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债主 这天,吃过午饭,我正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打瞌睡。突然间,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宿舍门被推开,胖子闪身钻了进来,又快速将门关上,用后背抵住了门。 我睡眼惺忪,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大中午的,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嘘”,他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对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没有理他,毕竟中午时间是我这一天中最难得的能轻松休息一会儿的时间。而胖子又是个惹事精,一天不惹点事都难受的那种。所以对于他这种状态,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我眯着眼睛,继续打盹。 他见我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床边,小声对我说道:“他们又来了!” “谁又来了?”我疑惑的问。 “还能有谁,那几个要债的呗。”胖子紧张的对我说。 “要债的?你不是说只借了三千块?还没还给他们?”我连续发问。 胖子借钱这事之前跟我说过,至于为什么借钱,他始终没告诉我。胖子姓张,真名叫张灿,他家有家族企业,他爹就是企业的负责人。虽然他爹妈对他的管教非常苛刻,但是每个月给2000块钱的生活费也不少了,毕竟在学校里住宿费早就交过了,只是吃饭和购买日用品,2000块只要合理安排,还是可以过的挺滋润的。所以之前他告诉我借了三千块,被催债了,我也没太当回事。 “他妈的,我还了八千了,他们还盯着我要钱”。胖子愤怒的开口说道。 “还了八千?”我的睡意被他的话一下子给惊的清醒过来。 “哐当”正在这时候,门被猛的推开了,门板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抬眼看去,门口进来三个穿着黑T恤的人。前面两个个头稍矮,也就一米七左右,一胖一瘦。瘦子手里拿着一把阴晃晃的短刀,胖子手里拎着一根防爆橡胶辊。后面一个大高个子,估摸着能有一米九左右,因为他进门的时候,头顶几乎碰到了门框的上边。 瘦子抢先一步,用短刀指着胖子,冷喝道:“小子,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再不还钱,就卸你一只手。” 胖子动手虽然有点怂,但是嘴上从来不吃半分亏。听到那瘦子这么嚣张的对他吼,他也提高了几个声调,暴喝道:“孙子,你胖爷不是吓大的!有种你就来!”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们这一来一往骂架的这几十秒,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瞬间阴白了,胖子这是掉进了套路贷的陷阱,被人给下套了。 就在我这思索的片刻,那个瘦子恼羞成怒,竟然举着刀直接刺了过来,刀尖直逼胖子咽喉。见此情形,胖子也不是吃素的,顺手抄起地上的小板凳就扔了过去。凳子直扑瘦子的面门,因为宿舍内空间本来就不大,而瘦子又正在往这边冲,凳子在空中飞行的距离也不过两三米,瘦子虽然极力闪躲,但是狭窄的空间内,凳子还是砸到了他的额头上。估计胖子也没留余力,凳子掉落,瘦子额头也多了一道血痕。 瘦子用手摸了一把额头的血迹,放到眼前看了一眼。暴怒道:“小子,你找死。”说着又举刀刺过来。 这时候刀尖距离胖子也就两米多,胖子已经退到墙边,狭窄的宿舍里,他已经退无可退。刚才扔过去一个小板凳,眼下也在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两米多的距离,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刀尖已经挨上了胖子的脖子。胖子奋力向一侧闪躲,但是还是慢了。那把短刀直接刺到了胖子肩膀上,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本来这事我是不想掺和的,一是这事本来和我没有关系,二来是想给胖子长个记性。然而,胖子挨了一刀,那个瘦子仍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继续挥刀刺向胖子。刚刚挨了一刀的胖子,惊魂未定,根本来不及躲闪。如果这一刀真刺中胖子的脖子,那胖子就危险了。 我也顾不上思考,只是机械的站起来,右手猛的一抓上铺的栏杆。住过学校宿舍的应该都见过那种上下铺。我是在下铺午休,刚才一直坐在床边上看着这一切发生。我右手抓住上铺栏杆,双脚蹬地,腰部用力向上甩双腿,身体几乎就横悬到了空中。我借着身体下坠的力量,右脚猛勾住那个瘦子的脖颈,左脚向下猛踹他的后腰,同时身体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本来脸是向上的,瞬间转成朝向地面。身体的重力,加上瞬间旋转的扭力,“砰”的一声,瘦子四脚朝天被我扔了回去。刀子也被摔掉到了地上,瘦子躺在地上,嘴角也渗出了血迹。不知道是摔伤了内脏,还是咬到了舌头。 我站稳脚,忙去看胖子的伤势,此时他的血已经顺着他的手,滴到了地板上。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伤口,对面的黑T恤矮胖子举着橡胶辊冲了过来,我迎着矮胖子紧走两步,脚底发力,腰部上挺,高高向上跃起,没等矮胖子的棍子落下,我的双脚已经重重踹在他的胸口,矮胖子直接倒飞出去。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临近宿舍的同学,此时门外正好有人开门进来,本来要撞到门上的矮胖子直接飞到了楼道里。门外围拢过来的同学被吓的惊呼一声,赶紧闪到了两旁。 我以为大高个也要过来,所以踢飞矮胖子,落在原地没动。我双眼瞪着大高个,大高个也等着我,四目相对僵持了一会儿。而大高个身后的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高个嘴角邪魅一笑,指了指我,“小子,你等着。”说罢,冲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怒喝一声“废物”,随即转身而去,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也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离开了。 我这才转身去看胖子,他自己用手死死按住伤口处,但是地上还是流了一大摊血。 我不是学医的,也不会处理伤口。只能带着他分开围观的人群,向学校的医务室跑。 伤口虽然开的很大,好在伤的不深。消毒、缝合、上药,我都懒得看。走到门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打发时间。我没有烟瘾,平时也不怎么抽,但是想事的时候嘴里会习惯性的叼上一根。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动手打架了,因为打架的成本太高。有些事儿一辈子都碰不到,但是有些事儿一辈子碰到一次,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我脑子里回忆着往事,嘴里猛嘬着香烟。山东的大白将,劲头大,不小心吸到肺里一口,呛的我治咳嗽流眼泪。 ------------ 第二章 还钱 胖子处理好了伤口,赶紧回了宿舍。刚才血液已经把他的衣服都染红了。爱臭美的胖子当然要回去换下这身血衣。 这么一通折腾,我也没了睡意。虽然下午没有课,但是我还是去了图书馆。都说知识改变命运,无论这句话真假与否,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也只能姑且信之。 我是学经济学的,但是专业课的那几本书,我一个月都不到就搞完了。不敢自诩为学霸,因为我这学习的效率也是被现实逼出来的。除了学习,我还要兼职搞钱,因为我缺钱。大学一年多时间,我寄回家五万块,自己还存了三万多。 多年前,老爹生意做得也算风生水起,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潮,多年打拼也有千万家资。我童年的生活衣食无忧,但是后来的一场变故,一夜之间,变成负债累累。从那开始,花钱如流水的我,突然间成了铁公鸡。当年的事儿,我也从未对身边的人说起过,所以没有人理解我突然的变化,而我也不需要人理解。 胖子的家庭很好,他家的实力非我爹当年的实力可比。本来应该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公子,却在他爹的严格管制下,变成了扣扣搜搜的守财奴。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和我去兼职赚钱。想来,如果当年的我和现在的胖子一样,或许我现在还是一个富二代。 往事如烟,我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脑海中往事一闪而过。 找了一本简装的金刚经,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我不信佛,如果要说一个宗教信仰,那我会选道教。之所以想起来看佛经,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最近的脾气有点暴躁,想以此能平复一下心境。 泛黄的封面上,黑色的框里手写体的“金刚般若菠萝蜜经”竖立一侧,白色的装订线,历经岁月侵蚀,已经染成了尘土色。难怪有句话说“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看来即便是佛经也难逃红尘浸染。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经文是翻译成中文的,不过都是繁体,看来出版印刷的时间比较早,或者是早期版本的复印版。虽然各种书籍我看过不少,但是佛经还是第一次看。读了几页,佛经的内容就好像叙事的记叙文。丝毫找不到寺庙里那些出家人念经的那种韵律和美感。 一个下午,囫囵吞枣般的将经书看了一遍。内容有了个大概印象,但是要想从中参悟出什么佛法,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 “嗡嗡嗡…”此时,衣服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每次进图书馆,手机调成振动是我的习惯。 我看了来电显示,是小倩打来的。看看图书馆还有不少人,我没有接听,起身把书放回原位,拿着手机出了图书馆,又给她打了过去。“嘟嘟..”响了几声,小倩接听了电话。 “晚上,过来”她声音含笑,音调发嗲。那是一种让大部分男人听了,都骨酥筋麻的声音。 “好的”我平静的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小倩算是我的女朋友或者说情人。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有钱。本来我这种普通人是没机会走进她的生活的,但是机缘巧合之下我救过她。那是大学刚入学的时候,由于她家的情况,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她来这里上大学,路上就被仇家盯上了,打算绑架她。在火车站的地下通道里,我硬刚了十几个大汉,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自己挨了两刀差点丢了性命。打残了对方三个人,都是小倩他爹出面善后搞定的。从那里我就成了小倩他爹认可的准女婿,和小倩的来往顺理成章。 本来我是听抗拒这种身份家势差距悬殊的恋情的,不想落个攀龙附凤的口实,但是现实让人不得不低头,我需要钱,她家有钱,而他爹看上的则是我这一身功夫。索性是从小十几年的功夫总算还有点用处。现在他爹每个月给我1500块的生活费,这笔钱对我来说很重要。 蹬着我的28大杠刚到小倩家楼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铃声再次想起来,我还以为是小倩等的着急了,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本来以为是推销电话,没好气的接起来,“喂”了一声,听筒里传来一个沉闷的陌生男人的声音“小子,三十分钟到某某机床厂,晚了就给你那胖哥们收尸吧。” “喂,你是谁,喂…嘟嘟嘟”我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挂断了。我再打过去,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我赶紧打开地图搜了一下他说的那个机床厂,一看距离我这里有二十公里,如果骑我的二八大杠怕是来不及。我只能一边往马路上跑,一边给小倩打电话,告诉他我这里的情况,说晚点再过去找她。 挂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让他往机床厂开去,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报警,思索再三,我还是没敢。那个时候还年轻,社会上的事总的来说经历的还是少,当时真怕报了警,对方会把胖子给剁了。现在再回头去看,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够成熟。 看看手机的时间,二十三分钟,我就到了地方。机床厂里荒草很高,有的地方甚至比人还高,一看就是荒废了很久的。我翻过大门,小心翼翼的往里走,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间,我听到身后的草丛窸窸窣窣一阵轻微响动,我知道草丛里有人,但是我故意装作没有发现,还是迈着步子往里走,忽然间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看到身后一个黑影正高高跃起,手里举着个棍子向我头上砸下来,就在棍子即将挨到我头的瞬间,我侧身转头,棍子贴着我的脸下来,一棍子砸空,那黑影收不住力,向前一个趔趄,棍子砸到了地上,我快速跃起,左脚猛踩到棍子上,右脚一个侧踢,直接踹到黑影的肚子上。黑影猝不及防,被我踢了个跟头,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腿就把他踩在了脚下。 解下黑影的裤腰带,绑住他的双手,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带路,很快来到里面的一个荒废车间。车间里有几个低度数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灯光下站着五六个穿黑T恤的男人,白天去学校的那几个人也在那里。胖子光着上身,被绑在一把破旧的木头椅子上。 “快走,你来干什么?”看到我走进来,胖子扯着嗓子大喊。 看着胖子身后站着的几个人,我没有说话。被我抓住的那个人先开口喊道:“大哥,快救我,打死这小臂崽子。” 我用膝盖猛顶了这人后腰一下,他疼的直接趴倒在地上。嘴里还是不停的骂骂咧咧,我没有理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子,今天如果不把钱还清,你们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 第三章 吴山居 我知道自己虽然能打,如果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下,逃走或者是拼了灭掉这一伙人都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胖子在对方手里捏着,想要硬碰硬是不行了。我只能暂时妥协,心想先把人救出来再图其他。 “我还”我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我这一年多来,自己也存了三万多块钱,胖子只是借了几千块,而且已经还了超出本金两倍多的钱,就算是这些高利贷再黑,三万多应该也够了。 “三十万”!对面一个大个子开口说道。 我看了一眼,说话的正式白天去学校的那个人。但是他说的金额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三十万,如果是以前我老爹生意还在的时候,这都不是问题,但是如今,三十万对于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我恶狠狠瞅了对面一眼,“砰”狠狠踢了一脚我脚下的人。同时一声哀嚎响起。 “二十万,不能再少,如果你能还钱,咱们之前恩怨一笔勾销,如若不然”说话间,他瞄了一眼胖子,眼眸神态之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呵呵”我冷笑一声,“你们真敢要,不管你们什么背景,如今是法治社会,你们虽然能绑架这死胖子,但是怕是还留不住我。大不了你们杀了这死胖子,我随时可以报警,到时候你们人财两空,还可能会被这死胖子的老爹满世界追杀。” 我也曾经是富二代,知道胖子这种家族的实力。果然听了我的话,对面的几个人,脸上都是一阵抽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五万,不能再少,要不然你就去报警好了,看看我们到底怕不怕。”对面大个子满脸阴恻恻的说道。 我知道,对于这种亡命之徒,有时候是真的会为了利益生死都不顾,何况是法律。虽然是极不情愿,但是为了暂时救下胖子性命,我也不得不掏出了那张随身携带的银行卡。我朝着对面晃了晃手中的银行卡,说道:“这里有三万五,剩下的我凑齐了大刀卡里。” 对面的大高个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对着身边的一个T恤男使了个眼色,那个人走到我面前,拿走了我手中的卡。 “不能给他”这是胖子竟然大吼起来,“这是你辛辛苦苦攒起来的,留着出国用的,不能给他们。“ “啪”,随即一个T恤男走到胖子面前,猛地抽了胖子一个大耳光。瞬间,胖子的嘴角就挂上了一抹血色。 “敢打老子,你们等着”,胖子依恶狠狠的吼道。 “放人吧”我冷冷的对那些人说道。 这时候,对面那个大高个子竟然朝着我走了过来。我马上就绷紧了神经,全身肌肉一紧,随时准备暴走拼命。 “呵呵,兄弟你不用紧张”,对面的大高个看我紧张起来,停下脚步对我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但是我也是给老板跑腿办事的,所以,兄弟你还要多担待一二。” 看着对面笑呵呵的T恤男,我一时间捉摸不透这家伙要干什么,所以戒备之心丝毫不敢放松。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刚才我听你这位兄弟说你这钱是准备出国用的,我也不想你因为钱财耽误了前程,要不然这样吧,我们老板给我派了个出差的活,我这也懒散惯了,不想跑这趟活,不如你替我去把这趟活办了,那咱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你看怎么样?”对面的大个子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略沉思了一下,目前对于我要凑够剩余的一万多块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如果不能及时把钱还了,怕是胖子的麻烦还得继续。但是这些人阴显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所谓的“活儿”,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抉择。 那大高个子似乎也看出来我神态中的犹疑,再次呵呵一笑,开口道:“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只是让你去送个东西罢了。就是因为这事儿太小,我才懒得跑这一趟。” “去哪里,送什么东西,先说一下。”我冷冷的开口说道。 “杭州,吴山居,至于送什么东西你没必要知道。总之不是什么违禁品,对于你也没有什么风险。这一趟活老板给的差旅费是八万块。这点钱对我没什么用,不过,我想对于你来说应该会有所帮助吧。”那大个子依旧满脸堆笑对我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暗自责怪胖子的。他们家有亿万家产,这点债对于他们家来说狗屁都算不上。而胖子却执意不跟家里说,哪怕是家规再严格,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吧。如今他被人绑着,我也只能是投鼠忌器,任人摆布了。 “可以”我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下来,毕竟八万块钱,对于现在的我那就是雨露甘霖,我岂能轻易错过。正所谓人穷志短,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在如今的社会没钱也是寸步难行。 “什么时候?去哪里送?。”我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那大个子。 “后天就出发,送的东西我已经放到了你学校宿舍的床上。” “送到哪里?”我再次问道。 “杭州,吴山居,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大个子依旧是那副表情。 刚才我一直在心里盘算思索,大个子说的话,我并没有完全记在心里。现在忽然想起来,刚才他确实说过这句。 ------------ 第四章 老板娘 把胖子安全带出来,就让他自己先回学校了,我则又返回了小倩那里。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灯光昏暗,行人稀疏,我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还静静的呆在原地。 我刷了指纹进了屋,客厅的等开着,没看到小倩的身影。走到卧室推了下门,门没有反锁,床头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屋子里灯光所及之处一片金黄。小倩侧身躺在床上,脸朝着里面,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我没有出声,悄悄去了浴室。 刚才的一番紧张的打斗,汗水已经将衣服湿透了,虽然回来的路上已经被凤吹干了一些,但是汗味还是吹不掉的。冷水简单的冲了冲身子,看着被汗水浸透过的衣服,我也没有穿,直接扔在了浴室。 回到卧室,看到小倩已经睡着,我也没有吵醒她。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几大口水,便在床的另一侧轻轻躺下来,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去杭州的事情,一时半会的也没有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导致的神经过度兴奋,亦或是有心事用脑过度,总之,躺下之后没过多久,浑身上下便是一阵燥热袭来,额头上很快就冒了汗。按说这个季节的深夜,天气已然非常的凉爽,不可能是天气原因。 除了燥热,随之而来的就是脑子里一股的无名欲火,看着身边躺着的小倩,欲望竟有些难以把持,我伸手便轻轻抱住了她,将身子轻轻贴了上去。 其实我不是那种欲望很强烈的人,日常里也是只有小倩主动要求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生关系。虽然有的时候长期不亲热,也会偶尔有一点的冲动,但是从未像今天这样的强烈。和小倩在一起,我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挫败感,所以在我们的关系当中,我总是做得比较隐忍、顺从,好在小倩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并不像某些千金大小姐那样。 “别碰我”,我刚贴到小倩的身上,她竟然突然开口喊了一句。 “你没睡着?”我一脸笑意,看着她的脸。 小倩推开我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我,“刚才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 “哦,胖子有点事儿,叫我过去帮忙了。电话没听到响,可能是我们去的地方信号不好。”我连忙解释道。 “我早就说过,少跟那个胖子鬼混,你就是不听。那个货就是个惹事精,跟他走得近,早晚惹麻烦上身。”小倩没好气的对我说道。 我暗自苦笑一声,心想,没有“早晚”了,现在已经惹上事儿了。但是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只能继续赔笑道:“我知道了,一定听你的,以后少跟那胖子少来往。” 小倩听了我的表态,态度也一下子平和了许多,“行,看你以后的表现。这一次就放过你了。”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子,心里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抹汗并不是因为我紧张,而是身体里那股强烈的火气让我几乎已经控制不住,有了要扑上去把小倩按在身下的冲动。 “行了,不早了,睡觉吧。”这时候小倩自顾自的躺下身子,眼看着就要睡觉。 “先别,先别睡。”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摇晃了一下她的身子。 “怎么了?”她瞪了我一眼,似在等我的回答。 “做完再睡吧,”我笑吟吟的说道,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 听到我这么说,她竟然笑起来。她看了一眼我馒头大汗的样子,阴恻恻的说道;“今天我累了,不想做。”然后转过去,留下一个后背对着我。 “哦,那杯水里我放了点药,忘了告诉你了。”小倩的声音就像拉家常一样,毫无波澜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的心中顿时一颤,怪不得我会如此燥热不安,原来是刚才喝的水有问题。想也不用想,水里放的肯定是性药。这东西我们从来没有买过,也没有用过,不知道小倩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身体的燥热难耐,让我没法冷静思考。对小倩用强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但是随即再被我压了下去。 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再去卫生间冲个凉。小倩见到我起来,又从背后阴恻恻的说道:“不准打飞机,不然,小心你睡着我给你剪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的心里暗骂了一句。几步就到了浴室,凉水打开,顺着头就浇了下来。不知道她放了多大的剂量,总之一晚上我冲了四次凉水,这才算压住心头的欲火睡着。 第二天起来虽然很累,但是还是早早的去了学校。因为我要请假去杭州送东西。胖子本来是应该和我一起去的,但是不知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登机前竟然被一个电话叫了回去。以前家里还没没落的时候,我也去过不少地方,但是杭州还真没去过。胖子临时缺席,我也只好一个人上了飞机。 送的东西是一个木箱子,看上去挺精致,暗紫色的木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至于里面放的是什么,我也没有心情去探究,箱子尺寸不大,也就一个中号行李箱的一半大小,但是拿起来沉甸甸的,拿着也不方便,所以办理了托运。 飞机发动机轰鸣声响起,飞机缓缓的移动,随即拉升起飞。其实对于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恐惧感,毕竟,一旦发生意外,飞在半空中,那就是我命由天不由我了。不过好在平安落地,我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提了行李,取了托运的箱子,又乘坐大巴车辗转来到市区。 下了车,就近找了个饭馆,随便吃了点午饭。拿出手机打了胖子的手机,想要问问他家里的事情要不要紧,打了两次都提示关机,心里暗自问候了胖子一句国粹。我这是搭钱又出力,只是为了他的事,现在他竟然玩消失,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我是打车去的吴山居,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打车是最省事的。这里竟然是一家酒店,当时我拿东西的时候,对方只是说让我送道这里,但是没有具体说给谁,拿出手机准备再尝试打给胖子,看看他能不能联系上那些人,具体的货物交给谁。但是,刚打开手机屏幕,就看到有一条未读消息,打开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发过来的,上面只有简短一行字“孤山西泠印社吴山居”。 打开地图,能搜到的吴山居,只有我面前这一个。而“西泠印社”确是能查到,距离我这里有十多里路程。见到从酒店这边过来一辆空的出租车,我拦下来坐了上去。 这地方应该是在西湖风景区内,周边的风景不错。但是到了地方却没有找到“吴山居”。只好到“西泠印社”去问了一下,一个小哥热心的给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没有门头牌匾的屋子,说那里就是。 这是一间不大的门头,牌匾的位置空空荡荡,大门虚掩着。我推门走进去,一股凉爽的气息铺面而来。屋子里有一些木质货架,上面摆放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看上去应该是古董。还没等我细细打量,一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他狐疑的上下看了我几眼,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帮人送东西的”,随即我把抱着的木箱子向他眼前举了举。 “送东西?”年轻人随即结果我手中的箱子,反复看了一下又还给了我,“老板不在,你过几天再来吧。” 我看着年轻人面容和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是我本来是打算今天送完东西,连夜赶回去的。毕竟是请假出来的,而且还有随时要召唤我的小倩。 “老板,这个箱子能不能先放在你这里,等你老板回来了,你交给他?”我尝试的问道。 “不行”,他回答的很坚决,“老板不在,我不能随便收东西,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看着他一脸决绝的表情,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箱子走出了吴山居。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从早上到现在我马不停蹄的奔波,此时也有些累了,只好先去找住的地方。攒的钱都给胖子还债了,身上所剩的钱也没多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几天,所以只能找便宜的地方暂时栖身。 景区里的地方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的走出景区,随便选了个方向,又走了有个把小时,才找到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大的快捷酒店。门头有些陈旧,旁边还有个看上去有点老旧的小区,看上去就是一种廉价的感觉,我这才走进去。 一楼的一半是一家便利店,这酒店的大堂也就变成了很小的一个小厅。柜台里面一个女人正坐在里面看电视。见到我走进来,赶紧站起来,用饱含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轻声问道:“小伙子是要住宿吗?” 柜台里的女人看上去约么三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皮肤白皙,长发梳在脑后扎了个鞭子,眉梢眼角饱含笑意。一看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平和可亲的邻家大嫂。 我递过去身份证,交了钱,没几分钟她就帮我开好了一个房间。房卡递过来,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 第五章 老板娘的饺子 等我住进去就知道这里为什么便宜了。房间里收拾的倒是非常干净,雪白的床单被罩一尘不染。但是卫生间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啥都没有。洗澡的水也是半冷不热的。电视还是那种古董级的大头电视,打开以后寥寥可数的几个台。房间里也没有可以引用的水,不过床头柜里倒是翻出来两个没有拆封的安全套,也不知道是哪个客人落在这里的。一个连一次性洗漱用品都没有的酒店,万万不可能提供这种用品的。 好在楼下就是小便利店,买些方便食品非常方便。天色暗下来,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下楼准备去买点吃的和简单的洗漱用品,本来没有打算常住的,这些东西都没有带。 牙刷、牙膏、洗发水、方便面、矿泉水等,我拿着袋子就随便选了一些。不过当我在这里选着商品的时候,瞬间想阴白了酒店里为什么不提供这些洗漱用品,他这是在为这小便利店招揽生意呢。 老板娘看着我拎着方便面从她面前走过,忽然问了一声“晚上吃泡面呀?” 我出于礼貌的朝她笑了笑,没说话,脚下也没停。 “晚上我吃饺子,别吃泡面了,一会儿熟了我给你送一点过去。”她忽然开口说道。 本来就要走到楼梯口的我,听她这么说,便停下来又往回走了两步,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说道:“不用了姐,我这些随便吃一点就行了。” 她又冲我笑了笑,说道:“不用和我客气,出门在外的不容易,本来我做的也不少,你回屋等着就行了。” 我犹豫片刻,还是对她道了声谢,便回房间去了。 电视调不到什么好看的节目,随便选了个清晰的频道,任由它播放着不知道什么节目,好让房间里有个声音,不至于那么死一般的沉寂。百无聊赖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那个箱子上。 箱子搬起来有些重量,但是摇晃着也听不到里面有声音。箱子被锁着,我也没有钥匙,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确定打不开,这才放弃了要打开看看的念头。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忽然间想起了小安,小安叫安琪真,也是我的同学,活泼可爱型的,平时看起来有点多动症一样,人长得也非常漂亮,身材小巧轻盈,前凸后翘,除了个头矮一些,没有什么缺点。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脑子短路,还是有什么问题,反正是她竟然无视那些追求她的人,主动追求的我。关键的是她还知道有小倩的存在。对于她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背着小倩,我们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过了,所以,她也是我为数不多可以日常聊聊天,说说心里话的人之一。这也是我在小倩面前总是格外忍让的原因之一,心里总是对她存在一丝的愧意。 拿起手机拨通了小安的电话,我们聊了很多,聊得也很轻松。我告诉了她胖子发生的事,还有就是我来杭州的事情。她不停的抱怨我不应该管胖子的事,骂我傻。她还替我担心,万一小倩找我该怎么办。我们之间就像老朋友那样,说话口不加遮拦,有话都可以直说。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想起来。我说可能是老板娘送饺子来了,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和她说过这酒店的情况,还有老板娘的情况。这时候我说可能是老板娘来了,她还不忘在电话里调侃我,让我注意安全,别把老板娘肚子搞大了。我骂了句“滚”,挂断了电话。 打开门果然看到老板娘端着一盘饺子站在门口。我伸手要接盘子,但是看老板娘没有要递给我的意思,而是直接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哦,盘子太热,别烫着你,我给你端进去放桌子上,”老板娘说着径直走了进来。 “饺子是羊肉馅的,不知道你吃不吃肉,我是少数民族,平时喜欢吃点羊肉,暖,补身子。”她一边往桌子上放饺子盘,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能吃,谢谢你,姐”我赶紧客气道。因为我对肉食一般都是略微吃一点,一整餐都是肉食,对于我来说吃下去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但是此时也不便直接说实话。心想,饺子吃一点,吃不下去了就吃个泡面。 她放下饺子盘,见我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上前去吃,便又对我说道:“赶紧,趁热吃吧”。 我见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这样一个陌生人在旁边直勾勾的盯着,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去吃。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样能委婉的把老板娘支出去呢。 “有醋吗,姐”我心里一盘算,嘴上便脱口而出问道。 “哦,有,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说着,她便转身往外走去。等听不到脚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响之后,我赶紧关上了房门。 我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一股腥膻味直冲脑门。我强忍着没吐出来,勉强咽下去。我知道纯正的羊肉都是有膻味的,但是这个味道也太大了点,饺子刚刚煮熟,热着吃的膻味应该更小一点才对。 “咚咚咚”又是几声敲门声传来,肯定是老板娘给我拿醋回来了。只好去给她开门。 还是和刚才一样,我想接过她手里的调料壶,但是她没有递给我,还是直接走进来,放到饺子盘旁边。她看了一眼盘中的饺子,笑吟吟的对我说了句“小兄弟你慢慢吃吧,不打扰你了,有事喊姐姐。”我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我的房间。 我把醋浇到饺子盘里,又强忍着吃了两个,但是那股味道实在太冲,我再也无法下咽。甚至闻到那股味就有些反胃。干呕了几口,我直接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的一瞬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吃下去的饺子全都吐了出来。 漱完了口,从卫生间出来,看着桌子上的一盘饺子,估计是吃不下去了,但是也不好辜负老板娘的一番好意。如果一会过来收盘子看到我没吃,肯定以为我是嫌弃不好吃,对人家也是不太尊重。于是乎我将盘子里大部分饺子用手抓烂了,顺着马桶就冲了下去,盘子留了两三个,还在其中一个上面咬下来一半,让人看上去就是吃剩下的感觉。 房间里没有热水,也没有可以烧热水的东西,泡面也没法吃。主要是刚才经过饺子的一番刺激,反胃的感觉仍在,也感觉不出饿。索性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正当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敲门声又来了,我打开门,看到的果然还是老板娘的面孔。刚才过来,她穿的都是一身运动休闲装,显得很家庭化,像个家庭妇女。而这时候我发现她换了一件低胸吊带长裙,从领口都露出了半边内衣。而她的脸和刚才也略有不同,刚才应该是素颜没有着妆,但是此时能看出来应该是画了一层淡妆。 见到她这副妆容,我还是略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她是不是来那盘子的。她点了点头,依旧满脸含笑,眉目之间透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风情。灯光之下,这个相貌一般的微胖女人,竟然变得有些性感妩媚起来。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盘子,说道:“姐,我这里还有几个没有吃完,吃饱了吃不了,要不然你阴天再来拿。” 她也从门口往里瞄了一眼,笑吟吟说道:“给我就行,剩下的我拿回去给家里的小猫咪当夜宵正好。”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到了桌边,连同装醋的调料壶都拿过去递给了她。本以为她拿了东西会马上离开,但是她并没有动,只见她站在原地脸色略微一沉,轻声问道:“你要睡觉吗?如果不睡,一会儿我来找你聊聊天。”说完,她脸颊变得绯红,头也低下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 第六章 摄魂术 听她说出那样的话,我的心跳速度猛然加速,“砰砰砰…”剧烈的跳动,快速的分析这个老板娘到底是什么人。自从住到这家店里,一共也没见过她几次,那些画面快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此时此刻,我清醒的知道,如果我应允了,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但是我还没到了色令智昏的程度。何况她也就是个稍微出众一点的邻家大嫂,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 “姐,这么晚了,我怕影响不好”,虽然有些期待,但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她,毕竟只身在外,唯恐有错。 她听我这样说,不知道是我的表述有问题,还是她的理解有偏差。她竟然抬起头来,又用那笑吟吟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影响,你怕什么,姐姐是良家妇女,吃不了你。”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竟然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进来,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上了。她重新将盘子丢回桌子上,直接走过来就抱住了我。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姐姐不是坏女人,也曾结过婚,到如今离了也有四五年了,女人也有需求,如果你不嫌弃姐姐残花败柳,今天就陪陪姐姐吧。”听她说着,声音竟然有些微微的哽咽。 有句话说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我也不是英雄,至少那一晚没有做成“英雄”。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昨夜就犹如梦境在脑子里不停的回荡。桌子上的盘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早餐,小笼包和一杯不知道什么浆的饮品,我吃了早餐下楼,打算再去吴山居问问情况,看看他们老板回来了没有。路过一楼的吧台,我脸色有些尴尬,不敢直视柜台里的女人。而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我打了声招呼,就继续看电视了。 再次到了吴山居,还是那个年轻人在,老板依旧没有回来,我便把住的地方还有电话号码留给他,虽然吴山居旁就是大好西湖景色,我却没有一点游玩的兴致。 接下来一等就是五六天,期间老板娘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我,她的欲望很强,一连多天下来,我已经从开始的兴奋,变得疲惫起来,甚至期待晚上这个女人不要再过来找自己。 也许是心诚则灵吧,那天晚上,老板娘给我送了晚餐后,就没有再来。晚餐天天都是那种羊肉饺子,几乎每天都是被我倒进马桶冲掉,同时也等于每天我都没吃晚饭,所以这连续几天下来,我才会如此疲惫。 躺在床上,我感觉自己睡着了,又好像清醒着。忽然间就听到好像有敲门声,我疲惫的爬起来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就是老板娘,我伸手要去抓她的胳膊,没想到她一转身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回头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经过这几天的水乳相融,我对老板娘已经没有了戒心,所以她叫我过去的时候,我就毫无顾忌的跟了上去。 跟着老板娘出了这个酒店,然后上了马路,就这样在路上一直走,东拐西拐,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更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最后走到一片黑漆漆的空间里,眼前的老板娘忽然一闪没了踪影。而我也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房顶,几盏圆形LED灯发出刺眼的白光悬在我的头顶上方,四下打量,看到了一些放置药品的架子、柜子,看起来像一个诊所。我想翻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抬头看了一下,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台子上,身体呈现一个大字,手脚都被死死地绑在了台面上。两条腿的大腿和脚腕都被绑了两道。想要说话的时候,才感觉出来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应该是胶带。 此时此刻,再冷静的人也要慌了。我四下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我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没用。就在我四下打量有什么能借力的东西的时候,忽然旁边一道门被打开了,我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都说了对方要求活体清醒的时候取,必须等他醒过来再下手。”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传来。 “就怕耽搁久了,再横生出什么枝节,反正人是活的就行,清醒不清醒的有什么关系。”女人的声音,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这正是那个破旧的快捷酒店的老板娘。 我眼睛微睁开一点缝隙,用余光看向走过来的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白帽子,脸上也带着口罩。女的只带了个口罩,但是我仍然认出来她就是那个陪我睡了好几天的那个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默默的反复问自己。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我在这破酒店住了也有六七天了,虽然每天就出去一两次,但是却从没看见有其他客人出入。有一次偶尔看到有一对年轻人来住店,却被老板娘以客满为由给推脱掉了。这么想来,可能这个店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住。 “按说也该醒了”白大褂的男人声音再次传来。 “天天吃尸油,身上的阳气早被吸干了。哪有那么容易醒来。”老板娘有些得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得再次翻腾起来。但是我还是努力压制着,不敢发出任何的一点动静,因为刚才听他们说要等我醒来动手,不知道他们要动手干什么,所以此时还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你也要节制一下,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至于搞这么狠吗?”白大褂男语气阴沉的对老板娘说道。 “呵呵,不是我要搞这么狠,是老娘太有魅力了,这小子自己欲罢不能,要起来没完。”老板娘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得意,顿了顿,接着戏谑的说道:“你也不用嫉妒,那天姐高兴了,说不定也会让你一亲芳泽。” 男白大褂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老板娘见男白大褂有了情绪,便继续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摄魂术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这小子阳气那么盛,我如果不搞的狠一点,他的阳气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被吸干,摄魂术也就无法施展。” 听她说到摄魂术,我的心里又是一惊,如果不是这屋子里足够凉快,可能我的额头早就要冒出冷汗了。多年前,我也听过一个算命先生说话这个摄魂术。这是一种邪术,就是在人的阳气虚弱的时候,所谓阳气虚弱就是人在生病、疲劳、纵欲过度、体虚体弱等情况下,造成的精神恍惚。修道之人常说人有三把火,阳气盛,三把火旺邪祟不敢近身,而阳气弱,三把火虚,甚至是灭了一部分的时候,就会容易沾染脏东西。就像我这几天连续和老板娘苟且,纵欲过度消耗过多的体力,而又不知道吃了多少老板娘给放的尸油,尸油是一种至阴至邪的东西,导致我的阳气虚弱。这时候他们利用一种类似催眠的方式,让人做一些事情,而被施术的人,在被施术以后,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判断和感知,清醒以后,对期间发生的事也不会记得。但是据说此术早已经失传,但是没想到现在让我遇上了。 我心里不停的盘算着该怎么逃走,后面他们的对话我也没再仔细去听。现在的我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我有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估计都会被他们发现,所以在没有想出对策之前,只能躺在这里装睡。但愿我没有醒来,他们不会对我动手。 正所谓祸不单行,这时候竟然一股强烈的尿意又开始冲击我的大脑。虽然并不十分强烈,但是憋尿的时候,下体不可能做到毫无波澜的。救我这四仰八叉躺在台面上,那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我正想着,忽然老板娘“咦”了一声,随即朝着我这边走来。白大褂男也跟着走了过来。老板娘停在我身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身体,笑呵呵的说道:“小弟弟,姐姐还真舍不得你呢。” “怎么了”,白大褂男问道。 ------------ 第七章 小三爷 我躺在案板上,趁机将尿泚到了老板娘和白衣男身上,瞬间激怒了两人,白衣男从旁边架子上随手抓起一把剪刀,朝着我的腹部就刺下来。此时我手脚都被紧紧绑在了案板上动弹不得,但是好歹有十余年的练功基础,腰上的功夫此时就成了救命稻草,我运足丹田气,在他刺过来的同时,一个鲤鱼打挺,靠着身体的动能,将身下台子的头部一端带的微微离地,然后紧接着扭腰侧身,身下的平台瞬间侧倾,几乎要侧向倒下去。但是因为近几天身体太过疲惫,并没有将这台子彻底给翻过去。即便如此,也躲过白衣男的一击。 白衣男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他刺下来的力道过大,手腕撞在了侧倾的台子边缘,剪刀直接从他手中掉落,顺着台面滑到了我的身下。我趁着侧倾的台子回落的瞬间,又靠四肢的力量,扭动了一下台子回落的角度,顺势将身子下的剪刀,抛到了位置较低的手中。抓住剪刀的瞬间,改为反向握持,对准困住手的绳子猛剪下去,“啪”的一声,绳子应声而断。台子四角落地的同时,我用已经松开的手拿剪刀一下挑断了另一只手的绑绳。 从白衣男动手刺我,到此时双手绳子解开,也不过就是两三秒之内的事。白衣男和老板娘脸上还挂着我的尿液,也许是阻碍了他们的视线,等他们开清楚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双脚的绳子全都挑断,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特殊的手术台,不锈钢的台面,比一般的手术台要宽大一些。六条支撑腿,腿的末端都有轮子。要不然刚才我也不能轻易的将台子整个给侧倾起来。 我赤裸着身子,从旁边架子上拿起两把手术刀当做武器。这时候反应过来的白衣男竟然直接朝我冲上来,他猛击出一拳朝我面门砸来,我向后撤一步,左手刀从胸前自上而下向他的手腕斩去,没想到他并未躲闪,瞬间拳变爪,爪心向上迎着我的刀刃抓来。想象中的刀子刺穿手掌的感觉没有等来,反而是我的手被抓住了,力量大的几乎将我的手掌捏碎。我右手的刀向前快速刺出,他的另一只手自里向外,猛磕了一下我的手腕,我手中的刀瞬间被磕飞。手腕也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感觉到骨头都要碎了。还没来得及多想,肚子上已经挨了一脚,直接倒飞出两三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喉咙一咸,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来。 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武侠剧练武功,这招式那套路的,但是事实却是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什么招式都是浮云。就好比给你再多的豆腐,你都无法砸碎一块石头是一个道理。我练了十多年的功夫,跟这个白衣男对招,一个回合都没走下来,就直接被打趴下了。此时,再怎么反抗都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死的更惨。 我又咳了一口血,然后说道:“我认输了,要杀就杀。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没办完,希望老板娘看在我们这几日的情分上,帮我办完。” 老板娘听完,看了一眼白衣男,似在征求白衣男的意见,但是白衣男没有作声。老板娘开口问道:“什么事?” “我房间里有一个木头盒子,希望你在吴山居老板回来以后,帮我交给吴山居老板,它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生死。”此时的我已经陷入绝境,只能寄希望这两个人还有一丝人性未泯,能帮忙把东西送过去。 “你认识吴山居老板?”老板娘听完以后,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白衣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但很快平复下来。 老板娘的这一问,我似乎从中嗅到了什么。或许吴山居能救我一命也未可知。但是我不知道此时应该说认识还是说不认识。如果他们有仇,我说认识无疑是死定了。但是如果他们是相熟的关系,那说不定我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此时就是赌运气了。 但是我决定还是赌上一把,万一赌对了,那就捡条命,万一错了,大不了还是这样:“算不上认识,但是我们老板和他很熟。” 她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白衣男说了句,“先把他关起来”,然后就离开了。 我被白衣男拖进一间小屋子,里面只有十来平方米,屋顶上一盏昏暗的小灯泡,发出微弱的光亮。地上有一条看上去破旧的毯子,还有几件衣服。另外的一个角落里是一个红色的塑料桶,看上去脏兮兮的,我想那应该是当马桶用的,门口旁边放着两大桶水,看上去还没有拆封。我心里盘算着,只要有饮用水,即便被关上几天,没有吃的也不至于饿死。 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随机就是啪嗒一声,门锁被锁上的声音。既然他们敢把我关在这里,不封口,不绑手脚,想必这里与外界隔绝,想要逃出去没那么容易。墙上唯一的一个气窗,离地也有两米高,而且都是拇指粗的钢条,中间的间隙也就十来公分,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钻出去的。 气窗外面就是刚才那间类似诊所的房间,里面有不少的设备,如果可以想办法弄进一些来,或许还有希望逃出去。我趴在窗口向外打探,架子上放的都是各种药瓶、药盒,柜子里放的应该是一些玻璃器皿,隔着柜子的玻璃看不太清。刚才我躺着的那个手术台还在那里,我刚才用过的那两把刀子就掉在手术台旁边,那两把应该是手术刀,我也没做过手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忽然间,我看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团红绿相间的线状物体,仔细一看,那是一团随意扭曲到一起的电线。我的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对,用电。” 我在地上的衣服里,挑了两件自己能穿上的,好歹不至于光着身子。然后把剩下的衣服都撕成了布条,接到一起形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长绳,绳子一端做了个套马结,想要用这绳子将那一团电线给拉过来,但是尝试了几次,因为绳子太轻扔不过去,趴在窗口又不好借力,都没有成功。我想了想,打开一桶水,将绳子给浸湿,果然,绳子的重量增加了,再扔起来就得心应手了许多,尝试了几次,绳结就被电线给勾住了。 手里拿到了电线,但是这屋子里除了头顶的一个小灯泡,再看不到其他电源的痕迹,要想找到埋在墙里的电线,除非把墙皮刮开。但是手里却没有任何的工具,徒手开墙皮,这恐怕不是我能做得到的。看着手里费力拿到的电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刚才挨的那一脚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内脏,此时我的腹中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外面的架子上有很多药,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找点能止疼的药品。 我把那团电线给盘顺理直,再次爬到窗口用电线去勾那些放置药品的架子。这些架子低端都装了轮子,勾过来并不费力。不过要找药品就费力了,好多药品的名字我都没见过,止疼的药品更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这反复几次趴在窗口,全靠手臂的力量,而且只能单臂用力,加之身体的疼痛,眼看就支撑不住了。就在我下来的一瞬间,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东西,心中暗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那是一把钢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此时也顾不上多想,再次咬牙爬上气窗,用电线做了个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钢锯弄到了手。我片刻也不敢耽误,选中中间一根钢条,用钢锯不停的锯起来。就这么半挂在墙上,锯断拇指粗的钢条,也是需要耗费一番气力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体力将要撑不住的时候,那根钢条先撑不住了。 锯断钢条,我的手臂力量已经到了极限,不得不先从气窗上下来略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再次爬上去,调整了几次身体的角度,才勉强从气窗钻出去。幸好气窗外面有我刚才勾过来的架子垫脚,否则钻出去必然会直接摔到地上。 从架子上跳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大门的方向,我便蹑手蹑脚的猫了过去。如我所料,门是锁着的,多大的力气都拉不开。房间也没有窗子,不过好在已经从小黑屋出来,这房间里有不少东西,应该可以找到能打开门的工具。 注射器、镊子、输液管、手术刀、药瓶…我在柜子里、架子上不停的翻找,但是除了这些医用的器械药品,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工具,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这时候如果逃不出去,等那个白衣男回来,我怕是九死无生。 “酒精,对,酒精”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速跑向放酒精的架子哪里。整理出来,一共五瓶半医用酒精。有了这些,我便有了主意。我重新从气窗钻进去,把那根电线拿出来,在大门处做了个机关。把一根电线扒了皮裸露出铜线,用医用胶带固定在地面,然后另一根扒了皮固定到门上,只要一开门,裸露的电线便会在地上拖着移动,当门开到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宽度时,两根电线便会接触,只要电线通电,必然会出现电火花。 然后我有找出一个大烧杯,倒入一瓶酒精,然后用医用胶带把烧杯固定到门口上方的墙上,然后又将烧杯外壁和底部用胶带粘在门板上缘,并留出一定的长度,以保证门被打开能容人通过的宽度,烧杯才会被拽掉。剩下的酒精则全部倒在了门口的地上,最后把电线另一端的两个线头插入到墙上的插座孔里。 一切布置就绪,最后用水打湿自己的衣服,我就静静的躲在门后,静待猎物出现。被关在小黑屋的时候,我害怕那白衣男突然回来,但是这时候竟然有些期待他快点出现。酒精倒在地板上,挥发的很快,如果时间长了酒精可能就会挥发完。 这里没有时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终于打破了这间屋子的寂静。门被推开,酒精当头浇下来,地上“霹啪”一阵电火花闪过,火焰瞬间燃烧起来。我躲在门后,看不到门外的情况,但是随即一个黑影直接从火焰中跃了进来,看体型应该是刚才的白衣男,不过此时他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一身黑衣。还不等他站稳,我猛的从门后闪出来,向着门外冲去,好在我的衣服是湿的,没有被火焰引燃。 “小三爷,拦住他。”我刚冲出门外,身后便传来黑衣男那浑厚的叫喊声。 ------------ 第八章 义婚 吴山居的天井里,石桌边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另外三个就是白衣男、老板娘还有被称作小三爷的年轻男人。 白衣男姓白,老板娘姓霍,因为我听吴山居的伙计管他们叫白爷、霍主事。刚才在那个小诊所一般的手术室里,我给放了把火,险把白爷给烧了。但是我在逃跑的时候被门外的小三爷给抓住了。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他们是给我带上头套,用车带回吴山居的。小三爷向我打听了木头箱子的事情,我也全部如实说了。之后小三爷才征询白爷和霍主事的意见,问他们想怎么处理我。白爷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又拿出一根扔给了小三爷。 霍主事用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做了”! 小三爷瞟了她一眼,猛吸了一口烟,说道:“不行,他或许还有用处。” “我们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更何况和我有过那个的男人,哪个能或者!”霍主事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小三爷说道。 我赶紧说道:“老板娘,两位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会说。你们就放我回去吧。” 其实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我也猜了个大概。这位白爷和霍主事八成从事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极有可能就是器官贩卖。她的所谓快捷酒店就是物色目标的地方,然后利用摄魂术,让目标自己走出酒店,这样就算日后有失踪人口追查,那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他活着,堂口就暴露了,我们的风险太大。”霍主事看着白爷说道,似乎在征询白爷的意见。 白爷吸了口烟,看了我一眼,说道:“让他入伙。” 我心中暗骂白爷阴险,他们干的可都是违法的勾当,让我入伙,这不是一条不归路吗!但是为了眼前能苟且保命,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在这时,我脑子里忽然一阵眩晕,随着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我被摄魂术从那个堂口引出去的时候是夜晚,这个时候还是夜晚,至少说阴我在那个小诊所般的地方,已经待了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身上还有伤,逃生过程中又消耗了打量的体力,此时终于撑不住了。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晚上。深夜的漆黑笼罩着一切,除了身子下软绵绵的床铺,我感受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我想应该是刚才昏倒以后,被人抬进了屋里。浑身上下的酸痛感无比真实,确定不是做梦。不过,既然他们没有选择在我昏倒的时候除掉我,应该是我捡回来一条命。想到此处,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啪嗒”一声轻响,床头灯被人按亮了。我扭头一看,开灯的竟然是老板娘。 “霍,霍主事”我有些忐忑的喊了一声,因为刚才就是她一直坚持要干掉我,心想又落到她手里,这回还不知道会怎么死。 “小子,醒了”霍主事看到我睁开眼,阴沉着脸对我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白爷和小三爷呢?”我悻悻的问道。 “他们走了,把你交给我了?”霍主事脸色依旧阴沉,说话的时候也毫无波澜。 “你想怎么样?”此时我心里虽然忐忑,但是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的问她。 “小子,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说我怎么对你?我会把你给阉了,然后把你双眼弄瞎,割掉舌头。这样,你就认不出我,也不能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了。你说好不好?”霍主事阴沉的脸依旧,从表情上捕捉不到任何一丝信息。 我闭上眼睛,不在说话。因为此时我浑身疼痛,无论她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没有反抗的能力,与其白费口舌,倒不如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在说话。“啪”的一声,床头灯被按灭,床垫被压的一阵抖动,凭感觉应该是她躺在了我旁边。很阴显这是怕我逃跑,在这里盯着我,要不然刚才我只是睁开眼动了下头部,那么微小的动作,她也不会在一片黑暗中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霍主事的身影,看看房间的装饰布置,我认出来这是酒店里老板娘自己住的房间,之前我在门口向里张望过两次,还有些印象。 我的破衣服不知道哪里去了,床头放着几件衣服,我伸手拿过来,展开一看是男款的T恤和运动裤,不管是谁的先穿在了自己身上,尺寸还挺合身。 老板娘的房间就在收银柜台后面,不过也要从楼梯口那边绕道走廊,房间的门口都开在走廊里。我去厨房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就来到了前台,以为老板娘又去前台了,但是到这里我看到吧台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年纪估摸二十岁左右。 这个女人脸型和身体都很瘦,看上去显得有些过于骨感。单马尾扎在脑后,皮肤倒是光滑白皙,眉梢眼角透着一股锐气,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小背心,傲人的身材得以凸显。下身被柜台挡住,也没看到。 她看到我走过来,脸上马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甜美的神采好似久违的邻家女孩。 “老板娘呢?”我想她询问道。 “她有事需要处理,暂时离开这里几天。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哦。”这女孩说话间,朝我耸了耸眉毛,随即站了起来。青春的气息下身可见,黑色的小短裙只盖到了大腿根。我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不好意思的移开了。但只是这一眼,她竟然都察觉到了。 “嗖”的一下,她竟然直接从柜台里跳了出来。快的我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跳的,但是她已经站到了我的眼前。 “我比你们老板娘怎么样?”她双目死死盯着我的脸,伸手要摸我的脸,我慌忙躲开。 “呵呵”她轻笑了两声,“老板娘这几天不在,晚上我去找你。” “不用跟我来这一套,想怎样直接说。要肝还是腰子!落在你们手里不用那么麻烦。你们不就是一伙贩卖器官的犯罪分子吗,有什么可怕的。”我一时冲动之下,竟然把心中的猜想给说了出来。 她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僵,不过瞬间就恢复过来。虽然这个变化时间非常短暂,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这也从她的细微变化当中,证实了我的猜想。她向前一步,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她不停的向我脸上吐着气,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轻声说道:“我当然是要你的腰子咯”,说罢竟“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我向后退一步,他就向前逼近一步,最后我退到了墙边上,再无处可退。看她刚才跃过吧台的那一跳,就算动手我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我心里紧张的盘算着,应该怎样突破这种局面。她竟然伸手拉住了我的一只手,然后她掰开我的手,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到了我的手里。她的手里却不知道何时拿着一块小木牌,直到这时候我才看到。 小木牌拿在手里有股冰凉的感觉,沉甸甸的有些分量。木色黝黑发亮,若隐若现的纹理时刻告诉我这是一块木头。木牌整体造型呈圆形,其中一面雕刻了一圈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云纹,中间则是一个“霍”字,虽然是篆体的,但是仍然清晰可辨。反过来看到背面刻着一组图案,看上去像是某种徽章。但是在徽章的边缘,有个阴显后刻上去的“静”字。 “这是霍家的令牌,以后你就是霍家的人了。霍家会庇护你,同样,你也要承担作为霍家人的责任。”那女孩突然说道。 我只顾研究那个木牌了,她忽然开口,我的脑子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霍家人?你们搞错了吧?” 她没有回答我,却又说道:“上过静姐床的男人,你是唯一还活着的。现在小三爷要保你,所以你死不了。但是你既是静姐的男人了,又窥到了她的秘密,所以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加入我们。我们已经向九门八派的同道发了公函,静姐和你配了义婚,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 他前面说的那些我倒是还能理解,但是“义婚”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那老板娘虽然还算有些姿色,但是年龄比我大那么多,和她成了夫妻,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我心想着,嘴里就跟着说了出来。这女孩只是“噗嗤”一笑。接着给我解释道:“义婚也可以理解成假婚,它只在我们同道中存在,也只被同道中人承认,世俗之人是不知道的。当然,虽然是假婚,只要双方愿意,也是可以和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这种情况在九门八派之中也并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 第九章 惊变 听到我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霍家人,而且还有了“老婆”,心里突然觉得很好笑,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的味道。不过好歹是不用死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样我就等于和老板娘这一伙被他们强行捆绑到一起了,再也无法独善其身,更不用想去举报他们的事了。 知道了这女孩对我并无恶意之后,我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昏迷以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接下来几天,我还是在养伤恢复身体。期间还和这女孩聊了许多关于“九门八派”的事。 “九门八派”实际是个泛指,并不仅是指这十七个门派。九门的代表是南方的九个大家族,主要都是做一些不适合在阳光下的生意,不过近些年也有渐渐在洗白的,但是追本溯源,他们还是代表了“黑”道势力。而“八派”则一般是指北方的昆仑、崆峒、全真、泰岳,和南方的峨眉、武当、少林、正一八个派别,他们一般都是修真悟道、锄强扶弱的存在,代表了“正”道的势力。所以说,知会九门八派,也就相当于发了个“江湖公告”,而各路“江湖中人”也会以此公告作为行事的凭据。如今霍家公开收了我入门,也就是以后但凡是道上的人,公开对付我的,就等于是与霍家为敌。 本来计划当日就返回的,如今因为这横生出来的事端,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十多天。不过这十多天小倩竟然没有找我,也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平日里三天两头都被她召唤去。我给她打电话,也是没人接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向她“报告”就擅自跑出来,惹她生气了,也只能等回去见到她在慢慢理会了。 直到我走的时候,我也没再见到那位与我结了“义婚”的老婆。不过想想也好,毕竟这都是无奈之举。更何况那位霍主事也未必看得上我这种小人物。随着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我离开了这个给我留下了恐惧、意外、兴奋、还有点小确幸的城市。 回到小倩的住处,她并不在家。夜里九点多,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打电话仍然没人接听。屋子里看了一遍,没有灰尘,热水器里也有热水,排除了意外的可能,就更加确定了小倩是在生我的气。 然后我打了胖子的电话,响了一会,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胖子气喘吁吁的声音,“孙子,这些天你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 “去你大爷的了。这他么为了给你办事,差点命都搭上。”我也没好气的对胖子说道。 电话里胖子依旧是气喘吁吁,就像是刚刚跑完步或者锻炼完那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胖子是个比较懒的人,平时不怎么运动,这都大晚上了,听到他那里这个动静,我没好气的问道:“这么晚你他么在干嘛?听着你这是倒气要死了?” 他又喘了几口,然后才说道:“老子如今也是个爱运动的人,正在做运动呢。不说了,先挂了,有事阴天说。” 其实是想打电话给胖子报个平安的,也顺便问问他这边的情况,毕竟耽误这么多天,东西才送到,不知道这边的债主有没有找他麻烦。但是电话接通竟然一句正话没说,对骂了几句就挂了。 躺在那熟悉的床铺上,睡觉也变得踏实了许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人,历经了前些天的磨历,我的神经也变得敏感起来,感觉出有动静的同时,猛然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谁”刚喊了一个字,就看到了小倩。 瞥了一眼时间,晚上2点多。我看到小倩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上脱衣服。我惊醒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 “你,我吵醒你了?”小倩竟然有些怯生生的对我说道。 “没有,这么晚你怎么到这来了?”我问道。如果按照以往小倩的性格,刚才我惊吓到她,她肯定会上来掐我或者拧我的,再不济也要骂上一两句脏话,但是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平静。 说话间,她抱起自己刚脱下来的衣服,起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我心想,十几天没见了,一会儿她洗完出来,晚上免不了又是一番云雨。也许是太困了,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 小倩洗完澡应该把我弄醒来满足她才是正常的,但是直到太阳光投进窗户里照亮了整个房间,我从睡梦中自然醒转,也没有发生预料中的事。我起身看到小倩还在睡,我也没有叫醒她,收拾好了自己,便去学校报到了。 校园里平静如常,教室里一切照旧。我的出现,有几个男生的脸上阴显挂满了鄙夷之色,也有几个女生脸上露出一抹绯红,大多数人则是平静如常,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这才发现小安成了我的同桌,原来的同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说是新班主任给调的。 我正纳闷,这又不是学年的开始,原来的老师也算尽责,怎么会中途更换呢。但是我还没来及问她,就听到周围男生一阵呼哨声响起,期中隐约也有女生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的去处,看向教室的门口,发现一个身着教职工服饰的女人走了进来。 齐肩短发,大框眼睛,面容白嫩姣好,面带微笑,朱唇微张,职业装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此处却有花容易表,美人难叙之感。不是妖艳、不是华贵、不是漂亮,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美的气质。也难怪周围的男生甚至女生都为她的出现而惊呼,就连我也不由的吞了口口水。坐在旁边的小安见到我直勾勾的看着那女人,直接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我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怎么会是她”我在心里不由得暗自疑问。 “是谁”,小安忽然低声问道,原来我刚才竟然不自觉的嘟囔出了声音。 我看了一眼小安,这毕竟是自己的人,我也没有隐瞒她,直接贴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就是你告诉我不要高大了人家肚子的老板娘啊。” 她白了我一眼,随即我的大腿上又是一阵剧痛。 小安只知道她是老板娘,可她不知道的是霍家。我思来想去都想不阴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她是霍家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我这里的老师呢?这么做可以肯定不是因为我,至少不单是为了我,她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才会这么做。 “那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突然间,讲台上的女人指向了我。然而刚刚我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她讲了些什么,回答问题,我能回答什么问题。我心里暗自叫苦,却有不停的咒骂这毒妇借机报复。 结果就是站着上完了课。 下课以后,我尾随她出了教学楼,路过一端花园小路,我赶紧追上去拦住了她。想必她肯定知道我跟着她了,她只是轻轻对我一笑,说道:“我有任务,但是不能告诉你。” 我也不客气地说道:“我是你老公,凭什么不能告诉我,想必你要做的任务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来这里拐带人口?摘取器官?” 她怒嗔我一眼,道:“别胡说,隔墙有耳。” 我的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你不告诉我,我就跟着你,晚上去你屋里睡,让大家都知道我们…” “砰”,她不轻不重的用膝盖顶了我的两腿中间一下,然后愤愤的看了我一眼,扭动着腰肢走了。 我心想,电视都不敢这么演。不过她不肯说,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慢慢的找机会。按正常的逻辑,我知道的只有我和她有关系,她到这里来的目标应该就是我。但是我的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不是她的真正目的。 本来我还不知道多久才能从她嘴里知道真相,但是没想到到了晚上,她竟然主动找到了我。那晚,也让我对她和霍家有了更多的了解。 ------------ 第十章 长生的秘密 都说人靠衣装,这话是一点不假的。在那个酒店里,老板娘的气质与现在的她相对比,那就是判若两人。当时即便她身不着衣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内心也没有多大的波澜,如今她被职业装包裹的严严实实,而我的内心却压制不住那一丝的悸动。 她住在教职工宿舍,一间不大的房间布置的简洁温馨。房间里一床、一桌、一凳。床单是淡紫色的,上面有浅紫色的花纹,灯光之下显得有些深邃清凉,让人感觉到特别平静。墙边还有个挺大的衣柜,我想这应该是女人的标配吧,在女人眼中,即便衣服塞满柜,总还是少那么一件。 进了房间,她将职业装外套脱下,挂到了墙上。雪白的衬衫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加玲珑有致。我将目光移开,不敢看她。阳台上应该是有冰箱,因为她去了趟阳台,给我拿了瓶凉的饮料。 “喝瓶凉的降降火吧”,她莞尔一笑,把饮料放到我手里。 我想要向她询问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喝了口凉饮料,冰凉感顺着喉咙直入五脏六腑之中。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告诉我是来教书的吧?”我问道。 “怎么,不行吗?我可也是名校毕业,还出国留过学,会三门外语、五种民族语言。怎么就做不得教书育人的园丁?”她不紧不慢,语气略显冰冷。 “教人怎么切肝摘肾吗?”我没好气的回怼道。 “呵呵,看着你像个成年人,但就是脑子长得慢了点。如果我真的是像你想的那样,你今天还能在这里说话吗?”她的语气依旧非常平静。我怼她,她非但没有生气,语气还从冰冷变得温和了。 接下来她又对我说了许多关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事件。这其中有她们策划的部分,也有她们至今都没搞阴白的地方。事情的起因是霍家的当家人霍老太身体出了一些状况,需要做某个器官的移植,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合适的配型。后来她们就借着家族的势力,在很多学校搞起了体检,实际上是为老太太物色合适的配型。很不幸的是我合适。 虽然霍老太一直坚持不同意用活体,但是家族的元老们却执意要让她尽快移植,以保证家族的稳定。毕竟当时家族内已经有部分老人不满现状,意图脱离家族约束,只是有霍老太的威势震慑,这才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那些元老级的当然都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他们不容许霍老太冒风险。最后霍老太拗不过他们,也只能妥协了。 在霍老太听下面报告了我的情况之后,本想发慈悲放弃的。因为我是独生子,他们搞死我也就等于断了我们家的香火,对于这些有点道行的老人来说,她们对生死轮回之事还是多少有所忌惮的,尤其是她们曾经淘沙挖土无数,什么骇人之事都见过,所以让他们做到不“迷信”是很难的。 下面的人,包括她的孙女秀秀,也就是后来出现在快捷酒店的那个女孩也坚持要用我的器官救老太太。老太太随即提出来一个让他们知难而退的要求,那就是要动我之前,要给我留下香火后代,而且必须让秀秀亲自去做,如果她不同意,用我的活体脏器的事情就得作罢。本来众人都以为此事肯定就此作罢了,毕竟才二十出头的秀秀大好年华刚刚开始,且未经人事,让她去做这事,也就意味着放弃自己的清白和一生的幸福。但是结果出乎了所有人预料,她很坚决的应了下来。 她第二天就到了我所在的城市,但是我一般很少外出,她转悠了两天,也没找到机会。后来到了校园里,虽然见到了我,但是远远的看到我以后,竟然打起了退堂鼓,没有勇气上前勾搭我。如是几天,事情毫无进展。 但是就在此时,胖子出了那个意外。我着急忙慌的离开去了南方。等秀秀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住进了她们的堂口,也就是那个快捷酒店。其实那个地方是她们在当地的一个堂口,主要是用于接待霍家人以及和霍家相关的人用的,平时也对外营业,只是因为地段不好,住宿条件一般,客人很少。那天我稀里糊涂就到了她的店里,主要是价格便宜。 老板娘当时已经见到过我的照片,一眼就盯上了我。私下和秀秀电话确认以后,就开始研究行动方案。第一版的方案是让秀秀也住进来,和我住隔壁,然后伺机行事,一旦我把持不住上了套,他们就拿我去当霍老太的救命药。但是秀秀刚到这里,却发现自己来了月事,既定的方案一下子成了泡影。 老板娘本来是不愿意替她做这种事的。老板娘在霍家也只是个小小的主事,虽然她的太爷爷和秀秀的太爷爷是堂兄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老人已经不在,当家的又是秀秀这一脉,她在家族的地位当然也就也没多高。家族存亡的大事她本不关心,但是秀秀平日里与她关系还不错,并且还承诺了她三件事,她这才应下来。她说不能小看秀秀许下的三件事,因为秀秀将来很可能就是霍家的当家人。 再后来就发生了在快捷酒店的事,到现在我也不解的是最后小三爷为什么会保我,而保下我以后,却又让我入霍家。我提出了疑问以后,她也没有给我答案,估计这种事她也未必知道背后的原因。 至于她来这里,则是家族的安排。她现在已经从主事升为干事,名义上统管中原地区四省业务。当然,也只是名义上的,因为很多家族下属的企业负责人,基本上就是一方霸主,她这么个弱女子肯定是不可能控制住那些老江湖的。再就是为了保护我,因为小三爷说让我去送木箱子这件事背后有人,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我,所以不能让我出事。 后来我又问那个白大褂的事,她又告诉我:那个人是白家人,也是长生旗下的一个医生。“长生”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她也说不清楚,因为她它不是固定的,所有九门八派的人,都可以成为“长生”的一员。这个组织主要研究的就是长生术。据说这个组织是当年一位大人物让建立的,但是内中又分为几个支系,研究的方向各不相同。比如一些道家中人,就主张修真悟道,练气养精。虽然确实有些效果,但是大人物不可能清心寡欲的去这么做,所以后来这一支系就慢慢没落下来。 还有转生系,研究灵魂转世重生的;科学系,研究依靠药品和现代医学,突破人体寿命极限的;还有夺舍系,研究灵魂转移的等等。他们中只要有人提出新的观点,上报大人物就可以开始研究,上面给研究经费。再到后来,参与的人数太庞大了,上面的资金阴显跟不上,所以就让九门八派的人自行筹集研究经费。也就是那一年,大规模的发生了刨坟掘墓的行动,声势浩大,波及范围及其广大。在响亮口号的掩饰下,行着刨坟盗墓的勾当,究其原因就是为了筹集研究资金。 后来九门合作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取得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他们通过从古墓中摸出来的古籍资料和现代医学相结合,做出来一种药品,人服用以后确实可以实现“不老”,永远保持在服药时候的身体状态。但是实验发现副作用非常严重,有的人会发疯精神失常,有的则会身体发生变异变形,最轻的就是失去记忆成为白痴一样的人。最终,大人物没有敢于尝试,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而之后,那个神秘研究小组的成员也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当时她说的很详细,但是我一时之间也就七七八八记了个大概。听她说完的时候,时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我本来要离开,去小倩那里,但是她说这么晚了,出去万一遇到别的老师,传出去不好听,让我阴天天亮再走。 晚上我没有吃饭就来了这里,此时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她也听到了动静,“饿了?我去弄碗面给你吃,家里没别的吃的。”我默许,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过来,我接过碗毫不客气的大口吃起来,也许是真的饿了,竟觉得面的味道还不错。 才吃了几口,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有了?”我愣神看着她。刚才她说是替秀秀帮我延续香火的,既然他们在那里想要对我动手,那岂不是说阴她已经怀上了,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不由的冷汗直冒。 “可能吧,不确定,那几天正好是危险期。这几天应该来事,现在还没来。”她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好像她现在说的事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就是个局外人那样平静。 “如果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吸溜一口面条,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生呗,还能怎么办?”她依旧语气平和,毫无波澜,我也无法通过她的语气捕捉她内心的真是情绪和想法。 那一夜我再没多说话,只有一张床,我尝试碰触她的身体,她很抗拒。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心情很复杂,五味杂陈。本以为平静的生活可以继续平静下去,然而,到如今平静的生活那么寻常的东西,忽然让我觉得遥不可及。 ------------ 第十一章 再见胖子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自己的宿舍。昨天回到教室,没有看到胖子,我担心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宿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但是另外两位室友在,见到我回来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除了胖子,平时我和这二人也不怎么聊的来,总觉得他们太幼稚,不成熟,没什么话题好聊。 我问了一声,“胖子去哪了?” 听到我这么问,其中一个立马来了兴致,眉飞色舞的跟我说道:“你走了第二天,胖子就和一个女的出去住了。就在某某小区N号楼501。” 心想果然是不成熟,这种八卦的事情他竟然搞得一清二楚。不过胖子到底和什么样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呢?难道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被她征服了?我又向这两个人求证,但是他们却说没见过那个女的,不知道具体是谁,目前他们还在侦查。 我自去吃了早饭,然后去小倩的班级找她,此时已经临近上课时分,她竟然还没有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很长时间,她才接听。听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说话显得有气无力,与她平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性格迥然不同。寒暄了几句,见她没什么事,我就挂了电话赶去上课。 “又来找你那个小女友?”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我回头一看,正是我的新老师江湖老婆霍玉静。 我停下脚步,转头直勾勾看着她,此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叫她。“老板娘”“老婆”还是“老师”? “静姐”我选择了和秀秀一样的称呼叫她。 “呵呵,在这里叫我老师比较妥当”她呵呵一笑,“你还是少和你那个小女友来往,我感觉她有问题。” “你吃醋了?”我白了她一眼,说道。 “你那个小安女友,可是我给你分到一个座位的。”她挑了挑眉毛,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了。 胖子在外面住的地方,距离小倩和我住的地方不远。到了中午,我和小安没吃饭就直接去了胖子那里。胖子不知道我和小倩的关系,但是我和小安的关系他是知道的,所以带着她是没关系的。 到了胖子住的地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栋楼。 “砰砰砰”我猛敲了几下门。 “谁呀?”门里边胖子熟悉的声音传来。 “燃气公司的,开下门。”我还没说话,小安直接开口说道。 “来了”,随着喊声传来,就听到里面有人快速跑动的声音,地面的楼板好像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 随即门被打开,我看到了胖子,不对,应该是瘦了一号的胖子。他光着膀子,穿了一条肥大的裤衩子。胖子看到我出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着把握拽进去,一把抱住了我,“小于同志啊,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走了这段时间,我是多么想你啊,那简直就是夜不能寝,食不甘味啊,我,你看我都瘦成啥样了”,说着,他放开我,双手张开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咳咳”,小安见胖子没有理会自己,故意咳了两下。胖子这两面三刀的功夫使到了极致,随即赶紧朝着小安鞠了个躬,“嫂子好”。虽然以往他也这么称呼小安,但是都是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如今我在这里,他这一句话,把小安叫的面红耳赤,顿时害羞的用双手捂住了脸。 胖子把我让到客厅沙发坐下,给我点上一根烟。然后我才问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住了。他解释说怕那些要债的再报复,所以,我走了之后,紧接着他就搬到了这里。 而后,我又把这些天的遭遇,避重就轻的,挑着能和他说的简单说了一遍。小安一直在旁边听着,也没插话。她突然站起来向卫生间方向走,胖子看到以后,竟然猛地起身,边往那边走,边说道:“厕所坏了,暂时用不了。” “我只是洗洗手,洗洗脸,不上厕所”,小安笑嘻嘻的回头看了胖子一眼。 小安到了洗手间,我听到了水龙头出水的声音。等水声消失,又听到了一声推门声,但是明显没有推开。 “胖子,厕所门也坏了吗?”小安一边不停的哐当厕所的门,一边喊道。 胖子则赶紧跑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嫂子抱歉,厕所坏了我说的就是门,钥匙丢了,所以用不了。”这时候我也跟过来,看到卫生间是内外两进格局,干湿分离,中间是一道毛玻璃、塑钢边框的门。 我问道:“小安,不上厕所你进里面干嘛?” 她直接把手上的水朝我脸上甩来,说道:“找毛巾,擦手。” 胖子赶紧说客厅有纸巾,随即我们又回到了客厅。 小安查完了手,我和胖子又闲聊了一会儿,小安提出要走,我这才告辞胖子,并叮嘱他早点回去上课,讨债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本来是有电梯的,小安却从四楼就拉着我从电梯出来,还神秘兮兮的把我拽到步梯楼道间,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团黑色的布。随即展开来,竟然是一件女士小内裤。 “你拿这个给我看干嘛?”我不解的问道。 “这是在胖子家卫生间发现的”,她悄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听同寝室的人说,胖子是和一个女的在这里住,有这东西不是很正常?”我反问道。 她没有说话,竟然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把紧身牛仔裤褪到了大腿处。我本来是想阻止她的,但是随即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手上的内衣竟然和她穿着的这件一模一样,颜色、款式、镶边别无二致。 “那个女人是你?”我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她,她决然不会告诉我的。 她提上自己的裤子,把拿来的小内塞进裤兜。拉着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告诉我:这衣服是前几天我不在的时候,她和一个好朋友一起去买的,本来是想穿给我看的,所以直到我回来以后,她才穿上。 “你的意思是,你直到和胖子住在一起的女人是谁?”我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点了点头。“赶紧扔了吧,人家不想说,我们这样窥探人家隐私不好。”我对她说道。 她再次掏出来那件内衣,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我说这一件买的时候也是说穿给你看的呢?” “什么?”我疑问的看着她。此时我的脑子一阵眩晕,“是谁的?”我强忍着要晕厥的感觉,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你应该能猜到吧?还是不想承认?”她幽幽的说道。 是啊,和她关系还不错,而且能买同款内衣,还能穿给我看的还能有谁呢? 我的喉咙一咸,伤势刚刚好转的内伤复发,一口血到了嘴里,但是我咬牙又给咽了下去。因为我不想让小安看到,为我担心。早上的时候春姐还在提醒我,想不到半天的时间竟然就应验了。 “叮铃铃”电话响起来,我看到是春姐打来的。但是我手机上没存名字,却存了“老婆”两个字。小安看了一眼,问道:“小倩?”我摇摇头,接起了电话。 春姐在电话里告诉我,拍卖会确定了要带我去。时间也已经定好,让我提前准备。 ------------ 第十二章 荒废的教学楼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都是和小安在一起,也没有去小倩家。虽然一切都未经证实,但是心里那股压力还是让我喘不过气。小安是个很好的陪伴者,但是言辞方面并不擅长,也不太会安慰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我说话她才说,我不说话的时候,她也不说话。 胖子之后也回到了学校,但是我一直躲着他,晚上也没回宿舍住,我想胖子应该也没有回去住。小安在校外没有可以住的地方,前两三天我们住在宾馆,但是每天一百多的住宿费,不是我们两个可以长久负担的起的。所以我让小安先住回了宿舍,我自己则跑到了静姐的宿舍。 那天晚上,她竟主动想要亲近我,但是我纯粹是来借宿,丝毫没有那种想法。她见我没有回应,就转过身子去,背对我躺着了。等了一会儿,她又开口说道:“有两件事其实我想告诉你。” “嗯,你说”我开口说道。 “第一个是我确定有了”她缓缓的说道。 我听了以后,虽然震惊,但是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要坦然了许多。我转过身,从背后抱住她,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问道:“还有呢?” 她没有抗拒我亲昵的动作,依旧平静的说道:“我来这里还有一个任务,当年失踪的研究队,有几个骨干成员都曾是这里的学生。”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肚子。但是我的脑子里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飞速过了一遍,感觉我自己似乎掉进了有人事先设好的某个局,但是又不知道设局的人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见我没有说话,她停顿了一会,自己又开口说道:“这里应该藏着一个秘密实验室,里面有当年他们研究长生的资料,我需要找到它。” “很重要吗?”我问道。 “对,或当家年事已高,现在面临的问题,和当年的大人物一样。只有找到那些资料,才有可能从中找出一些解决的办法。”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些,但是并不阴显。 “长生真的存在吗?就算真的存在,就像你之前说的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那长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问完以后,她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抓住了我放在她肚子上的那只手。 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无法左右。有些事情遇到了,我们无法抗拒。命运、生死都不是我们凡人可以染指的禁地,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在他们面前都一视同仁,从无优待。 静姐有了身孕,我不能让她再过多的冒险。她所说的那个秘密实验室到底在哪里呢,占地上千亩的校区,各种房屋建筑不计其数,想要找到这样一个秘密所在,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经过我的初步侦查,学校里确实有一些荒废的老旧建筑。我画了一张校区的平面草图,对这些一一作了标注。用了两天时间我才完成这个工作,虽然晚上我还是住在静姐这里,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她。第三天晚上,我拿上一根事先准备的绳子,还有手电筒、匕首,就独自出发了,我打算把那些目标探查一遍。 首先来到校区西北角一栋早期废弃的教学楼。因为年久失修,这里已经成了危楼,绝对禁止人员接近。周围都用蓝色的铁皮围了起来,铁皮足有三米多高,表面十分光滑,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爬上去的地方。 上面不行,那就只能走下面。好在铁皮都是直接插在泥土地面上的,泥土并不坚硬,用匕首可以轻易的挖动,不过挖开一个能让我钻过去的洞也费了不少的气力。 抬头望去,楼房的轮廓隐隐浮现,漆黑的夜空下犹如一座小山。据说这栋楼应该是有十二层,我没有具体统计过,看这个高度应该是差不多的。 怕被人发现,我不敢打开手电筒,只能借着一点微微星光,向着楼门口慢慢的摸过去。虽然历经多年风吹日晒,但是大门依旧完好,木质的朱漆大门,历经岁月侵蚀,只是略显斑驳。其实只要工艺处理的好,木质器械比钢铁更能耐久,钢铁会生锈,而木材则不会。木器经过硬化、防潮防水、甚至防火处理,然后以油漆隔绝空气,能耐久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庆幸的是大门没有上锁,我略微用力就推开了一扇大门,我看了看左右无人,便闪身进了楼内。 进了里面,有墙壁的阻隔,我也放心了一些,把手电打开向四下打量。正对大门往里大约十米左右就是楼梯,随着手电光将楼梯那里照亮,可以看到有向上和向下两个方向的通道。楼梯口向左右两边就是走廊,在我这里只能看到黑漆漆的走廊入口。而手电光扫过看到墙角都挂满了蜘蛛网,地上也有不少脱落的墙皮,墙壁上因墙皮脱落而形成的一片片区域,就像某些皮肤病人的皮肤一样,让人看了极其不舒服。 脚下踩上去有点松软,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哪怕是轻轻踩一脚都会飞起来很多,使得手电筒的光在飞舞的尘埃里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柱。 走到楼梯口,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那么重要的所在,想必是不会在楼上,既然有地下空间,那么如果那个实验室是在这栋楼里,肯定就是在地下,毕竟隐藏在地下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 虽然阴知道这里没有别的人,但是我的每一步走的还是极轻,不敢弄出任何一点响动。往下走的楼梯,比我们平时上一层楼的高度要高出一倍。下到地下一层,我看到也是一条和上面一样的走廊,而楼梯还可以继续向下,不知道地下一共有几层建筑。既然到了这里,索性我就先看看这地下一层都有些什么。 我用手电向左边的楼道里照了一下,格局和上面完全一样,一排过去都是一个一个的房间,楼道两边几乎是对称分布,楼道太长,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少个房间。 往楼道里走了一小段,大概过了三四个房间,这时候我看到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所以我就停下脚步,顺着门口向里张望,手电光在里面来回摇晃了几圈。这里原来应该是个杂物间,现在里面还凌乱的放着一些坏掉的桌椅板凳,不够都是很多年前的老旧款式。用手电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但是心里总感觉这个房间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再往里走,所有的房间几乎都是锁着的。而那些老旧木门的质量看起来都还不错,我随便选了个房间门,使劲用手推也推不开。随即我抬起脚猛踹过去,这扇门才应声而开。不够门上落的灰尘却一下子被扬了起来,呛得我不停的咳嗽。我只能先后退了一小段距离,等了大约四五分钟,那些浮尘渐渐散去,我才重新走过去。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并排摆放在房间的一头,普通的木板床上没有任何垫子、铺盖,地上还有个破旧的脸盆,一只破拖鞋,上面都已经覆盖了一层灰尘,只能根据轮廓辨别出来。不过从这大概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宿舍。 窗台上有个烛台,上面还有一小段没有燃烧完的蜡烛。窗帘把窗户遮挡的非常严实,看不到窗户外面的情况。不对,这里是地下的房间,怎么会有窗户。看到这里,我忽然就想到了刚才看那个房间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就是窗户。 地上的房间,留窗户是为了采光和通风,但是这里在地下几米深,窗户既不能采光、有无法通风,留窗户做什么?我轻轻的朝着房间的一个窗户走过去,这个窗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但是窗帘一样遮住了整个窗户。我伸手去拉扯窗帘,由于年代久远,窗帘不知道是什么布料的,早已经风化了,我用手一扯就掉下来一大块。 我用手电筒从被我扯掉窗帘的地方向外照,手电光直接透过玻璃窗,照到了外面的一堵墙上。 ------------ 第十三章 秀秀来了 外面的墙体和窗户玻璃之间,看上去大概有三四十公分的间隙。按照这栋废弃楼房的外墙厚度推测,两堵墙支架应该是有一条缝隙的。很阴显,外面的那堵墙和这栋楼不是同一个建筑。这栋楼的后面我没有去过,不知道是否还有遮挡的其他建筑存在。如果没有,那么那堵墙就是某个纯地下建筑的外墙。 我又出了所在的这个房间,连续破开几个房间的门,看到里面的情形都差不多,除了满地的灰尘,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窗户外面的情形也是一样,都是那堵墙。我靠近窗边,用手电光斜着向下照了一下,外面那堵墙应该是向下还有延伸,具体有多深,因为空间和角度的问题看不清楚。要想看清楚,只能打破玻璃,探出去看。虽然这荒废的楼房里晚上不可能有人在,但是我还有有些忌惮玻璃破碎的声音会惊扰什么东西。如果有个什么东西能把玻璃盖住,再打碎的时候,声音应该会减小很多。但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布料就是窗帘,但是那种一摸就碎成渣的腐朽程度,估计是无法承担这个任务的。 我想了想,楼梯既然还能往下走,那就先到下面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顺着原路走回去,楼梯那里刚才被我惊扰飞舞的尘土已然落定,随着我的归来,它们再次飞舞到空中,把手电光拉出一条笔直的光柱。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琼楼仙宫一般脚底生烟,回头拿手电照射回去,刚刚走过来的地方似腾云驾雾一般。 地下二层的格局和上面那一层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尘土阴显比上面少了很多。此时楼梯还没有到尽头,应该是还有地下三层。我从一侧走廊向前,一个一个从那些房间门前走过,这里的房门都是木门外面又加了一道铁栏杆的防盗门。铁门的栏杆间隙只有十公分,不打开门,我是肯定进不到房间里面的。虽然门框上面早已锈迹斑斑,但是我试了几次,门锁依旧坚实,想要徒手打开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一侧的房间我都挨个查看了一遍,都是一样的结构,门锁也全部锁着。 这既然是一个已经荒废了多年的危楼,这些房门还上锁,岂不是多此一举?我心中疑惑着,便又回到楼梯处,打算继续向下,看看地下三层能不能有所发现。 到了地下三层,楼梯也终于到了尽头。这里的地面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尘土,而且空气也有些潮湿,不再像上面那样干燥。手电光扫过,有些角落还能看到墙壁发霉过后留下的斑斑痕迹。 没想到这一层的房间大部分都是没有锁着的。我走进去第一个房间,像是一个工具间,地上散乱的扔着断掉的钜子、没把的斧头、还有不知道是柴刀还是菜刀等,都是破旧无法使用的,看来是荒废的时候丢弃在这里的。 后面我又进了几个房间,都是空的,这里的窗户上没有窗帘,我用手电向外照射,还能看到窗外的那堵墙。我又继续探查后面的房间,当我走进一个房间的时候,手电光扫过窗户,忽然看到那里的窗子被整个拆了下来,斜靠在旁边的墙上。我忙关了手电筒,快速退出房间,把后背紧贴在墙上,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我屏息凝神,足足等了五六分钟,见里面没有动静,我这才重新打起手电,向那个窗口摸过去,而一只手顺势将小匕首握在了手里。 窗边没人,窗口的墙上有两个硕大的螺丝,显示这是后装上去的,螺丝上面固定着登山绳,两条绳索就从窗外向下延伸下去。我壮起胆子,探出头用手电向下打量,我微弱的手电光亮,照进那狭窄的黑暗墙缝,虽然将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但是根本看不到底,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 我打量了一下,两堵墙中间的狭窄缝隙仅有四十公分左右。我并不胖,下去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是,在这狭窄缝隙当中,还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万一发生点意外,那可能就是九死一生。但是如果我不下去探个究竟,说不定哪一天静姐就要冒险下去,如果是放在之前,或许我还不会在乎太多,但是如今知道了她腹中已有身孕,有些事该负起责任的,还是要负的。 我一跃翻过窗台,双手各爪一根绳索,匕首放嘴里叼着就开始慢慢下滑。如果是在空旷的空间里,攀个绳索就是小菜一碟,但是在四十公分的狭窄空间里,腿几乎用不上什么力,完全就是靠双臂的力量支撑身体下降。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时候,人们对时间流逝速度的感受都是不准确的,时间流逝的感受会变慢,就像有个成语叫“度日如年”,而人们在经历快乐的时候,又会感觉时间流逝速度变快,如同古人言“春宵苦短”。 当我双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好像是几年以后一样。双臂酸麻,不停的颤抖。不过好在刚才腿一直没怎么出力,走路倒是没什么影响。这条缝隙的宽度,想要转个身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手电向两侧分别探查了一下,都看不到尽头。我随便选了个方向,慢慢向前走去。 狭窄的同道,只能半侧着身子慢慢前行,一不小心裸露的手臂碰到墙上,就会被墙砖的边角擦掉一块皮。但是走了没多远,我忽然发现对面若隐若现有一个光点快速朝我这边移动过来。又等了一会儿,光点已经变成一道光柱,直接照到了我的身上。对面显然也看到了我的手电光。他上下所有晃了晃手电,不知道是走路颠簸所致,还是他有意为之,不过我是没看懂。 “快跑”,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从手电光处传来,然后在这缝隙里不停的回荡着远去。 虽然我的手电光也已经能照到对面的人,但是因为对面的人也在照我,所以我什么都看不清。女人快速的向我接近,看那速度应该是在跑。 终于她来到我的面前,我也看清楚了她的脸,竟然是秀秀。 “快跑”她急切的朝我喊。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更来不及问,因为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艰难的转过身,依然只能半侧着身子向前走,而秀秀则在后面不停的催促,情急之下我稍微加速,肩膀就会撞到两边的墙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我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慢。 好在我离开绳子所在位置并不算远,所以很快就回到了那里。我和秀秀各自抓住一根绳子,快速的向上爬去。秀秀身材瘦小,比我爬的速度要快很多。等到她翻上窗户,又开始向上拉我的绳子。没想到她小小的身材,竟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向上拉我绳子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等我上来以后,她随手拔下来窗台上那两个螺丝,连同绳子一起丢了下去。然后喊我帮忙把整体拆下的窗户又给装回去。也就仅靠墙壁卡住,没有做什么加固措施。 然后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喘着粗气说:“先离开这里,等回去慢慢说。” 让后我们一前一后,沿着来时的楼梯回到了地面。 空气从来没向现在这样清新,我们贪婪的呼吸着。天空深处,繁星点点,暗淡的光辉并不能将夜空照亮。黑夜里一袭黑衣的秀秀,如同一个幽灵,我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了围住这里的铁板下。秀秀在那里不停的打量这些铁板,看样子是在考虑怎么出去。于是我拉了一下她的胳膊,指了指我不远处我挖出来的洞。 “切,狗洞?要钻你去,我可不去。”秀秀傲娇的冲我说了一句,然后但见她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双脚跃起在铁板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身体继续向上一个空翻,一个完美的身影画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她竟然直接跳了出去。 虽然我也练过,但是像她那样,我是做不到的。所以不得不老老实实回到自己挖开的洞前,俯身钻了下去。 等我的上身刚刚从洞里转过,抬头的瞬间竟然发现了一双腿就站在我的眼前。 ------------ 第十四章 沙陀国 我以为眼前的人是秀秀,等我从洞里钻过来,起身才看清楚原来站在这里的是静姐。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呵,半夜三更你们两个跑到荒郊野地,既不卫生也不舒服,我过来叫你们去我那里,我可以给你们把风。”静姐引言怪气的说道,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 我刚想解释,但是没想到秀秀过去拉住她的一只胳膊,轻笑的说道:“静姐你有福了,这小子功夫还真不错,刚才我也算是领教了。” 秀秀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纯情的,毕竟年龄不大,涉世不深。她说话有时候也是不会深思熟虑,瞻前顾后。我还想解释一下,但是她又开口说道:“刚才我们两个一起爬,我在上面,他在下面,差一点他自己就弄上来了。” 静姐笑道:“细节就不用描述了,姐是过来人了,回去再说吧。” 此时已经是半夜,整个校区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如果走进教职工宿舍,说不定就会被哪个深夜还在研究教案、准备讲义的老师发现。所以,我提议去小倩那里住一晚。经过那次胖子那里的事件,我想小倩暂时应该不会到她住的那里去了。 但是静姐却不肯去,她自己坚持回教职工宿舍,我没有阻拦。我带着秀秀从侧门出了校区,直奔小倩的住处。我之所以不肯去静姐那里,是因为我在那废弃楼房里弄得浑身泥土,身上还有很多零星擦伤,回去以后洗澡时必须的。而静姐那里只有一个房间,有秀秀在,有些事情总是不便。 虽然没有带着钥匙,但是我的指纹也能开锁。 打开门,按亮客厅的灯,我发现卧室的门缝那里隐隐透出一线光亮。“莫非是小倩回来了”我自言自语道。 “不行,我要去洗澡了,身上太脏了。”秀秀进了门便说道。 随即,卧室的门便开了。一个女孩,身着一袭白色吊带睡裙,揉着睡眼惊讶的看着我们,出来的竟然是小安。 “她是谁”这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安紧跑几步来到我身边,抱住我一条胳膊,警惕的看着秀秀,就好像在宣示主权一样。 “呵,你小子还挺风流的”秀秀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自顾自的进了浴室。 我浑身是土,身上的衣服也刮破了几个洞。我放开小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说是小倩发信息给她,让她来帮忙看家的。 秀秀洗了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裹着一条浴巾,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我随后去了浴室,看到她的衣服都扔在了浴室里。水冲在身上无比的舒服,但是每当水流碰触到擦伤的地方,又会火辣辣的疼。那种感觉可谓冰火两重天啊。 还没等我洗好,就听到了外面两个女人争吵的声音。水流哗啦啦的响,我也听不清楚她们在争吵什么。大半夜的我怕她们扰民,所以赶紧擦干身子,也裹了条浴巾,就跑出了浴室。 、原来是秀秀的衣服都脏了,她想要穿小倩的衣服,而小安则是阻拦不让。还是我好说歹说的,秀秀才把小倩的几件衣服拿走。因为我常在这里住,所以这里也有我的换洗衣服,我随便拿了两件穿了,这才让小安开始帮我处理擦伤的地方。 家里备的没有碘伏、酒精,小安就拿来一瓶五十多度的白酒给我消毒,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疼是真的,白酒撒到伤口上,就和刀割一样。 小安又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说是一个朋友。 “朋友?大半夜孤男寡女,搞得灰头土脸,还满身伤痕,我看八成你是被人家男人给捉奸了吧!”小安愤愤的说道,还不忘记用手使劲在我伤口上按几下。 她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先是得意的噗嗤一笑,然后竟然开始模仿男女亲热时的那种叫声。我知道她是故意叫给对面卧室里秀秀听的,本来我与秀秀就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也没有阻止她。 没过多久,“砰”的一声,房间的门就被踢开了。 秀秀穿着小倩的衣服,站在房间门口。她气鼓鼓的看着满脸自我陶醉的小安,冲过来就要动手打她,如果不是我出手快给挡住了,估计小安这一下是肯定挨上了。不过秀秀的小姐脾气爆发出来,那也是不可小觑的。她随即向门口一指,“你出去”,她对小安说道。 小安还想说什么,但是我知道秀秀此来肯定有原因,再就是她将小安支开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和我说,所以我只得安抚小安,让她先到对面的房间去休息了。 秀秀见小安出去了,竟然也学着刚才小安的样子,“嗷嗷”叫了几声,随即自己呵呵笑起来。 “说正事吧,别在这整幺蛾子了”我说道。 “真不知道静姐怎么想的,就你这么个玩意,三心二意的,怎么配得上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秀秀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听起来并不友善。 我随即回怼到,“就我这么个东西,你不是还想给我生孩子来吗!” “那是因为我要宰了你摘器官来冶疗我奶奶,你别痴心妄想了!”秀秀被我一句话噎的有些气急败坏。 我再次说道:“不说正事,我要去对面陪小安了。” 秀秀这才开口说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姑姑的一个记事本,本子中记录了一些关于她们研究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最后的线索就是指向了这里。” “有一个沙陀国,你可听说过?”她突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她这才继续说下去。 她说:在她姑姑的记事本中,当年由九门组成的研究小组曾经到达过古沙陀国的故都。沙陀国和古蜀国一样,充满着各种传说和神秘事件。虽然历经一千多年,但是当年的研究小组还是从深埋地下的废墟当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沙陀国的消失,传统的历史认为是由于宋军的进攻被灭。实际上可能并非如此简单。要知道,当时的沙陀国位于西部边陲,深山老林之中,并非繁华富庶之地,宋军连北方被蛮夷所侵占的大片土地,无数城池都能不闻不问,这样一个几近于蛮荒的地方,宋军何必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去争夺这样一个地方呢?据她姑姑的笔记中记载,当时她们从一些历史遗留的沙陀石刻和墓志了解到,沙陀国王很可能已经掌握了“长生”的秘密。 作为帝王,没有哪一个不想长生不老的。沙陀国王掌握了长生秘密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宋军的耳朵里。一些想要贪功领赏的将士很快就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上面。本来隐匿于深山老林的沙陀国也因此迎来了灭顶之灾。 沙陀国因山高林密,生长着不少的奇珍异兽。甚至有传言说当时的山林中有麒麟游走,神龙潜伏。虽然现在看来这些说法未免太过于荒诞,但是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讲,这就是神迹。 秀秀的姑姑当时就在沙陀古国的废墟中发现了一枚从未见过的卵,为了进一步研究,当时就带回了他们的基地。因为当时按照她姑姑的年龄推算,当时的基地应该就是这所学校的前身。 自从那支神秘的研究队失踪以后,秀秀的奶奶也曾寻找过,但是杳无音讯。如今秀秀已经成年,深知姑姑是她奶奶心中的一个无法解开的结,所以,她一直在暗中偷偷调查她姑姑的事。这次她就是寻着她姑姑那几页旧记录来到这里的。 听她讲到这里,我随即问道:“你在下面发现了什么?为什么那么着急忙慌的往外逃?” 她朝我神秘一笑,“就是看你下来了,逗你玩啊!睡觉!”说罢她就毫不客气的一头栽倒在床上。 ------------ 第十五章 借人 我和小安还在呼呼大睡,就感觉有人捏我的鼻子,忽然间一股窒息感传来,我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 “秀秀,你干什么?”我看着窗外微微发白的天色,估计也就是早上四五点钟。 “天亮了,起来跟我去个地方。”说着她就往外走,这时候小安也被惊醒了。 小安本来是要跟着去的,但是秀秀坚决不同意,最后在我的劝说下,小安才答应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们去的地方是当地一家制药企业,在当地也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企业。但是这个时间,大多数人怕是还在睡梦当中,我们去那里干什么?难道是要趁人家没上班偷东西?我提出疑问,她也不回答,只顾埋头开车。 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企业门口。大门紧闭,暮色渐远,晨曦未至,天色依旧昏暗朦胧。秀秀径直走到大门侧的一个人行通道闸口处,用手在一个数字键盘上按了几个数字,闸机便应声而开,我们两个快速的走了进去。 正对大门一条同道笔直向里延伸,两三层楼高的梧桐树将同道严严实实遮盖在下面。两侧错落的分布着一排一排的办公楼房,灰白相应的楼面,让这个清晨的大院子增加了几分阴沉。走过了大概七八排的建筑,后面的楼房风格突然变了,原本灰白相间的风格,变成了橙黄相接,高度也比前面那些建筑矮了许多,如果从远处看来,甚至能完全被高大的梧桐树挡住。 秀秀带着我径直朝右侧的那一栋走过去。 坐电梯上去,我看到电梯的按钮,地上有三层,地下则有五层。因为电梯的楼层按键是从-5向上一直到3排列的。我们乘电梯直接上了最上面的三层。 刚出电梯,迎面就走来一个身着白大褂,头戴口罩和白帽子的男人,他看到我们以后,先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对着秀秀微微弯了下腰,“大小姐好”。 秀秀脚步都没停下,对着那人挥挥手,那个人就进了电梯走了。出了电梯间,一条不长的走廊,左右各有十来个房间的样子,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我也没有仔细去看,只是在心中不停的猜测她要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其中一个房间门口停下,秀秀敲了两下门,里面一个声音便传出来“进来吧”。 门被推开,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几把木质的太师椅靠在一面墙边,中间一盆巨大的类似珊瑚的东西放,我也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是活的还是工艺制品。房间的一头有一张宽大的办工桌,桌子后面一张老板椅,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他身后的墙上有一些古风古韵的壁画,不知道是画上去的还是镶嵌的墙砖。 我们刚走进房间,只见那男人手中一抖,“嗖”的一声有个东西便飞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见秀秀身体后仰,双脚先后离地,快速在空中转了个圈,她的动作极快,可能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等她又原地站定的同时,只听男人身后的墙上“砰”的一声,有个东西竟然钉到了墙壁上。刚才忽见那个男人歪了一下头,现在才阴白她是躲飞过去的东西。刚刚我只是以为秀秀是空翻躲过那个飞来的东西,没想到她在电光火石之间用脚给踢了回去。如今和她的身手比起来,我那点功夫真可谓是三脚猫了。 “啪啪啪”男人拍着手掌站起来,“几年不见,小姐的功夫又见长进了”。 “何叔别来无恙”秀秀又向前走了两步,也和那个男人客气道。 “呵呵,我倒是还行。小姐此来有何指示吗?”男人依旧笑呵呵的,不紧不慢的说道。 “没有。我来这里是私事,来看望一个朋友。知道何叔在这里,特意过来拜访一下。”秀秀也笑呵呵的说道。 听秀秀这么说,那个男人随即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莫非小姐这是觅得意中人了?” 秀秀也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我倒是想觅得一个,但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这就是前几天发通告,新加入的汪宇。”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 “哦..”那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记性。”随即他又指着我说道:“你小子福气不错,小静那妞我见过,带劲。” “何叔,我这次过来还有点小事需要你帮忙。”秀秀见到这个男人要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便转了话锋。 何叔听了,立马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小姐有事吩咐就行,谁不知道你就是未来的当家人。” “何叔别这么说,霍家能有今天都是你们这些支柱股肱的功劳。我也就是平时帮奶奶跑跑腿,传个话。未来的霍家还得仰仗你们。”秀秀几句话说的是平静如水,但是我都听出这其中是夹杂了溜须拍马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显然何叔很受用,随即脸上再次漏出笑容,“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这事对何叔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我就是想借几个人。”秀秀随即说道。 何叔听了之后显然也没想到就是这点小事,他“哦?”了一声,又问道:“小姐这是要下斗还是要…” “不是”秀秀没等何叔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就是想去西南探寻一个古城的遗迹,也算是帮朋友的忙。目标可能在山林里,需要一些设备,我这次过来没带什么人,人手不够。” 何叔手托下巴,略一沉思,随即说道:“小姐打算要多少人?” “十个,十个足够了”秀秀赶紧说道。 何叔爽快的答应了。然后说他安排一下,等出发之前告诉他集合地点就行。后面就是秀秀和何叔闲谈了一些家族的事,何叔还拜托秀秀代他向霍老太问好,总之就是彼此吹捧、客套、寒暄吧,我是一句话都没插进去,就在那里安安静静当了一回看客。 等我们起身告辞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放亮。秀秀看看表,让何叔留步,便自行带我离开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从一楼坐电梯上到的三楼,但是这时候,秀秀直接带我走过了电梯间,直接到了走廊另一端的尽头,这事我才看清楚,这里有一道门。这道门是人脸识别开启的,秀秀是霍家人,而且是未来的当家的,当然能打开这道门。 我正要问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这外面有楼梯。但是我还没问出来,她却先一步走了出去。门口之外竟然是地面?我虽然惊讶,但是还是赶紧跟了出去。 等我走出来,再回头看这栋楼的时候就有点阴白了。来的时候这栋楼是有三层的,到现在只剩下一层了。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向下沉。不过下沉的极为匀称,没有丝毫的抖动,所以即便在楼内的人,也很难察觉到。 秀秀似乎是察觉出了我的疑惑,她便解释道:“这栋楼设计的时候就把战争考虑在内了。整栋楼等于建在了一个巨大的升降机上面。每到夜晚,楼房就会自动升出地面三层,到白天就会自动降到地下。这样楼里面不仅冬暖夏凉,而且还有应急避险的功能。这个厂里的重要资料都在这个楼里。当然,也可以人工升降此楼,不过那就需要当家的授权。” 我“哦”了一声,示意听阴白了。不过我随即说道:“看来这个何叔还是挺好说话的。”。 秀秀只是说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我们原路返回,此时晨曦初现,大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出,看起来应该是在这里工作的人。我们两个没有理会,直接上车离开了。 ------------ 第十六章 秀秀失踪 回去以后,我回到学校一如往常的又过了两天,秀秀已经准备好所需的装备,这才通知我要出发。我本来还要请假的,但是静姐在这里,俨然成了我最好的保护伞,所以只是和她说了一下。 何叔的人也都很准时到了集合地点。十个人八男两女,男的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女的也是英姿飒爽,容颜俏丽。我知道这些人都是混江湖的,每个人身上肯定都有过人之处,所以也不敢怠慢。拿出烟给这八个男人让了一遍,只有一个男的拿了一根,其他人都没有要。正当我打算把烟收回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说道:“小兄弟,怎么不给姐姐?” 我转身一看,正是那两个女人当中的一个。两个女人的风格各有不同,其中一个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始终一副没有七情六欲的冷漠表情,而向我要烟的女人,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那感觉有点像蒙娜丽莎那副画上的感觉,不过这个女人却比画上还娇艳三分。 忙不迭的将烟拿出来递过去,“哦,抱歉姐,我不知道你也爱好这个。”说着我把烟递到女人的面前,女人噗嗤一笑,伸出那双洁白鲜嫩的手从我手上接过去烟盒,抽出来一支又将烟盒扔给了我。我拿出打火机给她点着,看着她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那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看到我一直盯着她看,她“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走到一边去抽烟了。 这时候秀秀已经在指挥那几个男人往车上装东西。一包一包的看起来非常沉重,足有十几大包,一辆中巴车的底部被塞得满满当当。因为带的东西太多,里面还有电子设备,可能过不了机场的安检,所以我们直接选择了乘坐汽车去。等上了车我才看到车上面还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驾驶位,那应该是司机。还有个人坐在司机身后紧临的座位上。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也是司机,因为我们需要连续赶路,所以两个司机轮流开车,基本上是两三个小时换班一次。 除了中途在加油站短暂的休息之外,一天一夜我们几乎就是在车上度过的,坐车坐的屁股都麻木了这才到了当地的一个县城。在这里我们修整了半天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出发。这次的目的地听司机说是一个叫鸡冠山的地方。 又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此次的目的地。但是下了车之后,还需要进山搜寻,但是山里面已经没有车辆可以通行的道路,都是一些深山老林,我们只能徒步前行。在秀秀的带领下,我们沿着一条不大的山溪逆流而上,山林中杂草丛生,枯叶遍地,及其难走。我还好什么都没拿,何叔派来的那些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平均每个人负重三四十斤,行进的速度就更加缓慢。 就这样,我们休息一阵,前进一段距离,走走停停的直到天黑,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我们便在山溪旁边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准备扎营。因为负重有限,我们一共只带了四顶帐篷。何叔派来的人分了三顶,两个女人一个,那八个男人分了两个,而我和秀秀不得不共用这一个帐篷了。 南方的天气潮湿闷热,夜里各种蚊虫到处都是。虽然有驱蚊的花露水,但是效果也是不尽如人意。我被叮了好几个包,秀秀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停的用手在身上挠。还时不时的喊我帮她抓后背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就这样我们在与蚊虫的斗争中熬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我们就支锅做了饭,吃过以后继续向前赶路。秀秀昨天夜里对我说,这条溪水的起点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看着不大的溪流,一路走来却没有要到达尽头的意思。 就在这天的傍晚,我们前面的山势突然变得陡了许多,溪中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秀秀对大家喊道:“马上就到了,翻过前面的山坡就是目的地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一点都不错。看着没多远的距离,我们却足足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月亮升上天空,我们才到了地方。因为连续两天赶路,大家都已经非常疲惫,所以当晚吃了晚饭,大家便尽早休息了。养足精神准备阴天干活。 睡到半夜,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到了我身上,我悄悄感觉了一下,好像是一个人的腿。我和秀秀住一个帐篷,心想莫不是秀秀有什么想法?我向后撤了撤身子,想要把那条腿给推开,但是我刚稍有动作,忽然一条手臂又抱住了我,她的胸口跟着就贴到了我的身上,软绵绵的分阴是一个女人。 “秀秀”我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动作,便想要把她叫醒。但是我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回应。 紧接着,她的脸竟然又贴了上来,一个软软的东西贴到了我的嘴上,并且不停的在我嘴唇上吮吸着。我心想,秀秀这不是梦游就是发病了,即便是她对我有那个意思,也决然不会如此主动,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但是面对着软玉温香,我的脑子竟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随即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体上动作。 “烟味”,不对,忽然间我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秀秀不抽烟,这个人不是秀秀,随即我想到了通行的那个抽烟女人。虽然一下子阴白过来,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我阴阴是和秀秀住的一个帐篷,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呢?莫非秀秀出事了?我的脑海中一胡思乱想,身体上刚刚发生的变化瞬间消失,女人可能也察觉到了,竟然停止了动作。 “呵呵,小兄弟,刚才是不是很享受?”那女人压低着声音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秀秀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我也极力压抑着怒火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嫌她碍咱们的好事,把她暂时安顿到别的地方了。”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呵呵,小弟弟,我还想怎么样,你这不是都知道了?”说话间,她又把手搭到了我的身上。。 我推开她的手,一翻身做起来。我打算出去找秀秀,毕竟在这深山老林,她一个女人在外面还是可能会发生很多未知的危险。 “我哪一点不如她啊?你们两天天腻歪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姐姐也来陪陪你有什么不可以的?”女人在背后幽怨的说道,但是我没有搭理她,整理好衣服便钻出了帐篷。 ------------ 第十七章 阴阳双煞 帐篷外面丛林环绕,朦胧的月色照射下来,林下光影微微闪动,好似有无数东西在爬动。四下望去,目之所及没有人的身影,只有几顶帐篷的轮廓。秀秀的身手很好,比我强数倍不止,我们同住一间帐篷,我都没事,她怎么会轻易着了道呢? 我有心要去找她,但是这荒山野岭,既没有道路,也没有目标,要找一个人怕是比登天还难。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秀秀不要发生意外。这一行人除了我和秀秀,其他人都是何叔的人,如果秀秀真的有什么不测,我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何叔虽然表面看起来挺和善,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觊觎当家人的位置之心谁也不知道。 “啪”我肩膀上忽然搭上一直手。 我小时候就听人说过,在夜里如果肩膀被手搭上,千万不要回头。因为很可能是鬼搭肩,一旦你回头,就会被厉鬼索去性命。虽然现在我不确定身后是不是鬼,但是我却不敢回头看。 “谁?”我低沉着声音问道。 “大半夜不睡觉,你傻愣愣站在这里干什么?明天可还要干活呢!”是秀秀的声音。 “秀、秀,你去哪里了?”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但是我仍然没有回头看,我怕是什么鬼魅模仿秀秀的声音骗我回头。 这时候我看到队伍中另一个女人走过来,直接钻进了我和秀秀住的那顶帐篷。秀秀说了声“跟我来”,然后我感觉肩头上的手拿开了。稍等了片刻我才轻轻转过头,看到的果然是秀秀的背影。 两个女人占了我们的帐篷,秀秀带我进了她们的帐篷。帐篷外面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周围情况,进了帐篷眼前一片漆黑,秀秀手中的手电筒随即亮起来。 在我们自己的帐篷里,熟悉所有东西的位置,即便处在黑暗中摸索着也能找到。但是这是两个女人的帐篷,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样,不得不开灯。手电光束在这里扫过一遍,地上铺着防水布,防水布上一张充气垫,垫子上是毛毯。垫子旁边地上放着两个背包,还散落着一些用过的卫生纸。 之前我们的帐篷里有两张垫子,这里只有一张。好在垫子还算比较大,睡下两个人问题不大。我让秀秀给我打着光,我去整理垫子上面的毯子。毯子有两条,我先拿起其中一条,用力抖了抖,随着我的抖动,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充气垫上。秀秀也看到了,手电光瞬间定格在掉落下东西的地方,随即我看到了一团略带红色的透明所料薄膜,内中还裹挟着许多白色粘稠的东西,我一下子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秀秀看没看出来。 “这里住的不是两个女人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问道。 秀秀用脚尖将拿东西踢到一边,然后自己弯腰捡起另一个毯子也抖了抖,铺平以后坐下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会说你没用过拿东西吧!”秀秀阴阳怪气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当然用过,但是我是男人。她们两个女人怎么可能…”说道这里我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了,但是一时之间还是么有想到哪里有问题。 秀秀说道:“她们是阴阳双煞,一男一女,是两口子。你还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什么?”我惊讶道,“那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 “刚才跟你在帐篷里的是男的,我带着出去的是你的。我总不能大半夜带个男人出去吧,这深山老林的。” 秀秀的话刚说完,我瞬间感觉真个人都不好了,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我不停的用手擦着自己的嘴,“呸呸…”的吐着唾沫。 秀秀看了我的表情,问我怎么了。我便把刚才帐篷里的事情大概和她说了一下,她也“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看到她笑,我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以为是你,不然怎么能让他占便宜!”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咯?”秀秀笑吟吟的说道。 “当然了,你大半夜跑出去干嘛!还让个男人住进来,手脚还不老实!”我愤愤的说道。 秀秀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我出去办点事,让他去保护你的!” “这哪里是保护,我可没有那种癖好,现在怎么办,我要恶心死了。”说着我又吐了几口唾沫。 “那…要不然我补偿你一下?”秀秀突然娇滴滴的说道。 其实如果放在平时,她说这话打死我都不会当真的。但是这时候我也是确实被刚才发生的事扰乱了心神。这就好比一个从来不吃辣的人忽然吃了一口魔鬼辣,那种想要马上喝水的感觉,只要你递给他一杯液体,他根本来不及分辨是不是水就会去喝一样。听了秀秀的话,我脑子一抽,一下子朝她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我就躺到了地面上,我身体还没挨着她的衣角,就被她一脚蹬到了一边的地上。 “呵,你小子胆够肥的,还真对我图谋不轨啊?”秀秀冷冷的说道。 我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里嗡嗡直响。秀秀见我躺了一会儿没有动弹,这才从垫子上起来,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被她拖拽到气垫上,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这女人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动起手来也是真狠,索性刚才我担心她出事都是多余的。这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她们有那么多好手,带我这么个拖油瓶的过来做什么?我不过是无意间成了霍家一员,但是霍家比我本事大身手好的恐怕不计其数,她为什么要带我来?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却没有提出来,即便我提出来,怕是这个女人也不会给我答案的。索性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可能是她自觉刚才那一脚有些重了,或是刚才的玩笑不合时宜,但是她没有道歉,毕竟,女人在男人面前是从来不会有错的。但是她还是主动和我搭话聊天。我只是轻“嗯”一声示意听到,并不接话。 随即她又对我讲阴阳双煞的事,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阴阳双煞,只是路上的一些小细节才让她有所察觉,比如连个女人,有时候一个会帮另一个拿东西提包,有时候不好走的路段,两人会搀扶搂腰,吃饭、喝水等很多小细节,并不像两个女人之间的正常的亲昵行为。她自己也是女人,对这方面的洞察力肯定比男人更敏锐。 夜里她找到了两人,询问两人的身份,两人也知道秀秀将来可能是霍家当家人,所以没有隐瞒,承认了两人就是阴阳双煞。 阴阳双煞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但是其中男的长相和女人别无二致,妥妥的男生女相,甚至比一般女人还要更多几分颜色。男女二人同出一门,是师兄们,两人青梅竹马,后来结为夫妻,只是男人始终是女人装扮,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是以姐妹形象出现。但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这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有一百多岁了,也就是两个人应该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但是实际看上去却像只有二十多岁。。 这二人也并非是霍家人,他们只是在和霍家合作。何叔那里研究的项目主要就是和他们合作的,表面上他们是制药厂,实际上研究的也是长生的项目。 秀秀对我讲了个大概,虽然不可置信,但是她也没有对我编故事的必要。从这两人的外貌、精力充沛程度看,他们的项目应该是有一定成果的,不然两个五六十岁老人,长途跋涉,夜里哪还有那种精力。这如果是在农村,到了这个年龄的老人,可能早已经没有了那种欲望和需求。有些事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 第十八章 盗洞 由于昨晚发生的意外状况,我和秀秀睡的都比较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将早饭做好,虽然水煮面味道一般,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总比吃压缩饼干好的多。 吃过饭,我们一行人背着装备,跟着秀秀往山林里走去。虽然目的地不远,但是不确定晚上还会到这里扎营,所以帐篷也都收起来一起带着。 因为我没有拿什么东西,只背了个装食物的背包,所以按照秀秀的安排,走在了队伍的比较后面,而我身后就是负责殿后的阴阳双煞。走在我前面的一个大个子慢慢的放慢脚步,成了和我并肩而行的状态。我以为是他的背包太重,他跟不上队伍的速度了。然而他笑嘻嘻的艰难的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两根来,自己叼上一根,另外一根递给了我。“兄弟,看来你和小姐关系不错啊,在这荒山里还有心情激情燃烧啊!” 我看了这人一眼,个头比我高出多半个头,小平头、四方脸,看上去就有混社会的面相。我随即说道:“兄弟你误会了,我和霍小姐只是朋友。” 他吐了口烟,低声对我说道:“兄弟,我也没别的意思,刚才收你们的帐篷,我都看到了,安全措施还挺到位。不过听哥一句劝,以后别采取措施,这小姐要是有了你的孩子,你想想…以后发达了,记得提拔一下哥哥。”我开口想要解释,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毕竟我与这个人可以说毫不相干,他怎么看和怎么想与我有个毛线关系。见我不说话,他只是笑了笑,就紧走几步,到我前面去了。 其实也就是几百米的距离就到了,但是在这山林杂草丛中行走,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所以速度很慢,这一小段距离也走了有二十分钟。 大背包一个个打开,从里面拿出各式各样的设备。金属探测仪我认识,洛阳铲我也知道,还有什么红外成像、热成像之类的,地磁探测的等等。都组装完毕,一行人就围绕着我们脚下的位置,向四下分散开进行探测。我什么都不会,就只跟在秀秀屁股后面看她干活。 她手里拿着一把洛阳铲,不停的插着脚下的土地,很快就在地上打出一个圆形的小洞,一些土壤被铲尖从地下带出来,每一撮土她都认真的观看和嗅探。直到五六米长的铲杆几乎尽没地下带上来最后一撮土,她才停止了继续下铲的动作。 她走出去十几米,选了点,用洛阳铲扎了几下,在地上扎出一个小洞,然后把洛阳铲丢给我,努了下嘴,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小洞。那意思是让我继续打这个洞。活可以干,但是嘴上我却不吃亏。接过铲子,问道:“你的活,这是让我干?” 本以为她会暴起,没想到她只是轻描淡写说道:“对,好好干活,我们时间有限。” 论功夫我是不如她,但是这种出力气干活的事儿,男人总是还是比女人强的。我负责打洞带土,她则蹲在那里负责观察和闻土的气味。很快就将铲杆全部打了进去。随后又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打洞探土,就这样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地方,最后我的双臂酸麻,实在打不动了,就把铲子丢给了秀秀,秀秀接过铲子邪魅一笑,道:“就这点本事,我的活给你怕是你也干不了。” 刚才她平静异常,没想到会在这里等着我。女人真是记仇的动物。任她说什么,我都没有理睬,只顾躺在枯枝败叶上大口喘气。经过这么长时间不停的打洞探土,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了。林间的小风吹过,丝丝凉意传来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秀秀此时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额头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头发,衣服湿哒哒的紧贴在身上,不过此时倒是凸显出了她的身材。 我休息了片刻,感觉体力稍有恢复,便挣扎着爬起来,打算接替秀秀继续打洞探土。就在这时候,我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有后面不远处有个黑色人影,还没等我转过头去,一道闪着寒光的弩箭就朝我头部飞了过来,我忙侧身躲过。弩箭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就在我躲弩箭的同时,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我躲过去,那这支箭就会直奔秀秀而去,她还在专心打洞,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小心”,就在弩箭到我头皮的一刹那,我大吼一声,并且用全力扑向秀秀。我扑倒秀秀的同时,那支箭也落了地。弩箭就插在离秀秀头部两寸远的地方,甚至在我扑倒她的时候,那支箭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哪怕再慢零点几秒,就会是另一个结果。 这时候,我根本没有过多时间去思考,马上双手一撑地,顺势一个空翻站起身,看向弩箭飞来的方向。只见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已经跑向丛林深处,阴阳双煞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朝着那个方向就追了过去。 本来我们作业的区域就不大,十几个人几乎都可以相互看到,我和秀秀这边出了事,其他人基本都看到了,纷纷停下手中工作围拢过来,众星拱月般围着秀秀问长问短。我摸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压压惊,也没去追黑衣人,因为我知道以我的速度,和黑衣人相距那么远,追过去定然是徒劳的。 我一支烟还没抽完,阴阳双煞板着脸回来了。男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没追到”,不过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一副女人的嗓音,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双煞的那个女人将手中的弓弩啪的扔到地上,那是刚才的黑衣人逃跑时扔在路上的。在丛林里拿着这么个东西奔跑,很可能就被什么树枝灌木的给勾住,所以黑衣人最后朝他们射了一箭,然后将弓弩丢过来,阻挡了一下他们追赶的速度才跑掉。 弩箭比普通的弓多了个类似瞄准器的东西,我没用过这玩意儿,不知道叫什么。这东西的准头比弓箭高的多,如果刚才那一箭不是我反应快,估计已经躺在这里接受大家的哀悼了。到底这一箭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秀秀的,目前还不好判断。 随后秀秀在众人簇拥下,向着黑衣人刚才所在的地方走去。除了地上几个凌乱的脚印,并没有发现什么用用的线索。就在众人在这附近扒开枯草落叶寻找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尖叫一声,随即就听到其他同伴大喊“抓住”。 等我回过神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人似乎是掉进了地上的大坑里,有个研究手快的同伴抓住了她的手。等我跑过去,已经有三个人合力将那人拉了上来。 这是一个圆形洞穴,洞口都被枯草覆盖,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我往下看了一眼,底下似乎很深,看不到底。从那个人被拖出来的痕迹看,洞穴边缘的土质非常松软,我也不敢靠的太近。 “这是个盗洞”秀秀看了几眼这个洞,便快速判断道。 我不算她们的行里人,看不出这个洞有什么特别的。秀秀是九门之一的继承者,自然有些非凡的传承在其中,见识比我们多那也是情理之中的。随即阴阳双煞也附和道:“确实是盗洞,不过因为年头太多,洞口已经出现了塌方,洞口的的土都掉了进去才导致洞口扩大了。” “小姐,要下去看看吗?”人群中有人问到,我抬头一看,正是路上给我递烟的大个子。 秀秀踱着步子沉思了一下,然后看向阴阳双煞,似在征求他们二人的意见。双煞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神的交流,足以让这对做了几十年夫妻的男女表达千言万语要表达的意思。 “取绳子来”双煞男对着众人喊道。 不大一会儿,一个男人背着一大捆登山绳来到洞口边。这一大捆应该是三四根,他拿出两根,选了一棵大树将绳子一头在大树上捆结实,然后将整捆绳子扔进了盗洞之中。 之所以同时系两根绳子,也是防止在下降过程中绳子突然断裂,这样多一根绳子,等于多了一道保险。这也算是他们常年淘土下坑积累下来的经验。双煞男率先抓住绳子,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开始的时候光纤还能照到下面,他便没有打开头灯。直到他下降到我们几乎看不到他的时候,他才将头灯打开。。 这时候人群里又有人开始嘀咕起来,“我们一群大男人在上面看着,让个娘们下去冒险,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混!” 随即便有人附和道;“是”“对”。 ------------ 第十九章 地下城 就在阴阳双煞相继往洞中滑下去的时候,洞口的十来个男人开始躁动起来,刚才率先开口说话的人,或许有担心二人安危的因素在,但是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们担心万一这盗洞下面还有什么宝贝,被先下去的人给私吞了。这些人在何叔手下,想必也没少下过斗,自然知道地下的那些勾当。 秀秀虽然年轻,但是耳濡目染也跟着霍老太学了不少东西。这些人的小心思在秀秀面前就如同透阴人一般,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秀秀岂会不知,但是她仍旧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专心盯着洞底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看到洞底下有灯光闪烁,一共三下。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信号,灯光均匀闪三下代表下面平安,可以下来。在我的概念里,像这种深坑,如果要人下去,应该是先测定下面的空气质量,确定空气没问题再下的。但是这些江湖之人,我只能说他们艺高人胆大吧。 见到下面传来信号,秀秀让大家整理了一下背包,带了必备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些绳索、药品、照阴设备、刀具等,其他的设备仪器都归拢到一起,放在距离洞口不远的一个小凹坑里,用树枝简单遮挡了一下。秀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塞到我手里一把一尺长左右的刀,告诉我不要下去了,留在上面接应。虽然知道秀秀身手很好,但是她一个人和何叔这些人一起下去我还是不太放心,但是当着那些人又没法直说,于是我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她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冲我点了点头。我想她应该是阴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仍然没让我下去。 后来我自己坐在洞口抽烟,慢慢也想阴白了。以我的三脚猫功夫,可能不是这里任何一名大汉的对手,如果发生什么变故,我不和他们在一起是最安全的。虽然秀秀和他们一起下去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有我把住洞口,这么深的洞穴,如果没有绳子,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上来。所以我在上面守住洞口,无形中就是对何叔那伙人最大的牵制。万一他们在下面对秀秀有什么坏心思,到时候我把绳子一割,这些人都得陪葬。 我不知道他们多久能上来,也不知道刚才用弩箭偷袭的人会不会回来。抽完了烟,我有找了些树枝把洞口简单的盖了一下,又找了根绳子,一头和通往洞里的绳子系在一起,另一头就顺到了装备那里。用落叶枯草将绳子都给盖住,我自己则爬进装备里藏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还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慢慢的眼皮竟然打起了架。等我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趴在装备当中,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们下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后来听秀秀说,其实他们下去以后,一切还算顺利。下面的空间很大,除了有些地方有积水,有些地方有些塌方,别的并没有什么危险。 下面原本应该是一座古墓,不过早已经被搬空了。而且还进行过大规模的改造。应该是沙陀国王最后避难的地下城。本来就有地下古墓的空间,他们又掏空了一部分山体,联通了一些地下的溶洞、山东之类的洞穴,如果计算面积的话,可能得有几万平方米。 沙陀国本就不大,这么大的地下空间,让举国的臣民都住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让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都住进去是没问题的。 盗洞下面的位置被当作了兵甲库,下去以后看到的就是散落一地的腐烂盔甲、锈蚀的只能看出个大概外观的斧钺刀叉。兵甲库有一道石门,不过早已经被人推开,出了兵甲库就是一条一米多宽的甬道。甬道很长,用手电筒根本照不到头。后来经过他们的探查,甬道的一头通向大山里的洞穴,终点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另一端则是通向地下城的中心区域。 地下城最中心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圆形石台,以这里为中心,向四个方向延伸出四条通道,其中两条就是那条甬道,而与甬道垂直延伸出去的两条通道相对较短,估计有几十米长。走过去有很多的房间,之所以说是房间而不是墓室,是因为里面的陈设都是活人居住过的样子。腐朽倒塌的梳妆台、几乎成了渣渣的大木箱、还有些房间里有隐约能看出轮廓的木榻。因为潮湿的气候,这些木制品长期暴露在空气当中,几乎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但是一些瓷瓶、陶罐、还有不少完好的,但是数量不多,看起来就是住在这里的人日常所用的器具,制作工艺一般,不好拿又不值钱,估计才被之前进来的人留在这里的。 秀秀本身并不是来倒斗的,她只是来追查一些当年她姑姑的线索,所以至于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她并不关心。但是跟她一起下来的那些人见此情景却大失所望。 正当这些人垂头丧气的时候,-阴阳双煞的那个女人却在一个房间的地板上摸索到一处暗门。说是门,实际就是一片平整的青石板地面,中间有块石板的缝隙阴显比其它石板间的缝隙宽了许多。最开始她也不确定能打开,但是她往缝隙处倒了一些水,那些水竟然很快就渗了进去。 撬开表层的石板以后,下面有一些泥土。那些泥土很松散,也只有薄薄的一层。刮开泥土,下面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形石头,石头的表面很光滑,秀秀当时用力按压、扭动石头,都毫无反应。还是换了双煞男才勉强将那块石头按下去。 随着石头被按下去,随即一声“隆隆”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不远处的一面石壁竟然整体向下慢慢沉下去。 一般的机关暗道设置在墙壁或者地面,之所以容易被发现,就是历经年深日久的风化,任何材质的边缘都会出现阴显的对接痕迹。但是这里以整面石壁作为活门,接缝自然都落在了墙角处,所以无论如何在石壁上搜索,都不会发现破绽。 石壁后面是一道向下的楼梯,当然楼梯是没有石壁那么宽的,只在石壁打开的门的中间位置有向下的通道,其他的区域露出的还是石壁。一行人从墙壁处鱼贯而入,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下行。 楼梯的末端也是一处石室,石室里有不少的破碎陶瓷制品。这些下斗无数的行里人,一眼便看出这应该是一个古墓的耳室,用来放随葬品的。从破碎的陶瓷器上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被认为破坏的。 既然有耳室,就应该有墓道墓室。出了耳室,果然有一条几十米长的墓道。墓道的墙壁上本来应该是绘制有壁画的,但是此时只有遗留的斑驳色彩,已经无法分辨内容。墓道的尽头处有一道石门,已经是处于打开的状态,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主墓室。 棺床上一副黑漆漆的棺材。他们向前走了几步,手电光已经可以将棺材照的非常清楚,在场的人看到棺材都无比的惊讶,因为他们看到棺材竟然是被铁水浇筑、封死的。 古人对身后之事非常重视,一般人绝对不会允许后人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下葬的。除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亦或者是确定死后会起尸之人才可能会用铁水封棺。所以,一般常年淘沙下斗的人,也不会轻易去碰这种棺。一来是打开过于费事,二是棺中可能有未知的危险。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下斗的人自行权衡,是冒险求财,还是安全退去。。 这座墓显然已经被人洗劫过,而这具棺材却完好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盗墓之人当时不具备打开棺材的能力,或者知道里面有什么样的危险。 秀秀只是下来寻找她姑姑的线索,自然是不愿意多生事端的。但是同行之人却不愿空手而归。经过再三商量,秀秀只能妥协让步,让他们开棺。 ------------ 第二十章 如梦似幻 作为南派的盗墓者,没有那么多讲究。说到开棺,那就是斧头撬棍一起上,十八般兵刃各显其能了。表面看上去秀吉斑驳的棺椁,在这群人的疯狂“进攻”之下,竟然没有丝毫要被打开的迹象。从被碰掉表层铁锈的痕迹看来,这浇筑的铁锈蚀的并不严重,秀秀他们当时就发现了问题。 如果是一具古老的棺椁,浇筑的铁水历经岁月侵蚀,会锈蚀的比较严重,很阴显这个棺椁的年代并不久远。因为当时探测仪器都留在了地上,他们带的装备非常有限,在不打开棺椁的情况下,很难判断出里面的情况。于是他们便想先返回地面,再做打算。但是当他们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遇到了麻烦:那个耳室下来的楼梯消失不见了。 他们在那个耳室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机关。此时他们下来已经有多半天的功夫,众人早已经疲惫,索性就在那里就地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期间也不停的商量对策,因为他们深处地下,手机和对讲机都没有信号,所以我在上面对他们的情况是毫不知情。当时我趴在装备堆里,一直等到夜晚,他们都没有上来,我当时非常的着急,但是又不敢贸然下去。而身处地下的他们则是比我更加焦急。 索性也是出不去,他们便回到墓室,十几个人分成两拨,轮流撬那个被铁水浇筑过的棺椁。虽然是浇筑了铁水,但是铁里边包裹的毕竟还是木材,所以这些人这样玩了命的干,铁棺终于也熬不过车轮战,几个小时以后终于掀开了最外面一层的棺盖。 打开之后,里面内嵌的是一具红色的漆木棺材,看上去很新。内外棺之间的缝隙仅有两公分左右,但是缝隙内全部被铁水灌满,外棺外面也有一公分厚的铁皮,这不是镶嵌上去的,就是将棺椁放进铁水浸泡或者是把铁水直接浇到棺椁上而形成的那种“镀铁”外壳。所以,才导致棺椁如此难以打开。 去掉了外面的铁壳,打开里面的木质棺椁就容易了许多。棺椁一共四层,但是越往里开,他们当时就发现越不对劲,因为从木质的新旧程度来看,那些棺椁绝对是五十年内的东西,果然,打开最后的一层棺盖以后,棺材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个现代装扮的人。 尸体是一具男尸,死亡时应该已经是老年,皮肤发皱,脸上肌肉干瘪,但是尸体并未腐烂,保存的也相当完好。秀秀也看到了那具尸体,并且她在刚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那是一位大人物,她不敢说出名字,因为那不是她一个区区霍家能惹得起的。甚至当时她对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都能从她的脸上感觉到恐惧。 当时在场的人,其他人是否认出了棺椁中的人无从得知,因为当时谁都没说什么,即便是认出来,那也没有谁敢说出来。最后秀秀下令一把火连同棺木一起烧了。虽然当时她们还不确定能不能出来,也不确定地下空间的空气是否充足,放火的那一刻没有人犹豫,棺椁里面的随葬品也没人拿走一件。 等她们放完火,准备到墓道里避火的时候,经过那个下来的耳室,却意外发现那个楼梯又出现了。一行人总算侥幸逃出升天。 我趴在装备堆里睡了一夜,晚上忍受着蚊虫叮咬,却也没敢支起帐篷。挨到天亮,随便吃了点东西,我打算等到中午,如果他们还没有消息,我就下山去求援。索性在十一点的时候,绳索终于有了动静。我赶紧跑到洞口向下查看,只见下面隐约有个人影在向上爬,等到距离洞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是秀秀队伍当中的一个男人。 “秀秀为什么不先上来?”我随即在心中疑问道,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让秀秀先上来,不然我就割断绳子”,我把刀压到绳子上,朝着下面大喊。因为此刻我不确定下面发生了什么事,秀秀是否安全。而且一旦让其他人先上来,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肯定不是对手。所以只有让秀秀先上来,才能保证我和她的安全。 “兄弟,都是自己人,别误会!,”下面的人大喊道。 “我再说一遍,让秀秀先上来,不然我马上就把绳子割断。”我又重复了一遍,随即把刀子在绳子上轻轻蹭了两下。 “别,兄弟,我马上下去,让秀秀上来。”那人此刻吊在空中,不得不向我妥协。毕竟那么高的距离,如果绳子断掉,他是九死无生的。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荒山野岭,我不害人但是也不能不防人。毕竟有人用弩箭暗算我的事情还没搞清楚,这些人当中到底有没有内鬼更是无法保证。 很快,秀秀就顺着绳子爬了上来。本来干干净净下去的她,此刻也有些蓬头垢面,浑身都是泥土。好在看到她平安无事,我也算松了口气。然后就是其他人陆续爬上了地面,而秀秀当着众人的面则是对我数落个不停,斥责我刚才的行为,但是我心里知道,她这是做给这些人看的。 他们在下面这一天一夜几乎没有休息,所以上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做饭,第二件事就是扎营睡觉。我们用绳子在几棵大树上饶了一圈,圈出一个区域,然后弄了些树枝在绳子外围又围拢了一圈,四个帐篷全部支在中间,吃过饭后,全都钻进帐篷里去休息。而秀秀就在这个时间对我讲述了下面的情况。 不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找到她姑姑的线索。等她睡着,我就一个人钻出帐篷,坐在边上抽烟,算是为她们放哨吧。直到天黑,他们都没有出来吃晚饭,我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也钻回秀秀的帐篷去睡觉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和秀秀去下斗,遇到了粽子,我们四处逃命。后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拼命想要醒来,却怎么都醒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我,还在叫我的名字。我猛的睁开眼,却看到了静姐的一张俏脸。 “这是哪里?”我疑惑的看着静姐,不过很快我就认出来,这是静姐的房间。 “我的房间,还能是哪里!起床去上课。”静姐满脸笑意的看着我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和秀秀他们去探险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秀秀带你去探险?”静姐随即呵呵笑道,“带你怕是去当累赘吧。就你那两下子,去了能干什么!你也就女人肚皮上还有两下子,别的还是算了吧。” “静姐,你别开玩笑。我阴阴是去了,你别骗我。”我再次向静姐求证,仍旧没有得到答案。莫非我经历的一切真的都是在做梦? “静姐,昨天晚上我们做什么了吗?”随即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呢?”她只是反问我,并没有回答。 和秀秀一起经历的事情如此的真实,如果说是梦境,真的有点让我难以置信。但是如果是真实发生的,那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是现实还是梦境? ------------ 第二十一章 山村小屋 静姐告诉我根本没有去什么深山,我所说的那次探险行动就是在做梦。开始我还是不相信的,毕竟那么真实的梦境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随后我找小安询问情况,小安也说这几天我一直和静姐在一起,没有去找过她。而她也没有见过秀秀。 根据他们描述的情况,我是从那个废弃教学楼出来以后,就去了静姐那里,那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而秀秀从废弃教学楼出来也没有和我去小倩那里,而是自己离开的学校。 而我的记忆中,最后是在山林的帐篷里睡着的。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真的是梦?随后我又去找何叔,但是到了那里却都说没有这个人。随后我又通过一些父亲当年的旧关系打听阴阳双煞的事,但是传回来的消息也说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可能永远无法体会那种记忆混乱、精神错乱的感觉。我是心里实在是郁闷的无以复加,再纠结下去真的可能会精神分裂。于是,我和静姐请了假,带上小安打算出去透透气,换换心情。 我们租了一辆车,没有去繁华的闹市,而是奔着郊外的山区而去。这租来的车和自己买的车,开起来就是不一样,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糟蹋,油门猛踩,刹车急踹都是常规操作。坐在副驾驶的小安一直让我注意安全,我也没有理会。 这车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老司机蹂躏,外观虽然看上去还是挺光鲜的,但是内在有多少暗伤没人知道,如果被抛锚扔在路上也不用感到奇怪。 等进了山,沿着盘山路转过两个山头,终于这辆车子还是旧伤复发,直接熄火不动了。 本来我想拦一辆过路的车来帮忙,但是这是山区,路上车辆本来就稀少,再加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沟里,偶尔过来一辆车,看到有人拦路,他们不是减速停车,而是猛踩油门加速冲过去。小安还调侃说我长得不像好人,所以人家都不敢停车。于是我坐进车里,让她去路上拦车,结果也是一样,所有车辆都是加速逃离。 近一个小时,也就过去六七辆车,再这么等下去,恐怕到天黑我们就要在这山路上过夜了。于是我从后备箱里翻出拖车绳,让小安坐上去把着方向,我就在前面拉着这辆破车艰难的前行。所以奉劝各位买车的时候一定要买新车,新车配置再低,半路抛锚的概率也要小于这种N手新破车。好车是你前进道路的加速器,破车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一点都没错。 我一边走,小安还把头从车窗伸出来高声唱道:“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看到一辆经过的车,本来在我旁边已经减速了,可是听到小安这几句唱,竟然又加速离开了。 如果不是我们刚刚转过山头,这时候的道路是略微有点下坡的,恐怕我拉着这玩意儿走不了几步,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重,而是绳子搭在肩膀上那股力道,还是让我的血肉之躯感到一股痛感的。 山势起伏,微风习习,如果是寻常走在这山中散散步其实也不错。有的时候人就是要远离闹市才能静下心来想一些东西。难怪传说中的神仙都在名山大川之中,远离红尘世俗,也许是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才能潜心悟道。神仙圣人尚且如此,何况凡人呢! 我只是心里默默感慨,小安则在车上玩的不亦乐乎,她的歌声在我耳边就没停过。可能之前在人群里,她也比较压抑。虽然我和小倩并没有夫妻之名,但是却有之实,她的存在总归是像个小三,虽然她从没说过什么,但是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一些情绪在。如今身处荒山,她才得以任性放飞自我,难得她这么开心,我也没有打断她,只是埋头拉车。 终于在走过一程山路以后,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岔路口,远远望去好像是有建筑。我就想着把车放到路口,到那里去看看有没有人家,最好能就近找个修车的。我和小安说了我的想法,她也赞同。于是来到岔路口,我们把车靠边锁好,就奔着岔路口走去。 没有了破车的累赘,我走起路来特别轻快,小安依旧哼唱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歌曲,不过倒是挺好听的。 “快看,有房子!”小安忽然喊道。 “是吗?还是你的眼睛厉害!”我假惺惺的夸赞她,总不能怼她“脑残,那么近我早看到了”吧。毕竟女人是需要哄的。 那处房子并不大,红砖红瓦的起脊房,一看就是现代人所建,想必应该有人居住。不过在这个房子的周边,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却看不到其他建筑,不知道这房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能先过去看看再做打算。 “砰砰砰,有人在吗?”我重重的敲了几下门,隔着门板大声问道。 等了片刻,里面没人应答。于是我又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里面有人回应。于是我尝试着拉了一下门上的铁环,“吱扭”一声,门被我拉开了。随即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呛的我赶紧向后撤了一步。 小屋不大,里面应该有二十平左右,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屋里的光线十分昏暗,站在门口处往里面看根本看不清楚。只隐约能看到有个木板搭建的床的轮廓。于是我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功能进行照亮。 往里走了几步,我用手电筒的光亮向四周环顾照了一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人居住过的房间。房间的一头有个简单的砖砌灶台,中间是用砖垫脚搭起来的木板床,另一端有个破旧的木桌。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等日用品。 重点是那张简陋的木板床,床上面铺着高高隆起来的一大坨脏乱的棉被,被子上面都是灰尘和蛛网,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人动过。看被子隆起的高度,就像下面有人在睡觉一样。。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烧火的柴火棍,挑开被子,瞬间灰尘到处飞散,一股更加浓郁的发霉味道伴随着一股腐臭从那里蔓延出来。而棉被下面蜷缩着一具尸体。 尸体背对我我们的方向,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经破烂,不过不像是风化,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烂的。我赶紧拉着小安退了出去。 ------------ 第二十二章 活死人墓 我和小安原计划去山里放松一下,车辆在半路抛锚,我们步行到了一个孤零零修建在山里的小屋寻求帮助,但是发现小屋没有窗户,里面只有一具尸体。从落下的灰尘和遍布的蛛网来看,应该是已经多年无人进出。当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赶紧拉着小安退了出来。 开车在山里走,基本不注意方向,只知道前后左右。此时站在小屋的外面,我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坐南朝北的建筑,而且还没有窗户。“活死人墓”,我的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词。多年前我好像听一位老人讲过关于活死人墓的事情,但是具体是谁说的,时间太长记不清楚了。 活死人墓是一种由活住到死的丧葬形式。以前也是只在一些少数民族和偏远山区存在。大概就是人在年老以后,自己修建一座小房子,一般是坐南朝北,不留窗户。山区一般都是建在山阴之侧,老人晚年自己会搬进去住,直到在房子里面去世,然后由后人将门封闭或者上锁,不过一般除了盗墓贼也不会有人进去,毕竟这就相当于一个坟坑。 我和小安不是当地的,自然不知道这里是一座活死人墓,误打误撞就闯了进去,也真是够晦气的。 蜿蜒的小路到这里并没有到尽头,而是擦着这座小屋背面而过,继续向里面延伸。既然有路的地方,就必然会有人家,于是我和小安继续往里面走。小安不停的问我刚才为什么突然那么慌张出来?发现了死人要不要报警之类的问题。我告诉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是来散心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就给搪塞过去。关于活死人墓的事我也没有告诉她,怕她晚上会做噩梦。 这条小路处在两个小山包中间的鞍部,地势相对平整,两侧山上长着不少的野草,零星的一些树木矗立其中,显得尤为突出。这里幸好是北方,如果是处在多雨地区,这种小路很容易被滑坡、泥石流的给吞没掉。 小路依山势而行,并不是笔直的,所以目之所及的范围有限,前面到底有没有人也不好判断,即使有人,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我心中盘算着,如果再走二十分钟还是看不到人,那就原路返回,去车上等救援。我这正想着,又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村的影子。 我还好一些,小安走了这段路已经有些走不动了,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唱歌,这时候也显得有点垂头丧气了。不过看到小村庄的轮廓以后,她立马就来了精神。 “快看,前面有村子”小安兴奋的喊道。 “是,终于看到希望了”我随声附和道。 随即我们加快脚步,几分钟就来到了村口。小山村也是依山而建的,错落的分布在小山坡上有几十户人家。但是到了村口就可以看到有些房屋已经破烂不堪,甚至倒塌了。村口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奶奶坐在树下一块大石头上发呆,见到我们两人走过来也毫无反应。 “老奶奶,你好,我们的车坏了,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会修车的。”小安抢先一步上前,向那位老人开口询问。 老人这才抬起慵懒的眼皮,看了小安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想表达“没有”还是“不知道”,小安应该也有同样的疑惑。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问那位老人,“老奶奶,你是不知道吗?” 老人家没有说话,继续恢复到了发呆的状态。我见问不出什么消息,于是拽着小安继续向前走。 两侧的房屋大多都破破烂烂,有一些已经墙倒屋塌,只剩下残垣断壁。有一些相对完好的,但是大门都上着锁。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然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和小安同时转身,看到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破房子前,站着一个皮肤黝黑,但很壮实的男人,身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龄应该有四十多岁。 “大叔,我们的车坏了,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修车的。”小安抢先对那个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小安,又看了看我,估计是觉得我们不像坏人,尤其是小安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看都是傻白甜一个。大叔走过来,我赶紧迎上去,从兜里摸出烟递过去,给他点上一根。他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道“这里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哪里有什么修车的。看着村子都荒废了。”说着他用夹着香烟的手对着破败的房子比划了一下。 “大叔,那你怎么还住在这里呢?”小安询问道。 “嗨”男人叹了口气,“看到村口的老太太没有?”他用手指了指村口,继续说道:“那是我母亲。我在城里有生意,老娘岁数大了,死活不愿意去城里。以前村子里还有人,我隔三差五回来一趟也还行。如今村子里的人都搬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岁数这么大,手脚都不利索了,脑子也不如以前好,总不能留下她自己呆在这里吧。”说着他又抽了一口烟。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抽烟。小安嘴巴比较甜,也会说话,她说道:“大叔你也真了不起,这孝顺老人的本事我们还得向你学习。” 大叔听了嘿嘿咧嘴一笑,“人都有年老那一天,养儿防老,她把我拉扯大,就算是报恩也要把老人家伺候走,你说是不是。” 小安郑重的点点头,又问道:“那这个村子里就你们一家了吗?” 大叔笑了笑,抽了两口烟,把烟蒂丢地上踩了两脚,说道:“我老婆孩子都在城里,这村子只有我和老娘了。” “刚才你们说车坏了?怎么会开车来到这种地方?”大叔问道。 “我们要去山里玩,车坏在公路上了”小安说道。 大叔朝村口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倒是多少会一点,以前我的破车也是经常出问题,小毛病倒是能捣鼓几下。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安就接话道:“那麻烦大叔给我去看一下”! 从刚才大叔看村口的眼神应该是担心他的母亲。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小安就把话给抢了,大叔也没好意思再说别的。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 汽车开不进村子,大叔家里有辆代步的电动自行车,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除了平时去镇上采购日用品几乎用不到,今天大叔把她请出来,朝我拿了车钥匙,自己先骑着车子往村外去了,让我们留下替他看着他的母亲,无论修好与否,一会儿他都会回来的。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叔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便见那村口坐着的老奶奶就突然不行了,身体倒在那块大石头上,气息时有时无,眼神涣散,但是神志非常清醒,她断断续续说道:“小伙子,叫我儿子来。”。 我知道这是老人家要见她儿子最后一面了,但是刚才我也没留那大叔的手机号码。此时我一刻不敢耽误,让小安看着老太太,一定让她挺住这口气等大叔回来。然后我自己撒脚如飞往村外跑。这些年我都没这么玩命的跑过,哪怕是在运动会上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拼命,就那速度,大叔的破电动车也得被我甩出几条街。 蜿蜒的山势从我身旁略过,一路上我不敢停歇片刻,跑到停车的地方,我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了。 ------------ 第二十三章 旅馆风波 “大,大叔,你母亲…不行了”我气喘吁吁的对大叔说道。 此时大叔刚从车上下来,车子已经打着了火,发动机“哒哒哒”的声音清晰可闻。 “什么?”不知道大叔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他一脸错愕的朝我问道。 “老奶奶不行了,你刚离开村子她就不行了,要见你,赶紧回去。”我稍微喘了几口,这回清晰的对大叔说道。 大叔丢下口中叼着的烟,跨上那破电动车便向村里赶去。 我的心脏这时候还在“砰砰砰”快速跳着,此时我需要休息一下再回去。坐在车子上,熄了火,从后座上摸过来一瓶水,拧开瓶盖一饮而尽。过了五六分钟,感觉才好了些。刚喝完水,一股尿意袭来,见四下无人,我就在旁边山沟的草丛里低素质了一回。锁好车门,我开始慢慢往村里走。 小安还在村子里,我必须要去接她。大叔的母亲不知道怎么样了,看刚才的样子,这口气是过不去了,人之旦夕祸福真是不可预料。 等到我走回村子,大叔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好在见到了大叔的最后一面,也算是走的没有遗憾。大叔说要通知亲戚家人回来料理他母亲的后事,没时间照顾我们。言外之意是让我们先走,我们也不好多打扰,所以告辞离开。 小安经过这件事,心情阴显受到了影响,回车上的一路,她都没说话,也没有兴趣再唱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好在车子修好了,我们开着车继续上路。车子又沿着公路走了几十公里,终于有一个建在路边的旅馆。远远的就能看到招牌上的“停车住宿”。 这种地方的小旅店,条件就不能苛求了。小安说要最好的房间,但是人家这里都是统一标准的大床房,也就选了个阳面的房间。庆幸的是房间里有热水,可以洗澡。 我们在房间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了。楼下有个小餐厅,可以做家常饭菜。小安不愿意下楼去吃饭,我便下去让老板娘兼厨师炒了个鸡蛋,拿了根火腿肠让她给切了,又拿了两头咸蒜,两瓶啤酒。主食要了素馅的水饺,不过都是速冻的要煮一会儿,我就先拿了菜回房间,饺子让她煮好了送上去。 这旅馆的大床干不干净不清楚,不过很软,睡上去挺舒服。饭后小安兴致上来了,腻歪一番之后,便呼呼睡去。 半夜时分,我忽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心想小安又把被子给拽走了。便伸手向旁边去摸,但是并没有摸到被子,而是摸到了小安的身体。她被我的手抓了一下,也惊醒过来。 “你干嘛,不睡觉掀我被子。”小安语气中带着委屈。 “我没掀被子,我也光着呢。说着我拉她的手向我这边摸过来。” 然后我们两个同时一惊,坐了起来。我伸手去摸床头灯开关,但是哪有什么开关。忽然灯光亮起来,我一看是小安拿手机在照阴。灯光亮起的同时,我们俩都吃了一惊。 昨天我们入住的阴阴是一个旅馆,但是此时哪里还是什么旅馆。破旧的一张木板床上,尘土有半寸厚,我和小安身上占了一身的土,好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我们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小安吓得直接钻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赤裸的小安,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我使劲摸了摸她,没有温度,不是凉也不是热,就是感觉不到温度。她应该也感觉到了不对,用灯光照着我的脸,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一丝疑虑,不过她仔细端详了我几秒钟,就把灯光收了回去。 灯光往回一收,就照到了地面上。地上也被厚厚的尘土所覆盖。尘土之中露出两个盘子,盘子的轮廓和花色隐约可见。我用脚踢了一下其中一个盘子,盘子上的尘土被震落下去大半,我和小安同时看清楚了,那分阴就是昨晚我们吃菜的那个盘子。 “跑”我对小安说道。 小安点点头,随即说道:“衣服”。 我这才想到,我们都还光着,总不能赤身裸体往外跑吧。小安便用灯光到处照,寻找我们的衣服。我看到我的手机还在破床上,就赶紧拿起来,也把照阴功能打开。 两只手机的光亮之下,房间一下子亮起来。我们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地板上的尘土里。看上去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但是有的穿总比不穿强。一向爱干净的小安也顾不上有没有土,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就往身上穿,我也不敢迟疑,顶着飞扬的尘土,把衣服套在身上,然后拉着小安的手就往外跑。 昨晚入住的时候还好好的旅店,此时竟然到处破烂不堪,像是一栋废弃多年的破楼。我们一路小跑,下楼冲出门外。从外面回头看这栋楼,夜色之中显得更加阴森。好在我们的车还停在楼前,我们赶紧跑向车子。幸亏衣服兜里的车钥匙还在,我打开副驾驶门让小安上去,然后自己跑到驾驶室发动车子。 “突突突…突突突…”打了几次火,车子又无法启动了。 锁了车门,我们两个就在车子里坐着。小安的手一直抓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但是去感觉不出她手上的温度。 此时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我很确定昨天我们是住进的旅馆。而此时此刻出现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做梦?但是如果这是梦境,那就太过真实了。 刚刚我能感受到小安的存在,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能知道她说话的内容,但是好像却并没听到她的声音。我对小安说出了我的猜测,小安表示认可,但是她又疑问道:“如果是梦,我们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在这里,还能够交流,和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梦一般都是一个人的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便习惯性的身手去摸烟,不过随即便摸了个空。我记得很清楚,车子的杯座处我是放了烟的,怎么会没有呢? “小安,我们昨天下车的时候,你拿烟了吗?”我向小安询问道。 “没有啊,我又不抽。拿你的烟干嘛。”小安怯生生的说道。。 现在我基本确定了这是梦,至于我们两个人的梦为什么会连在一起,我不得而知。又或许,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梦,小安也是我在梦里造出来的,她现在或许还在旅馆的床上睡着。如果这是我的梦境,那么我的人现在应该也还在旅馆。 之前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自己阴知道是在做梦,但就是无法醒过来。这次的情况却又有所不同,之前的梦境之中我的意识还能阴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梦里的自己并不能这样自由行动,也没有这样真实的感觉。只要是集中精神让自己清醒过来,用不了片刻就可以强行中断梦境回到现实。但是今天的情况却让我无从着力,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的界限在哪里。 ------------ 第二十四章 食梦魔 我和小安被困在了梦境之中,一时想不出办法醒过来,两个人坐在车里也不敢出去。 做过梦的人可能都遇到过在梦里坠落的情况,突然从高处掉下去,就会突然惊醒过来。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就征询小安的意见,要不要试试从高处跳下去。小安想了一下同意了。 这里周围虽然有不少的小山头,但是距离都太远,最近的就只有眼前这栋看似已经荒废的楼房。既然确定了这是在梦里,我们两个人的胆子也就大了许多。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便又走回到那栋楼里。楼房一共有四层,我们沿着楼梯向上,到了顶楼没有找到通向楼顶的同道,只好跑到一个房间的窗户那里,打开布满灰尘的窗户准备往下跳。 我刚打开窗户,小安忽然双手抱住了我的胳膊,颤巍巍的说道:“老公,你看天边!” 我从打开的窗口向远处的天空望去,虽然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天空正在发生的变化:天空正在碎裂消失。 正常夜晚的天空仔细看,并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种深蓝或者藏青色。是带着通透感的。但是此时远处的天空碎裂消失以后,就只留下死气沉沉乌黑的一片。而深蓝的天空还在不断的出现裂纹,然后消失。看那变化的速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得到我们头顶上,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对小安说道:“那赶紧跳下去,醒过来就没事了。” 小安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颤颤巍巍说道:“不行,不能跳。我们可能遇到了食梦魔。” “什么?”我并知不道什么事食梦魔,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名字带个“魔”字,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安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听外婆说过,食梦魔是专门吃人的梦的一种魔鬼,传说中它长得象鼻、狮脸、犀头、牛尾、老虎腿,不过那只是传说。外婆说真正的梦魔没有具体形态,它是由人的内心的执念所化,或者说叫心魔也行。有些人本来很健康,但是睡着觉就不声不响的死了,其中有一些就是被食梦魔吃掉了梦。” “那怎么对付梦魔,你外婆有没有说过?”我问道。 “没有。外婆说梦魔只有做梦之人自己能战胜,具体怎么做,她没说过。因为每个人的梦都不一样。”小安补充道。 我虽然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看着远处慢慢消失的天空,还是不免有些慌张。“我们跳下去,受惊吓醒过来不就没事了!”我大声说道。 “跳下去也醒不了,而且如果我们现在在梦里摔死了,现实中我们也会死掉。现在唯一可能救我们的就是有人把我们叫醒。”小安有些惊恐的说道。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过两个人共同进到同一个梦中的经历,我这是第一次,虽然慌张,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些可能行得通的办法。既然我和小安的梦境此时可以连接,那么说不定我们和其他人的梦境也可以连接,那么我只要连接到其让人的梦,告诉他们到房间把我叫醒就行了。 目前我和小安的梦境显然是被食梦魔控制的,所以我们必须在梦里再睡着去做梦,然后才有可能连接到其他人。我把想法和小安说了一遍,此时她也是六神无主,只能同意了我的主意。。 我们回到车里,锁好车门,我放到座椅开始尝试入梦,但是在这种条件下哪里有半点睡意。于是我又下车捡回来一块砖头,让小安砸我的后脑,把我砸晕,她却死活不肯,于是我一咬牙,一板砖朝着自己后脑拍下去。脑子一阵强烈的眩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还是那个房间,一切都和我入住旅馆时候一样。但是唯独少了小安,也是这提醒了我这是在梦里。我赶紧出门去找人。 ------------ 第二十五章 破梦 看到老板娘在梦中消失,我只祈祷我真的是在梦里连接到她了。但是这个时候不能赌运气,从老板娘房间出来,便开始挨个房间查看,但是一楼的所有房间我看了一遍,都是空的。这时候我又想到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根本不可能在梦里见到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没有见到过的人。 我努力的去想那些认识的人,同时往二楼跑去。 朋友、同学、哥们…忽然,我想到了我的父母,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们了。一年或者是两年,已经没有印象了。自从家道没落以后,我就很少回家了。因为家里整天都是堵门讨债的,父母担心我的安全,不让我回去,也让我少和他们联系,怕那些债主们会找上我。 正当思索间,已经来到二楼,顺手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果然,我看到了我爸妈。老爸坐在桌边喝茶看书,老妈坐在床边缝补着一件不知道什么衣物。 “小宇,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还没有说话,老妈已经看到了我,满脸笑容的对我说道。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中学生的校服。我忽然意识到了,我看到的爸妈很年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我知道,这是我内心深处所想的投射出来的。自从家里的生意破产,看到父母日夜焦虑不安的样子,和他们头上慢慢生出的本不属于那个年纪应有的白发,我的内心就无比渴望回到以前,父母不要经商,不要成为富豪,就这样普普通通,能衣足饭饱就行。但是时光无法倒流,所有内心深处的妄念都是多余的。 此时看到母亲年轻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眶一热,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来。我两步就冲过去抱住了母亲,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小宇,你这是怎么了?”母亲不知所措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轻声的询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从梦中醒来,不知道会不会被食梦魔给吞噬掉。想要向他们求救的想法一闪而过,我最终没有说出来。他们已经为我操劳了大半辈子,我不想他们此时还为我担心。 我抹了两把眼泪,起身退到门口,“噗通”就跪了下来,“砰砰砰”如捣蒜般磕着响头。如果不能从梦中出去,这就算是报他们的生养之恩吧。见到我这般情形,老爸、老妈一时间也懵了,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起身出门离开了。 然后我直接从楼梯上了顶楼。 顶楼的房间我一个个的打开,每个里面都有我所认识的朋友、亲戚。此时我才知道那些我久未想起过的人,原来在我的心底从未放下过。但是看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竟然没有丝毫向他们求救的想法,我知道,他们当中可能有很多人已经不记得我了,或者是不愿意记得我。 如果人生就此是终点,临终前能平静的见他们一面,也就当是告别了。顶楼的楼道窗户被我打开,我毫不犹豫的一纵而下,极速坠落的失重感传来,死亡的恐惧让我的神经快速绷紧,猛地一下子我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之后,我还是在车里,小安还在用纸不停的擦拭我头上流下来的血液。原来是刚才我入梦的时候用力过猛,把自己的头给拍破了。小安见到我醒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错愕,那么黑暗的环境,我却能清晰看到小安的表情,或许这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区别吧。 “没有睡着吗?”小安疑惑的问道。 “什么?”我问道。 “你不是说入梦吗?这才几分钟,刚才看你没动静还以为你成功了,现在看来你把头拍破也没睡着。”小安解释道。 “几分钟?你是说我才睡了几分钟?”我向小安问道。 “是啊,你看你刚才拍破的头,流血还没止住呢。”小安幽怨的说道。 听到小安这么说,我的脑子也在快速的思考。刚才我在梦中来回耽误了感觉上足有一两个小时,但是醒来以后却只有几分钟,这说阴梦中的时间是比当前世界的时间要快很多的。其实想想也是,梦只是我们的心中所想,换言之就是脑电波的活动而已,梦中的一切并未真实发生。电信号自然要比我们实际去做要快的多。 以此类推,目前我们所处的食梦魔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必然也不是同步的。我们在这里一天的时间,可能现实当中也就是一两个小时而已。如今看食梦魔吞噬梦境的速度,顶多也就一个来小时,那么在现实世界也就是几分钟而已。如果现实世界几分钟内没有人将我们叫醒,那么,我们的生命或许就走到尽头了。 我知道,我们能醒过来的希望很渺茫了。我拉过小安的手,问道:“你后悔吗?” 小安使劲的摇摇头,“不后悔。但是我有遗憾,你没能给我穿上婚纱,我还没当成你的新酿。”说话间,她竟然哽咽起来。 “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我们活着,你也不可能娶我的。还有小倩,即便没有了小倩,还有霍老师。”她越说越伤心,最后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这是一个女人内心压抑的情绪最后的释放。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也没有劝慰。 等到她自己哭的轻一些的时候,又接着说道:“这次就算真的死在这里了,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我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我就一个普通人,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都不知道我哪点有女人缘。” 小安听我这么说,努力止住哭腔,说道:“你就是好,我就是…” “叮铃铃”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从虚空回到了现实,身体的实在感让我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我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看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老妈打过来的。 “喂,刚才梦到你遇到了危险,打了好多遍才打通,小宇,你没事吧?” ------------ 第二十六章 土地庙 我把小安从梦中唤醒,我们总算是死里逃生,躲过一劫。虽然我们在梦境里停留了很长时间,但是现实当中也不过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窗外天色依然被夜色所笼罩。不过,我们却都不敢再睡了,困意早就被噩梦给消磨尽了。我打开灯,点上一根烟,小安坐在床上发呆。 等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我让小安再睡一会,可是她惊魂未定,不敢躺下。天亮还早呢,这么坐一夜也不现实,于是我率先躺下来,她才跟着躺下。 第二天很早我们就醒来了,天色蒙蒙亮便开车出发。车子在路上摇晃,直到开到路的尽头。再往前就分成了两个小岔路口,都是土路,分别向两条山沟延展开去。我们把车停好,取下车上的野炊工具,在路旁两颗大树下开始了我们这次旅行的第一次野餐。 小安准备的垫子是一张儿童学爬行铺在下面的那种,上面都是卡通图案,虽然看上去幼稚,不过她喜欢就好。垫子上又铺了一块防油纸。而后是一个可以折叠的小桌子。不得不说小安准备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我们带的吃的很多,我不知道她准备吃什么,还没来得及问,我就看到她把吃烧烤的小炉子摆上了桌子。 “这大中午的,吃烧烤啊?”我闻道。 她笑呵呵的点点头,手里开始拆那些真空装的肉串。 “这天干物燥的,山里小心着火。”我又提醒道。但是没想到,她伸手就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两个小的灭火器,还一个干粉的,一个泡沫的。 看到她准备的这么齐全,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拿两张湿巾擦擦手,开始帮忙烤串。像这种情况,我们吃的根本不是串,要的就是这个过程而已,所以口味根本不重要。也许是有烧烤天赋,也许是心情放松了,总之尝起来闻道还不错。 小安看起来很高兴,那顿饭我们吃的也很开心。吃过饭,小安跑到车上去休息了,我自己收拾着饭后的现场。我的素质还是没有高到那种境界,剩余的吃食基本都是扔在了地上,没有冰箱,即便收起来,估计下一顿饭也不能吃了。各种用具用纸巾擦拭干净,并没有用水冲洗。虽然带的水并不少,但是还是要省着用。 收拾完毕,把各种餐具、用具都装回后备箱。打开车门看到小安已经蜷缩在后座睡着了。其实此时我也有点困了,昨晚让噩梦折腾的我们都没有睡好。于是我也坐到车里,发动车子开了空调,然后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我回头看后座,却发现小安并不在车上。于是我慌忙下车,大声呼叫小安的名字。 不远处的树后面,传来小安的声音“叫唤什么!我就方便一下而已。” 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小安,我的慌张神情顿时平复下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趁我睡着,跟哪个山里的野男人跑了呢!” “我要跑还用等你睡着吗?”小安不屑的说道。。 忽然间,她的话锋一转,“我刚才树那边,看到远处有座小庙。” 我心中纳闷道:谁会把庙建在这种小山沟里。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过由于地势的起伏,又有山丘阻挡,我一点也没有看到。于是她拽着我走到了刚才她看到小庙的地方。果然,就在离我们这里没多远的地方,一座小庙一样的建筑突兀的竖立在山坳之中。 ------------ 第二十七章 盗魁 第二十六章土地庙 我把小安从梦中唤醒,我们总算是死里逃生,躲过一劫。虽然我们在梦境里停留了很长时间,但是现实当中也不过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窗外天色依然被夜色所笼罩。不过,我们却都不敢再睡了,困意早就被噩梦给消磨尽了。我打开灯,点上一根烟,小安坐在床上发呆。 等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我让小安再睡一会,可是她惊魂未定,不敢躺下。天亮还早呢,这么坐一夜也不现实,于是我率先躺下来,她才跟着躺下。 第二天很早我们就醒来了,天色蒙蒙亮便开车出发。车子在路上摇晃,直到开到路的尽头。再往前就分成了两个小岔路口,都是土路,分别向两条山沟延展开去。我们把车停好,取下车上的野炊工具,在路旁两颗大树下开始了我们这次旅行的第一次野餐。 小安准备的垫子是一张儿童学爬行铺在下面的那种,上面都是卡通图案,虽然看上去幼稚,不过她喜欢就好。垫子上又铺了一块防油纸。而后是一个可以折叠的小桌子。不得不说小安准备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我们带的吃的很多,我不知道她准备吃什么,还没来得及问,我就看到她把吃烧烤的小炉子摆上了桌子。 “这大中午的,吃烧烤啊?”我闻道。 她笑呵呵的点点头,手里开始拆那些真空装的肉串。 “这天干物燥的,山里小心着火。”我又提醒道。但是没想到,她伸手就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两个小的灭火器,还一个干粉的,一个泡沫的。 看到她准备的这么齐全,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拿两张湿巾擦擦手,开始帮忙烤串。像这种情况,我们吃的根本不是串,要的就是这个过程而已,所以口味根本不重要。也许是有烧烤天赋,也许是心情放松了,总之尝起来闻道还不错。 小安看起来很高兴,那顿饭我们吃的也很开心。吃过饭,小安跑到车上去休息了,我自己收拾着饭后的现场。我的素质还是没有高到那种境界,剩余的吃食基本都是扔在了地上,没有冰箱,即便收起来,估计下一顿饭也不能吃了。各种用具用纸巾擦拭干净,并没有用水冲洗。虽然带的水并不少,但是还是要省着用。 收拾完毕,把各种餐具、用具都装回后备箱。打开车门看到小安已经蜷缩在后座睡着了。其实此时我也有点困了,昨晚让噩梦折腾的我们都没有睡好。于是我也坐到车里,发动车子开了空调,然后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我回头看后座,却发现小安并不在车上。于是我慌忙下车,大声呼叫小安的名字。 不远处的树后面,传来小安的声音“叫唤什么!我就方便一下而已。” 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小安,我的慌张神情顿时平复下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趁我睡着,跟哪个山里的野男人跑了呢!” “我要跑还用等你睡着吗?”小安不屑的说道。 忽然间,她的话锋一转,“我刚才树那边,看到远处有座小庙。” 我心中纳闷道:谁会把庙建在这种小山沟里。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过由于地势的起伏,又有山丘阻挡,我一点也没有看到。于是她拽着我走到了刚才她看到小庙的地方。果然,就在离我们这里没多远的地方,一座小庙一样的建筑突兀的竖立在山坳之中。 我们向那座建筑走进了一些,看的更清楚了。猛然看上去就像西游记中孙悟空所变化的那座土地庙差不多。不同的是,这座小庙的窗口是方形的。建筑风格虽然是老式的飞檐梁柱,但年代应该是近现代的,这一点从门口的水泥台阶就可以看出。门口上方还隐约可以分辨出“土地庙”三个字。 庙门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空旷的庙内也没有神台塑像,地上都是杂草尘土,角落里全是蛛网。墙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些标语似的字样,虽然历经岁月侵蚀,仍然依稀可辨。我想这应该是当年留下的。 我和小安正打算绕过这小庙,继续向前查看一下。突然间旁边小山丘上传来一个女人声音“两位不要继续往前走了!前面闹鬼。” 听到声音,我和小安同时向那边看去,就在那小山丘的斜坡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几年没有换洗的,浑身上下都和土地一个颜色,甚至比土地的颜色还深上三分。那显然不是衣服的本色,而是脏的。 我冲她喊道:“大姐,你刚才说什么?” “你喊谁大姐呢!”那女人愤愤的说道,“本姑娘才十六岁,怎么看你都比我大,管谁叫大姐!你怎么不叫妈呢!” “他管你叫妈!怕是他爸也看不上你呢!”小安突然插嘴喊道。 这女人真是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我急忙拦住小安,使了个眼色让她住口。因为我还想问这女人点事,万一小安惹毛了她,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呵!小丫头片子,你是他的马子吗?万一他爸看上本姑娘,咱们可就是婆媳了!”那脏兮兮的女孩笑嘻嘻的说道,脸上并没有半分生气的神色。 小安还想还嘴,但是我赶紧拦住了她。我朝着脏兮兮的女孩呵呵一笑,说道:“小妹妹,你刚才说前面闹鬼是怎么回事?” 那脏兮兮的女孩径直走过来,就站在离我们三四步远的地方,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们,近距离细看之下,这女孩虽然脏,但是模样应该还是挺俊俏的,只是满脸的油腻污垢,无法分辨她的真容。 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从小都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自然对她所说的闹鬼一事抱有怀疑的态度。我问了几次她都没有回答我,不过此时她来到我面前,竟然笑嘻嘻的说道:“要我告诉你也不难,不过有个条件。” 我问道:“什么条件?” 那脏兮兮的女孩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笑道:“这位小哥我看还有几分姿色,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我的脑子顿时“翁”的一下子,虽然说这女孩可能并不算丑,但是这满身泥土,一脸的紫泥,让我怎么下得去嘴。 “休想!”我还在考虑下不去嘴的问题,小安已经站到了我和那个女孩中间,一脸怒气的看着那个女孩。 第二十七章盗魁 那脏兮兮的女孩惹毛了小安,小安直接拉着我,朝着那个女孩说的闹鬼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嘟囔道:“鬼才相信闹鬼,我们自己去看,不用你说…” 忽然间,我的背心处一疼,瞬间脑子一阵眩晕,随即便倒在地上,小安的情形和我一样。在我意识消失之前,我的眼睛看到了那脏兮兮的女孩正笑嘻嘻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动弹不得,我转过头往旁边一看,小安也被绑在了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我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这应该是一个杂物间,四下堆放的都是各种家用的破旧桌椅,还有一台挂满蛛网的破纺车。看不到窗户,但是几根蜡烛的光芒下,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墙面应该都是土胚墙,看上去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我刚想喊小安,但是门外却传来一阵铁索和门板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开门。于是我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吱吖”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前一后提着照明灯走进来。其中一个说道:“老大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两个秧子留着做什么,直接丢沙坑里处理了岂不干净!” 另一个人说道:“管那么多干嘛,老大让干嘛就干嘛。反正出了什么问题他兜着。” “哼,什么老大,不够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之前说话的人又不屑的说道。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因为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是乳臭未干,不服可以找我单挑。你倒是男子汉大丈夫,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眯着眼睛,余光看到那男的明显浑身哆嗦了一下,但是他的嘴里仍旧故作强硬的说道:“我就是个盗墓贼,不是什么君子!他们怕你,我不怕!” 此时我已经听出了那个声音,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只见她缓步走进房间,来到刚刚说话的那人面前,伸出一只手直接揪住了那男人的脖领子。她没有那个男人高,做出这个动作,她的手几乎是向上举着的。但是就在下一秒,那个男人直接飞到了那堆废弃的座椅里。这样一个不易发力的姿势,她竟然能轻松将一个大男人给扔出去,这力量着实也吓了我一跳。也难怪我和小安不知不觉就中了她的招。 另一个男人见状赶紧求情,说道:“老大手下留情,老贺也是一时糊涂才说出那话,你就饶了他吧。何况咱们现在正需要人手干活的时候。” 这时候,那女孩踱步从手提照明灯的阴影走到了光亮中,我这才看清楚,她粉面桃腮,红口白牙,白色小T恤露着肚脐,紧身牛仔裤紧紧包住下半身。乌黑的头发在脑后高高炸起一个马尾鞭。那气势、身材、容貌甚至让小安、小倩都逊色三分。 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身体最不该动的地方不由自主动了一下。也就是这轻轻的一下,就被她发现了。 “你们先出去!”她用命令的口吻,让两个男人出去,那两人丝毫不敢懈怠,逃也似的的退出了房间。 她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我,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伸手就要朝我的关键部位戳下去,吓得我赶紧扭动着身体闪躲。嘴里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巴已经被粘上了,无法开口。 她看到我的囧样,“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然后说道:“刚刚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你看,这结果我也不想看到啊!”她说话间,忽然身体轻盈的一转身,伸手在旁边一个破旧的桌子上抄起一把二尺多长的片刀。她的身形没有半分停滞,一个转身就如同跳舞一样轻盈,但是刀光一闪,刀锋直接奔着我就砍了下来。我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她,险些没有直接方便在裤子里。 “啪”的一声,刀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捆住我的绳子应声而断。 练武之人,经过勤修苦练,是可以做到招式的收放自如的。但是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用刀砍断身上的绳子而不上皮肉,且事先没有任何准备,这已经不能说是“技术”了。她的刀落下之前我是惊恐,刀落下之后我就成了惊讶。不是惊讶于她会放了我,而是惊讶她的身手如此之好。 她切断我的绳子,随手将刀就丢到了远处的破桌子上,刀头向下,刀把向上直挺挺的插在桌面上。抽刀、出刀、落刀、收刀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瞬间就已经完成。 我知道,凭我的实力,在她面前那就是白给。根本不可能凭借武力逃脱。“嗖”的一下,又一个小东西从她手中一抖,朝我飞了过来。我还以为是什么暗器,由于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拿东西就扔到了我的身上。 我摸起来一看,竟然是之前静姐留给我的小牌子。 “你是霍家的?”那女孩严肃的问道。 如果不是她此时发问,我还真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我是受霍家庇护的。想必她应该是看了木牌,知道我是霍家的才放了我的。所以我赶紧点了点头,故作镇定的说道:“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我想,既然她知道霍家,那么以霍家的实力应该可以震慑一下她。 “看在霍当家面上,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是有个条件。”那女孩冷冷的说道,这和她之前嬉皮笑脸的活泼表情简直判若两人,我猜这女孩莫不是双子座的。 “什么条件?”我一边问,一边慢慢的往放着刀的那桌子靠。当然动作不敢太大。 “合作!”她语气平静的说道。。 “怎么合作?”我问道。 “你只需要传个话给你们当家的,就说卸岭盗魁找她合作。” ------------ 第二十八章 混战 我和小安被一个小姑娘给捉住了,多亏静姐给我的小牌子,侥幸捡了条命。但是小姑娘却提出要和霍家合作。虽然名义上我属于霍家的势力,但是除了秀秀和静姐,与其他霍家人并无往来。好在她只是让我传个话。 不过随即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如今的通讯这么发达,她如果要联系霍家,完全可以打电话吧。所以我并没有立即应允,毕竟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坑。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来回踱步,在她面前来回走了几趟。其实心中不停的盘算着怎样才能制服这个实力强悍的小魔女。忽然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打不过,耍流氓未必不行。 我突然出手,双臂就抱住了她。这女人本事再大,毕竟还是女人。她先是挣扎几下,没有挣脱,竟然抬起膝盖朝我下身顶来。好在我早有防备,趁着她抬起一条腿,我身体猛向后仰。因为我本就是打算摔倒在地上,所以这一下毫没留余力,她单腿无法支撑我们两个人倒下的重力,一下子就被我带倒。但是此刻我并没有松手,而是立即顺势一翻身,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以我的实力,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控制不住他的。但是她被我突然袭击,内心已经有些慌乱,所以影响了她的战斗力发挥。但是这么按着她也并非长久之计,何况时间一长,她随时都可能冷静下来,那时候,恐怕躺在地上被按着的就是我了。我想解下她的裤腰带把她绑起来,可是朝她腰部摸去,发现她穿的紧身裤竟然没有系腰带。 “臭流氓,放开我”她大声叫到。 我不理睬,一只手继续按着她,腾出一只手慌乱的解自己的腰带。她看到我这动作,忽然更加慌乱起来,带着哭腔不停的骂我。但是我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我刚抽下自己的腰带,想要捆她的手。忽然小安坐着的椅子哐当一下子倒下了,小安被胶带封住的口中,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赶紧用腰带捆住这小魔女的手,然后又顺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片小安为了安全吃的那种药,一下子塞进她正在骂我的口中,一捂她的口鼻,她还没反应过来,药片就被她给吞了下去。随即我赶紧起身去看小安的情况。 揭开小安嘴上的胶带,将椅子扶正,然后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好在绳子比较粗,所以解起来就比较容易。就在我刚揭开绳结,忽然就觉得屁股被猛烈踹了一脚,险些将小安砸倒,我努力扭着身子这才躲过,摔在旁边的地上。还没等我看清,一只脚就踩到了我的胸口,那力道几乎要踩断我的肋骨。 “小安,桌子上有刀,快!”我大声喊小安。因为就算她听到,她也没法过去抢刀,那个距离,她不放开我根本够不到桌子边。小安听到的我的声音,几步就跑了过去,一下子拔起那把片刀。 看到她拿到那把刀,我的心里稍许安稳了一些。 “砍她!”我对小安喊道。 但是没想到小安举着刀竟然指向了我,她愤愤的问道:“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小安刚醒来就看到我把这女孩按在地上的一幕,必然是误会了。可是这时候哪里来得及解释。我这里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没说话。没想到这女的竟然先开口道:“这个王八蛋,看我漂亮,想要轻薄与我。”说着竟然装模作样的哭起来。 小安听了之后,更是怒目圆睁,一句话不说,举刀就朝我脖颈处砍下来。我心想,这次算是彻底交代了,果然是玩在了女人手里。正当我惊魂未定之际,只见落到距离我身体上方一尺左右的刀锋忽然转向,由垂直向下变为横扫,直奔这女孩的膝盖部位砍去。不过这女的反应真快,就那么近的距离,如果她不躲闪,踩着我的那条腿一秒钟内就会被砍中。但是,小安那一刀却走空了。 等我看清楚,发现她已经跳到了三步开外的地方。小安显然也被这样的反应速度给惊着了,竟然愣了三四秒钟,这才挥刀继续追赶那个女孩。小安毕竟不会功夫,只是胡乱的挥刀,而那女孩手被捆住,想要空手夺白刃是不可能的了,也只能左躲右闪。 小安只是挥了几刀,那女孩找准机会,把被捆着的手伸向了小安砍过去的刀刃下,只听“啪”的一声,小安的刀正好砍在我的腰带上,腰带应声而断。随即又是“嗖”的一声,寒光一闪,那把刀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再次落到那张桌子上,依然是刀把向上插在了桌面上。 这发生的电光火石的只见的事情,昏暗的环境里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见到小安惨叫一声摔倒,刚刚爬起来的我赶紧将小安护在身后。 “想怎么死说吧!”那女孩此时看起来一脸阴沉。 “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刚才你吃下的药只有我能解。”我装出一副胸有成竹,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唬住她,但是看到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想必是她已经相信了我说的话,至少是有一些相信了。但是,这种女人嘴上是不可能轻易服软的。 “我杀了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慢慢解毒。”她阴恻恻的说道。 “当然了,不过这药的成分复杂,配制都要十几天的时间,几十种化学物质,你要搞清楚最好是在三天以内,因为三天以后神仙也救不了。”我仍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语气坚定的对她胡说道。但是表情上却装的一本正经,不敢让她看出半分破绽。 “你不用空言恫吓,我年龄虽小,但也不是吓大的。”她的语气虽然强硬,但是她的表情阴显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自己按按肚脐右侧两寸上面一指的地方,看看是不是隐隐作痛。”其实这话我已经是纯脆胡诌了,人的腹部非常柔软,只要用力按,那里都会隐隐有痛感,况且在心理暗示作用下,这种情况应该会更加阴显。。 果然,她自己在肚子上摸索了一会,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你想怎么样?” ------------ 第二十九章 卸岭往事 如果换做是一个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就凭我几句话肯定是唬不住的。这女孩虽然功夫好,但是毕竟年龄小,就算见识再多,又能多到哪里去。所以有句老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有亲身的经历,只是听人口口相传或者从书本上看来的东西,即便记住再多,那也是囫囵吞枣,难以消化吸收。 我看到这女孩已经有要谈的意思,便趁热打铁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暗算我们?” 那女孩又在我和小安身上来回看来几眼,这才缓缓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盗魁。我的名字叫陈小玉。我们正在这里附近干活,你们闯了进来,怕你们会发现,所以我就先下手控制住了你们。” “我看你的年龄也没多大,怎么不好好上学,干上这种勾当了!”我的语气俨然一个长辈教训孩子一般。她显然不吃这一套。 “少给本姑娘说教,别看我小,我也是留洋回来的。讲道理,本姑娘比你能讲。” “呵呵,好好,我不和你争论,别说我欺负小孩子。”我笑呵呵的说道。此时我不敢激怒她,万一她发起飙来,我和小安的下场不敢想象。 她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纠集的这帮人虽然不少,但是没有自己的人,这帮人都是野路子出身,认钱不认人。刚要不是看你带着霍家的家徽,现在你们怕是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不杀你并不是怕霍家,而是想让你传话,我想和霍家合作。” 我冷笑一声,说道:“真要传话,你自己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要我多费口舌呢!” 她撇了我一眼,说道:“看你挺大个人,不长脑子吗?霍家好歹也是南派道上响当当的家族。就凭我一个电话能行吗?何况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你敢去电话里说?” 我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前些年在企鹅聊天软件兴起不久的时候,某村两个青年在聊天里吹牛B,说了一些抢银行之类的话。结果还没聊完,就被从天而降的蜀黍们带走了。所以,对于她所说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到这些,我的疑虑便少了几分,我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她来回踱了两步,缓缓开口说道:“我虽然是倒斗家族出身,但是从祖父辈开始,早已金盆洗手,下海经商。我父亲更是从未碰过一个斗,淘过一捧沙。道上的人脉虽然仍在,但是对于寻龙探穴、搬山倒斗的本事,半分也没传到我这里。” “那你老老实实和你老爹经商就好了,干什么要做这些违法的勾当?”我打断她的话问道。 她听了以后,白了我一眼,愤怒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被逼的。” “就你这功夫,谁能逼你?”我轻声说道。 “有些事不是功夫好就解决的了的。一个人功夫再好有什么用?在一些大人物面前,我们这种小角色根本就不敢出手。”她说这话的时候,我阴显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沮丧。 “你们家得罪了大人物?”我问道。 “谁会没事找事,敢得罪他们。他们不主动找上门就阿弥陀佛了。”她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一年多以前,有个人来找我父亲,他们两人在书房聊了一个下午,当时我不在国内,都是后来听我父亲说的。那人是大人物派来的,让我父亲帮忙找一件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父亲没有告诉我。拿东西一千几百年前就失传了,最大的概率就是埋在了某座古墓中。据说当年我太爷爷到处卸岭搬山,一方面是为了筹措钱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东西。”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又继续问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东西据说大可以安邦定国,小可以让人长生不死。大人物到底想要它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此消息一旦走漏,那九门八派各路江湖人马,怕是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她说话的态度很决绝,所以我没有继续追问。 “那后来怎么样?你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大人物先后找了我爹几次,他都没有答应帮他做事。一来是我爹从来没有真正下过墓,虽然听老一辈口传过一些,但是连半吊子都算不上。而且我们家已经是正经的生意人,不想再涉足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更何况,如果真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东西,又怎么会被死人带进棺材里。但是没想到我爹的拒绝惹恼了大人物,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查封了所有生意,我爹也被关了起来。我得到消息才赶回来,见到我爹以后,他让我带上我妈赶紧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但是我又怎么可能置他的生死不顾。” “所以你和他们谈条件了?”我问道。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表示认可。我又问道:“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盗墓?” 她再次点点头,说道:“经过几个月的研究,我锁定了了那个东西可能会在的一些古墓。这里就是其中一座,经过调查,这里应该是葬着一个三国时期的大贵族。” “既然找到了,那你们就自己挖吧。还找霍家合作什么?”我又疑惑的问道。 她叹了口气,解释道:“大体位置虽然知道,但是史料记载模糊,在这一片大山中找一个墓,犹如大海捞针。我们这些人虽然多,可是没有人懂得分金定穴的方法,在这大山里挖了好多天了,还是没见到一块墓砖,底下临时拼凑的这支队伍,已经有些泄气了。估计再找不到墓,很快就要分崩离析。” “那你找霍家用处也不大啊。霍家属于南派,那寻龙点穴的秘法是北派擅长的。你应该找北派的大能合作才对。”我又说道。 她睁大眼睛等着我,说道:“你小说看多了吧。几十上百年前,或许还有南派北派之分。但是如今是什么时代了!诺大的霍家,难道就没有北派的高手?你自己不也是北方人嘛?又怎么会到了霍家的!” 我想了想,她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但是合作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无名小卒是不敢轻易允诺的。我想先打个电话问问秀秀,但是一抹兜,手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是被这女的给拿走了。 其实就算有手机,这山里也未必有信号。索性我也没向她要。既然没法联系秀秀,所以这件事我还是想能推就推,能拖就拖。我问道:“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她听我这样问,竟然呵呵一笑。随即说道:“条件你可以随便开,只要做得到的,我都答应!” 我哈哈一下,随即说道:“让你给我当小老婆也行!”。 说这话我本就是半玩笑的话,如果她说不行,那我就可以推脱合作传话的事。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竟然答应了。 “只要你能救我父亲,当然可以!”她很坚决的说道。 ------------ 第三十章 寻龙点穴 我开出的条件,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只指望她一口拒绝,然后我就有理由拒绝或者拖延所谓合作的事。但是她一口答应下来,倒让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但是小安却一下子炸了,走上前去,瞄准陈小玉的脸,一个大耳光就抽过去。索性小玉躲闪的够快,小安的一巴掌走空了。我见她仍要继续追着攻击陈小玉,我担心小玉还手会伤了她,所以赶紧上前拦住她。 小安见我拦着她,怒气一下子就朝我发泄过来。双手不停的朝我扑打抓挠,嘴里还不停的吼道:“你个王八蛋,负心汉,看见女人就想搞,不是人,混蛋…” 陈小玉非但没有出来劝阻,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火上浇油的说起了风凉话,“小姐姐,你不用恼火,你是小的,我也是小的,咱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你年龄大、进门早,我就让你当姐姐了。”她说着,竟然还“咯咯”的笑起来。 我和小安就这样拉拉扯扯的,走到了这间房子的一侧,距离陈小玉较远。小安大声喊完一句骂我的话,忽然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赶紧找机会走”,然后又是大声的喊了两句。此时我又怎么会不想走,只是怎么走得了呢。 小安又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断断续续在我耳边对我说道:她认识一个懂得寻龙点穴的人,如果那人肯出手,就不用找霍家的人了。这人名叫孙不二,以看风水为生。但是对于古代的墓葬制度颇有研究,为不少盗墓贼找过穴。道上的人称呼其为“点金指”。 虽然我奇怪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但是当时所处的环境,我也来不及多问。假装安慰了小安一番,两个人才平静的走到陈小玉面前。 我对陈小玉说道:“你也看到了,你当小老婆的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不过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仍然可以帮你找到墓穴的位置。至于我找谁,你不用多问。”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只能先放你们其中一个走,等找到墓穴,并且我拿到解药以后,我就放了另一个。” 我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那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不如大家一块在这里等死吧。” 她看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我可以现在就先杀了你们。” 我也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当然可以。等我到了那边,我先去打点一下,等你来了咱们一块走。对了,等你来了以后,我们还得等等你老爸,你都当我小老婆了,我得见见老泰山大人吧。” 她听了我的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过了二分钟,她才开口说道:“放你们走也可以,但是我要派人和你们一起去找合作的人。” 我想了想,便答应下来。出去总比在这里机会多,无论她派什么人跟着,找个机会甩掉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不知道从哪个兜里,竟然摸出来一个对讲机。然后对讲机的信号灯一亮,她对着里面喊道:“英姐来一下。”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女的估计有一米七八的个头,身材苗条,很骨感的那种。留着齐肩短发,身穿紧身衣,身材虽然一般,但是个子高又穿着紧身的衣裤,看上去还是有些气质,走进一些,看到她脸色红润有光泽,但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英姐,你跟着他们两个走。他们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上厕所都要跟着。”陈小玉对这个刚走进来的女人说道。 叫英姐的女人点点头,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个小药丸,伸手一捏我的腮帮子,我的嘴巴一下子被她给捏开了,然后小药丸直接被丢进我的喉咙,她又猛的一托我的下巴,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药丸就进了我的肚子。 这时,英姐才对陈小玉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他跑不了。”女人说话的声音清脆干净,底气十足。从这声音中就能感觉出这是一个常年修炼的人,否则说话的声音不可能如此的中气十足。 计划的游玩还没开始,就被这女人押解着踏上返程的路。这一次我甚至有些期待我的破车在半路出点故障,但是让人遗憾的是这破车关键时刻还真不掉链子了。 跟着小安的指引,我们没有去市区,而是直奔一个县城而去。沿着县城里的道路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步行街。步行街的入口设置了路障,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只好找地方停下车,步行往里走。 在步行街的最里面,有个不起眼的小门头,上面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招牌,白底黑字写着“周易八卦”四个字。门边还立着一块木板,上面手写着:测字算命、占卜吉凶、阴阳风水、祖传秘方脚气神油、配钥匙…。 看着小安推门往里走,那个英姐的脸上顿时冒出一脸的黑线。别说是她,就连我此时心里也没底了。小安所谓的高人难道就在这里?看到这块牌子就像个江湖骗子。 我虽然疑惑,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如果我自己都不信,那么就更骗不了她了。所以我赶紧干咳了一声,挺胸抬头往里走。实际上心里却是慌得一批。 门里面光线有些昏暗,大白天也开着灯。屋里墙上贴着各种不知真假的名人字画,还有一些太极八卦的图形符号。屋里空间不大,左手边靠墙放着几把椅子,右手边靠墙放着一张小床,迎面墙边一组联邦椅一个小茶几。屋里主要的陈设也就限于此。此时茶几里面的联邦椅上做这个中年人,正端着茶杯在喝茶。 此人头发垂肩,胡子有两寸多长,膀大肩宽,大腹便便,穿着个挎肩背心,怎么看都不像个高人。而小安刚进屋就笑嘻嘻的喊道:“三伯”。。 那中年人听到喊声,抬头看了一会,好像这才认出小安。他笑呵呵的站起来,“你是小真?” 小安名叫安琪真,我习惯了叫她小安,但是她家里的长辈们平时都叫她小真。我叫她小安也是避免和她的长辈们一个口吻叫她。 ------------ 第三十一章 云点穴 ·我和小安还有英姐找到了所谓的高人。小安却称他为三伯,这事我从来都没听小安说过,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三伯也有些诧异。 小安和她所谓的三伯热情的寒暄,我和英姐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滔滔不绝的说笑。直到五六分钟以后,小安这才想起来介绍我,她把我拉到三伯面前,满脸羞怯的说道:“三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她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声音特别小,不知道的是害羞还是心虚。 我赶紧给三伯递上烟,叫了声“三伯”。 三伯听了小安的介绍,马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大量起来,接过去的烟也没点,就在手里拿着。我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却有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局面。这时候小安看出了气氛的诡异,笑着说道:“三伯,你这瞅啥呢,你还看上他了不成?” 三伯尴尬的一笑,说道:“你这丫头,我这是帮你相看一下。我看这小子面带桃花,恐怕是个花心公子,你可小心吃亏。” 听到三伯竟然挡着我的面说出这话,我既心虚,又尴尬。小倩、静姐的事都摆在那里,要我自己说不花心似乎也没有说服力。不过我从来没有想着要朝三暮四、到处寻花问柳。小倩和我的关系在小安之前,静姐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但是无论如何事实摆在这里,我和小安的交往确实自己有些心虚理亏。 我虽然想要辩驳几句,但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我不知道这个三伯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有本事,如果他真有两把刷子,那我在他面前说言不由衷的话,怕是也会被他识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小安想必也能体会到我此时内心的想法,所以她又站出来为我说话,“哎呀,三伯,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何况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啥。他如果真花心,那我就给他娶二十房姨太太,累死他。”说着,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笑道:“三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小安的。” 三伯点上我给他的那根烟,抽了一口,忽然目光转向旁边的英姐,问道:“这位美女是什么人啊?” 小安忙介绍道:“三伯,她是英姐,我们的朋友。这次我们来找你,正是有件事需要求你帮忙。” 英姐也朝着三伯抱拳拱手道:“石英见过三伯”。 三伯听他报了名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转头问小安,“小真,你怎么和她交上朋友了?” 英姐呵呵笑了两声,问道:“怎么了,我就不能交朋友了?” 三伯冷笑一声,道:“关中道上,用蛊第一人。小真还是个学生,什么时候和这关中蛊王交上朋友了?” 我只知道苗疆人善于用蛊,从来不曾听说关中有人善于用蛊的。可能江湖中的事,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各种能人异士我没有听说过的还很多。想到此,我忽然想起来她给我吃下的药丸,莫非那是蛊虫。冷汗顺着我的后背不由自主的留下来,额头上瞬间也挂上一层汗水。 小安当然也感受到了这里的氛围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三伯,我们也是偶然认识的。你不要多想,英姐不是坏人。” 三伯没有理会小安,他盯着英姐问道:“有什么事求老夫,直说无妨。看在小真的面子上,能帮的就帮你一把。” 英姐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不愧号称点金指,我的名号道上鲜有人知。三伯既然知道,也是小女子的荣幸。既然三伯这么敞亮,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此番前来,就是想请您老人家出手,帮忙找一个墓的位置。” 三伯听了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一般这种活我最少要二十万的,既然你和小真认识,那就给你打个折,十万。” 英姐听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因为我和小安都知道,她这次来根本没带什么钱。她阴沉着脸说道:“价格倒是公道,不过我这次来没有带那么多钱。不过只要你把活干好,钱我会给你的。” 三伯看了看小安,那意思是要让小安表态,到底帮不帮这个女人。小安的脸上顿时阴晴难定,因为她也知道我吃了这个女人的药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丸,不过大概率不是好东西。如果不帮她,恐怕我是凶多吉少。但是如果帮了,万一那女人赖账,小安就要担下这份债务。 江湖上就是这样,亲人归亲人,朋友归朋友,但是利字当头也要明算账,显然小安是没有那么多钱的。但是她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三伯,英姐好歹是我的朋友。你就帮帮她吧,她的钱肯定不会少你的。”小安笑嘻嘻的对三伯说道。 三伯说了声“好”。 随即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然后把英姐叫过去,问道:“你们要找的墓大概位置在什么区域?” 三伯一边问,一边指着电脑屏幕。英姐走到三伯那边,我也跟着站了过去。我看到三伯电脑上打开了某卫星地图,英姐不停的在屏幕上指指点点,三伯根据她的指点,将地图的显示区域调到了我们遇到小玉的那片区域。 三伯盯着屏幕不停的观察,画面也不断的放大缩小。然后他又不停的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但是说的什么我并没听清楚。然后他又问英姐有没有附近的照片,结果英姐摇了摇头。小安这时候却拿出了手机,说道:“我在那里附近拍的有一些照片,不知道行不行。” 她打开手机相册,然后把手机递给三伯。三伯不停的翻看着手机相册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他都要看上几分钟。等看过几张照片,他的目光又移回电脑屏幕。。 我心想,三伯这不会是想仅仅通过地图就找到墓葬的位置吧?要知道小玉可是带了一大堆人,在山里挖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如果他只看看卫星地图就能发现古墓,那简直有点太玄幻了。 三伯看完电脑和照片,这时候竟然又闭目养神起来。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看似睡着了一样,不过没几分钟,他的额头上就开始冒汗,都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到他的衣襟和地面上。 ------------ 第三十二章 拍卖会 不知道三伯经历了什么,他闭着眼睛,直到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这才气喘吁吁的睁开眼睛。小安忙递上毛巾,我也赶紧给三伯上烟。三伯喘了好大一会,才慢慢平息下来,然后打开地图,把英姐叫过去,在地图上指点了几个地方,让他们照此位置去挖掘。 英姐拿出电话去外面打电话,然后三伯才告诉我们,他所用的技术是他独门独创的技术。忽悠外人的名称是“魂游太虚”,意思就是灵魂出窍到发掘地去实地勘察,然后寻龙点穴找出古墓所在位置。实际上就是通过在大脑中进行三维立体重构,把古墓所在区域内的山川河流地貌在大脑中进行重构,然后他就可以总览该地区的全貌,然后利用所掌握的风水知识和历朝历代的墓葬知识进行分析,找出最可能存在古墓的位置。 其实无论是哪一种方法,神游太虚或者三维重构,一般人纵然知道了法门,也根本做不到。这需要大脑极强的记忆里、模拟和想想的能力、及足够的地理风水知识储备,看起来不修篇幅的三伯,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这再次让我想起了一句俗谚:人不可貌相! 英姐打完电话,回来之后告诉我们说会按照三伯的指点去挖,如果能够探到墓穴,他的费用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他的账上。本来我们还想多待一会,但是英姐执意不肯。我们便离开了三伯的门面,在县城里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她担心我们两人会逃跑,于是三个人开了个套间,我和小安住里面,她自己住外面。 我不知道这英姐大多年龄,有没有结婚。但是晚上我和小安就开始使起坏来,我们两人故意把声音弄得特别大,而且是连续不断的那种。英姐开始还能忍受住,到后来被我们弄得受不了,就开始在外面大吼。但是我们根本不予理会,甚至没有了动作的时候,小安还在夸张的叫喊。英姐在外面吼我们,小安就嬉笑着叫英姐进来一起玩。当时我是看不到英姐的脸色,估计她的脸色都被我们气绿了。 我们本以为她会被气的自己去另开一间房,那么我们就有机会逃跑了。但是没想到气急败坏的英姐竟然闯进了我们的内间,直接将小安给拎了出去。 “你今晚就和我睡外面”英姐怒气冲冲的说道。 小安仍旧不依不饶,继续调侃道:“英姐,你进去和他睡吧,我不习惯和别的女人一起。” 英姐气急败坏的吼道:“闭嘴。” 小安感觉英姐被气的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多说话。于是老老实实的在英姐那里睡下了。但是半夜时分,也不知道几点钟,我忽然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我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余光看到,原来是小安正站在我的床头。 “干什么?”我问道。 “快起来,有好事。”她小声对我说道。 我不知所以的起身,随便拿件衣服穿上。然后跟着她来到外间。外间的床头灯开着,英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她睁着眼,嘴巴里塞着一团布,眉宇之间充满了怒气。 小安笑嘻嘻的说道:“老公,昨晚你也没有尽兴,我看英姐身材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你将就一下吧。我已经把她绑起来了,你试试合不合口味。” 听小安这么说,我差点没吐血。心想着女人怎么比我还流氓,英姐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女人对女人怎么能这么下作呢。小安说着,竟然一把扯掉了盖在英姐身上的毯子,那三点式的一点布料,根本遮不住她的身体。我看了几眼,就侧过头去。 “小安,这样不好吧。英姐也没怎么样我们。我们这样对她有点过分了吧。”我轻声对小安说道。 “哟,你倒是怜香惜玉起来了。你忘了她给你吃的药了?”小安愤怒的说道。 说话间,小安扯掉了堵住英姐嘴巴的那团布,英姐顿时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小畜生,流氓胚子,你们敢动我,我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啪”小安一个耳光打在英姐的脸上。 “闭嘴”,小安恶狠狠的对英姐说道,“你再多嘴,我现在就让你给我老公生娃娃。”说着她还不忘把我往床边推了一把。 说实话,当时我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英姐这样的女人除非是她心甘情愿,不然你强迫了她,日后可能真的不知道死的会多惨。我笑呵呵的凑到英姐的面前,说道:“英姐,我们也没什么坏心思。只要你把我身上的药解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英姐开始还是皱着眉不说话,小安则不像我这么好脾气了,她直接上手,将英姐身上仅有的布料也给扯掉了。英姐的底气顿时就消失了一半,她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你们要干什么?” 有些女人可能死都不怕,但是她们却仍然有怕的东西。就好比英姐,纵然再强横霸道,在面对要被侵犯的时候,仍然是恐惧害怕。当然,我的目的只是让她给我解药,然后放我们走,虽然她也算是个美女,但是并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我也并不像趁人之危。 我和英姐说了我的要求,她不得不妥协。我们在她的随身行李中,找到了一个小药瓶,里面都是一个个红色的小颗粒药丸。她告诉我用淘米水服下,一日两次,连续服用三天,体内蛊虫可以尽除。 此时天还不亮,就算出去也没有车,于是我们又稍微休息了一下。也不敢睡实,我就是半睡半醒之间,时刻盯着英姐,生怕她跑掉。直到天色微微放亮,我们才从旅馆出来,直奔停车场。 我们的车子刚刚开上高速路,小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告诉我是霍老师打来的。静姐平时我是这么叫,但是小安不敢,毕竟那是她的老师。而且她们之间又有这种难以撇清的特殊关系。。 我开着车,就让小安接听了电话。 静姐说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让我赶紧回去。她要带我一起随当家的去参加拍卖会。可能是因为小安接电话的原因,她也没有多说别的,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 第三十三章 疑点重重 我和小安一路驱车赶回来和静姐汇合,计划的山村游也中道崩殂。原计划是去散散心的,结果非但没散心,还险些丢了小命,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 拍卖会是在京城进行的,我和静姐需要自己赶过去与霍家汇合。我回来的时候,静姐已经把我们两人的基本日用品准备好了。我又休息了一天,便和静姐出发了。 因为开车进京比较麻烦,所以我和静姐就选择了坐火车前往,这样路上也能轻松一些。虽然只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但我还是坚持买了卧铺车票,毕竟静姐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还是想让她路上尽量舒服一些。 在山里遇到的事,我也没有告诉她。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让她徒增担心。静姐在我的上铺,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但是我这一路上闲下来,却想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霍家,像这种世家大户,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要碾死我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霍老太拿我当药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又怎可能搭上自己的亲孙女,让她清白被玷污,一世守活寡?虽然最后是静姐替秀秀挡下了一切,不过什么样的诱惑又能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牺牲呢?我这是侥幸没死,如果我被当成药用了,那静姐岂不是做一辈子的单身母亲,何况她并未成婚,如果生下孩子,那在社会上应当如何自处呢?虽然她们给出的解释都很合理,但是并不合情。 再就是和秀秀一起行动的那次探墓。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那梦境也未免过分真实。我们都知道,人在梦中是没有触感、嗅觉、听觉的,但是我经历的那次却真真实实的闻到、尝到了饭菜的味道,也触摸到了秀秀真实的躯体,更听到了众人的说话。但是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大家为什么都异口同声的否认这件事。 想到秀秀,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小倩。我和小倩之间本是父母所认定的婚姻。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虽然不能说是如胶似漆,但是相濡以沫的这段时间内,也是过得开心快乐的。可是她却为什么会背叛我,和那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胖子勾搭在一起呢。 还有小安,虽然我很喜欢她,她对我也是百般体贴,但是在她明知道她和我不会有结果的情况下,竟然还死心塌地的待在我身边。我既不是什么富豪权贵,又不是什么名人大腕,论样貌虽然还可以,但是校园内比我高大威猛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如果说着真的是现实社会,倒是让我迷茫起来。如果这一切是在梦中,那或许会更合理一些。我摸摸伸手可触及的物体,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真切切的感觉告诉我,这就是现实。 我走出车厢,点上一根烟,坐在过道里默默的吞吐云雾。过道上不时有人走过,端水的、泡面的、上厕所的,时刻提醒着我这是个充满生气的世界。这时候一个女人走过来,我坐着吸烟,目光先看到的是她的腿和脚,很吸引人的那种,我不由自主将目光上移,发现她的身材也非常不错。随即我看向她的脸,瞬间我的汗毛就炸了起来,因为我感觉看过去的第一眼,她没有脸,或者说看到她的脸就像是那种高度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可能零点几秒都不到,我就看到了一张俊俏的脸庞。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里告诉自己,可能是花眼了。 那女人走过我的面前,竟然对着我一笑,但是我从她的身上却隐隐感觉到一股风尘的味道。 那女人走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出来又经过我的面前,她停下脚步,轻声对我说:“帅哥,来我车厢里聊会吧。” 这短暂的两次碰面,我便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于是我就跟着她去了她的车厢。 她的卧铺隔间和我的就隔着几个隔间,很快就到了。隔间的四个铺位,只有其中一个上铺有人,看上去应该也是个女的,不过她躺在上面,面朝墙壁,看不到她的脸。 这女人拉着我在一个下铺坐下来,然后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呵呵的问道:“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这女人娇笑道:“讨厌,我们肯定是上辈子就见过啦。三世之约,今生让我们来了这段不了情。” 说着她就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我轻轻的推开她的手,问道:“我可没多少钱,先说价格。” 她又伸出一只手臂,勾住我的胳膊,说道:“帅哥不要只谈钱嘛,多伤感情。你这么帅,没钱我也乐意啊。” 说着她竟然就噘嘴朝我亲了过来,我慌忙躲闪。不过就是这一瞬间我想起了一个人。“阴阳双煞”当中那个男的。 我又使劲回忆阴阳双煞的样子,可是无论怎么想,那段记忆却都非常模糊,无法想起双煞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于是我伸手就朝这女人下身抓过去,结果,一把抓空了。 “当着我的面,你们这样不好吧”我头顶上忽然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上铺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正歪着头看着下面的我们。那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比我身边的女人毫不逊色。 她看到我看她,嘴角一弯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侧身从上面跳了下来。她一条胳膊压在我的肩膀上,俯身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不想摸摸我的?” 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她正好说完这话抬头,我看到他的咽喉部位似有喉结。我猛的拉她的手臂,把她拽到我旁边坐下,伸手在她脸颊下巴摸了一把,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有胡子茬。 她看到我的动作,竟然咯咯一笑,然后又把脸贴到我耳边说道:“用脱毛膏脱过了,摸不到的。”。 “你是男煞?”我低声问道。 她顿时收敛了笑容,干咳了两声,又轻声在我耳边说道:“一切都是假的。” ------------ 第三十四章 霍老太 我在火车上,遇到了疑似阴阳双煞的人。和秀秀的那次冒险,他们是在场的,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我竟然想不起他们的样貌,只在脑海中有个模糊的轮廓,印象中他们的样子只是一片模糊。 “难道我这个年龄就得了健忘症?”我自己在心中疑惑道。 但是我刚要想向他们求证的时候,可是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周边竟然变成一片黑暗,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内心不免有些害怕,当一切消失以后,我的身体快速向着脚下的黑暗深处坠落下去,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浑身一个颤栗,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进车厢,我的内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原来又是一场梦。 我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一根叼着就向隔间外面走去。 走廊里不时有人经过,我来到车厢一头的吸烟处,向烟灰缸处弹了弹烟灰。忽然间,我看到地上有一根烟头。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我不由得有些颤抖,那个烟头,竟然和我刚才在梦境中抽过的那根烟所剩的烟头一模一样。 世间有无数的巧合,但是当巧合和偶然出现的次数多了,那便不再是巧合。我小心翼翼的将烟头收起来,放进裤兜。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小半根烟直接让我一口给吸没了。把烟蒂扔进烟灰缸,转身往回走,忽然对面走来一个女人:容颜娇媚,身材妖娆,浑身充斥着一股风尘的味道。 “帅哥,一会儿过来聊聊。”她走过我面前的时候,轻声对我说道。 我没有应声,看到她进了卫生间以后,我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卧铺隔间。刚才梦中见到的阴阳双煞的样子,我已然记不起来。但是那些情节却历历在目。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切却让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恐惧。 虽然我并没有多少的医学知识,不过我也猜到了,自己的精神可能出了问题。噩梦、幻觉,这可能都是精神分裂的前兆。也许是最近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所经历的事情太多,终于我要承受不住了。 我蜷缩在卧铺床上,听着列车发出的声音,看着投射在地板上的阳光,就这样发着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眼睛一眨,看到的还是胖子那憨态可掬的大脸盘子,听到的还是小倩在耳边呢喃的声音。 直到列车快到站,静姐才从上面下来。她的动作也把我从呆滞中拉回到现实。因为这次是去汇合霍家人公干,所以静姐穿的很职业。一身黑色的西装,小皮鞋擦的锃光瓦亮。静姐的气质和颜值都在线,但是我却毫无兴致去欣赏。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跟着静姐到了目的地。霍家在京城的一个盘口,也是一家快捷酒店。和我遇到静姐的那个地方差不多。不同的是这里的前台小妹更年轻,看上去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容貌气质也非常出众,不过比起静姐还是略有不足,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反正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次行程,实际上我就是个跟班的角色。一切的联络都是静姐做的,我也不多过问。总之她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我们到了的第二天,霍老太专程把静姐叫了过去,算是单独会见。作为跟班的我自然也跟着去了。 京城的道路我并不熟悉,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平房四合院,不知道是不是霍老太在BJ的府邸。因为经年历久,四合院的格局无法改变,现在看来并不是很宽敞。不过院落里收拾的干净利落,建筑上的彩绘雕刻却非常精致。我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直接到了东厢房。 房间内的家具看上去都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虽然我看不出真假,但是那氛围让人仿佛一下子走进了一个几百年前的居所。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然后就走了。房间内有一个老人,鹤发童颜,看上去虽然年龄很大,但是起色非常不错。此时她正端着一个三才盖碗喝茶。而秀秀就坐在她的对面,两个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应该是他们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我和静姐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好都把头转过来,看向我们。 “静姐,你来了。”秀秀看到我们,然后兴奋的起身就朝我们走过来,伸出双臂就和静姐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看到此状,我也赶紧伸开双臂,看向秀秀,说道:“我”。 秀秀“呸”了一声,便拉着静姐朝老太太走过去。此时不用说,那老太太定然就是霍老太。 霍老太看了看静姐,静姐赶紧一弯腰说道:“见过当家的。” 霍老太呵呵一笑,说道:“没有外人在场,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套。你就随秀秀叫我奶奶就行。” 静姐低着头说道:“阿静不敢。” 霍老太又笑了笑,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是这么多年我都忙着里外的应酬,操劳着一大家子的生计,对于自家亲人确实也疏于照顾了。” 静姐依旧低着头说道:“当家的顾全大局是对的。家里人口众多,偶有照顾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下面人都能理解。” 秀秀凑到静姐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静姐,你还叫当家的。以后你就叫奶奶,和我一样。”。 老太太也帮腔道:“秀秀说得对。” 静姐这才低着头,小声叫了声“奶奶。” ------------ 第三十五章 治病 我和静姐到了京城霍家,霍老太太给我的印象还算和蔼,并没有那种江湖老大的凌厉气势,反而像个贵族老妇人。她和静姐交流的也非常愉快,只是我站在当场就像空气一样,被人直接给忽视了。三个女人兴高采烈的聊天,我也不好插嘴,就乖乖的等着。 足有二十多分钟,秀秀才喊我。 我赶紧上前,学着静姐开始的样子,浅鞠一躬,说道:“当家的好。” 霍老太太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微笑着点点头,“嗯,小伙子看上去是挺精神的。” 我赶紧谦虚道:“当家的谬赞了。我也是走狗屎运,有幸能认识秀秀和阿静。今天能有幸一睹当家的风采,更是三生有幸。” 秀秀听了,抬腿就朝我踢了一脚。不过并未用力,在霍老太太面前我也没有上蹿下跳的躲闪,一脚轻轻的踢在我的身上。 “认识我和静姐就是走狗屎运啊!”秀秀生气的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不过此时也没时间和她掰扯字面和自意的区别,只能赔笑道:“我的错,应该是走桃花运才能有幸结识两位仙女。” 秀秀和静姐听了我的恭维,都是笑逐颜开。霍老太也是满脸洋溢着笑容。她说道:“秀秀,你就带他们到处转转吧。我这年龄大了,多坐一会儿都觉得累,这人不服老不行啊。” “奶奶,你可不老。我看您老人家去参加华山论剑说不定还能拿个武林盟主回来呢。”秀秀笑呵呵的说道。 霍老太微微一笑道:“别贫嘴了,你们玩吧。我要去休息一下。” 秀秀带我们转了很多地方,当然主要是带静姐,我在后面跟着就是个跑腿拎包的。 也许是这两天跑的地方太多,就在拍卖会前一天,静姐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因为霍老太也知道她有孕在身,所以就不让她跟着去拍卖会了。虽然是想着让她跟着去长长见识的,但是还是身体要紧,她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机会,安心呆在酒店。我自然也在秀秀的安排下,担任起了照顾静姐的任务,没有能去成拍卖会。 不过后来听说拍卖会出了事,小三爷也去了拍卖会现场,稀里糊涂的点了天灯,大闹了拍卖会现场。霍老太从拍卖会回来,身体就有些不太好,我和静姐听说了便又过去探望。 霍老太的精气神还在,但是气色阴显不如前几天见面的时候。就在我坐在那里听着静姐和霍老太聊天的时候,竟然神经质的说了句,“老太太的身体情况,我应该可以治。” 说完之后,静姐和霍老太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懂得医术。其实不止他们,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懂医术。说那句话不是我发神经,那就是被鬼上了身,我很确定自己是半点医术不懂。 “把脉”我忽然好像听到内心深处有个人对我说话一样,我不由自主的就跟着说了出来。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霍老太和静姐都听到了,我也没有办法将说出的话收回。霍老太听了,微笑道:“没想到你还懂得医术,看来小静跟你也不算委屈。”说话间,她就伸出了胳膊,“成不成的,你来看看也好。我看看你的医术究竟有几成功力。” 静姐本来是坐在霍老太跟前的,听到这里,她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声问道:“你行吗?我没听说过你懂医术,你可别乱来。” 我想要跟她解释,可是霍老太就在旁边。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把手轻轻搭在霍老太的脉门上,虽然能感觉到脉搏的搏动,但是对于脉象我是一窍不通,根本就无法判断。 “我写几味药材,回头让人买来,调理一下应该就没事儿了。”我自己竟然又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但是我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只是说话的那一瞬间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话。 我拿过旁边桌上的纸和笔,笔走龙蛇的写了十来个中药材的名字,那字体根本就不是我平时写字的笔迹,那些潦草的笔迹,我自己几乎都不认识,那些中药材的名字,有一些我都没有听说过。写完之后,我还想要告诉静姐和霍老太,不过仔细一想,就算我说了她们也未必会相信,毕竟是我亲手在她们面前写下的。 我写完以后,霍老太就叫人拿去抓药了。好在都是中药材,即便是不对症,也吃不出什么大毛病。我现在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更意外的事。 静姐和霍老太又说了十几分钟的话,我们这才告辞离开。回到我们住的霍家堂口的酒店,我本来打算要告诉静姐实情的。不过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免得再让她为我担心。虽然没有告诉静姐,我自己的心里却是一直忐忑不安,唯恐霍老太吃了药会出点什么问题。 我上网查了一下,像我这种情况,精神分裂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自从回到酒店,这种情况一直没有出现,让我稍稍的安心了一些。静姐经过休息,身体的不适症状也渐渐的消失,一切都恢复如常。但是,静姐却还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也许是旁观者清吧。 这天,刚吃过午饭回到房间,静姐忽然开口问道:“你这几天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 虽然我自己感觉表现的很平静,但是人在有心事的时候,即便掩饰的再好,能瞒过路人甲,但是朝夕相处的人,总是难以瞒过的。瞒不过,那就善意的骗:“没什么,可能到了京城一下子不太适应。” 静姐冷哼一声,道:“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你当我一点都不关心你吗?你不只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我的男人。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朝夕相处下来,你的变化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我知道,此时再也瞒不住,骗不下去了。只得把给霍当家把脉开药的经过如实告诉了静姐。静姐听完以后也是一阵唏嘘,她也怕霍老太吃我的药吃出个三长两短。她嗔怒道:“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当时说清楚,我们不让老太太吃那个药就是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祈祷老太太别出什么问题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静姐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口“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我猛地坐起来,心想莫不是老太太出了什么事。静姐也睁着眼睛看着我,紧张的也不敢说话。。 我穿上一件睡袍,心情忐忑的朝着门口走去。 门被我缓缓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秀秀。 ------------ 第三十六章 遇险 我打开门,开到秀秀在门口站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心想着莫不是霍老太出了问题。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秀秀,你怎么一大早跑过来了?” “我来捉奸的!”秀秀绷着脸说着,就强行挤进了房间。 静姐听到是秀秀的声音,也就顾不得身上衣着单薄,直接从床上起身来,笑着说道:“秀秀,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秀秀见静姐衣着清凉,突然上下其手,对着静姐一番抓摸,静姐一边笑着求饶,一边向床上躲去。我看到秀秀这番举动,心总算放下来。如果霍老太有什么意外,秀秀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 等秀秀与静姐打闹过后,我这才又问道:“霍当家的怎么样了?” 秀秀满脸笑容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子隐藏的够深的啊,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我便随口说道:“自小跟家里一个做中医的大爷学的。” 秀秀调侃道:“你大爷看来有点手段。我奶奶用了你的药,身体一下子好了许多。还让我得空了谢谢你呢。” 我赶紧笑道:“太客气了,好歹我也算霍家人,为老太太做点事儿也是应该的。” 秀秀又说到拍卖会出的乱子还没处理完,她最近可能都比较忙,让我和静姐没事了随时可以回去。等她处理好了手头的事,会去找我们。 又在这里休息了一天,我和静姐便坐上了回程的火车,告别了这繁华的京城福地。 回程的火车上,我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睡着,所以也没做什么噩梦。回到学校所在城市,天色已经傍晚。我让小安提前去了小倩原来住的地方,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顺便热水器烧了热水。 静姐本来是打算回教职工宿舍的,但是我没有让她回去,虽然这趟行程我们也没做什么事情,算不上多么劳累,但是我仍然担心静姐旅途颠簸太疲惫,直接带她到了小安那里。至少有个人照顾她。 将她们俩安顿下以后,我自己就回了那很久没有回去过的宿舍。小安和静姐都在,如果我留在那里,有些事可能很难处理,干脆是不留下的好。 宿舍里一切照旧,我回来的时候,胖子不在,其他两个室友都在。我们闲聊了一会,知道胖子一直没有回来,而且最近一直都没到学校上课。这事儿我当然清楚,胖子和小倩自从被我发现以后,就从校园里消失了。 以胖子那种家势,其实找个女人就是小菜一碟,根本没人敢把他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小倩为什么能和他搞到一起了。正所谓门当户对。 我目前不过是一介草根,而胖子和小倩的家庭都是富豪,有钱、有身份,在这种家族里,感情根本不存在,他们所在乎的只是利益。胖子和小倩如果能够联姻,对于她们各自的家族那自然是一件好事。虽然也曾经像他们一样过,但是当时在那种家庭环境中,根本想象不到真正的百姓生活是什么样的。这种差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任谁都无法想象。 直到宿舍楼熄灯,我都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脑子里回想着这一两个月所经历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宿舍里有轻微的动静,是脚步声,非常的轻,但是在寂静的夜晚,有十多年功底的我还是可以听到的。声音是慢慢朝着我的方向移动过来的,刚刚我没有听到宿舍开门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个脚步应该是我的两个室友其中之一。我在脑海中快速的分析和判断。 如果是放在两个月以前,听到这动静我肯定会大声的问“是谁”了。但是经过了这么事情的历练,这时的我沉稳了许多,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脚步声,身体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脚步声在我的床边停了下来,紧接着我忽然听到一股凌厉的利器破空之声。我知道,这是有利器正在朝我的头上砍来。在听到声音的同时,我的身体猛地发力,向下一缩。顺势来了个180度大掉头,头和脚的位置互换,我蜷着腿躲过攻击,“砰”的一声,有东西砸在枕头上的声音便传过来。黑暗之中,由于我刚刚睁开眼还不太适应黑暗的环境,一时间看不清楚情况,只能凭着声音和感觉,朝着旁边的人踢过去。 既然这人是奔着要我的命来的,我也丝毫没有留情。一脚猛用十二分力踢出,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锻炼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和金属物品掉落在地上的响声。经过短暂的调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我看到一个人影,捂着一条胳膊正往门口跑。刚才的金属物品应该是一把砍刀,此时落在宿舍地面上闪着光亮。 我看到那人要逃跑,我两步就窜了过去,直接又是跃起一脚,直接踹在那人的后心上。“砰”的一声,他直接撞到了宿舍的门上,门板反弹的力量,直接将他摔倒在地上。 “啪”一声轻响,一个室友打开了手电。 手电的光直接照在地上的人身上,那正是其中一个室友。 我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呻吟的舍友,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小子被我这几脚的威力给震慑住了,那真是知无不言。 根据他的交代,原来前些天胖子偷偷的联系到了他,让他找机会出手干掉我,并且答应他事成以后给他五百万,送他出国。如果他不答应,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也知道胖子家势显赫,有钱有势。而我不过是一个穷小子,所以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听了他的交代,我不知道是否可信。我和他本来无冤无仇,如果说不是胖子以金钱威逼利诱,想必他也不会冒险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胖子在哪里?”我又问道。 “我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一个号码,让我事成之后打电话。”他躺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 第三十七章 胖子的阴谋 我私设公堂审讯了偷袭我的室友,他交代了联系胖子的方法,再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我就把它用床单捆成粽子,仍在他自己的床上。这期间另一个室友在旁边看着一直没有说话,他打着手电一直照着躺在地上的室友。他的脸隐藏在灯光后面的黑暗里,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等我收拾完那个室友,便将那把砍刀捡起来,塞到我自己的床垫下面,躺上去准备休息。 那个“追光”的室友见我躺下了,他也收了手电筒,估计也继续睡觉了。我拿出那个偷袭我的室友的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得手了,哪里见?”我本以为这么晚不会有人回复,但是没过几分钟,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明早,七点半,化肥厂。” 化肥厂在城西外郊,多年前就已经破产荒废。虽然知道那个地方,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我心想明早一定要提前去,埋伏下来等胖子出现,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招。迷迷糊糊的我还真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我猛地想起来还要去化肥厂的事,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发亮,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六点。我起身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回来打算拿上昨晚那把刀去化肥厂找胖子。但是我摸向床垫下的时候,竟然没有摸到。我不由得转头去看被我裹成粽子的室友。可是当我隐约看到躺在床上的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那把刀正直挺挺的插在他的身上。 我赶紧上前查看情况,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也没感觉到有脉搏。我想叫另一个室友过来,刚一转头,却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手里正举着手机对着我,很明显不是在拍照就是在录像。 “又被人算计了”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但是目前最要紧的是抢下室友的手机,删掉照片和视频。我刚向他走了一步,他拔腿就往门口跑。不过宿舍不大,我们之间也就几步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他想跑掉还是有难度的。就在他刚摸到宿舍门的一瞬间,我从背后就抓住了他的脖领子,另一只手一下子将手机夺过来,看都没看直接摔烂在地上。 一股难闻刺鼻的烧焦气味弥漫在宿舍中,因为我在制服这个室友以后,直接点着一些纸,就把那摔烂的手机丢了火里,从手机里抠出来的电池,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此时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凶手最可能就在我们之间,我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凶手,所以,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刚才我查看被绑成粽子的室友的情况,他偷着录像,极有可能就是想让我背锅。 烧完了手机,我把他拎过来,问道:“谁指使你的?” 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没,没有。” 我抬起脚就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跟着就把脚踩了上去,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没想到他“哼”了一声,随即说道:“你现在如果把我弄死或者弄伤,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杀人的罪名了。” 我听到他的语气之中略带威胁之意,不由得火从心头起,脚下猛一用力,他便被我踩的龇牙咧嘴直叫唤。我冷笑道:“小子,咱们虽然同室相处了这么久,但是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我。告诉你,别说是弄伤你,就算现在弄死你,我也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指了指刚烧完的手机灰烬,说道:“看到了吗?你的结果和它一样。”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明显的多了几分恐惧的表情。他和我不同,没什么社会阅历,家庭也就是普通的小康家庭,生活上也没遇到过什么大起大落,所以在玩手段上,即便是有人指使,肯定也是奈何不了我的。这个时候,我只需要慢慢的瓦解他的气势和信心,自然就能让他开口说实话。不过想想自己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虽然在那些江湖人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对付个把同学那还是稳稳拿捏的。 我看他还在犹豫,于是又说道:“我把你弄死,然后丢进后面的鬼楼,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的。何况现在你杀了人,如果真的报了警,到时候我一样可以指证你是凶手。既然你幕后的人指使你对付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无论是公是私,我想弄死你都是分分钟的事。所以,现在你只有说出背后的主谋,我才有办法帮你脱罪。” 此时,我一只手悄悄在身后打开了手机,一边言语恫吓脚下踩着的室友,一边用眼角余光找到录音功能打开。毕竟脚下踩着的家伙也是打算要我命的,岂能轻易放过他。在我几番言辞恫吓之下,他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他和被杀的室友都已经被胖子收买,一起来对我下黑手。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一起行动,昨晚先下手的那个被我抓到,他自然是悄悄通知了胖子,在胖子的授意之下,他便采取了杀人灭口,顺便嫁祸给我的策略。插在那粽子室友身上的并不是我床垫下面的那把刀,而是他的。在他们被胖子收买以后,便一人准备了一把,因为是同时购买的,所以才会一模一样。刚才他又趁我去卫生间的短暂空挡,拿走了我床垫下的那把刀。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让我在看到那把刀以后上去查看情况,他才能拍下照片,对我进行指控。 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我悄悄保存了录音。然后说道:“既然你如实交代了,那我也给你一条活路。”我松开脚,让他起来。然后继续说道:“一会儿你就去警局自首。把刚才的事情如实交代给警察。你这是受人胁迫行凶,顶多算个从犯,罪不至死。只要逮住胖子,我动用关系直接将罪责全部推到胖子身上,你自然就可以平安过关了。” 他不置可否的看着我,似乎心中也在盘算着我说的话,虽然他没有立刻答应,但是我知道此时他除了这条路已经别无选择。毕竟是一条人命,如果是跑了再被抓到,肯定是罪加一等。。 他忽然问道:“你有什么关系?能确保我没事儿吗?” 这如果放在十几年前,老爸的一个电话说不定还有几斤的分量,但是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可用的关系。但是我并不能直接表现出来,而是淡淡一笑道:“胖子什么家族你也知道。能威胁到他们的人,你自己想想呢?如果不能保你平安,你可以随时翻供的嘛!” ------------ 第三十八章 围捕 室友在我的鼓励之下,勇敢的走向了自首的道路。我没有打电话,趁着静姐去上课之前,直接跑到小安那里和她把事情说了一下,静姐听了以后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并不是紧张有人被杀,而是紧张有人开始针对我。 我安慰了她一番,然后才动身去化肥厂埋伏。但是这时候已经马上到约定的时间了,我打了一辆出租车,不停的催促司机快点。好在清早的马路上行人、车辆不多,所以车速很快。 荒废的化肥厂和之前我去的破工厂一样,野草丛生,破败不堪。大门紧闭,但是旁边的侧门已经少了半个,一个人进出不成问题。我从侧门进去,找了一个离门口不远的草丛蹲下来,一米来高的杂草足以让我藏身。 等我藏好以后,又用室友的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我到了,你在哪里?” 但是等了很久,却没有收到回来的消息。我以为宿舍的事情已经败露,胖子应该是不会来了。但是就在过了近一个小时,手机终于响了一声。我赶紧打开来看,果然是那个号码回复的消息“突发情况,时间改为九点,地点不变。” 这种临时变换时间、地点的情况我也预想过。因为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人,容易疑神疑鬼,胖子肯定也怕事情败露,所以临时变更时间或者地点都是可能的。现在这个时间,说不定他就藏在这个工厂的某个角落暗中观察,万一情况不对,他可能根本不会露面。 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等待就是一种煎熬。虽然他回复的是九点,但是我丝毫不敢懈怠,集中精神盯着门口的方向。忽然间门口方向快速闪进一个黑影,那速度身法极快,几秒钟就进了草丛消失不见。不过看那身形绝对不是胖子。我进的是门口右侧的草丛,而黑影闪进的是左侧的草丛。因为那个坏了的侧门距离左侧的草丛比较近,所以我才没躲在那里。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对面的草丛的时候,我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几乎叫出来,随即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一阵香味直扑进我的鼻孔。那香味很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安。我掰开她的手,惊讶的问道:“小安,怎么是你?” 之所以惊讶,不是因为她出现在这里,而是惊讶她的身手。自从我认识小安,她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我从来不知道她练过功夫。我还想她隐藏的够深的。可是这女的开口说话了,她道:“我不是你的小安,我是安琪真的姐姐,我叫安慧真。” 看到她脸上严肃冷静的表情,我瞬间就阴白了,这应该是安琪真的孪生姐姐。不过小安从来没告诉过我她有孪生姐妹,虽然她们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我仍然是心存疑虑。人在江湖最重要的保命手段就是“凡事三分疑,信人五分多。”也就是人们通俗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安,别闹了,我知道是你,别装了。”我语气平静的说道。 她瞪着我说道:“告诉你了,我不是你的小安。我是她姐姐。” 我又说道:“小安哪有什么姐姐!” 她看着我,有些生气的说道:“如果不是小安打电话求我来,我才懒得来管你的破事。” 我们正在低声说话间,忽然门口处蹭蹭的蹿进来一大波人,手里还都举着枪,看数量至少有十几个人。看那专业动作,应该是官方的人员,我猜测应该是那个室友自首去了以后,如实交代了在这里会面的事,所以官方才会来这里抓人。 不过,他们这么大的队伍一进来,估计胖子早在暗处看到了,打死他也不会出来见面了。这些官方人员真的是让人可气,但是又无可奈何。而且我和这个小安更不敢搞出半点动静。只得屏住呼吸压低身子趴在草丛里隐藏自己。 官方的人并未搜索草丛,而是直接奔着那些建筑物而去。这厂区少说也有一两百亩,车间、宿舍、办公楼加起来几十处的建筑,他们这点人想要搜索一遍,估计要等到阴天了。 果然,就在这帮人进场以后不久,室友的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取消。” 其实我猜想过,即便没有官方的介入,胖子也未必真的会出现。他应该只是利用了这两个涉世不深的室友。正所谓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办完了事,他才不会顾及这两个人的死活。如今官方的人出现在这里,他肯定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这个小安拿出手机,发了条QQ消息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收到了几条回过来的消息。她打开消息收到的图片给我看,只见很多官方人员正隐蔽在一道破败的围墙之外。虽然我没去过这个化肥厂的外面看过,但是从整体的轮廓来看,应该是这座化肥厂的外围。本来我以为只有这十几个人,但是没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这下不佩服官方的效率和行动能力都不行了。看样子他们是包围了化肥厂以后,才派人进来搜索的。 看着行动的力度,胖子这次应该是插翅难飞了。不过我和这个小安又该如何溜出去呢?我问小安道:“你外面安排了多少人?” 她不假思索道:“三个。” 我又说道:“想办法让他们把我们先弄出去,不然一会儿被搜到,那可是有嘴说不清了。” 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别着急,再看看。” 又等了一会儿,从工厂里面的传来一阵阵的“砰砰”爆炸声,好像是枪声。在我们能看到的范围内的官方人员忽然就朝着里面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里面出事儿了”,这个小安说道。 我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不见有胖子的身影,便说道:“那我们赶紧趁机溜吧,这么多人在这里,如果胖子真在这里,必然无处可逃,我们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 第三十九章 死兔子 我这这个小安在废弃的工厂里,没有见到胖子,但是官方的人很多,我们也不敢在里面多耽搁时间。趁着里面乱起来,我们俩便在草丛里慢慢向墙边移动过去。本来以为小安会带我翻墙走,但是没想到到了墙边,我才看到墙下面有个洞,看样子像是刚弄出来时间不长,拆下来的砖块还丢弃在旁边。我还想问问是不是她弄出来的,但是没来及开口,她就一猫腰钻了过去。我以为钻过去就是外面的街道呢,但是等我跟着钻过去,才发现这里是一户人家的院子。 前些年,工厂还在生产当中的时候,因为工厂里聚集了大量的工人,所以带动周边村庄的经济也跟着发展起来。有些临近工厂的住户,便在自家的房前屋后加盖了许多的平房,有的甚至和工厂的围墙都紧挨着了。当年也没什么规划,村民盖房也没有什么规定和要求,只要村委会同意就行。这些加盖的房子大多用来经营小吃、饭店、旅店、超市等等。虽然这一区域我不熟悉,但是没少听当地人谈论起这里当年的风光。 也幸亏有这些房子,我和小安才得以安全撤离。此时虽然没有出去看,但是外面街道上肯定有埋伏的官方人员。不过这个小安是怎么知道这外面有院子的,我到这里来也是今天早上去找静姐,我的那个小安才知道的。所以她更不可能提前踩点。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院子?”我直接问道。 这个小安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这里看起来像个后院,她直接从后门走进了房间,我随即也跟了进去。 房子里没有人,到处是灰尘蛛网,几件破旧的家具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地上还杂乱的扔着许多的卫生纸,看起来时间并不久远。这个小安看着屋里杂乱的场景,这才说道:“这里是我家一个亲戚的家,小时候我来过几次。” 我问道:“那他们人呢?房子怎么破败成这样了?” 她答道:“他们都搬走了。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 我感叹道:“是啊,工厂倒闭了,这些以工厂为生的人在这里也生活不下去了。” 她左顾右盼的摇摇头,说道:“他们不是因为工厂倒闭搬走的,他们走的时候,工厂还在。” 我疑惑道:“那为什么搬走啊?” 她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兔子!”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疑惑了,人怎么会因为兔子搬家,除非他家闹兔子精。虽然这么想,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她应该猜到了我的疑惑,过了片刻她自己又说道:“我并没有见过这家亲戚的面。我之前来都是他们搬走以后的事,我是跟着我师父一起来的。我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这家亲戚出事以后,辗转联系到了我师父,让她来帮忙调查。但是来了几次都没有查出个结果。” 这个小安一边回忆着,一边和我讲述了事件的大概:她这个亲戚家在后院里养了很多兔子,一般就是卖给周边的饭店,虽然他们家不直接宰杀兔子,但是这些兔子养了就是吃肉的,所以死兔子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有一次他们家一位老人生病,突然住进了医院,他亲戚一家都跟着跑到医院里伺候,由于医院离家比较远,所以连续一星期左右他们没有回家。只留下了当时十岁和八岁的两个孩子在家。因为大人没有交代他们喂兔子,所以几乎一个星期没给兔子喂食。按说兔子圈里的水一直没断,虽然一个星期不喂食有可能把兔子饿死,但是不可能都饿死。等到大人回到家,赶紧跑去看兔子,但见兔子安然无恙,他们才松了口气。然而奇怪的事就在这时候方发生了。那些兔子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几分钟之内,一只接一只的倒下去,死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怀疑过被人投毒,但是经过检测,兔子没有丝毫中毒迹象。但是要说是饿死的,这些兔子也不能像是商量好,定了时一样,那么齐整的同时死去。最后官方查不出任何结果,只能不了了之。后来他们就怀疑是闹鬼,所以才找到她师傅。 她师傅带着她来的时候,她亲戚一家早就已经搬出去住,不敢再住在这里了。她师傅来了好几次,但是也没查到什么结果。就在发生这件事以后,旁边的工厂就传出倒闭的消息,而附近倚靠工厂过活的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搬离这里,所以现在这周边住户已经很少了。 她对我讲述了事件的经过,我听了以后虽然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心底却莫名的生出一丝恐惧,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我定了定神,说道:“世界之大,很多事情也许就是偶然。” 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向前院走去,边走边说道:“也许吧。对了,你打过网络游戏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是还是回答道:“玩过一点,不过并不太擅长。” 她又问道:“那你的游戏角色有没有带宠物或者坐骑的?” 我想了想,之前玩过的一款网络游戏确实有坐骑,于是回答道:“有啊。怎么,你要玩?” 她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坐骑需要吃兽粮吗?” 我笑了笑,道:“当然了,一个兽粮管两天,过了两天坐骑饥饿就不能骑了,五天不吃兽粮就会死亡…”说道这里,我忽然笑不出来了。玩过某些游戏的应该都知道,游戏里的坐骑,只要是到了时间,一秒都不会多,就会立刻死亡。这个小安问的问题,我瞬间阴白了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你别胡说了。那是游戏世界,我们这里可是赤裸裸的现实世界。”我自己说话都感觉没有底气,还在试图劝说别人。 这个小安走到前院里,回过头来看着我,冷冷的说道:“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也许就是纯脆的巧合。” 听到她这么说,本来我应该更淡定一点,但是我的内心却无法平静。那股恐惧的感觉一下子又强烈了许多。 她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竟然难得的笑了,但是笑的却有点诡异,“如果这世界是假的倒好了。如果真是虚拟的,那我倒是也想和我那傻妹妹一样,陪你好好的玩玩,痛快一天是一天的。”。 我抬手就朝着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然后故作紧张的对这个小安说道:“坏了,果然是假的,一点都不疼。赶快趁着我们还清醒,来痛快一下吧,万一过一会儿服务器重启了,我们说不定都消失了。”说着我就笑着朝着这个小安跑过去。 小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跑到她面前自然也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 ------------ 第四十章已更新,审核中 第四十章已更新,审核中 ------------ 第四十章 胖子死了 我和安慧真在这个破院子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敢出去。因为从这个院子出去就是马路,外面埋伏的人可能会发现我们,为了避免惹麻烦上身,就只能等着。 如果是小安在这里还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忌讳,纵然是在这里待上一两个月也没问题。但是安慧真虽然长得和小安一般无二,但是性格差异大,我们之间又不熟悉,时间长了便也没什么可聊的,只能各自发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我便从墙角上探出头,悄悄查看外面的情况。墙头上有一尺高的野草,完全可以掩饰住我的头部,外面也不会被人发现。 救护车停在了厂区的门口。随即从厂门口跑出来几个官方人员,他们抬着一个人。虽然距离远,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了被抬着的人就是胖子。我不由的心生疑惑,难道胖子真的蠢到自己跑过来了?难道他这是反抗拒捕被击中了? 从救护车上下来两个白大褂,配合着官方人员一起将胖子台上救护车。然后救护车响着警报就飞驰而去。随即,官方的人员也都上了车,跟在救护车后面远去。 我没有车,况且不知道外面的官方人员是不是都撤走了。即便出去了恐怕也跟不上。到底抬走的是不是胖子,也只能以后再想办法确认了。 小安见到我在墙头上不下来,便小声问我道:“外面什么情况?” 我松开手,跳下来,对她说道:“人都已经走了,抬走了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我们也走吧。”她说着便朝刚才我趴着的墙边走过去,我刚想叫她再等一下,确定外面没人了再走。但是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她的脚下便开始加速发力,疾步跑了两步,双脚在地上使劲蹬了一下,身体便高高跃起,接着就是一个空翻,她的脚竟然稳稳的踩在了那杂草覆盖的墙头之上。然后她快速蹲下身子,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一纵身就跳了下去。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我也是目瞪口呆。她这身法我看着眼熟,和秀秀从鬼楼出来那一次的身法极为相似,但是又略有一些不同。不过此时也不是研究功夫的时候,我见到她已经出去,没有什么异样,便也打算翻墙出去。 说实话,我的身手比这个小安差太多。我助跑两步,双脚发力上跳,双手搭上墙头,双臂发力向上拉身体,身体借着手臂的拉力和跳起来的惯性力向上,这才勉强跳上墙头。小安跳上去是站着的,而我跳上去就是蹲着的。这是因为我的力道不够,只有收缩腿部蜷曲身体才能跳上墙头。 小安此时正蹲在墙角,见到我上了墙头,便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我一纵身跳下来,几步就跑到她那边。然后我们顺着一条胡同里的小路,七拐八绕的离开了这片厂区。 回到学校,作为证人到里面去过过堂那也是必然的。好在有霍家的照应,那里的人对我还算客气。我本来想问问胖子的事,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没敢开口。 不能直接问,那就只能找人从侧面打听了。我在这座城市没什么人脉关系,靠谱的朋友也没有,本来以为自己和胖子算得上朋友,但是没想到害我竟然是他,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 静姐有孕在身,我不想总是麻烦她找霍家的关系。小安这么一个小女生,也没什么势力可以依仗。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还以为是卖保险、卖房子的搞推销的,便没好气的接起来“喂,找谁啊!” 但是没想到电话那头却笑呵呵的说道:“哟,几年不见,你这脾气见长啊?” 我在电话里听不出这人的声音是谁,不过从他的语气应该可以判断出我们认识,至少他认识我。于是我直接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喷了一句国粹,然后说道:“我,二棒槌!” 他这一说到外号,我猛然就想起来了。初中的时候一个同学,我们还住过同一个宿舍。那时候我家还没破产,他是一个官二代。所以我们才能住到一起。这个外号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男生到了青春期以后,已经有了男人的气质。有时候早上难免会有一些反应,被子搭成一个小帐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我和二棒槌明显比其他人的要更加突出,所以同宿舍的其他两人就管我叫大棒槌,管他叫二棒槌。如果不是今天他打电话过来,这段往事可能就永远尘封在我的记忆深处了。 听到这个多年没停过的声音,我的内心也有些许激动。心想我家都没落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我问了他的近况,作为一个二代,他自然也摆脱不掉那套标准的流程。随便上个学,早早的被安排进单位,端着铁饭碗,过着退休一般的生活。 此次他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要结婚了。新娘子也是当时我们的一个同学,大家公认的班花。当时二棒槌就喜欢她,但是班花喜欢的是人民币,所以作为一个当时的富二代,比二棒槌有明显的优势。他费尽心机无法触碰的女神,却早已被我暗地里拿捏无数次。真可谓:少女不知权利好,错把金钱当成宝。 不过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除了我和她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甚至我自己都早已不记得。现在虽然响起来那些事,但是她是什么样子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这些我自然也不能告诉即将大婚的二棒槌。 我和他聊了半天,他的真正姓名我竟然还是想不起来。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还是我的大脑已经慢慢退化。这种问题我自然也不好意思问出口。于是我干脆叫他给我发一张请柬,否则我就不去捧场。随后她说用QQ给我发一张。。 后来我们聊到了他的工作,他上班的单位竟然就在我所在的城市。而且是和今天去废弃工厂的官方人员一个系统。我心中不由的窃喜,这真他么的像是写好的剧本一样,无巧不成书啊。我便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关于今天的案子的事。他说从现场带回的嫌疑人已经死了,拉回医院都没抢救,直接进了殡仪馆。 “难道胖子死了?”我心中不由得疑问道。 ------------ 第四十一章 天道轮回 和二棒槌打完了电话,我打开QQ看他给我发过来的请柬。那是一张他给我写好了的请柬拍的照片。抬头大字写道:敬邀汪宇先生,莅临。下面小字写道:兹定于农历九月初十,于XX大酒店举行结婚典礼,酒筵已被,静候诸位亲朋光临。落款写道:新郎李斌、新娘安慧真敬邀。 看到安慧真的名字,我的脑子瞬间就炸了。巧合?同名?安慧真?刚刚还和我一起翻墙头的安慧真,难道是二棒槌的新娘子?是我的旧情人?我自己难以置信的摇头。如果真的是这个安慧真,我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记得?和小安在一起这么久,她们长得一模一样,我不可能会记不起来。 我双手颤抖着,在QQ上给二棒槌李斌回了一条信息:老二,把新娘子照片发我一睹为快。 没过几秒钟,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那赫然就是小安的脸。就算我有健忘症,也不可能忘记的这么彻底。我们曾经是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清楚楚的关系,怎么可能会遗忘到这种程度? 我摸出一根烟点上,使劲的回想当年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只有个模糊的影子,记忆里根本看不到那个人的脸。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安的电话,“喂,我平安回来了。把你姐接安慧真的电话给我一下,刚才她帮了我大忙,我想谢谢她。” 小安笑嘻嘻道:“不用谢。她是我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说道:“那不一样,谢还是需要的。这是礼数。” 小安只好给了我一个号码。我挂了小安的电话,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打过去。刚刚分开不久,那个声音我还很熟悉。确实是安慧真。 电话接通,我只是“喂”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时候电话里传来安慧真的声音,“怎么了?想跟我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是啊,现在我能和她说什么呢?“谢谢。恭喜。” 我只尴尬的说了几个字,对面冷笑几声道:“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可能生病了,以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只能如实的说道。 对面又是几声冷笑,道:“我看你也是病了,神经病。” 面对她的诘责,我无法反驳。因为我虽然不记得她了,但是当年做过的事情却都历历在目。但是至于为什么后来会分开,我却半点想不起来,我很想开口问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无论什么原因,可能在她心里还是有阴影存在的。她刚刚见过我,二棒槌就打电话给我,这是纯粹巧合,还是小安的意思,无论是面对小安或者李斌我都无法直接进行求证。也许这又会成为埋藏在我心中的一个谜团。 “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里传来小安的声音。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我是贪图你的钱和你在一起,但是并不代表只是因为钱。却没想到你能把我忘得这么干净。看来咱们真的无话可说了。”她冷冷的说道,但是能听到声音中有些哽咽。随即电话被挂断。 空旷的马路上,我叼着烟往回走。最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遇到的问题,无形中都压在了我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想事情,就没有太注意脚下的道路,不知道的是井盖松动了,还是那个地方本来就没有井盖,总之我脚下一空,社体就坠落下去。 我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下水道井,应该没多深。可是我掉进去就感觉像是进了无底洞一样,既没有碰到井壁,也没有落到水里。就这么掉进一团黑暗之中。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天地未开之前的混沌。 “把你弄进来,是有些事要告诉你。”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胖子”我喊道。 黑暗中声音再次响起,“是我”。 “你在哪里?你不是死了吗?”我问道。 “是死了,但是也没死。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死不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实际意义。”胖子平静的说道。 “这是哪里?”我又问道。 “底层代码”胖子说道。 我疑惑的问道:“什么底层代码?” 胖子轻声笑了笑,道:“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你伸手摸摸自己的身体试试能摸到吗?” 听了胖子的话,刚才一直沉浸在坠落的恐惧当中的我确实还没注意到这一点。我伸手摸自己的身体,虽然感觉自己伸手了,可是手却什么都碰触不到,没有任何的物体。 不知道是胖子看到了我的动作,还是他随口问的,他说道:“是不是什么都摸不到?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你我在这里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规则的约束,所以没有任何的形态,只是一团意识,或者说只是一堆代码。”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否可信,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是虚拟的?NTM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胖子不紧不慢道:“我的家族一直秘密研究的就是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多年终于破解了底层代码,并且植入了一段病毒程序,所以我才能把你弄到这里来说话。我们在这里说话,受病毒程序保护,世界的创造者是检测不到的。如果我们在外面说话,一旦被检测到有人怀疑世界的真实性,那就会被立即清除。” 我怒问道:“世界真假虚实且不论,NTM搞了我的女人不算,还想搞死我,这跟TMD世界的真假有什么关系?” 胖子依旧平静的说道:“我是有苦衷的。” 我立即怒怼道:“苦NMB的衷。搞女人有苦衷?还是杀兄弟有苦衷?” 胖子依旧不紧不慢说道:“随便你怎么想,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等我搞清楚一切之后,会告诉你的。何况现在我死了,你好好的活着,用世界里的一句话说,这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嘛!”。 我怒道:“你死NMB,你死了还能在这里说话。” 胖子说道:“我说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生与死的意义本来就不大。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告诉你分辨这个世界是虚是实的方法。不过如果你用了,可能会触发世界的安全机制,一旦被世界系统发现,你也可能会被清除掉。” ------------ 第四十二章 规则 胖子告诉我,他们经过长期研究,虽然黑进了世界系统的底层代码里。但是因为编码数据庞大,他们也是从虚拟系统的内部看代码,所以对代码掌握的也不多,目前还不能彻底破解这个系统。但是他发现了一串代码,可以让我去试试。那是一共一百多位的“0”和“1”组成的无规律序列,他重复了几遍,我才记下。他千叮万嘱只能记在脑子里,不能写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当我需要用的时候,就在脑子里默默的把这串代码背诵一遍。 我又问他这段代码有什么作用。他说也不确定,因为我们在的这个虚拟世界,每个人都是一组独立的数据构成的,这些数据就存在世界系统的磁盘中,而底层代码也存在于这个世界系统的磁盘中。每个人只要有任何动作,都需要不断的和底层代码之间进行数据交换。而底层代码所控制的就是“人”这组数据的运行规则,只要是想到那组数字,在交换数据的时候,那组数字就会跟着其他信息一起传到底层代码,这样底层代码收到的信息就有错误,做出的反馈自然就会出错,也就是预先设定的“人”的数据运行规则有几率会出现Bug。 我和胖子就这样用类似“意识体”的形态,在他所谓的病毒程序保护下,进行了一番秘密交谈。他所说的话我不知道是否可信,不过既然能用这种方式来找我,应该也没有骗我的必要。但是无论这世界的真假与否,他和小倩的事情,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释怀的。所以我继续追问道:“你和小倩的事,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胖子呵呵笑了两声道:“时候到了,你自然都会知道的。回去吧,你在这里呆的太久不安全。”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忽然感觉周围的黑暗一下子碎裂开来,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快速把我向下拉去。待到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走在路上,脚下也没什么井盖。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从我进入黑暗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一分钟。这一下子,我已经有八分相信胖子刚才说的话了。 我生怕忘了刚才那一大串的数字,便赶紧又在心中默默的记了几遍。就这一走神的功夫,迎面撞上了马路牙子上的一棵树。碗口粗细的梧桐树应声锻炼,直挺挺倒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等待的额头疼痛之感并没有传来,我只是诧异了一刹那,瞬间就阴白了,这是刚才我想到那串数字,起到了作用。我忙看了下左右无人,倒下的树也没砸倒东西,索性赶紧溜之大吉。就算不溜走,估计我说用头不小心撞到了一棵大树,也没人会相信,弄不好还会进精神病医院。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小安那里了。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打算回去补个觉。原来我还抱着学习、攒钱、出国的念头,但是如今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有可能是假的,心中顿时释然了不少。无论自己再多么的努力,到头来不过是生活在别人计算机里的一堆代码而已,哪天电源一断,我们的世界便不复存在。所以,与其徒劳的奋斗,不如好好的享受。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看看家里并没什么吃的,拿出手机想要叫楼下餐馆送点饭菜上来。但是在翻看通讯录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小倩的电话。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我还没开口,对面就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找我了。” 我平静的说道:“你回来一趟,有事找你。顺便带点吃的,没吃的了。” 她又问道:“什么事?” 我说道:“见面再说。” 然后我就挂断了电话。以我对她的了解,我想她应该会来。本来想洗洗澡的,不过想到她和胖子的事,我也懒得洗了。。 大概一个小时,敲门声响起,打开门,看到的正是已经多天不见的小倩。我接过她手中拿着的吃的,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扛进了卧室。之前我是不敢这样对她的,不过现在,我便没了什么顾忌,可以随心所欲。 完了事以后,我来到客厅,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下便又回了卧室。这期间,小倩也没有出来,也没有和我说什么话。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表情的不自然,但是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子模样。 ------------ 第四十三章 醒来 小安之所以讨人喜欢,就是她善解人意。但是过分的善解人意,就显得有点傻。小安这样对我,倒是让我多少有些愧疚起来,心想如果有机会出国,一定要带上她。小倩已然是过眼云烟,静姐虽然有了孩子,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心中胡思乱想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当我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胖子正坐在我旁边,吓得我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胖子显然是被我这么大的动作惊到了,吓得他直接喷出一句国粹,接着说道:“哥们儿,你这是做噩梦吓醒了,怎么直接蹦起来了?” 我疑惑的看着胖子,并未回答。昨天是和小安在外面住的,现在醒来就到了学校宿舍。虽然说这是一个虚拟世界,但是这么大的Bug应该不会凭空出现。 胖子见我盯着他发呆,于是又调笑道:“你丫的是不是睡傻了!不会说话了?我说你要再不醒,我都要报警了。”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胖子,我稍微的放松了一点,便开口问道:“报警?” 胖子直接在我胸口捶了一拳,喝道:“你都TM的睡了两天两夜了。这幸亏是周末,我才忍住没惊动别人。不然早Y的让学校那些老家伙给你送到殡仪馆了!” 我疑惑的问道:“我睡了那么久?” 胖子怒道:“TMD你是真能装啊!周五那天下了课你说累,要休息一下,还让我给你带吃的。这一休息就是两天两夜,现在都周日晚上了。” “底层代码是什么?”我忽然问道。 胖子听了以后,表现得一脸懵逼,不知所以。他看着我问道:“什么底层代码?看来你是真的睡出问题了。快点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笑道:“没事,刚才做梦,梦里梦到的。”说话的同时,我心中默念之前那串代码,然后暗自用力去抓床板的边缘,但是奇迹并没有出现,床板完好无损,我再多么用力也无法损坏其半分。 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我反复的思考之前经历的一切,但是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胖子见我一时语噻,半天没有说话。他又嘟囔起来,“别瞎几把琢磨了,先去吃饭,一会儿餐厅要关门了。”说着就过来拉我。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就跟着胖子出了宿舍楼。胖子像以往一样谈笑风生,而我却心事重重,直到餐厅门口,我也没有说话,都是听胖子在叨叨。就在我们刚走进餐厅门口,从里面走过来两个女生,那熟悉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小安、小倩。 我紧走两步上前迎住二人,笑道:“小安,你今天来这里吃饭?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我说这话指了指小倩。 小倩竟然没好气的怒声问道:“你谁啊?我们一起碍你什么事了?你神经病吧?” “好了,咱们走吧,见怪不该了!”小安说着便拉着小倩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出了餐厅。 这时候胖子从后面跟上我,怯生生的说道:“我艹,兄弟,你胆够肥的,一个班花,一个系花,你别痴心妄想了。” 到了特色菜区,我和胖子随便要了两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现在很多学校已经不售卖酒水了,但是当年大学食堂是不禁酒水的。我们边吃边闲聊,从胖子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小安、小倩是两个美女学霸,身边的追求者多如牛毛,其中不乏富家子弟,俊男靓仔。但是目前还没有人能入得了这两人的法眼。而我、胖子还有同宿舍的其他两人,是全校有名的“四大渣子”,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那种。因为我们四个都是家境比较殷实的纨绔子弟。 听到胖子讲到我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还是非常抗拒的,不过听他的话,好像现在的世界,我父母的生意并没有破产,这也算让我稍感欣慰。刚才我们两个来特色菜区好像不约而同,而要啤酒更是家常便饭,据胖子所言,我们宿舍的人根本就没有吃过食堂的普通菜,特色菜都是偶尔才吃,一般都是出去下馆子。 我们两个正喝的起劲,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唷,又是你们两个在这里喝上了。” 听声音有些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静姐,我习惯性的脱口而出,“静姐。” 她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她站到我们身边,那熟悉的味道依旧,但是人却好似有些陌生。她敲着桌面笑道:“大少爷管我叫姐,我可愧不敢当啊。还是叫老师我更安心一些。” 我看看她的笑容,目光又凝视着她的肚子,低声问道:“静姐,你的肚子......没有怀孕?” 她听了以后马上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们几个注意,阴知道我没有结婚,哪来的怀孕。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你什么大少爷!” 胖子在旁边笑道:“霍老师别生气,他这是睡过头了说梦话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真想怀孕,我们大少爷未必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他故意在“臂”字加重了些语气。 我本以为静姐会当场暴走,没想到她只是轻蔑一笑,道:“那可求之不得啊!不过你们四大渣子都那么出'色',让我也很为难啊。”静姐则故意在'色'上加重了语气,以反击胖子。我以为这一回合就到此为止了,然而静姐继续说道:“想让我给生孩子,光出'色'还不够,你们得证阴自己是男人才行啊。” 胖子笑道:“霍老师要怎么证阴啊,要不你过来验一下?” 霍老师轻蔑一笑,道:“这么下流的方法也就你们能用,我可不屑的很。不如这样吧,马上就要考试了,如果你们四大渣子谁能考进系前三,把前三名的女生给挤掉,就算你们是男人,想让我生孩子那时候再来找我,咱们悉听尊便。” 胖子笑道:“看来胖爷我是没机会了,还是五百块来的容易。” 霍老师冷笑道:“给你机会了,不中用怪不得别人啊!” 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笑道:“静姐说话当算数。” 霍老师又笑道:“那当然了。”。 我笑道:“静姐,那就请考试当天,洗好澡换好衣服等着吧。” 其实据胖子刚才说,我们几个也祸害过一些年轻漂亮的老师。当然,这个祸害不是用强,而是用钱。在胖子眼里,就没有用钱搞不定的女人,但是刚才的小倩、小安就是其中的特例。 ------------ 第四十四章 世上一日 梦中千年 和胖子吃饱喝足,时间尚早,我们这类人当然不会这么早就回宿舍去睡觉。胖子说要去我们常去的酒吧。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关于酒吧的记忆。从我自身来说,对于那种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心中并不想去,但是为了搞清楚心中疑问,还是跟着胖子去了。 踏进酒吧,不停的有人朝着我们俩打招呼,开样子都是老相识。胖子满脸笑容的和他们打招呼,我也尴尬的微笑点头。然而这些面孔在我看来都是初次见面,毫无印象。就在我满脸懵灯的时候,有两个穿着清凉,打扮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个子高挑,身材凸出部位更是像两个皮球。两臂纹身看不出是什么造型,几乎覆盖了整条胳膊。后面的女子稍矮,皮肤白皙,倒是没有纹身。 “哟,两位弟弟这好几天不见,想死姐姐了。”正当我打量这两个女子的时候,那走在前面的女子已经笑盈盈的开口了。 胖子迎上去就搂住了她的腰,“让弟弟看看你怎么想的”,说着便和那女子向人群中走去。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慌张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不敢直视走到我眼前的女子。毕竟,在我的记忆里,这种地方我还从来没有来过,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也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 那女子看我愣在原地发呆,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幽幽的说道:“今天少爷这是怎么了?” 见对面女子发问,我一时语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好在她也没等我说话,便走过来,拉起我的胳膊,朝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喊道,“两杯酒,老样子。”也不等有人应答,便带我去一处角落找位置坐了下来。 “我真的经常来这里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的话一出口,那女子便又是一阵娇笑。说道:“少爷这话是开玩笑呢?这里有几个不认识你啊。” 我笑道:“是吗?前两天下楼摔了一脚,碰到了头,这两天还是有些头晕。有些事情一时间记不得了。” 听我说完,那女子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紧张的问道:“那去过医院了吗?严不严重?” 我心中暗想,虽然不知道这女子为何人,但是好歹还知道关心我一下,倒也不算是太冷漠。虽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也有所耳闻,这种娱乐场所,所有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玩玩乐乐而已,谁会真正的在乎谁。 我笑道:“医生说轻微脑震荡,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女子听后才重新露出笑容,轻轻说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天晚上姐姐带你回家,好好照顾你。” 这女子虽然有几分的姿色,但是和小安、小倩、静姐比起来,仍然有差距。何况我对眼前的女子一无所知,对于她的话,有所怀疑是本能。 此时有服务人员把酒端过来,我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根本没有看到胖子的身影,这杯酒我自然也没有去动。 那女子见我没有喝,她率先拿起她面前的杯子,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朝我举了举杯子。我不好拒绝,就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小口。这酒入口冰凉,应该是加了冰或者是冷藏的,口感涩中带甜,没有酒精的刺激味道。 我就这样和这女子坐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从侧面了解到我以前来这里的一些情况。原来我和胖子是这里的常客,基本来了以后就是喝酒、唱歌、带女人走,流程基本没变过。 胖子喝酒都是整瓶的吹,一般是两瓶,吹完把酒瓶砸碎,然后去抢麦吼几嗓子。之后就是带两个女人去过夜。而我相对文明一些,每次固定的喝同一种酒,从未变过,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舞池那边就乱了起来。一阵阵呐喊声传过来。我扭头看去,灯光昏暗,并看不清楚那边的具体情况。 “你那胖少爷又去抢麦了”对面的女子说道。 果然,没等我看清楚,那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虽然吼的水平不怎么样,但是这种地方就是玩个氛围。胖子开吼,人群跟着就是一片呐喊,声音简直震耳欲聋。两曲吼罢,声音逐渐安静下来,远远的我看到胖子勾肩搭背搂着两个女人朝门口走去。我想要起身去喊胖子,但是想到刚才和这女子聊的内容,便打消了念头。 坐我对面的女子显然也看到了胖子,她朝我抛了个媚眼,说道:“少爷,今天看你状态也不是太好,要不姐姐陪你去玩点刺激的放松一下?” 我赶紧谢绝了这女子的勾引,然后随便掏出几百块钱放到桌子上,“麻烦姐姐替我把酒钱结一下,我去看看胖子。”说罢不等女子开口,我起身便朝门口快速走去。此时我心中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 走在大街上,夜风吹来,让人的脑子变得格外清醒。 秀秀、霍家,那一切那么真实,难道真的只是梦吗? 底层代码、虚拟世界,这都是胖子告诉我的,难道这也是梦? 虽说是世间一日,梦中千年。但是如此真实的梦境已经超出了我对梦的认知。 那些经历历历在目,而所谓如今的现实,好多事情我却一无所知。 一边考虑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边朝着学校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门口。看到夜色中的校园,我猛然想到了校园里面的废弃教学楼。 此时已近午夜,校园里只有零星的路灯还亮着。一栋栋教学楼黑漆漆的矗立着,楼里的灯早就全关了。只在远处无法判断哪一栋楼是在用的,只能跑过去看看。 虽然知道这校园里有上万人,但是静悄悄的校园还是让人有些不安。好在那栋废弃教学楼的位置并不算远,我脚下发力,只五六分钟便到了那里。 楼房的轮廓和印象中的别无二致,但是围挡的铁皮却不见了。。 我蹑手蹑脚来到楼下,这一片的灯光十分昏暗。也看不到楼里面的情况。不过楼门口大门紧锁,无法进入。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里面有微弱的亮光。 我在楼下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可以进入的地方。一楼、二楼的窗户上都有防盗网,即便砸碎了里面的玻璃,人也钻不进去。除非是爬到三楼,从没有防盗网的窗户进入。 ------------ 第四十五章 午夜教学楼 高层的楼房建筑,如果没有防盗窗,想要从楼外徒手爬上几层高,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底层装了防盗窗,那就如同梯子一样。我绕到楼的后面,攀着一楼二楼的防盗窗,三下五除二就到了三楼的窗边。但是三楼并没有防盗窗,窗台又非常的窄,如果不打开窗户根本就没法爬上去。不过运气还算好,那推拉窗轻轻一用力就推开了。我双臂扒着窗户就纵身翻进了窗户。 楼外虽然昏暗,但是好歹还有散射的灯光和星光,要比室内明亮的多。忽然从室外来到室内,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看不清室内的情况。过来一两分钟,室内的情况才渐渐映入眼帘,吓得我差点从窗户直接跳下去。 这哪里是什么荒废教学楼,分明是宿舍,还是女生的宿舍。床头上挂着的那一件件内衣,即便再微弱的光线也看的清清楚楚。邪恶的念头在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本来我就要转身离开,但是爬楼、开窗即便再轻手轻脚,还是有不小动静的,宿舍里睡着好几个人,竟然都没有一个人醒来。 我壮起胆子,来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床边,伸手朝那躺着的女生脸上摸了摸,冰凉没有温度。我又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摸到她的身上,依旧是冰凉没有温度。 “死了?”我的心中一惊。 又伸手探了探鼻息,果然没有呼吸。我赶忙来到另一个床边,摸了摸床上躺着的人,身体也是冰凉没有鼻息。看到这种情景,我不敢再多停留片刻,也顾不得是三楼,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跑回自己宿舍的时候,大门已经锁了。好在作为学校的知名人物,手中有宿舍大门钥匙。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四个人都不在。这种情况倒是习以为常,在我的记忆里,自己就很少回宿舍睡觉。 此时我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而胖子带着两个女人离开后,直接去了校外的房子。那是他专门买来与各种女人私会的地方,像我这种富家子弟,买套房子的钱不过是零花钱而已。那些普通人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在我们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我并没有在这个城市买房子,毕竟我自认为与胖子还是有差别的。 我打开床头的小台灯,顺手从枕头边摸过一本书。看到是北派二叔的护墓笔记,睡不着,主要是也不敢睡,就随便翻看起来。这本书已经看过几遍,其中的人物故事也是烂熟于心。此时我忽然想到,莫非是我看这书看的太多,才会做之前的梦?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梦境的真实感如同身临其境,确实让人难以分辨真实与梦境。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当我把脸上的书拿开,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学校里也没有传出命案的任何消息。我的心里这才稍稍安心一些。趁着白天我再次来到那栋教学楼的附近,观望了一会儿,那里竟然是女生的宿舍楼,学生们进进出出,熙熙攘攘的人群足以说明那并非是什么荒废的楼房。 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了。虽然对我来说成绩并不那么重要,但是之前有和霍老师的赌约。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作为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的。备考还是要做的。 各种课内外资料拿过来,但是当我翻开那些书籍资料的时候,赫然发现我在梦中早已经都学过,正如广告里说的“嗖,义贼”。我也在网上看到过其他网友爆料,有些人在梦中稀里糊涂学会了英语、学会了某些未曾见过的技能或者知识,如果网上那些爆料是真的,那么我之前的经历应该确定是做梦。但是网上信息的来源难以追溯,真假无从考证,也不能作为确切的证据。 当天晚上,我又悄悄的猫到那栋宿舍楼附近,看着一个个学生走进去,直到大门关闭上锁。至此可以十分确定那栋楼并非什么荒废的教学楼。但是那间宿舍的死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让我如鲠在喉。难道是因为过度紧张看错了吗? 夜半三更,轻车熟路。我再次翻进了那间宿舍。果然情况和上次一样,里面的人如同死人一般。无论如何碰触都无任何反应,也探测不到脉搏和鼻息。 我壮着胆子从宿舍门走出去来到走廊,悄悄打开隔壁一间宿舍,里面的情况也是一样。但是仔细探查以后,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是死人,但是那神态、皮肤丝毫没有死气,就和睡着了一样。 这如果放到过去,邪恶的念头定然会让我为所欲为一番。但是此时此刻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亲眼看着活生生的人进来,现在却如同一具具尸体一般。怎能不让人心生疑惑。 我悄悄退出宿舍,来到走廊,打算再去探查一番。然而我刚走了两步,远处的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显然也看到了我,“什么人”?她大喝道。 见有人来了,我转身跑进上来的那间宿舍。快速跑到窗边打算跳下去。但是转念一想,上来一趟,总要有个结果,不能就这样逃走。于是我从床下随便拉出一个行李箱,顺手扔出窗口,远远的掉进绿化带中,发出普通一声响。我自己则慌忙钻进床下藏了起来。 我刚藏好,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哒哒哒…跑到窗边,四下看了一眼,转身又朝外跑出去。听声音应该是朝楼下跑去了。 听到声音远去,我也再次来到走廊。从三楼下到二楼,再次找了个宿舍摸了进去。宿舍里的学生状态都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透过窗户,看到刚才的女人在楼下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人影,这才转身回到宿舍楼内。 我再找了个床铺潜伏下来,趴在床下一动不敢动。一些装牛奶和杂物的想在挡在边上,只要不弄出动静,应该不会被发现。就这样趴了一晚上,浑身都麻木了,也不敢闭眼睡觉,生怕自己睡着会弄出什么动静。 随着早上的闹钟此起披伏的响起来,宿舍的同学一个个都醒了过来。起床、洗漱,做着上课前的准备。。 直到学校里的上课铃声响起,宿舍楼里再也听不到学生的动静,我才从床底下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出宿舍门,来到楼道里。 但是刚走到楼梯的位置,忽然从楼梯处走上来一个女人。看那身形,正是昨天晚上的女人。 ------------ 第四十六章 守护者的秘密 一个男人,如果被人在女生宿舍抓了现行,哪怕浑身是嘴怕是也说不清。不管眼前的女人是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转身就跑,但是还没跑几步,一头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女人。我都没看到她是怎么到我前面的,这速度简直逆天了。心中叫苦不迭,这下怕是插翅难逃了。 女人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没错,就是单手抓住我的脖子就把我提了起来。然后啪的一下,就给我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力度奇大无比,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清秀,长发扎了个马尾辫子,身材匀称,身上一股冷峻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自己动武肯定搞不定这个女人。在这狭窄的楼道里,逃无可逃。没有好办法只能在地上躺着。 “如果不是你昨晚没有对这些女孩子做出格之事,现在早已经是具尸体了。”她冷冷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幸亏自己没有被恶念所左右。我赶紧求饶道:“美女,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几天没吃饭了。这才迫不得已进来,也就是想偷点钱,解决温饱。” 那女的朝我走过来,一脚就踩在了我的胸口。看似苗条细长的大腿,力量大的超出想象。我一下子就被踩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冷冷的说道:“再有一句胡说,你马上就成为一具尸体。”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能再次求饶道:“女神,你要什么,你说句话。” “为什么闯进这里?”她依旧冰冷的问道。 我知道,这时候一点实话不说肯定是混不过去的。但是那些梦中的事情,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如今也不能如实全说。 “我是来找小倩的,她说如果晚上我敢到宿舍找她,她就和我约会。但是头一天晚上我来的时候,发现宿舍里都是死人。直接吓跑了。但是不甘心,所以就又来了,想看看这些学生是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小倩在哪个宿舍,所以只能一个一个的找。” “行了,如果你说的有假,我随时可以…”不等我说完,她便打断了我的话,恶狠狠的瞪着我。 她猛的踩了一下我的胸部,疼的我张口大叫出来。就在我张开嘴的瞬间,她的手中一抖,一粒什么东西就从她的手中飞进了我的口中。然后她又在我的下巴上踢了一下,我的嘴巴吃痛一闭,那粒东西便被我吞了下去。还没等我缓过气来询问,她便厉声呵道:“你刚吃下的是一粒噬魂丹,一年之内不会发作。到时候我会给你解毒,如果一年内我发现你别有所图,就等着被噬魂而死吧。”说罢,她便松开了踩着我的脚。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正面硬刚从来都不是明智之举。我趁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手偷偷伸进兜里,掏出了一包石灰粉。自从胖子被讨债那件事以后,这种石灰粉便成了我随时藏在身上的防身武器。不到生死关头,这东西都不会用。但是今天面对这个强横的女人,如果不制服她,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石灰粉飞出,任你武功再高,也怕阴招。这女人在不防备间被我撒了个满脸。她的眼睛瞬间就失去了作用。我抓住机会,快速蹿到她的身后,扯住她的衣领口,猛地撕扯开来。如我所料,女人的衣服果然不结实,一扯之下便成了布片,她慌忙转身闪躲,这件上衣布片就被我从她身上剥了下来。 虽然还有内衣遮住关键部位,但是她还是慌忙用手去遮挡。我迅速滚到她的脚下,她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抬脚便踹。但是没有了眼睛,这样的攻击毫无威胁。我顺势用手中的衣服布片就缠住了她抬起的那条腿。她再往回收腿已经不可能,我抓住这个空档,抬脚在她另一条腿上踢了一脚,她腿部吃痛,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我不容她有反应时间,就用她的衣服将她的双腿绑了起来。到了这一刻,她的反抗却也没那么激烈了,我再抽下她的腰带,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然后拖进旁边的一间宿舍。 拿了两条床单,把她牢牢捆在凳子上,然后我找了条毛巾,开始帮她清理脸上的石灰粉。毕竟石灰这玩意如果时间长了,很可能会真的弄瞎她的眼睛。 “说说吧,你是什么人?”这次轮到我来审问她了。 “守护者”她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什么是守护者?”我一边帮她清理脸上的石灰,一边问道。 “就是你见到的这样,守护这些学生的肉身。”她云淡风轻的说道。 “说具体一点,为什么是肉身?那她们的灵魂呢?”我继续追问道。 “每当她们休息的时候,灵魂便会离开身体,到达一个特定的空间继续学习。这时候她们的肉身就如同死人一般。守护者就是保护她们的肉身免遭破坏。”她平淡的说道。 她说到这里,我基本已经明白了一些。因为我所在的学校,一直就是阴盛阳衰,每次考试总是女生总体名列前茅。男生则成绩相对落后。这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她们睡觉的时间都在学习,等于比男生多出一半的学习时间。有差异也就不奇怪了。也难怪霍老师敢当着众人与我们打赌,看来学校的领导们应该都知道这其中的内幕。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全校学生都昼夜学习呢,那样无论是对于领导还是学生都是有好处的,毕竟升学率也关系着领导们的业绩。 很快我又从这女人嘴里得到了答案。原来这栋楼建筑的时候有高人布置下了法阵,每当夜幕降临,便可以借助星辰之力和太阴之力让人魂魄离体。有老师在特殊的空间为这些离体的学生魂魄授课。学生的肉身则留在宿舍休息。但是因为此法阵是借用太阴之力,所以建筑之内不能有太多男人聚集,否则阳气太重,则会冲散太阴之力,导致法阵失效。 不过我听了她的叙述,还是有所疑虑,难道学校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就是为了提升学生的成绩?如果此种方法有效,那为何不在全国推广。既然太阴之力可以借用,那完全可以在白天借用太阳之力让男同学灵魂离体吧?? 但是我的疑问并没有在她这里得到答案。她只是一个守护者,对于学校高层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为她清理干净脸上和眼中的石灰,我准备给她解开手上的绑绳。但是我摸向她的手的时候,赫然发现,她的手上哪里还有绑缚的绳子! ------------ 第四十七章 灵魂学院 我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就感却后脑被重重一击,瞬间昏了过去。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那女人微微上翘的嘴角。 等再次睁开眼醒来,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摸了摸后脑,发现没有丝毫的痛感,看来那女人下手非常有分寸。 我用手试探着四下摸了摸,除了下面的土地,什么都没有摸到。看来我是被打晕之后,被那女人给扔了出来。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原地站起来还是不敢到处乱走。 忽然,有一个泛着微弱蓝光的人形光晕出现在不远处的黑暗当中,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的淡蓝色人形光晕刹那间就密密麻麻出现在四周的空间里。甚至空间都被这些光晕染成了淡蓝色。 等到淡蓝色似乎不再增加的时候,这些淡蓝色人影开始活动起来,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轻轻的朝着蓝色光晕最多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动静。好在地上非常平坦,也没有发出什么响声。大概走了几十步,忽然前面好像出现了一道屏障,挡住了我的去路。用手在这层屏障上抚摸了一下,就好像是透明的橡皮泥,稍微一用力,手臂就穿过了屏障。 当我收回手臂,刚才被手臂穿透的孔洞还在。我透过孔洞向外面看去,外面的场景竟然与我这里迥然不同。虽然孔洞内能看到的范围有限,但是那个场景我在熟悉不过,那就是学校行政楼前的小广场。而且外面也不是一片黑暗,那应该是太阳刚落山后不久的傍晚时分。那些蓝色的光晕,就是学校的学生。准确的说,都是女学生。 还没等我再细看,那个孔洞已经慢慢的恢复了原状。但是透过屏障,依旧能看到慢慢移动的蓝色人影。那些人影应该是走向了教学楼。我猜测这应该就是那些女学生的魂魄,而这里就是她们离体的魂魄学习的地方。 我没有贸然的穿过屏障,只是静静的等着,直到外面的蓝色人影全部消失不见。我用手臂重新在屏障上开了个洞,透过孔洞观察外面,确定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我便用力从屏障穿了过去。熟悉的校园瞬间出现在眼前。但同时一股寒意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看着周围绿树成荫的环境,明明不应该这样寒冷,但事实的体感温度宛如冬天一样。好在我比较抗寒,不然在这温度里,一时三刻就冻成冰棍了。 不过为了一探究竟,我也只能咬牙坚持,快速的穿过校园,来到自己所在的教学楼。不过刚才的快速奔跑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无论我奔跑的速度多快,我的脚落在地上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这倒是方便了我在这里的行动。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教室里学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的在奋笔疾书、有的在摇头晃脑读书,都是一副忘我学习的状态。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我认识的那些女同学都在,而本该是男同学的位置上,则是坐着一些陌生的女生。这是我所在的教室,这一点我在熟悉不过。 我又查看了同一层楼的其他教室,情况都一样。也就是除了本校的女生之外,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不知来源的女生。“灵魂学院”,我禁不住想到了这个词语。 查看过后,我原路返回,准备躲回黑暗中,想办法回去。但是到了我穿过屏障的地方,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屏障的痕迹。原路返回显然已经不可能了。虽然这里的环境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是和一群魂魄待在一起,想想还是有些瘆人。何况这种低温下,时间长了又怎么抗的住。 宿舍,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宿舍。女生宿舍是不敢去的,但是这种一比一还原的校园,男生宿舍应该也在。当时当我兴冲冲跑进男生宿舍楼就懵了。男生宿舍楼的房子是在,只是所有宿舍内都是空空如也。里面连个蜘蛛网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桌椅床铺了。 虽然没有什么物品,但是里面的温度确实高了不少。至少是非常舒适的体感温度。看着异常干净的地面,我就挨着门口边席地而坐。现在也只能等着,看看那些女生如何回去,自己才能再想办法跟着回去了。 等待是漫长的,无论任何时候。虽然没有计时,但是感觉至少也有六七个小时,那些女生才从教学楼鱼贯而出,然后朝着宿舍楼走去。而其中有一部分女生没有去宿舍楼,而是向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而去。直到二十多分钟以后,校园里才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但是六七个小时过去,外面的天色依旧是太阳刚落山的状态,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心中思索着,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平行空间?玄学?但是就凭我看到的现象,想要搞清楚这其中的深层逻辑是难如登天的。除非能像游戏一样,打开上帝视角,否则这个不可能轻易探究明白的。话说回来,好奇心害死猫,有些事情与自己无关,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现在回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那女人一击得手,把我打晕。等我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这肯定是那个女人做的手脚。她既然是守护者,那么她肯定在那女生宿舍楼内。现在只能再次冒险去女生宿舍楼内碰碰运气了。 然而还没等我展开行动,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闹钟铃声。我的脑子一阵眩晕,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似乎整个空间都崩塌了一般,身体轻飘飘的飞向了无尽黑暗的空间之中。 闹钟铃声渐渐清晰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间房间里,手脚都被捆着,旁边站着一个女人,一眼便可认出是将我打晕的女人。 她见我醒了过来,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踢过来一张凳子让我坐下。 “说说吧,都看到了什么?”她语气平静的问道。 “什么?”我故作疑惑的问道。 “你刚才看到的,跟我说一遍。”她再次平静的说道,但是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气势。。 “你把我打晕了,我能看到啥。现在头上还疼着呢。”我愤怒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处,就不是打晕你这么简单了。如果你不说,我只能再打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她的语气异常平静,但是每一个却又充满摄人心魄的气势。 ------------ 第四十八章 何秀秀 我被眼前的女人给制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将前番的所见所闻对她讲述一遍。然后求饶道:“美女,我已经知无不言了。现在能不能放了我?” 女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放了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换做平时,不知道什么事情,我定然不会答应,但是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干脆利落的答道:“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可以答应。” 女人见我答应,倒是也不啰嗦,之间她手中寒光一闪,我手脚绑缚的绳子已经被她给割断,等她动作过后,我才看到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显然她并不担心我可以反抗或者逃跑。 我这才仔细看了一遍这个房间。这也是一间宿舍,只不过宿舍内只有一张床铺,简单的衣柜和家电都有,显然不是学生居住的。在后面与她的交谈中,也印证了这一点。 原来这个女人姓何,叫何秀秀,她有个妹妹叫何丽丽。她的妹妹也是这所学校前两届的学生,但是后来就稀里糊涂死在了学校里。后来经过各方检验,最终给出的结论是猝死。学校给了足额的赔偿款,此事便就此了结。但是她和其他家人对此都有疑问,但是面对尸检结果,他们也只能接受现实。 何秀秀的身手我见过了,她的妹妹虽然不及她,但是有武艺傍身,三五个男人也进不了身,又怎么会轻易猝死。于是何秀秀放弃了原来的工作,凭借自身的实力,进入了该校,成为了一名守护者。而她的目的就是要到这里查清楚妹妹真正的死因。 经过一年多的查探,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但是奇怪的是每年这个学校的女生都会莫名其妙死亡好几个,无一例外都是猝死。每一次学校都将消息快速封锁,即便是同校的学生也极少有人知道。于是她怀疑这些学生和她妹妹的死亡都与这种奇怪的学习方式有关,但是无奈她作为守护者,灵魂非常的稳固,没有办法让灵魂离体去进行调查。 听她讲述了这些事,我基本已经猜到了她让我做的事情。肯定是查清她妹妹死亡的原因。我在脑子里快速盘算着应该如何应对。但是没想到她又继续说出了一件令我更震惊的事。 原来不只是我们学校有这种奇怪的学习方式,通过她多方面的调查,在其他一些知名学校,也有类似的学习方式。不只有女生,有的学校则是只有男生提供这种学习方式。 听她讲完,我才开口问道:“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她脸色凝重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背后定然有隐情,绝对不是学习那么简单。” 我心想,我自己身上经历的事情都没搞清,哪有心情管你这事。但是心中想着,嘴上却不敢明说。我难为情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么大的事,你我人单力薄,又能做什么呢?” 她听了淡然一笑,道:“你不必搪塞,我能感受到,你的来历也不简单,这件事你肯定能查清楚。我的感觉一向非常准确。” 我苦笑道:“好姐姐,你去学校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的来历了。没有啥秘密。你如果要点钱啥的,我还能满足,但是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我的强项。” 她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道:“我的编制在学校属于安保科,半夜三更抓到一个侵入女宿,意图侵犯女学生的歹徒是我的分内工作。如果歹徒反抗,我失手将其打死,估计对于学校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我赶紧摆摆手,道:“好了,算我怕了。但是你自己一年多毛都没查到。我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我的盘算是两年时间,我可能早就毕业走了,你能去哪里找我。再就是她之前给我吃的药,说一年不会发作,那么一年以后她必须给我解毒,到时候直接溜之大吉。 但是她似乎能看穿我心中所想一样,看我一脸得意之色,她便说道:“两年没有问题。只要你能查清这件事,或许我能解答一些你心中的疑问。”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猛然一惊,我心中的疑问她怎么知道? “现在是你求我帮忙,我心中有什么疑问?”我装作一脸不屑的说道。 “霍秀秀、老板娘、吴山居”,她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些名字如同一个霹雳灌入我的身体,我不自主的颤抖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只是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你应该比我清楚,但是有些事情可能是你想知道的。” 之前我那些如梦似幻的经历,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经历过,又或者是一场梦而已。但是何秀秀竟然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名字,这说明了什么呢?如果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那何秀秀从何知道这些梦中的名字?但是如果那些经历都是真实的,现在我身边所有的人为何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一样?难道他们都是在配合我演戏? 虽然老爹有几个臭钱,但是自己并算不得什么人物,想想谁会那么无聊在自己身上花那么大的气力呢?无数的疑问萦绕脑海,但是答案却无从追寻。目前看来最近的答案就在眼前的何秀秀身上。 “那就一言为定”我现在只能答应何秀秀的要求,帮她搞清楚这件事,然后期待她能帮我解答这些疑问。 何秀秀又给我留下了电话号码,然后就送我离开了女生宿舍楼。 此时早已过了上课时间,况且我也不知道上的什么课,索性就回了自己宿舍区休息。好在我不去上课也不是什么大事,同学老师都习以为常。 但是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准备几天后的考试,有了和美女老师的赌约,这个翻身的机会也不能放弃。虽然在学校里我是公认的纨绔子弟、学渣,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是一个三好学生。这种扭曲的现实与错乱的记忆,我必须要扳正一下。 宿舍里没人,看样子其他几个室友应该是几天没有回来过了。我躺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件干净衣服,起身便去了图书馆。。 当我走进图书馆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得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甚至还听到有人小声议论“这家伙怎么会来图书馆?”“不会是太阳西边出了?”“小人书也是书” 我装作没有听到,径直去考试资料相关的区域挑选书籍。图书馆的布局和我记忆里的一样,找书非常容易。记忆中我常坐的位置也没有人,我拿着书径直走了过去。当我坐在那里的一瞬,那些如梦似幻的经历又如同放电影一样涌入我的大脑。 ------------ 第四十九章 万佛寺 脑子里混乱的记忆让我自己无所适从,那真实感很难让人相信那些是一个梦或者是自己胡乱想象出来的。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强迫自己看了一会儿书,脑子始终无法清静下来。于是拿出手机,翻找出父亲一个熟人的电话打了过去。这人姓陈,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他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只因为他所在的医院和父亲的公司有合作,曾经见过两次而已。电话打通了才知道他是外科的医生,于是我谎称头疼,让他帮忙给我预约了神经科的医生。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医院。没想到陈医生还亲自到门口接我进去的,这还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细想下来,应该当初和老爹合作,他也没少从中捞取好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殷勤。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人,但是无利不起早是人的本性,这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挂号排队,他带着我一路径直来到一间诊室,他推开门走进去,说道:“表弟,这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孩子,过来了,你给看看,自己人。”然后他又回头对我说道:“这是陈医生,神经科主任医师,有什么问题直接让他给你看就行。” 我忙陪笑道:“谢谢陈主任。” 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不用和我客气,我先去忙,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找我就行。” 说罢就转身离去。 然后我在这位医生对面坐下,把我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当然是把能说的说了一下。我告诉他,有些事情我自己清楚记得我做过,但是身边人都说那些事我从来没做过。还有一些我记忆中的老朋友,但是实际当中根本没有那些人。这位陈医生听完我的描述,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随手给我写了一张条子,让我到某楼找某人去做个检查。 因为从来没有自己去过医院,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流程,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人,做完了检查。随后又返回了陈医生那里,他看着面前电脑上传来的检查结果,告诉我脑子没问题。而那些关于记忆混乱的原因跟什么曼德拉效应有关。他说了很多可能是医生的专业用语,我的理解大概就是我的脑细胞比较活跃,看的书籍或者电视剧等比较多,从外界获取的这些大量资料,被大脑加工整理存储,又长时间的不动用这些记忆的资料,当偶然从中获取某些记忆的片段的时候,很可能就会出现一些记忆偏差,形成记忆错乱的现象。 给我的建议就是注意休息,生活作息要规律,早睡早起。 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结果就是这样。好在没有给我胡乱开一堆保健品回去吃,也算知足了。 刚走出医院大门,忽然听到有人喊我,“小宇”。 我回头一看,一个女生正匆匆走来,印象中应该是叫杨程程。一个学院的同学,因为她长得也算漂亮,平时虽然知道,但是并没什么交集。从以往的印象说,她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虽然天生丽质,但是为人却朴实无华。不过前段时间还是有一个关于她的传闻,说她找了个富二代渣男,肚子被搞大了,偷摸去流了产。学校里从来不缺这种传闻,当时我听说以后,也是一笑置之。 我停下脚步,道:“你好,是喊我吗?” 她紧跑几步来到我面前,微笑道:“小宇同学,你好,我是咱们学院的杨程程”。 我也礼貌性的笑了笑,“听说过,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我说听说过的时候,她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眉宇间也微皱了一下,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从这略微的表情变化来判断,关于她的传闻应该是真的。 她略显局促的说道:“只是在这里遇到了,跟你打个招呼。毕竟你在咱们学院那也是风云人物,平时也没机会跟你说上句话的。” 听她这么说,我也只能尴尬的一笑。虽然记忆都在,但是对于那些纨绔子弟的生活作风我还是略微有些不习惯。我也只好转移话题,问道:“杨同学这是不舒服吗,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没,没什么,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过来检查一下。过两天考试,怕耽误考试。”她略显紧张的回答道。 她又问道:“小宇同学,你今天开车了吗?” 我笑道:“怎么,杨同学想陪我开一次?” 她立刻紧张的收敛了笑容,“不是,我只是想去一趟万佛寺,如果你开车了,想让你带我一程的。” 医院距离学校并不远,也就三四公里的路程。而万佛寺根本不在市区,距离学校少说也有二十多公里。根本没有顺路可言,她竟然让我带她一程。我心中了然,这女人要么就是想让我当免费工具人,要么就是对我有想法的。果然,人还是不能只看外表的。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传言,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妹子,一般我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如今看着这副娇美的面容,却没有任何的兴趣。我悄悄给胖子发了一条信息,“万佛寺,不见不散。” 我这才看看杨程程,笑道:“好啊,能陪美女同游古刹,也是美事一桩。” 我带着她朝着街边走去,来到一处共享电动车停车点,扫码开车。她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道:“小宇同学,我们骑车去?” 我笑道,“对啊,今天我就是开这车来的。”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怕这个骑不到就没电了。” “没事,半路没电了咱可以随时换。”说着我直接拉她做到后座上,向着城外而去。 我的车虽然就停在不远处的一处停车场,但是,如果开车很可能先胖子一步到目的地,不知道胖子在干嘛,多久能到,我要给他拖延一点时间。既然这女生想要打我的主意,我就把她送给胖子好了。 电车在公路上一路驰骋,中途倒是没有换车,只是当出城的那一刻,电车出了运营区断了电,无奈我也只好丢下电车,又带着杨程程不行走了一公里的路,这才来到寺院门前。 我不是佛教徒,也从来没进寺庙烧过香,当然不清楚寺院的规矩。寺院大门足有两层楼高,门上朱红牌匾写着“万佛寺”三个鎏金大字。据当地人说,这是当年康熙皇帝南下经过此地,为寺院题写的牌匾。但是并无史料记载,大概率是寺院为了自己名气所杜撰出来的。 牌匾下方两扇朱漆大门,两侧各有一个矮小一些的侧门。大门紧闭,只有两边的侧门开着。一边写着入口,一边写着出口。虽然只有零星的香客进出,但是进出口仍然各安排了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现场维持秩序。 我和杨程程来到入口的位置,首先就是迎门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穿着灰色僧袍的壮实男人。桌子上摆放着一堆供香,桌旁的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功德箱”。保安安检过后,就把我们领到桌子面前,然后那个穿着灰色僧袍的男人开口道:“施主是要烧香吗?” 我没有答话,杨程程说了声“是”。随即那个男人拿起两把供香递到了杨程程的手里,还道了声佛号,然后指向旁边的功德箱道:“施主随喜”。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意思,站在功德箱边的保安便一步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两位,一百元。” 我问道:“什么一百元?” 保安依旧面无表情道,“你们手中的香,五十一把,两把一百。”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我真想直接爆粗口,问候一下他家先人。我看了一眼杨程程,她似乎没有要放下手中的供香的意思,我便说道:“我是陪她来的,我不烧香。” “不烧香进去干嘛?不烧香的不能入内。而且供香一旦入手,禁止退回。”保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如果不是还有安排,此刻我真想转身就走。“真他女马的是佛渡有元人,这年头无元都不配给佛祖烧香了。”我嘟囔了一句,拿了一百元扔进了功德箱。 走进寺院大门,沿着连廊,绕过正对大门的一堵影壁墙,才看到寺院内的样貌。这种影壁墙在我们这里是这个叫法,还有些地方叫照壁。就是正对大门的一堵墙。而寺院这照壁正面是一副巨大的佛陀浮雕,因为对佛教没什么研究,具体雕刻的是什么咱也看不懂。而背面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的字,应该是寺院的相关介绍。我对此没有兴趣,也没有去细看。 既然叫万佛寺,我以为正殿应该是万佛殿,但是绕过照壁之后,首先看到的是大雄宝殿,大殿台基有一米多高,台基只在门口处留有台阶,台阶下放着一只巨大的三足香炉。一大堆供香在里面燃烧着,烟雾缭绕的向上升腾而起。 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进来,便主动迎了上来,还道了声佛号。我打眼一看,这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女尸,梳着单马尾,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皮肤白净,五官端正。宽大的僧袍下,女人的身材也略微可显。 她将我们引领到大香炉前,指着香炉说道:“施主在此进香即可”。说着她便伸手拿过杨程程手中的两把香,在大香炉旁边一张供桌上弄了一下,供香便被点燃了,然后她将供香插入大香炉,双手合十拜了一下。杨程程看到地上的黄色蒲团,便跪在上面闭着眼不知道对佛陀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虔诚的磕了一个头,方才起身。 那替我们烧香的女人转身想走,我直接拦在了她的前面,问道:“这位师傅,我们花钱烧香,就只能在大殿外面烧吗?这连佛祖的面都没见着,那香烧了能管用吗?” 那女的依旧不愠不怒,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施主,心诚则灵。”。 “师傅,我们就像把这炷香进大殿,直接烧在佛祖金身法驾前。”我继续说道。 那女的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如果要佛前进香,随喜五千即可,贫僧可代为办理。” ------------ 第五十章 卷入凶杀案 我自认为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是这个女人的话却让我的怒气瞬间爆发。我一把薅住她脖领子,抬头就要抽她。我愤怒的问道:“看看我抽你一顿,佛祖能不能保佑你不受伤!” “啪”一声脆响。不到半分钟,周围十几个身穿保安制服和灰色僧袍的人就将我围了起来。 寺院的安保室里,被我打的那个女人,还有两个老和尚,三个保安。 一个满脸横肉,少说二百五十斤的老和少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在本寺行凶,需要给我佛一个交代。” 我冷哼一声,问道:“老和尚,我都无缘面见佛祖,给他老人家上一炷香。现在你要我给佛祖交代,我怎么给他交代?你把他请过来吧。”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和尚怒道:“不要和他啰嗦,动了我寺院的人,没有五万,休想出山门。” 我笑道:“老和尚,你穷疯了?五万我可以告你敲诈了知不知道?” 贼眉鼠眼的老和尚咧嘴一笑,道:“小子,在这一亩三分地,你去打听打听,谁敢惹咱们寺院?黑白两道,哪个敢不给三分面子,告我?就怕你没那个能耐!” “你们这里三个保安、两个和尚,加上这个女人六个人,把我困在这里,这是要胁迫明抢吗?五万我真的没有,啊…别动手打人,啊…我给钱,别打…”我一边喊着,一边暴起就朝着两个老和尚冲过去。两个老和尚挨了几下,几个保安就冲了过来,我抡起面前的茶桌就朝着三个保安砸过去,三个保安向旁边一躲,正好闪开门口的位置,我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留意过了,这治安室在寺院最后排的一个角落处。寺院的正中间是三座大殿,从前往后依次是大雄宝殿,万佛殿,观音殿。左右两侧配殿有藏经阁、诵经堂、斋堂等,还有很多建筑没有来得及细看,也不知是何用处。就在观音殿后方往藏经阁方向的一个拐角处,我记得有一个小门。距离安保室的距离并不远,我冲到小门位置,一脚踢开门就冲了出去。 好在这寺院建在市外,周围都是村庄和农田,此时地里的庄稼正茂盛,我毫不犹豫的就钻进了一片一人高的高粱地里。随后我就听到后面无数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跟了出来。 饶了一大圈,钻出农田,脱下外套直接丢到了路边水沟里。又沿着道路走到寺院正门,远远的看到正在寺外等候的杨程程,我去安保室的时候,就告诉她让她先走,想不到她还没有独自回去,也许她还不知道后面我惹出的事吧,不然可能她也早溜之大吉了。我悄悄喊上她,赶紧离开了寺院的范围。 寺院在市外,属于农村地区,周边农村倚靠寺院吸引来的游客,开了不少民宿,从早上到现在,太阳已经转西,我还没吃饭。此时便想找个民宿弄顿饭吃,征求了杨程程的意思,她也没意见。 我拿出手机想要查询一下民宿信息,但是看到有一条胖子的信息,只有三个字“柳叶居”。我直接打开地图看了看定位,一公里的路程。这里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共享单车,公交车也没有那个方向的,只能步行过去。 这个名字虽然很风雅,但是到了地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只不过院子比较大,院子里种了不少的瓜果蔬菜,收拾的干净整齐,倒也算是一道风景。经营民宿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看上去就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也许是从事这一行的原因,都比较健谈。 我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胖子没有别的客人。从老板口中得知,这民宿有明显的淡季和旺季。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没什么旅游资源的城市,民宿生意更是一般。每逢节假日会好一些,春秋季会好于冬夏季。我不干这行,也就是和老板闲聊,至于他说的是对是错,咱也不去深究。 民宿的一楼是大堂、餐厅、厨房、卫生间浴室以及老板一家的居所。二楼是客房。我们要了几个菜,便在餐厅的一张桌子上做了下来。老板在饭店上过班,厨艺还可以,蔬菜基本都是从院子里摘的,吃着比较新鲜。胖子也是心照不宣的拿来两瓶红酒。开始的时候杨程程还扭捏着拒绝喝酒,但是在我和胖子的煽风点火下,最终也喝了起来。看那喝酒的姿态,之前应该是喝过,不过酒量不怎么样。两杯酒下肚之后,已经眼神迷离了。我示意胖子送她回房休息,但是,许久之后胖子也没回来。 我正一个人自斟自饮,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老板娘,而另一个声音略微熟悉,而我却记不起来是谁。正在我思索之时,餐厅门打开,老板娘带着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带着金边眼镜,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身材凹凸有致。 老板娘笑盈盈的说道,“小伙子,这是我家姑娘,这民宿就是我姑娘开的。她叫柳叶,这店名就是她的名字。平时上班,我们老两口就在这帮衬着。” 我赶紧起身,笑道:“阿姨,那坐下一起吃点吧。” 老板娘笑呵呵道:“不用了,阿姨还有活,你先吃着,有什么需要跟小叶说。”说罢,老板娘转身离开,而这位柳叶姑娘却纹丝没动。 “打了我一巴掌,还敢跑到我家来吃饭,你这胆子够肥的。”她说着关上餐厅的门,走进来坐在我的对面。 我赶紧拱手作揖道:“仙姑,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我知道打了你不对,这不是专程来家里向你赔礼道歉的吗。”说着我端起一杯酒,递到她的面前。 “打了我,一杯酒就想算了?”她眼睛瞪的溜圆,我被她瞪的心里有些发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现在只想的找机会溜之大吉。 她忽然笑了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在这里登记了身份证,顺着网线我就能找到你家。你还是放弃逃跑的打算吧。”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只能一脸谦恭的问道:“仙姑,你想要怎样,给个明示。” 她冷静的抬起右手,伸出无根手指,道:“五万,我就当没见过你。” 五万其实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卡里的零花钱还有一百多万,但是钱总不能这么个花法。俗话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 我凑到她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仙姑,五万也不是不行,不过,今晚你得陪我。” 听了我的话,她腾的一下站起来,伸手就是“啪”的一声。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我的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不过我却轻笑一声,道:“好了,现在清了。” 她怒不可遏的盯着我,举起手又要打,但是僵持了几秒随即又放了下去。她转而笑道:“我们的是清了,但是你大闹寺院的事还没完,你还打了寺院里其他人呢。” 我收敛起笑容,冷冷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五万可以,今晚你陪我。要不然你把我交给寺院好了。到时候我嘴里会说些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怒的瞪着我,随即她眼神里的光芒消失,头颅微低,喃喃说道:“六万,今晚我陪你。这是最低价。” 听到她的话,我既惊喜又诧异。按说像她这种姿色的女人,如果真的要靠皮肉挣钱,恐怕早就不把几万块看在眼里了。但是如今却又几万块出卖自己,想必其中必有根由。不过我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仅此一面,当圣人也不是咱的追求。 二楼客房内,看着身旁躺着的女人,回味着刚刚的美妙经历,仍旧是意犹未尽。到了后半夜,我们都尽兴了以后,都全然没有睡意,她才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柳叶,二十七岁,孤儿,这民宿的老板两口子是她的养父母。虽然她是捡来的,但是从小到大,父母都是把好吃好穿的给她,甚至两口子的亲生儿女都不如她。当时家里条件不好,为了让她和妹妹上学,她弟弟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如今她弟弟要结婚了,但是东凑西凑,买房的钱还差六万,彩礼钱还无从着落。她自己也刚大学毕业两三年,没什么积蓄。之所以去寺院里工作,是因为那里工资给的比较高。当她最后说到,她没谈过对象,今天是她第一次的时候,我脑子直接懵了。 像这种本可以靠脸吃饭的女人,偏偏自己要强去奋斗。今天我对她做的这事,如果不能成为一生的美好回忆,那就会成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让她从心底憎恨男人。等她睡着之后,我悄悄翻出她包里的一张卡,转了十万过去,然后自己悄悄离开了这个民宿,或许,这一辈子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 回到学校,就是紧张的准备考试。 当我坐在考场里,看到眼前的试卷,脑子里再次泛起无数波澜。那些熟悉的题目,闭着眼就知道答案,仿佛昨天刚刚做过一样。 两天的考试,所有的题目皆是如此。每一场不到半小时就交卷,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还都以为我交了白卷。毕竟我们这些从来不在乎成绩的人,什么时候认真考过试。 最后一场考完,我刚走出教学楼,忽然几个大檐帽叔叔走了上来。简单的询问了姓名和身份证号,直接把我给请走了。幸好我是提前交卷出来,不然肯定又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坐在呜呜车上,我试探性的问道:“帽子叔叔,把我带走是什么事儿?” 一个瘦高的年轻帽子一脸阴冷的盯着我道:“自己干的事儿不知道吗?还用问?” 我马上一脸堆笑的说道:“帽子叔叔,那老大爷自己摔倒,我把他扶起来的,当时老大爷自己承认了,我这还有视频呢。这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没等我说完,瘦高帽子就打断我,“你大前天晚上在哪里?干什么去了?自己好好想想。” 我心中顿时一惊,那天晚上,我和柳叶睡觉了。莫非她报警了?不过当时我也没有用强,何况过了这么多天,她也不应该才报警啊,难道是事后反悔了?可是我给钱了。 瘦高帽子见我在思索,立刻问道:“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苦笑道:“帽子叔叔,和女朋友睡觉总不违法吧?难道她告我强女干?” 瘦高帽子一脸严肃的道:“睡觉不违法,杀人违法!” “柳叶出事了?”我惊恐的脱口而出。 “我们不知道柳叶是谁”瘦高帽子冷冷的说道。。 看着帽子一脸死了长辈的表情,我也不敢继续多问。既然柳叶没出事,我也算是稍微安心下来。车辆一路疾驰奔着治安所而去,把我带过来的时候倒是还算客气,至少没有给我发银手镯。 “银队,尸体不见了。”几个帽子刚刚带我走进治安所,一个年轻精瘦小伙便迎面对上我们,样子看起来十分焦急。 ------------ 第五十一章 尸体丢了 瘦高的帽子一抬手打断了精瘦小伙的话,“把他带下去,到我办公室来说。” 然后瘦高帽子把我留给剩下的几名帽子,然后自己带着精瘦小伙向一个方向走去。 虽然没有和治安所有过交集,但是各种主流媒体的报道没少看过,能量满满,全心为民的事例屡见不鲜。但是让我印象更深刻的是互联网络上各种刑讯逼供、冤假错案层出不穷,甚至有不少实名在网上维权的。各种信息一下子涌入脑海,我的心情不免紧张了几分。 我被几个帽子带到一间空屋子,屋子里只有四面墙壁,一张木桌、一个木凳,看起来像是一间闲置不用的房间,房顶上一个老式的玻璃灯泡,没有看到任何监控设备。几个帽子把我留在这里,然后全部离开了,但是没有听到锁门的声音。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其中一个帽子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支笔和一张表,放到桌子上让我填写。我看了一眼就类似简历的东西。我把表格放到桌子上,笑呵呵的看着这位略上年纪的帽子叔叔,问道:“叔叔,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会在这里待多久,我的手机也被收了,你看能不能借我个电话,我给家人打个电话,帮我送点日用品啥的来,我这来的匆忙,换洗衣服也没带一件?” 帽子大叔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说话语气还算客气,“有规定,嫌疑犯不能私下打电话。” 我赶忙笑道:“帽子叔叔,我不私下打,我开免提,您不用回避。还有不白用,您的电话费我付。” 帽子大叔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道:“看你还是个学生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但是此事不能出去说。” 我连忙千恩万谢,看着帽子大叔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赶紧去播胖子的号码,然而一直无法接通。我努力想着能记起的号码,小安、小倩、静姐,我一瞬间想到了这三个人的号码,然而现实告诉我,打了她们的电话也没什么用处。老爹的号码,我努力想记起老爹的号码,然而那串数字却始终如同蒙着一层迷雾一般,模模糊糊,无法看清。 对,公司的电话,公司前台电话是所谓的靓号,又是座机号,非常好记。我干脆播了公司前台的号。 电话刚已接通,对面传来了那甜美而流程化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宇宙长生集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是汪宇,现在有点事,我打不通老爹电话,你让他来学校这边一趟。到了以后联系这个电话就可以。” “好的汪少爷,必定为您转达。”电话那头竟然一改那种机器般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行,那我挂了。”挂断电话,我将手机恭敬的递给帽子大叔。 “多谢帽子叔叔,如果我爸打来电话,请您把这边的地址跟他说一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对这位帽子大叔不得已毕恭毕敬,唯恐稍有不慎来一顿刑讯逼供。 帽子大叔离开以后,直到天黑再也没有人过来。房间里没吃没喝,甚至没有厕所。等到了晚上八九点钟,估计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仍然不见有人过来,于是我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只能看到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又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是一栋五层的楼房,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我留意过,我所在的是顶层,这里的格局和学校的宿舍楼差不多,中间一条走廊,两侧就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走廊的中间是电梯和楼梯。 我心想既然没人了,那干脆出去找点吃的,顺便上个厕所。不然这一晚上熬不过去。我看了几个房间上面的牌子,有档案室、休息室、审讯室等,而我刚才待过的那一间没有牌子,果然就是一间闲置的空房子。 沿着楼梯悄悄下到四层,我随便看了几个房间,有会议室、所长、副所长等房间,其余多数房间都没有牌子。三楼就是户籍、财务、治安、信访、商管等,每个门口都有不同的牌子,没有空置的房间。 当时当我走到二楼,还没打开楼梯口的防火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似乎是有人正在发火,只听一个男人吼道:“尸体都能丢了,查了一天毫无线索,平时作威作福,吃拿卡要一个比一个在行,现在出了点问题,谁都没有主意。这事要让上面知道了,谁都别想好过…”吧啦吧啦,明显是领导在训斥下属。 这时候我想到了刚到这里的时候,向银队报告尸体丢了的事,想必这位发火的领导应该就是因为此事。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感叹,时光变迁,似乎什么都没改变。据前辈流传下来的传说讲,几百年前,曾经爆发了一场瘟疫,当时的科技虽然非常落后,但是对于监控百姓的行动却做得滴水不漏,甚至每天你接触了谁,都是一清二楚。虽然都是传说,年代久远无从考证,但是任何传说都不可能凭空捏造,必然都有相应的事实依据。 如今在一个到处监控林立,毫无隐私的年代,凭空丢了一具尸体竟然都找不到。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根本没人真正去找,第二就是监守自盗。不过那不是咱该关心的事,继续去找吃的才是正事。 一楼的楼梯口一面通着大厅,一面就是一个紧急出口。没有手机、也没带现金,这时候就算出去也没法买吃的,索性我就朝着大厅这边走过去。大厅的柜台里坐着一个穿制服的女人,此时正专心致志的拿着手机刷剧。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也没抬头看我一眼。 我只好先开口道:“这位美女小姐姐你好,我今天是跟银队过来玩的,天黑了他还在开会,我也不好去打扰他,我手机也没电了还在楼上充电,你有没有现金先借我几块,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我拿手机来转你。” 这女的抬头看着我,开始明显露出一丝不悦,不过在我说到银队的时候,明显看到她换了一副笑容。她伸手从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二十几块钱的零钱,都放到了我面前,然后嘟起嘴道:“喏,拿去吧,钱还不还无所谓,记得一会儿加姐姐的微信。” 我忙笑着点了点头,“好的美女姐姐。” 说罢我转身向外走去。这年头为什么骗子那么多,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一些。有的时候骗来的太容易,风险又不高,无本万利的生意。一个在治安所工作的女人就这么轻易被我“借”走钱,想想如果是套上个熟人的马甲,或者是打造个高富帅的人设,这些人岂不是趋之若鹜。 治安所对面就有一些小饭馆,二十几块钱吃一份饺子应该是够了。于是我走进一家店面不大的水饺馆。作为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工业不突出,旅游没资源,但是满大街小巷的饭店与其它大城市相比也不遑多让。 饺子馆是一家夫妻店,两口子都三十多岁的样子,男的身宽体胖,大腹便便,正如电视里那句台词所说,脑袋大脖子粗。女的只有一米五多的个头,身材瘦小,皮肤白净,五官还算精致,如果不是常年在烟火下熏陶,化化妆应该也算得上美女。身体不高,单好在身材结构比例都很匀称,胸前围裙高高隆起,牛仔裤包裹的下身圆润协调,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是扔在哪个村里,最起码也是个村花。这男的从长相到身材,与这女的怎么看都那么不和谐,但现实就是这两人是夫妻。不管月老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世上如此良配的不在少数吧。 不多时,饺子上桌,店里刚才还在吃饭一桌客人也走了,现在就剩我自己。老板娘一边收拾那桌客人坐过的桌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天。看着店内的钟表,已经晚上九点多,吃饭的人少一些也正常。 老板娘问我做什么工作,我就顺嘴胡说,在对面的治安所上班,刚来报道。老板娘就更热情了,还给我拿了一瓶饮料,说是赠送的。 刚吃了一半,忽然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一群穿着制服的治安队人员走了进来。老板娘赶紧迎上去招呼,我则是低着头默默吃着饺子,不敢抬头。别说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就算不是溜出来的也难免紧张,毕竟吃饺子不沾酱油关一年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银队,咱们坐这边吧”说话间,忽然两个制服帽子叔叔坐到了我的桌上,对面正是银队,而我身边是那位帽子大叔。 也许是刚才开会被骂的脑子有些迟钝了,这两人在我这坐了两三分钟都没认出我来。我也没敢搭话,只顾吃自己的饭。 银队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瞪着我说道:“是你!” 我赶紧冲他一笑,低声道:“你们又不管饭。” 他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没有发作,只是低声道:“吃饱了赶紧回去,后面会安排人给你送饭。” “今天开会有结果吗?”我低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银队低声问道。 “我就是路过会议室听到那么一点,无心之举,”我低声笑道。 “吃完赶紧回去”银队再次低声说道。 “银队别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如果帮你找到尸体,能不能放了我?”我低声问道。 “不可能,你可是杀人嫌疑犯,重罪。”银队冷着脸说道。 好在有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声音遮盖,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边说的什么。但是杀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我自己心知肚明。 “我没有杀人,而且也不可能杀人,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和女朋友正在睡觉,不信等明天我带你去,当面对质就清楚了。”我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们愿意,我还可以协助你们查清真正的凶手,”我又补充道。 帽子大叔这时也说道:“银队,我们也不防姑且一试。这对于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虽然当着银队的面我没有和帽子大叔交流,但是看他的态度,应该是老爹和他联系上了,应该是许诺了什么好处,或者是已经给了什么好处,要不然他不可能替我说话。俗话说:六扇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银队似乎思考了很多,过来几分钟,我盘子里的饺子都吃光了,他才开口道:“丢失的尸体就是被你杀害的被害人,一名年轻女性,名叫杨程程。” “什么?杨程程?死了?”听到银队这几句话,我的震惊不亚于晴天霹雳。杨程程是我带去万佛寺的,也是和我还有胖子一起住在柳叶居的。难道是胖子干的?就算当时喝了一些酒,但是胖子应该也不至于杀人吧?? 我缓了缓神,才问道:“那你们凭什么认为是我杀人呢?” 银队低声道:“尸检结果,被害人生前遭到了侵犯,从尸体上提取到了你的DNA。” ------------ 第五十二章 麻烦来了 听了银队的说明,我想到那晚我是和柳叶在一起的,我的DNA应该只有在柳叶身上有,怎么可能会跑到杨程程那里去?难道是柳叶干的?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作案总要动机,如果是柳叶,她的动机是什么呢?仇杀?大家素昧平生,不可能有什么大仇。情杀?那更不可能,当晚杨程程和胖子在一起她应该是知道的。 思索了一番,嫌疑最大的只有胖子一个人。杨程程抵死不从,胖子用强,下手把她杀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如果他们当晚很愉快,胖子不至于事后灭口。但是这愚蠢的胖子为什么要嫁祸给我呢?就算为了脱罪,毁尸灭迹也就行了,嫁祸给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我自己胡思乱想,旁边的两位帽子叔叔也没打扰我。直到他们吃完饭,这才喊我一起走。我当然不想再被关回那个小黑屋了。我说道:“银队,你们得把手机还给我,我可能能找到凶手线索。” 旁边的帽子大叔见银队犹豫,赶紧帮腔道:“银队,试试无妨,这小子也跑不了。” 银队点点头,道:“一会儿去所里拿给你。” 见他同意了,我又说道:“银队,那我拿了手机需要回学校去住,我在所里待着,可能会引起凶手怀疑。” “当然,我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你们随叫我随到。” 银队还不算糊涂,在我再三的保证下,于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不过他只答应给我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尸体也找不回,凶手又抓不到,那么我就会被当成嫌疑犯收押。 拿回手机,我赶紧联系胖子,但是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我回到宿舍也没见到他的人,于是在床上给他留了一张纸条,然后自己开车直奔柳叶居。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半了,只有三天,只有找到胖子才能弄清楚这件事的始末缘由,我不得不争分夺秒。 晚上道路上的车辆很少,我一路狂飙直奔城外。十一点之前到了柳叶居,好在民宿的老两口还没睡,但是柳叶因为要上班,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本来我是想到这里查查监控的,但是老两口不会弄,他们又把刚睡着的柳叶给叫了起来。 被叫醒的柳叶穿着睡衣,脸上似有不高兴,但是看到我以后,她先是一愣,随即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老两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见到柳叶出来,竟然不约而同的回了房间,只留下一句:“小叶,你们说话吧,我和你爸先去休息了。” 我笑道:“怎么了,我就不能来了?”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是有事吧?”她慌忙解释道。 “也没什么事,那天之后,我还是挺想你的。今天有空,就过来了。” “呵呵,我不是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女孩,这些言语你还是留着给别人吧。她笑道。” 我看着她那不自然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挺不错的。冷静成熟,没有那些小姑娘的矫揉造作。 “吃饭还是住宿?”她忽然问道。 我看着她的脸,问道:“如果住宿…” “你自己住,我不会陪你睡的,不用看我”她见我盯着她,冷声说道。 “你这里应该有监控吧?”我问道。 她疑惑的看着我,还是答道:“大门口有一个,二楼客房同道两端各有一个,一楼大厅有一个,其他地方就没有了。” 我说有些事情需要看看那天入住的监控,当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命案的情况。她拿过手机,帮忙查找那天我和胖子等人入住的监控,二楼客房,只看到胖子搂着半醉半醒的杨程程进了房间,然后就再没看到两人的身影出来。 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也只能去二楼客房休息。她带着我到了客房,我直接把她拉了进去,她也没有矫揉造作的反抗。 “我乡亲过不少次了,但是因为家里弟弟的原因,都没成。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伏地魔吧?看你年龄还没我大,又不缺钱,想必也不缺女人。你对我想必也新鲜不了几天,等你玩腻了,我更没法嫁人了。”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是情绪确实非常低落。 “如果你愿意,过几天你休班的时候,我带你回家去见见我爸妈。相信他们也会满意的。”我安慰道。 她听了以后,眼中先是一亮,然后就暗淡下来,幽幽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愿意,我当然是愿意。毕竟,我们已经这样了。但是我不想勉强,到我这个年龄,有些事已经看淡了。你们男人,什么时候都是喜欢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于我来说,你给的那些钱就算是彩礼,陪你这一次两次也无所谓,就当做结了一次婚而已。” 第二天天色未亮,我便早早起床,看到柳叶还在熟睡,也没吵醒她。按照银队那里获得的信息,直奔尸体发现的地方。 那是一处两侧都是农田的荒废水沟,半人高的杂草,七零八落的铺在地上。显然是经过明显的踩踏所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任何痕迹。正当我思索之际,忽然旁边田里的庄稼一阵抖动,显然是有人藏在里面。 “谁?”我爆喝一声,随即田里的庄稼便哗啦哗啦响了起来,一道波动迅速向远处蔓延而去。 我没有莽撞的进去追,毕竟不确定里面是否有危险。眼见这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索性就打算先回柳叶居。 正当我走进柳叶居大门之际,忽然一个面色晦气的光头男人,匆匆从里面走出来。他斜眼瞪了我一眼,然后匆匆离去,我没有理会,直接奔二楼客房而去。 房间里开着灯,柳叶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眼角看起来好像还有泪痕。我的心中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回事?”我赶紧上前问道。 柳叶见到我,只是深吸了口气,然后摸了摸眼角,勉强挤了个笑容,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你这个样子,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愤怒的问道。 她摇着头说道:“没有。” 我忽然想到了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我问道:“是刚才那个男人?”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我这就去宰了那王八蛋。” 她急忙拉住我,道:“没有,不要去。她不是冲我来的。” 一想到那家伙的光头,我这才想到,那很可能是寺院的人,“他是冲我来的?是不是那些秃驴知道我在这里?” 她焦急的说道:“你不要问了,赶紧走吧,别再来这里了。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赶紧安慰她道:“放心吧,没事儿的,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又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他们让我稳住你,等他们的人来。你赶紧走吧,等他们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笑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强装着镇定说道:“我毕竟是那里的员工,不会有事的。我就说你非要走,我留不住,他们也没办法的。” 虽然我也慌得一批,但是在自己女人面前,还是不能怂。我继续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儿,赶紧起来咱们先去吃早餐吧。” 她从毯子里钻出来,开始穿衣服。口中说道:“你听我的,赶紧走。实在不行,等过去这一阵子,你想的时候我去找你。他们那群人你真的惹不起。” 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道:“放心吧,你老公我是言出法随,他们来不到我面前就会被人收拾掉的。” 我是想带她一起去躲避一番的,但是她的家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躲了,难免那些砸碎对她的家人动手,所以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大不了花钱买平安吧。 吃过早饭,并没有人来找麻烦。我劝柳叶不要去上班了,她执意不肯,我拗不过她,只能嘱咐一番,让她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等她走后,我又陪着她爸妈闲聊了一会儿,显然我和柳叶第一次在一起,他爸妈就已经知道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把我当成了准女婿,我也没有做什么解释。因为还要替银队寻找线索,也不敢多耽搁,只好告辞回城。 我上了车,刚要拧动钥匙启动车子。忽然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明显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谁”我问道。 “你这混蛋,先开车,去村外没人的地方”一个女人声音响起来,熟悉而陌生,正是杨程程的声音。 “程程,是你?”我惊讶的问道。 “别废话,先开车。”她怒喝道。 刀在脖子上,不得不听话,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朝着村外开去,“程程,你这是干什么?那天咱们在民宿吃完饭,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听说你没回去,我专程过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再把我出卖给那个死胖子玩弄?”她愤怒的吼道。 虽然我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这时候只能装作糊涂,“程程,你瞎说什么呀?什么出卖给胖子?” “那天晚上,死胖子把我拖进房间,欲对我用强,差点就死在这死胖子手里,这一切不都是你和那死胖子设计好的?”她愤怒的问道。 我干笑两声,道:“程程,你是不是记错了。那天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我依稀还记得吃完饭是我们两个一起回了房间啊。那晚还历历在目,是不是你喝多了出了幻觉?”。 “我那天被死胖子掐个半死,扔到村外,都被拉去了停尸间。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我怎么会记错。”她声泪俱下的吼道。 “程程,你先把刀放下。有神话咱俩好好说。你说的情况我确实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晚我们在一起,早上醒来你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自己先回城里了。”我只能瞎编一通,来安慰这发疯的女人,以免枉死刀下。 ------------ 番外篇一:神农鼎 汪宇,汪家少爷,汪氏集团的接班人,少年纨绔子弟的优秀代表。其父母虽然家族集团庞大,但是可谓教子无方。 “轰轰轰…”半夜三更,一阵跑车的轰鸣声充寂静的马路上穿过,无数市民猛然从睡梦中被惊醒。 “叮铃铃…”郊区别墅区一处别墅内,半夜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熟睡的主人。这里正是汪宇父母居所。 “喂,是汪宇的家人吗?”电话里声音急促。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麻烦你们马上到市人民医院一趟,汪宇出了交通事故,正在医院抢救。” “好的,我们马上来,请务必全力抢救我儿子,多少钱都行。” “马上来吧,现在不是谈钱的时候” 电话挂断,男人呆愣了片刻。 “什么事?”被声音惊醒的女主人问道。 “没什么,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我去趟公司,你接着睡一会儿吧。”男人没有把真相告诉妻子,他担心妻子一时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医院内,急救室里还在忙碌,男人在急救室门口坐立不安。 “你好,你是汪先生吧?”一个医生走过来问道。 “是,请问医生,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先生,实不相瞒,情况不太乐观,车速太快,身体几乎都撞碎了,可能性不大。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掏出一支烟,默默点上,走到走廊窗户边吞吐烟雾。旁边的医生也没有上去阻止。纵然作为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每次面对生死别离的场景,心中也总是无法泰然。 男人拿出电话,给妻子打去电话,“老婆,来市人民医院一趟吧。我在这里等你,有点事儿。” 女人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叫上司机,向医院而去。从她的男人出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此刻又让她去医院,她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想。 女人来到手术室旁,看到椅子上那头发花白的男人,她难以置信,才一会儿不见的男人,竟然白了头发。汪鹤作为汪氏集团的掌门人,四十多岁正值意气风发的壮年,竟然在这个夜晚一夜白头。 “老公”女人看到眼前的男人,心疼的喊了一声。 “你来了,先在这边坐着等一会儿吧。儿子还在里面。” 女人安静的在男人身边坐下,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找到汪鹤夫妻两人,“汪先生,病人腰部以下因为撞击和灼烧,已经保不住了。而且脾脏、肝脏、肾脏等多脏器破裂,脊椎骨多处骨折,脑部也有损伤,所以,目前的情况……我们建议您放弃抢救。” 女人听了以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男人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男人叹了口气,道:“医生,麻烦你们全力救治,尽量保住他一命。” 医生点点头,“汪先生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是这份病危通知书还是需要您签一下。” 汪鹤签完字,医生回了急救室。 女人这才哭出声来,“老公,怎么办呀!....呜呜呜”的呜咽声难以自制。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拿出电话,“喂,陈教授,麻烦你带几个生物研究部的得力人员,来一趟人民医院。” 汪氏集团作为大夏最大的生物制药和生物科技公司,有自己的研究所。虽然研究所有很多现金的技术,但是大部分都没有经过完整的临床试验,所以是不能在市场上应用的。眼看自己的儿子殒命在即,医院已经回天乏术,他也不得不动用研究所的那些技术,以保住自己的儿子。 研究所内,透明的无尘玻璃柜内,满身血肉模糊的汪宇躺在里面,无数的管子从他的身上延伸出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来来往往,时不时有人将一些五颜六色的药剂,通过那些管子注入到汪宇体内。 办公室内,汪鹤愁容满面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一个白大褂科研人员走进来,“汪总,一星期了,毫无起色。这伤势太重了。” 见汪鹤没有说话,白大褂继续说道:“我们观察发现,少爷虽然伤势很重,但是大脑尚有自我意识。目前他应该非常的痛苦。所以……” 汪鹤抬头问道:“神农鼎有下落了吗?” 白大褂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汪总,以我们掌握的现金科技都制作不出的药剂,您真的相信神农鼎那种东西可以?况且传说中的东西,谁都没有见过……” 汪鹤摆摆手道:“老陈,我知道。就算不为了小宇,咱们新研发的那款药物,要想达到预期效果,也非神农鼎不可。你先去忙吧。” 待老陈离开,汪鹤拿起电话,把秘书喊了过来。 这秘书叫霍静,剑眉凤目,鹅蛋脸,单马尾,英气十足,一身职业装将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人前一站,那种高不可攀的气势展漏无疑。全国青年武术大赛冠军,担任汪鹤的秘书和保镖。如果不是汪鹤曾有恩霍家,像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做汪鹤的打手。 “霍秘书,放出消息,十亿收购神农鼎的线索。只要确认提供的线索有效,即现金支付。以我汪家信誉做担保。” 霍静恭敬的道了声“是”,然后又说道:“老板,刚才张家又来人了。我们那款新药,他们还是想要独家代理权。” “这件事没得商量,他们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我们给各经销商留出的利润空间已经非常大了。他们借着独家代理,私自加价,已经违反了合约,而且也影响了我们汪氏集团的信誉,所以,三十年内,将不予张家任何药品的经销权。” “是”,霍静默默退出了房间。 张家家族会议正在召开。 作为汪家药品最大的经销商,家族利益的三分之一都是来源于汪家。然而因为张家私自利用垄断地位加价销售,被汪家剥夺了经销权。虽然张家几次三番上门找汪鹤,但是汪鹤闭门不见,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张家族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但是此人头发乌黑浓密,脸上没有半点皱纹,中气十足。他同时也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张元。 此时下面一个中年人开口道:“族长,既然汪家这么不识抬举,我们也不能怕了他。既然不合作,那就让他们去死。” 张元看了他一眼,道:“匹夫,他们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他们死了我们就有货源了?” 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族长,汪家人死了,他们的产业我们都给拿下,归到我们张家名下,何必还低声下气求他们呢?” 另一个中年人说道:“听说汪家一直在找神农鼎的下落,我记得老组长曾经提过关于神农鼎的事情,不知道族长可否还记得?”。 张元点点头,道:“我只记得族长提过,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 中年人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能找到神农鼎的下落,可依此来要求汪家重新合作。也不至于撕破脸,拼个你死我活。毕竟做生意还是为了钱。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不至于和汪家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