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第1章 “止清你们三个,都过来为师这里。”元虚道人难得以挺直腰板跪坐在蒲团上,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冲着正在院中打坐的修炼的三个徒弟轻轻招手。 三个年纪相差不多,穿着相同款式但已经发白泛久的青色道袍的小道童,脸上带着疑惑地走到元虚道人身前,三人从高到矮,一字站开。 站在最右边,个子最高的止清笑眯眯看着元虚问道:“师傅,你喊我们过来是为何事?”说完偷偷地冲着左边的止阳眨了眨眼睛,随后冲着站在最边上的止末做个鬼脸。 止阳见止清的动作,咧开嘴笑的时候看了眼元虚道人,连忙咬着嘴巴,肩膀轻轻耸动。止末迷茫看了眼搞怪的止清,站直着身子,看向元虚的眼神同样带着迷茫与不解。 “咳咳~”元虚挺直腰板,干咳几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傅喊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止清眨着眼睛问道:“师傅,是不是我们米缸又没米了?”说完皱小眉头,起张小脸,这意味她或者止阳要下山了,想到下山,要给山下上百户村民砍许多山才能换到米和其他吃食,回来的时候还要背着这些东西翻越山地那个百丈悬崖,她就觉得腿软肩膀酸。 止阳听到止清的话,也皱了皱脸,跟着开口问道:“师傅,我们真的是没米了吗?”说完睁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元虚求证。 止末抿着有些苍白的嘴唇,眨了下眼睛,看了眼两个皱起脸的师兄师姐,有扭头继续沉默地看着元虚。 “咳咳~”元虚板起脸,瞪圆眼看着止清说道:“止清,为师平日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止清和止阳两个人扭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元虚。 “哼,止清止阳你们二人应该好好跟止末徒儿学习尊师重道才是!”元虚忽视他们两个无辜的眼神,满意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女徒弟,看着她挺直着小腰板,认真地听讲的小模样,心底一阵欣慰。 被点名的止末,又是一阵迷茫,不解地看着元虚。见元虚看着她,想了想,小脸上犹豫了好一会冲元虚说道:“师傅你饿了的话,这个给你~”说完从腰间的一个小布包内拿出一颗青色的果子递给元虚认真地说道:“这是上个月师姐给的!” 元虚看着止末小手掌上的青色果子,牙齿一阵泛酸,扭头瞪向止清。 止清被元虚瞪看的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道:“师傅,你找我们来,是要我们下山换米吗?” 元虚一听,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也不保持刚才那种仙风道骨师尊的风度,直接从团蒲上跳起来,瞪大眼睛,冲着三个徒弟指责道:“你们,你们这三个~两个不孝徒,为师平日里让你们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舍了凡尘谷物,达到辟谷境界,道法大成……” 止清、止阳两人在元虚跳脚的时候,就很有默契与经验地转到止末身边,一左一右地夹着止末,往后退三大步,拉开与元虚的距离。 训话训的正是兴起的元虚看到两人的动作,胡子一翘,脸上气愤的神情顺便变成悲愤,抓起打着补丁的宽大衣袖,捂着眼角,不停地囔道:“不孝徒,真是不孝徒,枉为师含辛茹苦地将你们拉扯大,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地……” 半柱香后,元虚还在团蒲上跳脚哭诉着止清三人不尊师重道的行为。 止清与止阳互看一眼,最后两个人的视线落到被他们夹带过来的止末身上。 止末抿唇,将青色果子放回腰间小包内,看了眼元虚,最后在止清与止阳的注视下,转身往院子角落上一个比她小身板还要大上五六倍的褐色大石板走去。止清止阳两个见此,相视一笑,想到那里的东西,快步地跟了上去。 止末在大石板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伸手点了下石面,便对石板上凌空虚画几个符咒,随后,双手快速结出几个咒印。偌大的石板,随着止末结印的动作,颜色由浅到深,直至变成黑色的时候才停下。止末停下手,不待她动手,止清已经纵身跳上一丈高的石板上,随着止清的动作,止阳跟着走到石板前。止清在石板上轻跺两下,黑色石板中间便裂开一道深深的裂一个小洞,小洞出现的瞬间,止阳便伸出两手,迅速地从洞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拿出白玉瓷瓶的瞬间,石板上的小洞便瞬间复合,在止清下来的同时,大石板的颜色也重新变回褐色摸样。 不远处地元虚,在三个人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停下跳脚悲愤的动作。在看到三个人之间的默契后。那遮掩在衣袖下,原本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清亮,与欣慰。在三个人转身回来的时候,又恢复原来的摸样,继续悲愤哭诉自己的徒弟不孝。 止阳双手捧着白玉瓷瓶,与止清相对一笑,快步走到还在跳脚的元虚面前。止清冲着止阳手上的白玉瓷瓶快速结出一个手印打开白玉瓷瓶上的封盖。瞬间溢出一股浓郁的酒香。止阳嘿嘿一笑,与止清对视一眼。 “咳咳,师弟,这个赤果酒……”止清拉长着声音,冲着止阳挤挤眼睛。 止阳很有默契地马上跟上:“师姐这赤果酒,可是用你在后山酒泉中取的泉中水酿制,而且还在玄天石内小师妹设的聚灵阵内放置了一年时间,所以这酒呢……” “什么,赤果,泉中水,聚灵阵一年?”元虚在闻到酒香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再一听止清和止阳的话,就全然顾不上自己还在生气的事,一把将止阳手上的玉瓶抓了过去,猴急地往口中倒了一口。一口完,眼睛一亮,又小喝一口。随后,小口小口地慢慢品着,越喝眼睛越亮,连喝十几口后,玉瓶内最后一滴被倒入嘴后,元虚才咂吧着嘴,恋恋不舍地放下玉瓶。 止清见元虚和完美酒心满意足的模样,笑着走上前说道:“师傅,这赤果可是唯有一瓶而已,不过以后我们还是再给师傅弄这酒。” “哼~”元虚听止清的话,心底满意地点头,只是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又想起刚才的事,快速地板起脸,扭头轻哼一声。 “师傅,这次我们谁下山背米?”止阳想主动点,顺便讨好元虚。 元虚一听到止阳话中背米两个字,胡子又翘了起来,目光在扫过一脸平静,神情不喜不悲的止末时,心中叹口气,回到团蒲上坐下,翘着胡子对着三个人轻哼一声说道:“止清,你过来,替为师卜上一卦。” “是,师傅!”止清一脸疑惑地拿出,自己卜卦的道器排开,看着卦象说道:“师傅,卦上显示,师傅明日午时会出远门,根据卦上推算来看,师傅此次应是出门会友,且此次师傅下山归期不定” “嗯!”元虚听完,满意地点点头。 止清见元虚点头,便收起道器,站回止末身旁。 “正如止清刚才所言,为师明日午时会出远门一趟~”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黄色纸鹤。 “这个中的缘由,为昨日,为师接到一位好友的传音,言有要事与为师商议,所以为师决定明日便出发!”元虚说完看着前面三个徒弟缓了下问道:“止清,为师下山后,止阳与止末就交由你照看。” “是,师傅。”止清也敛起脸上的笑容,板起了小脸,一副正经的模样看着元虚。 “止阳,为师下山后,你不得贪玩勤奋修炼,为师归来定检查你功法。”元虚对着唯一的男弟子止阳叮嘱道。 “是,师傅!”止阳学着止清的模样,板起小脸,也装出严肃认真的模样。 “嗯~”元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到最小的弟子止末身上,心底闪过一抹担忧,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了眼露出在她心口处色泽晶莹剔透、细看之下里面还有丝丝荧光流转的玉石,松口气叮嘱道:“止末徒儿,为师下山后,你须认真修炼。同样不得擅自离开小院范围,每日午时定要在玄石下打坐修炼,身上的玉石也不得离身,也不可食用凡尘五谷之物。” “是,师傅!”止末乖巧地点点头。 元虚满意地点点头,对止清和止末说道:“你们二人先回道场,为师还有事交代止末,一会为师还有事交予你们二人。” “是,师傅!”止清两个人说完,带着疑惑往道场走去。 “止末徒儿,过来师傅前面!”见止清两个走远后,元虚笑眯眯地招止末上前。 止末疑惑地看着元虚,向前两步,在元虚身前。 “止末徒儿,为师昨日卜卦之时,卦象显示,此时为师下山之事,将与你有关。可这次为师同样是无法参透这卦象,不知道这事与止末徒儿你有几分关联。”元虚说完一脸担忧与苦恼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 止末疑惑地看着元虚,以为元虚这是怕她在他离开后,偷偷走出小院范围,于是,连忙挺直小腰板说道:“我不会走出小院。”而且她也不敢离开小院范围,每次只要她踏出这个小院范围,守在外面的各种东西都会长大着血盆大口往她身上扑来,就算是照着师姐说的那般运功和是用符咒,那些东西也依然会围着她,特别是师姐说的那种罗刹女。想到这里,脸上的颜色白了一分。 元虚看她小脸瞬间煞白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后想到什么,连忙打了一个清心咒到止末身上。 止末感受到身上的暖意,连忙躬身对元虚说道:“谢师傅。” 元虚看着止末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拿出卜卦法器对着止末准备再算上一贯。 看着排开的卦象,元虚不由地再看了眼自己这个小徒弟,有些奇怪,卦象怎么会与鸾星有关,自己这位小徒弟此时才虚岁六而已。而是不信邪地,元虚看着卦象,细细地推算起来。 只是一炷香后,元虚才停下,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 “师傅?”饶是想来没有多大情绪波动的止末,看到元虚一副无奈又不确信的模样,弄的疑惑起来。 元虚不信邪地掐着手指又是细细的推算一番。 止末满脸迷茫地看着元虚手上的动作,抿着有些苍白的嘴唇静静地看着元虚,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徒儿,为师下山竟然会牵扯到你鸾星之事。”元虚万分担忧地瞅着止末。 “嗯?”止末听师姐说过鸾星,但不知道她自己的鸾星到底是什么。 “而且~”元虚看着止末无辜迷茫的眼神,不知道如何对她解说才好,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命理奇特,只是这次…… “师傅?”止末被元虚看的后背微微发凉。 元虚翘着胡子,怜悯地看着止末说道:“徒儿,这卦象,我那未来徒媳属牛的,可徒儿你属白马。自古以来就有‘白马生来怕青牛,十人近九人愁’一说……徒儿,你这是妻管严的命啊……”语气带着悲凉与哀叹。 止末紧抿着苍白小嘴唇,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元虚。 “莫怕,有为师在!”元虚看到止末小脸苍白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连忙开口安抚道。 “嗯?”止末睁着眼睛,眼底的迷茫深了几分。 “好了,止末徒儿,你先到那玄石下,继续修炼,为师进去找你师姐师兄。”元虚说完,站起来,甩着袖子,往道场走去。 止末看着元虚的背影,眨了下眼睛,想了下他刚才的话,只是,最后还是没有想明白,便走到玄石下,背靠着玄石打坐继续修炼。 ------------ 2第2章 元虚走进道场,一眼便看到止清与止阳两人,见她们老实地盘坐在神坛前蒲团上,心下略感一阵欣慰。 止清两个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扭头朝门看来,见是元虚,两个人纷纷扬起笑脸,向元虚喊道:“师傅!” “坐着吧。”元虚甩手示意让她们两个不用起来,他走过去,在她们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止清、止阳你们两个可知为师为什么找你们进来这里?”元虚在两个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再次端起师尊的架子说道。 止清止阳两个扭头对视一眼,然后回头对着元虚,摇摇头。 元虚对止清两个人脸上“求知”的表情,心里一阵满意,得意之下,手下便意识地摸向腰间的葫芦。 “师傅?”止清瞅了眼元虚抓酒葫芦的手后,了然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就知道你装不下去的表情瞅着元虚。 “咳~”元虚被止清看的有些心虚地拿开手,干咳一声。 止清见自家师傅这个样子,叹口气,小腰板一松,也不保持端坐的姿势了,抬起一手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问道:“师傅您老人家要我们进来,到底是要有什么事交予我们?” 止清说完后,止阳附和地跟着点点头:“对啊,师傅!” “咳~”元虚干咳一声坐直身子,伸手抚了下白须,才出声说道:“为师方才已对你们说过,为师明日会下山一趟,且归期未定。” “嗯!”止清两人点点头,表示知道。 “且师也说了昨日也卜了一卦,本意是为那位道友,却不想这卦象,还牵扯到了你小师妹。又因为师将会参与到这事当中,再加你们小师妹的命理,所以为师也只能推算出,为师这次下山可能会牵动你们小师妹的鸾星。”元虚说道止末的时候,脸上神色不由严肃起来。 “师傅,你是说你这次下山会跟小师妹有关?”止清一听跟止末有关,连忙放下手坐直身子。 “从卦象上来看是这样。”元虚毫不隐瞒地点点头。 “师傅,什么事鸾星?”止阳举了下手,眨着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元虚。 元虚一愣,看着止阳,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止清伸手拍了下止阳的脑门说道:“笨,鸾星,指的就是姻缘对象。” “啊?”止阳摸了摸被拍的地方,还是不懂地看着止清。 “不明白?”止清见止阳这个样子,再次问道。 “嗯!”止阳老实地点点头。 止清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由地皱起小眉,一脸苦思起来,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 止阳看了看在苦思的师姐,又看了看前面偷偷拎着小葫芦喝酒的师傅,最终止阳还是放弃等师傅解答的打算,觉得还是自己的师姐比较靠谱,于是扭头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师姐,等待她的解答。 “嗯,鸾星就是指媳妇!”终于,止清想到了一个能很好解释给止阳知道的词,说完再肯定地点点头说强调道:“没错,指的就是媳妇。” “媳妇?”七岁的止阳歪着头继续看着止清。 “额?”止清见止阳还是不知道的样子,愣了下,想起来,她们三个自小长在山上,除去从未下过山的止末,她和止阳两个人每年也才下山两三次。想了下说道:“两个月前我下山的时候,李大婶让我帮她儿子看了下面相,然后我跟她说她儿子妻妾宫的事,告诉她,她他儿子最近红鸾星动,李大娘一听就喊着说终于要有媳妇了,要有女的嫁到她家里。我想这个媳妇说的就是这个吧,以后会有的女的嫁到我们山上来。” “啊?师姐,我知道了。”止阳也想起在山下村子里见到那些大叔家的大娘大婶们,以及好几次有几个大叔告诉他说的事,那时候那些大叔见他不懂,还很好的为他解答说大婶就是她媳妇的事。于是止阳将那些大叔说的话又跟止清说了一边。说完求证般地问止清:“那师姐,这个叫媳妇的,是不是就是说山下像李大娘、李二婶她们那样的?” “没错!”八岁的止清眼睛一亮,严肃地点点头说道:“媳妇说的就是她们那样的。” 止阳听到止清肯定的说法,一张小脸不由地皱了起来,抬头看着自家师姐,心里想的是小师妹真可怜,听说媳妇是要一辈子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的,自家小师妹这么可爱漂亮,以后要跟一个跟李大娘她们那样满脸皱纹的人一起。想着不由地说出口:“小师妹真可怜!” 止清听到愣了一下,跟着也想到了和止阳一样的事,随后又想了下觉得不对,伸手拍了下止阳的脑门说道:“胡说什么,小师妹是女孩子,她的鸾星是相公,嗯,应该是像李大叔李大爷他们那样的。” 止阳一听像山下李大叔李大爷他们那样,脸上一苦,觉得小师妹更可怜了,于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止清说道:“师姐,那小师妹岂不是更可怜了,李大叔满脸胡须,身上还有汗臭味,李大爷看起来比师父还老,牙齿还没了好几颗,而且他还喜欢抽那种臭臭的难闻的烟……” 止清一想还真的是这样,心了也不由地同情起自己的小师妹来。 止清和止阳两个不由地偷偷交换一下眼神,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小师妹好,而且努力练功,在那些李大爷李大叔的人上山前,争取偷偷地给小师妹改命,换一个年轻漂亮的相公。 偷偷喝酒的元虚,原本还不怎么在意越说越离谱的两个小徒弟,只是这会看到她们两个转着眼珠子,像在偷偷交流着些什么后,下定决心的模样。想起这两个徒弟与小徒弟见的感情和平日里做出的那些事,细看之下,见两个徒弟下定决心偷偷点头的样子,便猜到她们这是要做什么了,连忙收起小葫芦。大声说道:“你们敢~” 止清两个被突然出声的元虚吓了一跳,止清眨着无辜地小眼睛,看着元虚说道:“师傅,你怎么了?” “哼,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止末师妹命理奇特,不是你们两个能改的了不说,平日里为师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命理之事不可碰触,稍有不慎,有违天和,不说害己,还害人。”元虚说完,严肃地看着两个小徒弟。 止清和止阳对视一眼,想起她们小师妹奇特的命理,皱起小脸,失望地回道:“是,师傅!” “知道就好!”元虚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师傅?”止清想到自己小师妹以后要跟像李大爷李大叔那样的人生活,心底就非常不忍和不乐意。 “师傅,能不让像李大爷那样的人上山吗?”止阳也不乐意地说道。 “你们小师妹命理与常人不同,你们师妹的那个鸾星指向的可是媳妇~”元虚见两个小徒弟失望的样子,忍不住告知真相。 “啊~”止清两个人一听不是相公是媳妇,高兴了下,随后脑海里又想到了同样没有牙齿而且走路还一颤一颤的李大娘与看起来一身都是肉的李大娘,又垮下了小脸。 “咳~”元虚见不得两个小徒弟现在这个模样,握拳干咳几声说道:“好了,你们别得胡思乱想,为师还有事交代。” “是,师傅。”止清两个无精打采地应了声。 “为师下山不知何时归来,所以小院外的那些东西,暂时会被送去后山,前院的那些人也会在后山琅琊洞府,你们日后修炼试手之时便到后山去找它们。”元虚说着从身上那出两道护身符咒交给她们两个。 “是,师傅!”止清两个接了过来。然后又有些不解地问道:“师傅,既然外面的那些东西都对小师妹有不轨之心,我们为什么不将它们都收了呢?” “就是,她们害得小师妹从不敢出门。”止阳时常在小院外遇到的那些鬼怪小妖,就有些不乐意。 “这你们就不懂了,有它们在,你们小师妹会更安全。”元虚眼底闪过一丝止清两个人无法察觉的深邃。 “为什么?”止清两个人不明白了,明明外面的那些东西都不怀好意,平日里明明看起来漂亮的像仙人一般,一见到小师妹都瞬间变身,怎么恶心吓人怎么来。 “这个,咳~你们日后便知道。”元虚不想多说,便回到正题说道:“为师下山后,每年七月十四前止清你都要加持护院的阵法,同时,也要去琅琊洞府找那些人里面长的最漂亮的那个女子,让她回来前院。” “为什么?”止清对元虚前面的话都没有疑问,只是听到要她去找那个最漂亮的女鬼,不对那是个不像人也不像鬼更不像妖的女人。想到那个女人,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同时后背和屁股感觉也开始阵阵抽痛,这是前天出去练手的时候被那女人弄的。 “她能帮上忙。”元虚严肃看着止清。 “她怎么可能会帮忙~”止清想到那人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暗恨,偷偷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能将那家伙嘴里的那两颗长牙给拔了。 “这些你不需理会,照师傅说的去做就是。”元虚不多做解释,一脸严肃地看着止清。 “是,师傅!”止清见此只能不怎么乐意的点点头。 “为师下山后,你们要好好照着上面的内容修炼,有不懂的地方便到琅琊洞府去问那些人。”元虚说着拿出几个卷轴交给止清。 止清接过卷轴,与止阳两个挺直小腰板,恭敬地应道:“是,师傅!” “很好,凡事不可急躁急功近利,切记切记。”元虚看到两个小徒弟忍不住叮嘱道。 “弟子领命!”止清和止阳两个认真地点点头。 “好了,你们回去吧!”元虚满意地看着两个小徒弟。 “是,师傅!”止清和止阳两个对着元虚行了一个叩拜礼后,便起身走出道场。 止阳一走出道场,远远地看到正在石板下闭目打坐的止末,想到自己师傅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拉着自己师姐的小衣袖,小声喊道:“师姐~” “嘘~”止清看了眼远处的止末,拉着止阳转到一个拐角处。 “师姐,我们要将小师妹媳妇的事告诉小师妹吗?”止阳趴在墙角,伸出小脑袋看着石板下的止末问道。 止清也跟在止阳后面伸出头看了看止末,想了下说道:“嗯~我想还是不要了吧~” “可是~”止阳想到自己漂亮小师妹以后要跟李大婶那样的人一起,就心下不忍。 “我们还是先瞒着小师妹,如果小师妹现在知道自己以后找的是媳妇,而且还是跟李大婶那样的,应该会很伤心。”止清收回视线,站起来,看着止阳认真地交代道。 “可是,师姐,小师妹她没下过山,还不知道李大婶长什么样子。”止阳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庆幸小师妹没下过山,还是该惋惜了。 止清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嗯,小师妹没见过大婶,可能会更好点吧。”说完皱眉想了下说道:“止阳,你觉得李大婶家的大妞怎么样?” 止阳想了想说道:“虽然,长的有点黑,不过她比李大婶好看!” “嗯!”止清点点头,沉思起来。 “师姐,怎么了?”止阳忍不住问道。 “如果,小师妹的媳妇换成大妞那样的,可能会比较好一点吧~”止清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止阳听到,歪头跟着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来。 ------------ 3第3章 那天,止末不知道自己师傅到底跟自己两位师姐师兄说过些什么。她只知道,自打自己师傅下山后。师姐和师兄两个人,日间都认真地与她打坐修炼;夜晚,两个人每天还都会轮流一个人在她房门口打坐至天亮。 起初,对于师兄师姐晚上在自己房门口打坐修炼的事,跑到两个人面前问他们为何晚上要在她房门口打坐?而她师姐只告诉她说,因为晚上,她房门口那个地方的灵气最是浓郁,在那里打坐修炼可是事半功倍,而师兄的说辞与师姐的说辞是一模一样。 后来她曾偷偷地在那个地方试了下,但,那里灵气并像师姐师兄两个人说的那样,跟院子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只是,她师姐和师兄又告诉她说,这是因为她自身的体质与他们两个人不同,就像她在石板下修炼时的速度比他们两个快一样。 对此,她想了很久,最后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时也觉得她师姐说的有道理,便不再问为什么。只是,每次看到他们轮流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她都很想跟师姐说,既然这里的灵气浓郁,为什么师姐不和师兄两个人一起修炼?只是,她每次张口想要说这个话的时候,师姐师兄两个人看她的眼神就会变得非常奇怪起来,就跟师傅小葫芦的酒不小心洒地上后,盯着小葫芦看着地上的酒水的眼底带着水的眼神一模一样。 止末觉得,自师傅下山后,师兄师姐两个人就时常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不说,有时候还会偷偷说一些李大婶、媳妇、大妞之类的字眼,每次说这些的时候还都会偷偷地看她。让她感到不解,却又无法问出口为什么。 而她师姐从她们师傅下山后,每次下山换米的时候,都会从山下抓几只厉鬼回来,说要治愈她对那些东西的惧怕之症,直至山下再没厉鬼可抓,师姐才放弃这个想法。 一开始,听到厉鬼的时候,她会想到那些让头疼的影子,她不怎么想看。但听师姐说,那些厉鬼都是她找了很久很辛苦才找来的,再加上边上师兄期待的眼神,她偷偷地运功,希望看到那些厉鬼时想那些模糊影子的时候心口和头都不会疼的太难受。 只是每次在院中,她运功,师姐才将它们放出来,没等她看清是什么,那些东西就会已经院中的玄石石板给压制的魂飞魄散,又是直接吓的不敢出来。所以,有时候,她会看着生气的师姐,想不是她不想治愈,而是那些鬼魂的修为太低,连块大石板都怕。 光阴飞逝,转眼间,元虚已下山十年,止末与师姐师兄两个也从小小道童,长成小女道士与小道士。止末结手印布咒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可以连续结上百个像聚灵阵那样耗费灵气的阵法而不气喘。功法进步的同时,她与院中玄石大石板之间。好像也多了一丝奇怪的感应,每次只要靠近,她就会觉得身上暖暖的、气血平静。 止末背靠石板,闭眼打坐,身上穿的,同样是有些发白泛旧的青色道袍;一头黑色及腰下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退去稚气、变沉静的面容,粉雕玉琢的五官,肌肤细腻中带着些许苍白;但因两道飞扬鬓的眉与平静无波的如幽井的眼眸,让原本该是美艳的容貌带上一股英气。 听到由远及近的熟悉脚步声,止末缓缓睁开眼睛,抬头向来人看去。 “小师妹~”十八岁的止清已经长成一个身姿窈窕、艳丽活泼的美貌女子。 “师姐?”十六岁的止末,因从未踏出过小院,十年的时间除了让她身高抽长,面容慢慢张开外,似乎再没有其他东西在她身上留下,眼底时常带着迷茫还在。 “给!”止清从背后拿出一串糖葫芦。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从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叫糖葫芦,这次下山,在村子里面看的。”止清笑着说道。 “可是?”止末看着上面小小的红艳艳的果子,有些好奇与心动,但也谨记自己师傅下山事的告诫。 “小师妹,这个糖葫芦也是山野果子做的。”止清看出止末的担忧,笑着说道。 “谢谢师姐!”说完,止末伸手接了过来。 “快试试,味道很不错哦。”止清说完冲着止末鼓励地眨了下眼睛。 止末点一下头,张口咬下一颗,入口时甜甜的味道,让她不由地弯起眼眉;咬下后,从里面溢出来的,那种酸酸的味道又让她不由地皱起眉眯起了眼睛。 “呵呵”止清看到止末难道“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由地笑出声。 “小师妹,师傅传音说他快要回来了。”止清说完,在止末身旁的蒲团上坐下。 止末嘴里含着一颗果子,鼓起嘴巴,扭头疑惑地看着止清。 “呐~”止清从身上拿出一只黄色小纸鹤。 止末看了眼止清手上的小纸鹤,又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想了想,将手上的糖葫芦咬住,空出双手,两手拇指食指扣在一起对着小纸鹤快速地结出一个简单手印。 止末停下手的时候,小纸鹤从止清手上飘起来,悬浮在两人身前。元虚有些带着激动的声音从小纸鹤身上传来:“止清、止阳、止末徒儿~~为师近日将归。此次回山,为师的师妹你们的元清师叔将一起同行,她们会在我们山上暂住些许时日。止清、止阳徒儿为你们师叔收拾出三间房屋,止末徒儿继续闭关修炼~~嗯~~止末徒儿记得将为师的赤果酒收好,别给你们师叔发现拿了去……”声音落下后,小纸鹤便掉了下来。 止末眨了下眼睛,疑惑地看着止清,她前些时候才出关,现在还要继续闭关吗? “呵呵,怎么了?”止清微笑着看着止末问道。 止末眨下眼,将嘴巴里面的糖葫芦吞下,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小纸鹤说道:“师姐,我已经突破了。”所以还要听师傅的,继续闭关吗? “嗯?”止清愣下,明白过来,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自然不用再闭关。” 止末听到师姐这么说,放心地点点头。 “师姐你回来了。”止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嗯!”止清抬头往院门口的止阳看去。 “呵呵~”止阳抬脚跨过门槛,走了几步,人就到了她们两个身前。 “嗯!”止清看着止阳点点头说道:“师弟,缩地成寸的功法又精进不少。” “呵呵~”止阳被止清夸的笑眯了眼,弯腰叫手上拿着的几颗紫色的果子递到止末手上说道:“师妹,给,这是我刚才在后山找到的。” 止清看了眼他手上如鸡蛋大小的三枚果子,眯起眼睛说道:“这种果子,我怎么从没在后山上见过。”说完眯着眼睛瞅着不敢看她的止阳。 止末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咬进嘴巴,看着止阳手上的果子,听到止清的话,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止阳。 “咳,小师妹,这是我刚才无意中发现的,而且,这个果子是能吃的。”止阳躲着止清的眼神,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耳垂看着止末说道。 “哦~”止清一听,勾起唇角,眯起眼睛看着止阳。 止末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师姐,眨下眼睛,她知道一会师兄会被师姐拉去修炼,她等会该去给师兄布一个聚灵阵和准备一些药酒养伤了。 “师妹,这个很好吃的,不骗你!”止阳避开止清,将手向止末那里伸了伸。 “谢谢,师兄!”止末想也不想伸手拿起其中的一颗,随后看着手上从未见过的果子,一时不知如何下口,想着是不是想吃其他果子那边一口咬下,还是要像吃师姐从山下带回来的那种叫山竹的果子那样先要掰开,才能食用。 “师妹这种果子直接吃就可以了。”止阳看止末那个思考的样子,连忙开口道。 止末明白过来,将果子送到嘴边,张口咬下。一股带着清凉的甘甜进入口中,入口即化,同时还有一股暖流随着这股清凉的甘甜滑过喉咙进入体内,最后直抵灵台四肢,再吃便没有这些感觉了,只觉得甘甜可口。止末吃饭后,眨眨眼睛,皱眉认真思考起其中的缘由起来。 “师妹,怎么了?”止阳看止末吃完,呆愣的模样,担忧地问道。 止末摇摇头说道:“这个果子,很好吃!”说完,止末想了下自己刚才的感觉和自己想到的事,接着说道:“这个果子好像能助人提升功力,不过,给师兄师姐两个吃会更好!”以她现在的功力,这个果子对她的帮助不大,吃再多,也只是味道不错罢了。 “啊?”止阳听到前面一句时明显松口气,听到后面那句,明显有些失望起来。 止清见止阳这个模样,心下也不再猜测了,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果子绝对不会是他摘的,一定又是后山琅琊洞府上那些人给的。想着便说道:“这次又是拿什么跟她们换的?” “用小师妹给的雷符。”止阳一脸失望地看着手里的两枚紫色的果子,枉他一开始,见这个果子只是让他闻到果香身体就一阵舒爽、灵台清明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它们很不错,还咬牙用小师妹给的雷符才换了回来,没想到却对小师妹没什么用。 “活该~”止清一听这话,也不气了,说完,伸手捏过其中一枚果子,既然小师妹说她们吃会更好,那么这果子自然就是好的。 止阳看止清的动作,叹口气,拿着剩下的果子,放入口中一口咬下。 “师兄,这个给你!”止末从身上拿出四道折叠在一起的雷符,将两个递给止阳,另外两个递给止清。 “雷符?”止阳欣喜地接过止末手上的符咒,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止清也不客气地接过收好,同时好奇地开口问道:“小师妹,你如今能制作几枚雷符?” “一个月应该能制作四道!”止末想了下不太确定地说道。 “嘶~”止阳听完,倒吸口气,眼睛上下打量着止末,好像认识她一般。 止清听到止末的话,也不由地愣了下,然后不确定地看着止末问道:“四道雷符?”这个雷符不说她和止阳两个制作不了,好像她们师傅元虚身也没有制过。 止末见她们两个如此,以为是她们觉得太少,于是老实地说道:“可能不止四道,如果尽力的话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制作几个。”说完无辜地看着他们。 止清又是一愣,也跟止阳一样,不由地将止末上下打量个来回,她们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师妹妖孽的修炼资质,再加上自幼时每天都认真修炼。她都想知道她们这个小师妹的修为到底到了那个高度了?做出来的这种雷符就是后山琅琊洞府的那个女人都不敢接。 止末被止清看的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身体悄悄往边上挪了挪。 止清想到什么,靠近止末,微笑着说道:“小师妹,能帮师姐再制三道雷符吗?” 止末想到自己最近功力刚刚突破一层,直接点头应下。只是心里有些不明白师姐要这么多雷符做什么用。 止清被止末迷茫不解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但见止阳在,又不好直接跟止末明说她要这么多雷符,是准备找后山的那个女人算账。 于是止清笑着掩饰道:“我最近修炼遇到瓶颈想过些时候到后山闭关修炼一番。” “可是,师傅就回来了。”止阳有些怀疑地看着止清。 “笨,就是因为师傅快回来了,我才能放心去后山闭关啊。”止清说着伸手给止阳的脑门一个巴掌。 “啊?”止阳捂着脑袋,跳开。随后想到什么,又跳回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止末,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小师妹,那我呢?” “你要雷符来干嘛?”止清瞪止阳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常常拿着小师妹制作的东西跟后山那些人换东西。 “我~”止阳张了张嘴巴,一时语塞,他可不敢告诉师姐说,琅琊洞府的那个跟她不对盘的女人身上有把长剑,他很想要,但那人要两枚小师妹制的雷符才肯换给他。 ------------ 4第4章 “师姐,这是你的三道雷符!”止末将手上拿着的符咒放到止清手上。 止清接过止末手上的符咒,愣了下说道:“师妹,这三道雷符你这么快就制好了?”说完诧异地看了看手上的三个雷符,又看了看止末,不是一个月只能制作四道雷符吗?怎么现在才半个月,小师妹就制作出来了,而且还是三道?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止清,快不好吗?于是想了想问道:“师姐不是要准备闭关吗?”说完疑惑地看着止清,难道闭关不是很急的事? “额,是急事!”止清被止末看的有些心虚地将符咒收好。 “小师妹,那我的呢?”止阳蹲在止末前面,伸长着手,期待地看着止末。 “这是师兄的。”说完,止末从腰间小布包里面拿出剩下的三枚雷符放到止阳手上。 止阳惊喜地看着手上的三道雷符说道:“哇,我有三道~”说完宝贝似地捧着雷符,乐呵呵地笑起来。 “小师妹,你半个月就制作这么多雷符,对自己可有损伤?”止清说完担忧地看着止末,认真地查看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这雷符最是耗费元气,就是现在她和止阳两个人合力也难制作出一道雷符出来。 “还好!”止末摇摇头,说完看着止清和止阳两个人担忧地样子,想了想便说道:“就是觉得有点累。”这个是实话,她的确是觉得体内的元气好像消耗完了,不过她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止清不信地看着止末有些苍白的脸色。 “小师妹,给!”在止清检查止末的时候,止阳风一般卷进院子最边上的小屋子里面,再风一股回到止末身前,将刚从小屋那里拿出来的各色果子,捧在止末面前说道:“师妹,你要不要吃点果子?” “笨~”没等止末回答止阳的话,止清先给止阳的脑门一下,自己想了下,眼睛一亮,冲到元虚居住的房间。一阵呯嘭声响后,止清破了只袖子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小匣子。 止清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枚紫红色的果子递给止末说道:“小师妹,尝尝这个果子的味道。” 止末愣下,看了看背后元虚的房屋说道:“师姐这个是?”她们师傅一下很宝贝自己收起来的果子,这样可不太好。 “没事,师姐昨天在后山也看到有这样的果子,一会,师姐再去摘一颗还回给师傅就是。”止清说完笑着将果子放在止手上。 止末怀疑地看着止清,后山上所有好吃的果子,师兄师姐都已经摘回来给她吃了,如果还有这样的果子,师姐怎么可能会不摘回来。 “止阳,你说是不是?”止清看止末的样子,便抬起下巴问止阳。 止阳接到止清的暗示,用力点头说道:“师姐说的没错,那个果子就在琅琊洞府里面。” 止末看了看止清和止阳,想了想,到时候师傅发现的实话,自己承认便是,于是冲着两个人笑了下,点点头说道:“好!”说完,拿起果子,放入口中,用力咬下一口,入口时一股药香味,让她忍不住蹙眉,她不喜欢药味。 止清看到她蹙眉的样子,轻笑着说道:“回头师姐再给你找些甜的果子回来。” 止阳看着手上的那些有青、有绿、有红的各种果子,想起自家小师妹只喜欢甜,不喜酸苦辣,于是将手上的几枚果子收起来说道:“对,师兄过些时候再去找些青果回来,给你酿甜甜的果酒喝。” 止末小口小口地咬着手上带着药味的果子,点点头说道:“好!”虽然她不喜欢酒味,但是师兄酿的甜甜的果酒,是一定会喝。 “师妹,可想下山去看看?”止清想到快要回来的师傅还有让她和止阳不能忘怀的止末的那个媳妇,虽不再像十年前那边以为会是李大娘之类的人,但……想到这里,扭头与边上的止阳对视一眼。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止清,随后摇摇头。 “对,师妹,难道你就没想过下山去看看吗?”止阳看着止末问道。 “下山?”止末眨了下眼,她从未走出这个院子,也不曾想过要走出这个小院,她喜欢这里。 “对!”止阳点点头,想了下以为止末担心鬼魄一类的东西,于是说道:“小师妹,以你如今的修为,那些鬼物现在决不敢近你的身,别说近身,就是出现也不敢,而且这些年来这一代的鬼怪都被师姐和我驱赶光了。” 止末摇摇头,说道:“师兄,师傅下山前交代,让我别离开小院。”她还是不想,她还是喜欢在这里,现在不想离开。 “可是,小师妹,你没下过山不说,连个院子也没走过去,外面有很多东西,你没都看过试过。”止阳在止清地示意下,继续说道。 止末看着一脸期待的止阳,想起以前师兄师姐从山下回来不是一身伤就是一身脏兮兮的狼狈模样,虽然后来都便好了,但她还是不想变成当初师兄师姐那个样子,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摇头。 “你们谁偷了我的朱果……”元虚愤恨地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额,师傅?”原本打算继续诱拐止末的止阳,吓了一跳,扭头长大嘴巴看着站在门口的元虚。 “哼,说是谁拿了我的朱果……”元虚瞪眼睛吹胡子地瞅着在石板下两坐一蹲的三个徒弟。 止清一看门口的邋遢的老头子,伸手偷掐几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她怎么就没算到这个老头今天回来呢。 止末看着门口花白头发凌乱非常;花白胡子一翘一翘;身上看不出颜色的道袍上打着几个补丁的瘦小老人应道:“师傅,是弟子拿的。”说完,站起身。 “止末徒儿?”元虚愣了下,扭头在止清止阳两个人身上扫了两人,看出两个人的修为后,心底暗自满意,然后实现落到两人边上的止末身上。才一眼,便愣了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将止末从上到下来回地打量几圈后,心底微微吃惊,但面上是不露声色地继续翘胡子瞪眼睛地看着三个徒弟。 止清起身对着元虚转移话题地说道:“师傅,您这是终于回来了?”说完视线往元虚身后看去,见背后空无一人后,松口气。 “为师回来,你们很不高兴?”元虚自是没错过止清往他背后看然后松口气的摸样 止阳跟止清一样看他背后美人,大大地松口气,听到元虚这么问,马上笑呵呵地回道:“师傅,怎么会~” “哼,最好是如此……”元虚瞪两个大徒弟一样,想到自己师妹还在后面,也忘了还要追究止末拿朱果的事,连忙敛起脸,端起仙风道骨的架子。 “师兄,想必这三个便是你座下弟子吧。”果然,一道温婉地女声从元虚背后传来。 止清和止阳两人看着突然从便是拐出来的一个青衣中年美貌女子,瞬间愣神。 元虚转身谦虚地对中年女子说道:“师妹说对了,这三个就是我那不孝徒弟~”说完,扭头对着不远处的三个人喊道:“止清、止阳、止末,你们三人还不过来给你们元清师叔见礼。” 石板下的三个人听到元虚的喊话,连忙应道:“是,师傅。”说完,止末、止阳两个并排跟在止清身后一步走到元清面前执晚辈礼道:“止清(止阳、止末)叩见师叔。” “呵呵,三位师侄不必多礼。”元清伸手将虚扶,说完将三人打量一番笑着对元虚说道:“师兄,师妹真是羡慕您,收了三位好徒儿。” “呵呵,师妹过奖,这三个不孝徒可不是师妹看的这般让人省事。”元虚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可脸上却是挂着是人都能看的出来的得意表情。 “呵呵,师兄过谦了。”元清笑着说道:“我看三位师侄资质极佳,修为……” 元虚元清两个人一人夸着一人故作谦虚地听着,站在一边止清与止阳两个,看着元虚两个,偷偷用眼神交流:“师姐,小师妹的媳妇不会是这位元清师叔吧?”止阳看着止清眨着眼睛用眼神问道。 “不像~”止清用眼角瞅了眼止阳,微摇一下头。 止末没有看到自己的师兄师姐的交流,反而认真地看着因为角度问题,她们两个没看到的元清师叔身后两步远的两个女童。 止末认真地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的女童,两个人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一个穿洁白衣裳,一个穿粉色衣裳;两个人头上都梳着两个好看的小包。止末眨了下眼睛,粉色的小女孩身体健康,长的比较清秀;白衣服的小女孩,脸色苍白,印堂昏暗,但是,止末还是觉得这个小女孩长的好看,就像书上说形容的那种最好看的孩子,而且她的眼睛很亮很好看。 止末看着她,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起来,脸色这苍白,应该很不舒服吧。在对方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便扬起嘴角,冲着她笑了一下,因为师姐说,见不到不认识地人看自己,要有礼貌,书上好像也说要微笑以对。 “若卿,过来!”夸完止末三个人后,元清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喊道。 “师傅!”白衣女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乖巧沉稳地走过来。 “若卿,见过你止清大师姐、止阳二师兄、止末三师姐。”元清指着止末三个人说道。 柳若卿抬头看着前面的三个人,连着带着微笑,对着三个人行一个平辈礼说道:“若卿见过,三位师姐,师兄。” 止清脸上也扬起一抹笑容,代表地对着柳若卿说道:“师妹,不必多礼。”说完,认真地看着这个她们一直没发现的人,心底对她年幼又沉稳大气的模样很是好奇。 止末学着止阳的动作冲着柳若卿点一下,随后继续老实地站在止清身后看着。 止清见大家还站在门口,于是开口说道:“师傅,您与师叔还有若卿师妹一路风尘,进屋稍作休息才是。” “啊,对!”元虚终于想起来什么来,扭头对元清说道:“师妹,你还是第一次到我这山门上来呢,快快进来。”说完,便率先大步往院子走去。 止清对元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师叔,若卿师妹里面请~” 元清跟在元虚背后,打量这个简单的小四合院说道:“师兄,此地,确实不错,难怪一地听师兄念叨这里。”说完,看到矗立在小院角落上的褐色大石板,愣了下,疑惑地说道:“师兄,那石板是?” “呵呵,正是师妹所想的那般。”元虚笑呵呵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元清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止末三人,了然地点点头。 止清也往那石板上看了眼,皱起没看着打着哑谜的两个人,扭头下意识地扫了眼边上的止末。 止阳则是疑惑地看了看石板再看了看元虚,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元清师叔会这么诧异地样子看着那个石板呢? 止末只是好奇地看了看元清,心底觉得有些好奇,同时也想找机会跟师叔说说她最近在石板下修炼时候的奇怪感觉,前几天跟师姐说了,只是师姐她也不太明白。 ------------ 5第5章 听到从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止末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着坐在树下看书的白衣小女孩。看了还一会,又见她捂着嘴巴,又咳嗽了一下,边上的粉衣小女孩轻抚着咳嗽小女孩的后背。 看她难受的样子,止末想了下,松开盘坐的腿,站起身,往小女孩身边走去。 “这个,你要吃吗?”止末走到小女孩身前,拿出个红色的小果子递了过去。 “咳~”柳若卿捂嘴咳了一声,抬头看着止末。愣了下,放下手里的医书,接过来她手上的果子,然后缓了下开口说道:“谢谢止末师姐!抱歉,刚才吵到止末师姐了,我这便离开。”说完一脸歉意地看着止末。 “不用,你没有吵到我!”止末伸手制止准备收拾东西的人,她入定修炼后,这个人的咳嗽声吵不到她。 “是吗?”柳若卿抬头不确定地看着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师姐。 “嗯!”止末点点头,眼睛不小心看在站在一边的粉色小女孩,这个人是照顾这个师妹的丫鬟青紫。见她好奇地看着这个师妹手上的果子,便又拿出一颗同样的果子递了过去。 见她惊讶的样子,开口说道:“这个给你!”说着手向她那里伸了一下,见她没接便又解释道:“这个果子,很好吃,嗯~里面有灵气,身体不舒服的话,吃了会舒服一些。”这个果子她经常觉得肚子饿了或者是帮师兄制作符咒类的时候,吃上两颗,就会没事。 “谢谢止末小姐!”青紫听到真是给自己的先是高兴,随后听到止末后面的话,脸上更多的是惊喜,接过果子后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准备留着给身体不好的小姐。 柳若卿闻到果子的香味,忍不住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小师姐问道:“请问止末师姐,这个是什么果子?”这样只怕比药谷里面精心培育地那些百年灵果的药效有过之无不及吧。 “嗯?”止末愣了下,看着柳若卿黑黝黝明亮地眼眸,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说完想了下补上一句:“但是这个果子很好吃,很甜!” “谢谢止末师姐!”柳若卿笑着说道。 “不客气~”止末说完,转身打算回去继续打坐修炼,只是走出两步后,想到今天师姐师兄跟着师傅与师叔去后山的时候,交代自己要照顾好小师妹的话,于是又转过身来走了回来。 柳若卿抬头疑惑地看着离开又回来的止末,看她走到长案的另一边坐下后,想了下笑了笑,将果子送入口中,轻轻咬下一口,吃下后。扭头对上对面的人看过来的视线笑着说道:“这个果子很好吃,很甜~” “嗯,如果你喜欢的话,那里还放着有,可以自己去取。”止末指了下师姐说的厨房的地方说道。 “嗯!”柳若卿轻轻点头。 止末低头看了眼案上放着书,问道:“你喜欢看医书?” “只是闲时看看。”柳若卿顺着止末的视线低头看了眼刚才放下书。 “哦~”止末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书页上标着人身上各处穴位的图。 柳若卿见止末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抬头示意边上的青紫给止末也备上一份茶,自己拿起医书,接着看起来。 止末见青紫给自己一个到了一倍泛着淡淡的颜色,还带着一股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清香。抬头扫了眼对面小师妹的杯子,想起这两天时常会看到她端着杯子的模样。于是端起杯子,先是放到鼻前轻轻地闻了一下。这末淡淡的香味,好像很不错。于是放到唇边,尝试着喝下一小口,入口后有一股清香,入喉后,泛起一股甘甜带着淡淡地带着浓浓的清香味,喝下后,口齿见感觉还留着这股清香味,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直到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才放下。 青紫适时地给她重新斟上一杯。 “这是茶,是用山泉水炮制的铁观音。”柳若卿从书中抬起头,看到止末端着杯子弯起眼眉,一脸惊讶、欢喜的模样,不由地开口解释。 “哦~”止末点点头,再次端起青紫重新给她斟上的茶杯,边喝着杯子里的茶,边看着面带微笑的柳若卿,想起师姐说的话,这个师妹真的不像十岁的小孩,虽然她没见过其他小孩,但是,扫了眼边上的青紫,青紫就是师姐说的那种普通小孩子了吧。 一时间,一个人端着杯子想着师姐说过的话;另一个则是认真地看着书,不时地翻转书页。一时无话,气氛又显得祥静平和。 第二天,去后山的四个人还是没回来,呆在院子里的三个人。一个一早起来,便在小院中舒展拳脚,另外两个一早起来便一前一后走出小院,开始例行地散步。 一个时辰后,舒展拳脚的人停下来,稍作休整一番后,便背靠石板,在徐徐地微风中盘腿而坐,闭目打坐修炼;而另外两个也从外面回来,一个进屋一个提着小壶进入厨房。 午后,打坐地依然在石板下一动不动地闭目打坐,另外两个则是回到昨日的大树下,一个开始看书,一个站在边上不时地位看书的人身前的杯中添加茶水…… 止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熟悉的场景,吐出口气后,站起身,拿着两个小果子走过去,分别递给那两个人后,在柳若卿对面坐下。 柳若卿接过果子后,轻谢一声,同样让边上的青紫为对面的人送上一杯茶。 就这样养三个人在小院子平静地度过了五天时间,而去后山的那四个人依然没有回来。 这一日,止末坐下后,便等着青紫为自己斟茶。只是,等了许久,却没见青紫过来送上杯子斟上茶,于是抬头疑惑地看着对面刚吃下果子的人。 柳若卿擦干净双手,抬起头对站在身后的青紫说道:“青紫帮我将东西拿出来。” “是,小姐!”青紫说完转身轻快地往厨房快步走去。 “嗯?”止末奇怪地看着将几本书收起,整齐叠放在一边的柳若卿问道:“你,今日不看书了吗?”说完看了眼被收书。 “嗯~”柳若卿轻轻点头说道:“这些书已经看完了!”说着抚平其中一本书面上的细小折痕。 止末看着她的动作,若有所思地问道:“你闲时经常看这样的书吗?” “偶尔也会看些杂书!”柳若卿抬头看着止末笑着说道。 青紫抱着一堆煮茶的工具走了出来,将手上的每一样东西一一按照顺序摆放在柳若卿顺手的地方。 止末看了眼在摆好东西又转身离开的青紫,又看了眼柳若卿,想起自己以前在书房看到相似的书,起身,对着柳若卿说道:“我去给你找一些你没看过的来。”说完不等柳若卿回答便转身快步往书房走去。 柳若卿诧异地看着止末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弯起眼眉,扬起唇角微微一笑。 一手拎着一个还能修饰痕迹的燃着炭炉与一小篮子碳的青紫,一脸疑惑地看着微笑的柳若卿问道:“小姐,止末小姐呢?”说完,走到长案边,将手上的东西一一在靠近柳若卿下风位的地方摆放好。 “止末师姐去找东西了!”柳若卿抬头看了眼止末离开的方向说道。 青紫将东西放好后,想了想说道:“小姐,止末小姐,真是一个,嗯~怎么说呢~” “嗯?”柳若卿抬头想青紫看来,不由地问道:“什么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止末小姐她,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止末小姐她是一个好人,不过就是太闷了点。”青紫想想说道。 “青紫,这话以后莫要再说~”柳若卿摇头叹息着叮嘱青紫说道。 “知道了小姐~我只是随便说说”说完吐了吐舌头,随后补上一句:“还有止末小姐的头发为什么不梳起来?” “青紫你~”柳若卿刚开口说,便看到止末手上抱着厚厚的一叠书卷,向他们走来。 止末从青紫身旁走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止末小姐!”青紫对上止末的眼神,地下头,退到柳若卿身后躲起来。 柳若卿抬头对上止末沉静无波的眼睛,微微有些尴尬。 “这些给你!”止末没有看出柳若卿脸上的尴尬,将手上的书放到长案上,全部推到她面前。 “止末师姐,这些?”柳若卿粗略地看了想堆放在她前面的书,应该有二十本。 止末以为她觉得太少,于是抬手指着书房的方向说道:“如果,你看完了,那里还有,你可以自己去找!”说完想到书房里面布置的玄门阵法,补上一句说道:“不过,你进去的实话,先和我说一声,里面设置了迷阵,你进不去。” “谢谢!”柳若卿口中原本要说出的推辞,在听到止末后面的这句,再想起这几天跟她相处的经验,于是只能笑着点头。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止末指着摆放在岸上的一整套茶具问道。 “止末师姐,一会就知道。”说完,柳若卿脸上难得路出一个与年龄相符的调皮表情。 “哦~”止末看她伸手到边上的一个小盆子里面细细地洗着手,然后接过青紫递过去的布娟细细的擦干双手。这之后是从脚边拎起一个冒着气带着咕噜声水声的铜壶,将水倒入一个紫色小茶壶里面。接下来,一会将水倒在杯子了,一会又是洗她没见过的东西,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很漂亮。 在柳若卿弄这些的时候,止末抬头看着边上偶尔出手帮忙的青紫问道:“青紫,什么是我太闷了点?” 青紫震惊地抬头看着看起来一脸认真模样的止末,小声问道:“止末小姐,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柳若卿在听到止末问话的时候,手上洗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地下头,一脸尴尬地继续洗茶的动作。 “嗯~”止末扫了眼低着头、耳尖泛起粉红的柳若卿。 “请止末小姐恕罪,紫青不是有意这样说止末小姐,我只是,只是……”青紫吓的小脸苍白,对着止末紧张地告罪。 “青紫~”止末奇怪地看着脸色苍白,一脸紧张地青紫,问道:“你不舒服吗?”说完从腰上的小布包拿出一颗红色的小果子递了过去。 “额?”青紫抬起头,双眼带着雾水,愣愣地看着止末。 “这个也很好吃,也可以补充元气。”说着将手上的果子塞到呆愣的青紫手里,她想给之前的那种果子,只是这几天三个人吃,那些果子吃完了。 “谢,谢谢~止末小姐!”紫青看了看手上的果子再看了看止末。 好一会,在止末地的注视下,紫青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止末小姐,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止末奇怪地看着紫青。 “额?”紫青被问倒了,想了下说道:“因为紫青说止末小姐是很闷的人~” 止末恍然大悟,反问道:“你说我是很闷的人,我就要生气吗?嗯,还有我为什么是很闷的人?” “……”紫青低头看一眼低头轻笑着自家小姐,再看了看正看着她等她回到的止末小姐,突然后悔自家为什么要那么多嘴。 ------------ 6第6章 “止末师姐,尝尝这个茶如何~”柳若卿说着,将一杯茶放到止末前面,同时将一脸纠结的青紫从水火中解救出来。 止末看了眼对面的人,鼻翼微微轻动,先是闻了下空气中那股不同于铁观音的淡淡的清香味;随后低头认真地看着茶杯里冒着热气的水,水的颜色跟前面喝的那种铁观音很像,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看到这里,止末抬头看了眼对面笑看着她的柳若卿,伸手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几下,才喝下一小口,咽下后,抿了抿唇。眉梢动了下,看着杯子剩余的茶水。随后微微皱起的眉,轻轻舒缓开来,随后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若卿开始见她皱起眉的时候,还以为她不喜这碧螺春,后面看着止末像喝酒一饮而尽的动作,不待她放下杯子便笑着问道:“止末师姐觉得这个茶如何?” “不苦。”止末说完放下杯子,那种叫铁观音的茶,味道比较好。 柳若卿愣了下,自己端起杯子,品了口。抬头看着止末问道:“止末师姐不喜欢这茶?” “不讨厌~”止末诚实地回答,她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叫铁观音的茶,这个太香,不喜欢。 “哦~”柳若卿听到这个回答,心底微微的有些失落,原本这几天她送自己这么多果子,又见她喜欢茶。自己今天才想以此,聊表谢意,不过现在看来是…… “这个又是什么?”止末没有留意到柳若卿那瞬间的失落,指了下中间摆放的一碟粉白色的东西微微好奇问道。 “这是闲时顺手做的一些小糕点,陪这茶正好。”柳若卿笑着回道。 “哦~”止末点下头表示明白,但没有动作。 而一边的青紫听到自家小姐这种说法,张了张嘴巴,很想说,小姐你说错了,这不是闲时顺手做的,这是你今天强撑着身子的不适忙活了一个上午才做的,想到这里,青紫有些不满地瞅了眼对面的止末,这个止末小姐也太不懂欣赏了,白白浪费小姐的心血。 “止末师姐,可以尝尝~”柳若卿笑了笑,没有发现青紫的反应看着她说道。 “嗯?”止末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再扫了眼她边上的小丫头,心底有些疑惑。 柳若卿看她疑惑不解的样子,想到些什么,伸手拿起块糕点,放到唇边轻咬一口吃下,对着止末示意。 止末看她动作,犹豫了下,伸手拿起一块,放到嘴边,咬下一块轻尝。 柳若卿看她小口吃着糕点,一会皱眉;一会挑眉;一会又弯起眼眉满意的样子;一会又苦恼的样子看她。心下一动,担心不和她口味,以为自己这几天看错了,她并不喜甜,于是小心地问道:“止末师姐,觉得这个糕点如何?” “甜的~”止末连着吃了几口,有些喜欢起这个叫小糕点东西,那种酥酥软软种带着丝丝甜味和淡淡清香的味道,真的像是小时候师姐说的那样美味,也比师父珍藏的朱果的味道还要好一点点。 柳若卿见她喜欢,这才松口气,同时扭头对边上一脸不忿的青紫说道:“青紫,去换铁观音过来。” 止末一听,抬起头看着青紫,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还要换铁观音,不过,眼底带着无法掩饰欣喜。 趁着青紫去拿糕点的时候,止末皱起眉犹豫一下看着柳若卿指着碟子上的糕点问道:“这个,你砍了多久的柴才换来的?” 柳若卿微怔,顺着她手指看着碟子上的糕点疑惑地看着她问道:“砍柴?”说完,又笑起来解释道:“这个不用砍柴换。” “是吗?”止末不解地看着她,小时候有过一次,从山下换师兄一脸伤心的回来,因为他带给她的小糕点的东西坏了。那糕点据说是山下城里一种用五谷做的叫糕点的东西,很听好吃。只是那东西换起来比较麻烦,需要连续砍五天柴或者去找别人家里的鬼怪打一场架才能换到三块。不过这个东西放两天就坏了。想到这里,止末看着她问道:“那你是去别人家了跟鬼怪打架了?”说完不由地上下打量起对面的人来,开始思考起,像她这么脸带病气,印堂发黑的模样到底能不能打得过连她都害怕的鬼怪。 柳若卿见她认真的模样,微微一怔,想到什么,不由地笑着摇摇头说道:“止末师姐误会了,这些糕点是我跟青紫做的,就是用厨房中放的粉面、糖膏蜂蜜、还有青紫摘晒的那些桂花做的。”说着指了指厨房和厨房前一个爱架子上晾晒的东西。 “是这样吗?”止末疑惑地看着不远处的架子,脸上带着不解。 “嗯!”柳若卿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下说道:“。如果止末师姐有兴趣的话,我教师姐做?”说完。 止末愣了下,上下打量着她小胳膊小腿、脸色苍白的样子,犹豫许久,才点点头说道:“好!”说完直接站起身。 “额,止末小姐?”回来的青紫,诧异地看着突然站起身的人。 “你教,我学!”止末没有理会青紫,低头认真地看着同样诧异地柳若卿,心想的是,师姐和师兄两个人应该要回来,她们喜欢吃这种东西不喜欢吃果子,她学看可以给他们做。 “好!”柳若卿反应过来,跟着站起来。 “小姐,你们?”青紫抱着茶罐不解看着两个人。 “青紫,去准备一下,我们去做桂花糕。”柳若卿笑着对青紫说道。 “啊?小姐,我们上午不是才做有吗?”说着伸出头往长案上没怎么动的糕点看去。 “我学~”止末看着青紫言简意赅地说道。 “额?”青紫怔住,不解地看着她。 “好了,青紫,快去准备。”柳若卿见青紫又愣看着止末的无礼模样笑着支开她,面她再说出些什么被止末抓着追问为什么。 “是,小姐。”青紫回神,连忙移开视线,只是想到什么,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说道:“可是,小姐你的身子……” “你去准备就是~”柳若卿打断青紫下面话。 青紫张张嘴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止末,只能点点头应下:“是,小姐!” “走吧~”柳若卿抬头看着止末说道。 止末低头看了眼身高只到她心口位置的人,点下头:“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 只是,两个人没走出几步,止末便神情微微一怔,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往天上看去。 “怎么了?”柳若卿见她停下脚步不由地跟着停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眼神往天上看去。 “没什么,只是……”止末皱起眉,说着前上当出现一抹红影。 不待红影停下,止末抬手飞快地结出一个手印向前方打了出去,控制着四周的灵气想束缚住这个不速之客。 “呵呵~”红影落在她们五步远的地方,甩甩衣袖便将止末的打出的手印轻轻松松的给化解了。 止末看着站在前面的红衣妖艳女子,微微皱眉,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魅惑地弯起唇角,看了眼止末说道:“啧啧,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只是这个程度。” 听到红衣女子的话,止末皱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没有理会止末的问话,反而扭开头往她边上的人看去。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打量着站在止末身旁的柳若卿,在柳若卿被她看的微微蹙起眉的时候,红衣女子唇边的弧度更是深了几分,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果然如此。” “你是~”止末见她的眼神,下意识地往柳若卿身前站了一步。 红衣女子调转头看着止末轻笑着说道:“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而我今天来,也只是应她们请求过来看看罢了。”说完,宽长华丽的鲜红衣袖轻轻一甩,凭空出现一个白玉质华丽丽的软榻落在她身旁,随后身子一软,滑躺到软榻上,如媚惑人世的绝世妖姬。 “她们?”柳若卿疑惑地看着这个红衣邪魅的绝色女子,她可以感觉的出来,刚才这个女子看的眼神里面带着冰冷与杀意,虽然那冰冷与杀意只是一闪而过。 红衣女子像没听到柳若卿的话一般,反而若有兴致地扫了眼止末说道:“哎~这么个傻样子,还真是不习惯呢,虽然也在镜面上看了十多年了……”说完轻轻叹口气。 “止末……” 止末奇怪地看着红衣女子,刚想开口问,止清焦急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 “师姐?”止末疑惑地看着从空上坠落在自己的身前、身形踉跄、显得异常狼狈却又将她紧张护在身后的止清。 “罗刹,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止清说着紧紧地将止末护在身后,硬生生地咽下喉咙下的翻涌。 “啧啧,小清子,你这么副母鸡护住仔的样子,还真有趣之极?”一手撑着头的罗刹,抬眼瞅着止清的眼神流转着魅惑的媚丝,似笑非笑。再配上那躺在软榻上的慵懒魅惑的样子,真真的迷人心神。 “罗刹,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将我师傅和师叔她们怎么了?”止清一脸怒气地瞪着前面的红衣女子。 “呵呵~”罗刹娇媚一笑,看着止清娇媚地说道:“小清子,突然问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才好呢?嗯~~”说完,抓起自己垂落在胸前的一蹙头发,把玩起来。直到见止清瞪大眼睛,准备发飙的时候,才柔着嗓音说道:“嗯~我为什么到这里,自然是应那两个老头子老太婆的请求咯,至于小清子说的那两个吗,嗯~~我想想~~~” “你将我师傅师叔他们怎么样了?”止清紧张地看着罗刹,五天前她和师父师叔还有师弟四人到后山的琅琊洞府,在洞府门口的时候,师父师叔两个人却突然消失不见,而她和师弟两个人却本人困在洞府前,无法进去也无法离开。直到前一刻,见到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地从洞府出来,心道不好。在师弟止阳用雷符的协助下、不惜自伤经脉,她才勉强破开迷阵,赶了回来。 “呵呵,小清子,她们自然是好的很,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呢?”罗刹看止清脸色越来越苍白也微微收起逗弄的心思。 “师姐~”止末听到止清压抑地粗喘声,看着她挺直的腰背,皱起眉上前一步,一手扶住她,一手抵在她后心,缓缓地将自己体内的元力通过掌心输送到她体内。 “师妹,你先带着刘师妹进去。”止清受到止末的元力,微微平复下心口的闷疼感。 “师姐,不用担心有我在。”止末看到止清此时的样子,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看着前面软榻上的红衣女子,心底感到一股不悦。 “嗯?”罗刹像是没感觉到止末不悦的目光一样,抬眼,看到不远处长案上的桂花糕,挑眉,轻勾手指,那叠桂花糕便落到了手上。 罗刹伸手捏起一小块放入口气,随后放下,一脸嫌弃地将桂花糕放下,然后瞅着止末说道:“你口味还是那么差劲,甜腻腻地真难吃。” ------------ 7第7章 “罗刹,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止清察觉到站在她背后的止末欲要上前的动作,急忙伸手将她挡在背后。 罗刹娇笑着挑挑眉,看了眼冷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止末,对止清说道:“小清子,姐姐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怎么你这小孩的记性就是这么差呢,年纪轻轻的这样不好,不好~”边叹气边摇了下头。 “你……”止清怒瞪着一脸惬意的人,手用力向后,继续用力挡住欲向前的止末。 “师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止末收回抵在她背后的手,挡开止清拦挡的手,看着对面的罗刹神情平静地说道。 “小师妹……”被推开的止清扭头看着止末,摇头说道:“小师妹,没事的,她,我可以……” “师姐,她很厉害吗?”止末看着止清问道,为什么师姐这么害怕。 止清怔了下,点头:“嗯!” “好,我明白了!”止末了然地点一下头。 止清听到这话,松口气,她知道自己小师妹很强,但是眼前这个红衣女人,她从小跟她斗到大,小时候暂且不说,就说现在现在她和止阳联手,再算上小师妹制作的威力堪比玄雷的雷符也没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没占到过半点便宜,就连她们师傅都是一样。 止末扭头看了眼止清,随后回头往一直站在背后,脸色苍白的柳若卿看去,见紧抿毫无血色双唇的样子,想了下,指着她们刚才坐的地方 对她说道:“你和师姐两个人先到那里坐着休息一下!” 柳若卿抬头看了眼止末又看了看对面的罗刹,才对她点下头说道:“好!”说完便走到止清身旁,准备搀扶她到大树下的案塌休息。 “小师妹~”止清刚放下的心见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的对话,瞬间又高高地提了起来,她不想自己的师妹跟对面那个女人起冲突。在今天之前,她还也许还会以为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老实地呆着前院与后山琅琊洞府,真的只是与她们没什么关系的“邻居”而已。但是,从今天以及前一刻这女人看若卿师妹时候的挑眉动作来看,事实好像并非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师姐,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止末说着扬起嘴角对着止清安慰似得微微一笑。 “小,师妹~”止清看着止末脸上突然出现的微笑,微微一怔。 而边上的柳若卿同样也是微愣了下,她来这里这么多天,这个止末师姐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不喜不悲的模样,从没有哪怕是微微弯起嘴唇浅浅的笑过一次,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而,一张原本有些冷漠的脸,却因为这个淡淡的笑意,让她整个人变的柔和与耀眼起来。 止末没有发现这两个人此时心理想些什么,反而自顾地从身上拿出个小玉匣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小果子放到止清嘴巴,直到看她张口含下后,才放下手。同时,又从里面拿出个一模一样的果子,递给柳若卿说道:“这个给你!” 柳若卿看了眼止末手上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果子。果香入鼻时,让她觉得原本有些沉闷的胸口,变的轻松起来。只闻到果香就能平复人气血,可以知道这个果子比前面给的那些要贵重上很多。只是,柳若卿担心太过贵重,想要拒绝。抬头看到对方认真和担忧的眼神后,便又将将要出口谢绝咽下,轻轻点一下头,伸手将果子接了过来,随后与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的止清一起退到边上。 止清看了眼柳若卿手上的果子,眉头一紧。这种千年朱果,是止末她从师父那里得来的,总共也就才三个。很久以前,她自己刚拿到的时候吃了一个,她将剩下两个给她和止阳两个人,只是她和止阳两个一直都没要。止末便将这两枚朱果一直放着,没不舍得吃。 一边的罗刹对止末的动作只是挑了下眉,勾着嘴角看了眼吃下朱果后脸色稍微好点的止清,随后扫了眼站在她身旁的柳若卿,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只是后面那次,笑意明显没有抵达眼底。 止末将果子给柳若卿后,转身看着对面软榻上的罗刹说道:“那个是我们的。”边说边抬手指着被罗刹随手放在边上的桂花糕。 “扑哧~”罗刹看着止末一本正经的摸样,扑哧一下乐起来。笑着扫了眼手边的糕点抬眼看着止末说道:“嗯~不错,起码吃货的习性这点是始终没变~呵呵~~”说完又乐不可支地轻笑起来。 止末见对方不但没将糕点还回来,还在那里看着自己笑个不停,不由地眉头又是紧了一分,心底对这个红衣女人的不喜又深了一分。于是,抬手直接对着这个人,双手快速地结出一个手印向这个红衣女人打了过去。 “呵呵~”红衣女子手指动了下,轻松地化解掉止末的攻击,笑着说道:“啧啧,还真当自己的是玄门弟子了呢,学的尽是些玄门术法修了~” 这边的止末手印结的飞快,罗刹化解的轻松,反观边上的止清,她看止末上去对着罗刹直接就动手,心便直接悬挂在悬崖上,想也不想在止末又准备结出下一个束缚手印的实话,快步上前,伸手拦下止末手上的动作说道:“师妹等一下。” “师姐……”止末停下手,不解地看着止清,她不明白为什么师姐要拦下她,虽然眼前这个红衣女人好像很强大,但是,她害自己师姐受伤,还抢了她留给师兄师姐的小糕点,而且师姐刚才也说了师傅和师叔好像还没这个红衣女人困在某个地方了,所以…… “师妹,我没事,而这个女人,交给师姐就好,我们不需要动手跟她一般见识……”止清看着止末迷惑的样子,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罗刹的身份,因为她自己此刻也不知道这个罗刹是敌是友。如果是敌,那么这十多年来,她不曾出手伤过她们;虽然时常会借口对练,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很是讨厌。但,在师傅下山的后她和师弟二人功法能进步多又是因为这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还不时地帮着加持小院的护门阵法。如果是友,这个人这几天又将她们生生地困在后山,现在又突然踏进她从没涉足过一步的小院,并且还对着小师妹说些让人不解的话语,好像她跟小师妹是相识许久的友人一般。 “哼~”罗刹挑了下眉,轻哼一声,轻抬一下手,将那叠甜腻腻地小糕点甩回给止末说道:“谁稀罕你这甜腻腻的东西,也就你这样的嗜甜如命的吃货才将这玩意当宝。”说完眼波流转,扭头看着脸色苍白、却又一脸镇静的柳若卿说道:“你,是丑牛年生的?”说完眼底带着促狭地扫了眼端着小糕点止末。 “嗯!”柳若卿心中虽不明白,为何此人会突然问自己这么突兀的问题,却也点一下应了一声。 “丑牛、午马。”罗刹说着嘴角含笑地扫了眼柳若卿,最视线停留在止末身上跟着说道:“也就是说如今你才虚岁十咯。”眼底带着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止末刚因止清的话而舒展开来的眉,再次因罗刹看过来的眼神而皱了起来。 不待止末她们说些什么,罗刹抬了下眼,叹口气,一脸无趣地垂下眼眸说道:“元虚你们这次倒是长进了不少,来的倒是挺快的。” 罗刹的话音刚落下,元虚一手夹着昏迷过去的止阳与元清,从空中落到院子里,两个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异常狼狈地站在四人中间,微微喘气。 元虚抬手将止阳轻轻推送到大树下的案塌后,看着躺在玉塌上的罗刹直接跳脚,伸出灰不溜秋的右手,指着惬意的罗刹控诉道:“罗刹,你,你,你太过分了~” “嗯?”罗刹抬眼瞅了眼跳脚的元虚。 元虚被她这眼扫过,身体打个颤,瞬间僵硬,保持着跳脚的动作立在那里,随后反应过来,呜呜两声,直直着罗刹的手颤了两下,扭头转身冲到止末身前,抬手抹着脸上不存在的鼻涕眼泪看着止末说道:“止末徒儿,她,罗刹,她欺负为师呜呜……”说完假装抹眼泪地甩水跺脚大哭起来。 被控诉的罗刹,看元虚的动作,嘴角微微一抽。 止清看到元虚这突然而来的转变,先是怔了下,随后看元虚拉扯着止末,像是个受了极大委屈向在长辈哭诉的孩童模样,嘴角也跟着微微抽动。 元清则像是没看到元虚的动作一般,垂下眼帘,弯起嘴角笑了笑走到自己徒弟身边站好。 柳若卿见元虚前后的转变,先是诧异随后直接移开视线,转而担忧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师傅。 而身为当事人的止末,对元虚突然而来的动作,先是迷茫了下,随后,将手上的糕点递给元虚说道:“师傅,这是叫桂花糕的小糕点。” 元虚看着递到自己手边的碟子,保持着擦眼泪的动作,抬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扑哧……哈哈……”对面的罗刹看到这个场面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止末徒~儿~”元虚低头看了看止末手上的糕点,又看了看她认真的模样,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止末看着自己师傅,想了下说道:“这个很甜~”说完直接将整碟糕点放到元虚手上。 “额?”元虚捧着碟子,彻底愣住。 止末没有理会已经呆愣的元虚,也没在意其他的人愕然的模样。反而直接抬头看着对面的罗刹,抬手就是一道召唤玄天雷的手印快速地打了出去。 “啧啧~”在玄雷落下的时候,罗刹连人带塌,轻轻地飘落在一边,轻松地躲开冲着她击下的雷电。 止清张了张嘴巴,低头看着被玄雷劈开的黑礁大坑,如果这个女人闪躲的动作稍微慢一点,那么这玄雷就会直接落到她脑门上了吧。想到这里,止清打一个冷颤,抬头看着又甩出个雷电的师妹。觉得自己从今天起要对这个小师妹改观了,她的对战经验虽然不足,平日里对练的对象只有她和止阳两个。但是~看了眼院子里又多出来的一个大坑,她想平日对练的时候,小师妹对她们还是收下留情的吧! “你个呆头鹅大吃货,到底有完没完……”小院中出现大大小小数十处焦黑坑哇后,一直连人带塌左闪右避的罗刹终于忍无可忍了,做起了指着止末怒吼。 止末沉着脸,想了下说道:“还没有~”说完对着罗刹又是一个玄天雷轰了过去。 罗刹避开这道玄天雷,直接起身同时不忘挥着长袖将玉塌收起,脸上敛起刚才慵懒惬意表情换上骄傲的表情,高高抬起下巴,对还在结印招雷的止末,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个呆头鹅二愣子真的是没完没了是吧,好,老娘跟你个呆头鹅也没完了~”说完抬起手,收起四指,留出食指对着天空,不顾什么伤及无辜的江湖规矩,手指勾动,还了一个看起来比玄雷威力还要大的紫色的雷电往止末头顶轰去。 “哇……”元虚一见头顶上出现的紫色闪电,大叫一声,连忙抱头窜走。 元清夹起柳若卿和止清两个也纷纷跟着元虚的动作快速窜出老远。 止末动作也不慢,在雷电落下的同时,身形快速的后退,人落在角落里的大石板边上,才堪堪避过这道威力巨大的雷电。 闪躲到一边的元虚拍着胸口,一看院子里新鲜出炉的足有三丈宽的十丈深的焦黑大坑,瞪眼睛翘胡子地,挽起袖子跳起脚指着一副悠闲的、事不关己般模样的罗刹大叫道:“罗刹,你个狠心女人,你陪我的小院……” “哼~”罗刹轻哼一声,扫了元虚说道:“元虚,本座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视线一转看着被元清护在一边的柳若卿说道:“至于你们说事,她身上血咒,本座无能为力,且本座劝你们最好让她远离此地。否则,他日后悔,可就别怪本座没给过你们忠告,哼~”说完不理会听得人的反应,扭头勾起嘴角冲着愣神的止清妩媚一笑,说道:“小清子,很久没跟姐姐练过手了,来陪姐姐解解闷去~”说完不顾止清的反抗,直接长袖轻甩,隔空将止清卷起,两人从坑坑洼洼的小院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 8第8章 柳若卿抬头看了眼面目全非的小院子,听到身旁轻轻咳嗽声,抬头担忧地看着元清问道:“师傅,您可好?” “为师没事!”元清微微一笑,想到今天已经是十五,低头将脸色苍白的柳若卿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担忧地问道:“倒是若卿,这几日,你身体可还好?” “师傅,我没事,这几天多得止末师姐照顾,我都很好。”柳若卿说着抬头往站在不远处的止末那边看去,见她正皱眉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的模样,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询问她是否还好的话忍下。 元清听到她回答,见她此时脸色苍白的样子,以为她又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直接伸手搭上她的脉门,细细的诊断一番后,才笑着放下手,点点头欣慰地说道:“不错。”说完向止末那边投去感激的一眼,她这个徒儿天赋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就是命途多舛,打娘胎起便遭了不少罪。 “真是气死老道了,气死老道了,呜呜~~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一个个尽是欺负我老人家。”元虚插着腰,看着坑坑洼洼的院子,滑动着双手,瞪着双脚原地转着圈圈大声对着罗刹离去的方向大声囔道。 “师兄~”元清看元虚这个样子,看了看眼前变了模样的小院,心中不免的有些愧疚。 元虚听到元清的话,停下脚步,喘口气,双手插到腰,扭头看着元清,随后视线落她身边、脸色苍白的柳若卿身上,张了张嘴,最终对罗刹满肚子的埋怨化成了一道轻轻叹息。 “师傅,师姐她怎么办?”止末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元虚问道。 “无妨,罗刹那人虽然很是可恶,不过,你师姐不会有事,止清她很快就会回来。”元虚看着止末叹口气。 “嗯!”止末听到元虚的话,心底有些犹豫了下,不过又想到刚才师姐和那个罗刹之间的互动,她们好像是认识的,而且那个叫罗刹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不过,应该不会伤师姐就是,想到这里,便放下心来。避开地上的大小坑,走到元虚身前问道:“师傅,你还好吗?” “不用担心,为师没事~”元虚欣慰地看着一脸担忧的止末,随后看了眼师妹身边的师侄,想了下,抬头对止末说道:“止末先送你师妹和师兄回房休息,你师兄伤了经脉,但不严重,休息调养几日便好。” “是,师傅!”止末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柳若卿与脸色疲惫的师傅师叔,点头应下。随后走到止阳身边,将他扶起。扭头往柳若卿看去,示意他跟上。 “若卿,你先回房休息。”元清看元虚脸色疲倦的模样,低头对着柳若卿说道。 “是,师傅!”柳若卿抬头看元清微笑的样子,犹豫了下,带着愧疚,转身跟着止末一起离开。 两个人,在路过回廊的时候,柳若卿在止末的帮助下,将晕倒在地的青紫也带了起来。 元清见小辈都离开后,一脸愧疚地看着元虚说道:“师兄,抱歉,此次连累了你和三位师侄……” 元虚看了眼远去的几个晚辈,对着元清摆下手,打断元清自责愧疚的话,摇了下头,说道:“师妹不必见外,此事怨不得你,何况,唉~算了,师妹,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解了柳师侄身上的血咒才是……”说着,元虚避开院子里的坑洼,闪身落到止末她们品茶的案塌上,盘腿坐下。 元清听到元虚的话,只能是将心底道谢的话放下,想到自己那位小弟子的事。跟在他后面,走到案塌上的蒲团上坐下。看着案几上还未收起的茶具,不由地叹口气对元虚说道:“师兄,刚才听那位罗刹姑娘,说若卿身上的是血咒,这血咒究竟是?” 元虚点下头,垂眼沉思了会,才对着她说道:“师妹,自打收到你传信,我便道你那,助你护柳师侄母女安然。而,从师侄出生之日起,我们两就一直想要找出她的病因,只是一直未能如愿。如今,找上罗刹,她既然这么说,只怕柳师侄身上中的是血咒无疑了,只是她说这血咒她解不了……”说着元虚捏起下巴上几根胡子沉思起来。 元清心底一开始对那位罗刹离开时说的话还带有些许疑虑,如今听元虚这么一说,又从他话里听出对罗刹的信任,猜想这事只怕更加的困难,不由叹口气看着元虚问道:“师兄这血咒可真是无解么?” 元虚对着元清摇摇头说道:“这,为兄也不清楚,罗刹只说这血咒,她解不了,但是不是无解就不知道了。不过,血咒,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们两人合力这么长时间,我们都不曾看出柳师侄身上中的是血咒,只怕这血咒不是寻常所见的那般简单了。也许我们改天再去找罗刹她再问问清楚才能知道了。”他虽然修习的玄门道术比擅长药学医理的元清更了解咒术,但他从入道至今,以他如今的修为,如果是一般的血咒,他定一早便察觉出来。 “如今,也只能如此~”元清轻叹口气。 另一边的止末在将止阳与青紫送回房后,出来,远远地看着站在院子里面谈话的元虚元清两个人,见他们叹气无奈的模样又听他们还打算再去找那个叫罗刹的女人,不由地皱起眉。看着她们两个灰头土脸、一脸疲惫的狼狈模样,想了下,转到厨房,将里面存放的各种能补元气的果子都拿了出来,随后往柳若卿的房间走去。 “柳师妹,你休息了吗?”止末站在柳若卿房门口,对着房门开口问道。 话刚落下,便听到房内一些细微的响动,随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止末师姐?”柳若卿打开房门,诧异地看着止末。 “我,嗯~”止末看着柳若卿脸色发白的模样,犹豫了下问道:“有事想问你。”担忧她身体的同时心底对那个“血咒”的好奇又深了几分。 “止末师姐,里面请!”柳若卿站到一边,将止末请进房。 止末跨进房门,眼神随意地扫了眼格局与她自己房子相差无异房间、但又比她房内多出了许多她那里没有摆设后,收回视线,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不知止末师姐找若卿,要问些什么?”柳若卿跟着在止末对面坐下,问话的同时拿起一个杯子,为她斟上一杯水,放她面前。 “我想问你身上那个血咒的事。”止末说话的同时垂眼看了下杯中的东西,见不是她熟悉的铁观音,而是简单的一杯清水后,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对面的人。 柳若卿没有错过她低头看杯子的动作,脸上不由地带上一丝歉意地看着她,只是这会她实在没有精力为她备上她喜欢的铁观音。于是顺着她的问话说道:“止末师姐,对于血咒,我今日也是第一次才听说。”对于那个罗刹说她身上是血咒的事,她知道,但……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她,那个罗刹离开的时候明明说她身上的是血咒,难道不是说她身上中有血咒吗?而且那个叫罗刹在说这话的实话,还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她。 柳若卿看她疑惑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于是笑着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是不是就是那位罗刹姑娘说的血咒。” “嗯?”止末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柳若卿见她眼底的疑惑又深了几分,解释道:“自出生起,我身上就带奇怪的病症。这个病症找不到原因,是打在娘胎中就有的,只是我母亲一直都在药谷,身体健康,不曾碰触过什么。自有了我之后,身体便不好起来,脉息上无法探出原因。那时候,师傅用尽办法也无法保住我性命,无奈之下,师傅找师伯相助。最终,才在两位长辈费尽苦心才将我保下。只是,出生后,母亲便离世,而我身体更是羸弱。师傅爱护于我,每日不惜用各种天材地宝制成药浴为我续命。只是就算如此,每月的十六,我便会发病一次。对此,两位长辈耗费十年心力也未能找出原因所在。也正因为如此,此次师伯回山,师傅才携我与师伯同行,只怕此次师傅与师伯去找那位罗刹姑娘,便是为了我而求助于罗刹姑娘。”说道最后的实话,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语气中明显带着愧疚。 止末看着脸色苍白,但神情平和的柳若卿,想了下,问道:“只是每月十六的那天,你才会发病吗?” “嗯!”柳若卿点一下头。 “那,你发病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吗?”止末说着不由地打量了下她的身形,终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脸色不好,一副羸弱的样子。 柳若卿愣了下,眼底要涌出来的热烫,笑着摇摇头说道:“还好,只要忍忍就能过去。”的确是忍忍就过去了,每次发病,师傅与师伯,一个会为她准备各种护命的天材地宝,一个为会他耗去身上元气护她性命。 “嗯,我知道了!”止末看她脸色平静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的样子,便不再多问。伸手将刚才在厨房找来的果子,堆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些果子,虽然没有朱果好,但,平时吃了也能补些元气,嗯,一会我帮你在房内设一个聚灵阵。”说完,站起身,拿出九道符箓,踏着九宫步,开始布阵。 柳若卿开始,见她突然拿出一堆的果子,一股脑儿全堆放在桌面上的怔了下,再听到她说要为自己布聚灵阵的时候,刚开口拒绝,结果这人已经动手了。最后只能张了张对着桌面上小山似的果子,看着她在房内快速地移动着。 “好了!”止末打出一个手印后,放下手,扭头看着柳若卿说道 柳若卿眨下眼,看着她一脸轻松的模样,微微有些震惊,这个布阵的事她曾经也看过师伯做过,只是速度没这么快。好一会在她疑惑的眼神下才回过神,微笑着说道:“谢谢,止末师姐!” “不用客气,我回去了!”止末说完,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嗯!”柳若卿心底带着诧异的将她送到门口。 这边小院子里的人各抱心事,另一边被罗刹卷走的止清,则是被罗刹借口指点她功法的为由,又被她讨厌的女人逗弄的耗尽了一身元气后,才被放开。 止清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强忍着浑身的骨软酸痛,怒瞪着躺在玉塌上一脸惬意的红衣女人。 “啧啧,小清子,怎么了,这么看着姐姐~”罗刹冲着止清抛一个媚眼,同时拿出一颗紫红色的果子抛了过去。 止清嘴角一抽,冲着她翻一个白眼,不顾身上被汗水打湿衣服与粘在身上的灰尘泥土,接住被抛过来的果子放到口中,用力咬下。 罗刹看她别扭气愤的模样,不由地娇笑出声。 止清听到她欢乐的笑声,忍不住眼睛又向天上翻了下,咬果子的更用力,几下将果子吞下后,也不跟往常那边打坐调息了,直接颤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往山下小院的方向走去。 罗刹也不拦着,依然躺在玉塌上,勾起嘴角,看着止清的动作,笑着的妖娆妩媚。 只是止清,走到一半,想到刚才在山下小院这个女人说的话,不由地停下脚,想起师傅与师叔两个人狼狈的模样与柳师妹脸色苍白的模样,犹豫了下,转过身,问道:“刚才在小院,你说柳师妹身上的是血咒,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清子想知道?”罗刹眯起眼睛,问道。 “……”止清,心底翻一个白眼。看她眯起眼镜的模样,心知接下来准没好事,于是没好气地说道:“爱说不说……” “扑哧~~”罗刹轻笑出声,身形一闪,人便落到止清身旁,整个人贴在止清身上,吐气如兰:“小清子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止清缩了下脖子,粗鲁地将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啪啦下来,抽抽嘴角哼一声,转身快步往洞口走去。 “既然小清子想知道,那姐姐不防告诉你,你那位柳师妹,身上中有血咒,而且还是自魂魄里带来的。”罗刹的声音在偌大的洞府里回响着。 ------------ 9第9章 “师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止阳坐在止清左手边,脸色还有些苍白,此时双手撑着下巴,一脸好奇又担忧地看着不远处紧闭的丹房大门。 在止阳说话的同时,止末收回放出的感应,扭头一同看着坐在她与止阳两人中间、撑着下巴、皱着眉的止清,眼底带着同样的询问。 “嗯~~”止清收回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视线,扭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又看了看不远处脸色苍白、揪着手指、呆愣地站在边上的青紫,想了下叹口气说道:“再看看吧。” “可是~”止阳扫了眼从清晨柳师妹发病被师叔送入丹房后,就一直呆愣着的青紫,压低声音担忧地问道:“师姐,柳师妹她不会有事吧。”说完想到开始看到那个刘师妹浑身上下沾上冰霜的模样,不由地打个冷颤。 止清用眼角瞥了止阳一眼,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小师妹,你能看到丹房里面什么情况吗?”止阳见不能从师姐身上问到什么,伸出头问三人中修为最高止末。 “不能!”止末摇摇头。 “咦~怎么会?”止阳有些诧异,平常时候以小师妹的修为,可以感知方圆百里的所有事。 “师傅,在丹房四周设下护灵阵。”止末疑惑地看着止阳,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刚才还直接闯入书房,将她拉了出来,还好她已经在书房了找到自己要找的卷轴。 “唉~”止阳一脸可惜和担忧地叹口气。 “你叹什么气?”止清疑惑地瞅着止阳,止末也好奇地看着他。 “我叹气,那是因为不知道柳师妹会怎么样,刚才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止阳说着想起在丹房看到的场面,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止清与止末两个对望一眼,她们两个都没看到柳若卿的模样,都是在止阳找她们的时候才知道她们柳师妹病发。 “就是不知道柳师妹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时候,她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冰块一般。”止阳用食指挠着下巴说道。 止末愣了下,疑惑地看着止清。 “看来是柳师妹身上的血咒发作了。”止清叹口气。 “什么血咒?”止阳疑惑地看着止清两个人。 “柳师妹身上中了血咒。”止清本想伸手拍他,又想起他昨天昏迷过去,不知前因,只好开口解释。不过却将罗刹最后跟她说的话,下意识地隐瞒,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修道之人的感应,从她们师傅带着师叔上山后,她心里总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可又没法从师叔她们的面相或者是卦象上推算出什么来。 “哦~”止阳有些懂又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 止末疑惑地看着止清,想了下,转头往青紫那边看去,见她痴傻的样子,抬手结印一个清心咒打在青紫身上,见她浑身一个激灵回神的样子喊道:“青紫。” “啊?”青紫有些迷茫地扭过头。 “你们小姐发病的时候都这样吗?”止末看着她,指着不远处的丹房问道,心底同时开始猜测这个血咒是否真是身上那古卷上最后记载的血咒。 青紫愣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点点头,眼眶一红,拼命忍着泪说道:“我们小姐,她……”话没说完,声音先梗塞。 止末扭头和师姐师兄两个人互看一样,最后止末为了确定心底的疑问,问道:“青紫,你可见过你们小姐发病时的样子?” 青紫抬手抹着眼泪,点点头说道:“小姐发病的时候,身上一会是浑身冰冷,整个人也会像结成冰一样;一会又会像是着了火一般,整个人像被煮熟了一般。一整天都会这样子,小姐只能硬生生地挨过这一天。” 止末想了下青紫说的那个样子,不由地皱了下眉,想着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血咒确实是难解了。 止清听到青紫说的话,有些不忍,同时心底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讲罗刹后来说的话告诉师傅他们。 “师姐,怎么了?”一边的止阳疑惑地看着止清。 止末听着同样疑惑地扭头看着止清,看她脸色不好的样子,开口问:“师姐,可是不舒服?”她可没忘记昨天师姐回来后的样子。 “我没事,就是……”话到嘴巴止清又有些犹豫起来。 “什么?”止末和止阳两个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止清见两个人担忧的样子,想了想,咬牙说道:“昨天罗刹跟我说,柳师妹身上的血咒是打魂魄里带出来的,而且她也说过,她解不了。如果连她都解不了的话,师傅她们就……”后面的话她没法说出口,她看的出来师叔很疼爱柳师妹,师傅好像也很喜爱她,只是对柳师妹身上这个没法解除的血咒,她有些担心以后。 “这样吗?”止末看着止清担忧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将自己身上的古卷与自己猜测的事说出来。 “嗯~”止清点下头。 “止清、止末你们二人进来……”在三个人沉默的时候,丹房来传出元虚疲惫的声音。 止末和止清听到元虚的声音,迅速地站起来。止清走之前,扫了眼脸色苍白与一脸疑惑的止阳,说道:“止阳,你的伤还没好,但,我和止末进去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要小心。”说着看了眼护院阵法阵眼的所在。 “师姐,放心,我会在外面给你们护法。”止阳也跟着站起来,脸色严肃地拍拍自己胸口,随后,从身上抓出一把小小的黑不溜秋的丹药,像吃糖豆一般,一颗一颗地塞进嘴巴里。 止末看止阳一眼,跟止清离开前,从身上掏出五道雷符交给止阳,在他激动的①38看書网步跟上止清的步伐。 “师傅?”止清站在丹房大门外,冲里面喊道。 “止清,你们二人快快进来。”元虚的声音很是焦急。 止末听到直接伸手推开大门,与止清一起身影一闪,进来丹房。 “止末,你修为比较高,过来替你们师叔护住你们柳师妹的心脉。”元虚一手抵在一个宛如一座冰雕的女童背后,脸色发白地看着止末。 “嗯!”止末闪身站在柳若卿身前,隔开元清的手,代替她原来的位子,伸手抵在柳若卿的心口上,手掌贴上对方身体的瞬间,冰寒刺骨的感觉,让她不由地皱了下眉。 “师傅?”止清看着此时脸色发青、浑身结成冰雕模样的柳若卿,又看了看额头冒着虚汗的师傅与师叔两个,心不由地沉重起来,快步上前。 “止清,先看看你师叔。”元虚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心气不足。 “不用~理会~我~”止清刚想上前,元清脱力地摇摇头,示意止清帮她师傅要紧。 “师傅,让我来吧~”止清从身上拿出一颗丹药丢入口,来到柳若卿背后。 元虚看了眼止清,想到自己此时元气不继的情况,犹豫了下,点点头。 在元虚的手从柳若卿身上撤离的同时,元清的手快速地换上,接替了他原来的位子,坐在柳若卿背后,运气护住她经脉。 元虚抹着额头上汗,退到边上,盘腿打坐调息。对自己的两个弟子心底欣慰的同时也担忧地柳若卿,想到此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只是加快速度恢复,一会要跟跟她们换手。 “师兄~”元清微微调息后,心情沉重地自己的弟子。 “师妹,不用担心,师侄不会有事~”元虚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情也是沉重异常,这一次柳师侄病发的情况比过往严重上好几分。过往,合他们师兄妹二人之力,虽不能解除这个师侄病发时候的痛苦,却也能护住她心脏肺腑与全身经脉不受损,保她性命无忧。但,今天却事有反常,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连续三个时辰都是寒冷的症状,没有像以往那般,每隔一个时辰体温就变炽热,两个状况交替着。 止末一边用元气护住柳若卿心脉、一边化去侵入自己体内的寒气的同时。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止清。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止清好像也有些吃力起来,止末不由地将更多的元气送入柳若卿体内,希望以此可以减轻些止清的负担。 半个时辰后,止末见止清额头上也涌出汗水。想了下,眼角余光从脸色依然苍白的元虚元清两个人身上扫过。眉头不由地紧紧皱起,微微垂下目光,看了眼小脸发青的柳若卿,还有挂在她眼角处的几颗结成水珠状的冰晶。止末心底为她解咒的心思转了一个来回,看着对方,发现她眼角处还有细细的、慢慢涌出而又瞬间结成冰晶的液体。心底终于有些不忍,抬眼又见止清好像也到了强弩之末,而元虚两个又还未恢复过来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 止末看了眼元虚几个一眼,垂下目光。抬起空闲的左手,食指与拇指快速的几个简单的动作结出几个最是简单,但对此时脱力的几个人又是最有效的束缚手印,同时打在三个人身上。 三个人被束缚的瞬间,睁大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种无形的气压紧紧束缚住,一动不能动的同时连声音也都封住。 止末没有理会元虚与元清眼底的控诉的疑惑,手印打出去的同时,抬手将止清的手从柳若卿后背上拂开,将她送到元虚他们身边。 止末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对三个睁大眼睛、满眼诧异紧张的人平静地说道:“我有办法解除她身上的血咒。” 被束缚住的三个人,因为她这句话,脸上的神情不停地转变,先是诧异愕然、跟着是惊喜兴奋、随后又是担忧和狐疑。看她的眼神同时表达出一个意思:能解咒,为什么又要困住他们。 “解咒的方法,是昨晚在书房的一个古卷上看的。”止末说着从身上拿出泛黄的古卷。本来她还有些不确定,想将古卷交给师傅,但没来的及。不过听了止清与青紫说的话以及看到这个师妹现在的样子,她现在可以肯定,这师妹身上的血咒就是古卷上最后一页记载的血咒。 元虚怒瞪止末,像在说:既然有古卷找了破解的办法,为什么还不放开他们。 “她已经等不了!”止末看了眼眼角上又出一串冰晶的柳若卿,淡淡地说道。而且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古卷说的破解的办法,一定不会点头。到时候这个柳师妹性命不不保不说,师傅师姐两个还会重伤。 想罢,止末也不再理会边上的三个人,想着古卷上记载的血咒破解办法,闭上眼开始之前,对着紧闭眼睛看起来好像是昏迷过去、但意识却万分清醒的柳若卿说道:“解咒的可能会有些痛苦。”说完闭上眼睛,按照古卷上的办法开始动作,首先是逼出她自己的心头血作为媒介,然后将对方的魂魄牵引出来。 止清耗尽身上所有的元气都没能解开止末打在她身上的束缚,只能与元虚元清两个眼睁睁地看着止末从心口逼出一块入珊瑚般嫣红色的血珠,开始施法解咒。柳若卿身上的冰寒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化开,随后身体先是慢慢地抽搐,最又后像在忍受着极大痛苦般,痛苦的□,面目狰狞扭曲,皮肤上也冒出一层血汗。两个人被一阵朦胧的血气笼罩在里面,血气中好像还有什么凶兽在嘶吼。 看到这样的情景,三个人再次用力拼命挣扎,想要挣开身上的束缚。 止末全部心神用在解咒的事上,皱紧眉头忍住灵魂深处炽寒交加的痛苦,一边强行将对方身上的血咒全部拉扯出来,一边与化成凶兽的血咒厮杀,最后用身上最后一股力气,将它转移到她自己身上。 “嘭~”丹房的大门被人踹开,两扇后座的大门直接化成尘埃消散在空气中,一道红影从外面掠进。 “难怪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果然又是你个呆头鹅在闹事……”止末将最后一道安魂术打入柳若卿体内后,神智昏迷前好像听到罗刹的气急败坏的声音。 ------------ 10第10章 “喂,你个女人在干什么,将你的手拿开。”止清抬头见自己只是一个不留神,自家小师妹的脸上就被罗刹这个女人用手指戳了几个红印,想也想直接伸手将她的手拍开。 “哼~”罗刹骄傲地抬起下巴冲着止清轻哼一声,避开她拍过来的手。 “罗刹,你不是说小师妹她没事吗?”止清低头将聚灵阵的阵法检查了一边,看着好像熟睡的止末,忍不住问道。 “她本来就没事。”罗刹有些看不惯止清这个时候一板一眼的模样。 “那为什么小师妹还不醒来?”止清站起身怒瞪着一脸不正经的罗刹,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一直沉睡着?当初说,在这里躺个十年八年的就会醒来,结果到现在呢?她说的八年已经过了,十年这会也到了。 “应该就快醒了~”罗刹挑下眉,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轻哼着。 “是吗?”止清连翻眼的力都没有了,这话,从止末受伤后,在这里修养开始,就一直听这个女人说到现在,她已经连续听了十年了。 罗刹睁开眼睛,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止清问道:“你怀疑本座说的话?”说着心底有些不忿地抬手又往止末脸上戳一下。 “啪~”止清快速地将她的手拍开,瞪着罗刹指责:“你干什么~”说完,低头认真查看像熟睡般的止末,看她有没有被戳伤。 “哼~”罗刹一看她的动作,好像她虐待了她宝贝师妹一般的作态,脸色变的不好看起来,想要将这个对她不敬的女人甩出去,可,忍了忍,长袖只好一甩,拿出自己那张最为喜爱的玉塌,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止清听到她的冷哼声,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好像过大了,又想到她这段时间来的做派,心底有些愧疚,扭头想说些软话。只是,扭头一看,便看到这么一幅、熟悉的、玉塌美人的画面,脸色就不由发黑,嘴角抽了下,眉梢一挑,这女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像个软骨妖姬一般啊? “小清子,我想吃香酥糕。”罗刹躺在玉塌上,睁开眼睛,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着止清,她最近觉得那个甜甜的小东西的味道也挺不错,怪不得像呆头鹅那样的,以前也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你不是说那些东西太甜了吗?”止清记得很清楚,这个女人这几年来总喊着这个甜了那个甜了,然后甜了不要,苦了不行,酸的嫌弃,辣的不喜。嫌弃的人是她,对于那些被她嫌弃太甜的东西,到最后,结果吃最多的还是她。 “所以,小清子,你一会做的时候别放这么多蜂蜜,别太甜。”罗刹想到止清这几年来做的东西,肚子突然有些饿了,明明以她的修为来说不会有这种饥饿感才对。 止清翻一下眼睛,她怎么觉得这十年来她已经沦为了山下那些人说的厨娘了呢?而这个女人比过去更讨厌,以前只是被她虐打,现在还要被指使着为她搜罗各种甜食。 罗刹想了下补充道:“对了,还要那个红果酒。”那种叫红果的小果子,虽然没什么灵气,但胜在口感不错,用它酿制的果酒后,更是美味。 “……”止清瞅着玉塌上的女人,她突然发现嗜甜的模样跟她们小师妹很是相像呢?这么一想,不由地就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起这女人来。 “小清子,你突然用这么痴迷的眼神看姐姐,这是为姐姐的魅力给倾倒了,迷上了姐姐么?”罗刹抬头见止清打量自己的眼神,不由地回一个媚眼,嘴角轻轻扬起,心底一阵得意。 止清看她这个样子,心底悄悄翻一个白眼,觉得她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才会觉得这个女人长的跟师妹有七八分像。只是,想着不由地又上上下下地将罗刹打量一起,最后视线落到她脸上,仔细地看着她拿着妖孽的脸。 “小清子,你眼神这么炽热的看着我,不会真是喜欢上姐姐了吧?”罗刹见止清眼神一会迷惑、一会清明、一会又迷茫地盯着自己看的模样,不由骄傲地抬起下巴,得意的笑起来。 “罗刹,你以前认识止末?”止清看着罗刹,忍不住问出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罗刹一听毫无形象地翻一下眼睛,嗤之以鼻地说道:“胡扯,谁要认识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呆头鹅。”说完还撇开头轻哼一声。 “那你跟止末的前世很熟?”止清已经习惯了只要提到师妹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会一副骄傲模样,她这样别扭否认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好笑。 “哼,本座跟这种吃货才不熟,不要讲本座跟她混为一谈……”罗刹坐起来,瞪着止清,一副她要再敢说的话,她就不客气的模样。 “是吗?”止清一脸不信地看着罗刹,那天师妹出事后,这个女人赶到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说着看了罗刹一眼,止清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要是闭上眼睛、不笑、不说话,换上止末的一副,跟止末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特别是她嗜甜性子,吃甜的时候,那副眼眉弯起,微微眯起眼睛的模样跟止末更是一模一样。可是,再认真地看了看,好像又不对。 “当然,要不是这个呆头鹅还欠我许多东西没还,本座才懒得理会她……”罗刹轻哼一声,看了眼躺在赤红如血的水晶棺内的人,她心就滴血,她积累了几万年的天材地宝啊!她的神丹;她的圣果;她的这副用九重天外的寻来的唯一精纯血晶打造的晶棺;就这么浪费在这么个呆头身上了;还有她折损的修为,至今还隐隐作痛的心口。想起这些,她就很想给她来上几颗神雷。 “哦~”止清也觉得应该是自己看花眼,她们师妹怎么会和这女人像呢?师妹笑起来才不会是这么讨厌人,跟隔壁上头的狐狸精一样;讲话也不会娇柔刺耳的语调,让人浑身冷颤;还有眼睛也是清澈明亮,不是这种水润润的总带着勾人的魅惑与媚光;眉宇间也是正然英气,才不是她这种轻佻媚气的柳眉;鼻子,不算,虽然看起来一样,但,师妹的更好看;嘴巴,绝对也是不像的,也是师妹的好看;下巴,同样也是师妹的好看。 “哼~”罗刹见止清对着自己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模样,脸色一沉,突然有些羞恼地冷哼一声,视线扫过躺在晶棺里面的人后,在心底偷偷地怒斥道:“你个呆头鹅,抽掉情丝后,反而学会怜香惜玉。” “师姐!”在止清和罗刹两个,一个找理由反驳自个心中无聊想法,另一个在细数某个人欠自己账单的时候,在晶棺内躺了十年之久的止末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止末?”止清回神,看到清醒过来的人,惊喜的大喊道。 “师姐?”止末迷茫地看着止清。 “止末,你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止清看止末眼神迷离,一脸迷茫疑惑的样子,担忧地问。 “哼,放心了吧,都说她死不了。”不待止末开口回答,跟在后面走上来的罗刹,代替她回答。 止末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许久之后,只得出三个字“不认识”。 “止末?师妹?”止清本想反驳罗刹,见止末一副神魂出窍,呆愣的模样,不由地紧张起来。 “师姐,我无碍……”止末低头看了看自己,见自己坐在一个血红色的长盒子里面,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止清问道:“师姐,我们为何在此处?”说完,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师妹你?”止清诧异地看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由地开口试探:“师妹,你不记得了?” “嗯?”止末觉得今日的师姐有些奇怪,还有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奇怪沉重。 止清见此,扭头往边上若有所思的罗刹看去,问道:“为何会如此?”她师妹怎么会什么也不记得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刚刚融合情丝,神智上混乱吧了。”罗刹说完,便直接躺回玉塌上,呆头鹅这会没事了,她还有事呢,为了救她受的伤还没好呢,这些日子里都没好好休养过。 “情丝?”止清愣了下,很快想起来,出声问道:“你说的情丝,是那天你从院子里那块石板上抽出来的那根银白色丝线吗?” “嗯!”罗刹淡淡的回一声。 那天,罗刹赶到的时候,止末已经将柳若卿身上的血咒成功转移到她自己身上了。危急之下,罗刹只能一边不顾折损自己的修为,护住她的心魂,一边将身上所有能用上的神丹灵药全化成灵气,一股脑儿打到她身上,这样勉强稳住身上损伤。最后,为了救她,无奈之下,只好将院子里的大石板拿回,又从她身上又逼出一滴心头血,强行破开玄石上的封印,取出被封印在里面的情丝,将它融回她魂魄之内。 “那,为什么小师妹的情丝会被封印在那块石板内?”止清现在觉得这个罗刹身上迷雾重重不说,连她们的师妹止末也变得神秘。 “待以后,自己问她不就知道了。”罗刹一副不想说的摸样,闭上了眼睛。 “嗯?”止清点点头,看一眼依然迷茫呆愣的止末,最后实在忍不住又再次问道:“那天,你给柳妹妹身上下了什么?”当时场面虽然混乱,但她还是看到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在柳师妹身上做了手脚,只是她修为又太低,看不出是什么。 “哼,本座那是好像帮帮她罢了~”罗刹轻哼一声,高傲地说道。 “是吗?”止清总觉得她不会这么好心。 “自然,怎么?小清子,你怀疑本座?”止清抬眼看着止清。 “哼~”止清学着她,轻哼一声,不说话。 罗刹突然笑起来说道:“呵呵,既然小清子好奇,那姐姐不防告诉你,我给那个小女孩身上中了个聚灵符,帮她调理身子。”摆出一副我非常善良的模样。 “是吗?”止清总觉得那个聚灵符不会像她自己说的这么简单。 而止末则是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同时皱眉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 11第11章 “呜呜,止末徒儿,你终于醒了……”止末与止清、罗刹三个人刚进门,元虚便揪着袖子激动地冲到三个面前,激动地看着止末,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的神态。 “师傅?”看到元虚擦眼泪的模样,止末不由地笑了出来,。听罗刹说,十年前她修炼的时候,遇心魔扰乱心神,重伤之下,躺在后山琅琊洞府里休养了十年,才醒来。 “额~止末徒儿你?”元虚震惊地看着止末脸上的笑容。 “师傅,止末无碍,倒是师傅怎么了?”止末觉得她重伤醒来后,不单只师姐变奇怪了,连师傅也变奇怪了。 “止末徒儿,你~你~你笑了……”元虚颤颤地看着止末,张大嘴巴,像见了魔一样。 止末看元虚这个模样,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随后觉得这样好像不够尊师重道,马上收起来。 “止末徒儿,你这是,这是……”不能怪元虚他这么诧异,不是说他以前没见止末笑过,只是以前她很少笑不说,难得展现的笑容,那都是给人一种非常清冷感觉,好像缺乏感情在里面,跟刚才的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元虚,下意识地,张开神识将止末上上下下的查看起来,完了,还伸手搭上她的脉门,细细的查探。 “师傅,师妹她很好,不用担心。”站在一边的止清,对元虚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看不下去了。 “额?”元虚好像才看到止清一样,愣了下,问道:“止清,你们止末师妹这是开窍了吗?”以前这个徒儿天赋好是一回事,但总是给人一种七窍只通了六窍的感觉。 “哼~元虚老道,这就是你了待客之道?”被忽视许久的罗刹终于看着元虚凉凉地开口。 “罗,罗刹~”元虚像触电一般,飞快地放开止末的手,脸上带着紧张又小心翼翼讨好的神情。 “元虚道长,这是终于看到本座了?”罗刹像没看到元虚脸上谄媚的表情一般,扬起嘴角,笑着问道。 元虚不由地打一个冷颤,身子下意识地往止末身后躲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长辈抓包后委屈的模样。 “师傅?”止末不解地看着元虚,又看了看罗刹。 “呵呵~”罗刹见元虚这个样子,不怒反笑道:“元虚老道,放心,本座不会把你怎么样。只不过,十年前本座离开小院时,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啊~”原本,听到她前面那句话,元虚心底一松,庆幸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可是后面那一句话瞬间将又他重新打入地狱,他当然没忘记十年前她带着重伤后的止末离时说的话,而且时刻谨记着,要是可以他都想此生都出现在她面前了。 止末和止清两个对望一眼,狐疑的看着像在打着哑谜的元虚和罗刹两个。止末一脸的疑惑,感觉自己的师傅好像很害怕罗刹。止清则是眯起了眼睛,不留痕迹地打量起罗刹来,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琢磨着等罗刹离开后,她该找她们师傅好好聊聊了。 “元虚道长,你是不是该给本座解释解释了呢?”罗刹拿出自己的宝贝玉塌,半依半躺地侧卧在上面,一手着撑头脸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额~”元虚,伸手摸了摸鼻尖,尴尬地悄悄往止末那边眨眼。 止末见元虚不停地冲自己眨眼,愣了下,也冲他眨一下眼睛。后见他又连眨两下眼睛,便跟着眨回两下眼睛。最后看他动作越来越快,眨眼的动作都不带停顿的,才不得不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元虚,眼睛累吗?要休息一下吗?”罗刹笑的很是娇媚地看着元虚。 “咳咳~”元虚干咳一声,见自己两个徒儿,一个撇开脸、一个迷茫的模样。灵光一闪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不是在后山的那个琅琊洞府,立马挺直腰板,摆出仙风道骨的模样说道:“罗刹,老道想起,丹房还有一炉丹药还在炼制,所以,你随意,老道就失陪了~”说完,背起手,准备离开。 “哦~是吗?”罗刹将这三个字说的千回百转。 元虚脚步一僵,抬起一脚,身体保持着前行的动作,停顿在那里。 “师傅?”止末见元虚这么这样,担忧地上前查看。 元虚扭过头,干笑了下对止末说道:“止末徒儿,你能帮为师去丹房看着那炉丹药吗?” 止末看了看元虚,抬头看了罗刹一眼,点一下头,最后不怎么放心地对着罗刹说道:“罗刹,你别欺负师傅!”说完,看到罗刹眯起眼睛的动作,想到在后山她让自己师姐做香酥糕的事,补上一句说道:“不然,师姐不会给你做香酥糕。” 元清一愣,元虚直接是感动的泛着泪光地看着止末,欣慰地说道:“呜呜,止末徒儿,你终于开窍了,终于开窍了……” “哼~本座不是你。”罗刹哼一声,骄傲地抬起下巴怒瞪止末。 元清看着止末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感慨,现在的师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脸上表情的丰富了些,只是这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这样也不错。 “元虚,因为你半桶水的道术,害本座损失那么多好东西先不说,还害本座折损那么多修为,这帐,该怎么算,嗯?”止末一走,不顾止清是否还在,罗刹马上开始找元虚算账。 “这个~跟老道~跟老道~”元虚目光游离,心虚地不敢看玉塌上的人。 止清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两个人,看着罗刹舒服的模样,不由心动。扭头想找个地方坐下,看了一圈,没见到张团蒲,又不能跟妖孽那样随手召出张玉塌什么的出来,最后只能将就地走到边上一颗大树下,半依半靠地靠在树干上看戏。 “你想说,这事跟你没关系?”罗刹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元虚垂下眼,不敢承认。 “你敢说,不是你兴致冲冲地跑前院跟本座说什么,你终于推算出她面相了,推算出她妻妾宫之事了?”罗刹把玩这头发,看也不看元虚一眼。 “额~”元虚心虚地摸摸鼻子,想了想当初这事也不全怪他一个人,于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可是,当初也是罗刹你自己一听到止末徒儿的媳妇儿出现了,而且还是妻管严的命理时,先激动的。”说着捏起嗓音学着罗刹说话的语气说道:“扑哧,元虚你说的是真的,呆头鹅竟然也会有红鸾星动的时候,而且还是妻管严的命?”、“啧啧,这呆头鹅抽了情丝,反而出现桃花了,有趣~有趣~” 元虚还没学完,一道无声无息地闷雷便落到元虚头顶炸开,瞬间将他轰的里焦外嫩,原本凌乱的头发,炸了开来,像朵盛开的蒲公英。 止清对一言不合就出手的罗刹,翻个白眼,但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她可不想引火烧身,那个雷很久以前她就尝过不少,这其中滋味实在是让人无福消受。 “本座让你将人带上山来了?”罗刹轻哼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个半桶水的道士胡说八道;要不是他将人带上来;要不是当初直觉,元虚带来的三个人会给她带来麻烦,又因为她自己也在局中,又无法参透;要是一见那个奇怪的小女娃,一眼看穿她身上血咒的时候,她就不该犹豫,她就该出手将她丢下山去。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还心口痛,那个晶棺、那些她辛苦收集的东西也就不会就这么地没了。 元虚沉默地低下头,不敢反驳。 “哼,本座接下来要闭关,有事没找本座,没事更不要靠近本座的洞府。”罗刹想着失去的那些宝贝,心痛难言,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元虚。 “那?”元虚指了下丹房的方向,很想问,他的止末徒儿怎么办,又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缩起脖子,沉默。 罗刹想了下,再起扬起唇角,淡然一笑。这副微笑的模样让元虚不由地打一个哆嗦。 是夜,夜黑风高的时候,一身红衣的罗刹出现在止末的房门外,勾起唇角,悄无声息地穿过房外阵法,穿门而入。脚步凌空地走到正在卧塌上盘腿打坐的止末身前,罗刹嘴角上扬起一道清浅的弧度,不怀好意地将止末打量了一圈。罗刹抬手食指轻轻点在止末额心上,手离开的时候,止末额心有一点紫光闪动,不过很快便消隐不见。 罗刹满意地弯起柳眉,转身离开时想了下,转回身,凝神看了看止末,抬手凌空结印将一道封印符咒打入止末的体内。符咒入体,止末额头上闪现出一个洪荒时期的印记。罗刹看到熟悉的印记得意一笑,轻轻说道一句:“果然如此,呵呵。不过好在本座一早意料到,有了这道封印,这会看你个呆头鹅怎么办~”说完,转身消失在止末房内。 “你到止末房里做什么?”止清眯起眼睛,带着防备地凝望着从止末房里闪身出来的罗刹。她在止末留有一丝感应,要不是跟这个女人一起久了,熟悉她的气息,今晚还发现不了她,也不会知道这么晚了,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止末房间里。 “嗯~”罗刹挑挑眉,冲着止清眨一下眼:“小清子,你这是特地在此地等姐姐么?”说完,身子前倾,整个人就靠在止清身上。 止清身子一僵,鼻尖是罗刹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这十年来,罗刹每天都喜欢这么一副无力地模样,整个靠在她身上。起初她会直接将这个女人推出去,离有多远就离多远。只是越推开,这女人就越粘上来。对此,她现在已经勉强是习惯了。 “小清子,你太硬了,烙人。”罗刹对她僵硬的身子靠着不舒服,表示很不满。 “嫌烙人,你就走开啊~”嘴巴上这么说,止清却下意识的放松身体调整姿势,让罗刹靠的更舒服。 止清的动作,让罗刹满意地眯起眼睛。 “罗刹,你还没说,你刚才去止末房里做什么了?”止清想起自己来这里的要事。 “嗯~也没什么。”罗刹束缚地依在止清身上,抓起止清一小撮头发,缠绕在指尖上把玩着。 “鬼才信你~”止清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单只像狐狸精,还像猫妖。 罗刹察觉到止清准备发飙,连忙安抚道:“呵呵,本座呢,就是觉得小清子家的小师妹身上,某些东西淡了,于是就想帮个忙,再给她弄个更好的~”她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在止末身上下了灵魂暗示这种符咒的事说出来,这个符咒只要触发媒介,止末就会从心底害怕这些媒介,而很不巧这个媒介就是阴灵女鬼。 “是吗?”止清明显不信。 “小清子,这大好的夜色,咱们站这里实在是浪费光阴,来,姐姐陪带赏月去~”罗刹说完就着这个依靠在一起姿势带着止清,闪身出了小院,拿出宝贝玉塌摆放在悬崖边一处平整的石壁上,与止清一起躺了上去。 止清,鄙夷地低头瞅着强行将她压在玉塌上,这会还自顾将头靠她心口上,手搭在她腰上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 12第12章 “师傅?”止末出来,远远地看到坐在院中大树下抱着酒葫芦打着的元虚与躺在玉塌上的罗刹。视线落在罗刹身旁,只能看到侧脸的止清,疑惑地走过去。 “止末徒儿~”元虚抬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止末,同时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酒葫芦。 “师傅,你怎么了?”止末不解地看了看元虚,又看了看一脸惬意的罗刹。 “止末徒儿,她,她欺负为师。”元虚像是找到靠山一般可怜兮兮地瞅着止末。 止末眨下眼,师傅又被欺负了?扭头往止清那看去,只见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那里,浑身看起来很是僵硬,脸上是愤愤不平的表情,眼睛像要喷出火一般。忍不住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只是,这次止清没有像往常一般给予回应,瞪着罗刹的眼神更是燃烧器火苗 “哼~本座就是欺负了你怎么样?”罗刹轻哼一声抬头瞥元虚一眼,随后扫了眼止清。 元虚一听,拉耸下脑袋。而止清在罗刹眼神扫过的同时,身上好像压上了重物一般,双脚下的地面下陷,脸上也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止末看了看院中的三人,想了想这半年她们三人相处的情景,决定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她打不过罗刹,如果她开口的话,师傅和师姐两个人会被罗刹继续欺负不说,而且后果会更严重。 想到这里,止末决定还是做自己的事比较好。叹口气抬头看着元虚将自己出来找他的事说了出来:“师傅,弟子今日心中有一疑问,想请教师傅。” “疑问?”元虚愣了下,连忙坐直身子。 就连边上的罗刹都诧异了地抬眼往止末看来。 “正是,还请师傅为弟子解惑。”止末说完认真地看着元虚 “止末徒儿,有何疑问,快快说来让为师听听!”元虚激动了,他都多少年没体会过身为人师的感觉了。自止末受伤后,止清被罗刹给带后山“照看”沉睡的止末;止阳被罗刹手下那帮女人给拉去后山,顾名思义是指导,其实是为奴为仆。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 “师傅,不知院中那块玄石如今在何处?”止末指着东北方向角落问道。 “额?”元虚身体一僵,胡子轻轻翘动,心中微酸,偷偷地瞥一眼边上的罗刹,又是罗刹那个女人若的事。看着止末清明的眼神,元虚只能是眨眨眼睛,装出无奈的表情说道:“徒儿,那玄石被罗刹看上,带走了……” “原来如此。”止末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看了眼听到元虚的话微微挑眉的罗刹。 “止末徒儿,你要问的就是这事?”元虚一脸期待地看着止末。 “嗯?”止末抬头看着元虚,想了想说道:“师傅,弟子一直很是疑惑,为何以前弟子在玄石板下修炼之时,总是事半功倍?” “额~”元虚捏着胡子的动作一僵,原本还满怀的期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那么多嘴。 元虚扭头偷偷往罗刹那边看去,罗刹眼也不抬一下地,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 元虚见罗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微微咬牙。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折中的说法,于是有些心虚愧疚地看着止末说道:“咳~止末徒儿啊,那玄石板呢,据称是大有来头,是传说中九重天上的产物,隐含先天元气。故,在其边上修炼比其他地方更有成效。”说完,元虚瞅了罗刹那女人,他倒是跟止末说那石板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可这人在这里他不敢。想自己也不算骗止末,那东西是罗刹放的也是罗刹破的,以她来历来推算,最差也是九重天上的东西吧,这么说也不算是骗止末,于是心底那点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为何师兄与师姐在玄石旁修炼时,又不会与我一般感受?”止末很不解,很久以前。一开始他们三个是一起在玄石下修炼,后来慢慢的师兄师姐两个更喜欢在她设置的聚灵阵内修炼,说那样修炼起来更快,而她自己则与他们相反。 “咳,这是个人福缘不同。”元虚认真地点点头。 “嗯~”止末想了想觉得元虚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心中一松,点点头,准备回去继续修炼。 “止末徒儿,等等,你来的正好,为师正有事找你”元虚见止末准备离开,连忙将她喊住。 “嗯?”止末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元虚。 “呵呵,止末徒儿啊,你在山上修炼有多长时日了?”元虚捏着下巴上的胡子问道。 止末心中疑惑,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下,回答:“回师傅,承蒙师父爱护,弟子自幼上山至今日已将近二十七年。” “哎,二十七载,正所谓是光阴飞逝啊~虽说岁月在我们修道之人的眼中,只是弹指间的事,不过世事变迁……”元虚长叹口气,突然感慨起来。 止末沉默不语,一眼清明地看着感叹光阴的元虚。 “元虚老道,你可是感叹完了?”终于罗刹听不下去,很不跟面子地出声打断元虚口中的感叹。 元虚身体一僵,干咳一声,端正坐姿,招手让止末坐下,说道:“止末徒儿,你如今修为如何?” 止末在元虚对面盘腿坐下,听到他的问话,直接运气,感受了下自己体内的情况,老实地回答道:“回师父,自半年之前,徒儿醒来,修为就一直停滞不前,甚至不如从前,还只是练气反神期。”她想也许是因为十年前重伤的事,折损了修为,未受伤前她已经到了结丹期。最近半年修炼的时候感觉也很是怪异,修为还无进展,身上灵气像被压制了一般。 “止末徒儿,你修为怎么会停滞不前?”元虚一脸震惊,随即想到什么,悄悄地用眼角往罗刹那么看去。 止清听到止末的话,脸虽然没有转过来,但眼睛的确是往止末这么看来,眼底也是掩饰不住的诧异,随后也和元虚一样,往罗刹那边看去。 “嗯!”止末不明白为何元虚听到她修行遇到瓶颈,一会是震惊诧异,一会悄悄地看罗刹,跟着又是一脸了然,随后变成一脸欣喜。 “那徒儿,自己可找出个中缘由?”元虚见止末用疑惑与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连忙收敛表情,装出认真担忧模样。 “弟子愚昧,至今尚未找出缘由。”止末见元虚担忧的模样,有些羞愧地地下头,一半是为自己刚才眼花误会,一半是为自己的修为。 “这样,止末徒儿,你再运气试试。”元虚一看止末这个样子,刚才还在庆幸的心情消失不见了,真正是担忧起来。 “嗯!”止末闭上眼睛,心平气和地调动体内的气息运转,开始时候,气息运转的非常流畅,只是到最后,元气在汇入灵海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去一般,全消失不见。身上又没有不适的感觉,或者其他阻碍。 “额~”元虚瞪大眼睛,看着止末额心处,随着她运气而慢慢显现的一个浅金色印记,嘴角抽了抽,瞥了边上罗刹一眼,心下了然,在心底偷偷将罗刹咒骂上几句。 “师傅?”止末睁开眼睛,见元虚一脸气愤的模样,既担忧又羞愧,以为是自己让元虚失望了,于是惭愧地低下头。 “咳~”元虚干咳一声,安慰道:“止末徒儿,无需担忧。” “嗯?”止末抬起头,认真期待地看着元虚。听元虚刚才的语气,以为元虚知道她修为停滞不前的原因。 元虚被止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片满足,笑眯眯说道:“止末徒儿,你上山修行二十七载,从不曾离开山门一步,不曾接触外界凡尘俗事,而修行之事最是忌讳固步自封,如今止末徒儿正是犯此大忌。” 止末听到元虚的话,皱眉认真地思考起来,正如元虚所说,她的确不曾离开过小院半步,一时间沉思起来。 罗刹听到元虚的话,眯起眼,太眼看了元虚一眼。止清则是睁大眼睛看着元虚,眼里明显是不认同的神色。 “如今之计,止末徒儿,也该是下山到凡尘中历练的时候了。”元虚说着一脸欣慰地点点头。 “师傅不是说,弟子不适离开山门,认真在山上修炼便好吗?”止末皱眉看着元虚,认真地思考元虚这句的可行性起来。 “咳咳,止末徒儿,这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徒儿你还未遇到修行瓶颈不是。”元虚说完,有些心虚地扭开酒葫芦,喝一口酒。 “原来如此。”止末想想的确如此。 元虚一听,连忙开口道:“嗯,止末徒儿,你今日就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下山去吧。”语气急切的像在驱赶人出门一般。 “是,师傅。”止末虽是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 “嗯,止末徒儿,下山后,切记有伤天道违和之事不可做,俗世莫要多管……”元虚终于有身为人师的一面,认真地叮嘱着止末下山后的一些注意事项。 说道最后,元虚又从身上拿出一块晶莹剔透地白玉放到止末手上叮嘱道:“这快玉,是你元清师叔谷内的标志,你师叔药谷在凡事中有一定势力,见到药谷弟子,可多亲近请教。”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止末说完,认真地看着手上半个掌心大小的圆玉,玉上一面刻着一颗栩栩如生的植物,另一名刻着一个隶书药字。 “嗯,若是见到身上带跟着块玉一模一样的人,在她有难之事,能相助的,徒儿就助她一力。”元虚想到那个小女娃身上相同的玉,心思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 “是,师傅。”止末认真地点点头,将手上的玉收回。 “这是纳物袋,里面装有些我们玄门历练之物。”元虚从身上拿出一个青色泛旧的小荷包递给止末。 止末点点伸手接过,将小荷包收好。 “咳咳,止末徒儿,山下与我们山上不同,这平常事物,需要银钱买换。”许久之后,元虚才拍了下额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交代道。 “嗯?”止末愣了下,点点一头,银钱她在一本先辈历练游记中看到过。 “给~”元虚在身上找了许久,在从一个破烂的小钱袋里面倒出三枚铜板,递给止末。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躺在元虚手心上的三门圆状中间带方形孔的东西,上面还写有开元通宝字样。 “这三枚铜钱,止末徒儿收好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可以拿去买,不过要省着点用。”元虚认真地叮嘱着。 边上的止清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元虚。罗刹更是很不给面前地,直接翻一个白眼。 “是,师傅。”止末这会明白这是书上所说的银钱,认真地接过来,放到刚才那个纳物袋子内。 ------------ 13第13章 青紫端着手里端着茶敲门进来,见灯下柳若卿还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卷,不由叹口气,关上门,走到柳若卿身旁,担忧地说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再看吧。” “嗯,好!”柳若卿头也不抬,只是轻轻点一下头应着,皱着眉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手札。 青紫有些不满柳若卿这么不顾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加大声量喊道:“小姐~”说完见柳若卿没有反应的模样,大大的叹口气,将手上的端着的杯子放下,转身退了出去。 房外,青紫抬头看着高挂在半空的玄月,闻着弥漫在空气的药味,叹口气,回隔壁房间,拿了些从药谷带出来的,这几天悄悄留下的几片人参,往厨房走去。 半个时辰后,青紫端着刚刚煮好的参茶,回到柳若卿所在的房间。 青紫轻声走到柳若卿身旁,放下参茶,伸手打开下刚才放下茶杯,见里面的茶水原封不动。又见柳若卿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看不下去,伸手直接将她手里的东西夺了下来,放到一边说道:“小姐,这外边的疫情严重,拖延不得。可小姐你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子才是啊。不然这外边那些百姓的病未好,而小姐你又倒下了,可如何是好?” 灯光下,一身白衣双十年华的柳若卿,五官已经舒展开来,变得更精致,冰肌玉肤,眉宇间虽带有倦色,却少了那份病气,也多了份从容与雅致。听青紫这么说,也不反驳,只是抬头看着青紫,任由着她说教,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参茶。 “小姐,这会天色不早了,今晚就早些休息,你已经五天没好好休息了。外面的病情,现在也都已经得以控制了。外面的事,现在也有陈吉少爷他们看着,小姐你啊,就先将这些手札手记什么的先放一边,明日起来再继续看,总能找到解除这次疫病的法子。”青紫一边收拾着东西为柳若卿入睡作着准备,一边担忧地叮嘱着。 “嗯!”柳若卿轻轻应了声,只是放下杯子后,又再次拿起刚才看的那卷手札,继续看起来。不时地对着手杂上记载的内容,而扭头看着桌面上的摆放整齐的数十种药材,挑拣、放到鼻尖轻嗅,皱眉深思然后再放下,再挑拣。这么一系列动作,不时地重复动着。有事后也会在深思后,稍微舒展眉头,将手里的药材,按照一定分量放到空出的一个地方单独放好。 青紫铺好床,转过身来见柳若卿又拿起那个书卷看起来,不由叹口气,故作恶狠狠地模样对认真低头看书的人说道:“这次出谷的时候就该阻止小姐你带这个小书箱出来才是。那止末小姐也是的,当初既然要送小姐医书,为何就不送些完整的医书呢,偏偏送这么一本残卷给人?”不然,如今她小姐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对着这手杂里面的一个残章里面费尽心思地来研究里面不全的药方。 “青紫,你先下去吧。”柳若卿听到青紫话中那个人名,不由一怔,微微出神,这个名字她已经十年没从人口中听说过。从她在药谷中醒来,如今已经过了近十一年时间,便一直没再听她师傅元清说起过师伯与三位师兄师姐的事,从那以后更没见过师伯元虚。 “小姐,你怎么了?”青紫见柳若卿突然对着手里的书卷出神,不由地担忧起来。 “我没事,青紫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我自己来就好了。”柳若卿回过神,抬头看着青紫一眼。 “可是,小姐……”青紫有些犹豫地看着自家小姐,不意外地可以感觉到房内的气温低了很多。 “好了,青紫不用担心,你看我这几天不是都是好好的吗。”柳若卿好笑地看着一副害怕地又硬撑着的青紫。 青紫用力摇摇头说道:“小姐,今晚我留在这里。”大不了她睡觉的时候身上多穿些衣服,晚上要被那些不知名的东西给作弄出去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冷着。 “不害怕?”柳若卿看青紫倔强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一道轻浅的弧度。 “小姐,我就是害怕那也习惯了。”青紫瘪瘪嘴,心想任谁十年间,只要在自家小姐房内照看的时候,经常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房外边,那天早上要醒来发现自己没躺外边地上,还不习惯了。这么阳下来,想不习惯都不成了。 “青紫,等忙完这事,我们便倒普陀寺一趟吧。”柳若卿听青紫这么说,想起这次出谷,师傅元清的交代。 “小姐,难道……”青紫话没说完,却小心翼翼地偷偷大量着四周。 “青紫。”柳若卿摇头打断青紫后面的话。 “其实,小姐,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紫阳山上呢?”青紫说着抬手指了指东边方向继续说道:“方正我们也到这里了,到距离紫阳山也不远了不是吗?”在她心底,还是觉得止末小姐她们更厉害一些,就连小姐身上的病,止末小姐她们就轻松的给治好了,那么这些年来,她们小姐身边经常出现的怪事,她们一定也能找到原因。 柳若卿一愣,拿着手札,手指习惯性地轻轻在纸张上轻轻摩挲。抬头顺着窗口望东边方向看去,黝黑的夜色,虽然远远的一片黑暗,但任能感觉的出来,在远处一座送入云端连绵起伏的山峦。 “青紫,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柳若卿说着指着桌面上她刚才挑拣出来的那小堆药嘱咐道:“还有将这些包药守好,明日一早用三碗水漫火煎成半碗水,送到后院给我。”说完,柳若卿轻轻合上手札,将它小心翼翼地归入桌面上一个木色雕花的、古朴精致的匣子内,与里面一叠同样是①38看書网仔细的收在一起。 “是,小姐。”青紫点头应下,拿出一张纸,将些药仔细的收起包好。 柳若卿将书收好后,抱着那个精致古朴匣子轻轻地放到离床最近、在床上躺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放好。 青紫看了眼被柳若卿放好的小书箱,低头将桌面上身下的药收起来。对于她们小姐宝贝那个红色小书箱,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只要离开药谷,她们小姐都会用这个檀木制作的小木箱子,带上这些宝贝医书手杂之类的。 月亮落下,太阳慢慢从东边上头慢慢冒出云端的时候。在距离他们五十里外的紫阳山主峰之上的小院门口,却是一派送别的情景。 “止末徒儿,你下山后,切记要与人为善,闲事莫管。饿了就多吃果子,困了记得休息……”元虚抱着宝贝酒葫芦,抓着自己的衣袖,巴拉巴拉地对着止末说着一些让人听了毫无头绪的话。 止末却是双手拉着挂在双肩上的大包袱,认真地听着元虚的话,不时地认真点头答应。 止清抬头看到了看天色,见太阳已经高出东边山头好几丈了,忍不住开口打断还准备继续唠叨的元虚:“师傅~” “还有,止末徒儿,你可还有那个玄雷符?”元虚见止清不耐烦了,连忙进入正题。 止末愣了下,空出一只手,从元虚给的那个纳物袋里面,召出几枚雷符给元虚。 止清一见元虚拿到雷符,就站上前,占据他原来的位子,对止末叮嘱说道:“小师妹,山下人心险恶,这纳物袋,记得要附上自己的神识标记,贵重的东西也都放里面。” 止末听到止清的话,想了想,将肩膀上的挂着的那个跟她半个人打的包袱拿了下来,打开,将里面止清和止阳给的东西,全部扒拉出来,全部收到纳物袋子里面,小心的放好。 “还有,还有,小师妹,下山后,要是遇到哪些女鬼,就用这个些符对付他们。”一直被元虚挡在后面的止阳也连忙上期,将连夜画好的符咒拿了出来,全部放到止末的纳物袋里面。 “嗯~”止末认真地点点头。 “对,没错。”止清也从身上拿出一把桃木剑和一堆符咒交给止末叮嘱道:“小师妹下山后,记得带上这道避邪符,这样你就看不到那些鬼怪了,要是果子吃完了,这些符咒也可以拿去换钱。” “嗯!”止末认真记下。 “还有,下山后,要记得随时给我们传信。”最后止清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对!”止阳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冲止末说道:“师妹,你等一下,师兄去那点东西。”说完,直接用手瞬移术法消失在三人面前。 没一会,止阳双手抱着一大堆黄色空白符咒出现在三人面前,对止末说道:“小师妹,你要是想我们了,就传言给我们,这里很多符纸,你可以放心地多叠纸鹤。”说完,将半尺高的空白符纸全部放到地上摊开的大包袱上。 “好!”止末认真地点头,帮着将符咒放好,然后将大包袱包好,重新挂到双肩上背在背后。 “还有,小师妹,我们会尽快下山去找你。”止清和止阳红着眼眶,对着止末说道。 “好,我会等师姐和师兄!”止末也认真地点点头。 “咳咳~”被止清和止阳两个挡在后面的元虚干咳两声,打断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止清和止阳两个,将他们两个拨到一边。挺直腰板对止末说道:“好了,止末徒儿,时候不早,你也该下山去了。” “是,师傅。”止末双手放开肩膀上的包袱,对着元虚行了一个叩礼,同时对着止清和止阳两个弯腰行了一个平辈拜礼。 “师妹,下山后,好好照顾自己。”止清用力眨一下眼睛,哑着嗓音叮嘱道。 “对,下山的时候要小心,往东南方向走,下面有一个小村庄,里面的李大叔李大婶是很不错的人,看他们面相是长寿之人,应该还在。”止阳也忘再次叮嘱道。 “止末知晓!”止阳点点头,然后对着三个人说道:“师傅,师姐,师兄,我走了。”说完双手搭上肩膀上的包袱,转身往下山的小路走去。 元虚,止清,止阳三人站在小院门口,认真地看着背着偌大包袱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路的尽头,久久不动。 ------------ 14第14章 止末停下加布,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喊完莫名的话后,又围在自己四周的这些人。认真地想了下,决定不予理会,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罗盘,她还没找到师兄师姐所说的那个东南方向。过了断崖后,到处都长着参天大树,每个方向看起来都像是东南方向。 “站住!”满脸胡茬的大汉看止末不但没听自己的话将身上的钱财留下,竟然还继续向前走。 止末停下脚步,再次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脸凶煞的高壮男子,还有他手中那带着血气凶光的东西。想了想,将手上的罗盘收起来,认真地看着眼睛的人,好一会才想到一个适合的称呼,开口问道:“这位壮士,请问,东南方向怎么走?” 围站在止末四周的十几个山匪听到止末这句话,不由都愣住。好一会,一个长的鼠目獐头的瘦小男子色迷迷地打量着止末,转着小眼睛,嘿嘿一笑,快步走到刚才说话的男子身旁开口道:“当家的,这个女人莫是不是傻子?”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纷纷议论起来,这个一句“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是傻子有些可惜了……”、“可惜什么,要是这小娘子长的可是……”、“要是当家的享用完了,到时候赏给我们……”几个说着悄悄话的人不由地盯着止末嘿嘿的笑起来。 止末听到这些人的话,不由地皱起了眉。 被称为当家的男子,听到手下这么问,将手中的大刀放下,撑在地上看着止末大喊道:“喂,女人,你可知道你自己刚才在说什么?”说完眼睛带着某些邪恶的光芒上下地扫视着止末。 鼠目獐头的男子一看当家这个眼神便知道他的心意,连忙嘿嘿一笑,谄媚地问道:“当家的,这个女人交给的小的,这女人抓来后,晚上大家伙等着喝当家洞房喜酒。” “哈哈~”当家的一听到这人的话,哈哈一笑,大掌用力在他肩膀拍了几下。 止末皱起的眉又紧了几分,她很不喜欢这些人看她的眼神,但还是认真地再次开口问道:“你们知道东南方向是哪里?” “哟,当家的,听到没有,这小娘子,是要往东南方向去呢。哈哈,小娘子,东南方向这个好说,咱们当家的知道,哈哈,当家的快告诉她东南方向,小娘子这是急着洞房了呢哈哈哈……”一个长相黝黑脸上带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扛着长刀大声起哄。 “哈哈,小美人,这是要去东南方向,哈哈本寨主这就带小美人去。”当家的说完哈哈大笑着,将手里的刀往肩膀上一扛,跨着大步往止末这边走过来,哈哈大笑着,伸手往止末身上抓来。 止末紧紧地皱起眉,屏住呼吸,这个人长得让她觉得讨厌不说,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很是难闻,脏兮兮的大掌还想往她身上抓来,不由厌恶地抿唇,心念一动,将他定在那里,不让他再靠近半步。 “哈哈哈……”四周的人没发现自己当家身上发生的事,依然在哈哈起哄大笑着。 止末微微后退三步,避开那人身上的气味,皱眉扫了眼四周大笑着的人,一时觉得甚是呱噪。想起刚才他们出现时喊得话,扫了眼四周的参天大树与脚下的小路,认真地说道:“不说脚下小路,就周边的大树,树龄逾百,且具灵气,而你们身上无修道之人的气息不说,周身带着煞,年岁尚不足树龄,如何能说此树是你们所栽?”这些人胡言乱语不说,身上绕着煞气,很像一本先人前辈留下的游记中记载说的那种冤杀太多人命后的气息。 这时,山匪们听到止末的话,更刚才一样哄笑起来,而且笑声比刚才还要大了几分。 刀疤土匪开始也是咧开嘴大笑着,只是视线落到自家当家的身上后,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当家的,正伸着一只手,身体像被定住一般,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地骇然,举起肩膀的上的大刀冲着止末大喝道:“女人,你对我们当家的动了什么手脚。” 其他山匪听到刀疤的话,先是莫名地看他一眼,随后往当家的看去,很快也发现不对,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学着刀疤的动作,拿着大刀对着止末。 止末看这些人也想上前的样子,不想再闻到那种不喜的味道,连忙屏住呼吸,松开肩膀上包袱手,空出的双手快速地动作结出一个束缚手印,将这些人全部困住。 止末松开手,双手搭回肩膀的包袱上,认真地看着前面的当家问道:“东南方向在哪里?” 当家的瞪大眼睛,涨红了脸,眼底满是急切,不知道是想到什么骇然的事,瞳孔还微微收缩了下,涨红的脸瞬间变的苍白。 止末恍然,心念一动,将这个人放开。 “女侠饶命!”当家的一下被松开,跌坐到地上,大腿被掉下的大刀砍伤也不顾,急切地趴在地上,冲着止末磕头求饶。 止末皱紧眉,看了眼这个人腿上的殷红,还有在跪着的地面上那摊慢慢扩大的水迹,刺鼻的味道,让她更是屏住呼吸,不再松开。认真地看着这人说道:“我不会伤害你性命,你只要告诉我东南方向,有村子的地方怎么走。” “东南方向,有村子的地方,有村子的地方,是,是这边,这边直走,下山后,沿着大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一个村子。”当家的哆嗦着指着一条小路急切地说道。 止末扭头看了眼他指的那条小路,点点头说道:“好!”说完,举步往他指的那个方向走去。走出几步后,止末停下步子回过头来,看着这些被定住的人,皱眉思考起来。 “女,女侠,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小的定,定……”见离开止末突然又停下来,当家的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脸上一白。 “你们伤许多人性命,所以……”止末话没有说完,伸手从身上拿出一道止阳给的符咒,轻轻打入这些人围站的中间空地上。 身体再次僵硬的当家的大哭着冲着止末喊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其他山匪,发觉自己突然能开口,但是身体还是莫名的动不了,也都反应过来,跟着当家的一起大喊着求饶。 “这个符咒二十四个时辰后便会解开。”止末转身离开,本来她是想给他们一道五行符中的水符咒,给这些味道刺鼻的人洗洗身上的味道,但是想了下觉得不太好,还是让这些人多在那个灵气充足的地方呆些时候,顺便也让他们在今夜,给那些冤死在他们手上的冤魂,偿还一些必然的因果。 止末没走出多远,便察觉到林中阴气,心底有些颤然,拿出师姐给的符运气,将符咒之力打自己身上,暂时封印住自己的感应神识。同时,加快脚步,用缩地为寸的道术,快速地出了丛林,一出山林,便拿出身上罗盘,探了一番,朝着指针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出二十多里后,止末才缓下步子,不再运用道术加快速度,以正常的步行速度,一步一步地慢慢行走着。 走了两个多时辰后,止末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已经西移的太阳,远远的看到一片田地,周边稀疏散落着几户农户。 止末散去身上的符咒之力,闭了下眼,再次睁开后,看着那些小院上笼罩的比其他地方都要浓厚一些的淡淡煞气,但方圆五十里内又没有其他不好的气息存在。止末停下脚步,认真地感应了下周边的情况,想了许久,才有些犹豫地再次放慢脚步,缓慢地往那些农户走去。 止末在一座看起来比其他农户小院更好一些的小院门前停下脚步。,这个小院看起来是好一些,但也好不到那里去,院墙有许多地方都已经坍塌或者出现大大的裂缝,在倒塌的地方与其他小院同样,在坍塌的地方用一些树枝架上。房顶也是茅草盖的,只是这户人家屋顶上有些茅草看起来比较新一些,院子也大一些罢了。 止末伸手在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大门上轻轻敲了几下,担心不小心用力过度会将这个打着补丁的木门也敲塌了。 “谁,谁啊~”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待这些脚步声消失后,才从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是声音里面带着紧张不安的情绪。 “大叔,我路过此地,见天色将晚,想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不知道是否能行个方便。”止末认真地对着木门,透过门上的裂缝看着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一脸紧张防备地盯着大门。 门内的男子,听到是一道年轻的女子声音,从门缝上看到的也的确是一个人的模样,松口气的同时,脸上防备更是深了几分。示意躲在暗处的家人继续躲好,犹豫许久,他自己慢慢地走到大门前,小心地挪开抵在大门上的木桩,打开大门。 止末看着小心翼翼打开门,一脸方便看着她的中年男子,想起昨晚师姐在帮自己收拾行李时说道的话,连忙动作有些生疏地冲着来人抱起拳头,下弯了下腰,认真地说道:“大叔,叨扰了。” 中年男子看清止末的模样,先是诧异后是惊艳,微微愣神后,很快回神像想到什么,握紧手上的柴刀,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你是何人。” “大叔,我姓白,名叫止末。”止末以为他问自己名字,连忙将师姐教的话说了一边,师姐说行走江湖要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话是师姐止清从在一本门内先辈留下来的历练笔录上看来的,是修行之人下山历练必须谨记的一句话。 中年男子又是愣了下,疑惑地看着止末背上那个比她人还要大的包袱,再次问道:“我是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大叔,我是玄门的弟子,下山历练,路经此地,见天色一晚,便到大叔这里求宿一晚。”止末认真地回答。 “玄门弟子?”中年大叔随即一愣,这认真地打量着止末,看她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五官白皙的精致美貌;眼眉间带着类似男子的英气;目间平静真诚;身上穿的虽是青色泛旧的衣袍,但依稀间看着有些熟悉,这个款式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正是!”止末站着任由中年大叔打量。 “孩子他爹,这是何人?”门内想起一道妇女的担忧的声音。 中年男子回神对着门内喊了声说道:“孩子他娘,没事,是个赶路的路人。”说完,回头犹豫地看着止末,最后见止末一副淡然、和善模样,才微微放下心,一脸歉意地看着止末说道:“姑娘,失礼,先进来说话。”说完,侧开身子,让止末进来。止末进了后,又防备地看了下门外后,快速地将门关上。 “孩子他娘,没事了,先出来吧。”中年大叔,走到院子里面将手上的刀放下后,冲着一个矮小的屋子里面轻声喊道。 很快从矮小的茅屋里面走出一个三十上下的瘦小妇女,看着止末,愣了愣,好一会才有些紧张急促地小声问道:“孩子他爹,这位是?” “孩子他娘,这位姑娘是前来借宿的。”中年大叔出声安抚道。 “借宿?”妇女疑惑地看着止末,就连躲在她背后的一男一女两个□岁的孩子也跟着一左一右地伸出头,紧张疑惑地看着止末。 止末冲着三个人,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这也是下山前师姐说的,对看起来比她年纪大的和善妇女和可爱小孩,要保持友善和礼貌;对不管是比自己年纪大还是年纪小的友善男子,要守礼也要保持距离。 ------------ 15第15章 “孩子他爹,这姑娘她?”农妇慢慢靠近自家孩子他爹身边,有些防备地看着止末,双手下意识地将两个孩子往自己背后挡,虽说这姑娘的打扮有些奇怪,力气似乎也大了些,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袱气不喘脸不红。只是这个模样俊俏漂亮的不像是个人。 “这姑娘只是路过,真是来我们家借宿。”中年男子一看到自家媳妇这个模样,自是猜到她此时想的是什么。 止末保持着微笑冲着女子抱拳认真地自我介绍道:“这位大嫂,我姓白,名叫止末,是下山历练的玄门弟子,今日恰好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前来借宿一晚,不知大嫂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女子听到止末名字愣了下,上下看着止末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姑娘是否是从紫阳山上而来?” 止末怔了下,点点头说道:“不错,我是从紫阳山上下来的?”说完疑惑地看着对方。 “那姑娘师门内是否有一位叫止清的姑娘呢?”女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这位大嫂可是认识我师姐?”说完,止末很是疑惑地上下看着这个女子。 “原来姑娘是止清姑娘的师妹,我娘家姓李,住在紫阳山下东南方的李家村里,未出嫁时候,时常能遇到下山到村中采购食物的止清姑娘。”李家媳妇看到止末,欣喜地红了眼眶。 “李家村?”止末愣了下,很快想起下山前以及很久前,止清止阳两个人在她耳边说的话。 “正是!”李家媳妇连连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将愣在一边的自家男人拉到身边,给止末介绍道:“止末姑娘,这是我当家的,姓李,叫二郎。”说完,不待止末反应,急着对李二郎说道:“孩子他爹,我们有救了。” “啊?啊~”李二郎愣然地由自家媳妇拉扯着,疑惑地看着止末。 “嗯?”止末同样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家媳妇。 “啊,看我!”李家媳妇看到止末背着行李的模样,笑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连忙热心地上前招呼道:“止末姑娘,走了一天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下。”说完搬了张小板凳放到止末身旁,伸手想帮止末放下身上的大包袱。 “啊,李大嫂,我自己来就行。”止末巧妙地避开对方伸过来想要帮忙的手,自己将背上的包袱,轻松地解下来,放到地上。 李家媳妇,看止末自己轻轻松松地就将偌大一个看着就知道非常沉重的包袱解下来,随手放下,脸上惊讶的同时也满是欢喜,不由地道了声:“无量天尊~”说完,冲着李二郎喊道:“孩子他爹,你先去给止末姑娘倒碗茶来,解解渴。” “额~”止末抬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李二郎已经一脸疑惑地点了下头,快步往边上一个墙壁有些乌黑的屋子走去了。 李家媳妇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不由微微脸红,有些惭愧地看着止末说道:“止末姑娘,刚才真是对不住了。” 止末笑着摇摇头,有些不太习惯地看着李家媳妇说道:“李大嫂,客气了,是止末叨扰你们才是。” 两个原本躲在李家媳妇背后的孩子,这会好像是知道止末不是什么坏人,再次探出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止末,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止末看着这两个孩子,刚才没有认真看,这会才看到这两个孩子周身笼罩一股若有似无的煞气,只是这股煞气又好像被什么挡住,无法近两人身上。止末看到这些不由诧异,抬头往李家媳妇身上看去,结果发现,她身上也是这样情况。 李家媳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李二郎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回来,李家媳妇见此,伸手将李二郎手上的碗接了过来,双手递给止末说道:“止末姑娘,先喝口茶解解渴。” “嗯!”止末伸手将大碗接了过来,看到大碗面里面漂浮着一小蹙奇怪的叶子,但又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清香,心底微微诧异,脸上不露地低头,轻轻押了一口。淡淡的,有些苦,喝下后又有些甘甜的味道。 “这是自家采的茶。”李家媳妇看止末疑惑的模样,笑着解释道。 止末了然点点头,端着碗又细细地喝了好几口,这叫茶的水,虽然喝下后有点甘甜的清香味道,入口有些苦味,她不怎么喜欢。 止末强忍着苦味,将碗里的茶水都喝下后,将碗还给站在边上的李家娘子。同时用余光扫看了眼前面的李二郎,看他身上情况也如其他三人一样后,心底更是疑惑。 “止末姑娘可要再喝点水?”李家媳妇笑着问道。 “不用,已经够了。”止末摇摇头,随后想到礼尚往来的礼仪,想了下,伸手从包袱里面掏了一阵,从里面掏出四个红色的小果子递给李家媳妇说道:“李大嫂,这些给你们。”纳物袋里面放满了果子,还有一堆已经放不下,所以都放包袱里面了。 李家媳妇和李二郎两个瞪大眼睛,愣看着止末手上她们从未见过的果子,一时忘记伸手去接。 许久,李二郎才反应过来,急忙地摇头摆手说道:“止末姑娘使不得,这果子太贵重了。”这种果子他们虽然没见过,看起来比镇上店里卖的那种叫苹果的东西小了一圈,但是红澄澄的模样看着就是喜人,而且还能闻到一股诱人果香味。那苹果一个就要十文钱了,这果子岂不是更贵。 边上回过神来的李家媳妇听到李二郎的话,也跟着摇头拒绝。 “这个果子不贵,后山就有很多。”止末说着将两个果子,分给走上前来的两个孩子。这些都是下山前,止阳连夜去后山果林里摘的,他在那里种了许多这样果子。 李家媳妇看到两个孩子拿了果子,连忙想要伸手将果子拿回来还给止末。 止末不待她动作,看着她们两个人说道:“你们身上绕有煞气,虽然很淡,这会也没入体,但是你们身上的东西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个果子吃了,对你们还是有点好处。” 李家媳妇听到止末的话,停下手,抬头震惊地看着止末。她边上的李二郎更是一脸震惊又一脸欣喜地看着止末,激动地张合几次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家媳妇收回去拿果子的手,站起身,欣喜地擦着眼泪,激动地看着止末说道:“果然,我就知道,止末姑娘和止清姑娘一样都是高人。” 李二郎听到李家媳妇的话,缓了缓神,脸上带着激动的正了正身上的衣服,对着止末行了一个动作有些僵硬的道家拜礼,带着请求地说道:“止末姑娘,我知道我这样有些失礼,但还请你救救我们。” 止末皱眉想了想说道:“你不用这么多礼,可以将你们身上带着的东西给我看看吗?” 李二郎和李家媳妇两个愣了下,有些不明白止末说的东西是什么。 止末看两个人疑惑的模样,疑惑地说道:“你们四人身上虽煞气罩身,但煞气并未侵入体内,身上不是带有护身的东西吗?”而且不单他们身上有东西,连屋内也放有什么东西,不然这小院内的煞气不会这么淡。 李家媳妇听到止末的话,想了下,恍然大悟地伸手从自己衣服内拉出一个破旧的两指宽的小布袋。随后从布袋子里面拿出一道被什么东西小心裹着的折成三角的黄色符咒,问止末:“止末姑娘说的可是这个?”说完示意李二郎将东西拿出来,同时弯腰从两个小孩子身上拉出两个一摸一样的小布袋子。 “嗯!”止末看着符咒上熟悉的气息,点点头,伸手接过李二郎手上保存算的上是完好的符咒,运气感应了一下,是止清制作的符咒。 李家媳妇起身,眼眶微红却又脸带欣喜地说道:“这几道符咒,原是十年前,我出嫁前三日,止清姑娘送的。那会我恰好刚绣完嫁衣,出门透气,恰巧遇到了下山的止清姑娘。那时止清姑娘只要下山都会给村里人看相卜卦,而且准确无不,跟活神仙似得。那会儿止清姑娘从我面相看出我出嫁十年后,家人孩子会遇有一劫,便送了我这四道符让我好生带着。”说完,李家媳妇和李二郎两个都一脸庆幸地松口气。 “原来这样!”止末说着将手里的符还给他们。 “止末姑娘……”李二郎听到自家媳妇说的话,再结合止末现在一眼看出他们身上之事,心底更是急切地希望止末能帮帮他们。 止末像没察觉到李二郎的话一般,扭头看着一间屋子说道:“那屋子里面可是放着什么?” 李家媳妇顺着止末的视线,往她们的睡房东屋看去,说道:“止末姑娘你说对了,那东屋埋了道止阳公子赠的仙符。” 止末点点头,将手上的两个果子递给她们说道:“这个你们吃了吧。” 李二郎两个犹豫了下,看止末一眼,才双手接了过来,在两个孩子咽着口水期待的眼神下,点点头,张口小口小口的咬着,细细地吃下。两个孩子见自己的父母吃下,纷纷急切地将果子放到口里大口咬下。 “你们现在告诉我,这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李家媳妇既然和师兄师姐两个人都认识,而且他们两个也结下了缘在里面,这会儿她遇到了,也不妨帮他们解了这个劫。 ------------ 16第16章 “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李二郎见止末主动开口问起,心里激动的同时,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正了正神着,缓缓地将如今村中白日里都大门紧闭无人敢外出的缘由细细地说了起来。 原来一个月前,距离这村子五十里远的镇上,不知为何许多人突然一夜之间得了种怪病。每到夜晚,得病的这些人都会神情恍惚地走出家门,在街上不停的来回游荡。有时候这些人又停在某些地方叫喊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叫喊的声音如同野兽嘶吼般吓人。 刚开始,很多人见到自家的人晚上出去,都还能壮起胆子尝试着将人拦下或者叫醒,只是那些人只要被叫醒的人,第二天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呕吐不止。如此不出三天这些人就会变得骨瘦如柴,最后凄惨死去。而,家中凡是与他们病发时有过接触的人,在这些人病去后跟着就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起初,镇上一些有见识和胆识的人,认为镇上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找来许多驱鬼天师前来驱除。不过,这天师最终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说,最后还都无不例外地染了病。几次下来那些道士和尚都不来了,说这是疫病,他们无能无力。后来镇上的人也都信了那些道士和尚的话,以为这些都是疫病,又找了许多医术高明之人,前来救治,但都不见好转。 李二郎说着叹口气,脸色有些戚戚然地说道:“半个月前,镇上有些人开始往外逃,只是这些人一旦出了城门染病猝死的就更多了。” “嗯~”止末认真地听,皱眉想了下问道:“那么跟你们这里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不都是五十里外镇上的事吗? 李二郎叹口气,扭头对着边上的同样一脸凄苦的李家媳妇说道:“孩子他娘天色不早了,你先去做些吃食吧。” “对,看我都忘了。”李家媳妇说着带着两个孩子,转身就往李二郎刚才进去的屋子快步走去。 看李家媳妇几个进了厨房,李二郎才回头继续说道:“止末姑娘,这事算起来也是一个从镇上逃出的小伙子,突然倒在我们村里,这事我们还都是从那人那里听来的,那人在村中祠堂内坚持了半宿就没了,大家见他可怜,就将他葬在了北边的山坡上。” 止末了然的点下头,村中笼罩的煞气不是很浓烈。源头应该就是她进村时候看到的那个小山头上。 “从那以后,村中凡是在当时接触过那个小伙子的人,都纷纷病倒不说,每晚,村里总会传来莫名的脚步声,还有那个小伙子的声音。”李二郎说道这里心有余悸地握紧拳头。 “这么说,当时你也是见过那个人了?”止末看了李二郎一眼,难怪四个人中,就属他身上那道符咒的法力消耗的最多。 “嗯~”李二郎点点头。 “我知道了。”止末说了这句后,准备找地方打坐。 “止末姑娘,这……”李二郎看止末一副不再理会的模样,心里害怕她也帮不了他们,于是紧张起来。 止末抬头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还请止末姑娘帮帮我!”李二郎说着冲着止末双膝跪下。 止末被李二郎突然而来的东西,弄的一脸疑惑,伸手凌空将他抬起来,不解道:“我没说不帮你们啊?” 李二郎先是震惊止末只是抬抬手,他自己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抬起的事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会还听到她这话,更是激动的双手握拳,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止末见他这样子,以为他有什么不好,想也不想就打了道清心咒到他身上。 李二郎浑身一颤,回过神,神情依然很是激动地冲止末说道:“止末姑娘,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我这去找村里的人过来。”说完,就准备往门口冲去。 “等等~”没等他抛出五步,止末出声将他拦下,说道:“不需这么急,你们村上虽因那人染了煞气,但他不是源头,无碍,明日一早去他下葬的地方将那股煞气打散就好。”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个人也只是煞气入体没了性命,这村里也只是招惹了那人身上的煞气而已。 “止末姑娘?”李二郎扭头不解地看着止末。 “此时无需着急,明日到那小山头,去那人下葬的地方,将这股煞气打散便可。”这天都黑了,止末觉得这事也不用着么着急。 “可,止末姑娘,村中那些人……”李二郎有些担心那些病倒的人。 “我随你去看看吧。”止末想问有几个人病了,然后给些驱逐煞符咒给他们,想了想还是觉得跟李二郎一起去比较好,比较她从来没给人趋过煞气,去看看也好。 “这,真是麻烦止末姑娘了。”李二郎一听,激动地感觉地看着止末。 “孩子他爹,你这是准备去哪?”李家媳妇听到外面的东西,擦着手,出来担忧地问道。 “孩子他娘,我带止末姑娘去村中家一趟,很快回来。你们自己在家多加小心。”李二郎看着自家媳妇小心叮嘱。 “可……”李家媳妇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知止末的本事,可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止末。 “无妨~”止末对上李家媳妇担忧的眼神,站起身,往李二郎那走去,临出门的实话,止末见李家媳妇也带着两个跟在后面送她们出来,脸上满是担忧的模样,愣了下以为她们是害怕便停下来,拿出三道符咒交给她:“这些,你们折起在身上。”说完,站在门口,抬手虚空制出几道金符打在小院四周。 “这,这~”李二郎四个看着从止末指尖冒出四道闪着金光的符咒,都愣住神。 “可以了,有这些符在,这个院子很安全。”止末以为她们还担心。 “谢~谢谢止末姑娘。”李二郎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 “可以走了?”止末看李二郎长着嘴巴站在门口不动,只好出声提醒。 “是,是~”李二郎回神,对止末的态度更是恭敬了几分。 止末跟着李二郎背后,查探这周边情况,除了些煞气之外无其他之物后,心底头悄悄叹口气,将手里捏着的两张避煞符和封灵符收起。 沿着大路直走,到了村中最中的一座更小一些的小院,李二郎才停下脚步,敲了敲太阳才刚下山就已经紧闭的大门,冲着里面喊道:“村长,我是二郎。”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直脚步声,门后什么东西被搬走,随后院门从里面拉开一个小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先是看了四周一眼,随后视线才落到李二郎身上,张口刚要说话的时候,又看到了站在李二郎背后的止末,直接就愣住。 “村长,这是止末姑娘,是紫阳山上修行的仙人,今日下山历练途经我们这里。”李二郎看村长脸上先是惊讶后是呆愣最后是恐慌的模样,知道他这是和自己刚刚看到止末时候一样,误会了。 “紫阳山上的仙人?”村长回过神,看着脸色平静,从容不迫的止末,脸上的神色来回的变化着。 李二郎看村长信了几分,连忙说道:“嗯,止末姑娘是来帮我们的。” “原来如此。”村长不愧是村长最有见识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们打开,冲止末抱拳作鞠道:“老头儿方才无礼,还望女侠莫要责怪。” “老人家,多礼了~”止末连忙避开身子。 “村长,还是让止末姑娘先进屋,看看大勇兄弟的情况。”李二郎看止末皱眉的模样,连忙当下老村长下面寒暄的话。 “对~”村长想起至今还卧在病榻之上的儿子,连忙将止末两个人引入家门,带着人直奔儿子的房间。 进了房门,李二郎才想起自己和老村长就这么直接将一个姑娘家领到一个成年男子的卧室,实在是有些于礼不合,只是这会情况又紧急,只好扭头冲着止末拱手愧疚地道歉:“止末姑娘,这事我们唐突了,还望止末姑娘原谅。” 止末只是抬头奇怪地扫了李二郎一眼,不明白他又要做些什么,只是此时她也不想问这么多,刚才在门外看到那个老村长的气色,不难猜出住在这里的人,身上的煞气都要重一些。 “止末姑娘,还望您看看小儿情况。”老村长这时候终于是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比刚才更好理智一些。 止末微微上前一步,房内的光线昏暗,但止末还是可以将床上躺着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床上的人颧骨突出,眼眶发黑,脸色发青,形如枯槁,身上泛着一股淡淡的黑气。见此,止末扭头看了眼边上一脸紧张的老村长和李二郎,出声道:“无妨,他只是被煞气入体罢了。”说完上前一步,抬手结出一个手印,将床上之人身上的煞气打散。接着上前,捻起一个手决按在对方的额心处,将一道灵气打入他的体内。 “好了,只要修养一些时日就可以了。”止末收回手,退回原来的位子上。 “这,这,止末姑娘大恩,小老儿无以为报……”老村长自是相信止末的话,刚才她指尖按在他儿子额心时,明显看到了一抹金光。这会房内明显也少了一份寒意。 “不用客气。”止末这次没避开,站着受里老村长的拜礼后,率先走出房门。 “其他人可是跟他情况一样?”止末见李二郎跟着出来,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李二郎用力点头。 “那是何地?”止末伸手往左边一处最好的房屋指了下。 “那是村里的祠堂。”李二郎说完想了下不上一句:“当初,那个小伙子就被我安置在祠堂内。” “哦~”止末淡淡的应了声,扫了眼跟着出来的老村长说道:“老人家,家中有几口人?” “老儿,家中有六人,家里尚有儿媳与三位孙子孙女,只是这病来的怪异,老儿让家中儿媳携孙子孙子回娘家暂避。”老村长说完,想到村中与自家儿子相同情况的人家,不由轻轻叹口气。 止末见老村长叹气,想了下问:“如此,村中又共有几口人?” “村中,共有一百又一十四口人。”老村长愣下,说完有些疑惑地看着止末。 止末想了下,背过身,避开老村长和李二郎两人视线的瞬间,快速地拿出一小叠已经画好的符咒,递给老村长说道:“这些符咒,可以将这些煞气驱除,每户人家一张,在那个祠堂那里,可将这符咒贴上。” 老村长双手微颤地接过止末手上的符咒,嘴巴微颤,眼眶泛红,张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止末直接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淡淡地说道:“至于小山头上的事,明日再去也不迟。” ------------ 17第17章 “好了,这里的煞气已经被打撒,以后都不会有事了!”止末说完,放下手,看了眼前面的小土堆,四周阴冷的感觉已经不再,笼罩在山头上、常人无法看见的那层带着阴冷的浓雾都消散了。 “止末姑娘,这可以了?”李二郎感觉身上好像没了座大山,欣喜的同时,心底对止末更是敬佩不已,他们上山还不到一刻钟,她连符都不用,直接轻轻动了下手就好了。 “嗯~”止末点一下头,伸手从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里接过自己的大包袱,重新挂在自己双肩上背在背后。 “这……”两个小伙子,吃惊地看着止末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扛着都觉得而有些吃力的大包袱,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背在肩膀上,而且整个人身姿笔直,那个大包袱在她身上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一般。两个人吃惊惭愧的同时隐约中更是敬佩。 李二郎打断两个人吃惊的话,问道:“止末姑娘,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些什么吗?”他已经觉得什么事发生在止末身上都理所当然的了。 “嗯,你们日后,方便的时候给他供奉些香火,为自己与后人积些福德。”止末想了下说道。 “是。”李二郎点点头,认真记下。一会下山后一定将这事一一地如实报给老村长知道,这次因为止末姑娘说老村长八字不合,不能上山。 “此事已了,我也该走了!”止末抬头看了眼天色,决定要尽快赶路。 “额,止末小姐,您这就走了?”李二郎愣了愣,连忙手起用来记录止末交代的事宜的木头和从旧衣上扯下的白布。 “嗯~”止末淡淡的应了声,举步顺着上山时的路,往山下走去。 “止末姑娘,等等~”李二郎见止末要走,给两个愣住的小伙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回村中报告这里的事,自己连忙追上止末,将人拦下,好让村里人将一早就备好的谢礼送来。 “嗯?”止末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李二郎。 “止末姑娘,您帮我们村这么大忙,帮我们渡过这次劫难,我们……我们村无以为谢,所以村里乡亲在村里都备下的东西,希望止末小姐能收下。”李二郎有些羞愧和结巴地将自昨夜起自家媳妇就交代的话说出来,止末姑娘的门规与外面那些道长不一样,她们不需银钱,每次符咒和卜卦面相都只是受半斤米或者些许山上采的野菜香菇之类的东西。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李二郎,摇摇头说:“我昨夜在你家中住了一宿,此事就当是偿还你们借宿之情。”这样还了相助之情不会签下因果,也得了福缘。 “止末姑娘,我们知道你们玄门弟子下山历练,不会收取银钱,只受些白米斋菜,所以村中乡亲们都备好这些。”这些都是他媳妇告诉她的,当年止末她师兄师姐赠她符咒法宝之时收的就是半斤面和小半篮子香菇。 “嗯?”止末听到李二郎的话,皱眉将下山时候,师兄师姐交代的事回忆一百年,里面并没有这个说法,而且她也不吃谷物斋菜的那些东西。 “止末姑娘?”李二郎止末皱起眉,以为她们备下的东西太过单薄,她不喜欢。 “额?”止末突然想起下山时止阳说的话——拿符咒换钱,只是,这次她总共给出了将近一百一十道符咒,如果换成银钱的话,应该换成多少,但自己现在身上也还有钱。 李二郎看止末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一份,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什么话了,一时有些后悔,昨晚没问清楚媳妇,关于玄门弟子换取报酬时该怎么说的。又或者是,换取半斤白米和斋菜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后的今天也许已经不是换这些了呢。 “不用换取!”想了许久,止末决定还是不用换取了,待自己没钱了,需要的时候在按照师兄说的那样去卖钱。 “额?”李二郎微愣。 止末说完,没在意李二郎的反应,直接用起缩地成寸的道术,下山赶路。 下山出了那个村子后,止末慢慢地停下脚步,开始以平常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而在五十里外的小镇上,柳若卿带着青紫,两个人走出官衙,登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小姐,我们真的要先走?”马车向城门奔去的时候,青紫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柳若卿将联手的面纱轻轻取下。 “小姐,镇上的那些人怎么办?”镇上疫病这半个月来,虽然在她小姐与陈吉少爷的控制医治下,有所好转,发病的人是少了,可是每天依然还很多人染上病。那些想要逃离镇上的人,后来都被出去寻找的人发现死在了城外。 “我们只是出去一下,傍晚便回来。”柳若卿本不想带青紫一同出来,这次她只是想做个尝试,证明镇上的情况会不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 “小姐,真是奇怪,明明是一样的药,那些在府衙上的百姓,他们都已经慢慢好转了。说明小姐的药方是有些的啊。”喝同样的药,有所好转的只有府衙内的那些人,府衙外的那些百姓,病情依然在加重。 “嗯,所以我们需要出来看看。”青紫会察觉到的现象,柳若卿早已发觉,只是一直没找到头绪,知道今晨,听了陈吉的话,让她有些触动。 “那,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去什么地方?”青紫有些奇怪,治理疫病和她们出城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去那些逃出城的百姓走的最远的那个地方。”正如今天陈吉说的那样,这个小镇有些奇怪,这次不像是疫病,只是她自小学的药学医理,而陈吉虽有跟她们师傅学了些道法上的事,但不精通。 “啊?”青紫觉得奇怪,如今镇上的人,宁人惊慌失措地躲在家中,等待救治,也不敢离开小镇,这次要出来也多得是这次一同前来的药谷中人,不然这次她们出城连车夫都没有。 柳若卿像没听到青紫的惊讶一边,拿出自己带来的一本书,自顾的翻看起来。 青紫见她看书,老实地闭上嘴巴,不再出声,不一会便靠在边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整个车厢除去轻轻的呼吸声,便是偶尔轻轻的翻书声。马车仍在急速前进,嘚嘚马蹄声与车轴声交响声。 而离开村子的止末,在日挂当空的时候,才慢慢停下脚步。抬头眼底带着疑惑地往小镇方向看去。好一会,没看出什么来,便从身上拿出元虚给的罗盘,低头,一边掐算一边盯着罗盘认真地查探起来。 不知为何,她心底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情出来,说不出好也道不出坏来。可从罗盘上显示的来看,她走的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周边也一切正常;远远的一片空中带有丝丝黑气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小镇,这会那罩在空中的黑气也没什么变化。如此看来,好像并无不妥。 于是,止末站在路边看着远方,皱眉思考起来。继续往前走,天黑之前一定会到李二郎她们说的那个镇子。止末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罗盘,想了下,将罗盘收起来。背着包袱继续往前走了五百米,在路边的大树下停下,将包袱放下,盘腿背靠树干坐下,双手掌心向上叠放在丹田之上,面对大道闭上双眼,打算先静心调息一番后,再继续往前走。 一个时辰后,止末突然睁开眼睛,抬头往通向那个小镇的那个方向看去,一辆马车正向她这边赶来。很快,止末瞪大眼睛,看着慢慢靠近的马车,或者该说是看着跟着马上四周的,常人肉眼看不见那几个透明身影。 止末连忙收回眼睛,手上动作有些慌张地拿出止清给的封灵符、避煞符、敛息符等几种符咒,双手微颤地全部用在自己身上。 在马车越来越近,只剩百米的时候,止末低着头,双手还有些微颤,双脚也有些发软的情况,一把将放在一边的大包袱抓起来,扛在肩上。背过身上,颤着双手非常地结出一个手印,使出遁地术遁地快速离开原地。 手印结出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没入地下。只是整个人遁到地下后,刚准备离开,发现包袱还留在地面上,于是又从地上出来,双手搭着大包袱,再遁地。只是来回好几次包袱还是留在地面上,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止末越来越近。 “咦?”驾车的年青男子拉扯着缰绳停下马车,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十米外,路边大树下,那个一会出现在地面上一会又消失在原地的背着一个大包袱的怪人。 “元胡,何事?”突然停车,柳若卿不由诧异地抬起头隔着车门问外面的人。 “小,小姐,右前方的路边有,有个奇怪的人,像在变戏法。”元胡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树下的那个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又一次消失了,不过这次肩膀以上的地方和那个诡异的大包袱还在地面上。 “怎,怎么了?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青紫醒来,扭头迷茫地看着四周问道。 柳若卿没有回答青紫的话,将手上的书放下,掀起右边车窗上帘幕,往右前方看去。 这一看,柳若卿不由一愣,正好见那人的身体突然从地上起来。因为低着头,头上情丝披散,双肩上还背着一个看起来比这人身板还好大几圈的大包袱;身上穿着泛旧的浅青色的道袍,脚上是同色系的靴子,身上还不沾一丝尘土。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这个熟悉的打扮,柳若卿还是很快想起来。 柳若卿刚想开口说话,树下的人好像发觉她们的存在,很是焦急,双手微颤着快速地结出一个手印,整个人又陷入地下,只露出肩膀以上的位置与那个突然落到地面上看起来像座小山的包袱。 ------------ 18第18章 “小姐,那个是?”青紫将头伸出车窗,看到路边大树下,一上一下,一会往左一会右快速移动的包袱山,惊的长大了嘴边。 “下去看看!”柳若卿看了这么会,基本上可以肯定树下这样来回折腾的人,就是那个人,但还是想过去再次确定。 柳若卿刚这么说完,打算下车,又见树下的那个人好像转了个方向,拖着大包袱往大树飞快地移动,最后“嘭”一声,停下,柳若卿看着树下突然不动的大包袱,微怔了下。 柳若卿眉头动了下,刚才见地面上大包袱往大树方向移动的实话,她就担心,结果不出她所料,那人真是撞树上去了。那个哟莫三个成人年张手合围才能保住的,大树好像还被她撞的晃了下,不少绿色随风飘落。柳若卿看了眼飘落的这些树叶,又看了看那停下的包袱山,这会得多疼?撞的这么大力,也不知道撞哪了?这么一想,柳若卿放下帘幕,起身就要下车,准备去看看那人伤着没有。 “额?小姐?”青紫回头,愣愣地看着起身准备下车的柳若卿。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道:“小姐,等等,那个……” 柳若卿没有理会青紫阻拦的话,弯腰出来车厢,在元胡的帮助下,直接从马车下跳下,疾步往那个已经调转方向再次快色移动了几尺后又突然停下的大包袱走去。这次突然停下不说,地面上的大包袱好像还晃了晃,也不知道她又撞到什么,还发出道轻轻的闷哼。闷哼声下,柳若卿不由地加大加快脚下迈进的步子。 元胡和青紫两个人看到柳若卿跳下马车的动作,以及她下车后,疾步快走的模样,纷纷一愣。两个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有默契地同时忍住心底疑惑,同时小跑着跟上。 “呜~”止末伸手捂住额头,抬头一看,怎么又撞到了树了,而且在地下的身上其他地方好像也都撞到什么了。于是,调转方向,往左边走,可是没走出几尺腹部又重重地撞上跟刚才一样的东西。 听到不远处的交谈声,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止末心底有些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明明身上都加持了三道符咒了,她还能察觉到头顶上的温度冷了好几份,心颤了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四肢跟着有些发软。 “你~”柳若卿看着地面上再次换了个方向准备离开,但又撞什么东西发出声闷哼的停下的头和大包袱。只是话还没说完,这人突然抬起头往她这边看过来。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张脸色苍白,一脸惊恐的熟悉面孔。然后这张面孔瞬间就没入地里连根头发都没再露出来。 柳若卿停下脚步,愣了下,虽然只是一眼,但那张脸确实是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人。 柳若卿往前走了两步再次停下,看着身前三步远的地面上,看起地面上的东西湖,柳若卿不由地扬起嘴角。那里上面只留了个大包袱,刚才的人头已经消失不见。嗯,也不对,平整的地面不是除了大包袱外什么都没有。在哪上面还留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一只手腕打上的地方都藏在地下的手。只是,这手在这会只是紧紧地抓着留在地面上的大包袱,如果一个不留神看到这样的画面,胆小的也许还会被吓着。 看到这,柳若卿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份,轻轻笑出声。明明十年前,这个人还是整天板着脸,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为何刚才她不仅在这人脸上看到了惊慌,会害看到了这个人做出这么一个像在逃避什么的动作呢。 “小姐,这,这~”从后面赶过来的青紫看到地面上这只像长在地面上的手,吓的一手捂住了嘴边,伸手一颤一颤地指着那紧抓着大包袱的手。 “青紫~”柳若卿笑着扭头看了眼一惊一乍的青紫。 “小姐,那个~我们~”青紫瞪大眼睛,跨着大步想护到柳若卿身前,语无伦次地那块地面。 柳若卿笑着对想将她护在后面的元胡和青紫摇摇头,往地面上那只手的方向,走两步停下。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那手抓着大包袱的手,在她靠近的似乎后,这抓包袱的动作好像紧了几分。 边上的青紫也看到那手抓紧的动作,惊讶的连忙抬起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将要出口的惊呼声捂住。 跟在后面的元胡,瞬间白了脸,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跟手臂粗的木棒,紧抓在身前,护在柳若卿旁边,满脸防备地看着地面上的手和包袱。 柳若卿忍住笑意,微微弯下腰,对着地上的手喊道:“止末师姐?” 止末开始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躲在地下,想着这样就看不到了。起初她因为心中慌乱,一时忘记大树下盆根错杂的树根,用遁地术会被这些树根给拌住。后来听到脚步声,还有刚刚看到白衣长发模样的女子,让她心惊地直接用遁地术躲进地里。只要看不到,她就不怕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只要她不出去,不去前面的小院,就没事了,不会再有那种从灵魂里散出的冷意和恐惧感。 躲在地下,止末想对方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等她们离开后,她再出去也不迟。出去后,她要像昨晚师姐送来的传音纸鹤上说的那样,每天都给自己加上三道符,那样,她看不到那些东西的同时,也可以让那些东西不敢靠近她。 “止末师姐~”止末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下。 “止末师姐?”柳若卿看着地面上抓紧包袱的手的动作好像顿了下,忍住笑意继续喊了一声。 “嗯?”止末心中疑惑,心念一动,将身边四周的土往外面再驱离了几寸,慢慢睁开眼睛,对着一片黑暗,侧耳倾听地面上的动静,想看刚才听到的是不是自己错觉。 柳若卿见自己第二声后,那只手四周的地面好像蠕动了下,脸上的笑意不由地深了几分,再次柔下声音:“止末师姐,先出来可好?”虽不知道这人为何要躲在地下,也知道她本事高强,在地下不会出事,但刚才撞了那么多次,这会又在整个人都藏地下。心底微微有些担心这带着伤在地下待久了,会不会被闷坏。 “小姐?”青紫开始听到柳若卿对着地面喊“止末师姐”的时候,就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位止末小姐。这会看到和听到柳若卿这么一幅温柔的模样,心下诧异万分,她们小姐这会怎么像在哄那些小孩子喝药的模样一样呢? 地下的止末愣了下,这次她真是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还叫她出去。只是那声音很陌生。止末皱眉想了想,再次用遁地术,慢慢地从地上出来。 头一出地面,止末先是皱紧眉头,悄悄地抬头打量了下四周情况,见没看到让她害怕的东西后,才松开气,控制术法,又从地上出来些。 “啊,真的是止末小姐?”青紫看出从地上只露出个头的人,又惊又喜的喊道。 止末被突然而来有些拔尖的声音弄的愣了下,动作一段,抬头望声源看起,先看到是地面上的三双鞋六只脚,然后是粉色裙摆,最后是一个伸手指着她,一脸惊喜,脸圆圆的女子,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呵呵~”柳若卿看到地面上只露出颗头和肩膀的止末,不由轻轻笑出声。果然是她猜想的这个人,十年过去了,这个人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此时额头上有些红肿,头上还顶着几颗青绿的小草。 “嗯?”止末微微扭过头,对上一声带着笑意的黑瞬。愣了下,那眼眸里面好像又一种会闪的光,明亮深邃,认真看的话,那瞳色不是全然的黑,里面印着她的模样,很是漂亮。看着这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间,止末有些移不开视线。 柳若卿看到止末微愣住的模样,眼眉更是笑的弯成了一道月牙形。弯下的腰身更是低了几分,对上她直直看过来清澈的眼睛,笑着说道:“止末师姐,可要先走出来?” 止末听到柳若卿的话回神,皱紧眉打量着头上,这个一身白衣、眼睛好看、长的好像也跟止清师姐一样好看的陌生女子,想了下问道 :“你知道我名字?”说完,又悄悄往天上看了眼,天上的阳光虽然被树叶挡住了,但改变不了此时还是阳气正盛的日间,如果是鬼怪,这女子应该还不能直接幻化出这么真实的模样,应该像刚才在马车四周那样躲躲藏藏地,透明似形体的模样才是。 柳若卿一怔,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一脸疑惑的止末,这会靠近看,这个人还真的是跟十年前的模样一样,好像岁月或者是其他什么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什么痕迹。就连疑惑迷茫时,皱起的眉,依然是因为飞扬入鬓的眉形而带着女子少有的英气在上面;脸上的表情,依然还是那么的认真;眼底,依然是那种带着疑惑的明亮与清澈。 止末见柳若卿不说话,眉头紧了紧,心念一动,人缓缓地从地上起来。新站在地面上的同时,抓住包袱的手一动。不忘将地上的大包袱抓起来,重新挂上双肩,背到背后。 柳若卿见她出来,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上下来回地将她打量了一圈,除额头上有些红肿外,其他地方看起来好像没事。松口气的同时,看到她头上随风微微轻轻摇曳着叶子的野草,再次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止末小姐,你不认识我们了?”青紫说着,眼神诡异地看着被止末背到背后的大包袱。 “我认识你们?”止末从柳若卿身上移开视线转而往青紫那里看去。 “嗯,止末小姐,我是青紫啊,十年前,我跟着谷主和小姐一起,在紫阳山上住过一段时间的,止末小姐您忘记了吗?”青紫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地看着止末。 “十年前?”止末皱起眉头,认真地看着青紫,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边上的柳若卿看着止末,见她不像在撒谎的模样,脸上的笑意稍微敛起,皱了皱眉,认真地看着止末问道:“可还记得柳若卿这个名字?” “嗯?”止末扭头,看着柳若卿,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愣了下,想了想,摇了下头。 柳若卿见她摇头,心底诧异的同时不知为何泛起股担忧与莫名的失落。 止末见柳若卿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像下山前止清看她的那种眼神,心下不忍,于是开口解释道:“我不认识你们,十年前,我修炼时受了重伤,闭关修养了近十年。” “重伤?修养了十年?”柳若卿听到直接愣住,直直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止末。十年前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药谷。她病发的时候,表面是昏迷,但意识是清醒的。那次病发特别严重,最后关头,如果不是这个人出手相救,她只怕已经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失去性命。最后一刻,在意识消失之前,她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也听到了师伯元虚他们的惊呼声。 “嗯~”止末对这个突然直直地看着她不说,还突然脸色苍白起来的白衣女子,感到诧异。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师姐传音中说的,山下鬼怪狡诈阴险,有些修为高不惧日间阳气的鬼怪,最是喜欢变幻成漂亮年轻女子男子的模样,出来迷惑人。这么一想,止末悄悄地往后退了步。 “如今,你的伤势可好了,你……”柳若卿本来还担忧地想问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突然看到她一脸防备后退的模样,不由一愣。 止末见对方突然看着她不再说话,以为自己的动作被发现。想到止清师姐传言纸鹤上那个叫罗刹的人说的话,遇到这样修为高的鬼怪,躲不开时,就该先发制人。于是,双手松开肩膀上包袱,飞快地结出一个九宫缚灵阵,打在地上。阵法以她站的地方为中心,扩到四周三丈的地方,在地界上亮起一道金光。 ------------ 19第19章 “嗯?”止末眨眼,疑惑地看着刚才打出去的三道符纸,这符咒贴到这三个人额头上,没有产生预想中那样的效果。打破她们化身的事不但没有发生,反而像普通的纸张那样随风飘零,最后掉落到地上。 柳若卿被突然贴到自己额头上的符咒,弄得微微愣神。神情微怔地看着从自己额头飘落到地上的黄色符纸。抬头对上对面那个始作俑者,见她也是一脸呆愣的模样,一时找不到词语。这人是将她柳若卿当成什么了?妖还是怪又或者是鬼?竟然将符咒贴她额头上来? “你们没事?”止末看了眼掉到地上的符咒,这三道符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本来是准备到了那个小镇后用来除煞用的。 “止末小姐,这是干什么用的?”青紫弯腰将地上的符咒捡起来,疑惑地看着止末。 “嗯,这是除魔驱煞符咒。”不知道为何,止末觉得对面那个这会看不出表情叫柳若卿的女子,让她很是愧疚的同时,还有一种跟看到那些鬼怪一样的无措畏惧感。这个叫柳若卿的女子,她真的不是女鬼变化的吗? “除魔驱煞咒?”柳若卿看了眼青紫手上拿的符咒,她刚才真是被这人当妖魔鬼怪了。 “这个,我……”止末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眼神,张了张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偷偷看了看她好看的眼睛,心想,是换另一种符咒再试试呢,还是相信她是人呢? “止末小姐,你刚才不会以为我们是妖怪了吧?”青紫不可置信地看着止末。 “嗯!”止末抬头往柳若卿那看去,难道不是吗,这个女子看起来也让人心底不舒服? “啊~~”青紫见止末点头承认,张了张嘴,举起手里的符,问:“止末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本想说些什么的青紫,受到柳若卿的看过去的眼神,张了张嘴巴,将嘴里的话咽下。 “你们跟那些东西一起出现,所以我以为你们是她们变幻出来的……”止末眨下眼,认真地解释道。 “那些东西?”柳若卿抓住止末话中的关键字眼,抬头看着她认真问道。 “嗯!”止末想到刚才看到,背脊泛起一阵凉意。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她给自己下了三道符,被抑制了自身的感应与神识,现在是看不到那些阴灵,可那些阴灵一定还没走。 柳若卿一愣,见止末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下疑惑。随后想起近十年来她身边发生的各种诡异之事,不由地跟着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只是午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视野宽阔。只是,平坦的管道上,只有她们四人与一辆马车,耳边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声响。嗯,好像真的过于安静了一些。 青紫看到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的动作,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抓紧手上的符纸,看着柳若卿和止末问:“小姐,止末小姐,你们是说,这里,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在……”说完想起什么,从自己脖子上拉出一块碧绿的玉佩,紧紧握住。 “你手上的是?”止末开始见青紫拿出块东西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有些诧异那东西竟然带有灵气和微弱的法力在上面。不由多看了眼,却发现上面刻的东西很熟悉。 “啊?之末小姐,你是说这个吗?”青紫奇怪地看着止末。 “你们是药谷的人?”止末认真地看着青紫问。 青紫扭头看了看柳若卿,才点点头说道:“止末小姐,我和元胡都是药谷的仆从,都说十年……额没事,我们就是药谷之人……”青紫因为柳若卿看过去的眼神,不得不该了个说法 柳若卿从青紫身上收回目光,对着止末行一个平辈礼自我介绍道:“柳若卿拜见止末师姐,若卿乃师承药谷元清师尊,是师尊座下最末弟子,若卿入门比止末师姐晚几个年头。” “你是元清师叔的弟子?”止末愣了下,认真地看着柳若卿。 “正是!”柳若卿看止末眼底没有熟悉或者是回忆的情绪,心底轻叹口气。 止末一听药谷本就信了几分,现在见她真是元清的弟子便信了她说的话。想也不想,将元虚给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柳若卿看问道:“这个,你见过吗?” 柳若卿看到止末手上拿的白玉,笑着也从将自己身上的玉拿了出来说道:“这是药谷的玉牌。” 止末一看柳若卿手上跟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玉,不由地松口气。微扬起嘴角,拱手还柳若卿一个平辈的见礼说道:“刚才无理冲撞了柳师妹,请师妹原谅。” “止末师姐严重了,应该是我等无理扰了师姐修行。”柳若卿笑着遥遥头。 止末见柳若卿没有怪罪她的模样,又松口气,下山时师傅交待要跟拿着一样的白玉的人好好相处,还要多多请教他们。她还真担心这个师妹生气,以后不会理她的问题。 柳若卿像没看到止末松口气的模样,看着止末背后的大包袱问道:“止末师姐,为何会在此地,而且还……?”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袱。 止末见柳若卿看着自己背后的包袱,站直身子,认真而严肃地回答道:“我半年自受伤醒来后,在修为遇到瓶颈。这次尊师傅之命,下山是为历练,寻求突破之法。” “原来如此,那不知道刚才止末师姐会在此为何会是那般动作?”柳若卿可没有忘记她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以及她刚躲地下的事。 “这~”止末被柳若卿带着笑意的眼神看愣了下,想了下还是如实回答:“刚,远远的见了你们的过来,同行的还有其他东西,我便想暂时避开。” “止末师姐说的那些东西是指?”柳若卿对止末所说的那些东西,相对的已经不会有太多的畏惧之感。 “嗯~”止末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柳若卿,再看了看边上紧张兮兮的两个人,忍住心地不断往上涌的恐惧,认真地说道:“方才与你们同行的应该还有三个女子,嗯,三个都不是人的女子。” “啊?”青紫苍白了张脸。 “哪,哪里?”元胡紧紧握住手里的木棍,紧张地扭头打量着四周。 止末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比较镇定地伸手指着刚才亮起金光的地方说道:“你们,先不用害怕,我在这里设了阵法,她们现在无进来,又,又或者是已经离开。” 柳若卿将止末手上轻微的颤动收入眼底,又见她此时故作镇定的模样,忍住笑意问:“如今她们是在何处?” 不等止末回答,青紫先靠过来,紧张地问道:“止末小姐,现在还是大白天的,怎么会,会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出,出现呢……”虽然遇到不少诡异的事,可平日里都没真见过,而且也都相安无事的,这会听到很厉害的止末小姐这么一说,她自然害怕。 止末对着柳若卿遥遥头说道:“我将自己身上的感应与神识都封起来了。” 柳若卿一怔,将止末打量了几眼道:“这样做,对自己可有害?”她不懂玄门道法修行的事,平日里也听了不少其他师兄师姐们的修炼时候的心得,不曾听过自己封印自己的事。 “无碍~”止末遥遥头。 “止末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青紫眼巴巴地看着止末。 “唔~”止末被问得愣了下,皱起眉,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自是可以直接遁地或者是缩地成寸那样的道法离开这里。可如今……想着,止末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柳若卿,这是师妹,她是师傅交待下山后遇到后要相助和请教人,不可弃之不理。 想了一会儿,止末视线落到站在青紫后面的元胡身上,眨巴一下眼,想到办法。从身上拿出罗盘,低头一看,止末的脸白了几分,罗盘上的指针转动的非常之快。 柳若卿与止末站的比较近,眼神也不错,自然也看到了止末手上这个罗盘上的诡异现象。 止末看着罗盘上混乱道德现象,抬头对柳若卿扯了下有些僵硬的嘴角说道:“她,她们,现在,在阵外,还没离开。” “你?”柳若卿对那些东西离开不开倒看的不是很重,反而对这会脸色又白了几分,说话都成短句的止末担忧起来。 止末忍住心地的恐惧,将罗盘收起,颤着双手飞快地结出一个手印,将一道符咒打入紧张防备着的元胡身上。 “呃?”元胡被止末突然而来的动作,弄得直接愣住。 止末抬头看着疑惑看着她的柳若卿解释道:“现在,是,是日间,阳气,正盛的时候,他又是男子,身上阳,阳气旺盛。加之,我刚才给他的金符,他,他离开这个,阵法不会有事,阵,外的那些,女子近不得他身。” “嗯!”柳若卿担忧地看了止末一眼,看了看外面结合止末断断续续的话,稍微一想,便猜到她准备做什么了。转过头对这还在愣神的元胡说道:“元胡,稍后,凡事都按照止末师姐安排的去做。” “是,小姐。”元胡回神,将手上拿的木棍丢开。 “这些符,你拿着,一会,你过去,将,这些符贴在,那个大箱子的四周。”止末拿出几道符纸交给元胡,随后又看到那个大箱子前面还有头奇怪的生物,想了下,又拿出一道符,交给元胡说道:“这个,贴到大箱子,前面的,生物身上。” “是,止末小姐,元胡明白。”元胡顺着止末手指的方向看去,才明白她说的大箱子和大箱子前面的生物是什么。冲着柳若卿点点头后,元胡便带着符咒,快步往还停在路上的马车跑去。 “这,个给你,们。”止末又从身上拿出两道折起的符咒分别递给柳若卿和青紫。 柳若卿伸手接过止末手上的符咒,符咒入手的瞬间,柳若卿觉得身上一松,就好像身上原本压了块大石,突然被搬走了一样。 “怎,么了?”止末疑惑地看着柳若卿愣神的模样。 柳若卿遥遥头,笑着说道:“没事。” “哦~”止末见她摇头便不再多问,抬头远远地看着元胡按照他说的将符咒一一贴好,因为封印了神识和感应,她看不见那些东西。可是肉眼依然还是能看到元胡那边好像受到什么阻拦,那头生物急躁不安,元胡回来的时候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像在拼尽全力一样。 止末止末,双手结印,往元胡那边打了出去。随后还甩出好几道符咒打在元胡四周。符咒停在空子,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元胡看着四周闪着金光的符咒,刚才那种难于呼吸的阻力好像消失了,不由后怕地松了口气,驾着马车飞快地冲击大树下。 “你们,坐,这个赶紧,离开吧。”止末指着马车对柳若卿三人说道。 “止末师姐不同我们一起走?”柳若卿看着止末平静的问。 “呃~”止末抬头看了看这个会移动的大箱子,想到前面看到的那些女鬼都趴在上面的画面,背脊发凉。 “这是马车。”柳若卿见她对马车又是好奇又是恐惧的模样,加之前面脸色苍白,说话断断续续的表现,心底产生一种不确定的猜测,再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对心底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只是眼神扫过手上还有马车上的符咒,心底的猜测又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 20第20章 止末面色略带犹豫地往柳若卿身上看了眼,皱了皱眉,随后抬头又往已经调转方向叫马车那边看去。她想跟这个柳师妹同行,可她还要去那个小镇上除煞,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想起刚才看到场面——马车四周跟着那些个阴灵,她的脚现在还有些发软。 柳若卿见止末一会往她这边看来,一会又看马车的模样,有些疑惑。为何这人看她的时候,脸上是一副犹豫而纠结的表情;看马车的时候又是脸色发白,一副挣扎恐惧的表情? 边上的青紫,见止末一直不说话,心里害怕止末一会说不跟她们同行,然后在她离开后,阵法外那些东西又会重新回来,于是白着张小脸抬头紧张地看着止末问:“止末小姐,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吗?” “嗯~”止末皱着眉,她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让她们先走,然后她去找她们怎么样呢? 青紫见止末只是淡淡地、模凌两可地应一声,就是不给明确的答案,心中焦急不已,不由地有些急切与害怕地说:“止末小姐,外边的东西那么厉害,如果止末小姐你不跟我们一起的走的话,我们一会要再遇到这样的东西,怎么办?” 止末看了青紫一眼,低头思考起青紫说的这个问题,看这个柳师妹的样子好像不是修炼之人。 柳若卿看着沉默的止末,想了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便笑着开口问:“止末师姐,准备去何处?” 止末抬头说:“嗯,去前面的小镇。”说完顺便抬手指了指柳若卿她们刚才来时的方向。 柳若卿听到止末的话,淡淡一笑:“正好,我们也要去那个小镇。” “嗯?”止末愣了下,眨眨眼看着一脸认真地柳若卿问:“你们也要去那个小镇?” “嗯!”柳若卿当没看到她脸上的纠结。 “可是,你们不是修行之人,去那个小镇对你们有害无益。”止末皱眉不认可地看着柳若卿三个人。 “止末师姐的意思是那个小镇上发生的事,是因为存在有什么东西?”柳若卿敛起脸上的笑意,神色认真地看着止末。 “嗯,那个小镇上应该是沾染了煞气。”止末皱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沾染上煞气?”柳若卿听了想了下说道:“止末师姐为何知道前面小镇沾染了煞气。” 止末遥遥头,说:“我如今尚无法肯定那个小镇沾染的是不是煞气,我不曾看过小镇的情况,我只见到了那些人身上只有煞气,并无其他气息或者是什么。而占卜预测之事非我所长。” “止末师姐见过的那些人是?”柳若卿心底大概可以猜到止末见到的是什么人。 “从那个小镇外逃在那个村子里去世的人,还有跟他接触后沾染了煞气的几个人。”止末说着抬手往出来的那个村子指了下。 柳若卿皱了皱眉,点下头说:“原来如此!”她如今明白为何小镇上百姓的脉象显示的都只是,虚弱精气不足。那滋养温补的药,一时有效,可很快又继续变虚弱,无论用什么药,那些人都不见好转。 “小姐,止末小姐,你们是在说什么?”青紫和元胡两个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青紫见两个都不回答,于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止末:“止末小姐,既然你也要去镇上,我们正好同路,一起坐马车不是更好更快一些吗?。” “嗯,不过我自己步行就好。”止末还是不想靠近这个马车。 “止末小姐,那个小镇距离这里,就算是马车还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青紫说着看了眼止末肩膀上的大包袱,补上一句:“更何况,止末小姐,你还背着这么多东西。” 止末沉默地站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柳若卿看到她这个模样,有些想笑,看了青紫一眼,示意她先去马车那里,然后对着止末说道:“止末师姐,与我们同车回镇上,会更快一些。” 止末看着微笑着柳若卿,她张口想说她走也会很快,但见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眸,又闷闷地将这句话咽下,皱眉想了一下才有些犹豫地点一下头。 柳若卿见止末这么一幅不甘不愿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如果这人不想与她同行,她也不想勉强。刚准备开口说还是在小镇上等的话,就见止末突然闭上眼睛,背着大包袱,一副视死如归般地表情,快步走到马车旁。抬手,十指飞快的翻动,指节泛出点银光,将好几个闪着金色的符印。符印入木后瞬间消失不见,那些被打入符印的地方也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痕迹。 止末将最后一道阵法的符咒打在马车上后才收手,睁开眼睛,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加持了三道驱灵防御阵法后的马车。 柳若卿看了看松口气的止末,又看了看又变得温顺起来的马,不由笑着轻轻弯起眼眉。心想这个马车难道一直都跟有什么东西?这么一想饶是她曾经见识过师伯一脉中人神鬼莫测的能力,这会也不由地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背脊也微微有些发凉。 “好了!”止末扭头对柳若卿示意一声,可以走了。 “嗯!”柳若卿收起情绪,淡淡笑了笑,举步往马车走去。 对止末刚才做的事,柳若卿自己不打算问,同时也扫了元胡和青紫两个人一眼,示意他们也不得再开口对止末说些什么或者是问些什么。 待柳若卿上了马车,弯腰进了车厢后,止末看了眼高度及她大腿的车辕,在元胡准备过来助她上去时候,只是抬了下脚,整个人凌空而起,在青紫和元胡两人诧异和敬畏的眼神下轻松地落到车辕上。 止末看了看有些矮又有些窄小点的车门,背着大包袱,弯腰准备进里面。人刚进去,突然动作一顿,背后的大包袱好像被卡住了,人也跟着拉扯着保持着弯腰进门的动作,动了两下就是进不去。 止末弯着腰,抬头对上柳若卿看过来带着笑意的眼眸。双手搭上肩上的包袱,微微用力向前扯了两下,结果纹丝不动,反而车厢的木板被撞出两道闷响。 柳若卿看到止末这么被卡在车门上的模样,脸上荡起一抹轻浅的笑意,对止末说道:“止末师姐,那个包袱太大被卡主了,不如先将它放下,待你进来后,再将它拿进来。” 止末一愣,想了下点头,弯着腰退后。微微用力往后推了两下,她才出去。在青紫和元胡两个憋红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注视下,将大包袱从肩上拿下,照着柳若卿的建议,人先进去,然后伸手将大包袱用力地强行拽进车厢内。 原本坐下四个人还显宽松的车厢,结果因为这个大包袱,车厢内瞬间变的有些拥挤起来。 止末看着狭窄的车厢,皱了下眉。 柳若卿看到止末这个动作,明白她此时想的是什么,扫了眼被止末抱着放在一边的大包袱,张口欲说,想了想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马车突然动起来,止末身体一僵,很快又调整过来。正好也对上了柳若卿担忧的眼神,突然想起包袱内的东西,伸手将包袱解开。然后在一大堆的东西里面翻着了几下,翻到一个褐色的匣子,抓出来,双手捧起,递给柳若卿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柳若卿看着递到她身前,看起来比她那个装十几本书的匣子还要大些小木箱,怔了怔,不确定地说:“见面礼?” “嗯!”止末点下头,将东西用往柳若卿那伸了伸手。 柳若卿对上止末认真严肃的表情,愣了下,双手接下,匣子入手有些沉。 柳若卿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匣子,不解地问:“止末师姐为何?”为何会突然送见面礼给她呢? “这是师姐教的!”止末认真地点头,师姐曾教导说对第一次见面的师弟妹,是要给见面礼的。 “止清师姐?”柳若卿说着看着止末。 “嗯!”止末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柳若卿双手才能保住的匣子说道:“师姐说你们都喜欢人参!” 柳若卿一愣,低头看着手上匣子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嘛?” “嗯!”止末虽然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 柳若卿将小木箱放到膝盖上伸手打开,扑鼻而来的浓郁香味,让她精神一震的同时也一颤。箱子内,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已经成人型的人参,柳若卿看着这些人参和鼻息间的味道,估出它们的年份,不由倒吸口气。 “怎么了?”止末见柳若卿看着箱子突然不说,有些疑惑。 柳若卿很快平复下心底震惊,抬头看着止末问:“这些人参年份可都上千年?”药谷中各种名贵药材并不少见,百年五百年的人参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 “嗯~”止末点点头。 柳若卿见她点头,心底一震,低头看着匣子内的小箱子,这慢慢的一小箱子,这里面放着绝对不下三十根人参,千年的…… 止末柳若卿突然又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想了下,又在包袱里面翻了几下,抓出一个很小的玉盒子递给柳若卿说道:“这里还有一根长了一千五百年,你要吗?” 柳若卿一颤,怔怔地看着递到眼前的玉匣子。许久,视线不由往下面打开的大包袱上看去。只见包袱里面有三叠十尺厚的正方形空白纸张;有一个约莫长三尺宽三寸高三寸的褐色扁长石头;一叠衣服;一堆已经制好的符咒;一把桃木剑;一小堆熟悉的小果子;未开锋的朱砂符笔若干;许许多多上年份的随便堆放着的药材,这里面她还看到了小堆的雪莲、首乌、灵芝;还有小山堆似的未雕琢的白玉;一堆好像已经制作好的白玉红玉各色玉石;还有十几卷泛旧的卷轴与若干书籍…… “嗯?”止末顺着柳若卿的视线往包袱上看去,不解,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师兄师姐还有师傅给她的,也有罗刹还有其他后山琅琊洞府修行、但她没见的人送的。纳物袋里面装满果子还有符箓法器和师傅给的钱,这些东西都放不下了,才放这里。 柳若卿眼花缭乱地看完那包袱的东西,她算是知道,为何她包袱这么多,原来是背这么大堆东西。 柳若卿心底暗暗震惊的同时,不由抬头往止末那看去,她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就算是艺高人胆大吧,也不能就用这么一个包袱背着这些东西啊,不说那些成色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玉,单是里面的这些药,随便一个都能是招惹杀身之祸的东西。 不说柳若卿这会的震惊,就说,被马车远远地跑在后面的那颗大树下。在止末设下的九宫阵之外,凭空出现三四把各色油纸伞,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窈窕的身姿两两出现在伞下,余下一抹紫色身影独撑一把伞,摇摇远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 “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赤色衣裳的妖艳女子,咬唇看着马车问紫衣女子。 “是啊,姐姐,这个止末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橙衣娇俏女子一脸不满。 “对啊,这个女人,修为好像还不低!”黄衣女子说着看了眼树下那个阵法,一脸不忿,刚才她差点就折在这个阵法里面了。 “姐姐,这个柳若卿身上灵气浓郁,十年来我们虽近不了她身旁,也伤不得她周边之人,但起码我们还能近着吸点灵气修炼,现在来了这么个人,我们以后连边上的灵气都吸不到可如何是好?”剩余的女子都跟着不满地嘀咕起来。 紫衣女子撑着伞,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淡淡地说道:“我们先找个休息,从长计议。”说完不过身后那些女子呼声,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 ------------ 21第21章 “噗……”陈吉将口中的茶喷出,捂着嘴巴不停的咳嗽,用被茶水呛出泪花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瞅着柳若卿,然后抬手愤愤地指着不远处的止末问:“小,小师妹,跟你一起回来的这个傻女子,真是元虚师伯的弟子?” 柳若卿笑着扫了眼正一脸期待地等她答案的陈吉,抬头往正在忙活着设阵画符的止末,扬起清浅的笑意点一下头说:“嗯!她的确是元虚师伯最小弟子。姓白,名止末,无论是年龄,还是入门时间,我们都喊她师姐……” 陈吉抬头看着又蹲在另一个墙角的止末,整张脸皱巴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柳若卿忍住笑,当没看到陈吉这会的纠结,用水细细地净手。随后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细细将手上的水擦干,这才拿起台上的茶罐,准备煮茶。 止末将最后一道符咒画下后,松口气,站起身,感觉到背后被人注视的炽热感。回过头一看,对上了陈吉一脸愤愤然的视线,愣了下。视线往她边上的柳若卿那看过去,见她在一手拎着只铜壶往一个小茶壶里倒水,然后小心翼翼盖上茶壶盖,又将里面的水倒了出来,随后有往里面倒水……动作行云流水。 “小师妹,为何今日这么好兴致?”陈吉见自己一个在这里气愤,不远处的人就盯着小师妹愣神,没有一丝反应,顿时一阵无力。 “今日夕阳不错~”柳若卿不可置否地淡淡地应了一声,抬头见了止末过来,不由微微一笑招呼止末过来坐下,帮着她将符笔朱砂这些布阵的东西收好,用边上准备好的温水让她净手。 止末接过柳若卿递过来的棉布擦净手上水,扭头看一眼嘴角一抽一抽的陈吉,不由地开口说道:“你脸上不舒服?” “你才不舒服?”陈吉原本觉得小师妹忽视她,差别对待有些心闷,这会听到止末话,直接爆发,往止末那瞪了一眼。 止末看了眼陈吉,她不知道这人为何总是用一种表情和眼神看她,这人明明是女子啊,而刚刚见到的时候,她只是好奇问了声这人是不是女子罢了。 “止末师姐先喝口茶,歇息一会!”柳若卿略过炸毛的陈吉,笑着将先将泡好的第一杯铁观音递给止末。 止末伸手接过茶杯,鼻翼微微一动,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味,视线落到桌面上放着的茶叶,她想到了李二郎她们给的茶。对上柳若卿带着笑意的眼神,犹豫一下,低头浅浅地轻押一口。还带着热度的茶水入口后,止末眼睛一亮,瞬间喜欢上这种带着清香且是淡淡甜味的茶。 “这叫铁观音。”柳若卿对上止末看过来的询问眼神,笑着解释。原本还担心十年过去,她的口味可能已经变了。现在这么一看,这人的口味跟她的性子一样。 “嗯~”止末低头将杯中的茶水几口喝完,将杯子递给柳若卿。 柳若卿笑着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再为她续上一杯。 这次不用柳若卿递过来,止末自动自觉地伸手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她也一日没有喝水吃果子了,现在是有些渴了。 “空腹,莫要喝这么多茶,先吃些桂花糕,垫一垫。”柳若卿将一小碟桂花糕放在止末身前。 “小师妹,我呢?”一直被忽视的陈吉,见柳若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姐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终于看不过去了,到现在为止,小师妹还没给她一杯茶。不知道她一直在等着吗?想她和师妹从小一起长大,平日甚少能得小师妹亲自洗手煮茶。现在竟然说夕阳不错,就亲手煮茶不说,拿的竟然还是她的宝贝极品铁观音。 止末将一小口桂花糕吃下后,眼眉轻轻弯起,这个叫铁观音和桂花糕的都很好味道。 止末静静地喝下几杯茶吃完两块糕点,才想起自己已经布好阵法,这才放下茶杯,抬手两只食指扣在一起,结出一个手印,将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符咒的法力逼开。 柳若卿和陈吉二人奇怪地看着止末的动作,看到从她身上飞出三道金光,都愣了下。 止末放下手,对上柳若卿带着疑问的眼神,开口说:“我之前在自己身上用了三道符。”说完,止末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对面的柳若卿。前面她封印了自己的神识,没发现她身上的异样。现在一看,发现柳若卿周身泛着浓郁的灵气,有些进入她体内更多的是笼罩在她身上,而且四周的其他灵气还继续向她身上聚集。 “怎么了?”柳若卿见止末直直地看着自己,不由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没事~”止末收回视线,垂眼看着桌面。心想的是四周灵气都往这个柳师妹身上聚拢的速度,比九宫聚灵阵聚集灵气的速度都要快,而她看起来没有修为,这些灵气聚拢在她身上,就是一个移动的灵脉一样。 柳若卿见止末垂首的模样,眉梢微微动了下。 陈吉对止末还是很不满,于是开口说道:“听小师妹说,你是元虚师伯最小的弟子?” “嗯!”止末看着陈吉点下头。 “那你修行多长时间了?”陈吉这话里带有挑衅的意味在里面,因为她们元虚师伯布阵写符,从来都不用朱砂符笔符纸,而是直接凌空虚指而就。 “二十七年。”止末端起柳若卿重新为她续上的茶。 “你,你真是二十七岁了?”陈吉瞪大眼睛,视线上下地打量着止末。 “嗯!”止末点头。 “……”陈吉张了张嘴巴,这人竟然真有二十七,为何看起来这么傻,比她这个只有二十三的人要小??? “你身上带有煞气,这个给你。”止末放下茶杯,本想找包袱,想起那个包袱被青紫帮忙放到她房间,便从纳物袋里拿出一道符递给陈吉。 “啊?”陈吉一愣,不明白她明明还在找茬,这人怎么突然就给这东西给她了。 “你的面相奇特,十八年时应该有大劫,但有人给你化解了。”止末认真地看着陈吉,难怪她的打扮会跟柳若卿不一样,反而有些像外面的男子装备,明明是女子,青紫她们也不喊她小姐而是喊她少爷。 “师伯告诉你的?”陈吉第一个反应就是元虚将她的事告诉止末,她自小命格奇特,当初也是元虚说她要当男子养才能成活。 “师傅不曾说起你~”她师傅元虚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两个人。 “真的?”陈吉还是有些不信。 “嗯!”止末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三枚果子,分了两枚给她们两个,自己拿着一颗吃起来。 是夜,柳若卿房内,陈吉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正在灯下看书的柳若卿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师妹,我们在这个小镇为那些百姓施针下药这么久,都没将人治好,就靠止末几道符就可以治好了?”对于让她喊一个看起来比她小的人为师姐,她实在是喊不出口。 “嗯,如果是她,自然是可以!”柳若卿低垂的眼眸,十年前,她身上的病,就连她师傅师伯都无法治好,最后还是这人救了她一命。只是当年这人为此重伤,闭关修养了十年。这期间到底受了多少苦? 陈吉没注意到柳若卿变化,而是皱起眉说道:“可是,师妹,她连门都没出,一进城的时候,拿着个罗盘看了下,就能脸色发白,而且我看她当时双脚都在微微颤抖。”那人当时的表情,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柳若卿也想到了下午她们刚进城门时,那人下车后,皱眉脸色发白,看到罗盘上指针转个不停之时,脸色瞬间毫无血丝,四周微微颤抖的模样。 “嗯?”陈吉见柳若卿说了一个字后又不说的模样,不由疑惑地向她看过来。 “止末师姐,她可能是有苦衷。”柳若卿将心底的猜测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如果她跟陈吉说止末可能是怕鬼,以她性格一定会抓住这点去找止末麻烦了。 “什么苦衷啊,说这个小镇上被煞气笼罩,我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恐惧害怕,要真是这样。可就丢人了,身为玄门道法修行一脉的弟子,竟然怕鬼怪……”陈吉猜测道。 柳若卿不想与陈吉再谈论止末的事,于是笑着说道:“师姐,天色不早了,这些日子不曾好好休息,早些回房休息吧~” 而远在紫阳山琅琊洞府内的,止清接到伸手结出从外面飞到她身前的纸鹤,迅速地结了个手印,从小纸鹤身上传来止末的声音。 止清看着手上的纸鹤,听着止末说着她遇到柳若卿和陈吉的事,现在进了那个奇怪的小镇内。 “哟,那个呆头鹅竟然敢跟那个柳若卿一起?”躺在玉塌上的罗刹,勾起嘴角,眯着眼睛瞅着止清手上的纸鹤。 “你什么意思?”止清转过身,看着罗刹问道。 罗刹惬意地把玩着一小撮头发,挑着凤眼笑看着止清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说小清子你那宝贝小师妹怕阴灵鬼怪的……” “你又做了些什么?”止清想起那晚在止末房外遇到罗刹的事。 “小清子觉得本座做了什么?”罗刹冲着止清魅惑一笑。 “十年前,你对柳师妹她动了什么手脚?”止清这会反应过来,她前面说的那句话,再想到,十年前这个女人好像还对柳师妹下过手。 “小清子想知道?”罗刹魅惑地冲着止清勾勾手指。 止清的看到罗刹这个动作和脸上那娇媚的神情,脸上一热,抓起紧手上的纸鹤,冲着罗刹喊道:“谁,谁稀罕,你,你不说,早晚我也能查到……”说完,转过身飞快地往洞外冲去。 “哈哈……”罗刹看到止清像落荒而逃的背影,勾着唇角,笑的眼波流转,似有千万种风情。 ------------ 22第22章 “止末师姐,你今天来这里,真的是来驱煞的?”陈吉给一个老大爷把完脉,抬头见止末背着手站在小院,一副惬意的模样,嘴角不由地微抽。她这么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来散步,而不是来帮忙的。 “嗯?”止末扭头往陈吉那边看去。 陈吉见她一副无辜的模样,心底不忿,她和小师妹两个在这里忙活了大半天,这人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真是气煞人也。 止末看陈吉,皱着眉,瞪过来的模样,想了下,说道:“她们身上的煞气一天后就可以除去。” “一天后怎么个除法?”陈吉看了眼今天被集中到这里的全镇百姓。 “在这里修养几天就可。”止末认真地看着陈吉。 “这里?”陈吉眼角微抽,看了看小院内躺的过分密集的人。 “嗯!”止末认真地点下头。 “只是躺这里一天?”陈吉心底再次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冒牌。 “嗯~”止末应了声,见她脸上带有疑虑不说,还有刚见面时的愤怒之气,眨下眼,想了想,解释道:“我在这些院子里设下了驱灵阵还有聚灵阵。”这人太多了,如果一个一个的用符咒驱煞,太慢。 陈吉,看了眼小院四周画的那些看不到的朱红符文,心里安慰自己,不要和这个刚下山的人置气,不值得不值得,被看穿身份是好事,是好事…… “你可好?”止末见她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好!”陈吉冲着止末一抬下巴。 “是吗?”止末看着她,然后伸手指着她的脸说道:“可是,你脸很红!”说着,补上一句:“现在变的很白。” “你~”陈吉一听,霍一下站起来,瞪着止末喊道:“你才很红很白……” 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 “你……”陈吉指着止末,“你”了许久。又见周边的人都抬头偷偷地看着自己,最后咬牙坐下,伸手搭上一个少女的手腕上,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不气不气…… 止末见陈吉对她“你”了好几次都没“你”出一个下文来,便收回视线,往另一边正在给人把脉的柳若卿那边看过去。 而柳若卿只是跟止末对视了一眼,便无奈的笑了笑,继续给下一个百姓把脉。 止末看着这个破败、但又到处都淌满人的屋子,扫了眼,下风位由青紫带着十几个男女忙活着煎熬草药的角落。想了想,拿出罗盘,走出小院。 “喂,你要去哪里?”陈吉见止末要出去,愣了下,大声喊道。 “我出去看看~”止末扭过头,脸色平静地说道。 “出去?”陈吉扭头跟一边的柳若卿对看了一眼,刚想说青紫那里忙不来,你过去烧火添柴吧,结果被柳若卿对视的最后一道眼神给制止了。 “嗯~”止末对上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点点头。 柳若卿想了想下冲着止末说道:“等一下,我与你一起去。”说完,起身走到一边打水净手,同时对陈吉说道:“师姐,我先离开,这里暂时先交由你照看。” “啊?”陈吉一听,下意识地扭头扫视着淌满人的小院,然后耸拉下肩膀,可怜兮兮地瞅着柳若卿,希望她收回刚才的话。 “我一个人去就可!”止末看了眼还有很多等待把脉的人。 “我也想知道这次的病源。”柳若卿笑着走到止末身边。 “嗯~”止末想起柳若卿身上浓郁的灵气,再看了眼好像精神很好的陈吉,点点头说道:“一会你感觉不舒服,告诉我。” “好~”柳若卿带着笑意点点头,跟着她的步伐走出大门。 出了小院,止末边低头看了眼罗盘上微微晃动的指针。 柳若卿站在止末一步远的便是,静静地等着她下一步的计划。 止末放下罗盘,从身上拿出一颗碧绿的方形玉佩,递给柳若卿:“这个你先带在身上!” 玉佩通体透彻,里面似有荧光流转,玉面四周刻画着繁杂的花纹,正中央的是一条盘旋的龙。 柳若卿看了眼止末手心上的方形玉佩,知道她的用意,也不问是什么,伸手将玉佩接了过来。 止末见柳若卿将玉佩戴在身上,玉正好贴近心口的地方,才指了下左边的方向说道:“这边。” 柳若卿点点头,跟着一起往左边的一个小巷子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走走停停。止末不时地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罗盘,皱眉思索;而柳若卿则是安静地走在她身旁,偶尔在她停下查看罗盘的时候,跟着抬头皱眉打量四周,眼底带着思索同时也带有防备。半个时辰后,两个人走到了小镇中一处房屋前停下脚步。 柳若卿见止末停下,这次却没再拿出罗盘,抬头看着不远处像祠堂的建筑,问:“是这里?” “应该是……”止末抬头将四周扫视了一圈,今天出来的时候,她封印了自己的神识,不然也不需要用罗盘来找,而此时肉眼也看不出这四周的情况。 这处祠堂的大门口摆着两个雄武的石狮;朱红的大门紧闭着;正门之上,一块书写着“祭祠”二字的横匾歪斜而下,横匾上裂了条大缝。而这个祠堂四周无与之相邻的房屋,最近的一处房子,也是她们刚才过来的看到那座矮小破败的小屋,且与之相距也都有一百多丈,且是年久失修无人居住的空房。 柳若卿听出止末语气中的不确定,扭头向她看去,见她脸色微微发白的模样。皱了皱眉,看了眼,上方明显显得有些黑沉的天空。如今明明已经是六月气节的正午时分,不说烈日当空,没有一丝炙热之气,反而让人觉得微寒。 止末皱眉看着前面的奇怪的屋子,还有那奇怪的横匾。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着这奇怪的房屋。 柳若卿也看到了这个奇怪的横匾,如是祠堂,匾上的题词应该有姓氏才是,为何独有“祭祠”二字,所以有些不缺地地说道:“此处,或许是镇上百姓的祭祀之地。” 止末听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前面的大门,向前了踏出几步,却让她心底一颤,背脊发凉。 柳若卿看止末突然向前几步,而后又像被突然定住一般,脸色苍白的模样,不由地担忧问道:“怎么了?” “我,们先,离开。”止末说完,不待柳若卿反应,直接伸手搭在抓柳若卿腰上,轻抬两步,两个人已经到了一里之外。 “你……”柳若卿先是听到熟悉的断续话语,而后没反应过来又突然被近身,对方的手还搭在了她的腰腹上,身体一僵,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着回到了府衙后院内。 止末带着柳若卿回到府衙后院,才将她放下,一进大门的同时就轻动手指启动院中设下的阵法,同时也偷偷松口气,刚才在那里的感受,明显地告诉她,那地方有她惧怕的东西在。 柳若卿被放开后,还一会回过神后见止末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模样,担忧地问道:“你可还好?”心底那些因为突然被近身接触而产生的不适,也因为她这个模样儿瞬间消失,无法在顾及。 “我没事……”止末运气平复下恐惧后有些不安宁的心神。 “请问,可有人在?”柳若卿开口本想问些什么,外边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 “嗯?”止末扭头往府衙大门的上空看了眼,眉梢动了,将身上封印符咒驱出。然后用神识感应了一下门外的情况,对柳若卿说道:“来人身上没有煞气。” 柳若卿同样疑惑地扭头往大门看去,这是镇上府衙的后院,镇上百姓病倒,全被集中安排在临近府衙四周的房子里,没病的差不多也都在那里帮着照顾。如此这来人应该不是镇上的百姓,可外面半个月前就已经被朝廷派兵把守封锁了才是,一般人无法靠进这里。 “师兄,为何独独这个院子被人设了这么多阵法。”不待柳若卿多想,外面又响起一道比刚才那道声音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声。 “嗯,我们先看看再说。”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随后又加大声量喊道:“前辈,我等是龙虎山第一百零一代弟子,不知前辈可在?”院子里的阵法过于高深,他们也只是看出这里设有阵法,但无法看出是什么阵法,更无法破解,所以不敢贸然地踏进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苍老带着疲倦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止末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而柳若卿倒是听出是老县令的声音。 “这位大人,我们是龙虎山的弟子,路经过此地,觉得有些异常,便来看看。”刚才叫李正阳的人说道。 “龙虎山?”老县令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激动。 “我们正是龙虎山当今掌门人冲虚真人的弟子。”年轻的男音里面带着得意与骄傲。 “真是龙虎山的两位高人,快里面请。”老县令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止末皱了下眉,转身,举步往她们的那个独立小院走去。 而柳若卿则是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随后跟上止末的步伐。边走心里边回忆一些有关龙虎山的传闻。想完,扭头见止末一脸平静的模样,想了想说道:“龙虎山,是一个道家门派,门内弟子主要以修道家术法为主,门内弟子也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这江湖上茅山龙虎山是道法正统,名字最盛。至于玄门,只怕无人知晓,就连她们药谷,对于玄门,知道的也只有那是她们师傅元清的师门,药谷传承也是来自玄门,但她们药谷习的只是药学医理。 “嗯!”止末点点头,随后对上柳若卿带着笑意的双眼,说道:“那里,他们进不去……” 柳若卿想了下,才明白止末说的那里,指的是哪里。于是问道:“刚才那个地方,可就是这次百姓病发的根源所在?” “应该是……”止末还有些不确定,如果她刚才没有封印神识,也不惧怕阴灵的话,那么她一进这个小镇她就可以找出煞气的根源所在,昨日也许就已经将它除去。 柳若卿听她这么,便不再多问,一时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许久,在快走到柳若卿房门的时,柳若卿才再次开口问道:“十年前,止末师姐的伤势可是很重?” 止末眨下眼睛,看了柳若卿神色平静的侧脸,摇头说道:“不知道。” “嗯?”柳若卿忍不住扭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已经不记得修炼之时因何而受伤。”止末平静地说道。 柳若卿心一颤,许久才问道:“如今,止末的伤势可都痊愈了?” “嗯!” 柳若卿心底像五味杂瓶般,压在心底十年的大石好像消失了,可又泛起一股她难于道明的情绪,似愧疚又似忧愁,许久才开口说道:“如此,就好!”说完,抬头看着被雾气笼罩的天空。 ------------ 23第23章 “你不跟着出去看看?”陈吉端起一杯铁观音,轻押一口,感受着入口的甘醇清香,一脸享受地眯起眼睛。 “不用~”止末头也不抬,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铁观音,轻吹一下,将热气吹散,慢慢喝入口中。弯起的眼眉一脸享受的模样,与陈吉同出一辙。 “可,止末师姐不是要去除煞么?”陈吉边说边出手快如闪电,赶在止末伸手之前,一把拎起紫砂壶为自己再续上一杯。 止末看着被陈吉抢走的茶壶,挑了下眉,伸手拿起碟子上的桂花糕,放入口气轻咬一口。 陈吉端着茶杯看着止末手里的桂花糕,瞬间觉的从喉咙里泛出一股甜腻腻的感觉。瘪下嘴,哼~这才几天,她们小师妹怎么就做什么都喜欢放甜,将这人的口味照顾的无微不至。 止末见陈吉直直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桂花糕,于是问道:“你要吃?” 陈吉一脸嫌弃地送止末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谁像你,整天吃些甜兮兮的东西,也不嫌腻味。” “这个味道很不错~”止末将手里精致的糕点吃下后,想着小时候师兄师姐说的,这种糕点很贵,一会等那个柳师妹回来要不要再给她些人参呢,她好像很喜欢人参的样子。 “十年前你和小师妹两个发生什么事了?”陈吉放下杯子很是好奇地看着止末问道。 “十年前?”止末抬头看陈吉一眼,摇头:“我不曾见过柳师妹。” “是吗?”陈吉一脸不信地瞅着止末说道:“十年前小师妹去了紫阳山,你竟然说不曾见过小师妹?”谁信啊?何况小师妹对这人的感觉,明显就很不一样,不说这亲手煮茶了,还亲自下厨做这些桂花糕。 “不曾~”止末很认真地摇头说道:“十年前,我受伤了,在后山修养。” 陈吉见止末这么认真的模样,反而愣了下,于是皱眉纠结了下,觉得改天还是去问青紫来比较实际。 止末见陈吉沉默下来,给自己斟上一杯茶后,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陈师妹,你身上带着沾染了些死气的东西……” “陈世美?”陈吉一听止末的这个称呼,想到外面某个戏文里唱的负心汉,直接对着止末怒目而视,忽视她后面那句话,说道:“你才陈世美……”见面第一次就这么喊她就算了,这会还喊是吧…… 止末见陈吉突然生气,愣了下,问:“难道你不是陈师妹?” “你才是陈世美负心汉……”陈吉见止末还说,“啪”一下用力一拍桌子。 柳若卿从厨房出来,远远地看到这两天明明已经和睦相处的两个人,这会又起冲突,无奈的同时,也加快脚步走过去,问二人:“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才走开一小会,这两人怎么就又瞪眼又拍桌子的? 止末闻声抬起看了柳若卿一眼,随后扫了眼陈吉后对回来的柳若卿说道:“她不是陈师妹吗?” 柳若卿一愣,明白,这次又是因为一个称呼的问题,让陈吉听到扭上了。于是无奈的笑了下。对止末的问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转身让跟在后面的青紫将刚做好的菜肴拿出来。 “都说,别叫我陈世美……”陈吉咬牙切齿地瞪着止末。 止末看着柳若卿低头忙着自己,只好对陈吉一脸无辜却又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 陈吉咬牙切齿地瞅着一脸无辜的止末说道:“你可以跟小师妹一样喊我师姐~”说着指了下端坐在一旁的柳若卿,对着这么一个白目的人叫师姐,她自己是喊不出来了。 止末想都不想,直接看着她说:“你小~” 陈吉一听,恼了。视线直接从止末的脸上向下移,落到她胸口上,不屑地说道:“哼~你也不大~” 止末顺着陈吉的看过来的视线,低头往自己的胸口看去,而后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陈吉说道:“我比你大……” “扑哧~”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柳若卿,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陈吉被柳若卿的笑声,弄的恼怒不已,于是冲着止末挺起胸口,不屑地说道:“就你,哼~” 止末疑惑看着陈吉挺起的胸口,随后扫了眼边上忍着笑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柳若卿,看着陈吉认真严肃地道:“我比你大四五个年岁。” “咳咳~”陈吉听到这句,直接呛着自己。 止末见她被呛到,不再跟她纠缠谁大谁小的问题,而是认真严肃地将刚才说的话再说了一边:“陈师妹,你接触过那两个人,身上沾了死气……”说完低头看着桌面上柳若卿她们刚刚做好素菜。 “额?”陈吉浑身一僵,愣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原本做一边的柳若卿听了一怔,扭头往陈吉身上看去。 见止末不说话,陈吉打个冷颤,问止末:“我怎么会沾上,你,你说的这些?” 止末摇头说:“你身上带着那个东西。” “师姐,你和龙虎山的人接触过?”说着柳若卿敛起脸上的笑意。 陈吉认真地想了下,突然恍然大悟,从袖袋里面拿出一个折成三角状的符咒看着止末说道:“你说的是这个?” 止末扫了眼陈吉手上拿着的符咒,点下头。 “啊~”陈吉见她点头,一惊,直接将手上的符咒甩了出去。 止末淡淡地扫了眼被抛飞在空中的符咒,右手食指微动,从边上备着用来煮茶的泉水中升起一颗小水滴,小水滴飞出不差分毫地击到符咒上,符咒瞬间燃起,最后化成一小撮灰烬跌落到地上。 “额~”陈吉低头看着瞬间化成灰的东西,吓的白了脸。 “这个给你~”止末拿出一道符咒递给脸色苍白的陈吉。 “这是?”陈吉愣愣地看着她手上的符咒。 “这个比它好~”止末扫了眼地上的灰烬,那符咒里面沾了死气,就如那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一样。 “啊~”陈吉愣愣地伸手接过来,许久闷闷地说来句:“谢谢!” 柳若卿看了眼地上的灰烬,眉梢动了下,神情平静地看着陈吉问道:“师姐,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 “今早到旁边院子把脉时,恰好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龙虎山两个人。交谈几句后,那叫李正阳拉着我,说了通什么镇上不太平的,最后还硬要送我这么一个东西,拒绝不了,最后我就收了……”想起那两个人一副为她好的真诚模样,陈吉就觉得人不可貌相的。那两人什么龙虎山的,都是虚伪,这么一想,有些坐不住,想起身去找那两个人算账。 “那两个人,身上带有死气,制符时身心不正,只怕符咒带有的死气是从他们身上沾染的。”止末说着拿出一个红色果子。 “嗯?”陈吉一愣,坐了回来,不解地看着止末。 柳若卿注意更多的是,止末只是看了眼桌上的素菜,没有动手,而是拿出果子吃起来。 “他们来此之前,应该去过地下,身上也带有从地下的来的东西。那东西上占有死气,所以一开始他们进不得这个院子。”止末眯着眼睛,心中想着像手上这种果子,味道很不错。 “地下?死气?”陈吉愣了下,扭头与柳若卿对视一眼。 “看来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柳若卿倒是一脸平静。 “传闻?”陈吉想了想问道:“小师妹,你说的可是有关龙虎山之人倒斗的事?” 柳若卿轻轻弯起嘴角,淡淡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那他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陈吉想起龙虎山两个人来了后,每天早出晚归的,整天净是瞎转悠的。比边上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师姐还不如,都三天了都不见他们去除煞什么的,反而不时地在边上小院外徘徊打探。 这个被止末设下三重阵法外人轻易进不了的小院内,两人享受着美味的素菜佳肴,一人眯着眼睛啃着小果子,不时地交谈着什么。 而小院外,龙虎山的两个弟子,则是拿着罗盘皱着眉,绕着小院里的所有角落来回地转悠着。不时蹲下,在角落里翻找些什么;不时对着某颗花草,拿出符纸对着它们念念有词。 许久之后,李正轻拉耸着肩膀,从一个长满壁虎的角落站起来。放下罗盘,走到李正阳前面,有些泄气地说道:“师兄,还是没有。” “嗯~”李正阳也皱着眉放开一颗小牡丹,跟着站起身放下罗盘,皱着眉点点头。 “师兄,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李正轻扭头看着这个府衙后院。 “应该错不了。”李正阳摇摇头说道:“这个小镇很是古怪,镇上布满煞气,唯独这里充斥着浓郁的金吉之气。还有,我们刚到时候,明显是触动了这个小院的护院阵法,才会被一股无形未知的力量拦下,进不得此地。” “可是我们都在这里找探了三天,不说那天奇怪的力量,就是这个阵法,我也们也没找出来?”李正轻微微气恼地踢了下地上的一颗小石头。 “我想,应该是布阵之人的修为比我们高深,所以我们无法探知这阵法的所在。”李正阳说着将手上拿着桃木剑和罗盘放回打在肩膀上的布袋内。 “师兄,你说,这个阵法会不会是里面那些药谷的人弄的呢?”李正轻说着瞅了眼十米开外的一道小圆形拱门。 李正阳摇头,顺着他的视线往里面独立小院方向看去,说道:“应该不是,药谷素来以医术传名,此次来的陈吉和柳若卿二人虽然说医术举世无双,但她们都不是修道之人,布不了这样的阵法。” “师兄,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正轻说完,想起他们此次下山的任务和他们身上带的东西,说道:“师兄,要不我们是不是先回山,请教师傅后,我们再定夺?” 李正阳想了下,说道:“师弟,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这里,就先顺路去西边那个祭祠那里找找看,看余下的那些东西是否真在那里。” “好是好,可是师兄,这个小镇如今这么古怪,我们……”李正轻有些犹豫。 “无妨,如若没有,正好也可帮这个小镇除去危险,积下福缘。”李正阳说完,示意李正轻跟上,避开人眼线回房再细细商议。 “是,师兄。”李正轻说着快步跟在李正阳背后,进了两个人住的房间,进门后,还顺手将门叉上。 “师兄,那古卷上说的地方就是那个祭祠吗?”李正轻压低嗓音问。 李正阳从胸口的衣襟内拿出一小块看不出质地的褐色东西,小心翼翼地展开,摊在手掌上,指着上面一处以苍蝇小字标注的地方说道:“如果没看猜错,上面标注的那个地方,正是当年师傅下山见的这个地方,也就是镇上那个祭祠。当年那个地方很是古怪,只是那时候师傅推算出时机不对,才没有动作。” “嗯~”李正轻点下头,说道:“难怪,我们这次下山的时,师傅交代我们一定要来此地看看。” ------------ 24第24章 “三位姑娘,此地很是凶险古怪,你们还是离去较好,若是一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二人恐无法顾及到你们三位安全……”李正阳靠近祭祠十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站在他们后面的止末三人,皱眉苦心相劝。 “呵呵,两位道长,你们忙你们的,我们看我们的,若真有事,我们自会照顾自个……”陈吉笑眯眯地瞅着对面两个道士,悠闲地回道。 “这位姑娘,我们不是在玩笑,此时确实凶险……”李正阳听到陈吉这个话,又看了看站在她边上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一路上不曾说过一句话。青衣女子,很是古怪,一头情丝随意地披在肩上,青色的衣袍似道又不似道服;面无表情,严肃清冷的模样。白衣女子,淡雅高洁的气质,衬托的模样倾国倾城,只是脸上那么淡淡的笑意,明显没有深入眼底,看起来是温和近人但隐藏在这表面下的是冷冷的淡漠。 “呵呵,道长,我看起来像在玩笑的样子吗?”陈吉眨眨眼睛,一脸轻松地瞅着李正阳。 “师兄,既然她们不听劝告,一会要是出什么事了,可就怪不得我们无法出手相救了。”李正轻一脸不满地看着陈吉,这三个女人半夜三更跟着他们出来的人,而且还一副出来赏月散步的模样,实在是气人。 “无妨。”止末淡淡扫了眼李正阳两个人。 李正阳拦下还想说什么李正轻,说道:“如此,三位姑娘保重!”说着,从身上拿出三道符,走到止末三人身前递给她们说道:“这三道符,三位可以拿着若出事,可作防身一用。”说完将符咒放到陈吉手上,随后拿出罗盘和桃木剑,带着李正轻转身往后面的祭祠走去。 “额?”陈吉低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的符咒,想起白日里,止末说的话,想也不想就要将手上的符咒甩出去。 在她动作的时候,止末扫了那三道符一眼,说道:“这符尚可。” “额,那就是好还不好?留还是不留?”陈吉抽了抽嘴角,无奈地低头瞅着手上的符咒,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喜欢的话,可以留下。”止末说着扭头看着边上的柳若卿问:“你们真要一同进去?” “嗯!”柳若卿笑着点头。 陈吉将手上的符咒丢到一边,随后拍拍手掌“啧啧~”两声,背起手抬头看了眼头顶上如圆盘般的银月,瞥了眼李正阳两人的背影,看着止末问:“这捉鬼除妖的,怎么都喜欢三更半夜的出来呢?” 止末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了眼头月空:“不知!”说完,举步往祭祠方向走去。 柳若卿笑着挑挑眉,看着走在前面,步伐有些奇怪的止末,想到自己猜想的那个可能,与陈吉两个对望一眼,心中轻叹口气,抬起步子跟上。 止末看着前面的两个道士合力将祭祠的两扇大门推开,眉梢动了下了,便不动声色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 在大门打开的时候,可以明显察觉到四周有什么东西动了。只是她封印了神识,感觉不是很明显。但这种细微的变化不会让她感到恐惧,心底的担忧放下一半的同时,脚步停顿了下,便皱眉跟着跨进祭祠,那日她来的时候那感觉,现在是没了,但这样更她感到奇怪。 陈吉注意到止末这一瞬间的停顿,疑惑地扭头看着六人小声问:“她怎么了?” 柳若卿抬头看着止末,默声摇一下头。这人刚才的停顿,她自然也察觉到了,下意识地脚下步伐加快了些许,几步后,与止末并肩齐进。 止末扭头扫了眼跟上来的两个人,想了下对陈吉说道:“一会,你们稍后退一下。”要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她惧怕的那些,她可以保这两个人无恙,但如果是阴灵,才想,止末背脊就有些发凉。 “呵呵,我吗,虽说是药谷弟子,但怎么说,我也曾跟着元虚师伯学过那几年……”陈吉大言不惭地背着手,跟在李正阳两个人后面,第三个跨进祭祠的大殿。 五个人一跨进大殿,明显可以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骤降,寒气逼人。李正阳两个人神色有些凝重地拿出符咒法器,一脸防备地打量着大殿四周。 “师兄,这里很是古怪。”李正轻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捻夹着一张驱鬼符,防备地扫看着四周。 “嗯,师弟,多加小心。”李正阳点点头,同时运气将逼近的寒气逼出开。 止末看了这两个人一眼,抬头打量着这个大殿。整个大殿很是宽敞与空旷,没有过多摆设。左右两边摆放有一排的烛台,上面积了不少灰尘;大殿正方设有神台,同样积满灰尘;神台上立有一个两尺高半尺宽的神位,但这个神位已经从上而下对半裂开凉拌,分别倒在台上;神位前的香炉上尚留有,满满地已经燃尽的香烛,可见平日里这里供奉的香火应该不曾断过。 “师兄,为何这里独独只有一个神位?”李正轻也看到神台上被裂开神位。 他话刚说完,不待李正阳回答,大殿上突然事起。丝丝浓郁的黑色煞气从神位裂缝中冒出,而后,这黑色煞气直接分出五股,直冲五个人的脸面袭来。 止末扫了眼袭来的黑气,微微向前一小步,将柳若卿和陈吉两个护在身后,抬手伸出食指虚空一划,一道金色屏障将三股袭过来的黑气挡下。 止末手指微动将被当下三股黑气打散,皱了下眉往神位上看去,只见那神位冒出的黑气越加的浓烈起来,慢慢地汇集在一起,幻化成一条大张着嘴巴,发出刺耳嘶吼声的野兽。 “师兄,这是?”将黑气打散后的,李正轻看到这野兽,一边守着自己的心声抵挡刺耳的嘶吼声,一边左闪右躲地往李正阳那靠近。 “嗯,这是头狼妖?”李正阳看着前面的张牙舞爪的野兽,不太确定地说道。 止末像没听到他们两个说的一般,伸手拿出一块碧绿的玉石,转身递给陈吉说道:“戴上这个。”玉质看起来比给柳若卿的那块稍逊一筹,但也比那些符咒的法力强上百倍。 陈吉不客气地接过玉石,见玉石没有串带的东西,只好将就着放到贴近心口的衣襟内。 而在这期间,由煞气幻化而成的大黑狼,已经嘶吼着张大嘴巴冲着龙虎山的两个人面罩上吐出一口浓郁的黑气。 在龙虎山两人手忙脚乱地躲闪时,高大的狼冲着止末三人嘶吼一声,张口直接扑了过来。 狼妖扑过来的同时,止末身形一动,将柳若卿护在身后,凌空画符,将扑过来的煞气瞬间打散。 被止末护在身上的柳若卿,看着近在眼前的背影,心中一颤,有些暖暖的感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软化,一时间有些愕然地看着前面的人,看着她挡在护在身后,轻松地将嘶吼着扑过来的黑气打散。 “哇,你,你这人也太偏心了吧~”没人帮忙陈吉,使出轻功上蹿下跳地躲避着往她扑去的黑气。 柳若卿被陈吉的声音拉回心神,看了眼前的背影,平复下心底不知名的触动,唇角轻轻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陈吉狼狈地避开一股黑气,才终于窜到柳若卿身旁,躲到了止末背后。正好瞅见了柳若卿嘴角这抹来不及收起的笑意,一愣,随后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瞅着柳若卿说道:“师妹,看我躲的那么狼狈,你,你既然还笑?” 听到陈吉这么说,柳若卿不但没有收敛笑意,反而嘴角上的弧度更是深了几分。在陈吉愣然的眼神下,只回她一抹淡然的眼神。 “你跟师傅学过几年!”止末头也不回地应道。 “额~”陈吉语塞,纠结地看着止末的背影,这人怎么就分不清什么是玩笑话呢。 止末又打出一道金色的符咒,将狼逼开。而另一边的李正阳两个则是被煞气逼的异常狼狈,处在弱势,被逼的没有还手之力。 李正阳狼狈地避开一丝缠绕过去的煞气,眼尖地看到止末轻松自如的模样。在打出一道符逼开又笼过去的煞气后,急忙冲着止末大声喊道:“这位道友,不如我们五人联手,一同将这狼妖制服可好。” 止末只是扫了李正阳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只是一头生前修行有成的狼。”虽然它身上煞气浓烈,更多只怕是身前的怨气所致,这些都还不足于要将它置于死地。 “道友所言正是,只是这个狼妖化成的煞气,甚是厉害,我们师兄弟二人无法将其制服,还望道友出手相助。”李正阳刚说完,这只狼又是一声嘶吼,张口吐出好几口浓郁的黑气,瞬间将整个大殿笼罩在冰冷的煞气之中。 止末抬头一看,整个大殿好像被浸染在血海之中,入耳的是野兽愤怒的嘶吼,这里面夹带着人类痛苦的哀鸣声及哀怨悲凉的狼嚎声。血海中一头身材高猛的白狼长着血盆大口,向她咬来。 止末不为所动,再次抬手快速地结出一个手印,将一道闪着金光的符咒打在血盆大口之上。同时转身看着背后脸色发白的柳若卿和陈吉两个人,抬手将一股灵气打到她们身上,说道:“只是幻觉罢了,守着心神。” 话语落下,柳若卿和陈吉两个人打一个激灵,同时回过神来。 陈吉皱眉看着四周浓郁的黑气,伸手将身上的白玉折扇拿了出来,抬手就敲在一股想靠近她身旁的黑气,羽扇上闪烁出一道淡淡的金光,瞬间将那小股黑气打散。 柳若卿看了眼止末,抬手搭上腰间素白腰带,扣上腰带上一块不起眼的素白玉珠上,轻轻往外一抽,一柄轻薄如羽翼、三尺长两指宽的软剑出现在手上。软剑的剑身上流转着一道银光;剑刃带着冰冷的锋芒;仆一出现,还似有一道清脆剑鸣。软剑划过直指的地方,那些黑气都似遇到天敌一般,纷纷回避躲闪,似不敢靠前。 止末看了眼柳若卿手上的软剑,眼睛轻眨了下,她神识虽然被封了,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这剑的气势。 “这剑是十年前,罗刹姑娘所赠!”柳若卿一手执剑,对上止末了然与好奇的眼神,笑着解释。 “哦~”止末对此倒没有过大的反应,她身上有过于浓郁的灵气,难怪那天会看到马车外面跟着那么所的阴灵,而她还能再这么的阴灵近身下,能安然无恙,原来是有这柄剑。 一时大殿上,止末三人所站的地方,煞气四散,只是远远地将三个人围着,而在另一边龙虎山的那两个人则没那么好待遇,两个人已经脸色发青地淹没在里浓郁的煞气内。 “啧啧~这两人,刚才还在说着大话,这会自个倒先倒下了。”陈吉一脸惬意地打开羽扇,悠闲地瞅着对面好像一见陷入幻境中的两个人。瞅着他们两个已经脸色发黑,七窍流血的时候,才踏着闲步靠近那两个人身旁,出手相助。 直到将两人身上的煞气驱走后,陈吉才收回玉扇,看着一道晕倒在地,脸色发黑发紫的两个人说道:“哎,果然,元虚师伯给的东西就是不同凡响。”说完,宝贝地摩挲这手上的玉扇,回到止末和柳若卿两人身旁。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吉看着开口冲着她们三个嘶吼着的狼妖,问止末。 “它身前修成灵智,实属不易。”说完,止末抬起双手快速地结出一个手印,一个肉眼能见的金色符咒,出现在虚空之中,金色的符文不停地留着金色的光芒。 “你可愿随我们离开此地,前往轮回?”止末保持着手印的动作,看着对面的狼问道。 ------------ 25第25章 回应止末的是一声暗哑低沉的愤怒嘶吼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煞气从地下窜起的煞气。煞气将陈吉避开,直接缠绕到地上李正阳的身上。原本昏迷过去的李正阳黑着张脸,睁开眼睛,从地上一跃而起,往神台扑了过去,一掌将神台上的香炉击碎。 香炉破碎后的瞬间,一股比狼身上更为强烈和阴寒的煞气从香炉的底座溢出。煞气直接从破碎的香炉溢出,形成旋风向凌空而立的狼身上汇集。浓郁墨黑的煞气将狼身幻化的更加真实,狼身不是飘溢着的黑色煞气的漆黑,而是通体雪白,变成高四尺有余、身长六尺的凶猛白狼,白狼身上缠绕着浓郁的墨黑煞气。 止末见此,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脸色平静地看着对面冲着她们嘶吼的白狼问道:“不愿意?”而对于再次倒下的李正阳,她只是淡淡地扫了眼,便不再理会。同样对香炉被击碎后,由煞气幻化成实体一般的白狼。她一开始没有阻止它借助李正阳之手解除最后那点封印,这会也不怎么乎这个模样的白狼。 白狼长大嘴巴,冲着她们嘶吼一声,一道嘶哑低沉而压抑的女声响起:“的妻儿哪里,还妻儿来……” “妻儿?”听到白狼这句话,止末微了下,疑惑不解地看着对面龇牙咧齿的白狼,皱起了眉头。 陈吉和柳若卿两个听到这道女声,同样愣了下,疑惑地看着神台上的白狼。 “们知道的妻儿哪里?”白狼看着止末三次问道。 止末疑惑的摇一下头,而陈吉则是直接睁大眼睛瞅着神台上的白狼。柳若卿先是愣然,而后神情微微有些疑惑,但很快平复心绪,神情恢复平静。 “们不知道?”白狼说完,瞪大眼睛怒吼一声,冲着三直扑过来。 止末手指一动,将手上凝结出来的金符,打了过去。白狼身子一扭,空中直接断成两半避开这道闪着金光的符咒,庞大的身子凌空一转,断裂的身子瞬间复原,顺势往柳若卿那边扑了过去,一只闪着寒光的爪子直往柳若卿头顶拍下。 柳若卿一手执剑,软剑直指迎面而来的狼爪,剑尖空中划破一道银光,逼退白狼的同时,也跟着向后飘落,避开与白狼,执剑站到止末身旁。 止末用余光看了眼柳若卿,见她没事,才看着对面还准备去扑杀陈吉的白狼,皱紧眉说道:“修行至开启灵智,实属不易,为何如此执着生前之事,被置于此地不能离去?”说着双手快速结出一个玄雷的手印,将一道雷,打张大嘴准备向陈吉咬去的白狼身上。 白狼被玄雷打身上,急忙退开。身上煞气被雷打的散去一些,但很快又重新凝聚起来,站神台上,对着止末呲牙瞪目。 陈吉退到柳若卿边上,拉起自己一只袖子,看着上面的一个小牙洞,一脸庆幸地说道:“呼~差点儿没被咬了……” 柳若卿打量陈吉一眼,见她没事,叮嘱道:“师姐,小心些!” 陈吉冲着柳若卿摇摇头:“小师妹,放心,没事。”说完扭头看着止末问:“喂,这狼,挺大一只的,还这么凶猛,能打过它吗?” 止末摇头,想了下,认真地说道:“它有五百年修为,这个样子赢不了它。”何况这身边还有她们两个,一会打起来,可能还无法顾及她们。 “嘶~五百年……”陈吉倒抽口气。 柳若卿则是扭头看着止末,想起出来时,她给自己身上下好几道符的事,眉头微动,手上的软剑闪过一道暗芒。 止末看着两个,又看了看正对着她们虎视眈眈的白狼,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扭头说道:“们先离开这里,到外面等待。” “诶?们走了,那呢?”陈吉一愣,扭头诧异地瞅着一脸认真却表情有些纠结的止末。 柳若卿握着软剑的力道紧了几分,沉默地看了止末一眼,便收回视线。明显的表达出,自己不准备离去的意思。 “一个这里就可以了。”止末说着,身上的气势一变,将出门前加自己身上的那些封印符咒逼散,打开神识。 “这可是有五百年修为的白狼,自己刚才还说打不赢,这会还想要一个留下来,这是嫌命长了吧……”陈吉说着拿玉扇指着神台上的白狼,瞪止末一眼。 “嗯,不会输~”止末应话的同时,从身上拿出好几道符,分别打大殿的四方位。 “它出不去,们先到外面等。”止末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下山时元虚给的桃木剑。 柳若卿看止末一眼说道:“白狼找它妻儿。”说完,却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打算。 “嗯!”止末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她。 “对啊~”陈吉一听也跟着用玉扇击到手心上。 “前几日,向镇上老打听过些消息。”柳若卿说着抬头看着神台上的白狼,见它又嘶吼着准备扑过来,不由轻叹口气。 “嗯?”止末听到柳若卿的话,边心中感到好奇,边白狼动作的同时,结出三道玄雷同时封住它动作,将它逼回神台上。 “听镇上老说,这祭祠是两百年前由镇上百姓筹款所建。因当年一位云游此地到此地的道长,城外,遇到镇上的一些猎户被重伤山上,误以为是山上狼妖害,便出手伤了那狼妖。可,后来那些猎户却说是狼妖非要害他们性命,反而是他们的救命恩。道长得知这真相之时,狼妖已重伤不治。另一位同样云游至此地的得道高僧,怜悯狼妖修行不易,生前性子纯善,身上不曾沾染杀孽,便于此为它们立下祭祠,享百姓香火供奉。”柳若卿说完,看着神台上的白狼问道:“听闻当年那位高僧,将们一同供奉此。” “吼……”白狼防备地看着止末,冲着柳若卿嘶吼一声,说:“那妻儿何处?们将她们怎么样了?”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愤怒。 “说,到底是……嗯~雄性还是雌性?”陈吉说着视线不由地往白狼隐秘处瞄。 “类,们只消告诉妻儿下落,便饶们一命。”嘶哑的女声响起的同时,一道煞气向陈吉扑去,逼的陈吉连忙避闪。 “不曾见到妻儿?”柳若卿忍下心底的疑惑,不解地看着对面的白狼,镇上的老也说不太清楚当年的事。 “不知。”而止末则是老实地说道。 “类果然卑鄙无耻……”听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白狼嘶哑的声音里变的急躁起来。 “说,不是母的吗?妻儿从何而来?”陈吉不怕死地继续问道。 听到陈吉的话,柳若卿怔了下,不由低头往陈吉那看了眼,虽说她心底同样疑惑,但史书自古便有余桃断袖、龙阳之好的记载。这修行五百年,心智已开的狼妖,也是如一般的七情六欲吧。 止末也扭过头直直地看着陈吉,满脸的疑惑,同时也好奇地看着对面的白狼。 “吼~虽为雌性,可与妻子相守三百余年,真心相恋相守……”嘶哑的女声带着急躁的同时也带着浓浓的眷恋。 “那们怎么,怎么?”陈吉乍然,有些别扭地不知道该怎么问它们怎么个相爱相守法。 “当年若不是们卑鄙的类,趁着妻子临盆雷劫降至之际,袭击与们,如今,们孩儿应当成年……”说着白狼说着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身上的煞气又浓烈了几分。 柳若卿听到白狼的话,心下惊讶,不由好奇地打量着对面情绪激动的白狼。 “,妻子怎么会怀上孩子的?”陈吉咬牙,终是不怕死地再次好奇地问道。 回应她的是白狼的一声悲愤的嘶吼。 “如愿离开此地,可助寻妻儿。”止末倒是三个中最为平静的一个,脸上虽然疑惑,但还不至于和陈吉或者柳若卿两个那般震惊。 “知道妻儿何处?”白狼的狼头一转,一双狭长带着蓝色幽光的狼眼,直直地往止末身上看来。 “不知道!”止末认真地摇头。 “类欺骗于……”白狼身上的煞气瞬间便的浓郁固化,身形快如闪电,向止末直扑而来。 止末眉梢一动,足尖一点,拿着桃木剑迎面而上,与大殿上跟白狼,来往地颤斗一起。 白狼似异常惧怕止末手上拿的桃木剑,不敢硬接止末的招式,只能以它庞大身躯应该无法实现的灵巧,避闪着止末劈砍而来的桃木剑。同时也借助身上的煞气、锋利犬牙与利爪与止末斗的平分秋色,难解难分。 “小师妹,们要上去帮忙吗?”陈吉看着大殿里只能勉强看到的两道残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搓着手臂,运起内力抵挡偶尔从那缠斗圈泄出的阴冷寒煞。 柳若卿摇头,皱紧眉头,认真地看着缠斗中的那抹青影。 “嘶~”陈吉打个冷颤,伸手探入衣襟,拿出有些温热的玉石说道:“这玉还挺有用的……”很多肉眼能见的黑色煞气靠近的时候,好像她身前遇到了什么,被屏蔽身前一尺的地方,便消失了。 “嗯!”柳若卿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目光紧张地看着大殿上的黑色金色光芒交织着的激烈缠斗。 “吼~”一刻钟后,大殿上响起一道嘶吼,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嘶吼声,整个大殿跟着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嘭~”地上被重物砸的尘土飞扬,一个白色庞大的身体将大殿中央砸出了一个大坑。 止末落到白狼身前,手上还拿出一道玄天雷的符咒,认真地看着地上的白狼问道:“可臣服?” “吼~”白狼不顾悬挂她脑门上的桃木剑,用力想要挣碎身上那些闪着金光的符文。 止末见白狼如此,手上的符咒直接就甩了过去,一道雷电劈到白狼身上。 白狼痛苦的嘶吼了一声,身上煞气被雷打去大半,只能龇着牙躺地上,一动不动地瞪着止末。 止末看了白狼一眼,放下手,低头抓起左边衣袖和衣摆,看着上被利器划出一道狭长口子的袖子和少了大半的衣摆,不由地皱起眉头,抿紧了红唇。 “怎么了?”柳若卿几步上前,紧张地看着止末,见她不出声,不由低头,往她手上抓着的袖子和衣摆看去。 “被伤到了?”柳若卿说着收起软剑,紧张地伸手拉开止末手上的破了道口的袖子,检查她的伤势。 止末抬头看着柳若卿说道:“不是~” 柳若卿听到止末的话,又检查了她衣袖下的手臂,看她没有被伤到,袖子上只是破了一个大口子罢了,心下一松,放开她的手。只是抬头一看,见她面头紧皱、唇瓣抿成一条一直线、面色不愉的模样,不由地担忧地问:“怎么了?” 止末抓起袖子衣摆,紧皱眉头说道:“破了……” 柳若卿低头往她手上抓着的袖子和衣摆看去,的确,一个是破了,一个则被利器削了大半。 止末见柳若卿只是看了眼破的袖子和衣摆后,平静地抬头疑惑地看过来。心中一阵不快,于是小心的护住破的袖子和衣服,单手招出一道金符又打了被困地上的白狼身上。 柳若卿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愣然,她这是生气?为了一件衣服? ------------ 26第26章 陈吉起初见柳若卿紧张兮兮地运起轻功,飞到止末身边,很是诧异。一时,好奇地快步跟着走过去。正好看到止末小心翼翼摆弄她身上破了的袖子和衣摆,以及她那像泄愤一样的对着白狼,甩出符咒的模样。 这些,陈吉看眼了,让她不由地弯腰大笑起来,看着止末说道:“哈哈,这是迁怒吗?而且还是为了一件衣服?”说完又大声地笑起来。 止末扭头看了眼大笑着陈吉,语气认真地说道:“衣服很贵重,难于制作……” 陈吉一愣,笑声戛然而止,一脸惊奇地打量着止末,更是转身直接地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大殿两旁烛台上的蜡烛,而后回来继续上下打量着止末身上的衣服,嗤笑一声说道:“就这衣服,还很是贵重呢……”说着指着衣服上被磨发白的地方和一些露出线头的地方笑起来。 止末有些不悦地扫了陈吉一眼,抿紧嘴巴,任由她笑话。 陈吉看着止末这个模样,停下来问道:“难道不是吗?”说完,继续笑起来说道:“看,身上的衣服本泛旧难看,正好这会破了,可以换件新的。就好奇了,明明随手就是大方地送玉送千年参的,怎么连件好点的衣服都……” “师姐!”柳若卿扭头看陈吉一眼,开口打算她下面的话,看着止末说道:“止末师姐若不嫌弃,为重新再做一件可好?”语气中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会制作衣服?”止末抬头诧异地看着柳若卿。 “会一些……”柳若卿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平日里总是那么一副认真模样的,竟然也会露出这样欣喜的表情。 “什么,小师妹,要亲自动手…额…”陈吉张着嘴巴,柳若卿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的扫看下,突然没了声音。 “把蚕丝给?”止末本来想将呐物袋里面那些蚕丝拿出来,扭头看这地方好像不太合适,而且那蚕丝虽轻,但太多。想了想推翻前面说法:“还是回去再给好了,嗯~要是不够,可以再去找……”说完认真地看着柳若卿,等待她的答复。 “蚕丝?”柳若卿听到止末的话,有些不解。 “嗯~”止末认真点点头,说道:“制作衣服很是艰难,取蚕丝虽然麻烦,但还是能取到。”山上,衣服向来由师姐止清制作,她和师兄二负责用遁地术到后崖,抽取悬崖岩洞中修行的那些千年冰蚕的蚕丝,然后交给师姐制作成衣料,制成衣服。 柳若卿反应过来,明天她说的蚕丝是何意笑着摇头说道:“不需如此麻烦,那尚有些的衣料,可以做上两件衣服!” “这样~”止末有些敬佩看着柳若卿,明明没有修为,身上却有能做两件衣裳的衣料。上山她要和师兄两个连续去后崖跟那些冰蚕缠斗三个月,才能取回够制作一件衣服的蚕丝。 “类,放开……”被忽视已久的白狼,挣扎着冲三嘶吼一声。 止末听到白狼的声音,原本还有些恼怒白狼弄破了自己唯二衣服中的一件,现有柳若卿说要给她新做,自然消气,看着被困住的白狼,说道:“放是可以,只要随离开这里。” 白狼一听要被带着离开这里,挣扎的更是厉害。甚至幽蓝色的眼眸内都泛起了一抹让看了都心颤的绝望,嘶哑的女声,甚至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嗤笑声,许久,才停下笑声,瞪圆狼眼看着止末说道:“们也是,想从身上找那上古神器碎片么?”说完,发出一声狼嚎声,祭祠被这道饱含悲怆的狼嚎声震的颤动起来。大殿四面墙壁裂出许多细长的裂缝,房顶也微微倾斜。 止末抬手将两道清心咒分别打到柳若卿和陈吉身上,护住她们心脉。单手轻轻扣动,打出一个简单的手印,收紧贴白狼身上的符咒,直到它停下,才松开手,皱眉说道:“并非要从身上找什么东西。” “哼~”白狼被身上的符咒紧紧地压制着趴伏地上,眯着狭长的眼睛,轻哼一声,喘口气说道:“说的好听,不说什么没有们说的那什么神器碎片;就算有,宁可毁去,也不会交给们这些卑鄙类。”说着幽蓝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眼角溢出些许水光。聚起身上煞气,不顾悬挂额心处的桃木剑,想要自毁来个同归于尽。 止末察觉到白狼心思,它身上气息一变的同时,一个束缚咒与封印咒打了过去,制住白狼身上开始乱窜的气息,同时召回桃木剑。 被止末强行封印住的白狼,只能全身无力地倒地上。被类制住不能动弹让它没了寻找妻儿的希望,想起自己下落不明的妻儿,眼角溢出两颗血泪。血红色的泪珠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暗红光芒。 柳若卿诧异地看着白狼眼角的溢出的血泪,不知为何,心中一阵不忍。 “与一同离开这里,这里是凡尘之地,不适合此地久留。离开后,助找到妻儿,可好?”止末看到白狼眼角的血泪,挥手松开它身上的金色符咒。 金色符咒一散,白狼离开便挣扎着站起来,只是身上的煞气被封印,强撑着无力发软的四肢,颤颤地支撑着庞大的身躯站起来,昂首高傲地看着止末说道:“们类素来狡诈,们的话又如何能信……” “对而言,无益!”止末说着动了下手指,桃木剑从手中脱出,像有自己的灵智一般,围绕止末四周上下窜动。 白狼看了眼好像非常欣喜的桃木剑,眯起狭长的眼睛打量着止末。许久,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与挣扎。最终,像是下定某个决心一般,庞大的狼身一阵抖动,原本站坑上的白狼,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长发俊美女子。 白狼幻化而成的女子,看着止末,抿了下薄唇,说道:“名无忧,妻子无虑,还有妻子腹中尚有未出世的孩儿,能帮寻到她们?”说完,看着止末。 止末轻点一下头,抬手拿出一枚蕴含金吉之气的似钱币白石,然后对着白狼无忧说道:“占卜推演之事非所长,虽不能助,但师姐最为擅长占卜推演之术,她定能帮寻的妻儿线索。”说着挥手将玉币抛给白狼无忧:“这个玉币,可先留着,最近造下不少杀孽,它可助散去身上的煞气,回归本源。他日寻得妻儿,还可重修,再入大道。” 无忧看了眼手上的充满灵气的玉币,犹豫了下点点头。 止末见她点头应下,伸手拿出一张下山时止阳给白纸,动作纯熟地折叠出一只小纸鹤。同时,小纸鹤上结上五道符咒和阵法。随后,对着手心上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煽动着一双小翅膀的纸鹤说道:“师姐,是止末。山下小镇之事已完,个中缘由,这个会告诉师姐。望师姐能助这一臂之力,助她寻回她的妻儿。”说完这句,止末又给小纸鹤身上打上一个符咒注入一道她自己的元气说:“带她上山寻止清师姐。” 止末做完这些,抬头对着对面无忧说道:“随纸鹤一同到紫阳山,寻师姐,她自会出手助。”说完,停止末手心上的小纸鹤,煽动的一双小翅膀向白狼无忧飞去。 “是紫阳山的传?”无忧看着停自己面前的小纸鹤,抬头问止末。 “嗯!”止末认真点下头。 “如此,便信了。”无忧说着将手上拿的玉币收好,身上黑色的煞气也跟着完全消去。 “等下……”陈吉见无忧准备跟着小纸鹤离开,连忙出声打断。 大殿上不单只无忧和止末,就连柳若卿都诧异地看着陈吉。 “那个,无忧姑娘,当年和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会落的这般境地,还被封印于此……”陈吉很是好奇地看着无忧。 陈吉话语刚落,无忧身上的煞气再次溢出,面目上泛起一股浓郁的杀气。 陈吉一见她这个模样,打个冷颤,尴尬地笑了下,摆摆手说道:“那个只是随便问问,要不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呵呵……” “当年与妻子用机缘下的来的上古禁术怀上了孩儿,原本们二计划到紫阳山待产。不想半路被几个道士和和尚寻得了行踪,被围追着讨要什么上古神器碎片。妻子性子纯善,不愿与他们动手,伤他们性命。可,他们却不知好歹,逼的妻子动了胎气,提前引来雷劫,那些道士和尚撑着为护妻儿周全,度雷劫之际,偷袭于们。”无忧的语气有些激动,目光变的阴沉,身上杀气变得异常浓烈,让整个大殿坠入冰窖一般。 “额~”陈吉连忙拿出止末给的玉,贴心口握住,当着扑面而来的冰冷杀气。 “后来,肉身毁了雷劫之下,重伤之下,元神被封印于此;待恢复神识,却寻不到妻儿身影,甚至连气息也察觉不到。”说到最后无忧身上泛起一股浓浓的哀伤与思念的气息。 “那个,想很快能找到妻儿,看们这个师姐修为,就可以知道,们那个还紫阳山上的止清师姐的修为肯定比她还要高,定能助找妻儿下落……”陈吉尴尬地指着一边的止末说道。 无忧看了陈吉一眼,视线扫过地上躺着李正阳两个,脸上闪过一抹杀气,很快又隐忍起来,对着止末说道:“们要小心这两个。” “嗯?”止末疑惑地低头看了眼远处脸色发紫的两个。 柳若卿扫了李正阳两个一眼,神情认真看着无忧问:“还望无忧姑娘指点一二。” “他们身上有跟当年那个牛鼻子老道一样的臭味,修行的功法更是同出一脉,只是他们如今的修为不够。”无忧说完,一脸不屑瞥了地上的一眼,抬起步子跟上正大殿门口徘徊的纸鹤,路过止末身旁时候,轻轻地说道句:“今日之恩,他日定当报还。”说完,纵身踏着虚空,跟纸鹤身后往紫阳山飞去。 ------------ 27第27章 “遁地!”止末突然浑身一颤,脸色一白,抬手快速结出一个手印,而后整个消失地上,地面上出现一条直线的土丘,小土丘还快速的向外一动,直到祭祠之外。 “她,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地就先走了?”陈吉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地上的土丘,愣愣地看着柳若卿问道。 “她~”柳若卿同样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土丘,刚才,白狼无忧离开后,她有一瞬间见到了止末突然地脸色发白。只是,她尚来不及开口问对方怎么了,这就已经直接一个遁地术离开了。这一幕,突然让她想起城外相遇场面,现的情况和那时候看到的情形是多么的相似。 “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走了呢,还用上遁地术了~~啧啧,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遁地术呢~~~~”陈吉低头看着地上小土丘,一脸稀奇地研究起来。随后站起身,看了看大殿外的夜色,收回视线往躺大殿上的李正阳那两个看去,叹口气说道:“这两个该怎么办?”说着举步准备往那两走去。 “师姐,稍等……”柳若卿拦下准备靠近李正阳两个的陈吉,沉下脸色,重新拿出软剑,凝神戒备地看着四周。 “小师妹,怎么了?”陈吉见柳若卿这般动作,不由地也跟着握紧手上的玉扇,防备地看着四周。 柳若卿摇摇头,扫了眼大殿上两边无风自摆的烛火,皱了皱眉。 “难道,那白狼无忧的妻儿这里?”陈吉皱眉看着火焰突然拔高的烛火。 柳若卿没有回答陈吉的话,反而看到距离她五尺外的一支烛火突然颤颤晃动的瞬间,身形一动,对着那根烛火的方向挥出一剑。软剑破空响起声剑鸣声,空中画出一道银光。 只是,软剑击到什么东西身上,被挡了回来。 而剑尖落下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红色身影,红色身影避开柳若卿软剑同时,猛地往后急退,最后落到大门方向,才停下来。 “这是……”陈吉看着红色女子,连忙闪身站到柳若卿身旁,防备地看着这个凭空出现。 “赤儿,不得无礼……”一道柔亮的女声从大殿外响起,大门处凭空出现橙黄绿青蓝紫六道声音。 陈吉睁大眼睛,看着又突然凭空出现门口的六位风情不一的女子,随后视线往大门边移动,看了看最先出现的红衣女子,微微愣然。 紫衣女子为首,带着六个走到距离柳若卿身前一丈远地距离,停下,笑着说道:“柳姑娘不必如此紧张,们来,并无恶意。” “是吗?”柳若卿扫视着这七个女子,挑了下眉,这就是刚才那突然离开的原因吧。 “谁信啊~”陈吉对着这几个嗤笑一声,对着半夜三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不抱好感地说道:“既然没有恶意,为何要招呼也不打一声地突然出现?” “们来只是想跟柳姑娘谈个交易。”紫衣女子说着,翻过手捏起食指,对着陈吉弹出一道细微的银光。 “唔~”陈吉躲闪不及,银芒没入心口位置,身体一软,直接往地上倒去。 柳若卿伸手接住突然软到的陈吉,冷下脸看着带着微笑的紫衣女子问:“这就是所说的并无恶意?” “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紫衣女子脸上神情不变,笑着看了眼闭眼昏迷过去的陈吉。 “是吗?”柳若卿冷冷地打量着对面的七个女子,心中暗自想着因对的法子。 “柳姑娘,们大姐说的对,如果们对有恶意的话,这十年来,们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站紫衣女子后面的橙衣女子忍不住对柳若卿说道。 “十年?”柳若卿一愣,疑惑地看着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笑着点点头,然后指着柳若卿手上的软剑说道:“柳姑娘,不若先收起剑,们谈谈如何?”说完挥手招出一张床榻,示意柳若卿可以先将陈吉放榻上。 柳若卿只是防备地看着紫衣女子,扶着陈吉,对她的建议不为所动。 “姐姐,那两个被刚才那狼妖的煞气侵入体内,们要不要救他们吗?”绿衣女子指着躺地上的李正阳两个,一脸期待地看着紫衣女子。 “去吧~”紫衣女子扫了地上的一眼,随意地应了声后,随后看着柳若卿笑着说道:“柳姑娘,名紫衣,这些都是的妹妹。” 柳若卿看着她,用眼角余光看着那名绿衣女子身姿轻盈地飘落到李正阳两身旁,抬手轻轻勾动食指,将李正阳两身上的黑色煞气,吸了出来,最后压缩至手心处,成了一个黝黑的圆珠,收了起来。 紫衣见柳若卿不回答,笑着看了眼绿衣女子的动作,再次开口问道:“柳姑娘,可愿一谈?” 柳若卿见李正阳两个脸上黑气退去,只是脸色苍白地躺那里,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不见。微微松口气的同时,手上紧握软剑却没有松开一份。 “哼~姐姐,们何必要这么低声下气的呢?”红衣女子有些不满地看着柳若卿,刚才她差点被那该死的剑给伤着了。 “就是,姐姐,她手上的剑虽然厉害,但她也伤不了们不是吗~”青衣女子也有些不满地看了柳若卿一眼。 “对啊,姐姐,就她一个,刚才那个女道士虽然厉害,可惜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现都遁地逃了。前些天城外也是这样,远远的看到们就紧张地躲地下,刚才们还没进门呢,她就遁地了……”黄衣女子眨着灵动的眼睛小声说道。 柳若卿听懂这几个的言语,柳眉紧紧皱起,眼神冷了几分,扶着昏迷过去的陈吉,剑尖斜指地面,执剑成一个防守的姿势看着这些冷冷地说道:“虽说,伤不了,但们也奈何不了不是……”说完,心下了然,她只是简单的一个试探,果然不出她所料,除去紫衣女子,其他眼神看到软剑的时候,眼底都有一抹一闪而过的恐惧。 除去紫衣女子,以红衣女子为首的六个女子听到柳若卿话,脸上都流露不满和气愤的表情。 紫衣扭头看了身旁的六个,止下她们就要说的言语和准备的动作,对着柳若卿说道:“柳姑娘,们……”话到一半,突然停下,挥动紫色宽长的袖子,挡下一道凭空出现的玄雷。 “……”柳若卿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见挡自己身前的止末,一副维护的模样,心中一颤。 止末紧咬嘴巴,拿出一把符咒,胡乱地朝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女子那边扔了过去。 “怎么回来了?”柳若卿又惊又喜地看着止末,见她脸色苍白,唇上咬出一道血痕、身体微微颤抖的模样,心底没来由地一阵抽痛,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一时没法深究其中的缘由。 “走~”止末说着又掏出一把符咒纷纷往那些女子身上招呼过去,随后,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到柳若卿身前,用颤抖地手一把将还处于震惊中的柳若卿拦腰抱起,脚下一动,转了个方向,卷起一阵风,将缩地成寸的功法运用到极致,一步冲出了祭祠。 “姐姐,们要跟上吗?”红衣女子有些不满地挥着衣袖,边用法术抚平身上因为止末葫芦丢过来的符咒而弄得有些凌乱和狼狈的衣服;边不满地看着突然瞬间消失的两个,扭头询问七个中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紫衣。 “不必~”紫衣笑着收回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扭头看着被抛下的陈吉,挑了下眉,挥手将她托到刚才拿出的床榻之上。 “姐姐,们为什么不跟上呢?”青衣一边拉扯自己头上凌乱的发丝,一边不满地瞪了眼床榻上昏迷过去的陈吉。 “就是啊,姐姐……”衣服上因为躲闪不及,而被雷劈了个大洞的绿衣很是不满地跟了一句。 紫衣只是看着她们几个,笑而不语。伸出手结出个手印,将几道浓郁的灵气打到六个不同程度地有些狼狈的身上。 六个闭上眼睛,吸收着紫衣打她们身上的灵气,六个一同转了□,瞬间恢复到原来的干净模样。 恢复过来的六个,睁着六双眼睛,带着满满的疑惑看着紫衣。最后还是由红衣女子作为代表,开口问:“姐姐,们为什么又不跟上去?那个女道士,胆小如鼠的,有什么好怕?而且姐姐修为这么高,们根本就不用怕她啊……”话音落下,其余五个跟着用力点头。 “们啊~”紫衣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说道:“忘了刚才是谁躲闪不及,差点被那些符咒给伤了……” “那,那是那个女道士偷袭,们一时不防罢了……”红衣女子脸上一红,其余五跟着低下头。 “们可都忘了,那个女道士,可是从紫阳山下来的,虽说有些奇异,但以她修为,们赢不了她,若将她逼急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们……”紫衣说着有些无奈地看着六个。 “那,姐姐,们就这样算了吗?”红衣女子说着,担忧地看着紫衣说道:“明明姐姐就差一点就可以突破了……” “不急,们还会有机会与她们相见……”紫衣说着扫了眼躺床榻上的陈吉。 而另一边,柳若卿被止末突然的动作,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她拦腰抱着出了祭祠,原本扶着陈吉的手,也因为她突然而来的抱动作,下意识抬手环上抱她之的后颈,以防自己会被摔下。 直到两个回到她们住的小院,止末才两腿一软,双手无力地将柳若卿放下。而她自己,只因那心底的自尊勉力支撑着,才没有跌坐到地上。 如刚才被突然抱起一般,双脚着地的时候,柳若卿同时是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放到地上。而前一刻还抱着她快步入飞的,此刻脸色发白;额头带着虚汗;唇瓣上是一条冒着血珠的、深深的齿痕;双脚还微不可查地轻轻颤抖。 柳若卿放开手上的软剑,想要伸手去扶着她。只是伸出的手,距离对方三寸远的地方停下,变成一个维护的姿势,担忧地看着她问:“还好吗?” “没事~”止末白着脸摇摇头。 柳若卿看到眼前的,一副强撑着模样,心下微微颤,睫毛轻轻颤动,心底好像有什么要从深处溢出来般;似喜似悲,有一瞬间的像失去空气般窒息,还带着一股难明的、微微的抽痛。 许久之后,柳若卿才看着眼前那唇上的齿痕,拉回自己的心智,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止末师姐,怕那些女子?”声音不似平日的清亮柔和,反而带上了些许压抑后的低沉。 止末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是惧怕阴灵罢了……”她不是怕那些女子,只是七个女子恰好都是阴灵而已…… 柳若卿想起两次见到她遁地时焦急以及脸色发白的模样,心底又是一阵微微颤动,胸前内涌现一股突然而至的悸动。 许久,柳若卿稍微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扬起嘴角看着止末眼睛,问道:“那么,止末师姐,为何会回去?”声音了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止末平复下心底的颤意,身后退去了刚才的虚弱,稍微恢复到平常时的模样。于是,疑惑地看进柳若卿带着笑意的黝黑深邃双眼,眨下眼睛问道:“那里,难道不该回去吗?” 柳若卿陷入眼前清澈澄净的眼眸,心中是满满的、她自己不明白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文今天正式入v 明天会继续更新,不过是一更…… ------------ 28第28章 “师姐,醒醒?”柳若卿放下陈吉的手,松口气,伸手推陈吉。 “唔?”陈吉被柳若卿推了好几下,才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眼神,带着一眼的迷茫,看着柳若卿问:“唔?小师妹?”说完,眯着眼睛,抬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柳若卿见她这样,无奈的笑了笑,从软榻上站起来说道:“师姐,先起来吧~” 陈吉闭着眼神点点头,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才睁开眼神,随后一愣。 “咦~”陈吉看到的景象,掩嘴的手也忘记放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地上的脸色白的跟张纸的李正阳李正轻两个,又看了看残垣断壁的大殿,愣了下说道:“怎么睡着了,额,这两个道士~~~他们的脸不是黑的跟墨汁一样的吗?怎么变好了?” “师姐,不记得了?”柳若卿蹙眉看着一脸震惊的陈吉问道。 “不记得什么?”陈吉说着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榻上跳站起来。 柳若卿看了眼陈吉,张口话还未说出口,陈吉自己先转着身子打量着四周说道:“怎么才一下,就天亮了?”说完扭着头找止末的身影。 柳若卿见陈吉这个样子,猜想是昨晚那些女子陈吉身上做了些手脚,让她忘了某些事。这么一想,掩长袖内的手,贴近袖袋的地方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那里面,是她刚才突破门上禁制进来,陈吉身上拿一封署名她柳若卿的书信。 “小师妹,那个呢,这会跑那里去了?”陈吉没见到止末,面上有些不满地走到柳若卿面前,嘟囔一声。 柳若卿没有回答陈吉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师姐,感觉怎么样?” 陈吉愣了下,摇摇头说道:“,没事啊,就是有些困了~”说着又伸了个懒腰。 “只是有些困?~”柳若卿不确定地问道。 陈吉愣了下,说道:“嗯,还有些累~”说着还扭了扭腰。 柳若卿听她这么说,看她扭腰扭脖子地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 “小师妹,这个床榻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昨晚明明没看到的啊~还有,昨晚,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睡着了?”陈吉弯腰,撑起一只手搓着自己的下巴,另一种手怎是戳着奇怪的床榻和床榻上的毯子。 “许是师姐过于疲倦导致……毕竟,们二并非修道之。”柳若卿想了许久才故意略过她前一个问题,掐出这么一个说法。 “是吗,难怪觉得这么困顿~~”陈吉一听,感觉到自己身上还真的很是疲倦不力,有些内力不济的感觉,对柳若卿这个简单的说法,倒也没怀疑些什么。 “嗯!”柳若卿移开视线,避开陈吉看过来的眼神。 “既然这事都解决了,小师妹,们赶紧回去吧,回去要好好的打睡一觉~~~”陈吉说着忍不住又掩嘴打了一个哈哈~~ “嗯~”柳若卿看她这个样子,心想的还是回去让止末给她看看才好,想到止末,柳若卿不由地又想起昨晚之事。还有她要再回来寻师姐之时,那个苍白着脸,一脸犹豫、害怕、纠结的模样,不由地弯起唇角,轻轻一笑。 走到大门口,陈吉才想起还躺地上的李正阳两个,连忙停下来,回过身指着地上的两个,对还站原地的柳若卿问道:“对了,小师妹,这两个怎么办?”丢这里好像不怎么道义,可要抬着带回走……这可是两个男,两个牛高马大的成年男,抬他们?明显她和小师妹都不会这么做…… 柳若卿看了李正阳两个一眼,走那两个身旁,查探了他们的脉象一番,站起来,眉头动了动,说道:“他们两个只是睡过去罢了,没什么大碍……”昨晚明显还是受了重伤的摸样。 “咦~”陈吉明显也猜到柳若卿挑眉的原因,好奇地折回来,伸出脚有些恶劣地轻轻踢了踢脸色苍白的李正轻说道:“昨晚,看他们的样子,不是伤的挺重的吗?”说着又踢了踢李正阳,见两个只是眉头皱了皱,没有醒过来的模样,觉得有些无趣地收回脚。 “嗯~”柳若卿心里猜想这应该是跟七个女子有关,于是心底有些不确定起来。 “管他呢,竟然死不了,小师妹,们就先回去吧,回头让几个将他们抬回去就是了~”陈吉说着,伸了下腰,拉着一脸沉思的柳若卿,往大门走去。 小镇上昨夜的动静,无知晓的情况下,迎来了新的一天。许久不曾出现的阳光,也透过层云,洒遍各地。而远百里之外的紫阳山巅,云雾缭绕的琅琊洞府外,止清拿着小纸鹤一脸诧异地看着冷着张脸的无忧。 无忧挺直着腰背,眉头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位据说很是厉害的“止清师姐”,如何这不是那叫白止末的说的能帮她寻妻儿的,她此时真想给这女一口煞气,冻了她。 “说,小清子,这是要看家多久呢?”一身红衣的罗刹,摇曳着风情万千的步姿,施施然地从洞府里面出来。红衣似火,声音似柔媚娇嗔,又似魅惑打趣;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眼带风情地扫看了眼,因她出现而一身僵硬的无忧,随后柳腰无力地,将整个搭止清身上。 “,给走开……”止清闻到罗刹身上的清香,感觉到贴自是伸手还柔软无骨温软,脸上一热。 “啧啧,小清子,可还真无情呐,昨晚,明明将家这样那样了,这会就……”说着罗刹微微垂下眼眸,似一副惨遭负心抛弃的女子一般。 “谁,谁~将这样那样了……”止清脸上红似血滴~ “不就是,小清子咯~”说着,罗刹整个都依偎到止清的怀里。 止清轰一下,脸上的红晕,下漫至脖颈,口齿变得有些不清地瞪着死死趴自己怀里的女怒吼道:“明明就是突然闯进来的,自己,自己,自己下~池子里~,还没跟计较呢,还有谁要看这个女啊……”最后一句声音像是宣告誓言一般,只是语气怎么听都有些窘迫和心虚的意味里面。 “哦~小清子,不看,难道是要看这个女,也不是,是雪狼~~”罗刹抬眼将两只脚掌不知何时陷入地下、额髻出已经微微汗湿、咬紧牙关像忍受些什么的无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轻斥一声,看着张红脸的止清问道:“难道小清子觉得它比好看?” 止清被此时一副柔弱模样的罗刹,给弄的一怔,许久反应过来,脸上的颜色已经红的有些发黑,怒吼一声:“她是小师妹让来找帮忙的……” “哦~”罗刹脸上柔弱的模样瞬间消失,换回风情万种的模样,身子还继续依止清身上,头微偏过,靠止清肩上。身高相近的两个,两个的姿势,远处看的话,似相拥着耳鬓厮磨的恋。 被两忽视已久的无忧,罗刹这道拉长的单音中,终于觉得身上那种让她心颤的压力消失不见。 “别靠这么近~”止清这时也反应过来,前面还有个,刚刚有些消温的脸上再一次热烫起来。 “这雪狼的元神上山来干嘛?”罗刹扫了松口气的无忧问止清。 “额,元神?”止清一听,也顾不上还贴她身上的女,抬头疑惑地看着烈日下的无忧。 “,本是雪狼一族,修行五百年方成型。肉体两百年前毁雷劫之下……”无忧微微低垂下眼帘,对面长的和那个叫白止末有些相似,但好像又也不像的红衣女子,让她感到心惊,让她不敢直视这个红衣女子,她察觉不出对方的修为,但身为雪狼族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很强大。 “哦~~”止清听到无忧的话,看着她疑惑地问道:“那要找妻儿是?” 无忧抬头看了眼止清,忍住心底的哀伤将山下跟止末说的话,又再说了一次。 “原来如此~”止清听完她的故事,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起来。 靠止清身上的罗刹,听无忧说完,脸上倒不似止清那边,一副同哀怜悯的模样,反而将无忧打量了一圈,无忧被她看到小心肝开始微微发颤时候,才勾起嘴角,说道:“难怪,刚才见,觉得那么点儿熟悉……” “额,认识她?”止清听到,微微低头往罗刹看去,但两个过于亲密的距离,却让她的唇触碰上了罗刹眼眉部位。 “原来,小清子,还是个热情的呢,认识这么久,姐姐今天才知道……”罗刹笑眯着眼睛看着脸再次涨红的止清,然后好心情地对无忧说道:“要找的无虑,可也是跟一样是雪狼族?” “真是,无虑她是们雪狼族的公主~”无忧激动地看着罗刹,这时也将对罗刹额畏惧都抛开了,急切地看着罗刹问道:“大,知道无虑哪里?” “哦~”罗刹被这么热切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喜,不过今天她心情好,就不跟这只小狼一般见识,于是,抬手懒懒地往后山果林位置指了下说道:“她里面的寒池~” “谢大~”道谢的三个子还没说完,无忧的已经消失两面前。 止清远远地看着消失果林里的白色身影,有些疑惑地问罗刹:“她妻子怎么会山上?”而且还那灵气最是充裕的寒池,以这个女恶劣的性子来看,这女不可能会做这么善心大发、救一命的事才对啊。 “哦~当年无聊,瞧见了只正遭雷劈的母狼,它身上的皮毛看起来挺漂亮的,就顺手捡了回来~嗯~不过后来那皮毛被雷劈的不成形了,就放后面养着……”罗刹说完,腰肢一软说道:“小清子,本座累了~”说着将全身的重量都搭止清身上。 “累了,关什么事~”止清,说着死命地将贴她身上的罗刹扒拉开:“丹房还有药,没链好~”说完,不待罗刹反应,直接用上比止末缩地成寸还要快的御剑术,咻地往山下小院逃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bug的话,请告诉一声,谢谢…… ------------ 29第29章 “哈~~最晚又彻夜地都呆这里打坐?”陈吉打着哈欠,整个像个游魂一样,双眼无神、眼底带着黑青地拉耸着肩膀,拖着绵软无力的步子,飘到止末身边。 院中一个光滑大石板上,盘腿而坐的止末听到陈吉的问话,睁开眼。抬头望陈吉那里看了一眼,点一下头说:“嗯,昨晚又没睡?”这是这三天来她们两个每天一早的对话。 “嗯~”陈吉掩嘴打一个大大的哈欠,迷离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坐到止末左手边的空出的地方,伸腿背靠后面的大石上。 “要吗?”好一会,止末拿出两个果子,一个递给陈吉,一个自己拿着。 “嗯!”陈吉抬手接过止末手上的果子,闭着眼睛,机械式的放入口中啃咬。 “止末,可知道,这几天来,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每天半夜三更地们墙外,一会弹琴一会吹箫还拉二胡的扰清梦?”说到这个,陈吉就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就气愤难平。从祭祠回来,每天晚上,这都有半夜三更地睡觉的时,弹琴吹箫的,塞上耳朵,那声音都挡不住。出去找弹琴的,又找不到。 不过,也因为这三天来两个的“同病相怜”,陈吉和止末两个相处时变的融洽起来,陈吉不再为止末对她“陈世美”的错称而气急败坏。相反为了自己听了不别扭、也为了日后不被其他听了这“陈世美”而误会,两个从两天前开始互称名字。每天早上,陈吉就会飘来跟止末吐吐苦水。 止末听到陈吉的问话,脸色变,微微僵硬着身体,许久才微不可查地点下头。 因为角度的问题,外加陈吉闭着眼睛的原因,她没有看到止末点头的动作。只因为这两天,她已经习惯了和止末的这种对话模式。仍旧迷离着眼睛,继续说道:“昨晚好像又换成箜了,今晚也不知道会不会换成笙,又或者是嘈杂的唢呐……”说着又很没精神的打一个哈欠。 “嗯~”止末只是点点头并不答话,心里想的是那七个女子为什么会痴缠着她们不愿离去呢?滞留门外,远远的又不靠近这个小院,也没有招惹生事。 “唉~”陈吉抬头看了眼止末,问道:“说这几天小师妹她都忙什么呢?”明明每天晚上,一墙之外是这么的“热闹”,可院子里十几口,偏偏被扰的却独独只有她和止末两个,其他每次见她气急败坏没睡好的模样,都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唉…… 止末想了下,认真地说道:“她制做衣服……”只是语气里面有些不确定。说完垂下眼,自那晚,被那知道自己怕鬼的事后,她也三天没见那了。 陈吉想到柳若卿拿针线裁衣绣花的模样,嘴角不由地微微抽了一下,抬头将止末上下来回地看了一遍说道:“真就剩这么件衣服了?” “嗯!”止末点点头! 陈吉忍不住伸手捏起止末衣服上的一个角,用两根手指夹着布料揉了揉说道:“嗯,还别说,这衣服的料子还真的不错,摸起来挺舒服的。”说着手上又揉了两下。 止末看着被陈吉的动作,愣了下,点了下头:“嗯~止清师姐说,千年冰蚕丝制作的衣服比较结实!”嗯,小时,修为不高那会到后崖历练的时,穿着这样的衣服也不会觉得崖底的风冷。 陈吉手上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动作僵硬地低头往手里拿着有些泛白的衣料看了两眼,又慢慢地抬头看着止末,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刚才说这是什么丝?” “千年蚕丝。”止末说着看陈吉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想了想补了句:“嗯~这种蚕丝是差点,但后崖冰蚕王的修为太高,已经不产丝了……”她和止阳师兄有时去取蚕丝,跟那些冰蚕斗狠了,那个叫冰蚕王的女就会出来护住那些修为比较低冰蚕,不小心的话还会被她冻着晾悬崖上一天一夜。 清楚地听到止末说道的“千年冰蚕丝”几个字眼,陈吉瞪圆了眼睛,看着止末身上的衣服。张大嘴巴,闭合了好几次才找到自己声音地说道:“真,真的是~千年冰蚕丝做的?”说完也开始觉得,手上拿着的那衣角柔软丝滑,带着丝丝凉意。 “嗯!”止末疑惑地看了陈吉一眼。 “这么说,这衣服岂不是刀枪不入?”陈吉说完另一只空着的手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止末看着陈吉一眼,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后,想了下,认真地说道:“不知道,只是比较结实,挡风~”下山时,过悬崖时她不用运气,就能抵住那些刺骨的厉风。 “要不,们试试看?”陈吉说完双眼发亮地看着止末,只要她点点头,她就立马动作。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怎么她看过来的眼神突然像自己师傅元虚见着美酒一样? “嘿嘿~”陈吉见止末没反对,伸手迅速地从自己靴子上拨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匕首,对着止末笑了两声,就往自己拉扯着那块衣摆挥去。只是平日里吹毛断发的匕首,这会不管她是如何用力地这布料上切割砍刺的,都没能伤到那衣角一丝一毫。 止末起初看着陈吉的突然拿出的小刀,还往自己衣摆上挥下,眉梢轻轻挑动,随意垂放双膝的手也跟着轻轻抬了。只是,想到这师妹,又见她没弄破自己的衣服,最终已经缠绕上指尖的灵力才没打到陈吉的身上,任由着她动作。同时好奇地看着她对自己的衣摆,来回的劈砍。 “果然,不亏是冰蚕丝,果真是刀枪不入,比小师妹的那个条腰带还结实……”陈吉收起刀,手一松,放开紧抓的衣摆,情绪轻动地上下打量着止末身上的衣服。 “嗯?”止末被她炽热的眼神看的,眉头一动,想要起身远离陈吉。 不待止末动作,陈吉先双眼发亮地看着止末问:“被弄破的那件衣服也是千年蚕丝制的?”说完,心中那把金算盘巴拉巴拉地想起来。 “嗯~”止末说完,见她眼冒着火光的眼神,离开就想站起来,远离此地。 可不待她动作,陈吉比她的动作更是快了几分,“咻”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一改前面睡意朦胧、有气无力的模样,对止末说道:“那衣服呢?”说完,嘿嘿一笑,冲着止末说道:“止末,这次发了,可知道这冰蚕丝多难的么?”说着不等止末回答,自己抬双手比划出一个小手绢的宽度,激动的说道:“就这么小块普通冰蚕丝,就能让争的头皮血流,撒万千的钱财寻找。而这世上,除了小师妹身上那条素白腰带,只怕再难找到其他冰蚕丝了。要是用像身上穿着的这种冰蚕丝制出的软甲,只怕嘿嘿……”说着,陈吉忍住激动问止末:“那件衣服还吗?止末还要吗?” “还,不用!”止末说着从纳物袋里面拿出件折叠整齐干净的衣袍递给陈吉。她被陈吉这么又急又快的一段话说下来,只弄明白了两件事:一,冰蚕丝很贵重还稀少,柳若卿虽有,但做了腰带;二、陈吉想要那件破了的衣服…… 陈吉激动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说道:“止末,们□分成吧,六四……”想着这么件衣袍,改改的话,能制成多少软甲~剩下的边角料还能制成其他的小玩意~这全部东西卖出去~她可以和止末分多少钱啊?? 想到这些,陈吉脑海里就闪现出一幅她躺香车宝马舒服地行医施药的美好画面~以后,就算按着药谷规矩收取那么丁点的诊金~不,应该说,就算不收诊金药费,她们也能过上舒服的日子了…… 止末瞥了眼突然傻笑起来的陈吉,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她站起,越过愣神的陈吉,往柳若卿房间方向走去…… 止末绕过回廊,正好看到带着青紫坐院中凉亭内、低头认真缝补着什么的柳若卿。 正给柳若卿打下手的青紫,手里拿着一条刚穿上细线的绣花针,抬头见到止末往她们这边走来,愣了下,对边上一手执针、一手拿着一件素白衣服的袖子穿针引线的柳若卿小声说道:“小姐,止末小姐她过来了。” 柳若卿听到青紫的话,抬起头,正好看到止末从外面走进凉亭。嘴角不由地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她轻柔地说道:“再等些时候,这衣裳就能做好了~”说完,看着止末身上穿的明显尺码有些小的衣服,心底泛起丝丝歉意。这几天都忙着用药给外面的百姓调理病愈后的身子,不时地也去应对那七个神出鬼没的女子,弄的这么几天都没将衣服做好。 止末看着柳若卿手上拿着的衣袍,眨了下眼睛,素白的颜色,边角上带着小小的银白暗纹,嗯~她喜欢。 柳若卿见止末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同时那眼底还带着欣喜的模样。松口气,便低头,拿着针,继续刚才的未完成的袖子动作。加快些速度,今天要将这衣服做好。 “冰蚕丝,很贵重?”止末柳若卿对面坐下,看着她问道。 “嗯?”柳若卿停下手,不解地往止末这边看过来,为何她突然会问起这个? 止末见她只是看着自己,沉默不语。想了下,心念一动,挥手将纳物袋里面所有的蚕丝都拿了出来。 柳若卿柳眉轻动一下,看到突然出现、堆满了整个小石桌桌面的丝线,微怔,随后不解地往止末看去。 止末迎上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抬手指着桌面上的丝线说道:“这些,可以制作一件衣裳~” “嗯?”柳若卿看了眼她指的丝线,有些不解,为何突然拿出这么多丝线给她? 止末看她似不解,于是说道:“这个就是冰蚕丝!”说完,想了下补道:“陈吉说这个跟贵,嗯~也不多~所以~这个给。”说着见对面的柳若卿看她的眼神变的更加奇怪,似怒似无奈又似感叹的模样,让止末很是疑惑。 柳若卿只是淡淡地扫了桌面上的、所谓的千年冰蚕丝一眼,便垂下眼眸。眼底波澜不动,好似她眼里,这么些价值连城的冰蚕丝还不如外面随处可见的绣线一般。 边上的青紫听到这是冰蚕丝,不由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丝线,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同时眼神还偷偷地往柳若卿腰上素白的腰带看了好几眼。 好一会,止末见柳若卿看着她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所有所思的模样。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够,可以再去寻找一些回来~”说完看着柳若卿等着她点头或者摇头。 柳若卿听了,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看也不再多看一眼桌面上的丝线,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地问:“止末师姐喜欢冰蚕丝制作的衣服?”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平淡的就好像只是随意一说而已。 止末愣了下,眨眨眼睛,看了看桌面上的丝线,又看了看柳若卿手上拿着的衣服,素白的衣服,衣袍的边角上绣着银白的暗纹。嗯~她手下正绣的,也是这样的暗纹。精致大方,简单还不失雅致。比现身上穿的衣服好看许多。 看着柳若卿,她想点头说是,可视线落到柳若卿低垂的眼眸时,止末想了下,抬手指着她手上的衣服说道:“喜欢做的这个!” 柳若卿嘴角勾起一抹迷的清浅的弧度,抬头认真地看着止末,好一会止末疑惑的眼神下,笑着开口,淡淡地问道:“如果这些丝线不够,止末师姐真要出去再找些来?” “嗯!”止末看着柳若卿认真地点点头,心中很是疑惑,为何这个柳师妹清晰变的如此之快。 “可,前几天遇到的那七位女子,如今尚守门外,止末师姐要如何出去呢?”柳若卿说着,抬头一脸微笑地看着因为她的话而突然愣住、同时脸上神色微变的止末。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会再码一章,要是11点前能码好,就更上,补上昨天的那章,不然就留着明天再更…… ------------ 30第30章 “止末,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外面女人赶走啊?那七个女人穿着跟天边彩虹一般就算了,大白天地一人一把撑着各色雨伞站门口,真是吓死个人。”陈吉眼底的眼圈已经不能用青黑来形容了。 “我~”止末听到撑着伞的七个女子,不由想到与柳若卿初见那会时以及那位祭祠见到那七个女鬼,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止末,你说那七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打扮的古古怪怪的,还撑着同样古怪的伞,为何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像看不见一般呢?”陈吉打着哈欠,蹲在止末边上,昏昏欲睡。 “她们不是人!”止末语气很是认真。 陈吉一听,立马睁大眼睛,抬头往止末看去,见她一脸的认真,想了想,于是说道:“好吧,那她们是什么东西?”说完视线落到止末身上穿着的新衣裳上,愣了下,刚才没看她身上的衣服,这会看了这衣服上考究的走线与衣边的暗纹,眼睛不由地眨了下。 “她们,是修行几百年的~~女鬼……”止末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声量稍微有些低。 “哦~原来如此……”陈吉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认真听止末说的话,反而眯着小眼睛,认真地瞅着她身上的衣服说道:“啧啧,这衣服是小师妹做的?” 止末顺着她的视线,往身上衣服看一眼,点头:“嗯~”这个那柳师妹费了四天时间才给她做好的新衣,穿着挺舒服,虽然比以前的衣服那边轻,也没旧衣裳那样祛热。但是,样式好看,很是柔软舒服。 “啧啧,不亏是小师妹,真是大手笔呢~”陈吉瞅着止末身上的衣服,来回打量,不时地发出几声“啧啧”声感叹一下。 “嗯~”止末被陈吉打量的不由地偷偷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与陈吉的距离。 “这个可是雪绸啊~”陈吉说着眯着小眼睛盯着止末,这雪绸好像还是上个月,某个王妃送给小师妹的呢,听说这玩意,一年也就那么十来匹的产量,而小师妹得了两批,啧啧,没想到啊…… 陈吉盯着止末打量了好一会,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奸笑着问道:“止末,你以前一定见过小师妹的对不对?”说话的同时还冲着止末眨了几下眼睛,如果她们两个以前没关系,打死她也不相信,从小到大,除了她们师傅,她们小师妹还对谁笑的那么温柔过?甚至还关怀备至地亲手制作衣服,啧啧瞧瞧这衣服上绣的暗纹,只怕比之往日送给她们师傅的衣服还要细致讲究。 “没有~”止末说完,直接站起身,她觉得今天这个陈吉很是危险。果然,她是该要想个办法离开了,这里太过危险。 “唉~”陈吉见止末突然站起来,愣了下。 止末不顾陈吉的诧异,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该去收拾包袱,然后想个办法避开外面的女鬼,快快离开这里继续历练才是。 陈吉愣愣地看着突然就消失不见的止末,对着只来得及看到的那一丝素白背影,嘀咕道:“唉,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还用上道法了,用的着这样吗?” “止末师姐~”止末刚走到自己房门口准备推门,正好柳若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嗯?”止末疑惑地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柳若卿。 “止末师姐昨夜又在院子打坐了一夜?”柳若卿说着细细地看着止末的脸色,同时视线下移,看到她身上正合适的衣服,脸上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嗯~”止末点下头,看着柳若卿,跟着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柳若卿,现在这个时间,她不应该是出去外面给那些百姓看病抓药的吗? “这几日,城中的百姓已经无大碍,给百姓分发些药材之事,青紫她们便可以应对~”柳若卿看出止末脸上的疑惑,不由笑着帮她解惑。 “哦~”止末明白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她问道:“你是来找我吗?” 柳若卿笑着点点头,避开止末的眼神,说道:“如今镇上病疫已经消除,街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这些都还是要多得止末师姐给的那些人参。而日前听闻镇上有不少有趣的事,在别处很少能有机会看到。”说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止末问道:“不知止末师姐可有兴趣一同出去看看?” “出去?”止末对上柳若卿带着笑意的眼眸,不由有些犹豫地往小院外看去,她还没想到办法可以避开守在外面的那七个阴灵呢~ 柳若卿看止末脸上担忧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远处高高的院墙,笑着说道:“那七位今日不在外头,许是因为今日大晴,她们不得不暂避;又或许已经放弃,而离开了。” “嗯~”止末看到柳若卿脸上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热还有点痒,不自觉地抬手挠了挠脸颊上发热的地方。 “要出去看看吗?”柳若卿看到她脸上类似尴尬的神情,不由一笑。同时她自己因为方才的主动邀请,而感到丝丝发热的脸颊,此时见到这个模样的止末,温度退散不说,同时心底还泛起丝丝轻快的情绪。 止末犹豫了下,想了想,缓缓松开身上的封印符咒,放开神识。神识感知往四周慢慢扩散出去,在触碰到院墙的时候,有些许的停顿。但,对上柳若卿带着笑意的双眼,眉头轻动一下。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扣起一个手印,挺直背脊,神识瞬间越过院中的阵法,铺展延伸到了小院外,甚至更远。随后心中一喜,那七个女子果然不在,放下心,对着柳若卿点头应下:“好!” 柳若卿好像看到她刚才的那些小动作一般,笑着说道:“那么,我们走吧?” “嗯,好~”止末说着,将要回房整理包袱的事暂时放在一边,跟着柳若卿一起往大门走去。 两个身穿相似的素白衣裳,一个如玉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个英气的眉宇上带着好奇疑惑的神情,漆黑明亮的眼睛来回地打量着四周让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人来人往的街道,止末不时地带着满心好奇,不时地走这边,跑那边地来回看着那些摊上的物品。街上,不论是叫卖,还是购买的百姓,都带着满脸的笑容。还有不少人见到柳若卿的时,一脸欢喜和感激地迎上来,有的柳若卿打招呼寒暄感激一番,有的给柳若卿送上些自己摊上卖的物品。 止末走在柳若卿身旁,怀里满抱着各种各样的物品,都是百姓送给柳若卿,但她又拿不了的东西。 止末抱着东西,看着边上温和地与那些百姓交谈的柳若卿,眉头微微颤动,一脸疑惑地思索着这些百姓和柳若卿嘘寒问暖致谢的场面,不接地看着她身边气息的变化。 许久之后,柳若卿才与那些热情的百姓告别。扭头想跟止末说声抱歉的时候,正好看到止末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由一怔,带着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刚才……” 柳若卿未说完,止末先开口:“没事~”说完移开视线,抱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继续慢慢往前走着,好一会,柳若卿才扭头看着止末问道:“止末师姐刚才在想些什么呢?”而且是对着她愣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止末想了一下,说道:“你身上的灵气很是浓烈。”就像是一个极为离开的九宫聚灵阵一样,出来小院的护院阵法后,周边的灵气就像失控了一般,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往她身上聚拢。可偏偏她自身又吸收不了这些疯狂聚拢到身上的灵气,灵气却又在她周身聚而不散,而站在她身边的自己是得益不少。 “嗯?”柳若卿愣了下,点点头,这些在前些天与那七个女子会面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 “你可曾想过修炼道法?”止末说着认真地柳若卿,以她现在这种吸收灵气的速度,如果入道,修行的速度定是一日千里。 “止末师姐觉得我应该修道吗?”柳若卿不答反问。 止末看她一眼,认真地想了下,才说道:“以你的资质,如修道的话,定是一日千里!” 对于止末说的这句话,柳若卿却只是笑而不语。 止末见柳若卿不答话,便放开这个话题,继续扭头好奇地看着街道两旁的东西。看到些奇怪的东西,甚至走上前去拿起,拿在手里研究起来。而往往,柳若卿也会跟着一起停下脚步,见她好奇,便会认真地给她解说一番。 “糖葫芦……”远处传来糖葫芦的喊卖声,让止末停下手上摇动拨浪鼓的声音,抬头往那声音的源处望去。 “怎么了?”柳若卿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手的止末,随后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一个叫卖糖葫芦小贩看去。 “去那边~”止末将手上的拨浪鼓还给小贩,不待柳若卿反应,疾步往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 待柳若卿反应过来的时候,止末已经走到那小贩面前了,无奈之下,只要跟已经认出她来的摊主又说了两句,然后对正热情地要将拨浪鼓送个自己的小贩,歉意一笑,转身往止末那边走去。 小贩见因为怀里抱着大丢东西的漂亮姑娘走到自己面前,还直盯着糖葫芦看的模样,脸上立马扬起灿烂热情的笑容问道:“这位姑娘,要来尝尝吗?不是我自夸,我家这糖葫芦可是祖传手艺,果子……” 在小贩的夸赞声下,止末看着把上插着满满的糖葫芦。看着一串串个大色鲜的糖葫芦,想也不想指着上面的一串糖葫芦说道:“我要这个!” “好咧!”小贩立马伸手将止末指着的那串糖葫芦拿了下来递给她。 止末一手抱着怀里的东西,一手接过糖葫芦,转身看到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柳若卿。想了下,回过身来,拿着糖葫芦指着把上的另一串糖葫芦对小贩说道:“还要这个。” “好咧~”小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将糖葫芦递给止末的同时说道:“姑娘,这糖葫芦原是一串三文钱,这会姑娘买两串,就便宜些给姑娘,给五文钱就好。”说完笑着等止末付钱。 止末拿着两船糖葫芦,怔了下,看着小贩问道:“这个需要用银钱换?”说完脸上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怀里抱着的东西,为何这些又不需要用钱换呢? 中年小贩被止末这句话问的愣了下,又看她身上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猜想这是位不知俗务的大小姐。既担忧,又无奈地看着止末,好脾气地笑着点头说道:“姑娘,这自然需要银钱买。” 止末看小贩一脸认真的模样,想了下,迷惑地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小贩,示意他先帮忙拿着,然后空出的手伸到袖子里,借用衣袖的掩饰,从呐物袋里面将下山前元虚给的铜板拿了出来,递给小贩说道:“给!” 小贩张开结果止末递过来的铜板,随后一愣,看着一脸认真的止末说道:“小姐,这,还~差两文呢……” 作者有话要说:玩物丧志……昨晚出去玩了,木有码字,真心的伤不起…… 今天只能一更了…… ------------ 31第31章 “用这个换可以吗?”止末说着从身上拿出两道符,一脸认真地将符咒放到小贩还张开着的手心上,放下符咒的同时,伸手从他手上拿回刚才的糖葫芦。 “额?”小贩张大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与刚才那三枚铜板一同躺自己掌心上的两枚黄色符纸。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用力地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发现不是自己幻觉了,手上真的躺有两枚符咒。便有些欲哭无泪地看着止末说道:“姑娘,,这是,这,这些不是银钱,司韩符咒……”明明是位富贵家小姐啊,为何会这样呢?难道是第一次上街,不懂钱物的大家小家? “是啊,两个不够吗?”止末皱了皱眉看了看脸色不停变换的小贩,止清师姐说这个符咒是可以换银钱的,但没有说一个符咒可以换多少银钱。 “不,不是,只是小姐,这个符纸……”小贩张着嘴巴低头看了看手心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眼前一脸认真不似开玩笑的姑娘,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才好,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啊…… “这些够吗?”止末又拿出两道比刚才驱煞符更高上一级的护魂符咒,放到小贩手上。 “额~”小贩这会是直接愣直了眼,傻傻地看着手心上又多出来的两张符纸。 “嗯~还不够?”止末疑惑不解看着这个男子,为何突然变得一脸的呆愣起来呢?他面相上虽然带着病气,但不会伤及他性命,也不像是发病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小贩见她又准备动作,好像还想继续拿符纸的模样,不由有些惋惜地看着止末,叹口气,摇摇头说道:“姑娘,这糖葫芦就当是大叔请的吧~”说着拿起手上的四道符咒,将它们全部还给止末说道:“姑娘,这些符,大叔就还给了~”说完,犹豫了下,看着一脸不解的止末叹口气说道:“姑娘,以后莫要独自出来,这要是遇到歹可如何是好?”说着心里叹口气,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何偏偏是个傻子呢,叹口气,将三文钱收进怀里,扛起糖葫芦继续沿街叫卖。 “嗯?”止末疑惑地看了看手心被还回来的符咒,随后看着已经走开的小贩,这为何要对着她不停的叹气呢? “怎么了?”柳若卿这时走上来,不解地看着止末,刚才被其他百姓认出来了,一时没能及时跟上来。 “他为何将这个还给?还不停地叹气?”止末拿着符纸和糖葫芦,疑惑地扭头看着脸上突然带上了面纱的柳若卿。 “嗯?”柳若卿看了看止末手心上四枚符咒与两串糖葫芦,有些不解。 “师姐说,这个能换银钱!”止末说着微微崴过头。 柳若卿愣了下,明白过来,然后看了看止末手上的糖葫芦,这刚才是拿这符咒去跟换糖葫芦了?想起这一直山上,不懂山下情世故、凡尘俗务,于是心底不由责怪自己太过大意,于是有些歉意地看着止末说道:“止末师姐,山下许多东西,需要用银钱买卖。”而不是用符咒交换…… “嗯,知道~”止末点点头,然后还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已经走远的小贩说道:“这个他说要五文钱,有给三文钱,然后还差了两文钱,便用这个与他交换……” 柳若卿见止末认真的模样,想着自己貌似要跟她讲讲着银钱交换的事了。 见柳若卿看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止末想了下,再次问道:“这个不能换银钱吗?” “这,自然是能的!”柳若卿笑着点点头,随后见止末松开起,而脸上又是一副更加不迷茫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接着说道:“这些符咒虽说能换成银钱,但不能直接当银钱使用。” “嗯?”止末皱了皱眉,无法理解柳若卿的意思。 柳若卿挑挑眉说道:“符咒不是每个都需要,需要的自然愿意用银钱换取这些符咒……” “可是,刚才那个需要!”不待柳若卿说完,止末便认真地开口说道。 柳若卿一怔,不待她再说什么,又听到边上的再次说道:“他印堂上带着黑,应是家中血亲之有难,且他本有血光劫数。” “嗯~”柳若卿看着一脸认真的,想了下,指着街边一位带着个小女孩叫卖竹筐中红薯的大娘,对止末说道:“看,那些东西可以换成银钱,但这位大娘并没用直接拿着这些去换她要的东西,而是次摆卖,让那些想要这些东西拿银钱来交换。随后大娘才用这些东西换成的银钱,去换取她要的馒头。” 柳若卿解说的期间,正好有个中年女子摊前买下些许红薯,女子离开后,这个大娘用刚赚来的银钱跟边上一个卖果子的小贩买了个梨给带身旁的小孙女。 止末看着大娘这些动作,皱眉想了许久,扭头看着柳若卿,指着怀里抱着的东西,说道:“为何这些不需要用银钱换取?” 柳若卿看了眼她怀里抱着各色各样的东西,有胭脂、有孩童玩具、更甚至还有好几块手绢、面罩与其他各色各样的东西。看她满满抱怀里的模样,跟她身上的衣着以及脸上认真的表情,相差甚远,让就看了觉得一种欢喜的意味里面。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对面双眼含笑地看着自己默不作声的柳若卿。 柳若卿笑着摇头,然后抱着东西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这里百姓淳朴,生活不富裕,但贵纯善。” 止末看了柳若卿一眼,跟着看了眼四周带着欢笑的百姓,认同地点点头:“嗯!” “普通百姓家,平日里都向想神佛祈求家健康安泰,不单单只是对家的血亲之情,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病不起!”柳若卿说着扭头看了止末一眼。 “嗯!”这个她知道,李家村的那晚,她就见过不少到寺庙中上香祈求平安的村民。 “就如这次疫病,许多百姓看不起病,就算能看病,也无银钱换取那些治病药物。”柳若卿见止末皱眉认真思索的这些话的模样,笑着继续说道:“这些百姓,性情纯善,这些东西带着是他们感激之情,如若拒绝或者支付银钱,反而伤他们的心。”说道这里,柳若卿便停下不再解说些什么。 止末皱紧眉头,抱着东西跟柳若卿身后,不再观望街道两旁的事物,整个心绪都沉浸柳若卿所说的话里面。 直到,两个走回府衙后院大门,止末仍然没有回神,而是一副若有所思地跟着柳若卿的脚步回来后院。 柳若卿见她还沉浸自己的思绪里面,也不打扰。同时将前来的青紫陈吉几个,将两个手上拿着的东西都交给青紫收好后,无声地将她们打发离开。而她则是与还没回神的止末一同坐到院中的茶座边,开始煮茶,享受夕阳下的时光。 这边柳若卿坐止末对面,洗手为她备茶。两个坐院中,身上笼罩着黄昏的淡淡金光,一个轻轻地,动作行云流水地洗壶沏茶;另一个看着对方的动作,陷于自己的思绪了;茶香飘溢的实话,愣神的回过身来,身上的气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带着笑意斟茶,另一个脸上看出喜怒哀乐,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动作;对方端起茶杯的时候,伸出手,接过;一个打开壶盖,另一个即时拎起炉上铜壶,为紫砂壶内添上新水……一时间,小院子的气氛显得宁谧温馨,让不忍打扰。 而紫阳上,琅琊洞府内,一身红衣的罗刹慵懒地半坐半躺玉塌上,头枕一脸红晕、神情里有些不情愿止清腿上。挑着魅惑的凤眼,瞅着下满的两个大一小,挑眉说道:“想好了,们真要离开?” 无忧一手牵着自己女儿的小手,慈爱地看着她红晕小脸,说道:“大,们想带悠悠回雪狼族地,到们雪狼族的禁地洗礼。”明明已经两百岁,这会还是入类三岁孩童般。虽然这些年来,有后山的寒潭相助调理她身子,但终因为当年的事,伤了体魄。 “哦,是吗~”罗刹说着扫两眼,牵着悠悠另一只手的无虑,见她一脸柔情满脸幸福地看着自己爱喝孩子的模样,想到自己曾经看中的那声皮子,有些惋惜地说道:“难道,们不怕这会出去,被知道了,又追着们要那什么神器?” 摸清罗刹品性的止清,自然没有错过她刚才看家无虑时,那道一闪而过的惋惜眼神。对此她不由地翻个白眼,要不是这会被这女定住了身子动不了,她还真想把这个女丢地上。 无忧和无虑两个温情地对望一眼,最后由无虑开口应道:“多谢大这些年来,对无虑和悠悠的护救。待为悠悠洗礼后,们定会回来,报答大的大恩!” 一边的无忧跟着点点头,她们这次回去只是为了让她们女儿接受每个雪狼族都需要经历的洗礼仪式。 罗刹勾勾嘴角,挑眉认真地看着下面两大一小,似思考她们报恩的话,能做些什么一般。 止清则是鄙夷地瞥了眼罗刹的侧脸,然后有些怜悯下面的无忧无虑,最重要的是,这些时间,她喜欢上了她们那个可爱的女儿悠悠,于是问道:“们当年被围追,为的到底是什么神器?” 无忧和无虑两个相看一眼,对止清摇摇头,说道:“们亦不知道那些牛鼻子道士,找的到底是什么。们身上也不曾带有什么神器……”如果真有神器,当年她们又怎会落至那种被毁肉身,妻离子散的结果。 “哧~”罗刹瞥了底下的两只雪狼一眼,见止清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便有些不屑地瞅无忧一眼,说道:“倘若没那小玩意,这会还能站这里,还能这里妻儿团聚?” “知道?”止清疑惑地低头看着罗刹问道。 罗刹很是风情地给诧异地止清翻一个白眼,慵懒地抬手,对着一脸震惊地无忧动了下食指。 随着罗刹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小口如拇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嫣红色晶状物体,从无忧的额心出飞了出来。 无忧随着这个晶状物体的离体,脸色一白,身体摇晃两下,无虑惊恐悲痛的眼神下,变成一头通体雪白的雪狼,身体半透明地趴地上。 “无忧~” “娘亲~”无虑和悠悠两个见到无忧突然变成这样,纷纷惊恐地想要救她。 无虑双眼含泪地,拿出大堆东西往无忧身上“砸”的时候。 “罗刹,……”止清瞪一愣,回过神来不忍地看着下面突遭变故的一家三口。 罗刹看了止清一眼,不怎么情愿地划开自己的指甲,逼出一小滴血,小血滴带着金光没入半透明的无忧额心处。无忧变化型,甚至还涨了不少修为的模样。不怎么情愿地眯眯眼睛,这一家三口准备对她感恩戴德一番的时,不怎么耐烦地挥手将她们送了出去。 止清眨下眼睛,狐疑地看着罗刹,真是难得,竟然还能从这个妖孽女身上看到这样的不情愿的表情,实是少见。 “哼~”罗刹冲着止清骄傲的抬起下巴,轻哼一声,想她罗刹,何曾流过一滴血,今天竟然为头雪狼自伤手指。 止清愣了下,这个妖孽的女,这是闹别扭吗?眨了下眼,这女眯着眼睛,明明就是她熟悉的欠扁模样,果然,她刚才那是错觉。 “这个是什么?”止清不再纠缠罗刹此时的模样,反而有些好奇地看着漂浮她们前面的红色晶体,这东西这么小小的一口,但上面蕴含着一种让心悸的威压。 “某个惹讨厌的女发带上的东西……”罗刹不屑地瞥了眼红色晶体。 “这么小一个东西,竟然是神器?”止清没有意罗刹不屑的表情,反而很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块晶体。 “哼~”罗刹眉头跳动了下,说道:“不过是巧合下历了八十一道紫雷劫而已……” “嗯?”止清不解地看着她。 罗刹看着止清,突然眼波流转,勾起嘴角,魅惑一笑,说道:“说起来,这东西跟呆头鹅还有些渊源呢……” “这东西是止末的?”止清一愣。 “是也不是……”罗刹笑的一脸高深,突然她觉得这山上好像有点无聊了…… “什么意思?”止清盯着罗刹问道。 “小清子……”罗刹笑眯眯地抬眼看着正低着头看她的止清说道:“们下山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想弄个“激动人心”情节,嘿嘿…… ps:文中虫多,见到了,请提醒一声 ------------ 32第32章 “柳小姐果然守时!”柳若卿一出现祭祠的大殿内,紫衣的声音便跟着从大殿正方响起。 柳若卿抬头看着慢慢现出身形的七个女子,只是轻轻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说道:“紫衣姑娘也很是守信!” 红衣女子看到柳若卿脸上带着笑意,但笑不入眼的模样,瘪了下嘴说道:“笑的真假……” 柳若卿扫了红衣女子一眼,看着紫衣说道:“紫衣姑娘,按照约定,们需要怎么做?”昨晚她们见过一面,她可以助这些女子修炼,前提是,这些不得骚扰她身边的,也不得止末的场合出现,直至这个紫衣女子突破瓶颈。 紫衣伸手拦下张口想说些什么的红衣女子,笑着对柳若卿说道:“柳小姐,承诺的自然也不会食言。” 柳若卿看着她,沉默许久才淡淡地应了声:“嗯!” 紫衣想了下,笑看着柳若卿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们未经同意,们姐妹自然不会靠近身旁百尺以内的距离。” 柳若卿听到紫衣这句话,只是眼神平淡地看着她,喜怒不形于色地,让紫衣几个看出她心中所想。 红衣看柳若卿这个样子,翻个白眼,插话道:“们大姐知道,那位止末师姐胆小,不敢见到们。哼~们还不想跟她碰面呢……” 紫衣见柳若卿眼底的笑意消了半分,不由斥道:“赤儿~” 柳若卿不动声色地扫了对面七个女子一眼,思绪转了千百回,脸上依然带着进门时的淡淡的笑意,看着紫衣说道:“们以前认识她?” 紫衣对上柳若卿不带一丝笑意的双眼,苦笑一下,看了眼低下头的赤儿,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语气认真地说道:“们只猜到她是紫阳山的传,也知道们药谷跟紫阳山的关系。们药谷自不必说,而紫阳山颠自千年前,就被玄门的开山祖师划为门派弟子的修行之地。玄门传承千年至今,虽说如今外界看着是名气不显,但千年前玄门的二字无不知无不晓得,如今实力也让不容忽视。” 柳若卿对紫衣这种回答,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移开视线,随意地扫了眼低头退到她身后红衣女子,沉默好一会,才再次开口说道:“今晚,们要做些什么?” 紫衣对柳若卿这样的反应,明显的愣了下,随后笑着说道:“只要刘小姐此静坐一个时辰便可!”说着,挥手拿出一个蒲团轻轻放到柳若卿脚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若卿挑挑眉,依然盘腿团蒲上坐下。 “柳若卿姑娘,只需如平日练功一般,闭目养神便可。”说着紫衣带着七个女子飘落到柳若卿身外三尺的距离,以柳若卿未中心,七围成一个圈,盘腿坐下。 柳若卿依然闭上眼睛,按照往日闭门打坐的方式,吐气吸纳。 以紫衣为首的七个女子,看到柳若卿一坐下,四周的灵气便如旋风般地往她身上聚拢。七个见此不由欣喜的相视一笑。众女子准备吐气吸纳,借助柳若卿身上聚拢的灵气修炼时。紫衣不由皱了皱眉,感觉到四周不安定的气息,说道:“稍等一下。” “怎么了姐姐?”红衣女子几个停下手,不解地看着脸色凝重的紫衣。 “这几日,她身上的灵气聚拢的过多,引起异动!”紫衣有些惋惜地看了眼中间的柳若卿,刚才她盘腿静坐,身上的灵气便像失了控制一般,往日她们跟她身旁,吸着她身上的灵气,还不会像如今这样。 “这样不好吗?”绿衣女子不解地看着紫衣。 “只怕,一会,这外面就有的不少同类,都会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动了,往这边赶来。”紫衣说完,结出一个手印,将一道泛着紫色的符印,打大殿的四方位上。 “姐姐?”青衣女子几个见到紫衣女子的动作愣了下,六个互看一眼,也跟着紫衣女子的动作,纷纷跟着结出一个手印,跟着加紫衣女子打入灵力的四方位上。 紫衣女子见阵法布下后,才停下手,对着六个女子点下头说道:“们开始吧!”时间不多了,她们要抓紧时间,她给柳若卿掩饰的那道符,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再多,府衙内那个叫止末的就发觉了柳若卿不再院内,以她能力,只怕不需一刻钟,就能追过来。到那时,她们几个可就麻烦了。更重要的是,要被其他同道发现,跟着找到这里来,她们只怕就更加的麻烦了。 六个女子见紫衣神色严肃的模样,也跟着敛起神情,一脸严肃认真地跟着紫衣女子的动作,闭上双①38看書网速结印,将聚拢柳若卿四周的灵气,由少至多,循循渐进地引导到她们自己身上,再慢慢地导入自己体内开始认真修炼。 而这七个女子借助柳若卿身上浓郁的灵气,全身心投入修炼之时,小镇外,不少身影从四面八方往小镇靠近过来,直到距离祭祠百丈之外地方,才突然停下脚步。 这其中修行之,全部皱眉,立半空,扭头不住地打量着四周。好一会,不少身影纷纷原路返回,但原地还留有一些不愿放弃的身影,依然细细的查探这些什么。 皓月下,小镇上的半空中隐约地虚空立着十几道朦胧的身影。相近的几个,好像还是彼此熟识之,互相间点头示意后,继续皱紧眉头,认真地探查着整个小镇。 一个面相带着媚气妖艳的男子,扭头看着不远处的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问道:“虎兄,可也是感激到了刚才那股灵气的波动?” “嗯,胡兄也察觉到了?”满脸胡茬的男子,皱紧眉头,疑惑地盯着脚下的小镇。 “嗯,看来并非是等错觉,而且今夜来的还不少!”被称为胡兄的男子,眼波流转地瞅了跟他们一眼站半空中其他。 “嗯!”胡茬男子,低头盯着百丈外的祭祠,苦思了好一会才伸手指着祭祠说道:“那个地方应该是那雪狼的地盘,聚那里的都是煞气。” 被称为胡兄的男子,顺着胡茬男子手指的方向,眺望着夜色中漆黑一片的地方,点点头说道:“虎兄所言甚是!”说着,挑了下狭长的狐狸眼,往镇上府衙后院的方向望去,说道:“而,那一处很是古怪!” 胡茬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见那地方充满灵气,愣了愣,说道:“真是怪了,那个地方不是这小镇上的府衙吗,何时变得灵气这么充足了?走,们过去看看。”说着脚下一动,身影往府衙的方向飘去。 随着胡茬男子的动作,半空中停立的其他虚影也跟着动作,纷纷往府衙处奔去。 而正闭目盘坐府衙后院花园处一块石板上打坐的止末,像察觉到什么一般,突然睁开眼睛。止末抬头看着夜空,皱了下眉,放开神识往上空扫去,随后不由一愣,抬手就画出一个符咒,快速地加了小院内原有的阵法上,随着身形一闪,整个消失原地。 再次出现时,止末已经凌空站了府衙前方的半空之中。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十几道影子。 胡茬男子,见到突然止末,不由一愣,纷纷停下脚步,距离止末十丈远的站定。 止末扫了眼对面这些突然的身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打量了一眼,便确定这里面虽都不是凡,但好这里面没有她害怕的那些阴灵,全部都是修行几百年的妖修而已。 止末见这些妖修只是站自己对面,眼神热情地看着她,不由跳动眉头,开口说道:“们为何来此地?” 十几个妖修听了止末的问话,不由一愣,随后想几个相互交互了下眼神,最后推选出刚才那位妖媚男子为代表,站了出来,对着止末抱拳一礼说道:“这位仙子,等是紫阳山下的妖修,名胡先!” 不能怪他们这些妖修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有礼,实是,他们看不出眼前这个女子的修为,直觉告诉他们,对面的这个女子的修为应该远他们之上,因为这女子让他们感到畏惧。 止末看了胡先一眼,随后说道:“们速速离去,此地不是们该来的地方!”说完眼神往其他妖修扫了一眼。 “们凭什么要……”不待胡先开口,一个长着狼耳朵的、一脸凶相的男子,突然站出来。 止末看了眼这个狼妖,皱了皱眉,远远地她感觉到有些让她不安的气息也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靠近,心底一颤。于是想也不想,直接拿出道玄雷符,就往狼妖那边甩了出去。 原本见止末动作,已经有所防备的狼妖,止末出手的时候,也一声狼嚎,一双手变成有着锋利爪子的狼爪,往止末这边扑杀过来。只是他刚动作,止末的符咒已经到了他身前,不等他心惊胆战地躲避,整个就已经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玄雷给直接劈了下去,倒地上一动不动。 其他原本也蠢蠢欲动的妖修,一见到止末只一招就将他们中实力拍行第二的狼妖给劈了下去,不由地都愣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们,速速离开此地!”止末感觉到那些阴灵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不不想做停留,说着,直接是拿出三道玄雷的符咒,夹指尖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些妖修。 妖修们看了眼止末手上的符咒,想到此时躺下面的狼妖,心底纷纷打一个冷颤,回过神来,纷纷转身往镇完逃去,胡先离开的时不忘将被劈到地上的狼妖带上。 止末一见这些离开,立刻转身回了小院。 止末刚落到地上,不意外地打个冷颤,连忙收复发到外面的神识感知。跟着也不再回到这几天打坐的地方,继续修炼。反而站原地,皱眉思考了许久,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今晚的异动,应该和柳师妹身上怪异的灵气有关。果然,那个柳师妹身上的灵气太惹眼了。嗯,招了七个修为高深的女鬼不说,现又招惹了好几个过来。而她身上的灵气,自己还没有办法将之压制下来。想到未来会还有许多阴灵鬼怪出现,止末不由打个冷颤,有些犹豫地看着放桌面上的大包袱。到底要不要继续跟这个柳师妹一起历练呢?还是先离开此地呢?可是想到离开,她又犹豫了。 许久之后,没想好到底走还是不走的止末拿出张纸叠出三只小纸鹤,将今天遇到的事,说了一边,随后,挥手让它们往紫阳山飞去。她并没有将自己的犹豫说出来,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止末坐房内,想了一个多时辰,仍未想到办法。叹口气,看到被青紫收拾整齐,摆放一边的小玩意。想起今天白天街上买的两串糖葫芦来,心中一喜,将离开的想法暂时抛下。想着糖葫芦,直接从呐物袋里将东西拿了出来。 看着手上的糖葫芦,止末想起小时候吃的那个甜甜的味道,拿起一串,张口往其中一颗果子咬去。唇碰到果子上拿出糖衣的时候,看到另一只手上的糖葫芦。犹豫了下,停下动作。想了想,便拿着两串果子,出来房门,往柳若卿房间方向走去。 远远地看着柳若卿房内还亮着灯,不由一喜,加快了脚步。 止末拿着糖葫芦,站柳若卿的房门口,伸手门上敲了两下。等了一会,没听到里面的回应,又看到两扇门好像没有关好,自己开了条大大的缝隙。止末感觉到房内有柳若卿的气息,想了想,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止末走进房内,看到房中两支红烛,照亮了整个卧房。只是,房中弥漫着水汽。 止末眨了下眼睛,房中一道长长的板后传出水声,想也不想,便举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屏风另一边,坐浴桶内的柳若卿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是青紫回来,便从浴桶内站起身,背对着屏风,拿起棉布细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同时说道:“青紫衣服拿来了?”说完,手上的棉布下移,轻轻地擦拭着双肩…… 绕过屏风的止末,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由愣住,停下脚步。眼前一个赤身女子背对着她,站浴桶内。长发柔顺地披腰背之上,白嫩的肌肤带着沐浴后的红晕,全身泛着雾气,水珠顺着乌黑的长发由发梢划过柳腰,往下…… “青紫?”柳若卿拿着用棉布轻轻擦拭身上水珠,许久不见青紫回应,不由转过身来,随着一愣,整个瞬间坐回浴桶之内,满脸诧异惊愕地看着此时不该出现这里的。 止末见柳若卿突然坐回浴桶内,不由一愣,眨下眼睛,脑海里不由地闪现出刚才柳若卿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圆润的双肩,娇艳欲滴的挺翘弧圆,玲珑曲线,腹下的隐约可见,修长双腿,是一幅她不曾见过的美景,而且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她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许多,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烫。 “,为何会此?”柳若卿涨红了脸,双手交叉搭肩上,整个藏进了水底。一脸震惊、神情羞涩地看着双手拿着串糖葫芦的止末。 止末看着柳若卿涨红的脸颊,脸上又是一热,胸腔内的跳动,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跳动的速度变的越来越快,快的她以为自己要走火入魔。 “~”柳若卿脸红心跳地看着涨红了脸站两尺外一动不动的止末。 “~”止末回过神,有些不敢看柳若卿的眼睛地偷偷往边上移了移视线。微微低下眼眸,然后小声说道:“糖葫芦,要吃吗?”说完鼓起勇气抬头往柳若卿看去。 柳若卿一怔,涨红着脸看着红着脸、神情认真的止末。松口气的同时,对她这个模样这个反应,从心底升起些许的失落,但,更多却又是的羞涩与难于平复的心跳。 止末见柳若卿红着脸,看着她不说话的模样。心微颤,从心底最深处泛起一股难明的情绪,充满了整个胸腔,好像是紧张又好像害怕。 许久之后,止末才看着柳若卿,不知为何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美景,不由说道:“那,刚才~”停顿许久,才吐出三个字:“很好看!”说完,向前两步,柳若卿睁大眼睛满是诧异的眼神下,伸手将其中一串糖葫芦塞到柳若卿手上,然后转身,用上缩地成寸的道法,“咻”地消失柳若卿眼前。 徒留涨红了脸、一手环肩上、一手拿着糖葫芦的柳若卿,满脸震惊地坐浴桶里面,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进步了吧…… ------------ 33第33章 “小姐!”青紫端着铜盆,在门外轻敲几下,便习惯性地推开房门,拿着东西,走进柳若卿的房间。 “小姐,你怎么?”青紫诧异地看着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中衣坐在窗台前的柳若卿。这是在那里坐了一夜还是刚起来? “嗯?”柳若卿扭过头往青紫这边看过来。 “小姐,你昨晚没睡?”青紫说着将铜盆放好,一脸不认同地走到柳若卿身旁,伸手将大开的窗关上。 柳若卿垂下眼目,看着手上拿着的、糖衣已经有些化开的糖葫芦,脸上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 “小姐~”青紫看到柳若卿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口,嘴巴这么来回动作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有将心底的好奇问出来。 “青紫,寒玉匣子在吗?”柳若卿说完看着手上的糖葫芦,叹口气后,嘴角荡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青紫愣了下,皱眉想了想问道:“小姐,你说的寒玉匣子可是那个装着九转丹的寒玉匣子吗?” “嗯!”柳若卿笑着应了声,随后张口轻轻咬下其中一颗糖葫芦。 “额,小姐,这个已经化开了……”青紫看到柳若卿竟然吃一串糖衣已经化开的糖葫芦,不由有些呆愣地想告诉她这个糖葫芦已经不好吃了,要是想吃的话,她出去再买一串回来就是了。只是看到她微笑着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叹口气,转身帮柳若卿拿寒玉匣子去。 柳若卿被果子甜中带酸的味道,弄的不由轻轻皱起眉。许久之后,舒展开眉头,笑看着余下的糖葫芦,轻轻地说道:“味道,的确不错,甜中带酸!” “小姐,给。”青紫将柳若卿要的寒玉匣子拿了回来。 “嗯!”柳若卿伸手接过青紫递过来的长形玉匣子。 “小姐,谁要用上九转丹?”青紫刚说完,就见柳若卿将玉匣子打开,将里面放着的两只狭长的瓷瓶拿了出来,放到桌面上一块白绢上,随后将她手上的那串糖葫芦放到匣子中。 “小姐,你这是?”青紫诧异地看着桌面上的丹药,这可是千金难求、可解百毒的丹药啊?随后又看了看柳若卿手上的玉匣子,那里面的现在放的是一串糖衣已经化开的糖葫芦~ 柳若卿似没有听到青紫的惊呼声一般,满意地看着手上的玉匣子轻笑着说道:“刚刚好!”说完,起身往那个檀木书箱走去,将玉匣子小心地放到里面,更那些书一起锁在檀木书箱内。 “小姐?”青紫回过神来的时候,柳若卿已经将东西收好。 “嗯?”柳若卿拿着坐在梳妆台前。 青紫扭头看一眼被她们小姐放到白绢上的瓷瓶,咽下口水问道:“小姐,那这些丹药放哪里?” 柳若卿转过身看着被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小瓷瓶,对着青紫说道:“给师姐送去吧!” “额?”青紫一怔,这些药给那师姐,她已经可以想到这些药将会被怎么被糟蹋了,陈小姐,额,不是少爷,她一定会将这些丹药拿去炼药的,这些解毒圣药,以后可能就变成毒药了。 柳若卿见青紫站着不动,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事~”青紫连忙摇头,然后问道:“小姐,今天还是做桂花糕吗?” 柳若卿听到“桂花糕”三个字愣了下,紧接着想到某个人,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昨天在这房内发生的时,脸上一热,转过身,背对着青紫说道:“不用!” “额?”青紫站在柳若卿背后,拿着梳子不解地看着柳若卿。 “没事,给我吧。”柳若卿说着伸手接过青紫手上的梳子。 青紫疑惑地看了柳若卿一会,转去内室,找出她今天腰穿的衣裳。 一个时辰后,后院凉亭内。 亭内青紫刚将一小碗白粥放到柳若卿面前,抬头时,正好看到止末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道:“止末小姐,你来了,今天早膳是白粥搭小菜!”说完,拿起一个碗准备给止末盛上一碗 止末抬头看着青紫眨下眼,随后视线往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的柳若卿,站在原地踟蹰起来。 青紫见止末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不由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止末小姐,怎么了?”说完往低头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的柳若卿那看了一眼,这是怎么了,今天她们小姐奇怪就算了,现在连止末小姐也变这样了。 “没事。”止末说着,走到柳若卿对面坐下,看到桌面上只有些叫白粥的东西,还有两小碟清淡小菜,不由一愣,今天没有桂花糕,于是抬头疑惑地看着青紫。 青紫将白粥放到止末面前,抬头见止末在看她,便疑惑地看回去,结果看到止末突然皱了皱眉,于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止末小姐,你想要其他的东西?” “桂花糕~”止末皱着眉,看着青紫认真地说道。 “额~”青紫浑身一僵,偷偷地往自家小姐身上看去,只是对方眼也不抬一下地,静静地喝着粥。 “嗯?”止末注意到青紫偷偷地往柳若卿身上看过去的眼神,不由一怔,顺着她的视线往柳若卿身上看去。只是对面的人,微微低头认真地喝着粥,连眼都没抬一下,更别说看她一眼。 “止末小姐,那个,今天,今天没有做桂花糕……”青紫说完,干笑两下。差点就忘记了,这止末小姐,从来就只吃她们小姐做的桂花糕和红豆糕。 “是吗~”止末听到青紫这么说,又看了眼对面的柳若卿,见她依然静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没有要说话的打算,有些不解,为什么今天没桂花糕了。 “嗯~”青紫偷偷瞄了眼自家小姐后,连忙地下头,退到一边,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止末看着对面从她进来,就没看过她一眼的柳若卿,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她为何会变成这样。犹豫了许久,忍不住问道:“柳师妹,你,不舒服?” 柳若卿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抬头向止末这边看过来,对上她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心底突然有些气闷,便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喝粥。 止末见柳若卿只是看她一眼后,又低头喝粥,不由一愣。眉头动了动,很是不解。 止末一时间找不到柳若卿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只能皱着眉,拿出一枚果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边吃还边盯着对面的柳若卿看。直到她吃完一颗果子后,她才想起什么来,脑海里闪出昨晚在柳若卿房内见到的美景。身子一僵,看着对面的柳若卿,突然发现她跟昨晚看到的那个画面重合了。想到这个,拿着果子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青紫悄悄抬头,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她们小姐从昨晚沐浴后就变的奇怪,一个人拿着根糖葫芦,满脸通红神情恼羞地做在木桶里就算了。就连睡前,还拿着那根糖葫芦坐在窗前发呆。脸上一时红,一会白;一会纠结无奈,一会又叹气气愤的模样。往日一早起来就会亲自去厨房亲手做桂花糕的人,今天竟然不去做桂花糕不说,就今天看到的情形来看,她们小姐那是对着那根糖葫芦,在窗台前一晚没睡呢。最让她奇怪的时,她们小姐竟然张口吃了颗糖葫芦。这些也就算了,她们小姐还将拿那个用来装九转丹的寒玉匣子将剩下的糖葫芦给小心保存起来。 “柳师妹,你是昨晚着了凉吗?”她记得有一半游记上说,体质不好的人,夜晚沐浴后,不及时穿上衣裳是容易受凉从而生病。 柳若卿握着勺子的手,因为止末这句,僵在唇边,勺子还微微地颤动了几下,低垂的眼睛,弯翘的睫毛扑动了两下,掩在下面的黑瞬看不出情绪。 止末见柳若卿突然停下动作,不解地眨下眼睛,说道:“以后沐浴的时候,要及时穿上衣裳。”说完不由想起昨晚见到的画面,心脏突的一跳,脸上跟着发热。 柳若卿将碰触到唇边的勺子,轻轻移开,放回碗里,低垂眼帘,突然起身,然后离开,在经过青紫身旁的时候,淡淡地说道:“我吃好了!” “额~”青紫不由往她放下的那个小碗吗,小碗里面的粥明明就没怎么碰。 止末看了看柳若卿离去的背影,愣在了那里,跟青紫两个对望一眼。 青紫对着止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们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止末见青紫摇头,坐在那里,皱眉想了好一会,跟着站起身离开。 青紫挠了挠额头,看着止末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口气,走到桌前,准备收拾东西。手刚碰到柳若卿刚才用的瓷质勺子,勺子直接碎成一堆粉末,这还不止,那还装有过半白粥的瓷碗跟着碎成一片。 从这日早膳开始,接下来的四五天,止末不要说没了桂花糕和红豆糕,就连她最喜欢的铁观音也没了。没了这些,止末还不觉得难受,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些天来,柳若卿不曾跟她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看过她一眼。直到她们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叫菩提寺的地方,还是如此。 为了不叨扰镇上百姓,天将亮未亮的时,一行人,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城。 护院后门,柳若卿带着青紫与另外两个药谷女弟子往她自己那辆马车走去,而止末则被陈吉拉着同车。对这个安排,柳若卿并无异议,有异议的止末,见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到嘴巴的话,只要咽了下去,停下脚步,跟陈吉站在一起。 “你和小师妹怎么了?”陈吉一脸八卦地瞅着皱眉盯着柳若卿背影的止末,奸笑着问道。 “嗯?”止末背着大包袱不解扭头地看着陈吉。 陈吉看她脸上迷惑的模样,嘴角一抽,抬手偷偷指着柳若卿说道:“这几天,你和小师妹两个变的很是奇怪,往日里,小师妹对你最是温和满脸微笑的,这几天别说微笑了,就我看啊,只怕她看都没看你一眼。” 止末并未答话,反而,抬头看着前方消失在车厢内的白色背影,不知为何脑海里闪现过那晚冒着热气的雪背。想着想着,脸上一片热烫。 “你这是,脸红?”陈吉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突然脸红的止末。 “嗯?”止末连忙收回视线,在心底默念清心咒,将脑海里不应该想到的画面驱除出去。 “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陈吉指着她的脸,笑的两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止末拉着包袱的手紧了紧,一脸不解地看着陈吉回一个单音:“嗯?” 陈吉愣住,想了下,伸出手,一手搭在止末的额头上,一手搭在自己额头上,问道:“病了?” 止末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皱了下眉,不习惯被别人碰触。 陈吉眨眼看着突然推开的止末,愣了下说道:“也不烧啊?” “我没事!”止末说着,背着大包袱,往边上的马车走去。 “是吗?”陈吉疑惑地看着大包袱,耸下肩膀,跟了上去。 ------------ 34第34章 “止末,你跟小师妹两个到底是怎么了?你和她一定发生什么了。”马车上陈吉一脸八卦地瞅着止末,不停地追问。 止末则是闭眼打坐,看也不看她一眼。 陈吉见自己一个在边上说了这么久,对面的人,都只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一下自己。咬了咬牙,看着止末,眼睛转了下,眼睛一亮。一脸惋惜地说道:“止末,你真不要说说看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哦。你看小师妹这么多天了,理都没理过你。照现在这情形,再这么下去,小师妹她就可能会一直不理会你了……”说着还故意大大的叹口气说道:“唉,小师妹都好几天没坐过桂花糕了,也没煮茶了,小师妹做的桂花糕,酥软,甜而不腻的~~那茶口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说完,故意闭上眼睛,装成似在回味般的模样。 好一会,不见止末给点反应,陈吉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偷偷往止末身上瞄去。结果,对方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顿时挫败地瘫下腰靠在车厢上喘气,有些不忿地瞪着对面的人。这人平时看起来挺呆的一个,怎么今天突然就变这么精明了呢? 陈吉正想着今晚自己去找柳若卿,问问到底什么事的时候,止末突然睁开眼睛,开口说道:“你若沐浴之时被他人见到,可会生气?”这还是她想了这么多天猜测出来的结果,柳师妹不理会她,大概就跟这事有关系了。 “噗~你说什么?”陈吉瞪大眼睛,一脸惊奇地看着止末。 止末看她这么个表情,皱了皱眉,觉得这事还是今晚用纸鹤问问止清师姐她们比较好。这么想着,便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平静心虚,打坐修炼。 “诶~”陈吉见止末又准备不理自己,连忙开口说道:“止末,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小师妹沐浴的模样?” 止末不闭目不理。 陈吉忍住心底的激动,看着止末说道:“唉,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也难怪小师妹这次会这样对你~” “你知道是为什么?”止末再次睁开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陈吉。 “自然,不过具体的吗,要再分析分析,我才能肯定地告诉你真正的原因。”陈吉在心底偷偷给了一个得逞的大笑,脸上装成认真为她好的表情。 止末认真地看着陈吉,在心底开始估量着她的可信程度。 陈吉见止末一脸认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忍住心的心虚,毫不在意地冲着止末耸了下肩膀说道:“你要不说就算了。”说完学着止末刚才的模样,闭上眼睛,准备打坐。 止末又看了陈吉一眼后,才脸色严肃认真地说道:“我见到了柳师妹沐浴后的样子。” “额,沐浴后的样子?”陈吉睁开眼睛,强忍激动地看着止末问道:“只是沐浴后的模样,按理小师妹不会这么生气才是……”心底却在偷偷地说,果然啊,小师妹跟这个止末师姐的关系不一般啊,不一般。现在这情绪,就像是一对小情人小冤家间的闹别扭啊…… “她沐浴后没有穿衣裳。”止末说着想起柳若卿那会娇羞的模样,不由眨下眼睛。 “啊,我就说嘛~”虽说心底一早有准备,可真听到这结果,陈吉还是激动了,啧啧~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突然脸色激动地陈吉。 “咳~”陈吉见止末脸上怀疑,连忙收拾情绪,一脸正经地说道:“止末,这也不能怪小师妹她生气,毕竟,只要是女子遇到这事就会都害羞,从而生气。你若是男子,只怕你就得要负上责任,对小师妹以身相许了……” 止末脸上有些怀疑地看着陈吉说道:“为何要生气,我与止清师姐时常一同沐浴……”很小的时候她经常跟止清师姐一起沐浴,也没见止清师姐生气。 “咳咳~”陈吉被口水呛了下,看着止末,想了下,不怀好意地问道:“那止末,与止清师姐一同沐浴之时,你可会有什么不正常反应?” “何为不正常反应?”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 “额~”陈吉一愣,想了下,继续问道:“你,就是你会害羞~”说着见她一脸不解,于是任命地详细描述道:“也就是,你会突然心跳加快,脸上发烫,嗯~反正就是浑身发热那些……” 止末看着陈吉,想也不想摇摇头。 “那对小师妹呢?”陈吉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止末,她这态度可是会决定了她们小师妹未来的终身幸福啊…… 止末一愣,想起那晚看到的画面,脸上一热,心跳跟着快了一拍。然后看着陈吉脸上凝重地点点头,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因为我的心魔导致吗?” 陈吉原本见她脸色泛红的模样,就猜她肯定有。结果听到她这句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一抽,没好气地看着她问道:“你以前经常像这样走火入魔吗?”要真这样,是不是该考虑跟小师妹说说呢。给她些建议,势在必行,去找些像对面这样呆的漂亮女子回来,嗯~男子应该也行吧。 “不曾~”她只有在十年前招惹了心魔,导致重伤,但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感觉。不过,跟她们师傅给的手札上记载的走火入魔的情形很是相似。 “所以说嘛~”陈吉心中嘿嘿奸笑两声,这要是小师妹真是那种心思,这以后可就热闹了呢~~ “嗯?”止末看到陈吉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皱了下眉。 陈吉担心被止末看出自己的小心思,连忙干笑两声说道:“咳~虽说小师妹她是生气了,但也不完全是没有办法,让她消气的~”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不说要告诉她柳师妹会生气吗? “只要你去跟小师妹,态度真诚点地跟她道个歉,小师妹就不会再生气了。”陈吉干笑着移开视线。 “是吗?”止末不确定地看着陈吉。 “嗯,相信我,绝对没问题的。”陈吉说着嘿嘿笑两声。 “那她为何要生气?”止末说完不解地看着陈吉。 “这个~”陈吉愣了下,纠结地看着止末好一会才说道:“可能是小师妹面子薄,害羞了才这样,反正只要你主动点,就没事了~”总不可能说小师妹可能对你也有异样的心思吧,这要真是有还好,要是没有,想到她们小师妹生气后有可能的后果,陈吉忍不住打个冷颤,小师妹的笑话可不是这么好看的啊~~ “这样吗。”止末疑惑地看着陈吉。 “就是这样。”陈吉用力点头,随后补上一句:“你找个好点的师姐,去跟小师妹道歉,嗯,记得要真诚点。” 止末迷惑地看着陈吉,微微出神。 这边,止末一行人悄悄地离开小镇,前往菩提寺。而在小镇上环境最好的一家客栈内,罗刹无聊地躺在玉塌上,看了眼一眼不舍得止清,没好气地轻轻挑眉。 “罗刹,你为什么将那些东西给柳师妹?”最终还是止清忍不住先开口。 “小清子以为呢?”罗刹笑眯眯地看着止清,就是愿直接告诉她答案。 止清不屑地瞅着罗刹说道:“爱说不说。”等,反正到时候忍不住先说的人,一听不是她自己。 “咦,小清子这是生气了?”罗刹起身用手指撮了撮止清的脸颊。 “谁生气~”止清没好气将罗刹的手拍开。 罗刹收回手,不再逗弄她,想了下眯起凤眼说道:“本座只是物还原主吧了。” “额?”止清愣了下,诧异地看着罗刹问道:“那些东西是柳师妹的?” “嗯哼~”罗刹只是挑了下眼。 “你不是说那些东西跟止末有因缘了?”止清不解地皱了皱眉,她还以为那些东西是止末的呢。 “嗯哼~”罗刹轻哼一声说道:“那些小东西跟呆头鹅是有点因缘,只是呆头鹅自己应该都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起码她要是没遇到,她是不知道的。 “怎么说?”止清疑惑地打量着罗刹。 “以后自有分晓~”罗刹说着慵懒地躺在玉塌上,准备闭目养神,那其中的缘由她一时也没猜透。 而止清和罗刹两个人之所以有这么一出,事情的起因还要将时间回顾到两天前一个夜晚。 夜半三更,银月西移,小镇万籁俱寂,世人熟睡之际。一红一青两抹身影,出现在距离镇上府衙百步之外的一个小医馆后院上空。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止清不解地看着罗刹。 罗刹整个搭止清身上,伸手指着下面说道:“一会便知~” 止清轻哼一声,任命地沦为罗刹的移动玉塌,带着她悄无声息地落到她刚才手指的地面上。 罗刹冲着止清魅惑一笑,然后拿出那日从无忧身上抽出来的晶片。 止清看了晶片一眼,又往她们边上一个木窗那看了看,这里面躺着两个道士而已,于是开口问道:“你拿着出来干嘛?” “喏~”罗刹示意止清看漂浮她们面前的晶片。 “咦~”止清看到周身银光大作的晶片,好奇地问:“怎么会这样?” 罗刹挑下眉,太后随意的挥了下,刚才还银光大作,看起来很是激动的晶片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罗刹勾起嘴角,伸手撑着木窗放下凌空虚抓了下,一条三尺长的淡紫色细长绸带便从木窗内飞了出来,然后落到她手上。 止清看到她这个动作,嘴角微微一抽,这个女人来这里是为了拿人家一条发带?里面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还是两个男道士…… 止清正猜测着罗刹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目的时。晶片和发带两件东西,碰到一起,似活了过来一般,互相缠腰,银光交织。银光过后,发带的变成洁白如雪的颜色,原本的淡紫色消失不见,周身紫光流转。 止清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找到亲了吧~”罗刹对突然变化的发带没有一丝诧异,相反还有点理应如此的表情在里面。 “这些东西,你以前见过?”止清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同时也越来越担忧止末的未来。 “见过那么几次~”认真听的话,会发现罗刹语气里面有些牙咬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是吗?”止清明显不怎么相信罗刹这轻描淡写的说法。 罗刹看着紫色发带和那小小的晶片,微微眯了眯眼睛,想到千万年前某张讨人厌的脸,眼前一亮,扭头对止清说道:“走,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止清看到罗刹脸上娇媚的笑容,突然心生一股冷意,不由打个冷颤,这女人这次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 “呆头鹅不是说,你们那个柳师妹,身上灵气过于浓烈,招惹了不少妖魔鬼怪吗,小清子不也想帮帮她的吗~”罗刹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 35第35章 止清抬头看了看她们所在的地方,愣了下,压低声量靠近罗刹耳边问道:“罗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当初她们师傅可以是和她与止阳两个请叮嘱万嘱咐地,要求止末下山历练,非遇到伤及性命的危难,她和止阳两个都不可以与止末碰面。 罗刹微微眯起凤眼,勾起嘴角,看止清一眼说道:“小清子认为呢?”说完伸手抵上突然闪现在她们前面结界上。 “罗刹,这是止末设的结界,你这样,她会……额……”止清刚想说她这样会被止末发现,结果就看她只是用轻轻触碰着结界,结界就张开一个能容两人前行的口子。 “走吧~”罗刹收回手,冲着止清得意地抬了下下巴,不就是由几道什么诛仙、九宫什么类似那些门派的护山阵法的结界吗,怎么可能难的了她。 罗刹看了看那还闪动着淡淡紫色荧光的结界,扭头看着一脸不屑的罗刹问道:“你是,嗯~怎么做到?”即使知道她修为很高,可像这样不惊动止末的情况下弄开结界,似乎也太难了点,她是否要再重新评估这个女人的修为了呢?这么想着,看罗刹的眼神不由地就带上了猜测的神色在里面。 罗刹被止清看的微微挑眉,拉着她闪身进去,边走边不屑地说道:“这是呆头鹅弄的结界。”来这里后,她的修为可是被压制了很多,不过对上呆头鹅的东西,对她而言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止清听到这句话,心底再次疑惑她和止末之间的关系。 “到了!”不容止清多想,罗刹已经拉着避开不远处止末的查探,走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房外停下。 止清听到罗刹的话,拉回心神。看着房门紧闭的房间,用神识探了进去下,很快查探房内只有一个女子在灯下看书。待她看清房内坐在灯下看书的人后,觉得有些熟悉,随后想到某个人,不由一愣,说道:“这是柳师妹的房间?”说完看罗刹一眼,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女人来找柳师妹肯定没好事。 “嗯哼~”罗刹轻哼一声,随即冲止清魅惑一笑,拉着她从容不迫地推开房门,踏进柳若卿的房间。 止清任由着罗刹拉扯着自己,飘进柳若卿的房间,最后绕过屏风在临近窗台的地方停下。 当这两个人踏进房内,止清刚放出一丝气息,柳若卿就发现她们两个人的存在。 柳若卿察觉到房内陌生的气息,放下手里的书,抬头透过屏风往房门方向看去,随后视线又从那里移开。往边上看去,皱眉凝视了好一会,才大概确定方位,语气冰冷地冲着临窗的方向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她察觉的到陌生的气息,但无法确定有几个人。 止清诧异地看着灯下的柳若卿,想不到十年不见,这个柳师妹的感应如此灵敏。这么一笑,忍不住将柳若卿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圈,见她身上没有修行的灵气,心底的诧异又多了几分。 不待止清细想,柳若卿见自己说完后,不但没有显示,反而自己身上有种被人紧盯的异样感,可他又察觉的不到一丝杀意或者说是恶意。为此,柳若卿微微皱眉,也不动作,耐心地等待。 止清见柳若卿这么淡然的模样,诧异的同时,心底也为这位柳师妹的这份心性赞叹一声。于是扭头往边上的罗刹看去,想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结果看到的却是,罗刹勾着嘴角眯着眼看着柳若卿,脸上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也不知道她了然的是柳若卿的这份灵敏呢,还是其他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对此,止清再次在心底偷偷叹口气,只要是熟悉这女人的人都知道,只要她摆出这么个样子,接下来肯定是没好事。 罗刹听到边上人的叹息声,扭头眯起眼睛看着止清,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对着她叹气呢? 止清叹口气后,见罗刹只是看着自己,一副不打算现身开口的模样,便又轻轻叹口气,第一次主动地伸手拉着罗刹,撤去两个人身上的障眼法,显出身影慢慢地朝柳若卿走去。 止清看灯下见到她们而微微诧异地柳若卿,不由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柳师妹,许久不见。” 柳若卿原本听到一道细微的叹息声时,还准备伸手将从边上针灸包内抽取的银针给那角落送去几根。结果,她还没动作,对方倒先她一步现身了。两个身影慢慢从黑暗处走出来,慢慢靠近,烛光下一个淡青一个红艳,且两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看到止清和罗刹两个人,柳若卿心底有震惊也有差异,但最终也就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脸上也是微微惊讶,但也很快就消去。听到止清的话,跟着起身微笑地看着止清回道:“止清师姐、罗刹姑娘。”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的罗刹,听到柳若卿对自己的称呼,嘴角不由地抽了抽,随即冲着柳若卿不顾形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她此时很不满。 柳若卿看到罗刹的白眼,和她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已经不像十年前那般无力和倍感压力,神情淡然地回罗刹一个淡淡的笑意。 柳若卿这样的反应,让罗刹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白眼翻的更是彻底,更是冲着柳若卿冷哼了一声 止清听到罗刹的冷哼声,只是用眼角淡淡地扫她一眼,随后便像没看到她脸上不屑和不满的表情般,笑看着柳若卿说道:“十年不见,柳师妹如今修为高了不少。” 柳若卿听到止清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带着止清在房内的圆桌前坐下。 止清刚下坐下,却被罗刹伸手拐了手臂,让她不得不扭头疑惑地看着罗刹。 罗刹看也不看柳若卿一眼,对止清说道:“本座可没空,在这里看你们叙旧。”说完抬了下手,将从无忧身上取出的晶片还有刚才拿的发带,甩给柳若卿。 柳若卿诧异地看着突然甩进自己怀里的东西,一块是小小的红色晶体,看不出什么材质;另外一条长的绸带看起来像是发带,放在手中感觉不到重量,同样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这不单只柳若卿愣了,一边的止清看到罗刹这番动作,也跟着愣了,不是说这些东西是什么神器的吗,怎么突然地就抛给柳师妹了。 “只是物归原主罢了。”罗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额?”止清扭头,视线再次回到对面柳若卿身上。 柳若卿双手捧着两件东西,不解地看着罗刹问道:“这两件东西,并非若卿之物。”说完,微微皱眉,她不明白罗刹为什么会说物归原主这样的话。 对柳若卿这话,罗刹则是冷哼一声说道:“爱要不要~” 止清看罗刹一副闹脾气的摸样,嘴角抽了抽,对柳若卿说道:“柳师妹,这两件东西,你小心收好便是。”虽然罗刹这个女人是挺讨厌的,但心眼也不太坏。如果她这么说,这两件东西跟柳师妹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柳若卿忍下心底的疑惑,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止清,又看了看边上脸上神色有些不耐的罗刹。沉默了会,将东西握在手心收下。 罗刹见柳若卿将东西收下,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道算计的精光,而后不动神色地轻轻动了下右手食指。随着她的动作,柳若卿身上某个东西被解开。 对罗刹的动作,柳若卿没察觉到一丝,但近身站在罗刹身旁、同时还站在柳若卿三步远的止清却是察觉到了。止清先是疑惑地抬头看了罗刹一眼,随后视线落到柳若卿身上,见原本还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往她身上聚拢的灵气,突然停了下了,原本笼在她身上远些的灵气也都突然停滞,细细地看,还可以看到它们开始消散。 罗刹做完些,脸上重现带上魅惑的神情,身上再度染上慵懒气息,嘴角弯起的清浅弧度也随着柳若卿身上灵气的散去而慢慢加深。随之好心情地对止清说道:“小清子,本座困了~”说完整个人再次依在止清身上,传递的意思就是她累,该回去就寝了。 止清已经习惯了罗刹这样的动作,没再像第一次那样伸手将她推开,身体反而习惯性地微微侧转,调整出一个让她靠的更舒服、自己也不难受的姿势。但嘴里还是习惯性地说道:“你干嘛又靠过来?”说着,右手同样习惯性地向后移,然后自然而然地以摆放在一个她认为不难受的地方――环在罗刹的腰上。这样既不会因为被罗刹压着而难受,还可以避免触碰到她胸口某个柔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还能固定对方身体,让她无法扭动蹭摩。 对于止清的习以为常与罗刹的理所当然,站在两个人对面的柳若卿则另一种反应。对眼前即使是对于两个女子而言也过于亲密的互动,柳若卿心中的诧异的同时,心底某种东西好像也呼之欲出。 止清没有察觉到柳若卿的愣神,对罗刹抱怨完一句后,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地看着柳若卿说道:“柳师妹,我们今日冒昧打扰,他日有机会我们再叙。” 柳若卿听到止清的话,回过神来,视线微不可查地扫过止清环在罗刹腰上的手。笑着对止清点下头,忍下心中的烦乱,对止清说道:“无妨。”说完,想到什么,对准备离开的止清开口问道:“止清师姐,请稍等,若卿有一事相问,不知师姐可否稍待片刻?”说完,看了眼整个人依在止清身上的罗刹。 止清愣下,点头说道:“自是可以,不知道柳师妹问的是何事?”止清心底有些疑惑,虽说十年前她们相处过段时间,但那会,她们之间只是匆匆几面,而后她和止阳两个又都被他们师傅抓着去后山了。再次相见的时,她病发止末为救她重伤,而后她们好像就再没接触了吧。 “当年止末~”顿了下接着说道:“止末她为何会失去记忆?”柳若卿自己此时尚不明白为何会将“师姐”二字略去。 止清愣下,想了下才明白过来,便笑看着柳若卿说道:“原来是这个。” 柳若卿神情认真地点点头。 止清见柳若卿认真的模样,叹口气,要真算起来,当年她和止阳对这个害她们小师妹重伤的柳师妹可是相当恼怒的,如果不是止末如今无碍,只怕她现在也不会这么兴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和柳师妹“叙旧”了吧。想着止清不由叹口气,微侧头视线下移,看着罗刹,其实她也不不太清楚止末伤愈为何会失去那一段记忆。明明除了柳师妹的事之外,其他都记的很是清楚。 罗刹挑挑眉,见止清看她,同时也想到什么,心情很好地看着柳若卿,眼波流转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伤了点魂魄什么的,救治的时,一时没弄好,便不记得了吧……”话里话外的,让人听了,总觉得她一定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柳若卿听了罗刹这个说法,不由皱了下眉,认真地看着笑的狡黠的罗刹。 “你做了什么?”止清瞪大眼睛看着罗刹。 “是又如何。”罗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冲着柳若卿魅惑一笑,带着止清直接闪身离开。徒留柳若卿一人,一会皱眉一会展眉疑惑的站在房内看着她们消失的地方,苦思着。 ------------ 36第36章 太阳初升,药谷四名男仆从,分别驾着四辆奔驰在不见行人的官道上。行驶在第二位置的马车上,马车速度虽快,但车厢内却不见颤动摇晃。宽敞的车厢内,备有各种物件,如矮几、茶水、糕点等。而里面搭乘的也只有两人――柳若卿与青紫。 青紫将车厢内东西收拾整齐后,空闲下来,抬头看了看略显空旷的车厢,想到此时本该在这个辆马车,可如今却在后面马车的人,不由地又想起上车前看到情形,一时忍不住好奇,抬头看着对面的柳若卿说道:“小姐,刚才止末小姐又是远远地站着,然后一直看着小姐,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心底偷偷补上一句‘小姐,我们为何不喊止末小姐同车?’ 说完,青紫好奇的同时,自己想到这几天她们小姐和止末小姐两个人间奇怪相处的模样,偷偷地捂嘴笑起来。她觉得最近这些天,她们小姐和止末小姐两个人都变的非常奇怪,不过每次止末小姐一脸无辜、期待后又失望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好玩。 认真说起来,就像今天这样的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自从那天早晨,她们家小姐破天荒地没亲自到厨房给止末小姐做糕点开始,止末小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每天早上,她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在她们小姐的早膳餐桌前,一坐下,第一时间便开始四处打量,开始寻找糕点。待看到餐桌上没她们家小姐亲自做的糕点后,就会紧皱着眉头,跟着紧抿着双唇,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们家小姐,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 每天下午,她更是一刻不差地准时坐在院中平日里她们小姐为她泡茶的根雕茶座上,挺直腰板坐在那里等着她们小姐净手煮茶,可,结果等来的却是清水一壶,不再是她们小姐往日精心准备的极品铁观音。 而她们平日里对止末小姐关怀备至的小姐,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每天不再早早地起身去厨房为止末小姐做糕点,但,每日早膳之时,在止末小姐没到的时候,她们小姐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在端着碗,细细地用餐。不过,只要仔细的看,就可以发现,她们小姐手里端着的那小半碗粥,其实是动都没动一下。她们小姐只是拿着勺子碰了碰唇而已,并未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在用餐。 可,待止末小姐出现后,她们小姐面上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好像也是不怎么理会止末小姐的模样。可那舒展开的眉头与轻轻弯起的嘴角,她还是看到了。而且,只要止末小姐到了,她们小姐虽然还是不紧不慢地用餐,不过,这个时候那勺子里的粥才真正地是入了口,不再只是轻轻地碰下唇而已。 每日下午,她们小姐一早便到外面为镇上的百姓把脉问诊,忙碌一天后,不管前面多累,只要将近申时,她们小姐一准会放下手上事宜回到后院,在房内稍微净身休整一番后,就会带上几本书,坐在花园中的根雕茶座旁,一副悠闲安逸地看起书来。对边上止末小姐偷偷打量茶壶的动作,又摆出似没发现一样,不闻不问的;对止末小姐小心翼翼探问为何没茶的话,她们小姐也似没看到一般。 可,每当止末小姐准时出现,端坐在她们小姐对面,一脸认真地看着茶壶,等着茶水的时候。她们侧身而坐,垂目认真看书的小姐,在止末小姐看不到的掩藏在发丝下的唇边总会荡起一抹笑意。 对于这两个人这段时间奇怪的相处方式,她真的疑惑了,如果说她们小姐在生气不搭理止末小姐的吧,看起来又不是;可若说不是生气,又似说不通。 而青紫对面的柳若卿听到她的话,也跟着想起上车前眼角余光看到的那个人的模样,嘴角跟着荡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心情略好地轻轻地嗯了一声。 青紫见自家小姐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在心底为后面车厢的止末小姐偷偷地摸一把汗,可怜一番。她现在绝对是可以肯定之前止末小姐一定做了什么事惹她们小姐生气了。这么想着,青紫又见自家小姐嘴角带笑的模样,犹豫了下,看着她问道:“小姐,那明天我们早上我们还是不做糕点吗?”说完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担忧地等着答案。 柳若卿垂下目光,神色平静。心底想的是这几天早膳之时,某个人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她和餐桌上来回扫视寻找糕点的模样。想着,脸上跟着露出一抹笑意,对青紫摇摇头说道:“明日,你做些红豆糕吧。”说完想起那人嗜甜如命,但又挑剔的很,太甜了还不喜欢。于是又加了句:“莫要太甜。” 青紫听着,不由眨了下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们小姐一脸微笑的模样,原以为今天的答案还会如往常一般――“不做”。 柳若卿抬头见青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一脸诧异的模样,有些无奈地问:“怎么?” 青紫回神,想了想,有些犹豫地看着柳若卿说道:“可是,小姐~”说着,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止末小姐,她应该不会喜欢我做的红豆糕,就像上次那样~~”要知道,之前她曾做过一叠红豆糕。那会,止末小姐可只是拿了一块试了一小口后,就再没碰过那碟红豆糕了。 柳若卿听到青紫挫败的模样,也想起半月前,那个人皱着眉尝了块青紫做的红豆糕后一脸嫌弃的模样,脸上的笑意随着深了几分。 青紫见柳若卿笑起来,瘪瘪嘴,不由地抱怨道:“小姐,你说,止末小姐,她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可以分的那么清楚。明明是放在一个碟子里的糕点,她也能分出那些是小姐做的,那些是我做的。明明作法都一样,糕点模子也一样,就这样她也能分出来,将我做的那些留在碟子上。” 柳若卿笑着摇摇头,看着一脸被打击了的青紫说道:“许是我们做时没有将粉揉匀。”对此,她也是好奇的,明明是放在一个碟子里一模一样的糕点,那人却能挑拣区分出来。可要那碟糕点都是由她自己做成的,那人便又不会这样挑剔分拣,吃的倒是满脸的欢喜满足。 “可是,做那糕点时,不管是揉面还是佐料添加的步骤和分量明明都是一样的啊。”有时候她都要怀疑止末小姐是不是偷偷地在她们小姐做的糕点上做了标记,不然的话,她怎么能分的这么清楚呢? 见青紫这么一幅不平的模样,柳若卿跟着想起那人指着碟上剩下糕点皱着眉一脸无辜又神情认真地说‘那糕点太甜’的模样,不由地笑弯了眼眉。 青紫见自家小姐脸上慢慢都是笑意的模样,忧愁地叹口气说道:“小姐,若是我来做,明天那些糕点,止末小姐定又是碰也不碰一下的了~”虽说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做法,她们小姐做的糕点的确要比她做的好吃上百倍,可是止末小姐脸上太过明显的嫌弃表情真的是太伤人了。 柳若卿笑着安抚道:“无妨~”对于那人只喜她做的东西,不得不说,她心底还是有些喜悦的。 “那,好吧~”青紫见自家小姐,真不打算亲自动手的模样,在心底悄悄叹口气,这几天她实在被止末小姐那期待的眼神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要这么下去,她都恨不得能躲远远的,不被看到才好。 想着想着,青紫勾起了十年前在紫阳山的回忆,跟着在心底悄悄地将十年前的止末和十年后如今模样的止末,不停地做着对比 待青紫感叹完,回过神后,她们小姐已经拿出医书开始看起来了。检查,她便跟着沉默下来为她们小姐备上一杯热茶后,她自己也从包袱了掏出一本三月前,在扬州城街上淘换回来的小话本子,看起来。 一时间,车厢内,徒留青紫不时翻动花本子的纸声。 而她对面的柳若卿,面上看起来似遇到书中难解之意。脸上的笑意,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敛去,柳眉也跟着微微蹙起。认真看的话,会发现她手上拿着的那本纸张泛黄、看起残缺了后面内容的书,不曾翻动过一页,目光始终停留在同一个页面的内容上。 柳若卿原本因为青紫的话而平静下来的心绪,这会却因为手上这本医蛊残本而再起波澜。从翻开这本书后,她的目光变一直停留在开篇一段千年前关于医蛊禁术的记载上。上记是千年前有关两个相恋的女子的事,说的是她们集医、蛊两术所长首创女子双修之法。 而柳若卿为书上记载的内容,心绪难平的同时,视线也不停在“两个相恋女子”、“行房双修”等字样来回移动。看着这些字眼,这些时日因那晚沐浴之事而烦乱躁动的心绪也似寻到了缘由一般,心底有拨开云雾之感。 “小姐,那武林中的第一美女吴女侠和胡女侠两个人,真的是互相爱慕,成为了一对恋人隐居去了吗?”青紫手上拿着花本子,脸上还为话本上讲述的女女相恋的故事震撼不已。 柳若卿因为青紫这突然而来的话心中一颤,移开紧盯着书页的视线,垂下目光,借助手上拿着的残本掩去自己的情绪,一时并未回应青紫这个问题。 青紫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为自己因太过沉闷话本故事而扰了自家小姐的事,悄悄地吐吐舌头,抬眼小心翼翼地查看自己小姐,见她脸色平静地看着手上医书,并未没有因为自己的唐突而扰乱心神的模样,才松开气,吐吐舌头,低头准备再翻看一次手上的话本子。 待车厢内再次响起青紫翻动书页的声响后,柳若卿才抬眼,轻轻地收起手上的残本,看着青紫,脸上看不出情绪、语气淡然地说道:“你从何处听到此事?” 青紫听到柳若卿的话,愣了下,抬起头眨了眨眼,抬起手上的拿着的话本子,看着她说道:“额,小姐,不是我听来的,是这话本子上说的~” “嗯?”柳若卿扫看了眼青紫手上拿着的话本子。 “这可是最有名的杜撰杜书生写的话本子,听说他话本子里写的故事都是真人真事。”青紫对自己爱看话本子的喜欢,倒也坦荡。 柳若卿面上神情平静地看着青紫手中的话本子,沉默一会,在青紫准备低头继续研究话本子内女女相恋故事的时候,才再次开口道:“青紫,这书,你可看完了?” “额?”青紫眨了下眼,眼神愣然地看着对面的柳若卿,一脸不解地点点头。 “可否给我看看?”柳若卿神情淡然地看着青紫说道。 对比柳若卿一脸的平静,青紫则是瞪大眼睛、微张嘴巴一脸诧异地看着柳若卿,似她自己幻听了一般,好一会才不确定地看着柳若卿问:“小姐,你要看这个?”说完见柳若卿点头,才颤颤地将手上拿着的话本递了过去。 柳若卿似没看到青紫震惊的模样,神情坦荡地伸手接过青紫递过来的话本子。看了眼正面竖开楷书“双美转”的书名,随后翻开第一页,细细地看起来。 ------------ 37第37章 止末端坐在营地中中间用几块石头简易搭制而成的餐桌前,对着摆在石上的早膳,抬头疑惑地看着青紫问:“柳师妹今日也不用早膳吗?” 青紫先是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小心地放到止末面前,随后,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辆马车说道:“止末小姐,小姐已经用过早膳,这会已经回车上去了!” 止末顺着青紫手指的方向,往柳若卿乘坐的那辆马车看了一眼,扭头皱了皱眉头看着青紫疑惑地问道:“青紫,为何柳师妹这两日早膳时间提前了?”这两天虽都是露宿野外,但她已经在准备早膳的时候就已经过来了,为何还会如此? “这个~”青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支吾了几下才在止末的注视下,小声说道:“小姐她这两日忙于整理①38看書网,所以这两日,小姐梳洗完后,都直接回车内用膳。”只要想到她们小姐这两天像研究医书残本般研究她以前私藏的江湖小话本,她就觉得自己以前找书都很有眼光。 “这样吗?”止末皱了皱眉,一脸疑惑地往马车方向看去。 青紫用力点头,指着止末面前的粥问道:“止末小姐,今天这粥是用新捉的山鸡熬的,味道很不错,你不用点吗?”白粥不喝了,那么今天这难得的鸡丝粥应该会试试了吧。 止末看了眼摆放在面前的粥,直接伸手从身上拿出一枚小果子说道:“不用,我有这个。” “这,好吧!”青紫悠悠地叹口气,跟这果子,其他东西自然是没法比了,难怪止末小姐嫌弃这些东西。 青紫认命地蹲下来,动手将特意留给止末的这份早饭一一地小心收起来。 刚洗漱完从营地外回来的陈吉,远远地看到营地中一坐一站止末和青紫两个,远远地就大声喊道:“咦,好香啊,青紫,今天早上做的是什么,这么香?” 青紫抬头看了眼陈吉便收回视线,边收拾东西边回答:“今天做的是鸡丝粥,陈吉少爷的那份一早已经留下,早已放在马车上温着,一会回去后,少爷自己就可以取出来用。” “嗯,果然,不亏是青紫,就是懂我。”说完,陈吉挑了挑眉,走上前指着青紫刚才收起来的粥,对着坐在一边吃着果子的止末问道:“止末,你今天也不吃?”说完看着她手上未吃完的颜色还泛着青的果子,嘴角微微抽了抽,牙齿一酸,说道:“你一日三餐都吃这种野果,不腻吗?” 止末将最后半个果子吃完后,才回道:“那东西吃多不好!”说完起身往她和陈吉两个的马车走去。 “怎么就不好了?”陈吉说着快步跟上,然后一脸嫌弃地说道:“总比你每天吃那么青青绿绿的,看着就觉得酸到不行的野果子强吧。” “这些于修行无益,果子有益。”止末说着,视线落到自己的衣摆,在边角的地方沾染了些许尘土。想也不想直接抬手结了个除尘术,打在上面,将衣服上的沾染的灰尘污垢除去。 “是吗?”陈吉嘴角抽了抽,当没看她的动作般,冲着她挤挤眉说道:“真的是与修行无益?之前小师妹做的那些桂花糕红豆糕什么的,你不也吃了不少?” 止末身上衣服干净后才扭过头,皱了下眉认真地看着陈吉说道:“虽然与果子不同,但糕点可少量尝试。”说着,拿出一枚青色的小果子递给陈吉说道:“你要吗?这种果子不算,是甜的。” 陈吉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青色小果子,咽咽口水,用力摇头说道:“不用,谢谢!”这种看起来像是小橘子,没吃单单看着就已经酸倒牙了,别说吃了,而且她的口味一向古怪。 止末伸着手,好一会见陈吉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想了想,也不勉强,收回手,转身继续往马车方向走去。 陈吉倒吸口气,咽了下口水,将果子的事抛开。跟上她的脚步,转着脑筋,思索一番,嘿嘿一笑,眉头轻轻往上挑了挑,看着止末的侧脸。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抬头往柳若卿的马车那边看了眼,凑近止末耳边,笑眯眯地说道:“我看那粥什么的,不是于修行无益,而是因为柳师妹不在,你一个人吃着,觉得索然无味了吧。” 在她靠近的同时,止末脚下往边上移了一小步,整个人微不可查地往边上侧移了些许,拉开与陈吉的距离,恰好与继续她保持有半肘距离,而脸上神情不变地回道:“非也。”说着停下脚步,抬头望左前方柳若卿的马车方向看去。 “怎么了?”陈吉见止末突然停下,不由地跟着停下脚步顺着止末的视线往柳若卿的马车看去。 止末摇头说道:“无事~” 这几天她发现柳师妹身上的灵气变稀薄了,四周灵气不再像初见那般蜂拥着往她身上聚拢。可对现在这个模样,她一时找不到原因,也没发现有不妥的地方。 陈吉站在止末身旁抱着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柳若卿的马车,对止末说道:“我们去找小师妹聊天吧,嗯,这两天都没见着她人,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止末扭头看了眼陈吉,脸上看不出情绪地说道:“青紫说柳师妹在看书。”说完转身往她和陈吉两个乘坐的马车走去。 “嗯?”陈吉疑惑地看着止末,眨眨眼睛说道:“看书?我们也可以去找小师妹啊~”她们小师妹从小到大都喜欢抱着那些书,她都习惯了。 止末头也不回地说道:“修炼之时不可被外人所扰。”在她眼里,柳若卿是医者,看医书就是和她修炼一样,修炼之时切忌分神。 陈吉听了她这个说法,眼角跟着抽了抽。停在原地,扭头往柳若卿的马车看了一眼。抬起右手,食指在下巴上轻点。双眼微微眯起,眼神在止末和柳若卿马车间来回地移动。好一会在止末上了马车后,才收回饶有兴致的眼神,心满意足地眯眯笑着,往马车走去。 进来车厢,陈吉对着已经盘腿打坐闭目养神的止末,笑眯眯地说道:“止末,今日如无意外的话,在黄昏时候,我们应该就能到达烟州城内了。” 止末睁开眼底,对陈吉点下头:“嗯。”她不知方向。 陈吉见她睁开眼睛,兴致立马就上来,对着止末挤挤眉问道:“止末,以前可有听过烟州城?” “不曾。”止末疑惑地看着陈吉。 陈吉听了,嘿嘿笑两声,心思一转,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对着止末轻轻摇头可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嗯?”止末疑惑地看着陈吉问道:“为何可惜?” 陈吉见她疑惑的模样,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坐着腰板,对止末说道:“烟州城天下闻名,不说城内如何繁华,景色如画,但就城西的烟花地红柳街,可谓是美人如云啊~有美如天仙的花魁艺妓,也有娇媚柔弱的男倌……” “嗯~”止末听了,脸上神情不变,只是一脸认真地听着陈吉描述。 于是,陈吉一边滔滔不绝地给止末描述着烟州城内如何的繁华,如何的有趣;那里烟花地红柳街的花魁与男倌是如何的美貌与才情并具,如何的精彩。 而止末则是端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偶尔眨下眼睛,表示在认真听讲,偶然从陈吉口中听到她从未听过的词汇,一会认真好学地开口提问。陈吉因止末这好学的精神,也大方地给她细细地解说一番。 马车上两人兴致高昂地讨论着那些花魁传奇故事,偶尔还能从车厢内传出几道陈吉郁闷和无奈的叹息声。相比之下,在前头的柳若卿车厢内,显得就比较的安静。 柳若卿半依在一颗靠枕上,一手执①38看書网页,认真地看着。青紫坐在边上,一边手上折叠着换洗的衣物,一边小声地对柳若卿说道:“小姐,止末小姐今日同样没有用早膳,而且还问起小姐今日为何又不在。”只怕除了她们小姐做的糕点,她是不吃果子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柳若卿听了,手上翻转书页的动作顿了下,嘴角荡起抹浅浅的笑意,淡淡地应了个单音:“嗯~” 青紫见柳若卿如此的反应,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眼她手上拿着的书,悄悄地吐吐舌头说道:“小姐,今日我们就要进城了,要不要再去购进些精细的面粉和糕点的配料?” “嗯!”柳若卿同样是回了一个单音。 “那,在城内停留的这几日,早膳还是如旧吗?”青紫说着在心底偷偷地为后面的止末惋惜一声。 柳若卿从书中移开视线,凝视静听。不意外地听到夹杂在马蹄与车轴声中陈吉兴致高昂的高谈阔论声,以及另一道声量稍低、带着疑惑不解的提问声。 细听了一会,听出后面两人此时正在谈论的话题后,柳若卿柳眉轻轻蹙动,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书。垂下眼帘,许久只后才抬眼看着青紫说道:“青紫,明日早上做些糕点。”说完视线再次回到手上的书上。 青紫眨下眼,点点头应下:“是,小姐。”如果不是这两天都在野外宿营,只怕桂花糕红豆糕什么的早在前天就已经回到早上餐桌上了,虽然不是她们小姐亲手做的。 “这两日,如师姐过来跟你支取银钱,莫给太多。”柳若卿说着神色平静地翻转书页。 “额?”青紫疑惑地看着柳若卿,想了想说道:“小姐,如果少爷急用呢?” “无妨,让其他人也这几日也莫要给她支取过多银钱。”柳若卿想到刚才听到的谈话内容,直觉中不想某个人被带去那些地方,可同时又想她去看看,也好,无论是对她此次历练还是其他。 青紫眨下眼睛,想起烟州城盛名在外的原因,对着柳若卿用力点头:“小姐,午时之时,我会偷偷地交代下去。”烟州城里面可是销金窟啊,下意识的拽了拽边上存放银钱的箱子,这里面的银钱可是不多了。虽然入城后,以她们药谷的名气,一定还会有入项。可是,那些也抵不住陈少爷去烟花之地的销金速度。 “青紫,入城后,将《汉书》与汉宫的《后宫赋》寻来。”柳若卿语气淡然地将她要寻的书告诉青紫。 青紫瞪大眼睛,手上拿着的一本小话本直接从手中滑落,愣愣地看着柳若卿呐呐地问道:“小姐,你要看《汉书》与《后宫赋》?” “嗯~”柳若卿神色很是平静。 “小姐,这两本书,是,是~~”青紫觉得她们小姐看小话本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还要看《后宫赋》? “我只是想明白一些问题罢了。”柳若卿说着轻轻地合上手上的小话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没更,所以~~~明天会有二更…… ------------ 38第38章 傍晚,烟州城,城内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与街道两边灯火初升、开门刚起营业准备的商家以及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城西相比,位于城内东则的状况刚好与之相反,街上虽然还有不少行人,但都步伐匆匆,一副急着回家的模样。其中东南方向,僻静处的一家客栈后的小院内,药谷一行人有条不紊地将一行人的行李整理着搬下马车。 小院内,柳若卿与拿着两人行李的青紫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陈吉和止末两人。止末双手搭在包袱上,背后背着偌大的包袱。陈吉手上也拎着一个小包袱,跟在止末边上。 一行四个人走到回廊转角分叉路口时,陈吉突然伸手拉了下止末的衣袖。 止末扭头不解地看着陈吉,开口问:“为何拉扯我衣裳,我只剩这衣服了。”说着,视线落到被她拉扯过的衣袖,这衣服不比止清师姐做的衣服结实,稍微用力拉扯衣服就会破。 止末刚出声,陈吉急忙抬头看着走在前面柳若卿,同时抬手用食指放到嘴边,冲止末做个嘘声,示意她不要开口。 陈吉刚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虽然止末被她动作弄的一愣,没在出声,但,走在前面的柳若卿还是听到了。 柳若卿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陈吉和止末两个人看来。 陈吉放在嘴边的手,在柳若卿看过来的同时立刻从一指嘘声的动作变成握拳靠在唇边,跟着做了个干咳了几声,才放下。 柳若卿见陈吉的动作,嘴角上的弧度深了一份,视线也直接落到陈吉身上,张口语言。 不待柳若卿开口,陈吉对上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后,见她好像要开口的样子,连忙开口说道:“小师妹,你们先回房,那个,我突然想起有件很急的事要请白师姐帮忙,嗯~那个这里我都挺熟的,一会我会带她去她房间的~~”说完脸上跟着摆出一副严肃正经、她很可靠的表情,对着柳若卿笑了笑。 止末听了,疑惑地看着陈吉,刚想开口相问,结果被陈吉伸手在背后偷偷用力拍了下。 柳若卿听了陈吉话,只是扬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视线移到止末身上,这期间,自然也没有漏掉陈吉私下里拍打止末后背的动作。 陈吉见柳若卿视线落到止末身上,急的她,偷偷地向止末眨下眼使个眼色,脸上跟着挤出个笑脸对止末说道:“止末师姐,我们刚才在车上不是说好了,一会你要帮我弄道符。”说着,脚下悄悄往止末这边靠近,伸手欲拍止末的后背,示意她配合。 不料,她才靠近,止末身形一动,整个人跟着往边上移动,拉开因她靠近才拉近的距离,依然保持半个手肘的距离。 而陈吉因为止末这般拉开动作的动作,抬起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中,只得尴尬地笑了声说道:“哎呀,果然是马车坐久了,这手臂都酸了~”说完像真是这么回事般,轻轻地甩动着胳膊,同时还不忘悄悄地给止末递眼色。 “我~”止末似没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一般,在青紫扑哧一声后,张口想问陈吉她何时说了好符?结果又见陈吉不停地冲着她眨眼睛,于是一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眼睛不舒服?”为何对着她,不停地眨眼睛。 “你~”陈吉眼皮一僵,眼角微抽,甩动的胳膊也跟着僵在半空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人也险些被呛到。 “扑哧~”青紫再次忍不住喷笑出声,随后又抬手紧紧地捂住嘴巴。 而柳若卿的反应,则是显得比较淡然了,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了止末一眼。似没发现她们刚才做的那些动作般,轻笑着对陈吉柔声说道:“既然两位师姐有事要忙,我与青紫便先行回房。”说完,看了止末一眼,转身带着青紫左转往另一边走去。 “呼~”陈吉松口气,扭头往止末看去,结果看她低头检查自己衣袖的模样,嘴角微抽,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说道:“好了,别看了,明天我陪你一套衣服就是。” 止末放下手,一脸认真地看着陈吉回道:“你本就该还我一件衣裳。”上午时候,她已经将柳师妹给她做的另一件衣裳的袖子拉扯坏了。如今她只剩身上这一件了。 “是,是~”陈吉没好气地点头,然后摆手无所谓地说道:“明天陪你就是。” 止末见她这个模样,眉头不由地轻轻蹙起,红唇跟着抿紧,看着陈吉一言不发。 陈吉见止末突然不说话,不由扭头往她这边看来,见她这个模样,不由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叹口气说道:“唉,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不拉你衣服就是了,明天我赔一件比小师妹做的更好的衣裳给你就是了~~”她这到底是为了谁啊,结果还为了一件衣服跟她摆脸色了? 止末听了眉头不但没舒展开来,反而越皱越紧,心中有些不舒服,可为何她一时又找不到原因,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不舒适的感觉,似在心口压着什么东西一般,跟陈吉在她手中抢走最后一块红豆糕的感觉一般。 陈吉见止末脸上表情不变的模样,不由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止末说道:“不是吧,你还真为一件衣服,就生气了?” “生气?”止末疑惑地看着陈吉。 “难道你不是在生气?”陈吉狐疑地看着止末,这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说她大方吧,能将价值连城的冰蝉丝拿来当普通衣服穿,将千金难寻的羊脂玉拿来做什么符咒;说她小气吧,只是衣服袖口扯烂了个小口子,虽然是贡品绸缎所制,但也是一件衣服而已,她也能皱着眉,脸沉的像天塌下来一般。 止末疑惑地看着陈吉,这是生气吗?生气的感觉原来是这般难受。想着,便低下头看着穿在身上的衣服,跟着想起柳若卿她至今还因为自己见她沐浴的事而生气。还这么长时间了,她岂不是每天都这样,心中难受? “好了,你也别这样看着我了~”对止末这样一言不发地紧紧看着她的模样,陈吉觉得自己有些无力。 止末悄悄平复下自己心绪,想起陈吉刚才说的话,于是问道:“你要符?” 陈吉无力地翻了下眼睛,抬头无语地默默看着头顶上的瓦砾,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事了。 “这城内有东西?”从离开小镇的府衙开始,她就封了身上的神识。 陈吉很是无力地点点头,没好气地说道:“嗯,嗯,这城里很危险,你最好不要乱跑,不然……”说着陈吉眼底精光一转,认真地打量了止末一圈后说道:“还别说,就你这样,要走出去了,说不准还真的危险了,估计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拐了,到时候吗~~嗯~~小师妹估计就……啧啧……”说着啧啧两声,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自个嘿嘿的笑起来。 “原来如此!”止末当真了,背着包袱,扭头环视着小院,开始想该设什么阵法好。 这个院子虽比小镇上府衙后面的小院小一些,但是院中的格局和景致却比府衙后院景致高雅上好几份。 陈吉一见止末一副认真的模样,而且手上还拿出好几块玉石和符咒准备动手的样子,就无力地抬手拍一下自己的额头。 在止末真拿着东西准备动手的时候,陈吉连忙伸手拦下她,没好气地对她说道:“等等,我刚才跟你说着玩的呢,真是的,你这个人,怎么硬是连什么是玩笑话什么是正经话都分不出来。” “玩笑话?”止末手上拿着符咒,扭头不解地看着陈吉。 “唉~”陈吉长叹口气,无力地将翻动一下眼睛,对着止末说道:“反正,你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就是了。” 止末皱了下眉,说道:“可你已经说了。” 陈吉眼角一抽,觉得自己真真的是没事找事了,于是不想与她再做纠缠地恶狠狠地说道:“我找你,就只是想跟你说,关于我们明天去城西的事,记得不要告诉小师妹知道。” “嗯?”止末再次疑惑了。 “反正就是不能告诉小师妹知道就是了。”陈吉努力让自己忽视她疑惑的模样。 止末想了想,点下头。 “嗯,没事了。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房间~”陈吉见止末没有追着自己问为什么,不由松口气。 “嗯!”止末淡淡地应了声,跟着她顺着柳若卿刚才走的方向走去。 “对了,你那衣服不是裂了个小口子吗,一会,你可以拿去找小师妹,让她帮你缝补一下就好了。”好一会,陈吉又忘记了刚才的教训,语气促狭地给止末提供建议道。 止末诧异地看着陈吉,眨下眼睛问道:“可以?” 陈吉眯眯眼说道:“嗯哼,别人或许不可以,不过,止末师姐你吗,自然是可以的。”顺便可以看看小师妹到底对你是什么一个态度,当然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好!”止末到没有想太多,今晚她正好也要去跟柳若卿道歉,免得她还在生气难受。 “嗯嗯~”陈吉赞同地点点头。 两个人说着说着,绕过了回廊,走到一处临水而居的房屋前。 在居中处的一间名“清风居”的房门前,陈吉停下脚步,转身对止末说道:“呐,这是你的房间。”说完,抬手指了指一墙之隔的地方说道:“小师妹住在你隔壁的晓风居,嗯,每次来这里,她都住那里。”说完,又抬手指着不远处最边上临近水榭的一个房间对止末压低声量交代道:“我住那边的明月轩,明日下午酉时日落之时,你记得过来找我。” 止末看了看隔壁的晓风居,又看了看陈吉手指的那个房间,认真地点下头应下。 “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说完,陈吉不再理会止末,抬起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止末站在原地看了看隔壁的房门,此时天色一晚,隔壁房内已经点上灯。 刚走出去的陈吉突然想到件事,转过身来对止末说道:“对了,止末~”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她。 陈吉抱起手,看着止末随意披散在背后、但又柔顺地、不显凌乱的长发,皱皱眉说道:“明日,你最好能将你的头发挽起来。”说完,不意外地看到止末脸上茫然的表情,于是甩下一句:“要不知道怎么梳发,就去问小师妹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陈吉飘然离去,徒留一脸茫然的止末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晚送上…… ------------ 39第39章 是夜,柳若卿房内。柳若卿端坐梳妆台前,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红晕;,湿润的长发,还带着水汽,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一身月牙白丝质宽敞衣裳。 青紫站在她身后,手上拿着块棉布,捧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地、来回地擦拭着。 好一会,青紫才帮柳若卿将头发搅干水,才满意地放下棉布。随后又拿起把梳子,一手护住柳若卿的头发,一手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起来。 将柳若卿一头柔顺的黑发梳理好后,青紫才满意地停下手,将梳子放下。随后,伸手拿起刚才搭在边上的棉布对柳若卿问道:“小姐,要传晚饭进来吗?” 柳若卿抬眼看着铜镜中的青紫,应道:“嗯!” “我去厨房看看~”说着,青紫拿着棉布和柳若卿刚换下的衣服,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出没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看着柳若卿问道:“小姐,一会要将止末小姐的那份也传到这里来吗?”过去晚饭两个人都是一起吃的,虽然一个吃饭,一个坐在边上看着桌上的饭菜吃着果子,偶然兴致来了,也会拿起筷子吃上几口就是了。 柳若卿想了下说道:“你过去问问。”说完从梳妆台上拿起青紫刚寻来的书,坐到灯下,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看起来。 “好,也不知道止末小姐吃了没~”青紫说着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将门带上。 青紫出去后不久,坐在灯下,原本认真看书的柳若卿,翻动书页的动作突然顿了下。而门外不意外地响起了止末的声音:“柳师妹,我可以进来吗?” 柳若卿从书上抬起头,唇动了下,本想开口让让进来,可想了下,按捺下欲出的话,视线重新回答书上上。 房外的安静片刻,站在门口的止末盯着眼前的房门,眉头皱了皱想了下,伸手直接推门而入。 踏进房内,看到坐在灯下,手里捧着书的柳若卿,止末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轻轻地走到柳若卿边上,坐下。抬头看了眼似全神贯注的柳若卿,跟着后扫看了眼她手上拿着的书,最后视线又落到桌面上丢放着那一大叠的书上,看了①38看書网,视线又跟着扫看了眼桌子中间摆放的茶壶。 止末盯着茶壶看了好一会,视线又回到正在看书的柳若卿身上,见她认真看着书。便伸手将茶壶拎了过来,同时也拿了个杯子过来,小心地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给杯子里倒上水。 水满后,放下茶壶,低头看着杯中的清水,手中的微凉的温度,让止末皱了皱眉。 止末端着杯子,想了下,暗自运气聚到杯子的左手上,视线片刻不离地看着杯子。直到杯中冒出些许热气的时候,止末才停下,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深思,伸手将杯子轻轻放到柳若卿翻动书页的左手边上。 做完这一些后,止末便静静地坐在边上,眼睛不时地看看正在看书的柳若卿后,又看看那杯水。 从止末进来后,依然认真看着书的柳若卿,许久手上的书都不曾翻动过一页。在止末再次此偷偷看她的时候,在心底偷偷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 止末见柳若卿突然放下手,愣了下,抬头对上柳若卿清亮的眼睛,眨下眼问道:“柳师妹,你看完了?”说着抬手指了下她放在的书。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看到放在自己左手边的茶杯,伸手端起,在感受到从瓷杯上传来的暖暖的温度,嘴角的笑意跟着深了几分,垂下的眼眸,睫毛轻轻煽动。 柳若卿喝水的期间,止末坐在一边,眨眼看着,脸上虽然看不出是喜是悲,但眼睛明显比进门时,亮了好几分。 柳若卿放下杯子的时候,止末看到杯中水已被喝完,于是看着柳若卿开口问道:“还要吗?” 柳若卿听了,嘴边弯起一抹柔柔的笑意,任由着止末将手中的杯子接了过去,拎着茶壶倒水,然后认真地捧着杯子不动。 在止末热水的时候,柳若卿眼波流转地看着她。眼底少了几分迷茫疑惑,多了几分肯定与温情。 这一些,止末都没有看到,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杯子上。 好一会,止末满意地收功,将手中温度刚刚好的水递给柳若卿说道:“给!” 柳若卿冲着止末笑了笑,接了过来,同时说一句:“谢谢!” 止末认真地看着端着杯子慢慢喝着水的柳若卿,而柳若卿则是慢慢地喝着水,借助杯中的水,沉默着不愿先开口打破此时的安静。 一杯水将尽的时候,止末才开口打破两人见的平静,看着柳若卿问道:“柳师妹,你还在为那晚,我看到你沐浴的事,生气吗?” 原本还在为止末主动先开口而欢喜了下的柳若卿,听到止末这句,端着杯子的动作一僵,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将空下的杯子,轻轻放到桌上,不急不慢地抬头对上止末的视线,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并未生止末的气。” “是吗?”止末没有在意柳若卿直呼自己的名字。 “嗯!”柳若卿认真地点头。 “可是,你已经半个月不曾与我说话。”止末将中间的时间记得一清二楚。 柳若卿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止末,而后,笑了笑认真地对止末再次说道:“我没有在生止末的气。” 止末听了皱皱眉,说道:“陈吉说,柳师妹是在生气。” 柳若卿听到陈吉名字,眉头动了下,脸上神情不变地说道:“师姐她误会了。” “这样吗?”说完,止末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柳若卿,顿了会,接着说道:“柳师妹,生气的感觉不好受~”说着皱了皱眉想了下说道:“不然我给你看回来好不好~” 柳若卿微怔,紧接着想到什么似的,脸上一热,咬了咬唇,看着止末笑着说道:“这段时间,我确实没有生止末的气。”起初她只是在气自己吧了。 止末再次听到柳若卿否认,眉头又是一皱,想了想,列举证据地说道:“可是,你早上不做糕点。” “这几天都在赶路。”柳若卿脸上笑容不变。 “可是,没赶路的时候,你也十二天没有做糕点。”止末不容柳若卿抵赖。 柳若卿听了止末这有些类似委屈的话语,眼眉完成新月状,轻轻笑了笑说道:“那几日忘记了。” “是吗?”止末皱着眼眉一脸不确信地看着柳若卿。 “嗯!”柳若卿轻点一下头,被她看的不由地移开视线,跟着说道:“明日早上,青紫会做糕点。” 止末听了这话,眉头深深地皱起来,抿紧了唇看了柳若卿好一会,才说道:“青紫做的不好吃。” 柳若卿听了不由轻笑出声,对上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说道:“用料相同,步骤一样,怎么会不好吃呢?” “你做的好吃。”止末说不清为何青紫做的就不好吃。 “我是跟青紫学的,她做的糕点会更好。”说完,柳若卿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深深地看着一脸纠结的人。 “可是,你也很久没有煮茶~”止末放下这个她说不清的问题,认真地看着柳若卿,继续列举她生气的证据。 对这个问题,柳若卿倒是淡笑着认了。 “所以,你有在生气。”止末见柳若卿没有反驳,便笃定她生气的事实。 对她此时的较真,柳若卿依然是笑着摇头,说道:“没有生气,近日,我只是被一个问题困扰而已。” 止末愣了下,眨眨眼睛,看了看丢放在柳若卿手边的书,又想起这段时间,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手中都拿着书的模样,便信了她这个说法,于是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很难?” “尚好~”柳若卿见止末认真且担忧的模样,垂下眼,看着刚才的杯子,心底某种东西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她,想了下问道:“这个问题,你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她一直认为修行上的事,如果自己能参悟了自然是最好的。 “嗯,差不多了。”柳若卿笑着再次抬眼对上止末认真的视线。 “那,就好!”说着点点头。 柳若卿视线下移,落到她身上,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问道:“今日中午之时,听青紫说,止末的衣服被师姐拉扯坏了?”她上次总共才用给她做了两套衣服。 止末一听到这个,眉头不由地再次皱了起来,唇也跟着抿紧。随后想到陈吉傍晚说的话,看着柳若卿问道:“柳师妹,你会缝补衣裳吗?”说完,眼底带着期待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轻轻点头,说道:“衣服,可否拿来给我看看?” “嗯~”止末一听,心中一喜,手腕一翻,便从呐物袋中将衣服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柳若卿愣了下,伸手接过她手上折叠整齐的衣服,垂下眼帘,看不出情绪的问道:“止末,将这衣服随手收着?” “嗯~”止末认真点头。 柳若卿手上翻开衣服,拿起两只袖子查看着,同时语气平静地问道:“为何不放在包袱了呢?”明明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袱,不是吗? “嗯?”止末愣了下,疑惑地看着柳若卿,想了想说道:“这是你做的,放在包袱了不好~”贵重的东西她都是收藏在呐物袋里面,小心收着,这样才不会弄丢了。 “这样吗~”语气听不出喜悲情绪。 “嗯~”止末看着她手里拿着衣服,随后有想到陈吉交代的话,再次问道:“柳师妹,你明日可以教我如何梳头吗?” “嗯?”柳若卿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随后视线落到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 止末看着柳若卿,见她疑惑的模样,犹豫了下,说道:“明日,我与陈吉去城西,嗯游玩~需要将挽发~” “原来如此~”柳若卿放下手里拿着的衣服,笑着收回打量她长发的视线,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弯起的弧度深了几分,目光柔和地看着止末,柔声说道:“正好,我方才看书,有一个疑惑尚未明白,明天止末游玩之时,可愿顺道替我寻些解释?” “嗯?”止末一愣,点点头问道:“什么疑惑?” “方才看①38看書网中言‘分桃断袖,磨镜只好’,一时不明,还望止末寻得解释,回来解疑。”柳若卿说完,看着止末,观察着她的反应。 “分桃断袖,磨镜之好?”止末疑惑地看了看她刚才放下的书。 柳若卿见她一脸疑惑的模样,垂下眼,重新拿起那只被扯了道口子的袖子,神情淡然地说道:“一会,衣服缝好,我让青紫给你送去。” 对面的止末听了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应好后,认真地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先送上~ ps:因为这章刚刚码好,还没修错挑虫,所以先将就着先,一会再将修好的换上~~ ------------ 正文 ------------ 40别买,晚上才更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  “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 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可能”问“不可能”道: “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它回答道:“在那无能为力者的梦境里。” 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闲暇在动作时便是工作。 静止的海水荡动时便成波涛。 绿叶恋爱时便成了花。 花崇拜时便成了果实。 埋在地下的树根使树枝产生果实,却不要什么报酬。 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地吹着。 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万物的伟大。 文字对工作说道:“我惭愧我的空虚。” 工作对文字说道:“当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我是怎样地贫乏了。”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时钟模仿它,却只有变化而无财富。 真理穿了衣裳,觉得事实太拘束了。 在想象中,她却转动得很舒畅。 当我到这里那里旅行着时,路呀,我厌倦你;当是现在,当你引导我到各处去时我便爱上你,与你结婚。 让我设想,在群星之中,有一颗星是指导着我的生命通过不可知的黑暗的。 妇人,你用了你美丽的手指,触着我的什物,秩序便如音乐似的生出来了。 一个忧郁的声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华中。 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爱你。” 燃着的火,以它熊熊的光焰警告我不要走近它。 把我从潜藏在灰中的余烬里救出来吧。 我有群星在天上, 但是,唉,我屋里的小灯却没有点亮。死文字的尘土沾着你。 ------------ 41第41章 “啧啧,不亏是烟州城啊,这地方,大白天的就已经是这么热闹~”陈吉跟止末两个人站在烟花地入口处的大牌坊前,陈吉抱着双手抬头看着头上牌坊感叹着。 “陈吉,如今已是黄昏时段,天色已经不早~”止末目光好奇地不停打量着街道两边人和景,同时不忘实诚地纠正陈吉的错误。 “我说……”陈吉扭头本想对止末教导一番,可目光落到她手上抓着的那串红澄澄的糖葫芦,眼角就微微抽搐,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手上拿着的糖葫芦说道:“你能不能将你手上的糖葫芦收起来或者是扔了~”她心里是万分地悔恨,刚才怎么就掏钱给她买这糖葫芦呢?真是失策~ “为何要扔掉?”止末收回目光不接地看着陈吉,手上这串糖葫芦她是准备带回去给柳师妹的。 “不扔掉,你能不能也将这玩意给收起来啊,难不成一会你还想拿着这么串糖葫芦进去找人家花魁琴艺小姐?”陈吉有种想将她敲晕的冲动。 “为何不可?”止末说着,皱皱眉抬手指了指牌坊内街道两边,看着站街上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露胳膊就是敞胸招揽客人的女子,以及那些已经跟一些男人勾勾搭搭的女子,一脸疑惑地问道:“陈吉说的琴艺小姐在这里面吗?” “自然是在里面~”陈吉说完刚想得意地卖弄一些经验,又想起刚才的话题,回头再次指着她手里的糖葫芦说道:“赶紧的,你先将那糖葫芦给我收起来,不然就扔掉,再不然回头我再买一串给你。” 她今天特意换上新衣服。打扮成风流倜傥、气质高雅的偏偏佳公子。一会要被人看到自己带着这么一个拿着糖葫芦的人过来这里玩,以后那面子还往哪搁啊。 止末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点头赞同陈吉的话说道:“嗯,是该收起来,这地方的味道太不好~”说着,抬手对着糖葫芦虚空画了道符。 用符将手上的糖葫芦护好后,止末才满意地点点头,悄悄地、快速翻转手腕将手里的糖葫芦放到纳物袋里面。 边上的陈吉对她这样时不时突然将东西收起,突然又凭空拿出些东西的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这会,见她在人来人往的花街牌坊前,就敢这么突然就动作,还下意识地侧身帮她挡下周边的视线,顺道抬头打量着四周,以防被人看到了,惹出事端。 见止末将糖葫芦收好后,陈吉才移开身子,没好气地看止末一眼,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不然一会被人捷足先登了可就不美了~”说完,举步准备往牌坊内走去。 “陈吉~”止末站在原地不动地,出声喊道。 “怎么?”陈吉回头不解地看着止末。 “我不愿进去这里~”止末皱着眉。 “为何?”陈吉回收刚踏出的脚,转过身,奇怪地看着止末。 “此处,味道不好闻~”止末脸上明显的有些嫌弃这里的空气。 “嗯?”陈吉听了,鼻翼动了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奇怪地看着止末说道:“哪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 “不好闻~”止末指着从刚从边上走过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以及几个呼啦一下就涌到这男子面前,娇笑着、娇柔地挥动着小手绢的女子。对此,止末又是皱了皱眉头,甚至屏住了呼吸。 “这个~”陈吉见了,扯着嘴角笑了笑,无奈地看着止末说道:“这个正常,这个正常,嗯,这都是胭脂味,胭脂味,虽然~大概是浓烈了点~不过,在这地方是正常的正常的~呵呵呵”说完,干笑两声。 止末抬头看了天色,认真地看着陈吉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今日已经游玩一天,我们该回去了。” 今天一早她就被陈吉拉了出来,下午她都没回去,也不知道柳师妹今日有没有煮那种有一种带着清香还有甜味的铁观音。 “天色不早?”陈吉愣住了,抬头看了看天色,是有些暗了,不过来这地方,天色早了还玩什么啊?于是没好气地瞪止末一眼说道:“都来这里,回去不是白来了,再说了,好不容易才打探到今晚琴艺姑娘有空……” “但,此处不好~”不单只味道不好闻,她都封印了灵力神识了,靠近这里还是有一个让觉得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在。 “不就胭脂味浓点吗?”陈吉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手她是拉不到了,就算拉到了,以她的功夫抵不过她,很快就会被挣开了,拉袖子的话,她比较容易听话。 “可~”止末伸手小心地护住被陈吉拉住的袖子。 “可,什么可~”不等止末说完,陈吉直接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扯着她袖子就往牌坊内走去,边走边教导道:“你下山来,不就是为了历练吗,红尘历练什么的,不到红尘里边走一圈,你还历练个什么劲啊~” 一进牌坊,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胭脂味浓郁香气,随着好几个上前来想将两个人拉扯进自家楼里的姑娘,扑到止末的鼻尖,让她忍不住紧紧地皱了眉头。随着姑娘们挥动小手绢的动作,香气越发的浓烈刺鼻。 陈吉到底是时常来这些地方的熟客,不慌不忙地很有技巧地将这些扑过来的姑娘,笑着婉拒推开。同时在推开那些姑娘的司韩,还不忘顺着对方故意的动作,伸手摸摸对方的小脸小手的,逗的那些姑娘娇羞不已,满意地放她离开。 而止末在这些姑娘靠近时候,就直接屏住呼吸。紧紧地皱着眉,踩上九宫步,整个人诡异的让人无法察觉地直接避开那些靠过来的女子。 不过好在她穿的是女装,那些上前的女子都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瞄她一眼后,就都往陈吉身上扑去了。只是她的袖子被陈吉扯着,让她无法远离陈吉。 “哎呀呀~”陈吉拉着直走走到中间一座比其他地方都要高一层、装饰也更加华丽的楼前,扭头看了眼后面的正娇羞着对她们两个咬牙跺脚似在暗恨的女子,对着红楼上金光灿灿的“揽香院”三个字,感叹一声:“想不多两年没来烟州城了,这里的姑娘变的更热情了呢~~嗯~这揽香院也变的比两年前更华丽了,啧啧~连招牌都镀金镶银了……” “陈吉,你可否先放开我的衣裳~”止末皱着眉,不满地看着被陈吉抓在手里的袖子,这会上面都出现褶皱了。 “自然~”陈吉大方地松开她的袖子,然后抬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冲着止末看着揽香院示意一下说道:“呐,我们到了~”说完,看止末示意一眼让她跟上,便举步往名叫揽香院的红楼走去。 止末一路上屏住了呼吸,没闻到那刺鼻的香味倒也不难受,不过她最多只能屏气一个时辰。稍作犹豫后,想到陈吉刚才说的话,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举步跟了上去。 “哎呀,公子~”两个人刚走到门前,几位姑娘就热情地扭着柳腰围了上来。 几个姑娘刚围上前,小手还没搭上陈吉,就看到跟在后面的止末,纷纷愣在原地,一脸诧异地呆看着陈吉和止末。 止末上前走了两小步,在距离陈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而后皱皱眉有些疑惑和好奇地看着突然愣在陈吉面前,眼神古怪地往她这边看过来的几个姑娘。 “咳咳~”陈吉干咳几声拉回几位姑娘的意识,摆出一副高雅人的模样,说道:“几位美人,琴艺姑娘今晚可在?” “公子是来寻我们琴艺姐姐?”一个绿衣女子娇笑着回答陈吉的话,眼神时不时地往止末身上扫去。 “正是~”说着陈吉似没看到她们看止末的眼神一般,摆出温文尔雅的模样冲着几个姑娘笑了笑。 “琴艺姐姐如今倒是在楼里,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与公子是?”绿衣姑娘说着小心地看了止末一眼。 绿衣女子小心的观察着止末,她觉得边上那位白衣女子,容貌看起来跟她们琴艺不相上下,虽然不似她们琴艺姐姐那边美艳的高雅,但这女子也是美。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太冷,那眼神也很是吓人。而她看她的穿着打扮,衣饰虽然简单素雅,但那料子一看就知道不普通,脚上穿上也不是大家女子所穿的那种精致绣花鞋,反而是做工精致的白面黑底那种价值不菲的踏云靴。着女子看着就不是简单的,有点像江湖传闻中那些神秘、武功高强的女侠。也不知道和眼前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这位公子又是来找她们楼魁首琴艺,这两个人关系要是不简单的话,一会要是闹起来,虽然她们揽香院是不惧怕的,但也不好看就是了。 “她是和我一起来的~”陈吉很大方地向众人宣告她和止末的关系。 “这~”绿衣虽然猜到了,但也还是怔了下。 “哎~,你们这几个丫头,妈妈我才走开一会,你们就~”这时,从楼里面出来一个,扭着粗壮腰肢的半老徐娘,看着几个人围在这里,轻斥一声,跟着走了上来,结果看到陈吉,连忙收住下面的话,对着陈吉讨好地笑了一声说道:“哎呀,公子,快里边请,我们楼里面的姑娘可是我们烟州城名气最高的。高矮肥瘦,娇艳可人,清纯秀丽的~~因有尽有……” “妈妈,本公子这次来是找琴艺姑娘的……”陈吉笑眯眯地看着老鸨。 “哎呦,原来公子是找我们琴艺的啊,看公子这气质就知道,果然眼光是~”老鸨激动的笑起来,身上的肥肉都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 “徐妈妈~”绿衣伸手悄悄扯了扯老鸨的衣服。 “哎呀,死丫头,瞧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快请这位公子进去……”老鸨一把拍开绿衣的手,冲着陈吉歉意地笑了笑。 “不是,妈妈,还有位姑娘呢~”绿衣说着冲着老鸨示意站在边上的止末。 “什么姑娘~这楼里不就是到处是姑娘吗?”老鸨嘴上说着,眼睛却又顺着绿衣姑娘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站在边上的止末,直接一愣,脸上的娇笑也瞬间凝固。 止末看到这个被人称“妈妈”大婶,看到她,眼神和脸色都跟其他人那样边的这么的古怪,皱眉不由越皱越紧,唇也越抿越紧。还有周边越来越多的人,不时地对着指指点点,有些难不但笑着对她指指点点,脸上的笑容,还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咳~徐妈妈~”陈吉开口冲着老鸨招招手。 老鸨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回过神来,收取脸上的诧异,见陈吉招呼,不疑有他地悄悄靠近。 “妈妈,她是与我一起的,想必以徐妈妈的见多识广,应该知晓这世上不但有男子喜欢女子,有些女子也只喜爱同性女子的事吧~”陈吉捣鼓出一包银色折扇,挡在嘴巴,冲着老鸨小声说道。 “公子的意思是,这位姑娘喜欢女子?”老鸨说完,抬头偷偷打量了止末几眼,细细地看清止末模样后,脸上先是惊讶,而后是一脸的惋惜,长的多好的一位姑娘啊…… “正是~”陈吉淡定地点头。 “嗨~不就是这位姑娘好女色吗,分桃断袖,磨镜之好的事~我徐妈妈还懂的~”老鸨说着冲着止末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两个人虽然靠近着,说完的声音也特意压低了,可就算她们两个说的再小声,边上的止末还是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原本止末还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在老鸨说出“分桃断袖,磨镜之好”八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亮,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神情也跟着松开,脸上甚至带上了欣喜的笑意。 止末一步上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冲着她笑的一脸深意的老鸨,欣喜地问道:“你知道‘分桃断袖,磨镜之好’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还不更~~码字还是不码字,是个问题………… ps:最近天气不好~~有点中暑了…… ------------ 42别买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  “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 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可能”问“不可能”道: “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它回答道:“在那无能为力者的梦境里。” 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闲暇在动作时便是工作。 静止的海水荡动时便成波涛。 绿叶恋爱时便成了花。 花崇拜时便成了果实。 埋在地下的树根使树枝产生果实,却不要什么报酬。 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地吹着。 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万物的伟大。 文字对工作说道:“我惭愧我的空虚。” 工作对文字说道:“当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我是怎样地贫乏了。”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时钟模仿它,却只有变化而无财富。 真理穿了衣裳,觉得事实太拘束了。 在想象中,她却转动得很舒畅。 当我到这里那里旅行着时,路呀,我厌倦你;当是现在,当你引导我到各处去时我便爱上你,与你结婚。 让我设想,在群星之中,有一颗星是指导着我的生命通过不可知的黑暗的。 妇人,你用了你美丽的手指,触着我的什物,秩序便如音乐似的生出来了。 一个忧郁的声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华中。 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爱你。” 燃着的火,以它熊熊的光焰警告我不要走近它。 把我从潜藏在灰中的余烬里救出来吧。 我有群星在天上, 但是,唉,我屋里的小灯却没有点亮。死文字的尘土沾着你。 ------------ 43第43章 房门被轻轻敲响,跟着一个小丫鬟轻轻地推门外面走了进来,直到琴艺身旁站定,对着琴艺小声说道:“小姐~” “嗯?”琴艺扭头疑惑地看着眼前年岁只有十左右岁的小丫鬟。 “小姐,徐妈妈差人前来传话,前头有位公子点了小姐的名牌。”小丫鬟说完,低着头不敢看琴艺。 琴艺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昨天我不是跟三娘说了,这几日我没空吗?” “小姐交代的事,一早就已经传了下去,只是这次~”小丫鬟说着抬头看着琴艺又看了看坐在琴艺对面的柳若卿,犹豫一下,咬了咬唇继续说道:“徐妈妈说,这次与那位公子同行的还有一位姑娘,小姐听了可能会感兴趣,所以~” “姑娘~”琴艺勾起嘴角笑了下,看着对面风轻云淡的柳若卿挑挑眉说道:“姑娘来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会她这里就有两个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徐妈妈也不会特意差人打扰小姐了。”说着小丫鬟再次低下头,努力忍了忍嘴角的笑后,才再次抬头看着琴艺继续说道:“听徐妈妈说,这位姑娘刚才在大门前,当众大声问她‘龙阳之癖,分桃断袖,磨镜之好’的事~而且这次她们来,在门口就直接点了小姐的名~所以徐妈妈说这位女子许是小姐的爱慕之人,小姐或许可以去见见~”说完立刻地下头,只是肩膀微微颤动。 琴艺听了微愣一下,疑惑地看着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的小丫鬟。 坐在琴艺对面的柳若卿,在听到小丫鬟说那位姑娘在门口当众问老鸨‘龙阳之好,分桃断袖,磨镜之好’的时候,微微扬眉,面上不动声色地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后微微垂下眼眸,伸手端起一杯带着热情的茶,让人无法看出她刚才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站在柳若卿身后的一身青色男装打扮的青紫,听了小丫鬟说的这些后,则是直接瞪大了眼睛,微愣地一下,往对面的琴艺身上看了一眼,便似做了亏心事般,快速地收回视线,随后低头看着自家小姐。 琴艺回头见到便是端着茶杯、一派闲逸淡然模样柳若卿,以及明显震惊一脸心虚但又不丝毫不显诧异的青紫。心下一动,想到什么,勾起嘴角看着柳若卿笑道:“若卿,你这次来,为的是三娘说的这两个人才是吧~” 柳若卿轻轻地放下手上的茶杯,看着对面的琴艺笑而不语。 “呵呵,你不说也没关系,一会我总会知道的~”说着琴艺扫了眼因为她猜测的话,再次诧异地瞪大眼睛朝她这边看过来的青紫。 柳若卿不置可否地看着琴艺挑挑眉说道:“这茶不错~” “哦~是吗?若卿不是想来钟爱碧螺春的吗,什么时候钟爱上这铁观音了?”琴艺见柳若卿还不承认的模样,跟着挑挑眉,扭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小丫鬟说道:“跟三娘说一声,我一会便过去~”说着饶有兴致地眯眼盯着对面的柳若卿看。 “是小姐~”小丫鬟点点头后,犹豫了会对琴艺说道:“小姐~还有件事~” “嗯?”琴艺有些疑惑地扫了眼期期艾艾的小丫鬟。 “刚才从徐妈妈那里还听说了另一件事,那位公子和那位小姐刚才在门遇到了城东首富家的公子了~”小丫鬟说完,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琴艺,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嗯~”琴艺配合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小丫鬟见琴艺没有反对,双眼一亮,连忙说道:“花公子见那位姑娘美貌,出言调戏,被那公子出手教训了一顿。那公子给花公子下了点药,这会还被丢在边上鬼哭狼嚎……”说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琴艺,一副想出去看热闹八卦的小模样。 小丫鬟在说这八卦的时候,琴艺一双丹凤眼就一直留意着柳若卿脸上的神情,认真到,连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在小丫鬟说道那姑娘被人出言调戏的时候,虽然柳若卿神情还是那么的淡然,但是那笑不入眼、眉头淡不可察地轻动一下的模样,还是被琴艺看到。 小丫鬟说完,琴艺笑的一脸深意,眼神带着探究地看着柳若卿说道:“若卿你那位师姐出手还是动不动就喜欢撒些粉末呢~”说完不再盯着柳若卿看,反而好心情地扭头冲着小丫头问道:“三娘将她们带去哪个雅间了?” “牡丹阁~”小丫鬟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笑着这么妩媚动人的琴艺。 “哦~牡丹阁,这个不错~”琴艺点点头,然后对着柳若卿若似无意地说道:“三楼的牡丹阁边上还有见小雅间吧,那里环境什么的应该还算不错,视野开阔不说,还能耳听四方~”说完起身往后边的屏风走去,边走边对柳若卿说道:“若卿,今晚恕不能招待了,请随意~” 琴艺离开后,楼阁内只留柳若卿和青紫两个人,好一会,青紫全身一松,张口大大地舒了口气,然后崇拜地看着柳若卿说道:“小姐,你真厉害,怎么一猜就中呢,止末小姐和陈少爷她们还真的就找琴艺姑娘来了。” “嗯~”柳若卿淡淡地应了声。 “小姐,你怎么就猜到止末小姐和陈少爷今晚一定会来这里找琴艺姑娘的?”青紫有些好奇地看着柳若卿。 “师姐的喜好~”柳若卿说完,站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陈少爷的喜好?”青紫愣了下,连忙跟上柳若卿的脚步,不由地开口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看戏~”柳若卿说着步伐优雅地慢慢朝着前院走去。 揽香楼前院,牡丹阁内,一位粉衣女子抱着琵琶临窗而坐,指尖在琴弦上亲亲拨动着。 陈吉一手端着个小酒杯,笑眯眯地对看着抱着琵琶的小姑娘一眼后,想到什么,扭头看着止末叮嘱道:“止末,一会见了琴艺姑娘,嗯,你说话的时候,不能再像刚才在门口一般随意,记得要稍微婉转些,莫要冲突了琴艺姑娘……”她要还像在门口那样语出惊人的话,她陈吉的面子可就真丢到了琴艺姑娘面前来了~ “嗯?”止末疑惑地从琵琶女子身上收回视线,不解地看着陈吉。 “额,我的意思就是一会吧琴艺姑娘来了,你说话不能太过直白了,虽然这~嗯~就是在揽香楼这里,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不会太在意,但是吧……”陈吉见自己说这么多,止末不但没理解,反而脸上的疑惑神色越来越深。嘴角跟着地微抽,她现在真的是有些后悔带她来这揽香楼找琴艺了…… 陈吉苦思着该怎么给止末讲的简单易明些的时候,门被轻轻敲响,跟着一个小丫鬟从外面推门,引着一位身姿窈窕、一声淡紫色轻纱衣裙的貌美气质妩媚的女子走了进来。说道:“陈公子,白姑娘,琴艺小姐来了~” 陈吉听了一喜,抬头,往站在小丫鬟背后的那个紫衣女子看去,在看到琴艺倾国倾城的容貌时,被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给闪了心神,对上那喊着淡淡笑意波光流转地凤眼时,瞬间被惊艳地愣神,呆坐着傻笑着一动不动。 止末听到声音,抬头跟着往门口看去,看到步伐摇曳生姿地向她们款步走来的琴艺,眉头动了下。皱着眉,认真地看着琴艺慢慢地靠近,然后在她们对面坐下。 琴艺进来后,只是淡淡地扫了陈吉一眼,视线便落到陈吉边上的止末身上,见她眼神明亮地看着自己,不由挑挑眉,用眼睛扫了眼已经失神的陈吉,不由勾起嘴角,举步走到止末身旁坐下后。饶有兴致地与她对视着,同时在心底偷偷为她赞叹了一声。 跟琴艺对视了一小会,止末便率先收回视线,扭头往陈吉那看去,见到她一副迷失了心智的模样,刚舒展开的皱眉再次皱了起来,有些不悦地扫了琴艺一眼,抬手将一股元气拍到陈吉后背上。 陈吉愣了下,眨眨眼,回过神来,看到对面正眯眼微微笑看着她的琴艺,脸上一热,有些尴尬地冲着她笑了笑说道:“琴艺小姐,抱歉~我……”想说什么,可陈吉一时又想不到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迷住了呢? 琴艺淡笑着回道:“无妨~”说着眼神再次回道止末身上。 止末抬头对上琴艺带着打趣和探究的视线,想了下,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不是人~” “噗~~咳咳~~”原本准备借酒掩饰尴尬的陈吉听到止末这突然而来的一句,直接一口酒从嘴巴里喷了出来,捂着嘴巴,扭头一脸震惊诧异地看着止末。 “哦?”琴艺眼角微扬,神情淡然地看着止末。 止末似没看到陈吉狼狈的模样,一脸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琴艺说道:“你是狐狸精~” “咳咳~~”陈吉再次被止末突然而来的话,被呛到,捂着嘴巴咳个不停,眼睛带上了眼泪,一眼不认同地看着止末。 “哦,那你当如何?”琴艺眼波流转的时候,抱着琵琶的女子双眼也跟着迷离起来,琵琶的曲调一转,变的欢快起来。 “额~~”原本对止末还一脸不认同的陈吉,听到琴艺这不承认又不否认的话语,惊的连咳嗽都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止末询问道:“你,你刚才是在说笑的吧对不对?” 止末看了陈吉一眼,不点头也不摇头。 陈吉看了看止末,又扭头看了看对面的琴艺,眨了下眼睛,偷偷地往边上带着笑意轻轻弹奏着琵琶的女子那看了一眼,见她脸色正常的模样,才不由松口气。责怪地瞪止末一眼,冲着对面的琴艺歉意地笑了笑了,可琴艺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身上,只要摸摸鼻子,拎起酒壶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酒,端着杯子送入口中,准备为自己刚才的错觉压压惊。 看着琴艺认真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分桃断袖,磨镜之好’?” “噗~”陈吉再次将口中的清酒奉送给边上的一株盆栽上。 “哦~分桃断袖,磨镜之好么?”琴艺听了,凤眼微眯,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眼神来回地在止末和陈吉身上打量。 “咳咳~”陈吉见琴艺眼神古怪地往自己这边看过来,连忙摆手说道:“咳咳~琴艺姑娘,我~咳咳~~” “陈吉,你不舒服?”止末见陈吉再边上一直咳个不停,不由担忧地问道。 “咳咳~~”陈吉冲着止末摆摆手,紧张地看着琴艺,她很想说,她跟着边上这个呆头呆脑的不是琴艺姑娘你想的那种关系啊~ 琴艺见陈吉一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模样,带着笑意的双眼变的比刚才更加幽深起来。凝神听到隔壁门扉声后,眼底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而后对止末问道:“你想要知道的是‘分桃断袖’呢还是‘磨镜之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之第二更…… ------------ 44第44章 止末眨下眼,有些不解地看着琴艺,问道:“这两者有区别?”说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解答。 “自然有区别~”琴艺见到止末脸上的疑惑,眼底的笑意比刚才深了几分? “有何区别?”止末说完,自己跟着皱眉苦思起来。 “一个所指的乃是男子,一个所指乃是女子~”琴艺说着,用眼睛往靠右边墙上的一副荷花泼墨图看去,悄悄地冲着图上荷叶方向挑了下眉,便移开视线。 坐在边上的陈吉,微张嘴巴一脸诧异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时神情微愣地看了看沉思中止末,一时又扭头看了看琴艺。 “男子?女子?”止末疑惑地看着琴艺问道。 琴艺点点头,冲着止末抿唇神秘一笑,说道:“准确而言这两句,意思皆指同性之好。只是‘分桃断袖’一词,更多所指的乃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 爱。而‘磨镜之好’一词指的乃是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情 爱。”说完冲着止末抛了个意味不明的媚眼。 “嗯?”止末点点头,将琴艺的话认真记下,心底跟着又有些不解,脸上依然带着疑惑,一时间皱紧眉地看着琴艺,认真地想着她话中的含意。 “不明白?”琴艺笑着问止末。 “尚有些不解~”止末认真地点点头,她曾在一本游记中看过有关情 爱的阐释,但同性之间,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的情 爱,她不曾在书上看到过,尚有不解 琴艺听了,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抬手轻轻翻转手掌,凭空拿出两卷颜色鲜艳的卷轴递给止末说道:“这些或许能帮你解惑~”说完直接将卷轴塞进止末手里。 “嗯?”止末疑惑地看了笑眯眯的琴艺一眼,随后低头看着被硬塞到手上的卷轴,想了想,便将卷轴收下。随后,抬手跟琴艺刚才一样翻手拿出一枚紫黑色的果子,递给琴艺说道:“这个给你~” “朱果~”琴艺看到止末手上拿着的果子,眼神微闪,但很快恢复过来。 “嗯~你现在应该需要这个~”止末说着将果子放到琴艺前面的桌面上。 琴艺勾起嘴角娇媚地看了止末一眼,说道:“不亏是修道之人,喜好讲究因果之缘,不过,如此,也不好,互不相欠~”说完挥手将桌面上朱果收下。 “嗯~”止末淡淡地点下头,伸手将琴艺给的其中一个卷轴打开,随后看到卷上起始页中的提名,诧异了下,认真地念道:“女子房中要术三十六式?”说着继续展开卷轴后面的内容。 “噗~~”陈吉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止末,随后惊愣地看着对面的琴艺。 止末看着卷轴上,彩笔细描的人物画,愣了愣说道:“为何此物看起来如双修之法这么的相似?” “咳咳~”陈吉听了被呛了下,连忙伸手将止末手上拿着的卷轴,夺了过来。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愣在当场。颤颤地抬头看着对面笑的一脸狡黠的琴艺,这人怎么可以给这么直白,这么大胆的春宫图给止末;以及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的止末,这人怎么这么镇定,难道看了上面的内容,就没有觉得脸红耳赤吗? 这卷轴上画的是春宫图,而且还是两个女子间的图册。上面的画面不单用彩笔细描,画面也是精湛大胆,就连图上那些女子脸上的表情也相当逼真;而且,在每幅图的边上还有文字标示讲解,露骨的词汇,让人看了血液上涌。她带止末来这里,虽然说是存有看小师妹好戏的动机在里边,可这些东西要是被小师妹知道了,那……陈吉打个冷颤,她不敢想下去~她使毒就厉害,可也比不上她们小师妹手上的银针厉害。 止末见陈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由有些担忧地问道:“陈吉,你怎么了?是看上了上面的双修功法?” “你,你才~~”陈吉扭头涨红脸瞪着止末,一时激动地话不成句。 “此处有两卷,你若要,可拿去~”止末不解地看着突然激动的陈吉。 “你~你~~我~我才,不对,你才,才要修炼这功法呢~”边上琴艺脸上越来越娇媚的笑意让陈吉脸上热度瞬间涨到最高点。 琴艺似没看到陈吉的激动一般,听到隔壁细微的抽气声后,眼底闪过饱含某种趣味的神色,笑着说道:“止末姑娘,这女子双修,可必须是与心爱的女子进行才成~~” “心爱的女子?”止末听了微微一愣,而后又想起以前在书库中看过的双修之法上的记载,恍然大悟,对着琴艺了然地点点头。 琴艺见止末一脸明白的模样,凤眼微眯,然后试探地问道:“止末小姐,如今可有要与之双修的女子?” “嗯?”止末一愣,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琴艺摇摇头说道:“我非欢喜道派弟子~”她修的不是欢喜道派的双修道法,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问她‘分桃断袖,磨镜之好’的柳若卿来,跟着一怔。 “哦~”琴艺一副了然地扫了荷花图一眼,然后问道:“那不知道止末姑娘为何突然寻问这种~‘双修’之法。”特意在双修二字上加重音调。 止末愣了下说道:“只是突然疑惑罢了。”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不想将柳若卿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琴艺点点头。 “嗯!”止末随意地应了声,低头看着琴艺刚才给的另一个卷轴,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拿起这个卷轴打开,不意外地看到跟刚才那个卷轴上相似的内容,只是名字变了,这里写的是四十九式,而且画风更加的大胆。 边上的陈吉见到止末又将另一个卷轴打开,不由愣住。不等她出声制止,突然后背一阵发凉,跟着不由地抖了下,下意识地,垂眼偷偷地看着四周,在视线扫过左边墙上那幅荷花图时,更是直接打了个冷颤。 陈吉咽咽口水,故作镇定地快速将手上拿着卷轴收起来,然后一股脑儿塞到止末手里,对琴艺扯了扯微微僵硬的嘴角说道:“琴艺姑娘,我突然想起,我们还有点事,所以今天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说完,就抬眼示意止末,催着她赶紧将东西收好,准备回去。 “哦~”琴艺媚眼从陈吉身上扫过,饶有兴致地瞅着止末说道:“陈公子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琴艺还没讲完,陈吉越发觉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于是不待琴艺将挽留的话说完,就直接地打断说道:“呵呵,并非着急~只是,我们真的有急事,改天,对,改天一定再来叨扰琴艺小姐……”说着就想站起身准备离开。 琴艺见陈吉这样急切的模样,突然想到什么,微微眯起眼睛扫看了陈吉一眼,随后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与算计的神色,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琴艺便不勉强公子~”说着抬手招了个小丫鬟过来,说道:“小柳儿过来,为陈公子结账~”说完往止末投去一抹意味不明的眼神。 在琴艺看陈吉的时候,止末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某种光芒,轻轻蹙眉,手上跟着一动,刚想动手的时候,又见边上陈吉无碍,愣下,有些疑惑地对上琴艺看过来的眼神,停下手中动作,反转手心,将两个卷轴收归到呐物袋中。 小丫鬟听命走上前,看了眼桌上摆放的酒菜后,细细一算,便笑着对陈吉说道:“陈公子,恰好是一千两白银。” “哦~”陈吉听了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止末,示意她付钱。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 陈吉这才想起这人不懂看人眼色,于是挺直腰板,端坐起来,抬手握拳放到嘴边干咳一声,冲着琴艺笑了笑,小声对止末说道:“止末拿银钱结账。” 止末听了一愣,眼睛轻轻一眨,认真地看着陈吉说道:“身上银钱已经没了~” 陈吉一愣,诧异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止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止末看着一脸不信她的陈吉,轻轻蹙眉。 琴艺则是趁此机会冲着荷花图轻轻挑了下眉。 陈吉反应过来,见止末不似在开玩笑,于是紧张地问道:“你的钱呢?没带过来?”说完上下打量着止末身上能够放钱的地方。 “银钱已经用完了~”止末说完见陈吉还不相信的模样,于是解释道:“下山只是师傅给我三文银钱,这些钱在小镇上买糖葫芦之时已经用完~”那时候还差了两文钱来着。 “三,三文钱?还已经用完了?”陈吉张了张嘴巴,呆愣地坐在那里看着止末。 “嗯!”止末认真地点点头。 “呵呵~”琴艺看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个呆愣无神,一个表情认真,不由地轻笑出声。 陈吉慢慢地回神,眼神哀怨地看着止末,心中万分的后悔,这人竟然是没钱的主,那么今天她为何要将自己辛苦攒的钱都花完了,刚才还大方地赏了老鸨一百两~那可是她两个月的月钱~~ “若二位身上没带银钱的话,不防写下张欠条,改日再还回来便是~”琴艺好心情地提供一个可行的建议。 “这~”陈吉涨红了脸不敢看对面的琴艺。 止末扭头不解地看了眼琴艺,而后扭头看着陈吉问道:“陈吉,一千两白银是多少银钱?”这个叫琴艺的女子是修行的狐狸,不知可否用符箓与她交换。只是一张符咒才换一块糕点,符箓虽比符咒好,但不知道能换过少银钱? “笃笃~”房门被轻轻敲响~ 琴艺抬头示意小丫鬟前去开门。 青紫站在门口,对着前来开门的小丫鬟,点头笑了下,跟着走了进去。 “额,青紫你怎么来了?”陈吉看到穿着男装的青紫进来,不由一愣,跟着打了跟寒颤。 止末看到青紫,好奇地问道:“青紫,你原来也在此。”随后扭头往她背后看去,寻找柳若卿的身影。 青紫没好气地看了眼陈吉和止末两个人,随后笑着对坐在另一边的琴艺一礼,跟着说道:“琴艺姑娘,我家小姐让我来跟琴艺姑娘问一声,‘千年参王有市无价’。”说完,抬头看着琴艺,等她答案。 琴艺嘴角微抽,抬头往荷花图那里看了眼后,扭头对青紫问道:“你家小姐呢?” 青紫上前,恭敬地说道:“琴艺小姐,我家小姐已先行一步离开~” “嗯~回去转告你们家小姐,就说若以后遇上对“双修”之事不明的地方,可来寻我,到时,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琴艺说完冲着止末魅惑一笑。 青紫听了琴艺的话不由一愣,想到刚才在隔壁听到的对话,脸上颜色突然加深,连忙低下头不敢看琴艺一眼地说道:“青紫定会如实转告我家小姐。” “好吧~我累了,就不送二位了~”琴艺说完直接起身,步伐优雅地往门口走去。 琴艺走后,陈吉和止末两个人才跟在青紫后面,起身离开,转过几处回廊,下了楼便往揽香楼后门方向走去。 将到后门的时候,远远地就能看到在夜色中朦胧地灯光下,一辆外表朴实的马车此时正停在门口,等待着。 “青紫,这次只是一你个人前来的是吧?”越近门口,陈吉的脚步就变的越来越小。 “回少爷,这次青紫是跟小姐一起来的~”青紫毫不客气地打破陈吉的幻想。 “那你们是才来没多久的对吧~”陈吉还想继续幻想。 “少爷,不用想,该知道的小姐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小姐同样也没漏下~”青紫直接击破陈吉其他幻想。 待三个人走到停靠在后门出的马车前,青紫转身对着陈吉和止末说道:“小姐正在车上等着少爷和止末小姐。” 一句话,陈吉听了脸上瞬间变的灰暗,垮下了肩。 止末则是一喜,脸上跟着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率先跃上马车,弯腰进了车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突然发现三更根本不是我这种懒人能hold的住了,我想说以后再也不敢喊三更了…… ------------ 45占坑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  “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 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可能”问“不可能”道: “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它回答道:“在那无能为力者的梦境里。” 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闲暇在动作时便是工作。 静止的海水荡动时便成波涛。 绿叶恋爱时便成了花。 花崇拜时便成了果实。 埋在地下的树根使树枝产生果实,却不要什么报酬。 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地吹着。 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万物的伟大。 文字对工作说道:“我惭愧我的空虚。” 工作对文字说道:“当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我是怎样地贫乏了。”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时钟模仿它,却只有变化而无财富。 真理穿了衣裳,觉得事实太拘束了。 在想象中,她却转动得很舒畅。 当我到这里那里旅行着时,路呀,我厌倦你;当是现在,当你引导我到各处去时我便爱上你,与你结婚。 ------------ 46别买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青雷。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 “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全文阅读捕神。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可能”问“不可能”道: “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它回答道:“在那无能为力者的梦境里。” 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闲暇在动作时便是工作。 静止的海水荡动时便成波涛。 绿叶恋爱时便成了花。 花崇拜时便成了果实。 埋在地下的树根使树枝产生果实,却不要什么报酬。 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地吹着。 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万物的伟大。 文字对工作说道:“我惭愧我的空虚。” 工作对文字说道:“当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我是怎样地贫乏了。”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时钟模仿它,却只有变化而无财富。 真理穿了衣裳,觉得事实太拘束了。 在想象中,她却转动得很舒畅。 当我到这里那里旅行着时,路呀,我厌倦你;当是现在,当你引导我到各处去时我便爱上你,与你结婚。 让我设想,在群星之中,有一颗星是指导着我的生命通过不可知的黑暗的。 妇人,你用了你美丽的手指,触着我的什物,秩序便如音乐似的生出来了。 一个忧郁的声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华中。 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爱你。” 燃着的火,以它熊熊的光焰警告我不要走近它。 把我从潜藏在灰中的余烬里救出来吧。 我有群星在天上, 但是,唉,我屋里的小灯却没有点亮。死文字的尘土沾着你。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 47第 47 章 “柳师妹,你最近一直看的都是女子双修的书网游之天下无双。”止末紧皱着眉头,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目光闪动了下,笑意不减看着止末。书?和问她是否有喜欢的女子可是有关联?柳若卿在心底默默地想着,目光从对面那人紧皱的眉头上扫过,想到某种可能,心下一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止末师姐可是有话要说?” 止末见柳若卿依旧是轻轻地淡淡温和的笑着,眉头不由地又紧了几分。紧抿着唇,认真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柳若卿见她这个模样,心底轻叹口气,柔下目光,笑看着止末,柔声安抚:“可是师姐又跟你说了些什么话?”心底悄悄给陈吉记上一笔的同时,但又带着些许的期待,希望这人这次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又或者是说些什么。 “没有~”止末认真地摇摇头,直看着柳若卿,好一会才开口:“罗刹说女子与喜欢的女子一同做画卷上的事便是女子双修之法。”说完认真地看着柳若卿,等待她的反应。 柳若卿微微一怔,轻叹口气,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她知道对面这人定会去问止清她们,这是没想到罗刹会这么说。同时脸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轻咬下唇努力定住自己的心神,微微垂下视线,不想让对面那人看到自己的波动。 止末看到柳若卿脸颊上突然泛起的红晕,还轻咬下唇,像在克制些什么的模样,微微一愣,心下莫名的悸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移开视线眨了下眼睛,才重新对上柳若卿的视线:“柳师妹可有喜欢的、要与她一同修炼画卷上那些双修之事的女子了吗?” 柳若卿似嗔似恼地瞪了止末一眼,脸上的红晕漫延到了颈脖耳廊之上,心虽跳的厉害,但面上却稳稳地保持着淡然的笑意,目光依然柔和看着止末,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嗯校园全能高手!” 止末见柳若卿亲口承认后,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开来,反而越皱皱紧,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微微愣神地看着脸上带着担忧之色的柳若卿,微张了几次嘴巴。胸腔有些闷闷地不适感,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心口,愣愣地看着对面的柳若卿。 止末这个模样,惊的柳若卿脸色一白,飞快地握上她的脉门。好一会发现她没事,柳若卿才松口气,放开她的手,有些心痛地看着还在愣神的人,在心底轻轻叹口气,她想过这人的千百种反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让她欣喜又让她心惊反应。 好一会,止末才放下抚在心口上的手,忍下不适与疑惑,定了定心神看着柳若卿,面上一片犹豫。 柳若卿见她这样,心知不能逼的太急,轻轻叹口气,唇上再次泛起抹笑意,心痛地看着她担忧地问:“止末师姐可还好?” 止末呆呆地看着柳若卿,摇摇头,蹙了蹙眉,犹豫了下,没有将自己刚才那种似遇了心魔的事说出来,反而对着柳若卿努力地扬了扬嘴角:“柳师妹,修道之人,虽有不少入了双修之路,但……”一个但字之后,她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让柳师妹不要入双修之道。可个人因缘,她不能强加干涉。若她入了这双修之道,一想到柳师妹会是跟其他女子一同做画卷上的事,她又觉得不可。 柳若卿看着对面这个又一副纠结摸样的人,突然觉得这样的挺不错,便含笑不语地看着她,看着她独自在这里一会皱眉苦思,一会挑眉纠结。好心情地端起茶杯,轻呷杯中已经有些凉的清茶。 止末没注意到此时一片闲逸模样的柳若卿,皱眉陷在自己的纠结之中,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呐物袋里面的画卷拿出来给她。 “止末师姐~”杯中茶水见底后,柳若卿才放下杯子,笑着出声将这人的心神拉回来,不想因这事成了这人的心魔,伤了她。 “嗯?”止末挑头。 “我以后与师姐一般,喊你止末可好?”柳若卿说完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柔媚。 止末看着柳若卿的眼睛,愣一会才点点头。 “那么,止末以后也要在喊我柳师妹可好?”柳若卿很满意对面这人呆愣的反应。 “嗯!”止末点点头。好一会才将心神从柳若卿的笑容里面拉回来,想了想问:“我以后该喊你什么?” 柳若卿无奈地扫她一眼:“止末觉得喜欢喊什么便喊什么。” 止末重重点头,认真地想了下才道:“那我喊你若卿?”她喊自己止末,而没有喊下山时师傅说的“白”字姓氏,自然她也不该喊柳师妹姓氏。 “好!”柳若卿唇上的弧度深了一分。 “若卿喜欢的女子是哪一位?”止末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柳若卿微怔,很快扬眉轻笑道:“我喜欢的那位女子尚不知道我喜欢她。” 止末对上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看着她弯起的眼眉,以及眼底柔柔的笑意,一时移不开视线,只坐着,呆呆地看着柳若卿墨黑明亮入墨玉般幽邃双眸。 柳若卿看她再次呆愣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我脸上可有什么?” “嗯?”止末眨下眼,一会摇摇头:“没有。”还有些带的眼神里带着一抹疑惑。 “那止末为何一直看着我的脸呢?”柳若卿故意在脸字上加重了一个音。 看着含笑的柳若卿,止末眨眨眼,想了想认真地说:“若卿笑起来好看,很美。”眼眉弯弯的像道月牙儿,弯翘的睫毛扑扇扑扇,眼睛幽邃明亮…… 止末直白不加掩饰的夸赞,让柳若卿脸上一热,唇边的笑意再次柔了几分。 柳若卿脸上的笑意,不意外地再次让止末微微失神。片刻后再次蹙起眉头,一脸挣扎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被止末这个挣扎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跳,轻笑着问:“怎么了?” 止末看了看柳若卿唇边的笑意,犹豫了下,翻手从呐物袋中拿出琴艺给的画卷,说:“若卿,这画卷……”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给对面的人。 柳若卿挑眉看着对面犹豫的人,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她手上的画卷。 “这个画卷,待你真要双修之时,再给你可好?”止末想不到好的办法,只好皱着尝试地问问。 “为何?”柳若卿看了止末一眼,心下一动,笑看着她,等待她回答。 “嗯~”止末被问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若卿轻叹口气,伸手将她手上的画卷拿了过来,笑意盈盈地说:“画卷暂时由我保管。”她怕这人还没开窍,整天惦记着这画卷,生了魔掌伤了心神。还是循序渐进的好,不能逼太急。 止末看着被拿走的画卷,张了张嘴巴,最后在柳若卿的笑看下,呐呐地闭上嘴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画卷被她收起来。但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他日,若卿喜欢的女子知道若卿喜欢她,愿一起双修之时,可愿告诉我?”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女子双修之法毕竟少数,其中怕有不严谨之处……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 止末见柳若卿风轻云淡的模样,心口没来由又是一闷,让她再次猜测起是否是十年前的伤势未好,心魔未除。 “小师妹,小师妹……”柳若卿刚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远处奔着过来的陈吉的声音给生生打断。 止末也被突然而来的声音拉回心神,与柳若卿一同,扭头疑惑地看着陈吉。 陈吉快步跑到两人面前,再刚才的位子上坐下,兴冲冲地冲着两个人兴奋地说道:“小师妹,止末,你们猜我刚才在前边听到什么了?” 止末不解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柳若卿无奈地笑了笑,顺着陈吉的话问:“师姐,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陈吉扭头看着柳若卿兴奋地用了点点头,然后不用柳若卿再问,自己直接开口道:“刚才在前边,我听了个很有趣的事。” “嗯~”柳若卿符合地应了个单音。 止末疑惑不解地看着涨红脸神情兴奋地陈吉,跟着柳若卿一同应了个单音:“嗯!” 陈吉不在乎两个人反应平淡,继续兴奋地说道:“听说昨晚有两个道士跑去揽香院撒野了,还到处嚷嚷着说那里有妖气,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说完两眼期待地看着柳若卿和止末。 止末认真地想了下,说:“他们修为太低,比不过琴艺。”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吉抽抽嘴角,转而扭头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无奈只好配合道:“结果如何?” 陈吉见柳若卿这么懂她心思,脸上再次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嘿嘿笑着八卦道:“结果,今天一早被人发现,这两个小道士被人扒了衣服挂城门上了。”说完好像她亲人看到那场景一般,笑的很是欢畅。 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互看一眼,止末脸上神色不变,不喜不悲的点下头。柳若卿则是笑着点下头,并不打算再细问。 陈吉见两个人反应淡淡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一敛,眼睛一转,冲着两个人挤眉弄眼道:“你们才这两个道士是谁?” “不知!”止末认真地想了下,老实地摇头。 “可是龙虎山那两个道士?”说完,柳若卿无奈地看一眼笑眯眯的陈吉。 陈吉双眼一亮,冲着柳若卿用力点头夸道:“不亏是小师妹,一猜即中,这两个道士昨晚在揽香院是喊着自己是龙虎山弟子来着……”说完抬手搓搓下巴,眯着眼睛笑道:“这两道士,说不定还是我们熟人呢~”说完还一脸惋惜地啧啧两声。 陈吉话语刚落下没一会,青紫边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三个人身旁后,还有些轻喘。 “青紫,怎么了这是?”陈吉放下手疑惑地看着青紫。 青紫摇摇头,对柳若卿说道:“小姐,揽香院的琴艺姑娘来了。” “啊?”不待柳若卿回话,陈吉先啊一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青紫问:“青紫,你刚才说谁来了?” “回少爷,是揽香院的花魁,琴艺姑娘来了。”青紫听话地重复了一边。 “啊?”陈吉再次惊的张大了嘴边,然后呐呐地问:“琴艺姑娘怎么她突然会来这里?” ------------ 48…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 “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 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可能”问“不可能”道: “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它回答道:“在那无能为力者的梦境里。” 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闲暇在动作时便是工作。 静止的海水荡动时便成波涛。 绿叶恋爱时便成了花。 花崇拜时便成了果实。 埋在地下的树根使树枝产生果实,却不要什么报酬。 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地吹着。 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万物的伟大。 文字对工作说道:“我惭愧我的空虚。” 工作对文字说道:“当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我是怎样地贫乏了。”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时钟模仿它,却只有变化而无财富。 真理穿了衣裳,觉得事实太拘束了。 在想象中,她却转动得很舒畅。 当我到这里那里旅行着时,路呀,我厌倦你;当是现在,当你引导我到各处去时我便爱上你,与你结婚。 ------------ 49第49章 是夜,柳若卿房内。 陈吉捧着杯茶,抬头悄悄冲着柳若卿笑了笑,随后,转着眼睛,眼神在坐在她左右两边的两个人身上来回地扫视。 止末端坐在柳若卿右手边,而琴艺坐在她左手边。两个人,一个看起来面无表的严肃模样;另一个则是娇媚地笑着,媚眼如丝地,不时想要调戏柳若卿一番,只是每次都没能得逞罢了。 这些让坐在边上的陈吉,看的一脸激动,兴奋不已。 特别是越看这止末和琴艺两个人,陈吉越觉得这两个人此时相处的模样,就像是两个对上面的情敌一般,互不相让。这情形,让她乐的一时忘记了这热闹的另一位主人公柳若卿的存在。 柳若卿整晚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止末一个身上,对陈吉透过来的古怪笑意,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还要应付今日变的有些异样的琴艺,时刻要提防她时不时就想要靠过来的动作。所以才没理会陈吉。 而注意力一向敏锐的止末,自然也是发现陈吉时不时往她身上看过来的视线。于是从琴艺身上移开视线,扭头不解地往陈吉身上看去。 陈吉对上止末疑惑的眼神,嘿嘿一笑,冲着她暧昧挤挤眼睛,示意她加把劲。她还是比较看好小师妹和止末,她们小师妹遇上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人,以后可就热闹了,嘿嘿~ 止末对陈吉又冲着自己挤眼的动作,愣了一下,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陈吉,你不舒服?又或者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然怎么眼睛又开始像若卿说的那样,不舒服的一抽一抽呢? “诶?”陈吉一愣,感觉到对面她们小师妹看过来的视线,陈吉正好摇摇头道:“我没要说什么~” 止末见她这样,以为猜中了她这次真是不舒服,便认真打量她一圈后,关心道:“陈吉你的气海穴被封,不宜过劳。”说着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夜深,你该早些休息才是。” 陈吉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止末,张了张嘴巴,犹豫了好几次,她是在关心自己呢还是其他的?想了下,感觉到边上琴艺不怀好意的视线,还有对面小师妹的视线。陈吉突然觉得,她这比较像是被人嫌弃了?然后止末这是想赶她走了? “扑哧~呵呵~”琴艺看到陈吉一副受伤的模样,欢笑起来。 止末扫看琴艺一眼,翻手拿出一颗她自己平常吃的小果子,递到陈吉面前道:“这个给你,补些元气,解乏。”凡尘中修行武术的人,内力被封,身体是会变的弱一些。 陈吉看着止末手上的红色小果子,嘴角微微抽了抽,抬头哀怨地看着止末,这人怎么每次见她使眼色就掏出果子来打发自己呢?而且,竟然知道她这次不舒服,犯困了,为什么就不直接帮她向小师妹求情几句,将她身上的金针除了不是更好吗?但凡她开口的,如无意外她们小师妹一定会一口答应。 这么一想,陈吉再次用眼神向止末示意。对着止末眨了两下眼睛,眼神不时地冲着柳若卿那边眨。 止末看着陈吉,好一会,像明白过来一般,冲着陈吉点点头。然后翻手又拿了一颗同样的果子,递给柳若卿,然后认真地看着陈吉,用眼神询问,是这样吗? “唔~”陈吉开始看止末恍然大悟的模样,还兴奋了一把,以为她终于明白她意思了。可这会,见止末这边动作。她只能无力地抬手捂住脸,她就不该期望这人能明白自己意思。 陈吉无力地□一声,伸手接过止末手上的果子,这果子可是好东西,平日里可不容易得到,这会不拿白不拿。 “我想起我那还有事,先回房了~”陈吉拿着果子,起身往门口走去。 三人中,只有止末淡淡地冲着她点点头。将手上的另一个果子,放在柳若卿面前的桌面上。至于琴艺,她跟她不熟。 琴艺看了眼柳若卿面前的果子,对于止末随手就拿出颗几百年灵果的动作,挑挑眉,想到还放在自己戒子内那颗果子,便了然。对一个能将千年灵果拿出来换两卷春宫图的人来说,这种几百年的果子,实在不算的什么,就连她自己也收着好一些。于是,扭头往陈吉身上看去,见她先是一副被抛弃的模样,最后一副备受打击板地起身离去的样子,再次娇笑出声。 止末回过头,抬眼看了下还大笑着的琴艺,伸手端起桌面上的茶杯。 “等等。”止末刚端起杯子,柳若卿便出口制止道。 止末端着杯子扭头不解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冲着她淡淡的笑了笑,伸手重新拿起一个杯子,一手轻触边上另一个小巧的白玉茶壶。探了探玉壶上的温度后,才拎起壶,动作优雅地将壶中温热的清水倒入杯中,递给止末道:“夜晚,不宜喝茶。” “嗯~”止末问也不问,直接放下手上端着的茶杯,伸手接过柳若卿递过来的杯子。 止末这个动作,让柳若卿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看她眼神也带着柔柔的笑意。这壶中的温水,是她一早就让青紫备好的,放在边上降温。这个人平日除了泉水煮的茶之外,其他水,一概都不怎么喝,除非是这种雪水与雨露,不然不愿多喝一口。 “这壶中是雨露吧~”琴艺看一眼桌面上的小巧玉壶,饶有兴致地瞅着柳若卿。 柳若卿不为所动,拎着玉壶重新为止末空着的杯子满上半杯。 “卿卿,人说上门是客,你就是这样待我的么?”琴艺见止末又端起杯子,不由哀叹道。 “你杯子的是年前川上雪。茶是今年新收上贡铁观音。”柳若卿淡淡地看了琴艺一眼。 琴艺眨眼,感叹道:“你这次可真大方~”这喝的不是雪水就雨露,这些从前可是想都不想有的,偶尔能喝到她亲自动手煮的茶就很不错了。 “贵客上门不是吗?”柳若卿淡淡的笑了笑。 “嗤~”琴艺翻一个白眼,伸手托着下巴,看着柳若卿道:“三年前,同样在此相遇之时,怎么不见得你这么大方了?”说完轻哼一声,往止末身上扫了一眼~这次别说雪水雨露,连羊脂玉质地的玉壶都拿了出来了。 “想喝惯琼池佳酿的琴艺姑娘,自是看不上雪水雨露这等凡物才是。”柳若卿笑看着琴艺,神情坦荡。 琴艺被噎了下,想起三年前她自己貌似真的开口嫌弃过柳若卿拿出的雪水。 止末虽不太明白这两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桌面上玉壶,还有琴艺脸上不怎么好的表情,心底涌出一阵欢喜,忍不住冲着柳若卿牵起唇角,笑了笑。 柳若卿看到止末脸上的笑容,心下悸动,回了她一个微笑,微垂轻轻颤动的眼帘,只是唇角却是掩饰不住的带着欢喜的柔和笑意。 琴艺对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无声弧度,心情不怎么好地翻了下眼睛。意外地对上对面那人黝黑的眼睛,心下一动,勾起唇角,翻手从戒子中拿出两罐茶,放到柳若卿面前,不怀好意道:“卿卿,这是奴家特地寻来送你的碧螺春和铁观音,这比那些上贡的只好不错哦~”说完还不忘挑衅地冲着止末眨了下眼睛。 柳若卿自是知道琴艺送自己茶的目的不纯,不过看在那灌铁观音的份上,她也不打算细究。拿起铁观音,轻轻打开盖子的一角,轻轻地闻了下茶香。心下一喜,这是那晚在揽香楼喝的哪壶铁观音品质相同。那晚没能从她手上均一些回来,这会既然这么大方地给,她自然不会推辞。 止末看琴艺脸上得意的笑容一眼,扭过头,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脸上。见她脸上似满意欣喜的笑容,心底泛起一道如前些时候知道柳若卿有喜欢女子时一样的不适。一股气,重重地压在心底,闷闷的,有些疼,却又寻不到出口。 柳若卿放下茶罐,刚抬头,便注意到止末身上的变化。她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她垂下眼的动作,以及双唇紧抿的模样。柳若卿还是知道,这会她是在不开心。 “止末?”柳若卿忍不住担忧地看着她。 止末抬头看了看柳若卿,轻轻摇头,随后往琴艺身上看了一眼,对柳若卿道:“夜已深,我先回房。”说完,直接起身,转身离开。她此时想先回平复心绪,静坐修炼,看看是不是修炼上出了问题。 柳若卿还没回答,琴艺先欣喜地对着柳若卿道:“正好,卿卿,我们许久不见,趁着今晚这夜色,你我正好可以来个秉烛夜谈,顺便再同塌而眠~”说完整个人依进柳若卿怀里,一手还搭在她肩上,一手扣在腰肢上。 柳若卿因止末突然起身的动作,而乱了心神,一时不察,被边上的琴艺趁机给抱了个满怀。待反应过来时候,止末正好也因为琴艺的话而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来。 止末紧皱着眉头看着趴在柳若卿怀里的琴艺,来回打量的目光,在琴艺搭在柳若卿腰肢和肩上的两只手上,停留了片刻。 柳若卿回过神来,自然不会让琴艺多占自己的便宜,迅速地出手。让琴艺不得不离开从她身上弹开。 “呀,卿卿,几年不见,你这功力又深了不少呢~”琴艺大方地将两手上的金针,一根一根地轻轻□,同时不忘继续冲着柳若卿打趣道:“就连毒功也涨了不少~”金针上的药不简单,以她这样的体质,此时都觉得有些晕乎。 柳若卿眼带危险地扫了琴艺一眼,看也不看一眼还插在她手上的金针。金针上的药,是她用一根五百年人参做药引,跟陈吉一同配置的麻药,对象自然不是一般人。当然也不是特地用来对付琴艺,只是正好琴艺本体与她制药的目标相同,这会,正好可以借她来验证一下,这味药的药效。 止末看着被琴艺动作僵硬将已经捏成两段的金针扔到桌面上的,一时有些疑惑,便又抬头认真地仔细地看着琴艺。看到脸色如旧,但动作便僵硬的模样,想到什么,低头往那些断的金针看去。针上颜色果然有些不一样。 见此,止末也猜到了一些什么,心底一暖,走了会,重新在柳若卿右手边坐下,对着琴艺严肃且认真地道:“外面来了几个妖,似来寻你的。”至于另外几道熟悉且让她感觉到害怕的气息,自然也是没提。 琴艺捏着跟金针一愣。微微动了动还有些僵的身子,继续运功将侵入体内的药力压制,引导着慢慢将它们从身上排出。 见琴艺似不为所动的模样,止末想了想,继续说道:“它们修为,应该不低,如何合力而上,结界恐会不稳。”说完,她也想去给院子内的结界,加持上几道阵法才行。不为这个琴艺,只为刚才那七道熟悉的气息。 琴艺咬唇,等止末,却又没法说什么。她这次来,的确是打着借助这女人能力,吃下那日的果子还有千年参王炼制的担忧,闭关修炼巩固修为。 想到如今形势,不得已,琴艺只好冲着柳若卿笑了笑,道:“卿卿,奴家突然倍感困顿,今晚不叨扰了~”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柳若卿淡淡地点头,看着琴艺起身离开,垂首看着桌面上被琴艺捏断的金针,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 50第50章 琴艺离开后,止末也跟着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后,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柳若卿道:“我去查看院中结界。” 柳若卿微微一怔,笑道:“我与你一同去看看。”说完站起来,走到止末身旁。 刚才看到止末起身的直接离开,柳若卿本以为她也是要回房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脚步,而且还回头来跟她解释。 止末看着柳若卿想了下,点点头道:“好!”说完,便转身,继续往门口走去。 柳若卿淡淡一笑,举步跟上她的步伐。 两个人并肩,走出房门,往设在院中小巧的花圃内的东北角方向的阵眼走去。 “止末,这个院子总设有几个阵法结界?”走出房门,柳若卿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三个。”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皓月,皱了皱眉,道:“现在,可能不够。”说完低下头,往柳若卿身上看去。 柳若卿见她皱眉的模样,想起她刚才跟琴艺说的话,心底跟着担忧起来。微微抬头往天上看去,天很高,夜色很美。夜空之中,明月高挂,繁星璀璨,微风徐徐。凝视静听,只听到树叶摇曳的声音与阵阵的虫鸣声,显的一片宁静,却又给人一种风雨前夕般风平浪静的感觉。 “这次会麻烦对吗?”柳若卿若有所指地说道。 止末愣了下,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道:“尚好!” “是吗?”柳若卿轻轻蹙眉。 “嗯!”止末见她蹙眉,心底有些不解的同时,也有些难受。看着柳若卿灿若星辰的眼眸,下意识地解释道:“外面虽然来了好久个妖修,不过气息有些熟悉,应该是在那个小镇上遇到过。”说完停顿了下,继续道:“嗯,还有另外七个也是熟悉的。” 止末没有明说七个到底是什么,但柳若卿也猜到她指的应该是那七个女鬼。对这个,她担心更是多了几份。无关她之前私下与那七个女鬼的协定,而是眼前这个人的恐惧。 止末见柳若卿听了自己的解释,不但没有展眉,反而多了几份忧虑的模样,呆了呆,一脸认真严肃道:“外面那些妖修打不过我。”还有其他小妖~除了那些七个鬼修。 柳若卿听到止末这似安抚的话语,唇角轻弯,笑看着她认真地点头道:“嗯,我相信止末。”她一直都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外面除了妖修,还有另外那七个女子。她们这次来的目的看似是因琴艺,但,事实是否如此,还不得而知。 “我先加几个阵法。”止末看着柳若卿脸上的笑意,唇角也跟着向两边轻扬,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柳若卿看到她脸上笑意,心底一片悸动。 止末让柳若卿稍稍向后退开两步后,翻手拿出三块成人拳头般大小、白色半透明的石块,弯腰放到地上。紧接着,双手紧扣,飞快地动作着结出好几道繁杂的手印,打在其中一块石块上,手印落到石块上后,石块由内闪现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如此反复三次后,止末又拿出几道符咒,合着三块做过法的石头,分别打进原有阵法的阵眼里。石块和符咒,一触到阵眼,直接消失不见。做完这些,止末又虚空制了一道金符加在阵眼上,才站起身。 “好了?”柳若卿往刚才止末动作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止末点点头。 柳若卿看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止末看着柳若卿突然而来的轻笑,弄的又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柳若卿,似问,你在笑什么一般的迷茫。 柳若卿似没看到止末迷茫的样子,伸手轻轻拍打她右手的衣袖,将刚才从地上沾的那些看不见的细尘拍去,边拍边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好!”嘴上应着好,脚下也跟着一动,侧上挡在柳若卿的上风位,然后将左手也伸了出来。 止末侧身的动作,让柳若卿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伸手在她主动伸过来的左边衣袖上轻轻拍了拍,帮她抚了抚上衣后,主动牵起她温热的却又点着丝丝凉意的手,往房间走去。 止末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看被柳若卿牵着的左手,心底虽然涌起丝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另一种喜欢。手上温软的触觉,让她觉得舒服,好像吃到甜甜的美味果子那样的感觉一样。 走在前面的柳若卿,微微垂下眼目,睫毛轻轻煽动。心底的那份害怕被甩开的紧张与不安,在察觉到,手上的回握动作后,瞬间消散。眼帘轻轻颤动,嘴角上是掩饰不住的上挑弧度。 两个人静静的,迈着小步慢慢地往卧房走去。由开始的一前一后,到后来的慢慢的似散步般的并肩齐行。 跟上柳若卿脚步后,止末不由地跟着柳若卿的步伐,慢慢地放慢自己的脚步,视线也跟着落到她身上。眨眨眼,认真地看着柳若卿的几缕青丝被微风轻轻撩起,甚至有些还轻轻打在身上,落在肩上手臂上,然后跟她自己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月下肤色白皙,清丽绝伦的侧脸;轻轻煽动睫毛;唇角上挑的弧度,以及身上轻灵淡雅气质。迷了双眼,也失了心神。 不等两人继续品尝这其中的美好,房门已经近在眼前。 柳若卿慢慢停下脚步,扭头目光柔和地看着止末道:“到了。”牵握着手却没有动作松开。 “嗯!”止末回过神来,看了看房门,回头疑惑地看了柳若卿一眼后,便直接牵着柳若卿的手,率先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柳若卿一愣,跟着走进房门。 止末牵着柳若卿回到刚才的圆桌前,才有些不舍地放开她手,转身挥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柳若卿心中虽有不舍,却不似止末这边,显在脸上。看到止末脸上松开手,一副失落不舍的模样,心底的淡淡不舍跟着慢慢散去。 止末关好门后,回过头,看着柳若卿,神情严肃且认真地道:“今晚,我在那里过夜。”说完指了只内室临窗的软榻。 柳若卿一怔,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止末见柳若卿没有反对,举步直接往软榻走去。 “止末~”看到止末准备在软榻上坐下的时候,柳若卿才回过神来。 “嗯?”止末闻言,转过身来。 “没事~”柳若卿笑了笑,摇摇头。 见她这样,止末轻轻蹙眉,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许久,才道:“若卿,喜欢的那个女子是琴艺?”说着脑海里想到柳若卿与琴艺两个人不着一缕衣衫,做着画卷上女子做的事,她心中就有些难受,泛起一阵阵的苦味。 柳若卿微愣,没想到止末看了她这么久,问的却是这么一句,不由笑着摇头道:“不是!” “是吗?”止末皱了皱眉,见柳若卿认真的模样,想了想,道:“若卿,很喜欢她送的茶!”那时候还笑了,嗯,那个模样,她觉得不好看。 柳若卿见止末皱着眉的模样,心中一动,笑道:“我更喜欢止末送的人参和果子。” 止末听了,眉头离开舒展开来,眼睛跟着眨了下,直直地看着柳若卿,似在确认一般。 柳若卿看止末这样,眼底一道柔柔的光芒,轻轻闪动,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道:“我更喜欢止末送我的东西!像止末上次止末带回来的糖葫芦。” 止末想起,柳若卿接过糖葫芦时,柔柔的目光,眼底还有唇角的笑意都要比见到琴艺送茶时,还要深,还要好看的模样,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带着淡淡温馨。房屋,小院前方百米之外的半空中,则是另一种氛围。 三三两两的好几种势力分站在各个方向,彼此之间,防范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率先向前迈进一步。 狐妖、狼妖、熊妖这几个在近紫阳山附近山峦修炼的妖修,站在一起,占据东南方向。几个妖悄悄地打量着四周修为相似的妖修,私下互相递了个眼神后,狼妖率先开口,小声道:“这小院的结界,好像变的比刚才强了好几份。而且,这阵法看起来好像还在哪里经过。”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妥?”没看出什么不同的熊妖率先问道。 “嗯~”狐妖看了个头最大的熊妖一眼,抬头往小院方向眺望,好一会肯定地对着其他相熟的妖修道:“这结界,跟我们一个月前在小镇上见的一模一样,只怕我们上次遇的那个玄门女弟子就在里面。” 狐妖刚说完,有些曾被止末亲手招待过的熊妖,打了个冷颤,背脊发凉地咽了咽口水。与其他妖修你看我,我看你的一阵无声地交流起来。 最后,还是由狼妖先开口,问:“那,我们怎么办?” 几个妖修听了,又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看了一番。 最后,由狐妖开口答道:“我觉得先回洞府,接下来闭关,好好修炼。”反正那个得了传说中可助炼神结丹的仙果的妖修,是狐族的女妖修身上,都是狐妖一族,便不好出手相残了。 其他人听了,微微有些犹豫起来,但最后打量了,周边其他妖修,还有东北方向,凌空而立的那七彩女子身影,对比了下敌我双方还有结界内玄门女仙子的修为,最好只好狠狠的咬了要牙,跟在狐妖后面,转身离开。 站在其他方位上的妖修,见到狐妖几个突然转身离开,纷纷愣了愣。 红衣女子看到狐妖几个离开,撇了撇嘴角,说道:“真是没用,就这么离开了。” 其他人听了,跟着捂嘴笑了笑。唯有紫衣看着小院方向,皱了皱,最后轻叹口气道:“我们先回去吧。” “咦?”六个女子纷纷疑惑地看着紫衣。 紫衣挥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抬手指着小院上,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那道淡金色结界道:“狐妖,如此得了玄门那个女弟子相护,我们暂时还奈她不何。” “姐姐,那我们就这么放过她了吗?”红衣女子语气有些不忿。 其他女子也跟着点头,那个狐妖实在太过可恶,五年前柳若卿救她一命后,竟对柳若卿动了不该有的贪心,还想跟她们争抢相随柳若卿的地盘。如今再相见,不知道私下里动了什么手脚,先将她们姐妹七个困住不说,还在柳若卿身上动了手脚,阻了她聚拢灵气的能力。 “她天劫将至,那人护不了她多久。”紫衣说完,率先闪身离开。 其他女子见紫衣离开,只好忍下心底的疑惑与心下的不忿,看了百米外的小院一眼,挥手跟着闪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很久没日更了~~~ 偶尔日更,感觉应该会不错的吧…… 考虑一下,接下来一周能不能日更…… ------------ 51第51章 “止,止末小姐~”青紫端着一个铜盆,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在软榻上盘腿打坐的止末。 其实早在内室的柳若卿起身的时候,放轻手脚打开门栓;青紫往这边走来的时候,止末就已经从修炼中停了下来,只是一直没有动。这会听到青紫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呼出口气后,才收手,动了动身子,准备站起来。 “止,止末小姐,你怎~怎么~那个,嗯~~怎么会在这里?”说完,青紫悄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勾着头,视线往门框上的牌子看了一眼。竹牌上的字她没看错,这是她们小姐的房间,她没走错门啊。可是为什么?这个时间应该在隔壁房的止末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紫~”止末还未回答,柳若卿已经从内室的屏风后转了出来。 “小姐?”青紫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身上带着晨起的慵懒的柳若卿,以及她披散着长发的模样。而后扭头又往止末身上看去,看着同样披散着长发的止末,眼睛跟着睁的圆圆的。手上端着的铜盆,轻轻颤了颤,荡起几波水纹,几滴水滴从铜盆内溅起,飞落到地上。青紫瞪大双眼,视线在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身上来回巡视。 “若卿,青紫她怎么了?”止末起身走到柳若卿身旁,疑惑地看了看一副被吓到模样的青紫。 柳若卿视线从青紫身上扫过,气定神闲地回道:“许是起早了。” “嗯~”止末听了,又看青紫一眼,信了她的话。 柳若卿宠溺地看止末一眼,走在梳妆台前坐下。 跟着她的脚步,一起走到梳妆台前,止末翻手将柳若卿送她的发带拿了出来,伸手递给柳若卿,然后,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下。 柳若卿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发带,不等她蹲下,跟着伸手将她拦住,笑着指了边上的凳子道:“坐在边上来。”说完将凳子拉了过来,示意她坐下。 “嗯~”乖乖地背对着柳若卿,在凳子上坐下, 柳若卿看着止末背影,笑了笑,将手上的发带轻轻放到梳妆台上。一手从妆匣里面拿出牛角梳,一手轻轻执起止末柔顺的发丝,为她细细地,轻柔地梳理起一头青丝。 全神贯注的模样,唇角柔柔的笑意,以及手上轻柔的动作,再次青紫愣住。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青紫,端着水,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房内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两个美好的人,宁静温馨的如幅一般,让人不敢惊扰。让青紫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就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直到柳若卿帮止末将头发束好,青紫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轻轻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柳若卿见紫青只送了一份水,视线往边上的人身上看了一眼,对青紫笑道:“青紫,再送一份水进来。” “是,小姐~”青紫悄悄地看了两人一眼,忍下心中的好奇,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后,转身出去,准备重新再去打一份水过来。 “我自己去就可~”青紫还没走出去,在柳若卿帮助下理好衣服的止末便出声将青紫拦下。 青紫微愣,扭头往柳若卿那边看去。 “嗯~”柳若卿笑着对止末点点头,同时示意青紫按照她的话去做。 止末回看柳若卿一眼,脸上也跟着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起身,举步往门口走去。 “咦,止末?你怎么?” 止末人刚走到门口,差点跟突然出现在门口陈吉撞上。 止末在两个人即将撞上的时候,稳住身形,同时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陈吉的距离。 陈吉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还疑惑地看着,抬手往房内指了指,又指了指房门道:“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找小师妹?” 止末抬头望门外的看了一眼后,一脸认真地看着陈吉:“现在不早。”说完,停顿了下:“我昨夜就在若卿房内,不是这么早就过来。”认真地回答完陈吉前后两个问题。 “额?”陈吉脸上刚扬起的笑容,因为止末最后一句,瞬间僵在脸上,嘴角似扬未扬的,似抽未抽,脸上表情变的有些怪异。 “你要进来?”止末侧开身子相让。 “嗯~”陈吉僵硬地点了下头,将止末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后,才抬起脚步跨过门槛。 陈吉前脚进来,止末后脚便跟着越过她,走了出去。 陈吉站在门口,呆愣地看着止末远去的背影。好一会,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洗漱的柳若卿问道:“小师妹,止末刚才是不是说了她昨夜就在你房内?” 柳若卿抬头瞅陈吉一眼,道:“师姐,你是要进来,还是要出去?”说完视线从敞开的房门上扫过。 “额~”陈吉愣了下,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身,伸手将房门关上。 柳若卿看有点惊愣的陈吉一眼,弯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在青紫的协助下,继续洗漱。 “那个,小师妹,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陈吉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忍不下内心的翻涌的八卦。可对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柳若卿,又不得不强忍心底八卦好奇,不敢在她面前直接表现出来。 “嗯!”柳若卿回了个单音。 “……”见柳若卿一副你想问什么的反应,陈吉纠结了同时也兴奋激动了。转着眼睛,开始思索着,该怎样才能从柳若卿那里挖出些有用的消息,但又不会惹了她。 许久之后,仍不见陈吉反应,柳若卿从铜镜中看了陈吉一眼,见她脸上表情不停地变了变去,一会激动,一会纠结的模样。微微挑眉,似没看到一般,径自起身,绕过屏风。 待柳若卿换了套旧的深色衣裙从屏风后出来,陈吉还独坐在那里纠结着。 “小姐~”边上整理完屋子的青紫见到陈吉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往柳若卿那看去。 “走吧~”柳若卿看陈吉一眼,率先往门口走去。 “额,小姐,陈吉少爷,嗯~还在里面~”本来见自家小姐一副不用理会陈吉的模样,青紫是不想理会的,可看陈吉坐在那里,诡异的模样让她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无妨~”柳若卿不以为意。 “哦~”青紫想了下,点了点头。也装没看到陈吉一般,低头跟老实地跟在柳若卿背后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径直往小院边上的小厨房那边走去,走到厨房门口之时,柳若卿突然停下脚步,想到某个独自出去梳洗的人,有些不放心地转过身对青紫交代道:“青紫,回去跟止末说一声。” “啊?”青紫愣住,抬头看着柳若卿,一时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回来,恐怕会四处找我,跟她说一声,在房内等一会,莫让她过来。”柳若卿说完,笑了笑。 “额~我这就去。”青紫看着柳若卿脸上的笑容,愣了下,点点头,连忙转身快步往回走。 止末洗漱回来,见房内只有陈吉坐在那里,愣了下,刚准备转身去找柳若卿,远远地便青紫脚步匆匆地朝她走过来,不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 “止末小姐,小姐在小厨房那里,让你在这里等她。”青紫说完,悄悄地往房内看了一眼。 “嗯!”止末应了一声,转过身跨过门槛,往陈吉那边走去。 青紫站在门口看着止末的背影,纠结了一下,看了看里面的陈吉一眼,犹豫着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沉默下来,转身快步往厨房那边走去。 柳若卿房内,止末在陈吉边上坐下。 陈吉从自己犹豫纠结中回过身来,抬头见是止末,刚压下的激动情绪,重新被点燃,直了直腰板,双眼发亮地看着止末: “止末,你刚才说,你昨夜就在小师妹这里?” “嗯!”止末疑惑地看陈吉一眼。 “那就是说,你昨晚是在小师妹这里过夜的?”陈吉一脸八卦双眼发亮地瞅着止末。 “嗯~”认真点头。 “那你们是不是,嘿嘿有没有~~”陈吉对手,伸出两只拇指,勾了勾。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手上的动作。 陈吉见她不解,愣了下,明白过来,冲着止末暧昧一笑,悄悄往她身上靠了过去。 陈吉刚动作,不等靠过来,止末在她动作的同时就跟着微微往后退了一个身位,略带防备地皱眉看着她。 陈吉见她这么一幅防备躲闪的动作,愣了下,停下靠过去的动作,没好气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道:“你躲什么躲啊,又不会吃了你。” “你像饿了。”止末轻轻动了下手臂,挣开陈吉的手,皱着眉一脸的认真。 陈吉一僵,嘴角跟着抽了抽,瞪她一眼,一脸郁促地张了张嘴巴。可想到正事,只好忍下要对她出手的冲动,脸上重新换上八卦的神情,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道:“你昨晚在小师妹这里,然后你们~嗯~”说着对上止末明亮的双眼,纠结了下,直白道:“你跟小师妹谁上谁下?”她担心问的隐晦了这人听不懂。 “嗯?”止末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吉。 “不明白?”陈吉见她迷茫的模样,了然的同时也对自家小师妹的佩服又深了几分。 止末老实地点点头。 陈吉认命地叹口气,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后,清了清嗓子,学着止末认真的模样,看着她说道:“你昨晚和小师妹做了琴艺给的画卷上画的那些事?” 止末想了下,才明白陈吉话话中的意思,认真地摇摇头:“没有!”说完,停顿了一下,没有一丝扭捏地说道:“画卷上的画的事,要两个互相喜欢的女子才可以做。” 陈吉翻一个白眼,心底暗道,你跟小师妹两个不就是互相喜欢吗? “陈吉。”止末认真地看着陈吉。 “嗯?”陈吉被止末认真的眼神,看的有些纳闷。 “你可知道那里有若卿喜欢的茶?”昨晚在纳物袋里面翻找过几遍了,若卿喜欢的人参已经没有了,果子和糖葫芦也送过了。 “你找茶干什么?”陈吉有些纳闷地看着止末。 “若卿喜欢。”皱着眉,板着脸,表情严肃且异常的认真。 陈吉狐疑地将她打量了一圈,搓着下巴想了一下,道:“嗯~城内萧家茶轩里面应该存有好茶。”说完,止末听的认真,心下一动,凑上前,小声问道:“止末,你想去茶轩帮小师妹找好茶吗?” “嗯~”点头。 “你知道茶轩在哪吗?”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沉默。 陈吉干咳一声,脸上摆出一副善良温和的笑意,故作不经意般的说道:“我认真那茶轩的掌柜~如果找他帮忙的话,应该能找到小师妹喜欢的那种茶~”说完冲着止末轻轻挑动了下眉头。 止末继续沉默地看着陈吉。 见止末没有接下话,陈吉也不在意,抬手捶着自己的肩膀,一副病弱地说道:“唉~那茶轩距离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挺远的~”说完又叹了口气继续道:“被小师妹封了穴道后,总觉得全身酸软无力~” 见陈吉摆出一副,我很病弱的模样,止末认真地将陈吉打量了一圈后,见她脸色的确有些不好,眼眶发黑的模样,想了下道:“我可以带你遁地,或者其他五行术法帮你~” “有道理~”陈吉忍下欲翻的白眼,道:“找茶,可是很耗费心神的啊~” 止末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吉。 陈吉不慌不忙地任由她看着,从腰间抽出把折扇,唰一声打开,轻轻地摇啊摇。心底却是在偷偷的欢呼,身上的金针,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一定能拨了…… ------------ 53第52章 三个人的早餐桌上。 止末吃完红豆糕,见柳若卿也放下碗,拿起布娟擦拭着手指。 “止末,我脸上可以使沾了些什么?”柳若卿笑看着止末,从她回来开始,这人就一直盯着她看。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吃东西的实话,视线也不见移开。 止末听了这话,防守手绢,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认真回道:“没有!” “那,止末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柳若卿轻瞥边上憋笑模样的陈吉。 “咳~”陈吉被她瞥一眼,连忙板了板脸,端起空碗,装吃饭。 止末对着柳若卿眨了下眼睛,听到陈吉的干咳声,扭头见她端起空碗,愣了下,学着柳若卿盛粥的动作,拿起勺子,捣了勺白粥到陈吉端的空碗上。 “……”陈吉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白粥,嘴角抽了抽。扭头瞪向还想继续帮她盛粥的人一眼。 止末拿着勺子,被瞪的一脸无辜和迷惑,犹豫了一会,将勺子放了回去。 柳若卿看了看两个人,轻笑出声。 止末眨眨眼,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柳若卿,又扭头看了看还瞪着她的陈吉。 见她疑惑的样子,柳若卿笑而不语,继续饶有趣味地看她和陈吉两个人。 “若卿。”止末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柳若卿。 “嗯?”见她严肃正经的模样,柳若卿也含笑认真地看了回去。 “陈吉气海穴被封了,精力不足。”止末说的很认真,看到陈吉刚才捧起空碗的模样,已经相信她之前精力不足的说法。 “嗯~”柳若卿笑着应了一声,同时视线落到正低头装什么都没听到的陈吉一眼。 “她~”话刚出口,止末想到陈吉的交代,不能告诉柳若卿知道她们去找茶叶,等找回茶叶再给她一个惊喜的说法。皱着眉看陈吉一眼,继续说道:“陈吉陪我出去……” “嗯~”柳若卿看陈吉一眼,主动问道:“止末,想让我先取出师姐身上的金针?”脸上的笑容很温和迷人。 “嗯~”止末没听出柳若卿话中的歧义,认真地点了下头。 陈吉也因为太过兴奋,同样没听出柳若卿温柔语调中,某一饱含歧义的字。 “好~”柳若卿很好说话的应了下来。 陈吉听了欣喜地抬起头,兴奋地看着柳若卿,冲着她扬起一个灿烂的、讨厌的笑脸。 柳若卿伸手轻轻在陈吉身上几个重要的穴道上拍点了一下,然后对正看着她动作的止末笑道:“好了网游重生之邪骑传说!”说完视线落到正一脸欣喜的陈吉身上关怀道:“师姐,今天的气色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好,回房好好调养才是。” 正激动的陈吉,听到后面这句话,背脊一凉,愣了下,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点什么似得,心的有种不安的感觉。特别是对上柳若卿此时温和的笑意,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心底打着鼓,悄悄地瞅止末一眼,恍然大悟,连忙挺直腰板,冲柳若卿保证:“小师妹,我先回房好好休养。” 柳若卿没做什么表示,反而止末听了她这话,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她,一副准备掏果子给她补充元气的模样,吓的陈吉再桌底下的手,悄悄地在虚空的快速的比划出三个字“你别动”。 真准备拿果子的止末,愣了下,低头看着陈吉手上的比划的动作,在她比划第二次的时候,终于看明白她比划的意思,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边上柳若卿视线在两个人身上移动了一下,特别是看到止末低头往下看这个细微动作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见止末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陈吉松口气,举手伸了个懒腰,对柳若卿道:“小师妹,今天义诊的事就行空你了,我先回房将金针逼出来,顺便再补个眠~”说完还掩嘴打了个大大哈欠,冲着两个人摆摆手,起身离开。 柳若卿看了眼陈吉离开时略显急促的步伐,回过头对止末笑问:“止末,今日可以空?” “嗯~”止末不解地看着她,原本是要和陈吉去那个叫茶轩的地方,只是现在陈吉回房休息了。 “那么,止末可愿与我一同去城南胡同口义诊?”说完,笑着抬手轻轻将鬓角处跌落下的几根发丝,挽到耳后。 止末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最后停在她唇角的弧度上。想也不想,便点点头应下:“好!” “止末不问我为什么吗?”对她的干脆,柳若卿笑着故意板了板脸。 “嗯~”止末愣了下,老实地按照她的意思问了一句:“为什么?” “扑哧~”进来准备收拾桌子的青紫抖着肩膀,在柳若卿“斥责”之前,动作飞快地卷起桌上的碗碟,脚底生风地退了出去。 柳若卿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眼神似嗔似斥地看止末一眼,才在她疑惑不解中说道:“止末下山目的是什么?” 止末皱眉想了想,眼睛眨了下,明白过来。 “好了,我们差不多也该出发了~”柳若卿见似要说感谢的话,率先开口岔开。 “嗯!”止末冲着她抿唇微微牵动了下嘴角。 柳若卿起身转进内室,重新换了套衣裳,穿上套颜色与止末此时穿的衣服相似的窄袖衣裳,腰上系着条细长的素色腰带,脚上的绣花鞋换成双白色靴子。换好衣裳后,柳若卿特意走到铜镜前照看了一下,才满意走出更衣间。 见到换了套衣裳的柳若卿,止末愣了下,心腔内急促鼓动。 “我们走吧?”柳若卿勾了勾唇角,似没看到止末失神一般,缓步走到止末身前,太后帮她理了理衣襟。 衣襟上的手,让止末浑身一僵,喉咙上下的动了动,翻手拿出两枚果子,一枚递给柳若卿,一枚直接送入自己口中,用力咬下。清甜的果汁划过有些干渴的喉咙,让她略显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只是,视线还停留在柳若卿身上。看着她樱红薄唇上的弧度,以及水润,干缓下的干渴感再次袭击上心头。让她不得不三两口急切地将果子吃下后,又重新拿出一个果子。 “怎么了?”柳若卿很满意止末看着自己的眼神和表现,只是这会见她连吃三个果子,还继续拿果子的东西,不由有些担心了? 止末咬着果子摇摇头,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紧皱起眉头,声音有些闷闷地说道:“渴~”不知道为什么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看到她柔柔地笑着的样子,她会变的有些躁动和干渴第六神座最新章节。 “嗯?”柳若卿有些意外,看她皱着眉,一会移开视线不敢看的她,一会视线又悄悄地移回来盯着她看。一副纠结又苦恼的模样,让她不得不怀疑些什么。于是脚下向前一步,伸手轻触她光洁的额头,故作担忧地问:“可是不舒服?” 两个人的距离拉的很近,近到止末能感觉到她说话时的气息扑打在自己的下巴以下,锁骨以上的位置,温热的气息让她觉得痒痒的有些发热却又很舒服。 见她僵硬地站着,微微失神的模样,柳若卿含笑的眼睛变的深邃,心底泛起一抹波纹。放下手,在对方略显失望不舍的眼神下,弯起唇角,转而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去:“我们该出去了,以免药一他们等久了。” 原本因为额头上温软触觉离开而显得有些失望的止末,这会感觉着左手上的温软,嘴角轻扬,手动了,回握住对方的手,心满意足地跟着她一起往大门口走去。 当两个人手牵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等在门口的药谷弟子,纷纷张大着嘴巴,惊愣地或站或坐地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柳若卿淡笑着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扭头往止末身上看一眼,见她依然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心地了然的松口气。 站在她身旁的止末,不知道这些,只是见这么多人都愣看着她和柳若卿两个人,眉头轻轻蹙子,脚下动了下,在无人察觉到的情况下,侧了□子,挡住众多看向柳若卿的视线。跟着手指也动了下,集结起一股清凉的灵气打在这些人身上。 失神的药谷弟子,只觉得突然一股寒风扑到面门上,打了个冷颤,迅速回神。结果对上柳若卿嘴角含笑以及她身边人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模样,纷纷打了个哆嗦,连忙移开视线,低头找事做。有些盯着自己的袖子看,有些低着自己的鞋面看。 柳若卿看到众人的反应,无奈地笑了笑,牵着止末的手,走到药一所在的马车前,准备上车,结果还没动作,发现牵着的手一紧。 柳若卿停下,扭头不解地看着止末。 止末盯着马车看了一会,说道:“这个太小~”手上的感觉太好,她不想放开。 “嗯?”柳若卿闻言,抬头看着马车,这个马车外面看起来虽然朴素无华,可是空间不算小了。于是回过头来,继续笑看着身旁的人。 止末对上柳若卿带着笑意的深邃幽瞬,面不改色地抬手指着马车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不舒服。” “嗯!”柳若卿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她的眼睛。 走过来的青紫,恰好听到止末这句话,有些疑惑地抬头将马车打量了一圈,心底有些疑惑地想着,止末小姐前几次坐的时候,也没说这马车不舒服啊,今天怎么就嫌弃起来了? “我们可以走过去~”止末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说完见她笑而不语的模样,想了想,补充道:“你累了,我可以带你走。”说着,想起很久以前,止清师姐脱力时,罗刹抱着她回后山的画面。跟着低头将柳若卿打量一圈,点头,她抱的动。 说完,许久不见柳若卿反应,以为她不信任自己,便举了例子证明自己,指着一匹马:“我可以带一头比它们大数倍有余的熊,跃过百尺悬崖。”说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柳若卿,等待她点头。 “……” ------------ 54第53章 “扑哧~”“嘭~”“咳咳~”止末的声音刚落下,靠近她们两个四周的药谷弟子,反应不一,手里拿着东西的都摔掉到地上,发出各种声响。唯一相同的反应,只怕就是,听明白止末话中意思的人,都僵硬着脖子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同时因低沉着头而让人无法看清的脸庞,此时都张红成红花,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似在努力隐忍着些什么一般。 一个跟柳若卿年岁相近,作少妇打扮的女子,最先反应过来,弯腰迅速地将掉到地上的药箱捡了起来,同时伸手扯了扯,还呆站在边上的一个男子,脸色诡异地冲着柳若卿扯了扯嘴角,说道:“小师妹,我们先,先过去了,你,你和止末师妹,你们嗯慢慢~”说着视线在柳若卿和止末以及被止末刚才所指的那匹马身上来回的扫了一圈,脸色涨红,最后连话都没说完就直接偷偷拉扯了好几人,然后动作极快地背着药箱钻进车厢。 其他药谷弟子回过神了,对上柳若卿似笑非笑的眼神,浑身一哆嗦,学着前面的人,手忙脚乱地捡起各自的东西,逃也似的,窜进马车。同时不忘催着外面驾车的弟子,扬鞭打马,迅速远离。 “走吧~”柳若卿扫看了那些快速钻进马车的药谷弟子,扭头好气又好笑地看止末一眼,同时也率先松开两个人紧扣的手,转身跟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举步往前走去。 “嗯~~”止末看着突然被松开的手,一时间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柳若卿走在前面,也不管止末此时有没跟上了,径直地继续往前走去。只是,看起来似生气不等后面那个还呆站在原地不动的人,但步伐却是在跨出第十步的时候,变的慢了下来。原来的一步,这会大概能分成三四步。 止末站在原地愣愣地抬头看着了柳若卿的背影好一会,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忍住心中的不解,在柳若卿已经走出十几步距离后,抬脚迈着大步,两步便跟了上去。 从客栈后院大门的小胡同,到外面大街,一路上,柳若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淡定自若地缓步走着。止末走在她身旁,不时地扭头,眉头紧皱地看着柳若卿的侧脸,思索着些什么。 两个人一路沉默,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神情自若。再加上两人同时容貌出众的女子,惹了不少街上行人的频频回首,驻足观望,小声指点议论。 止末听到周边的响动,皱了下眉,扭头往柳若卿身上看了看,见她没有多大反应,目光便有些清冷地从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身上扫了一眼,那几个人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喜。 几个原本还嬉笑着打算上前搭讪,年轻公子哥,因为止末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浑身一颤,僵在原地,直到她视线移开,几个人才浑身一个哆嗦,背脊发凉地抖了抖身子。连忙收回打量的目光,同时将心底那点刚冒出来的念头打压下去。 而这些的反应以及止末之前的眼神,不巧,正好让柳若卿全数看进了眼底。待边上这人再次偷偷打量自己的时候,唇角上弧度轻轻上扬,扭头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微。 “唔?”柳若卿脸上的笑容让止末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明白缘由,但嘴角却也跟着牵起一抹弧度嫡秀。 “糖葫芦~~”街边一个扛着一把糖葫芦的老汉,冲着街上行人大声叫卖。 止末的脚步顿了下,扭头视线直直地往老汉扛着的那把糖葫芦看了过去。 “鲜甜爽口的糖葫芦咧~”老汉自然一早就注意到柳若卿两个人,这会见到这两人中,面色清冷的姑娘往自己这边看来,自然是加大声量叫卖,顺便夸赞一下自己的糖葫芦,希望做成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止末。”止末刚才的停顿虽然只是细不可查,但站在她边上,虽然眼睛直视着前方,但注意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柳若卿还是注意到了,特别此时她还扭头盯着那糖葫芦看的动作。 “嗯?”止末回头,疑惑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止末愣了下,点点头,跟着她往卖糖葫芦的老汉走去。 待两个人走上前,老汉脸上笑成朵菊花,身上从草把上拔出跟糖葫芦,声音有些激动地问:“两位姑娘,可要串糖葫芦试试?老汉这糖葫芦是祖传的手艺,在这燕州城内做了四十多年买卖,童叟无欺。” 老汉的话,让柳若卿微微诧异了下,面上不显地将老汉打量了一圈,这人已过知天命之年,但双眼明亮,身上穿的虽是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粗布麻衣,但身上却比平常人家里同龄之人要多了份气度。 止末听了老汉的话,则是皱了皱眉,她对老汉话中的遣词没多大反应,倒是‘祖传手艺’这句话,让她想到了小镇上那位同样是卖糖葫芦的中年大叔,他也曾这么说过。于是,目光不由地就落到老汉手中拿的糖葫芦上,皱眉细细地打量着,也悄悄地比较着这两个人的‘祖传手艺’。 “大爷,这糖葫芦怎么卖?”柳若卿看了止末一眼,见她皱眉盯着对方手上糖葫芦猛看的模样,眉梢动了动,唇角的笑意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温和柔情。 “三文一串,五文两串。”老汉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见止末直盯着自己手上那串糖葫芦,便直接将手上跟草把上的糖葫芦,递到止末这边,笑着说道:“姑娘,看喜欢哪串,自己挑。”目光里带着长辈看晚辈的慈祥。 “嗯~”止末看了看眼前的糖葫芦,目光有些不舍,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对上老汉看过来的视线,一脸认真道:“可是我没钱。”她不是没想过拿符咒来跟这个大爷来换,可是这个大爷从面相上看,虽然家境清贫,但却是安康和乐之相。而且,有过上次小镇上交换的事后,她也不知道这个大爷会不会跟那个大叔一样,不乐意换,就如柳师妹说的那样,他们喜欢用银钱交换,但她又没有银钱。 老汉愣了下,一脸诧异地看着一脸认真摸样的止末,眼底有些不信地将她打量了一圈,只是很快又释然,爽朗的笑出声,将手里拿着那串糖葫芦塞止末手上,同时又伸手从草把上找到一串果子最大的扒了下来,再次塞止末手上,道:“就当是老汉请二位姑娘的。”说完见止末犹豫的模样,又爽朗地笑了笑,解释道:“还望二位姑娘不要怪罪,老汉看二位姑娘与我那远嫁的独孙女年龄相近……” 老汉话未说完,边上一个小贩,率先哄笑出声,指着老汉大声哄笑:“李老汉,你这是傻了吧,就你家那孙女也好意思跟人家小姐比?”说完,周边不少行人或者小贩哄笑出声。 不待柳若卿和止末说话,老汉便被周边人哄笑的老脸通红,一脸的尴尬,有些下来台的拄着糖葫芦的草把子,胸腔急促的起伏,喘息也跟着粗重起来。 “老大爷,谢谢您对我们的抬爱,这糖葫芦我们二人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柳若卿冲着老汉笑了笑,手里捏着五个铜钱,不动声色收了起来。原本她还打算付钱,只是看这会情形,给了,老大爷不但不会收下,而且还会浪费他一番对晚辈心意的同时,还更会让他尴尬下不来台凡嫡天相。恐还会引发些急症。 柳若卿柔和的嗓音似有安抚功能一般,老汉原本粗重的喘息声与胸腔的起伏慢慢平缓下来,脸上的笑纹深了几许,冲着刚才出声的小贩轻哼一声后,冲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摆摆手道:“两位姑娘不嫌弃就好。” 而四周围拢过来准备看热闹的人,都被止末清冷平静无波的视线看的僵了身子,再加上听了柳若卿的话,纷纷退开,装作什么事没发生一般,回去各忙各的的去了。 止末将两串糖葫芦归到一只手上拿着,另一只手迅速地动作,在老汉几个没看见她动作的时候,拿出一张折好的符咒,递给因为她动作突然而愣住的老汉面前,语气认真地说了句:“这个给你孙女,可保她母子平安。” 老汉因为止末的话,而彻底愣住了,颤着唇问道:“姑娘,你怎么知老汉孙女刚怀了身子?” 止末皱了皱眉,直接将手上的符咒放到他微微颤抖的手上,拉着柳若卿的手,转身就走。不是她不想多说什么,而是周边不少人都一脸奇异地悄悄往她们这么看,且有些事,她不能插手太多,特别是命理之事。欠下的情多了,与她有害无益。与老汉等物交换,不拖不欠最好。 待两个人走远了,止末才有些不舍地松开柳若卿的手,继而将手上拿的糖葫芦分了一串递给柳若卿道:“这个给你?” 柳若卿笑了笑,看了眼止末手上拿着糖葫芦,一反常态地没有接过来,反而摇摇头道:“止末拿着。” 止末一愣,停下脚步,呆呆地看了看柳若卿脸上的笑容,又低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糖葫芦。 柳若卿跟着停下脚步,笑看着她,正准备开口,却见她突然抬起头来,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若卿,不开心?”眼底带着迷惑,神情与语气却是万分的肯定。 柳若卿诧异了下,忍下原本要说的话语,有些不解地看着止末,反问道:“止末为何如此问?”面上是在问止末,心里却又开始想,她做糕点之时,这人跟师姐陈吉又聊了些什么,达成的是什么协定?导致这人今日反常许多。 止末依然皱着眉,一脸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若卿,在生气。”脸上虽然在笑,但一旦是在生气。 “嗯?”柳若卿眉头动了下,问道“止末为何会这么觉得?” “你不喜欢糖葫芦?”以前还是喜欢的。 柳若卿一听这个原因,心头一松,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不听人将话说完的坏习惯了?“我并非不喜欢,只是想让止末暂时帮我拿好,待回去之后,再给我。” “这样吗?”信了几分。 “嗯!”柳若卿说完,笑了笑。 止末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想了想,继续道:“可若卿,你不愿牵着手。”表情认真严肃,声音也是一贯的清冷语调,可语气怎么听着都似在控诉。 柳若卿一愣,脸上微微发热,有些羞涩地看止末一眼,移开视线:“不牵手,并非表示我生气。” “是吗?”语气明显的怀疑。 “嗯~”柳若卿咬唇:“牵手过于亲密,在外,让人见了,有些~授受不亲。”到后面的词,语气的有些虚软。 “授受不亲?”止末皱着的眉头紧了紧,问道:“可我们是女子,为何会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在书上不是指男子跟女子吗? “……” ------------ 55第54章 “你~”柳若卿气恼的咬了咬唇,对着止末美目一瞪,轻轻声说一句:“止末可也曾说过行双修之法的皆是男子与女子,那为何后来又言女子与女子亦能双修?”说完,看止末一眼,耳尖微微泛红地转身往药谷义诊的胡同口走去。 “双修?”止末听了柳若卿的话,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柳若卿的慢慢远去背影。知道柳若卿已经走出一丈开外,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 “若卿~”止末张了张口,喊出个名字后,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又害怕对方会生气,只好亦步亦趋地,重复喊着对方的名字:“若卿!”她有些不太明白,双修和授受不亲有何关系,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柳师妹好像真的是气恼了,而且好像不想理会她。现在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紧张难受,但一时又不知道为什么。 待止末喊第三遍的时候,柳若卿轻轻叹口气,脸上的红晕也跟着退散了些许。这会听到边上这人紧紧地看着自己,还担忧的喊着自己名字的着急担忧模样。不由地,心便跟着她的唤声软了下来。只是想到这人偶尔冒出些让人羞恼的话,而她又不自知的模样。犹豫好一会,才在心底叹口气,用一种相对比较解气的语气,淡淡地说道:“糖葫芦暂且由止末帮我收好,回去后要再还与我,且糖葫芦不得化了糖衣。” 话一出口,柳若卿瞬间又后悔了,她这是……她怎么会用如此语调,说出如此的话语。这么懊恼,脸上刚散去的热度重新回到上面,耳尖也跟着微微发烫。 反倒是止末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很快便欢喜地点点头道:“好!”说完,在柳若卿暗自懊恼的时候,直接就结了个寒冰术,将手上两串糖葫芦直接用寒冰冻结起来。小心的护着,拿在身前。 柳若卿虽然懊恼地眼神直视着前方,但边上那人所有的动作,以及脸上的表情,都一个不落地落在她眼底。心,因为对方脸上的紧张欢喜的表情,变的柔和,笑容也重新回到脸上。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药谷义诊帐台前,不少百姓在药谷弟子的安排下有序地或站或坐地排着队,耐心地等候着。 就两个人正前方的不远处,正在人群中埋首忙个不停的药谷弟子,发现四周百姓原本还在细细的交谈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不见,四周变的一片寂静。 几个年轻好奇心重的弟子,不由有些好奇起来,悄悄地停下手上的事,抽空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只是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只见到百姓全都是扭转头向后,脸上或震惊或诧异地看着后面。 药谷弟子一愣,便顺着他们看的方向看过去。只消一眼,她们也跟着愣了一下,不为什么,之外那后面,两个一身白衣容貌出众,一个脸上不苟言笑,一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且,她们正慢慢地向着她们这边走来。 随着两个白衣女子慢慢靠近,百姓不但没回过神,相反呆愣了更多,且一副见到仙子般的表情,让药谷弟子都扭头相视一笑,这种事他们已司空见惯了,好笑地摇摇头后,便低头继续忙手上的事。 只是,在不少弟子低头的刹那,却一愣,突然又抬起头来,神情古怪地偷偷地往柳若卿那边看去,几个眼尖的弟子,看到柳若卿神情自若,但耳垂泛红的模样,也跟那些百姓一样,愣在当场。 这其中属那位作少妇打扮的女子为甚,她先眼尖地看到柳若卿脸上带着与平日里相同表情,只是在她准备收回视线的那会,视线不意外地落到止末身上,见到她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又是一愣带着屋子闯异界。准备收回去的视线在止末身上停留了片刻,想到什么,一颤,目光转而急切地回到柳若卿身上。细细地看着柳若卿脸上的表情,当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时,却见到了柳若卿泛红的耳廊,一时呆愣在那里。 “四小姐?”边上一位药谷的女药童小声提示。 “额?”女子回过神来,冲着对面的女病人,歉意的笑了笑道:“这位大嫂,你身体无碍,这段时间只要好好休息,弄些好点的吃食补补便可。” “女神医,我真的没事吗?”一脸倦怠模样的纤弱大婶,激动地看着她问。 “嗯~只是营养没跟上,吃好些,回家休养上一段时间,便没事了。”边说边拿起边上的笔在一张纸上挥笔写了几个字,递给边上的药童。 “女神医,那我……”脸上表情有些担忧紧张 “大嫂不需担心药费诊金~”说着抬手指了下刚才的药童说道:“随她去后面领些滋养的药,便可回去了~” “是,谢谢女神医~~”妇人感激地冲着她鞠了一躬。 “四师姐,抱歉,我们来晚了。”待妇人走了,柳若卿才带着止末走了过来。 被称为死师姐的少妇,冲着柳若卿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边上一张已经搭好桌说道:“小师妹,坐下吧。今天来的百姓比昨日多了很多。”说完视线有意无意地往止末身上看了几眼。 “嗯~”柳若卿也不多言,在青紫迎上的同时,便带着止末在四师姐指的位子坐下,而止末则拿着糖葫芦在她身边青紫特意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边上的四师姐,趁着柳若卿净手的时刻,视线在她和止末两个人身上来回的打量了一圈后,轻轻叹口气,语气有些担忧地对柳若卿道:“小师妹,你和止末师姐二人……”话到一半,她又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且此时环境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四师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柳若卿轻轻擦拭着双手。 “那你……”四师姐担忧地看了看柳若卿,然后看了看正一脸莫名地向自己这边看过来的止末一眼,最后终是在柳若卿坚定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小师妹,那路不好走,且她这边不知人事,你将来会很辛苦……” “嗯~”柳若卿垂下目光,弯起唇角,淡淡一笑,道:“四师姐,这些我都知道。” “如此~”四师姐叹口气,无奈道:“只要小师妹你觉得好就行~”说完看了止末一眼。 “嗯~”柳若卿笑着应下,同时轻声道了一声谢。 四师姐笑了笑,示意柳若卿眼前的事要紧,便率先声搭在一个少女的脉门上。 柳若卿也不再多言,扭头冲止末笑了一下,便跟着忙起来。 止末拿着糖葫芦,视线在柳若卿和她四师姐两个人身上来回的看了几眼。刚才那四师姐声音虽然说的很小,不时悄悄打量她的眼神看起来也很隐瞒。但这些她都知道了,她和柳若卿两个人说的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她没猜透这两个人话中的意思。 止末猜想两个话中意思的时候,时间也跟着慢慢飞走。待她回过神的时候,柳若卿这边已经开了十几张方子出去。 见柳若卿忙碌着,止末便端坐在边上,丝毫不在意周边投在她身上或好奇或疑惑的眼神,只是在一个一张脸黑漆漆的衣服脏兮兮看起来皮包骨的小男孩盯着她手里糖葫芦,直留口气的时候,才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然后毫不犹豫地藏进袖袋,接机放到纳物袋里面婚前婚后,大龄剩女。 做完这一些后,止末才眼神认真跟那个小男孩对视,见对方扁了扁青紫的嘴唇,止末只是蹙了蹙眉,便移开视线。 边上正给小男孩把脉的柳若卿,自然看到了止末这一系列的动作,眉目含笑地看止末一眼,在小男孩将哭之时,冲青紫喊道:“青紫!” “小姐~”紫青从后面转过来,不待柳若卿交代,看到她对面被一个干瘦老汉抱着的小孩,便心领神会地从后面一个藤箱里面拿出一个布袋,伸到小男孩面前,打开口袋在他手上倒了两块雪白塘块给她。 止末被柳若卿刚才看的那一眼,弄的脸上有些发热,心底又有些莫名,最后只好看着她。悄悄地在心底将柳若卿说过的所有的话,细细回忆,细细的思考起来。 眨眼,晌午将至,前来就医的人不减反增。药谷的人忙的恨不得能生出个三头六臂出来,而在这些人中,唯有止末是最为闲暇的一个人。此时正坐在柳若卿身旁,闭目养神。只是,一会她又睁开眼睛,看着柳若卿,细细听着她温婉地劝告,细细地叮嘱那病患;在柳若卿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又闭上眼睛,细细地听着柳若卿所说的话语。闭上眼睛后,意识不时地留意中人群中各色人的表情对话,听着他们或喜或悲,或笑或哭的形态。偶尔见到几个衣着打扮比较好的人家,对药谷收取诊金药费表示不满时的贪婪表情,更让她看的认真入神。 正值晌午,柳若卿准备让大家先休息调整片刻之时,一个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带着两个熟悉面孔的男子,缓缓向柳若卿面前走了过来。 “小姐,是她过来了?”站在柳若卿背后的青紫率先看到来人。 “嗯?”柳若卿抬起头,往前看去。止末也跟着睁开眼睛,看着来人。 “柳少谷主~”黑衣女子走到柳若卿面前,邪魅地勾着唇角看着柳若卿。 黑衣女子不单只声音柔媚,就连长相也是眼角带着艳眉风情,比起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来,不熟分毫,一身黑色劲装将身材火辣勾勒的凹凸有致,微微上挑的眼眉带着千种风情,看人的眼神似欲语还休。淡紫的唇色,带着一丝邪魅。 “墨少主~”柳若卿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止末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三个人,邪魅的女子没看过,跟在她后面的两个男子却是见过龙虎山的那两个男弟子。 “多日不见,不想柳少谷主修为更加精进了~”黑衣女子邪魅的目光在柳若卿身上打量了一圈,眼底隐隐地闪过一丝诧异。 “墨少主过誉,若卿愚钝,比不得墨少主。”柳若卿脸上淡淡的神情,看起来似笑,却笑不达眼。看似热情客气,实质却拒之千里。 黑衣女子的眉头动了动,目光落到止末身上,笑问:“柳少谷主,不介意介绍下这位?” 话语落下,站在她后面,原本微微低垂着目光的龙虎山李正阳师兄弟,立刻地抬起头来,往止末身上看去,目光带着探究审视同时还有一些防备在里面。 “这位是若卿师姐,姓白,名止末。”柳若卿神情不变地将止末介绍给她认识,同时扭头笑对着止末介绍道:“止末,这位是毒医一门的少谷主,墨妖。” “嗯!”止末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沉静地看了墨妖一眼后,便落到后面两个龙虎山道士身上。 墨妖挑了挑眉,眼神毫不避忌地打量着止末。 止末被看的有些不喜,面上不显,抬头对上墨妖打量的目光,与之直视。 ------------ 56第55章 “在下,龙虎山李正阳,在此谢过白道友当日在紫阳山下小镇的相救之恩~”李正阳携着李正轻突然上前对着止末行了一个稽礼。 止末疑惑地站起身,回了对方一个稽礼。礼后,有些不解地看了李正阳和李正轻两个人,认真道:“我不曾救过你们。” 原本还准备说些感激谢恩的话语,同时还准备送礼致谢的李正阳和李正轻一愣,停下掏拿谢礼的动作,扭头对望一眼,而后一脸疑惑与慎重地看着止末问道:“当日在紫阳山下小镇,出手相救的人,不是白道友?”说完目光带着狐疑,不时地悄悄地往柳若卿那边看去魔教教主是王妃最新章节。 “嗯!”止末应了一声后,便重新坐下。 “莫非当日救我们师兄第二人的是柳少谷主?”李正阳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柳若卿。 “李道长认为我的有能力能救得二位?”柳若卿摇摇头,淡淡地反问。 “这~”李正阳听了柳若卿的反问声,愣了下,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跟李正轻对望一眼。 最终看了墨妖一眼后,便退到一边,同时抱歉对柳若卿和止末两个道歉:“当日是我们师兄弟,态度轻狂了,还望少谷主和白道友原谅。” “不敢~”止末沉默,而柳若卿笑着淡淡的应了一句。 “柳少谷主,今天偶然相见,待明日,墨妖再登门拜访,不知柳少谷主可否方便?”墨妖说完笑看着柳若卿,只是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从药谷弟子身上扫过,似在寻找什么。 “墨少主能来,若卿自是欢迎之至。”柳若卿起身,一改前面有些怠慢的态度。 “如此,明日再递贴一见,那么告辞~”墨妖说完,扫看了止末一眼,转身率先离开。 “二位,待明日,我们师兄弟再前去拜访。”李正阳说完也不等柳若卿答不答应,带着李正轻跟着对柳若卿止末两人行了个稽礼后,转身跟在墨妖身后,快步离开。 三个人走出几步后,墨妖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柳若卿笑着说道:“对了,忘了告诉柳少谷主一件事,早前曾听闻柳少谷主与揽香楼头牌琴艺私交甚好,只是,今日墨妖恰巧得了个消息,揽香楼的这位琴艺姑娘据闻是位修行多年的狐妖。”说完冲着柳若卿魅惑地勾了勾唇角。 药谷的弟子听了墨妖的话,个个停下手中的事,两两相视,眼底都是满满的疑惑以及好奇。 柳若卿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三个人慢慢远去的背影,脸上依然是送客之时淡淡笑意。 止末微微皱眉地看着三个走远的人,握成拳状的右手,掌心朝下,缓缓打开,一些细细的无色粉末,慢慢从她手上滑落,还没落地上便被一道无色的火焰所吞噬。 止末这一类系列的动作,药谷之人都没有察觉到,反倒是柳若卿似有所察地,垂下眼帘,看了止末的右手一眼,便笑着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 待墨妖三个人走远后,止末才收回看着他们的视线,扭头认真地问柳若卿:“若卿,那女子是毒医一门,为何会与道术修行之人同行?”虽然有医道不分家的说法,但这三个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古怪。 “嗯~”药谷许多弟子听了,似赞同般地跟着点点头,然后疑惑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笑着摇摇头,然后看着四师姐道:“四师姐,你可知个中缘由?” 四师姐皱眉想了下,才回道:“小时候,似乎听师傅提到过,毒医一门和龙虎山道法一派,开山始祖同属一门师兄弟,且山门同在龙虎山。所以两派之间的渊源很深。” 众人了然的点点头,唯独止末微微皱眉。 “小姐,明日墨少主到访,是否要先告知陈吉少爷?”青紫一语让众多药谷弟子抖了抖身子。似想到不好的回忆般,一脸哀愁起来。 “嗯?”止末有些不解地扫看众人一眼。 “止末小姐,陈吉少爷和墨少主之间~自小就有些渊源~”青紫见止末疑惑,便开口将陈吉和墨妖两个人的关系,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天下无“爷”最新章节。其实她所说的渊源,可不是一件好事,不然陈吉少爷堂堂一个本该善医施药及解毒的药谷二弟子,为什么会迷上了制毒,这都跟墨少主脱不了关系。虽然两个人的争斗,间接地导致她们小姐解毒只能天下无人能及,可苦的可是她们这些下面的人…… “嗯~”止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柳若卿道:“若卿,我离开一下,稍后我自回小院可好?”她答应了若卿要在这里,只是,刚才那三个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古怪,而且龙虎山那两个人似对柳师妹抱有敌意。 柳若卿愣了下,问道:“止末是跟随墨妖她们?” “嗯~”止末点下一头,见她沉思的模样,补上一句:“他们修为比我低~”而且她也不是要出手干涉她们跟琴艺的事,只是想去看看,为何那两个人看柳师妹的眼神会那么的奇怪。 “早些回去~”柳若卿这是算答应了。 “嗯~”止末点点头,便起身走出人群,走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处时,翻手拿出一个小纸鹤,输了道灵气后,小纸鹤便煽动着小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兜了个圈后,向一条小胡同快色飞去。 纸鹤一动,止末跟着也敛起身上的气息,无声无息地踏着五行书缩地成寸的术法,跟在小纸鹤后面,在人群中留下掀起一抹不起眼的尘埃,向着城西一座高门大户的院子走去。 小纸鹤最终在一座门前挂着‘李府’门匾的府院前停下,停在空中,一会往左边方向飞,一会往右边方向飞。 止末见此,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李府,于是对纸鹤道:“寻那那两个男子便可。” 话语落下,小纸鹤绕着止末飞了一圈,直直地往李府飞去。 止末看了眼李府的朱红大门,走动的同时抬手结出一个手印,止末的身影连带着小纸鹤同时消失不见。跟着李府大门侧边角上的一株小树上小枝,无风自动,紧接着院内的墙下的一株菊花瓣被什么蹭到,一片花瓣随着脱落。 隐去身影的止末,跟在同样隐形的纸鹤后面绕过了好几个院落,最后纸鹤停在一座建在湖面上的竹榭前三丈的地方停下。 止末打量了竹榭一眼,眉头动了下,将纸鹤收了回来,抬起右手,食指凌空轻轻滑动。距离她手心一寸的地方,荡起一道与水波相似的淡金色波纹。金色波纹向两边分开,形成一个只容一个人前行的拱形小门。 待止末进去后,金色波纹形成的小门跟着消失不见。 止末看了眼竹榭屋顶上的廊角出雕刻的几个神兽雕塑,对神兽那双看起来像活过来的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往竹榭那边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就隐约中从里面传出龙虎山李正轻的声音:“师兄,那两件法器可是她们拿去了?” “暂时还不能确定~”李正阳有些不确定。 “可是,师兄当日在小镇上,有能力从我们身上夺取法器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了。”李正轻的声音有些急躁。 “但,如她们刚才所言是真,那法器也有可能会是其他人趁我们不备夺了去~~”李正阳摇摇头。 “师兄,她们做贼心虚,自然不会承认~”李正轻反驳道。 “师弟,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李正阳停顿了下,想了想说道:“但今日,法器图片在那里并未任何反应。” “这个~”李正轻沉吟着想了下道:“图片没有反应,许是她们没有带在身上,待到明日我们随墨妖师姐前去拜访,到时候我们可以趁机找找看,说不定,能有反应绝色炼妖师。” “嗯~原本我们便是这样计划~”李正阳点点头。 “师兄,你说,墨妖师姐是否对我们有所察觉?”李正轻有些怀疑地问道。 李正阳沉默片刻道:“或许没有~就算有,她应该也不会传道出去。” “嗯~”李正轻点点头,而后又说道:“可是,刚才墨妖师姐在离开的时候回突然那样跟药谷的那个少谷主说起揽香落那个狐妖的事呢?” 李正阳摇摇头道:“先不说毒医一门与我们龙虎山同出一脉,相辅相成,且毒医一门素来以毒闻名,对其他不肖一顾。如此就算墨妖师姐猜到了法器之事,定然也不会过问太多。二来,墨妖师姐天上阴阳眼,能看阴阳二界。她那么说许是从柳若卿身上看到些什么。” “师兄的意思是说,那个逃窜的狐妖这会跟药谷那些人一起?”李正轻有些诧异于不解。 “应该是吧~”李正阳有些不确定。 “师兄,那明天要是遇上了,我们改怎么办?”李正轻有些紧张地问道。 李正阳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说完停顿了片刻后,语气认真地说道:“师弟,往日我们常道,在玄门术法一道,能与我们龙虎山一争的唯有茅山一派。现如今那位白止末的道友,却并非茅山一派的弟子,但修为至少在你们之上~所以日后我们若要与药谷之人打交道,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站在门外的止末听到李正阳说道这里,便没在听下去,转身直接离开。 刚踏出水榭结界之时,止末感应到丝丝熟悉的气息,愣了下,转身往东南方走去。转进李府后院一处竹园深处之时,果不其然地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衣女子神情慵懒至极地赖在另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师姐?”止末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止清。 “止末~”止清挣动了下,结果被罗刹揽的紧紧的,不能动弹,只能忍着激动,带着几分尴尬地冲着止末笑了笑。 “师姐~”止末刚想说你和罗刹二人为何出在这里,结果眼尖地看到止清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特别是锁骨位置上颜色暗红的印记。因而,原本到嘴边的话变成:“师姐,你收伤了?” “额?”止清一愣,不解地瞅着止末。 “师姐,脖子上伤了?”说完,止末的视线落到罗刹身上,只是目光在对上罗刹笑眯眯的视线之时,又被罗刹脖子那些跟止清脖子上相同的暗红痕迹弄的愣了下。 “啊?”止清似惊吓到一半,抬手飞快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通红地瞪着罗刹,不敢看止末一眼。 “小清子脖子上的痕迹,是我伤的。”罗刹笑眯眯瞅着满脸羞愤的止清一眼。 “嗯?”止末皱了皱眉。 罗刹见止末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想到这几日美好生活,现如今身子骨懒懒的不太像动弹,便冲着止末媚惑一笑道:“自然,我脖子上的伤也是小清子用嘴巴给咬的。” “罗刹~”止清涨红脸,恼怒地瞪着罗刹。 “怎么了?”罗刹无辜地看着止清,随后眯起眼睛,娇媚柔弱地依进止清怀里,冲着眨了下含有媚人风情的凤眼道:“难道小清子你想让我告诉呆头鹅说,我脖子上的痕迹不是你咬的,而是你吸吻的?”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终于把签下的坑,补完了…… ------------ 57第56章 罗刹不但亲昵地将头埋进止清肩窝,且唇瓣还轻轻碰触止清脖子上的肌肤。对于她这些动作,止末看的眉头轻轻蹙起,视线也跟着在罗刹和止清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 看了许久,止末才在罗刹慵懒中带着挑衅及占有欲的视线下,收回对这两个人的打量的目光,轻轻蹙起的眉梢也随之舒展开来,忍下心底对她们两个人关系的疑惑,开口问止清:“师姐,为何会在此?” 正忙着跟罗刹进行攻防之战的止清听到止末的语气平淡的问话,愣了下,手上保持推罗刹的脸的动作,微张着嘴巴,扭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止末,好一会在罗刹轻笑声中,才呐呐开口道:“我~” 止清重复着“我”字,神情带着紧张地看着止末,从罗刹刚才说的那些暧昧的话语后,她就已经准备好止末会问她跟罗刹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想到,最后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问她这些师兄个-个太无良。 被止清推搡着脸的罗刹,因为止末的问话也跟着停下动作,微微挑眉看着止末,不着痕迹地将她打量一圈后,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见止清一副紧张到不知所措的模样,勾起嘴角轻笑出来,靠在止清耳边,道:“小清子,你这是在紧张么?” “你~~”止清抬手捂住因为罗刹靠近而发热的耳朵。 “嗯?”止末虽然听到罗刹在止清耳边的低语,却不知道止清两个人此时,心底那千回百转的心思。 “我也下山历练,所以,也到此地~”止清尴尬地微红着脸,努力挺直因为被罗刹压的有些向右歪倒的腰背。 止末视线下移,看了看止清挺腰的动作,抬起视线,眼底带着疑惑地看了看两个人,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止末,怎么会来着?”止清因为止末突然的打量和点头的动作,再次涨红了脸。一时紧张的既担心被止末问她和罗刹两个人的关系,又不想她误会了其他什么。为此,整个人变的扭捏起来。 “查探两个人~”止末抬手指了下刚才去过的竹屋,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止清。 “哦~”止清有些慌乱地移开跟止末对视的眼睛,她总觉得止末看出了点什么,但同时好像又误会了些什么。 “师姐和罗刹……”止末看了看脸色明显有些不对的止清一眼,视线重新落到罗刹身上。 “我,我和罗刹也是来查探那两个人。”止清急忙打断止末的话,略显心虚的有些急促地解释。 “嗯~”止末愣了下,点点头,沉静的眼神带上了些许疑惑。一会在止清心虚的神色下,恢复平静。 止清见止末脸上恢复到以往沉静的模样,松口气,知道她不会再过问些什么。 一时间竹林内,三个人都跟着沉默下来。止末脸色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罗刹和止清两个人的目光也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止清有些神游在外,眼神避着止末,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颜色突然变的红艳欲滴;罗刹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慵懒地靠在止清身上。 许久之后,罗刹翻了个白眼,腰肢动了下,在止清身上找到个更舒服的姿势后,抬眼对上止末看过来的眼神,高傲地挑挑眉,跟着故意软下腰,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到止清身上,浑身气息慵懒无比。 沉默还在继续,止末一脸平静地看了看两个人,想了想,率先开口打破三人见的沉默,问道:“师姐和罗刹入了双修之道?”原本她不打算问,毕竟大道无情,修行之路,各行其道,不需他人过多干涉。只是,这两个人中一个是师姐,且她现在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些不好,好像又不是不好,应该说很是古怪,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 “嗯哼~”罗刹冲着止末轻哼一声。 止清瞬间僵直身子,抬头对上止末认真担忧的视线,愣了下,点点头后跟着又急忙地摇摇头。 “师姐没有跟罗刹双修吗?”止末对罗刹的默认轻哼与止清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动作很是疑惑,罗刹刚才对她身上的动作明明就是双修画卷中的某个图标注的动作天下无“爷”。 “止末,我,我,她~~”止清涨红了脸,恼羞别扭地比划着双手,在止末平静的视线下,变的语无伦次起来。 不待止清组织好语言,止末再次认真地看着她问道:“师姐喜欢罗刹吗?”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止清,就连罗刹也跟着抬头笑眯眯地瞅着止清。 “啊?”止清再次被止末突然而来的问话,弄的直接愣在那里。慢慢回过神来,明白止末话中的意思后,脸上再次充血发烫,这次就连就脖子也跟着泛起红艳的色彩。 止末见止清脸上越来越红的颜色以及眼神也跟着变的慌乱,不敢看她也不敢看罗刹,轻轻蹙眉。而靠在她身上的罗刹,脸上依然是微微笑着,但其间,在止清低头的时候,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止末从止清身上移开视线,转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罗刹一眼,问道:“罗刹喜欢止清师姐?” “哼~”罗刹轻哼一声从止清身上收回视线,冲着止末高傲地轻抬下巴道:“呆头鹅,你有意见吗?”说完,再次眯了眯凤眼,危险地看了止末一眼。随后,似宣示对止清的占有一般,整个人霸道地依在止清怀里。依偎的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止清拒绝和忽视的霸气与占有欲。 止末对此只是眨动了下眼睛,脸上依然是一副严谨冷漠的表情,看了看两个人一眼后,转身准备离开,举步离去之时,突然又停下脚,转过身,问罗刹:“罗刹,喜欢是什么?” “嗯?”罗刹目光一闪,勾起唇角,饶有气味地看着止末:“你想问什么?” 看着罗刹脸上的笑容,止末微微皱眉。 罗刹回无视她的不满,她就是明知故问地反问了,那又怎么样,哼~ “喜欢,那种喜欢一个女子的喜欢是什么?”止末舒展开眉头,脸色平静地看着罗刹再次问道。 罗刹听了,脸上的笑容里面带上了些许不怀好意在里面,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跟着眯起眼睛打量着止末,微微笑着道:“自然就是~~”目光微闪,语调微微拉长:“你的心,会随着那个女子的喜怒哀乐而高低起伏的跳动~”说道这里,微微停顿了下,继续道:“如那位柳师妹,她笑,你见了会跟欢喜……”说道这里又故意停下,不再继续往下说。 止末一愣,看着罗刹,呆呆地站在那里,皱眉,认真地想着她话中的意思,特别是她最后一句话。 “小清子,戏该看的也看完了,本座乏了~”罗刹扭头对着止清一笑,柔声低语,魅惑一笑。 止清一抖,打一个哆嗦,看一眼此时心神明显陷入某种思绪的止末,张口欲言,可在罗刹笑眯眯的眼神下,最后叹口气,抬手在四周设下一道幻境屏障后,听话地揽着一副娇软无力模样罗刹闪身离开。 “你刚才为何要对小师妹说,说那种话?”离开的路上,止清有些不满地瞪罗刹一眼。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罗刹冲着止清眯起凤眼。 “你~就是~”止清看着罗刹,在她戏弄的眼神下,将要追问的话乖乖吞下,她可不会再着了这女人的道。 好一会,止清又忍不住开口问:“罗刹,你对小师妹和柳师妹做的这些事,到底为的是什么?”如果说是要促成她们两个人的话,当初第一次相见之时,她看柳师妹的眼神却又明显的带着杀机,且一直来她对两人做的事看起来都不像是要撮合她们,反而带着看热闹的心思在里面。倘若不是,她做的很多安排,偏偏又是在撮合着那两个人。 “小清子,觉得本座要会有什么目的呢?”罗刹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可身上的气息明显是冷了几分绝色炼妖师全文阅读。 “你~”止清看她这样,心揪了下,跟着沉默下来。 “哼~”罗刹冷哼一声,借着靠在止清身上的姿势,反手扣上止清的细腰,低头凑在止清耳边轻声柔媚地说道:“小清子,日后还是本座在上面较好~~”说着轻咬止清耳垂一口,随后,不管止清涨红脸的呆愣反应,用比止清还要快的速度回到她们暂住的华丽院楼之内。 而在另一边,李府的竹园内,在罗刹和止清两个人离开一个时辰后,止末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抬头看了眼早已空无一眼的罗刹和止清两个人站过的地方,挥手破开止清离开时设下的幻境,再次隐匿身形,带着纸鹤走出李府。 从李府出来后,止末突然停下脚步,伸手将欲往东南方向飞去的小纸鹤拦下,托在手上。扭头远远地往柳若卿她们义诊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又往东南方向看了一眼,轻轻蹙了蹙眉,便又放开纸鹤,继续跟在小纸鹤后面,往东南方向的一座小四合院走去。 隐匿身形,跟在小纸鹤后面,轻而易举地破开四合院外的结界,随后在雅致的四合院内找到她此次要找的人。 缓步向前,在距离对方三丈远的地方,止末才悄无声息地站停下脚步,眼神淡漠地看着此时正独坐在院中看书的墨妖。站定之时,止末轻轻扭头往左边看了一眼,看出同样隐藏身形之人的本体之后,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墨妖。 止末刚踏进四合院,墨妖低垂着,看着书的瞬光闪了闪。 “来着是客,为何不显身一见?”墨妖轻轻放下书,抬起目光,往止末所站的方向看来,原本黝黑的瞬色,此时变成妖艳的暗红。 止末看到墨妖异于常人的瞳色,舒开眉头,心念一动,身前的纸鹤化成一道淡淡的银光消散在虚空之中。而后扭头看往,左边一尺远的地方看了一眼。 墨妖暗红的眼瞬闪过一抹艳红色的光芒,身形不动之间,三枚黝黑的细针便往止末左边一尺远的地方飞射而去。 “呲呲呲~”三道细微的声响后是一声“呱~”叫。 呱叫声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显出一个人身蛙脸的东西,身形晃了两下,便轰然倒地,两只细长的蛙腿伸替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一分。 墨妖冷冷了扫看了倒在地上的小妖一眼,暗红的眼睛冰冷无情,抬手拿出一道黄色符纸,默念几道口诀后,打在已经变回大青蛙的小妖身上。身体瞬间泛起一道赤红火焰,不消一刻,便化为灰烬,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做完这一切的墨妖,视线往止末所占的地方扫了一眼,只是皱了皱眉后,便收回视线,暗红的瞳色也跟着慢慢恢复原本的墨黑色。 止末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了那三枚泛着黑气的细针,随后抬头看了眼重新执书翻看的墨妖一眼,便转身离开。 清风扬起,背后垂在止末背后的发带与几缕发丝。几个跳跃,人便从墨妖的小四合院消失,站在烟州城内最高建筑物,城南鼓楼的青瓦之上。 止末迎风,背手站在这个城池的最高点,低头,神情淡漠看着下面视野所及之地明里暗里所发生的一切。看着下面人生百态,或哭或笑,或喜或悲,眼底的目光依旧是沉静无波,淡漠疏离。无论是那些在世人眼中仗势欺人的欺辱场面,亦或是世人眼中身世凄凉的画面。她的目光都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多留,反而是对街上那些结伴同行的女子会多看几眼,特别是见到几对挽手同行,偶尔轻声交谈一脸欢喜的同行女子。 鼓楼之上,这一站,止末便站到了日暮西陲,直到脚下人声渐稀,灯光点点。才踏步,从十几丈高的鼓楼上离开。 ------------ 58第57章 “救命~”昏暗窄小的小巷子,响起一道柔弱中夹着惊恐的呼救声,同时还夹带着凌乱的、由远及近向止末这边奔跑而来的脚步声,以及几道男子的嬉笑呼喊声。 止末朝前方黑暗的地方扫看了一眼,依旧缓步向前。 走出一本,一道黑影夹带着一抹淡淡的花香,朝着止末身上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止末脚步不停,侧步往左轻移,挥开对方抓过来的手,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扑过来的身体,任由着对方跌倒在潮湿的地面上。侧头淡淡扫看了眼因为她躲闪的动作而跌倒在地上的黑影,便收回视线,似没看到对方趴在地上的柔弱模样一般,神色不变的举步继续向前。 跌倒在地上的黑影,许是没想到止末会避开,掩盖在凌乱发丝之下的面目,闪过一次诧异。见止末就这么的毫无怜悯之心地准备离开,神情微愣了下。见这个虽不是男子,但因为这个女子刚才躲闪的动作,让她察觉从这女子身上泄露出来的一丝纯净的灵气。掩盖在青丝与黑子中的黑瞬闪过一抹红丝与贪念,轻轻咬了咬唇,连忙抬头装出可怜无助的模样,看着已经走出一步的人慌张地喊道:“求求你,救救我~”说着,伸手欲拉住对方。 随着对方的动作,止末微微蹙眉,在对方还未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便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仙尘路漫漫全文阅读。因扑鼻而来的浓郁花香,目光微微闪动,食指轻动,荡起一道灵气将浓郁的花香震开。 地上的女子,先见止末轻松地避开自己的手,而愣了下,随后又将自己挥送过去的迷香震开,脸上神色一凝。很快将震惊和诧异掩饰下来,站起来,抬手继续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指着巷子尽头说道:“姑娘,前面有几个恶徒,我~~”声音里夹带上了惑人心神的波动。 随着女子娇柔惊恐的声音,巷子里传来几个人沉重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几道粗俗的叫骂声。 止末停下脚步,反而转过身,低头看着地上的人问:“你的本体是株牡丹。” 原本见止末停下脚步,微微有些窃喜的女子,因为止末突然而来的问话,弄的一愣,抬头惊愕地看着止末。 止末看她一眼,许久不见对方回应,便收回视线,抬手轻轻挥动,将空气中浓郁的花香挥开,便举步继续向前。 “等等~”原本还是一副狼狈柔弱模样的女子,转了个身,随之一变,成了一位冷艳妖媚女子,暗红的双目,在黑暗中显得也写妖艳诡异。 “念你乃草植之物,修出灵智实属不易,今日我放你一回。”止末的声音微冷,看着牡丹花妖的眼神也变的冷漠。 “你~”牡丹花妖,看不出止末的修为,有些迟疑。这会又被她道出自己的本体,一时间变的有些惊恐起来,可想到对方身上的灵气,跟着又变的踟蹰起来。 止末见花妖这会双目暗红还带着贪念,一副犹豫不决不愿离去的模样。眼神便冷了几分,抬手在花妖还没反应过来的实话,便在惊恐的眼神下,将一道金符打在她身上。做出这些动作的同时,止末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抬头往天空看了一眼,便放开已经变的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的花妖。身形一闪,两步便回到别院。 止末凌空而站,举目,沉寂冷漠的模样在百米之内紧盯着别院的各路人马身上扫过,在对方忌惮的后退动作下,收回目光,飞身踏进别院。 “哟~~止末,你这是打哪回来啊?”止末脚刚触地,坐在院中的陈吉就促狭的冲着她大声问道。 “嗯?”止末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了看陈吉,然后扭头往坐在她对面的柳若卿看去。只是柳若卿这会正端着茶,没有要抬头往她这边看来的意思。 对柳若卿这会,似没看到她回来办的作态,止末微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被看的人,却是神情自若地,端着茶杯,悠然地轻品着杯中茶水。 止末眨眨眼睛,认真地看着柳若卿。烛光映着银白月色,一身月牙白宽袖裙装的柳若卿,比白日里见到的更加好看。气质好像更加的轻灵淡雅,清丽绝伦,仿佛一尘不染的仙子降落凡间。 “咳咳~”陈吉故意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两声,一双眼睛在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身上转悠着,脸上带着满满的八卦之色。 “回来了~”柳若卿抬起头,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冲着止末温和地问道。 止末眨下眼睛,点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同时跨步一步,用缩地成寸的法子,瞬间走到两个人身旁。看了眼空的位子,毫不犹豫地走到最靠近柳若卿的位子坐下。 止末坐下的瞬间,边上的柳若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同时眉头还不易察觉微微动了下。 “啊~被你吓死了~止末你下次用你那个什么道法,弄什么缩地成寸的时候,能提前知会一声吗?你总是这样突然的出现,迟早会给你吓出病来~”陈吉故作惊吓般地,拍着胸口与美女护士同居。 “好,不过我没有总是这样突然的出现~”止末在柳若卿右手边位子坐下,抬头不解地瞅着陈吉。 陈吉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似闻到什么气味一般,抽着鼻子嗅了嗅。而后看了柳若卿一眼,坏笑着朝止末这边嗅了嗅,然后冲着止末坏笑道:“唔~好浓郁的香味~~”说着又伸着脖子,往止末这边嗅了嗅继续说道:“似女人身上的胭脂味” “嗯?”止末扭头疑惑地看了看陈吉。 “止末老实交代,嘿嘿,今天这么晚才回来,你是去哪了?而且身上还带着这么浓重的香味~~”陈吉摆出一副逼问的八卦架势,眼睛一会看止末,一会悄悄地往柳若卿身上看去。 “嗯?”止末一怔,不解地看了看陈吉,然后习惯性地往柳若卿这么看去。随后一愣,柳师妹脸上虽然带着很熟悉的淡淡的笑意,可是她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想了想,抬头望天上看了眼,皱眉推测其中的缘由。 “别看外面~”陈吉见止末皱着眉一幅苦大深仇般地看着夜空,而且一副想要转移话题的模样,连忙身上在她眼前挥了挥,继续八卦地逼问:“止末,你身上的花香味~~嘿嘿是从哪里弄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个人偷偷溜去烟花之地了?”说着一副看好戏模样地看了柳若卿一眼。 柳若卿察觉到陈吉看的视线,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地伸手拿起杯子,为止末倒上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 止末听到花香味这句话,恍然大悟,低头轻轻闻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打出一个除尘法咒,边散去身上沾染的花香,边开口解释道:“花香,是从牡丹花妖那里沾染而来。” “噗~”陈吉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止末几圈,一脸惊奇,略带不可思议地说道:“竟然还是,牡丹花妖~”话中明显的打趣与八卦,说完想到某句诗词,于是奸笑着补充:“啧啧,所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完冲着止末眨眨眼,而后促狭地朝着柳若卿那里看了几眼。 只是这些止末虽然看到了,可是没能明白,认真地点点头道:“花妖身上带有煞气,确有不少人死在她手上。” “额~”陈吉对止末这种答非所问,努力的翻了一个白眼。 “可有受伤?”柳若卿没有理会陈吉,淡淡的看她一眼,以示警告,眼神一转,到止末身上,则变成是担忧温和的注视。 “没有~她灵智初开不久,功法不及我”摇摇头后,笑了笑,才回答陈吉的问题:“花妖回来时,在外边遇到。” “是吗?”陈吉对这个先后顺序,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嗯~” “就这外边?”陈吉扭头往院墙那边看了看。 “外面小巷。”止末不解地看了陈吉一眼后,转而向柳若卿笑了笑。 陈吉收回目光,有些不信地问:“止末,怎么你走哪都能遇到个妖?”说完,似遗憾般地叹息一声。然后摆出一副羡慕的神情,坏笑地看着止末,说道:“怎么我就没这么好运气,没能遇到个什么花妖的呢?”这个人去个揽香楼,招了个属狐狸的琴艺回来。出去晃晃,好了,着回也能在路上,偶遇到朵牡丹花~妖~ 止末听了,有些不解,而后,认真地看着陈吉。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陈吉被止末看的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 “你身上灵气不足~”止末说着又将她打量一圈,在陈吉准备开口喊话的时候,补充道:“且你身上带有煞气,寻常妖物精怪轻易不能近你身六夫皆妖。” 陈吉一愣,也顾不上那句,直接打一个哆嗦,问:“煞气,什么煞气?” 柳若卿也有些好奇地打量陈吉一眼,同样略带好奇地看着止末。 止末见柳若卿也看着自己,便开口解释道:“杀生,从而你身上沾染了不少煞气~” “杀生?”陈吉一愣,想了想,跟着大方的点头:“原来这样~”跟着摆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乐呵呵地说道:“当年斩杀那窝土匪,还能得这么个好处,倒也不错。” 止末和柳若卿听了,两个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都不作反应。 陈吉对眼前这两个人的默契,眼睛微微抽了抽,同时不让跟柳若卿送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你们不愧是一对儿的人。 柳若卿看陈吉一眼,直接将她忽视,转而扭头问止末:“饿了吗?” 止末原本不饿,听了柳若卿这么问,便低头往石桌上的放着的那叠糕点看着,而后,抬头看着她用力点头。 “晚上,不宜吃太多甜食。”柳若卿在止末抓起一块红豆糕的时候,笑着轻声叮嘱。 止末看了看碟子上的糕点,又抬头看了看柳若卿,对上她脸上温和的笑意,犹豫了下,点点头:“嗯,三块!”只是目光又悄悄地往桌上的糕点看去。 “糕点隔夜之后,便不好吃。今日青紫在外头寻了些藕粉,明日可做一道藕粉桂花糕。”柳若卿笑着看止末一眼。 “小师妹,你好久没做水晶桂花糕了~”陈吉看了眼桌面上糕点。 “嗯~”柳若卿只是回了一个单音,便没了下文。 陈吉哀怨地看柳若卿一眼,小师妹做其他吃食都不怎么样,唯独对这些糕点,做的最是美味,且无人能及。 见止末吃的香,陈吉也被勾起食欲,看了止末一眼,手上动作迅速地落到桌面上的瓷碟上,见止末没像往常那边出手拦挡,愣了下。 止末看到陈吉的动作,一反常态,异常大方地伸手将碟子往陈吉那边推了过去。 陈吉嘴角一抽,想不吃,可闻到那淡淡的香味,又有些不舍,只好抽着嘴角,慢悠悠地抓起碟子上的一块红豆糕,恶狠狠地大口咬下。 吃完一块红豆糕后,陈吉突然又想起她这会顶着压力陪着小师妹大晚上地坐在院子里赏月喝茶的目的,于是冲着止末眨眨眼睛,继续八卦地问:“止末,听青紫她们说,你今天正午便一个人出去玩了~怎么,去哪逛了,这么晚才回来~~”当然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问止末今天去哪了,而是想看她们小师妹的反应,谁叫她们小师妹太过喜怒不形于色了呢。明明就是在担忧某个夜深未归的人,偏偏还要弄这些茶具出来,独坐小院饮茶赏月,摆出一副风轻云淡模样。 “嗯,追寻龙虎山李正阳他们~”止末下意识地将遇到罗刹止清两个人的事隐瞒,说完偷偷地看了柳若卿一眼,又离开移开视线。 柳若卿所有所思地看止末一眼,轻轻弯了弯嘴唇笑了笑,随意动了动手,宽大的衣袖随之轻摆,袖口看起来不能藏物,但袖中却收有一份止清在午后时分遣式神送来的小半张宣纸。 “额,怎么又遇上他们了~”陈吉不怎么感兴趣地回了一句。 “嗯~他们似在找东西~”止末将在竹园听来事,说了出来。 “哦~”陈吉随意应了一句,端起茶杯,把玩起来煮妇难为最新章节。 柳若卿看着陈吉一副不管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的模样,突然开口:“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墨妖。” “叮铃~”杯盖掉到杯口。 “谁?”陈吉瞪着眼睛,看着柳若卿求证。 柳若卿看了眼陈吉手上端着的描着兰花图的白瓷杯,神情很是淡然地为她解答“墨妖。” 陈吉扭头往止末那边看去。 “嗯~”止末点点头。 “啪~”陈吉将手上的杯子一把放到石桌上的动作,引的柳若卿再次瞩目石桌上那个还算完整的杯子。 “这个毒妇怎么也来这里了~”陈吉激动地看起来,然后神情愤然,语调激动地说道:“不行,我要去准备一下~”说着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后,又停下来,扭头问柳若卿:“小师妹,那个老山参,你那还有吗?” “嗯,青紫知道放在何处~”柳若卿很是大方地点头。 “嗯~”陈吉疾步往自己房间走去,边走嘴里还边激动地说着什么解毒丹,解百毒~~ 陈吉背影消失后,止末才收回视线,扭头问柳若卿:“若卿,我未回来之时,可是有人触动院中的结界?” 柳若卿想了下,笑道:“不曾~” “嗯~”止末蹙了蹙眉,认真地看着柳若卿。 “止末为何如此看我?”柳若卿脸上淡淡的笑着。 “我回来之初,若卿脸上的笑容不一样。”说着认真地点点头补充道:“跟此时的不一样。” 柳若卿一怔,笑道:“是吗~”眼底是浓浓的笑意。 “嗯~”认真地点头。 柳若卿轻轻笑了笑,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想到刚才扑鼻的浓郁花香,柔声道:“厨下,备有热水,止末可先入房洗漱一番。” “好~”止末察觉到柳若卿刚才那抹若有似无的打量视线,也跟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人刚起身,头顶上的便传来一道结界被重物锤击的声响。 柳若卿见她突然抬头往天上看去,虽未修行,但五官明锐如她,也察觉到什么,也跟着抬头往天上看去。 止末皱了皱,微微侧步贴近柳若卿身旁。 柳若卿看到止末站过来的防护动作笑了笑,问:“外边可是有人要进来?” “嗯~”止末点点头,抬头看了眼琴艺的房间,问柳若卿:“若卿,喜欢的女子可是琴艺?” 柳若卿一怔,不知她为何又问这样的问题,又见她此时一脸的认真,便同样认真地摇摇头:“不是。” “如此就好~”止末满意了,嘴角跟着清扬。 “嗯~”柳若卿深深地看她一眼,似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一般,脸上也跟着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止末抬头看了眼头顶上还在砰砰响的结界,眼神变的淡漠地说道:“若卿,我们回去~” 柳若卿抬头看了眼头顶上一闪一闪的银光,应道:“好!” ------------ 59第58章 第二日,原本昨日说要前来拜访的墨妖与李氏师兄弟三个,今日似乎出了什么重大事故,三人都没能前来,只遣了个人,送了一张烫金的贴子过来,在帖子上表示今日因俗事缠身不便前来拜访,从而只能另约他日。 原本听柳若卿说墨妖今日会登门拜访的陈吉,一大早爬了起来,还将自己从头到脚装扮一新,将自己打扮成风流倜傥、潇洒高雅的佳公子模样。然后摆出副悠闲的神态,似等人般地早早地端坐在正厅上。 只是,端坐在正厅之上的陈吉,表面上看起来似淡定自若的模样,可外人,认真看的实话,就能发现她握着折扇轻轻煽动的手,手背偶尔会青筋暴露,偶然抬往大门口眺望的时候,太阳穴也会跟着轻轻的跳动,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状态越发的明显。而她自己却不自知,她的这些动作早已泄露出她那如临大敌的紧张心思。 然,很快她这如临大敌般的模样,在看到墨妖她们送来的帖子后,整个人瞬间松弛下来。坐姿不再端正;腰板不再挺了;手上的玉扇也不摇了,相反那扇子直接从手上脱离,“啪”一声摔到椅子上。然后,在众人诧异探究的眼神下,直接有些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咬牙切齿地从柳若卿那里强抢了几根百年的野山参奔回后院那个临时开辟出来的小房间里,轻声咒骂着些什么大门用力一关,继续闭关制药。 而,接下来十来日,陈吉依旧将自己关在那个小房间内,闭门不出地没日没夜地炼着自己的药;琴艺则依然躲在边上的房间,继续闭关修炼;药谷弟子继续每日迎着晨辉出门、踏着晚霞归来地在烟州城内赠医施药。 众人该是最为悠闲的止末,这段时间也变的忙碌起来。白天,她跟柳若卿一起到城中药谷义诊的地方,坐在边上看着大家忙碌,每当柳若卿忙的一时无法顾及她的时候,她便站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偶尔也会在边上给柳若卿打打下手,时而递水时而递些纸研研墨的之类;偶尔遇到几个非实病的人,非药石能医治,是外病引起病症的那些穷苦人士,她也会一改往常在旁观望的态度,掏出几张对症的符咒递送过去;有时候她也会跟柳若卿一起留在小院内,或者直接就在义诊的地方,接见一下登门拜访的客人极品女仙全文阅读。一旦有人上面或者是前来拜访叙旧,她就安静坐在柳若卿边上,看着柳若卿从容不迫地应对着那些燕州城内的各打药铺的掌柜。 夜晚,她依然不回属于她自己的那间房,依旧一脸严肃认真地守在柳若卿房内,在软榻上入定打坐。 而这些时日的这一切,除了每晚守在柳若卿房内这事之外,止末的种种表现和动作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一点,外人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日在李府竹林内听了罗刹的那一番话后。她每晚在柳若卿房内打坐的之时,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心无杂念地修炼。每到夜深之时,待到内室纱帐内柳若卿的呼吸变的清浅绵长后,她便会睁开眼睛,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在黑夜的掩饰下,悄悄地往内室纱帐方向看去。视线被屏风与纱帐所挡后,便直接放开神识,直接越过格挡了她视线的屏风与纱帐,明目张胆地落到柳若卿的睡容上,细细的、轻轻处处地打量着。而每一次,这一看便就是一宿,直到第二日柳若卿悠悠转醒的时候,才会收回神识与视线,再次悄无声息地闭上眼睛,装成打坐的模样。 这一日,柳若卿刚跟一位前来拜访的某个大药铺掌柜叙完“旧”,起身将人送走后。脸上淡然中带着淡淡疏离的表情,从脸上敛去。转而扭头习惯地往边上止末所在的方向看去,不意外地对上对方同样看过来的视线,脸上的线条也跟着变得柔和,眼底泛起丝丝笑纹。 “若卿,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止末看到柳若卿脸上的笑容,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看了眼,边上正忙着收拾东西,但神情中带着些许疲惫的几个药谷弟子,说道:“今日是这次义诊的最后一日,之后大家还需在别院好好休整一番,然后我们才离开这里。” 止末顺着柳若卿的视线,看了那些药谷的弟子一眼,看着柳若卿,跟着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从柳若卿身上移开,往已经远去的那个药铺掌柜那边看去,眉头跟着轻轻蹙起。 柳若卿看到止末的视线,也跟着抬眼往那个已经远去的掌柜的背影看去,想到什么,然后笑问道:“止末,可是在想,我们为何有时只是诊脉,却故意说没要对方所需之药,让对方自己前去药铺抓取;有时既诊脉且赠药,有些人不给药甚至还要收取诊金。” 止末眨下眼睛,认真地点头“嗯!” 这段时间她都跟柳若卿在一起,自然是看到她还有那些一同做台给诊脉的药谷弟子的某一些反常的做法,明明有药,却笑着愧疚的推说没有对方所需之药,而这些人,不外乎都是衣着打扮,面色都很不错的人。像一些穿着很破烂、面色不好、面黄肌瘦的人,药谷的态度又是另一种,不仅施医还会赠药。但一些看起来有些行恶之人,药谷弟却是不予理会,在对方打扰之时,又会被某些在旁维持秩序的弟子教训一番;至于城中那些据说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要求上门或者是衣着华丽的人,就只是诊脉开药方,不仅不赠药,上门的那些甚至还要收取银钱作诊金。 柳若卿见她脸上的疑惑,不由笑了笑,道:“有时与人方便,便是自己方便。我们在此赠医施药,几日或许时日短些,城内那些药铺或许还不会说些什么,也不会多做反应。但,倘若如我们这般时日长达一个月之久的义诊,必然会引人注目,且还会触动到他们的利益。虽说我们药谷不必畏惧于她们,但是,少一事,能省我们一些心思时间,让我们能顺利完成义诊,还能省下药与其他真正需要的百姓,乃是最佳的方式,彼此方便。且我们义诊为的本就是那些无力就医的穷苦百姓,一月时间足以。至于那些只开药方不赠药之人,能担下药费,便行个方便与城中药铺,那也是好的。” 止末微微蹙眉,认真地想着柳若卿话中的意思。 柳若卿见她蹙眉苦思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然后出声打断,招回她的心思,笑着问道:“止末,今日可还要再出去?”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简单想让这人知道这么做的原因就好,不必过于深入了解。不想让这些俗务沾染了她心思,反正有她在。 “嗯~”止末果然如她所料那般,转移的注意力,不再苦思她刚才那番话猎滟特种兵小姐最新章节。看来看四周收拾东西的药谷弟子,便抬头看了看天色后,说道:“一会便出去。” “止末,今日可会早些回来?”柳若卿知道这段时间,每到傍晚时分,这人就会独自出去几个时辰,至于去哪里,做了些什么,她不说,自己也不会主动开口过问。就如每日晚上入睡后,这人一直总会趁着自己入睡后,悄悄打量自己的事一般。竟然这人不说,还喜欢偷偷的来,她便装成不知就好。想着,忍不住轻轻一笑 止末看到柳若卿嘴角微微翘起的模样,微微一怔,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笑的这么开心,愣了愣后,便呆呆地点点头应道:“好~”那山谷两个相处的事,她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今日早些回来也无妨。 “今日天气可能有些不好,所以早些回来。”柳若卿似没看到她脸上的疑惑一边,笑着抬头看了看天,柔声叮嘱,同时解释她要她早些回来的原因。 止末跟着抬头看了看天色,认真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完,深深地看了柳若卿一眼后,才有些不舍地移开视线,转身,身形微微晃了下,留下一道残影后,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小姐,药都已经派给那些尚未痊愈的百姓,都给他们留了足够的分量。嗯,我们东西也都收好了,是不是该回去了?”青紫远远地走过来,说完眨着眼睛,看了看柳若卿边上空出来的位子,悄悄地寻了止末的身影,没看到后,便悄悄的叹了口气。 “嗯,跟四师姐说一声,我们回去吧~”柳若卿扭头看了眼已经收拾好的药谷弟子,冲着青紫点了点头,转过身的同时,想了想然后叮嘱道:“回去后,将山参给四师姐她们送一份过去。然后,让大家好好休整一份,过几日我们再动身离开。” “是,小姐。”青紫用力点头,随后又想到存放山参的玉匣子,犹豫了下问道:“小姐,玉匣子存放的山参五百年以下年份的如今只剩二十株,我们以后是否要省这点?”这事,不由地又让她想起今日一早陈吉少爷又偷偷拿去的那三株五百年山参,光是这么想想,她就忍不住心痛。陈吉少爷炼毒炼药,实在是太败家了。她以后定要将珍贵的药材,藏好才行。 柳若卿微愣了下,想起当初止末拿给她时,堆成的小山状人参,再想想青紫说的少的可怜的数字。微微地叹口气,安抚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青紫道:“无妨~”同时心底也跟着悄悄庆幸,当初止末给的另外几株千年份的山参,她都另外收藏着,不然以陈师姐的性子,再以她这回疯狂的劲头,若想留住,恐怕还真有些难度。 青紫见自家小姐这么说,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应下,但心底则是暗暗决定,那些山参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给陈吉少爷拿去,再好的药到了陈吉少爷手上,那也都是白白浪费的。 这边柳若卿和青紫两人,在为陈吉烧药的败家行为微微头痛和心痛。而另一边的止末离开后,首先到的地方便是燕州城的最高点——鼓楼,隐去身形,悄悄地站在鼓楼上,惯例地拿出三张裁剪好的白纸,折成纸鹤给止清、止阳两个人还有元虚慰问几句。而后,站在鼓楼上,静静地观望了脚下人、景一番后,便转身飞出城墙,出城后,向着东南方向,越过好几座山,三四道天然屏障后。再次敛起自身的气息,落到一个山谷口,悄悄越过谷口那一道迷阵,悄无声息地潜入小山谷。 一进谷内,身形便落在山谷中一株年岁最长、枝干最茂的银杉上,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谷内唯二的两个女子,或者说两个女妖。看着两个女妖手牵手地缓步走进谷内唯一一座竹屋内,在里面打闹嬉戏。 两个打闹嬉戏的画面,止末见过不少。甚至,这两个女妖在竹屋或者竹屋外,□着做一些想画卷上的双修之事的画面,止末也见过不少。 谷内两个女妖,有时候会变回蛇的本体,在林中互相追逐缠绕嬉闹;有时又会静静地依靠着彼此坐在山顶,看日落;有时候也会在湖中溪水,然后双修再发出些奇怪声音。 而止末之所以会发现这个山谷和这两个女妖,全因为八天前的傍晚,她在鼓楼上看着脚下行人之时,顺着两股妖气,找到了这两个女妖幻成的人身超级流氓战神最新章节。她们手牵手地在城内游玩时候,彼此间亲昵的模样,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两女妖之间类似与罗刹和止清两人之间的气氛,她才会悄悄的跟着这两个女妖,第一见过她们双修之后,才会一连几日都会来这两女妖修行山谷。 止末站在银杉上,透过窗和神识,再次看到竹楼内,那个紫衣女妖为另外一个青衣女妖挽发的时候。她一改往日静静观望的态度,突然想起了,每日晨起柳若卿为她自己挽发时的情景。心突的一跳,再次细看,紫衣女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和柳若卿脸上的笑容,重叠起来。只是没一会,她的眉头跟着又皱了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下,突然放开气息,从银杉树上,飘然而下,冲着竹屋而去。 竹楼内正在为青衣女子挽发的紫衣女子,在止末放开气息的时候,也似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抬起头,放开青衣女子的青丝,在青衣女子同样察觉到什么的同时,防备地看着外面将她护在身后。随后眼神冰冷地看着竹门,一脸的防备与浓浓的杀气。 止末面无表情地穿过竹门,飘然落下,在距离两个女妖五步远的地方站定,似没看到紫衣女妖脸上的杀气与防备一般,眼神淡漠地盯着两个女妖,然后视线落在青衣女妖身上,面无表情且语气疏离地问道:“你为何会为她挽发?” 紫衣女妖原本还紧张地防备着止末,结果听到她这么一问,愣了愣,皱眉紧紧看着她。同时悄悄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就连因为止末突然出现而被吓了一跳的青衣女妖也被止末这句话弄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一热。 “她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为她挽发,有何不可?”紫衣依然防备地看着能悄无声息地破开她们迷幻阵,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止末。 “心爱的女子?”止末眼底闪过一丝不解,视线从紫衣女妖身上越过,落到她背后的青衣女妖身上。 青衣女妖见对方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便想要上前,也要护住自己心爱之人。 “心爱的女子,是喜欢的女子吗?”止末似没看到两女妖之间私底下的动作,微微皱眉,视线在两个身上来回的移动,最后落到两个妖紧握的双手之上。 “嗯~”紫衣女子,忍下疑惑,轻轻点头。 止末眉头又一次皱紧,沉默地看着两个人。 两妖看到对面这奇怪的白衣女人,扭头对望一眼,从对方身上看到疑惑的同时还有一份郁闷。这奇怪的女人,她们探不出她的修为,同时也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 许久之后,在两妖猜测着奇怪女人来她们家,可能就是想问些奇怪问题的时候,止末再次开口说道:“你们双休之时,为何偶尔有灵气转动,偶尔又无灵力转动?”说完,一脸认真地看着两妖,她担心是不是女子双休之时,功法会有所缺漏的地方。 两女妖因为止末这句话,脸上瞬间涨红,似娇似羞又似恼似怒的瞪着止末。 “不可说嘛?”止末微微侧头,不解地看着两个人。说完后,等了一会,见两妖脸色变的越来越红,那紫衣蛇妖,眼底好像还带着愤怒。 见此,止末不由一愣,很快想到什么,想了想,翻手掏出两个符箓用灵气送到两个面前,道:“这个跟你交换可以吗?”打听人修炼的功法,还白占别人修炼心得自然是不太好的。 紫衣蛇妖,看着漂浮在自己身前的符箓,还有符箓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压下心底的恼,抬头往对面白衣女人身上看了看,见她不似玩笑也不似戏弄她们的神情,微愣下,想到什么,于是大方地手下符箓。回道:“与心爱之人做些亲密的事,自然便没有灵气转动。” “亲密的事?”止末疑惑了。 紫衣蛇妖和青衣蛇妖对望一眼,两个人似乎都大胆的猜测些什么,一改之前防备的态度美女的贴身兵王全文阅读。青衣笑的一脸亲切地招呼着止末坐下:“道友,若不嫌弃,不防先坐下再聊。” 止末点点头,在两人对面坐下。 一坐下,紫衣见止末认真地看着她们两个,一副还在等她们两个回答刚才问题的模样,于是,笑了笑,大方地道:“情人伴侣之间,除去双修增长功力之外,自然是有取悦情人的亲密动作。”说着还大方地当面做了一个示范,抬手轻抚青衣蛇妖的脸颊,俯首靠近,在对方嘴角印下一吻。 止末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她们两个人这样的动作,这几天她在暗处看了不少。 两蛇妖见止末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扭头相视而笑,紫衣蛇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与恶作剧,而青衣女子笑容了则是多了一份善意和期待。 “你们可会对另外之人做这些事?”止末突然抬头看着两个蛇妖问道。 “自然不能,也不愿。”两个蛇妖互看一眼,笑着摇头。 止末静静地看着两个蛇妖,看着她们相视而笑,视线缠绵的模样,豁然起身,在两个蛇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抛下几枚千年灵果和丹药后,身影便瞬间从竹屋内消失不见。 竹屋内两个不知名的蛇妖看着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的人,看着桌面上她们从未见过的丹药灵果,默默对望,而后失声轻笑,她们这是被那个陌生女人占尽便宜了呢,还是她们两个白白占了那女人的莫大便宜呢? 止末从小山谷出来后,脚步停步地较快脚步,十几息后,便回到城中小院。人一落地,便径直地往柳若卿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房内从内打开。 青紫一手抱着柳若卿换下的衣裳,一手提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木桶,看到止末站在门口,愣了下,抬头看了看外面还未完全黑下的天色。有些惊讶地问:“止末小姐,你回来了?” “嗯~”止末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急切。 青紫没看到止末刚才一闪而过的急切神色,依然站在门口,挡在止末身前,笑着问道:“止末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问完的同时也暗自几下,一会要先去后厨那里看看,还有没有热水留下。 “嗯~”止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青紫和门框间的间隙,思考着她如何进去而又不会伤了青紫。 青紫没看到止末打量的眼神,依然热情的说道:“止末小姐,小姐,如今在沐浴。一会,止末小姐是回自己房间沐浴,还是在小姐房内沐浴?”说完,青紫又想到这几天她都跟自家小姐同宿的事,于是自动的改口道:“一会,我讲热水送到这里,还有止末小姐的衣裳。” “嗯~”止末看着青紫和门框内的间隙,刚准备动作,青紫比她还快了一步,抬头冲着她笑了笑,拎着桶,抱着衣裳,侧开身子,举步跨步门槛离开了。 止末放下才微微抬起的手,举步越过门槛,踏进房门后,不忘挥手将房门关上。只是原本还显得有些急切的脚步,在走到内室与净室间的屏风前便骤然停下。听着屏风另一边的细细水声,脸上的神色变得犹豫起来。 而屏风的另一边,坐在浴桶内的柳若卿,察觉到小门另一边屏风后的绵长的呼吸,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红晕在水汽的蒸发的越发的红艳,凝神听了下外面那人的呼吸,轻轻抿唇,而后翘起唇角,对着虚掩的小门问道:“止末?” 听到柳若卿的声音,止末收回刚踏出去还未放下的脚,看着雕刻着细兰的屏风,点点头应道:“嗯!”应完,又补了句:“若卿,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也不等里面柳若卿的回答,便转身,走到内室的坐下。 里面的柳若卿先是微微愣了下,再听到几道细细的脚步声,随后外面便是一片安静,想起止末刚才语气中的急切,皱了皱眉军婚诱宠最新章节。“哗啦”一下从浴桶站起身,快速地将身上的水珠拭去,扯放在一百年的衣裳穿上,顾不上还低着水珠的长发,便推开小门,绕过屏风,转到内室。 见柳若卿出来,止末也跟着站起来,张口欲言,又见柳若卿的长发微微滴着水。想到山谷内看到的某个场景,想也不想,目光在内室快速扫过,然后挥手从木架上抓过一条白色布巾,身影一晃,人便站在了柳若卿背后。 柳若卿站在原地,微怔之间,披散在后背的发丝已经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人,轻轻抓起,甚至还被小心的擦拭着,只是偶尔头皮被轻轻扯动的感觉,告诉她背后那人的动作很生疏。 止末小心地一手抓着柳若卿的发丝,一手轻轻似用棉布,学着山谷内那个紫衣女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动作着。虽然开始还有些僵硬,只是很快,她便找到了诀窍,动作慢慢变的轻柔顺利起来。同时又见柳若卿没有反对,嘴角便跟着轻轻翘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手上擦拭的动作变的更加轻柔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静静地站着,气氛虽然沉默,却又夹带着淡淡的温馨。 柳若卿背对着止末,脸上荡起浅浅柔柔的微笑。低垂的眼眸,眼帘轻轻颤动,虽不知道今晚止末为何突然会有这样亲近的动作。但心底的悸动,让她不愿开口打破此时的气氛。 张在柳若卿背后,止末细细地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汽,棉布湿透后,她便直接运气将棉布上的水快速蒸干,然后继续擦拭。直到将发丝全部擦干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上有着柔柔触感的发丝,眨了眨眼,说道:“好了!”说完将书上的棉布蒸干水挥手甩回它原来呆着的架子上。 柳若卿看了眼飘落到木架上的棉布,心跳微微快了一拍,稍作调整后,才转身笑对着止末道:“谢谢止末。” 听到柳若卿道谢的话,止末愣了下,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微微皱眉。柳若卿的反应跟那个青衣蛇妖的反应不一样,明明每次紫衣蛇妖帮那个青衣蛇妖擦拭头发后,都会亲吻紫衣蛇妖的唇才是。想着,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了柳若卿樱红的唇瓣上。 柳若卿察觉到她的视线,不由一怔,随后脸上一热。定了定心神,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如果眼前这个人开窍了她自是欣喜的,倘若因为某些人的某些教导而开窍,这就另说了。 止末见柳若卿只是静静笑看着自己,没有动作的意思,而后又看了眼她的唇瓣,忍下要贴上,尝试味道的悸动。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柳若卿道:“若卿~” “嗯?”柳若卿抬眼看进她黝黑的眸色。 “与我双修可好?”说完,一脸严肃正经地看着柳若卿等待她点头。 柳若卿心跳慢了一拍,而后加速跳动,视线深深地看着对方的幽深的眼睛。一时,耳边持续响着对方刚才那句“与我双修可好?”的话语,眼睛也深深地陷进了对方眼眸内。 见柳若卿只是看着自己,沉默不语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我的修为已经是练神返虚的境界。”双修的话,可以进步神速,还不会拖累到你。 柳若卿回神,听到她这么突然而来的一句,一时不解,便含笑点头:“嗯~” 听到柳若卿回应,眼睛一亮,然后继续问:“与我双修?” 柳若卿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但继续看着她笑而不语。 见柳若卿又是这个反应,刚刚亮起的眼睛,一沉,眉头紧紧皱起,随后继续道:“我喜欢若卿。” 柳若卿心微微轻颤,但面上依然保持镇定的神情俏农女最新章节。 见她还是不语,止末心底纠结了下,沉默一会,退一步道:“可以等若卿喜欢上我,在双修!”回头她去问问罗刹还有那两个蛇妖,怎么样才能让柳师妹也喜欢上她。 柳若卿忍着心底的悸动,目光柔柔地看着止末,见她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微微垂下眼帘,弯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好一会才抬眼,柔柔地带着压抑的欣喜看着止末轻轻点头:“好!” 听到柳若卿的答应,止末一喜,连忙问:“那,若卿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 柳若卿看她一眼,笑着避开视线,往梳妆台走去,边走边柔声应道:“我也不知道呢~”果然是罗刹说的呆头鹅。 听柳若卿这么一说,止末皱了皱,心底更是坚定了要去找蛇妖和罗刹她们的想法。 柳若卿背身后,脸上泛起那无法压抑的欣喜与带着羞涩的笑意。 只是,止末不知道她此时心底那份悸动与欢喜。她此时想到的是柳师妹刚才已经答应以后会跟她双修,然后她帮她擦拭头发的那个报酬,还没拿回来。于是快步跟了上去,伸手抓着对方的手,在对方对方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来的时候,贴近,然后认真地讨要自己报酬:“若卿,我刚才帮你擦拭了头发。”说完视线落到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唇瓣上。 “嗯~”突然的贴近,细可察觉的扑面气息,让柳若卿的心跳漏了一拍,而后再次察觉到对方视线停留的地方,脸上又是一热。努力地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努力维持着脸上柔和的笑意。 “嗯?”看着对方嘴角翘起的弧度,止末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柳若卿,心不由地跟着快了一拍,想要亲近的想法越发的深沉。 “然后呢?”柳若卿见她失神,心底一定,往日的那份淡然又慢慢的回了些许。 止末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但刚才又没听到柳若卿说了什么,只好无辜地眨眼看着柳若卿。 看到她此时迷茫无辜的模样,柳若卿不由轻笑出声,然后转过身,跟止末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同时反手扣上止末的手,在彼此气息缠绕在一起的实话,轻声问道:“止末刚才为我擦拭头发~那~然后呢?”故意地拉长了后面的语调。 止末愣了愣,呆呆地看着轻笑着柳若卿,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反问:“然后呢?” 见她此时呆愣的模样,柳若卿又是轻声一笑,笑眯眯地看着止末柔声道:“然后?这个要问止末才对~” 止末一愣,呆了许久,才想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变,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说道:“青衣蛇妖会亲吻紫衣蛇妖~”说完期待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先是一愣,然后被她期待的眼神看的脸上一热,眉角轻挑,很快明白过来,状似不解地看着止末:“嗯?” 止末见她不解,想了想,认真道:“紫衣蛇妖给青衣蛇妖擦拭头发,青衣蛇妖都会亲吻紫衣蛇妖~”说完,见柳若卿脸上的表情好像变了下,以为她还不明白于是补充道:“她们都是女妖,嗯~双修的女妖~” 柳若卿听了垂下眼,好一会,抬眼看着止末,笑容不变地看着她问道:“止末在何处见到她们?” “嗯~城外东南方五百里处小山谷~”想也不想地老实交代。 “止末为何会去那里~”语调依然很温和地盘问。 “前几日在城中见到,而后就看到了~”没有一丝偷窥他人的羞愧。 “止末这几日午后,都去那山谷了?”语调还是那么的温和,只是心底开始想这人看了别人多少事,而后跟她突然开窍的关系有多深~ “嗯~”老实点头:“开始几日没有,后来几日都是~” “止末,为何会跟着她们~~”柳若卿轻轻弯了弯嘴角,眼底的笑意很深很浓也很柔和似水极品牛人在花都最新章节。 止末眨眨眼,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柳若卿,心底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对上柳若卿眼底柔柔的笑意,皱眉想了下,便将这种不安的感觉抛开。毫不隐瞒地认真说道:“前些时候,罗刹说‘喜欢’,心,会随着那个女子的喜怒哀乐而高低起伏的跳动~嗯,她还问我看若卿笑之时的想法~” “嗯~”柳若卿已经猜到了原因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止末的是什么感觉?” 止末认真地想了想,一脸严谨肃穆地答道:“跟罗刹说的喜欢一样~”看到柳师妹笑的时候,她的心会变得平静还跟吃到好吃的糕点一样;看到柳师妹皱眉,她就跟吃到很酸换难吃的果子一样,嗯~比吃到这种果子的感觉还要难受…… “所以~止末每日午后独自出去,为的就是这个?”柳若卿忍着心底的满溢的欢喜悸动。 “嗯~”止末认真点头,她午后出去,为的就是想知道罗刹说的那种喜欢,还有她的“道”。 柳若卿这次用了比之前还要长的时间去平复自己心下的那份悸动,费的更大的力气去抑制某种要冲出眼眶带着欣喜的液体。 止末有些不解地看着柳若卿轻轻煽动的睫毛以及嘴角那么轻轻颤动的弧度。 “止末,还想去山谷看两位女妖?”许久不曾出手的柳若卿,突然抬眼,笑看着止末问道。 止末一愣,然后老实点点头~ 柳若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声音也便的轻柔起来:“止末很喜欢去山谷看她们?” 这次毫不犹疑地摇头:“我喜欢若卿。” “那,止末不去看她们?”柳若卿说完微微地笑着。 看着柳若卿脸上的笑容,止末犹豫一会,才点点头,然后认真说道:“好~”不能去问蛇妖,怎么样才能柳师妹喜欢上她,那么她明日问罗刹也无妨。 听她答的干脆,柳若卿挑了挑眉。 “若卿,那个亲吻?”止末依然没忘记她的报酬。 柳若卿脸上一热,见她这么锲而不舍的模样,眉头动了动,笑问:“止末在山谷,看到青衣女妖亲吻紫衣女妖外,还看了什么?” 虽然不解,但止末还是很老实地交代道:“双修,像画卷上那样,也有不是双修,但还是像画卷上那样的情人间亲密。嗯~看日落,玩闹~”说完还认真地点点头,没有灵力波动的,是情人间的亲密,不是双修。 柳若卿的眉头又是一阵跳动,饱含深意地瞅了还一脸认真模样止末一眼。然后在诧异的眼神下,后退一步,拉开与她距离。 止末愣了一下后,继续追问:“亲吻~” “止末,明后两日让青紫做糕点~”柳若卿笑眯眯地看着愣住的止末。 止末不解地轻轻蹙眉,她没有擦拭头发的报酬?明后日的糕点也要没有?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万更了~~嗯~~这章算不算是三更的分量呢??? 明天还会继续更新~~ ------------ 60第59章 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静,随着内室那道呼吸慢慢变的清浅绵长之后。身处黑暗中的止末慢慢地睁开眼睛,扭头往内室方向看了一眼,跟着身形一声,在起身的瞬间,整个人跟着从软榻上消失不见,而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若卿的床前。 站在柳若卿的床前,止末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透过纱帐,静静地看着纱帐内熟睡中的人。撑着对方处于睡眠中的机会,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脸上细细的巡视着。从上而下、左走而右细细地打量,似要将对方的模样深深记住融入骨血一般。 直到对方似乎被她察觉到她过于专注的视线一般,轻动了一下,才富有经验地连忙移开视线,站在边上等待了片刻,直到对方没有醒过来,视线又重新回到对方脸上。只是这次跟以往不一样,这会留下的地方是对方那微翘着嘴角的唇瓣。看着红粉的唇色,眼神也跟着变的深邃,视线停留在哪里许久不曾移开。 只是在止末视线紧盯着柳若卿唇上的时候,原本睡梦中的柳若卿,掩在发丝内的耳廊却微微泛红,颜色又浅至深的变化,甚至,那些红晕有挣脱耳朵范围响脸颊和颈脖方向迈进的趋势。 没有发现柳若卿这掩藏在发丝下的变化,止末还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的唇边。直到从外面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响动,止末才皱着眉有些不舍地收回视线,身形一闪,回到了外面的软榻上。 止末离开的瞬间,纱帐内原本该是处于睡眠中的柳若卿,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同时嘴角轻轻向两边翘起。 而内室中柳若卿这些变化,止末都不曾发现。她坐在塌上,抬眼往窗外淡淡一扫,眉头动了下,便闭上眼,继续思索今晚柳若卿的反应到底是为何意? 只是,半时辰后,她也没能想明白柳师妹的反应到底是何意,也不知道柳师妹对她提的双修的事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 而这样的结果,这让她的心,变的有些躁动起来。眉头轻蹙,而后紧皱在一起,随后,有些不喜地在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睛,小心地扭头往内室那看去,查探到纱帐内的人还在好眠后,才放下心来。便不再理会外面的响动。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只是依然无解。 在她心的变的更加躁动之时,眼睛一亮,想到罗刹和止清两个人,翻手拿出张方形白纸,快速地折了只纸鹤。 折好纸鹤后,止末抬头又悄悄地往内室那看一眼,想到柳师妹灵敏的感知,担心自己说话的话,会惊醒对方。想了想,便将折好的纸鹤放在左手掌心,右手捏起一个手诀,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金符打入纸鹤身上,随后又抬手贴在自己眉心上。皱着眉,手轻轻地冲眉心吃离开,手离开眉心的时候,带出一条一指长且细如发丝的银白光线。止末小心翼翼地将这条神思,打入纸鹤身上,而后封印。这末神思,便可直接问罗刹让柳师妹也喜欢上自己的法子。 止末又在纸鹤身上弄了几个符咒后,才满意的停下手。轻轻点头,而后抬了抬左手,纸鹤便蒲扇着翅膀从她手心上飞起,绕着她的飞了一圈后,带着她的希冀透窗而出,穿过院内的结界,消失在黑夜中天帝玄黄录。 纸鹤离开后,止末舒开眉头,打算重新打坐修炼,感受到隔壁意思灵气的流动,皱了皱眉,扭头往内室那里看了看,想了想,身形一闪,人跟着出现在小院内。 止末的身形刚出现在外面的小院内,琴艺便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玩她后面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又故意的移开视线,往后面柳若卿的卧房看去,暧昧地冲止末眨眨眼道:“哟~,白道友这么晚了,你也出来散步?”说完似打趣般,视线又往柳若卿卧房那边瞟去。只是,她八卦地想要用神识探入房内,便与方才一样,意识被柳若卿卧房内那一道屏障所挡,不管她怎么看,都无法深入其中,看到点别的东西,或者是某些暧昧额场景。 “你的伤已好。”止末淡淡地扫了琴艺一眼,语气淡漠。随后似警告般地补充一句:“你想看什么?”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喜。 “这还得谢谢卿卿收留~”琴艺说完,似没听到止末后面那句话一般冲着她暧昧地挑挑眉,只是掩饰在笑意之下的眼睛闪过一抹探究的思索。 止末似没察觉到琴艺刚才探究的眼神一般,抬头,眼神淡漠清冷地往前方看去。透过小院上方的结界,看着零散地站在距离小院百米开外的十几黑影,以及站在地上那三道熟悉的身影。 琴艺顺着止末的目光,往外面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扭头冲着止末眨了眨眼道:“这热闹也看完了,嗯~~这会主人也在,我这个做客的便不多管闲事了~”说完转身踩着优雅的步伐,踏空离开。 止末看着琴艺离开的背影,淡淡的应了一句:“那些,是来找你的。”说完也不管琴艺扭头看过来的诧异眼神,转身身姿比琴艺还要优雅闲逸地飘然落地。 琴艺挑挑眉,眼睛一转,有些无赖地说道:“哦~是吗,那又怎么样,先不说我这会在卿卿这里做客,再说外面那些人与我的关系也不大……”她的伤虽然好了,但她雷劫降至,虽然不畏惧外面那些小喽啰,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吗~偶尔借借势也是不错的~况且,外面那些妖修都是她熟悉的,不过,此时人家找麻烦的对象不是她,也不是她的人,多管闲事,一向不是她琴艺的作风。 止末听了只是淡淡地看了琴艺一眼,虽知道这人是在借故在此躲避,不过只要外面的人不会牵涉到小院内的人,她就不会理会。 琴艺见她面无表情且一副淡漠地事不关己的模样,勾起嘴角笑了笑,她不需要这人出手相助,不过~~想着抬头看了眼小院上空不是闪现出银光的结界,愉悦一笑。 止末看了琴艺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刚出踏出一步,似突然感应到什么,便停下脚步,回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跟着眉头一蹙,身形一闪,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穿过结界,直接出现在距小院百米开外的夜空之上。 还站在原地的琴艺,看到止末突然的动作,愣了一下,起初有些不解,扭头一看,见她站在一个熟悉人面前,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身形一动,也跟着闪身出了小院,出现在止末后面。 止末凌空而立,站在一个黑衣男子面前,目光清冷地看了对方,在那人诧异的眼神下,淡漠地开口道:“放开。”说完,目光落到被黑衣男子两指捏住困在手上、拼命挣扎的纸鹤身上。 黑衣男子听了止末的话,不但没松开手,反而捏住纸鹤的手,力道上紧了两分,同时咧嘴挑衅地冲着止末嗤笑一声道:“你是在本大王说话吗?” 止末见被对方捏手上的纸鹤挣扎的力度小了几分,眉头轻轻蹙起,抬眼看着黑衣男子,眼神随着纸鹤上越来越淡薄的灵气慢慢冷下,便的沉静。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下,轻轻抬手,快速地捏出一个手诀。 随着止末手上的动作,原本被困住的纸鹤突然金光大作,瞬间从对方手上消失,回到她自己身前。 黑衣男子见小纸鹤突然从自己手上挣开,先是一愣,有些意外的舔了舔嘴角,目光诡异地将止末从头到脚打量一圈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女人倒是有两下子重生寒门之商女最新章节。”说完,又将止末打量了几圈,只是看来看去,他也没从眼前这个站在距离他有三丈距离的白衣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样子吧,他都不曾见过。既不是他们妖族的妖修,也不像那些人类修道门派中人。心思转动的同时,目光讥讽地往脚下扫看了一眼。不管见没见过,敢从他手上抢东西,便是该死。 黑衣男子目光从地面上扫过的同时,李正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李正阳,看着上面的止末,神情激动地喊道:“墨师姐,是药谷的那位白姑娘~”语气中带着庆幸和劫后重生的欢喜。 “嗯。”勉强站在边上的墨妖面色有些灰白,嘴角还未曾擦拭有一抹血迹,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上面的止末。 “哦,原来是认识的~”黑衣男子明显也听到了李正轻的话,挑了挑眉后,冲着止末嘿嘿一笑,目光闪过一抹不屑。 止末似没听到李正轻他们的话一般,右手的掌心上托着看起来好像有气无力一样的小纸鹤。皱着眉头看了看,捏了个手诀,集了道灵气灌入纸鹤身上,直到小纸鹤恢复原样,才停下手,右手轻抬,小纸鹤重新蒲扇着翅膀,从她手心上飞了起来,同样在她身前绕了一圈,才继续朝着城西方向飞去。 “哦~这是想找援兵~”黑衣男子一见纸鹤飞走,嗤笑一声后,抽出一把大刀,凶狠地朝着小纸鹤劈了过去。 刀芒还未劈到纸鹤身上,在半途,便已被止末手上的桃木剑给打散。 黑衣男子停下手,瞅着止末手上拿着桃木剑,嗤的大笑起来,抬手指着她手上的桃木剑不屑地问:“你也是龙虎山那什么老道士门下弟子?哈哈哈,又是桃木剑……哈哈哈……”说完,满眼鄙夷地将止末手上拿着的桃木剑打量了一圈,继续讥讽道:“嗯不错,这么看看,你们倒是进步了,这把桃木剑看起来倒是比当年那老道用的好了点~”说完,站在他背后的十几个妖修,也跟着轰然大笑起来。 止末执剑凌空而立,对黑衣男子的话和那些讥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不做任何回应,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止末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听了这些也不在乎。站在地面上的李正轻和李正阳两个听了这番似羞辱的话,脸色都变的不好,但畏与对方的修为,只能强愤怒。同时,两人有都有些疑惑,瞪完黑衣男子后,同时转头,眼带着诧异地看着止末,开始猜测她的身份,而后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诧异的神色。他们两个自然是知道这个白姑娘与他们师门并无关系,他们诧异的只是想不到这个总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女子,竟然也是同道中人。 黑衣男子见止末并未回应,只是舔了舔嘴角,眼睛一转,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琴艺,眼底闪过一抹贪婪,放下大刀,看着琴艺招呼道:“狐妖琴艺,终于肯现身了。” 琴艺抱着手,似没听到黑衣男子讽刺的语气一般,娇笑一声,道:“妖王大驾光临,琴艺自然不敢有失远迎~~”面上是风轻云淡的千娇百媚,可琴艺心底却是万分的鄙夷和不屑,这个只是千年修为却自称妖王的蛇妖,一直跟她不对盘。 妖王听到琴艺的话,脸上闪过一抹得意,舔了舔嘴角,目光在琴艺和止末身上来回的扫一圈,最后停留在止末身上,举刀对着止末嗤笑一声,就冲了过去。 随着妖王的动作,止末的眼神变的幽暗深邃,身上的气息跟着一变,眼神看着似波澜不惊,里面却是清冷无情。手执桃木剑,毫不畏惧地迎着妖王的刀锋缠了上去。 跟在妖王身后的小妖,见妖王动作,也跟着拿出各自的兵器朝着琴艺围了过去。 琴艺见十几个小妖朝自己围了过来,扫了眼与妖王缠斗在一起的止末,见她没有败落的迹象,心底一松,娇笑一声,翻手拿出一根火红色的长鞭,迎面甩到一个欺到身前的小妖的面门之上,娇声道:“真是妖善遭妖欺呢~唉……”感慨的同时,长鞭已经将三四个小妖甩打着击出百米之外,倒地不起我是秦二世。 “师兄,那个人……”李正轻看到跟妖王缠斗的不分上下的止末,震惊的长大嘴巴。 “嗯~白师姐的修为高深,不是你我能匹及。”李正阳脸上也是正经万分,修行之道,达者为先,对止末的称呼也从白姑娘改为白师姐。 “嗯~”李正轻用了点头,然后悄悄地往站在边上的墨妖身上看了一眼,心底暗自比对止末和墨妖两个人高低。他们刚才按着罗盘找到了妖王,可他们三个联手在这个妖王身上也没能讨到好,他与师兄两个只在那妖王一招之内便倒地不起,而她他们三人中修为最高的墨妖师姐也只在妖王手下走了十五招,便被打了下来。 琴艺将最后一个小妖甩飞后,长鞭一甩一卷,便从手上消失不见。转而闲逸地抱起手,抱着手,轻搓着下巴,魅声娇笑道:“啧啧,不愧是玄门传人,随便拿一把桃木剑也能跟拿着妖刀的妖王对砍。”说完又故意大大的啧啧两声,同时反手取出六件法器,向地面上撒了下去,张起一道屏障,护住脚下城池的同时,也避免她们的颤动惊扰城内百姓。 跟止末交手的妖王听到琴艺这话,气恼的咬紧牙根。想分神给边上说风凉话的琴艺一个教训,可有可恨地抽不出手来。只能将这事暗记在心底。 琴艺在边上见妖王出手越来越凶悍,将止末逼的只有防守的份的时候,面上虽然还继续摆出一副为地上墨妖三人解说点评的闲逸模样,暗地里却是悄悄地防备起来,时刻关注着空中一人一妖之间的颤斗,寻找着机会准备出手相助。 这边上观战的四个人或明或暗为止末揪着心,当事人止末则是小心应对着招式变的越来越凶狠的妖王,或剑或拳或脚的一进一退之间张弛有度。刀剑往来之间,空隙中夹着几道符咒的攻击,虽不能给妖王造成伤害,但也能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 止末举剑削去妖王劈砍过来的一刀,退守之时虚空画了一道金符打了过去,将妖王逼退。在妖王避开金符攻击后,再次扑上来之前,止末目光清冷地扫了眼脚下的民居,黝黑深邃的瞳瞬动了下,便收回目光。再次险险的避过妖王的攻击,被逼的躲闪防守之时,止末微微皱眉,眼睛紧紧地盯着妖王。 边上的琴艺见止末又一次吃力的避开妖王手上的妖刀后,脸色一变,同时察觉到什么一般,扭头往小院方向看了一眼,笼罩在夜色中的小院,容在黑暗中,朦胧不可见,只是琴艺还是在一片黑着中看到小院内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愣了下,仔细一看,看到熟悉的清雅面孔,琴艺诧异的同时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回过头来,见止末此时完全处于下风,被妖王逼的毫无反手之力的模样,翻手再次拿出长鞭,想要助止末一臂之力。 琴艺身形才动,人还未到前,突见再次被妖王逼的似狼狈推开的止末,在推开的时候,手上掐出了一个手印,背着妖王左手趁着劈腿的空隙虚空画出了一道金符,接着夜色消隐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意外看到止末的动作,琴艺急忙停下来,皱了皱眉,停在边上看着依然被妖王逼的只是躲闪份儿的止末。观望一刻后,琴艺眼底闪过一抹了然,脸上神情一变,收起长鞭,退了回去。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似处于下风,看似不及妖王,不对,她的功力也的确是不及妖王,不过妖王一时半会想要伤她也不易,何况这人这会看起来也不似平日里见的那般呆愣,起码这会她身上的冰冷凌厉气势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幅世事不知的模样来。 琴艺因为看到止末暗地里的动作放下心来,可下面的李正阳几个却是提心吊胆起来。而远在小院,着一声入睡中衣、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关注着这边战况的柳若卿,却是紧咬着红唇、手上紧扣薄剑、脸色苍白地看着夜空中的那抹白色身影。 跟妖王缠斗着止末没在意琴艺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同样也没发现小院那抹月牙白的熟悉身影。她现在主要的注意力是小心的躲避着妖王的攻击,同时还要不被他察觉的引着对方,按照自己的方位移动,一边还要小心地争取时间空出手来画符布阵。 就这样,在观战者紧张担忧的目光下,止末且避且退地引着妖王跟着自己的脚步在虚空的移动王朝教父全文阅读。妖王则是因为久攻不下,慢慢的变的有些气急败坏起来,舔舐嘴角的舌头,不自觉间分了叉,变回了蛇舌形态,嘴里的两颗毒牙也在蠢蠢欲动。 止末察觉到妖王的这些变化,看到他额头冒出一个鼓包,身上露出来的那些皮肤上还覆盖上了一层黑色闪着幽光的鳞甲。在对方一个猛攻之下,一时躲闪不及,被妖刀上夹带而来的煞气扫到,身上护身法器将煞气当去,但人还是被逼的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远在小院内的柳若卿见到止末被伤,脸色一白,唇瓣变得苍白毫无血色,跟着人便跃上屋顶,想要过去,只是才动的时候,耳边传来琴艺的声音:“卿卿,没事,你家那位白师姐没伤着。” 柳若卿因为琴艺的声音,身形顿了顿,想继续上前的时候,耳边响起琴艺轻轻地叹息声:“卿卿,她不会有事……” 柳若卿紧紧地盯着远处夜空中的那抹白,隐忍地苍白的唇瓣紧抿着,紧扣着薄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关泛白。耳边再次响起琴艺的声音:“若卿……” 这次不待琴艺在说些什么,柳若卿在夜色中,轻点了下头,神情隐忍地伫立在屋顶,紧紧地盯着远处那抹白。 一边小心关注着战况,一边还要分神注意柳若卿动作的琴艺,见柳若卿站在屋顶上,不再上前,松口气,柳若卿若虽然武力高强,但面对这些妖修,她没有自保之力,她虽然能不惧下面那些还虎视眈眈的小妖,可是暗处还有不少在观望的妖或者人,特别是当初伤了她的那七个鬼修。现在虽然没有现身,但她不敢肯定她们这会是不是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敢边上的人怎么想,妖王见自己终于伤到止末,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闪过一抹得意,分叉的舌尖在嘴边嘘嘘的闪现,在止末刚稳□形的同时,再次举刀扑了过去。 止末再次险险地避开妖王劈过来的大刀,踩更为复杂的步子,引妖王走上坤位,举剑反守为攻地向妖王身上划去,同时抽出手冒着被伤的危险快速地画出一道符咒,然后反手拿出一个符咒,灌入灵气,用力打向右手边东南方位。 在止末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的同时,妖王终于发现止末私下的这些动作,急忙避开止末的招式后,抬脚向她身上扫去。只是夹带着凌厉煞气的腿风,在距离对方一臂之远的地方突然停下。妖王一愣,腿上用力,可腿还是纹丝不动,不单只如此,灵力也被什么封住,身上也好似被绳索捆一般,有什么动作在慢慢收紧。 止末见妖王被困住,看了看四周煽动的符咒,放下剑,左手继续掐着指诀,足尖轻点,往后推开,在三丈开外的地方停下。 琴艺看着以妖王为中心,四周不容闪烁着金光的符咒,嘴角抽了抽,同时松下口气,嘴巴动了动,打量了脸色有些发白的止末一眼,传音给柳若卿道:“你家这位白师姐没事~~”说完,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小心地避开困住妖王的符咒,移到止末身旁好奇地问:“这是……”说着小心地打量着被捆符咒里面脸上长满鳞片妖王,感受到那些符咒释放出来的威压,让她有些心颤的同时,又止不住心底的好奇。 “锁妖阵!”止末目不斜视地看着被锁在阵法里的妖王。 “啧啧~~”琴艺听了打了个冷颤,心底暗自庆幸,还好没得罪眼前这位玄门传人。 止末继续看着妖王,打量许久,才说道:“他身上有东西。” “嗯?”琴艺微愣,有些不解地看止末一眼,然后抬头上下打量着妖王。 此时被困住的妖王,不停得扭动着身体,发出几道刺耳的“嘘嘘”声后,身体在扭动中变回了木桶粗、十丈长的黑色三角大蛇,头上依然顶着一个包。 琴艺看到妖王变回本体后,眨了眨眼,魅声娇笑道:“呀呀,不亏是妖王,这是要成蛟了呢~”说话的同时,眼底的幽光一闪绝世道莲。 变成本体的妖王,用力挣扎。可随着它的挣动,止末抬手又翻出九张符,打在符阵中九个角的那些闪烁着金色符文上,随后还掐着手诀的手,一个紧捏。 随着止末手上的动作,妖王发出几道刺耳的呼呼声。那些被琴艺打伤的小妖,起初见妖王被困后,还有些犹豫不决,这会因为妖王发出的声音,纷纷捂住耳朵痛苦逃窜。站在止末她们不远处的墨妖几个,也脸色一白,闷声吐出口血。 琴艺和止末两个也被妖王发出声波,弄的身形一颤,就连家乡拿到护城屏障都跟着颤了颤,止末脸色一白,抬手拿出下山时止阳送的几道符,朝着妖王身上打了过去。 用符咒制住妖王的嘶吼声后,止末平了平气,站在边上旁观着妖王在阵法中继续激烈扭动。直到半柱香后,妖王伸吐着舌头,一动不动地喘着粗气,才张口道:“你不该,拦截我的纸鹤。” 止末着话出口后,妖王愣了,边上的琴艺也跟着愣住了。妖王是有些气愤地瞪圆着褐红色蛇眼盯着止末,而琴艺则是抽着嘴角有些纠结地瞅着一脸正经神情淡漠的止末。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妖王喘着粗气瞪着止末。 “嗯~”止末认真的点点头,可眼底却闪过一抹思索,似在认真思考。 妖王见止末认真点头,一愣,随后瞪圆眼睛看着止末,见她面无表情一副认真的模样,蛇身一颤,心底开始后怕了,它从一条小蛇修行九百年,一路称霸山头,称为蛇妖一组最修为最高,也是唯一一位千年内就将化蛟的小蛇,没想到今日栽在了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女人手上,而且还是这么狼狈的方式……越想,妖王越发的不甘,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身上越来越紧的束缚,还要越来让妖心颤威压。 浑身无力的妖王,瞪圆着眼睛,看着眼前似在思考怎么杀自己比较方便的白衣女人,心情先是悲愤,慢慢的变的恐惧起来,看向止末的眼神也慢慢地变变成祈求。 琴艺先是见止末认真点头一副严肃的模样,以为她真会对妖王下杀手。可随后见半响不见她动作,反而站在那里,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由一愣。猜想到某个可能,眼角抽了抽,开口问:“你不会就打算就这么放了他吧~”这个可是她死对头,今日要是放“蛇”归山,往后她的日子又要不得安宁了。 妖王听到琴艺这话,眼睛一亮,希冀地、祈求地瞅着止末,大气不敢喘的模样,等着止末的答案。 “他截了纸鹤~”止末清冷的声音让妖王原本还带有祈求和希冀的眼神,瞬间便的失望悔恨起来。 “嗯~”琴艺点点头,眼角微抽地看着止末,然后眼角往小院那边扫去,见柳若卿已经不在后,眼角又是一抽。 “但,我与他往日无怨。”止末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所以~”琴艺这会已经很肯定自己刚才的猜想,这人刚才那副认真的模样,还真的是不是在想怎么下手。 而妖王听了止末这话后,眼睛一亮。 “不过,今日结怨。”止末突然又补了一句。 这话让琴艺莫名,而妖王则是蛇胆一颤,畏惧地看着突然上前的止末。 琴艺见止末上前,准备保守看戏。 而一直被止末三个忽视的李正阳师兄弟二人则是随着止末的动作,脸上暗暗焦急,眼神来回在墨妖和上面妖王之间扫视。 李正轻看到止末拿着桃木剑已经站到妖王的三步开外,不由地有些心急地冲着李正阳小声问道:“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李正阳用力按住手上拿着那个正轻轻颤动的罗盘,紧张地看着止末的动作,摇摇头仙侠世界之天才掌门。 “师兄,你说她会不会也是为神器碎片而来?”李正轻小声问道。 “不知道~”李正阳心地一惊,轻轻摇头。 边上的墨妖,似没听到李正阳两个的人对方一般,淡淡地看着止末的动作。 妖王惊恐地看着慢慢靠近的止末,眼底先是闪过一抹哀求,而后又变为一抹决绝。 止末似没看到妖王眼底那抹同归于尽的决绝一般,在距离它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语气清冷淡漠地问:“他日你会回来报复?” 妖王一愣,瞪大着如成人拳头般大小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止末。 “你可想着报复?”止末见它不答,于是再次开口问道。 妖王又是愣了愣,很快感应过来,惊喜地看着止末,用力摇头,舌头吞吐着,发出一道暗哑的男声道:“黑蛇在此以心魔起誓,今日若安然离开,日后绝不敢回来跟仙子寻仇报复。”说完希冀地看着止末。 止末听了,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地看着妖王。 妖王见止末不答话,以为她气恼自己刚才誓言中的小心思,于是连忙说道:“黑蛇以心魔起誓,日后绝不会寻仇报复仙子,若违誓言,天诛地灭。”说完紧张的看着止末,可见她还是一副深思的模样,眼神触到后面的琴艺,于是连忙补上一句:“同样黑蛇日后觉得找琴艺寻仇报复……” 妖王说完,止末终于动了。 妖王见止末终于有反应,神情一松,心底大大的送了口气,希冀地看着她。 止末松开手上的手诀,妖王感受到身上一松,眼底闪过一抹劫后重生的兴奋。只是还未等它高兴完,突然听到清冷的女声道:“虽不伤你性命毁你修为,但你不该截我纸鹤。”话语落下,妖王还瞪圆着眼睛愣神的时候,止末突然举起桃木剑冲着妖王的三间脑袋上划去。 剑芒过后,妖王扭动着庞大蛇身哀起来。 妖王痛苦地扭着身子,许久之后,顶着头上一臂之长、深可见骨的剑伤,畏惧地看着止末,随后底下头道谢:“谢仙子不杀之恩。” 止末看了眼妖王头上的伤,淡淡得点头,翻手收起桃木剑,便转身离去。 妖王见止末离开,呼呼地松口气,蛇身一扭,也不管身上的伤,转身就快速地往城外逃去。 琴艺看着妖王落荒而逃的背影,啧啧两声,挥了挥手,招回六件法器,转身也跟着回了小院。 “师兄,我们要跟上吗?”李正轻看到妖王逃窜的方向,扭头问李正阳,往墨妖身上看了一眼。 李正阳也看了墨妖一眼,看她神情冰冷的模样,叹口气,摇摇头,道:“我们不是妖王的对手,先回去。” “可是~~”李正轻想说那蛇妖此时收了重伤,可是又想到他们自己也伤的不轻,只好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们当前重要的是找回先前遗失的碎片。”李正阳说完,眼神隐晦地往止末和琴艺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李正轻点点头。 止末身影刚落到小院,一个式神也跟着出现在小院之内谁都别惹我。 随后而来的琴艺看了止末和式神一眼,眼神隐晦地朝柳若卿卧房方向看了一眼,冲着止末魅惑一笑,挥了挥手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式神走在止末面前,拿出本厚厚的线装本递给止末。 止末不解地伸手接了过来,而后疑惑地看着还站在面前的式神。 长相娇俏的式神冲着止末粲然一笑,嘴巴上下轻动,罗刹媚惑的声音便随着式神张口的动作想起来:“呆头鹅,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这宝典便白送你了~”话音落下,式神便消散不见。 止末愣了愣,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书,看着封面上用大篆书写的《情人宝典》四个大字。翻开第一页,第一章之追求篇——烈女怕缠女…… 且不管半夜站在小院内,看着情人宝典的止末。刚刚捡回条小命的妖王,才逃窜到城南上空,又被人拦下了。 妖王瞪着蛇眼,惊恐地看着眼前,两个诡异的女子。不是说两女子长相诡异,相反两个女子容貌倾城,一个红衣邪魅妖娆一个青衣清冷秀雅。诡异的是她们坐在一张奢华的玉塌上,而玉塌确是悬放虚空。 “罗刹,我们拦它做什么?”止清看着妖王头顶上流血不止的伤口,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止末已经自己动手,她也就不好在动手。 罗刹抬头扫了眼妖王头上的伤口,不屑地冷哼一声:“哼!” 一道似无意的轻哼声,却让妖王重重地摔跌下百米之下的空地上,庞大的身子深陷在地上,动弹不得。妖王长大口,吐出一口夹带着肉碎和一颗毒牙的血水,惊恐地看着飘然落下的玉塌。 “罗刹,你?”止清诧异地看着罗刹,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对这个蛇妖出手,刚才明明在止末处于下风的时候,她还拦着不让她出手来着。怎么这会,一反常态地突然出手? 罗刹又是一声轻哼,有些不满地看着止清,在妖王蛇身在陷地上又深了一丈的时候,动了动手指,在蛇身浑身抽动着,直接从它身抽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碎片,然后便管蛇妖死活,带着止清消失在原地。 回到她们这几日落脚的小院后,止末忍不住疑惑地瞅着罗刹再次问道:“罗刹,你刚才是怎么了?” 罗刹眼睛一翻,背过身不理。 见罗刹难道类似闹别扭的动作,止清先是一愣,而后是扑哧一笑。 罗刹转过身,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止清。 止清见罗刹脸上邪魅的表情,一怔,连忙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正了正脸色,转移话题的问:“你刚才给止末的是什么?” “哦,本座费时千年收录而成的宝典~~”罗刹眯着眼睛,拉长着宝典二字的语调。 “是吗~~”止清有些信地瞅着罗刹。 “嗯哼~~”罗刹挑挑眉,心底想到止末刚才跟那蛇妖打斗用的那些不痛不痒的符咒,再跟呆头鹅对上自己之时用的那些威力凶猛的符咒一个对比,脸上的笑意跟着深了几分。掩藏在袖口之下的手,不动声色地快速地掐了一个手诀。 随着罗刹手上的动作,被无辜困在燕州城内某个落败民居内紫衣七个女鬼,一怔,而后纷纷挣开身上的束缚,快速离开将她们围困数日的小院。 作者有话要说:久更,所以更的内容就稍微多一些吧~~╮(╯▽╰)╭ ps后面一些内容码完没检查,所以估计,肯定很多虫的吧…… ------------ 61第60章 正低头认真看着情人宝典的止末,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止末被这突然而来的感觉惊的猛地抬头,惊疑地朝四周打量一圈,找了好几圈,一脸疑惑地站在在小院内皱了皱眉头。找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什么潜在危机后,止末才皱皱,收回四周打量的眼神,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宝典,想了想将宝典小心翼翼地收起。回房前再次仔细地将院中的阵法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回房。 刚进卧房,还未坐下,止末便敏感地察觉到房内些许的变化,神情一紧,身影在原地一晃便出现在柳若卿床头,透过纱帐,看到里面柳若卿还是熟睡的模样。仔细的查看一番后,眉头一紧,视线落到柳若卿的唇瓣上,颜色不对?比离开之时淡了些,或者该说是有些苍白才是…… 看着柳若卿唇瓣与离开只是明显不一样的苍白色,止末一怔,心下一紧,眉头再次扭紧。想也不想,伸手轻轻撩开纱帐,弯腰俯身靠近柳若卿,近距离的查看下,不但只唇色发白,甚至脸色也显的有些苍白。看着这样的柳若卿,止末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些闷闷的发疼。 止末伸手欲查看柳若卿是否被伤了,手还未碰到对方,耳边响起一抹淡淡的叹息声。止末一脸,抬眼恰好撞入一双带着柔色的瞳瞬中,微微一愣:“若卿?” 黑暗中看着柳若卿的眼睛,止末张了张嘴巴,冲着柳若卿轻声道:“你醒了。”语气轻的似柳若卿体弱的似声音大点就伤着一般小心翼翼。 “嗯~”柳若卿听出止末语气里的担忧,不由地弯了弯唇角。慢慢做起身,看着止末柔声道:“止末~” “嗯?”止末眨下眼睛,疑惑地看着柳若卿,好一会见她只是看着自己笑而不语,便认真地看着她,开口地说道:“若卿,你不舒服。”声音是压抑着某些不明情绪的低沉,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柳若卿一怔,嘴角微扬,在黑暗中笑看着止末,轻轻摇头说道:“没有。” “是吗?”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升迁最新章节。 “止末。”柳若卿柔声喊道。 “嗯?”止末原本有些躁动的心,在柳若卿轻柔的嗓音下,慢慢变的平和。 柳若卿见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不由轻笑道:“止末,可愿将红烛点亮?” 止末一愣,眨了眨眼,柳若卿脸上表情清晰的映入她眼底,见脸上认真的表情,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柳师妹无法夜视。于是抬手,掐个五行术法,将指尖山的火焰对着烛台弹出,瞬间将红烛点亮。 柳若卿看到止末脸上一闪而过的歉意,笑了笑,也不在乎被她误会自己无法夜视。坐起身,微微笑着眨了眨眼睛,待到房内被烛光照亮后。认真地将眼前的细细的检查个好几遍。 在柳若卿查看止末是否受伤的同时,止末同样也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边,见她没事后,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头轻轻展开。 心情一松,止末发现柳师妹正认真看着自己,愣了下,眨了下眼,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来回的巡视着,便老实地坐在床边,挺直腰板,任由她看着。 只是慢慢地随着柳师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移动,止末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跟着喉咙有些干渴起来。可见柳师妹认真的模样,嘴巴动了动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好继续老实地坐在那里,任由着对方的视线继续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 柳若卿将止末从头到脚,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看她身上没有外伤后,先是松口气,而后又不放心地伸手搭上对方的手腕,细细的查探一番,透过脉象发现她真的没事,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止末眨眨眼睛,低头疑惑地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白皙纤细修长的手指,嘴巴又动了动,可见柳师妹脸上严肃认真的模样,只好忍下心中的疑惑,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她搭在自己手腕上探视自己的脉息。 柳若卿没有立刻放开手,相反,手指在放开对方手腕的同时,紧贴对方的肌肤轻轻下移,似无意般落到对方手心,然后停留不走。 止末感觉到手心上的问题,眨眨眼睛,悄悄垂目往手上看了几眼,想了想也故作不知道一般悄悄地收拢手指,将那自投掌心的手握在手里。 柳若卿看着她这番动作,抿唇浅笑着看着她一脸欢喜的模样,挑挑眉,然后手上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掌。 “若卿~”止末对上柳若卿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不敢直视。 “嗯?”柳若卿含笑看着她,想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你的手很凉~”她不是故意要握柳师妹的手,而是因为柳师妹的手太凉了。 “嗯!”柳若卿挑挑眉。 “我的手热~”说完明目张胆地将人家另一个手也抓了过来,握在手里。 柳若卿先是一怔,然后看着自己被对方握住的双手,轻笑出声,有些坏心眼地挑挑眉说道:“夜深,被薄,手脚睡不暖和。” 止末听了柳若卿的话,低头看着如今只是浅浅盖在柳若卿身上的“薄”被,皱了皱眉,认真地想想,用力点头。然后在柳若卿含笑注视下,放开她的双手,站起身,手上迅速地捏了几个除尘咒的手诀打在自己身上。 柳若卿见她突然放开自己的手,眼底先是闪过一抹了然。这会,见她突然站起来,先是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捏手诀,然后,这会又开始动手解起自己的衣裳来。这人怎么突然…… 不容柳若卿多想,止末已经将身上的外衣出去,扯下发带退去鞋袜,着一身中衣站在床边,看了看柳若卿边上空出的位子,便撩起“薄”被的一角坐了进去超级全职业大师。 “止末?”柳若卿微愣地看着突然跑上来的人。 “若卿手脚不暖和,我身上暖和。”止末很认真地看着柳若卿,见她脸上还是一副诧异的模样,想了想补充道:“手脚也暖和。”说完像怕柳若卿不相信她的话一般,直接两手一伸将柳若卿整个捞进自己怀里。 “止,止末?”柳若卿心中一颤,这人不应该是去找几张“厚”被子吗? 止末不知道她的此时的心思,将人整个捞进自己怀里后,环住。然后很认真地得出一个结论:“若卿身上也凉。”还有身上的被子真太薄,看柳师妹都睡这么久了,不单只手脚冰冷,这被窝也还带寒气。 “嗯!”柳若卿忍住笑意,闭眼眼睛,顺着对方的动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止末感觉到自己锁骨以下胸口衣裳位子的温热气息,心底涌现出慢慢的欢喜与满足的同时,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暗自决定以后要再遇到那两个蛇妖,一定要再感谢她们,因为这样给柳师妹取暖真的很不错,她觉得开心也很舒服。于是为了以后还能继续这样,想了想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柳师妹建议道:“若卿,这样暖和吗?” “嗯?”柳若卿闭着眼睛,勾起嘴角,靠在她身上静静地等待着。 眨眨眼,止末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柳师妹,想了想,柳师妹这样回答,是暖和还是不暖和呢? 柳若卿这个猎人等待许久,不见猎物继续,便挑挑,真开眼睛,引导道:“止末想要说什么?” “被子薄。”语气非常严肃。 “嗯!”继续等待。 “我身上缓和。”比刚才更多了一份认真。 “嗯!”继续不表达意见。 “以后,我都给若卿暖和,不会凉。”说完停顿了偏见,见对方没有回答,于是坚持道:“比被子好!” 许久之后,埋首靠在她怀里的柳若卿才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弯起嘴角,忍住笑意,点头应道:“好!”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止末嘴角微扬,拥着柳师妹,躺下尽责的充当着自己“暖被”职责。至于今晚罗刹送的东西,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事不能让柳师妹知道,那本情人宝典,更是不能让柳师妹看到。至于为什么,她一时还没想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柳师妹有喜欢的女子,嗯~最重要的是,柳师妹喜欢的那个女子也还没喜欢柳师妹。 而脸颊带着红晕的柳若卿想的却是,这个人,今晚这么突然就开窍了呢,原以为要等她主动,还需要再费些时日与心思。 纱帐内,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脸上带着自个才懂的笑意相拥而眠,枕上,两人披散着的情丝相应交缠。 怀里拥着柳师妹的止末,鼻尖闻着来自柳师妹身上的淡淡清香,开始觉得眼皮也跟着沉重起来。 在止末合上眼睛,呼吸变的绵长后。原本最该是睡着的柳若卿,却突然轻轻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接着纱帐外的烛光,细细地打量着难道入睡的人的睡颜。 想到今晚的种种,柳若卿目光不由地变的更加柔软,嘴角也轻轻弯起一抹魅人的弧度,似想到什么一般,柳眉轻弯,视线跟着落到那人的薄唇上,最后,俯首轻轻靠近,唇瓣轻轻贴近对方同样温软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带有诱受属性的柳师妹也很不错…… ------------ 62第61章 作者有话要说:清水一章啊,肿么会被锁了呢??? “唔?”柳若卿突然感觉到唇上的蠕动,很快便似收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睁大眼睛,不意外地对上一双黝黑深邃隐隐中有些闪闪发亮的瞬。对上这双深邃清明的瞬,不由一怔,随后,由穿上传来的炽热,似会蔓延一抹,热度慢慢地爬上脸颊,向着耳后烧去。 再整个脸燃烧起来时,柳若卿才羞涩地立刻抬头从那片滚烫的唇瓣上迅速后撤离开。 随着柳若卿的唇的离开,止末看着她的幽深目光也跟着闪了闪,甚至变的越发深邃和隐隐的带着某种炽热武逆。 “若卿~”止末的视线落到柳若卿的唇瓣上,眼神又是一闪。 “这是止末今晚为我擦拭头发的奖励。”柳若卿脸上发烫,眼底闪过一份因为被人抓个现场的羞涩,但对上对方幽深的瞬子,又不得不忍住羞腼保持镇定地轻声解释。 “嗯~”止末听到柳若卿的声音,眼神一闪,嗓音比平日里的清亮温婉多了一份柔媚与某只不知名的诱惑,让她不自觉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 柳若卿听到止末这道轻吟,心,微微一颤,脸上的温度也跟着热了几分,看着止末的眼神也柔了几分。 止末低吟一声吼,察觉到柳若卿带着柔情的视线,眼睛终于从柳若卿唇上离开,慢慢向上移动,在她脸颊部位扫视一圈后,对上柳若卿含羞带嗔却又闪过柔光的眼睛,与她对视许久,然后在对方率先因为羞而低垂下视线后,才又重新向下移动,再次回到对方红艳的唇瓣上,紧盯不放。 柳若卿被她带着炽热的眼神看的脸上又是一热,耳根更是一阵滚烫,眼睛轻轻蒲煽了几下。才忍住心底的羞涩,保持镇定地抬眼重新看着止末,同时冲着她柔柔一笑,轻声建议道:“嗯~夜深了,我们早些睡。”说完,便转身想要从止末的怀里离开。 柳若卿刚转过身,人还未躺下,便觉腰上一紧,微微诧异,这一愣神整个便被人用力带转,待回过神时,人已经被对方压在身下。 “你~”柳若卿诧异地看着身上的人。 “若卿~”止末撑着手,低头认真地看着此时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声音变的轻柔,听似与平常无异,可听在柳若卿耳里,嗓音里似带着丝丝魅惑,让人悸动。 柳若卿心微颤着,忍着心底的那片悸动和某种炽热的**,脸上保持着镇定和淡然地抬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对上对方深邃发亮的瞬以及微微蹙起眉、一副似在思考回忆的模样。柔柔一笑,原本的紧张羞涩慢慢被某种猜测覆盖,随之而来的便是平日的清明与淡然。冲着上方还在皱眉思考的人柔媚一笑,轻柔地喊道:“止末。” 听到柳若卿轻柔的声音,眼睛眨了下,止末将两个蛇妖亲吻之时的画面快速仔细的又回顾一遍后,才舒展开眉头,认真而严肃看着身下的柳若卿,说道:“若卿,奖励不该是这样。”蛇妖她们擦拭头发后,给以的亲吻奖励,不是想柳师妹这样,只是贴在唇上而已。 “嗯?”柳若卿心中一跳。 “应该是这样~”止末说完,双眼幽邃地盯着柳若卿的双唇,在诧异、尚未回过神来的瞬间,低头,贴上她渴望已久的红唇。 “唔~”唇,重新贴合在一起的瞬间,柳若卿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一拍,唇上柔软炽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失了神,没了往日的镇定与淡然,有的只是压在心底的那抑制不住、汹涌而至的冲动与期待。 亲密贴合的刹那,止末同样也在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同时,她在听到柳师妹发出那道的低吟声后,脑海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在崩断的瞬间,同时也在心底偷偷地又给那两个蛇妖记上了一笔恩情,准备日后给予更丰厚的回报。 之后,她便凭着前些天观摩来的经验结合着自己本能,贴着柳师妹的唇瓣,细细地、轻轻地吸允碾磨。这样亲密摩挲抚慰了心下的悸动后,很快又被另一种冲动与渴求给掩埋。她开始变的不在满足这样清浅的碰触,开始祈求更多更美好的触感与交缠,依着本能,训着感觉,诱惑着柳师妹主动打开城门,主动邀她进驻。 柳若卿从一开始因为诧异震惊而不得不处于被动的局面,但慢慢的随着被止末的炙热所感染,同时还被挑起了心底的那抹热烫。也跟着慢慢回应,有时甚至还搬回主动权,引导着同样炙热的唇瓣。双手也随着唇上的热度,慢慢地怀上对方的颈脖。在对方不满地低唔与满足地低吟之时,便遂了对方的愿,接着对方的诱惑,主动打开城门邀请对方进驻掌控舞台。 两个人一个诱惑主动,一个被诱惑与悄悄引导。又开始若有似无地碰触,到互相摸索着、学习着、试探着、然后寻找彼此喜欢的方式缠绵万分、翩翩共舞。 两个人的亲密共舞,直至窒息感越发的强烈,才在柳若卿侧开头的动作,不得不分离。柳若卿勾着对方的脖子,躲开身上那人还不满足的炽热索求,急促的喘息。 止末被躲开后,只得将头埋进对方肩窝,跟着一起轻轻的喘息。只是没一会,在柳若卿还在微微喘息的时候,她又开始蠢蠢欲动,贪心的想要再去回味一遍刚才那种美妙的滋味。 “唔~”柳若卿侧首躲开止末的攻击,抬手挡在对方的攻势,红着脸,目光中带着柔柔水务与媚丝的瞪不敢对方的一眼,娇嗔道:“不行。” “为什么?”止末被柳若卿看似嗔怪,实则却是媚眼如丝的瞪眼看的心底又是一热,只是碍与对方抵在胸口的力道,只能不解地眨眨眼,看着双颊泛红,双唇红艳欲滴的人,皱着眉头认真地问道:“若卿不喜欢?”说完,很是认真地又将山谷里两个蛇妖亲热场面、双修画卷的注释以及罗刹止清二人偶尔的亲密动作都一一回顾了一边。她也没做错,嗯,虽然有些不一样,不过她觉得很好,而且柳师妹刚才明明好也发出欢喜的声音才是。 柳若卿听了后面一句,脸上又是一热,娇嗔地瞪一眼还一副认真思考回忆的人,道:“因为止末这一次的份例已经用完了。”有些事,嗯,虽然她也喜欢,但不能操之过急。 “份例?”眨眨眼,一脸的不解。 “嗯~”柳若卿微笑着态度认真坚决地点头。 “嗯??”止末见她点头,脸上也是认真没有再商量的表情,轻轻蹙了蹙眉,想了想,有些不甘地问:“若卿,哪是每天只有一份,只能亲一次吗?”说完有些希冀地看着她,期望她摇头。 “对,只有一次~”柳若卿忍着羞意点点头,目光从对方脸上下移,越过白皙的颈脖,落到对方因为刚才的亲密而无意间被拉扯开的衣襟,白皙的肩、迷人的锁骨以及让人心颤悸动的起伏。越看,柳若卿越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脸上更是一阵一阵的滚烫。特别是自己一只手,此时还暧昧地放在对方中衣内,甚至掌心甚至还紧贴对方丝滑的肌肤上。 “不能再多几次吗?”止末没有发现她此时的视线和心思,依然认真努力地争取着自己的福利。 柳若卿忍着心底悸动和脸上的滚烫羞意,看着对方的眼睛微笑着柔柔地说道:“止末擦拭一次头发,自然奖励只有一次。”说完,在对方衣襟内的手悄悄地带着一丝不舍地轻轻抽了出来。 止末皱着眉,感觉到衣襟内的动作,眼睛眨动了一下,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正好看到对方的手从自己被扯开的衣襟处出来。愣下,抬头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道:“我喜欢若卿的手触摸。”说完眼睛发亮地看着柳师妹,双修画卷上还有两个蛇妖双修之前都会这样摸对方。 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柳若卿柔柔一笑,看着对方的眼睛笑道:“夜已深,我们该睡了。”说完视线落到对方同样潜入自己衣襟内的手一眼。 感受着手下的温软触觉,止末脸上也是一热,眼神变了变,然后在温软主人羞恼娇嗔的瞪视下,讨好的笑了笑,依依不舍地抽回手,跟着认真道:“我也喜欢这样触摸若卿。”说完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抬手指着自己被拉开的衣襟认真地说道:“就想若卿对我做的一样。” 柳若卿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耳根又是一阵滚烫,避开对方炽热的眼神,抬手挽救掩饰般地帮对方散开的衣襟拉起后,重新拢好。昨晚后,继续避开对方的视线,推了推她,让她重新躺好,而她自己也跟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重新躺好,比好眼睛,无言地表示她此事渴望入睡的想法。 见柳师妹真的要入睡,且眼底确实带着疲惫,止末便乖乖地顺着她的意思躺好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最新章节。只不过见对方打理好自己衣裳后,没有重新回到自己怀抱的打算后,直接伸手扣上对方纤细的腰肢,将人重新带进自己怀里,继续冲动“暖被”职责。 被她抱入怀的柳若卿也不推拒,在她怀里轻轻挪动了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知道第二天晨间,紫青见时间已晚,前来叫起,两个相拥而眠的人,才从好眠中醒过来。 惯例地青紫听到门栓响动后,便提着洗漱的水推门走进来。进门后,习惯性地往外室临窗的软榻看去。结果一怔,歪了歪头,也不多想,直接提着水往内室走去。 “小姐,今天怎么没见到止末小姐在外面了?”紫青看也没看地将径直朝着放着洗漱用具的木架走去,边说边提前桶将水倒入木架上的铜盆。 “你找我?”柳若卿还没回答,止末先疑惑地替她回答了。 “吓~止,止末小姐,你,你怎么……”突然听到止末的声音,紫青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往声音方向看去,随后一怔,呆愣地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一身中衣坐在她们小姐床边的止末。 见紫青一副惊吓地模样看着自己,止末眨眨眼,然后不解地往坐在梳妆台前的柳若卿那边看去。 柳若卿在铜镜内将两个人的模样收归眼底,回止末一抹淡淡的笑意,对还在发呆的青紫问道:“青紫,陈师姐今日可出来?” “额?”青紫迷茫地扭过头看着自己小姐,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啊~”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扭头冲着还坐在床边的止末说道:“止末小姐,刚才陈吉少爷说,让你一会过去丹房找她,她有紧急事找你。” “陈吉找我?”止末不解地看着青紫。 “嗯~”青紫忍住对止末小姐为何会“衣冠不整”地坐在自己小姐床边的疑惑,最重要的是止末小姐和她们小姐还一副同塌而眠才起的模样,看着止末用力点头。 止末往柳若卿那里看了眼后,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了。” 青紫见止末应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衣柜方向走去,准备为她们小姐准备今日要穿的衣裳。 “青紫,一会我自己来便可。”青紫手刚触碰到衣柜的门,柳若卿便放下梳子,转过身笑着淡淡地制止。 青紫愣了下,回过身,冲着柳若卿点点头,视线在柳若卿和止末身上来回的移动,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想到这里突然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后,只好抬手拍自己的额头一下,对柳若卿道:“小姐,要不,我先去厨房准备,我们今日要做哪种糕点?” “今日不用准备糕点,去准备些平日的早饭就好。”柳若卿说完看了眼原本还一脸希冀看着自己,听到不准备糕点后,双眼瞬间一片黯然的人一眼,淡淡一笑。放下梳子,其实走了过去。 站在边上的青紫,看到自己小姐走到止末小姐身边,拿起架上的衣裳,招呼着坐在床上的人起身,笑着亲手为对方穿衣的模样,再次愣在当场。她们小姐平日里对止末小姐是非常好,有时候神情也很是亲密。会为止末小姐亲下厨房;为她制衣束发;为她而笑;为她而嗔;也会止末小姐而怒。可是,今天怎么看他们小姐和止末小姐两个人之间好像又多了点什么。 “小姐,我,我去准备早膳~”待柳若卿帮止末整理好身上衣裳,青紫才回过神来,紧张地冲柳若卿说了一句后,便飞快地跑了出去,将空间重新还给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 两个人洗漱好,从房内出来时,青紫已经将早膳拿了回来。 “小姐,今日早膳可是要在房内用?”青紫说完,视线往止末身上看去,她知道最后决定的其实是止末小姐逆道神录。 柳若卿扭头看止末一眼,然后对青紫说道:“不了,将早饭摆到凉亭内。” “是,小姐。”青紫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青紫提着食盒先两人一步,先将早饭拿去院中唯一一个凉亭内的石桌上摆好。 “咦~鸡丝粥?”一早起来的琴艺闻香而至。 “琴艺小姐。”青紫将碗筷摆放好后,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琴艺。 “嗯~闻起来,味道好像还不错。”琴艺毫不客气地坐下。 青紫一听琴艺这么说,连忙又给琴艺摆上一双碗筷。 琴艺不客气地位自己盛了碗粥,然后桌面上其他两份碗筷,问道:“卿卿她们呢?” “小姐和止末小姐在后面。”青紫刚说完,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并排着走了过来。 琴艺端着碗,抬起头,看着两个慢慢靠近的女子,视线落到柳若卿颜色有些不同寻常甚至还带着些红肿的唇瓣上,眼底精光一闪,眼神往她边上那人身上瞟去。 柳若卿昨夜便已经知道琴艺出关,所以此时见她再次也不觉意外。 “哟,卿卿,这是**苦短呢,嗯,难怪奴家觉得今天才早膳,这日头就已经这么高了。”琴艺八卦地看了看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然后扭头故作惊讶地瞅着眼凉亭外初升的太阳。 柳若卿似没听到琴艺的话一般,神情淡然地端起碗粥,用勺子刮起最上一层,凉了凉,慢慢送入空中。 琴艺拿着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看了看柳若卿无视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将她无视的更加彻底地止末。不由地放下碗,哀怨瞅着柳若卿道:“卿卿,昨晚那是跟人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若卿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沉默。 而啃着果子的止末听了琴艺的话,反而又了反应,抬头疑惑地看着琴艺。 琴艺见柳若卿还是不想理会自己的模样,哀怨地叹口气,幽幽地叹道:“卿卿,昨晚纯属看热闹的,那些人虽然目的是在我,可是,那些家伙进不来,人家也就没理会他们了,昨晚之所会这样,可不是人家的错……” 柳若卿依然是沉默,而止末则是愣了下,然后不解地看着琴艺,又扭头疑惑地看了看柳若卿。 琴艺送止末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好了,你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以后你要打架记得跟你家柳师妹说一声,免得你家柳师妹回头来找我麻烦……” 止末一怔,想了想,扭头看着柳若卿认真道:“若卿,你知道了?” “嗯~”柳若卿放下碗,点了下头。 止末想起自己回房后发现的异状,明白过来,于是解释道:“若卿,昨晚之事,确实和她没关系。” “嗯~”柳若卿低头端起碗,淡淡的应了声。 声音听不出情绪,脸上也因为低头的原因,看不清表情。 而对面的琴艺,则是端起碗,一副准备开好戏的模样瞅着止末。站在边上的青紫偷偷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和止末小姐一样,打一个哆嗦后,悄悄地向后一动,偷偷地跑远了。 ------------ 63第62章 从早膳的饭桌上开始,琴艺就饶有兴致地坐在边上,看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总在与柳若卿交谈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及一些有关昨晚止末与妖王大战时的精彩场面,以此希望能想看一场热闹,想看平日都矜持淡定的药谷少主柳若卿怎么上演训“夫”八卦。只是,可惜的是,直到早餐吃完了,茶水也喝不少了,也不见柳若卿柳少谷主有什么动作,就连一开始听到她提起昨晚之事时,变的沉默不语的态度,也都在那个白止末一句:“那人截了我的纸鹤。”便晴转多云了。 被琴艺直勾勾的看了一个上午的柳若卿,终于挑挑眉,抬头看琴艺一眼,淡淡道:“你伤可都痊愈了?” “嗯~”琴艺抬手撑着下巴,冲柳若卿抛一个媚眼,随后目光慢慢落到止末身上,心底各种念头不停地闪现。 柳若卿看着琴艺,眉头动了下,眼神带着警告地看她一眼,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于是只好又略带严肃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作罢。 “小姐,毒医一门的墨妖墨少主,送来拜帖,携人前来拜访。”青紫拿着一张拜帖走了进来。 柳若卿放下手上的杯子,伸手接过帖子打开看了一眼,问青紫:“她们现在在何处?” “四小姐安排她们在前面花厅用茶,此时正由四小姐陪着。”青紫说完悄悄地看了坐在柳若卿边上的止末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地补充一句道:“与墨少主一同来的两位公子,刚才都在打听止末小姐是否在。” 止末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疑惑地看青紫一眼,想了想,扭头看着柳若卿说道:“不认识!”她知道那个叫墨妖的女人,但不认识。 “嗯~”柳若卿笑着对她点点头,合上帖子对着青紫说道:“跟四师姐说一声,我一会便来。” “是,小姐。”青紫应下后,转身往花厅方向走去。 青紫走后,柳若卿放下手上的帖子,但并没有马上起身去前去花厅,反而扭头笑看着止末问:“止末,可要去丹房先去找师姐?” “嗯~~”止末抬头远远地看一眼明显不是往花厅而去的青紫,想想,看了眼石桌上的拜帖,想到前些时候陈吉的表现,摇摇头说道:“陈吉回去花厅。”说完,看了边上正挑着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的琴艺一眼,继续说道:“我与若卿一起。”《情人宝典》首章,“烈女怕缠女”中的“缠”之一字在于坚持与相伴,至于另一层畏惧的意思,则不在她想要的番外,因为她不希望柳若卿因为怕自己而喜欢自己,从而一起双修。 “好~”柳若卿见她认真的模样,不由轻轻笑了笑,转而往琴艺那边看去。 “你们去吧,我自己可以。”琴艺了然地眨眨眼睛,懒懒地抬了抬手。 柳若卿见此也不多言,跟琴艺说一句:“午后再续~”便起身与止末一起,往花厅走去。 待两个人走远后,琴艺跟着站起身,远远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很快又被慵懒掩去,转身轻抬脚步,人便从凉亭内消失不见。 另一边,柳若卿两人踏进花厅,便看到墨妖和李氏师兄弟三人正与她四师姐和洽地交谈着什么武极破界。四人见到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纷纷停下,转而朝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看过来。 “小师妹,你来了。”四师姐见到柳若卿,一脸笑意地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柳少谷主!”李正阳李正轻两个人也跟着起身向柳若卿打招呼,随后又对着止末拱手作了一个揖礼道:“白道友。” 而墨妖虽然也起身,只是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模样,对柳若卿只是淡淡地招呼道:“柳少谷主。”而后眼神往止末身上看了一眼。 柳若卿回了他们一个淡淡的笑意,说道:“抱歉,让三位久等了。” “哪里哪里,是我冒昧叨扰少谷主了……”李正阳连忙客气道。 “李师兄客气了,我们坐下说~”柳若卿对墨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师妹,墨少主,你们慢慢聊,我出去看看~”四师姐见正主来了,便不愿多待。离开之时冲着止末,友善地笑了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几个人坐下后,李正阳也知道墨妖冷漠的性子,便也主动看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拱手一拜,谢道:“柳少谷主,我们今日前来,主要是为感谢当日在紫阳山小镇,柳少谷主出手相救,以及昨夜白道友的救命之恩。”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扁长形如手掌大小的玉匣子,继续说道:“这是我龙虎山道派的道令,还请柳少谷主和白道友收下。” 坐在柳若卿边上的止末,听到李正阳说到自己,便抬眼扫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神情冷漠道:“昨夜,我并非救你。”她不知道这道令是什么东西,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李正阳听了她这番似拒绝般的话语,不由一愣,以为她看不上他们的道令,又或者是不知道这道令的重要性,于是解释道:“白道友,这道令,是我龙虎山道派的镇山之符令,全派上下唯有七道符令,不论何人,只有执道令找我们弟子,在龙虎山能力范围能,全派上下定全力相助。” 李正阳说完,止末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而边上的柳若卿这才冲着李正阳笑道:“李师兄客气,救死扶伤乃是我们药谷弟子职责所在,若卿实在不敢承此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陈吉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花厅内几个人,听到她的声音,纷纷抬头向门外看去。 陈吉似没看到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一般,一手摇着玉扇,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陈公子。”站着的李正阳率先冲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陈吉抱拳拱手。 “啊~这不是李道长吗~~”陈吉故作惊讶地收起折扇,诧异地看着李正阳和李正轻,偏偏就似被看到坐在三人上位的墨妖一般,朝着两个人拱手回了一礼。 李正阳脸上一热,想起在小镇上跟自家师弟的无礼行为,面带尴尬地冲着陈吉笑了笑,道:“正是在下。” “呵呵,想不到我与李道长这么快又见面了~~”陈吉说完冲着尴尬的李正阳呵呵一笑,微微转过身,冲着柳若卿眨下眼睛。 柳若卿似没看到陈吉的小洞一般,微微撇开头。同样也似没看到李正阳李正轻两人脸上的尴尬一般,任由陈吉站在那里跟他们闲扯着。她们药谷和毒门并未太大交情,往严了说,两派门下弟子之间偶尔还因为一毒一医互相闹了不少摩擦,严重的就如她们陈师姐与对方少门主墨妖一般,水火不容。至于龙虎山,与她们药谷更谈不少交情。而她们这次来~柳若卿的目光隐晦地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只怕也不是如她们说的那般只是登门致谢这么简单。何况,龙虎山还一下子拿出了两枚道令。这道令,在龙虎山有多重要,从龙虎山开山五百多年只他们开始祖师送出过一枚给毒门,便可知道最终逆战最新章节。 其他人没看到柳若卿垂瞬那刹那,眼底闪过笑意,了然如陈吉,自然是没有错过。见柳若卿默认,于是她便放开手脚,转过坐在一边的墨妖,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墨妖喊道:“呀,这不是墨少主吗……” 墨妖似没发现陈吉脸上夸张的表情一般,抬头看陈吉一眼,淡淡的回道:“三小姐。” 一句三小姐,瞬间让陈吉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扭曲了几下,让她费了几息时间才压下心底的怒气,笑眯眯地瞪着神情冷漠的墨妖,咬牙切齿道:“毒蘑菇……” 墨妖抬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吉,一字一句道:“三,小,姐!” “你~”陈吉脸上又是一阵扭曲,恨恨地盯着墨妖也是一字一句道:“毒,蘑,菇!”说完,直接就是恼羞成怒地隔着李正阳李正轻两个向着墨妖出手。 墨妖的眉头动了下,在陈吉脸上刚扬起一抹得意笑容的时候,冷冷地说道:“三小姐施毒的手法高深不少。” 一句话,只是赞了陈吉施毒的手法,至于那些药粉,提都不提一个字。这让陈吉又是一阵咬牙,很快又太高姿态,轻蔑地瞅着墨妖得意地说道:“毒蘑菇炼药手法却是退步不少。”说完,“唰”打开扇子,动作随意地轻轻扇动两下。 花厅上除见惯两人相处模式的柳若卿和注意力只在柳若卿身上的止末外,另外两个人见到这两个人,一来一往的下毒解毒,惊的瞪大了眼睛。特别是勉强算比较靠近两个人的李正阳,此时额头已经被汗打湿,动也不管动地僵硬着身子地站在原地捧着道令,就怕一不小心自己成那被殃及的池鱼。 陈吉将新研制的解毒丹药,不着痕迹地抛入口中服下,咬牙切齿地看着墨妖恨恨地喊一句:“毒蘑菇~” 墨妖见陈吉收手,也跟着收手,神情平静地回一句:“三小姐~” 而边上的柳若卿,见两人终于停手,终于抬眼看着陈吉,笑着喊一句:“师姐~” “哼~”陈吉冲着墨妖冷哼一声,顺着柳若卿给的梯子,撇开头,走在另一边坐下。 李正阳见两个人终于休战,松口气的同时,低头看了看手上捧着的道令,又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一时间,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刚坐下的陈吉,见李正阳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看柳若卿一眼,见自家师妹并不想理会的模样,挑挑眉,冲还尴尬地站在那里的李正阳,没好气地喊道:“李道长~” “陈~”李正阳顿了下,才想到最恰当的称呼:“陈公子~” “李道长,何不坐下相谈。”陈吉翻一个白眼,视线往边上移动,往墨妖那里狠狠的瞪了一眼。 “额~”李正阳一怔,捧着道令坐下。 墨妖看李正阳一眼,在他和李正轻两个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下,抬头认真地看着正座上的柳若卿。 墨妖对柳若卿毫不掩饰地直视,让止末有些不满地微微蹙起了眉头。 坐在墨妖对面的陈吉,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师妹看,眼底也跟着闪现一抹火光,紧皱眉头不满地瞪着她。 而柳若卿也因为墨妖的直视带着太过直接的打量和探究,脸上淡淡一笑,转而对上对方直视的眼神,淡然地与对方对视着。 许久,在止末不满到极致的时候,墨妖才移开视线,看着陈吉道:“跟着柳少谷主的那七个鬼修如今不在。” ------------ 64第63章 墨妖的一句话,不单只惊了陈吉和李正轻三个人,就连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都因为她这句话,微微有些诧异。特别是止末,因为她这句话,还特地多看了她一眼。 墨妖没有理会李李正阳悄悄看着她,脸上都一副两个震惊的模样,神情不变地看着陈吉继续说道:“所以,三小姐~”说到这里故意停下,视线落到陈吉身上衣服上。 陈吉先是因为她诧异,后被她突然对着自己喊出让人讨厌的三个字,又是一阵郁闷,现在被见对方话到一半,却突然用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刚压下去的那股不忿,再次冒出来,回瞪她一眼,道:“毒蘑菇,你又想怎么样?”说完,也一脸嫌弃地扫一眼她身上的黑衣,不屑地轻哼一声。 墨妖似没看到对陈吉看自己的眼神和脸上那抹明显的嫌弃一般,突然勾起嘴角,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说道:“大可不必在如此装扮。” 陈吉先是被墨妖脸上突然而来的笑容弄的一阵失神,很快又一副似见到鬼一般的表情瞅着墨妖,说道:“毒蘑菇,原来你也会笑?” 墨妖嘴角上的弧度随着陈吉的话,消失不见,脸上恢复到冰冷无情的模样。 “啧啧~”陈吉抬手抹着下巴,似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般,将墨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才在墨妖越来越冷的眼神下,用手指敲了敲下巴,问道:“毒蘑菇,你刚才说的鬼修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看着我说是什么意思?”至于她说什么装扮的问题,暂时先放一边,回头再算账。 墨妖目光深邃地看陈吉一眼,才抬眼看着柳若卿说道:“只怕此时,柳少谷主更清楚才是。”说完,目光不痕迹地看止末一眼。 “嗯?”陈吉视线在柳若卿和墨妖两个人看了看武气凌天。 李正轻和李正阳两个人则是垂下眼,摆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听到的模样。 柳若卿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知,墨少主如何得知鬼修之事?”说完,冲着边上的陈吉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而坐在她身边的止末,则是淡漠的看墨妖一眼,视线还在墨妖的双眼和眉间两处停留了片刻。 墨妖听了柳若卿的话,却是淡淡看她一眼,便移开视线,只是,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 柳若卿知她是误会了,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自两个月前,她们便已经不在。”说完视线不着痕迹地扫陈吉一眼,自小她与陈吉师姐两人的体质就与常人不一样,她不用说。而师姐则是因为八字原因,被师伯元虚道人批命,需做男儿养方可人。但,今日墨妖这么说,这其中是否又是因为那七个鬼宿有关,与她有关? 墨妖似察觉到柳若卿刚才看陈吉的那一眼,也跟着淡淡地看一眼,还一脸莫名其妙的陈吉一眼,冷漠地说道:“前些时日在城西偶然看到她们。” “城西?”柳若卿眉头微动一下。 “嗯!”墨妖淡淡地点下头,视线跟着往止末身上看去。 止末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抬眼用比她还要冷漠疏离的目光看她一眼,察觉到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后,才收回目光,对上柳若卿带着柔柔笑意的目光。 一边的陈吉翻一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像在打哑谜的两个人,挑了挑眉问道:“小师妹,你们说的那什么鬼修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姐在小镇上见过才是。”柳若卿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边上那人的反应,她没忘记这人畏惧她们,又或者该说她畏惧的是鬼。 “嗯~~”陈吉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你说的是那七个女鬼?”说完,脸上似笑非笑地看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正阳和李正轻两个人一眼。 “嗯!”柳若卿点下头,看到边上的人,果然不出所料的挺直腰板,有些担忧的同时又感无奈,这人修道,可偏偏却又畏惧这些。 “那她刚才说什么跟随着小师妹,是怎么回事?”陈吉说完看对面面无表情的墨妖一眼。 柳若卿垂下眼睛,笑着摇摇头。她不知如何跟她说那七个鬼宿跟着自己的原因。如果说那些鬼修只是将她当“食物”而已,“饿了”就从她身上吸灵气的话,只会徒增烦恼。何况那日在紫阳下小镇,她私下跟她们讨论过和平共处的事。 陈吉皱皱,目光落到对面的墨妖身上。 墨妖冷冷地回两个字:“不知。” “是吗?”陈吉一脸不信地瞅着墨妖,道:“不知,那你怎么知道哪些女鬼跟着小师妹?” 墨妖淡淡地看她一眼,道:“十年前在柳少主身旁见到。”她的眼睛,天生如此,能让她见到些常人看不到的人或物,也因为这个,她才会被龙虎山的掌门看上,压着她师傅硬要她学那些道术。 “十年前你就知道了?”陈吉愣了愣,说完一想不对,马上有些不满地看墨妖一眼:“然后你今天才说?”说完,似第一见她一般,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眼睛打量的是墨妖,心想也正是十年前的事,一直以来墨妖跟小师妹见面不多,而十年前,正是墨妖跟着她师傅到药谷求药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也正是小师妹病愈回谷。墨妖也就是在那会见过小师妹一面而已,之后小师妹到禁地修养。 柳若卿见陈吉一副要迁怒与墨妖的模样,连忙开口喊道:“师姐。” 做在一边的止末跟在柳若卿后面,声音清冷地说道:“她们为的是灵气暧昧仕途最新章节。”至于这个她们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 “哦~”陈吉瘪了下嘴,想了一会担忧地看着止末问道:“那她们还会回来吗?”说完,也想到了在紫阳山下止末逃窜的事,嘴角抽了抽,打量止末一圈,张张口,在柳若卿若有似无的视线下咽下后面的话。 “前些日子,城西她们与揽香落琴艺交手。”沉默许久的李正阳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琴艺?”陈吉的眼角抽了抽,隐晦地看柳若卿和止末一眼,继续问道:“她们怎么跟琴艺又扯上关系了?” “这个我们倒是不清楚,不过,琴艺她也不是凡人~”李正阳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墨妖一眼。 陈吉故作不知一般,摆出一副好奇地表情看着李正阳问道:“不是凡人?” 李正阳见墨妖脸上的表情没变,心下一定,笑着点点头,说道:“她是修行几百年的狐妖。所以我们猜想那七个女鬼与她相斗,与我们倒是没什么奇怪。” “哦,原来是狐狸精啊~~”陈吉夸张的点点头,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有些猥琐地嘿嘿两声,不过脸上表情在外人不知的情况下,僵了一下。 “嗯~”李正阳点点头。 “咳~”陈吉握拳放在嘴边咳一声,忍住背后的恶寒,在耳边某道柔媚女声的暗示下,笑眯眯看着李正阳问:“那不知道,那些鬼修如今在何处?” 李正阳皱着眉想了想,认真道:“那晚,她们和狐妖琴艺斗法,狐妖不敌,使了障眼法逃了。而她们后来好像是被一个突然出现两个女子制住。”说到后面,李正阳的语气变的有些不确定起来。 李正阳说完,目光隐晦地看墨妖一眼,因为他们当时虽然在场,但是,因为一时不查,便被狐妖琴艺发现,然后被她所困。后来,若不是那七个女鬼突然出现,他们当时可能也就无法全身而退。后来更是因为她们八个斗法,他们无辜被波及,而他与师弟两个人因为功力不如墨师姐,所以被伤。后来,神智有些不清,最后还是为墨师姐所救。 李正阳说完后,陈吉等了一会,没听到琴艺在耳边说话后,才冲着李正阳点点头不再开口追问。同时也悄悄松口气,暗自抽了抽嘴角,在心底哀叹,她怎么就忘记那个狐狸精,这会就在这后面呢,而且还哪天不出关的,偏偏今天就出关了。 柳若卿同样也听到了琴艺在耳边轻哼一声。 而止末却是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看着李正阳问:“你可看清那两个女子模样?”她心底想到了罗刹和止清,只是按照罗刹的性子,又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止清师姐在,这又让她有些不确定起来。 李正阳没想到止末会突然问自己,愣了下,才摇摇头道:“不曾!”说完扭头往墨妖身上看去,他之所以知道那七个鬼修被两个女子制住,也是后来问墨师姐,才知道的。 “红衣女子。”这次墨妖倒没再沉默下去,抬头看止末一眼,继续说道:“长相,与你八分相似。”说完便淡淡地移开视线。 止末眨下眼,沉默地从墨妖身上移开视线。至于李正阳李正轻两个人诧异和不解的眼神,则不在她的关注之列。 陈吉虽然有些狐疑地瞅止末一眼,不过挑挑眉后,便移开视线。柳若卿依然一副风轻云淡地保持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而在暗处的琴艺,听到墨妖的话,则是狐疑地将神识锁定在止末身上,保持着一定距离地将她打量了一圈后。用外人无法听到暗语,小声问柳若卿:“卿卿,你和你家白师妹认识那两个女子。”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 65第64章 这边的别院,因为墨妖与李正阳李正轻三人的到访,让琴艺和陈吉心情都变的不怎么平静。在她们几个人离开后,琴艺和陈吉两个人,同时盯着止末不住地打量,以及悄悄猜测止末和墨妖她们说的那个红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被人怀疑猜想的对象之一罗刹,她此时正与止清靠在一起。 罗刹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气息,披散着长发,松垮着衣襟,闭着眼睛半靠在同样是散发着一身中衣且脸色泛着潮红、眼底荡着媚丝的止清身上,两个人半躺在华丽的玉塌上,两人神情亲昵,空气中还飘荡着还未散尽的甜腻气息。 “罗刹,你昨晚为何,又突然将那七个鬼修放了?”止清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嗯~”罗刹似被止清打断了自己回味某些好事,而有些不满地慢慢睁开眼睛,微微挑了挑眉。借着靠在止清身上的姿势,动了动身子,转了个身,改背靠为面向相依的姿势,抬手从松垮的衣襟处贴着温软的肌肤划进衣裳内,在锁骨处细细摩挲的同时不时轻点和画圈,目光透过对方衣襟上散开的小小缝隙,看到掩盖在里面的秀美风景,眼神变的幽暗起来。 止清因为对方在自己敏感部位的动作,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轻颤了一下。原本打算忽视,不理会的想法,在对方离开原地,开始下滑,往更危险的地方前进的时候,心情不由一紧,不得不连忙抬手红着脸压住衣服内滑动的手,羞涩地喊道:“罗刹~” “嗯?我在~”罗刹勾起嘴角,下行路线被挡,没关系,她可以换一个方向,上面的风景虽然没下面的好,不过往上可是能让她拥有看到更多秀美风景的机会。于是在滑动的过程中,似无意般地借着动作悄悄地将对方的衣襟松开,想让对方的衣襟从肩头上散落去别的地方盗神。 “你,不能……再动~”罗刹的动作,让止清不得不直接抓住她作恶的手。 “嗯~”手被压住,动弹不得,罗刹挑挑眉,见止清脸上真红的厉害,一副羞愤的模样,想到才饱食一顿,不要太过,只好老实地停下动作,只是半眯起凤眼闪过一丝邪魅,贴近对方□在外的还带着她亲自盖下的红色印章的锁骨处,轻声道:“也罢,这次暂且听小清子。”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正好扑在对方的肌肤上,满意地感受着对方轻颤的反应。 止清松口气的同时,因为对方的喷在肌肤上的温热气息,缩了缩脖子,低头想要对方适可而止点。结果垂下的目光先看到的不是对方的那张妖孽的脸,而是对方滑落的衣襟,□在外的肩与臂。肌肤赛雪,只是上面点缀的几个似被啃咬的齿痕,让人无法直视;松垮的红衣,似遮非遮的挂在臂上,几缕青丝覆在上面,比无衣更魅人心魂。 罗刹感受身下之人突然的僵硬,视线落到自己松开的衣襟,嘴角轻扬,抬起身,邪魅地看着正看着呆愣着人,魅声说道:“小清子,这样好像不太公平~”说完眼角微微上挑,舌尖轻舔唇瓣,眼神直晃晃地落到对方松散的衣襟上。 止清的视线随着对方起身动作而慢慢下滑的衣襟移动,想要移开视线,身体不听使唤地无法动作。听到似疑问的话,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视线似乎落到不该落的地方了,急忙移开视线,伸手一把抓住对方手臂上那还继续下滑的衣襟,动作略显粗鲁地将它拉扯回到它该待的位置上,抖着手不,躲闪着对方似带着戏谑又似带着诱惑的眼神,尴尬掩饰地干咳一声,问:“什么不公平?” 罗刹扬眉,低头看一眼还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戏谑道:“自然是小清子看了本座身子~” 止清的脸上烫热起来,急忙放开手,说道:“是你自己的衣服没系好~” “哦~”声音微微上扬,眉目轻挑。 “自然。”说完,似情调般地点头,而后心虚地垂瞬。视线下移,却又看到对方依然松垮的衣襟,为避免再出现刚才那样的场景,抬手动作有些急切地扯着着她的衣服系好。 帮罗刹系好衣服后,止清才大大的松口气,但依然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不放,似担心那衣襟还会松开一般,又似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某种冲动一般紧紧的揪着不敢放松。同时,还似担心对方还会再说出些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一般,急忙转移话题问:“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又将那七个鬼修放了?”当初也是她自己突然要出手救那个狐妖,然后将那七个鬼宿困在那个小院。 罗刹重新靠在她身后,声音有些慵懒地道:“小清子觉得?” 止清皱了皱眉,想了想昨晚的事,问:“因为止末?” “嗯哼~”罗刹扬眉,动了动肩膀说道:“小清子,本座的手臂有些酸……”她罗刹怎么可能是小气的人呢,不就被那呆头鹅区别待遇吗,不就那小小的玄雷吗~她堂堂罗刹神君,怎么能跟一只小小的蛇妖来比。 止清一听她说手臂酸,一下便忘记自己双手紧抓着她衣襟的目的,惯性地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元气集在指尖上,按在她说的地方上,以对方一贯喜欢的力道轻轻为她按压起来,用自己体内的元气为对方梳理身上的不适。只是,嘴上却又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说道:“罗刹,你是故意的。” 罗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懒懒地问:“故意,小清子觉得本座故意什么了?” “止末畏惧鬼魂之事,是你做的。而柳师妹身上的变化还有那七个鬼修也是都是你故意弄的?”止清将自己结合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哼~”罗刹轻哼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罗刹不承认,止清笑了笑,继续说道:“止末惧鬼之事,虽是自小便有,不过那也是在她三岁之事在外院见到你之后的才出现的事带着屋子闯异界全文阅读。而柳师妹身上那些浓郁的灵气,却非天生如此。十年前,她上山之时,柳师妹虽然因为师傅给的灵符,四周的灵气比常人浓郁些。”说道这里看罗刹一眼后,才继续道:“只是柳师妹病愈之时,你救止末之后,身上的灵气就变的异常浓郁起来。” 罗刹抓起止清垂落在胸前的青丝,轻轻绕在手指上把玩着,挑眉道:“嗯~是又如何?”她不意外止清会猜到这些,毕竟十年前她冲柳若卿出手的时候,可是光明正大的很。 止清一噎,无奈的笑了笑,的确如此,就算这些是罗刹做的,那又怎么样?罗刹和止末两个人,对她而言都重要。 “小清子~”罗刹见她一副出神地看着自己,眯了眯眼,抬手,食指落在她下巴处,轻轻地滑动,眼神似魅带邪地说道:“跟本座一起的时候,出神或者总是想其他人,可不是好事~”话说完后,手指也跟着从她下巴出上移,落到对方嫣红还带着暧昧红肿的下唇上暧昧地摩挲着。 止清回神,冲着罗刹瞪一眼,身上将在自己唇上作恶的手抓下来,不将她警告当一回事地继续说道:“对了,你昨晚从那黑蛇妖王身上取的是什么?”说“取”似乎还是比较婉转的说法,因为罗刹直接妖王体内强行剥夺出来的。且,那小块东西看起来还很是眼熟。 罗刹也没跟止清计较她“无礼”的不听自己劝告的做法,而是难得好心情地配合道:“怎么,小清子对这个也有兴趣?”说完意念一动,将从黑蛇妖身上取出来的一小块珊瑚色的碎片拿了出去,漂浮在两人眼前。 “这个?”止清越看眼前这小小的碎片,越觉得眼熟,想了想说道:“这个跟上次在小镇上,你从那两个道士拿来送柳师妹的碎片有些相似~”说完用神识查探一番,心底更是肯定了一份。 “嗯~”罗刹看着飘在眼前的小碎片挑挑眉,在指尖上划开一个小口,逼出一小滴血打在碎片上。血刚触到碎片,瞬间就被吸收。碎片也随之在空中晃了晃,周身闪过一抹紫光后,颜色从珊瑚色慢慢变淡,然后又从浅变深,变成红色透明晶体。 “又是神器?”止清虽然一早猜到,但还是有些诧异地看着漂浮在眼前的晶体。 “嗯哼~”罗刹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是那发带上的一部分?”止清想起前些日子,罗刹拿给柳若卿的那根据说是神器的发带。愣了愣,想到某个可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罗刹道:“柳师妹和止末两个人可是有什么前缘?”她可记得第一次见到那根发带的时候,罗刹可是曾说过发带跟止末是有渊源的话,只是后来她却没将发带给止末,反而给了柳师妹。 罗刹挥手将碎片收起来,模棱两可地回道:“算是吧~”说完微微垂瞬,眼底闪过一抹止清看不见的不屑和郁卒。 “……”止清眨眨眼,没好气地继续帮她按着肩膀。 而画面回到药谷一行人暂居的别院内,柳若卿和琴艺两个人静坐在凉亭内静静地对弈,柳若卿执白子,琴艺手执黑子。两人对弈的同时,偶尔交流上几句。 止末则是捧着一本书端坐在柳若卿身旁,认真地看着。 琴艺将一枚棋子落到棋盘右下角后,用眼角扫看止末一眼,语气带着某种意味地冲着柳若卿挤挤眉头,说道:“若卿,想不到这人还挺认真的~” 柳若卿执起一子,封住琴艺的攻势后,抬头往边上的人身上看一眼,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对方手上拿着的书的封面上扫过。 琴艺见柳若卿不接话,棋盘上的攻势又被她所破来,己方明显弱势。目光闪了闪,继续说道:“《宝典》啊~这书还没听说呢,莫不是跟我送的那些画卷是同一类的吧~”说完冲着柳若卿暧昧的挑挑眉。 ------------ 66第65章 琴艺刚说完,止末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下,柳若卿垂下的瞬底也同样闪过一抹幽光。 察觉到止末那一瞬间停顿的动作,琴艺得意地冲抬瞬往她这边看过来的柳若卿促狭地挑挑眉,同时往止末放下抬了抬下巴。 柳若卿淡淡地看她一眼,微微侧头,看边的人一眼,目光所视之处,只有书的封面,至于内容,即使她们坐的近,但因为对方似防护的动作,只能看到那本书的封面。于是,视线淡淡地从这边书上封面上,轻轻扫过,黝黑的大篆《宝典》二字在浅色封面上显的异常清晰。 止末察觉到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从书移开视线,抬瞬对上她双瞬,眨下眼睛。 柳若卿见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嘴角不由荡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棋盘,思考下一步棋。 在柳若卿移开视线后,止末面无表情看琴艺一眼,想了想,轻轻将手上的书合上,翻转,竖起来,用正面对着琴艺神情肃穆地说道:“不是!”看着琴艺的眼神很是肃穆认真,只是那眼神却是不敢往边上的柳若卿那边看,甚至还有些躲闪的意思在里面。至于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被琴艺说中了,而是因为这书虽然不是琴艺说的那些,但她用幻术将这书做了些掩饰,做了隐瞒的事是事实。 琴艺笑的一脸暧昧地,略带敷衍般地点点头,淡淡地看了眼她手上的书,语气促狭地说道:“是吗?”说完眯眼冲着止末抛一个媚眼,那书上下了幻术,虽然她是解不了,但她修行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不是。 “嗯!”止末点头,将手上的书放下,翻手将它放回纳物袋里面。 琴艺还欲说些什么,抬瞬的瞬间恰巧对上柳若卿一派淡然的眼神,挑挑眉,适可而止地勾起嘴角魅惑一笑。拈起一颗棋子落到棋盘上,识趣地转一个话题道:“卿卿,你们何时离开?”一个月的义诊已经结束。 “三日后~”柳若卿含笑回道。 “咦,这次这么快?”琴艺有些意外,前几次,义诊她们一行人在这里休整了半个月才出发,这次算一算,好像满打满算也才三四天吧。 柳若卿含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道:“天气有变,早些出发较好!”在昨天之前,或许她还不是改变行程,只是经历昨晚之事后,她们还是早些立刻此地比较好。 琴艺想了想,明白过来,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么,你们下个地方,是哪里?还是柳州?” “嗯,柳州!”柳若卿说完,抬瞬看琴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果然~”琴艺注意到柳若卿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担忧,不由欢喜地轻笑一声,继续道:“你们药谷每三年让弟子出谷义诊,可,每次路线从来都是这么的单调重生,腹黑女神。认识你十年,这路线还是没变一下。”说完一脸可惜地叹口气。 “嗯~”柳若卿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便放下心,弯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拈起一颗棋子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而后抬眼,笑看着突然变脸的琴艺一眼道:“这局,你输了。” “……”琴艺嘴角微微抽搐地看着棋盘,这次又是以她的落败而结束。原本因为见到她担忧自己安危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脸上慢慢换上衣服,哀怨的表情瞅着柳若卿。 坐在边上关注着棋局的止末,看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心头一松,勾了勾嘴角,抬头往天上看一眼,扭头对着柳若卿开口喊道:“若卿~” “嗯?”柳若卿笑着扭头往她身上看去。 “太阳下山了~”说完抬手往天边那指去。 “嗯~”柳若卿有些不解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傍晚时分。只是,天色还是算早……回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边上的人 止末放下手,认真地看着微微有些不解的柳若卿继续道:“我们,该回房。”傍晚了,可以回房沐浴梳洗。 “噗~”柳若卿诧异的同时,琴艺更是直接扑哧地笑了起来,眼神暧昧地来回打量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而且促狭地打趣道:“这么早,就回房~~”拉长着语调,视线更是暧昧□地瞅着两个人,八卦地问道:“卿卿,你们这是……进行到春宫图里面的第几式了?” 柳若卿在琴艺暧昧的视线下,似是没听到她刚一番暧昧的话语一般,一派淡然地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悠然地放下茶杯后,这才嘴角含笑眼角微挑,淡然地回道:“无可奉告~” “哦~”琴艺为愣了下,有些诧异地瞅柳若卿一眼。她猜过对方会有好几种反应,却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么大方默认两人的关系,这是在宣告所有权还是心有所属? 琴艺一时间微微的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眨动下眼睛,满是诧异地将柳若卿从头到脚地打量起来,想看看眼前这个,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柳若卿。 一边的止末看到琴艺打量柳若卿的动作和神态,不由地皱了皱眉,看向琴艺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满与防备。她不喜欢柳师妹跟这个狐妖一起的时候,总是说些让人难明的话。也不太喜欢这个狐妖不时用媚术,蛊惑柳师妹的做法。 “咳~”琴艺察觉打止末带着不满的视线,勾勾嘴角,笑道:“太阳的确是下山了呢~~嗯~也确实是该回房歇息去了,唉~**苦短……那么,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冲着柳若卿暧昧地抛一个媚眼,起身离去。走出两步后,突然想到些什么一般,停下脚步,转过身回来冲柳若卿眨眨眼,暧昧笑道:“卿卿,若是需要,我那还有几本珍藏。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倒是可以免费借你查阅学习一番~”说着视线往止末身上瞟了一眼,继续道:“嗯,我可是在你们隔壁房呢,哎~卿卿被太劳累了……”说完,不待她们两个反应过来,便娇媚柔笑着踩着摇曳步姿,转身快速离去。 琴艺离开后,止末满意地展眉。她虽不太明白她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她模样,猜到,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只要她离开便好,至于她说的话,回头她会有机会弄明白,到底是何意。于是,心情很好地冲柳若卿扬起嘴角笑了笑,轻声喊道:“若卿~” 柳若卿垂瞬不应,只是低头,神情自若地,抬手将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按颜色一一分开,分别放回棋罐内。 止末眨眨眼,眼神无辜且疑惑地看着突然低头不理会自己的柳师妹,侧了侧头,回想一下自己并没有做些什么不对的事后,便回想了下情人宝典的内容――“纠缠”,于是认真道:“若卿,今天的份例还没有用。” 柳若卿摆放棋罐的动作略微一顿,无奈地轻叹口气,抬起头,不意外地对上边上这人一脸无辜的表情,以及她眼底的希冀与炽热官路弯弯。因为对方过于明显□的眼神,让她觉得脸上也跟着微微发热,心底更是微微地也有些情动。 见柳若卿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止末直接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手指相扣地牵着,起身往柳若卿的卧房走去,边走同时边扭头看着她,问:“若卿,回房后,可以先用今天的份例后,再沐浴吗?”她不想等到柳师妹沐浴完,为她擦拭完头发后,才享用今天的份例。 想着扭头打量四周一眼,没有人,嗯~不回房,现在在这里也可以的…… “不能~”柳若卿察觉到对方打量的眼神,有些羞恼地微微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心,以表惩戒。让对方记住下次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之下,将一些只能在房内说的话,在外面说出来。还有,不能再外面就动些坏心思。 “嗯?”感觉到手心被人轻捏了一下,以为这是对方亲昵的动作,于是跟着回握了一下。继续争取自己的利益道:“那,一会,多加一次。”说完似担心对方再一次拒绝一般,摆出另一个前例作为事实的依据道:“昨晚,也是有两次。”言下之意是今晚也该是一视同仁。 “那是昨晚,今日只有一次份例。”柳若卿忍着心底的那份悸动,含笑拒绝。 “嗯~”认真地点头,继续争取自己的福利:“为什么?”为何今日和昨日的份例不一样呢?止末疑惑了。 “不为什么~”柳若卿可以猜到,琴艺这会一定躲在房里看着热闹。这么一想,不由扭头嗔怪地看边上还在想着为什么的人一眼,牵着她的手,加快脚步。 一进房,房内才刚掩上,止末便直接动手,借着相牵的手,将柳若卿拉如怀,想着情人宝典里说的,追求喜欢之人时,想要什么,自己都要先主动。于是,在对方还微微诧异的时候,低头直接覆上对方微张的红唇。 柳若卿先是诧异对方突然而来的主动,只是很快,因为自己同样也压抑着的渴望,回过神的事,便顺了对方的意。抬手,环上同样纤细的腰身,依着前面仅有的两次经验,以对方喜欢的方式细细地回应起对方的热情来。 “唔~”耗尽胸腔最后一丝气息后,柳若卿率先离开对方炽热的唇舌,低头依在对方肩膀上,平息着心底的悸动和炽热。 止末有些意犹未尽的微喘着在柳若卿耳旁,轻声说道:“喜欢和若卿这样。” “嗯~”因为对方扑打在自己耳廊出的温热气息,柳若卿脸上又是一热。 “若卿也喜欢!”止末欢喜地眼眉都跟着轻轻弯起。 “嗯!”柳若卿忍着羞恼,轻轻应了一声。 “那,我们以后,一天的份例,多一些可好?”贪心的继续索求。 “止末今天的份例用完了,以后一天份例还是一次。”说完柳若卿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 “嗯?”不满地蹙起了眉头。 许久之后,心底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双眼发亮地看着柳师妹道:“那,每次若卿与我束发,我也这边感谢若卿可好?”这样一天的份例,就不止一次了,正如情人宝典里说的那样――条件不足之时,须主动创造亲近的条件。以后她可以帮若卿诧异头发,晚上消寒。还可以像那两个蛇妖一样,一同沐浴。嗯~总之就是,用一切办法,像情人宝典书上说的那般,要让若卿先习惯自己在她身旁以及习惯与自己亲近…… “……”柳若卿微微诧异地抬瞬看着眼前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的人,这人,这话又是从何处听来的或是学来的? “若卿?”眨眨眼,以为她不同意这个,于是继续提议下一个:“我们也一起沐浴……” ------------ 67第66章 被锁了就算了,电脑的网卡还出现问题,一天了都不知道怎么的了,就是连不到网,不知道该说是酒店的网络问题呢,还是两部电脑的问题,真纠结……好不容易连到网了,**还登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成功登陆……更文时,那朵更新菊花还转个老半天…… ps:下一章先别买,那是用来占坑用的……“止末~”柳若卿抬瞬含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正经的人,柔声问:“这些,也是止末从那山谷里两个女妖那学来的?” 止末眨眨眼睛,认真地点点头道:“嗯宠夫无度!”随后,神情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问:“若卿不喜欢?”说完,认真地看着她,柳师妹现在虽然是笑着的模样,可是她总觉得柳师妹现在的笑跟前面笑的不一样,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就如昨晚说没有奖励和不做糕点时一样。可是,柳师妹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嗯~”柳若卿含笑摇摇头,道:“止末,方才的亲近方式都是从山谷那二位女妖处学来的?”说完眼神柔和地看着止末。 “嗯!”认真点头,皱了皱眉头:“若卿,不高兴?”柳师妹好像不怎么喜欢那两个蛇妖,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要去感谢她们的事就要重新考虑,因为柳师妹不喜欢她们。 见她这般,柳若卿暗叹口气,道:“止末,非礼勿视,日后可不能再去~嗯~观摩外人这些亲密之事。” “嗯~”这次很是干脆的点头,要看的,她都已经看了,要学的也差不多学了,就算尚未没学的,也还有罗刹给的宝典与琴艺给的画卷。 见她这么干脆的点头,柳若卿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这会也才发现自己此时还靠在对方时候,于是不着痕迹地悄悄后退一步,同时为了不引起她注意力以及在此提出增加份例的要求,语气柔和地开口问道:“止末今日看的是什么书?”说完的同时人也跟着从对方的怀抱离开,甚至为了忍住自己心底那份不舍,扬起嘴角故意用笑容掩饰,以期望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身上一丝变化。 “嗯?”止末先是察觉到怀中突然一空,眉头跟着微微蹙起,脸上闪现出一抹不满的神情,在听到她这句问话,愣神。 柳若卿见她皱眉思考的模样,微微扬眉,心底同时松口气。自己对她们两个人现在的进展是满意的,她求的不只是这人下山历练这段时间的相恋,而是更为久远的相伴。她之所求亦不是这人口中现在所说的喜欢或者是双修关系,她所求的是比喜欢更深的感情,比双修关系更深一份的伴侣恋人关系。 想了一会的止末,终于开口说道:“是,宝典!”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猜问:“是罗刹所赠?”因昨晚她的纸鹤被人拦截,才有昨晚与那妖王一战的事发生,所以她才会这次猜问。 止末愣了下,眨下眼睛点点头回道:“嗯!” “止末可明了,书中所言?”柳若卿大概也猜到那本叫宝典的书上面都会是些什么样的内容。 止末先是摇头,然后点头。 柳若卿见她一脸迷茫中又带着些许感悟与了然的模样,不由轻轻一笑,以这人对感情之事的理解,这样的反应也属正常。于是笑道:“止末,书中所言,有时确实是好,但有句老话叫‘尽信书不如无书’,所以……”希望这人能开窍是好事,只不过若尽是学了那宝典的东西,可就不是她所钟爱的止末。 止末一怔,眨下眼睛,认真地点头。随后眼底又闪过一丝疑惑,如果遇到不明的内容,她可以问罗刹她们吗? 似看出她眼底那份疑惑一般,柳若卿轻轻一笑,转过身往内室方向走去,边走便说道:“止末如有不明之处,可以问我。”说完顿了下,转过身来笑看止末一眼,继续道:“不准去问其他人,特别是山谷内的女妖和罗刹她们~”且不说那两个女妖如何,单说罗刹,这人给她的感觉太过神秘莫测同时又太过了解止末,即使是她与止末之间长的再如何的相似。 “好!”止末想也不想,很是干脆地点头,且眼底还泛起一抹喜色。 看她眼底闪着笑意的模样,让柳若卿的心跟着变的一柔,原本想转身继续进内室的动作,突然又因为她前面提到的共浴之事,脸上一热,停下动作,娇嗔看她一眼道:“今早,陈师姐似有事找止末,止末可去师姐那复她?” 刚抬起脚步,准备跟上的止末听到她这么一问,微愣了下,认真地想了下摇摇头:“未去时空掠夺者!” “如今天色尚早,止末可乘此去找问问师姐,是否有要紧事。”柳若卿说完笑看着对方,站着不动。 “唔~”止末沉吟地看着她,瞬底的神情变了变,脸带犹豫。 “早些回来~”柳若卿不由她犹豫或者不去,如若不然一会共浴之事,她定然无法避开。特别是两个人刚才才那么的亲密过,且心底的那份悸动只是险险地压下而已。 说完又想起陈吉的好打听的性格,于是笑着叮嘱道:“若是陈吉问起,我与止末的事,不可理会。”说完看着疑惑不解的人,反问道:“止末要告诉她,我们刚才做的事?”说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柔柔地看着她不语。 止末想不想,直接摇头,而后探视内室一番,见里面没有热水,而青紫此刻也不在此,这才满意地说道:“等我~”说完不等柳若卿回答,直接闪身离开。 柳若卿暗自松口气,刚想再交代一声,结果前一刻还站在面前点头的人,下一刻身形闪动了下,整个人就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 止末从柳若卿房内离开后,查探到陈吉此时正丹房内后,便直接闪身进去。 “唉~”陈吉蹲在丹炉前,神情有些落寞地、幽幽地长叹口气。 止末似没看到陈吉正在出神的模样一般,突然开口喊道:“陈吉!” “额~”陈吉一脸惊吓地猛地回头看着突然的止末。 “你今日找我。”止末面无表情起地看她一眼后,视线淡淡地从丹炉上扫过。 “额~”陈吉愣了下,好一会回过神来,在止末淡漠的眼神下,恍然大悟般地张了张嘴角点点头,站起来,拍了拍手掌,眼底闪过一抹光芒,脸上堆出一抹灿烂的笑脸,冲着止末嘿嘿一笑道:“止末,你可还记得上次在紫阳山下小镇,你给我的那件冰蚕丝的衣裳?” 止末一愣后,点点头:“嗯!” “咳咳~”陈吉正了正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高深地模样瞅着止末道:“那会,我不跟你说那衣服要换出去后,买得银钱的话,我们五五分账么~”说完,陈吉脸上闪过一抹异常明显的得意,微抬着下巴,一副我很厉害的表情看着止末。 “嗯~”止末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便淡淡地点头。 “咳~”陈吉本想她听到买了银钱,她会有些表示,结果,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有些气急地瞪了瞪眼,说道:“止末,你不好奇,换了多少银钱吗?”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某个人现在可是比她还穷,而且上次上街不单只欠了她买那些什么糖葫芦的钱,就连上揽香楼的钱都还欠小师妹的,咳咳,虽然以小师妹跟这人的关系,没有欠不欠之分。 “多少?”很给面子问。 “……”陈吉无语地翻一个白眼,心里再次为自家的小师妹默哀了一遍,你说,天下有那么多青年才俊、美女才女的,小师妹不喜欢,怎么偏偏就挑上了这么一个让人郁闷不解风情木头疙瘩呢。想到了,不由地又想起今日无意中从青紫那里听来的消息,于是嘿嘿一笑,暧昧地冲止末眨眨眼道:“止末,你跟师妹~~~”暧昧地拉长着语调,抬手对着两只拇指做出勾动的动作。 止末的眼神先是从陈吉挑动的眉头慢慢下滑到她脸上大大咧着的嘴角,然后落到她还在勾动着拇指上。 “不懂什么意思?”陈吉勾动的拇指停了下来,郁卒地瞅着止末。 止末不语。 “……”陈吉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于是换一个直白的问法:“你昨晚跟小师妹睡一起?” 这次,止末依然是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陈吉眼神在她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变的深邃起来名门宠妻,纯禽来袭。 “睡一张床上?”陈吉没有发现她瞬色的变化,以为她这是默认了,于是忍住激动,眨着眼,继续八卦地追问。 止末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吉,继续沉默不语,柳师妹说过有些亲密的话,不能在外头说。 陈吉再一次将她沉默的态度当无声的默认,继而悄悄靠近,压低声音问道:“你在上还是小师妹在上?”琴艺给的那个画卷,可是记忆犹新啊…… 止末往窗外看一眼天色,拉开与陈吉的距离,开口道:“衣服换多少银钱?” 陈吉脸上八卦暧昧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若卿等我~”言下之意是,如果没事的话,她要回去了。 陈吉眼角微抽,见她不似玩笑,只是忍下心底的八卦,回头去小师妹那打探会更好,于是站直身子,言归正传地咧开嘴角说出一个数字:“一百万两~” “嗯!”止末听了,只是回了一个单音。 陈吉见她这反应,有些不满,于是补充道:“一百万两黄金!”说完瞪着对方脸上惊吓的表情。 止末不解地看着陈吉一眼,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一百万两,黄金啊,不是白银,是黄金~”陈吉对她这个反应不太满意。 “嗯!”止末见她不满,只好轻轻点了下头。 陈吉抽了抽嘴角,想到某个可能:“止末,你知道一两黄金能换几文钱,买几根糖葫芦?” 止末微微一愣,诚实地摇头。 陈吉倒吸口气,突然觉得牙疼。 “可说完了?”止末没在意她一脸痛苦纠结的表情。 “没有~”陈吉翻一白眼,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小题大做了,不就一百万两黄金吗~ “那衣裳,我卖给琴艺了~”陈吉察觉到对方的不耐,只好抛下心底那些作弄的想法,恢复正经的模样。 “嗯~”止末对此也没多大反应。 “不过,这次,我没跟她换黄金,而是跟她换了点其他东西。”陈吉说完悄悄看了止末一眼,见她依然一副面无表情,淡漠疏离的模样,只好不再停顿地继续说道:“她手上有几份失传已久的药方,所以我便拿那件冰蚕衣跟换那五分药方……”说道后面陈吉觉得自己的面上有些烧烫,越到后面越发心虚起来。同时不忘小心观察,止末的反应。 止末只是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看到丹房内的丹炉,以及草药后,很快又了然。 见止末一副疑惑的模样,陈吉心下一紧,以为她不满意,连忙说道:“那五张药方里面,有两张是小师妹一直在查阅古典想要查找的药方~”说完,想了想,补充道:“倘若止末觉得这样换,不满意的话,我回头再去跟琴艺说说~” 止末似没看到陈吉脸上的纠结和郁闷一般,认真地看着她,问:“若卿喜欢药方?”情人宝典追求篇有一章内容是――投其所好。柳师妹喜欢琴艺送的那个茶,她没有,不过药方,她记得很久以前在书库内看到有好几本放了好些年份的医书,如果拿了来,送柳师妹,做宝典上说的“投其所好”的事,柳师妹会不会高兴呢? ------------ 68第67章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美人肩(gl)。”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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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 第一卷 ------------ 69占坑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明末朱重八。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官场美人图。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重生纣王玩转封神。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 71周五更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美女请留步。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倾绝天下——煞世王妃最新章节。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替身皇后惊天下。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 69第68章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 71第70章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是大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她摇摇头笑着飞开了。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 醒来时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飔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这些微飔,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呀;它们在我的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那些把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 “我不过是一朵花。”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我爱你。” “月儿呀,你在等候什么呢?” “向我将让位给他的太阳致敬。”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他把他的刀剑当着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向萤火那样。 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你的偶像委散在尘土中了,这可证明神的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象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最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接近伟大的时候。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 决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唱着。 在我自己的杯中,饮了我的酒吧,朋友。一倒在别人的杯里,这酒的腾跳的泡沫便要消失了。“完全”为了对“不完全”的爱,把自己装饰得美丽。 神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伤害你,爱你所以惩罚你。”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的人,他是坚忍地站在黑暗当中呢。 神对于那些大帝国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小小的花朵。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瀑布歌唱道:“虽然渴者只要少许的水便够了,我却很快活地给与了我的全部的水。 把那些花朵抛掷上去的那一阵子无休无止的狂欢大喜的劲儿,其源泉是在哪里呢?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 树便给了他。 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了我们。 诗人――飙风,正出经海洋森林,追求它自己的歌声。 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 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 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想做好人的,在门外敲着门;那爱人的看见门敞开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露珠对湖水说道;“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 刀鞘保护刀的锋利,它自己则满足于它的迟钝。 在黑暗中,“一”视如一体;在光亮中,“一”便视如众多。 在静听着的松林之间。 大地借助于绿草,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权势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它屋内来往的自由。 浓雾仿佛是大地的愿望。 它藏起了太阳,而太阳原是她所呼求的。 安静些吧,我的心,这些大树都是祈祷者呀。 瞬刻的喧声,讥笑着永恒的音乐。 我想起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 我灵魂里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的面纱。 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 晨光给它戴上霞彩。 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远远去了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间,寻求它的旧垒。 不要从你自己的袋里掏出勋绩借给你的朋友,这是污辱他的。 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当富贵利达的人夸说他得到神的特别恩惠时,上帝却羞了。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还没有燃点起来的明灯。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终止于衰竭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道路虽然拥挤,却是寂寞的,因为它是不被爱的。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 今天大地在太阳光里向我营营哼鸣,像一个织着布的妇人,用一种已经被忘却的语言,哼着一些古代的歌曲。 梦是一个一定要谈话的妻子。 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黑夜呀,我感觉到你的美了。你的美如一个可爱的妇人,当她把灯灭了的时候。 我把在那些已逝去的世界上的繁荣带到我的世界上来。 亲爱的朋友呀,当我静听着海涛时,我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在这个海岸上,感到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默。 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了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使卵石臻于完美,并不是槌的打击,乃是水的载歌载舞, 蜜蜂从花中啜蜜,离开时营营地道谢。 浮华的蝴蝶却相信花是应该向它道谢的。 如果你不等待着要说出完全的真理,那末把真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 ------------ 72第71章 一夜,相安无事。一早,陈吉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客栈大堂,找了个视野最好的一个位子坐下。 “青紫~”青紫端着个木盘上楼,陈吉就笑眯眯地冲着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少爷?”青紫疑惑地走了过去。 “一会小师妹和止末她们起来,让她们到大堂用饭~”陈吉说完视线往楼梯放下看去。 “可是,少爷,小姐刚才交代,让将早饭送房间去。”青紫有些为难地看着陈吉。 “没事,你现在去跟小师妹说,一会又好戏,让她过来一起看看热闹~”说完,陈吉得意的眼睛眯成了一跳线。 “啊?”青紫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地就扭头打量着四周,寻找她话中说的热闹在哪里? “好了,别看了,快去快去,要是不会来玩了,可就要错过最精彩的地方了……”陈吉用扇子指了指楼梯放下,催她快去快回。 “是,少爷~”青紫边走还边狐疑地打量了客栈大堂一圈。 青紫走到柳若卿和止末两人住的房间,在门在轻敲两下才推门进去。 “小姐,陈少爷刚才说,想让你和止末小姐到大堂去用早饭。”青紫边说,便将木盘放到一边。 “嗯?”柳若卿转过身,看着青紫,问:“她可有说些什么?”说完,嘴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往止末那边看一眼。 青紫点点头说道:“陈少爷说,一会有一处好戏,让小姐和止末小姐出去看热闹……” 柳若卿听了想了想,摇摇头,笑道:“知道了,青紫你跟师姐说一声,一会我们便出去~”说完,对止末说道:“止末~” 止末闻言,赤着脚菜到地板上,欲起身上前。 柳若卿看她这模样,连忙说道:“等等,穿上鞋子。” “嗯~”听话的坐下,将穿上鞋子,然后才起身走过去。 还站在一边的青紫,看到止末听话的模样,捂嘴轻笑出声,趁着止末从床边离开的时候,上前,将床铺简单的整理又将行李理了理,才悄悄地退出去。 止末走到柳若卿面前,在她让开的位子上坐下。 柳若卿拿起梳子,动作轻柔地帮她梳理着长发,而后接过止末手上递过来的发带,细细地为她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弄好后,还将发带理了理才满意笑着地说道:“好了!” “嗯~”止末扭头冲着柳若卿扬唇一笑,起身,认真地看着她说道:“若卿可愿教我梳发?” 柳若卿听了,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为何突然要学这个?”说着伸手帮她将衣襟拉好,系上衣带。 “嗯~”止末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 柳若卿见她不说话的模样,也含笑不语,不主动开口,静静地等待着。面上虽然是带着笑意,平静的模样,心底却不如面上那么平静。 “也帮柳若卿梳发~”止末伸手,目光有些眷恋地看着柳若卿披在肩上的青丝。 柳若卿微微一愣,而后笑道:“好!” “明天开始?”止末城‘乘胜追击’。 “好!”柳若卿又是点头。 止末这才满意地抿唇一笑,只是没一会,再次提出一个要求道:“晚上只我可以给若卿暖被,若卿也只给我束发!” 柳若卿又是一愣,太瞬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神情认真的人。 止末见她目光柔柔地看着自己,神情微微有些诧异的模样,以为她不愿意,于是皱了皱眉,认真道:“日后,不论若卿遇上危险也好,遇上会影响我大道之事也罢,我都不会为大道,而舍弃或离开若卿。” 这一次,柳若卿则是直接惊愣地站在哪里,眼帘轻颤,眼眶微热泛起一抹水光,似惊似喜地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人。 许久之后,柳若卿在忍下眼底快满溢而出的液体,微哑着声音笑问:“昨晚,止末一夜未眠,为的就是这样?” 止末一愣,点点头道:“嗯~”随后又看着柳若卿带着微恙的脸色,皱了皱眉说道:“昨夜吵到若卿?”她昨夜因为陈吉说的那番话,回房后,面对着柳师妹,耳边不停地想起陈吉说的那句话。躺在床上,鼻尖闻着柳师妹身上的气息,心间更是无法平静。 柳若卿笑而不答,继续问道:“可是,昨晚,师姐跟止末说了些什么?” 先是点头,而后摇摇头,道:“若卿与其他人不一样,比师傅师姐师兄他们都重要!”说完,想了想,补充道:“我喜欢若卿!” 再一次听到这样直接的告白,柳若卿的心还是不收控制地轻颤。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压抑地向两边扬起,心底的柔情更是不再压抑看着面前的人,笑着点点头,轻柔道:“我也喜欢止末!” “嗯!”眼睛一亮,跟着嘴角轻轻勾起,说道:“不喜欢以前那个还未喜欢上若卿的女子!” “嗯~”柳若卿看到说道女子之时,微微皱眉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而后在对方眉头有皱紧的趋势,连忙道:“一直,喜欢的只有止末~”说完,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十年前的相遇,十年的好无音讯,十年后的重逢……想到后面,心底有的只有从最初相见只是某个无喜无悲地稚嫩孩童,以及后来相处的点点滴滴。直到重逢之时,某张长开的容颜,以及虽然不再是不喜不悲的模样,但脸上依然淡漠疏离的表情,直至现在这般,在自己面前,展现她的喜怒哀乐…… 止末听到她说喜欢自己,心情跟着飞扬,双眼明亮深邃地看着她说道:“我也,一直喜欢若卿!” “嗯!”柳若卿笑着点头。 两人这会在房内互相表明心迹,而身处大堂的陈吉,则坐的有些不耐烦地对青紫道:“青紫,你确定,小师妹她们已经起来了?” “嗯~”青紫点点头。 “那,怎么这么久还没见她们下来?她们……”陈吉说完,抬眼恰好看到墨妖的声音出现在楼梯口,于是离开禁声,摆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认真用餐的模样。只是,眼角却是悄悄地往墨妖背后不停地扫看去。 “这个~”青紫见陈吉突然停下,有些不解地看着陈吉眨眨眼。 陈吉担心青紫再说些什么,连忙出声道:“没事,我们就再等等她们就是~”边说,边侧过脸,冲着青紫打一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青紫愣下,看到她不停的冲着打眼色,虽然疑惑,但也配合地低下头,坐下。 陈吉用眼角余光,注意跟随着墨妖的一举一动,见她一个人在距离她两张台的空桌下坐下。让陈吉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奇怪~”嘀咕完,目光忍不住又往楼梯口放下看去,没见到李正阳她们两个的身影后,微微皱眉。 “少爷?”青紫见她皱眉,脸色不善的模样,以为有什么危险,心不由地也跟着高高地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我们该怎么做?”说完,目光不着痕迹地扫看大堂一圈。 “嗯?你什么?”陈吉没听清楚青紫说什么。 “少爷,你看出是哪个?可否要我去?”青紫这次直接用上了药谷内部独特的唇语,无声地问。 陈吉看出她唇语的意思后,嘴角一抽,眼睛向上轻轻一番道:“青紫,你脑袋想的是什么?” 青紫一愣,问道:“难道不是?” “算了,青紫叫小二过来,让他们弄的吃的来,我饿了……”陈吉看一眼另一边一派镇定好似什么事也没的墨妖,心底一阵懊恼,同时悄悄在心底嘀咕,她昨晚给李正阳身上下的是她用琴艺给的药方配置出来的药。那药名叫墨染,顾名思义就是跟被墨染了一般。不是什么毒药,但中了这药的人,怎么的也会受点罪,然后三日浑身漆黑,不管怎么弄都洗不掉,也无解,只能等三天后药效退去~~而期间如果与中毒的人有肌肤上碰触,也会染上毒性…… “不等,小姐和止末小姐他们?”青紫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转变的陈吉。 “不用了~我们自己吃……”陈吉说着没好气地叹口气,那毒蘑菇都没中招,这会还好端端地坐在边上,中毒的只有李正阳的话,这会还看什么好戏呢…… “啊?”青紫诧异地张了张嘴巴。 “算了,青紫,你还是将早膳给小师妹她们送上去……”陈吉觉得跟毒蘑菇共处“一室”,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可是……”青紫有些犹豫地看着陈吉…… “没什么可是,我突然发现没什么胃口,我先回房睡个回笼觉,出发的时候,再喊我……”陈吉说着伸一个懒腰,在心底又将今天起个大早没能睡好的帐算到墨妖身上…… 青紫疑惑地看着陈吉的背影,呆呆地应道:“额,是少爷……” “青紫~”青紫起身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另一边的墨妖突然开口喊道。 “额~”青紫一愣,转身看着墨妖道:“墨少主,你喊我?” “嗯!”墨妖淡淡地应一声,起身向前,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过去,说道:“这个,转交给你们小姐!” “额~”青紫低头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想到从对方的名号,不敢伸手去接。 墨妖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冷声道:“怎么?” “额~”青紫打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接了过来道:“我定转交给小姐!”说完犹豫地看着墨妖,见她直接转身离开后,才大大的松口气。 ------------ 73第72章 “小姐,这是毒门少主墨妖小姐,给你的!”待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吃完早饭,青紫才将墨妖给的纸条,拿出来。 “嗯?”柳若卿放下手绢,伸手接过来。将纸展开后,之看到两个字“同行”。 柳若卿沉吟一会,将纸条重新折起来,问:“她可以还说过什么?” 青紫将大堂发生的事,认真仔细地想了遍后,摇摇头:“她之说,将纸条交给小姐,并没有再说其他什么。” “知道了!”柳若卿说完,看了眼手上的纸条,抬头看着止末,笑问:“止末,能将这个毁去吗?” “嗯~”止末点下头,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纸条,纸张在离开柳若卿后,瞬间在她手上灰飞烟灭。 “青紫,这事,三师姐知道吗?”柳若卿想起一早就下去大堂的人,无奈地笑了笑。 青紫摇摇头,说道:“没有~” “此时莫让师姐知晓。”柳若卿说完,心思回到墨妖给的纸条上,不确定她“同行”二字的真正用意。 “有人过来~”止末突然皱眉往门口方向看去。 话音刚落下,门就被人动作粗鲁地拍响,同时还夹带着几道不怀好意的男声在外面大声喊道:“开门,开门~” 房内的人,柳若卿在止末开口提示的时候,也察觉到外面有人,唯有青紫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弄的微愣。 止末见房门开始摇晃,眉头不由微微蹙起,刚想动手,手背上去被另一个温热柔软的手覆盖。 柳若卿含笑对着止末摇摇头,道:“交给药谷的弟子处理就好!” “嗯!”止末想想,眉头展开,点头。 像是为里证明柳若卿所说的话一般,门被拍几下,外面就想起一道喊停声:“住手!” “咦~”门外那些人停下拍门的动作,一同发出声狐疑的声音。 “你们是何人?”刚才喊停的那道声音又一起响起来。 “小姐,是谷一。”青紫这会已经回过神,往门口方向看去的目光,带着一抹不喜,随后扭头对柳若卿和止末说道:“小姐,我出去看看!” “嗯~”柳若卿点下头。 青紫得到同意连忙往门外走去。 而外面的谷一,则是带着四个药谷的护卫弟子,面上神色不怎么好看地看着围在他们少主房门口的一群人。视线从五六个人高马大打手模样的人身上快速扫过,最后楼道最后头锦衣玉袍面色苍白,目光带着淫邪之色的年轻公子身上。 “小子,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吧~”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从锦衣公子身后走出来,神情不屑地看谷一几个人一眼,转身谄媚地冲锦衣公子道:“公子,这事交给小的处理,小的定让这几个胆敢出来扰公子好事的贱民,后悔来这世上……” “嗯~去吧,动作快点,本公子一会还要见你口中说的那两个白衣美人……”锦衣公子说完,舔了舔嘴角,看向柳若卿她们房间的目光中带着贪婪。 “是,公子~”家丁连忙兴奋地点头,转过身后,里面又换上一种高高在上骄傲自得的表情对着谷一和四个护卫道:“你们几个识相的话,就赶紧从这里滚出去,这样还能留你们条狗命,如若不然……”说着冲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使一个颜色。 躲在一边的掌柜,一见这模样,脸色更是成了张白纸,额头上的汗如雨下,哆嗦着腿,拉着一个张的比较壮实的店小二,躲在人群外一个柱子后,颤着声音道:“吴公子,手下留情啊,小的,小的……”原本还想为谷一几个求情的掌柜说道后面对上一个黑脸的打手突然转过来朝他们看去,直接很美骨气软下了腿脚,消声。最后只能满是愧疚和同情地看谷一几个人一眼,惋惜叹气。 双方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刚才见几面的房门,发出几声咯吱声,从内打开。 锦衣公子一行人,听到声响,连忙扭头往门口看去,锦衣公子也有些迫不及待地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丁推开。 锦衣公子目光贪婪,目光放肆地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把后,吊起眼角阴笑着对家丁道:“吴良,这次眼光不错~”说完目光又炽热地回到青紫身上。 得看自家公子夸赞的家丁,连忙点头哈腰地讨好道:“公子,这女的,小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两位美人的丫鬟……” “丫鬟?”锦衣公子闻言,扭头又将青紫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而后,满脸欢喜地拍了拍手道:“好好,连丫鬟都找的这么娇俏,那,有着丫鬟的小姐岂不是更是美貌如仙,好好,吴良,这次本公子给你记一个大功,回头这个丫鬟赏你了……” 青紫将这些人说的话,从头到尾,听的一清二楚,脸上闪过一抹怒容,翻手将门关上,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门前,朝谷一道:“谷一,这些人嘴巴太臭。” “嗯~”谷一点点头,跟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看看~”青紫说着,狠狠地瞪一眼,对面的主仆二人,继续道:“小姐不喜欢吵闹!” 谷一听了,认真地点头对后面四个护卫道:“小声些,莫扰了小姐清净。” “嗯~”四个护卫点头,冷眼扫看锦衣公子带来的几个高壮打手。两两对视一眼后,直接分散开,两个迎面将两个高出他们一个头大汉,抬脚踢飞,种种地摔出三米远,硬是没发出一声声响。在众人还未回过神的同时,另外两个则是成守护又似拦截般地一前一后地避开打手,站在楼梯口处,相隔三尺背对而立,站定不动。 两个护卫,不等这五六个高壮打手发出一丝声响,抬手踢脚间,三两下地就将人搁到在地上,昏迷不醒。 “你,你们别,别过来……”锦衣公子,一改前面嚣张态度,惊恐地看着两个如凶神般的护卫,双腿抖似筛糠。 而原本还站在他前面的家丁,这会也很骨气地瘫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地看着谷一和青紫,颤着音求饶道:“大侠,饶,饶命……” 青紫扫看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哼~刚才不是喊的挺欢的吗~”说完眼睛一转,冲谷一说道:“谷一,就这么放过他们的话,太过便宜他们里。” “嗯~”谷一这会脸上也闪过一抹笑意,与四个一同饶有兴致地往青紫身上看去,开口问:“不知青紫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可惜了,我们一会就走,不然~呵呵,这些人卖相虽然是差了点,而,陈吉少爷最近恰好缺了几个试药的,不然送给少爷也挺不错。”青紫有些邪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丢人。 谷一和四个护卫看地上的人一眼,心底想起陈吉制的药,纷纷打一个寒颤后,满脸认同地点头,谷一甚至还跟最近一个护卫两眼相视,开始考虑带上这几个人一起上路的可行性有多少。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本,本公子告诉你们,本公子的爹可是,可是镇长~本公子姨妈的表叔可是宰相府大管家……本公子要是少了一个头发,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锦衣公子被青紫几个人的眼神看的遍体生寒,期间还不忘悄悄给躲在一边的掌柜使眼色。 掌柜的躲在后面,看了看青紫,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吴公子,最后只得咬牙,给边上的店小二打一个眼色,让他去对面街后面的镇长家搬救兵。 对躲在柱子后面掌柜与店小二两人见的互动,青紫和谷一一行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最后在谷一的眼神示意之下,都当没看到一半,放任那个店小二去那个所谓的镇长家通风报信。 而青紫也很合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出来,惋惜道:“啊~原来是镇长家的公子啊~” “哼哼,知道就好,我们公子可是镇长的独子,识相点的话,感觉赔礼道歉,一会我们救兵来了”瘫倒在地上的家丁看到青紫和谷一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以为她们知道怕了。忍不住,再次得意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青紫了然地点点的头,对谷一说道:“谷一,这些人要是带上路,的确是麻烦了点,不过……”说着青紫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对着谷一几个人嘿嘿一笑,轻轻晃了晃瓶子道:“这是少爷在烟州城内新陪的一种药,还不知道药效如何,正好,今天可以试试……” 听到青紫话中“少爷”出产的药,谷一和四个护卫下意识地就悄悄往后推了两步。 在场的,除了那些晕过去的人,剩下的吴公子和家丁以及都在远处的掌柜,纷纷抬头看着青紫书上拿着小瓷瓶。 而房内的柳若卿,听到青紫这番话,无奈地扬唇笑了笑。 止末则是眨了眨眼,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对柳若卿疑惑不解地问道:“若卿,那个叫镇长和表叔的人,他们两个很厉害?”说完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的严肃认真起来。 ------------ 74第73章 “小姐,外面那些人是镇长儿子,嗯,都已经处理好了。”青紫边说边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若卿脸上的表情。 “嗯~”柳若卿笑看一眼作小心谨慎模样的青紫,似没看到的悄悄打量自己的眼神一般,笑着问道:“镇长家公子,你们不是已经打了吗?”语气中带着明显打趣。 “呵呵~”青紫一听柳若卿这么说,脸上瞬间换上带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娇憨的表情,理直气壮道:“谁叫他们瞎了狗眼了,竟然敢口出狂言打,我们也就是小小地给他们一点儿教训,好让他们涨涨记性,也算是给他那个镇长爹的面子,免费地帮他教导他家儿子……” “就怕人家领会不了咱们青紫的一番好意……”柳若卿笑着继续好心情地打趣。 “呵呵,那更好~”青紫说完,眼底冒出一抹精光,眼底浮现出一抹期待。 柳若卿含笑摇头,随后看边上一脸认真同时似在认同青紫的话一般微微点头的止末一眼,有些无奈地道:“那我们青紫的教训怎么个小法?用师姐的药?”她刚才拿出来的药是三师姐前不久才研制出来的吧。 “呵呵~”青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小姐,你们都听到了啊……” 柳若卿微微摇头,笑道:“好了,青紫,这事交给你们协助四师姐去处理,不过,别太过分就好!” 青紫闻言一喜,正好她还想知道那个药的药效如何呢,回头也好将结果拿去给陈吉少爷,到时候一定还能拿到些其他药。单是想想,青紫就忍不住兴奋。冲着柳若卿点点头,说一声:“是,小姐。”说完,兴奋地跑了出去。 见青紫着急的样子,柳若卿只要对着她背影,笑着叮嘱道:“此时,若是能瞒着不给三师姐知道,便尽量瞒着。”说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三师姐,嘴角神魂不属、一副思虑过重的模样,只怕跟墨妖还有她手最新研制出来的药有关。这是要知道了,外面那些人,只怕就正如青紫刚才在外面说的那样,会沦为试药最佳人选。 “知道,小姐!”青紫边走边回头冲着柳若卿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事被陈吉少爷知道后的后果。不过这会,镇长公子们只能老实祈祷了,祈祷刚才那番动作没有吵到陈吉少爷,不然后果就严重多了…… 青紫离开后,止末才开口问道:“若卿,陈吉的药很厉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陈吉说的用药对付那七个鬼修的法子…… “怎么,止末也对毒药一类的感兴趣?”柳若卿说完似笑非笑地瞅着止末。 “唔~”眨眼,沉吟片刻摇头,而后又轻轻点头。 柳若卿微微挑眉,笑问:“止末这样意思,是感兴趣?”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有的打趣意味。 “我会炼药!”止末很是认真地看着柳若卿。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这个她到不怀疑,小时候就见她在丹房里炼制那些补气丹一类的灵药。 因为她肯定的态度,止末的嘴角微微向两边翘起,然后道:“陈吉从琴艺那里得了狐族的药方。” “所以~”柳若卿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到□分。 “唔~”止末看她一眼后,才老实道:“帮她试药!”一句话,早将陈吉交代的不能给柳师妹知道的事抛诸脑后。 柳若卿眉头一动,面上表情不变地问:“她想要找你帮她试药?” 止末眨下眼,想了想柳若卿话中的意思,而后点点头:“嗯!” “你答应了?”这次,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见,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止末一怔,轻轻摇头:“不答应!” 柳若卿一听,这才松口气,准备交代一声,结果这人又开口说道:“那个药,对我没用!” 柳若卿脸上严肃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淡然无波,同时语气异常平静地道:“如果药对止末有用,就会答应?” 摇头,而后脸上表情也跟着变的严肃认真地说道:“不答应!” 柳若卿对这个答案稍微满意了点,只是还是不愿就这么放过她,于是继续问道:“为何不答案?” “为何要答应?”止末微微蹙眉,疑惑不解地看着柳若卿。陈吉虽然也算是师妹,可,她不是柳师妹。唔~难道要答应吗?可是…… 见她疑惑的模样,柳若卿终于满意地扬起嘴角,声音也恢复到温和柔亮地说道:“嗯,不答应,以后三师姐找上止末,不论何事都不可以随意答应,特别是试药的事。” 止末用力点头:“不答应!”说完,随后想起关于“魅惑”的事,于是开口询问道:“若卿,陈吉找其他东西试药,也不能答应吗?”如果若卿不喜欢,那她还是不答应好了,大不了到时候,她带着若卿走就好了。不管是遁地还是其他方式,都一起。 “嗯!”柳若卿说完,对上对方明亮的双瞬,于是补充道:“找其他东西试药,前提是与止末无害才可以考虑。” 止末想了想,道:“那药与我无效,不过有用!”虽然是可以带着若卿一起走,不过,药谷很多人,若卿好像不会放心她们才是。 柳若卿听了,笑着想了下,便不打算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一个话题道:“今日,只怕我们是无法离开了。” “唔?”止末扭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因为叫镇长和表叔的那两个人吗?”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正如刚才跟止末所说的那般,这镇长在世俗界中,算的上是一方之地的掌管者,正如这个清河镇一般。而那个表叔,虽然只是个管家,但宰相门前七品官。不是说他们个人能力如何,而是他们背后的关系相对复杂。不难,但应付起来却是花时间。” “唔~”止末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于是问:“那我们不离开吗?” 柳若卿笑着摇摇,道:“待青紫她们将这事处理好之后,我们便离开~”她们药谷在此地虽然没有势力,不过不代表她们药谷可任由人欺负,就算是当朝宰相来了也不能。 “好!”离不离开,其实她倒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刚才柳师妹看到那个叫墨妖的女子给的字体后的反应。 “那么,止末可愿陪我回去补眠?”一夜不曾入睡,即使这人修为高深,但也得休息。 “好!”跟柳若卿有同样想法的止末,毫不犹疑地点头。 两个人达成共识,相视一笑,起身,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在一起。 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这边,携手回床上相拥补眠,而客栈内的令一边,属于李正阳李正轻师兄弟的上房内。李正阳一早清醒过来后就被李正轻放入热水中,不停地更换着热水浸泡解毒。 李正轻看着木桶内,脸色依然墨黑的李正阳忧心问:“师兄,你好点没?” 李正阳虚弱地摇摇头。 “那师兄,我先扶你起来。”李正轻说完也不等李正阳点头,直接伸手将他从温热的水里捞出来,随意的擦拭一番,换上衣裳,便将他扶到床上。 “师兄,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找墨师姐过来。”李正轻说完,见李正阳弱弱地点了下头,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墨妖神情冷漠地站在房门口,看到突然拉开门的李正轻,也似早已意料到一半,眼也不抬地问道:“他,如何?” “墨,墨师姐~”相比之下,李正轻则是被吓了一跳。 墨妖冷漠地扫他一眼。 李正轻一颤,连忙回道:“师兄他已经想过来,我正好,要去找墨师姐。” 墨妖沉默地看他一眼。 李正轻醒悟过来,立刻,后退两步,侧开身子,让墨妖进去。 墨妖走了进去,在距离李正阳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在李正阳脸上打量一遍后,甩出一根银白的细线,栓到他手腕上。随后将银线拉进,伸出三指搭在细线上。好一会,墨妖才轻轻抬手,将细线收了回来。语气冷然地说道:“药效已退!” “额~”站在一边焦急等待的李正轻听到墨妖这简短至极的答案,不由一愣,而后疑惑地问:“墨师姐,师兄他,他脸上……”后面的话,在墨妖冰冷的眼神下消音,只是指着李正阳脸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在半空中。 好一会,见墨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正轻才讪讪地放下手,对着墨妖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跟在后面。 墨妖才走出两步,突然身形一顿,停了下来,而李正轻腰上挂着的一个玉质小八卦也跟着激烈地震动起来,就连从李正阳身上取下来发在他床头的小八卦也轻轻挑动。 李正轻拿起腰上挂则的小八卦,皱眉道:“墨师姐,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这里!” 墨妖眉间的闪过一抹细光,在细光闪过的地方,似有什么东西在颤动,不一会,从她眉间处,出现竖直睁开一只眼睛。 墨妖凝神往外看一眼,对李正轻道:“你们在这里,我出去看看。”说完不等李正轻回应,直接飞身从窗台跳了出去。足见在房柱上轻点一下,便飞身悄无声息地立在了房顶的瓦片上。 墨妖整个刚出现在屋顶上,七道凡眼不见的身上跟着出现在客栈对面十丈远的酒楼屋顶上。 “咦,姐姐,想不到这个开了天眼的女人,反应这么快……”红衣站在紫衣身旁,眼神带着莫名意味地打量着与她们隔街遥望的墨妖。 ------------ 75第74章 墨妖备背手站在屋顶上,扫看一眼头上的结界,面色少有地带着凝重地看着对面的七个女子。而后,皱了皱眉,清冷地目光微微往下面扫去,悄悄打量着街上的行人,以及,头顶,正当空的日头。眼底细不可查地闪过一丝诧异,对面那七个人是鬼修,而能在日间阳气最盛的时候出现的鬼修,不是她现在这修为能对方的了。而,能对付的了这些的人,如今,却是没有一丝响动。想着,目光不着痕迹地又往结界上看一眼。 “姐姐,这个客栈也被那女人设了结界!”站在紫衣女子另一边的蓝衣女子,微微皱眉地看一眼突然闪现、且还将整间客栈都笼在里面的结界。语气有些不屑地说道:“不过这结界跟前两次相比,好像弱了一下。” “嗯!”紫衣看结界一眼后,目光落到墨妖身上,将墨妖打量几眼后,便移开视线,面色有些严峻地继续打量着面前客栈四周的结界,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红衣女子见紫衣反应平淡,也不在意,抬头继续往客栈上方的结界看去,不一会,没看出些什么,只觉得这结界很是平常,眼底再次闪过一丝不屑,语气也有些轻蔑地说道:“这种结界,随便几下便能破了,姐姐,我们何不如直接将它破开,直接进去呢……” “赤儿姐姐,只怕这样做并不妥吧~”蓝衣女子语气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哦,蓝儿,你觉得哪里不妥了,这个结界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吧,我一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破开……”红衣女子说完,冲着结界又是轻嗤一声,而后眼神带着鄙夷地从墨妖身上扫过,嗤笑道:“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开了天眼的女人?这样的修为,也不值一提,比玄门那个女人,可是差的远了。”说完,随后又想起在紫阳山小镇,那人的反应,不由地又是一阵轻笑道:“不过就算是玄门的那个女人,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见着我们就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的模样……” 蓝衣女子轻轻摇头,说道:“自然不是因为她~”说着抬头往紫衣身上看一眼,见她脸上表情不变,没有要制止的意思,才继续说道:“这个结界,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威力并不大,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将它破开,只是这个结界设置的法子与那个紫阳上玄门传人同出一辙。甚至是跟那日将我们困在烟州城内小院的结界手法,都有些相同之处。” 红衣女子,听了一愣,跟着扭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结界,好一会才小声道:“结界上的灵力波动看起来的确有些像,不过,这结界的威力的,也那天困住我们的人也相差太远了点吧……至于那个玄门的传人,我们不是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面吗,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几个人说话的同时,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声,在带刀几个衙役的带领下,四五十个带着刀枪棍棒的人将整个客栈围了起来。 “呵呵,好像有热闹看了……”红衣女子唯恐天下不乱不乱地看着楼下那些人,特别是看到那几个面带凶煞的衙役之后,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看来这次不用我们动手,也有人能来给我们帮做点小事了……”说完,不等紫衣的指示,直接挥手,将两丝黑气挥到带头的两个衙役身上。 黑气侵入两个衙役身上后,红衣女子勾着嘴角,轻轻收回手的同时不忘冲对面的墨妖投去挑衅的一瞥。 紫衣似默认她刚才一番动作一般,只是勾了勾嘴角,扫墨妖一眼,便说道:“如今不是好时机,我们晚些再来!”说完不等其他女子反应,转身整个人便从屋顶上消失不见。 其他女子见紫衣走了,也不做多留闪身跟着离开,而红衣女子离开之前,还不忘冲着墨妖挑衅地挑挑眉。 墨妖站在屋顶上,冷眼看着她们离开,同样在离开之前,睁着天眼,扫看了头上因为那些女子离开后消失不见的结界一眼。转过身,飞身而下,下落之时,目光却在客栈外,那两个被红衣女子动了什么手脚的衙役一眼。 “大捕头,看,屋顶上那个黑衣女子下来了……”墨妖落到过道的同时,一个捕头靠近带头衙役身旁小声回道。 “嗯,知道了,让那些仔细些~”捕头一手抓着挂在腰上的刀柄,一手撑在腰上,黑着张脸看着四周。 “是,大捕头!”小衙役听了大捕头的话,虽是不解,但面上也不敢违背,冲着后面十几个带着痞气的人抬臂一挥,大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会进去里面,仔细些,一会要是将身上某个部件给交代了在里面,别说大爷没提醒过你们。” 待小衙役离开后,站在大捕头边上,同样被红衣女子弄了一丝黑气到身上的衙役,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头,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们往日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虽然今天这事看起来好像是棘手了点,这次镇长家的公子招惹的人好像有点来头,但再大来头,能大的过县令大人和当朝宰相去? “直觉,今天这事不简单。”大捕头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抬头看着刚才墨妖站着的地方说道:“刚才那个黑衣女子,如果就是我们这次找的对象,那么事情就不能简单能了了。且不说她身上的气势,单说是她从屋顶上下来的身法,就让我们不得不慎重。” 二捕头听了,一愣,想了想,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特别是想到墨妖一声黑衣打扮的模样,心底一颤,靠近大捕头身旁小声问道:“头,刚才那女人的装扮,看起来有些眼熟。” 大捕头闻言一喜,扭头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二捕头,点点头,只是很快又摇摇头,说道:“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跟大捕头两个几年前也是在烟州城的府台当差,只是后来得罪了些不该得罪的人,别发配到了清河镇这种小地方混着闲差。 大捕头见他实在是想不起,只能叹口气,交代道:“一会见机行事。”说完冲二捕头跟其他几个衙役使一个眼色,让他们一会看着办。 “是,头儿,我们自然省的怎么做。”二捕头也不笨,共事多年,且这种事,平日了他们也做过不少了,对镇长家公子的行事虽说不满,但形势逼人,只得如此。一会要是情况不严重的话,就跟往常一样,雷声大雨点儿小,拉拉偏架,能放水就放水,走走过场就行。 “一会跟其他人说一声。”大捕头交代完后,抬手一挥,冲着后面的吴家打手和家丁道:“我们进去看看!”说完,率先举步踏进客栈大门。 另一边,原本跟着柳若卿一起,打算到床上补眠的止末,在客栈上结界升起的同时,便骤然睁开眼,浑身一僵,脸色紧跟着一阵发白。 与她相近的柳若卿,自然察觉到她这一丝变化,跟着睁开双眼,担忧地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止末问道:“止末,怎么了?”说完同时抬手覆到她紧握成拳头的手上,轻轻摩挲着细细安抚她的情绪。 止末只是白着张脸,僵着身子,任由着柳若卿轻声安抚,白着张脸沉默不语。 柳若卿看她这个模样,想起初遇之时见到的情形以及那晚在小镇祠堂上她见到那七个女鬼之时的反应,很快便反应过来。空出一手,扯下窗幔上的细带,用内力灌入布带,甩像床边的木架上,卷起架子上的腰带收了过来。 “止末~”柳若卿手上拿着藏有软剑的腰带,神情焦急担忧地看着脸色依然苍白的止末。见她泛白的唇瓣此时抿成挑直线,焦急的同时也在心底暗自恼恨,自己没能习得一丝道法有关的本事。 止末僵硬着脖子,冲着柳若卿摇摇头,颤声道:“不、担、心……”说完,坐起身,双手飞快地动作着,连续不断地结出好几个复杂的手诀向着门口方向打了出去。做完这些后,还找出呐物袋,从里面不断地倒腾一些东西出来。似符箓、画好的符咒、桃木剑、护身法器之类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看一眼后,皱起的眉头又是一紧,很是不满地继续从纳物袋里面翻找。想找出些厉害的法器或者是护身法宝给柳师妹。可是翻找了一圈,除了些丹药,剩下的都不是些药草,像刚才那样的东西,要不就是一些空白的符咒和玉石灵石之类的东西。 最后,只剩下一把桃木剑,以及那个从石板里面取出的来的三尺多长的方形石匣子。 看着这些东西,止末还没来的及挑出适合柳若卿的东西,结果,外头那七道,让她心颤的气息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于是,止末一愣,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捧着石匣子,抬头,呆呆地往门外看去,而后,转过来冲着还焦急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柳若卿,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道:“她们,走了!” 闻言,柳若卿松下口气,低头看一眼被她翻出来丢放在床上的一大堆东西,而后有看一眼她手上拿的东西,弯了弯嘴角,将手上的软剑送放到一边,笑着说道:“止末,打算让这些东西继续堆放在床上吗?” 止末顺着她目光往下移,看到床上堆成小山一样的东西,先是一愣,而后,脸颊发热地抿唇看着柳若卿认真道:“这些给若卿。” 柳若卿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道:“那,止末想我就这样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她没看错的话,跟一堆瓶瓶罐罐躺一起的还有几枚她给琴艺的拿着果子。 止末觉得没什么不对地认真点头。 “难道,止末想让我跟琴艺一样?”柳若卿笑着目光柔和且温情地看着她问道。 止末一怔,呆愣地看着柳若卿,说道:“琴艺?”说着目光在她身上扫看一眼道:“她是狐妖。”言下之意是你是人,怎么会跟琴艺一样呢? ------------ 76第75章 柳若卿闻言,就她表肃穆的模样,不由轻轻一笑,知道她这是误会自己刚才那意思了,于是笑看着她道:“这些东西都给我?难道止末是想让我跟琴艺一样被人追杀夺宝?”说着视线往那小山一样的各种法宝灵丹灵药看去。 止末一怔,想也不想地,神情肃穆目光冷厉地说道:“不会让人伤若卿!” 柳若卿见她如此严重的模样,原本这是一番打趣的话语,想不到却引出她这么一番宣言,心下一甜。看止末的眼神比刚才还要柔和几分。 止末对柳若卿看过来的柔柔目光,愣了下,将刚才的那份恐惧抛下,牵起嘴角冲着她笑了笑,拿着呐物袋,想了想,又低头从纳物袋里面翻找了一边,找出一个小巧的呐物戒子,打量一番后,稍微满意地点点头,递给柳若卿道:“给!” 柳若卿一愣,微微诧异地看着递过来带着古朴气息的白玉戒指。 “这是呐物戒子!”止末见柳若卿不接,说完,不等柳若卿反应,自己就伸出手指,在指尖用灵气凝聚出一根细不可见的针,轻轻刺破柳若卿的指尖,逼出一小滴鲜血,抹到戒指上。 柳若卿直觉突然一阵眩晕,而后,感觉上好像多了些什么,特别是再看那戒子的时候,好像是多了一丝连续。 止末见她之时晃了下神,便满意地将戒子放在她手上,看着她语气轻快地说道:“若卿可以自己将这些东西装起来!”说完看了看丢放在床上的这些东西,皱了皱眉,问:“若卿先看看戒子大不大。”这个戒子是下山之时,罗刹给的。 柳若卿又是一怔,看一眼手上的戒子,查探一番后,冲着止末点点头:“空间很大!”面上是平静的,心底却是感动的同时,夹带着万份的震惊。 对修仙者,打从十年前从紫阳山回来,她就尽一切所能地去查找所有与修仙者有关的事,特别是从师傅元清那里,更是听到不少有关玄门的事迹与修仙世界一些大能者惊世传闻,特别是有关一些法宝的传闻。而如今,躺在她手心里的东西,是修仙世界中的戒子空间吧,比眼前这个傻子手里拿着呐物袋还要珍贵上不知千倍万倍。而这人,就这样给了自己。 “止末,就将这个东西给我?”柳若卿压制心底的感动,笑看着眼前这个样。 “嗯~”止末点点头,看柳若卿这个模样,误会她不喜欢,于是紧张地说道:“这是罗刹给的,我不会炼器!”说完眼睛微微眯了眯,等她修为涨了,她该去学怎么炼器,然后给柳师妹炼制一个她喜欢样式的戒子。 “嗯!”柳若卿明白这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微甜笑意。 “以后再换!”等她会炼器了,就自己做一个新的戒子来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眼神也跟着变的幽深起来。 “好!”柳若卿笑着点点头,看一眼自己手上的戒子和她手上的袋子,笑道:“止末炼制两个样式一样的。” “嗯?”止末眨下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地看着柳若卿。 “与止末,一人一个!”柳若卿说完,柔柔地笑看着眨巴了下眼睛,而后,眼底明显闪过一抹亮色的人一眼。 “嗯!”止末双眼发亮地点点头。 柳若卿看一眼,躺在自己手心上的戒子,而后抬头笑看着对面的人问道:“那么,止末要给我戴上吗?”说完静静地看着她。 一愣后,止末眼底闪过一抹柔丝,用力点头,伸手从她手心处拿起白玉戒子,看着眼前的青葱玉指,停顿了片刻后,将戒子套到对方的左手中指上。 原本比柳若卿手指要大好一圈的戒子,在贴到她手指的瞬间,顺着套进的动作,最后缩变成大小适中的尺寸,紧贴地套在柳若卿手上。戒面上流转过一道细细的莹白细光后,直接消失不见。 柳若卿看着依然光洁无物的手指,抬头对上对方温暖的眼神,突然很想再从这人口中听到些好话,于是笑着引导地问道:“止末为何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止末一愣,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般,微微愣神后,认真回道:“若卿不是外人,可以送!嗯,里面东西,双修,若卿可以用!”下山时,师傅和师姐师兄交代了,纳物袋和纳物袋的东西不能给外人知道了。但是,柳师妹不是外人,那些丹药以后和柳师妹双修了,她要修行的话,可以用。 “哦~”柳若卿听了淡淡一笑,垂瞬,眼帘轻颤,右手轻轻覆在左手上,指尖轻轻地在白玉戒子消失的地方摩挲这,嘴角勾起的弧度许久不见退散。 房内一时间变的安静,两个人之间却又流转着一份让人心安宁静的祥和气息。两个无声地动作着,似无意识般地调整着各自的动作,而后依靠在一起。左手覆上右手,手指你追我赶地互相点动摩挲。 “小师妹~”门外突然想起陈吉的声音。 门外的陈吉在门上敲了几下,又喊了几句“小师妹”和“止末”不见门内有所反应,于是伸手欲退门结构发现,别说将门推开,门扇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陈吉用力又推了几下,最后两次连内力都用上了,门依然是纹丝不动。对此,不由一愣,停下手,用扇子在门上又用力敲了三小,继续贴着门冲着房内喊道:“小师妹,止末,你们两个在不在?”喊完,抬手继续在门上拍打。 而门内,柳若卿把玩着止末的手指,太瞬看着对面的止末,笑道:“三师姐。” 止末看着手指上手,躺着纹丝不动地因了个单音:“嗯!” 柳若卿对她简短的回答也不在意,继续笑问:“不出去的话,三师姐一会怕是要破门而入了!”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见她有要起来,出去开门或者是回应外面陈吉呼唤的动作。 “房间设有结界!”止末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完便闭上眼睛。一副她什么也没听到,准备入眠的模样。 “嗯!”柳若卿看她这样模样,轻声笑了出来,而后继续柔声道:“三师姐还在敲门~”说完,停顿了下,继续道:“她很坚持!” 柳若卿话语落下,对面那人,原本紧闭的眼睛,轻轻动了下,右手食指跟着在柳若卿手心里轻轻勾起,而后非常地勾搭了继续,门外陈吉的拍门声和呼唤声戛然而止。 见止末这番模样,柳若卿轻笑出声,笑看着眼前的人。轻轻挪了挪身子,靠近对方,在鼻息交缠的距离下停下,鼻尖贴近着对方的脸颊下巴后,跟着缓缓闭上眼睛。比上眼睛的同时,红唇轻动,在贴近着止末的耳边道:“止末也封上自己的神识!”说完在止末身体一僵的同时,继续道:“我也会保护止末,不让止末收到一丝伤害!” 止末身上的气息因为柳若卿这轻柔的两句话,瞬间凝固,而后直接消散不见。嘴角也跟着轻轻勾起,回应般地挪动了□子,鼻尖从对方鼻尖上蹭过…… 房内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的对话的反应,陈吉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陈吉敲了好一会门,都没见有反应,不由地停下手,后退一步,用扇子轻轻敲击手心地盯着房门看。而后微微皱眉,瘪了瘪嘴角苦思一会。再次上前,运上内力,在门上又是用推了几下。见门依然是纹丝不动地,挡在门前。不由地泄气道:“难道,她们真不在这里?”说完想了想,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也不对啊,发生这等事,小师妹和止末两个人没道理会出去啊……” 说完,抱起手,搓着搓下巴,瞪着木门。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而后脸上闪过一抹带着莫名意味的笑意,伸头贴近木门砂纸,想要透过那些小孔看到些什么。结果,眼睛瞪了个老圆,眼睛都看看累了,却又是白费心机,功亏一篑,什么也看不到,而那砂纸更是突然变了质地一般,怎么用力都捅不破。 陈吉收回头,站直身子,嘿嘿一笑,道:“果然有古怪啊~”说完看着木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冲着木门,陈吉长长地叹口气。转身便准备离开。结果不想,抬眼看到一个浑身漆黑的人站在自己背后。被吓的一跳,没好气地囔道:“哼~毒蘑菇,想不到几年不见,你不单只是毒功见长,就连癖好也多了不少呢……”说完,笑眯眯打开扇子轻轻地煽动。在面上装出一副潇洒自得的模样对着墨妖。可暗地里,却是吃惊不已,心脏也跟着悄悄紧缩了好几下。这人也不知道何时来了,在她背后站多久了?想到对方出神入化的毒功,小心肝更是轻轻的颤动了好几下,暗道糟糕。 墨妖冷冷地抬了下眼,视线淡淡地从陈吉身上扫过,冷冷地道:“路过!”说着停顿一下,继续道:“不如三小姐!”说完视线从陈吉身上飘到陈吉背后的门扉上。 陈吉闻言,背脊一僵,面上却是继续保持着风度地,微笑轻哼一声,不准备跟她多纠缠地道:“哼~回见~”说完迈开步子,准备绕过墨妖离开。她要感觉回去检查检查,也不知道毒蘑菇刚才有没有趁机悄悄下暗手……想了想,又觉得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下暗手了。因为陈吉光是想想过去的丰功伟绩,就发现,如果换成自己的话,一定会下手……越想,脚步越急。 在陈吉错肩而过的刹那见,墨妖眼睛看着前方,突然冷声道:“那七个女鬼来了!” 陈吉一愣,停下脚步,扭头往墨妖侧脸看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只是这么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玩世不恭和嗤笑神色重新满布眼瞳,勾着嘴角道:“哦,是吗?” ------------ 77第76章 对陈吉这个反应,墨妖也毫不在意,依然冷着张脸。 陈吉嗤笑一声后,见墨妖沉默,哼了哼,勾着嘴角,举步继续向前。只会刚走出几步,陈吉突然又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回廊,目光微微闪动。 墨妖似没看到突然停下的陈吉一般,眉宇间一道淡淡的光晕闪了闪,目光在四周扫看了一眼,最后落到柳若卿和止末两个所在的房间上停留一会,便举步继续向前。 而本该跟她背道而行的陈吉,突然呵呵一笑,摇着小扇子,转过身来,跟上墨妖的脚步。同时对着墨妖的背影笑眯眯地说道:“毒蘑菇,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墨妖似没听到一般,默继续向前,且脚下速度还加快了几分。 陈吉见她突然加快脚步,挑挑眉,也跟着厚脸皮地加快脚步继续跟着墨妖向前走,只是始终与墨妖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两个人一前一后,拐过一个转角处。跟在后面的陈吉,在拐弯后的瞬间,便瞪大了眼,满脸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景色。她们只是拐个弯而已,为何突然就出现在了楼下,而且还会楼下的一个小凉亭里。 而前面的墨妖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场景,心下也是一愣,目光淡淡地扫看了四周一眼,四周空寂无人。眉宇间天眼处微微动了下,便掩下眼底间那抹诧异,一脸平静地走到凉亭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喂,毒蘑菇~”陈吉回神看到墨妖这般动作,不由一愣。 喊完见墨妖不理会,陈吉抽了抽嘴角,扭头打量一眼这个诡异的小凉亭,又看了看已经坐下来的墨妖,深呼吸两下,举步向前,在距离墨妖三步远的地方,拿出张手绢铺到地上,也跟着盘腿坐下。只是,没像墨妖那样闭目养神,而是睁大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似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这地方是真的?”说完抬手拿着玉扇敲了敲边上的栏杆。 木栏被敲击的发出几声沉默的回响,让陈吉的眼睛也跟着微抽了几下,有些心疼地看了看玉扇,继续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传闻中鬼打墙?”说完似惊觉自己说错一般,连忙闭上嘴巴,眼神略带防备地瞅了瞅四周一眼。最后落到边上的墨妖身上,而后哼了哼,便抬手托着下巴,无聊地拿着玉扇在木栏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而另一边,青紫和谷一两个跟在药谷四小姐身后,坐在客栈的二楼的厅堂内,等着吴公子家援兵的到来。而在等待期间,青紫和谷一分别就将整件事的由来以及柳若卿的态度仔细地转告一遍。 四小姐,听了青紫和谷一两个人的话,扭头看一眼躺倒在地面一堆,以及那个畏缩在边上的吴公子一眼。眉头皱了下,面色不善地道:“这次你们做的很好,正如小师妹所言,我们药谷平日里在谷外行事低调,可不表示我们药谷之人就怕事!”说完冷哼一声。 青紫和谷一两个偷偷对视一眼,而后同时同情地往吴公子那里看一眼,她们四小姐可以说是药谷五个小姐少爷中脾气秉性最为和善的一个了,不过,这样的人,一旦生气了,那后果可是比脾气最为暴躁直接的三少爷,来的可怕。 四小姐的话语刚落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而整个客栈的人,纷纷神情惊恐地拎着各自的东西,贴着门缝小心翼翼地离开,就连客栈掌柜的和几个店小二都抱着脑袋,神情惶恐地躲柜台下去了。 谷一看一眼楼下那些原本还准备看热闹的人,突然一哄而散,抬眼,往外面看了眼,对四小姐,轻声道:“四小姐,听动静,那些人来了~” 四小姐沉默地点下头,青紫则是撇了下嘴,鄙夷地瞅地上突然双眼发亮的吴公子一眼,哼哼道:“人倒是来的挺快的~”说完伸长脖子往楼下大门处看一眼,看到领头的是几个衙役,眼底更是闪过一丝不屑地说道:“果然,这有权有势的就是不一样,连衙役都出现了,而且两个还是带刀的捕头。” 四小姐扭头轻瞥一眼,淡淡道:“狗仗人势罢了~” 青紫很是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扭头对四小姐道:“四小姐,看样子,他们这次是来了不少人呢,我们要不要让其他人也出来凑凑热闹?”现在这里只有四小姐,谷一和她以及四个护卫。外面粗略的看了下,来的人估计有三四十个吧。一会要是打起来了,虽然不怕他们,不过也麻烦些,特别是动静一定小不了。麻烦是小,要是被吵的陈吉少爷知道了,那这后果可就简单易见了。 四小姐,想了下,摇摇头道:“无妨,莫让三师姐知道才是。”想到最近见人就想逮着去试药的陈吉,四小姐也忍不住轻轻叹息了。 青紫和谷一两个人听了,想一会,也觉得四小姐说的对,于是认真点头。站在他们后面的四个护卫更是,也是悄悄点头。 几个人说话间,外面又是传来一阵打骂声以及骂咧咧的吵闹声,随后在两个带刀捕头的带头下,十几个家丁摸样的更在他们后面,踏进客栈。 两个捕头踏进客栈的瞬间,身体都微不可查地僵硬了片刻。额心处,都泛起一抹淡淡的黑雾。 十几个人一进客栈大堂,十几双眼睛,都似没看到在二楼凭栏而坐的药谷一行人一般。站在大堂内,转着头打量一圈后,二捕头招手冲着边上的一个家丁毫不客气地喊道:“你,去将掌柜的找来问话。” 被点名的家丁,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虽有怨言,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点点头,朝柜台方向过去,用手上的长木棍,用力地在柜面上用力砸了几下,粗声喊道:“掌柜的,给大爷滚出来……” “大爷,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小的这就出这就出来~大爷饶命,饶命……”掌柜的哭丧着张脸,从柜台下爬里出来,神情惶恐地看着悬在自己面门前的木棍,颤着音,抖着手,冲着众人拱手行礼求饶。 “呸~”家丁心底有气,见掌柜这副模样,虽然心底的那口气平了点,但还有些不忿,于是手上的目光又在柜面上用力的砸了几下,将柜面上的家什砸个稀巴烂后,还有些不满地在掌柜的惊恐地眼神下,抬脚将地面上的酒坛子也踹烂了。 “好了~”二捕头有些不耐烦地大吼一声,在家丁收手的同时,冲着抖成糠筛子的掌柜问道:“掌柜的,那伙胆大包天敢伤吴公子的恶徒,如今在何处?” 掌柜的颤着手往二楼方向,青紫几个人所站的方向指了指,同时抖着音道:“她们都住在二楼的天字号以及几个雅间。” 二捕头顺着掌柜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二楼依然空无一眼,不由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大声喝道:“都在天字号房和几个雅间?他们有几个人?” 掌柜地被他这么一喝,吓的脚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惊恐地看着二捕头飞快地回道:“回大人,她们,她们一行人共有二十人,男女各十人。” “哦?”二捕头和大捕头听了,扭头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二捕头继续问道:“可知她们都是什么来头?” 掌柜的用力摇头,道:“小的不知~”说着看到二捕头脸上那抹不耐后,连忙又补充道:“不过,她们这帮人穿着不俗,来时乘坐□辆马车,且以一个白衣蒙面女子为首。” 听到掌柜的这翻话,二捕头和大捕头两个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底看出彼此的想法,这帮人来历不凡,今天只是只怕不好善了。 大捕头轻叹一声,开口问道:“可知吴公子一行人,如今在何处?” “那,那里~”掌柜地伸手又往青紫几个人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只是抬头往上看的时候,见那里空无一人后。动作一顿,连忙惶恐地解释道:“大人,小的方才千真万确地看到吴公子和一众随从,被抬到那里……” 两个捕头顺着掌柜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眉头一紧。 “大人,小的,小的……”掌柜的此时是死的心都有了。 “行了,你忙去吧~”二捕头不耐地冲着掌柜的甩了下手。 而楼上的四小姐几个则是一脸诧异地看了看楼下,又扭头看了看自己几个。 青紫此时正好就站在二楼正对一楼大堂的护栏处,睁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地瞅着谷一说道:“这些人眼睛都怎么长的,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瞪着他们,怎么硬是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都是些什么眼神啊,还是捕头呢……”说到后面,还故意放到声音,说个楼下这些人听。 谷一认同地点点头,开口回道:“估计眼神不好,一会,正好,青紫可以给扎几针帮他们治治……” 两个人的一问一答,故意配合着放大了声量,可奇怪的是,楼下那些人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四小姐~”青紫有些疑惑地往四小姐身上看去。 四小姐皱眉想了想,摇摇,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无妨,我们且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后再作定论。”说完看一眼地上的神情狼狈的吴公子一眼。 吴公子被她们看的浑身一颤,惶恐地往后挪了挪,只是挪动了一下后,又听到楼下自家家丁的声音,于是眼底再次闪过一抹欣喜,激动地挣扎地往护栏方向爬去,同时大声冲着下面的人喊道:“本公子,在这里,在这里,快来救我,救我……”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喊,楼下的人都没有一丝反应,这古怪的现象让四小姐几个脸上闪过一抹不确定和凝重。 不待她们细想,楼下之人,已经开始动作。两个捕头走在前面,此时正往楼梯方向走来。 待一群人上到二楼,往她们几个人这边走来之时。青紫和谷一两个人也跟着走到四小姐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 只是,比刚才更让她们感到诡异的是,这些人在吴公子欢喜招手和冲着她们嚷嚷着“哈哈,救本公子的人了,你们死定了,死定了……”以及狂笑声中,在距离她们三尺远的地方突然站定。而四小姐本着,待他们先开口的态度,沉默地等着对方先开口,结果,没想到,眼前这些人只是站在那里扫视一圈后,便皱着眉,面色不虞地转身离开了。 “这?”青紫看着这些人就这么转身离开的背影,愣了愣神,扭头呆愣地看着四小姐和谷一道:“怎么就这样走了?” 而吴公子看到这群来本该来救自己的人,就这么转身离开,更是气急败坏地冲着他们的背后,大声咒骂呼喊起来。 ------------ 78第77章 “额,他们这是?”青紫呆愣地看着又一次从她们几个面前走过的一群人。 “第四次了!”谷一也有些愣神地看着这群人。 “真的很古怪~”青紫说着低头往地上想要伸手拦捕头这群人的吴公子,只是他的手在即将碰触到那些人的时候,却诡异地要么似被什么挡住一般,无法向前;要么就直接是从他们伸手穿过,而那些人却毫无知觉。 “四小姐,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谷一看到这些诡异现象,脸上神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 四小姐皱了皱眉,沉吟地看着大捕头一行人的背影,好一会才回道:“我们再等等看~” 青紫和谷一几个听了,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 只是但大捕头一行人又一次突然出现在楼下,然后又开始上楼的时候,青紫有些忍不住地冲着谷一恶作剧般地笑了笑,道:“谷一,你说一会我们要是站在他们面前挡出他们去路,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 一直站在四小姐后面的谷一,这会听了青紫这个建议,也跟着微微有些心动,于是请示般地向四小姐那边看了过去。他们几个差不多在这里看着这群人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走了半个多时辰了,确实是有些无聊了。 四小姐,很是淡定地拎起茶壶给自己杯子里重新倒了杯茶水后,捻起桌面上的一块小糕点,低头看一眼又一次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大捕头,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们小心些,这这客栈如今变的有些不同寻常。” “知道了,四小姐!”一定四小姐不反对,青紫欢喜地扯了扯谷一的衣袖。 “是,四小姐!”谷一脸上也闪过一抹好奇和期待。 “你去还是我去?”青紫看着已经快要到眼前的一群人,冲谷一问道。 “还是我来吧!”谷一跃跃欲试。 青紫眼底也闪过某种光芒,跟着说道:“我们一起吧~” 谷一看过道一眼,点点头:“也行!” “呵呵,谷一,一会要我们也陷入跟他们这样的困境,你可要跑快点~”青紫说着停顿了下,数了下大捕头这群人的人数,继续道:“他们可是有十六个人呢~” “正好,一人八个!”谷一笑眯眯地打量人群一圈,扭头问青紫:“要是青紫姑娘嫌弃麻烦,大头的几个都交给我应付也成!” 青紫嘻嘻一笑,动作有些粗鲁地甩甩头,叹道:“哎,我可是很久没活动身骨了,正如小姐说的那般,多活动活动有益气血畅通呢,一会你可别越界了,一个八个。”说着率先走出来,伸手在面前探了探,抓了抓,发现没什么后,才大胆地走动过道上。 谷一也不落后地,跟青紫做了同样探试的动作后,与青紫并排站到过道上。 在大捕头人一行距离他们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谷一才跟青紫对视一眼,青紫率先冲着他们开口道:“喂,你们可是在找我们?”说完,对面的一群人,面相的神情一紧,纷纷停下脚步,有几个胆小地甚至抖着双腿,差点瘫倒在地上。 两个捕头听到青紫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一紧,有些不好看起来。二捕头的手,在青紫说话的同时,握上了刀把上,神情戒备地扭头看着四周小声冲道:“头儿,这客栈很是古怪。” “嗯~”大捕头同样是戒备地看着四周,稳了稳心神,冲着四周大声回道:“我等是清河镇巡视捕头,还望小姐现身一见。”说完示意二捕头不要妄动,原地等待。 只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些家丁则没有他们这么好胆色,几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浑身哆嗦地哭喊道:“这、这是、鬼、打墙,我、我们遇到、遇到、鬼了……” 其他原本还勉强能站着,只是四肢哆嗦的人,因为他们这些哭喊,也跟着受不住,苍白着张脸,跟着瘫倒到地上。 青紫看到这群人的狼狈模样,嗤地笑出声,眼底闪过一抹戏弄的光芒,冲着大捕头几个嗤之以鼻地说道:“哼,你让我现身就现身,那本姑娘岂不是很没面子……”说完朝谷一眨下眼,抬起脚,小心翼翼地往他们那边走去,在距离大捕头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而在青紫靠近的同时,大捕头浑身一僵,在青紫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的同时,猛然后退一小步,唰地一下拔出大刀,朝着青紫所站方向斜下劈砍过来。 青紫快速缩手,弯腰后昂避过大捕头劈过来的大刀,同时足尖轻点身形轻盈地退回谷一手旁。 这刹那间的动作,让二捕头和其他胆子稍大的家丁愣在了当初。二捕头反应比较快,唰地一声也将自己腰上的佩刀拔了出来,侧对着大捕头防备起来。同时不忘担忧地小声问大捕头:“头儿,可是发现什么了?” 二捕头的话音刚落下,跟在他们背后,那些还勉强站着的家丁脸上又是一白。手上拿着的武器,都跟着不同程度地晃动颤抖。 大捕头没有立刻回答二捕头的话,而是正手握刀,护住身前,皱眉往青紫和谷一两个人所占方向看来。因为他这一刻的沉默,客栈二楼客座间过道上的气氛瞬间变的凝重起来。 在青紫和谷一一行人以为这个大捕头终于发现她们身影的时候,大捕头却突然将手上的刀收了起来,冲着后面的人安抚道:“无事,刚才是我反应过度了……” 他这话一出,不止他们那边的人松口气,就连青紫和谷一两个都松口气。 青紫靠近谷一耳边,小声道:“他们好像还是看不到我们呢,我们看的到她们,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碰到她们……”那个吴公子是看的到这些人,但却碰不到这些人。 “试试不就知道了。”谷一说完,勾了勾嘴角,欲向前,结果被青紫扯中衣袖道:“等等,这个带头的捕头警觉性很高。”她刚才只是在他勉强晃晃手,结果要不是她反应快,这会估计都被砍成两半了。 “没事,我会小心的!”谷一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在青紫疑惑的眼神下,从身上抽出两根银针,冲着青紫得意一笑,道:“恰好这些日子,寻穴点针的手法遇到了点瓶颈。”说完,上前一步,捏着银针冲着大捕头身上甩了过去。 银针从谷一手上飞出的同时,大捕头身上气息再度一紧,太刀欲防,却慢了一步。只能在看到突然凭空出现的银针,而侧过身,险险地避开。不过银针依然划破了衣裳,在他左臂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最后飞入紧跟在身后的一个家丁身上,家丁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下地。 “小心~”大捕头和二捕头连忙横刀在前,全神戒备地看着四周。 “唉,可惜了,竟然被这人避开了!”谷一有些惋惜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丁。 “嗯~”青紫轻轻点头。 两个人见达到试探的效果,便没了戏弄这些人的心思,转身回到四小姐身旁,冲四小姐说道:“四小姐,看来这事虽然诡异,不过看样子好像对我们的作用跟这些的作用不太一样。” 刚才发生的一切,四小姐都一个不落地看在眼里。看一眼一副如惊弓之鸟的大捕头一行人,四小姐轻叹口气道:“看情形,我们都陷入了某个人设的阵法里面了。” “阵法?”青紫先是诧异起来,而后想到什么一般,睁大眼睛看着四小姐道:“那有没可能是小姐做的?”说完后,没一会她自己先摇头否定这个说法。 四小姐,想了下,道:“小师妹奇门遁甲造诣虽高,但以小师妹如今功力,尚不能做到这地步。” 青紫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道:“嗯,昨夜小姐一直在房内与止末小姐看书畅聊,不曾踏出房门一步,自然不会有空出来布阵。”说完沉吟一声后,接着道:“只是不是小姐的话,那会是谁呢?” 四小姐轻轻摇头,回道:“且不论谁是布阵之人,以现在这般情形来看,我们在这里说话,距离二五步远的他们却毫无知觉,而你们刚才与他们一般站到过道,他们虽然还看不到你们,却也能听到你们说话。这点且不算,刚才那吴公子想爬到过道,却无形之中不知被何物所挡,不可上前,而你们却能轻易地走出去。如此,按这般情形来看来,这结阵的人,暂时似乎于我们无害,而我们在这里暂且还算是安全。” 青紫和谷一几个点点头,最后青紫看一眼还站在过道里面的人一眼,大大地叹口气,道:“希望布阵之人,能继续对我们没恶意才好。小姐和止末小姐如今在房中,也不知道她们现今如何了?” 青紫一番话,让四小姐和谷一几个跟着沉默起来。 而她们正担忧的两个人,此刻依然在房中好眠。就连陈吉和墨妖两个此刻也是安静地互不理睬地坐在小亭内干坐着。 在离小镇客栈千米之外的一处无人小院内,紫衣一行正在院内聊天嬉戏。 蓝衣女子与红衣女子此时正坐在一起,蓝衣女子小心翼翼地看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紫衣一眼,凑到红衣女子耳旁,轻声问:“赤儿姐姐,你方才在那两个衙役身上下的是什么?” 蓝衣话语落下,周边原本还两两轻声细语的女子,纷纷竖起耳朵,瞪着红衣女子回答。 红衣女子,勾起嘴角,看众人一眼,在吊足五个女子胃口后,才得意地公布答案:“也没什么,只是给那人小小地弄了点提示。” “提示?什么提示?”听到红衣女子的答案,以蓝衣女子为首,五个女子纷纷双眼发亮地看着红衣女子。 红衣似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一般,故意冲着大伙轻声得意地笑了两声,才语气缓慢地说道:“也就一般的摄魂手段,呵呵~谁叫那小道姑害我们姐妹几个在烟州城小破院困了半个月。” 蓝衣女子听了一愣,小心翼翼地看紫衣一眼,担心地冲蓝衣女子道:“可是,姐姐,将我们困住的人,不一定是那个小道姑吧,再说,那里面……” 红衣女子毫不在意挥手打断蓝衣的话,说道:“管他是不是,就算不是她本人,但她们手法相近,定然是关系亲近之人。” “可是……”蓝衣女子依然有些担忧地看着红衣。 “没事~”红衣女子摆摆手,道:“蓝衣妹妹,不用担心,只是让那两个衙役给那女人一点教训而已~”说完停顿了下,继续道:“那个小道姑,好像很怕我们,呵呵,今晚一定很好玩才是……” 众人听了一默,纷纷认同地点头,表示赞同。 ------------ 79第78章 不论房外是如何的吵闹,房内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听不到一丝声响,相拥好眠。直至日头渐高,两个人才悠悠转醒。 “醒了?”柳若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 “嗯!”止末眨了眨还有些迷茫的双眼,悠悠地侧过头对上柳若卿含着浓浓笑意的眼睛,愣了下,才有些呆愣地喊道:“若卿~”喊完,唇边绽放出一抹让柳若卿心悸沉迷的笑容。 柳若卿看着她脸上不同平日淡漠的迷离与纯然笑意,不由地跟着弯起嘴角,柔声道:“起来吗?” “嗯~”止末因为柳若卿脸上柔柔的笑意,闪了眼睛,再次愣神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柳若卿因为她这样呆愣的模样,再一次轻笑出声,甚至是忍不住地倾首靠前,柔柔在对方唇角印下吻后,柔声道:“起了,睡多了一会,就头晕了!”说完,在对方瞬色因为她那轻轻一吻而转变的深邃之时,忍着脸上的炽热撑起身子,起来。 “唔?”柳若卿刚撑起上身,结果被搭在腰间的手轻力一带,又回躺了回去,倒在对方身上,未等她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一声轻语:“来而不往非礼也!”随后唇上一热,被对方温软的唇瓣贴上。 许久之后,强撑正最后一丝理智,柳若卿隐忍着心底的那么渴求急喘着与止末拉开距离,身子无力地靠在对方身上,俯首依进对方的肩窝处。神情迷糊间,突然想到,当初鼓励这人研读那本叫宝典的事,是对是错?这人是越来越会找借口占便宜了。 “喜欢若卿这个碰我,我也喜欢这样碰若卿!”止末有别于平日清冷的嗓音,贴在柳若卿耳旁,轻声诉说着,边说,不知何时潜入柳若卿衣襟内的手,依然贴在对方同人柔软的部位,感受着手下急促的跳动。 柳若卿察觉到心口处,这人炽热的手心贴在让人羞涩的部位上,脸上一热,更因为对方的话,让心腔内的跳动快了一拍。忍住羞意,悄悄地带着依依不舍的异样情怀,将自己同意不知道何时潜入对方衣襟内、覆在对方柔软部位的手撤出来,同时低声娇嗔道:“止末我们该起来~”说完,停顿了一会,似为了维护往日规则一般继续强调道:“今天的份例,止末已经用完了!”说完脸颊上的红晕比刚才还要深几分。 柳若卿双手悄悄抽离的动作,让止末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手跟着依依不舍地从对方衣襟内贴着对方的肌肤慢慢想襟口抽离,目光落到对方因为衣襟滑落而露出的白嫩肩膀,目光随之变的幽深,手上原本离开的动作随着停顿。 “止末!”明明该表达的是羞恼和嗔怪,可声音偏偏却是慵懒软绵,毫无一丝杀伤力,甚至带着丝丝的诱惑羞涩。只不过,到底是因为对方的动作与过分炽热的眼神而感到羞涩娇嗔,还是因为自己因对方的动作与眼神而引发的轻颤悸动而羞涩娇嗔,就不得而知了。 “唔~”眨巴眨巴眼睛,见对方眼地水汪汪的,带着魅人的风情,可却又带着嗔怪在里面。犹豫着,想继续感受手心舒服触摸感,可最后,还是摆在了对方柔柔的喊着温情的目光之下。只得依依不舍地将手拿出来,不舍地帮着对方将滑落到肩头的衣服拉起,重新整理。而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满是期待地说道:“明天两次份例!” 因为对方过于直白的目光,让柳若卿不得不移开视线,轻点下头同意。 一件柳若卿点头,止末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而后翘起唇角,欢喜地瞅着柳若卿,突然靠近,在对方脸上轻轻一吻后,道:“唔~谢礼!”情人宝典上说的,如果道谢的话,这样,是最好不过的方式。 “嗯~”柳若卿似一件习惯这人时不时占自己便宜的亲密动作,从对方肩窝出抬起头,看着对方柔声笑道:“起来了,只怕师姐她们要等急了!” 止末这次倒是很干脆地点头道:“好!”说完对着柳若卿眨下眼睛道:“嗯,若卿的手!”说完,很是无辜地冲着柳若卿眨巴了两下眼睛。 “嗯?”柳若卿先是一愣,随后擦觉到自己右手所在的地方,脸上又是一热。连忙从对方腰腹出抽出手,红着脸,故作镇定地坐起身。将对方松开滑落的衣服重新拉好,理顺。 这边,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气氛甜蜜地为彼此梳洗穿衣。而另一边的墨妖和陈吉两个人,在止末起身,身上气息一收一放的瞬间。墨妖便睁开双眼,抬眼看了四周一眼,便在陈吉诧异的目光下站起身。走出小凉亭,准备离开。 陈吉一见墨妖这边动作,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跟着从地上跳起来,动作有些粗鲁地拍打两下衣服,便快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行走,见到好几拨神情狼狈,甚至身下淌个某些可疑水渍的人。 陈吉用扇子掩在鼻前,目光略带鄙夷地扫看那些人一眼,嘴里还不停地啧啧两声道:“啧啧,多大的人了,单子这么小……”说完还不忘抬脚将几个挡住她去路的家丁打扮的大汉踹到一边,踹完后,又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拼命地甩脚。 墨妖似没看到陈吉的动作与躺在地上那些或昏迷或神情低迷的人一般,面无表情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目标明确地朝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走到止末和柳若卿两人门前,陈吉这次学乖了,不再敲门,而是直接站在房门,放开嗓子冲着里面喊道:“小师妹~止末~”余音绕梁。 房内因为陈吉这大嗓子弄的哭笑不得的柳若卿,不得不在她继续制造“狮吼”的时候,开口回道:“师姐~” “咦~”陈吉呼出口气,抬手直接将门推开,大咧咧的踏了进去,边走边说道:“小师妹,你终于听到了~”说着,走到圆桌边坐下,拿起杯子,伸手直接从止末手里抢下水壶,满满地倒上一杯,如牛饮水般,大口灌下。连喝两大杯水后,陈吉才放下杯子大叹道:“渴死我了……” “嗯?”柳若卿眼袋疑惑地扫看陈吉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在客栈做了手脚,将我困在楼下的小凉亭里,害我在那里足足待了近两个时辰~”陈吉有些气愤地用力煽动着手上的折扇。 柳若卿闻言一愣,眼神从陈吉身上移开,落到止末上,对上那人无辜沉静的眼神,淡淡一笑。 “对了,小师妹,毒蘑菇在外面!”陈吉突然想起同行的,此时被抛在外面的墨妖。 “嗯?”柳若卿一愣,往门口看去,却没看到墨妖的身影。 “咦?”陈吉也没在门口看到墨妖的身影,皱眉想了下道:“哼,没跟着来,最好~”说完还不忘哼哼两声。 对陈吉不满的话语,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似没听到一般,一个拿出一枚果子用灵力将果子内的汁水导出来装在杯子里,递给另一个;另一个则是接过杯子,同时回对方一个迷人的微笑。 陈吉心思全在外面,也不在意她们两个忽视她的动作,而是冲着两个人眨眨眼睛道:“外头的热闹,小师妹你们可有看到?” 只是之后,止末却在两个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往门口方向淡淡地扫了一眼,因为刚才墨妖给她传音简短地说下上午之事,便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柳若卿眉头一动,笑问:“不知道师姐所说何事~” 陈吉一听柳若卿这么问,马上摆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眼神暧昧地在她和止末两个人之间来回地扫视。 柳若卿大方地任由着陈吉用暧昧的眼神扫看着她和止末两个人,悠然地喝着止末为她准备的果汁。而止末坐在柳若卿身旁,板着脸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两个人冷淡的回应,让陈吉倍感无趣地瘪了瘪嘴,没好气地继续道:“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做了缺德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在客栈了整出了处鬼打墙的好戏,连累的我在外头看着那般衙役家丁地在面前回来转来转去……” 陈吉话语刚落下,止末一本正经地声音变跟着响起:“不是鬼打墙。” “嗯?”陈吉疑惑地往止末身上看去。 而柳若卿带着笑意的眼瞬,却是闪过一抹了然。 陈吉狐疑地看着止末问道:“不是鬼打墙,是什么?” “迷困阵!” “迷困阵?”陈吉听了,玉扇轻轻敲了敲手心,随后,柳眉倒竖瞪着止末,大声地问:“这个阵,是你弄的?”说完恶狠狠地看着止末。 “嗯!”止末很坦然地承认。 “既然是你弄的,那干嘛将我也困在里面?”陈吉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止末抬瞬看陈吉一眼,最后往柳若卿身上看去。 “看小师妹干嘛,就算你看小师妹也没用……”陈吉说着掏出一把药粉,愤然地瞪着止末。 “没来及!” “没来及?”陈吉嘿嘿笑两声,看着手里的药粉,继续道:“那就是什么意思?”说完威胁抬抬手。 “师姐~”柳若卿心底却是猜到这止末没来及的原因,因为入睡前,她让止末收敛神识。只怕正是那个时候,止末身上气息的变化,为的就是收了对阵法的控制。 “小师妹,你知道我在那个小凉亭困的走不得离不得的两个时辰,多无聊和辛苦么……”陈吉可怜兮兮地看着柳若卿,希望她能秉持公道。 ------------ 80第79章 陈吉期待的公平,最后却因为她手上拿着药粉,而被柳若卿忽略不计。最后只得了一句:“跟墨妖一起独处,师姐不喜欢?” 陈吉被噎,看着手上的毒粉,在柳若卿淡然和止末淡漠的眼神下,最终只能郁闷地将东西收好。 “好了,我们出去看看,若是时间赶得上,或许师姐能有机会试试刚才的新药。”柳若卿淡笑中将外面前来找麻烦的人抛了出来。 “嗯?”陈吉眼睛一亮。 “在大堂!”这次不用陈吉问,止末主动将青紫她们所在地说出来。 “小师妹,止末,早上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陈吉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 “嗯~”柳若卿看一眼过道上东倒西歪的人一眼,扭头嘴角含笑地看着边上的止末一眼。 “不是阵法!”止末淡淡地看地上的人一眼,她弄的阵法,本来就是匆忙中控制客栈内的罡气所成,只是匆匆完成一半,就放下了,没有攻击性。所以这些人弄错这般神魂不在的呆傻模样,不是被阵法所伤。 陈吉闻言,嘴角一抽,哼哼一声道:“这些人都是因为被你弄的那个迷阵所困,惊吓过度所致。” 止末看陈吉一眼,对她误会自己的话,也不解释。而明白她话中意思的柳若卿,却也不愿告诉陈吉真相,只是淡淡地看陈吉一眼作罢。 “小姐~”三个人的身影刚出现在楼梯口,就被眼尖的青紫发现。 因为青紫的声音,在场的人纷纷扭头往柳若卿几个人这边看过来。 大堂除了四小姐、青紫谷一等药谷一行人外,坐在他们对面的还有以大捕头为首的六个人。站在大捕头身后都是跟他一起前来的衙役,虽然个个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起码不还能镇定地站在大捕头他们身后,而不似吴家的那些打手家丁那边,晕倒在客栈各个角落。 大捕头与二捕头两个原本还沉着张脸,跟四小姐交涉吴公子遇袭之事。可两个人在抬头看到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突然变狰狞,整张脸被一股黑气所笼罩,双眼泛红。二话不说,直接从座位上挑起,拔出腰间的佩刀,就向两个人凶狠地扑了过去。 两个人动作的同时,站在边上的药谷护卫,也跟着动作。飞身拦着两个人,瞬间四个人便交上手。其他四个衙役见大捕头两个人突然动作,虽然不明白,但也跟着拔出佩刀,加入战圈。药谷的另外两个护卫,一见他们拨出刀,也跟着动作,闪身挡在四个衙役身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四个衙役,见去路被当,也不啰嗦,举刀就往挡在他们身前的两个护卫劈砍过去。四个衙役,只是身手只是稍微比一般打手好上一些,但对上药谷的护卫,三两招就被药谷护卫所控,个个手上的大刀被夺,最后被银针所制,被定住身形,一动不动地被抛到边上躺着。 这边三两下就结束战斗,另一边二对二的战斗却还在继续。两个赤手空拳对上黑着脸双目泛红的捕头,起初还能打成平手,可慢慢地开始处于下风。对上似没痛觉一般两个捕头,两个护卫越打越发觉得诡异。不管他们伤到两个捕头哪里,他们都似没有痛觉一般就算了,而且越打,两个人的招式越来越凶狠。而他们两个为了不伤对方性命,便处处受制。 另外两个护卫一见他们这样,连忙上前,想要加入战圈帮忙。 “他们被摄魂!”止末皱眉看一眼面目狰狞的两个捕头一眼,再看四个药谷护卫一眼,说道:“他们打不赢!” 柳若卿听了,问问皱眉。 不待柳若卿说什么,站在后面的陈吉先兴奋了,走上前,看着与四个护卫交手,甚至还处于上风的来那个捕头问止末:“止末,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中邪了,被人控制了是吗?” “嗯!”止末点点头。 “呵呵,正好~”陈吉说着,兴奋似唰一下打开扇子,冲着要过来保护的青紫,潇洒地摆摆手,冲着战圈中的四个护卫道:“二三四五,你们退开,让我来!”说完脸上露出一抹让人见了背脊发寒的笑容。 二三四五四个听了,对视一眼,配合默契地互相掩护着迅速从对战中抽身,飞快地退到一边。 大捕头两个人,见二三四五四个离开,也不追,转身径直地向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扑过来。 陈吉见他们两个人过来,挑挑眉,唰一声合上玉扇,笑道:“来的正好~”说完飞身迎了上去。 陈吉以一敌二地拦住大捕头两个人,起初以为很不错,只是没过两招,陈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她要是跟大捕头交手,二捕头不会帮大捕头,而是直接舍弃她们两个,径直地往止末和粒入球两个人那里扑过去。没法,陈吉只好抽空将他拦住。只是她拦了二捕头后,大捕头又直接将他们撇下,想要越过陈吉,往止末和柳若卿那扑去。 起初陈吉还拦的很轻松惬意,交手的同时还不忘抽出手将最新研制的那些药,拿出来两个捕头上试试药性。可慢慢的,两个捕头似百毒不侵般,不但没被药到,攻击依然勇猛,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凶猛,速度也越来越快。 又是二十招过去,陈吉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的嬉笑,认真地跟两个捕头缠斗起来。而两捕头身上被陈吉撒了两中药,除去脸上的颜色变的越来越黑之外,不见其他异样。 青紫和谷一见此,欲起身向前,帮忙。却被柳若卿开口制止道:“莫去!” “小姐~”青紫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沉静的柳若卿。 “你们打不过他们!”止末开口为她们解疑。 “可是~”青紫同时有些不解地看着止末,似对她到现在还不出手,感到疑惑。 柳若卿似回答她疑惑一般,拿出两银针,朝两个捕头急射过去。 大捕头身体灵活地避开柳若卿射过去的银针,而二捕头因为动作被陈吉牵制,躲闪不及。银针直接没入他体内,只是就算这样,他也只是动作稍微顿了下,便没事一般继续朝着拦挡着他去路的陈吉攻击过去。 见此,柳若卿眉头动了下,目光跟着沉了下来。 青紫和谷一两个人扭头对视一眼,不顾柳若卿刚才的制止,飞身加入战团,与陈吉一起三对二地想要制服两个捕头。 得青紫两个人相助,陈吉终于可以松口气,抽出空来对止末大声道:“止末,你也算是道士吗?这两个人既然是中邪了,你有没那些驱赶邪符什么的符纸拿出来帮帮手……” 陈吉这话一喊出来,四小姐和四个护卫纷纷往止末身上看来。 而止末似没听到陈吉的话一般,依然在柳若卿右边前半个身位上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中的人。 这些,都是其他人看到的,而站在她边上的柳若卿,看到的却是更仔细,甚至还感觉到止末身体上的僵硬。可,虽然如此,她依然张在她前半个身位的地方,以防护的姿势挡在她身前。柳若卿抬瞬往两捕头身上扫看一眼,测到什么,看向止末的目光闪着柔光,心底为她这边动作感动的同时也夹带闷闷的心痛与担忧。 察觉到柳若卿看过来的视线,止末扭头往她身上看去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道:“他们不单只被摄去心魂,身上还有其他东西!”那两个人身上带着让她感到恐惧的气息,而且这种气息随着那两个人动作越来越快而变的越来越浓烈。 “嗯!”柳若卿心痛地点点头,柔声道:“止末,敛起神识,不看!”她知道这人不知便不畏。 止末犹豫,如果现在将神识封印,虽然查探不到这两人身上让她畏惧的气息,可如果有其他人在暗处潜进来,她同样也就发现不了。于是她压制心底的恐惧感,对柳若卿道:“可要活?”大道无情,凡人性命有时并不重要,可是,柳师妹说过,不能轻易伤人性命。 柳若卿一听,知道她这是准备要出手,可是她不愿这边勉强自己,于是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轻声道:“交给我就好!”说完弯起嘴角,说道:“听话,我能保护自己,莫要我担心好不好?” 止末愣了下,在柳若卿浅笑温柔的目光下,犹豫片刻,点点头,便按照她的话去做,拿出一道符拍入自己体内。做完这些后,止末紧绷的神经也没松下,翻手拿出桃木剑,目光坚持地看着柳若卿。 看懂她眼底的坚持,柳若卿轻柔一笑,也跟着翻手拿出自己的薄剑。薄如蝉的细剑,剑身上荧光流转。 这是止末第二次看到柳若卿用剑,而这次止末看着她手上薄剑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柳若卿手执长剑,对已经处于下风的陈吉青紫谷一三人轻声道:“师姐,你们先退开,他们的目标是我!”语气中带着不容她们拒绝的威严在里面。 陈吉三个闻言,不多纠缠,互相掩护着避开。 大捕头两个见此也不追击,继续朝着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扑过来。 见两个靠前,不等柳若卿动作,止末这次直接翻手朝两个人甩出四道符咒。用符咒将两个人困住的同时,轻捏手诀,控着四周的煞气困着两个人的身形,让他们无法动弹。 对止末维护的动作,柳若卿会心一笑。随了对方的意,也不出手,而是执剑在旁,以防护的姿势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敏锐的感知向四周铺开,警觉的戒备着暗处。 可,刚喘口气的陈吉见止末就这么简单地甩几张符咒,就将两个人困住,愣了一会,反应过来,立刻就跳脚,指着止末气愤道:“你,你个没义气的,刚才见我被人追着砍,你怎么就不知道甩几道符帮帮忙……”越说语气越激动。 闻言,几个跟两个捕头交过手的人,眼神纷纷调转,在陈吉和止末两个人身上两会打量。 柳若卿听了有些无奈地看陈吉,张口欲言,止末却先冷冷地开口道:“你要试药!” 陈吉一听,愣住,好一会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嘴角不住的抽搐。然后继续冲着她喊道:“我刚才虽然说我来,可没说不让你在边上出手帮点小忙啊……” 止末看一眼不住挣扎的两个捕头,掐着的指诀又是紧了紧。随后才淡淡地扫看还在跳脚的陈吉一眼,板着脸,冷声回道:“你没说!” “我怎么没说了!”陈吉一听瞪圆了眼睛看着止末,她后来让她拿符帮忙。 “我不是道士!”止末说完看也不看陈吉一眼,皱眉看着还在挣扎的两捕头。 陈吉一噎,脸上一黑,抽着眼角看着止末。 其他人听了,则是悄悄的耸动着肩膀,就连柳若卿眼底眼泛起一抹笑意。 “若卿,可用冰符吗?”止末扭头看着身旁的柳若卿,说完,停顿了下补充道:“不会伤他们性命!” “嗯!”柳若卿忍着笑意点点头。她能猜到,如果这人不是记住她以前说的不轻易伤人性命的话,此时,她应该是轻而易举地就能见这两个人制服了,就如那晚与妖王对战一般,就算是这两个人身上带着让她恐惧的气息。担心这人因为自己这句不伤人性命的话,以后遇到同样的情况,就处于被动,于是开口说道:“任何事都不及止末的安危重要,就算是他人性命!” ------------ 81第80章 在场的人听到柳若卿这句似宣言般的话语,一时间都愣在了当场。特别是陈吉和四小姐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更是比其他人多了份不可思议的神色在里面,两个人更是用一种似不认识她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 止末却是因为柳若卿这句话,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翘起嘴角对着柳若卿笑了笑,才翻手拿出两道冰符,甩向两个激烈挣扎的捕头身上。 冰符打入两个捕头身上的瞬间,两个人就被冰成了个冰雕。 对此,止末好似还不放心地似得,又抬手掐了个比刚才还要复杂的指诀,召集了一股更加浓烈的煞气,缠绕到两个冰人四周。 做完这一些后,还觉得不够安全一般,翻手又拿出几张止阳送她的符箓,在两个冰人的脚下弄了个小型阵法。 “好了!”止末满意地看两个一动不动的冰人一眼,收起手上的桃木剑。 “就这样可以了?”陈吉似忘记前面的不快一般,走上前,用扇子戳了戳大捕头身上的冰块。 “嗯!”止末淡淡地应了句,见她还想继续戳弄,便补充一句:“设立煞气!”说完也不理会陈吉她到底有没明白她的意思,便往柳若卿身上看去,对着翘起嘴角笑了笑。 柳若卿与她对视一眼,嘴角轻轻弯起道浅笑。好一会,才凝神将四周又查探了一圈,见到楼梯口暗处的人,目光微不可查地闪了闪,翻手将手上的软剑收回戒子内,抬头冲着左前方的楼梯口,道:“墨少主,何不现身一见。” 柳若卿话语刚落下,墨妖的身形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哼,什么时候毒门的少主成鸡鸣狗盗之辈~”陈吉一见墨妖,脸上的颜色跟着就变的不太好看。特别是想到她自己刚才被两个捕头困住的狼狈模样,便心底一阵郁闷,也不知道被这女人看去了多少。这么一想脸上又是一黑,陈吉便扭头迁怒地往止末那里瞪去一眼。 墨妖的视线只是淡淡地从陈吉身上扫过,便落到止末身上,不理会陈吉的挑衅,反而对着止末和柳若卿两个,冰冷的语调响起:“控制这两个人的是红衣女鬼!” 止末抬头淡淡地看墨妖一眼。 柳若卿淡淡地笑了,道:“不知,墨少主可以解法?”两个捕头,若是在此发生点什么事,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墨妖看柳若卿一眼,视线移到站在她边上的止末身上,才对柳若卿道:“唯有红衣女鬼,可解!”言下之意是,她也没办法解。 墨妖说完后,看着止末的目光带着某种深意。 止末被她看的微微蹙眉,沉默着跟她对视。 柳若卿看到墨妖打量止末的目光,眉头不由一动,浅浅一笑,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言。 墨妖见柳若卿也跟着沉默,便将这个问题抛开,转了个话题开口问道:“不知柳少主,觉得我上午的建议如何?” 柳若卿笑了笑,道:“此事,如墨少主方便,可愿一谈?”合作总是存在有目的与利益。而这两点,却是她至今为止都还存有不解的地方。 “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如今如何?”墨妖想了想,点头认同。 “嗯!”柳若卿淡笑着应下,随后转身对四小姐笑道:“四师姐,此事就麻烦你处理!” “没事,小师妹这事交给我处理就好!”四小姐对着柳若卿笑着点头应下。 “他们不可碰!”临走前,止末指着两个冰人对四小姐交代一声。 柳若卿临走前,看一眼想要跟上来陈吉一眼,开口道:“三师姐,青紫,谷一你们在此协助四师姐处理这边的事。” “啊?”陈吉抬手指着自己,一副不甘愿地看着柳若卿道:“小师妹,我就不用了吧,这里有四师妹处理就好了……”说完目光有些不善地往墨妖身上飘,满脸的不情愿。 “师姐!”柳若卿突然对陈吉温和一笑,眼底的警告意味很是浓烈。 “啊,我刚才给这两个冰人身上弄了点料,正好看看效果。”陈吉很是明智地刹住想要跟上的脚步,转身往四小姐她们那边走去,边走还不忘用眼角轻瞥墨妖一眼。 “墨少主,这边请!”柳若卿对墨妖做一个手势。 墨妖点下头,让柳若卿先行,随后才举步跟上。 止末则离开前,想了想,还是抬手拿出几个符咒递给四小姐道:“冰符!”说完,不等反应,便与柳若卿一起转身离开。 三个人从二楼的大堂离开后,径直往客栈后面的小院走去。最后道,小花园内的小凉亭内坐下。 坐下后,柳若卿看着墨妖开门见山道:“不知墨少主为何要与我们同行呢?” 墨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往止末身上看一眼,对柳若卿问道:“她是修仙门派的人!” 闻言,柳若卿看向墨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变了变。而止末则是抬瞬看墨妖一眼,声音冷漠且疏离地道:“玄门嫡传弟子,白止末!”说完,她的目光也在墨妖的眉心出扫看了一眼。 一直冷着脸的墨妖,因为止末这句话,嘴角勾出道浅浅的弧度。随后不发一语地当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睁开眉心处的天眼,对止末道:“龙虎山门外弟子,毒门墨妖!”说完,深深地看止末一眼,才扭头对柳若卿道:“那七个女鬼此次目标找的是柳少主你们,至于为何找你们,想怕二位也清楚。而我们恰好,此次找的也是她们!”说着停顿片刻,补充道:“讨回龙虎山的东西!” 柳若卿听了,只是扬起嘴角笑了笑,没有马上接话。 而止末则是似没听到墨妖所说一般,移开视线,将注意投到柳若卿身上。 见柳若卿沉默,墨妖也不急,而是停顿片刻后,继续道:“今夜,她们会再回来,如果柳少主觉得我们值得同行,那么今晚见!”说完看止末一眼,目光夹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疑惑在里面,为的是刚才在大堂内止末对两个捕头时的表现。 止末扭头看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墨妖一眼,微微皱眉,随后扭头往柳若卿看去。 柳若卿对她柔柔一笑后,抬头对墨妖道:“若卿在此谢过墨少主的提示。” 墨妖微微皱眉,看两个人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待墨妖走远后,止末板着脸,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道:“我会保护若卿!”说完往墨妖的背影看一眼,她不喜欢这个女子对柳师妹说话的模样。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对止末道:“止末饿了吗?” “红豆糕!”说完希冀地看着柳若卿。 “好!”柳若卿看着她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可眼底却又是一眨一眨的希冀模样,忍不住轻笑,道:“这次多做一些,不过止末不能多吃!” 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才点头道:“好!” 柳若卿浅笑出声,问:“止末可要与我一起?” “好!”止末毫不犹豫地直接点头。 “走吧!”柳若卿会心一笑,主题牵起对方的手,往大堂走去。 两个找来青紫,让她将食材准备好,最后离开之时,让青紫拿出一笔钱给客栈掌柜,让他们带着客栈内的店小二那些人暂时离开,待到明天午后再回来。 等两个人携手去做糕点之时,青紫满是疑惑地小声问陈吉和四小姐道:“陈吉少爷,四小姐,小姐突然给那掌柜那么笔钱,是为什么?” 一直在研究两个冰人的陈吉,走到两个人面前,撮着下巴看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的背影,笑眯眯地问:“你刚才就没问小师妹为什么?” 青紫听了委屈地瘪瘪嘴巴,无辜地看着陈吉。她就算好奇,也不敢问他们小姐为什么啊。 反倒是四小姐,沉吟地想了片刻后,皱眉说道:“小师妹这做定然是有她用意。”说完皱了皱,对谷一道:“谷一,一会吩咐下去,今天在这里休整一天,明日再启程,且今晚不论发生何时莫要离开,同时也小心戒备。” 谷一一听,连忙点头。 陈吉扭头看着四小姐。翘着手心,也猜测道某些事,于是问道: “四师妹,你的意思是,今晚会不平静?” “嗯,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四小姐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着边上两个冰人,无奈地叹口气道:“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师妹这么有总是有她的道理。”说完,对后面的谷二道:“谷二,稍后你拿我的名帖去县衙找此处的县令,将这事跟对方交代一声,同时让人出去一趟,百里外的清州送个帖子给知府,让他帮忙协调。” 谷二点头应下后,便转身出去。 陈吉看两个冰人一眼,感叹道:“唉,小师妹,这次可真是大方,这笔钱可是能买两家这样的客栈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怨声和些许不满。 青紫和四小姐听了她这感叹声,想到她平日里花钱如流的习惯,相视一笑,都当没听到陈吉的抱怨,转身忙各自的事去了。 是夜,因为白天的事,原本就没几个人的客栈,处理完吴公子的事后,客栈内就知留下的药谷一行人与墨妖三人。而药谷一行人在四小姐的交代的下,掌灯后,除去几个护卫外,其他人各自回房,闭门不出。 唯有陈吉厚着脸皮赖在柳若卿房内,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去。 夜色渐深,陈吉看着两个在灯下对弈的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无聊地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地道:“止末,你说她们,今晚是不是不来了?”说完很没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气地说道:“不会是被止末你下午弄的那些什么阵法什么的吓的不敢过来了吧~~” 止末一手捏着颗黑子,似没听到陈吉的话一般,将手上的棋子落到棋盘上。 在她对面的柳若卿,看眼她在棋盘上落下的那一子,思索片刻,便也拿起一子在棋盘上落下。 陈吉见两个人不理自己,不由瘪瘪嘴角,探过头去,看了看棋盘的局势,翻一个白眼道:“小师妹,你们这一盘棋,都下一天了。你们两个旗鼓相当,到现在都分不出胜负,有什么意思?再说了……”说着目光落到止末身上,见她拿着颗棋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不由一愣,问道:“怎么?” 止末抿了抿唇,将手上的棋子落到原定的位置上,便抬头看着柳若卿。 一直看着止末的陈吉,见止末如今这个反应,立刻就猜想到什么,不等柳若卿说什么,就先压抑着兴奋地问道:“是不是她们来了?” “嗯!”止末声音有些微颤地应了一个单音。 “哈哈,我就说吗……”激动的陈吉,对上柳若卿向她看来的视线,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干咳一声,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悄悄地移开视线。 “有结界!”止末扭头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柳若卿道。 “嗯!”柳若卿点点头,见止末脸色稍好,只是稍微放下心。 “呵呵,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吉避开柳若卿的视线,了呵呵地问止末。说完不等止末回答,自己先回道:“止末,可还有白天用的拿着符咒?” “嗯!”止末不解地扫看陈吉一眼。 “呵呵,止末,你知道那七个女人,不太好对付。虽然我不会像毒蘑菇那样念咒画符的,不过我和小师妹也算的身手不凡的高手了吧,怎么也能帮上点忙不是吗~~”说完,陈吉谄媚地瞅着止末,其目的更是不言而喻了。 而外面,像是在响起陈吉的话一般,突然传来一个闷响声,甚至屋顶好像多在轻轻地摇晃。 头顶的闷响声响起的同时,止末随之僵直了身子。 ------------ 82第81章 “止末!”柳若卿伸手抚上住她的耳朵,看着她眼睛,柔声道:“闭上眼睛,不要看外面,也别听她们的声音!”说完,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止末先是因为柳若卿的动作一愣,而后看着她眼底似水的柔光与关怀后,感受着耳边的温热触觉,按照她说的话,慢慢闭上眼睛同时收回外放的神识,听说的不听也不看。 “小师妹,你,额,她~”边上的陈吉看了看柳若卿后,又看了看止末。先是因为止末这个恐惧的模样,感到无语,这会又因为柳若卿一副柔情似水地看着止末的目光,让她瞬间变的有些呆愣起来。微张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地来回瞅着两个人。 柳若卿没有理会边上一副纠结又震惊的陈吉,全部心思都放在止末身上。担忧地看着闭着眼睛的止末,好一会,才在她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弯起唇角,轻轻松开捂住她耳朵的手,柔声问:“好点吗?”说着外面又传来“嘭”一声闷响与一道在不屑地说着什么的女声。不由皱眉,同时刚松口止末耳朵的手,再次捂住对方耳朵。 对上柳若卿似水般的目光,止末扬起唇角,眨巴下眼睛,摇头。 “咳~”边上的陈吉,干咳一声,打断两个此时看起来似在情意绵绵对视的人,提醒道:“小师妹,外面的声响可是越来越大也越来密集了呢,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出去看看了呢,一会你们回来再那什么也不迟……”说道后面语调拉的老长。语气中带着促狭的味道在里面。 柳若卿回头看陈吉一眼,便浅笑着对止末道:“止末,在此等我回来可好?”语气听似询问,眼底的表情却是肯定的。 止末眉头轻轻皱起,抿唇沉默地看着柳若卿,语气坚定地道:“与若卿一起!” 边上的陈吉微张着嘴巴看了看柳若卿,随后又看了看说完几个字后,又变回沉默不语模样的止末,皱了皱眉,嘴巴无声地张合几次,最后化成一道无声的叹息,别开头,看着外头,摆出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柳若卿翻手拿出薄剑,看着止末浅笑安抚道:“这剑是当初罗刹所赠,止末知道它的威力对不对……” 止末看她手上的剑一样,点下头:“嗯!” 见她点头,柳若卿便继续道:“我会安然回来!”说完,见对方还眉头紧皱的模样,笑了笑,抬起抬着戒子的手,道:“而且止末也不会让我有危险对不对!止末在这里,我才会安心!” 止末皱着眉头,看一眼柳若卿抬起的手,沉默。 边上的陈吉看着柳若卿手里拿着的薄剑,又看了看她抬起来,空无一物的手,先是带着疑惑地微皱了下眉,而后看止末一样,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地神色,却很快又恢复平静。 许久之后,止末才勉强地在柳若卿坚持又温柔的眼神下,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随后,伸手搭上柳若卿的手,一股脑儿地将身上所有法器符箓之类的东西倒进柳若卿手上的戒子上,弄完后,想了想,又将元虚给的桃木剑也给了她,最后还拿出五道玄雷符单独放到柳若卿手里,道:“雷符,防身!”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而后安抚道:“只是闻清对方所谓何事,并非会动手!” “嗯!”止末垂下目光,应一个单音。 不待柳若卿再眼,在边上一直眼巴巴地瞅着止末的陈吉忍不住地道:“止末,我呢?”说完眨下眼睛,希冀地看着止末。那模样,就差没伸手道止末面前了。 “唔?”止末太眼,皱眉看着陈吉。 陈吉见她这模样,以为她没听清楚,于是重复一遍:“我的呢?” 只是,好一会,依然没见止末有所表示,陈吉不由一愣,然后竖起眉头,瞪大眼睛看着止末,道:“好你个白止末啊,我一会怎么说也算是出去给小师妹帮忙助威吧,你既然就这样对我??” 止末听完一愣,皱眉想了想,翻手拿出几张空白的符纸与朱砂符笔,当面,飞快地画制了无道符,递给陈吉道:“冰符、困灵符、护身。” 陈吉张大着嘴角,一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上放着的符咒,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止末,额头的青筋凸显。 似明白陈吉此时的不满一般,止末看她一眼,道:“你不会!” 言下之意是,给再多,陈吉也是不会用! “小师妹就可以?”陈吉额头的青筋不是微微凸显而是明显地在跳动。 “师姐,你在此等候!”柳若卿轻轻挑眉看快要暴走的陈吉一眼。 对上柳若卿深邃的目光,陈吉张了张嘴巴,语气微微弱下了点道:“小师妹,我与你一起去看看!”说完脸上闪过一抹不忿的神色,随后还轻轻地哼哼了两声。 “倘若师姐,还想再在外头躺一晚的话!”柳若卿拿在小镇那晚,她昏迷一晚被人送回来的事作暗示。 “额~”陈吉看了看柳若卿又看了看止末,弱弱地道:“小师妹,你不能这么没有同门之谊……”说到后面,在柳若卿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终于垮下肩膀,颓败地瞅着止末,一副哥俩好,同病相怜地语气道:“止末,我陪你~” 三人商定后,外面已经传来一道带着不屑语气的女声道:“这个结界挺不错的,不过,你们有本事就在这里躲上一辈子……”话语落下的同时,三个人同时感觉到客栈内的另外三个人此时已经跳上屋顶。而药谷的其他弟子也躲在暗处,只是没有柳若卿的指示,个个都潜伏在暗处不动。 三人随即,二前一后地走出房门,下楼来到客栈内的小园。 柳若卿在飞身离去前,深深地看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却抿着唇一脸固执的止末。强忍心痛也担忧,身影飞快地掠上屋顶与上面的墨妖三个会合。柳若卿与墨妖会意地点下头,便飞身落到客栈正门方向的屋顶。 凌空站在结界外的七个鬼修见到柳若卿四个人过来,在紫衣的示意下,红衣鬼修有些惋惜地停下手,退到紫衣身后,同时不忘对柳若卿和墨妖几个人讥笑道:“终于是出来,本以为你们会一辈子龟缩在里面不出来了呢~”说完,边上的几个鬼修也跟着捂嘴轻笑。 柳若卿和墨妖两个人,听了这话,一个脸上依然带着风轻云淡般的淡笑;一个依然是面无表情冷漠冰霜的模样。唯有跟在她们后面的李正轻和李正阳两个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快。 而在客栈小园里面的止末和陈吉两个人看着上面成对峙状态的是斯人七鬼,止末则是苍白着脸,强撑着不颤抖的身体,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得异常坚硬。 “止末,你可能听到刚才那个女鬼跟小师妹她们说什么了?”陈吉伸长着脖子眺望着柳若卿她们。 止末不语,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柳若卿的背影。 “对了,止末,刚才小师妹说的罗刹,那是什么人?”陈吉的注意力依然在柳若卿她们那里,这话似无意间提起一般。 止末依然不语。 久等不到止末回应的,陈吉终于扭头往止末身上看来,见她脸色苍白似鬼,额头还不停冒着虚汗的模样,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担忧地问道:“止末,你没事?”说完停顿了下,道:“要不,我陪到屋里面等小师妹她们回来?” “不!”微颤的音带着坚持。 “那你真的没事?”陈吉微微皱眉。 “嗯!”眉头又是一紧。 “好吧~”陈吉坚持挑了挑眉,回头继续往柳若卿她们那里看去,好一会又扭头看着止末建议道:“止末,听闻分散些注意力的话,就不会感到恐惧了。咳咳,来我们便聊,便看如何?” “……” “对了,我们刚才说道什么来着?”陈吉把止末的沉默当成是默认,于是边看着柳若卿她们那么的情况,便对止末道:“对了,罗刹,刚才小师妹说的那个罗刹是谁?你认识?” “嗯!”好一会之后,止末回一个单音。 “哦~那是什么人?”陈吉扭头疑惑地看着止末,想了想道:“我从小与小师妹一起长大,从没听说过有罗刹这号人,而且,小师妹惯用的薄剑竟然还是这个人送的~” 这次又是好一会,止末才开口回道:“罗刹!” “嗯,那他是谁?”陈吉再问。 “罗刹!”这次回道的很快! “我当人知道她是罗刹,我问的是他是什么人~~”陈吉一脸黑线地看着止末。 止末抿唇不语。 “她也是玄门的人?是师姐还是师妹?”见止末不说,陈吉,自己无聊地猜测起来。 “不是!”止末眼神依然关注着柳若卿那边的安危。 “嗯~”陈吉沉吟片刻,继续猜道:“师兄师弟?” “不是玄门弟子!”为防陈吉继续猜,止末直接道明罗刹与玄门的关系。 “哦,那他是什么人?”陈吉问完后,马上又补充一句:“是男人女人?” “师姐喜欢的人,女人。”一本正经的语气,虽然带着微微的颤音,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这是在说玩笑话。 “哦~”陈吉随意地哦了一声应道:“原来是使姐夫阿~~~”好一会,反应过来,诧异地大声道:“什么,她是女人?” 而不知不觉称为话题中心的罗刹,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柳州城内,靠在止清身上,眯眼享受着止清剥好递道唇边的荔枝。神态慵懒地看着下首翩翩起舞的花魁们,对止清道:“还不如小清子舞来的轻灵动人、魅惑人心……” 被她靠着,原本还在认真剥着荔枝的止清听到她这么一说,脸上一热,未免她会再口无遮拦地说出些让人羞愤的事,连忙将一颗剥好的荔枝塞到她嘴里,堵住她的嘴巴。最后有些无奈地对着台下那些起舞弹琴的花魁们,挥手让她们离开,同时没好气地对靠在她身上的罗刹道:“这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吗?”说完,又拿起一颗荔枝,认命的剥起来,同时嘴上还不忘惯性地叮嘱:“这些果子虽然美味,但毕竟没有什么灵气,还是少吃点为好!” 罗刹眯眯眼睛,张口咬下递到嘴巴的果肉,懒懒地道:“嗯!” “罗刹,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些奇怪?”捏着手诀用五行术法招来水清洗双手的止清,突觉心的有股不安的情绪在漫延。 “哦~”罗刹微微扬眉,转过身,将毫无防备地止清扑到在榻上,道:“奇怪?本座倒是不觉得,本座倒是发现本座今晚的鼻子这会有些发痒,是不是小清子刚才在心底悄悄说我什么了?” 被突然扑到的止清,一时对上她眼角微扬且微微眯起的凤眼,看着对方眼底的那抹魅人的风情,心漏了一拍。最后,在罗刹靠近她,吐气如兰地说着什么的时候,最后一丝神智也被罗刹微微张合的且带着水润的唇瓣勾了去,直接有些呆愣地回道:“说什么?” 罗刹一见止清这个眼神迷离的模样,凤眼微挑,眼神也跟变的幽暗起来。 只是止清的注意全在她的双唇上,完全没看到她此时的眼神变化,而是,有些呆愣地看着她的唇瓣小声道:“这么大个人,吃个果子也能吃的满嘴果汁~”说完,微红着脸上,掩饰似地翻手拿出一块小方帕,就要为罗刹拭去唇上的水润。 罗刹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轻笑道:“小清子,用这个东西太麻烦了~”说完在止清诧异的眼神下,轻勾嘴角邪邪一笑,轻轻靠近止清的唇瓣,贴着她的唇,道:“小清子为本座剥了一晚的果子,这是给小清子的报酬~”最后一个音消失在止清微张的唇齿间。 ------------ 83第82章 月空下,夜色将小小的清河镇笼罩在似浓墨般的黑暗之内,说是夜深时刻,小镇内百姓早已熄灯睡下。可偏偏就连是此刻本该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红柳烟尘之姐,此时也见不到一丝亮光,且安静异常。 似乎是,今夜小镇内所有的百姓都离家不在一般,整个小镇远看近看都似一座空城,毫无生气,就连往日在夜间最是欢快活跃的虫鸣声都消失不见。 小镇内,贯穿整个小镇的唯一一条三丈宽大街,街尾是全镇最高也是最大的建筑圈――小镇唯一的客栈,可此时客栈四周也是安静的诡异。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原本是客栈所在的地方,此时却是诡异地成了一块空地,变的黑漆漆一片,好似客栈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带着客栈大门前的三丈宽街道都是诡异地消失不见。 而外头看似消失不见的客栈,在暗黑笼罩之下,却比小镇任何一个地方都显的要热闹的多。 “不知是为何事,竟让七位不辞辛苦地深夜到访?”柳若卿脸上挂着平日面对外人之事的淡淡笑意,只是此时的笑意不达眼底,眼神也是比往日要幽深的多。 “哼,这女人可真是虚伪~”退到一边的红衣女子不等紫衣开口,便先不屑冲着柳若卿轻哼。 柳若卿听了,也不恼,依然笑看着紫衣等着她回答。 紫衣抬手拦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红衣与蓝衣,抬眼看着柳若卿,声音不喜不悲带着少许空洞地问道:“柳小姐,可还记得当日在紫阳山小镇上与我们姐妹的约定?” “自然不曾忘!”柳若卿笑着回道。 “可,柳小姐却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对我们姐妹使了些手段!”紫衣说完,原本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红光,视线更是往柳若卿背后的小园方向瞟了一眼。 一直注意着紫衣的柳若卿,自是察觉到她往后面看去的眼神,眉头不着痕迹地动了下,道:“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紫衣见她表情不似作假的模样,眉头动了下。一直站在她边上的红衣见她沉默,便开口道:“哼,就说你这个女人虚伪吧,那晚故作姿态地与我们姐妹约定,可让我们姐妹借用你周身的灵气,我们姐妹也应下不会伤你或者是你身边之人一分。可结果呢,转个眼,你就找个玄门的人将你身上的灵气封了。这也就罢了,到烟州城的时候,你们不但插手我们姐妹与那狐妖之间的恩怨,竟然还背后下手,将我们姐妹困在一个小破院里。” 听到她这话的,不单只柳若卿诧异了,就连边上的墨妖的目光也往红衣那扫过。定力比较差的李正轻和李正阳两个更是一脸诧异地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柳若卿,那表情明显就在说,在揽香楼出手相助的人是柳少主你们吗? “灵气这一事,虽说不是我自愿如此,最后灵气消失,也的确是与我身边之人有关。但,在燕州城,琴艺到我们别院做客,身为主家,我却不能没有待客之道,将客人逐出门外的道理。至于这位说的,将你们围困在他处,此事,却不是我所为!”柳若卿说完依然淡淡笑看着紫衣。 “哼,我看你这个女人不单只虚伪,还很是无赖~”这次依然是红衣开口,而紫衣则是波澜不惊地看着柳若卿,沉默不语。对于红衣越过她,而对柳若卿的讥讽,则是没听到一般。 一直站在紫衣另一边的蓝衣,见紫衣沉默不语,跟红衣对视一眼,用眼角不屑地瞥了柳若卿和墨妖一眼,对紫衣道:“姐姐,人就是狡猾多变,我们不必再与他们废话,夺了她灵气再说!” “就是啊,姐姐,我们都很久没回我们洞府了,这些年跟着这个女人呆在那个到处都是药味的小山谷里,害的我至今还觉得鼻尖有浓浓的药味,都忘记我们洞府那些灵花灵草的清香味了……”橙衣也跟着上前一步接着蓝衣的话补上一句。 其他几个听了也微微点头,表示支持两个人。 紫衣看了看这六双带着希冀的眼睛,沉吟一会,道:“留她条性命!”说完身形不动,但整个人却突然飘到后面,似要将场地留给她们发挥一般。 紫衣退到后面,以红衣为首的六个鬼修,便跃跃欲试地瞅着柳若卿四个人道:“姐姐,她们这才四个人,不够我们姐妹分呢~” “平日里让你们平日里认真修炼吧,你们就是不听~”红衣没好气地白绿衣一眼,冲着客栈小园方向抬抬下巴道:“呐,那到没,玄门的那个女人这会正龟缩在里头,她也边上还站着一个~” 闻言绿衣几个纷纷往她说的方向看去,只是很快泄气地垮下了肩。 “好了,别一副泄气的模样,她们给你玩,至于姓柳的这个,交给我,我定不损一份灵气地,将她身上的全部灵气夺回来给姐妹修炼~”红衣说完轻藐地往柳若卿那边看去。 在她们几个似在讨论怎么分配几个玩物一般的时候,柳若卿与墨妖两个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今晚不可能善了,只是墨妖与柳若卿对视的那瞬间,眼底却是明白地闪过一抹诧异,对高修为的止末,大敌当前此时不但不出来相助,反而跟陈吉一起躲在结界内的行为表示不解。而柳若卿只是笑了笑,却不加解释。 红衣几个人没讨论多久,也不会让柳若卿和墨妖两个太多眼神交流的时间。红衣刚与姐妹几个商定好,便率先甩手将一道煞气向柳若卿的面门挥过来。蓝衣则是直接对上墨妖,而绿衣却是带着一丝委屈地朝着李正轻和李正阳两个人出手,特别是看到李正阳一张脸黑漆漆的模样,更是委屈地瘪瘪嘴巴。一副李正阳长的这么一张脸就不该出来的丢人现眼的委屈,对李正阳出手更是要比李正轻那边狠了几分。 三组对战,绿衣与李正阳师兄弟的对战似猫戏老鼠般,带着玩闹的意味在里面。不过猫是绿衣,而老鼠是李正阳两个人。 墨妖与蓝衣两个的战况却是要激烈一些,墨妖与蓝衣两个战的难分难解,虽然墨妖略处于下风,但蓝衣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墨妖,不时的还有些畏惧地避开墨妖眉目间那道银白的幽光。蓝衣几次借助与墨妖近身缠斗的机会,欲出手重创墨妖额头那只半睁的天眼,可每次手刚近墨妖面门,就不得不离开抽手避开。因为开始那一次她因为躲闪不急,被天眼四周的银光所伤。用其他手法,却又会被墨妖避开。这让蓝衣有些憋屈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憋屈地继续与墨妖打的难分难解。 而柳若卿与红衣这一组,比前面两组打的要来的诡异和轻松。柳若卿原地不动地站在屋顶上,不主动上前,也不后退一步,只是执剑在前,不时挥剑劈开红衣甩过去的煞气或者是黑雾。红衣同样也不主动上前,神态悠然保持着与柳若卿一章远的距离,不时地挥手召集些煞气鬼气地让她不能出手救助墨妖她们。好一会,当李正阳师兄弟支撑不住被绿衣打伤之时,柳若卿眉头一动,终于动了,薄剑在划开团黑雾后,终于执剑主动向红衣攻去。 红衣见柳若卿主动,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肃穆起来,右手轻轻下划,一把黑不溜秋的宽大长剑,出现在她手上,同时轻哼道:“我倒看看,是你手中的薄剑离开还是我手中的铁剑厉害。” 红衣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个人一来一往间已是交手三四回。两个人再次分开的时候,已是一人站在客栈的屋顶上一鬼站在对街店铺的屋顶上。 柳若卿扣着薄剑,运起自幼时习的药谷不传剑法,飞身继续向红衣迎了上去。交手间,每次薄剑出现的轨迹刁钻角度诡异,若是常人或者是换成其他妖修或者鬼修,一个不留意避闪不急的话,此时可能早已伤在了柳若卿的剑下。只是红衣,虽然交手几个回合后,有些忌惮柳若卿手中的薄剑,不敢轻易让薄剑上的剑气近身,但每次却像未卜先知一般,总是能在柳若卿出手的同时避开她的攻击或者率先一步封住她的剑招。 红衣又一次率先封住柳若卿一招角度诡异的剑招后,讥笑道:“怎么,你就只会这么套剑法吗?”她们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十年之久,自她习剑起,有时无聊里也站在边上看着,顺便还给她弄小小的考验,帮她增进些剑法的同时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解解闷。 红衣话语刚落下,柳若卿的剑势突然一转,直接迎面便向着红衣面门上刺了过去,当红衣举剑防守的时候,薄剑轻转,虚晃一招,改刺为劈,冲着红衣前要穴攻去。 红衣一惊飞快地往后越开,险险地避过柳若卿这毫无章法般的剑招。 柳若卿见她推开也不马上追击,而是手腕一转,拿出几道止末给的符咒,向着绿衣和蓝衣那边打了过去,在绿衣手上救下已经成了血人的李正阳师兄弟的同时,也助墨妖避开蓝衣的杀招。 李正阳和李正轻两个捡回条命的同时,也无力再战,两人虚脱地从半空中栽下,重重地摔进结界内客栈的屋顶上。倒在屋顶上的李正阳,勉强撑着口气,冲着小园方向,大声喊:“还请~白~白道友~出手相~助……”说完最后一个字便直接晕了过去。 小园内的陈吉见李正阳两个倒下后,急的跟抓紧手上的玉扇,用力敲打着手心,特别是在听到李正阳这句有气无力地喊声后,更是气急地喊道:“完了完了,这会是二对七了~~”喊完扭头冲止末喊道:“止末,快想想办法……”话到一半,便因为止末此时的动作而停下。 止末此时一手握着一块玉石,一手指尖上闪动着金光对着玉石上飞快的点画着什么。 见此,陈吉不由气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弄这些什么玉符啊~”白天整个下午她已经不停地在摆弄这些玉符和符咒的,一会再客栈东边弄一颗,一会在西角画一张的,可这会都什么时候了…… “小师妹她们现在都二对七了……”陈吉见她听了不动,反而手上点的动作瞬间成了虚影,之勉强能看到她是在在玉石上飞快动作,却看不起动作的轨迹。 “哎哟~~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个,真是要被你气死了~”陈吉急的一个跺脚,扭头轻点脚尖就要飞身出去帮忙。 “别动!”止末突然开口。 “什么?”陈吉保持着要离开的动作,回头有些不耐地看着止末。 只是一看,止末,拿出一把刚画好的符咒,向天上撒起,符咒似有生命一般,自动地排成一个复杂的列阵,飞向客栈的结界上。而止末拿在手上的玉符,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半空中的符咒与结界想融在一起的瞬间,头顶上传来一道让陈吉感到心颤的威压。 “这是什么?”陈吉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结界上闪过一道金色金光后,突然在柳若卿身旁凝出一个似止末身影的白衣女子。 不止陈吉诧异,柳若卿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止末,也是一惊,惊后连忙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止末道:“止末,你为何出来?”说完又急又气地打量着她,满脸的担忧。 只是站在她身旁的止末却只是用一直寂空的眼神看她一眼,便移开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神态冰冷淡漠地往对面的七个鬼修看去。 柳若卿终于发现这个止末的不同之处,微愣一下,扭头往下面看去,见止末好好地站在小院内,虽然脸色苍白,却也似看到她在看她一般,翘起了唇角,冲着她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 而在柳若卿对面的红衣,此时却是脸色一般,被这个白衣止末身上的威压困住无法动弹。原本退居在后方的紫衣,在这个止末出现的同时,闪身站到前面,伸手,救下红以后,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看着柳若卿身旁的止末又看了看客栈上闪着金光的结界,皱眉道:“身外法身!” ------------ 84第83第章 趁着鬼修们正为止末借助结界弄出来的法身而愣神的瞬间,墨妖虚晃一招将蓝衣逼退,足尖轻点,飞身回落到柳若卿身旁。 刚落到屋顶上的墨妖,抬头看一眼站在柳若卿身旁的止末,眉头微动,转而对柳若卿道:“只怕这次,她们会尽全力了!”说完目光淡淡地从紫衣身上扫过。 “嗯!”听到墨妖的话,柳若卿慢慢收回往小院那边看去的目光,转而往对面的七色鬼修看过去。 对面的紫衣看着止末的法身,目光在接触到柳若卿和陈吉看过来的视线后,微微皱了皱眉。 从止末法身的威压下被紫衣救回来的红衣,此时也轻咬着下唇,目光带着愤然地紧盯着止末的法身,眼底隐隐地闪过一丝怒意与杀意。对紫衣与其他女鬼道:“紫衣姐姐,这个法身有些古怪,修为看起来要比本体高出一倍有余!”她是唯一一个经受过这法身攻击的人,自然要比其他只是隐隐地感受到这个法身威压的姐妹更有说服力。 “嗯~”紫衣认同地点下头,看着法身道:“你们自己小心!”说完,便祭出自己的武器――紫色长剑,飞身向止末的法身攻了过去。 止末的法身,扭头往柳若卿身上看了一眼,手上跟着幻出一柄银色长剑,身形一动便出现在紫衣面前,轻易地破开的攻来的剑招。逼退紫衣这一招的同时还空出左手,指尖在虚空中点画出一道金符,朝站在紫衣左后方的四个鬼修身上打了过去。 紫衣想要出手相救,却被止末的法身拦住。止末的法身稳稳地站在紫衣面前,微张嘴巴,从口中吐出一道冰冷的语调道:“你的对手,是我!”说完依然不给紫衣反应的计划,执剑欺身向前,快如闪电地向紫衣攻了过去。 紫衣不得不举剑迎战,只能边与止末法身缠斗的同时,对另外几个人,开口道:“尽快将柳若卿拿下!” 她刚说完,止末的法身的攻击手法便比刚才还要凌乱了几分,原本显的有些空洞的双瞬,此时也因为她这句话染上了浓浓的杀意。不待其他几个鬼修动作,直接一招将紫衣逼退。同时,转身举剑向靠最近的橙衣和青衣两个鬼修挥剑劈砍过去,凌厉的剑气,将修为最低躲闪不及的青衣重伤,身形微微溃散地向地面上栽去。 “青衣?”险险地避开止末法身一击的橙衣顾不上围观柳若卿和墨妖两个人,飞身接住重伤的青衣。 止末一招得手后,也不追击,而是继续与紫衣一来一往地缠斗,虽然稳稳地占据着上风,但她知道自己一时无法重创紫衣,所以,在交手的过程时常抽身偷袭其他修为远远不及紫衣的鬼修。而她这个做法,不但只减轻了柳若卿和墨妖两个的对战压力,还伤里除紫衣外的所有鬼修。 而紫衣也是知道她与止末法身之间修为的差距,虽然知道青衣收着法身一击后,伤势不轻,可一时也无法脱身前往相救。只能以更加凌厉地手法向止末法身攻去,同时也拼尽全力地想要缠着她,让她无法再空出手来击杀其他姐妹的同时,也让他们能有机会去将墨妖和柳若卿两个人拿下。 只是这些都只是紫衣的想法,且不止她一个人的打法在变。止末的攻势越是越来越强悍凌厉,在她的全力缠斗下,依然还能抽出手来虚空制符或者是利用手中长剑的剑气来拦下或者将其他鬼修打伤。蓝衣更是继青衣之后,被她的剑气伤了臂膀,其他人身上这个大伤小伤不断。虽不至再像青衣那样重伤,可也让她们心颤。 被五个鬼修一同围攻的柳若卿与墨妖两个人,虽然有些吃力,可在止末不时的协助下,两个人面前还能应对。柳若卿不敢用被这些鬼修熟知的药谷秘传剑法,手上的薄剑只能随心而动,借助鬼修对手中薄剑的畏惧与止末的给的符咒以一对三,面前战成平手,偶尔还能解救墨妖与危险之中。 再一次借助止末法身的相助,五个鬼修逼退后,墨妖与柳若卿两个站到了以前。 墨妖,微喘着,清冷的目光戒备地看着对面的鬼修。只是,她手中的长剑,却在前面的打斗中被鬼修手中的兵器击碎。如今徒留一个还算完整的剑柄拿在手上,让她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身上不少地方被伤到。而最终的一道伤在左臂上,垂下的左臂一道泛着黑的血划过手背,向下滴落,消失在夜色之中。 没了武器的墨妖,如今只能勉强靠着借助自己身上的元气和用血画出的掌心雷迎战。 “墨少主!”柳若卿见墨妖只得赤手迎战,将止末的桃木剑拿出来,给墨妖暂用。 “谢!”墨妖接过桃木剑,手在接触到桃木剑的瞬间,从剑上传来的正气,让一贯清冷的她,在眼底也闪过一抹亮光。沉重似铁的桃木剑在她手上挽起一道剑花,正面直接接下红衣的铁剑。 因为墨妖这边突然的强势,柳若卿这边轻松不少,让她有机会能往小园内止末那看去一眼。只是目光在看清小园内止末脸色苍白如纸的模样时,目光一缩,眼底划过一抹心痛,轻咬唇瓣,避开两个鬼修的攻击后,拿出一道止末交给她的雷符,直接运气将雷符向橙衣、绿衣、黄衣三个女鬼身上打过去。 “不好,快退开~”三鬼中修为最高的黄衣一见迎面而来的符咒,看到符咒内隐含的威压,想也不想直接冲着其他姐妹大声提示,转身飞快往后掠去。 其他几个听到黄衣这道喊声,不做多问,也跟着迅速地往安全地带掠去。而柳若卿将符咒打出去的同时,也为符咒上一闪而过的紫光,心下一颤,转身直接带着墨妖一同飞身后往退去。 两头二人一鬼,在紫色如手腕粗壮的雷电向着几个女鬼劈去的时候,柳若卿两个人险险地避开那让人心颤的雷电的电尾,勉强安然无恙地退到了边上。只是另外五个女鬼则不是那么好运,率先发现不妥而后退的黄衣女鬼,虽然安全避过,可是原本与墨妖打斗的红衣却是因为是最后一个察觉,被一抹细细地雷电劈中,连道声都没发出来,整个身子直接散成一道黑雾,往地面上摔了下去。 几个避开的女鬼,心惊胆战地看着柳若卿,就连去解救红衣的黄衣鬼修那动作也是一闪而过,接到红衣有些溃散的身形,直接就掠身退回己方阵营。 这边战况发生逆转,另一边紫衣与止末法身之间的战况也隐隐地发生变化,止末法身的攻势虽然依然凌厉强势,逼的紫衣无反手之力。可法身的身形却越发的透明起来,好像很快就要消失一般,就连客栈上方结界内的那些闪着金光的符阵,此时的光芒也慢慢变的黯淡。 最后在止末法身动作越来越慢点的时候,紫衣一剑横扫,止末的法身便化成无数碎片消散在夜空之内。 而柳若卿,即使知道这是止末的法身。可看到这一幕,依然让她心碎胆裂,双目泛起一抹水雾泪光,焦急地扭头往后观望。 法身溃散后,止末微微颤着双腿,气息不稳地急促喘息。虽然没受伤,不过体内的元气也是消耗殆尽,也无力再发动法身这些来助柳若卿她们。就连如今还能站着,也都是因她知道此时柳若卿正在担忧地看着她,而勉力强撑,才没有因为脱力而倒下。 法身消散后,失去对手的紫衣,往止末所在方向深深地看一眼,飞身回到橙衣她们那里,低头皱眉看着两个重伤其他几个身上多多少少地都带着伤。伸手探到重伤的红衣和青衣身上,将自身的一股浓厚的灵气输送到她们两身上。直到两个人身形重新凝聚,才松开手。对着只是轻伤的橙衣与黄衣道:“橙衣,黄衣你们二人先护住红衣她们两个神魂,剩下的事由我处理!”说完目光变的冰冷,杀气外露。 “是,姐姐~”原本便分别护住红衣和绿衣神魂的橙衣和黄衣两个被紫衣冰冷的眼神看的微微心惊。 紫衣转而对着另外两个伤势也不轻的女子说道:“蓝衣、绿衣你们二人为她们护法!” “是,蓝(绿)衣遵命!”青衣和蓝衣两个对紫衣异常恭敬。 “紫衣姐姐,小心柳若卿手上符咒!”在紫衣转身的同时,橙衣忍不住提醒道。 “嗯!”紫衣背对着橙衣点下头。 一直关注着紫衣一行人的墨妖见紫衣过来,忍不住微微皱眉,对还紧张着止末的如今状况的柳若卿喊道:“柳少主!”因为刚才的一场大战,她元气消耗的厉害,眉目间的天眼此时已经消失不见。虽然对方此时有两个受了重伤,另外几个身上也伤了不少。可她们这边,现在唯一还能有力迎战的也只有柳若卿了。 “嗯!”柳若卿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的紫衣,对上对方冰冷的视线,皱起的眉头又是一紧,看一眼边上的墨妖一眼。粗略地看一眼她身上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翻手拿出一颗自知的丹药递了过去。 墨妖接过药问也不问直接抛入口中。 凌空缓慢走过来的紫衣,在距离两个一丈远的半空中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看着柳若卿道:“我本不想伤你们性命!”说完直接向柳若卿和墨妖两人挥出一剑。 柳若卿和墨妖连个险险地避开,同时一左一右向着紫衣攻了过去。两个人在出手前,都不约而同地先对着紫衣打出其他的东西,柳若卿先是甩出几道攻击类型的符咒,墨妖则是划破中指,用自己的血为引,虚空点画出一道降魔咒向紫衣身打过去。 紫衣看着一左一右的人以及朝她自己飞过来符咒,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便轻而易举地将柳若卿两个人打出的符咒劈散。再执剑将一左一右两个人劈砍的飞摔出去。 墨妖手中虽然拿着止末的桃木剑,但只跟紫衣交手一招,便被紫衣手中长剑上的煞气震的整个人倒摔出去,最后栽下地,重伤不起。而柳若卿比墨妖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手上拿着的薄剑克化了紫衣长剑上的煞气,护住她不被伤到,可整个依然被紫衣的剑气震的摔了出去。 柳若卿后退了五丈远才稳住身形,看一眼倒在地上捂着心口吐出口血的墨妖,柳若卿翻手又拿出一道雷符,向紫衣那砸过去,同时砸过去的还有其他一些符咒。 紫衣原本想要追击的动作,看到她砸过来的符咒,其他的她都不惧,其实其中一道夹带着与方才那种紫色雷电一般的威压,让她不得不迅速后撤,想要避开。只是拿到符打开后,似会追踪一般,招来的紫雷,追着她劈下。 趁着紫衣躲闪紫雷的空隙,柳若卿飞身将地上的墨妖救起,送回结界之内。而后在最后一道雷电劈下的同时,又拿出一道雷符,向着紫衣砸过去。 柳若卿看着正忙着避开紫雷的紫衣,想也不想,直接翻手拿出一把符咒,天女散花般,一股脑地全部砸了过去,甚至为了分散紫衣的心神,好几道符咒还故意砸想远处的橙衣黄衣她们那里。 她不得不这样,如今墨妖她们身受重伤,止末此时也是不好。而刚才虽然借助止末重伤了对方两个,可如今这个紫衣,却不是她能够对付的了,手上唯一能让她们畏惧的只有手中的薄剑与雷符。可手中的薄剑,她却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而雷符如今只剩三个。 护法的蓝衣和绿衣将落到她们那边的符咒拦下,只是几道专门是克化困煞的符咒,还是让她们挡的有些吃力。 忙着躲闪紫雷的紫衣,看到柳若卿这似偷袭的手法,目光又是一冷。避开最后一道紫雷后举剑想向柳若卿那挥去,可却发现她有砸了道雷符过来。看着迎面而来的符咒,紫衣不由心颤,收起长剑,身影闪动,飞快地避开再次朝她身上劈下来的紫雷。 柳若卿砸出一道雷符后,同样洒出一大把的符咒。手上同时紧扣着最后两道雷符。脸上虽然眉头紧锁,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带着镇定,只是心底的焦急唯有她自己才知道。 躲避着紫雷的紫衣,看到柳若卿如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眉头又是紧,往客栈方向看一眼后,深深地看柳若卿一眼,便迅速做出一个决定。收起手中长剑,身形飞快地闪动躲避着紫雷的同时,翻手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小瓶子。 水晶瓶内装有一滴珊瑚色的水滴状液体,紫衣动作快速地将瓶子打开,单手结出几个繁杂的手印后,水晶瓶内的液体从瓶中飘出来,最后漂浮在紫衣面前。 紫衣带着这地珊瑚色的液体,险险地避开两道紫雷,伸出右手,食指从上而下冲着液体划过。珊瑚色液体与她指尖的黑气相触后,瞬间变成耀眼的红。紫衣手上动作不停,双手飞快地结着繁杂手印。花费近三十息的时间,才将最后一个手印完成。 随着她手上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以漂浮在她身前红色液体为中心,突然绽放出一个复杂布满某些符文的小型黑色咒印。不一会,这个咒印便消失在虚空中。 而完成这些动作的紫衣,脸色也变的苍白,差点连最后一道紫雷都没能避开。 险险地避开最后一道雷的紫衣,抬头望柳若卿那边看去,只是随之一愣,柳若卿安然无恙地站在对面,同时又拿出一道紫雷朝着她们这边砸过来! 紫衣动作比刚才满了几分地避开新的几道紫雷,满是诧异地看着柳若卿。 而不远处的蓝衣和绿衣几个,见柳若卿这会不似想象中倒下,同时不可置信地看着柳若卿,轻轻地惊呼出声,一个震惊道:“怎么可能,她身上的血咒竟然被解开了?”另一个似回答般的道:“是紫衣发动血咒咒术弄错了还是那滴血……” ------------ 85第84章 “止末~看到没,啧啧~小师妹砸的那些符……”一直关注着前方战况的陈吉,看到自家师妹一个人站在那里拿出各种的符咒砸的那些鬼修东躲西藏的样子,就激动的好像那个在上面挥霍符咒的人是她一样。特别是看到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鬼修,在半空中弄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没什么杀伤力不说,还差点被雷劈到,陈吉更是兴奋地扭头想跟止末一起分享分享此时的激动。 陈吉话说到一半,声音在看到止末嘴角慢慢溢出的那抹刺眼的红,戛然而止。而后,脸色一变,紧张地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止末,焦急地问:“止末,你怎么了?”不问还好,话才问出口,就见止末嘴角溢出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多。 止末抬手动作轻颤地抹去嘴角温热中带着铁锈味的红色液体,看陈吉一眼,张了张嘴巴,一口血却喷了出来。目光溃散的最后一刻,强撑着已经迷蒙的视线,往柳若卿所站的方向看一眼,便在陈吉紧张的呼喊中受不住地陷入黑暗。 似有所感应,前方的柳若卿心下一颤,闪过一丝不安,将手上道雷符和符咒全部朝紫衣她们砸了过去。随后,不顾一切地扭头往止末所在的地方看去。可入目所看到场景,让她差点从屋顶栽落到地。 顾不上还在紫衣她们,飞身向止末那边急速掠去。身形落到地上的那瞬间,脚下发软,柳若卿差点跌倒,脚步带着踉跄地急冲到止末身前。 柳若卿白着脸,颤着双手,从陈吉怀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嘴角还带着刺目红色的止末。眼前苍白的脸色,和梦中那个小小的似毫无生机地倒在丹炉边人重合在一起。滴滴热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划过脸颊,低落到止末脸上,溅起几滴水花。 “止末?”柳若卿颤着音,翻手拿出止末给的装着朱果的玉匣,飞快地打开,将果子拿出来,直接用内力在果子上化开一道口子,逼出果肉内饱含灵气的汁液,想要喂止末喝下。 可昏迷中的人却毫无反应,汁液从对方唇上溢出,与嘴角上的那抹红混合在一起,最后一起滴落到对方身上的白衣上。 柳若卿见此,毫不犹豫地果子放入自己口中,将果汁含入自己口里,俯首贴到对方苍白的唇上,撬开对方的唇齿,将果汁哺入对方口中。直到果汁滑入对方喉咙,被吞咽,才喜极而泣的离开。 在边上看着柳若卿一会哭一会笑而呆愣的陈吉,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小师妹~”喊完,见柳若卿整个心思依然沉浸在止末身上,不由提高声量对柳若卿道:“小师妹,止末她没事~”说完见柳若卿终于抬头往自己这边看过来,陈吉有些心虚的干咳一声道:“你自己探探她的脉,虽然吐了血,不过吧,她除了脱力之外,没什么事~”说完松口气的同时,还很没好气地翻一个白眼,这么的一惊一喜,让她都觉得有些脱力,甚至还有些脚软。 柳若卿闻言,伸手搭上止末的手腕,只是沉稳的脉象虽然让她松口气,可心却依然高高地挂起。特别是止末嘴角那抹刺眼的红,让她越发不安。 这边柳若卿撒下一把符咒就转身离开,那一边紫衣因为发动血咒,消耗大半灵气,而这次柳若卿竟然一次砸了两个雷符,和上百张其他符咒。紫衣躲闪的动作虽然很快,但耐不住有两个道雷符,边上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高级符箓。最后,险险地避开紫雷,却无法避开其他符箓,甚至最后还被一道细细紫雷劈到身上。待她撑过这些炸开的符箓时,也是万分狼狈,嘴角溢出的血不比止末少。 蓝衣和绿衣两个为橙衣她们挡去最后一道冰符后,见紫衣这般模样,连忙飞身落到紫衣身旁,伸手欲搀扶道:“紫衣姐姐~” “我没事~”紫衣拒绝两个人伸过来的手,抬手将嘴角的血擦去,皱眉往客栈方向看一眼。对蓝衣和绿衣两个道:“我们走吧~”她们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不尽人意。 “嗯!”蓝衣和绿衣两个听了也不反对,点下头,收起手上的兵器,飞身落到橙衣和黄衣两个人身边,帮着她们带上重伤的红衣与青衣飞身跟着紫衣离开。 “紫衣姐姐,我们这会是要去?”黄衣说着有些担忧地看红衣青衣两个一眼。 “回洞府!”紫衣说着也看红衣两个一眼。 “嗯!”黄衣和橙衣两个听了,大大地松口气,两个对视一眼后,由黄衣继续问道:“紫衣姐姐,为何血咒发动后,柳若卿竟然会安然无恙?” 紫衣听了眉头又是一紧,沉默许久,在黄衣几个以为她不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开口道:“只怕有人帮她解了这血咒!” 黄衣几个虽然也这么猜测,可听到紫衣这么说,依然忍不住震惊,道:“何人能解血咒?”说完黄衣四个纷纷对视一眼。 紫衣先是叹息一声,而后道:“只怕这一界,还有隐藏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橙衣沉吟片刻,猜测道:“姐姐,为柳若卿解去血咒的人可会是那个玄门的女人?” 橙衣说完不等紫衣回道,边上的黄衣便开口道:“不太可能,玄门,我们都知道,虽说传承千年,可这个门派也就千年她们开山始祖还未陨落的时候,名声大震过那么百年时间,随后门下都没有出色的弟子出现。且门内弟子稀少,只怕这一代的三个弟子已是千年来最多的一代了。” 蓝衣绿衣两个听了也赞同黄衣观点的点下头,而紫衣却沉默着不表一眼。 橙衣听了黄衣的分析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想了想道:“可柳若卿身上的血咒究竟是什么时候解的?”说完,黄衣几个都跟着沉默起来,纷纷往紫衣身上看去。 紫衣皱眉道:“只怕是十年前,便已经解开了!” 橙衣和黄衣两个一愣,扭头互看一眼,橙衣回头看着紫衣诧异地道:“姐姐,你的意思是,十年前,柳若卿周身浓郁的灵气不是为了帮缓解血咒之苦,维持她性命,而是为了掩盖她血咒已解的事实?” 其他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随之一愣。 紫衣轻轻点头道:“只怕,她身上的薄剑和护身玉符为也不是镇魂驱妖保护她那么简单。如今看来,那薄剑让我们无法近她身,想来也是防止我们会查探她身上血咒。”说完,紫衣心底闪过一丝懊恼。 黄衣几个听了面面相视,好一会橙衣才开口道:“紫衣姐姐,这事,大人她知道吗?”她们这次明着虽然是来找柳若卿几个算账,可事实,她们这次来,是接到那位大人吩咐,查探柳若卿身上血咒的事,特别是自紫阳山小镇离开后,柳若卿周身虽然还带有浓郁的灵气,却不再像以往那般将四周的灵气集拢到她身上。可她没了浓郁的灵气,每月月圆之时,她身上的血咒却没有动静。 闻言,蓝衣几个飞行的身体不自主的颤了下,一脸惊恐地看着紫衣。 紫衣回头看惊恐的蓝衣几个一眼,叹息道:“无妨,只怕这次大人让我们夺掉柳若卿身上灵气,甚至还将一滴精血给我们,只怕她一早就猜测到这个结果!”说完似安抚般地道:“此时,我们暂放一边,如今重要的是,养好伤!”说完,挥手将一股元气罩住红衣和青衣两个,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黄衣几个见此,也不敢多言,运起身上的灵气,加快脚下速度跟上紫衣她们。 清河镇上一场大战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幕,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刹,却在止末吐血晕过去的同时,眉头随即一皱,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跟她靠在一起的止清灵感地察觉到罗刹气息的变化,马上从她肩上抬起头来,担忧地看着罗刹道:“罗刹?” 罗刹眼底的那么痛色很快被掩去,换上止清熟悉的邪魅与风情,慵懒地道:“小清子,本座头晕~”明明该是风情万种的语调,可语气却偏偏带有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止清挑挑眉,看着她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白,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于是将罗刹从头到脚查探一番,见她真没事后,才松口气。在心底为自己今晚疑神疑鬼的反应,扬起嘴角笑了笑。没好气地瞪罗刹一眼。可动作上依然惯性地揽着她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眉心,借自身的元气,用指尖在轻轻在她眉心上轻揉…… 罗刹舒服地闭上眼睛,勾起唇角,任由着止清在自己头上轻轻揉按。许久后,身上的那抹不适稍微舒缓后,才开口道:“小清子,可为柳若卿卜过卦象?” 止清一愣,看罗刹一眼,回道:“不曾,为何这般问?” 罗刹弯起嘴角笑了笑,闭着眼睛继续道:“小清子为何没试试?” 止清眼底闪过一抹不解,好一会没答话,很快,想到她今晚心底泛起的那抹不安。停下为罗刹按揉的动作,紧张地看着罗刹问:“罗刹是不是止末和柳师妹她们遇到什么事?” 罗刹睁开眼睛,深深地看止清一眼,魅笑道:“小清子卜上一卦,不就知道咯~” 止清一愣,很快便抬手掐指算起来。只是越算,她眉头皱的越深。许久之后,止清才放下手,轻声道:“杀机!” 罗刹扬眉轻哼一声,似对止清此时全副心神都放在止末她们那边不满一般,冷哼一声道:“小清子,本座头还痛~” 原本还在揪心止末她们如今安危的止清,听罗刹这么一声,立刻回神,同时见罗刹脸色确实不好的模样,一手再次回到罗刹头上轻轻按压,一手放到罗刹丹田位置上,直接将她自己身上的元气,送到罗刹身上,口中还不忘训道:“那些果子已经让你别吃太多……”完全是当罗刹是一个凡人体弱的人对待,将罗刹修为深不可测的事实遗忘。 罗刹被止清这样训,不但不恼,反而还似很高兴一般地翘起嘴角轻哼了几声。好一会之后,罗刹才好心情地闭着眼睛对止清道:“呆头鹅虽然受点罪,不过此时安然无恙。”说完哼哼两声,道:“哼,就该呆头鹅受点教训~~” 止清听罗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不由轻笑出声,认识罗刹这么久,她早就看出来,这人明着对止末那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可偏偏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止末要是出点意外,最紧张担心也最生气的那个人却又是她。 “笑什么?”罗刹突然睁开眼睛,有些不满地瞪止清一眼。 止清笑着摇头。 “哼~”罗刹冷哼一声,不满地看她一眼,哼道:“小清子,本座肩膀也酸~”说完,闭上眼睛,一副等着止清伺候的慵懒模样。 “嗯嗯~”止清没好气地在她肩膀上轻轻揉按起来。 许久之后,在止清以为罗刹睡过去之时,罗刹突然又开口道:“小清子,你应该一直都很想知道,我跟呆头鹅到底是什么关系!” ------------ 86第85章 止清先是一愣,随之诧异地看着罗刹,见她闭着眼睛的模样,沉吟片刻,轻轻点头道:“嗯!” 罗刹睁开眼睛笑看着止清,看了她好一会,似对她微愣的表情很是满意,这才挑眉勾着嘴角道:“那么小清子在心里猜测我与呆头鹅会是什么关系?” 止清眨下眼,认真地看着罗刹,见她不似在说笑,于是蹙了蹙眉头,深深地看罗刹一眼,才开口道:“你与止末长相虽是很是相似,可你们二人身上的气质相差甚远,不细看的话,无法看出你们二人是长的如此相似~”说着,停顿下来,认真看着罗刹的脸,手指从她肩膀上离开,落到罗刹的脸上,在她眼眉之间轻轻划动。然后随着指尖的划动,轻轻道:“同样浓黑的眉,罗刹的眉却要比止末多柔和上许多,而止末比罗刹多一份英气;同样的凤目,罗刹的眼角却是微微上挑,时常带着魅人风情的淡淡笑意,而止末眼底却似不起波澜的深井;同样挺直的鼻,给人的感觉,止末却是比罗刹多一份刚正之感;同样的的唇,罗刹却是时常邪魅的勾着嘴角似笑非笑,而止末总是抿着唇。如此相似的脸,一个带着喜怒哀乐的万种风情,一个却是不喜不悲的呆板严谨。”说道这里,止清自己先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一会才道:“故而,我猜你与止末二人是血缘至亲。”说完,笑看着罗刹。 罗刹听了哼哼了两声,听不出满意与否地道:“相差不远!” 一直以来,止清虽然都觉得罗刹和止末两个人有可能是血缘至亲,可如今真听到罗刹承认,依然有些诧异,忍不住看着罗刹,眨下眼,不由地往另外一些关系更加亲密的方面猜去。 罗刹看止清一眼,似看出止清此时心中所想一般,轻哼一声,道:“本座与呆头鹅乃是本体同源~”说完又是轻哼一声,轻瞥止清一样,似乎很不满止清将她与止末两个人猜成姐妹或者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止清见被她看穿心思,只得抿唇冲罗刹讨好地笑了笑,道:“我也没说你是止末的妹妹或者是~”后面的话再罗刹微微眯起的目光中自动消音。 “想也不行~”罗刹冷哼一声,不高兴地抬了抬下巴道:“就算是我与呆头鹅是这样的关系,本座也只能是她姐姐才对~哼~何况本座与她还没大小主次之分~” 见她这么一幅骄傲的模样,止清浅笑点头道:“嗯~嗯~”只是语气明显带着敷衍,眼底带着浓浓地笑意。 罗刹一看止清这个模样,有些不满地瞪她一眼,心想她最近是不是太宠小清子了,竟然胆大包天地敢对着她‘阳奉阴违’起来了。这么一想,看止清的眼神就便危险地眯了眯。只是面上不显地继续道:“当年一场神魔大战,神界一些上古神祗先后陨落,整个神界包括魔界修罗界在内,在那场大战结束后,就剩下那么几个上古神祗活了下来。不过,几个活下来的上神,也都先后陷入沉睡。最后只剩下一位上神还呆在神界。只是这个神君是个呆头呆脑的呆头鹅,不理事,终于只知道修炼感悟天道。直到一日,她从一次天道的顿悟中醒来,便呆头呆脑地跑去神君的离水之源挥剑自伤将自己一分为二。”说到后面,那话语间明显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止清见罗刹这会眼睛眯成一条缝,明明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可神态却是慵懒邪魅,忍不住轻轻弯起嘴角。心底也明白她前面说的那个本源同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会见她这个样,担心她一会又想起什么气闷的事来,一时气不过,又要给止末弄些什么事来出出气,便转一个话题道:“那么罗刹也认识柳师妹?” 如果说罗刹不认识柳师妹的话,她有些不信。罗刹似乎对柳师妹有些不喜,就如她们两个一见面,不过,以当时止末危急的情况加之罗刹与止末之间的关系,罗刹对柳师妹那样的态度也属正常。且就最近来看,罗刹不但将那根奇怪的发带给了柳师妹,甚至后来从那黑蛇妖王那里夺的碎片也悄悄地送到柳师妹手上。所以,她总觉得的罗刹似乎一早认识柳若卿,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 “哼,本座跟这个女人不熟~”听到止清提起柳若卿,罗刹的语气就变的比刚才还要差上几分。 “额~”止清有些疑惑地看着罗刹,前些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晚又,这么想着,突地想起刚才的卦象,忍不住幽幽地叹口气。止清突然觉得她这回能够理解罗刹的心情了,就亲疏而言,虽然都是师妹,可论起来,止末才是她止清的师妹。可,打止末与这个柳师妹相遇以来,不是伤及魂魄沉睡十年之久才好转,这回重逢才几天,又遇上个杀机四伏。 罗刹抬眼淡淡地瞅在幽幽叹气的止清,轻哼一声,道:“当年个呆头鹅,炼制个剑,在最后一道的淬炼上,看不上人家雷神的紫雷,却瞧上了下届之人飞升之际的雷劫,跑人家雷劫里去淬炼。结果~”说着罗刹忍不住又是哼哼两声,才继续道:“十几万年没动的过木头心,竟然就为那么一个女人跳动了。招惹了人家,却又偏偏跑去天外天顿悟个什么劲的天道轮回……” 止清听她这么一说,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罗刹问道:“那个飞升的人是柳师妹,嗯~前世?与柳师妹相遇的是那个上神?”说完止清自己也觉得后面那句问的有些别扭,可听罗刹的意思,那时候的确是那个还没挥剑弄分离的上神。 “嗯哼~”罗刹哼一声算是默认。 “那你们~”止清说着突然想起眼前这人的来历,突然地就想到她自己,不由怔怔地看着罗刹。她与罗刹之间本身修为就一个天一个地,曾经她想,只要努力些,定然能追上她的步伐,可如今,才知道,她却是来自神界。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这么一想,止清心底不由一阵苦涩。 罗刹察觉到止清这一瞬间的变化,似看穿她隐藏的那抹小心思一般,不由勾起嘴角对止清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别想着离开本座身旁,哼~”她费了多大力气和心血,才将同样呆头呆脑的人□成这番模样,哼一声继续道:“就算轮回转生又如何,哼~” 罗刹身体突然绽放出来的唯舞独尊的霸气,让止清又是一愣。心底为罗刹这一番明明该是甜言蜜语的话语,她说的这边霸道。让她心暖的同时,也异常感动。可嘴里却忍不住道:“哼~你怎么知道我就得跟着你了~”从小到大被奴役就算了,还想着生生世世,哼,那也得她同意才成…… 罗刹风情万种地瞥止清一眼,语调慵懒道:“小清子你觉得,你逃的了?”说完眼底闪过一抹细芒,哼~打从她跟着呆头鹅也弄什么轮回转生开始,从第一世到如今第九世,那一世她能逃出她罗刹的手心了…… 想到后面,罗刹突然眼底精光一闪,突然坐起身,将止清拉起来,抬臂冲着虚空轻轻一挥,在两个人面前出现一条黝黑昏暗的小路。带着止清就踏上小路,向前走。 “罗刹,你,我们这是要去哪?”止清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一眼,特别是看到路边一些似学红花,不由一愣,这是曼珠沙华? “嗯~去找些好酒~”罗刹说完似嫌弃用走的太费事,于是抬手环上止清,直接带着她用上瞬移之法。 止清疑惑地看嘴角含笑的罗刹一眼,刚想说些什么,眼尖地注意她不似平日的脸色。脸上表情随即一沉,对罗刹道:“你和止末两人存有感应对不对?” “嗯哼~”罗刹见止清担忧自己的模样,好心情地轻哼一声后,道:“无碍~”影响的确很大,不过还算承受的范围之内。 说完,见止清还满脸紧张的模样,不由扬了扬嘴角,道:“一会试试那灵酒~再带点回去分点给呆头鹅~” 止清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微微皱眉。 “到了!”在止清还在纠结的时候,罗刹带着她飘然落到一处浮空阁楼上。 两个人刚出现在阁楼之内,里面一出现一阵凌乱的响动。隐约中还夹带着几道慌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一个年老的声音在说:“怎么这位又跑来了,快将我酒窖的酒收起来……” 声音虽小,可以罗刹的修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这话让罗刹眉头危险地不着痕迹地跳动了两下。 很快从里面走出一个慈眉善目光头白须老头,老头一脸笑意地冲着罗刹满是友善地道了一声佛号后,道:“不知神君今日怎得空到这来?” “怎么,地藏王好像很欢迎本座前来?”罗刹挑眉看着地藏王,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哪里哪里~”地藏王依然一副笑眯眯地表情,说完冲着罗刹和止清道:“两位里边请~” 罗刹也不客气,带着还皱着眉的止清,迈着优雅的步伐,悠然走在前面。一副熟门熟路地走过好几个小门,绕过好几处回廊亭阁,来到一处静谧临渊而建的八角亭内坐下。 刚坐下,罗刹也不跟地藏王客气,直接道:“地藏王,本座听闻你们这里有块挺有趣的石头~”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同样笑眯眯的地藏王。 地藏王闻言先是松口气,还好不是来抢他那灵酒来的,可这口气才松一般,突的后背一寒,这人是看上其他东西了。一息的时间,地藏王转了心思百转,面不改色地笑着问:“不知道神君找的是什么样的石头~”说完再心底悄悄排算,地府里到底是哪样宝贝被这个神君给瞧上了,十年前不是跟阎王一起说了,要将地府的宝贝统统收,怎么的还会被这人给看上了呢。 “听闻,地府有块姻缘石!”罗刹说着抬手在空中挥动一下,突然一只玉葫芦就凭空出现在她手上,连带着石桌上出现两个白玉杯。 地藏王看到突然被罗刹抓在手上的玉葫芦,倒抽口气,呆愣地看着那只异常熟悉的玉葫芦,然后一改前面慈眉善目的模样,抬手欲从罗刹手上将他宝贝玉葫芦和灵酒抢回来。 罗刹手虚晃一下,避开地藏伸过来的手,闲逸地将葫芦打开,边躲着地藏王的争夺,边一滴不漏地分别将里面晶莹透彻带着浓郁酒香的液体倒入杯中,拿起一杯递给坐在边上的止清道:“小清子,尝尝看着千年灵酒的味道~” 地藏王看争夺不过,指的哭丧了脸道:“神君,给老衲留点~”说完可怜兮兮地瞅着罗刹。 罗刹挑挑眉,端着酒杯轻晃一下,神态慵懒闲逸地勾着嘴角,看也不看地藏王一眼。 反倒是边上的止清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不过也没说什么,伸手接过罗刹递过来的酒杯,闻着杯中的酒香,垂瞬轻酌。 “神君,那姻缘石是此界之物,虽说仙人鬼三界就此一块,可也只对三界之人有用~”地藏王边说边看着罗刹手上拿着玉葫芦,就担心一个说不满,这葫芦里的酒一会就真的是一滴都不剩了。 “哦,是吗?”罗刹似笑非笑地看地藏王一眼,轻轻晃了下手中的玉杯。 地藏王看一眼罗刹嘴角的笑意,有悄悄看一眼她轻轻晃动的酒杯和玉葫芦,保持镇定地道:“自然如此,如若是这世界之人,定然是有用。”地藏王此时关注的不再是罗刹要姻缘石何用,他此时关注的是那还没抢回来的酒。 “小清子,觉得这酒如何?”罗刹说着重新为止清斟上一杯。随之继续道:“这乃是三千年朱果所酿~”一副如果止清点头道好,就会将整个玉葫芦给她的表情。 地藏王见此,心下一紧,哀呼一声,不等止清说话,便急忙开口道:“神君,一会便差人将姻缘石拿来~”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罗刹一眼,见她神情平静,只的咬牙继续道:“七天安魂咒~”说完期待地看着罗刹。 “既然地藏王这么说,那么一会麻烦地藏王到人界走一趟~”罗刹说完,翻手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对着玉葫芦,将葫芦内的酒到了大半到玉瓶内,才将玉葫芦还给地藏王。在地藏王哭丧脸地接过玉葫芦,就紧紧抱着的时候,挥手,倒出一堆朱红的果子铺满了整个石桌。 地藏王看到桌面上铺满的果子,倒抽口冷气,脸上立刻摆出原本的慈眉善目,对罗刹笑眯眯地道:“为神君做事乃是老衲乃至地府的荣幸,怎能让神君这么破费呢~”话是这么说,可收果子的速度却是比罗刹拿出果子的速度快上百倍。 罗刹似笑非笑地看笑眯眯的地藏王一眼,道:“七日安魂咒,就辛苦地藏王了~”说完凝出一个式神,在一身劲装的式神对她恭敬叩首的时候,对式神道:“带地藏王去呆头鹅那里!” “领命!”式神恭敬地一拜后,才站起身看着地藏王。 也不理会还一副笑眯眯得了大便宜的地藏王,罗刹直接拉上在边上愣神的止清,飞身离开地藏王的浮空仙府。 不说这边罗刹和止清到地府一游,且说另一边,清河镇客栈内,药谷的弟子正紧张地医治重伤的墨妖和李正阳师兄弟。而柳若卿则是将全部心神都投在止末一个人身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床上的止末。 直到天蒙蒙亮,原本正看着止末苍白面容的柳若卿,突觉房内一阵异动。随之警觉地抽出薄剑,不待她动作,凭空响起一道佛号,心神便一阵恍惚,身体摇晃一下,就要倒下。最后一刻,柳若卿用咬破舌尖,趁着舌尖上的痛楚,换回短暂的清明,拼力将手中薄剑射向右后方一个虚影。 地藏王抬手捏住飞射到身前的薄剑,看一眼到在床边神态憔悴的白衣女子,在看一眼被她挡在身后的女子,再次唱了声佛号,将手掌的薄剑,送到边上的圆桌上,轻声叹道:“缘起缘灭,终究是逃不过一个缘字~”说完合手唱一声佛号,挥手将失去意识的柳若卿送到边上的榻上,看一眼床上的止末,对跟在后面的弟子道:“你们小心戒备~”说完在两个弟子合手从他身后消失的瞬间,挥手召出一座莲台,盘腿在莲台上坐下后,张口一句句带着安宁的梵音轻轻吐出。 随着房内的一句句的梵音从地藏王口中吐出,床上止末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就连榻上柳若卿紧绷的身体也慢慢舒缓,脸上的神态也随之慢慢地变的安详。 ------------ 87第86章 自那一晚被人袭击失去意识之后,柳若卿对止末的紧张和担忧变的更甚。不单只亲自动手悄悄地在她们两人的房内用奇门遁甲之术,设下好几重阵法,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止末床前。 可连着好几天,每到夜深时分,房内依然会凭空响起一道佛号,随之她同样在佛号响起戒备的同时失去意识。 直到第四日清晨,待她又一次从榻上醒过来,快步走到床前见到止末脸色变的比昨夜更好之后,心底那抹紧张才微微放下。紧皱着眉头走到圆桌前拿起薄剑,皱眉深思一番。静静地将薄剑收好。 在当晚夜深时分,察觉到对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柳若卿一改前面几天拨剑戒备的态度,背对着来人道谢一声后,任由自己陷入昏迷。 地藏王看一眼又一次昏睡过去的柳若卿,笑着道一声佛号,这次挥手将柳若卿送至榻上之时,还好意将一道佛法打到她身上,将潜伏在她身上的一道黑气打散。 待到第六日,地藏王在柳若卿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开口道:“小女娃,再需一日,这床上的女娃便能醒来~” 柳若卿闻言,嘴角泛起自止末昏迷以来的第一丝笑意。只是她太过注意力都在止末醒来的字眼上,丝毫没听出地藏王称呼止末为女娃时,那语气中心虚。 第七日,入夜之后,柳若卿将一根年份最为久远的参王拿出来,一颗千年份的紫灵芝,以及三颗止末给她的灵果,分别用玉盒装好,放置在圆桌上。 带察觉到地藏王一行到来之时,柳若卿背对着地藏王几个,目光眷恋地看止末一眼。背对着地藏王道谢一声后,闭上眼睛,自行走到榻上。 地藏王笑了笑,一声佛语让柳若卿睡过去后,看一眼桌面上明显的三件东西,变的更是慈眉善目。挥手将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合手对着榻上昏睡过去的柳若卿道一声佛号后,笑道:“小女娃,今日本王收下你这些礼,消去你我前日佛法之情~”话说的虽是很平和。 可站在地藏王后面的两个弟子,还是听出地藏王语气中的惋惜,忍不住疑惑地问:“地藏王,为何惋惜?”他跟在地藏王身旁修行几百年了,对这个好酒地藏王,勉强还算了解几分。刚才那三个玉盒的东西,都是极其贵重的天材地宝。 地藏王含笑摇摇头,房内这个两个人都不是他们这一届的存在。他本想与她们交好,可终究不可强求,就如那位罗刹神君一般。因果关系莫说她们,就是他们也是极其在意的。只是几次相交,与她们终究没这个结交之缘。想想地藏王就将这些事放开,挥手继续念最后一晚的安魂咒。 随着地藏王句句梵文佛语,不单只床上止末的神魂变的安稳。就连榻上的柳若卿,随着地藏王一句句梵语,陷入一个梦境。 柳若卿看着虚空中看着一个长相与她相似的女子,从年少起在山门内修行悟道。从原来稚嫩的模样,随着时间反而流逝,长成清冷模样,目光变的越来深邃和平静,最后以剑入道,成为山门唯一个女剑修,更在百年时间内成为门中修为最为高深的太上长老。 柳若卿似看戏一般,在边上旁观着这个同样名字叫若卿的女剑修,呕心沥血地修行。千年后,历经九道雷劫,飞升至仙界。到仙界后,因是剑修,越级与人斗法也能处于不败之地。只是在仙界中,也不平静,仙魔妖三界,时常大小摩擦不断。三者之间,战事不断。在她成为金仙那一年,仙界与妖魔两界大战。而她在这次大战中,崭露头角。与魔界魔君坐下四大魔将之一一场大战,让她威名远播。 柳若卿这么一看,就在这个剑修若卿身后跟随了千百年,原本紧张也担忧,早在这个若卿飞升历经雷劫之时,慢慢平和下来。就这样不言不语,无人知的情况下,与剑修若卿一起,看尽沧海桑田…… 随着女剑修修为的提高,万年之后,在她成为仙君的第一百年,她在升仙台上历九九八十一道的雷劫,欲飞升神界。在她挨过六十九道雷劫之时,本命武器终折损在雷劫之下,她也被雷劫重伤。原本该是挨不过雷劫的她,却在她硬生生地又挨过两道雷劫,脱力之际。一个长发垂至脚跟的紫衣女子,突然执剑为她挡去让人惊心的劫雷。 在紫衣女子出现的瞬间,不单只历劫的剑修若卿诧异,就连旁观的柳若卿也随之震惊。因为这人长相与止末一模一样,甚至来那是的神态也极其相似。 柳若卿看到止末那瞬间,压抑了千万年的思念,一瞬间用上心痛,眼眶泛起温热,一抹温热划过脸颊。看着半空中的人,眷恋地喊道:“止末~”想要上前,却无法动弹,看着半空中的,喊着思念千万年的名字。对方却听不到,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半空中的紫衣止末,不知道下面不单只有一个历劫的人,边上更还有一个满眼眷恋与思念地看着自己的人存在。而是举剑引着紫雷劈到手中黑漆漆的长剑上。甚至还空出手,从心口逼出三地珊瑚红的血滴,一滴一滴地融入剑身上,每融入一滴,长剑上便会紫光大作,她更是趁机借着紫雷劈在剑上,加于淬炼。只是融合最后一滴血之时,劫雷似通了人性一般,突然同时轰下三道水桶粗的紫雷,让手上那滴血从她手上脱离,低落到地面上剑修若卿的散落在地面上白色发带上。小小一滴血珠,滴落到发带上,化成一小朵梅花。 不久,紫衣止末刚引出的另一滴血,再一次在四道紫雷下弄的脱了手,同样滴在了那根发带上形成新的一朵绽放的梅花。 半空中的止末似乎因为接连失了两滴些,有些恼了,又引出一滴血后,也不惧朝身上劈过来的紫雷,直接将血滴融到长剑上。生生挨了三道紫雷,在两个若卿一个担忧一个诧异的注视下,只是破了衣袍,而后安然无恙地甚至无比霸气地挥剑追着紫雷,继续淬炼长剑。 劫云内的劫雷似乎也被她这样的做法给弄的恼了,连着轰下九道雷,见不单没见这讨厌的人轰成尘埃,还帮她将长剑淬炼了一番,长剑由一开始黑沉沉的颜色,变的黑中流转着一种银光,似带有灵气且还似通人性般开始雀悦地自主地吞噬紫雷。劫云见此,在止末头顶上快速翻滚几下后,便准备散去。可止末低头看一眼手中还在轻颤的长剑,太头看一眼一副惹不起我走还不成的劫云一眼,挥手,甩出一根白色绳索,将头顶上快要散去的劫云,细细密密地捆了起来。 劫云被白绳困了,竟然也变的动弹不得,紫雷在黑云中不断的翻滚,似要挣白绳。只是那白绳也跟长剑一般,那紫色雷电入了它身上,瞬间就消失不见,甚至还散发出一抹淡淡的紫光。 许久之后,劫云似挣雷了,黑云内的雷电不再翻滚,安静下来。 紫衣止末见此才抬手将白绳收回来,将手中的长剑抛至空中。劫云内又是一阵雷电翻滚,酝酿片刻,便接连轰下九道,威力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大的紫雷。 紫色雷电大部分被长剑吞噬,零星几点小雷电,落到了下面,不少落到若卿四周,少许几道,落到了那根沾了血的发带上。 长剑连着吞下十八道雷,才心满意足地在半空中轻轻颤了颤剑身,回到紫衣止末手中。 紫衣止末执剑,打量一番,弯了下嘴角,这才将剑收起。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身形突然顿住,低头往地面上看一眼。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身形一晃,便落到剑修若卿身前,只是目光却只在她身上淡淡扫过,最后落到三步远紫光流转的发带上。 一边的柳若卿,见过出现在眼前的熟悉面容,先是一阵激动,可最近在看到对方嘴角的浅浅笑意后,一怔。随之心下一窒,眼前这个人虽然长相跟止末一模一样,可两人的气质却相差甚远,这不是属于她柳若卿的那个止末。 紫衣止末不知道虚空中柳若卿的黯然,反而饶有兴致地勾起地面上的发带,若有所思看发带上的血迹一眼。突然勾了勾嘴角,对着头顶上还未散去的劫云道:“再弄几道雷来!”说完,抬手弄出一束紫炎,随意地将发带炼制一番,便将发带送至从雷劫在落下的紫雷中。 几道雷后,才抬手收回发带,似对发带上原本沾染血迹的地方此时化成两朵妖艳的梅花很是满意,眯了眯眼。目光落到已经调息完站起身的剑修若卿身上,而后目光又落到她脚下断成好几段的长剑上,问道:“你是剑修?” “嗯!”剑修若卿此时的模样虽然因为前面的劫雷变的有些狼狈,但神态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扰乱自己渡劫的神秘女子也是一脸的平静。 紫衣止末似很满意她这个态度,翻手拿出一柄一尺多长薄剑与手中的发带一同递给剑修若卿道:“给你!” 剑修若卿微怔,看一眼递到眼前的薄剑和发带,微微皱下眉道:“无功不受禄!” 而边上的柳若卿看到紫衣止末手中薄剑也随之一怔,那是罗刹送她薄剑…… “我扰你了渡劫~”说着,弯起嘴角抬手指着头顶上还未散去,反而越来越黑沉似在酝酿着什么的劫云道:“它似乎很生气!” 剑修若卿抬头看黑沉的劫云一样,这才伸手将两件东西接过来。 而在这时,空中突然裂开一条黑色缝隙,从缝隙里面走出一个青衣劲装女子。那女子皱眉在空中扫视一遍,最后看到她们的时候,大大的松口气,飞身落到紫衣止末身后,对她恭敬地道:“神君!” “我这就回去!”紫衣止末挥手让她不必多礼,便飞身离开。刚来的青衣女子疑惑地看剑修若卿一眼后,便跟着离开。 而边上的柳若卿却是微怔地看着青衣女子的背影,那个人张的跟止清一模一样。此时她不得不猜想,这如果是梦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再次与雷劫抗衡的人,也就是她自己,准确的说是她的某一世? 柳若卿在这边皱眉思索着这真实的不似梦境的梦,而另一边渡着神劫的若卿,再一次挨过了六十九道劫雷,而半空中的劫云还没散去的现象。又是十二道劫雷落下后,半空中的劫云才被一朵朵祥云所取代。 许是若卿的神劫比神界的其他人多了七十一道劫雷,让她一个刚从下界飞升上上来的神,得了个能与某个上古神祗做邻居的神殿。 到神殿后,与仙界的生活相比,也没多大变化,唯一变化的便是这里的地大物博,各种在仙界视为珍宝的东西在这里随处可见。而不变的便是各种争夺不比仙界少,神魔两界关系也不太好,大战小战不断。 在若卿到神界第一个百年的时候,两界发生了一次规模比较大的战争。这一次,若卿参战。在战场上遇到了个老熟人,当年魔界的那位魔将,如今也飞升成了一个魔神,此时也是魔界阵营的一员,依然是统帅魔军的一名魔将。 熟人相见,总会是双眼发红。只是她们双眼发红,是新仇加旧恨的原因。 一场旗鼓相当的对战下来,若卿左手臂被对方手中红枪所伤,而对方脸上的银色面具也被她手中薄剑划破,在面具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裂缝的同时,也在对方右边脸颊留下了一个伤口。 这一站,让若卿在神界得了一个战神的称号。 只是一些深居浅出的若卿,自这次大战结束后,便闭关疗伤。直到十几年后,才再次打开神殿大门,同时第一次见到了住在千里之外的那座古朴神殿的邻居,同样是一位熟人。只是两个人再次相遇后,一个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没有看大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熟人;另一个则是鉴于对方上古神祗的身份见对方似没看到自己便也没主动开口。 自那一次相遇后,若卿在于少有几位有交往的神君那里得知,那位是清渊神君,不论在上古神祗里头还是在神界整个,身份都极为尊贵也最为神秘,就连神帝对她态度也是极为敬重。而跟在清渊神君身后的那位,则是她的神侍止清。 只是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若卿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时间继续在相对平淡安宁地生活中流逝,直至神魔两界再一次发生大战。这一次大战比任何一次战争来的声势浩大,整个神魔两个都出动了各方高阶层的人参战。让一次大战变得惨烈如炼狱,神魔两界不少上古神祗纷纷陨落在战场上,神魂寂灭。战场的伤戾气与血腥味将神魔两界的边界变出一个血海,寸草无生。 而身为战神的若卿在此次大战中更是因为以一第三,一人拦下魔界三个高级魔将,而深受重伤,差点陨落。 侥幸为酒神所救才捡回性命,但也在自己神殿内修养百年才痊愈。 待她再一次打开神殿大门,踏出神殿的时候,为的是酒神送来品尝新酒的帖子。 两个若卿到酒神神殿,神殿内已经陆续有几个神君在里面闲聊。酒神见战神到,起身相迎的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小清子,你速度又慢了~” 闻言,神殿内的神君纷纷停下动作,动作整齐地伸长脖子朝门口看去。 两个若卿同样也微微诧异地朝着门口看去,她们在神界近千年时间,自然也知道神界不是没有小孩,有些修为高深的神君,也会运用自损自身修为的秘法与道侣诞下血脉,只是许多神君不愿这样自伤,所以…… 不待两个若卿多想,一个青衣女子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红衣女童,便出现在众神眼前。柳若卿看到青衣止清怀中缩小版的罗刹,不由一愣。而战神若卿则是微微诧异后,便移开视线。其他神君,更在在缩小版罗刹出现的时候,迅速地移开视线,假装着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整个品酒宴在缩小版罗刹指使着青衣止清忙进忙出中过去,而自品酒宴后,战神若卿也重新回到了规律平静的生活。直到有一日,有感而,出门游玩之时,在某条幽静的小道上,再次遇到缩小版的罗刹。战神看到明明一副幼童模样,浑身上下却散发出慵懒气息的女孩。微微一怔后,看四周一眼,没见到清渊神君的神侍,便举步向前,蹲□子,看着躺在草地的红衣孩童,问:“你可是清渊神君的孩子?” 原本,这应该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 可偏偏让原本闭着眼睛的红衣孩童,突地从地上跳起来,与战神平视,气呼呼地嘟着小嘴气恼地喊道:“你才是呆头鹅的孩子……你哪只眼看到本座是那呆头鹅孩子了?哼……” 战神却误以为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定是与清渊神君闹孩子脾气才如此,于是难得展颜一笑地对气呼呼地女童道:“我送你回去如何?” “本座自己会回去……”缩小版罗刹,轻哼一声,高傲地轻抬下巴。 她这边模样殊不知却更让战神误会,就连一边傍观的柳若卿,此时见到她这个模样,不然地想起了记忆深处长大版罗刹高傲轻哼的模样,不由的跟着轻笑出声,随之想到与罗刹长相相似的止末,不由有些期待地抬头看着远处清渊神君的神殿,罗刹在此,那么止末呢? ------------ 88第87章 战神若卿跟在抱手站在一柄与缩小版罗刹身高齐平的长剑上小罗刹身后,一同朝着清渊神君的神殿飞去。 只是,远远地,看到神殿大门的时候,特别是见到神殿大门前倒挂着的一个白色物体后,战神若卿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目光隐晦地从前面红衣孩童身上扫过。而柳若卿脸上的表情比之淡定自若的战神若卿来说,却可以说的上是悲喜交加,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最后被心痛拢住整个心口。 待战神若卿与两个人一前一后到达神殿大门前时,倒挂在大门前的那抹白色粉团,睁开眼睛对缩小版罗刹道:“罗刹,我难受!”说完,淡淡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一张跟罗刹张的一模一样的小嘴唇,抿成条直线。 看到这被人用一个白绳绑着两脚腕,倒挂在大门前的白衣小女娃。不单止战神若卿诧异,边上傍观的柳若卿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止末,看到她面无表情,或者说是没有一丝感情起伏、不喜不悲的清冷小脸时,柳若卿的心轻轻地颤动,心痛与思念夹杂着其他说不明道不清的思绪一起涌上她心头。 “哼~”小罗刹站在长剑上,飞到小止末身前,与她平视着道:“难受?那你可想明白了?”说完用手指在小止末脸上撮两下。 “嗯~”小止末蹙起眉看着小罗刹,抿唇不语。 “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下来~”小罗刹说完气恼地又在她脸上撮两下,收手的同时还不要抱起手冲着小止末轻哼一声,准备离开。 而一直站在边上的战神若卿依然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清渊神君家的孩子,目光在两个小孩身上淡淡扫过后,落到她们身后的带着古朴威严气息的神殿隐藏任务日志。 被倒挂着的小止末,见罗刹要走,一直抿着唇,终于动了,蹙着小眉头道:“不叫小清子!” 闻言,小罗刹嘴角那抹笑意深了几分的同时也停下飞机,回过身看着小止末道:“哦~那你要叫什么?” “止清~”这次小止末回答的很是干脆。 “嗯哼~”小罗刹满意的哼了哼,道:“还有呢?” “不吃糕~”说着这话的小止末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原本看不出情绪起伏眼瞳内,此时泛起一丝细不可查的波澜,似不舍又似迷茫。 “没了?”小罗刹嘴角上挑,微微扬眉看着小止末。 “喊小清子止清~不让止清做糕~”小止末说完,蹙着小眉头睁大着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小罗刹。 “哼哼~”小罗刹满意的哼了哼,才挥手放她下来。 见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头朝下地,摔向地面,边上的两个若卿同时出手,想要将人接住。只是小小的身子在四只手要碰触到她衣角的时候,轻巧地在半空着轻扭,避开两个若卿的手,稳稳地飘然落地。且睁着双平静无波的黑瞳,板着张笑脸面无表情看着战神若卿,用稚嫩且淡漠的声音问:“你是何人?”说完想了想,补充道:“何神?” 战神若卿一脸,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道:“吾名若卿!” 黝黑的瞳瞬,轻轻眨了下。好一会才移开视线,抬头往还站在长剑、此时借助长剑能与战神若卿平视的小罗刹看去,问道:“罗刹,她会做糕吗?” 抱着双臂的罗刹很没形象地翻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不会问吗?”说完冲着战神若卿愣神一声。 “嗯~”小止末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神君若卿,你会做糕吗?”说完想了下担心她不明白,于是抬手在虚空中一指,幻化出她口中糕点的模样,道:“这样的糕,甜甜的~” 战神若卿看着虚空中有些熟悉的东西,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桂花糕?”她已经辟谷几万年。 “会做吗?”原本平静无波的黑瞳内亮起一抹希冀。 “这~”战神若卿微怔,一时答不上来,当年她初进山门时,做为一个门内杂役弟子,她的确做过不少糕点,只是她已经有几万年不曾动过手…… “你中了魔界的血咒~”小罗刹抱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战神若卿。 两个若卿同时一愣,一个是为突然听到这消息而诧异;另一个则是明显听到这熟悉名词为愣神。 “呆头鹅,她可以帮你解咒~”小罗刹话说完,惹的边上的止末抬头疑惑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小罗刹眯着眼睛瞪她一眼后,继续对若卿道:“只要你给她做糕点,回头让呆头鹅帮你也不是不可以……”语气中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边上的小止末跟着点头,希冀地看着战神若卿。 最后战神若卿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点头答应为小止末做十块桂花糕,柳若卿在边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小罗刹和战神若卿两个人。 自从之后,战神若卿成了清渊神殿的常客,而她在神殿内,也从未见到过当初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清渊神君,不过没开口询问。而,战神若卿每次到清渊神殿,总在见到小罗刹明明一个小奶娃模样,去偏偏摆出副老成表情装成大人模样的时候,总会在听到小小的人儿抱着手冲着她轻哼一声的时候,一改平常清冷的性子,忍不住开口逗弄她一副明朝伪君子。直至,将原本还高抬着下巴一副不想与她见识的模样变成跳脚气呼呼的模样才,甚至是讲小罗刹逗弄到气愤地直接抽出长剑,对战神若卿出手。三番几次下来,战神若卿也把住了她的小命门,每次见面之时要逗弄小罗刹的实话,就会风轻云淡地当着她的面问小止末一句:“止末,你是姐姐,罗刹是妹妹?” 而每当这话一出,小罗刹总会直接气鼓了脸,“唰”地一下,拿出当年清渊神君在雷劫下淬炼出来的长剑。拿着比她人还高的长剑,对着战神若卿直接轰出一剑。只是每次一大一小两个人只能打个平手,最后那长剑总会被吃完糕点,要找战神若卿下棋的止末召了回去。让小罗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甩出那根能将劫云也能绑住的白绳,将小止末绑成颗粽子,倒挂在神殿大门口。 又或者若卿不是问姐姐妹妹,或是隐晦地提一下她是清渊神君孩子之类的话语,而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小止末会在动手前就被绑成颗粽子,小罗刹更是直接举起长剑对战神若卿大大出手,招招致命的打法,直至止清出现喊停,对罗刹许下一堆好处之后,她才勉勉强强地停手。 而这日子就这样热热闹闹地过去,两个缩小版的罗刹和止末,也终于在万年之后,长成柳若卿熟悉的成年模样。同样两个的修为也不再是战神若卿能祈及的高度。 原本柳若卿以为这日子就会这么平静的过下去,不想时隔万年,魔界大军,在战神若卿对头魔将的带领下,竟然找到法子克制了当年大战下形成的血海的罡气,再次入侵神界。 身中血咒的战神若卿,再次踏上战场,与那位带着银色面具的魔将再次相遇,只是这次战神若卿只与对方交手三个回合,便因身上本该被止末压制中的血咒突然破开了她的封印而发动,而身陨在战场上。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柳若卿,在魔将手中长枪刺到战神若卿身上之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若卿~”与战神若卿一起,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似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和红。而耳边却依然响起一道她最为熟悉的声音,与神界那位止末声音一模一样,可这声音里面却多了她熟悉的温情。 耳边传来越来越清晰呼唤声,柳若卿随之动了动,睁开眼睛,一片迷雾过后,一张熟悉的脸印如眼底与一双明亮的黑瞬。 “若卿,你醒了?”见到柳若卿睁开眼睛,止末双眼一亮。 “止末?”看到眼前的止末以及她嘴角翘起的弧度,柳若卿一时间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对方眨下眼点头的时候,下意识地抬手抚摸上对方的脸庞。直到感觉到自己手下传来的温热,才微怔一下后,眼眶一热,心底涌现一股浓浓的欢喜与思念,嘴角抑不住地扬起一抹弧度。 “嗯!”止末看到她笑,嘴角也跟着扬起,脸轻轻地在她手上蹭了蹭。可看到她双眼溢出一抹热泪的时候,一愣,随后抬手帮她抹去眼角不停滚落的热泪,蹙了蹙眉,问:“若卿你怎么了?”说着双手不听地为对方擦拭那些不停地从她眼底溢出,且明明是她手指碰到,却似烫到了她的心一样,让她心口感到闷头的热体。一时皱起了眉,有些慌乱地抹着她眼角还在溢出的水珠。 柳若卿喜极而泣地轻轻摇摇头,道:“见到止末,高兴!” “可是~”止末深锁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她。一会,才开口道:“若卿的泪水,我这里疼!”说着指了下自己的心口。 听到比甜言蜜语都要真诚的表白,让柳若卿不由微怔,随之,笑开了言。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手指在对方五官上轻揉的摩挲,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地巡视着。 许久之后,柳若卿借助止末搂在她腰上的手,从塌上坐起来,在晨光下倾首,以额贴额的姿势与她相依在一起,嘴角处扬起从醒来后就不曾消去的幸福弧度。 好一会,柳若卿含笑,在对方嘴角处亲吻一下后,似水般轻柔的目光看着对方突然闪过一抹亮光的眼睛,抬手贴在她心口处柔声问:“止末这里还疼吗?” “还有一点总裁深度爱!”说完希冀地看着柳若卿,只是没一会,就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悄悄移开视线,不敢与她直视。 柳若卿也不拆穿她,随之快速地用唇在对方唇上轻轻触碰一下离开,然后笑问:“那这样呢?” “还会~”目光发亮甚至开始变的深邃。 柳若卿闻言,又倾首轻触了她的唇一下,便飞快离开,再问:“还疼?”声音很是轻柔。 止末眨眨眼,对上她柔柔的目光,沉吟着,在想点头还不是不点头,只是柳师妹此时的目光让她不敢继续点头。不由抿了抿唇,好一会,眼底一亮,问:“若卿,为何睡在这里?”她们这段时间不都是一起睡在床上的吗?眨着眼,心底疑惑地想,难道柳师妹生气了? “止末受了重伤~”柳若卿想着,心口一窒的同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黯然。 似看出柳若卿此时的心情一般,止末看着她,神情肃穆地道:“我没事!”说完还把手抬起来伸到她面前,一副她可以检查的表情。 柳若卿闻言不由轻笑出手,手指随之搭上她的手腕上。好一会才笑着轻点下头:“嗯!” “若卿我睡了多久?”虽然一开始她觉得难受,似身上被压了一座山一样难受,不过,后来慢慢的她觉得身上便轻,直到现在更是觉得此时变的比没受伤之前的感觉还要好。 “七天~”柳若卿说完,想到自己的梦境,几万年的时间,这个人的容貌表情不但没有便的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清晰到着人每个小表情和小动作都记的一清二楚。目光随着心中所想,变的眷恋且深情。 止末察觉到柳若卿此时眼神里面夹带的情意,也跟着与她静静地对视。 房内的气氛一时回归安静,在两人四周被一股温馨与甜蜜所包裹。 只是…… 还一会之后,止末突然眨下眼睛道:“若卿,我饿了……” 原本该是情意绵绵的温馨气氛,柳若卿听到她这么一句不解风情的话语,不由轻笑出手,点了点头。 止末见她点头,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她继续道:“七天,今天若卿做三十又五块糕点!”柳师妹每天只让吃五块,因为甜食不宜食多。 柳若卿闻言一怔,眼前这个人希冀的眼神和表情与门中那个缩小版的小模样重合在一起,随之扑哧一声轻笑开来,跟着点点头道:“好!”说完在对方欣喜的同时,补充一句:“不过今天之可以吃三块,以后再补回来。”说着见对方突然黯下来的表情,继续道:“止末刚醒来,不宜吃这些糕点!” “唔~”眨下眼,犹豫片刻,看到对方红晕的唇瓣后,才点点头。而后在柳若卿准备起来的时候,目光带着炽热地看着她道:“受伤前,若卿说一天有两次份例!” 柳若卿一怔,疑惑地看着突然说到这个的人,在对上这人炽热的目光后,心底泛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果然…… “七天,若卿还差,十四次份例!唔~加之今天的两次份例,共有十六次……”说完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柳若卿。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 呜呜~~好像看到了‘完结小可爱’在冲我轻轻地招着小手…… ------------ 89第88章 陈吉眯着双眼睛,目光在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身上来回一动,不时地停留在两个人红艳异常的唇瓣上。 柳若卿脸上还带着未曾散去的微热,如今被陈吉被一看,外加边上一副什么也没看到,却同样不时将目光悄悄投向她和止末两人身上的四师姐,一时略感羞涩尴尬特种教师全文阅读。 看到柳若卿这个模样,陈吉嘿嘿一笑,故做不知地看着止末问:“哎,止末你醒了,身上的伤好全了么?”说完目光在止末脖子上靠近左肩处,被衣服掩去半边的殷虹色暧昧痕迹,冲着止末暧昧地眨眨眼睛。 对上陈吉暧昧的目光,止末有些疑惑地轻轻蹙眉,道:“嗯!” “止末~”陈吉见她答话,眼睛一亮,悄悄地冲着四小姐使一个眼色示意她帮忙缠住柳若卿,而后笑眯眯地对止末继续道:“虽说伤痊愈了是好事,不过止末,你要节制点,不是你是个刚伤愈的人,弄的旧伤加新伤之类的就不好;同时你也要顾着点小师妹啊,小师妹这段时间为了照顾你,可是衣不解带、寸步不离、不眠不休地守着你,体虚的很……嘿嘿,所以你可要悠着点……”还有些更露骨的话语,在柳若卿的目光注视下,陈吉不得不将最后一句说完后,就老实地将其他更直白的话语咽回去。 止末听她这么一说,却当了真,扭头柳若卿身上看去,直把柳若卿看的不得不嗔怪地瞪她一眼,才收回视线,认真地对陈吉点点:“嗯!” 柳若卿随之脸上一热,而陈吉却是脸上一喜,暧昧地冲着止末眨眨眼。 止末却对陈吉眨个不停的眼睛,视而不见,反而蹙着眉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道:“若卿休息!” 柳若卿弯起嘴角,淡淡一笑。而陈吉呆了呆,微微抽了抽嘴角看着眼前这个一副送客模样的止末。 一直坐在边上的四小姐,听止末这么一说后,笑着对柳若卿道:“止末师姐如今安然无恙醒来,小师妹你也累了这么多天,好好休息才是。我们也不急着赶路,你与止末师姐二人多休息两天,我们再启程离开也好。” 柳若卿闻言一愣,微微诧异地看着四小姐。 四小姐不敢与她对视,视线往边上移去,脸上保持着微笑继续道:“何况,墨少主三人伤势过重,再修养几日,再上路才好!”说完见陈吉又不停地朝她挤眉弄眼的,便连忙道:“时候不早了,小师妹,我先走了,你与止末师姐好好休息!”说完不等柳若卿和止末两人说什么,直接站起身,快步离开。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陈吉看到飞似的逃走的四小姐,明显一愣。她两个人一早听闻止末醒过来了,就急匆匆地赶过来。只是见两人房门紧闭着的模样,还在门外足足等一个多时辰,才上前敲门。好不容易进来了,可结果呢,她竟然这么不道义地先是在一边看戏就罢了,这会还将她一个人扔下,自己先逃了…… “咳咳~”陈吉干咳两声,在柳若卿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镇定地道:“小师妹,那四师妹说的对,你跟止末两个人好好休息才是,我也就多在这里挡着碍着了哈~~”说完也唰地站起身,飞似快速逃离。 待两个人离开后,止末神情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道:“若卿,明日做糕点!” “止末不饿?”柳若卿挑眉笑看她一眼。 “嗯!”止末毫不容情地点头,她想吃糕点,但是若卿累了,所以糕点可以明天再吃,若卿现在先休息! “止末可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柳若卿浅笑着目光淡淡地从陈吉刚才做的那个位子上扫看一眼。 止末一愣,眨下眼睛,皱眉想了想道:“不理陈吉的话!” “嗯!”柳若卿满意地点点头。 “但,若卿累!”她若卿让她不要能随便听信陈吉的话,不过这次陈吉说对了,所以…… 柳若卿的一颗心瞬间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被一股淡淡的甜充盈,含笑对她点下头上位全文阅读。 于是两人带着满脸笑容地回到内室,躺回床上,听从陈吉和四小姐的建议,好好休息。 接下来两天,药谷一行人依然在清河镇停留,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则是足不出户地留在房内休息。 直至第三日,一早,一行人人在客栈内用完早膳后,才驾着车缓缓离开清河镇。 车队刚出清河镇到十几里外官道,忍了一早上八卦的陈吉,终于趁着那个墨妖突然找上柳若卿私聊的机会,将止末强行拽上了她自己所在的马车。 止末刚上马车,人都还未坐稳,陈吉就突然凑到她身旁,一脸暧昧地冲止末眨着眼睛道:“止末,你和小师妹两个……”说着对着手,伸出两只拇指快速地勾了勾,继续道:“嘿嘿,你们两个是不是……” “是不是?”止末疑惑地看着陈吉两只一直在勾动的拇指。 陈吉见她一副不再状况之内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后,抽了抽嘴角,放下手,直白地道:“你是不是跟小师妹有了肌肤之亲、行了周公之礼?” “嗯~”止末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先是点头而后摇头。肌肤之亲她知道,周公之礼?她与柳师妹两个都是女子,怎么会如男女那边行周公之礼呢?她与柳师妹二人是要双修的! 只是陈吉却只看到了她点头,没怎么留意到她后面那个不明显的摇头动作,这会正激动八卦地打量着止末道:“我就知道,啧啧……难怪这两天小师妹都不愿出门呢~嘿嘿~”陈吉说着暧昧地嘿笑两声,随之冲着止末挤挤眉道:“你主动还是小师妹主动?”说完目光暧昧地瞅着止末突然变洁白干净无任何暧昧痕迹的脖子一样,这是欲盖拟彰啊…… “嗯?”止末皱了皱眉,心想着此时是否该去找柳师妹。 陈吉见她关键的时刻,又掉链子,眼角跟着微微抽搐道:“你与小师妹第一次肌肤相亲,是她主动还是你主动?” 止末抿唇,沉默地看着她不语。柳师妹一早就说过,这几日陈吉一定会问她这些问题。但凡,她说起这个,都不能回答她一个字。 “怎么样?到底是谁主动的?”陈吉暧昧地笑着催促。 止末学着柳若卿的模样,淡淡地扫看陈吉一眼,继续沉默。 可陈吉却将她这种沉默当成了她羞涩,于是恍然大悟道:“啧啧,我就知道,果然是小师妹将你给吃干抹净了……” 止末听了这句,不在沉默了而是严肃认真地道:“若卿不会吃我~” “吓?”陈吉闻言一惊,张大嘴巴诧异地看着止末,见到神情肃穆认真的模样,呆了呆,道:“难怪,今天一早起来,小师妹的那双唇还那么红肿……”说完目光诡异地瞅着止末继续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原以为,以你这样呆的人,定然会被吃干抹净了……” 止末看陈吉一眼,对她自言自语的模样,淡淡地道:“若无其他事,我回去!” “诶~”一听止末要走,陈吉连忙伸手将她拉住,道:“等等~” “嗯?”止末扫看一眼陈吉拉扯着她衣袖的手。 “止末,那晚对战那七个什么的时候,最后小师妹砸出去的拿着威力非常大的符咒,你能给我一张吗?”陈吉说完希冀地看着止末。 “没有!”止末想也不用想地直接拒绝。 “我用这样药粉个你换如何?”陈吉说着从边上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与苍老师同居的日子。 止末淡淡地扫看一眼,突然推到她眼前的瓶瓶罐罐。 “你可别小看这些药粉啊……”陈吉看止末纹丝不动的模样,以为她这是嫌弃她这些药粉没用,忍住心底的气,哼哼一声道:“这药粉,可是我在你昏迷那几天心研制出来,里面可是加了不少毒蘑菇亲手制作的符咒……哼哼……不管是常人,还是妖魔鬼怪之流,只要碰上一点……”故意拉长着音,不怀好意地勾勾嘴角。 止末的回答依然是:“没有……” 陈吉见她如此没好气地道:“那七个什么,虽然被你和小师妹打伤了,可谁知道她们什时候又会再回来?” 止末闻言身体一僵。 陈吉眼厉地察觉到止末这细微的变化,眼睛一亮继续道:“到时候,她们要又想十天前那样,到时候,又是让小师妹一个出去拿着一堆的符咒去将她们砸走不成?”说完停顿片刻,继续道:“不然就是我们都龟缩在你的结界之内,永远不出去?” 止末皱皱眉。 陈吉见她这模样,以为有所松动,于是柔下声音,继续道:“你以为我跟你要那个雷符是要来干什么用?我这还不是为了对付那七个什么吗?” “雷符,你无用~”止末终于不再说“没有”这两个字。 陈吉翻一个白眼,以为止末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张口欲继续给她解释一番,不想,她去只是淡淡地看自己一眼,语气淡漠地道:“玄雷,你用不来,也做不了药粉。” “为什么?”陈吉忍不住又翻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用不来,那小师妹怎么就用的来了?”她虽然是功力没小师妹厉害,难不成砸雷符还要用上内力,何况她要这雷符又不是拿来砸女鬼用。 “若卿身上有灵气!”柳师妹虽然不是修行之人,但她身上灵气浓郁,且体内带有灵力,自然能驱动的了雷符。可陈吉却是一个凡人,身上没有一丝灵气。 陈吉一个白眼翻到一半停下,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雷符,要用你说的那什么灵气?” “嗯!”认真点头。 陈吉眼角微微抽搐,随之一副无语问天般地抬头仰望着车顶。 止末看她一眼,随即其实准备回她与柳若卿两个共乘的马车。 “止末,偶尔,与小师妹肌肤之亲之时,让小师妹主动几次,她一定会非常高兴~”闻言,止末停下动作,回头不解地看着陈吉。 “要是小师妹不懂的话,你就把上次去揽香楼之时,琴艺送你的那些画卷拿出来,给小师妹也一同看看,到时候……”说道后面陈吉坏笑着冲止末挤挤眼…… “……”止末沉默,淡淡地看陈吉一眼,便转身离去…… 待止末离开后,马车内的陈吉才幽幽地叹口气,伸手拿起一只小瓷瓶,拨开盖子,到了点粉末到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后,便随手将药粉拍干净。重新将各种小瓷瓶收起来。再她自己脸色慢慢泛起一抹黑气的时候,才从另一边翻出一堆同样大小的小瓶子,从里面找出个红色瓶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散出一股幽香的小药丸抛入口中…… 而跟在陈吉马车后面那里朴素无华的马车内,原本刚回到车上闭目养神的墨妖,在陈吉轻叹的同时,突然睁开眼睛,就连天眼躲在的眉心处也泛起一抹幽光。 只是很快,墨妖便重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节…… ------------ 90第89章 柳若卿和止末一行人,离开清河镇之后,因为这同行中多了墨妖三个伤势未愈的伤患,行程比以往便慢上许多。原本到柳州城,该是半个月的路程,这次硬是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一路上,一行人相安无事,平安抵到柳州城,也让四小姐她们明显地松了口气。再看到烟州城城墙的的时候,几个人脸上也终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一早,城门初开的之时,药谷在柳州城内的打量别院的管家,就亲自带着人在城门口等候。远远地见药谷的马车出现在城门口,便欢喜地带着人迎了上来,出示身份后与谷一交谈一声,便一同坐到车辕上,跟着来的人便跑了回去通知,他自己带着谷一他们驾着马车一行人走在后面,往药谷在柳州城内的别院行去。 柳若卿和止末一行人到别院,还未下车,远远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喜庆的唢呐声。药谷其他人听了只是笑了笑,倒也没多大反应。 反倒是止末,下车后,听到这些声响后,有些好奇地抬头往唢呐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她这个动作,不单只柳若卿和陈吉看到,就连上前来跟柳若卿行礼的别院管家也眼尖地发现了,以为止末她这是嫌外面吵闹,于是笑着解释道:“少谷主,止末小姐,今天是隔壁街富户家里嫡长子成亲,所以热闹了些……” 柳若卿闻言笑了笑,示意别院的管家不用在意,道:“无妨!”只是,话说完后,笑着往止末那里看了一眼。 止末收回目光,也跟着面无表情地冲管家点下头,冷漠地回了一个单音:“嗯!”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管家见她们两个不介意,特别是见止末面无表情的模样,便不再过嘴,说些什么,笑着应下着,恭敬地带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往她们两个的院子走去。 原本打算回房休息的陈吉,却在听到管家刚才那番话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也嬉笑着对柳若卿和止末道:“啊,小师妹,我也去看看你们住的院子,免得回头找你们了,还不知道到哪去找你们~~”说完,快步跟了上来。 管家将两人带到别院后面最为别致安静的院子,给两个人留下两个小丫鬟后,询问几句,见柳若卿没有其他事交代,这才恭声告退。 管家走后,柳若卿看一眼站在边上的小丫鬟,随之视线落到边上一副明显要八卦看热闹的陈吉身上,也大概猜到了她会说些什么,便有些无奈地对后面跟过来的青紫说:“青紫,你先带她们两个下去。” 青紫听了,将手上的包袱简单地放到一边。抬头快眼扫看了房内的摆设一圈,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到两个看起来干净利落的小丫鬟,笑着冲柳若卿点点头道:“是,小姐。”说完转而对两个小丫鬟道:“你们两个暂时先带我走走如何?” 原本有些紧张的小丫鬟,一听青紫这么说,连忙笑着点头。三人便前后跟着离开,房内只剩下的陈吉和柳若卿止末三个人在。 青紫带着两个小丫鬟刚走远,陈吉就迫不及待地冲着止末眨眨眼睛,促狭地问:“止末,你~”说着不怀好意地看柳若卿一眼,继续道:“小师妹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师姐~”柳若卿淡淡笑着看陈吉一眼,视线却是下意识地往止末那边扫去。 “哎呀呀~”陈吉似没看到柳若卿眼底的那抹警告一般,故意拿着折扇在下巴上点了点,故意道:“小师妹,女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何况你们两个都是那什么关系了,这成亲什么的不正是水到渠成的事吗~”虽然她装没看到柳若卿眼底的那抹警告,但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直接说什么肌肤之亲周公之礼的词出来,就怕一会逗急了,惹的她们小师妹恼羞成怒又抽出几根金针往她身上戳上几下。 柳若卿一听她这么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师姐,方才墨少主她提出想在我们别院做客,我也同意了,正好这次我们出来的人多,担心招呼不周,便让管家安排墨少主到师姐所在那个院子的厢房暂住几日,想必师姐不会在意才是,正好也方便师姐和墨少主交流心得,互相切磋……” 陈吉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角微抽地看着柳若卿问:“小师妹,她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院子不也还有几件厢房空着吗?为何要我跟那个毒蘑菇住一起……”陈吉说道后面语速快到稍微听力不好的人,便会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的合租情人最新章节。 而陈吉一口气将所有的为什么说完后,将打趣看热闹的事抛诸脑后,也不等柳若卿的回答,直接转身飞速离去。 “若卿?”陈吉刚走,止末便疑惑不解地看着柳若卿问:“何是成亲?”说完心底同时想着陈吉刚才说的她与若卿之间的关系成亲? “成亲,乃是这尘世间成人男女结成伴侣的姻缘仪礼。”柳若卿浅笑着解释。 “唔~”止末深深地看柳若卿一眼,心思全放在了“结成伴侣”这四个字上,好一会,神态认真地看着柳若卿,道:“成亲!” 柳若卿一怔,看着止末眼底那抹认真,好一会才扬起唇角,浅笑道:“止末想与我成亲?” “嗯!”止末认真地点点头,继续道:“成亲!” 柳若卿脸上的笑意随着她的话语,而深几分,同时眼底也荡起一抹柔柔的笑意与温情,道:“这么说,止末现在这是在与我求亲?” 止末一愣,随之认真点头:“嗯!” “那么,止末可知求亲可不是如止末现在这般?”柳若卿说完浅笑着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呆愣住的人。 止末皱了皱眉,诚实地摇头,然后很好学地问:“如何求亲?” “这个啊,就要看止末了~”这一次柳若卿一改常态,不单只没给予解释,同时说完还主动地在她嘴角轻吻一下,转身离去…… 止末呆愣地看着往内室走去的柳若卿,抬手抚了下自己嘴角的刚刚被亲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光芒。随之往内室看一眼,似下定某个决心一般。闪身直接从内室离开,顺着唢呐的声响,寻到了对面那家正在热热闹闹的人家家里。 而止末刚离开,在内室的柳若卿,便嘴角含笑地从里面转了出来,笑看止末离开前所站的位置一眼,才转身回到内室。 隐去身形的止末,飞身站在人家大门口,看着脚下一大堆穿着红衣的人,皱了皱眉,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街口方向看去。 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衣裳、胸口扎着一颗大大的同样红艳的似花朵般的东西的年轻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笑容满面地不停冲着街道两边看热闹的人拱手说着什么,不时地扭头往回看。而在他们后面跟着一顶红色八人大轿,轿子两旁跟着腰上系着红腰带、双手托着用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的小丫鬟。且还有一个穿着红衣,张脸涂了什么东西显得通红通红,还有些肥胖的中年女子,哈哈笑着走在轿子边上。 止末看到这些,微微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不过也只是蹙了蹙眉,依然静静地站在边上,看着脚下这行人的热闹。看着那个骑着马的男子到了大门后,在那个肥胖中年女子的指示下,在那个八人大轿的轿门上踢了三脚,才打开轿门,从里面扶出被一块红布遮着头的人。 男子在四周之人打趣之下,将这个红布遮头的人背起来,跨过地上早已摆好的火盆以及其他东西,送进一个内外都通红的屋子里。 止末随之跟着这些人来到那个红彤彤的房间内,闻到房内各种浓郁的香味,皱了皱眉,最后屏住呼吸,继续在边上看下去无敌升级王。看着一些年长或者年幼的女子孩童在打趣还盖着红布坐在床上的女子,止末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随着时间的流逝,止末眉头越皱越紧,直到那个忙进忙出的红衣肥胖中年女子一时高呼:“吉时到~”然后就扶着红布盖头的女子缓步出了门,往人声沸腾的地方走去。 止末同样暗自跟了上去,扫看一眼人满为患的大堂。止末飞身跃上房梁,居高视下地看着底下,两个红衣男女牵着一根中间扎了个跟男子胸前一样的红花的红布,在边上一个头白须白的老头高声喊着:“一拜天地~”而跟着冲着外面弯腰行礼;随后老头一句“二拜高堂~”两个人又转身冲着做在上面两个老人行礼;随之老头又高喊一声:“夫妻对拜~”两个人便又在边上人起哄声中,转身对拜。完了,老头又大喊一句:“送入洞房~~” 随之,止末觉得地下的人实在太过吵闹,随着老头话语落下,她都觉得下面这些人的喊声震的房梁跟瓦片都开始轻轻的晃动。 止末见两个人被一群人拥着从堂上离开,似又往那个红彤彤的房间走去。也身形随之一闪,再出出现在那房内。只是此时着房间内挤的满满都是人,看人群一眼,想也不想,止末直接跃上,再次飞上落在房梁之上,低头看着底下两个新人又开始在那个肥胖妇女的指示下。男子拿着根扎了跟红绳的小木棍挑起女子头上的红布,而女子却是羞涩地与那男子对望一眼之后,就满脸通红地在众人打趣取笑中涨红着脸,快速地低下头。 止末忍着底下那些人的吵杂,皱眉看着下面年轻的男女扣着对方手喝酒,随后那个肥胖妇女还夹起一个高点一样的东西送到女子嘴巴,大声问:“生不生~”待那个女子羞答答地小声回了一句:“声~”,地下的人再一次哄笑起来。止末再一次感觉到房梁和瓦片在轻轻的震动。 看完地下两个人在众人围观下做完一类型,在止末觉得奇怪的东西或者仪式之后,那个男子又被一群拉回出去…… 而房内,止末等待了许久,不见再有其他事发生,便皱了皱眉,再一次闪身离开,回到大堂,回到刚才那个房梁上,看着地下那个红衣男子端着酒杯在一圈人中吆喝起哄下大口大口的喝着。 止末在房梁上又待了半个时辰,被地下的难闻的气味熏的有些难受,眉头一紧,正有些不耐的实话,恰好见到那个被人喊新郎官的红衣男子摇摇晃晃地离开,往后面走。 只是这次,新郎官要去的地方似乎不是那间房的方向,而是往另一边走去。止末便快速地跟了上去,但没几步,止末见他去的地方后,脸色一沉,停下脚步,看一眼那一派气味不怎么样的矮房一眼,远远地退开,守在前往大堂的唯一路口上。 好一会见新郎官,满脸红光步伐有些虚晃地走过来之时,止末才显出身形,当初对方的去路,在对方呆愣住的同时,开口问:“如何求亲?” 新郎官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挡住自己去路的美貌年轻女子,一时失了神,没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 止末见眼前着人还一副愣神的模样,不由皱眉,冷声继续问:“如何求亲?” 新郎官浑身一颤打一个哆嗦,在止末冰冷的目光下,颤着声结巴道:“请,请媒人,上,上门求~~~~” “嗯?”止末皱皱眉~ 新郎官见止末面无表情的模样,又是一颤,继续道:“媒人馆,媒婆,就,就是……” 止末将的他的话记下,便看也不看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新郎官一样,闪身离开。只是人到门口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什么,于是停下脚步,想要转身回去,继续问清楚或者看清楚。 只是才转身,身后就传来柳若卿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止末今晚,难不成还想再跟在烟州城外小山谷里一般,再回去偷看人洞房花烛夜?” ------------ 91第90章 自那晚,止末跑去人家府上看人拜堂成亲被柳若卿抓个现成之后。连着好几天,止末都没踏再出她们的房门一步,每天在房内,捧着一堆让别院管家找来风俗传记的书,认真地看着。而柳若卿也一改常态地,对止末不时投向她的疑惑表情,总是视而不见。一旦见她说起成亲什么的话题,就柔柔的看着她含笑不语,不然就用上美□惑,一记亲吻或者其他亲密的动作,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就似故意一般,不愿给她解说任何成亲之类的事。 只是,对止末看那些书与管家每日送书的事,却又保持沉默,一副支持的态度。偶尔看着在灯下奋战的人,在对方没注意到的时候,目光里还总是泛起一抹柔情的同时还有些许期待。 只是这些,止末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柳师妹好像不愿意告诉她成亲的事,也好像不太喜欢她自己说成亲,不过每次说成亲,柳师妹都会主动亲她…… 直至第六天,止末将管家送的一堆书都看完后亡国妖妃全文阅读。才从书海中走出来,将书放下后,抬头看一眼手边堆的厚厚的书籍。视线随即往边上移动,落到边上同样在看着书的柳若卿身上。 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止末才悄悄地移开视线,翻手拿出一个方形白纸,飞快地折成一只小纸鹤,然后在自己额头上贴了下,才轻轻地将小纸鹤放到书桌上。抬瞬往柳若卿身上看一眼之后,整个人便无声无息地消失。 止末身形刚消失,原本还在认真看书的柳若卿,却突然放下手里的书,往止末原来做的位置上看一眼,目光落到止末放在桌面上、此时正在轻轻煽动翅膀的小纸鹤。扬起嘴角,浅笑着伸手轻轻触碰一下小纸鹤的头。 小纸鹤在柳若卿收回手之后,煽动着小翅膀飞到她面前,停留在半空中,同时房内响起属于止末清冷却又轻柔的声音:“若卿,我傍晚回来!”说着,小纸鹤依然在柳若卿面前煽动着小翅膀,好一会,在柳若卿翘起嘴角的时候,止末的声音再次响起:“唔~不去看人成亲!” 柳若卿听到她最后一句一本正经的话语,脑海里自然地浮现出止末说这话时候一脸正经的呆愣模样,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对着小纸鹤柔声道:“真是木头~”说完,抬手接下坠落的小纸鹤。 柳若卿手指在小纸鹤身上柔柔的摩挲两下,才将完成使命的小纸鹤,小心地收放到边上那个她存放止末送她那些医书紫檀香木的小木箱内。目光温柔地看了木箱内的书籍与几个小纸鹤好一会,才重新拿起书重新看起来,只是嘴角却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而止末,从房内出来后,也没离开别院,直接放开神识将整个别院扫视一眼后,便直接闪身出现在陈吉所在的院落。 “毒蘑菇,你什么意思……”正气急败坏地冲着墨妖大吼着的陈吉,抬眼见到突然出现在身旁的止末,一愣,微张着嘴巴对止末,好一会,收回指着墨妖的手,瞅着止末问道:“啧啧,终于舍得出来了?”说完一屁股在墨妖对面坐下,伸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猛喝起来。 “陈吉。”止末似没看到墨妖一般,只看着陈吉,神态肃穆地道:“怎么求亲?” “噗~”陈吉一口茶朝着对面的墨妖喷了过去,墨妖眉头也不皱一下地闪到一边,干净利落地避开从陈吉口中喷出的茶水。 “咳咳~”陈吉端着杯子,呛红着脸看着止末道:“咳,你刚说,什么?求亲?” “嗯!”止末认真点头。 陈吉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眼睛带上暧昧的视线,将止末从头到脚打量几遍道:“你要跟小师妹求亲?” “嗯~”面不改色,神情依然肃穆地点头。 “小师妹知道没?答应没?”陈吉双眼发亮地瞅着止末,激动地问。 而边上的墨妖,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也微微有些诧异地抬眼往止末身上看去。 “没有!”止末轻轻皱了皱眉头。 陈吉一听,恍然大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起身走到止末身旁,伸手欲勾住她的肩膀,只是依然被止末避开。她也不恼怒,直接,勾起她的袖子,拉扯着走到石桌前坐下,神情骄傲地道:“这事,你找我就对了……” 只是陈吉这么一句话,边上的两个人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止末是面无表情地点下头,墨妖却是目光冷淡地从一脸兴奋的陈吉身上淡淡扫过,而后不着痕迹地垂下目光。 陈吉没看到墨妖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就算看见了,她此时也不在意,依然继续激动地冲止末道:“求亲这事,你不单只要让小师妹先点头,还的去找媒人去给小师妹提亲,嗯~跟师傅提亲,求娶小师妹至尊股神。得师傅同意后,最后你还要弄个三书六聘八抬大轿之类的轰动热闹的婚礼,才行。” 止末听了,想起那晚那个新郎官说的话,还有那些传记里面的内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之问:“若卿怎么才会答应?” 陈吉一听她开口,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算计与促狭,一脸暧昧地笑着继续道:“这个简单,你得找个小师妹,喜欢的东西,找个安静的时间,送给小师妹,然后告诉她你的心意。接下来吗……” 止末在边上认真地点着,而对面的一直被两个人当透明不存在的墨妖却是在陈吉越说越离谱的情况下,抬瞬看陈吉一眼,特别是看到她眼底那抹熟悉一副要准备看戏的神色,不着痕迹地微微扬眉,淡然地起身离开,将这空间留给正说的起劲的陈吉和听的认真的止末。 “我刚才说的,你都明白没?”陈吉说完大喘口气,看着止末。 “嗯!”止末皱着眉头点点头,想起柳师妹喜欢茶,特别是想起她好好收藏着琴艺送的那两罐茶。眉头不由随之一紧,抬头问陈吉道:“何处可以找到茶!” “额?”陈吉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于是狐疑地看止末一眼,道:“城内好像有间茶庄,里面应该有不少好茶~” “嗯!”止末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 “哎~”陈吉一见,连忙喊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茶庄!” 陈吉嘴角一抽,猜想道某个可能,不由开口问道:“你身上带钱了?”说完目光在止末身上转一圈,似在找钱被她收在哪里了。 止末一愣,随之摇头? 陈吉一见她摇头,就了然地挑了挑眉,对止末道:“你没钱去,想去茶庄,难不成你还想去哪里强抢不成?” 可止末听了,却真的认真地思考起陈吉话中的可能性。 陈吉一看她这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猜到她心中所想,于是没好气地道:“你要敢去抢,我想待小师妹知道后,定让你一个月进不了房门,上不了床,你信不信~” 止末一怔,想起柳师妹跟她说那律法时的模样,想了想,摇摇头。柳师妹如果知道了,虽然不会像陈吉说的这般反应,但是一定会不高兴。 “所以,难不成你还想着回去直接跟小师妹要钱,去买茶,然后再拿着用小师妹那拿的钱的买的茶去跟小师妹求亲?”陈吉猜她去买茶叶,定是想用茶叶跟她们小师妹求亲,用茶叶求亲,这定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趣事啊……她想知道小师妹收到这样的求亲礼物之时,会是什么反应嘿嘿…… 止末眨眨眼,一脸不解。 陈吉忍着笑,故意冲她翻一个白眼道:“你就不会自己去赚钱然后买来送小师妹吗?当时候小师妹若是知道那礼物是你用自己赚的钱买的,定然会是十分欢喜,说不定就会点头答应跟你成亲了也不一定……”嗯,对的是“不一定”啊…… 止末听了,认真地想了想,才开口道:“如何赚钱?”不知道这里的人,要不要柴火,小时候,听止清师姐他们说,柴火可以换银钱的。嗯,不然就用符咒,止阳师兄说过,符咒也能换银钱,只是…… “那得先看你会写什么了……”陈吉说完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光芒,目光有些诡异地瞅着止末。 “唔~”止末皱了皱眉。 陈吉见她不说话,于是,故意用特别明显的目光将止末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地扫看两遍,开口道:“我看着你,除了抓鬼斩妖之类的事,就没其他什么本事了……”说着停顿了片刻,摇头叹息道:“本来吧,做个神棍,给人抓鬼除妖什么的那是最赚钱的了,可你好了,做为一个道士,偏偏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竟然怕鬼……唉……”说完一副无能无力地摇摇头…… 止末听了皱着的眉头,又是一紧,唇抿成一条直线,认真地瞅着陈吉看了许久,才道:“抓鬼除妖,赚钱?” “嗯~”陈吉点头,然后摊摊手道:“只是,那妖可不多见,抓鬼的事寻常些,也最是有赚头……”说完又冲着止末惋惜地叹口气风彩。 “哪里?”语气很是认真与坚定。 “额?”陈吉一愣,诧异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止末,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去那什么?抓鬼?”说完一副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止末。 止末抿唇不语。 陈吉随即嘿嘿一笑,冲着止末挤挤眉头,小声道:“嘿嘿,我昨天从李正阳他们那里听到,据说这出城东首富家里闹鬼了,这会贴出告示高价聘请高人前往抓鬼……”说着嘿嘿一笑,继续道:“呐,看在你们相识的份上,我这次就陪你一起去,到时候,得的钱归你,不过你要帮我试试,我上次弄出来的药……”她在自己身上试过了,只是还没在那些妖鬼身上试过,也不知道灵不灵…… 止末看陈吉一眼,想了想点头:“嗯!” “哈哈,那我们一会就出发?”陈吉有些激动地拿着扇子轻轻敲击自己的手心。 止末抬头往天上看一眼,道:“入夜!” “哈哈,没问题~”陈吉一听,转身准备出去准备,只是刚走出几步,便转过来,对止末说道:“走,我们现在先去揭榜,入夜后我们在出发。免得一会去晚了,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止末沉默地点头,赞同陈吉这个提议。 “那我们走~”陈吉走在前面,只是还没走出院子,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止末,皱了皱眉。 止末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任由着她打量着自己。 陈吉看一眼,止末此时一时白衣打扮的模样,微微皱眉,目光落到她头上和脚下,抬手轻点下巴一下,道:“你这个打扮不行,要是碰上个不没眼色的,还得费上一番口舌。” 止末闻言,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衫,皱皱眉,她觉得很好,这是柳师妹用那些蚕丝纺成的布,重新制的一套衣衫。嗯,而且还是跟她身上穿的那套衣裳一模一样的…… “我不是说你身上的衣服不好,而是你的换个打扮……”陈吉看她皱眉,没好气地翻一个白眼,她知道这是她跟小师妹两个人的情侣装…… “如何打扮?”止末这才展开眉头…… 陈吉沉吟片刻,眼睛一转,拿着扇子在手心上用力一敲道:“有了!”说完对止末交代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止末反应,直接快步,转身拐了个弯,往令一个方向走去。 止末站在原地,用神识跟着陈吉。看着陈吉,放轻脚步,悄悄地躲过一些药谷的弟子,躲在西边某个厢房的窗户外,冲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窗口细缝轻轻吹了吹。听到房内两个重物着地的声响后,勾起嘴角,得意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不一会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一个小包袱。 陈吉拎着小包袱,笑眯眯地回到止末面前,冲止末道:“好,我们可以走了……” “嗯~”止末淡淡地看一眼被陈吉藏在身上的小包袱一眼。 ------------ 92第91章 “赶紧换上……”陈吉的声音在某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响起。 而小巷子里,止末与陈吉两个人相对而站,陈吉伸向止末面前的手上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与帽子。 “不!”止末拧着眉头,不愿伸手接陈吉手上拿着的道袍。 陈吉有些不耐地抽抽嘴角,瞪着止末问:“为什么?” “臭~”止末眼底明显闪过一抹不屑,对陈吉手上那件道袍的不屑。 陈吉一愣,抽了抽嘴角对着手上拿着的道袍看了又看,最后进行诱哄般地冲止末道:“时间来不及了,你就将就着披上,要是实在是难闻,你就屏住呼吸,忍忍就过去了,一会回去再弄些香薰什么的除除味道……”面上她是这么说,只是她自己看手上的那着道袍,此时心底也闪过一抹恶寒,同时也没有勇气凑上鼻子去闻闻是否真有止末所说的臭味。 “不~”止末依然坚定的摇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晚点,一会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我看你一会怎么哭去……”陈吉见诱惑不行,就改威逼。 止末皱眉,依然不愿松口。 “只是要你穿上一小会,要知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道士都这个打扮,还有这个……”陈吉说着从小包袱里抽出一把桃木剑。 “一定要穿这个样?”止末抿着唇,皱眉看着陈吉手上的黄色道袍。 “当然,你可是道士,一会去揭榜,你这个打扮别人看了才会信服……”陈吉将那就虽然是个女道士,可女道士也是道士不是。 “不是道士!”止末皱眉眼神认真地看着陈吉。 “是是,你不是道士,可别人眼里,只有道士和尚什么的才有本事抓鬼除妖,你不装道士,难不成你要想扮和尚吗?”陈吉说着目光落到止末一头看起来份外柔顺垂直的情丝上,继续道:“和尚可是光头的,而且就算你剃个光头,你也只是个尼姑,要给小师妹知道你成光头了,看你还怎么求亲……” 陈吉说完,看止末皱眉沉默不语的模样,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接着道:“算了,不穿就不穿吧,我们回吧……” “只要穿这样的衣服就成?”陈吉准备转身之时,止末紧皱着眉头指着她手上的衣服问。 “嗯!”陈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将手上的道袍递了过去。 可止末却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垂目打量一眼道袍的样式,抬手飞快地虚空中画了一个繁杂的符咒,最后将符咒打在自己身上。符咒在打入对的瞬间,她身上的白衣,突生变化。颜色由白变成黄,样式也跟着随着变成道袍模样。好一会待她身上的衣袍完全变的跟陈吉手上拿着的道袍一模一样的时候,才道:“好了!” 陈吉惊奇地看了看止末身上穿着的黄色道袍,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道袍,稀罕地啧啧两声,围着止末转了两圈,看到她背后那个大大的八卦,不由好奇地问:“你怎么不早说你自己能弄出这么一件道袍呢?白白浪费了我一包药散……” 可止末听了却是皱皱眉,道:“你是试药……”陈吉再用药将李正阳两个迷晕后,还跑去给他们两个把脉,然后好小声地说什么,迷草的分量多了些…… “咳~好了,你这道袍就不错了,就还差点帽子……”陈吉嫌弃地将手上拿着的道袍甩一边,拍着手连忙转移话题六道仙尊。 止末心念动一下,头顶上出现一顶陈吉刚才拿一模一样的帽子。 只是陈吉看到止末头上出现的模样,目光再落到披在她背后的情丝以及与哪条月牙白的发带,再看了看同样垂落子在她背后的帽子的黑色带。怎么看怎么诡异,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泄气地道:“算了,你穿上这个道袍就好,这帽子戴不戴都没关系,反正只要一会和抓鬼的时候,你谨记自己是个道士就行了,任何人问你是不是道士,你都点头不要被人拆穿了就行了……” 止末疑惑地看陈吉一眼,随即散去头上幻化出来的帽子。 “好了,我们走吧,那边好像围了好几个道士了……”陈吉说完扯着止末的衣袖,快步向那告示走去。 两个人走到告示前,果然有四个道士打扮的人站在告示前,只是这四个人,两老两小。一个墨发白须长眉带着一个十五六的道童与另一个白发白须带着青年道士两两相对,似在针锋相对。 陈吉一看,嘿嘿一笑,趁着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快步上前,直接伸手将墙上的告示揭了下来。 站在边上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两队道士争执的胡府家丁,突见有人揭榜,欣喜的同时也恐慌地往揭榜的陈吉看去。同时也小心翼翼地朝着另外四个道士看一眼,神情不安地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焦急的伸长脖子往街口方向看去,祈求前去寻管家的那个同伴脚程能快一些。 而四个正在争执的四个道士,此时看到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不由一愣,随即四双八只眼睛一同往陈吉身上看去。待看清陈吉打扮后,特别是看到陈吉拿着榜走到穿着道袍的止末身旁之时,脸上的防备与怒气直接转为不屑,长眉老道更是对着陈吉和止末两人轻轻冷哼一声。 陈吉理也不理这四个人,将榜给卷起来,走到家丁面前,笑眯眯地道:“这榜,我们揭下了,怎么不在前面带路?” 家丁扯着嘴角笑了笑,目光在陈吉和止末两个人身上扫两圈,道:“这位公子,道……仙师,那院子里的可是很离开的,你们,你们……” “我们竟然敢揭榜,自然是有备而来……”陈吉挑挑眉。 “可~可是……”家丁有些不信任地看止末一眼,只是面上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哼~”白发老道不待陈吉再说什么,便先冷哼一声,不屑地道:“现在的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 边上的长眉老道在白发老道说完后,同样也是哼哼两声,虽嘴上没说什么,但面上表情明显地告诉大伙他要表达的意思。 陈吉勾勾嘴角,笑眯眯地打量四个道士一样,唰一声打开扇子,轻轻的摇起来。悠悠地道:“哎,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人啊,就要懂的认老……”说完轻蔑地扫两老两小一样。 “几位道长……”远远的一个肥肥的矮小身材的中年大叔,满头大汗地朝着几个人赶着过来。 还准备说些什么的老个老道士,一看这人过来,便自持身份地对陈吉轻哼一声作罢。 等在一边的家丁一见到管家终于赶过来,于是急忙迎了上去,趁着他喘气的时间,靠在他耳边飞快地将这边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 管家喘口气后,堆起满脸地笑容,对着止末他们这些人抱拳道:“几位大师,小的胡三,乃是胡府管家。”说完停顿片刻,继续道:“几位大师若是不嫌弃,不如到我们府上休息片刻,如何?” 两个小道士,在听到胡管家的话后,同时受到自家师傅的眼色,连忙回礼道:“那就有劳胡管家了大明官!” “哪里哪里~”胡管家谦让一番,目光落到止末和陈吉两个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陈吉笑眯眯地合起扇子,将手上的榜甩给边上的胡府家丁,扯着止末大摇大摆往胡府走去。 一行人转了个街口,就到了胡府正门,陈吉看到胡府的大门,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而走在前面的胡管家似有所感地回头往陈吉这边看来,而后,脸带忧愁地看着陈吉止末几个人,叹息道:“自从东边那祖宅出事后,老爷带着大家搬到这西府。” 陈吉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同样,止末也只是冷漠地扫看一眼,依然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反倒是两外两个小道士,却是神情肃穆地掐着手指紧张地在算着什么。而他们这般动作,让管家和几个家丁随之神情紧张地盯着他们。 好一会两个道士才停下手,退回道俩个老道士身后。胡管家见状连声问:“不知两位道长可是看出了点什么?” 长眉老道摆着架子,捏着几个山羊须,一脸高深地道:“不碍事,胡管家,只是小事而已,稍后用张符就就可……” 另一个老道跟着也说道:“胡管家不用担忧,一会让我徒儿给大家一道平安符带身上,祛煞养元。” “如此,在下在此先谢过两位仙师!”胡管家松口气,连忙恭敬地请两个老道长道:“二位仙师,快快里边请……” 见被人直接忽视了,陈吉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止末一眼,示意她跟上,便摇着扇子,继续大摇大摆走进胡府。在含笑的双眼,隐隐地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在胡管家恭维两个老道士的时候,笑眯眯地轻动嘴唇,轻声对止末道:“看吧,这就是个没眼光的。我们要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当本公子是那么好惹的……” 止末听了淡淡地看她一眼,面上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表情。 将近前厅大门的时候,陈吉嘴巴轻动,对止末小声道:“止末,可有办法将前面那几个讨厌的牛鼻子,困住?” 陈吉话语落下,胡管家正好走到门口,侧身对着两个老道士道:“两位仙师,里边请!”说完,抬头往两个道长身上看去,瞬间目光一顿。 好一会胡管家见两个老道士和两小道士,依然保持着一个向前迈腿的姿势,一只脚立在地上,另一只脚离着地面保持着挑起的动作。 胡管家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脸上表情变的惊恐,小心翼翼地对两个老道长继续道:“二位仙师……”说着还抬手轻轻地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不见反应后,额头冒出一滴冷汗,颤着手轻轻地碰了碰长眉老道,不想,对方随即浑身僵硬般地倒在地上,且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陈吉不等胡管家有所反应,突然看口笑眯眯地问:“怎么,胡管家,不请我们进去?” “啊?”胡管家一惊,猛转过头看着陈吉和止末两个人,目光一会看着陈吉一会看着止末,似才看到两个人一般。 被胡管家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陈吉也不闹,动作潇洒地煽着小扇子,继续笑眯眯地道:“本公子一向不怎么喜欢别人走我前面,特别挡道儿的还是装神弄鬼的神棍……”说完唰一声合上扇子,笑眯眯地瞅着吴管家。 被她看着吴管家,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颤着手,对两个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两位里边请!”说完冲着边上不停颤抖的家丁使一个眼神。五六个家丁连忙拖着发软的四肢,快步上前,将四个浑身僵硬如石雕的道士,拖拽拉地弄到一边。 ------------ 93第92章 是夜,药谷别院后门,陈吉看到止末直接大摇大摆地推门走出来,愣了下,连忙上前,将门合上,悄悄往里头瞅了瞅,小声道:“你怎么就这么走出来了,有没有被人看到?” “有~”止末点头。 “天啊,傍晚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出来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看到了……”陈吉说着脑海里泛起她们小师妹手捏着跟又细又长的金针正对她温柔笑着的模样,不由轻轻打一个哆嗦,闭了闭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般的表情问止末:“你出来的时候小师妹知道了?”说完不等止末回答便自问自答道:“完了,你整天的跟小师妹腻歪在一起,这会出来,小师妹一定会知道才是……”说完脸上闪过一抹懊恼,好一会在止末疑惑不解的眼神下,一副垂死挣扎地表情瞅着她问:“小师妹可知道我们一会要去哪里?”这个人怕鬼,要被小师妹知道她还拉这人今晚去抓鬼,她可以瞧见不单只未来各种好药材与月钱从自己眼前飞过,还有她们小师妹手里的金针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 “不知!”止末奇怪地看陈吉一眼,她出来之时,若卿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只是笑着问她可是城中又有哪户人家成亲了? “真的?”陈吉眼睛一亮。 “嗯!”止末点下头,补充道:“早回!”这是若卿交代的! “自然~”陈吉恢复到偏偏风度,拿起扇子敲了敲手心道:“走吧,我们早去自然也就能早回了……”说完足尖轻点,率先掠上人屋顶,像飞鸟一般向着胡府祖宅方向飞去。 止末身形一动,跟着平稳地跟上。 两个人几个起落间,便落到一个寂静的有些诡异的朱门大户前。 “哼~”两个人身形刚落地,一个熟悉的哼声变从大门口方向传来。 “这不是长眉道长吗……”陈吉一看熟悉的四个道士,很不给面前地啧啧两声。 长眉和白发两个老道士一看陈吉和止末两个的打扮,眼神地闪过不磨不屑,轻蔑的冷哼一声。 陈吉故作哀愁地长叹口气,对着止末,惋惜道:“这有些人啊,就是学不会教训……”白天这几个神棍在她们手上吃了亏,竟然还不长点记性,如果不是那个胡老爷说赏金不变。她才懒得理会这些人,不过她新研制的一味药,正好也缺了个试药的…… “嗯,旁门左道……”两个老道士在月色下涨红了脸,而两个小道士则没那么好定力,唰唰掏出两把桃木剑,就想动手。 两个老道连忙拦下小道士,对视一眼,互相交流了些什么后,说道:“哼,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吉看了看他们一眼,挑挑眉,转而看向还一声白衣打扮的止末,抽抽嘴角道:“止末,时候不早了,快换上道袍~”做戏吗就做全套好了…… “嗯~”止末点头,心念一动,身上的白衣瞬间变成道袍样式。 一直悄悄观察着止末的两个老道士,见止末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眼底同时闪过一抹震惊,脸上同时染上一抹凝重的表情。另外两个小道士见止末这边变化,也随之一惊。睁大眼睛不住地瞅着止末,甚至还悄悄地用八卦镜往止末身上照看,一副想照出止末本来面目的模样。 止末目光清冷地扫看两个小道士手上的八卦镜一眼,在两个道士脸上瞬变的同时,冷冷地开口道:“人!”话音落下,在几个人还没明白她这个字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手上的八卦镜突然就碎成了粉尘,洒落道地上。 四个道士随之一惊,防备地看着止末。过了好一会,长眉老道才小心翼翼地看着止末,拱手行拘礼道:“这位道友,老道这弟子年幼无知,并无冒犯道友意思,还未道友原谅他这一次。” 白发道士也跟着开口道:“不知道道友居何处,明日老道定带这个逆徒登门谢罪~” 不等止末开口,陈吉先翻一个白眼道:“好了,别再说些有的没的,一会进去后,你们别拖后腿就行了,先说好了,一会要出什么事,可别怪我们没有侠义之心就行了……” 两个老道士,闻言一窒,心中虽有不满,但看到与陈吉站在一起的止末,面上也不敢露出些什么来,反而两声道:“不敢不敢~”此时丝毫没有前面看到那座高高在上的高傲神态。 而止末,在陈吉说完这句话,目光隐晦地往笑眯眯的陈吉身上扫看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六道仙尊最新章节。 “走吧~”陈吉也不管他们再说些什么,扯着止末就往胡府祖宅的走去。 随着陈吉推开大门,止末脸上的色泽就白一份,即使是封印了感知神识,察觉不到鬼气。越靠近胡宅,她身体就发僵硬,脸上也越来越苍白。 跟止末走在一起的陈吉,自然也察觉到她这些变化,开口道:“你还是害怕?”说完,扭头往四周不住地打量。 止末抿唇不语,努力压抑心底那抹恐惧,强制她自己进行往前迈步。 “你没事吧?”陈吉看她额头上已经冒出虚汗,眼底目光不着痕迹地微微闪动。 止末摇头,眉头紧锁地看着前面小院,声音冰冷低沉地道:“前面!”说完后,她身体微微地轻颤了下。 “嗯!”陈吉闻言,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跟着皱眉往十步远的小院看去。 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四个道士,此时也走了上来,个个神情肃穆地盯着手上的罗盘。看着罗盘上轻颤的指针,两两对视一眼,互相点下头,回头看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止末和陈吉一眼,道:“二位道士,老道几个先行一步……”说完四个人似担心她们两个会抢了他们的功一般,纷纷举止桃木剑,捏着符纸,冲了进去。 很快,院子里面响起几道激烈的倒斗声。没一会响起两个老道士的呼喊声与两个小道士的求救声,又是一阵打斗声响起。 站在外面的陈吉和止末两个人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慢慢的,园内几个道士的声音越来越少,最后传来长眉道士的惊呼声后,一切又重归宁静。 陈吉皱皱眉,拿出连三个红白黑小瓷瓶,对止末道:“你要是怕的话,你在这里等着或者先出去,我进去看看……”说完扬了扬手上的小瓶子。 止末抿着唇,回道:“一起!”说完翻手拿出把桃木剑,以及一把符咒,人未动,手上的符咒已经一股脑儿全往那小园撒了过去。 “嘶~”陈吉看一眼止末撒出去的一把符咒,抽了抽嘴角道:“你不是说没符咒了吗?” “傍晚新制!”止末说着翻手又掏出一把东西,举步尝试想起迈进一步。 陈吉眼角微抽地看着她这艰难迈步的动作,没好气地道:“要不行的话,你先出去外面等我,不过得将你手上的符给我一些,以防万一……” “不~”止末锁着眉头,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拿出一把符咒给陈吉后,继续向前走去。看向小院的目光,带着坚定。陈吉之前说的对,那七个女鬼先与她们已经结下仇怨,她们日后定然还会回来寻仇,倘若又被她们围困,她不能再跟那晚那般让若卿一个人出去…… “好吧~”陈吉叹口气,小心翼翼拿着止末给的符咒和自己的药方,走在她前面,神情戒备地往小园走去。 也许是因为止末刚才撒那一把符咒的原因,两个人畅通无阻地走进校园,没遇到什么阻拦,真是还清楚地看到那个道士,此时七窍流血,面容扭曲地以各种诡异的姿势或倒或倒挂在四周。 “嘻嘻嘻……”四周突然响起一窜妙龄女子的清脆笑声,只是在这阴森的小院以及嗖嗖的阴风中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止末,你没事吧~”陈吉见止末听到这笑声后,脸色直接由白转青,吓了一跳。 止末压抑住心底的恐惧与欲迅速离去的冲动,颤着手,将手上的符咒朝左边角落打了出去重生之末世危机最新章节。只是符夹带着金光打出去后,却没打在它该去的地方,而是偏离方向,打在了一个景观石上。 “哈哈哈~~”符咒炸开的同时,原本该是妙龄女子铃铛般的嬉笑声,这会却变成了诡异的嘶哑的狂笑。 笑声响起的同时,陈吉也直接将手上特制的药方朝后方撒了出去。 “啊~”陈吉撒出药粉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陈吉一喜,道:“想不到这药方还有用……”说完激动地跟止末道:“我们快找找,刚才那个药可是下驱魔咒的迷幻药……”说完自己跳起来,扭头四周打量,一副要去各个角落翻找的表情。 “里,里面~”止末费很大力气地说道。 “啊?”陈吉看止末一眼,顺着她的目光,往阁楼看去,然后满是侠气地冲着止末道:“行,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将她逼出来……”说完不等止末反应,便兴致勃勃地飞身冲进阁楼。 止末紧锁着看阁楼一眼,站在小院中间,青着张脸,微颤着双腿,努力地压制着心底的恐惧,甚至嘴角慢慢地翻出一抹猩红。 柳州城内另一边,正舒服地在一个白玉切成的浴池中,闭着眼睛舒服地泡着澡的罗刹,在止末这边压抑着什么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眼睛危险地微微眯了眯,随后,神识散道柳州城各个角落,最后锁定在胡府祖宅,定在止末身上。看清里面情形后,眼底闪过一抹危险诡异的光芒,轻哼一声,道:“竟然还能忍的住,哼~”说完危险地勾了勾嘴角,食指轻动。而后惬意地重新闭上眼睛,语调慵懒地冲着外面喊道:“小清子,本座的衣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送进来?” 而与之相隔好几条大街的药谷别院内,柳若卿这会正拿着几张帖子认真地看着,不时地拿笔在上面圈写些什么。不一会放下笔,将手上的帖子交给守在一边的青紫道:“青紫,这些事,你都拿下去交给管家,让他去处理。这帖子送去给四师姐,让她看看,然后按照她的意思办就可以了。” “是,小姐。”青紫将墨迹吹干后,合上贴子,在一边放好。见柳若卿将所有的事务都处理好了,便伸手为她的杯子重新添上些温水。目光悄悄地往房内看一眼,依然没看到止末后。心底一阵好奇之后,便放开了。在柳若卿喝水的同时,开口道:“小姐,傍晚时分,听谷一他们说,傍晚时分,有四个黑着脸的道士前来求医。恰好由四小姐看的脉,发现他们身上中的是陈吉少爷研制痒痒粉。”说完悄悄看柳若卿一眼,见她没说什么,于是乐呵呵地继续道:“而且今天,我从别院的两个小丫鬟那里听到说,李正轻李正阳他们今天被人给迷晕了,嗯~那药看起来也像是陈吉少爷下的,不过谷一他们没敢声张,最后,李正阳他们还发现他们吃饭的家伙不知道那里去了。” 柳若卿闻言,放下杯子,想了想道:“今日,三师姐可是出门了?” 青紫皱眉想了想,道:“好像是~”说完,好一会道:“好像还是和止末小姐一起出去~”说完有些不解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微微挑眉,如有所思地看着放在边上的小竹签,想到白天那人带回来糖葫芦的模样,不由笑了笑。随即,目光落到边上几张空白的符咒,想起那人不久前申请肃穆地在这里画咒制符的模样,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皱眉开口问道:“这今日城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青紫一愣,随即皱眉思索一番后,眼睛一亮道:“啊,对了,听说城内首富,胡府家祖宅闹鬼了,还闹出了好几条人命。那胡老爷还请了许多道行高深的和尚道士前去抓鬼,可最后都有去无回,最后弄的只的在城内张贴了赏金榜,寻找高人前去抓鬼。嗯~听说今日那有人揭了榜~” 柳若卿闻言一颤,站起身,想到某个可能,问:“可知胡家祖宗在何处?” 青紫微愣道:“城东十里巷就是……”话还未说完,青紫发现她们小姐已经从窗台那里飞身离开了。 ------------ 94第93章 柳若卿抵达青紫说的胡家祖宗之时,见到胡家祖宗四周诡异地与黑雾,眉头一紧。飞身直接落到胡府祖宅最高处,站在屋顶上,借组月色,将整个胡家祖宗看入眼底。 不一会,目光落到东北方向的那个漆黑的小院方向,四周的寂静与那小院低沉的气氛,让她心头一紧。足尖在瓦片上轻点,两个起落,便飞身落到小院之内。 柳若卿刚落地,便看到四个惨死在一边的四个道士。 不待她有所动作,一股夹带着阴寒之气的黑雾往她这边急驰而来。柳若卿目光微寒,不躲不闪翻手拿出薄剑,直接对着左前方划出一剑。 剑气与之触及,黑雾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随即一团肉眼能见的红色虚影出现在柳若卿眼前,同时折磨红色还以比攻击她更快的速度往外面逃窜而去。 柳若卿见了也不追,而是直接拨地而起飞身掠进阁楼。 期间,同时有几道从暗处掠出虚影,欲阻拦她去路,也都直接被她挥剑直接斩的烟消云散或者与刚才那个红色虚影一般,被伤后哀嚎一声便飞快的逃窜而去。 “若卿?”柳若卿身影刚出现在阁楼内,止末便眼尖地看到。 听到她微颤的声音,柳若卿心猛的一颤,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飞快地奔到她身旁,着急地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检查好几遍后,见止末只是满头大汗、脸色发青之外,柳若卿心痛的同时,也松口气。然后见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恼怒不得地只的嗔怪地瞪她一眼,一解心的闷气。 “若卿,你怎么来了?”一见到柳若卿,止末心底的恐惧没来由地消了几分。这会见她瞪过来,不由一愣,呆了呆,努力地扬了扬嘴角,想要对柳若卿笑一笑。只是脸色太差,这个笑意看起来有些诡异。 柳若卿见她努力扯着嘴角的模样,心底再多的闷气也都瞬间烟消云散,反而心痛万分地抬手贴上她后背,将一道温热的元气送入她体内。担忧紧张地道:“先离开这里!” 不想止末却是摇摇头道:“陈吉在这里!”原本她在外面等陈吉,只是没想到陈吉刚进来没多久,突然“啊”一声以后,就再没反应。 柳若卿闻言,皱眉打量这个阁楼一眼,从摆设装饰上来看,这个阁楼以前应该是这户人家得宠女儿的闺房。 柳若卿目光在阁楼内查看许久不曾发现陈吉的踪迹也听不到一丝声响,又见止末眼底的坚持,将出口让她到外面等的话,说出来后变成了:“止末为何要来此?” 止末眨眨眼,对上柳若卿看不出情绪的黑瞬,道:“唔~赚钱!” 柳若卿闻言一愣,她想过各种的可能,唯独没想她来这里为的竟然是这个目的,而非是被陈吉一串糖葫芦拐骗到此处。 实在不能怪她么想,止末身上没有一份钱,而傍晚之时却从外面给她带了跟糖葫芦回来。而陈吉第一次帮这个木头买糖葫芦,结果将人拐去了揽香楼跟琴艺要春宫图;而这次又帮她买糖葫芦那些年混过的兄弟。起初她尚未猜出她们三师姐意图,后见止末画了不少符咒,再加上听闻这段时间她们三师姐一直跟墨妖合作,用符咒研制一些药散。开始以为那糖葫芦时止末用符咒换来的,可青紫那听到胡府的消息后,又猜止末是被三师姐用糖葫芦拐到这里。 止末见她沉默,以为她生气又或者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于是想了想,犹豫片刻,见她又轻轻挑眉,只得老实交代道:“唔~媒人要给钱!”且不是几文钱,而是很多钱,她没有,陈吉也没有,所以没法用符咒跟陈吉换…… 柳若卿心下一悸,目光闪了闪,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止末熟悉的弧度,柔声问:“所以,止末就来这里~嗯~赚钱?”就算是最惧怕的鬼也硬撑着进来?还故意不告诉她知道来这里? “唔~”点头,悄悄地打量柳若卿脸上的表情,不一会在柳若卿柔柔的目光下,眨下眼睛,翻手拿出下午那个胡老爷给的定金――十两黄金开口回道:“给这么多银钱!”说完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明天再给另一半!”说完认真地看着柳若卿。 她来这里不单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她要越过这道坎――畏惧。 柳若卿看她手上的金元宝,抬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声问:“你是道士?” 止末眨下眼,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随后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道袍,愣了下,不太情愿地点头:“嗯!” 柳若卿闻言扬眉,想开口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一顿,视线往边上看去,眼神轻扫角落里飘荡着朦胧一团,随之看到眼前的呆愣的人突然变了脸色,忍住心痛,有些无奈与好笑地故意装没看到,瞬被给她一个教训地再次问:“砍妖捉鬼的道士?”说完目光带着笑意地看着止末,这人不是一直都说自己不是道士吗?这么一想,视线不由地落到对方身上穿着的道袍与边上张牙舞爪着想要扑上来的鬼怪,微微挑眉…… “唔~是!”止末的语气有些犹豫,同时因为突然出现那一团,让她心中的恐惧又一次加深,只是见柳若卿在眼前,便努力地保持着镇定。 只是发白脸色与发青的唇瓣、僵硬的肢体以及长袍下微微发颤的双腿,都很明显地让柳若卿发觉她此刻心中的恐惧与难受。 柳若卿最终还是不忍她难受,抽剑在对方动作之前,一剑将想要扑过来的朦胧一团,瞬间劈成两半,剑气甚至还穿透这团雾气在后面的墙壁上留下一道细不可见却穿墙而过的剑痕,可见这剑有多凌厉。 一剑轻松将一个嘶吼的鬼张宇剑下的柳若卿,目光依旧停留在止末身上,目光若有似无地往止末身上的道袍扫看了几眼。 察觉到柳若卿若有似无的眼神,止末眨下眼睛,好一会恍然大悟,手指轻动,身上的道袍瞬间便回与她身上款式相似的白衣。 见此,柳若卿眉头动了下,嘴角轻轻弯起,满意地看着她身上的白色熟悉衣袍。刚想说她还是喜欢看她穿成这样,阁楼内突然响起陈吉一道痛呼声,接着凭空出现一个,直接重重地摔到她们脚下。 两人条件反应地往后避开,待看清摔过来的人是陈吉后,刚想动作,一团阴寒刺骨的风向她们面门袭来,两个快速地带起陈吉往后边掠去。 两个人带着陈吉同时互相护着对方后退,柳若卿一手带着陈吉,一手执剑朝对方就是挥斩出一剑,带着破空声的一道剑芒,直接朝着对方死穴劈去。而止末同时也虚空画出一个金符,往对方身上打了过去。 黑雾避开了柳若卿的剑芒,却被止末的金符打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刚想动手报复只是,身上又挨了止末的第二、第三道金符。 黑雾随之显出个十六岁少女的身形,只是对方的脸却非人类的面孔。头大如斗,头上脸上长满绿毛,毛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双眼睛瞪的如鸡蛋般大小,瞳孔却是呈妖艳的红;没有鼻子,血盆大口獠牙外凸相公,造反吧!。躲避着柳若卿的剑气与止末的金符的同时,一双红目带着满是仇怨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柳若卿和止末一眼。同时又很是忌讳地盯着柳若卿手中的薄剑与止末画符的手。 女鬼张口对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吐出一股浓郁带着血腥的味的煞气,同时飞身她们这边扑杀过来,黑色煞气却被止末一道金符打散,她自己身上被柳若卿的薄剑所伤。 女鬼停下动作,冲着止末她们嘶吼一声,做出扑杀的动作,身形却在中途改了一个方向,伸出一双利爪撕开止末打过去的金符,哀嚎一声后,硬生生地挨了止末一道失了准头的金符,却借机避开柳若卿手上的薄剑,找到了缝隙直接破窗而去。 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见它逃去,两个人都没追赶的心思,只是往窗外看一眼,便停手,一同回头往躺在地上的陈吉身上看去。 倒在地上的陈吉,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黑血,幽幽地睁开眼睛。抬手捂着心口,痛苦地□一声后,才好像刚看到柳若卿和止末一般,不顾此时的狼狈,讨好地朝柳若卿咧了咧嘴角,摆出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喘着粗气道:“小~师妹~我~错了~”说完又咳出一口血。 柳若卿见她这般,轻轻叹口气。随即又皱了皱眉,看着陈吉变得青黑的脸色,以及她嘴角的黑血,抬头看着止末。 止末明白柳若卿的意思,抿了抿唇,走上前在陈吉身边蹲下。 将陈吉打量一遍后,才勾着手结出一个手印,轻轻地往在她额心出按了下去。直接将一道灵气灌到她身上,随后结出一道金色的符印打入她体内,这才收回手,扭头对柳若卿道:“鬼气能除,魔气不能!”说完目光重新回到以及晕过去的陈吉身上。 柳若卿闻言,皱了皱眉,便抬手欲将陈吉扶起来,却被止末拦住了动作。 “她身上脏~”说完,止末在柳若卿先是诧异、而后带着了然的轻笑声中,很淡定地、正经地翻出一张空白的符咒,对折两下,动作纯熟地左撕一点右撕一截地将符咒撕成奇怪的形状,这才停下手,展开。然后在展开后变成人形的符纸上,快速地点画了些什么,随后随手将符纸抛地上。 符咒飘下地的瞬间,画出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 男式神,冲着止末弯腰一礼后,不用止末多言,便在柳若卿含笑与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弯□,将陈吉抱了起来。 三个人一式神离开前,止末翻手打出几张符咒,在柳若卿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道:“除煞,明日拿钱!” 柳若卿听了,只是笑着看她一眼,便任由着对方伸手换上自己的腰身,舒服地不用自己的动作地由地方带着自己,不用借力直接飞回别院。 到别院后,恰好遇站在屋顶似在赏月的墨妖。而止末看到她,直接就让式神带着陈吉找她。而她自己则是带着柳若卿直接回房,也不管墨妖是什么反应,只是在回到房内后,对柳若卿解释道:“陈吉魔气未除!”言下之意是将陈吉交给有天眼修为也不低的墨妖照看,最适合不过。 柳若卿嘴角含笑地点点头,也不追究她这话可信度有几分,而是配合着不看墨妖一脸诧异的模样,跟着她以前转身直接离开。 而另一边,那个鬼头人身的女鬼从胡府祖宅逃出来后,还未等她逃出城,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随即一身红衣的罗刹,出现在女鬼面前。 罗刹勾起嘴角,扫看女鬼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饶有趣味的神色,语调慵懒邪魅地道:“似鬼非鬼,似魔非魔~”说完,看也不看一眼,真拼力挣扎的女鬼一样,所有所谓地往药谷别院的方向看一眼,道:“真是有趣~”说完转身身形便从虚空中消失,随之消失的是女鬼张大着血盆大口,似在嘶吼,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原本就吓人的脸孔,此时也变的更加狰狞扭曲清贵名媛。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仰头无声嘶吼一声吼,整个身子一阵激烈的抽搐。没一会便无声无息地化成了无数粉末,随夜风消失在夜空中,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罗刹回到她与止清两人在柳州城内的住处后,恰好,止清披散的着一头还带着水汽的长发,从浴室内走出来。 “你刚才出去了?”止清看一眼似刚回来的罗刹一眼,疑惑地问道。 “嗯哼~”罗刹慵懒地滑到止清伸手,抬手抚上止清微湿的青丝中。手指在止清发丝中滑过后,止清发丝家的水汽随之消散。 止清站着,任由罗刹用她自己独特的拭发方式帮她擦拭发丝间的水汽。 “小清子,可想见见呆头鹅?”罗刹站在止清背后,突然开口问道。 “嗯?”止清疑惑地回头看罗刹一眼道:“你不是不愿找止末吗?” “确实如此,不过,本座许久不曾见呆头鹅一脸恐惧浑身发抖的模样,此时也有些怀念……”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恶趣味在里面。 止清闻言,没好气的往屋顶看了一眼,无奈地道:“罗刹,以你跟止末的关系,为何,你偏偏就这么喜欢作弄止末呢?”打从知道她和止末的关系后。她算是知道为何止末从小会怕鬼,同时小院外还集拢那么多鬼修,明明她和止阳两个进出都没事,偏偏只要止末一踏出小院一步,那些原本还一向崇尚正道的鬼修面就会换一个模样……那模样怎么吓人怎么变,身上的鬼气有多浓厚,就释放多少鬼,可偏偏又好像没有要出手伤止末一丝的意思。可,每次不把止末吓的小脸苍白退回小院内,又不罢休。现在想来这定然是罗刹恶趣味的作弄,真不知道止末到底是哪招惹了她。 “本座这可是在帮呆头鹅……”罗刹将自己明显的作弄扭曲为止末好,而这话她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 “是吗?”止清淡淡地瞥她一眼,眼底明显不信任。 “嗯哼~”罗刹邪魅地挑眉,继续道:“没见呆头鹅,每次被吓过后,那修为的进展都异常地快吗?且,要不是如此,就以她那纯灵体质外加不稳神魂,没外面那些鬼刹挡着,早不知给哪个鬼修妖修魔修的给抓去进补了……” 止清闻言,挑挑眉想了想止末那会的情况,觉得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只是看她脸上邪魅的表情,又有些不信她真的全是为止末好,而没有一丝作弄的意思在里面。抓止末,且不说玄门护门阵法,但就她自己就呆在后山。别说附近的那些鬼修妖修魔修不敢出现,就算出现了,估计还见到止末的面,就被她的人给收拾个干净了吧…… “小清子,你这表情是想告诉本座些什么?”罗刹自然没错过止清眼底一闪而过的狐疑。 “罗刹你知道止末她人如今在何处?”止清见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的动作,不好拆她的抬,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嗯哼~”罗刹见止清这么问,明显的转移话题,便也大方不再追究刚才那个问题,而是顺着止清意转一个话题,一脸趣味地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笑道:“她们如今在城内,而且呆头鹅她们那里,应该会不少有趣的事,未来应该会很热闹……” “嗯?”止清狐疑地看她一眼,问道:“止末她们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貌似发生了些异常有趣的事呢~”罗刹故意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有趣?”止清太过了解罗刹的本性,凡事她说有趣的事,对止末她们来手定然是大麻烦,于是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问:“什么意思?” “明日,小清子自己亲自前往,看了不就能知道……”罗刹再次卖了个关子。 “……” ------------ 95第94章 第二日,柳州城的药谷别院内。 “止末小姐,这是胡家给的另一边赏金。”青紫说完将一个十两重的金锭拿出来,放到止末面前。 “嗯!”止末垂瞬往桌面上的金块看了一眼,便翻手将另一个也拿了出来,与桌面上这一块放在一起。 一边的柳若卿见她突然将另一块金锭拿出来,此时又一直盯着两块金子,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由有些好奇地往桌面上得两块金锭扫一眼,轻笑着问:“怎么?” “唔~”止末抬头看柳若卿一眼,而后皱了皱眉,说道:“不够!” 柳若卿闻言,抿唇一笑。目光在止末和桌面上的金子扫看一眼后,挑眉浅笑问:“那么,止末岂不还要继续去赚钱?”说完,眼眉间带着浓浓的笑意。 “唔~”止末抿了抿唇,对上柳若卿看不出喜怒含笑的双瞬,点下头,而后道:“不去抓鬼~”去了胡家的祖宅,昨天的份例都没有了。想着目光就不自主地落到,柳若卿红润的双唇上。 “哦~”柳若卿眼底荡起一抹细细的笑纹,当没看到她那盯着自己双唇看的眼神动作一般,继续笑着柔声问:“那么,止末准备做什么?卖符咒?砍柴?” 而边上的青紫听到柳若卿止末说赚钱,诧异地睁大眼睛,不解地王止末身上看一眼。随之嘴巴动了动,可在看到她们家小姐眼底浓浓的笑意后,又不得不闭上嘴巴,将欲说出口的那句“止末小姐其实你很有钱!”的这句话吞了回去,忍着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低头继续快速地忙着自己手上的活。 “嗯?”止末听柳若卿这么一说,还真的认真地思考起来,知识许久之后,她自己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柳若卿给说的两个赚钱法子给放弃了。 “那么~”柳若卿说着笑看她一眼,见她看过来,才继续道:“止末来给我帮忙,然后我付止末钱如何?” 止末微微一愣,眨下眼睛,疑惑地看着柳若卿,见她嘴角含笑认真的模样。沉吟地思考起来,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又想不明白哪里奇怪…… “止末不愿意?”柳若卿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止末一见她脸上得笑意渐淡,不由急忙摇头道:“不是。” “哦~那止末的意思就是愿意咯?”柳若卿嘴角重新轻轻扬起。 “嗯!”止末见她重新展颜,也不在想刚才奇怪的念头。冲着柳若卿认真点头,只是依然疑惑地问:“若卿需要我帮忙做什么?”说完目光落到桌面上一大堆的书册上,看这些书册吗? “止末,可会磨墨?”柳若卿顺着她得目光浅笑着指着桌面上的砚台问道。 “嗯!”止末愣了下,疑惑不解地点点头。 “那么止末帮我磨墨如何?”柳若卿说完一脸温柔地看着止末。 “可是,青紫如何?”闻言,止末目光落到边上正在摆弄整理一堆书册的青紫身上。磨墨这事一直都是由青紫做的。 正准备磨墨的青紫,听到止末提到自己,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随之僵住,抬头悄悄地看柳若卿一眼。对上柳若卿似笑非笑的视线,青紫立刻放下手上的墨锭,摆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重大事件模样的夸张表情,对着柳若卿,目光却是悄悄地往止末那里看一眼,语气有些着急地道:“小姐,我想起来四小姐最近让我前去帮忙炼制风寒的药丸~”说完目光转到止末身上,继续道:“止末小姐,麻烦你帮小姐磨墨,我去帮四小姐她们炼制药丸,四小姐她们还等着用呢……唉~我都差点给忘记了,这会四小姐她们应该都等急了吧……”说完像凉亭内有什么东西追她一般,飞一般地逃窜而去。 止末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一眼眨眼消失在她们视线范围之内的青紫。 “一次三文钱!”柳若卿故意咬重“三文钱”三个字的音。 闻言,止末回头,看着柳若卿眨了眨眼,随后看一眼桌面上放着的笔墨,想也不想地翘起嘴角,高兴地点头:“好!” “嗯!”柳若卿见她一副似别人捡了大便宜一般欢喜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然后道:“午后,止末可愿陪我出去走走?” “好!”眼底也跟着染上了一抹喜色。 柳若卿忍着笑,抬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本刚由药谷那里送来的账册,展开,浅笑对止末道:“那么止末现在开始,可要帮我磨墨!” 止末看了看桌面上堆成小山一样的东西,点点头,抬手,拿起一个小木勺子,从边上捣了点水倒进砚池,才拿起墨锭开始为柳若卿磨墨。 面上正认真看着账册没关注止末的柳若卿,从止末拿着墨锭,悬起臂,手执墨锭犹如执笔姿势地重按慢磨的认真摸样,好心情地勾起嘴角。 一个上午,一个人坐在边上神情严肃且认真地为另一个磨墨,不时地添茶递水;另一个脸上一直带着柔柔的笑意,很是淡然地享受着另一个人的“伺候”。 临近中午之时,青紫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小姐,止末小姐,外面来了两位姑娘,声称是止末小姐熟人~”说完目光带着疑惑地往止末身上看去。 止末不解地回看青紫一眼,视线跟着往柳若卿身上看去。 “哦?”柳若卿先是挑挑眉,想了下,问:“其中可是一个穿着红衣?”止末的熟人,还是两个姑娘,她唯一能猜到的便是罗刹和止清。 “嗯~对,另一个是淡青色,样式与止末小姐当初穿的一样!”青紫一脸佩服地往柳若卿那看去。 “她们现在何处~”柳若卿一听,便确定这两个人是止清和罗刹两个人。 “正在前……” “止末,柳师妹~”青紫话没说话,止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止末似不意外地扭头往正朝着她们走来的罗刹和止清两个人看去,看到微微笑着的止清和勾着嘴角笑意不明的罗刹,止末目光微微闪动,应道:“师姐!” 止清和罗刹两个走上前,罗刹微微眯着眼睛,懒懒地瞥止末一眼,对柳若卿道:“柳若卿,你倒也有几分本事……”这话中意思只有柳若卿明白,就连止清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罗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柳若卿淡淡一笑,想起梦中那个小小的红衣小女娃,轻弯嘴角,视线异常明显的故意在罗刹和止清两个人身上转一个圈,道:“罗刹也进步不小!” 罗刹闻言,微微挑眉,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柳若卿一眼后,视线落到止末身上,道:“呆头鹅,几天不见,长肉不少!” 听到罗刹这么一句,止末有些莫名地往罗刹身上看过来,但也只是看一眼而已。 见止末这样反应,罗刹微笑地眯了眯眼,抬手随意一挥,凉亭内突然便凭空出现一团朦胧的身影。 柳若卿和止清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止末已经浑身一颤,抬手就朝罗刹和那团朦身影砸出了好几道金符,瞬间将那团朦胧身影轰的烟消云散。而后,白着张脸,紧抿着双唇,目光清冷地瞅着罗刹。 罗刹轻轻勾了勾嘴角,看着脸色泛白的止末一眼,笑眯眯地道:“嗯,不错,这次竟让没软了腿。”说着,目光还故意往止末脚上扫一眼。 止末板着脸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许久,才移开视线,往止清那看去。 看明白止末眼神意思的止清,担心这两个人又会打一场,想到止末自制的那些符箓,于是连忙制止道:“止末,这里不是山上!”说完同时,也扭头责怪地瞪罗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止末吓白脸的模样,让罗刹的心情大好的原因,还是其他,见被止清瞪眼,也只是邪魅地勾了勾嘴角。看凉亭内的四张石凳一眼,挥手将玉塌拿了出来,在三人见怪不怪的视线在,慵懒地滑躺到玉塌上。 “柳师妹,我们不请自来,还望师妹不要介意!”止清说着有些歉意地对柳若卿笑了笑。 柳若卿笑了笑,摇头道:“止清师姐能来,若卿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介意!”说着扭头对边上的青紫道:“青紫,备茶!” “是,小姐!”青紫连忙收回视线,飞快地将石桌上收拾整齐,带走。 待青紫离开后,止清目光在柳若卿身上转一圈后,笑着道:“一段时间不见,柳师妹变了一个样!” 不止是身上的气质不一样了,就连气息也变的微不可查,再探之时,又似幽井一般深不见底。 柳若卿笑了笑,视线不由地往止末拿看一眼,浅笑道:“许是这些日子的机遇。” 边上的罗刹听了,却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柳若卿身上转一圈后,轻哼一声道:“倒是会捡便宜。” “嗯?”原本想说些什么的止清听到罗刹这轻哼声,冲柳若卿歉意地笑了笑道:“别理她~”她实在不知道罗刹这会,到底是在别扭些什么,怎么突然又开始针对柳师妹。 柳若卿对止清淡淡一笑。 ------------ 96第95章 晚上,原本待在自己院子里修养的陈吉从四小姐那里听到罗刹和止清两个人到访的消息,想也不想便盯着一张苍白的脸,将墨妖拉上,一起跑到柳若卿所在的院子里,要求见见一直只闻名不曾一见的止清和罗刹两个人。 陈吉与与止清之间互相行了个同门拘礼后,同时也在柳若卿的介绍下也跟罗刹打了个招呼之后,那目光就一直悄悄地在罗刹和止清两个人身上游离。甚至,那目光不时地还带着暧昧的色彩明目张胆地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身上飘。 陈吉在悄悄地打量罗刹和止清两个人的时候,罗刹同样也勾着嘴角,微微眯着眼睛,视线直直若有似无地从她和墨妖俩个人身上淡淡扫过。 见到罗刹这个模样,原本面无表情的墨妖,突然眉头一紧。薄唇抿成条线,目光隐晦地落到边上陈吉身上,眉心上天眼的位置动了动,却在罗刹看起来似慵懒的目光下,心下一颤,眉心天眼位置上传来一道刺痛,这让墨妖不由地抿唇闷哼一声。 这一道闷哼,虽然细不可闻,但在场的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而站在她身旁的陈吉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毒蘑菇,你这是?”陈吉扭头疑惑地看墨妖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想到答案,一怔,抬头望罗刹身上看去。 这是不待陈吉看清罗刹的模样,却被罗刹一道冷哼声,炸的一个眩晕,与墨妖一般闷哼一声,只是不知是因为她原本就伤势未愈的原因还是罗刹的冷哼声夹带的威能比对墨妖之时要大,让她闷哼一声吼,喉咙一道腥甜,嘴角涌出一抹血丝。 “罗刹?”见到陈吉嘴角的嫣红,原本在与柳若卿话当年的止清不得不疑惑地看着罗刹。 罗刹嗤笑一声,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看止清一眼后,撑着头半躺在玉塌上,眼神似笑非笑地扫看陈吉一眼,便垂下目光。 可,墨妖依然似在抵抗什么,僵硬着身子,脸色泛白,即使如此,也在止清她们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率先开口道:“她身上的魔气,是被一个女鬼所伤……” 边上的陈吉听到墨妖这句话,一脸震惊地看着墨妖,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在里面,似感动又似疑惑。可偏偏墨妖此时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而是紧紧地盯着罗刹。 “哦~”罗刹闻言,抬眼扫陈吉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本座会对她出手?”语气中带着某种不明的危险意味在里面。大有墨妖如果点头或者有点其他表示的话,那下场都会不怎么好的表情。 墨妖沉默不语,继续毫不畏惧地看着罗刹。 “罗刹~”止清担心罗刹一会真会对墨妖出手,连忙上前。 “哼~”看一眼走过来的止清,罗刹冷哼一声,给面子的不跟墨妖一般见识,慵懒地抬抬手,道:“小清子,本座乏了~”说完不等止清几个反应,陈吉和墨妖两个人随着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同时,凭空消失。 止清往外头看一眼,没好气地看罗刹一眼,然后与柳若卿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视线后,道:“我一会要跟柳师妹学茶艺。”说完,往柳若卿那边走去。 柳若卿闻言一笑,往止末那看一眼,便与止清一同往外走去。 止末原本听到止清要与柳若卿学茶艺之时,便想要跟着,只是柳若卿临走前的那一眼,让她微微一愣之后,只得不情愿地留在房内。 柳若卿和止清两个人离开后,罗刹一手撑着头,抬眼看着止末,笑眯眯地开口道:“怎么跟本座一起,让呆头鹅你委屈了?”不要以为她刚才没见到她与那个柳若卿眉来眼去的动作…… 止末闻言,抬头看罗刹一眼,道:“不!” “哦~”罗刹有些意外地挑眉,打量止末一圈,以呆头鹅原本的性子,不会是这反应。勾勾嘴角,不得不重新审视柳若卿对这个呆头鹅的影响,最重要的是,貌似那本宝典似乎是让呆头鹅搞定了柳若卿这个女儿,只是,这中间被调教的那个,却是这个呆头鹅罢了。 止末不知道罗刹这瞬息万变的心思,她见罗刹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只是罗刹看她的眼神时常如此,所以她便任由她打量着,翻手拿出一个帖子,准备忙活自己的事。 止末拿着笔,神情肃穆地拿着笔,万分认真地在帖子上写着什么的模样。再次挑起了,罗刹好奇心。 罗刹眯了眯眼睛,往止末正在写着什么的帖子上扫一眼,目光微闪。从容地从玉塌上起身,施施然地瞬移到止末旁边,往帖子很是随意地扫看一眼,道:“婚贴?”说完,有些诧异地看止末。 “嗯!”止末在帖子上郑重地写下最后一个字后,放下笔,小心翼翼地捧起婚贴,将帖子上的内容,从头到尾来回的检查好几遍,然后又翻手拿出一张顺手从外头拿来的婚书看一眼,再与她写的对比一边后,发现没错后,才满意弯起嘴角。 罗刹挑眉,看一眼帖子上的生辰八字,勾了勾嘴角,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呆头鹅,念在小清子的份上,本座给你一个忠告,帖子上的某些内容,最好别给其他人知晓……”说完,不等止末反应,闪身回到玉塌上。 止末微微皱眉,不解地看着罗刹道:“为何?”这个帖子要给煤人馆……想着,止末不由低头有些疑惑地将帖子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一遍,目光在帖子上生辰八字内容上停顿片刻。 罗刹看她一眼,轻哼一声道:“那几个字,其他时候对你或许没用,只是对你这一世的肉身而言,这些若被某些人得了去那……”话到一半,罗刹却故意说完。 听罗刹这么说,止末目光再次回到写帖子上,眉头微微皱起。 罗刹看止末皱眉思考的模样,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悠然地说道:“求亲,可不一定就媒人才行……” “嗯?”止末抬头诧异地往罗刹身上看去。 罗刹一看止末一副茫然地表情看着自己,风情万种地翻一个白眼道:“本座给你的那个宝典,你当摆设去了?”说完,再次闭上眼睛,一副不准备理会她的模样。 止末深深地看一眼重新闭上眼,懒洋洋地撑着头,半躺在玉塌上的罗刹。将信将疑地拿出《情人宝典》,一目十行地将宝典从头到尾快速地翻看一遍,只是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止末也没有从宝典上看到一个与“求亲”二字有关的字眼。于是合上宝典,莫名地看着罗刹道:“没有。” 罗刹一听,挑挑眉,挥手隔空将止末手上的拿着的宝典拿了过来,唰唰地将宝典从头到尾翻看一遍以后,真没从上面看到有关求亲的记载,目光微闪,而后神态自然地将宝典合上,对止末道:“你这么跟柳若卿求亲,你就不怕她不答应?” 止末一愣,皱了皱眉,看着罗刹道:“若卿答应!”说完眉头却是没有舒展开来,她上次跟若卿提成亲,她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 “哦~”罗刹瞥她一眼,道:“是吗?”倘若答应了,那个这个呆头鹅还会在这里弄这个婚贴,这连她都不曾想到过的事,她既然先知道了……想着罗刹目光隐晦地扫止末一眼,道:“婚贴这事,柳若卿那个女人知道?” 止末一愣,求亲的事,若卿知道,这婚贴,她不知道,于是老实地摇头。 “哦~”罗刹了然地点点头,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呆头鹅都被柳若卿那个女人吃的死死…… 止末见罗刹一副了然的模样,以为她是认为若卿没有答应,忍不住道:“若卿知道求亲!” 可,即使止末这会的表情再怎么严肃,语气再怎么的认真,罗刹依然很了解地道:“只是还有可是吧,可是柳若卿那女人没点头……”柳若卿那个女人惯来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 止末闻言,不语,只是抿了抿唇,有些不满地看着罗刹。 罗刹对止末的带着不喜的目光,嗤笑一声道:“不然,怎么呆头鹅你还写这个玩意?”说着招手,将止末写好的婚贴抓取过来,打开随意地翻看起来。 止末依然不语…… 而罗刹将手上的婚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后,这才觉得无趣地将婚贴轻甩,还给止末道:“婚贴既然写好了,打算何时跟柳若卿求亲?”她这么问,可不是关心这个呆头鹅,她想的是,看这么小小的一本是不是真的有用,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嗯……想到后面,罗刹的眼眉不由地轻轻弯起。 止末不满地看一眼罗刹,小心地将桌面上的婚贴收起来,放到自己的纳物袋子里,才回道:“等!”她现在身上的钱还不够请那最有名的也最厉害的媒人,她还有再赚银钱。 “嗯?”罗刹微微诧异地挑眉,有些疑惑地将止末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等?这可不像是这个呆头鹅一向的作风…… 止末对上罗刹打量的眼神,大方坦言的回道:“聘请媒人需要银钱。” 罗刹一愣,好一会道:“银钱?” “嗯!”止末疑惑地看一眼罗刹,诧异一贯风情万种整天神情的慵懒罗刹,为何此时脸上会有诧异的表情。 “你身上没钱?”罗刹用一种微抽的古怪眼神看着止末,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的纳物袋上扫过,最后从她腰上缀着的那块羊脂玉上略过。 “嗯!”止末坦然地点头。 罗刹嘴角轻勾,道:“下山之时元虚没给你备些什么?”她可不曾忘记,这呆头鹅下山之时,小清子可是到她那后崖上搜刮一堆天材地宝,且不说那些万年千年份的灵药,但就那些上等的灵玉之类的就搜过不少,那些东西她虽然看不上,可随便哪一件,拿出来,别说是这个凡人,就是那些修仙得道之流见了,也心动眼馋,能换上不少小玩意,何况这凡人…… “师傅送三文钱!”止末说完,眨下眼,补充道:“但,买了糖葫芦!”不过她很快就能赚回来,每天柳师妹都会写字,她每天就能赚到三文钱…… “……”罗刹听了,眉头不知主地跳了跳,果真不亏是同门吗?都是三文钱…… ------------ 97第96章 “等一下……”陈吉对着准备回房的墨妖,喊道。 “嗯?”墨妖停下脚步,转过身,不解地看着陈吉。 “你……”对上墨妖沉静的目光以及苍白的脸色,陈吉眉头不由喉咙发紧,原本要说出口的疑问,此时也说不出来。 “三小姐,喊我,不会只是想这么盯着在下吧!”墨妖难得地弯起嘴角。 原本被墨妖苍白的脸色勾起那么的愧疚心的陈吉,此时听到墨妖这么轻佻的语气,心底的那点愧疚之情,瞬间荡然无存。高傲地冲着墨妖冷哼一声,道:“看在你刚才为本公子挡下一击的份上,这个拿去……”说着陈吉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抛向墨妖。 瓷瓶抛出去后,陈吉也不管墨妖有没有接到,转身气呼呼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当着墨妖的面嘭一下地关上房门。 墨妖接下陈吉抛过来的小瓷瓶,目光有些复杂地往已经嘭一下关上的房门。眉目间原本被罗刹封住的天眼轻轻地颤动,随之缓缓睁开,只是她脸上的血色也随之退去。 完全睁开的天眼,瞳孔带着妖艳邪魅的深蓝,里面似一汪洋,浅蓝的水光流转。 墨妖闷哼一声,天眼却似失了水分的娇花,瞬间失去色彩,黯然闭上,只在她眉宇间留下一条淡淡的细痕…… 墨妖太后拭去嘴角处缓缓溢出的红色液体,深深地看陈吉的房门一眼,转身落地无声地往她自己的卧房走去。 而房内的陈吉,背对着房门,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站在距离房门三步远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在透过门窗照射进来的月色下,不停地变化,似隐忍挣扎又似恼怒气闷。直到门外的墨妖离去,脸上的神情才慢慢平复,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却与墨妖离去前看向房门时一样的复杂难明,好一会之后,目光微微闪动,重新闭上双眼,几息之后,再次睁开眼睛,眉目间已经换回熟悉的神态表情。 距离这边百米外的柳若卿小院内的罗刹,恰好将陈吉和墨妖之间的互动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见陈吉和墨妖两个人分别在房内疗养,罗刹才勾起嘴角收回神识。 罗刹和止清两个人到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在别院内充满好奇与各怀心思中过去。 一早,柳若卿和止清两个人便在小厨房内,动手为各种心底的某个人洗手做糕点。 “柳师妹,这个蜜放一勺即可?”止清拿着封面,对柳若卿问道。 “嗯!”柳若卿目测一下勺子内的份量,笑着点点头。 止清得到柳若卿的肯定,便将蜂蜜加到粉团内。而后按照昨晚柳若卿教的方法和力度,边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边看着柳若卿将相同份量的蜂蜜加到她所做的红豆糕材料里面,对柳若卿道:“想不到罗刹与止末的口味如此相似。”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 柳若卿也想起了罗刹别扭的模样以及那个梦中缩小版罗刹背着人与小止末抢几颗甜糕的模样,不由地也跟着笑出声。 止清和柳若卿两个人因为罗刹与止末同样嗜甜的喜好而在小厨房内相视而笑,而罗刹此时却是因为止清这么一句话,而睁开眼睛,眉头微微颤抖,目光也有些不善地往小厨房方向瞟去,随之整个人从玉塌上消失不见。直接无视止末与柳若卿两个人房外的结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止末面前。 “何事?”罗刹身影出现的同时,止末也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请自来的罗刹。 罗刹抿唇冲着止末浅浅地弯起嘴角,在止末防备之下,直接挥手将一根昨晚才从她身上抽出来的银光重新打入止末体内,而后,在止末诧异不解的目光下,挥手招出两个朦胧半透明的人影异界上古传承。 “你……”止末一见突然出现的两个面目全非、张牙舞爪的鬼魂,条件反射地想要闪身想要离开,同时血色瞬间从脸上消褪,整个人微微轻颤。只是她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与房门之内,无法再向前一步。而两个鬼魂,似故意一般,远远地避开罗刹,却是直直地向她这边飘过来。 见出路被挡,两个鬼魂又将近,止末想也不想,直接翻手掏出一把符咒,准备撒出来。 “这可是柳若卿的卧房,这医书……”见止末拿出符咒,罗刹却故意在她出手之时拿起柳若卿平日翻看的医书,故意大声道:“柳若卿这女人的嗜好果然不同于常人,啧啧,还在书上留下这么多批注~这书若是一不小心毁了……” 止末手上即将撒出去的符咒,因为罗刹的话而僵在半空,最后只得在罗刹戏谑的眼神下,忍住心底恐惧避开扑过来的两个鬼,翻手拿出桃木剑,向着罗刹挥劈过去。 罗刹轻松地避开止末手上的桃木剑,闪身出现在止末刚才打坐的榻上,手指轻轻勾动,止末的脸色随之由白泛青。 “是你!”止末咬牙,忍住心底比刚才还重的恐惧,声音微颤地问罗刹。 “嗯哼~”罗刹神情高傲地抬眼瞥止末一眼,轻哼一声后道:“是又如何?”不是有一句话说,“妻”债“夫”还吗…… “为何?”止末反手直接拿出两张冰符将两个还想扑过来的鬼魂封住,甚至在它们发出哀嚎声的同时,打出两道掌心雷将两个鬼打的烟消云散。 罗刹看一眼被打散的两个魂魄,微微挑眉,将止末从上到下打量一圈,勾起嘴角道:“不错,长进了……”说完,挥手又一次将止末身上的那根银丝抽了出来。 银丝抽离的瞬间,止末一僵,随即皱起眉头看着罗刹,眼底有不解,也有不满。 罗刹却似没看到止末眼神里面的诧异与不满一般,抬起手,让从止末身上抽离出来的银丝在指尖上轻轻跳跃,继续道:“呆头鹅,你可是要跟柳若卿那个女人提亲?” 止末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罗刹,同时微微有些防备地看着她,道:“你想做什么?”说完视线落到她指尖上的那抹银丝。 罗刹顺着她的时间往指尖上的东西看一眼,勾勾嘴角,食指轻捏,便将银丝掐散,继续道:“那你可知,你该向谁提亲?你又可知柳若卿为何会不答应你前面的提亲?” 止末狐疑地盯着罗刹,见她脸上除去一贯的那种邪魅的笑容之外,没再看出点什么之后,才皱眉问:“你知道?” “嗯哼~”罗刹眯着眼睛轻哼一声,随后在止末期待的眼神下,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前时背对着止末不怀好意地道:“听说,但凡上门提亲,都是由长辈出面,找媒人跟对方的长辈说……”说到这里整个人随之消失不见。 徒留止末一个人皱着眉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罗刹离开的方向,皱眉苦思。直至柳若卿和止清两人从厨房出来,柳若卿推开房门见止末呆呆地站在那里,来不及诧异,便先看到她略带苍白的脸色。 “止末?”柳若卿直接用轻功,一步落到止末面前,伸手搭上她的手腕。 “若卿?”止末眨下眼睛,翘起嘴角看着柳若卿。 “为何站在这里?”柳若卿松口气,搭着她手腕的手,顺势下滑,主动落到对方温热的手心上。 “刚才这里可是发生过什么?”止末还未回答,与柳若卿一起过来点的止清,微微皱眉地扫看四周一眼,特别是察觉到房内丝丝淡淡的鬼气后,不由微微皱眉。 柳若卿听止清这么一说,也跟着环视四周一圈,同样微微蹙起眉头,担忧地看着止末教祖全文阅读。 止末看止清一眼,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是吗?”止清目光略带诧异地往止末身上看来,而后与柳若卿对视一眼,便说道:“我去看看罗刹起了没有。”说完端起她自己做的那份糕点转身离开。 “罗刹来过?”止清离开后,柳若卿看一眼边上的书籍一眼,笑着问止末。 “嗯!”止末无辜地眨眨眼睛。 “所以……”柳若卿略微沉下目光,细细地扫视着止末的脸,继续道:“她是不是又招了鬼魂出来?”说完,跟着皱了皱眉,现在她可以肯定,止末畏惧鬼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嗯!”止末有些诧异地看着眨下眼,如果止清能看出房内那些还未完全散去的鬼气还情有可原,可柳师妹是个没有道行的人,为何也能看出来呢? “自然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知道……”柳若卿说完轻笑出声,抬手在呆愣的人的耳珠上轻轻一捏。 “唔……”止末眨眼。 “好了~”柳若卿见她又无辜地眨眼,忍不住又捏一下,笑着问道:“刚才可有伤着?”虽说,来人是罗刹,可即使是罗刹,同样不能在她面前伤着眼前这人。 “没有!”止末摇摇头,见柳若卿微微垂下目光,想了想继续道:“以后不怕!” “嗯?”柳若卿一时没明白她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抬瞬疑惑地看着止末的眼睛。 “是罗刹给我下了畏惧的暗示手法。”止末想到罗刹从自己身上抽出那抹银丝后,瞬间消失的恐惧,微微皱眉。她有些不明,为何罗刹会在她身上下那个东西。 “嗯!”柳若卿听到,先是一愣,眼底一抹诧异,不一会,想到那七个女鬼,有些了然。 不说这边柳若卿和止末猜测罗刹为何会给止末下畏惧鬼魂的手法,止清从柳若卿卧房出来后,径直往不远处她与罗刹暂住的小院走去。 许是一路上都在猜想刚才罗刹刚才到底为什么会去找止末的事,导致,止清一进门,见到玉塌上的罗刹,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罗刹,你刚才去吓止末了?” 罗刹懒懒地睁开眼睛,看止清一眼,视线下移,在她手上拿着的那碟糕点上不着痕迹地转一个圈后,轻哼一声。 止清见罗刹轻哼一声后,径直地闭上眼睛,不以理会的模样,一愣,而后将今早起身后的事从头到尾地回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在小厨房内笑话罗刹嗜甜,但又死不承认的事。也知道,这定人被这人察觉到了,不由干笑两声,道:“人家柳师妹也没做什么……”那会柳师妹就跟着笑了笑而已…… 罗刹不理…… “那个,就算是有什么,止末她也是无辜的……”止清越说越心虚,虽然罗刹与止末同样嗜甜的事,平日里知道的人不多,唯她一个人而已,但她还是很介意这事,特别还故意的不待见各种甜食,除去某些果子之外。 “怎么,小清子,本座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罗刹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瞅着止清问。如果止清要敢点头的话,哼哼……她罗刹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哼…… “……”止清语塞,好一会迫于罗刹过于魅人的视线,轻轻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就还最后一个故事就完结了,怎么写着写着感觉还很多内容要写的呢……为什么啊…… ------------ 98第97章 “止末,这是在做什么?”柳若卿放下手里拿着的书,好奇地看着正在对着一只小纸鹤念念有词的止末。 止末快速地默念几句,指尖出现一个金色的符印,打到小纸鹤身上。 柳若卿见她一脸严肃认真不容打断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手指飞快地动作,只是在止末手指刚做出几个动作后,眼底便闪过一抹了然,同时带着一丝疑惑。 “找师傅!”止末将最后一个手印打出后,才微微弯起嘴角看着柳若卿认真地回道。 “嗯?”柳若卿笑看着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好奇。 止末眨一下眼,不用柳若卿问,便老实认真的交代:“唔~提亲!”罗刹早上说提亲要找长辈出面,唔~中午的时候,她也悄悄地问了止清师姐,虽然止清师姐也不太清楚,不过后来问了四小姐,四小姐她的回答跟罗刹说的话一样。 柳若卿微微诧异,而后脸颊上微微发烫,只是面上的表情依然保持的柔柔的微笑,继续柔声问:“这是止清师姐说的?”今天中午这个人悄悄地去找止清,难道就是说提亲的事?这么一想,柳若卿想起下午止清看自己的古怪眼神从何而来了,想到这里,柳若卿脸上的温度高了几分,不由嗔怪地瞅止末一眼。下午不单只止清看她的眼神古怪,就连平日里作风严谨的四师姐都用一种古怪且欲言又止的眼神悄悄地瞅着她,起初她还以为四师姐那是因罗刹身份的疑惑,如今想想,她有种与这事也有关的感觉…… “唔~”止末被柳若卿嗔怪的眼神看的一脸疑惑,呆愣地眨下眼睛后,又见她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底泛起一抹悸动的同时,也无辜地眨下眼睛,好一会才在柳若卿带着柔光的视线下,摇摇头道:“是罗刹说的!”说完停顿片刻,继续道:“罗刹说若卿不答应,唔~是因为没有找师傅出面跟若卿的长辈提亲。”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下,神情肃穆地道:“四师妹也是这么说的……” 原本听了她她第一句话的时候,柳若卿还只是柔柔的笑了笑,只是后面两句,话虽然很是平常,可她的眼神与语气,却让柳若卿心轻轻一颤,忍不住轻轻垂下目光,眼帘轻轻的颤动,嘴角是抑不住的笑庶妃有毒,暴君掀榻来接招全文阅读。好一会才轻轻的发出一道叹息。 止末听到柳若卿的叹息,一愣,微微皱眉,问:“若卿不愿意?”说完,心腔处有些闷还有一种被什么重物压住的沉重闷痛感传来。 柳若卿却依然低着头,同时向前一步,贴近止末。 温热的气息扑到肌肤上,止末下意识地抬手环上柳若卿的纤腰。 柳若卿依然垂目,只是在止末看不到的角度下,嘴角却是强求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同样抬手环上止末的后劲,而后抬眼,眉目带笑看着她,柔声道:“止末!” “在!”止末不自主地跟着扬起嘴角。 因为止末嘴角此时平常难得一见的弧度,让柳若卿的目光变得幽深,眼眉的笑意更是变的更柔媚更魅人地道:“止末,我可曾说过……”说道一半,却又似故意一般停了下来,而语调很低,声音也很柔。 “嗯?”因为柳若卿的贴近,止末因她的轻轻扑打在自己下巴颈脖部位的温热气息而干涸地滚动了下喉咙。 察觉到止末这细微的动作,柳若卿似满意自己对止末的影响般,嘴角翘起的弧度深了一份,媚声继续道:“你刚才认真严肃的模样,让人想这样……”说着最后一个音调消失在止末的唇瓣上。 而止末此时因为唇上炽热的索求,而亮了眼,抛了心底最后那么点疑惑,先是被动地任由着对方在自己口舌内探索,不一会反被动为主动地主动缠上入侵者。 当这热情向着越来越炽热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被她们热情感染而变的同样有些炽热的空气荡起一丝细纹,一个身着白衣身上不带一丝人气的女子凭空出现在两个人一步远的距离。 两个还热情贴在一起的人,瞬间分开,其实彼此眼眉带着某种炽热和欲望,特别是柳若卿,眼眉间的媚更是让止末见了直接霸道地将她揽住,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窝上,挡出不请自来之人的视线,即使这道视线太过平静无波。 “啧啧~”不等止末出手,白衣女子突然面无表情地发出两个单音,而声音跟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不搭地带着明目张胆的凝噎与看好戏的打趣语调。 止末微喘着,不满地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式神,皱眉声音有些低沉地道:“有事~” “呆头鹅,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表情僵硬的式神脸上突然做出一个罗刹式的挑眉动作,且声音更是与罗刹一模一样的慵懒邪魅语调。 “……”止末蹙眉,抿紧异常红润的双唇,不满地看着眼前明明该是目标表情诡异的式神。 而此时柳若卿也微微平复不稳的气息,红着脸,背脊有些僵硬地止末肩窝上抬起头来,冲不满的止末扬唇无声安抚一笑后,扭头往边上式神看去。 “罗刹……”柳若卿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式神先一步开口。只是这次的声音却不是罗刹的,而是止清的语调。 柳若卿听到不由一愣,疑惑地看一眼眼前毫无人气,容貌却过分精致的式神,甚至眼眉见还有点熟悉的轮廊。 “这是罗刹的□。”似感觉到柳若卿的疑惑一般,止末低头对柳若卿解释道。 “嗯?”柳若卿扬眉,看止末一眼,视线又落到眼前还在“自言自语”分别用止清和罗刹两个人声音争执着的式神。打量一样后,道:“嗯!”这个式神脸上的轮廊的确跟止末有些点相似,或者说是跟罗刹相似。只是为何这次式神换成罗刹□? “不然她进不来……”止末面无表情地继续解释,她今晚本来就是为了防备罗刹再像今天早上那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而特地弄了好几个高级的防御阵法叠加在一起设下打造电影教父。 止末的话语落下,式神那边止清与罗刹两个人的逗趣也终于有了结果,式神再次张开口用止清的语调对止末和柳若卿两个人道:“止末,柳师妹,我和罗刹两个人有事先行一步,带你们二人婚事定下后,我和罗刹一定会赶回来。”说到这里止清停顿了下,似在思考一般,一会又继续道:“嗯,止末写有你生辰八字与带有你精血的东西,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也不可让第三人得了去,还有……”止清话刚说完,就传来罗刹不耐烦的轻哼声,同时式神也随着罗刹的轻哼声变回一根发丝,发丝在垂落的同时燃起一抹金色火焰,不消一息便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发丝消失后,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相视一眼。不一会,止末眨下眼,对柳若卿道:“师姐她们离开了……” “嗯~”柳若卿笑着点点头,只是她却抬头若有所思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止末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口方向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什么,微微蹙了蹙眉,低头疑惑地看着柳若卿,好一会似明白过来般,扯开嘴角,道:“不会有事!” 柳若卿闻言一愣,随后笑看颜,抬瞬看着一脸认真的止末笑点头:“嗯,止末,上次我看到了你行李中有一个长形的匣子……” “嗯!”止末点点头,而后挥手将放着她那个大包袱的柜子打开,隔空将偌大的包袱拿了过来,放到桌面上,打开,将褐色的匣子拿出来,递道柳若卿面前。 可柳若卿却没有接过来,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便问道:“止末可知道这匣子是做何用?” 止末一愣,想了想道:“下山之事,听师傅说,这匣子是用院子里那块天石炼……”说完顿了下,看柳若卿一眼,似担心她不知道天石是什么,眨下眼,解释道:“那个天石,据说是祖师一次出去历练带回来,只是一直找不到其用法,便放在院子角落里。自小我和师兄师姐便坐在那石头下修炼,不过我的修炼的速度比他们快……”止末将她小时候如何跟止清止阳两个人一起借助天石藏东西的事都告诉了柳若卿,特别是见柳若卿听到她说到只有她才能在天石上刻写阵法的时候,眼眉都会轻轻弯起之时,更是将她知道的有关天石的事都细细地告诉她。 “所以,从小,就只有止末一个人能接触那块石头咯……”柳若卿说完似笑非笑地看止末一眼,而后目光落到到她手上的长匣子上。细细地打量一边,特别是看到匣子上有些熟悉的浅色符文,视线略微一顿,随即目测了下匣子的长度,而后,便了然地笑了笑。 “嗯~”止末疑惑地眨眼。 柳若卿收回打量匣子的视线,抬头笑看着止末说道:“这匣子,止末收好……” “嗯?”止末愣了下,疑惑地低头看着手上的匣子,这个匣子,每次只要她拿在手上,心底都会涌起一丝熟悉但又让她困惑的感觉。且每当她拿着这个匣子或者靠近这个匣子运行身上元气之时,它都会发出些细微的颤动吸引她的注意力,似在欢呼雀跃一般。 “给若卿……”即使这个匣子对她自己来说有些奇怪亲切之感,但,若卿喜欢的话,送给若卿正好,嗯~这样算是投其所好……想着止末双眼发亮且带着某种希冀地看着柳若卿…… 柳若卿被止末突然莫名而变的炽热的眼神看的脸上一热,不由地想到了两个人刚才的亲密,于是逃避般地移开视线,笑道:“这东西,止末不可送人,且一定要随身携带!”这匣子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梦中只见过被罗刹拿来当飞剑用的那柄清渊神君的本命武器。 “唔~”见柳若卿不喜欢,止末一愣,低头微微蹙眉看一眼手上拿着匣子,听话地将匣子收到随身携带的呐物袋里面。但眼神且却明显地闪过一抹失望,原本要是若卿喜欢她这个投其所好的东西,就可以…… ------------ 99第98章 “咦,小师妹,你们今天怎么出来了?”脸色还泛白的陈吉,见到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出来,有些好奇的同时,眼神也跟着悄悄地往两个人身后看去。 与陈吉坐在一起的四小姐和墨妖两个同样也抬头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身上看去。 柳若卿闻言只是浅笑着看陈吉一眼,说道:“师姐今日气色略有好转……”说完走在陈吉身前,伸手搭上陈吉的脉门。好一会才放开她的手,看一眼桌面上摆着的酒杯,笑道:“但,不易饮酒!” “额~”陈吉闻言一愣,连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嘴巴,道:“小师妹,这只是桂花酿而已,不用这么……”话没说完,手上的酒杯却被边上的墨妖夺了去。 墨妖夺过陈吉酒杯后,不待陈吉反应,直接将杯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 陈吉先是一愣,随后见杯中的美酒被墨妖喝了去,立刻怒道:“毒蘑菇,这是我酒……”这桂花酿,她都还没喝上一口…… 墨妖却似没听到一般,依然冷着张脸,将酒杯放下,对着四小姐道:“四小姐手艺精湛,口齿留香。” 四小姐听到墨妖的夸赞,也扬起一抹笑意,笑道:“墨少主若喜欢,回头让青柳再开一壶给墨少主。” “你们……”陈吉刚想声讨四小姐和墨妖,结果视线不巧落到止末和柳若卿身上,愣了下,似想起什么一般,又转而扭过头来疑惑地问柳若卿和止末道:“小师妹,你和止末两个人出来了,那两个人呢?”自从那晚见过罗刹后,每当见到红色或者听到罗刹两个字,陈吉总会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姑苏南慕容全文阅读。一会那两个人要是出来了,她就先走一步,继续足不出户的养伤。其他事吗,等她伤好后在说。 柳若卿似看穿陈吉心思一般笑道:“止清师姐与罗刹有事已经先行离开。” “哦~”陈吉欢喜地扬起嘴角,心底刚才还在为墨妖抢了她佳酿的事也抛开了,拿起桌上的碗,对着站在后面的一个小丫鬟好胃口地道:“给我来碗鸡丝粥……” 四小姐和边上青紫神情古怪地看陈吉一眼,而陈吉似没看到她们两个人的眼神一般,继续欢喜地对止末道:“止末,一会我要出去,要不要一起?”说完目光落到柳若卿身上,停顿片刻,补充道:“听闻今晚那个什么书仙楼有个什么煮酒论诗会……”说完悄悄地看柳若卿一眼,见她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才悄悄松口气。 “若卿去吗?”止末没有直接回到陈吉,反而扭头问柳若卿的意见。 柳若卿淡淡地扫看一眼正在竖着耳朵的陈吉一眼,对止末浅笑着回道:“还有些事务,尚未处理!” 止末闻言眼睛一亮,回过头对陈吉认真道:“不出去!”她要给若卿磨墨,又有三文钱。 陈吉听了,嘴角随之微微抽了抽,可因为柳若卿坐在一边,那些被听在她们小师妹耳朵里算是诱拐的话,只要咽会肚子里,端起重新送上来的粥,一口气吃下好几口后,才放下碗,对柳若卿道:“小师妹,今日又不需出去义诊,那些事何必赶在一时呢……” 柳若卿听来似笑非笑地看陈吉一眼,微笑着道:“师姐所言也不无道理~”说完,不等陈吉反应,扭头对候在边上的青紫道“青紫,一会将书房内那些书册送到三师姐房内~”说完为止末夹了块桂花糕放到止末碟子上,柔声道:“这个加了些许栗粉……” 止末鼻翼动了下,闻到糕点上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味道,对上柳若卿带着笑意的眼瞬,便毫不犹豫地夹起碟子上的额糕点,送入口中。 而边上的陈吉,却是不淡定了,一听柳若卿要将那些账册什么之类的东西送到她房里,连忙对着柳若卿摆手讨饶道:“小师妹,我还是伤员……”说完,可怜兮兮地望着柳若卿。 “可,今日看师姐的气色与精力,处理那点小小的事务,游刃有余才是!”柳若卿不为所动。 “额~”陈吉一愣,哀怨地瞅着柳若卿,她就知道,小师妹一定还记着当初在烟州城上揽香楼的事,而那个书仙楼,不就是有几个清官在楼里唱歌小曲跳个小舞而已。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陈吉还不忘悄悄地给四小姐使眼色,要她帮忙。 一直坐在边上不出声的四小姐,收到陈吉的眼神后,却只是笑了笑,便低头端着碗,细细地品起那一小勺粥,好像那是人间美味一般,细细地细细地品着。 求助无望后,陈吉只得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对柳若卿转移话题道:“小师妹,这柳州城内,一直有弟子留驻,平日里也都时常在城内开办义诊,接下来我们有什么打算?是往锦州走,前往普陀寺?”说到普陀寺的时,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止末身上淡淡地扫过。 而一直沉默的墨妖听到陈吉说到普陀寺,不由地也跟着抬眼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这边看了过去。就连在品尝鲜美鸡丝粥的四小姐,也跟着放下碗,往柳若卿身上看过来。当初她们义诊的方向其实不是走现在这个路线,而应是背上,出关,再借道京都,到柳州城回药谷。但,当初在紫阳山小镇,遇到这位止末师姐后,她们小师妹才决定前往普陀寺,至于为何要去普陀寺。这事,她们几个师兄妹都隐约的猜得到到是为什么。 柳若卿听得到陈吉这么一问,先是一愣,而后笑着摇摇头道:“不~”当初她决定要去普陀寺,本意也是为了去哪里看看普陀寺的主持大师是否有办法解开她与那七个女鬼之间的羁绊迷情绝爱:首席的复仇娇妻。如今这事已经解开,自然这事也只能作罢。 几个人听柳若卿摇头,先是一愣,而后,了然地点点头,视线纷纷落到止末身上。唯有墨妖一脸淡然地,没有一丝诧异。 “那~”陈吉目光在柳若卿和止末身上两会的移动一会,道:“接下来,我们该往那个方向走?”说完看着柳若卿。 “药谷!”这次回答的是一直在边上静静地吃着糕点没有说话的止末。 “嗯?”陈吉疑惑地往止末身上看过去,问道:“我们方出谷四个月……”她们药谷义诊,特别是由她们几个嫡传弟子出谷的义诊,一直以来都是为期一年。且~陈吉目光转了转,打趣地瞅着止末道:“止末,你下山不是历练的吗?” “嗯!”止末陈吉一眼,认真地点头。 “竟然如此,你去了药谷,还怎么历练?”陈吉说完笑眯眯地瞅着止末,要知道药谷也算的上是世外桃源之地了,谷内平原山川极为广阔,每个弟子都在药谷内自寻一处喜欢的地方开辟自己的居所。 这次,止末没看陈吉,反而扭头看着柳若卿认真道:“师傅在药谷……”昨晚放出去的式神已经找到元虚的踪迹,他此刻正在药谷,且她让式神将她意思传给他,让他在药谷等她前去。 “额?师傅……”陈吉一时没反应过来,与四小姐对望一眼,然后勾起嘴角,一脸暧昧地瞅着柳若卿和止末,故意拉长着语调说道:“哦~师傅啊~这师傅都喊上了啊……”说着眼神暧昧地朝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眨了眨。 四小姐也一脸诧异地看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眼神有震惊同时也有了然。而墨妖则是看两人一眼后,用平日里平静无波的语调对着两个人说道:“恭喜!” 没来得及纠正众人想法的柳若卿,听到墨妖这么直白的一句道喜,也顾不上陈吉了,直接微微一愣后,才大方地扬起嘴角,对墨妖回道:“谢谢!” 而止末却是微微蹙起眉头,看陈吉一眼,认真道:“自小便喊师傅?”说完拧着眉头疑惑地看着陈吉。 “额~”陈吉震惊地张大嘴巴,呆愣地看了看止末而后看了看柳若卿,嘴巴甚至因为惊讶有些微微张开,好一会才道:“小师妹,原来你跟止末自小就定亲了?为何我们都不知道?难道说是是十年前你去紫阳山那会定下的?” “三师姐~”明白过来的四小姐,一听陈吉这有些呆傻的问话,不由出声提醒道:“止末师姐,说的是师伯……”说完她自己脸上也闪过一抹尴尬,因为她自己刚才也想歪了…… “额?”听四小姐这么一说,陈吉眨下也,很快也反应过来。然后脸上不显尴尬不说,反而奇怪地瞅着止末道:“师伯在药谷,跟我们回药谷有何关系?” 柳若卿刚想开口回道,不想被止末抢先一步道:“提亲,我与若卿回去!”说完疑惑地看陈吉一眼。 “啊……”这次众人再一次惊讶地看着止末,就连候在边上的青紫青柳两个人也有些呆傻地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看来。 柳若卿一看这些人诧异的眼神,好气又好笑地扭头看边上还一脸疑惑不解的止末一眼,不过最后却忍住心底的那一抹欢喜,一脸淡然地回看陈吉四小姐几个人一个眼,笑道:“这次,我与止末回去便可。不过接下来一切事物可就要辛苦两位师姐!” “无,无妨~”四小姐稍微回神,因为刚才对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之间的关系有大关的猜测,这会听了止末这翻在外面说来算是“有违人伦”的话语,只是呆愣了片刻。 “小师妹,你答应了?”而陈吉依然诧异地看着柳若卿,而不时投向止末身上的眼神里却饱含着佩服、好奇与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