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侍寝 “皇上招沈才人侍寝——” 皇上召幸的圣旨一下,便犹如向鱼池中扔了一把鱼食,引得整个后宫都沸腾起来。 只因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主动招幸后宫嫔妃,结果却是一名刚进宫的小小才人。 要说这沈才人沈颜回,也是个神奇人物,右相嫡女,容色倾城,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都是一等一,然而却一直到十八岁,都没能嫁出去。 只因为比沈颜回容貌更加出名的,是她嚣张跋扈的名声。 传闻她曾用棍子将自己的姨娘打个半死,将自己的庶妹活活打断了一条腿。 这彪悍的传闻一出,再也没有哪个男子敢娶她为妻。 而右相却很谈定,半点也不着急,最后竟然将女儿送进了宫里。 众人一边可怜皇上要接纳这么个母老虎,一边感叹,这下沈颜回恐怕只能是在宫里孤独终老了。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沈颜回只进宫了三天,就被皇上召幸了。 且不管众人如何惊掉了下巴,夜半时分,沈颜回沐浴完以后,便被裹进被子里,抬到了皇上的寝宫。 此时皇上还未回屋就寝,几个太监将她抬上龙床,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等周围没有了声音,原本静静躺在床上的沈颜回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转头看了一圈,确定寝宫内再无第二人存在,接着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床上左滚一圈,右滚一圈,费力地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身体恢复了自由,却感觉身上有些凉意,她低头一看,连忙拽住滑落的被子,掩在身上,遮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 她的眼睛在屋子里搜寻,没有发现一件可以穿的衣服。 也是,即是皇上的寝宫,又怎么会有多余的衣服呢? 但她的眼睛很快定在了床幔上,伸出用力便将床幔拽了下来。 她从床上爬下来,将床幔围在自己身上,绕了一圈,又在胸前绑紧。 虽然并不能完全遮挡严实,但好歹不至于走光。 然后她又重新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在床上滚了两圈,将自己裹得像刚才一样。 不一会儿,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渐渐走近,直到床边。 沈颜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身着一身明黄的皇上。 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床边,面容英挺却脸色苍白,身形高大却十分瘦弱,甚至快要撑不起那一身威严的龙袍。 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鼻腔,竟是从皇上身上传来,沈颜回被这个味道熏的皱了皱眉,便见皇上将手伸向了床上的被子。 被子被掀开,然而却没有见到意料中的春光,他惺忪的醉眼中流露出几丝诧异。 趁着这个时候,沈颜回将手中的药粉撒出。 皇上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只皱了皱眉,便昏倒在了地上。 沈颜回见状,轻轻下了床,蹲到皇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见他毫无反应,沈颜回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费力地将皇上从地上扶起来,又费力地将他扶到床上躺好。 她累得喘了几口气,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微微眯眼。 这便是晋安第三任皇帝,在太后和摄政王的辅佐之下,八岁登基,在位十年,却毫无功绩,任凭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权倾朝野,犹如一个傀儡皇帝,无用至极。 她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打开壶盖,毫不犹豫地扬手将茶壶里的水,全部泼到了皇上的脸上。 皇上被泼了个正着,一边咳嗽一边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沈颜回,顿时清醒过来,酒也随之醒了大半。 沈颜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他想要大喊之前,一把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冷冷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尽管大声喊,你可以试一下,是侍卫先进来,还是我先把你的脖子拧断。” 皇上到底是没敢出声,他眼神阴翳地看着沈颜回:“你胆敢威胁朕?” 沈颜回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皇上的眼神里满是轻蔑:“是又怎么样?你有什么办法吗?” 皇上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活吞了一般,可奈何自己常年酗酒,早就掏空了身体,面对着会武功的沈颜回,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于是他也不再反抗,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一把挥掉沈颜回掐着他脖子的手,往后倚到了床柱上,恢复到他一贯懒洋洋的样子。 他上下扫视了沈颜回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右相之女沈颜回,你费尽心力进宫,又将我迷晕,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颜回见皇上不再反抗,便将手中的茶壶放回去,拍了拍手,长腿一伸,坐在了床的另一边。 她抱着双臂,冷冷地说道:“我要追查我外公的死因。” “你的外公?镇北大将军,苏予升?”皇上眯了眯眼,“苏予升通敌叛国,激怒了整个军队,被人杀死在了战场上,这是千万将士一同见证的,还有什么可追查的?” 谁知这话却惹怒了沈颜回,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皇上的前襟,将他拽到眼前,缓缓地说道: “我祖父一生忠君爱国,曾为晋安击退过多少敌人,打过多少次胜仗?他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吃了那么多苦,都未曾想过通敌叛国,后来地位和名声都有了,何苦要做这种晚节不保的事情?” 皇上本来因为她放肆的举动心声怒意,后来听了她的话,却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说……” 沈颜回一字一顿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祖父,我要查清楚真相,为我祖父洗刷冤屈。” 皇上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不自量力!” 沈颜回没有因为他的态度生气,反而放开了他的衣襟,坐了回去,心平气和地说道:“只靠我自己当然不行,所以,还需要你的帮助。” 皇上停住了笑,冷哼一声:“朕为何要帮你?” 沈颜回轻轻一笑:“你一定会帮我,因为……” 她伸出两根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吹了一声。 随着哨声的响起,皇上的肚子突然撕裂般的疼痛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弯下了腰。 他费力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颜回道:“你……你这毒妇,竟然给朕下毒,啊……” 他终于忍不住,喊叫出声。 外面突然传来小太监的问询声:“皇上,您怎么了?” 沈颜回猛地扑过去,将皇上压到了身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沈颜回低声恐吓道:“我给你下的毒,叫做肝肠寸断,必须三天吃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如其名般肝肠寸断,极其痛苦地死去,你如果不想死,就让他们离远一点。” 皇上恶狠狠地看着沈颜回,沈颜回也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 外面的小太监见里面没有动静,便想推门进去看看。 刚刚把门推开,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吼:“给朕滚远一点!” 小太监打了个哆嗦,看着不远处床上人影交叠的两人,知道自己打扰了皇上的兴致,于是连忙关上了门,站到了远处。 寝殿内,沈颜回终于放开了皇上,她从床上起身,不顾皇上吃人一般的眼神,紧了紧身上的床幔,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好歹也是九五至尊,我借着你的势,在宫里做事也方便一些,你只要乖乖配合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什么事的。” 说到最后,还弯腰凑到皇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皇上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只能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她。 沈颜回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爬上了床,又钻进了被子里,对皇上理所当然地下命令道:“让他们进来把我抬出去吧。” 皇上冷静了许久,才对着外面大喊一声,随即便进来两个小太监,将沈颜回抬了出去。 然而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皇上的眼神却突然冷了下来,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只剩下若有所思。 黑暗中走出一人,黝黑的皮肤,黑色的衣服,轻易便与黑夜融为一体。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皇上开口冰冷:“她下的毒非比寻常,不能冒险,先把顾景白找来,看看能不能解。” “是。” 黑衣人应了一声,纵身飞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皇上一人,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冷冷一笑:“沈颜回,有意思……” ------------ 第二章:德妃 沈颜回再次被抬到浴室沐浴更衣。 水声汩汩,烟雾缭绕,沈颜回静静地泡在水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一名跪在水池边服侍的宫女,抬眼看向那在烟雾中,显得愈发朦胧撩人的美人。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随即又换了一副无害的笑脸,对水中的美人柔声道:“才人,我来给您抹上香膏。” 说着,不等沈颜回回应,便将手中的香膏,往那嫩白的皮肤上抹去。 只是还未靠近,手腕便被蓦地握住,宫女惊讶地抬眼看去,只见沈颜回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目清澈透亮,仿佛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 宫女手一颤,手中的香膏落了下来,被沈颜回伸手接住。 沈颜回将香膏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轻笑着说道:“这香膏倒是个好东西,只是……里面有毒。” 宫女吃了一惊,连忙颤声道:“才人您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有毒呢?” “哦?没有吗?”沈颜回脸上的表情倏然变冷,她将宫女一把拽过,拿起手中的香膏,便往宫女脸上抹去。 宫女当然知道这里面掺有能毁掉皮肤的毒药,因此拼命地尖叫闪躲着,挣扎着。 可是沈颜回一只手仿佛铁拳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等沈颜回终于将她放开,那宫女的脸,早已变得红肿一片,狼狈不堪了。 沈颜回重新坐回了水里,她闭着眼睛,冷冷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沈颜回在这里等着!” 宫女连忙爬起身来,踉跄地跑远了。 等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沈颜回睁开眼睛,从她决定入宫的那一刻起,周围便有数不清的人,想尽办法在阻拦着她。 她的父亲、姨娘、庶妹……现在刚刚到了宫里,就有人按耐不住,用如此阴毒的招数来对付她。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都说她嚣张跋扈,那她就嚣张跋扈给她们看。 沈颜回回到自己寝宫内,两个侍女连忙围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 沈颜回见到两人,心里一松,这两个是跟她一块长大的竹丝和檀香,只有面对她们,她才能真正的感到放松。 她收起脸上的沉重,对两人轻轻笑了笑:“你们家小姐出手,当然是万无一失。” 两名侍女对视一眼,竹丝低声问道:“您真的给皇上下毒了?那皇上有什么反应?” 沈颜回嗤笑了一声:“无能的皇帝,除了怒吼,还能干什么?” 檀香担忧地说道:“那看来皇上果真是懦弱无能,这样一来,他肯定无法庇佑小姐,小姐你还是很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危险怎么能帮外公洗刷冤屈呢,”沈颜回话音一转,沉思道,“不过,确实不能将所有的宝都押在皇上身上。” 两个侍女没有出声,她们知道,自家小姐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良久,沈颜回开口道:“今天,我在浴室里差点被人毁了容。” 见两名侍女大惊失色,沈颜回连忙道:“不用担心,我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不过,我想,这应该是个突破口。” 她看向黑沉沉的夜空:“明天,就用这件事为引子,拉开序幕吧。” 就在这个极为平凡的夜里,有什么不平凡的事情,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 然而漫漫长夜,又岂止一人彻夜不眠呢。 清晨,芳华殿 下人们正进进出出,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一名面容娇美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宫女帮她梳头。 一名宫女站在她的身旁,汇报着自己刚刚打听到的情况。 “什么?失败了?那昨晚沈才人侍寝了没有?”女子脸上端庄的表情,裂开了一瞬。 宫女低声道:“奴婢听紫宸殿的小太监说,那沈才人是昨晚丑时才被抬出来的,而且听说殿内的动静挺大。” 女子眯了眯眼睛:“是吗?这董婕妤当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宫女接着道:“听说昨天沈才人抓获了那宫女以后,将香膏全部抹在了宫女的脸上,使得那宫女被毁容,完全没法见人了,简直是嚣张至极。” 那娇美的女子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但仔细看,就可以看到,此时女子的手正紧紧的握着,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那宫女也是个机灵的,察觉到主子此时情绪不对,连忙开口道:“德妃娘娘您放心,这沈才人如此嚣张狠毒,皇上如果听说了,心里肯定不喜。” 那被称为德妃的女子睁开眼睛,对着宫女笑了笑,柔声道: “既然这样,为了皇上不被继续欺瞒,还是早点把这些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为好。” 宫女一听,立刻低下头道:“是。” “好了,”德妃站起身来,立马有宫女上前搀扶,“百闻不如一见,本宫现在也要去亲自会一会这个沈才人了,听说与沈才人嚣张跋扈的名声平齐的,便是她的美貌了。” 宫女识趣地说道:“沈才人的样貌哪能跟德妃娘娘比?肯定是那宫外的人没见过世面,才会把稻草比作牡丹。” 德妃轻笑一声,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德妃坐着轿撵来到了太后的兴庆宫,还未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德妃感到奇怪,太后向来严肃,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逗的太后这般开心。 她召来一名兴庆宫的宫女,低声问道:“姑母今天心情不错,是谁在里面呢?” 宫女恭敬地回道:“回德妃娘娘,是沈才人。” 德妃微微蹙眉,转瞬便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一笑,挺直肩背走了进去。 进去便看到太后如往常一般,坐在正首的位置上,只是不同以往的肃穆,此刻正用手帕捂着嘴,开心地笑着,就连精心保养的眼角,都笑出了几丝皱纹。 而坐在太后旁边的,是一名女子,着一身湖蓝色宫装,飘逸的裙摆之上,大朵牡丹绽开,耀眼夺目。 然而便是这般明艳的颜色,却都压不住那张光彩动人的脸,只见女子梳着高髻,步摇轻垂在耳边,摇曳之间,尽显诱人之色。 听到门边的动静,她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却带着些许调皮,又显出天真之感。 德妃心里暗暗吃惊,这沈才人的样貌,果然名不虚传。 如此看来,她们早前的对话,反而像是一场笑话了。 德妃勉强一笑,走上前去,对着太后盈盈一拜,柔声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看到来人,又恢复了以往严肃的样子,淡淡道:“德妃来了,坐吧。” 德妃明显感觉到太后情绪的转变,失落之余,也不由得心惊。 连素来不苟言笑的太后都能逗笑,这沈才人手段了得。 沈颜回自德妃进来开始,便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此刻见她坐了下来,便站起身,对着她行了一礼:“德妃娘娘有礼了。” 德妃温和地笑着道:“这位就是新晋的沈才人吧?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大美人。” 沈颜回捂着嘴笑道:“德妃娘娘听到的传闻,应该不只是这一个吧,更多的,应该是说嫔妾嚣张跋扈才对。” 德妃没想到她竟如此毫不遮掩地说出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颜回转身面向太后,娇嗔地说道:“您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话都传到德妃娘娘的耳朵里了,您说臣妾冤不冤枉?” 德妃看向太后,竟看见太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指着沈颜回道:“谁让你这个泼猴如此放肆,竟然连自己的姨娘都敢打,也怪不得别人拿这件事说嘴了。” 语气竟然颇为溺宠,仿佛沈颜回才是她的亲侄女一般。 沈颜回撒娇一般地软声道:“谁让她们先欺负我的呢?我若不还手的话,现在可能连命都没有了呢。” “这不,臣妾一时没有防备,昨晚就差点让人毁了容。” 最后一句话,沈颜回是看着德妃的脸说的。 只见德妃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关切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妹妹可还无恙?” 不是她,但此事她绝对知情。 沈颜回轻笑一声:“当然,不仅无恙,我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恐怕那宫女,再也无脸见人了。” 太后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她道:“你啊!” 德妃静静地看着沈颜回明媚的笑脸,强自按耐下心中的不安。 不一会儿,沈颜回便带着侍女出了兴庆宫。 竹丝在沈颜回耳边轻轻道:“还是小姐厉害,几句话就哄的太后笑颜如花,我看太后对德妃娘娘都不假辞色,反而很是喜欢小姐呢。” 沈颜回轻笑一声:“喜欢我?可能吧,但是据说太后也喜欢小猫小狗。” 檀香思考之后,开口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说太后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小姐,只是觉得小姐有趣?” “德妃是太后的侄女,不论如何,都是有血缘亲情在的,怎么可能是我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可以比的?” “在这宫里啊,最忌讳的就是自作多情,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带着面具活着的,有时候面上表现的喜欢你,可是背后却恨不得置你于死地。” 竹丝和檀香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然而说着这话的沈颜回,却依然面带微笑,语调如常,甚至还兴致颇高地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了花园赏景。 然而,景没有赏成,却看到一场纷争。 ------------ 第三章:纷争 御花园中,许多宫女簇拥着两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而两名女子的脚下却跪着一名宫女。 那宫女跪在地上,正颤颤巍巍地端着手中的东西。 沈颜回没等走近,便听到站在女子身边的一名宫女严厉地指责道:“大胆奴才,走路不长眼睛吗?胆敢冲撞董婕妤和高才人,不想活了吗?” 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磕头求饶:“奴婢该死,是奴婢不长眼,请董婕妤和高才人开恩。” 董婕妤没有出声,只眼神冷漠地看着宫女,一旁的高才人窥见她的神色,立马出声道:“大早上的寻了晦气,来人,给我掌嘴,打到我满意为止。” 小宫女一听,吓地抬起头来,眼泪也跟着出来了,一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更加顾盼流转,楚楚动人。 一旁的董婕妤见了,眯起了眼睛,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开口:“唉,既然不长眼睛,掌嘴有什么用?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吧。” 此话一出,那宫女吓得瘫坐在地上,随即跪爬过去,拼命地磕头求饶。 高才人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这……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重?”董婕妤冷哼一声,“本宫是要去给太后请安的,现下被这宫女延误了时辰,太后若是怪罪下来,你来承担吗?” 高才人一听,立马低下头,不再言语。 董婕妤抬了抬下巴,身后便走上来两名小太监,就要将那宫女带走。 “慢着!” 悦耳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去看,却看到一夺目的女子款款而来。 董婕妤看到来人的脸,顿时握紧了拳头,若说刚才看到那宫女的美貌而心生嫉妒,那现在,便是嫉妒的发狂。 沈颜回走到了众人身旁,笑着说道:“这大清早,怎的喊打喊杀的?多不吉利啊!” 只是这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调,颇有些惹人嫌。 董婕妤心生警惕,却不肯开口,瞥了一眼旁边的高才人。 高才人会意,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见了董婕妤竟然不请安。” “呦,原来是董婕妤,嫔妾沈颜回,见过婕妤姐姐。” “你就是刚进宫的沈才人?”董婕妤听到这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闪烁着恨意。 沈颜回看到她这个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刚刚入宫,虽说嫉妒她的人不少,然而对她有如此浓烈恨意的人却不多。 现下这种情况,唯有一人…… 昨天宫女下毒的事情,也确实是董婕妤做的。 人人都说沈才人命好,才刚刚进宫,便被皇上临幸,虽说是有顾忌右相的原因,但谁不知道,皇上后宫嫔妃众多,却只有德妃娘娘被召幸过。 而董婕妤作为除了德妃以外,进宫最早的妃子,自然遭到了大家的嘲笑,她心中不忿,便去找德妃控诉。 德妃好脾气地听了她一番控诉,又柔声安慰了她,还为她打抱不平。 于是从德妃宫里出来,她便铤而走险,让自己的宫女去毁了沈颜回的容貌。 虽然这一步很危险,但是沈颜回一个刚进宫的才人,无任何根基,就算出了事,也不会有人追查。 只是没想到,昨晚的行动竟然失败了,而且自己的宫女容貌全毁,还带回了一句挑衅之语。 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这人眼下既然自己撞到了她面前,那就不要怪她了。 于是董婕妤抬起了下巴,斜睨着沈颜回道:“这奴才刚刚冲撞了本宫,害得本宫耽误了给太后请安,现在我要拿她问罪,沈才人这是要阻拦不成?” 高才人低下头,嘴角悄悄弯起,沈才人昨晚侍寝,自然惹的所有嫔妃不快,只是她们同为才人,她无法出手。 现在有董婕妤出头,她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沈颜回笑意盈盈地回道:“婕妤说笑了,婕妤要惩罚奴才,嫔妾自然不好阻拦,只是您等会儿要去给太后请安,若是沾上了血腥,冲撞了太后就不好了。” 这话原本说的也是在理,只是她偏偏又加了一句,“您在宫里的时间比嫔妾长,这些事自然比嫔妾要清楚。” 董婕妤顿时怒火中烧,沈颜回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讽刺她在宫里的时间长,却事事不如她吗? 董婕妤本就心中愤恨,现下更是压不住火。 于是她口不择言道:“本宫自然比你要清楚,不过你既然知道不该冲撞太后,那今天就不应该去给太后请安,毕竟沈才人嚣张跋扈的名声在外,恐怕污了太后的眼睛和耳朵。” 上钩了! 沈颜回低头勾唇一笑,然而抬起头来时,却立马换了一副愤怒的表情,她双目圆睁,嘴唇颤抖,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屈辱的回忆。 她咬牙道:“你说什么?” 董婕妤看到她生气,心里痛快,说得更加得意:“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现下皇上恐怕还没有听说才人的英勇事迹,若是听说了,恐怕要对才人避之不及了,我若是才人,现在就躲得远远的,免得被皇上厌弃。” 沈颜回觉得火候尚且不够,于是接着刺激道:“我当日所为,只是为了保护母亲,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董婕妤也有母亲,应该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才对。” 听了这话,董婕妤更加生气了,董婕妤的确有母亲,但母亲却只是一个妾室,胆小懦弱无能,董婕妤自小养在嫡母身边,最看不起自己亲生母亲的懦弱,索性便把嫡母当成亲生母亲,对自己的亲娘视而不见。 此时被沈颜回提起,便把对于母亲的怨恨,一并发泄了出来:“那也只能怪你母亲懦弱无能,一个世家小姐,当家主母,竟然被一个妾室爬到头上,如此懦弱无能,我若是你母亲,恐怕没脸活在这世上。” 沈颜回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她倏然看向一边的高才人,质问道:“高才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高才人一愣,不知为何战火突然蔓延到了她身上,不过,她也只能顺着董婕妤的话说。 “自然,沈才人您本就是京城的一大笑话,您母亲更是,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无能到这个地步的当家主母呢。” 董婕妤和高才人一同捂着嘴笑起来,就连身后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偷笑。 却哪知,沈颜回却突然冷笑一声,她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两人,眼睛里的冰冷,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董婕妤和高才人见状,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直到被身后的宫女扶住,才恍然醒悟。 董婕妤自觉有些反应过度,于是恼羞成怒道:“你看什么?难道我们说的不对?” 沈颜回轻笑一声,上前两步,声音柔和地说道:“对,怎么不对呢?我母亲软弱无能,我嚣张跋扈,可是两位姐姐一生无忧,恐怕还没见过嚣张跋扈的人是什么样子呢?今天不若妹妹就让两位姐姐见见。” 话音刚落,便闪电般的出手。 董婕妤和高才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大力朝脸上扇来,头被这股力量带得歪了过去,下一秒,脸上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看清楚沈颜回是怎么出的手,但董婕妤和高才人脸上的巴掌印,却清清楚楚地彰显着她刚刚的行为。 “你——” 高才人终于反应过来,用手指向沈颜回,却看到了沈颜回眼中燃烧的怒火,顿时愣住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畏惧。 然而董婕妤却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小的才人扇了巴掌。 新仇旧恨一起来,当下便顾不得什么宫规礼仪,伸手就要还回去。 沈颜回看也不看,便钳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便一只手压住了两人的手腕,将两人拽至身前,另一只手狠狠地往两人脸上扇去,正手反手轮着来,一边扇,还一边问。 “怎么样?嚣不嚣张?跋不跋扈?见识了吗……” 董婕妤身后的宫女和太监,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来救人。 可是沈颜回身后的檀香和竹丝也立马上前,两个小丫鬟,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十几个宫女太监拦的密不透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扇了一巴掌接一巴掌。 良久,沈颜回终于打够了,她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 檀香和竹丝重新回到沈颜回身后,被阻拦的宫女这才得以跑过去扶起董婕妤和高才人。 此时,两位的脸肿得老高,巴掌印叠巴掌印,青青紫紫,好不热闹。 董婕妤推开了要来扶她的宫女,指着沈颜回,哭喊着道:“我要去告太后,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沈颜回轻轻揉着自己的手,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呢,那就一起去见太后吧。” 董婕妤没想到沈颜回会立马同意,愣了一愣,随即她便冷笑,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连太后也不畏惧。 不过,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这次一定要让这个贱人进冷宫,只要进了冷宫,她有的是办法磋磨她。 ------------ 第四章:太后 “太后,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兴庆宫内,董婕妤和高才人跪在地上哭喊着。 只见两人脸肿得高高的,两颊通红,加上哭红了的眼睛,犹如猪头一般,毫无美感可言。 只是当下两人也顾不上什么,受了如此奇耻大辱,若是今天不让太后处置了这沈颜回,她们在宫里也就不用再呆下去了。 太后端坐在主位,衣着华贵,气势逼人,一脸雍容之态。 然而细细看来,面上却略有几分不耐。 德妃窥见,连忙出声喝止道:“住口,一个婕妤,一个才人,竟然如此不顾形象,犹如市井泼妇一般撒泼打滚,成何体统?” 皇上少年登基,如今也不过成年两年,至今未立皇后,因此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之外,位分最高的便是德妃。 太后垂帘听政,管的也都是前朝之事,所以后宫之事,多是德妃做主。 所以现下德妃出声,倒也有理可依。 董婕妤看了德妃一眼,立马止住哭声,跪地委屈道:“太后,德妃娘娘,你们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今天第一次见沈才人,感到亲切,便与她说了两句话,高才人不过是不小心提到了坊间的传闻,便引得沈才人大怒,二话没说便动手,您看看臣妾的脸,就是她给打的。” 高才人闻言,咬了咬牙,话明明是董婕妤说的,怎么就把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现在两人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好撕破脸,于是高才人只能咬碎牙和血吞,顺着董婕妤的话说道: “臣妾不过是多嘴说错了一句话,若是得罪了沈才人,臣妾自可以道歉,要惩罚,也得是太后和德妃娘娘来,但是臣妾和沈才人同位份,董婕妤甚至位份高于沈才人,沈才人这样说动手就动手,分明是没将太后和德妃娘娘放在眼里。求太后和德妃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一句话,便把沈颜回的罪行拔高到了不尊重太后和德妃的位置,不得不说,这高才人倒是比只会哭喊的董婕妤聪明许多。 德妃眼睛看向自从进来以后,便跪在地上,始终低着头,一声也不吭的沈颜回,开口问道:“沈才人,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沈颜回没有抬头,只低声回道:“是。” 德妃没想到她回答的那样干脆,皱了皱眉,接着问道:“那是不是只因为拌了两句嘴,便下这么狠的手?” 沈颜回顿了一瞬,接着回道:“是。” 董婕妤也诧异地看了沈颜回一眼,不知道为何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沈颜回,现在怎么突然这般老实。 不过,也算她识相,就算她不承认,自己也会逼着她承认的。 德妃虽然奇怪,但也正中她的下怀,于是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怪本宫依照宫规惩罚你了。” 沈颜回终于抬起了头,她看了一眼端坐在主位的太后,眼神里饱含着泪水和委屈,一眼过后,又重新低下头。 “臣妾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只是这一眼,却让太后想起了她刚才与自己说的家事。 诚然,刚才沈颜回在给自己讲述的时候,语气轻松,表情生动,仿若说书一般,时不时逗得她笑出声。 但现在细细想来,那些逗趣的语言之下,藏着的却是身不由己的心酸,和敢于与命运斗争的果敢。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沈才人,方才真的只是因为高才人一句无意之失,便引的你出手伤人?” 沈颜回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啜泣声传来,却是没有出声。 “哭什么?”太后柔声道,“有什么事可以跟哀家说,哀家为你做主。” 德妃暗暗心惊,太后果然喜欢这沈颜回,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都肯让她辩白。 沈颜回终于抬起了头,她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睛里除了委屈,还有对太后的感激。 她婉声道:“多谢太后体恤,只是今日臣妾说再多话也无用,臣妾这边只有我和两个丫鬟,而董婕妤却是两个人,后面还有那么多太监宫女,三人成虎,这让臣妾怎么说的过呢?” 太后厉声道:“你有什么话说就行了,有哀家在,还能让别人委屈了你不成?” 声音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话里话外,却全是袒护之意。 就连头脑简单的董婕妤,也发觉了不对,她刚才确实打算联合所有人来个颠倒黑白,她们这么多人,任凭沈颜回就是口齿再伶俐,也绝对辩驳不了。 只是没想到,沈颜回竟然早一步堵住了她的口,更没想到的是,太后竟然会为沈颜回做主,她是什么时候和太后这么熟的? 沈颜回对着太后磕了个头,直起身子道:“太后明察,臣妾笨嘴拙舌,恐怕无法将事情说清楚,还请太后准许臣妾复述一遍两位姐姐的话。” 沈颜回见太后应了,于是走到了董婕妤面前,陡然变了副表情,她指着董婕妤的脸,厉声道:“要怪也只能怪你母亲懦弱无能,一个世家小姐,当家主母,竟然被一个妾室爬到头上,我若是你母亲,便没脸活在这世上。” 接着,不等董婕妤反应,她又转向高才人,同样厉声道:“你本就是京城的一大笑话,你母亲更是,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无能到这个地步的当家主母呢。” 说着,沈颜回闭了闭眼睛,这些话,是真的激怒了她,即使再说一遍,依然忍不住气得发抖。 于是她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再次扇了两人一巴掌。 董婕妤和高才人愣住了,她们没想到,沈颜回竟然胆子大到,当着太后的面都敢打人。 只是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沈颜回便又转向太后,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做儿女的,孝道大于天,臣妾自知名声不好,两位姐姐若是只说我也就罢了,却连我的母亲一起说,还用如此恶毒的话语,我如果不动手,岂不是太过不孝,还请太后明察!” 说完,便对着太后磕了个响头。 太后除了皇上之外,还有一亲生儿子,都说皇家亲情淡泊,可是太后身为母亲,自然希望做儿女的都能尽孝道。 所以沈颜回没有抓住两人侮辱她的事情说嘴,而是重点放在两人说她母亲的话上。 兴庆宫内静了一瞬,仿佛都被沈颜回这一连串的行为惊呆了。 还是太后反应最快,她严厉地瞪向董婕妤和高才人:“刚才沈才人所说,可是真的?” 董婕妤连忙伏地道:“没有,太后,臣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她信口雌黄!” 说着,便指向沈颜回。 沈颜回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说道:“诚然,臣妾作为动手之人,就算是说的再多,也有狡辩的嫌疑,但是今天这件事,却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而且不会偏向于我们任何一方,太后可以将她召来一问便知。” “哦?是谁?” “是一名宫女,方才在后花园冲撞了董婕妤,差点被董婕妤挖掉了眼睛,臣妾便是为这名宫女打抱不平,这才惹到了董婕妤。” 太后瞥了一眼神情慌乱的董婕妤,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 宫女会意,出去找人了。 不一会儿,便领进了一名宫女,正是后花园里那位。 董婕妤自刚才开始,便吓得后背一身冷汗,现在看到人,更不敢动了。 宫女跪在地上,太后问道:“你刚刚可是在后花园遇到了董婕妤?” 宫女小声回道:“回太后,是的。” “那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说来,不许有半句欺瞒。” 宫女领命,便将刚才在后花园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董婕妤便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嘴,最多就是说的难听了一些。 可偏偏刚才董婕妤狡辩,不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现在被拆穿,便有了欺瞒太后之嫌。 方知太后此人最恨的,就是有人骗她,董婕妤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才吓成这样。 高才人见董婕妤已经吓傻,知道此事无法善终,于是也破罐子破摔,当即指着宫女道。 “太后,是这宫女胡说,定是她和沈才人早就串通好了,给臣妾两人下套。” 说完,便心中一动,觉得事实就是自己说的这样,于是语气更加激动,“对,一定是的,否则沈才人怎会平白为一个小小的宫女打抱不平?” 这时,那宫女却突然直起身来,看着高才人道:“才人慎言,奴婢乃是尚服局的女史,在宫里许多年了,而沈才人刚刚进宫,怎么会与奴婢勾结呢?” “什么?你是女史?”高才人不敢置信地喊出声来,“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沈颜回也愣住了,没想到这宫女竟然是个女史。 女史和宫女不同,是直接由皇上或皇后管理,在宫中有一定的地位,不是普通妃嫔可以随意打骂的。 而刚刚董婕妤竟然要挖了她的眼睛,高才人也说要掌她的嘴。 往轻了说,是不知者无罪,往重了说,便有越俎代庖之嫌。 至此,高才人也终于瘫软了身子,放弃了抵抗。 ------------ 第五章:议事 太后看到这里,终于下了指令:“将董婕妤打入冷宫,高才人罚俸半年,关在自己寝宫内好好反省。” 太监进来,将董婕妤和高才人拖了出去。 太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沈颜回,对她道:“行了,今天的事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太后。” 沈颜回站起身来,带着檀香和竹丝一起出去了。 太后将跪在地上的女史也挥退了出去,这才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德妃,徐徐问道:“你怎么看?” 德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这个沈才人,不简单。” “呵,这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太后喝了一口宫女递来的茶,“你既然心里有数,那就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是。”德妃站起身行了一礼,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以后,太后身边的宫女开口问道:“太后娘娘,这沈才人确实嚣张,您就这么放任她吗?” “哼,”太后冷笑一声,“你说,一个人若是真的聪明,会一进宫,就得罪这么多人吗?” 宫女犹豫地说道:“您是说……” 太后喝了口茶,不屑地道:“有些小聪明,又不算太聪明,正好能让德妃忙起来,也省的天天耗在我这儿了。” 宫女低头道:“太后英明。” 沈颜回走出兴庆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史,转身道:“多谢女史刚刚仗义直言,敢问女史姓名。” 女史对着沈颜回行了一礼:“应该道谢的是奴婢,多谢才人在御花园里为我说话,否则,我今天必然性命不保,才人唤我瑶清即可。” 沈颜回摇头轻笑:“就算我今天不出声,以你的身份,她们也不敢动你。” 瑶清意有所指道:“就算明面上不敢,私下里也有的是机会。” 沈颜回勾唇:“瑶清说的是,你有这样一副好相貌,自然会惹得别人妒忌。” “沈才人说笑了,才人才是真的国色天香。” “是啊,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副好相貌,才平白惹来这诸多事端,若是无法自保的话,平时还需掩盖些锋芒才是。” 瑶清思索了一瞬,低头道:“谢才人提点。” 沈颜回笑了,如此聪明的人,确实少见:“我与你一见如故,若是你不嫌弃,可以时常来找我玩。” 瑶清应下,随后便告辞了。 沈颜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姐,怎么了?”竹丝在一旁问道。 沈颜回感叹:“这宫里真是人才辈出啊!” 竹丝在一旁小声道:“小姐,您今天风头太盛,恐怕会召来别人的觊觎。” 沈颜回耸肩:“我也不想闹这么大的,谁让她千不该万不该,却偏偏说我娘的坏话呢。” 沈颜回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却异常冰冷。 竹丝低头,夫人就是小姐的软肋,谁要是胆敢触碰,谁就会死的很惨。 随即沈颜回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不过倒也正好,反正,我进宫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和她们交朋友,能用这件事得到太后的信任,也算是值了。” 宣政殿内。 皇上坐在书房的龙椅上,正满脸为难地看着眼前人。 礼部尚书李延年,拱手站在下侧。 摄政王周镇海不怒自威,此刻正冷笑着看着礼部尚书:“李大人真知灼见,自皇上登基以来,是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开科举了,朝廷也确实需要一些新的力量。” 李延年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于是不动声色道:“摄政王英明。” “只是,”果然,周镇海继续说道,“这一旦开了科举,用钱的地方就多了,国库空虚,不知,这钱哪儿来?李大人可否想过?” “臣听说,摄政王前段时间提议皇上又为军中将士增添了粮草,”李延年早有应对之道,他依旧恭敬道,“臣以为,军中将士的粮草,已然超出份例许多,倒是可以不用再增加。” 周镇海眯起眼睛:“哦?你的意思,是要委屈在边关打仗,保家卫国的将士?” “臣惶恐,将士们在外自然辛苦,便是花多少钱也是应当的,只是朝堂之上不能只有武将,文官也同样重要,便是分出一点钱财,也是应该的。” 两位大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最后,周镇海面向皇上,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圣上裁决吧。” 皇上从一开始的为难,到后来看着两位大人相争,自己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昏昏欲睡。 如今被周镇海点名,皇上立马坐正了身子,看了看左右两位大人,脸上满是纠结。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两人身后一直缩着脖子,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右相。 于是出声道:“右相,你怎么看?” 右相沈方儒身子一颤,似乎很不情愿地走了出来,行了一礼,讪笑道:“方才听两位大人所言,俱是有理,臣愚钝,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周镇海闻言,冷哼一声。 倒是李延年转向沈方儒,质问道:“右相也是文人,应该知道天下有才之士,是多么需要科举这个机会,朝廷又是多么需要这些人才,右相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周镇海嘲讽道:“李大人,这话你问右相可是问错了,若是所有科举选拔的人才,都像右相一般,只知明哲保身,就算进朝为官,又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可不好听,但是沈方儒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讪笑两声,竟是默认了。 李延年见状,也不屑地瞥了一眼沈方儒,又将目光转向了皇上。 皇上见事情又踢到了他这里,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然,此事稍后再议?朕再考虑考虑可好?” 堂堂九五至尊,竟然连个结束议事的权利也没有。 李延年听了,还想说什么,却被周镇海抢白道:“既如此,那臣等告退。” 说完,转身看向李延年,伸手道:“李大人,请吧。” 李延年拂袖而去。 沈方儒也紧随其后。 整个大殿变得空空荡荡,伺候的太监和宫女这都被赶了出去,只有皇上坐在龙椅上,抬手支额,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龙椅旁边,立着一个太监,看着三十岁上下。 他瞥了一眼皇上,知道他没有睡着,于是轻声问道:“陛下,可是累了?” 皇上有气无力地出声道:“朕只不过是扮演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有什么累的?”。 太监听了这话,知道皇上此刻一定心情不好,于是轻声试探道:“陛下,奴才刚刚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您可要听一下?” 皇上不置可否,太监见状,便自顾自将今天御花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等他终于说完了,皇上这才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苏祥,朕好像没有让你去打听沈颜回的事情吧?” 苏祥低着头,有条不紊地道:“奴才只是刚才路经御花园,听到了这件事,觉得有趣,又见皇上似乎是累了,这才说给您听一听,权当逗乐罢了。” 皇上哼笑一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颜回大胆包天,竟敢给朕下毒,朕绝对不会轻饶了她,只是,顾景白说这毒着实古怪,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的了,而且,我也很好奇,想看看沈颜回单枪匹马一个人,要怎么给苏予升洗刷冤屈。” “是,”苏祥恭敬地回道,“这沈才人刚刚进宫几天,便敢惹下这么大的事,确实不是一般人。” 他往后倚到椅背上,看向远处,眼神变得悠远:“这宫里安静了太久,也该热闹热闹了。” 突然,桌子上的茶杯晃了晃,里面淡褐色的茶微微泛起波澜。 皇上瞥见,抬手在桌子上扣了扣。 下一秒,一身形修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跪在了皇上的下首。 “卑职参见皇上。”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人,身形未动,只淡淡的问道:“暮云,让你调查的事,可是查清楚了?” “是,卑职幸不辱命。” “起来说吧。” 暮云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苏公公点了点头,对皇上道:“卑职查到,沈才人在进宫之前,在沈府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哦?怎么艰难?”皇上虽是在问,但脸上更无一丝好奇之色,仿佛只是随口问起。 “卑职打听到,右相当年高中之后,便娶了镇北将军的爱女为妻,夫妻关系一直很和睦,但自从镇北将军出事以后,右相便待沈夫人冷淡了很多,后来便带回了一名妾室,还有一儿一女。” “此后,右相便对沈夫人母女更加冷淡,反而对妾室倍加宠爱,所以沈才人从小便受尽姨娘和弟妹的欺负。” 皇上打断他的话,神情颇有些无奈道:“暮云,我好像让你查的,是沈颜回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吧?” 暮云抬头,眼神颇有些无辜:“卑职还没说到那呢。” 皇上扶额,头疼地揉了揉,摆手道:“你继续。” “是,”暮云接着道,“幸而沈才人从小在镇北将军府长大,镇北将军十分疼爱这个外孙女,时常亲自教导她武功,甚至连兵法也教了一些。而且在出征之前,镇北将军为沈才人母女留下了四名侍女,分别名为檀香、火画、凌娟、竹丝,这四名侍女武功高强,并且各有所长,也正是因为她们,沈才人才得以平安长大。” ------------ 第六章:打架 皇上见他不再往下说,于是总结道:“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沈颜回背后并无其他人指点,身边只有镇北将军留下的侍女?” “是。” 皇上叹了口气,这暮云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啰嗦,说话没有重点,还偏偏爱打听人家后院的事儿,和市井村妇一般。 不过,这沈颜回背后,竟然真的没有人指使,那昨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 一个身处闺阁的女子,竟然对当今天子下毒,甚至妄想控制皇上,当真是胆大包天! 苏祥仿佛看穿了皇上的心思,他开口道:“皇上,这沈颜回单枪匹马一个人,就敢给您下毒,现在又在宫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知有什么目的,奴才要不要去调查一下?” 皇上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她有什么目的,关我什么事?只要她背后没有人指点,一个人能闹出什么水花?随她去吧。” 说着,便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苏祥连忙跟上:“皇上您要去哪儿?” 皇上的声音远远传来:“喝酒,不要跟着朕!” 苏祥停下脚步,焦急地跺了跺脚。 暮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苏祥紧皱着眉头:“顾景白上次来帮皇上解毒的时候说,皇上的身体现在已经很虚弱,绝对不能再饮酒了,我本以为,沈才人的事情,能让皇上分分心,不再喝酒,哪知道……” 暮云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 苏祥一敲手心:“我去找沈才人。” 暮云连忙拉住他:“你找她干什么?你忘了她给皇上下毒的事情了?” “哎呀,你不懂。”苏祥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地离开了。 承香殿内。 “皇上要见我?见我干什么?”沈颜回坐在桌子旁,正在专心吃饭。 宫里的吃食都十分精致,比宫外的美味很多,沈颜回今天打了一场仗,此刻正饿了,所以吃得不亦乐乎。 哪知刚吃了两口,便听人通传,皇上要见她。 苏祥立在旁边,低头恭敬地道:“这奴才哪知啊,奴才只是来传皇上的口谕。” “知道了,我马上去。”沈颜回擦了擦嘴,站起来就要走。 苏祥忙拦了一下:“您……不打扮打扮?” 沈颜回奇怪地看着苏祥:“打扮什么?” 苏祥噎了一下,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您请。” 沈颜回来到紫宸殿,一进门,便被里面浓厚的酒气差点熏了个跟头。 她皱着眉头,捏住鼻子,转入内殿,只见床边横七竖八放了三四个酒坛,而屋子里的酒鬼,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举着酒坛往嘴里倒酒。 沈颜回双手抱臂,看着地上醉成一滩烂泥的九五至尊,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没好气地问道:“找我来干什么?我可不想和一个醉鬼打交道。” 皇上常年酗酒,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即使喝了这么多,也只是有些晕而已。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沈颜回,想起她胆敢给他下毒的事,一时气愤,说出来的话也毫不客气。 “你来干什么?不怕朕砍了你的头吗?” 沈颜回嗤笑一声:“就凭你?你看看你现在窝囊的样子,你能砍了谁的头?你能保住你自己就不错了。” “呵,你说的没错,朕是个窝囊废,”皇上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自嘲一声,“朕虽然身处皇位,可是却只能看着摄政王和太后把持朝政而毫无办法,朕没用,朕是个废物!” 说着,便将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扔了出去,酒坛在地上碎裂开来,碎片滑到沈颜回脚下。 沈颜回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片,突然抬头,她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皇上手中新的酒坛,扔到了一边。 她将皇上推倒在地上,自己骑了上去,举起拳头,朝着皇上的脸狠狠地挥了下去。 “砰”的一声,皇上的脸立马红肿了起来,皇上愣愣地捂住自己的脸,醉酒后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上方的沈颜回。 “你疯了?” 沈颜回看起来却比他还要生气,她咬牙切齿道:“老娘就看不惯你这种懦弱无能,遇事只知道自怨自艾,却一点也不想付出努力的人,像你这种人,我见一个打一个!” 说着,朝着皇上的脸又是一拳头。 皇上愤怒地看着她,眼神里都要喷火了:“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还手了!” “你还啊?你有这个本事吗?你要是敢还手,早就站起来了,还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按在地上打吗?” 说完,又是一拳。 “你不要太过分!我这就叫人把你拉下去砍了!” “来啊,谁怕谁?你也就只有叫人的本事了,有本事自己还手啊!” 说完,又是一拳。 “啊——我和你拼了!” 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将沈颜回费力地从身上掀了下去。 皇上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与沈颜回愤怒地对视了半晌,终于捡起了自己荒废已久的武功。 两人就在宽阔的大殿内过起招来,里面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皇上痛苦的喊叫声。 暮云几次三番想要闯进去,都被苏祥卖力地拉住了。 他只能焦急地说道:“你让我进去,再不进去,皇上就要被打死了。” 苏祥半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你急什么,沈才人肯定有数。” “啊——” 又一声痛苦的喊叫传出,暮云不确定地看向苏祥:“你确定,她真的有数?” “额……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过了良久,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才停下来。 而此刻呆在屋里的两人,四肢伸展,躺在了地上,正喘着粗气。 只是,一人脸上干干净净,另一人脸上却青青紫紫,好不热闹。 等平复了呼吸,皇上从地上撑坐起来,倚到了床沿,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里回荡着久违的痛快,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悲凉。 沈颜回静静地看着他笑,没有出声。 良久,皇上终于停下了笑声,他摸着嘴角被撕裂的伤口,“嘶”了一声:“你这人,是不是就爱打人的脸?” 沈颜回听了,就知道他说的是她白天打两个妃嫔的事。 沈颜回冷哼道:“打人就要打在明面上,我自己看着痛快,她也觉得丢人,打在身上,谁能看得见?” 皇上摇头苦笑:“真是惹不得。” “当然,”沈颜回从地上坐起身,“我这人绝不吃气,谁要是惹了我,我必定十倍奉还,就算现在还不了,我也会暗暗提升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要让他还回来。” 皇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意有所指道:“可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尽如人愿,总有些事,是你变得再厉害,也无能为力的。” “无能无力,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厉害。”话说得这个份上,沈颜回也不再和他打哑迷,“我知道,你年少登基,是太后和摄政王一手扶持,现在虽然你已长大,但是太后和摄政王野心也大了,不肯还权,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没有机会夺回政权。” “呵,天真,”皇上嗤笑一声,“自从你祖父死后,他的兵全都归摄政王所有,现在摄政王掌握了晋安几乎所有的兵力,朝堂上的武官以摄政王马首是瞻,而文官,全部都听太后的指挥,两人掌控了整个朝堂,朕又能怎么办?” “可是这两个人却不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沈颜回道,“两人虽是兄妹,却各有各的私心,太后的亲子已经长大,自然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可是太后亲子一旦继位,摄政王便没有了这么大的权利,自然不会甘心,所以两人现在是互相掣肘的关系,这便是你的机会。” 皇上闻言,眼神闪烁了半晌,眯眼道:“你怎么会对朝堂之事如此清楚?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沈颜回却突然站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皇上与其在这里怀疑我,不如把精力放在该放的地方,想想怎么对付摄政王和太后比较好。” 说着,就要往外走。 只是,没走两步,便听后面传来皇上漫不经心的声音:“我若对付太后,那你今天白天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沈颜回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皇上。 皇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你今天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要得到太后的信任吗?” 沈颜回双手抱臂:“我为什么要得到太后的信任?” “你嫌我这棵树不够牢固,所以找了一棵更加牢固的大树,故意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让太后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又不是太聪明,既能够掌控在手心,又能帮她对付德妃。” 沈颜回眼神闪了闪,故意问道:“德妃是太后的侄女,太后为何要对付她。” 皇上直白地回道:“你方才既然说摄政王和太后是互相掣肘的关系,那摄政王的女儿自然也是为了监视太后才进宫的。” 沈颜回突然笑出了声,她看向皇上,眼神里闪烁着亮光,她愉悦地说道:“如此看来,皇上也是有脑子的,看来,喝酒没有把你的脑子烧坏。” 皇上冷哼一声,沈颜回却突然话音一转:“不过,脑子虽然没事,身体可就……啧啧啧。” 说着,眼神滑向了皇上的下身。 她今天可是听说了,皇上长久饮酒,身体虚弱,虽然已经成年两年,除了德妃以外,从未宠幸过其他妃嫔。 ------------ 第七章:虚伪 皇上注意到她的视线,明白过来她说的话,顿时脸如火烧,他捡起地上的酒坛碎片,对着沈颜回扔了过去。 “你这个不要面皮的泼妇,给朕滚出去!” 沈颜回哈哈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寝殿的门被打开,正在门口偷听的苏祥和暮云原本听得入迷,一时不备,摔进了屋里。 沈颜回闪身一让,让两人毫无阻碍地摔到了地上。 两人连忙爬起来,对着皇上铁青的脸,嘿嘿一笑,连忙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沈颜回好笑地看着,状似不经意地在暮云身上瞥了一眼,最后眼神转向苏祥,意有所指道:“怎么样?苏公公费劲心力,对结果可是满意?” 苏祥看了沈颜回一眼,连忙低头:“奴才不敢。” 沈颜回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沈颜回走远了,苏祥这才站直了身子,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个沈才人,当真不是一般人,不过……正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皇上振作起来。 第二天,皇上下朝以后,便带着苏公公一起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等了太后良久,方见太后从内室转出来,身上上朝时穿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穿着常服,在皇上对面坐了下来。 身后的宫女立马递上一杯茶,太后接过来喝了一口,方才看向皇上,接着便惊讶地开口道:“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皇上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喝醉了,不小心跌了一跤。” 太后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开口道:“听说你很喜欢刚进宫的沈才人?每晚都要召她?” 皇上低着头,闻言,诚惶诚恐地回道:“回母后,这沈才人确实有趣,而且知道很多宫外的新奇玩意儿,儿子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 太后闻言,一脸欣慰,拍了拍皇上的手,说道:“这母后就放心了,你知道,自从你小时候看到……以后,就一直不敢跟女子接触,我怕你一直心里有负担,这样可不利于传宗接代啊。” 皇上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儿子不敢欺瞒母后,朕虽然喜欢沈才人,却并未与她……” 皇上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太后见了,端起杯子凑到嘴边,遮住了上勾的嘴角。 她喝了口茶,才又拍了拍皇上的手,道:“母后不会逼迫你的,母后知道,这心里的阴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除的,慢慢来。” 皇上状似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太后道:“谢谢母后。” 太后失笑:“傻孩子,跟母后这么客气干什么?” 皇上喝了口茶,在这波涛暗涌中,继续与太后虚与委蛇。 “今天朝上礼部尚书提的事,你怎么看?” 皇上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后说的,可是早朝之时,礼部尚书所提的重开科举之事?” 太后没有做声,只是沉默地喝了口茶。 皇上会意,只是沉吟了半晌,才诚惶诚恐地问道:“儿臣愚钝,还望母后提点。” 太后叹了口气,皱眉道:“你是皇上,现在又已经长大,这些事应该你来拿主意,你这个样子,母后怎么放心把朝政完全放手给你?” 皇上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连忙说道:“母后这是什么话,是不是又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母后耳朵里了?您不用在意这些话,儿臣还小,母后可要多辅助儿臣几年,否则,儿臣一个人应对不来。” 皇上这话说得又快又急,末了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声。 太后面上做出焦急之色,连忙示意宫女给皇上端来茶水。 她责怪道:“你看你这孩子,母后就是说说,你急什么?” 皇上喝了茶,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低声道:“母后,这话儿臣听了心里惶恐,还请母后以后不要再提。” 太后笑着应下,终是揭过了这一茬,她这才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对策。 “母后知道皇上为难,李大人提出的重开科举,确实是对江山社稷有利的良策,只是摄政王说得也在理,这件事,确实不好定夺。” “那……”皇上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如就依照李大人的意思,将边关将士的粮草暂时挪用一下?” “那怎么行,”太后否了皇上的话,接着说道,“将士们戍守边关,本来就过着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日子,若是还挪用他们的粮草,岂不是逼着他们造反吗?” “是,母后说的是,那科举……” 太后嘴角露出微笑:“爱家听说,摄政王前段时间曾提议皇上修葺行宫,皇上已经同意,只是还未拨款给摄政王,可有此事?” 皇上立马站起身来,给太后跪了下来,慌乱的解释道:“母后恕罪,摄政王前段时间确实向儿臣提过此事,他说快要到母后的生辰,想要先瞒着母后此事,过后再给母后惊喜。” “儿臣觉得他说的有理,所以便没有告知母后。” 太后不做声,只默默喝了杯茶,这才笑着说道:“皇上这是做什么?母后又没有说要怪你,这是你的一片孝心,母后都知道。兰溪,快把皇上扶起来。” 太后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了皇上一把。 皇上这才起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道:“谢母后。” “不过,”太后话音一转,皇上脸上的表情再次紧张起来,“修葺行宫的事,依母后来看,还是算了吧,现在离着夏天为时尚早,更何况,现在正是用钱之际,还是把这些钱拿来做些更有用的事吧,皇上,你觉得呢?” “母后英明。” 转眼一月已过。 如今春色正好,花园里花团锦簇,莺蝶起舞,只是可惜,如此美的景色,却无人欣赏。 后宫众位妃嫔,一起齐聚在太后的寝宫,声声控诉着同一个人——皇上新晋的才人,沈颜回。 其中当数李淑妃最为愤慨,她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一边婉声道:“太后,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这沈才人是皇上钟爱之人,臣妾一直对她礼让三分,可是她近来越发嚣张,昨日来我的宫中,看上我一对朱钗,拿起来就走,若是旁的也就算了,但这是我初入宫时,太后所赠,我一直舍不得戴,却被她抢去,这种行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其他妃嫔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沈才人实在太过嚣张,那天去我宫里也是这样,将我宫里的景泰蓝花瓶带走了。” “那日还拿走了我新做的衣裳。” …… “好了!”太后终于不胜其烦,开口喝止了众人的吵嚷,“我当是什么事,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拿了就拿了,哀家再赏就是了。” 李淑妃连忙道:“太后,您可不能助长了沈才人这种不正之风,虽然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她这种肆意妄为的举动,实在太过气人,您若是再不管管,恐怕她还会得寸进尺的”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为何这般宽待与她?还不是因为她能让皇上高兴,得皇上喜欢?若是你们也有这样的本事,把皇上抢过来,也不用哀家出手,她自然会有所收敛。” 淑妃不再言语,只是在心里撇嘴,这沈颜回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入宫一个月以来,皇上夜夜留宿在她的寝宫,对后宫里其他的人,简直视而不见。 她们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可是皇上就吃她那一套,她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见所有人不再出声,太后这才放软了语调:“行了,哀家自会劝劝皇上,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等诸位妃嫔都走了以后,太后身后的兰溪问道:“太后,可是要请皇上来兴庆宫?” 太后不答,沉吟半晌,开口问道:“皇上每日都宿在承香殿?” “回太后,”兰溪恭敬地回道,“皇上虽每日都去承香殿,但是却不曾宠幸过沈才人。” 太后冷笑一声:“这个哀家当然知道,皇上自从小时候有了阴影,便再也不能人道,爱家只是颇为感慨,这沈才人竟然不用侍寝,便能让皇上日日去她的寝宫,也算是有本事了。” “是,听承香殿的宫女说,每晚都能听到寝宫里传来欢声笑语,甚至有几次皇上因为玩的太晚,没能起来上早朝,朝中的大臣对此都颇有怨言。” “哼,他们懂什么?皇上能开心就好,好不容易皇上能找到个可心的人,哀家也不好过多干涉,由他们去吧。” 说着,太后便闭上了眼睛,嘴角嗔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承香殿内, 自从那天沈颜回和皇上打了一架,并推心置腹以后,便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关系逐渐缓和了下来。 此刻,皇上正在承香殿用饭,皇上夹了一颗虾仁,开口问道:“听说后宫众人联合起来,去太后那里告你的状了?” 沈颜回不屑:“告吧,左右太后也不会搭理她们。” 皇上挑眉问道:“你为何要招惹她们?我平常给你赏的好东西也不少。” 他这一个月以来,确实十分“宠爱”沈颜回,什么金银玉器通通都往沈颜回宫里送。 一个是昏庸无能的皇上,一个是红颜祸水的妃嫔,正好是太后满意的。 只是即使自己已经赏了沈颜回这么多东西了,还是无法阻挡她去各宫搜刮的土匪行为。 他可不认为,沈颜回这种行为,是真的因为喜欢这些东西,这丫头鬼主意多的很,不知道又想要干什么。 ------------ 第八章:出宫 果然,沈颜回道:“皇上所赏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东西,我倒也看不上她们宫里的玩意儿,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哦?你又想干什么?” 沈颜回道:“也没什么,无非是想让她们对我敬而远之罢了,这样就算我三五天不在宫里,也没人会发现。” 皇上眯眼:“三五天不在宫里?你要去哪儿?” 沈颜回笑眯眯地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两天是什么日子?” 皇上顿了半晌,实在没有想起,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笨!”沈颜回没好气道,“一个月之前,礼部尚书提出重开科举,这几天,正好是考生们入京的日子。” 皇上诧异地挑了挑眉,没想到,沈颜回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 “就算是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颜回漫不经心地说到:“我既然要调查我外公当年之事,肯定要在朝中有自己的人手才行。朝中的老臣肯定不能用,我只能在这些新秀中下手。” 皇上听了这话,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宫规森严,你打算怎么出宫?” 沈颜回将手指竖在嘴边,神秘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皇上果断开口:“朕也要去。” 沈颜回瞪眼道:“你去干什么?” “朕还从没有出过宫呢,想出去看看。” 沈颜回断言拒绝:“我是去干正事的,不是去玩儿的。” 皇上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威胁道:“你不让我去,就不怕我揭发你?” 沈颜回一点也不怕:“你把我害死了,就不怕毒发身亡?” 她这一提醒,皇上倒是想起来了:“你这一出去还不知道几天,没人给我解药怎么办?” “我会把解药给檀香的。” “那你万一死在外面怎么办?” 沈颜回瞪着他:“你少咒我,你不跟着我,我不会死的。” 皇上索性耍起了赖:“我不管,我就要去……” “……” 第二天,紫宸殿里便传来消息,皇上突然发热,需要卧床休息几天。 太后听说了这个消息,亲自去紫宸殿探望了皇上,并嘱咐皇上好好养病,这段时间的奏折,便由太后代为批阅。 随后沈才人带着宫女前来探望皇上,并留下来,为皇上侍疾。 而后,皇上下令,由沈才人一人侍疾即可,其他人一律不见。 晚些时候,紫宸殿内,走出一名宫女一名太监,往尚寝局方向走去。 路上,化身成为小太监的皇上,低声对化作宫女的沈颜回道:“想不到,你还会易容术。” “闭嘴,”沈颜回还是没拗过他,平白多费了一番功夫,于是对他一点好气也没有,“我可不会什么易容术,这只是化妆而已,比之易容术手法粗糙,离近了便可发现端疑,只能糊弄一下不熟悉的人,你别漏了馅。” 沈颜回带着皇上来到了尚服局,对一名宫女说道:“我是沈才人身边的宫女,我们才人要找瑶清女史,能否代为通传?” 那宫女一听沈才人大名,自然不敢为难,立马找来了瑶清。 沈颜回拉着瑶清的手道:“我们两个要出宫,麻烦你了。” 沈颜回早就跟瑶清通过气,只是瑶清一开始没有认出沈颜回,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沈才人”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刹住嘴。 瑶清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点点头,低声道:“你们跟我来。” 瑶清带着两人来到了宫门处,刚刚走近,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站住,去哪里?” 瑶清掏出腰间的令牌:“我乃尚服局负责采买的女史。” 侍卫一看令牌,便收起了手中的兵器,放她通行。 几人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站住!” 沈颜回心中一紧,不敢回头,瑶清转头去看,原来是今天的侍卫长,正迎面走来。 瑶清向他见礼,侍卫长笑眯眯地道:“原来是瑶清女史,今天又要出宫去?” 瑶清也客气地回道:“是,还请侍卫长行个方便。” 侍卫长看了一眼瑶清身后的两人,又将视线移向瑶清,上下扫视了一眼,目光里闪烁着猥琐的目光,颇有些不怀好意。 他摸着下巴道:“女史你要出去,下官自然不好阻拦,但是你身后的两个人,看着有些陌生啊!” 沈颜回低头不语,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人的意思,以及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应对。 瑶清却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只见她上前一步,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钱袋,悄悄递到侍卫长手中:“这两个是新来的,侍卫长多多担待。” 钱袋一入手,侍卫长便知道里面价值不菲,他勾唇一笑,接过钱袋的时候,还顺带摸了一把瑶清的手。 “女史客气了,咱俩都这么熟了,我自然不会为难女史。” 瑶清见目的达成,连忙退后一步,低头道:“多谢侍卫长,时候不早了,奴婢要先行一步,免得宫门下钥之前回不来。” 说着,便带着沈颜回两人走出了宫门。 等出了宫门,沈颜回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个人若是被抓住但是没什么,关键旁边还有个皇上。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的罪过了就大了。 走出老远,瑶清才回头对沈颜回道:“好了,这里就安全了,你要在外面待几天?” 沈颜回抬起头来,想了一会儿,对瑶清道:“大概三天。” 瑶清点头:“好,那三天以后,我在这里等你们。” 沈颜回皱眉:“你带着两个人出来,回去只剩你一个,你要怎么交代?” 瑶清笑道:“才人不用担心我,门口的守卫下午会换一波人,他们不会知道我带了几个人。” 沈颜回松了口气:“那就好,就此别过,三日后再见。” 瑶清点头,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皇上看着瑶清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道:“竟然连尚服局里都有你的人,你还真是厉害。” 沈颜回瞥了他一眼道:“皇上多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只是进宫以后,有缘认识的罢了。” 皇上不置可否,看着宫外分外辽阔的天空,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你真的有办法出宫,回去我要重重嘉奖你。” 沈颜回撇着嘴道:“嘉奖就不用了,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给我乱跑,你若是惹了祸,可别怪我丢下你不管。” 说完,便转身走了。 “唉,你等等我啊!” 皇上连忙跟上。 大街上,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买菜的人们,正在和小贩讨价还价,街上鳞次栉比的酒楼,门口的小厮正在招揽生意。 然而最热闹的地方,当数鸿跃楼了。 鸿跃楼是太后名下的产业,如今专门腾出来,接待从各地来到京城的考生。 这座酒楼自一月之前便开始翻新,如今仿佛重建一般,整整有三层,第一层是考生们吃饭看书的场所,上面两层供考生住宿。 楼门前面还装了一排木质栅栏,用来拦挡闲杂人等,进出的考生只有依靠身上发的木牌,才能出入。 从考生入住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科考结束为止,所有的费用全部免费,只要是进到这个楼里的考生,都知道他们之所以有这么好的便利,都是太后为他们所争取的,所以每一个人都对太后感恩戴德。 此时,沈颜回和皇上正坐在鸿跃楼对面的玲珑阁,观察着进出的秀才。 若说在平常,这玲珑阁绝对是最热闹的地方,如今却相当憋屈,只因为了给对面的秀才一个安静的环境,便限制了樊楼每天招待客人的数量。 这也是沈颜回两人来的早,否则也坐不下。 此时的两人,还是易容的样子,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俨然是两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掌柜的看两人通身的气度,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于是客气地将两人迎到了二楼。 沈颜回被皇上这一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弄得没了脾气,只能有气无力道:“想吃什么,自己点。” 皇上不知道这里的特色是什么,于是推让道:“还是你来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沈颜回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沈颜回转向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我们要光明虾炙、葱醋鸡、暖寒花酿驴蒸、汤浴绣丸,主食就要御黄王母饭,甜品要单笼金乳酥和巨圣奴,就要这些吧。” “好嘞,你稍等一会儿。”可能这几天都没见到这么大手笔的客人,小二脸上的笑容尤为灿烂。 等小二走了,皇上才挑眉道:“我原以为,你进宫之前的日子过得不如意,才会对宫里的东西那样喜欢,如今看你点菜的架势,倒是个熟客了。” 沈颜回哼笑着说道:“就算过的不如意,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别人不能给你如意的生活,那就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如意。” 皇上觉得她这话有深意,只是恐怕涉及到她的秘密,所以没有直接开口问。 突然,对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两人转头望去,原来是对面的酒楼竟然来了个说书的。 下面的学子也是不解,这段时间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尽量离他们这里远一些,为了给他们一个安静学习的环境,怎么今天突然来了个说书的呢? ------------ 第九章:救人 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说书的一旁,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管家,他拱手对面面相觑的考生们道:“诸位能够来到京城,说明在学识上俨然有了不同于其他人的高度,十年寒窗苦读,不在于这一日两日。” “只是诸位既然来到京城,以后也可能留在这里,成为这京城的贵人,届时可万不能只知道书本上的知识,还要了解这京城,了解当今局势才可。” “所以为了大家方便,我们老爷专门请来了说书先生,为大家介绍现如今京城里的大小事务,望诸位能仔细聆听。” “好!” 话音一落,便有一位考生鼓掌叫好,有了他的带动,其他人也纷纷鼓起掌来。 中年男子见形式已定,便悄悄退场,说书先生的醒木一响,便将这京城的局势一一道来。 沈颜回眼睛跟着那名中年男子,在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悄悄地从鸿跃楼出来,走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 那里停着一座轿撵,沈颜回眯眼,觉得那轿撵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只见那中年男子走到轿撵旁边,低头拱手对着轿子说道:“公子,已经开始了。” 轿子里传出一年轻男子的声音:“嗯,叫人盯着点儿,只要发现有不听话的,趁早解决了。” 中年男子恭敬地回道:“是。”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着沈颜回较远,她用练武之人的好听力,也只能隐约听到一些。 她把头转回来,却见皇上的眼睛还盯着对面的酒楼,像是听书听得十分入迷。 沈颜回也转头望去,听到说书人所说的内容,顿时皱了皱眉。 这说书人,竟然在大肆宣扬当今摄政王的功绩,初时倒还好,没有说得很夸张,可越说到后面,越是让人觉得,这晋安王朝的天下,竟像是摄政王一人打下来的功劳。 皇上不可,太后更是不可,唯有摄政王,才是这全天下的才子,最应该投靠的归宿。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座轿撵,可不就是摄政王府的轿撵嘛! 呵,她就知道,当初太后提出要重开科举,想必早就料到摄政王会拿国库空虚的理由来反对,所以才让人提出用军粮来填补。 而自从自己外公死后,他的军权都被摄政王揽在了手中,而摄政王的长子周子行戍守在边关,手握重兵,敢动粮草,就是要摄政王割下一块肉,他自然不会同意。 所以太后以退为进,又驳回了摄政王修葺行宫的提议,用这笔钱来填空缺,这下,摄政王便没有理由反对了。 太后此举,既让摄政王大放血,没能捞着油水,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会引得摄政王不满。 这不,就派人来捣乱了。 沈颜回暗暗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只见皇上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眼神闪动,里面酝酿的却不是愤怒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落寞。 沈颜回挑眉,皇上自从上次和她打了一架,不,准确的说,是被她打了一顿以后,似乎是想通了很多,不会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一副颓废的样子。 只是他是否真的振作起来,还有待观察。 就像现在,有人当着说他这个皇上的面说他无能,甚至威望不如自己的臣子,而他却丝毫不生气? 沈颜回正在心中暗暗猜测,却听皇上突然开口:“你说,这些秀才此时心里,都在想什么?” 沈颜回不知他是何意,所以没有出声。 好在皇上也不需要她出声,只自言自语道:“太后为他们提供了免费的住所,摄政王又在这里造势,这些学子心里岂不感到奇怪,皇上干了什么?” “朕这一路走来,看到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朕原本心中欣慰,可是现在想来,这有多少是朕的功劳呢?” “朕身为一国之君,既没有在江山社稷上出力,又没有为他们造福,他们又凭什么要效忠于皇上呢?” 沈颜回心里叹气,这人果然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其实也理解,先皇去世的时候,皇上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从来没有被自己的父皇重视过,更不会教他治国之策。 只是因为太后的亲子当时还在肚子里,没有办法,才扶持皇上上位。 上位之后,太后也一直垂帘听政,凡事不让皇上插手,前朝还有个摄政王虎视眈眈。 在这种境况下,皇上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去抢夺政权了。 只是因为现在摄政王和太后在朝堂上势均力敌,才没有人选择打破平衡,对皇上动手。 可是平衡总有一天会打破,到时候皇上如果不振作起来,恐怕真的会性命不保。 沈颜回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重新转头望去,原来是大堂里一位考生突然站了起来,他面带怒意,脚边杯子的碎片,似乎正是被他掷出去的。 鸿跃楼的大堂里,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其他考生不知他为何发狂,纷纷朝他望去。 那考生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伸出一只手来,指着说书人,大声怒斥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你们在这里宣扬的是什么?我等进京赶考,是为了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听命于皇上,造福于百姓。” “摄政王再厉害,也是要听从皇上的命令,现如今你们在这里做的一切,无异于结党营私,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砍头的。” 这位考生的一番话,犹如振聋发聩,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迷迷糊糊之中,清醒了过来。 而此刻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盯着那考生的身影,眯了眯眼睛,继而转头看向一边,使了个眼色。 大堂中一位考生站了起来,正是方才带头鼓掌之人,他对着那位考生拱手一礼,开口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兄台不在京城,不了解京中的局势,当今圣上少年登基,对朝政一知半解,都是摄政王在旁辅助,方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你我是效忠于皇上不错,但是摄政王却是真正能为百姓造福之人,你我若有一天入朝为官,能为摄政王辅佐一二,难道不也是效忠于皇上吗?” 那考生听了,眼中的怒意更甚,他冷哼一声道:“摄政王是不是真的能造福于百姓,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皇上年龄再小,也终有一天会长大,摄政王做的再好,也总要归还权力,到时候,兄台又是要效忠于谁呢?” “你——”那后来的考生气急,眯着眼睛道,“那我倒要先看看,这位兄弟到底能不能入仕,我很期待有朝一日,能与兄台共事。” 先前的考生不理会他的威胁,不屑道:“不想着好好读书,反而理会这些旁门左道,兄台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完,不理会大堂中神态各异的众人,抬脚便走了出去。 就在考生离开不一会儿,那中年男子也起身离开了鸿跃楼。 沈颜回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开口道:“李兄,这秀才恐有危险,我们去看看。” 皇上姓李,名叫李君泽,出门在外不方便,沈颜回便称皇上为李兄。 皇上顺着沈颜回的视线,也看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影,他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结账走出了酒楼,沿着那考生离开的方向而去。 那考生原是想去买些纸笔,为了快点回去温习书本,便抄了个近路,谁知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考生谨慎地问道:“阁下拦住鄙人,可是要钱?” 虽然这么问着,但是他心里清楚,在京城地界的人,非富即贵,不可能拦住他这穷酸书生要钱。 果然,一名黑衣人开口:“要你的命!” 说着,便提刀对着考生砍去,考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条件反射地用胳膊挡住头,闭上眼睛等死。 然而只听到一声惨叫,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他悄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白衣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白衣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沈颜回,她与皇上两人转到这个窄巷,刚好看到黑衣人拿刀砍向秀才的场面,想也不想便飞身而出,将黑衣人一脚踹了出去。 倒是跟在后面的皇上,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见状却闭上了嘴。 另一名黑衣人看到突然窜出来的沈颜回,拿着刀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道:“阁下是何人?” 沈颜回转身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京城里,不要多管闲事吗?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 吓唬她? 沈颜回不屑地笑一声:“不好意思,我今天还就多管闲事了,老娘迄今为止,还没有遇到过不能惹的人。” 黑衣人见她冥顽不灵,也不再废话,和刚刚站起来的黑衣人一起,朝着沈颜回而去。 沈颜回冷笑一声,在腰间一抽,抽出一条鞭子,迎上了两名黑衣人的刀。 皇上站在一旁,摇着手中的扇子,见状眯了眯眼睛,这鞭子制作十分精巧,平时沈颜回将它悬挂在腰间,就像一条饰物一般,并不引人注目,却没想到,竟然是她的武器。 鞭子对于远距离攻击来说,总是占优势的,那两名黑衣人甚至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不一会儿,便捂着胸口,呻吟着躺在了地上。 ------------ 第十章:怀生 沈颜回走进一步,一名黑衣人连忙道:“我劝阁下不要赶尽杀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是嘛,”沈颜回挑眉,收起鞭子,竟然意外的好说话,“那我就放你们一马,你们走吧。” 两名黑衣人犹豫地站起身来,其中一人对沈颜回拱手道:“在下甘拜下风,不知可否告知阁下的名讳?” “怎么?告诉你们名讳,好让你们来复仇?”沈颜回笑着道,“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回去让你们主子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得罪了谁。”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接着对沈颜回拱手一礼,转身飞走了。 沈颜回转身将那考生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考生有些愣愣地摇了摇头。 皇上也走了过来,对沈颜回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沈颜回哼笑一声:“也没什么,只不过顺手栽赃一下罢了。” 秀才看着两人,惊疑不定道,“你们是……” “嘘。”沈颜回竖起一根手指,对秀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们走。” 沈颜回将考生带回了玲珑阁,要了个房间,便把他带进了屋。 考生一路都没有说话,等进了房间,面向两人,直直地跪了下去。 “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不知两位大侠是何人?我窦怀生一定报答两位。” 沈颜回将他扶起来,笑着道:“刚才不是说了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哪知,那考生却摇了摇头:“少侠刚才随口栽赃,想来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知道身份却还敢仗义出手,想必两位也不是等闲人物。” 沈颜回闻言,挑眉问道:“我们知道他们什么身份不奇怪,难道你也知道?” 秀才点了点头:“我在京城没有任何仇家,只是刚在鸿跃楼说了那些话,便遭人追杀,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沈颜回感慨:倒是个聪明人! 她随口道:“方才我们在这里听到你在鸿跃楼说的一番话,觉得与你一见如故,于是便想交个朋友,哪知,正好碰到了这件事,也算是你我的缘分吧。” 皇上斜睨了她一眼,觉得她胡说八道,张口就来的本事,实在是高。 窦怀生不疑有他,听了这番解释,心里也十分激动。 沈颜回见距离拉进,于是试探地问道:“我刚才听兄台句句所言,似乎对摄政王早有微词,不知是何原因呢?” 窦怀生提起摄政王,顿时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些咬牙切齿:“摄政王此人贪婪成性,罔顾百姓的性命,哪怕再多人说他好,我也绝对不会支持他。” 沈颜回觉得这里面必有隐情,于是追问道:“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其中缘由,我这位李兄弟,还有几分能力,可以帮你讨回公道。” 皇上听她终于提到了自己,于是也清了清嗓子:“窦兄如果信得过我们,不妨说一说。” 窦怀生叹了口气,语气低沉:“此事说来话长……” 沈颜回让窦怀生坐在皇上对面,又给他倒了杯水。 窦怀生谢过沈颜回,这才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窦怀生是来自于江南地带,一年前,江南发大水,淹了很多地方,窦怀生所在的村子便深受其害。 当地的父母官将灾情上报到朝廷,朝廷倒是很快便派了人前来赈灾。 可是那名钦差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便将所带的粮食放在府衙,先歇了一晚,可谁知,第二天打开箱子,有几个箱子却变得空空如也。 钦差大怒,一口咬定是这里的官员将粮食偷走了。 当地官员与钦差百般解释,却被他恶语相向,口口声声道:“现在国库空虚,朝廷用钱紧张,能给你们挤出这么多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竟然还不知好歹,胆敢偷窃,识相的现在就拿出来,不然等本官回去回禀圣上,治你们一个偷窃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当地的官员平常见的,都是纯朴的乡亲们,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一听要杀头,立马吓得腿软了,连声道饶命。 这时候,钦差却又说了好话:“你看,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说不清楚,我作为粮食的押运官,同样要负些责任,不如就这样,把剩下的粮食给乡亲们分下去,有多少分多少,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官员们一听,哪有不应的道理。 于是,钦差便联同官员们一起,将仅剩的一点粮食发了下去。 但是,这点粮食哪里够分啊,百姓们吃不饱,为了抢一个馒头,闹出人命的情况比比皆是。 窦怀生父母把仅分到的一点粮食都留给了窦怀生,两人却都活活饿死了。 窦怀生说完,便忍不住用拳头砸向了桌面:“那些官员也是糊涂,这摆明了就是那钦差私藏了粮食,又祸水东引,骗得他们不得不上了他的贼船,最后才导致死了这么多人。” 皇上听了窦怀生的话,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他看着义愤填膺的窦怀生,声音发紧。 “我记得,去年作为钦差,去南方赈灾的,正是摄政王的次子——周子越” “没错,”窦怀生直起身来,面露激动之色,“就是他。” 皇上听了,心中仿若有一把火在烧,去年南方的灾害如此严重,摄政王第一个提出要及时派人去赈灾,而且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前往。 皇上原本还在欣慰,摄政王就算再有野心,也绝对不会致百姓的危难于不顾,却没想到…… 突然,一阵温热传到手上,皇上惊醒,才看到一只手,附到了自己的手上。 那只手轻轻地将他的手指掰开,将手心里杯子的碎片一一拿出来,又用手帕将他的手细心的包扎好。 皇上愣了一瞬,他这还是第一次,在沈颜回这里,享受到如此温柔的待遇。 他对沈颜回勉强笑了笑,回头对窦怀生道:“就算周子越这样做,也不能代表这是摄政王的意思。” 窦怀生听到这话,立马瞪起了眼睛,神情激动道:“怎么不关他的事?周子越是摄政王的儿子,周子越所贪得钱财,自然也是给了摄政王府,我自边关而过,听那里的乡亲们说,摄政王长子带领着军队,每天吃香喝辣,个个吃得膘肥体壮,他们的钱财是哪里来的?可不就是摄政王给他们的吗?” “我还听说,摄政王长子带着大军戍守边关,根本就不会认真负责,反而会将外兵时不时地放进城里烧杀抢夺,然后以此威胁城中的百姓,要以他们为尊,否则,就会让外兵踏平那里,边关的百姓无一不生活的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皇上再次握紧了拳头,没有在意手心的血液浸透手帕,再次流了出来。 摄政王啊摄政王,朕还是小瞧了你。 皇上深吸一口气,他看向窦怀生,对他道:“窦怀生,你可知,我是谁?” 沈颜回挑了挑眉,心里有了些预感。 果然,见窦怀生摇头,皇上道:“我就是当今圣上。” 窦怀生愣了许久,转头看向沈颜回,沈颜回笑着点了点头。 窦怀生连忙起身,对着皇上跪了下去:“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沉声道:“窦怀生,你今日在鸿跃楼所听到的那些话,并不全是假话,摄政王权倾朝野,朕倍受掣肘,现在的朝堂,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来辅佐朕。” “朕问你,你可愿意为了朕,在这次的春闱中,拼尽全力,金榜题名?” 窦怀生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圣上,面露激动,他磕头道:“草民一定竭尽全力,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上站起身来,亲自将窦怀生扶起来,握着他的手,热切道:“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沈颜回挑眉看着皇上,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一直以来,她都对忠君爱国的概念不以为然,他外公为国家鞠躬尽瘁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不得善终。 所以,她在得知当今圣上软弱无能,既无用人之智,又无治国只能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可以利用。 所以她毫无负担得给皇上下毒,利用皇上,对她来说,谁当皇上都一样,她的目的,只是要洗清外公身上的冤屈。 可是,当她听到窦怀生所言,知道在这光鲜亮丽的世界之下,还藏着那么多阴暗之时,她便知道,还是不一样的。 谁当皇上都一样,但决不能是摄政王! 皇上与窦怀生又聊了许久,才让沈颜回将他送了回去。 沈颜回将他送到鸿跃楼,嘱咐道:“你就待在鸿跃楼,轻易不要出来,在鸿跃楼里,摄政王不敢放肆。” 窦怀生点头应下,沈颜回才让他进去。 将窦怀生送下以后,沈颜回却没有急着回玲珑阁,而是转身往黑夜里飞去。 但她却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不久,一道黑影跟在她的后面,追随她而去。 沈颜回的身影在黑暗中几个起落,最终停在一座府邸之前。 今天是十五,月亮尤其圆,明亮的光辉撒下来,照亮了牌匾上的“沈府”两个字。 沈颜回在门前站了许久,脸上丝毫不见怀念之意,只有淡淡的冷漠。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丝毫不值得留恋,更不能称之为是个家。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之间,来到了后院。 她在一个屋顶上悄悄落下来,趴在屋顶之上,轻轻地掀起了一片瓦。 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她低头看去,只见屋里陈设简陋,很难想象这是堂堂右相府里的房间。 ------------ 第十一章:回家 就在这座简陋的房间里,一名美妇人端坐在床沿,正在灯光下,一阵一线地缝着手中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沈颜回不由得有些鼻酸,她的娘亲,堂堂镇北将军的嫡女,当今右相的正妻,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何曾拿过针线。 如今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那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竟然也开始自己缝补衣服了。 正在沈颜回默默伤感之时,下面房间里传来动静,一名丫鬟拿着一盏煤油灯走了进来。 “夫人,都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白天再做,这样伤眼。” 说着,便把煤油灯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传来了周氏温柔的声音:“这是给你和火画做的衣服,马上天就热了,还穿着这么厚的衣服,怎么受得了啊。” 那小丫鬟似乎是感动了,又十分惶恐:“怎么敢劳烦夫人,我们随便穿就行了。” “随便穿怎么行,怎么说也是小姑娘,现在回儿嫁出去了,你们姐妹两个迟早也要出嫁,我得把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夫人……我们不会出嫁,我们会一直陪着夫人和小姐的。” “傻话。” 看到下面其乐融融的一幕,沈颜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到了屋里。 然而就是这微弱的声音,却惊动了屋里的丫鬟。 “谁!” 一声怒喝传来,丫鬟破窗而出,跳上了屋顶。 沈颜回没有出声,反而与那丫鬟过起招来。 然而只过了两招,那丫鬟便骤然停下了手,她不可置信地喊道:“小姐!” “嘘!”沈颜回连忙制止,“你想把整个府里的人都召来吗?” 这下,丫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虽然现在沈颜回还是易容后的样子,但是她家小姐的身手,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绝对是她们家小姐没错。 沈颜回好笑地看着刚才还十分凶悍的丫鬟,此刻却红了眼眶,不由得出声:“凌娟,我回来了。。” “小姐!”凌娟喊了一声,一把扑进了沈颜回的怀里。 沈颜回抱着凌娟,心里感觉满满的。 这四个丫鬟,是她八岁的时候,外公送给她的,从小便陪着她一起读书习武,和她一起长大。 檀香稳重,火画勇敢,凌娟细心,竹丝机灵。 她进宫的时候,只带了檀香和竹丝,把凌娟和火画留下来照顾娘亲。 小丫头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她,现在许久未见,沈颜回也想念她们。 这时,下面传来动静,原来是周氏听到了声音,快步走了出来。 沈颜回连忙跳下屋顶,正好跳到了周氏面前。 周氏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直到沈颜回喊了一声“娘”,周氏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红着眼眶答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慌乱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宫里不是不能随意出入吗?你被皇上赶出来了。” 沈颜回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地看着娘亲:“娘,您女儿有这么讨人厌吗?进了宫还要被赶出来。” 周氏被她说得破涕而笑,拉着女儿的手,便进了屋。 进屋以后,周氏便忙不迭地问她最近的情况。 沈颜回知道,如果不如实告诉她娘,她娘会一直寝食难安。 于是她便将入宫以来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周氏听完,久久沉默不语。 沈颜回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又开始操心了。 她拍了拍周氏的手,笑着说道:“娘,这些事我没有瞒着您,就是知道您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不会阻拦我,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周氏闻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你外公,娘没用,你外公的冤情,只能你来为他洗刷,娘相信你。” 她紧紧地握着沈颜回的手,眼睛里闪烁的是信任和疼惜的目光。 此时玲珑阁内,一身黑衣的暮云正在给皇上汇报沈颜回的行踪。 皇上听完,久久没有动静,暮云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看向皇上:“陛下,属下觉得,沈才人的目的,真的只是为苏老将军洗刷冤屈而已。” 皇上抬眸看向暮云:“朕有说过,她有其他的目的吗?” 暮云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只是嘴里却嘟囔着:“那您还让我跟踪人家。” 皇上挑眉看向暮云:“怎么?你在为她打抱不平?” 暮云连忙低头:“卑职不敢。” 皇上冷哼一声,暗忖这沈颜回本事了得,能让自己身边的人,也为她说话。 半晌,他叹了口气:“我总觉得,沈颜回这人没有那么简单,起码绝不会单枪匹马一个人,就胆敢做这些事,排除了右相的嫌疑,她肯定背后还有其他人!” 暮云闻言,却奇怪地看向他:“皇上,你一开始不是打算解了毒就杀掉她吗?现在改主意了?” 皇上动作一顿,沉吟半晌,开口道:“如果真的能查出这人背后的势力,可以为我们所用,那自然可以留下,如果不能……” 暮云看着皇上闪烁着杀意的眼神,脑子里回想着的,却是那晚皇上被揍时的惨叫声。 他觉得,陛下能不能杀了沈颜回,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沈颜回在家里呆了很久,还是周氏担心皇上发现,将她赶出来,她才舍得回来。 来到玲珑阁门口,却发现皇上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想了想,飞身上了二楼,推开二楼的一扇窗,对着里面端坐在桌子旁的身影打了个招呼。 “皇上,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皇上看到突然出现的沈颜回,也没有惊讶,只是面无表情道:“酒瘾犯了,睡不着。” 沈颜回抬起手来,晃了晃手中不知哪儿弄来的酒坛,对他道:“如果睡不着的话,一起出来赏赏月吧。” 说完,便率先一个人跃上了屋顶。 她在屋檐上坐定,玲珑阁和鸿跃楼都是三层高,坐在玲珑阁的屋顶,可以看到很多远处的风景。 不一会儿,皇上也坐了过来。 沈颜回将手中的酒坛递给皇上:“皇上尝尝这酒,这可是玲珑阁的特色,梨花酿。” 皇上接过酒坛,却没有往嘴里送。 一直以来,周围的人都是拦着他喝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将酒递给他。 沈颜回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笑道:“放心吧,这酒度数低,少喝一点,不伤身的。” 皇上接过酒坛,喝了一口,入口醇香,回味还有些甘甜,确实是好酒,待想再喝,却被沈颜回一把夺了过去。 沈颜回仰头,自己对着酒坛,仰头就是一口,有些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她也毫不在意的用衣袖抹掉。 皇上没有因为她的举动生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从沈颜回出了宫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虽然她在自己面前从没有什么礼仪可言,但在别人面前,言行举止、行为规范,都和宫里的女子一般无二。 然而此刻的沈颜回,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自然洒脱,完全不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倒像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人。 这样的沈颜回,在月光下,仿佛发着光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突然开口道:“其实,你不适合宫里的生活。” 沈颜回愣了一下,她苦笑着摇摇头:“过什么样的生活,哪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想做府里什么事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的大小姐,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到了年龄,就找一个踏踏实实的人嫁了,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皇上看向远处的月亮,感叹道:“是啊,这样的日子,谁不向往?” “其实在我十岁之前,我过得便是这样的日子,外公教我练武,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娘亲教我读书识字,我每次都昏昏欲睡,后来娘亲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我说‘你快点长大,去祸害你未来夫君的吧,不要在家里天天气我。’” 沈颜回想起这些事,脸上还是浮现着幸福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在她脸上渐渐淡去。 “可是,自从我八岁那年开始,一切都变了。” 暮色沉沉,月光如水,在这静谧的夜里,在这酒楼的屋顶上,沈颜回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往。 她从小便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尽管在她刚刚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还没有坐上现在的位置,不过只是一个刚刚入仕的探花郎。 可是她的外公在朝中的地位却非常高,那时他们一家还没有分家,还是住在外公家里,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力躲避着要教她练武的舅舅,和要让她读书的娘亲。 没错,她天生皮懒,这两样都不是她喜欢的,所以她常常躲到父亲的书房里,藏到桌子底下。 那时的父亲十分宠爱她,每当娘亲和舅舅找过来的时候,都会帮她打掩护,将他们骗走,然后她就会心安理得地赖在父亲的书房里一整天。 那时的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什么也不会,长大之后嫁不出去,凭着外公和父亲的地位,她都什么都不用担心。 然而八岁那年,外公和舅舅领兵出征,她们也从将军府里搬了出来,从那年开始,一切都变了。 ------------ 第十二章:回忆 一开始是前线传来外公和舅舅通敌叛国的消息,接着便都说他们惨死在了战场上,娘亲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然而,一向疼爱娘亲的父亲,却一眼也没来看过她。 后来,父亲接回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孩子。 父亲对她们宣布,以后这个女子就要住到她们家里,这个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娘亲觉得晴天霹雳而下,这孩子是父亲的孩子,又和她一般大小,那说明父亲早就背叛了娘亲,而且从始至终都在骗她。 娘亲从此一蹶不振,甚至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差点回不来。 娘亲生病,父亲却升了职,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那个女人做主,她便以府里时常要接待贵客,娘亲生病晦气为由,将娘亲赶去了偏僻的后院,吃穿用度全都是下人的标准,父亲知道了,竟一点也不在乎。 沈颜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变得懂事,她拼命回忆当时舅舅教给她的武艺,拼命学习从将军府带来的书本。 她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娇嫩的手指开始被磨出厚厚的茧子,每天练武练到腰酸腿疼。 娘亲也只能一边流泪,一边给她按摩上药。 好在她还有四名侍女,她们跟着她一起学习,陪着她一起练武,将那些敢来欺负她们的人,通通打跑,帮着她打理母亲的产业。 好在她的鼓励之下,娘亲也开始渐渐振作,她从一个只知读书写字的大小姐,逐渐变成一个什么都会做的普通妇人。 随着沈颜回渐渐长大,她们娘俩的生活也慢慢变好,只是,她们闭门不出,却有人见不得她们如此安稳。 她的姨娘,姨娘带来的庶妹,没能一口气气死娘亲,一直不肯罢休,时不时前来挑衅,一开始每次都要气得娘亲晕厥过去,才肯扬长而去。 后来有了沈颜回和四名侍女的保护,她便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找事。 只是,却开始在背地里,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有一次沈颜回无意间偷听到父亲和姨娘的对话,话里话外都在说,要把沈颜回送到宫里去。 姨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理解当今的局势,只知道皇上正值青年,能给皇上做妃子,那必然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她便试探地询问,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进宫。 一向疼爱庶女的父亲,又怎么舍得让女儿去做政治的牺牲品?所以断然拒绝了。 然而沈颜回回去以后,却一夜没睡,她不是姨娘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她知道当今朝堂上的局势。 摄政王和太后把持朝政,皇上也不过是傀儡罢了,父亲能把她送进宫里,那必然已经做好了牺牲她的准备。 但是这对她来说,却是个机会,她绝对不相信自己外公会通敌叛国,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如果她进了宫,就有可能为外公洗刷冤屈。 于是沈颜回同意了父亲进宫的要求。 只是从她同意的那一刻起,她身边的麻烦便开始不断找来。 她的姨娘和庶妹,为了阻止她进宫,甚至给她下药,将她送到了摄政王府二公子的床上。 其实客观来说,摄政王府二公子的地位,可以说是非常高的,就算沈颜回被毁了名节,嫁给了他,也算是攀了高枝。 然而姨娘却没有那么好心,摄政王府的二公子,周子越,却是一个天生好色,却又十分残暴之徒,只要是被送到他府上的女子,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的。 沈颜回一时不备,被迷药迷晕,醒来之后,便看到了周子越的狞笑。 沈颜回容貌出众,周子越早就垂涎,只是沈颜回极少出门,身手又不错,所以周子越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沈颜回既然自己跑到了他床上,他若不好好伺候她,岂不是辜负她一片真心? 沈颜回拼尽了全部力气反抗,然而摄政王府高手众多,即使她武功不错,却也无法轻易逃离。 为此,她甚至身受重伤,身上被摄政王府的侍卫,划出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 幸亏最后四名侍女找了过来,帮她一起逃出了升天。 她在床上养了整整一个月,才养好了伤口。 她养好伤的第一件事,便是冲进了姨娘的房间,直接拎着棍子,将她们打了个半死不活,任凭两人怎么哭喊求饶,也绝不手软。 还是最后家丁及时阻拦住了沈颜回,否则,沈颜回可能直接送两人去见阎王。 父亲回来以后大发雷霆,却也拿她毫无办法,只能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许她出来。 自从这件事以后,沈颜回嚣张跋扈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沈颜回也不在乎,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人敢娶她,父亲只能将她送进宫里,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回忆结束,沈颜回将酒坛里最后一口酒喝光,风吹起她脸颊的发丝,脸上是意气风发的笑容。 “我那姨娘整整养了半年的伤,我的庶妹被我打瘸了腿,想要攀龙附凤的愿望彻底破灭,她们两个即使心里再恨我,也绝不敢再来招惹我。 从那件事以后,我就明白了,任何人的想法都不重要,我只做让自己痛快的事就好。” 皇上静静地看着沈颜回,她刚刚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在复述别人的故事,只有说到最后,才流露出一丝痛快。 这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波折,忍受过多少愤恨,才换来今日这份云淡风轻? 沈颜回看到皇上的神色,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的。” 皇上没有说话。 沈颜回脸上的表情陡然严肃了起来:“今天窦怀生的话你也听见了,摄政王狼子野心,他贪污大量钱财,将边关的将士都变成自己的私兵,多半是为了以后谋反做准备。” “如果皇上再不做点什么,恐怕自己的皇位也会不保。” 皇上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天上的月亮,叹气道:“朕又何尝不想除掉摄政王,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摄政王统治朝堂已久,在百官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撼动的。” 沈颜回眼中划过一道亮光,她本就是想看皇上有没有这样的心思,在她看来,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肯不肯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郑重地对皇上道:“皇上如果信得过我,那我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皇上看向她,眼神里闪烁着探究的目光道:“你为何要助我?” 沈颜回直视着他道:“其实,谁做皇帝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我想做的,只是为我祖父洗刷冤屈,只是,如果摄政王真的做了皇帝,那所有的百姓都会像窦怀生的家乡一般,到处水深火热,民不聊生,我外公若在天有灵,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再者,如果我助皇上夺回政权,皇上自然会帮我给我祖父申冤,我做这个买卖,一点也不亏。” 皇上看着沈颜回认真的眼神,真真切切的心动了,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沈颜回说要帮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睛一眯,脸色陡变,他飞身上前,搂住沈颜回的腰,带着她转了个圈。 沈颜回天旋地转一阵,刚刚站定,便看到她方才所待的地方,插着一只羽箭,箭尾上的羽毛,还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无数黑衣人突然落在了屋顶上,成包围的趋势,将两人紧紧围在中间,手中的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一名黑衣人背着手走上前,看着中间的沈颜回和皇上,冷哼道:“今天就是你们两个,坏了我的好事?” 这声音阴冷邪狞,仿佛萃着毒药的利剑,下一秒就要划破人的喉咙,让人听了,不由得心颤。 然而沈颜回听到这个声音,便陡然眯起了眼睛,变了脸色。 这个声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听错,这是她多少次午夜梦回之时,每每都要惊出一身冷汗的声音。 摄政王的二公子——周子越。 周子越到底是没有嚣张到大晚上出来杀人,还大摇大摆地露出自己真面目的程度。 不过能带着这么多黑衣人,自由穿梭在京城内,也足以见得,他并未将当今的九五至尊放在眼里。 只见周子越冷冷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是何人?今天为何要坏我好事?” 沈颜回知道周子越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查到他们两人的下落。 她本来想着,他们两个即刻回宫,周子越就算想要查,也找不到他们的人。 只是现在被他找到了这里,再看现在这个架势,恐怕今天晚上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她上前一步,挡在皇上身前,对着周子越扬声道:“我们二人初来乍到京城,对京城里的情况不甚了解,只是白天看到有人杀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若是得罪了阁下,我们道歉便是。” “道歉?”周子越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有的事情道歉可以解决,有的事情却不能,你们今天挡了我的路,那就必须要留下你们两个的命!” 说着,抬手一挥,四周的黑衣人便都举起手中的刀,对着他们砍来。 ------------ 第十三章:夜战 皇上眯了眯眼睛,对方人数众多,他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但凭沈颜回一人,肯定打不过。 他刚想召唤暮云,却见挡在他面前的沈颜回拍了拍手掌。 紧接着,数十道白色的身影飞跃上屋顶,二话没说,便与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这是一群身着白衣的女子,纱巾蒙面,手持长剑,对上黑衣人,竟一点也不落下风。 皇上挑了挑眉,低声问道:“这些都是你的人。” 沈颜回轻声回道:“当然,不只是她们,整个玲珑阁都是我的,这原本是我外公送给我母亲的嫁妆,后来我将它壮大起来,表面是一座酒楼,暗地里我也培养了些自己的势力,帮我搜集一些资料,否则,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朝廷的机密呢?” 皇上恍然,意味深长道:“你还真是越来越让人佩服。” 沈颜回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赞扬:“那是,跟我合作,你绝对不亏。” 皇上被她的厚脸皮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沈颜回突然感觉背后有破风之声传来,电光火石之间,她一把推开皇上,用脚踢起了旁边被打倒的黑衣人,掉在地上的一把刀,接在手里,转身迎上了那阵风。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沈颜回感觉整只手都麻了。 但她丝毫不敢放松,因为拿刀劈来的人,正是周子越。 近距离接触之下,周子越突然皱了皱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沈颜回佯装镇定道:“见没见过,也得阁下舍得把面巾摘下来,在下才能知道。” “呵呵,想看我的脸?”周子越阴冷地说道,“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沈颜回用手中的刀一推,反驳道:“不用了,阁下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在下还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周子越退后几步,站定,看着沈颜回眯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子越的确没想到,这人竟然还留有后手,能在京城里埋伏这么多人,这人肯定不是外来人。 他心中怒火中烧,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如此暗算,他越想越气,提刀便对着沈颜回砍了过去。 周子越刀法本就不弱,加上现在盛怒之下,五成的刀法发挥出了七成。 沈颜回咬牙反抗着,手里的刀却被他一刀砍成了两半。 眼看着周子越的刀就要逼近,沈颜回没有办法,只能抽出了自己的鞭子。 周子越在看到鞭子的第一眼,便眼神晃了晃,眯了眯眼睛。 沈颜回将他的刀用鞭子缠绕住,逼得他弃了手中的刀。 然而他在刀脱手的那一刻,却从袖子中扔出一把飞镖。 周子越的手法相当快,沈颜回闪躲不及,被飞镖划破了手臂。 沈颜回吃痛之下,退后几步,捂住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臂。 周子越刚想乘胜追击,眼前一花,便被一道白色的身形持剑挡住了,正是那群白衣女子中的一人,看着像是她们的首领。 她飞身来到周子越身旁,与他缠斗在一起。 沈颜回捂着手臂退出打斗,看向众人。 形势慢慢往他们这边倾倒,周子越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武功也不及他们这边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 周子越想必也看出了形式对他不利,不再恋战,快速地扔了一个烟雾弹,连同其他的黑衣人,一块消失在了黑雾中。 黑雾中传来了周子越的声音:“哈哈哈,我的剑上可是有剧毒,你就慢慢享受吧,老熟人。” 皇上快步走了过来,他绷着脸,快速查看了一下沈颜回的伤势。 那白衣的女子闻言,更是紧张地凑了过来,她急切地问道:“主子,你感觉怎么样?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说着,扯下脸上的面纱,就要凑上沈颜回的伤口。 沈颜回连忙捂住伤口,制止了她的动作:“火画,不要冲动,这么长时间了,毒素肯定已经到了身体里面,吸不出来的,反而害的你也会中毒。” “主子……” 这名白衣女子,正是四名侍女中的火画,因为自带威严,所以被沈颜回派去打理玲珑阁的生意,并管理手下。 被冷落在一边的皇上突然出声:“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宫解毒。” 沈颜回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皱着眉头道:“解毒的事先放在一边,周子越恐怕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但他不敢确定,一定会让德妃去宫里验证,当务之急,我们要快点回宫才行。” 皇上看着她:“可是你的毒不能耽搁,万一毒入心脉,你这条命就没了。” 沈颜回的毒已经发作,她眼前阵阵发黑,却将皇上的衣袖握得更紧:“可是如果不回宫,一旦被德妃发现,那我们就都危险了!” 皇上看着她倔强的神色,咬了咬牙,对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带你回去的!” 沈颜回看到他坚定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放了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快了火画一步,将沈颜回接在怀里,他吹了声口哨,暮云的身影突然出现,落到了屋顶。 皇上抬头对暮云急声道:“快去找顾景白,无论用什么办法,让他立刻马上回宫!” 暮云快速点了点头,起身便没了踪影。 皇上将沈颜回打横抱起来,就要带她离开。 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了火画跪地的声音:“皇上,求您一定要保住我主子的性命,我们云间月所有手下,全都听从皇上的调遣。” 皇上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道:“你主子的命我一定会救,你们只要效忠于她就可以。” 说完,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原地。 而周子越回到府中,正为了今天晚上的事,而心中疑惑。 上次沈颜回在他府中大闹了一场,所以他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只看鞭子来说,的确是沈颜回没错。 可是沈颜回不是已经进宫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玲珑阁? 若她真的是沈颜回,那她身边的人又是谁? 周子越突然感觉一阵兴奋,他好像摸着了什么秘密的边缘。 他兴奋地站起身来,就要将这个消息去告诉他爹。 可是刚走到门口,他又犹豫了,他爹一直拿他和兄长对比,说他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现在告诉他爹,如果查证以后,没有这种事,那他爹岂不是又要骂他? 不行,不能直接告诉他爹。 “来人,”周子越扬声喊道。 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出现在周子越窗外。 “想办法给我二姐递个信,让她去沈才人宫里看看,沈才人是不是安然无恙。然后派人守在各宫门口,看有没有奇怪的人出入。” “是。” 黑衣人领命,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德妃接到信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她一边梳洗,一边感到疑惑:“沈才人?弟弟找她干什么?他是怎么认识的沈才人?” 宫女将黑衣人信里的内容与德妃说了一遍。 德妃听完,脸上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沈才人出宫了?而且还阻拦了弟弟的行动?” “是,”宫女回道,“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沈才人,公子派人守住了宫门口,然后请娘娘去沈才人宫里看看,人是否在。” “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德妃站起身来,却突然停住了,“沈才人现下不是正在皇上寝宫里侍疾吗?若是她离开了,那皇上肯定知道啊!” 宫女凑到德妃耳边,低声说道:“据说宫外那人身边,还跟着一人,体型跟皇上十分相似。” “什么!”德妃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让自己冷静。 她绷着一张脸,立马起身,带着宫女太监,来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门口是苏祥在守着,远远地见德妃往这边走来,有心里嘀咕:这么早,德妃来干什么? 他担忧地往殿内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屋顶,这皇上和沈才人还未回来,德妃又带了这么多人前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这样想着,他连忙上前接驾。 “参见德妃娘娘,这太阳这么晒,您怎么来了?” 德妃没有说话,身边的小宫女立马开口道:“我们娘娘担心皇上,来看看皇上,怎么?公公这也要拦着?” 语气十分不好,因为宫女们都知道,每次德妃娘娘来看皇上,都被这个苏公公拦在外面,德妃娘娘十分不喜欢他,连带着宫里的宫女也不喜欢。 苏祥表情不变,依然十分恭敬:“呦,德妃娘娘来的不巧,皇上吃了药,刚刚歇下,眼下不方便让德妃娘娘进去。” “说谎!”宫女斥道,“这才大早上,刚刚起床的时间,哪有人这么早吃药歇下的?我看分明就是你故意针对我们娘娘,不想让我们娘娘进去罢了。” “呦,玉兰姑娘,这可不好胡说,”苏祥连忙低头道,“咱家怎么敢针对德妃娘娘呢,您多虑了。” 德妃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苏祥,这人就像水里的鱼一般,滑不溜手,每次都能不动声色地拒绝她的要求。 不过,这次德妃是势必要进去看看的。 于是她向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接着,便直直地往前走去。 苏祥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知难而退,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要擅闯,情急之下,便伸手拦了一下。 “大胆!竟敢冲撞德妃娘娘,”德妃身边的玉兰立马出声,借题发挥道,“来人啊,把他拉下去!” ------------ 第十四章:解毒 德妃身后走出几名小太监,他们看了看苏祥,又看看了德妃,下手有些犹豫。 这毕竟是皇上身边的总领太监啊! 玉兰见状,立马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苏祥胆大包天,竟然敢冲撞德妃娘娘,你们不动手,是要等着摄政王亲自来处置吗?” “摄政王”三个字一出,小太监们立刻上前,捉住了苏祥。 毕竟,皇上再大,还能大的过摄政王吗? 苏祥被几个小太监捉住,心里这才有了些慌张,眼下皇上和沈才人还没有回来,若是真的让德妃闯了进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办? 正在苏祥犹豫要不要拼上这条命,也要用武力阻挡住德妃一行人时,突然,身后大殿的门被推开,一人走了出来。 “干什么呢?大清早吵吵嚷嚷,打扰了皇上休息,谁能承担的起?” 正是沈颜回。 只是她还穿着寝衣,发丝有些凌乱,面容慵懒,看着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 德妃转头望去,看到沈颜回站在那里,瞳孔一缩,皱了皱眉头。 反而是苏祥,见到沈颜回出现,终于松了口气。 不料,这松了口气的样子,却被德妃看在眼里。 沈颜回走到众人身旁,像是刚刚看到德妃,立马懒洋洋地行礼:“德妃娘娘,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大胆!你……” 玉兰看到沈颜回竟然对德妃如此不敬,想要出声训斥,却被德妃一个眼神制止。 德妃看向沈颜回,冷着脸道:“本宫来看看皇上。” 沈颜回笑着回道:“那可真是不巧,皇上生病,昨晚难受了一晚上,这早上好不容易吃了药,刚刚睡下,恐怕现在不能让德妃娘娘进去呢。”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和刚刚苏祥的话对了起来。 只是沈颜回语气里却莫名带上了些炫耀,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接触到皇上的那种优越感。 看着沈颜回虽然面容慵懒,但依然春光满面,仿佛被滋润得极为娇嫩的花朵一般的样子,德妃深吸一口气,她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一步,拉起了沈颜回的手,对她亲切地说道。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妹妹了,还望妹妹能好好照顾皇上的龙体,姐姐也就放心了。” 说着,便将手摸到了沈颜回的手臂,还用力捏了一把。 沈颜回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姐姐说的是,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的。” 德妃见她看不出一丝破绽的脸,又看了看沈颜回的手臂。 宫外那人被弟弟刺伤了手臂,如果那人真的是沈颜回,那她现在这样捏她的手臂,一定会有血丝渗出来。 看来,那人真的不是沈颜回。 不知为何,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德妃心里失望之余,竟然松了口气。 若那人真的是沈颜回,那皇上必然也牵扯其中,若真是那样,她又该如何自处? 幸好…… 沈颜回看着德妃带着人走出紫宸殿,终于忍不住,张嘴吐了一口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苏祥吓了一跳,连忙要上前搀扶,只是还未碰到沈颜回,便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再定睛看去,却是皇上接住了沈颜回。 “参见皇上,吾皇……” 苏祥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皇上将沈颜回打横抱起,急急地往殿内走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内殿,将沈颜回轻轻放在床上,对着一出角落喊道:“还不快点过来给她医治?” 角落里转出一人来,一身白色的衣衫,一张清俊的容颜,头戴银冠,手拿折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然而这人,却是皇上的御医——顾景白。 顾景白看着皇上脸上焦急的神色,挑眉道:“臣这还是第一次见您这般着急呢!” 皇上转头瞪他:“你要是再废话,我就让他们把你拖出去斩了!” “唉,真是衣不如新啊,我万万没想到,‘重色轻友’这个词,有一天竟然也会出现在皇上身上。” 嘴里调侃着,顾景白却一点也不慢地来到了床前,为床上的人把起了脉。 皇上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皱着眉头,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沈颜回,内心焦急万分。 良久,顾景白放下了手,语气凝重道:“不妙啊!” “怎么?”皇上见他的神色,皱眉问道。 “她中的毒确实是奇毒,只是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难,只是,她刚刚吃下的那颗药,却将她的毒,又加深了几分……” 顾景白看着皇上越来越冷的脸,心虚地住了嘴。 他昨天晚上正在睡梦中呢,却被突然出现的暮云,拽着来到了宫里,又让他为一个陌生的女子治病。 他正有些情绪呢,谁知那病人却不肯好好配合,非得要出去应付那什么德妃。 所以他情急之下,便拿出一粒猛药,故意吓唬她,这颗药吃完以后,可以立马让人恢复原样一时半刻,可是药效过了以后,就会使得伤势更加严重,还会有生命危险。 谁知,她却想也不想地拿起来塞进了嘴里。 皇上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吃下去,眼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自然要迁怒于他。 顾景白觉得自己要快点说些什么,否则看皇上的眼神像是真的要把他拉出去砍头。 “不过皇上不用着急,这毒是难解了一些,不过,皇上要相信臣,这天下还没有臣解不了的毒。” 皇上闻言,略松了口气,他冷哼:“最好是这样,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 “是是是。”顾景白连声应道。 等解完今天的毒,被皇上赶出来以后,顾景白不由得撇了撇嘴。 说实话,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强,可是现在却对这女子十分好奇。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引得皇上对她另眼相待? 方知皇上除了对他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才会表露一点真性情之外,对别人一向是装疯再傻,对女子更是不假辞色。 现下却为何独独对这女子这般上心? 他看着立在一旁的苏祥,凑过去低声问道:“唉,屋里那女子是谁啊?我这才几天没进宫,怎么就变天了呢?” 苏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以皇上的耳力,您在这里说的话,皇上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景白撇了撇嘴,真是不可爱。 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屋顶,心里有些犹豫,若是去问暮云,恐怕又要听一堆乱七八糟的废话。 不过最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麻烦,他纵身跃上了屋顶,凑到暮云身边,好奇地问道:“唉,屋里的女子是谁啊?皇上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暮云端坐在屋顶上,矜持地瞥了一眼凑过来的顾景白:“现在知道问我了,之前为什么嫌我烦来着?” 顾景白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装什么装?你是巴不得有人问你吧。” 暮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面无表情,然而轻轻勾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窃喜。 终于有人问他了,他逮到机会,将这阵子所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顾景白。 顾景白绿着一张脸,忍了大半天的脾气,才终于从暮云罗罗嗦嗦的一堆话里面,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 而后,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恍然:“她就是给皇上下毒的那个人?右相的嫡女?那就怪不得了。” “怎么?”暮云问道。 “你可知,我在宫外这么长时间,就是在调查玲珑阁,我发现这个酒楼可不简单,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背后的掌柜的是谁,而且我调查以后发现,这座酒楼,似乎与右相的嫡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暮云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你不用调查了,玲珑阁背后的掌柜的,正是右相的嫡女,现在的沈才人。” 顾景白早就猜到了,也不惊讶,只是奇怪地看向暮云:“这么危险的女子在皇上身边,你竟然一点防备也没有,怎么,你很喜欢她?” “这可不敢乱说,”暮云仿佛被吓了一跳,他急忙说道,“小心被陛下知道了,治我的罪。” “怕什么?照你那么说的话,她和陛下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陛下还对她颇为嫌弃。”顾景白不屑地撇嘴。 暮云却悄悄凑到他的耳边,神秘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你没有见到陛下今天的样子?” 顾景白回想起皇上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正经起来:“如果陛下真的喜欢她,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暮云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顾景白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眼睛一眯,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景白突然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暮云的肩膀:“你放心,这次可是好事。” 突然起身,跳下了屋顶,只留下慕云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说话说一半,留着让他自己琢磨吗? 沈颜回中的毒深入心脉,十分难解,必须一天三次针灸排毒,而且解毒的过程非常痛苦,每次解毒都会疼的汗水湿透了衣服。 皇上将沈颜回的侍女檀香和竹丝,也接到了紫宸殿,让她们来伺候沈颜回。 直到第二天,沈颜回才终于恢复了神志,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 第十五章:传话 沈颜回条件反射地对着面前那人击出一掌,却被那人轻松地挡住了。 “还能打人了?看来是没有问题了。”那人轻轻地笑了一声,起身站了起来。 檀香和竹丝连忙凑过来问道:“主子,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既然进了宫,再唤小姐已经不合适了于是两人便将称呼换成了主子。 沈颜回看到熟悉的人,才终于回过了神来,她开口道:“我没事。” 然而说出来的声音,却分外嘶哑,檀香连忙帮她倒了杯水,竹丝将她轻轻扶起来,将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沈颜回喝了水,喉咙这才正常了一些,她轻轻问道:“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竹丝回到:“您整整昏迷一天一夜了。” “什么?这么久了?”沈颜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拉住竹丝,急切道:“你帮我去做件事。” “什么事这么着急?”一道男声传来,沈颜回转头去看,见皇上正掀帘走了进来。 见到皇上,沈颜回状似松了口气,她道:“陛下,当日我们出宫的时候,曾经和尚服局的瑶清女史约定好了,三日后在宫门口汇合,今天正好是第三天,我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无法出去,所以想让竹丝去看一看。” 皇上见她嘴唇还是十分苍白,却还在那里担心别人,于是叹了口气,应道:“让下人去办就好。” 沈颜回松了口气,随机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檀香道:“我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呢?” 檀香回道:“衣服已经处理掉了,主子可是在找这个?” 她手中拿着两包包裹严实的东西,沈颜回见了点点头。 “这两包是沈府门口你们常吃的那家点心,我买了两包,你和竹丝一包,另一包就拜托你们带给瑶清吧。” “是。”竹丝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皇上见她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脸上便显出疲态,于是叮嘱道:“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安心休息。” 沈颜回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实在没有精力,于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话说竹丝正要出去之时,却被皇上拦住了,他对竹丝道:“现在你们主子身边离不了人,你在这安心伺候吧,朕派人去即可。” 竹丝还有些犹豫,皇上却已经拿过她手中的东西走远了。 竹丝挠了挠自己的头,觉得面前的这位皇上,似乎和小姐面前的皇上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皇上转头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暮云,暮云颠了颠手中的点心,什么也没说,便往宫门口飞去。 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顺利出宫。 当然,皇上在不喝酒的时候,也可以做到,所以那天即使周子越派人守在宫外,他们也照样能毫发无伤地进来。 等来到宫门外,暮云停在一棵树上,大老远便看见宫门口不远处,站着一名女子。 那天沈颜回出宫的时候,暮云跟在皇上后面,见过瑶清,所以当下能认得出来。 不过,他神出鬼没惯了,忘了自己出现在他人身后的时候,是没有一点声息的。 所以当他悄悄落在瑶清身后,想要伸手拍她的肩膀时,却看到那背对着他的女子,突然转身对他袭来。 他不慌不忙地接招,两人对了几招,暮云便在心里惊叹:怎么现在女子必学的,不是什么《女则》《女训》,而是武功了吗?为什么他遇到的每个女子,都好像会武功,而且武功都不弱的样子。 不过,这瑶清就算武功不弱,也绝对打不过他,暮云试出她的深浅,便三下五除二,钳制住她的胳膊,将她压在了院墙上。 而且没等瑶清开口,便恶人先告状道:“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 瑶清冷冷地转头瞪着面前的登徒子:“你是谁?站在我身后想干什么?” 暮云面无表情地控诉道:“你看你这人,防备心太重了,我不过就是要跟你打个招呼,你倒好,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就要被你打死了。” 瑶清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我好像不认识阁下,还有,你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暮云抿了抿嘴,放开了她,对她道:“你是不是在等人?” 瑶清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闻言狐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暮云揣起胳膊:“你要等的人来不了了,她托我给你捎句话,让你回去吧,她改天找你亲自道谢。” 瑶清半信半疑的看着暮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暮云将怀里的点心扔给瑶清,“这是她托我给你带的东西。” 瑶清接过点心,这才信了他的话,她着急的问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倒是敏锐,”暮云微微笑了一下,对她道,“你放心吧,她受了点伤,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完,暮云便纵身消失在了原地。 瑶清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将手中的纸包打开,看到里面的点心,她不由得红了眼眶。 只是随口一句说了一句想吃,没想到,她竟然能记住。 瑶清小心地将手中的点心重新包好,自己回了宫。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纸条,她回头将门关上,这才走进屋里。 她拿起桌子上的纸条,空空如也,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泼了上去。 不一会儿,纸条上的字慢慢显露了出来:探查一下皇上和刚进宫的沈才人有什么异动。 瑶清皱了皱眉,她将纸条捏在手里,慢慢握紧,仿佛在做什么挣扎。 突然,她看到了桌子上带回来的点心,点心的包装包得整整齐齐,刚刚打开时,里面的糕点也完好无损,一看就是一直被人好好保护着。 瑶清咬了咬牙,点火将手中的纸条烧掉。 随后她拿来了纸笔,在纸上写道:与往常无异。 接着,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把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 一只鸽子停在了窗前,瑶清将手中的纸条绑到鸽子腿上,让它飞走了。 宫外,摄政王府内,下人将纸条递给周子越。 周子越看到纸条上的字,皱了皱眉头,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而暮云回宫以后,便将和瑶清对峙的过程与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听了,沉吟半晌,下令道:“派人盯着她。” “是。”暮云回了一句,便转身出了门。 顾景白在旁边一边解毒,一边听着,看到暮云出去了,他突然开口道。 “皇上可知,臣这段时间在外面,都干了什么?” 皇上没有回头,只随口问道:“你又干什么了?” “臣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一个地方——玲珑阁,或者说,是云间月。” 皇上动作一顿,回头看向顾景白。 顾景白抬头看他,笑着说道:“想必皇上早就知道了,玲珑阁并不只是一个酒楼这么简单,它的内部,被人精心培养了一批高手,这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善于搜集朝堂和江湖中的资料,可以说,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尽知天下事。” “而玲珑阁背后的掌柜的,就是您的才人,现在正躺在龙床上——沈颜回。” 皇上两天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经过这两天的消化,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震惊。 所以眼下,他很平静地看着顾景白道:“你想说什么?” 顾景白耸了耸肩:“臣只是十分敬佩沈才人,想必皇上也清楚,沈才人虽然出身高贵,但是自从沈老将军死后,日子就过的十分艰难,母亲病重,父亲冷落,还有个姨娘和庶妹处处找麻烦。” “可是就在如此艰难的境况下,沈才人不仅能保全自身,保全母亲,还能让一个快要倒闭的酒楼起死回生,甚至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可以说,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些事,其顽强的毅力和永不服输的勇气,实在是让人敬佩。” “……” 皇上终于听出来了,这是明里暗里在说自己呢。 皇上本应该生气,但是看着顾景白眼神深处的期盼,他却怎么也发不出火。 他其实是对自己的这些手下,心中有愧的。 这些手下,都是自己的母妃留下来的。 他的母妃,是异族的女子,因为和亲,才到的晋安,母妃容貌绝美,刚开始也颇得皇上宠爱。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母妃遭人陷害,被打入了冷宫。 也是在进入冷宫之后,母妃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在冷宫这个混乱的地方,艰难地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他。 但是在自己六岁那年,母妃还是不幸去世了。 然后自己便被如今的太后,当时的皇后接出了冷宫,被推举成了皇上。 跟随母妃一同来到晋安的,本来还有很多侍卫,可是被先皇找了个理由,通通驱散出宫。 这些侍卫,大多数在宫外都结婚生子,可是却将使命传给了自己的孩子。 于是在皇上登基之后,顾景白便和暮云一起找了来,他们承诺,只要皇上想要夺回政权,他们会随时待命,效忠于皇上。 皇上一开始也想努力翻身,可是他与摄政王的段位差的太多,自己一有苗头,便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掐断,久而久之,便压力丛生。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早上一睁开眼睛,那种拼尽全力,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就会席卷而来。 ------------ 第十六章:振作 后来,他发现喝酒能够让他暂且忘记烦恼,于是,他便养成了喝酒的习惯,这一喝,就喝了三年。 这三年里,他看着自己的手下内心焦急,知道他们恨铁不成钢,可是,却始终对他不离不弃。 他内心愧疚,却也毫无办法。 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颜回,她身上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苍白的脸也恢复了些红润。 她就这样乖巧地躺在床上,让人很难想象,这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大的力量。 一个女子尚且能做到如此,而他作为堂堂九五之尊,肩负着天下的百姓,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消沉呢? 皇上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去联络宫外旧部,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用着他们的时候到了。” 顾景白蓦然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激动得跪了下来,声音也随之颤抖:“臣,领旨!” 顾景白出去了,皇上在床沿上坐下来,他握着沈颜回的手,眼神深处仿佛有一团火,正在慢慢复燃。 仿佛感觉到了他灼热的视线,沈颜回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上一愣,立马放开了她的手,装作若无其事道:“你醒了?想不想喝水?” 沈颜回点了点头,皇上起身为她倒了杯水,又将她扶坐起来,把水递给她。 沈颜回接了水杯,却没有喝,而是奇怪地看着皇上,好似第一次见他一般。 “你……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在她的印象中,她与皇上虽然不是说水火不容,到也没好到这个地步。 皇上动作一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非得让人对你不假辞色才是正常的吗?” 沈颜回见他终于恢复正常,这才喝了一口水,施施然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我好像超过三天没给皇上解药了,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可见毒已经解了,现在不应该找我算账了吗?” 皇上一愣,这才想起来,顾景白在给沈颜回解毒的时候,顺便把自己身上的毒也解了。 原先两人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便是基于沈颜回给他下了毒,他受制于沈颜回,才让沈颜回胆大包天地爬到他的头上。 现在毒也解了,皇上确实也应该跟她算总账了。 只是,看着沈颜回还带着倦怠的脸,皇上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他叹了口气,别过脸去:“不是你说的,要合作吗?” 沈颜回放下水杯,仔细看了一下皇上有些闪躲的眼神,挑眉道:“你想通了?” 皇上终于看向她:“我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吗?” 沈颜回果断道:“当然没有,权力之争,本就是你死我亡,你若是不振作,那后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颜回仿佛一下子病就好了一般,脸上重新焕发光彩,她十分积极地坐起身,对皇上道:“既然你答应合作,那有些事情,就可以开始做了。” 皇上挑眉:“你指的是?” 窦怀生得罪了摄政王,恐怕考试的时候,会被人做手脚,我们要帮帮他才行。” 皇上皱眉道:“你要怎么帮他?” 沈颜回神秘地笑道:“放心,我早就有办法了,你且等着吧。” 皇上诧异地挑了挑眉,“朝堂上的事情,你也能插得上手?” “不能啊,”沈颜回无辜的笑道,“不过,朝堂和后宫自古以来息息相关,我可以在后宫里做文章。” 沈颜回凑近了皇上,低声道:“不过,这第一步,还要陛下出马才行。” 第二天,皇上生病痊愈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各宫妃嫔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听说了一件不好的消息: 皇上下朝以后,便去太后宫里请旨,因沈颜回侍疾有功,破格将沈颜回封为婕妤,太后竟然也答应了。 于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沈颜回,便经常带着檀香和竹丝一起到御花园闲逛。 别人来御花园或许是为了赏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偶遇皇上。 不过沈颜回不一样,她主要是为了搞事,顺便赏赏景。 正好御花园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红的花瓣挂在枝头,红花绿叶相称,朵朵花开娇艳,犹如美人脸上的一抹红霞,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就连一向不爱花花草草的檀香也忍不住感叹:“好美的花啊!” 竹丝摘了一朵,插到了沈颜回的发髻之上,嘴甜道:“鲜花就该配美人,花更鲜,人更美。” 沈颜回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呦,这不是沈婕妤吗?”正当三人其乐融融时,后面响起了挑事的声音。 终于来了,沈颜回嘴角勾了勾,转过头,便见两名身穿华美宫装的女子,在后面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 一人身穿月白色齐胸襦裙,外罩淡蓝色披衫,本是一身极尽淡雅的装扮,唯独手臂上一条红色的帔子,为女子增加了几分气势,正是德妃。 另一名女子就张扬了许多,水红色高腰长裙,淡黄色内衫,青绿色的披帛,梳一头复杂的高髻,青翠钗环满头。 这位,便是在宫里唯一能与德妃齐名的李淑妃。 沈颜回不动声色地等两人走进,躬身向两人行了一礼。 德妃在人前向来温和:“沈婕妤好兴致啊,到这御花园来赏花” 沈颜回毫不谦虚地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罢了。” 淑妃将沈颜回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着道:“到底还是沈婕妤有福气,皇上生病,就让妹妹一个人服侍,现在皇上病好了,就抬了妹妹的位份,这可是独一份的恩宠啊!” 说完便转向德妃道:“德妃姐姐,要说这宫里啊,以前我最羡慕的就是您,毕竟整个宫里,只有您给皇上侍过寝,可是现下,却被一个小小的婕妤比下去了呢。” 德妃岂会被如此轻易挑拨,她好脾气地笑道:“皇上的喜好,哪是我们可以置喙的,沈婕妤能够留住皇上,那自然是婕妤的本事,淑妃妹妹若是羡慕的话,可以向沈婕妤讨教一下,如何伺候皇上。” 堂堂淑妃竟然要向一个小小的婕妤请教? 德妃这话兵不刃血,轻易地便挑起了淑妃对沈颜回的恨意。 沈颜回抬眼看了德妃一眼,这德妃这么不遗余力的给她拉仇恨,她怎么能辜负德妃一片苦心呢。 于是她拿起手中的手帕甩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两位娘娘说笑了,这方法手段可以请教,但是天生的东西却是请教不来的。皇上说,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过,从未见过我这么美的人。” 淑妃从没有见过把以色事人说的这般坦荡的,而且,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丑吗? 不过,淑妃好歹也是身处妃位之人,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激怒。 她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屑地瞪了沈颜回一眼:“容颜总有衰老的一天,到时候色衰爱弛,我看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沈颜回用手帕捂住嘴,轻轻笑了一声:“淑妃娘娘对嫔妾可真好,这容颜老去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娘娘连这么久以后的事都为嫔妾想好了,嫔妾真是感激不尽。” “只是嫔妾此人对什么都看得淡,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总比连拥有都不曾拥有过的也好一些。” “你——”淑妃气急,用眼睛狠狠瞪了沈颜回一眼,似是想发火,可是却忍了又忍,最后竟然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倒是在一旁的德妃,看到淑妃离开的背影,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淑妃平时最是傲慢,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不要说得罪她,就连说错一句话,后果都不堪设想。 今天被沈颜回如此明里暗里的嘲讽了一番,竟然没有发作? “德妃娘娘,您还不走吗?”沈颜回看着德妃神色变化莫测的脸,出声提醒道。 德妃回神,笑着对沈颜回道:“沈婕妤不要介意,淑妃脾气向来不好,并非是故意针对你的,你可不要怪她。” 沈颜回奇怪的说道:“德妃娘娘这话说的好笑,我一个小小的婕妤,怎么能去怪淑妃娘娘呢?德妃娘娘这话还是说给淑妃娘娘听吧,淑妃娘娘听完,一定回对我的恨意,再增加几分的。” 德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告辞之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沈颜回撇了撇嘴,无聊地转身,然而下一秒脸色突变,厉声道: “谁!” 只见不远处的树枝晃了一晃。 “檀香!” 沈颜回一声令下,檀香飞身跃起,跳到了树上,不一会儿,两个人影在树上落下,缠斗在一起。 沈颜回看着打斗的两人,心里暗暗吃惊,檀香的武功不说天下第一,也至今没遇到过对手,然而今天,在这灰衣人手中,竟然隐隐有败势。 “竹丝,去帮忙!” 好在有了竹丝的相助,局面渐渐被逆转。 谁知,那灰衣人却突然往后跳了一步,伸出手来制止道:“停!不打了,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檀香和竹丝停下手,却依然警惕地看着他。 沈颜回看着面前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样子,模样倒是十分英俊,但是面皮黝黑,加上灰扑扑的衣服,不仔细看,倒是不怎么起眼。 沈颜回见过这人,上次是在皇上的寝宫外,和苏祥站在一起。 沈颜回试探地问道:“你是皇上的人?” 那少年表情木然,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我是皇上的暗卫,暮云。” 沈颜回挑眉:“哦?皇上的暗卫,那为什么来偷听我们说话?” ------------ 第十七章:挑拨 暮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对沈婕妤所说的妙计十分好奇,便跟在后面看看,您打算怎么做。” 其实也不止这一个原因,对于沈颜回,苏祥和顾景白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都扬言她是可以改变皇上的人。 但是他一直不相信,他们这么多人,都没能说服皇上,一个女人,又怎么能改变皇上呢? 直到昨天,顾景白说皇上打算重启旧部,他才相信,沈颜回竟然真的做到了。 更荒谬的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用现身说法,激励了皇上,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 于是,暮云便下定了决心,从此以后,沈颜回便是他第二个主子了,虽然皇上还是他心中的第一位,但他绝对不允许皇上之外的人伤害沈颜回。 沈颜回听了暮云的话,挑了挑眉,皇上连这件事都能让他知道,看来皇上十分信任这人。 于是沈颜回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两人便在这花园内攀谈了起来。 檀香和竹丝本来对于暮云的靠近十分警惕,可是听了两人的谈话以后,便渐渐打消了警惕之心。 因为她家主子,表面在与暮云攀谈,实际却一直在套他的话。 而暮云也心思单纯,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而且聊得越来越开心,几乎把皇上的底全都掏出来了。 檀香和竹丝从一开始的警惕,慢慢变成了同情,看着暮云的眼神,逐渐变得怜悯。 暮云毫无所察,还很高兴自己终于找到了愿意和他一同聊天的人。 “阿嚏——” 皇上刚刚下朝,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跟在他身后的苏祥连忙道:“皇上可是着凉了?奴才给您拿件衣服。” 皇上摆了摆手:“不用,朕没事。” 随即,他又意识到不对,开口问道:“暮云呢?这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苏祥低头道:“一大早就没看见他,皇上找他有事?奴才去找找他。” “罢了,只是这小子太过随性,还是要好好磨磨性子才行。” 说着,皇上便带着苏祥走远了,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卖了个干净。 而淑妃气冲冲地从御花园离开后,德妃便追上了她。 看着淑妃愤愤不平的脸,德妃语气温和道:“妹妹消消气,沈婕妤荣宠正浓,说话难免娇纵了一些,你让让她,就当看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子上。” 淑妃听了,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生气地质问道:“皇上也就罢了?太后能把她放在眼里?” 德妃叹气:“你忘了?沈婕妤刚进宫的时候,董婕妤和高才人不小心得罪了她,不就被太后处置了吗?连太后都向着她,我们也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了。” 德妃越是这么说,淑妃越是不服气:“凭什么让本宫让她?本宫是淑妃,她一个小小的婕妤,敢对本宫不敬,就算闹到太后面前,我也是不怕的。” 淑妃是礼部尚书李延年的女儿,李延年是太后的人,淑妃在后宫里,也颇受太后的照顾,所以一直以来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前两天,淑妃却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让她不要招惹沈颜回,如果能和她交好,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淑妃心高气傲,让她去讨好一个小小的婕妤,自然是不可能,能在沈颜回面前忍住脾气,已是不易。 更何况,沈颜回和她说话,言语之间尽是挑衅,根本就没有交好的意思。 德妃见她强忍怒意的样子,暗暗勾了勾嘴角,对她道:“妹妹火气大,我那里有上等的银毫,妹妹可要去我那里喝一杯茶,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聊。” 淑妃看了看德妃,德妃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两人现在是一条战线的。 于是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跟德妃一块走了。 这几天,沈颜回一有空,就呆在太后的寝宫,给太后讲故事逗乐,伺候太后捶背、倒茶,比太后身边使唤的宫女都要尽心。 太后有人相陪,自然舒心,不过,她还是喜欢逗逗沈颜回。 “你这丫头,成天呆在我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陪皇上?” 沈颜回正在给太后捶腿,闻言撅了撅嘴:“皇上这阵子一直在批奏折,都没空搭理我,再说了,我喜欢呆在您这里,你难不成还嫌弃我吗?” 太后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戳了戳她的脑袋,故意逗她:“当然嫌弃你,自从你来了以后,兴庆宫里的点心就消失的格外快,哀家都快养不起了。” “太后~”沈颜回撒娇似地喊了一声,引得太后身后的兰溪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沈颜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太后道:“这还不好办?臣妾会做一种点心,是用羊奶做成的,叫做糖酥酪,我明天给您做来尝尝?” 太后看了她一眼,虽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羊奶是给刚出生的孩子吃的,哀家吃像什么话?” 沈颜回十分识趣地低声道:“那臣妾就偷偷地做,如果让人发现了,就说是臣妾馋嘴,做来给自己吃的。” 太后听了,心中不免觉得她体贴,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羊奶,只是堂堂一国太后喜欢这个,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现在有了沈颜回的体贴,太后开怀地笑道:“难得你一片孝心。” 沈颜回满意了,继续给太后捶腿,状似不经意地道:“左右臣妾现在没有什么事做,之前我与淑妃娘娘交好,经常去找她玩,可是现在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好了,就不愿和我玩了。” 兰溪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暗忖道:你哪是找人家玩啊,分明是去人家宫里扫荡,也怪不得人家不愿和你玩。 然而太后听了这话,却挑了挑眉:“淑妃之前不是和德妃不对付吗?怎么现在又交好了?” “唉,”沈颜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自从皇上封臣妾为婕妤以后,诸位姐姐就不愿意搭理臣妾了,上次臣妾去找淑妃娘娘,结果被宫女拦在了外面,说是淑妃休息了,可臣妾明明就看到德妃娘娘的丫鬟就在院子里站着,偏偏不让臣妾进去,分明就是在排斥臣妾。” 太后听了,若有所思,她随意地安慰了沈颜回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等她离开以后,太后吩咐兰溪:“去查一下最近德妃和淑妃往来多不多。” “是。” 沈颜回在太后面前上完了眼药,便去了紫宸殿,现在皇上估计已经批完了奏折,回寝宫休息了。 走到紫宸殿门口,看到苏祥守在大门外了,于是上前两步,奇怪地问道:“公公怎么在这里站着?” 看到沈颜回,苏祥立马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行了一礼,低声道:“皇上正在里面练功呢,让奴才在这里守着。” “练功?”沈颜回一听,立马兴冲冲地跑了进去。 方一走近,便看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在面前闪过,沈颜回定睛一看,原来是身着白色便服的皇上正在和暮云过招。 暮云的身手,沈颜回已经领教过了,看得出来,暮云放了一些水,但即使是放了水,也应该是高手的行列。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完全接住了暮云的攻势,而且招法凌厉,完全不像是初学者。 沈颜回之前和皇上打过架,只是那时候皇上喝醉了,出手软绵绵的,看不出练过功夫。 现在看来,皇上之前应当是练过的。 皇上余光瞥见沈颜回的身影,有意让他看一下自己的厉害,所以出手越发凌厉。 暮云没有防备他突然发力,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剑被挑掉。 他没想到皇上已经打了这么久,竟然还有力气,眼下剑也没了,胜负已分,便想结束这次的练功。 哪知皇上竟也丢掉了手中的剑,赤手空拳地对着他袭来。 皇上掌风凌厉,暮云不敢懈怠,开始全心全意地应对。 皇上知道自己喝酒太多,伤了身体,眼下虽然正在戒酒,但是身体却不是一天可以补回来的。 他的体力有限,不能久战,只能先发制人。 而暮云也不敢伤他,所以打起来束手束脚,一个不备,被皇上窜到了身后,掐住了脖子。 暮云举手投降,皇上放开他的脖子,意气风发地笑道:“怎么样?服了没有?” 暮云转身便愣住了,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这般少年意气的皇上了,顿时有些感慨,而看到这一幕的苏祥,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皇上终于振作起来了,太妃您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皇上不知道两人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这下,沈颜回总不会再看轻自己,说不定,还会佩服他。 然而当他转过身去才发现,刚才沈颜回所站的地方,早已没了沈颜回的身影。 皇上睁大了眼睛,四处找了找,都没看到沈颜回的人,他暗暗咬牙,这臭丫头,不在这里看他出风头,跑到哪里去了? 苏祥拿着手帕走过来,递给皇上擦汗,看他东张西望的样子,抿着嘴说道:“沈婕妤说皇上这么用功,一定饿了,她让下人准备饭菜去了。” “哼,谁找她?”说着,便把手帕扔给了苏祥,自己气冲冲地进屋了。 苏祥摇了摇头,跟着皇上进了屋。 ------------ 第十八章:下毒 皇上在屋里等了许久,才等到沈颜回回来,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一排宫女,手中端着碗碟。 皇上看到这个架势,还在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皱眉道:“你想吃什么,让下人去准备就是了,你跟着去干嘛?” 沈颜回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让太监们将饭菜放到桌上。 皇上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有些陌生,于是怀疑地问道:“这些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宫女送完了菜以后便出去了,沈颜回坐下来,对着皇上一一介绍道:“这是圆肉淮杞炖花胶、粉排骨藕、鲜笋炒牛肉、红烧黄豆排骨、青豆虾仁、祖庵玉结鱼翅、葱焖鲫鱼……这些都是我和顾景白商量了好长时间,才定下来的,可以补虚养身的食谱。” 然而越听,皇上的脸就越黑,他声音干巴巴的说道:“朕不需要补虚养身,还有,你什么时候和顾景白这么熟了?” 沈颜回理所当然地说道:“顾景白医术高超,我从小也对医术颇感兴趣,所以便与他多聊了几句。” 皇上板着脸道:“你是朕的妃嫔,和一个太医走的太近了,当心别人说闲话。” 沈颜回觉得他生气得毫无道理,莫名其妙道:“这有什么好说闲话的,我关心皇上的身体,和太医探讨一下,给皇上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这也违反宫规吗?” 皇上听到她说关心,脸色略微好转,他轻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桌子上的菜。 一边吃着,皇上开口问道:“你今天又去太后那里了?” 沈颜回点了点头:“德妃果然不出我所料,喜欢借刀杀人,现在和淑妃关系特别好,把淑妃哄得唯她马首是瞻。” “所以,你就可以借此挑拨太后和两人的关系?” 沈颜回笑道:“淑妃是礼部尚书李延年的女儿,而李延年又是太后的人,淑妃得了父亲的嘱咐,一直站在太后这边,现在却与德妃交好,太后自然会怀疑她,想必太后现在已经派人去查探了,只是,淑妃倒是比我想象的更能沉得住气,恐怕,还得给她一个小小的刺激。” “什么刺激。”皇上随口问道。 沈颜回看着皇上,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陛下今天晚上,要让淑妃侍寝。” “咳咳咳……”皇上刚刚喝了一口汤,闻言顿时呛得咳了起来。 苏祥连忙拿出手帕帮他擦拭,皇上推开苏祥,惊讶地问道:“你让我召淑妃侍寝?” “对啊!”沈颜回始终笑眯眯地看着皇上,“当然,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就召幸,陛下吃完饭以后,不如去御花园消消食吧。” 皇上看着沈颜回使坏的脸,差点撅折了手中的筷子。 于是,下午皇上在御花园“闲逛”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淑妃。 淑妃人比花娇,又知情识趣,惹得皇上龙心大悦,遂召淑妃侍寝。 不一会儿,皇上召淑妃侍寝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后宫。 淑妃激动得不能自抑,天还没黑就开始准备,指挥地下人团团转。 终于等到了晚上,淑妃带着紧张又欢喜的心情,沐浴完毕,被抬到了皇上的空床上。 床上的淑妃面色红润,脸带娇羞地看着走近的皇上,开口唤了一声:“陛下。” 声音轻细柔美、婉转动人,让人听了,不由得沉醉其中,然而近距离体会这种声音的皇上,却僵住了身子。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骂沈颜回:“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朕如此骑虎难下,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陛下,您怎么还不过来啊?”淑妃见他一直没有动静,不由得催促道。 没有办法,皇上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就要掀开淑妃身上的被子。 就在这时,突然门被敲响,苏祥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皇上,承香殿传来消息,沈婕妤身体不舒服,请皇上前去看看。” 听了这话,皇上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他面露担心之色,对淑妃道:“朕去看看她,让人先送你回去吧,朕改天再去找你。” “皇上……”淑妃还想挽留,却见皇上已经没了人影。 有小太监进来,低头小心翼翼地对淑妃道:“娘娘,皇上让奴才送您出去。” 淑妃坐在床上,紧紧攥着手中的被子,愤怒的情绪烧红了她的眼睛,她咬牙切齿道:“沈颜回,又是你,你给本宫等着。” 乘鸾殿内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刚刚进院的德妃脚步一顿,接着冷笑了一声,走进了屋里。 只见地上满是碎片,宫女们一个个站在角落,全都噤若寒蝉,淑妃站在屋子中央,喘着粗气。 看到德妃进门,淑妃转身坐在椅子上,粗声粗气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德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过去,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一听说了这件事,就赶过来,就是怕你想不开,气坏了身子。” 淑妃拍了一下桌子:“沈颜回这个贱人,天天霸占着皇上还不够,皇上好不容易召本宫侍寝,你可知道本宫等着一天等了多久?可是她……” “我知道,我当然能理解你,”德妃温声道,“可是沈婕妤现在正是受宠的时候,皇上和太后都宠着她,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别说皇上,现在就连太后都已经好久没有见我了。” 提起这一茬,淑妃才想起来,之前她经常去看太后,时间长了,太后也会找她去聊聊天,可是,她已经好久没去看过太后了,而太后也没有想起她来。 她惊疑不定地问道:“太后也不见你?那太后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德妃叹气道:“当然是由沈婕妤陪着,我听说,沈婕妤一天里面,除了陪皇上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呆在兴庆宫里,哄得太后谁也不见,就见她。” 淑妃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她停下来,赶走了屋里的宫女,这才低声对德妃道:“姐姐,我们不能任由沈颜回再这样嚣张下去了。” 德妃眼神闪了闪,她一脸为难道:“那我们能怎么办呢?” 淑妃咬牙:“如果能让她彻底消失就好了。” 德妃仿佛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捂住淑妃的嘴:“你在胡说什么?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怕什么?”淑妃拽下她的手,“难不成你要放任她骑到我们头上?依照现在皇上宠爱她的程度,早晚有一天会晋她为妃,说不定让她当皇后也是可能的,难道你想看着这一天到来吗?” 德妃似是有些犹豫,她揉搓着自己的手帕良久,终于抬起头来,对淑妃道:“但是我们不能自己出手,否则太明显了。” 淑妃面上一喜,连忙回应道:“你说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德妃思考了一会儿,对淑妃道:“承香殿有一个小宫女,名叫沁儿,今天因为一点小事被沈婕妤责罚了,我哄了她两句,想必她现在十分感谢我,我们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不过,”德妃话音一转,对淑妃道,“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毕竟我爹的身份特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 淑妃连忙点头:“你放心,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德妃离开乘鸾殿以后,便派人去找了沁儿,接着让人把沁儿带去了乘鸾殿。 沁儿跪在地上,怯生生的不该抬头。 淑妃面带笑容,亲自将沁儿扶了起来,对她道:“来,沁儿,别害怕,我对下人一直都很和善的。” 说着,还拍了拍她的手。 沁儿抬起头来,对淑妃小声道:“奴婢知道,奴婢愿意听从娘娘的调遣,只求娘娘事成之后,能将奴婢调出承香殿,那个地方,奴婢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淑妃笑着道:“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去处的。” “谢谢淑妃娘娘。”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沈婕妤最喜欢吃的什么啊?” 沁儿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沈婕妤平时什么都吃,似乎没有什么偏爱的东西,但是最近似乎特别喜欢糖酥酪,每天都要吃。” “那太好了,”淑妃往沁儿的手中塞了一个药包,对她低声道,“把这个东西放进沈婕妤的糖酥酪里,切记不要一次都放进去,要分开放。” 毕竟上次有人用这个药害沈颜回,被她发现了,若是药量小一些,应当不会被发现。 沁儿将药包攥进手中,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 淑妃见沁儿走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冷笑。 而此刻的芳华殿内,宫女正在帮德妃卸妆,另一名宫女正低着头汇报着什么。 “你说什么?淑妃给沁儿的药,是毁容的?” “奴婢已经检验过了,确实只是毁容的而已。” 德妃冷哼一声:“优柔寡断,做事不斩草除根,只会留下后患,本宫就知道,她靠不住。” 宫女低声问道:“娘娘,那我们可要出手?” 德妃沉声道:“去将沉香散拿来,给沁儿。” “是。”宫女应下,快步走了出去。 接连几天过去,淑妃天天派人守在承香殿外,观察着沈颜回的动静。 然而,沈颜回却什么事也没有,反而是兴庆宫传来了太后生病的消息。 太后一病,整个后宫没了做主的人,全都乱成一团,妃嫔们个个挤在兴庆宫,焦急地等着太医。 ------------ 第十九章:嘴仗 良久,太医从内室里走出来,皇上连忙上前,焦急地问道:“母后怎么样?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 太医恭敬地回道:“回禀皇上,太后最近是劳累过渡,但是病得不是很重,只要好好休息,不出几天就会好的。” 皇上松了口气,当即下了决定,先以太后的身体为重,国事暂时不用太后操劳。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太后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后宫众人又是聚在了兴庆宫,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太医。 太医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但他也束手无策,不管怎么诊脉,太后的病都不重,可为什么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皇上当即大发雷霆,呵斥太医无用,整个兴庆宫的人都是第一次见皇上发火,个个噤若寒蝉。 就在一片安静之中,坐在一边的沈颜回突然冷不防地出声:“如果太后病重不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是因为中毒了呢?” 德妃和淑妃听了,心里均是一突。 太医不以为然,毕竟他们还没见过这种症状的毒。 可是“宠爱”沈婕妤的皇上,却信了她的话,当机立断下令,彻查太后的所有饮食。 德妃暗自侥幸,她这段时间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明白明明药是给沈颜回下的,可是沈颜回安然无恙,太后却有了中毒的迹象。 幸好她早已意识到不对,所以让沁儿停了手,现在就算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兰溪将这段时间太后的吃食都拿了上来,太医一一验了之后,突然指出,太后吃的糖酥酪里面确实有毒。 而这糖酥酪,正是沈颜回送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德妃手一紧,她明明已经让沁儿停手了,为什么还能检测出毒来? 淑妃更是脑子一片混乱,她不明白,为什么沁儿口中,沈颜回最爱的吃食,却在太后这里。 更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下的是毁容的药,却伤了太后的身体? 她一时心虚,听了太医的话,便立刻站起身,指着沈颜回道:“原来是你下的毒!贼喊捉贼!” 众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沈颜回,有怀疑、有惊讶、有幸灾乐祸。 然而沈颜回却十分淡定,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淑妃:“淑妃娘娘先不要激动,在此之前,太医都不知道太后是中了毒,如果毒是我下的,那我又何必指出太后中毒的事情呢?” 淑妃哑口无言,德妃站起来,拉了淑妃一把,笑着对沈颜回道:“沈婕妤不要生气,淑妃也是关心则乱,只是这毒确实是沈婕妤送来的糖酥酪里边的,而且就连太医都没想到太后是中毒,却被沈婕妤一言道破,确实有些古怪。” 确实,大家也都觉得奇怪,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后是中毒,只有沈颜回指出来了。 如此一看,确实有贼喊捉贼之嫌。 当着所有人的面,皇上看向沈颜回,严肃地问道:“沈婕妤,这毒可是你下得?” 沈颜回站起身,跪在了皇上身前,她直视着皇上道:“不是臣妾。” “哦?怎么证明?” “臣妾给太后每天送点心的事,兴庆宫里每个人都知道,若我在里面下毒,那岂不是太过明显?臣妾还没有这么傻。” 皇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淑妃打算咬死了沈颜回不放,于是冷哼道:“在座的谁不知道沈婕妤口齿伶俐,刚刚进宫的时候,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两位嫔妃送进了冷宫,现在三言两语,又把自己的嫌疑推脱了个干净,要说是沈婕妤提前把措辞想好,再去下毒,也是有可能的。” 淑妃一番话,既反驳了沈颜回之前的说辞,又挑起了其他嫔妃对沈颜回的厌恶之情,可是说是相当漂亮。 只是,跪在地上的沈颜回,却轻笑了一声。 她抬头看向淑妃,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种得逞的意味。 淑妃看到她的神色,愣了愣,就听沈颜回说道:“那我请问淑妃娘娘,嫔妾为何要给太后下毒?谁不知道,太后最宠爱的便是嫔妾,给太后下毒,嫔妾又有什么好处呢?” 淑妃一时哑口无言。 “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沈颜回重新看向皇上,“这糖酥酪,确实是臣妾做给太后吃的,只是这糖酥酪的原料是羊奶,太后一开始觉得羊奶是给小孩吃的,自己吃有失体统,所以臣妾便偷偷地做给太后,因此除了臣妾和太后之外,别人并不知情,所以我猜……” 沈颜回眼神环顾四周,缓缓地说道,“这毒,其实是给臣妾下的!” 整个屋里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接这个话。 说实话,沈颜回自从进宫以来,行事一向嚣张,又加上受皇上宠爱,恨她的人不少,如果是向她下毒,倒是有可能的。 淑妃原本不敢出声,可谁知沈颜回却看向她,颇有些挑衅地说道:“淑妃娘娘,您说呢?” 淑妃也没有辜负她的期盼,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说是就是吗?你有证据吗?” “巧了,嫔妾还真有”沈颜回笑着道,“今天早上,我的随身宫女檀香,发现宫里的沁儿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被发现了,直接吓得转身就跑,檀香意识到不对,便将她关了起来。” “也正因为这样,嫔妾才猜测可能是糖酥酪出了问题,进而怀疑太后中了毒。” 听到沁儿的名字,淑妃和德妃背后均是生出了冷汗。 沈颜回对着皇上跪下来,义正言辞道:“臣妾请求皇上彻查此事,保护臣妾安全,也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查!” 淑妃脚一软,差点跌倒,还是后面的德妃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当众出丑。 这一晚,宫里大乱,凡是涉及此事的人,通通被抓了起来,尤其是承香殿和兴庆宫里的下人,几乎全都被抓起来拷问。 一片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黑影蹲坐在紫宸殿的屋顶上,正在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啧啧称奇。 这两人正是闲的没事干的暮云和顾景白。 暮云这些天一直跟在沈颜回后面,所以看了一场完整的大戏,此刻小声嘀咕道:“这沈婕妤果然非同凡响,先是让皇上给她晋位分,刺激淑妃和德妃两人合作,然后在太后面前挑拨,然后太后对两人产生怀疑,接着抢了淑妃侍寝,让她对自己下毒,然后再把毒不懂声色地嫁接在太后身上,一次陷害了两个人,高啊!” 顾景白也点了点头:“确实厉害。” 他一开始看中沈颜回,只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希望可以打动皇上,让皇上振作起来。 后来她也确实做到了,只是这次的事情却让顾景白更加大开眼界,他虽然不像暮云一般直来直往,但也从没想过,要做一件事,竟然可以绕这么大一个弯。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但我总觉得,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弯,目的并不只是为了陷害淑妃而已” 暮云理所当然道:“当然不只是陷害淑妃啊,拿捏了淑妃以后,不就可以拿捏礼部尚书了吗?” “不,”顾景白断言,“除了这件事,她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暮云茫然,顾景白也无法解答,两人只好继续看下去。 乘鸾殿内,淑妃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德妃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转了?” 淑妃脚步不停,嘴里碎碎念道:“怎么会那么巧?我们给沈颜回下的毒,却让太后中了招,如果是沈颜回也就罢了,一个小小的婕妤,死了也就死了,可现在伤到的是太后,皇上肯定不会放了我们的。”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知道,在太后刚刚生病的时候,你就该把沁儿杀了,死无对证。”德妃感觉十分头疼。 淑妃蓦然停下脚步,她指着德妃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是不是你调换了我下的毒?若不是你,我早就发现了太后的症状,除掉了沁儿。” 德妃心中一惊,今晚事情太多,她倒是一时忘了,毒是她调换的。 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下什么毒现在还重要吗?如果太后毁了容,你以为皇上就会放过你了吗?” 淑妃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你放心,皇上不放过我,那你也跑不了,别忘了,主意是你出的,人是你找的,毒也是你换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德妃听她所言,这是要与她决裂,于是也不再装,她冷笑道:“哼,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沁儿,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听得谁的话,她只知道,让她下毒的是你,要害沈颜回的,也是你。” “你——” 看着德妃脸上从未露出过的神色,淑妃遍体生凉,她知道,自己这是落入了德妃的圈套。 这次如果成功了,那就帮她除掉了沈颜回,如果失败了,也能帮她除掉自己。 而她置身事外,什么事也不会有。 淑妃明白过来,彻底瘫软在地上,她知道,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德妃拂袖而去,她才不怕淑妃会鱼死网破,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摘得干净。 她害怕的,是另一件事。 她回到寝宫,便快速写了一封信,送到了宫外。 ------------ 第二十章:策反 这一夜,恐怕是淑妃这一辈子,最难熬的一夜。 然而,紫宸殿内审了一夜,第二天,皇上却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去上朝了。 只是在退朝以后,皇上却将礼部尚书李延年留了下来。 李延年跟随皇上来到了宣政殿,立在下首,看着皇上施施然坐下来,苏祥呈上一杯茶,他不紧不慢地喝着,却始终没有开口。 李延年躬身时间长了,腰有些酸,于是没等皇上开口,便挺直了身子。 他忍不住开口道:“不知皇上把臣留下来,是有何事?” 皇上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抬头,将手边的一道奏折扔了过去。 “你自己看看吧。” 李延年捡起奏折,快速看了一遍,这上面写的,是弹劾自己在举办科举的过程中,贪污了大量的银两,言辞恳切、声声泣血,十分真实。 李延年看完,却不紧不慢地合上奏折,对皇上道:“启禀皇上,这奏折上的话,没有一句是对的,望皇上明察。” 皇上闻言,开口问道:“你可知道,弹劾你的是谁?” “微臣不知。”李延年低声回道。 虽然他心里并不慌张,可是却隐隐觉得,今天的皇上,似乎和他平时懦弱的样子不太一样。 “那朕就告诉你,”皇上道,“是兵部的赵信,你应该知道,赵信是谁的人吧?” 李延年自然知道,兵部的人,都唯摄政王马首是瞻。 只是,李延年却依旧装傻:“不管是谁的人,臣都问心无愧,还请皇上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皇上静静地看了一眼李延年,突然换了个话题:“你可知,母后最近病重的事?” 李延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淡淡地回道:“微臣听说了,还请太后保重凤体,早日康复。” 皇上叹了口气,面带忧愁:“早日康复怕是有些难,因为,母后她并不是简单的生病,而是中了毒。” 李延年心中一惊,但随即想到,这种后宫隐秘,不是自己该听的。 于是他连忙低头:“微臣惶恐。” 皇上突然一拍桌子:“你确实应该惶恐,大胆李延年,竟敢串通后宫嫔妃,谋害当朝太后,还不跪下!” 李延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跪了下来,他的面上终于露出慌乱之色。 “皇上说的话,微臣没听明白,微臣怎么可能谋害太后呢?” “还不承认?把人带上来!” 太监将一个宫女带了进来,宫女面容憔悴,嘴角带血,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正是阿香。 苏祥对宫女呵斥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宫女又哆嗦了一下,才断断续续地开口:“是……是淑妃娘娘让奴婢下毒的,淑妃娘娘原本是想毒害沈婕妤,所以让奴婢把毒下在沈婕妤常吃的糖酥酪里面,可是,糖酥酪却是沈婕妤做给太后的,所以中毒的人,成了太后,奴婢不是有意的,求皇上饶了奴婢……。” 皇上摆了摆手,让人把阿香拖了出去。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皇上将视线移向李延年:“淑妃毒害宫中妃嫔,致使太后凤体受损,只是淑妃常年在后宫,又怎么会有毒药?恐怕,李大人也脱不了关系!” 李延年心中已是慌乱,但他强作镇定道:“皇上明察,淑妃娘娘怎么会毒害嫔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皇上切不可听信小人的片面之词啊!” 言外之意,就是阿香的话并不可信。 皇上冷哼一声:“既然你不肯承认,那就让淑妃来当面和你对峙吧!” 苏祥带着淑妃来到宣政殿,远远的,淑妃便看到两名侍卫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来。 那女人看到淑妃的身影,突然挣脱了两名侍卫的束缚,飞快地跑到淑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 “淑妃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是听了您的话,才下毒的啊!您不能不管奴婢!” 淑妃这才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正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阿香。 她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苏祥急忙出声呵斥道:“还不快点把她拉走?” 两名侍卫这才上前,把阿香拖走了,一路上,阿香还在大声喊叫着“娘娘救我”。 苏祥像是没听到一般,笑眯眯地回头,对淑妃道:“淑妃娘娘,您请吧。” 淑妃心中更加不安,她原本见苏祥来找她,说皇上要见她,便害怕皇上要兴师问罪。 可是苏祥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尊敬,她又放心了一些,以为皇上并没有拿到证据。 可是现在见到阿香,看到阿香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招供,那皇上现在见她的原因,可想而知。 果然,她一进大殿,便看到自己的父亲跪在下首,龙椅上坐着的皇上,也没有了平时的温和,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她一进门便腿软了,跪在地上,连反抗也没有,便将因果从实招来。 只是她自己不好过,也一定不会让德妃好过,她将德妃撺掇自己,给自己找人,瞒着自己换药的事,也一五一十全说了一遍。 李延年越听心里越凉,他可比女儿清楚,虽然女儿口口声声说是德妃的责任,但是德妃背后靠的可是摄政王,皇上不敢直接问罪摄政王,便只能拿他们开刀。 若是在以前,可能还有太后为他们撑腰,可这次偏偏中毒的是太后。 太后肯定会因为这件事,与他们生出嫌隙,不问他们的罪就是好事,更不用说为他们撑腰了。 想到这里,李延年突然脑子里过了一道闪电,这次的事,怎么看都有些太巧了,为什么淑妃下毒的糖酥酪,偏偏给太后吃了? 淑妃原本下毒的对象是沈婕妤,而沈婕妤又是皇上的宠妃。 再联想到皇上今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李延年突然感觉背后一冷。 皇上让苏祥把淑妃带下去了。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低头不语的李延年。 李延年沉默良久,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眼前的皇上,仿佛第一次见他一般。 他开口道:“微臣知罪,但凭皇上处置,只求皇上看在淑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能留娘娘一条性命。”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未受过一天委屈。 皇上见目的达成,脸上严肃的表情蓦然软化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起身走了下来。 他走到李延年身边,将他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这么多年来,你为了江山社稷,出了多少力,朕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治你的罪呢?” 李延年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绝不敢再像之前一样傲慢,只能低着头道:“臣有愧,不敢邀功。” 皇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言辞恳切道:“此事说起来,不全是淑妃的责任,德妃也要占一半,但即使朕有心想要把这件事瞒下去,也要看摄政王的意思。” “李大人你与摄政王同朝为官,应该知道他的性格,没出这件事之前,他在朝堂之上,就处处针对你,这次弹劾的奏折,也是他的手笔,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为了保全德妃,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说的这些,李延年心里都明白,可是皇上这些话的意思,他也明白。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于是他再次跪了下来,只是这次,他跪得心服口服。 “恳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微臣以后一定竭尽全力效忠于皇上。” 皇上再次将他扶起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宫里一片风平浪静,皇上在宣政殿处理政务,沈颜回在兴庆宫照顾太后,淑妃被带到了宣政殿一趟,回来后竟毫发无伤。 这件事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德妃,她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 她给太后所下的毒,是摄政王府独有的一种毒药,名曰“沉香散”,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会像普通的生病一样,就连太医也看不出端疑。 除了周家人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有这种毒的存在。 但问题是,太后也是周家人,她一旦醒了,就一定会从蛛丝马迹之中,知道自己中的是哪种毒。 这样一来,不管自己下毒的初衷是什么,太后都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故意毒害她。 所以她飞鸽传书给自己的父亲,询问他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父亲却只给她回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但她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后中毒的事情已经查明,可是中的什么毒,怎么去解,却让太医们一筹莫展。 所以,太医院这几天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全心全力为太后研制解药。 沈颜回这几天几乎没有回自己的寝宫休息,一直在太后这里照顾她。 这天,夜深了,沈颜回在太后寝宫的小榻上休息。 一个黑影闪过,外面值夜班的太监宫女全都昏睡了过去。 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从窗户缝里冒进来。 过了一会儿,窗户被撬开,一个黑衣人跳了进来。 他在屋里看了一圈,在看到沈颜回的时候,眼神顿了顿,接着马上移开,看到了床上。 他缓缓靠近床边,掀开床幔,借着月光,看到里面沉睡的太后。 他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反射着月光,在太后脸上一闪而过。 ------------ 第二十一章:怀疑 突然,床上原本紧闭双眼的人,蓦然睁开了眼睛。 她抬腿一踢,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踢掉。 黑衣人一时不防,被她踢得一个趔趄,他惊讶地看向床上的人。 只见太后已经坐起身来,面容严肃,目光冰冷,脸上不见丝毫病容。 黑衣人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立马转身就要跑,却没想到,从天而降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罩进了里面。 沈颜回也从榻上坐了起来,她冷笑道:“太后英明,早就猜到有人敢来行刺,提前布好天罗地网,果然等来了你这个蟊贼,来了个瓮中捉鳖。” “哼,”太后冷声道,“来人,给我揭开他的面巾,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门被打开,几个太监小跑了进来,靠近网兜里面的黑衣人,想要去触碰他的脸上的面巾。 黑衣人却在这时突然发难,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将网兜破出一个口,自己冲了出来,一个箭步冲到沈颜回面前。 沈颜回和他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蓦然撤回了自己原本想要反击的手,一个走神,被黑衣人拿着匕首抵到了脖子上。 “都不许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黑衣人的声音传来,即使刻意压低,但依然可以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沈颜回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对着太后哀求道:“太后,救救臣妾!” 不等太后回答,黑衣人便带着沈颜回破窗而出。 外面等着的侍卫见状,连忙围了过来,可是看清楚黑衣人怀里钳制着的人后,却都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沈婕妤?这可是皇上和太后身边的红人,这黑衣人也太会挑人了吧! 黑衣人见这些侍卫不敢上前,带着沈颜回往屋檐上跃去,几个起落,便甩掉了后面跟着的侍卫。 沈颜回跟着黑衣人在黑暗中穿梭,她脸上原本害怕的神色,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着若有所思。 黑衣人将她带到一个角落,快速说了两个字“抱歉”,便干脆利索地给了沈颜回一个手刀,将她劈晕在地。 黑衣人静静看了沈颜回片刻,转身便想离去,哪知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木木的男声。 “你家主子如果知道你就这么放了她,应该不会轻饶了你吧?” 黑衣人倏然转身,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一人立在那里,与身上黑色衣服快要融为一体的肤色,使得黑衣人马上认出了他。 不过黑衣人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立马便想离开,却不妨被一只手钳住了肩膀。 黑衣人身形一顿,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识时务地停下了动作,重新回过头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依然冷静,但仔细听的话,便可以抓住其中的一丝恼羞成怒。 暮云见她不再想着逃跑,木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放开手,抱臂说道:“刺杀太后这种要紧的事,你家主子也让你来做,看来也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今天若不是你运气好,挟持了沈婕妤,恐怕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被人蓦然戳中心事,黑衣人瞳孔一缩,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她在刚刚接到命令的时候,便想过这个问题,不论今天的任务能不能完成,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主子既然给她下了这个命令,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个结果。 可那又怎样呢?她原本也不过是主子养的死侍罢了,能帮主子完成任务,牺牲自己又何妨? 对啊,又何妨呢? 但是她看得出来,在她冲向沈颜回的那一刻,沈颜回原本是有能力反击的,却突然收回了手。 是因为认出自己了吗?所以才没有反击? 黑衣人蓦然反应过来,她竟然在顺着面前人的话在思考? 她抬起头来,却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那皮肤黝黑的少年,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沈颜回,咬牙飞走了。 沈颜回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太后的寝宫。 此时天已经大亮,兰溪正在一旁,看到她醒了,立马惊喜地喊道:“沈婕妤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颜回扶着后颈坐起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站在窗边的太后转过身来,看着沈颜回,她的身形逆着光,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醒了?昨晚吓了哀家一跳,幸亏这刺客对你手下留情,否则,哀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交代。” 沈颜回听她话里有话,立马皱眉道:“太后,这刺客恐怕就是宫里的人。” “哦?为何?”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无悲无喜。 “昨天我被她带走以后,发现她对这宫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而且,她昨天没有害我,恐怕是因为知道我是谁,怕把事情闹大了。”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拍了拍沈颜回放在床边的手:“这次真是委屈你了,多亏你帮哀家做了这场戏,否则,恐怕哀家真的要着了这些人的道了。” 沈颜回抿唇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太后看着沈颜回诚挚的脸,苦笑道:“没想到兜兜转转,哀家身边,竟然只有你,是最可信的了,你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啊。” 沈颜回脸上的表情先是茫然,后来看到太后有些难过的样子,坐直了身子,保证道:“您放心,太后,我一定会一直站在您这边的。” 太后欣慰的笑了:“好孩子。” 摄政王府内。 书房内燃着灯火,一名身材高大健壮,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面容十分严肃。 一名年轻男子站在一旁,身形也十分高大,面容英俊,正是摄政王的次子,周子越。 他急切地问道:“爹,怎么样?成功了吗?” 摄政王周镇海摇了摇头,将纸条拍在桌子上:“我们上当了!” 周子越拿过纸条,一目十行的看完,而后愤愤道:“一定是太后那个老不死的,故意装出病重的样子,欺瞒二姐,才让我们也跟着上了当。” “哼,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般狡猾。”周镇海面上没有周子越那般激动,但也能看得出来,脸色不好。 周子越疑惑道:“不过二姐也是,从前都十分谨慎,怎么这次这么不小心?” ------------ 第二十二章:瑶清 周子越一语惊醒梦中人,周镇海脑子里快速闪过什么,他问道:“你二姐说,这次的毒,本来是下给谁的?” 周子越回道:“就是最近皇上最宠爱的沈婕妤,是右相的嫡女。” “沈婕妤……右相……”周镇海沉吟道,“你说,当真就这么凑巧,偏偏下给她的毒,就到了太后身上?” 周子越惊疑地问道:“爹的意思是……” “你二姐之前传来的消息说,沈婕妤一直呆在太后身边照顾着,如果太后的毒早就解了,她肯定一早就知道,跟着太后一起做戏。”周镇海摸着胡子思索着,“你去查一下这个沈婕妤,看看她跟太后有什么关系,还有,传话给瑶清,让她也多注意一下这人。” “是。” 承香殿内,沈颜回和皇上正在庆祝。 “来,喝一杯。”沈颜回不顾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苏祥,给皇上倒了一杯酒。 皇上欣然接受,虽然他现在在戒酒,可是,戒酒哪是一天两天能成功的,许久未喝,现在正是嘴馋的时候。 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沈颜回道:“再来一杯!” 这次,苏祥终于开口了,他婉言道:“皇上,不能再喝了。” 沈颜回看皇上失望的眼神,对他道:“最后一杯,不过,事不过三,只能喝这一杯了。” 皇上立马开心起来,他捧着沈颜回帮他倒的最后一杯酒,不舍得一口喝掉,只能小口小口地嘬饮。 沈颜回突然刚到一件事:“这次的事之所以能这么成功,可多亏了沁儿,你可要记得把人还给我。” 皇上动作一顿:“你还要她干什么?” 沈颜回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随口回道:“我答应她的,她为我做成这件事,我给她钱,保她一世荣华富贵。” 皇上低头看着酒杯:“晚了,朕已经把她杀了。” 沈颜回闻言,蓦然瞪大了眼睛,她站起身,神色激动道:“你说什么?” 皇上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你还想留着她不成?” 沈颜回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近皇上,:“你为何要杀她?她做错了什么?你我都知道,她之所以做这些事,是因为听从了我的命令,而且任务完成的很好,若是这样也要处死,那以后谁还肯为我们做事?” 沈颜回言辞犀利,步步紧逼,皇上当然也不甘示弱:“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现在太后被德妃和摄政王牵住了心神,没有空去细想这件事,可过后她反应过来,难保不会怀疑到你我身上,这时候如果沁儿被她找到,你觉得,沁儿对你会有多少忠诚?” “现在杀了她,永绝后患,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 沈颜回一把揪住皇上的衣领,咬紧牙关,看上去很想给他一拳头。 苏祥严阵以待地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两人的动静,皇上现在的体力不同于上次,两人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先不说,若是闹大了,让别人知道,那就惨了。 沈颜回喘着粗气,她看着皇上脸上淡淡的神色,心底渐渐发冷。 果然,帝王都是无情的,即使平时表现的再天真,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也一定不会手软。 她慢慢地坐回椅子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眼前的帝王。 她语气冷淡道:“既然皇上杀了沁儿,那就请善待她的家人吧,我累了,皇上请回去吧。” 皇上看着她绷着的脸,轻叹了口气,喝尽了最后一点杯底,带着苏祥走了出去。 路上,苏祥偷窥皇上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您又何必跟沈婕妤置气呢?” “谁说朕和她置气了?”皇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那皇上……” 皇上叹了口气:“她这人,确实很聪明,也敢想敢干,只是有时候手段有些稚嫩,又太过心软,这样迟早会害了她自己。” 苏祥了然:“原来皇上是为了沈婕妤好。” 皇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眯眼道:“朕这条路,注定要披荆斩棘,艰难行走,她一脚踏进这漩涡,朕已经是对她有所亏欠,只能在细枝末节中,帮她把道路修正,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苏祥低头:“皇上用心良苦,沈婕妤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晚上,沈颜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沁儿的样子。 她承认,皇上之前说的话有道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确实后患无穷。 可是,她还是无法忍受,就这样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向来睚眦必报,有人惹到她,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还回来,可是,沁儿她是无辜的啊! 第二天,为期三天的科举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皇上在考试之前,又秘密见了窦怀生一次,得知窦怀生这段时间都有在好好读书,对这次考试十分有信心。 皇上虽然很想让他正式入仕,但也没有向他透露任何考试相关的内容,毕竟,他也想知道,窦怀生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 科举一旦开启,皇上也就忙了起来,倒是沈颜回,自从帮皇上赢得了李延年这个心腹以后,就没再管科举之事。 这天,她带着檀香一起来到了尚服局,恭贺瑶清升为了掌衣。 大老远,尚服局的崔司衣和瑶清,连同尚服局的所有女史一起站在门口,迎接着沈颜回。 沈颜回款款而来,崔司衣连忙行礼:“沈婕妤驾临尚服局,尚服局真是蓬荜生辉,沈婕妤快请进。” 沈颜回抬着下巴,傲慢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本宫今天来此,倒不是为了你这尚服局,本宫今天只为一人而来。” 她转向一旁的瑶清,脸上露出笑容,拉过瑶清的手,拍了拍,对崔司衣道:“瑶清是我的好姐妹,今天本宫是听说了她荣升为掌衣的事,特地来恭贺的。” 崔司衣愣了一瞬,立马讨好地笑道:“原来您是为了瑶清而来,瑶清可是我们尚服局能力最强的人,升为掌衣,也是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沈颜回也不替瑶清谦虚:“那是自然,只是,我听说这尚服局里,有些不开眼的东西,最喜欢仗势欺人,欺负我们瑶清没有背景,如今我来给瑶清撑腰,我看谁还敢欺负她?” 她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崔司衣身后,几位偷看的女史,触及到她的目光,连忙吓得低下头去。 崔司衣也是暗暗心惊,这沈婕妤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沈颜回敲打了众人一番,这才让众人散去,只让瑶清将她带进了屋。 瑶清请沈颜回坐下,帮她倒了杯水:“婕妤你不用亲自过来,奴婢去找您就可以了。” 沈颜回拉着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道:“我是故意过来的,我知道,你在尚服局一直都受人欺负,你脾气软,不跟她们计较,但我看不过去,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她们,你是我沈颜回罩着的人,看她们谁还敢欺负你。” 瑶清抿着唇笑了,她柔声道:“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欺负我,崔司衣一直都很照顾我。” 沈颜回不屑地撇了撇嘴:“就是因为她很照顾你,所以那些人才会欺负你啊!他们就是嫉妒你能力强,又得到了司衣的赏识,才会这样对你,典型的欺软怕硬,你以后可不能太惯着她们了。” 瑶清乖乖点了点头:“好。” 说着,便站起来又给沈颜回倒了杯茶。 沈颜回眼尖地看见瑶清手腕上有一处淤青,她连忙伸手,拉过瑶清的手腕,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她们欺负你,这是不是她们弄得?” 瑶清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她捂着手腕,笑道:“没有没有,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不怪别人。” 沈颜回挖她一眼:“你就给她们遮掩吧,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瑶清抿唇笑了笑,好似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捂着手腕的手却紧了紧。 沈颜回伸了个懒腰,对瑶清道:“对了,今天出来一趟,不只是来看你,我还有个任务要做呢,这可是太后交给我的任务,你来帮帮我吧。” “好啊,”瑶清满口答应了,“我们要做什么?” 沈颜回对着她眨了眨眼:“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沈颜回带着瑶清和檀香一起来到了御花园,檀香递给沈颜回和瑶清各一个篮子。 瑶清不解地看着沈颜回。 御花园里的花开的正是娇艳,大朵大朵的花瓣层层叠叠,煞是惹人喜爱。 沈颜回伸向其中一朵开的最盛的花,将里面最鲜嫩的花瓣采下。 她开口道:“太后最近没什么胃口,昨天突然想吃鲜花饼,所以让我来采一些花瓣。” “鲜花饼?”瑶清没听说过这种吃食,所以一边采摘,一边开口问道。 “对啊,将鲜花熬成酱,和花生、芝麻掺在一起做成馅,再用糯米粉包起来,当然,也可以做成酥皮,吃起来清新自然,唇齿留香,正好能缓解一下太后最近有些腻味的胃口。” 沈颜回兴致勃勃地向瑶清介绍着鲜花饼的做法。 瑶清听了,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婕妤体贴周到,又心思灵巧,怪不得能深受太后的喜爱。” ------------ 第二十三章:闹鬼 沈颜回回过头,调皮地对瑶清眨了眨眼:“怎么?你吃醋了?等做完以后,我也送你一些尝尝。” 瑶清连忙拒绝道:“这是给太后吃的,奴婢岂敢放肆。” 沈颜回摆了摆手,随意道:“没关系,反正太后本来也是打算多做一些,然后分给各宫嫔妃的,到时候,我把我那一份给你。” 瑶清心里感动:“多谢沈婕妤,一直以来,奴婢都多受沈婕妤照拂,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沈婕妤。” 沈颜回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檀香,回头看着瑶清,拉着她的手道:“你看你说的,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宫里树敌太多,没有人肯跟我做姐妹,只有你,是我拿真心去交往的,你不必感谢我什么,只需要同我一样,真心待我就好了。” 瑶清看着眼神真挚的沈颜回,目光中满是感动,只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愧疚。 此时,躲在屋顶的暮云,正兀自琢磨着沈颜回的用意。 自从上次顾景白跟他说,沈颜回的目的不止于此以后,他便一直跟着沈颜回。 果然发现,淑妃如愿上钩,礼部尚书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可是沈颜回的脚步,却并未停下来。 上次见过瑶清以后,皇上便让他查了一下瑶清的来历,他费劲了力气,才查到,这瑶清竟然是摄政王的人。 那沈颜回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方才沈颜回对瑶清说的话,确实透露了太多的消息。 沈颜回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他打算继续静观其变。 瑶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沈颜回给她带来的点心,心中摇摆不定。 她从小就是被摄政王府收留的孤女,是摄政王将她养大,不仅让她吃穿不愁,更让她读书识字、学习武功。 虽然她心里清楚,摄政王将她养大,是为了让她进宫,成为摄政王府的一颗棋子。 但无论如何,她都承着摄政王府的一份恩情,甘愿为摄政王府做事。 她可以为摄政王府传递消息,可以为摄政王府杀人,可以为摄政王府做任何事,可为什么,偏偏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她呢? 沈颜回是瑶清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她会记得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即使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也不忘了给自己带。 她会注意到自己受欺负,会为自己打抱不平,为自己撑腰。 除了她,从没有一个人这样在乎过自己。 只是,她不想对付沈颜回,却也不能背叛摄政王府,上次送信欺瞒了周子越,已经是做错了事。 这次,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屋里没有点灯,瑶清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点了一盏煤油灯,灯光亮起,她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一张纸条,唤来信鸽,将纸条送了出去。 摄政王府内。 周镇海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神逐渐变得凶狠,手中的拳头慢慢握紧。 这时,敲门声传来,门被打开,周子越走了进来。 周镇海抬起头来,表情放松了一些,他问道:“调查得怎么样?” 周子越走到书桌旁,语气沉沉地说道:“据线人来报,沈婕妤在进宫之前,与玲珑阁关系甚密,于是我在玲珑阁坐了几天,发现玲珑阁确实经常会有人鬼鬼祟祟地往对面的鸿跃楼而去,看来传言非虚,怪不得玲珑阁能在短时间内异军突起,在鸿跃楼对面抢生意这么多年也屹立不倒,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周镇海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周子越,沉声道:“瑶清回信说,太后从沈婕妤进宫的那天起,就对她格外照顾,如今更是十分信任,任何事情都交给她去做。” “看来我之前猜的没错,这个沈婕妤确实是太后的人,只是瑶清说,此人虽有着小聪明,但生性冲动,倒是不足为惧。” 周子越皱眉,他与沈颜回接触的不多,唯一一次,也是这人莫名出现在自己床上。 只是当时色欲上头,没有追究此人来历,后来被她反抗逃走,他也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不过,现在想来,这人是如何出现在自己床上的?看她的反应,也不是自愿,那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挑拨摄政王和右相的关系呢? 周子越越想越不对,但是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他爹。 左右这件事已经过去,只是,听说那沈颜回回去以后,便将自己的家里人打了个半残,因此闹得风风雨雨,想来,确实是个冲动的。 于是他对摄政王道:“如此,我们还是要防着太后,尤其是二姐,上次刺杀不成功,已经是撕破了脸,现在恐怕太后正在想办法对付二姐。” 听他这么说,周镇海突然想起:“你二姐,是不是从小不能吃花生?” 周子越点点头:“对,每次吃了都会生疹子,严重的时候,还会呼吸不畅。” 他小时候最喜欢吃花生,见二姐不吃,以为她没吃过才不喜欢,便将花生掺在了点心里,骗她吃下去。 可是那次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后来,周子越被父亲吊起来抽打了一顿,因此他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摄政王当然也记得,他想起瑶清的回信中提到的一件事,立马对周子越道:“你写信提醒你二姐,让她不要动太后给的任何东西,尤其是点心。” “好。” 芳华殿内, 德妃独自一人坐在寝殿内的桌子上,桌上只留下一根蜡烛,烛泪已经堆积了很多。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德妃颤抖的手指和变化莫测的脸。 她放下手中的纸条,看向桌子上,太后派兰溪亲自送来的点心,她将点心掰开,咬了一口,仔细品尝。 这点心里面,确实有花生,只是被人细细碾碎,又掺在芝麻粉里,若不是仔细品尝,绝对吃不出来。 今天兰溪在送点心的时候,对她说了很多知心话,还提到了小时候,自己常常进宫陪伴太后的事,那时的太后,会把很多好东西都藏起来,等她进宫的时候,全都给她。 现在太后上了年纪,就盼望着身边能有个可心的人,能够帮她分担后宫的诸多事情。 马上中秋就要来临,中秋晚宴的事,绝对不放心别人去做,还是要交给她才能安心。 这番话说得德妃好生感动,以为太后这是想摒弃前嫌,重拾两人之间的亲情。 可是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绝情,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竟然毫不在意自己是她的亲外甥女。 既然如此,那也不要怪她无情。 德妃将嘴里的点心尽数咽了下去,手上用力,揉碎了自己手中的纸条。 第二天,德妃病倒的消息,再次传遍了后宫。 而且事情又是和上次太后一样,太医诊治只是花生过敏,用量不多,马上就可以痊愈。 然而三天过去,过敏已经解了,但德妃的病却丝毫没有起色。 皇上百忙之间前来,再次发怒,这宫里是犯了太岁不成?怎么接连有人病倒?而且每次都治不好? 这时,芳华殿的宫女玉兰站出来,跪在了皇上面前:“启禀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什么话?” “回皇上,德妃娘娘并不是因为过敏,而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这才病倒的。” “受到惊吓?”皇上皱了皱眉,“说清楚!” “是,太后娘娘病重的时候,德妃娘娘本来想去探望,可是路过御花园后的假山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一开始,奴婢以为是看错了,可是过了一会儿,那白色的身影又出现了,而且一直在围着我们绕圈,德妃娘娘当即吓晕了过去。奴婢强撑着将娘娘带了回来,自此以后,娘娘便受了惊吓,一直在梦魇。” 玉兰的话说完,屋里一时没有声音,有几个胆子小的妃嫔,甚至挤成了一团。 皇上突然发话:“放肆,这等怪力乱神的话,怎敢胡说?” 玉兰磕了好几个头,连声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沈颜回静静地看着玉兰表演,知道德妃已经开始了报复,她觉得自己应该帮德妃一把。 于是她走到皇上面前,行了个礼:“启禀皇上,我看玉兰姑娘言辞恳切,不像是撒谎,我看应当是宫里有人装神弄鬼,不如好好查查,也让大家能够放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始终垂着眸子,不肯直视皇上。 皇上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开口下令:“来人,查!” 然而侍卫一连查了三天,却始终一无所获。 反而是有几个宫女晚上路过那里,也说看到了那白影。 一时间,宫里闹得沸沸扬扬。 这天下了朝,摄政王周镇海求见皇上,皇上在勤政殿接见了他。 周镇海一进门便给皇上跪下了,皇上哪里受过他这般大礼,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皇舅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摄政王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皇上一扶,他便站直了身子,只是脸上却满是悲痛。 “皇上,臣听说,德妃娘娘受到了惊吓,眼下病倒了,臣不方便进宫看娘娘,只是这心里着实担心啊!” 皇上听了,就知道他听说了最近宫里盛传的闹鬼之事。 他安抚周镇海:“皇舅放心,朕已经派人去查那装神弄鬼之人,想来不日就会有结果,朕一定会从严处理的。” 哪知,周镇海却丝毫不领情:“皇上此话,却是不相信德妃娘娘所言,可是,这件事可不止一个人看见,哪是装神弄鬼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皇上知道他早就有了主意,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依皇舅所言,应该怎么处理呢?” 摄政王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皇上,并非是臣多事,只是这件事既然闹大了,就一定要将事情完全平息下去,否则,宫里照样人心惶惶,所以,臣在外面找了一个有名的巫师,让他在宫里做一场法事,这样,大家就都能安心了。” 一番话,说得十分恳切,脸上的表情也全是为皇上担忧,这样的诚恳,皇上又怎么能拒绝呢? 于是,第二天,摄政王请的巫师,便进了宫。 ------------ 第二十四章:生气 巫师在众人遇鬼的地方摆起了祭坛,狂魔乱舞了一阵,便将香灰燃尽后的香炉打翻在了供桌上。 巫师用手中的剑插起一道符纸,将符纸放在蜡烛上点燃,将剑指向香灰。 巫师嘴里念念有词一阵,然后闭着眼睛对一旁看热闹的众人道:“启禀皇上,草民已经开始作法,若是宫里有鬼怪作祟,会在香灰中显示。” 众人听了,目光全都集中在香灰之上。 只见巫师闭着眼睛念叨一阵,突然,香灰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微微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皇上身后的嫔妃们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有个别胆小的,已经失口尖叫起来。 沈颜回正看得专心,突然感觉手上一热,一只温热的大手牵了上来。 她斜眼睨去,只见皇上面上一片正经,看不出丝毫情绪,然而手却一再收紧。 “噗嗤——”沈颜回突然捂住嘴笑出了声,没想到,平常看着严肃又有点腹黑的皇上,竟然如此胆小。 沈颜回这几天心里累积起来的一点芥蒂,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她反握住皇上的手,默默地安慰他。 皇上嘴角勾了勾,没有做声。 而那边的香灰上,却渐渐浮现了几个大字。 皇上眯眼,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坎邪。 他看向睁开眼睛,收了剑的巫师,开口问道:“请问巫师,这是何意?” 巫师摸着胡子道:“坎位,有邪祟!” “坎位?”众人琢磨片刻,随即便有人惊呼出声,“那不就是太后的寝宫?” 随即有人恍然道:“太后前几天不还病重了吗?看来就是这个原因吧。” 其实太后中毒的事大家都清楚,只是查出了中毒以后,皇上竟然没有处罚任何人,于是大家便觉得里面有猫腻,现在此事一出,大家自然会往这上面想。 于是所有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兰溪在门口迎着大家,她对皇上行了一礼,恭敬道:“皇上吉祥,太后正在静养,让奴婢回禀陛下,请诸位请回吧。” 皇上面容严肃地看着兰溪道:“兰溪姑姑,朕也不想打扰母后静养,只是,今天的事非比寻常,若是不把邪祟找出来,恐怕会危害到母后的安危。” 兰溪还想再说,却听里面传来太后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兰溪只好让开身,请众人进去了。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支额,闭着眼睛,也不看众人,只淡淡道:“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皇上将方才的事情与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听完,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皱了眉头,厉声呵斥道:“糊涂!身为天子,竟然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还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到宫里来,闹得整个宫里不得安宁,着实荒唐,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胆敢蛊惑皇上,一并拉下去砍了!” 皇上被训了一顿,低头耷拉脑地站在那里,没等回答,只见原本老老实实站在众人身后的巫师,突然拿着剑飞身上前,持着剑直冲太后而去。 皇上见状,反应迅速地将沈颜回往身后一拽,就要去夺巫师手中的剑。 可哪知,巫师手中的剑一转,目标从太后,变成了太后身下的座椅,口中还大喊着:“妖孽,哪里逃!” 巫师将座椅整个掀翻,太后被甩了出去,皇上眼疾手快地将她接住,扶稳。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后宫嫔妃们大多出声尖叫,门口的侍卫跑进屋里,持剑对着巫师,护在皇上和太后身前。 兰溪站在最前面,指着巫师,厉声道:“岂有此理,竟然胆敢在兴庆宫里放肆,来人,将他拿下!” “慢着!”沈颜回突然出声。 方才众人慌乱,没有注意到,巫师掀翻的座椅底下,掉出了几样东西。 沈颜回不顾众人的阻拦,走上前去,定睛看向地上掉出来的东西,接着便大惊失色,指着地上的东西喊道:“皇上,是小人!”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一齐望去,只见地上赫然摆着两个稻草扎的小人,头上、胸腹处、腿上扎满了银针。 仔细看来,两个小人胸腹处还各有一个黄色的纸条,一个写着皇上的名讳,一个写着德妃的名讳。 众人齐齐大惊失色,然而这次却不敢乱看,连忙低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出。 整个大殿一片安静,只有皇上骤然出声:“母后,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皇上的声音,是太后从未听过的冰冷。 这声音一出,大殿内更是安静,仿佛每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可以听到。 太后看着大殿内,表情各异的众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这东西就在自己的座椅下被翻出,要的就是自己百口莫辩。 真是好计策啊!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逼到这个地步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已然变得冷静,她看向皇上,依然傲慢地抬着自己的头。 “哀家问心无愧,请皇上尽快查清楚吧。” 皇上看着太后,眼神里有震惊、有失望、有难过,仿佛不相信看着自己长大的母后,会如此对待自己。 良久,他声音冷硬地对太后道:“儿臣会尽快查明,母后这段时间就在兴庆宫里好生修养吧。” 说完,谁也不理,埋头便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紧随其后,一个个心里明白,这还有什么好查的?证据确凿的事情,太后恐怕也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所以才什么也没说。 皇上带来的侍卫把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将兴庆宫的大门关上,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囚禁。 门被关上的瞬间,太后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地上,多亏兰溪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帮她倒了杯水。 太后将水喝下,叹了口气:“唉,老了,不中用了,相当年经历了那么多事,都没能让哀家腿软过一次,没想到,就糟了这么一次暗算,竟然……” 兰溪见她虽然笑着,脸上却满是苦涩,心疼地说道:“太后消消气,您中毒刚刚痊愈,现在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等您养好了身子,谁也不是您的对手。” “是吗?”太后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可是这一次,哀家就看走了眼啊!” 兰溪听她话里有话,皱眉问道:“这次难道不是德妃做的吗?奴婢听说前几天,她受到了惊吓,卧病在床。” “这件事,当然是她做的,但是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背后又是谁在操控着呢?” 经她的提点,兰溪这才惊觉,最近发生的事,,一环扣一环,竟然都连了起来。 如果这些事的背后,有人在操控,那这个人…… 兰溪不禁背后发冷,在这个宫里,竟然还有如此运筹帷幄之人。 是谁? 皇上路上遣散了众人,只留下沈颜回一人,带着她回了紫宸殿。 一进屋里,皇上便对苏祥使了个眼色。 苏祥会意,带着众人出去,并带上了门。 门一关上,皇上便向沈颜回逼近一步,逼问道:“这些事都是你干的?” 沈颜回无辜地看向他,眼神里却满是有恃无恐:“皇上说的是什么事?” “你还想装傻!” 皇上再逼近一步,沈颜回被他逼得背贴在门上,但她依然抬着头,毫不回避地与皇上对视。 “皇上如果想说,是我把小人放在太后的寝宫里,那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皇上就要被她气笑了,“你表面挑拨淑妃和太后的关系,实际是让太后对德妃起疑,冷落德妃;然后德妃无意间导致太后中毒,又打算派人刺杀太后,来个死无对证;这下两人彻底撕破脸,这才导致了今天德妃和摄政王联手对付太后的局面,是不是?” 沈颜回看着皇上越说越气的脸,歪了歪头,语气里充满疑惑:“皇上在生什么气?难道皇上不想除掉太后,夺回政权?” 皇上一掌拍在沈颜回耳边的门框上,逼近她,怒吼道:“朕气的是这个吗?朕气的是你什么也不说!” 沈颜回愣住了。 皇上的声音继续回荡在沈颜回耳边:“当初提出要两个人合作的是你,千方百计让我振作起来的也是你,现在呢,自己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不与我商量,这算什么合作?” 早在之前,暮云就把顾景白和自己的疑问向皇上提过,他虽也不知道她的打算,但一直在等着她对他坦白。 却没想到,坦白没有等来,等来这么大个“惊喜”。 幸亏他在看到小人的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也迅速意识到这件事带来的机会,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配合她。 沈颜回愣了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便笑了。 她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从祖父战死,姨娘进门以来,她遇到了种种困难,这些困难都是自己一个人硬抗过来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帮她分担过。 今天在兴庆宫,她本来还有好多话要说,因为在她的计划里,从来没有皇上的参与,所以后面和太后对峙的,应该是自己。 可是皇上迅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并极好地配合了自己,所以她就不用跳出来,平白惹人怀疑。 这种不用自己言明,就能理解自己意思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她倚着门框笑得开心,皇上却越发生气:“你还笑?” 沈颜回停下笑,耸了耸肩:“我错了。” 这次换皇上愣住了:“你说……什么?” 一向胆大妄为、固执己见的沈颜回,竟然也会认错? 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沈颜回又说了一遍:“我说,我错了,以后有什么事,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颜回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皇上,眼睛里盛满了璀璨光芒,这般诚恳的态度,反而让皇上不好意思起来。 他眼神左右闪躲着,结结巴巴道:“知……知道错了就好。” 沈颜回又笑了:“那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皇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将沈颜回困在身前,两人的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 ------------ 第二十五章:夺权 他有些不想放手,但这个姿势确实有些奇怪,所以他还是放开了沈颜回。 沈颜回步调轻松地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给皇上倒了杯水,笑着道:“坐下听我慢慢说。” 皇上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才踱步过去,坐了下来。 沈颜回想了一下,才想好了怎么开头,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皇上难道不感到奇怪吗?德妃下的毒,只有周家的人才知道,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皇上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确实有此疑问。 沈颜回神色微冷,一字一顿道:“因为,我的娘亲,曾经中过这种毒。” 皇上闻言,诧异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沈颜回深吸一口气,对皇上道:“在我外公去世,我爹让姨娘进门之后,我娘亲就病倒了,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承受不了这些事情,才生的病,而且大夫确实诊断她是因为郁结于心。” “所以我一直开导娘亲,努力练功,开拓人脉,终于,娘亲没有了寻死的念头,可是,她的病情一点也没有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这个时候我便怀疑,我娘亲其实是中了毒。于是我切断了她所有的食物来源,亲自买菜,亲自做饭,时间长了,她的病果然没有再加重。” “可是之前中的毒,却依然还在,于是我多年来一直在打听这种毒的来历和解药,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这种都是来自于摄政王府。” “本来,我是没有机会进入摄政王府的,还是多亏了我的好姨娘,将我送了进去,使我成功偷到了解药。” 皇上听了,眼神闪烁了片刻,开口问道:“那你娘的毒,究竟是谁下的?” “哼,可不就是我那好姨娘嘛!”沈颜回脸上满是讽刺。 “你姨娘?她是太后的人?” “没错,”沈颜回眼神里闪烁着恨意,“我本以为,我那姨娘是摄政王的人,可是我在跟踪了她一段时间以后,却发现她和鸿跃楼来往密切,鸿跃楼是谁的产业,这个皇上肯定没有疑问吧?” 皇上点了点头,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皱眉道:“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和太后有联系,那太后的目的,是在你爹?” “没错,”沈颜回深吸一口气,“你们都以为左相在朝堂上一直持中立,不支持摄政王,也不支持太后,但实际上,他背后早就已经是太后的人了。” “所以你因为这件事,一直痛恨你姨娘,痛恨你爹,更痛恨始作俑者的太后?” 沈颜回咬牙道:“我爹明知道给我娘下毒的是谁,但他却丝毫没有制止,甚至帮忙掩盖真相,自那个时候起,我就单方面断绝了我和他的父女关系。” “我想杀了他,也想杀了那个女人,但是我娘现在是罪臣之后,如果我爹死了,那我娘的日子反而不如现在,所以我不能杀他,只能来找罪魁祸首算账。” 皇上看她情绪有些失控,不想让她沉浸在回忆中,于是转移话题道:“但你知道太后在后宫和前朝沉浮多年,心机深沉,不好对付,所以便想了这一招借刀杀人?” “没错,我一开始不想告诉皇上,是想着这是我的私人恩怨,过程变数太多,所以不想让皇上牵扯进来,反正不管摄政王如何对付太后,都是对皇上有利的。” “只是没想到,摄政王出手利落一招致命,将皇上牵扯进来,那便相当于将后宫争斗扩大到了整个朝堂,我估计明天他就会和众位大臣联合上书,逼着太后归还政权于你。” “想来摄政王也是着急了,今年的科举前三甲,都是李延年举荐之人,摄政王不知道李延年已经投奔皇上,恐怕还以为是太后占尽了便宜,我不过是给了摄政王一次出手的理由罢了,即使没有我,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对皇上倒是一件好事,完全不用自己出手,便扳倒了太后,朝中又有礼部尚书支持,窦怀生这次成绩也不错,想来入仕也是迟早,形式对皇上越来越好了。” 沈颜回嘴角嗔着一丝笑容,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皇上见她喝得痛快,双唇在茶水的滋润下,泛着粼粼波光。 皇上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脸,和闪闪发光的眼睛,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 他奇怪于自己的反应,但也只能归因于自己口渴,于是也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水。 他抬头对沈颜回道:“那就预祝你预言成功。” 第二天上朝,便只有皇上一人,帘子后面的太后始终都没有出现。 而皇上也是面容憔悴,仿佛有什么心事,一夜都没有睡过。 有些没有得到消息的大臣,只能茫然地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不等他们奇怪多久,等待已久的摄政王便为他们解开了谜题。 只见周镇海走到了大殿中心,拱手对皇上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臣要弹劾当今太后!” 只一句话,便炸得整个朝堂议论纷纷。 且不说摄政王和太后的关系,单就太后的势力,说句大不敬的话,那是比皇上还厉害的存在。 即便摄政王和太后在朝堂势不两立已久,表面也一直对太后恭敬有加,今天能如此直白的弹劾太后,莫非是已经成竹在胸? 且不管周围大臣心里如何猜测,皇上却早已有了准备。 他有气无力地道:“说吧。” “臣要弹劾太后,在后宫擅用巫蛊之术,甚至危害当今圣上的龙体,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罪无可恕!” 周镇海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震惊了所有的大臣。 巫蛊之术?危害龙体? 这这这…… 这时,礼部尚书李延年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摄政王所言太过匪夷所思,臣认为不可妄下结论,还望陛下三思。” 周镇海站直了身子,面对李延年道:“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本王胡言乱语吗?” 李延年恭敬地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后对皇上怎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的。” “哼,”摄政王巴不得有人质疑,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宫里前两天闹鬼之说纷纭,所以本王特地从外面请了巫师到宫里驱鬼,巫师明确地指出,太后宫里有邪祟,于是带着皇上前去捉鬼,果然从太后的宫里翻出两个小人,其中一个便是写着皇上的名讳,皇上更是亲眼目睹,难道这还有假?” 众位大臣听了,心里一惊,纷纷偷窥着皇上的脸色,皇上也适时地露出悲痛的表情,众人一看皇上的样子,便又信了几分。 兵部侍郎赵信见状,立马站出来,跪下道:“启禀陛下,当初太后垂帘听政,是因为陛下登基时年岁尚小,眼下陛下已经成年,太后于情于理,都应该归还政权。” 赵信此话一出,朝堂上有一多半的大臣全部跪下来:“恳请太后归还政权。” 在跪倒一片的人中,唯独周镇海站在中间,面露倨傲之色,她因为身份特殊,不便参与此事,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是他一手操控的。 皇上见状,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 兴庆宫内,传旨的太监说完,便跪在地上,在一片静默之中,不敢抬头。 然而太后却没有多少犹豫,她抬了抬手,对兰溪道:“去拿玉玺来。” 兰溪咬了咬牙,转身拿来玉玺,递给了传旨太监。 太监拿了玉玺,便匆忙离去。 兰溪看着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太后:“太后……” 太后听见她谨小慎微的声音,冷冷地笑出了声:“怕什么?我的好哥哥以为他这样就赢了吗?且让他得意一阵,哀家要先收拾一些小喽罗,早晚有一天,哀家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紫宸殿内,皇上拿着太监带来的玉玺把玩,玉玺是整块和田玉,上面雕刻着盘龙,玉身上是复杂的云纹。 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玉石,便可以主宰天下人的命运,也成了所有人的趋之若鹜的东西。 沈颜回来时,便看到皇上手里拿着玉玺在发呆。 “怎么?受宠若惊了?”沈颜回在他旁边坐下来,将两坛酒放在桌子上。 皇上看见酒坛,嘴角一勾,轻笑道:“你想干什么?这要是让苏祥知道了,又要唠叨我了。” 沈颜回揭开一坛酒,自顾自倒了一杯故意说道:“我今天高兴,喝两杯,又没说要给你喝。” 皇上挑眉:“你今天高兴,所以故意到我面前来喝酒,就是为了馋我?” 沈颜回笑了,她给皇上也倒了一杯:“那你就少喝点,只要不喝醉,我就不告诉苏祥。” 皇上求之不得,他端过沈颜回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清酒入喉,他感到了久违的痛快。 沈颜回也喝了一杯酒,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皇上脸上的笑意微敛:“我在想,小时候受尽屈辱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也能走到这一步?” “受尽屈辱?”沈颜回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皇上依然看着手中的玉玺,然而目光却渐渐飘远:“我的母妃,当年有过想当长一段宠冠六宫的时间,只是,她的荣耀,我半分也没有享受过,而她失宠后的苦难,我却尝了个遍。” “当时先皇已经完全忘了他曾经宠爱过的妃子,更不知道,他还有个在冷宫出生的儿子。可是,那些曾经被母妃夺过宠爱的女人,却都记得。” “所以,我便成了她们泄愤的工具,她们指使自己的儿子对我拳打脚踢、百般折磨,每次只剩下一口气,等我养好了伤,在进行下一轮的折磨。” “没有人敢管他们,也没有人肯管,毕竟,我只是一个身处冷宫,被皇上遗忘的妃子所生的孩子,完全被有必要为了我,去得罪那些尊贵的皇子。” ------------ 第二十六章:醉酒 沈颜回听着皇上平静的叙述,脑海里勾勒出一副清晰的画面:原本面目清秀的男孩,被打的鼻青脸肿,周围比他都要大的男孩,还在不停地对他拳脚相加,可即使是这样,男孩却始终抿紧嘴唇,一声也不吭。 想着想着,沈颜回便感觉有些不对,她脑海里的画面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好像真的见过一样。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木头脸!”沈颜回突然指着皇上喊道。 皇上也抬眼看向沈颜回,目光中满是惊讶:“你是……小仙女?” 没错,会这样称呼他的人,只能是她。 听到这有些肉麻的称呼,沈颜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那是她五岁的时候,跟着祖母一块进宫,祖母和当时的太后是闺中密友,两人在一块说话,她便趁机溜了出来。 她前天晚上没有睡好,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找着找着,便来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 她在这里找到了一棵十分粗壮的桃花树,彼时桃花开得正艳,她便寻了一根最粗的枝条,在上面躺了下来,在桃花的香气中,渐渐睡了过去。 正睡的香时,却被树下的动静吵醒了。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树下几个男孩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而被打的那人,却始终一声也不吭。 这让刚刚被聒噪的声音吵醒的沈颜回,对他生出了些好印象,于是便决定帮他一把。 沈颜回从树上掰了几根树枝,朝着树下的人砸了过去。 她从小跟着祖父练功,力气很大,即使只是树枝,也砸得很痛。 被砸的人捂着头左右看了看,嘴里喊着:“谁打我?” 沈颜回借着桃花遮掩住身形,又扔了一根树枝,这次砸到了另一个人头上。 他也捂着脑袋,到处找偷袭之人。 另一个男孩突然紧张地说道:“这里可是冷宫,我听嬷嬷说,有很多被打入冷宫的女人,都惨死在里面,一到晚上,就会有冤魂出来索命。” 到底只是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被他这一说,个个都紧张起来。 其中一个看着年龄大点的,看起来也有些害怕,但却佯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怕……怕什么?现在可是白天,我就不信……” 不等他说完,沈颜回便又拿着树枝扔到他的头上。 男孩本就精神紧张,被这一打,立马吓得一声尖叫,狂奔而去。 其他人见他跑了,也跟着一起跑了。 被打的男孩见她们都走了,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要离开。 “慢着!”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男孩转身,便看到身穿粉衣的女孩从树上跳下来,他身处冷宫,从没有见过这般粉雕玉砌的女孩,不由得看呆了。 然而他就算是呆,也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沈颜回走近了他,见他毫无反应,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些担心地皱眉:“该不会被打傻了吧,怎么和个木头似的。” 男孩这才反应了过来,他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来这?” 沈颜回看他的样子,便想逗逗他,于是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是天上的仙女,是来人间救苦救难的,我看你被人欺负,所以便出手救了你。” 男孩竟然相信了,他点了点头:“哦,谢谢你。” 沈颜回觉得他更有趣了,正想在逗逗他,却听见“咕噜”一声,男孩有些窘迫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沈颜回了然:“你饿了。” 说着,她便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纸包,这是祖母怕她饿,给她带的点心。 她将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点心,递给了男孩。 男孩一开始推拒,直到沈颜回说,这是她们仙女的任务,只有凡人接受了帮助,她的任务才能完成,男孩才接了过去。 两人就在这桃花树下,坐着吃起了点心,时不时有调皮的花瓣落在两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副两小无猜的美好画面。 吃完了点心,男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点心屑,对沈颜回道:“我要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始终没有迈开腿,他犹犹豫豫地问道:“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沈颜回本想满口答应,可是一想到祖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进宫,于是只能道:“我们仙女是很忙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我如果有空的话,一定会来看你的。” 男孩听了,这才高兴地跑远了。 然而男孩回去以后,便发现母亲患了重病,再后来,母亲去世,他被接到了皇后名下养着,再后来,成为了皇上。 他始终都没有再去桃花树下,然而心里却一直记着他的小仙女。 两人从回忆中抽离,再看向面前人的时候,心中都有些感慨。 沈颜回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初那个受尽欺凌的木头脸,眼下已经成为了当今皇上。 她感叹地开口道:“后来我又去过桃花树下几次,都没有再遇见你。” 皇上也长出一口气:“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朕分身乏术,便没有在去过,但好在日子慢慢变好了,有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小仙女在暗中默默地帮助我,才让我不再过那种整天受人欺负的日子。” 沈颜回失笑:“小仙女可没有那个本事,毕竟,她后来,也开始坠落凡间,受尽苦难。” 沈颜回脸上露出些苦涩,她嫌用杯子喝酒太过麻烦,索性直接拿起酒坛,往嘴里灌。 皇上将她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摇了摇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皱眉道:“别再喝了。” “你别拦着我,”沈颜回被夺了酒,便开始撒泼,“我今天高兴,一定要不醉不归,来,你陪我喝!” 说着,便把酒坛凑到皇上的嘴边。 皇上叹了口气,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轻声哄道:“你喝醉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我不要,我好热,我要出去练剑。” 说着,便一把抽出皇上挂在墙上的剑,连门都不想走,索性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把屋外正在守夜的暮云吓了一跳。 他以为有刺客偷袭,手中的剑都拔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是沈婕妤。 只见她从窗户里跳出来,持着剑站在院子中央,背对着从屋里追出来的皇上,一动也不动。 暮云看得奇怪,这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皇上也奇怪,这人不是在撒酒疯吗?怎么出来了,反而安静下来了? 沈颜回听到后面皇上走近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她面容沉静,甚至有些严肃,然而细看之下,就可以发现,她的眼神已然涣散。 只是她却始终直直地站在院里,晃也不晃,她静静地看了皇上片刻,终于开了口。 “你终于找到我了。” 皇上挑了挑眉,这是哪一出? 但他也只能顺着沈颜回的话道:“对,找到你了,你跟我回去,好吗?” 哪知,沈颜回却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剑,指着皇上道:“你想把我抓回去,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抓?” 皇上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于是试探地开口问道:“你现在是谁?” “你来抓我,却不知道我是谁?”沈颜回看起来有些生气,“你听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采花大盗沈颜回是也!” “……” 院子里顿时一片安静。 一阵风吹过,暮云率先反应过来,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采花大盗……哈哈哈…… 暮云险些憋出内伤,差点滚下屋顶。 皇上沉默一阵,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是真的没想到,沈颜回喝醉了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见过有人喝醉了撒酒疯,有人喝醉了睡觉,却没见过,喝醉了却把自己想象成别的人。 而且还是采花大盗? 他十分有理由怀疑,小时候她说自己是仙女,也不是什么一时兴起。 皇上看着沈颜回一脸认真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道:“对对对,你是采花大盗,但是现在这里没有花让你采,我们先回去睡觉可好?” “谁说没有花,”沈颜回想也不想地反驳,脸上适时地露出有些猥琐的笑容,“你不就是一朵漂亮的花吗?你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就去睡觉,你输了,就乖乖让我来采。” “哈哈哈哈……”暮云听到这,再看看皇上黑了一半的脸,终于憋不住了,大笑出声。 沈颜回这才注意到他的动静,她将目光移到屋顶,眯眼看了看,突然道:“这朵花也不错,要不你和我打一场?” 说着,便要往屋顶上飞去。 暮云吓得笑声都憋了回去,连连后退。 可沈颜回没等飞起来,便被抓住了脚腕。 她茫然地往下看去,原来是刚才的“漂亮花”抓住了她。 她也不反抗,顺着“漂亮花”的力道,落回了地上。 只听“漂亮花”开口道:“不是要比试吗?我来和你比。” 沈颜回一听,立马开心地笑了:“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不要耍赖。” 说完,便持着剑,对着皇上而去。 暮云见状,大大松了口气,再一看下面皇上赤手空拳迎着拿剑的沈婕妤,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剑给皇上。 没等他犹豫多久,便看到下面沈颜回毫不留情的一招,差点刺中了皇上。 这下他想也没想,便把手中的剑扔了下去。 看见皇上把剑接到手里,他又有些后悔,皇上有剑了,那两人岂不是势均力敌? 那沈婕妤还怎么“采花”啊? ------------ 第二十七章:安眠 而下面正在和沈颜回打架的皇上,却没有心思想这么多。 他发现沈颜回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采花大盗,而他估计是被当做来捉拿她的官兵,所以沈颜回动起手来毫不留情,皇上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然而打着打着,皇上却发现,沈颜回手中的剑,似乎用得并不怎么趁手。 他突然想起,沈颜回之前所展示出来的武器是鞭子,所以,她应该是更擅长用长距离的武器。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鞭子拿出来。 皇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边应对着沈颜回的攻击,一边扬声对暮云道:“去把我的长枪拿来。” 暮云听了,飞身去拿来长枪,朝两人扔了过去,皇上见了,立马将沈颜回手中的剑挑掉。 沈颜回手中没了剑,却见飞来一把长枪,于是想也没想,便把枪接在手里,舞动了起来。 这下,沈颜回完全没了刚才的不称手,一把枪在她的手中舞得虎虎生威,这样冷硬的一种武器,竟然在她的手中舞出了美感。 皇上艰难地应对着,眼眶却不由得有些发红。 沈颜回所舞的,正是镇北将军苏予升独创的枪法,苏家枪法威名远扬,曾经被先皇请进宫来,教导各位皇子。 当时的皇上自然是没有资格,他只是在练武场边偷偷的看过一次,却始终把这种枪法铭记于心。 后来镇北将军阵亡,苏家枪法便从此失传,他以为自己永远都见不到了,却没想到…… 就在皇上有些失神的功夫,沈颜回抓住了他的空档,长枪一挑,将他手中的剑挑了出去,而后枪头便架到了皇上的脖子上。 沈颜回得意地笑道:“你输了。” 皇上看着她如花一般的笑脸,耸了耸肩:“是嘛。” 下一秒,慕云便从天而降,伸手砍向沈颜回的手腕。 沈颜回没有防备,手上一松,枪从手中掉了下去,接着两只手腕便被暮云折到了身后。 暮云低声道:“得罪了。”接着便干脆利索地一推,将沈颜回推到了皇上的怀里。 皇上连忙接住了她,怕她乱动,紧接着收紧了手臂。 沈颜回抬起头来,不满地抗议道:“你们偷袭!” 皇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这叫做兵不厌诈,你说你一个采花大盗,怎么就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呢?” 沈颜回张了张嘴,轻轻说了几个字。 皇上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于是低头凑近她:“你说什么?” 下一秒,沈颜回便迅速抬头,对着他的嘴吧唧一口。 清新的酒香迎面扑来,唇上一阵柔软的触碰,虽然一触即分,但皇上却仿佛炸了一般,浑身像过了电,从嘴唇一直麻到了脚底。 偷袭成功的沈颜回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哈哈,你说你一个官兵,怎么就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呢,还是被我采到了吧?” 暮云看着皇上失去表情控制的脸,默默捂住了眼睛,他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下一瞬却偷偷张开手指,从手指缝里,偷窥皇上的反应。 皇上眨了眨眼,突然伸手,一掌砍在了沈颜回颈后,沈颜回当即软下了身子,栽到了皇上胸前。 暮云都看傻了。 皇上将沈颜回打横抱起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木木的,他不知在跟谁解释一般,低声嘟囔着。 “都醉成这个样了,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我这是为了她好……” 说着,便把沈颜回抱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暮云挠了挠头,皇上怎么就把沈婕妤带进屋里了?不是应该让她回自己的寝宫吗? 正这样想着,暮云便听到后边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去看,原来是沈颜回的侍女,檀香来要人了。 他连忙拉住檀香,对她道:“你现在可千万别进去,你主子喝醉了,已经在皇上这里睡下了。” “喝醉了?”檀香吃了一惊,“那主子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把自己当做采花大盗算吗?而且采的还是皇上。 但是暮云却没有说出来,只回道:“没有没有,已经睡过去了,你就不要再去打扰了。” 檀香听了,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皇上将沈颜回抱进屋里,可能是因为突然亮起的灯光太晃眼,沈颜回动了动身子,歪过头,埋进了皇上的胸前,轻轻蹭了蹭。 因为这个动作,皇上改变了原本要把她放在榻上的想法,转身往床上走去。 走到床前,他轻手轻脚地把沈颜回放下,熄了其他的灯,只留下一盏。 沈颜回刚才闹了一通,现在倒是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躺在床上。 皇上看着沈颜回的睡颜,心里发愁,现在该怎么办?刚才为什么要把她抱进来?又为什么要放在床上?他堂堂九五之尊,总不能去睡小榻吧?再说她一个醉鬼,万一半夜摔下来怎么办? 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皇上仿佛终于找到了理由,他脱下外套,长腿一伸,躺在了床上。 尽管已经躺了下去,但他却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着木雕的床顶,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怂。 他是皇上,旁边的是他的妃子,有什么不敢的? 他深吸一口气,就要转过身去,可是还没等动作,下一秒便再次僵住了身子。 夜晚天气渐凉,沈颜回感觉到冷意,在睡梦中下意识靠近热源,一伸手,便抱住了身边的皇上。 甚至得寸进尺地将自己的腿也搭了上去,下巴搭在皇上的颈窝蹭了蹭。 皇上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从小到大,他还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甚至自己的母妃也没有。 直到沈颜回不再动了,皇上才敢轻轻地转了转头,他只看见沈颜回的头顶和半边侧脸,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看着看着,便感觉心里满满的,仿佛这些年一直空缺的部分,都被填补上了。 他伸手将沈颜回头上的发簪摘下来,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在互相依偎的温暖中,陷入了睡眠。 今夜云层遮幕,月亮在灰白色的云层间若隐若现,整个皇宫也是乍明还暗。 除了巡夜的侍卫,整个宫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德妃的芳华殿,还亮着烛光。 侍女玉兰给坐在桌案旁的德妃披上衣服,轻声道:“娘娘,该休息了。” 德妃正在练字,从小身为大家闺秀,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写个字,自然是不在话下。 然而,今天德妃笔下的字,却稍显凌乱了些。 她看着自己写完的字,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将纸团成一团,扔到了地上,和快要铺满整个地面的纸团融为一体。 她终于放下了笔,看着跳跃的烛火,不知是在问谁:“你说,皇上现在在干什么?” 玉兰垂眸不语,皇上自然是和沈婕妤在一起,据说沈婕妤连通传也没有,就进了紫宸殿。 诚然沈婕妤一向如此,了以往在亥时左右,沈婕妤就该回去了,可是今天却始终都没有出来。 方才她已经将这件事禀报给德妃了,所以眼下德妃肯定不是在问自己。 果然,德妃也没想谁能回答她,只是兀自自言自语:“红烛高照,被翻红浪,春宵苦短,总之不会像我一般,孤苦冷寂。” “娘娘……” 玉兰在心里叹了口气,世人都以为,德妃娘娘是遵从父命,才进宫为妃,但只有她从小跟在德妃身边才知道,德妃早就对皇上情根深种。 那时的德妃年仅六岁,当时正值宫里夜宴,二皇子却带兵进宫,意图谋反。 皇上病重,太子懦弱,是摄政王擒拿了二皇子,压制反贼。 可是反贼却趁乱抓住了摄政王的女儿,以此要挟。 当时的皇上刚刚被寄养在当今太后,当时的皇后名下,还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于是他便仗着个子小,偷偷溜到了反贼旁边,趁着摄政王吸引反贼的注意,救下了摄政王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德妃。 此中艰险自是不用多说,皇上还因此挂了彩,但好歹有惊无险。 这件事以后,原本不同意太后扶持此人上位的摄政王,也接受了。 更重要的是,德妃娘娘因此对皇上情根深种,从小一直喜欢到现在,在听闻摄政王要把她送进宫的时候,更是百般欢喜。 可是德妃娘娘自从进宫以来,却没有一天开心的时候。 首先摄政王让德妃进宫,便不是为了成全她的小女儿心思,而是为了让她制衡太后,这些年与太后斗智斗勇,每天都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 可是她原本想着,哪怕再艰难,只要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也值得了。 然而就在她侍寝的当晚,她所有的梦都破碎了。 那天,她怀着既紧张又激动的心情等来了皇上,然而皇上却在她的床上,吐了出来。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屈辱的心情,好在那时候宫里只有她一个嫔妃,也好在消息封锁的及时,没有人敢透露出去。 过后,太后装模作样地解释,是皇上小时候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有了阴影,等以后忘了那件事,就可以正常侍寝了。 可是谁不知道,最不希望皇上有子嗣的,可不就是太后吗。 所以德妃更加怨恨太后,而对皇上,她依然不肯放弃。 只因为,后面宫里有了越来越多的嫔妃,皇上却始终都没有碰过一人。 可是现在…… 不知不觉间,德妃将桌子上的纸,全部揉成了一团。 “沈颜回,我一定不会让你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 第二十八章:枪法 翌日,沈颜回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是上三竿。 她扶着昏昏沉沉的头,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 皇上已经上完了早朝,他让人把饭摆到了紫宸殿内,此时自己正心情愉悦、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饭。 沈颜回迷糊了一阵,突然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自己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自己的衣服怎么换了?谁给她换的? 皇上早就注意到她醒了,只是看她表情有趣,也没有打扰她,而是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 他不紧不慢地看了一会儿,才出声道:“终于醒了?” 沈颜回听到皇上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看到皇上桌子前摆的吃食,脸上没来得及害羞,肚子先咕噜叫了一声。 于是她也顾不上其他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过去吃饭。 皇上见她蓬头垢面的样子,颇有些嫌弃的用筷子打了她的手:“先去洗漱!” 沈颜回撇了撇嘴,这才叫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不一会儿,檀香便端着水进来了。 沈颜回见到是她,于是一边清洗着,一边低声问道:“我怎么会在皇上这儿?” 檀香颇有些无奈的低声道:“主子,您忘了,您昨天晚上喝醉了,我过来找的时候,您已经睡下了。” 经她一提醒,沈颜回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来找皇上喝酒,两人聊起了往事,一时心中感慨,便喝多了些。 而她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只要是喝醉了就容易断片,第二天醒来什么都记不住了,就像现在,昨天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昨天……她应该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吧? 她突然就没有了胃口,磨磨蹭蹭地洗漱完以后,慢吞吞地在桌子旁坐下来。 她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抬眸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犹犹豫豫地道:“臣妾昨天晚上喝醉了,劳烦皇上照顾,真是不好意思。” 皇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但他也没有拆穿,而是顺着沈颜回的话道:“辛苦是真的辛苦,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把昨晚的承诺兑现了吧。” 沈颜回本就心虚,眼下听他的话,连脑子也没过,便脱口而出:“什么承诺?” 刚刚说完,她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来。 这句话一说出来,摆明了自己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那不管昨天到底有没有什么承诺,主动权都相当于交给了对方。 果然,皇上一听,便装模作样地惊讶道:“你竟然都忘了?那可不行,昨天晚上暮云也在场,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想赖账也没用。” 暮云是你的人,当然你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颜回暗暗腹议了一句,不过,就算真的承诺了什么也没事,左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图谋的。 于是她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你放心,我不会耍赖的,我昨晚到底承诺了什么?” 皇上不紧不慢地吃完嘴里的菜,倒了一杯茶喝完,才在沈颜回快要喷火的眼神中,开了口:“你昨晚一时兴起,耍了一段苏家枪法,还说要教我,所以我今天特意空出了时间,等着你教我枪法呢。” 沈颜回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苏家枪法虽然从不外传,但这人到底是皇上,她祖父都曾在先皇的授意下,教过皇子们练功,想来就算传授给皇上,祖父也不会介意的。 说干就干,两人吃罢饭以后,便在紫宸殿的后院里,摆起了架势。 沈颜回手里拿着一杆八尺长枪,先给皇上示范了一遍。 枪,作为武器,因为太长,使用不方便,很少用于生活中,多适用于战场之上。 而苏家枪法,更是苏予升根据在战场上的经验,总结出来的一套杀敌用的枪法。 所以整套枪法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藏着无穷的杀机,枪法凌厉,招招致命。 学习苏家枪法,是皇上从小的心愿,也是他内心的执念,因为从他的心里,苏家枪法,是与父皇的认可挂钩的。 然而此刻他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师父”,可以随心所欲的学习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跑了神。 看着认真教习他每一招每一式的沈颜回,皇上却蓦然想起昨天晚上,想起她的自己怀里的感觉。 昨天晚上,是他从小到大,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也是最温暖的一个晚上。 以至于早上起来,要去上朝的时候,他不禁生出一些贪念,他想要把这份温暖永远都留在身边。 “好了,你来耍一遍试试!” 沈颜回的声音响起,唤回了皇上的思绪,他看着神采奕奕向他走来的沈颜回,默默在心里下了决心。 他接过沈颜回手中的长枪,回忆了一下沈颜回的招式,走到场中间舞了起来。 “等等,你的手法不对,再抬高一些。” 因为皇上惯常用的,都是剑之类的短兵器,比较轻,乍然用到长枪,自然有些不适应。 沈颜回喊停了皇上,上前帮他纠正姿势,只是不知为什么,皇上的姿势始终都不正确。 没有办法,她只好握住皇上的手,亲自带着他演示了一遍。 力度是硬的,然而手却是软的,女人天生便要比男人低一些的温度,贴在因为刚刚练武而不断产生热量的手上,凉凉的,却让皇上的手,更加灼热起来。 沈颜回放开皇上的手,让他自己试一遍,刚开始做的还是对的,可是渐渐的,手势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沈颜回原本想发火,可是皇上转过头来,露出自己满头大汗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朕是不是太笨了?” 沈颜回只能深吸一口气,任命地再次上前,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帮他纠正姿势。 坐在屋顶上的暮云,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场景,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在练武一途,虽不是天降奇才,但也一直是一点就通,今天这个样子,怎么好像从来没有习过武一样? 午饭过后,皇上本来还想让沈颜回陪自己处理奏折,却被沈颜回断然拒绝了。 她昨天晚上喝醉了,今天上午又练了那么长时间的武,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皇上见她精神实在不济,只能放她离开,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批奏折了。 然而沈颜回在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个熟人。 正是好久不见的李淑妃。 上次下毒的事,虽然被皇上压了下去,没有追究李淑妃的过错,太后也因为知道罪魁祸首,没有来得及问责她,但是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私下里,这件事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 而李淑妃则一改之前张扬的个性,最近一直深居简出,低调了很多。 眼下应当是许久未出门,所以趁着中午大家休息,自己出来透透气。 只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刚刚转了个弯,便碰上了一行人。 为首的女子衣着华丽,珠钗满头,和之前张扬的淑妃一般无二,两人撞到一起,竟然一时让人分不出来,谁才是真正的淑妃娘娘。 那女子正是兵部侍郎赵信的女儿,赵婉容。 赵婉蓉只是赵信的庶女,所以进宫多年,也只晋升到了美人,但是前两天他父亲帮了摄政王的大忙,于是摄政王便向皇上提议,晋了赵婉容的位分。 于是,赵婉容终于升为了婕妤,小人一朝得志,便容易生出虚荣之心。 而此刻碰到的,正是之前欺负过她,眼下正处于低谷的淑妃,若是不为难一番,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呢? 于是赵婕妤居高临下地瞥了淑妃一眼,声音尖细地说道:“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淑妃娘娘吗?淑妃娘娘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呢?” 淑妃此人生性骄傲,即使现在落魄,但也绝不会对着比自己位份低的人曲意逢迎,所以当下冷哼道:“本宫在忙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赵婕妤的脸扭曲了一瞬,她没想到,淑妃现在一个待罪之身,皇上若是不高兴,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打入冷宫,甚至让她丢掉性命的人,竟然还敢如此盛气凌人。 但随即她又恢复了正常,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当然,嫔妾可不敢插手淑妃娘娘的事,万一淑妃娘娘再想给谁下毒怎么办?嫔妾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淑妃倏然看向她,眼神凌厉,然而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慌乱。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知道了?皇上不是没有追究这件事吗?难道宫里的人全都知道了? 淑妃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下去。 父亲说让她低调,让她不要多说话,让她忘了这件事。 可是没有告诉她,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她该怎么办? 赵婕妤看着淑妃的表情,心里相当畅快,十分享受这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我看啊,淑妃娘娘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来的好,毕竟你现在就像一盘坏了的鱼,又腥又臭,谁要是靠近您,都会被染上一身的味。” “你——” 淑妃感觉自己满身的屈辱,想当年她风光无限的时候,这些人全在她面前奴颜婢膝,谄媚奉承,现在她虎落平阳,竟然被这等小人羞辱。 士可忍孰不可忍…… 正当淑妃握紧拳头,打算不顾父亲的叮嘱,也要收拾一下这捧高踩低之人时,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这里好生热闹啊!” 两人转头望去,正看到沈颜回款款走来。 ------------ 第二十九章:淑妃 淑妃瞳孔一缩,不同于看到赵婕妤的冷漠,此刻却突然浑身戒备起来。 而赵婕妤看到沈颜回,则马上忘记了淑妃,转而对沈颜回露出讨好的笑容。 “原来是沈姐姐啊,沈姐姐是从皇上处刚回来吗?” 虽然两人同是婕妤,可是谁不知道沈婕妤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是这宫里最受宠的妃子,哪怕是德妃,也不敢明着对沈婕妤发难,所以赵婕妤也只有讨好的份。 然而沈颜回却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只看向淑妃,笑着对她行礼。 “淑妃娘娘万安,淑妃娘娘今天好兴致,可是出来消食的?” 淑妃不知道沈颜回有何意图,只能一边在心里暗自警惕,一边淡淡地回道:“出来走走而已。” 赵婕妤见沈颜回不理自己,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她仿佛找到了战友一般,凑到沈颜回身边,当着淑妃的面上眼药。 “沈姐姐可要离淑妃远一些,万一再被她找到机会,暗中下毒,那可就惨了。” 沈颜回皱了皱眉:“檀香,现在已经入秋,应当没有蝉了吧?为什么耳边还是如此聒噪呢?” 赵婕妤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聒噪是说的自己,她咬了咬牙,表情僵硬地说道:“姐姐,妹妹可是在帮您说话呢?淑妃之前给你下毒,你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沈颜回心里感叹,这人说话这般直接又没脑子,是怎么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 她冷冷一笑,终于转过了头,看向赵婕妤:“赵婕妤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你是说淑妃娘娘给我下毒了吗?这事怎么没听皇上提起过呢?还是赵婕妤神通广大,竟然知道连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情?” 此话一出,吓得赵婕妤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这才想起,皇上既然不追究这件事,那必然也不想众人再提这件事。 她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她不就摆明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而且这位沈婕妤见皇上的次数,比她们见自己宫女的次数还多,若是他给皇上吹点什么枕边风,那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想到这里,赵婕妤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匆匆告辞后,就要离开。 然而刚走了两步,就听后面传来了沈颜回的声音。 “慢着!” 赵婕妤停住脚步,心里狂跳,生怕沈颜回会突然发难。 然而沈颜回脸上依然笑意盈盈:“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以后见了我,还是称我一声沈婕妤的好,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听着别扭。” 赵婕妤咬了咬嘴唇,转身匆匆跑了。 等她没了人影,沈颜回才转身,想要回寝宫休息,然而没走多远,便听到后面传来淑妃冷冷的声音。 “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沈颜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耸肩道:“说什么?” 淑妃皱眉:“我先是给你下毒,后来误伤了太后,还想要嫁祸给你,你就一点也不恨我?” 沈颜回无所谓地说道:“我之前抢了你侍寝的机会,让你在后宫丢尽了脸面,你恨我是正常的,左右你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扯平了?”淑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沈颜回挑了挑眉,淑妃经过这一遭,整个人突然聪明了不少。 其实对于淑妃,沈颜回还是有些愧疚的。 她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要帮皇上拉拢朝臣,所以必定要先诱导淑妃犯错,那李延年才会有把柄落在皇上的手中。 所以不管是淑妃对她的为难也好,还是后来的下毒也好,都是沈颜回一手促成的。 既然这样,那她完全没有理由怪淑妃,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告诉淑妃,只能换了种说法。 “在这个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人可能表面跟你姐妹相称,背后却对着你捅刀子,有的人可能开始针锋相对,后来能达成合作,也说不定呢?” 沈颜回的话,让淑妃想起使她造成这一副局面的罪魁祸首,她暗自咬了咬牙,抬眸看向沈颜回:“你要和我合作?” 沈颜回轻轻笑了笑,朝她走近几步,低声道:“淑妃娘娘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难道真的不想报复回来吗?” 淑妃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她连这件事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沈颜回耸了耸肩:“我不想做什么,我想后宫安宁,我想大家姐妹相称,可是有人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只能全力应对,我只希望淑妃娘娘能记得今日的耻辱,哪天如果有报复回去的机会,一定不要放过。” 说完,沈颜回便与她擦肩而过,徒留淑妃在原地若有所思。 午睡过后,皇上再次传召,沈颜回只能前去伴驾,只是这次在紫宸殿前,见到了许久未出现的顾景白。 沈颜回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她对顾景白印象很好,一来此人医术高明,她为了给母亲治病,也钻研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所以两人颇有共同话题。 另一方面,顾景白长的实在是赏心悦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和如此漂亮的人多说几句话,心情也会变好。 顾景白见到她,也风度翩翩地见礼,两人便在殿外聊了起来。 “沈婕妤怎么在这里站着?” 突然,德妃的声音响起,两人一同转身,便见到德妃带着一群人走来。 德妃前段时间养病,已是好久不曾外出,眼下再见,沈颜回感觉她似乎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德妃走进了两人,似乎这才看到顾景白一般,笑着招呼道:“原来是顾太医啊,顾太医和沈婕妤在说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顾景白对着德妃见了一礼,面不改色道:“沈婕妤是在向下官讨教食谱,为皇上调养身子。” “原来是这样,那本宫就不打扰了,先进去看看皇上。” 沈颜回笑着道:“那嫔妾陪娘娘一起进去吧。” 两人进入的时候,皇上正好放下笔,抬头见到两人,略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你们两个怎么一块来了?” 沈颜回没有说话,德妃笑着回道:“臣妾是有事要跟皇上商讨,正好在门口看到沈婕妤在和顾太医说话,正好说完了,所以就一块进来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不过皇上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你要跟朕商讨什么?” 德妃没有达到目的,也没有着急:“臣妾此次前来,是为了十日以后的中秋晚宴。” 皇上恍然:“还是德妃细心,你不说,朕倒是差点忘了,是快到时候了。” 德妃温婉地笑道:“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不便打扰皇上,以往都是臣妾来操办中秋晚宴,只是前段时间臣妾重病,眼下身体还有些虚弱,今年恐怕是力不从心,怕办得不好,打扰了各位的雅兴,还请皇上另请高明吧。” 沈颜回原本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却突然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眼睛随着她移动,却见她走到自己身边,眼睛也不眨地伸手从桌子下面,将自己费心藏好的酒,拿了出来。 沈颜回拿着酒壶,转头见皇上眼巴巴地看着她,于是瞪了他一眼,将酒壶让一旁的小太监拿了下去。 这一连串动作太过自然,也太过逾越,然而皇上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奈,细看之下,还有些欢喜。 德妃见到这一幕,蓦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沈颜回见他还在看着自己,于是提醒道:“皇上,德妃娘娘在跟您说话呢。” 皇上这才想起方才德妃的话,他转过头,温和地问道:“那不知德妃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呢?” 德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但她很好地维持住了体面,沉吟了一会儿:“按照这宫里的位份来说,除了臣妾之外,还是淑妃最为合适,只是……” 她没有明说,只是沉默了一瞬,接着说道,“再接下来就是沈婕妤和赵婕妤了,沈婕妤聪明伶俐,赵婕妤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依臣妾来看,不如就交给两人一起去做,皇上看如何?”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沈颜回,见她表情如常,一点没有惊讶之色,便知道她心里有数。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考虑了半晌,毫无意外的赞同了这个决定:“那就依你所言吧。” 沈颜回在一旁表态:“臣妾一定尽力而为,定不负皇上和德妃娘娘所托。” 话说到这里,德妃便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只是临走之前,突然转头对沈颜回道:“沈婕妤方才跟顾太医讨教的养生食谱,能否告诉本宫,本宫也回去调养一下,这些事本来不应该麻烦妹妹的,毕竟妹妹现在有要事在身,只是顾太医平时不喜欢旁人打扰,妹妹竟然能和顾太医说上两句话,那本宫也只好麻烦妹妹了。” 沈颜回洒脱的笑道:“当然没问题,回头我让檀香誊写一份给娘娘送过去。” 德妃笑着应下,转身离开了。 沈颜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摸着下巴,嘴角勾着一丝坏笑,似乎有什么发现。 皇上见状,挑眉问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沈颜回回神,嘴角的笑容扩大,贼兮兮地靠近皇上,轻声道:“我发现,德妃娘娘似乎和宫里其他人不太一样。” 沈颜回靠的有些近,说话间,热气吐在皇上的耳边,皇上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麻了。 他既享受,又感觉折磨,但却遵从内心没有动,只漫不经心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我发现,”沈颜回的语气越发暧昧,“德妃娘娘似乎对您情根深种。” ------------ 第三十章:喜欢 皇上闻言,斜眼瞥了她一眼:“何以见得?” 沈颜回弯腰趴在桌子上侃侃而谈:“其他的妃嫔见到我,眼神里透露出的,更多的是嫉妒,担心的也多是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受到威胁,可是德妃娘娘却不一样,她有摄政王做靠山,在后宫里要什么有什么,应当对皇上不假辞色才对,可是方才看到我与皇上亲近,眼神暗淡,表情僵硬,看着颇为伤心的样子。” “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喜欢皇上,而且喜欢得很深。” 沈颜回只顾着自己分析,没有发现皇上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她的唇上,眼神渐渐暗沉。 她说完之后,便眼睛亮亮地看向皇上,寻求认同。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里只有兴奋,没有丝毫妒忌,不由得心生不满。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敏锐,把别人藏在内心的感情也分析的如此透彻。” 那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感情呢? 沈颜回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不信,于是气冲冲地站起来,不再跟他废话。 “德妃既然把中秋晚宴的事也肯让给我,那必定挖好了陷阱等着我跳,那臣妾要回去养精蓄锐,失陪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皇上叹了口气,这还没确定什么关系,就惯得这般无法无天,连个敬语也说得一半一半,以后真的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那还得了? 不一会儿,顾景白进来,皇上才终于收起了脸上有些荡漾的笑意。 他正色地问道:“怎么样了?” 顾景白回道:“臣幸不辱命,已经将全部旧部集结起来,现安顿在城外的十八里坡,白天他们伪装成农民耕种劳作,晚上偷偷练兵。” 皇上点点头:“做得好。” 顾景白却依然眉头紧锁:“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皇上拿个主意,这些旧部虽然已经安顿好了,只是这些人都独立惯了,虽然本事不小,却没有一个能站出来,领导所有兵力的人。” 皇上也叹了口气:“朕也是担心这个,这些人虽然绝对忠心于朕,但却不是肯轻易屈服于他人之人,朕受困于宫中,又不能亲自领兵,确实还差这么一个人才。” 顾景白拱手道:“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帮皇上找到这么一个人。” 皇上点了点头,他自然相信顾景白的能力,但也知道,要找到这样一个人,着实不容易。 “你也不用太过着急,慢慢找吧,时间还有很多。” “是。” 顾景白说完,便告辞离开。 只是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后面传来皇上的声音:“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是离朕的嫔妃远一点吧!” 这句话好似漫不经心,却暗藏着威胁之意。 顾景白挑了挑眉,歪嘴无声地坏笑。 竟然吃醋了?看来,皇上还真的栽进去了。 自从开始接手中秋晚宴的事以后,沈颜回便忙了起来。 这种场合,不仅皇上和众位嫔妃参加,皇室宗亲也要到场,甚至被关禁闭的太后,也必须要出来露个面。 所以为了皇家脸面,大事小事都一定要事必躬亲,不能有丝毫纰漏。 所以沈颜回这几天一直都待在含元殿内,安排所有的事情。 这样三天下来,沈颜回倒没有什么感觉,皇上却受不了了。 他刚刚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却连人都见不到,仿佛有百爪挠心,做什么都稳不下心来。 此时,他正在宣政殿处理事务,苏祥端上一杯茶。 茶是皇上平时最爱喝的蒙顶石花,温度也是正好可以入口的程度,可偏偏皇上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茶,如此难以入口?” 苏祥连忙告罪,将茶撤了下去。 “怎么天这么热?没开窗吗?”皇上再次发难。 苏祥看了看四面大敞的八扇大窗,凉风阵阵的空旷大殿,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哪是天气的事儿啊! 于是他识趣地提议道:“皇上想必是累了,外面天气凉爽,不如奴才陪您出去走走?” 皇上手拿着奏折,斜睨了他一眼,义正言辞道:“走什么走?朕的奏折还没有批完,你身为朕的内侍,竟然撺掇朕不务正业,是不是想被替换下去?” 苏祥毫不畏惧,并且坚持不懈地劝道:“奴才是看皇上已经批了很久的奏折,怕皇上害了眼睛,皇上出去走走,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哦?是嘛,”皇上仿佛才被说动了一般,抬眼问道:“去哪啊?” 苏祥毫不犹豫地回道:“奴才今儿路过含元殿,看殿前的菊花开得正好,皇上可愿意去赏赏菊?想必那菊花能被皇上观赏,也会觉得蓬荜生辉的。” 理由找好了,台阶铺平了,不下是傻子。 于是皇上勉为其难地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站起身:“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此时的含元殿内,沈颜回正在和赵婕妤据理力争。 按照赵婕妤的说法,皇上第一年亲政,要表现出皇室的排场,宗亲等吃饭用的器具,一律都用金银制品,大殿上所用的鲜花,也要用黄色的菊花,既能够映衬整体的色彩,又能够彰显皇室的气派。 沈颜回听了,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按照这个安排法,气派是真的气派了,俗也是真的俗。 她终于知道德妃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既没脑子有没品位的人给她,估计纯粹是来给她添堵的。 而赵婕妤估计也是有了德妃的撑腰,完全不同于上次见沈颜回时候的谨小慎微,反而和她抗争到底。 沈颜回与她说不通,便直接放弃了和她交流,索性让人直接把大殿内赵婕妤安排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 于是惹得赵婕妤气急败坏地冲她吼道:“沈颜回,你什么意思?你我同是受德妃娘娘所托,负责中秋晚宴,凭什么一切就要听你的安排?” 沈颜回懒得和她纠缠,只冷冷地说道:“你若是不满意,也可以直接去跟德妃娘娘说,自己不干了,那我也乐得清净。” “你什么态度?”赵婕妤早在上次沈颜回对她爱搭不理的时候,便对沈颜回不满,眼下受了德妃的嘱托,正好借此发泄心中的怨气。 “你是婕妤,我也是婕妤,我们两个同样的位份,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背后可是德妃娘娘,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德妃娘娘,也就是得罪了摄政王,到时候,你就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赔的。” “哦?是吗?” 沈颜回还未来得及回话,便陡然插进一道冷冷的男声。 听到这个声音,赵婕妤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她颤抖着回头,正好看到皇上冷峻的面容,吓得连忙跪了下去。 沈颜回对皇上行了一礼,脸上现出淡淡的喜色:“陛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听到沈颜回的询问,皇上转瞬间缓和了脸色,随机换成淡淡的别扭。 “朕听说这里的菊花开得正盛,便来此观赏一下,却没想到,正好听到赵婕妤一番高谈阔论,还真是不虚此行呢!” 说到最后,声音便再次冷了下来。 赵婕妤慌忙地磕头:“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您听臣妾解释啊!” “解释,你也不用跟朕解释,还是留着你的精力去跟摄政王解释吧!” 说着,连打算直接处置了赵婕妤,却没想沈颜回凑近了他,暗中拉了拉他的袖子。 皇上看过去,便见沈颜回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毫不犹豫地咽下了对赵婕妤的处罚。 但一回想起她刚刚的话,又觉得心里实在难忍,于是开口下旨:“传旨,封沈颜回为二品昭仪,即刻生效!” 此话一出,沈颜回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而跪在地上的赵婕妤,却蓦然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满的难以置信。 皇上微微弯下腰,看着震惊的赵婕妤,缓缓说道:“现在,你们两个可不是同样的位份,一切要以沈昭仪为主,万不要以下犯上。” 赵婕妤眼圈发红的低下头去,颤着声音回道:“臣妾谨记!” 皇上这才直起身来,却突然感觉身边的沈颜回又靠近了他一些,轻柔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有做昏君的潜质,只是害得臣妾也做了一次祸国妖妃。” 她的声音极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所以也较往常的声音更加婉转一些,仿佛暗含着无数的钩子,勾得皇上心痒痒的。 他也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既然做了一次,那不妨再做第二次,陪朕赏赏花再忙可好?” 沈颜回轻柔地笑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两人也不管依然跪在地上的赵婕妤,一同走下了台阶。 沈颜回被晋为昭仪的事情,顷刻间便传到了德妃的耳朵里,也让她不由得捏皱了手中的纸。 宫女玉兰在一旁愤愤不平道:“往常妃嫔晋位分,必定是有功在身,像这种无缘无故,单凭皇上一句话就晋了位份的,还是头一遭,皇上就不怕惹人非议吗?” 德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没有失控,她深吸一口气:“皇上受这妖女蛊惑,竟然做出了这等糊涂事,太后如今被囚禁,那宫里便是本宫最大,本宫自然有义务劝阻皇上,遏制着妖女的行为。” 她转向玉兰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是打听清楚了?顾太医中秋晚宴的时候会不会出席?”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让太医院的人问过顾太医了,顾太医当天一定会到场的。” 德妃眼神变得深邃、可怖:“如此,本宫一定要让皇上见到这妖女不知廉耻的一面,这样皇上才会对着妖女彻底死心。” 当天晚上,天气骤然变得阴沉,接着便狂风大作,不久便下起了雷雨。 秋天夜晚本就凉爽,加上风雨交加,温度更是骤降。 然而躺在床上的皇上,却感觉浑身燥热,睡不着觉。 ------------ 第三十一章:暗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仿佛一直能闻到,今天沈颜回在他身边时,萦绕在鼻尖的香味。 这香味勾得他坐立难安、辗转反侧,他现在感觉怀里十分空虚,万分想念那天抱着沈颜回睡觉的感觉。 最后实在睡不着,还是冒着风雨,来到了承香殿。 承香殿的宫女看到皇上冒雨前来,万分震惊。 皇上看到竹丝立在屋外,于是问道:“你们主子睡下了?” 竹丝忐忑不安的回道:“主子今天累了一天,早早便睡下了。” 皇上点点头:“如此,那就不用叫醒她了。” 竹丝松了口气。 “朕悄悄的进去就好。” 竹丝蓦然睁大了眼睛,却不敢阻拦皇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沈颜回躺在床上安静的睡颜,皇上躁动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多想,便想挤到床上去。 只是刚刚挨到床边,便看到沈颜回倏地睁开眼睛,伸手便冲着他劈过来。 皇上没想到她的防备心如此重,一时不备,被她劈到了肩头,十分狼狈地滚下床去。 “沈颜回!”皇上十分恼羞成怒地喊道。 沈颜回这才清醒了过来,看着床下的皇上,脸上的表情由凶狠转化成了歉意。 “皇上?你怎么来了?抱歉抱歉,我以为……” 沈颜回就要从床上爬下去扶他。 皇上原本十分生气,却蓦然想到,沈颜回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身边随时都有威胁,这般机警,想必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这种习惯,他是最为了解的。 这样想着,皇上心中的恼怒,便化为了淡淡的心疼。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从地上站起来,脸上依然是气急败坏的表情。 “朕看外面雷电交加,担心你害怕,特地来看看你,谁知道你就是这般回报朕的?” 沈颜回虽然被惊醒,但意识还是迷糊的,听了这话,便直愣愣地回道:“我不怕打雷啊!” 皇上被噎了一下。 沈颜回看着皇上有些尴尬的神色,突然福至心灵。 “皇上,该不会……是你害怕吧?” 皇上听了,第一反应便是反驳,想他堂堂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怕打雷? 但随即他又停住了,眼睛一转,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色。 他咳了一声,眼神闪躲:“我……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你想多了,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回去了。” “……哦。”如果现在沈颜回还是清醒的,必然会嘲笑他一番,但是她现在困得迷迷糊糊,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话应下来。 “……” 话已经放下去了,皇上也不好再改口,只能一步步往外挪去。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昏暗的房间,紧接着,雷声轰鸣,仿佛就在头顶一般。 皇上闭了闭眼睛,豁出脸面不要,突然转身,又走了回来。 他走到床边,翻身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全程都没有看沈颜回一眼。 “外面雨太大了,我今晚不走了。” 沈颜回目瞪口呆地看了他半晌,终于半清醒了过来。 “你……要在这里睡?” “那又怎样?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醉酒那一晚,我还抱着你睡的呢。” “……” 皇上心里紧张,所以只能用表面的理直气壮来掩盖内心的紧张。 他说完之后,闭着眼睛,屏息等待着沈颜回的反应。 沈颜回半晌没有动静,最后不知是被他说服了,还是因为没有精力而妥协了,她在皇上身边躺了下来。 皇上睁开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面上浮现出几丝疲色,这几天忙前忙后,还要和赵婕妤纠缠,想必是真的累了。 于是皇上也没再烦她,而是不动声色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感受着此刻的安心,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皇上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转头往里面看去。 只见沈颜回窝在他的怀里,发丝凌乱,睡颜却格外餍足。 昨晚他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的人冲他滚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将手脚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皇上被这一搭,瞬间清醒了过来,偏偏手脚都在他身上的人,一点也不老实,时不时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他被蹭的有些冒火,偏偏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做什么。 为了让沈颜回消停一些,也为了自己能睡个好觉,他只能侧过身子,将沈颜回揽进怀里,困住她的手脚,不让她乱动。 沈颜回被他抱紧怀里的瞬间,便消停了下来,惹得皇上看了她好一会儿,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 结果自然没看出什么,只是怀里的身躯柔软贴合着他,温暖舒适,皇上也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昨晚睡得太晚,眼下被吵醒,皇上烦躁地皱了皱眉。 但幸好沈颜回还睡得香,他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沈颜回头下抽出来。 沈颜回翻了个身,咂了咂嘴,又睡了过去。 皇上支着胳膊,看着沈颜回的睡颜,觉得越看越心痒,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屏住呼吸,轻轻贴上了沈颜回柔软的唇瓣。 唇瓣一触即分,皇上直起身子,按住自己疯狂的心跳,起身下了床。 他走得匆忙,没有发现床上的沈颜回颤抖的睫毛。 皇上轻轻打开门,便看到苏祥现在门外,一脸焦急,见到皇上出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该上朝了。” “嗯,”皇上随口应了一声,转头对换班的檀香道,“让你们家主子好好休息吧,含元殿那边晚一会儿去也无妨。” “是。” 檀香应了一声,目送两人离去,不一会儿,听到屋里有动静,便推门走了进去。 “主子,您醒了?” 檀香走进屋里,看到坐在床上的沈颜回,似乎是在发呆。 她挑眉问道,“主子,您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沈颜回似被惊醒一般,抬头看她,脸更红了,带着刚醒的懵懂,平白多添了几分诱人之色。 檀香回想起刚刚皇上出去时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什么,捂着嘴偷笑了一声。 等沈颜回终于缓过了神,洗漱完毕,坐在桌子上用膳时,檀香才向她汇报。 “昨天德妃宫里的宫女,托太医院的人问顾太医是否会在中秋晚宴的时候出席,想必是打算做些什么。” 沈颜回冷笑一声,“做什么?这不是很清楚明了吗,八成是想构陷我与顾景白私通,最好是能让皇上和其他人都撞个正着,这样皇上为了皇家的脸面,也必定会处置了我。” 说完,还漫不经心地感叹道,“这些后宫女人的小伎俩啊!就只有这些了吗?我本来期待着德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会一次搞个大的,结果还是要让我失望了吗?” “主子,万不可轻敌,”檀香不放心地嘱咐道,“德妃娘娘对皇上深情不悔,皇上又唯独对娘娘情有独钟,德妃必定会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况且就算德妃娘娘不足为惧,可她背后还有摄政王撑腰。” 沈颜回听到“情有独钟”四个字,突然回想起了昨晚的种种。 她当时虽然不甚清醒,但好歹不是喝醉了,所以对昨晚的事情还有些记忆。 姑且不论到底是皇上担心她害怕打雷,还是自己害怕打雷,可为什么偏偏要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而且今天早上还…… 沈颜回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若即若离的触感,仿佛还在唇边,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恍惚了起来。 “主子……主子!” 沈颜回回神,看着檀香焦急的面色,微笑道:“放心吧,若是德妃赶尽杀绝,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兴庆宫内。 自从被软禁以后,太后便懒了下来,不用上朝,不用勾心斗角,每天起床以后,便靠在榻上翻翻书,品品茶,倒是过得悠闲了很多。 兰溪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太后正在侍弄一盆开的极好的菊花,这菊花虽然小小的,但看着生机盎然,十分喜人。 兰溪不由得叹道:“太后心灵手巧,这么小的菊花都能养的这般旺盛。” 太后微笑:“你不懂,这哪是我心灵手巧,而是这菊花生命力旺盛,这种叫做野菊,只要给它一点机会,它就能抓住一切机会活过来。” “太后真是博闻强识,奴婢自愧不如。” 兰溪话音一转,低声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 太后听了,却蓦然失笑:“哀家这个侄女啊,野心挺大,可惜,脑子不够,这般明显的计策,来对付一个运筹帷幄的狐狸,这无异于针尖对麦芒,没甚看头。” “那太后,我们要不要……” 太后眯眼思考了一瞬:“当然了,哀家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怎么也要帮帮我这好侄女,怎么也不能被一个在人给比下去。” 宣政殿内。 暮云也向皇上汇报了德妃的事。 皇上沉吟半晌,嘱咐暮云:“去告诉顾景白,等那天要机灵一些,还有你,朕那天分身乏术,你跟在沈昭仪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暮云挠头:“您确定沈昭仪需要保护吗?属下怎么觉得,德妃娘娘比较危险呢。” 皇上闻言,瞪了暮云一眼。 暮云连忙低头:“是,属下一定保护好沈昭仪的安危。” 唉,谁让这位是皇上的宝贝疙瘩呢。 ------------ 第三十二章:嚣张 就在这样的暗潮汹涌之中,中秋晚宴如期而至。 天色将暗,宫中大门敞开,迎接各方宾客。 门口有重兵把守,严格搜查着进门的宾客,身上是否有违禁品。 宾客虽然大都是身份尊贵,但也都配合着搜查,毕竟瓜田李下,若是真的在宫里出了事情,也不至于连累到自己。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正在大家都积极配合检查的时候,一旁却蓦然传来喧闹之声,众人好奇望去,却见门口立着两人,均是人高马大。 正是摄政王周镇海及其二公子周子越。 原来两人嚣张惯了,出入宫廷向来像是自己的家一般,佩刀从来不解,也从无人敢阻拦。 可是今天,却碰了个硬钉子。 周镇海看着拦在面前的陌生的小侍卫,不由得感叹后生可畏。 “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侍卫板着一张脸,强撑着气势:“不管是谁,只要进入宫门,都要放下利器,这是规矩。” 周子越在一旁嗤笑道:“哪来的愣头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拦摄政王。” “摄政王?”小侍卫听了,神情一瞬间慌乱了起来。 “知道是谁了,就滚到一边,不要耽误王爷的时间。” 说着,便要抬腿往里面走,哪知,小侍卫却再次将他们拦了下来。 “就……就算是摄政王,也……也不行,我等奉命把守宫门,决不能玩忽职守,放过任何危害皇上的隐患!” “放肆!”周子越也被激起了脾气,“小小侍卫,竟敢口出狂言,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门口顿时一片慌乱。 苏祥将这件事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眯了眯眼:“宫门口的人多吗?” “会皇上,不少。” “既然如此,也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允许周镇海佩刀进宫。” “是。” “慢着,门口那个胆敢阻拦周镇海的小侍卫,也当着众人的面,赐死吧!” “是,皇上。” “传陛下旨意,摄政王及其家人允许佩刀进殿,侍卫张德胆敢冲撞周镇海,赐死!” 苏祥将皇上的旨意宣读完毕,周镇海的头,顿时抬得更高了。 而守在门口看热闹的众人,则更多地表现出了不满。 首先这些人大多都是皇亲国戚,他们进宫之前,都得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佩刀交出,一个摄政王却成了例外。 其次,周镇海本身就对她们不假辞色,皇上还一味地惯着他,只怕会让他越来越嚣张。 可是任凭众人再有不满,也不敢当面表露出来。 苏祥宣读完旨意,便笑着对周镇海道:“王爷,您看,皇上这样处置,你可还满意?” 周镇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容满面,却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苏祥一眼:“皇上念臣忠心耿耿,所以对臣分外宽宏,臣铭记于心,感恩戴德。” 苏祥似乎毫不介意他的怠慢,反而更加恭敬地说道:“这小侍卫胆敢冲撞王爷,皇上已经将他赐死,只是今天是大吉之日,不宜见血腥,所以皇上赐他毒酒,算是便宜了他。” 周镇海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罢了,喝了毒酒以后,把他扔出去就是了,本王宽宏大量,也不必非得和一个小侍卫计较。” “是,王爷请进。” 苏祥对着身后的公公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周镇海一起进了宫。 后面的公公带着两个侍卫,将小侍卫拖了下去。 周镇海进了含元殿,其他的皇亲国戚也渐渐走了进来,经过门口这一遭,大家也都清楚了周镇海的地位。 连皇上也不敢招惹,事事都依着他,那其他人便更不敢放肆。 于是,这些皇亲国戚也不再端着架子,反而放下身段去跟周镇海打招呼。 周镇海享受着这些尊贵之人的奉承,脸上挂着矜贵的微笑。 “太后驾到!” 一声大喊传来,众人纷纷停下来,往殿上看去。 这是太后被软禁以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往这种晚宴,太后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现在这么早便出现,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地位大不如从前。 只见太后从殿后缓缓走出,端庄的仪态和严肃的表情倒是和以往一般无二,想必作为太后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的表情。 可是周镇海与她作对手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见她落下泥潭,又怎么肯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只见太后还未坐下,周镇海便站起身来,端着酒杯与太后遥遥相望:“久未见太后,不知太后身体可还安康,兄长可是十分关心太后的身体。” 作为太后,即使犯了再大的错,身份也在那里,即使是身为兄长,按理说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道出。 可周镇海偏偏就是说了,而且说得底气十足,毫不畏惧。 太后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嘴角轻轻一勾,顺着他的话说道:“兄长不必担忧,哀家年纪可比兄长要轻,还是先请兄长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呵呵,妹妹真是多虑了,兄长若是有个小病小痛,皇上二话不说,便派来太医,倒是比太后身在后宫里还要快一些。” 这两兄妹当着众人的面斗法,其他人也只能冒着冷汗听着,丝毫不敢插嘴。 “皇上驾到!” 又一声大喊传来,终于打破了大殿里冷寂的气氛。 太后冷哼了一声,面上的表情不变,扬着下巴坐了下去。 皇上从殿后转出,身边伴着两人,一个是德妃,一个便是刚刚升为昭仪的沈颜回。 皇上尚且年轻,后宫中人本就不多,眼下四妃的位置,只坐了两妃,淑妃早就来了大殿坐好,剩下位分最高的,便只有德妃和沈昭仪。 皇上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似乎对大殿内诡异的气氛毫无察觉,看着周镇海笑道:“皇舅近来真是越发容光焕发了。” 周镇海站起来随意地对皇上行了一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皇上也是越来越容光焕发了,想必是身边这位沈昭仪的功劳,听说沈昭仪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一再晋封,眼下这地位看着是要超过淑妃娘娘了。” 沈颜回无辜被提及,脸上也没有多少慌乱之色,她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对着周镇海道:“皇上容光焕发,是因为朝中有摄政王这般忠心的臣子为皇上排忧解难,臣妾不过是一小小的昭仪,只是因为淑妃娘娘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皇上,这才让臣妾代劳照顾皇上,臣妾是万万不敢抢了摄政王的功劳。” 周镇海目光闪烁,意有所指道:“沈昭仪舌灿莲花、灵敏机巧,怪不得皇上喜欢。” “摄政王过奖了。”沈颜回说完,便坐了回去。 皇上再次开口,转移了周镇海的注意力:“子越也长这么大了,看来不久便能接替皇舅的班,为国效力了。” 听皇上这么说,周镇海面上现出骄傲之色:“小儿不才,没有他兄长那般英武,不能上战场杀敌,但是学问做得倒是不错,明年参加科举,说不定会有一番建树。” 众人闻言,心中腹议:但凡了解周子越的都知道,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要说武功可能论个一二,但是这学问嘛,就难说了。 不过这可是摄政王的儿子,周镇海既然当众放了话,自己儿子能在科举中出头,谁又敢阻拦呢? 皇上听了这话,哈哈一笑,对周镇海道:“皇舅这么说,可是谦虚了,依朕来看,子越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行了,有了皇上这话,周子越即使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也一定可以顺利入朝为官的。 皇上和周镇海两人互相谦让,坐在一旁的周子越,阴戾的眼睛却往上面瞥去,看向皇上身边,盛装打扮之下,显得越发明艳之人。 沈颜回嘴角始终嗔着一丝得体的微笑,似是注意到周子越的视线,她的目光移到这边,嘴角的笑容蓦然加深了。 周子越眯了眯眼睛。 德妃坐在皇上另一边,原本因为今晚要做的事,心里十分紧张。 然而等看到父亲和弟弟坐在下首,皇上言语之间,表露出对两人的敬重,德妃顿时感觉安心了很多。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台下一处道:“摄政王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多亏了顾太医医治,本宫在这里敬顾太医一杯,以表感谢。” 说着,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玉兰,玉兰端着手中的酒壶,给顾景白倒了一杯酒。 原本这等算是皇家家宴的场合,顾景白是没有资格出席的,只是前段时间周镇海称身体不适,皇上派顾景白去给周镇海医治,过后周镇海为了表示感谢,便请求皇上让顾太医出席。 顾景白诚惶诚恐地端着酒杯站起来,看起来十分受宠若惊:“德妃娘娘过奖了,下官只是听从皇上的命令,皇上关心摄政王的身体,才会派臣前去。” 德妃笑道:“话虽如此,但到底是顾太医医术高明,这杯酒顾太医是无论如何都要喝的。” “如此,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景白从善如流地喝下了这一杯。 德妃见他喝完,这才满意地笑了。 然后她又转向沈颜回,笑着道:“沈妹妹升为昭仪,姐姐还未来得及祝贺,今天便用这一杯,来恭贺妹妹吧!” 淑妃看着今天分外积极的德妃,眯了眯眼睛。 玉兰又走到沈颜回身边,给沈颜回倒了一杯。 沈颜回也没多说什么,接过这一杯,二话没说便喝了下去,喝完以后便起身对德妃道:“筵席马上开始,嫔妾要去催菜,德妃娘娘自便。” 左右亲眼看着她喝下了这杯酒,德妃自认为目的达成,自然不再留她。 皇上看着沈颜回,认真地说道:“去吧,小心!” 沈颜回点了点头,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淑妃一眼,转身离开了。 ------------ 第三十三章:圈套 见沈颜回离开,皇上似是不经意用手指在桌子上叩了三下。 屋顶的暮云接到指令,追随着沈颜回而去。 沈颜回出了大殿,便用内力将体内的酒尽数逼了出来。 她与顾景白提前商量好了,酒当着德妃的面喝下去,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花样。 她冷冷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而大殿之内,一名宫女在倒酒的时候,却不小心将酒倒在了顾景白的身上。 这小小的骚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皇上见状,对顾景白道:“让人带你下去换件衣服吧!” 德妃出声道:“顾太医身为男子,在宫中穿行多有不便,臣妾让玉兰带着顾太医去换吧。” 皇上点头同意了,顾景白便跟着玉兰一同出去了。 玉兰带着顾景白,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地方,指着一处房门,对顾景白道:“太医在里面换衣服即可,奴婢就在门外等着,有什么事可唤奴婢。” 顾景白点了点头,走进了屋里,这是一处很普通的房间,只是里面却早已准备好了男装,甚至还燃着熏香。 顾景白闻到熏香的一刹那,便封上了嗅觉,只是过后细细体味,却发现这熏香并无什么不妥。 于是他放开口鼻,去拿衣服换,只是心里依然在暗暗警惕着。 沈颜回催完菜,却不能带着这一身的味道回去,于是打算去换身衣服再回大殿。 刚刚走到半路,便看到迎面走来一名宫女,宫女脚步匆匆,直直撞向沈颜回。 “大胆!竟敢冲撞沈昭仪!”檀香推开宫女,怒斥道。 那宫女抬头看到沈颜回,慌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没有看清路,沈昭仪饶命啊!” 沈颜回抽了抽鼻子,这宫女身上的味道,未免太香了一些,她眯着眼问道:“你急匆匆的干什么呢?” “奴婢……奴婢……”那宫女声音微弱,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说什么。 沈颜回正想凑近一些,突然看到宫女手底银光一闪,慌忙后退,并一脚踢了过去。 宫女手中的匕首还未抽出,便被沈颜回一脚踢飞,她似乎没想到沈颜回会武功,一愣之下,转身就要逃走。 沈颜回哪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二话没说,便追了上去。 “主子!”檀香反应慢了一瞬,再想去追,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沈颜回追着宫女在屋檐上穿梭,这宫女轻功了得,沈颜回竟然一时半会没有追上她。 然而这宫女突然脚步一转,对着一个房间,直冲了过去。 只见她翻窗进了屋里,沈颜回连忙追了进去。 屋里的顾景白正好换完衣服,听到窗子旁有动静,转头看去,便见一名宫女翻身进了屋。 宫女进来以后,似乎料到了屋里有人,看到顾景白,竟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冲着顾景白而来。 顾景白条件反射地抵挡宫女的攻势,却不经意间闻到了宫女身上的味道。 他连忙撤了手,捂住鼻子。 宫女见他如此,竟然不再纠缠,从另一侧窗子翻了出去。 顾景白尚且摸不着头脑,便看到沈颜回从刚才的窗子里翻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颜回问道。 “我在晚宴上被泼了酒,被德妃的宫女带来换衣服。” 沈颜回皱眉:“在这里换衣服,你知道这是何处?” “何处?” “是各妃嫔休憩换衣的地方。” 顾景白叹气:“那就没错了,德妃知道你去催菜,回来必定要换衣服,所以把我引来这,这是给我们创造机会呢。” 沈颜回接着道:“门外的宫女,便是德妃的侍女玉兰吧,等听到屋里有动静,便回去报告德妃,然后德妃便带着众人前来捉奸,这样我们二人便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最后只能以死谢罪。” “不止于此,”顾景白突然道,“不知沈昭仪有没有闻到刚才宫女身上的味道?” 沈颜回点了点头:“味道有什么不妥吗?” “但就这一个味道而言,并无什么不妥,只是我刚才呆着房间内,还闻到了一种熏香的味道,这两种味道单独出现,没有任何影响,但若是同时出现,便可能会具有催情的效果。” 沈颜回蓦然皱了皱眉:“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啊?” 顾景白也疑惑:“我方才也在奇怪,看来这两种香味混在一起,还不足以产生大的影响,还需要一种催化的事物,只是现在尚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两人正在思考,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玉兰,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是淑妃! 沈颜回与顾景白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玉兰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回娘娘,顾太医正在里面换衣服呢。” “胡闹!这里可是妃嫔换衣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冲撞,你负责的了吗?” 紧接着,玉兰慌乱的声音传来:“娘娘,您不能进去!” 沈颜回眼睛一转,迅速打开门出去,一个手刀,将背对着她毫无防备的玉兰砍晕,并将一脸惊讶的淑妃拽了进来。 “你……”淑妃正待说话,却被沈颜回一把捂住了嘴。 沈颜回眼睛里闪过冷意:“这里人烟罕至,我若在这里杀你,绝不会有人知道,所以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闭上嘴,不要出声!” 淑妃慌忙点头。 沈颜回这才放开了淑妃:“你怎么会来这里?” 淑妃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这才说道:“我察觉今天德妃情绪不对,有可能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出来看看。” 接着,她看到了一旁的顾景白,恍然道,“顾太医换衣服这么久都没回来,恐怕也是着了德妃的道,德妃是想在你们两人身上,做什么文章吧?。” 沈颜回再次感叹,淑妃现在果然变聪明了不少,或者说,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之前太过天真,不肯好好动脑子。 不知是不是刚才太过慌张,淑妃感觉身上阵阵发热,而且越来越热。 沈颜回看着她通红的脸颊,疑惑地问道:“你很热吗?” 现在正是秋风凉爽的时候,怎么会热成这样。 淑妃用手扇了扇,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从刚才开始,感觉越来越热。” 突然,淑妃的手被一把抓住,淑妃慌忙去看,却见竟是顾景白抓住了她。 这行为怎么看都有些不成体统,而且不知为何,自己有些发烫的手腕,被顾景白一握,竟然感觉十分舒服,想要得到更多的触碰。 怎么会这样?淑妃反应过来,便想挣开。 只是顾景白力气颇大,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放肆,你想干什么!”淑妃怒视着顾景白。 沈颜回察觉到顾景白严肃的神色,皱眉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顾景白放开淑妃,看向沈颜回:“她中了情毒。” “是方才那个?” 顾景白点了点头。 淑妃不知道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迷,只是现在她已无暇顾及,她感觉身上越来越热,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她腿一软,便摔倒在地。 沈颜回及时将她扶住,两人一起坐在地上,沈颜回问道:“你方才在来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淑妃咬着牙点点头:“我碰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宫女,从这个方向而来,而且身上的味道极重,差点熏了我一个跟头。” 那就对了,沈颜回与顾景白对视一眼,看来,德妃给他们两个下的局,被淑妃不小心命中了。 顾景白在一旁道:“看来这情毒的触发,不仅这两种香味混合,还必须要饮酒才行,不限于德妃给我们两个敬的那种酒,恐怕是任何酒都可以,我们两个将体内的酒逼了出来,所以安然无恙,但是舒妃娘娘却惨了。” 躺在沈颜回怀里的淑妃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甚至嘴里渐渐发出呻吟之声。 顾景白有些尴尬地将脸撇到了一边:“现在该怎么办?你把德妃的侍女打晕了,恐怕德妃不久就要寻过来,现在这种场面,她想给我们定个什么样的罪都可以。” 沈颜回看了看怀里应当难受至极的淑妃,又想了想自己如果中计之后,可能会有的后果,她渐渐握紧了拳头。 是她低估了德妃,以为德妃就算再折腾,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内,但是今天这个计策,却环环相扣,哪怕不小心走错一步,也可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德妃如此心狠手辣,那么,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她扶着淑妃站起身来,对顾景白道:“你可知道,那宫女身上的香味是什么?” “就是很普通的香料,我现在身上就有。”顾景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沈颜回。 沈颜回接过香料,当机立断地对顾景白道:“你带着淑妃先走,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顾景白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带着她?走?” 沈颜回皱眉:“难不成你想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顾景白想了想等会儿可能要应对德妃,应付皇上,还有摄政王等人,他当下便拍板决定,还是对付一个人的好。 于是他利索地架过了淑妃,带着她便想离开。 只是还未出门,便听到沈颜回在后面道:“你……可不要占人家便宜。” 顾景白回头:“放心,我还没有到了吃熊心豹子胆的程度,胆敢碰皇上的女人。” 说完,便带着淑妃,运起轻功一块飞走了。 沈颜回看着门外晕过去的玉兰,将门关上,静静等待着。 ------------ 第三十四章:苟且 现在在大殿中的德妃,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却十分焦急。 玉兰带着顾景白已经去了许久,照理说,不管成功没成功,现在都应该来回话,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德妃心神不定,便站起身来对皇上道:“陛下,臣妾有些不胜酒力,想出去走走,醒醒神。” 皇上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准了。 周子越看到姐姐起身,皱了皱眉,他了解自家姐姐,虽然今晚德妃一直表现得当,可他就是知道,她今晚一定有心事。 眼下见她出去,害怕她会有什么危险,便想跟着一块出去,哪知皇上却突然出声:“朕听说子越酒量极好,千杯不醉,今日怎么如此矜持?来,朕敬你一杯!” 周子越立马停住脚步,从善如流地端起酒杯,与皇上遥遥相敬,喝了下去。 德妃因为心虚,竟然一个人也没带,只身走了出来。 她来到含元殿后,和玉兰商量好的地方,大老远便看到玉兰晕倒在地。 她急忙上前查看,发现玉兰只是她晕了过去,这才往身后的房门看去。 房门被关着,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德妃壮了壮胆子,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的沈颜回坐在房梁上,屏息凝视,等到德妃走到中间,这才瞅准时机,将手里的香料撒了出去。 德妃被呛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去看,却被香料迷了眼睛。 香料太多,情毒即刻便发作,德妃很快软倒在地,躺在地上辗转呻吟着。 沈颜回落回地上,看着难受至极的德妃,冷哼了一声:“也让你尝尝这情毒的滋味。” 说完拍了拍手便走了出去。 她要先找到檀香,才好回大殿去。 其实,她本来的意思,只是想让德妃在这里难受一下,所以连门也帮她关好了。 却哪知,在她走了以后,一个喝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正是皇上的三皇兄,永安王。 他先是看到了门口晕倒的玉兰,吓得退后了一步,而后才上山查看,发现玉兰只是晕倒,便松了口气。 只是接着便听到屋里传来呻吟的声音,酒壮怂人胆,他也没多想,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美人衣衫半解,脸色酡红,倒地呻吟,声音端的是婉转柔媚,场面过于淫靡诱人,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忍受得了。 这王爷也是喝了酒,一时冲动,也来不及思考这宫里的女人,那都是皇上的女人,便扑了上去。 片刻后,玉兰渐渐醒了过来,她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后颈,不知道自己怎么晕了过去。 接着,她便听到屋里传来粗喘和呻吟声,她站起身来,将门拉开一条缝,偷偷往里查看。 入目的便是两个肢体交缠的人,两人浑然忘我,十分投入。 她心下一喜,转身便往大殿跑去。 哪知到了大殿一看,德妃竟然不在,可是她方才进来的时候跑的太急,大殿上的人都朝她看过来。 周子越看玉兰风风火火的样子,以为德妃出了什么事,皱眉问道:“什么事如此着急?” 玉兰一时慌乱无主,但她看到沈颜回和顾景白确实不在,于是咬了咬牙,朝着皇上跪下来,大声喊道。 “奴婢要告沈昭仪和顾太医私通!” 此话一出,大殿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皇上举杯的手一顿,随即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放肆!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什么?” 玉兰已经讲话放出,只能按照她和德妃之前商量的来。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本来是带着顾太医去换衣服,可是顾太医非要去后殿换,奴婢劝说不了,便带着太医一起过去了,奴婢本来在外面守着,防备着冲撞了那位娘娘,可是却不知被谁敲晕了过去。” “等到奴婢再醒来的时候,便听到屋里有奇怪的声音,奴婢去查看,便看到沈昭仪和顾太医……” 玉兰很聪明的没有说完,但这些话已经足够让大殿内的人浮想联翩。 皇上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这时,周子越突然开口:“皇上,黑灯瞎火的,这奴婢未必看清了,也可能是哪个宫女和侍卫厮混罢了,只是在座的各位都听到了,恐怕对沈昭仪的名声不利,为了还沈昭仪的清白,还是请皇上亲自去看一下吧。” 周子越这话,看似是为沈颜回说话,但实际却是在火上浇油。 哪个宫女和侍卫胆敢在后殿厮混?在座所有人都清楚,周子越这么说,不过就是想把沈昭仪这件事给砸实了。 皇上眼神闪烁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站起来道:“带朕去看看。” “是。” 皇上跟着玉兰往外走,出了大殿的门,便看到了暮云的身影。 他看到暮云对他点了点头,从刚才起便紧绷的心神一瞬间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大殿众人,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听到了,那就一起前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怎么说,也是皇家私密,皇上要去捉奸,叫着他们干什么? 周子越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肯叫上他们,看来,皇上对沈颜回,也没有几分真心。 于是摄政王带头,其他皇室也跟了上去。 众人跟着玉兰来到了后殿的一个房间门口,还未进入,便听到里面传来闷吼的声音,只听这声音,便知道里面的人是如何激烈。 众人偷觑皇上的脸色,不由得心里惶惶,虽然他们很想看热闹,但是也很怕皇上盛怒之下,会将他们杀人灭口。 摄政王早在太后那件事的时候,便对沈颜回多有不满,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自然要落井下石。 于是他色厉内荏道:“真没想到,这后宫之中,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听说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因此忽略了德妃和淑妃,她竟还敢如此,真是不知好歹。” 其实这话由摄政王来说,十分不合适,可是德妃是摄政王的女儿,这话听来,像是在为女儿打抱不平,也勉强说得过去。 皇上面无表情,语调沉沉地问道:“那依皇舅来看,应当怎么处理?” 摄政王冷哼道:“这等不知廉耻之人,自然是要杀无赦!不光是她,连同这奸夫,也应当一同杀了!” 皇上眉头紧皱,却好似有些犹豫:“如此,是不是太重了些?” 摄政王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子越拽住了胳膊,于是闭了嘴。 周子越接着开口道:“原本这后宫之事,臣等不该多加干涉,只是说句高攀的话,我们与皇上也算是家人,所以是为皇上着想。” “皇上还太过年轻,现在后宫妃嫔还少,若是以后再添了一些,势必会更加混乱,若是此刻不杀鸡儆猴、整顿宫闱,这种事以后怕是层出不穷。” 周子越的话虽然与摄政王一个意思,但是从皇上的角度出发,有理有据,确实让人更加信服。 皇上似是被说动了,他长叹了口气:“罢了,就依两位所言吧。” 说着,就要去推门。 哪知,后面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如此热闹?” 众人愕然,一致地转身往后看去,却看到本应在屋里等着被捉奸的沈昭仪,正扶着旁边的侍女,面带疑惑地朝这边走来。 她走到皇上身边,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愣住的众人,一头雾水地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正好屋里传来一声绵长的尖叫和嘶吼,里面的人像是快要结束了。 沈颜回听到屋里的动静,愕然地转头往里面看去。 怎么回事?里面是谁?为什么会有两个声音! 众人也是疑惑:沈昭仪既然在这里,那……里面的人是谁? 周子越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正要说什么,却见沈颜回蓦然伸手推开了门。 门内的情景顿时一览无余,两人一个毒发,一个猴急,都没来得及去床上,就在这屋里的地板上,做了全程。 而此刻两人已然结束,但交缠的肢体还未分开,只是脸却露了出来,竟是德妃和永安王。 众人眼里的震惊,只会比刚才更甚。 说好的沈昭仪和顾太医,怎么又变成了德妃娘娘和永安王了? 这事情可就闹大了,若是沈昭仪和顾太医,杀了也就罢了,但现在,德妃娘娘是摄政王的女儿,永安王是皇室宗亲,哪个也动不得啊! 周子越虽然早有预感,但真正看到这场景,却不由得目呲欲裂,他急忙上前,踢开永安王,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德妃身上。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偏过头去,这可是摄政王的女儿啊! 看了皇上的女人不一定会被杀人灭口,但若是摄政王,这一家天不怕地不怕的,便极有可能,在盛怒之下,杀光他们所有人。 周子越带着血气的目光,倏然射向站在一旁的沈颜回。 沈颜回没顾得上他,因为她自己也傻眼了。 她明明只是给德妃下了药,甚至还把房门关上了,怎么可能…… 她看向一旁的永安王,这可是曾经参与过夺嫡之争的王爷,现下又睡了皇上的女人,那皇上…… 她愣愣地朝皇上看去,只见皇上面色青紫,似是气到了极点。 只是以沈颜回对皇上的了解,却发现皇上的眼底一片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 永安王被踢到了一边,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本就醉得不是很厉害,现在被狠狠踢了一脚,立马醒了酒。 他看着将自己刚刚睡的女子护在怀里的周子越,又看看皇上铁青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连忙跪着爬到皇上脚下,连连磕头求饶:“皇上……皇上,皇兄错了,皇兄一时喝醉了,脑子不清楚……” 他抬头看向皇上,却发现皇上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杀意。 突然,他灵光一闪,指着德妃大喊道:“是她!是她脱了衣服勾引我的,都是她的错!” 众人的目光,随着永安王的手指,看向从刚才开始,便在愣愣发呆的德妃,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 第三十五章:消逝 德妃其实早就在弟弟帮她披上衣服的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只是,越是清醒,她便越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是摄政王的女儿,皇上的德妃,竟然和一个王爷,做了这般苟且之事,而且被这么多人捉奸在床。 她脸色煞白,把头埋在衣服里,不敢看皇上的脸色,不敢看父亲的脸色,只是余光瞥见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她便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的眼前一片空白,脑子嗡嗡作响,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梦醒了,这些人都会消失。 直到永乐王指着她控诉,她的眼睛才开始逐渐聚焦。 永乐王的话,她能反驳吗? 当然不能,刚才虽然她一直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但自己做了什么事,她都十分清楚。 永乐王进来的时候,她确实是浑身燥热,衣衫半解的状态。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了!她本来是来捉奸的,捉的明明是沈颜回和顾景白,为什么到头来被捉奸的人变成了自己? 一定是沈颜回!没错,一定是她! 她终于恢复了神智,攒起了些力量,她缩在弟弟的怀里,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指向沈颜回。 “我……被人……下了药,是她!是她!”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沈颜回。 周子越听了,看向沈颜回的眼神越发凌厉,他沉声问道:“沈昭仪,从宴会一开始,便不见了你的踪影,敢问你去了何处?” 沈颜回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虽然她也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局面,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必须要把自己给摘出来。 于是她面不改色地回道:“本宫方才去厨房催菜了,现在刚刚要回来换衣服,便遇上了这种事,虽然我也很痛心,但是德妃娘娘,话不能乱说,我的确是刚刚到的这里。” 周子越眯了眯眼:“催菜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从御膳房到这里,统共用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可是你已经消失了至少有半个时辰了。” “哦?是吗?周公子对本宫还真是关注的很呢。”沈颜回随口调笑了一句,只是这句话落在寻常人的耳朵里,便不是这么回事了。 宴会上常常有人进进出出,若不是特别关注,谁会在意一个人在宴会上消失了多长时间呢? 沈颜回此话一出,周子越便有了觊觎后宫妃嫔之嫌。 然而周子越现在顾不上这些,他只咬紧一件事不放:“所以,沈昭仪能不能解释,这半个时辰,你到底去了何处?” 沈颜回微笑着道:“本宫刚刚确实是去催菜了,只是快要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嘱咐,所以又返回了御膳房,御膳房的厨子都可以为本宫作证。” “ 哦,还有,本宫刚刚从御膳房回来,身上还有些味道,如果不相信的话,周公子可以来闻一下。” “你——” 周子越被她说得哑然,若是他现在真的过去闻,结合她刚刚所说的话,那自己便真的像是觊觎后宫嫔妃了。 这时,摄政王突然开口:“有没有下药,派人来查一下就是了,若是真的有人在背后里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本王自然不会姑息。” 摄政王面上还算沉稳,只是暗暗握紧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 皇上似乎被这些人七嘴八舌扰得头痛,开口唤道:“来人!去找顾太医。” 沈颜回心中一紧,顾景白也不知道带着淑妃去了哪里,若是两人没有藏好,被人发现了,那今天晚上可就真热闹了。 可是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之色,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周子越看到她的表情,蓦然开口道:“慢着,皇上可还记得,方才玉兰闯进大殿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沈昭仪和顾太医两人私通,现在两人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想必私下里交情是不错的,若是顾太医想要帮别人隐瞒,那在坐的各位不通医术,也绝对发现不了。 皇上改口道:“那就去找别的太医来吧!” 沈颜回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皱了皱眉,看向周子越,周子越也眯着眼睛看着她。 趁着这个时间,永安王和德妃也连忙穿上了衣服,衣服虽然已经皱皱巴巴,不堪入目,但好歹能遮一遮羞。 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看到屋里混乱的场景,太医连头也不敢抬,弓着身子走近德妃,为她把起了脉。 把脉的过程中,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不一会儿,太医放开了德妃的手腕,避开德妃祈盼的眼神,对着皇上躬身道:“回禀皇上,德妃娘娘的体内,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不可能!”德妃率先尖叫起来,她站起身来,就要扑过去,“你撒谎!你一定和沈颜回是一伙的!你们都要害我!” 周子越拼命地拉住她,不让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太医慌乱地解释道:“微臣……微臣都没有见过沈昭仪,怎么会和沈昭仪是一伙的,德妃娘娘确实没有中过毒,即使是换别的太医来,也是一样的说法。” 永安王见此情景,连忙爬到皇上脚边,再次哀求道:“皇上您看到了吧?德妃没有中毒,她就是故意勾引我的,我是无辜的!” “你闭嘴!”周子越一手拉着接近疯狂的德妃,一手指着永安王,恶狠狠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说的都是实话,是她趁我喝醉,脱了衣服勾引我,这个不知羞耻的……” 永安王的话还未说完,便蓦然睁大了眼睛,脖颈处喷射出一道鲜血。 他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子越,最后摔倒在了地上。 “啊——”众人看到永安王的惨状,以为摄政王一家终于要大开杀戒了,纷纷尖叫着往外跑去。 德妃见了血,也停下了歇斯底里的喊叫,瘫坐在地上。 一片混乱之中,皇上稳稳地站在原地,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周子越,你想造反不成?” 周子越一时气血上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提刀杀了当今王爷! 但他桀骜的性格,使得他没有丝毫的悔意,他扔了手中还在滴血的刀,跪下来对皇上道:“草民罪该万死,只是永安王口出狂言,侮辱皇上的妃子,草民的胞姐,草民实在听不下去,若皇上要定罪,草民任凭发落。” 皇上看着周子越,没有说话。 摄政王见此,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他朝着皇上跪下来,沉声道:“陛下,德妃做出此等背德之事,实在是罪不容恕,臣也羞愧万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子越爱姐心切,一时冲动,闯下大祸,还望皇上能够宽恕他。” 他不能一晚上折损自己两个儿女,德妃已经无法再救,他只能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儿子。 只是话音一落,德妃和周子越便一起看向他,眼睛里均是不可思议和失望。 皇上这才缓缓开口:“周子越杀害当朝王爷,罪不容恕,但念其护姐心切,免除死罪,只是性情暴躁,不适合待在朝中,便罚他永世不得入仕为官。” 周子越听到这,闭了闭眼睛,磕头道:“谢主隆恩。” “德妃周氏,祸乱宫闱,还妄图嫁祸他人,罪孽深重,判处……死刑!” 皇上的声音冰冷,面上的表情犹如死水,不带一丝情感,更没有一点犹豫。 德妃倏地抬头看向皇上,看到他冰冷的眼神,蓦然笑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她的丈夫,一个在面临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将她丢弃,一个完全不肯相信自己,眼睛也不眨的,便要处死她。 她这一辈子,究竟是为谁而活?活了这么久,又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死去。 可惜现在就算死了,也还是要带着这一副肮脏的身躯。 她抬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充满着鄙夷、嫌弃,或是冷漠。 突然,她的眼神定格在了沈颜回身上。 她的眼神该如何形容呢?是同情?是悲痛?还是感同身受的悲凉? 她突然想到,若是她之前的计策成功了,那现在坐在这里,接受所有人嘲笑的,恐怕就是她了吧。 德妃突然就对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针对沈颜回?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己这是被自己的行为反噬了吗? 她看向沈颜回,迎着她的目光,嘴唇清启,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沈颜回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德妃义无反顾地冲着屋子里的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德妃的身躯停顿了一瞬,接着滑落在地上。 鲜血从她的头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不一会儿,便流到了地上。 沈颜回感觉周围的声音都在离自己远去,她看着周子越似乎是张嘴喊了一声,接着飞奔过去,扶起德妃无力的身躯。 他无助地向四周喊着什么,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理他。 沈颜回闭上了眼睛,她的脑子里,反复重复着德妃最后对她说的那两个字。 “保重。” 保重什么?为什么要保重? 沈颜回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周子越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她撕碎。 ------------ 第三十六章:争吵 沈颜回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砰砰的心跳。 她又做梦了,这两天,她时常做梦。 中秋晚宴那天,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寝宫,便直接晕了过去,醒了以后,也犹如中了邪一般,时常呕吐,动不动便昏迷。 只要昏迷,便会做梦,梦里或是重复那天德妃撞柱的情景,或是浮现周子越看她的眼神,这次甚至梦到自己成了德妃,被人当众捉奸,被所有人抛弃,被人指指点点。 沈颜回屈起腿来,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大脑一片混乱。 这时,一双手温柔地拉住了自己的手,将她的手从头上拽下来,握进自己手里。 沈颜回抬头去看,看到了皇上担忧的双眼。 沈颜回回避了他的眼神,淡淡地问道:“顾景白和淑妃没事吧。” 皇上因为她回避的眼神皱了皱眉:“顾景白将淑妃送回了乘鸾殿,两人都没事。” 沈颜回向他解释:“淑妃那天误中了情毒,当时情况紧急,又没有其他在场人,只能让顾景白将淑妃送回去,还请皇上不要误会了淑妃。” 皇上愣了愣:“没什么好误会的,朕不在意。” 哪知,就是这句话,却突然惹怒了沈颜回。 她终于正眼看向皇上,只是目光中却盛满了怒火:“皇上不在意?淑妃娘娘被一个男子送回了寝宫,你不在意,德妃娘娘和别的男人苟且,你也不在意,那你在意什么?只在意你的皇位吗?” 皇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永安王一个堂堂王爷,怎么会不知道含元殿后殿,是各妃嫔休憩换衣的地方?又怎么会不认识德妃?就算是他不知道,可他醉醺醺走了这一路,竟然没有一个侍卫出来阻拦,若不是皇上授意,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皇上看着她,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坦然承认:“是,是朕授意的,从你刚刚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开始,朕便派暮云跟在你身后,一是为了保护你,二是将计就计,顺着德妃的计划,除掉朕的心腹大患。” “也就是说,昨天即使你没有给德妃下毒,朕也会那么做的,这是朕要除掉永安王,最关键的一步,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德妃不是你害死的。” 沈颜回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皇上,她知道,皇上这么说,是为了让她宽心,她本来应该感到熨帖,但此刻,心里却一片冰凉。 “所以,皇上对于德妃的死,没有任何感觉吗?你知道德妃生前做过那种事,是没有资格进入皇陵的,更不会有任何的追封,而摄政王昨天的态度已经表明,他家的祖坟里也不可能让德妃进去,所以生前风光无两的人,死后便只能曝尸荒野。” “不管怎么说,德妃都是皇上,迄今为止宠幸过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皇上为了自己的大业,如此利用她,让她落到这般境地,心里就一点触动也没有吗?” 皇上听她声声控诉,皱了皱眉,也是动了气:“那你可还记得,德妃想对你做的事情,我知道你聪明,不会让自己落入和她一样的境地,可若是只按你的做法,让德妃受尽情毒的折磨,你敢说她日后不会对你的仇恨加倍?这岂不是为自己埋下隐患?” “既要做大事,便不能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更何况,朕根本就没有……” 沈颜回突然冷静地开口:“那是不是有一天,皇上也会这般利用我呢?” 皇上停下了自己想说的话,愣愣地看着沈颜回,而后,面上渐渐浮现出怒意,他从床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颜回。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同样的事?” 沈颜回苦笑一声:“谁知道呢?一夜夫妻百日恩,皇上连有过一夜夫妻之恩的德妃娘娘都能毫不留情地牺牲掉,况且臣妾还与皇上没有半分恩情呢。” 皇上静了半晌,突然阴狠地一笑,他将沈颜回扑倒在床上,一手抓住沈颜回的两只手腕,用自己的腿将她挣扎的双腿压制住,凑近了沈颜回的脸,冷冷地说道: “你既然担心这个,那朕可以与你有许多恩情。” 说完,便蓦然低头,封住了沈颜回的唇。 沈颜回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拼命挣扎着,偏头躲开了皇上的吻。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心里慌乱,说出的话便有些口不择言:“别碰我,离我远点!” 皇上的目光暗沉,声音沙哑:“你就这般厌恶我的触碰?还是说,你厌恶的,是我这个人?” 沈颜回脸撇向一边,闭口不语,她没有厌恶皇上,也对他的触碰没有抵触,只是,绝不是现在,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然而皇上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用空着的一只手,强行掰过沈颜回的脸,声音冰冷地道:“你厌恶朕也晚了,是你自愿踏入这漩涡,是你主动进入朕的世界,现在想要逃?想也别想!” 说完,便再次吻上了沈颜回的唇。 若说刚才的吻,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试探,那这次,便是直接的攻城掠地。 他强行撬开沈颜回的唇齿,舌头长驱直入,完完全全掠夺了沈颜回的呼吸。 沈颜回用尽全力挣扎,却丝毫躲不过皇上的压制。 她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人,早已不是她刚入宫时,那个颓废窝囊的皇上了。 而让他变成这样,自己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可是,她想要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皇上,而不是一个冷血冷情的帝王。 沈颜回停下挣扎,任由皇上的吻,顺着嘴角,吻到下巴,又辗转来到颈间,吮着她修长的脖颈。 她突然冷冷地出声:“皇上想要的,是一个出谋划策的谋士,还是只想要一具冰冷的尸首?” 皇上停下动作,抬头看向沈颜回。 沈颜回眼里没有一丝迷乱,反而十分清醒,她手心拿着一根发簪,抵在自己的颈间,发簪尖尖的头已经扎进皮肤里,一滴血珠渗出,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 皇上狂乱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仔细看去,眼底深处浮现出几分悲痛之色。 他静静地看了沈颜回良久,终是翻身站起,拂袖离开了。 沈颜回撑着床坐起身,看着手中粘血的簪子,闭上了眼睛。 檀香静悄悄地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罐,靠近沈颜回,慢慢地将手中的药膏,涂抹在沈颜回的伤处。 沈颜回没有睁眼,也没有制止。 涂完以后,檀香轻声劝道:“主子又何必跟皇上置气?皇上处在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难处。” “我又何尝不知?”沈颜回静静地开口,“只是一个人若长期处在杀戮之中,心中没有一个能让他在乎的人,那迟早会磨掉他最后一丝善念,一个这样的帝王,不会是百姓之福的。” 檀香不再出声。 沈颜回问道:“那天身上有香味的宫女,找到了吗?” 檀香摇头:“没有,那人仿佛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了一般,奴婢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人。” 沈颜回皱紧了眉头。 檀香问道:“主子,可是有不妥?” “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那天的计策,真的是德妃一人所为,那她为何要多此一举,在我和顾景白的酒中下药呢?” “她之前下的药,是十分普通的春药,有心人一查就可以查出来,而后来下的情毒,却十分高级,不仅需要三种条件才能触发,而且触发以后无影无踪,连太医也查不出来。” “有这么好用的药,为何还要用普通的药,徒留把柄呢?” 檀香思考了一阵,恍然道:“除非……” “除非,有另一波人,在暗处悄悄地帮助德妃。”沈颜回替她把话说完。 “难道是摄政王?”檀香猜测道。 沈颜回摇了摇头:“看摄政王那天的表现,不像是知道这种情毒的存在,应当不是他。” “那就只剩一个人……” 兴庆宫内。 太后照旧倚在小榻上看书,旁边的兰溪一边帮她剥橘子,一边道:“没想到,沈昭仪此人深藏不露,竟然会武功,倒是让她逃过一劫。” 本来太后的计划,是派人先杀了沈颜回,然后用情毒陷害德妃,再将刺杀的事栽赃给摄政王,一石三鸟。 只是却没想到,竟然在沈颜回这里出了变数,不过好在顺利除掉了德妃,也让摄政王一家,彻底恨上了沈颜回,不算是白忙活一场。 太后冷笑:“这个沈颜回,倒真是哀家小瞧了她,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她会武功的事,能隐瞒这么久,也算是个人才。” “若不是她非要和哀家作对,哀家倒是很想与她一同合作。” 兰溪不由得猜测:“那这沈颜回,到底背后依靠的是谁?进宫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太后用保养得当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哀家也很想知道,不过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露出马脚的。” ------------ 第三十七章:找茬 这几天,皇上的日子可以说过得相当不舒服。 朝堂之上,因为德妃之事,摄政王自己老实了许多,然而却撺掇着手下的人,一直给他找麻烦。 麻烦不大不小,刚好踩在皇上爆发的临界线,让他不至于爆发,却头痛非常。 而在后宫里,自从那天和沈颜回不欢而散以后,皇上就没再去过承香殿,当然沈颜回也没来紫宸殿。 两人一直冷战,皇上拉不下脸来,晚上便只能一个人睡觉。 可不知为什么,以前明明一个人睡觉已经习惯了,然而只抱着沈颜回睡了两晚,便仿佛上了瘾一般。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再让他一个人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晚上都不顺妥,导致皇上最近的脾气十分暴躁。 此时,皇上在宣政殿内,看着兵部侍郎赵信呈上的奏折,忍不住狠狠扔了出去。 “反了!我看这群人就是要造反!” 苏祥站在一旁缩了缩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不由得暗忖:这群人向来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只以摄政王马首是瞻,皇上这么多年来,不早就习惯了吗,还不是因为最近欲求不满,所以脾气才这么暴躁。 这时,暮云突然从屋顶上落下来,进了大殿。 皇上见到他,立马拿起了手边的奏折,一副看得十分认真的样子,一点也没发现自己拿反了。 他一边看,一边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怎么样?” “嗯……”暮云看起来有些犹豫。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眉看向他:“怎么?身体还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暮云连忙道,“沈昭仪现在好多了,吃好喝好,今天还让御膳房多添了两道菜,吃完了以后,还带着宫女出来消食,面色红润,有说有笑,应当已经放下了那件事。” 暮云为了让皇上宽心,特意夸张了一些,虽然沈颜回确实是吃好喝好,也确实是出来消食了,但有说有笑,倒是没有。 只是暮云的这份贴心,却没能让皇上高兴起来,反而沉下了脸色。 “是嘛,她还挺高兴的。” 皇上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阴阳怪气。 暮云挠了挠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以为人家不舒服,不是还挺担心的?怎么现在听见人家身体健康,反而不高兴了呢? 皇上确实不高兴,他在这里每天挠心挠肺、备受折磨,每天都重复着那天他们的对话,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说那些话,做那些事,还每天都在想着,如果重来一次,他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次争吵。 结果对方竟然完全不当一回事儿,该吃吃,该喝喝,身体健康,心情舒畅,他还怎么高兴得起来? 皇上越想心中越是不愤,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对旁边的苏翔道:“朕记得赵婕妤弹了一手好琵琶?今晚让她带着琵琶来紫宸殿。” 皇上此话一出,苏祥和暮云均是一惊,这……赌气归赌气,可别真做出什么覆水难收的事情。 “陛下……”苏祥犹豫着开口。 哪知刚开了个头,便被皇上一口打断:“让你去你就去,敢废话就砍了你的脑袋!” 苏祥叹气,只能回道:“是。” 这几天,后宫终于热闹了起来,只因皇上不知是怎么转了性,突然造访起后宫来。 今天叫赵婕妤弹了琵琶,明天又叫林才人去跳舞,仅仅几天,就把本就不多的后宫妃嫔,叫了个遍,虽然都没能留宿,但好歹见到了皇上。 尤其是赵婕妤,不仅被皇上叫了好几次,还被皇上大肆夸赞,赏了很多好东西。 只是有一点,皇上唯独没有找过沈昭仪,于是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沈颜回哪里惹到了皇上,失了宠。 一开始只是猜测,但后来皇上真的一次都没见过沈颜回,于是众人越来越肯定,这沈颜回终于是失宠了。 于是沈颜回沦为了众人嘲讽的对象,她一开始受宠的时候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淑妃听说了这件事,犹豫了半晌,还是打算去看看沈颜回。 只是刚走到半路,便看到沈颜回和赵婕妤站在路上,看样子,是对上了。 淑妃不由得感叹,上次也是差不多的场景,只是,上次自己是被欺负的那个人,现在,却换成了沈颜回,然而她心里却没有丝毫痛快的感觉,只有同病相怜。 她是没有,可是赵婕妤此刻却是成就感满满。 上次沈颜回有皇上护着,让她下不来台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来讨回公道了。 于是她拦在沈颜回面前,将小人得志的嘴脸,发挥得淋漓尽致。 “沈昭仪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没睡好觉?皇上昨天送嫔妾了一些补品,可是我哪里用得着这些,不如妹妹送给姐姐吧,免得姐姐失了这张漂亮的脸,就更不得皇上喜爱了。” 沈颜回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你谁啊?” 赵婕妤噎了一下,随即气急败坏道:“沈颜回!你是故意的吧,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是谁?” 沈颜回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抱歉,你刚才也说了,我最近没睡好,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我确实容易忘了。” “你——”赵婕妤脸色扭曲了一瞬,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她冷笑着道,“你也就能过过嘴瘾了,没了皇上的宠爱,你什么也不是,我就等着看你,落入烂泥里。” 沈颜回本不想与她相争,可是看着她嚣张的样子,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这句话,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在紫宸殿留宿以后,再来跟本宫说吧。” 赵婕妤咬牙,这的确是她现在最着急的,皇上虽然每天都召她们去紫宸殿,却从来没有让谁留宿过。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除了已故的德妃,还是只有沈颜回一人被皇上宠幸过。 她被戳中了痛点,心中的怒火更盛,她看着沈颜回这张云淡风轻的脸,就恨得牙根痒痒。 见沈颜回转身要走,想也不想就要上前去扯她的衣服。 淑妃眼看赵婕妤说着说着就要动手,便想上前帮忙。 只是刚走了一步,便看到沈颜回反应迅速地转身,没等赵婕妤够着她的衣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给了赵婕妤一巴掌。 “啪”的一声,淑妃离这么远,都仿佛感觉到了疼痛。 她轻轻笑了笑,沈颜回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呢,她真的是想多了。 赵婕妤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便犹如泼妇一般,要跟沈颜回拼命。 只是没等她扑上去,便被沈颜回身后的竹丝一把抓住胳膊,反押在身后,被迫跪到了地上。 赵婕妤身后的太监宫女连忙上前,却没有一个敢在竹丝手下救人。 赵婕妤被押在地上不能动,只能恨恨地看着沈颜回:“沈颜回,你敢动我!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沈颜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本宫为什么不敢?本宫品级比你高,你却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教训教训你,教教你规矩,也是理所当然。” 她伸手抬起赵婕妤的下巴,凑近她打量片刻,缓缓道:“不过你这么一闹,我倒想起你是谁了,赵婕妤,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再来招惹我,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死的很惨!” 赵婕妤近距离看着沈颜回黑沉沉的眼神,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颤颤巍巍道:“知……知道了。” 沈颜回甩掉她的下巴,示意竹丝放开她。 赵婕妤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甩开宫女要来搀扶她的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沈颜回看了一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顿感无趣,正想离开,却听到后面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回头看去,却见淑妃缓步而来。 她挑了挑眉:“怎么?淑妃娘娘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淑妃苦笑:“怎么可能,我有什么资格看你的笑话。” 沈颜回也笑了:“现在皇上的雨露不是正撒遍整个后宫吗,淑妃娘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讨好皇上,让皇上忘了之前的事啊。” 淑妃长叹一口气:“不,我现在发现了,如今德妃不在了,太后又囚禁兴庆宫,整个后宫我最大,每个人即使再看不惯我,也要对我礼让一二,但我若现在争宠,便相当于成为后宫所有嫔妃的靶子,所有人都会针对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颜回失笑:“我一直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的确比之前聪明了不少。” 这句话不太好听,却有些坦诚相对的意思。 淑妃笑了笑:“那当然,就因为我现在聪明了,所以看得出,皇上虽然表面上雨露均沾,但实际上,却一个人都不曾碰过,这分明就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我虽不知道你两人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但和好是迟早的事,又何必去讨这个没趣。” “那也不一定啊,”沈颜回语气悠悠地说道,“这后宫佳丽各有特色,说不定哪个入了皇上的眼,到时候,我就要被皇上遗忘到角落里了。” 淑妃听她酸溜溜的语气,挤眉弄眼道:“如此看来,你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动于衷嘛!” 沈颜回冷哼一声,看了淑妃一眼,开口邀请:“不知淑妃可有兴趣去承香殿坐坐?我们两个失宠之人,倒是有的话聊。” 淑妃失笑:“求之不得。” ------------ 第三十八章:惩罚 晚上,皇上再次将赵婕妤召来紫宸殿弹琵琶。 皇上在宣政殿处理政务晚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赵婕妤已经到了。 只是今天的赵婕妤,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而是安静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皇上进了屋,将外衣脱下来,交给身后的宫女,走到桌子旁坐下来,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赵婕妤抬起头来,露出自己红肿的侧脸,脸上清清楚楚的五根手指印,在保养得当的脸上,显得分外明显。 她梨花带雨地看了皇上一眼,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皇上~” 这一声轻柔婉转,仿佛拐了九九八十一道弯,喊得皇上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控制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谁打的?” “是……沈昭仪。” 皇上倒茶的动作一顿,这次没能控制住,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他咳了一声,放下杯子,用为了不暴露自己此刻的兴奋,而刻意压低的声音问道:“她为什么要打你?” 赵婕妤看起来委屈极了:“臣妾也不知道啊,不过是今天碰巧遇到了,臣妾见沈昭仪脸色不好,以为她没有睡好,就想把皇上赐给臣妾的补品送给沈昭仪,可是没想到,沈昭仪却对臣妾冷嘲热讽,臣妾一时气不过,便回了两句嘴,哪知她上来就给了臣妾一巴掌,还让身边的宫女抓住臣妾,羞辱臣妾,让臣妾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耐着性子等她哀嚎完,才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她都说了什么?” 赵婕妤看着皇上此刻的表情,觉得似乎不太对劲,皇上怎么看起来,还有些高兴呢? 她只能更加卖力地说着沈颜回的坏话:“她……她说皇上虽然召了臣妾前来,也不过是让臣妾弹弹琵琶,听听曲罢了,就像是对风月女子一般,没有真心,只有她,才是真正侍寝了的嫔妃。” 赵婕妤这谎话,说得毫无负担,虽然沈颜回原话不是这些,但摆明了就是这个意思,她也不算是说谎。 皇上静静地听完,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茶:“还有吗?” 还有?莫非是这些话还不足够定她的罪? 于是,赵婕妤自以为是地下了剂猛药:“沈昭仪还说,皇上只有对她才是真心的,现在只不过是与她闹别扭,让臣妾不要嚣张,否则她动动手指,就可以让臣妾死的很惨。” “哈哈哈……”皇上听完,竟然仰头大笑起来。 赵婕妤莫名其妙地抬头,发现皇上竟然一改这两天的阴沉,此时目光闪耀,脸上的笑容像是完全出自真心,不是气急而笑。 皇上现在确实心情极好,看到赵婕妤脸上越发委屈的表情,脸上犹带着笑意开口道:“你这件事干的好,朕会重重赏你的。” 赵婕妤感觉越发莫名其妙,皇上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她?还要赏她?可是为什么呢?她做了什么?就因为自己告了沈颜回的状? 可是皇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啊? 她犹不死心地开口问道:“皇上,您不打算处置沈昭仪吗?” 皇上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忽然凑近了赵婕妤,眼神蛊惑,声音温柔地问道:“那依你来看,该怎么处置才好?” 赵婕妤被他认真的眼神看得有几分羞涩,一时忘了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那等狂傲善妒之人,实在当不起昭仪之位,皇上就该降了她的位分才是。” “哦?是嘛,”皇上依然保持着凑近的姿势,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神滑到她的唇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一般。 赵婕妤的心砰砰地跳着,她既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皇上,脸颊通红。 可谁知,皇上突然面色一冷,抬着她下巴的手猛然向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皇上眼睛里的温度尽数退去,只留下冰冷和阴翳。 赵婕妤顿时呼吸困难,她惊恐地看着皇上此刻冷酷的表情,感觉皇上就算在这里把她掐死了,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皇上确实是下了死手,可是他的脑海中,却蓦然浮现出沈颜回那天对他的控诉。 他闭了闭眼睛,沈颜回眼眶通红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他倏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睁眼看着赵婕妤面容狼狈的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 “来人!” 苏祥和两名太监走了进来。 “赵婕妤以下犯上,罚俸三个月,降为美人,回自己的寝宫闭门思过。” 苏祥让两名太监将还在挣扎的赵婕妤拖了下去,自己也打算跟着出去,却听到皇上又叫住了他。 皇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开口吩咐道:“下旨!昭仪沈氏,刁蛮善妒,为难宫嫔,将她这一个月所有的甜品和酒水全部扣下,以儆效尤。” 苏祥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瞬,低头应道:“是。” 于是,整个后宫再次炸开了锅。 都说沈昭仪和赵婕妤两人在路上拌了几句嘴,沈昭仪将赵婕妤狠狠收拾了一顿,结果,皇上反而将赵婕妤降了位分,却只罚了沈昭仪的甜品和酒水。 如此看来,皇上还是偏爱沈昭仪,后宫中的其他妃嫔再次意识到了沈昭仪的地位,再也没有人敢找茬了。 然而,沈颜回听到这个消息,却气得握紧了拳头。 她这个人,对身外之物看的很淡,却颇有些贪嘴,尤其偏爱甜食,又喜喝酒。 结果皇上偏偏就罚了她这两样东西,说他不是故意的,谁能相信? 沈颜回气得在自己的寝宫内转了两圈,还是压不下心里的怒火,她转身就要去找皇上算账。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转了回来。 皇上此举,不过就是逼着自己主动去找他罢了,若是他用其他的方式,那她乐得给他个台阶下,可非要做让她如此生气的事。 那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于是沈颜回气呼呼地又坐回了屋里。 不是不给她甜品吗?那她就自己做。 不是不让她喝酒吗?那她就去偷。 看看谁能忍得过谁! 沈颜回说到做到,当天晚上便偷跑了出去。 要问她去哪偷酒?废话,当然是紫宸殿! 皇上虽然现在已经很少喝酒了,不过以前作为酒鬼,私藏过很多好酒,即使后来戒了酒,也没有把这些酒都扔了,而是都被苏祥藏了起来。 于是她今晚的目标,便是夜探紫宸殿。 不过要想在紫宸殿成功偷到酒,还不被人发现,必须要成功避开一个人才行,那就是暮云。 暮云武功高强,耳聪目明,要想避开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她便派了竹丝出场,竹丝虽然武功比不过暮云,但是轻功相当好,应当可以拖一段时间。 于是她穿一身夜行衣悄悄躲在暗处,看着同样穿夜行衣的竹丝将暮云引走,于是便悄悄的跳上了紫宸殿的屋顶。 她的目标是苏祥的房间,但是来到这儿,却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她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皇上寝宫的屋顶,轻手轻脚地掀起一块瓦片,看向屋里的情景。 只见一清秀的女子,正在屋内抚琴,琴声婉转动听。 而皇上正半倚在小榻上,闭着眼睛听得专注,一只手还跟着音乐打着节拍,看起来十分惬意。 沈颜回越看越觉得不忿,这人找了她的麻烦,让她只能出来偷酒喝,自己却在这里万分享受。 于是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手指轻弹,瞅准屋里的杯子,将药丸准确得投到了里面。 药丸落入水中,激起几颗水滴,然而这是细微的声音,被琴声完美地遮盖了过去,没有被屋里的两人察觉。 沈颜回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又将瓦片轻手轻脚地盖了回去。 她这才站起身来,朝着苏祥的房间飞去。 苏祥房间里的酒并没有藏得很认真,所以沈颜回很顺利地便找到了,只是正想要走的时候,便又看到了暮云的身影。 原来暮云原本追着黑衣人而去,却见那黑衣人在逃跑的时候,竟然不时地回头看他,仿佛的确定他有没有追上来,他立马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快步赶了回来。 刚刚回来,便与沈颜回打了个照面。 沈颜回虽然穿着夜行衣,知道暮云认不出他是谁,却还是心里一突,转身就跑。 暮云也连忙追了上去。 沈颜回知道自己的轻功不如暮云,若是现在回宫殿,暮云马上就会知道她是谁,那皇上也会知道今天晚上给他下泻药的是她。 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她脚步一转,来到了假山丛,钻了进去,后面穷追不舍的暮云,也跟着钻了进来。 沈颜回借着错综复杂的假山,和暮云玩了一会儿捉迷藏,便从另一个出口跑了出来。 她看着后面庞大的假山丛,得意地笑道:“你就在里面慢慢玩吧。” 说着,拍了拍怀里的酒坛,便想回宫去睡觉。 只是眼睛一眯,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中秋晚宴那天,妄图刺杀她的宫女。 沈颜回让檀香找了她很久,都没有发现她的行踪,仿佛人间蒸发似的,怎么今天晚上却突然出现了呢? 是巧合?还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 ------------ 第三十九章:陷阱 沈颜回眼睛一转,将怀里的酒藏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拍了拍:“美酒啊美酒,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随着宫女的身影而去。 那宫女步伐匆匆地走着,时不时还往两边看看,一看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沈颜回跟在她后面良久,发现她越走越偏,竟然渐渐来到了冷宫。 只见那宫女熟门熟路地进了冷宫,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沈颜回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蹲在门口,顺着门的缝隙,往里面看去,借着窗户里射进的月光,她看到那宫女在墙边摸索了几下,然后用力一推,墙面竟然被推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暗室。 那宫女走进去,暗室门自动关上,墙面干净如初,好像从来没有过一般。 沈颜回推开门,来到那面墙边,伸手敲了敲,声音与普通的墙面没什么不同,如果不是刚才亲眼所见,绝对想象不出后面还有一个暗室。 她学着方才宫女的动作,在墙上摸索了几下,然后用力一推,果然,暗室再次出现。 沈颜回看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这个火折子还是为了偷酒方便放在身上的,眼下正好有了用处。 她拿着火折子往里面一照,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长长的甬道,深不见底。 她迈步走了进去,刚刚走了两步,便听见后面暗室的门再次合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便顺着长长的甬道往前走去。 似乎走了很久,她突然看到前面有些许亮光,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晃了眼睛。 她闭了闭眼,才终于适应了亮光,却发现这里竟然豁然开朗。 只见面前仿佛是一个十分宽阔的房间,比之她所在的寝宫,也毫不相让。 房间的角落堆满了黑黑的箱子,只留出中间的空地。 沈颜回想要走过去看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突然感觉左边有破风之声传来,她连忙闪躲,却见一把剑横劈下来。 她退了两步,看到持剑之人,正是那名宫女。 宫女见一击不成,便再次朝她攻来。 沈颜回左右闪躲着,不是她不想还手,只是自己今天穿的是夜行衣,也没想出来打架,所以自己的鞭子没带。 手中没有武器,对方的攻势又太过凌厉,所以她只能卖力闪躲。 而那宫女却仿佛死了心要治她于死地,剑招越发杀意凛然。 沈颜回一个不注意,被她一脚踹到肚子,狠狠地撞到了黑箱子上,手中的火折子也落了地。 但是她现在没空去管火折子了,因为宫女手中的剑穷追不舍,沈颜回在黑箱子上转了个身,避开了劈来的一剑。 那剑劈在黑箱子上,竟然将黑箱子的盖子劈烂,露出里面的东西。 竟然是满满一箱子的刀! 沈颜回来不及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刀,伸手便抽出一把,对上了宫女的剑。 有了武器以后,沈颜回终于有了反击的能力,她们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在这空旷的房间内,对起招来。 那宫女的武功其实并不高,只是之前有武器的加持,所以逼得沈颜回节节败退。 现在沈颜回也有了武器,所以两人对了几招,那宫女便显现出了败势。 宫女似乎也发现了,于是她趁着沈颜回不注意,突然伸手一扬,白色的粉末朝着沈颜回的脸而去。 沈颜回顿时被迷了眼睛,宫女趁此机会,对着一处地方跑去。 沈颜回模模糊糊地看到宫女的身影,想也没想便追了过去。 只是离开了那宽敞的房间,甬道里又恢复了黑暗,沈颜回没有了火折子,眼睛又被迷住,便索性闭上了眼睛,听声辩位,追着宫女而去。 她隐隐感觉两人跑出了甬道,便以为又回到了冷宫,只是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说明那宫女还在这房间内。 她的眼睛还未恢复,朦朦胧胧间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摆设,她拿着刀站在房间里,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防止宫女突袭。 突然,花瓶碎裂的声音传来,沈颜回条件反射地提刀对那边砍去,却蓦然听见一声尖叫。 随即便有喊声传来:“来人啊,有刺客!” 沈颜回动作一顿,已然发现了不对。 然后便是踹门的声音传来,似乎有很多人冲着她跑来,脚步声混乱,周围全是声音。 沈颜回一个不查,被人划破了手臂,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有人上前,将她也按到了地上。 房间里燃起了蜡烛,沈颜回的眼睛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看到周围围满了侍卫,那些人全部严阵以待,拿着手里的的刀,对着自己。 她转头望去,只见太后身边的宫女兰溪,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而她刚刚刀砍的方向,正是床的位置,而此刻坐在上面,面容端庄严肃的,正是当今太后。 太后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开口吩咐道:“把她脸上的面巾给哀家扯下来!” 沈颜回耳朵一痛,面巾被扯了下来,只听周围吸气声传来,兰溪惊呼道:“沈昭仪?怎么会是你?” 太后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声音冰冷:“沈昭仪,你不打算跟哀家解释一下今晚的事吗?” 沈颜回哂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太后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让她“碰巧”遇见那名宫女,又让宫女带着她去了冷宫,再让她“碰巧”拿了一把刀,然后又带着她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今天晚上兜了这么大一个圈,不就是为了陷害她吗?又何必再问呢? 沈颜回闭嘴不言,是她好奇心太重,是她防备心太差,这才落入了陷阱,没什么好争辩的。 太后见她不说话,于是便语气沉沉地开口道:“沈颜回妄图行刺太后,将她即刻打入冷宫,并派人看守。” 沈颜回抬头看了太后一眼,便被身后的侍卫押去了冷宫。 那几个侍卫把她关进一个房间,锁上了门。 沈颜回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一下这冷宫的房间,走到桌子旁,用手抹了一下,厚厚的灰尘,使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摘下头上的头巾,简单擦了擦桌子和凳子,便坐了下来。 直到这时,她才有空回想今晚的事情,想着想着,便不由得苦笑出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还是小瞧太后了,这可是在后宫厮杀了一辈子,最后脱颖而出的胜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甘心被囚禁一辈子。 她明明之前猜到了那宫女是太后的人,还敢追着她而去,确实是自己太过托大了。 没等她在这里反思多久,便听到头顶有声音传来。 她似有所感地闪到了一边,果然,不一会儿,一人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沈颜回看到来人,微微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暮云?你怎么到这来了?” 暮云看到她,似乎也是十分惊讶:“沈昭仪?怎么会是你?” 沈颜回突然想起来,她今天晚上的真正目的,是到紫宸殿去偷酒的。 而且就在刚刚,她还将暮云引到假山丛,让他在里面兜圈子。 而暮云也看到了她这身装扮,不敢置信地指着她道:“今晚的黑衣人是你?” 沈颜回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将今晚的事,向他解释了一遍。 暮云听完,看着沈颜回,久久没有做声。 沈颜回知道他想说什么,自己今晚做的事情,却是有点不过脑子,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不得嘲笑她一辈子? 说起皇上,沈颜回突然正色道:“你回去以后,告诉皇上,让他一定不要来救我。” 暮云挑眉:“为何?” 沈颜回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沈颜回催促暮云离开,自己又坐回了凳子上。 门被打开,檀香和竹丝走了进来。 沈颜回看到两人,眼前一亮,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门又被关上,檀香急切地问道:“主子,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竹丝去干什么了?怎么就到了冷宫里?” 檀香一连串的发问,让沈颜回不由得有些头疼。 她当初选择竹丝和她一起去偷酒,一是因为竹丝轻功好,二是因为如果是檀香的话,肯定不同意她去做这件事。 所以其实她们两个,今天是瞒着檀香行动的,现在要想给檀香解释,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再说暮云这边,他从冷宫里出来,便回了紫宸殿。 为皇上抚琴的林才人已经离开,只是紫宸殿里却没有看到皇上的身影。 暮云奇怪地问苏祥:“皇上去哪里了?” 苏祥的表情有些无奈:“皇上去出恭了,也不知今晚吃坏了什么,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没叫太医吗?” 苏祥摇摇头:“皇上嫌丢人,打算明天再看看。” 说完,奇怪地看向暮云:“你方才去了何处?” 暮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沈昭仪被太后关到冷宫里去了。” “什么?” 苏祥和皇上的声音一同传来,原来是皇上出恭回来,正好听见了暮云所说的话。 “怎么回事?” 皇上拖着自己有些虚脱的身体,回到了房间的小榻上。 暮云便从看到黑衣人开始说起,说到沈颜回就是为了来紫宸殿偷酒的时候,皇上挑了挑眉,再看今天晚上他拉到虚脱的样子,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他暗暗压下这件事,想着秋后算账,也没有打断暮云。 “属下追着黑衣人到了假山丛,被困在里面良久,好不容易出来以后,便看到不远处的兴庆宫内灯火透明,属下察觉不对,便隐藏身形偷偷去看了看,结果便看到几个侍卫压着一个黑衣人去了冷宫。” “属下跟到冷宫,才知道是沈昭仪,然后沈昭仪与属下说了今晚的事,都是太后所下的圈套。” 皇上皱眉,沉思了良久。 ------------ 第四十章:冷宫 皇上抬眸看了一眼暮云,咳了一声:“那……她有没有向朕求救?” 暮云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沈昭仪让我告诉皇上,一定不要去救她。” “……” 皇上冷哼一声,“那就睡觉!” 哪知,刚刚站起来,肚子又是一阵翻涌,他挣脱开苏祥搀扶的手,往恭桶处跑去。 而此刻的冷宫内,沈颜回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檀香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檀香已经没有精力去吐槽沈颜回偷酒的行为,而是完全被太后今天的所作所为吸引了注意。 “看来主子之前猜的不错,那宫女的确是太后的人,太后恐怕早就开始怀疑主子了。” “是啊!”沈颜回感叹道,“太后此人心机颇深,又敏感多疑,恐怕早在中秋晚宴之前,就知道了德妃的计划,然后将计就计,打算将我和德妃一网打尽。” 檀香闻言,心里的担忧又上了一层,她皱眉问道:“那主子,您为何不让皇上来救你?难不成您还在赌气?” 沈颜回冷哼道:“皇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沉醉着,哪里有空管我?” 檀香无奈地说道:“主子明明知道皇上只是在故意气你而已。” 沈颜回撇了撇嘴,随即正色道:“今天晚上我无故出现在兴庆宫内,又明目张胆地拿刀指着皇太后,还有那么多人见证,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胆敢刺杀太后,论罪应该当即处死,可是太后却偏偏把我关到了冷宫里,你说是为什么?” 檀香皱眉思考了几息,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太后是在引蛇出洞?” 沈颜回点头:“恐怕是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檀香十分忧心。 “怕什么?”沈颜回斜睨了她一眼,“你主子做事,什么时候非得要人帮忙不可了?不过就是太后而已,还不至于让我认输!” 当晚,檀香和竹丝两人简单打扫了一下冷宫的房间,三人安详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便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吃食,竟然十分丰盛,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甜点,比她在外面的时候还要丰盛。 只是沈颜回夹起一筷子菜,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抬眼看向送菜的宫女。 “这菜,是太后让你们送来的?” 宫女竟然也毫不隐瞒:“回沈昭仪,是太后让奴婢送来的,太后说,沈昭仪武功高强,如果想要逃跑的话,那估计谁也阻拦不了,所以才在菜里下了些软筋散,太后还让奴婢来劝劝沈昭仪,为了宫外的亲人,还是老实一些为妙。” 听她提到亲人二字,沈颜回倏然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沈府当中有太后的内应,太后自然清楚,她对沈府中人没有太多的牵挂,这个亲人,恐怕是指的是她的娘亲。 沈颜回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出声:“既然是太后的要求,那嫔妾自当遵从。” 说完,便将筷子上的菜,放进了嘴里。 那宫女见沈颜回老老实实地吃下去,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转向檀香和竹丝,得寸进尺地说道:“两位姑娘也一起用一些吧!” 竹丝脾气比较急,张嘴便想说些什么,却被檀香拦住。 檀香也拿了双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嘴里。 竹丝见状,屈辱地红了眼眶,但最后也还是吃了一些。 那宫女这才满意地离开。 竹丝气得跺脚:“这算什么?明明知道下了毒,却逼着我们不得不吃,不就是算准了我们没有办法吗……主子!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沈颜回不紧不慢地吃着桌子上的菜:“反正都已经吃了,吃一口和吃很多口也没什么区别,总不能饿死吧。” 檀香眉头皱得死紧:“太后给我们下了软筋散,绝对不只是限制我们的行动这么简单,恐怕还有后招。” 沈颜回擦了擦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在这里担心,是没什么用的。” 沈颜回胆敢刺杀太后的消息,终于传遍了后宫,淑妃听说了这件事,立马带着人脚步匆匆地往冷宫而来。 自从一同经历了德妃的事件以后,两人便冰释前嫌,关系缓和了不少。 尤其是淑妃,她那晚中了情毒,做什么事也不由得己身,若是沈颜回有一丝坏心思,那她现在的下场,便和德妃一样。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反而将她交给了顾景白,顾景白虽然平时看着浪荡,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君子。 她那晚极尽丑态,顾景白都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帮她解毒,送她安全回宫。 于情于理,她都欠两人的人情。 只是她到了冷宫,却见到平时凄凄惨惨的冷宫门口,竟然多了侍卫把守。 她刚刚靠近,便被侍卫拦住:“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准靠近,淑妃娘娘若是不想被牵连,还是尽早回去吧。” 淑妃没有办法,只能回了寝宫。 沈颜回听说了这件事,让人给她送了口信,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有了沈颜回这句话,淑妃才歇了心思。 下午,负责把守冷宫的侍卫,把她们门口的锁撤了下来,意思是她们可以到院子里去活动。 沈颜回吃了软禁散以后,浑身使不上力气,总觉得懒洋洋的,但是外面阳光正好,躲在屋子里着实浪费,所以沈颜回让竹丝去找了一把躺椅,放在院子里,躺在上面,晒着太阳午睡。 只是,总有人看不惯她如此惬意。 整个冷宫里其实是十分荒凉的,当然,既然叫做冷宫,那必然荒凉,只是后者的荒凉指的是冷宫的环境,而前者指的是冷宫里的人。 沈颜回原本还为皇上叹息,皇上后宫里的人少,对应的,冷宫里的人自然也就少,所以她到了冷宫里来,竟然连个伴都找不着。 谁知下午便有人找上了门。 只是当那人披头散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沈颜回一时没有认出来。 那人用手指着她,癫狂地笑道:“沈颜回?真的是你?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沈颜回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笑,实际正在心里快速回忆这人到底是谁。 看这人的样子,不是真疯,也是半疯,但竟然能张口叫出她的名字,不是与她交情颇深,就是太过恨她。 而沈颜回完全不记得这人,所以第一种可能可以排除了,只剩下第二种。 她快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得罪过的人,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是董婕妤?” “董婕妤?”那女人听到这个称呼,竟然恍惚了一瞬,接着便呲着牙笑起来,“没错,我是董婕妤,你一个小小的才人,见了我竟然不见礼?” 见她承认,沈颜回仔细搜寻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董婕妤,只记得是个神采飞扬之人,虽然性格跋扈了一些,但那时眉宇间尽是自信的光彩。 可是现在的站在她面前的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左一个洞,右一个洞,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一般,脸上也脏兮兮的,整个人都仿佛大街上的乞丐,与之前的董婕妤,完全判若两人。 沈颜回心中浮现出些许怜悯, 那女人见沈颜回没有反应,突然一拧眉,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扭曲。 “你见了本宫竟然不行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被皇上宠幸了一晚的小小才人,在外声名狼藉,早晚会被皇上厌弃的。你既然看不起本宫,那本宫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来人,给我掌嘴!” 这一番话,让沈颜回对她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悯,尽数烟消云散。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想着仗势欺人,果然还是冷宫比较适合她。 这样想着,沈颜回便不愿再搭理她,站起身来,就想要回屋。 哪知刚刚起身,头皮一紧,自己的头发竟然被生生扯住,她感觉到疼痛,不得不后仰了仰头。 那女子还在她身后叫嚣着:“本宫让你走了吗?你竟然敢不听本宫的命令,本宫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 沈颜回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就算小时候在家里,赵姨娘再看不惯她,也不敢和她动手。 可是当她想还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全然使不上力气,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吃了软筋散,现在是武功尽失的状态。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颜回发现了这个事实,便立马改换了策略。 她一边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轻声哄着那疯子:“婕妤请息怒,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是看婕妤累了,想去给婕妤倒杯水喝。” “真的?”那女人听了,手上的力气松了些,可随即又紧了紧,“我不信,我派人想要毁你的容,你能一点也不在乎?德妃娘娘说得对,我既然开始与你为敌了,那这一生都只能是敌人!” 沈颜回头皮痛得厉害,又见她软硬不吃,当下也来了脾气,她拽着自己的发尾转了一圈,与那女人面对面。 她用自己的额头狠狠一撞,将毫无防备的女人撞得一个趔趄,手上不由自主地松开。 沈颜回夺回了自己的头发,也不再对她客气,她现在虽然浑身无力,到对面的人也是瘦弱不堪,谁怕谁? 所以等檀香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主子和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滚成一片,你拽我的头发,我挠你的脸,好不热闹。 檀香傻了片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连忙跑上前去,分开了两人。 那女人被强行分开,竟然号啕大哭起来:“你们两个欺负一个!我不干了!” 说完,便站起来跑了。 ------------ 第四十一章:求情 “嘶——” 房间内,檀香正在给沈颜回脸上上药,见她因为被按到了伤处而瑟缩了一下,语气重了些: “主子,你跟一个疯女人计较什么?她都疯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这可是脸啊,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沈颜回拿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侧脸,脸上赫然有三道血痕,正是董婕妤用指甲挠出来的。 她愤愤不平地放下手中的镜子,怒道:“老娘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竟然被一个疯女人伤成这个样子,都怪太后这个老女人,给我下了这劳什子的软筋散,否则我怎会如此狼狈?” 檀香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她的口无遮拦,但是却最终没说什么。 她知道,自家主子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是自从被太后构陷进冷宫之后,心里一直憋着气。 再加上被下了软筋散,受人欺负,若是还不能还手,以主子的个性,一定会发疯的。 罢了,打架就打架吧,反正现在是在冷宫,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至于那董婕妤……反正都疯了,应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可是,当天晚上,沈颜回三人就被一阵浓浓的烟雾呛醒了。 沈颜回睁开眼睛,只见外面火光一片,烟雾顺着门的缝隙钻进来,屋里的温度也被炙烤得极速上升。 沈颜回连忙起身,看着檀香和竹丝慌忙地跑过来,沈颜回检查了两人,见她们无恙,便想带着两人往外跑,可是刚刚打开里间的门,就被外面的大火吓了一跳。 外间已经完全烧起来了,炙热的火苗瞅准了开门的缝隙,就要往这边扑过来。 沈颜回当机立断关上了房门,她转向后窗,打开后发现这里虽然也有火,但是小了不少。 于是她重新回到屋里,将床上的被褥揭下来,扔进晚上沐浴后,没来得及倒掉的水里。 檀香和竹丝见状,也马上反应过来,照着她的方式,将被子弄湿。 三人将弄湿的被子裹在身上,爬上窗子,从窗子上跳了出去。 一跳出去,沈颜回便裹着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借着湿被子的掩护,滚出了火圈。 脱险以后,沈颜回立马去看檀香和竹丝的情况,确定三人都没事以后,沈颜回这才有精力去查看四周。 这时,守在外面的侍卫终于听到了动静,姗姗来迟,开始救火。 沈颜回向竹丝使了个眼色,竹丝会意,悄悄离开了,不一会儿,便抓回一个人来,正是今天白天和沈颜回打架的董婕妤。 竹丝把董婕妤扔到地上,董婕妤立马害怕地缩成了一团,嘴里还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怎么回事。”沈颜回看着地上的董婕妤,皱着眉头问道。 “属下围着房子看了一圈,发现她正站在前门处,拍着手喊着‘着火了,烧得好,烧死她!’,手里还拿着火石,想必火就是她放的。” 竹丝将从董婕妤手里夺来的火石,递给沈颜回。 沈颜回接过火石,细细端详了片刻,抬头对竹丝道:“把她绑起来,送回她的房间关起来。” “是。”竹丝应了一句,不顾董婕妤的挣扎,将她扛起来,关进了房间里。 沈颜回看了看差不多被扑灭的火势,对檀香道:“这间屋子肯定不能住了,换一件吧。” 好在冷宫里房间很多,又没有别人,所以她们很快找到一间干净一些的,又打扫了很久,才终于可以住人。 打扫完以后,天也渐渐亮了,沈颜回没有入睡,而是坐在桌子上,看着手里的火石。 檀香过来劝她:“主子,你休息一下吧,半夜受了惊吓,又累了这半天,白天肯定没有精神。” 沈颜回摇了摇头:“我不困,你若是累了,就去睡吧,不用管我。” 把檀香劝走,沈颜回再次把视线放到了火石上面。 今晚的火,真的是董婕妤放的吗?董婕妤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会用这种操作起来远不如火折子方便的用具吗? 那若不是董婕妤,必然是太后的手笔,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希望皇上不会因此中计。 “什么!冷宫里着火了!” 皇上早上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是,而且烧得正是沈昭仪的住所,”暮云连忙道,“但是沈昭仪没有受伤,现在换了个房间,应该已经休息了。” 皇上放心了一些,他严肃地问道:“可查出着火原因了?” “据说是从前与沈昭仪有过节,被沈昭仪亲手送到冷宫的董婕妤所为,昨晚人赃并获,沈昭仪已经将她绑起来了。” 皇上依旧紧皱着眉头:“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暮云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大胆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属下觉得,此事应该是太后所为。” “哦?”皇上抬眼,“为什么?” “属下听闻,太后知道沈昭仪和她身边的宫女会武功,所以给她们送去的饭菜里,下了软筋散,服用了此药以后,内力尽失,全身无力。” “而且,属下亲眼所见,太后宫里的宫女,和董婕妤接触过,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应当是与沈昭仪有关,因为过后不久,董婕妤就去找沈昭仪的麻烦了,两人还因此打了一架。” 皇上闻言,摸着下巴沉吟半晌:“看来,朕要去见见太后了。” “可是,沈昭仪不是说,不让皇上救她吗?” 皇上轻笑:“能不能救得了她另说,但她好歹之前是朕的爱妃,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朕都无动于衷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可疑?” “皇上英明。” 于是,下了早朝以后,皇上便去了兴庆宫。 自从出了巫蛊之事以后,皇上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兴庆宫一步,就连中秋晚宴上,都未曾和太后说过一句话。 时隔这么久,皇上终于再次踏入了兴庆宫的大门。 兰溪从屋里面迎出来,脸上带着惊喜,跪下来行礼:“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上淡淡道,“母后呢?” 兰溪站起来,笑着道:“太后每天都要礼佛一个时辰,现在正是礼佛的时间,皇上里面请,太后如果知道皇上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皇上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看到跪在屋里正中央的太后,正闭着眼睛,诚心祷告着。 兰溪趴在太后耳边道:“太后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太后闭着眼睛没有动:“不用再哄哀家了,皇上还在误会哀家,怎么会来看哀家呢?” 皇上在后面突然出声:“母后。” 太后背影一顿,手指颤抖地扶着兰溪站起身来,转头看到皇上的一瞬间,便红了眼眶。 她低声嘟囔着:“真的是皇上,哀家没有做梦……”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颤抖着嘴唇道:“皇上肯来见哀家,可是查清楚了,要还哀家的清白?” 皇上脸上的表情似有动容,却又立马掩盖了去,他语气生硬道:“朕这次前来,是为了沈昭仪一事。” 太后眼里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她哂笑一声,在兰溪的搀扶下坐下来,语气恢复了平静:“这件事,哀家也是不知如何决断,颜回这孩子,自从进宫以来,就与哀家亲近,若说她要对哀家不利,哀家是万万不肯相信。” “可是那天的事情,又是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就算是哀家相信她,有心保她,也爱莫能助,只能先把她关在冷宫里,至少保住一条命。” 皇上语气沉沉道:“那太后可知,冷宫里昨晚着了火,沈颜回差点被烧死。” “什么?”太后手中的杯子落了地,啪的一声,杯子摔成碎片,“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如何?” 兰溪连忙去收拾碎片。 皇上沉声道:“现在没有大碍,但是冷宫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朕要把她放出来。” “嘶——” 正在捡碎片的兰溪突然出声,似乎被碎片割破了手指。 皇上向她看去,却见兰溪不顾地上的碎片,毅然跪在了地上。 “皇上,今天奴婢就算不要这条命,有些话也是不吐不快,沈昭仪那晚想要行刺太后,幸亏奴婢反应及时,才没有让她得逞,可是事后,皇上对太后娘娘连过问一句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把皇上盼了来,竟然是为了沈昭仪求情?” “皇上!太后平时对您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您虽然不是太后亲生,可是太后待您比对自己的亲骨肉都疼爱,皇上竟然就因为小人的一次陷害,就与太后离了心,皇上!您于心何忍啊!” “兰溪!不要说了!” 太后依然端坐在椅子上,然而青筋毕露的手,却泄露了此时的心情,她闭着眼睛,沉声喝止了兰溪的话。 如果沈颜回在这里的话,一定要赞一句两人演技精湛。 可惜在这里的是皇上,而且是不得不陪着一起演戏的皇上。 皇上看了看眼神悲痛的兰溪,又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太后,眼神明明灭灭半晌,终于站起身来,拂袖离开了。 只是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守在兴庆宫门口的侍卫,对身后的苏祥道:“接触太后的监禁,这些人以后不用把守在兴庆宫门口了。” 说完,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 第四十二章:大礼 皇上走了以后,门口的侍卫也跟着一起撤走了。 屋里,兰溪从一片碎片之中站起身来,发觉太后依然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太后……”兰溪轻唤了一声。 太后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算计,却藏着些许不解。 “竟然不是皇上,那沈颜回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兰溪没有明白:“太后如何断定,那人不是皇上?皇上今天不就来为沈昭仪求情了吗?” 太后冷笑一声:“求情而已,若皇上真是那背后之人,要不然现在闭门不见,要不然暗中将她捞出来,怎么会堂而皇之地跑到哀家面前来求情?” 她转而叹了口气,“只是现在虽然排除了皇上的嫌疑,却依然摸不准那背后之人的身份,所以这沈颜回啊……还不能杀。” 冷宫内,竹丝冒冒失失地闯进了屋里,守在屋里的檀香,连忙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她将竹丝拉到一边,轻声道:“你小心一点,主子昨晚累了一晚上,现下刚刚睡着,不要把她吵醒了。” 竹丝刚刚点了点头,便听到床上传来沈颜回的声音:“我已经醒了,竹丝,发生什么事了吗?” 檀香责怪地看了竹丝一眼,竹丝吐了吐舌头,走到床边,老老实实地向她汇报。 原来,刚刚竹丝去后院打水的时候,遇见了暮云,暮云奉了皇上的命令,让竹丝转告沈颜回,今天在兴庆宫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皇上去找太后说情,反被太后控诉了一番,最后皇上解了太后的圈禁?” 沈颜回刚刚醒来,脑子还不甚清醒,在嘴里重复了一遍,才逐渐品出了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她轻笑一声,皇上啊皇上,果然没让她失望。 竹丝见她笑了,不解的问道:“主子,你还有心情笑,太后现在被放出来,那我们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沈颜回睨了她一眼:“傻!皇上只是解了她的圈禁,可有再让她掌握政权?” 竹丝摇摇头,沈颜回接着道,“皇上跑这一趟,实际是为了消除太后的怀疑罢了,解了太后的圈禁,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只要政权掌握在皇上的手中,那太后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檀香皱眉:“可是主子,太后还是不肯放过你啊。” 沈颜回冷哼:“我本来也没想过太后会放过我,她不把我杀了,也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找出我背后之人,一旦找出来了,她第一个想杀的就是我!”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竹丝担忧的问道。 “你主子我是这样的人吗?”沈颜回自信地笑道,“我可是要还给太后一份大礼。” “檀香,想办法传信给火画。” “是。” 当天晚上,摄政王正在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一只飞镖从窗口飞了进来,带着劲风,直射向他。 摄政王反应迅速地扭头一闪,飞镖贴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后面的书架上。 摄政王没有管飞镖,而是飞身从窗户跳到外面,然而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他回到书房,将书架上的飞镖拔下来,取下上面带着的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三样事物,两种香料和酒。 原本只是非常普通的三样事物,然而下面却写着:德妃当天所中情毒,正是由这三样事物所致。 摄政王眯了眯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收进了怀里。 第二天,他找到了一个信任的大夫,将这三样事物说给大夫听,大夫听完,便马上给出了答案。 这三样事物,若是分开来看,则是非常普通的事物,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 可一旦合到一起,就会是最浓烈的催情之毒,除非有解药,否则若不立刻与人交Ⅰ欢,用不了一个时辰,便会爆体而亡。 摄政王听完,立马攥紧了拳头,头上的青筋毕现。 那天晚上的事,见证的人太多,根本无法封住所有人的嘴,不过一天,便传得满城风雨。 这段时间,他上朝的时候,都感觉背后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让他在朝上始终坐立难安。 而且,自从那晚回来以后,自己的儿子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那晚的言行,伤了儿子的心,但他是为了整个摄政王府着想,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把自己的女儿舍掉,那整个摄政王府都会被拽下马。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去打扰儿子,毕竟亲眼见到亲姐姐自杀而亡,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也希望他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但是这所有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是偶然,他有种预感,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 他心里有一个答案,却一直没有机会去验证。 眼下这个机会,终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也顾不得这个消息,到底是谁给他传递的,只想让那背后布局之人,给他的女儿偿命。 于是他派人去宫里打听,在中秋晚宴之前,是谁领过这三样物品其中的两种香料,毕竟中秋晚宴那天,所有人都会喝酒,所以只要查出谁用了这两种香料,就可以认定是谁布的局。 然而查到的结果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看那天的表现,应该是沈颜回所为。 可是下人传回的讯息,却是太后领的这两种香料。 摄政王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 竟然是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都被圈禁了,竟然还能够兴风作浪。 看来,他还是对她太过留情了! 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于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沉寂了好几天的,摄政王终于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听说昨天皇上下旨解除了太后的圈禁,臣以为,此事绝不可行。皇上可还记得,太后之前所做的事情,皇上之前对太后如此敬重,都只换来那样的结果,现在太后被皇上关了这么久,出来以后,还不知会做什么,望皇上三思。” 皇上听了,面上现出纠结之色:“可是,母后已经被关了那么久了……” 礼部尚书李延年适时地站出来道:“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臣听说太后在被圈禁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吃斋礼佛,想必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臣认为,可以给太后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兵部尚书也站了出来,与李延年对立:“吃斋礼佛这种表面功夫谁不会做?但是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我又怎会知道?你所说的机会,可是以皇上的安危做代价,若是你错了,那敢问李大人,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李延年哑口无言,于是识趣地闭上嘴,退了回去。 摄政王最后总结道:“皇上注重孝道,臣等心中理解,只是太后之事,非比寻常,太后作为后宫表率,做出这样的事,却只是被关了几天就放出来,若是宫里人人效仿,那后宫岂不是乱了套,望皇上慎重考虑。” 于是,太后解除圈禁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又被再次关了回去。 兴庆宫内,太后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太后……”兰溪不敢阻拦太后,只能去打扫摔坏的碎片,防止太后被割伤。 太后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她一手支额,平复着自己的怒火。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这样失控过了? 她喃喃自语道:“我的好兄长……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兰溪见她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莫非,摄政王知道德妃的死因了?” “知道又怎样?”太后凌厉的视线,倏地射向兰溪,“德妃是自己失了德,无地自容之下,自杀身亡,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是。”兰溪连忙低下了头。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太后眯了眯眼睛,“摄政王这段时间因为德妃的事,很少在朝堂之上发表意见,今天却如此出头,莫非,真的让他查到了什么?” 她看向兰溪:“你不是说,那情毒只要交Ⅰ合之后,就会消散于无形,谁也查不出来吗?” 兰溪连忙应道:“回太后,确实是这样,那天太医也来检查过,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摄政王不可能查出来的,除非……” 太后接着道:“除非,有人提前知道了这种毒的存在,然后告诉了摄政王。” 兰溪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沈昭仪?那天德妃明明是想陷害她与顾太医的,但是最后却是自己中了招,沈昭仪后来才出现,顾太医更是不见了踪影,这件事,怎么看,都有些可疑,而且顾太医医术高明,很有可能早就发现了情毒。” 太后闻言,思索了半晌:“若是如你所说,那就是沈颜回告诉了摄政王,这样看来,沈颜回背后之人,很有可能是摄政王。” 而后,她又自己反驳了自己,“不可能,如果沈颜回是为了摄政王做事,那德妃又何必铤而走险去陷害沈颜回呢?说不通!” 兰溪也不再说什么。 太后叹了口气:“总之,摄政王是哀家的一大心腹大患,沈颜回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若是不将摄政王除去,哀家终究寝食难安。” 她眯起眼睛:“看来,是要用那张底牌了。” ------------ 第四十三章:亲吻 进入初冬,白天还没有彻底冷下来,但是到了晚上,天气越发感觉到冬天的冷。 这个时候,一般是宫里最难熬的时候,银丝炭还未往下分发,无论哪个宫里都像冷宫一样。 夜里起了风,天就更冷了,一到入夜,除了巡夜的侍卫,基本没有人再出来,大多数主子都躲在自己宫里,洗个热水澡,早早钻进被窝里睡觉。 主子消停,奴才也跟着消停。 只是就在这寒风呼啸的夜里,却有一黑衣人,在屋顶上狂奔。 此人身形高大却灵活,在屋顶上飘然而过,没有留下一丝声音,也就没有人发现他的身影。 此人出现在宫里最尊贵的宫殿,却去往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 他谨慎地避开了门口把守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跳下了屋顶,在个个屋子间穿梭,最终停在了唯一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 他拉下自己脸上的面巾,露出英俊的容颜,正是本应在紫宸殿养尊处优的当今圣上。 堂堂九五之尊做了梁上君子,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惊掉了下巴。 现在正在紫宸殿里假装皇上,躺在龙床上睡觉的暮云,也是这么想的。 当他听到皇上要去夜探冷宫的时候,他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 要是平常也就罢了,但这段时间不知道摄政王发了什么疯,突然加强了皇宫里的布防。 就连他这种在夜里蹦哒习惯的暗卫,都不敢轻易出去,更别说皇上了。 万一一个不小心给伤着了,那还得了。 可是皇上若是能被他轻易说服,那就不是皇上了。 他强硬的命令暮云穿上他的寝衣,睡在龙床上,假装皇上没有外出,自己则穿上了夜行衣,来到了冷宫。 冷宫虽然房间众多,但是他从小在冷宫长大,可以说,除了紫宸殿之外,冷宫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所以他熟门熟路之下,很快找到了沈颜回的房间。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轻撬开窗子,便翻进了房间内。 房间内空无一人,檀香和竹丝都不在。 皇上轻轻皱眉,难不成已经睡下了? 突然,他听到里间传来动静,于是便走了进去。 然而还是没见到有人,他用眼睛搜寻了一圈,看到屏风后面有人影晃动,里面传来泠泠水声。 皇上的脚步顿住了,他看到屏风后面勾勒出曲线诱人的身形,蓦然转过了身。 沈颜回,竟然在沐浴! 他的脑海中,马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香艳的画面,虽然他没碰过女人,想象力有限,但丝毫不妨碍他感觉鼻腔里一股暖流马上要流出。 他立马仰起了头,避免自己丢人。 这时,正在沐浴的沈颜回,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以为是檀香或者竹丝。 虽然她已经跟两人说了,让她们去休息,可是两人经常会不放心她,出来看看。 正好,她把换洗的里衣忘在了床上,于是出声道:“外面是檀香还是竹丝?帮我把床上的衣服拿过来吧。” 皇上正在紧张着,突然听到沈颜回出声,立马僵住了身子。 他听清了沈颜回的要求,也知道沈颜回把他误认为贴切宫女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张口解释。 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显得正人君子一些,而不会被误认为是偷窥的色狼? 他一边想着,一边脚步僵硬地走到床边。 等看清楚床上的衣服,脑子“嗡”的一声,脸上立马红透了。 床上是一件纯白的里衣,上面放着一件月白色的肚兜,上面绣着精致的莲花。 皇上用了这辈子最轻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拿起来,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感觉手指在发烫。 这热度从指尖一直传遍全身,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便再次镀上了一层。 他背着身子,后退着来到了屏风处,将手中的衣服递到了屏风的另一边。 沈颜回只感觉今天的贴身宫女手脚远不如平时麻利,拿个衣服都要这么长时间。 她将衣服接过来,却蓦然注意到递衣服的手,这只手白皙纤长,但却指节分明,充满力度,一看便是男子的手。 沈颜回脑子瞬间炸了,屋里竟然进了个男人,而且还是在自己沐浴的时候。 她脑子急转,突然出声道:“你手伸长一些,我够不到。” 皇上听了这话,又把衣服往里面递了递。 沈颜回一把抓住那只手,用尽全力往里面一拽,趁着那人没反应过来,把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用手中的衣服在两只手上饶了两圈。 皇上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退后了几步,还未来得及出声,便感觉双手被束缚,背上有力道袭来,他猝不及防之下,被那力道压得跪在了地上。 沈颜回见制住了那人,另一只手从一边的桌子上抽过浴巾,快速裹在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却发现跪在地上的人竟然毫无反应,她皱了皱眉。 自己现在身中软筋散,完全没有内力,按理说刚才那一击,不至于让他晕过去才对。 她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擅闯冷宫?” 黑衣人还是没有动静。 沈颜回察觉到不对,伸手一把拉住黑衣人的头发,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沈颜回愣住了。 “皇上?怎么是你?” 突然,她想起自己现在仅穿着一件浴巾,于是立马坐进了水里,借由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遮挡身体,只露出一颗头来。 皇上既然被她发现,索性也不再遮掩,他的双手还被束缚住,只能屈膝站起来,背上还在隐隐作痛,他转头看着沈颜回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刚才的紧张顿时荡然无存。 他冷哼一声:“你这悍妇,朕差点被你交代在这儿了。” “悍妇!”沈颜回瞪大了眼,“我这算是下手轻的了,若不是我……你今天还能站的起来?” 她这一说,皇上倒是想起来了。 沈颜回现在身中软筋散,内力全无,倒是个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沈颜回见他面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心下警惕,佯装镇定地说道:“皇上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皇上却没有转身出去,反而走进了两步,将手从衣服里挣脱出来,扶在浴桶上,凑近了沈颜回。 他低声道:“侍寝的那天,你不是很大胆吗?怎么反而现在害羞了呢?” 沈颜回正警惕地看着他靠近,听了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侍寝的那天,她用床幔遮挡身体,和现在情况差不多。 只是那时候她又不认识皇上,况且那时她有目的在身,哪顾得了这么多,现在又怎么一样? 沈颜回皱眉:“你确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你就不怕我叫人进来?” 皇上不相信她会叫人,反而更凑近了一点:“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泻药?” 让他整整拉了一整晚的肚子,跑了六七次厕所,差点拉到虚脱。 沈颜回都要忘了这件事了,突然被他提起,这才想了起来,她看着皇上愠怒的脸色,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皇上眼见她越笑越猖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吗?” 沈颜回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于是憋住了笑。 可是皇上的手却没有放下来,而是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问道:“你说,你如此戏耍于朕,朕该怎么惩罚你?” 沈颜回见他如此颠倒黑白,拉下他的手,不服气的反驳:“明明是你克扣我的甜点和酒在先。” “那你就能去我寝宫里偷酒?还把自己弄到了冷宫里来?” 说着,便伸手去拧沈颜回的脸。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捏捏脸泄愤。 然而沈颜回却愣住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捏过她的脸,还挺疼的。 沈颜回反应过来,便去拍他的手,结果拍掉一只手,另一只手又来了。 沈颜回两只手同时用力,将他的手拍掉。 皇上原本一只手撑着浴桶,结果被沈颜回一拍,失去了重心,头朝下栽进了浴桶里。 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沈颜回伸手去捞皇上,皇上也正好挣扎着起身,两人正正好好撞在了一起。 沈颜回僵住了身形,她看到皇上脸上的水珠划过脸颊,滚到了两人相接的嘴唇,湿润了嘴角。 然后,皇上动了,他坐直了身子,从较低的位置骤然升高,仿佛瞬间掌握了主动。 他朝着沈颜回的方向压过去,将沈颜回的双手连同身体一并搂住,将她压到了浴桶边。 等沈颜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了自由,双手被掴住,浴桶里的双腿也被压住,皇上就将她困在身前,进无路,退无门。 然后,皇上干了自己从方才开始就像干的事,他张嘴含住了她的嘴唇,用力吮吸着。 沈颜回被吻得头晕目眩,她仿佛听到了砰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皇上的。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却是第一次产生这般激烈的情绪。 沈颜回迷迷糊糊地想,两人之前明明还在争执,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呢? 突然,她感觉皇上撬开了她的唇,将舌头伸进了嘴里,她突然有些慌张,于是开始挣扎。 然而她本就浑身无力,又被亲了这么久,更是挣脱不开。 皇上也没打算就这么放开她,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也吻得更深。 ------------ 第四十四章:交心 就在沈颜回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竹丝的声音响起: “主子,你没事……吧?” 沈颜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把将皇上推开,倚着浴桶,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也不知是憋的还是害羞,满是红晕,那红晕漫上了眼角,眼睛里噙着泪水,显得本就艳丽的五官,更加活色生香。 皇上连忙移开了视线,转头看向门口那打扰了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竹丝接收到这个视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咽了下口水。 “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儿?” 皇上冷哼道:“朕要在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吗?还不快滚!” 竹丝被他突然升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就要滚,哪知却突然被沈颜回叫住。 “滚什么滚!这是我的宫女,皇上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竹丝,回来!” 于是,竹丝又听话地滚了回来。 沈颜回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用冷冷的声音对皇上道:“我要换衣服了,请皇上出去!” 皇上看了她一眼,听她虽然极力掩饰,却依然有些沙哑的声音,和脸上久散不去的红晕,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打算先离开。 只是他忘了现在的温度,刚刚从水里出来,便感觉身上一冷,瞬间僵在了原地。 沈颜回见他浑身湿透,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开口道:“皇上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吧,只是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只能先委屈你去床上躲一躲,让竹丝去帮你把衣服烤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他穿着这一身湿衣服回去,第二天肯定会病倒。 于是皇上便跟着竹丝出去了。 沈颜回这才有机会把竹丝刚给她拿来的衣服穿上。 等穿戴整齐之后,她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便看到皇上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她的被子,只露出一颗头,看上去竟有些可爱。 只是她刚刚想笑的时候,却突然回想起皇上对她所做的事,瞬间便笑不出来了,只留下一腔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床边,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说吧,你大半夜到冷宫来,到底有什么事?” 皇上看了她一眼,沈颜回脸上的红晕已经淡去,只是她这副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却极其不自然的表情,惹得皇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给朕送了这么大一份礼,朕不得好好来感谢感谢你吗?” “你说的大礼,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摄政王重新燃起对太后的恨意。” 沈颜回挑眉,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终于摆脱了那份不自然。 “那你倒不用感谢我,太后现在如此针对我,我只是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再盯着我罢了。” “哦?”皇上凑近了她一些,“不是因为要保护我吗?” 沈颜回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皇上如此足智多谋,知人善用,还用得着我保护吗?” 皇上听出了她的嘲讽,知道她还在意德妃的事,于是正色地对她道:“你听好了,对于德妃的事,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颜回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没有出声。 “第一,永安王确实是朕让暮云有意引导他去的后殿,因为他在作为皇子的时候,就看不起朕,我们两个初遇那天,那几个欺负朕的孩子里面,就有他。后来即使朕登上了王位,他也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甚至一直在私下里偷偷谋划着杀了朕取而代之。” “所以,如果朕不找机会杀了他,那最后死的就是朕。” “而之所以会利用德妃,一来是因为机会正好,二来,也是为了你,颜回,朕从小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会养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性格,对别人的手软,便是等于给自己留下祸患,如果当时不除掉德妃,那么对你来说,将会后患无穷。” 沈颜回看着皇上,眼神闪烁不定。 这是皇上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还是在这样认真的情况下。 其实,她在理智上,是能够理解皇上的作为的,只是在情感上,她却不得不对德妃的处境感同身受。 毕竟,那是皇上唯一宠幸过的妃子,却可以那样无情的利用,甚至过后没有一丝怜悯之意。 哪知,她正这样想着,便听皇上道:“第二,也是我要为自己辩驳的一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碰过德妃。” 沈颜回倏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皇上。 “她进宫的第一晚,确实是被抬进了紫宸殿,但是那时候,朕……心里有阴影,不能接受和人做那种事,所以……总之,那天晚上,闹得很不愉快,此后,朕也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人。” 沈颜回皱了皱眉,虽然皇上说得吞吞吐吐,但她还是抓住了重点。 “心理阴影?” 皇上眉头紧皱,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发出声音,看起来,犹为难以启齿。 沈颜回抓住了他的手:“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先不要说了,等你真的放下了,再跟我说吧。” 皇上闭了闭眼睛,松了口气:“谢谢。” 沈颜回不想他继续想着这事,于是将话题转移回来:“所以,你跟德妃……” “德妃进宫,完全是摄政王派来监视朕和太后的,我与她,不止身体上没有任何接触,情感上,也不过是多认识了几年的陌生人罢了。” “如果她一直保持这样,那我也不会对付她,可是她却想不开要对付你,我自然不会放过她。”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沈颜回,眼神里也是泛着冷光。 但是,听到这话的沈颜回,却不由得心中一颤。 皇上对德妃如此无情,竟然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 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沈颜回却不受控制地心中一暖,细细品味之下,竟然尝出了一丝甜意,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但见到皇上向她看来,沈颜回又立马收敛了表情。 皇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如此,你还要因为这件事怪朕吗?” 沈颜回竟然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丝可怜。 “我本来也没怪你,”沈颜回不自然地撇了撇嘴,终究是与他交了心,“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可以狠戾,可以无情,但终究要保持最后一丝做人的底线。” 她抬眼看向皇上,“尤其,你是皇上,是万民之主,如果你是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视人命为草芥的君主,那百姓将会生活的水深火热。” “你的身上,肩负着所有晋安百姓的生命,我希望,你能始终保持初心,维持最后那一点善意,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皇上静静地注视了沈颜回良久。 这些话,从没有人跟他说过。 可以说,从来没有人,教他怎么做一个帝王。 他从一个冷宫里的弃子,直接一跃成为皇上,没有太傅教他识字念书,没有父皇教他帝王权术。 摄政王只想争权夺势,太后只想着将他养废,他的手下只一心帮他夺回天下。 所以没有人告诉他,他作为帝王,为了自己的子民,要保持善念,要爱护百姓。 他的眼眶倏地红了,但不是难过,他高兴,为自己高兴,为百姓高兴! 沈颜回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却突然慌乱起来:“你……你不会要哭吧?” 皇上破涕为笑,他用被子粗鲁地抹了抹眼睛,再抬头的时候,便恢复了原状。 他真挚地对沈颜回道:“谢谢你,我明白了。” 沈颜回松了一口气,也笑了。 就在两人对望的时候,门被推开,竹丝走了进来。 “主子,皇上的衣服烤干了……” 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因为她看到坐在床上的皇上,正用与刚刚一般无二的凶狠眼神看着她。 她再次抖了一抖,为什么还是这么看她,她又打扰两人了? 沈颜回倒是没发现皇上的异样,她听到衣服干了,便从竹丝手中拿了过来,递给皇上。 “既然衣服干了,那皇上抓紧换上吧。” 说着,便将竹丝拉了出来,留皇上一人在里间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皇上从里间走了出来,见竹丝已经不在了,在心里松了口气。 沈颜回对他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以后有什么事,让暮云来传达就好。” 皇上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近了沈颜回,将她手中喝了一半的杯子夺了过来,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喝完,他放下杯子,低头凑到已然傻眼的沈颜回耳边,轻声问道:“你就不想问,我刚刚为什么要吻你吗?” 沈颜回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才想起方才两人还在同一个浴桶里吻得火热。 一旦想起这事,她已经降了温的脸,就再次烧了起来。 她推了推皇上,佯怒道:“你现在提醒了这事,是想让我把你轻薄我的巴掌补上吗?” “呵,当然不是,”皇上抓住了沈颜回的手,放在胸膛处,“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我吻了你,你却没有打我,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沈颜回被他的强盗逻辑气得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皇上眼睛却亮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快速低头,又在沈颜回唇上吻了一下,而后便转身,消失在了夜空中。 ------------ 第四十五章:流言 皇上走后,沈颜回在桌子旁静静地坐了良久。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唇,那温柔的触碰,极速的心跳,仿佛还历历在目。 她喜欢皇上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而且这种喜欢,与她喜欢娘亲、喜欢檀香、喜欢竹丝是不同的。 是那种会将两人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反复回忆,细细琢磨,回想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勾起的喜欢。 只是,那是皇上! 即使现在的皇上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妃子,但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他现在只喜欢自己一个人,是因为其他的妃子都是大臣们强塞给他的,以后若是自己执掌了政权,可以任意挑选自己喜欢的人了,那他……还会只有自己吗? 而她的喜欢,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后宫中,与其他的妃子争风吃醋、尔虞我诈吗? 这一夜,沈颜回都没有睡好,她反复琢磨着这些事,不断提醒自己要清醒。 她进宫的目的,是帮助皇上夺回政权,为自己的外公洗刷冤屈。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想吧。 她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太后的事情,摄政王既然给太后下了这么大一个绊子,太后不可能坐以待毙。 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可是接连几天,太后却一直没有动静。 然而五天以后,从博文苑中,传出一篇文章,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博文苑,乃是先帝所创。 先帝重文轻武,在任期间,创立了博文苑,召揽天下名士,收集天下群书。 晋安建朝初期,所有的典章制度都是出自博文苑学士之手,除此之外,还创造了很多名文著作。 先帝在时,博文苑以左相沈方儒为首,众位院士有的为制定国策出谋,有的为撰写史书效力,有的写诗撰文为文化发展献才。 当时博文苑的地位空前绝后,天下文人,无一不以进入博文苑作为自己的目标。 后来先帝去世,摄政王当道,武将的地位提升,博文苑更是成为了文人的庇佑之所。 而这篇文章,正是出自博文苑学士之手。 文章所作内容,字字句句与摄政王有关,痛斥摄政王狼子野心,把持朝政,控制帝王,其子更是独揽虎符,有号令天下之权,并预言摄政王总有一天会争夺天下,亲自称帝。 一开始这篇文章并没有传入朝堂,而是只在百姓之间流传,而老百姓向来只关心自己的温饱,对于朝堂大事理解不深,所以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可巧的是,这天周子越约了朋友在玲珑阁喝酒,却听到对面鸿跃楼的文人,正在大谈此事。 其中一文人道:“你说,这摄政王当真有如此野心?打算另立为王?” 另一文人连忙接话:“兄台不是今年的举子,自然不知,在今年秋闱之前,各地的举子在鸿跃楼住下之后,摄政王曾在这里请大家听了一场书,这场书所说,全都是摄政王的丰功伟绩,口口声声都是在表明摄政王比皇上还要厉害。” “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想,在座的都是要参加秋闱的举子,以后很有可能会入朝为官,那摄政王在这里造势,为的是什么?肯定是为以后招揽人才。” “如此看来,这摄政王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了,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提及此事呢?” “谁敢啊?再说了,以前还有太后垂帘听政,能够震慑摄政王一二,庇佑天下文人,现在太后也被摄政王逼退,前段时间听说皇上为表孝道,解除了太后的圈禁,结果第二天摄政王便请旨又将太后关了进去。” “什么!摄政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太后也不肯放过?” “何止,前一段时间,德妃娘娘霍乱宫闱的事,你听说过没有?据说那天和德妃娘娘通奸的永安王,被摄政王的次子一剑给杀死了,结果皇上却一点也没敢怪罪。”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如此这般下去,这天下迟早要易主,到时候哪还有我等文人所待的地方!” “哼,阁下若是不想待,那在下可以送你一程” 几人正聊天聊得火热,突然一声冷哼传来,转头看去,正是刚刚他们所谈论的摄政王次子,周子越。 众人吓得连忙站了起来,店里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看过来。 鸿跃楼向来是文人的聚集地,大家一向喜欢聚在这里高谈阔论,或吟诗结对,或讨论国家大事,所以几人在这里议论,也没有背着别人,所以一字一句都让周子越听得清清楚楚。 周子越气得浑身发抖,这些酸溜溜的文人,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事实情况是什么,便在这里不明事理,颠倒黑白,侮辱他姐和父亲的名声,甚至给他们扣下了高帽子。 纵然他们所说的也不完全是错,但是自己父亲是堂堂的摄政王,启容他们这等小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周子越当下便飞身上前,瞅着其中一个说得最厉害的男人,对着他啪啪扇了两耳光。 周子越从小练武,手劲自然非常大,而那文弱书生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当下便被扇蒙了,脸颊红肿地坐在地上。 “这就是你乱说话的教训,这次只是扇了两耳光,若下次再被我碰到,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周子越背着手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满是桀骜。 其他的文人原本不敢招惹他,但见他竟如此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胆敢动手,显然是没将他们文人放在眼里,果然与传言中一般无二。 于是所有的人都被周子越的行为所激怒,若他们只有一两个人也就罢了,有这么多人壮胆,渐渐地所有人都冲着周子越而来。 周子越身后的两个下人见状,连忙上前来护着周子越。 周子越根本就不怕他们,只是没等应对,便被身后的朋友拉住了。 “子越,不要冲动,这些文人虽然没有任何武力,但这张嘴着实厉害,一旦惹到了他们,他们便能将你贬得一文不值。” 周子越相当不服:“我会怕他们?” “你是不怕,”朋友苦口婆心的劝着,“但你父亲呢?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博文苑里流传出了一篇文章,字里行间全是讨伐你父亲的,这篇文章眼下还没有流入朝廷之中,本想让你们提早提防,却没想到今天闹了这么一出。” “博文苑?”周子越一听,心中的怒火更盛。 博文苑里那帮老东西,仗着是先帝的心腹,向来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眼下竟然还搞这种小人行径,看他不把博文苑给砸了。 周子越最近火气很盛,前段时间二姐的事给他打击很大,眼下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心情,出来一趟,竟遇到了这种事,让他怎么能压得住心里的火? 周子越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朋友阻拦不及,只能告诉摄政王府的下人,让他们抓紧回府向摄政王禀告。 话说周子越从鸿跃楼出来以后,便直接奔向了博文苑,不顾门口之人的阻拦,直接跳上了二楼,将屋内正在忙碌的众人吓了一跳。 彼时左相沈方儒正在苑内当值,也被突然闯入的周子越吓了一跳,只是他看清来人,便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好脾气地问道: “周二公子,真是稀客,不知二公子突然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 若说沈方儒此人,才华极为出众,先帝在的时候,颇受重用,任命他为博文苑的苑长。 但自从先帝去世之后,他便沉寂了下去,在朝堂里面也一向是三不沾,最喜欢的便是和稀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直都笑眯眯的,虽然贵为左相,却毫无尊严可言。 摄政王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一向不把他当回事,所以连带的周子越也一直看不上沈方儒。 他对着沈方儒毫不客气地说道:“沈老头,我听说你们博文苑有人写了一篇讨伐我父亲的文章,现在引得所有人都在说我父亲狼子野心,觊觎皇上的皇位,我现在就来问你一下,可有此事?” 沈方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依然笑着说道:“老夫也听说了这件事,已经派人去查文章的来源,只是这人是匿名写的,而且表达的也只是自己的观点,实在是无从查起啊!” 周子越倏地从背后拔出长剑,架在了沈方儒的脖子上,眯着眼睛道:“无从查起?这么一篇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文章,既然出自博文苑,那左相自然是有责任,若是你真的查不出来,那便只能拿你开刀!” 这时,博文苑里一人站了起来,指着周子越控诉道:“博文苑里的学士一向有言论自由,这是先帝立的规矩,哪怕是讨伐皇上的文章,我们也曾写过,现在不过就是写了一篇摄政王的,怎么?周公子还能杀人不成?”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便也都站了起来,声声控诉着周子越的行为。 周子越被逼得拿剑的手都在颤抖,偏偏此时沈方儒还要火上浇油:“二公子稍安勿躁,摄政王如果问心无愧的话,大可以到皇上面前去当面对质,是非曲直皇上自有评判,二公子一个永不能入仕的平民,还是不要探讨这种国家大事为好。” “你……”周子越被他戳中了心事,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彻底发了狂。 ------------ 第四十六章:群愤 等摄政王周镇海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时候,周子越已然闯下了大祸。 他将整个二楼众人正在修订中的典籍,全部毁了个干净。 这些典籍里面,有历朝历代的史书,有正在编撰的字典,有先人的遗迹,通通十分珍贵,而且世间只此一份。 博文苑内所收集的典籍,向来不吝于向天下文人展示,现在很多学子所用的书本,都是博文苑的学士所写的摹本,可以说是造福了众多的学子。 当然,这也是博文苑创立的初衷。 然而现在,这么多珍贵的典籍,通通在一夕之间全部被毁坏,而且毁的彻底,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 当周镇海赶来的时候,所面对的,便是博文苑一地的碎纸,和一群快要气疯了的学士。 且不说被天下的学子知道以后是多么的愤怒,单就现在在博文苑目睹这一幕的学士们,无一不是义愤填膺,看着周子越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周镇海看着没有了往日笑容的沈方儒,知道此事肯定无法善了。 他用了半辈子的涵养,才稳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怒视着站在一边的周子越。 “爹,他们说你……” “啪——” 周子越话还未说完,便被周镇海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巴掌力道极重,周子越嘴角立刻流出一道血迹。 周镇海看着儿子难以置信的眼神,咬了咬牙:“道歉!” “道-歉?” 周子越仿佛失去了理解能力一般,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他爹的话,眼神逐渐染上了戾气。 他的眼神扫过义愤填膺的众人,扫过面无表情的沈方儒,最后定格在周镇海的脸上。 他缓缓地说道:“让我道歉,绝不可能,有本事你们就把这件事告到皇上面前,让皇上判我个死罪!” “你闭嘴!”周镇海见他还在火上浇油,厉声制止了他。 周子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众人见他离开,纷纷想上前去阻拦,却被沈方儒抬手制止了。 周镇海转头看向沈方儒,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对他道:“周某教子无方,实在羞愧,今日犬子对博文苑造成的损失,周某愿一力承担。” 沈方儒呵呵笑了一声,明明脸上的笑容与平时一般无二,却让人极其不舒服。 “摄政王说笑了,令郎今日所损坏的典籍,全都是真迹,世间只此一份,不是,王爷说补偿就能补偿的了的。” 周镇海见他的样子,收敛起笑容,眯了眯眼:“那你想怎样?” 沈方儒依然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沈某也无法决断,还是奏请圣上,看看皇上怎么处置吧。” “沈方儒,你当真要与本王撕破脸?”周镇海的口气中,已然带上了威胁。 沈方儒毫不退让:“此事不是沈某一人之事,如果不把这件事妥善解决,怎么对得起这天下的学子呢?” “好!沈方儒,你不要后悔!”说着,周镇海便拂袖离去。 当天,博文苑典籍被损毁一事,传遍了整个京都。 众学子们自发组成规模庞大的队伍,一齐来到大理寺门前,控诉摄政王次子周子越,当街打人,口出狂言,损毁典籍,目无王法。 大理寺卿背靠摄政王,见状怕事情闹大,于是连忙出兵镇压。 然而此次集结的学子人数实在是多,且大多数正在气头上,有些失去理智,于是官兵在镇压的时候,一时失手,不小心伤了几个。 此番作为,更加激怒了莘莘学子,于是这件事越闹越大,第二天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早朝的时候,皇上便质问周镇海这件事。 周镇海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启禀皇上,昨日之事,确实是小儿的错误,只是个中缘由太过复杂,先请皇上看一下这篇文章。” 说着,便呈上一张写满文字的纸。 这张纸上的文章,正是那篇讨伐摄政王的文章。 周镇海等皇上看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臣在朝二十多年,辅佐皇上十年,为了皇上,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没有半分私心,所作所为,全是一心为皇上着想,为天下着想,却没想到,竟然被这般小人如此猜忌,还利用文人的身份,散播谣言,让众人对臣口诛笔伐。” “小儿周子越,不像他兄长,年纪轻轻便上了战场,他从小跟着臣长大,虽然不懂事了些,但是是亲眼目睹了他的父亲,如何的殚精竭虑,所以听到有人诋毁他的父亲,才会不顾一切的去维护臣。” “所以,虽然方式错误,但希望皇上能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只惩罚老臣即可,放过小二吧。” 周镇海平时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此时却声泪俱下,字字泣血,说完以后,便对着皇上磕了个响头。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谁都没想到,周镇海这次豁出了老脸,竟然使用苦肉计,逼着皇上放过周子越。 皇上静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左相,此事你怎么看?” 众人了然,以往在朝堂之上,只要皇上点了左相出来,便是让他活稀泥,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然而,这次左相站出来,却没有像以往一般,笑眯眯地插科打混,反而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摄政王此言极是,周二公子虽然行为恶劣,但确实是一片孝心,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微臣认为,可以将此罪过算在摄政王头上。” 周镇海闻言,诧异的看了沈方儒一眼。 他既然敢让皇上把罪过算在他的头上,那就是算准了,皇上必定不敢对他严惩。 但是沈方儒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在皇上考虑的时候,沈方儒突然再次开口,“既然要清算摄政王的罪过,那微臣还有本要奏。” 周镇海眯着眼睛看向沈方儒,只见沈方儒目不斜视地拿出一本奏折。 “臣要状告摄政王徇私舞弊,借助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现大理寺卿,因为误判了案情,导致户部侍郎一家全部枉死,然而在摄政王的操作之下,大理寺卿不仅安然保住了职位,还给户部侍郎一家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实在让人痛心。” 沈方儒话音刚落,便见大理寺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 “启禀陛下,臣也有本要奏!” 大理寺卿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回头看去,原来是新上任的礼部侍郎窦怀生。 “臣要状告摄政王次子周子越,不过既然摄政王说,要一律承担其子的过错,那臣也改为状告摄政王。臣要告此人贪污赈灾粮,并贿赂地方官员,导致灾区百姓饿死者百余人,这是剩下的百姓联名上诉的状书。” “臣也有本要奏……” 有了两人的带头,后面的官员一个一个地站了出来,纷纷状告摄政王,并且各个证据充足。 这些罪状,但拎一个出来,都足够判一个普通官员死罪,况且这么多人加起来,竟有十余条。 而最开始被提到的大理寺卿,竟然无人在意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理寺卿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脸色更加衰败,若是摄政王倒了,那他还能指望谁呢? 皇上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等众人都说完以后,终于语气沉沉地开口:“摄政王,你可有话要说?” “臣……” 周镇海早在沈方儒状告他的时候,便紧绷了脸色,后来每出来一人,摄政王的心便紧上一分,到了最后,后背上已满是冷汗,脸色也早已苍白如雪。 他终于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便是早就计划好的,从那篇文章开始,到周子越大闹博文苑,再到今天群臣讨伐,恐怕都是有人算计好了,就等着他一步一步落入陷阱。 到底是谁?要如此害他? 周镇海的目光倏地看向沈方儒。 是他?表面三不沾,在朝堂上混迹多年,内地里却暗暗收集他的罪证,只等着最后给他迎头一击。 可是为什么?他与沈方儒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就是平常对他的态度差了一点,但整个朝堂,绝不止他一人这样,为什么偏偏记恨上他了呢? 突然,摄政王脑海中灵光一闪。 难道是因为沈颜回? 摄政王在这边思虑万千,然而皇上却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于是失望地闭了闭眼,开口道:“来人,周镇海罪孽深重,即日起,剥去摄政王之职,幽禁于府中,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周镇海蓦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在他看来,夺取了自己的摄政王之位,无异于拔去了雄鹰的利爪,让他这么多年的筹谋,全部毁于一旦。 然而这个在周镇海看来,极其严重的处罚,却让沈方儒暗中握了握拳头。 没想到皇上竟然还对他念着旧情,如此多的罪罚,也只是剥去了他的职位。 斩草不除根,必留祸患! 于是眼见皇上已经站起身来,打算退朝离去,沈方儒蓦然出声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有本要奏!” 皇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沈方儒:“左相还有何事?” 沈方儒定定地看着皇上:“臣,要状告周镇海,诬陷镇北大将军苏予升!”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震惊,就连同是文臣的窦怀生一行人,也全都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沈方儒。 ------------ 第四十七章:舍弃 “什么?左相状告摄政王诬陷外公?” 冷宫内,刚刚听说了这一消息的沈颜回,惊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没错,是暮云刚才说的。”竹丝很肯定的说道。 沈颜回拉住竹丝的手,急切地问道:“暮云还说什么了?” “暮云说,老爷呈上一份罪状,上面写着当年摄政王伪造了老将军和外邦私通的信件,并故意向敌人透露了他们当时的作战计划,因此那场战役输了以后,才会使得士兵们群情激愤,当场反戈杀死了老将军。” 沈颜回毫无意识地紧紧抓着竹丝的手,她就知道,自己的外公绝对不可能做出勾结外邦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周镇海干的。 哪怕自己外公死后,全部的兵权尽归周镇海所有,她也没有怀疑过他。 只因为周镇海是外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时的周镇海虽然贵为皇后的兄长,可是因为性格古怪,行事孤僻,所以即使立过军功,却并不为大多数人所接受。 而苏予升就仿佛是周镇海的伯乐一般,一直信任他,给他机会,可以说,周镇海能走到今天,苏予升的赏识,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可是…… 沈颜回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他怎么忍心?怎么下得了手?这种行为,就算是狼心狗肺也无法形容。 檀香连忙拉起沈颜回的手揉了揉,现在她们都没有内力,如此用力,疼得只有自己。 沈颜回心里的愤怒快要破体而出,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 檀香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子不要生气,摄政王此人本就阴险狡诈,只是老将军太过正直,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才会被他陷害,如今老将军沉冤得雪,本是应该高兴的事啊!” 沈颜回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愤怒压了压,低声问竹丝:“周镇海现在在哪?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 竹丝道:“虽然老爷呈上的罪状写的清清楚楚,但到底缺乏了关键的证据,于是暂时将摄政王关进了大牢里,皇上说,如果一旦查清了证据,杀无赦!” 沈颜回坐回凳子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 她稍稍冷静了一些,却蓦然生出一股荒唐的感觉。 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沈方儒揭发的! 这就说明,沈方儒早就知道外公是被冤枉的,而他手拿着证据,却一直都没有透露过。 如果他一早就揭发了此事,那么她和她娘又何至于受这么多年的苦? 沈颜回冷笑,沈方儒可真是太后身边,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啊! 摄政王府内,周子越第一次静静地坐在他爹的书房里,看着桌子上得烛火,默默发着呆。 他昨天气急攻心,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又当面被他爹打了一巴掌,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可是回来以后仔细想想,却也意识到了不对,那篇文章既然是要控诉摄政王,那为何不直接传到宫里?而是在百姓之间流传呢? 想来目的就是为了制造舆论,让大家都觉得摄政王有谋反之心,而他昨天的所作所为,反而证实了这一点,这才将事情闹大了。 果然,下人刚刚传回消息,他爹被群臣联名上告,现在被皇上扣押在了宫中,甚至还有被问斩的可能。 眼下可如何是好? 虽然皇上现在还没定罪,说是要将事情弄清楚,可周子越心里明白,那些控诉他爹的罪状,全都是他们曾经的的确确做过的事,皇上再查,也只是把他爹的罪名,更坐实了一些。 他该怎么办?如果只是一项罪名,那多的是方法可以造假,可是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牵扯的人和事太多,根本无法周旋。 若是他爹真的因为这件事被砍头,那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周子越心里着急,面上却分外冷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犹豫该不该用。 若是就这样用了,那他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恐怕都会毁于一旦。 不过,这样一来,却可以保全性命,而且,只要边关的十万大军还在他们手中,就不会有人敢动他们。 整整一夜,周子越都坐在书房内,直到长长的蜡烛只剩下烛泪,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终于下定决心。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让他亲自去边关送信,而他自己则去了兵部侍郎的府中。 然而来到门口,却被告知兵部侍郎现下不在府中。 周子越眯了眯眼,眼下是刚刚下朝的时间,不在府上,还能在哪里? 周子越也不跟下人废话,一脚把门踹开,径直闯了进去。 下人哪里是周子越的对手,没能抵抗多久,便被周子越闯进了内庭,院子里涌出许多拿刀的守卫,将周子越围在了中间。 周子越站在院子中央,面露危险地看着周围的人。 “都退下!” 一声呵斥传来,周子越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赵信,于是冷嘲热讽道。 “几日不见,赵侍郎可是长了好大的威风。” 赵信摆了摆手,守卫纷纷退了下去,他来到周子越面前,讨好地笑道:“二公子不要生气,下官今天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谢绝待客,却没想到,竟然把二公子拦在了外面,都是误会。” “不舒服?”周子越终于看向他,只是脸上的表情满是讽刺,“不应该啊,赵侍郎马上就要晋升为赵尚书了,现在应当是最舒服的时候了吧?” “呵呵,二公子说笑了,”赵信装傻道,“下官怎么可能成为尚书呢,下官只是……” “行了,”周子越打断了他的话,“我没空来听你废话,你也不用害怕,我这次来找你,也不需要你为我爹做什么,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 赵信被他直白的话说得面色一僵,随即再次笑了起来:“二公子眼光精准,下官实在羞愧,那不知,二公子这次来……” “我要你带我进宫,我要去牢里看我爹!” 周子越说得直接,然而赵信却犹豫了。 毕竟摄政王的事牵扯甚多,这次没有牵连到自己,还是多亏了…… 现在各方面的势力都在盯着摄政王,带着周子越进去倒是简单,但若是周子越乱来,那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牵扯进去。 周子越早就猜到他的犹豫,于是补充道:“你只要把我带进宫,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只是跟我爹说几句话,而且,此事过后,我决不会再来找你。”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惑,赵信现在最怕的,就是再和摄政王一家有所牵连。 而且周子越此人,虽然性格阴翳,但是向来说话算数,只要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赵信咬了咬牙,终于答应下来:“好,我带你进去。” “可是,宫里很多人都认识你,你要怎么进去?” 周子越摆了摆手:“这你不用管,什么时候进宫,我自己做准备。” 下午,赵信便又进了一次宫,他的心里十分忐忑,虽然周子越已经易了容,但是却没有那么精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然而到底是有惊无险,赵信顺利带着周子越来到了大牢。 只是来到大牢门口,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苏公公?您怎么在这里?” 正在牢里走出来的人,正是皇上身边的总领太监,苏祥。 苏祥见是赵信,笑着迎上来,打趣道:“哟!奴才是要称您赵侍郎啊,还是要称赵尚书啊?” “公公说笑了,皇上还未下明旨,您还是叫我侍郎就好。” 赵信不敢托大,毕竟这是皇上身边的人,万一惹到了他,只要他在皇上的耳边随口一句话,就可能让皇上改变主意。 皇上现在的地位,自然是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眼下太后被软禁,摄政王下了狱,现在正是皇上权利回收的敏感时期,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苏祥一直笑眯眯的,他看了一眼谨小慎微的赵信,问道:“赵侍郎怎么来这地方了?” 赵信不敢直视苏祥的眼睛,只能低着头道:“下官这不是最近在查前大理寺卿的案子吗,有些话要问一下。” “原来是这样,”苏祥状似不经意地赵信身后看了一眼,随即道,“那大人去忙吧,我要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公公,您慢走。” 赵信身后的周子越也跟着卑躬屈膝,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祥远去的背影。 苏祥是皇上的内侍,到大牢这里来干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周子越顺利跟着赵信,进了大牢。 赵信将他带进去,便回头嘱咐道:“我只能给你争取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以后,我们必须要离开这儿。” “知道了。”周子越耐着性子回了一句,便想去找他爹。 然而刚刚迈出一步,便被赵信扯住了袖子,他皱着眉头回过头去,便见赵信不放心地叮嘱道:“二公子可一定不要乱来,这里是刑部大牢,守卫森严,若你惹出什么事来,我也保不了你。” 周子越冷哼一声,扯回自己的袖子,拍了拍:“你放心,只是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不会劫狱的。” 说完,便径直往里面走去。 ------------ 第四十八章:失守 周子越一直走到牢的最深处,才看到他爹坐在里面。 他爹虽然是个武将,但平时极其注重颜面,衣服向来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哪像现在,穿着囚犯的衣服,发丝凌乱,低垂着头,一脸的颓靡。 周子越慢慢走了过去,扶着牢边的栅栏,轻轻喊了一声:“爹!” 周镇海听到这一声,倏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小儿子,于是连忙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你是怕他们找不到理由把你抓起来是不是?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周子越冷静地说道:“爹,你先别急,我是让赵信带我进来的,没有人发现。” 哪知周镇海听了,却更加焦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宫里的侍卫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如果一旦被别人发现,绝对会因此对你发难的。” “现在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付我们,太后、皇上,都是有可能的,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防不胜防啊!” 周子越见他爹已然成了惊弓之鸟,连忙安抚道:“爹你放心,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周镇海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说。” 周子越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计划和盘托出,满以为他爹会一口答应,然而却没想到,他爹竟然拒绝了。 “不行,我如果走了,那在宫中的势力,岂不是要土崩瓦解?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眼看着我已经将太后拉下了马,只要把小皇帝弄死,就可以成就大业,岂能如此半途而废?” “爹,你醒醒!”周子越恨不得抓着他爹的肩膀,狠狠地把他摇醒,“你这边刚一入大牢,那边赵信便不肯再见我,树倒猢狲散,你以为那些势力小人,见你如今落难,还肯坚定不移地跟着你吗?你在大牢里呆了这么久,外面可有一个敢为你说话?你就算就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甚至有可能丢了脑袋。” 周镇海听了,仿佛被抽走了精神气一般,脸色瞬间灰暗了下去。 周子越也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太过绝情,他犹豫着开口:“爹……” 周镇海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有气无力道:“罢了,罢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爹,这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值得你这个样子,您还有边关的十万大军,还有大哥,还有我,只要有我们在,就没有人能打倒您。” 周子越一番话,说得周镇海重新抬起头来,他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个儿子一般,他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周子越的肩膀,欣慰地露出一丝笑容。 “好,好儿子,爹听你的,我们东山再起!” 周子越见他爹终于振作了起来,也欣慰地笑了。 这时,外面传来赵信的声音:“有人来了,我们要快点离开。” 周子越看向他爹:“我已经让人送信给大哥,不久就会有回音,您在牢里好好照顾自己。” 周镇海点了点头,催促道:“快走吧。” 周子越这才转头离去。 而那边苏祥回到了紫宸殿,将今天在刑部大牢门口遇到赵信的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哼笑:“赵信?这个墙头草,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苏祥应和道:“虽然赵信投靠了太后,但毕竟是摄政王一手扶持起来的,想必有很多把柄被摄政王捏在手里,所以不敢明着得罪摄政王。” 皇上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苏祥接着问道:“陛下,周子越这个时候去找周镇海,莫不是已经想到了救他的方法?” 皇上听他此言,面色严肃下来,他深深叹了口气:“摄政王这次马失前蹄,被太后捏住了把柄,送进了大牢,但他又岂是坐以待毙之辈?恐怕还有后招啊!” 苏祥闻言,有些忧虑:“太后让左相揭发了摄政王陷害苏将军一事,沈昭仪听到这个消息,怕是吃了摄政王的心都有,如果这次不能杀了摄政王,恐怕沈昭仪……。” 皇上闻言,抬头看向远处,眉头轻皱:“朕知道,朕又何尝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呢,可是周镇海不足为惧,可是他儿子手中,还握着十万大军,若是就这么杀了周镇海,周子行必定会举兵造反,我们现在还没有还手之力啊!” 苏祥叹气,他们的暗部虽然人也不少,但和十万大军一比,便犹如沧海一粟。 更何况,他们至今还未找到,能够将这盘散沙凝聚起来的人物。 几天以后,周镇海牵扯众多的案件,终于被彻底查清,这一桩桩一件件,竟然全是真的。 尤其是镇北大将军被陷害一事,更是震惊了整个朝堂。 苏予升是谁?他代表了一个时代,可以说先皇在时,整个前朝,都是苏予升在守护着。 他一生打了无数场胜仗,受到所有人的爱戴,凡是班师回朝,百姓全都自发夹道欢迎,朝中不管文臣武臣,全都敬重于他。 也正因如此,在得知苏予升竟然背叛朝廷,勾结外邦的时候,受到那么多的谩骂。 人们之前对他有多少的爱,后来就有多少的恨。 现在查清楚了原因,皇上第一时间便为苏予升正了名,并赐予他安国公的称号。 而所有人原本对苏予升的恨意,则全部转嫁到了周镇海身上,不少人提议,一定要杀了周镇海。 然而,就在皇上要定周镇海的罪时,突然边关传来军情,突厥大举进攻边关。 其实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游牧民族没有了吃喝,就会时常骚扰边关的百姓。 可一般都是小打小闹,派些士兵过去把人赶走,也就罢了。 可是今年不知为何,突厥的士兵竟然翻了倍,而且个个膘肥马壮,英勇非常。 边关的士兵措手不及,竟然被他们攻下了一座城池,眼看着边关失守,只能传信向朝中求救。 军情一出,顿时朝中立刻有人提出质疑。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此事蹊跷,摄……周振海的长子周子行率领朝中十万大军戍守边关这么多年,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状态,怎么朝中一出事,边关就失守了呢,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周镇海虽然还未被定罪,但是早已被褫夺了摄政王的称号,这些与他积怨已久的文官,此刻恨不得能多踩他两脚。 “王大人所言极是,启禀陛下,微臣也觉得如此,朝廷每年拨给边关的军粮,占了所有税款的大半部分,结果养出来的士兵,连边关都守不住,那还有什么用?” 朝廷每年的税款本就不多,还要分出一大半给边关做军粮,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件事了。 越来越多的文官都站出来斥责此事,甚至有的人提出将周子行召回来定罪。 “够了!”一声呵斥传来,众人望去,竟然是礼部尚书李延年,只见李延年怒视着众人,厉声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不管边关失守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派人去守住边关,我等虽是读书人,上不了战场,也不能在背后净做些嚼舌根的事,与边关战争无益,与江山社稷也无益!” 李延年此话一出,朝廷上的文官大多都低下了头。 这时,皇上缓缓开口道:“李大人所言极是,边关失守的原因,过后再查也不晚,当务之急,还是选出能领兵出征的将军,把边关守住才是啊!” 这下,压力来到了武官这边。 然而众位武官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晋安实在是太平了太长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消磨了这些武官的斗志,在朝堂上耍耍心机,勾心斗角,倒还擅长,真的到了战场上,恐怕一夕之间,就会被人拿下。 “赵信,”皇上开口唤道,“你可愿带兵出征?” 赵信原本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却不防被点到了名,立马两步迈出,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响头。 “陛下赎罪,臣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小儿,一大家子人,都靠着微臣一人,若是微臣带兵出征,家里的人就都没一个人照顾了!” 皇上静静地看着赵信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而后扫过众人,看到一个个回避他视线的武将,心里一片悲哀。 虽然这是他早就料到的场景,但是真的发生在眼前,也是不由得感到失望。 他缓缓开口:“我晋安如此大国,朝中武将良多,真的遇到事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真是让朕感到痛心。” 他站起身来,走到众臣中间,“边关失守,我朝中的重臣,不是想着出谋划策,不是想着上战场杀敌,而是想着怎么推卸责任,怎么为自己争取利益?” “我朝的税款,喂给了边关将士,他们可以替朕戍守边关,替朕浴血奋战,喂给你们呢?你们又能做什么?” 皇上说到最后,已然情绪失控,众位大臣低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出。 皇上拂袖坐回皇位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众人道:“朕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给朕想出对策,否则,今天谁也别想走!” 朝堂之上,顿时变得落针可闻,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突然,李延年往前一步,铿锵有力地说道:“臣认为,周镇海可以领兵出征!” ------------ 第四十九章:借刀 此话一出,下面终于传来了嗡嗡的议论声,大家没想到李延年会出这个主意。 皇上微眯了眼睛,看着李延年:“李尚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李延年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看着皇上道:“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臣也知道,自己出了一个十分糟糕的主意,可是现如今,除了这个主意以外,却在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皇上看着李延年,良久,闭上了眼睛。 他说得没错,谁都能看出来,周子行此举是故意的,目的就是逼着皇上放人。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若是不放人,那就是眼睁睁看着边关的百姓受苦,可若是放了人…… 皇上睁开眼睛,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问道:“大家有异议吗?” 没有人出声。 “那就这么定了,下旨!命周镇海披甲上阵,戴罪立功。” “岂有此理!” 兴庆宫内,太后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杯也跟着震颤。 “周子行此举,分明就是故意逼着皇上放人,皇上也是糊涂,竟然如此轻易便答应让周镇海上战场?” 兰溪在她身后道:“太后息怒,皇上到底是畏惧周子行率领的大军,不敢真的对摄政王怎么样,只是这次好不容易将摄政王拉下马,若是让他上了战场,挣了军功回来,恐怕皇上也不能再对他兴师问罪啊!” 太后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此时正快速在手里盘着。 良久,她眯了眯眼睛:“皇上畏惧周子行,哀家可不怕,周镇海此次非死不可。” 兰溪闻言,试探地问道:“那太后,您打算怎么做?” 太后放松身子往背后倚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借刀杀人!” 冷宫内,沈颜回矗立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一棵柳树。 现在已至深秋,树上的叶子都已变得枯黄,一阵风吹来,树叶簌簌地往下落,树枝已经接近光秃。 沈颜回就站在那里,看着树顶上仅剩的一片绿色树叶,这片树叶仿佛被时光忘却,没有变黄,也没有落下,在寒风中瑟瑟发着抖。 檀香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披风披到沈颜回身上:“主子,进屋去吧,小心着凉。” 沈颜回没有动,也没有挪开视线,只开口问道:“今天,皇上应该定了周镇海的罪了吧?” 檀香安慰道:“主子放心,周镇海罪孽深重,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那可未必!” 一个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沈颜回往窗外看去,却见太后正在兰溪的陪同下,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 沈颜回挑了挑眉,冷宫中有一条通道,可以直通太后的寝宫,这是她亲身经历的。 所以她对太后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冷宫,一点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太后来这里的目的。 “太后娘娘突然造访这冷宫,不知所谓何事?” 太后走进了几步,缓缓道:“哀家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边关急报,外敌入侵,边关军队守护不力,被夺了城池,急需宫内救援,可是朝上之上,却无一人肯领兵上战场,皇上没有办法,只能让周镇海带兵去边关。” “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沈颜回听了这话,惊讶在眼中一闪而过,但她很快便稳住了情绪。 “臣妾只是一后宫嫔妃,不得干政,不知太后为何要与臣妾说这些?” 太后见她装傻,也不着急,而是又走近了几步,低声道:“也没什么,只是前两天听说镇北大将军苏予升之死,竟然是周镇海一手造成的,所以哀家突然想起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想到你是苏予升的外孙女,所以想来告诉你。” “哦?太后要告诉我什么?”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太后站在窗外,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沈颜回的耳朵里。 “哀家听说,苏予升战败的那天,正好是漫天飞雪,数万将士中了埋伏,鲜血染红了整片雪地,幸存的将士得知他的背叛,气愤不已,合力将苏予升和他的儿子捉拿,绑在地上,用马拉着整整拖行了几十里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可是却始终都没有让他死去。” “然后他们当着苏予升的面,将他的儿子挑断手脚筋,扔下了山崖,又将苏予升片片凌迟,有多少个士兵死去,他们就割了他多少刀……” “住嘴!”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颜回的尖叫声打断,她看着捂着耳朵蹲下身子,对接下来的话十分抗拒的沈颜回,缓缓勾起了嘴角。 “苏予升死的这么惨,全都是拜周镇海所赐,现如今周镇海被人揭发,苏予升才得以沉冤得雪,可是,他生前所受的苦,又有谁能替他承担呢?” “本来周镇海被关进大牢,不日就会被处死,虽不能完全偿还苏予升的痛苦,但也算是罪有应得,可是现在……” 太后很聪明地没有说完,但沈颜回却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脑子现在乱极了,太后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翻涌,她不受控制地想象着那血腥的画面,想象着当时的外公会有多么痛苦,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搅,不由得伏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主子!”檀香连忙去扶她。 沈颜回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不过片刻,脸上的血色已经全无,只剩一片灰白。 她白着一张脸对太后道:“你要让我做什么?” 太后赞赏地看着她,既因为她调整状态的速度,也为了她的聪明。 “这个冷宫内,还有一条密道,是可以直通向大牢的,我可以让兰溪带着你去。” 沈颜回定定地看了她良久,心里十分清楚,太后这是想借刀杀人,太后也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目的的打算。 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的。 如果自己不去做,那她一开始费劲心力进宫来,是为了什么,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惨死的外公? 于是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太后道:“带路吧!” 太后欣慰地笑了。 沈颜回换了一身黑色的披风,从头到脚裹得十分严实,像是畏寒一般。 方才,太后给了她软筋散的解药,她现在又恢复了原本的内力。 她将一把匕首放进衣袖中,就要往外走去。 “主子!” 檀香的声音传来,沈颜回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主子,您真的要去吗?如果您真的杀了周镇海,那皇上那里怎么交代?” 皇上? 沈颜回这才想起来,或许,她早就应该想起他,只是被自己刻意压制住了,眼下被檀香提起,便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皇上既然打算放了周镇海,那便是有不得不放了他的原因,若是自己杀了周镇海,那必然会让皇上难做。 可是,她会为了皇上放弃报仇吗? 答案是不会,她承认,自己应该是喜欢皇上的,就在皇上对她表白的一瞬间,她也是心动了的。 可是这点心动,不足以抵消她心中的仇恨,更不足以让她放弃报仇。 “如果交代不过去,那就用我的命来交代吧!” 留下这句话,沈颜回便开门走了出去。 太后已然离去,既然找到了杀人的刀,那她就不会让自己粘上血腥。 兰溪在前面带路,将她引进了一条通道里面,通道又窄又暗,完全没有上次走的那条宽阔。 仿佛走了许久,兰溪突然停了下来,她回头对沈颜回道:“沈昭仪,前方就是大牢了,您出去以后,便可以直接到地牢深处,奴婢就送您到这,先行告退了。” 说着,绕过沈颜回,就要离开。 哪知沈颜回突然闪电般的出手,将兰溪敲晕了过去。 太后想要借刀杀人,她却不是一把没有思想的刀,可以任她摆弄。 她点了兰溪的穴道,将她丢在密道里,自己只身一人,往前走去。 她摸索着前面的墙壁,摸到一块异样的凸起,便按了下去。 突然,面前的墙壁一分为二,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出口,沈颜回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 外面其实并没有比密道里面亮多少,只有微微的烛光照明,想必这就是地牢深处。 她裹着一身黑衣,行走在地牢里面,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原本沉寂的目光中,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 地牢里原本披头散发,低头沉思的人,仿佛感受到了这种凌厉的视线,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外面裹着黑色披风的人。 周镇海好歹经历过风浪,没有因为突然多出来的人而失态,只是谨慎地问道:“阁下是何人?” 沈颜回顿了一瞬,缓缓抬手,将蒙在头上的帽兜摘下来,露出一张绝美却有些苍白的脸。 见到这张脸,周镇海微微眯了眯眼睛:“是你?你来干什么?” 沈颜回沉声道:“我说,我是来杀你的,你当如何?” 周镇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哈哈哈……不自量力!” 沈颜回任凭他笑完,才开口道:“我能杀了你女儿,就一样能杀了你,只不过,要杀你女儿,还需要费一番脑力,可是要杀你,只需要动动手就可以了。” 她的话说完,周镇海脸上早已没有了一丝笑容,他的面容极其冰冷,看着沈颜回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一般。 “你-说-什-么?” ------------ 第五十章:杀人 沈颜回看着周镇海突变的脸色,心中感到一股畅意。 她故意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女儿,原本想要陷害于我,只是自己太过于愚蠢,被我发现了,于是我便将计就计,使她身中情毒,让她在人前与人苟且,让她没脸活在这个世上,最后只能自杀身亡!” 随着沈颜回恶毒的话语,周镇海的神情变得越发可怖,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双眼通红,仿佛一个困于牢笼的凶兽,只等打开牢门,便猛扑向猎物,将它撕碎。 “怎么样?难受吗?堂堂摄政王,权倾天下,就连皇上都要对你礼让三分,可是如此位高权重,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撞死,你说,你拥有如此高的地位,又有什么用?” 看着痛苦的周镇海,沈颜回充满恶意地说道,“周镇海,这种听到自己的至亲被人陷害致死,自己却无力挽回的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受?” 听到这句话,周镇海仇恨的眼神闪过一丝了然:“你是因为苏予升来的?” “住嘴!”沈颜回蓦然变了脸色,她咬牙,“你不配提我外公的名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想当初,是谁在你被众人排挤的时候,帮你脱困?是谁在你被众人质疑的时候,坚定地站在你那一边?又是谁,一直倾尽全力地在身边指导你,帮助你?” “我外公把你当做接替他的下一任良将,毫无保留地教导你,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背后的陷害,让他惨死在众人手下。” “周镇海,我就问你,这么多年以来,你可曾做过噩梦,可曾为你做过的事,有过一点点的忏悔?” 随着沈颜回的声声质问,周镇海眼中快速闪过些什么,可是不等停留,便再次消失殆尽。 “你懂个屁!”他被沈颜回逼得忍不住爆了粗口,此时此刻,才终于有了一个武将的样子,“你的好外公,表面假仁假义地教我武功,实际却根本没有想要把衣钵传授给我的打算,他只不过是想要让我当挡箭牌,然后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当年若不是我提前一步陷害了他,那现在被众人唾骂,死无全尸的,恐怕就是我了。” 沈颜回被他荒谬的言论说得倒退了一步,她摇了摇头,没想到,周镇海竟如此执迷不悟。 果然,自己外公一片真心喂了狗。 她心中的恨意无法疏解,于是伸手抽出自己的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在了周镇海的身上,将他拉到了牢边。 周镇海猝不及防之下,已然被困住,他眯着眼睛看着沈颜回:“你敢杀我!我可是皇上下了旨要放的人,你若杀了我,就是违抗圣旨,迟早要人头落地的。” 沈颜回紧了紧手中的鞭子,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今天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不过在死之前,能让摄政王为我陪葬,那我死也值了!” 说着,抽出身上的匕首,就要往周镇海身上刺去。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却看到周镇海看着她的身后,眼神亮了亮。 沈颜回直觉往一边躲去,只听兵器碰撞声传来,她刚刚所待的地方,直直劈下来一把剑,与金属的栏杆相撞,碰撞出金色的火花。 沈颜回顺着拿剑的手看去,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身后,蓦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冷冷地看着她。 看到这人,沈颜回咬了咬牙,虽然此人身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沈颜回十分清楚,这人就是那天刺杀太后的黑衣人,也是摄政王放在宫里的探子,更是她交往颇深的姐妹——孙瑶清。 没错,沈颜回一开始便觉得瑶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与她一见如故,便以姐妹相称,直到刺杀太后事件,沈颜回才知道了瑶清的真实身份。 虽然在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以后,她也曾利用过瑶清,可是,她却一直都是真心待她的,半点也不希望像现在一样,与她兵戎相见。 可是现在两人却身处不同的阵营,沈颜回想杀之人,正是瑶清要保护之人,注定了两人要生死相搏。 沈颜回还在这里犹豫,瑶清却没有再等下去,她收回自己的剑,再次朝着沈颜回挥了过去。 沈颜回条件反射地收回绑着周镇海的鞭子,与瑶清过起了招。 单就武功而言,沈颜回是要高于瑶清的,但是地牢里空间狭窄,不利于鞭子的发挥。 于是沈颜回将鞭子对折拿在手中,将内力灌注于鞭子中,鞭子立马变成了一根坚硬的棍子,威力丝毫不逊于瑶清手中的长剑。 两人武器相当,瑶清便很快败下阵来,被沈颜回用鞭子逼到了墙角,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抵到了脖子上。 只要沈颜回稍微用力,匕首就会划破瑶清的喉咙,让她当场命陨,这样,便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报仇了。 可是,面对着瑶清清冷的眸子,沈颜回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一直以来,她是真的把瑶清当做朋友的,即使偶尔有利用她的时候,可绝对没有想过要害她。 现在的刀剑相向,你死我活,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然而瑶清却仿佛半点没有纠结,见沈颜回失神,一脚踹出,正好踹在了沈颜回的肚子上。 沈颜回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地牢,手中的匕首也脱了手,掉在了地上。 沈颜回无暇顾及匕首,却被身后的周镇海捡了起来,他眼见沈颜回朝着他的方向撞过来,便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向沈颜回的后心。 沈颜回全身心注意力都在瑶清的身上,没有防备后面,然而就在周镇海快要得逞之时,瑶清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对着沈颜回的方向提剑刺来。 沈颜回捂着肚子,费力躲过了这一招,同时也躲过了后面的偷袭。 她眼睛余光看到周镇海手心的匕首,意识到方才瑶清那好像是要杀她,实际却是在救她的一招,眼睛亮了亮。 然而下一秒,便感觉自己心口一凉,她的动作全都停止,缓缓低头,看到瑶清手中的剑,直直地刺穿了自己的心口。 她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瑶清。 只见那人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冰冷的,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更没有丝毫的留恋。 “嗤”的一声,瑶清将刺入沈颜回胸膛的剑拔出,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犹豫。 沈颜回没了剑的支撑,再也维持不住身形,缓缓倒了下去。 她眼神很快涣散,意识弥留之际,突然想到皇上对她说过的话。 “你这人,虽然敢想敢干,却有时候太过天真,又爱心软,这样的个性,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皇上到底是皇上,高瞻远瞩,目光长远…… 好吧,其实就是乌鸦嘴。 沈颜回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竟然浮现出了皇上的脸。 最后,竟然都没有办法再见一面了吗? 瑶清在沈颜回身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脉搏,已然没有了跳动。 她伸手封住了沈颜回身上的穴道。 周镇海的声音传来:“既然死了,还封住穴道干什么?” 瑶清站起身来,声音冷冷清清道:“流的血太多,不好处理。” 周镇海点了点头:“这次多亏你来得及时,否则,这次就要栽倒在这丫头片子手里了。” 瑶清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那现在怎么处理?” “把她丢在太后的宫里吧,我都被她害得远走了,走之前,怎么也要送给她一份大礼。” “是。” 瑶清应了一声,扛起地上沈颜回的尸体,便飞了出去。 五天以后,军队整装待发,周镇海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城门。 这是他有生之年,最寒酸的一次出征。 遥记得第一次出征的时候,他还只是苏予升麾下的一个小小的陪戎校尉。 那时的苏予升,是战功赫赫的辅国大将军,即使是重文轻武的先帝,也不敢轻视他分毫。 每每出征的时候,百姓都会自发排起长队,夹道相送,先帝带着诸位大臣,亲自将将士们送出城外,杯酒告别,目送他们远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超越苏予升。 后来,他做到了和苏予升同样的位置,也得到了与他同样的待遇,可是他的内心却不再满足。 他与苏予升有着同样作为武官的勇猛,可他却比苏予升多了文官的计谋,他认为自己比苏予升那个莽夫有脑子的多。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苏予升被拉下了马,而他却成为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只是一朝落败,如今竟落了个这般凄凉的下场。 这时,周子越从后面策马走了过来。 “爹,你放心,等我们再次回来,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我等不了那么久,”周镇海眯了眯眼睛:“宫里怎么样了?” 周子越回道:“爹你放心,沈颜回的尸体在太后宫里被找到,皇上大发雷霆,差点跟太后刀剑相向,后来虽然失魂落魄地走了,但两人之间既然有了这么一个隔阂,那肯定不会轻易重修旧好。” “哼,好!”周镇海冷哼,“太后以为把我赶走,自己就能重新控制皇上,独掌政权?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他再次看向城门,声音变得悠远,“等我再回来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都得死!” 他最后看了一眼城门,转过身去,抬起手臂。 “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那荒凉之地远去。 人影西斜,兵马远去,马蹄踏起的黄土逐渐平息。 然而尘埃落定只是暂时,等到风云再起之时,便是你死我活之日。 ------------ 第五十一章:专政 康盛十年冬,名震一时的摄政王周镇海,被正式革去摄政王一职,任命为云麾将军,带领军队援助边关。 与此同时,宫中大乱,皇上宠爱的沈昭仪在冷宫中失踪,其宫女檀香冒着生命危险闯出冷宫,终于将消息传递给了皇上。 皇上大怒,命宫中所有的侍卫大肆搜寻,最终在太后后院的井中,找到了沈昭仪的尸体。 彼时尸体已经被泡得发白肿胀,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但身上的衣服,确确实实是沈昭仪。 皇上赶来的时候,太后也正好到达此地,原本她知道今天周镇海顺利出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眼下见到尸体,所有的猜测全都成了真的。 沈颜回刺杀失败了,而且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但这原本对于太后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本来沈颜回就是她的绊脚石,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她的尸体偏偏出现在自己的后院,是谁做的,已经昭然若揭,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她和皇上。 周镇海,你可真是好样的,都要离开了,还不忘了摆她一道。 皇上看到地上的尸体,愣忡了许久,才上前两步,不顾苏祥的阻止,径直蹲了下去,猛地掀开尸体脸上的白布。 尸体被泡得奇丑无比,然而皇上却静静的看了良久,突然,他像是惊醒了一般,喃喃自语道:“这是谁?这不是颜回,她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他突然一把抓起了尸体的手,翻开来,只见尸体的手心里,赫然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看到这颗痣,太后心里唯一的一点侥幸也破灭了,她曾经见过,沈颜回的手心里,确实有一颗红色的痣。 如此看来,这尸体已经是沈颜回无疑了。 而这颗红色的痣,却仿佛抽去了皇上身上所有的力气,使得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良久,他慢慢抬起头来,眼眶通红地看向太后:“母后,朕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皱眉,这己经是皇上第二次当众质问她了。 上次是关系到皇上自身,她百口莫辩,而这次,却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昭仪。 即便之前她因为沈颜回的事有些心虚,但现在也因为皇上的态度,而变得有些不满。 于是太后面不改色地说道:“哀家被皇上禁足,无法走出这个院子,沈昭仪原本远在冷宫里,哀家鞭长莫及,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陷害,皇上可不要轻易被骗了。” 皇上却没有那么好应付:“是吗?据沈昭仪身边的檀香所言,冷宫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向母后的寝宫,朕已经派人去看了,确实有这么一条密道,朕现在倒想问问母后,您修这么一条密道,是为了什么?” 太后心中一紧,她在知道沈颜回刺杀失败以后,便想要派人将密道都封上,可是她没想到皇上得到消息这么快,于是情急之下,只封上了冷宫通往地牢的路,也顺便救了晕倒在密道里的兰溪。 眼下被皇上质问,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事,哀家怎么知道,兴庆宫也不止哀家一个太后住过,更何况,若是哀家为了杀沈昭仪专门修了密道,又怎么会将她的尸体带回兴庆宫来?” 皇上被太后一番辩白,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太后见他无言,于是便追加了一句:“皇上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失态,哪有一点身为九五至尊的样子?” 皇上被太后的话惹得双眼通红,像是气到了极点,他蓦然站起身来,抽出一旁侍卫手中的刀,架在了太后的脖子上。 旁边的人全都吓了一跳,苏祥连忙去阻拦皇上:“陛下,冷静,万万不可啊!” 太后僵直了脖子,看着眼前的长剑,又看了看面带疯狂的皇上,涩声道:“皇上为了一个女子,想要杀了哀家?” 苏祥拼命地拦着皇上,皇上看着太后的眼神满是恨意,但还是被苏祥硬拉着,放下了手中的剑。 他闭了闭眼睛,而后沉声道:“将太后送回兴庆宫,重兵把守,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来一步!” 太后看着皇上决绝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脚下一软,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身后的宫女连忙扶住她。 太后失魂落魄地回了宫里,此后便一直被圈禁在兴庆宫。 皇上下令将沈颜回厚葬,并追封为贤妃,从此以后,皇上性情大变,遣散了宫里所有的妃嫔,专心于政务,一改往日的软弱无能,开始变得杀伐果断。 大臣们原本因为他遣散后宫的事情,还颇有微词,但是后来看到皇上的转变,便不再说什么。 毕竟,皇上现在刚刚痛失所爱,妃嫔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反而现在太后被软禁,摄政王去了边关,整个朝堂只有皇上一人可以做主,皇上能专心于朝政,他们也能放下心来。 至此为止,皇上终于摆脱了摄政王和太后的双方钳制,独掌政权,正式开始专政。 朝中虽然还有太后的党羽未完全根除,但是有李延年和窦怀生等人的从中周旋,皇上也逐渐显露自己的治国之才,终于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靠皇上。 就在朝堂一片欣欣向荣,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城外百米处的一处院落里,在众人眼中已经死去的沈颜回,却蓦然睁开了眼睛。 一旁正想给她打水擦脸的丫鬟见状,连忙惊喜出声:“主子,你终于醒了!” 沈颜回看向她,眨了眨眼:“火画?我这是在哪里?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一般。 她此时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懵,她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蓦然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去牢里想要杀了周镇海为外公报仇,却遇到了瑶清的阻拦,最后因为自己的心软,被瑶清一剑刺在了胸口。 她捂着胸口的伤,微微皱眉,自己没死吗? 火画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将她扶坐起来,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又帮她倒了杯水,让她慢慢喝着,这才开口道: “属下身在宫外,有很多事都不清楚,只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主子先好好养伤,皇上说过两天会来看你,到时候再请皇上为主子解惑,好吗?” 沈颜回闻言,沉默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回了个“好”字。 如此乖巧的态度,却惹得火画微微皱眉,自家主子什么个性,从小就跟在沈颜回身边的火画十分了解。 沈颜回从小就是急性子,而且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像现在这样,被三言两语敷衍住,还是头一次。 不过,看着沈颜回苍白的脸,火画在心里安慰自己:主子这次元气大伤,精力应当还未恢复,所以才不想去问这么多。 虽然打定主意想让沈颜回好好休息一下,不过,火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主子,这次你只身一人去找摄政王报仇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如果您出了什么事,让我们可怎么办啊?” 当她突然被皇上召唤过来,看到自家主子一身是血地躺在那里的样子,简直被吓了个半死。 这种场景,她一点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沈颜回对她微微笑了笑:“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火画看着乖乖答应的沈颜回,心里的怪异感更重,她隐隐觉得沈颜回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最后,只能又让沈颜回躺回了床上,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沈颜回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一边,许久未见的顾景白。 顾景白见她醒了,笑着道:“沈昭仪醒了,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沈颜回没有回答他,只是哑着嗓子道:“既然出了宫,就不要再叫沈昭仪了。” 顾景白挑了挑眉:“那我应该叫什么?” “随便,叫什么都可以,这里不是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顾景白看着沈颜回表情淡淡的脸,皱眉道:“您这是在生气?” 沈颜回看向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为什么要生气?” 对啊,为什么要生气? 顾景白也摸不着头脑,但他就是感觉沈颜回情绪不对。 沈颜回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的伤什么时候好?” 说到自己的本职,顾景白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想法,一本正经地回道:“您之前差点被刺中了要害,又服用了假死药,所以伤了元气,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说完,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暗暗观察着沈颜回的表情。 他故意将事情说的模棱两可,却发现沈颜回根本就没有半点好奇。 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顾景白皱了皱眉,悄悄地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外,关上门,问站在门外的火画。 “你们主子自醒来之后,可有问过事情的经过?” 火画摇了摇头:“只在开始的时候露出过疑惑的表情,后来就什么也没问过了。” 顾景白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她有问过皇上吗?” 火画摇头。 “那檀香和竹丝呢?” 火画继续摇头。 “那……你们家夫人呢?” 火画还是摇头,她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主子自从醒来之后,便谁也没有过问,就连最放不下的夫人,也没有关心过。 ------------ 第五十二章:祭奠 火画到底是一直在宫外帮沈颜回打理家业、整顿手下的,虽然内心焦急,但面上倒沉得住气。 她试探地问顾景白:“敢问顾太医,我家主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顾景白摇了摇头:“你家主子这次虽然伤得重,但是有我在,再加上如今没有人打扰,能够好好休息,假以时日身体必然可以恢复如初。” 火画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未松完,便听顾景白接着道, “只是,这身体的伤好治,但心里的伤,却不容易痊愈啊!” 说完,还颇为郑重地叹了口气。 火画被他反复无常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顾太医这是何意?能否说得再明白一些?” 顾景白看了她一眼,嬉皮笑脸地说道:“火画姑娘不要着急嘛,不是在下故意隐瞒,而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算告诉姑娘,你也解决不了你家主子的心事。” 火画心中不服,她自小和主子一块长大,自诩是最了解主子的人,若是自己都不能帮主子解惑,那还有谁可以? 只是她还未开口,便被顾景白抢白:“总之这些天,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尽量顺着她的心意,她不问的事情,便不要与她多说。” 说完了,便转身离开了。 火画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索性也不再多想,耸了耸肩,进了屋里。 就这样过了一月有余,天气越发冷了,阴天的时候比晴天要多得多,天气阴沉沉的,好像憋了一场大雪,待到合适的时机,再降临人间。 然而沈颜回所待的小院,却温暖如春,屋里烧着的,是宫里才有的银丝炭,沈颜回见到炭的时候,只定睛瞧了片刻,却依然什么也没问。 她如今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精力也渐渐地养了回来。 火画感觉主子似乎回到了还在闺阁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去院子里练一个时辰枪法,兴致来了,还会让自己与她切磋一番。 饭后便让火画将玲珑阁的账目拿给她看看,时不时出几个主意,便能让玲珑阁的生意再上一层楼。 睡前会拿一本火画买给她的江湖话本,津津有味地读一会儿,看到入迷的地方,甚至连觉也不睡,都要把话本看完。 只有一点,便是她一直嚷着要喝酒,但火画却谨记顾太医的嘱托,硬是不让她碰。 除此之外,沈颜回一直都很正常,正常到,火画都有些怀疑顾景白是在故弄玄虚。 但沈颜回依然不会主动过问外面的事,有时候,火画会主动告知沈颜回一些事情。 比如,皇上现在终于独掌政权,眼下正是收复人心的时候,忙得不可开交。 比如檀香和竹丝一开始就知道沈颜回没死,但为了打消有些人的疑虑,便一直待在宫里。 比如沈颜回已死的消息传到左相府,夫人哭得几近晕厥,心灰意冷,多次想要寻死。 只有听到最后一个消息的时候,沈颜回面上才终于有了波动。 火画见状,试探地问道:“主子,可要偷偷给夫人传递消息,让她安心?” 沈颜回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犹如木雕一般。 就在火画以为沈颜回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沈颜回突然摇了摇头:“不用了,娘亲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让凌娟好好看着夫人,不要让她有任何闪失,多开导开导她。” “是。” 这天,火画又给沈颜回带回了一个新的消息。 皇上下了明旨,昭告天下,镇北将军苏予升当年被人冤枉的细节,特此还苏予升清白,并将苏老将军追封为忠义侯,配享太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颜回正在翻着一个话本子,话本子已然翻到了最后,却始终卡到最后一页,仿佛这一页有什么值得反复思考的问题,引得人不住停留。 良久,沈颜回终于放弃了手中的话本,叹了口气:“火画,去准备一些酒水,今晚我要祭奠一下外公,外公喜欢喝女儿红,吃酱牛肉,一定要备最好的。” “是。” 到了晚上,火画在院子里设了一个简单的祭台,台子上摆了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忠义侯苏予升。 沈颜回伸手摸了摸牌位,微微笑了,外公当时死的太不体面,连尸体都未运回来,皇上更是不许家人为外公设立牌位,逢年过节的时候,娘亲也只是偷偷地烧一些纸。 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祭奠外公。 她端起桌子上的酒坛,往碗里倒了杯酒,举过头顶,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外公,这是你最喜欢的酒,孙女知道,你一定想这一口,想了好久了吧。我一直都不明白,这么烈、这么苦的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能让你和舅舅这么喜欢。” 她小时候喝的第一口酒,便是这女儿红,那时她才六岁,正值除夕,全家人凑在一起吃年夜饭。 舅舅趁她不注意,将她杯子里的水,换成了女儿红,她毫无预兆地一口喝下,当即便被辣得哭了出来。 娘亲心疼她,狠狠地拍了舅舅几下,还向外公告状:“爹,你看他,回儿才多大啊!” 哪知外公却哈哈大笑:“无妨,我苏予升的外孙女,从小就要培养喝酒的习惯。” 娘亲无奈道:“可是回儿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外公瞪眼,“女孩子一样可以练武,一样可以喝酒,甚至一样可以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娘亲说不过外公,只能将已然醉得晕乎乎的沈颜回抱回了房间。 那是沈颜回第一次喝酒,也是她第一次喝醉,她只记得那天的世界都是在转的,星星都是带尾巴的,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 但她的心却是安定的。 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大醉一场,即便寻不回当年的时光,也能重温一下当时的感受。 于是她微微侧过头来,对身后的火画道:“我想在这里多陪外公一会儿,你去帮我拿件披风来吧!” 火画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沈颜回见她走了,连忙端起桌子上的酒,运起轻功,三两下不见了人影。 于是等火画拿着披风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连带着桌子上的酒也不见了。 她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只能跺了跺脚,正打算去寻人,却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沈颜回揣着怀里的酒,在黑夜的屋顶上狂奔,冬天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却让沈颜回的心中,平白升起一股难言的痛快。 终于,沈颜回找到了一处满意的地方,这里是一处佛寺,僧人们作息规律,此时早已睡下。 佛寺之中有一高塔,直上云霄,沈颜回跃到了塔顶,站在上面,可以远远地看到皇城里的建筑。 她看到了高高矗立着的鸿跃楼和玲珑阁,两座酒楼在黑暗中对立着,仿佛两个守护着京城的门神。 再往下的建筑就看不清了,但是沈颜回却十分清楚,玲珑阁的正南方不远处,便是沈府,她的娘亲,便住在里面。 不知道娘亲现在在干什么,是在为自己年纪轻轻便死去的女儿哀悼,还是在为终于洗脱冤屈的父亲高兴? 现在的她,原本应该陪在娘亲身边,和她一起祭奠外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可实际上,自己却只能站在这塔尖上,远远的看着根本就看不见的沈府,默默地猜测着娘亲现在的行为。 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沈颜回将手中的酒坛举起,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 她原本应该高兴的,她进宫的目的,便是为了外公洗刷委屈,现在目的达成,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开心不起来呢? 沈颜回又喝了一口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黑暗中分外突兀,满载着凄凉,惊起了一片藏匿在树丛中的乌鸦。 她的伤口还没好全,情绪激荡,又放声大笑,使得她的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的身形在塔尖上晃了晃,突然一头栽了下来,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直直地往地上坠去。 若是就这么掉下来,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不摔个脑浆崩裂,那绝对不起修得如此高的塔。 然而就在沈颜回掉到一半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跃出,在半空中将她接住,复在塔身上用脚借力,重新飞到了塔顶上。 沈颜回只感觉周围天旋地转,仿佛真的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旋转的天地、带尾巴的星星,和模糊的人脸。 她迷迷糊糊地喊出声来:“娘亲……” 被她喊作“娘亲”的人黑了脸,语气沉沉地说道:“沈颜回,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沈颜回费力地睁开眼睛,眨了眨眼,将眼里的雾气眨掉,眼前的人逐渐清晰,映出一张熟悉万分的脸。 “皇上……”沈颜回喃喃道。 眼前的人终于轻笑了一声:“终于认出来了?不叫娘亲了?” 沈颜回却蓦然感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瞬间酒醒了大半。 她挣扎着从皇上的怀里挣脱出来,扶着塔尖站好,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冷静。 “皇上怎么到这来了?”声音也是冷冷的。 ------------ 第五十三章:发泄 皇上看着她冷静过后,变得分外疏离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在怪朕?” 沈颜回哂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怪皇上?皇上救了我的性命,还为我外公正名,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谢皇上才是。” 皇上皱眉:“可是你的语气、表情、动作,都在告诉朕,你现在在生气。” 沈颜回头还有些晕,她靠着塔尖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道:“既然皇上认定了我在生气,那不如帮我把生气的理由也一并找了吧,也省的我再去想。” 凭空一声炸雷,飞升的异象呈现在天空,随后在无数能量波动中,天空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天梯,一座仙界之门,仙气袅袅,无数幻象围绕,美轮美奂出现了。 整架战斗机都撞了上去,威力比单纯的导弹是要强的,引起的连环爆炸,可以将所有武器弹药的威力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心里暗想着,莫抢开口道:“为了那么一点精神能量,你们就大开杀戒,这个跟厉幽有什么区别?”莫抢微微抬眼,看出窗口,一个黑影诡异地飘进来,同时,莫抢脑海里拦截信号语音响起。 太玄元神微微感受,这四个天魔已经进入这四把神剑剑胚之中,至此,这四把仙剑可以说已经已经功成了,只差以煞气温养。 穿过了这颗行星,莫抢的身体不受控制,继续如箭倒飞,一直到万里之外,他才勉强能刹住身体,不过,这时他吐出了十九口血。 乔夏抬头看着镜子,也没看到人,乔夏心里就像藏了毒‘药’似的,疼得不得了,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尼古拉对她的‘阴’影太深了,她无法忘记。 在皇家社会召开的新任主教练的新闻发布会上,莫耶斯就不断被记者问到关于李青山的事情。 现在陈奇是二品仙皇境界,拥有很多绝学手段,其中上古天堂毁灭王道杀拳威力暴涨,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有冥界召魔术,神罗天征,以及法则力量都得到暴涨。 择日,一大早上,就听到门外噼里啪啦的响声,昨晚睡的太晚,梁美茹迷迷糊糊的,脑袋有些沉重。 “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我很确定,你遇到的并不是一个死结,而是一个抉择。无论你选了哪个,你都不会无路可走。 她欣赏尹康平,对他确实是有好感,但还没有到那种非君不嫁的地步。 说完之后,秦风手中多了个项圈,随手就把项圈挂在了兔八哥脖子上。 发明创造键之道、学识之道、乐之道的攻击方式,让所有人直呼诡异,堪称无解。 当初罗桓就怀疑过,是不是造物主觉得工作太多忙不过来,于是才分出去点权柄,将创造世界的活儿外包出去,这才有了造物职阶。 遵守诺言在这里是很重要的品质,所以梅林当时就瞪起眼,准备捍卫自己应得的权利。 却没想到,随着圣衣渐渐融入进他体内,圣荆棘冠和朗基努斯之枪一起被挤了出来。 就和消费一样,偶尔奢侈一把没关系,可总不能每个自洽空间都这么干。 一个傻子让他出尽洋相,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必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按方向来看,已经很接近风景区了,应该是属于还未开发的景区之一。 “三师公。”天明和少羽,还有其他的儒家弟子也一同说道,唯有星魂站在哪里,死死的盯着张良,表情极不自然,但是周围有不少的儒家弟子,星魂的这一反常却也没引起他人的注意。 ------------ 第五十四章:原谅 “瑶清带着重伤的你找到我,并告诉我周镇海打算嫁祸太后的计划,若是我不让你假死脱身,那瑶清必然会被周振海怀疑。” 皇上接着说着自己的计划,眼神在黑暗的烛光中显得亮晶晶的,有些话,在得到沈颜回的原谅之后,便可以轻松地说出口了。 “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周镇海的离开,必定会让太后抓住机会翻盘,我必须让这个机会扼杀在摇篮中,另一方面……” 皇上抬头看向沈颜回, “我刚才没有骗你,我的旧部,确...... 先将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没有听到什么,便又是试着敲门。眼睛又是前后左右的警惕搜寻。 同时,凤栖原还告诉唐雅萱,这里只是一个游戏世界,她只是一个npc,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和寒菱又玩了两局匹配,林景继续给郑寒菱辅助,没有再遇到像钟情和李晓那样可怕的对手,所以之后的两局他们都赢了。 教官其实已经停下了动作。只演练了前五式,就怕学生们记不住。 王承恩飞舞着筷子,把每一道土豆做成的菜都尝试了一遍,食材都是一样的,可味道却有百般,他是越吃越有劲,不知不觉中他活生的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虽然因为习惯的问题,还有自身的限制,洛子曦虽然知晓了大千秘术和千绝秘术,却几乎没有使用过。 刘靖戎倒了些酒在新的杯子里给唐耀辉递上。接过酒杯晃了晃,抿下一口。 胖衙役瞪着眼睛:“老歪,看来我是给你脸了!”说完胖衙役绕过方布,走到西瓜堆前拿起一个西瓜“吧唧”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扔了一个还嫌不够,又要去拿。 也是,想逃跑而且敢坚持逃跑的人,大多是心智坚定的,也可以称之为不是省油的灯。 麹义终于见到了荒国的主宰者,那位萧大人,虽然早有准备,可是麹义还是被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太年轻了。萧漠的年龄实际上也才二十岁,而无论是荒国的许多官员的年龄都三四十岁的样子,包括麹义自己都三十好几了。 李天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思绪都放下,然后关注起这一次的伏击战来。这一次,是自从进入‘灰色雾林’后最大的一场战斗,一旦胜利,战果也是惊人的,可以将敌人最重要的物资拦截,所以李天不得不仔细的谋划一番。 “护照是出入国境才需要的证件,南极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刘在锡的完美解释让他轻易地拿下两百五十万的奖金。 “是凡人的队伍?那你来汇报做什么?”康俊有一些不悦的说道。 在同一时间,数个网络媒体都更新了内容,在许多杂志上也针对‘白天工作室崇洋媚外这一话题做出了分析’。 从他有记忆以来,这还是华天鹏第一次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这让他在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感觉到难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形式的住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两条阶梯并不宽广,宽处大约可以容纳三人并行。在那样的高度上、又没有护栏。我想数千年来失足落下摔死的人定然不在少数。 整理完毕之后,先由苏勇大叔下车到制作组那里露脸打招呼,过后才在制作组人员的引领下,由保姆车护送到镜头前开始录制。 当李天回到战场上时,残余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了,五十二个天演门辅兵全部被杀死,一共四百八十二名俘虏被解放了出来,恢复自由。 ------------ 第五十五章:旧部 其中一人走到那女子身边,谄媚地问道:“宋掌衣,怎么了?是不是孙瑶清又干什么了?” 被称为宋掌衣的女子抱起手臂,看着瑶清的背影,冷冷道:“孙掌衣这是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如今给你撑腰的人,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你还把自己这么当回事,是当我们这些都是死人吗?” 宋掌衣旁边的女史是个典型的墙头草,之前见瑶清有沈颜回撑腰,没少在她面前讨好。 如今沈颜回“去世”,瑶清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毫无背景...... 可一到外边。她又是发现有不少的百姓在观看。眼睛刷的都是盯着她看。 众人见状,急忙进入大殿之中,等到了大殿之内,众人才见到云晨、姜明轩和谷彤正立身于大殿之内。 南老爷子的心沉重,左北昀,苏半月,两个他谁都不看好。从现在开始,他不再由着南黎优来。 有些时候,我们总会强迫自己做一些事情,哪怕毫无意义,甚至损人不利己,因为强迫,都会强迫自己去做。 望着那都已失去声息的君谢两家之人,叶天雄也是叹了一口气,如今君谢两家的最顶尖战力都是丧命于此,这场叛乱,也终于是该告一段落了。 很多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惊天般的剑鸣声冲天而起,所有人都是能够感觉到,一道极端恐怖的剑光掠过了天际。 霍香梅道,“你不打算吃午食了?那几个孩子也是的,现在太阳都日中后了,还不回来,阿爹也不见踪影。”。 穆言果真是在那儿,只是那里是有屏障阻隔,从外面看去,根本没有什么异样。 “这个孽障,一定是又犯浑了。”老太奶不愧是最了解刘国威的人,秋香这话音一落,他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张志远看着他这么天真的样子,也不说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止是有关江州的。 至于双方最后战斗,到底战斗什么样子,这不是王南北关心的。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浑水摸鱼,将这趟水搅得越混越好。 见着如此,没有犹豫,身体之内直接爆发出一道极为恐怖的气息,瞬间将那魂体吞噬。 很多人都想知道张秋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想采访他的人太多了,而且这一次不止是江州的人在关注,就是别的地区的人也在打探。 张志远正在吃肉,被他一句话弄得差点儿把肉给吐出来,不理解自己怎么就吃个烤肉就不像是老板了。 沈燕珺虽说不好意思,但是有人称赞自己,到底还是觉得开心的。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魔物,优娜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办好出院手续刚回病房,不明所以的黎岚推着轮椅,看着抽着董飒耳光的任命,询问着董爽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这些,木南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里面好像装了一百个马蜂窝一样,一直在嗡嗡地乱叫个不停。 “去死吧!吞噬者。”比利姆左手一挥化作液态直接将蛮猪吞噬其中。 “盟主,孟德兄此去危矣,此迁都之策必出于李儒之手,此人计谋深远,定会留下伏兵,曹将军势单力孤,恐为所算。还请增兵前往援之。”刘宇立刻上前说道。 三人不疑有他,都喝了,知县和王二牛对了一眼,都十分奇怪,他们开始听到什么三宝,以为这酒一定是什么玉液琼浆,可一口喝下,除了有甜甜的味道外,并无半分酒意。 “凌兄弟,你……”徐犷自然不解凌断殇为何将好不容易擒下的王军师又放了回去,这无异于纵虎归山,一旦这王军师召集军队,他们不过寥寥几人,又如何抵抗的了? ------------ 第五十六章:挑战 顾景白走到校场最里面,登上了几级台阶,敲响了台阶前摆放的鼓。 敲了许久,才看到房屋的门陆陆续续被打开,许多人手里拿着长枪聚了过来。 只是速度却极慢,甚至堪称懒懒散散。 沈颜回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神情平静,一言不发。 等终于站好了队伍,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 沈颜回环视了一周,看到队伍分成了三个阵营,每个阵营之前,都站着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大汉,估计是每个阵营的领兵。 ......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如今鞋子都湿了。”穆流年不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浅夏的一声惊呼,人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几步就进了屋子。 怪不得怪不得,这件事,他一定算计许久了吧?她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无奈。过了许久,才在八公主担心的眼神中,慢慢坐在地上。 程东本想帮着岳龙捡个漏,可看到摊主如此诚实,他倒是于心不忍了。 何盈一路急驰,她功力尽复,又加上心情激荡难以自已。因此这一路的速度真是如电如烟,转眼间便已经千里之外。 我们忙将电光朝它照去,发现它只是头部有血,身体其它处乃干尸状,呈绛紫色,一双阴毒的双目狠狠了瞪着我们,令人不寒而栗。 何盈大奇,她惊讶的抬眼看向王称,正在这时,王称也抬起头来,伸手扶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表情。 “山东省会济南叫泉城,因为人家有七十二名泉,可白水有什么泉,为何叫白水呢?”盛老喃喃道。 地面上满是尸体,血溅在岩壁上,一看就是经历大战,更有尸首分离,脏腑流了一地。 当跳水队那位娇弱的妹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公开控诉山内健的罪行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打了咱们中国的男人也就罢了,他喵的还欺负咱们中国的妹子?还想不想活了。 我不得不说,吴乐乐的想像力很丰富,也挺会讲故事,只是太夸张了点,若夸大其词,就显得虚假,所以对她所说的,我是丝毫不相信的。 “真是有病,谁稀罕和你看电影,还不如老娘去会所玩的尽兴!”刘灵珊挂掉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之后就离开了酒店。 “你能把卫星定位系统装进这个项链里,我就不能把钥匙藏进去吧!”孙长江笑了笑说。 。”董占云把自己的储物扳指打开把抢来的所有丹药拿了出来,准备先服下那些有用的疗伤药。 然而,这些内门弟子不知道的是,在指天峰上,某个极为隐秘之地,还有一座陈列着种种外界难得一见的古籍的楼宇。 “灵儿,你听我说我,你……”费良言一把把刘灵珊搂在怀里。可是刘灵珊竟然挣扎开来,甩了费良言一个耳光。 据打听,万博每日都会去万花楼潇洒一番,今天应该也是不例外。 师道然和南方跟着古安宁走进了古安宁的家里,古安宁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还是很疼的,看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护墙上,殷族众人不甘示弱,自从明确了殷枫的态度后,个个都很振奋,不同于石族的破釜沉舟,他们是绝望后的喜悦。 金俢宸撇撇嘴,道:“好像是右手吧!”彭昊听着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维尔德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他知道,如果在这种近乎作弊的情况下,仍然不能将对方ko,他这一生,也就不要再奢望报仇什么的了。 所以在得知段商要去首刹峰时,戚枫第一时间便将左烟给派了出来。 ------------ 第五十七章:射箭 “好!” 一阵叫好声传来,胡挺身后的士兵纷纷鼓起了掌。 胡挺矜持地瞥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弓递给沈颜回:“该你了。” 沈颜回微笑着接过弓,青葱似的手指纤细白皙,仿佛轻轻松松就可以掰断。 胡挺无意间瞥见,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拉不开不要勉强,白白浪费时间。” 沈颜回闻言,奇怪地看了胡挺一眼,而后开怀地笑了:“胡校尉说得没错,的确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着,举弓、搭箭...... “可是我和大和约定好了要一对一的决斗的。这个还是算了吧。”衣阿华有些遗憾的说到。 自从家里来了若干的丫鬟婆子后,院子里也渐渐的有了人气,走上过下的人影也多了,要个什么东西,传个什么话之类的也都有人帮忙了。 只不过在苏明的手还没伸上去的时候,突然魔沼蛙便来了一个打嗝,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嘴里冒出了几滴黑色洪水出来,这个场面把苏明给吓了一跳,让苏明硬生生的就忍住了。 简仲锋被王越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给噎住了,他当初的确瞧不起电竞这个行业,认为没有一点发展前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电竞行业越发的朝气蓬勃,电竞运动更是被公认为竞技运动,甚至走上了国际化舞台。 她只记得杨天这顿饭吃得十分开怀,模样帅气极了,令她怦然心动。 进攻得手的詹姆斯怒吼出声,他希望能用这个“2+1”来减缓马刺的进攻势头。 武都所用非所学,所学非所用。无事则嗤外国之利器为奇技巧术,以为不必为学。有事则惊呼外国之利器为变怪神奇,以为不能学。”李中堂难道说错了吗? 那一踢就好像使用了浑身的力量,并不单是踢腿产生之力,而是侧身借力,从身体各个部位借来力量,浑身仿佛拧成了一股绳的劲道,如同一杆标枪,枪出力涌,一脚就把对方踹飞出去。 一头头魔兽尽皆很强大,不如全胜时期的几棵老树,但也都几乎达到了统领级巅峰,可同武宗境九阶巅峰的武修争锋。 人数太多了,根本无法力敌,即便是强如段老也不行,巨大的人数优势可以淹没一切,且对方的实力并不弱,全都达到了武神境,就算是单对单华夏武馆和南宫家这边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何况是如今这种情况下。 在场都不是凡人,这点动静自然逃不过众人的注意,大多数人都碍于白守风的威名装作没看见,还有几个紧咬嘴唇身躯轻微抖动,显然憋的不轻。 杨家之中,大部分人已经在这种强大压迫的碾压之下,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修为最高的当属李烟,现在已经到达仙尊境九重天,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已经将那些至尊血给用了。 “可是我们在这里,根本不知道怎么走,茫茫黑暗,要找到魔天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想干什么都是很难。”黑血道。 到前厅去给这具身体的老爹行了个礼,然后就乖巧的坐在一边低头假装仔细聆听他的教诲。 待年轻人走了之后,那只山鹰已经飞到了屋外,很熟练的将房间的窗户给打开,自己跳了进来。 众人心中都无比的失落,失去苏卓,对于炎黄部落而言,是无法衡量的巨大损失。 叶天只是个学医的,对于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儿他还真是一点不懂。 “爹,你说哥哥会得到那把剑吗?那些火焰好恐怖呀,璐儿好担心哥哥!”尹俊璐凝重的脸庞道。 ------------ 第五十八章:追风 胡挺也突然醒悟,自己说的确实有点多了,不过对于被自己出卖了的战友,他依然没好气:“我和你是一边的又如何?你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欺负一个小姑娘。” 马啸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颜回,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小姑娘,刚才硬生生地拉开了大老爷们都拉不开的七石弓,还众目睽睽之下赢了你,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 沈颜回却笑着对胡挺道:“多谢,我会小心的。” 胡挺看着沈颜回的...... 郑经三人出门的时候,旅店老板仍然垂着秃顶的胶袋,没有任何收拾这里的心思。 “行了,我也懒得和你扯那些没用的了。我刚才和莫秋说了一些真心话……”徐远笑着说道。 吴穹转身看了王琦一眼,王琦不明所以,又怕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只能立即禁声。 一旁的劳工见到发钱记账的管事被人打了,想要上前帮忙,被管事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夕阳渐沉,红黄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道霞衣般披在身上,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一幕看着有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让嵩泷良的耳返出问题,那嵩泷良的演唱现场,肯定会出现走音跑调等现象。 苏明哲离开住处后,和「大灰熊」交流了一下信息,知道了昨晚忠信社损失惨重。 等洛老爷子来自己集团的时候,自己再激一激他,让他狠下心把洛氏集团彻底整顿好。 受到如此的重创,重甲地龙踉跄地退后了数步,庞大的身躯碾碎了营地不少帐篷,连几个躲闪不及的帝都联合成员也命丧于它的脚下。 此时,乱物横飞,船身如洗面筋的筛子,我拉着燕归来,能躲则躲,能挡则挡。 家奴慌了,一个忙将少年抱起,另几个扑上前将李自成一阵暴打,李自成又昏了过去。 “好,好!吴昌时,我不与你争一日长短。”温育仁恶狠狠瞪了吴昌时片刻,转身下台,仓皇而去,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气派。 眼中带着点迷离,徐佐言看向了叶凯成,不明白叶凯成怎么突然的停下來了。 “我要陪姐姐过完今天啦。”徐佐言晃晃手臂,不满的说,而他这举动。在旁边几人的眼里,那根本就是在撒娇,可爱的很。 突然一人冷笑着问道:“还有沒有五虎、五彪、五狗、十孩儿、四十孙什么的?”嗓音又尖又细,极为刺耳。 不得不说,海贼王世界之中,每一个海贼团的标志,都是那么的生动形象。 我只命人取来了琴,声泪俱下的说道:“臣妾再也不会弹琴了。”我当着永琰的面前将那把价值连城的古琴砸了,声音清脆,随声落地的还有我冰凉的心。 但想到剑圣一生奉献于剑,乃是把剑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绝世剑客,对他而言,散功苟延的活着还不如刹那的光辉。叶枫也便没有说出口。 这一夜因为几个年轻人,临江市的气氛变的紧张起来。而作为其中涉及者的林沐,此时却非常悠闲,他正和中年人坐在路边摊上吃吃喝喝。 唐柔顿时气呼呼起来,她还以为林天会很在意她的出行,没想到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 这些炽热的岩浆虽说不可能把他们烧死,但也绝不好受,再加上刚被精灵族的爆法石炸的身残颓废,让这些蟲人险些被活活气死。 只是一瞬间,司元就冲到了荆虎面前,更是一刀向荆虎的腹部切去。 宋天机忙上前观看,一个比鼎略大的洞,里面还有鼎的模型,不知道是当年打斗时被镶嵌了进去还是被故意按进去的。 ------------ 第五十九章:臣服 此刻被马啸天提及此人姓袁,她便知道,这便是三大校尉之一的袁青山。 袁青山见沈颜回望过来,也毫不相让地看了过去。 马啸天在一旁左右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袁青山他是了解的,这人就一个特点,淡漠。 他很少有关心的事情,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是眼睛一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然而此刻的袁青山,却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样子,眼睛全部睁开,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神经紧绷,眼神里却透露出一股...... 古安准备冒充神殿的侍卫,以创世之神的名义去给魔尊送停战协议,古安对创世之神生活习性十分了解,模仿他语气以及写字那都不在话下。 此时,远方的某个岛屿上,铃铛和虎子两人正坐在岸边,颓废的拖着下巴,在思索着出海的对策。 此刻,独远看看夜色也微微有些晚了,于是往蜀山迎客峰方向驰去。显然修真界每一门派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蜀山山作为悬空山,也是如此,蜀山的夜色。星辰影空,是很美的。 长长呼吸压下了一口气,齐浩开导自己,与秦月的问题是要徐徐图之的,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这是秦月的希望,自己也是这样想。 方天慕是一点不留情面,他也对众人没有一丝印象,好在望乡也不会手下留情,他们真像在死斗一般。十几息时间内,风筝被迫从木根中抽出手臂,而臂上肌肤冒着灼热之气,伴随着剧痛之感。 刘鼎天大惊失色,胡乐圣刚才说到最后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一种决然和离别,他趴身向前,死死抱着胡乐圣的胳膊,满脸的担忧之色。 就这样,修山茶楼的生意好了,彻底活了,火了,几乎都不需要时间的火,轻轻松松压制了对手。 无论齐浩或是假面,她都想亲近,这才是亲老婆的属性吗,带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亲老公的味道。 俞美夕连忙抹了把脸,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事情一样,起身走到多多的身边拉着她一起回到了房间。 轩云笑了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朝下方看去,此时一个血人手持镰刀朝我们冲来,我和轩云同时手持兵器向血人冲击。 我比他早到,所以,我也是能吃苦的,嘎嘎!可他比我更恐怖,每天都请求组长让他开四五台机,这个工作量是非常大的,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于是,他的这一举动,让有些人觉得他是傻的。 只是好像苏扬看穿了这种套路,死活不答应,换成其他几个脑子不大好使的职业选手,十万块钱演一场,基本上都干了。 当目光总是停留在别人不对的一面时,是否也留有心眼来看看自己不对的一面? 黎世高开启了死亡撕裂,抡着赤霄剑疯狂杀戮,一剑下去,防御不够的直接躺尸了。 这时张兵已经从痴傻状态下复原了,他看了一眼齐震,劝谢少道。 他们同时渡劫,自然,这一道银色雷霆,便是将他们同时锁定,狂暴的霸道之力,带着可怕的毁灭,轰然而下。 天际之上,突然幽芒出现,无数道幽芒相连,在瞬间之中,便是化成一方大阵。 主要是地藏王因为在地狱待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导致对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廖平将牛皮纸袋内的纸币倒出来后,几乎被红得耀眼的华夏币晃花了眼睛。 说话间,龙天辰伸出手臂去抢夺顾玲儿拿在手里的那块白色的布条,不料就在他的手臂刚刚碰到了那块布条的刹那,顾玲儿手臂一扬,扬在了半空中。 ------------ 第六十章:来见 顾景白了解皇上,知道此刻他不是在试探,而是真心实意地建议。 他的确有这种心思,却不知,那人是否也愿意。 皇上看着自己这个一块长大的臣子,瞥见他破天荒红了的耳朵,顿时感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连顾景白这般厚的脸皮,也能生生给削薄了。 “行了,是男人就要拿出男人的胆量和态度,朕都同意了,你若还瞻前顾后,浪费了机会,可不要怪别人耻笑。” 顾景白闻言,咬了咬牙,跪下来谢恩:“谢皇...... 只是就在这时,嗖的一道破空声突然传出,下一刻一个身穿黑色重铠的中年人就来到了元帅府中,直接对着战鬼神单膝跪地。 其实莉莉丝也有破解死亡射线,并带幻魔芮尔和公孙玄策进去的能力。 一片长枪相碰的声音响起,然而燕云城的身形却是消失了,一众兵丁面面相觑。 恐怕从一开始黑龙现身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现在的局面,两人现在根本是一拍即合。 战凌云面目狰狞,化龙境的实力汹涌而出,一直硕大的拳头霎时出现,如天马流星般砸向燕云城,拳头上灵力崩腾,若不是战台特殊恐怕空间都要被一拳给压塌轰碎。 “乖孩子,别这样。这几个叔叔等会就会离开的。听话,就等一会!”母亲温柔的摸了摸白的脑袋说道。 特别是其中的几头三级火虫人战士,在面对泰坦神族巨人兵团的包围下,更是一鼓作气冲了出去,为了接应它们的王,这些火虫人战士并不畏惧死亡。 同样,就在这些神王们暗中讨论的时候,此刻傲家的众人,也都是双拳握紧。 寺庙坐西向东,殿宇嵯峨,宫墙高耸。正面前起着一座墙门八字,一带的粉赭色红泥,造得甚是雄峻。 你不是认为一个萝莉就能对付它们?你不是觉得一个漂亮妹子就能和两只金毛狗一战吗? “为什么是我?”显然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对大家如此的作法非常气愤,这不欺负人么?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越过他急冲冲蹿到‘门’边,又是从猫眼里面看了看,就看到张明朗的脸更黑,像是被人欠了外债几千万没收回来那样。 说完,他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从我的电脑桌那里捞起我的居住证,还拿了钥匙,揣着钱包,出‘门’去了。 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汗湿的长发,他起身,将她抱起来,走进了浴室,细细为她清洗。 不少人想入非非,目光在洛依璇和江映梦之间打量着,可是看到洛依璇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他们纳闷了,难道东方总裁和洛依璇真的不会在一起了? 似乎自己没惹到他们吧,燕飞好笑的闪到一边,让开中间的路,看着这几个伤员步履蹒跚的向某个方向走去,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喊痛声。 四贞一向当没有看见他那对待猎物一般的眼神,她从不认为鳌拜对自己有什么爱慕之心,那眼神,不过是充满了掠夺和征服的欲望。 可是,欧碧云和自己的哥哥发生了那样的丑闻,还闹得众人皆知,这关她什么事呢?她表示不解。 也就在此时,孙总的门打开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眉眼皆凶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由肠道分泌的消化酶,再次注入猎物的组织当中,分解为液汁,进行吸食。 声音明明很平静,却总有股阴森的感觉,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按照陈明的猜想,有鹰派的事发生在前,哪怕上面那些人再如何不相信,丧尸病毒会爆发,大概率也会为了寻求稳妥,暂时把人控制起来,避免接触感染。 ------------ 第六十一章:商议 皇上眯眼:“但他们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等朕回去之后,便让人把檀香和竹丝送来。” 沈颜回斜睨他一眼:“皇上不是不舍得放我的侍女吗?还是皇上自己留着吧,胡挺他们挺好的。” “我看不舍得的是你吧?这么快就乐不思蜀了,连自己的侍女都不要了?” 沈颜回听他带着酸味的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皇上恨得牙根痒,却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挠起了她的痒痒。 “哈哈哈……我...... 楚可天只有两艘运输舰和巡逻艇,并没有军舰。队伍使用运输舰运输,一旦遭到日军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把两拨人调到一起工作,说不定能撞出点火花呢,互相学习吸收一下对方的经验,然后再弄出点其他的好东西? “珠珠,你是不是连父皇的话都不听了?”永安帝放下手里的奏章,有些严肃的问道。 不过有利有弊,点心沙海之中除了有这种害人的‘厄道砂’亦有藏有地心隐秘的‘点心砂’。 他这个妹子行事干脆大胆,不跟她说,她自己也会去查,自己去查会走弯路会遇麻烦,还不如跟她说个清楚。 漩涡在日出来临前的一刻消散,亡灵的气息也逐渐收敛入地下,那些恐怖的不在存在。 只见这金色神祇手掐法印,运转造化仙经,与仙鼎同出一辙的神光喷涌而出,融入这口仙鼎之中。 合在一起还不够人家一半,这仗根本没法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光靠人多就可以的,除非你能把所有国家全部集结在一起,并且可以达成一致,不顾损失地将华夏磨死,否则单靠个别国家用命,根本没用。 若非她平时还算听话,没有主动去招惹苏姨娘,以此换得他几分怜惜,那个家早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宋老爹吧嗒了一口旱烟,“要我说,咱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先别声张,等明年三郎回来了,再跟他知会一声。到时候该怎么着,他自个儿会去找他师父,这会儿人都走没影了,咱上哪找去? 齐思思没听出个什么,这歌是挺好听的,就是有点费耳朵,尤其她还坐得比较靠前。 他苦笑一声,最终漫天光束汇聚一起,化作毁灭洪流,朝他身体湮灭而去。 也许是大道怜悯,未曾毁掉司空南彦的一切,给司空南彦留下了一丝痕迹。 在祭坛的旁边,一个削瘦男子走出,身上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雷虎一脸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手中还拎着不少的礼物,怎么看都不是上门闹事的模样。 这些年来他销声匿迹就是因为被武道协会给盯上了,之前年轻的时候做了一些错事,现在被查了出来,眼看就要被惩处的时候陆家出手将他收编。 三爷爷的遗物,两只磨坏底的胶鞋,一个水壶和头盔,搪瓷缸,上面有很多弹孔,可以想像出来当时枪林弹雨多么猛烈。 郑俊宇说着,看向苏如雪,但对方却将头转到一边,并没有任何表示。 宇山日出臣脸上露出困惑神色,将稿子放到舞城镜介的面前,用手指着稿子发出疑问。 许微棠的眼睛里浮现起一抹雾气,等我仔细看时,那抹雾气已经消失不见。 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又遮住她外泄的春光,李铁柱这才迈步走出了房门。 现在天气热,又在地里劳作了一天,衣服穿一天就脏的没眼看了。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都带着几份滑稽,和他平时欢腾的性格很相配。 ------------ 第六十二章:桃花 瑶清坐起身来,拿过床头桌子上的安神香,看了许久,又从枕头的内侧,拿出了一个纸包,纸包里传来松子糖的甜味。 瑶清打开纸包,从里面拿了一颗糖,含进嘴里,安心的感觉席卷全身,她微笑着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晚上下了一夜的雪,皑皑白雪覆盖了宫中所有的颜色,整个皇宫变得一片雪白。 若说冬日里,除了雪景之外,唯一可以观赏的景色,便是覆雪的红梅,而观赏红梅最佳的地点,当数梅香苑。 梅香...... 从那天开始,陈翔就已经清楚了自己和他天差地陷的距离,祝好之后,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 他清醒过来,回想黄埔珍珍刚才说的话。“这国师是记仇啦!”麻烦了。他可是知道繁星脾气的。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原谅易天耆,那现在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想之前再造人苏醒后,工作人员一般先做什么呢?好像是检测身体素质!但是她现在在诺亚星球,又没有检测仪器,这项PASS。然后呢? 虽然江婉叫他不要招惹洛家,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在挽回了。 林深走过来时其他几人都注意到了,唯独还在翻着菜单的鹿兮兮没有发现。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顾初,害怕下一秒就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古老的时光之门,再一次缓缓开启,空间通道里,顿时有着无数的光华开始了流转。 “笨蛋,亏你还是一个总裁!这么简单的骗局你都看不出来?”苏问天摇头笑道。 做好这一切,苏南才把心思放到黄莹身上,从她来后,一直没有好好陪陪她,这时有些闲情,就拉着她,带着宫薇薇和田笑,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成都的风景明胜。 可是,年迈体弱的奶奶也很怕冷,不知家里有没有买好注入火盆中供她烤火的木炭。 老妈要是这时候回屋睡觉那她要怎么外出?要是没征得老妈同意她又哪里敢彻夜不归呢?等到明天一大早就什么都会被发现的。 马路上充斥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声,英儿在吕子祺怀里,一脸期待的看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出了城,无声无息的向着边境出发。 我注视着璐瑶的大眼睛,说出了憋在我心里很久的话,辰祖是我师傅,他不让我把我是他徒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我却告诉了一个凡人,以至于后来被天界追杀。 黄莹也没有忘记田笑,和她打了招呼,然后一手一个,拉着二人说悄悄话去了。 当时她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失去了部分记忆,想着忍耐些,不要去惹事为好。 “我叶落是谁?那当然。”叶落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他早就会独立生活了,况且现在旁边还有个大人在。 宁天点点头,伸手动了筷子,方糖神思游走,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沈薇吓得直接躲进了被子里,藏的要多严实有多严实,捂的汗都出来了。 暖阳斜洒,晖光静默,懒懒勾画出岁月的轮廓。子菱转眸凝向窗外,往事如飘蓬飞絮,自她眸底,簌簌飘零。 今天唐若雪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唐家知道了,他们这几人只怕活不到三天吧? 看着这阵仗,林绾绾的酒意顿时清醒了一些,她在心中默默地为洛淮舟抹了一把泪。 这种话若是方放在以前,她绝对相信,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太清楚沈菲的自私。 交警无语的盯着张燕,他干交警才不到一个月,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上,对方的说辞让他有些半信半疑。 ------------ 第六十三章:重逢 将一切都安顿好以后,沈颜回终于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回了一趟沈府。 当然,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来见她的娘亲,毕竟在这偌大的左相府中,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悄悄翻进她娘所住的小院,便看到她的娘亲正坐在门前的连廊下,看着院子里的雪景。 院里的雪反射着月光,照得院子里分毫必现,只是,这么个小院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却依然让沈夫人看得出神。 突然,门被推开,凌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 而龙神殿的理由便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族肆虐,事实也如他们所说,不管是夜间出现的幽魂,还有嗜血死灵都没有在亚特帝国见到。 抓住‘森蚺’的手,张然选择让‘森蚺’自己的匕首解决主人的性命,脊椎被匕首刺断,‘森蚺’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直接瘫倒在地面,双眼拼命的往上抬,似乎想看清张然面具后的模样。 喂什么喂呀?吴潇抬手抹掉额头上面的汗水,要不是他有坚强的护花之心再加忍耐力非凡,那事情可能很大条。 他在这人世间也已活了数百年,看惯了生死,他连自己有一日会死去也不以为意,可如今他却对她的死不能淡然视之。 这根木棒上面沾满了灰尘,周身都是木碴子,零零碎碎的挂在木棒上,显然已经被遗弃了很久了。 “我知道那些东西对于张兄來说算不上什么,不过却相当于我一个月的军饷了,所以公孙豹还是要感谢张兄的,还有,不要叫我大人了,我听着就好像你是在侮辱我一样。”公孙豹摆了摆手有些不满的说道。 岩石开始剧烈的晃动,不过一息就见岩石破裂了,我们脚底下也出现了一个大洞,瞬间我和老庚就掉了下去。 “我有事,杰森,你还是去找维斯特他们,他们泡妹子的手法可以让你听三天三夜了”爱丽丝还想借着酒喝多可以回房间睡觉休息,没想到后边就跟了个尾巴。 “为什么?”希维尔很失望的低着头,在她自己看来,自己的实力虽然没有军刀团的队员那么强悍,但在佣兵界也算是中上的水平,每个佣兵团现在都想招募这样的人员,为什么面前的张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只见盘膝端坐紧闭双眼的韩诺,内视中不断扫视着所有的筋脉,最后心神一动猛然同时打开了九大穴脉。 那这么说,前面的这条路也不是天然的了,而是妖树自己为众人做出来的。 一通哄闹,众人眼看把徐元兴喝趴下了,心中顿时大感满足,就好像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跟荣耀似的。 四人脸上涌现出一抹骇然,刚欲出手,那紫色能量化为四道利剑,已经指向四人要害。 “周公子,按照我们的约定。赵皇帝,已经被我干掉了。现在,你应该再放我一个兄弟了吧?”我看了一眼周公子身后的向天王说。 威亚的语调没有一丝犹豫。有着只有坚定信念的人才拥有的言词的力量。 这种单调感与平日在修炼时候所感到的又完全不同,里面隐隐还有一丝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但是,既然自己认可这个收获,聂振邦得到多少,李国华也不会嫉妒。这本就是一个愿打愿挨的事情。 房间里,王娇泡了壶茶,递给林成,含情脉脉的,成,你真是个好人。 我呆了一呆。直扑上去,在那高墙之上左右上下的好一顿摸索,并没有什么机关暗道的。 ------------ 第六十四章:野宿 而顾景白却眼前一亮,连忙上前:“胡兄弟,原来是你被派来保护皇上!” 胡挺看见皇上,想起自己那天的表现,还有些不自在,于是低着头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启禀陛下,属下为陛下可以生火。” 暮云见是旧部的人,便也放松下来,让开了身子,露出了身后的皇上。 皇上打量了胡挺片刻,与那天见到时的敌意不同,此刻的胡挺对他分外尊敬。 想起沈颜回给他写的信中,说几人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后悔地在...... 远处的离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场闹剧,来的途中她也听说了。在她修炼的这几天京都发生了不少大事。 不过,尽管内心郁闷,但在自己手下面前刘痛还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这样显得高深莫测能够让手下敬畏。 秦凡听得出他话语里的焦急声,知道事情可能不妙,立刻把车停了下来。 在陈宇看来,拥有无限充值系统的他,只需不断赚钱,不断充值就好了,完全没必要费心费神的去学任何东西,与其浪费时间去学习,还不如留着时间去赚钱。 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一切都得拿证据说话;别到时错怪了他就不好了。 中旬的时候,方如初要来北京出差,正好也要中秋节了,他先来,方季康和于丽英随后就到。 对于自带星际科技人工智能的顾渊北来说,再高端细微的摄像头,都无法逃过他的检查。 原本尤滑刚是要用这种方式警告丁燕,刚才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方说了谎,以此起到威慑的作用,但他不知道这却更加的激怒了丁燕,要知道她原本就是一个火辣的性子,在加上对方的莫名其妙,让她于一瞬间火气升腾。 人也不多,就在地下室摆了三桌,地下室里非常宽敞,装修公司当初说可以增加储物空间,现在也发现这个地下室真的挺实用的,所以实际上是四层。 只是斩天一剑发动的代价实在太大,几乎提前透支了自己的所有体力,如果是单对单当然没什么问题。 秦陆按照司徒莹的吩咐,把药草都背上,就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那个金丝雀飞了过来,很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好像生怕被他抛下似的。 秦陆大惊,慌忙去接岳梅霜,那老者趁机拿出一块青‘色’密布孔‘洞’的石头,身形立刻飞入其中,那石头急‘射’而出,向天际而去。 司徒莹气道:“马上把你的衣服穿上,不然的话,我就……我就阉了你!”她把手一张,碧水沉渊飞出,剑光闪烁。 以元‘精’石作用,那东西就是唐大忠,诺大的唐氏财团都没有的东西,灰骷髅有这样的东西,怀璧有罪。獒阙和铁屹手中的元‘精’石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而第一个打元‘精’石主意的,应该就是铁屹了。 一路走走停停,若大的天目城,并不是连为一体的城市,而是分出六个区域,中间有山川河流,农田房舍,而天目城的最中心区域,也正是最繁华热闹之地,各种各样的商铺林立,五花八门,样样俱全。 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已经收到风声的各门派早就四散而逃,人去楼空,当然他吴悔要的效果也达到了。 众人惊慌的向着能量罩看了过去,魔主也是心生不安的转过了头。 姚丹彤一边走一边好奇的说道,总感觉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谁让现在的问题已经发生,不管有没有别的方法,这一科的情况确实是如此。 ------------ 第六十五章:前仇 皇上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沈颜回的手指,温柔地笑道:“可是,如果不送到桃花源,朕也不知道该送到哪里了,这天下之大,没几个能让朕相信的地方和信任的人了。” 只这一句话,便成功地让沈颜回嚣张的气焰平息下来。 她冷哼了一声,算是给这场单方面的别扭,做了一个结尾。 胡挺和马啸天都要看傻了,内心却更加佩服自家老大,这么对待皇上,皇上都不生气,还耐心地给她解释,不愧是老大! 皇上让沈颜回带...... 听得蓝山之言,蓝枫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退出数十丈距离,将战场交给了蓝山。 九泉天尊也不废话,直接催动万兽图破开时空冲进了陨落山脉深处,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无论他们是否承认,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此刻的蓝枫,着实是有些迷人。 “那是当然,想我当年也曾经有亿万兽兵,遇到大人之前也是风光无限。”御天带着一丝的怀念说道。 尹向东的办公室,孙义鹏正神情看似悠闲地和尹向东互相打着太极。 敲门如擂鼓,徐寒风眉头皱了皱,莫桑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朝着徐寒风走近。徐寒风示意她去开门,他倒是想看看,谁敢在他的地盘上惹事。 大步往前走,越过了他们几个,也不禁好奇的瞅了一眼,额!好凄凉的样子,算了还是不看了勾起我内心的痛处。 这一战,让夏沐三人重新认识了各自的实力,彼此之间的信任也是更深了,尤其是夏沐,更是被认定为是战队里的第一高手。 放眼整个汉王朝,这位威严老者,也是数得着的高手,丝毫不亚于汉王朝三大家族的族长,以及二级学院的院长叶修。 “你放心去吧,记得一会来接我,我怕我喝多了。”赵飞燕笑着答道。 全面碾压是全面碾压了,但是不是他们碾压人家,而是人家碾压他们。 玄冥王感叹道,林萧进入惊天一脉就是浪费人才,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此时,众人都呆呆看着古风,心中充满了好奇,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古风的面子这么大。 面对这让人心悸的力量,萧墨羽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心海中的魔物,只有借助她的力量,才能战胜眼前的黑蝠骑士。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永远是黄姨娘心中的一根刺儿,即使不去碰触,它还是会隐隐作痛。 面对刘茜茜近乎暧昧的表达,林晓光竟然有些恍惚,分不清现实与戏里的界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说完微微一笑,她根本不顾自己的危险,在意的仍然是自己的儿子。 扭曲的火焰脸庞在虚空中闪动,吐出一串人类语言,虽然有些陌生,但是还是可以听清楚。 “是!主上!”身前两人领了命,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周围山林中,也是瞬间传来道道轻微的灵力波动。 面对梦兮的全力一击,黑袍老者只能狠狠咬牙,反手一掌印出,与那落下的灵力匹练硬碰在一起。 他的头又一次浸到水里,只能吐出一串串的气泡,只剩下右手还在舱室里面。 好在王有成,早已经练成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皮。 陆菲然所坐的位置正好面对那年轻男孩,顿时眼睛一亮,oc,洗眼睛了。 夏初心冲到了他怀里,似乎是因为他让自己等了这么久,第一句竟然是说自己胖了,而有些赌气地轻轻捶了他一拳。 毕竟修真界都有东西留了下来,那现在还存在一两个魔修传承也不是不可能的。 ------------ 第六十六章:江南 皇上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七天,来到了江南地界。 几人换上普通的衣着,坐在城外驿站的小茶馆里喝茶,稍作休息,并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皇上吩咐几人:“我们要想进城,首先要乔装打扮一下,这次我们的身份,是来谈生意的富商,顾景白和暮云随我进城,胡挺等人在城外等着我们的消息,至于你……” 他看向一旁的沈颜回,“你是我的夫人。” 沈颜回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心中一跳,随即笑着调侃道:“那...... 柴荣在下定决心的第二天,便调动一百艘战船,以铺天盖地之势渡向淮河。 他出村子就知道今日的事不好结果,出门的时候就在家里拿了不少的银钱,除了垫付给村民的药费,更多的是要给衙门的人孝敬孝敬。 刚冲到营地门口,看着正中央摆放着的拒马,和严阵以待的盾牌兵,张浩一声令下,好几颗手榴弹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它挣脱不开,但那大手却越来越近。内部的力量彼此间纠缠的更厉害了,到后来甚至撕裂了空间。一股股空间逆流出现,整个大手顺势钻了进去。 此刻的时间应该是上午七点左右,太阳正是刚刚冒出头来的时候,金黄色的阳光却是穿不透这清风山脉之上笼罩的浓浓大雾。 猝不及防地问起这个问题,穆长宁瞳孔猛的一缩,虽立即收敛了情绪,但毫无疑问还是被苏先生逮了个正着。 那狐狸面部的毛发不仅全部褪去了,更是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点点红粉非但没有增添半点美感反而更加渗人。 “此事,自有老夫去和那朱老城主商谈。”一个来自金氏古族的老人淡淡的说道。 “的确是在冲击元丹境,不错,不错。”元琅丹师连连点头,刚才那异象起,他的视线一动,就落在了凌飞的山峰所在,知道了是凌飞在牵引天地之力,以此冲击元丹境,对此他感到极为满意。 穆长宁的头更疼了,用手撑着脑袋,天旋地转的,昏昏沉沉混沌一片。 “我先说,我不要再坐一遍了。”周楚双手交叉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动作。 要是一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如果是一个修炼者,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搞事情,绝对躲不过他的感知。 等张成捡回百多斤柴火,堆在墙角的时候,才发现昨天塞进去的天剑已经不见了。 但如今,她陷入了浓烈的不自信里,甚至有一种想跟风顾芷萱走性感路线的冲动。 陆谨在车上说要追她的时候,她以为陆谨只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感在和自己开玩笑。 一头五花大绑的健康猪,带到了她的面前,枫铃的眼眸中露出了澹澹的绿色光芒。 换句话说,只要自己不冒头,那即便是潜伏在黑袍人组织之内,也很难暴露出来。 之后,玲珑宝塔便开始发挥功效,磨灭这头野僵尸王的灵智,为炼制本命僵尸做准备。 “姐……”周楚的目光落回姜今麦身上,看到她的表情,周楚想要说出的话直接被咽了回去。 上身披着淡黄色的开襟毛衣,长度约到大腿;里边是洁白的制服衬衣,胸部上方歪歪扭扭地系着蝴蝶结,给人一种那充满活力的胸部正在茁壮生长,马上就要冲破束缚的错觉。 作为苏云舟的心腹,梁峰对于顾晓筱的过去也是有几分清楚,也是清楚两家人对于顾晓筱过去的家人有多么的恨之入骨。 这种结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看到的是顾晓筱生气勃勃的样子,对他撒娇的样子,自信洋溢的样子,那样子的她才是最美的。 ------------ 第六十七章:调戏 “哇——”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发出感叹的声音。 沈颜回没有防备,跟着愣了愣,接着呆呆地转头看向在身旁站定的皇上。 只见皇上淡定地放下了自己的脚,整了整衣服,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男子道:“敢调戏我家娘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说完,又皱眉看向沈颜回,厉声道:“你怎么回事?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要反抗吗?” 沈颜回被他一凶,表情更是呆愣:“不是你说的,不要冲动吗?” ...... 郑主管心中后悔,刚刚如果抓住机会,接受白夜的邀请,他一定能够得到重用。 顾绍琦答应了,莫离没二话,当场直奔顾家别墅,马上为顾绍琦治疗先天不足。 由于金城庸可是棒子国青年队的队长,因此这场比赛也是吸引了华夏和棒子国的记者甚至一些球探前来观战。 陪安三尽气的直跺脚,进入京都的部队全灭,而其余各地的部队又还没有到达。 虽然在梦里修炼的时间跟外界的差距很大,可说到底还是需要自己一点一点,一毛一毛去积攒的。 那里,有着整个华国最顶级的权贵,最大的企业,最有权利的人,更是无数人向往的天堂。 至于杜空,则是面对着博尔塔这个肉身恐怖无比的家伙,金武弦则是把目标对准了临市的苏若曦。 而罗灵儿身上也至少中了两剑,寒冰剑气封住她的气血,可是被异火瞬间就冲开了,鲜血淋漓。 “呵呵,花费这么大的力气给我看,岂不是暴露了你自己虚张声势的本质?”莫离迈步向前,那两人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感极速拉近,短短几个呼吸,莫离就来到了白悲风的面前,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看不出莫离的想法。 “算了。”克里斯蒂不去理他,似乎她是不想深一层讨论这个话题,又或许在忌讳着什么。一团白‘色’的光球在她手上不住地跳动着,如同一颗夜明珠般闪亮。 就连被剑蛇想要挣脱的力道弄倒在地,在地上不断翻滚,抓住剑蛇的双手也没有放松分毫。 一声呼啸,恩慈上师带着灵师阿鲁告辞离开。望着一人一狗的背影,我和熊猫都有些怅然若失。 大鼎里面精气重重,旺盛无比,有着一股强横的生命力在缓缓增强,且杀伐万重,蕴含恐怖的杀戮气息。 和顾姐离开KTV,我忘了买单这回事,而顾姐似乎也没有做这件事情,但是我们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拦住我们,当时我是没有察觉到的,不过回到基地之后,我才惊觉这件事情。 回复完短信,简宁照常回到佳丽的集合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众人不自觉的看向罗恩,他们想知道罗恩会有什么反应,大家也觉得有点奇怪,罗恩居然到现在还没说话,实在是有点不太正常。 我表面上还是表现得非常淡定的,即便是面对人多,也没有一丝慌张。 “罗恩,看来我们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了。”罗恩心里突然传来蕾切尔的声音。 炎炎轻声的传递着独特的信息,周衍听闻,立刻浑身一震,明白到了这一座座如墓碑般的光幕的可怕。 传承巫阵,不得不说,就连他也不得不动心了。薇薇的传承巫阵虽然厉害,不过想要得手估计还不知道要过多少时间。 “准备降落了,开始冷却热气球吧。”安格列赞同的说……蔚蓝色的天空中。一个灰色热气球吊着的黑色船只,缓缓往下面的灰黄色平原降落下来。 ------------ 第六十八章:下狱 她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官服,留着一把胡须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身上官服的样式,应当是这里的县令。 然而吸引沈颜回注意力的,却不是县令,而是走在县令身后的人。 那人做一身书生的打扮,个头不高,但模样清秀俊朗,最独特的,是他那通身的气质,有一种宠辱不惊,淡然脱俗的味道。 官兵们见县令出来了,立马停下了动作,低头站到了一旁。 那县令站在公堂之上,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直到看到坐在一...... 唐龙对湘湘眉开眼笑,就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能让湘湘老脸通红,导致她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 “可是传送阵需要对方也有接收装置,你们和所有城市都有联系?”江东不解,就算强大如九大势力也没有这个本事,一个百花谷怎么可能做得到。 张念祖心里一阵感动,知道雷婷婷为了自己真是豁出去了,要知道雷家住的是别墅,那个层高不能以常规的二楼来衡量。 杜恒扫了他一眼道:“战士的血不讲究这些,不信你问他。”他指的是徐赢东。 人的一生要怎样度过,苏离想过很多次,最终也没有得出结论,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凭着自己的喜恶行事,但人的一生怎样结束,他早已有结论。 阿萨莘怒气冲冲道:“我不会把脸暴露给我信不过的人。”她扯掉安全带,门一开,似乎是出去了。 普泓和普空相视一笑,见张亮精气内敛,一身佛道修为已经不弱于他们多少,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他在,相信这一次的沼泽之行,必定会有所收获。 轩王他们终于可以远远的看到地府的城墙了,不过城墙太高,从外面根本查探不到里面的信息。 肖长风看了看青雾阵,心中飞速盘算,考虑到与狐姬的买卖还未有定论,为了妖族大业,终是出手稍稍阻拦了一番,不过肖长风的出手,也只在涟漪面临生死之关时,其他时间大多袖手旁观。 之前他们有的人也曾听说过神盾生物正在试验的这种药物,只不过那宣称的过于强大的效果令他们不敢相信,加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营造的负面舆论,虽然心中希望这是真的,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怀疑和否定。 妖白灵因为有脚底下的渡劫广场补充灵气,体内灵气还一直保持着充盈的状态,根本没有受到多少损伤。 这已经不是第一了,曾经夜风帮大哥还过很多次赌债,都是夜风四处做工才勉强还的的。这一次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想要去卖剑。 谁知他还没开口,突然不知为何感到腿弯一阵刺痛,顿时脚一软。 苏亦瑶本来觉得这种事情只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没有必要把事情都放在心,但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有所改变,算自己能够说清楚,也不一定能够改变。 她嘴唇张了张,本想问一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话的,最终还是闭了嘴巴,干脆装睡,一动不动的躺着。 妈妈的鼻中插着氧气管,还是那么安静的躺着,到现在还没醒来。 曾经的帝国英雄戴劳·古德塞,在这一刻化作了帝国的修罗,率先着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族人,对帝国发动入侵,仅仅以数千族人战胜了拥有守军五万,居民七十万的首都。 李晋现在都还没怎么动呢,自己好不容易培养下来的那些东西竟然已经死伤了这么多。 镜山湖如此品质的青菜怎么可能会打不响,只是看以什么样的方式打响而已。 ------------ 第六十九章:矛盾 她在方小石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看今天那些官兵,对那个周公子唯命是从,万一他们听了周公子的安排,对我夫君暗中用刑怎么办?” 方小石探究的眼神在沈颜回脸上注视了良久,若是寻常人,早就顶不住露出了破绽。 不过沈颜回是谁,她可是在宫里斗过太后和摄政王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师爷吓到。 方小石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会的。”便继续往前走了。 沈颜回在心里松了口气,告...... “我今后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听天使公司的安排了,不然,我就会被淹死在大海里。”龚平说道。 “银三角”是指南美的安第斯山和亚马逊地区,有南美洲的“银三角”,总面积在20万平方公里以上,主要种植古柯和生产可卡因,世界上98%的可卡因产自此地。 这一干就又是一上午,白杏花中途来看过两次,给我送了水,让我心里更加温暖,干劲儿更足了,最后不但把她家的菜地翻完了,还顺手把隔壁人家的菜地翻了一大块,这让白杏花一阵的哭笑不得。 守护者倒也没有因此慌乱,一剑劈出,剑芒汇成一道光束,凝聚到极限,在剑芒周围,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竟是将这剑芒掩盖了起来,致使这一道剑芒几乎隐形了。 华夏元已经成为华夏国百姓心中的唯一货币,华夏国钱庄里面存有近五亿两白银和三千万两黄金,作为华夏元的支撑物之一,人们对于华夏元的信任比起后世的美元还要坚挺。 豪劲过来了,说道:“大嫂,四哥和那韩国佬动上手了。”豪劲眼神示意关雎离开,关雎会意,进去了。 一辆警车正在缓慢的徘徊,慢慢在街道上巡逻,警车里坐着两个警察。 “果然有些门道,哈哈哈,太好了,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黑翅妖王大笑着,挡开我的剑刃,飞身一冲,长枪猛地朝我一刺,顿时一道闪光划过,枪尖直接刺中了我的肩膀。 “其实这个建议不错,有托马斯在身边,你会安全很多,我感觉波特兰就好像一个正在酝酿的火药桶,那里早晚会出大事的。”警察劝告苏珊。 殷杰迟迟没有出手,是因为他没有打过外国流氓。看这一帮人,战斗力应该比国内的流氓高一个档次。 “谁他娘的敢拦老子……”状如野兽一般,暴怒如狂的霍山,张口便是一声怒骂。不过,当他微微侧头,看清那出手之人以后,顿时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天灵盖直接浇到脚底板。那一腔怒火,直接消散无形。 玄阳宗的弟子们已经惊呆了,他们看着那在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王森倒地吐血,又看了看锋芒毕露,伫刀而立的楚鸣,此刻,竟然有一种激动的要流泪的冲动。 朱啸是何等的见识,当即就明白了卓阳这是要将自己困在一个阵法之中,一旦自己被困,那接下来就只有任凭卓阳宰割的份了。 这三人穿着不同,气质更是不同,但是将这三个图腾的性格彰显无遗,楚鸣顺势望去,第一人,长的敦厚,笑容可掬,身着紫衣,无疑,紫炎神牛一族,也让楚鸣多看了几眼。 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没有结果,而苏望则在空间里面吵吵嚷嚷,精神兴奋的让她回去。 对面的怒烈见到莫之遥如此状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不过一闪即逝。负于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莫之遥展现出来的气势,超出了他的预计。 ------------ 第七十章:探听 狱卒眼睛发亮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板起了脸:“这么好东西,你舍得给我?” 皇上笑着道:“当然不能白给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好好回答我,我就把这颗珠子送给你。” 狱卒看起来有些不太相信:“就这么简单?” 皇上见他的表情,眼睛一转,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你不知道,我不是本地人,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做生意,可谁知一来就得罪了那个什么周公子,那人看起来有权有势的,万一记恨上了我,那我此行岂...... 当日众多神皇,其中不乏顾鹰湛那样的神皇巅峰,他都死了,而白惜禹能从龙青青手中逃脱,这本事可就不是一点点。突然一道兽影朝白惜禹袭来,白惜禹冷哼一声,手中宝扇一扬顿时一道白芒闪过,那兽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又怎么样!”吕玄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随即灵力一收,手一转,紫电剑收进了幻境如意里面。 刚要松口气的吕玄,猛然间听到如千军万马奔跑的声音,大惊失色。 刘星皓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划着水,终于把昏迷不醒的阮美照给带上了岸。 在吕玄的认识里,要想破开幻境如意,必须自己的修为升高,并且修习出五眼六神通中,六神通里的他心通。 “想看到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李江诡秘一笑,他骤然抬手,只见和普通地方好无差异的空中忽然泛起了一层涟漪,紧随着,只见一道狼狈的声音从里面如同破麻袋一样掉落到了地面上。 “是又怎么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总统都可以竞选了,我想当个村长就不行吗?”梗着脖子红着脸的高光荣,一气之下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要知道,据他们所调查到的情报,这根本就不可能,不止是黑网的内部有着七大负责人,权利都一样,共同处理黑网的具体大事。 今天可以毫无理由的对付刚刚成立的武道联盟,那么明天就可能毫无理由的对付其他的门派世家。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沾染上了毒瘾,若是再不加以管教,恐怕三五年之后苏宏会被活活地打死在大街上。 他又重新动用了鲜血德鲁伊被诅咒的那一部分力量,来自那些已经死亡的自然之灵的复仇之力。 它张开口,吱吱呀呀说着什么,江寒没有神识之力,如果听不懂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翻译过来的,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 “点头。可是,在某次现界的时候,八舞就一分为二了的说。”夕弦开口道。 “……”林青儿没有说话,依然镇静的坐在木床上,看着这位修士进来,一脸的温和。 “只怕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终了,唉。”炼气修士心中暗暗叹息,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左右局势了,他只是别人局中的一颗子。 江寒被这老头子一盯上,就有种被看透了个七七八八的感觉,很不好的体验,但他不动声色,等着对方开口。 “吃,那必须得吃,你都把它夸上天了,不吃就是暴殄天物。”江寒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意思,不管是什么都得吃了。 敬完了总堂主,在赵大明的授意下,叫张大辉的弟兄又要向罗猎敬酒。 明明说的是和李朝露差不多的事情,偏偏就能说得这么高大上,让人不会反感。难怪当初在青云城能过上公然违背伦理道德的幸福生活。 “这是什么?”沐寒烟没有表现得太过急切,而是一脸好的问季高贤道,心里也暗自琢磨起来。 ------------ 第七十一章:冤枉 没等众人反应,便看到史县令快速从案后小跑了出来,站在那人的面前,卑躬屈膝地问道:“周知府,您怎么亲自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这人昨天确实得罪了周公子,但今天下官已经罚他赔偿周公子的诊费一百两,马上就会送到您的府中,这点小事又何必劳您亲自跑一趟呢?” “小事?”周知府眼睛始终盯着皇上,他声音沙哑而缓慢地开口,“原本是一件小事,可是昨天晚上,我儿被刺杀,险些丧命,这恐怕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吧?” ...... 听到凌维在风中大声说的话,方铭眼睛突然一亮,因为凌维的话给了他提醒。 海耶斯说出了他的想法,老宗主认为可行,也就一并交给他负责了。 “刚开始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所以派人仔细的确认过了,确实是林思雨在杀手网上发布的任务。然后这个杀手接了任务来刺杀林芷,和孤弧等人没有任何的关系。”王琳琳说道。 黄飞就这么大刺刺的跟在了韩乔乔的后面朝着后院走去,青衣门有弟子想要阻拦,不过在曹静茹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动手。 “开天斧!”施龙沉声一吼,空中出现一道裂痕,裂痕处竟然连空间都被扭曲,一柄如山般巨大的石斧从空间裂隙中凭空而现。 他们以为是跟他们交换账号的人抢走了他们的物资,但却得到消息说,那帮人昨天送过他们过来,下午就走了,显然,应该不是他们干的,毕竟下午的时候,他们的物资还在呢。 然后,今天,余妙子和陆玖就来逛街,陈骁就暗中和余妙子联络,来偶遇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感觉很好,你是张萌的哥哥张睿吧,多谢你们陪着我来医院了,我伤势不重,准备现在出院。”林芷说道。 “静止模式?那我们要多久才能回去?”这里离地球上的距离龙刺非常清楚,如果凭空飘回去的话恐怕要一千年。 不过,他们已经没法去想这个问题了,变成一具具不能思考的尸体。 哼哼眨眨眼睛,声音都有点变了,好似在说,啥玩意儿?你让我饿一晚上? 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袋鼠国在袋鼠大陆下方建造了庞大的地下工事后林忠就已经将其纳入了地球村大框架内,非常时刻非常手段,为了抵御外星人,他肯定会团结所有可团结的人类力量。 “喂喂,你们说什么呢?我们战神联盟可不是你们,才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而且,对付你们还用的着用阴谋吗?几拳就把你们打趴下了好吧?”盖亚挥了下拳头,不满地嚷嚷道。 迪恩微微眯眼,忽然以让人惊叹的速度一个闪身,就将刀架在了伊邪身旁一个护卫的脖子上,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即便是身上的伤势加重了几分,他也要让史密斯家族的人知道林宇等人已经逃出去了。 他想活命,却又想不出活命之法。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将求救的目光停留于阮志南身上,毕竟他刚刚救过自己一次。 “三帅,血尸越聚越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到现在的情况,忍不住扯着嗓子,冲三胖子喊道。 “知道你问什么,他很好,每天晚上都去找你吧?”米兰笑着说。 聚会的地点方萱已经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属于城郊的一个湖边,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边应该是一片休闲别墅区,很多有钱人都住在那边,没想到方萱居然安排到那边去聚会。 胖子打量着洞穴之内,这洞穴三丈见方,左右两侧皆是有着两间石室,洞穴内石桌石凳,一应俱全,一旁还摆放着些许水果,不争气的胖子此时独自咕咕作响,瞧着灰青韵尴尬一笑。 ------------ 第七十二章:坠崖 看到弓弩的那一刻,皇上便眯起了眼睛。 这种武器相对于普通的弓箭来说,射程更远,也更加精准,而且对人的力量要求更小,是种绝佳的武器。 然而这种武器的制作,也要比弓箭难的多,因此制作出来的弓弩,多用于战场上,这周知府是怎么一次搞到这么多弓弩的? 然而时间紧急,容不得他们过多考虑,他们就站在高耸的悬崖边上,前有追兵,后无退路,身边也没有任何遮挡之物,如果不想被射成刺猬,便只有跳崖这一条...... 反正还了他的命债之后,我也不再欠谁的了,就这样死掉也算是没什么牵挂。 宇明向他望去,见是一名十余岁,眼如铜铃的中年武将,穿着刚刚发的黑色周军铠甲。 我轻轻笑出了声,海瑟琳沉睡四百年,理拉德自海瑟琳沉睡那日便性情大变,每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他当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安逸过了。 “四海帮怎么了,我照样去,别怕,明天就去”李浩很是坚定的说道。尽管李浩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感触,没想到唐慧居然有如此的背景,幸好是我李浩,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武海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自己眼前猛然一亮!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自己清楚。”捉某某的人似乎不想废话,硬是压着某某不让挣脱。 “你好,我叫黄世来。你叫什么名字?”刚才那名戴眼镜的男人冲李大牛问道。 说完,一张纸出现在了帕夫林的眼前,帕夫林就看了一眼,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倒底是有了年纪的人,哪怕是保养的再得宜,看上去如何的貌美如花,她的身子与她的精力都已经大不以前;现在,她最想的就是躺下能好好的睡一觉,而不是在大晚上还要四处的奔波劳力又劳心。 “那么依前辈之见,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呢?”北斗似笑非笑地说道,最好海通天提议说两人决斗一场,届时自己既能找到帮手,又能给海通天一个下马威,好让他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 “喂,酷哥。明晚咱们去酒吧,我介绍我马子给你认识。嘿嘿。”全素突突地出现在阿凉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怎么?皇城司接手,你有异议?”那人声音冷冷的,颇有些嗤笑的味道。 真的是她多想了?李直没有在她的饭菜中动手脚?她做噩梦不是因为吃了被下药的饭菜? 随后,夏浩然有开着车子找到一家水果店,李梦瑶买了几斤新鲜水果。于是,夏浩然开着车,两人一路又说又笑的朝他家里赶去。 在晚些时候,一直等在后院凉亭之中的烟雨听闻有马车滚滚而来之声,并分辨出宣绍正坐于马车之上。 南宫云遥见此,便带着他们两人向着湖面游去,毕竟再下去的话估计也没什么用的,这次不过想要看看这湖泊有多深而已。 囡囡只是好奇的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夏浩然,她唯一能搞清楚的就是,对面这个怪叔叔对她的身体情况很了解。 直到第三日,日落西山,夜色渐临。一位贵客来了春华楼,进来就点了要穆青青相陪。 这是老爷子昨天想了一天一夜,终于狠下心做出的决定,他今天这么问就是想要确定,如果他们难舍的分不开,那他就自己动手,强制性的也无所谓。 许是鹏鸟不愿意,苦苦抵抗那本能的压制,但它已经被南宫云遥控制了,再恐惧也没用,强行飞向了洞口。 ------------ 第七十三章:崖底 她将东西带了回来,恢复了一贯冷静的声音,对皇上道:“我现在要帮你把箭头拔出来,但是现在没有任何麻醉的药物,可能会很疼,你忍一忍,好在我找到了止血草……” 沈颜回的唠唠叨叨突然停住,因为皇上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看向皇上,只见皇上的眼神十分平静,如果不看他身下的干草,仿佛还在皇宫里一般。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量:“你来吧,我相信你。” 沈颜回咬了咬牙,才没让自己再次哭出来,...... 唇角缓缓地上扬,在她惊吓的呆愣之下,悄悄地的撬进去,亲密的接触一下。像条滑溜的鱼尾,只迅速的滑了下便离开了。第一次,不敢太放肆,但她的甜味儿却是深深的记住。 在错综的血脉之息中,完全迷失了自己的苏瞳,耳畔边却回响起了夸父们雄浑的战歌。 我从墙头看去,看见秀莲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光晕,那光晕和我身上的一样,却又稍显不同,我身上的光晕像温和的月色,而她身上的光晕略微发黑。 岳靖晨既然已经醒了,潘云凤能来找她,就说明岳靖晨现在已经没有危险。 逐日仙王猛地抬头,发现那层保护着离恨身体的碧色铠甲也不知何时悄悄地消失了。 其实她的能力早就已经达到了鬼王程度,只是因为噬魂血婴的特殊性,让她走不出那一步而已,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现在对上一般的鬼王,也绝对不会落到下风了。 我们饱餐一顿,又卖了一套衣服。毕竟口袋里的钱不多,只能买一些色调简单款式普通的衣服。 只是魏老太太不放心魏容萱,实在是她前科累累,魏老太太时刻耳提面命,就连林初都跟着听过一回魏老太太的念叨,这才觉得耳熟。 就算这一次得不到塔主赏识,自己能走到这里已经相当满足了,毕竟每一次冲灵试练,能出现一到两位合格的灵主便算成功。 其实,唐雪颜不是不担心,只是她不知怎么面对这个让她气得半死,又毫无顾忌自身安全而救她的男人。 “你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公”他低头爱怜的吻着她,她笨拙的回应着他的亲吻,低低的嘤咛出声,双颊更是染上了云霞。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噗嗤”笑声,然后又传来一阵吵杂的打闹声。 作为各天域来往的工具,虚空船穿梭虚空无数载,早已有了一套经验,能避开无尽虚空危险的地带和时期,所以,相对而言,虚空船是基本安全的,价格昂贵也有着一定的道理。 陆厉霆回到医院的时候,乔米米的病房还紧闭着,正好看到傅年从病房里出来去找医生。 王向南死了,在生命最后的尽头,他几乎吐空了身体里的内脏,死的很痛苦,很不甘心,双手连拳都握不住,很难想象这曾经是一个多么强大的超轮回强者。 之前在高空,他只能隐约看到星星点点的光亮,以为是某些同样苦命赶夜路的车队。 长剑指天,郑辰双目紧闭,在神威剑的顶端,一股股白烟冲入空中。 “还有你们,别天天拎个破铁片子,老JB装古惑仔!你说有这功夫,打打扑克,嫖个娼好不好呢,操!”陈海指着旁边二十多人,旁若无人的说道。 “哼!”一提起这个,秦雨脸色立时变得狰狞起来,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话说这魔兽森林可是相当庞大的,方圆好几百里,就算你从外围直径像中围跑去,一路上没有任何停歇那都得需要1-2个时辰的时间,可想而知这魔兽森林是多么地广辽阔。 ------------ 第七十四章:方家 外面的人似乎早有防备,伸手准确地抓住了树枝。 沈颜回还想用脚去踹,却蓦然停了下来。 外面来的人,竟然是方小石! “怎么是你?” 方小石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似乎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沈颜回松开树枝,退后一步,神情依然紧绷,她可没忘记,这人突然翻脸的样子。 方小石见她警惕的表情,耸了耸肩:“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我还是想说,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在这里,你只能相信我。” 沈...... 陈潇这时候一笑,手指一弹,一道噼里啪啦的雷霆力量涌现,直接就冲击到了刘叶的身上,顿时轰的一声传出,肉眼可见,刘叶的身体都直接爆炸开来。 “羽幻之术——落羽!”新田手上突现两把弯刀,俯冲向东方,身前还跟着大量的羽毛。 黄善忠等人当然不知道,姜邪身上的洞是怎么来的,于是就皱着眉,摇了摇头。 阿莎尔何止是强过洛克一头,洛克是在六连胜之后终结赛程,而阿莎尔却是在十四连胜后,遭遇滑铁卢。 于是就也用起金色闪电,和婴尸不断的对轰起来,顿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让众妖兽回到了战场。 "呼"客栈之内,不知道哪里,突然涌来一阵寒冷的阴气,遍布了整个楼层,就连那原本温暖的客房之中,也就像冬季来临一般,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夜凌晨一点半,雅居里别墅区家家户户都关了灯,唯有一栋别墅里还灯火通明。 “这是!”江寒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战凌云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一心为了部族的拳拳之心,顿时引的许多人的附和,不过响应的都是他这边之人罢了,儒雅中年那边之人却是对战凌云指指点点,叫骂声不断。 “休想,就他那样子,我辛辛苦苦打拼的净坛若是落到他的手里,还不知道会被他弄成什么鬼样?”话还没说完,就被净凡尘强硬地打断了。 薄瓷没试,毕竟薄颜是油盐不进的主子,她不想让他看了她的闲话。 薄音拿过刚刚放在梳妆台上的礼盒,打开抽出里面的黑色丝巾敞开,一个银丝勾绣的‘音’字出现在眼前。 想通这一点,封明的苦瓜脸瞬间又恢复了阳光灿烂的模样,剑眉星目间满满都是愉悦,看得风月晃了晃神。 说完,她也不管皇后什么眼神,提起篮子,抓了一把桂花闻了闻,一脸沉醉的表情,闻完,她将桂花放回篮子里,继续将手伸向了桂花树。 慕容和是担心兰黎川食言,所以才提前打电话确定一下他是真的过来了。 和胡安萨尔瓦多相比,李牧对于爱德华杰弗里来说明显更加重要,在见面之前,李牧接到了爱德华杰弗里的电话。 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司君昊把她全身检查了一遍,才相信她没让霍俊哲占去便宜。 沈骁唐伸出双手,叶尘梦落下两行清泪,然后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他入伍比薄音早四年,经验比薄音丰富,按理说庆的队长理应由他来做。 这仙药谷,竟然为了什么仙药大比,来故意制造疑难杂症和身中剧毒的患者么? 羽清真是一百个头大,如何能让如此虚弱的杨心慈自己去挡这劫雷,只好干脆来到床边,一咬牙将防护的屏障扩大,把杨心慈和陈百纯也笼罩进来。 这么一思量,孙睿立马就改变了策略,他决定晾着王若馨,让她无所事事。 ------------ 第七十五章:女子 沈颜回实在是太过震惊,虽然这方小石确实身量比较像女子,但由于他年龄较小,她便以为他还没有长个而已。 而且看他平时的行为举止,都是一副男子的做派,长相也是清秀中带着英气。 却没想到…… 方小石见她只顾震惊,手还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只能无奈地提醒道:“劳驾,能不能把手拿开,然后从我身上下去?” 沈颜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手撤回来,又从地上爬起来。 方小石也跟着站起身,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撇嘴...... “唐唐,与我离开吧。”西门飘雪没有走到唐唐身边,声音里满是心疼,就那样看着那越来越瘦削的身影。 这一幕,自然把周围的一些食客都惊吓到了,整个店里的食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有的人在尖叫,而有的人在拍照。 “当然有意思,因为你死都不知道我们是谁,这种感觉挺好。”大漂亮淡淡道。 “美人计没用,那么我的拳头,必会有用。”叶寸心说着,左手一挥,手里的沙子,猛然飞向光头的眼睛,进入眼珠子里面,光头下意识闭上双眼。 邰一涛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来之前,家主曾暗中对他有过交代。 暗杀,在无声无息的进行着,皇宫之中,一道道暗藏的身影流动着,分别得窜向几名皇所在的寝宫之中,新的较量又要展开。 司音扎着双马尾,长相甜美可爱,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极为匀称,尤其是饱满的胸脯,配上那张甜美的大萝莉脸,让班上不少男生都看直了眼。 凤奕翔一脸疑惑的看着盘宇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叫自己停下来。 众人点点头,接过彦浩递来的鸭脚蒲套在脚部的防护服外层,相互望了眼,便噗通、噗通纵身跳入了水中。 华强现在确实不知道后面跟了人,不过为求保险,还是决定先去城外转一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那儿还有自己的几个属下,也是自己最后的资本了。 池晚没有和薛笑笑讨论下去,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无力地挂掉了电话。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搞出来房间里闹鬼的传闻。因为房间里终日不见光,而且天地灵气还比较好,这就恰好成为了一些东西最喜欢的场所。所以大家不论是租房子,又或者是买房子,都得注意这一问题。 待侍画感觉到痛感袭来,已经是几息之后了。她惊恐的看看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然后又看向龙胤,眼中明显有着伤心有着难过有着不敢置信。 四秒钟,锁被打开,鞭炮声还绵延不断。刘实紧紧扣住门把守,使劲的往上抬,紧接着轻轻推门,当门往上被抵死,推门时几乎不会有什么声响。 当然,这些全都是推断,陈泰然没办法跟水萱说出这些话来,毕竟这丫头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先旁敲侧击了。 眼看着梁善丢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了走了,乐婷一征之后就想要狠狠地骂出来,不过看到梁善的身影就要消失,不是银牙紧咬,提着自己的行礼又迈步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宝贝。”韩魏附身的身体一声冷哼,旁边的几人便退下。 “有点本事,但是得罪我青龙的人,还没有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攻击让当下,青龙显然愣下,紧跟着又是逼近一步,手握把纤细的蓝色佩刀,狠狠劈砍下去。 那些脓包中的汁水难免落在九凤身上,他难过得恨不得来几个三百六十度空中转体,把背上的丑八怪甩飞出去。 ------------ 第七十六章:买菜 第二天,沈颜回还是和方小石一块去了集市。 只是她撤了自己的易容,又重新换了一副样子。 就在她换装的时候,方小石就在一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一脸的惊奇,时不时指着一些易容之物问沈颜回,两人有说有笑的。 沈颜回是第一个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人,所以方小石在与她相处的时候,会放松许多,不自觉会亲密一些。 沈颜回知道她是女子,又了解了她的过往,对她也多了一分怜悯之意,所以也愿意纵容她。 可是两人...... “正确的?什么意思?”这时,东方雪等人走到欧楚阳身边问道。 饭馆里面也没什么学校的领导和老师过来,只是原本说话很大声的那几个家伙现在都不吭声了,埋头吃饭去了。 拳头一松,身上可怕强烈的气势消散,龙形气劲也随之轰然崩散。 苏宁脸上露出了微笑,缓缓的将剑拄在了水面上,一层厚厚的坚冰以渊虹为中心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块漂浮的地面。 三头刚刚冲入其中的魔鬼,竟然被这一股精神波动直接重创撕裂,瞬间毁灭。 不过每接下一拳,整个地面都会微微震动一下,这却是莫百合刻意引导,将落在手中的力道通过自己的根须,平均分摊到脚下的大地。 等我躺到实验台上的那一刻,你就是给我比尔盖茨的财富,我能花吗? 但是唐翔没有跟这边客气。他身高臂长,弹跳也好。一伸手就将球拨到自己队友的怀里。 绕过几个假山,走了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这时,二人方才看到,空地周围围着十数人,而这十数人皆是全神贯注的看着空地中央。 走到前面的欧楚阳,陡感空气中一阵波动,随后,见到前方以及左右两侧各有十数名弟子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陆夫人和陆青喆互相看了一眼,母子在彼此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能在春节以外的时间这样聚一次多难得呀,以后这样的机会估计是越来越少了。 等走到了两个教室的夹角那里,四下都无人之后,唐雪又四下看了一眼,承认四周都没有人之后,才静静地看向林浩,脸色微红,如同是在预备着什么。 而且是考试通过率都很惊人,他们都极为爱惜这样学习的机会,只是就算是如何努力,天分总是重要,想要考上大学就很艰难了。 “顾浅浅,你个没良心的。师傅都要被打死了你还不来救我。”狐狸是大老远的就在密语传音的鬼喊鬼叫的。 “什、什么?”午聪一时没反应过来,少顷才明白谢无疾是在问他对勤王的态度。午聪本是想向谢无疾表一番忠心的。可话要出口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于是他嘴唇翕动,有一阵没说出话来。 “她能吃,你不能吃,你还是吃这些东西吧。”林烨指着火锅说道。 最后,不堪其扰的狱卒收走了他的断头饭,把他绑起来,用布塞住了他的嘴,这才勉为其难地让他安静下来。 衙役欲上前绑了星月,可看到凤流墨时,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立即打消了念头。 尽管他表现得绅士谦和,但打量她的目光偶尔露出的兴味和征服欲却令她不悦,他似乎只是想来“征服”猎物而已。 “你在查有关清明梦的信息对不对?你想要自学清明梦?”冉斯年板着一张脸问。 “你是刚进入新兵营的新兵?”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 “当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不是说吗?是项羽组织了三十万人挖陵,这才导致金雁飞出来的”舒遥道。 ------------ 第七十七章:哄人 两人相偕回到了小院,看到皇上竟然没在屋里休息,而是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悠闲地摇晃着。 方老爹端了一壶水,站在他旁边,帮他端茶倒水。 得知这人的身份后,再看他一脸理所当然受人照顾的样子,方小石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满,毕竟这可是皇上,皇上被人伺候,不是应该的嘛。 当然,她也不敢再在皇上面前放肆,注意到皇上看过来的视线,她立马识时务地抽回了自己挽着沈颜回胳膊的手。 她对沈颜回讪讪地笑了...... 那就是,马姑娘的父亲被元廷抓住,然后被杀害了,她的母亲也是过早的离开了人世,所以这个时候,马姑娘就是一个孤儿。 正当他要用力将眼前之人的脖子给扭断的时候,一个声音急速的传来,随着咻的一声,一道激光打在了秦铮的手上,让秦铮手臂一荡,将面前还未完全变身的约翰逊放了下来。 宫清尘哑然,见到后者惊慌脸红的样子,一跳躲开之后,心里剩下的一点怒气,也随之消散了。 至于罗天锋和赵光,二人之前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因此他也没打算理会二人。 倒不是赏金看轻妹子的实力,只是在青铜局,这个补刀数就有点可怕了。 他身具紫金圣鹿血脉,而紫金圣鹿又是掌控空间法则的仙兽,他自然对所谓的平行空间、平行世界有所了解。 老头冷笑一声,随后,又有两道陌生的气势加入了其中,帮助这位旁系的老头抵御压力。 在以前的时候,许多国际的大型项目,华夏都是没有资格参与的,而原因,往往都在于这些技术上不足。 也幸亏之前易风教了她不少东西,她的警惕心敏锐了不少,一下就感应到了周围有不同于常人的气息。 沈韫带着安夷在医务室将腿上的伤口消了毒,然后便等着医生给安夷过来打疫苗。 “你昨晚那样对我,想好要怎么负责了么?”他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她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她。 为什么这些年,爹不让你下山?一定要等你练成盖世神功之后才下山。 这种惨烈的车祸,便是任何人走在街上看到都会吓一大跳,当事者更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七了,酒店春节期间也开放营业,很多北方客人喜欢来芒市过一次没有大雪和寒冷的春节。 “咳咳,有点口渴,咱们开始治疗了!”秦柯说着按住林焉脑补,缓慢的揉了起来,也多亏他平时给自己妹妹按摩,不然光是手法生疏也穿帮了。 “后来你们察觉到是什么吴家放出的消息,刻意让你们去送命,但为时已晚对吧?”林飞淡淡一笑,随口问道。 今天则不一样,他们一切都准备的很齐备,关键是这里气氛很好。想到前面李白露了那一手,几人喝完酒,越发觉得想吼上两嗓子。 “怎么回事?”秦夕颜脸色惨败,看着秦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阮兮的话让林宁锟瞬间就拉回了理智,他知道林润坤这会还在身边,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分寸。 她咬着唇瓣,空间之力终于将这通道彻底封印,让两个世界全面隔绝。 “大哥,以后的日子很长,你可以慢慢去理解,不是所有人和事情都有底线。 金德曼和金胜曼看着眼前的长孙皇后,眼中满是向往,不仅是长孙皇后身上的衣服。 而此事都是私下进行,就连去探查,也是沈大人找了几个心腹去的,并没有大动干戈。 ------------ 第七十八章:计划 吃完饭以后,方老爹拿着碗筷去洗漱,三人围坐在饭桌上,终于开始商量正事。 皇上问方小石:“你在衙门待的时间最长,关于周知府,你了解多少?” 方小石低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周知府这人,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爱敛财,在他统治的地界,是绝对的重商轻农,因为商人为了做生意顺利,一般都会给他送钱,只要送上了钱的商铺,一般都会生意兴隆,来年就会给他送去更多的钱。” “农民则不行,即使他会增收农民的很多...... 汪芙蓉哭得死去活来。虽然觉得父母死得突然,却又没发现什么原因。只好任由崔木仁编排,说什么得罪了天煞,才突然暴毙,于是草草将父母下葬。从此再无庇护之人,只能任其揉捏。 “上,拦住他。”宫冲蔷薇见白展逃开,拔刀便带着另外两个阴阳师顶了上来。 即使敌人攻势再猛,即使敌人再过强大,那个少年都没有后退过。 当她的双臂跟骷髅战士的两只爪子互相碰撞的那一刻,一阵惊天巨响震彻长街。 当初在万魔洞,她见识过萧凡的威力,自然不想圣魔宫跟萧凡为敌。 但是繁花城男鬼修不同,杜峰知道他有很多秘密,也懂很多功法。甚至说他懂得功法,比自己还要多。 而且我刚踏入之时,感觉好像有很多的东西都是逃窜,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貌似之前也有这种感觉。 “倒是虎爷,你这性格,会跑到这里参加大典玩么。”林晓峰开口问。 修为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那因为修为突破,而对身体造成的负荷,也在灵草宝药的炼化中,一点一点的恢复。 如果他们这一方再多拥有一道本源规则,不说可以完全翻转战局,最起码也不会如此被动。 只是最后临走的时候,那位大师对我说,教我在最迷茫的时候,打开锦囊看看。 身影直接一闪而过,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那个四翼天使身后。 听完系统的回答,秦方心中不禁一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东西,这实在是让他无比震惊。 普通厨师和食客或许无法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然而对于王比利这种级别的厨师还有著名的美食家而言,这一丝品质的变化,会使得整道菜肴的魅力流失殆尽。 否则的话,苏俊华将面临难以预测的危险,苏俊华这个局外人可能会无意中卷入菲国的政治漩涡,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和替罪羊。 不过,石头再好,帮战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帮战能够取胜,就算是拿不到石头又怎么样?我与宝宝都是这样的看法——既然已经赢下了第一场,那么我们就要赢第二场,就算这帮战再怎么难打,终归得要打下去不是? 原来是她在家里闲着无聊,很怀念昨天刨冰的味道,可是走去商业街那边买的话又太远了,于是干脆就出去买了些水果回来,打算直接用冰系魔法弄出一些冰自己动手做。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老摩根自然能听出约翰委婉的意思,顿时就把脸拉得老长。 祁靖琛一家还有祁子卿一起去拜祭了唐青莲和祁青松,可没想到会在祁青松的坟墓前遇到祁豪生。 这阿丽塔雅控制着狂风机器人的在火力全开地输出着攻击。这弹仓中的飞弹一旦补给满了,就立刻全弹发射了出去。而两管高速机枪也不间断的倾泻着子弹。 “住手!”张宁拿着惊鸿朝着少年挥了过去,两人在天空中打了起来,少年赤手接着张宁的惊鸿,血慢慢的滴落,引起了地面魔兽的躁动。 ------------ 第七十九章:演戏 第二天,一辆奢华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自城门而过,一直停在了府衙门前。 史县令和周知府一同等在门前,看到马车驶来,立马站直了身子,等马车停下,周知府率先出声,拱手行礼。 “下官周德,携县令史青青,恭迎尚书大人莅临。” 然而,马车里却没有动静。 周知府与史县令对视一眼,提高音量,再次喊道:“下官周德,携县令史青青,恭迎尚书大人莅临。” 这次,马车里终于走了动静,门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困倦的脸。 ...... “哼,这次看主公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马!”典韦二话不说,收起双戟很听话的回到项宇身边。 要说第一次,西门狂亵渎她,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西王母名字的话。 举手表决也是有一定时间限制的,全程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十五分钟,现在已经过去近十多分钟,如果在结束之前他不能得到六十个家族支持,那么结果也就不言而喻。 因为杨树林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单凭这一点,牛二白便不会活着出去。 他心下一惊,凝神聚意,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激发不了半点魔力来了。 他们更清楚,异端和普通的武者,除了魂力以外,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梁飞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着门外的周彬挥了挥手,因为现在这种时候,梁飞不可以分心,苏青将马上醒来,他当然不会离开。 而陈锋也用手掌一挥,茶杯就自动到了他的手中,只见空无一物的茶杯里面,突然之间竟然出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来。 “你是从内地来的,哪里的情况现在怎么了。”齐绯月赶紧问道。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刷这么多的骷髅。”林枫暗骂了一句,不过他并没有就此退去,反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这么大的血影神殿,同样中心神殿的道路可不只是这一条而已。 从前的信王,不是这样的。所有人心中都模模糊糊地涌起这个念头。 这两名战士听到吩咐随即也紧扣着那名戴着黑色头罩的男子的双手,紧跟上了满大人的脚步。 闽王还以为早朝时能见着秦凤仪呢,结果,秦凤仪没去,后打听过,闽王方晓得,秦凤仪来京陛见,是从不上朝的。 但是中途伊丽莎白却因为困倦而沉沉睡去了,见她睡得特别香甜,帕奇也不忍打扰,只好将她留在车上,独自一人跟着科尔森下了车。 “MD,怎么以前就沒有听过这号人物?”战士心里直骂娘,等级不好练,他可不想这么死了。早知道风磷这么变-态,他也不会过來凑热闹了。 最开始以为不过是陪着喝喝酒,说说荤笑话,让老男人占一点手上的便宜。 一整串黑珍珠……光一颗就已经价值连城了,更何况一整串!靳言的母亲到底有多少资产?我完全被吓到了。 招儿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平时只当时惯例,也没有注意这些,今日却是心有所感。 事实上,太虚刚才提到的与X教授交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那一次她也在场,只不过没有见到太虚本人,只是听X教授说起了在暗中与墨西哥本土这边的一位4级超凡者交锋了的事情。 婉夫人很大方地拿了十两银子给宁清玥,嘴角边还挂着笑意,待宁清玥收了钱后,婉夫人一边洗牌,一边心里偷着乐。 “哇欧!哇欧,哇欧!”张望曦这次没有慌张,取而代之的全是兴奋,嘴里怪叫着睁大眼睛仔细观察手指上那烛火一般的火苗,可是看了半天感觉这就是一团随着微微寒风摇曳的普通火苗,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 ------------ 第八十章:贿赂 胡挺突然意识到,可能是方才那顿饭出了问题,可是…… “我和她吃了同样的饭,为什么我没有问题?” 大夫猜测道:“可……可能是大人吃的量比较少,也可能是大人身强力壮,所以才没有被感染。” 胡挺突然想起来,今天吃饭的时候,他们虽然吃的菜是一样的,但是因为胡挺和周德他们只顾着喝酒,没吃多少米饭,但是沈颜回却吃了不少。 不过,眼下胡挺也顾不得原因了,他再次揪紧了大夫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不管原因...... 长有三根尾巴的白貂哧溜一下窜出去,下了墙,却不是四足贴地爬行,而是如人一般,仅用两脚行走,大摇大摆,颇有世家奴仆的狐假虎威,气焰十足,它在陈青牛身前停下,递出两只前爪。 都说强强联合经常会出问题,但是,由于苏锐的居中协调,远威帮和青龙帮这两个庞然大物准确的找到了合作的平衡点。 “咱能打开手电再说吗?我总感觉她还在我的周围。”我的声音中多少掺杂点怕意。 毛有俊原本脸上露出暴戾之色,手已经按在腰刀上了,一看是黄玉成,脸色便是一转,露出狂喜之色。 这一场比武招亲,只要现场报名就可以参赛,不限国籍,不限门派——所有没有明令禁止的,就都是允许的。 虽然现在胳膊能动了,但也不敢去碰滴在头上的血,只能任由血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巨蟒用它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我,这单一淡黄色怨毒的眼睛看起来更吓人。 听到这话,萧华脸上现出狐疑之色,急忙全力感应未知的天尊力量,甚至还催动了所谓真境界光。 “你想怎么办?有什么计划吗?”我内心里是最怕老嫖有什么报复性的计划。 陈青牛脖子上不知何时挂上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喊了他一声很私密的绰号。 『圣德真皇』的愤怒感觉从虚空中传来。首次主动给方兴发来的讯息,讲得便是坏事,方兴生出无名怒火之余,也颇感脸面无光,心里更是不由对力量生出更强烈的需求感。 没想到与如此的高手对决秦枫瞬间爆表。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是火神珠?是九浮丹或是幻天丹?似乎全全无关。 对面猎人工会正得意间,梓旻怀中的雪拉比已经苏醒过来,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此时的妙蛙花也恢复了体力,雪拉比飞到妙蛙花背后的花朵上,两只同时使力,将能量灌输到地面。 席间大家又商量起梯田的事情,今年苗家种地的人口直接少了四分之一,妮妈妈还有些担心。 故而赵阔深信【君臣同心可败秦军】,赵王的彻底放权,让赵阔也是意气风发,摆开兵法大阵,就是全力攻打秦军。 因为还指望着他们带自己走出沙漠,玉柳并没有躲避,任由自己的长发被摸了好几下。 公孙起扫了扫两翼,其中己方左列乃是宣冉的两千骑卒,不得不承认,盐氏不愧是魏国河西的商贸重镇,其中来自戎狄之地的上好马匹,丝毫是不逊色于老秦人培育出来的马种。 大锅加入大油,然后倒入两包烧鸡公调料两包火锅料,再放入两斤辣椒干,两斤花椒翻炒。 他这是要验证自己是不是龙族的后裔,秦枫拿出剑在食指上比划着,可他始终不敢割破自己的手指,不是因为怕疼,而是因为他怕自己若真是龙族后裔不知道接下来该该怎么。 “原来是这样,今天我又学会了一招,谢谢你,梓旻。”风回恍然大悟。 ------------ 第八十一章:做戏 房间内,沈颜回半躺在床上一边喝着药,一边听胡挺说着周德的表现。 沈颜回被碗里的药苦得皱了皱眉,勉强咽下去以后,才慢慢开口:“那今天晚上,就让小六子和其他人一起演一场戏,务必要让那米铺老板恨死周德才好。” “是。”胡挺应了一声。 深夜本就安静,地牢的夜里,更是静得吓人,就连老鼠爬过时“悉悉索索”的声音,都分外清晰。 看守着米铺老板的守卫在这里待了三天,期间兢兢业业,连只苍...... 等到挂断电话的时候,她脸色并不算是很好看,但是心里面却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确认自家闺蜜没有受伤什么的就好,但是脑子里面却也开始在想,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这番做法无异于开‘门’揖盗,但却是纯粹是要耍百‘花’宫一道,为的只是给自己凝练炉鼎寻找五行灵‘药’而已。 “戚盟主好魄力,我很期待,在止戈大战上与你相会……”凌九生似是而非的赞叹了一声,他最后看了一眼风光,转身飞离了房间,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这就是丧尸暴击兔子骄傲的本钱,不过它也真的有这样子的一种本钱,这样子的一种时候,它就是傲视一切,它有这样子的强悍实力去藐视战场上的一切。 立即,秦明的天地法相跟炸开锅了一般,大团大团的紫气不断地翻涌着,让秦明的天地法相里如同天翻地覆一般。 针对她今晚上喝醉酒之后的这一系列,明天他断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的,定然要找她算下账顺带收拾一番。 “这个嘛……”宋烨忽然不好意思了,这可不像是以往厚脸皮的他。 “一会我打完之后,直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不想浪费时间!”经过青龙身旁的时候,云昊吩咐了一句。 趁着二丫还没有多少清醒意识,伊恩便是完全一副“我就是要乘人之危”的模样低头噙住了二丫的唇,直到那泛着几分苍白的脸颊和唇儿都浮上了一片红润,伊恩才长臂一伸,将那罕有地虚弱的人儿捞进怀中。 这回帝景就更加无法确定双方态势的优劣了,本来还可以看到一串电火,现在直接满眼金线,连二人战在何处尚且捕捉不到。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危宏维了,他赶忙添油加醋,拼了命的想要抹黑沈影的形象。 归根结底,还是慕千雪对这段感情信心不足,或许要是让慕千雪在商场上和人博弈,她自信无比,信手拈来,运筹帷幄,可在感情中,慕千雪彻底的没有任何优势,安全感本就不强的她会出现信心不足完全就是情理之中。 “依照我的意思吗?”成溪舔了舔唇瓣,笑道:“不妨逼迫他们一把!我倒要看看雷家究竟会如何。”说罢,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却充满了阴森的成分。 “暂时不用,我马上晋级亚神境上位,看看能不能与他过上几招。”楚天回应道。 表哥什么都不缺,所以很少求人的。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求自己? 不过,沈影说的倒也是实话了!她要对抗白魔不假,可却从未曾想过,要对付白墨言,她也根本不会这么想。这就是事情的本质区别了。 罗英雄和罗英豪对九界的局势并不了解,不过南宫辉却是明白郭浩的选择,并未说话。 最主要的是这位看似跟其他人一样,不争不抢,但却又有不同,野心有,并且跟桃儿有过节。 ------------ 第八十二章:密室 沈颜回瞬间坐着了身子:“你说什么?这个消息是从哪听来的?可靠不可靠?” 方小石见她如此紧张,知道这两人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于是郑重地开口道:“我是听史县令说的,你也知道,史县令这个人胆小如鼠,又十分器重于我,所以一般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会来问我。” “这两个人,是史县令带着人在崖下找到的,找到以后就把人给了周大人,可是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没见到两人的身影,于是他担心,周大人已经把人给...... “收敛身上的能力域。”走进电梯之后卫风在狱火凤凰的耳边低声说道。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地方应该属于乱石沟的范围,在太阳湖与可可西里沟之间地带。 指尖触上柔软又舒适的布料,脑海里浮现出他穿衬衫的样子是那样的风神俊朗,让人挪不开目光。 “没事就不能找你。”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不悦。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在赤道少数的几个可以从陆地上徒步到达的产粮地区因为气候的剧烈变迁,以及相对大量人口的聚集,导致了土地的迅速沙漠化。 华夏最强的骑士玩家得令后立刻开始执行他们的盟主的号令,一双双手伸向了肥硕的国王,与此同时,家天下和无双之恋的骑士玩家则拼了命用盾牌横在了外围,将那一班忠心耿耿的大臣和将军npc拦在了外面。 相传当年王玄龄在建完这座三相墓府之后便失去了踪迹,有人怀疑王玄龄在建墓完毕之后便死在了这块墓里。因为从这块墓地建成之后,谁也没有看见他家祖传的那块铜牌,是以才让世人有了这样的怀疑。 多罗坐下后一口便将那杯价值一枚金币的美洱喝了下去恶魔们纷纷仿效。 林雨暄的心思被吴凯当着众人的面给说了出来,一缕红晕迅速飘上晶莹的脸蛋,直羞得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知所措地低头摆弄着衣角。 “如果你们打输了或打平了,你们对不起所有关心你们的人。知道吗?大声的回答出来。”沈福站在休息室的中央对球员们说道。 他们也都非常的清楚,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恐怕王不凡真的会没命。 司惊寒余光里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手中接过旁人递来的酒,轻轻皱起眉,有些嫌恶。 听完织田真村告诉自己的消息,武田原郎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到地上,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或者对所有忠于皇帝的人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直直看着台下,没去看周围的人,但总感觉有一股视线,死死黏在她身上,太过于炽热,炽热的让她无法忽视。 等大家到了膳厅落座,大房的大少爷邵兆坤让下人把那酒打开一坛,等酒被送上来,还没尝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男人们都迫不及待要品尝了。 而肖辰瑞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是愤怒,那些首饰可都是姐姐和自己给祖母精心挑选的,虽说东西给她了就是她的,可这事做的也太过了。 大家看到了么,没有一家公司的总资产周转率大于1,所以对于这个指标,大家看看就好,别低得离谱就行。 龙安倒也没什么反应,直接走飞了过去,一把将雕像给背在了背上。 “回头我给你一个采样应用程序,到时候别说你那成熟壮男声音,就是你的娇-喘声音都能够惟妙惟肖发出来”杜克回复道。 一团直径一米已经凝为液态的冥气在阵势的全力炼化下疯狂地收缩旋转起来。每收缩一分它的死亡气息便会浓厚十分而每收缩一分它的收缩度也会慢上十分。 ------------ 第八十三章:围剿 沈颜回按下心中的焦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狡兔三窟,周德设了这个密道,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入口。 想到这里,沈颜回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火折子,仔细观察着火苗。 只见火苗微微颤动着,慢慢倾斜到一边。 有风! 沈颜回心中一喜,既然有风,那必定有别的出口。 于是她在有风吹来的那面墙上胡乱摸索着,尝试寻找着机关。 而此时的周德,来到了书房,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酒足饭饱之后,都要来书房坐一会儿。 福威的三胜三败论,囊括了古华夏族“天时、地利、人和”的全部理念,他用华夏古语语气分析的种种,很多人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也大致能听明白。 往来仆役也都看见了这一幕,一个个窃窃私语,看着马忠的目光都露出一丝畏惧。 “天魔场!”李琯琯早就等在两人身前,天魔场发动无论是身后还是身前的巨石飞入范围内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速度大大减慢。 “拉倒吧,你这家工作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利润呢,请我喝酒?你八十大寿那年买瓶好酒倒到我坟头上!我就算承你的情了!”中年人一脸不屑的说。 这就不得不提起玥雪依当毛毛虫的那一段时光,那段时光里苏扒皮为人刻薄成天剥削她让她一度失去了生活下去的欲望,毛毛虫就只能成天缩在沙发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这一次,福威的泪水没有被眼眶圈住,而是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他无声的缀泣了起来,连内森都抿嘴叹息。 苏格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猛地一颤,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不敢去猜测。 红铃看着飞影现在一脸诚恳,摇了摇手上的铃铛,一脸无奈。现在身份既然已经暴露,自己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还不如就承认了罢了。 想追拿当年的第一飞贼,却追出了一场母子相认,确实有些蹊跷。 想到这里宋心雨突然冷起了脸从叶燕青的怀中挣脱然后说道:“谁要和你在一起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说完宋心雨边跑开了,留下了一脸懵的叶燕青。 萧凡冷漠地看着月无情,道:“在你将我碎尸万段之前我先收点利息。”话落,萧凡砰的一声将月无情扔到地上,拳脚如雨点般落了下去,骨裂声接连不断。 “难怪那闵游走得如此不含糊!原来如此!”虞彦嘴角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双肩两团蓝色光团一闪而现,瞬间也就化为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此地,弄清楚了情况,他却是也不再念战。 听到赵子龙说出这句话以后,名誉德仁低吼了一声以后,再次一记手刀朝着赵子龙的砍去。 殷天涯带着秦笑穿过几个通道,来到中央的水池之处。殷天涯双手平推,猛地力。水中波涛滚滚,浪花震天响。 “可以预见,若把这些特种菜拿到市场上公开销售,必定供不应求!”许若兰附和着赞同尹晴柔观点。 二人简短地聊了几句话后,虞彦却是正色说道:“如今蛟兄一身伤患和修为尽复,而且还能够再次幻化为人形,却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秦笑咬牙支撑。他必须等云美君她们走远。否则,被抓了就前功尽弃。 “我说了随他去。”关主冷声道,话语中透露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冷。 俩人买了一些礼物,何跃充当劳力,带着礼物回家了,虽然明天才是何进订婚的日子,但是今天已经有许多人从各个地方赶来了,有些人不方便第二天出席,有些人则是路程远或者其他原因。 ------------ 第八十四章:夜战 “姐姐,你没事吧?” 方小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沈颜回心中骤然一松,转头对她笑了笑,“我没事,幸亏你们来得及时。” 方小石还是那一身夜行衣,只是用黑布遮掩了面容。 她来到沈颜回的身边,上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事后才道:“我给你传递了信号,看到你迟迟未出来,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所以我就回家找了帮手。” 沈颜回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得好。” 她上前两步,来到方老爹面前,对他点了点头:“多谢。” ......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和和美美……”凌菲背对着他,手里的动作未停,反而念起了稀奇古怪的话语。 千星看过去,笑着想打个招呼,缓和下关系,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流鼻血。 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他的情绪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一直守在自己‘床’边的男人,一下子就扑了进去,紧紧的抱着他。 她今天身体好了,贺子阳就给她多做了几个菜,这样她也能多吃几样,鱼是主打,还有青菜和虾,米饭。 吃完了这顿简单的晚餐之后,范炎炎一看时间才晚十一点,这个时候虽然很多店面都关门了,但他还是想沿着街道继续搜索下去,算没有找到的希望,但熟悉一下路况总是好的,至少有利于明天的搜索工作。 豆豆咬‘唇’看着下面,听到了阵阵枪声,不解的看着程墨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到了楼下,莫离看到下楼的珍妮弗,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珍妮弗看着莫离,依旧的不屑,莫离没有在意,带着墨羽上了电梯。 赵家,赵长风、赵夫人、赵阿宝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想到这几日杭州发生的事情和赵阿宝在马家的情况,赵夫人越说越伤心,不由悲从中来,说到最后,眼泪都流了下来。 “好家伙,我离开那么久居然都不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下。”李井然走到他面前,先是用拳头锤在了他的胸口处,随后眉开眼笑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褐岩上“噼里啪啦”的骨头断裂声,此起彼伏。 花春一愣,一股子熟悉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嘴巴被松开,她回头,果不其然就是皇帝,黑暗之中一双眼睛也泛着光,面部线条优美。 可是,哪知,夏芸的听力很好,就在她跳跃的那刻,夏芸一个鹞子翻身,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听到三眼蟷虫这话。云若曦一双美眸用力扫了一下四周。黑色弱水池黑水翻滚。之前那些被七彩重明鸟和容湛的白玉神剑所杀死的魔兽全都消失无踪。 云若曦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气息传来的方向,皱起了眉头,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出清冷的寒意。 夜色已深,外族人的攻击一点也没有放松,依旧一阵接着一阵的向禁制圈内冲击,每个修炼者都精疲力竭,他们唯一能够休息的时间,就是禁制杀阵全力发动,才有时间喘息和喝掉疗伤药剂。 黄雷动之前被叶洛所创,对叶洛多少有些忌惮,见他不在熊族一方阵营中,不由大感奇怪。 突听哗哗马车声,便见载着凌云俊的那辆马车飞驰而过,直冲向一侧熊熊大火去。大吃一惊,闪身而去,一掌先行推向马匹。飞身将至车轿,却见掌力没入马匹之中,大吃一惊,转势往后腾出。 叶韫却依旧抱着她不动。电梯下来了,刘晓彤第一个冲进去按住电梯,叶韫抱着初夏走了进去。 ------------ 第八十五章:醒来 沈颜回提着一把刀,面无表情地砍了下去,鲜血迸发出来,撒了她一脸。 新鲜的血液带着温热的腥气,反而更加激发了沈颜回心中的戾气。 她的舅舅,她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舅舅,自己还未来得及与他多说几句话,决不能再被这些人伤害。 她要保护舅舅,就像小时候舅舅保护自己一样! 无数的官兵涌上来,沈颜回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个一个砍倒在地。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的周德,这是她的...... 燕飞呼应道,燕金收起狙击枪,而衡纲也从他的“堡垒”里抽出身来,两人一起来到燕飞身边。 经过了第一次默契配合,徐阳对自己的神级选择系统信任度提高了许多。 司机听完点点头没有说话直接发动了汽车,商务车瞬间飞驰起来。 肖初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举起手来,示意下人们开始行动,宋玄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她去做,这也代表了他是想把苏云暖交给她处置。 孙伯当真是寡言孤僻?恐怕他一直以来是误会孙伯了。从上马车开始,这老头的话就没停过,活像是要下蛋的母鸡一般,吱吱喳喳个没完。 田长老瞬间就喊了出来:“这是我墨宗最基础的心法,你如何得来的!不对,似乎有些改进。”说完田长老又把心法分别传给了其他两位长老。 他只是把一些普通的建材,包括矿物、以及一些鸡肋的材料上架拍卖行。 苏云暖抬眸,紧盯宋玄,这种感觉真的好刺激!以前,这种桥段只在电视里看到,但没想到自己也有亲身体验的时候。 “金哥,我发现这别墅里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燕飞并没有擅自进入房间,而是继续关上房门,打开对讲对燕金汇报说道。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刘明洋同学,请别再打扰我。”吕顾伸手指向江白。 “你也只是守着城门而已。”上官岩淡淡道,最近的风声确实不太妙,叫他也觉得隐隐不安。 雷总那一桌好多人,哼利先生把夏紫墨拉到中间去,跟那几位外国友人介绍,艾维设计师美国回来的,又漂亮又聪明。 趁着受伤,汪阳好不容易偷得几天闲,明天她的经济人就要来接她去拍电影了。 瞅瞅这儿的环境,确实很舒适,装潢简约低调而又奢华,处处地方都彰显出精致优雅,他也是挺满意的。 上官爱想了想:“自然是有的,天下只有一个皇帝,不是么。”说着抬眸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钤。 “家主,龙家的车队马上就要过来了。”突然间,管家陈伯走了进来。 林慕白放下了手中的碗和筷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都已经告病歇在家里了,皇帝却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叫他进宫,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废话少说,你就说你和那梅香什么关系吧!”都这个时候了,林慕白实在不想和她周旋。 家里的佣人,特别是能进厨房的佣人大多都是家生子的老人,毕竟厨房关乎着一家人的安全,所以格外的严格,可眼前这个佣人他却觉得很眼生。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本来就瞒不了多久,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爆出来,确实是对亚撒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有民众前来抗议他即位,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能是他对她在金钱方面特别看重,所以他对她越抠,她就越想要。 “我这几日在外行走,时常听人说起,言是惠和县主甚得圣人喜爱。”白翁说道。 ------------ 第八十六章:认错 “好,”沈颜回笑着应下,“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保护好自己。” 皇上见她虽然答应得痛快,但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有一点可信度。 “那这次是不是应该给你点惩罚?让你长长记性?” 沈颜回眨了眨眼,装无辜:“什么惩罚?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皇上还要惩罚我吗?” 皇上顺着她的话,想起她昨晚一身是血的样子,也有些不忍。 沈颜回见他似乎有所松动,于是当机立断凑过去,再次对着他的嘴“吧唧”一口。 然后撤回...... “还有,郗老师,你也有好长时间没新作了,准备什么出作品?”俞晨又将视线移到郗慕晗身上。 洗漱不过半柱香时间,大家出来后开始更衣,就算是朱东也不得不套上僧袍和袈裟,几人沿着大雷音寺漫长的阶梯一路到了大雄宝殿,待如来传话让他们进去,朱东第一时间就是观察整个大殿中的人。 苏瑾的脚微微顿了一下,须臾,她抬脚,再次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们一直认为上次被干掉的五个变种人是将军殿干的,已经损失了五个了,他们不能再损失了。 但业界的游戏公司也清楚,想请沈昕这种等级的漫画家,必定会占用其他预算,影响游戏的进展。 就如虚拟数据化力量,能够同化侵蚀所有的力量,将这一切都化为虚拟数据化一样。 这个时候,黄巾已经攻到五十步内,山梁上突然箭如飞蝗,居高临下的射向黄巾。 “脱先?”王闻弘嘴巴微张,睁大眼睛看着棋盘,但却完全看不懂。 再者说了,罗西已经是早早的答应了域帝,关于域帝的事情自己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就算是自己说梦话也是不能够提起一点,如果说自己万一在睡觉的时候被枕边人听到了的话,那就更加的不得了了。 “欧鹏天王昨夜离开,不知去向,此刻尚未回来。”侍卫恭敬的道。 “要说是威胁的话,这些人又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他们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呢?”舒菲提出疑问。 “你们他妈的现在这就是伤害!你听清楚,我跟付远业好了八年!马上就要结婚了,房子都要装修好了,你是从哪蹦出来的贱人!”康凡妮喊着,举着刀就要砍下去。 沈世林脱下外套递给了保姆,他牵着我来到餐厅内,果然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他为我拉开椅子,我坐了进去。 “这……难道其中除了人与人竞争,还有别的什么危险?”陈洛真正动容了,数以十万计的武者参赛,最后无一人生还,简直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回去,跟陆华、韩枫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孙雨辰说。 “呵。”康凡妮点下头“行,你想娶心机婊那是你的事儿,反正我现在也结婚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说完,转身就要走。 “果果!”石榴知她是心疼她,但又怕她说出更过分的话来,忙低喝阻止。 花,是吝啬的。饶是美丽的玫瑰也带着刺,而妖娆的竹夹桃也是有毒的,世间越是美丽的花越是吝啬绽放它的美。唯有牡丹,开得忘我,开得绚丽。 “你懂什么?此时最重要的不要打草惊蛇。昨日那厉空血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不适合好对付的人!”拜月王怎样嘴角一抽,冷声道。 当孔雀公主的酥胸顶撞在岳诚宽大的胸脯上时,孔雀公主猛地颤抖了一下娇躯,粉臀随之滑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来到谷地中心,四周影影绰绰出现了寒冰巨人的影子,阿萨神族和寒冰巨人战斗了数千年,上一任寒冰巨人之王劳菲也死在了阿斯加德仙宫,两个种族之间仇深似海,托尔的到来让这些巨人们感到了愤怒和威胁。 ------------ 第八十七章:开审 胡挺垂头丧气地进来,最后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沈颜回看着他高兴得仿若孩子一般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她便察觉,方小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于是她轻唤了她一声:“小石,你怎么了?” 方小石抬起头来,面容纠结地看着沈颜回,试探地问道:“姐姐,你应该……不只有镇北将军外孙女这一个身份吧?” 沈颜回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你若是这么问的话,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确实不...... “谢陛下。”德尔鲁听到他这么说,悬在心头的一颗重石,才总算是安然落地。 商谈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他保证自己对今天的事缄默其口,而总督府方面承诺将杀手组织以及幕后黑手连根拔起,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妈的,这是给龙剑英雄救美准备的,哪里轮到一个废物来搅和呢。 所以,也可以说是锦毛鼠白儿的运气够好,竟真的让他遇到一名轮回者,要知道,轮回者可并不是那么常见的。 第二月……第三月……直到第四个月左右,韩东仰望双子恒星,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为金红之色,星光璀璨如烈日,五重造化光的深厚威势,缓慢而又隆重的扩散四方。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缥缈峰定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搞差别待遇,给虚神天骄们单独安排——这种赤裸裸的差别待遇如果真表现出来,不但缥缈峰会被质疑,众天骄也会被人诟病。 “仅是轻微震荡,少有人能察觉。”韩东甩了甩右拳,对己身劲道掌控程度异常满意。 当然,也仅仅只是简单的解释,不可能解释得太详细,太详细,那就暴露他的底细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徐无忧绝对不会干的。 当下,便有不少男同学的家长在窃窃私语,看看儿子是不是跟紫夕在一个班级,或者关系如何。 观众们的激动和兴奋,让李方诚很满意,总算没有枉费这一番心血。 “自己看去吧。”林冲不在多说,给了飞鸟一个播放器,里面就是戴拿被封起来之后的事件影像。 她突又疯狂般大笑,大笑着一步步向后退,不停地向后退,退入树丛。 关晓军看了几眼,知道这是表演武术杂技的艺人,此时敲锣开道,是为了聚拢更多的观众,真要是表演节目,就要到了晚上了。 “一千多名左右。”白泽已经将那头的难民人数调查的差不多,黄土城每日放进来的难民也就三百左右,其中那些行贿的算是少数,所以每日进入这里的难民人数不足三百。 “那你歇着,别下床,若是有什么事,我替你去办。”蔡礼说着,放好了药盒,起身去洗手。 “将军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足为虑。不过,既然你对他无意,此事就当我没有提过,是我冒昧了。”胡枢说着,作了个揖。 就在赫耶力脸色浮现出嗜血的神情,准备好被敌人的鲜血喷满脸庞的时候,在他眼中几乎已经是待宰羔羊的卑鄙汉人突然一个暴喝,同时,一股可怕的狂暴气势从对方身上瞬间升起。 被喊来的人,不光有负责试练大会当日安全的导师,更是有佟夕瑶,方权,南宫子峰以及副院长都被清了出来。 两人回到医院走廊的时候,宫正霆刚好从手术室出来被推进了病房。 后来关宏达的弟弟饿的在地上爬,爬到三爷家里时,三奶奶正在吃饭,她就端着碗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了门槛上。 ------------ 第八十八章:审讯 不一会儿,去调查的侍卫压着几个商贩回来了。 那几个商贩都是当地人,哪里见过当今天子,进来公堂,连头也不敢抬,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 “草民李富民,是悦来客栈的掌柜。” “草民赵洪天,是浣花布庄的老板。” “草民孙淼,是飘香茶社的掌柜。”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见跪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几人,沉声问道:“朕听说,前两天米铺老板出事,...... “贝子猪。”那个宛若天籁的声音,又在我的脑海中渐渐回响了起来,由远及近。仰视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也没有一缕的星光。 当然在另一个时空中,美国华裔也受到美国政府针对,这又是另一种情况,和美国华裔游离于美国主流社会之外,并不积极融入美国社会有很大关系。 东王公是天地孕育第一缕‘浩阳之气’而生,在天地中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调理天地之间的阴阳之气,执掌天地阳气,这就是自己今后的法则权柄。 艾慕只能挤出笑容,跟那个叫妮娜的孩子摆手再见,然后一行三人出了幼稚园,坐进霍俊哲的车里。 监控室的门打开了,安保第一眼便见到林星辰那张冷冰冰的脸,吓了他一大跳,他感觉林星辰的脑袋上冒出了腾腾杀气。 “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私生活。”她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看着夏晋远。 这时的沈依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让她又担忧的是,岳鸣现在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在家中,他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他们离婚这事儿外界是不知道的,所以自然不能按照正常上班工作日去登记结婚。 童恩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摇了摇头说:“没事儿。”拍拍宇豪的头让他回去吃饭,坐直了身子有些稀奇地望着钟岳。 鸿钧等人不知道王明的穿越时空的本事,包括过去时空中发生的那些事鸿钧道祖他们都不会有这样的记忆。 “呵呵……想教训我,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沈慕灵当然不肯认输,哪怕不是对方的敌手。在她字典里,只有被打输,却不会还没有动手先认输。 说着,林雪对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就直接走出了包厢,根本不给我追问的机会。 “要么留下,要么动手。”我看她的样子,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立刻说道。 “你用这个来威胁我?哈哈……笑死我了!我不相信你有胆量死……不然你死一个我瞧瞧!”徐东风满脸调笑。 “等你做完,我会不会满头白发了?”虽然心里开心的要死,表面上我还是做出一副质疑的样子,撅着嘴和他撒娇。 “朴先生,我晚上确实没有时间……”苏瑾梅顺理成章开口,她确实一点也不想跟朴英俊相处。她已经心有所属,别说朴英俊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算是,她的心里也容不下别人。 “凯特,我没事,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老板什么时候和特工队的人走的这么近了!”沃夫随口说道。 老头嘴一合上,片刻后,嘴角开始呈现微微的笑意,脸上表情欣然,像是梦见了什么喜事一样。 季泽佑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轻阖上的邪眸却透露着一丝疲倦,目光不经意的抬起,在触碰到那抹蜷缩在沙发中的身影中,他猛的一震。 仙帝宫的食材自然非同一般,许多是这些年间,金魔神猿等人纵横星空,猎杀的异族血肉,不乏仙道生灵的美气浓郁。 ------------ 第八十九章:暴露 徐青慌忙回道:“回皇上的话,方师爷所言句句属实,但是皇上明鉴,草民原本也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但是自从周大人来了以后,每年都逼着我们不得不交大额的税款,这年头生意难做,为了凑足给周大人的税款,草民也只能以次充好,求皇上饶命啊!” 皇上一拍惊堂木:“放肆,简直是强词夺理,周德逼着你们交税款,你们便去戕害老百姓?你让朕饶你一命,那朕就给你个机会,你说清楚,周德还逼着你们做了什么?快点从实招来!” ...... 盘坐在树枝上,点亮油灯,灯光照耀下他的影子出现在了树干上。 再回过来看藤真三人的表现,在那宫殿内就不说了,毕竟除了林海,所有人都没有收获,还有不少人因此而丧命。 她的气质很特别,给人一种很亲近,同时又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真的吗?苏酥妹妹才八岁,她颠的起锅铲吗?”苏丹阳有些质疑。 不过现在明面上,圣地只有三处。人族祖地,大周皇陵、以及妖族圣山。 麒麟血加入法宝炼造成功。除了已有属性的数据有所提升以外,一簇火焰并没有出现新的属性。但凌浩很清楚,这是因为目前加入的材料还不足以引起法宝的质变。 可是他们现在可不是什么满级账号,所有人清一色的2级,输出技能都只有一个平A,且无技能点加成。 谢之臻多看了她一眼,发梢被微风吹动,他没有再问。俩人一起到了车上,只不过这次的方向是他家。 尽管长面包在洛克斯海贼团中的职位是厨师,但是一个实力达到了五阶初期的厨师那也不是一般的厨师。 在地面上一个翻滚,雷纳德无声地爬了起来,随后看着自己变了形的腿甲,明显有恼怒之意。 其实,说起来雷玉也算是神物了。如果论起真正的价值,雷玉绝对不会低于陨星玄晶的!之所以叶铮会选择将雷玉放弃,是因为有两点。 一旁的太师赵墉早就惊呆了,他不明白,被他奉为仙人的毒师,怎么会有这种惊恐的表现。 “可是,晓哥让我们……”还没等瘦高瘦高的男子说完,王帆摆手打断。 秦丹丹来到死者跟前,心里惊恐万状,毛骨悚然,缓解情绪紧张,今天就要主动出击,戴着口罩手套,开始行动。 “艹,怪不得那天带着他各种攒局子。”柳飞听后比较托底的回了一句。 太宗皇帝那一代人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后,修行界日渐冷清,煮石大会往往数十年都不会举办一次,直到当年王破一鸣惊人之后,修行界再次进入野花盛开的年代,煮石大会的召开频率才逐渐变得高了起来。 “耳朵怎么样?”景厉琛懊悔的揉着她的耳朵,刚刚没有压制住情绪,幸好这丫头缺根筋,总是抓不住重点。 “走吧,波儿,明天还的返程回家。”柴旺看了一眼场内的比赛情况,说了一句。 林颜汐的娘亲虽是正室,但自从林颜汐的舅舅死后,外公失踪,她娘亲心中郁结,渐渐不再管理府中的事。 “来,看着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惹了罗家人的下场!”白羽用枪口朝着葛喜祥脑门儿上怼了数下,厉声喝道。 “雨菲,你是不是太忙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被蒋雨菲一怂,孙浩感到非常没面子,只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别白费力气了,直接杀了我吧!”黑衣人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此刻他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已经滴落了下来,这种痛苦对他并不是没有用,只不说是强忍着不吭声而已。 ------------ 第九十章:落幕 这话说得可笑,之前这些人以为方小石是男人的时候,都为她的行为解释,可仅仅是换了个性别,便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那帮方小石打抱不平的妇女,听了这话,指着男子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躲在人群中的史县令,听了大家的议论,害怕波及到自己,默默地退出人群,三两步溜没了人影。 而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真正的方小石,见了这种情景,眼里的光亮瞬间暗了下去。 倘若现在站在公堂中间的,是真正...... 风险当然也极大,直接抵达异界妖兽老巢被团灭的事情,屡见不鲜。 聊天时间是早上6点,内容是早上九点半在校内操场集合,乐器一定要记得带。 洛无笙以为可能是里面的人没有听到,于是又抬起手重重的敲了好几下门,为了方便里面的人能够听到。 砰的一声,电话被突然挂断,听那头的情形,只怕是在玩着什么荒唐游戏,令人唏嘘。 但这样的情况也极少发生,因为替人报仇的事情,在他们想来,简直是愚蠢之极,修仙界的现实,也在大战中体现出来,要么是被最信任的朋友所杀,要么就是含冤而死,要么是受尽欺辱被人欺骗,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 因为突然用力,脚刚上两个台阶,腿就不受控制地打颤。一张除了有点肿,几乎无可挑剔的俊脸,差掉撞在台阶上。 “这个说来话长,查到无笙的下落了吗?”只要不是面对洛无笙,第五墨的语气似乎从来都不曾懂过什么温柔,此刻的冰冷与疏离,与夜清绝还真是有得一拼。 程迪智没想到,那个不中用的芋头就在那一炷香的时间内,带着苏若瑶离开了至幸堂,离开了闰竹园,离开了程府。 蓝衣方向红衣方吐着舌头:当然是夜清绝这边了,说好的有酒一起喝,畅聊人生呢? 曳戈从空中落下,收了长枪,对于众人的目光微微有些不适,和帝辛说着话,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水寒目光转向刘海涛时,他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可惜的是,这对真正大高手还是无用的,子弹尽管有极高的速度,强大的杀伤力,但也得使用枪的人够档次才行。 “那你自己在这儿观赏美景吧,我还有事要去办,再见。”说完转身又要挥手摆出租。 “雷神之锤向我们发出挑战,我们要不要应战!”伊水玲看了一下众人,征求他们的意见。雷神之锤和雪中舞者一样,同属神级黑客组织,他们跺跺脚,互联网就会震三震。 慌乱中,林薇薇立刻爬起来,不过在起身借力的时候,她是一脚踩在了王鹏的手指上,痛的王鹏直叫唤。 然后,形势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么乐观,对方频频出手,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一样,无限地吞噬所有的卖单,货价一路上扬,风头正旺。 而“百步飞剑”是鬼谷纵横剑法中纵剑术至高的必杀之剑,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 野兽气势上倒是有些被吓住,不过却不笨,一边后退,两条结实的手臂也撑起来,试图拦住这个动能很恐怖的茶几。 “不好啦,柳风池那边出现了异常!”黑衣木尺这边,有一位手下急匆匆的赶过来,对他汇报着。 气派的中年男人倒是楞了楞,转念一想,人家这么说到也似乎合情合理。 而秦美慧一大早就出去考察,不过这些天秦美慧想法改变,最初是想要白手起家,但这些天发现直接收购一所私立学校,虽然并不是太划算,但却能节省不少时间。 ------------ 第九十一章:往事 皇上将沈颜回抱进苏在潜的房间,将她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沈颜回一坐下来,便着急地去探查苏在潜的情况。 苏在潜被刺中的哪一箭着实凶险,只差一点,便救不回来了。 即使后来脱离了危险,但是依然昏迷了好多天,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苏在潜本身就十分消瘦,和沈颜回小时候对他的印象天差地别,所以即使他并没有易容,但沈颜回依然没有认出他来。 这次受了这么重伤,更是瘦的仿佛皮包骨头一般。 ...... 朝阳溶金,天色就要大亮了。一抹虚白泛黄的曙光撒向大地、又筛筛的投了一大片进窗子。 “青雀大族长,我青木来也。”就在众人为这死神所震惊之时,突然一个好似惊雷一般的声音自远处滚滚而来。 身为王的贴身护卫,他知道,这些不是他该过问的。越权,什么时候开始,在王这里成了习惯? ‘人氏族’,一个伟大而辉煌的氏族,不但人多,而且拥有超高的智慧和强壮的体质。 当,佐卫还在暗自庆幸之时,那行将就木的老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虽仅是一眼,也没有什么能量外放,但缘于内心的威压还是让佐卫,桃元有种发自内心颤粟。 徐宣赞只觉可喜。与白卯奴不约而同的透过那圆月门。瞭望向外面院落里的池沼景致。遂感一种扶摇灵霄的陶陶然微醉。 “族……”阿山见白雨石铁了心,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到一旁,盯着雷辰等人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别慌,我蛇王什么世面没见过,别说这澳门,拉斯维加斯我都敢闯!”蛇王依旧不屑一顾的口气。 老人拿着一包所谓的衣服出来了,随手递给蓝蓝,转过身看着高庆。 “清梦云,你是不是再想路西法了。”说着,天梦仙人用右手拍了拍清梦云面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眼神则紧紧的盯着她。 而姚新这下就舒服了,大斧头朝着花荣身上猛砍。倒不是他想捡这个便宜,而是发动了决斗,他自己也停不下来。 区区四百套沐浴系列根本无法满足普隆德拉这个巨大的市场,不过哈利倒是颇沉的住气,暂时不准备继续出手。因为此时离帝都的约斗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他必须着手准备‘后事’。 “我……”杨炎诧异地用手指着自己,惊呼道。而埃尔维斯和青茨也同样是惊讶不已。一个能够与剑神平起平坐的人居然为了一个连剑尊都不是的年轻人? 黄梓捷闷声不吭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却是在想着,她肯定是跟他出去约会,她竟然还那么重视跟他的约会,难道她真的喜欢他?想到这里时,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他没做犹豫,刚才的想法也就是想想,要是真的掸帮革命党军人个个都悍不畏死,他也不敢这么干了,那肯定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哪有守株待兔的美事。 因为风元素的流动‘性’,所以想要形成风系魔法,必须让风元素流动起来,而风刃术就是让聚集起来的风元素流动起来。 “兴许去挖野菜了罢?大抵过些时候就能回来。”半夏望了望门口,又恨铁不成钢似的瞟了瞟她手上那堆竹签,转头跑走了。 “求之不得!”说罢,林枫随着赵擎天一同前往天阳门的山门,而其余的弟子则依旧在街道中巡逻。 如今还未见到死亡之神,还得让母亲重生,所以杨炎并不希望惹太多的事。若真的将武神惹急了,恐怕这里的人都讨不到好。 ------------ 第九十二章:改变 沈颜回看着舅舅布满沧桑的脸,尽管整张脸已经找不到太多昔日的痕迹,但是眼神还是如此熟悉。 在她的印象中,舅舅一直都像个和她一般大的孩子一样,永远都长不大似的。 为了哄不想练功的她,舅舅会带自己出去买糖,偷偷在外面吃完,然后互相帮对方看看嘴角有没有留下痕迹。 一开始,她以为是娘亲不让她吃糖,所以舅舅才会带着她偷偷地吃,后来才知道,舅舅也十分喜欢吃糖,但觉得一个男子汉喜欢吃糖,实在是太...... 好处显而易见:陌生是诞生猜忌的温床,唯有了解才能消除隔阂。 商祈抬头见师父八卦的眼神不禁恶寒,从何时起师父变成了絮絮叨叨的老头子了? 可能是因为上山之前,塔信对时凉音各种的示好,让他对眼前这个村庄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宁愿多花些钱,也不想在进村里借宿。 其实这种临时增加力量的东西是很多的,只不过程处默有点不太能够接受而已。 低贱?以前他确实会这么想,但是如今谁敢在他面前说起‘低贱’二字,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翻涌肆虐。 “临安郡主,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咄咄逼人。”赵嬷嬷说完之后,临安郡主看了一眼赵嬷嬷,当即大怒。 肃尤世说完之后,便马上有人过来撤下桌子上的饭菜,耿月眼见着肃尤世没吃多少,但是她也没有心情关注,最好是能把他气死不吃才好呢。 届时,一定会有一些人进入雪山,等候采摘,一颗便能卖上天价。 她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脑中的那些思绪,可是这一摇头,就看见同桌的韩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并且趴在桌上,一言不。 他退出房间,重重的带上房间,‘嘭’的一声响,在病房内外久久回荡。 黄灯区上层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光头汉子踏下了台阶,居高临下,看向脚下玻璃地板下的赌拳区。 段老先生此刻正在屋中的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头发和胡须皆花白如雪。 她身子疼得一颤,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他舌尖趁机将爱心送了进去。 眼看着胜局将定,却不知何故,黑马一声长嘶,阿米尔试着安抚,却在几个回合之后拉扯不住,直直摔下马去,予美赶马上前,却也来不及拉她一把。 他知道周丛杰心好,说是这么说,每次下边人出了错,他总是兜着,带着他们分析查找原因,想办法解决问题。 云姨轻轻的理了理头发,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古典般的秀美。 二王子凌星月进入绥城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到的了赶到了晋阳王府的门,远远便看到王妹的身影,正当他呼唤的时候,却听到王妹大吼大叫的买模样。 南宫肃皱眉,抿紧唇走上前从她手里夺过缰绳,抬脚便踏上脚蹬正要翻身上马,不想原本一直很温驯的大黑马突然就狂暴地扬蹄嘶吼。 “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现在她已经出事了,这是你身为皇上应该做的事吗?”卫千澜愤怒的情绪质问皇上。 “不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还有事。”他径自上楼去了,扔下苏星辰单独在客厅,不过,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她可以好好看看那些画。 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楚浸染到洗手间找寻,果然洗手间扫帚,簸箕,拖布样样挤全。 所谓拉风是什么秦武的概念自然就是用最简单的材料打造出最顶级的装备了,所有的材料凑齐,打造仙器难度肯定很大,可第一个档次的似乎很有挑战性。 ------------ 第九十三章:剑舞 沈颜回不知道此话是不是她所理解的意思,但她的内心却忍不住因此而快速地跳动起来,心里也隐隐有了期待。 她今天实在是高兴,不仅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舅舅,还得了一个妹妹,又得到了皇上的允诺,她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皇上和苏在潜聊着朝中的局势,即使多年未在朝堂,但苏在潜对朝中的动向依然敏感,皇上无他聊天,也是收获颇多。 沈颜回则与方小石讲外面的新鲜事,时不时引得...... 那为什么土木堡之变和北京保卫战之后,岳父大人和景泰帝以及朝中众位大佬们一致选择了休养生息?难道不是大明打不动了所以才偃旗息鼓的么? 下一刻,余慕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双手放在键盘上,久久不动一动,嘴角嗫嚅着念叨几个什么字,心里莫名平静下来,脸上的红云也渐渐消散,只有左耳朵依然红得发烫。 在这里工作的护士也是走了一茬又一茬,能够留下来的琳娜和伊莲,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而且说不好,如果按照之前的那种方式继续经营下去,她们两个也未必能够多待多久。 吸血鬼的身形立刻又是一阵扭动,在一片扑棱棱的声响中,它化为一道猩红的血影。这是它此前躲闪了无数次孟斐拉箭矢的技巧。 痛苦得满地打滚的张天明,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只得不断呜呜狂叫着。 这个时候的景泰帝已经从大木桶里出来,半躺在锦榻之上,半靠着身子,旁边是皇贵妃唐氏和废后汪氏照顾着,脸色红润,额头隐隐见着一些汗渍,这让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惊。 当然,不会有谁真的对谁就绝对的完全信任没有一丝怀疑,即便是尼克·弗瑞也做不到这一点,甚至可以说尤其是他,那个老狐狸谁都不信。 这个关于真仙“翀”的传说,居然是从阿金嘴里说出的,据他的解释,乃是外出找寻仙界裂缝时,路过某处圩市,在茶肆坊间听到的逸闻,如今来到这里,一见此景突然间便想到它。 这个男人太严肃了,严肃的让陆写意想主动跟他说话都不敢,难得的一路同车,且是坐在他身边的副驾驶座的,都没有说话。 老头子一门心思要把俩娃要回来,跟秦简讲道理肯定行不通,首先,他们盛家没有立场,强抢,盛怀锦和盛镇霆肯定不让干。 这些东西除了芹菜是从地里割回来的之外,其余的都是寨子里的孩子送给云峥的,没想到昨天老族长居然派人去山坳里找没有被冻死的芹菜去了,怪不得昨天半夜还有人敲腊肉的房门。 诸将一起躬身应诺,笑林见云峥并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率先走出敌楼,去安排少年军出征的事宜。其余的诸将也纷纷告退,一时间敌楼里只有云峥,苏轼,李常和邹同了。 “没什么,一个虚职罢了,平时也没干什么事,”法瑞尔夫人笑了笑,转过头向希娜处。 虽然受受同样也会性福,可有些许大男子主义的骚年秦远,还是不怎么愿意。 而且在这次专辑发行之前,这批手机其实就已经制作完成了,原本就是徐辰骏特别定制来做粉丝福利的,只是现在他提前发放了而已。 原著中罗斯为何那么着急抓捕布鲁斯,为何会听从葛伦的,唯独的原因是罗斯也想拥有布鲁斯变身的力量,可惜自己抓捕的时候遭遇失败,葛伦来到后他又失去了机会。 ------------ 第九十四章:誓言 皇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怎么?清醒过来了?终于认识朕是谁了?” 沈颜回没有说话,却直直的看着他,眼神里闪着的星河中,明明白白透露出了平常绝不会显露的深情。 皇上心一动,跳动得更快了,他缓缓低下头去,却在距离沈颜回的唇瓣不到一指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你想对朕说什么?” 声音越发沙哑,配着刻意降低的声调,生出了些许的磁性,听起来分外性感。 沈颜回似乎被这声音蛊惑,她呆...... 杨若离望了冯纪凭一眼,顿时就沉默了,因为他的眼眸太深邃,太柔情,让她没法继续刚才眉飞色舞的话题。 看样子这魔塔里每一个结界都是一样的了,至少,二十层之下的都是一样的。 此后兜兜转转,彼此试探过,伤害过,绝望过,可是到了最后,她终于还是将那一片阳光,拥进了她的怀抱里。 因为热,她还拿手扇了一下,虽然室内开空调已经够舒服的了可是她还是冒汗,等保姆把茶端来她一口气喝完了。 监控画面很平静,沒有外人闯入,当然也沒有安娜的身影,这让她的一颗心悬得老高,始终放不下。 李雪韵说李承一要跟左林帆叙旧,看來五年前这位特殊的商人跟当朝宰相的关系匪浅,那么如今左林帆的身份更加特殊,李承一又会跟他续什么情? 冯纪凭微微叹了一口气,白雾顿时散开,他紧紧拢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也转身上车了。 听闻此声,辰年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片刻后,封君扬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帘内。他面容依旧平静从容,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转去了净房盥洗,待再回来时,身上的喜袍也已换下。 为了不让自己的一世名誉尽毁,酒中仙委曲求全的答应了桑离提出的一个要求,那就是收桑南为徒,然后带他离开。 慕容华的法阵造诣很强,凭借法阵,慕容华可以和他斗个不相上下,不过端木院长并不知道,慕容华已经是一名九品法阵师了。 金蛟王的意志也远非常人可比,竟强忍着疼痛,将尾巴甩到身前,实实在在的朝南无乡锤下。 南无乡见应钦离开,便现身出来,径直进了船篷。棚内有一张木桌,几个木凳,南无乡与二人打了个招呼,搬了一个凳子坐下。 而且最让邦廸亚帝国的帝王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墨乾坤竟然还想要让他返回去,这怎么可能是这个帝王可以接受的,在他的帝国,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人。 之前薛仁贵打败了吕布,八路诸侯一同给薛仁贵轻功,然后使人离开,去袁绍寨中报捷。 他不认识慕容逸,因为慕容逸出关之后就一直在教李玉芸组合法阵,根本没有出现过。 窗外的风儿吹拂进来,微微掀起了裙角,隐约看见了雪白的肌肤,饱满而圆润,呈现了一双近乎完美的纤腿。 隐水的好友列表响起了通话,正是他的上司,天秤座的会长·黎明之前。 昆玉点点头,然后拿出九百九十枚灵石递了过去,这是之前就放到昆玉身上的,苏九并不想暴露乾坤戒的存在。 因此参悟并炼制出一套更精深的阵法势在必行,炼气修士能够勉强运转青云炼魔阵,此阵虽然所需材料颇多,但也不是没可能收集完全,正适合炼气后期的楚望舒使用。 看了楚盈盈的背影一眼,叶飞笑了笑。也朝着林子内奔去。原本还以为楚盈盈是那种持逞之人,可是现在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为了目的不则手段。 ------------ 第九十五章:准备 等两人终于腻歪完了,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两人一同来到了顾景白和暮云养伤的房间,来看望醒来的两人。 两人之前的伤势太过严重,再加上拖延了许久,即使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也依然昏迷了许多天才醒过来。 不仅如此,暮云因为伤到了腿,整条腿都有可能被废了,从此落下残疾。 皇上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烦恼着,暮云从小就被作为暗卫来培养,双腿是他十分重要的武器,若是腿废了,恐...... 晚上八点,马不停蹄的顾北赶到越秀公司,新员工们和张学斌都在等他。 刚刚换过车子回到酒店,还没有进地下停车场,杨波便是见到曹元德已经堵在门外,等着他了。 树茂边走,变暗中观察着绝龙岭的地貌,虽然上一次来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地下的那个绝世怪物已经苏醒了似的。 王诗琪穿过这些车辆,往大门走了进去,临进门前还转头对他们挥了挥手。 天空中有无数道自下而上的流星掠过,像逆射的流星雨,短短一瞬间,五彩斑斓的流光塞满了整个天空,照亮了顾北那张坚硬的脸。 不过周运现在还不能对它怎么样,要知道这可以说是海神现在的救命良药,不过现在这药不能化开,那该如何? “这么夸张?”周运几乎懵‘逼’了,这还是自己听说过的最夸张的事,干一厨子居然如此危险。 这个房间内到处都是尸体,没错,就是尸体,不过,很奇怪,这些尸体好像都不是一般的通灵兽,而是那些被侵蚀了通灵兽,也就是说,这些尸体都是黑暗兽的尸体。 绵羊回头,它见到杨波已经回到宝塔中,不禁欢呼雀跃了起来,咩咩的叫了两声。 林旦话音刚落,她的瞳孔突然放大,战场上瞬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阴煞之气,重伤之下的他在气息中痛苦不堪,两眼一闭直接昏迷过去。 叶修抬起下巴,神色玩味的说到,心里对高木越发鄙视,挑衅不成被虐,输不起还想找他麻烦,真够丢人的。 “破!”大将军周蒙口中吐出一个破字,随后另一只手蕴含着黑色尸气直接拍击在了火焰长剑之上。 韩楸澍在自己的心里真的只是一个“雇主”、“主人”的存在么? 韩楸澍伸出食指,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 终于,余希等到了这个口令,他毫不含糊的拿起银针,针上面的线他早已穿好,递给了张永。 听到自己的酥软声音,她羞耻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自己。 银色的月光和红色的火焰呼应,竟然让人忘掉了地上的无数尸体和绿色,红色的血液,让人可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月姝垂眸,沉默不语,印息尘秘密关押毒尸,那肯定是知道这个毒尸的来历,并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毒尸的身份是不能让人轻易知道的,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刚想抓住,却什么也没了。 另外,刚才两毛三还说了,他的身份很特殊,有什么特殊的?他又不是什么高级领导,知名人士,哪一点特殊了? 心里头非常不明白,为什么时夜霆会平白无故的跑来质问她,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螳螂见状,又是品尝恐惧又是平A,给波比一个红惩戒,直接打出雷霆效果,波比身上的巨像护盾已经被打爆,一块肥皂掉了下来,螳螂和树人看向波比,下了某个决心。 ------------ 第九十六章:意外 沈颜回抿了抿唇瓣,心里有些感动,但他却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态,于是便故意撇了撇嘴:“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呢?万一以后他见异思迁,想娶别人,谁又能阻止得了他?” 说完,还瞪了旁边的皇上一眼。 皇上顿觉十分无辜,于是委屈地看向苏在潜,仿佛在让他给自己一个公道。 苏在潜哪见过这样的皇上?他低头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快要遮不住的笑容。 而后一脸严肃的对沈颜回道:“其实舅舅一开始,并不是想让...... 水胧月从头到脚被同式锁链绑得跟粽子似的,一对手腕也被攥到发青,她像奴隶般被肆意地牵着;虽然眼中无泪,但眼眶却红肿,看样子是哭过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衣衫还算整洁。 “老家伙,如果我死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得不到了。没错,我是打不过你,但最不济也可以解体自爆,让你什么都得不到。”洪渊冷哼。 段佳泽一看这火热场景,简直美滋滋,还是支线任务好,效果立竿见影,再多来几个就好了。 十三支船队前后不一分布在后头,而分别以洛王号、神机号、银鲨号为主船的代表队们跑在最前,超了最后面的船队两艘船的单位长度,而这差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大。 “现在我宣布,我们这个团队以我的丈夫杜蓬为核心,作为法定正式候选人,成立竞选办公室,正式参加本届议长选举。”新上任的竞选办公室主任声音细圆润,却让人听出庄重之感。 有一天,自己玩得极好的闺蜜要升级来给自己当舅妈,不管是谁都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吧。 “这么说,各大势力赶到丽水古城,注定是白忙一场?”洪渊很意外,隐隐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话音落下,李恒就是直接挂断电话,丝毫不把紫胡子这个国际杀手组织‘夜莺’的官方负责人之一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们一同去餐厅的路上,鲁伯特又乘机将那两名特警介绍给维托认识,一个叫约克,一个叫怀德。 “严泽!”千钧一发之际,苏皓大吼一声,身体朝夜魔背部反冲而下,他的身影果断而决绝,双瞳底迸发出不惧一切的强韧的精神力。 射箭的人是森兰丸,这时候她看着远处,看着巨石那出现的空洞中透出的光辉,已是愕然。 灵儿耸耸肩,对此并不感冒,只不过天皇猫的脸色倒是一改怒意,突然间变得温柔起来。 “而且,你们喜欢的都是原来的何连成,没人在意过现在的程新。”他低声继续说着。 “好!”艾丝蒂尔虽然调皮,但是也不是不懂轻重之人。她连忙跟着宇智波斑一起,向前走去。 里面的人真是她的话,他应该抓住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如此绝情?还是应该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告诉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的孩子? “混蛋!!”见罗天雅毫无留恋的离开,杨子将所有的错责都加在了洛辰熙的身上,大吼一声之后直接扬拳朝他扑了过去。 “您回来了!请跟我们一起去参加酬神仪式吧!”年老的兽人雌性冲着蓝若歆一弯腰,直起身子说话。 “琳子姐,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让汤全再伤害到你了。”凌霄又抚摸胡琳的柔顺的长头发。他也坐到了地上,放平双腿,这个姿势会让怀中的胡琳更舒服。 而那种模糊细微的感觉,似乎让热身上的机制某种程度上的改变。 ------------ 第九十七章:誓言 于是她反过来宽慰道:“罢了,如今我已经脱离了沈方儒夫人的身份,一身轻松,何必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让自己白白伤心呢。” 苏在潜见她想开,心里也替她高兴,于是拉过一旁的方小石,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姐,你快看,这是我女儿,方小石。” “女儿?”沈夫人看着面前一身男装的方小石,有些疑惑。 苏在潜失笑:“这孩子从小就喜欢扮成男子,实际是个女孩。” 沈夫人也笑了,伸手拉过方小石,仔细端详着。 方...... 东采奇先问道:“城主,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了。”说的正是中原话。 其他6人:弗兰克、萨尔、明奇、原晧宸、杜鲁尼克、洛萨将继续前往【创世之源】进行更加深入的探索。 唐贝贝将烤好的鸡摘了下来,放在大盘子里,然后用刀,手法利落的切开,送到餐桌上,自己则顺手拿起鸡翅吃了起来。 准确地说,硅之所以如此受欢迎,是因为硅与碳在化学系统中属于同一族元素,有着十分相似的原子结构,都可以形成四个价键,这也成为了一个完整的硅基生化系统存在的重要可能因素。 养猪是个技术活,梁红玉的猪算是废了,都不知道养成了舍子吆。她还不允许杀猪,谁动她的猪,她就带着部曲拿着扫帚和谁对持,高方平不想招惹她,最近就连富安都不怎么对付她们了。 一楼大厅非常的宽敞明亮,地上铺的明亮光洁的金黄色大理石,两侧欧式的弧形楼梯,扶手是铸铁,上面喷的明黄色,打磨的光滑。没有棱角。看起来整个建筑都非常的大气。 昊天,那么可爱的孩子,努力承担,昨晚还腼腆的笑着说:“贝贝姐,多亏你帮我解围拉,”没想到…,唐贝贝握紧着拳头,这该死的末世,该死的墨千轩。 一身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就连一套贴身内甲,也早已毁坏的不成样子。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眉毛什么的,此时也已经再次化为灰烬。 在张伟的吩咐下,零零一将陨石装进了一个用有机防辐射材料制作的盒子里,然后安排蒋山一家人坐进了飞行车,往未来科技公司飞去。 业内人士听了之后,则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深蓝1的配置如此强悍,比pc还有优秀,然而深蓝1的体积,却连pc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深蓝1的功能也很完善,完全能够满足用户娱乐、日常办公等需求。 终于是不用再背着这个家伙了,沉死了,“我还好,就是头有点昏,身体没力气了。”夏侯惇试了一下,发现只是暂时没有力气。 来到泥石流发生的地区,张晨连续使用了五次憾地击,无数的地刺把所有的泥石流都挤到了两边。 看谁不爽直接就用天劫劈他,这绝对比雷公电母的雷电还要猛的多的多的多!要知道虽然雷公电母的雷电之力很强大,但是也只是属于自然之力而已。 “老公,你真的好厉害!”酆如萱看到此时的场景一下子就变了,钦佩的说道。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张凡的动作,看看他在干吗。而很多公司都想在龙腾集团安插商业间谍,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老板说,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把这里的封印打开了一半,又不回头仔细看看,就不管不顾的走了。现在这个岛上全是失控的魔力流,很影响他前往这里的定位。”吉娃娃说道。 不幸的是,这家伙最后死在肺癌上,没有看到爱雅科技成功的那一天,也是他的一个遗憾。 ------------ 第九十八章:聘礼 来到娘亲的房里,见到喜服已经铺在了床上,大红的衣服,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样。 这是皇上专门找的工匠,用的是正儿八经的苏绣,赶制了七天七夜,才做出的喜服,技艺之高超,图样之精致,丝毫不输宫里的巧匠。 然而只有袖口处的图纹,少了那么几笔。 沈颜回一开始不明白,还以为是工匠难得的失误,却没想到,这是要留下来,让她自己补上的。 然而沈颜回却有些头痛。 她自负从小能文能武,样样不输......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万匹斯号的甲板上,船上的核心干部也都在,此前一起前往黑沙漠的众人,似乎也是刚刚从各自的白色空间中脱离,茫然地望着彼此。 在战斗中,巫见甚至没来得及使出更强的咒技,就被非花非草手中的大锤砸得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宇长生也有些兴奋,没想到这一次行动竟然真的撞到了个“火点”,这个皮夹里似乎装着好几块金条,闪闪夺目的光芒让人感到心醉神迷。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时时刻刻的跟它战斗在一起了,没有任何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能与鬼神一战的只有我,我一旦离开,鬼神想要杀死B区的所有人,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当然就目前为止,蓝翵星应该没有开始重视---因为时间太短暂了。 温一诺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着那股交缠的能量彻底被自己的大脑吸收,才穿衣下床。 “至于顶尖道祖,无间门这一层次有近百位,我将讯息发给你。”三清道祖神魂一转,大量的讯息融入玉简中交给李明。 沈齐煊眨了眨眼,停下脚步的时候,身形几乎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宇长生没有回避,直接握拳砸了过去,萦绕在体内的死亡气息还未完全散去,绿色和金色两道耀光交织在一起,轰向了敌人,圆刃整个被逼迫回去,岩层轰塌,两人坠落到了下方。 不动不代表着准备挨打,就在拳、腿杀到之际,封修终于动了,魂力气息陡然爆发,原地旋转腾空,挡住攻击的同时将房山和罗盛二人无情震飞。 此人一袭青衣、眉心剑目,但是浑身散发着一股恐怖的剑意气息。 而冥丹青的表现,也引起了爪牙们的注意,他们蜂拥着朝冥丹青冲来。 先天生灵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心中更是不可抑制地涌现道道疑惑。 昨晚一直在修炼没能睡觉,秦东无聊的待在客厅,索性躺下睡了。 徐放舟与赵清萍也在四处找寻,但徐放舟明显兴致不高,倒是赵清萍,找寻一番没有任何收获,便垂头丧气了起来。 挂断电话,沈晏之给杨宇发了个消息,让他三天内一定要找到祁若雨。 当某人以我一朋友、我一同学、我一老师为开头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两种事。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周太太瞧着美容仪放射的一束光,沉思着。 她穿上这件裙子,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期待和林渊见面。 林渊轻轻地笑了,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苏卿卿的头,那动作充满了温暖和宠溺。 劫奴的生命,已经被圣魔图所掌控,只要在圣魔图之中的生命本源不灭,他们就是不死的。再恐怕的毒气,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她又岂会不知道,能够收服四头如此强大的异兽的男子,实力肯定恐怖如斯。 浓重的魔雾,没有起到丝毫阻挡的效果,枪芒所过之处,连虚空都随之扭曲变幻了起来。 ------------ 第九十九章:成亲 把头发梳顺以后,沈夫人便开始帮她化妆,并把头发盘起来。 照理说,这件事应该找精通的人来做更好,可是她们现在身份特殊,不宜张扬,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沈夫人来完成。 万幸沈夫人心灵手巧,新娘子的妆面和编发也能手到擒来。 在妆点到一半的时候,方小石推门进来了,一进门,便开口嚷道:“皇上来了,你们快一点!” 沈颜回正在为自己描眉,闻言眉笔差点掉在桌子上。 沈夫人回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来了就来了,...... 无数市民发现,华海市开始出现一些大人物。当然,这个年代判断大人物的到来,已经不是警车开到,车队列阵了。而是看有没有大批的“修行者”追随,这些修行者们在现在俗世人的眼中已经不陌生,但难免会敬畏。 宏亮声音之中,灿如旭日的金光将战场上所有人与物也笼罩在内。在那金光当中,赫然只见一道魁伟人影双掌当胸合什,两足离地冉冉浮升。正是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 建奴所有的努力,在大中军优势火力和成熟的诸兵种配合之下,迅速的瓦解掉。 农村人就那样,最讲究的就是要让父母丈夫孩子过得好,要照顾好,可不是娶一个花瓶回去看的,当然,周楠或许不是花瓶,她有她别的长处,但在家务这一方面,她可就绝对是个花瓶了,难道还要张灿来服伺她不成? 不管是几成也好,对我来讲也没有分别。总而言之,我便相信事在人为。杨昭丝毫不作犹豫,追问道:那么,这卷元始篇章正本应该怎么使用?以身为鼎,剑神合一之法又应该怎么进行了? 无极大衍诀,在内测时,是武当无极诀圆满衍生道诀,游戏正式运行后,武当弟子还没一个把练气诀炼到圆满,今日看到太极鱼冲芒射出,燕十三终于确定,无极大衍诀没有删掉。 这时,夜歌MM过来了。她还不会御剑,爬山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涨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的,着实比较诱惑人。 “去论坛有什么好处,不就是听些八卦与新闻么?”吴池不能理解,论坛自己不是没有去过,他也是经常在各种论坛里打滚的,只是没玩游戏,没去过那些游戏论坛而已。 吴池听见这消息,心中也大是欢喜。他正担心这太保挂回去后,那三八姘头再派人来,自己还是不能安枕,难道每次都去引龙马退敌——那真是搞笑了,也不切实际。如今听了此话,心里才塌塌实实了。 比赛进行,连赢两场的帝国学院并没有同观众一样气势如虹,反而有着一种让人提不起劲来的懈怠,而第三场的整个过程只见一串拳影,那名连名字都没报出来的一年级新生就干脆利落的飞下了擂台。 话说夏浩然一行四人坐在沙发区,悠闲地喝着茶吃着各种点心和水果,可是杰克躺在那里可就悲剧的多了。 高良也正是考虑佩斯堂口距离警察局较近,最终还是同意了林韦博的意见。 可谁又知道,在护驾之后,宣绍几乎九死一生,整整昏迷七日,剑伤触及心脉,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才几分?这药方子绝对非常有用!”说着,涂橘就卡壳了,因为她担心他会因为药方在,就不认真了。 那人肯定不是子弦!明可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以她对赵子弦的了解,见到张中和就算不打招呼也不会视而不见。更不会对点评这等风光有面子的事情,保持沉默不语。可是,真的子弦那里去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 第一百章:分离 方小石在外面吃罢了饭,时不时地跑进来和沈颜回交代外面的情况,叽叽喳喳的,缓解了沈颜回的无聊。 “姐姐,暮云和顾景白也来了,暮云让我转告姐姐,他的腿已经在恢复了,不日就可以痊愈。” “姐姐,外面的人都坏心眼地在灌皇上的酒,窦大人一开始还帮忙挡酒,后来直接给喝趴下了。” “姐姐,没想到皇上看起来文弱,酒量却这么好,外面的人都差不多醉倒了,现在就只有我爹一个人还坐着。” “姐姐!皇上终于把所有...... 低着头,缩着脖子,一个个的看着自己脚底的鞋,尽量的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他们也知道,他们做的这事确实不光彩。 她们俩几时这么值钱了,值得三名化神期的修士为她们打生打死? 万一卢栩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查出他们来路,把他们将军给参了那就乐子大了,上面正不想给他们发军饷呢,知道他们冒充土匪抢官商,非再扣三年不可,那他们就真只能吃土了。 华云飞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心比天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风轻云淡,临危不惧,可现在却是大脑一片混乱。 龙根生偷偷朝李昱努嘴,意思是正主还没说话,你说那么多话干嘛? 但朱元璋不同,他活了七十一岁,而且那个时候,老婆孩子孙子都死了。 可邝老爷孙的本事,实在有些不够看,也不知面对突然到来的妖兽,可能保得平安? 那可怕的气息已经彻底侵袭他的身躯,让他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向暖懒得跟霍景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后便和霍景川商量能不能晚两年再要孩子。 即便这样,他们家前院还时不时飞进来几块石头,家中有睿王派来的护院都没能缓解。 要知道,在原著中油尽灯枯,仿佛是风中残烛的老剑圣都能凭借心中一股莫大信念。 血菩提可以增加功力,也可以疗伤。根据古霄自己的亲身验证,他发现血菩提算得上一种极为难得的天材地宝,对于延年益寿也有着几分益处。所以,他就特意再进了一次凌云窟,准备了这些血菩提带在身上。 “好厉害,你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被古霄一路拖着来到这里天香仙子先是喘了两口粗气,随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惊道。 部落中受伤的人很多,就连几位长老身上也都带着伤,好在那些被咬伤的人,全都及时服下了解药。 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最先冲进来的虫兵便被扫成了蜂窝跌倒进了那个大洞。 但只是隐隐露出的气质和妖娆身材,就让在场的众人在心中不由这么想道。 就在光点落在了弓身上之后,所有的精灵射手们都很是惊奇的发现,他们手中长弓竟然在缓缓的改变着颜色,在那淡淡的金光中变成了金色。 事实证明,这种制度非常有效,所以就算龙暗杀掉了前代雾隐村的长老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其废除,位置长老会席位就一直空缺。 虽然陈星宇本人是不喜欢这种做派与算计,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再次出现的几人,不正是八杰集的地狱三人组和暴走雷欧娜吗? 虽说赔钱让人肉疼,但是这么多的人偶,如果现在不消灭一波,一旦任务开始,它们一定会捣乱,到时候既要找对手又要分神对付它们,倒不如现在能搞定多少就搞定多少。 说完瞥了一眼白奎因,我这是帮你拖延时间创造机会呢,看你以后怎么谢我。 ------------ 第一百零一章:追踪 沈颜回想要去调查火药的事情,但如果明着跟皇上说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只能另找借口。 但其实方小石说得没错,沈颜回是没有必要非得留下来的,窦怀生能力强,又有苏在潜在一旁辅导,不日就可以将这里的情况全部摸清楚。 所以沈颜回在送走皇上以后,便将这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窦怀生和苏在潜,自己则去追寻那些火药的蛛丝马迹。 当然,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瞒着自己娘亲的。 只是方小石却执意要跟她一起去,她本...... 阿离很激动,好不容易出国一趟,自然是想完整地体验一下英国的全部新奇玩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为那些在餐厅里吃的津津有味的客人们捏了一把冷汗。 阮萌拿到剧本之后,发现这上面写的台词,都和诸葛亮给她的一模一样。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东皇太一便有些薄怒,一甩衣袖,自己回了屋中。 虽然魔情知道魔夷这一举动是为了什么,也觉得这并不是社么太好的办法,可是,魔夷决定的事儿,魔情是没有反驳的可能性的,所以,魔情从来不会去多说什么,只是对魔夷的吩咐唯命是从。 可是让高渐离都感觉到诡异的是,姜凡雅突然不动了,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原地。 伯朗第家族在金狮声名远扬,与维克、兰尼斯特家族同属传奇骑士的子孙后裔,近来,叶芝之名又屡屡被人提及,麦尔茜自然有所耳闻。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当晚,所有的弟子都接到了赛制改变的通知。 抿紧了嘴唇,忍着喉头发干,腿肚子正打着颤儿的林雅楠,先捂住了嘴,慢慢地蹲下,静静地听她二人说话,此时清风徐徐,先还有些窸窸窣窣虫鸣风吹声儿,后头倒是渐渐听得清她二人说话了。 大妞儿这回的所作所为,当真是狠狠打了自家的脸,即便李大勇曾为林宇泽做了一些事情,那也不能功过相抵。 把玄洛黎交给彩语等人看护,柳凝悠这才握住了自己的右臂,迅速将衣袖扯下。 其实他早就跟吕雉想到一起了,只不过吕雉比他先开口而已,这也说明,吕雉比他更着急。 别人不方便说什么,靖婉没那么顾忌,当真众人的面,直接问了。 “真路过。”装可怜,想着对策。现在的自己身手是不行,躲是躲不掉了,那就只能拼。拼有把握的,现在明显自己是不占优。 不过洛星尘却是有这个资格,姬发对于下属们看都没看,他的眼眸直视着洛星尘,双目精光大作。 刘笙还没有放出消息,让通过初试的人进宫,另一个震撼性的消息便接踵而来。 将他们和殷贤宇这个名字一起埋入记忆,纪容羽调整了情绪,看着卷轴在自己面前缓缓地铺开,显示出现在自己的基本人物属性。 空间灵酒是她第一次拿出来给众人喝,这灵酒不但香醇无比,喝了对人的身体也大大有益,若是长期喝的话,也一样能有助于提升功力。 然而,银龙跟绝大多数真龙都不一样,它们对待感情无比敏感,渴望像精灵那样来一场至死不渝的爱情,像她这个年龄阶段的银龙,爱情的观念往往才开始萌芽,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根本就还没做好交配的准备。 都说火矮人是矮人分支中最勇猛的种族,现在看来,还是会怕真龙那样的强大生物嘛。 “我说可以就可以,放心,我出关,陈氏的弟子以后不会再缺任何资源,不管是天才弟子也好,还是普通弟子也罢,资源管够。”陈昊笑着说道。 ------------ 第一百零二章:暗杀 周子越唯恐烟雾里有毒,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待烟雾散尽之后,才放下手来挥了挥。 他看着两人逃走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却只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没有追上去。 沈颜回和方小石一直跑出了很远,才终于停下来。 方小石喘着粗气道:“姐姐……你方才为什么不肯用原本的武功?你之前跟他很熟?” 沈颜回点点头:“之前有过些来往,若是用本来的武功,很容易被他发现端疑。” 随即她喃喃道:“只是几个...... 当然,这指的自然不是苏梦瑶的外貌。在外貌上,苏梦瑶还是一直自以为是很有优越感的。失落的是苏梦瑶的内心,在表哥面前,她一次次的挫败,虽然表哥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嘴上虽然如此说,徐志灵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哥哥总是喜欢做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希望一切能够顺利,不要闹出什么事情就好。 那两道眸光所化的神通,极为霸道,但凡被冲击到,血肉瞬间成了个大窟窿。 赵雅之的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林正杰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旁观人在审视她的感情生活,让她一下子似乎看清了未来。 迎面碰上了一行三人,赫然是何仲冬,衙门总捕苏霆,以及上次来武馆问话的青年差役。 威压散去,墨帝就宛若离水的鱼重归水中一般,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和过来。 与六圣兽对战的散仙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见谷梁渊如此托大,不但不将墨尘保护起来,反而将墨尘摆在他们面前,心中顿生喜意。 第二天一早,周青背上箩筐,提溜着雪兔,来到镇子中心的长乐巷。 都这个节骨眼了,遍地都是反贼,天德帝在后宫恨不得死在柳月如的床上。 琳琅听到老大的诉苦,不光没有心疼,相反还跟着鼓掌,“这才对嘛,你受了那么多苦,这是老天爷开眼了呀。 “漴笙你说你才是青衣,不过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虽然只能看到你的半边脸,而你和那位青衣姑娘,眉眼间确实极其相似。”骑铭肯定地说道。 我没想到萧少峰竟然还有数字强迫症,连这些数据都记得一清二楚,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总觉得,我最近逃避的太明显了。 只为了她此刻的嫣然一笑,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没有白费功夫。 好在这种场面我也应付的过来,听着劲爆的音乐,我也暗自h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天过生日的是别人,可是大伙儿一个劲的给陆陌川灌酒。 那声音不高不低,恰恰好九重天间里人人听得到,顿时气得几个琴师脸色黑浑身抖。 “杨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不等我。”身后,妮娜的声音在机场传递着。 这个时候让我主动面对错误绝不可能,我索性半低着头,紧紧地靠在陆陌川的胸口。 一番繁冗的介绍行礼,行礼介绍之后,没人缘的苏静卉准备自动尿遁而后混时间,苏静灵却不肯放过她。 他不是柴歌和阿雅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那个我一直都在寻找的孩子。 而在我们身后,无论是始终以金曜三足乌马首是瞻的鬼车,还是一直愤愤不平的穷奇与梼杌二位领主,都一同跟随走进了内殿。毕竟,它们可都不想错过冰山雪莲轮回绽放这等千年奇观。 皇甫雄眼眸微抬,心中一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会出现那种狗血的剧情? ------------ 第一百零三章:逝世 “嗤”的一声,长剑穿进皮肉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仿佛惊雷一般,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沈颜回停下了脚步,仿佛呆傻了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仿若少年一般的女子,如磐石一般,坚定地挡在了自己娘亲后面。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她的身影,长剑刺穿了她的胸膛,剑尖直穿到前胸,她身躯一震,蓦然瞪大了眼睛,随即便软倒在地。 “小石!” 苏在潜撕心裂肺的声音伴随着惊雷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快速跑...... 仍然没有声音,但这一次是几千张弩机同时发动,射出!但任何目睹了那弩箭铺天盖地攒射出来的烈势同时心中都会配以轰然巨响。那些箭密的就像是一堵围墙。 战斗力?那东西或许对外族还能称雄,对上异族战舰,有没有超载人口,又有什么关系,这明显的就是借口,看来还要给他加点压力。 孟千寻看到他的样子,唇角不由的狠狠的抽了几个,这个男人果真是够极品呀,这表演真的是够绝的。 “他不是恋足。”吉娜笑着说:“菲尔德是足迹跟踪专家,他可以沿着放置地雷的人的足迹行走,而避免危险。 刚才这扇门是被强行打开,现在已经不能锁死,科林伸手把门虚掩上,遮断了敌方的视线,大家在心里松了口气,现在应该算暂时安全了。 “哎,这圣殿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呀,这些东西,可都是充满了圣力,竟然就用来招待我们,马特笑着说道。 在盖德尔星地面获得的荣誉,凌坷并不放在心上,所谓圣徒一说,大概也是地面某个团伙,想为自己造势,特意编排出来的故事,没想到被凌坷占了便宜。 大夫人听着青竹的身子忍不住的惊颤,青竹这话断了她所有的借口。 “好了,还不走,一个个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突然,丝雅大声骂道。 但是,草原联军却并不慌乱,开始调整盾牌,然后继续前进,只是如此一来,前进的速度降低了很多,不停地有人伤亡,不停地调整,速度越来越慢,伤亡越来越大。 荣岳现在可没有赫连羽这么惬意了,此刻他高度紧张,这气势一放出,他终于明白对方要留下他绝非空口白话。 “李萧毅,你冷静一下!不要动!”郑吒先向李萧毅吼道,然后转向艾丽丝。 烟暝大剑出鞘,剑光一闪,就将丁春秋的人头割下,然后用丁春秋的衣服包裹。 他在这个场子也是混了很多年,自然遇到过这个情况,他感觉有人在搞鬼,但是他不动声色,再次腰了起来,他决定再试试,看一下。 宝钥万念俱灰。干脆就在离古梅庵不远的一座庙里出家当了和尚。 听到这里,许多人都竖起耳朵,身子也往前凑了凑,毕竟能让陈近南称为恩公,肯定不简单,众人都很好奇,阿珂郑克爽也不例外。 此时他已经检查到第二十个任务,而这第二十个,也是以完美的姿态,完成的十分标准。 太叔炙微微一笑,也不继续攻击,烟暝大剑就这样靠在自己的身边,旋即将旁边还有些温度的茶盏断了起来,缓缓的润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嗓子,举止优雅洒脱,却无视在场之人。 “中秋前两天我要去相国寺上香为将军祈福,嬷嬷你安排一下。”林巧曦细细思虑后道。她决定此事像瞒着容潋,容家男儿婚事从来都是需要本人同意,若容潋知晓,定然反对。 不过经过暴鲤龙威吓特性所下降过攻击力的黑暗鸦,这一击神鸟被没有让暴鲤龙失去战斗能力。 ------------ 第一百零四章:青楼 冬去春来,京城里热闹依旧,鳞次栉比的酒楼,穿梭来往的人群,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回荡在整个街道。 然而热闹的,却不仅仅是市井集市,就连文人聚集的鸿跃楼,也照样熙熙攘攘。 无他,只因为了边关战事,离开京城四个多月已久的前摄政王周镇海,终于于前两天班师回朝。 即使已经过了四个月,但是说起周镇海,这些文人嘴里依旧没有什么好话。 只因当时周镇海在临走之前,实在是将他们得罪得透透的。 当时被周镇海之子...... 开了们,二老顿时高兴的从沙发上占了起来,感情这两位老人无时无刻都在盯着门口呢。 华成子离开之后,张夜专门出去了一趟,去寻找早先那股气息的踪迹。 仅剩的十余名心腹,分别在客厅和楼道上又葬送了五六个,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四名手下。 江秋怡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叫出声来。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却又被喘着粗气的马健尧凌空接住,粗鲁的按在冰凉的岩石上,然后重重的压了下去。 江杰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只被自己牵着的,厚厚墩墩的棉球熊,这难道是醉酒的福利?那可真不错,也许,以后有机会,他是不是应该多多给这丫头制造点醉酒的机会? “你以后跟着我干怎么样,价钱你说个数!”这个色六显然还不知道他就是王子豪,不知道他手底下有着一百多号人,只是知道了他身手好,便想把他拉过来。 回到潘多拉后,马健尧并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召集来相关负责人将近期的工作布置了一下。 他牙齿轻轻的在舌尖上一咬,回复了理智,然后,手指轻巧的在对方的底裤里面揉捏起来。 虽然外围众人义愤填膺,但可惜他们并没有飘无踪那样的本事,所以离得远了,根本就没办法听清他们在嚷嚷些什么。 下意识的,他就认为是胡家派来的人想要暗害自己,否则自己昨天刚见到胡远山,今天就有人摸进屋内,哪有那么巧的事?再说了,除了胡家之外貌似自己也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同时看向苏乐青,目光中带着惊讶、诧异以及不屑。 “拿着吧,你还是个凡人,有钱了不至于束手束脚的,我算天庭的半个管家,经常的来来回回的四处跑,以后你拉我的次数还多,不要推辞了,名片我拿上了,需要你拉我的时候我想办法通知你。”财神爷笑呵呵道。 他恍恍惚惚的弄好早饭,昏昏然然的喊醒彤彤,痴痴傻傻的看着彤彤吃完,糊糊涂涂的收拾完,失魂落魄的走到沙发边坐下。 姜盛带领骑兵就在附近不同的地形训练冲杀、列阵、突袭等专用战术,邓茂可是闻所未闻,单凭这百骑的气势就知道是精锐,训练中除了马蹄声,并无其他声音,整齐划一,杀气腾腾。 古月懒的理她,十多年了,每次整蛊人之前,她就会兴奋莫名,叽叽喳喳烦的要死。 “你们俩不光长得像,连名字都那么像,我要是再想不到,可不就是傻了嘛?等我回去听听你妹妹的嗓子,再定吧。”李阳笑了笑颇为随意的说道,反正地球上那么多经典,随便给她一首就是了。 苏乐青笑了笑,这应该是甄帅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只要是一个成年人,应该不至于会因为西子琴社的事情来找他麻烦,所以他也不是很担心,再说了,就算找他麻烦,他也不惧。 “怎么可能,我们拍婚纱照当然得找一个最棒的摄影师。”秦明扬首,虽然不认为是真的结婚,可这件事就应该认真对待,他当然会找最好的摄影师。 ------------ 第一百零五章:相像 女子摔在地上,却没有生气或者质问,而是忙不迭地爬起来,就要逃跑。 然而这一撞,却耽误了她最佳的逃跑时间,后面的打手追上来,抓住了她。 女子一边挣扎,一边状似癫狂地环视一周,看到站在一旁的周镇海,眼睛一亮,伸出手来哀求道:“救我,求求你!” “等等!”周镇海骤然出声,声音里带着许不敢确定。 “哎呦,不好意思,”老鸨急忙上前来,挡在那女子面前,回头对周镇海讨好地笑道,“让大人看笑话了,这就是那...... 他们一个个皆低头窃窃私语,一边步履匆匆而过,一边偷偷打量。 麟妈没有开口,而是和老摩一起开始拍手鼓掌,只是全场都不知道为何鼓掌,所以两人稀拉零星的掌声听起来非常突兀。 陈本早就已经派人前去何府搬救兵去了,但不知何故,何晏却迟迟不来。 至于他的继子们,索卡尔把他们送到莫斯科去当侍酒,送这些孩子去莫斯科发展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索卡尔不保证哪天他的部下“为酋长分忧”接着就把孩子们弄死。 温蒂尼发出一声清脆的娇喝,使被打成一只落汤鸡的愚者院男生身上又被挂满了冰霜。 最后她才转过头看向了身后,那远处几乎肉眼难见的,但是却可以想象下场的铁之国都城。 第二天上午,陆北然悠悠醒转,此时他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向一旁的韩诗婉,她还在熟睡,白皙的瓜子脸非常恬静,即便是不是粉黛也同样气质出尘。 等了不多一会儿,素心禅师从离船一里外钻出水面,看到船只剩一半,她嘴里惊叹道:“好大威力!” 然后,她找到了另外那根没有装炸药的竹竿,抓着竹竿,游回上游。 在那命令之后,是无数弓弦响动的声音,而接着就是一浪多过一浪的野兽哀嚎,在那铺天盖地的箭矢之下,这些野兽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塔洛把最后一道主观题写完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还在埋头作答。 只是一刀,就让身具五龙之力的他没有反抗之力,刚刚正面面对之时的无力感,让他后怕不已。 但她没有办法,如今她只能依靠恒国,因为恒国是在潜伏期,它暂时不会对阴极派如何? 树上结着长相奇特的果子,赤红,让方浩惊讶无比,因为这果子竟然还蕴含着灵力。 方浩自从在从彼岸回来的时候,在那一个幻界中试验过,就知道这世界,神王之力也无法的使其崩塌,顶多让这一片天地难以承受其强大的力量,就会打通另外更为高级的世界。 见李睦安如此,我不禁感叹,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既能成就人,又能摧毁人;既让人如痴如醉,又让人心碎;可从古至今还是有诸多人为了追寻它而乐此不疲。 喂喂喂!你那……你只会让人生孩子,和一见钟情等玛丽苏异能的表情是肿么回事? 然而,面对超凡事情一直表现出超高效率的花旗国新安全部门的人却是早就赶来,围住了这些高官。 尽管光速的攻击,往往也意味着现代的观察设备,发现即被命中。 不过,看情况这世界亡灵入侵的程度应该不深,否则圣界也不会选择这里作为大批世界的鬼师学生进行对抗赛的场地。 正当乔达摩·悉达多王子讲话时,突然天雨花香、九龙吐水,场景十分壮观。 紫风修欲哭无泪,谁让老道主在出去云游之前没将圣阳符传给他。 ------------ 第一百零六章:试探 出了他爹的房门,周子越唤来了自己的侍卫。 “你说,追踪那名女子到了京城,就没有了音信,可是真的?” 那名侍卫正是那晚被派去刺杀江南的那些人里面,活着回来的唯一一人。 他跪在地上,恭敬地回道:“回少将军,千真万确。” “那名女子,名字叫什么?” “方小石。” 周子越眯了眯眼,果然,这件事还是太巧了。 他之前刺杀的女子,却偏偏让他父亲带了回来,而且,还长得和沈颜回一模一样。 他沉吟了...... 林向南嘴角勾着的笑透着一股邪魅,视线微深的看着严战,眼底有着一抹深意。 厉司景为了今天的寿宴,下了很大的功夫,在礼物的选择上,自然也是花了心思想要投其所好的。 施夷光兴奋的捡钱,往麻袋里揣,又把麻袋塞到怀里,生怕谁抢走了。 “那你帮我转告一声,我是真的没空,而且也不想去参加什么聚会!”李云雪依旧拒绝。 皇后知道她今天必死无疑了,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可是,她的儿子不能死,这个天下是她儿子的,她这个母亲得不到皇上的心,她早就不予奢望,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无非就是想让她的儿子顺利坐上那个位置。 哪怕他认为凌霄云只是围绕在她身边的其中一个男人,依旧愿意替她保护他。 众人没感觉到有什么,可转而惊愣地发现,那坚硬的巍峨石壁竟然晃动了,还抖落下不少石块,裂开不少的缝隙。 那傻够居然还同情它,一到吃饭点,就叼着狗盆,放到它跟前,狗盆里面是满当当的肉骨头。 马腾长子马超按耐不住,擅自领五千骑趁着夜色打算偷袭庞统军大寨。半夜三更,月下夜幕正浓,满地的虫鸣声。天气寒冷。 “没事了荞荞,没事了,苏焕还活着,她还好好的,她还能生孩子,不是吗?”这个时候谭韶川也只能用这些苍白的言语来稳定蓝忆荞的情绪。 远处,大黑乌鸦竖起爪子,嘴中嘘了一声,而后极其猥琐的用黑顶黑脑子扣在自己头上。 这也是李寒一直想要让卫家融资的原因之一,对于总资产不高的多宝集团来说这1个亿的贷款就是悬在头顶的达魔克里斯之剑,一旦银行要强制收回贷款,多宝集团就会陷入危机当中。 “我们有什么要努力的吗?”苏允可一脸的茫然看着姜非墨,不懂他什么意思。 楚可天讲话:“湄公河子民们,我是海神之子楚可天,来自天国,奉上天之命前来铲除邪恶,匡扶正义。 随着多宝集团获得魔兽世界这头超大现金奶牛的给养之后,各个子公司的摊子一下子铺了开来。等子公司的业务一铺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卫家都在忙碌当中度过。 这一时刻楼底下的荞妈和李嫂尚不知道荞荞已经悄悄跑上楼和某个男人私会了一场,两人说话依然很起劲儿。 当然了,前提是该舰队还得服从楚可天的领导,不然的话,利用米国海军为自己培养海军计划就不能实施。 她像个乞丐遇到慷慨施舍的施主一般,感恩戴德接受了楚慕寒的钱,然后帮楚慕寒找了一个楚慕寒最想要的角色形象。 范剑的龙血结晶是跟那位斩杀了龙鳌的云先生换来的,他用来交换的东西是自己知道的那些菜谱。 如今这一招引力流还是天龙人军团的旗舰级战争巨龙“蓝龙”所用出来的,不管是气势还是威力都比起之前的护卫舰级的战争巨龙威力还要强上不少。 ------------ 第一百零七章:设宴 第二天,周子越便给赵信发了一张请柬,邀请他晚上到百味楼一聚。 说实话,拿到这张请柬的赵信,第一反应便是想个理由辞了,可随即又想到现在周子越管理着禁军,以后万一和兵部有什么冲突,恐怕不好解决。 这样想来,他还是硬着头皮去赴宴了。 周子越自从入朝为官以来,时常邀请同僚出去喝酒,每次都是三五结群。 赵信以为这次也是这样,却没想到,进了包间以后,竟然只有周子越一个人坐在里面。 赵信往里面迈的脚...... 周子言一惊,四下里看了看,可这是在房间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江百歌往江雪雁的手机里发这么一条短信,那不是明摆着知道江雪雁在他这儿吗? 用了玄冰牵丝果,方青颜体内的浑元魔胎短时间内不会再加剧,只是,玄冰牵丝果天下罕有,若魔胎再次苏醒,如何能救青颜? 狼帮帮众的眼神又望着手臂受伤的赵德光,武大狼的一名死忠吼道:“兄弟们,杀了他,替帮主报仇。”说完前面几名武大狼死忠提着砍刀向赵德光扑了上去。 然而,就在罗德几人进入帝都城门的时候,在他们的身后。露出了几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几人进入帝都,黑暗中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声。 “呵呵!给忘记了,看来我的任务还更重呢!”冷若冰回身尴尬的说道。 “冰龙芬多贝斯阿姨,你再夸我,我就要飞起来了!”叶枫还是得意的笑了笑,能那样的情况下脱身而逃,的确是可以引以为傲的。 “看来这周玉光家的云鑫集团真的不一般。”肖寒相信了任凤瑶介绍时说的话。 其实不然,曾经著名的壁画大师,海纳•马利亚•莱茨克,就徒手拉出一条两米长的直线,比尺子画的都直!因为你摆放这么长的尺子的时候,都有可能放斜了。而手,就不会。 他只是奇怪,凶环口中所说的那个木神大神,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居住在封印之中,难道说在那封印之中有着某种重要的东西让他心动不成? 等等,按时间推算,自己这时候应该丧尸化了,最起码也得狂躁化,怎么除了感觉眩晕,一点事都没有呢? 此刻听到许重威杀机滚滚的声音,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四下逡巡,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薇恩心中暗恨,她最讨厌沈千三这幅德行了,不是这幅德行讨厌,而是沈千三这副模样让她很是捉摸不透,面对这样的沈千三,她就像面对着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那种感觉,让人惊悚而又好奇。 手放在之上,叶轩开始慢慢的运转体内的元气,一点一点的朝着黎天涯的脖子输入。 他没有报仇的念头,只想着下一次再遇到叶轩,一定不会和叶轩动手。 三辆军用迷彩的越野车像暴怒的野兽,风驰电掣般冲出特种兵大队的营区。坐在第一辆的副驾驶椅上的人是老猫。开车的是猴子。 他看了看左侧的岔口,又看了看右侧的岔口,心中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从左边岔口走了进去。 风城一刀一说完,顿时提刀而出,身形升到半空之中,浑身杀气腾腾,直接朝着唐易所在的方向而去。 纯阳肉身、纯阳元神、纯阳法力,这单独一点拿出来,或许还算不得多么的令人惊艳。 护法之下则是执事五人,这五人可以称作是跑腿的,出云峰的诸多事宜大多都由他们来完成。 韩心等人表现的很镇定,也没有丝毫反抗的痕迹,手中的步枪也依旧是背在背上,并没有取下,这问话的头目倒是也没有太过紧张,高声喝问道。 ------------ 第一百零八章:夜闯 第二天,在院子里等待了许久的沈颜回,终于等到了周镇海的召唤。 她拿上自己的剑,临出门之前,照了照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人恢复成一脸的面无表情,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来到大堂,便看到周镇海和周子越一同坐在里面。 沈颜回走进去,对着两人行了个江湖人的礼:“周将军,少将军,今日召我前来,可是有了我杀父仇人的消息?” “正是,”周镇海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沈颜回走了过去,在两人...... 而孙晓的这一边,虽然孙晓告诉了自己的商队的人马不用顾忌,可以跟着大部队离开,但是并没有人选择脱离孙晓的队伍,即便孙晓明确的告诉他们,这一只轻骑部队是诱饵,也是没有人改变想法。 辰时,擂台四周就围满了观战之人,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互相探听着对方在赌坊中押了多少银子。 慢慢的一碗肉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是被周鹜天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干净净,然而,虽然是满碗的肉食,但是对于现在重伤待愈的周鹜天来说,根本不够塞牙的,周鹜天还需要更多的食物才行。 第九层,独远不得不举行了一场最为简短的道别演讲,第九层最为隆重热闹的欢送仪式。红地毯一直有,从夹道之上,从镇妖塔第一层,镇妖塔九剑镇剑阵剑气施虐的范围之外开始,紅地毯一落直线铺道蜿蜒至上。 林菲儿对自己这两位爷爷的性子可是极为的了解,知道他们向来也都是眼高于顶,极为难得的如此去表扬一个后辈的。 云尘的动作非常突然,众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张元只是瞪大了眼睛,发出了绝望的吼声。 既然是磁场之类的,那么为什么只对依洛娜管用,而另外两个没事呢?但是现在泽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去帮忙的话估计依洛娜就要被打成废铁了。 张鸣非常客气的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张医师,他们两人早就彼此熟悉,自然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轮攻击下来,宫殿门口前方出现一个大坑,古安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坑内,他将魅魔紧紧的护在怀里。 方天慕并没有多激动,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处发生了变化,大拇指下的血肉竟出现了缺口,一股逼真的疼痛感立刻袭来,紧接着,又是深深的眩晕感。再看其他两人,却并没有变化。 谁知道这不问不知道,感情人家根本就没带他们玩,这是他长这么大一来,或者说是公司成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段木……”可是,那天空之中却传来了一声无比洪亮的说话声,穿透力之强,让我心生畏惧。我的心瞬间狠狠的一颤,抬头朝地藏王看去。 我正想到这呢,忽然间感觉可嫣又渐渐变得狂暴起来。心不由得一沉,急忙看向可嫣,此时才看见可嫣的眼睛果然又一次红了,正恶狠狠的看着洞口的方向呢。 一股阴冷的力量直接从盒子中飞出,直接射入洛瑟玛的体内,陌生的力量进入提升,让洛瑟玛的身体不禁一颤。 听着琦玉的话,柔道的眼神在晓杰和琦玉身上转了好几圈,顿时有些恍然了。 王者杀人,任你筋骨不坏,肉躯不朽,依然能轻而易举的打穿,击破。 娲皇急切的呼喊响起,论肉身之恐怖,娲皇比没有身合道果的姬天强横了一筹,然而论奔跑速度,娲皇却远远不及姬天,已经被落在了后面。 ------------ 第一百零九章:引诱 于是她当机立断地伸手,故意将桌子上的花瓶碰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在黑夜里尤其明显。 门外守夜的侍卫听到声音,立马闯进了屋里,看到屋里的沈颜回,顿时指着她道:“何方小贼,竟敢在宫里偷窃!” 说着,就要将她围起来。 沈颜回暗忖:姑奶奶在宫里偷窃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心里胡思乱想着,但脚下却一刻不停,转身就跑。 可是宫里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转瞬间便堵住...... 两人上了大牛哥的木舟,陆锋这一次是为了给林生拿点灵药,特地去问了包婆婆。 一些民众见了那二十多个全身发着戾气的卖肉匠,瞬间吓得退避三舍。 就连丹成方这个与他相处的十分不错的同龄人,每每望向他时,眸光中都总是会不经意的带上些许怜悯之色,就算来看他也不会久留,好似生怕耽误了他休养一般,更别说是陪他一同坐在树下喝茶了。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想结婚,不想就此羁绊在这南州。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虽然她在公司是万人之上的总裁,每个员工看到她都是毕恭毕敬的,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么凶巴巴的指着骂过。 这时,两个福利院的人员又拖着一个红地毯走了出来,然后开始在地上铺。 唐尧见其微弱至极,像是一阵风都要将她吹倒一般,赶紧上前搀扶。 灵魂已经出窍不能再出窍的易萌萌两眼无神的望着那晃晃悠悠的黄纱,呆滞的目光像个二百斤的大傻子。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今天跟王深聊天,总算是没有白聊,竟然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好门路。 看着四面八方杀上来的混混,王佐直接先是直接一腿踹翻了一个杀出重围让自己到了战场边缘,然后集中精力对付混混们。 老人家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熨帖整齐,衬的他身子骨极其硬朗,一头银发仍遮掩不住他的精神矍铄。 “这是什么操作?”鬼的钱可以转账到自己的账上,而且是真钞,在白话手里可以用来消费的真钱。 “你怎么啦?”林萌忙问,她刚才不过走了一下神,回头就发现周芸芸在默默的哭。 今天是第二场的预选赛比赛,林萌和夏禾的比赛牌号都不在此列,所以不用去现场。 可是柳素雅从来都没有对楚金龙有过任何喜欢,更不可能知道楚金龙这么多年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 一路上,叶鸿飞没有说话,柳青青也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跟在叶鸿飞的身后。 树林本就茂密,它们又全都生在山竹树下头,被抢走了阳光跟养分,就算发芽了也长不成大树。 “看来你还没有达到那种用目光杀人的境界!”诸葛云冷笑道,在凡人的世界中,目光自然不可能杀人,但一流的武者却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无可否认。 童乖乖记得那时候她正跟腹黑大爷说再见,不过一两秒的时间都被人抓拍下来了。 与帝辛极为顺利的登基称帝的过程相反,微子启的身体自那时起便极不平顺,最终成了这个病恹恹的样子,就算不用请医查看,微子自己也清楚心里头的不平才是造成这幅模样的根本原因。 “来人!先把尹玉枫押入大牢”苏瑾话落,就上前两个官兵把尹玉枫和南霜给分开,把尹玉枫给拉了下去,南霜也不哭泣就愣愣的看着尹玉枫被官兵带了下去。 “对了,钟离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是!尹玉枫你在哪里遇到他们的?”苏瑾嘴角抽了抽!自己这一摔把脑袋给摔坏了,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 第一百一十章:逃避 第二天,府上传出消息,周子越少将军感染了风寒,这两天一直卧病在床。 周子越在家养病的这段时间,拒绝了除了自己父亲之外的所有人的探视,包括府里的下人。 甚至沈颜回想要去看看他,也被拒之门外。 她自然知道周子越不肯见自己的原因,说明自己的计策已经生效,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还要多给他点刺激。 于是,沈颜回等来了周镇海的传唤。 想必周子越已经告诉周镇海她夜闯皇宫的事情,因此周镇海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阿奈斯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醒瞬间,看到顾暻闪躲、惊慌地眼神时,不由自主地咽一下唾沫,轻狂地笑起来。完全没意识到刚发生过什么。 宁珊一席话如同机关枪扫射,裴坤海都没来得及组织,他第一次发现宁珊的口才居然很厉害,一点也跟她平日里的温柔寡言不像。 战争是用鲜血铸就的,而战场就是一座毁天灭地的坟墓,它是英雄冢,亦是冤魂墓。 夏惜禾握紧拳头,手才刚准备抬起来,广场中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 听到葛沙回答,陆拓宇心里大吃一惊,可表面上却表现得很平静,就连应声也极其平静。 红蝎大概没料到季敏会这么狠狠的人回敬自己,一时愣了一下,等回味过来,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她的最美青春,都浪费在了那个从未爱过她的男人身上,如今因祸得福能保住这幅青春的模样,难道他的儿子就不应该补偿么? 尤其是乡村地方上的一些,既关乎政策,又要牵扯一些地方习俗方面的问题,让他这位,还不太熟悉民情的一把手,着实感到头痛。 “云贤侄!”方掌门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嗓门,人还未走进来,声音便先到了。 看着澄澜掩饰不住的失落,她好想安慰她,可是夏惜禾知道她是这个梦境里的一个过客,没有这个资格。 得知你妈咪去世,我疯了般报复警方,终于有一天,因为有人告密,我们陷入警方的大围剿,是红蝎救了我,率剩余的十几人离开y国。 “挽池,你怎么来了?”钟晴拉着她的手,热情的递上水果点心。 在蔡松坡的一番命令以后,这支远东精锐兵团,也开始投入到抗日大业的战斗之中,不过命令下达以后,蔡松坡的这份作战计划,就通过电台传到了远东陆军指挥部和李宁宇手中。 宫十三仰天大喝一声,手中的黑棍化作了开天劈地的利刃,狠狠撞上了萧让的真龙之剑上。与此同时那黑棍的两端更是猛地一软,瞬间变成两条黑带向前射出。分取萧让的面门和天上的炉鼎。 天老当下就怒了:“混蛋!”接着天老一剑爆燃挥向了雷厉。天老一动,他身边的地老和海老两人也是跟着动了起来,三道残影,直接奔着雷厉绞杀而去。 “梦琪妈妈,我告诉你件事情。”邱静宸看着商梦琪眉头紧锁,开口说道。 接着神识略略向着四周一扫,萧让同样是惊诧地发现,此地的淡淡寒气竟然有阻碍神识的作用,以他现在的神识也不过扫描千丈之远而已,再远处尽是茫茫白气,无法穿透。 李鸿基听了,想起去世的母亲,顿时也是鼻子一酸,眼睛也是红了,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有流泪。 对于莫世生和王准两人的逃走,其实我的心底很担忧,且不说莫世生太武城城主之子的身份,单是那什么神木门就不是好相与的,灵门对于世俗来说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 第一百一十一章:反骨 一想到方小石将要进宫去陪伴皇上,他便有一种想要把一切都毁灭殆尽的欲望。 周子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泛起的暴虐情绪。 他压低声音,语气显得有些冰冷:“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本来就与皇上两情相悦,如此一来,正好让你们得以重逢了。” “方小石”听了这话,却蓦然抬起头来:“我连皇上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哪来的什么两情相悦?我喜欢的人明明是……” 话没说完,便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她咬住嘴唇,将未尽...... 该来的躲不了,关于他的身份,他和兰芷芯将来是结婚还是分开,这些都是现实的东西,必须要面对,要解决。 这一天,距离七彩通天花大成也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胡孜然在和萧泽比试着攻击之法。 乔乞也没有接话,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俩人对视,静默不语,本就安静的场面瞬间就更加沉默,隐隐地有些尴尬起来。乔洋觉得有些许的不自在,打算说些什么来圆场,但话还没有开出口,却被斯威特·丹先行打断。 “原来如此!”萧泽顿时眯起了眼睛,如果截教集中力量进攻蜀山剑派,也就难怪这一路上截教的人这么少了。 没有过多的动员和准备,很短的时间内,所有部队集合完毕、登车,一排排的运兵车呼啸着开出营区,直向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地震重灾区驶去。 宫天浩再次挥动马鞭,战马吃痛,加大了力气。其他人也是如此。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亚撒更没胃口吃东西了,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脑子里总是在幻想……接下来兰芷芯会跟着nike去哪里?家里?酒吧?茶楼?晚上是会住在一起吗? 好了,爱了喷的胡子大叔直接被踢出了局,剩下的事情再也和他无关,一场轰动孤狼佣兵团的赌局正式拉开了帷幕。 “可是,晟睿哥,我看到嫣嫣已经恢复原来的面目了,她还穿着紧身衣骑着哈雷来上学,我手机里有照片。”杜奕铭好心地拿出手机给晏晟睿看。 夏紫墨不肯,她要在这里守着,妈妈渡过每一次难关,她都要陪着她。 "你不会对自己下手的……你怎么可能为了我放下她……"奥露西娅冷漠地看着叶幻,对于叶幻,奥露西娅还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毕竟叶幻曾经抛弃过她一次。奥露西娅不相信叶幻会为了她,放下叶瑶梦,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必要向你证明什么,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了,请回吧。”吴天没有丝毫在意,反正自己又没有损失什么,所以直接下了逐客令。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蓬的一声,这家伙的身体重重的倒向地面,到死他的双眼还是瞪得老大,死都死的不安心。 只见那大坑中一片狼藉,那神秘的强敌果然没有灰飞烟灭了去。然而也只剩下了半个身子,一手一足都没有了。 "但是恶意想要干掉人类联军任何一个成员,哪怕是一个普通士兵,那都是死罪!"叶幻笑了笑,补充道。 这所有的事情都和玉漱无关,她是纯粹的受害者,我拒绝了她已经够残忍了,如果再让她因为我而死,我一辈子也良心不安。 反正自己手中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暂时也不着急。 也正因为他们的出现,吸引了街上所有厉鬼的注意力,让那些被屠杀的普通人,有了逃脱的机会。 本来他们家族也是一个忍村较大的家族,但是因为鬼变这一招,他们家族被村子排挤,甚至还被那个村子的影勒令让他们退出村子。 ------------ 第一百一十二章:反间 周子越猛地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挥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响动,门蓦然被推来,老鸨惊慌地走进来,看了一眼缩在床上的婉芳,又讨好地看了一眼周子越。 “少将军这是怎么了?可是婉芳哪里惹到您了?我替她道歉。” 说着,便对婉芳使了个眼神。 婉芳有了主心骨,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从床上溜下来,快速跑了出去。 周子越没有阻止,他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老鸨一眼,甩袖径直离开了。 出了轩雨阁,已...... 当初他追踪银行微胖男何云中,追到了岱山公园,眼看着对方的车辆长驱直入,自己却错过了买票时间,不得进去。后来在门口保安那里得知,何云中很可能是去会所的。 孙中尉这些真正的军人还是很值得人敬佩的,他们这次执行任务,几乎都明知道会有牺牲的危险,但却依然义无反顾。这一点上面,他们甚至比科学家们更无私。 巴特·奥尔德里奇,深渊寒霜恶魔,地地道道的深渊生物,同时也是深渊世界的大商人,深渊本性贪婪,它自主诞生的恶魔也继承了这一特性,它们继承的一定空间能力可以让他们暂时去别的世界,从别的世界带战利品回去。 卜旭第一次知道有个所谓的大师,是在屏州酒店的房间里,制服了埋伏的赵大奎,从他嘴里听说的。 墨白看到陈枫翻了皇后的牌子,面色皆是一凝,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卜旭无可无不可,这次去屏州,全凭杨方正安排,他不会表达异议。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卜旭家的果园里,芦席和木棒搭起了高高的席棚,上蔽天日,下掩坟头。 高疏也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也不熟悉,所以有人是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还是这个度假区的经理,他对高疏的身份心知肚明,这是总集团的少爷,得罪不起,而对于洛叶就好奇了,心道难道是哪家的千金? 本来已经迈开的脚忽然停住,谨慎的看着洛叶,直到洛叶越过他们,走到了欲望酒吧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才仿佛松懈了全身的力道。 威尔了解阿巴罗·皮萨罗,评价他为典型的人渣,纯粹的权力追逐者。 这么一对比,同样是肢体残缺,丢了一条胳膊的巫子漆前辈,就心态平和的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真漂亮,气质也好,但是我在表白墙上都没有看见她。”秦依依回答。 作为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巫子漆想到这里,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 让自己深陷于这荒野之中的隐秘,这种独特的爱好,倒真是奇特。 但是,秦淮茹根本舍不得花钱。无奈之下,秦淮茹把棒梗送到了自己的娘家秦家村,让自己的母亲养着,每个月,秦淮茹给秦母五块钱。 他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都叫无限制比赛了,还要着重表明“竞速”这个词。 火箭炮打在犀牛装甲上,烟尘四起,然而也只能看到犀牛的脚下微微退了一步,稳住身形。 简昉舒又要了两杯酒,独自酌饮,迷糊之中点开了好友列表,林青松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走上这间办公室的地板,瞬间就能感觉到不一样--整个地面都是实木制的,而且还是珍稀木种。 是很干净的少年音,听着没有恼人的发育期的鸭嗓,却无端地让顾远有些厌烦。 “什么?”花花一惊,腾的翻身坐起,发现眼前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伴随着的,还有那整整齐齐的脚步声,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 ------------ 第一百一十三章:请君 皇宫内,勤政殿。 已经接近三更了,总领太监苏祥又拿了一根新的蜡烛换上,看着桌案前还在奋笔疾书批阅奏折的皇上,叹了口气。 皇上刚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虽然一副神思不属,常常发呆,看起来一副犯了相思病的样子,但好歹心情是好的。 可是没过几天,便收到了一封江南的来信,信上写着,沈昭仪等人在江南遭遇刺杀,一行人下落不明。 皇上听了,惊得心神俱裂,慌神之下,竟然差点派禁军去寻找。 还是苏祥拦住了他...... 究竟是大福,还是大难?普天之下,他对铜人族闻所未闻,为何家族中人皆害怕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种族呢。 望着跪在面前、满脸泪水的洛回雪,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怔怔地看着。 “话未说完,姑娘就要走?”景流光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不能放她走,下意识地拉住她的胳膊。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你不喜欢晓晓吗?”问候久久得不到应答,晓晓的语气有些忐忑。 阴阳二气,不断交融并济,如同潮水般,浩浩荡荡的奔腾着。整个过程先是分离吸收,然后淬炼九脉之气,渐渐交融,最后引聚丹田,九气融聚,以阴阳之气为主,强化精炼着真元。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狼狈,于是她干脆利落地往前一靠,把额头枕在陈云娇的肩膀上,亲昵地撒着娇。 周明兰见他仍不死心,一挥手,立即有丫鬟捧着一张纸走了过来。 闻着那血腥的味道,想着那不死的神功,念着那百年的江山,还有那络绎不绝的美人。 打开门,这才发现外面冷则冷,但是却给人一种干净又广阔的感觉。 原来她打算当了护士之后顺便开一家淘宝店,广告词她都想好了。 总之,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只有完成这次任务,加入守关人,才能得到救治二叔的办法以及一切的真相。 黑袍少年不知祝铁山是如何暗害司马玮的。只知司马家族族人不辨真假,一直拿假冒的祝铁山当司马家族的家主对待。结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司马家族骨干弟子又被祝铁山暗中除掉了好几人。 刘备说完这番言语,大手一挥,便是有刘晔加强的二十辆霹雳攻城车向前。 好不容易得了二百两黄金,乔汐可不想一直被问题缠身,于是急忙打断了苏木的话,说要带她出去逛街。 “唰”得一声,阿翔也迅速的欺身上前,抓起凤于飞的手腕,脸色也越来越冰,真是该死的,居然是真的,自己当初怎么还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呢? “他在追我,送我上学不是很正常吗?”唐心笑着,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用说就知道,楚祺看到她肯定会生气,可是乔汐才不管那么多,她去宴会可是有事儿要做的。 “身法倒是厉害,不过这魔涧可不是一般地方,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魔帝罗摇头笑了笑道。 “各位都是天选之子,或是天选之子的亲眷,杨某今日有幸请到各位,实属荣幸,感谢各位给杨某面子!”杨万峰非常客气。 初九笑得眉眼弯弯:“哪里是素净了,你瞅瞅我这头上,一二三,三件首饰了,这也算少? 楚妍妍的心瞬间揪起,但距离对方太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夏衍就这么朝着雾海掉了下去。 挂断电话我信心满满的和张帅保证,“吴校长他忧虑,那事就交给你!您就当有没那事安心等结果就坏。 尘心保护着身后的宁荣荣,两人御剑在高空之上,看着下面的尘土飞扬,尘心也不免感慨一句。 ------------ 第一百一十四章:入瓮 三天后,阳光明媚,天气回暖,皇上在右相李延年,左相沈方儒的陪同下,前往城外的无妄寺。 千牛卫大将军周子越,带领着禁军随同保护,一路上浩浩荡荡,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周子越虽然弑君心切,却不会傻到在路上便动手,一来这里百姓众多,人多眼杂,一旦伤到的人多了,事情便牵扯大了。 二来,这里束手束脚的,也不好发挥,皇上也是有武功傍身的,万一让他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从皇宫前往无妄...... 黑暗之中的火折子再次大开光亮。无忧气喘吁吁的看着倒在他面前咽喉上插着剑的黑衣蒙面人。不得不说倒的方向真好,要不然无忧还得做他垫背的。 张伟乘坐的飞机在万鸦老市的空军基地停留了一下,乘务人员休息一晚,补充好油料之后,准备明天早上再出发。 吕天明脸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在剑三的身上,他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但是至多和此前他没有晋级到天级天级中期的时候那么强而已。 虽然平时需要海孤舟带自己升级,但那属于她的工作范畴,聂空和她刚认识不久,关系应该只能算‘友善’。如果这次比赛自己没希望打到后期,这些话他甚至都不会开口的。 夜风突然大了起来,吹的窗户纸一阵啪啪作响。外面的树木被吹的呜呜作响,森森的阴寒透过门窗涌入无数人家,让原本心底颤颤的村民更是吓的心惊胆战。 她想要一直说下去,又忽然住口,将一张纸条塞到她姨母的手中,然后继续焦虑的走到一边去。 “黄卿不是说,李璟已经停止追击了吗?”赵构迟疑道:“扬州城坚固,难道还抵挡不住李璟大军?”扬州城繁华,远比江南要好的多,赵构自然想留在着烟花繁华之地,不愿意长途奔波,前往江南。 这无关政治立场,是由下成发达经济体系决定的必然会出现的科学进步。更是资本主义社会选择的结果,只有律师、医生和金融家才是中产阶级接受教育的首选。 这次的奖励几乎是第一关的好几倍,如果第三关还能获得这么多甚至更多的奖励,就算没有特殊奖励,也不枉此行。 前8列火车乘坐的是禁卫军,后2列火车乘坐的是国防军,在第一列火车前是巨大的飞艇,在低空沿铁路线飞行,飞艇的任务就是及时消灭威胁火车安全的加拿大部队和人员。 不得不说,在洛瑟降临的这一刻,艾俄洛斯还能有如此的胆色,还可以发出这种坚定的呐喊,所有人皆是为之所震撼。 让王晨庆幸的是,自己先前针对性攻击尸体发火的一条腿,让尸体发火的速度下降到了他可以接受的程度,否则现在就麻烦大了! 羽翼扑扇,狂风四起,只见原本冲刺而下的它在空中一滞,随即便是倒飞回天空之中,巨嘴怒张,其中凝聚而起一枚光弹,闪烁之间,各种元素的能量交替膨胀。 到了现在,塔塔福斯和芬尔逊心中已然不再报任何的妄想,他们的身子颤抖着,恐惧已然笼罩了他们的全身,不仅仅是他们,其他的烈焰教教众亦是如此,当初他们也是直面过阿鲁迪巴那恐怖的气息。 从公园的这一侧开到其中有一个内湖,应该是人工建造的大型水池,可惜这个池子里面的水已经变得无比浑浊,里面还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张强来到了仙居县,巡视他的领地,也是来看他抓住的那个葡萄牙人和他们的伙伴的工作。 ------------ 第一百一十五章:报仇 这样想着,周子越看着皇上的眼神越来越冷,最终缓缓提起了手中的剑,打算一剑结果了皇上。 皇上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周子越手中的长剑,直冲着皇上的心口而去,然而在接近他心口的那一瞬间,突然自旁边射来一只飞镖,将他手中的长剑打歪了去。 皇上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睁开眼睛,和周子越一起看了过去,只是一个眼神警惕,另一个,却蕴含着无限的温柔。 只见树上坐了一个黑衣人,梳着高高...... 能够满足那个时候所有男子内心中的幻想,有一汪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一头美丽的黑色直发,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涡,最终要的事情还是她还拥有高挑的身材。 显然,陈富贵的记忆已经不是太全,仅仅是几抹残存的记忆,却能把他吓的这样? 于是,任明新找到了高中同学黄卓,两人在一起密谋起找楚天报仇一雪前耻的事情。 生门距离死门有些远,而且这里的墓穴的机关是流动的,整个墓室的风水非常灵活,上次过来是怎么样,这次绝对会彻底变一个样。 而咖啡厅此刻也没有什么人,因为是上课时间,几个服务员也不敢上前,只是劝说。 由不得我多想,一股寒气瞬间吹向了我的脖子后,把我吓的浑身一僵,缓缓别过头却看见一张早已脱水,五官狰狞的僵尸脸。 而叶峰刚刚说完之后,忽见白帝城方向,远处的天边上灵光闪动,如一片巨大的移动灵云,向这边缓缓飘来。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楚南的轻咳声,楚天欣喜得不行,这哪是弟弟,简直是及时雨嘛。 下午,孙老飞机到了。卫修没去接机,主要是没车。晚间七点钟的时候,卫修在套房中见到了孙老,孙老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跟随孙老的还是那个姓陈的中年人。 手机中没有储存任何号码,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显然就是为了这次行动才临时办了一部。 项羽同样也不好受,整条手臂都酸疼的抬不起来,蓝霄脚掌中的能量,全都倾泻进入他的手臂之中。 盯着楚炎足足看了十息时间,火发青年猛然仰天狂笑,满脸都是激动和兴奋之色。 天地之间,不管是第一方星域,还是第九方星域,整个天下,所有势力和城池中的武者,都感觉到了,脚下的大地在震颤,天空在摇晃。 这一下,引得血齿虎兽兽性大发,全身的毛猛的炸开,怒吼一声,弹身跃起,巨大的身体直扑而来,眨眼间就到了楚炎眼前,大嘴一张,满是血腥气息,一对尺长的獠牙闪着寒光,狠狠咬下。 唉,隐藏深处的老怪物们,天默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些老家伙们,太变态了吧? 他不知道,但项羽却是很清楚,应该跟赵婉秀和齐霖一样,都处在五阶强者的巅峰层次。 明白了这个事情以后,成修明也没有任何犹豫,五指一掐,掐了一个法决,迅速做出了应对。 实际操作的考场给考生准备了长、中、短三种长度的细竹,竹子的表面翠绿,一看就是刚砍下来的新竹子。 “来了,马上要突破了!”宋铭等人心中一动,没有任何犹豫全部催动修为,加持在了阵法之上。 “呦,妞╮笑个原来你还在呀,我以为你走了呢!”看到这个妞╮笑个这么不要脸的,李长林也是醉了。 他反复揣摩记忆中关于鬼蜮血族所独有的祭坛,十分的邪恶和可怕,但李修成毕竟没有跟血族交锋过,又过于粗线条,所有的细节一概没有,不由的眉头紧蹙,继续沉默着,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 第一百一十六章:伤痛 两个人许久未见,正是分外想念的时候,然而还没等两人互诉衷肠,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沈颜回可惜地看了一眼皇上,最后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快速说道:“我还得继续潜伏在周镇海身边,等他把我送进宫的那一天,也是我们两个再次重逢之日。” 说完,便运起轻功,飞身到树上,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皇上看着她消失在远处,这才拿起周子越掉在地上的剑,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划了一刀。 不一会儿,脚步声走近,李...... 而现在赤Y魔宗的长老竟然一张口就是如此条件,如何能够不让众人震惊。 “算了,不说这个了,落英,我们还是回去了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看看时间,下午四点过,如果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吃晚饭呢。 这两个在上一场比赛中擦出了火花的后卫,不知道今天,又会为美国航线中心球馆点燃怎样的熊熊烈火呢? 刹那间远古巨龙的庞大身躯粉碎在了空气之中化作了点点星屑从会场内的上空飘落而下,很多观众都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捧,不过很可惜却注定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郑容和却冷静下来,蜻蜓没有被抓来,那便是说,蜻蜓一定会去找沈念一求救,只要有沈念一在,不是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仇,他不会有大碍,只需要保持实力,耐心等待。 只见大祭司托着一个玉石环绕的宝盒,一步一步,在楼兰上下,十几万人的注视下,走向楼兰公主,楚灵仙。 “大人,我失去的西方接引——”听到这样的判决,江东心中自然不服,他请求海判官主持的公道结果中,却丝毫没有提及西方的接引。 今天一开场,湖人就用势大力沉的扣篮和强硬凶悍的防守,完全掌控住了比赛局势。 云浩一声令下,剑中凶灵仰头发出一声咆哮,巨口一张,随之一道巨大的吞噬之力,骤然生出,只见一头头孤魂野鬼,魑魅魍魉,被疯狂的吞噬掉,然后是一声声万鬼声嘶力竭的惨叫。 尽管有着慎的护盾并且露露也开启了治疗,但是因为吃了千珏和莫甘娜太多的伤害并且还被皇子的大招所波及,露露依旧直接阵亡在了塔下,而慎也没有能够来到下路。 且说这次春闱,贾继春奉旨担任了副总裁官之后,迟迟没有等来崇祯皇帝的密旨或者口谕,就去拜访了牛聚明。 然而林峰却没如年轻人所愿被闪电劈死,他依然在品尝着上官卿心的香唇,根本停不下来,不过除此之外,他没做其他动作,毕竟这是在飞机上,旁边还有别的人,他也不能玩得太过火,总得照顾下上官卿心的颜面。 宁秋与蒋灵顿时汗颜,心想,那你昨晚和你人家喝得这么嗨干什么? “闭嘴吧你。”上官卿心嗔了上官枫林一眼,之后她便告别父母,与林峰几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漫天绯红樱花瓣,自由自在地飞舞着,好像在演奏一首桔梗童年时候时常听到的歌谣。 大家这才得以安静下来,只不过眼神有些飘忽,显然有点不相信。 一想到boss竟然对自己下必杀令,林海心中就是一堆火气,再想想这么多年为天使出生入死,他就恨不得消灭天使的人,将boss撕成碎片。 林峰拍了拍手直起身子,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 一行人全都点点头,如果让掩虚宗空手而归,他们早晚要向自己低头。 ------------ 第一百一十七章:生病 周镇海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跪下来谢恩:“皇上厚爱,臣没齿难忘,愿将自己余生的岁月,全部奉献给皇上,奉献给朝廷。” “皇舅快请起。”皇上将周镇海扶起身,君臣二人对视,眼睛里流转着只有二人才懂得的情绪。 一旁的沈方儒看了半晌,而后低头笑了。 下朝以后,沈方儒特地走慢了一些,等了等后面不紧不慢的李延年。 “李大人,今天皇上和周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两人虽然同时在朝为官,又是皇上...... 全世界只有一对的“祝福”,“澜”的前任首席珠宝设计师何少澜送给我和祁少遥的结婚礼物。 老吊这是不给面子了,宋轻云却不觉得是对自己的冒犯。他喜欢的就是大家坐一起畅所欲言,谁都别藏着掖着,有事摆台面上说,有问题当众解决。 虽然表面上,东南的食物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夏洛特的势力已经全部都潜伏了下来。需要出处理一下。 心中盘算好了自己的发展规划之后,宁休继续操控主力队远射拿5级地。 聊了一会儿家事背景之后,大家也就散开纷纷玩去了,方承和顾笑琳待在一起,王凯也粘在边上,而李纯自然也是粘在王凯边上,寸步不离,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 我们是连夜回的梧城,席湛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最近害怕坐车,特意安排了专机。 “梦游?”祁少遥蹙起眉。我以为他会笑我的,听见他的笑声,我会更踏实一点。 大妖咆哮一声,迅速开始深入,越深入这里的阴煞黑雾就越恐怖,天威滚滚,肃杀之气让金戈几乎无法呼吸。 季暖是开玩笑的,毕竟她开茶馆又不是纯粹为了挣钱,倘若让庭子御代言,那她的茶馆就没有安宁了,就会失去开始的初衷。 席湛到的时候已是下午,我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我睁开眼时他正坐在我身侧的。 “诗雨,看来你确实昏头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徐伊岚摇头,她一根手指都能打败徐诗雨,徐诗雨居然说要打她?这不是昏头了又是什么。 要不搏一搏,注射百分之二十存活率巨蜥的基因,不管生或者死,王天成都会处理好。 一个个百姓听到老农的话,脸上也都流露出深以为然之色,满脸感慨的说道。 今天乔迁之喜,他们原本只打算摆三四桌酒宴,听闻儿子班的同学要来大半,他们干脆决定大摆筵席,宴请全村人,和所有亲戚。 日常给戮仙藤吞噬完黄金,王逸动拿出一个装有十滴灵气液瓶子。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不是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尤其是刘闯,眼中更是发出嗜血的红光,其他诺班同学也是大径相同。 心目中,对于一切事物的看法与常人大不相同,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沉睡,只要天下大乱之际才会出世。 袁英回头瞥了一眼,就这防御换了现代的恐怖组织,整栋大楼都得炸上天。 这样的阵容,别说是普通不成气候的鬼怪,就算是黑山鬼王也不敢妄动。 “你我双修,我中有你,你在我心,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战天一脸原本如此的看着眼前的美人道。 “错!这不是蛟龙一般的鳞甲,是它脱变成蛟时脱落的逆鳞,也是全身最重要的一片鳞甲,这是木属性蛟龙的逆鳞!”战天高举青光涌动的鳞甲道,原来这是当初与敖木青相遇时得到的那一枚逆鳞。 ------------ 第一百一十八章:气运 管家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阁下方才说什么?” 那道士站直了身子,摸了摸脸上乱糟糟的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你们家前段时间刚办了白事对吧?只是这少爷死得着实冤枉,死后不肯离去,所以便始终缠着你家老爷,这才使你家老爷重病缠身,若不及时把鬼驱走,恐怕你家老爷就要危险了。” 听了他的话,管家还在犹疑,然而守门的却嚷了起来:“管家别听他瞎说,少爷的丧事办得那么大,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况...... “哇哇……”婴儿哭泣之声已然持续不弱,在这石洞之中,产生道道回音,为这里平添了几丝怪异。 “让妹妹久等了,还真是过意不去···”紫涵装作很是温顺的样子,看看这个颜妃想干什么。 “巴比伦城?”路易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脑子里转了几圈,想不明白这人去巴比伦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换做是以前的他,说不好就会勒索对方几枚银币,然后告诉他正确的方向。 “是是是,全天下只有你家族的魔法可以称之为最强,别的什么魔法都是垃圾。”芭布玲打了个哈欠,敷衍道。 花凌钰躲过凤清夜一击,皱眉看向洛水漪的方向,凤眸里难得浮现焦虑。 “还记得我说的不?我们除了两个首领之外还有三个跟我一个地位的,这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比我出生的时间大许多,所以就是大哥了。”段四笑嘻嘻的说道。 唯有金羿眉头紧皱,虽说他也是第一见柯兰施展仙法,但柯兰的根基就是地仙后期,而对方却是能轻易击败两位仙人境界的高手,这马再大,估计也大不过骆驼。 鸡子浑沌世界,不堪忍受盘古神力加持的神斧之威,顿时裂开。裂口撕裂,愈来愈大,自鸿蒙之气中分离一股淡淡的气体弥散开来,缓缓升至高处,化作天空;而鸿蒙之气中残留下来浑浊之物缓缓下沉,终成大地。 这么想着,洛语晴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但还不等她继续开口,洛青葵打断了她。 “你们,你们对宝龙少爷怎么样了?”黄总管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宫里的人,有谁在找素罗呢?”萨克图看着两人,故意地问道。 “是吗,那么他们大可不必花这么多钱请我们了,直接找到挖出棺木,换个地方埋了不就好了。”林然缓缓地放下了手上的手机,看向了正在捂着肚子表情略微有点痛苦的冰儿。 五十米比试,没有留心他是否使用符箓术,百米距离的十箭远射,可以确定他使用了。 尽管面无表情,但是不得不说,林然是第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她的内心也不由地升起了一股暖意。 可我不能拿妈妈的安全和性命去赌!在我完全放开手对付枫墨梓的时候,我必须确保妈妈是安全的!否则,妈妈出了事情我怎么能安心呢? 我和你争来斗去数十年,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我占据上风,可你却能在被我压制的情况之下反而比我更早一步破五行入神王,这说明你道心坚定。 看得木托也惊呆了,天然无瑕的一对璧人,就这样呈现在他的眼中,这似乎让他的心事更加笃定了。 刚才那淡影从身边掠过的时候,其实是萧羽从他身边掠过,并且对他做了反击。 却不想,就在这时,背后噗地一声,急风突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电般射来。 两人的容貌和气场都十分显眼,偏偏又十分融洽。如果说荣季安夫妻俩的夫妻相是源自于他们多年的生活影响,那么伊芙和萧从渊就真的是因为本身的心灵相通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恢复 他们家少爷心悦于这位姑娘的事,管家也是知道的,但是这桩姻缘,老爷却是不同意的,于是便把方姑娘送去了别院,而他们家少爷,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一时冲动去刺杀了皇上。 如此说来的话,在没有把方姑娘送去别院之前,他们家确实没有遭遇这么多的事情,反而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管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开口提议:“要不然,我做主把那位姑娘接回来?” “哎,不急不急,”白道长却制止了他,“接是一定要接...... 都是因为他们叶家,要不然的话,自己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你们……”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一阵阵的痛楚传来,那种感觉真的让自己很不舒服。 伤药?呵,专门替他买的?他本就不应该信她说的任何话,但是在刚才她将瓷瓶子硬塞到他手里的瞬间,他似乎真的有点信了呢。 现在过去两年,伤势依然没有多大的恢复,要完全复原,恐怕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这样的反差下来,同学们下意识的都认为,就是安若然的原因,所以欧阳青才会露出这样的面庞。 天丰国的强者们,对于蔡志雄的能够战胜九品武圣境强者,信任度还是挺高的,毕竟蔡志雄连九品武圣境修为的神秘妖族强者都能封印,没点实力可能办得到吗? 但是赵羽认为,应该不会是这样。给自己加的人配备这种药物,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是一般都是偷偷地配个一粒两粒,在危难关头靠他提振实力,保命救人而已。一次性给一大把,很容易出事情,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糊涂。 算了,最后,苏南想了想,还是拿上吉他下了车,准备上楼先彩排抽号。 “稍微等等,兄弟我问你,你们工地上还有那种和你差不多的人么?可以介绍介绍我认识!总好过窝在工地上吃苦强吧?”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着指不定还能碰上一两个狠人也说不准。 若是,他们再继续逼她,只怕反而会让风儿反叛的情绪更加的激烈,说不定会一走了之。 周老爹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李风微笑,而李风则心中一凛,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就好,下回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温旭淡淡地说道。 楚婷玉手里的牌接不上,只好看向一边的温旭,温旭看了看手里的牌,也无语地摇了摇头。 如果说,利兹联是一部完全由最高新科技组成的高级战车,那么,克林斯曼现在就是将这部战车上了润滑油,让这些高新部件可以正常的运转起来。 “夜,夜无绝,千寻她真的是你的王妃?”孟冰的一双眸子睁大了一圈,仍就有些不敢相信,她还真没有听说过夜无绝成亲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她娇喘连连的软在他的怀里,红霞渲染的容颜美的让人无法直视。 她面上一红,恨恨的瞪他一眼,一下子抽出手夺过那鸳鸯枕,“哼,你不稀罕不代表人家不稀罕。”她的绣工其实还不错,只是许久许久都没有捏过针线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绣的针脚不是很整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关于老城区的资料,除了狗哥打探到的这些,各位还有什么补充的么?”坐在开源大楼最顶层的会议室里,我凝望着厅堂里的所有兄弟。 刘志鹏这法子还真起作用了,几杯上去,王春梅这位老同学还真喝醉了,这一问,她还真把当年沈长青给她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 第一百二十章:晴儿 第二天,将军府便派人来,将沈颜回请了回去。 周镇海坐在大堂中,端着一杯茶静静地喝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抬头看去。 “方小石”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短短几天没见,“方小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眼睛也发红,仿佛几天没有睡过了,但即使这样,都没有折损她半分美貌,反而看上去愈发我见犹怜。 周镇海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声问道:“越儿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方小石”抬起头来,眼睛红...... 青妖遗体、大地岩心、永生之血,分别归附黑龙、天人、姜毅,这是青妖族能开出的最高价码,‘交’出了这些,就意味着青妖族命运真正跟姜毅、黑龙、天人,以及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团体串联到了一起。 李元庆的心里,已是大怒,但不知道为怎么,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不应该动手去杀掉,到底为什么,李元庆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这种感觉,来自心底,却又说不清理由。 我无语的把棺椁盖给盖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九哥怀里抱过来晓晓,向着外面走去。 李靖心头一惊,赶紧跑上去,根本就没有去看对面,而是直接跑进了防御工事内。 他像是遭受某种恐怖侵袭,凄厉的挣扎,剧烈的翻腾,惨叫着胡‘乱’撞击。可是血‘玉’锁链越缠越紧,挫裂了肌‘肉’,要紧到骸骨。 他们之前就锁定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几个发现是风血堂的人,另有几个始终在‘乱’窜,今天正式锁定一个,一路追踪到了这里。他推测上感觉会是盘龙峡谷,结果闯进来一看,还真是盘龙峡谷。 好一番嘱咐,林霄、玄子墨、念哲学带着车轩儿开始了他们的西藏之行。 炼器工会,她不是不想去,也不是不想提高自己的炼器造诣,只是她肩上的担子太多,责任太重,做不到两袖清风的去炼器工会苦心专研。 “鬼叟!”在闪开的空地上,鬼叟那本来就佝偻的身子,蜷缩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 如何到达,只有不断穿越混沌,或者以混沌空间法则不断破开空间前往,可这个地方据到达这灵虚的鸿蒙强者所言,鸿蒙之大无人完全了解,鸿蒙修炼者之强,更是没人知道强者有多少。 赵安出了车马行,对于能省下一半的租钱,他还是挺满意的,他也上了马车,坐在傅来喜的旁边。 狂猛的风暴,吹的易寒都有些打晃,风力太大,没有青莲护体,吹的脸都腾,要知道易寒现在肉身几乎能比法宝想媲美了。 狐欢儿则是没用任何的迟疑,介绍完之后,马上把那天净纱掀了起来了,露出了拍卖台上的东西来。 杨麒连忙要劝阻,却听昭嗣说道:“寡人之言有何不妥?昭延之仇我尚不计较,你有何话说?”杨麒听罢,直恨的牙根痒痒,然而终是叹气,应了诺。 不说圣人们的安排,江萧穿过天河到达魔界,虽说这魔界处于西游世界之中魔界之前的时段,可江萧对魔界已经比较熟悉,他一路驾着云光径直往尸魔谷而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很清楚敌我的悬殊,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了,除了最高端的战力,B级以下实力层次,天罗地网都被对方甩出了三倍。 所以很多剑庐弟子其实是有两个或者多个老师的,但一般情况下都来自家族传承,毕竟这是个阶级固化的世界,家族功法不传外人,外面也没有流传什么无主的功法,都被家族把持着呢。 ------------ 第一百二十一章:进谏 “哦?那依爱卿的意思,要怎么做呢?”皇上压低了声音,冷冷地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了解皇上脾气的臣子,都知道他已经生气,于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要是在朝中呆过几年的臣子,都知道这是皇上不可提及的痛。 皇上曾有个心爱的女子,当初为了她,冷落了宫里所有的妃嫔,独宠一人。 但是那嫔妃年纪轻轻,却不幸香消玉殒,自从那女子死后,皇上便遣散了后宫,为她守身...... “总司令,照这个减员速度,我们很难坚持多久……”带着墨镜的李约瑟将军沉声道。 此时崔封的神识,已是运转到了极限,鸣法之技加持在了两件法器之上。 孟原的掌心,散发着炽烈白芒的灵力,兀自汹涌着。那记灵弹术,正是出自他之手。 两人抱在一起足足有三分钟,直到刘晓玲“咿呀”一声,脸红的推开王轩龙,慌乱地理了理稍稍有些乱的衣服,头也微微低着,双手不停的绞来绞去,动作十分扭捏。 “让开!我有急事!”王轩龙冷冷的答道,眼中不断闪烁着寒意。 豪天狗吼啸,双翼一扑,两道铁羽风柱拔地而起,将崔封挥出的爪痕淹没,一阵撕绞金铁的声音传出,溅起大片灵力光点。 “唉,早知道这个结果,我就补个妆的功夫,害你也挨了一耳光,我的事儿也没办成。”路瞳遗憾的说。 “你们去吧,我还是呆在这里看看网络情况。”萧梦楼伸了个懒腰。。 听到声音,史炎回过身来,正见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正是上次史炎来时遇到的那位长老。 听到辰逸的答复,老五也不在多说,兄弟几个安葬了老七,随后按照辰逸的吩咐便朝着山洞走去,为了不让李驰担心,辰逸还将逸璃长枪交给了兄弟几个以做信物,不然那李驰要是发飙,怕是不比自己弱多少。 她又想,也许,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游戏的态度?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隐隐地,四肢百骸忽然剧烈疼痛,好像再一次一寸寸地被拉扯分裂,就像百吨的重量压上来,五脏六腑,碎成一片片的。 “难道你没发现吗?仙界历来无双生之子,而你,与你姐姐,是仙界中唯一双生姐妹。 “我再说一遍,我自己去,你乖乖在崇阳山上等着。药,我一定拿到。若拿不到,大不了以命换命。总归绝不会让二哥死了。”宸王沉声道。 “怎么回事??地震了??”周围突然出现了如此诡异的情况,急切之下,孔老顿时高声问道。 “现在是在淮安府,天高皇帝远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和二哥走,本王可以给你想办法。”宸王道。 宋佳萝没有想到,她“有孕”一事,竟然给霭哥哥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速度也太惊人了!惊心胆破间,她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叹!这都是什么人? 感觉到他的手触碰到了自己的手,卢采曦的心里,更觉得安定了些。 新华医院于去年秋天创建。院长赖大昌是福建莆田人,据说全国大多数的私立医院都是福建人搞的。 破天丹对于天神境巅峰的强者,简直就是梦寐以求之物,拥有它,便能轻松突破到神君境,而且就算是还未到天神境巅峰,服用破天丹之后也会让修为暴涨,日后突破神君也会变得更加容易。 按照吕延庆所说,刑天武为人谨慎之极,就算是他,也不可以随意查看苍穹星鉴,唯有要前往帝龙巢穴时,才由刑天武开启查看,而进入灵潭闭关也是一年里唯一可能查看苍穹星鉴的机会。 ------------ 第一百二十二章:演戏 第二天下了朝,皇上没和往常一样,闷在书房里批奏折,而是回了寝宫换衣服。 “快快快,你给朕准备的衣服在哪?”皇上一边在前面快步走着,一边催促着身后的苏祥。 苏祥小跑着跟上皇上的步伐:“哎呦,我的陛下,您慢点儿,衣服早就准备好了。” 回到寝宫以后,皇上便对着搭在屏风上的几件衣服来回琢磨了许久,迟迟没有上身去穿。 “陛下,为何不试一试?难道不满意吗?”苏祥看他犹豫不决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 乔阳的神色又多了一层凝重,他清楚,陈易凛绝不止是见见章天意那么简单。 可是,陈曦研却发现,姜尘送来的这苹果,味道居然比她平时吃的还要好上几分。 忘了给这个店家说了,自己是不吃香菜的,现在可好了,满满的一碗香菜,都飘在上面,就算是找出来也很难找出来扔掉。 “他和你说了,和你说什么了?”刘夫人一愣,也转头去问叶离。 姜尘当机立断的决定,免费赠送名额增加到二十人,同时,后面买玉石的客人都可以享受买一送一的优惠。 两伙人聚拢到了一起,胆量顿时就大了起来。这样一来,就更不愿意轻易离开虫岭了。 心不舒服,很痛,很难受,不过对着一个陌生人,她说不出来,只是瑟瑟的抱膝坐在椅子上,孤单而无助。 而且刚才跟李莲花说话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了李莲花确实是秉持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念头的。 在之前的战斗中,因为躲在盾牌的后面,又有僵尸阻挡,他们并没有看到大厅内的无数僵尸在活动,以至于进门后,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霍克斯握了握手中的那杆长矛,武器的重量让她心头安定了一些。 反观静云师太刚才一直冷笑着看着韩明,虽然韩明实力能强,但静云师太对自己的拂尘可是有着绝大的信心。 这一次的队伍,比罗宗的部队弱多了,夜辰轻松取胜,进入了三组的前十强。 “古家。”辰云一听,就知道事情坏了,恐怕已经引来了古家弟子,手指触及纳戒,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拿出武器,不过辰云脸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给你。”楚楚穿着一双可爱的粉红色拖鞋,低着头将一瓶防晒霜递到了我的手中。 申屠甬被问住了,支吾半天,也说不出像模像样的话来,只得重重往座椅上一坐。 只见从那些巨大的银鹰上猛然跃下一个个身着银色铠甲,胸前为一头尖锐长啸,欲飞上九天揽月的银鹰的武者,这些武者手持兵器,一下来后便爆发强悍气势。 就在陈风话音刚落的时候,医院的综合大楼楼顶直接炸开了。澎湃的念力直接撕开了医院的楼顶,碎裂的墙壁如同雨水一般落下,远远看去,像是一朵盛开在高处的烟花。 自他以苍穹界为起点,出道以来,母亲对他的照顾便极多,更不知道有多少次,救他与危难中。 邱老师有点迟疑,正要开口却想到那天早上祝央的讽刺,到底没有开口。 医药箱被推到了沙发底下,刚取出来的子弹被他从窗口扔了下去。 江浩听到陆葭卧室里有声音赶紧跑进了,跑的时候肚子都在晃悠。 玄逸一一点头应了,两人进了玄法的房子,又说了一阵子关于师门的事情,以及如今的时局。至于更复杂的事情却不方便说了。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嘛。 吴智慧没说话,伸手把耳机塞进他耳朵里,赫思白起初吓了一跳,发现是耳机才安定下来。 ------------ 第一百二十三章:回宫 还好沈颜回职业素养比较高,调戏人的同时,还不忘了继续演戏。 她蓦地挣脱了皇上的手,皱眉道:“不可能,我虽然失忆,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乡下女子,怎么可能与皇上相识?而且还做了夫妻呢?皇上莫要诓骗小女子。” 皇上清了清嗓子,这才接上了戏:“你本是江南人士,我说的可对?” “没错。”沈颜回点了点头,还悄悄对他眨了眨眼。 “……家中有一父亲,可对?” “是,”她脸上的表情低落了下来,“不过现在已经...... 在此之前,白凡已经对这处令人讳莫如深的海域,做过详细的了解。 “障眼法练到你这种程度,倒是不错。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而我要比你更懂得障眼法。”说罢,他身形灵动,长衣绕身扬起,转眼幻化出多道恶鬼的身形。 阿虎阿豹两兄弟无非就是休养身体。换个好环境,又正好碰上不冷不热的时节,身体康复只是时日问题。他们现在甚至都不用吃药,只需要保证饮食、阳光、通风,辅以活动筋骨,恢复肌肉,就足够足够的了。 不管将谁换到斯克林杰的位置上,面对如此糟糕的局势,恐怕都会一筹莫展。 洛阳的微薄下面也是出现了无数的评论,粉丝们纷纷拿洛阳出演尹志平的事情开涮,毕竟洛阳的颜值是公认的高,很多粉丝都表示洛阳足以担任任何一部偶像剧的男主,并且人设不会崩。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下颚,张开血盆大口含住魔龙的头,随后一点点地将其整个吞下,沉入湖底消化去了。 “噗噗!”王汉朝双手分别吐口唾沫,擦一擦,然后将食指在这摩天轮上奋力一划。 白凡看到这一幕,眼中光芒如冰刀寒电,他身影向前急闪而出的同时,右手抬起虚空一抓,立刻一把青色的剑,蓦然出现。 远的不说,她天天吃的那些东西价格可不低,要是没有足够的金子,看伊莱恩喝什么。 白凡一言不发地打量着那四个字,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卫时补交了网费,办了假/证,换下被r码基地大雪浸湿的外衣,再出现在节目组门口时已是与刚才天差地别。 他把苏无双带到最高处的地方,看着远处的红叶,比起在繁华的瓦茨拉夫广场,近距离看着红叶的飘落,她更喜欢在这里远远的看着红叶,那种美妙的心情不可言喻。 不负他们所愿,莫月伸出的手被夜莫星避开了,她更急切地站起来,走出卡座,半弯着身似乎还想去拉她的手,又似要向她鞠躬。 再是,这三年来,他以权谋私,为自己谋取诸多的好处,并且还跟宗内一些大人物达成合作,要是徐川回归,他这三年来获得的权利将会消失,做的事情肯定败露。 但是,太康帝国都城内的人类却安然无恙,因为他们有能量罩的保护。 看到叶天这个样子,李如诗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然后就去给叶天做麻辣烫去了。 苏无双吐了下舌头,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眼底尽是笑意,心中想着颜兮月抓狂的举动,脑补着各种画面。 “好,不过朕等不及要你们了,两位爱妃太过迷人了,朕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君睿突然袭击了两人的胸脯,让两人惊呼连连。 “咕咚”一声——太阳公公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于是连忙叫来了阴云姐姐来站岗。 刘歆楠似乎有点不太乐意,自己家老爷子虽然还算硬朗,但肝并不是很好,早就让他戒酒了,他就是戒不掉。 ------------ 第一百二十四章:朋友 第二天上朝,大臣们将公事全都禀告完了,却迟迟没有等到皇上说退朝。 就在众位大臣疑惑之时,皇上清了清嗓子,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朕,要封一人为后。” “什么?”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劈在了所有人头上,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蒙了。 前两天礼部尚书建议皇上选秀,不是还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吗?怎么不过短短两天的光景,皇上就改变了心意呢? 最后,还是右相李延年站出来问道:“不知皇...... 据说一旦被魔化,便要被太极魔祖所控制,成为太极魔祖的一条狗。 “好美呀~”顺着这巨叶法宝,在空中慢慢旋转身子的乐瑶,禁不住感叹道。 “让我真正觉得不一般的不是这三个字的意思,你可知这三个符号是什么字?”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蛮人族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全部拿出了兵器,一脸凝重的望着我。 与永恒盟结成联盟的公会的玩家身上显示的是并肩作战的图标,而与之为敌的玩家浑身上下笼罩着淡淡的红光,名字也是血红无比。 李强忍不住好笑,他预计的效果已经出来了,两个灵鬼界的大尊竟然争相拍魅儿的马屁,看来魅儿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了。 其实虚无龙角鲲也不是毫无战斗力,他们在浩渺虚空海中,也算是霸主级的。 就拿击杀叶浩川来说,即便他实力如此强大了,依旧不会给予叶浩川半点喘息的机会,而且一上手,就是最直接最安全的方式。 可以说此人在朝中前程远大,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将来入主中枢都不是什么难事。 林鸣本来还在想着别的,被森永美佳这么一吻,忽然脸上变得通红。 在下方的金蝥城内,无数没有死在血灵傀儡攻击之下的强者,此时竟然是直接被这突然出现的大印威压压迫的爆裂而亡。 “峰,你去过魔族了吗?找到那个姑娘了吗?”知道紫嫣说的是那件事情,现在听到后,才想到一起来的暗月,回头一看也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连忙默念佛门八字真言,但越这么想,思绪就越要往浴室里面想,下身不由一股燥热。 网友们炸锅了,全都好奇的不得了,一方面害怕是真的遇到鬼了。另外一方面也十分的好奇,好奇到底看到了什么。 岳父肯定是好奇,我和吴佩宁一起在公司打工的怎么会看着大奔回来。 我大着胆子在尸体上摸了摸,尸体已经有些凉了,肯定不是刚刚死亡的。 而且,就连在他们之后进入紫焰焚天塔第十层的紫陌三人,如今都已经将他们远远地甩开,进入了紫焰焚天塔更高的层次了。 叶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身体虽然很累,但是力量很强,只有孤身一人,他也是杀进了恶魔的重重包围之中。 林鸣看着夜一的表情,大约也能明了几分,毕竟夜一已经和林鸣接触这么久,猫肚子里想得是什么,不说是一清二楚,林鸣此时也能够猜出几分。 乔能一恍,微抿了双唇,果然触感粗糙,他尴尬地端起水杯饮了一口。 说是龙隐邪的属地,其实也就是像平常游牧人家一样,只不过又比平常的游牧人家包帐大了些,用料好了点,包帐多了点而以。 “哼!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杀了你!”杨清涟再次冷哼了一声放出狠话。 “车里有谁?二少,谁得罪你了?事先申明,我可是老爷子的心腹,你有什么事的别指望着我会帮忙隐瞒。”老李笑着撇清关系摆明立场。 ------------ 第一百二十五章:家常 沈颜回和瑶清聊了很多。 她跟瑶清讲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经历,从收服了皇上的旧部,到跟着皇上去江南,从找到舅舅,并认识了方小石,到方小石死后,自己为她报仇,全部毫无保留,都告诉了瑶清。 瑶清听了以后蹙眉:“前两天听到周子越去世的消息,我还在奇怪,周子越可不是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护驾而死。” “原来,是被你设计害死的。” 沈颜回用拳头击向桌子:“那是他该死,一...... 就在李英奇打算再进行一个周天循环,就进入到下一个步骤的时候,突然从唐泽脑海深处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那些剩下的,却依然可以称之为‘庞大’的内力洪流,向着大脑内部吸入。 那是来自昔日的太子,当今的圣上,以外甥的名义写给他的信。并没有写什么别的东西,只一样儿,请他勿怪商雪袖。 马鞍山连绵百十里,是这一带最大的山岭,主峰巍岩崎岖,经常有猛兽出没。早年有士绅在此修路,沟通瑞州、临江与丰城三地,附近方渐渐有人前来开垦,但人烟仍少得可怜。 不开‘兽化’的话,周渔基本是被压制的。如果早上迟到或者赖床,一会比试的时候可就要吃苦头了。 这次有着三本田领路,自然没有人阻拦,一旁的保镖客气的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将路让了出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在屋口等待了许久的艾米莉亚,又一次叹着气回到房间。对于自己昨天的试炼失败,虽然大家都没有提,但她还是自责的。 地面上满是雨水遮掩不住的轮胎剧烈摩擦的痕迹,路边的栏杆已经被撞破一个大大的缺口,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汽车零件。 她看到云墨自己带的菜,一份白菜,一份红烧肉,那红烧肉卖相并不怎么样,应该是炒糖色的时候烧糊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艾米莉亚会说起这些话题,但岚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恩’,然后继续等待妻子的话语。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挺符合明星们的饮食习惯,毕竟十个明星九个需要减肥的,剩下的一个是体质问题。 桃夭这才回神,只觉着此时仿佛在等待审判,心根本静不下来在棋局上,只胡乱落了一子。 第78分钟,阿森西奥禁区中路接到巴斯克斯传球,左脚打门打高。 他现在的修为,绝对是大罗之下屈指可数的人物。不过,他距离大罗金仙,依然有着一段距离。 上次在冰渊谷耗损巨大,有了这些零零碎碎可以将自己的空缺先填上。 他不怕蝼蚁们抵死反抗,左右又打不过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 桃夭看着那般伤感的郑巧燕,张嘴想安慰她些什么,却忽得发现,自己对她着实知之甚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安慰。 在幻境时一闪而过没注意她五官具体长啥样,光注意她那可怕的长牙了。 心念电转间,那玉公子已然发怒,非要立刻抵押五十万两不可,因为他输得起,只是暂时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江晨毫发无伤的从球内走出,抬眼望向裴若涛,紧接着黑色尸气迅速汇集双脚,人也像滑行一般迅速向裴若涛飞去。 南海娘子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她现在不想管什么魔教中原了,只想回到故乡。 至于持有会员诸天卡的生灵们,是看不上四级功法的,能吸引他们的,只有六级以上功法。 一时间,诸天万界沸腾,纷纷围绕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就是太一为什么拒绝,准提与老子的挑战,而转身就挑战青鸿。 ------------ 第一百二十六章:封妃 皇上捏了捏她的脸:“你既然担心这个,那就乖一点,省得到时候御史每天都要向朕参你。” 沈颜回一点也不服:“那可难说,毕竟,我连能不能做得了皇后,都还不一定呢。”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转为正经:“你说实话,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你让诸位大臣反对此事,后续可是有什么谋划?” “自然,”沈颜回神秘一笑,“若是诸位大臣不反对的话,怎么凸现出安国公的善解人意呢?” 第二天,朝堂上,诸位大臣...... 只不过引劫丹毕竟不是十全十美的,老虚也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别服。 这时,他们在黑暗中已经摸索着来到了刚才特们还在喝酒嗨歌的八号房间外。 至此为此,那些一直心有疑虑,勉强和老家伙团队虚与委蛇的强大开拓者才安分下来,打定主意在自己的世界融入之前,暂时寄身在这个简易版的空间之中。 首先是获得国际支持,尤其是在相关区域之内,要大规模部署设备和人员,展开必要的行动,自然是要活得当地许可。 于是汤山抱着天赐,慢慢的将天赐的遭遇说给万华他们听,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真是让人不胜感慨。 就算是任由众人全力的不断攻击,它极为皮糙肉厚的身体也是极为抗打,根本没受什么致命伤害。 叶英凡现在并不是什么夜行人装束,而是官兵打扮,这是李大志来他准备的衣服。 或者说,在顶层的交易上,很可能依旧维持了以物易物这种最基本的交易原则。 “这么拖下去,人类联军可能要损失更多仙人了。”楚云端愈发意识到了敌人麻烦。 仲陵心里一估摸,自己现在已经是金丹期实力,却也不能直接看出来那只僵尸特意隐藏的尸气,看来那只僵尸至少也是白毛僵尸级别。相当于人类的金丹期后期。 蔡京听闻到这个消息,赶紧打开名单一看,只见他的儿子居然在首位,蔡绦两个字清清楚楚。 半个多钟头后,天空中出现了十几个黑点,与之伴随的还有巨大的轰鸣声。 如果指挥战斗的是李云龙的话,以他的机灵,想必不用提醒都能意识到,更不会出这种差错。 “殿下!!您怎会……”不一会儿,谷雨便嚎着嗓子闯了进来,被秦明昭一个眼神制止了,“婢子知晓了,婢子噤声就是了。”说完还委屈巴巴地看了秦明昭一眼。 风云菱看着望轻尘,表示很不理解,不过她知道望轻尘也不会说,她之前就问过自己爹和楚炎洌了,昆仑山的神秘,只怕只有每个国的皇帝才知道。 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是用来糊弄人的,真实原因则是,一旦穆栩立了赵福金之子为嗣,手下这些旧臣就会担忧,此子日后偏向投降的宋臣,影响他们将来在朝中的地位。 闻得顾少辰嘶哑咧嘴,涵虚擒着顾少辰痛到扭曲的五官,下意识的‘咯咯’发笑,他可没想到顾少辰会一直跟着他。 秦明昭将那些货物一一轻点着,看是否有不合规矩的货物运入东凌国,顺便查看着那些商人出售货物给的物价,然后再考虑是否持续海外官税的利率不变。 好在最后关头,秦明昭紧急刹住了自己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急中生智地改变了语调,才没有引来周围人探视的目光。如若方才那番话出口,自己便相当于是在北霖军面前自报家门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去看看那金色的彼岸花。”说着风云菱直接身影一闪就掠去了湖泊那般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警惕 翌日,皇上要封妃的消息,终于传进了兴庆宫。 太后听闻了这个消息,正在修剪枝叶的手抖了一下,失手将刚刚长出来的一朵小花剪了下来。 她惋惜地看了一眼手中淡黄色的花骨朵,便随手将它扔进了花盆里。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拿过一旁宫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这才看向在她面前低头垂眉的苏祥。 “苏公公方才说,皇上要纳妃?不知纳的是哪家的女子?” 即使现在太后不再垂帘听政,甚至一直被囚禁在...... 不过这次面对的可是拥有圣兽附体的武将,这种水平已经要高于他了,即便是和儒家的几位圣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穆临风今天和父亲一起回了穆家,于悦美看到儿子回来,虽然欣喜,但是看着儿子,心里总有些发怵,儿子的眼神发起怒来很像丈夫,不怒自威,让她看了都害怕。 李全福身为尤司然的贴身太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口味呢。 因为在商场的不欢而散,穆临风没有去单位工作,而是回到了家里,想起了刚才陈婉的话,他没有像明白为什么婉婉会知道他有未婚妻的事,他也是回到了穆家之后才知道的,打开门看到了母亲又在摆弄着她新买的首饰。 但基础太弱,就如同主公所说一样,此人只适合上阵杀敌,让其领兵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了。 苏曜的天赋,让得器灵笑笑又惊又喜,看来,选择这么一个主人,果然是没错的。 章献甫离开时,将大权交给了墨安安,而墨安安也终于成为了知州衙门暂时的老大。 两日之后,杜顺似有感悟一般,猛然间从入定中醒来,看着佛经上闪烁的异样光泽,杜顺心里知道,赵云已经和猎塔湖里的五爪金龙对上了。 他的老板鼓励他勇于做任何尝试和开发,而且提供给他必要的食材,问题是很多昂贵的食材来给他做练习和开发,这让他简直有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苏曜双眸一凝,嘴角勾出一丝轻蔑的笑,以剑开道,竟是破开了狂风,直指陈风。 “我就说说嘛,你是不是刚开完会,干嘛特意来。”扁了扁嘴,带着责备,内心又觉得十分甜蜜。 管事的信中写得隐晦,只说楼九之前与棋林学院一帮学子发生冲突,斗数输了,又失了容大人的欢心。 “这次我自己去就行,你们两留在这。”蓝爵站起身子,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关二爷接过发簪,点点头:“夫人之心,关某定转达给大哥,其实,大哥对夫人……”话说到一半,关二爷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眼看少爷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要抢在少爷面前把婚给结了才行。 不远处成堆的黑衣人面上带着獠牙面具,双眼空洞,拿着手上的武器到处挥舞着,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傀儡一般,不知痛意,脑海中只有无尽的杀戮。 这什么规矩,难道心情不好就不出手医治别人了,这哪来的道理?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年年发。落日无人松径里,鬼火高低明灭。歌舞樽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伤心千古,秦准一片明月。 侯建一听,更是觉得玄乎,真气?你特么真当以为是在看修真呢,随随便便就能摧古拉朽的真气存在? 皇甫西爵那宝石蓝色的瞳孔诧异地张大,大脑竟然空白了一秒钟,迟迟地仍由她乱吻自己。 林亿豪显然不相信他是自己的骨肉,算算时间,六儿当时腹中的孩子现在不过十一岁,可眼前这个孩子的身形已经是成年了的样子,起码有十六岁了。怎么会是自己的孩子? ------------ 第一百二十八章:惊慌 梳妆完毕,沈颜回便在宫女的扶持之下,坐上了銮架,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往含元殿而去。 此时的含元殿内,皇上和太后已经在内等待了。 这也是原来的沈昭仪沈颜回“死后”,母子二人第一次见面。 皇上面上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只简单地向太后行了个礼,便坐在了皇位上。 太后也记恨他上次将自己儿子绑走的事情,于是说话也是冷冷的。 “皇帝还真是多情,之前还为了沈昭仪的死伤心欲绝,甚至差点杀了哀家,最...... 水芙蓉带笑,仍旧笑得动人,她要把熬夜写完的菜谱,很郑重的交给老五萧枫。爷算是他们曾经的感情,一个完美结局。 还有恐惧的,比如李月,在看到纳兰嫣然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头‘嗡’地一下像是要爆炸一样。原本的杏眼也瞪成了三角形,眼角的鱼尾纹都被吓出了天际。 许多人都看向了外面,既然真正的秦枫在此,那么外面出现的秦枫,无疑就是冒牌货!当即便有一名天鹰军武者,冲到了外面去传讯了。 “哪里好笑?”男人挺直的鼻梁动了动,不染而朱的嘴唇轻轻抿着。 林峰眼眸扫过,只见到在这湖泊的四周,有着稀稀疏疏上百道人影,全部都是四大宗门的弟子。 眼看着情况就要再次失控,神志已经有些迷离的沈碧月立马用力推开他,捂住嘴,直直瞪着眼前这个仿佛色中饿鬼上身的男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最后,奇迹出现了,原本金色的六角星将所有的光都汇聚到了圆台的中央,形成了两个琥珀色的圆点,和刚才老虎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昔日天魔活着的时候,天魔教与三大圣地之间,虽然也有冲突,也却终究没有爆发出真正的大战。 直到他带着常颐回到白家以后,白沢辰说,他会好好保护常颐的,常颐就是他的命,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最后一壶酒,喝完之后,陈晃拿起桌上自己写过的那张宣纸,提着已经空了的酒壶,一步三摇的走到了门口,从吃食拿进来之后,这客房的大门就没有关上。走到门口的陈晃,样子失魂落魄。 到了晚上,艾天诚终于回来了,却是带着一身的伤,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好像是被人揍了。 从刚才到现在我与他一直在间歇着说话,但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讯息。 不热了是不是就没事儿了,我东摸西摸,完全把众妖众鬼没放在眼里,安全当他们是透明的。 说起噩梦,我倒是想到收到那第七封信后不断重复的梦境,幽黑中诡异的眼不正是反应了古羲当时在写信给我时的场景吗?所以我做那些噩梦,其实是信纸上有残余的属于他的气息以及当时他在写信时的残影。 我低头一看,看到身上的睡衣,还有微微潮湿的头发,顿时明白过来。 “林佳佳,我年后将与嘉琪结婚。”才说完,傅世瑾微沉微暗的声音却是响起。 他知道百足妖是虫中之首,她定不会独自出现在这里,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百足妖的妖气确实比那只槐树妖要强上许多。 不过每天晚上是我最期盼的时候,我每天晚上的功课就是,喝汤泡澡。 凌夜枫那阴冷的声音一传出,这客厅的温度眨眼之间就跌落到了冰点,我连忙起身拿起空调遥控器就将空调给关了。 领悟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有一些感觉,知道情况非常不妙。 顾慕涵:“学长,你的东西整理好了吗?”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窗外的情况,现在那些人还未出来,是最好的时间。 ------------ 第一百二十九章:怀疑 其实,当初沈颜回并不是真的被太后所杀,所以即使沈颜回真的回来了,她也不用如此惊慌。 但是当初沈颜回去找周镇海,却是自己的主意,后来沈颜回的尸体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己也直面了她惨烈的模样。 况且,这件事还引得皇上与她决裂,纵然在之前,她对皇上并没有什么母子之情,但怎么说皇上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且一直都对她恭敬有加。 但是当初却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拿剑指着她。 总之沈颜回这个女人,是她过了...... 一共八道黑色狰狞龙头,看似没有惊天动地的破坏力,然而泄露出的惊悚气息。 另一座比武台,已经进入白热化,各种招式层出不穷,余波击在防御大阵上,嗡嗡作响。一柄利剑在闽录辉手中如鱼得水般轻灵,一招一式之中,神采奕奕,非常潇洒。 确实,上一次发现石碑,Xio赶去的时候,就是这个星野启斗来迎接他们的。对这场战斗印象深刻的叶远自然也记得这个在Xio实验组担任着职务的青年。 “看样子他应该是想进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几珠灵药吧!”男子不屑一顾的笑道。 纪寒的话刚响起,张梅就以为是纪山不好意思开口,准备叫纪寒来借钱。立即就打断了纪寒的话,尖酸刻薄的说道。 低沉的声音,突然自赵铭体内传出,就在这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时,赵铭全身一哆嗦,极度舒服的感觉让他差点叫了出来。 霎那,七个超品本源帝尊境修为的天血族天才,尸骨无存,身死道消。 一旁的相里燕归没有出声,只是还在扫量,眉头还微微皱起,不知道他探究出点什么了。 吕无病同样在走神,与秦烈在意的不同。他真正上心的,是风太极前面一句。 巴顿见状想要上前,可贝蒙斯坦立即迎上了巴顿,将它挡在了离大空大地一定距离的地方,并且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挡住了大空大地的方向,让巴顿的想法没能得逞。 他深知蒋介石对下属“只准腐化,不准恶化”的政策,徇私枉法,贪污成性,狂嫖滥赌,成为有名的“腐化将军”。 霸体加持,很是凶悍,若再融入元神攻击,他敢笃定,会有一片一片人倒地。 赵铁柱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实际上心里听吃惊的。按理说一个少校再怎么也不至于只混到连长的位子,所以他断定这个张卫华不是一般部队的连长。 “做饭能有什么危险,你直接说我做得不好吃算了。”夏川紫不太高兴。 既然人家都是一家人,那么,刚才他们那番言语,很可能就已经招来了惹祸的苗头。 自从姚夫人病重以来,一直是自己单独一房。倒不是姚青山嫌弃自己的夫人,而是姚夫人的病,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如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丹田是练功之根本,没有丹田,就不可能汇聚内力。就算懂得武功招式,挥出去也不过是空架子。 关锦璘、王国伦和大后方总督督署的人看得热泪盈眶,掌声不断。 他虽然是进攻了其他人,只是那剑气完全只是警告性质,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不仅能居高临下打探陌生的环境,而且还能离地运载沉重的物资,最重要的是,它也许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们一命。 这一战,奕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总共出现了五百多模仿奕的黑影,全部被击杀,而这一幕也看得六位魂者无比震惊,它们能够看出,这后出来的五百多黑影的实力,要比先前的实力强大很多,去没有想到,奕竟然轻松解决掉。 ------------ 第一百三十章:调查 等她离开以后,太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兰溪在一旁回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贤妃的背后光洁如初,没有一点疤痕。” “怎么会这样?”太后喃喃道,“难道,她真的不是沈颜回?” 兰溪见她凝重的表情,小心地问道:“敢问太后,是希望她是以前的沈昭仪还是不希望?” 听她这一问,太后突然愣住了,她自从见到贤妃那张脸开始,便有些乱了方寸,只一心想着探究她的身份,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其中的关键。 她思...... “死了,竟然都是因我而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悟空心仿佛在滴血,明亮的猴眼刹那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痛楚。 王浩一开口就是索要,甚至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让更加让他们好奇王浩能够拿出什么筹码来换。 当着林叶的面,几声沉重的磕头想起,再看老香抬头,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迹,鲜血缓缓地往下流,显得异常煞人。 一颗狰狞的人头忽然从他面前滚落下来,砰的一声掉进了脚下水中。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白乐身形一晃,轻巧的直接跃入了第五层的入口之中。 这骨灵冷火,威力确实巨大,连他的身外化身居然都被冻结了,要知道吞天蚕可是上古异种,肉身强悍无匹,一般的真火都奈何他不得。 似乎对于神尊这个名字,还是有几分的忌惮的,大祭司也并没有再强逼,淡淡一句话揭了过去。 “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太阳下山前到达应该是没有问题。”阿保看了看手表。 苦笑了摇了摇头,钟殿里的事情,嬴政承诺过不参与。可能零羽捞过界了,都是私心在作祟,她们内部的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去解决。 所以,哪怕是夜晨曦他们挑衅过来,舒庆阳也只是出言挑拨,并没有亲自出手的打算。 苏媚儿赶紧上前赔笑解释,这会儿许诗晴看着她也有些神色复杂。毕竟她虽然说名义上是自己的徒弟,可是自己交她的时间不过就不到一年。这转瞬之间就要成了别人的徒弟了,过了今天,或许平辈论交都再不可能了。 网络上关于剧情,与真实事件人物的讨论,纷纷扰扰。不胜枚举。 “大哥,你觉得突厥人会有多少?”程处墨一改先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神情稍显有些紧张的问道。 最后哪怕是他们自己的公司,也会逐步放弃他们,或者是趁着合约期没到,拼命的让他们跑商演,来做最后的利用。 而老黑说到做到,已经向高层请示了,也是认同了罗峰重新回来狼牙大队,所以老黑已经提前将一部分的技术交给了罗峰。 萧伟和刘军两人在易青办公室抽烟、喝水,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就一人一个沙发,开始打盹,差点睡着了。 心下狐疑,但转身已经来不及了,我听得树声沙沙,耳朵忽然胀了一下,就象飞机在上到一定高度,耳压膨胀的感觉似的。 让华国吸引全世界的注意,冯昊趁着灯下黑搞建设,一旦人工智能拿到手,就可以宣布建国了。 心魔的产生,便是天人模式,潜伏之中最大的危险了。这可不是来自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境上的。说起来,比较缥缈。可这问题,不得不好好地重视。 “也就是说,这个倒计能够培养出一些神级高手,不过,对于我来说,作用似乎是并不大,毕竟我成长到现在也才几十年。 “怎么了,夫人?”钟暮山看着妻子今天这样的反常,然后不禁问道。 ------------ 第一百三十一章:暗会 太后闻言,眯了眯眼睛:“这件事可确定?” 赵姨娘保证道:“回太后,如果不是有万全的把握,老爷也不会让妾告诉太后的。”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对赵姨娘道:“哀家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左相了。” 赵姨娘识趣地站起来道:“太后客气了,能为太后做事,是我们的福分,那太后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妾就先行退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让人把赵姨娘送了出去。 等人出去了以后,太后一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 原本气势凶悍的剑流,像是忽然被勒住缰绳的马,直接停了下来,而后轰然溃散。之后又等了几秒,再不见有任何的剑气袭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只能自己每天抽出一部分时间来锻炼身体,不然真的会吃不消的。 他预料到了事情发展的各种可能,并在那三天作出了一定的应对手段。 足足七日七夜的时间,秦川一直在昏睡,浑身更是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刺鼻的草药味就算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我走出去了,想了想,不知道咋回事,总觉他来这里会不会和潘凝有关系,所以我就重新跑到电梯那里,看着电梯的数字。 他不知这石门是如何开启,若说是每有外人来时自行升起,通过后再落下,但自己等人刚才却并未见到前方有这一扇门。否则对这机关怎说也不会视而不见,定要研究一番的。 “大哥!求你不要杀我!我告诉你龙爷在哪!我把所有的钱全部给你!猎豹帮,不对,龙头帮也归还给你!求你别杀我!!”豹爷求饶。 金万通一席话,赢得在场修士一致赞同。于此同时,一些修士带头喊起“斩妖”二字。当下穆老也不好说话,缓缓坐下。 至于其他做了试卷的男的,都开始嘀咕了起来,有抱怨的,也有羡慕的……反正各种各样的情绪。 明明自己这个妹妹都遇鬼了,怎么做姐姐的就不关心一下,还有心情来调侃她,这还是亲生的姐姐吗? 就在梁榆准备思绪这一抹古怪的来源之时,雁夫人的动作也是恰好停止,而他的注意力,也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三名主事之人的身上。 尼玛,这么一条破路,三辆车一起走,傻子也能看出有情况了,本身三个车又不是一路的,现在走一起去了,想想都头疼。 如果杨戬的实力达到了那种地步,那之前的战斗,杨戬瞬间就可以镇压他,何必交战这么久呢? 一道黑色的刀环忽的从黑雾中冲出,有如是苍龙悲鸣,巨大的残吼声震天动地。 如果是单纯的改造,李少凡不害怕,他害怕的是中心区域的两千平方公里的地方到底要怎么办,因为李少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了。 近来,楚王妃两次拜访杨钺,希望杨钺领兵攻陷长安,让太医为楚王诊断! 一个韧性之靴做出来,看着的确让人会觉得很怂,但实际上作为拥有着丰富solo经验的前职业选手,他其实太清楚不过这个装备对于他这种没有位移的ap英雄的恶心程度和重要性了。 突然,一直还停留在虚无的那座巨门上有一阵恐怖的波动发出,瞬息如瀚海一样汹涌,席卷九界。 要知道她这一击虽说不是全力,但无论如何,都是玄宝的一击,威势惊人,一般的灵元之修正面碰上,大多是无计可施的一个下场。 自打上回南羌一夜与三花魁同寝而乐,醉香楼老鸨远远一看见南羌,就热情的招呼着。 ------------ 第一百三十二章:烤肉 这天中午,李世恩趁着午饭之前的时间,去了一趟兴庆宫,原本他计划地很完美,先去找母后背一下前段时间布置的功课,然后和母后一起吃个午饭,最后回寝宫休息。 然而到了兴庆宫,却见太后一个人倚在小塌上,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 他有些奇怪,以往每次来找母后,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侍弄花草,今天却什么也没干,像是在那里发呆的样子。 于是他走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像是没有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 “人是我杀的,你想怎么样?”林风看着那两个荒芜族的人淡淡的说道,同时林风一个大步向前,俨然来到了两个男子身边。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手竟然就着这个中场截击球打出了直线穿越球路,一举奠定她对付随球上网型选手的深刻经验。 而在林念喝完水准备上楼去找林如宁时,原本在众人视线和认知里面已经离开唐菲菲,突然又出现了。 如果不是他那足以威慑整个村子的实力,在看到前高层们的尸体时,他就已经被愤怒的村民忍者们冲上来撕碎了,根本没有解释和进行演讲的机会。 陆之言一个抬眸,两人的目光正正对在一起,苏染不敢让陆之言知道自己在YY他,赶紧转移了视线。 这位史密斯教练虽然有欧美人惯有的逐利习性,但不会不顾及球员身体状况,正因如此,安玥兮还是服他,愿意被他指导。 亲信干将秦刚战死,六百铁骑卫只有两百来人逃得活命,关键刘石歧与那几个长坪县的蝼蚁衙差都安然无恙。 警备队的下属从身旁鱼贯而入,就要进门抓人,根本没把龙二等人放在眼里。 权蓁偷偷去猫眼那里看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人,她才舒了口气。 温月竭力仰头,老锤黑虎掏心一拳伸展到极致,强弩之末之余,锤中温月胸口。 吴氏一听三儿子张嘴就是狗子狗子的,手里拿着的痒痒挠立马“砰”的一下打了过来。 华阳看着江映雪窈窕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抽了一根烟,回房睡觉。 搭拍的徐夏露稍稍撩起包臀裙,扶住观景台栏杆,沉腰翘起了丰臀。 再说,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才往这边过来,不可能会有人早早设下圈套等着他们送上门。 一阵血光闪过,鬼新娘顷刻间就来到了酒肆面前,一席鲜红的婚服,在这街道上极为显眼,散发的血红光芒甚至盖过了屋檐之下的红灯笼。 村长家的院子由黑色铁栏围着,里面种了一些棕榈树,看起来非常正常。 这,这怎么还有一个青铜门?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终极让他们来的吗? 特别是当孙、林两人进入城寨,她就会丧失跟踪直到他们赶到鬼手帮所在的叠楼高处。 通过这些人,他对臣元集团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知道臣元集团内部已经满是窟窿。 郑琛珩对陈骏颇为同情,但是一想谁让他找上了乔彬呢,那也只能接受这么的一个让人头疼的乔博了。乔博嬉笑着向着郑琛珩打招呼,还十分大胆的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伸手搭在郑琛珩的肩膀上。 待到天明时分,县衙里的响马们已经完全准备妥当,开始分批离开。 可是,顾珩都把那的一大张符纸贴到善语笙的头上了,陈安却没有半分异常,相反,浑身上下舒适至极。 曾经传说霍华德获得了一头火凤凰的魂体,那是不是说这火凤凰的魂体一直在拿这截梧桐木当做寄宿。 ------------ 第一百三十三章:熟悉 直到日落西山,天气渐凉,苏公公找了过来,李世恩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他连忙站起来致谢:“今天多谢贤妃娘娘的教导,世恩受益匪浅。” 沈颜回也站起身来行礼:“安乐王不必客气,只是今日之事,就不要告诉太后了,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可好?” 李世恩疑惑,他歪着头问:“为何不能告诉母后?” 沈颜回轻笑一声:“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如果太后以为你在没有受别人指点的情况下,还能背得如此熟练的话,...... 东子装模作样的找了个锅,接了满满一锅水,然后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 林枫回到清闲峰,离开近四个月的时间,发现在自己府院周围到处都是生灵,不过在这些生灵也仅仅是在附院周围活动,因为灵气充足的地方,即便是野兽也会生出微弱的灵智,所以它们并没有越入附院半步。 只是眼下一旦两人交手,灵力护罩是绝对扛不住的,战斗的余波对于他们和灵脉境的弟子来说没什么大碍,但是对于这里大部分灵脉境以下的弟子来说却是足以重伤他们。 听到神识二字,卢飞眼神中闪射出恐惧之色,抽离一丝神识的感受犹如九幽炼狱一般让人生不如死,虽然最后承受下来,可是卢飞心中的阴影却是久经不散。 南风收回思绪夹菜来吃,脚踏两只船弊端太多,不管对谁好一点,都会感觉亏欠了另外一个,尤其是二人都是毫无保留的真心相对,这种愧疚会越发强烈。 听完公羊修的讲述,我算是明白了大概;原来公羊修一直躲避的人就是杨泽成,而不是那个什么绿眼僵尸;杨泽成所纠结的也是公羊修的下落。 那个乱葬岗也是我偶然看地图看到的地方,干脆就在那个地方随便挖个坑埋了算了。 这张符咒贴在张婷的胸口后,张婷的胸口就好像泼了硫酸一样冒出一阵白烟。 “应该不会。”南风摇头说道,那石室里遗留有不少桃核,说明类似的事情猴子之前没少干,是个惯偷,惯偷总是比较容易得手的。 只有在心烦的时候,赵静雯才会抽烟,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心烦,也许是因为陈旭吧。 而这一切的契机,就是昨晚上卡莲为了表达谢意而送给芬妮的破石头。 封千花暗忖:这个佐藤大良,显然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居然从教主从不升官,推测出不被信任,再推测出前往总统府。 于是来自异界的天使自在地没入光辉中,身后是逐渐加剧的gn粒子诱发的光辉。 他拎起被s感染入侵的沃尔顿,环顾四周烽烟火起,抬脚向远离怪兽战场的报应号方向去了。 因为曾经到晋国留学过,所以哈驽赤也算是北姚原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荒人智者之一。 这是王喜那个死太监临走时说的话,薛天知道,如果不是皇帝也是这个意思,他不敢也不会这么说。 岳锋连夜带着“狙击教官营”、“技术连”,让他们换上鬼子的衣服,带上相关设备,乘车前往南郊。 中路的六千多名鬼子,接到命令之后,迅速从隐蔽处钻出来,向前狂奔。 刹那间,大殿里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到了莫凡左手上,准确的说是左手的戒指上。 阿妮娅自然知道限魔令的具体内容,但是她原本以为限魔令是楚楠为了消除北境的奥格沃茨人中自由魔法使带来的隐患,对效忠于他的魔法使是无效的,现在听到这话,不由愕然。 ------------ 第一百三十四章:反驳 “你说什么?”太后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你说看到王爷和贤妃在一块?” “正是,”那宫女跪在地上回道,“奴婢前两天便发现王爷出去的比往常勤了许多,于是便偷偷跟在王爷后面,发现王爷竟然去了勤政殿,奴婢原本以为王爷是去找皇上的,可是不一会儿,竟然看到贤妃带着王爷一块出来了,而且两人举止亲密,十分熟稔的样子。”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太后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宫女一再保证道:“千真万确,奴婢...... 燕无痕此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这一老一少两个家伙居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讨论自己是不是个男人,有没有那方面的能力,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他。 看它你缓慢的动作,以及笨拙的本能攻击方式,林毅确定,这是一头一阶凶兽无疑。 一人抱的树剧烈摇晃起来,无数树叶缓缓飘零,犹如下了一场大雨。 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弱肉强食,力量为尊,不过他却没想到因为自己杀了鸠明空与昆吾会让武陵城提高入城费,这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两人暗淡如两个雕像,现在,两人却一个威武挺拔,桀骜不驯,披着一条大红斗篷,全身笼罩在战火之中。 洪大山这时候也是骑虎难下,昨天才叫萧狂演了出戏,但昨晚他更是察觉出了萧狂的不凡,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不想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又不想得罪萧狂,进入了两难之境。 “杀!”所有人低声怒吼,一股浓烈杀气如无形之剑,锋利的可以斩断苍穹。 接连三道神罚全部都被萧狂硬抗了下来,这让三大天地异宠震惊不已,因为它们已经明显感觉到萧狂引出的神罚比正常的三重神罚要强很多。 刘云看到之后,直到萧狂的身影消失,这才知道萧狂不是在故意刺激他,而是真的要自己去血脉之森。 “这个萧狂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真的可以控制血脉兽,不仅是那头九阶九彩天凤,而是所有的九阶血脉兽,那头烈火麒麟该不会就是血脉之森中最为神秘强大的存在吧,竟然连它都搞过来了。”风笑心中惊惧的想到。 颤颤巍巍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南大陆板块撞击,除非神话者李方成出手,倒还有一丝可能,否则蓝星必然毁灭。”一个雷属星空者急道。 魔后见时间差不多,也该够了,终于斥责起来,让人收了魔狗。凤朝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被吓唬到。 “无事。”西陵璟轻淡的回答,继而召唤来了骕骦。他借助着魔元坐在了骕骦的背上,准备离去。 每年的月食,也就是中秋佳节,王蛇都会派蛇来这边邀请它回去,为的就是见见他。 “阿姨你忙吧,我自己来就好。”凌墨抱着宁远澜走到客厅里,将她放在沙发上,去厨房给她冲了一杯红茶,温了才送过来给她。 “凌墨,我不能再对不起你。”宁远澜现在很清楚自己的病,那天在酒店包间里,她如何发狂把那个坏人打走,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可以想象那天在她的房间里,她是如何抗拒他的。 他并不是怕叶之渊,如果周轩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带他走。 “想!”她听话的回答,随即,唇被再次被他攻陷,空气里透着橄榄的青涩果香。 他不是娱乐圈中的人,很不喜欢自己照片在没得到他的允许就被公布出去,他妻子也是一样。 ------------ 第一百三十五章:开导 “世恩?你怎么在这儿?” 李世恩转过头去,看到沈颜回正在宫女的搀扶下,从门口走出来。 “我……我……”李世恩没想到正好碰到她,情急之下,还未想好理由,只能磕磕绊绊地应对。 然而沈颜回还未等他说完,便眼尖地看到他红红的眼眶,于是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哭了?” “没有。”李世恩连忙转过身去。 沈颜回两步走过来,看到他闪躲的眼神,猜测地问道:“你刚才去兴庆宫了?” “你怎么知道?”李世恩一时...... “这…”青越狐疑地转眼看青音,只见后者冲他神秘地眨眨眼,并不言语。 一锅汤给放在了桌子上,还热着,所以苏北的手心有些发烫。没有戴任何东西去碰那锅东西,也亏得她林微下得了手。 那一刻,她被他吸引了,她从没见过如此深邃的眸子,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可是又多了一层疏离的冷漠,即便别人想进去,却被拒之千里之外。 沈婠面上冷峻,心中徒然一抖,那个秘密……那个秘密莫非……不可能!绝不可能!此事除了自己,只有惜朝一人知道。惜朝自然不会说出来,自己更不可能,那还会有谁知道呢? 到现在徐翔终于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墨羽这只大黑鸟的实力,前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高阶生物的自爆,只不过伤害并没有这么高,记得曾经有一只八阶的亚龙族生物自爆也不过造成了一二十万点伤害。 又等了片刻,感觉到身体微微一沉,紧接着一阵滴滴嘟嘟声音远去,又等了片刻,发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之后,他这才将那些亮晶晶的矿石全部收到包裹当中,从箱子里面跳了出来。 弟兄三人來到帐外。薛丁山骑了荀清的马。和姜须。徐青从侧营出來。绕路來到白虎山。登上一处矮峰往下望去。白虎山脚下。突厥的工兵正在搭设祭棚。预备路祭。旁边不远处唐兵也在搭设祭棚。 伴随着铁钉入体的声音,田中次郎开始了第三次骂娘,这次骂娘声嘶力竭,而且听起来比起上两次也要难听的多。 “浩克,你还记得当初你被美国长老会的人关押,那个秘密军事基地的位置吗?”吴明问道。 “搜索完毕,共有五种符合条件的移魂大法技能,请选择。”不一会,控制珠的声音在吴明脑海中响起。 “我正要通知你一声,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你让你的士兵都注意着点。”向羽很是认真的道。 “要是老身没猜错的话,邪铖和公主的事,你还是需要去朝上向皇上提提,怎么说也要名正言顺,不是吗?”范老夫人笑道。 这个过程,赵磊脸色毫无变化,那地下失去头颅还在抽动的尸体在他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样。 这个第一不止代表着家族中一名天才在罗兰是最强的,也代表着这个家族将拥有更高的知名度。 突然,雷诺含住了骸音的耳垂,而在骸音就要惊叫时,又立刻吻上了她的嘴唇。 几秒钟后,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后果然是各种药材的名字,还有药材的用量用法。林天通过透视,把配方看得清清楚楚。 只有狄一查觉了他的动作,却象什么也没发觉,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雷福和还活着的雷家人大气不敢出,一起低头,双膝跪地,盯着地面。 楚思思此刻真的愤怒了,一听腾龙要把救命的东西送回去,立马火了。一下子挣脱了腾龙的怀抱,怒气冲冲的指责道。 ------------ 第一百三十六章:刑讯 “呵,不认识?” 女子冷笑一声,一把抽出自己身上的鞭子,对着晴儿狠狠地抽了下去。 薄薄的衣料丝毫无法阻挡来势汹汹的鞭子,带着倒刺的鞭身刮过皮肉,瞬间带起一道深深的红痕。 “啊——”晴儿尖叫一声,疼得瞬间睁大了眼睛。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女子凑近了她,再次问道。 这次,晴儿犹豫了一瞬,而后再次咬牙回道:“不认识!” “嘴还真硬啊,”女子一只手捏过她的下巴,端详了片刻,啧啧两声,“长...... 在前世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北京烤鸭只有全聚德的味道最好,可是他一直没有去吃过。 熟睡的摩诃迦叶突然进入了自己的梦中世界中,出现在了高台之上,轻轻一张口,梦中世界亿万生灵纷纷没入他的口中。 可饶是如此,剧烈的疼痛和失去手臂的悲伤,也让他们难受的要死。 “我一生接了三个任务,前两个目标都失败了,你是第三个,我一定要让你死。”夜广愤怒的喊道,他的脸上充满了怒火。 看到飞扬战队的武器装备,叶飞嘴角泛起阵阵笑意,看来这次的比赛稳了。 林风也知道,棍棒和糖枣必须同时掌握在手中,这样才能控制组人心。 而空中那只黑龙也立刻退回了空间之中,逃之夭夭~地上的死亡主宰化为了一缕黑烟消散于空。 凌水月肯定是修炼了能够传音的秘法,不然这份修为肯定不能千里传音。 这种手段简直逆天,那些星辰有些比太阳还要硕大,却被他以一己之力拖动,这需要极其浩瀚的法力。 1号脸色狂热,夹杂着难以形容的疯狂和痴迷。他举起右手,像是在举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一样,把他早就谋划好的一切,在这一刻,进行着一次收尾。 重要的是,唐尼终于暂时把蝙蝠侠这个心思最复杂最难以琢磨的家伙,拉到了一个可以合作的阵线上。 “咚!铛!”一道金属的回音声响起,红色骑牛结结实实的撞击在了斗气圆盾之上,但是离奇的是斗气圆盾后面的破天剑并没有被拔地而起,而是在原地不断的颤抖着。 宫里举行经筵,翰林院和詹事府的人大多会出席,沈溪本来还疑问太子是否会列席,抵达翰林院后才听朱希周等人说及,太子因为病体刚愈,不会参加今天的经筵,但平日东宫的日讲并未中断,太子不愁接触不到正统的教育。 作为整个联盟有数的扣篮高手,卡特在2000年全明星赛扣篮大赛上的超级表演被誉为是空前绝后的,他将扣篮这项篮球基本技能提高到了艺术的层次。 能者获得一切,弱者就去死,这是最最公平的规矩,整个神之领域都没有哪里比天启星更加讲究公平了。 这个时候,瑞萌萌才刚刚把第二个巨人砍死,根本来不及在这俩基友的互动中掺上一脚。 从土木堡之战到西南平叛,张永都在沈溪军中,而且张永一直行走于中军大帐,对于沈溪的军事安排十分熟悉,本身张永也是才学卓著同时有政治远见的太监,想在他面前打马虎眼,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本来沈溪只需要将情报内容告知将校,但这次却一反常态,让军中那些只会循规蹈矩的将领派出手下学习如何搜集情报。 能够因为林山一句话而特意搜索他名字,并且来到了他直播间的观众绝对是那种闲极无聊的。 紧接着一连串的龙吟声响起,同时黑龙王尾部不断传来爆碎的声音,一时间将黑龙王炸的血肉模糊。 ------------ 第一百三十七章:猎场 狩猎场啊! 沈颜回心想:那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圈了个地方,故意放了些猎物进去,就那么丁点大的地方,猎物能跑到哪里去?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就是狩猎场吗?你想去,我们随时都可以去,而且你这么一说,倒是也勾起了我的兴致。” “真的!”李世恩眼睛瞬间放光,情绪高涨,然而立马却又低落了下去。 “怎么了?去狩猎场也不高兴吗?”沈颜回问道。 李世恩摇了...... 即使这样这棵仙桃树在众人的眼中也不是普通的东西,也是值得打破脑袋的隗宝。 李平的身体弯的更低了,眼前的这位可是赋予自己生命的人,他从心里面尊敬魔主。 狼哥尴尬地摇了摇头。他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逞能,要不然自己可能就和杂毛一样,躺在地上了。 而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危难之际,盘坐的墨离依旧沉浸于这一方天地间所扩散的韵意,万圣诀与斗战圣法在他的脑海里犹如幻灯片般播放,连带着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相应的回击之术。 无常和童颜都忙于自己的事情。而灰熊号的船长和船员们也不轻松。这段时间里除了向地面卸货之外。他们还要进行血液采样。进行血清抗体的提炼工作。 当下,陈chun一声大喝,双掌拍出,狠狠地击向周天龙,手掌上带起巨大的狂风,只吹得周围的凡武境士兵们连连后退。 “这两艘船艇都非常不凡,看起来都像似法器,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一头五色神鹿昂着头颅,凝视着那些离去的人影说道。 黑色胸衣代表着火一把的热情,同样让渴望着有人去点燃,穿在尤丽雅的身上也不显得违和,却平添别人的魅惑。 李明则在一边暗喜,自己费了很多的脑细胞,都没想出来什么好的办法,他们竟然自己碰上了。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这一切对于墨离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中州古城诸多敏锐的修士仿佛觉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那是暴风雨前来临的平静。 星落躲在他们窝点和刚才战斗地方中间的一块大岩石上面,询问着跟上来的耿鬼,耿鬼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只是看到了现场,并没有实际发生危险,可唐久思心里仍旧不能平静。 楚阳的字里行间有着几个陷阱,可惜吴梦迪没有上当,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回复,正好沈浪已经测试完毕,他收起手机迎了上去。 “租的。”培养傻子,总要负责不是,一旁石峰合适的给了李瑞隆更大的自信。 如今乌鸦死活不知,而花蛇必定会被自己宰掉,那么龙城和大竹的霸主就必须要有新的人选。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脸就像五月的石榴花一般红,又像熟透了的杏一般,好像捏一捏就能挤出水来,杨澈见她这样就更喜欢逗她了。 慕珏尘轻轻落足园中。院内顿时烟尘斗乱,显然已很久没有打扫。他忙以手背遮掩口鼻,警惕扫视三幢建筑。未待烟尘散尽,白光登时一闪,贴身长剑赫然出现于他的右手之上。 “但是我确实不认识这样的人,要不你们报警吧。”我将电话再次啪的挂断了。 这一套狗腿三连击的服务,舒服是舒服,就怕这卑鄙无耻的家伙存了什么歪心思。 沈幼兰只比沈幼芙稍微高挑一点,年岁也大不到那里去,可她却十分有姐姐的派头。 “你给我闭嘴!”蕾咪总算明白为什么灵梦不让她听云梦的话了,在一开始时听云梦说要让灵梦血量掉到XX以下时还以为是什么战术呢,结果根本就是云梦自己的YY而已,害得她还因此差点死掉。 ------------ 第一百三十八章:狩猎 走了半天,终于到了住的地方。 沈颜回眼晴一亮,她看到他们这几天要住的房子,竟然是用竹子盖的,房子是个两层的阁楼,不算高,但站在上面的话,应该可以俯瞰整个山庄,目之所及,都是竹叶苍翠的绿色。 沈颜回迫不及待想到阁楼上去看看,然而李世恩却一把拉住了她。 沈颜回回头,便见李世恩吞吞吐吐地问道:“贤妃娘娘……世恩要住在哪里?” 沈颜回奇怪地看向皇上:“他们没有给世恩安排地方吗?” ...... 明明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有了具体的修炼方法,突破帝境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凭借着这无与伦比的剑法,塔梅尔兰不仅挡住了那足以令寻常强者绝望的冰刺潮,更是在一步步的朝伊戈靠近。 不过,在他发现我是个瞎子瘸子后,周明神情没有一丝掩饰,反而露出了一丝凶狠和歹毒。 内侍低头,这种话,他哪敢出声,万一传出去给骠骑将军知道,骠骑将军不把他剁了? 她倒不是觉得麻烦,只是单纯不想接触那些平民,哪怕只是看见,她都会觉得那些卑微的生物玷污了她的眼睛。 情况就和柳夙说的一样,柳苑的头开始有了腐烂的迹象,其中有一半已经开始有虫子了。 这个徒弟倒也不惯着他,挣脱了陈阳的魔爪,随意推开一个房间,自去修炼去了。 光是躺那儿不动,那身体基础代谢,消耗的热量,也比一个仆人一天消耗的热量高。 “奇怪,根据之前派来人查探,光是最近几日就有几十头妖物聚集此地。”宁毅也是感到有些古怪,一行人前进的过于顺利,透着一丝诡异。 每一个字,宛如千尺飞剑刺入其中,而且,还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剑之奥意。 呼延洪确实很有手段,但他却错误的估计了王昭君的实力,这也正是他失败的原因。 湛长风身影闪逝,玄诚还没捕到她的踪迹,摧世之力从后袭来,他一身真龙骨隐隐作痛,双手一抱,黑白二鱼化太极,试图阻下她的攻击,但铁尺势如破竹地劈散了他的黑白太极,拍断了他半边肩骨。 灵船穿过护山大阵,落到主峰广场上,幼崽跟着兵将们走到甲板上,一丝冰凉落到脸上,抬头望去,茫茫雪白纷纷扬扬。 “额,看来这个美妙的夜晚算是结束了。”肖恩轻抚达达里奥的脸颊说道。 其实,授课主要内容是给学员们灌输的是一些反共的理论,其目的是防止学员到延安后被共党的思想影响和迷惑。 面对地帝的疑惑,上官雨没有再解释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部队的集结。 现如今,除了道武学院免费发放的凡隐仙经蜕凡前三境的修行功法外,还没人知道其他功法是什么样子。 当初,他得到那冥魂术的时候,便是看到人皮秘诀上,用鲜血清清楚楚写着,天罚神明,冥河之术,八个大字。 吴福明当即表态,一方面是因为元果只有服用第一次的时候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第二枚,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多吃也是浪费。 那团云雾竟是被黑气和飞剑生生斩开,落到了地面山,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众人随即看去,发现那地面之上,竟是留下了几道焦黑的痕迹,由此看见那团云雾的厉害。 尤其是发展海外贸易,这一杨渥其实早就想过了,不过暂时没有实施而已。 燕真当即与山谷当中飞燕堡诸人告了一个别,然后直往着印象当中的兰柯寺行去。 ------------ 第一百三十九章:埋伏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就让自己的管家来找她,这不像是一向谨慎的周镇海,会做的事情。 但是既然是管家亲自过来,那只能是周镇海的命令。 沈颜回皱着眉头,看了看太后空着的位置,一时有些犹豫。 这是,旁边的李世恩开口问道:“贤妃娘娘,你怎么了?” 沈颜回眼睛一亮,故意对他道:“没事,是安国公找我有事。” “安国公?”李世恩思考了一瞬,“安国公不是你名义上的父亲吗?” 沈颜回点了点头。 李世恩...... 苏染画知道苏染情不会对人讲那日受她威胁着去找西门易的事。是不想让自己颜面无光。但是她的后半句就是极有分量的讯息。 傅承爵自然不敢真的跟韩韵琳拉扯,他只是拽住她的胳膊,很轻易就制止住她的动作。 这气息,唯有血影最熟悉,其实夕儿只要轻轻有所动静,他都知道,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是自己养出来的直系血奴。 何其讽刺,我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全身力气,到了他人眼中,竟成媚俗取悦的工具。 苏染画觉察到了西门昊的奇怪。仰头望着他的脸。想从他的神情里搜寻到什么东西。 访金先生这件事就费了不少心思吧,宋铭衍的确比以前对她更上心。 本就静谧的寝宫内,因为桑离的一句话,让原本就有些僵持的气氛,更是凝固到了冰点以下。 杨若离一直望着老卢的举动,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李月彤看杨若离身上还染着宋铭衍的血,实在狼狈,想着宋家的人过来看到,还不知道得问什么,就催促杨若离先回去换衣服。 温大牙这才放了心,千恩万谢地谢过了穆展越,便就招呼着人赶紧寻东西來给杨熠包扎伤口。 去找她去救她都不算什么,他在乎她那就根本不在乎这点麻烦,怎么可能让她陷入危险。 玄冥冷哼一声,一捏法诀,庚金剑阵陡变,燕赤火只见到处都是亮闪闪的光圈,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杀伐之意。 这些都是叶澈的猜想做不得数。而也正因为自己这种耸人听闻的猜测,他才会答应下跟莱茵哈鲁特切磋的事情,只有近距离的接触乃至于激烈的战斗才能将他的结论补充完善。 其他人也是很高兴,要知道,在国内,很难找到含金量这么高的金矿,这个金矿甚至是很多金矿含金量的好几十倍。 大汉朝建立之后,又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按秦九鼎的样子仿制了汉九鼎,全身是有钢铁制造。 这兽车由四头怪兽所拉,这四头怪兽头上长角,身上披鳞,通体黑色,略有几分象麒麟,但却是一股匈气。修为都是道基期,但这四只怪兽目光中却瞧不出灵智来。 韩璞长叹了口气,无言以对,落到这个地步,他怀里的降表也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自行认为的方式,主要是制作的灵宝或一些通灵的物品,物品核心产生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主的灵识,这就需要物品自行认主。这种认主方式主要由物品的灵性灵识进行认主,这就是通灵宝物,也称之为灵宝。 无论是最原始的黑火药,或者刘备狠心咬牙,制作出的一些更加危险的化学火药,全部没有效果。 他们都很清楚,白眉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万钧,凶险莫测,搞不好今日就是他们最后一战。 如果弄好了的话,从龙之功是可以吃一辈子的。弄不好,身死族灭也别怪人。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就一直追逐的苏橙,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 第一百四十章:焦灼 猎场这边,自从沈颜回走了以后,李世恩便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旁边的日晷,就等着半个时辰以后,去找贤妃娘娘。 可是等了没一会儿,边看到太后身边的兰溪姑姑走了过来,对他轻声道:“王爷,太后给您布置了功课,需要您现在立马回房间去背。” “什么?”李世恩茫然地抬起头来,“母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自从上次他惹母后生气以后,母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布置过功课,虽然他一直都在自觉地学习,但是现在却一...... 代冬这个时候笑了起来,这倒不是他在说大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像这样的葡萄可以说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说过,吃起来如同冰块一般,带着一丝清凉,而且还甘甜可口,这样的水果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慕凌云则拿着那五十两出了府又去睹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输的血本无归,只能回府。 乔乞的助理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如此无力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上手表的时间,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却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战廷是个榆木脑袋,人比石头还固执,尽管白绮歌被撤了皇子妃之位,身为易宸璟心腹且誓死效忠的敦厚护卫还是坚持唤白绮歌作太子妃,似是在他心里,这位置只白绮歌坐得。 李凝芙看了也夹了一筷子过去,这样一盘菜只剩下几个叶在盘底,其它的全进了慕凌雪的碗,慕凌雪大气凛然的看了凤谷秋一眼,大口的啪啦起碗里的饭菜来。 “当然欢迎了,谢谢你哈利。”王丽作为三人的大姐,代表三人向哈利表明了态度,实际上李伉的态度就是她们的态度。 赶车的男人很凶,总饿着他们,他不知道这是要去哪,也因为母妃的事情,他便再也不会开口了,后来到了地方之后,那男人以为他是个哑巴,气的将他仍掉了。 如果不是击中了水晶灯,马山这一枪,就是直接将太阳穴对穿而过,连脑浆也全部保不住。 这种情况岂一句尴尬了得,素鄢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方才挣脱苏不弃怀抱又被他拉住手腕,那模样神情,仿佛再不许她离开半步似的。 结束了谈话之后,王诺觉得最悲催的是,明明他知道了结局,却还是会在推论过程中被格林的专业知识碾压,然后被反驳到无言以对,只能靠一点点“主观分析区间”强撑着。 原世界武道传承中,掌法和身法,厉害的自然是不少,可是,拿到这神域大陆,还是有些不够看。 韩磊看了齐蕊一眼,这才明白,为什么态度强硬的徐经理会改变态度。 虽然他没打算要,可是齐敏很坚持,她认真地说,她不能依靠别人,因为会有依赖性,他不可能帮她一辈子。役岁吗血。 反正这局势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现在后悔也是完全无用,不如趁着贾丞相好不容易出席一次的机会,上前攀谈一番,说不定还会获益。 中国市场不可能完全开放,或者说,西方模式不可能完全适用于中国,单单是国有机构称雄,就必定会是延续起码百年。 6点能量的消耗,获得了这么一个消息,王诺觉得很满意,他比其他人多知道的一个信息,就是蓝天基金本周会入场持有全泰科技的股票,仓位最终会达到4000万元至5000万元的水平。 “公台何以如此看衰赵韪?”张绣好奇问道,同时也是有着学习的心态。 陆茂信原本就是想混一稿子的稿费,拿来搓一顿,岂不是美滋滋? ------------ 第一百四十一章:反水 在一片哗然之中,皇上眯着眼睛开口道:“母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后冷静的眼神看向他:“皇上,该不会以为哀家是在撒谎吧?” 皇上看着她,没有做声。 太后嘴角一勾,抬了抬下巴:“皇上可知道,下面这两个是谁?” 皇上也转头看向那两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轩雨阁的老鸨,皇上应该是见过她的吧?当初贤妃不知为何流落街头,便是这位老鸨将她带回了轩雨阁。当然,可能在皇上看来,老...... 不知道这是谁,与她十分相似,但是却有些不同,每次梦见这人,心中都会泛起一丝悲伤,晚上惊醒看着躺在身边的后羿总是想一簪子插死他,但是一阵子清醒过来以后,又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后怕。 而针对这一情况,苏哲想出了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买300块的学识宝石作为过渡,300块的学识宝石可以提供5%的移速加成,这对百里玄策来是一个补足。 悄然躲在一处假山后的二青,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方才午时,身着奇装异服,桌上美酒佳肴,吉康沉着脸,自斟自饮。 林尘的爆炸输出,很自然而然地,吸引到这附近练级的玩家的注意力。 没人知道,夏洛出生的时候,长相极度像叶南天。当然排除老王这个说法。隔代基因。众人甚至以为夏洛就是下一个叶南天。 火树银花会派人过来,和林尘在红木镇进行当面交易,这种交易方式免收手续费,但只支持金币交易。 “日落帝国”的孙尚香简直被挡到怀疑人生,这一招前滚翻岂不是白滚了? 这绝对不是兵粮丸能做到的,宇智波野也是在沙场上纵横来去的老人了,兵粮丸自己就吃过不少,但可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能力,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观月本身有秘密。 原本不怎么爱抽烟,自从没有参加高考,老是堵得慌。逐渐开始了抽烟。依旧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等裴公带着裴斯仪告辞之后,陈建安拿起桌上的奏折,却是有些无奈。 扭头看向唐冰玉,知道唐冰玉是在做内心的挣扎,这会儿要是闹起来,恐怕节目组又有新的资料了。 苏根生点了点头,见她这样也是感慨,想起在镇上时,干事们找报纸时闲聊的猜想,不免担忧,这位战斗英雄要是真娶了可咋办? 仙霞岛坊市位于南雀坊市的西南方向,沿路海途上虽然二阶妖兽都被清理,但还是有一些一阶妖兽潜伏在路途之中。 见此情景,白面修士有些慌乱,猝不及防之下,被陆玄尘控制着青锋剑一剑斩杀。 而整个朝廷当中,能让老朱安插锦衣卫的胡姓大臣之中,也就唯有右丞相胡惟庸了。 不管是娘还是妈,她都不习惯,但是每次听到他们喊娘,在看看这没有一点年代感的茅草屋,她总有种身处古代而不是年代的感觉。 裴青脸色煞白地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不语,而季景西神色已彻底沉下来,眼中杀气一掠而过,怒火奇迹般地压了下来,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先去看裴青的伤势。 两人也大略瞧出吴大师心中打算,但许是他们与吴大师为仇敌,注定要同他作对,如今也不能放任对方做大,这回来的两件贺礼,还是得照旧送出的。 而变身之后的柴雨晴还是不死心,一心想要跟周泽楷在一起,可是周泽楷人家真的是一心一意想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于是十动然拒,更是额让柴雨晴因爱生恨。 ------------ 第一百四十二章:私情 众人重新将目光投向太后,两个证人都先后反水了,这摆明了就是太后在栽赃陷害,皇上既然说了是误会,那便是想给太后留个台阶下,怎么太后还依依不饶的呢?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招数? 太后深口吸一口气,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端庄,然而目光决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压抑着语气开口道:“就算这两个人不能证明什么,但是今天在树林里那一幕,却是这么多人都真真切切看到的,贤妃又该怎么解释呢?” 沈颜回眯着眼睛看了她一...... “你的魔种已经死光了,要么滚,反正我拦不住你,要么就死,反正你打不过我们。”微胖修士同伴的元婴露出身影,面色狰狞仇恨。 转眼过了20多天,这天,正在休息的空档之中,青色气罩的门户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听到典无念有些失魂落魄的声音,林柒就知道对方心中已经开始动摇,这时候不禁笑了起来。 怒目一睁,只见巫天开始舞动十二神煞都天大阵,三分真实的开天斧也随之舞动,横跨整个大千世界的光芒出现,金光浮动,向着虚无存在的世界晶壁劈去。 许牧表情冷漠,他身边的全月,却是一脸的担忧之色,看的许亮是目光喷火。 对此,众人也非常信任秦飞翎,特别是林柒,他觉得这些事情交给六师伯来办,就一定没有问题。 老学究没有立刻回答,扶了扶宽厚的眼镜,沉思了一阵后,开口:“仙元时代的初期极度混乱,历史早已丢失,我无法回答你。东域的没落是大势所趋,仙元时代的没落,作为它的代表,东域也必然会随之没落。 姬苍穹的话,让林柒稍感意外,他回头看看姬苍穹的面容,只见她一脸笑意,此时正如自己一样望着头顶的星空。 不过蓝天王眼眸精芒一闪,却是沉静下来,目色深邃,谁也猜不到他现在在想什么。 叶离放暑假之后,学校组织了一场学习,每天上课,比当学生的时候还忙碌,老师们都叫苦不迭,但是学习之后还有很严格的考试,关乎他们能不能继续在原来的岗位上工作,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歌曲旋律优美动人,词风也是格外的唯美细腻。讲述了一段凄婉的缠绵苦恋,配上Eason温柔的嗓音,将这首歌成为一首经典的传世之曲。 “这样,你给前两天来家里的东华机械李总打电话……”下面的话压得很低,方林听不清楚。 豪帝佳苑的售楼处不大,但是装修的很精致,带着一股欧式风范的建筑,显得倒是典雅不凡。 像第一次约会叶姗一样,她上车的时候,依然给方林惊艳的感觉,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给了叶姗一个大大的拥抱。 “贤弟来此,愚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长江特产,还请贤弟享用!”淮水水神亲热的挽住张百仁肩膀。 “我我”壮汉咬着牙,额头冒汗,看向叶牧的眼神充满恐惧,嘴巴张了张,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闭口不言。 在最后的时候,消音器的作用不大,消焰器更加有用,可以避免对方发现火光,暴露位置。 但是心底的怨气却是越堆积越多,于是在工作中,孙姐愈地看不惯青莲了,动不动就埋怨她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有时候青莲犯的错误大了点,她那冷嘲热讽的语气,简直能直接杀死人。 只是,订婚仪式完成的第二天,当地流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消息传到了高家庄的老爷子耳里,老爷子吓了一大跳。 ------------ 第一百四十三章:计成 太后看着众人的眼神,头嗡得一下炸了。 她是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被爆出与一个管家有苟且!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道德败坏了,这已经上升到了皇家的颜面,如果这件事被传出去了,那整个王室都要跟着蒙羞。 皇上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太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沉得仿佛黑云压顶一般。 “太后失德,从今天开始,将太后关入皇陵,永世不得外出!” “不……我是太后……你不能……” 太后恍惚地看着...... “兔子餐厅”,最让人着迷的除去兔子这个主题外,还有一个吸引游客的,是楼顶上的全景透明玻璃窗,它可以让人360度无遮拦的俯瞰远近的景观,没有一个死角,绝对是一饱眼福的经典之作。 一些原本应该掩埋在土壤中的白骨,此时已经有大半露在了外面。 “来来来,所有的人,到大门口集合,大家合影喽”!华大夫大声的喊着。 这一方天地充斥着红云密布的雷暴天气,毫无一丝天庭胜境的风貌,反而像是末日天灾的景致。 数月前他与唐邈斗法争夺领地,战后唐邈呈交一批药果,但是数量不齐全,他赶来墨河前,曾叮嘱过伯祖丁尘之,在冰华山的诸庄集市内购置。 可能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他们随机分配的身份只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甲乙丙丁。 李落目露犹豫,看了陈慕一眼开口道:“很抱歉,是我们连累了你们。 人族再一次势微,甚至此次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身下的三位人王面对魔族再一次的攻势,曾出手过一次,却被天魔一刀砍断一条胳膊。 江南看了看楼上,没人,于是捡起一根树枝上去戳了戳。男子转身,头发服饰很有艺术气息,但两眼浑浊黑圈严重,十分破坏形象。 黑粒身为瑞兽,怎么可能对煞气产生熟悉感,煞气也不可能吸引黑粒才对,两者应该是敌对关系,说是相互厌恶才对。 男人似乎早猜到沈清溪的态度并没有半点生气反而伸手想要去揉她的发顶。 山林之中,恐怖至极的巨响传来,仿佛一颗大口径的炮弹,又如惊雷一般。 宋羽卿和大家解释自己画的是什么,这是他根据两人成婚那天的礼服画下来的。 “陆总,天爱姐心情不好,你就迁就她点吧!”陈颖一脸拜托的表情。 秦郭氏瘫坐在地上,开口一边讥笑着,一边落着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不由得望向了死在床上的秦谦。 落神医犹豫了许久,转过来转过去,看着杯中解药一遍一遍的皱着眉头。他不确定,这个夜骞怎么会如此好心,将解药轻易的交出来,这中间必定有些蹊跷。 这一晚,林碧霄不知道毕阡陌要了她多少次,而且每一次动作都那么疯狂,仿佛要将她镶嵌进他的身体里,两人合二为一一般。 另一边刚好赶到机场的宋清持父母远远就看到自家儿子恨不得手脚缠绕到对方身上去。宋清持母亲叹了口气,宋清持父亲却点了点头。 可没走几步,心下的愤怒始终没办法平息,转身便朝着雅园居走了过去。 “一年了,整个的村子的人,就这样的生活了一年?”我还真就不敢相信,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我们白家竟然一点的不知道。 眼看这场战斗一触即发时,一个声音的出现,立马就将这种火气消散于无形。 火箭先按下不提,先说说这个赛季最NB的男人,迈克尔乔丹,公牛晋级第二轮之后,他们面对的对手是拥有20年才一遇的内线大杀器沙奎尔-奥尼尔的魔术。 ------------ 第一百四十四章:揭秘 沈颜回笑了笑:“美貌可不是什么通行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不过,他们不喜欢我也没用,我会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 说完,她看向李世恩:“不管怎么说,你母后都是因为我才被送去看守皇陵的,你不怪我吗?” 李世恩摇了摇头,垂下眼眸:“我知道,这件事是母后的错,是她诬陷贤妃娘娘在先,贤妃娘娘您也是为了自保罢了,况且,那些事是她自己做的,又不是您逼着她做的,没有理由怪您。” 沈颜回听了他这番话,...... 安继森听完乔天娇的话,心里都乐开了花,连忙出来说话,听起来是在帮贺德峰,实际上是在羞辱贺德峰。 不对,这么说也太高看自己了,她就是想帮,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帮到什么。 池峰城师长深知,南门之重高于西关。战斗打响以来,所有伤兵都安置在南门后面的运河南岸,那里还有大量后勤物资。 “等等!当当,你可要好好想想,这弄干了,破坏了‘天苍’派的火焰龙脉,那真就与‘天苍’派为敌了!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灵蛇毒龙为逍遥子担心了起来。 到了房间之后,吴天就皱着眉头多九哥说道,九哥,你说这个大白说的是真的假的? 她抬头就瞧见了一袭在阳光下散发着白光,面容清冷出尘的男子。 见徐半仙这么说,金妍儿点了点头,然后便让阿珂坐到了徐半仙的身边,接着她便将她的药泥拿了出来,开始给徐半仙易容。 安庆侯府的花园里,各类花朵正开得艳丽,百花齐放,美不胜收。 “花子期,我们该回去了。”龙胤见没他什么事了,淡淡丢下一句,便往军营外走去。 吴天的别墅,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卫征如约而至,等卫征来了之后,大家就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客厅坐了下来。 南柯睿不客气的朝南柯战摆摆手,随手将那三十六柄梦魇飞刀扔进‘识海领域’中,转身离开。 “开玩笑,这才不是种花呢!温兰,这些东西不适合让你知道。”袁欣欣连忙捂住温兰的耳朵,想要让她不受这些东西污染。 唐楚柔哭着哭着,一转头,确实吓了一跳,又手忙脚乱的找东西给他擦血,擦着擦着又哭起来。 但是,就算自己的武器被弹开了,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气馁,双手一抖,本来被弹开的一对黑钢匕首也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手上,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那对匕首上面却是有着钢丝的连接。 轻咬了一下舌尖,些微的刺痛感刺激着精神。为了让低沉的精神再次染上活力,炼扬起了嘴角,做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微笑。 “咔,咔,咔,轰!”就在这么想的瞬间,前面的这个子弹也是发出了十分危险的声音。 肖杰软趴趴的栽下去了,门外,两个汉子也冲了进来,架起肖杰迅速撤退。 膝盖不能说是最软弱的地方,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部位,如果攻击他其他部位的话,恐怕效果并不理想。 “是,换过衣服再说话,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来。”孙世宁没有看他,而是将一只素白的手探过来。 太上老君为了救两位童子,同时也要出手修补天界壁障,这才让那猴子逃走。不过那猴子也彻底惹怒了太上老君,虽然太上老君心善,可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忍的吧? 我忙冲门边,一开门,门外站着大姨和大姨夫,我顿觉得脸上的肌肉一僵。 我手里还拿着铲子,他上下端详我,目光停在裤兜的地方:“我弄半天了,少一片就是废品,去。”他眼神从厨房带到门外。 ------------ 第一百四十五章:过往 太后年轻的时候,是当时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父亲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母亲是皇后的闺中密友,她从小在宫里长大,长大后便嫁给了青梅竹马的太子。 从小享受着无上的荣华,自身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太后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养成了自身乖巧懂事的个性,她听从父母的安排,从不会违抗父母的话。 与她正好相反的,便是自己的兄长。 兄长比她大三岁,从小就是个叛逆的性子。 父亲做官已经接近一人之...... 我帮铁牛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此刻已经接近晌午,雪域那边不知道那两队人怎么样了,为确保他们不会跟来,我带着铁牛一路飞行。 我见师父像鬼附身了一样,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我就让铁牛先帮我看着师父,我独自走进了山洞。 我不解的望着它,希望它能给出合理的解释,然而章鱼精并没有立刻给我解答,而是问我为什么失约了。 杀了一只两栖蛙人的易川像捅了马蜂窝,从前方土坡后又冲出来五只两栖蛙人。 ‘巴拿马大公爵这么说我实在不能理解,现在我们有能力攻占这些土地您为什么反对,就算是大公爵我身份没有您的高,但是最为一个呼哈克人民我坚决支持陛下占领我们打下来的土地’。 这一举动又让所有在场之人哗然,新娘没有带盖头拜天地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公开场合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出了校门,拦下一辆出租车。林月抢先一步坐上了副驾驶座。我想既然是她付钱,那么让她坐前面也是无可厚非的,也就没有多想。 刺狼队长闻言愣了一下,顺着易川的目光回头看了几眼,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对易川解释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也该到我上班的时间了。看看手机才六点十几分,晚风这么一吹,我突然有种走去上班的冲动。最重要的是这里离上班的地方并不远。 在一起,互相早已是成为了朋友,甚至亲人,怎么可能会突然的反目成仇呢。 杨杰说完后,再次若无其事的表情,彷佛刚才什么话都没说一样。 结果她居然冲着奶茶打了个喷嚏,算了,他可不想喝别人的口水。 这么想着,沈织梨心中的酸胀因为萧翎发来的短短几个字而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发呆,犹豫许久,才终于是再度走进赵飞扬的病房中。 曾在最巅峰的时候,还穿上了只有二品官员,才有资格穿的锦绣蟒服,甚至最后连山东巡抚都不放在眼里。 总之现在萧翎在聚会上,几乎三句话不离沈织梨,这也就导致了裴宇完全不想和萧翎说话的原因。 跨年那天,萧翎带着沈织梨来到了一家隐蔽在山林之中的庄园里。 他背着王狗蛋,像几年前从春风楼出来一样走在大街上,脑海中回忆着信里最后的内容。 宿舍里,马佳怡坐在位置上发着呆,双手抱着弯曲的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还记得那天在萧家大院里,萧老爷跟他提起过关于沈织梨有一个在锡城的姑姑,没想到今天还被他们给碰到了。 “华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本事。”周莉也是诧异的看着华新。 马斯洛依稀记得这个穿着红衣主教服饰的老人刚刚紧跟在教宗身边,从走位看,应该是光明会总导师之下的二三号人物,难怪会有如此沉稳的心性,至于总导师么,已经跟三号车一起化成了灰烬。 ------------ 第一百四十六章:棋子 从昨天听到皇上和太后说的那番话起,她的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火,急欲发泄。 现在听了兄长的话,她突然有种冲动,她想和兄长一起疯一把。 左右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丢掉性命,就算不这么做,皇上也同样不肯放过他们,为什么他们不能为了未来,努力拼一把呢? 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动力。 于是,她告诉了兄长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并表态,自己愿意与他合作。 ...... 因为唐荣今天还有事,只是给纪慕依布置了任务,让黄自明监督着,自己就先离开了。 再加上自己和馒头两个二阶,只要狼岛不是太变态的话,都可以拿下来。 而,荒草更是缠绕着老者满身都是,仿佛将老者当成了一截树桩。 “吕一,本王的名声谁能累到?”高高在上的祈王,眼皮也不抬一下。 看着洪武给的资料,这个叫郑命的天才原本能留在中科大少年班继续学习,跟着教授做实验。 不靠谱的海皇和苏墨便开始运转周身灵气,高抬双手,迅速的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 南十字星神发出一声愤怒的鸣叫,身形化作数十米长的灰色长蛇朝天空飞去。 张雅的好感度一直维持在八十四,倒是陆梦瑶在凿穿隧道后,好感度飙升,直接来到了八十八,还差两点就能到九十了。 两人在路边吃了个麻辣烫,实在是六块钱点不了,老板不给烧,否则程耀都想暗示一下陆梦瑶了。 “希望他们见到这个怪物之后,好歹能警醒一些,不要再让囚徒这么早现世。”星辰道。 当音乐响起,第一首歌便是重磅来袭,林淑窈从底部缓缓升入舞台中央,优美的古筝声不绝于耳。 冯义闻言,手掌灵气凝聚,寒气逼人,周围的温度仿若顷刻间都降低了几度,没有丝毫花哨的,直接朝着凌云一掌拍去。 赵煦亲政以来,或者说是登基为帝以来,待得最多的,还是垂拱殿。每天见得最多的,是那些大臣。每天用得最多的,是奏折。 从宋朝交子、明朝宝钞等等都可以看得出来了,这是必定肯定以及确定的事。 如果不是这块地太过于烫手,别人至于会这么便宜卖出去吗?也只有头脑简单的白启天才会上这么低级的当。 因为寿元悠久,所以存活至今,被“极”安排至此,等待他的传人到来。 提问:这是什么灵兽,请解释判断的原因,平时如何防备它,如果捕捉它,又该如何捕捉? 韩毅无奈一叹,左手一抬,衣袖挥舞间,席卷了断帅的蚀日剑气,往旁边一扔,“轰”的一声,碎石四溅,形成了一个大坑,坑内剑痕密密麻麻,错乱纵横。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说实话,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能够看开了很多,如果没有结果,过程都是一样,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没有心的躯体,早已经丢了灵魂。 离开他,离开裴家这条路虽然惨痛,可她选了,就要咬牙走下去。 穆白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回想柳轻柔的所作所为而生出的那丝凝重,也随即消散。 “呼~——”龙易辰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即便如此,那自己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又是怎能够半途而废。 可是这个时候在外面却一点也不平静,不说李易锋这里特战队员们不放松,还在和国民党的宪兵队进行相互警惕着,就连整个重庆也是不消停。 ------------ 第一百四十七章:宫变 她故意刺激淑妃,可不只是为了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更想看的,是她狗急跳墙。 当然,淑妃母子没有让她失望,前段时间的放任,助长了母子二人的野心,乍然听到皇上根本不可能让他做太子的消息,必然会接受不了,只过了一个月不到,大皇子便发动了宫变。 当然,结局是以失败告终的,但是,在她与兄长有意无意的放纵下,大皇子还是刺伤了皇上一剑,才被乱刀砍死。 如此一来,皇上因为身体受伤又伤心过度,所以身体一...... “顔少!!!”西南第一次如此激动,上前去搀扶顔少,想要将自己内体所剩不多的灵力输送给他,却被顔少挥手拒绝。 兄弟三人,要说往日里一点疙瘩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比如说陈老二和陈老三一直觉得父亲偏袒老大,否则为什么就老大的生意做的最大? 而两人说话间,郭嘉与武松已经抵达龙琅近前不过十余米距离,这个距离对于龙琅控制的斑斓猛虎面前不过转瞬即逝。 白狼不喜欢被人侍奉,他是奉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的,所以看了一会之后,就跑到厨房里和他们一起做饭去了。 一时间,赵慷等人被吓得不轻,他们跟随赵显这么多年,自家王爷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哪里有这样失仪的时候,因此赵慷包括那些肃王府的亲卫,被吓的统统跪在地上,口称“王爷息怒”。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个个都目瞪口呆、大吃一惊:谁也不知道这个道教的高人什么时候也曾经仔细研究过佛教的要旨。 而龙行之所以还是有那么几分稍稍的犹豫,是因为对方说的“影响一个王朝”的话。 “真回来了。”莫嵩心中说道,接着,意识微沉,沉入丹田,有着极其模糊的图像传入莫嵩脑海。 陆夏往回走了两百来米,看着灯光闪耀的四个大字“凤昇酒店”,笑着走了进去。 “青木荣枯!”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正是龙行的声音。随后,只见那棵茂树突然再次繁盛,野蛮生长起来。甚至就连断掉的枝杈也瞬间生长起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再次恢复那个枝繁叶茂的样子。 果然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不住的摇头表示只要我们放过他,他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无法脱离这场景,但是自己又不是当前场景的存在物,这一个场景中的一切事物都和自己脱离。自己就像是天边的浮云,静静地看着大地上的兴衰繁荣。 龙翔在心里思量着闻人珺瑶回来燕京大学当老师的原因,所以完全没有听见东方名对闻人珺瑶的介绍。 没过多久,外面的波动停止了,没有了一点声响,而封印空间内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当最后一个异族武神甘的自爆后,这里爆发出联军的欢呼声。所有的战士都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当中。 如果这是个二次元动画片的话,估计在场众人,除了长孙无忌自己之外其他人的下巴全都砸地上了吧。 凤绝尘坐在床边凝视着睡着的穆清歌,看着她姣好的睡颜心中已觉满足,在父皇和母妃的事情上,他更加知道感情能够抓住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人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我这就给你说。”安德鲁上前招呼着让人继续化妆,同时给叶飞讲解。 木风的神识覆盖方圆五万里,没有任何的发现,木灵是在木风的木灵珠当中孕育的,所以,木风能够感觉到,木灵的大体方位,是在中央大世界一侧,距离应该很远。不过,因为有凤翎剑的关系,木风不是很担心。 ------------ 第一百四十八章:主动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兰溪进屋来把灯点上,又退了出去。 靠在床头的太后还在讲着她的陈年往事,看得出来,这些事,积压在她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憋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尽管她的往事中,提到皇上的地方只有只言片语,但沈颜回依然静静地听着,企图在她的字里行间,体会当时皇上艰难的处境。 她听太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于是问道:“你把先皇杀了?” 太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面上仿佛...... “好吧!那就等你们找到之后,我才可能会答应发兵高丽!”沙皇双手叉腰,其说话的气度跟一头白极熊的气息毫无区别。 一股巨大的火红色的光芒瞬间将洋火笼罩住,而后仿佛有着极为强烈的腐蚀效果一般,刚刚贴上洋火,苏易就听见了皮肉被烈火炙烤的声音。 心念所至,阴风习习,但见杜萌身边愁云惨淡,似有成千上万的鬼怪叫嚷,于黑暗之中跪拜着一百零八尊鬼众,分别为三十六尊鬼将以及七十二尊鬼兵,手持各式武器,跟先前鬼王在世时,气势大为不同。 “只不过,我的这个武技,却是魔门之中的武技,倘若卖主不怕魔门武技的话,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威力绝对同级别之中,无可匹敌。”那老者低声说道,似乎是中气不足。 “张大哥,我自有分寸,你就安心守住府邸便行,不用担心我们。”连生微笑道。 空中不断有降落仓降落到各地,杨冲亲眼看着许多空降仓爆炸,许多降落仓甚至撞到了山壁上之后带着当中的人一起炸毁。但是更多的同伴还是在引导下成功落地之后,加入到了朝着眼前的据点攻击的队伍。 面对这突然放大在面前的俊脸,莫溪一点没有心疼的挥出了拳头。 原本就板起的脸色瞬间黑得和锅底一样,白依不耐地扯了下嘴角。她虽来得及捂死叶素素的嘴,足以将剩下的半句话扼杀在摇篮里,但一想到要触碰上一世,那亲过无数男人的红唇,她就下不了手。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懒。 何微良脚下顿时一顿,她的身份在总部还算是半个秘密,但在这里却是人尽皆知。今早他还听到有关于老板娘要炒老板鱿鱼的消息,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这里? “明白!”身后,齐齐地传来了士兵们洪亮的应声,震得还在云里雾里的姚铁和岩才一阵哆嗦。 “放箭!”高顺一声令下,箭矢疯狂从弓弩中嗖嗖飞出,一瞬间就射倒下了一大片雪国军。 “懂了力哥。”步凯点头,随即招揽着众人,进入试运行的正轨。 两次看到狂团出征,这也是为什么让他从京南市跟到海上市的原因。 难怪刚才她这么诱惑自己,下盅最好的办法,就是近身,或者随着食物下去。 死神镰刀:斩人神魂,杀死敌人之后,能够将神魂凝聚在法宝之中,当达到满额的时候,将能催动法宝秘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陆彪眼神中充斥着震惊和恐惧颤颤巍巍说道。 看着伊斯塔的勇猛,围攻他的虫子全部被当场斩杀。副官的加入,手持武器左突右冲,数之不尽的虫子被当场击杀。 听到副台长的建议,秦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谁也没有想到王梦琪的运气这么好,她只投了一份标出去,居然就中标了。 “队长,那……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够推开罗生门呀?只要一推开罗生门,大家就会没命?”一名护卫人员害怕的问陈锋道。 ------------ 第一百四十九章:刺客 因为突然出了太后这件事,大家也没了狩猎的心思,第二天将太后送上了去皇陵的马车,皇上等人也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即使是解决了心头大患的沈颜回,也开心不起来。 如果说谁是真正心情好的,估计也就只有周镇海一个人了。 从太后讲述的前朝往事中就可以看出来,周镇海这人本就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可以用阴暗的手段,算计乃至除去一直帮助他的贵人,甚至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的父...... 两人依旧练习着排练好的舞蹈,可是今天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大了点,弄出了点声音,引起了南鸢的注意。 回宫的路上,为了避嫌,靖王选择了骑马,他的随从宗泽临时充当的马夫。 秦玄麟听了侍卫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但他不敢直接轻举妄动的攻打寨子,他也怕寨子里的人对楚千寒下手,秦玄麟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要保护楚千寒的人身安全。 唐月悦和叶枫简单告别转身带着王娇青和叶雪沁离开了苏八酒吧。 当他走近景仁宫的时候,便看到三个妃嫔有说有笑的,淑妃竟然也从房间里边出来了,面色看起来还不错,还露出久违的笑容了。 说完,她双手按在地上,开始弯身磕头,三磕头之后,额头上破了层皮流着鲜血。 静安寺?韩非寒要不提醒初柒差点就忘了,太后亲自带着众位嫔妃去祈福,如此阵势浩大的出行,他竟然不能同去? 韩非寒正在跟张大人议论苍牙国的事情,苏公公低眉顺眼的走过去,将茶杯里面的水注了点热的。 羽墨摇头,对着苏启便噗通一声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惊恐的看着苏启。 她细看那个男生,一脸的稚气未脱,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样子挺白净,长手长腿的,外貌上来看,倒挺符合剧本里男二号的气质。 如今辽军换帅,萧峰更是以军功坐上南院大王的宝座,勇猛过人,萧远山三十年前就是三军教头,自然精于兵法。 当看到老李夫妻两人讣告的时候,华可镜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一众无法言说的感伤汹涌而出。 不仅仅有微博直播,而且到处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沈慕宁只是介意她的私生活被人拿出来说,但是对于一般的路人来说,只要不打扰她看看还是可以的。 是的,他们还年轻,只要霍锋留着一条命,不管是在医院里待一年还是一个月,都是可以的,只要,只要活着就行。 但是,如果在允许的范围内出现一些细微的偏差并不会影响他把人救下来。 “要方子咱们自家做不就完了吗?人还在外头呢,我现在就找人要去,让娘寿宴上就能吃到!”中年男子看着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觉得非常刺眼,不服输的道。 之前她总是在想报仇,可是这件事情让她看到了司怀瑾对待她还是很上心的。 李晨景手痒,但看到之前其他人砸金蛋的结果,心中又有些犹豫。 当日雄霸与剑圣一战,剑廿三的剑意残留在雄霸体内,使他内伤总不能痊愈。 要不是看在他是金主的份上,人家早收拾他了。什么不好玩,玩这个,还是在傍晚的时候,也不怕引出真的猛料。 而其他领主也是面露些许恐惧之色,至于那位深刻明白老祖宗知识的前领主早已重复起了传统艺能。 这具贫弱的躯体残存的精力,都用来负荷「灵能」在微观领域的干涉,哪有心思跟个大老爷们瞎扯? ------------ 第一百五十章:后招 等沈颜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宫里。 她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在屋里忙活的顾景白。 他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药箱,回过头来,便看到沈颜回已经睁开了眼睛。 “娘娘,醒了?”顾景白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沈颜回醒了一下神,感觉自己的头不是那么晕了,这才开口道:“皇上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皇上没事,据说你晕过去不久,那些去追黑衣人的官兵就回来了,剩下的黑衣人寡不敌众,都跑了。” 听了这话...... 可惜,薛明根本不敢让那些庞大的攻城塔车接近银夏城城墙,毕竟,冷兵器时代的最顶尖攻城器械,自然有它的傲人之处。所以,薛明也只能选择暴露霹雳弹的射程,放过这些西夏骑兵了。 “今天,我就把在欧阳府中之时,在你手中受到的所有气偿还给你。”欧阳颜眉头一挑,毅然的大喝一声。 刚才动手时兰子义只觉自己身手矫健,现李四被人拖走了,疼痛就又回到兰子义身上了,脚上的伤口钻心的疼,比刚才更加剧烈。 由于本次考核调查的对象,乃十大邪门之一的五腾灵蛇宫,危险程度不可预料,所以宁香夷提醒大家,千万不要鲁莽行动,千万不要与灵蛇宫门人交锋。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新皇继位第三天,咏茗公主出嫁他乡,三千卫兵守护近百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李正从身上拿出来一些钱财,递到了府差的手上,府差推诿着然后就笑纳了。 九窈不敢断定是不是清风营的人,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去天牢的人不是秦岩。 二管家与百姓们有旧交,说话时又声泪俱下,言辞恳切,百姓们听得心动,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实际上,他不是非常愿意承担这一任务,因为除了体力方面的原因之外,还有另外的原因困扰着他。 她们特别想知道,他们秦总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货,这些货是不是正品? 而李江南现在是中石化华南地区的一个大区经理,这个职务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按常理,显然也不至于要吴亚成和杨鸿两人眼巴巴的在这等到深更半夜。 校长第二夭早上就亲自主持召开了zhōng yāng-政治-局全体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陈扬遇袭一事,并且在此次会议上先对此次事件定下了一个基调——此次事件是某些政治势力对党内同志的迫害。 “五千万美元,也就是说你只要在一年之内赚够两亿五千万美元就算你合格了。”赵雪脸上微笑着道。 他自然不会白白消耗自己的灵气为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除去灵气,自然还有其他的方法解决,不过效果就不怎么明显,需要恢复时间比较久。 因此,日本政府将给予比较大的优惠,组织数量庞大的侨民垦荒团和侨民开发团,到南婆罗洲进行开发和建设。 “妈,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次结婚,不一样,只能低调的结了,而且我这不是也忙,先把证领了,你们不是也同意去上海看雪晴!”方维尽量的说着好话。 “思旋,我们走吧,那死胖子的事情已经有老爸处理了,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吧?”叶正拍了拍她娇柔的香肩道。 众人面面相觑,被叶锋堵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是要借此机会好好巴结巴结叶锋,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的散开了。 除了几杯热开水腾起的雾气之外,绝大多数则都是来自于陈扬喷出的烟雾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搜查 这次,周镇海没有卖关子,他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这只飞镖来头颇大,乃是先皇在世时,养在手下的私兵,所用的武器之一。” “什么?先皇?”皇上皱眉,“先皇之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个……微臣不知。” 皇上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开口道:“朕知道你还有话没有说完,别卖关子了。” 周镇海笑了笑:“皇上,并不是微臣想要卖关子,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言。” 皇上看他这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就...... 拍打着这个积极向上的将军后背,周楚钧的心是矛盾的,但理解吕汉强更占据了上风。 不二当场试了一回,才知这神通更应唤作“瞬息而至”——只在一念之间抵达十丈之距,比任何穿梭遁术都要好使。 那西一城之人暗骂一句蠢货,随后狡猾的一笑,取出一把涂抹着毒药的匕首,跟在岩力魁身后冲来。 看到这个档头拿着火统再次击发一次,在轰然炸响里,吕汉强悄悄的走开了。 虽然捣鼓了许久,但因为种种原因,葡萄中的糖分还是没有充分除去。 夜神逸就从阿特丽斯·骸、麻仓耀、卡西乌斯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尤利走进了光幕之中,然后彻底消失。 就连宋占兴也是惊讶的瞪大双眼。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前不久就是由他们两人出手将对方击伤,可是这才多久,对方的伤势竟然都好了。 所以,今天刘忙来了就搞事情,也不是无的放矢,这是要给对方一个震慑,或许,还不止如此。 他睁开眼睛站起来,望着朝着这边飞过来的赫丽丝嘴角露出了淡笑。 玉珩垂眸,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回屋,走了两步,淡淡留下一句。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周吉看着他们,随后就想到了主上他们。 讲完之后,付宽将眸光投到了宋臻身上,俨然将宋臻当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东院的人开始返程,不过得到了多少积分,每一个都是昂首挺胸。这一次他们创造了历史,赢下了入学狩猎,自然底气十足。 所以说,林峰这来神风营没多久,就已经成为不少人知道的名人了。 “大兵明明知道自己身体出现了情况,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说出来,或者说他们也是怕了,根本就不敢说出来,这些隐藏起来的才是最可怕的!”赵队长马上就想到这一方面来。 “我我…”其实听到眼镜男的话,他其实不怎么愿意留下来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是有些不安的看着大家。 前坐的两人见状,更是及不可查地相视一笑。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某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字,他微微上场的嘴角看不出有对龙帅说他是‘正义’杀手感到不满。 而老大叔的色胆包天的行为也令她一度怀疑,这个大叔根本就不知道康平,而是故意趁拿手机的时候摸她一把,从头到尾就是骗他们的。 沼泽地,要是富养沼泽的话,就发达了,养鱼,养虾,排水种植,因为土壤肥沃,绝对会变成沃土,粮食产量就不用发愁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宋离看着他,脸上挂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 诸葛云斗然转身,立刻发现一名身穿战衣的中年人出现在自己身后三丈处。诸葛云瞳孔收缩,三丈的距离对于高手来说太短了,并不是安全距离,让他心中忌惮。 这一病下来,她连自己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趴在玄玉的背上,一直一直在做一个梦。 ------------ 第一百五十二章:逼问 昏暗的地牢内,沈方儒和赵姨娘关在一起。 赵姨娘缩在沈方儒身边,厌弃地看了一眼地牢里脏兮兮的环境。 她虽然出身不好,但却是周府里的家生子,从太后小时候,便跟在她身边,不说从小锦衣玉食,但也是干净整洁。 后来入了宫,身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自然处处受人尊敬。 即使后来跟了沈方儒,也从没有受过亏待,没想到,如今竟然轮到了这步田地。 她实在没忍住,小声地问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 “我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往外声张的好。”乔非逸毕竟是皇子,虽然还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基本上也已经看清楚了。 叶白和王雪瑶在马车上坐了近一个多时辰,白家的仆人才将马车给停下。 “三哥,你不必瞒我,昨天提到和亲的时候,你脸色不对,为何如今却突然改了主意?”高远显然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最后是门将,门将这块同为当代前五的门将,切赫和卡西半斤八两没毛病吧? 大约离天海城百里路左右,对于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的他们来说,这些距离几乎只要半天就可以赶到。 意识到撞了人之后,刘易博凭着胸口那一口劲一口气开出去了三十多公里,等到前面没路了才发现到了海边。 但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被拿捏威胁的,梅彻已经自首入天牢,因是自首,可免死罪,之后风波渐消后,云栖会视梅国公府情况看值不值得从那天牢里捞人。 北冥海在位时,李氏不过就是后宫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却母凭子贵,在北冥颜登基后,被册封为太后,与顾氏平起平坐。 华夏将来会有两大战略,一则是针对异世界,一则是针对广袤无垠的星空。 李帅有一种无力感,尤其是低头的时候看到身上的军装时,无力感更加的强烈了。 花彩蝶和云儿也朝海王塑像深深拜下去,将贺兰玥刚才说过的话重复说了一遍。 花彩蝶漂亮的眼睛瞬间一寒,月光下一只闪着银光的细针就攸然扎在了聂镇雄身上。 莫莉被吓了一跳,没见过这个场面的她也只能默默闭嘴,然后看楚冠在一旁给她明明白白的安排起了身世。 “这两样东西,我就替你保管了。”全藏叫来村民们帮忙,将黑烟五花大绑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愿证寺证惠就地一滚,逃出了田锁二郎的攻击范围。刚刚挣扎着爬了起来,田锁二郎的攻击又到了。 这天上午,真理战车部的二十个车组一共近百人,都被召集到了这里。主持会议的是诺娜政委,据说是喀秋莎还没睡醒的缘故。 “咦~幽哥哥,大姐姐,你们是不是要干羞羞的事情了。”只见琳琳双手捂着大眼睛,透过手指缝在观望着叶幽和涂山雅雅。 不过倒是有些家臣是知晓一些内幕的,此刻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 南晴柔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只是觉得脑袋很疼,但是身子下面却软软的,不像是睡在地上。 螟忍不住想吐槽,明明可以转换过来,非得让他多一道手,画面真是吃饱了撑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突然变成了一片沙漠,沙漠异常的真实,甚至真实到方木感觉到太阳的温度。 要是这个家伙还不知死活的进化下去就变成了犼。这已经不是凡间可以容纳的物种了。所以这里也就不谈这个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隐瞒 立夏以后,天气已然热了起来,尤其是白天,中午以后,已经热得有些不适宜出门。 春天开的花,经过一场雨水的洗礼,已经渐渐显出败相。 趁着花还未完全枯萎,沈颜回带着宫女,捡着比较鲜嫩的花瓣摘下来,打算再做一次鲜花饼。 上次做鲜花饼,还是为了挑拨太后和德妃的关系,自己也没吃多少,这次,怎么也要根据自己的口味来做,好好享用一番。 她正在院子里忙碌着,有奴才通传:“娘娘,尚服局的孙司衣为娘娘送衣服来......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宴会那天安晓晓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那个又红又紫的圈痕又是谁留下来的,他也知道了,安晓晓现在在烦恼着些什么。 不得不说,顾远蓝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当汤煮好的时候,滚烫滚烫的浓汤在锅里吐着泡泡,香气夺人,让李唧唧忍不住掉了一地的哈喇子。 是人,证明还是可以对付的,如果是鬼的话,那可就……算了算了,我怎么老是往那个方面想的呢? 那我现在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杨飞雪,因为我希望她可以给我一点打算。 冬凌眉梢微挑,还别说,面前这慧觉此时的穿着打扮和他的心性,真跟济公有得一拼。 怎么有种他们是一对cp的感觉呢!!两人深情对视的样子,很是让人羡慕呢……千奈的瞳孔突然就凝聚成一个点,难道他们是下一对cp吗??? 风光立马跑到了窗户边,从这里能看到海岸,但那个港口上,并没有任何的船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手机拨号。 如果不是顾辰刚才的那番一模一样的话,安晓晓相信自己很可能到现在还会完全的无所察觉。 后来人们常说,节目没有好坏,只有节目组有好坏,参加的嘉宾有好坏。 “昨晚的海浪,不会!”王妍惊异道,她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林云允许,他也不敢随便说出林云一行人的来历,只是,刚才实在不得已,敖海一心要对付林云一行人,他怕林云一行人的安全出现意外。 朱明等人到山脚的时候,陈达骑着马,后面跟着三十来个喽啰拿着乱七八糟的兵器刚刚到。 在避开了元始母水之后,梵古哪里还敢有丝毫耽搁,直接腾空而起,朝着水面遁去。然而,这个时候,在梵古的头顶之上,忽然一道黑影,镇压而下,携滔天之威坠落。 突然间,身后,人影一闪,一名黑衣男子来到楚毅两人的身后,对着涂晶晶拱手说道。 馨儿赶紧抹了抹眼睛,露出一丝笑颜,只是微肿的眼泡不再有往日的活泼,眼睛里的悲伤没有来得及尽数散去。 明天头天亮前就能到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困的时辰白河寨应该是算准了偷袭的”冯五答道。 语罢,叶流殇引万道本源,在天图中点燃三千大道劫火,于星空中化出了一个宏大的天地熔炉。 咸咸的海风吹拂着三人的脸庞,使三人感到一丝皮肤干燥的刺痛,隐形人也没有来杀死他们。 一时间诸多想法在朱明脑子里面打转,不过他就冷静下来,这样的情况下后悔也无事于补,还不先去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况。想到就做,朱明挺身从榻上跃起,轻轻推开门。 “想杀我,你还不行!”尽管对方出其不意,可易寒也不是毫无准备,一道幽光乍现,出现在易寒身前。 烟濛濛的话让卫阶大为意动,若是他和谢安之间真的只是误会一场,只要化解了这份误会,岂非天清气朗,从此再无烦忧? ------------ 第一百五十四章:心软 沈颜回没忍住,抬头问道:“这是……” 周镇海随口道:“这是沈颜回的东西,当时瑶清杀了沈颜回的时候,我让瑶清摘下来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沈颜回觉得有些怪异,不过现在不是怀疑这个的时候,她接过镯子,戴在手腕上,抬头看向周镇海。 “我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 周镇海挥了下手,门口的守卫点了点头,随后,牢门被打开,周镇海带着沈颜回走了进去。 虽然沈颜回不是第一次到地牢里来,但却是...... 喻楚楚转头看沈牧谦,沈牧谦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林婉儿推了推沈牧谦,沈牧谦冲着勾唇笑了笑。 萌萌很喜欢到医院来陪哥哥玩,只是她来的时候,曹偌溪就要提高二十四分警惕。就怕傅睿再恶作剧的伤到萌萌,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有失误的时候。 他不仅为自己的聪明有先见之明得意不已,但这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有一天,他给那位表哥打电话时就发现电话打不通了,是关机的。 “还好吧。”喻楚楚淡然道,其实和5年前参加晚会并没有区别,比5年还要好点吧。 但是,史远亮毕竟锋芒毕露,这时候跟史远亮起矛盾,怕是有些愚蠢。 黄太医虽然医术精湛,却也无法再为已是耄耋之年的乾隆延命了。 沈牧谦从的里面将鲸鲨的拉链拉开,满头是汗的从鲸鲨里面走出来,当周边的人看到里面出来的是一个玉树挺拔、脸庞俊朗的帅哥的时候,都忍不住尖叫了。 喻楚楚继续拍打她的门,拍打没用。她用力的拧,也没用。喻楚楚一急,一脚把门踢开。 洛迟衡已经回公司工作了,果然,他们两个忙得谁都没空去见谁,每天只能靠电话交流,有时候甚至要到深夜,才能借着跟对方说晚安的功夫聊几句,就连周末,都没空见面。 待到重新拿起手机时,她才发现昨晚压根就没打什么代驾的电话,而是打了宁缄砚的电话。祁安落抓了抓头发,酒还真是误人。 “三皇兄……”东方辰昕踱步至梨舞院,打开雪凡音的房门,看到望着雪凡音留下的纸发呆的东方辰言,不忍心却还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碧澄海水下,是另一个美丽的世界,若隐若现的缤纷珊瑚,悠闲自在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惬意极了。 兼圌职的门童刚刚在厨房用了一些简单的早餐,听到门铃圌声就像见了亡灵似的,想起自己的职责,手背抹过嘴巴,立即往前门冲过去。 “呵呵,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大美人!”首扬觉得,这样的说法绝对很贴切。 这种情况他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只知道待在现代的世界,医疗技术是不能够治疗雪儿的伤的。 池农又急忙掰开成哥的嘴,给他喂药,我心默念了十五秒,忽然觉得鼻子一热,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一呼吸,竟然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血罗刹,给我杀了那个土灵,我可是压了一千中品仙晶在你身上了”。 玛利兰公国的军需官,听到前面还肃然起敬,当特里斯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想笑。 待到被缚船首后,所有人目光移开各行其是,他的舌头悄然翻卷,从上颚舔出一枚银亮的鹰哨,轻轻吹了带有特定节奏的三下,侧耳注意倾听。 达西亚用手电筒照了一下,一具碎裂的蛇头耷拉在地上,整个蛇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蛇头已经被打碎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故居 “我本来是想要把他救出来的,可是他却不要我救,反而说让我继续装下去,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颜回转头看向皇上,却见皇上有些心虚地回避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了?” 皇上笑了笑,摇摇头道:“没事,我觉得,以沈大人的眼力,应该是早就把你认出来了,这天下,哪有比父母还了解自己的孩子的?”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让我救?他到底打算做什么?”沈颜回不解地问道。 皇上干笑一声:“沈大人的心思,朕...... 荣清焦急地打断她的话,让她立刻回营房待命,一会儿配合他们的行动。 元嘉庆略微有些窘迫,他之前确实没想到自己泡一次澡还能变成这样。 如果……霍勒和奥伦真的怀疑到肖燚的身上,他们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的,法则这种东西,他们不会在乎。 “你们是云幽门的人吧?为何来我天录玄极,还伤成这样?”天录玄极这边的一位老师出声问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在遇到他的事情上情绪时常控制不住,才让君有涯这八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 沈安琪笑着说道,她知道儿子很聪明,正是因为聪明,她才不希望儿子想那么多。 杜伏威又是一声尖啸,像是深山幽谷的老猿徒然无望的长啸,他双臂一挥,竟以肉身与剑光相抗。 是故在她们所立之处,可以听到淡淡的呻吟声,落入心中,恍若惊雷劈下,炸的遍体鳞伤。 他还以为这丫头和龙寒衣设了结界,是一直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因此,他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冰冷的面容微微动容,天泽脸色一变,只感一股庞大锐利剑锋直抵自己的咽喉。 天启也是心性坚毅之辈,要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只不过他刚刚认清楚自己对这些兄弟们的感情便遭到杀戮,这点让他不能接受。 管理费?给谁?不用问了,自己揣摩就行了,实在不明白,就百度一下。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在宁康市发布完相关的消息之后,宁康市公布出来的热线咨询电话几乎接连三天被打爆,每天都有数百人咨询招商引资洽谈会的消息。 “麻宫君,你的这个理念如果放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或许正确,但是,如果放在华夏这块神奇的地方,那就错了。因为华夏这边有最奇葩的官员。”冈本浩二笑着说道。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魂玄见另外两个杀手要逃跑,顿时冷笑起来。 随后的数十年,天庭的运转渐渐进入到了正轨,有不少天庭的弟子都在天庭的重点培养下一飞冲天,成为了风云一时的人物。 “你随便,只要你不想得到我心中的情报。”莫晓生对谷野多喜的嚣张气焰不屑一顾。 这个事儿柴桦他们都知道,只是很遗憾都没有去,因为柴桦哥几个喜欢晚上在双洞子南边玩儿,和穆氏兄弟认识但不熟。 她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卖队友,不过她总觉得易枫还有其他的手段,她想要逼迫易枫显露实力。 他走在毛利蒸腾的前面,通过监狱昏暗灯光给他们投下的倒影,时刻留心毛利蒸腾的一举一动。当毛利蒸腾行刺时,他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昏毛利蒸腾。 叶帆无奈地起身,他也知道年底了,公司事情很多,只好默默地离开。 顾轻轻唇角微抽,虽然现在没有条件,但让她和一个男生躺在一起睡,她真的做不到的。 镜子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两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加上牛夏香手里拿着的那件,一共是三件新衣服。 ------------ 第一百五十六章:替身 “你可能不知道,皇上在沈颜回进宫之前,一直对女人有阴影,所以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是沈颜回打破了皇上的阴影,才使得皇上恢复了正常。” “自从沈颜回进宫以后,皇上的眼里更是没有了别人,只专宠她一人,只是好景不长,进宫仅仅半年,沈颜回便去世了。” “自从她去世以后,皇上便遣散了后宫,朝中的大臣,只要有不开眼的胆敢劝皇上纳妃,皇上便会大发雷霆,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提这件事。” “而皇上也经历了很长...... 那可是最为伟大的神明,在那样的情况下,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或者说那样的事情,现在的他们也是非常的纠结,一时间哪怕是他们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是吗?你们是肉身人类?那我们这里就是不同的属性能量,不同的精灵肉族,我们相通的地方,生存的星球都有植物水源,高山岩浆。”翡翠终于清楚?在外来星球神灵的眼里?原来是这么认为我们?自己原来是火灵肉族。 秦殇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而琴弦也是转瞬即逝,危急时刻,秦殇的身体微微后仰,身法如影随形发动,身体瞬间和影子完成了交换,躲过了必杀的一击。 在秦殇将凡字的最后一点刻画出来之后,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将惊梦二十四指演示了出来。 但是像吕家那些嚣张跋扈惯了的吕家子弟,却能够嚣张这么久才有报应。 两条龙飞到了洞穴上空上百米高的地方,自上而下的观察下面的区域有没有地方冒出浓烟。 几十颗能量石还有龙源石头慢慢的漂浮到了半空之中,伴随着一团光芒闪过,这些东西都凭空融入进了特殊建筑物里面,特殊建筑物缓缓的化作一团巨大的光芒,不过一会儿,华夏龙渊变成了一座更加微而庞大的建筑。 “以后这些赚钱下厨都不需要你做,有我就够了。”邱云柏叹气,但是他想给夏羽沫一个承诺。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很明显,上苍天宇故意放了一些烟雾,迷惑了所有人。 台下也是一片哗然,本来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没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周龙看着陈占轩,他当然明白这是陌坤陆慕的阴谋。但这样的圈套,让他非常无奈。对方真要是放火烧山,周龙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而且此时此刻的姬霞实力更加暴涨,感受着这种暴涨的实力,和姬霞身上略带不正常的气息,霍子吟心里有了估计。 三具法身连同整一颗先天星辰皆被元尘的圣境世界所笼罩,其他三具法身未曾体验过万世轮回的奥妙,有一种莫名的撕裂感强势分开了四具法身之间的联系。 李莞闭上眼睛欣然接受死亡,沙场之上,那有不死人的?不过李莞除了龙阳公主之外,还有另一个大家默认的身份,冠武侯夫人。 在各大超级势力的出面后,所有科技宇宙的修士都已经知道这是仙之宇宙的人在暗中捣鬼,那些相互攻打的势力,哪怕现在都已经杀红了眼,心中也升起了再也无法解开的血海般深仇,可还是不得不停下了相互攻伐的傻事。 段琅下马四下看了看,上前拍了拍大门。房门开了半扇,一名年轻人开门目光不善的看着段琅。 这不算说谎,霍子吟的灵魂力量就好像宇宙星辰一般,几步医术轻轻松松,虽然只是理论知识。但是凡事达到一个量,总会发生质变,现在的霍子吟脑中并不缺少这些知识,或许比不上神医,但是一般的病还是能治的。 ------------ 第一百五十七章:中风 于是,皇上咳了一声,僵硬地换了话题:“周镇海把你带到那里,是想干什么?” 沈颜回看他实在是不自在,所以也没有继续调侃。 “周镇海这个老狐狸,那天他见我为你挡刀,便害怕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今天特地来让我清醒一下。” 皇上一时没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啊,现在在周镇海的眼中,她可不是沈颜回,而是方小石。 沈颜回如果见到他画的那些画像,自然是感动的,可如果看到画...... “凤于飞,你在做什么?”就在连芷几乎要忍不住夺路而逃的时候,上官弘烈急匆匆的出现在梨园门外,厉声喝道。 费靖月亲自送梁凌雪登上马车,费靖樵带着副将侍卫跟在后面,虽然礼数有别,但是即便这样远远跟着,二人心里都甜蜜无比。 “既然皇后如此深沉,为何明月出事,她不加以营救,反倒像没事人一般?”这一点是目前唯一想不明白的。 对方见妹子哭了,并无丝毫怜悯之心,大部分人反而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刘风也没有利用武功境界压对手,同样以先天层次的力量抬手一拍。 在周敬王的队伍里,还隐藏着他的人。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把他安排在一个保险的地方,不让周敬王的人看见。所以!姬朝混在降兵当中,是没有人知道的。 蝙蝠按照生活习性应该是会喜欢那些比较黑暗,阴沉的环境,而不是在这种半山腰上,一旦太阳升起来,只能够找个没有太阳的地方呆着。 “可还是比不了你,魔鬼教官永远是说出手就出手。”邱淑君说完这番话后,迈步朝外面走去。 林羽来此倒不是刷蛛后的,目前矿山怪物多的是,没有人敢去引boss出来。 “你?你这是什么话呢?我先生他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他起带头示范作用?他舍己为人他错了?他做好人好事又错了?”闵子骞反驳道。 可从张安越过莽江一路横推北方之后,之后的每一场仗,能夺下江城的人,好像都赢了。 就在这时,陈永福跟在亲卫身后,走上城墙,将孙传庭的嘱咐转述给徐达。 知道了青派的位置之后,萧嘉昊便是单枪匹马的朝着青派而去,要是被人知道估计会被大骂蠢货。 道长详细的将两天一夜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一字不落的,与江白所说的更是完全吻合。 罗玉栋皱眉,有些部门的做法欠妥,想上生产线,但是应该经过他和许子杉的同意。 否则,为何自己能见到早已故去的兄长?又为何能见到皇太子刘据? 在城市,如果男方提出离婚,不论他是领导干部或一般职工,都要被认为作风有问题,思想落后,提级提薪都要受到影响。除非万不得已,都会委曲求全,得过且过,很少提出离婚。 舒浓没再理会他,在关着玄望的笼子前蹲下身去,手指轻轻巧巧地敲了敲栏杆,玄望再次对上她的视线,仿若凝视深渊,明知会万劫不复,却仍旧忍不住靠近。 她一动,就发现了不对,自己的双手竟然被绑在头顶固定在床头。 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白西服的黑人,指着空中急速掠过的三人大声指责。 靠在门口的青年竟感觉自己有点一无是处,毕竟自己这样的几百个可能也不会做饭。 “奸相将来若能改过自新,朕也不是不能饶他一命。”项宁突然这样想着。 这件事情牵扯了很多人的生命,即使是我,此刻也是有些紧张的。 ------------ 第一百五十八章:围困 第二天,周镇海便带人将归云当铺团团围了起来。 掌柜的被押跪在地上,神情十分慌乱,他看着大刀金马坐在大堂里的周镇海,和周围数不清的拿着刀的官兵,连连求饶。 “大人饶命啊!小的本本分分做生意,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啊!” 周镇海没有说话,接过旁边手下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直到吓得掌柜的开始哆嗦,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掌柜的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听了这话,掌柜...... 在凶手逃离之后,星野冰也开始打坐重新吸收自然能量,随着自然能量的减少,木叶的冰也在渐渐化开。 这些唐易特地留下的法力,瞬间飞升到半空之中,眨眼间凝聚到一起。 听到葛云管事的话,先存不置可否,他只是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葛云管事,这一看就是一刻钟,直到后者额头隐隐出现汗迹,先存方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旋即离开。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弥漫而出,伴随强大的气流席卷而开,霸道刚猛。 也是趁此机会,古枫体内,一个炼制好的魂魄阵盘,化为一道光芒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虽然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是却给人一种,封镇天地的感觉。 可惜,他的儿子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杜曲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地被撕裂了。 这雷电光柱,直接轰碎了灵源山,无边碎石四射而出,硝烟弥漫开来。 如今军营里的人都以余青为首是瞻,能得到她的夸赞,就觉得极为荣耀的事情,也怪不得燕贵星人这般高兴。 这些都是应雄的手下,跟着他打了不少仗,听了这话都跟着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声十分的淫/荡。 以此同时,由飞刀组成的密不透风的围墙,瞬间土崩瓦解!化为密密麻麻的众多飞刀,铺天盖地的席卷向阵被困的五人。 不等,王乐说话,在中年男人让开自己的身位后,秦岚已经缓缓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淡淡的看着王乐。 “当然,我一直都从对方那里得到直接指示。”叶君殿微微一笑,也不否认。 “那就没事了,我挂了。”既然孙铭都这样说了,不用猜林风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被打的中年人冒然去找孙铭的麻烦,然后乖乖的贡献了不少的东西。 笑剑身先士卒地冲在了最前头,神情肃穆,出手迅捷无比,手起刀落地把一个刚刚来得及穿盔戴甲的士兵给砍到在地。 古羲心中激动激动,只需要冲破灵衍境到真衍境的壁垒就可以成为真衍境三重天的存在。 齐伟没有说什么,他瞪了这个警察局局长一眼,吐了一摊口水,然后自己离开了警察局,他直接往市中心去了。 比赛依旧在进行,学生们打的难解难分,但却有秋若水这一个例外,同级学生没有一个是她的一拳之敌。 赵南雁松开兰朵朵独自走过去,对他耳语两句。刚说完,罗云的眼睛就刷的一下甩向赵南雁。 其实说句良心话,现在我并不讨厌她了,只是我有点害怕陆虎,毕竟人家比较有钱,我自己呢!穷光蛋一个,不过我觉得自己幸福就行。 而季余却是咳嗽一声,向着外面走去,身影屹立在阳台上,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海洋,神色颇为感慨。 林老汉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些彪形大汉才不管林老汉老两口是上了年纪的人,下起手来非常毒辣,不过不打头和心脏的部位,怕打出人命来。 ------------ 第一百五十九章:改道 周镇海准备周全,管家早已备好了水,让白道长清洗干净双手,这才将他引到桌子旁坐下来。 白道长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脸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不过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安国公到底是有何事相求?” 周镇海这时候却不着急了,他亲自帮白道长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道:“不着急,白道长吃好喝好,等您吃完了,我们再说也不迟。” 有他这句话,白道长也不再和他客气,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 好在这栋别墅面积够大,三十多人坐下去并不显得拥挤,再来二十来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冰冷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之后,叶寻欢手中的长剑便再次的挥斩而出。 夜幕垂了下来,星光点点,墙角的那丛翠竹好像比白天又长高了一些,闭上眼睛,好像是听到了竹笋撕破泥土的,奋力生长的声音。 当然了他对王凝更多的还是私情上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不好说起,心里也是起了比较的心思,多少还指望着今后能有一些改变,未曾到最后,结局如何也未可知了。 但是没成想,他们父亲病重卧床的消息竟然不胫而走。刘备说是来探病,但是探病哪有带三万兵马的?说出来你信吗? 楚天泽心中失落,她看着玉璇消失的地方,总感觉心里好似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融入到血河之中,让血河老祖的血河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堪称世上最毒。 “我跟唐大哥什么关系也没有!”李地圆坚定道。他们守门奴不能有特别的感情,大道寡欲,否则就是违背了老祖宗的训言。 这是最后的那人的声音,让人怀疑他究竟是谁,此话意义何在的同时又在思考他究竟是在干什么,那邪魔究竟怎样呢? “志才,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赵风皱眉道。这才说几句话,戏忠便咳嗽了这么多声。 天地之间,唯有这种无敌英雄方可让她们甘心奉上自己柔媚入骨的娇柔躯体。 孙日峰张嘴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力气吐槽了。他笑了,谢克志也笑了。 大约20来人,都是男性,这些人全部都是步行,正围绕着陨石城前行,看起来是要准备进入城内。 当他看到欧阳珍荨旁边吃喝玩乐,一副玩世不恭的石磊,眼神越沉,心头暗叹。 这种生物,既然对他没有敌意,甚至他都斩了一剑,对方也没有反抗。 即便是邪族军队的每一支都具备着百万邪族之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肖萧无地自容,本来做这些事,自己都愧疚的要命,结果还被李倩指责,心里更加难过。 此刻魏诗雨缩在他怀中,他只能站着任她发泄,两只手插在腰间,一脸的无奈。 现在,萧龙就要用这些“阴差”的空缺职位,去好好的笼络一些超神学院里面的人了。 县里发车上玉阳市区,15分钟一趟,唐果等了两趟,都没能挤上车,原因是排队等上车的乘客非常多。 看着安嬷嬷离去的背影,温玉寇眼中的哀伤,倔强,隐忍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微笑。她精心安排了这一切,芙蓉瓶,玉滘茶,万寿图,不着痕迹地让安嬷嬷看见,发问,存在心里。 廖世善看到余青略显消瘦的面容心疼的不行,想着幸亏是提早回来了,晚上费了一番功夫给余青做了晚饭,只是余青只是不舍的廖世善忙碌,才勉强吃了两口,倒是来蹭饭的顾芳吃的很香,弄的廖世善很是挫败。 ------------ 第一百六十章:埋伏 芳华殿内,沈颜回的桌子上,放着两封已经拆开的信。 皇上坐在沈颜回对面,浅嘬了一口茶:“也就是说,周子行大概带了六万人,只在边关剩了四万?” 沈颜回点了点头:“周子行这次回来是为了夺位的,自然带的都是自己信任之人,至于边关,经过舅舅这段时间的操作,在军中也累积了部分威望,剩下的四万人,大多数都是信服于他的。” 皇上放下杯子:“如此说来,那六万人,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沈颜回轻笑:“顾景白...... 陆雅晴四次减持,套现一百个亿准备定向增发,把所有人往死里整。 看到隋晓天又再次来到鬼母被封印的所在地,似乎还要把真正的鬼母吸收掉,一边的冯余修再也忍不住了。 正如向淳美所说,并不只有一双眼睛,所以他没办法察觉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只是你真的能够解除这魔刀上面的封印?就算我们殿主都没这个本事。”黑衣少年忍不住说道。 炼制符箓需要材料,好在他刚刚杀了一头蛇妖,蛇皮,蛇骨都可以当做材料。 此时他是无比的后悔允许两人立下了生死状,他本来是想顺应天意,让徒孙在玉帝面前露露脸,日后也好有个封赏,说不定被哪位公主看上真就飞黄腾达呢,自己最得意的这位徒孙被罗安杀掉,是他做梦没想到的。 这个古老皇族的城墙,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异常坚固,没想到也被秦穆的掌力击塌。 到了酒店,并肩从袁欣然有说有笑的从停车场走出来,刚拐过一个有点黑的弯道,就听身后‘噗通’一声闷响,紧跟着传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余淮安瞪着她,然后放了手,苏苏这才移开身体让护士上前给他换药,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了,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余淮安想着要出院,医生建议还是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等身体机能全部恢复之后再出院。 叶南风瞳孔疯狂闪烁,他在萧乾身上可是一点真气都没能感觉到,他根本就不可能形成真气护罩挡子弹,他身上血肉模糊的窟窿就是很好的例子,可……他怎么还活着? 当然也有跑偏的时候,却没有人说龌蹉的东西,也没有黄段子,没有无聊的调侃,只是聊着家长里短,说着国际形势。欧阳风华就坐在那安静的聆听着,她忽然发现,她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喜欢这种真实的聊天。 放在从前,朱达的父亲对私盐生意害怕的很,现在却知道这比种地要好太多,自然愿意这么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可现在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向伯这个说法让他也激动起来。 于柔叹息,冰儿还是被羽王骗走了,不过想想比上官飞更优秀的男人也确实不多,她就免为其难祝福吧。 “外公,吹蜡烛吧!”赵清妍将唐枫的神色收在眼中,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脸上却充满笑容。 但是可惜,叛军在前面拥堵了大量草料,焚烧之后浓烟滚滚,根本辨不清方向,唐军越发混乱。 他知道这车已经开不动了,并随时可能爆炸,慌忙拉着林倩倩下车。 这两日,许是因着要骑马的缘故,百里俊南府上的那位医师给喻微言调制的药也稍微好一些,药好起来了,身体自然也就舒坦了太多。 而升平盐栈依靠盐货将客商集中到店里贸易,其实用的就是类似道理,只不过规模和方向不同。 说着话,众人已经来到黑枫林深处。前面忽然一阵轻响,一团黑气从一棵大树后面冒出。 ------------ 第一百六十一章:谋反 而此时的周镇海,已经在赴宴的路上了。 他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外面传来轻轻的叩击声,管家的声音接着传来:“老爷,贤妃娘娘回信说,今天的晚宴,皇上一定会出现的。” “知道了。”周镇海应了一声,没有睁眼。 皇上身体不适,已经两天没有上早朝了,周镇海知道,这是“方小石”给他下的药渐渐起了效果。 这正是周镇海想要的结果,只不过,今天这场好戏,是他特地给皇上点的,他怎...... 他穿着一套灰大休闲居家服,这种装束看起来和工作时完全不一样。 于是看中了偏僻院子中某果树的果实,不顾仆人的劝阻,非要自己上树去摘。 他有这个信心,但是如果畅畅说的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还要继续骗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整个国家的人口不到百万,这两个城市就占三十多万,可见这两个城市在这个国家的分量。 宫殿高达一百零八丈,宫殿表面由黑色的玉石砌成,有着一股洪荒气息,仿佛从太古时期流传下来。 多少年后,还有人在食用这道膳食,觉得当初落日城的少主,多年卧床不起,就是饮用了这道膳食,然后才好转的。 对方的来意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冲着他那一手针灸之术而来。 白耀龙也不例外,有了上午数学课的教训,他也不敢再像上午那样来个葛优躺了,而是像个三好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生怕这老师又关注自己,来抽什么问题。 使得白耀龙这种前世今生都没进过这么恶心的地方的人,瞬间捏住了鼻子,只得用嘴出气。 电话里说的话,毕竟只是一个电话里的形式。当然没有面对面说的那种感觉了,先等着吧,不差这几分钟,她只要在今天之内把事情给钟家慕结束清楚了就好了。 柳拓以此瓦解了北麓丛林的摩羯蛛的悍然进攻,全部杀灭,又得到了十八颗魔蛛兽晶,咕咚石的肚量似大海滔滔,将摩羯蛛的尸体全部吞噬。 他根本就没有转身,但却好像后背生了眼睛一般,直接用剑挡住了丁靖析的一记。 即便是在求人,蝉初初却连腰都不弯一下,颇有我当年在天道派时的风范。 “三天以前,三天以前皇宫里面的人才发现公主不见的,但是具体公主什么时间被抓走的,就不知道了。”阿冷淡淡说道。 土地公是很细化的职位,一条路就有一位土地,当然,这条路是很早就存在的,就算它年久失修又或是被时间掩没,只要土地存在,它就仍然在“秩序位面”里有记载,从而也就有“职位”的存在。 陆七爷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就像自己的马仔一样,好好听大哥的命令就好了,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大哥头疼就行了。 仔细将所有包间里的场景看来,此时随着这四顾势力出现,滚滚红芒已经将其他颜色全部挤了出去,而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圣光中唯一空缺的那一部分。 无比相爱的两人终于相拥在一起,温暖的鼻息在脖间喷洒,梦里梦外的渴望在今天实现,没有一刻如此感谢上苍,跨越百年时光,誓言依旧崭新不变,那是一句: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听到他这么问,温曲也就懂了言昂的意思,往后避了避自己的手,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想来是刚刚提着上来五楼勒伤了吧,毕竟那些东西可是很重的。 ------------ 第一百六十二章:揭秘 周镇海速度极快地退后,并顺手抓了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 长刀直直地没入那人的身体里面才停下来。 被抓来挡刀的,正是周镇海的手下,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直接没了气息。 周镇海将那具尸体随手扔到一边,冷冷地看向“方小石”:“方小石,你想干什么?” 随即,他便睁大了眼睛,只见原本应该被迷晕的皇上,却突然缓缓坐直了身子,神情冷漠地看向周镇海。 周镇海眯了眯眼睛:“方小石,你竟然...... 秦思武参谋长很偏心的搭建了200旅的框架,所有的旅内高官,几乎都是叶晓的熟人。 林志平递给林冬娴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她只能自求多福,他也无能为力。吴氏受什么刺激了,不就是收了周明沐的野猪,有必要那么激动吗?不过看着她的神情,眼下还是先认错为好,把吴氏哄好再说。 几十斤的重机枪在刘思宇手中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十字军装备的这家伙质量确实不错,刘思宇现在手里有足够的子弹和枪管支撑他打一场阻击战。 为首一名老者,宽袖大衣,鹤发童颜,上前一步,神色间颇有些傲然之色,呵斥道:“你们就是那落水双煞?”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对方不过是两名金丹境的修士罢了,哪里用得着这般大张旗鼓? 可能是负责人死亡后,剩下的人不知道怎么联络上官。更有可能是身份不够,见面请求根本就没有呈递到上官面前,导致无法有效执行后继计划。 莫一鸣并没有主动迎击,而是在这道风刃飞来的一刻,向着另外一边逃出。 更何况,饕餮的数量远比赶来袭击的人类士兵庞大,近距离交战若是没有雄兵连的支援,自然是绝不可能成功占据上风。 刘泊静怔了下,方是看见那边废墟当中,苏真君虚弱不堪,满面惨白。 比方说,普通三角体与普通神河体、兽体放在一起比较,三角体的个体实力的确要远远强过另外两家,它甚至还能在另外两家联手的情况下占据绝对上风。 他现在万古不灭体已经修到了第二层大圆满,正向第三层银血转化,皮是金皮,骨是琉璃骨,肉身坚固无比,气力无双,全力一击,足有数十万斤的力道。 除了这些之后,武植带着他们去果园到处逛,就如同现代人去了农场摘水果一样。 一刹那,模拟器扣去许豪的余额三十两后,一道虚拟的视频出现在他的面前。 科尔昂首阔步地走过甲板,身后跟随着好几名腰佩手枪的随从副官,他们也身兼警卫员,在必要的时刻为海军上将挡住射来的子弹,但今天在这里显然是没必要的。 这可是陆云景所锻造的棍子,其中的秘密也被他尽数剖解了出来,这根棍子,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一定要超越寻常准圣的认知。 她想要留在大夏京都,不仅仅是为了弄清楚道人的来历,而是她早上想到了一个传说。 外来人口带来的冲击不少,而对于民生来说,其中最值得上心的便是生活上的问题。 听到这话,张合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凝滞了些许。他的眉头开始皱拢,可在片刻之后,却又轻轻摇头。 若是许豪的气息太过强烈,它们自认不敌的话,会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分开逃遁。 也不知怎得,王浩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成为结丹之时,曾经在星空之上看到的几个身影。 ------------ 第一百六十三章:牺牲 “沈颜回,你真当我傻吗?”周镇海冷笑道,“那天沈方儒和你在地牢里相见,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刻反咬我一口?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沈颜回暗自咬牙,前面跟周镇海说了那么多,让他原本就谨慎的心思,又加重了几层,想必现在谁也不相信,谁也放心不下。 但这件事沈颜回确实冤枉,沈方儒那天什么都没对她说过,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沈方儒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投靠了周镇海,还是另有计划? “呵呵呵...... “收到,保证让你多的拿不动!”对着玄月做了一个大秦军士握拳的军礼,玉怡正色的说道。 那位格格是王爷的掌上明珠,如今郑兴初已经探明了病情病根,自然是要他无论采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格格的怪病。 公良从心中震撼,未曾想到扬武将军竟然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而且一直固若金汤的蟒山大营竟然亦是被离奇攻破。 熊熊烈火几乎是眨眼间就覆盖了萧何的身体,并且还疯狂向外延伸。 萧何脚踏飞燕身,瞬息就靠近了肥猪王,对准了刚才富甲天下在肥猪王背上破开的二尺伤口。 做完这一切,李广似是再也没有了力气,调转身子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朝着后方缓缓行去。 不过,为了消灭薛鈅,夺回族人,海格力斯这才听取了这些祖先的话,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不过谁要是敢冒犯他,他岂会容忍? 县长和师爷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即安排手下前往大牢,提审许赖孩。 当然,宫殿外,还有一大圈广场,地面下堆砌着泥土,就这么漂浮在云层之中。 “混沌级宝物,那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吕天明一愣,随口问道。 于是天命下令,让士兵们不顾一切代价,使用组织秘密研发的崩坏能武器。 七爷嘶吼一声,全身肌肉像是膨胀的气球一样涨大起来,一瞬间七爷的衣服就撑不住直接爆杉了,七爷也变成了一个肌肉大汉。 所有人期待的看着烟尘落定,血佛已经不见,只留下满地的碎瓷片。 姬昊日不明所以,可是下一刻停尸房内无数到血色如同麻绳一般的光芒迅速的绽放,刹那间在房间内朝着二人扑来的僵尸们都停下了脚步,口中发出着毫无意义呃呃的咆哮声。 “吸血鬼,你们竟然用那种卑微的生物来和我这个伟大的血族相提并论,真是让人恼火。”金发吸血鬼似乎很讨厌别人称呼他为吸血鬼,所以在听见墨镜大叔这么叫他,语气不禁冷了好几分。 微微一愣,冷月和叶青竹二人打量了下洛天,也不废话,立刻后退。 身影抱紧瓷碗一把撞在了红木货架上,红木货架上的瓷器和古董立刻就发出了震动声。 寿衣老者的攻击打在黄色的光罩之上,那足有神级保护能力的光幕,竟是抵挡不住这恐怖的一击,从接触点破碎开来,眨眼的功夫,就化为点点荧光,消失不见。 差不多十分钟过后,夜灵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收回了神力,随着夜灵神力的收回,无数的魔法阵一股脑的便塞入了塑形面具之中。 这个时候,血蝴蝶怎么也明白叶枫的婉拒了,心下不由的一股失落,特别是这种当电灯泡一样的情景,更是让她心里难受。 远处,神灵尸骨大如山岳,战死在血海里,只露出半个庞大身躯。 “你这话莫不是嫌弃往日里我太过邋遢?”长孙长卿故作不满地噘着嘴。 即将步入十二月,天也越来越冷,沈寒时最近工作好像更忙了,有几天晚上都没有回来,想着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面,难得有一次早上余笙起来后刚好碰到沈寒时正要去公司。 ------------ 第一百六十四章:大结局 皇上和沈颜回一块携手踏上城楼,面对着浩浩荡荡的骠骑军,皇上朗声道: “大家听着,你们都曾是我母妃留下来的精兵良将,朕惭愧,曾经在困难面前退缩过,承蒙各位不弃,才有了骠骑军今日的辉煌。” “然,我们一直以来躲躲藏藏,就是为了今天,让我们一同杀出去,铲除国贼,保家卫国!” “铲除国贼!保家卫国!” 响亮的口号随之响起,骠骑军个个群情激昂,精神振奋。 皇上随之命令道:“胡挺、袁青山何在!” ...... 暴徒们拿着这两样东西,跟警察局还有军事基地等地方做了交换。 到了公司之后,我回到了办公室,昨天我在办公室待了一天,可是今天再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依然对豪华的办公室吃惊。 傅蔺和梁静给傅斯晟安排的相亲对象,他也见了,当时没有找到假情侣人选,就被迫相亲了,之后,他也没有联系过人姑娘,姑娘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几人依次落座,算上西里尔和卡罗琳,居然还空了一张椅子出来。 随着琅姐这句话,山贼们开始收缩对他们的包围,洛秋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以他们的人数,没办法跟山贼硬拼,只能暂时服软,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巡视了一番赤城堡之后,于谦的脸色愈发难看,赤城堡没事,那么云州堡呢? 因为镇西仙君这些年在人族领地的边界,也算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他被魔气侵染,也是因为与妖魔战斗的缘故,所以他如果都认准了这人就是魔修,那么其他人根本不需要去验证。 “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二位。”柴宣率先打招呼,与裴诏拱手。 看着应当在土壤当中,化为阴森白骨的恐龙们,苏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得了水月提醒的沈晓梦,按照水月的方法,开始施展精神力的定身法,因为胡爷是人不是兔子,而且还是有武功的人,所以才精神力初阶二级的沈晓梦根本就定不住他,最多让他行动缓慢起来。 这般想着王敏珍紧张起来了,这个男人现在来找索玉,甚至说想要来娶索玉究竟是何居心,这么多年了,他都一直没出现,他的心里难道是觉得愧疚了吗? 其实仔仔低头,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而是他怕自己抬头暴露了自己的心声。 他,堂堂分管AI国际的大分总裁,居然被调到了一个偏远的业务单元,甚至是一些公益性质的,完全不盈利的单元。 方如初这逆天的成绩, 在这一届还是有些轰动的,无论雅思还是托福,都是可以选择美澳英TOP20的名校,原本学校老师还劝他申请几个保底的,现下就是积极鼓励他准备申请材料。 北齐皇主不禁一愣,远处的焦土还在燃烧,但他在思考陈凡的这个话。 回到村部,柳富贵和毛有才俩人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整个屋子的气氛似乎都是凝固的。 勃朗特·凯斯勒是MIT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三大擎天柱之一,世界闻名的建筑设计师,这个犹太老头的固执也是举世闻名。 高鸿飞进来之前,就想好了,他要沉下心去先把黑石峡村搞好,当然,他不可能只注意黑石峡村,其他村他也会关注,可黑石峡村将是重点和攻坚对象。 其中最大的变化,便是内天地空间的蜕变,无论是内天地的空间范围,还是天地内的灵气充盈程度,都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天泽手虚空一握,身前逐渐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宝剑,这把剑身上散发着阵阵朦胧的光辉,危险的气息在剑锋处翻涌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