米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在离开这片大陆之前,他望向家乡的地方。“………”他在那里生活了很久,可是已经没有家能回去。但是那记忆还在,不论是母亲温柔的微笑还是那个人薄凉的笑容。 八年的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足以让感情萌芽。即便他说不清那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但满溢在胸间的喜悦却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说我们就去了并盛啊,本来也没事的啦…谁知道遇到那家伙。”爱德华搔着头接着说道。 那时他们刚刚来到并盛,但是更大的难题等着他们。两个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找一个现在不知道变得怎样的人,无疑就是大海捞针。苦着脸在路边晃悠,阿尔突然看到了一个拿着火箭炮的眼镜少年。 “哥哥!” 顺着阿尔指着的方向看去,他和阿尔急忙跑过去想要阻止对准穿着黑衣的婴儿的那个少年。 然而晚了一步,他们冲了上去与那个少年争执,少年在仓惶间将火箭筒对准爱德华扣下了扳机。“……啊、十年火箭炮!”正一呆愣着看着眼前突然地腿软。想起信中所谓的未来就更加的害怕,索性一闭眼将十年火箭炮的时候说给阿尔听。 看着眼前的火箭炮,阿尔沉默了一下将火箭炮对准自己。 “你疯了么!说不定你和你哥哥不在一个地方啊!而且十年后的世界变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大喊着的正一,却没法阻止阿尔。 看着正一,阿尔将火箭炮递给正一,“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十年后还是什么未来的。但是我和哥哥会在一起的。”他笑了笑,即便盔甲没有表情,他依旧能感觉自己在笑,“因为我们是兄弟。” 火箭炮砰地一声就将他从入江的面前带走,再转眼的时候就是十年后,自家的哥哥站在那人沉眠的墓地,一脸怒火。 “……总之我们就这么来到了这个鬼地方,然后去找伊兹米师傅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仿佛不愿意再说下去,他扯着阿尔的臂膀脱出门。 剩下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出口,他怎么样去告诉她,自己忘记了她,这个世界忘记了她。再次找到伊兹米师傅的时候却得到了她在十年后确实死亡的消息。就像是讽刺他一样,他明明十年前还在期待与她的相遇,转眼十年后就被告知她已经死去,而他早已将她从记忆中删除。 看着爱德华仿佛落跑的样子,森罗靠着墙叹气。 “……森罗…”一边的阿纲跑了过来,怯怯地看着她。 之前好不容易打开匣子,本以为拉尔会继续说些什么,没想到在看见匣子里的蓝色奶嘴后突然变了脸色,抢过他手中已经破烂不堪的奶嘴,拉尔垂着头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跑了出去。 于是阿纲正好看到那两兄弟跑出去后,森罗一脸无奈的表情。 森罗睁开眼,单手叉着腰,“啊,训练怎么样?” “……拉尔突然跑掉了,”颇有些郁闷的说,阿纲眼神飘忽着,思考究竟还要说些什么。 看着阿纲,森罗突兀的想起了两百年前的那个人,头又开始痛起来,握拳锤了锤头,她挑着眉看向阿纲,“喂,纲吉。”少年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看她,她将手搭在他头上揉了揉,“我问你,你觉得,我是存在于此的吗?” “……咦?”他看着森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能回答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就和他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些话一样令人苦恼。 她露出颇为豪爽的笑容,狠狠地压弯了阿纲的头,然后笑着走出去:“听好。”转头看向身后一脸不解外加委屈的阿纲,她勾着嘴角,表情动人而艳丽。 “我正是因为诸多不允许才存在于此,确实存在在你身边的人。” 说出的话令他不解,却足够让他烧红了脸颊。 晚饭过后,森罗被分到了女生房间附近,正刚将衣服脱下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她抓了抓头发,干脆将脱到一半的衣服扯开丢到一边,“……京子?”她颇为诧异的看着眼前栗发的少女。 看着森罗什么都没穿的上身她红了红脸,脸上的透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支吾了一下,她被森罗扯进房间按在床上坐好。椅子上堆着衣服和染血的绷带,所以森罗选择让她坐在床上……么? 不知怎么回事又红了脸,“那个,森罗。” “我在,怎么了?” 目光温和的看着少女,她这番模样在平常与阿纲等人在一起时极为罕见。 少女又垂下了头,支支吾吾的,直到看到椅子上的绷带,才深呼一口气,不安的看向森罗。“我……我很担心哥哥。”将手放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力量,“他们都说这个时代很危险…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哥哥,哥哥他没事的吧?!”带着某种期冀的目光,她看向森罗那双深不见底的绿眸。 露出薄凉的微笑,她将手附上京子的脸颊,“相信他吧,一定会平安的。辽平难道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打倒的人么?” 森罗的话似乎点燃了她的信心,抬着头看向森罗,暗夜中带着朦胧的面纱将森罗的面容勾勒得更加精美,“……哥哥他…”她相信她的兄长,然而这样却也不能磨平她的不安。 仿佛看出了京子的不安,森罗将脸靠近了京子,“若是依旧不安的话,明天我带你出去寻找一下吧。”将另一只手伸在京子面前,她稍微直起身。“我会保护你的,好女孩。”声音低沉而迷人,就如同山间瀑布一般有种其妙的吸引力。 她看着森罗的面容,产生了一种仿佛会被亲吻,想要被亲吻的感觉。 突然间就烧红了脸。她垂着头将手覆盖在森罗伏在她脸上的那只手上,“嗯。”深深地呼吸,她一下子扑到了森罗身上。“……我好害怕好害怕…” 森罗趔趄了一下,然后站稳了步伐。“不要担心,请将一切交给我吧。我的少女。”一手抚摸着京子的碎发,一手轻拍着她的背,直到颤抖停止,她偏过脸发现那个少女已经睡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些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她将京子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晚安,睡个好觉吧。”将被子拉在京子身上,她靠坐在床边扯着之前穿着的红色大衣盖在身上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本周至此就不会有更新了,周二到周四都有课,周五会开始有更新。所以请不要着急――【哪里好奇怪 还有(打滚),读者们的时间什么时候比较空……求了解。这样我好决定什么时候放更新…… 以及,谁来砍掉我每填完坑还想开新坑的爪子!!qaq 没人回答的话……我就按照一般休息时间大约在下午四点至五点钟【4:00-5:00 pm】放更新了,这样哪个年龄层都可以看到吧……? 以及,抱歉。本周三天没有更新……我说其实妹子和森罗两人最后滚床单你们信不~~【喂 你们来猜来猜森罗和妹子两个人出去干什么不正当交易~~【你够 = =作者只会掉节操不会卖萌,特此声明。【有必要?!】 ------------ 45目标五十四·黑魔咒的γ倒V 早上京子起来的时候,便看到睡在床边的森罗。 红了红脸,她伸出手想要喊醒森罗。没想到刚伸过手却被森罗突然抓住,“啊、森罗。”叫了一声,她看着森罗的眼神躲躲闪闪。 将冰凉的手覆在额头,森罗抓着京子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早安,我的少女。”刚睁开的眼睛带着些许的迷离,微笑的面容令人心动。 眼前的这个人什么都不做,就有种让她着迷的感觉。若是面前的人是男性的话,她一定会为之倾倒的。 京子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嗫嚅着想把手收回来。 好像看透了京子的想法,森罗把手松了开,直起身将红色风衣穿上。“我们现在就走吗?”她眨了眨眼,颇有些俏皮。 “唔、嗯,……那个先等等。”京子从床边的桌子上抽了一张便签纸,认认真真的写下留言。呼了一口气,她再抬头,却看到森罗正在盯着她看。 微微的红脸,她小声的询问着原因。 “啊,那个。”森罗看着京子,“因为女孩子认真的样子让人挪不开眼呐。”带着些调笑的意味,说出的话却能听出这是发自真心的赞美。听到这句话后她再次红了脸,半是强迫的拉着森罗的衣袖走出门。 头望向另一边的走廊,森罗开口:“不和纲吉他们说一下?” “不,不用了。”她摇摇头,“如果说出来的话一定没法出去了。而且,”她停了一下,看向森罗:“我有留言的。”好像在期待赞扬一般,她的双眼闪亮亮的盯着森罗。 森罗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将京子的手举起贴近她的额头,“是啊,真是好女孩。”动作娴熟而轻佻,若是忽略她的性别,大概有很多人都会对她抱有好感。森罗将京子的手放下,又把自己的手伸到京子面前,“愿意将你的安全托付给我么?”表情严肃,仿佛在立下誓言。 京子看着森罗微红着脸颊,动了动手指。“……是,是的。”将手放在森罗微凉的手上,她这一刻就仿佛接受求婚一样激动。 一大早上就起床的阿纲等人突然接到了某个求救信号,匆忙跑到监控室,经过强尼二的分析,惊奇的发现那居然是芸豆脚上所携带的发信器发出的讯息。 一方面为着这个信息而高兴,另一方面也开始担心。 发出这个讯息的人别人,正是堪称最强的云雀。若是连最强的云雀也需要求救,那么这个时代的危险性就完全超出想象了。 没有人能接受那个统治并盛的风纪委员长会失败。 reborn也说出了这个可能性一旦成为现实的糟糕,所有人都沉默。 (我……不这么认为) 阿纲并没有出声,内心如此判断,他并没有因为外界的气氛而动摇。要他承认那个云雀会求救,那还不如说那是个圈套。可是超直感并没有什么强烈的违和感,这或许是他一厢情愿,但是不论怎样他也没法相信,那个身负重伤也要执着的将六道骸欠他的悉数奉还的少年怎么可能去求救。 “不、不、――不好了!”少女原本活力的声音因为着急而有些变调,小春拿着纸条慌忙跑到监控室,对着阿纲等人大喊,“京子她不见了!” 狱寺撇嘴,“该不会是上厕所吧。”毫不在意的语气激怒了小春,少女直起身强烈的反驳,“谁会这么消失啊!小春可是哪里都找过了,而且森罗也不见了的说!” “呵咦咦咦、”阿纲突然冲到小春面前将她吓地倒退了一步,看着小春有些不安的脸色,他顾不上先去安慰这个少女,急冲冲地询问另一个消失的人,“森罗她怎么会不见的?说不定是……肚子饿了去吃饭了吧?!”说出的猜测连他自己都不信,另一边的强尼二调出了监控。 自信满满的将监控记录打开,强尼二颇为得意,“请放心,十代目。这个基地出入都是要被监控的,没有那么简单就让人――”话到这里戛然耳坠,他开始冒虚汗,“呃…d号出口因为昨天那个炼金术师的强制突入还没有维修完成,确定有离开记录……”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他满脸尴尬的看向阿纲。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爱德华和阿尔在门口歪着脑袋看着阿纲,“喂,夏…我是说森罗到哪里去了。” 强尼二听到这个问话更加窘迫,阿纲咽了咽口水,“大概……出去了。”缩着脖子抬头看向爱德华,却发现对方毫不在意的点头。 “出去了啊,早知道就让她帮我带点机械润滑剂了,最近那个也需要维修一下呢。”他转了转机械臂,双手背在头上,“阿尔,走吧。” 皱了皱眉,拉尔挡在两兄弟面前,“告诉我,那家伙究竟在哪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爱德华,她身上的肃杀之气越来越重。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垂着头的爱德华颤抖着身体,刚想发飙却被阿尔架住,一边提着虚空一边大叫着,爱德华比起一边显得有些劳累的阿纲等人不知多精神,“给我蹲下…不,给我跪在地上好好求我啊混蛋!那种看矮子的眼神是什么!!!” 拉尔看着爱德华,干脆靠在会议桌,“你就是个豆丁啊,小鬼。” “啊啊啊啊放开我阿尔!让我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尝尝厉害!” “哥哥冷静点,她说的也是事实啦――” “………阿尔你去面壁一万遍啊一万遍!谁是这辈子都长不高手指一捏就能捏死的小矮子啊!” “笨蛋哥哥冷静啊,没有人这么说啦!” 兄弟俩的对话,以爱德华被阿尔甩到墙上作为结尾。 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阿纲稍微有点羡慕有兄弟的人,不经意看向狱寺,他突然想到了和风太一起在外面收集情报的碧洋琪。 狱寺兴许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脸色徒然一黑,在注意到他的十代目在看着他的时候,颇为勉强的笑笑。 “那个…”小春举着手,“京子有纸条…而且我觉得她们应该是一起出去的。”阿纲看向小春,小春将纸条递给阿纲,京子在上面写着她回家看看,森罗随同,无须担心一类的话。“那个,这个是我在森罗的房间发现的。”停了一下,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说。“而且……我还看到了好多染血的绷带。” 阿纲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瞪大了眼,身体不禁颤动起来。 染血…绷带,她受伤了,而且绝不是什么轻伤,一边的爱德华和阿尔早就跑开了,只剩下等着他发令的众人。 “我――”是时候下决心了,十年后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现在只要知道这样一件事就好,他所喜欢的女孩子带着伤,和另一个女孩子陷入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的地方。即便不久之前他还在与其相似的街道期待再见到那女孩,即便他无数次和朋友走在那条道路。 京子上面所写的完全不能安抚他,反而让他更加惊慌。捏紧手中的字条,他下了决定。 拉尔早已是满脸的不耐烦,最后终于决定由狱寺和山本两人前往并盛神社查探消息,阿纲则和拉尔一同去寻找失踪的两人。 前往神社的那两人不知道应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前方所遇到的敌人正是拉尔在之前强调不可与之为敌的人,γ。 而另一边的森罗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京子和森罗出门后,森罗虽然表面上无事,但是之前刚来到十年后,从盘山的公路道上突然坠下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完全平安无事。即便那时突然出现的天之锁算是救了她一命,但是更多的却是天之锁出现而产生的疑惑,她不认为那个男人是那么多此一举的人。 “呼……”放弃再次思考关于吉尔伽美什的事情,她扯过京子缩在墙边。并盛町不知何时开始也出现了那些穿着白衣的人,虽然她有胜算能胜过这群人,但是她此次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敌。她看向反抱在怀里的京子,无奈的叹气,贴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听好,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大叫。” 京子被森罗捂住嘴,红着脸点头。 “好女孩。”弯眼笑着,森罗打横抱起京子,然后跳到了房屋顶上。 突然被这么抱起来让京子差点惊呼出声,却又迅速捂住嘴,半是抱怨的看了森罗一眼,她缩在森罗怀里,看向地面。 没有人发现在天空中奔跑的红色身影,像是世界屏蔽了这两人,带着京子飞驰在空中的森罗突然感到自己的衣领口被人扯了扯。停在某个人家的屋顶,她低头看向京子。 京子指指下面的某个身影。 “……原来如此。”仔细辨认着那个身影,森罗莞尔,“真是好女孩。”那个身影虽然相较十年前多少有些变化,但的确是黑川花无疑。 听着森罗的话,京子再次脸红。然后就感觉自己落在了地面上,“咦…?”大约是她突然的出声吓到了背对着她的女人,当女人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京子时眼中的惊讶暴露,“京子?!”呼喊了一声,女人同时注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森罗,她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冲着森罗道谢,却没想到京子率先上前拉住了森罗的手。 黑川花不解的看了眼森罗,并没有问太多,将两人都带入了自己的家中。 翻看着十年前的照片,身为好友的两人聊了很多,得知自家哥哥平安的京子高兴的看向森罗,而此时森罗正站在二楼窗台观看楼下的境况,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正准备回头,森罗突然看见了拉尔和阿纲。 顺手拿过黑川桌上的橡皮在手中颠了颠,森罗一下子击中了阿纲的头。阿纲顺势看上去的时候,她指了指屋内。 转头和黑川说了几句,她和京子依旧留在楼上。 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她想要拉上窗帘,突然间瞟到窗外飞过的鹰。 “……你还在吗,…太好了。”此刻的心情是在这之后唯一轻松的一次,她冲着那鹰招了招手。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作为回应。 带着某种喜悦,她抿嘴一笑,“京子,纲吉来了。”然而她嘴边的微笑却让人误解。 此时正好上楼的阿纲便是其中之一,红着脸点头,却突兀地看见京子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只能呆看着京子颇为委屈的看向森罗。 (啊咧…?这种奇怪的感觉什么、) 他的心里突然窜出一股火,就好像看到喜欢的女孩和别的人在一起说笑一样的感觉。连忙摇头摆脱这感觉,然后尽量带着高兴的语气和森罗两人说:“对了,我们发现了芸豆的消息!啊、那个…黑川,”他看向一边的女性,“能拜托你再收留她们一阵么?” “当然,我和京子就算是变成老婆婆也是朋友,只是这种事情而已,”叉着腰颇为豪爽的答应,黑川抱着一边的京子,“而且京子的女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 说的话带着揶揄的意味,让阿纲不知所措。 黑川突然“啊”了一声,转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扯出一封信,“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寄到我家,不过收件人的确是写着要给你的。”她将信塞进阿纲怀里,“十年后的你完全不知道怎么联系,反正都是给你的,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随意吧。” 阿纲捂着信,将信塞到裤袋里,仓促的和森罗等人挥手再见,磕磕碰碰的跑了出去。 和阿纲暂别后,森罗看向京子,“好女孩,暂时留在这里。我有些事情不方便带着你。”眨眨眼,她露出微笑。 不等京子回答,她踩在窗沿上,“我的好女孩,你一定会原谅我暂时的告别吧。”说话轻佻,她这番模样也只对着女性罢了。 “好。”深深地呼气,她知道自己应该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但是……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森罗无奈的点头,“这个要求可不是好女孩应该提出的。不过我没法拒绝呢。”她这个模样就像夜晚在窗外弹琴倾诉的流浪者,而谦虚有礼的模样又像个绅士,“那么,请祝福我旗开得胜吧。”从一处地方飞跃到另一个地方,她犹如穿梭在天空的野鹰。 目的地并盛神社,她比较在意从那边传来的奇怪声音,那个和她之前在基地里听到的声音是同一个,只是更为清晰。 当来到那里的时候,她率先发现的是位金色短发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金色的头发很碍眼,因为她总是会想到某个混蛋。 “哦呀,这个样子……”γ惊讶的看着森罗,“虽然模样年轻了些,的确是彭格列的那位呢。”带着奇怪的调侃,他句中的话让她皱眉。 好似随意地站在一边,但却很明显的站在了倒在一边的狱寺与山本前方,森罗扬着头看着γ,“是瓦利亚而不是彭格列,”她嗤笑了一声,“你说对吧,米奥菲欧列的γ。”仿佛是要反击一样,她的口气有着挑衅。 苦笑一下,γ将手中的桌球杆扛在肩上,“随你了……” “来做个交换吧。这个东西,我想足够换取这两个人的性命和守护者的秘密了。” 森罗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丢了过去,γ接住后随意瞟了一眼突然惊住。“这是――”那是他绝不会认错的字迹,那时他曾经的首领,一直暗暗喜欢的人亲手写的东西。 他嗫嚅了一下,将信收好,“嘛,来战一场吧。不死的魔女哟――” 突然从另一边跑出了浑身带着尖刺的刺猬,身上燃烧着紫色的火焰证明这也是匣兵器。 “哇哦,聚众斗殴?――咬杀。” 黑发的男人出现,句末的话说的随意而残忍,带着天生的气魄,他将手中的浮萍拐附着上火焰。 γ突然收敛了姿势,“嘛,我可不想招惹这个时代所谓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呢。”说着这样的话,他迅速离开了这块地方。他若是对战的话,有把握能赢,但是胸口的信现在像火一样烧灼着他,比起战斗,他更想知道那封信件的内容。 森罗呆了一下,看向身后的阶梯,思考着待会逃走的可能性。这样式大有云雀把怒火迁到她头上就迅速撤离。 没想到的是云雀只是啧了一声,收好了武器,“食草动物也来了么。”云雀看向不远处赶来的阿纲和拉尔。“喂,快点。” 森罗愣了一下,突然间就感叹十年的力量,之前那个任意的少年经过十年的时间,也学会了内敛。 不过更加强大了吧。 森罗忍不住苦笑,然后就看到拉尔看着她既防备又忍隐怒气的眼神。抓着头发,她只好朝着那个女性微笑。 云雀没有顾忌这么多,只是戴上了雾属性的戒指,解开了雾之火焰隐藏的基地入口屏障。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应该是有的,最近学校运动会不用上课!【撒花 围观留爪印的妹子都是好妹子~~ 于是这周的榜单什么的我又要开始了_(:3∠)_ ------------ 46目标五十五·蛰伏的妖怪倒V 跟随在云雀身后,一行人走进了基地。本来和拉尔并行而走的阿纲,回头看着走在最末尾,扛着狱寺的森罗,犹豫着,悄悄放慢了步伐,和走在最后的森罗并肩。 “那个,”他偷偷地看着森罗,她的步伐沉稳,并没有因为身上多处一个人的重量而受影响。“需要我帮忙么?”嗫嚅着说话,他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总提不起勇气。 森罗看着阿纲,勾起嘴角。“你背得动?”她这幅模样和reborn颇为相似。森罗呼口气,将扛在肩上的狱寺放在一边,与此同时,领头的云雀也停下了脚步。 阿纲不知所以的看着森罗与云雀,拉尔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摆好架势警惕着周围的情况。他被这严肃的气氛弄得有些喘不过气,只好哇哇的大喊:“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拉尔狠狠瞪了阿纲一眼,令阿纲的话生生被掐断。颇为委屈的看向森罗,却发现对方捂着耳朵,面容似乎有些扭曲。 瞪着眼,他只能干站在一边,“森森森罗!怎么了?”不管拉尔再次瞪过来的视线,阿纲慌乱着,然后试探性的将双手按在森罗的肩膀上,“……没事吗?森罗。”声音依旧颤抖,却莫名的带着坚持,只是接触到这个人,他就开始变得不像自己。将胆怯抛诸脑后,他全身心都投放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不,我很好。”拧着眉,森罗松开手放在胸口,狠狠地压下去。“……什么事也没有。”喃喃自语着,她和阿纲稍稍岔开些距离。 之前在基地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嘈杂声几乎影响到她正常的听觉,有什么东西存在于此,有什么东西在哭喊在嚎叫。森罗望向云雀,黑发的青年双手环抱着靠在墙边,仿佛已经知道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东西尖叫着过来,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森罗猛然将还想走过来的阿纲踢到一边,拉尔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森罗准备攻击,却被云雀抓住了手腕。“云雀!你想做什么!”挣扎着想要将异己排除,拉尔失去以往冷静的样子。 尖锐的声音遮盖了一切,阿纲从旁边挣扎着爬起来走向森罗,即便他知道他这样子一定又会被人踹开。森罗的行为是为了不牵扯到他,发出声音的某样事物是冲着森罗而来。潜意识里看穿了这一点,于是其他的事情就不再思考范围内,挡在森罗面前会遭受什么,或者被森罗再次踹开也好,都不是他想到的事情。即便会被踹开无数次也要站到这个人身边,他也想用着微薄的力量抵挡潜在的危险。因为是喜欢的女孩,所以变得无畏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狂叫着,披头散发,穿着灰色和服的人扑向森罗,突然间掐住了森罗的脖子,森罗措防不及被扑倒在地。阿纲猛地奔过去,森罗却叫了一声“不许过来!”将他的脚步硬生生停在半路。 “■■、■■■――”散发的人嘶哑着声音,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掐着森罗脖子的手逐渐收紧,森罗的面容起初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面露惊讶,随后却将手搭在那人头上。 呼吸开始困难,森罗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的沉静不变,“安然。”突兀的喊出某个名字,掐在颈间的力量猛地松开。跨坐在森罗身上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谁也想不到她曾经是那个被称作安然的妖怪。 阿纲突然想起了那个妖怪,在那时前往黑耀路上时,一直对他抱有敌意,并且有些恐怖的妖怪。现在的样子和他那时所见的模样差距太大,若不是森罗喊出了她的名字,即便是他也没法将那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之前覆盖在脸上的面具已经不见,面容依旧精致,看一眼就能让人着迷,然而现在却被哀戚吞噬。 她猛地捂着脸仰头哭诉着,森罗支起身体看着安然。“告诉我,你恸哭的原因。”似乎这悲恸都无法感染到她,她的声音甚至连起伏都没有。 其他人有些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无声的控诉森罗。云雀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景,阿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全咽了下去。 或许这悲痛在森罗眼里已经是平常。 安然颤抖着手,将头垂在森罗怀里,“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可是为什么最后你却从这世界中消失了呢?” 森罗微张着嘴看着安然,最后无力的抿着唇,用手环住安然轻轻拍着她的背。 等着,一直在等着。因为说好了一定会回来,所以不论过多久都可以坚持。然而这个世界欺骗了人的眼睛,背叛了这约定。在这世界上任何角落里都找不到那个等待的人。 你会回来么 …… 无言代替了回答,拥抱代替了诀别。 可是她一直在等着,即便最后舍弃了自己,即便最后被时间抛弃。 随后身体化为飞尘,她将要就此消失。 看着安然的身影逐渐消失,森罗的表情带着些许温柔,注视着面前的那人已经模糊的面容“啊啊,我在。现在确实的在你面前。”她知道等待的感觉,时间也好空间也好,都会不予余力的挤压着人,直到最后内心只剩下空荡荡的黑暗。 仿佛得到了最安心地回答,她闭上眼,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样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也做到了,藤原。”云雀看着森罗,嘴角一挑,“那这个家伙我就不管了。”将某个匣子打开,他将面具丢到森罗面前,然后转身将狱寺扛在肩上。“喂,走了。” 阿纲踌躇着,最后留在原地。“我……我和森罗你一起吧,这样子也比较好。”森罗看向他时,他随意的说了一句,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所谓的好是指什么。 森罗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具捡起来,然后站起身。“来,安然。”将手递向安然,她的样子就和书本中所描写的绅士一样。 将面具覆在安然脸上,森罗用手顺着安然的长发,“好女孩。”声音低沉而迷人。 阿纲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森罗似乎把她自己作为男生一样看待。 (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吧) 半是安慰的想,最后他走在森罗背后,看着前方的两人。 随后,京子接回来之后便交托给了不久前回来的碧洋琪,狱寺和山本在医务室中休息,几人围在之前的监控室,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显示屏开始不断闪烁。 强尼二手忙脚乱的将信号破解,有些惊讶的发现这是瓦利亚发过来的消息,将信号接进基地后,便传来了斯库瓦罗的声音。 而从刚走到训练室门口的森罗,却只能转身走了回去。“……哦呀。”刚一走进去,屏幕上挥着剑大吼的斯库瓦罗就吸引了森罗注意。 “你还是老样子啊,斯库瓦罗。” 森罗刚一出口,原本还在说什么的斯库瓦罗突然停住了,贝尔从沙发背面窜出来一下子扑到斯库瓦罗身上,将镜头对准自己:“哟~夏!呜嘻嘻嘻嘻,说起来…王子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家伙也差不多应该和那个白痴一起到了吧。”头发不同十年前服服帖帖的模样,即便这样眼睛还是藏在刘海之下,贝尔看向森罗:“我倒是开始期待了,泽田纲吉的……嘛,现在说出来的话,就不要玩了。总之,”捂着斯库瓦罗的嘴,贝尔指向阿纲,“你们这群小鬼就听这个长毛队长的,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就好。” “啧,”斯库瓦罗抓着贝尔的手将他丢了出去,用剑指着森罗:“你个小混蛋快点给老子滚回本部!瓦利亚的渣滓不需要那群小鬼指手划脚!” 视频咔嚓一下掐断,还不待众人反应,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又响起,“十代目!发现指环反应!”强尼二的这句话惊起千层浪,众人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决定。 瓦利亚的警告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指环出现也令人忧心。 “森罗?”阿纲突然看见森罗转身,下意识的就喊住了她。 顿了一下,森罗回过头,“怎么?” “……你要去哪里?” “唔……” 当意识到这句话仿佛在怀疑森罗的时候,阿纲已经收不回来,他看着森罗,对方并没有显露出不悦。 森罗晃了晃手机,“去一个地方,刚刚玛蒙来的邮件。”说完就不回头的走掉。 阿纲张嘴看着森罗离开的背影,挫败的垂头,突然看见坐在桌上的reborn表情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仔细看去,那张脸依旧是之前幼稚的面容,不带任何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求留言! 安然最后也是一死……咳,我什么也没说。 都觉得失去动力了……我还不如去嫖妹子! 下章预告:森罗嫖妹子嫖出了小包子?!【谁信 ------------ 47目标五十六·再临黑耀倒V 独自一人离开基地的森罗,所要来到的地方正是出现指环反应的黑耀游乐中心。 十年的光景将原本破旧的地方侵蚀得更加严重,但是这个地方却能带给某个人安全感。 “找到了。”森罗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女孩弯了弯嘴角,“好久不见,库洛姆。”女孩子将头埋在膝盖上,即便听到了她的声音也瑟缩了一下肩膀。 弯腰想要拍拍库洛姆的肩膀,森罗刚伸出手却发现面前的女孩子往后缩了缩。“……呼…”森罗直起身,叹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的森罗将脸转向另一边,颇为苦恼的抓着头看着周围。 这块地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比起那些十年后已经成长的少年而言。 打量四周,森罗有些无奈的垂着头看向库洛姆,“跟我走吧,库洛姆。”顿了一下,她用手拍了拍后颈,“骸…骸那家伙要我来接你。”实际上完全不是如此,然而目前来看,能引起这个少女注意的也只有那个人的名字了。 库洛姆动了一下手指,然后犹豫的抬头,望着眼前的森罗,“骸大人……你知道骸大人在哪里么?!”声音细小,却带着迫切。 “……好女孩,请先和我离开这块地方吧,这里很危险。”没有回答库洛姆的问题,森罗只是蹲着身体与库洛姆平视。这个时候她突然就能了解那时【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回答她的理由了。 因为说出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满足提问者的答案。 就像库洛姆想要知道的不是那个骸在哪里,而是想要知道骸为什么没有联系她,为什么仿佛消失一样。她那个时候……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是在笑还是想哭。 库洛姆突然瑟缩了一下,站起来躲在她身后,深紫的眸子盯着前方,手中拿着三叉戟护在胸前。 森罗回望了下库洛姆,往旁边挪了一步,将库洛姆完全挡在自己背后。“喂,这么偷窥别人可不是战士所为。”半举着的手中燃起了一道微小的火光,森罗歪头将火光丢了出去。 突然扬起的水柱将火光浇灭,躲在暗处的紫红色短发的男人叉着腰看向库洛姆和森罗,将手中的鞭子在虚空中挥了几下。“瓦利亚的魔女……以及,”他看着库洛姆,目光包藏着某种情绪,“库洛姆。”似乎连喊出这个名字都能让他愉悦,他眯着眼,目光穿过森罗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库洛姆。 燃着蓝色火焰的猫头鹰在男人身后注视着库洛姆。 “喂喂喂,你这家伙。”森罗抬起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跺,“这样对待少女,可是下等人才会做的事情啊,杂碎。”语气和某个男人有些相似,注意到这一点的森罗表情越发的不悦。 拍拍库洛姆的头,森罗甚至拽了拽那个凤梨叶子,“好女孩,乖乖地呆在这里。” 正准备迎战,突如其来的水柱直冲森罗面门。 森罗同时转身抱着库洛姆跳开,单手拍向地面形成一道屏障。 森罗错愕的看着门后的人,不久后突然笑出声,“炼金术……哈啊,十年后那个地方连只学会皮毛的小鬼头都放出来了?”打横抱着库洛姆,森罗脚下的地面突然延伸出一道裂缝,“若是有这个自信的话,那就是滚出来!想要挑战我的话就说出你的名字!”从地面中窜出的火柱将再次扑过来的水柱蒸发,森罗对库洛姆稍微颌首。 “要是连不会炼金术的小姑娘都比不上,我倒也不屑于与之对战呢。”森罗话音刚落,一直躲在拐角处的人走了出来。 推了推眼镜,他摆出爽朗的笑容,“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干脆说出答案的森罗,甚至连让对面的人愣神的机会都没有,就发出了攻击。 他搔了搔束起的头发,颇为慌张的避开迎面而来的攻击,“呜哇哇哇、森罗你忘记了吗?我可是这十年来都无法忘记你呢,当年一直默默无闻的你,在与其他学校合宿的那时……”面容因着说出的话变得扭曲,他似乎沉浸在那时的记忆里,“抚子,嘲笑废柴纲的我们,那时不还这么叫你了么?”头突然垂下,双手捂住脸,“啊啊啊啊――那个时候我喊你出来想和你告白,结果你却和别人跑了!”脸上变得扭曲异常,他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赤红,裂开的嘴角仿佛都抵达了耳根。 “…变态…” “噗” 森罗一下子笑出来,不顾及面前的敌人,反而好心情的拍着库洛姆的脑袋,“说得对,很正确的形容词呢。”弯着眼笑,森罗再次转头看向那人的时候,眼神中只余下冰冷,“真是抱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被你这样的人惦记上,我可是会生气的。”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带着莫名的笑容:“若是那个时候的我,你现在一定没法还能瞪着我,应该感谢我多多少少也被时间打磨的冷静了呢。” 将怀中的库洛姆放在身边,她将右手举起,“最好趁着现在的时间忏悔吧,被你这种家伙这么打量,我可没法忍受。”从右手小臂浮现出了环绕的红色刻痕,随着森罗的话音,红色愈发的耀眼。 “哦?我是古罗・基西尼亚,”将鞭子在手掌中轻轻敲打着,他盯着库洛姆:“嘛,虽然这么报出名字,不过你也没有机会可以找我了。”将雨之戒指点燃,他将指环平时在眼前,透过苍蓝的火焰看着库洛姆。“噗哈哈哈、啊啊。”库洛姆瑟缩的样子似乎愉悦了他,从嘴里发出的笑声像是一条水蛇游弋着,带着恶意。“嘛,连那个六道骸也被我给击杀了呢,哼哼哼――” 原本缩在森罗旁边的库洛姆握紧了三叉戟,战栗的身躯也挺得笔直,“骸大人……骸大人才不会输!”将手中的武器击向地面,升起的火焰瞬间淹没了眼前的敌人。 转头看向库洛姆,森罗闭着眼仿佛回忆起什么。 面前的女孩即便柔弱,却也有绝不能认输的一面。即便双脚站在原地会颤抖,但是握着武器的双手却绝不放松。 “kufufufu,不可以插手哟,森罗。”突然间传来六道骸的声音,古罗讶异的看着周围,突然看见库洛姆似乎在看着他头顶的方向。 羽毛上沾染蓝色火焰的猫头鹰突然冲向古罗,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蓝色火焰便被青色吞噬无踪。 附身在雨猫头鹰的骸停在库洛姆肩膀上,异色的双眸仿佛在嘲弄自认杀死自己的古罗,“森罗,这里可是我可爱的库洛姆的战场。”拍打着翅膀,白色的猫头鹰凌驾在空中,“你的话……还是解决你的小小爱慕者吧。kufufufu” 森罗啧了一声,转头看向那个望着自己却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那么,要来吗?杂碎。” 咧着嘴,男人揪着自己的头发,忘我的跪在地上,“啊啊啊、跪倒在我身上,然后任我……”扭着身体,他的周围出现一圈圈由紫色火焰画出的炼成阵。 “增殖……原来如此,”森罗抹嘴笑了一下,手上的红色刻痕疯狂的转动着,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比起炼金术,这次我更想用魔术呢。”远方传来雄鹰的嚎叫,红色的刻痕脱离了手臂,凝固在空中。最后,形成了某把长枪的样子。 伸手抓住长枪,她压低了身体,“你还不配得知这把枪的名字。”咧嘴一笑,她的模样与【那个人】相似。 “去死吧――” “啊哈哈,我的、”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头与身体的连接就已经分开,他甚至连杀死自己的那样武器都不知道是什么,最后眼神无意识的盯着杀死自己的女人,他伸着手: “我叫小野,小野寻。”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少女。安安静静的走上讲台,安安静静坐在教室,即便没有人愿意和她搭话,即便没有人想与她结伴,少女的面容一直平静,未曾显出抱怨的神色。 他从那个时候一直注意着她,也知道少女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喜欢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找不到缘由也想不出摆脱的方法。 于是就这样吧,然后却得知了少女的死讯,那个时候他站在少女家门外不远,看着那燃起的火灾。 “咯、”意识中断,他突然想起了学习炼金术,变成这个样子的理由,只是想要挽回什么,只是不想和那时一样,只能被排除在外。 小跑过来的库洛姆,看到森罗平安无事之后,突然放松了下来,“太好了……”身体到达了极限,她扑向地面。 突然伸出的手将她接住。 双手环住库洛姆,匆匆赶来的辽平望着森罗,“哟,十年后的魔女。”或许是十年的时间教给了这个单细胞男人很多的东西,他不像以前那么冲动。 比起其他人对森罗的态度,他反而是十代目家族中对森罗最友好的。因为他能看出来,阿纲对待森罗那奇怪的样子,纯粹只是因为不知所措而已。 辽平抱起库洛姆,耸肩笑了笑,“走吧,十年前的森罗。”这么说着的辽平,脸却是看向另一边的。 森罗疑惑的看着辽平,抿着嘴跟在辽平身后,一直到回到了基地,她才了解到这原因。 ――完全是她所能料想之外的事情。 “森森、森罗…这个、那个……”注意到僵在原地的森罗,阿纲突然连正视那张脸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看向地面。 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光棍节快乐。 = =作者身为单身妹纸却要写恋爱路线……【蹲 ------------ 48目标五十七·隐藏的孩子倒V 跟随在辽平回到基地,将库洛姆放置在病床上之后,森罗毫不客气的掏出手枪指向墙角。“喂,跟了这么久至少也露个面吧。”威胁性的晃晃手枪,森罗朝着墙角走进。 “啊那个,咳、”辽平假咳了一下,“那……是同伴来着,只是人有点害羞。”目光不知为何转向一边,辽平颇为尴尬的挠着头发。 森罗盯着将头转过去的辽平,将手枪抛到空中,“那就在我的枪落下之前,让我看看真容吧。”咧嘴一笑,森罗的语气满满都是戏弄的意味,“不愿意的话我就扣动扳机,我可没有那种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友军。”这样说出来的话,若是能够了解她的话,大概只会置之一笑。 辽平瞪大了眼连忙挡在森罗面前,“喂喂喂,开枪会后悔的,一定会的啊!” “哥哥!……咦?”得知自己哥哥平安归来的京子,兴冲冲地跑过来,却看到了森罗拿着枪对准辽平的场景。随之而来的拉尔迅速点燃火焰,将武器对准森罗。阿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也被目前这场景弄得不知所措。 墙角的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 不顾及拉尔还指着自己,森罗挑眉,颇有兴致的看着墙角:“喂,你应该还是个小鬼吧。”将手枪收起来,一手拨开辽平。她站在墙角处,整个阴影都投在那上面,“小鬼,快点让我看看真面目吧。”说罢,朝着墙角伸手,仿佛要掀开某种屏障。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拉尔指着森罗,平常冷静的样子只要遇到森罗就犹如被点燃的炸药,“就算泽田这个笨蛋说相信你,我还是没办法信任你。”可乐尼诺死去的消息一直在她心里盘桓,只要想到他,只要和他有关的事情接触,她就会想起那时,在可乐尼诺死前,森罗曾经出现的消息。 即便十年后的泽田纲吉说这和森罗无关,即便理智无数次的提醒自己,她却没有办法做到对面森罗时,能够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 阿纲扑到拉尔的手臂上,“等等!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啦!”他求助的看向森罗,却发现对方却毫不在意背后所发生的事,仍旧盯着墙角。 (那里,有什么……) 他的内心产生了某种疑问,当视线投在森罗所望着的地方,那块地方一直笼罩的屏障忽然扭曲,然后消失。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抱住森罗腰际,哭喊着: “妈妈!” 在场的人除了辽平外全愣住,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森罗和抱着她腰际的幼童。 阿纲张大了嘴,松开了抱着拉尔手臂的双手,举起手指着幼童,颤抖的手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晃动不安。“那个、森罗…”猛地走上前,他不管不顾的将手扣在森罗的肩膀,却被抱着森罗的小孩踢了一脚而往后踉跄了几步。 “……”完全被这件事打击到,森罗僵在原地。 即便是她也想不到这种变故。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脸上的惊慌暴露无遗。“……喂,”声音有些许的颤抖,她闭着眼深呼吸,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容显现出原先的平静。“至少,也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森罗瞪着那个抱着自己腰际的女孩子,棕发有些杂乱的翘着,整体上还是服服帖帖的顺着脸散落在肩膀。 (棕色……) 她想到一种可能性,颇为纠结的将女孩子的脸捧起来。 “这个是蠢纲的小孩哟。”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reborn,突然加入了这沉闷的气氛中。 阿纲愣了一下,和众人同时转头看向被森罗捧起脸的小女孩,“咦?咦咦咦咦咦咦――”被难以置信的事实惊吓到,他突然爆发出尖叫。小女孩缩了一下肩膀,露出即将哭泣的表情。 森罗狠狠瞪了阿纲一眼,抱起小女孩直接放到阿纲身上。 下意识的接住小孩子,阿纲红着脸看向森罗。狱寺惊讶的指着森罗,半天说不出话,山本先是呆愣了一下,最后摸着头一脸惊奇的看着小女孩,“阿纲的小孩啊…咦,刚刚她喊了森罗‘妈妈’吧?那不就是说……”他呆了一下,颤抖着手指向森罗,“阿纲和森罗的小孩?!” “少开玩笑,这个家伙的存在我可是完全不知道。”拉尔也被这情况惊吓住,直到山本将众人看到女孩和阿纲相似的模样而产生的猜想说出来后,才再次举着武器,“说是那个软弱家伙的小孩,这个彭格列可没有人知道、” reborn拉低了帽子,跳到拉尔的肩上,“冷静下来,你这副蠢样连我都没有想要纠正的想法。”莫名的看向森罗,他挑嘴一笑,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件事说彭格列没人知道可不正确,至少十年后的狱寺知道哟。” 被点名的狱寺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然后一副感动的样子:“十代目!”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这正是他的首领信任他的标志,“……那草坪头怎么知道?”拧着眉恶狠狠地指着辽平,他一脸控诉的看向阿纲。 “呃……”他也不知道十年后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受到这件事打击最大的便是身为当事人的他与森罗。 辽平晃着手笑笑,“啊,这个。是路斯利亚拜托我将葵带过来的,具体上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说葵是森罗和boss的小孩,我也被吓了一跳、” 森罗像是辽平这句话惊醒,她突兀的喊出声:“不可能!”众人被这声音吓住,转头看向森罗。正准备在说什么的森罗被伏在阿纲身上的葵的哭叫声打断。 “我不要纲吉抱!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半个身子全倾向森罗那边,导致森罗不得不伸手接住她,“妈妈、爸爸呢?!”从葵口中说出的话再次惊起千层浪,众人震惊的望向葵,过于集中的视线让原本停止哭泣的女孩子又露出哭泣的架势。 森罗干脆靠在墙上,纠结着眉眼看面前的女孩,“……你父亲是谁?”原先想要说的话脱口的时候换了一个,她被突然而来的冲击扰乱了思绪。 女孩子干干脆脆的指着阿纲,“是纲吉!”听到森罗的话之后迅速收起之前的表情,努力板着脸,倒是和森罗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中带着阿纲柔和的样子,反而不像森罗那样锐利。 “咦咦咦,我是她、葵的爸爸?!”突然来的喜悦淹没了他,他爆红着脸看向森罗。 打断这一喜悦的依旧是葵,“才不是!纲吉是父亲,爸爸是吉尔才对。”认认真真看着阿纲,小女孩有着独特的倔强。 其他人无法理解女孩的意思,倒是森罗在听到吉尔这个词的时候反手就将葵塞到阿纲怀里。 “听好,”被那个名字吓住的森罗,瞪着眼。“这个小鬼不可能是我的,”话停到这里,她将手搭在小腹,“老子没有子宫,这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的。” 这番话就犹如油滴入热水,众人全都失去了反应能力。 “京子京子!”大喊着跑过来的是小春,手中拿着一副相册,她指向其中摊开的一页,丝毫没有顾虑到现在尴尬的气氛,“这里,有阿纲先生和小春的小孩哟!”说着自认为的话,她不解的看着其他人。“哈咦,你们都怎么了?” 山本指了指阿纲抱着的葵,“阿纲的小孩,就在这里……”忽略掉小春话中的某些词,他伸头看向相册,却被某张相片吸引住,“这是?”伸手将相片抽出来,他仔细看了看,又将照片转过来摆在众人面前,“你们看,这里有一张奇怪的照片。”其他人好奇的围了过去。 那张照片似乎是躲在某处拍下的,女孩子蹲在树下在找什么,一边的躺椅上便是用书遮住脸的森罗。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个被树枝遮住的身影,站在森罗旁边朝着她伸手,似乎想要做什么一样。 被阿纲抱着,葵扑向照片,兴奋的指着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爸爸!”突然点燃手上指环的雾之火焰,她掏出一个小巧的匣子。“葵也有哟,不过是珍藏的,你们不许和我抢!”将匣子打开,一张照片从里面飘出来,被葵抓住。 “你们看!”像是展现宝藏一样,她从阿纲身上跳下,拿着照片高高的举起。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连同一个小孩的合照。绿眸的女人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脸转到一边,金发的男人则是露出不怀好意的样子盯着女人笑,唯一看向镜头的只有分别牵着男女两人手的小女孩,笑得一脸得意。 葵指着相片,“这个可是我的宝物哟,妈妈从来不拍照的,是葵的原因才拍照的哟!”小脸露出兴奋的样子,却与现在众人的脸色完全相反。 阿纲直直的盯着那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无疑是森罗,那个男人他曾经见过,是那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高傲青年,这照片仿佛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然而这里面没有他,一家三口般的照片中,没有泽田纲吉。 阿纲倒退了一步,撞在黑着脸色的森罗身上,来回看着照片和森罗的阿纲抱着头一副迷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孩子的眉眼与他无异,然而十年后的他似乎完全没有参与过小孩的成长。十年后的他究竟处于什么地位,与森罗又是怎么样的关系?! “因为葵不是森罗的小孩,”靠在墙上的碧洋琪,戴着护目镜,将视线投向葵,“葵是你这家伙和其他女人的小孩,……中间发生了事情,于是葵就和森罗呆在一起。你为了葵的安全,所以关于葵的身份,就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突然笑了,带着成熟女性的风韵,“森罗作为你的妻子,这种事情也是必然的吧。即便是认识不到一两年的陌生人,作为妻子之后也是要给丈夫收拾烂摊子的。” 阿纲被事实冲击到说不话,突然注意到碧洋琪说的一句话,“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从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有一个疑惑,直到现在不得不说出来,“那个……你们都不记得森罗的事情么?!” “你再说什么啊,森罗不是几年前因为彭格列内部一些原因才成为你的妻子的吗?”辽平不解的看着阿纲,“突然就冒出了联姻的对象,还是和我们不对盘的瓦利亚人员,我们那个时候可是被惊吓到说不出话呢。说起来,你曾经说过森罗是你大学认识的同学。” 字里行间完全没有表达出他认识森罗的意味,狱寺看不下去这种场面,冲到辽平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喂!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可是十年前就和我们认识了!十代目和那女人认识的时间可是比你还早啊混蛋。” 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不论是十年后的山本还是十年后的任何人,都不记得森罗这个人,甚至连之前一直借住在森罗家的风太。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没有人记得,如果说出来的话,他的十代目一定会惊慌。 “……信。”被狱寺的吼声惊吓到而抱着阿纲的葵,突然就说了这样一个词。 阿纲低头看葵,小孩子却突然将脸整个埋到他怀里。一边的森罗将头转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了张嘴,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十年后世界带来最大的打击与惊喜大概就是今天所得知的事情了。不论是怎样的惊喜还是打击,都与他所喜欢的女孩息息相关。 他看着森罗,突然想起了当时在黑川家里拿到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qaq下次申榜一定要先存稿!这一章我从九点半写到现在otl 求虎摸求安慰quq = =榜单还有一章就完成了……今天注定对着wps一天了……【远目 ------------ 49目标五十八·隐藏的讯息倒V 信……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呼…果然还是好在意。”他腾地一下子坐起来,翻出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信封。 “唔、可恶。”他拿着信跑出来,蹲在门外。“啊啊啊、感觉拆了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啊。”自顾自抱怨着,他瞪着白色封面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件。那上面除了他的名字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字迹,不知道寄信人,不知道这份信从哪里来,唯一只知道这是给他的。 葵一直哭着要和森罗在一个房间,现在他也没办法去找森罗。不知道为什么葵对他总抱着某种抗拒。 “十年后的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啊,算了。”喃喃说着,他闭着眼将信封撕开。 他睁开一只眼看向那张折起来的纸,打开之后产生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仔细盯着这张纸,他突然间想起了他曾经在哪里看过这个字迹。 “什么啊,这个。”嘟囔着,阿纲将纸条攒在手里。 他认识这个字迹,是属于森罗的。曾经无意之间在她家里①38看書网上看到过和这封信上的字迹相同的笔记。 心中的内容是让他前往并盛中学,没有原因也没有其他的话,就只是写着“请去并盛”这样的话。 (并盛……) 阿纲看着手中的纸条发呆,突然间纸条就被人抽走。 “喂,你在看什么?”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的爱德华看到了对着纸条愣神的阿纲,“情书么?”脸上带着揶揄,他瞄了眼那纸条。 阿纲踌躇着想要拿回纸条,却看到爱德华的脸色黑了一半。 “……那家伙写给你的?哼哼,”爱德华再次抬头看向阿纲的眼神称不上多友好,就像一开始抱着的防备全暴露出来,爱德华抬起机械手臂挂在阿纲的肩膀上,“你会去吧?” 肩膀上的机械臂重的让他扭曲了脸,却意气用事一般的看着爱德华,“当,当然了!”少年之间小小的好胜心被激起,谁也不想认输。 “哟西,那明天我在上次她出去的那个出口等你。”将纸条塞回阿纲手上,爱德华手臂反在身后,“不来的话,”转过头看向阿纲,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阴森,“就杀了你。”这幅模样和森罗又这说不出的相似。 他噎了一下,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彰显了他不服输的心理。 第二天早晨,他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当时森罗离开的那个出口,却发现爱德华早早的靠在那里闭着眼假寐。 “哟,你终于来了。”头上的翘发摇晃着,暗示着爱德华现在的心情不错。 阿纲点头作为回答,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阿尔。目光不可抑制的在阿尔和爱德华之间游动,他纠结的将头转开。 (……感觉那个好高啊、) 他在心里默默比划了一下阿尔的身高,突然被爱德华揍了一拳。 “混蛋!!——你这家伙一定是在心里想我这家伙是个比豆子都小的微型人吧!”发狂的爱德华被阿尔架住,仍然在不断对着阿纲的方向拳打脚踢。 直接将自家哥哥在怀前箍紧,阿尔颇为无奈的劝阻爱德华:“哥哥,别人没有这么说啦!” 头上的翘发立得老高,爱德华瞪了眼阿纲,“嘁,算了。”拍拍自己的红色外套,他指着阿尔,“听好阿尔,我们这次行动是隐秘行动,所以绝对不能让人察觉。” “我觉得刚刚哥哥的动静就足够将夏姨闹过来了。” “……嗯。” 一边阿尔和阿纲的话再次让爱德华暴走,直接一脚冲着墙踢了几下,“你们少罗嗦啊啊啊!” 发泄完毕的爱德华一手拍在阿尔身上,“阿尔负责留守,记得忽悠好其他人。……尤其是森罗。”没有跟着阿尔称呼森罗为夏姨,他也和并盛的那几人一样用森罗这个名字称呼她。“对了,”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爱德华皱皱眉,“要是之前那个带护目镜的女人又找森罗麻烦的话,直接将森罗带出来好了。”他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容,将手在脖子上比划几下,“直接就说我们绑架了这个废柴,敢有其他动静就撕票。” “这样不太好吧……”阿纲突然间抖了抖,弱弱的反驳。下意识地将这个当做玩笑话,但是超直感已经判断出爱德华这句话含有多少真心。眼前的少年并不喜欢这个时代,也不喜欢这个时代中的人对森罗展现出的莫名恶意。 爱德华摊手,“我才不管,十年后怎么样,你们怎么样,我和阿尔只认识森罗而已,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森罗。你们的这些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自己的事情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将发辫甩到身后,他一个人率先朝前走去。“即便那是地狱,能拯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转头抓住阿纲的手臂,他直接拽着阿纲往前走。 沉默了一下,他看着前方的道路说道:“……那家伙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阿纲呆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啊,是啊。” 他说的人,正是森罗。 两人来到并盛,爱德华指了指校舍,“你自己先上去。”看到阿纲疑惑的眼神,爱德华拿出了那张纸条,之前出门的时候阿纲也将这个带了出来,却被爱德华抢了过来。“这里还有其他的话,用某种隐形的材料写出来的。”他将纸条放在手心,然后双手合十。 爱德华手中突然出现的红色闪光下了阿纲一跳。“你看,这样就是了。”将隐藏的字迹用炼金术的方法显现,他突兀的觉得有点不值的。在纸条上面浮现出了几句奇怪的符号,然后多出了这样几个字。 【未来……】 他看不明白,但是旁边写着他的座位号,这个大概就是提示。 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剧烈跳动着,好像有个大阴谋等着他去发现,去解开。 “我和你一起上去,”爱德华看着阿纲,“然后你自己去看,我就在外面等。”这一定是很特别的事情,不然的话她是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提示这个少年。 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就像是以前每次捉迷藏他总是找不到她,然后只能看着她得意的从暗处走出来。 “嗯。”为什么这个人看到那张纸条之后就知道并盛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地?为什么他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张字条上海隐藏着什么呢?“我们一起上去吧。”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让阿纲这么难以忍受。 他需要一个答案。 走在阿纲身后,爱德华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身躯瘦弱,连背影都是怯生生的样子,这样的少年…… 他呼了一口气,“我们以前,就是我和阿尔,常常玩这种找东西的游戏。”他不擅长说这些过去的事情,低着头看着台阶,“那个时候她还叫做夏,年龄……不知道,我只记得她一直以来似乎都是那个面貌,在我们小的时候就和我们在一起。”似乎是想到了某件事情,他嘴角轻微的翘起,“有时候夏…就是森罗,她会用这种方式来提示我们藏东西的地点在哪里。” “啊嗯……”含糊地回答,其实这些对阿纲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曾经隐隐约约的感觉,森罗其实不是看上去这个年岁,或许她的人生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长。以前还是会在意,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当他得知森罗死亡的消息,当他得知未来的残忍之后,他突然了解到了这样一件事: 比起那些围绕在森罗身上令人在意的事情,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森罗现在的的确确在他的。虽然还有很多令人在意的事情,不过她一直在他身边,那么这些事情总有一天也能了解。 只要这样想,那些事情也就不那么令人在意。 他呼了一口气,在教室前停了下来。“居然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啊。”带着惊讶走进去,他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然后目光落到了森罗的座位。 “咦?”他被自己桌面上的闪光吸引住,木制的桌子不可能有这种闪光,他隐约感觉到桌子里似乎藏着什么。内心挣扎了一下,他还是决定看看桌肚里究竟有什么。 那又是一封信。上面依旧没有署名,却明确的指出这是给十年前的他。 带着莫名的不安将信看下去,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上面的话。 十年前的某一天,那个少女就这样死去了。这个世界上与她有关的记忆都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被驱逐在世界之外。 “少、少开玩笑。”声音颤抖,他几乎想要撕了这封信。然而视线还在这封信上流连,寻找着某样事物。 最终忍耐着从胸口中蔓延的痛苦,他找到了。“……三天,三天后。呜、啊啊。”说着那个词,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成形。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和森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止三天,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某个玩笑呢? 然后阿纲看到了某处地方,那块地方很明显被人修改过,于是显得比较突出。 【你……】 后面的字迹被擦掉,大概是因为写这封信的人也不知应该用什么词汇才好, 在被涂改之后接上了其他的话。 【为了实现那个愿望,即便死亡也无所畏惧。】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写这封信的人,除了森罗之外,大概没有人会抱有这样的想法吧。 突然之间他就想到了当时的一个梦。梦中的人看着他,目光深邃却不是对着他,然后问他: “你是否愿意用无数次死亡来换取一个愿望?” 那个时候他以为那是问他的。这时阿纲再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个人只是在说另一个人一定会去做的事情,一件宁愿用无尽的人生换取某一个愿望的笨蛋。 那个男人是谁?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被另一个声音赶到角落里然后剔除。 森罗双手环抱在胸前,然后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臂,“少年们,在外面游玩的高兴么?”歪头一笑,却带着说不出的恐怖感。 他想要说出他得知的事情,手中的信却突兀的燃烧,话梗在喉咙说不出咽不下。 森罗垂下手,看着阿纲,“……被下了禁言?”她看向被风吹散的信封残渣,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升起的太阳。“我存在于此,……正是因为诸多不合理,我才存在。” 阿纲看向面前浸染阳光的森罗,只觉得心脏突突的跳。 “所以,”森罗降落在眼前的头发捊到耳后,“不论这个世界对我有多大的恶意,……我也无所谓。” “可是我——”阿纲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就这么突然的说出来,似乎要连一直藏着的心情都要说出来,然后被门口的爱德华突兀的打断。 额前青了一块的爱德华一下子抓住了森罗的手臂,“少开玩笑,这个世界的事情和你又没关系!要是世界排斥你的话,那我就接受你好了!炼金术师不就是把无理的事情变成合理么。” 阿纲猛地冲上去,将爱德华的手扯开,“我,我的话也是!” 然后两人却被森罗一手按住一个脑袋开始蹂躏着头发,“嗤、想要背负我的话,——至少要先背负这世界。”将两人按下去,她一个人上前,“你们就好好的和自己斗争就好,少年就应该在自己的世界中冲的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情了。” 任何人所背负的东西,都只能由自己背负,无法与人分享这痛苦,有的只是坚持着,咬牙也要扛下去的执着。 不论是谁都一样,这便是身为藤原森罗的世界准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依旧老规矩没有更新……上课的笨蛋伤不起。 昨天八百米喉咙都是血沫,打喷嚏都有出血的感觉……果然是太宅了么_(:3∠)_ 养肥的姑娘们快出来鞭策我! ------------ 50目标五十九·最强的守护者倒V 独自呆在房间的爱德华今天格外焦躁,而引起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是因为无意之间听到的对话。 那天他只是在基地内部瞎转悠而已,然后就听到了某两个人的对话。本来并不打算听下去,但是他突然听到对话中提到了森罗,内心挣扎了一下,他决定躲在一边听听那些对话。 风太有些苦恼的跌在椅子上,看向强尼二:“我觉得森罗姐没有恶意。”举手搔了搔自己的头发,他盯着平滑的桌面,“…我有种感觉,我似乎在十年前见过森罗姐,但是不管怎么回想我都想不起来。可是强尼二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平摊着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幼时似乎他总是会抱着他的书,然后站在一扇落地窗等着某个人回来。 “阿纲哥……对森罗姐的态度很奇怪不是么?”他自言自语般的说,“阿纲哥…说不定其实对森罗姐,是喜欢的啊。”有的时候,身为局外人的他更容易看清楚某些看似理不清的东西。 强尼二瞪大了眼,狠狠地拍桌子:“十代目才不会喜欢上那个魔女呢。”大声的反驳,其实也只是源于一种害怕。他曾经见过那个女人,就只是短短的一面,却让他记忆深刻。 和你父亲相比,你始终是不足的。 这句话一直盘桓在他的心上,他有哪一点比不上呢?即便周围的人逐渐都在赞扬他,但是这句话却从未从他脑海散去。直到有一天他曾经听到父亲的一位熟客如此叹息道: “强尼二的发明在现在的确无人能及,但是始终不如他的父亲啊。……他的武器始终缺少杀人者的戾气。” 这个时候稍微能明白了那个女人的话,同时心里也更加排斥。 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是如此的渴望安稳。 “十代目对那个人才不会有那种感情,那个人明明就是不受十代目信任,”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撑着身体看向处于迷茫状态的风太:“而且这个十年前的家伙一来,就出现了各种事情……” “可是我……” 声音停在这里,因为他已经没有必要听下去了。跌跌撞撞的走回自己的卧室,爱德华就这么趴在床上一整天。 翻了一个身,他面朝天花板,“啊啊啊,这个时代真是烦人。”把脑后的枕头抽出来抛上去,他起身冲出房门。“少开玩笑了,国家炼金术师才不是让那些黑手党的小混混们不停猜忌的!”抓狂一样的冲向森罗的房间,他恨不得将这个时代全抛诸脑后。 “森罗――”直接推开森罗的房间门,他被面前的景象惊住,“呜嗯、咳。”森罗正好将上半身的衣服全脱掉在换绷带,他不自在的抓着头发,将视线瞥向一边。“……”要怎么和这个人说呢?其实她应该是知道的,这个时代的人对她所抱有的不相信与戒备。然而要是这么说出口,那也是一种撕破伤口的残忍。 被所信任的骑士亲手刺穿了心脏,被信任的人开枪杀死,她的人生已经被背叛侵染。 森罗看着爱德华,将绷带绑好,“嘘,”穿好上衣,她完全不顾及自己被异性看到露在外面的身躯,“我知道,但是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爱德,这是他们的世界,不是我们的。” 这是那些人的世界,不属于十年前的他们。于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即便遭受到多少苦楚也应该是由这个世界的自己承担。她从一开始就抱着这种觉悟,“呆在你的房间里,不要插手这个世界。” “……夏,我问你。”爱德华看着她,“之前的那个狐狸呢?这个时代的狐狸呢?”他还记得这个人身边应该有一只仇视身边接近夏的生物的狐狸,还有一只眼神锐利的雄鹰。 想起来到这基地时遇到的安然,她垂下眼,“死了,很久很久之前吧。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活在这个基地的,只是残余的执念。” 即便十年前的安然依旧存活,但是十年后的那个妖怪,的确是……她深呼吸,慢慢的吐气,“或许是这个时代的我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她用这种姿态保留下来了吧。” 她从爱德华的身边走过,侧过半边身看着金发的少年,“但是…我的确讨厌这个时代,毫无疑问。” “所以你更需要帮助蠢纲,”用手枪顶了顶帽子,reborn不知从哪里出现,“嘛,我更好奇的是,当初你怎么在一天之内来回意大利与日本呢。” 森罗耸肩一笑,挪了几步,恰好将爱德华置于身后:“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她的鹰展翅便能划破苍穹,仅仅是来往这两个地方便没有什么难度。“啊对了,爱德华。”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 “森罗!去看我的练习么!”从附近经过的阿纲,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走吧?”他是故意打断森罗的话,所以连看森罗的勇气都没有,低着头说话,他看到了reborn嘴角的一抹不怀好意。 阿纲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嘛,我不要。”她挠着头干脆地拒绝,不管阿纲显露出来的僵硬与尴尬。“我不想被那家伙挑衅之后一头热的就答应和他比试啊、”小声地念叨着,她抬头就看到了阿纲面无表情的脸。 (……完全,明白了森罗不想去的原因、我总觉得之后的练习没法期待了) 咽了一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四肢都在打颤。“那,那那我先去(赴死)了。”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他走向了训练场。而森罗则是转身走进了另一间女生房间。 来到训练场,阿纲万分纠结的看着已经站在场地另一边的云雀。“…他这种期待已久的感觉是什么。”无意识的看穿了云雀兴奋地心情,他只觉得自己身后凉飕飕的。 “哇哦,准备要被我咬杀了么。”比起一边显得有些萧条的阿纲,云雀这边倒是战意十足,不过十年的打磨反而让这人看起来更加沉静。将浮萍拐取出,他摆好架势。 阿纲才学会点燃火焰与简单的运用,开场对手便是云雀。他握了握拳,突兀的想叹气,“为什么是云雀前辈啊。”说出话却不带上常有的抱怨,在云雀第一波攻击到达面前之时,他吞下了死气丸。 对面的男人是作为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然而即便如此却也不能用什么多余的前缀来束缚他。最强这一词就足够了,其他的全是多余的附属品。 云雀咧嘴一笑,抬头看着借助火焰避开他攻击的阿纲,“哇哦,这就是你学到的东西?”随手掏出一个戒指,他打开了匣兵器。 浑身包裹着紫色火焰的刺猬从匣子里冲出来,并不断围绕着阿纲,即便阿纲如何挥舞着拳头去攻击,云刺猬也只是越分越多。 即便战斗经验不足,他依旧还能用彭格列遗传的超直感来弥补。“……”若是攻击的话,说不定也能给云雀造成伤害,然而阿纲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在察觉攻击云刺猬无效的情况下,借助火焰的反推力离远了云刺猬的包围圈。 几乎在同时,云刺猬迅速增值,背后尖利的钢刺急速生长刺向了阿纲开始所在的地方。 似乎对这样不断躲避的阿纲失去兴趣,云雀的表情和最开始那样战意十足的样子相差甚远。“喂,小动物,”这个称呼似乎就是他喊阿纲的代称,“你再这么优柔寡断下去会连真正想要得到的都无法抓住。”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云雀这次掏出了两个指环,点燃云属性的紫色火焰注入匣兵器中。 这次云刺猬的攻击让他连挣脱的时间都没有,几乎只是几秒钟,他便被云刺猬组成的牢笼封锁在其中,即便是零・地点突破初代版,火焰成冰的速度也赶不上云属性火焰的增殖。 最强的守护者的实力,从中窥得。 (……啊、这个时候…) 和那个时候的黑耀事件很像,他被reborn用批评弹击中,在所有的抱怨中看到了森罗略微叹气的模样,然后对森罗的关注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即便中途被莫名扭曲了感情,但是最后他的确喜欢上了这个人。 “森罗……”手指上的戒指开始闪光,明明灭灭的,然而他现在却只想知道那个人在做什么。即便现在他感到了死亡的脚步朝他走来。 而此刻的森罗却只是和京子坐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真的么?”京子打破了这一安静,森罗向她叙说了十年后的真实情况,不安也好,恐惧也好,只要看到面前这个女生的眼睛,似乎那些情感都会被带走。然而她还是难以置信,“我…其实也有点猜到。”本来想说出其他的话,京子却发现自己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意思。 她的确注意到这个世界的微妙不平衡,女孩子一向是很敏锐的生物,不说出口仅仅只是不想让人多一份担心,但是这种不安却会延续。 这种隐瞒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大概总有一天她会被现状逼疯吧。明明自己的哥哥以及同班同学都在做危险的事情,但是自己却一无所知。“为什么…森罗要告诉我呢?”即便知道,她也帮不上忙。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只是担心而已,都是忙不上忙的无措。 看着对面的女生,森罗露出一如既往的薄凉微笑,“是啊,为什么呢?”面前的女生眼神中带着些微的胆怯,和年幼的自己很像。她眯起眼睛,笑容显得凄凄惨惨,“至少不会无助了吧。” 即便什么也做不到,至少也说出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危险也好,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只是纯粹的想要知道,担心的那个人究竟在做什么。 “无助?”轻轻念着森罗说出的某个词,京子觉得心跳突兀的漏一拍。 森罗点头,将手抬起来,房间中的光隐隐约约的从指缝中流露,“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比平常多一倍的担心,正是因为了解帮不上忙,所以才会比平常多一倍的无助。”她看向京子,然后伸出双手捧着少女的脸,“我不会隐瞒,因为你有权利得知真相。”眼神中的碧色似乎形成了漩涡,倒映在京子眼眸中,“请为我祈祷,因为你的祈祷能为我带来平安,请对我放心,因为你的信任带给我力量。” 突兀的,森罗笑了。眯着眼睛,露出几个牙齿,带着几分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在嘲笑他人的微笑。然后转瞬间消失不见,脸上依旧是那样薄凉的笑容,“刚刚那个是很久以前战士出征的时候会说的一段话,”抓了抓头发,她的脸色变得沉静。“我知道的哟,京子的感受。我选择说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比起盲目的猜测而去担心,倒不如明确地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而担心。” 她看向面前露出不安的少女,“我不知道将这件事说出来是好是坏,但是若是我的誓言能减少你的不安,那么我将起誓。” 声音与森罗现在的样子有些许的不搭,那声音似乎带着时间沉淀下来的沧桑感,如此说道:“我的力量将守护那些少年平安无事,用…太阳骑士之名起誓,我将永不违背。” 抢在森罗之前,她将手拦在眼前,“不,不用了!”京子看着森罗,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摇头:“不需要这么做的,我…相信哥哥他一定不会乱来的。”声音中盛满着对辽平的信任,“虽然哥哥总是一头热,但是没关系的。因为哥哥身边还有很多朋友能帮我阻止嘛。”少女的声音充满着年轻的活力,与森罗的声音不同。“而且……我信任森罗,”话语中不包含虚假,她的话语直白而有力,“因为,森罗以前一定也体会过这种不安,所以才会明白吧。我相信森罗,也相信阿纲他们。” “………啊,是么。”像是被击中某个开关,她整个人被突然涌出的记忆僵在原地。“谢谢,我的少女。”将身体俯下,她执起京子的手贴在额头,“好女孩。” 几乎是强撑着,她的姿态完美,“那么,我该回去了。”将身体直起来,离开的背影仿佛被世界压缩,连弯曲都做不到。 她的真实即将被人得知,至少这幅狼狈的姿态她谁也不想让人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_=隔了三天左右才更新真是……【蹲 每当我伫立在风中的时候,我隐藏的呆毛就会出现……于是我这个笨蛋要老老实实的更新了【猛虎落地式跪 突然发现这章的标题和内容没多少雀哥出场的地方(笑) ------------ 51目标六十·继承倒V 死亡的步伐被人打断,他似乎做了一个漫长而可怕的梦。 枪杀。 一个个人哭诉着求饶,一群群人毫不留情的将人的头骨击穿。没有人能得到安宁,没有人能享受荣华,有的只是无数次相同的历史在上演。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哭喊着,尖叫着,用头恶狠狠地敲打着地面企图来停止这种恶性循环,然而却有更多的黑暗被肢解,被剥开。 有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话,有人在他面前残杀生命。即便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这些依旧景象会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大脑。“不要不要不要!!”尖声哭喊着拒绝,他慌乱的看着周遭的黑暗。然后指环突兀的爆出了一点亮光,虽然很微小,但是在这黑色当中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他颤抖着将手举在眼前,指环中的亮光仿佛是冲破黑暗而泄露在他眼前。 “―――、―”来不及说话,他被某个事物抓住手腕扯了出去。 或许这样说不太对,只是从一个喧闹而血腥的黑暗当中,步入了一个死寂的黑色中。“……那个,”阿纲看向眼前的人影。在周围黑暗的环境中,他面前有一圈光环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影,然而那个人却被黑色覆盖看不清模样。 黑色的影子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做出转头的姿势。然后站在阿纲面前,指了指阿纲手指上的彭格列指环。 下意识地将手捂在指环上,他蹲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黑影。“…指环…”奇异的感觉,他并不对面前的黑影感到害怕。反而觉得那个影子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似曾相识。指环在他触摸之下,中间的光点开始扩大,最后照亮了整个空间。他用手遮住刺目的光,半睁的眼去辨认眼前的人。 “哦呀,呆住了呢。”女性无所谓的笑笑,然后伸手揉了揉阿纲的发顶。这动作无比自然,仿佛两人之间这样的行为上演过无数次。接着,女人单手叉腰,歪着头带着薄凉的笑容看着阿纲,眼睛锐利的像鹰。 阿纲抖着手指向面前的女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咦?咦咦咦、你你…呃,不,森罗?……不对,那个你是,”声音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脑海里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突然的涌上来。双手变得冰凉,这股寒意蔓延开,似乎连心脏都要被冻伤。“你…是森罗?” 面前的人与森罗几乎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就只在于那头黑发与同色的双眸。 女人听着他的话,很干脆的点头:“或者说,我才是夏。”并不是用森罗的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她吐出了一个阿纲常在其他人嘴里听到的名字。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能反驳的话没有一个。“……我不明白。”最后能说出来的,也只是那疑问而已。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笑了笑,带着一种洒脱的神色,“我与你认识的那个人密不可分,但是,”她蹲着身看向阿纲,黑色的眼珠似乎暗藏着光,“我与她也是单独的个体。之前的我只不过是被你的祖先强制分隔开,于是现在便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她平视着阿纲,将手覆在阿纲带着彭格列指环的那只手上,“两百年前有个混蛋自作聪明将我关在这个指环里,结果…”她突然站起身,然后耸了耸肩膀。“大概是临死前触碰到了许愿机那玩意,所以从中分裂出了一个克隆体吧。”她看着自己沉浸在灰色边界的身体,“就和瓶中小人那家伙分裂出人造人一样…吧。”她笑了笑,目光平静,“作为触碰那玩意的代价,我被关在这里面了。”她指了指身后,“彭格列指环的力量还锁不住我,但是…被关在这里。” 她抬头看向天顶,头上的黑色太阳无时无刻的不流露出黑色的污泥。“我只是想等待某个愿望完成而已。”她看向前方的黑暗,然后将蹲坐在地上的阿纲扯了起来,让他面朝着那处的黑暗,“彭格列的黑暗也好,还是延续两百年的荣光,这些都将交付在你手上。”察觉到少年轻微颤抖的身躯,她抿嘴笑着,将头搭在阿纲的头顶,“这是你的路,你的选择。毁掉或者延续,都由你自己。无论是谁都不能干涉,这是你的人生。” “那么,”他突然的开口,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还存在说话的力量,“…森罗呢?”他曾经多次梦到身后这个女人的过去,但是他所熟知的人只有那一个。 不是叫做夏的战士,而是属于他的时代的藤原森罗。 “那就要你自己努力了,想要成长到让人去依靠的话,至少也应该有个值得依靠的肩膀才行。”她拍拍阿纲的肩膀,“你拥有这个勇气么?能够笔直不屈走下去的执着。”话锋突兀的的转向一边,“不然的话,你连可爱的京子小姐都追不到手哟?”语言轻佻,她看着转身过来一脸尴尬的少年。 慌乱的挥着手,他磕磕巴巴的反驳,“才,才不是!我、我我我我”他喜欢的人是…即便内心重复多少次,要说出来的话还是没有这个气魄。 “是么?”她耸肩,在这片黑暗消失之前,她望向少年,“那么,你喜欢……” 声音逐渐变得模糊,阿纲只能隐约的看到那个女人包含复杂目光的面容,然后展现出薄凉的微笑转身,再也不回头。 他又重新回到那黑暗,只是四周原本的哭喊全部消失,只有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手中握有着燃烧大空火焰的武器。他一个个看去,最先望见的是九代目那个面容祥和的老者,剩下的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哈啊。”八个人分开站立在他面前,最顶端的人双手燃烧着橙色的火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升起了一股不服输的情绪,也直直的望了过去。 “泽田纲吉……”从那个站在顶点的男人口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握紧了双拳,他尽力将身躯站的笔直。 阿纲抬着头,看向那个与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我…拒绝这个历史,这个彭格列。”声音还有些颤抖,不过没关系。他摸上手指上的指环,“要是要付出那样的东西来让彭格列变得更强,我宁可毁掉。” 他的愿望一开始就很简单,只是希望身边的伙伴能好好的,然后在身边露出笑容。 他听到有人惊讶的声音,还有其中一些人所投向他的审视目光。他原地踌躇了一下,然后将背脊挺得笔直。 接着他便看到那个男人笑了,“这个彭格列,是属于你的。想要让他繁荣还是毁灭,都由你决定。” 他的脚下燃起了由彭格列徽纹构成的光圈,双手的手套似乎被注入了某种东西。围绕在周身的黑暗逐一剥落,在离开这里之前,他看到那个立在顶点的男人,站在一个被什么破开的空壳前,似乎想着什么。 “……咦?”确实的落在地面,他望着眼前的云雀发愣,“这到底是?”将视线投向一边的reborn,却只看到那个小婴儿勾起的嘴角。深呼一口气,他不再犹豫。将死气丸吞下,他额前燃起了橙色的火焰。 朝着虚空挥了几下双拐,云雀露出笑意,“这才对,这样才不会让我感到无聊。”再次点燃火焰放出云刺猬,他随着匣兵器一起冲上去。 阿纲点燃了手套的火焰,然后被巨大的冲击力冲上天花板。“……”看了看手套上的火焰,他抿了抿嘴。另一只手上拿着在离开云雀攻击范围时拿到的匣兵器,将橙色的火焰注入。 包裹着橙色火焰的刺猬冲出匣外,与云刺猬产生激烈的碰撞。 然而毕竟是不同属性的匣兵器,再将云刺猬的火焰耗尽后,大空刺猬也同时消失。 双手的手套上交叉形成了一个十字,他冲着云雀冲了下去。但是却被自己巨大的火焰推力笔直的冲到了地面,恶狠狠地砸出了一块深坑。 云雀看着阿纲,不耐的撇嘴,“真是无聊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收回了双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小动物。”不去管摔在地上的阿纲,他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reborn看着一脸迷茫坐在地上的阿纲,用枪顶了顶帽檐,“蠢纲,好好加油吧。”望着阿纲,他的嘴角流露出不为察觉的满意微笑,“偶尔看看别人的修行也是不错的选择。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蠢纲。” 阿纲支支吾吾的回答,突然想起了森罗。 “啊啊啊,还是…不要去了吧。”有种无意间偷窥到森罗秘密的感觉,他收回走向森罗房间方向的脚步。“去………找狱寺吧、”打定主意,他走向另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u=人果然还是需要动力的啊…… 夏和森罗的关系具体可以参照英灵这玩意~ ------------ 52目标六十一·系统C.A.I的秘密倒V “狱寺?”一直面对着监控墙的碧洋琪终于转过头,“那个混蛋逃掉训练了!”即便戴着护目镜,碧洋琪脸上的怒气仍然暴露无遗。 阿纲瑟缩了一下,“唔唔,我我我知道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模样的碧洋琪,女人精美的面容些微的扭曲,四周似乎都燃烧着黑紫的怒火。他大叫着转身迅速跑出门外。 确定自己跑的足够远,他停下来,手拍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冷静,“……那,那还是先去山本那里好了。”他忍住自己想要转向森罗房间那条通道的想法,顿了顿,朝着另一边颇具和式风格的通道走去。 躲在图书室的狱寺突然打了个喷嚏,烦躁的看着桌上散落的小型匣子,他随手拿起一个匣子拼命摇晃。 “你再怎么摇晃,匣子也不会这么打开哟。”森罗合上书本,看向狱寺。 被戳中心事的狱寺僵了一下,“少、少罗嗦!”尴尬的将脸转向一边,确定森罗将注意力投注在书本上,他才呼了口气,偷偷的看向森罗的那边。 森罗垂着头看着一本被包裹得异常严实的一本书,碧绿的眼睛眨也不眨,彰视着其主人全身心投入在其中。 这个人就是他的十代目所喜欢的人。 意识到这件事情,他相比迪诺的担忧一类的情绪,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被称作不死魔女的人,在黑手党中被形容成连心都没有的冰冷机器的那个人,被那个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的少年喜欢上了。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有一种失真感,然而当看到他的十代目看着那个人那样的眼神时,他突然放弃那些防备了。 这个世界没有能比他的十代目更加重要的事物。 突然合上了书本,森罗抬头看向狱寺,“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我?”单手叉腰靠在书架边,她的样子就像是酒足饭饱的野兽,带着最低防备的姿态,看上去慵懒却具有威胁性。 在另一边的爱德华和阿尔探头看向森罗与狱寺,确认森罗并没有与人打起来的欲望,两人又重新回到了书堆里。 “……不,什么都没有。”这次是完完全全的尴尬,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红透了。 森罗耸耸肩,将书放在一边,“你知道么?人所拥有的死气之火…”走到狱寺边上,她拿起桌上的匣子。“并不是只有一种。”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白色粉笔,在桌面上画出了一个圆阵,其中又被三角形与其他字符切割,“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那群白魔咒追杀过,所以对于火焰,”她的指尖燃起微小的火光,却不是死气之火的颜色,“我的实战经验已经足以让我去了解指环与火焰。” 她突然将手拍向桌面,木制的桌子猛地腾起红色的闪光,在她开始画的那个圆阵中显露出了一只展翅的雄鹰的模样,而桌面周围则围绕那个木制的雄鹰凹下去一块。 狱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事情,瞪大了眼指着森罗:“你是——”咽了咽口水,似乎要将这惊讶也随之咽下,“炼金术师?!”这个名称一直都流传在黑手党中间,却没有一个人实际上见过。只因为这是属于另一片大陆的东西,就连彭格列这个古老的家族,对这件事也并不是一切皆知。 森罗笑着点头,并没有扭捏,“啊,我的确就是炼金术师没错。”将炼成好的木制雄鹰在手中抛了抛,她看向狱寺,眼神中带着某种沉静,“不过与死气之火倒是两码事。但是啊,有一点是相同的。”看向狱寺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连周遭的空气也随之改变。“炼金术所遵守的原则是等价交换,用木制的材料也只能制作出同样材质的东西。”手中明明灭灭的火光猛地将被她抛上空的木雕雄鹰烧毁,她摊开手只剩下一层灰末。 将灰末倒在凹进去的桌面上,她合掌拍下去,桌面凹下去的部分多少有些修补,却并不是原先那般平滑。“你看,被燃烧之后的材料,所足够的分量也只有这些。” “你还真是啰嗦啊。”揉着烟色的头发,狱寺表情显得不耐烦。“总之,先找出与我的岚属性对应的匣子开匣就对了吧。”他啧了一声,点燃了火焰。 森罗敲了敲桌面,抱歉般的笑笑。 面前的少年本来就比常人聪明,即便没有她,一定也能很快就找到诀窍。但是她不想耽误时间,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至少在这段时间中她也需要为这群少年减少浪费的时间。 狱寺用岚属性的火焰打开了几个匣子,里面只是一些样子奇怪的圆环与外形与罐子相似的东西,其中还包括一只猫。 狱寺瞪着那只用前爪摸脸的猫仔,然后看着森罗。“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种没用的猫仔也是匣兵器?”本来一脸悠闲的猫咪眼神突然锐利起来,跳上前用利爪挠破了狱寺的脸。 “噗——”森罗忍不住的笑出声,然后伸手抓住了那只有着黄色斑纹的幼崽,“这可不是猫咪哟,”双手将猫仔抱在怀里,她挠了挠幼崽的下颚,“这家伙可是豹子呢。”将幼崽抱在手上,她递到狱寺面前,幼崽加了一声,模样看上去温和而无害。 狱寺突然的红了一下脸,“……啊,嘁。这家伙…还可以啦。”有些不自在地说着,他看着冲着自己呲牙的小兽:“那个,叫瓜好了。” 森罗呆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幼兽,“这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呢。”低声的念叨了一句,她将瓜放在一边,将散落在桌上的某个罐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哼嗯,这个。”将镶嵌在瓶颈口的戒指拿下来,她丢给狱寺,“你看。” 接住森罗抛过来的戒指,狱寺犹豫着将它戴在手上,“真的能行么?”闭上眼,他仔细引导着内心的觉悟之炎。 然后手指上的戒指便燃烧起蓝色的火焰。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这火焰,然后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总觉得抓住了什么…系统c.a.i的真正含义。” “那么就请加油了。”森罗伸手蹭了蹭瓜的小脑袋,走向了书堆。“…爱德,阿尔。要是有时间偷听的话,倒不如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书本吧。”散落在地上的全是他们几个之前翻出来的书,葵一个人在另一边抱着一本说不出名字的童话书仔仔细细的看着。森罗转了转手臂,“接下来就是我的研究活动了,你们这两个家伙记得别碍事。” “嘁,又不是小孩子了。”抱怨着,爱德华还是将一部分的书本搬开,给森罗预留了一大块位置。 森罗蹲在地上不断地画着圆阵和一些说不出含义的字符,突然之间听到了剧烈的爆炸。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着面前被炸穿的墙面与站在墙外一脸凌乱状的阿纲。 “啊,森罗。”阿纲看向森罗脚下被写满的地面,突然想到他刚遇到这个时代碧洋琪时,她曾经说的一些事。 彭格列曾经有过一个魔术师,曾经宣称过,彭格列不需要炼金术师。 他记得那个时候reborn突然沉默的样子,然后抬头看着他时诡异的神情。阿纲看向森罗,却被森罗笔直看着他的视线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了?”森罗突然说出口的话让阿纲愣了一下,然后他将手抚上指环,“…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作为回应,他只能用单音来回复。 狱寺在看到阿纲的同时无奈的笑着,然后在一边沉默。一直到阿纲面露尴尬的时候,他才将瓜从头上扯下来举到阿纲面前:“真是抱歉,十代目!因为这家伙的错……” 瓜听后脸上露出拟人化般的生气表情,挣扎开狱寺的双手狠狠的抓向狱寺。 然后被森罗抱住,“……真是,非常有个性的主人与宠物。对吧,纲吉。”撑着一副死鱼眼看着狱寺,森罗将瓜塞回狱寺怀里。 “嗯…嗯嗯!”下意识的赞同,阿纲在意识到森罗与她说话的时候再次大声的作出回复,突然间便扯着山本和狱寺的手臂,飞快地跑向一边。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森罗喊他的名字了,比起喜悦,害羞更胜一筹。于是现在他还是好好的躲在一边,慢慢的窃喜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笨蛋作者今天双更哟~~下一更下午一点左右放出来哟~quq快来赞扬我! ps:上课码字什么好惊悚 次奥的jj抽掉我的更新! ------------ 53目标六十二·初次的亲密接触倒V 似乎在经过阿纲与云雀对战之后,森罗就有意无意的减少在基地内遇见阿纲的次数。“什么啊、”阿纲趴在训练场的角落,翻动了一下。 之前他想着也许是自己太多心,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在这个基地里遇到过森罗,焦虑不安的他甚至跑到了森罗的房门外,鼓起勇气狠命敲门。但是门的另一边却没有一点动静,即便他的超直感感知到那个人呆在房间,即便他在这之后被reborn拿枪指着额头,他还是会在练习中抽出一点点时间跑去森罗的房间附近。 那个人是开始讨厌他么?他记得那个在指环里遇到的女人曾说是他的祖先将“夏”封印,所以连带着现在知情的自己也被排斥了么?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排斥着他,直到十年后的这个时代才完全爆发? 潜意识中感觉这并不是原因,心底却总有这么一个声音在低声哭泣着。 “喂,废柴阿纲!蓝波大人要吃糖果。”穿着奶牛装,蓝波从门外窜了进来,一下子跳到了阿纲的背上。“我要吃糖果!”不断在阿纲背上弹跳着,完全不顾及在他脚下的阿纲露出如何痛苦的表情。 他扭曲着脸,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蓝波挤出来了。“住手,住手啊蓝波!”虽然只要一个翻身就能摆脱这种窘境,但他顾虑到在他这样做之后蓝波说不定会掉到地面上,只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呼喊着救命。 训练场上就只有他和蓝波,于是他的呼喊也只是白费劲。 蓝波突然停下了动静,脸看着门外嗅了嗅:“是糖果。”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他放弃继续和阿纲纠缠下去,兴冲冲的跑向门外。阿纲瘫在地上,脸上挂着犹如两条宽海带的眼泪。 蓝波跑出门后左右看了看,突然冲向一个拐角,“啊咧咧?” 猛地冲过去,却被某个人一下子抱在怀里。他僵了一下,鼻子里跑出两条鼻涕虫。“………”狠命的吸下鼻子,他转头看身后的妖怪。 “哟,蓝波。”森罗抱着蓝波,好笑的看着怀里小鬼一脸害怕的样子。旁边的葵一下子抓住森罗的一只手臂,悬在半空中狠命的摇晃,“葵也要被举高高!”不屈不饶的倔强样子,却只让人哭笑不得。 干脆一手抱着一个,森罗看着蓝波,“你怎么不和一平一起在厨房帮忙呢?”对着小孩子要有十二万分的耐心,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还是一个平时和人打闹惯了的蓝波。 蓝波斜眼看着葵,然后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嘛,蓝波大人才不要总被尾巴头说三道四呢。蓝波大人要吃糖果!幽灵笨蛋有糖果么?”然后转而睁大了眼看着森罗,眼睛里都能看见糖果的影子。 森罗抿着嘴,僵硬的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因为你总是不认真所以被一平叨念了才不想帮忙的吧。) 在心里念出真相的森罗,僵着脸看蓝波:“…而且,幽灵笨蛋是什么?”虚握着的手猛地攥成拳,她忍着不将蓝波丢出去的冲动说道。然后就感觉有一双小小的手捧着自己脸,“葵?”她看向葵,声音透露出些许不解。 “唔,每次妈妈这个样子的时候,爸爸就会这么做。然后……”突然抬着头亲在森罗的脸颊上,“不过爸爸是亲嘴巴这里的,呜嗯…可是为什么葵就只能亲脸颊呢?”皱着脸,葵满是疑惑的望向森罗。 森罗起初一愣,然后干脆的转头。“老…咳,我也不知道。”随便支吾了几声混过去,她边走边问和葵大眼瞪小眼的蓝波,“然后呢,你不去帮忙的话,现在是想做什么?”期间看向葵的时候不经意的皱眉,似乎在想着十年后的自己与那个被葵称作爸爸的人与自己的关系。 和那种傲视一切的在一起什么,光是那个人的性格就完全不可能了。“呼呼。”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她走路的步伐都开始加快。 蓝波得意地看了眼葵,似乎在炫耀森罗是在询问他而不是先搭理的葵,“蓝波大人要买糖,风太给的全是小糖果,蓝波大人我要棒棒糖。” 森罗颇为无奈的将头歪向一边,“喂喂喂,小鬼…”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怀里一直安安静静的葵,“那葵呢?” 小女孩一下子活了起来,用着和森罗曾经见过的,与吉尔伽美什相似的高傲的眼神望着蓝波,突兀的扑向森罗:“葵也想吃!去吧去吧,妈妈~”在提到感兴趣的东西时,小孩子是没有敌我意识的,本来一直在暗地里较劲的小孩子一瞬间达成了同盟。同时抬头看着森罗,眼里发出闪亮闪亮的光线。 “呜……”被这种视线攻击到满血扑地的森罗不请不愿的点头,“我知道了啦,小鬼们。”无奈的叹气,她转向附近的出口。走了几步便看到跑过来找蓝波的一平,小女孩脑后的小辫子随着跑步的频率一颠一颠,然后停在森罗面前抬着脸指向执意要被森罗抱在怀里的蓝波,“蓝波发现!快点回去帮忙。”简短的用日语表达出她的用意,一平的脸被血色涨得通红。 蓝波烦躁的扭头,似乎还在为之前京子夸奖一平的事情愤愤不平,“蓝波大人才不出去!蓝波大人啊,要去买好多好多的糖果!”然后就被骑在森罗脖子上的葵打了一下头。 森罗再次叹气,蹲着身体看一平,你好,一平。森罗说出的语言让她愣了一下,小女孩霎时红透了脸。 仰着头看着森罗,一平脸上带着兴奋地神色,森罗小姐会说中文吗?自从来到日本之后直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用中文与其他人沟通。太久没有使用过母语与人说话,说话的时候一平总觉得自己兴奋地连舌头都在打结。 啊,很久以前接触过一点。她微笑着回答,然后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一平的头 ,小女孩,能帮我和其他人说一下么?她指了指身上的蓝波和葵,我要带着他们出去一趟。一平的眉头轻皱,表露出几分不赞同,阿纲先生会担心的。即便年龄还小,但是有些事情她比森罗这个当事者还要清楚。 森罗眨眨眼,哦了一声。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唔…好吧,请注意安全。犹豫了一会,一平看着蓝波与葵期待的神情没有再劝说下去,“一平,会和阿纲先生好好说清楚的!”小女孩转头跑开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一闪而过。 在训练场被拉尔训练的只能趴趴在地上休息的阿纲,突然睁眼跳了起来,“对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总会跑出去找森罗,一来二往的已经形成定势,生理时钟已经固定在这个点上。 他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还是去看看吧。”带着不能确信的语气,他走出训练场。然后就看到了朝着他跑过来的一平。 “阿纲先生!”喘着气,一平拉住了阿纲的裤脚,“森罗小姐说,她要带着蓝波和葵出去一下,不用担心。” 大脑迅速翻译出这几段简短话语的含义,阿纲眯着眼点头:“是么,出去一下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他大叫之前,已经被听到这句话的拉尔一手推开。 “那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恶狠狠瞪着一平的拉尔把她吓得退了一步。 “森罗不会有什么事吧!”同时和拉尔说话,阿纲的意思却和拉尔相反。他在原地有些着急的看着一平,突然就看到转弯过来的爱德华,“那,那个!爱德华君,能过来一下么!”高声呼喊着爱德华,他不等爱德华走过来,率先跑了上去。扯住爱德华的衣领,他急迫的说着:“森罗带着蓝波和葵一起出去了,现在这个时代这么危险…我、” 爱德华听后脸上却不显现担心,只是随意的摆摆手:“我知道了,然后呢?”目光平静的看着阿纲,让阿纲难以理解这平静从何而来。 “啊啊,我说啊。”他将阿纲拽着他衣领的双手扯开,扯了扯衣服,“你就这么难以相信她么?是他的话一定没问题。”吸口气,他接着说:“连这种信任都不能给的话,你和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没区别。” 他只是比其他人更加关心森罗而已。想要这么说,却开不了口。面前的爱德华于其身后的阿尔关心森罗的程度或许更胜于他,于是反驳的话连理由都没有。 阿纲僵硬的点头,然后看向拧着眉的拉尔,“那……就这样吧,”咽了咽口水,他看向这个和reborn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教官,“如果拉尔还是不能放心的话,那我一个人去找森罗好了。” 拉尔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从天而降,穿着奇怪仙女服的reborn打断:“那就听蠢纲的吧。毕竟蠢纲是彭格列的首领嘛。”带着无辜的语调,他说。 “什么彭格列首领啊,我才不要那种东西!”乱抓着头发,阿纲苦着脸看着reborn。拉尔面无表情的盯着阿纲这幅蠢样子默不作声,随后突然的转身,连一句话也不说。 阿纲张着嘴看着拉尔离开,想和reborn抱怨几句,却只是面色苦闷的看着reborn没有出声。“我先走了。”说出暂时告别的话,他朝着出口快速跑去。 森罗的话,一定没事的。内心暗自祈祷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而另一边,在糖果店买了一堆糖果的森罗,再决定回程之前打转去了一趟药店。 “啊咦呀?喂喂,为什么还要去这个地方?蓝波大人不喜欢这里。” “葵也是。” 两个小孩说出相同的话,然后一脸怨怼的看着森罗。 森罗一手抱着蓝波一手领着袋子,苦笑了一下,“必需品与急用品,这都是必要的东西。”葵跨坐在她的脖子上,将小脑袋耷拉在森罗的头上,一脸苦闷。 “葵不喜欢这里。”在她更加小的时候,亲生的母亲总是会带她来这种地方,但是她只记得那个女人会一直张望着窗外,在确信她的父亲不会来看她的时候将屋子的所有东西全部破坏。“呐,妈妈。快点走吧。” 敏感地察觉到小女孩逐渐消沉的心情,森罗轻轻点头,“好。” 但是连她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在她身后居然跟随了米奥菲欧列的白魔咒人员。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若是将这个人引入基地的话,后果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决。 她假装平静的继续朝前走着,葵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抓紧了她的头发。她抿着嘴,走到了一个无人的河滩边,然后垂头装作在袋子找着什么。“哦?”最终他在袋子里找到了一个包裹隐蔽的发信器。 带着恶意微笑,森罗狠命捏碎了那个发信器。同时身后岚属性的火焰携着飓风冲她而来。 勉强闪避的话,在他身上的蓝波和葵一定会受伤,否则的话便是她被击中身后脊梁骨而告终。确信无论森罗的选择是什么都能造成不小伤害的敌人此时站了出来,带着得意的表情看向森罗。 不等森罗做出其他反应,她已经被人拦腰抱在怀里,腾飞在空中。 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森罗看向突然赶来的阿纲,“哦呀,真是少见的超死气模式。”笑容里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森罗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被攻击。 额前燃烧着火焰,阿纲轻皱着眉看向敌人,然后小心的收紧抱着森罗的双手,“呆在这里等我。”他落在地面,轻轻地将森罗放在草地上。 “意思是这里是你的战场了?”站起身,森罗悠闲地看着面前对峙的两人。 阿纲颌首,双手猛然燃烧起火焰然后与面前的敌人缠斗在一起。 瞬间,在另一边空气被划破,手中握着巨大镰刀的男人朝观看阿纲战斗的森罗冲了过去,阿纲紧张的看向森罗,却发现那人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将抱着蓝波的手换了一只,然后侧头避开了男人的攻击。 挑眉看了一下阿纲,森罗曲着手敲了敲镰刀,巨大的镰刀瞬间化成了铁屑。不顾男人惊愕的表情,森罗一手扣住男人的脖颈,“快点解决吧,纲吉。”似乎不愿意与人缠斗,森罗抓着那男人,然后抛向一边。 与阿纲打斗的男人傻愣的看着被森罗抛得远远的同伴,同时,在他愣神之间被阿纲迅速解决。 看着额前火焰消失后,有露出胆怯神情的阿纲,森罗好心情的拍拍阿纲的脑袋,对方却不再是一脸控诉的望着她,反而红着脸转头。 “唔……”这个时候的宠物一般都是因为想要得到赞扬才会这么做,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后,森罗毫不吝啬的伸手抱住阿纲,“少年,你做的真不错啊。”拥抱了一下阿纲,她刚一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加的红。 已经陷入慌乱之中的阿纲低着头跑到一边拎起森罗之前松手放在地上的袋子,连抬头看森罗的勇气都没有。 双手之间完全是横抱森罗时的充盈感,还有被森罗拥抱时填满内心的满足感。接着他听到自己叹气的声音。 其实他没必要这样的。主动拥抱他的女性,并不是因为喜欢而给他拥抱。 (反而有种抱着宠物的感觉……难道我对森罗来说是宠物么!) 内心不经意的说出森罗的真正想法,他赶忙挥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挥去。“那,那个…”他咽了咽口水,“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出去的好,因为外面很危险的。” 森罗耸肩,跟在阿纲旁边,“你的行为却完全没有必要呢。”她拿过阿纲手上的袋子,将坐在他脖子上的葵抱下来递给阿纲。她能够解决这种事,即便当时这个少年不出现。“不过还是谢谢吧,至少你出现了什么的。”她再次耸肩,然后就只看到被阿纲抱在怀里的葵咬牙切齿的瞪着蓝波。 “不用啦……”能够帮忙才是他应该感谢的事情,“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自己最近一直在意的事情问出来。“森罗你……最近不想见我吗?”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却成了他现在最大的苦恼。 “咦?”森罗疑惑的出声,她的反应和他预想的每一种答案都不一样。他停下脚步,转到森罗面前,直直的看向森罗:“那我每次去找你你都不在,而且我去你房间你每次都没理我……”说着说着都带上了委屈的色调。 森罗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抱歉抱歉,”似乎被阿纲委屈的语调逗笑,森罗连说话都在颤抖。好一会才停了下来,森罗望着阿纲说:“我才没有呢。我最近一直呆在图书室,回到房间都睡了,大概是因为弄了防音的魔法阵什么的,我完全没有听到啦。”其实有一点她撒了谎,她并没有回到房间睡觉过。大概从众人都开始进行火焰的修行与训练的时候,她就一直呆在图书室里,仗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每天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 炼金术师的探索欲使人发疯,她也不例外。将火焰组合在一起不管是狱寺要思考的问题,这也是她所需要思考的问题。那个彩虹之子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她是炼金术师的事情,所以当看到爱德华与阿尔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其他那么惊讶。 “所以你明白了吗?”她看着面前的少年,目光沉静,“我并不是不想见你。” 他被森罗这般郑重的语气惊到,唯唯诺诺的点头,僵着四肢走回了基地。 【并不是不想见你】 他是不是还可以理解成,想见的意思呢? 阿纲偷偷地扬起嘴角,却被鼓着脸的葵用食指狠狠戳中半边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说好的双更!=a=又没有存稿了,好忧伤……快来安慰我 by:打滚卖萌掉节操的笨蛋作者敬上。 = =明天的更新,下午奉上,上午有课_(:3∠)_ ------------ 54目标六十三·传来的暗号倒V 森罗与阿纲几人回到基地之后,却并不是像以往一样相安无事。大概是为了防止森罗再次带着谁出门,reborn在森罗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拉低着帽檐告诉森罗,让她从今以后都不能擅自行动。 不论阿纲怎么反驳也好,reborn只是面无表情的踹飞阿纲,然后问森罗:“你有异议吗?”手枪的扳机似乎就等着森罗拒绝后扣下,他完全没有顾忌森罗属于瓦利亚这件事。 盯着reborn,森罗回了一个冷笑,然后转身走向了图书室。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阿纲就再也没见到过森罗。他被拉尔训练得连手都抬不起来,脚却还能朝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他每天和山本狱寺在厨房吃过饭,总要和狱寺一起走到图书室,然后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进去看看,却被一脸不自然的狱寺阻止,连爱德华和阿尔都是一脸黑线的望着屋里的森罗,然后站在他面前,堵在门口。 原本一直沉静的森罗却逐渐显得焦躁,他甚至在偶尔经过的时候张望能看到森罗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玻璃容器混杂着染料在地面染成一团,他显得越来越焦虑。 “是因为……reborn说禁止森罗外出吗?”他略带不安地问狱寺,却只看到对方猛烈地摇头。 “……十代目…”像是想要将这阴郁的感觉吞咽下去,他咽了一口气。“不,好像是因为那女人的实验到了紧要关头。”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以为是因为禁足的命令,但是直到他那时一不小心踩住了森罗画在地面上的炼成阵,然后被森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人只是在焦虑着自己的实验而已。 遇到瓶颈之后她便越来越烦躁,相对的,破坏力逐渐上升,自制力几乎完全被屏蔽。 “啊……这样的话。”他应该能安心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看着这样的森罗他有时候会感到一种恐惧,一种有一天这个人会消失的恐惧。 然后这一天突然来临了。 事情最开始只是他们被来自意大利的通讯召集在监控室,然后便看到了屏幕中斯库瓦罗举着剑对着屏幕那方的他们挥舞着大叫:“你们这群渣滓!!!” 斯库瓦罗将身后打闹不停的贝尔和路斯利亚制服,才安静下来看着阿纲等人。森罗拿着手机躲在角落里,与斯库瓦罗扫过来的眼神对上,她挑眉看着斯库瓦罗突然移开的视线,最后将注意力全放在听筒那边的人上。 “……咦?!十天后突围日本这边的米奥菲欧列基地?”阿纲大叫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斯库瓦罗,“没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即便明知道这个时代的危险性早就超出了他的想象,即使一开始就知道需要用他人的死亡来获取回到十年前的机会,但是这样直白的将黑暗暴露在他面前,他依旧无法接受。 阿纲的惊声大叫之后便是其他的人的沉默,拉尔抱着胸冷眼看着一脸不安的阿纲,reborn的脸全被黑色的礼帽遮住看不清神情。 接着,阿纲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一下一下的,步伐沉稳。他转头,正好看到了森罗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拿开,按下了外放键。 “……回到瓦利亚,…………那些垃圾不愿意攻打米奥菲欧列,就夺回彭格列指环。”接下来就只听到咔兹的声音,电话中便传来嘟嘟的忙音。 从电话里传出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几乎不需要去回想,阿纲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瓦利亚的首领,那个让他胆寒不已的xanxus。 森罗挂断了电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而这样的森罗却让阿纲突兀的感到害怕。这个人是认真的。如果他们选择不去攻打,那么森罗一定会选择夺走彭格列指环。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其他人都冷峻着脸盯着森罗。唯有山本愣了一下然后摸着头笑着说:“嘛,我无所谓,阿纲决定就好。” 森罗冲着阿纲扬下头,“选择吧,是攻打还是一味死守?”她把玩着手机,垂下眼帘。“选择后者的话,我就会夺走你们的指环,连同…你们这群人的命。”目光灼灼,她再抬起眼,神情变得锐利。 “不……”阿纲颤抖着身体,“森罗不能对待身边的同伴!”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无限的后悔。他还记得那时的梦,被所有人背叛,甚至连跟随在身后的同伴都离开,最后她的身边一无所有的场面还清晰的留在他脑海。 森罗歪着头,贴在脸上的发丝顺着滑落下来,“不,你错了。我身边的人,与你无关。我是瓦利亚。” 他没有说话,只觉得胸口蔓延着一股怒火。想要和她争论什么,却被站在森罗身边的阿尔抓住肩膀。“那个,先冷静一点…” 爱德华伸出手拦住阿尔,反而挑衅的看着阿纲,“啧。”阿纲脸上懦弱与迷茫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他。毫不犹豫的,他朝着阿纲脸上一拳揍了下去。 他呆坐在地上,突然被爱德华拎着领子扯起来,“不是你的话,……要不是你的话,十年后的森罗根本就不会――” 不被人信任,甚至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不是这个人懦弱的样子,这些说不定都不会发生。 在狱寺冲动上前的同时,森罗伸出手将两人扯开。“爱德,”她看着一脸倔强的爱德华,“你看了我房间中的阿维斯陀1?” “呃、”被说中的爱德华僵硬地将头转开,然后头就被森罗狠命拍了一下。 森罗无奈的叹气,然后看着滑坐在地上的阿纲,狱寺站在一边颇为防备的看着她。“纲吉,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心被森罗看着他的绿色双瞳吸引,沉浸在其中。 森罗突兀的笑出声,“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走了!爱德,阿尔。”不管其他人疑惑的表情,她扯着爱德兄弟两人走出门。 reborn拉低帽子,勾起了嘴角。“嘛,大家都快去训练吧。” 山本看了眼跳到他肩膀上的reborn,笑着拍拍阿纲的肩膀,“阿纲,那我先走了。” “……十代目…请尽情指挥我攻打那个破基地吧!”想要说些其他的话,狱寺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少年的真正决定是什么他比谁都要了解,但是这次却不是能任性的时候。他呼口气,跟在山本身后走出门。 剩下的只有拉尔,阿纲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拉尔,突然眼前的女人就倒了下来。“咦?拉尔尔尔?!”勉强撑着拉尔的身躯,他将拉尔扶到了座位上。 “喂,泽田…给我做出选择吧。”即便虚弱不堪,她依旧保持着她的执着。 阿纲抿着嘴,好一会才开口:“我,……虽然有点害怕,但是我会下决心的,但是有一个条件”他停在这里,望着虚弱不堪的拉尔。 拉尔激动地扯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说条件!泽田纲吉,在这时代里覆灭的是你的家族,被暗杀的是你。” 不去管拉尔说的话,阿纲颤抖着身体紧紧抓住拉尔的手腕,“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条件的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说出的话带有他一向犹豫的特色,但是一旦触及到那个人的时候却能变得坚定。“请不要针对森罗了。” 拉尔一愣,然后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那家伙都说她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没关系,反正森罗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会一脸焦躁的看着我懦弱的样子然后出现。”他微红着脸,说出这些有点不好意思的话。明明是男孩子,却总是被女生救助,他和森罗的关系一开始就很奇怪了。 她抿着嘴看向一脸坚定的阿纲,迟缓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为什么要维护她?” 阿纲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她,我喜欢森罗。”虽然说出这句话有点害羞,但是如果要问愿意的话这是最好的回答。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意。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森罗的,而且我又胆小又喜欢逃避,可是即便是这样,森罗也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嘲笑过我。”不单纯是因为这样,他在内心中默默的补充。有时候仅仅是看到那人尖锐的眼神,就令人沉溺其中。 拉尔 金发的笨蛋也总是这样,用着蠢死了的表情看着她,然后喊出她的名字。 用着阿纲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他,拉尔裹紧了身上的袍子,“真是…一个两个都是笨蛋。”念叨着阿纲听不懂的话,她站起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1阿维斯陀 记载下一桩桩过去事的辅助性质宝具。因为是自动记录,所以对战斗毫无帮助。优点是将语言没表达出来的感情、亦或连本人都察觉不出的感情,以文字记录下来。正确地记下全事物之书───符合经典一名,可以说是无法伤人的宝具。 周四……不一定有更新,有的话也在下午。周五…=_=作者也不知道,上课好焦躁,考试好焦虑quq 最近都不知道应该写什么了! ------------ 55目标六十四·支撑的力量倒V ――她站在山丘上,前面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身后是自己的国家,还有一直跟随她的骑士们。她犹如太阳一般守护着国家,守护着国王。碧色双眼总是注视着前方的敌人,锐利的像只猎鹰。 任凭微风吹动衣角,她只是伫立在原地。天空很高,云的流速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遥不可及。 手中的剑闪耀着太阳的光辉,仿佛整个天空的色调都集中在她周围。 “……唔,”一直保持着手臂被枕在头下的姿势睡觉,刚清醒过来的他无意识的哼了几声。彼时睁开眼发觉他躺在训练场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盖上了一件似乎在哪里看见过的红色大衣。“什么啊,那个。”那个梦似乎在哪里看过,虽然在外貌上有些许的不同。 攒着红色大衣,阿纲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经看见过的,相似场景。“……森、”如果说那个黑发黑眸的人是夏的过去,那么那个白发碧眼的骑士,一定是森罗吧。不知道怎么区分这两个人,或者说区分那两个的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是他总是会固执的将两人分开看待。十年后的森罗是因为他才会落入不被信任的下场,那个是森罗,他认识的,他喜欢的人。而不是那个他只是在一边用旁观者视线看着的夏,不是那个黑发黑眸,会露出豪爽微笑,却被他的先祖封印在指环中的夏。 两人相似却不同,至少在他心中是如此。 爱德华的话还在他心中围绕着,一次又一次的撕扯他的心脏,梦中碧眼骑士的样子坚毅到让人想哭。 ――完全,没有心情训练。 即便说会做出抉择,但是他仍抱有着希望,一种明知道是妄想却要相信其存在的希望。他的觉悟不够,完全不够。 火焰的运用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但是他说不出这感觉。 叹口气,他将衣服叠好,放在一边。这几天他依旧会去图书室门口,但是从来不进去。门内的她似乎不知休息,总是伏在地上写写画画。 “阿啦啦,阿纲坐在这里干什么?”手里握着一根粉笔的蓝波跑进训练场,鼻子上还挂着鼻涕。“嗯……需要蓝波大人给废柴纲画点东西么?”举着粉笔,他扯住阿纲的裤脚。整张脸笑嘻嘻的,十年后的危险对他而言似乎没有关系。 与他现在焦虑的心情不一样,脚边扯住他裤腿的小孩子无忧无虑,整天只是思考着自己的恶作剧。“…蓝波,到其他地方玩去吧。” “阿啦啦,废柴阿纲一定想要蓝波大人给你画画吧,哼哼哼、”拿着粉笔就在阿纲的裤脚上划了一笔。 “够了没有!”他失控般的叫出声,蓝波僵住了身体却强忍着不哭出来。“……怎么了么阿纲先生?”追着蓝波一起过来的小春,先是呆了一下然后赶紧将蓝波抱在怀里。“…那个,我想蓝波不是故意的…蓝波其实也很乖的,只是阿纲先生你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低声呢喃着小春的话,他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明明就是你们吧!”当他尖叫出声,才注意到这样的行为就和迁怒无异。不想告诉那些女孩子的人是他,结果最后也是他在责怪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小春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小春会好好看住蓝波,不让他来打扰阿纲先生的。”不等阿纲在说什么,她已经抱着蓝波转身跑开了。 走到门口的拉尔望着训练场里的阿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偏头回望着跟在身后的森罗。“……开始训练吧,泽田。”她转回视线,走到训练场旁边。 随后云雀与草壁也走了进来。 “开始吧,小动物。”完全无视训练场的奇怪气氛,云雀摆好架势看着阿纲。草壁则是将抗在肩上的折叠椅放下,“拉尔,坐下来观看吧。”眼前的女人身体有多糟糕他也是知道一二的,于是在跟随云雀来的同时他便带上了一把折叠椅。 “……嗯。”并没有多犹豫,她端坐在一边。 森罗双手抱胸看向阿纲,对面的少年却猛地转头。 他像是为了避开森罗的视线,急急忙忙的将死气丸吞下与云雀缠斗在一起。 草壁看着与云雀进行攻防的阿纲,不禁开始赞叹起来,“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对于火焰的运用已经很纯熟了啊。”运用火焰加速或者躲避,他已经没有像第一次与云雀对战时被火焰的反推力反弹到自身。 “啊,不过动作还是很多余。”拉尔抬头看向阿纲,“他的进步一定有什么原因…虽然这种事情我不想认同。但是,他的确比以前的进化更快。”突兀的,她转头看向森罗。草壁起初以为拉尔会对森罗说些什么,然而拉尔只是注视森罗几秒钟后平静的转开了视线。 他为拉尔的反应咋了咋舌,“…火焰的操控也很熟练呢,应该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吧。”或许拉尔的变化也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吧,他只能这样想。 “嘛,只不过是将两种火焰分开使用而已。”她盯着阿纲手套上的火焰有些出神,“容易操控,较为分散的柔之炎,而爆发力强,更为纯正的则是刚之炎。” 草壁有些吃惊,转头看向拉尔,“这些是你教给他的?真不愧是……” “不对,”拉尔摇头,“领悟这些的全是他自己。……泽田!”她突然喊出声,训练的两人动作皆停止,同时转头看向她。“训练到此为止,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不去看阿纲投过来的疑惑,她站起身便直接走了出去。从刚刚开始一言不发的森罗右手按着后颈,似乎在缓解因为一直低垂着头而开始疼痛的后颈。 当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出去之后,森罗才发现现在留在这里的人只剩下她与阿纲两人。“……总觉得那些人是故意的啊。”低声念了几句,她抬头冲着阿纲笑笑。 然后就只看见对面的阿纲猛地红透了脸。 森罗耸耸肩,走到阿纲附近捡起之前她盖在阿纲身上的红色外套,转身正要抬脚离开却被阿纲喊住。“森罗!那个……等一下。” 他一边不耻于之前自己对小春的迁怒,另一边暗暗担心着看到那一幕的森罗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我…那个,之前和小春……” 在阿纲还没有说完之前,森罗仅仅只是摇摇头,“没关系哟,我了解的。”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正因为是普通人,所以这种情绪是很自然的啊,没有人要求你必须去理解每一个人,也没有人要求你必须去做什么事情。”眼前的男生的身高只到自己鼻梁的位置,单是看上去就有一种想让人拍拍脑袋的感觉。于是她很自然的伸手拍了拍阿纲的头顶,就和抚摸兔子一样,“不过迁怒对方也只是发泄的错误形式,好好地去和两人道歉吧。” 很理所当然的,阿纲抬头看森罗的表情带着一丝控诉,也有些羞涩。“那…森罗能和我一起去吗?”想要这个人和他一起的原因只是希望能够多于这个人相处一段时间,即便只是走一小段路的时间。 森罗歪头想了想,“好啊。”纯粹是把阿纲的这句话理解成男生的自尊心作祟,她痛快的答应下来。然后与阿纲两人肩并肩走出去。 “……对了,”阿纲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森罗。眼前的人眼睛里露出些许的不解,然而还是带着薄凉的微笑看着他。“我想,…我也要和森罗说对不起才行。”十年后的森罗是因为他的犹豫才会走到死亡的局面,所以他也必须要为了自己的软弱而道歉才对。他闭着眼垂头等待着森罗的冷嘲热讽,――虽然在他印象中的森罗并不是会这样做的人。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是几秒钟。他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森罗?”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森罗,却发现面前的人依旧是带着薄凉的微笑看着自己。 “这个道歉我可不接受哦。”带着一向薄凉的微笑,森罗这么说。 他只觉得心脏一瞬间骤然缩紧,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森罗伸出食指,落在他的额头上,温暖的触感和当时在黑曜中那时无异。“没有必要道歉,十年后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太多呢。但是……” 看着少年水润的眼睛,她笑了起来,“如果真要道歉的话,请对那些被瞒在鼓里的人说吧。因为你让他们更加的担心了。而我,”眯眼笑着,她揉揉阿纲的头发,“并不需要纲吉的道歉呢,十年后会出现这种局面,一定是我的问题吧。”后面的话她降低了声量,即便如此阿纲还是听到了。 想要反驳这句话,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才好。于是阿纲只能用沉默来对应,这是现在的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森罗究竟…) 他突然想起那个梦境,在风中伫立的骑士,带着谁也不能理解的孤傲神情,碧绿色的眼睛里偶尔会闪过寂寞。手中的圣剑带着太阳的光辉,他看不清楚那剑的形状,直觉上却能判断那是一柄非常漂亮的剑。 那个骑士是谁?那时又在想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发起呆来,直到额头上被人弹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收回探向阿纲的手指,森罗歪头指了指拐角,“看那里。” 在拐角处露出了一个短短的牛角。 阿纲抿着嘴点点头,走过去猛地抱住躲在角落的蓝波,“看招!”双手抱着蓝波,不停地挠着蓝波的胳肢窝。 (呃啊,口水都笑出来了) 望着大笑着甚至连口水都流出来的蓝波,阿纲有些尴尬。“…那个,蓝波。之前是我错了,对不起呢。”阿纲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蓝波转过来面对着他。 “噗噗!都是阿纲的错,蓝波大人没错!呐呐,那阿纲要带蓝波去游乐园。”小孩子的性情便是这样,阿纲也只顺应的承诺着要带蓝波一同去游乐园。 “……喂,纲吉,我留在这里等你吧。”两人走到厨房,森罗突然停下了脚步。阿纲望了望门内,然后一脸犹豫的看森罗,“可是,…好吧。那、那个待会一起走吧。”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只看到森罗微微低头,靠在墙边双手环抱在胸前。 一定很累了吧,这个人。他好几次在门口看她,她总是在书写着什么,偶尔会摆弄些烧瓶,狱寺曾经说过他几乎没看过森罗闭眼休息。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自己去找小春道歉就好。本来就没必要扯上这个人。“呼、”低声吐气,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 进到厨房后,他得知小春并不在厨房内,在其他地方找到小春后,他道歉后同样得到了对方去游乐园的要求。 “为什么都是游乐园啊。”小春的某番话多少也提醒了他。 女孩们不单纯只是守住后方,也是作为支撑的力量为他们打理一切。 阿纲有种之前的苦恼被解开的感受。看到靠着墙蹲坐在那里的森罗,他突然想到了xanxus。运用手枪中的火焰作为推理,同时也作为攻击手段。这一点他似乎能够加以运用,“……森罗?”低头沉思的他突然发觉本来闭着眼睡着的森罗不知何时睁着眼看着他,眼中的平静让阿纲些许有点脸红。 右手攒成拳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森罗直起身:“啊,你想到了什么?”森罗似乎总是能了解到他内心的某些想法,他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是这样的……”尽可能仔细地将构想说给对方听,他同时也做好了被森罗训斥不自量力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下很是愉快的答应。 “我来帮忙吧,我的枪技都是xanxus教的呢,所以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不少忙。而且我这边的研究也告一段落了。”颇有些自信的回答,她拍了拍绑在大腿外侧的双枪。 阿纲支吾了几声,不确定的看着森罗:“……真的可以吗?不会觉得我很烦啊或者很没用吧?”说完又有点后悔。 “不会啊,我倒是很喜欢你的。”森罗说出纯粹是赞赏的话,却让面前的人突兀的红了脸。 僵硬着四肢,他恍惚的走向前。即便知道那只是她表达赞赏的话,却仍然会让他激动不已,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他无药可解。“……是啊,我也…”低声喃喃着,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满五百收了……quq有点不祥的预感是什么?_(:3∠)_ ------------ 56目标六十五·睡颜 “…一只手使用柔之炎作为支撑,另一手则使用刚之炎作为攻击,真是不错的想法呢。”看着站立在场中央的阿纲,森罗歪头笑了笑走上突然从阿纲身后抱住他,双手覆盖在他的手上。 从背后袭来的温润触感令人羞涩,即便是超死气状态下,他也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完全没有注意到阿纲不自在心情的森罗只是更加将身体更加贴近,“左手的柔之炎输出加大。”覆盖在阿纲手上的双手,受到火焰的灼伤,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森罗!”看着身后女生被灼烧的双手阿纲大叫出声,尽量将头扭转,却发现在他身后的森罗神情专注,似乎并没有受到火焰灼烧双手的影响。 森罗没有搭话,只是用头轻轻磕了一下阿纲,“照我说的做。” 他张张嘴,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森罗的专注的神情让他觉得停下双手的火焰都是在玷污这样的表情,闭上眼深深地呼气,再次睁开眼时他的双眼目视着前方,“……嗯。”若是说毫不动摇的话,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在他身后环抱住他的,双手被他的火焰烧灼的,是自己喜欢的女生。但是现在的他能做到的只是集中最大的注意力,完成这个绝招。 “――、嘁。”森罗突兀的咋舌,双手迅速抱住阿纲。 在不知不觉中,右手的刚之炎化成火柱喷发出来,强大的后推力将两人震向墙面。 强烈的震动声引来了reborn和山本,当两人赶到训练场的时候,只能看到训练场两侧杂乱不堪的场景,还有一处砸出人形深坑的墙面。墙面下扑倒在地的阿纲被森罗紧紧的抱住,看上去并没有受多大的伤,而森罗的样子则颇显狼狈。 reborn黑幽幽的双眼盯着墙面看了几秒后,走到摸着后脑勺一脸慌乱看着森罗的阿纲面前,“蠢纲。”说话的同时甚至一脚踹了上去,望着阿纲面露控诉的脸他反而颇为高兴的勾起嘴角,“这个绝招完成的可能性有多高?” 他“啊”了一声,余光瞟到森罗捂着头晃了晃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知道……”现在比起讨论绝招的完成性,他更加在意的是为他减少绝大部分冲击力的那个人。伸着手悬在半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对。反倒是山本起初讶异了一声,而后笑着走到森罗面前揉了揉森罗的头发。“阿纲很厉害吧。”仿佛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惨况,山本这样说到。 “啊,是啊…了不起的少年。”含糊地回答着,森罗握了握双手。“呼呼,要是这一招完成了的话,倒是不错的力量。”身上所受的伤不被她放在眼里,她只是客观的评价这份力量,并且表示对阿纲的赞同。 reborn弯嘴笑了笑,跳到山本的肩上。“嘛,我们先走吧。让蠢纲他们两人在这里好好研究一下吧。” “咦?……也好呢。把这件事告诉狱寺吧,那家伙一定乱激动一把的。”看着森罗和阿纲,山本很是干脆地转身离开。阿纲在山本身后胡乱挥舞着手,转头看向森罗:“那个森――”在山本和reborn离开的同时,原本站立的森罗突兀的倒下去,他急忙往前走了几步将森罗接住。 这次和上次不太一样。之前只是能感知到她在身后环住自己,而现在,少女温暖的体温以及略带不安的睡颜完全展示在他面前。他用力托住森罗,平常比任何人都要警醒的人这次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睁开眼。“……”或许真的是太累了,他这么想。轻手轻脚的将森罗放在地上,他也顺势倒在一边。 就只是一下下,只是在她身边躺一小会。 他红着脸看着眼前平静睡容的森罗,低声的说:“阿罗……不会在意吧?”面前的少女沉睡着,只是脸上偶尔会闪现不安。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将很早以前就想喊出口的称呼说出来。说出口的瞬间他的脸仿佛映照着夕阳,抿着唇,他万分小心的将手靠在森罗的手边。心脏跳个不停,秒速大概一直在突破临界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跳出来。 他就这样注视着安静睡着的森罗,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受到如此平静的氛围影响,他的眼皮不知不觉开始打架,眼前的少女精致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 再次睁开的时候,最先入眼的最为熟悉不过的碧野色泽的双眸。 “……阿罗?”他呢喃着出声,手轻微的动了动便碰到了森罗的手。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意识瞬间回复。“森森森罗――”大声尖叫着,他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冲着捂着脑袋的森罗弯腰。“真是非常对不起!”究竟要道歉什么,为了什么而道歉或许连森罗都不知道。他只是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突然漫上了一股羞耻感,连原因都说不出来,他只是不断地弯腰鞠躬。 森罗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头,横举着手打断了面前少年让人眼花的单一动作。“你什么也没干啊。”带着平静的面容,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显得异常嘶哑而低沉。 他鞠躬的动作卡在一半,偷偷抬眼看向森罗,对方似乎并没有显现出对刚刚他躺在她身边这种行径表示不悦。暗自呼气,他的力量似乎被抽出来,一下子瘫软在地。 “还真是没用的少年呢。”带着几分调笑的含义,森罗说道。突然视线转到阿纲脚边上,“……哦?”弯腰将无意中掉落出来的东西捡起来,森罗将那东西平摊在阿纲面前,“护身符?” 那个是指环战中,京子为他做的护身符。 他像是被人抓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连承认都是细声细气的。眯着一只眼看森罗,对方只是突然对着那个护身符发呆,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对着他说:“交换一下怎么样?” “咦?”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森罗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木制的雕刻品。 将拿出的图腾雕刻摊在另一只手上,森罗将两个东西都递在阿纲面前,“我和你交换吧。虽然说拿走你喜欢的人为你特别做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 他猛地将森罗右手上的雕刻物夺走,磕磕碰碰的说:“才、才不是啦!我……我有喜欢的人。”明明喜欢的人就站在面前,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这种略带苦涩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森罗歪头看着阿纲,眼里的揶揄一目了然。“真是不诚实的少年呢。不过,”她看向自己右手空荡荡的掌心,“这就表示你愿意和我交换吧?”眼前的少年支吾的点头,她笑了笑,将手搭在阿纲的肩膀上,“如果我是你的话,回到十年前就会和京子表白。” “咦咦咦?!”阿纲听了这句话猛地在原地跳动了一下,然后猛烈地摇头:“都说了不是啦!”在挣扎过后,他看着森罗递过来的护身符发呆。 森罗耸耸肩,将护身符还到了阿纲手上,“夺人所好可不是骑士的作风呢。” 冲着阿纲眨眨眼,她露出薄凉的笑容:“好女孩可是要好好珍惜的。”似乎想到了某个人,她的目光看向远处。 阿纲抿着嘴,将京子做的护身符塞到森罗手上,“那个!交换,到时候突袭的时候一定能保佑森罗的!”其实还想说点其他的话,只是看着那个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表情,他只能有些尴尬的回应。那个表情并不常见,但是只要看见了就难以忘记。 眼中所包含的复杂神情似乎经过时间无数次浸染。 森罗没想到阿纲会这么说,露出了被吓一跳的神情,呆愣的收好放在掌心的护身符,然后就看着阿纲尽可能的停止了腰板看向她,坚定的模样就和小孩子尽力模样大人一般,让人有些想要发笑,同时也惊讶于那脸上的坚定模样不输给任何人。 “和我……一直在一起吧,就算十年后的世界很危险也没关系,我会努力让大家,让森罗回到十年前世界的!”所以十年后的残酷未来不要再重复了,两人若是不能互相了解的话,就由他去了解森罗就好。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很没用,想法好猜的废柴纲而已。 森罗只是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于是沉默在两人周围开始蔓延,一直到碧洋琪突然跑过来急冲冲的说道:“不好了!库洛姆的情况开始恶化了!”两人皆是一惊,几乎是同时朝着库洛姆所在的病房跑去。 来到病房的两人只看到在病床不断挣扎的库洛姆,以及她突然凹下去的腹部,连声音都被这痛苦掐住,只是发出小猫一样的尖细语调。似乎察觉到阿纲,库洛姆睁开眼寻找着阿纲,森罗在阿纲身后猛地将他推上前,阿纲踉跄了一下在病床前站稳,“库洛姆……”听到他的声音,库洛姆露出些许安心的微笑,抬着手搭在阿纲手上,她的声音细微:“boss、唔…”腹部凹下去的部分开始加大,这次连说话的力量也被夺走。 阿纲无所适从的看着痛苦的库洛姆,最后无助的望向森罗,对方还给他薄凉的微笑,出奇的让他安下心来。 “你们暂时都出去吧。”走到库洛姆身边,森罗连头都没有回便对着身后的若干人说道。爱德华以及云雀几人这时也仓促的赶来。“做得到?”云雀看着森罗的背影,突兀的开口,原本想要走上前的步伐突然停止。 森罗偏头看向云雀,将手搭在库洛姆的额头上,“啊,或许比你还要好。” 得到满意回答,云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薄的笑容,“食草动物全部出去,别碍事。”说话毫不留情,连想要留下来的爱德华都被云雀一拐子抽了出去。 之后,房间里便仅剩下森罗与库洛姆两人。 ------------ 57目标六十六·前往瓦利亚 梦中的世界温暖,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清。而现实留给身体的体验却又不同。 最开始只是呼吸不顺而已,发展到后来手脚便失去了温度,到最后心脏逐渐停止跳动,大脑停止运作。 耳边充斥的是亡者呐喊不公的声音。没有边际的黑色吐出漆黑的锁链锁住四肢,发声的喉咙被扼住,连呼吸都吝啬给予。 “库洛姆,库洛姆……” 突然出现的是某个声音,低沉而嘶哑,平缓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沉静气息。她想要睁开眼看个究竟,但是身体已经虚弱到不允许她这样做。 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些微的光亮,她伸出手想要将这个光亮握在手里,然后手被某个人紧握住。尽力地想要睁大仅剩的一只眼去窥视那亮光,然后某个少女平静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双眼的绿色就仿佛是镶嵌的宝石,乳白的发色温润如同月光。 但是最吸引人的应该是雌雄莫辩的脸上所持有的坚毅神情。 “■、■■。”她的喉咙暂时无法发声,但是仅仅只是张嘴吐出某些模糊的音节,面前的人便会露出薄凉的微笑仿佛已经理解了她所想要说出口的话。 被某个人的手托在身后,她全部重量全压在那个人的手臂间。“库洛姆,还记得点燃这火焰的方法么?”接着她就听到那个人这么说,“还记得点燃火焰时的觉悟么?”某个词汇溜到她脑子里,虽然现在被痛苦淹没的大脑没法分析那个词汇,但是心中有个地方的确还记得。 然后痛苦被驱散。手中突然燃起一道微小的亮光。虽然和之前看到的光芒相比不足为道,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微光却也能带给她温暖。 “乖女孩。”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赞美,然后她突兀的闻到了血腥味。不太适应的挣扎几番,然后这股血腥味顺着喉咙一起流到了五脏,一直流遍了身边各处。 涣散的双眼开始聚焦,冰凉的四肢逐渐温暖,罢工的器官开始运作。 “咦、”从她的口里确实的流出惊讶。面前的森罗似乎正贴着她的双唇,温软的触感令人发麻。 察觉到库洛姆对此有些挣扎,森罗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好女孩,努力的活下去吧。”她将库洛姆带着指环的手稍微抬高,“真是非常漂亮的火焰。” 库洛姆最先看到的是在那火焰上静静燃烧的青色火焰,然后是交叠在她手下的红色点缀。 “森罗、手……”血腥味的来源是森罗不断流血的手腕,她突然挣扎着想要将这血液按压住。森罗笑了笑,然后库洛姆便看到流血的手腕在一瞬间燃起红色的闪光,紧接着手腕的伤口就已经消失,连溢出的血液也全都消失。之前的状况就像是她意识里有人作祟一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森罗,而对方只是对她付诸一笑。 “别在意,”森罗将库洛姆放回床上,“贤者之石所构造出来的躯体,恢复速度比谁都快。”更何况她还是被人称作太阳骑士的那人。“好好休息吧,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弥补内脏。”之前的分量只是运用了一小部分的贤者之石帮助她迅速构造了一个暂时的内脏,而这之后的事情还是需要库洛姆自己的努力。 森罗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库洛姆扯住了衣角,她转头看去,躺在床上的紫发少女一脸衰弱,眼中却燃烧着某种光亮,但是这光亮却很微弱。“……啊,原来如此。”轻轻地说着,即便库洛姆什么都没有开口,森罗也能了解到这之后库洛姆想要询问的事情。 似乎故意停顿了一下,森罗歪头看着库洛姆,“你认为,你的骸大人,骸那家伙是这么容易就死掉的人吗?” 虽然艰难,但是库洛姆很是坚定的摇头。 “对,这就没错了。”森罗望着库洛姆,眼底的光彩犹如太阳。“我以我的名义保证,太阳的光辉将庇佑他。” 似乎是得到了某个确切的答案,库洛姆虚弱的笑了。猛然放松下来的神经强制切断了意识,她就此熟睡。森罗无奈的笑笑,然后将手搭在库洛姆的额头上,“晚安,可爱的女孩。” 刚一走出门,森罗就看到蹲坐在地上,双脚盘坐的阿纲。另一旁则靠着葵,相像的两张面孔依偎在一起,然后不知是谁先察觉到森罗的存在,两人挨个睁眼看向森罗。 “呜嗯,森罗……” “妈妈。” 相似的两人犹如照镜子一样,同时喊她,然后揉了揉双眼。似乎被眼前的场景逗笑,森罗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然后伸手搭在两人的发顶轻轻的揉了揉。“呀,早点睡吧。” 支吾的回答几句,葵挪到森罗脚边上踮起脚抱住森罗的腰际。森罗顺从的弯下去将女孩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在一边莫名发愣的阿纲,“怎么了?”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森罗一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葵。 猛然回过神的阿纲只是摇头,“没、没什么。”眼前的样子就像是一家三口,他为自己的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呆愣,同时也因为这个想法而害羞。“库洛姆怎么样了?”他问森罗,面前的人似乎对照顾小孩的事驾轻就熟,一面轻轻拍打着葵的后背,一面压低了声音与自己对话。 “啊,现在情况还不错,已经睡了。”拍着葵的后背,与阿纲朝着休息室走去,在确认葵的确熟睡之后,森罗并未犹豫地将葵放到阿纲怀里。“抱着吧。” 阿纲下意识的抱住葵,甚至连多余的反应还来不及做,面前的森罗就已经融入在走廊的另一边黑影之中。 在原地踌躇了几下,他深深的叹气。明天早上就要开始突围,那么那个时候再找她吧。就这么下了决定,他蹑手蹑脚的将门打开。 第二天凌晨,战争开始打响,沉浸在地下的硝烟开始升起。 爱德华和阿尔作为编外人员留守基地,同时也是作为防守的最后力量,而森罗……消失了。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强尼二等人对森罗极大的不信任感让基地内的众人稍显不安,直到reborn拿着一片羽毛在手里把玩着,然后一脚踩上强尼二的脸让他闭嘴。“喂,蠢纲,那家伙回瓦利亚了。” 阿纲嗯了一声,将死气丸吞入口中,“――大家,出发吧。” 确认阿纲等人已经离开后,森罗才从街道外的拐角走出来,“阿尔斯特,我们走吧。”轻声喊出某个名称,她的上空有一只鹰不断盘旋。借助雄鹰的力量,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周边的街道就换成了瓦利亚一直以来的阴暗风格。 “喂!!!你这个小混蛋舍得回来了啊!”依旧是斯库瓦罗的大嗓门,似乎她每次回到瓦利亚的时候总是这个人的声音最先响起。“哼,对了。”斯库瓦罗指了指身后,“混蛋boss找你。” “我不想去。”飞快地拒绝,森罗还没有忘记在来到十年后的时候,她在不久前还和xanxus大打出手。眼睛在现在的瓦利亚人员中一个个巡视,路斯利亚和列维正在准备突入工作,剩下的人几乎全在这里。而后看到了戴着青蛙头套的少年,“哦呀?”虽然的确听说过有位少年代替玛蒙,但是在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你就是弗兰?” “哟,没存在感的前辈好。”面无表情的少年蹲在一边冲着她低头致意,“me啊――很早就知道了前辈的存在哟。说起来葵还不错吧?” “你知道葵?”似乎被他这种平板的语气逗乐,森罗弯了弯嘴角。 这次弗兰的表情似乎偏重委屈,但是整体看上去还是一副死气沉沉,“因为前辈和凤梨师傅的首领都是不负责的双亲,me这个后辈只能肩负起责任了。啊,说起来还是十年后的前辈委托的呢。――贝尔前辈,不要再用小刀飞来飞去了,好痛。”即便贝尔用小刀一下一下的朝着弗兰甩去,弗兰也没有转过身,依旧用着直板的语气抱怨。 森罗看了看贝尔和弗兰,还没有说话,就被斯库瓦罗拎起后衣领直冲冲的带上xanxus房间门口,然后被斯库瓦罗一脚踢进房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森罗下意识的避开砸过来的东西,捂着不小心磕在地上的头,有些傻气的看着地上的指环与匣子。“咦、我的?”抬头看那个歪坐在椅子上的帝王,却只得到了帝王冷眼扫过来的一瞥。 苦笑的摇头,她将与彭格列指环相似的瓦利亚指环戴在食指,余下两个普通样式的指环分别戴在中指和无名指。“应该说真不愧是十年后的我呢,还是应该说现在的我有先见之明呢?”十年后的森罗并没有使用过火焰的记录,然而她却留有指环和匣兵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的结果,让她稍微有些不爽。 “啊啊,算了……”她突然想到了那时艰难点燃火焰的少年,“boss,你说那群人在日本基地那边的战争会是什么状况呢?” 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冷了一声,双脚搭在桌子上没有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_=午夜十二点半码完……还有榜单要赶……还有存稿,特么苦逼么我。 ------------ 58目标六十七·突袭开始 日本这一方,阿纲几人从地下通风口潜入,在经过对抗丹多罗吉拉姆,津嘉之后,阿纲决定分头行动,由他来作为诱饵引开追上来的敌军。 在基地内小心翼翼的前行,他突然停下脚步捂住胸口。那个地方存放着森罗给他的奇怪雕刻,从突袭梅洛尼基地开始,那块雕刻品就隐隐发烫。 是因为森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安感开始加重,于是他呐呐自语着,一边将手紧紧握住木雕。“……不知道森罗在瓦利亚那边怎么样。”有些担忧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突然感知到什么,阿纲猛地往后一跃。 横在他面前的是与哥拉・莫斯卡相仿的巨大机器人。 起初瞪大了眼睛对眼前的机器人有几分惊讶,随后立刻凝聚力量准备攻破。早已进入超死气状态的他灵活的避开巨大莫斯卡的攻击,同时找寻机会等待着用新开发的绝招将对方打倒。在这个时代的训练并不是白费功夫,若是要说的话,他大概是所有人当中进步最快的那一个。即便如此,他解决那个巨大机器人的时候,依旧花费了不少功夫,然而他没有时间休息。 在那个巨大莫斯卡被打败的同时,从地下通道涌进了五六个几乎同样大小的莫斯卡朝他冲来。抵挡不住巨大的压力,他被压制住,掉落在水中,莫斯卡的炮筒瞄准他只等最后一击。 (……唔) 水拼命地灌进他的鼻腔,氧气被一点点榨干,眼睛开始失去焦点。身边流动的水就像是那天不经意触碰到的森罗的双手,无论怎样都抓不住,冰冷的触感却残留在手中。碧色的双眼似乎在盯着他这幅惨况,然而那眼底却平静无波。 (…森罗……) 双手高举着,想要握住某样事物,他最后的意识都快被夺走,突然从胸口爆发出一阵强光,双手中运用死气突破凝固成冰的火焰也追不上光的侵蚀,将武器对准他的莫斯卡似乎都被那光芒掐住了脚步。等到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它周边只剩下被烧灼的只剩灰烬的莫斯卡残骸,以及之前他使用了新的绝招x-burner之后,躺在一边的巨大莫斯卡。即便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阿纲已经用了不少力量,全然支撑不下的身体摔下地面,最后浮在脑海的是某个人孤独的伫立在风中,决绝的背影令人着迷。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是被刺穿眼皮的白光吵醒的。阿纲睁开眼却看到了一个颇为杂乱的工作室。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正确,虽然东西颇为杂乱的堆放在一起,仔细看的话却又能看出都是分门别类的放在一起。“啊咧?”似乎不能理解这场面,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然后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 “啊你醒了啊。”声音带着一股懒散气息,似乎在哪里听过。“那边有热茶,你可以喝。”说话的人一直背对着阿纲在捣鼓着什么,只是拿着扳手状的棒棒糖往旁边一指。旁边端着茶盘的小型莫斯卡将茶递到阿纲边上。 阿纲尴尬的笑笑,蹑手蹑脚的从小型莫斯卡旁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虽然是和他差不多高的机器人,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如果他做了多余的动作会不会被一枪爆头。 (咦、这个场景完全不对吧啊喂!) 反应过来他现在的处境,喝下去的茶水猛地喷出来。“……噗。”大脑现在完全清醒过来,而处境的确不是那么乐观。要说的话,他现在应该是被人监禁了。……应该,是这样。但是没有锁链没有拷问,他的行动也没有受到限制。“那个,你是?”有点犹豫地问,他被现在局面扰乱了思路。 似乎有些不满阿纲打扰到他,转过头看向阿纲的眼神中有几分不耐,“斯帕纳。”说出完毕后他继续转过头捣弄着。 “……呜嗯,斯帕纳…”他突然想起来面前的男人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这声音和十年后的蓝波相似。甚至连那几分懒散也一模一样。 背对阿纲的斯帕纳似乎了解到不回答完阿纲的疑惑无法继续工作下去,干脆的放下手中的工具转身面对着阿纲。“你是彭格列十代目没错吧,那么呢,想问什么?”耷拉着眼皮,他含着棒棒糖问。 “那个……我是,呃不,你、”对方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阿纲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护身符以及死气丸。“啊、那是我的!”正想要走过去拿过来,却被一个小型的白色莫斯卡拦住,拳头大小的炮筒对着他,让他硬生生停下脚步。 从嘴里拿出棒棒糖晃了晃,然后指向阿纲,“嘛,我之前一直在你最开始打败的那架莫斯卡里……”漫不经心的说出他差点被杀死的话,却引起了阿纲的愤慨。 最开始决定使用x-burner的原因,便是因为得知十年后的莫斯卡属于无人驾驶类型,所以他才能这样有恃无恐。“那不是很危险吗!”这种有恃无恐差点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一个人,即便最开始就做好有人死亡的准备,但是当死亡距离他这么近之后他却依旧不能接受。“我、”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小型的莫斯卡堵在嘴里,望着对着他的炮口,阿纲很没出息的乖乖闭上嘴。 斯帕纳耸耸肩表示不在意,“嘛,因为是战争吧。”随意的说出现状,他看向阿纲,“话说你之前的那个,”他举着一只手对着阿纲,“这个绝招是什么?居然能将斯托拉奥・莫斯卡打败。”阿纲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突然想到了斯帕纳想要说的,他反倒有些无所是从,“……x-burner?” “对,就是这个。不过,”挥了挥手中的棒棒糖,他随手掏出另一个棒棒糖丢给阿纲,“我看你的那个绝招好像不太稳定呢。” 他支吾了一声作为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想要是完成的话,大概威力会更大吧?”听到阿纲的回答,斯帕纳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瞪大了眼望着阿纲,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那个!请务必给我看!” “咦……?”被超出预料的回答给惊吓住,阿纲做不出任何反应。 随后斯帕纳的脸上燃起某种光彩,突然笑着朝阿纲伸出手:“雇用我吧,彭格列。”神采中全部都是对于x-burner的好奇,阿纲含糊的点头,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那个护身符…可以给我吗?” “不行。”斯帕纳干脆地拒绝,“嘛,那东西似乎有意识一样,确认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之后才安静下来。”他抓了抓头发,想起之前举着手枪对准阿纲时,从怪异木雕中发出的巨大噪音。“而且具有针对性呢,…不过我也不喜欢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他无法忍受的巨大噪音,似乎只针对他一个人,仿佛是钻进他大脑里破坏神经一样的恶意入侵。 阿纲愣了一下,随后蹲坐在地上,“……”确实的没有危险之后,他的脑子里全是森罗是否安好的猜测。“啊啊啊、一定没关系的吧。” 似乎印证了阿纲的话,森罗在瓦利亚突袭意大利主力战地方战场最开始时便提出自己作为先锋,而这个提议却完全被斯库瓦罗拒绝,甚至是在攻下地方战场之后,森罗被安排与路斯利亚一起作为后援看守基地。 “嘁,”在基地内不安分的走着,森罗急躁的恨不得拆掉刚攻打下来的基地。“哪有将老子放在后方的道理!”身为魔术师也好,炼金术师也好,她都有自信能耗发无伤的夺走这个主力战场敌人全部的城池,更何况她还拥有一个绝佳的武器。但是斯库瓦罗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让森罗上战场,反而选择了将森罗留在后方。这一点足以让她焦躁不安。 “嘛嘛嘛,冷静一点吧。”路斯利亚在一边劝说着,“小夏的厉害我们都知道啦,所以小夏留在后方不是更有保证么?”传说中的太阳骑士的能力,说不定只有那个时代的人,以及瓦利亚的那几人才知道,这么说的路斯利亚多少带着点自豪成分。 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森罗不甘心的晃动双腿。“……虽然说我的治愈能力很不错,可是这个时候我应该上战场才对啦,身体都发出喀拉喀拉的生锈声了。”最开始她所学会的就是治疗伤口一类的魔术,虽然比不上美狄亚让死者复生或者返老还童这类的高等级魔术,但是她的能力亦不输给历史有名的魔术师。 “嘛,说不定boss休息够了会扯着你一起出去呢?”路斯利亚点着脸颊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十年后的你似乎留了什么在boss那里。唔,好像是一把奇怪的匕首。” 森罗躺在沙发上无力的挥手,“这种事情随意啦,老子想上战场!”在日本的那小段时间里她已经受够了整天憋在房间里研究那些融合火焰与炼金术一类的实验,甚至在最后成果完成之后也没有实验对象能让她亲自体验成效。 路斯利亚叹气,然后叉着腰看森罗,“小夏,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子自称呢!”森罗毫不在意的翻个身,“就算在温和有礼的人也不会总是礼貌待人啊。”即便身为高文的她在传说中被誉为温文有礼的骑士,但偶尔也存在被人逼到死角的时候。想起了曾经的某些时光,森罗双手交叉叠在脸上,“嘁,路斯。你说那边的小鬼现在怎么样了?” “这种事情……总之是死也不能输的状况呢。”路斯利亚摊摊手,如此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_=一次性三章果然吃不消,by笨蛋。 12.02 16:45留 ------------ 59目标六十八·所喜欢的那人 在日本这边的阿纲,经过了与梅洛尼基地的云之守护者爱丽丝的激战,阿纲带着斯帕纳朝着存放入江正一的所在一路飞奔。借助手套中喷出的火焰不断前行的阿纲,突然将右手搭在左胸前,放慢了速度。“……”突然感觉到不安起来,似乎觉得这一块地方有些诡异感,却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蠢纲。”从阿纲耳机中立体投影显现的reborn端坐在阿纲肩膀上,略微低头看向阿纲右手所抓着的护身符。 深呼一口气,他将右手平放在身侧,加大火焰输出,“不,没什么。”在这个时候害怕也无济于事,已经走到这里,再害怕再担心也是多余的。 或者说,他并不是在害怕,只是超直感对于即将出现的危机产生了警报而已。面前的通道突然发生歪曲,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立在他面前。面容清秀,似乎并没有突袭,只是在原地等带着阿纲的出现而已。 幻骑士拿着剑指向阿纲,“彭格列十代目……么?”看着眼前的敌人,他皱紧眉头,“不会允许你再踏出一步,我幻骑士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止白兰大人的野心的实现!”身边的空气仿佛产生共鸣,他朝着阿纲冲了上去。 迅速将系在腰间那条牵引着斯帕纳的缆绳用火焰烧断,他加大火焰的推进力冲上前方却被幻骑士一脚从空中踢了下去。 摔落在地面的阿纲甩了甩头,握紧了双拳。再一次借助火焰与幻骑士缠斗在一起。然而阿纲却不敌幻骑士,几次三番被幻骑士的攻击击中。 “该结束了。”使用出绝招之后的幻骑士,自信着自己已经打败阿纲,转身看向斯帕纳的方向,却突然被阻挡住脚步。 那东西开始隐蔽在两人缠斗的飞尘中,当四周安静下来才看到周边飞舞着的并不是阿纲手中大空火焰,而是伪装成大空火焰的匣兵器。 因为这一步的犹豫,幻骑士被假装已经击败的阿纲使用x-burner命中。 “……啊、”喘着粗气,幻骑士抬头看向那个少年,突兀的,眼前浮现出另一个,与阿纲这个眼神相同的某个少女。“…又是这个眼神。”低声呢喃着,他看向手中的一个指环,“我本来并不想用这个的,”直起身看向阿纲,他面容严肃,“但是为了实现白兰大人的野心……”点燃指环,燃烧的火焰并不是普通的青色光芒,而是犹如一个骷髅一般的诡异影子。 与此同时,幻骑士周身包裹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受死吧泽田纲吉!只要赢了你,白兰大人就只会看到我一个人!”似乎把内心一直压抑的情感都爆发出来,此时的幻骑士甚至连最开始平静都丢失。 “啊,不会这么简单的。”右手放在胸口处那个装着护身符的地方,他挺直脊梁,高扬着头,“幻骑士,你根本不配骑士这个称号。” 骑士,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至少在他记忆中关于骑士的印象只有那一个。孤傲的少女站在山丘上,锐利的双眼不只是看向敌人还是远方的某处,单手握着那柄闪烁太阳光辉的剑,她的背脊挺立,似乎任何苦难都无法将她打败,那高傲伫立在风中的身影仅仅是看上去便令人向往。 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空有骑士称号的胆小鬼,大概那个人在这里也会如此评价吧。 “可恶―――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吧!!!”瞪大了双眼,围绕在幻骑士身边的黑影完全包裹在他身上,最后出现的是一具覆盖黑色盔甲的骷髅。 紧接着,做好迎接对方一击的阿纲伫立在半空,诧异的伏在他面前的骷髅,最后骷髅逐渐形成了他所熟悉的伙伴们。 “阿纲……” “十代目。” “……boss” “…泽田…” 山本,狱寺,辽平,甚至还有库洛姆,蓝波和一平。 他看着漂浮在他身边的众人不知所措。即便依靠着超直感,他也分辨不清面前出现的人究竟是幻术还是真实。 “纲吉纲吉!那个是幻术!”几乎从小就接受过幻术训练的葵,突然出现在斯帕纳旁边大喊着,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似乎不愿输在人后。 幻术被戳破的幻骑士气急败坏的用手上的剑卷起了一道夹杂着烈风的攻击直冲葵而来,散落在周边的岚萤火虫也被那攻击击落,撕成粉碎。 葵在最后的反应是利用匣子里的岚火焰暴风将斯帕纳吹向一边,而自己只能呆站在原地,握紧挂在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然后被人抱在怀中。 “葵,没事吗?”抛下由幻术形成的众人,阿纲迅速抱起葵飞向高空避开攻击,小女孩缩在他怀里闭紧了双眼,直到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 确认自己被阿纲抱在怀里并没有受伤,葵才呼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唔,谢谢阿纲的说!”双手抱着阿纲的脖子,葵看向幻骑士的眼神与森罗颇为相似。 “哼哼哼,那么,这样又如何呢?”并没有因为葵被阿纲救走而气急败坏,幻骑士笑了几声退到远处。 在幻骑士之前所呆的地方浮现出一个身影,最后形成了某个女性的身姿。“………纲吉,”她的眼神不如之前记忆中那般锐利,反而带着一股哀伤。“纲吉……”说出口的声音并非有着山涧泉水般的那般低沉,而是软软糯糯的,带着可悲声音。 起初他愣了一下,随后眼底凝固成一片冰。“那样的……”那样的才不是他认识的森罗,然而这番模样却是当他得知十年后森罗死讯时,梦中一直存在的面孔。 无法反驳的并不是眼前的幻影,而是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懊悔情绪,只要想到那个眼神锐利如鹰的人因为他的原因而走向死亡,只要想到将死之时那个人因为他的原因而露出如此悲戚的神情,她的心中就会充满懊悔。 “怎么样,你能否认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被杀死之前的魔女吗?”带着几分嘲笑的含义,幻骑士如此说道。 阿纲并没有多少犹豫,很直白的反驳,“啊,那才不是森罗。不过是你所编造出来的低等幻影。”怎么可能认错,怎么可能犹豫。那是他喜欢的女生,关于她的事情他总是用着十二分的精力去记忆。 第一眼看上去并不出众的清秀面容,低沉嘶哑的声音,还有给人带来最深刻记忆的双眼。 那可是他喜欢的人,即便在人潮中,都能找到的独特女生。 葵突然将他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扯了出来,连同她自己脖颈上的项链。仰着头高喊着,那样子就像一只幼狮,“es fiustert――mein nagel reist hauser(以我之声,我的手指割裂大地)”口中念出阿纲无法理解的词语。 “los(突击)!”随着最后的话音落下,护身符与项链双双发出红色与金色交织的光芒,太阳的光辉吞没了虚假,眼前所到之处皆为真实之象。 光芒最后在阿纲与葵脚下形成了一个巨大圆阵。 似乎在圆阵出现之后,四周的空间都为之扭曲,最后从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影,瞬间吞噬了房间里的光芒,几乎只是两三秒的事情,一切又恢复平静,幻骑士的身影早已消失。 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事情,阿纲惊异的看向葵,“……幻骑士被、” “呃唔…好像逃跑了。”抱着阿纲的脖子,葵打了一个哈欠,“我好困啊纲吉……”说完这句话后,小孩子就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阿纲开始慌了一下,确定葵只是睡着了之后松了口气,小心的将葵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落在地面之后,阿纲将葵交给斯帕纳。此时,reborn突然抬头望向阿纲,“蠢纲,还记得之前碧洋琪的话么?关于彭格列魔术师的。”碧洋琪之前说过彭格列拥有一个魔术师,而那个魔术师曾经说过,彭格列并不需要炼金术师。 之后已经证实森罗自身便是炼金术师,于是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多在意,现在却被reborn突然的提起,他不解的看向那个婴儿。 “我想,那家伙说不定是瓦利亚的魔术师。”说出这句话的reborn,或许从一开始便猜测过这件事,只不过之前葵的所作所为只是给了一份有力的证据。 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她所隐藏的事情究竟还有什么呢?若是有一天能说给他听,若是有一天,他不再是经过别人口中才得知关于她的事情,那该多好? 阿纲缓缓的吐气,重新点燃了火焰。现在他该做的,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未来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quq快出来吧少女们!留评的孩子上学不挂科上班涨工资! ------------ 60目标七十·真相的另一种定义 当阿纲突破重重阻碍达到入江正一的所在地时,却发现他的同伴全部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犹如一个胶囊般的特质牢笼里,其中甚至包括身体刚恢复不久的库洛姆,以及十年前云雀。在内部的空气中漂浮着微黄的颜色,不知是什么。 所有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无法确定生死。 入江正一顺着阿纲的视线看了看那群人,掏出了身上携带的小型遥控器,“放心吧,只是吸入了睡眠瓦斯而已。”按下某个开关之后,充斥在牢笼里的黄色气体被缓缓的抽去,除了之前受到重伤的山本与辽平外,众人一个接着一个清醒。 拉尔瞪大了眼贴近牢笼,双手恶狠狠地砸在透明壁上,咬牙切齿的喊着入江正一的名字。 “泽田纲吉,”伸手推了推眼镜,入江正一并没有因为拉尔带着怒意的呐喊而惊慌失措,只是镇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来选择吧,是交出手中的彭格列指环,还是选择舍弃这些同伴。”仿佛是要在阿纲做出结论的下一刻按下那个代表死亡开关的枢纽,入江指向阿纲头部的手枪带着微冷的寒气。 阿纲看向面无表情的入江,而对方被眼镜发光遮住的眼中不知是在望着什么。 是彭格列指环得到手之后白兰野心实现的那一刻景象呢,还是当阿纲选择抛弃同伴获得胜利之后而懊悔痛哭的表情呢? “……我,”该怎么抉择,应该做点什么才可以呢?这个时候即便是超直感也无法给予他正确的答案。或许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是那一个,然而不论是拉尔在另一侧呼喊着不管她们的声音,还是狱寺担忧看向他的眼神都没法让迅速下定决心。 入江似乎看出阿纲的犹豫,将持着手枪的手垂下,突然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我们先回操控室整理那些被他们损坏的基地残骸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入江眼神突兀的变得像是扑捉野兽的猎人般谨慎。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只是看着入江正一,阿纲突然想到了这个比喻。 两个切罗贝罗对视一眼,最后赞同的点头。眼前的情况不言而喻,即便在僵持下去形式也是一边倒的局面,在那个特质牢笼里有装备好的毒瓦斯,一旦被外在攻击破坏就会被点燃,而处于其中的敌人身上还残留着之前睡眠瓦斯的副作用。 “那么,我们――” 话音到此为止,转身过去的切罗贝罗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变故,明明是作为己方将领的入江正一,居然会趁着她们转身的那一刻用麻醉枪朝她们射击。一切仿佛就是证实阿纲那时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入江作为猎手的潜伏能力让他成功的将切罗贝罗的两人击倒在地。 入江正一朝后退了几步,他手中的手枪指着即便受到药效影响而昏迷的那两人,“放心好了,只是特制的麻醉药……辛苦你们了。”最后还是对着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的两个监视者表达谢意,对于这一点,入江正一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 “呼、”一下子瘫软在地,入江看着自己发麻的双腿,又紧张兮兮的将切罗贝罗手滑落在地的手枪踢得远远的,这时他才敢捂住肚子,“啊,超紧张。呜呜呜、肚子好痛。”看着眼前的入江正一突然一副软弱的样子,甚至捂住了腹部,阿纲瞬间僵在原地。事情转换得太快他来不及反应,但是此时的情况……是否就是说这场战役,他们胜利了呢? 入江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下牢笼的开关,放出被关住的几人,呲牙咧嘴的看着阿纲,“呼、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计划会不会被打乱……”说了几句阿纲无法理解的话,入江沉重的吸口气,严肃的看向阿纲,“那个,”刚说话就突然露出原来软弱的神情,入江不自在的揉了揉肚子,“啊好痛、果然我还是不适合那种严肃人啊,……那个你好,我是入江正一,要说的话…就是米奥菲欧列的卧底。”说完这句话,入江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所有人都被这个情况弄得不知所措,也有拉尔和狱寺几人坚持那只是入江的迂回战术,要阿纲速战速决,唯有了解入江的斯帕纳噗嗤一声笑出声,“果然正一还是和以前一样。”察觉到阿纲等人投向他的不解视线,斯帕纳忍笑指着入江,“正一他以前就有个毛病,只要紧张就会肚子疼。” 拉尔和狱寺看向入江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这种家伙居然是敌方首领……”狱寺不可置信的指着入江,拉尔顺势看向阿纲。“啧。”看到阿纲因为她的视线而瑟缩的样子,拉尔冷哼了一声,将脸转过去。 阿纲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后颈,突然被葵扯住了衣角。“葵?”他望向那个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小女孩,尽可能挺直了背脊。 抿着唇看着阿纲,葵的表情稍显委屈,“妈妈呢?那个妈妈呢?”她指向白色圆盘,眼中有些许的不安。一开始偷偷跟着阿纲等人溜梅洛尼基地的原因,正是因为葵认为‘消失’的森罗会出现在那个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的白色圆盘附近,然而她只看到这个时代的森罗躺在白色圆盘里,全身已经被干涸的鲜血覆盖,看上去无比狰狞。 随着葵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阿纲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张着嘴想要说出什么安慰葵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语言变成了一块沉重的包袱,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圆盘里的人只是由原子粒组成的虚影,然而即便是这样都能看出,十年后的森罗最后的结局注定是…… “十年后的我将会怎么样?”突兀的,从空无一人的地方传除了森罗的声音,众人一惊,葵则是突然将阿纲的护身符掏出来。 平放在葵手中护身符浮在半空中,周边翻滚着奇妙花纹,最后半空中出现了一块等身镜大小的椭圆。在那其中还能看见远处战火不断燃烧的森林,以及在一片废墟中将腿翘在桌上的xanxus,以及蹲在旁边的森罗。 森罗朝着镜像那边的阿纲挥了挥手,面容些许有点憔悴。“啊,看这个样子,你们那边是取得了胜利呢。”呼口气平复心情,森罗再次露出以往的薄凉微笑。 “……啊,”其实他想说的也不是单单回答的鼻音,但是担心的话还是留在以后吧。深吸一口气,阿纲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十足,“森罗呢?森罗那边怎么样?” 似乎无奈的耸耸肩,森罗将滑落在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我一直被那群混蛋丢在后方,就刚刚……” 突然镜面开始不安的震荡,森罗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来,最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杀了十年后不死魔女的人,正是我啊!”声音高傲的不可一世,阿纲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他知道他即便再担心也没用,再愤怒也没用,然而理智依旧无法压抑不断涌出的愤怒,――听到这句话后,对那个未曾蒙面的人的愤怒,还有对十年后的自己的迁怒。 入江走到阿纲旁边,脸上的表情略微凝重,“……”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个声音他记得,是属于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阿纲轻轻的摇头,看向入江,一手抱着箍紧他腰际的葵,“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啊……”轻声的回答,这胜算是多少连他自己也算不出来。或者说,面对着阿纲那样早已做好觉悟的眼神,他已经失去计算的能力。 镜面晃荡了几次,间歇闪过几个不甚清晰的画面,最后停止了晃动。众人睁大了眼看着从镜面那头传来的图像,好像都被那身姿给震撼。云雀挑着眉突兀的地笑起来,其他人似乎都失去了言语。 伫立在狂风中的森罗,即便如此那身影也未曾动摇分毫,红色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停止的背脊无言地宣称她的自傲。 阿纲屏息凝视着森罗的背影,目光随之坚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输呢?那是森罗,那个是在他梦中独自战胜数场战役的强大骑士。 “……十代目,你说意大利主战场那边那家伙究竟发生了什么?”狱寺略微不安的看向阿纲,突然说道。在视野所能看到的地方,都只是一群残缺不全的建筑遗骸以及数人横尸的场景,唯一完好的大概只有现在能看见的xanxus与森罗。这样的场景他的十代目真的能够毫无障碍的接受么?这样的危机真的是他的十代目现在就能接触的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狱寺看向阿纲,突然间得到了答案。 其实已经不必过问,觉悟早已埋藏在心中。阿纲摇了摇头,视线似乎已经黏着在镜面那头的景象,“大概……只有森罗才知道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是被枪哥的幸运e附身……quq ------------ 61目标七十一·意大利的主战场 在阿纲突袭日本梅洛尼基地的同时,意大利这边的主战场第一波突袭已经结束,瓦利亚被分成三组,而森罗依旧与路斯利亚留守后方。对于森罗的不满斯库瓦罗只是丢下一句“混蛋boss找你”就朝着他的战场飞奔而去。 “……路斯,那个能说逃跑吗?”无言的看着斯库瓦罗远去的背影,森罗忍不住的恶意猜想。 举着手搭在眼前做瞭望状的路斯利亚歪了歪头,“嘛,说不定呢。”叉腰往回走,路斯利亚点着自己的脸颊,“小夏不去boss那里真的没关系么?万一……”后面的话就算不说也知道,xanxus的性格没有比瓦利亚的人更清楚了。 森罗搔搔脸颊,“不去……不行吧。”随后叹气,她快步走向前,朝着身后的路斯利亚挥挥手。“我先去boss那里,待会见……如果我平安回来的话。” 这次到xanxus的房间,并没有得到玻璃酒杯和红酒的洗礼,xanxus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双脚懒散的搭在桌上。感应到森罗的到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把玩手中的木匣。 森罗朝前跨了几步单膝跪在xanxus面前,“……呀,突然看见自己十年后的首领,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呢。”嘴角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她的表情略微苦恼。如果说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在得知自己死亡之后感到惊慌失措的话,那么森罗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懊悔吧。 若是自己能够完全舍弃个人的情感,说不定九代目失踪,彭格列现在遭遇灭亡的危机根本不会出现。十年后的自己一定有无数次机会能够将白兰这个危险扼杀吧,然而却没有在察觉这个危险的第一时间将他摧毁。 就和那个时候她迁怒兰斯一样,最后让王战死,让自己战死,甚至连国家都沦陷的原因,也是因为自身没能舍弃那些情感。明明是自己祈求着如果有下一次的话,一定要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王。 追根到底,森罗只是一个习惯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的笨蛋而已。 “boss,十年后的我……”十年后的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动摇呢?放弃将一切奉献给王,而做出死亡决定的十年后自己,那个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把玩着手上木匣的xanxus听到森罗的话,头也不抬的将手中的匣子丢了过去。将身体全部重量压在靠椅上,xanxus朝着桌腿肚踢了一脚。“十年后的垃圾指名交给你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再次将脚搭了上去。 森罗接过xanxus丢过来的木匣捧在手上瞧了瞧,“这是……”喃喃自语着,森罗想着xanxus说的话。 这个木匣是十年后的她要求交给自己的,也就是说十年后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个状况。或许这个就是原因,只要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答案就会得知。 并未多犹豫,森罗深吸了一口气将木匣打开。 “———、——这是!” 倒吸了一口气,她差点呛住。呆愣的盯着手中木匣中盛放的物品,她的身体稍显颤抖。 拿出匣中之物的手带着明显的颤抖,森罗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色。xanxus暗红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似乎不肯放过她展现出的软弱。 被安放在木匣中的不过是一个形状怪异的匕首,刀刃有些像之字形的闪电,带着诡异的黑光。 森罗口中的呜咽溜出嘴后被死命的压抑,将怪异的匕首捧在胸前,甚至连一直挺立的背脊都随之弯下,跪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啊、……原来如此。”尽力克制情感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的颤抖,森罗将匕首举在眼前,“这就是原因。”十年后的十代目彭格列家族对自己的记忆完全消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森罗在获取愿望实现这个机会的时候败亡了,而执念依旧残留着。 明明应该将威胁到彭格列的白兰给予重击,却也为了能够将十年前的自己牵扯到这个世界而放弃。 她用了无数次死亡来换取一次次机会,然而在十年前依旧失败。直到获取了这个宝具之后,原本舍弃情感的自己,再次燃起了希望。 [可破万物之符] 用来解除由魔力构成的契约,能将被刺中者重制在获取魔力之前的状态,换言之便是将基于魔力的契约会化为白纸,甚至连由魔力诞生之物也会消失。 十年前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然而在获得此物之后,战胜的决心再次燃起。 为了再次见到那个人——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唯一属于她自身的坚持。 不是作为完美武者的骑士,也不是那个舍弃一切来守护国家却被国家背叛的战士,而是作为她自己,身为‘夏’的愿望。 将匕首贴近心脏,她仿佛在表达出某个誓言。 然后大地开始震动,森罗被xanxus抓住手腕一手扯向身后,紧接着,在瓦利亚其他人员尚未做出反应之前,原本伫立的城堡已经化作了废墟,除开森罗与xanxus附近还算完好,其他地方已经破碎的看不出原样。 “……呼、”展开在头顶的七重盾牌逐渐缩小,然后回归在森罗的右手臂上,变成一块刺青。 这是特洛伊战争中所残留的真品,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她有足够的魔力将其修补。在持有它的漫长旅途中几乎没有攻击能穿透这盾牌,于是久而久之这便成为她隐藏的坚固盾牌。 此时突然从森罗的大衣口袋中飞出一个绣着鱼的护身符,在半空中漂浮不定。 森罗愣了一下,迅速抹了一把脸,深深的吐气。 xanxus重新闭上了双眼,仿佛不愿看到森罗那副故作平静的样子。 护身符逐渐组成了某个影像,棕发的少年出现在其中。 “啊,看这个样子…你们是取得了胜利呢。”语气还有些遗留下来的颤抖,她呼口气将心情平复,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薄凉笑容。 少年看向她的眼中带着些微的担心,然而阿纲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吱唔的回答了一声。然后他挺直身,似乎想让人看上去精神些,“森罗那边怎么样?”很明显能看出经过几场战役的少年体力已经很难在支撑下去,森罗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滑落在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笑着看向阿纲。“都还不错,我一直被那群混蛋丢在后方。…就刚刚、”还想说点什么,连通两个空间的画面突然动荡不安。 森罗双手撑着膝盖,似乎无奈的垂下头,“啊啊,至少也等着别人讲话说完吧。”念叨了一句,她站起身抬头看向空中的敌人。 两个人一站一坐的借助火焰停在半空中,长相粗野的男人屈身站在其中坐在椅子上的人身后,而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论是遮住眼睛的刘海,或是发色都与贝尔十分相似,甚至包括嘴边笑容的弧度“让王子等待已经是不敬了。”而而那说话的语气让森罗瞬间想起了一个发色堪比骄阳的男人,只是更加不可一世。 将右手高举着,森罗仰起头露出自满的笑容,“哦?我可不知道这种不知礼教的王子呢。”展现诡异平静的战场开始卷起了狂风,随着从空中落下的一只雄鹰,呼啸的狂风愈显愈烈。奇异的是居于风中央的森罗并未受到影响,甚至连一边的xanxus也安稳地斜靠在椅子上。 “喂……”那人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窜成一团,似乎对安然坐在椅子上的帝王表示不满,“在战场上有资格坐在椅子上的只有吉尔王子我啊,你——”在看向森罗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怒气,歪头笑了起来,“这个不是、啊,嘻嘻嘻嘻、这个!”手指着森罗,他的面容似乎都要被嘴角扬起的弧度划破,“不是我那个时候杀死的,号称不死的女人嘛!” 森罗眼中流露些许的惊讶,转瞬即逝。“杀了,我?” “啊啊,我还在想这是谁,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女人。”捂着脸笑着,吉尔的视线透过垂在眼前的头发看向森罗,“啊啊,杀了那个十年后魔女的人,正是我啊!”声音高傲的不可一世,语气中尽是对森罗的不屑。“真是无趣呢那时,我还以为可以多玩一会的,没想到那女人不堪我的匣兵器的攻击,自己选择了滚下山崖。” “噗、”森罗突兀的笑了,看着吉尔的眼神带着挑衅,“真是粗心的对手,若是那个时候你好好的去探查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不会站在此处呢。”这句话分不清真假,除了森罗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落在崖底的她被巡视米奥菲欧列人员发现,在不熟悉这个时代战斗方式的情况下,吃了多少苦头。 “……你!”吉尔的声音称得上气急败坏,而森罗却不再抬头看他,只是转身看向xanxus,停在她肩膀上的雄鹰收拢了羽翼,将头垂在羽翼之间慢慢的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不去搭理吉尔,森罗只是转头看向身后的首领,“boss,要是不介意的话,能把那个自大的王子给我处理么?” 没有回答森罗,xanxus只是将双腿交叉叠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个站立在吉尔身后的人勾了勾手指。“喂,垃圾。”言语中的挑衅展露无遗。 双方就这样选定好了对手,在森罗上前之时,xanxus敲着椅子的扶手,“垃圾、”在扶手边上摆放着匣兵器,在森罗望过去的同时xanxus伸着食指点了点手前的匣兵器。 “嘛,我知道了。”从口袋里掏出三个指环带上,森罗点燃了火焰,“既然是boss的要求,那么我也只好遵守了呢,”肩膀上的雄鹰嗖的一下飞向高空,发出尖锐叫声,森罗的双眼锐利的就像是捕获猎物的鹰。 “——偶尔,运用这个时代的战斗方法也是不错的体验呢。” 作者有话要说:上回说到幸运e……quq那一定是枪哥对我的爱太深!说起来我在看(养)一篇综漫的枪哥文!虽然我最喜欢的是(含剧透),但是枪哥也不错啊枪哥……╮(╯▽╰)╭我不会告诉你们那个文被我称作炮灰记(全名九个字) ------------ 62目标七十二·瓦利亚之云 那是与贝尔异常相似的人,也是宣称杀死“云”的人。从最开始的气急败坏到现在的气定神闲,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没有必要生气,没有必要为了曾经杀死过一次的蝼蚁动怒。吉尔只是带着嘲讽的表情看着森罗,身后的管家朝他屈身示意。 “那么,就请先让我奥尔盖尔特为吉尔王子开路吧。”身材魁梧的管家燃起了雨属性的火焰,雨象带着气压山河的气势。 躺在椅子上的xanxus连眼皮都没有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 俯冲而下的雨象卷起了大片的灰尘,让空中的两人看不清境况。 “啊啊,瓦利亚也不过是恶习难改的暴力集团而已啊!”仰头大笑着,吉尔看向被扬尘遮住的那两人所在之处,“彭格列最强部队的首领说到底也只是眼神凶恶罢了,”歪着头指着地面,吉尔的话语要有多嘲讽就有多嘲讽,“说起来我还听说那个家伙曾输给一介少年呢,被年仅十四岁的泽田纲吉冰冻起来了,简直超弱啊。” “用这种思维来看,没有看出我家大将在一瞬间就将你们的攻击化成粉碎的你,更加弱小呢。”挺直了背脊,森罗仰着脸看向吉尔,然而那视线却让吉尔感到被俯视的人是他自己,“既然对手都已经选定好了,那么战场也由我来吧。”红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足尖点向地面突兀的就站立在空中。 “――好了,这个可是特别待遇。”举着手将头发向后梳拢,森罗露出不同以往的高傲表情,“这才是,我的战场。” 随着话音落下,从森罗背后逐渐展现出一幅奇怪的景象吞噬着周围,一直到将森罗与吉尔包裹在其中,那副景象才确实的落入人眼。 明明之前不久还在半空中,脚底下是苟延残喘的敌人,此时周围的景象却变成一大片广阔无边的草原,而对面森罗的身后甚至还可以看到波浪翻滚的大海。 作为历史上有名的太阳骑士而言,此地的风景并非自己国家的景象。或者说,这片景象不属于世界的任何一处。这片土地的景象,纯粹是她作为普通女性时,和【某个人】曾经约定过要去看的地方。可惜的是在【某个人】将死之时,这个约定一直没能实现。 或许这个除了当事者外便无人知道的约定,是【某个人】绝不违约的誓言中,唯一一次没能实现的约定吧。 “很惊讶么?”森罗看着手中燃起火焰的指环,“这个不是幻术,也不是匣兵器哟。”咧嘴一笑,带着些许狡诈的神情,“固有结界,具现自己内心风象景色的魔术。”她透过火焰看着这个世界。“……嘛,多说无用。就当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将你解决吧。”抬头看向吉尔,森罗将火焰注入匣子里。 “……嘁,谁会为了这种小事惊讶啊!”吉尔坐在椅子上指着森罗,“真是学不乖的笨蛋!啊啊,我杀死了一次之后这次又要杀死第二次呢。”露出无聊表情的吉尔,手指在虚空中看似无聊般的比划着。 将匣子中的双枪持在手中,森罗对吉尔报以一笑,“你也不过是捡了雄狮不要的食物,就和那种野蛮的秃鹫无异呢。”十年后的自己的确是死了,毫无疑问。然而绝对不是面前的这个人杀死的,将十年后自己杀死的,大概便是―― “哼,明明不过是奈不住寂寞,和那种不知从哪里来的金毛鬼混在一起而已,却也敢说自己是被雄狮看上。”吉尔的冷嘲热讽让森罗吃了一惊,面上自在的表情瞬间转换,双眼阴沉沉的看着吉尔,森罗差不多能确定十年后自己的死因。 过度供给魔力,以及无限度的透支。 即便吉尔伽美什是基于圣杯之力赋予的肉体,然而在圣杯被破坏之后,自己便成了魔力源。若是她与那家伙这样扯上了关系,那也能解释在坠入山崖的那一刻,突然出现的天之锁链。“啊啊…鬼混啊、”森罗叹口气,冲着吉尔就是一枪,“老子才不想和那种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混蛋家伙牵扯在一起啊啊啊――”双手持着银质枪管的半自动手枪,她将最大限度的火焰注入其中。 暴走的子弹在空中分裂成无数份,最后变成了漫天的弹雨。从一开始她的火焰便是代表增殖的云属性火焰,之前瓦利亚云之战本是她的战场,只不过被xanxus那时的计划隐藏于幕后,之后当黑手党中火焰与匣子开始盛行,她也并未使用过。久而久之,甚至连彭格列内部都已经遗忘了这个被称作不死魔女的人,也是瓦利亚之云。 与彭格列被称为无拘无束的浮云不同,身为瓦利亚的云,她从一开始就暗藏着危机。表面平静无波的云层,在其内部隐藏着疯狂涌动的暴风。 在森罗停下攻势,举起的双手还未垂下,身体中的血液猛地爆出。 “……啊呀?”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森罗脸上露出些许的错愕,看着从口中涌出的鲜血,森罗弯了弯眼睛。“还真是厉害的敌人,从一开始……你就让那些蝙蝠伺机而动么?”望着从烟尘中出现颇为狼狈的吉尔,她的表情并未不悦。“或许应该赞扬你呢。”低声喃喃了几句,她抬头看着吉尔,“不过可惜。我的匣兵器,可不止这一种。”除开手上与沙漠之鹰相似的手枪,她在形成固有结界之前已经点燃了某个匣子。 在吉尔还来不及对岚蝙蝠下达命令,就只看到数只蝙蝠同时从内而外爆开,变得破碎不堪。其模样和被岚蝙蝠攻击而死的人极其相似。 “虽然很想赞扬你,可惜的是我的匣兵器也拥有这个能力呢。”举在眼前的手指曲着,上面不知何时停留了一只小巧的蝴蝶。轻轻煽动翅膀的蝴蝶,带着青色的火焰,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见其中混杂着些许红色的微光。 岚与雾,混杂着两种属性的匣兵器是她之前在日本基地研究出来的成果,然而这个蝴蝶是从云属性的匣子中出现的。“虽然小小的,但是扇动羽翼的话,说不定能卷起狂风呢。”复数的蝴蝶突然出现,原本昏暗的天空全部被蝴蝶群填满。“不可以小看它哟,用炼金术组合而成的匣兵器,可是具有自我增值属性的。”这是为什么岚雾属性的蝴蝶会被存放在云属性的原因,用云属性的火焰作为驱动,蝴蝶自身的岚属性与雾属性被增殖成无数份。扇动翅膀洒下的鳞粉带着岚属性火焰的分解能力,而小巧的蝴蝶借助雾属性的构造隐藏在空中。 “吉尔,我一直很喜欢东方的一句话呢,”望着表情略显惊恐的吉尔,森罗缓声说道,“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分不清是庄周梦中化作了蝶,还是蝶化作了庄周。这和她无比相似。脱离了时间与空间,不断前行着,等待着那个愿望的实现,她早就分不清是为了实现那个愿望而抛弃了时间,还是因为被时间背离而选择追寻那个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愿望。 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庄周也好,蝴蝶也好。”她未曾后悔过,即便数世纪的时间中她独身在时间洪流中前进,想要实现那个愿望的心情一直没有变过。“在互换身份的那个时间里,一定没有后悔过吧。”固有结界开始出现裂痕,吉尔惊慌失措的表情暴露无遗。 “……啊,那些都是题外话呢,”扬起薄凉的微笑,她看向吉尔,“结束了哟。虽然彭格列和瓦利亚看上去不和,但是啊、” 此时xanxus的话从结界外的世界中透了过来。“因为彭格列家族必须要成为最强,无论内在存在着什么争斗,但是这种遭受到外部垃圾攻击的非常时期,彭格列――” 森罗与xanxus同时举起手枪对准敌人。 夹杂着岚属性的子弹与愤怒之炎冲向吉尔和奥尔盖尔特,在战场中xanxus的声音格外清晰。“――彭格列总是一体的!” 吉尔与奥尔盖尔特连自我辩解与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留下,这场战役就挂下了帷幕。在瓦利亚队员陆陆续续集合之后,从彭格列那边传来了讯息。 “ciao's,我应该说好久不见么?”通过阿纲耳机中的投影设备,reborn朝着镜面那边的森罗等人打招呼。“不过在叙家常之前,我想问件事情。”看着森罗,婴儿捋了捋鬓角的卷毛,“你身边的那只鹰,究竟是――” 森罗耸肩,抬头看向上空盘桓嚎叫的雄鹰,“你应该也猜测到了才对,鹰在《旧约》中象征了无比的大能。要说的话,阿尔斯特便是贤者之鹰吧?”贤者之鹰立于太阳之上,俯视世间万象。 与森罗之意相同,代表了事物万象。 “森罗!”直接打断reborn的话,对阿纲来说这并不常有,只是担忧的心情胜过其他,大脑便不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森罗点点头,露出薄凉的微笑,“啊,我没事呢。”她看向镜面那边的入江正一,“是否能够回到十年前了呢?” 入江怔了怔,僵着脸点头,“唔唔、大致上是可以的,不过……我会把你们放到十年前你们消失那天的三天后,呃、有什么问题么?!”望着森罗突然僵住的脸色,他不安地问。 没有人知道阿纲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和森罗同时变了脸。 “――不,什么也没有。”她食指扣紧了放着可破万物之符的木匣。 若是三天后,那么…… 死亡的利爪再次伸向她。 ------------ 63目标七十三·危机将近 众人回到十年前的世界,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 阿纲等人看到了白兰真正的六吊花,令人诡异的感受让人心颤。而他们回到十年前的原因是为了引出大空指环的真正力量,接受彩虹之子试炼,获得彩虹之子的七印这样才可以打开大空属性的匣兵器。 众人各自回到了自己家中,用着“出门旅游迷路”的借口充当他们这三天不在的理由,勉强算是蒙混过关。 “……所以说!这就是原因了。”和刚穿越到十年后世界还没弄清楚经过又马不停蹄回到原来世界的辽平讲解完缘由,狱寺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似乎依旧弄不清头绪的人。 “唔、”抱着胸站在学校天台上,他努力的将这些事情在脑中组成一条完整的线。“老实说还是不怎么明白啊,总之那个叫做白兰的人才是敌人对吧?” 狱寺瞪大眼睛怒视着辽平,“喂!之前说的那么多你只听到最后一句么?!”阿纲和森罗不知什么原因同时拒绝了在学校天台汇合进行讨论的这件事,原本期待着让自己在彩虹之子试炼中能帮上阿纲,结果现在最主要的那个少年却没有来。他还记得在听到入江正一说他们将会回到距离原先时间三天后的世界时,阿纲与森罗同时苍白的脸色。“……算了,草坪头知道白兰是敌人就对了啦。”那两人像是无意之间共享了一个秘密,却一直隐藏着不让人知道。 “……我们接着讨论吧。”狱寺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同伴们,现在他能做的大概只有尽可能在试炼的时候帮忙而已。其他人的想法大约也是如此了,只是唯一想知道的是那个少年,他的十代目现在正在做着什么,又在为了什么而担心。 另一边的阿纲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一直在森罗身后偷偷摸摸的跟着。他记得在十年后的那天,他与爱德华偷跑出去来到并盛中学,然后在书桌中发现的那封信。信中的内容即便只是危言耸听也足以让他害怕,更何况那份信上的消息与他所喜欢的女孩息息相关。 “……唉、”森罗停住脚步,无可奈何的抓了抓头发,“……”身后的少年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论是加快脚步还是放缓步伐他都紧紧的跟着,似乎担心自己会消失一样。 (消失、啊——) 心里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她看着满世界飞舞的妖怪。这是在十年后再也没看见过的景象,以往觉得那些妖怪肆意横飞的样子多少有几分让人焦躁,而现在却只是带着一种怀念的心情。 “——安然。”森罗用手背敲了敲额头,喊出了一直跟随在身边的狐狸妖怪。穿着灰色和服的妖怪颌首,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阿纲面前。 阿纲被安然吓了一跳,等再看向森罗的方向时,眼前除了凭空出现的安然,以及偶尔能看到的妖怪模糊的影子外,便空无一物了。 “森、……呃、妖怪小姐…”看到那个写着狐字的面具,阿纲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那时在黑曜中心看见的场景突然浮现出来,这次却莫名的没有像以往那般害怕。 大概是能够了解那番行径的原因了吧。在十年后看到这个妖怪那般凄惨的模样,以及得知十年后森罗死亡的事情,这两件事让他稍微能理解那样的行径。 “不害怕了?”安然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明明以前一脸恐惧的看着我呐。”她伏低身体看着阿纲棕色的双眼,那眼中带着些许的胆怯,然而却不像以往般逃避,反而很是倔强的直视着她。“噗、”被那个少年直视的倔强弄得突然笑起来,安然伸出手点了点阿纲的额头,“喂,叫我安然好了,矮子。” “——我、我才不是矮子啦!是泽田纲吉,泽田纲吉!”被戳到痛点,阿纲瞬间炸毛,“呜嗯,那个森罗她……”信中所说的时间便是今天,但是具体的时间却没有指出,无奈之下他只能跟在森罗身后寸步不离。 安然歪了歪头,单手撑着下巴,“她说有什么事情要去——冬,冬什么市来着,具体的我不清楚呢。”说话风格和普通人无异,不去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的话,安然看上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前提是要忽略四周妖怪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与戴在脸上的奇怪面具。 阿纲咽了咽口水,眼珠转向一边,“那个我……”如果说对眼前的这个妖怪不害怕的话,那只是死撑的场面话。 他至今没有忘记当时他与安然以及山本狱寺等六人去黑耀时,途中遇到带着一群小鸟,名叫巴兹的杀手,那个时候名叫巴兹的老人用小春和京子的安危来威胁他让他选择自残,那个时候虽然害怕着他还是选择将匕首拿起,然而安然那时突兀的开口: “主人……她,那个人在哪里?”带着平静语调询问的安然,那时让他突兀的感到害怕。巴兹笑了一声,眯着眼看向安然,“撒,说不定被骸大人玩弄在手掌中,已经只会痛哭了呢。哈哈,说不定会哭着朝人摇尾乞怜呢,那种疯狗一样的女人。啊,不然你将那个少年的胳膊割下来?我告诉你那个女人的死活。”巴兹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带着看好戏的神态盯着安然,那时的巴兹大概连自己下一刻就会死亡的事情都没有预料到吧。 阿纲还记得当巴兹这么说之后,安然再回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透过脸上的面具,直冲他而来。他那时害怕得连站都站不稳,他以为他的胳膊真的会少一只,却没想到的是安然却转过头看向巴兹,猛地掐住了巴兹的喉咙,那样轻巧的将巴兹拎起来,就和捻起一只小虫子一样。 “真是可惜,你的提案无法实行。”声音依旧平稳,安然的手逐渐拢紧,却依旧让巴兹留下呼吸的余地,那时的阿纲就能感知到,安然对着他的是真真切切的杀意。“……那个人对这家伙,似乎哪里并不太一样,所以比起你的提案,让你死更加快捷呢。”说完就收紧了手指,之前还在挣扎的巴兹就这样断气。“而且,你之前的话也让我生气。” 他以为事件就此结束,却没想到安然会突然将巴兹抛在空中,他还没看清,就只看见血液从那个刚死的杀手中喷涌而出,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 血液飞溅在空中,杀手的身躯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最后鲜血随着空壳落在地面,画出了一幅形状奇怪的图案。 在巴兹的心脏便是森罗的所在地,那个由鲜血和人命画出来的地图曾无数次围绕在他梦里。 “那个我,我可以跟上去么?”他指了指森罗离开的方向,“绝对不会打扰到森罗的,我保证。”若是不能让森罗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便会不安,这种感受从知道森罗将会死,从与拉尔坦白自己喜欢森罗的时候,就不受抑制了。 那天从书桌中得到的信中写着森罗在这一天,将会遇到死亡的危机。 那个时候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意。即便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了解那个人,去喜欢那个人,但是现在放在他口袋里的那份信正提醒着自己森罗今天说不定就会死亡的事情。 他不会预知,更不会推敲那些复杂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份信中牵扯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虽然那个女孩子看上去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不行。”安然直截了当的回绝,“她说那个事情不想让其他人插手,所以说,”她看向那个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的少年,“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吧,等她回来你再接着跟也没关系。”不去看那个少年露出的错愕表情,她耸了耸肩,隐匿了身形。 “……要来这里坐坐么?”突兀的从身后冒出一个声音。 阿纲在原地跳了一下,僵着身体转过去,“唔。”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所站的位置正是一家咖啡厅,“呃、那个…”他尴尬的看着眼前那个面容和善的男青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接着听到了从咖啡厅里传来的脚步声,那人似乎站在门口处不远,张望了几下。在看到他时好像愣了愣,拍了拍之前出声的男青年,低声交谈了几句。 他站在不远处就这么愣在原地,然后就看着之前的那个男青年转身回到了店内,他刚呼口气,却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吧,你不是在等着她么?”声音说不上多么好听,却莫名的有种击中心灵的感觉。 阿纲猛地抬头,在看到那个男人的面容时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那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即便那时的记忆模糊不清,当时那个男人的脸他依旧记得。那个是当时梦中曾经问他,是否愿意用死亡来换取实现愿望机会的男人,那个在他梦醒之前,对着照片中女性低喃着“不死好不好,活下去”的男人。 “你还记得我,”男人似乎猜中了阿纲的想法,略微转身背对着他,“很抱歉我没法和你说更多呢,不过要是提供一个等待的场所的话,我想这里应该没问题。”咖啡厅里重复的放着一首英文歌,整个咖啡厅的布局和他之前在森罗家住的那几天所看到的家居摆设十分相似。 阿纲张了张嘴,最后将想要问的话全咽了下去,“谢谢。”轻声和那个男人道谢,不知为什么他对那个男人抱着一种微妙的敌对意识。 “敌对意识的话……大概是因为森罗?”男人笑着耸耸肩,然后看向窗外,“……”男人好像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在张嘴之后突兀的停了下来,只是将视线投放在远处。 那个方向正是冬木市,森罗前往的方向。 前往冬木市的森罗,借助鼹虫来到了无人的森林洋馆。伫立在冬木市不显眼的位置,这座洋馆似乎早已失去原先的繁华,被时间吞噬得只剩下爬满青苔的墙面。 “……”似乎要将紧张感悉数咽回,森罗站在门外压着胸口。“呼、”将闭上的双眼睁开,那眼中出现了少见的激动神色,随即又被平静取代。 似乎连寻找的必要都没有,循着血腥味就能找到那个在战争开始之前便提前退场的女性。她走上前单膝跪在女性面前,手掌轻轻抚开遮住女性面容的发丝,“真是倔强的人啊,”看着眼前的女性突然感叹道,“如果就这样让你醒来的话,那边一直重复战斗的我也会随之消失吧,不过……”看着女性露出的平静姿态,她将手覆盖在女性受伤的右手上,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还是睡吧,安睡吧。一直等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刻,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我,都不断的重复这场战争,这种人生。”看着眼前名为巴泽特的女性,她笑了一下。“上代的我一定也来到过你面前,一定也、”声音戛然而止,她被地面上的某样事物吸引住视线。 那个不过是样子朴素的耳坠而已,只是【某个人】的身上,她曾经看到过同言的符文石耳坠。犹豫的时间不过是一瞬,她捡起那个耳坠放回女性的口袋。“……我还真是会被多余的东西影响呢。”自我嘲笑了一番,她将手从女性身上拿开。 在她手拿开的时候,巴泽特的面容也从最开始的苍白回归血色。 将巴泽特抱在怀中,她走了几步将巴泽特安放在床上,“虽然说这些你听不见,但是依旧是要谢谢。”道谢的理由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即便如此她还是凑到女性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呼,接下来的就是——”已经不需要犹豫,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迎战。 当森罗走回并盛町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光芒照着坐在台阶上的阿纲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落魄感,看到森罗回来的第一时间,阿纲立马跳了起来跑过去。 “森罗!”不再去管那些害羞的情感,他大声喊出森罗的名字。森罗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其模样就和安慰那些等待在原地的宠物一样。 阿纲被自己的想法噎到,赌气将头转向一边,正好对面一家在打着“母亲节特别活动”的招牌露入他的眼中。 据说是将摆在场上的所有啤酒一口气喝光的人将能获得一张家庭游乐券,他看着那个活动突兀的发愣,却让旁边的森罗误会了。 “你想要这个?”森罗指了指对面,台子上已经喝倒了不少人。“说起来你答应过蓝波和小春要去游乐园呢。”看着对面的活动,她看向一边的阿纲。“………等我。”脚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走向了那边,只是走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种莫名的决意。 明明只是上台喝酒而已,却硬生生的被森罗弄成了犹如上战场一般的气势。 阿纲呆在原地看着森罗走上前,面不改色的将所有人灌倒,又将摆在长桌上的所有啤酒喝个精光。 他喜欢上的人果然很厉害啊,内心只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和自豪,他正准备走上前去迎接那个胜者,却只看到森罗面色不善的等着主办方将票劵拿在手,突然跳下台拉着他的手臂往回家的方向冲。 开始森罗走路的速度很快很快,后来逐渐放慢,甚至落在他身后。此时的天空已经只剩下一小块夕阳还露在地平线上而已。他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森罗,快点回去吧?” 森罗似乎听到了他说的话,点了点头,突然就抬起头看着他。“唔…可是我走不动。”说话的时候吸了吸鼻子,一副天见可怜的模样。 但是这个样子在阿纲眼里不下于炸弹爆炸。 森罗脸颊绯红,直愣愣的盯着阿纲,似乎不满意对面的人傻站在原地,笔直的伸出双手,“背。”简短明了的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森罗恶狠狠地瞪了眼阿纲。 “咦、啊咧?!”被森罗瞪视了一眼,阿纲缓过神来,“那个…森罗你是喝、喝醉了吗?”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出来,面前的女生双颊绯红,脸上露出了平常绝对不会出现的委屈神色。 森罗歪着头看他,“唔,应该?”手指点了点脸颊,她突然朝着阿纲扑了过去。 阿纲被森罗突然的行为扑倒在地,只瞪大了眼看着面前那个扑在他身上的人。 “你好矮啊。”森罗略微撑起身伏在阿纲身上,突然说道。 阿纲噎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会长高的啦!”森罗的身高几乎比他多出十多厘米,被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只是突然被戳中身高他还是忍不住反驳。 森罗看着阿纲,脸上挂出诡异的微笑,“呼呼、上半身有点长哟?” “这种事情我知道啦!……快点爬起来啦。”面前的人说着以往从未说出的话,用着他从未听到过的语调,连表情都带着些不一样的神色。这让他有些脸红,同时也苦恼着。 不管怎么说,在他身上一脸狡黠的是他喜欢的女生,作为正常的少年阿纲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苦闷。 “呜嗯……我又不重……”含糊的抱怨着,森罗直起身体,而后一脸揶揄的看着阿纲,一只手伸向某处,“虽然一副别扭羞涩的样子,但是下面的这个还是很老实的嘛。”准确的抓住阿纲胯间某处,森罗低着头看着仰躺在下面的少年。 “咦、咦咦咦!”了解到森罗抓在什么地方的阿纲,猛烈的挣扎起来,却没法挣脱开森罗的禁锢,“呜哇哇哇哇!那、那个!我们快点回去啦!”再这样下去他总觉得会发生点别的什么……虽然在内心里他有点点期待,——只有一点点! 手突然放开,森罗猛地站起来,“我想睡觉,我要睡觉!不管了啦,总之我现在就要睡觉。”满是一副蛮横模样的森罗,与平常那副冷静面容完全融不到一块。 纠结着看着森罗,阿纲无奈的指向一边,“……那我们先去躺椅上休息一下,就只能一下。”有种在和小孩子说话的感觉,他叹气。 “嗯嗯,快起来快起来。”快步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好,森罗朝着阿纲挥手。 慢吞吞的站起来,阿纲抓着自己杂乱的棕发。“……唔。”带着一股小心翼翼,阿纲坐在森罗的边上,察觉到对方没有不满他才突兀的松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抒发完,就被呛了回去。“森罗?!”他看着那个直接倒在他膝盖上的女生,双手无措的在空中乱挥。 似乎不想再理会他,森罗很是直接的伸出手反手扣了一下阿纲的面门。 “……呜、”委屈的哼哼,阿纲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似乎已经熟睡的人。他记得在指环战那时,曾有一天被她猛地扑倒在地,她用着野兽的眼神盯着自己,一副不安的模样。“……”面前的这个人大概连睡觉都带着十分的防备,像这样沉睡的模样他是第一次见到。 连伸手去触摸这份真实的勇气都没有,他静静地看着那个人,看着高挂在空中的月亮,自言自语般的说:“月亮……有时候真觉得森罗就像这个一样呢,明明是发出这么美丽光芒的东西,仔细看的话却很难看到全貌。”即便就悬挂在头顶,伸手却抓不住。他垮着肩膀,低头看向森罗。 而后被森罗猛然起身的动作撞到了下巴。 “……啧、抱歉,纲吉。你一个人回去吧,我有事。”突然醒来,变回了以往的森罗,然而面上带着明显的急躁。还不等阿纲在说些什么,森罗就一个人奔向前方消失了踪影。 他的手还悬挂在半空,颇为尴尬。“……哦、”呆愣的答应着,他露出委屈的样子。“……今晚,森罗她———”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记起那份信中写到森罗会在今天死亡的事情。双膝上的温度还没有消散,他站起身掏出死气丸猛地吞下,朝着森罗离开的方向急速赶去。 快速奔回家中,森罗踏进门口的脚步突然停顿。 “呀,真是悠哉呢。”男人靠在扶梯上,看着刚进门的森罗,“不巧的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家的那位没耐心待下去就只留我一个呢。” 之前酒精的作用还残留着,森罗按着额头看着面前那个藏在阴影中的人,“没关系,我找的也只是你而已。” 男人耸肩报以一笑,用长枪的尖端指向森罗,“那么就开战吧,魔术师小姐。”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是用战士来称呼呢。”具现出圣剑,森罗同样指向那个男人。 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要写到公开感情的时候了!森罗·死亡专业户·战士小姐表示很忧伤。 ------------ 64目标七十四·记忆中的战士 长枪与剑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喧嚣声,红色与蓝色化成了光。 “哦?还真是不错呢,”手中的长枪停下了攻势,男人颇为悠闲站在森罗对面,“我的确需要更正之前的那句话呢。”男人咧嘴笑了笑,单手捏着下颚打量着森罗。 森罗拄着剑,依旧是一副防备的样子,“你知道就好哟,喂,能不打了么?”说出了她原本不可能说出的话,她的神情严峻,并不是在开玩笑。“我觉得好累好麻烦,所以说,握手言和怎么样?”以往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然而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他,于是便带上了些微的任性。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的男人,所以她知道接下来他一定会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在这之前还是好好战斗一次吧。’这样的话,然后长枪也将随之而来。 “哼,不管怎么说啊,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男人哼了一声,掏了掏耳朵,“要把酒言欢的话,至少也好好的打一次怎么样?还真是独具一格的魔术师风范呢。” 森罗的脸色徒然僵了僵,嘴角划出一条生硬的弧线,“真是抱歉。”开口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哭泣的意味,然而森罗并没有哭泣,她的面色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么来吧,这场战斗,――让你满意为止。”再次开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回归到她以往的冷静,平缓的呼气,她放松了身体。 “哦哦,终于下定决心了么?”男人露出豪爽的笑容,将赤红的长枪在手中轮了几圈,“那么就快点开始吧――”随着话音而来的是一道赤红的长影。 虽然长枪属于中远距离攻击,但是这个男人更喜欢冲进敌人怀中大战一场。 了解这一点的森罗迅速的用剑将飞驰在眼前的长枪挡住,反手一挑将长枪挑开,“在我所认知中使用长枪的人,并且能拥有这样大灵活度的人,我想应该也只有那个了吧。”故意说出自己早已知晓的话,她的眼底带着狡黠的神色。 用枪压制着森罗的男人只是耸肩一笑,猛地将枪往前方一扫。“啊咧啊咧,人太出名果然还是不好呢。”望着避过这次攻击的森罗,他反而显出一番满意的神色,“但是魔术师小姐也不错呢,啊啊、抱歉呢,应该是骑士小姐才对。”握紧着长枪,他借助一瞬间的爆发力将长枪狠命击出。 “嗤、骑士什么还算不上,”早已知道男人的攻击路线,森罗轻巧的避开,“与其赞扬我的话不如赞叹一下我家的家训与众不同吧。”眨了眨眼睛,森罗微笑着,“――lancer,若不认真起来的话,输的人可是你。”这是第一次这样正经的喊出男人的名字,虽然并不是她真正想要喊出的名字,但是即便这样也给男人带来了不少怪异感。 “……家训啊、”男人莫名的低叹,“倒也真是与众不同呢。”从一开始他就感知到了,面前这个女性对他异常了解,若是说是因为事先打探过情报的话,那么这个人对他的了解着实太深,知道他的一招一式,甚至能预料到他接下来的攻击路线。 历史上符合lancer这个职阶,并且像他这般战斗的人的确少之又少,然而森罗并不是单纯的从书本上了解而已,仿佛曾经生活在一起,仿佛亲眼看过lancer生前的每一场战斗。“喂,我说你啊。”疑惑越来越大,lancer干脆停下手中的动作,很是直接的盘腿坐下。“究竟是谁?” 随着男人的动作一同停止,森罗将剑拄在地上,双手抱胸。“嘛……你猜猜看?”她看着那个懒散坐在地上的男人,拾起剑指向男人的咽喉,“真是随意呢,明明要我认真起来的是你,现在反而一点动力也没有的样子,还真是……若是我乐意的话,现在就能杀了你哟?”这句话也不过是逞强说说罢了,男人看似随意,然而那不过是将防备隐藏在悠闲模样之下。她的剑在刺穿男人咽喉之前,她大概已经被男人掐住喉咙了吧。 杀了你啊混蛋! 嗤、在这之前先想办法让你自己从树上下来吧。 ……我我我、你抱我下来! 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 求你了亲爱的!拜托了,就这一次还不可以么混蛋! 亲爱的什么真是……说好了就这一次。快,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一定不能接空,绝对哟。 快点下来啊笨蛋。 那个时候站在树下的男人朝着她伸出手,安安稳稳的接住从树上跳下来的她。 远久的记忆涌出,森罗握剑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森罗抿着唇,看着男人,“其实那个时候我倒没怎么害怕呢。”说出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收回剑站开。“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懒散的人呢。”即便她知道她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那个人也不明白,但是仍然忍不住的想要将那些情感全部表达出来。 lancer站起身,垂着头看向地面。“嘁,如果不是因为过去那么久,我想我真的会认错人呢。”挺直身躯站在森罗面前,他犹如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 ……我说你啊,可不可以不要爬上树。 可是不上去的话,能看到的东西很少啊。 看?你想看什么? ………海。 海…? 嗯嗯,就是那种很宽很宽,和天空一样大的。 …………那下次一起去吧,真正的海。 真的?! 啊,我什么时候说出的话没有实现过呢。 这样立下了约定,结果在男人死前都没有实现。 对他来说,这大概是唯一一次没有实现过的誓言吧。“不过那家伙和你的性格完全不像呢。”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lancer对森罗说道。“啊啊,虽然我的master是个胆小鬼,但是这次可是很明确的说过――”执起手中的赤色长枪,目标是森罗的心脏。 “你的命,我就拿下了!” 森罗措防不及,被lancer刺出的长枪划中左腹,单膝跌在地上。“喂喂喂,这可是犯规啊。” “哼,你以为是小孩子的家家酒,等着人说开始的么?”lancer对此嗤之以鼻,然而内心实际上却开始焦躁起来。平常的话,他是不会与即将杀死的人说那么多的,即便眼前的女性的确是不错的对手,但是每与森罗兵器相碰一次,他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大。 实在是太像了。 这个人和生前他曾经在一起几乎一生的某个人,除了面容,还有那份冷静与忍隐外,连细微之处都如此相似。 深呼一口气,他抛弃那些让他烦心的疑问,全心投入与森罗的战斗。 而另一边,追寻森罗的阿纲则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好像忘记了某一处地方,他找遍了并盛中学,甚至是黑耀中心。他依旧没能找到森罗,停在十字路口阿纲还没有喘口气,就突然的被某个巨型生物的利爪扑翻在地。 “――咦?”刚摔向地面,他借助火焰翻了个身却突然看见一张超大的狐狸脸。毛茸茸的头配上两个在黑夜里发光的眼睛说不出的吓人。“安然?”最开始他的确被吓到,然而超直感却没有吐露危险信号,自然而然的他想到了在森罗身边的那只狐狸。 果然,在他喊出那个名字之后,狐狸就冲着他裂开了嘴。 “……咳,那个安然桑,森罗在哪里。”尽量不去注意那张看上去超级恐怖的笑脸,阿纲扭头说道。“呜哇!”突然间他就被拱到了天上,跌在安然的背部。 后爪轻巧的一跃,整个身姿便腾飞在半空,安然盯着下空的并盛町,“喂,小子。主人在哪里?”她被某个力量隔离了与森罗之前的感知,在最后不知为何她与森罗的联系被森罗单方面切断。在无奈之下她只好顺着气味找到了同样在寻找森罗的阿纲。 “……不知道,”阿纲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下的安然,“去并盛后山的话…说不定可以?”安然不再是以往的小巧狐狸或者戴着面具的女性模样,而是他仅看过一面的妖怪模样,其巨大的身姿似乎挥动尾巴就能毁掉半个并盛。“我们、”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在他的视野里突兀的出现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正站在高楼上看着他微笑。 安然似乎也注意到那个人,毫不犹豫的来到了高楼顶层,将阿纲放到地上。而她伏在半空中,盯着那个人,“要是快死了就喊我吧。”用着不在意的口吻,安然如此说道,“感觉不到主人的联系,我没有办法和这个世界除了你以外的人对话。” 阿纲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安然,却发现狐狸已经阖上了眼。 将想要说的疑问吞下去,他捂着胸口深深吸气。他的世界里最开始没有黑手党没有妖怪也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事物,直到遇到了森罗。 似乎他的人生便是那天开始转变。虽然没有森罗的话他兴许还是会遇到reborn,但是在这个世界,对此时此刻存在在这里的他而言,他的人生正是因为遇到森罗那时才发生转变的。 阿纲抬头看向不远处冲着他微笑的校医,“……鹰司老师。”白发红瞳的女人似乎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随后依旧露出那样浅显的微笑。阿纲握紧手中的死气丸,“老师你是魔术师吧,就和森罗一样的魔术师吧。” “……原来如此,你知道了呀。”诧异只是一瞬间,名叫鹰司的女人恢复以往的微笑,“不过说是一样的话,稍微有点不对。那家伙的能力可是比我高太多呢,为了某个心愿甚至连未来都扭曲的人我只能仰望了。”女人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走到阿纲面前伏低身体,“阿纲,你喜欢她么?” 阿纲曾听到面前的校医喊过他无数次名字,但是今次这般悲戚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听到,然而他并未犹豫。“我喜欢森罗。”这并不是值得隐藏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能挺直腰板对那个喜欢的人说。 鹰司的脸色僵了僵,然后莫名的叹了口气,“……十年后的我被世界修正而死亡,那这一次我还是自己选择一下死法吧。”伸出一只手缓缓地搭在阿纲手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好了。”她凑到阿纲耳边,“身为普通人的纲,虽然也被人说是废柴,但是身边依旧有一堆的朋友呢,无论是步入黑手党的你还是……普通人,从来没有变过。――这是我最自豪的事情,没有之一。” “……”不知道为何,阿纲在一瞬间觉得鹰司伸过来的手似乎穿透了森罗的腹部。仔细看却只是划破了空气。 鹰司弯着眼笑了笑,“你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忘记了么?” “还有……?”顺着鹰司的话呢喃着,阿纲的眼神迷茫,“―――”心中的迷雾似乎散开,他突然想起来了,“森罗的房子?!”似乎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只是对面的人是森罗罢了。 “对,就是那里。”鹰司直起身看向森林所在的方向,那里已经燃起火光,“只不过这次不是暗示魔术了,只是在那房子周围设下了布阵,让那里容易被人忽略而已。”鹰司耸耸肩,“在你走之前,至少喊一次我的名字吧,虽然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也是和你有扯不清关系的人哟?”用开玩笑语气说着,大概也只有她和另一个人才知道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少勇气。 “……嗯,”阿纲看着那个一直以来都很耐心听着他抱怨的鹰司,“信子……”从森罗家中爆出的巨大爆炸声让他无法再冷静,吃下死气丸转身离去。 阿纲若是转身的话,大概就能看到从鹰司信子眼里猛然滑落的眼泪吧。“走掉了呢,……这样她就不会死了呢。”鹰司转身看向躲在阴影处的男人,“该叫你什么呢?咖啡厅老板哟。”叉着腰看着那个男人,她丝毫不在意自己逐渐透明的身影。 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那片通红的天空。 而森罗此时似乎已经失去再战斗下去的力量,半跪在地上喘气,“……啊啊,难道依旧是、”她还有必胜的某样武器,然而内心的疲惫已经无法让她再握起武器。 男人的长枪指向她,带着必胜的微笑。“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不,到底也是没有的了。”森罗苦笑了一下,将眼神投注在男人身上。 最终也是末路。即将被男人杀死,森罗任命般的闭上双眼,而后突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她就被某个人拦腰抱起。猛然睁开眼,森罗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quq日更你好日更再见……下周考完试之后恢复日更…………吧? _(:3∠)_我希望点进来看的妹子能最少留下一句作者傻货逢考必过,全科一次过…… 果然,这种事情啊……【蹲 ------------ 65目标七十五·喜欢她的心意 被人拦腰抱起,躲开了致命一击的森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啊啊,这还真是……无趣的世界呢。”看着那个将她轻轻放在地上的人,森罗扯出一个微笑,“连我临死之前都不肯放过我呢。”少年听着她的话突兀的僵直了身躯。 看着眼前的阿纲,森罗垂下视线,低声低喃着:“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呢,总觉得你似乎在盯着我呢,”她艰难地抬起手,看着手心复杂的掌纹,“虽然是幻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说出来吧……” 凝视阿纲,她看着这个人的视线从未如此直接而疑惑,“会认为你喜欢我,究竟是我的妄想呢,还是你的真心?”说完她便笑了,“啊啊啊,我也真是…明明只是幻像罢、”低垂着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随着血液的流出而减少。 “……不,”阿纲跪在森罗面前,紧紧地抓住森罗垂下的手,“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时候。信中曾经被擦去的部分,以及当时夏欲言又止的话。那个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阿纲曾经想过很多种答案。但是这时突然明白了,那个时候他一直没有猜测到的,正是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已经被那个人得知。 其实不必在犹豫了,也不用再对着自己拼命的说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这种假话。明明表白的机会俯首皆是,却要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无论是他还是森罗都是别扭的人。“我喜欢你,”看着森罗,阿纲再次重复,“所以……请和我在一起吧,不论未来遭遇了什么,不论森罗你有多少秘密都没关系。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不能完全了解森罗也好,在这之前我只是想和森罗在一起。”那些仿佛缠绕成团的秘密,他可以等着森罗慢慢叙述,就算不说也没关系,他喜欢森罗的原因就算现在已经想不明白,但是至少他还记得,那天黄昏时分,森罗坐在露天饮品店的角落,与人说话时露出的尖锐神情,犹如沉睡的鹰被吵醒,盯上不速之客的可怕表情。那个时候他的确被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森罗那般锐利的神情,而是因为打破了他对森罗犹如平面一般的,生动表情。 会露出那样神情的才是森罗,用着平静眼眸看着外界,不被动摇的人,才是森罗。 正如他偶然之间做的梦,梦中的少女明知要守护国家便需要舍弃一切也依旧没有动摇,站在前方,用着平静的双眸凝视着远处。 他喜欢她,不论原因如何。本来喜欢这种事情就是莫名其妙啊,对某个人开始在意,开始关注,甚至会因为她与自己多说了一句话而激动,也会因为她与其他人相谈甚欢而烦闷。 “……?”森罗突兀的歪头,带着不可思议眼神望着阿纲,“啊啊、这到底是……奇遇呢。”弯嘴笑了笑,带着一丝清浅,“阿纲,他来了哟。” 阿纲顺势转头,便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立于火中的lancer,“我来……”他沉下气,准备好一击,男人笑着耸肩,将长枪压低。 “不,这是我的。”勉强自己站起来,森罗深呼吸,“这家伙……是我的猎物。”原本流血的伤口开始愈合,她的手上拿着一把从木匣中掏出的奇怪模样的匕首,“你站在一边好好看着吧,……不相信我吗?纲吉?”森罗看向一旁的阿纲。 “不,…我知道了。”他凝视着眼前的敌人,超直感在叫嚣着危险,即便这样他也全然不理。“但是伤口……?”他看向森罗那逐渐愈合的伤口,颇为担心。 “啊啊,没关系。用贤者之石所购造出来的我,”她看向手中的可破万物之符,“虽然与普通人相似,但是有一点务必要记住,身为贤者之石所构造出来的躯体,会依存着贤者之石的分量,获得不死。”说着让人不甚明了的话,森罗将手中的匕首转了转,露出与一般不太一样的傲然笑容,“等着看好了,瑟坦特!”将英雄的真名喊出,她先发制人冲了上去。阿纲将手握成拳,不安的站在一边。 “……”男人听到名字后愕然的瞪大眼睛,也因此慢了一拍。趁此机会森罗快步上前,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男人的心脏。森罗将刺入心脏之物拔出时,形状怪异的 森罗脸上狡黠的笑容,目光灼灼的看着lancer,“现在,你的主人…是我。――你是我的了。”跨坐在男人身上,她将右手的令咒露出来,“瑟坦特,乖乖叫一声master吧。”男人躺倒在地瞪大了眼看着她,一边的阿纲面露不解,随着额头的火焰熄灭,往昔有些懦弱的面容显现出来。 “森罗……?”喊出那个名字,阿纲将视线投注在男人身上,男人自从森罗喊出那个名字之后,便显得有点奇怪了,最后连灵活的动作也受到了影响。 “啊啊,放心好了,虽然是不懂服侍的犬,也是只忠于主人的猎犬呢。”森罗丝毫没有站起身的打算,阿纲在原地踌躇了一会立刻走了上去将森罗拽起来,“那个!……坐在地上容易着凉。”其实这个原因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忍直视,但是森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力量站起来,颇为好心情的揉了揉他的发顶。 “――真是一出好戏呢,但是,结尾不甚满意。”从半空传来的,包含威严的声音。 森罗撇嘴,抬头看向从被破坏的屋顶外俯视她们几个的吉尔伽美什。屋内燃烧着被她点燃的火焰,屋顶的瓦片发出嘎吱的哀嚎,然而四周这样的景象却也比不上吉尔伽美什的光辉面容,森罗抬着头笔直地看向他,“相比我这出戏,……十年后的那才是、”像是想到了吉尔口中十年后自己与吉尔伽美什在一起的事情,她将话咽了下去。 穿着黑白制服的吉尔伽美什看向一边的lancer,而后将视线转向森罗,“哼,真是蠢女人,为了只野狗花费这么多功夫。” “彼此而已,为了某个人愿意等待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的你,没有资格来说吧。”她拉住阿纲的手臂,将阿纲扯到自己身后,之前倒在地上的lancer早已爬起来,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森罗,而后将手搭在森罗头上,将森罗的头埋在胸前。“啊啊啊,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是啊,破坏别人兴致的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吧。”lancer看向吉尔伽美什,“身为英灵,却只是躲在一边看而已呢。” “嗤、野狗与疯狗的打斗还够不上让本王插手,不过、”他看向森罗,目光犹如毒蛇,“看样子还能给本王带来不少乐趣呢。”似乎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有乐趣可言,吉尔伽美什转身便只余下四散的光辉,消失在半空。 森罗差点跌坐在地上,死命抓着lancer的手臂,她正想说什么便听到窗外传来的鸣笛声。“……纲吉,那是?”似乎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森罗指了指声音来源处的方向,看向阿纲。lancer则是伸手大力的蹂躏一番森罗的头发,化为了灵体。森罗低声嘟哝了几句,抬头。 阿纲有些别扭的看向窗外,四周的火焰似乎不敢上前,静静的在远处跳动着。“那个,我看到森罗家起火了,就拜托reborn…如果我十五分钟以内没有和他联系,他就……咳、”尴尬的咳几声,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森罗。 森罗叹口气,拉住阿纲的手纵身往外一跳。 “咦咦咦?!” “闭嘴啦,完全没问题的。” 森罗绕开消防队的视线,从后墙翻进了阿纲家庭院,“说起来,我要住在哪里啊。”颇为无奈的看着已经被火烧的没有外形的房子,她突然有点后悔之前画出火之符文的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表白了!明朗化了!_(:3∠)_我的动力也快没了……果然恋爱之后就消极了么我 ------------ 66目标七十六·相识的两人 “……总之,森罗家的房子昨天突然起火了!”阿纲看着自家母亲,睁着眼说瞎话,“正好那个时候森罗她,森罗她……”完全不适合说谎的他,甚至连一个看似正当理由都不知怎么编造。 森罗只觉得遇到阿纲之后自己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朝前走出一步,看向泽田奈奈,“很抱歉,泽田阿姨。”带着点悲戚神情,她说道:“昨晚正好我家人从海外回来,于是我想着正好给他看看日本的夜景,却没想到因为我出门前的疏忽导致家中被火烧于一旦。”停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的掐了一下在一边傻站着看着自己的阿纲,“我当时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被惊醒的纲吉君,也正因为如此,我家燃起的火才能在波及附近前被消防队扑灭呢。”一边的阿纲支支吾吾的点头回应,森罗幽幽的呼出一口气,“在家被烧毁,家人也无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我寻一个安定的住处前,我除了纲吉君这里,哪里也想不到了。” 这句话十足的骗人。 最开始森罗想去男鹿家借住一两晚,甚至直接搬到姬川家,却被reborn拿枪顶在后脑威胁。其中还要穿插着阿纲委屈眼神攻势,两者相加之后的结果,便是森罗最后归属落在了几乎人满为患的阿纲家。 完全没有犹豫,泽田奈奈甚至连森罗的话都没有考虑,很直接的答应了森罗的请求,“没关系的!要是森罗来住的话,我很高心呢,”随后带着点揶揄的语气,奈奈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阿纲可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加油才行。” “妈妈!”急忙打断奶奶的话,阿纲拉着森罗跑上二楼。 跑到二楼自己的卧室里,阿纲反而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只要想到昨天晚上他和森罗表白…“对了,森罗,”他突兀的想起某件事情,虽然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却多少有点在意。“我那个,昨天…”结结巴巴地说着,却完全没有说中要点,阿纲恨不得将头埋在身后的床上,然而森罗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平静。 似乎每次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目光总是带着一份独特的力量。或许特别的不是那目光所包含的平静,而是因为那个目光源于自己喜欢的少女。 他深深的吐气,但是还是不怎么敢直视森罗。“那个,可、可以和我交往吗?”将堆在心中已久的秘密说出来后,他松口气般的挎下肩,抬头偷瞄着森罗,却发现对方抿着唇,耳根微红。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忘记将视线移开,反而是森罗不好意思的将脸转开。 “……啊,呜嗯。”支吾的回答,森罗的手抓着衣角,“这还是第一次,所以稍微不习惯呢……”带着某种苦闷的情绪,她笑了一下,“所以说,纲吉…我们交往吧。”之后的语调恢复以往的冷清,只是耳根的红色还没有退去。 阿纲点了一下头,颤抖的将手伸向前。 “——呀,成功了呢蠢纲。”reborn从天而降,横插在森罗与阿纲中间,黝黑的眼睛带着明显的揶揄,“接下来是要牵手了么?”很明显是故意为之,cos朱庇特的小婴儿完全展现了他的恶劣心态,reborn 握着森罗的手指指向阿纲,捏着嗓子用奇怪的语调说:“纲吉…我们交往吧。”说的正好是之前森罗说过的话,reborn咧开的嘴角彰视着他的心情不错。 阿纲僵了一□体,拼命的挥舞着手臂,“闭闭、闭嘴!总之我喊森罗上来的原因是为了问下午的彩虹之子试炼的应对方法啦!才没有说什么交往。”拼命掩饰着,但是只要想到之前森罗一副正经模样和他说交往的时候,阿纲依旧忍不住脸红。 果然他的修炼还是不够呢。 阿纲缩着肩膀,看向用无辜眼神看着他的森罗。 下午,阿纲偕同森罗以及守护者几人,来到了并盛后山。早已在那里等着的可乐尼洛也是一脸暧昧的看着阿纲和森罗。“终于做到了吗,男子汉就应该直截了当的说出心意!kola” “……呜、”阿纲面对目前的状况稍微有点不解。按照小说或者电视剧的话,男女表白之后每当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女生不好意思红了脸,男生在一边坦然以对。而现在他和森罗反而像是互换了角色,不好意思的人反而是他,另一边的森罗…… 他看向森罗,最开始森罗只是安静地站在所有人后面,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森罗已经走到距离他们颇远的空地,和昨晚那个差点杀死森罗的蓝发男人说着什么。 “……”阿纲记得那个男人,虽然只是在梦里见过一两次,但是那张独特的红色眼眸却难以忘怀。那是和森罗锐利眼神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的神情,只是比起森罗内敛的沉静,男人则是豪爽了。不论是战斗还是日常,甚至是最后死亡的景象,也带着洒脱。——这些全是那时他在梦中,透过森罗的记忆所看到的景象。 其他的记忆多少有些模糊,被时间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面纱,但是唯有那个男人的事情是最清楚的。 阿纲觉得很嫉妒,同时也很羡慕。 因为那个男人一定是对森罗来说很重要的人,因为那个男人被森罗刻在记忆里,时间都抹不去。 他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可乐尼洛。“今天的试炼,是什么?”身边的同伴跃跃欲试,他金红的眼睛看向远处的森罗,将手搭在胸口,仿佛在起誓。“不论是什么……我都会赢的。” 彩虹之子的试炼也好,还是十年后的战争,他都会赢的。为了逆转………十年后他所喜欢的少女死亡,他一定要将胜利紧握在手中。 “……哼,那家伙的眼神突然变了呢。”lancer看着转换成超死气状态的阿纲,“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呢。”他嘀咕了一句,转头看向森罗,“那么现在,给我解释清楚。不然的话就把你倒挂在树上啊小鬼。”将手掌压在森罗的头上,他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 森罗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嘟嘟囔囔的抱怨:“哪有人对久违重逢的人说什么挂在树上啊,而且身为英灵,这样对待master可真是大逆不道。”因为自己说出口的话,森罗再次被男人加重力道揉了一番头顶,原本柔顺的白发被揉得一团糟,森罗面露委屈的瞪了lancer一眼,“别把我头发弄乱了啦。” “嘁,不过是小鬼而已。”虽然这样说着,lancer还是将手从森罗头上挪开,“老实交待和被我逼问,你选一个吧。”视线从森罗的脸上移开,他面露懒散。 森罗嘴里含了一口气,鼓着脸看lancer,“说到底还是要说啊。”说话的瞬间嘴里的气噗的一下吐出来,吹开了刘海,“嘛,历史遗留问题啦、”打定主意要转移话题的森罗,悄悄地后退一步,然后被lancer绕过脑袋揪住了已经长至肩膀的头发,“说。” “不说。”森罗也倔强起来,干脆站在原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与lancer争论。 “说。”瞪了眼森罗,lancer连多说一句都不愿了。 回瞪lancer一眼,森罗依旧只吐出那两个字,“不说。” 瞪大眼看着森罗,lancer似乎开始不耐烦,加重了声音再一次重复。“说!” “……我不,不说。”森罗没有被lancer这幅模样吓到,反而更加犟起来,梗着脖子回答。 “…………你们…在干什么?!”另一边取得彩虹之印的阿纲兴冲冲的跑过来,却正好听到两人让人无语的对话。“那个,该不会是吵架吧?”他心想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毕竟在他看来,森罗似乎从来没有与人争执过,总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总是……么?他看着面前与lancer为了某件事争得面红耳赤的森罗,开始不能确定起来。他记得以前他曾经疑惑过,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所知的究竟是不是森罗原本的姿态。 直到那个时候看到森罗锐利眼神,他才知道真正的森罗并不是温和用着甜腻声音说话的女孩子。面容平静,连眼神都宛如古井般沉静,偶尔会露出如鹰般的锐利神情,总是带着薄凉的微笑,……也是在黑手党中被称为不死魔女的瓦利亚成员。 或者这之中还要加上石魔矢高中的红衣恶魔,以及……能看到妖怪的幽灵小姐。 有时候回忆到这些他都有种想要笑话那时自己的冲动,但是现在……只是觉得心底被一只猫挠了一下,又痛又痒,却碰不得摸不得。 “……啧,你到底说不说。”脸上明显露出麻烦神色的lancer,再问了一遍。 “…没吵架,放心吧…”不在意的回答阿纲,森罗怒视着lancer,“我就不说!” 正想插手调解的阿纲,被两人同时往外一推跌坐在地。然后阿纲呆愣着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默默地吞下想要说的话。 他与狱寺对战可乐尼洛的时候都没那两人打斗的激烈,就仿佛一定要争个高下,但是却也能看成lancer并没有使出全力。 “十代目!……为什么坐在了地上?”兴奋跑来的狱寺不解的看向阿纲。“说起来,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阿纲?”随后过来的山本看着坐在地上的阿纲伸出了手将阿纲拉起了,“那边是怎么了?”他看向对面红蓝缠斗在一起的身影,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喂!你们别打了——” “少罗嗦,站一边看着!”打斗中的两人同时吼了起来,语气一模一样。 “……啊咧?”还摸不着头脑就被吼了一餐的山本,无辜的挠着自己的黑发,“那个……应该没事吧,她们。”指着森罗和lancer,他问阿纲。 “应该…………吧?”极其不确定的说,他看向已经分出胜负的两人。 森罗被lancer拽着一只脚倒拎着,脸上依旧是之前的倔强神情。 lancer看着森罗,无奈似的叹气,“算了,在战争开始之后……”话停在这里,他没有说下去。 圣杯战争,七个魔术师与七个英灵之间围绕着“圣杯”这一万能许愿机而展开的争夺战,唯有最后胜出的那一组才能获得圣杯。 魔术师是脱离现实的人,只要使用魔术便要歪曲现实。而成为master,则不仅如此,这场战争一旦开始,最先舍弃的便是作为人的情感,魔术师是最好的精算家,同时也是冷血的杀手。或许作为瓦利亚的森罗来说,这是最适合的战场。 左手搭在右手手臂的魔术咒印上,森罗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我知道了,之后我会说的。”成为主从的两人偶尔会通过契约来获取对方的资料,记忆,想法,甚至是连自身都不愿回想的某些事。 lancer将视线转向远处的天空,率先走远。 “纲吉,”森罗带着往常薄凉的笑容看向阿纲,“回去吧。” 阿纲呆愣的指了指lancer之前所在的位置,“他…………”望着步伐丝毫没有停留的lancer,阿纲不解的看向森罗。 “别管他,说不定在那条街溜达去了吧。”森罗看向lancer,即便只是背影也能看出lancer现在怀着焦躁的心情走向并盛町。森罗耸了耸肩,“走吧。”正准备和山本等人往回走,却发现阿纲依旧站在原地。“怎么了?” “那个,”他扭捏的将手伸到森罗面前,“情侣的话……可以牵手的吧。”早上reborn开玩笑说的那句话他却记在心里,虽然将手伸了出去,却还是担心会被拒绝,于是看上去还是之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森罗愣了一下,在听到阿纲的话之后了然的笑了笑。“那么我的少年,”自然的将握住阿纲的手,她拉着阿纲走向前,“回家吧。” “……哦哦、”虽然没有被拒绝,但是,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微妙的违和感呢?话说牵着手然后走在前面的不应该是他么?为什么反而变成他被森罗拉着走?! 果然……这种事情任重而道远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哀叹了一声,阿纲只觉得一股心酸涌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想要攻略妹子不可能啊~ 写之前各种没动力,现在突然动力十足,_(:3∠)_可惜要考试 下一章不科学预告: 意大利逃家少年们各种抱怨父母【喂 ------------ 67目标七十七·迷失的云雾 隔天早晨,阿纲反常的起了个早床。将校服穿戴整齐后,他小心翼翼的走下楼,虽然在最后一阶还是一脚踏空趔趄了一下,但是总体来说,和以往倒霉的样子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阿纲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头伸进厨房,偷看着在厨房帮忙的森罗。 这个感觉……就像是看着妻子在准备早饭一样。他抿着嘴,忍着即将跳出来的笑声。 “纲君?”奈奈转身便看到自家儿子缩在门外,“起得真早呢,对了!今天的早餐是特制的鱼肉粥,森罗说想要尝试一下中国风呢。”她将森罗从身后推了出来,“中饭也是森罗做主力完成的哟。”奈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阿纲,“所以说,好、好、期、待、吧。”最后的话一字一顿带着欢快语调说着,奈奈全然不顾阿纲已经通红的脸颊。 森罗反倒是好心情的欣赏了一下阿纲窘迫的样子,拍了拍阿纲已经僵硬的肩膀。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奈奈制作寿司的身影,阿纲突兀想起了和犬以及千种留守黑耀的库洛姆。“妈妈…”开口的时候发现桌上的人全看着他,阿纲缩了一下肩膀,接着说道:“可以多做一份吗?我想带给朋友吃,啊、如果麻烦的话就不用了,真的!” “麻烦倒是不麻烦,阿纲是想带给谁呢?”疑惑的看向阿纲,奈奈手指戳了戳脸颊,“总之我会多做一份的,下午放学的时候就能做好,这个时间点可以吗纲君?”用着商议的口吻与阿纲对话,奈奈讲卷好的寿司放到一边。 “嗯,没问题的,谢谢妈妈。”阿纲回答,看了看剩余不多的时间,阿纲快速的将早饭扒光,和森罗一同出门,然后与等在门口的山本,以及自称路过的狱寺一同前往学校。 而刚一上课,却突然传来了有两个转学生的消息,这一点到让不少人吃了一惊。班上议论纷纷的样子让阿纲想起那个时候森罗刚转过来的时候。 阿纲记得那个时候他自己还把森罗当做幽灵,甚至对此谢绝不敏。想到这里,他将脸埋在手臂中,遮挡自己已经红透的脸。“……咦?”阿纲看着两个从意大利来的转学生发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似乎看到了其中一个人对着森罗笑了笑。他回望了眼森罗,对方脸上摆着无聊,单手托腮看向窗外。 似乎感觉到阿纲望过来的视线,森罗回头,“怎么?” “呃、没什么。”察觉到老师扫射过来的眼神,阿纲咽了咽口水,摇头。 等到下课的时候阿纲即便想要问却只能看到森罗将脸埋在手臂间的模样,不忍心将森罗喊起来,阿纲就这样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挨到了中午午休,“……森罗。”轻声的喊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应不应该落下去,四周有些同学正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看着他,也能听到周边窃窃私语声。 “嗯?”埋在手臂间的脑袋动了动,森罗抬起头将双手按在桌上伸直,“唔啊、怎么了纲吉?”两天前晚上的那场战斗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再加上魔力被分割掉一半,她逐渐开始嗜睡。 “呃、”阿纲这时才感觉停在半空的手不知应落在哪,尴尬的将手收回来,他将实现挪到一边。 “哟呵,好久不见啊……森罗,对吧?之前我自我介绍的时候你似乎在睡觉呢,我叫针山姬子,森罗叫我姬子就可以哟。”之前转学生中的一个很是欢乐的走上前冲森罗打招呼,森罗却连理都没有理会。 阿纲在转学生和森罗之间来回看看,最后视线落在了森罗身上,“森罗,你们认识?” “嘁,这两个笨蛋我可不熟。”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森罗挑眉看着站在她和阿纲中间的姬子。 姬子耸肩,将手搭在阿纲的肩上,“我和她很熟哦,啊啊,要知道我家爸爸总是喜欢乱丢东西,还喜欢扯着人头发抡墙家暴,妈妈又是大嗓门又喜欢唠唠叨叨,”姬子莫名其妙开始抱怨,而一边的森罗则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和姬子一同转学的纹太走了过来,“你最近到哪里去了,森罗。”面色严肃的看着森罗,“不过也托你的福,爸爸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嘛,”森罗啧了一声,搔了搔头,“这种事情常发生不是么。”左右转头活动了一下脊椎,森罗站起来朝教室外走去,“我去天台透气,下午见。”朝着阿刚挥挥手,她走了出去。 来到天台,森罗伏在栏杆边看着楼下操场,“瑟坦特,你在么?”并没有用lancer这个职阶称呼男人,森罗用着男人几乎被人遗忘的真名称呼。 “啊,怎么?”从虚空中出现的lancer一副无聊神态的蹲着,双手垂在身侧,两眼死沉沉的看着森罗。 森罗转身看着lancer叹气,“这就是被称为大英雄的笨蛋样子啊你。……我也没资格说你啦,”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番,森罗走到lancer身前,抓着他的发尾,“在圣杯战开始之前…你就做巡视工作好了,不过请务必在遇到初次见面的敌人前确保全身而退。” lancer抬眼看森罗,“胆小鬼。” “信不信我咬死你。”森罗呲了一下牙,一副狰狞的模样。lancer的手指突兀的动了动,像是想将某样东西握住一样,“你还真是小鬼。”lancer抱怨了一句,对森罗嗤之以鼻。“那么,master哟,在战争开场之前,我也可以随便行动吧。” 森罗耸耸肩,松开玩着lancer头发的手,“这个随意。只要别死了怎样都可以。”嘟哝了几句,森罗推开天台的门走了下去,正好与准备来到天台的阿纲等人错开。 放学后,阿纲和森罗拿着奈奈做好的寿司等食物,朝着黑耀中心进发。 和森罗并肩而行的阿纲拿着饭盒,时不时的看着森罗,却一直没有说话。两人走了一段路,这样的情况依然重复着,森罗停了下来,将手搭在阿纲的头上,揉了揉阿纲乱蓬蓬的棕发,“怎么了么阿纲?” 阿纲摇了摇头,“没、”他只是觉得稍微的,不满足而已。明明两人的心意已经明了,用情侣这个词来描述都没问题,但是…果然他还是不能知足吧,想要和森罗在一起,即便只有些许的时间也想和森罗度过,聊天的时候怎么样都会想要得到森罗的回答,就算是现在并肩走到一起的时候,他还希望着两人至少能手牵手。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希望森罗能和他在一起而已,只是希望自己的心意能被接受而已。但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贪心。这样的变化他甚至没有办法阻止,只能自己胡乱地思考,却整理不出头绪,找不到解决方法。 “说起来,”森罗看向阿纲,“我们现在,的确是情侣没错呢。”在她说出这句话后,阿纲默默的点点头。“喏,”森罗将胳膊抬起来,“挽着我吧。” “咦、等等等!”阿纲后退了几步,“至少也是森罗挽着我吧?!” “哦~”森罗拖长了语调,“挽着……谁?”慢慢踱步到阿纲面前,一步步地将阿纲逼到墙边,“来,不听话的少年。告诉我,挽着的,是谁?”借助身高差距,森罗垂着眼俯视阿纲,一只脚踏在墙面上挡住阿纲的一边。 阿纲咽了咽口水,抱紧手中的饭盒。“等下!那个、我……”这样的姿势好像哪里不对。他一脸惶恐的看向森罗,森罗的嘴角却勾起一个邪佞的弧度,“说。”语调轻轻缓缓,落下来似乎听不到声音,却让阿纲抖了抖身体。 “……”阿纲几乎要将身体贴在墙上,看着眼前和路边不良少年相似的森罗,“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完全不是有点阿,是根本就不对劲!眼前的森罗就和调戏少女的不良份子一样,露出恶劣的笑容,甚至一只脚还踏在了墙上。而他…… 就和被调戏的小女孩一样。 “是么?嘛,”森罗收回脚,将身体摆正,“快点去给库洛姆送东西吧。” “――是!”带着苦闷表情的阿纲,觉得自己的人生使命任重而道远。“至少也应该被我挽着把。”小声地嘀咕一声,阿纲却忘了森罗绝佳的听力已经将这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原本已经转头的森罗再次将脸转过来,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至少也等着你长到比我还高的地步吧。至少现在还远远不够呢。”眯着眼笑着,森罗这份高兴源于真心。 “迟早会的啦!”看着森罗这份得意,阿纲虽然有点郁闷,但是看着森罗这样的表情他也很高兴,突然眼角瞟到某个人。 “啊咧,那个是、森罗你看。”阿纲指向十字路口处,在那里有某个男人正在和两个颇为成熟的女生搭讪。不知道是谈论着什么,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森罗顺着看过去,原本得意的表情还没有褪去,便突兀的垮下来。“啧,混蛋。”单手扯着阿纲,森罗另一只手夺过阿纲手上的饭盒从那男人和两个女生中间穿了过去。 “……咦?这是做什么?”其中一个女生不解的问,另一个女生的态度稍显恶劣,“这家伙是在做什么啊,没长眼睛么?!” 男人将手背在脑后,在看到森罗牵着阿纲的那只手后,将视线转开,“只是我家的小鬼而已。嘛,虽然两位小姐很风趣善谈,但是啊、刚刚那句话让我稍微不爽了呢。”咧嘴笑着,lancer耸肩,“本来还想找个好女人顺便去喝一杯的,不过还是算了吧。啊啊,天下的好女人在哪里呢?眼前只有个小鬼呐。”念叨着几句,lancer完全不去搭理那两个瞠目结舌的女生,转身就走。 被森罗拖着走的阿纲转头看着背对而行的lancer,张嘴之后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森罗……似乎对那个人不太一样。 阿纲转头看向一个劲向前走的森罗,沉默着将握着森罗手的力气加大。 两人不知何时又像之前一样并肩而行,双手握在一起并没有分开。看着两人握紧的双手,reborn黑色的眼睛闪过某种神色。 “……还真是不错的进展呢。” 森罗耸肩,松开手推了推阿纲,“去吧,我留在这里等着。” “不一起么?!”阿纲错愕的问,“可是之前森罗答应一起的啊。”带着点任性,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森罗。 森罗笑着摸摸阿纲的头,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去吧,犬和千种一定会热烈的欢迎你的。” “……是…”意图被识破,阿纲欲哭无泪的低头转向黑耀中心走去。然后差点被突然窜出的云雀一拐击翻在地。 阿纲跌坐在地上讶异的看着云雀,云雀冷眼望着阿纲,将双拐击出―― “咦咦咦、”快速的往后缩,阿纲看着带着凌人之势的云雀。 双拐在空中突然转了个方向,拐与三叉戟相撞激起的摩擦声甚至要毁掉人的听觉。 “哇哦,出现了呢,六道骸。”云雀的战意彻底被激起,再次落下的双拐投注了全力。 “kufufufu”露出愉悦笑声的六道骸,看着眼前的云雀,“哦呀哦呀,还真是巧遇呢。好久不见,云雀。”挥出的三叉戟带着十足的战意,眼中的汉字跳到了四,六道骸毫不大意的接下了云雀的攻击。 远离了战场的阿纲在这一莫名境遇下,开始了云之试炼。 一处是巨大章鱼和数十个黑手党围攻阿纲三人,另一处则是完全没有被波及到的安全领域。森罗蹲在reborn边上,脸上摆出与之前lancer相似的无聊神色。 “说起来,我要为我的学生哀叹一声呢,”带着调笑口味说话的reborn,幸灾乐祸的成分偏多,“不死魔女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攻略呢。” 森罗听后不作回应,只是在沉默过后说了这样一番话,“那家伙倒是很容易被攻略呢,”随后带着自傲神情,看向reborn,“我可是瓦利亚。” 若是瓦利亚这样轻易被攻陷的话,xanxus一定是第一个拿枪扫射她的,随后一定会有切成三段,被雷电劈焦,被小刀戳成筛子一类的可怕刑罚。 “……虽然感觉上不管怎么样也只是那群人日常做的事情,”森罗搔着头,脸上一副“好麻烦”的神情,“不过要是知道这件事之后,大概会幸灾乐祸一番然后看着boss各种家暴我。”带着不为人知的辛酸,森罗叹气。 “嗤,说的也是。”拉低帽檐,reborn附和了一句,“说起来炼金术师的那两人呢?”从回到十年前,那两人一声不吭的离开,到现在也不知去向。 “啊,这个、”森罗敲了敲额头,“我让他们回去帮我拿东西了。”将两人的踪迹一笔带过,森罗拍了拍衣摆站起身,“你的笨蛋学生胜利了哟。” “这种事情是当然的,这可是我的学生呢。”带着某种骄傲,reborn的嘴角划出一个弧度。 获得云之印之后,阿纲看着手中的指环,“啊,对了!”跑过去倒在一边将的饭盒交给犬和千种,“虽然摔在地上了,不过应该能吃的。所以……” “哈?谁要啊,黑手党给的东西。”犬摆出拒绝的嘴脸,刚把脸转过去却看到千种将饭盒中的饭团拿出来塞进嘴里。“千种!”犬瞪大眼睛看着千种。 “不吃么,犬?”千种接过阿纲手上的饭盒,“很不错的味道。而且让库洛姆总是吃你那些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没想到千种会这么说,犬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些零食才不是垃圾食品,是备用粮,备用粮!”不甘不愿的拿出一个饭团,他嚼了几下却被这味道征服,“唔、好好――也就这样、啦。”看着阿纲透过来的担忧眼神,犬硬生生将之前要说的赞扬转了一个圈。 “总之,就是被认可了。”森罗将手放在阿纲头上,“这样任务算是完美达成,好了,能干的少年,我们回去吧。” 阿纲只是沉默的点头,像是为某件事夺去了注意力,他突然偏了偏头,避开森罗的手。 看着阿纲的动作,森罗原本蕴含暖意的双眸瞬间冰冷,“走吧。”说出话就和之前一样不含感情。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家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两人似乎都在避开对方。 “狱寺……你说阿纲和森罗是不是吵架了啊?”山本看着从门口走出来的阿纲说道。 “嘁,谁知道啊。”狱寺啧了一声,“肯定是那女人的问题啦。” 听到狱寺和山本的对话,阿纲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梦中都是云之试炼那时六道骸在解除附身状态前,和他说的话,以及曾经在指环战中偶然看到的,年幼的骸与守在某个笼罩在黑影下城堡边上的森罗。 六道骸的那句话一遍遍在耳边重复着,最后甚至看到了六道骸本人,穿着白色衬衣的骸显得单纯而无害,然后吐出的那句话却像是一只毒蛇盘踞在他心上。 雾之试炼开始的号角不同之前,与其说是为了取得彩虹之印,更确切的应该是将被玛蒙抓住的京子救出来。 “不过要这次只能由这三个人参与,其他人不需帮助这家伙,”玛蒙指着阿纲,“第一个问题,猪在哪里睡觉?” “哎、等等!”阿纲看向reborn,“能和玛蒙说一下不要伤害京子吗?”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born拉低帽檐,看不清表情,“保护自己家族的责任,可是boss的义务哟,我们只是负责试炼你而已。” 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森罗叹了口气,“放心好了,京子是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被阿纲最开始有意的避开行为弄得心情不爽的森罗这时才搭话,“玛蒙可不是会做多余事情的人。” 阿纲位于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正想要说话,却只能看着森罗徒然转身离去的背影发愣。“………”一开始只是在纠结着六道骸的话,等到注意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正有意无意的避开森罗。“…走吧。”声音沉闷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山本和辽平对视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而另一边的森罗,来到并盛街找到了正在服装店闲逛的京子与姬子,“果然如此,”森罗叹气,“京子,我们去并盛神社吧,……正好带着这位小姐,好好参观一下。”后半段话说得咬牙切齿,森罗恶狠狠地瞪了姬子一眼。 京子指了指森罗,看向姬子,“……姬子和森罗认识么?” “嘻嘻嘻,认识呢,森罗可是被家里家暴的爸爸赶出来的。”将手背在身后,姬子笑的样子和某个王子相似。 森罗没有回答,京子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神情,“咦?森罗家……唔,感觉有点奇怪呢。”脸色微红的看着森罗,她朝前走了几步,“那么我们沿途看看其他地方再去并盛神社吧。”看到森罗后的京子,心情似乎突然变得更加愉快起来。 在连续逛完蛋糕店,饰品店与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店铺后,森罗三人终于朝向并盛神社进发。刚一踏上并盛神社的最后一级台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朝着走在前方的京子袭来。 “京子。”森罗喊了一声,拉住京子的手拖向自己怀里,趁着京子转头的机会,姬子从怀里掏出几把小刀射向不明袭击物。 随后赶来的山本看向钉在台阶上特制小刀,“……你是、”那个小刀他曾经见过,正是瓦利亚中和狱寺曾经对战过的贝尔。像是默认这个事实,姬子发出和贝尔一模一样的笑声,耸了耸肩。 “森罗……?”京子疑惑的看向森罗,微红的脸颊让她平添一份可爱,“怎么了么?” 森罗露出薄凉的笑容,缓缓的摇头,“什么都没有哟,好女孩。只是因为看到像是野兔一样活泼的你,突然不安起来。”完全像是一个善于说情话的吟游诗人,森罗看着京子的表情认真而专注,“刚刚就像是要逃离我一般呢,看着那样的你我突然担心起来了呢,所以喊出你的名字,将你抱在怀里……真是想让其他人远离这般可爱的你呢。”即便这么说着,森罗还是将京子从怀抱中松开,“不过……乖女孩,我想辽平应该更担心吧。”说着隐晦不明的话,森罗笑着耸肩。 “……唔,真是难懂啊。”山本看向一边已经得到雾之印的阿纲,“说起来都这么晚了,阿纲你和森罗要先走么?”在一边几乎目睹全过程的阿纲脸色不佳,表情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动物一样。 阿纲点点头,迅速的拉着森罗的手,红着脸闷声向前冲。 之前六道骸的话,以及森罗对京子说的话缠绕在阿纲脑子里,似乎在争个高低。 慢慢的,他放慢了脚步,两人默默地走在路上,又变回了并肩而行的模式,一路上的沉默让阿纲缓了口气,之前混乱的思绪被抛在一边。“啊,说起来!”似乎想要找点什么话题,阿纲开口。 “那个、”阿纲突兀的想到了那时六道骸在消失前说的话,也是让他今天莫名避开森罗这么久的原因。“骸说了一句……让我不要和森罗在一起为好,这样的话、”他听了一下,偷瞄森罗的表情。森罗的脸色未变,他突然有点放心,“啊,说起来这是为什么呢?”之前在指环争夺战时,他曾经在雾之战看到过与年幼的骸在一起的森罗,甚至会偷偷想过骸是不是喜欢森罗的问题。不过现在……只是这种问题突然被挑出来,让他多少有点在意。尤其是看到森罗和京子的互动,让他…更加不安。因为害怕喜欢的人消失,所以希望其他人远离,这样的想法……有种自己喜欢的人被其他人分享一样的错觉感。 森罗露出薄凉的笑容,语气漫不经心,“他的话是对的哟,因为我将其他世界的事物带入了你的世界,要说的话我就是纽带了,正是因为你和我接触,才会遇到除了黑手党,死气之火以外的事物。正如同十年后我死亡后,妖怪一类的事物也消失便是同样的道理。”这里她说的是十年后安然,却让阿纲产生了误解。 “那也没关系!”阿刚停下脚步,笔直的看向森罗,目光不躲不闪,“妖怪消失了也好,或者是周边都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也好,我只是、我……只是希望能和森罗在一起。” 森罗看着眼前的少年,轻轻的点头,“啊啊啊,谢谢。” 她想要避开少年这般灼热的视线,却被少年拉着手无法转身。“虽然我的确很废柴,也很会添麻烦,但是……唯有这个,唯有这个心意我是不会逃避的。”看着眼前开始躲闪的森罗,阿纲抿了抿嘴,“我………喜欢森罗啊、”不知道是因为夕阳过于耀眼呢,还是因为眼前一直面容平静的少女突兀露出难得一见的慌乱让人感觉新奇,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被拉至最近,最后宛如羽毛落下一般,嘴唇轻触。 作者有话要说:_(:3∠)_ 您所联系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联系―― (爬回来……) 一大拨【哔――】正在接近,所以说笨蛋我要断更了【缩 下章番外,=_=牙白,好想写字母君。 ------------ 68番外 章 ·主导权 “……这里是彭格列十代目卧室的一角,落地式的窗户外是…露天阳台,可以直接看到屋外的花园。这里是播报记者…(小声)来报。” “小鬼,你又在玩什么?” “唔、” 小孩子望了眼床上一手撑着头侧卧着的女人,快速的朝着房门的方向跑去。低头猛冲的他不小心撞上了正好开门走进来的男人,被自己的力道反弹了一下,小孩子嘀咕了一句“对不起”后,迅速跑出了房间。 “……他怎么了?”十年后的阿纲指了指门外,小孩子已经跑到拐角处了,“明明都晚上了还这么精力充沛啊。”感叹了一下,阿纲看向床上的女人。“呜嗯、森罗你?!”看着床榻上侧卧着的女人,他咽了咽口水。 这个样子的妻子,还真是犯规呢。 他叹了口气,慢步走向床前,床上的女人倒是很大方的将被子一角掀开,做出“请君入瓮”的动作。 “……森罗,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盛情邀请我么?”这样说的他,同时将领带扯开,将纽扣一个个扯开。“我上来喽?”将西装和衬衣脱得干干净净,阿纲俯身躺在森罗旁边。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近乎十年之久,但是每次看到在他身边的森罗,阿纲总是带着一份小心。 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深爱的人,此时此刻就在他身边,伸手便能将她拥抱。 阿纲侧过头看着森罗,“我们…不做点其他的事情吗?”作为黑手党教父的他,能像今天这样安心躺在妻子身边的机会却少得可怜,有时候几天都在其他地方,或者自己在的时候妻子却不在,阿纲有时候一个人睡在床上总是有种不踏实感。“我可以吻你吗?”一本正经的看着森罗,他这样问道。 “噗、”森罗因为阿纲这样正经的样子笑出声,弯弯的双眼似乎带着不怀好意,“可以哟,年轻人。不过你家小鬼怎么办?”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在阿纲身上轻轻地划过,撩起阿纲的身体一阵轻颤。 阿纲眨了眨眼,将森罗压在身下,“小鬼也该明白打扰夫妻间的私语是不道德的哟,再说这也是你家小鬼啊森罗。”低着头用鼻子轻轻摩挲着森罗的脸,他将一只手搭在森罗的腹部勾画着。比起其他女性平滑而略带肉感的腹部,妻子的腹部分布着少量匀称的肌肉,随着妻子清浅的呼吸起伏着。 “所以说……”森罗的手攀上阿纲的肩膀,语调缓慢。“――你再丢人也只是在床上而已?”猛一用力,主客间的位置就换个了位。森罗将阿纲压在身下,单手撑在阿纲的肩上,“反正也只是给我看而已。” 露出一脸郁闷神情的阿纲,鼓着脸看向森罗,“……”在怨言还没有说出口之前,他已经专心沉浸在妻子的主动亲吻中。 森罗将俯下的身体抬起,带着得意笑容看着阿纲,“看起来你明显等不及了嘛。”将手搭在某处,森罗干脆的将全身重量全压在阿纲身上,与阿纲脸对着脸。“亲爱的,你还有的磨练呢。” “……真是过分啊、你。”不服气的看着身上展现得意神情的森罗,阿纲双手抱紧森罗翻了个身。“真正需要磨练的,是森罗你的酒量才对。”像是在恶意报复一样,他在森罗颈间轻咬着,然而不久之后便一寸寸的向下进攻,直达胸口。 似乎因为阿纲的那句话而突兀的失去力气,她皱着鼻子,将手遮在胸部,“少罗嗦,老子也就那一次失误才让你得逞的。”瞪着阿纲,她的好胜心被激起来,“啊啊啊,睡觉吧睡觉。我累了。” 以往妻子这么说的话,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亲吻妻子的额头作为晚安礼,但是这次他完全不想就这样结束。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在叫嚣着继续。 于是他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用鼻子拱了拱森罗遮挡在胸部的手臂,“森罗…”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然后抬着头用年少时常常对着妻子的控诉脸色看着妻子。“………虽然只有那一次失误,不过战利品可是非常丰盛哟?”他们两人的小孩正是那时的产物,偶尔提及这件事时,森罗的脸色一定会垮下来。 于是他看着妻子果然变黑的脸色,好似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这、家、伙!”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森罗抬头咬住阿纲的肩膀,直至有血流出之后她才松口,而后得意的看向阿纲。 疼痛在此时是最好的催化剂,阿纲趁着森罗得意的时候迅速抢夺主导权,他低头捕获住正在展现甜美笑容的双唇,没有得到其他反抗,两人身体之间便紧密结合在一处。结合的瞬间双方都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他看着她的神情,突然觉悟了。 什么占领什么主导权,从一开始就不在他手中。“真是可恶、”像是为了泄愤一样,他恶劣的从缓慢进攻一下子转化成迅猛的冲锋。之前的预备工作已经足够,剩下的就是在这如同战争的舞曲中添加个人的风格就好。 缓慢的华尔兹变成了节奏强烈的探戈,即便如此两人的步调也从未杂乱,两人就是后天契合的完美伴侣。顺从着阿纲的举动,森罗眯着的双眼里带着一种得逞的神色。 “…纲吉”声音带着她特有的低沉,却像是让他极大地振奋。然而这样却也不够,他故意逗弄着她,甚至不去管之后会被妻子怎样的报复。 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森罗,他贴近妻子的耳边,唇间流露的声音就像是游走在后颈的蛇,极具危险与挑战,“森罗…喊我纲,告诉我你的感受,快、”微张的双唇似乎在引诱着游蛇,阿纲笑了一下,并没有着急的亲吻。 “…唔…纲、……”极低的喊出声,她的矜持最多只允许这样。 森罗将手环过阿纲的后脑,借助自身的气力直接将阿纲的头部压低,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唇舌占领,攻略。她的手不知何时滑落在阿纲的背部,像是只野猫,不断抓挠着。 在一来一往的进攻中,两人的呼吸已经杂乱不堪,舞曲也迎来了最高点。 他双唇中的低喊悉数被森罗吞入其中,而森罗骤然收紧的双手与轻颤的身躯也宣告着此时森罗的感受。 于是他抱紧了森罗,让这场犹如战争一般的狂烈舞曲落下帷幕。 一场互相攻防的舞曲暂歇,她在他身边缩成一团。阿纲侧着身,将森罗搂在怀里,手指缠绕着她白色的长发。 这场名为爱情战役的舞曲远没有结束的一天,她一直主导着着这支舞的走向,他的身体他的意志乃至他的灵魂全部属于这个人。他早已分不清前路,辨不清节拍,只能关注着眼前的她,原因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森罗。” “嗯?” “……tiamo.” “啊,我也是。” 望着妻子浅笑的神情,他的脸上不禁也带上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作为末日的礼物,在此奉上。 ------------ 69目标七十八·捕捉风吧(一) “啊哈……”狱寺叹口气,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走着,“可恶,我又没有帮到十代目!”从第一次可乐尼洛的试炼后,他便没有再参与过试炼。虽然参与试炼的对象由彩虹之子决定,但是对于狱寺来说,他没有参加的原因也包括了自己没能一直跟随在阿纲身边。明明是以那个人左右手的决心跟在他身边的,结果现在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唉…”叹气的同时狱寺听到从腹部传来的某种声音,他压了压肚子,抬头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饱肚子的食物。 突然看见一个包子铺,虽然卖包子的店主打扮有点怪异,但是作为旁人也不能对此有什么别的评价。“先去买一个包子好了,饥饿是大敌。”尽量让自己振作起来,狱寺小跑到包子铺前买了一个包子。因为卖包子的老板打扮太异于常人,狱寺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 紫色过长的唐装,脸被墨镜遮住一大半。 “喂,老板!给两个肉包。”旁边突然响起说话声将狱寺吓了一跳,“分开装吧,小贝鲁一个肉包就够了吧?” “嗒、噗啊。”狱寺转身,就看到一个绿头发的小鬼趴在黑发少年的肩上,拧着眉瞪着他。“哈啊?一个就够了啦,吃不完又丢给我…”男鹿揉着自己的短发,语气不耐,“…你这家伙?”他看向狱寺,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面孔。 在哪里见过呢……?一定有印象的。男鹿将肉包拿在手里,站在原地,手指敲着额头。 “…男鹿?” 听到有人喊他的声音,男鹿顺着出声的地方看去,“啊、是你。”前方路口站着森罗和阿纲,他旁边的狱寺也顺着看过去,目光接触到阿纲之后瞬间跑了过去。 “十代目!!”他没有想到阿纲居然会在这时出现,他原本就提前出来了十几分钟,想着这下就能第一个在他的十代目家前等候着,然后第一个和他的十代目互道早安。可是这本来应该是完美的设想已经变成了不切实际。 狱寺飞快的跑到阿纲面前,扑通一下跪在阿纲面前,将头埋到地面,“非常抱歉十代目!本来想提前去找你的…没想到十代目已经出门了…还有,虽然很晚了,但是……早安!十代目!”他抬起头,用着元气十足的声音对阿纲说道。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狱寺,阿纲拼命地摇着头,将求助的视线转向森罗,“……森、”森罗在阿纲转头过来的同时将头转开,阿纲只好抓紧握着森罗的那只手,然后在原地不安的挪着脚,“不用这样啦狱寺……而且其他人都看过来了。”后面一句他超小声的说道,但是森罗却听到了。“呃啊、”阿纲的手被森罗用力的握了握,看着狱寺突然抬头投过来的关切眼神,阿纲将卡在喉咙的呜声吞了回去,“那个那个,其实才不用这样啦狱寺,而且刚刚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第一个早安。啊,我还没有对狱寺说呢,早安!狱寺。”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一大早他就被森罗喊醒,因为家里其他人都还没有醒,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算起来狱寺的确是第一个对他说早安的人。 狱寺睁大眼睛看着阿纲,眼里全是喜悦的神情,于是他鼓足了气,再次和阿纲说了一句,“早上好!十代目。”狱寺站起来,终于注意到阿纲和森罗相互握紧的手。他起初愣了一下,随后对森罗突兀的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而随后走来的男鹿打破了狱寺的别扭与沉默,“说起来,我终于想起来了。你这家伙是那个时候在海边遇到的那群人,喂喂森罗。”男鹿很自然的喊出森罗的名字,“我是操劳过度么,看到这家伙的脸我居然忘记名字了。” 阿纲突然想到了昨天他和森罗第一次亲吻前,森罗曾经说过的话。 他的世界是因为遇到森罗,才会与其他世界的事物发生碰撞。十年后的森罗死去,所以他从来没有在十年后世界看到妖怪或者其他的什么。彼时的他以为那是因为十年后世界太过危险,而现在他只能抓紧森罗,以此来确认这个人确实在他身边。 “蠢纲!笨蛋纲!”从身后传来蓝波的声音,阿纲转过头去就被蓝波一下子扑在脑袋上,“阿纲!闪闪发光的,闪闪发光!”一直念叨着什么,蓝波紧紧抓着阿纲的头发。 在蓝波身后的一平皱着眉抬头,“蓝波!不要胡闹!”小女孩的表现与蓝波截然不同,“快从阿纲先生身上下来。”蓝波切了一声,松开抓着阿纲头发的手。 阿纲将蓝波抱在怀里,颇为无奈。本来只有两个人的行程……说是约会也可以,就这样被打乱了。“啊哈、”阿纲垂头叹气,“怎么了蓝波?”一边的狱寺正在狠狠地和蓝波对视,而森罗转过头和男鹿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闪闪发光!我也要参加试炼让戒指闪闪的!”手里举着雷之指环,蓝波说道。昨天狱寺因为玛蒙的幻术而错过了试炼,在试炼完成,指环发光的时候蓝波正好和一平在狱寺身边。蓝波从狱寺口中得知指环发光的含义后便一直吵着要参加试炼,今天早上正好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出门的阿纲和森罗,便拉着一平一起跟了上去。 “……我知道了啦,下次有试炼的时候一定会喊你的!”阿纲瞟到狱寺那张充满期待的神情,梗了一下,“也会喊上狱寺君的。” “十代目!万分感激!”听到这句话后狱寺的脸上瞬间放晴。一脸感激地看着阿纲,狱寺不断的鞠躬。 阿纲只好站在一边干笑着,抱着蓝波的双手总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于是他转头看向森罗。“啊,森罗……”正想说什么,却突兀的看到某个金发的少年与身边巨大的盔甲并排而行。 或许因为阿尔的那幅扮相,一路上行人总是对两人行注目礼,这让爱德华极为不爽。在注意到阿纲的时候,爱德华咧嘴笑了一下,迅速冲了上去。收在腰侧的手握成了拳,要是被击中的话一定会痛上好一阵。阿纲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傻愣的站在一边看着朝着他这边冲来的爱德华。 ――然后爱德华被森罗伸出手臂拦住。 因为冲劲过大,爱德华的身躯近乎呈现一个“ㄑ”形。 阿纲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那光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呃唔。”想象了一下森罗的臂力,他都觉得肚子开始痛起来。 爱德华的身体猛地瘫软,被森罗的手臂支撑着。手动了动,爱德华抖着手抓着森罗的手臂直起身。“混、混蛋――!!!”进入暴走状态的爱德华在接触到森罗看过来的眼神后瞬间停住了声音,“……”别扭的将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了掏,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森罗,“喏,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 阿纲和狱寺都不由得探头去看,却只看到森罗打开那盒子,拿出了一只耳坠。 森罗笑着看了眼阿纲,耸了耸肩。“想知道是什么?”看着阿纲点头,森罗将耳坠丢进盒子,啪的一下将盒子盖上。“不想给你。” “……喂。”阿纲多少有点无力感。“那我们可以回、回家了吗?”他们出来的原因便是为了找爱德华和阿尔,虽然说森罗之前已经告诉两人大概的位置,但是森罗还是觉得亲自出来比较好。而他只是怀着不为人知的危机感跟着森罗而已。 “回家?”爱德华念了一下这个词,转头看向森罗。 阿纲大跨一步走到森罗身边,“嗯嗯…因为森罗家出了点事,所以……”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森罗打断。 “因为我和纲吉是邻居。”仅此一句话就将阿纲之后的话全部扼杀。“说起来…纲吉,”森罗指了指前面,“蓝波跑掉了哟?” “咦?……蓝波,不要跑这么快啦!”阿纲看着在马路上毫不顾忌跑动着的蓝波大喊出声,森罗推了一下阿纲的背,“去吧,我晚上就回来。” 得到了森罗的肯定回复后,阿纲这才快步追了上去。狱寺也跟着阿纲跑上前。 “……”森罗看着阿纲跑远的身影有些发愣。“要去吃寿司么?”她搂过爱德华和阿尔,“男鹿也一起吧,我以前打工那老板做的寿司可是超好吃的哟。”露出以往的薄凉微笑,森罗不由分说的拉着三人来到了山本家的竹寿司店,却看到了坐在正前方的贝尔和玛蒙。“……啊,人还真多啊,我们快点吃完就回去吧。”森罗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僵着头转了方向坐在了角落里。 刚坐下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身着紫色过长唐装,戴着大墨镜的人。 森罗咧嘴笑了笑,眼睛似乎有黑色沉淀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_(:3∠)_诸君抱歉,我回来了……然后这一周又要消失一阵,周五考试【满脸血 元旦保证有更新,不肯定有番外, ̄へ ̄速度快我就双更给你们。 ------------ 70目标七十九捕捉风吧(二) 离森罗暂时离开已经是第二天了,阿纲坐在沙发上不安的看向时钟,晚上在床上睡得也不安稳,早上起了个大早后他就只是呆在客厅,每次有人敲门的时候他都会兴奋一阵,然后再开门的时候又是失落。“啊哈……”在沙发上团抱着双腿,阿纲对着门口的方向发愣。 “……我回来了。” 刚一听到森罗的声音,阿纲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森森、森罗!欢迎回来!”这样子的他就和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一样……好像哪里不对! 至少也应该是等待妻子回来的丈夫吧?……还是哪里不对啊。“那个,总之你还是回来了呢。”当森罗和爱德华两人先走的时候,他总是会担心什么时候这个人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果然……最先说出喜欢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输家了。 阿纲叹了一口气,“咦?这是什么?”他看向森罗递过来的信封。 “啊,这个。”森罗将信封交到阿纲手上,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你看这后面。”森罗将信封番了个边。“这个是彩虹之子的印吧,我想这个应该是和下次试炼有关的东西。” 阿纲将信封来回看了看,将信封拆开。 “……这个是?!”信封中是一张纸条,附带了某个人的照片。照片中的人穿着宽大的唐装,带着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个人!”狱寺山本以及辽平突然窜了出来,指着照片喊道:“我曾经见过这个人!在街上/我家的寿司店/公园!”各自说着自己的答案,反而让人分不清到底应该在哪里找他才好。 “说起来我曾经在学校那里看到过。”阿纲突兀的说道。之前和蓝波一平先回家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这个人站在校舍天台,似乎在看着自己。只是转眼这个人就不见了。“唔,纸条上…”阿纲看向纸条。 上面写着让阿纲尝试着来抓住他,落款人的姓名是风。 阿纲看着这个名字稍微有些熟悉的感觉,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阿纲看向森罗。“……是一平的师傅吧。”带着不是特别确定的答案,阿纲问道。 “嗯,就是这样没错。”森罗将手搭在额头,闭着眼睛说道,“我想这几天我需要继续住在你家了,……我家现在来了个非常烦人的家伙。”半是无奈的说道,森罗睁开眼睛,挺直了身躯。“若是觉得麻烦的话大可不必在意,直接说出来吧,若是给奈奈和你添麻烦的话那么也……” “不、才不会!……就算住一辈子也行啊。”阿纲大声的打断森罗的话,随后声音越来越小,“啊哈哈,那个我、”突兀的想到森罗的听力很好,他想打着哈哈将话题换个方向,却发现森罗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森罗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似乎从那个蓝色头发男人出现之后,森罗这样疲惫的状态出现的越来越多。即便阿纲想要问却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要问些什么。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大概只有在看到森罗展现疲惫的时候让她能去休息而已。 “……说的也是,那么,”森罗深呼一口气,将身躯站的笔直,“我先去休息了,请帮我和奈奈阿姨……说一声…?”说着说着似乎都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阿纲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森罗。 阿纲紧张的望着脚步虚浮走向楼上的森罗,他甚至开始担心森罗会不会突然摔下楼。“呼……”确认森罗安全地走上楼后,阿纲长长的舒了口气。“呃唔,”身边的三人正在看着自己,阿纲尴尬的将视线转开,“那个,试炼加油。” “哦!”斗志都提到最高状态的众人朝着门口冲去,“我先去找他!”各自奔向了不同方向。 阿纲看着手中的纸条,抬着头呼气。“那么我也……” “带上我带上我!”蓝波从房间里跑出来,“说好了的蠢纲!要让戒指闪闪发光的!”紧接着他一下子扑到了阿纲的背上,“一平也来吧,一起玩!” 小姑娘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语气犹豫不决,“可是师傅……”一面是她的师傅,另一面则是如同兄长的阿纲,夹在中间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阿纲看着一平的样子赶忙摆了摆手,“那个一平就留在家里吧!毕竟要对自己师傅出手什么的……”说着说着,手中的彭格列指环突然亮了一下。“…?”阿纲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指环,却没有发现指环再次闪光。“错觉?”刚刚的亮光让他突然想到了那时十年后他在指环里的事情。然而现在戒指依旧是宁静的光泽,并没有其他光亮。 “不管啦,一平也去吧!”蓝波依旧催促着,而后干脆赌气率先跑了出去,“哼,蓝波大人一个人也能解决!”不顾身后追赶的阿纲,蓝波快速的跑到了并盛中学校门口,准备跑进去的时候被阿纲拦腰抱起。 “蓝波,先等一下啦!”制止住蓝波的行为,阿纲正想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插入一道女声。“阿纲先生?蓝波?”阿纲抱着蓝波转身一看,喊住他们的正是小春。 “果然是阿纲先生!”小春笑着跑上前,“我正想着会不会遇到阿纲先生,没想到现在就遇到了!”小春看了看阿纲和蓝波,“哈伊?你们要做什么?” 阿纲正想要说话,却看到森罗从小春身后出现。于是想要说的话在嘴里换个边,“我……森罗?”他担忧的看向森罗,“休息够了么?才十多分钟而已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森罗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森罗眼底似乎有光流过,垂着眼耸肩,算是做出回答。 “……看样子人来的差不多了呢?”从校舍顶端突兀的传来声音,语调像极了成年人,声音听上去却带着稚嫩。“那么试炼可以开始了么?” 阿纲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正是那个他们所要寻找的风。 双手撑在护栏上,风透过大大的墨镜看向阿纲身后的森罗,不知在想什么。“这场试炼所要考的是领导力,请用在场的人来抓住我吧。”突然从宽大的唐装中跳出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一个与云雀极度相似,却和reborn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风在跳开之前,突然瞟到了某个小小的身影,嘴角泛出无奈的笑容,“……那么,请来抓住我吧,泽田纲吉。” 在朝着风的方向跑去之前,阿纲回望了森罗,却突兀的看到对方原本碧色的眼眸变成了纯黑色,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让他能够将这些参透,他已经被小春扯着离开这里,看不见森罗的身影。 而森罗则耸了耸肩,黑色的眼睛抬头望向太阳,悠哉的走向了校舍。 阿纲三人奔上天台后,风却借助自己小巧的身姿飞速跑到了校舍走廊中。 “哈伊!在这里!” “蓝波大人要抓住了!” 两人同时扑了上去,却被风避开来,头与头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 向后跳开的风转向前方,却看到森罗从拐角出现,静静地站在原地朝着他微微张开怀抱。“……”愣了一下,他闭上眼睛落在森罗怀里。 “啊,森罗!”高兴地喊出他所喜欢的人的名字,阿纲却觉得哪里有不协调之处。他站在原地看向对面的森罗。 森罗还是和以往一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沉静的双眸带来安心的气息。……双眸?“咦、”阿纲抬起头看向森罗,猛然发现那个不协调的地方。“你…是谁?”心中隐隐约约出现了答案,对面的森罗忽然咧出一个的大大笑容。 “喂,小鬼们,这样就结束的话,就太无聊了。――你们自己接着来吧。”挑衅的看向对面的三人,她转头奔向楼梯飞快地跑着。 在她怀里的风闭着眼睛,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局面,“应该说很久不见了么?”翻身坐在森罗的肩膀上,他看向森罗的侧脸,那双原本碧绿的眼眸中现在凝固着黑色。“夏。” 夏耸了耸肩,放慢了脚步。“或者应该说自从露切死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嘛,这种情况下和你见面是第二次了。”她笑着耸肩,干脆靠在楼梯扶手上,“你这种训练方式我以前被那家伙玩过很多次了,突然就有点想要怀念从前的意思呢。”伸出一只手对着走廊,手掌的方向正好可以遮住太阳。然而将手掌收紧,缺什么也抓不住。 “或许我应该感谢一下那个小鬼,”夏看着远处的太阳,眼中沉淀着什么,“不是他的话,我到现在为止还很难见到那混蛋吧。”低头笑了一下,她接着说,“虽然是那家伙的先祖把我锁在那种地方,不过能接触到万能许愿机也算是幸运了。但是啊,”她将手举在面前,仔细看着手掌中的纹印,“大概马上‘她’就不是我了。那小鬼会做出什么选择我也能猜得出来,不过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呢。作为我的副本,她的人生也别有一番风味。”干脆的将手放下,夏拉开美术室的门,“接着进行试炼吧,目前为止能支撑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眼皮不听使唤的阖上,她靠在墙边,“至少等着那家伙来的时候我在回到那里吧,回到……”那个只有黑色月亮与溢满恶意的杯中。 “……”跳到地面上,风看着美术室内,“啊啊啊。”平缓的吐出一口气,他走进美术室。 “呀!我要~抓住你了!”风愣了一下,看着高举着水桶,很明显只是在吓唬人的小春,抿着的双唇露出一个微小的弧度,转向另一边。 快速的拉开门,蓝波挡在门口,“奴哈哈,别想从蓝波大人这里逃走!” 风退了几步,等到蓝波和小春扑了上来的时候立马向后跳开,正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阿纲有些慌乱的拉开门。 “――喂,你们。”某个不协调的男声出现,“在周末出现在学校的话……咬杀。” 阿纲僵着脸看向身后的云雀,正想说什么却被风踢了一脚栽向云雀。 一直躲在不远处的一平这个时候出现,挡住了风的去路,“师傅!请被阿纲先生抓住吧!我也希望阿纲先生能高兴……”虽然只是小孩子,但是一平却执着的挡在风前面,与风对战。 而后当风为了避开一平的攻击往后跳开的时候,瞟到了蹲在原地静静等待着他的阿纲,平静地展现笑容,安稳的落在阿纲的怀里。 小春和蓝波兴奋的跑上前,却看到阿纲被揍得肿起来的脸。 “那么,给你印记吧,请伸出指环。”跳到地上,风缓了口气,将印记交给阿纲。 阿纲看着微微发出红光的指环松了口气,“对了,森罗她――”来到美术室的时候,他看到在门外露出难过神情的森罗,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就被森罗推进了美术室。 云雀看向一边,朝旁边站开,冷凝着脸看着阿纲。蹲坐在墙角的森罗跌跌撞撞走进画室,“……”似乎想要喊出阿纲的名字,森罗张了张嘴,却在开口之前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们我下周已经被考试这种神器排满了……我不是上大学我是被大学上!qaq 以及……元旦快乐 ------------ 71目标八十·大空的色调 “咦?!啊啊啊啊!”急忙撑起身将森罗接住,却被森罗完全压下来的重量扑倒在地。阿纲无措的看着森罗,“森罗、啊喂,怎、怎么办?!” “阿啦啦,这还真是…果然是这样了么?”鹰司走到阿纲面前,蹲□将手搭在森罗的额头上,“不能让并盛中学的学生出事吧?风纪委员长、”抬头看向云雀,她红色的双眼颜色更加鲜艳。 垂着眼看向昏倒在阿纲身上的森罗,云雀收起了双拐,“不许逗留。”冷声说了一句话后,云雀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 阿纲这时才缓了一口气,“…鹰司老师,谢谢。”抬头对鹰司道谢,他抱紧怀里的森罗不知所措。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抱紧森罗,就算想要将森罗背出去,却害怕贸然做出行动会给森罗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突兀的觉得自己无力。 鹰司看着眼前露出懊恼神色的阿纲,想要伸出去的手忽然握紧,“放心好了,她只是因为魔力过度消耗造成的体力不支而已。我带着你们出去吧。”她将双手朝着阿纲伸出,“我抱着她吧,你之前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阿纲踌躇了一会,略带不甘心的让鹰司抱起森罗。 一旁的小春蓝波以及一平互相对望了一眼,被阿纲和鹰司之间的沉默气氛影响,默不作声的跟在鹰司身后一同走出校舍。 “那个,阿纲先生,”小春抱起一平和蓝波,“…我先送蓝波他们回家吧,森罗……看样子很不好的,阿纲先生就快点送森罗去医院吧!”不等着阿纲说出道别的话,小春低着头闷声向前冲。虽然她一直大大咧咧的,但是就算是她也能看出,阿纲对森罗的态度是特别的。 阿纲僵着手举在半空,道别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小、…怎么了这是?” “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更加敏感吧。”鹰司将森罗抱在怀里,如此说道。“阿纲,明天来并盛后山吧,我想给你一个东西。――也带上森罗吧。”将森罗递到阿纲面前,鹰司弯着腰静静看向阿纲带着些许慌乱的脸,“我啊……不,你什么也不用知道。”叹气一般的直起身,她朝身后挥手,“明天见,我会等你的。”收回的双手仿佛不愿意看到这世界一般的捂着脸,鹰司快跑着离开了阿纲的视线内。 “………”看着鹰司的背影,阿纲略显迷茫。这样跑开的鹰司就和之前的小春很相似,他不明白原因,或者说他在抗拒明白。“现在…怎么办?”他苦恼的看着在他怀里露出不安表情沉睡的森罗,喃喃道。 他想抱紧些森罗,突然怀里的森罗被人大力扯开,“啊啊啊啊啊、”伸着手想要抓住森罗,却已经慢了一步,惊恐的抬头,他发现是那个之前差点杀死森罗的蓝发男人将森罗抱在怀里。轻轻巧巧的样子却带着万分的小心,然而他的神态轻松,与阿纲之前搂着森罗的那份吃力完全不一样。 lancer垂着眼看向阿纲,只是怒了努嘴,“走吧。”大跨步的向前走着,只留阿纲一个人在身后吃力的跟上。 “……”阿纲看着前方的高大男人,恍惚间想到了森罗。 似乎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在森罗身后默默的看着森罗前行的背影,挺直的躯干似乎任何苦难都压不倒。然后他不知何时开始只是注视着她一个人,渐渐地加快脚步,疯狂的想要追赶那个渐行渐远的人。 原本笔直前行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却只是几秒的时间。“……”男人偏头看向某个方向,抿直了双唇。 阿纲顺着看过去,却只是看到了一家暂停营业的咖啡厅。他还记得这家咖啡厅,不久前他曾经蹲在那家咖啡厅前面等着森罗,他还记得走进咖啡厅里的时候被那其中的环境吓了一跳,仿佛是森罗家的翻版一样的布置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嘁,”lancer烦躁的咋舌,“走了小鬼。”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完全不顾及身后的阿纲。就这样快步走回到家门口,被lancer抱在怀里的森罗突然缩了一下,“要醒了呀。”轻声说道,lancer接下来的动作说不上任何温和。 lancer看着怀里的森罗咧了咧嘴,很是干脆地将森罗丢到了阿纲怀里,阿纲被突然跑过来的森罗砸个满怀,脚下趔趄了几下跌坐在地上,双手却将森罗护得紧紧的,完全不顾及他自己。阿纲不解的看向lancer,却只看到lancer已经灵体化的身影。 “……纲吉?”森罗喊了一声,将手撑到阿纲的肩膀上,“哈啊,谢谢。”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森罗将头靠在阿纲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么傻坐在家门口不远的路口。 被森罗抱住的阿纲红着脸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不光是我……是lancer先生、”察觉到森罗在他脖颈间轻蹭的动作,他这次连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摆放到哪里。 森罗双手抱住阿纲的腰,身体朝后伸展,“一定又是扛回来的。”抱怨了一句,森罗勉强的站起来,“你要是能长大一点就好了。”疲惫的看向阿纲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的双眼中依旧溢满平静。 张着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阿纲忍住了把“他是抱着你回来的”这句话咽下去,就算是他小小的私心吧。阿纲也站了起来顺着森罗的话说道,“我以后一定会长高的啦!”他看着森罗比他多出半个头的高度,愤愤不已。然而心里还是在回想着之前lancer的行动,明明抱着森罗的时候带着无限的小心,却在森罗快要醒来的时候突然将森罗扔给自己。 不明白,完全不能明白。如果是珍视的话,为什么却要做出那种粗鲁的事情? “不是长高,而是成熟啊……要是能快点成长起来就好了。”森罗伸手抱了抱阿纲,“快点让我坚定下来吧。”手搭在阿纲头上蹭了蹭,森罗率先踏出步伐。 默默跟随在森罗身后的阿纲嘟着嘴,默默地抓住森罗的手。却在回家之后,像与森罗闹别扭一样,阿纲一句话也没有和森罗说,在饭桌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阿纲偷偷瞄向森罗,在看到森罗冲着他挑眉一笑后低头扒饭。 “……我吃饱了,先上楼了。”还是和森罗错肩而去,他自己也明白他只是在闹情绪而已,不是对森罗,而是对他自己。 要是他能在长大一点就好了,和那些男人一样坚强,一样值得依靠。他要怎样成长呢,森罗所说的成长,他所喜欢的人对他的期望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怀抱着这些疑惑他不知不觉入睡,梦中有着奇奇怪怪的人,看不清模样,却只有森罗伫立在人前的身影无比清晰。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伸出手,却在伸手之前哭了。 眼前的森罗突然转头看向他,――又或许只是看着他所处这地方的某样事物,眼中带着绝望,清秀的面容已经被鲜血染红,眼睛似乎不解的睁大。然后就在他面前,直直的倒下去。鲜血流了一地,就像是绚丽的烟花。 他被这个景象惊醒,睁开眼便是阳光从窗外洒下形成一束曙光。 “……这种事情…”他从床上爬起,低头看着地面,“绝对不要!”梦中的景象他还记得,森罗眼中的绝望只要闭眼就能看到。 快速地将衣服穿戴整齐,阿纲飞快地跑下楼。想要见她,现在就想要见她。就算昨天才见面,就算不久前他们才确立了关系,但还是想见她,希望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带着或许得意或许温和的微笑站在他面前。 “啊,阿纲。”站在门口的泽田奈奈看着急急忙忙跑下楼的阿纲。“来得正好呢,有人过来找你。”稍微侧身,从门口走进一位墨绿色发泽的女性。阿纲回头一看无意间看到了女人胸前的橙色奶嘴,“啊、”阿纲叫了一声后迅速捂住嘴,然后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你还真是不注意呢。”森罗弯腰看向四脚朝天的阿纲,伸出一只手,“快点起来吧,纲吉。” “唔唔、”不好意思的抓着森罗的手站起身,阿纲看向门口的女性。泽田奈奈叮嘱了一下阿纲后走回了厨房。 有些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人,阿纲将森罗挡在森罗身后。“那个,你是彩虹之子?”虽然这么说,但是眼前的人和reborn那几个人的面貌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大人姿态的女人走向前,指了指身后,“因为我不认识路,而恰好遇到那两位①38看書网啊,她们难道是你的girl friend?”小春和京子朝着阿纲挥了挥手,在看到森罗之后小春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展现出更加灿烂的微笑。 阿纲被这句话弄了个红脸,随即赶快摇手,“才、才才不是!”慌乱的看向森罗,却发现森罗的脸似乎被一层黑幕遮住,阿纲更加慌乱。“不要乱说啦,我我、” “请不要捉弄我的小情人可以吗?小艾丽娅?”歪头看向艾丽娅,森罗的笑容带着一定的危险。 阿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睁大了眼睛控诉一般的看着森罗,森罗只是安慰的拍了拍阿纲的头。 艾丽娅无所谓的耸耸肩,“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呢,”转身搂着小春和京子,艾丽娅笑着朝森罗眨眨眼,“今天可以借你的小情人小半天的时间么?” “嘛,这种事情、” “等等等!什么和什么啊,那个我才不――” “请便。” “―――、”阿纲还想说的话却被森罗带着可怕微笑表情的面容统统掐断在腹中,阿纲只能任命一般的随着艾丽娅出去。 “纲吉?”森罗看向阿纲抓着自己的手。阿纲赌气一样的抓紧森罗的手臂将森罗拖了出去,“我才不管呢,既然是出去的话,就把这个当做约会吧。” 森罗看着阿纲,带着某种揶揄的笑容,“和你的女朋友们?” “才不是!是森罗大人和你的小情人!”故意说着这种话,阿纲干脆不管不顾的接受这种奇怪的设定,然而这样的行为却让森罗笑了起来。 森罗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笑了一阵,然后低头蹭了蹭阿纲的脸颊,“好吧,还真是磨人的小情人。那,今天可以听你的哟?” “……不要说这种话啦,可恶。”不论是身高还是年龄经历,甚至是交往中两人都相差了一大截,阿纲都能突然看到在一边幸灾乐祸的一群妖怪。 然后跟随在艾丽娅身后的两人,或者说只有阿纲一个人在不断的做苦工。 “呼呼,”帮两个女孩子买好巧克力的阿纲跑着回到森罗的身边,见其中一个袋子递给森罗,“给,我听说巧克力能补充一□力,所以……森路喜欢吃么?”等买回来的时候他才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递出巧克力的手卡在半空,心情忐忑不安。 森罗叹了一口气后接住了袋子,“谢谢,放心好了我只是因为你这家伙被这么对待有点不爽而已。” “咦?我的话没关系的啦!不要为我在意啊……”红着脸说出这些话,阿纲看向森罗的表情带着些羞涩。 森罗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最后也只能放弃般的挠了挠头发,“只是觉得属于自己的事物被人这么用很不爽,…我也要道歉才对,阿纲的话,是独立而自由的个体吧。”森罗低着头将头抵着阿纲,两人所呼吸的空气自然的交融在一起,“我还真是差劲呢,要是被这样使唤的是我就好了。”森罗抬起头,看向在服装店露出尴尬神情的小春,“………不过女孩子的话,有权利任性。” “……”阿纲抬头看着身边抿直双唇的森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明明森罗也是女孩子,明明森罗也可以这么任性。但是从遇到森罗开始到现在,这个人一直都是依靠着自己走过来的,虽然是有权利任性的女孩子,却对女孩子展现无限的宽容与耐心。 是因为曾经是骑士么,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呢? 明明你也可以任性的指示我,然而你却什么也不说。 阿纲看着森罗,执着的握紧森罗的手。“所以今天第一次约会,森罗也能任性哟。” “谢谢,我这样就很好。” “………才不好呢,”阿纲拉着森罗走向服装店,“咦?!那个是,森罗你看。”阿纲正往前走着,突然看到了与艾丽娅说话的某个人。 森罗顺着看过去,嘴角突然往下撇。“嘁、”她原本磨磨蹭蹭向前走的步伐一下子加快,将阿纲甩在身后,森罗一脚朝着lancer踢了过去。“你个混蛋,浑身散发荷尔蒙的直立行走生物给我离得远一点啊啊啊啊。”此时的样子与之前沉静的模样完全不同,阿纲握了握瞬间空荡的手,咬着下唇看向森罗。 他喜欢和森罗慢悠悠的走在人后,却不喜欢森罗在看到那个男人之后丢下他冲上前。 果然森罗对这个人是不一样的,“……艾丽娅小姐?”阿纲看着朝他走来的艾丽娅有些发愣。“请问怎么了吗?” 艾丽娅耸肩笑了笑,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你大空试炼的证明吧。” “现在么!?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啊我。”不确定的望向艾丽娅,阿纲有些犹豫的将手伸向前面。艾丽娅将奶嘴对准阿纲手上的大空指环,橙色的光芒照射到指环之中。“没有关系哟,我的试炼是包容力,从之前的行为也可以看出你已经合格了,而且既然是森罗所看中的人,那么就不需要再多加质疑吧。” “……那个,艾丽娅小姐你认识森罗?”这个疑问很早就想问,虽然之前reborn并没有表现什么,但是艾丽娅的表现似乎是与艾丽娅相处过很久一样。爱德华和阿尔也是,还有很多人…… “你知道森罗多大了么?”并没有直接回答阿纲,艾丽娅只是这么问了一句,然后看向在另一边与lancer相互对打的森罗。 阿纲摇了摇头,“不是……太清楚,只是觉得森罗应该很大了吧?”他仔细想了想之前和森罗有关的事情,阿纲不确定的说道。以前森罗曾经说过和五十年前的人有交往,而爱德华和阿尔似乎对森罗有种对待长辈的感情,森罗身边总是有着一堆谜题。但是这是喜欢的人啊,所以有些事情不在意也变成了在意,之前在意的反而觉得无所谓了。“不过……那些也没关系,因为我喜欢她嘛。”尽量用着轻松的口吻说着,阿纲瞟到森罗正朝他走来,嘴角扬起一个微小而内敛的弧度。 “啊啊,但是,光是喜欢还不够哦。”艾丽娅拍了拍阿纲的肩膀,将他朝着森罗的方向推了推,“我还有事呢,就先走了哟?” “啊,好的。”阿纲和艾丽娅道别之后,看着那个向他走来的女孩子,只是喜欢的话……不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_=我想挑战一下日更,但是考试这玩意真可怕……真想抱大腿! ------------ 72目标八十一·她的过去(三) “艾丽娅走了?”森罗朝着阿纲走来,看着阿纲仅仅一个人站在原地的身影说道。 阿纲点点头,还在想着艾丽娅之前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含糊地回答着。“嗯,我们也……”看着已经泛红的天色阿纲拉起森罗的手准备往回走。突然想起了昨天鹰司对他说的话。 ……我会等你。 “对了!之前和鹰司小姐约定、”猛然间想起了鹰司说好要他到并盛后山的事情,阿纲抱歉的看着森罗,“那个,我想可能要晚点回去了…”要丢下自己喜欢的女生一个人单独回去他还是感觉别扭,口中的话改成了 “你和我一起去”,却在还没说出口之前被森罗推了推后背。 “既然她在等的话,那你就快点去吧。我保证那个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误以为阿纲是在担心鹰司是否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森罗很是平静的将手按在阿纲肩上,“你快点去吧,我先回去和奈奈阿姨交代一下就好。” 阿纲转头看向森罗,张了张嘴。“………嗯。”阿纲看着森罗眼中的笃定,将疑惑全部挥去。既然是森罗这么说的话,他就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阿纲犹豫了一下后伸出手抱住森罗。在森罗回抱他之前迅速分开,“那个!这样就算森罗欠我一个拥抱了,到时候我回来后你要这样迎接我!”厚着脸皮说出这些话,阿纲飞快地转身跑开。 森罗看着阿纲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了。“……这家伙、什!”像是疲惫的将双肩垮下,森罗被突然出现的蔓藤缠住身体。双手被紧缚住断绝了她使用魔术或者炼金术的机会,双唇也被一圈又一圈盘绕起来的蔓藤封住。甚至连呼声都没有,森罗就被扯进一棵树干中。 而街上来往的路人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按照往昔忙碌的步调前行着。 早已跑向前的阿纲突然停下了步伐,疑惑的回头看去,身后却已经不见了森罗的身影。“太敏感了吧?”喃喃自语着,阿纲自己笑了一下,朝着后山的方向快速跑去。 等赶到并盛后山之后,阿纲望着周围悄无声息的森林,而后突然发现一抹突兀的白色。他迅速跑了过去,然后只看到在巨大圆阵中无神睁大双眼的森罗。“怎、怎么会!?”难以置信的喊出声,阿纲加快脚下的步伐却突然在即将走进圆阵的时候被人拦住。慌乱的往后看去,阿纲只看到冲着他温和微笑的鹰司而已。 “阿纲,不可以往前走哟。”鹰司依旧是以往温和的样子,犹如她每一次聆听阿纲说不完的抱怨一样。“阿纲觉得,我会伤害你么?”看着少年慌乱的神色,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自己丈夫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丈夫也是带着这样的慌乱,朝着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路边的她伸出手。“快,回答我!纲,告诉我答案!” 阿纲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似乎因为在回想什么而露出恬静神情的鹰司,而后更加局促的看着鹰司,“我,我…”这个人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么?眼前的鹰司从之前的恬静瞬间变得歇斯底里,阿纲只是想挣脱开被鹰司抓住的手腕,跑到森罗身边,“我…你不会的,不会……”他记得森罗说的话,于是他选择相信森罗。 “……因为她?”鹰司指向处于圆阵中心的森罗,红色的眼中溢满着疯狂。“我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应该更加长么?……纲,你忘记了么。当你被人欺负的时候,被人嘲笑的时候,一直守在你身边,一直包容你,安慰你的,是我呀。”声音轻柔,却带着潜藏在平静表面的危险。 阿纲收紧手掌,目光直直的看向鹰司,“但是,我喜欢她啊。”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鹰司在他身边,总是带着微笑听着他的抱怨,在他受到欺负之后帮他涂抹伤药,在他吐露对京子的仰慕的时候总会带着温和的笑容从不藐视他。 但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视线被其他人夺走,身边围绕着reborn,狱寺,山本那些形形色色的伙伴,她还是呆在他身后。是因为觉得这个人一定会一直守在他身后所以才会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森罗身上么? 不,不对。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最应该会喜欢上的人是京子才对。然而他喜欢上了森罗。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那个时候看到站在巨大妖怪身边却露出高傲笑容的森罗而从此记在心里,也许是因为黑耀事件的时候在一片苍白景象中看到那个露出薄凉微笑,目光沉静的森罗。 但是,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还记得,在指环战中他曾经无意之间看到森罗露出的笑容。带着几分像是嘲笑他人又像是自嘲一般的微笑,双眼像是眯着像是弯月一般。 突然觉得对森罗的记忆比谁都多的时候,是在十年后得知森罗死亡的那时。他和狱寺跟着拉尔身后走到基地的那段路上,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身边所发生的事情和森罗联系在一起。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他是不是喜欢上森罗了呢? “……我喜欢森罗呀,比谁都喜欢啊。”将手腕从鹰司的手中抽出来,阿纲看着鹰司坚定地说道。 嘴唇嗫嚅着,鹰司想起那个时候向她求婚的丈夫,也是带着这样的神色,磕磕巴巴的告诉她,他喜欢她,很爱她,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妻子。 “我明白了……他赢了,啊啊,我应该早就明白的。”鹰司的身体滑落在地,双手扣住阿纲。“阿纲,听好。”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想起了年少的时光。 信子,我喜欢你。那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是刚下过雪的第二天,捧着娇艳的鲜花,他将花束递到她手上,能和我交往吗? 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吧,少年青涩的面容,以及那时冬阳温暖的洒在她身上令她脸上燃起羞涩的红光。 鹰司看着阿纲,眼神严肃。“听好,光是喜欢的话,是赢不了的。光是喜欢的话,是敌不过这个世界的。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话,光是喜欢,是远远不够的。”鹰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然后站起身走到森罗身边,“纲,我■■你。”那些话是被禁止的,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于是连自己的心意都是禁言。“所以……”偏头看着森罗,她的面容平和。“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就算这个世界充满着无尽诅咒,只要不忘记你喜欢她的心意,一定没问题的。”将藏在身上的小刀抽出,她决然的刺向自己的脖颈。 鲜血洒满了四周,眼前的少年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她,突兀的,她笑了。仿佛解放了一般。 随后,圆阵燃起剧烈的红光,仅仅几秒的时间,周边便恢复平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叫。 “……到底怎么…唔,森罗!”快速的跑到森罗身边,之前的巨大圆阵连同鹰司一并消失,阿纲看着面露不安的森罗,小心翼翼的将森罗抱在怀里。 将森罗从并盛后山抱到家附近,阿纲犹豫了一下后走向森罗家,却发现森罗家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有些纠结的侧着身走进门,“……”望着森罗家里冷清的气氛稍微有点发呆,阿纲走到二楼的房间将森罗放在床上,准备去厨房弄些热水,他走下楼正好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一张纸条和几个纸质的飞鹤。 好奇地将纸条打开,他看到爱德华给的留言,上面说着爱德华和阿尔送阿姆斯特朗少校回到亚美斯特利斯边境,过两天左右会回来。 上面出现的两个词他看不太明白,但是森罗的话一定是知道的吧。阿纲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厨房,只好先回到自己家里拿了两份食物,并在自己妈妈揶揄的目光中走回森罗家。 阿纲趴在床沿边,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森罗,不知不觉中也阖上了眼。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还是站在一边,静静观看着属于森罗的过去。然而这次与前几次不一样,周围没有在森罗身后翘首以待的战士,仅仅只是一大片要把人吞没的白。 然后他看到了某个生命的诞生。 最开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仅仅只是白色而已。她是不存在的。然后不知不觉中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人在哭诉着某个战士的死亡,然后还有人吟诵着战士的荣耀。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和之前不一样,虽然没有外形,却一团朦胧的影子。然后她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在高声赞颂着骑士的胜利,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知发生了什么,声音最后完全消失。 接着她依旧在沉睡,在一大片分不清的白色中。一直到她听到有人渴望着战士的重生,一直到有人企图让那个骑士再次复活。 最后,她在一大片刺眼的红色中诞生了。 身上包裹着价值千金的丝绸,脚上佩戴着闪闪发光的饰品。她应该满足的,然而她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即便所有人对她都和颜悦色,即便她所处的地位仿佛能将世界握在掌中。 接着她发现了,她想要的只是更加靠近那个战士,那个骑士而已。 她只是想要更加靠近那个自己作为蓝本的本体。 而后用身体的某部分作为代价,她回到了出生之前的地方,但是她依旧没有改变。身体缺少了一部分器官,她被判定为失败品将要被销毁的时候,国家灭亡了。 “你看,那就是森罗。” 阿纲猛地转头,突然看见了那时在黑暗中所见到的,与森罗十分相似的黑发女性。 “因为那个平行世界中你的妻子用生命换来那家伙的子宫而展现在你面前的真实,”夏站在阿纲身后,看着远处缩成一团的森罗。“作为模仿我的人造人,你觉得那个像吗?”夏指着在白色中安静睡眠的女性,按着阿纲的肩膀。“克赛尔克塞斯的赝品仿制的如何?” “不……不对,”他惊讶于森罗的来源,但是却无法认可夏的话,“就算是按照你做出来的,森罗还是森罗。”他所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是在模仿眼前这个人,但是和他在一起的人一直是那个森罗。 听到阿纲的话后,夏忍不住撑着脑袋笑起来,那样子似乎对阿纲这样执着的模样真心感到愉悦,却没有半分嘲讽的含义。“啊哈哈哈,你啊…就这么喜欢她?” “当、当然的啊!”对于这一点他绝对不会犹豫,气鼓鼓的说出这句话后,阿纲才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对自己这句话带着几分赞赏。 夏叉着腰,手指点了点阿纲的鼻子,“小鬼,这份直白我喜欢啊。嗤,”不知为何笑了一声,夏继续说道,“既然有这种直白的话,那么之后你就好好加油吧?不久之后那家伙会作为独立的个体,但是,”她停在这里,抛弃之前的笑意,严肃的看着阿纲,“那个人一旦和我分离,不再是属于我的复制体后,所有的记忆会清空。” “所有?!”他惊呼一声,然后被夏敲了一下脑袋,“闭嘴啊蠢蛋,在惊讶之前至少听人说完。”委委屈屈的看着盛气凌人的夏,他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 “哈啊,我说你这家伙只有这一点真的很逊啊,至少给我强势一点!明明是个男人就给我拿出担当一切的气魄!”说教般的训斥阿纲,夏一巴掌扣到阿纲的头顶上,“当然,就算做不好也没关系。”揉了揉阿纲的棕发,夏弯着腰和阿纲直接对视,“你做不到的话,就和森罗一起做吧,虽然自己的包袱只有自己背负,但是和人依偎着,抱怨着,这是无可厚非的。” 阿纲看着夏,转头看向森罗。“但是……不对,我原先看到你的过去时,你从来不、好痛!”话说到一半他又被夏揍了一下,连续被揍两次的阿纲表示无比怀念森罗。 “蠢货!别拿我和你比,人生经历什么的完全不一样!”夏咋咋呼呼的回答阿纲,而后扯了扯阿纲的脸颊,“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感谢你才行。你不光是在那个时候救了森罗,还帮我完成了愿望呢。”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夏搔着自己的后脑勺,“虽然还是只能用森罗的眼睛才能看到你们的世界,不过那也无所谓。要见那家伙的话,我这次只需要在无限的四日中等待杯中之物溢出就好。”说着阿纲听不明白的话,夏指了指阿纲的胸口。 “当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的时候,自己听听这里的声音,总是能明白的。”露出薄凉的微笑,夏黑色的眼眸中仿佛盛满光,“听好了,小鬼。森罗的消失与否,要看森罗的意愿。而能影响她的人,是你。” 直起身,森罗看向向四周侵袭的黑暗,“啊哈,那家伙来催了。最后再告诉你件事情好了,”她笑了一下,带着与lancer相似的豪爽。“虽然她说过她作为世界的纽带,将其他世界的事物扯入你的世界,正如十年后那个世界中我家狐狸死掉也是因为她的力量衰退。但是真正的原因是那个时候的她与我的联系已经越来越弱,虽然她是依靠黑泥作为动力,但是也因此被黑泥夺走了与我的联系,和那个闪闪的家伙缔结了新的联系……” 夏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说这些你似乎也听不懂的样子呢。”看着阿纲有些迷茫的神情夏再次叹气,“简单来说,你还记得那个耳坠么?” 阿纲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在木匣子中的耳坠,点点头。 “那个是我那个时代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似乎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情,夏皱了皱眉。“那上面附着只对我有效的魔术,也就是会被lancer,或者说是他所持有的武器击杀的诅咒。” 夏看着周围已经所剩无几的白色,伸手抓住了阿纲的肩膀,“其余的话不多说,小鬼,要只是喜欢的话,是无法胜过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的,但是这份心意将会带来巨大的力量。”说完后,夏将阿纲猛地推出去,而后朝着不断坠落的阿纲大喊着,“说起来,忘记告诉你我偶尔也会用森罗的眼睛看着你的哟,走错路的话我可是会狠狠教训你的!” 猛地一下惊醒,阿纲抬头看向森罗,却发现眼前的人似乎逐渐变得透明。 “等,怎么会?!”望着森罗似乎变得透明的身体,阿纲不知所措起来,只能将森罗紧紧抱在怀里。“等、等下!求你了,不要消失……拜托。” 森罗没有回答,或许已经不能再回答,她只是在阿纲的臂弯蹭了蹭,将头抵在阿纲心脏的位置。那里传来的脉动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像她曾经梦到过的海洋一样,拍打着岸滩的声音是全世界最令人折服而惊叹的号角。 无措的看向周围,然而他的身边除了森罗之外边一无所有。“森罗……森罗,”本来应该更加慌张,然而感觉到森罗的动作之后他突兀的安心下来,“呐,森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会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我和森罗你一起并肩走过并盛大大小小的街道,虽然我因为身高总是被你嘲笑,但是你总是会认真地看着我然后说,阿纲,快点成长吧。 那时候你的眼神中总是会带着我看不懂的神情。 “森罗……我是喜欢你的,就只是喜欢森罗而已。”不是因为梦境中那些奇怪的记忆,也不是因为每次那展现在人前的强大身姿。 喜欢的理由可以说出成千上万,而喜欢的原因却只有一个—— 正是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会喜欢。 “我不知道这份喜欢是不是胜过其他人,但是我保证这份心情绝对不会逊色于别人,”阿纲干脆闭上眼,只是将森罗抱紧。“森罗……你喜欢我吗?”每次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不敢去想答案,总以为说出口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当第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后面的词语也会跟着冒出来,大概是因为这个问题他每天每天都会看着森罗的背影,这样默默的在心里问着,却从来不敢去想象那个答案。 突然他感到腰间有某种力量抱紧他,正如他拥抱森罗的力量一样。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个在他怀抱里,露出沉静面容的森罗。恍惚间似乎看到十年后森咯略带绝望与苦涩的表情,看着他这样说道: “我曾经试着喜欢你,爱你,”嘴边划出薄凉的微笑,女人如此说道,“然而你却拒绝了。” 幻影突然消失,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森罗,不是那个眼里出现罕见绝望的末路者。“森罗,”阿纲轻声喊出这个名字,将脸贴近森罗。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里了(喘气),也就是说我终于可以说快点走到终点了? 鉴于可能有人没怎么看过fate系列,我简单说一下。 黑泥和黑色的月亮都指的圣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被污染后圣杯除了机能不变外,本质上时发生巨大变化的,比如说在任何愿望上都会增加对人类的恶意一类。 森罗的设定是以夏为蓝本的人造人,也就是说实际年龄最多四百多岁而已(详情请看钢之炼金术师相关)。 鹰司信子这个人的设定可以从番外章或者名字中看出来吧?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中阿纲的妻子(设定而已,别在意),作为魔术师的信子用生命为代价换回了森罗的子宫。也就是选择放弃这个世界的阿纲。ps:鹰司信子在历史中就是德川纲吉的妻子xd 小狐狸是知道关于森罗的事情的,之前她也说过最开始是因为无聊才会喊她主人的,最后也愿意和森罗在一起了,后来因为森罗与夏的联系越来越少,失去了与阿纲这个世界生存的根本(妖怪这个设定属于夏目友人帐)。 关于耳坠的事情也就是沾有诅咒(这个设定估计太隐晦了)。 至于咖啡店老板什么的,就把他当做那种必要事件会出现的救场人员npc吧╮(╯▽╰)╭ 以上 ------------ 73目标八十二·等待 “……唔,”阿纲将自己与森罗之间的距离拉开些,有点不安的看着森罗,“森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如果眼前的人不记得他的话,如果连那些记忆都被忘记的话,光是想想就觉得有几分悲伤。 森罗歪着头,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阿纲,“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纲吉?”似乎不能理解阿纲这句话的含义,森罗无辜的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突然觉得离得好近啊……”她盯着阿纲,然后凑了过去。“呐,纲吉是在抱我吗?” 最开始在听到森罗的回答时,阿纲呼了口气,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森罗,你还记得你自己…”是因为夏的影响从森罗身上消失,还是因为… 阿纲盯着森罗,突兀的觉得双手有点发抖。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应该不会这么高吧?虽然心里一直在叫嚣着不可能,可是眼前的森罗怎么看都和之前印象中冷静到近乎是无感情的机器那般模样相差甚远。 森罗似乎不能理解阿纲的话,眯着眼将阿纲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而后伸出两只手指捏了捏阿纲的脸颊,“抱歉,不记得了。” “……哈啊、”阿纲叹气,而后抓狂一般的捧着自己的脑袋,“失忆了啊啊啊啊啊!!” 虽然眼前的人失忆了,却只有在这个时候用着平常一样的冷静语调说话,让阿纲有一种被玩弄的错觉,然而在看到森罗无辜的眼神后,他又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森罗不论是怎么样的状态都好,他注定只能认输。 阿纲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森罗拽着手腕倒在床上,压在森罗身上让他有几分不自在,却看到森罗脸上严肃的神情后立马用一只手护着森罗。“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从他背后平行飞过。 “虽然不想打扰你,但是…蠢纲,你不会忘记明天还有试炼吧?”嘴上虽然说不想打扰一类的话,实际上却蛮横的踩在阿纲的背上,reborn用枪指着森罗的额头,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真是逊毙了呢,还是说摆脱了英雄光环之后,你就连现实都想逃避么。”嘴角露出轻佻的笑意,reborn将枪收起,“虽然很想一枪爆了你的头,但是我的弟子似乎见不了这种场面。” “reborn!”阿纲搂着森罗翻了个边,直起身将森罗护在身后。他看着落在地面的reborn,皱紧双眉。“不要这么说啊reborn,什么爆头的。” 即便他已经察觉到reborn所说的话带着十二分的认真,阿纲依旧用着以往的语气说着。 reborn拉低帽檐,手指卷着自己的鬓角。“我可是认真的,这家伙这种蠢样子很早就让我看不惯了。”似乎是故意挑衅一样,reborn依旧重复了一句。“这家伙这样子完全让人感到发笑啊。” “……才,”握住身后的森罗抓在他衣角上的双手,他第一次感受到森罗手上因为恐惧而发冷的低温,冰冷的温度似乎从他的手指尖一直蔓延到他的胸口。“才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绝对不会让你,或者其他人这么做的。”十年后世界的森罗因为他而死亡,错误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这是他的第二次机会。虽然他不知道十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唯一能明白的只有一点。 十年后的森罗已经死亡,虽然那个女孩子看上去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虽然那个女孩子一直用自己孱弱的身躯迎面一切苦难。但是就算他喜欢那份无人能及的坚强也好,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 他没能保护好,没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就算十年后的自己被称为最年轻的黑手党教父这份能令人自满的强大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不论怎么样,我一定会保护好森罗的,绝对、”然后阿纲就看到reborn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心脏突兀漏了一拍。“re、reborn?”口齿不清的喊着那个彩虹之子,阿纲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reborn带着得逞的表情,用枪顶了顶帽檐。“我一定会保护好森罗的~”模仿着阿纲的话,reborn带着很明显玩弄人的恶劣表情看向阿纲,“嘛,能有这种觉悟的话,明天也应该不需要担心了吧。” “明天?”阿纲看向reborn,安抚般的拍了拍森罗的手,“对了!试炼。我记得还剩下……”心里默数着彩虹之子中他还未拿到的刻印,仰着的头猛地低下去看着reborn。 “就是这样,明天将由我来给你试炼。”嘴角划出一个诡谲的弧度,reborn谈了个响指,门外偷听屋内情况的众人突然扑倒在地。 阿纲将跪坐在床上的森罗抱在身前,像以往森罗对他一样的拍拍森罗的头发,突然间就理解了那个时候森罗为什么喜欢将手搭在他头上的举动了。眼前的人就像是专注他一个人一样啊,满足感让他有点高兴。 reborn看着阿纲的样子哼了一声,从容的走出房间,而狱寺山本两人则因为偷听被发现而僵在地上不敢动弹。 “啊,狱寺,还有山本,”唇瓣轻佻,他的脸上被一层厚厚的黑影给遮住。阿纲露出有点诡异的笑容,“你们不是去买东西了么?” 听到阿甘的话,狱寺猛地抬起头,“十代目!…请问要买什么?”他和山本原先只是在来阿纲家的路上被reborn拦截,然后出于好奇之下不约而同的走到了房门外偷听起来。可是阿纲突然说的一句话让他稍微摸不出头绪,不过既然是他的十代目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是啊,要买什么呢?”阿纲顺着狱寺的话说下去,让狱寺和山本同时露出不解的神情。而后他笑了一下,似乎和以往含蓄的微笑没什么不同,“你们两个就这么一边想着要买什么一边在并盛街迷路了一小时,最后发现时间已经太晚了就决定各自回家。是这样对吧?狱寺,山本。” “……十代目?/阿纲?”狱寺和山本滴着冷汗看向眼前不远处站在床边的阿纲,“……我明白了!”狱寺架起山本,飞快的把门关上,“待会我、现在我就和笨蛋肩胛骨去买东西然后迷路一小时!”声音越来越远,大致上可以判断出狱寺和山本已经远去。 阿纲转头看向森罗,正好与森罗的眼神相对,然后两人同时笑出声。 “那两个人……呼呼,现在到哪里了啊。”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森罗跪在床上看向阿纲。 阿纲不好意思般的挠挠头,“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在去并盛街的路上哟。”看着面露笑容的森罗,阿纲忍不住蹭了蹭森罗的鼻子。“总觉得像做梦一样啊。” “什么?” “能这样抱着你,能这样毫不顾忌的和你亲昵。总觉得是做梦一样啊。” 阿纲看着森罗,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亲了亲森罗的嘴唇,“能这样做也是第一次呢。” 森罗偏头看向阿纲,扯住阿纲的脸颊朝着两边拉,“为什么,明明是情侣吧?说起来,感觉他们都知道我是谁,可是我不知道呀。” 阿纲呆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些事情,“真的不记得了?!” 森罗点点头,“不过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森罗用手比划了几下,“差不多这么高,只不过眼睛和头发是黑色的。她和我说这种状况很正常,大概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然后不解的看向阿纲,“说起来阿纲是什么人呢?明天要去做什么?我可以等着你吗?” 一口气抛出许多问题,森罗认真的凝视阿纲。 在森罗说道之前那句话时,阿纲便想到了夏,听到森罗的转述后,阿纲放下心来。“我是……喜欢你的人,明天要去获得彩虹之子的刻印,可以啊,当然可以!” “彩虹之子是什么?还有……” 两个人围着各种普通或者奇异的话题不断聊着,直到第二天天明,阿纲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在一边睡着的森罗有些脸红。 明明两人什么也没有做,他却害羞起来。 幸好这个样子森罗没看到呢。 阿纲呼口气,眼前的森罗突然睁开眼抱住他的脖子,“早安!” 磕磕碰碰的与森罗互道早安,阿纲红着脸垂头看向地面。 “我待会就走了,你原因等我……吗。” “好,我在这里等你,一定要回来。”说完这句的森罗,像是机器卡壳一样顿住。阿纲紧张的望着森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似乎浮现了另一个人记忆,森罗忍不住皱着眉,“好奇怪……”当记忆消退后森罗看着面前露出紧张表情的阿纲,有些发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之前也发生过这种场景?” 阿纲愣了一下,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梦境。森罗所说的应该是夏的过去,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过多磨蹭,阿纲抱了抱森罗,“如果还是不舒服就去睡觉吧。我会很快回来的!”这时他忽然就理解为什么每次自己父亲在得到母亲的一句等你回来时,脸上就会露出的幸福笑容。 目送着阿纲走远,森罗呆在走廊上看着天空。 然后她等啊等,从白天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白天,他会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坐在走廊上摩擦着脚下的草地。 他到底还有多久回来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好想见他。】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很高了,他还有多久才回来呢?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他究竟在哪里?】 月亮已经出来了啊,他还有多久才会到她身边呢? 【夜晚已经降临,她找不到他了啊。】 太阳又升起来了哟,他快要回来了吧。 【――他死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 瞪大了双眼,森罗坐在走廊上,猩红的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 ------------ 74目标八十三·未来再临 将被心中所升起的绝望淹没之时,她突然听到了那声“我回来了。”飞快的站起身,森罗朝着门口奔去。 阿纲看着冲他奔来的森罗露出笑意,正准备张开手抱住森罗,却与森罗擦肩而过。“咦?!”他僵硬的转头。只看到森罗越过他直奔那时在路上遇到的lancer。 “………”就算不用问也知道,现在他的脸色一定很差。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阿纲苦笑了一下,朝着对他投向关切神情的狱寺挥了挥手。仅仅是站在边上看也知道现在的森罗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大概是受到夏的记忆影响了吧…”阿纲叹了口气。然后向森罗的方向走去。 他才不管呢,就算说森罗失去记忆有些事情不太清楚,但是森罗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他会嫉妒。“那个,森罗。”拍了拍森罗的肩膀让森罗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原本有些盛气凌人的阿纲瞬间恢复原先带着些孱弱的形象。“该走了哟,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森罗摆摆手,然后冲着阿纲笑。“■■■” 说完后将手背到身后,雀跃的看着阿纲。 阿纲茫然地看着森罗,完全听不懂森罗说了些什么。lancer嗤笑了一声,将手搭在阿纲头上恶狠狠地压着,“这小鬼说没关系,还有欢迎回来。” “咦…你听得懂?” “啊,凯尔特语而已。”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的字眼,但是在此之前指环战那时已经在森罗的书架上看过很多关于凯尔特的资料,虽然那个时候是森罗在看①38看書网偷瞄森罗。 阿纲被lancer的力气压得弯下头,一直到森罗朝着lancer说了什么之后才从lancer的手下躲开来。怀着几分戒备的心意,阿纲盯着lancer,却差点被后者直视他的猩红目光吓得抬不起头。几乎是用十二分的力量才敢将头扬起看向lancer的脸,然而他却不敢直视那双红色的眼睛。“你知道森罗她……”并不是夏,不是那个真正和你相熟的人么?话含在口里却吐不出来,说出来的含义到底在哪里他不知道。 眼睛在lancer的脸上胡乱的扫着,脑子里却突兀的想到了xanxus。 xanxus也是拥有一双相似的红色眼睛。 这么想的话,森罗更喜欢的人应该是xanxus吧?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卑感,阿纲将头垂下。 “嘁,那个啊、”lancer想视线转向远处的天空。不经意的将眉头皱起,“这家伙到底是谁我也想知道。”lancer双手抱臂,斜站着等着森罗,“虽然和那个小鬼很像,不过那家伙才不会露出这种蠢表情。”似乎因为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脸上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下来,“要是让那家伙等了这么久的话,首先过来就是一拳。”轻嗤了一声,lancer耸了下肩往后走去,“还真是无聊啊,要是那家伙清醒了的话那我也就不需要一直做这种侦察工作了啊。”走到一半,lancer转头冲着森罗挥了挥手。 森罗犹犹豫豫的走过去,然后在lancer面前站定。 阿纲在远处就看着森罗被lancer摸了摸头然后露出难得一见的喜悦笑容,又和lancer说了几句话。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他听不清楚,偶尔传来的几句话也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正在踌躇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森罗就已经和lancer挥手告别。 阿纲看着lancer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了梦中那个永远不回头,笔直走向前的身影。 这两者何其相似。 “纲吉,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森罗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睁大眼睛看着阿纲,令阿纲不自然的红了脸。 低着头支吾了几句,阿纲猛地抓住森罗的手,“管、管那么多做什么!跟着我就对了!” 咿呀,偶尔他也想像这样大男子主义一回啊。 森罗失忆的话,应该不会做出什么类似把他来个背摔的事情吧?阿纲歪着脑袋,不安的看着森罗低垂向地面的脸。 在看到森罗突然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后,阿纲猛地听到了类似于骨头咔嚓断了的声音,“……咦咦咦咦咦咦、好痛!”双眼迅速飙泪的阿纲捧着自己之前抓着森罗的那只已经骨折的手。 阿纲委委屈屈的看向森罗,却在对视到森罗那张自己都分不清刚刚发生了何等惨案的无辜面容后彻底无可奈何。只能干笑着转过头看着身后露出各色表情的伙伴们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们谁会……辽平大哥拜托了。”话说出半句后想起了辽平的火焰是具有细胞活性化的晴之火焰,正将手超辽平伸出去,却被森罗一下子握住。 阿纲面带惊恐地看向森罗,然后对上了森罗认真的表情,“没关系,我会治疗的。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所以我很有经验的!咔嚓一下断了的话就就只要咔嚓一下在掰回去就够了。” 还不等阿纲在说什么,从手中传来的第二波疼痛再次向他柔弱的神经袭来。 “吓咦?!啊啊啊啊啊啊――”这次的惨叫声突破了以往任何一次,也再次证明了一件事。 不管是不是失去记忆,森罗依旧是那个森罗。而阿纲…兔子在黑也是兔子,斗不赢疯犬。 一边揉着手,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露出和蔼笑容的森罗,阿纲只觉得倍感压力。“那个森罗……” “嗯?”森罗依旧是那副和蔼面容转头看过去,却让阿纲和一直关注他们两人的山本狱寺以及辽平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身体。 阿纲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似乎都能听到唾沫咽下肚子的声音,“……”这个样子的森罗比起以往更加可怕啊喂!“我们到了。”阿纲觑着表情突然僵硬的森罗,指了指并盛神社。 早早来到神社的爱德华和阿尔一脸不耐的朝着森罗走过来,云雀站在远处倚在树干上只是在他们来的时候睁了下眼睛。 “全员到齐了啊,”reborn坐在京子肩上,身旁跟着抱着蓝波和一平的小春,在看到森罗之后,压低了帽檐,冲着阿纲笑了一下。 森罗朝后走了几步,双手抱住阿纲的手臂,将身体缩在阿纲的身后,“…那个婴儿看过来的表情,我不喜欢。” 爱德华呆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做出这幅柔弱姿态的森罗,手指颤抖的指向森罗,然后被森罗龇牙。“……阿尔,这个世界是要毁灭了么?” “才不会啦哥哥,不过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啊,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像夏姨了。”对于现在灵魂寄宿在盔甲上的阿尔来说,对森罗身上的变化是最为敏感的。 爱德华听到阿尔的话,突兀的沉默下来,然后哼了一声,“这家伙才不是夏呢,……才不会有这种蠢表情。”爱德华干脆闭上眼将脸扭过去。 阿尔只好摸着头盔向阿纲道歉。“抱歉,哥哥这个样子…” “没,没关系啦。”阿纲摇头,只是将另一只手搭在森罗手上,“不管怎么说,这是我认识的森罗没错。” reborn嗤笑着而后弹了弹帽檐,“喂,该走了。” 之后,众人再次回到了十年后的世界。 森罗刚刚从穿越时空的影响下恢复,就被阿纲拉住了手,疑惑的望过去,却对上了阿纲认真而谨慎的眼神。“不可以随便跑哦,一定要跟在我身边才行。”阿纲执着的重复了好几遍,似乎担心森罗什么时候会在十年后出事,“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离开我。” 森罗大力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之前蓝毛和我说过!” “蓝毛???”阿纲重复了一次森罗口中吐出的陌生词汇,不解的看向森罗。 森罗用手比划了几下,抓了抓自己的发尾,“就是那个这么高的,头发是蓝色的人。说起来眼睛是很漂亮的红色呢。”从森罗的表述中阿纲勉强将那些特征和lancer对上号,然后心里微微泛酸。“森罗不觉得…我的、我的眼睛……”断断续续的将那句话说出来,他只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 但是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想输,就算只是从森罗口中听到对其他人的赞扬也想与之比较。 森罗拍了拍阿纲的头,然后揉了一番。“也很漂亮啊,就和兔子一样。” “……兔子、是兔子啊………”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阿纲歪着头默默地流出辛酸的眼泪。 入江疑惑的看着森罗和阿纲,而后干脆把疑惑放到一边,“说起来,为了这次的 choice,你们各自都有不同的家庭教师以及辅导者。 ”入江看向众人,“狱寺和辽平以及蓝波一组,库洛姆桑由碧洋琪小姐负责,而山本……”入江尴尬的咳了一声,“应该马上就到了。阿纲你们这里则是――” 在阿纲凝神以待的时候,某个男人出现了。 “呀,十年前的大家,好久不见。还有你……” ------------ 75目标八十四·那个男人 “呀,好久不见。还有你……” 众人一惊,盯着那个突然出现在基地内的白兰。借助基地内全息投影而出现的白兰笑着耸肩,“呀咧,感觉森罗酱在看到我之后缩了一下肩膀呢。我就有这么可怕么?”一双眼睛好似委屈的看着森罗,让森罗再次瑟缩了一下。 “我讨厌脸上化妆而且说话轻佻的家伙。”森罗这样说道,干脆用双手绕过阿纲的腰间,从阿纲身后环抱住阿纲。“而且你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家伙呢。” 似乎没有想到森罗会这么说,白兰略微张大了眼睛,“嗯?该不会森罗酱连记忆都不见了吧?这还真是糟糕呢,在这场战争中,对彭格列军而言最有优势的一支力量已经变成这种样子的情况下,小正你还是要背叛我投奔那些小孩子么?”似乎对他而言那些已经被打败的六吊花完全不值一提,白兰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悠闲的模样。 入江在白兰看过来的时候似乎不自在的将视线转开,“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对白兰你才不利吧!”双拳攥紧,入江抬起头看向白兰。“你一共派来日本梅洛尼基地的六吊花有四人,而一人派往意大利战场。”冷静的说出这些,入江的脸色并没有语气中那么冷静,反而带着点激动一样,“而现在失去守护者的你,也不过是翅膀被折断的鸟!” 白兰的视线移向入江手指上的玛雷戒指,“你说这个啊,”随即将视线转开,对上入江的目光。“如果那些真的是指环的持有者的话,那我还真是失去翅膀的鸟呢。但是啊……”白兰笑了一下,眼里的锐利全被淹没。 入江手指上的戒指随即裂开,七零八碎的落在地上。那副样子似乎在嘲弄着对此露出惊讶表情的入江。 “怎么会?!”入江难以置信的瞪着地上的残骸,喃喃自语着。阿纲看了看手上的彭格列戒指,又看着地上碎掉的指环脑子里乱成一团,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森罗仔细看着已经碎掉的指环,“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白兰,森罗指向白兰。“喂,我们见过吗。” 最开始老老实实呆在森罗怀里的阿纲猛地转头看向森罗,却只看到森罗认真到固执的脸色。然后他就只听到白兰说,“我们在平行世界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哟。嘛,这个世界的话也见过几次呢。说起来你回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和十年后的你曾经打赌呢,”白兰眯着的眼里显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赌的是年轻的彭格列和已经占领其他平行世界的我,以及我所领导的米奥菲欧列之间,能获胜的究竟是哪一个。哈哈,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不是因为我觉得太无聊的话,现在来十年后世界的人中,没有森罗酱你哟。” “没有……森罗?”阿纲看向森罗,双手抓紧森罗环抱在他胸前的手。 白兰耸肩,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是哟,原本小正所安排的只有拥有指环的你们,以及那两个小姑娘左右。嘛,这种事情我记不住啦,总之是没有森罗的哟。不过我很好奇呢,毕竟男人这种生物一向都是有劣根性的。仔细想想看,其他平行世界中就算最开始纲吉君你和森罗酱的关系不错,但是最后都没能在一起呢。――啊,这一点和我不一样,平行世界的我可是被森罗酱选择了呢。” 说出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砸向阿纲他们,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看向森罗,云雀对这个话题嗤之以鼻,只是黑着脸一直恶狠狠地瞪着白兰。 阿纲察觉到森罗环住自己的双手似乎想要松开,干脆将双手与森罗的手扣在一起。“我才不管,平行世界的事情什么的…总之现在是我选择了森罗。”白兰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没有在意的必要。在十年后得知森罗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选择了。 他喜欢的类型的确是和京子那样温柔的女性,但是这些和他喜欢森罗的理由并不冲突。阿纲也想过或许没有森罗的话他的确会在接下来的路中和京子走在一起,但是从某个时期开始,他的目光逐渐被那个既不温柔,打架又比其他人厉害,还带着神秘的女孩子吸引住了。那个女孩子每次会用平静的绿色眼眸凝视着他,让他慌乱不堪的将视线转开。然后会得到女孩子温柔的抚摸头顶,偶尔头发也会被大力的蹂躏一番,最后等他抬头朝着那个女孩子望去时,只能看到女孩子已经走向前的坚定背影。 于是他开始不停的追,十年后的自己一定是因为追的路程中迷了路,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与森罗岔开了。但是至少这次的自己不会再发生那种蠢事了,如果那个女孩子一直往前走,他追不上的话,他就大声的喊,喊到女孩子听到,喊到那个人回头。就算最后自己会被那个人像是抱宠物一样牵走都没关系。 有时候他会想,他和森罗的关系一旦确立下来,大概就是那种女强男弱类型吧。 毕竟森罗是属于那种…… “那一定是因为纲吉太矮了。”森罗突然说话,让阿纲吓了一跳。“平行世界的我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说这句话的森罗,脸上满满的认真让阿纲默默咽下一口辛酸。 白兰愣了一下,视线在阿纲和森罗的身高上来回穿梭。“啊咧,真是…被女孩子这么说,我还真是可怜纲吉君呢。”看着阿纲,白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小小的纲吉君能和我的对战中拯救世界吗?” “……小小、”阿纲噎了一下,“世界?!”阿纲反复咀嚼这个词,想起了夏之前似乎也提到过这个词。 白兰举起带着玛雷戒指的手,“这个,彩虹之子的奶嘴,以及你们手中的戒指,是构成世界的基石哟。啊,不过说是这么说,似乎有例外呢,只要森罗酱还活着,这个定律就不适用。” 其他人脸上都露出或大或小的讶异,唯有阿纲面无表情的扣紧森罗的手指,似乎对这句话并不感到吃惊。 “啊,不说这个,毕竟这个世界的森罗酱已经死掉了嘛。” 白兰看着阿纲猛地变色的脸,露出一丝微笑。“总之我们来一次choice吧。小正你每次都只会否定我呢,啊哈哈,就因为你这个样子,所以我才没有把那些家伙的存在告诉你呢。那个时候还想着万一吓坏你就不好了,现在看来还真是万幸。”说着不知道有多少真实成分的话,白兰手指弹了一下。 白兰的身后猛然出现一副超大画面,其中有六个入江从未见面的身影。 “……白兰你是错的……”入江低喃着,脑海中关于过去和白兰的事情不断涌出。眼球不自然的移动着,突然在对上那个画面时脸上满满都是难以置信。“这些是?!” “我的守护者们哟,――真正的六吊花。” “不可能!这些人的资料我完全不知道……”他曾经将米奥菲欧列的人员资料全部看过,而那六人的资料他完全没有印象。 白兰好似无辜的耸肩,“那是因为我怕吓到小正嘛。这些人都是我纵观所有平行世界中找到的觉悟胜于常人的家伙呢,只不过现在他们的觉悟全部转变成对我的忠诚呢。比如说,”画面转化成其中一个红发男人,“这个是石榴,他原来的家乡是个美丽而富饶的地方。”画面切换成了一处风景艳丽的村庄。“为了表示他对我的忠诚,他将家乡一下子烧掉了哟。” 转眼间,画面就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阿纲等人瞪大了眼看着那些惨况,狱寺突然看到在火山口内有什么事物,“十代目,这里好像有什么……”众人的目光看向狱寺所指的位置,随即画面也将那一处放大。 “……是那个人,”阿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悠闲泡在火山岩浆中的男人,“是幻术……?不对,但是人怎么可能在岩浆中、”狱寺山本等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对那副违背常理的影像感到惊讶。 “那个…有什么吃惊的吗?”森罗松开手,指向画面中的石榴,“只是泡在岩浆里而已啊,我曾经见过一半是人,一半是马的生物,也见过在冰雪环绕的地方坚韧活下来的人群,也见过那种怎么砍怎么杀都会复活的家伙。”森罗往前走着,直直的指向石榴,“只是这样而已,在真理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爱德华突然咧嘴笑了一声,“啊啊,说得对。在真理面前完全不值一提。”阿纲或许不知道森罗口中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爱德华和阿尔却知道。“合成兽,布利古兹北壁的那群人,还有……人造人。”他举起自己的机械手臂,脑海中浮现那时和阿尔企图用炼金术炼出母亲时的场景。“在真理那混蛋面前,这些不过是小儿科啊。”穿过真理之门时,他曾经接触过真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那时灌注在脑海里的东西现在想起来也只觉得不可思议。 白兰耸着肩,无趣的动了动手指,“所以我才说,有森罗酱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嘛。不过这个基地我可是要搬走的哟,运用死气火焰作为动力的传送装置在这个基地建好之前我就已经准备了,不过不是这么大的东西也没法运作啦,要说的话也就是终生难得一见的地步哟?我这个人虽然对下属还不错,但是也没有到那种面对背叛我的人还会笑嘻嘻的说没关系的地步。……那么,十天后再见吧,泽田纲吉君。”随着话音落下,他的影像也逐渐消失。 众人喘了口气,还没等放下心来,基地就是一阵晃动。 “这是怎么了?!!”阿纲无措的看向入江,入江脸上虽然有着慌乱却还还是镇定的回答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然而随着震动越来越强烈,众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倒在地上。 “……森罗?!”阿纲摔倒在地上,半闭着眼,突然间看到森罗站在他的面前,“你要做什么?很…危险?”震动和压迫突然停止,他看向自己上衣口袋发出的奇怪光亮。“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停下来了,可是葵已经和京子小春她们先一步离开了……”阿纲不解的看向面前,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被什么包裹着,即便外界的力量已经蓄势待发,他们这里却依旧平静,连最开始的动荡都没有。 狱寺,山本以及辽平聚了过来,reborn也一下子跳到他头上看着阿纲手上那个发出光亮的奇怪雕刻品。然后光渐渐地减弱,最后只剩下宛如萤火的光亮。 “……壁…”库洛姆指着面前笼罩着他们的“壳”,“裂开了。”听到库洛姆的话,几人同时抬头,面前犹如壳一样的东西逐渐出现裂痕,随后被外界的力量一口气攻破,蓄积的力量猛地朝阿纲等人袭来。 首当其中的便是站在众人前面的森罗,在“壳”裂开的时候,森罗的手臂与脸上也出现了相似的伤口,然而在被这力量击中的时候,森罗依旧不肯退后半步,最后在森罗紧闭的嘴中,阿纲听到了细微的呼声。“……疼。” 阿纲不顾已经将自己压迫在地的力量,猛地冲向森罗,然后就看到森罗横挡在面前的手臂突兀的发出红光,某个男人的身影随之出现。赤红的长枪朝着白光横扫,犹如将前方的阻碍全部清除,深蓝的发尾随着男人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有着猎犬之称的男人带着尖锐神情出现在众人之中。 原本黯淡的雕刻品猛烈燃起剧烈的强光,犹如一柄长剑将眼前潜藏危机的白光全部撕裂。 周围就这样安静下来,之前还存在着的梅洛尼基地已经消失,但是这些已经不是众人所注意的焦点。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突然出现的lancer身上,用着或吃惊或防备的目光看向他。阿纲这个时候突然注意到森罗手臂上的花纹似乎少了一块,然而在没有看仔细的时候就被森罗扯下的衣袖遮住。 “森……”他冲着森罗走过去,却只将往后摔倒的森罗接在怀里。 之后的事情似乎在预料之中,斯库瓦罗的来电,还有…xanxus犹如恐吓一般的话,回去基地的时候,lancer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沉默不语,森罗安静的睡在lancer怀里,却看不见以往不安的表情。唯一让他有点吃惊的事情是巴吉尔的到来,然而这些事情和遇到森罗之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比,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又恢复了那种每天不断训练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练习如何打开彭格列匣子的时候,森罗会在他旁边捧着脸看。有时候森罗也会消失一下,最后他会在训练场上找到已经睡着的森罗,身边还有一柄他见过两次的长剑拄在地上。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战争的那天,其中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然而他只是抓着森罗的手,不厌其烦的说, “森罗,留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的人生好苦逼…… ------------ 76目标八十五·选择 时间兜兜转转就到了众人迎战的那天,森罗站在穿着黑西服的阿纲面前,仔仔细细的帮阿纲将领带系好。“待会我们要去哪里?”将领带塞进西服里,森罗看向阿纲。 “我们……我也不知道呢。”阿纲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然后心里想着这样子的他们就和夫妻一样,不经意的又红了脸。“那森罗想起了什么?”他期期艾艾的看着眼前皱着脸的少女,而后低低的叹气。 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做梦会看到好多东西,可是那些都不是我的。”森罗举着手比划,“梦里面有一天之内可以生下50个牛犊,它的身上可以坐50个小孩,它的背后可以藏100名战士的神牛。还有在大群军队前方伫立的,非常美丽的金发国王。虽然记忆里总觉得熟悉,但是却觉得这些没有发生过……不过!”森罗振奋了一下,“偶尔也会看到阿纲哦,和现在一样小小的,总是被人欺负。” 阿纲抿了抿嘴,然后一巴掌扣在脸上。“……因为被人欺负而被记住,这种事情我可不喜欢啊。”他挎着肩,然后听到不远处斜靠在门框上的lancer喃喃的说了一个词。 “库利神牛……” 他没听明白这个是什么,但是隐约觉得那个人口中的词应该是和森罗之前所说的神牛有关。 双手拍了拍脸颊,阿纲看向那个脸上带着好奇神色的森罗,“我们走吧,一定,一定一定要在我身边。”他已经不能接受那种因为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而导致自己没能及时保护森罗。虽然森罗的能力比他还厉害。 阿纲抬起眼看着森罗,然后迅速低下去。 虽然之前斯库瓦罗来的时候得知这个情况只是不屑的撇嘴,然后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就直接让他不要管森罗,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直面森罗曾经即将遭遇死亡之后,再看到这样的森罗,他就没有办法安心的让森罗自己一个人。 “……”阿纲抬头朝着lancer看去,他记得之前差点杀死森罗的人就是他。“唔、”接触到男人的目光后,他打了个哆嗦。虽然男人看过来的目光里只有懒散,但是不知为什么阿纲却觉得在这之中掩藏着什么。 关于这一点,阿纲应该感谢他胜于常人的超直感。 就算平常看上去再怎么无害,猎犬终究也是捕食猎物的能手。 众人整理好行装之后,于并盛神社被超死气传送装置转移到了不知名的空地。 阿纲惊异的看向四周宁静异常的城市,突兀感觉到森罗抓紧了自己的手,阿纲深呼一口气静静了心神,“……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这样说出口的阿纲,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自信。 不过作为男生来说,这种逞强是必须的。 “啊咧,真是自信的彭格列首领,”白兰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顾着掌,“怎么办,看着这么自信的纲吉君……我急不可耐的想要将纲吉君的自信心捏得粉碎呢。”嘴角露出些许的不怀好意,白兰手中拿着一只刻画着各种图形的圆柱形罗盘。“纲吉君,把手放到这里。”他将罗盘伸向前,就像是在引诱兔子掉进陷阱的毒蛇。 阿纲疑惑的看向那个罗盘,将手伸出去,“怎么了?”手指还没有触摸到罗盘,他的手臂就被森罗拽住了。“森罗,怎么了?”他看向那个突然拉着他的手,紧闭双眼的人。 森罗缩了一下肩膀,而后胆怯的张开眼,“纲…”最开始的称呼在阿纲的强烈建议下变成这样亲密的昵称,森罗扯了扯阿纲的手,鼓劲向阿纲身上靠去。“不能碰。” 包括阿纲在内的人全疑惑的看向白兰手上的罗盘,京子偷偷地瞄着森罗,然后暗自叹了口气。 白兰笑着的脸突兀的僵硬,然后发出有点断续的笑声。“…这还真是……被森罗酱怀疑的话,我可是超级~伤心的哟。” 阿纲看着罗盘上刻着云,太阳以及雷电等等的标志,突然将手伸向罗盘,身后的狱寺不安的叫了一声他也没有将手收回。“好了,该你了白兰。” “哦呀?”白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阿纲会这么做。“那好吧……我、”他的手刚刚搭上罗盘,阿纲搭在罗盘上的手猛地拨动罗盘。“唔,我突然有点生气了呢。”白兰眼里露出明显的杀意,之后又像以往一样眯着眼笑起来。“居然被纲吉君你抢走了先机,这一点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怎么办?我现在突然间不想遵守游戏规则了。” 从白兰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杀意让众人的脸色为之一变。 阿纲抖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从身边来的,更大的恶意。“………”阿纲瞪目结舌的看着森罗,身边的人只是拧着眉,碧色的眼眸里全是犹如鹰一般的锐利。 “……没意思。”白兰突然吐了口气,周围的压迫感也随之一轻。但是在白兰身后的那些人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呀呀,我既然都认输了,那么森罗酱也应该停下来了吧?果然女孩子这种生物就是那种不愿意认输的家伙。”嘟着嘴随意的念叨了一句,他看向从罗盘里投影出来的图表。 代表彭格列标志的下方,大空,雨,岚的数目是一,其中还有两个是三角标记。 “原来如此,恩恩。”白兰看着屏幕上的标记点头。“也就是说,参加这场choice的人,彭格列方是大空,雨,岚属性的各一个,而那个,”他指了指三角标记,“无属性的人员是两个。也就是说没有戒指的人哦。” 阿纲看向另一方的标记,从上到下的扫过,“……雾属性的,有两个?”米奥菲欧列这边的参加人员有晴属性和云属性的各一个,但是雾属性却有两个。“你们……”阿纲看向白兰身后的六吊花。 “糟糕,忘记只有一个雾属性的人了!”白兰突然惊呼了一声,“…难道纲吉君以为我会这么说?”完全是在捉弄人一样,白兰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之前嬉笑的模样。“我可是事先预料到这种情况,特意准备了一个优秀的战士呢,猿。”随意的招了招手,一个戴着面具的忍者突然出现。“对了,在开始之前,你们那些藏起来的家伙能出来么?这里没有那种对彩虹之子有害的射线。” 阿纲等人身后的基地动了一下,然后reborn从中跳出来,与此同时阿纲肩膀上的投影也消失。“被发现了么,白兰、”压低着帽檐,reborn黝黑的眼睛里不知流动着怎样的情绪。 白兰耸了耸肩,无聊般的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其他人不打算出来的话,我就只能用暴力了,我可是很不喜欢暴力解决的呢。” 阿纲狱寺等人不解的看向基地,入江在听到白兰的话后,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 “啊咧,还想说在旁边观看呢,结果被发现了吗?”从基地内部,不久前赶来的迪诺悠哉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黑着脸瞪着森罗的斯库瓦罗。 “那个杂碎、”斯库瓦罗低声啐了一声,然后高高的挥起剑,“喂!!!小鬼,让我把那些家伙全部剁碎!”说虽然这么说着,斯库瓦罗的眼睛却是恶狠狠的望向山本。 山本愣了一下,呆呆的摸着脑袋笑起来。“斯库瓦罗你再着急也没有用啊…这次的战斗我一定要出场呢。” 而后众人凑作一团,在那里决定着有谁来出战。 最后的敲定的人是阿纲,狱寺,山本,入江和斯帕纳。其中,入江又作为组内的核心,被选为“目标”。 森罗转头看向斗志熊熊的几人,摸了摸手上的刻印,“lancer?” “做什么?”一直是灵体状态的lancer显出了身影,依旧撑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森罗。似乎对他而言,不能亲自走上战场的话,全身的细胞都会处于消停时期。 阿纲也看向森罗,森罗指着斯帕纳和入江,“我想…加入。”随后将带着些微恳求的眼神看着lancer,似乎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 入江皱眉,首先提出反对,“那个……藤原桑的记忆似乎还没有恢复,而且我和斯帕纳的默契也很高…”言下之意不需直说就能听出来,然而森罗却无动于衷,只是直愣愣的看着lancer。 lancer用手拍了拍脑袋,一副不想参与的样子,“这种事情随你啊,总之最后可别哭着回来。”扯了扯嘴角,他突兀的又想起以前的事情,眼前的森罗的确和夏一模一样,即便现在完全一副无知的样子。 阿纲看向不肯相让的入江和森罗,将目光投向lancer,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只是咧了咧嘴,然后隐去了身形。 “入江……”阿纲看着入江,“让森罗加入吧,拜托。”开口的原因连阿纲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想要答应森罗而已,但这个话似乎让入江原本皱紧的眉头更加拧成一团。 斯帕纳拍拍入江的肩膀,将口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就让森罗代替我的位置吧,正一。虽然你一个人可能有点忙碌…不过因为这种事情让其他人都不愉快的话,还是不太好吧?” 入江握紧了拳,然后无奈的松开。“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入江走向前,看着在一边好似看好戏的白兰。“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胸口燃烧的金色火焰璀璨的让人有些入迷。“…这次绝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哼哼,如果你能赢得了的话呢。”白兰耸肩,转身走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观众席。 作者有话要说:=_=我突然觉得我日更没意义啊喂!除了整天忙死了就是复习啊喂!_(:3∠)_真心觉得没有存稿的人还日更好厉害…… ------------ 77目标八十六·不死 “这样穿过去…然后……”森罗穿着与众人不同的红色风衣,站在阿纲面前认认真真的帮阿纲系领带,“最开始阿纲就不应该在慌忙间把领带扯开啦笨蛋。” 阿纲垂着头盯着森罗的手,含糊的应着。 这样子的森罗就像是自己的小妻子一样嘛,阿纲暗暗地想着。 另一边的狱寺则是恶声恶气的教导山本怎样将领带系好,最后实在看不过眼直接将山本脖子上一团乱的领带给打好,“笨蛋肩胛骨连领带都不会系居然还敢说自己是十代目的手下,真是给十代目丢脸。” 山本都愣了一下,一手摸着脑袋一手将领带塞进西装里,“啊哈哈,是这样么?我看阿纲好像也不会的样子,”阿纲默默地将头转开,山本扯了扯领带扣,将它摆正,“不过我还真羡慕阿纲呢,至少森罗愿意帮他,啊咧咧,早知道狱寺你这么啰嗦的话我就让森罗帮我。” 阿纲看着森罗,嘴角不经意划出一个骄傲的微笑。 森罗当然会帮他了,因为—— “我只是觉得阿纲不管怎么看都是不会系的笨蛋样子,山本的话只要好好教一两次就可以了吧?”森罗捏着下巴,然后说出让阿纲原本脆弱的玻璃心更加七零八碎的话。 入江在一边捣鼓着机器,然后看向那边毫无紧张感的一群人,“我说你们——”然后在恶狠狠瞪过来的狱寺眼中逐渐收敛语气,“…我是说你们也应该有点紧张感……吧?” 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而已,或者说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啊喂。 森罗盯着入江看了很久,然后拍了拍阿纲的肩膀,“阿纲好好加油。”似乎入江口中的紧张感以及现在的状况都与她无关,森罗毫无负罪感的跳坐在一个集装箱上,“我的话,需要做什么?”歪着头看向入江,森罗给人的样子似乎只是把这一次所谓决定世界存亡的对战看成一个很平常的游戏一样。 或者说这就只是游戏而已,将所谓世界的命运交付给这样一个完全不靠谱的游戏,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 入江皱紧眉头看向森罗,然后严肃地看着阿纲,“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藤原小姐不会……影响我。” “我又不会做什么…”森罗嘟着嘴念叨着,入江握了握拳,看向森罗脸上无辜的神情最终爆发出来,“你现在就坐在中央处理装置上啊!……”等将话吼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旁边的阿纲咬着唇看着他,而森罗一下子从集装箱上跳下来,站在中央的空地上,“那我要做什么,我要站在哪里才对?”语气中的迷茫就和阿纲第一次听到森罗看着她问她自己是谁一样。 入江看着森罗,半是无奈半是恼火的说,“你就安安静静呆在那边就好了。” “噗、”阿纲突然笑出来,如将愣了一下看向阿纲,狱寺带着惴惴不安的神情望向阿纲,山本则是走到森路旁边拍了拍森罗的脑袋。阿纲发现众人似乎都对他的反应感到不解,然后挥了挥手,“那个,本来不该笑的,但是看到这样的入江我就稍微能了解了呢。”了解到那个时候对着蓝波小春发火的自己原来在那时的森罗眼里,看上去的模样。“……入江你,应该只是在迁怒而已。其实没关系的,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经过大大小小战斗的我们,就算没多大的胜率,至少也不会输的难看啦。”好像对自己这句话不太好意思,阿纲说完之后就低下头挠着自己的棕发。 “——小鬼呐。”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阿纲呆了一下迅速抬头看向森罗,却只看到对方无辜看着他的脸,“…我还以为……”刚刚那句话,像极了森罗的语调。但是又哪里不太对,阿纲盯着森罗仔细的想了想,突然间想到了某个人。 他记得那个时候的确听到那个人说过她会透过森罗的双眼看着他。 那么,刚刚说出那句话的人应该只有她了。 阿纲缓缓的吐气,之前听到那句小鬼的人似乎也只有他。其他人还都只是用着一种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话的惊讶表情看着他。 狱寺用着和以往一样的崇拜眼神望着他,背后似乎冒出了一根不断摇晃的尾巴。 “……那个,我们也应该准备一下了……”阿纲尴尬的说着,将话题从这上面转开。 入江认真的盯着阿纲,然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说的没错,十年后的我居然被十年前的彭格列首领给说教了……我果然还是太急躁了。” 接下来入江将与燃烧着自己胸前的晴之火焰一样的装置装进发射口中,然后背对着众人操作着电脑,“你们听好,就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狱寺君负责防御,山本君和阿纲则是……” 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身为梅洛尼基地的指挥官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他最大的才能。 森罗看着一个个蓄势待发的少年,好似无聊一般抬起了头。 “…………”眼前似乎浮现出某个圆阵,她好像在哪里看过。不知不觉的将一只手笔直的伸向头顶,手中噼啪的发出红光。“…荷尔蒙克斯…”脑海里已经形成概念,即便她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含义。接着,在森罗的手上方,仅仅只是浮现在她脑海的圆阵就被刻在了基地内部的天顶上。 阿纲看向森罗,却只看到她好像无聊一样的将手高举的模样,“森罗……?”在他喊出口之后,森罗立马坐起身看着他。“那个,要好好的呆在基地。” “好。”森罗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让阿纲反而无话可说,眼神飘忽了半天,他才将视线确切的凝聚在森罗脸上。“可以给我一个暂别…吻吗。”说完之后他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森罗。 然后他就感觉到嘴唇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偷偷的睁开眼,他就看到森罗站在他面前背着手的无辜脸庞。以及森罗背后尴尬的扭着脸将手抵在嘴边咳嗽的入江。 “……哦,我走了。”恶声恶气的说着,阿纲吧唧一下在森路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的将车开走。那样子就像是做坏事被人看到的小孩一样。 森罗对着阿纲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缩着腿坐到了一旁的空地。 入江垮着肩膀,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森罗用手撑着下巴,四根手指有节奏的按着脸颊,即便与入江操作的主屏幕相距甚远,她依旧能看得见那些屏幕中时闪时灭的光,以及从入江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耳边突然涌入了巨大的嘈杂声,她整个人都被某种物质包裹起来,眼睛睁不开,喉咙里的呼声也被堵住,“———、—”封闭在眼皮下的眼球看到了未来。 “红毛!”森罗猛地跳起来,扯住入江的手,“跟我过来!” “怎、怎么?!”现在的情况已经走向一定糟糕的程度,入江固执的定在原地,“藤原小姐,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会输,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森罗不去管入江的话,用力将他扯走,“少罗嗦,跟着我就够了!” 入江完全拼不过森罗的力气,居然被一步步地扯走,就在他被森罗扯出基地的时候,基地突然发生爆炸,绿发的桔梗从不远处过来。 “呆在这里不要动,”森罗喘着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整个人压在入江身上,她抬头凝望着在四周搜寻的桔梗。 这个时候死撑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但是仅仅是这几分钟也已经足够让前去击杀身为对方目标的山本获得先机。 “哈哼,这里呢。”桔梗停在半空,目光在森罗和入江的位置上定格。 “请等一下!”作为裁判的切罗贝罗拦住桔梗,“对方已经将米奥菲欧列的目标击杀,所以这场比赛、”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 入江和森罗也站了出来抬头看向那个听着耳麦里对话的切罗贝罗。 原本拦着桔梗的切罗贝罗突然让开,“这场比赛继续。” “为什么?明明之前已经判定了我们获胜了吧?!怎么可以这样——”入江看向自己眼前突然涌出的鲜血,愣在一边,“藤原小姐?” 桔梗最开始的目标的确是他没错,但是在身边的森罗抢先一步将他拉开,就这样让桔梗的攻击偏离了最开始的目标。 但是第二次攻击已经没有人能将他拉开,他低着头看向自己胸前的火焰逐渐熄灭,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朝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森罗奔去的阿纲身上。 从森罗胸腔处涌出的鲜血似乎将他的视线都染成一片血红,阿纲双手颤抖着伸向森罗。 “森罗———!!!” 作者有话要说:_(:3∠)_不行了我…… ------------ 78目标八十七·另一个大空 阿纲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倒下的森罗和入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人紧紧掐住,什么话语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切罗贝罗查看了入江胸口的火焰标记后,声音平板而冷漠的作出决定。“这钞选择’,获胜者是密奥菲欧列。同时,观众席的各位已经解除了门口的禁锢。” 留在观众席的众人连忙冲了下去,只有爱德华和阿尔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直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奔向受伤的入江和森罗,他们两人才慢慢地走出来。 并不是不惊讶,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们眼前发生了。那个人不会死的,他们心里笃定。 “…喂,阿尔。那家伙会这么死么?”爱德华缓步朝着已经破损不堪的彭格列基地走去,突然的开口。 灵魂盛装在盔甲的阿尔看不到表情,但是说出的话语却能让人听到那番坚定。“才不会的,……呐,哥哥,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叫夏姨?”忍不住担心的回头,然而却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地面上的一滩红色。阿尔犹豫着,问出了困惑许久的问题。 他们还小的时候,那个人被叫做夏的理由他们一无所知。但是现在她却被人叫做一个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疑惑是肯定的,但是更加困惑的是,自己的哥哥对此并没有多少抵触,很快的就和众人一样,用“森罗”来称呼那个人。 爱德华耸肩,金色的双眼眯起来,眼睛看向远处的天空。“大概是因为那个是本名而不是被代替的名字。”爱德华还记得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看到大人模样的森罗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问: “我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呢?没有人喊过,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会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理由他不知道,但是他还记得母亲的回答。 “………那是需要自己找的东西,你一定能找到的。因为你的眼睛可以看到其他人所看不见的那些事物,世间森罗万象,你看得比谁都多。” 爱德华用脚踢了踢之前不断奔跑的彭格列基地,“该我们上场了,――国家级的炼金术师的能力,可不是只会破坏啊。” “唔,”阿尔再次转头望向森罗的地方,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他更应该关注这边吧。“我知道了!”虽然寄宿在盔甲中,阿尔也能听到自己透过盔甲传来的重重叹气声。 他们的世界似乎与森罗的关系越来越远。 这边的彭格列一行人则分成两队行动,小春和京子帮忙给入江包扎,辽平则是借助匣兵器治疗入江。这个时候完全无法估计另一个受伤的人,reborn所做出的这个判断无人能反驳。 救助一个十年后对彭格列具有危害性的人对彭格列有什么益处?而且森罗的死亡更能坚定那个未来十代目的决心。 额前的火焰熄灭,阿纲一如往常一样跌跌撞撞走向森罗。 他还记得不久之前自己还决心一定保护森罗,然而现在正倒在血泊中,身边只有斯库瓦罗露出怜悯表情的人又是谁?阿纲突然看不清眼前的那个人,“啊哈、”双手企图伸出抓住那个女孩子的手,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啊咧,看样子纲吉君又没有保护好自己可爱的女朋友呢。”白兰收回踢出去的脚,笑嘻嘻的看着彭格列众人对他露出防备表情的模样,“还真是正确的判断,比起最多只是棋子中的士卒,军师是最先保护的呢。不过…”白兰看向手撑在地上,因为他那一脚而不断咳嗽的阿纲,“要知道女孩子的生命力可是很强的,要做的话――” 他的左手很轻松的穿过森罗的右胸口,白兰哈哈笑着,看着对面朝着他瞪大双眼,脸上带着凶恶表情的阿纲。 “不觉得再狠一点更加符合我这个大反派的身份么?” 整个身体往后倾倒的森罗呛出血水,手指抽搐了几下。嘴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或许只是在喊着阿纲的名字,又或许是死前的无意识呢喃。 小春连忙捂着脸尖叫,京子捂住嘴忍住了从喉咙里的叫声。她这个位置正好面对着森罗,于是也只有她看清了森罗唇瓣张合所表达的含义。 “……………放、”阿纲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连伸出的双手都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把森罗、” 那是他喜欢的,比任何人都要珍视的人。 虽然他总是比不上那个女孩坚强,不比那个女孩子强大,但是只有这个喜欢的心意不会输给她。 为什么做出那样的决心还是阻止不了森罗死亡的事情呢? 为什么他总是要一步步的看着那个人守在身前,只是看着她的坚定背景呢? 连死亡都被她抢先。 “放开?”白兰饶有趣味的看着阿纲,“这可不行,明明十年后的森罗就和我约定好了,要是赌局输了的话,她的命是归我的。啊啊,对了,我的能力你们知道吗?平行世界共享,嘛,这个能力等会再解释。我想要和纲吉君说的是、”他突然停下,眼里的不怀好意清晰可见。“纵观那些平行世界,只要森罗和黑手党有联系,几乎全部都因为纲吉君你死掉了呢。不管是因为不被信任还是因为自身能力太强而导致灭亡,导致森罗死亡的根源……就是你哟,泽田纲吉君。啊拉,说起来也有意外,平行世界中我可爱的女朋友似乎也叫做‘森罗’,不过这个可不能和那些森罗相比较哟,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白兰的话突然被截断,某个沾染鲜血的手恶狠狠的握住白兰贯穿森罗的胸口的手。 “…啊咧,这个是、”白兰的语气多少有几分难以置信,“难道森罗酱听到我的发言,不甘心的要做最后反驳吗?” 抓住白兰的正是森罗,借住白兰的手臂,森罗将身体向前直立,为此白兰的手更加深入的串进她的胸口。“嘶、这还真是,作为内核的贤者之石正好位于这块地方,就算是我也觉得很痛很痛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血迹,森罗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抱歉啊,我是不死的。” 在贤者之石完全消耗完之前,藤原森罗是无论死多少次都会复活的怪物。 打破这个规律的只发生过两次。 一次是这个世界十年后自身贤者之石的消耗,另一次则是平行世界中十年前死于死棘之枪的诅咒。 “唉,”白兰有模有样的叹气,“那还真是可怕、是怪物么?” 森罗嗤笑一声,挑衅的看着白兰,猛地将白兰的手从自己胸口抽出,“那还多谢赞扬。” 因为自身没有多少力气,森罗重重的向后栽倒,然后摔进某个少年的怀里。 森罗微弱的睁开一只眼看向阿纲,脖颈间的环形蛇痕迹一目了然。“啊啊,真是谢谢了。纲。”转而低头笑了一声,却又不断咳嗽。“嗤、咳咳,说起来你这家伙和我说的话,我全部,都有听到。” 换回身体所缺失的那一部分,也相当于她需要从诞生那一刻开始不断回忆。 然而这个少年和她说的每一句都突破了重重阻碍,到了她的心里。 森罗抬头就看到了阿纲如同劫后重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却被阿纲突然地眼泪慌了阵脚。“喂、你!” “…森罗你是笨蛋吗!我是不管你会复活还是不死啦,不管怎么样……”阿纲抱紧了森罗,不顾及现在他这幅能被森罗嘲笑的蠢样子。“太好了――” 幸好她还活着,幸好他还能看见对他露出微笑的那个女孩子。 白兰无聊的看向森罗和阿纲,“嘛,很抱歉打扰了。至少请将彭格列指环给我吧,这是之前说好的事情哟。” “等一下!”京子鼓着勇气喊了出来,在注意到对方用针扎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我、”深深地呼了口气,京子指向另一边。“那个、”那是最开始森罗所说的话,名为转机的词汇。 白兰的视线划过京子的脖颈,看向另一处。“……尤尼?”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你出来了啊。不能呆在这里哦,这里可是非常危险的地方。” 被叫做尤尼的女孩握紧手中的某样东西,眼神坚定的看向白兰,“不,白兰。”将双手平摊,她的手上赫然是四个彩虹奶嘴。“这场选择我以黑魔咒首领的身份确认无效,身为拥有密奥菲欧列半个决定权的人,我有这个权利作出判断。” 白兰的笑容危险而可怖,尤尼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如果不能认同的话,那我也只能宣布退出。” 随着尤尼的坚定语气,彩虹奶嘴猛地迸发出异常强烈的光。 “…这个啊、”白兰的神情为之一变,连说出口的话语也似乎带着某种隐忍。“如果小尤尼愿意乖乖听我的话,我倒是能考虑一下放过这些可怜的少年。不过彭格列戒指是我的,比赛胜负决定一切嘛。” 尤尼猛地合上手,光芒也逐渐消失。“不对,虽然最开始和你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这样比赛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我不能认同这场比赛。” “还真是任性的小女孩,不适可而止的话我是会生气的。”注意到尤尼瑟缩的样子,白兰眯着眼笑起来,“啊啊,放心好了,我一向很宽厚的,可是小尤尼难道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话,那些黑魔咒的下场……我可是会因为太生气而让他们全都用死来陪葬呢。” 尤尼僵直了嘴角,眼神中的坚定神色未曾动摇。 森罗扣紧了阿纲的手,令阿纲猛地低头察看森罗的状态。“怎、怎么了?” “……没有呢。”森罗松开了其中一只扣紧阿纲的手,朝着尤尼伸出。“尤尼,告诉我…你的决意。” 尤尼看向森罗的眼里是早已觉悟的神情,“请、守护我吧。” “啊哈哈哈,小尤尼,这可不行。朝着一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女人寻求帮助的话,最终的结果也是多一个人为了你牺牲而已。”白兰捂着脸笑起来,从指缝中露出的紫色眼睛不带任何情感。 “不对。”阿纲低着头反驳,抬起头时眼里全盛满了决心。“森罗所作出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尤尼,由彭格列…来守护!” reborn掩藏在礼帽下的嘴角轻微的翘起。 白兰转向一旁的reborn,“这样好么,说不定彭格列十代目就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毁灭自己的家族呢。” “嘛,虽然这个决定最先不是由蠢纲自己决定的,但是我可不会让任何人动彩虹之子首领。”reborn用枪顶着帽檐,语气中的不可侵犯让人侧目。 森罗挣脱开阿纲越抓越紧的手,艰难的站直了身体。“少笑死人了,彭格列?孤注一掷?真是可笑。那个女人…身为本体的夏所全心信赖的人,可是、” 或许现在的她的确是什么力量都没有,没有瓦利亚,也没有能与白兰媲美的军队力量。 但是某个男人存在于此。 从她诞生的那个时候,就无数次从那个叫做夏的女人记忆里窥视到的,那个强大男人的身影。 只是因为在一边观看着,注视着就深深为某个人着迷的心理让她不知不觉的将自己与夏重合在一起,但是那个男人在注视她的时候却并不是如此,谁也分不清她和夏的区别的这种令人苦恼的事情,似乎对那个男人无效。 她比任何人都要羡慕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拥有共同记忆的夏,同时也为自己能召唤出那个男人而喜悦着。 即便更多时候和那个男人相处的时候,她的思想会让位给夏。 但是崇拜着那个男人的心意,确实没有人能改变的。 “喂,白兰。要不要赌赌看,我这一次还能活着吗?”森罗嗤笑了一声,挥开了一边抓住她手臂的斯库瓦罗。“看看你的能力……和被誉为光之子的英雄、那个更甚一筹。” 白兰身后的桔梗伺机而动,目标便是尤尼。 在其他人上前迎击之时,红色的长枪劈开了空气,将攻击拦截在半路。 阿纲注意到森罗看向那个出现在尤尼面前的lancer时,总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个男人。 犹如注视着信仰。 “……”或许这就是森罗和夏的区别,阿纲想。 他曾注意到和lancer在一起时森罗的眼睛是全黑色,总是挑衅般的看着lancer,那是夏的眼睛。而其他时候,森罗碧色的眼睛是不敢直接看着lancer的。 有一点小小的吃醋。 尤尼趁着攻击的空隙跑到了阿纲身边,安抚性的握住阿纲的手。“相信自己吧,阿纲先生。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所有世界中,独一无二的,只是看着你的人。” “……哈啊、”阿纲红着脸将手抽回来,突然看到森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个表情下的森罗也有点可怕啊。 他想。 突然从远处发出剧烈的红光,爱德华站立在自己炼出的高大平台上,“哟西!你们快点过来!”他所处的位置,正是之前的超死气传送装置所在。 似乎一切的发展都朝着白兰未曾想到的方向发展,本应确认死亡的六道骸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kufufufufu,还真是不错的变化呢,你再次从死者的国度返回了吗,藤原森罗。”十年后的六道骸愉悦的将手附在自己的六道之眼上,“这一点我也是呢,因为对人间还有留恋,所以我从轮回中回来了。” 白兰低着头笑起来,而后忍不住大笑。“这还真是――有趣呢,一个两个都跳了出来,是要给我在这个世界中增加乐趣吗,可惜的是这种突然的变化我现在不怎么喜欢。” 森罗靠在阿纲身上,挑衅一般的看着白兰。“那就抱歉了,我倒是很喜欢这种变化,而且也舍不得让它就这么消失。” 伴随着六道骸敲击地面升起的火墙,彭格列基地猛地亮起巨大的圆阵将众人包围。 转眼之间,阿纲他们就已经来到最开始所来到的地方,天空中还有这忽闪不断地超死气传送装置。 “……狱寺,” reborn摸着鬓角,“攻击那个东西。” “咦、是的!”明白了reborn话中的含义,狱寺迅速点燃指环的火炎,取出自己的武器对准那个超死气传送装置开火。 遭受到攻击的装置冒着黑烟坠入另一端,reborn则看向入江,“那么,入江。接下来怎么做。” 突然被点名的入江沉了口气,“再一次,…回到十年前……” 作者有话要说:实际上我十六号下午四点左右已经从学校回家了,十七号决心码字却浮云了,十八号开了银魂新文决定了纲吉的另外几篇文章,然后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更新了…… 我对不起你啊…我觉得我也要泪流满面了… 我是笨蛋。 ------------ 79目标八十九·落幕 暂时避开了白兰的追击,阿纲等人为了能够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再次回到了十年前。这一次和上一次稍微有所不同,尤尼这一次也和阿纲他们一同来到了十年前,为了得到初代家族的认同。 虽然在未来呆了将近十天,但实际上在十年前却只是过去一天时间而已。 “虽然说是初代什么的…”阿纲看着周围除了他们和刚刚赶来的彩虹之子以外,就空无一人的并盛神社,“但是初代家族不是已经去世两百年了么,唔。该不会、”心里想到某种可能,阿纲不禁汗毛直立。 周围这样安静的氛围更加加剧了恐惧感,阿纲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敲昏才好。 “就算去世了两百年,他们的意志也一直都存在。”森罗的目光注视在阿纲佩戴指环的手上,“说起来…lancer。” lancer懒洋洋的倚着自己的长枪,现出了身影。 “……她会出现的。”带着某种说不清的笑意,森罗一手挂在阿纲肩膀上,“纲君应该也很好奇吧。” 在森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阿纲就一直在盯着她看,森罗理所当然的认为阿纲也在好奇自己口中所谓的“她”,却不知道阿纲只是在意森罗和lancer的关系而已。 就算不用超直感,少年对于自己喜欢的女生的感觉,在某方面是最敏感的。 森罗用脸蹭了蹭阿纲的头发,退后几步看着他们。 阿纲按照reborn所说的,伸直了带着指环的手,尤尼也仿佛祈祷一般闭上双眼,将手在胸前握紧。 彩虹之子胸前的奶嘴开始发光,这个时候阿纲手指上的指环也放出橘色的光芒。 阿纲不可思议的看向指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指环却自己发光了?!” 伴随光束而出现的是,带着刻有代表一的男人。 “……您、您是、”阿纲记得这张面孔,那个是他在指环中,曾经见过一次的男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森罗,却发现对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而已。 那个和他长相相似,却比他强大数倍的,初代彭格列首领。 “啊哦、”森罗突然快步跑到了阿纲身边,“有危险哟。” “危险……?”阿纲疑惑的看向之前森罗所站的位置,现在那里只有lancer一个人。“明明只有、”这个时候周围出现奇怪的波动,空气就像是被撕开来一样,一个女人快步冲到lancer跟前就是一个侧踢。 lancer仿佛对这样的攻击已经习以为常,迅速的调整姿势接下了一击,然后反手抓住女人的脚踝将她倒拎起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不管是女人的攻击还是男人的防御都让人称奇。 “嘁、真是讨厌。我可是非常难得可以出来的,就一次也好啊,至少让我踢到你这家伙的脸啊混蛋。”被倒拎着的女人也已经习惯这种事情一般,只是抱怨着,却没有做出接下来的动作。 阿纲歪着头仔细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彭格列初代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脸上布满吃惊。 他越看这个女人就越熟悉,但是他还是没法想起来。“等等、”阿纲猛地回头盯着森罗的脸,然后来回在森罗和那个女人之间看,“你你你、难道是夏?!” “恭喜你答对了啊少年,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奖品给你哟。”lancer一松手,夏就翻了个身平稳的落在地上。 “……谁要什么奖励啦。”阿纲小声地反驳,“说起来为什么初代和夏都会出现啊?!” 初代的表情回复到最开始的冷静,正想要回答阿纲却被夏抢先一步。“这种事情就长话短说吧,什么高傲啊之类的就留给下次有时间再说吧。总之那家伙就是为了给你这个因为一次失败而消沉的家伙带来鉴定和力量的。”夏蹲在地上,手指反着指向身后的初代。“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彭格列指环和我最开始看到的样子不一样呢。” 初代无奈似的叹气,接上夏的话,“因为他们还没有发现指环的真正力量。十代,你似乎遇到一座不可越过的高墙呢。” “我吗?”阿纲低头看向指环,没有再说话。 他的确因为自己决策失误而输掉与白兰的战斗而感到后悔,也因为让森罗在一次受伤而懊恼不已。 这份苦恼,透过指环传达给寄宿在指环中的彭格列初代的意识了么? “虽然是苦恼没错…但是不可越过什么的,才不会呢。”阿纲看向指环的表情和最开始的不安不同,而是带着几分柔和,“就算我暂时没办法,我也…”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才对呢,他一时陷入不解。手突然被森罗握紧,他腼腆的笑了,“我也不会放弃的,因为…” 最喜欢的那个人,就在他身边。 阿纲害羞的说不出这句话,夏光是看着阿纲的表情也了解到那个少年的想法。如果不是阿纲一直依靠着这份喜欢的力量,大概森罗也好,她也好,依旧还是只能走上死亡的道路。“这一点你应该也能理解的吧,giotto,从年少的时候决定开始建立自卫队,中间经过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隐居在日本,这段艰难的时光,一定有某个人成为了你的力量吧。”夏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阿纲却感觉夏是一直在看着lancer的。 那样的目光忍隐又带着期盼。 “某个人……吗。”giotto看向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守护者,“的确如此,而且你也、” “哈伊!那个是什么!?”在一边的小春突然指向不远处的黑影尖叫。 夏看了过去,只是无聊般的挥手,“啊啊,不要在意那些。——或者说更应该在意的应该是这边吧,不打算应急吗,瑟坦特。” 听到夏的声音之后,lancer嗤笑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长枪朝向前方森林突刺。 然而这个攻击却被挡了下来,从森林里出现的是一个较小的少女,身穿着银色铠甲,冷清的面容在看到夏时露出吃惊的表情。 “哈啊、saber!都说不要那么着急啦、”从并盛神社台阶上死命赶来的红发少年喘着粗气呼喊那个少女的名字,“啊咧、等等,这些人!” 夏很干脆的弹指,“这些家伙都不用在意,反正你们今天之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吧。”说出这句话的夏直直的看向叫做saber的女性,“应该说好久不见吗。……托莉雅,不、亚瑟王。”这个名字说出后,所有人都看向saber。 那个名字是在欧洲大陆享有盛名的不败战神。 被夏称作托莉雅的少女并没有收回剑,而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夏,“你是…高文爵士吗?也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saber的表情有些古怪,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中隐藏在风王结界下的圣剑。 lancer也收回手中的长枪,走到夏身边恶狠狠地将手落在夏的头上蹂躏一番。 “喂喂喂!至少让我帅气的出场帅气的落幕啊瑟坦特!突然这样子我的形象怎么办!”夏大声叫嚷着,想要躲开lancer的手,“呜哇,我不管了啦!咳、在冬木柳桐寺做个短暂的对决吧,saber。”夏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瞟向森罗,得到后者的点头之后,干干脆脆的抓住lancer的手死命咬了下去。 lancer的表情只是无奈而已,并没有将手抽回。 “啊啊,果然会这样。”森罗这个真正的master站在阿纲身后感叹着,然后看向一边的初代,“我和你应该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夏被你封印的时候,第二次是你隐居在日本,这应该是第三次,也是我们之间的正式见面吧。”森罗带着几分不适应的表情搔了搔自己的头发,“说实在我对你没有多少好感啊,也因为这个我最开始对纲君也是眼神带刺啊。”最后说话的语调越来越平板。 阿纲吃惊的回头看向森罗,正好听到了森罗小声地嘀咕着“谁叫纲君这么像,明明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 “………”阿纲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和初代长相相似也不是他愿意的啦,要是可以的话他倒希望更普通一点。 初代的目光落在夏身上,在听到森罗的话之后只是露出浅显的笑容。 夏口中不用管的黑影逐渐将众人包围在中间,在saber和lancer都作出防备姿势之后,夏率先走前一步。“真是盯得紧呢,安利。啊啊啊,这么下去对我也没有什么…那么,瑟坦特…在那个黑色月亮的杯中,我会等着你的。别死的太难看。”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夏奇怪的笑起来,明明就是和那时没多大区别的温和笑容,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纲别扭的握紧森罗的手。“这个到底是、”夏的消失也带走了围在他们周边的黑影,阿纲疑惑的看着表情变得奇怪的森罗。“而且刚刚夏说lancer……” 最后一句话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大概除了森罗之外就只有说话者本人才知道。 “不要在意这些了,”森罗扭头看向在一边依旧露出冷淡表情的初代,“那么,这个时候也应该说清楚您所出现的理由吧。” 初代闭上眼点头,然后说:“……接下来会由我,和我的守护者们,对十代你的家族守护者做出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被承认继承。” 新的考验开始,阿纲这边忧心着所谓的考验,森罗那边则连夜赶去了冬木市。 森罗与lancer两人沉默的走上完全看不到头的柳桐寺前的阶梯,中间有很多次森罗都想和lancer说些什么,却只是嗫嚅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嗤、你这家伙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master哟。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和你家那少年还真是相像呢。”打破这份死寂的是lancer,也因为他的话,森罗才莫名的松了口气。 “和纲君啊……的确。”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犹豫不决的蠢样子,森罗往前跳了几步,走在lancer的前方。“其实也没什么…不管是我不是夏也好,还是说我是由贤者之石所构造出来的模仿品也好。这些对你来说,对夏来说…都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吧。” 听到森罗的话之后,lancer脸上露出古怪笑容,“模仿品?”念叨着这个词,他突然笑出声。“我可看不出你和我家小鬼有任何相似之处啊。”随即将手搭在森罗的头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你都是个完整的个体。的确人会因为崇拜某个人而去模仿那个人,但是和自己有关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吧,就像那个小子会喜欢上你一样,会喜欢上你的原因也是因为看到了属于你的本质吧。” 森罗似乎想要反驳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就像lancer所说的那样,最开始她不断接触到夏的记忆,然后开始爱慕,开始模仿。到最后她自己都开始分不清她与夏,但是直到那个时候……即将被lancer杀死的时候,阿纲跑过来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的确确能感受到那个视线是看着她自己而不是为了模仿某个人而出现在他人眼前的模样。 一直以来都没有给出过确定答案呢。 纲吉对她的告白,她一次都没有真正回应过。 “哈啊、这些事情结束后……”森罗说这些的时候嘴角扬起,双颊微微熏染着绯红。“那个,关于夏…”像是故意扯开话题一样,森罗提到了夏。 “——看样子现在没法悠闲地聊天呢,master哟。”lancer握紧手中的红色长枪,紧紧盯着眼前突兀出现的男人。 森罗也在同一时间做出防御姿态,却在下一瞬间站到了一边,闭上双眼。“这场战斗,就交给你了。”这场是属于英灵之间的对战,同时也是她第一次这样直接看到男人如同猛兽一样的眼神。 上次和她对战的时候,果然这个男人是放了水的。 森罗不禁低叹道、虽然她在那些黑手党中称得上数一数二,但是人类和被神化的英灵,毕竟有不同。 “……不过作为炼金术师的话,我还是不错的啦,哈哈。”自我安慰一样的说着,森罗后退到石阶一旁。 作为以高文爵士作为样本而仿制出来的她,虽然和人造人一样都是用贤者之石构造,但是本质上还是有区别。人造人是无法使用炼金术的,但是她只要得知理论,就能使用出炼金术。 与lancer对峙的是身着深紫色武士服,手握武士刀的男人。 “再次来此了呢,lancer。”男人如此说道,手中比一般武士刀更加长的利刃指向lancer。 最开始一直履行所谓侦查工作的lancer,曾经与这个男人交战过。 “啊啊,这次看样子要动真格呢,assassin。”lancer转动着手中的长枪,用着不输给男人的气质迎击。 刀与枪的轨迹化成了两道光影,即便再仔细凝视着也很难看清其中的轨迹。时不时传来的巨大摩擦声足以摧毁人的耳膜,便是周围都是森林,地面并不平稳的状况下也丝毫不能影响那两人的战斗。 英灵与英灵之间的对战最开始就不会平淡,要是比喻的话就是飓风,任意毁坏陆地上的事物,即便只是一小块的余波也能造成巨大伤害。 而两人之间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在斗向较为平坦的平地时,assassin将剑收于手边。 那个是广为人知的剑豪所有的秘技,从前方,左右,三个方向同时进攻的高超剑技。 怎么看都是无法回避的状态。 但是lancer并没有想要回避的意思,与之相反反而更加向前冲刺。 毫不躲避的接下assassin的一击,lancer这时才开始反击。 红色的魔枪开始蜂鸣,也是为了发出忍耐已久的高昂战意。红色的枪尖点地,lancer的表情就像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猎犬。 光之子库丘林,爱尔兰所传诵的大英雄,其盛名在西欧大陆甚至高于亚瑟王。 而手中持有的红色长枪则是只要发动真名之后就能刺穿敌人心脏的逆转因果轮回之枪。 胜负已经分晓。 若是那个躲在幕后观望的魔术师也在一边参战的话,或许没有那么简单,然而在saber也同时前往柳桐寺的现在,那个魔女已经无法顾及到作为门卫的assassin,或者说已经舍弃掉了。 长枪贯穿心脏没有发出声音,有些许空气流进胸腔。 这是多奇异的感受。 assassin将目光凝聚在lancer身上,无声的微笑。然后男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化作飞尘。 被那个躲在柳桐寺的魔术师所丢弃的现在,与其在失败之后闷声感叹着,倒不如这样痛快的离开更符合这个男人。 “哈啊、这还真是……”虽然确信lancer会获胜,森罗此时还是放松般的长长的吐气。英灵之间的战斗和以往她所看过的任何一场战斗都不同。 光是破坏力就不在同一层次。十年后的战斗和现在这场战役比较起来,就像是少年与成人的区别一样。 “——倒真是不错的谈资,”一直在高处旁观这场战斗的男人终于现身,带着耀眼光芒出现在森罗和lancer两人面前的他用着聛睨一切的神态俯视着下方的两人。“但是,也到此为止了。本王也没有兴趣在耗下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没有等森罗消化这句话的含义,从天而降的剑雨就已经吸引住她的视线。 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洒下众多宝具的男人,森罗无法踏出一步。 阻挡那些宝具的人是lancer。 “还真是小姑娘呢,虽然没打算轻易认输,但是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离开所谓的魔术师世界吧。”lancer侧过头说道。 这个时候森罗才看清楚,在lancer脖颈出处被划出一道伤痕,依照那样的出血量而言,普通人已经是必死的状态了。然而身为英灵的男人,同时也是作为曾经不断克服困难的英雄来说,至少还能坚持到森罗离开。 那是被assassin的绝技所造成伤口。 “快走!”只是用背影面对森罗,lancer再次挥动长枪。 放于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最后干脆的转身,“那就祝你好运。”其实这些说与不说根本没有多大区别,男人最后的下场注定是死亡。 从离开这个战场开始,藤原森罗的圣杯战争,在这第一场战役胜利后—— ——落下了帷幕。 是不甘心自己的逃跑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她在之后的日子里显得浑浑噩噩。狱寺被初代岚之守护者暂时顶替,库洛姆被初代雾之守护者所胁迫也好,她都只是静静的站在众人身后。 或许不插手才好。 她想。 即便平时看上去在无所谓也好,她仍然在意那时自己的逃走。 明知道就算不逃走也改变不了什么,明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依旧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 都是我的错。 她说。 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就不一样了吧,就算再怎么称作不死,她也依旧会有那么一天面对死亡。就算表面上看上去多么不畏惧生死,她还是会害怕。 带着这样半调子的觉悟的人是她才对。 然后带这种沮丧心理,她与众人再次回到了十年后。 ------------ 80目标九十·再临战场 阿纲并不是没有发现森罗的异常状态。 但是…… 他将视线转向身边的森罗。 森罗注意到阿纲投注过来的视线,朝着他微笑示意。 明明是一脸勉强的样子,而且连之前一直呆在十年后等着他们的爱德华和阿尔也看出了森罗的状态不对,就算不说…森罗自己也是知道的吧。 “那个,接下来我们……”他犹豫地开口,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首领的重任。 只要他哪个地方稍微出错,所得到的结果可能就是全军覆灭。和以前上学时不一样,那个时候不论在怎么废柴无能都好,被同学嘲笑也好,最差不过是笑笑就过去了。 这一次不同。如果失败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未来也好,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愿也好。 坚定了信念,阿纲握紧拳头。“再一次,迎击白兰他们吧。” 森罗扭头看向露出坚定目光的阿纲,想到自己这几天的萎靡不振。“啊啊、这一次就是结束了。”她轻轻地吐气,低声说道。那个时候真正害怕的,或许不是死亡才对。在看到吉尔伽美什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了解到了接下来的败北,那个男人所拥有的王之财宝正是能将其他英灵置之死地的最佳宝具。 所有英雄都有与之相对应的棘手的对手以及其武器。 收纳所有宝具的王之财宝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解决lancer。 被称作光之子的库丘林,与弗格斯曾经定下一胜一败的约定,即便英雄早已死去,身为英雄所持有的武器却依然遵守着这个约定。 那个时候森罗的确已经看到了lancer的死亡。 但是真正让她陷入低谷的并不是这些。为了活下去而转身逃跑,为了能拥有未来而将那个自己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仰慕着的英雄抛诸脑后。这些才是她真正懊恼的原因。 她的目光从阿纲身上离开,目视着基地前方深邃的通道。 想要活下来的原因只是……就算只有这一次也好,她想要试试看把自己之后的人生再一次交付给这个少年。不去管这个十年后,也不去理会她异于常人的出生。 警报在这个时候响起,从大屏幕上可以看出是白兰那方的岚之守护者,名叫石榴的男人。 万幸的是之前时空转换装置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暂时不受威胁。 “嘁,”斯库瓦罗停下继续前进的脚步,看着眼前那个男人。“石榴是吧。啊啊啊,我现在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享受战斗。” 右手搭在走上前的森罗头上,“带着这群小鬼走,别来打扰老子的兴致。” “……我知道了。”森罗将握在胸前的手放下,脖颈上显现的环形蛇印记也消失不见。“…往那边走吧。”毫不顾忌的转身看向阿纲他们,森罗指向另一边。 “哈啊…我说啊小姑娘,至少也该注意一下我吧。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什么的、杀了你哦。”石榴带着懒散的表情说道,期间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貌似对他来说在黑手党内被称为剑帝的斯库瓦罗以及称为不死魔女的森罗都入不了眼。 森罗顿了顿脚步,只是回头以淡泊的微笑回击。“自说自话的人不是你么?说起来你们这些人之所以能这么自信,是因为白兰把平行世界中对抗纲君他们的方法教导给你们了吧。”看着石榴略微惊讶的表情,森罗知道自己说对了。“可是很遗憾,我是不同的。并不是每一个世界中都能找到我哟,据我所知和黑手党扯上关系的‘我’,大概不超过十三个,真是恶魔的数字呢。…而我,是独一无二的。” 这种自信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逃过了必定的死亡,避开了那阿尔比斯之环的存在。 森罗将左手按向墙壁。“要杀我的话,至少也请先解决那边的鲨鱼先生。那家伙的嗓门真的很吵呢,安安静静什么的……完全不适合斯库瓦罗你吧。” 斯库瓦罗切了一声,干脆的朝着石榴挥刀而向。 森罗所按向的那堵墙壁噼啪的发出红色闪光,然后逐渐形成了一块巨大的黑洞入口。“从这里直接走,你们先走,我在后面。听好,所有人都不能回头看,只要往前走。”然后将头转向阿纲和山本,“没有时间可以思考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尤尼带去最后决战的地方。” 阿纲听到这句话后有些许不解,而后只是抿着唇走进漆黑的洞口。看着阿纲走了进去,狱寺也赶快跟上。 森罗身后的景象开始扭曲,斯库瓦罗和石榴的身影似乎离得很远很远。“京子小春,还有尤尼。你们在中间。爱德华在女孩子们的后面,阿尔带着拉尔。然后是辽平和山本,走。”一个个将人送进入口,森罗一踏入洞内就往后挥手,入口瞬间被封闭。“纲!直接往前走不要回头!” 听到森罗的喊声后,阿纲赶忙憋住想要回头的心思,低着头往前赶。 然后心中却一直有声音在催促他回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身后有那么多的伙伴,还有他爱慕过的,现在一直喜欢的女生。周围漆黑的仿佛遮掩了一切,犹如冥界。 亮光突然出现,明明只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无论怎样加速都走不到光的地界。 “纲。”耳边猛然传来声音,他缩了一下肩膀。“啊咧?”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走过无数次的并盛街,他迷惑地看着四周,一转头就看到自己的伙伴们也是露出同样的疑惑。“这到底是………?”他的目光搜寻着某个人,然而并没有看见。 心被一下子揪紧,而后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他飞快地转头看去,却看到了身高和他相似,从脖颈上的花纹延伸到头与四肢的奇怪少女。“…森罗?”他带着疑惑喊出这个名字,然后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啊啊,总之是只要使用这个之后我就会这样啦,不要在意。”森罗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现在的这幅样子看,不耐烦地挥手。另一边的山本听着从无线电传来的声音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山本要是想去支援的话,那就去吧。这里也只是之前你们来过的废弃工厂,不过要记得活下去是第一要务。”活动了一下左手,森罗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去往人多的地方避一下吧,白兰要是想要得到真正的‘世界基石’,一定不会无视尤尼不想伤害普通人的心情。” 缓了口气,森罗继续说道,“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躲到哪里去比较好。” “那个!我有一个建议…”小春在一边举手,“我认识一个经营房地产的老婆婆,是她的话应该能给我找一个地方。” “……呼、那就这样吧。”迅速敲定接下来的路程,森罗率先走到前方。 阿纲好奇的看了一眼森罗身上的花纹,却被突然转头过来的森罗狠狠地瞪了一眼。 “…………”阿纲被莫名的那一眼吓得顿时愣在原地,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前跑了几步扯住了森罗的手。这次不管森罗怎么瞪他,阿纲始终紧紧抓着森罗。“狱寺和山本走前面吧,我和森罗殿后。” 狱寺听到阿纲的话,拽着山本就往前头挪,阿纲也顺势拉着森罗走到所有人的身后。 和众人隔了一小段距离,确认前面的人不会突然转头之后,阿纲才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那个,这样就可以了吧。” “你在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森罗用着同样大小的声音回答着。 阿纲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脑袋,脚底的步伐倒也没有减慢。“因为我看森罗很不喜欢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呀,所以说与其这样倒不如就只给我一个人看好了。” “……喂。”就算是她,听到这番话也不禁红了耳根。 阿纲的视线虽然一直望着前方,但是余光总是能看到森罗,“因为我会嫉妒嘛。而且……” 就保持着这样没有转头的姿势,阿纲眨了一下眼。“不管森罗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是最喜欢的。是身上突然出现奇怪的花纹也好,还是说以后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这个好像还有不少时间呢,哈哈。” 森罗渐渐放慢了步伐,提了一口气加速走上去。“这个时候就给我专心的想着怎么胜利吧蠢纲,――等到回去,再好好的和我表白吧笨蛋。” 在山本因为担心单独留下来的斯库瓦罗走后,众人尽量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小春所说的房地产屋。 “哈伊?我记得十年前明明没有看到……这旁边是新开的咖啡店吗?”小春有些困惑的指向咖啡店,阿纲顺着看过去却不禁瞪大双眼。 他那个咖啡店的印象很深很深,因为他在十年前看过一模一样的咖啡店。――那个与森罗家中摆设完全相仿的咖啡店。 “这个咖啡店有什么问题?”森罗保持警备的上前,推开了门。 门内的咖啡店老板似乎早已准备好迎接客人。“请进来吧,在这里稍作休息,或者捉迷藏都是可以的。”男人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说哪里特别的话大概是在脖颈上有一个环形蛇样式的纹身。 “……你究竟是?”森罗看着那人脖颈上的纹样问。 阿纲不禁出神的盯着这张脸,他记得他曾经在梦中见过这个男人,对着某个女性的照片哭泣着,仿佛祈祷般的诉说着希望那女性还活着的话语。 或许是注意到森罗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直胶着在脖颈上的纹身,男人将手搭在那个纹身上,“这个吗?……是我的未婚妻为了好玩弄的,那个时候她很喜欢阿尔比斯之环那些东西。” “未婚妻?”森罗念了一句,身旁阿纲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男人笑了一下,并没有在意。“啊,是未婚妻。只可惜的是不久前她因为车祸丧生呢,……不说这个了,诸位。”走到柜台前,男人启动咖啡机。“挑一个你们喜欢的座位,暂时休息一下吧。” “十代目?”狱寺拿着匣兵器看向阿纲。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阿纲身上,连reborn也以外的没有出声。 “……就按他说的做吧。”阿纲握着森罗的手,然后看向一旁低着头的reborn。“可以吧?reborn。” “这种事情自己决定,别什么事情都问我啊蠢纲。”翘着嘴的reborn回了一句,看起来似乎很满意阿纲这般确信的话语。 咖啡厅朝外的一面只是悬挂了纱质的窗帘作为遮掩,这样众人只能尽可能的往里缩,森罗却牵着阿纲的手,任性般的走到了其中一个最靠外的座位。 男人默默的看着森罗,而后转身上楼,似乎在找着什么。 “噗噗噗,真是笨蛋啦!蓝波大人的话一定是选择最里面的……”蓝波这个时候缓过精神,跑到森罗边上吵闹着,却突然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走到了尤尼身边。 森罗咬着下唇环顾着咖啡店四周,并没有多在意蓝波的行为。 大概只有几秒钟的间隔,石榴从上空飞下,在周边张望了一圈,好像是因为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直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恶狠狠地踹开咖啡厅旁边的房地产屋。 中途甚至目不转睛的经过了森罗和阿纲的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目标明显的咖啡厅。 被找茬的店老板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店旁边搬来了一家咖啡店,只是和石榴言语纠缠着,然后拿着手中吃拉面的筷子在空中画了一个人字。 石榴瞬间被其他东西吸引,骂骂咧咧的腾空飞起。 这个时候被打开的咖啡机呜呜的叫起来。 楼上的老板急匆匆的跑出来,手里拿着某个红绸匣子。“怎么――” 咖啡机突然卡兹的一声停了下来,尤尼身边的蓝波突然在地上打滚。 “蓝波?!”阿纲正准备上前抱住看上起痛苦不堪的蓝波,却被森罗阻拦。 仔细盯着蓝波,森罗皱紧眉头。“不对,那个不是蓝波。” 尤尼颤了一□体,在原地突然缩成了一团。 在地上打滚的蓝波突然消失了身影,紧接着的是围绕在尤尼身边的深紫色雾气。 “这个是……毒狼?!”阿纲吃惊地瞪大眼,想要把尤尼从雾气中拉出来却被从雾气中伸出的手挥开。 毒狼这次彻底的显现身形,即便之后库洛姆展现出了自己匣兵器的形态变化也没能让阿纲把毒狼手中的尤尼夺回。众人正逐步绝望的时候,森罗握紧由那个老板所交托的匣子中出现的红色弓箭,瞄准毒狼,“……混蛋!”乌黑的箭嗖的一下离弦,然后命中毒狼。 被命中的毒狼失去了行动力,松开抓紧尤尼的手。 没有任何防备的尤尼就这么落了下来,然而却被由雷属性的死气之火所组成的网接住。 “这、这个是!”尤尼惊讶的看着横空出现的,围绕在她身边的两只黑色狐狸。紧接着她感到某个人非常温柔的横抱住她,那个是她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喜欢的人,“γ……”带着某种喜悦的目光看向抱住她的γ,尤尼冷不丁的红了脸。 用借用的匣兵器解决毒狼的森罗,转身想要将匣兵器还给咖啡店的老板,却在转身之后发现她们身后的咖啡店不知何时变成了墙面早已斑驳的无人用地。“………”森罗握着手中的匣兵器,将它举在眼前仔细翻看了一番。然后在匣子的底面发现了刻有“never fet”的字迹。 森罗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森罗,”阿纲降落在森罗面前,额头上的火焰渐渐熄灭。“怎么了森罗?” “……没,”森罗将匣兵器丢进口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是快点赶去森林那边吧。” 她认得那个字迹,那便是她自己的笔迹,不容认错。 十年后的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已经得不到结果。 “走吧,走吧……”森罗仿佛一瞬间体力耗尽,极其疲劳的挥了挥手。 被γ所抱着的尤尼随后被放了下来,走到森罗身边。“我相信无论是您还是那个先生,都是未曾后悔过的吧。”尤尼笑了笑,“我也……”那笑容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我们快点去并盛森林吧,就和森罗小姐所说的一样,我看见的最后决战之地,正是那里。” “你们这些人怎么会……而且那个废弃咖啡厅老板大概一年前还是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之前被石榴骚扰的房地产屋老板拿着筷子指向旁边。 其他人听到后吓出了一声冷汗。 森罗曲着手捶额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而后,在原地稍微调整了状态,森罗等人又再次赶往森林。 来到森林之后还没停顿多久,森罗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条简讯。“……哦呀?”森罗翻开手机一看,略有些吃惊。“看样子玛蒙先行一步来了呢。”说着让众人异常吃惊的话,森罗旋转了一下手机。“…你们,很吃惊的样子?” “……因为所有的彩虹之子全死了。”拉尔咬着唇说出这句话,那是对她来说,宁死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森罗愣了一下晃了晃手机。“这个的确是玛蒙的短信啊。” “那当然是我的,”森林某个角落突兀的扭曲,然后身穿黑色斗篷的小婴儿出现在他们面前。“我可没有说我死了啊。” 除了reborn以外的人全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玛蒙,其中以拉尔最为明显。 飘到森罗头顶上盘腿坐好,玛蒙似乎不爽的撇嘴。“真是令人不爽的视线,你们!再看的话每个人就给我观赏费吧。” “你明明……为什么?!”拉尔语无伦次的说着,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玛蒙还活着。 “…总之是十年后的这家伙,”玛蒙的手拍了拍森罗的头,“还有当时,可乐尼洛的掩护。哼,真是讨厌,欠下人情什么的。” 那是即将被杀死的时候,是可乐尼洛和十年后森罗出现才让玛蒙暂时幸免于难。而为了确保十年后森罗能完好的将重伤的玛蒙带走,可乐尼洛自愿留下作为掩护。而重伤的玛蒙就被十年后森罗秘密的留在英国治疗,一直潜伏在现在。 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 于是更多的人偏向于是十年后森罗联手米奥菲欧列将那两个最强的彩虹之子抹杀。 “……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森罗开口打破了这平静,“于是说,你现在的出现,是准备好翻盘了吗。瓦利亚可是胜算没有百分之九十就绝对不会出场的哟?” “这次看样子是要做白工了,所以我才讨厌人情这种东西。” 森罗听到玛蒙的话之后,低头笑了一下。“那么我先行一步了,这个战场出现的第一人,就是我的目标了。若是想的话,我这次破例欢迎你们参与。”脚刚踏出一步,她的手就被阿纲拽住。 “怎么了?”森罗回头看向阿纲,这个时候她的状态还没有恢复,于是只能平视着阿纲。 “……”拽着森罗的那只手有些难为情的动了动,却没有立刻收回。“一定要平安。…我等你。” 森罗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摸了摸阿纲的头发。“不是你等我,而是我等你过来。一切小心。” “……森罗也是。” “好。” ------------ 81目标九十一·信念 于森林一侧等待着敌人前来的玛蒙和森罗,一夜无话。 然而另一边的reborn却反常的找上和不久才赶来的γ聊了一段时间。 或许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这几个人都隐约感知到了,但是谁也不肯先说出来。于是就僵持着,一直到第一个敌人,石榴的出现。 为了迎击石榴,狱寺,γ以及拉尔前往森罗玛蒙两人的所在地,而山本辽平则联合太猿野猿一同埋伏在森林的另一侧等待其他敌人出现。 第二个到来的是桔梗。 剩下的只有雨属性的铃兰以及大空的白兰。 ……雷属性的守护者从未出场。黑手党中流传的传言是被关在复仇者监狱以及空缺这两种说法,然而现在不论是哪一种,对阿纲他们来说,胜利应当是偏向他们的。 瓦利亚在清晨时分出现,作为隐藏人员分布在其他战场上。 阿纲,则和爱德华,阿尔等人留守在一起,保护尤尼和重伤的入江以及京子小春两个女孩子,同时也是为了保存精力对抗能力还是未知数的白兰。 自开战后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森罗等人成功绊住石榴,一只手被狱寺的匣兵器摧毁,五感被玛蒙的幻术所干扰,即便是在幻术所制造的空间里,却总是被森罗用炼金术打击的狼狈不堪。 唯一有些吃苦的是山本这一边,尽管加入了xanxus这个瓦利亚首领作为战斗力,情况也不容乐观。幸好的是后来突然加入了六道骸和弗兰等四人才稍稍扭转了战斗局面。 另一边的路斯利亚连同贝尔列维则围攻势单力薄的铃兰。 这场战斗越来越往对彭格列有利的一方面倾倒。 没有人会怀疑。 “哈哼,真的是这样吗?”看上去狼狈不已的桔梗突兀的笑了一声,其他被围剿的两人也同时露出奇怪的轻松表情。“虽然和你们这么玩一下倒是不错,但是在这样下去白兰大人可是会不耐烦的呢。”将原本扣紧的上衣掀开露出精干的胸部,那里赫然镶嵌着一个奇怪的匣兵器。 被围攻的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将火焰注入匣子。“修罗――开匣!” 在火焰被灌入三个各自的匣兵器时,三人的外形也产生了奇怪的变化。要是光看外形的话,就仿佛是看到了远古的恐龙复活,附着在那三人身上。 战况在此时直转急下。 原本一边倒的局面变成胶着状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战场的高大男人从身上迸发出奇怪的雷光,米奥菲欧列的三人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脸上都出现了惊愕。 “白兰大人……”桔梗看着从远处走进的奇怪男人时,喃喃地说着。“…铃兰!石榴!” 从男人身上蔓延出来的光线朝着他们三人而来,桔梗凭借着自身的反应速度避开来,想要提醒那两人小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铃兰和石榴被光线击中,从而吸尽火炎而死。 棘手的敌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解决两人,森罗等人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太清楚。唯一能够了解的事情只有一个:白兰,已经放弃了对自己而言忠心耿耿的守护者。 在战场上的其他人为了躲避那些奇怪的光线而自顾不暇,所谓的敌人已经分不清界限。 “还真是有趣的景象呢,森罗酱这么慌乱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身后张开一双由各种火焰组成的白色翅膀,白兰凌驾在众人头上俯视着。“哦呀,纲吉君来了呢。啊咧啊咧,我还想和森罗酱再说写什么呢。” 超死气状态下的阿纲没有说话,只是使用死气突破来吸收那个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男人,奇怪的是,当火焰被吸收完,男人也随之消失了。 “我的雷之守护者被你解决了啊,啊哈,忘了告诉你,ghost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可惜的是一个世界中不能容纳两个自己,所以那个能吸收火焰的我,只是作为现象而存在的哟。”说话期间,白兰身后的翅膀纯白的越发耀眼。“而且纲吉君也感觉到了吧,那些被吸走的火焰……” 作为吸收了那个现象的阿纲,本身的火焰并没有随之增长,反而白兰的火焰却能感觉到有很明显的涨幅。 “那些火焰,成为了我的翅膀哟。”白兰挥动着身上的翅膀,降落在阿纲面前,此刻被两个大空所吸引过来的尤尼被大空火焰所构成的膜包裹着,紧接着仿佛是为了呼应玛雷戒指和彭格列指环,大空奶嘴发出耀眼的光芒,包裹尤尼的膜逐步扩大,最后将尤尼,阿纲和白兰三人同时圈进其中。 这个时候尤尼说出了所谓彩虹之子死亡的真相。 那些彩虹之子只是以假死形态存在着,那些在尤尼手上绽放光芒的奶嘴就是最佳证明,而为了要彩虹之子真正的复活,则需要尤尼将自身的火焰不断注入其中。 “所以说,我已经做好觉悟了,白兰。”展现出不输给任何人的决心,尤尼望向白兰。“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些平行世界,我都不会让你就这样摧毁的。” 白兰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阴沉,连一直笑着的眼睛此刻都如刀刃。“继续这样下去,我可真的会生气的哟小尤尼。小尤尼不会这么做的吧,死掉可是超级难看的――” “不,为了让这个世界和平行世界的人们不再悲痛,我已经做好死亡的、”尤尼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身燃起的巨大火焰突然减弱,连直立的双脚都忍不住跪倒在地。 在外围一直不断用匣兵器敲打外膜的众人终于将膜敲出一条缝隙。 “恐吓小孩子,可不是大人该做的事情啊白兰。”森□脆站在膜边上,静静的看着阿纲。 至少也让她就这样看看他的背影吧,作为普通的,被人爱慕的女孩子,躲在一边等待着喜欢的男孩归来。 也偶尔让她自私一次好了,贡献出自身的贤者之石的话,或许能立刻完成尤尼想要做到的事情,但是她想要活下去,明明只差这一步就能在一起,所以她突然胆怯了。 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会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从接触到泽田纲吉开始,藤原森罗就在与那个夏开始脱节,逐渐成为藤原森罗。 “……我会赢的,所以…尤尼!”接触到森罗的目光之后,阿纲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懂。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不想让谁就这么死掉的心情,是这样清楚。“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关系的,那些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吧。” 听到阿纲的话,尤尼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可以的。从最开始我就看到了这个结局,所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只要想到死掉之后就无法见到某个人,她就无法停下害怕的心情。 “――如果害怕路上是一个人的话,公主…愿意带上我吗?”借助着众人合力攻击出来的裂口,γ一跃而入,将尤尼抱在怀里。“虽然是这样的我,也喜欢能和公主一起走呢。怎么样呢,公主?” 尤尼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将自己抱在怀里的γ,心中最开始空荡的那部分突然被填满。害怕也好恐惧也好,统统都消失。“嗯!请和我一起吧 !”伴随喜悦的泪水而一同流出的是,两人自身被放大到极致的火焰。 仅仅只留下了衣物,尤尼与γ就这样消失在众人面前。 “啧、真是无趣啊。”一直沉着声的白兰阴沉着脸,“我本来已经计划的好好的啊。”带着百般无聊的神情,再次抬头看向阿纲。“结果都被你们这些家伙给打扰了。” “什――”阿纲惊讶于白兰的话,却也更加愤怒。“至少,至少也愧疚一下吧,尤尼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才――” “所以我才说无聊啊!”大声怒吼的白兰似乎失去了以往的悠闲,“每一次每一次你们都要来阻拦我,就这么喜欢打扰我吗!” 一直在外膜前的森罗闭着眼静静地听着,然后带着不确定的神色,慢慢摸索到了玛蒙和其他人身边。“…喂。” 在一边的狱寺不耐烦的扭头看向森罗,“喂,你这家伙要做什么啊!现在可是十代目战胜那家伙的、”等真正注意到森罗的眼睛之后,狱寺才突然闭上了嘴。“……你的眼睛。”狱寺阴沉着脸指着森罗,发现对方的目光并没有明显的聚焦。 “……这个,大概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吧,在第二次回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大概是作为赝品而近距离直视太阳的原因,在lancer对战吉尔伽美什那一战中,她的眼睛受到了波及,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只能站在阿纲身后或者自己感知着其他人的动向而行动。 能命中毒狼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她在瞄准之前借助了库洛姆的幻术短暂的获得视线。“先不说这个。” 森罗指向之前她呆的地方,那里只剩下在膜内已经战斗到最后的阿纲和白兰。“……告诉我,获胜的人是谁?” “…这种事情、”狱寺转过头看向那个用x-burner赢得最后胜利的少年,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气。“当然是我的十代目了!十代目!”狱寺猛地拽住森罗的手,直接将森罗扯到了阿纲面前。“真不愧是十代目!” “别这样啦,可是尤尼她……”想到尤尼和γ的死亡,他就产生一种质疑,如果他在努力的话,是不是会改变什么? “不,你做的很好了。”森罗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手搭在阿纲头上,只是毫不犹豫肯定阿纲的行为,“你只是做到了你做到的事情,这一点不用质疑。” 阿纲抬起头,凝视着森罗。“或许…森罗是对的,我、等等,森罗你的眼睛?!” “那是错觉,完全的错觉,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看着阿纲而已。” “明显不对吧!” “少罗嗦!” 两个人三言两语的争执着,最后以森罗逃避似的走开作为短暂的告终。 因为彩虹之子复活,白兰死亡,那些平行世界和因为白兰死去的人都恢复到了以前,然而为了世界而奉献的尤尼却没法复活。得知这一消息的阿纲有一瞬间的低沉,而后随着众人的欢呼慢慢走出阴霾。 这次真正的告别十年后的未来世界后,阿纲常常会坐在自家的庭院,盯着手指上代表纳兹的指环。 “……”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去救森罗的话,如果那个时候因为害怕而拒绝靠近森罗的话,那现在的他是怎么样的呢? “嘛,算了。那些复杂的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啦。”阿纲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书包准备前往并盛中学。 虽然是所谓的彭格列十代目继承者,但是他现在还只是初中生呢初中生。 “哟西,今天早一点出门,这样在上课之前就能多一点时间和森罗相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终于 ------------ 100 目标最终章·从未来归来的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