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1:死后成为仙帝? “斩完最后一尸,总算可以安心合道了。” 冥冥中,某位存在看着面前陷入沉睡的少年,自言自语道。 “这最后一尸,融合了我所有道果感悟,资质不下于我,倘若放任其成长,未来只怕会威胁到我,甚至是超越我。” “可惜,做为我的三尸,我无法亲手杀死他,只能让他以最惨烈的方式,不断死在别人手中,如此才能彻底磨灭他体内的道果……” 声音思虑片刻,忽然道: “倒是有办法了,虽然不能亲手杀他,但我可以篡改他的记忆,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无上仙帝的转世之身,只需死在别人手上,就能立地飞升,恢复仙帝修为。” “这个办法妙啊!世间有谁能抵挡成为仙帝的诱惑?” “记忆一篡改,等我合道结束,想必这一尸为了成为仙帝,早就傻乎乎的让人杀的形神俱灭魂飞魄散了,绝对无法对我构成威胁!” “只是,我得把他记忆篡改的逼真一些,稍微做下一些限制,让他深信不疑。” …… …… 斗转星移,白云苍狗。 神州大陆,天宗,外门弟子住宅区。 与其他不辞辛苦准备宗门大比的师兄弟不同,一位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少年,此时正躺在床上满心激动。 少年名叫张永夜,原本他最大的梦想是在明天的宗门大比上一战成名,力挫所有外门弟子,成为天宗宗主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可现在不一样了。 宗主的亲传弟子算什么? 有仙帝香吗? 我是要成为仙帝的男人! 之所以如此激动,全是因为张永夜觉醒了本体的记忆。 他前身乃是永夜至暗仙帝,诸天万界的主宰,存活了不知多少个古老纪元。 虽然已经是诸天万界的主宰,可永夜至暗仙帝并没有固步自封,他在无穷无尽的时光洪流中,一直都在追寻突破更高境界,终于有一天,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复杂原因,永夜至暗仙帝做出一件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壮举。 他将自己的本体化作十万具分身,分别投入诸天万界轮回历练,只要十万具分身能把各自参悟出来的大道融合为一,永夜至暗仙帝就能踏破轮回归来,届时的他将超越古今,晋升成永夜至暗轮回仙帝! 而张永夜,正是永夜至暗仙帝化作的十万具分身之一。 在他觉醒的本体记忆里,另外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分身全都参悟出来大道,只差他一个没有归位。 张永夜负责参悟的是生死大道,是十万大道中参悟难度最高的一条大道,所幸张永夜已经在轮回中沉沦数万年,日积月累感悟生死,这一世的他,只需使用合理方式死亡,真灵就能立刻回归本体,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分身融合,复苏永夜至暗轮回仙帝! 冥冥中的仙帝预感告诉张永夜,所谓的合理方式死亡,其实就是死在别人手上,借他人之手,助我成就生死大道,杀死他的人越强大,会令张永夜对生死大道的感悟越圆满。 “杀别人难,可被别人杀还不容易吗?” “神州大陆内有魔道横行,外有蛮族肆虐,天灾人祸不断,随便离开天宗走两步,就够我死七八次了。” 张永夜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死都难,差点乐出声,振奋不已,迫不及待想要寻求死路。 其他人都对死亡唯恐避之不及,但对张永夜而言,死亡是另一种新生,是他成为诸天万界无上主宰的最快捷径! 憧憬了一会儿自己成为仙帝后,手掌日月摘星辰的画面,等张永夜回过神,外面的天色已是十分暗沉,茫茫山林中一片寂寥。 “差点忘了,宗主今晚要给我开小灶。” 张永夜一个鲤鱼打挺,猛的从床榻上弹起。 “宗主毕竟有恩于我,虽然我马上就要成为仙帝,但也不能放他鸽子,这不符合本仙帝的作风。” 张永夜心中暗道,走出房门。 天宗宗主名叫骆长歌,是一个罕见的能在长相方面与张永夜媲美的男人,被神州大陆号称为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 除了长相不俗以外,骆长歌同时还是一位绝顶大能,一身修为在神州大陆位列巅峰,唯有与天宗并列齐名的道宗宗主,才能和他分庭抗礼。 当然,所谓的绝顶大能,只是用神州大陆的综合实力来评判而已,在全盛时期的永夜至暗仙帝面前,骆长歌那点修为压根不够看,呼吸间就能让神州大陆支离破碎。 “等我成为仙帝之后,送你一场大造化,就当是了断我们之间的俗缘吧。” 张永夜心说,对骆长歌存有报恩的心思。 没有觉醒本体记忆之前,张永夜只是一个颠沛流离逃灾的孤儿,某日他流窜到一座被马匪洗劫的村落,全村老幼皆被马匪屠杀,正当张永夜也要命丧马匪刀下时,骆长歌恰好从此地经过,不仅救了他性命,还把他带回天宗收为外门弟子。 来到天宗大半年,张永夜再也没有见过骆长歌,直到今天中午,骆长歌从坐忘峰上空飞过,意外看到在树林中苦修外门心法的张永夜。 兴许是动了惜才之心,骆长歌降落到林中,交给张永夜一枚令牌,叫他今晚戌时来一趟宗主峰,自己传授他一门法技。 掌握了这门法技,即使不能在明天的宗门大比上大放异彩,也足够张永夜进入天宗长老的视野了,从而增加他被长老们收为亲传弟子的概率。 面对骆长歌明目张胆的开小灶行为,张永夜感动极了,并默默树立目标,他想要的不是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而是被骆长歌本人收为亲传弟子,宗门大比他必会全力以赴! 可自从傍晚时分觉醒本体记忆,张永夜的目标就改变了。 别说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了,就算骆长歌把宗主的位置送给张永夜,他也不心动。 他现在只想早死早超脱,成为仙帝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消化本体记忆耗费了我不少时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宗主跟我约的是戌时,会不会迟到太久了?” …… …… 宗主峰。 骆长歌一身白袍屹立于峰顶,夜风拂动他的发丝,清凉月光洒落在他俊秀非凡的脸庞上,眼眸如星,远远望去仿佛谪仙降世,神圣且不凡。 “怎么还没有来?” 骆长歌微微皱眉,轻声自语道。 张永夜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当初在马匪刀下救下张永夜时,他亲眼目睹张永夜是如何英勇血性,明明才十七岁的年纪,却不曾对马匪哭喊求饶一句,紧握一把生锈的斧头,将生死置之度外,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 骆长歌正是因此决定把张永夜带上天宗,觉得他是修行的好苗子,倘若加以栽培,将来很可能会成为一个人物。 所以今天在坐忘峰看到张永夜时,骆长歌才想着百忙之中抽点空出来,亲自教导他一二,好让他能在明天的宗门大比上取得优异成绩。 哪曾想,现在都已经是子时了,依然没看到张永夜的身影。 “身怀傲骨,不想受到我的特殊关照么?” 骆长歌若有所思,除了这个理由以外,他实在不明白张永夜为何不愿找自己。 ------------ 2:第一只白虎 根据当初张永夜面对马匪的表现,骆长歌知道他是一个很有血性的人,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迂腐。 身怀傲骨是好事,可同时,过刚也易折。 骆长歌觉得,如果张永夜一直保持这种性格不知变通的话,大概率会在成长起来之前就夭折了。 能受到我特殊关照,归根究底,是你自己的本事。 略作犹豫,骆长歌纵身飞下悬崖。 机会他给过张永夜一次,是对方自己不愿把握,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 “雷鸣跑哪里去了?” 骆长歌放眼扫视山林,没发现爱宠的身影。 考虑到自己爱宠调皮归调皮,却从不会伤人,更何况这里是宗主峰,外人根本进不来,骆长歌便没有浪费时间继续寻找,以往就是这样,等雷鸣在山林中玩够了,自己就会跑回来。 …… …… 天宗占地面积广大,张永夜花了半个多时辰,才从外门弟子居住的坐忘峰走到宗主峰。 “要是能恢复仙帝修为就好了,一念之间,诸天万界想去哪里就瞬移到哪里。” 途中,张永夜不止一次的感慨,自从觉醒记忆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这么活的不耐烦过。 “好想快点找个人弄死我啊……” 张永夜只是区区外门弟子,没有在天宗随意走动的权利,一路走来,遭到十几波内门弟子拦截盘问,幸好他有骆长歌白天给的令牌,只需拿出令牌给内门弟子看一眼,就能畅通无阻。 半个多时辰后,张永夜给最后一批值夜的内门弟子出示令牌,顺利踏足宗主峰。 宗主峰是天宗最巍峨的山峰,借着月光,张永夜远远望见一座宫殿的轮廓,不出所料的话,那应该就是骆长歌的住所了。 “宗主大人,今晚应约前来跟你道个别,将来见到本仙帝的真容时,希望你不会太震惊。” 脑补一番向来高冷无比、宛如禁欲系男神的骆长歌,被自己震惊到目瞪口呆的画面,张永夜就感觉很有意思。 当然,在没有恢复修为之前,他仙帝的身份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必须使用合理的方式死亡,才能让他对生死大道的感悟功德圆满。 朝宫殿前进一段距离,忽然,旁边传来悉悉窣窣的异样动静。 什么东西,小动物吗? 张永夜好奇心旺盛,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拨开草丛。 不拨不要紧,这一拨,一只数米高大的白虎瞬间印入眼帘。 张永夜冷不丁被吓懵住了,只见面前的猛虎毛发纯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面目极具威严凶狠,嘴里的獠牙比自己手臂还粗。 “见鬼!宗主峰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张永夜反应过来后,立马拔腿逃命,可刚跑出两步,他又募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 我跑什么? 让这只白虎把我咬死不是很好吗? 哈哈哈,本仙帝马上就要踏破轮回归来了! 一念至此,张永夜当即刹住脚步,满脸坦然扭过头,白虎纵身跃起,两只前爪按住张永夜肩膀将他扑到,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凑向他脸庞。 张永夜没想到死亡来的如此突然,被白虎扑倒的这一刻,他内心充满平静,决定等自己恢复仙帝修为后,白虎做为首要功臣,自己也要送它一场大造化,助它成就妖神果位。 “来吧,狠狠的咬死我吧,能品尝到仙帝的血肉,也算你三生有幸……不是,你舔我干什么!” 预料中的痛感没有发生,白虎仿佛觉醒哈士奇血脉一般,伸长舌头在张永夜脸上狂舔一通。 猫科动物的舌头上都长有倒刺,白虎也不例外,但它显然对张永夜没有杀意,将倒刺收敛起来,被它舔过的地方酥酥痒痒。 “畜牲,你敢羞辱我?” 张永夜大怒,他可以允许白虎吃掉他,甚至他还会很感激对方,但他不允许白虎把他当作某种黄色的冰激凌舔的津津有味。 张永夜捏紧拳头奋力发抗,企图将白虎锤翻,可他没有恢复仙帝修为,完全不是白虎的对手,被它结结实实按在地上蹂躏,毛绒绒的身体压迫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羞辱终于结束,白虎舔两口爪子,心满意足迈步离去。 在它身后,张永夜满脸生无可恋表情,衣衫凌乱双目失神。 奇耻大辱啊! 帝落平阳被虎欺。 竟被一只白虎舔了这么久! “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仙帝之后,绝对要把你抓来,生生世世给我当坐骑!” 张永夜半坐起身子,望着白虎离开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发誓。 他现在这幅灰头土脸的形象,肯定不能去见骆长歌了,有失体面。 干脆今晚放他一次鸽子,等自己寻死成功,日后再以仙帝的身份回来送他一场造化。 就在张永夜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阵水流声传进耳朵里。 “附近有河么。” 张永夜犹如听到天籁,他全身都是白虎口水的味道,虽然那白虎不知是什么品种,口水丝毫不腥臭,反倒有股淡淡的馨香,但张永夜有心理洁癖难以接受,迫切需要洗澡。 循着水流声走了几百米,张永夜来到湖边,看到前方有挂瀑布从数十米高的崖壁上奔涌下来,悉数灌入湖中,溅起白花花的水浪。 张永夜根本不担心湖里有没有吃人的水怪,真有的话那可太好了,直接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山泉水真凉啊,可惜,就算把我冻死也没用。” 在湖中畅游两圈,张永夜自言自语说道,语气颇为惋惜。 他虽然在一心寻死,但必须死法合理才能让他对生死大道的感悟圆满,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提示他,如果他采用投湖、跳崖之类故意自杀的死法,将完全不起作用,死了也是白死,届时真灵无法回归本体,还要继续在轮回中沉沦。 “嗯?有人来了。” 张永夜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从高空飞掠而过,降落在湖泊上方的悬崖。 皎洁月光下,只见对方眉目如画俊美非凡,正是被号称为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骆长歌。 ------------ 3:我撞破了宗主的女儿身 “骆长歌发现我来到宗主峰,特意过来接我么?” 张永夜猜测,就欲挥手跟对方打招呼,却见骆长歌拔掉头上的发髻,三千青丝顿时仿佛瀑布倾泻一般,垂落到他腰间。 这一幕画面,搭配着骆长歌俊逸至极的五官,乍一看竟有种明媚动人的感觉。 “虽然骆长歌对我有恩,但不得不说,他过于娘里娘气了……” 张永夜嘀咕道。 他承认,骆长歌确实长的很帅,但他是那种男生女相小白脸的类型,如果不看他脖子以下的部位,光看一张脸的话,还会以为他是个女人呢。 拔掉发髻之后,骆长歌又开始脱身上的长袍。 不知为何,看着骆长歌慢条斯理的褪袍动作,张永夜呼吸的节奏不禁紊乱几分。 修长的天鹅玉颈下面,是两瓣精致完美的锁骨,能养金鱼的那种,肌肤在月光印照下,散发出玉石般淡淡的莹白光芒。 “咕咚。” 张永夜咽下一口唾沫,随后忽然觉得好可怕。 “我特么在期待什么,骆长歌可是个男的啊!” “就算他是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我堂堂仙帝的轮回分身,怎么可能被他掰弯?” 张永夜深呼吸两口,迅速稳定道心,摒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奇怪,他胸前干嘛绑着一块白布?” 很快,张永夜被骆长歌胸口的白布吸引了注意力,不等他深究细想下去,骆长歌已将长袍彻底褪下,除了那块白布以外,身上再无寸缕。 “这……” 张永夜瞳孔猛然缩成针尖大小,内心充满不可思议。 “骆长歌……居然是女的???” 张永夜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一刻,他想起刚才在山林中遭遇的那只白虎。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连续见到两只! 最后一块白布也被骆长歌解开,颤颤巍巍挣脱束缚。 张永夜脑子里“轰”的一声,至此彻底坐实了骆长歌女儿身的真相。 可是他不能理解,骆长歌明明是天宗宗主,修为在神州大陆又位列绝巅,平时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性别? 什么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呸,他……她根本就是女的! 张永夜来不及想太多,就看到骆长歌纵身跃下悬崖,圆月当头高悬,周围青山绿水,好一副美人入浴图。 张永夜毫不犹豫潜入湖泊底部,虽然他是无意间撞破骆长歌女儿身的事实,但未免有偷窥的嫌疑,绝不想担上变态的污名。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骆长歌浸泡在湖水中央,自言自语说道。 她此刻的声音软糯娇嫩,与平时刻意伪装出来的低沉嗓音截然不同,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如沐春风一样。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可以在宗主峰做回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担心任何外界因素。 张永夜就潜伏在骆长歌正下方的湖底,闻言愣了愣,没想到骆长歌的真实声线竟如此富含少女稚感。 忍不住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再往上便是一团无法描述的圣光。 “唔……” 一串气泡从他口中吐出。 “明日宗门大比结束,最后一位亲传弟子只能选择冯留白了,所有内门弟子当中,属他资质最佳……” 骆长歌一边擦洗自己洁白无暇的身躯,一边考虑心事,忽然看见湖面冒起一连串气泡。 她心脏骤然一紧,片刻后才释怀,认为自己纯属多虑了。 深更半夜,没有自己的允许,即便是那些长老也无法进入宗主峰。 所以宗主峰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外人存在…… “嗷呜~” 岸边响起一声虎啸,骆长歌转头看去,见自己的爱宠白虎蹲在岸边冲自己摇头摆尾,嘴里叼着一坨不明物体,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要天亮才知道回来,雷鸣,过来。” 骆长歌呼唤道,唇角掀起浅浅笑意,名为雷鸣的白虎立即跳入湖中,迅速朝骆长歌游来。 当双方距离不到十米时,骆长歌终于看清雷鸣嘴里叼的是什么,原来那是一套天宗外门弟子的服饰…… 等等! 外门弟子的服饰,怎么会出现在宗主峰?! 骆长歌唇角的笑意霎时凝固,下一秒,她抬手重重往水面拍落。 “轰!” 数千吨湖水腾空而起,潜伏湖底的张永夜犹如炸鱼一般,被炸飞五六米高度,七荤八素摔在岸边。 “张永夜,是你!” 软糯娇嫩的少女音,瞬间切换成冰冷入骨的御姐音。 这下麻烦了…… 张永夜心道不妙,强忍周身各处的疼痛抬头,见骆长歌悬浮于空中,目光愤怒至极逼视自己。 此时的她已经将白袍重新披上,但由于全身被湖水打湿的缘故,再加没有裹胸布束缚,只凭一件白袍根本掩盖不住她玲珑曼妙的身段,反而有股若隐若现的别样诱惑。 “张永夜,你怎敢如此!” 骆长歌冰冷道,内心愤怒夹杂着羞恼,只恨自己看错了人引狼入室。 雷鸣在她身旁同样嗷唠一嗓子,虎目圆瞪直勾勾盯着张永夜,似乎只要骆长歌一声令下,它马上就会扑过去将张永夜撕碎。 “宗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永夜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连忙解释: “我今晚赴约前来,在半路上被那只白虎袭击,被弄的灰头土脸,就想在湖里洗一个澡,没想到……” 没想到宗主你脱的太快了,快的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所以宗主,千错万错都是白虎的错,如果不是白虎袭击我,我也不会被白虎……” “住口!” 骆长歌清丽绝美的脸庞满是羞愤红晕,听张永夜一口一句白虎,总觉得这厮另有所指。 “好吧。” 张永夜叹口气,无奈极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推卸责任了,不管怎样,我污了宗主的清白之躯,罪该万死……” 张永夜突然想到某事,眼前一亮,语气拔高几分: “既然罪该万死,我愿向宗主以死谢罪,请宗主现在一剑杀了我!” ………… PS:新人新书,跪求收藏推荐票! ------------ 4:请宗主一定要赐我一死!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骆长歌更加愤怒了,认为张永夜看似向自己以死明志,实则是在向自己卖惨博取同情。 女儿身是她最大的秘密,无论如何,绝不能被外人得知。 “不,宗主当然会杀了我!”张永夜义正言辞。 他原先很郁闷,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可回过神后,才意识到这哪里是无妄之灾?分明是泼天机缘啊。 虽然不清楚骆长歌为什么要伪装成男人,但这个秘密既然能被她隐瞒这么多年,将天宗上下连同整个神州大陆都给骗过去,可见性别一事绝对是骆长歌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这个秘密却让自己撞破,毫无疑问,骆长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势必要杀人灭口。 而杀死张永夜的存在越强大,就会令张永夜对生死大道的感悟越圆满,神州大陆有几个比骆长歌更强大的存在? 能死在骆长歌手上,已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宗主何等冰清玉洁,却被我玷污了贵体,我的罪状实在罄竹难书,十恶不赦,天理难容!”张永夜越说越激动。 “一剑杀了我太便宜了,宗主应当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万剑穿心!” 看着突然慷慨激昂起来的张永夜,骆长歌懵了懵,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真的想以死谢罪,还是在故意卖惨。 就连她旁边原本虎视眈眈的白虎雷鸣,也显露出迷茫表情,感觉面前的男人多少有点不对劲。 稍作沉默,骆长歌凝视张永夜双眸,一字一句询问:“你当真愿意以死谢罪?” “千真万确!” 张永夜用力点头:“宗主千万不要怜悯同情我,今晚之事,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即便死在宗主手上,我也绝不会对宗主怨恨半分。” 还和我废话什么,反正横竖都要杀人灭口,赶紧给我一个了结吧。 张永夜兀自亢奋中,身体隐隐发抖。 …… …… 看着张永夜充满真诚的表情,甚至身体因为强烈悔恨而颤抖,骆长歌这回沉默的时间略久了些。 “好。” 半响后,她开口:“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成全你。” 话音落下,她玉手一招,将下方大量湖水浓缩成四十米长的巨剑,当头朝张永夜斩落下去。 太好了,这回绝对死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 骆宗主,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绝对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张永夜欣喜万状,闭上双眼坦然受死。 “他竟真的不求饶!” 见张永夜闭眼迎接死亡,骆长歌心中大受震动。 其实,在出剑的前一刻,骆长歌就做好决定,倘若张永夜死到临头对自己改口求饶,说明他之前那些话全是装模做样博取同情,这种虚伪假意之人,狠下心斩了也便斩了。 毕竟,自己女儿身的秘密,一旦泄露将在神州大陆掀起滔天动荡。 骆长歌银牙紧咬,目不转睛观察张永夜反应,很希望看到他向自己求饶的画面,就在湖水巨剑即将把他劈成两半之际—— “砰!” 一道惊天巨响。 尘雾劈天盖地席卷开来。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一点都不疼。 等会儿。 我他妈……好像没死! 张永夜睁开眼睛,见骆长歌那一剑根本没伤到他分毫,而是在旁边斩出一道数十米长的可怕剑痕,后方偌大一片密林几乎都被夷平了。 有没有搞错,这都能斩歪? “宗主,你斩偏了,再给我来一剑吧。”张永夜严肃道。 骆长歌差点被气乐了。 她刚才经历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最终才决定放张永夜一马,对方居然以为自己是准头不佳? “我姑且相信你一回。”骆长歌冷漠道。 张永夜愕然:“相信我什么?” 骆长歌:“……”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出第二剑把对方劈死的冲动,郑重警告:“你给我记住,今晚的事情,绝不能向第三个人透露!” 张永夜有种不详的预感:“宗主……你这是打算放过我?” 骆长歌不说话,等待张永夜向自己感激涕零表达忠心。 她相信,就算张永夜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然而—— “万万不可啊宗主。”张永夜急了,“我玷污的可是宗主的清白,罪不可赦!” 骆长歌:“???” 张永夜没想到骆长歌竟会如此大度,我不仅把你看光了,还撞破你最大的秘密,这也能放过我? 还是说不愧是能当上宗主的人,格局果真非同凡响? “请宗主一定要赐我一死!”张永夜迫切道,“就算宗主胸怀大度愿意饶我,我也未必能帮宗主保守住秘密,可能哪天就不小心泄露出去了,只有死人才能完美的保守秘密,宗主明鉴啊!” “……” 骆长歌脑门浮现一排黑线。 她的本意是想让张永夜对自己感激涕零表达忠心,哪曾想这厮的脑回路完全不正常,自己明明已经决定放过他了,他却依然再三要求自己杀他。 从来没见过这么想找死的人,他究竟图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吗? 不,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活的不耐烦。 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个…… 张永夜,他是真心实意想为自己保守秘密,为了防止将来出于某些意外将秘密泄露,他宁愿放弃生命现在就去死。 再没有什么感激涕零的话语,能比他这种视死如归的觉悟更能表明他对自己的忠心了。 想到这,骆长歌盯住张永夜的目光顿时柔软许多。 自己到底是没有看错人,更没有引狼入室。 “整个天宗,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张永夜对我更死心塌地的人了,毕竟,他为了帮我保守秘密,连性命都能舍弃。” 骆长歌心中的愤怒情绪迅速消散,对张永夜再无半分恶感,可仍是有些羞恼,沉声说:“你一心想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倘若将来被我发现,你将今晚的事透露给第三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永夜闻言脊背发凉,如坠冰窟。 ------------ 5:宗门霸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张永夜来说,绝对是最残酷的刑罚。 他现在做梦都想寻死成为仙帝,而以骆长歌的能耐,倘若真想报复他完全可以说到做到,把他永久囚禁在某个小黑屋里,只满足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一旦那样,他又不能故意自杀,岂不是这辈子都死不了??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正当张永夜瑟瑟发抖之际,后方传来几道破空声响。 骆长歌脸色微变,立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宽大衣袍,将她被水浸湿后曼妙玲珑的身段彻底遮掩。 “师尊!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忽然听到宗主峰有巨大动静。” 张永夜扭过头,见两女一男从远处飞掠而来,三人皆向骆长歌关切询问。 张永夜在天宗外门呆了大半年,了解骆长歌的基本信息,明白她有三位亲传弟子,应该就是面前的三人。 骆长歌改回往日低沉的嗓音,面不改色道:“没什么,我刚才在指点别人修炼法技。” 三人恍然大悟,随即将目光落到张永夜身上,当看到地面那道数十米长的剑痕时,三人脸色均显露出异样。 “能让师尊亲自指点法技,而且还是破天均,想必这位小师弟一定天资聪颖。”三人中唯一的男弟子笑道,“莫非他就是师尊即将收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他不配。”骆长歌淡漠道。 众人一愣。 张永夜心里直打鼓,深知骆长歌虽然没当场杀死自己,可仍是对自己十分不满,唯恐她打着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囚禁的注意。 “不要乱猜,我只是随意指点他一二而已。”骆长歌继续说,打发众人,“时间不早了,都退下休息吧。” “是。” 三人恭敬行礼,朝来时的方向飞掠离去。 张永夜不敢再跟骆长歌单独相处,便也硬起头皮不告而退,悄摸摸转身走进山林。 骆长歌自然注意到他,不过她没有把张永夜留下,一双星眸明灭变幻望着他的身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 离开宗主峰的路上,张永夜全程心惊胆战,总感觉骆长歌下一秒就会横空杀出,把他抓回去。 所幸直至他顺利回到坐忘峰的住所,途中没有发生任何变故,这才松口气放下心。 “骆长歌让我捉摸不透,着实有些深不可测,在没有恢复仙帝修为之前,我千万不能再招惹她。” 张永夜思量盘算。 他被骆长歌那番警告吓住了,明明他只要被人杀死就能成为仙帝,如果因为骆长歌的报复而求生不得不死不能,截断大道,那可太悲催了! 至于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他当然不会泄露给外人,他是在寻死不假,但寻死不意味着作死。 “原来你是外门弟子,难怪看起来这么面生。” 空荡荡的住宅中,一道男声突兀响起。 张永夜只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扭头扫去,见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施展五行遁术钻出地面。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张永夜刚才在宗主峰有过一面之缘的、骆长歌唯一一位男性亲传弟子。 “师兄跟踪我做什么?” 张永夜暗自警惕,怀疑对方是受骆长歌指使。 “师兄,呵呵。”青年冷笑两声,看向张永夜的眼神充满鄙夷,丝毫没有先前面对骆长歌时的恭敬谦卑。 “凭你也配叫我师兄?今晚就让你好好认识一下,我叫姬光。” 姬光倨傲道:“你应该清楚‘姬’这个姓氏代表什么,除了师尊亲传弟子身份以外,我同时还是大乾皇朝的大皇子,现在,你知道该称呼我什么了么。” 听到“大乾皇朝”四个字时,张永夜脸上有细微动容。 大乾皇朝是神州大陆最庞大的皇朝势力,即便强如天宗宗主骆长歌,见到大乾皇帝也得尊称一声陛下,担任大乾国师。 想不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来头还蛮大的……张永夜在心里吐槽。 如果是没觉醒仙帝记忆之前,遇到大乾皇朝的皇子,张永夜会很吃惊,可现在的他觉醒仙帝记忆,对姬光的身份完全无感。 皇子了不起么? 在本帝全盛时期,整个诸天万界都受本帝主宰,你区区一个皇子算哪根葱? 张永夜犹豫片刻,向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核实,确定自己回应姬光挑衅的行为不算故意自杀,附和合理死法。 于是,他开口:“是师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是鸡师兄到访,不知鸡师兄来我住所有何贵干?” 姬光一愣,立即纠正:“不是鸡,是姬!” 他并不知张永夜是故意念错发音,还以为对方见识浅薄,连大乾的皇姓都不认识。 “我今晚之所以跟踪你,只想警告你一件事,虽然师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愿意纡尊降贵指点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但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千万别妄想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我不希望再看到师尊指点你第二次。” 说到最后,姬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咄咄逼人,浓眉大眼的脸上也充满对张永夜的轻蔑与不屑。 张永夜至此彻底意识到自身处境。 自己这是……遭到同门欺压霸凌了! 竟有这等好事?? 回过神后,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由于是被骆长歌亲自带上天宗的缘故,外门长老一直对张永夜照顾有加,外门弟子当中更是没人胆敢欺压他,直到姬光出面,修仙界勾心斗角残酷的一面才真正向他展露。 对此,张永夜只希望姬光能对自己霸凌的更过分一点,最好不择手段把自己弄死。 “鸡师兄不想看到宗主指点我,不应该去跟宗主说么,和我说有什么用?” 张永夜脸色虽平静,可姬光仍是细心的从他语气里听到颤音,觉得他此刻内心肯定恐惧万状。 说来也正常,自己不仅是师尊的亲传弟子,还是大乾皇子,两人的身份差距堪称天地鸿沟,对方又怎敢违抗自己?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姬光直言不讳。 “你识相的话,马上滚出天宗,放弃天宗弟子身份,此生此世,都不准再见师尊一面!” ------------ 6:小鸡子,露出黑脚了吧? 好强烈的龙傲天既视感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张永夜愈发欣喜了,只觉得天宗再没有比鸡师兄更“亲切和善”的人。 但是基本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他努力克制内心的欣喜,沉声道:“我若是不识相呢?” 姬光瞪眼:“你还敢不识相?!” “我无论身份还是修为,都全方面碾压你,你感觉你在我面前有反抗的余地?” 张永夜摇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鸡师兄,我是绝对不会退出天宗的,倘若你今晚只是过来说这些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叫姬光不要废话打嘴炮了,赶紧动真格的,你要是能把我弄死,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好一个富贵不能淫,好一个威武不能屈,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的。”姬光表情有些意外,然而很快,他又冷哼说,“可惜你这点骨气,对我起不到半点作用。” “你如果答应我乖乖滚出天宗,再也不与师尊接触,我尚且能放你一条活路,可你要是执意违逆我,哼!我在天宗杀死一个外门弟子,就像碾死一条臭虫一样容易。” 来了来了,重头戏终于来了! 小鸡子,露出黑脚了吧? 张永夜暗中狂喜,表面正气凛然道:“鸡师兄,你吓唬不住我,就算被你这样威胁,我也不可能离开天宗。” “不瞒鸡师兄,我这条命是宗主救的,当初也是宗主亲自将我带上天宗,在我心里早已将宗主视为再生父母,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此生此世常伴她左右……” “好胆!” 姬光勃然大怒,大量灵气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将周围的桌椅板凳统统掀翻,压迫感十足。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姬光杀意满满:“我说了要杀你,肯定说到做到!” 张永夜誓死不屈:“我这条命本就是宗主给的,与其离开宗主苟活,我宁愿今晚就死在宗门。” 姬光被气笑了:“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我成全你!” 话音落下,姬光一掌霸烈汹汹当头朝张永夜拍去。 确认过掌风,以自己当前修为,无论如何都挡不下这掌。 于是,张永夜兴奋的闭上眼睛,迎接马上到来的死亡。 小鸡子,暂时先让你得意一阵子,待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到时候再让你体会什么叫绝望。 “砰。” 姬光手掌避开张永夜天灵盖,拍落在他肩膀上。 “嘶!” 张永夜倒抽一口凉气,左肩传来酸疼麻痹感,但那种疼痛程度并非不能接受。 就这点劲?连我骨头都没拍碎吧?? 张永夜诧异睁眼,姬光豪爽的笑容霎时映入他视野。 “好师弟,你果然没让师兄失望!”姬光哈哈大笑。 张永夜满脸懵逼,不等他反应过来情况,身后又传来两道女子的声音: “大师兄,你的演技真是绝了!简直和大反派一模一样,我刚才在暗中看着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往你脸上糊两拳!” “你们两个,太胡闹了,唉……” 张永夜转过头,见骆长歌的另外两位亲传弟子也施展五行遁术从地面钻出。 两人中满脸兴奋夸赞姬光演技的少女,穿着一身红色裙袍,脑后梳着两条马尾,明眸皓齿十分靓丽,犹如夏季浓烈盛放的花朵。 另一位语气略带无奈的少女,身穿藏青色裙袍,肌肤白皙的欺霜赛雪,面容精致绝美,身上带有一股清冷气质,仿佛第二个没穿衣服的骆长歌。 “师妹,我们可不是在胡闹。”姬光乐呵呵回答青袍少女,“而是在帮师尊把关,毕竟亲传弟子的意义非同小可,不长点心眼不行。” “就是!”红袍少女附和,走到兀自懵逼中的张永夜面前,笑吟吟宣布:“小师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得到我们三人的认可了,从今往后有我们三个师兄师姐罩着你,准保你在天宗横行无忌,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你!” 张永夜:“……” 你谁啊你,罩够大吗,我要你罩了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叫裴红衣,你管我叫师姐就行。”红袍少女自我介绍说。 张永夜:“……” 他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乱的很,暂时没搭理红袍少女裴红衣,小心翼翼向姬光询问:“鸡师兄,你现在还要杀我吗?” 姬光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不会吧?不会吧小师弟,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杀你吧?” 似乎是看出张永夜的困惑,另一位青袍少女上前解释:“师弟,你不要误会,姬师兄对你没有恶意,刚才全是为了试探你的为人品性,他才故意自导自演上演那一出,如果有给你造成困扰,还请原谅。” “哈哈哈。” 姬光一边豪爽大笑,手掌一边继续在张永夜肩膀上重重拍两下,以此表达自己的欣赏。 “好师弟,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不仅铁骨铮铮,而且对师尊还忠心耿耿,整个天宗上下,再没有比你更适合当师尊亲传弟子的人了!” 张永夜:“……” 此时此刻,他喉咙里憋着一句麻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搞了那么大半天,合着你原来是在跟我演戏? 亏我还以为真的会死,白激动一场。 你是真的狗啊! “师兄这样捉弄我很有意思么。”张永夜冷冷道。 察觉到张永夜动怒,姬光脸上的笑容顿时转变成尴尬,旁边的裴红衣则吹着口哨眼神乱瞟,一副事不关己的心虚模样。 “抱歉师弟,我实在是对师尊最后一位亲传弟子的人选太好奇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冒犯师弟……” “宗主不会收我的。”张永夜打断。 “先前在宗主峰,宗主表达的很清楚,你们也有听到,她说我不配当她的弟子。” 他有句心里话没敢说。 骆长歌身子都被我看光了,不把我关进小黑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收我当亲传弟子? 故此,张永夜觉得姬光、裴红衣等人口中的亲传弟子一事,和骆长歌本人一样,纯属无稽之谈。 ------------ 7:力争一线死机! “小师弟,你错了。”裴红衣反驳,“你有所不知,师尊向来嘴硬心软,嘴上说的,往往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姬光也道:“对的,我们当了师尊十几年亲传弟子,对师尊再了解不过。” 张永夜无语,心想你们那么了解骆长歌,知道她是个女的吗…… “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我们从来没见过师尊指导谁修炼法技,更何况师尊在宗主峰指导你的那道剑招,乃是天宗核心秘法破天均,如果不是将你视为亲传弟子,师尊绝不可能将破天均传授你。” 裴红衣回忆起先前骆长歌留下的那道剑痕,漂亮的小脸蛋满是信誓旦旦表情。 三人中唯一给张永夜靠谱印象的青袍少女,这时也开口说:“师弟,姬师兄和裴师妹没有骗你,即便是我们三人,也是在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几年后,才得以传授破天均,而师尊先前既然能把破天均演示给你看,可见他的确是将你当作亲传弟子看待。” 看着三人一本正经的表情,如果不是清楚骆长歌出剑的本意是想干掉自己,张永夜差点就信了他们。 “宗主没有正式收下我之前,你们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张永夜被三人搞烦了,摇摇头下达逐客令:“天色已经很晚,三位师兄师姐请回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宗门大比。” 姬光明白张永夜对自己试探他人品的做法很不满,闻言顺坡下驴:“好,我们不过多打扰了,总而言之,请师弟你相信我们,师尊一定会把你收为亲传弟子,我们都在宗主峰等你到来。” 我信你们个鬼…… 三人随后告辞离去,再次施展五行遁术潜入地底,离开的悄无声息。 张永夜躺在床上,复盘今晚的遭遇,越复盘心里越郁闷。 自己明明就想求一个死,为什么这么难呢? 先是以为会葬身虎口,不料遇到的是哈士奇白虎,只对自己嗞溜溜狂舔一通。 然后撞破骆长歌的女儿身,非但没死成,还得了骆长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威胁。 最后被姬光跟踪“霸凌”,本以为总算遇到反派,这回肯定能死了,哪曾想姬光压根就是猴子派来的逗逼,校门口卖糕的都比他像反派。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张永夜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结论,那就是—— “这个宗门有毒!” “从骆长歌,到她的宠物白虎,再到她的亲传弟子,没有一个正常。” “尤其是那个裴红衣,她刚才说以后要罩着我,让天宗没有任何人敢招惹我……这还得了!” 张永夜瞬间将裴红衣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不止裴红衣,还有姬光以及那位暂时不知道姓名的青袍少女,他们三人都把自己误会成未来的小师弟,恐怕以后会各种明里暗里为自己保驾护航。 “我大概是在天宗死不成了,只有离开天宗,我才能有一线死机。” 很快,张永夜做下逃离天宗的决定。 神州大陆混乱不堪危机四伏,只要离开天宗,想找个人弄死自己,岂不是轻轻松松? 然而,天宗做为神州大陆最庞大的宗门势力之一,并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想退出就能退出。 倘若在今晚之前,张永夜想退出天宗,只需向外门长老递交申请,等宗主骆长歌最终批复即可,可现在他撞破了骆长歌最大的秘密,骆长歌显然不可能放走他这枚不定时炸弹。 没有得到宗主批准就擅自脱离宗门,会被视为叛逃,天宗对叛逃弟子的惩罚十分严酷,一旦抓回来就是斩立决,但张永夜觉得这条求死之道不能走,因为以骆长歌的尿性,自己被抓回来后未必会被她处决,反倒会导致她兑现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承诺。 “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我就不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我赤诚的求死之心!” 今晚经历不少大事件,张永夜疲累不堪,思索了一会儿求死的办法,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梦中,张永夜求死成功,恢复仙帝修为踏破轮回归来,永夜至暗仙帝有恩必报,于是他以仙帝之躯重返神州大陆,一口气送了骆长歌几十亿泼天造化。 “铛!铛!” 造化送到一半,一阵沉闷钟声忽然传来,将张永夜的美梦惊醒。 “张师弟,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去论道峰进行宗门大比了。” 某位外门弟子在屋外招呼道,张永夜随口应付一句,他加入天宗仅半年时间,属于资历最浅的那一批弟子,任谁都能管他叫师弟。 “宗门大比,小打小闹罢了,又弄不死我。” 张永夜默默嘀咕,对所谓的宗门大比完全不感兴趣。 据说天宗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次宗门大比,既是为了在弟子当中保持良性竞争氛围,又为了给一众弟子提供晋升渠道。 外门弟子若是在宗门大比上表现优异,不仅可以晋升成内门弟子,还有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的可能,届时享受到的资源待遇远远不是外门弟子能比,可谓一步登天。 因此,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对宗门大比十分积极。 唯独张永夜是个例外,他不想一步登天,只想一命呜呼。 可天宗有硬性规定,每一位外门弟子必须参加宗门大比,张永夜自然没有豁免的特权。 简单洗簌一番,张永夜走出住所,与一众外门弟子汇合,在长老的带领下前往论道峰。 天宗的外门弟子总共数千人,一路走来声势浩大,宛如大军出征一般,途中张永夜时不时看到有人驾驭飞剑划破长空,径直往论道峰方向坠落。 “那些人,都是内门的师兄师姐吧?” 众人满脸羡慕望着空中飞掠的人影,议论纷纷。 “内门的师兄师姐,最弱的都有筑基期修为,也只有达到筑基期才能御剑飞行。” “但愿我能在宗门大比上取得不俗战绩,拥有进入内门的资格吧。” “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宗门大比就要再等三年了。” ------------ 8:惨烈的宗门大比 带领外门弟子的长老名叫余烬,他已是迟暮之年双鬓花白,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禁回忆起当年他那届宗门大比的场景,苍老的面容满是感慨。 “宗门大比,对你们来说,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余烬开口提醒。 “不过,机遇归机遇,你们也要量力而行,倘若匹配到不可战胜的对手,万万不可强行硬撑,认输是最好的做法。” 张永夜闻言心念一动,询问:“余长老,难道宗门大比还会有性命之危吗?” 余烬看他一眼,点点头:“当然有性命之危,毕竟斗法无眼。” “你们中有许多是最近两年才加入天宗的弟子,有所不知,每届宗门大比都会死伤不少人,记得在我那一届宗门大比,有两位女弟子为了竞争内门弟子名额,甚至激战到衣服都打没了,还在坚持裸斗。” “什么!” 众人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 “宗门大比竟如此惨烈?” “余长老,你再说的细致些,那两位女弟子当时是怎么打的?” “战斗画面有没有留影保存,我想观摩两位师姐的铁血气概。” 余烬摇头:“怎么可能留影保存,你们在想屁吃。” 众人叹息连连,深感惋惜。 张永夜则十分意外,他原以为宗门大比只是点到为止的斗法比拼,没想到,实际上的宗门大比远远比他认为的惨烈。 既然有女弟子能为了晋升内门而赤膊上阵,那么斗法过程中发生死伤肯定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修为仅才炼气初期,只需匹配到一位炼气后期的对手,再夸大海口引诱对方打出最强一击,绝对能把我当场秒杀,别人想救我都来不及。” 张永夜越想越激动,感觉宗主大比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决心一定要借助这次机会求死成功。 “所以,你们等会儿切记要量力而行,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知道了么?”余烬再次提醒。 众人纷纷郑重应答。 张永夜兀自兴奋中,只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完全没把余长老的告诫听进去。 …… 论道峰,顾名思义,是一块专门让天宗弟子斗法论道的场所。 等张永夜、余烬等人来到论道峰时,内门弟子以及一众长老早已全员到齐,偌大一座论道峰被挤的水泄不通,山峰中央分割出几十块大小一致的擂台。 “宗主不愧被称为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啊,一张脸简直帅的惊天动地!”有外门弟子遥望远处骆长歌的身影,口中啧啧称赞。 “只远远惊鸿一瞥,我就感觉有一股无法形容的英俊气息迎面扑来,恨不得对宗主纳头就拜。” “我如果有宗主一半帅气就好了,就算进不了内门,这辈子也不愁没有软饭吃了……” 张永夜隐藏在人群中,对于众人的马屁言论不敢苟同,因为只有他知道,所谓的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有多么极品。 此时的骆长歌一袭白袍,将黑发盘成寻常男人的发髻,绝美面容冷峻的一丝不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坐在论道峰最高处,数十名长老众星捧月般分布在她周围。 除了骆长歌以外,张永夜还在她旁边看到姬光、裴红衣、青袍少女三人,昨晚那只名为雷鸣的白虎则不知所踪。 就在张永夜目光落到姬光身上的瞬间,姬光似有感应一般,立即偏头与张永夜对上视线,还对他意味深长眨了眨眼睛。 “……” 张永夜脑门顿时浮现一排黑线,懒得搭理这二货。 不过,想起姬光昨晚说自己将是骆长歌收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他不免有些好奇,向余烬询问:“余长老,宗主亲传弟子的人数是不是有限制?似乎宗主好多年都没有收过亲传弟子了。” 余烬沉吟道:“嗯,此事也不是秘密,历代以来,每一任天宗宗主只能收四位亲传弟子。” “这是何故?” 这下不止张永夜,周围其他外门弟子也被勾起好奇心,接连追问: “多收几个亲传弟子,为天宗培养更多人才,这样不是很好吗。” “莫非宗主分不出太多精力?” 余烬否决:“你们不要胡猜乱想了,天宗之所以立下这个规矩,自然有深层次原因。” “宗主虽然只收了三位亲传弟子,还剩下一个弟子名额,但那个名额绝对轮不到你们头上,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被宗主挑选为亲传弟子的可能。” 说到最后,余烬目光饱含深意看向张永夜。 他知道张永夜是被骆长歌亲自带上天宗,心中难免对骆长歌存有幻想,因此对自己询问亲传弟子的问题。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认清现实。 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张永夜曾与宗主产生缘分瓜葛,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命运轨迹不可能相交。 “小小一个天宗,搞的还挺神秘的。” 张永夜不知道余烬心里的想法,暗自吐槽。 他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决定等日后自己恢复仙帝修为回归,不仅要知道骆长歌限制收徒人数的原因,连她隐瞒性别的原因也一样要知道。 …… 此时此刻,一众长老落座的区域,骆长歌表面看似冷峻淡漠,内心实则纷乱如麻。 昨晚放走张永夜后,她越想越后怕。 尽管张永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忠心,可凡事皆有意外,而她女儿身的秘密,禁不起任何意外波折。 “就算不杀张永夜,也要把他永远留在我身边,如此才能杜绝一切意外发生的可能。” “可我该以什么名义把他留在身边,亲传弟子意义重大,就为了一个他,值得么?” 正当骆长歌为难纠结之际,下方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老起身向她请示 “宗主大人,宗门大比是否可以开始进行了?” “嗯,可以。” 骆长歌平淡回复,心中仍在为张永夜纠结,深知自己只怕一时半会儿很难纠结出来结果。 ------------ 9:你肯定有赌的成分吧? 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冲天飞起,余烬立即喝止周围骚动议论的众人:“全都保持安静,大长老要讲述大比规则了。” 张永夜对宗门大比的规则十分上心,毕竟关乎到他能否求死成功,目不转睛盯着空中的大长老。 大长老扫视全场弟子,很快便将规则介绍清楚。 此次宗门大比,和往届一样采用擂台赛的方式,凭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外门弟子只角逐出百强人选,只要进入百强行列,就能晋升成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则要角逐出十强,天宗各大长老将在十强里面挑选亲传弟子。 “最后,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大长老蓄足一口灵气,声音宛如闷雷回荡论道峰上空。 “此次宗门大比,除了长老以外,宗主同样会在十强里面挑选一名表现最优异者,收为亲传弟子。” 话音落下,一众内门弟子瞬间哗然沸腾。 “时隔多年,宗主终于要收亲传弟子了!” “太好了,我哪怕豁出命拼的头破血流,也要挤进十强。” “那可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啊,地位甚至都能和长老齐平,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内门弟子无不激动欣喜,外门弟子却只有羡慕的份,大长老说的很清楚,宗主只会在内门的十强里面收徒,跟他们外门弟子没有半文钱关系。 “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师尊早就内定好亲传人选了……” 姬光暗暗心说,认为那帮内门弟子注定要空欢喜一场。 昨晚骆长歌指导张永夜留下的那道剑痕,姬光三人分辨的很清楚,分明就是天宗核心秘法破天均。 连破天均都传授了,骆长歌怎么可能不收他为亲传弟子? “大长老只怕要被师尊打脸了,小师弟可不是内门弟子,更进不了内门的十强。” “不得不说,师尊的眼光确实独到,小师弟铁骨铮铮,对师尊死心塌地血性勇猛,昨晚被我那样吓唬都无动于衷,换做别人,估计早就对我服软求饶了。” 姬光想起昨晚张永夜毫无畏惧跟自己硬刚的场景,不禁对他产生钦佩之意。 也只有那样勇敢不屈的真男人,才有资格当自己的小师弟。 偷偷瞄一眼师尊,见师尊俊美的面容冷冷紧绷,根本无法从她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 “什么狗屁亲传弟子,谁稀罕,赶紧开打吧,我迫不及待要找死了!” 人群中,张永夜比那些内门弟子还要激动,他已经为自己规划好完美死法,等的都快心焦了。 所幸他没有等太久,大长老宣布完骆长歌收徒一事,就招手一挥,霎那间成千上万根的木签冲天而起,仿佛天女散花一般,精准洒落到下方每一人手中。 就这样,简单的抽签流程就走完了。 张永夜看一眼手中的木签,见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十八,感觉这个数字很吉利,和他的尺寸一模一样。 “但愿我的对手越强大越好!” 张永夜期待不已。 随后,数十位长老陆续飞到中央的擂台区域,论道峰总共划分出四十块擂台,长老们根据序号,让抽到对应木签的弟子上前斗法。 张永夜抽到的木签序号靠前,属于第一批斗法行列,一听长老叫到他的序号,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窜跳上擂台。 然而,他匹配到的对手让他郁闷了,对方是一名外貌柔柔弱弱的少女,姿容清纯白嫩,杨柳细腰,似乎风刮的稍大一些就能把她吹倒。 “就这小姑娘,我一拳过去能让她哭三天吧?” 张永夜大失所望,深感自己遇人不淑,指望少女弄死自己显然不现实。 “不知师妹是什么修为?” 张永夜实在不想错过寻死的大好机会,怀着最后一分希望,向少女试探询问。 女孩俏脸红润,怯弱道:“回……回禀师兄,我刚突破筑基期不久。” 张永夜叹息:“唉,筑基——等会儿!你是什么鸡?!” 他吓一跳,很不可思议,要知道,外门弟子的修为普遍在炼气中期,炼气后期就属于最拔尖的那一批的强者了,筑基期分明是内门弟子的水平啊! 女孩也被张永夜一惊一乍的反应吓到了,嗫嚅回答:“我、我是筑基期,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面前的师兄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眼睛亮的吓人,好像大灰狼遇到剥光了的小羊羔一样。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永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心想自己这是什么狗运?居然第一轮就匹配到筑基期对手。 自己炼气初期的修为,和少女足足相差一个大境界,对方岂不是挥挥手就能把自己秒杀了?? 努力克制心中的喜悦情绪,张永夜故意装出严肃表情,沉声警告女孩:“师妹,别怪我没有提醒,虽然你突破筑基期,勉强具备与我一战的资格,但我和人斗法从来不留情,一旦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女孩闻言,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唇瓣不自觉颤抖。 张永夜继续引诱对方:“所以师妹,还请你施展威力最强的法技来对抗我,否则在我手下白白枉送性命就不好了。” 女孩彻底吓坏了,连忙向旁边充当裁判的长老求助:“长老大人,这法我不斗啦,我、我要认输!” 长老呆了呆:“……” 张永夜呆了呆:“???” 女孩不等他们反应,发完投降声明赶紧一溜烟往擂台下面跑,看她那架势,似乎但凡跑慢一步,就会被张永夜辣手摧花掉一样。 “小子,你胆子是真的大!”长老意味深长看着张永夜,以他的实力,自然一眼就看穿张永夜的真实水平。 “以炼气初期修为,将筑基期对手吓跑,你肯定有赌的成分吧?” “倘若刚才那少女没有被你吓住,而是听从你的建议,真的施展出最强法技,我即便有心也来不及救你,你会被她当场轰杀成血雾的。” 张永夜:“……”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特么的心态有点崩! ------------ 10:运气选手,注定走不远 此时此刻,张永夜非常想问一问余烬,这就是你说的惨烈无比的宗门大比? 什么鲤鱼跃龙门的机遇,刚才那个女孩别说脱光衣服跟我裸斗了,稍微被我诈唬两句就跑的比兔子还快,啊呸! 张永夜有所不知,那位少女由于天资聪颖的缘故,早已被某位内门长老看中收作亲传弟子,宗门大比对她只是走个过场,无论结果如何她最后都能进入内门,自然没有和张永夜在擂台上拼死一战的必要。 …… …… “小师弟太勇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无所畏惧的勇士!” 一众长老聚集的区域,裴红衣手掌用力合拍,情不自禁小声赞叹。 她一直在关注张永夜的擂台,先前见张永夜以炼气初期的修为,匹配到筑基期对手,便为他暗暗捏一把冷汗,以为他首战就要败北。 要知道,每一个小境界的差距都极其巨大,张永夜足足差了对方一整个大境界,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这一战要怎么打? 令裴红衣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永夜非但没有认输,反而放出决一死战的豪言壮语,将对手吓的屁滚尿流,赢下本轮斗法。 “他应该是掌握了师尊传他的破天均,想用这招跟对手分出胜负。”青袍少女白薇命,猜测道。 裴红衣:“破天均固然威力惊人,可小师弟和对手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了,一旦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白薇命沉默,关于这点,她也对张永夜颇为佩服,深知张永夜表面看似赢的轻松,实际上中间的过程凶险万分,他刚才是真的抱着粉身碎骨的觉悟要跟对手搏命。 这时,姬光笑呵呵插嘴:“小师弟的品性,你们又不是现在才认识。” “昨晚被我那样威胁警告,小师弟始终面无惧色,可见他对师尊何等忠心,为了能被师尊收徒,他也是豁出去拼了。” 骆长歌察觉到三人窃窃私语的动静,她正纠结如何处置张永夜一事,原本没把三人放在心上,可是很快她感到不对,隐隐听见姬光等人将她和张永夜联系在一起,内心顿时一紧。 “你们在说什么?” 骆长歌对三位弟子质问,用冷冰冰的表情掩饰心中的不安,担心被三人发现自己和张永夜的端倪。 “呃,师尊,我们没说什么,只是随便聊几句闲话……”姬光心虚回答,眼神闪躲。 骆长歌恼怒:“确定要欺瞒我么,你们昨晚是不是去见张永夜了!” 姬光见师尊发怒,心脏咯噔一下,再不敢隐瞒分毫,将他昨晚试探张永夜一事如实告诉骆长歌。 “弟子只是对师弟太好奇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试探他,绝没有欺侮师弟的意思,还请师尊恕罪。”姬光惶恐道。 裴红衣果断卖队友:“昨晚全是大师兄自作主张,跟我和二师姐无关,师尊要怪的话,怪罪大师兄一个人就好了!” 姬光急头白脸瞪叛徒一眼,心知以师尊的脾性,肯定要责罚自己胡闹。 不料数十息过去,骆长歌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姬光诧异,忍不住抬头看一眼,见师尊俊秀至极的脸上露出些许思索神色。 “张永夜,他真是那样说的?”骆长歌忽然问。 “啊?”姬光一怔,反应过来后忙道:“是的,张师弟对师尊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即便被我以生死相威胁,他也没有屈服半分。” “张师弟还说,他这条命是师尊给的,在他心里早已将师尊视为再生父母,他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此生此世常伴师尊左右。” 骆长歌闻言,眼眸中泛起异样。 所以,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昨晚不惜向自己求死,也要为自己保守秘密吗? 刚才面对筑基期对手,决意舍命一搏,是想争取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机会吗? 骆长歌若有所思。 姬光等了半响,见师尊没有开口责罚自己的意思,自认为逃过一劫,暗暗松口气。 …… …… 张永夜初战告捷,顺利晋级第二轮外门大比。 等待第二轮大比期间,张永夜坐在指定的休息区域,观摩其他外门弟子斗法,几场斗法观摩下来,他人麻了。 余烬诚不欺他,宗门大比的确很惨烈,擂台上的外门弟子全都全力以赴,使尽浑身解数,几乎每一位败者都遭到重创,其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人甚至被震断心脉,血浆仿佛泉水一样从他喉咙里咕嘟嘟冒出来,张永夜看的那叫一个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和别人一比,我那场斗法简直是开玩笑。” 张永夜在心里扼腕长叹,祈祷自己下一轮斗法能匹配到一个心狠手辣的对手,像那种声轻体柔娇滴滴的女孩,千万别再来了。 外门弟子人数众多,尽管天宗事先划分大量擂台,也足足花费半炷香时间,才结束第一轮大比,有一半以上的外门弟子惨遭淘汰。 “我这种运气选手,注定走不远的。” 张永夜很有自知之明,深知除了他以外,其他晋级第二轮大比的人,无一不是外门当中的佼佼者,反正肯定比他强就对了。 这让他对自己的求死之路愈发有信心。 大长老再次飞掠上天,主持第二轮大比的抽签。 不多时,张永夜听到长老叫号重临擂台。 这回的对手没有让他失望,对方不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而是一位身宽体肥的胖子,一只手掌都有他脸庞大。 “见过师兄。” 张永夜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放低姿态客气行礼道。 胖子名叫郑伦,见张永夜如此讲礼数,对他生起几分好感,同样拱手回礼:“见过师弟。” “不知师兄是什么鸡……咳,什么修为?” 郑伦老老实实回答:“我修为不高,只是炼气中期。” 张永夜闻言第一反应是失望,炼气中期确实不算强,比先前筑基期的少女差了好几个境界。 不过,只要对方全力以赴痛下杀手,就算是炼气中期,也一样可以干掉自己。 ------------ 11:师弟高义啊! “师弟不才,修为仅炼气初期。” 张永夜交代底细,生怕故技重施又会把对方吓跑。 果然,听到张永夜自报修为后,郑伦圆乎乎的胖脸明显松了口气。 “想必师兄非常渴望晋级外门百强,成为内门弟子吧?” 郑伦点头:“是的。” 张永夜心中大定,继续道:“我虽然和师兄相差一个小境界,但我掌握一门强大法技,而且我进入内门的渴望丝毫不弱于师兄,所以事先提醒师兄一句,接下来的斗法我会拼尽全力,绝不可能留手半分,还请师兄做好准备,免得不小心被我重创乃至于误杀了。” 郑伦瞬间肃然起敬,心想这位师弟是个讲究人啊,他明明可以不用提醒自己,施展他掌握的强大法技疯狂输出一波,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可就因为担心自己会被重创误杀,还是善意的开口提醒了。 “师弟放心,有什么法技尽管施展,我实力并不会很弱,接下来将同样全力与师弟一战!”郑伦认真道。 张永夜果然放心了,他根本没有掌握法技,郑伦全力爆发之下,他不可能是对手。 “既然如此,师兄那就出手吧。” “好!” 郑伦虽然敬重张永夜,但不敢心存大意,鼓动全身灵气,一记直拳迎面捣向张永夜。 “来的好!” 张永夜眼前一亮,郑伦这一击来势汹汹,倘若被他打中太阳穴、咽喉之类的要害部位,自己八成会一命呜呼。 然而张永夜须得使用合理死法,不能故意自杀,除非对方的攻势强到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否则他不能引颈受戮,只得运足灵气一拳和郑伦硬撼在一起。 “喀嚓。” 双拳碰撞的霎那,张永夜只觉得自己撞上一块铁板,指骨发出骨裂的声音。 一个小境界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这点程度,离杀死我还远啊……”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吧!” 为了激发对方更强大的力量,张永夜强忍痛楚开启暴走模式,双拳仿佛密集的雨点,一拳快过一拳狂攻郑伦周身的要害部位,完全放弃防御,一副要和郑伦以命换命的凶狠姿态。 “这个师弟,太疯狂了!” 郑伦被张永夜不要命的打法吓的心惊肉跳,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对方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阻碍了师弟晋升内门的机缘,他攻势凶猛一些实属正常。”郑伦心想,隐隐理解了张永夜的动机。 然而就在他分神之际,张永夜寻到破绽,一拳破开防御正中他面门,这记重拳顿时将郑伦打的鼻血飞溅,脸上仿佛开了酱油铺一般五彩斑斓。 为了达到自己被失手错杀的目的,张永夜没有一分一毫留手,这一拳如他所愿,成功激起郑伦的血性。 “师弟,进入内门是我毕生最大的机缘,我不可能将机缘让给任何人!” 郑伦低吼一声,不管不顾挥掌拍在张永夜胸膛上。 “啪!” 令人心惊肉跳的肉体撞击声,沉闷响亮。 张永夜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胸口传来剧烈疼痛,肋骨不知断裂多少根,嘴角溢出血液。 “哈哈哈!” 张永夜咬牙大笑:“痛快!太痛快了!” 他唯恐郑伦打不死他,不顾身上伤势,继续发动疯狂进攻,又一拳砸中郑伦眼眶,把他左眼打的乌黑青紫。 郑伦见张永夜如此热血勇猛,竟然不施展法技,要以低一个小境界的修为跟自己贴身搏杀,对他的敬意不禁更浓几分,可敬重对手归敬重对手,他心里仍颇为恼怒。 “师弟,打人不打脸!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以后还要找道侣呢!” 郑伦眼冒金星道,一记鞭腿踹中张永夜小腹,张永夜仿佛煮熟的虾弓起身子,五脏六腑绞成一团,感觉自己还没被打死,就要先被打出屎了。 “如果是靠脸才找到的道侣,那么必定不是真爱。” 张永夜忍痛抱住郑伦大腿,扛在肩膀上使劲一掀,将他掀翻倒地,然后飞身骑上去,拳拳到肉狂砸他面门。 “师弟言之有理……但这不是你专门挑我脸下手的理由啊!” 郑伦龇牙咧嘴道,一只手极力挡住脸,另一只手拼命捶击张永夜胸腹。 “师弟不是掌握了法技么,为何不把法技施展出来?” 张永夜压制不住嗓子眼的腥甜,喷出几大口血,继续拳拳到肉狂砸他面门,兀自逞强:“师兄实力太弱了,我若用出法技,师兄必死无疑,不用法技,师兄尚且能有一线生机。” 郑伦闻言感动不已,手上没闲着,继续拼命锤击张永夜胸腹:“师弟高义啊!都被我打成这副鸟样了还在替我着想,我实在良心有愧!” 两人激战的画面,让擂台周围的一众长老弟子,统统看的目瞪狗呆。 宗门大比确实惨烈不假,但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斗法场面。 如果不看张永夜和郑伦正在做的事,只听两人之间的对话,还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交情极其深厚的师兄弟。 …… …… 与此同时,天宗一众高层长老落座的区域。 “小师弟怎么还不把破天均用出来?他比对手低一个境界,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输的。”裴红衣着急道。 昨晚姬光对张永夜的试探结果,让裴红衣很满意,觉得张永夜非常对她胃口,是所有天宗弟子里面最好的师弟人选,因此她不希望看到张永夜在宗门大比中落败。 “面对筑基期对手,破天均姑且有一战之力,可面对炼气期对手,破天均只会摧枯拉朽碾杀对方。”白薇命说道,美眸饱含深意望着被郑伦捶击的鲜血狂喷的张永夜。 “师弟心地善良,不想失手误杀别人。” 姬光神色迟疑:“可是,破天均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虽然他已经被师尊内定为亲传,可如果连外门百强都进不了,会让别人质疑师尊的眼光,落下闲话……” 说着,他悄悄望一眼不远处的骆长歌,见师尊始终冷冷绷着面孔,威严而圣洁。 ------------ 12:融合武道分身 姬光并不知,此刻骆长歌的内心,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她原本就非常纠结关注张永夜,听姬光告知张永夜昨晚的心声表白后,心中就越发纠结,一直不动声色观察张永夜所在的擂台。 “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我这条命本就是宗主给的,与其离开宗主苟活,我宁愿今晚就死在宗门……” 姬光转述的话语如同留音保存一样,在耳边重播回荡,让骆长歌心情复杂不已。 “这样豁出性命,全是为了进入我的视野么。” 骆长歌比任何人都清楚,由于昨晚发生那档意外,自己根本没有传授张永夜法技,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炼气期弟子。 张永夜之所以跟郑伦说他掌握了法技,应该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把对方吓的认输,就像上一轮斗法吓跑筑基期对手那样。 可惜,他的战术这次失败了,郑伦非但没被吓退,反而还因为他的警告全力以赴。 看着在郑伦捶击下、张永夜血洒擂台的惨烈模样,骆长歌心有不忍,尤其想到张永夜是为了她才那么拼命,数次产生叫停两人的冲动,都被她硬生生克制住。 “罢了。” “此次大比失败,往后你就留在天宗,安安分分当一名弟子,我会为你提供一切修行资源,此生此世,不准你离开宗门一步。” 骆长歌默默决定。 亲传弟子意义重大,虽然张永夜对自己忠心耿耿,但他的修为太低微了,因为他浪费亲传名额,实在不值。 然而,就为了保守自己女儿身的秘密,杀死一个无辜的赤诚少年,骆长歌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事她也做不出来。 所以,将张永夜永远限制在天宗,是最好的办法。 …… …… “师弟,你还顶得住吗?” 擂台上,郑伦一边死命捶击张永夜胸腹,一边关切询问。 他的脸被张永夜打变形了,肿成猪头,但他心里门儿清,和他脸上的外伤相比,张永夜受到的内伤只会更严重。 “当然顶得住,哇……” 张永夜嘴硬道,再次不受控制喷出一口老血,意识逐渐淡化模糊。 其实,张永夜这会儿已经是在故意找死了,因为战斗继续进行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郑伦活活打死,但永夜至暗大帝一生从不言败,在战斗中死亡附和他仙帝的心境人设,故此这种死法也算合理。 郑伦不太放心,感觉张永夜拳头的力道轻了许多,建议道:“师弟,你要是实在顶不住,就把法技用出来吧,不要再让我了,毕竟我修为比你高一个境界。” “我若用出法技,那便是胜之不武……我要让你明白,就算只凭借纯粹的武道修为,我也一样能赢!” 张永夜咬着牙齿说出这句话,榨干最后一丝气力,狠狠捣在郑伦的面门上,让他的圆脸更趋近于猪头。 这一拳落下后,张永夜眼前一黑,意识彻底陷入混沌。 黑暗中,他听到郑伦感动无比赞叹:“师弟高义啊,太高义了!” 张永夜很想反驳,我特么不是校长,我叫张永夜! 可他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濒临死亡边缘,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来到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在星空的尽头,悬浮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和张永夜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那些都是永夜至暗仙帝的分身,昔年被投入轮回历经千万世参悟大道,他们与参悟生死大道的张永夜不同,其中有儒道大成的分身,有剑道大成的分身,有因果道大成的分身,每具分身参悟的大道都不一样。 “我终于死掉了吗。” 张永夜激动的热血沸腾,花费这么大一番功夫,总算让他如愿以偿。 “郑伦师兄,你今日杀我之恩,他日我必涌泉相报,送你一场泼天造化!” 感谢郑伦两句,张永夜正准备前往星空尽头,与九万多具分身融为一体,忽然,其中一具武道大成的分身化作长虹流星激射而来,径直撞入张永夜体内,与其融合。 霎那间,无穷无尽的道果碎片在张永夜脑子里涌现,醍醐灌顶,各种顿悟的快感天崩地裂般炸放开来,一泄如瀑。 那些道果碎片,是武道分身历经千万世参悟武道取得的成就,与张永夜融合后,张永夜自然而然接收了分身的所有道果。 “才融合一具分身而已,就有这么多道果,要是融合全部分身,那还得了?!” 张永夜惊喜万状,只觉得武道分身的道果精妙绝伦浩瀚无穷,随即看向另外九万多具分身,期待他们也飞过来跟自己融合。 然而,九万多具分身屹立于星空尽头岿然不动,满脸平静与张永夜遥遥对视。 张永夜感觉不对劲,这时,冥冥中的仙帝预感向他解释: “你并没有死,生死大道也还未圆满,武道分身是被你强烈的武道意愿吸引的前来融合,其他分身则没有被你吸引。” 恍惚间,星空画面犹如潮水般迅速消逝,张永夜的意识回到本体。 眼前依然是熟悉的大比擂台,擂台下方挤满了观战的天宗弟子,郑伦摔倒在地被他骑着,一只手捂住变形的脸遮挡,另一只手拼命捶击他胸腹,一边捶一边感动的大叫:“师弟高义啊,太高义了!” 张永夜懵住,感受着胸腹钻心的剧痛,肋骨不知断裂多少根,五脏六腑也破裂受损,心想我特么都被打成这副逼样,怎么可能没死!? 下一刻,武道的感悟在他记忆深处铺天盖地涌现。 “轰!” 张永夜周身炸开阵阵气浪,大量灵气蜂拥而来,在他头顶凝聚成漏斗形状,疯狂涌入他体内,助他气势节节攀升,几个呼吸间修为就突破到炼气中期。 “张永夜临阵突破了!” 擂台周围的弟子惊呼哗然。 “居然能在斗法中突破,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家伙是天才啊!进入天宗才半年就突破炼气中期,筑基期岂不是指待可日——呸!指日可待?” ------------ 13:武神之躯 由于张永夜与郑伦的斗法过程异常惨烈,招惹来许多长老弟子关注,很多人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突破的动静。 张永夜以低一个境界的修为,跟郑伦激战的不相上下,原本就让众人心生佩服,觉得他是真正的铁血少年,此时又见他临阵突破,心中的惊叹之情愈发浓郁。 “我修为突破了??” 与台下哗然骚动的众人不同,张永夜表情充满茫然。 融合完武道道果后,他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吸收天地灵气,致使他自然而然完成修为晋升。 “不对劲……我好像不是简简单单的突破。” 张永夜清晰感应到,天地灵气前脚刚进入他体内,后脚便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滋养壮大他的筋骨血肉。 在天地灵气滋养下,他胸腹断裂的肋骨,以及破损的脏腑,一切内伤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痊愈。 “吾历经三万六千世,武道道果功成圆满,修成武神之躯,万劫不灭,弹指碎天穹,只手摘日月……” 各种武道感悟纷至沓来,张永夜只是把那些感悟消化了一丁点,修为就再次噌噌噌往上暴涨,眼看就要一鼓作气捅破炼气后期的薄膜,吓的张永夜赶紧摒除杂念,拒绝消化脑海里的武道感悟。 可他毕竟与武道分身融为一体了,就算不消化武道感悟,也依然受到影响,身体每时每刻都在本能的吸收天地灵气,持续治愈伤势壮大气血,助他成就武神之躯。 “你给我滚啊,我怎么可能修炼武神之躯!” 张永夜连吃块豆腐噎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从刚才消化的那部分武道感悟中得知,武神之躯极其妖孽变态,一旦修成天难灭地难葬,哪怕只剩下一缕气息留存,也能复活重生。 他如果修成武神之躯,以神州大陆的战力水平,哪个人能杀死他?他还怎么恢复仙帝修为? “师弟,你竟然临阵突破了!” 这时,被张永夜骑在身下暴捶的郑伦震惊失声。 震惊之余,郑伦的手也没闲着,依然在拼命捶击张永夜胸腹,感叹道:“师弟的天赋真厉害啊,我进入天宗足足用时两年才突破炼气中期……” “你累了吗?”张永夜打断他。 郑伦一怔:“什么?” 张永夜低下头,见郑伦的拳头仿佛打桩机一样,化作一道又一道残影不断砸落在他胸膛上,拳拳到肉,啪啪声不绝于耳。 郑伦先前的攻击杀伤力十足,张永夜只需挨一拳头就有种要被打出屎的感觉,可现在连续挨了七八拳,除了冲击震荡以外,张永夜再没有感到半点疼痛,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精疲力竭了。 “师弟,我没有累。” 郑伦以为张永夜在关心他,战意昂扬笑道:“我还能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张永夜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说,既然不累,那你就卯足了劲把我往死里捶啊,这样不痛不痒的力度,是在按摩吗? 好吧,尽管是个噩耗,但张永夜不得不认清现实,郑伦的攻势之所以变成按摩,并不是因为他精疲力竭,而是融合武道分身的副作用发作了。 他的身体,正逐渐朝武神之躯进化,像郑伦这等级别的修士,已经无法再对他造成致命伤势。 “武道分身,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早不融合晚不融合,偏偏在我快被人打死的时候融合!” 张永夜有生以来从未如此郁闷过,气的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力不去消化武道感悟,否则武神之躯的进化速度绝对会突飞猛进,连带着修为境界也会水涨船高,一日破筑基,三日结金丹,五日怀元婴…… 到那时,只怕连骆长歌那样的绝顶大能,也破不开他武神之躯的防御,他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不行,时不待我,我今天必须求死成功,郑伦杀不了我,那就换一个行的人来!” 张永夜产生危机感,武神之躯的进化速度让他发慌,他担心自己今天死不了,过几天就举世无敌了。 他想要的是融合所有大道分身,而不是只融合一具武道分身,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哪个傻子会干? …… 张永夜的一系列心理活动,郑伦全然不知,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畅快亢奋,体内血液沸腾的像是要燃起来了。 “师弟,你临阵突破的好!”郑伦大叫道,拼尽全力挣扎扭动,试图将张永夜从身上掀下去。 “今天是我生平最酣畅淋漓的一战,我原本占据修为优势,打的良心有愧束手束脚,现在既然你也突破炼气中期,接下来,就让我们把这场斗法推到大高潮……” “砰!” 他话音还未落,张永夜的拳头便先落了下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贴着郑伦的头皮擦过,将坚硬的擂台地面砸出一道坑洞。 “咕咚。” 郑伦咽了口口水,看着一厘米外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坑洞,体内沸腾的热血瞬间冷静下来。 “师弟,我认输。” 郑伦果断从心,开口投降,即将到来的大高潮硬生生被他亲手掐灭。 没办法,张永夜突破后的力量太惊人了,简直堪比炼气后期,郑伦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他已经无法再与对方匹敌,张永夜的拳头之所以砸偏,也是在警示他。 “师兄,承让了。” 张永夜平静道,站起身扫视擂台周围一圈,见众人都在用惊叹莫名的目光仰望自己,有几位女弟子的美眸甚至泛起异彩涟漪。 我还不是大佬,别这样看我,我今天只想被在座的各位打死…… “小子,我小看你了。” 旁边充当裁判的天宗长老笑眯眯道,主持张永夜第一轮斗法的裁判也是他。 “原来你并不是只会吓唬人,除了嘴巴硬以外,你身体其他部位也硬的很。” 张永夜诧异看向长老,怀疑对方在开车,差了点证据。 “去丹药堂那边好好治疗一下伤势吧,从第三轮大比开始,你将遇到真正的强者。”长老善意提醒。 ------------ 14:我特么的这是厄运啊! 张永夜闻言心念一动,期待询问:“我会遇到筑基期对手吗?” 长老一怔,笑道:“进入第三轮大比的外门弟子,大多都是炼气后期修为,筑基期少之又少,你如果运气不好便会遇到。” 张永夜有些失望,遇不到筑基期对手才是他运气不好。 他的身体正在朝武神之躯进化,现阶段估计只有筑基期往上的修士才能对他造成致命重创,炼气后期恐怕够呛。 离开擂台后,张永夜并未听从长老提醒前往丹药堂疗伤,受到武道道果影响,他身体的恢复能力极其强悍,郑伦先前给他造成的种种内伤,早就自行痊愈了。 来到观战席的某个偏僻角落就地盘坐,张永夜表面看似在修炼,实则在努力散功,阻止天地灵气源源不断进入他体内,想在第三轮大比开始之前尽可能削弱自身修为。 …… 长老区域,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见张永夜临阵突破扭转败局,提起的心相继落回肚子里。 “不愧是得到我认可的师弟,怎么可能输给区区炼气期对手?”姬光欣慰暗想。 这时,他听到下方一位白发老妪赞赏开口:“这届宗门大比,出现了不少可造之才。” “那位名叫张永夜的外门弟子,心性坚韧不拔,倘若悉心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巨器。” “可惜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不再适合教授徒弟,否则真想收他当我的亲传弟子。” 骆长歌脸色颇不自然,抿紧唇瓣。 她没想到张永夜会得到白发老妪的认可,一个掌握了她命脉弱点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他拜入其他长老门下? “张永夜毕竟只是外门弟子,优秀归优秀,却也不至于出彩。”其他长老笑呵呵搭话。 “要说真正的天才,非内门冯留白莫属,冯留白年纪轻轻修为就达到筑基后期,接连两场斗法都将对手摧枯拉朽击溃,是当之无愧的内门第一人!” 说着,那位长老望向最上方落座的骆长歌,意有所指:“想必宗主大人已经确定好最后一名亲传人选了吧?” 骆长歌沉默。 有别的长老替她回答:“陈长老,你何必多此一问,宗主最后一位亲传弟子,当然是冯留白了,难道还有比冯留白更合适的人选么?” “我和宗主大人一样,从大比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全神贯注观察冯留白,越看越觉得此子不凡,天道之争有他参与,定能为我们天宗扳回一场!” 骆长歌继续沉默。 事实上,从大比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关注的人是张永夜,至于冯留白,她一眼都没有瞧过…… “呸,那个冯留白是什么货色,他岂配当师尊的亲传弟子!” 另一边,姬光暗暗不服,对冯留白很鄙夷。 他曾用昨晚试探张永夜的手段,也对冯留白试探了一次,试探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冯留白虽然资质很好,但贪生怕死人品庸俗,完全不能跟铮铮铁骨的张永夜相比。 姬光突然很期待,等最后师尊公布亲传弟子人选时,那些对冯留白信心满满的长老们,表情会有多么错愕精彩。 …… …… 外门弟子已经被筛选过一轮,淘汰了一大半人数,张永夜并没有等太久,第二轮大比很快就落下帷幕。 大长老冲天而起,再次为众人随机分发木签。 “天道保佑,一定要给我匹配到筑基期对手,这回再不死我就真的要麻瓜了。”张永夜盯着手中的木签,默默祈祷。 显然,天道不足以保佑他,当得知自己第三轮大比的对手是空气时,张永夜险些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嘎过去。 “小子,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充当裁判的长老意外不已,对张永夜感慨:“唯一一个轮空的名额居然被你抽到了,直接晋级第四轮大比。” 其余没有轮空的外门弟子,统统朝张永夜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深感此人狗运无敌。 “……” 张永夜无话可说,他很想回答长老,什么运气好,我特么的这是厄运啊! 抽签结果无法更改,张永夜不得不接受自己轮空的噩耗,整个第三轮大比期间,全程在观众席上打坐调息,竭尽所能削弱修为,压制武神之躯的进化速度。 “小师弟真勤快啊。” 裴红衣目光落到张永夜身上,对他欣赏极了:“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放过,就算轮空了也要争分夺秒修炼稳固境界。” 白薇命点头附和:“天道酬勤,师弟如此努力,终将得偿所愿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师尊大概正是看中他这点。” 正如裁判长老所说,能进入第三轮大比的外门弟子,大多都是炼气后期修为,而炼气后期的修士普遍掌握法技,斗法动静远远比前面两轮激烈,各种拳印灵光在擂台上方轮番迸发,打的轰轰烈烈好不壮观。 原本有五百多人进入第三轮大比,可因为竞争过于激烈,发生不少死伤,许多人即便赢下斗法也身受重伤,再无力参加第四轮大比。 等最后两人斗法结束,长老统计一番,发现还有能力参加第四轮大比的外门弟子已是不足两百人。 “下一轮就要角逐出百强人选了?” 得知这条消息时,张永夜有些不敢相信,合着我总共就跟人打了一架,这就稀里糊涂闯进决赛圈了? 说好的运气选手走不远呢? “第四轮大比,是我短时间内唯一寻死的机会了。” 张永夜强迫自己冷静,顿感压力山大。 “如果最后一轮对手弄不死我,无论我是否进入内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离开天宗的机会,而天宗有骆长歌、姬光、裴红衣这些奇葩在,我想找死难如登天!” 幸亏张永夜不知道骆长歌打算把他永远限制在天宗,否则他的压力肯定更大。 “不管了,豁出去梭哈了,谁也挡不住我找死的决心!下一轮对手不管是谁,不把我杀了休想走下擂台!” 一念至此,张永夜表情浮现几分狠戾,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 15:花十骨与花百骨 “快看,小师弟要燃起来了!” 裴红衣小声低呼:“我从小师弟脸上,看到他对胜利的强烈渴望。” “那是自然。”姬光道,“师弟为了师尊,连死都在所不惜,当然会不顾一切打进外门百强。” 白薇命:“只要师弟进入百强,到时候师尊就能名正言顺出面收徒,在长老那边也不会落下太多话柄,毕竟师弟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资质,配得上师尊亲传名额。” 不远处,骆长歌眉头微微皱起,姬光等人交流的动静虽然很小,但仍瞒不过她耳目。 “薇命她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没有要收张永夜的意思!” 骆长歌对三位自以为是的弟子颇为气恼,可又不方便跟他们解释误会。 气恼之余,骆长歌心中还滋生出某种异样酥麻的情绪,尤其想到姬光转述的张永夜的告白话语,那股酥麻感就滋生的愈发旺盛。 张永夜不仅是第一个撞破她女儿身的男人,还是第一个愿意为了她豁出性命的男人,不管怎么说,骆长歌总归是有些感动。 “念在你一片赤诚忠心,我不会为难你,往后你就留在天宗安心当一名内门弟子,在我的庇护下,足以让你远离一切斗争危险……” 忽然,骆长歌的念头顿住,脸上闪过迟疑神色。 之所以有此异变,全是因为她看到外门弟子第四轮的抽签结果,张永夜这回匹配上的……是一位筑基期对手! “怎么这么倒霉?” 骆长歌预感不妙,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天宗宗主,深知外门总共只有五位筑基期弟子,占比千分之一,而张永夜抽了四次签,其中两次都匹配到筑基期对手,如此厄运,“倒霉”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关键是,以骆长歌对张永夜的了解,为了进入自己视野,他肯定还会秉承悍不畏死的作风,与对手血战到底。 斗法无眼,生死往往就在瞬息之间,更何况张永夜和对手的境界差距那么大,一旦意外发生,旁边的长老想救他都来不及。 …… …… 最后一轮大比人数稀少,为了体现决赛圈的特殊性质,大长老特意花费一番精力,将抽签结果写在榜单上公布出来,连斗法双方的修为都注明清楚。 “师兄,我眼神不太好,你帮我看一下,我对手名字后面标注的是什么境界?” 擂台边缘,张永夜怀疑自己眼花了,向旁边一位路人师兄核实询问。 那位路人师兄盯着榜单仔细打量几眼,对张永夜投去同情目光:“师弟,你对手的修为是筑基期。” 张永夜瞪大眼睛,双手握成拳状。 路人师兄见他害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愈发同情,伸手拍了拍张永夜肩膀,叹息道:“节哀吧师弟,我劝你不要上擂台了,与进入内门相比,还是小命要紧。” 说完,路人师兄摇摇头,转身离去。 张永夜留在原地兀自心潮澎湃,激动的恨不得仰天大笑两声。 “老子的狗运总算发挥一次!” “我的武神之躯才刚刚开始进化,如果是筑基期对手的话,绝对可以杀死我……加油对手,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然而,当张永夜走上擂台,看到一位娇滴滴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时,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又是女的???” 张永夜想起不久前被他吓的屁滚尿流的筑基期女孩,心弦骤紧。 “竟然匹配到你!” 少女眯起眼睛,敌意十足逼视张永夜。 张永夜扭头看向旁边的裁判:“长老,能给我换一个男的筑基期吗?我不要女的,求你了。” 少女:“……” 长老:“……” “抽签结果无法更改,你如果害怕现在就可以认输。”长老摇头拒绝,他也觉得张永夜倒霉透顶,五千多人的外门,总共就五个筑基期弟子,张永夜一人就匹配到两个,这货该不会是扫把星转世吧? “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少女冷哼,“叫你欺负我妹妹,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张永夜纳闷:“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妹妹了,等等……第一轮跟我斗法的是你妹妹?” 稍微琢磨一下,自己欺负过的女孩里面,除了宗主骆长歌,就只有第一轮那位了。 “没错。”少女承认,俏丽的面容浮现怒意,“我叫花十骨,我妹妹花百骨本来稳进外门百强,却被你使用诡计哄骗,连第一轮大比都没过,我来替她教训你。” 张永夜闻言双眼发亮,不再紧张忧虑,这个姐姐,似乎要比妹妹彪悍许多啊。 或许真有希望被她弄死? “我没有使用诡计骗你妹妹。”张永夜否认,“我的确掌握了一门强大法技,一旦施展你妹妹非死既残。” “所以你如果想保持完璧之身的话,最好效仿你妹妹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早向我认输算了。” “你放屁。”花十骨勃然大怒:“这种时候还在嘴硬,你以为我有我妹妹那么蠢?区区炼气中期也敢大言不惭,我这就领教一下你有什么高招!” 话音落下,花十骨不由分说运转灵力,排山倒海般朝张永夜拍出一记金光煌煌的掌印。 “这就是筑基期的法技么?” 见花十骨一上来就施展法技对付自己,张永夜惊喜万状,可他需要一个合理死法,不能引颈受戮,极力往旁边闪避。 自从与武道分身融合后,张永夜的肉身机能就得到大幅度强化,这一闪让他闪出残影,只听“砰”一声巨响,那记掌印击中他后方的地面,大量碎石飞溅乱射。 张永夜回头看一眼被掌印击穿的坑洞,心中暗道可惜,如果能打中自己的话,至少能让自己骨断筋折吧? “筑基期,不过如此,连我的衣角都没沾到。”张永夜挑衅道。 “可恶,我要打的你跪地求饶!” 花十骨愈发盛怒,再次气势汹汹拍出一记掌印,张永夜恋恋不舍闪身躲避,身法飘逸而又敏捷,与掌印擦肩而过。 花十骨瞄准张永夜的落脚点,不断挥掌进攻,擂台顿时响起一连串爆炸声响。 ------------ 16:喝醉了墙都不扶 “砰砰砰砰!” 无论花十骨的攻势有多凶猛,她打出的掌印始终慢张永夜一步,在他身后炸开一道又一道坑洞,片刻不到,偌大一块擂台就被轰击的坑坑洼洼,烟尘弥漫。 “张永夜那是什么身法?太灵活了吧!” “居然能精准避开花师姐的每一招,看着就刺激,只要被花师姐打中一掌他就完了。” 周围观战的外门弟子惊呼连连,他们感觉张永夜仿佛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被掌印摧毁的可能,惊险至极,看着就忍不住为他捏把冷汗。 张永夜也在捏冷汗,只不过他不是为自己捏,而是为花十骨捏。 “大姐你敢不敢瞄准了再打,别给我人体描边了!” 在掌印的间隙中穿梭,张永夜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死亡如风常伴吾身,但他想要的不是托儿索的快乐,而是真的想被花十骨一掌拍死,可他偏偏又不能故意送人头,为了合理死亡必须全力应对,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急的他上蹿下跳。 张永夜其实明白,花十骨的准头并不会很差,之所以屡次打不中他,全是因为融合武道分身给他的影响太大了,大到让他只凭借身体本能,就能跟筑基期修士周旋。 “花姑娘,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的话,赶紧投降认输算了,不然等我用出法技,你后悔都没机会。”张永夜大言不惭道,试图刺激花十骨爆发潜力。 其实,这会儿不管是花十骨还是台下观战的众人,都清楚张永夜所谓的法技只是在虚张声势,你区区炼气中期修为,能掌握什么威胁筑基期的法技? 说的再直接点,你那点灵气够施展法技吗? “拿我当妹妹那样的傻子骗,欺人太甚!” 花十骨气急,张永夜虽然没对她发起任何实质性攻势,给她造成的侮辱性却极强,当即银牙紧咬,不顾一切催动灵气。 “这一招,看你怎么躲。” “惊天浪淘杀!” “轰。” 花十骨拍出一记数丈高大的掌印,宛如巨大浪花,彻底堵死张永夜所有退路,当头朝他拍去。 “躲不过去了。” 张永夜心中狂喜,那记掌印占据擂台一大半面积,他如果硬要闪避的话,唯有跳下擂台认输才行,可永夜至暗仙帝一生从不言败,怎么可能在战斗中认输? “来的好!” 张永夜战意迸发,将毕身灵力凝聚与拳锋之上,绽放耀光霞光,硬撼砸向掌印。 两者对撼的瞬间,张永夜只感觉自己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迎面撞上,不仅拳骨碎裂,连五脏六腑也受到剧烈震荡,巨力冲击着他喷血倒射。 “糟糕!” 远处观战的姬光等人脸色大变,花十骨的法技威力惊人,绝不是炼气期所能承受的。 就连向来以高冷姿态示人的骆长歌,气息也出现霎那紊乱。 观战席中,一位面容和蔼老妇在对一位妙龄少女敦敦教诲:“百骨,你虽然天资聪颖,但阅历太浅薄了,不知人心险恶,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千万不能再被别人诈唬了。” 妙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第一轮斗法被张永夜吓退的花百骨。 花百骨表情有些委屈,弱弱道:“可是,张师兄真的很可怕,只是同门之间的比斗而已,他居然要跟我决一死战……” 见徒弟性子如此软弱,老妇不禁叹口气:“叫什么师兄,张永夜的修为和入门年限都不如你,你该叫他师弟才对。” “更何况,他哪里有跟你决一死战的本事,没看到你姐姐一招就把他击败?你这是上他当了。” 花百骨瘪了瘪嘴,很想反驳自己没有上当,张师兄真的是一个很凶恶的人,这时,她余光扫到擂台的画面,忽然惊讶道:“姐姐没有击败张师兄,张师兄站起来了!” 老妇一怔,顺着她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张永夜摇摇晃晃从烟尘中走出。 张永夜此时的模样十分狼狈,脸上沾染斑斑血迹,上身的衣服也破损大半,整条右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走起路一瘸一拐。 见张永夜被自己重创的如此凄惨,花十骨长出一口恶气,没有一开始那么愤怒了,倨傲斜睨他:“这就是你嘴硬的下场,现在知道错了么。” 张永夜勉强挤出笑容:“嗯,我知道错了。” “我错在不该高估你,本来以为筑基期有多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花十骨一愣,脸上的倨傲神色呆滞住,反应过来后很不可思议:“你怎么还敢嚣张?!” “为什么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张永夜其实不想和花十骨废话,别看他一副受伤很严重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伤势正在武神之躯的影响下快速痊愈,倘若再耽误个一时半刻,恐怕所有伤势就自行长好了。 “花姑娘,我最后奉劝你一次,你远不是我的对手,我若用出法技你必死无疑,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沸腾一片。 “张永夜真敢说啊!” “都被花师姐重伤的快死了,还玩虚张声势这套,有意思吗?” “你懂什么,张师弟这叫心服口不服,万一把花师姐吓住呢?” “我喝醉了墙都不扶,就服张师弟这张嘴,太硬了,比我弟弟都硬。” …… 花百骨看了看擂台,对老妇忧心忡忡道:“师尊,你快叫姐姐投降吧,不然姐姐要是真被张师弟的法技打死,就完蛋啦!” 老妇闻言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傻徒弟,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心眼? 幸好只是被人骗了一场斗法,万一被人骗去身子,估计还会被哄着生下十几胎。 “张永夜,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跪地求饶!” 擂台上,花十骨怒意再次涌上心头,听着众人哗然骚乱的议论声,她认定张永夜是在存心羞辱自己。 “惊天浪淘杀!” 花十骨又一次拍出巨大掌印,不给张永夜任何躲避的机会,张永夜象征性抵抗一下,便仿佛漏血的破麻袋一般倒射横飞。 ------------ 17:谁有资格替我认输! “你不是有强大法技么,还不赶快用出来!” 花十骨居高临下俯视张永夜,毫不客气嘲讽他。 张永夜接连挨了两掌遍体鳞伤,被花十骨嘲讽的相当郁闷,心想你废什么话,还不一鼓作气把我秒杀掉,再废话下去,我好不容易搞出来的伤就好干净了。 “花姑娘,你按摩的力道控制的很不错,把我按的全身舒爽不已。” “你……” 花十骨气的险些喷出一口姨妈血。 对方究竟是何等的嚣张无耻? 明明被自己打的半死不活,毫无反抗之力,嘴上却硬要不断羞辱挑衅自己。 你难道不怕被我打死吗? 到底凭什么这么勇啊! “给我去死!” 花十骨气急之下,一记掌印干脆利落拍砸在张永夜胸膛上,将他背后的地砖都震出裂痕。 “咳咳!” 张永夜大口大口咳出血浆,将他上半身染红,意识终于有模糊的趋势,濒临死亡边缘,这个好消息令他嘴角掀起惨兮兮的笑容。 就是这抹惨兮兮的笑容,烙印在众人眼中,给众人带来心惊肉跳的触动。 “张永夜竟然笑的出来!” “他为什么不认输?他不可能是花师姐的对手啊,难道真想被花师姐活活打死吗?” “当然是为了进入内门呗。” “张永夜太头铁了,为了进入内门连命都不要,啧啧,他的精神固然值得敬佩,但不值得效仿,太钻牛角尖了。” “……” 听着耳边纷乱的谈话声,花十骨心中被张永夜刻意挑起的冲动怒意霎时僵硬,眼里闪过犹豫之色。 她原本只想教训张永夜一顿为妹妹报仇而已,对他并没有杀意,怎料张永夜屡次三番挑衅刺激她,这才让她出手逐渐不知轻重。 原来,你并非存心羞辱我,也并非存心欺负哄骗我妹妹,全是为了成为内门弟子,所以才不肯向我服软半分,要和我死战到底…… 这一瞬间,花十骨似乎看到少年隐藏在坚强表面下,那颗脆弱的自尊心,美眸泛起复杂涟漪。 “花姑娘,凭你的按摩手艺,就算不当修士,开一家按摩馆,这辈子也饿不死了。”张永夜嗬嗬喘息道,兴奋撺掇对方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花十骨眼皮跳了跳:“……” “够了!” 长老区域,骆长歌白皙的手掌骤然握紧,做下某种决定。 你根本不是花十骨的对手,真心没必要为了进入我的视野而把命搭进去,这样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师尊,你能叫停张师弟那边的斗法吗?”忽然,骆长歌收到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的传音。 “再不叫停,张师弟就要死在对方手上了!”三人目光急切看着骆长歌。 骆长歌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则朝主持张永夜所在擂台的灰袍长老发去传音。 “宗主大人给我发传音了?” 灰袍长老心神一凛,不敢怠慢分毫,连忙挺身而出:“你们两个都住手。” “同门斗法点到为止即可,这轮大比,是花十骨胜了。” 花十骨闻言松口气,她也不想跟张永夜继续纠缠下去了,倘若张永夜真的被她失手错杀,她的良心会很不安,朝灰袍长老拱拱手:“多谢长老。” 张永夜却是急了,大口咳血,我眼看马上就要寻死成功,你们哪个敢阻我大道?! “不,我没有输!”张永夜大吼反驳,“我自己都没有认输,谁有资格替我认输!” 说着,他不顾重伤之躯,挣扎着站起来。 长老一愣,正色道:“张永夜,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绝非花十骨对手,这轮斗法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花十骨已经了解了张永夜的真实意图,对他不再抱有敌意,神色柔和道:“张师弟,我刚才下手重了些,你快去丹药堂治疗伤势吧,免得落下暗疾。” 张永夜见两人要强行将自己落败的事实盖棺定论,心情悲愤交加。 这可是我短期内唯一寻死的机会啊!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毒?? 今天要是不把我杀死在擂台上,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走! “谁说我不是花十骨对手。”张永夜咬牙切齿瞪向灰袍长老,“我的法技还未施展,谁胜谁负犹未可知,长老大人,你如此明显偏袒花十骨贬低我,是否私底下收了花十骨的好处!” 灰袍长老被张永夜泼脏水泼懵了。 我偏袒花十骨? 我偏袒的人明明是你啊! 你这小子,怎么好赖不分,我如果不听从宗主授意出面,你这会儿恐怕都被人家打死了! 张永夜兀自悲愤,扫视周围震撼莫名的弟子,慷慨激昂道:“各位师兄师姐明鉴,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是我们外门弟子晋升的唯一渠道,按照斗法规矩,我既没有被打出擂台,也没有主动认输,宗门长老却要强行判定我落败,这不是赤裸裸的黑幕是什么!” “我们外门弟子想要进入内门,何其艰难,黑幕可以打压我,但打压不了我的信念,倘若放任这种风气滋长,我们外门弟子将永无出头之日!” 这番话仿佛晴天霹雳,令众人听的震耳发聩感同身受,外门弟子统统动容,甚至就连“黑幕”本人花十骨都动容了。 “内门名额,对我和妹妹而言,就像囊中之物一样唾手可得,但对张师弟这样的普通弟子,却是要他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去拼命……” 回想起张永夜先前挑衅羞辱自己的种种表现,花十骨眼中闪烁起泪光,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居然对一个如此拼命努力的少年下那样的重手,自己还算个人吗? “张师弟,我支持你,坚决抵制黑幕,你没有输!” “张师弟,你是好样的,虽败犹荣!” “宗主大人,其他长老大人,请你们出面主持公道,这轮斗法张师弟没有输!” “是啊,恳请宗主大人出面主持公道,我们与黑幕势力斗争到底!” 数千名外门弟子被张永夜鼓动的心潮澎湃,支持他的声音山呼海啸一般爆发,响彻论道峰上空。 ------------ 18:看大长老不顺眼 数千名外门弟子中,当属脑袋肿成猪头的郑伦呼喊的最卖力,他虽然第二轮斗法败给张永夜,但他对张永夜非但没有怨恨,反而无比钦佩他,觉得他是最可敬的对手,此刻恨不得冲上擂台为他咣咣撞大墙。 甚至就连“黑幕”的妹妹花百骨,此时双眼也冒着崇拜的星光仰望张永夜,口中大呼支持,一派要坚决与黑幕斗争到底的样子。 “这……” 灰袍长老彻底傻眼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只感觉这帮外门弟子要造反。 “肃静,大比现场不得喧哗!” 灰袍长老极力压制骚乱,然而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众人个个群情激昂,没有一个人怕他,坚持恳请骆长歌出面主持公道。 灰袍长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掌控不住局势,只能向骆长歌投去求助目光。 “这个张永夜,简直不知死活。”天宗大长老冷哼,他对张永夜煽动人心的做法极为不满,认为他是在挑战宗门权威。 “干脆就让他继续斗法下去,让他死在花十骨手上算了。” 骆长歌皱眉,她也觉得张永夜不识好歹。 我知道你很想引起我的关注,但那位长老是我亲自授意,你不仅驳我好意,还倒打一耙,委实过分! “师尊,既然张师弟不肯认输,你不如趁此机会,出面顺势把张师弟收为亲传弟子吧。”这时,姬光发来传音,殷切建议道。 骆长歌闻言,顿时气的想把姬光吊在宗主峰三天三夜。 “都是因为你们三人昨晚自作聪明去见张永夜,导致他产生只要进入外门百强就能被我收徒的错觉,所以才敢这么放肆拼命。” 骆长歌压下怒火,把姬光的罪状暂且记下,打算秋后再用别的由头跟他算账,当务之急是处理张永夜的事。 “那么想进入内门,我便让你进入又能如何?” 实际上,骆长歌本来就准备把张永夜招进内门,往后永远把他限制天宗,为自己保守女儿身的秘密。 趁这个机会破格招收他,也好,不会在众长老面前显得自己跟他有什么瓜葛。 正当骆长歌即将发话之际—— “张师弟,你别这么激动。”花十骨惭愧道,“这一轮斗法是我不如你,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向你认输好了。” 此话一出,意味着“黑幕势力”倒台,下方鸣不平的众人纷纷偃旗息鼓。 张永夜见她低头,满意道:“承认不如我就好,等等……你说你认输?你怎么可以认输!” 花十骨歉疚道:“我不知进入内门对张师弟如此重要,刚才多有误会,还请张师弟见谅。” “师弟也无需心存芥蒂,师弟的胜利并非我施舍,而是我在心性方面确实对师弟自愧不如,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在内门和师弟重新认识。” 说完,花十骨深感没脸见人,纵身跃上高空,驾驭灵力飞离论道峰。 “等等,花姑娘,你别走!” 没有你我可怎么死啊! 张永夜连忙叫住花千骨,可他没有御空的本事,无法追上她飞遁的身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 “怎么会这样,我造的哪门子孽?” “我不是想要你认输,只是想要你弄死我……” 张永夜欲哭无泪望着花十骨离去的方向,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绝望,比痛失燕子的猪头还要悲催,仿佛丢掉信仰的信徒。 我明明只求一死,你们那么多人都能做到,为什么不能满足我? 天宗天宗,你这个宗门是真的有毒! “张永夜,你已经如愿赢下斗法,下去吧。”灰袍长老复杂道。 经过张永夜刚才那样一闹,他算是怕了这厮了,唯恐这厮再不识好歹咬自己一口。 张永夜生无可恋看他一眼,拖动重伤之躯一瘸一拐走下擂台,一众外门弟子当即蜂拥围来。 “张师弟,你创造了奇迹啊,竟以炼气中期修为硬生生逼的花师姐认输!” “张师弟,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掌握法技?我太好奇了。” “别堵在这里,没看到张师弟身受重伤吗,快把张师弟送去丹药堂医治!” 张永夜数次求死失败,不知自己要猴年马月才能恢复仙帝修为,心态隐隐崩塌,此时面对众人的敬佩示好,只颓然叹口气。 累了,毁灭吧。 爱咋咋滴。 …… …… “虽然张永夜刚才的表现有欠妥当,不过也侧面证明他有一颗勇者之心,无所畏惧向死而生,如今天宗里面,像他这样有血性的弟子不多了。” 长老区域,先前对张永夜赞赏有加的白发老妪,开口点评道。 “有血性?我看他是不知死活。”大长老摇头,“把他招进内门,今后肯定还会闹出别的乱子。” 白发老妪不赞同:“或许他会成长为天宗的中流砥柱呢。” 大长老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张永夜,反正大长老对他没有半点好感,觉得任何胆敢挑战宗门权威的弟子,都不是好弟子。 大长老默默决定,如果张永夜进入内门能安分守己,那最好不过,倘若他再敢煽动人心闹出乱子,自己绝不跟他客气,一定从严处理。 众长老上方,骆长歌有些不安。 她其实希望张永夜当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张永夜越没人关注,泄露她女儿身秘密的可能性就越低。 可今天几场大比下来,张永夜吸引了太多人关注,想指望他无人问津显然不现实。 “都是姬光的错。” “若不是他让张永夜产生能被我收徒的错觉,张永夜根本不会那般张扬高调!” 骆长歌有气无处撒,把姬光的罪状多记了两条。 …… 等到傍晚来临,外门弟子的斗法落下帷幕,角逐出最终的百强人选,由天宗大长老为众人颁发身份令牌,宣布从此刻起,他们全都晋升成名正言顺的内门弟子,并告知众人内门和外门的差别。 张永夜对此完全不上心,向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核实: “我因为看大长老不顺眼,一拳捣在他脸上,然后被他反杀了,怎么样?” ------------ 19:宗主大人,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女人吧? 仙帝预感回复道:“请本体活的耐烦一点,自杀之道不可取。” 张永夜不死心,继续核实:“我因为厌恶天宗环境,在某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叛逃离去,结果在天宗的捉拿过程中不幸战死,可以吗?” 仙帝预感:“请本体有点逼数,不要做超出自身实力范畴的蠢事,自杀之道不可取。” “……” 张永夜没辙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我怎样! 叹口气,算了,毁灭吧,累了。 大长老正在告知众人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区别,忽然听到一声叹息,偏头扫去,见是张永夜搞出小动作,顿时对这位不安分的弟子愈发不顺眼。 外门大比虽然落下帷幕,可内门大比还没结束,内门要角逐出十强人选,时间拖的更久一些。 大长老安置好新晋的一百名内门弟子,便飞到论道峰另一边主持内门大比,百强众人闲来无事,也跟着过去观摩师兄师姐之间的斗法。 张永夜求死心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向仙帝预感核实: “我因为嘴馋,去山里打野味,不小心误食毒蘑菇,被毒死,怎么样?” 仙帝预感:“没事的,下辈子转世轮回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行。” 张永夜:“……” 既然下辈子还要转世轮回,那就说明这个死法肯定不行。 “我勤奋好学,即便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也依然在一株大树底下修炼武道,可苍天无眼,降道雷把我劈死了,可以吗?” 仙帝预感:“可以,下辈子注意一点就行。” 张永夜干脆破罐破摔:“我垂涎骆长歌美色,请求她当我的道侣,她恼羞成怒一剑砍死我,行吗?” 仙帝预感略作沉默,回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永夜至暗仙帝自然也不例外,本体尽管这一世追美失败,但日后能以巅峰状态归来,送她几十亿泼天造化。” 张永夜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卧槽,这个死法居然行! 只是有点没想到,我原来是一个LSP? 张永夜当即朝长老区域扭头看去,双眼火热望向最高处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 好巧不巧,骆长歌这会儿也在悄悄观察他,两人的目光迎面撞了个正着。 “他那是什么眼神!” 骆长歌呼吸一窒,只觉得张永夜的目光灼热滚烫,其中还夹杂了某种视死如归的觉悟,让她的心脏不禁漏跳半拍,连忙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他为什么突然用那种目光看我?” 骆长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内心不安的预感很强烈。 难道这厮为了进入自己视野,又打算折腾出什么大动静? …… 起初的激动过后,张永夜很快冷静下来。 虽然仙帝预感认可他的死法,但他未必能如愿以偿,毕竟他昨晚连骆长歌的女儿身都撞破了,骆长歌也没有对他痛下杀手。 只是简简单单的示爱,大概率还是无法让骆长歌起杀心,除非,自己做的更过分一点,比如…… “我垂涎骆长歌美色,担心追爱失败,便利用她女儿身的秘密威逼胁迫,对她说,宗主大人,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女人吧?然后骆长歌恼羞成怒,一剑杀了我,这样行吗?” 仙帝预感这回沉默的时间比刚才还要久一点,给出答复:“因为太刑了,所以不行。” “永夜至暗仙帝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从不做卑鄙下流之事,还请本体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 张永夜大感失望,他有种预感,如果他选择胁迫骆长歌,他的死亡率将高达百分之百,可惜这个死法不被认可。 这时,周围忽然爆发巨大的哗然动静,张永夜抬头看去,原来是内门弟子角逐出最终的十强人选。 “冯留白师兄太无敌了,内门弟子里面没有一个能在他面前走过三招。” “据说冯留白师兄已是半步金丹期,是当之无愧的内门第一人!” “宗主最后一位亲传弟子人选,十有八九就是冯师兄了吧?” 观战席的众人议论纷纷感叹道。 张永夜疑惑:“冯留白,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他仔细回忆一番,昨晚骆长歌在湖中沐浴时,他躲在湖底听到骆长歌提到冯留白一句,似乎真有要收冯留白为徒的意思。 “那个人就是冯留白吗?” 张永夜打量擂台中央的黑袍青年,见对方面相阴柔细皮嫩肉,十足的小白脸派头,周身鼓荡起强大灵力。 与此同时,长老区域,大长老对骆长歌恭敬道:“宗主大人,内门已经角逐出十强人选,你可以从中钦定一位亲传弟子了。” 骆长歌正在思索张永夜刚才那道目光的含义,闻言一怔。 这就结束了吗? 内门的斗法我一场都没看啊。 都怪姬光!全是他平白无故生出事端,害我的注意力都被张永夜分散了。 “内门当中,当属冯留白修为最深,资质最佳,宗主大人不妨就把他收下。”有长老笑呵呵建议。 骆长歌露出沉吟状。 冯留白确实是她的第一候选人,可她对冯留白的了解还不够多,亲传弟子毕竟关系重大,岂能一场斗法都不看就盲目收徒? 于是,骆长歌稳妥道:“让十人再角逐出最终胜者,我将收下最终胜者为徒。” 此话一出,长老们全无异议,认为骆长歌是想再磨砺冯留白一二。 一旁的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却是错愕了,听师尊话里的意思,最后一个亲传名额她真的要给冯留白? “不对啊,师尊如果收最终胜者为徒,那小师弟怎么办?”裴红衣朝姬光和白薇命发去传音,疑惑不已,“我对那位冯留白一点都不感冒!” 姬光理智分析:“淡定,师尊肯定有他的考虑,尘埃没有落定之前,稍安勿躁。” …… “大比继续进行,宗主大人亲口发话,最终胜者将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大长老冲天而起,向擂台上的十人宣布道。 “最终胜者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冯留白嘴角掀起笑意。 ------------ 20:我垂涎骆长歌美色 冯留白绝非盲目自信,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只要那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不出,内门里当属他的修为最高深。 “宗主大人一定是在为我铺垫造势,内门十强配不上我,他想让我夺得内门第一人的称号,一举名震天宗,所以才发话要收最终胜者为徒!”冯留白兴奋暗想。 “既然宗主大人有此心思,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失望?我定要以最强横的姿态,将所有竞争对手碾压击溃,亲传弟子的名额必须是我的!” 冯留白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因此等抽签结束,冯留白再次与对手开始斗法切磋时,他倾尽全力没有半点留手,以绝对的修为优势将对方打飞出擂台。 “冯师兄简直像一个战神!” “太强了,我就算再修炼二十年,只怕也没有当冯师兄对手的资格。” 观战席的众人发自肺腑钦佩道,尤其是刚从外门晋升到内门的一百名弟子。 与内门大比相比,他们先前经历的外门大比仿佛小孩子打架一般,双方压根不在一个层次,那十位内门弟子全是筑基后期修为,他们全力爆发之下,法技威能恐怖又壮观,甚至连脚下的擂台都被打碎成粉尘。 “这个冯留白,果然有点东西啊,另外九人虽然和他并列内门十强,但都和他有不少的战力差距……” 张永夜脸上浮现些许动容,他不是为冯留白的实力而动容,而是为冯留白出手的狠辣程度而动容。 冯留白出手每一招都是致命攻势,力求一击破敌管杀不管埋,以致于有位内门弟子一时大意被他打碎了道基,幸好长老救助及时救下他一命,只不过命虽然保住了,碎裂的道基却无法挽回。 “他想在骆长歌面前尽可能表现,所以出手才这么凶狠吗。” 张永夜若有所思猜测,随即感到巨大懊恼。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心狠手辣的对手?” 与冯留白相比,之前和他斗法的花十骨、郑伦、花百骨三人,简直就是单纯善良的小羊羔。 “我如果匹配上冯留白,早就凉的透透的了,何至于像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等……或许,我可以跟冯留白匹配上?” 张永夜灵光一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道大胆的想法。 他将信将疑向仙帝预感核实: “我垂涎骆长歌美色,想要成为她的亲传弟子跟她近距离乃至负距离接触,无法容忍她当着我的面收别的男人为徒,故此一怒之下向冯留白发起挑战,可惜我不是冯留白对手,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命丧当场,如何?” 仙帝预感回复:“永夜至暗仙帝战天斗地,曾背负天渊,需一只手托举原始帝城,照样无敌于诸天万界,一生从未懦弱退让过,为爱慕之人冲冠一怒,死得其所矣。” “居然可以死!” 张永夜狂喜过望,惊喜的像天上掉下馅饼一样。 他能肯定,以冯留白心狠手辣的心性,两人一旦交手,他绝对没有活路走! 而这时,擂台上的斗法正好分出结果。 九位竞争对手全部被冯留白强势击溃,成为整轮内门大比的最终胜者。 “宗主大人,我是内门弟子中的第一人,恳求宗主大人收我为徒!”冯留白朗声叫道,单膝下跪,满脸狂热仰望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 霎那间,在场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骆长歌。 万众瞩目之下,骆长歌神色略显迟疑。 几场斗法观摩下来,冯留白并没有让她满意,觉得对方杀心过重了,明明有几次他可以在不伤害对手前提下赢得斗法,他却非要施展杀招重创对方,只为了彰显他的实力。 其实,冯留白的做法谈不上对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算正常,只是骆长歌单纯不喜欢杀心太重的人。 可天道之争即将到来,事到如今,骆长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挑选附和她喜好的弟子,只能矮个子里面拔高个。 不收冯留白,难道还能收张永夜不成? 那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骆长歌摒除心中杂念,正欲开口答应下冯留白—— “内门第一人?呵呵,恕我不能认同这个说法!” 一道冷笑声突兀响起。 骆长歌一愣,循声看去,见张永夜拖动重伤之躯,一瘸一拐走上冯留白所在的擂台,他半身染血的背影倒映在瞳孔中,显得尤为壮烈。 “你是何人?” 冯留白充满敌意逼视张永夜,同时施展望气术窥探,仅一眼就看出对方炼气中期的修为。 张永夜沉声道:“我是新晋内门弟子,张永夜。” 观战席的众人都被他这一出搞懵了,面面相觑。 张永夜刚才在外门大比中闹出大动静,导致许多长老弟子都认识他,可这会儿那些认识他的人又觉得他很陌生。 “放肆!” 大长老勃然怒斥:“宗门大比,岂是你撒野胡闹的地方,张永夜,给我滚下去!” 张永夜摇头,认真道:“大长老,我是上来跟冯师兄斗法的,等我和冯师兄胜负分晓了再下去也不迟。” 大长老闻言呆了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张永夜镇定向众人解释:“宗主大人要收内门第一人为徒,我刚通过外门大比晋升成内门弟子,自然也在宗主大人的收徒人选当中,故此前来挑战冯师兄,我只要胜了冯师兄,内门第一人就是我。” 这句话犹如一枚炸弹,在论道峰炸开惊涛骇浪。 “张永夜要挑战冯师兄??” “这不是粪坑旁边打地铺,找屎吗!” “我知道他很勇,但他也不能这么勇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了吗?” 众人哗然沸腾,不可思议至极。 宗主宝座上,骆长歌美眸发怔,想起不久前张永夜那束灼热滚烫、充满视死如归觉悟的目光。 原来,他那一眼,向自己传达的是这个意思么…… “我就知道,师尊肯定不会收下冯留白,张永夜才是我们的小师弟!”裴红衣激动传音道。 “这一幕,必是师尊和小师弟事先串通好的!” ------------ 21:骆长歌出手 姬光同样激动:“师尊果真老谋深算,一切进展都在他掌控之中!” 白薇命欲言又止,她想的比较多,不能理解,就算一切进展都是骆长歌事先安排好,可当前局势该如何破解? 冯留白修为精深,已经达到半步金丹期,远比花十骨、花百骨那样初入筑基期的外门弟子强大,哪怕张永夜施展天宗密法破天均,也不可能撼动得了冯留白。 …… “你要挑战我?” 擂台上,冯留白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被张永夜气乐了:“你一个筑基期都不是的新晋内门,拿什么挑战我?” 张永夜正色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有一招法技足以击败师兄,师兄千万不要小瞧我。” 冯留白嗤之以鼻。 台下众人则觉得既好笑又荒唐。 这已经不是张永夜第一次搬出法技吓唬人,之前外门大比的时候,张永夜每次开始斗法之前都要向对手强调他掌握了法技。 刚开始,众人真以为他有某种神鬼莫测的法技,可随着这种伎俩使用次数越来越多,张永夜始终一次法技都没用过,众人便明白他口中的法技纯属子虚乌有。 再者说了,就算他真的掌握法技又能怎样?他和冯留白的修为差距如同天渊,根本不是法技所能追平的。 “张永夜,你够了!” 大长老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当即就要命人把张永夜抓下擂台结束闹剧,忽然,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打断道: “张永夜,你退下吧,我心中已经有了收徒人选。” 骆长歌平静道,尽量不刺激他的自尊,想通过委婉的说法让他打消被自己收徒的决心。 然而,这个求死的机会对张永夜而言堪称完美难得,他不能再错过了,眼神坚定与骆长歌对视,反驳她:“宗主大人,你心中的收徒人选是错误的!” “宗主大人的亲传弟子,必须是天宗里面最出类拔萃的天才,冯师兄固然优秀,但比我仍差了很多,只有我才有被宗主大人收徒的资格。” 骆长歌被他噎住。 其余长老弟子目瞪口呆,觉得张永夜一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的话,他为什么明明那么普通,却又能那么自信? 众人便很想叫张永夜醒一醒,半步金丹期的人是冯留白,不是你张永夜啊! “竖子,你敢羞辱我!” 冯留白眼中迸发出强烈杀机。 在他看来,张永夜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随手便能碾死,可就是这样的蝼蚁,竟然当着骆长歌的面抹黑他,气的他差点控制不住暴走。 张永夜巴不得冯留白杀意越强烈越好,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保持和骆长歌对视:“所以,请宗主大人给我个机会相信我,我一定会击败冯师兄,用事实证明,我才是你最适合的收徒人选。” 骆长歌无语。 冯留白咬牙切齿,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奶奶的,这已经是当面抽自己大嘴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大长老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你就跟冯留白比一场,叫你输的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先前张永夜在外门擂台上煽动人心,本就让大长老十分不满,现在又搅乱骆长歌的收徒场合,更是令大长老对他厌恶至极,这般不知死活的家伙管他干嘛,死了一了百了,省的再败坏天宗风气。 “多谢大长老成全。” 张永夜拱手施礼。 他当然知道大长老对他不怀好意,他需要的正是不怀好意,所有对他怀有恶意的人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冯师兄,你也听到了,为了向宗主证明我才是内门第一人,接下来我将摧枯拉朽击败你。”张永夜转过头,终于用正眼看冯留白,表情风轻云淡。 冯留白剧烈颤抖,快被气糊涂了。 区区蝼蚁,也敢妨碍我成为宗主亲传弟子,狗东西入娘贼,受死吧! “炎兽乱波掌!” 冯留白嘶吼道,二话不说施展最强法技,霎那间,大量火焰从他拳头表面迸发涌现,凝聚成一尊巨兽虚影,裹挟可怕威能朝张永夜迎面撞去。 “来的好!” 张永夜双眼精光大绽,冯留白拳头上的巨兽虚影还没砸来,他就先感受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死亡威胁。 这一拳,他绝对挡不住! 这一拳,绝对能把他轰杀的连渣都不剩! 冯师兄,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心狠手辣,就这样痛痛快快的把我干死吧! 张永夜兴奋的情难自制,竭尽所能鼓荡灵力,右拳绽放出刺眼的霞光,悍不畏死与冯留白迎面对冲。 就在此刻,一道白袍人影忽然闪现到两人中间。 张永夜心里一咯噔。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怕是要出意外了…… 在其余长老弟子的视角里,只见白袍人影伸出手掌,分别抓住冯留白拳头表面的巨兽虚影,以及张永夜绽放灵力霞光的右拳,脚步一错旋转半圈,仿佛投掷标枪一般,将两人扔向远处论道峰的山体。 “轰!” 一声剧烈爆鸣,冯留白拳头表面的巨兽虚影径直砸进山体深处,致使岩壁大面积坍塌破碎,形成一道直径数十丈的坑洞。 反观张永夜,他的拳头只在山体表面留下一道脑袋大小的坑洞,随后就重重摔在地上。 “哪个老六又坏我好事!” 张永夜强忍伤痛抬头,目光愤怒扫向擂台,见阻止冯留白杀死他的老六不是别人,正是骆长歌,她面无表情盯着山体表面的两道坑洞。 冯留白对张永夜存有必杀之心,被人打断攻势心里也是十分恼怒,不过当他看清白袍人影的面容,心中的恼怒顷刻消散,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山体。 “那就是你所谓的法技么?” 见张永夜留下的坑洞只有脑袋大小,冯留白忍不住讥嘲冷笑。 就这垃圾一般的货色,也配当自己对手? 观众席的众人则被冯留白造成的数十丈巨坑震撼到了,不断大呼小叫惊呼失声,至于另一道坑洞,根本没有人关注。 ------------ 22:大反转 “冯师兄这一拳气吞山河啊,差点把整块岩壁都轰烂了。” “还好宗主大人出手及时,否则就凭张永夜的小身板,早被轰杀的灰飞烟灭了。” “呵呵,张永夜口中的法技,就是一个笑话。” “……” 众人咂舌,议论纷纷。 骆长歌盯着山体看了片刻,将视线转移到下方的两人身上,宣布道:“这一战,胜负已分。” 冯留白嘴角掀起狂喜弧度。 张永夜只觉得心态再次崩塌,这么完美难得的求死机会,自己居然还能失败,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死啊! 骆长歌看着两人,继续道:“你是内门第一人,从此刻起,张永夜,你就是我的第四位亲传弟子。” 冯留白跪拜感激:“多谢宗主大人,弟子愿意为师尊肝脑涂地……” 说到一半,冯留白突然愣住,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宗主刚才说谁名字来着? “张永夜是内门第一人??” “怎么可能,宗主大人说错名字了吧。” “最终胜者明明是冯师兄啊!” 观战席的众人也察觉异样,传出骚乱动静。 “宗主,你是跟我说话?”张永夜惊异。 骆长歌还未开口,冯留白就急吼吼纠正:“那道大坑是我留下的,宗主大人,你别看错眼了!” 骆长歌平静道:“我没看错,这一战是张永夜赢了,你不如他。” 此话一出,冯留白宛如遭遇当头棒喝,懵逼了。 观战席原本窃窃私语的动静,猛然拔高一大截。 大长老皱起眉头。 姬光等人则感到不安,忧心忡忡:“师尊就算是护短,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的偏袒小师弟啊,别人肯定不会服气……” “宗主大人,我不服!” 冯留白悲愤吼道:“如果宗主大人没有插手救下张永夜,我刚才一定能击败他,我才是胜者!” 骆长歌点头:“放心,我会让你服气的。” 她玉手一掀,一圈无形灵力层层叠叠扩散开,在论道峰山体表面吹拂而过。 “轰轰轰!” 灵力吹拂下,张永夜留下的那道脑袋大小的坑洞,瞬间急剧扩大,无数石块哗啦啦崩碎解体,显露出一道将整面山体贯穿打透的恐怖拳印,那道拳印不仅将论道峰打的前后通透,面积范围更是另一道坑洞的数十倍! “……” “……” 寂静! 整座论道峰像是死一般寂静!! 全场众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看着那道显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拳印。 大长老等一众天宗高层,脸上甚至浮现骇然神色。 骆长歌打破沉默,对冯留白道:“我刚才救的人不是张永夜,而是你,他那招法技,你就算突破到金丹期也挡不住。” “嘶嘶嘶嘶……” 众人闻言齐刷刷倒抽凉气,将整座论道峰抽成真空地带。 “原来,我们所有人都误会张永夜了!” 有人后知后觉,用震撼一百年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张永夜真的掌握一门恐怖法技,他没有骗人!” “叫什么张永夜,还不叫张师兄!” “张师兄我错了,你才是真正的内门第一人!” “这一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恐怖如斯!” “张师兄,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天宗唯一的神话……” 人群中,花百骨欣喜万状拉着白发妇人:“师尊你快看,早就和你说我没有被张师兄哄骗,还好我和姐姐认输及时,不然我们两姐妹都栽在他手上啦!” 白发妇人讷讷无言,深感张永夜此子深藏不露。 冯留白无视众人的喧哗,张大嘴巴,面露痴傻之色看着拳印,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特么能是张永夜干出来的?” 张永夜同样张大嘴巴面露痴傻之色,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特么能是我干出来的?” 我明明就是一个骗子,啥法技都不会……骆长歌你老实交代,你丫的是不是给我作弊了! “不,我不相信!张永夜只是一个炼气期啊!” 冯留白吼道,悲愤且绝望,气急攻心之下,喷出一口心头血,倒地昏死过去。 骆长歌不再理会他,面色柔和看向张永夜:“日后,你要改口叫我师尊了。” 张永夜:“……” 他很想说,谁想当你亲传弟子啊,我只想被冯留白干掉,你瞎捣什么乱! “完了完了,骆长歌是一个不折不扣老六,连被我撞破女儿身的秘密都不肯杀我,我今后落在她手里,还能有死路?” 一念至此,张永夜悲愤交加,只觉得人生黯淡无望,气急攻心之下仰天喷出一口心头血,步冯留白后尘昏死过去。 骆长歌见状面色一紧,立即闪掠到张永夜身旁,释放灵力感知他的身体状况,见他气息平稳生命体征正常,顿时又松口气。 “伤势过重,支撑到极限了么?” 张永夜每一场大比,骆长歌都在暗中关注,深知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么艰险,多次徘徊鬼门关边缘,堪称九死一生 而他做的那些,全是为了能被自己收徒,这让骆长歌如何不感动,看着张永夜沾染全身的血液,她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心疼。 “师尊,师弟他怎样了?”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飞掠到近前,关心询问。 骆长歌迅速收敛眼中的心疼神色,平静道:“没什么,伤势发作而已,你们现在带他去丹药堂医治。” “好的!” 姬光抱起张永夜,连忙火急火燎飞往丹药堂方向。 由于宗门大比的缘故,论道峰设有丹药堂分部,专门给一些在斗法中受伤的弟子治疗伤势,但张永夜浑身血呼啦嚓的,伤势肉眼可见的严重,姬光自然不可能带他去分部医治,而是直奔丹药堂总部。 约莫半刻钟后,姬光三人赶到目的地,呼唤丹药堂堂主葛长老,让他赶紧救治张永夜。 丹药堂的某间厢房,张永夜双眼紧闭躺在床榻上,葛长老一只手落在他胸前,仔细感应他的伤势,越感应他的脸色就越凝重,到最后凝重的近乎于难看。 姬光见状很不安,试探道:“葛长老,我们的师弟还有救吗?” ------------ 23:和师尊的秘密差不多大【求推荐票!】 葛长老默然不语,摇摇头。 姬光等人心脏一紧。 过了片刻,葛长老才缓缓道:“你们送过来的太晚了。” “怎么会这样……” 姬光失魂落魄,他虽然跟张永夜只认识一天不到,但已经被他英勇无畏的豪杰气概折服,也发自内心认可张永夜成为他的师弟。 心里正难过着,忽然,姬光又听到葛长老补充说:“他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你们现在送到我这里,根本没用。” “……” “哈??” 裴红衣率先反应过来,追问:“葛长老,你什么意思?” 葛长老紧锁眉头,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不对,他的伤势不是痊愈……而是根本就没受过伤!气血旺盛的仿佛一鼎烘炉,老夫坐镇丹药堂数十年,从来没见过气血如此旺盛的炼气期弟子……” “我们师弟受了伤的。”裴红衣反驳他,“你没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吗,他在宗门大比上差点被人打死,鲜血溅了一擂台。” 姬光和白薇命接连附和,张永夜跟别人的斗法经过,他们都亲眼目睹。 葛长老闻言更加疑惑,思索良久,眼中忽然闪过精光。 “老夫明白了,这小子一定拥有某种特殊血脉,所以伤势才能痊愈的如此迅速!” 说着,他兴奋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刃,满脸跃跃欲试:“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极其罕见,只在古籍中记载,老夫或许可以通过解剖研究他的肉身,开创出全新的医道,造福苍生黎民!” 如果张永夜现在是清醒状态,肯定会被葛长老造福苍生黎民的壮举感动,然后无私献身,解剖哪里够?要研究就研究一把狠的,直接肢解切片! 可惜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清醒。 姬光抓住短刃,吓一跳:“葛长老,师尊已经将师弟收为亲传了,你如果敢解剖师弟,师尊马上就来解决你。” 葛长老遗憾不已,叹息连连看着张永夜充满诱惑的肉身。 “既然是宗主亲传弟子,自然不能碰,可惜了,这么完美的身体,肯定隐藏着大秘密……” 姬光感觉他眼神不对劲,不敢再把张永夜留在丹药堂,随即抱起他飞掠离去。 …… …… “哧溜哧溜。” 不知昏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张永夜感觉有一个香香滑滑的条状物磨蹭他的脸,睁开眼睛,一颗硕大虎头出现在他面前,似乎把他当作某种美味的食物,舔舐的津津有味。 “又是你这只白虎,滚开!” 张永夜一巴掌拍在白虎脑门上,认出对方正是骆长歌饲养的宠物,名为雷鸣。 雷鸣挨了打也不发怒,嗷唠一嗓子,屁颠颠往屋外跑。 一觉睡醒,张永夜只觉得整个人神采奕奕,体内气血旺盛的近乎沸腾,除了太过精神以外,没有半点不适感。 “武神之躯给我的影响太恶劣了,明明不久前受了那么多重伤,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增加我的寻死难度吗?” 张永夜发了一会儿愁,打量四周,见他处在一间典雅古朴的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幽香,窗外阳光明媚。 “这里应该是骆长歌居住的宗主峰。” 张永夜根据雷鸣得出猜测。 一想到骆长歌他就蛋疼,他非但没在宗门大比上寻死成功,反而还误打误撞成为骆长歌的亲传弟子,鬼知道那个老六会怎么对付他。 “你醒了。”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声音,骆长歌走进厢房,目光平和落在张永夜身上。 雷鸣比哈士奇还活泼,绕着骆长歌不断转圈,尾巴甩的仿佛拨浪鼓。 虽然眼前只有一只白虎,张永夜却心里门儿清,深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两只白虎。 “拜见宗主。”张永夜拱手行礼。 “你叫我什么?” 张永夜头皮发麻,不得已改口:“拜见师尊。” 同时他心里忍不住吐槽,与骆长歌娇嫩轻柔的真实声线相比,她伪装出来的低沉嗓音听起来好不自然,给人一种威严满满的感觉。 “先不着急改口,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骆长歌淡淡道。 张永夜搞不懂她的心思,以为她要跟自己算那晚的帐,忐忑道:“什么解释?” “你身体很不正常,丹药堂的长老没有给你提供任何医治,你凭借自身修复能力就令伤势全部痊愈,如此反常的表现,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说话的时候,骆长歌目不转睛观察张永夜表情变化,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在她不怒自威的眼神压迫之下,寻常人根本不敢说谎,就算说谎也能被她看出端倪。 张永夜欲言又止。 他身体之所以反常,全是融合武道分身的缘故,可在没有踏破轮回归来之前,他仙帝转世的秘密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此事说来话长……” “你长话短说。” “……好嘞。” 张永夜大脑飞速运转,武道分身不仅强化他的体质,连他的思维心智也得到强化,很快就想出一套说辞,故作为难道:“这件事是我最大的秘密,和师尊的秘密差不多大……” 骆长歌微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俏脸泛红心中羞恼。 张永夜自顾自道:“我自幼体质特殊,无论受伤还是生病,都能很快痊愈,有一年我遇见一位游方道士,他为我诊断根骨,说我的体质世所罕见,任何人只需吃下一块我的血肉,就能延年益寿无病无灾,甚至如果把我炼成丹药服下,还有长生不老的效果。” 听到这,骆长歌内心动容,顾不上追究张永夜刚才言语中的冒犯。 她明白游方道士并非胡说,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张永夜的特殊血脉确实价值非凡,比如丹药堂那位心心念着要把张永夜解剖研究的葛长老。 “分别之前,游方道士嘱咐我,千万不能被修士发现我体质特殊,否则他们会把我抓去炼制长生不老丹,于是我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张永夜越胡诌越佩服自己,这谎话编的,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 24:本体,你怎能堕落的如此舔狗? “原来如此。”骆长歌恍然大悟。 “他的叮嘱是对的,自古以来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更何况神州大陆的魔修不在少数,你的特殊体质一旦暴露,随时可能为你惹来杀身大祸。” 张永夜想了想,笑道:“以前我也对游方道士深信不疑,可现在看来,他多少有点危言耸听的成分。” “如果我的特殊体质真有长生不老的作用,我倒情愿被师尊炼成丹药吃了,好助师尊寿与天齐仙福永享。” 话音落地,偌大一间厢房瞬间变的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见雷鸣“扑哧扑哧”哈气的声音。 张永夜内心咯噔一下,抬起头,见骆长歌正用一种极具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你真的愿意被我炼成丹药吃了么。”骆长歌轻声询问,刻意伪装出来的声线不再像刚进门时那般低沉威严,而是趋向于中性。 “难道我还能获得这种死法??” 张永夜既惊又喜,赶紧向仙帝预感核实死法:“我因为垂涎骆长歌美色,为了博取芳心,甘愿被她炼成丹药服用,这很合理吧!” 冥冥中的仙帝预感稍作沉默,痛心疾首回复:“本体,你怎能堕落的如此舔狗?罢了罢了……待你踏破轮回归来,再用几十亿泼天造化报复回去。” 合理就好! 张永夜心中大定,毫不犹豫道:“我这条命本就是师尊赐予,倘若师尊需要,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骆长歌沉默无言,心中却已是柔肠千转。 她承认,她当时全是出于感性一时冲动,才放弃冯留白选择张永夜。 可是现在,她丝毫不为她的冲动后悔。 能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弟子,是她的幸运,怎么能不感性冲动?如果当时放弃的人是张永夜,她才应该后悔。 “师尊,你需要我吗?” 张永夜双眼炯炯发亮凝视她,感觉骆长歌就快抵御不住长生不老的诱惑,要向自己出手了。 “嗯……”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来吧!” 张永夜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迫不及待:“要我自己去找来丹炉,起锅烧水吗?” 骆长歌深深看他一眼,将他此刻的模样烙印铭记。 “这是天宗核心功法唯我独天功。”骆长歌玉手一掀,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本古籍,扔到床榻上,答非所问道。 “你今天先将功法浏览一遍,有不懂的可以去找姬光他们解惑,明日再来我住所,我仔细教你。”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便要走。 张永夜不明所以,叫住她:“师尊,你不拿我炼丹了?” 骆长歌脚步一顿,柔声道:“放心,只要我还在天宗一天,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你的安危……我对你的期望,不比姬光他们小。”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不仅宣告张永夜此次求死失败,还给他带来无比巨大的惊恐,以致于他都懵掉了,大脑混沌空白。 骆长歌对张永夜的平静反应有些诧异,回过头,见他被感动的呆呆愣愣,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雷鸣飞掠离去。 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我的安危…… 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我的安危…… 世界上还有比这句更恶毒的承诺吗? 你怎么说得出口! 张永夜彻底搞不懂骆长歌的心思了,觉得她是不折不扣的老六,明明上一秒还回复说需要拿自己炼丹,结果下一秒又放话要庇护自己。 闹的哪一出? 这丹你还炼不炼了,倒是给句准话啊! 等张永夜回过神,屋子里已经没有骆长歌的身影,他急忙追出门,自然没追上骆长歌,却是望见远处有两道一青一红的人影。 裴红衣和白薇命依然是那天晚上的装束,一个身穿红色裙袍,一个身穿藏青裙袍,也不知这两天她们有没有洗过澡 “小师弟,你醒啦,快来这边!” 裴红衣注意到张永夜出门,冲他招手呼喊。 张永夜定了定神,认为骆长歌性情诡变反复无常,最好要对她有一个充分了解再去打交道。 而他那三位名义上的师兄师姐,就是他了解骆长歌的最好渠道。 于是他朝裴红衣和白薇命走去。 来到两人跟前张永夜才发现,原来姬光也在场,刚才之所以没注意到姬光,全是因为他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双手双脚被绳索绑缚住,倒吊在半空中,远远望去仿佛一截树桩。 “师弟,早上好!” 姬光保持倒吊姿势,笑容和煦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姬师兄,你这是干嘛?” “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而已。”姬光含糊敷衍。 “修行为什么要绑住手脚?” “……所以说,这是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 “大师兄,你别死要面子嘴硬了。”裴红衣毫不客气拆他台,“就老老实实告诉小师弟,你是被师尊吊起来惩罚呗。” 姬光顿时泄气,懊恼抱怨:“不知道师尊今天怎么了,早上觐见他的时候,我前脚刚刚迈过门槛,就被他责骂训斥一顿,还用绳索把我吊起来……难道是因为我当时左脚先进门?” 张永夜闻言心中暗惊,愈发认定骆长歌是个反复无常的老六,姬光可是她的亲传大弟子,就因为左脚先进门,至于把人五花大绑吊起来吗? “丢人的事不说了。”姬光话锋一转,对张永夜笑道:“师弟,我们前天晚上和你说的没错吧,师尊最后果然收你为亲传弟子了。” 张永夜心情复杂,为了从三人口中了解到骆长歌的情报,不动声色点点头:“没错,果真被师兄一语成谶了。” 姬光哈哈大笑:“虽然师弟你在宗门大比上的表现确实很亮眼,不过我也从中为你起到不小的作用!” “什么作用?” 姬光傲然道:“我将前天晚上你向师尊吐露的心声告白,一五一十全部转述给师尊了!” “尽管师尊当时听完没什么反应,但以我对师尊的了解,他内心肯定感动无比,毕竟你吐露的心声,是那么的真诚肉麻,连我听了都掉一地鸡皮疙瘩,师尊如果是女人的话,估计都要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哈哈哈。” ------------ 25:真正的老六 “玩归玩闹归闹,大师兄,你别拿师尊开玩笑。”裴红衣生气训斥道,“师尊将来一定会娶我的,才不会对其他人倾心!” 一旁神色从容淡然的白薇命,也皱眉提醒:“大师兄,话不能乱说,让师尊听到又要惩戒你了。” 姬光意识到不妥,讪讪尬笑:“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师尊又不可能是女人。” “师弟那晚的告白确实让人肉麻的不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雷鸣听了都要感动,师尊最终把师弟收下,我的转述必然有起到一些作用……” 张永夜原本以为姬光说他在收徒一事中起到作用,只是吹牛,可听着听着,他逐渐感觉不对劲,隐隐有股我们中出了一个老六的顿悟感! 他前天晚上的告白当然肉麻! 因为他那时候把姬光当成反派人物,为了最大程度刺激姬光杀死自己,什么话肉麻张永夜就挑什么话讲,俨然将自己描绘成骆长歌的死忠形象。 “骆长歌不会相信了姬光的转告吧!” 不会吧不会吧?骆长歌不会真以为我对她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吧?? 张永夜把自己代入骆长歌的角色换位思考,假如他是骆长歌,听完姬光转述的告白后,又看到自己为了成为她的亲传弟子,在擂台上奋不顾身拼命,甚至不知死活的向冯留白发起挑战……这怎么能叫她不相信! “先前骆长歌问我是否愿意被她炼成丹药,八成也是在试探我的忠心,试探的结果让她很满意,所以她才说没有人能威胁我的安危。” 察觉到真相后,张永夜一颗心凉飕飕的,咬牙切齿瞪着姬光。 姬光见张永夜神色颇为激动,豪爽笑道:“师弟,我虽然在你和师尊之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是我身为大师兄应该做的,你不用对我心存感激。” 我感激你个鬼! 原来,真正的老六不是骆长歌,而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张永夜气的好想把姬光打一顿,刚才他还觉得姬光因为左脚先进门被骆长歌吊起来很无辜,现在则觉得姬光一点也不无辜,这种老六就活该吊他个三天三夜! “多谢大师兄,这件事……我会牢记于心。” 张永夜不能暴露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得强作客气说道,打算等将来恢复仙帝修为,再还姬光颜色。 “我们都是自家师兄弟,说谢太见外了。”姬光大笑,他的性格一贯如此爽脆,有话直说。 “不过师兄弟归师兄弟,我有句丑话得和师弟说在前头,将来我们师兄妹四人是要朝夕相处的,时间一长难免日久生情,师弟若是寂寞了,大可找几个内门女弟子结为道侣,但千万不能打二师妹白薇命的主意!” 这是张永夜第一次听到白薇命的名字,那晚姬光和裴红衣都做了自我介绍,唯独白薇命没有。 顺着姬光目光看去,见白薇命身段高挑,容颜清丽绝美,浑身自带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质,与没衣服的骆长歌有几分相似。 姬光继续说:“二师妹已经和我结成道侣了,将来我登基成大乾皇帝,二师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大师兄,这些多余的话不要说了。”白薇命打断道,轻轻摇头。 姬光正色道:“不我必须说,师妹你是世上最温柔美丽的女人,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你起色心,而师弟的长相比我帅气多了,我绝不想看到你移情别恋到别人身上。” 白薇命:“……” 张永夜:“……” 你个老六还挺有自知之明。 在张永夜看来,姬光相貌偏向粗犷,与清丽绝美的白薇命确实不太搭,仿佛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裴红衣撇嘴道:“大师兄,你对自己未免太没信心了,你可是大乾皇朝的大皇子,谁敢挖你的墙角?那不是找死吗。” 张永夜原本丝毫没有挖墙脚的心思,可听到“找死”二字后顿时有些心动。 好奇心驱使下,他忍不住向仙帝预感核实:“我垂涎二师姐美色,一系列操作后成功让姬光变成牛头人,姬光悲愤不已活劈了我……这死法合理么?” 仙帝预感:“节哀,下辈子注意。” 张永夜:“……” 与仙帝预感几次接触下来,张永夜已经明白,如果预感让他下辈子注意,那就说明他提议的死法不符合永夜至暗仙帝的人设,很不合理,属于故意自杀。 …… “哈哈哈,师妹说的是,况且师弟也不是那种挖别人墙脚的曹贼,对吧师弟?”姬光笑着看向张永夜。 张永夜面色凛然:“那是自然,师兄放心,我绝不会对二师姐存有非分之想!” 他刚才只是好奇试探,别说ntr白薇命的死法不合理,就算合理他也不会付诸行动, 姬光闻言极为放心满意:“我没看错人,师弟果真义薄云天具有豪杰气概。” “话又说回来,虽然师弟不能打二师妹的主意,但三师妹的主意还是可以打一打的,三师妹同样貌若天仙闭月羞花,不失为道侣的好人选……” “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裴红衣没好气怼他,“我眼光比师姐高多了,除了师尊我谁也看不上!” 随后她对张永夜警告道:“小师弟,你也不能打我的主意,自被师尊收徒那日起,我就决定这辈子非师尊不嫁了,你要认清自己师弟的位置。” 张永夜:“……” 他很想说我根本没想过打你们谁的主意,我现在只想找死,没心情找什么狗屁道侣。 无语的同时,张永夜还有些好奇,看裴红衣坚定的小表情,她似乎真的非常爱慕骆长歌。 如果哪天,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倾心的人其实是个女人,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在裴红衣满含警告意味的注视下,张永夜沉默片刻,开口道: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你们放心,我谁的主意都不打,平时只需给我充分的私人空间就好,我有传统手艺。” ------------ 26:天道之争 尽管裴红衣不知道“传统手艺”是什么,但听张永夜承诺不会打自己主意,警惕的小脸立即恢复往日灿烂活泼的笑容。 裴红衣入门时间最晚,以前在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中一直排行老末,如今张永夜到来,让她小师妹的地位提升一档,心情十分开心。 随后三人告诉张永夜,他们此刻处于宗主峰外围地带,是天宗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每个人在这里都有一栋独立住所,平时倘若没有骆长歌召见,或者发生特殊情况,谁都不能擅自前往宗主峰内围。 前天晚上他们之所以闯进宗主峰内围,全是因为被骆长歌挥剑的威势惊动,以为有魔修潜伏进来。 “小师弟,师尊早上和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把唯我独天功交给你?”裴红衣满脸好奇宝宝状,问道。 张永夜想起骆长歌离去前留下的古籍,点点头:“有,给了。” “居然这么快就给了!我当初可是入门半个月以后,师尊才传授我唯我独天功,好偏心……”裴红衣表情有些吃醋,嘀嘀咕咕腹诽。 姬光附和道:“就算是我这个大师兄,也是在入门一段时间后才得到唯我独天功,可见师弟,师尊真的非常看重你。” 张永夜无言以对,如果放在一刻钟前,他尚且摸不清骆长歌心思,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真相了,明白骆长歌是被自己为她拼命的行为感动,把自己当成她的心腹弟子,故此偏心亿点点。 可他根本不想要骆长歌的偏心,有骆长歌庇护他还怎么找死?有苦说不出口。 白薇命柔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天道之争即将到来,师弟今天才被师尊收徒,师尊当然要在最短时间内帮他提升修为。” 说着,她看向张永夜:“师弟,既然师尊已经把唯我独天功交给你,你一定要勤加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筑基期乃至金丹期,否则天道之争那天你会无比危险。” “危险”二字,触动了张永夜的敏感神经,脱口询问:“什么是天道之争?” 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姬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师弟你原先是外门弟子,不知道天道之争实属正常。” “我现在就跟你介绍一下,提及天道之争,就不得不说起天宗和道宗之间的渊源……” 张永夜这一世是神州大陆土生土长的土著,对道宗有所耳闻,深知道宗和天宗一样,同为神州大陆一等一的宗门势力。 “话说一千年前,神州大陆百国林立互相争霸,将无数百姓拖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中。”姬光娓娓道来,从开天辟地说起。 “就在那个最黑暗的时代,我姬家祖先姬武神,以平民乞丐出身,开局一块碗征战天下,历时数十年将神州大陆大一统,创立大乾皇朝。” “姬武神老祖之所以能统一神州大陆,他麾下的道祖起到功不可没的从龙之功,道祖和姬武神老祖一样,都是千古无一的奇才,他感悟天道造化,开创唯我独天功和唯我独道功两门功法。” 说到这,姬光露出一脸悠然向往的神色,对姬武神老祖与道祖崇敬至极。 “道祖虽然开创出天功和道功,但他不知自己参悟的天道造化有没有错,也不知天功和道功孰强孰弱,于是他放弃开国元勋的荣耀权势,分别创建天宗、道宗两大宗门,并将宗主之位交给他的两位亲传弟子。” “坐化之前,道祖将唯我独天功传授给天宗宗主,将唯我独道功传授道宗宗主,并嘱咐两位宗主,让天宗和道宗每过一百年就举办一次天道之争,以此来验证天功和道功的强弱。” 张永夜若有所思,没想到天宗的来历居然是这样,即便以他永夜至暗仙帝的眼光来看,那位道祖也确实称得上一代奇才。 “天道之争和宗门大比一样,也是两个宗门斗法比拼吗?”张永夜问。 姬光点点头,又摇摇头:“斗法比拼的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另一拨是宗主的亲传弟子,象征着天功、道功老一辈与年轻一辈的较量。” “道祖坐化前留下遗言,每一任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只能收四位亲传弟子,天道之争开启时,先由八位亲传弟子比拼,哪一方弟子落败,哪一方宗主就必须让对手一招,倘若哪一方宗门连续两次天道之争落败,就得合并归入另一方宗门,从此道统不复存在。” 张永夜不解:“天宗和道宗一千年前就创立了,这么多次天道之争下来,二者还没分出胜负吗?” 姬光脸色罕见的凝重:“刚开始七百年,天道之争都是打成平手,历任宗主为了保全自身道统,在斗法中同归于尽,不过最近两百年,天宗和道宗各自赢下一场天道之争。” “因此,我们这一届的天道之争尤为重要,倘若师尊胜了道宗宗主,道宗就要抹除道统并入天宗,倘若师尊败给道宗宗主,我们天宗就要抹除道统并入道宗……” 裴红衣掷地有声打断:“师尊绝不可能败给道宗宗主,他是神州大陆最强的男人,最后必定是道宗并入天宗!” 姬光苦笑:“我当然也是这样希望,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弟子的比拼环节中赢下道宗的亲传弟子,为师尊争取领先一招的优势,强者交手,一招先手往往就能决定最终胜负……” 张永夜本以为成为骆长歌亲传弟子之后,他将很难再遇到危险,没想到竟然有天道之争这个大机缘等着他! 仅仅只是天宗的外门大比,就让他历经九死一生,倘若参加关乎道统存亡的天道之争,他岂不是要十死无生?! 想着这,张永夜骤然激动,向姬光追问:“大师兄,天道之争还有多久到来?” 姬光:“还有一年时间。” 他见张永夜情绪异样,以为他是在担忧,安慰道:“虽然师弟你现在才炼气中期,不过唯我独天功精妙无比,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师弟晋升金丹期了。” ------------ 27:冲师壮举 张永夜激动的心情,顿时冷却下来。 一年时间太长了。 在明知道自己只需被杀就能成为仙帝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耐心等待一年,恨不得道宗宗主的亲传弟子现在就能过来干死他。 “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修炼唯我独天功,争分夺秒提升修为,绝不在天道之争中拖师兄师姐后腿。” 张永夜郑重道,向三人告辞,返回骆长歌在宗主峰外围给他安排的新住所。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皆为有一个如此上进的师弟感到欣慰。 他们却不知,张永夜跟他们说的是违心话,他现在忙着散功还来不及,万万不敢提升自身修为,唯恐自己强到没人杀得死。 回到厢房,看着床上骆长歌留下的唯我独天功,张永夜心里好奇的像有蚂蚁在爬一样。 他投入轮回历练的十万具分身里面,有一具分身参悟的就是天道,而刚才姬光说,唯我独天功也是道祖参悟天道造化创造出来的法门。 道祖参悟的天道,和他那具分身参悟的天道,是会截然不同还是殊途同归? “我只瞄一眼,哪怕看的懂也绝对不修炼……” 张永夜试图说服自己,终究好奇心战胜克制欲,翻开唯我独天功第一页浏览。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无数枚晦涩深奥的文字映入眼帘,如同活物一般在纸张上扭曲挣扎,霎那间,各种道韵碎片在张永夜脑海深处涌现,眼看顿悟的快感就要天崩地裂喷发,吓的他赶紧合上书籍。 “太可怕了,仅仅只是瞄一眼,我就无师自通理解书中的每一段文字,连修为都要不受控制暴涨!” 张永夜心有余悸,怀疑自己只需多看几眼唯我独天功,天道分身就会和武道分身一样,自动过来找他融合。 “这本书有毒,是邪书,金瓶梅都比它有价值!” 他当即将唯我独天功扔进床底下,打定主意不再去碰。 可就算不翻阅唯我独天功,摒除心中一切念头,张永夜的修为也依然在不受控制的缓步增长,仿佛开了自动修炼的外挂,武道道果时时刻刻牵引着天地灵气融入他体内,滋养筋骨血肉,要把他身体进化武神之躯。 张永夜无法阻断天地灵气跟他融合,只能尽力抑制灵气融合的速度,别的修士都是拼命吸收灵气修炼,唯独他是拼命抵制灵气,生怕把灵气多吸收了一点。 “虽然我正在竭尽全力抑制灵气融合,但照这种速度下去,我就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一年后也肯定能突破金丹期。” 脑补一下道宗四个亲传弟子提着刀轮番上场、直至把刀砍卷刃了也砍不死自己的画面,张永夜就心慌的不行。 他不能呆在天宗等待一年,鬼知道一年后的他会变的多强,必须寻找其它求死之道。 可若想寻找其它求死之道,他就必须摆脱骆长歌的庇护,离开天宗,用什么办法能做到呢? “骆长歌之所以收徒庇护我,全是出于误会被我感动了,我要粉碎她对我的感动,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乃至于厌恶,如此一来,不需要我请求,她就会自动把我逐出师门。” “但是,我又不能摆烂的过于刻意,否则仙帝预感会判定我有故意找死的嫌疑……” 整个白天,张永夜都在思考如何让骆长歌对他失望透顶,一直到晚上,终于被他想出一套万全之策。 “骆长歌,我就不信,这回你还能被我感动,咱门师徒好聚坏散吧!” 一想到明天要做的冲师壮举,张永夜激动的睡不着觉,一整夜翻来覆去。 …… 翌日清晨,张永夜洗簌一番,干劲满满前往宗主峰内围。 经过小树林时,他看到姬光依然保持昨天的姿势吊在半空中,满脸愁苦表情,二师姐白薇命站在旁边手捧饭盒,一勺又一勺给他喂粥,面容温柔又美丽,宛如世间最贤惠的道侣。 “师弟,你要去哪里?”姬光咽下一口白粥,大声询问。 “我去冲师……咳!” 差点说出心里话,张永夜连忙改口:“师尊叫我今天找她,她指点我修炼唯我独天功。” “有师尊亲自指点,最好不过了。”姬光强颜欢笑,“师弟,你帮我个忙好吗?替我跟师尊传句话,说我知道错了,我昨天不该左脚先进门,而是应该右脚先进门,让他高抬贵手把我放下来吧。” 张永夜深知骆长歌肯定是对姬光心存不满,所以才把他吊起来,自己若是帮助姬光说话,八成能增加骆长歌对自己的厌恶程度,毫不犹豫答应:“没问题,我一定为师兄说服师尊。” 姬光大为感动:“师弟高义,我能不能脱困就全看师弟了。” 离去前,张永夜最后看一眼白薇命。 不得不说,白薇命容貌真的很漂亮,属于国色天香级别的绝顶美人,张永夜见过的所有女人里,只有骆长歌能在美貌方面略压她一筹,此刻她专心致志给姬光喂粥的模样,甚至让张永夜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难怪姬光昨天提醒我别打白薇命主意,有这么完美的道侣,当然要看紧点……” 张永夜忽然有些羡慕两人,不过这种羡慕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是注定要成为仙帝的男人,世俗的男欢女爱,怎么能阻挡我追求大道的脚步?” 他大步流星走远。 …… 此次前往宗主殿,路程十分顺利,途中再没有遇到白虎拦截。 半炷香后,张永夜在宗主殿外面通禀一声,得到骆长歌答允,推开大门长驱直入。 骆长歌一如既往的让人惊艳,一袭白袍坐在大殿上,浑身仙气飘飘超然出尘,美目柔和看着迎面走来的赤诚少年。 “弟子斗胆,有一件事恳请师尊答应。” 张永夜一上来就想激起骆长歌的反感情绪。 “何事,但说无妨。”骆长歌语气颇为和悦。 ------------ 28:我真的要受不了啊 “弟子虽然不清楚大师兄犯了什么错,以致于师尊把他吊在树林里一天,但弟子深知大师兄为人侠义古道热肠,对弟子也极为照顾,希望师尊能看在弟子的面子上,饶过大师兄这一回。” 这番话,张永夜故意说的很没分寸,为的就是给骆长歌营造自己不知所谓、恃宠而骄的形象,毕竟他只是新入门的弟子,人微言轻,有什么面子能给骆长歌看?料定对方绝无可能为了他改变想法。 然而—— “既然是你为姬光说话,为师便原谅他的莽撞,稍后就把他放下。”骆长歌臻首轻点,答应道。 张永夜愣了愣。 他没想到骆长歌竟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原来我真有面子给你看啊! 他有所不知,骆长歌对姬光的不满情绪,其实全部源自于他。 骆长歌原本一点收张永夜为徒的想法都没有,却因为姬光在背后搞风搞雨推波助澜,导致宗门大比的结果偏离骆长歌初衷,这笔帐不跟他算跟谁算? 可昨天以师徒身份和张永夜聊过一次后,骆长歌彻底想开了。 虽然张永夜修为低微,又掌握了令自己羞于启齿的秘密,但他对自己的忠心程度无人能及,冲这点,他就应该是自己最合适的亲传人选。 骆长歌已经决定把那晚的事忘了,往后用平常心和张永夜相处,尽自己所能倾力栽培他。 既然发自内心认可张永夜,姬光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帐,自然也无需再追究。 …… “唯我独天功看的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懂?”略过姬光的话题,骆长歌和颜悦色询问。 张永夜内心五味杂陈,意识到他低估了自己给骆长歌造成的感动,所以她才愿意看在自己的份上放过姬光。 但是,你对我的所有感动,统统到此为止吧! “弟子资质愚钝,没能看懂功法内容。”张永夜重振旗鼓,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骆长歌,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失望。 骆长歌却面不改色,谅解道:“唯我独天功是道祖亲手所创,玄奥无比,你第一次翻阅,对功法部分内容不理解很正常,不用感到气馁。” 你怎么还安慰起我来了?? 张永夜只觉得骆长歌宽容的过分,咬咬牙,铁了心要让她对自己失望:“弟子并非不理解部分功法内容,而是对通篇内容全部不理解!” “……” 骆长歌沉默。 张永夜见她无语,暗暗松口气,料想自己的回答肯定让她失望透顶了,毕竟没人希望自己收的亲传弟子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问题不大。” 片刻后,骆长歌开口:“我逐字逐句为你注释指点,你迟早能将唯我独天功掌握,现在把功法拿出来。” 张永夜闻言又是一呆。 我都把自己说的那么蠢了,你还不能放弃我吗? 他豁出去,干脆道:“功法拿不出来……我忘记把它放哪里了,早上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怎么样! 这下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连镇宗功法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我弄丢,还不足够证明我是无药可救的废物吗? 时间在骆长歌的沉默中缓缓流逝,四周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 张永夜目光炯炯与骆长歌对视,等待她问责惩戒。 问责是必须的,毫无疑问! 我这样废物的弟子,就活该被你狗血喷头骂一顿,然后彼此恩断义绝逐出师门…… 然而,下一秒—— “区区副本而已,丢了就丢了,没事。”骆长歌轻描淡写道,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 张永夜懵了,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骆长歌,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凛然的宗主吗? 这一刻,张永夜突然很想问一下对方,姬光到底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能被你吊在树林里一天一夜? 我特么都表现的这么过分了,你竟然骂都不骂我一句?? 你敢骂我一句吗!! “正好,我把功法原本拿来给你看,能让你领悟的更深刻。” 骆长歌说着,玉手一招,一本通体缠绕金光的古籍从宗主殿深处飞掠而来,霎那间,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波动充斥大殿每一个角落。 张永夜还没回过神,骆长歌就一指头径直戳在他眉心上,将唯我独天功的原本内容、连同她毕生的心得感悟,以醍醐灌顶的方式注入他识海中。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 无数枚晦涩深奥的大道文字,就这样不容拒绝的展现在张永夜眼前。 “不,我不能看那些文字啊!” 张永夜吓的魂都飞了,生怕天道分身也会被吸引的找他融合,想要拼命抵抗,可骆长歌的一指头将他身体的行动能力完全限制住,令他没办法开口说话,更没办法挣扎,只能被动接受功法传承。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骆长歌戳中眉心的指头愈发用力,面色冷峻到极致,利用唯我独天功原本,将无数枚大道文字一笔一画重重烙印在张永夜识海深处,即使经历数百年岁月冲刷,也无法抹除那些烙印。 随着骆长歌烙印下的文字越多,张永夜脑海中涌现的道韵碎片就越多,顿悟的快感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袭来,他拼命克制忍耐。 “不能再顿悟了,再顿悟一定会突破的,我不想变强啊……” 张永夜在心中绝望悲鸣,如果能开口说话的话,他绝对会恳求骆长歌放他一马。 “师尊,求求你……手指头别戳了,我真的要受不了啊……啊啊啊!” 他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一波波顿悟的快感积攒成火山,一泄如注滚滚炸裂。 “轰!!” 张永夜周身炸开气浪,仿佛体内某道禁锢住他的枷锁被打破,弥漫全身的灵力波动节节攀升,一鼓作气冲破到筑基期后期。 “你竟然顿悟了?” 骆长歌惊异道,放下抵住张永夜眉心的指头。 她本意是想把自己对唯我独天功的心得注解灌注给张永夜,好让他尽快掌握功法,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引发他进入可遇不可求的顿悟状态,并且修为还突破一个小境界。 ------------ 29: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 修为突破,令张永夜绝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幸好只是突破一个小境界,没有把天道分身吸引过来。 如今光是压制一个武道道果,就已经让张永夜捉襟见肘,倘若再多一个天道道果,他真要变成麻瓜了。 “看来,你资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起初的惊异过后,骆长歌露出欣慰笑容。 她不知多久没有笑过了,这一笑,宛如花海绽放冰雪消融,美丽的惊心动魄,张永夜一时失了神,只觉得这是他看过最目眩迷离的笑容,再顾不得绝望或是庆幸,怔怔呆住。 骆长歌率先发觉自己失态,收敛笑容,恢复以往的冷淡表情。 张永夜这才回过神,忙道:“我资质并不好,全靠师尊帮助我才能侥幸进入顿悟状态。” 骆长歌只当他是拍马屁,实话道:“天宗绝大部分长老,终其一生都不曾顿悟过一次,单论资质方面,你已经要比那些长老优秀了。” 张永夜急了,他今天来宗主殿的目的,是为了让骆长歌反感厌恶他,可千万不能因为资质问题加深她的好感度,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想了想,担心再发生骆长歌给他醍醐灌顶之类的变故,他索性直捣黄龙:“昨天大师兄、二师姐他们,已经把天道之争的事情告诉我了。” 骆长歌不知他为何转移话题,静静看着他等待下文。 张永夜继续摊牌:“得知天道之争后,我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由衷恳求师尊将我逐出天宗,另外再收一位亲传弟子!” 骆长歌脸色一变,愠怒质问:“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很希望被我收徒么?” 张永夜自知他在宗门大比上的表现无法洗白,解释道:“我是希望被师尊收徒不假,但那时候我不知道有天道之争。” “天道之争关乎天宗生死存亡,这个责任太大了,大到我扛不起,我只是一个炼气期修士,根本没资格和大师兄、二师姐那样的绝顶天才同台斗法。” 骆长歌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柳眉略微松缓一些:“你是担心在天道之争上败给道宗弟子么。” “是啊!” 张永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道:“弟子反正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天道之争绝不能输,毕竟涉及天宗的千古基业,师尊,你也不想看到天宗被抹除道统并入道宗吧?” 骆长歌目光闪烁。 她再一次被张永夜感动到了。 面前的弟子,为了自己,不仅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发出炼气战筑基的冲天豪气,还能毫不犹豫放弃掉他用性命换来的一切。 …… 张永夜见骆长歌神色动容,愈发有说服她的把握,他相信对方既然能当上天宗宗主,必定极具城府谋略,在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继续说: “师尊若想保全天宗道统,应该收冯留白师兄那样修为精深的天才为徒才对,我和冯留白师兄相比,实在……” “不要妄自菲薄。”骆长歌不悦打断,“我选择收你为徒,自然是对你有信心,你将来的成就不会弱于任何人。” 张永夜快被她气死了。 他好想求求骆长歌,求她别那么相信自己,就放我一条死路把我逐出天宗吧,以后我走我的奈何桥,你收你的天才弟子,对大家谁都好。 咬咬牙,软的不行,那我给你来硬的!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准备祭出王炸,不再表现的唯唯诺诺,眼神锐利凝视骆长歌:“论道峰那记拳印……是师尊你动的手脚,对吗?” 骆长歌一怔,随即做贼心虚般移开视线。 果然如此! 张永夜早就怀疑了,他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他虽然融合武道分身,但并没有消化武道感悟,因此打穿论道峰山体的那记拳印,绝对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笔。 既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那么,就只可能是骆长歌动的手脚了。 “我明明不是冯留白的对手,师尊却徇私舞弊,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帮我赢下宗门大比,师尊贵为宗主,难道良心不会痛么?”张永夜痛心疾首道。 他是真的很痛心,因为那天如果没有骆长歌横插一手,他早就被冯留白一拳轰杀成渣渣了,哪还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骆长歌平时多么高冷的一个人,此刻硬是被张永夜这番话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幸亏有裹胸带束缚,不然就真的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了。 “闭嘴,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拳印相关的话!” 这一刻,她是真的对张永夜动怒了,认为对方完全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以宗主的身份,亲自下场算计冯留白,蒙蔽所有长老弟子,当然会感到羞耻,当然良心会痛,可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这样做? 如果不是被你用真诚打动,你哪怕自尽在擂台上,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不,我非要说!” 张永夜毫不退缩,跟她杠上了。 “我就想知道,师尊究竟因为什么原因,竟不惜徇私舞弊欺瞒所有人,也要收我为亲传弟子?” 骆长歌强压怒气,冰冷道:“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好一个何须向他人解释!” 张永夜拍案叫绝,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王炸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师尊,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张永夜直勾勾盯着她。 骆长歌剧烈起伏的胸脯猛然僵住,仿佛被雷劫劈中一般,眼神极度不可思议看向张永夜。 “不瞒师尊,自那晚过后,我就一直对师尊魂牵梦绕……”张永夜深情款款表白,冲师逆徒,他当定了! 这种死法,他早在大比那天就向仙帝预感核实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符合永夜至暗仙帝的人设,不算故意找死。 “师尊的音容相貌,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宗门大比上击败所有对手,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永远陪伴师尊左右,那也是我唯一能接近师尊的机会……” ------------ 30:连骑师蔑祖都不敢,凭什么爱你! 张永夜本以为这些违心话会令他极其肉麻尴尬,没想到越说越顺口,越说越自然,心中不禁产生怀疑,难道我骨子里真的馋骆长歌美色? “住口!” 骆长歌再也听不下去,勃然大怒,呵斥道:“逆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急了,你急了,你真的急了! 见骆长歌终于对自己表现出反感愤怒,张永夜别提多激动了,只感觉大局已定,此行目的达成百分之九十九。 接下来他只需趁热打铁,无论骆长歌最终是清理门户,还是把他逐出天宗,他都是赢家。 “师尊,我说的是心里话,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无人能及。”张永夜情真意切道。 只用嘴巴不足以表明自己骑师蔑祖的决心,张永夜壮起胆子,一把抓住骆长歌白皙滑嫩的玉手:“师尊如此费尽心思收我为徒,心里大概也是喜欢我的吧?只要师尊一句话,我愿意与师尊结成道侣,从今往后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骆长歌浑身直发抖,被气糊涂了,要不然以她的修为,张永夜岂会有抓住她手的机会? “你……放开!” “我不放。” 张永夜将她小手抓的更紧了,用力按在自己心口部位,穷追猛打道:“师尊,我相信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也能为你舍弃所有一切,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骆长歌从未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张永夜灼热强壮的心跳沿着胸膛传递到她掌心,不知所措之际,她依稀看到当年樱花树下的对话。 …… “长歌……你会恨爹爹吗?” 一位面容模糊不清的男人,向旁边的小女孩询问,无数樱花在风中飘洒飞舞。 “长歌不恨爹爹,因为长歌知道,爹爹是世界上最爱长歌的人。”小女孩认真回答。 男人愧疚无比,低下头:“爹爹不是最爱你的人,让你背负那么多,爹爹很对不起你……” 小女孩沉默看着空中飞舞的花瓣。 “将来,长歌一定能遇到比爹爹更爱你的人,他会为你分担重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伤害……” 那样的人,会存在吗? 小女孩在沉默中茫然。 …… “我明白我说的这些话很大逆不道。” 耳边的话语将骆长歌从回忆中拖拽回来,张永夜深情真挚的面容呈现在她眼前。 “但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大胆吗,连欺师灭祖都不敢,我凭什么向师尊表达爱意!” 张永夜加大攻势,紧紧抓住骆长歌小手不放,使劲按向自己心脏。 骆长歌简直懵了个大逼。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骆长歌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的亲传弟子会当着她的面理直气壮说出“欺师灭祖”四个字。 “住口,够了……” “不够!我对师尊的爱意,就算再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够!” 张永夜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一旦开始冲师,就没有回头路可走,骆长歌今天不把他弄死或者逐出天宗,他绝不善罢甘休。 骆长歌心乱如麻,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慌张过,比那晚女儿身的秘密被撞破还要慌乱,强迫自己恢复冷静,颤声道: “放肆……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杀我?? 这种好事,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张永夜极力克制心中的喜悦,继续深情款款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不能死在师尊手上。” “师尊手掌现在就抵着我的心口,倘若师尊当真觉得我离经叛道天理不容,只需催发一丁点灵力,立即就能让我身死道消,但是师尊,你舍得把我杀死吗?” 骆长歌银牙紧咬唇瓣,美目复杂无比看着他。 她的目光实在过于复杂,以致于张永夜看不懂她心思,内心没来由咯噔一下。 不会吧?我只是故意刺激你一下,你不会真的舍不得杀我吧?!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张永夜从来不是一个怂人,勇上加勇彻底豁出去,探头凑向骆长歌花朵般娇嫩的唇瓣。 “师尊,我们结成道侣好吗?” 炽热的吐息越来越接近,眼看即将完全喷到骆长歌脸上—— “轰!” 骆长歌再无任何犹豫,果断催发灵力。 张永夜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射飞出,砸在宗主殿外面的密林中。 “砰!” 一声巨响,宗主殿的大门重重闭合,随后传来骆长歌冰冷至极的声音: “暂且饶你一命,再敢有下次……我亲手将你挫骨扬灰。” 张永夜呕出两口血,揉着胸膛站起来,贼心不死上前敲门:“师尊,我真心实意想和你结成道侣,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大殿中,听着张永夜敲门喊话的动静,骆长歌羞愤的几乎要咬破嘴唇。 欺人太甚! 实在欺人太甚! 我都把你赶出去了你还死缠烂打,就算吃准我不会对你下死手,你也不能这样无耻不要脸啊! 听不到宗主殿内部的动静,张永夜心急如焚,他没想到骆长歌居然这么能忍,我都骑师蔑祖到这种份上了,你不杀我难道还留着过年? 我知道你是当宗主的人,但你的器量和城府未免深的过分了吧! “师尊,你开下门,我们再好好谈谈。” 张永夜退而求其次:“如果师尊觉得我配不上师尊,我也不强求,但是,还请师尊一定要把我逐出天宗另外收一个亲传弟子,我修为实在低微,无法参加天道之争……” “嗷呜~” 一声虎啸猛然炸响。 白虎雷鸣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把张永夜扑倒撕咬。 张永夜先是一喜,以为骆长歌是嫌亲手杀死自己会脏了她的手,特地派出雷鸣取自己狗命,便象征性抵抗雷鸣两下,任由对方撕扯啃咬。 然而很快,他发现雷鸣并没有要取他狗命的意思,只是把他身上的衣服咬的破破烂烂,然后就伸长舌头在他脸上狂舔一通。 “滚开!” 张永夜不想被一只白虎羞辱,奋力挣扎,怎奈何技不如虎,最终顶着满身口水被雷鸣拱出宗主峰内围。 ------------ 31:接风洗尘 “骆长歌,我早晚要被你搞死!” 返回宗主峰的路上,张永夜看着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郁闷的仰天长叹。 他本以为凭他的冲师壮举,绝对能让骆长歌盛怒之下杀了他,再不济也会把他赶出天宗,万万没想到,骆长歌非但没怎样惩戒他,反而还把唯我独天功烙印在他识海中,害的他修为被动突破炼气后期。 委实过分! “我这回确实是让骆长歌反感厌恶我了,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个好消息。”张永夜自我安慰。 “骆长歌忍得了我一时,忍不了我一世,今后每一天,我都要对她发起疯狂的追求攻势。” “我就不信,堂堂天宗宗主,她能容忍下面的弟子时刻想着以下犯上,迟早有一天,她会忍无可忍,动手清理门户。” 张永夜眼神坚决,决意自己一定要成为骆长歌的眼中钉肉中刺,让她一看到自己就膈应厌烦。 …… 与此同时,宗主殿。 雷鸣小跑到骆长歌跟前,抬起虎头仰视她,尾巴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在邀功请赏。 骆长歌心情前所未有复杂,伸手落在虎头上轻轻抚摸,雷鸣顿时享受般眯起眼眸。 “张永夜,你怎么能那样对我?我可是把你当成最信任的弟子栽培啊……” 满腔怒火消退后,骆长歌内心极其不是滋味。 她原以为张永夜是感激自己对他的救命、提携之恩,所以对自己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哪曾想那厮竟胆大包天,对自己的忠心全是出于爱恋。 “早知如此,我真的不该收你。” 骆长歌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有后悔药吃,大比那天她绝不会暗箱操作帮助张永夜。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现在后悔收徒也来不及了,宗主的亲传弟子一旦确立便无法再更换,除非,原先的亲传弟子因为不可抗力意外身死。 一想起先前张永夜抓住自己手不放,甚至还探过头要亲吻自己的场面,骆长歌的心脏便仿佛小鹿乱撞般急促跳动,酥酥麻麻的悸动感弥漫全身。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很慌,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羞耻与恼怒并存,今后又应该用什么姿态面对张永夜? “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姬光的错。” 骆长歌紧咬唇瓣,找到背锅的人。 “如果不是姬光,我根本不可能收下那逆徒,逆徒也不会有冒犯我的机会。” …… …… “师弟,你回来啦!” 小树林中,姬光依然以熟悉的倒立姿势吊在半空中,远远望见张永夜的身影,立即热情招呼。 旁边的白薇命和裴红衣顺着他目光望去,第一时间注意到张永夜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裴红衣心生好奇正想询问,忽然又发现张永夜的灵力波动不对劲。 “小师弟,你突破炼气后期了!”裴红衣惊讶道。 张永夜点点头没有隐瞒,这事也瞒不住:“嗯,师尊亲自指点我修炼唯我独天功,我侥幸进入顿悟状态,突破一个小境界。” 姬光赞叹道:“师尊果真是慧眼如炬,师弟前天刚突破炼气中期,这还没有两天时间,就又突破炼气后期,元婴期指日可待!” 张永夜脸色一黑,心想你个老六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算被骆长歌一掌拍死,从论道峰跳下去摔死,修为也绝不再突破了。 “师弟,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白薇命不解道。 “和师尊饲养的雷鸣切磋了一场,姑且算是跟它打成平手。”张永夜含糊道,对雷鸣把他按在地上狂舔蹂躏的事情绝口不提。 “能跟雷鸣打成平手,师弟太了不起了……对了师弟,我拜托你的事,你和师尊讲了吗?”姬光脸上充满期待。 他已经被倒吊一天一夜,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连吃饭都要白薇命手把手喂,拉撒之类的问题更是他不愿回忆的噩梦,迫切想要脱困, “师兄放心,我已经把师尊说服了,师尊答应把你放下。”张永夜道。 “真的吗!” 姬光狂喜,当即发力挣断绑缚住他的绳索,一个燕子翻身双脚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揽住张永夜肩膀开怀畅笑:“师弟是我的福星啊,哈哈哈。” “走,去我住所喝酒,我这个当大师兄的还没给师弟接风洗尘呢!” 做为骆长歌亲传弟子,姬光等人享受着天宗全方面资源倾斜,不仅丹药功法随便服用,连食材都有专门的内门弟子为他们配送,物资方面没有任何短缺,平时只管专心修炼。 来到姬光住所,姬光先是取出一套他的旧衣物给张永夜更换,白薇命和裴红衣则去厨房忙碌,修士做饭就是快,不一会儿功夫,一桌丰盛酒菜就被摆上餐桌。 “师弟,世间最难得可贵的情谊除了男女之情以外,就是我们师兄弟的同门之情了。”姬光性情豪爽,不断在酒桌上跟张永夜找话题。 “不久的将来,等我登基成大乾皇帝,二师妹便也要随我一起返回昭煌城,师尊不近女色,三师妹最终能否如愿嫁给师尊很难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四个师兄妹里面,能留在天宗干出一番大作为的人,只有师弟你了。” 裴红衣闻言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对姬光炸毛:“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如果嫁不了师尊,你肯定也当不成大乾皇帝!” 张永夜表情古怪,裴红衣再加上他,四个亲传弟子里面,居然有两个是冲师逆徒。 不得不说,骆长歌太不幸了,收徒的眼光很有问题。 姬光笑呵呵道:“师妹不要生气,我实话实说罢了,就算你最后真的嫁给师尊,你在天宗干出的作为也不会有师弟大。” 裴红衣闷哼一声,倒是没反驳。 张永夜见状诧异,几次接触下来,他对裴红衣的性格有一定了解,深知她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少女,姬光直言裴红衣不如自己,以她的骄傲性子怎么可能默认? “大师兄,你太高估我了,我和三师姐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 ------------ 32:揭露女儿身的秘密 “还是小师弟会说话,不枉本师姐白疼你,来,我们碰一个。”裴红衣笑嘻嘻和张永夜碰杯,将灵酒一饮而尽,对他的恭维很满意。 姬光摇头道:“师弟有所不知,别看三师妹现在的修为境界比你高很多,随着时间流逝,你将来一定会超越她的。” 张永夜越听越糊涂:“师兄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你不会真以为打穿论道峰山体的那记拳印,是我干出来的吧?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姬光唏嘘。 “我们天宗的镇宗功法唯我独天功,乃是道祖参悟天道造化开创,功法性质至刚至阳,霸道绝伦,只有男人才适合修炼,二师妹和三师妹受限于自身条件,注定不能将功法修炼到圆满。” 张永夜一怔,脑子里好似划过一道雷电,破开困扰他的谜团。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只有男弟子才能修炼唯我独天功,女弟子不行?” 好家伙,连修个仙都讲究性别歧视,这一拳简直打穿万古、磨灭了大道啊! 姬光知道张永夜对天宗的很多秘密都不了解,耐心解释:“女弟子也可以修炼,但由于功法性质的缘故,女弟子的上限成就很低,最多只能修炼到化神期,无法再往化神期以上的境界突破,男弟子则没有这方面限制。” 神州大陆的修行体系划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化神期修士在神州大陆已是大能级别的强者,但与真正的绝顶强者相比,肯定不够看。 张永夜当即想到骆长歌,骆长歌贵为天宗宗主,绝不可能才化神期修为,姬光的解释有漏洞。 “如果女弟子修炼到化神期以上,非要强行突破呢?” 姬光面色肃然,一字一句说:“她们会爆体而亡的。” 张永夜沉默。 姬光道:“一千年来,天宗修炼唯我独天功的女弟子多如过江之鲫,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突破化神期以上,凡是尝试过的全都爆体而亡了,因此历任天宗宗主全是男人,无一例外。” 原来如此……张永夜恍然大悟。 裴红衣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化神期就化神期呗,反正我的目标只是为了帮师尊赢下天道之争,化神期足够用了,将来给师尊好好的当一个贤妻良母,修为不用太厉害。” 张永夜看了看她,再看看白薇命,见两人都是一脸淡然神色,想来她们自从修炼唯我独天功的那天起,就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做好规划了。 只不过…… 张永夜好想把真相告诉裴红衣,白薇命是奔着嫁给姬光当皇后去的,可以不在意修为,而你想嫁给骆长歌根本就是无鸡之谈,还不如给我当贤妻良母。 为单纯可怜的三师姐同情半秒钟,张永夜接着好奇询问:“道宗那边的情况,和我们天宗一样吗?” 姬光:“道宗的情况,和天宗截然不同。” “道宗的唯我独道功,和唯我独天功完全相反,功法性质至阴至柔绵绵不绝,只有女弟子才适合修炼,男弟子则有化神期的上限限制。” 张永夜若有所思,他挺理解的,不管唯我独天功还是唯我独道功,都是道祖对天道造化的单方面阐释,单独一部功法拎出来过于片面,有瑕疵在所难免。 如果能把天功和道功糅合为一,应该就能阴阳互补完美无缺,组成一部没有任何瑕疵的天道功法…… 想到这,张永夜正想询问姬光,历史上有没有人天功和道功一起修炼,突然门外刮起一阵微风。 张永夜扭过头,见骆长歌一身白袍飞掠进门,脸蛋冷若冰霜。 “拜见师尊!”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连忙躬身行礼,张永夜则激动不已紧盯着她,以为骆长歌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特地过来找自己麻烦。 “身为师兄,非但不以身作则勤奋修炼,反而还带着薇命和红衣喝酒作乐,姬光,你太让我失望了!” 骆长歌寒声道,刻意不提及张永夜忽视他,只用眼角余光去扫。 姬光叫苦不迭,忙道:“小师弟初来乍到,弟子只是想给他接风洗尘……” “这不是你带头放纵的理由!” 骆长歌一点面子不给,玉手一掀,一根绳索便从她袖袍中激荡射出,张永夜只觉得眼前骤花,下一秒姬光就被绳索五花大绑,整个人横飞而出,倒吊在远处的小树林中。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把姬光放下。” 骆长歌目光凌冽扫向白薇命和裴红衣,就是不对上张永夜充满渴望的眼神。 “师尊息怒,我们不会再搭理大师兄了。”裴红衣乖巧道。 “我会劝大师兄好好反省,直到他认清错误。”白薇命低眉顺眼。 张永夜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指责道:“师尊,你处事不公,凭什么这样对待大师兄!” 白薇命和裴红衣一愣,随后错愕无比看向他,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在师尊面前如此勇猛。 骆长歌抿了抿嘴唇,终究朝他投去羞恼视线。 张永夜不卑不亢道:“大师兄是为了给我接风洗尘,才带我们喝酒,师尊如果要处罚,就把我也一起处罚了吧!” 骆长歌闻言,当真升起一股也把张永夜吊在小树林里的冲动。 但她并未把冲动付诸行动,因为她已经看清张永夜大逆不道变态的真面目,这厮连被自己杀死都不怕,自己这点不痛不痒的惩戒,只怕会被他当作赏赐。 “你都敢顶撞我了么。” 骆长歌催发灵力波动,一股恐怖威压顿时从她体内扩散开来。 白薇命和裴红衣瑟瑟发抖。 张永夜巴不得骆长歌动手,把他打的越狠越好,面不改色道:“师尊处事不公,我顶撞了又怎样……唔唔!” 裴红衣赶紧伸手堵住他嘴巴,不敢让他说话,毕恭毕敬向骆长歌赔罪:“小师弟喝醉了,所以才胡言乱语,师尊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骆长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永夜,转身飞掠离去。 ------------ 33:生命不息,冲师不止 看着骆长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白薇命和裴红衣纷纷松了口气。 “唔唔……” 裴红衣松开怀里奋力挣扎的张永夜,难以置信道:“小师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才刚刚被师尊收徒,怎么敢顶撞他?” 张永夜错失激怒骆长歌的机会,心中懊恼,反问:“大师兄是因为我才被师尊责罚,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裴红衣道:“师尊不管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做弟子的,乖乖听他的话就好了。” 张永夜好想回一句,骆长歌她有个屁的道理!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完全搞不懂她心里想什么。 然而,他不能向别人泄露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这种死法他大比那天也向仙帝预感核实过,倘若以女儿身的秘密要挟骆长歌导致被杀的话,算作故意找死,该死法无效。 可看着裴红衣此刻满脸认真的表情,显然是对骆长歌情根深种言听计从,张永夜又有些于心不忍,委婉提醒: “三师姐,师尊脾气过于暴躁,动不动就喜欢把人绑起来吊,你最好小心点。” 裴红衣狐疑:“我小心什么?” “万一你今后嫁给师尊,也被她动不动就绑起来吊怎么办?” 张永夜本意是想暗示骆长歌有家暴倾向,让裴红衣放弃对她的爱慕,另外再换一个择偶人选,却不料裴红衣听了他的暗示后双眼发亮,跃跃欲试:“那样岂不是很刺激!” “???” …… 宗主峰,断肠崖。 骆长歌每次遇到烦心事都会来断肠崖,站在悬崖边上,她可以居高临下俯瞰天宗全景,看到的景物越多,心境便会不自觉豁然开朗。 可是,这次即便她看到的景物再多,心境也开朗不了。 她当然清楚张永夜为什么顶撞她。 求爱不成,再加上担心拖累天道之争,就故意想方设法激怒自己,试图逼迫自己把他赶出天宗,另外再收一个比他更优秀的亲传弟子。 张永夜的做法固然让骆长歌感动,但她更多的是气恼。 我都说了,我收你为徒有我的道理,我都不怕你拖累天道之争,你怕什么! 她如今已经不担心张永夜会泄露她女儿身的秘密了,因为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张永夜的爱意,相信他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哪怕他再想激怒自己,再想被赶出天宗,也必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更没可能拿这件事要挟逼迫。 他最多,只会做做像刚才那样顶撞自己之类的蠢事罢了。 幼稚的愚不可及…… 不经意间,骆长歌目光扫到下方的湖泊,那晚被张永夜撞破秘密的画面一幕幕跃然眼前,从未有过酥麻悸动感再次涌上心头,令她道心一阵颤栗不稳。 “逆徒……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骆长歌深感疲惫,回过头,当年那株樱花树已经不复存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块光秃秃的木桩,面容模糊不清的中年男人似乎还站在木桩旁。 …… …… 张永夜改变不了裴红衣对骆长歌的爱慕之心,便放弃劝说,要去小树林里把被五花大绑倒吊的姬光解救下来。 骆长歌走之前说的很明确,没有她允许,谁也不准把姬光放下来,张永夜偏偏就是要跟她对着干,自己这般当众打脸忤逆她,就不信加深不了她的厌恶心理。 “小师弟,你可别再乱来了!” 裴红衣和白薇命吓的一左一右拉住张永夜,不让他胡来。 “你刚才顶撞师尊,还能用醉酒冲动的理由解释,可你要是敢把师兄放下来,将师尊的颜面置于何地?师尊知道后必不会轻饶你。” 张永夜勇的很:“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师兄是因为给我接风洗尘才受罚,我一定要救下大师兄,师尊想怎么惩罚我都随她!” 姬光悬在半空中,被张永夜的义气感动的泪流满面:“师弟,我待你不薄,你千万不要害我!” “师尊喜怒无常,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现在只是把我绑起来吊而已,我受得了,万一被你火上浇油一通瞎搞,惹的师尊最后把我们两个都逐出天宗,我当不成大乾皇帝,这辈子就完蛋了啊!” 见三人如此惧怕骆长歌,张永夜内心不平衡极了,感受到骆长歌赤果果的针对。 姬光没干什么坏事,你就把他绑起来吊,我冲师都冲到你脸上了,你却仅仅只是一笔带过,大家都是你的弟子,偏心偏成这样,你良心不会痛吗! 张永夜好想享受到和姬光一样的待遇,怎奈何他炼气后期的修为,在裴红衣和白薇命面前就像扑腾的小鸡崽,被二女一人架起一条胳膊,强行拖出小树林。 见实在无法救下姬光,对骆长歌实施当众打脸,张永夜也没辙了,只能回到住所痛定思痛。 当天晚上,张永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骆长歌烙印在他识海深处的唯我独天功便会自动浮现,让他身体本能的进入修炼状态,源源不断吸收天地灵气。 张永夜既要压制武道道果,又要提防身体自动进入修炼状态,一心二用之下,把他折腾的心力交瘁,对骆长歌的怨念愈发深重。 翌日,一夜无眠的张永夜起了个大早,径直前往宗主殿,要继续挑战骆长歌的忍耐极限。 他彻底跟骆长歌杠上了,只要对方一天不弄死他,或者把他赶出天宗,他的冲师之路就一天不停歇,正所谓生命不息,冲师不止。 经过小树林时,昨天的画面重新上演,白薇命捧着饭盒,一勺接着一勺温柔体贴的给姬光喂粥。 “师弟……你又要去找师尊?”姬光倒悬于半空中,惊疑不定看向张永夜。 “嗯,我修为低微,再让师尊指点指点,顺便也再帮大师兄求求情。” “千万别帮我求情!” 姬光心惊胆颤:“你昨天醉酒顶撞了师尊,师尊今天肯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我现在够惨的了,不能再被你迁怒连累了。” ------------ 34:突破筑基期 瞧你那怂样…… “好的,那我就不替大师兄求情了。”张永夜答应道。 姬光怂是应该的,毕竟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找死没必要拉别人垫背。 临走之前,张永夜多看白薇命两眼,感觉她美的像一幅画,不禁脑补出骆长歌一身女装、也体贴入微给自己喂饭的画面,那场景只会比白薇命更唯美吧? “胡思乱想什么,骆长歌现在估计对我讨厌的牙龈直痒痒,想让她给我喂饭,有生之年都等不到。” 张永夜并未立刻前往宗主殿,而是在宗主峰周围采摘花朵,不一会儿功夫,便被他收集到几十株最灿烂鲜艳的花朵,用狗尾巴草扎成一束。 “骆长歌看到这些花,也不知能不能忍住把我干掉的冲动。” 张永夜暗暗期待。 半炷香后,宗主殿门前,张永夜捧着鲜花敲响大门:“师尊,我来向你请罪了。” “我昨天喝醉一时糊涂,这才当着师兄师姐的面顶撞师尊,还请师尊原谅我的冒犯。” 等待片刻,门后没有丝毫动静。 张永夜狐疑,不知骆长歌是外出了还是故意忽视他,仔细想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他加重敲门力气:“师尊,我知道你在里面,开下门,我们再好好的谈一次……” “嗷呜~” 一声虎啸当空炸放,雷鸣从二楼一跃而下。 “又是你这只畜生!” 张永夜大怒,雷鸣却不和他废话,直接飞扑过来。 “真当我怕你不成,用滑铲铲死你!” 张永夜扔掉花束,愤愤然,一个滑铲与雷鸣迎面相撞。 半刻钟后。 “虎姐,我错了,放过我吧,别再舔了,我给你吃肉肠!” 张永夜衣服被撕咬的破破烂烂,擦掉脸上的口水屈辱求饶,雷鸣不管不顾,连舔带拱把他赶出宗主峰内围。 直至一人一虎彻底走远后,殿门才悄然打开,骆长歌迈步走出,神色复杂看着地上散落的花朵。 …… “师弟,你怎么又搞成这样了?” 小树林里,姬光看着衣不蔽体狼狈回来的张永夜,差点乐出声。 “又跟雷鸣切磋一场,那畜生本事不坏,勉强能当我的对手。”张永夜若无其事道。 姬光当然明白他在嘴硬,雷鸣的实力他很清楚,自幼被骆长歌饲养长大,吃的都是灵丹妙药,像张永夜这种炼气期修士,倘若动起真格的,雷鸣一巴掌就能拍死十七八个。 “师弟,你听我一句劝,师尊最近心情糟糕,平时没事最好别去找他,免得自讨苦吃。”姬光一边憋笑,一边劝道。 张永夜闻言脸色一黑,他倒是非常希望骆长歌给他苦头吃,可骆长歌是个不干人事的老六,给他吃闭门羹不说,派白虎出来羞辱他是几个意思? 看一眼幸灾乐祸的姬光,张永夜忽然转移话题:“大师兄,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什么事?” “你这样被倒吊着,万一拉肚子了怎么办?” 姬光愣住,然后脸色也黑了。 回到住所,张永夜总结今天的教训,痛定思痛。 如今摆在他死路上最大的阻碍不是骆长歌,而是雷鸣,倘若跃不过雷鸣的妨碍,他连骆长歌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能让骆长歌反感厌恶他? 苦思冥想一天,张永夜终于想出对付雷鸣的办法。 翌日,他再次起了个大早,花费半天功夫,用内门弟子给他配送的新鲜食材做出一桌满汉全席,打包带往宗主殿。 “师尊,你开下门好吗?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赔罪的。” “嗷呜~” “虎姐,别冲动,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 张永夜叫停虎视眈眈的雷鸣,连忙取出他精心准备的满汉全席。 却不曾想,雷鸣平时吃惯了天材地宝,张永夜准备的大餐根本提不起它胃口,轻蔑扫视一眼面前的饭菜,纵身径直扑向张永夜。 “你别欺人太甚,那些饭菜可都是我的心血!” “畜生,我跟你拼了!” “……” “虎姐……差不多就行了,我鼻毛都要被你薅秃了。” 一人一虎厮打的动静逐渐远去,殿门应声而开,骆长歌看着地上张永夜精心烹制的美食,眼眸中异彩涌动。 …… 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总会不可避免的遇到拦路虎,张永夜感觉,雷鸣就是他梦想道路上拦路虎……它是真的虎啊! 不过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事实上他也没的选择,除了激怒骆长歌逼她把自己赶出天宗以外,他再找不到别的死法。 第三天,张永夜继续前往宗主殿。 这次他什么都没准备,面对张牙舞爪的雷鸣,他放低姿态和颜悦色:“虎姐,我们两个今天都冷静一点,讲讲道理,我是师尊亲传弟子,是师尊最亲近的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雷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和自己一头老虎讲道理,对方不是白痴是什么? “嗷呜~” 雷鸣咆哮一嗓子。 下一秒,张永夜就被它摁在地上疯狂摩擦。 …… 第五天。 “狗东西!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见师尊,我就一头撞死在门口!” “嗷呜~” …… 第七天。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有种真刀真枪跟我拼一场,不是你活就是我死!” “嗷呜~” …… 张永夜坚持不懈与雷鸣抗争了七天,从刚开始一个照面就被扑倒蹂躏,到后面渐渐的能正儿八经跟它过上两招,直至第八天,张永夜在厮打中怒上心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反过来把雷鸣骑在胯下暴捶。 捶着捶着,张永夜忽然听到“噗”一声脆响,身体自动进入唯我独天功的修炼状态,武道道果加速消化,大量天地灵气聚拢而来,将他气海中的灵力转化成金灿灿的道基,修为势如破竹一举突破到筑基初期。 “我又双叒叕突破了?” 张永夜露出如丧考妣般的绝望表情。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狗东西,全是你害的我,我弄死你!” 雷鸣闻言勃然大怒,我给你喂了这么多天的招,帮你淬炼灵力突破境界,你不感激我居然还骂我? 老娘咬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 35:我怀疑……小师弟,他喜欢上师尊了! 傍晚时分,张永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宗主峰内围。 尽管突破到筑基期,他依然不是雷鸣的对手,并且雷鸣这回动真格了,以前它只是撕咬张永夜的衣服,戏耍成分居多,可这回它是真的往张永夜身上下嘴,咬出好几道血洞,看起来鲜血淋漓的很凄惨。 以致于张永夜经过小树林时,把姬光和白薇命、裴红衣三人吓一跳。 这八天,姬光一直被倒吊在小树林里,骆长歌始终没有放下他的意思,一日三餐全靠白薇命手把手给他喂,裴红衣则有事没事就往小树林跑,把姬光当猴看。 “雷鸣下手怎么这么狠?把师弟你咬出了好多血啊!”姬光震惊不已。 张永夜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切磋而已,别看我身上全是血,其实雷鸣被我打的惨多了。” 姬光当然不信,认为张永夜在嘴硬吹牛,以他炼气期的修为,怕是连雷鸣的一根毛都拔不下来。 “师弟,你突破筑基期了?”白薇命很细心,第一个发现张永夜灵力波动异样,惊异道。 此话一出,姬光和裴红衣受到提醒,立即使用望气术看去,果然在张永夜气海里看到金灿灿的道基。 “师弟,你简直是一个绝世天才!” “宗门大比那天你的修为才炼气初期,半个月还没过去,居然连续冲破三个境界达到筑基期,进展堪称神速!” “即便是当初的我,也足足花费一年时间才突破筑基期。” “终于理解师尊为什么收你为徒了,按这种速度,等到天道之争那天,师弟你几乎铁定可以晋升元婴期!” 姬光和裴红衣接连称赞,深感小师弟资质恐怖,连一贯性情淡泊的白薇命,也朝张永夜投去赞赏视线。 张永夜心中的悲伤无处诉说,默默流泪:“别骂了,求求你们别骂了,再骂我人都傻了……” 他是真心不想突破,这段时间一直在压制武道道果,也尽量避免自身进入唯我独天功的修炼状态,可久守必有失,每次去宗主殿和雷鸣厮打结束,他总能获得一些奇奇怪怪的道韵感悟,体内灵力也被淬炼的更加精纯,导致他抑制自身修为越来越力不从心。 “小师弟,虽然你资质很变态,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裴红衣忽然拿出一本正经的语气。 “你以后不敢再有事没事就往宗主殿跑了,师尊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平时如果没有他召见,或者发生特殊情况,谁都不能擅自前往宗主峰内围,违反的人都会被师尊从重严惩!” 张永夜明白她的意思,为了保守女儿身的秘密,骆长歌当然要尽可能避免外人来到她的住所,哪怕是亲传弟子也不例外。 “没那么严重吧,我已经去找过师尊很多次,她并没有怎么惩戒我。” “很严重的!”裴红衣小表情严肃。 “三年前,大师兄就因为擅自前往宗主峰内围,被师尊倒吊了一个月,师尊当时甚至都想把大师兄赶出天宗,多亏大师兄哭爹喊娘苦苦哀求,才让师尊收回成命。” 一旁的姬光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张永夜:“……” 他愈发感觉骆长歌在针对他。 姬光犯的错误比起他犯的错误,堪称天壤之别,如果骆长歌拿处罚姬光的标准来对待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了。 “就拿我来说,我那么喜欢师尊,可没有师尊允许,我平时根本不敢去找他。”裴红衣继续说。 “师尊之所以没有惩戒你,估计是看在你刚入门不懂规矩的份上,以后时间长了,你再这样没规没矩去宗主殿,下场绝对要比大师兄惨的多。” 张永夜想了想,道:“多谢三师姐提醒,我以后会守规矩,不再擅自去找师尊了。” 今天突破筑基期给他敲响警钟,他担心自己再跟雷鸣厮打下去,没两天功夫就又突破金丹期,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最近确实没有去宗主殿的打算。 裴红衣见他乖巧听话,紧绷的小脸缓和下来,笑道:“小师弟愿意听话就好,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执意不守师尊的规矩,我就替师尊把你吊打一顿,打到你服气为止。” 张永夜:“……” 他很想问裴红衣,你礼貌吗? 有本事你把我往死里打! “小师弟如果有修行方面的困惑,可以随时找我请教,反正只是筑基期,我的指点不会比师尊差多少。”裴红衣拍着胸脯热情道。 “好,我有困惑一定来找师姐。” 张永夜应付几句,便向三人告辞,跟雷鸣高强度厮打一天,他早已精疲力竭,现在就想回到住所好好休息。 张永夜走后,姬光目光古怪看向裴红衣,见她还笑吟吟望着张永夜离去的方向,试探道:“三师妹,你对师弟这么热心,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当然有想法。”裴红衣大方承认。 姬光顿时瞪大眼睛:“你居然移情别恋喜欢师弟!” “呸呸呸!” 裴红衣冲他翻个大白眼:“我对师尊矢志不渝,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喜欢小师弟。” “那你有什么想法?” 裴红衣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小师弟,他喜欢上师尊了。” “噗!” 姬光笑喷了:“不好意思,我虽然受过专业训练,但实在没忍住,哈哈哈!” 连白薇命也觉得她的怀疑很荒谬,柔声道:“师妹,师弟是男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当然知道小师弟是男人,但他表现的太不对劲了。”裴红衣反驳。 “他为了被师尊收徒,连命都能豁出去,而且最近还一直往宗主殿跑,以师尊的盛世美颜,就算是男人也照样吸引不误,反正我以后就是把小师弟当情敌看待了。” 姬光若有所思,觉得她的分析有点道理。 沉吟片刻,姬光突然后知后觉惊呼: “如果是那样,我岂不是很危险?二师妹,你可千万要看好我!” 白薇命:“……” 裴红衣:“……” ------------ 36:气哭骆长歌 得亏张永夜不知道裴红衣把他当成情敌,否则他肯定要拿出实质性证据,让对方看看他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 此后几天,张永夜果真没有再前往宗主殿,每天都呆在住所压制修为进展,姬光和白薇命不知内情,以为他是在争分夺秒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对他在天道之争那天的表现颇为期待。 裴红衣时常上门看望张永夜,热心又积极,主动请缨要给他解决修行困惑,张永夜哪有困惑给她解决?只能随便抛出几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裴红衣解答完后心满意足,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五天,张永夜终于憋不住。 “我这不是在找死,而是在混吃等死,长此以往下去,难道真的要我等到一年后的天道之争?” 张永夜不甘心极了,思来想去,他再次打上骆长歌的注意,没办法,谁让偌大一个天宗,只有骆长歌才能赐他死路。 虽然求见骆长歌,要冒着和雷鸣厮打提升修为的风险,但风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是如此! 张永夜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一旦做下决定,便会第一时间付诸行动,于是第二天清晨,他抱着和雷鸣拼命的壮烈心态,又一次前往宗主殿。 为了防止被姬光、裴红衣等人发现并阻止,他特意饶一段远路避开小树林。 小心翼翼来到宗主殿门外,张永夜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打量周围,敲响殿门: “师尊,我修为突破筑基期了,对唯我独天功还是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希望能得到师尊指点。” 说完,他立即闪身暴退,做好雷鸣从天而降撕咬他的准备。 然而,那道熟悉的虎啸并未炸响,四周安静的只有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那狗东西呢,怎么没跳出来?” 张永夜惊疑不定,继续上前敲门,周围依然一片寂静。 “狗东西不在家!” 张永夜反应过来,心中狂喜,料想雷鸣肯定是看他好多天没过来,以为他吃够苦头放弃了,就放松警惕,此刻指不定跑到哪个旮旯角落鬼混。 “没有狗东西妨碍,今天还有谁能阻止我见到骆长歌?”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对门内情真意切道:“师尊,求你别再生我的气,这么多天你都不肯见我,我心里煎熬的像是要死掉一样。” 怎么样?这些话够恶心,够油腻吧!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师尊愿意原谅我,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我全都毫不犹豫答应。” 张永夜估计,骆长歌这会儿已经在宗主殿里被他气的咬牙切齿了,加大火力: “师尊,你说句话可以吗?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你的声音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天籁……” “滚!我在闭关,别烦我!”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出。 张永夜大喜:“师尊,你终于肯理我了,我好激动……” “叫你滚没听到么,我在闭关!” 骆长歌的声音愈发冰冷,显的很不耐烦。 张永夜要的就是她不耐烦,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询问:“那等师尊闭关结束,可以见一见我吗?” 骆长歌沉默片刻,不自然道:“到时候再说。” 张永夜达成恶心骆长歌的目的,打算告辞离去,突然念头一转。 现在不就是他找死的大好机会吗? 对于修士而言,闭关是最为紧要的大事,倘若自己打断骆长歌闭关,她哪怕再宽容大度,也绝对忍受不了自己。 想到这,张永夜当即向仙帝预感核实:“我垂涎骆长歌美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她极为思念,执意闯进宗主殿见她,不料把骆长歌惹的暴跳如雷,一掌拍死我,合理吗?” 仙帝预感叹息:“本体,你就舔吧,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应有尽有……是指这种死法合理,我死后恢复仙帝修为能得到一切么。 张永夜心里有了谱,从下往上扫视宗主殿。 宗主殿的大门由精铁铸造,非常厚重坚固,张永夜自知以他的实力难以轰开,便把目光转移到二楼的一扇窗户。 雷鸣每次都是从那扇窗户跳下来,张永夜觉得,骆长歌把殿门关上,十有八九会给雷鸣留一道回来的小门。 他催动灵力纵身一跃,跳上二楼的屋檐,伸手往那扇窗户推去。 “吱——” 窗户果然没锁,一推就开。 “你、谁让你进来的!” 骆长歌羞愤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间屋子就是骆长歌的闺房么……张永夜心想,循声扫去,见骆长歌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紧紧咬住唇瓣,表情既急切又恼怒。 反应如此剧烈,看来是真的气急败坏了啊。 张永夜很想安慰她两句,让她息怒放松心态,气大伤身,实在气不过就把我弄死好了。 “师尊,你不是闭关吗,怎么在床上躺着?” 张永夜故作关心道,跳进屋子里,反手将窗户锁上,如此一来,他和骆长歌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尽管骆长歌平时伪装成男人,但她闺房里有一股无法掩盖的处子幽香,闻起来十分心旷神怡,张永夜下意识多吸了几口香味,朝床榻走去。 “站住,别过来!”骆长歌死死瞪着他。 张永夜停下脚步,感觉骆长歌此刻不太对劲,正想询问,余光忽然瞥见床头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十株似曾相识的花朵。 “这些花,我那天并没有送到师尊手上,怎么会摆在师尊床头?”张永夜好奇道。 骆长歌欲言又止,嘴唇咬了又咬,最终无力道:“你先离开,过几天我会和你好好谈一谈。” 张永夜从来没听过骆长歌如此无力的语气,完全没有平时孤高清冷的姿态,心中愈发纳闷。 “不,我现在就想和师尊谈一谈。”他摇摇头,继续走向床榻。 “逆徒!你还有当我是师尊吗?!” 随着张永夜接近,骆长歌脸上涌现悲愤,声音中竟带有几分哭腔。 张永夜更懵了,他是想激怒骆长歌不假,可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把她气哭! ------------ 37:天葵【求推荐票!】 我把骆长歌气哭了? 张永夜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以骆长歌身份和修为,如果真对他反感到失态的地步,早就催发灵力一袖子把他甩飞十万八千里了。 除非…… 除非此刻的她,没有办法对付自己。 一念至此,张永夜仔细观察骆长歌表情,细看之下,才发现骆长歌确实跟平时有很大不同,首先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她一直保持平躺的姿势,哪怕急的带出哭腔,也丝毫没有要下床动手的迹象。 另外,如今时值九月,秋高气爽,骆长歌身上却盖着冬天使用的厚重棉被,以她的修为境界,应当寒暑不侵才对,需要靠棉被取暖吗? “既然师尊如此排斥我,我当然不会违背师尊意愿,强行做师尊不喜欢的事。” 骆长歌松口气。 张永夜继续说:“只要师尊答应将我逐出天宗,收别人当亲传弟子,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 骆长歌愠怒瞪他:“你有完没完!” 张永夜好言相劝:“我离开天宗,对谁都好,冯留白师兄强我千百倍,他才是参加天道之争的最佳人选,这点师尊比我更清楚。” 骆长歌气鼓鼓扭过头,没力气跟他废话,想着把他晾一会儿,等雷鸣回来,他就算不想走也会被赶走。 逆徒虽然大逆不道,但他不会伤害自己,更不会趁人之危对自己做过分的事情…… “哗!” 说时迟那时快,张永夜忽然一个箭步闪到床边,伸手抓住棉被的一角,用力掀开。 骆长歌只觉得整个人一轻,随即下半身凉飕飕一片。 “你……” “什么……” 张永夜瞳孔骤缩,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 只见棉被下面压着一大滩血液,在床上汇聚成血泊,将骆长歌下半身浸染的通红刺眼。 “你……你太过分了……” 骆长歌嘴唇发抖,颤声道。 被弟子看到自己最不堪一面,骆长歌真正体会到羞愤欲绝的心情,绝望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短暂的寂静后。 “是谁把师尊伤成这样?” 张永夜沉声问道,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杀意。 骆长歌一怔,睁开闪烁泪光的眼眸,见张永夜表情阴沉的可怕,仿佛有一座火山即将在他体内爆发。 他虽然一直试图让骆长歌反感厌恶他,但骆长歌对他的恩情货真价实,哪怕他再觉得骆长歌老六,也从来没放弃过成为仙帝后回来报答她的念头。 此时看着骆长歌身上浸染的大量血迹,张永夜只觉得理智几乎要被冲动支配,恨不得用诸天万界最残酷的刑罚对待那个伤害骆长歌的人,把对方的不灭真灵都要磨灭,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师尊,告诉我,是谁干的?” 骆长歌薄唇紧抿,再次扭过头不去看他,那种羞愤欲绝的心情却是消失了,心脏宛如小鹿乱撞般在胸腔中急促跳动。 张永夜点点头:“我去问大长老他们,这么大的事,总会有人告诉我,师尊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站住。” 骆长歌慌神了,以张永夜不怕死的性格,她相信他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没有被人打伤……是我自己弄的。” 张永夜尽可能让自己在骆长歌面前保持冷静:“师尊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更不用骗我。” “我没有骗你!” 骆长歌无比为难,深知不说出真相,张永夜绝对会去找大长老等人,咬咬牙,模糊道:“那些血……都是天葵。” “??” “天葵???” 张永夜呆滞,脑子里的冲动杀意瞬间被错愕取代。 回过头,看着床上一大滩血泊,他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离谱,离离原上谱! 你管这玩意儿叫天葵? 谁家的大姨妈崩成这样啊! 岂不是比佛耶戈还痛? 似乎看出张永夜心中的质疑,骆长歌强忍羞耻心理,含糊解释:“……唯我独天功有限制……付出一点代价而已,我修养三天就好了。” 没办法,她不解释不行,如果张永夜真的一时冲动去找大长老询问,她女儿身的秘密就不攻自破了。 张永夜想起那天姬光给他接风洗尘时说的话,顿时若有所思。 唯我独天功性质至刚至阳,女弟子最多修炼到化神期,倘若非要突破化神期以上的境界,就会爆体而亡。 骆长歌的修为肯定不止化神期,估计她是使用某种特殊手段,避免了爆体而亡的下场,将代价转化成可以承受的血崩。 想到这,张永夜已经相信那滩血泊是天葵了,因为骆长歌贵为宗主,如果真的被敌人袭击重创,天宗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师尊,你何苦糟践自己?”张永夜复杂道,床上的血泊他看着都触目惊心,可想而知,骆长歌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他暗暗做下决定,等他将来恢复仙帝修为,一定要帮骆长歌把唯我独天功改良成完美无缺的天道法门,让她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骆长歌沉默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只轻声道:“帮我盖上被子。” 虚弱的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吗? 张永夜很心疼她瑟瑟发抖的模样,握住骆长歌手腕,将灵力过渡到她体内,想为她缓解疼痛。 然而,他那点灵力一进入骆长歌体内,立刻就被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吞没,仿佛泥牛入海一般,连声响都听不到。 “没用的,我自己的灵力也全消失了。” 骆长歌摇头道,费力甩开他的手掌,不想跟他发生肢体接触。 “只要让我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后就能恢复正常,你先回去吧,别打扰我。” 张永夜闻言没那么担心了,想了想,弯下腰揽住骆长歌的香肩美腿,骤然发力横抱起来。 鲜血横流洒落,染红他的上衣。 “逆徒……你干什么!” 骆长歌被他的冒犯举动吓一跳,既惊又怒,可现在的她虚弱到极致,连灵力都调动不了,根本无法摆脱张永夜的搂抱。 ……… PS: 新的一周,跪求推荐票! ------------ 38:逆徒不当人子【求推荐票!】 “师尊难受成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去,肯定要留下来照顾师尊。” 张永夜理直气壮道,抱起骆长歌就往门外走。 骆长歌从未跟异性亲密接触过,感觉张永夜的怀抱比被窝还热,烫的她脸红心慌,尽管暖的她快融化了,可骄傲的为师尊严不允许她被弟子如此轻浮冒犯,愤愤呵斥: “你太放肆了……快把我放下!” 张永夜忽然发现她这副羞愤无力的姿态,别有一番奇妙韵味,和往日里人前孤傲清冷的宗主形象反差很鲜明。 “我见不得师尊受罪,走是不可能走的,还请师尊原谅我的放肆,等师尊身体痊愈,对我要杀要剐想怎样都行。” 得知骆长歌只需修养就能恢复正常,张永夜非但不为她的安危担心,还有心思挑衅激怒她,希望等她痊愈再来找自己秋后算账。 “不用你照顾,我有雷鸣就够了!” 骆长歌真的要被张永夜死皮赖脸的精神气糊涂了,甚至都想往他身上咬两口。 自继任天宗宗主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撒野放肆,哪怕是大乾皇朝的帝王都得对她恭恭敬敬,以国师相称,唯独张永夜狗胆包天,明明是自己的弟子,却根本不把自己当作师尊敬重,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别提那只蠢虎了,关键时候掉链子,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张永夜鄙夷,对三番五次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雷鸣很不感冒。 骆长歌本想反驳,可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张永夜确实说的有道理,但凡雷鸣靠谱一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屈辱的境地。 “你到底……要抱我去哪里。” 羞愤归羞愤,骆长歌不愿在张永夜面前表现的毫无仪态,忍气吞声强作冷静。 “当然是去上床了。” “你敢!!” 骆长歌瞬间就冷静不下来。 张永夜诧异:“师尊不是需要休养么,难道还有比床更适合休养的地方?” 骆长歌像是被架上火炉烤一样,俏脸红的能滴出血,彻底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刚才那张床全是血,冰凉凉的,以师尊现在的身子骨,不能再躺在那里。”张永夜边走边说。 “还有师尊的衣服,也湿透了,需要另外换一身。” 他一只手托住骆长歌香肩,另一只手托住骆长歌大腿内侧,伸脚划开面前衣橱的大门,数十件男性服饰顿时呈现在他面前,还有几条颜色或黑或白的布带。 张永夜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能在骆长歌衣橱里找到几件暴露大胆的隐私衣物,多发现几个骆长歌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想到她的衣服全都再普通不过,毫无亮点。 见张永夜明目张胆打量自己的贴身衣物,几条裹胸布尤其被他重点关注,骆长歌内心又是一阵气急,数次檀口微张想要训斥,终究还是保持沉默。 逆徒不当人子,将厚颜无耻发挥到极致,自己打又不能打训又训不过,还能拿他怎么办? “就换这套衣服吧。” 张永夜随手取下一件白袍,骆长歌似乎格外钟爱白色,橱柜里大多都是白袍。 “师尊,你能自己换衣服吗?实在不行我帮你也可以……” “滚!” “好吧,我在外面等候,换好了叫我一声。” 张永夜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把骆长歌招惹的太过火,适当激怒激怒她就行了,趁人之危的事他真心不屑于做。 确认张永夜走远后,骆长歌这才艰难万状褪下身上的血衣,闺房也因为这一幕画面霎那间明媚生花。 其实骆长歌本来也想要换衣服,只不过雷鸣没回来,她一个人委实行动不便。 “师尊,你换好了吗?” 良久后,外面传来张永夜的询问。 骆长歌很不想搭理他,可迫于无奈,只能冷冷淡淡回应一句。 等张永夜回到闺房,骆长歌不仅换好衣服,连身上沾染的血迹也擦干净了,没有裹胸带束缚,她胸前的白袍被撑起两团饱满弧度,透过衣袍缝隙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白腻,黑发如瀑凌乱散落在浑圆的峰峦上,面容红润绝美,宛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有股让人怦然心动的美感。 这是张永夜第一次看到骆长歌穿上衣服时的女性装扮,他必须承认,骆长歌“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赞誉绝非浪得虚名,换回女儿身的她简直明媚不可方物,即便把白薇命和裴红衣绑在一起,都要在她的光环下黯淡失色。 可惜的是,哪怕骆长歌再美丽动人,张永夜现如今也不得不跟她对着干,尽一切可能增加她的厌恶反感。 “我现在把骆长歌招惹的这么狠,也不知,等我将来恢复仙帝修为归来,能不能化解她对我的厌烦,顺利博取她的芳心……” 张永夜不禁有些担忧,怕自己最终会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未来的事还很遥远,暂时考虑不上,找死才是他的当务之急,倘若不能恢复仙帝修为,别说骆长歌了,他什么都拥有不了。 …… “隔壁房间的床很干净,我刚才收拾了一下,这就带师尊过去休息。” 张永夜温和笑道,直接上手,搂住骆长歌的香肩美腿横抱起来,大步出门。 骆长歌抗拒性的皱了皱眉,没再开口训斥什么,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刚才只是换衣服就耗尽了她的力气,只能无可奈何被动接受逆徒的冒犯。 来到隔壁房屋,张永夜将怀中暖玉放到铺好的床榻上,为她盖上干净棉被。 骆长歌受不了他灼热逼人的视线,不自然将脸偏向内侧,冷哼道:“我休息了,你还要留下打扰我么。” “不敢打扰师尊,师尊好好静养,我这就出去。” 张永夜觉得他今天已经把骆长歌的反感度刷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等她身体痊愈找自己秋后算账即可,但愿她的报复能猛烈的让自己承受不起。 脚步声走远,关门的动静随即响起。 骆长歌忽然感到怅然若失,情绪莫名低落。 ……… PS: 新的一周跪求推荐票! ------------ 39:偷家 张永夜在的时候,骆长歌对他很气恼,迫切想要把他赶走,可当张永夜真的被赶走之后,她心里却又空荡荡的不是滋味。 这些年,不管遇到怎样的危机绝境,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硬撑过来,从来没有男人像张永夜那样细心照料过她,虽然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很温馨踏实,可骆长歌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毕竟,张永夜只是她的亲传弟子,况且,以她的身份境地,注定过不上寻常女子的生活…… “我是对你太纵容了,助长了你有恃无恐的气焰,才让你一次次得寸进尺跃过底线。” 想起自己与张永夜接触以来的种种过往,不仅被他撞破女儿身的秘密,而且连最不堪的一面也被他看到,刚才甚至还被他直接上手搂抱,骆长歌全身便羞耻的像是火烧火燎一样,决定不再纵容张永夜。 哪怕他对自己再特殊,再赤诚,等虚弱期结束,也一定要给他一个刻骨难忘的教训。 不知被羞耻心反复鞭挞多少遍,骆长歌又饿又困又疼,迷迷糊糊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雷鸣终于回来了吗? 骆长歌扭头看去,出乎她意料,进来的不是白虎,而是白袍少年。 “你……你怎么还没走?而且还穿上我的白袍!” 骆长歌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生气,绝没有半点惊喜。 张永夜端着托盘走来,解释道:“我的衣服也被血染脏了,只能用师尊的衣服替换,这种小事师尊就不要在意了。” 骆长歌紧咬嘴唇,很想说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橱柜里的白袍每一件她都亲身穿过,女子的衣物何等隐私,就算是焚毁扔掉她也绝不会给别的男人穿。 “师尊的腰带有些过长了,我缠绕十几圈才绑上,或许师尊对男装服饰不太了解,腰带其实没必要定制的这么长。”张永夜顺口提醒道。 骆长歌低下头,见自己的裹胸布被他紧紧缠绕在腰间,顿时绷不住,羞愤的险些喷出一口天葵血,俏脸迅速攀上嫣红色彩,连带着耳根子也红透。 “师尊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张永夜将托盘放到床头上,伸手想摸她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有气无力打开。 “别对我动手动脚,我现在只想你离开!” 骆长歌负气背过身子。 张永夜摇头:“我要留下照顾师尊,师尊一刻没痊愈,我就一刻不能走。” 骆长歌咬嘴唇咬的牙龈直痒痒,心想你留下来是照顾我么,分明就是馋我身子想占我便宜! 她觉得,如果张永夜真的赖在宗主殿三天不走的话,她不被天葵疼死,也得被这逆徒活活气死。 忽然,张永夜将手伸进被窝,把一枚暖烘烘的圆球塞入骆长歌怀里。 “这是我做的热水袋,师尊用它捂住肚子,会好受一点。” 骆长歌略作犹豫,把热水袋放在肚皮表面,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热气渗透的缘故,下身钻心剜骨的剧痛果然得到缓解。 “我还做了饭菜,师尊肯定饿了吧?吃完再休息。” 张永夜端起托盘上的肉粥,随着汤匙搅拌,肉粥的香味飘荡开来。 骆长歌脸色微变,心中意动。 逆徒并非只会气自己,他是真心实意想照顾自己。 “别以为你做这些能感动我。” 骆长歌鼓起香腮,刻意冷漠道:“等我身体痊愈,必定要你为今天的忤逆付出代价。” 张永夜大喜,期待询问:“师尊是准备杀了我?还是把我赶出天宗?” 骆长歌:“……” “你会后悔的,我说到做到!” 张永夜更加期待了,顺手再拱一把火:“我只是单纯想对师尊好,所以就这样做了,并非想感动师尊,只要师尊能安然无恙,我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万箭穿心,也无关紧要。” “……” 骆长歌一言不发。 张永夜自认为他已经把冲师逆徒的形象塑造的无比完美了,尤其经历此次天葵事件之后,相信骆长歌一定认识到他的危害性,绝没有道理再把他留在身边。 至于骆长歌会不会被甜言蜜语感动的喜欢上自己,弄巧成拙……张永夜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张永夜看不起自己,骆长歌是何等人物?有天宗宗主和大乾国师两重身份,说她是神州大陆最尊贵的女人也不为过,有可能喜欢上自己这个体重150斤,仅反骨就149斤的无耻逆徒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这点逼数,张永夜还是有的。 …… “先喝粥,喝完痊愈的快点。” 骆长歌艰难半坐起身子,接过肉粥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 张永夜见她吃的毫无防备,忍不住想提醒,这碗粥可是我这个逆徒做的啊,你难道不担心我在粥里下药吗? “不想吃了,拿走。” 骆长歌虽然饿,但下体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让她没有食欲,仅喝下半碗就把肉粥还给张永夜。 “那等师尊想吃了我再去煮。” 张永夜早上来到宗主殿就一直在忙活,大半天滴水未进,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面对骆长歌吃剩的半碗肉粥丝毫不嫌弃,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骆长歌美目复杂看着他,心情说不出来的微妙,刚才吃下的半碗肉粥仿佛化作蜜水,沿着她心尖儿流淌浸满,甜到发齁。 “砰。”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下一秒,雷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张虎脸充满懵逼看着床上依偎靠在一起的两人。 “嗷呜?” 它叫唤一声,特意给骆长歌取来的灵果从它口中滑落,在地板上滚出数米。 “虎姐,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张永夜放下碗,面露和善笑容,他收回先前诋毁雷鸣的话,对方绝不是蠢虎以及狗东西,而是帮助他突破修为的恩人! “嗷呜!” 雷鸣终于反应过来,愤怒万状咆哮一嗓子。 狗男人! 居然趁我出门取灵果的时间过来偷家! 看我咬不咬的死你就完了! 雷鸣一个饿虎扑食化作白光,煞气腾腾朝张永夜扑去。 ------------ 40:抱歉,我太关心师尊的身体了 雷鸣纵身跃起的那一刻,张永夜意识到自己要糟。 来到宗主峰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被雷鸣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关键是这头蠢虎明摆着是羞辱戏耍他,专挑非要害部位撕咬,搞的张永夜对它又恨又怕。 “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张永夜鼓动毕身灵力,准备全力迎战。 “放肆。” 骆长歌冷冷扫视雷鸣一眼,瞬间把它吓的一激灵,身处半空强行中断飞扑的势头,委屈巴巴刹住脚步。 张永夜松了口气,若非必要,他还是挺愿意称呼狗东西为虎姐的,绝不是因为怂,而是因为对方是帮助他突破修为的恩人! “永夜,你去把灵果洗一下。”骆长歌吩咐道。 大概是错觉,张永夜竟感觉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亲切温柔,莫名有点受宠若惊,一边防备雷鸣突然袭击,一边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灵果。 很快,他把清洗完毕的灵果交给骆长歌。 灵果约莫拳头大小,通体鲜红,且没有果核,骆长歌吃相很优雅,细嚼慢咽了半刻钟才将灵果服下,唇齿间芳香四溢,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过来。 “我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 骆长歌淡淡道,下达逐客令。 雷鸣神情哀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出门,不知道老家被偷到什么程度了,明明是主人吩咐自己,只要一看到张永夜就动手教训他,直到把他赶出宗主峰内围为止,可刚才自己还没动手,就被主人呵斥阻止。 张永夜心里很没底,深知雷鸣一回来,骆长歌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任由他拿捏摆布,他倒不是怕骆长歌报复他,只是怕被白虎蹂躏羞辱,谁还没有自尊心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走出房门,后脚就有两束锐利视线射在他后背上。 张永夜硬着头皮转过身,尝试跟虎视眈眈的雷鸣讲道理:“虎姐,我承认我们之间确实有恩怨,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骑在胯下打的死去活来。” 雷鸣勃然大怒,龇牙咧嘴作进攻姿势。 “但是,现在并非我们解决恩怨的时候。”张永夜改口,“你是比我强很多,一巴掌就能把我拍翻,可如今师尊身体不舒服,你把我拍翻了谁来照顾师尊,你也不想你的主人躺在床上没人照顾吧?” 雷鸣目光阴晴变幻,露出沉思状。 张永夜见它冷静下来,继续劝说:“我现在只想把师尊照顾到痊愈,在此期间你别找我麻烦,等师尊安然无恙之后,你想怎么跟我打架我全都奉陪!” 雷鸣深深看他一眼,四脚着地迈步离去。 床榻上,骆长歌将张永夜和雷鸣的对话听的一字不漏,听到最后,嘴角情不自禁掀起迷人笑意。 怀中灼热的水袋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温暖,下体的疼痛也不再是不能忍受。 这一觉,骆长歌睡的异常踏实安稳,在梦中,她又回到当年那颗樱花树下。 “将来,长歌一定能遇到比爹爹更爱你的人,他会为你分担重负,不让长歌受任何委屈伤害。” 这一次,小女孩没有在沉默中茫然,脸上充满了期待向往的神色。 …… 一觉睡醒,已是一夜过去,窗外天光大亮,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由于做了美梦的缘故,骆长歌原本十分放松惬意,可听到呼吸声的瞬间,心脏骤然紧绷,目光冷冽扫向旁边的茶桌。 张永夜一身白袍趴在桌案上,面朝骆长歌的方向,睡的很沉。 骆长歌眼中的冷冽迅速消退,被温柔取代,静静凝视张永夜的脸庞,以前没有注意,原来他这张脸是如此的硬朗英俊,剑眉星目锋芒毕露…… 凝视了片刻,雷鸣突然急匆匆跑进门,张口就想嗷唠一嗓子,骆长歌表情肃冷瞪它一眼,顿时让雷鸣将那声“嗷呜”硬生生憋回去,可怜兮兮趴在地上,不敢再发出任何吵闹动静,幽怨无比望着主人与睡着的狗男人眉来眼去。 似乎感受到雷鸣的怨念,张永夜睁眼醒来,扭了扭酸疼的脖颈,发出一连串炒黄豆般的噼啪脆响,听的骆长歌暗暗担心,害怕他会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师尊,你也醒了?” 舒展完筋骨,张永夜这才注意到骆长歌面带忧色盯着他脖子。 “嗯……你昨晚一直睡在这里么?”骆长歌不自然移开目光,瞟着茶桌询问。 “宗主殿有很多房间,并不缺床。” 张永夜笑道:“我担心师尊半夜醒来没人照顾,还是离师尊近点好,桌子虽然比较硬,凑合一晚也没什么。” 这句话如同蜜糖滋润骆长歌心田,让她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从内暖到外。 “师尊今天感觉怎样,还会很虚弱吗?” 骆长歌轻轻摇头:“比昨天好多了,明天再休息一天就能恢复正常。” “那就好。” 张永夜迈步走来,骆长歌忽然感觉很紧张,心跳如小鹿乱撞,美目闪烁竟不敢和他对视—— “哗。” 张永夜掀开棉被一角,仔细观察骆长歌下身,见她裤子上又多出许多血迹,好在没有昨天流了一床那么夸张,应该是修养一天以及服用灵果的作用。 “你……你做什么!” 骆长歌打死都想不到张永夜会突然做出这般大胆冒犯的举动,脑袋短暂空白霎那,连忙拍掉他的手,满脸通红,羞愤欲绝瞪着他。 雷鸣仿佛听到战斗号角一样,霍然起立跃跃欲试,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它准保把狗男人咬的屁滚尿流! “抱歉,我太关心师尊的身体了,没有想太多。” 张永夜讪讪道,他刚才确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了解骆长歌恢复到哪一步。 骆长歌昨天可是明确放了狠话,说等她身子痊愈后,绝对要让自己为忤逆行为付出代价,她说到做到。 张永夜对她要自己付出的代价极为期待,以姬光、裴红衣等人对她的敬畏程度来看,他相信骆长歌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就算是关心我……你也不能随便动手动脚,把我当什么了!” 骆长歌羞的不行,拿逆徒完全没辙。 ------------ 41:魔修 张永夜并不指望骆长歌现在能拿他怎样,就算要严惩自己,也得等到骆长歌彻底复原之后。 少顷,张永夜取来一套干净长袍给她更换,骆长歌接过衣服后默默低头看着被褥,等了片刻,见他依然无动于衷站在面前,才红着脸嗔道:“你要看我换衣服么?” 张永夜一愣,随即大喜:“这是我能看的吗?” “……” “雷鸣!” “嗷呜~” 老娘忍这个狗男人很久了! 张永夜几乎是被雷鸣撵出门的,但凡跑慢一点,估计又得被它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一顿。 赶走狗男人,雷鸣满脸志得意满走到床前,向主人邀功请赏。 骆长歌抚摸雷鸣毛绒绒的脑袋,轻声嘱咐:“以后不要再打他了,更不能伤到他,最多吓一吓他就可以。” 雷鸣脸上的得意神色呆滞住,瞬间如遭雷劈。 这一刻,它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白虎,而是小丑,狗男人岂止是偷家,简直连底裤都被他偷了个干净啊! 骆长歌换衣服期间,张永夜在外面没闲着,去厨房给她煮了一锅粥,以骆长歌如今的状况,越清淡的饮食越适合她。 半炷香后,张永夜端着热气腾腾的肉粥回到房间,刚推开房门,他就看到骆长歌站在窗前,单手托着香腮眺望远处随风摇曳的林海,阳光洒落在她清丽绝美的脸庞上,打出一圈柔和金边,将她衬托的愈发圣洁出尘,如同从九天降落的神女。 注意到开门动静,骆长歌回头看张永夜一眼,目光在他手上的肉粥停留片刻,嘴角微微翘起弧度,然后若无其事继续欣赏窗外的美景。 张永夜喉结伸缩,不自觉有些意动。 太美了! 他觉得就算用祸国殃民、风华绝代等词语也无法形容骆长歌的美貌,她就像是天道鬼斧神工创造出来的宝藏,平时只是男人装扮就俊逸的令人不敢直视,毫不设防的女儿身姿态更是时刻都在散发惊心动魄的美感。 “等我恢复仙帝修为,踏破轮回归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 张永夜心想。 …… “师尊身体有恙,怎么能随意走动?快回床上躺着。” 张永夜放下肉粥,快步走到窗前,搂过她的细腰,扶着骆长歌上床。 骆长歌感受到他浓浓的关怀,心中倍觉甜蜜温馨,尽管搭在腰间的手掌烫的她脸红心跳,也并未拒绝张永夜搀扶。 “我身体已经没事了,现在只剩下灵力没恢复。” “就算身体没事,也不能站在窗前抛头露面,如果被别人看到,师尊女儿身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张永夜一边说,一边将那扇打开的窗户反锁关上,隔绝外界一切窥探。 骆长歌这会儿没有束胸,虽然有衣服遮挡,可胸前两团大白馒头仍旧饱满耸立,这要是被别人看到还得了! “宗主峰是天宗禁地,没有我允许谁敢过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胆大包天?”骆长歌嗔怪道,对张永夜翻了个白眼。 她的这记白眼娇俏迷人至极,是张永夜从未见过的美丽,心神不由一荡,正想回答我不想胆大包天,只想包你,忽然,殿外传来急切的叫喊: “宗主大人,大事不妙啊,我们有要事禀报!” 张永夜和骆长歌闻言纷纷变色,两人都听出来那是大长老的声音。 张永夜立即看向骆长歌,似乎在用眼神问,你不是说没你允许没人敢来宗主峰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打脸? 骆长歌则极为后怕,幸好张永夜及时关上窗户,倘若刚才慢个一时半刻,她女儿身的模样就要被大长老清清楚楚看到了。 短暂的后怕过后,骆长歌出离的愤怒了,张永夜胆大包天三番五次冒犯自己也就罢了,别人怎么也敢这样?! 真当我泥捏的不成! “我在闭关,大长老,谁允许你擅闯宗主峰?” 骆长歌冰冷质问。 此时此刻,大长老等十数位天宗长老悬浮于半空中,都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意,明白自己坏了规矩,冷汗津津道:“事急从权……我们不知宗主大人在闭关,还请宗主大人原谅!” 其实,宗主殿有非常强大的阵法禁制,那是骆长歌为自己进入虚弱期布置的保护手段,就算大长老等人联手合力,短时间内也难以破开阵法禁制。 昨天雷鸣外出取灵果,骆长歌为它留了一扇回来的窗户,那扇窗户便是阵法禁制唯一的缺口,最终被张永夜钻了空子。 …… “说吧,什么事。” 骆长歌沉默片刻,问道。 她哪怕心中再气愤,也必须等到虚弱期结束才能惩戒大长老等人。 大长老忙道:“魔修大举进犯天宗,许多天宗弟子被魔修抓走了,如今宗门上下人心惶惶,进入备战状态。” 另外一位长老补充道:“魔修此次来势汹汹,一改从前低调行事的风格,只怕他们有重大图谋,我们天宗应当主动出击,将所有来犯的魔修诛灭!” 张永夜听到这,意识到自己撞见一个绝佳的找死机会,顿时心潮澎湃起来。 魔修在神州大陆臭名昭彰,据说每一个魔修都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神,修炼的功法极其邪恶残忍,专门吸食生灵精血,伤天害理无恶不作。 “凭我筑基期的修为,如果跟魔修撞上,何愁不能死?” 张永夜的思路瞬间清晰了。 与此同时,骆长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略作沉默,道:“我暂时抽不开身,大长老,由你调遣人手,启动护宗大阵,剿灭所有来犯的魔修。” “是,我这就去准备!”大长老沉声应道。 其实长老们更希望骆长歌能亲自出面,以她登峰造极的实力,一剑横扫之下绝无任何魔修能抵挡。 只可惜她闭关闭的不是时候。 正当大长老等人即将领命告退时,忽然,宗主殿传出另外一道声音: “师尊,请派我跟着大长老一起剿灭魔修!” 众长老愣了愣,没想到除了骆长歌以外,宗主殿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不是说在闭关吗? ------------ 42:一日为师,终生为妇 骆长歌同样没想到张永夜会开口发声,脸上闪过霎那的慌乱,顾不得大长老等人还在外面,回绝道:“你修为低微,怎么剿灭的了魔修,别胡闹。” 我修为要是不低微,我就不剿灭魔修了…… 张永夜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严肃,义正言辞说给外面的长老听:“弟子虽然修为低微,但弟子也是天宗的一份子,更是师尊的亲传,如今魔修来犯,弟子当然要为宗门、为师尊献上绵薄之力!” 半空中,大长老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已经猜出说话的人是谁了,能出现在骆长歌闭关的宗主殿,还以弟子自称,必是她新收的张永夜无疑。 骆长歌眼神复杂,明白张永夜之所以请战,肯定是想帮助自己分忧,心里感动归感动,嘴上依然毫不犹豫拒绝:“不要再提了,我不会答应的,你去剿灭魔修只能当炮灰,除非你具备金丹期实力。” 我特么就是奔着当炮灰去的啊! 张永夜被骆长歌的倔脾气搞的两个头都大了,你给不了我死路,还不许我出去找别人杀我吗? 想了想,对付骆长歌这种女人不能胡搅蛮缠,得用对方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并且配合。 他转变口风:“弟子不久后就要代表天宗出战天道之争,届时只会比剿灭魔修更凶险。” “倘若师尊觉得弟子不足以剿灭魔修,那弟子更是没有出战天道之争的资格,既然如此,还请师尊现在就把弟子逐出师门,另外收一个师尊愿意认可他的人为徒。” 张永夜将演技发挥到极致,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令宗主殿外面的长老纷纷动容。 大长老原本对张永夜的印象非常不好,觉得他胆大妄为桀骜难驯,可此刻听了张永夜这番话,竟对他产生赞赏之意。 一个能为了宗门而不顾自身安危的弟子,如此正气大义,就算他桀骜难驯了一些又何妨? 骆长歌相当矛盾。 凭心而论,她当然不愿意让张永夜冒险对付魔修,可她也清楚,张永夜的自尊心无比强烈。 当初只是竞争自己的亲传名额,他都能奋不顾身豁出一切,如果自己执意拒绝他出战,只怕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看不起他,导致他心灰意冷,从而更加坚决的想要跟自己摆脱师徒关系…… 见骆长歌表情动摇,张永夜壮起胆子,直接抓住她白嫩香滑的小手。 骆长歌仿佛触电一般颤抖两下,美目圆睁瞪着他,大长老等人全都在外面,逆徒怎么还敢轻浮冒犯自己? 万一要是被一众长老看到怎么办?! “松开我……” 骆长歌虽然身体好转,但灵力尚未恢复,根本没有和张永夜对抗的力气,抽不回手掌,只能压低声音呵斥。 张永夜同样压低声音:“师尊,你就答应让我去剿灭魔修吧。” “倘若我死在魔修手上,就说明我只是这种程度的男人,不配出战天道之争,反之,倘若我顺利击溃魔修,我将对自己更有信心,以后就不会再胡思乱想,老老实实给师尊当弟子。” “你真的能保证……以后会老老实实?” 骆长歌心乱如麻,看着自己被张永夜紧抓不放的手掌,只觉得自己距离身败名裂仅有一窗之隔,从来没有这么慌张无措过。 “我用人格担保,只要师尊答应我,我以后绝不再大逆不道冒犯师尊!”张永夜压低声音发誓,迫切想去找魔修弄死自己。 骆长歌紧紧咬着唇瓣,心中一番剧烈的天人斗争过后,终究低头屈服。 罢了罢了,这样的逆徒,除了顺从他还能怎么办? “你和姬光、薇命、红衣确实缺乏历练,此次剿灭魔修的行动,你们四人便一起听从大长老指挥。”骆长歌开口道,说给外面的大长老等人听,同时用眼神示意,让张永夜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姬光等人必须叫上,骆长歌相信,有姬光三人保护,张永夜不至于在与魔修的拼杀中吃太大亏,这也是她能给张永夜安排的最安全的保障。 “多谢师尊!” 张永夜喜出望外,认准自己这回必死无疑,毫无悬念,试问谁能阻止一个在战场上一心找死的人?更何况他的敌人还是以丧心病狂闻名的魔修。 稳了稳了! 终于能恢复仙帝修为了,踏破轮回指日可待! 张永夜越想越激动,简直比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还要兴奋,情绪剧烈激荡之下,一口重重亲在骆长歌脸上。 “一日为师终生为妇,乖师尊,我真是爱死你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等我再次回到神州大陆,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什么天道之争,什么功法缺陷天葵血崩,所有问题我全部弹指间给你解决。 …… 炽热的触感在脸颊上一闪而逝。 骆长歌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只剩下一个念头无限放大: 逆徒他竟敢……他竟敢…… 这就是你用人格给我的担保? 说好的不再大逆不道冒犯我呢? 你甚至都开始更过分的侵犯了! 等骆长歌回过神后,张永夜已经打开窗户纵身飞掠出去,并反手将窗口关上。 自从修为突破筑基期以来,他体内灵力便发生质变,浑厚的足以支持他御空飞行。 “大长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对付魔修?犯我天宗者,虽远必诛!”张永夜向大长老问道,一副迫不及待要为宗门埋葬来犯之敌的模样。 大长老等人愣了愣,随即露出欣慰笑容:“宗主大人果然慧眼无双,张永夜,你如此为宗门着想,这个亲传弟子,宗主大人收的值了!” 宗主殿中,骆长歌捂着红的吓人的脸颊,听到大长老这句话,心中的羞愤之情无以言表。 值个屁!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逆徒……我当日宁愿收冯留白也决不选择他! “你先把你的三位师兄师姐叫上,半个时辰后再来执法峰找我。”大长老道。 骆长歌刚才说的很明白,她要用剿灭魔修的行动做为亲传弟子的历练,大长老对此相当赞成,只有经过血与火的磨砺,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强者,温室里的花朵终究难成气候。 ------------ 43:他究竟把我绿的多狠啊! 宗主峰外围,小树林。 姬光倒吊在半空中,仿佛荡秋千一般晃来晃去。 白薇命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聚气修行,斑驳光影洒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阵娇姹声打破树林里的静谧氛围。 白薇命和姬光循声看去,见裴红衣双手叉腰气鼓鼓走来。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惹你生气?”姬光好奇问道。 “除了小师弟,还能有谁。”裴红衣咬牙切齿,“小师弟不听我的劝告,昨天又去宗主殿找师尊了!” 姬光恍然,笑道:“或许师弟只是单纯想找师尊指点修行,并不像师妹你想的那么龌龊……” “他昨晚一夜未归。”裴红衣打断道。 姬光和白薇命皆一怔。 “我在小师弟住所等了一夜,始终没看到他回来,他昨晚肯定是留在宗主殿过夜了。”裴红衣语气越来越幽怨。 “一想到小师弟昨晚和师尊共处一室,孤徒寡师,男上加男……我心脏就痛的不能呼吸。”说着,裴红衣竟悲愤起来,自行脑补出无数师徒禁断的画面。 “那可是我至亲至爱的师尊啊,我发过毒誓此生非师尊不嫁,小师弟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把他当弟弟疼爱,指点他修行,他居然绿我!” 看着裴红衣伤心欲绝的模样,姬光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绝对会忍不住笑喷出来。 白薇命安慰道:“师妹,你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你就算不相信师弟,也应该相信师尊,以师尊的为人,绝无喜欢上师弟的可能。” “真的吗?”裴红衣泪眼朦胧看着她,很希望再听到几句安慰,不然那种被绿的心情会时时刻刻煎熬着她。 白薇命笃定:“当然是真的……” “师弟回来了。”姬光惊呼道,“师妹,你不妨自己去问问他” 裴红衣顺着他目光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张永夜驾驭灵力从远处飞掠而来,当即怒上心头就要找他质问,可下一刻,她突然注意到张永夜身上的白袍。 “那是……师尊的衣服……” 裴红衣颤声道。 以她对骆长歌的熟悉程度,一眼便认出那身白袍就是出自骆长歌。 “他竟然连师尊的衣服都穿上了……他究竟把我绿的多狠啊!” 裴红衣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伤心的不能自已。 姬光与白薇命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当了骆长歌十几年亲传弟子,深知骆长歌具有洁癖,她使用的东西绝不许别人触碰,哪怕是收到她召见前往宗主殿,也只能呆在大殿区域,不敢随意走动,更是从来没有人被她留在宗主殿过夜。 “师弟不仅在宗主殿过了一夜,还穿上师尊的衣服……简直牛了个大哔。”姬光喃喃自语。 裴红衣闻言哭的更凶了。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正好你们都在。” 张永夜瞅见林中的三人,立即降落下去。 “咦?三师姐为何哭的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吗?” 裴红衣泣不成声指着他:“都、都是因为你……” “算了,这不重要!” 张永夜摆摆手打断她的指控,死到临头,他哪还有功夫关心裴红衣为什么哭,开门见山道:“师兄师姐,你们快和我去执法峰,魔修大举进犯我们天宗,师尊让我们听从大长老指挥,前去剿灭魔修!” 三人呆了呆。 “魔修来的好哇!” 姬光率先反应过来,激动万状挣断身上的绳索,双脚安安稳稳落在地上。 “被师尊吊了半个月,我都差点要和绳子长在一起了,那些魔修是我脱困的恩人,我必须弄死他们!” 张永夜深表同感,心想那些魔修也是我的恩人,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必须被他们弄死。 “师兄师姐,我们尽快启程吧。” 张永夜催促道,一马当先飞往执法峰的方向。 魔修进犯非同小可,姬光和白薇命再顾不得好奇他为什么会穿上骆长歌的衣服,连裴红衣也强行忍下被绿的痛苦,决定等剿灭完魔修再找张永夜算账,纵身追上他的脚步。 “不太对劲啊,自从百年前的除魔一战过后,魔修就像老鼠一样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苟且度日,好端端的怎么敢袭击天宗,他们活的不耐烦吗?” 飞往执法峰的途中,姬光越想越疑惑。 张永夜原本对魔修的动机并不关心,可听了姬光的疑惑后念头一转,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了解魔修的情报,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死。 “大师兄,魔修的势力很庞大吗?” 姬光明白张永夜出生草根,对很多大事件不了解,耐心说明:“放在一百多年前,魔修的势力确实很庞大,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了。” “魔修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将灵魂出卖给开创魔道的魔神,修炼至邪至恶的魔道功法,一百多年前,魔道的风气发展到鼎盛,神州大陆每天都有大量城镇村落被魔修屠戮,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大乾皇朝对此忍无可忍,最终联合天宗和道宗发起一场浩浩荡荡的除魔之战。” 张永夜若有所思。 他其实对那位开创魔道的魔神挺好奇的,因为在他觉醒的仙帝记忆中,他参悟十万大道的分身里面,好像也有一具分身参悟的是魔道。 想了想,他没有多嘴询问,毕竟即将杀死他的是魔修,跟所谓的魔神毫无关系,只要让他恢复仙帝修为,什么狗屁魔神,直接从冥冥中揪出来爆杀,看看我们两个谁的魔道更纯粹。 “除魔一战过后,无数魔修身死道消。”姬光继续介绍,“残存下来的魔修也不敢再明目张胆修炼魔功,终日隐匿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一旦暴露踪迹,立刻就会招来群起围攻,所以我才会觉得魔修大举进犯天宗的行为很可疑。” “或许,他们是被天宗的某样东西吸引过来。”白薇命沉吟道。 “师妹果然冰雪聪明,不愧是能当未来皇后的人,说的太对了,我也这样觉得!” 白薇命:“……” ------------ 44:师弟你对自己的实力没点数吗 张永夜一行人抵达执法峰时,大长老已经按照骆长歌命令启动护宗大阵,并召集所有内门弟子以及各大长老,远远望去,执法峰广场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魔修邪恶且强大,只有筑基期以上修为的弟子才有资格参与围剿行动,炼气期弟子若是参战,真就只能充当炮灰了,故此执法峰上看不到一个外门弟子。 在大长老的讲述中,众人全都得知魔修进犯天宗的来龙去脉。 今天凌晨,许多天宗长老收到自己亲传弟子的传音求救,那些亲传弟子传音说他们在天宗附近遭遇大量魔修追杀,希望宗门能尽快救援他们。 长老们收到传音的第一时间,就组织人手动身救援,可等他们赶到现场,原地只留下激烈的打斗痕迹,并未发现弟子或者魔修的身影。 就连传音符也断了通讯,那些求救的弟子彻底失联生死未卜,此事一经宣扬,天宗上下人心惶惶惊怒交加。 “百年前除魔一战,魔修的道统传承几近灭绝,百年后的今天,他们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我们天宗必须用最强硬的手段回击,将所有魔修余孽一网打尽!” 大长老慷慨激昂发动战前演讲,众人无不战意昂扬,金戈之气冲破云霄。 这一幕场景,把张永夜看的热血沸腾,感觉比博人传还燃。 他粗略扫视一遍,广场上光是筑基期弟子就上千人,还有近百名金丹期的亲传弟子,再加上一众高层长老,修为从元婴期到化神期再到炼虚期依次不等。 张永夜筑基初期的修为,无疑是现场弟子里面垫底的存在。 “阵容如此豪华,看来天宗是动真格的了,坚决要把魔修赶尽杀绝,这也难怪,毕竟魔修撒野都撒到天宗家门口。” 张永夜暗暗心想,战场阵容越豪华,就说明战况越危险,这对他是好事。 “奇怪,剿灭魔修这么大的事,师尊怎么没有出面?”姬光纳闷道。 白薇命和裴红衣同时看向张永夜,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能告诉你们师尊的姨妈崩了吗……张永夜解释说:“师尊正好出于闭关的紧要关头,只能让大长老替她出面。” 裴红衣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过多质问,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把张永夜暴捶一顿。 绿了自己的帐,终究还是得等剿灭完魔修再算。 大长老不清楚魔修人数有多少,连魔修来犯的情报都是从已失联弟子发来的传音中得知,要想围剿魔修,必须先找到对方据点。 于是大长老临时调拨人手,让每位长老带领二十名弟子,组成天罗地网搜寻天宗附近的区域,一旦发现魔修踪迹立即使用传音符通知众人。 大长老没有给张永夜一行人安排长老带队,因为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的修为本身就达到元婴期,某些长老甚至都没他们强,便单独把他们四位师兄妹编成一队。 “姬光,你们是宗主大人的亲传弟子,对天宗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此次行动以自身安全为主,一旦遇到突发状况随时联系我。”大长老语重心长对四人叮嘱。 “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师妹师弟,区区魔修而已,弹指可灭。”姬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大长老点点头,给四人特质的传音符,随后就让他们和其他小队一起出发搜寻魔修踪迹。 张永夜心中却是一咯噔。 他一直以为姬光三人只是金丹期修为,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结成元婴! 三位元婴期联手,只要不是陷入必死绝境,寻常危机肯定奈何不了他们。 “糟糕,我的求死大计不会被他们搅和的泡汤吧?” 张永夜预感不妙,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遇到魔修当然必死无疑,姬光三人的加入却让他本该十死无生的局面多出一线悬念。 …… 天宗坐落于神州大陆的最南端,远离城镇村落,周围全是绵延数千里的崇山峻岭。 离开天宗后,众长老带领的队伍便分头行动,紧贴着山地御空飞行,一寸一寸搜寻魔修踪迹。 张永夜等人同样如此,刚开始姬光、白薇命和裴红衣都无比警惕,时刻提防魔修横空杀出,可他们足足飞掠了三个时辰,眼看黄昏来临,他们连魔修的影子都没发现,手中的传音符死寂的像普通玉石一样,其他长老也都没发现魔修下落。 “那些魔修是不是收到天宗要剿灭他们的风声,提前逃掉了?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大规模搜捕之下,没道理找不到他们。”姬光逐渐失去耐心,怀疑天宗附近是否真的有魔修。 白薇命分析道:“魔修无端端袭击天宗过于反常,必然有重大图谋,以魔修一贯的行事风格,没达成目的之前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应该只是躲起来,没有逃走。” 姬光郁闷道:“天宗周围全是山脉,魔修如果一心躲藏的话,就只有把每座山都掘地三尺翻一遍。” 张永夜比姬光还郁闷,觉得他之所以遇不到魔修,全是受到三人连累。 试想一下,三位元婴期强者大张旗鼓从天上飞过,就差没把“我背后有人”五个字写在脸上,哪个想不开的魔修胆敢招惹?肯定隔着老远就躲藏起来。 “不能再跟姬光他们呆一起了,否则就算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魔修,要想个办法单独行动……” 张永夜念头飞速转动,不多时,深思熟虑开口:“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这样搜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最好分头行动提高效率。” 姬光想也不想否定:“分头行动太危险了,师弟你才筑基初期,万一单独遇到魔修你就惨了。” 我特么的就是想单独遇到魔修啊……张永夜有苦说不出口,极力劝说:“我身上有传音符,如果遇到魔修,可以及时向师兄师姐求援。” 姬光仍然摇头:“师弟你对自己的实力没点数吗,你觉得以你的修为,能在魔修手下坚持到我们救援么?” ------------ 45:可怜的裴红衣 张永夜:“……” “大师兄,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姬光坚决道:“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我向大长老承诺过会保护你们安全,这也是我做为大师兄的责任,总之分头行动万万不可取——” “我倒是觉得分头行动没问题。”裴红衣冷不丁说。 总算有个帮我说话的人了……张永夜惊喜看向她。 裴红衣不动声色道:“小师弟说的对,我们应该提高搜捕效率尽快找到魔修,如今师尊闭关,我们当弟子的就应该尽一切力量为师尊分忧。” 张永夜没想到裴红衣会如此力挺自己,听着恨不得给她竖一根大拇指。 姬光犹豫:“可是,师弟修为实在太低了,我们三人没什么,唯独他……” “这个好办。”裴红衣接过话茬,“你和二师姐一队,我和小师弟一队,这样既能提高搜捕效率,又不会让我们太分散。” 见姬光神色意动,张永夜当机立断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拍板道:“三师姐的提议两全其美,就按这么办,大师兄别优柔寡断了,那些被魔修抓走的天宗弟子还等着我们拯救!” 姬光叹口气,不再坚持:“那好吧,师妹师弟,你们两个行动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魔修马上传音给我,千万不能莽撞。” 张永夜自然是满口答应,内心却在嘀咕,想让他不莽撞那是不可能的,他这次出来就是专程为了找死。 四人随即兵分两路,姬光和白薇命往北边的方向搜寻,张永夜和裴红衣则沿着南边的方向飞掠,夕阳余晖如血般灿烂,洒落在他们各自身上。 摆脱姬光和白薇命,让张永夜松了口气,但他没有完全放松,毕竟身边还有一个裴红衣,对方元婴期的修为,多多少少会妨碍到他找死。 “还得想个法子,再把三师姐给甩开……” 往南边径直飞掠了盏茶时间,夕阳沉入地平线,天地间蒙上一层黑幕。 张永夜转过头,见裴红衣正盯着他后背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师姐,你在看什么?”张永夜好奇问。 裴红衣募然回过神,最后深深看一眼他身上的白袍,闭口不说话。 张永夜狐疑,感觉对方不对劲,平时那么青春活泼的一个美少女,怎么好像突然emo了? 之前在宗主峰小树林的时候,她似乎也是一副哭的很伤心的样子。 想了想,张永夜没有深入追究,他目前的头等大事是找死,只需让魔修成功把他干掉,以仙帝身份归来,届时无论是骆长歌遇到的麻烦,还是裴红衣遇到的麻烦,对他都是弹指间就能解决的小事。 “师姐,我有点内急,你先往前面慢慢飞一会儿,等我解决完马上去追你。” 张永夜施展尿遁,一头往下方的密林降落钻去。 裴红衣压根不吃这套,身形微微晃动,下一瞬间就闪现到他面前。 “师姐,你拦我干嘛,我是真的内急啊!” 张永夜捂住肚子,作势要解开裤腰带。 裴红衣目不转睛盯着他下身,淡淡道:“没事,你直接当我的面解决就行,我们师姐弟之间不用避讳。” 张永夜懵了。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原来你是这么开放的师姐吗? “那我真脱了?” 张永夜试探道,将腰带解开一截。 裴红衣眼睛亮晶晶,红唇轻吐:“嗯,脱吧。” 我倒要看看,你是直的还是弯的! 张永夜:“……” 确认过眼神,对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发现我尿遁的企图了? “怎么还不脱。”裴红衣皱眉催促,“我都说了,我们师姐弟之间不用避讳。” “……” 不知为何,张永夜忽然有些慌。 他很想叫裴红衣冷静一点,你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很害怕啊。 “既然不用避讳……要不,师姐你先内急一个给我看看?”沉默片刻,张永夜征询道。 裴红衣俏脸一红,恼怒瞪他:“你到底还解不解决了!” “不解决了,突然又没感觉了。” 张永夜手脚麻溜重新系上腰带。 裴红衣气的暗暗咬牙,生出一股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师姐,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自己去找魔修吧。” 张永夜找一块草地坐下,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裴红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裴红衣闻言冷笑,料定张永夜是做贼心虚,不敢跟自己独处。 “正好,我也累了,和你一起休息。” 她直接坐在张永夜对面,一双灵动的美目眨也不眨,就这样幽幽盯着他。 张永夜被她盯的头皮发麻,两个头都大了,完全搞不懂她意图。 难道是垂涎我的美色,想在这夜深人静的野外和我做点什么? 可这也不对啊,师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的人是师尊吗? 正当张永夜按捺不住,准备和对方摊牌把话问清楚时—— “小师弟,你知道我没有被师尊收徒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裴红衣幽幽盯着他,询问。 “呃……” 张永夜顿了顿,决定继续静观其变,思索道: “既然能被师尊收徒,想必师姐应该和大师兄一样,也是出生大户人家,非富即贵,从小锦衣玉食吧。” 裴红衣摇头:“你猜的不对。” “我不是出生大户人家,而是一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 张永夜笑道:“好巧,我也是孤儿,孤儿挺好的。” “……” 裴红衣一窒,险些被张永夜这句话搞崩心态。 她沉下声音,继续说:“一点都不好!我从小颠沛流离,在昭煌城靠乞讨为生,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被比我大的坏乞丐打骂欺负。” 张永夜好奇:“怎么欺负,那些坏乞丐会扒光师姐衣服吗?” 裴红衣:“……” 深吸一口气,默念心法口诀,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你特么再插我嘴一下试试!”裴红衣目露凶光。 张永夜认怂:“不插了,不插了。” “师姐接着说,那些坏乞丐是怎么欺负你的?” ------------ 46:魔修现身 裴红衣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心态,伤感道:“总之,我那时候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朝不保夕,眼前看到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直到师尊出现的那天……师尊就像光一样,照亮我当时黑暗人生,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好看的男人……” 张永夜点头认同,心想我也一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师尊那样好看的女人。 裴红衣眼中浮现缅怀:“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我把师尊的钱囊给偷了……” 张永夜眼中浮现同样的缅怀,心想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我把师尊的女儿身给撞破了。 “师尊当场把我抓了个现行,可他非但没有惩戒我,还看中我的资质收我当亲传弟子,把我救出苦海。”裴红衣感动的呜咽。 张永夜用力猛拍大腿。 太对了! 我特么也被师尊当场抓了个现行,她同样用收徒作为对我的惩罚,这事上哪说理去? “师姐,我们两个的经历不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张永夜忍不住道。 “相似个屁!”裴红衣愤怒反驳,“你根本不明白师尊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尊给的,如果没有师尊,我到现在还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正是因此,在被师尊收徒的那天,我就暗暗立下誓言,这辈子我非师尊不嫁,如果某天我变心喜欢上别的男人,就让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张永夜沉默。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倒霉孩子也太倒霉了。 情窦初开的对象居然是自己师尊,喜欢上师尊也就算了,毕竟冲师逆徒谁都想当,可关键是,骆长歌的真实性别是女人啊! 张永夜不敢想象,当裴红衣得知真相的那天,内心会有多么崩溃。 那天很快就会到了,只要张永夜今晚能顺利死在魔修手上,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以仙帝之躯重返神州大陆,到那时,他肯定要把骆长歌追求到手,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便自然而然无法再隐瞒下去。 …… 裴红衣见张永夜无言以对,以为他被自己震慑吓住了,心中顿时松口气。 就这样知难而退吧,师尊绝不是你能觊觎的,再者说,退一万步,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我胸大腿长屁股翘吗,拿什么跟我争男人? “所以,小师弟,你明白师尊对我的重要性么?”裴红衣幽幽盯着他。 张永夜点头:“嗯,我明白。” 裴红衣乘胜追击:“如果有谁妄想从我手上夺走师尊,小师弟,你猜我会怎么办?” 相信我,你会哭的稀里哗啦昏天黑地的。 张永夜并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觉得于心不忍,因为骆长歌注定要被他夺走。 裴红衣现在对骆长歌爱的有多深,真相揭露的那天她就会有多绝望伤心,这点即便张永夜恢复仙帝修为,也补偿不了她。 略作犹豫,张永夜委婉提醒道:“师姐,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师尊其实更多的是感恩,实际上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喜欢她?” 裴红衣一愣,随即冷下脸:“小师弟,你什么意思!” 张永夜叹口气,我总不能明摆着告诉你,你跟骆长歌谈恋爱是无稽之谈吧。 “师姐,或许你目光可以放长远一点,不要只局限于师尊一人,天大地大,肯定会有比师尊更适合你的道侣人选。” 裴红衣勃然大怒:“好你个小师弟,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弃,你是铁了心要迎男而上吗!” 张永夜有点懵,不明白裴红衣为什么突然翻脸,更不明白她要自己迎难上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跟你废话了,直接拔剑吧!” 裴红衣霍然起身,素手一招祭出一柄闪烁冰冷光泽的法剑。 张永夜见状更加懵逼了,干啥啊这是,说拔剑就拔剑? 我也没有剑可以拔啊!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怒斥喝骂的声音: “该死的家伙,你以为你还逃的回天宗么,给我站住!” “若是不说出巫族圣女的下落,我要你们天宗满门覆灭!” 这阵声音传入耳中,张永夜和裴红衣瞬间变了脸色,立即扭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的高空中,一位身穿天宗弟子服饰的青年正跌跌撞撞狼狈飞掠,三个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正常修士都是驾驭灵力御空飞行,那三个黑衣人驾驭的却是一股黑雾,那黑雾远远看着就给人阴森邪恶的感觉,宛如从地狱深处喷出的污秽之物。 “魔修!” 张永夜当即判断出三个黑衣人的身份。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难怪裴红衣好端端的说要拔剑,原来她是感应到魔修的存在了,要迎战敌人。 只是……这三个魔修是我的,别想跟我抢! 张永夜毫不犹豫爆发灵力冲天而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奔向三位魔修。 裴红衣原本打算用决斗的方式和张永夜竞争师尊,万万没想到魔修会在这种档口下出现,小脑瓜子正嗡嗡的,忽然又瞥见张永夜飞身朝魔修杀去,吓的她赶紧大叫: “小师弟,别冲动,快回来!” 你对自己的实力难道就没点逼数吗?你只是筑基期不是渡劫期啊,怎么敢那么勇! 你面前的可是三位魔修! 听到裴红衣叫喊,张永夜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回去了你来杀我吗? 今天不是那三个魔修杀了我,就是我被那三个魔修宰了! “大胆妖孽,竟敢来天宗逞凶,赶快束手受死!” 张永夜咆哮提醒,拳头闪烁灵力强光,宛如黑夜里的小太阳。 三位魔修正专心致志追杀那名天宗弟子,冷不丁听到张永夜咆哮全都吓一激灵,连忙扭过头,当看清张永夜的灵力波动只有筑基初期水准时,又怒极反笑。 “区区筑基期的杂毛,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找死!” 话音落下,三人联手打出一记魔气滚滚的掌印,眼看就要将张永夜当空轰杀。 ------------ 47:莫非你是我们中出的叛徒! “祭!” 间不容发之际,身后传来裴红衣奋力娇叱的声音。 张永夜先是一怔,继而大喜。 连师姐也觉得我要寄了吗? 那就让我寄个痛快吧! 他目光火热死死盯着面前拍来的魔掌,然后就感到后心一凉,一束粗壮雪白的剑光犹如天罚,贴着他背后的衣袍轰射而过,摧枯拉朽将魔掌斩击的溃灭,随即去势未减狠狠插入三位魔修当中,三人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剑光绞碎成血雾。 “我特么……” 张永夜目瞪口呆,停顿在半空中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能把我干掉的恩人就这样没了? 你敢不敢让我死一死! “小师弟,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裴红衣飞掠追来,对张永夜不满教训:“幸好那三位魔修只是金丹期修为,我刚才但凡慢一息出手,你就要被他们杀死了!” 张永夜:“……” 呵呵,呵呵呵。 是啊,多亏有师姐你救命,不然这会儿我已经变成仙帝了。 张永夜满肚子憋屈怨念,好想对裴红衣说一句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裴师姐……是你吗?” 那名被追杀的天宗弟子颤声询问一句,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爆发的伤势,眼前一黑,从空中一头栽落摔下。 裴红衣见状再顾不得指责张永夜,化作流光朝地面飞去。 来到对方面前,裴红衣一眼就辨认出他的身份,惊讶道:“你是大长老的三弟子陈辉!” “是我,能在这里见到裴师姐,真是太好了……”名为陈辉的青年显然受到极其严重的内伤,一边说,一边不断咳出血浆。 “你不是今天早上被魔修抓走了么?” “我侥幸从魔窟中逃出来……咳咳!” 张永夜听到“魔窟”二字,眼前霎时一亮,忙问:“魔窟是魔修的大本营吗?” 倘若让他找到魔修的大本营,何愁送不了命? 陈辉虚弱点头:“魔修此次有备而来,人数众多,被他们抓走的天宗弟子都关在魔窟里面。” 说着,陈辉伸手颤颤巍巍指向西南方向:“裴师姐,你快通知我师尊他们,让他们去救人,魔窟就在几十里以外的一处……一处……噗!” 他终究没能把话说全,喷出一大口鲜血,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裴红衣急了,用力摇晃他:“魔窟位置在哪里,你倒是说清楚再晕啊!” 陈辉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见摇不醒他,裴红衣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救命宝药,塞进他嘴巴里。 一枚丹药入腹,陈辉脸上的气色渐渐红润好转,生命体征也恢复的平稳,可依然还是陷入昏迷,毫无醒状迹象。 裴红衣没辙了,又取出传音符,催动灵力灌入玉符中。 张永夜眼疾手快,一把将玉符抢过。 裴红衣怔了怔,大怒道:“小师弟,你捣什么乱,快把传音符还我!” 张永夜把传音符藏到身后,问:“师姐,你是不是想把大师兄、大长老他们叫过来?” “废话,魔修的据点就在附近,傻子才不通知大长老他们。” 张永夜摇头后退:“那我就不能传音符给你了。” 仅仅只是一个裴红衣,刚才就阻止他找死,如果大长老等人全部赶到,他即便闯进魔修大本营,只怕也死不成。 裴红衣沉下俏脸:“小师弟,你不让我通知大长老,到底居心何在,莫非你是我们中出的叛徒!” 呸!你才是我们中出的叛徒。 张永夜叹口气,痛心疾首道:“师姐,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怎能如此蠢笨?” 裴红衣脸上的怒意愈发汹涌,忍无可忍就要强行夺回传音符—— “简直是白瞎了你这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美貌了!”张永夜继续痛心疾首道。 “我原以为师姐你是世间最完美优秀的女子,身材和容颜皆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可师姐但凡能拿出十分之一跟你美貌匹配的头脑,都不会做出通知大长老的蠢事!” 裴红衣愕然,被他一通马屁夸的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在张永夜心目中的形象竟是这般完美,要知道,她可是把张永夜当成情敌看待,脸上的怒意不自觉消散。 “小师弟,你为什么说通知大长老是蠢事?” 为了不被裴红衣妨碍找死,张永夜只能转移她注意力,极力忽悠:“师姐,你胸那么大,就算没有脑子,也可以用胸想一想啊。” 裴红衣俏脸微红,不知自己要怎么用胸替换脑子。 “为了剿灭魔修,我们天宗精锐尽出,所有内门弟子和高层长老此时都在搜寻魔修下落。”张永夜继续忽悠道,“而陈辉刚才并没有说出魔窟的确切位置,你随随便便就把大长老他们叫来,一来一回的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裴红衣迟疑道:“陈师弟刚才指向西南方向,说魔窟就在几十里外……” 张永夜打断:“你能确定陈辉说的情报一定真实吗?” “陈辉已经重伤的神志不清了,他的话毫无可信度,如果师姐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情报,就兴师动众叫来大长老等人,导致拖延围剿魔修的进度,害的那些被魔修抓走的天宗弟子全都死于非命,这个责任师姐担得起吗!” 裴红衣恍然大悟,随即感到深深的后怕。 幸好刚才张永夜阻止了她传音,否则如果事态真的发展成那样的话,她肯定担不起责任。 “那小师弟……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永夜果断道:“就由我一个人去陈辉指示的地方探查情况,倘若魔修据点真在那边,确定了情报真伪,再通知大长老等人也不迟。” 裴红衣反对:“不行,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 张永夜摇头:“师姐,你别跟我一起了,如果魔修据点真的在那边,你觉得以你元婴期的修为,能在魔修的围攻之下撑到大长老支援么?” 裴红衣一呆。 张永夜吓唬她:“此次前去探查情报,若是情报虚假还没什么,可情报若是真实,去的人必将十死无生!” ------------ 48:别以为长的漂亮就可以当白痴了 裴红衣神色凛然,深知张永夜绝非吓唬自己,倘若去查探的地方的确是魔修据点,哪怕她修为达到元婴期,也十有八九要栽在里面。 可正如张永夜所说,在没有确认情报真伪之前,贸然通知大长老等人实非明智之举,一时间,她陷入两难境地。 “所以,只要我一个人过去查探就行了。” 张永夜语气视死如归般坚定:“我反正烂命一条,只要能确认情报真伪,哪怕最终被魔修千刀万段也算是死得其所,师姐却不一样,师姐的性命比我宝贵多了,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裴红衣闻言芳心震颤,大受触动看着张永夜,似乎今晚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她没想到张永夜原来是一个如此无私大义的人,竟要主动跟自己抢着去做最危险的任务! 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谁不想活的更久点? 别说师姐弟了,就算是亲姐弟,乃至道侣父子,在生死危机面前,多半都会各自逃命,能像张永夜这样愿意牺牲自我的大义之人,少之又少。 “我把小师弟当成情敌看待,刚才还想跟他拔剑决斗,小师弟却想着独自去冒险,把生的希望让给我,我究竟是有多么不如他?” 将心比心之下,裴红衣忽然感到深深的羞愧,觉得张永夜就算没自己胸大腿长屁股翘,单凭他这份英勇高尚的心性,就理应比自己更受师尊喜爱。 …… 见裴红衣沉默不语,张永夜自认为把她吓住了。 “这是应该的,三师姐,你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不怕死,乖乖从心认怂吧,要是谁都和我一样变态,那还得了?” 张永夜暗暗心想,没再多说什么,纵身一跃,朝陈辉先前指示的方向飞掠而去。 魔修大本营,你们的爸爸来了,老子跪求一死! 一想到接下来的无解死局,张永夜心情便澎湃的不行,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飞出数十米远,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啸风声。 扭过头,只见裴红衣小脸坚定,紧紧跟随着他。 “师姐,不是叫你别跟我一起吗!” 要不是打不过裴红衣,张永夜气的都想把她一脚踹飞了。 裴红衣严肃道:“小师弟,你太小看我了,你不怕死,我当师姐的又怎么会怕死?我必须和你一起行动。” “……” 张永夜被她纠缠的头大,如果不是仙帝预感不允许,他肯定要告诉裴红衣,我不怕死是因为我死后能变成仙帝,你呢? 你死后只能变成蛆! “那陈辉怎么办?他现在重伤昏迷,没有人照顾,随便碰到一条野兽就能把他叼走吃掉。” 裴红衣摇头:“我顾不上他了,我们两个现在都冒着生命威胁,他冒点险也没什么。” 说完,她见张永夜还想劝说自己,裴红衣越发觉得被他瞧不起,恼怒道:“小师弟,我不会比你差,你敢做的事我一样敢做,你再劝我一句,我立马把你打晕捆起来,我自己去查探情报!” “……” 张永夜感到不可理喻,不明白裴红衣无缘无故跟他较什么劲?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我敢站着尿尿,你也敢吗? 思来想去,他终究屈服于裴红衣的武力威逼,不敢再劝说。 反正只要到了魔修大本营,群敌环伺,到那时候裴红衣自保都够呛,哪还有功夫顾及他? …… 几十里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张永夜和裴红衣足足飞掠了半个多时辰。 为了不遗漏任何可疑的地方,以及提防魔修随时可能现身袭击,两人一路飞来全神贯注观察周围景物,心力消耗极大。 当飞过一处山谷时,张永夜忽然刹住脚步,目不转睛仔细打量山谷顶部的灌木植被。 “小师弟,怎么停下来了?”裴红衣不解问道。 “这座山谷有问题。”张永夜指给她看,“山谷中间一块的植被颜色,比周围的植被都要深一些。” 裴红衣诧异:“颜色深一点而已,能说明什么?” 张永夜叹道:“师姐,你不要胸大无脑好不好,别以为长的漂亮就可以当白痴了。” 裴红衣羞恼的鼓起香腮,不知张永夜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植被颜色深浅不一,说明中央那一块植被是人为移植上去的。”张永夜直接说出他的判断,“我怀疑,那块植被下面别有洞天,陈辉口中的魔窟很可能就在这里。” “是吗?我下去看一看。” 裴红衣说干就干,一头往地面降落扎下去。 “师姐别冲动。” 张永夜吓一跳,连忙伸手拉住她,不料这一伸手抓到裴红衣背后的肚兜丝带,指尖一松,那根肚兜丝带立即弹性十足回弹到裴红衣背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你乱抓什么?” 裴红衣回头瞪他。 张永夜被她搞无语了,耐心解释:“师姐你这样直接冲下去,如果下面真的是魔修据点,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裴红衣恍然大悟:“好像是会打草惊蛇,那以小师弟的拙见,我们要怎么做?” 拙你妹的见!我特么比你聪明一百倍!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以我的拙见,先由我下去试探一下。” “我只是筑基初期修为,魔修即便注意到我,也不会把我当回事,肯定会麻痹大意,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 “好,按你说的做,你去试探吧,本师姐随时为你掩护。”裴红衣拍着胸脯道。 张永夜深深看她一眼,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位脑子不好用的猪队友,也挺好的。 最起码她听话容易控制,如果换作骆长歌在这里,绝对不会放任他胡来。 下一秒,张永夜仿佛离弦的箭矢朝山谷激射俯冲,故意催发灵力在身体表面营造出浩荡风声。 他没告诉裴红衣,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这座山谷有问题。 魔窟的入口八成就隐藏在植被下面。 我弄出这么大动静,魔修,你们肯定能注意到吧! 此时不出手截杀我更待何时! ------------ 49:勇闯魔窟 “魔道余孽,天宗弟子在此,出来受死!” 张永夜边冲边吼。 高空中,裴红衣被他这副姿态搞的一头雾水,自言自语纳闷道:“小师弟不是说不能打草惊蛇么,他怎么还喊起来了?” 事实就像张永夜判断的那样,魔窟的入口确实就隐藏在植被下方。 两位金丹期境界的魔修负责把守入口,听到张永夜的吼声后皆是大惊失色,还以为天宗的大部队杀过来了,当即就想催动传音符通知魔修长老,然而下一瞬,他们又看见张永夜孤身一人朝入口飞奔冲来,筑基初期的灵力波动展示的明明白白。 “区区筑基修士也敢猖狂?” “怕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两位金丹期魔修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冲出洞口,对准张永夜打出魔道法技,要把他轰杀在半空中。 见两位魔修现身打出法技,张永夜不惊反喜,加快冲锋的速度,迫切想跟他们硬碰硬对撞一波。 这时—— “祭!” 身后传来裴红衣奋力娇叱的声音。 这一幕场景太过熟悉了,不详的预感涌上张永夜心头。 他仓促间扭过脑袋,果然看到裴红衣身处高空祭出法剑,挥手斩出一道雪白粗壮的剑光,如同天罚轰砸而下,将两位金丹期魔修打出的法技强势击溃。 “妈的!这筑基期小子钓鱼呢!” 见到雪白剑光的瞬间,两位金丹期魔修吓的亡魂皆冒,下意识拿出传音符,可剑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咵嚓一下不仅将他们的法技击溃,还把他们整个人绞成碎块,手中的传音符也化作粉尘。 “轰!” 裴红衣斩出的剑光过于刚猛霸道,一连灭杀两位金丹期魔修后,依然去势未减劈落在山谷上,令山谷表面那层灌木植被粉碎炸裂,显露出一道黑黝黝的洞口。 “小师弟,你猜的太对了,魔窟据点真的在这里!” 裴红衣飞掠下来,看着地面黑黝黝的洞口激动道。 再次被裴红衣救下一命,张永夜内心别提多抑郁了,默默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把裴红衣打晕捆起来。 “快把传音符还我,我马上通知大长老他们。”裴红衣伸手索要道。 张永夜拒绝:“现在还不能通知大长老他们!”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大呆逼! 张永夜真的好想把裴红衣狂喷一顿,奈何两人实力差距悬殊,不得不找借口继续忽悠:“我们虽然又杀了两个魔修,但仍不能确定这道洞口是不是魔修据点,万一洞里面就只有两个魔修呢?千万不能让大长老他们劳师动众白跑一趟。” 裴红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皱眉问:“那,小师弟你是想……” “没错,我要亲自进洞探查,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魔修!”张永夜果断道。 他见裴红衣表情犹豫,怕她还要不知死活跟着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吓唬:“师姐,你还敢跟我一起进去么?你刚才击杀魔修的动静,很可能已经引起洞里的魔修关注了,说不定我们前脚刚进洞,后脚就被大量魔修围攻捉拿。” 张永夜深知他要做的事有多危险,既不想被裴红衣妨碍,同时也是真心不愿裴红衣跟着他送死。 “魔修全是丧尽天良之辈,一旦落入他们手中,下场将无比凄惨,更何况师姐长的如此国色天香,回想一下,你曾经被坏乞丐扒光衣服轮流欺负的场景……” “闭上你的狗嘴!” 裴红衣确实被他开头几句吓的迟疑不决,可听到后面勃然大怒,直接飞起一脚把张永夜踹进洞穴,抬腿追进去。 “你才被坏乞丐扒光衣服轮流欺负,我只是小时候被坏乞丐打骂过而已!” 如果不是大敌当前,不适合起内讧,裴红衣真就要跟张永夜拔剑做过一场了,一句话把自己女儿家的清白糟蹋的干干净净,咬死他的心都有。 …… …… 山洞内部没有丝毫光亮,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张永夜和裴红衣都有修为傍身,光线问题对他们造不成妨碍,只需将灵力聚集到眼睛表面,照样能在黑暗中视物。 进入山洞后,裴红衣没有再跟张永夜斗嘴打闹,而是严阵以待观察四周情况,做好随时带着张永夜杀出魔修包围圈的准备。 可他们沿着山洞走了都快半炷香时间,竟一个魔修都没遇见,把张永夜走的心里没底气,严重怀疑这个山洞究竟是不是魔修据点。 “山洞未免太深了,从山顶直接通往地底吗?” 不知走了多少里路,正当张永夜失望的想打退堂鼓时,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团火光,嘈杂的呼喝声隐隐约约传来。 “小师弟,前面非常不对劲!” 裴红衣紧张兮兮拽住张永夜,这会儿不敢开口说话了,只对他发去微弱传音。 “已经走到这里,来都来了,再不对劲也要过去看看。”张永夜同样用传音回答,心中期待不已,加快脚步接近前方的火光。 离火光越近,嘈杂的呼喝声就越清晰,穿过最后一处山洞拐角,张永夜和裴红衣小心翼翼从岩壁后面探出半颗脑袋,终于看清那团火光是什么东西。 原来山洞的尽头是一座巨型广场,到处都是人工修建的痕迹。 此时此刻,巨型广场站着数百名黑衣人,四面八方燃起熊熊烈火,数十名身穿天宗弟子服饰的男女被捆绑在石柱上。 张永夜在数十名男女中看到两张熟悉面孔,正是半个月前和他在宗门大比中交过手的花十骨、花百骨两姐妹,她们原本花容月貌的娇俏脸蛋,此刻在火光印照下显得尤为惊恐。 “那两姐妹也被魔修抓住了?好倒霉。”张永夜颇为同情两人。 这时,旁边的裴红衣用力抓住他手臂,颤颤巍巍传音道:“小师弟,我们赶紧离开,魔修数量太多了,甚至连化神期以上的强者都有……” 这一刻,裴红衣是真的害怕了。 她使用望气术看的清清楚楚,广场上的数百名魔修里面,光是和她相同境界的元婴期魔修就不下十人,还有少数几个魔修的气息尤其恐怖,连望气术都看不穿对方底细,保守估计至少是化神期以上修为! ------------ 50:天宗张永夜在此,魔道妖孽全部受死! 裴红衣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魔修,只觉得自己正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师姐别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永夜传音安慰道,同时目光炯炯望向广场石柱上被绑缚的天宗弟子。 “魔修抓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才是。” 裴红衣愣了愣,随即用见鬼般的眼神看着他,不可思议极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都快被那些魔修吓尿了,你居然还想着从魔修手里救人,到底谁给你的勇气? 裴红衣好想滋一泡尿把张永夜浇醒,你真的只有筑基期修为,而不是渡劫期! ……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广场上,一位元婴期魔修迈步走出,扫视面前一众惊恐绝望的天宗弟子,冷漠道:“只要你们说出巫族圣女的下落,我不仅可以饶你们一命,还可以传授你们至高无上的魔道功法,让你们从此摆脱仁义道德的束缚,走向恶堕的深渊。” 天宗弟子悲戚道: “我们不知道巫族圣女是谁啊!” “和巫族有关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个巫神之渊,那是我们天宗世世代代镇守的禁地。” “我就是天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没有被长老收徒,对宗门秘密认识有限,实在不清楚巫族圣女的下落,恳求阁下高抬贵手放过我!” “……” 岩壁后面,张永夜听着广场传来的动静,心中若有所思。 先前遇到陈辉时,三位追杀他的魔修也在向他逼问巫族圣女的下落。 莫非魔修就是为了巫族圣女,才来入侵天宗? “师姐,你知道巫族圣女的下落吗?”张永夜传音询问。 裴红衣一个劲摇头:“我在天宗呆了十三年,什么巫族圣女听都没听说过。” 她继续劝道:“小师弟,我说真的我们赶紧走人吧,我知道你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可局势太危险了没办法救人,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的!” 张永夜皱眉沉吟。 他觉得魔修既然敢冒着巨大风险与天宗为敌,必不会无的放矢,他们手中肯定有关于巫族圣女的确切情报。 可连裴红衣都没听说过巫族圣女,恐怕就只有骆长歌或者大长老等少数几位核心高层才明白内情。 …… “穆长老,看来这些天宗弟子确实对巫族圣女一无所知,从他们口中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那位元婴期魔修对天宗众人连续审问几遍,最终一无所获向身后的魔修长老禀告。 魔修长老全名为穆黑,浑浊的眼眸微微眯起,自言自语道:“骆长歌野心勃勃,在下一盘惊世大棋,巫族圣女的情报必定被他严密封锁了,可惜没能抓到他的亲传弟子,否则以此做为要挟,他就算再不想交出巫族圣女,也必须交出来……” 那位元婴期魔修闻言心中苦涩,暗想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哪有那么好抓,天道之争即将到来,为了保住道统,天宗肯定把他的亲传弟子们当成镇宗之宝看待保护了。 片刻后,穆黑结束思索,淡淡下令:“既然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就把这些人全部解决吧。” 此话一出,天宗众人如同听到噩耗一般,各个脸色煞白哀求出声,眼看死亡马上就要降临,要说他们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诸位师兄师弟,请保持我们天宗弟子的尊严脸面,不过一死而已,何必向魔道妖孽摇尾乞怜!”花十骨强行忍下心里的恐惧,大吼鼓舞众人。 “我认识一位外门师弟,他是我见过的最英勇的男人,为了一场斗法都能奋不顾身豁出性命,难道我们这么多内门弟子加一起,还不如那位外门师弟吗?” “花师妹说的对,我们不要向魔道妖孽求饶!”有人悲愤附和。 “魔修丧尽天良,求饶只会让我们死的更没尊严。” “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 “我与魔赌毒不共戴天!” “……” “小师弟,那个师妹说的外门弟子不会就是你吧?” 裴红衣戳着张永夜的腰问道。 张永夜毫不谦虚承认:“当然是我,难道天宗还有比我更英勇的人?” 裴红衣表情古怪,尽管她对张永夜气的牙龈直痒痒,但不得不承认,天宗确实没有比他更勇的人了。 不,这货已经不是用勇能形容的了,而是压根就不知死活。 “花姑娘惨了,魔修要拿她开刀了。”张永夜忽然幸灾乐祸道。 裴红衣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那位元婴期魔修走到花十骨面前,拿出短刀划破她胸前的衣服,花纹精美的红肚兜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与红肚兜一起暴露的,还有大片白腻晃眼的肌肤。 裴红衣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紧张到不敢呼吸。 “花姑娘身材意外的不错,可惜,马上就要被扒光衣服轮流欺负了。”张永夜继续幸灾乐祸道。 裴红衣忽然觉得他这副旁观的嘴脸很无耻,没想到张永夜竟会是这样恶心的人。 要知道,那日宗门大比,花十骨为了他能进入内门,主动选择认输,而他现在就是用这些风凉话来回报花十骨的好意? 想到这,裴红衣对张永夜生出失望反感情绪,正要愤怒呵斥他,忽然手掌一热。 张永夜抓起裴红衣的小手,把先前抢走的传音符塞回她掌心。 “师姐,现在可以通知大长老他们过来了。” 裴红衣一愣,转过头,见张永夜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峻,哪有半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莫名有股不详的预感—— “我要去救花姑娘了,没办法,谁让她对我有恩呢?” 最后留下一句话,张永夜纵身飞出岩壁,如同陨石坠落一般朝聚集了数百名魔修的广场轰砸而去,一边飞一边壮烈咆哮: “天宗张永夜在此,魔道妖孽全部受死!” “小师弟……你!!!” 裴红衣目瞪口呆,被他的举动彻底震惊的傻眼,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使用自杀式的方法去拯救花十骨! 另外……你这哪里是去救花十骨?分明是去给她陪葬啊!谁她妈救人有你这样子救的?! ------------ 51:你们退那么多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反应过来后,裴红衣心急如焚,可这会儿她已经来不及阻止张永夜了,如果她也和张永夜一起现身的话,两个人都会成为魔修集火的目标,绝无逃出生天的希望。 “小师弟,你冲动过头了啊!” 裴红衣死死盯着张永夜孤身一人杀向魔修大军的背影,似乎要将这一幕画面永远烙印在心脏最深处。 今晚过后,她恐怕终其一生都见不到小师弟这样“愚蠢冲动”的人了。 …… …… “保持天宗弟子的尊严脸面?没想到,你还是个大义不屈的烈女。” 元婴期魔修走到花十骨面前,冷笑嘲讽。 花十骨鼓足勇气怒视对方,已然心生死志坚决不肯服软。 元婴期魔修抽出一柄短刀,随手便把花十骨胸前的衣裙划破,肚兜没能遮到的香肩锁骨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你不要羞辱我姐姐!” 另一旁石柱上的花百骨哭的泣不成声。 一众魔修哄堂大笑,他们由于修炼魔道功法的缘故,早已泯灭人性,极其痴迷折磨他人的过程。 就连身为长老的穆黑,嘴角也掀起享受般的笑意,他虽然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但当个乐子看看也挺好。 “你觉得,你在我们面前,还有尊严脸面么?” 元婴期魔修用刀尖挑着肚兜丝带,戏谑问道。 花十骨只恨体内灵力被封,连自断心脉都做不到,绝望闭上眼眸,那日宗门大比上张永夜顽强不屈的身影,在她脑海中片段式闪过 “张师弟,如果是你在这里,魔修就算可以毁灭你的肉体,也肯定毁灭不了你的意志……” 元婴期魔修见她闭眼流泪,内心暴虐的快感愈发旺盛,正要操控短刃挑断那根肚兜丝带—— “天宗张永夜在此,魔道妖孽全部受死!” 广场上方募然炸开一声咆哮,有如当头棒喝,敲在现场每一位魔修脑门上。 “什么!” “糟糕!居然是天宗张永夜来了!” 魔道众人哗然骚乱,立即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袍少年气势汹汹朝他们飞奔杀来。 看到张永夜的这一刻,魔修长老穆黑瞬间慌了神,脑海中闪过千万道思绪。 百年前除魔一战过后,魔道的势力衰落到极致,穆黑深知凭他手下这点魔修,万万无法与天宗正面对抗,因此在收到天宗出动精锐力量剿灭他的风声后,他当即带领魔修躲进事先准备的藏身之地。 他们藏身的山洞不仅位置隐蔽,安全性能也堪称完美,穆黑特地将山洞地道打造的很长,又安排两位魔修看守入口,如此一来,即便他们的据点被天宗发现,看守入口的魔修也能第一时间使用传音符告知穆黑,穆黑便可以趁着天宗众人穿过狭长地道的时间发动传送阵法,把所有魔修安全转移走,不久后继续卷土回来。 可是现在,穆黑并没有收到属下的传音告知,天宗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杀到他面前,连发动传送阵法的时间都没留给他,叫他如何不惊慌! “看守入口的两人被秒杀了么?” 穆黑做出判断,认为他之所以没收到传音告知,肯定是因为那两位下属死的太快,快到连使用传音符的机会都没有。 他留守入口的两位魔修全是金丹期修为,哪怕是天宗的化神期长老,也无法在两人全力戒备的状态下对他们完成瞬杀,能做到这点的必是炼虚期以上强者无疑……是骆长歌! 骆长歌他亲自带队杀进来了! “撤退!” 穆黑大吼道,身形急剧暴退。 魔修们本就被突然冒头的“天宗张永夜”吓的心神失守,很清楚他们只能和天宗打伏击战,没有跟天宗正面拼杀的力量,因此听到穆黑的命令后,不假思索跟着他一起闪身暴退。 …… 张永夜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现身的,他确信,这回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救他! 就连一向喜欢在他背后喊“寄”的裴红衣也救不了他,毫不客气的说,裴红衣如果敢救自己,那她就得陪自己一起死!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魔修看到他之后,居然不是打来法技轰杀他,而是争先恐后闪身暴退?? 这一幕画面甚至把张永夜整的不会了,他很想问魔修们一句,你们退那么多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我,张永夜,一个人,筑基初期的弱鸡啊! “轰。” 张永夜一拳砸落在花十骨面前,拳锋势大力沉,将广场表面轰碎出一道坑洞,烟尘弥漫。 这座广场已经就是山洞的尽头了,穆黑没时间启动传送阵法,最多也只能后退十来米距离,表情凝重扫视张永夜身后,对即将现身的骆长歌无比忌惮。 启动不了传送阵法,他甚至都没有在骆长歌手下逃命的把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烟尘散尽,张永夜揉着骨裂流血的拳头一连倒抽好几口凉气。 他那一拳是奔着划破花十骨衣服的元婴期魔修砸去的,本以为对方会打出法技轰杀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不讲武德闪避撤退,导致张永夜收不住力,一拳砸在地上,差点自己把自己手臂干废。 等拳头的疼痛稍稍缓解一些,张永夜抬起头,见面前几百名魔修全都满脸如临大敌表情,直勾勾盯着他背后看,心脏不由一咯噔。 不会吧? 我才刚刚把传音符给裴红衣,大长老等人不至于这么快就赶过来吧!! 他惴惴不安转过头,并未看到大长老等人,只看到一件花纹精美的红肚兜,还有一张红扑扑喜极而泣的脸蛋。 “张师弟,你来救我们了吗!” 花十骨激动问道。 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原本她都做好被魔修毁灭肉体的觉悟了,万万没想到,在她人生最绝望黑暗的时刻,竟然会是张永夜神兵天降出面救下她! 花十骨确信,以后无论再过去多少年,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忘记刚才张永夜飞奔杀来的风采! 我能说我不是来救你们,而是来送死的么…… “对,我就是来救你们的!花姑娘放心,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们!” ------------ 52: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 值得一提的是,张永夜现身之前,在心里跟仙帝预感核实过死法。 为了摆脱自己故意送人头的嫌疑,他对仙帝预感给出的第一个说法是: “我垂涎花十骨美色,看到她被魔修残害忍无可忍,愿意为了她与魔修战至最后一滴血,合理吗?” 仙帝预感否决:“请本体不要精虫上脑,自寻死路对参悟生死大道毫无作用。” 张永夜不服:“我上回垂涎骆长歌美色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冲冠一怒为红颜,死得其所,这回凭什么不可以!” 仙帝预感幽幽道:“因为,你上回是真的垂涎骆长歌美色。” 张永夜:“……” 这玩意儿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时,他看到花十骨被魔修划破衣服,再也按耐不住:“我不管,宗门大比的时候花十骨对我有恩,我向来有恩必报问心无愧,就算自寻死路也要救她!” 仙帝预感略作沉默,感受到张永夜心境的变化,赞许道:“死得其所矣。” …… …… “张师弟,你太让我意外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是你来救我……” 花十骨感动的泣不成声。 其余绑缚在石柱上的天宗弟子,也全都惊喜万状,欢呼道:“不愧能被宗主大人收为亲传弟子,张永夜师兄,你简直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什么?宗主的亲传弟子??” 一众魔修闻言尽皆大惊失色,尤其是长老穆黑,他失色失的最厉害。 先前听到张永夜自报门户时,他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此刻被天宗弟子提醒,穆黑才恍然大悟。 穆黑在天宗安插有眼线,深知骆长歌在半个月前的天宗大比上,收下最后一位亲传弟子,那人的名字就是叫张永夜! 由于天道之争的缘故,骆长歌的每一位亲传弟子都对天宗极其重要,关乎道统存亡。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遇到张永夜,穆黑会十分欣喜,因为他可以用亲传弟子作为人质,要挟骆长歌交出巫族圣女,可是在这里遇到张永夜,穆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倒忧心忡忡。 他不认为张永夜会蠢到一个人出来送死,首先,凭他筑基期的修为,就不可能瞬杀看守入口的两位金丹期魔修。 再者说了,以亲传弟子的重要性,骆长歌绝无可能将他置于危险绝境,天道之争还想不想赢了? 那么,结合所有已知的因素,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 穆黑心脏沉入谷底。 骆长歌确确实实来了,并且此刻就隐藏在某处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随时保护张永夜安全! …… “张师侄是么,传说中骆宗主新收的亲传弟子,久仰大名。” 穆黑给予魔修们眼神示意,让众人不要骚乱轻举妄动,对张永夜皮笑肉不笑道。 张永夜狐疑看他一眼,此时大长老等人并没有到场,他不明白这老梆菜为什么要跟自己废话,而不是直接痛下杀手,这很不符合魔修丧心病狂的作风。 想了想,他暂时不理会对方,他此次现身既是为了送死,同时也确实是想救花十骨,若是能一举两得当然最好不过。 伸手抓住花十骨身上的绳子,正欲发力扯断—— “张师弟,那是我的肚兜丝带。”花十骨羞怯提醒。 “……” 淦! 走神了,差点把魔修没做的事做了。 张永夜汗颜,他这会儿是真的紧张啊,总感觉魔修会趁他救人时候冷不丁给他一刀。 定了定神,抓住花十骨身上除了肚兜丝带以外的绳子,用力扯断,将她从石柱上解救下来。 花十骨眼眸波光盈盈看着他:“张师弟,你的救命大恩我无以为报,只能……” “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张永夜接过话道。 “?” 花十骨怔了怔。 “去把你妹妹她们也救下来。” 张永夜指挥道,走到花百骨面前,故技重施扯断她身上的绳索。 数百名魔修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救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穆黑暗暗释放魔气感应周围,始终没能在广场上感应到骆长歌的气息波动,不禁愈发惊疑,心想骆长歌的修为居然如此精深可怕!明明就在附近某处,我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 与此同时,岩壁后面。 裴红衣见张永夜冲上广场后,非但没有被魔修集火轰杀,反而还能当着魔修的面游刃有余救人,顿时喜出望外,使用传音符疯了一样的催促大长老: “小师弟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大长老,你们速度快一点啊!” 大长老:“已经在全速赶路了,你们务必要坚持住!” 裴红衣放出狠话:“坚持不住了,小师弟一旦被魔修杀害,我同样逃不出魔修毒手,大长老,你也不想天宗一夜之间失去两位师尊的亲传吧?” 传音符另一头的大长老汗如雨下,不顾一切将速度提升至极致,化作长虹撕裂夜空,飞行带动的气流将下方森林掀的七零八落,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 不多时,广场上的天宗弟子被张永夜解救的七七八八。 穆黑一直没能感应到骆长歌的气息波动,这让他十分忐忑没底气,连对方所在的位置都搞不清楚,骆长歌倘若发起突袭,自己如何抵挡的了? 某个瞬间,穆黑忽然灵机一动,双手负在背后,悄悄从储物戒中取出传送卷轴,将魔气渗透进卷轴中,准备启动卷轴法阵。 他觉得骆长歌此刻之所以没现身,肯定是抱着观察试探自己的想法,而自己一旦露出破绽,必然会迎来他的雷霆一击! “我要沉住气,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既然骆长歌想观察试探我,就让他观察试探个够好了,只要能在他出手之前启动传送法阵,我们所有人就能全身而退。”穆黑默默心道。 传送法阵是穆黑最后的保命底牌,在他事先的计划中,一旦被天宗主力发现据点,就立刻发动法阵转移所有魔修。 可惜他现在只能暗地里悄悄往卷轴倾注魔气,导致法阵的启动时间大大延长。 ------------ 53:其他来救我们的长老弟子呢 见最后一名天宗弟子也被张永夜解救下石柱,穆黑内心一紧,明白留给他启动传送法阵的时间不多了,骆长歌不可能一直不对他出手。 “据说张师侄被骆宗主收徒的时候,修为仅是炼气中期,没想到才过去半个月,张师侄就突破筑基初期,如此神速的修为进展,古今罕见,老夫当年即使修炼魔功,也万万拍马不及。” 穆黑主动和张永夜虚以委蛇,想要争取到更多时间。 张永夜闻言愈发纳闷,这老梆菜是吃错药了么? 非但不出手弄死自己,反倒还有要跟自己聊两句的意思? 沉吟一番,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都开口恭维自己了,当然要好好表示表示。 于是张永夜斜睨穆黑,语气极度轻蔑道: “就你这条老狗,也配跟我比修为进展?” “……” 穆黑先是愕然,随后脸色迅速阴沉。 “混蛋,你小子找死,竟敢对穆长老不敬!” 一位元婴期魔修指着张永夜,暴怒喝道。 张永夜冷笑:“你再手贱指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元婴期魔修被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紫阴晴变幻,愈发认定天宗的精锐力量一定隐匿在暗中,否则对方一个筑基期蝼蚁绝不敢如此有恃无恐,最终憋屈的将手指放下。 张永夜见状再一次蒙圈。 卧槽! 我只是随便吓唬你一句,你还真的不敢指我了? 这么老实听话,你当什么魔修啊,去当狗算了。 “你们这些人渣败类,在永夜师兄面前也敢逞凶,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见那名元婴期魔修被张永夜威慑住,被解救下的天宗弟子们更是怒不可遏,对众魔修咬牙切齿咒骂。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忌日!” “你们刚才不是很猖狂吗,有本事现在再跟永夜师兄猖狂一句,你们敢吗?” “什么穆长老,我呸,一群狗杂碎,永夜师兄说你们是老狗都算抬举了!” “看什么看,我骂的就是就是你们这帮废物渣滓,你们敢走过来一步试试!” 天宗众人先前险些死在魔修手上,对魔修深恶痛绝到极点,此刻被张永夜救下,只觉得身后有天宗大部队撑腰,自己已然是翻盘逆袭了,肆无忌惮对魔修发泄着怒火,不断谩骂出声。 数百名魔修被骂的肺都要气炸了,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流出鲜血。 做为魔修,平时从来都是他们欺辱虐杀别人,何曾有被别人这样当面咒骂羞辱过?如果不是穆黑警告他们不准轻举妄动,他们绝对要豁出去把天宗众人大卸八块。 穆黑和一众魔修下属一样,也被天宗弟子羞辱的怒火沸腾,但哪怕再愤怒他也保持着理智,深知一定是骆长歌对天宗弟子传音授意了,他想借天宗弟子之口激怒自己,倘若自己遂了他的愿对天宗弟子痛下杀手,便会不可避免的暴露出破绽,那时骆长歌绝对会趁机突袭,给予自己雷霆一击。 “骆长歌,你太小看我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穆黑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岂会被你这点程度的羞辱乱了心智!” 穆黑愤愤心想,一刻不停的往传送卷轴灌输魔气。 “只需再给我盏茶时间,传送法阵就能彻底启动,届时就算骆长歌你再想出手拦截,也来不及了。” “等我下次卷土回来,必定要让你们天宗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 张永夜傻眼了,是真的傻眼。 看着天宗众人一个个变成大喷子,他感到怀疑人生。 没道理啊! 你们为什么能比我还勇? 你们骂的这么痛快,难道就不怕魔修出手干死你们吗! 我不怕死是有我自己的道理,你们怎么敢学我? 这时,花十骨换上一身完整衣裙,美目充满杀意盯着魔修众人,对张永夜跃跃欲试道:“张师弟,我们别跟这群人渣败类废话了,直接过去把他们杀一个七零八落!” “对,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让魔道余孽多活一秒都是浪费。” 天宗众人激烈附和,纷纷从各自的储物戒中取出法器兵刃,作势就要对魔修发起冲杀。 张永夜吓一大跳,赶紧拦住他们。 他是想找死不假,但既然花十骨等人已经被他救下,他怎么可能丧心病狂的拉上他们陪葬? “你们先走,魔道妖孽我一个人对付就够了。” 花十骨不满道:“张师弟,你和一众长老千辛万苦来营救我们,我们当然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其余人也道:“是啊,现在正是我们天宗对魔道妖孽发起大总攻的时候,我们必须跟宗门共进同退,除魔卫道!” 张永夜闻言愣住。 他转头看一眼远处满脸忌惮戒备的魔修,再看一眼满脸战意昂扬有恃无恐的花十骨等人,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们两方都以为我后面跟着天宗大部队吗? 恍然大悟后,张永夜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误会闹大了,他后面只有裴红衣一个猪队友,有个毛的天宗大部队! “永夜师兄。” 忽然,妹妹花百骨拽了拽张永夜衣角,回头向身后东张西望,满脸好奇宝宝表情,询问:“其他来救我们的长老弟子呢,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 张永夜:“……” 他觉得他如果说出真相的话,估计能把这个好奇宝宝吓的哇哇大哭。 花十骨等人闻言,也统统向张永夜投去希冀目光,期待他下一秒马上就把天宗的长老们召唤出来大杀四方。 他们百分之百确信,天宗的长老们一定也跟着张永夜来了,毫无疑问!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他们,还有穆黑等一众魔修。 在他们看来,这是铁定的事实,如果没有长老们跟随并保驾护航,只凭张永夜一个人,他哪怕再狗胆包天,也决不可能孤身闯进魔窟救人! “……” “我如果说,我是一个人过来救你们的,你们相信吗?” 沉默片刻,张永夜幽幽问道。 ------------ 54:天宗亡了? “我如果说,我是一个人过来救你们的,你们相信吗?” 此话一出,广场瞬间死寂一片,安静的连地上掉根针都能清晰可闻。 花十骨、花百骨等天宗众人吓的脸色煞白,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哈哈哈!” 一众魔修率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般兴奋大笑:“穆长老,你听见了吗,那小子说他是一个人过来救人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啊!哈哈哈!” 穆黑惊疑莫名。 …… 岩壁后面,裴红衣险些被张永夜的坦白气的喷出一口姨妈血。 “小师弟,你怎么能比我还蠢!” “就让魔修误会你背后有长老庇护不是很好吗,本来你还有一丁点希望撑到大长老他们支援,这一坦白,谁还救得了你?” 裴红衣悲从心来,只觉得张永夜再无任何生机活路,用传音符向大长老联络:“大长老,你要到了吗?” 大长老秒回:“还在路上,你和张永夜一定要坚持住!” 裴红衣:“你不用来了,小师弟死了,我也马上要被魔修扒光衣服欺负了,师尊的亲传弟子没了两个,这届天道之争输定了,天宗已经亡了。” 大长老:“啊?!!” 裴红衣就此掐断传音符的联络讯号。 传音符另一头,大长老悲愤欲绝,仰天长啸:“魔道妖孽,我狂日你们祖宗十八代!还我天宗道统!” 情绪极度悲痛之下,大长老潜能爆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极致速度,所过之处山崩地裂虚空大爆炸,宛如一道雷霆贯穿茫茫夜空。 …… …… 山洞尽头,巨型广场上。 “呵呵,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们紧张的。” 张永夜改口道:“我毕竟是师尊亲传弟子,重要非凡,师尊怎么可能让我以身涉险呢?实际上不止一众长老,连师尊也跟着我一起来救你们。” 花十骨等天宗弟子顿时松了口气。 远处兴奋大笑的魔修众人则呆滞住,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时间分不清张永夜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永夜师兄,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差点把我们吓死!” 一位天宗弟子心有余悸抱怨,他刚才喷魔修喷的最凶,如果没有一众长老撑腰的话,他不敢想象等会儿自己再次落入魔修手中,会遭到怎样惨无人道的虐待。 “既然宗主大人和长老们都来了,那他们怎么还没现身?”花百骨继续问。 她这个问题,也是魔修们最关心的问题,霎那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射到张永夜身上,等待他回答。 张永夜嘴角抽搐,感觉此刻的处境比骑着雷鸣还为难。 他当然是想找死,可又不想拉着天宗弟子给他陪葬,心情相当矛盾,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出来。 “师尊他们之所以没现身,自然是有原因。”张永夜强自笑道,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 “至于是什么原因呢……” 容我好好编一编,忽悠人太折磨脑细胞了,一个谎言要用下一个谎言去圆。 “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师尊他们正在布置一个绝杀大阵,阵法一旦布成,那些魔道妖孽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天宗众人喜出望外。 穆黑等魔修则霍然变色。 “小师弟,你真是个人才啊,瞎话张口就来!” 石壁后面的裴红衣激动的好想为张永夜拍胸脯叫绝,又看到他的一线生机。 “穆长老,我严重怀疑那小子在诈唬我们,他其实就是一个人闯进魔窟的,背后根本没有骆长歌以及天宗长老!” 元婴期魔修信誓旦旦向穆黑传音道。 穆黑不动声色传音回应:“你怀疑的有道理,就由你前去击杀张永夜。” 元婴期魔修讪讪尴尬:“呃,这……” 他只是随口说一下自己的判断而已,真要叫他冒着被骆长歌瞬杀的风险出手,他也是万万不敢。 穆黑不屑瞥他一眼,对所有下属传音道:“骆长歌自作聪明,想布置阵法绝杀我们,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我也正在发动传送法阵。” “我的传送法阵,肯定比他的杀阵启动更快,你们都别轻举妄动,如果有谁打乱我的布局,我第一个灭了他!” 魔修们闻言心中大定,将逃生的希望寄托于他的传送法阵,都传音称是。 …… “原来宗主大人他们在布阵绝杀大阵,难怪了。” 天宗众人恍然大悟的同时欣喜异常,迫切想看到数百名魔修在绝杀大阵中支离破碎的画面。 张永夜唯恐他们再拖自己后腿,立即赶人:“所以这里用不上你们,你们留下来只会被阵法波及,都先离开吧。” “好,张师弟(永夜师兄),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花十骨等人很识大体,尽管不明白张永夜为什么要一个人和魔修对峙,料想其中必定有不可细说的深层次原因,没再坚持参战,纷纷答应,往山洞的出口飞掠而去。 张永夜死死盯着穆黑等魔修,见他们全都一副被自己威慑住的忌惮模样,没有一人表现出要截杀天宗弟子的迹象,心弦骤松。 只要花十骨等人能安然无恙脱身,他就可以一个人毫无顾忌的赴死了。 …… 岩壁后面,裴红衣见花十骨等人顺利撤离,大大为他们捏一把冷汗,深知他们的安全是张永夜用自身的危险换来的。 眼看众人即将飞到她躲藏的岩壁,裴红衣果断向他们发去传音: “假装看到宗主、大长老以及你们的师尊,向他们行礼问候,不要多问不要慌张,立刻照做!” 花十骨等人被突如其来的传音吓一跳,不过他们反应速度极快,马上听话照做。 …… 于是,在穆黑等魔修的视角中,天宗众人飞掠到山洞的拐角处后,全都毕恭毕敬向他们看不到黑暗之地躬身作揖: “参见师尊!” “参见大长老!” “参见宗主大人!” 裴红衣藏在岩壁底下,极力模仿骆长歌平时的冷淡语气: “无需多礼,都退下。” 魔修众人再度霍然变色! ------------ 55:舍身成仁张永夜【求推荐票!】 尽管张永夜谎言编的很逼真,可还是有几位魔修将信将疑,心中多少有些怀疑他在忽悠诈唬自己,毕竟从张永夜现身到现在这么久,他们一个天宗长老都没看到。 然而,此刻看见天宗弟子的反应后,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魔修就彻底深信不疑了,明白骆长歌等人确确实实正在暗中布置绝杀阵法。 听到骆长歌回答的声音时,张永夜吓一跳,一瞬间,他以为骆长歌真的过来了。 随后转念一想,骆长歌仍处于天葵期尚未恢复灵力,这种时候绝不可能出来抛头露面冒险。 “是三师姐么,你的猪脑袋总算在线一回了。” 很快,张永夜想通其中缘由,心里感慨道。 …… “无需多礼,都退下。” 模仿骆长歌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裴红衣一个劲挥手示意天宗众人快走,心脏“砰砰”急促跳动,刺激的要死。 花十骨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得出猜想,脸色既难看又凝重,毫不拖沓,以最快的速度带领众人飞进地道。 距离山洞出口还有一半路程时,花百骨困惑不已,开口问:“姐姐……” “谁都不要说话。”花十骨低声打断。 花百骨一怔,她注意到,姐姐眼角竟有泪花溢出。 转过头,她发现其余天宗弟子全是一脸沉痛复杂的表情,这让小姑娘愈发不解,明明魔修覆灭在即,自己等人又逃出升天,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吗,为何大家的士气都如此低落? 在黑暗的地道中飞掠好一会儿,眼前终于出现代表出口的光亮,众人一举冲出洞口,只见茫茫天地间黑暗又寂寥,月光凄凉,呜咽的风声仿佛在谱写一曲悲歌。 “永夜师兄,我们竟然是被你这样救下的!” 有天宗弟子忍不住激荡翻涌的情绪,转身对山洞一头跪倒,泪流满面哭泣道。 半盏茶前,就算把天宗弟子打死,他们也绝对不敢相信,张永夜真的是孤身一人闯进魔窟拯救他们!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一直到逃出魔窟,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位天宗的长老。 “永夜师兄,你是何等的英勇大义啊!” 犹如引发连锁效应一样,天宗弟子们接连向山洞一头跪倒,悲痛感激。 那么多魔修,不仅有金丹期、元婴期,甚至还有化神期以上的长老,他们不敢想象,张永夜区区筑基期修为,一开始是抱着怎样壮烈的心态现身营救他们,说是送死都不为过! 他们更不敢想象,当那群魔修发现天宗长老根本不存在时,张永夜的结局会有多么悲惨! “我们的命,是永夜师兄用他的命换来的。” “永夜师兄,我们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拯救啊!” “从今往后,永夜师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的师尊就是我的师尊,你的道侣就是我的道侣!” 花百骨哪怕脑子再迟钝,看到众人这般悲痛的模样,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泪眼朦胧看向花十骨:“姐姐,永夜师兄会活着出来的,对吗?” 花十骨略作沉默,郑重道:“诸位师兄师弟别难过了,只要我们能立刻找来宗门长老,永夜师兄就还有一线生机!” “花师妹说的对,我们与其感激纪念永夜师兄,不如抓紧时间找人来救他,就算只能为永夜师兄收个尸也好。” “事不宜迟,马上分头行动!” 众人抹去泪水,说干说干,当即一飞冲天四散开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张永夜搬来救兵。 花十骨和花百骨朝东北方向飞出数里后,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群御剑飞行的人影,定睛扫去,发现那群人里面为首的两人是姬光和白薇命,身后零零散散跟着近百位天宗的长老弟子。 姬光和白薇命自从收到裴红衣的传音求救后,就第一时间朝她告知的方位疾驰赶来,在路上与许多支同样收到传音求救的长老队伍汇合,可他们始终没找到裴红衣说的隐蔽山洞,正急的上蹿下跳,忽然前面又有两人朝他们迎面飞来。 姬光只以为那两人又是前来汇合的天宗成员,不等他开口问话,花十骨两姐妹就率先急切道:“姬师兄,诸位长老,永夜师兄危在旦夕,请你们立刻去救他!” 姬光惊疑道:“你见过我张师弟?” “见过!永夜师兄舍身成仁,解救了我们所有被魔修抓住的天宗弟子!” 花百骨小嘴叭叭的,带着哭腔,长话短说将先前魔窟中的遭遇告知众人。 姬光等人得知来龙去脉后,全都震撼万状。 “从那么多魔修手里救人,就算是我都不敢这样做,张师弟未免也太猛了,绝世猛男啊!”姬光发自内心叹服。 他身旁,白薇命美目闪烁,也被张永夜的救人壮举感动到了,对这位小师弟的品性为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说句自私点的话,以张永夜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他一个人的价值远远大于所有被魔修抓住的天宗弟子,反正如果是她和姬光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有张永夜那样的勇气。 “张永夜的仁义心性古今罕见,天宗一定要保下他!” “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张永夜也决不能有失!” 长老们无一不动容,对花十骨两姐妹沉声指挥: “立刻带我们前往魔窟!” …… …… 山洞尽头,巨型广场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张永夜目光炯炯盯着穆黑等魔修,孤身一人与数百名魔修形成对峙局面,裴红衣远远望去,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弥漫着悲壮的味道。 感觉花十骨等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彻底逃出魔窟了,张永夜紧绷的精气神一松,嘴角掀起邪魅狂狷弧度。 他这一笑,令魔修们心肝儿剧颤,以为骆长歌的绝杀大阵已经布置完毕。 “不装了,我摊牌了。” 张永夜扭了扭脖子,发出一连串炒黄豆般的噼啪脆响,对魔修们嘲笑道:“你们全被我当成傻子耍了,空城计知道吧,其实我就是一个人,所谓的师尊长老压根不存在!” ------------ 56:伤我小师弟者,杀无赦!!!【求推荐票!】 出乎张永夜意料,听完他的摊牌,魔修众人非但没表现出过激反应,反而都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问:你觉得我们会上你的当吗? 如果张永夜是在花十骨等人还在的时候摊牌,魔修真会被他搞的半信半疑,可在亲眼目睹花天宗弟子向骆长歌以及一众长老作揖行礼后,他们心里就再无半点疑虑,认定张永夜此时是有恃无恐,仗着背后有人故意戏耍自己等人。 “怎么,你们还想当傻子被我耍吗?” 张永夜好想笑,在这些魔修面前,他真切感受到智商碾压的快感。 穆黑等人仍旧不为所动,愈发警惕忌惮的盯着他。 岩壁后面,目睹小师弟肆意嘲笑一众魔修,裴红衣紧张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小师弟,我太太太佩服你了!你岂止是人才,你是绝无仅有的鬼才啊!” 张永夜第一次向魔修坦白的时候,裴红衣险些被他气的喷出姨妈血,可他的第二次坦白,就让裴红衣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你这样虚虚实实结合的谎言,再加上你宠辱不惊的超凡气度,光是吓都能把那些魔修吓死,很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 除了骆长歌以外,张永夜是唯一一个让裴红衣产生崇拜感的人,修为弱怎么了?小师弟用实际行动跟她证明,就算修为低微,只要胆子足够大,脑子足够好使,照样能把一群穷凶极恶的魔修耍的团团转。 …… “骆宗主,你也是成圣做祖的大人物,何必派遣小辈弟子羞辱我,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现身谈一谈!” 穆黑看向远处的石壁,沉声质问。 哪怕是拖延时间,他也不想再跟张永夜虚以委蛇了,要和骆长歌王见王,他好歹是一介长老,让小辈弟子如此戏耍嘲弄,心中怒火沸腾的几乎压制不住。 “谈你娘的大棒槌。” 张永夜嘲讽回去:“就凭你们这帮狗杂碎,还真以为自己有被我师尊布阵对付的资格?我师尊如果在场的话,早就一剑把你们杀的干干净净。” 穆黑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脑袋里仿佛养了一只兔子,正在突突狂跳,强行克制住灭杀张永夜的冲动,咬牙道:“骆宗主,你执意不肯现身相见么,巫族圣女我们魔道一定要得到,绝不可能放弃!” 张永夜牙疼了,感觉穆黑在当傻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都开始和空气斗智斗勇了。 指望傻子自己识破谎言发现真相,显然不太可能,想了想,张永夜干脆付出实际行动找死,直接迈步朝魔修走去。 他这一迈步,瞬间让穆黑等人慌了神,以为骆长歌要正式发动总攻。 “你不要过来啊!” 穆黑身边一位金丹期魔修,颤颤巍巍指着张永夜惊恐道。 张永夜嗤笑,大步流星:“我过来了又怎样,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么?” 随着张永夜越接近,魔修们的表情越来越惊恐,穆黑脸色明灭变幻,忽然心一横,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名金丹期魔修,将其使劲朝张永夜扔去。 “你去杀了他!” 他的传送法阵还差最后一点准备时间,绝不能功亏一篑,哪怕牺牲所有魔修下属,他自己也要全身而退。 那位金丹期魔修被扔出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深知穆黑是在逼自己送死。 我去杀他? 那小子有骆长歌等天宗高层保驾护航,我特么拿命去杀他啊?! 纵然内心再崩溃,金丹期魔修此刻也回天乏术,看着眼前迅速放大的张永夜,他只能以命相搏鼓足魔气,打出一道黑雾弥漫的掌印。 “来的好!” 张永夜兴奋大喝,将灵气倾注到右拳上,不闪不避与掌印正面硬撼。 “砰!” 一声轰鸣巨响。 穆黑等人屏息凝神,都以为那位金丹期魔修死定了,骆长歌等天宗高层必然会出手将其瞬杀。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永夜被掌印击中后,登时口喷鲜血仿佛破麻袋一般,径直倒射出数十米。 “我……我竟然活下来了??” 金丹期魔修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后方的穆黑等人呆若木鸡。 这个魔修不行啊,修为高我那么多境界,居然还秒杀不了我…… 张永夜吐槽一句,一边喷血一边踉踉跄跄站起身,兀自惨烈嘲笑:“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么?一群魔道的狗杂碎,被我一个筑基期修士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金丹期魔修率先醒悟,后知后觉回头看向穆黑,无比震惊:“穆长老,骆长歌和天宗长老真的不在,我们都被那小子当成傻子耍了!” 穆黑等人表情铁青难看至极,起初的不可思议过后,一股无法言喻的怒气宛如火山喷发般在他们胸腔炸放。 “傻子,一群傻子,我都担心被你们这些傻子杀了会不会影响我的智商了,哈哈哈哈!” 张永夜仰天狂笑,他实在笑的太开心了,以致于牵连到肺腑的伤势,又喷出几口血。 “混蛋!” “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我必把你碎尸十万段!” 一众魔修眼中喷出实质性怒火,回想起先前被张永夜诈唬的一幕幕画面,他们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耻辱过,此仇不报枉为人哉,再也按捺不住沸腾暴乱的杀意,接连咬牙切齿朝张永夜冲杀过去。 “来啊一帮傻子,杀死你们的爹吧!” 张永夜求死心切,面对一群愤怒到发疯的魔修毫无惧色,仍然在纵声大笑。 就在这时,一道久违的娇叱声响起—— “祭!” 裴红衣在他身后奋力尖叫,跳出石壁斩出刚猛绝伦的剑光。 张永夜笑声顿住,继而神色慌张,师姐这个猪队友刚才没跟花十骨等人一起撤退吗? 你救我的话你也得一起死啊。 张永夜绝不想拉着裴红衣陪葬,正值心急如焚之际,身后募然响起一连串爆吼: “何人敢动天宗张永夜!” “永夜师兄,我们找来长老救你了!” “伤我小师弟者,杀无赦!!!” …… PS:新的一周,跪求推荐票! ------------ 57:垂涎白薇命美色 张永夜之所以慌张,是因为不想拉着裴红衣陪葬,可听到那么多声爆吼后,他就不止是慌张了,而是觉得不妙。 不是吧不是吧! 援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马上要死的时候来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产生幻听,艰难转过头,却真真切切看到姬光、白薇命、裴红衣、花十骨、花百骨等上百名长老弟子气势汹汹冲锋过来,张永夜甚至还看到曾跟他有过一番渊源的冯留白,他们手中斩出的剑光仿佛浪潮般铺天盖地席卷。 “噗噗噗噗!” 对张永夜发起冲杀的魔修们见状肝胆欲裂,再想回头撤退已是来不及了,被天宗大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剑光肆虐纵横,仅霎那间就有数十人被绞杀的支离破碎,其中不乏元婴期境界的魔修,断肢残体漫天飞舞。 “天宗长老现身了,那小子没骗我们……不,他骗了我们!” 魔修们惊恐叫喊。 “世上怎会有如此奸诈狡猾之人!” “王八蛋,我们真的被你当成傻子耍了啊!” 这一刻,魔修们对张永夜的愤怒激增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然而天宗众人斩出的剑光把张永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住,形成一圈剑气屏障,任何接触到剑气屏障的物体都会被绞碎。 “张永夜,我记住你了!”穆黑死死盯着被剑气屏障保护的张永夜,“今日你给我们魔道的羞辱,他日我一定千万倍报复回去!” 穆黑没有出手狙击天宗众人,除了要准备传送法阵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人群中没看到骆长歌以及天宗大长老,料想天宗的尖端战力肯定在暗中关注自己,只等自己露出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下一刻—— “魔道妖孽,还我天宗道统!!” 继姬光、白薇命等人之后,大长老终于姗姗赶到,先前裴红衣传音求救时,他距离魔窟最远。 大长老以为张永夜和裴红衣都遭遇不测,极度悲痛之下将战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径直冲入魔修当中大杀四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模糊,不管是元婴期魔修还是化神期魔修,都被他施展法技轰杀的四分五裂。 “小师弟,你受到重创不要参战了,去旁边休息就好。” 裴红衣飞到张永夜身旁,不由分说想把他带出战场中心。 张永夜刚刚被金丹期魔修正面打了一掌,体内伤势虽严重但并不致命,实在不想错过求死的机会,与裴红衣拉扯:“师姐,我还有一战之力,让我去杀几个魔修。” 裴红衣毫不客气怼他:“你有个屁的一战之力!连路都走不动了,乖乖跟我走……” “骆长歌,我这一招你敢接吗!” 正当裴红衣将要强行带走张永夜时,穆黑突然开口爆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穆黑取出一根卷轴撕成两半,大量绿光从中倾泻喷发,霎那间将大半座广场笼罩。 大长老见状一惊,不知那卷轴其实只是传送法阵,以为魔修要施展禁忌手段拼一个鱼死网破,当即大喝让众人撤退。 毕竟关乎性命安危,天宗众人不敢大意,连忙闪身退出绿光笼罩的范围,裴红衣直接拉起张永夜就跑。 “白薇命师姐,小心后面。” 白薇命撤退到广场边缘时,不知听到谁的提醒,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只看到一片危险至极的绿光在闪烁,离她还有一段距离。 “既然得不到师姐,那就只能把师姐毁掉了。” 一道阴冷的传音袭来。 白薇命心脏骤沉,察觉不妙,却为时已晚了,冯留白一直在等待时机,趁着她分神的功夫闪掠到她面前,同时祭出一根半人高大的卷轴撕开,一只弥漫森森魔气的手掌从卷轴中探出,狠狠轰砸在白薇命小腹上。 “砰!” 周围全是天宗的长老弟子,白薇命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人偷袭,毫无防备中了魔掌一击,只觉得气海里的元婴几乎被打碎,整个人仿佛断线的风筝倒射而出,在广场地面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冯留白这招偷袭偷的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等众人反应过来后,白薇命就已经被他打飞出去,倒在坑洞中奄奄一息吐着血。 “穆长老,我立大功了!”冯留白兴奋大叫,倾尽所有燃烧灵力,疾掠向那团绿光:“白薇命就是巫族圣女,快抓住她!” 绿光闻言光芒大盛,迅速朝白薇命扩散逼近。 “冯留白,我宰了你!” 姬光目眦欲裂怒吼,白薇命是他的道侣,目睹自己道侣被人偷袭重创,他的悲愤心情可想而知,但此刻情况危急,他顾不上截杀冯留白,飞身上前营救白薇命。 另一边,张永夜被这一幕变故震惊到了。 好家伙!冯留白,原来你是我们中出的魔修! 他并非震惊冯留白魔道奸细的身份,而是震惊魔道太会安插奸细了,要知道,那日宗门大比上,冯留白差一点点就成为骆长歌的亲传弟子。 不过……你偷袭白薇命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来偷袭我啊! 张永夜实在太想找死了,穆黑搞出的绿光声势浩大,连大长老都选择退避三舍,显然是极其恐怖的绝杀法技,张永夜感觉自己只要落到绿光里面,绝对能求死成功。 “我垂涎白薇命美色,愿意为了救她冒生命危险,哪怕最终死在魔修的法技下也无怨无悔,合理吗快回答我!”张永夜疯狂向仙帝预感核实。 仙帝预感幽幽回复:“……死得其所矣。” 张永夜:“?” 这居然会是死得其所?! 他深知仙帝预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洞悉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倘若他并非真心垂涎白薇命美色,只会被仙帝预感无情否定死法,例如不久前他就打着垂涎花十骨美色的名头出面救人,却直接被仙帝预感否决,说他并不是真正馋人家身子。 “我什么时候对白薇命有好感的?” “是看到她给姬光一次次喂饭的唯美画面,觉得她是当道侣的好人选么?” ------------ 58:师弟……请你自重 时间紧迫,眼看白薇命马上就要被绿光吞噬,张永夜来不及深究细想。 既然死法合理,当务之急,先死为敬! “二师姐别怕,我来救你!” 趁着裴红衣因为白薇命被偷袭而震惊失神的空档,张永夜做了一件今晚非常想做的事,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她的屁股蛋上,既踹飞了她摆脱拉扯纠缠,又借助反冲力道转身扑向白薇命。 …… 姬光在张永夜之前就动身营救白薇命,只不过,他救的还是迟了。 大片绿光闪烁着代表恐怖的寒芒,将白薇命半边身子吞没,看着她那张充满无助的脸庞,霎那间,姬光呆滞愣住,竟止步原地不敢上前。 是的,他怕了。 面前的绿光连大长老都不敢正面对抗,自己过去岂不是送死? 短短片刻,姬光想到大乾皇朝,想到他的皇位。 “若是能救下师妹,即便豁出性命我也一定去救,可师妹已经被绿光吞没一半,与其上去跟她一起死,倒不如保留有用之身,将来把冯留白千刀万剐,为师妹报仇……” 坑洞中,白薇命将姬光的迟疑看的清清楚楚,眼眸中浮现几分绝望。 她当然不想死,她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可此刻就连最应该救她的人都不敢过来,她又能把活命的希望寄托给谁? “二师姐别怕,我来救你!” 视野彻底被绿光淹没之前,一声急切呼喊响起。 白薇命怔了怔,循声望去,只见张永夜一脚踹开裴红衣,奋不顾身飞扑而来。 张永夜不同于姬光,他脸上没有半分迟疑,眼中只有视死如归的信念——以及,要救下自己的强烈决心。 “嗯……” 张永夜没掌握好飞扑的力道,压在白薇命身上把她撞疼了,使她伤上加伤,闷哼一声柳眉紧蹙。 下一秒,绿光翻涌,一阵强光闪耀过后,消失在原地。 “师妹!” “小师弟!” 姬光和裴红衣见绿光里面的人全部蒸发不见,皆是悚然大惊,连忙拔腿追上去,周围却只剩下一座残破不堪的广场,张永夜、白薇命连同一众魔修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竟然是一道传送法阵,我被魔修诈唬了!”大长老猛拍大腿,懊悔不已道。 “如果早知道那是传送法阵,我也冲进绿光和魔修一起转移走了。” 刚才穆黑启动传送法阵之前,先是大吼一声“骆长歌,我这招你敢接吗”,那玉石俱焚遍布狰狞的表情,实实在在把大长老唬住,以为他在施展某种拉人同归于尽的禁忌手段,因此才选择退避三舍。 “果然是魔道妖孽,奸诈狡猾至极,我上了你们的大当!”大长老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旁边的姬光闻言很傻眼。 传送法阵? 那片绿光居然只是传送法阵! 我要早知道那是传送法阵,我会不敢去救师妹?! 一瞬间,后悔、耻辱、愤怒、内疚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姬光心头。 “大长老,你别无能狂怒了,赶紧想办法把二师姐和小师弟找回来,他们和魔修一起传送走,处境肯定很危险!”裴红衣着急道。 她没有计较张永夜临走前踹她一脚的事,经历过今晚的患难后,裴红衣已经深刻认识到张永夜的为人,明白他虽然嘴巴有点不正经,但骨子里是一个无比英勇大义的人,刚才全是因为救二师姐心切才踹自己,绝不是对自己有意见。 “是啊大长老,你能把师妹他们找回来吗?” 姬光比裴红衣还心急,毕竟裴红衣只是没了师姐和师弟,他没的却是道侣,无比痛恨刚才懦弱的自己。 大长老颓然叹息,白薇命和张永夜关乎天道之争的胜负,倘若有办法找回两人,他当然会不留余力去做,只是…… “传送法阵一经启动,动辄传送几千上万里路程,已是超出传音符的联络距离,我也不知道魔修传送去了哪里。”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师妹和师弟被魔修残害么!” 姬光勃然大怒,一条肉眼可见的龙形白雾在他脑后浮现。 大长老看一眼他脑后初具规模的帝王气象,竟是让他都感到威严压迫。 “事到如今,只有去请宗主大人出关了,或许宗主大人有办法救回两人。”大长老决定道。 …… …… 飞扑到白薇命身上的那一刻,张永夜就做好被绿光侵袭致死的准备了,哪曾想绿光并未给他带来强烈不适,只觉得肚脐眼被钩子狠狠勾了一下,产生失重感,随后眼前天旋地转斗转星移,仿佛在短短一瞬间之内横跨沧海桑田。 等那股失重感消退,张永夜强行忍住眩晕呕吐的冲动,手掌摁住某个软乎乎的团子一撑,茫然抬起头。 他已经不在山洞的广场上了,而是来到野外,头顶的夜空月光皎洁星河灿烂,四周树木林立,上百位魔修在不远处或蹲或趴大口呕吐着。 什么情况? 我怎么没死,还跟着魔修瞬移到哪里了? 张永夜一脸懵逼,手掌不自觉发力,将软乎乎的团子揉扁了些。 “师弟……请你自重!” 身下传来清冷克制的声音。 张永夜低下头,见白薇命柳眉紧蹙,正表情嗔怒看着他。 看到自己手掌的落点后,张永夜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心中连道罪过:“抱歉师姐,我不是有意的,这就下来。” 说完手掌借力使劲一撑,却是忙中出错,团子彻底被摁成扁饼,饱满白皙的弧度溢出白薇命衣襟。 “嘤……” 白薇命发出羞耻的声音,奋力摇头,只觉得张永夜这一击比冯留白的偷袭还要让她痛。 张永夜汗颜不已,他真不是存心占便宜,正想对白薇命再赔罪两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张永夜,你可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冯留白从远距离传送带来的眩晕感中缓过神,指着张永夜激动叫道。 “我本来没打算对付你,你竟自己主动闯入传送法阵,我看这回有谁能救你!” ------------ 59:巫族圣女,魔道圣女 冯留白对张永夜自是深恶痛绝,倘若没有张永夜捣乱作梗,他早就成为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了,此刻见对方也跟着传送过来,感到万分惊喜。 正要对张永夜狠狠羞辱讥嘲一番,忽然见穆黑等一众魔修围聚过来,冯留白更加激动了,对穆黑告状道: “穆长老,就是这个狗贼坏了我好事,他叫张永夜,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骆长歌一定会收我为徒,必须把他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恨!” 穆黑脸色阴沉似水,寒声道:“我对他的仇恨比你更浓,怎么处置他不用你指手画脚。” 其余魔修也全朝张永夜投去择人而噬的可怕目光。 冯留白愣住,他是后面才跟着姬光等人来到魔窟,并不知道张永夜与魔修之间的恩怨纠葛,更不知魔修们对张永夜的仇恨值已经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说白薇命是巫族圣女,有没有实质性依据?” 穆黑眸光扫向冯留白。 张永夜已然成为自己砧板上的鱼肉,穆黑并不着急马上对付他,想留着慢慢折磨,况且与复仇相比,巫族圣女的情报更重要。 被穆黑的眸光盯上,冯留白如坠冰窟一般遍体发凉。 他没敢告诉穆黑,他先前之所以说白薇命是巫族圣女,全是出于自私心理,想把白薇命毁掉。 冯留白的资质极其优秀,加入天宗短短几年间就突破到筑基后期,被冠以内门第一人的称号,名声大噪。 某次宗门大会上,冯留白有幸见到白薇命一面,只一眼就被她清丽绝美的容颜折服了,觉得她是天宗最高贵漂亮的女人,产生深深的迷恋。 后来,冯留白从其他弟子口中打听到白薇命早已和姬光结为道侣,感到很失落,但他对白薇命的迷恋不减反增,决心一定要成为骆长歌亲传弟子,好能有更多接近白薇命的机会,到时候他就不折手段使用各种魔道下三滥的招数,总之必须把白薇命从姬光身边抢过来,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冯留白的计划很顺利,由于他资质过于优秀,内门弟子当中没有一人能盖过他的风头,越来越多人恭维他,说骆长歌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肯定是他,没有任何一个内门弟子能跟他竞争。 这种言论在内门传的沸沸扬扬,冯留白对此相当得意,然而,他万万想不到,在宗门大比的前几天深夜,姬光竟会突然闯进他的住所,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威胁逼他离开天宗。 冯留白当时吓的屁滚尿流,以为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了,不断向姬光磕头求饶,就在他求饶求到一半时,白薇命和裴红衣接连现身,用十分鄙夷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姬光摊牌,说他那些威胁的话只是为了试探冯留白人品,试探的结果让他们师兄妹三人很失望,他们绝对不会认同冯留白这样懦弱怕死的人当他们的师弟。 姬光的话,以及白薇命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冯留白的心灵,那晚过后他就明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让白薇命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只有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才有希望。 可后面宗门大比“输”给张永夜,当不成骆长歌亲传弟子,冯留白连接近白薇命使用下三滥手段的机会都失去了,因此先前在魔窟他才会偷袭白薇命,产生极端变态的心理,想要把白薇命彻底毁掉。 …… “穆长老,我有实质性依据!” 冯留白硬着头皮撒谎。 “首先,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巫族圣女,不知道她的长相和年纪,其次,白薇命的来历本身就很可疑,十五年前不知被骆长歌从哪里带回天宗,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孩,却直接被骆长歌收为亲传弟子,如果不是因为她巫族圣女的身份,绝不会被骆长歌如此特殊对待。” 穆黑皱眉狐疑,冯留白的分析乍一听有点道理,不过那只是他的个人猜测,毫无佐证…… “想不到,你这个全身都是反骨的叛徒,脑子还挺好用的。”张永夜奚落笑道,“没错,让你猜对了,我二师姐确实就是巫族圣女!” 白薇命一怔,随后收到张永夜隐蔽的传音:“师姐,魔修之所以花费大代价入侵天宗,全是为了得到巫族圣女,你只需假装巫族圣女一口咬定,魔修就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可保性命无忧。” 白薇命深深看他一眼,想起先前张永夜奋不顾身冲进绿光里救她的画面。 “我假装巫族圣女……那你呢?” 白薇命传音问道,脸上的嗔怒表情转变为复杂,忽略了团子被按压成扁饼的现状。 “我?我烂命一条,随便魔修怎么处置,只要师姐安然无恙就好。”张永夜毫不犹豫回答。 他说的是实话,死亡是他成为仙帝的归宿,他可以死,白薇命却死不起。 白薇命闻言芳心大颤,万万没想到张永夜竟会把她看待的如此重要,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着想,对他自己的安危则浑然不顾。 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人能像师弟这样对待自己吗? 想起不久前姬光迟疑不敢上前的身影,白薇命咬咬嘴唇,将右手藏在身下,强忍体内的伤势掐起法诀。 …… “穆长老你听,连张永夜都承认了,他也说白薇命是巫族圣女!”冯留白欣喜道。 “承认了又如何。”张永夜嗤之以鼻,“我是师尊亲传弟子,当然知道一般弟子不知道的辛秘,我现在就把师姐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们,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么?” 如果穆黑回答说敢,或者对白薇命表现出敌意,他就立马改口指认雷鸣为巫族圣女。 穆黑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沉吟道:“我早该想到的,用亲传弟子的身份来掩盖巫族圣女……骆长歌,不愧是你啊,你的野心究竟何等之大……” 沉吟完毕,他目光意味深长落在白薇命身上,平静道:“你如果真的是巫族圣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魔道的圣女,所有魔修都将奉你为尊听从你的号令。” ------------ 60:师弟……抱紧我 “竟有这等好事!” 张永夜大感意外,脱口而出。 冯留白也惊呆了,他指认白薇命为巫族圣女,本意是想毁掉她,让她被魔修惨无人道折磨,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指认,居然可能把白薇命推上魔道圣女的宝座! 穆黑冷冷扫张永夜一眼,继续对白薇命说:“可如果你是为了活命,冒名顶替巫族圣女的身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世上,没有人会比我们魔修更精通刑罚。” 白薇命出奇的冷静,问:“你们有核实的办法么?” 穆黑点头:“自然有,我接下来将带你前往魔神殿核实身份。” “去魔神殿之前,我要你放了我师弟,并且我要亲眼看到师弟安然无恙回到天宗!”白薇命提出条件。 张永夜吓一跳,赶紧伸手堵住她的嘴:“师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然也想救我,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穆黑摇头:“你确实是在胡说八道了,你还没通过身份核实,我不可能听你发号施令,至于张永夜我更不可能放过,他让我蒙受奇耻大辱,必须死。” 张永夜闻言很感动,朝穆黑投去鼓励眼神,很好,就保持这样强烈要杀死我的决心! 白薇命甩开张永夜堵住她嘴的手,坚决道:“你一定要放了我师弟,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前往魔神殿!” “师姐!算我求求你,别再为我说话了!” 张永夜差点没被她气哭,说你恩将仇报你还来劲了是不? 白薇命见他反应如此激烈,芳心更是酥软震颤,明白张永夜是不想自己为了他而跟魔修讨价还价冒险,他对自己的安危比任何事物看的都重。 但是…… 师弟你如此舍生忘死的真心待我,我又岂能辜负你? “呵呵!” 穆黑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住我么,实话告诉你,落在我手里,你想死都难。” “来人,把张永夜抓过来!” 他原本打算留着张永夜慢慢折磨,可现在出现白薇命这个变数,万一白薇命最后真的通过身份核实,他就无法再拿张永夜怎样,只能现在就处决掉对方。 随着穆黑一声令下,周围的魔修们早就恨的咬牙切齿,立即杀气腾腾朝张永夜走去。 “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过去!” 对于找死这件事,张永夜积极的很,主动从白薇命身上爬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完全站起来,白薇命忽然揽住他的腰把他拽下去,温热绵软的娇躯紧紧与他贴合,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师弟……抱紧我。” 张永夜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又听到白薇命沉声低喝: “祭!” 张永夜顿时预感不妙,裴红衣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每次听到“寄”这个字对他都是噩耗。 果不其然—— 白薇命先前早已悄悄掐好法诀,此刻瞬间便从储物戒中祭出流影遁光符,强撑着重伤之躯全力催动符箓威能。 “轰!” 在穆黑等人的视角中,只见一圈金光迅速将白薇命和张永夜覆盖包裹,金光剧烈闪烁过后,猛的爆炸开来,化作数百道遁光,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往四面八方迸溅飞射。 “休想逃!” 穆黑大怒,没想到对方还留有这样的底牌,当即催动魔气,手掌迎风暴涨,瞬息间就膨胀成一只遮天蔽日庞大的魔掌,通体黑雾缭绕抓向数百道遁光。 “砰砰砰!” 仅一霎那就有数十道遁光被魔掌当空抓爆,面对其余遁光穆黑却是迟疑了,不敢再抓下去。 倘若白薇命真的是巫族圣女,被他失手错杀,他的下场绝好不到哪里去,光是想想魔神殿那些人他就心悸! 就在穆黑迟疑的这会儿功夫,其余遁光全都飞掠出魔掌的笼罩范围,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穆黑恨恨不甘收回手掌。 “一个重伤的元婴期,一个重伤的筑基期,肯定逃不远,无论逃到哪里都要把他们抓回来!” “是!” 一众魔修冲天而起,沿着遁光消逝的方向分散追寻。 …… …… 天宗,宗主殿。 骆长歌一袭白袍坐在茶桌前,尽管张永夜已经离开宗主殿大半天了,她面容依旧红的吓人。 …… “一日为师,终生为妇,好师尊,我真是爱死你了!” …… 张永夜临走前留下的话,犹如魔音灌脑般不断在耳边回荡重复,令骆长歌芳心酥颤,脸颊火辣辣烫的厉害,逆徒的那一吻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我毕竟是你师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如此轻薄对待我……” 骆长歌自言自语默默道,心情说不出的纠结。 以前的她根本不会这样患得患失彷徨矛盾,她行事素来果断决绝,天宗上下没有一人不敬畏尊重她,可自从招惹上张永夜这个逆徒之后,她就变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了。 说他是自己的冤家也不为过。 所幸骆长歌只需最后再修养一天,就能结束天葵期恢复全盛状态,否则如果长久这样被张永夜骚扰下去,她不敢想象,逆徒还会趁人之危对她做出怎样大逆不道过分的事,导致两人的师徒关系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但愿这次剿灭完魔修,增长见识,能让你的心性更加成熟,别再来跟我胡闹了。” 想到魔修一事,骆长歌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张永夜才刚刚晋升筑基初期,必定不会是穷凶极恶的魔修的对手。 当时若不是被张永夜当着大长老等人的面轻薄胁迫,骆长歌绝不会放他出去行动。 “好在有大长老和姬光、薇命他们,永夜不至于在魔修手上吃大亏……” “宗主大人,大事不妙了!” 忽然,宗主殿外面传来大长老急切的声音。 骆长歌这回没再追究他擅闯宗主峰,迅速收敛纷乱的思绪。 “何事,直接说。” “半刻钟前,白薇命和张永夜卷入魔修的传送法阵中,跟着魔修一起转移走了,两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 PS: 感谢“霍四郎”的100币打赏,祝大佬寿与天齐仙福永享! ------------ 61:骆长歌出关,天陨剑 硬着头皮报完噩耗,大长老紧紧埋低脑袋,有些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连我的两个弟子都护不住,大长老!要你何用!!” 果不其然,宗主殿中传出骆长歌愤怒至极的责问。 大长老头皮发麻,苦涩解释:“冯留白背叛天宗……我中了魔修的诡计……” “师尊,现在就先别责怪大长老了。”一旁的姬光心急如焚,“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回师妹和师弟,弟子恳求师尊出关,他们绝不能出事啊!” 裴红衣唯恐骆长歌执着于闭关不愿意救人,连忙附和:“小师弟孤身一人救下所有被魔修抓走的弟子,为天宗立下汗马功劳,还有二师姐,师尊对她精心栽培了十五年,可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宗主殿一片寂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裴红衣愈发慌了,她对骆长歌很了解,明白骆长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闭一次关,闭关期间,无论发生怎样的大事她都不会露面。 难道师尊这回还要坚持到闭关结束吗? 两个亲传弟子的损失,看似很重大,可师尊并非没有选择,他只要绝情一点,还可以再挑选合适的亲传弟子传授唯我独天功,毕竟天道之争还有将近一年到来…… 想到这,裴红衣忽然对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崇拜爱慕的师尊产生浓浓的失望,觉得和英勇无畏的张永夜相比,骆长歌无疑自私冷漠极了,实际上的师尊,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完美无缺。 “吼!” 一道虎啸突兀响起,随后宗主殿传出剧烈的打斗嘶吼动静,雷鸣的吼声时而凶狠,时而哀泣可怜,似乎跟谁发生争执。 裴红衣、姬光等人被雷鸣的动静搞的不明所以,想要继续恳求骆长歌出手救人—— “闭嘴!” 骆长歌愠怒道,不知在和谁对话。 “吼!吼!” 雷鸣咆哮两声,下一刻,裴红衣等人便看到雷鸣撞碎二楼的窗户摔下来。 即便被骆长歌赶出来,雷鸣仍不罢休,一头狠狠往宗主殿撞去,却被阵法禁制反弹,把它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裴红衣见状大为吃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雷鸣似乎正在倾尽全力阻止师尊做什么事。 师尊到底要做什么?竟把雷鸣惹的如此狂躁不安? “吟!” 一道嘹亮的剑鸣响彻天地。 剑鸣声响起的瞬间,天宗所有的法剑都在颤栗嗡鸣,犹如臣子遇到君王,控制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裴红衣、姬光、大长老三人回头望去,看到一柄通体湛蓝色的法剑从论道峰上空冉冉升起,将月光折射成美轮美奂的剑光。 “那……那是天陨剑!” 大长老瞳孔骤缩,失声道。 裴红衣和姬光则无比动容,被骆长歌收徒这么久,今晚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天宗的镇宗之宝天陨剑。 天宗的天陨剑具有极其浓重的神秘色彩,传说道祖千年前创建天宗和道宗的时候,从天道中剥离出两块法则碎片,将两块法则碎片分别炼制成天陨剑和道灭剑。 天陨剑作为天宗的镇宗之宝,整整传承了千年,只有历代宗主才有使用它的资格,可即便是宗主,如果不是发生威胁宗门生死存亡之类的大事,平时轻易不会动用天陨剑。 毕竟法器都有使用寿命,寻常法器损毁还能回炉重铸,天陨剑却是用天道的法则碎片炼化而成,一旦损毁再也修补不了。 而镇宗之宝倘若有失,必将对宗门气运造成无法弥补的重创。 “师尊把天陨剑召唤出来了!” 事实正如裴红衣惊呼的那样,除了骆长歌以外,天宗再没有第二个人能驱使天陨剑,天陨剑上升到一定高度后,便仿佛流星陨落一般朝宗主峰轰射而来。 “好恐怖的一剑……” 被天陨剑的剑尖所指,裴红衣和姬光都不由心生骇然,只觉得自己就算拼尽一切手段也万万挡不住这一剑,他们在剑锋上看到万物幻生幻灭的景象,那是天道法则的力量。 正当两人感觉自己有可能死在天陨剑下时,一道俊美如天神的人影掠空而过,一把握住剑柄,犹如抓住一条翻江倒海的真龙,浑身弥漫惊天恐怖的杀意,往天边疾驰而去。 “师尊出关了!” 裴红衣大喜,热泪盈眶:“师尊不仅出关,他还带上天陨剑去营救二师姐和小师弟!” 她太激动了,师尊终究没有让她失望,关键时刻,师尊也可以表现的像小师弟那样豪气冲天! “天陨剑蕴含天道法则,宗主大人或许可以借此推演天机,找到魔道妖孽传送后的位置。”大长老叹道,深感内疚。 姬光闻言安心不少,他其实很想跟随骆长歌一起去营救白薇命,无奈实力低微,他那点修为去了只能给骆长歌拖后腿。 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面前,雷鸣满脸悲戚望着骆长歌离去的方向。 只有它清楚,骆长歌要为此次出手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明明只需再休养一天,骆长歌就能结束天葵期恢复全盛状态,可她偏偏等不下去。 那个偷家的狗男人,真应该把他咬死! …… 某处不知名的野外。 张永夜被白薇命带上了天。 流影遁光符是白薇命最后保命的底牌,一旦催动便会分化出连同自身在内的数百道遁光,每一道遁光都具备化神期巅峰的速度,随机往不同方向飞掠逃亡,虚虚实实让敌人难以分辨。 值得一提的是,这张流影遁光符,白薇命并不是从骆长歌身上得来的。 “师姐,你这是什么法技,太快了,我有点受不了……要去了!” 张永夜感到头晕目眩,脚下的山川大地迅速后退消失,强大的离心力几乎将他甩出遁光范围。 白薇命自然不会让张永夜被甩飞出去,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搂抱住他后背,仿佛要把两人揉的融为一体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符箓的威能终于消耗殆尽,遁光速度骤然减缓,包裹着两人朝下方山顶降落。 ------------ 62:师姐,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被露水打湿的草地上,两人抱成一团剧烈喘息。 在刚才的飞掠中,为了抵抗遁光带来的离心力,张永夜和白薇命都消耗了大量体力。 “师弟,可以放开我了。” 喘了片刻,白薇命虚弱说道,将张永夜从身上推下。 张永夜这时才注意到,白薇命的伤势恶化了,脸色惨淡如金纸,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香汗,丝丝血迹沿着她嘴角滑落流淌,将她胸口部位染红。 可想而知,先前分化出那些遁光,肯定给她本就伤势严重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 “师姐,你何苦这样呢?” 张永夜叹息,于心不忍:“明明你只要伪装好巫族圣女的身份,那些魔修就不会伤害你,完全没必要冒险带我逃出来。” 他很郁闷,白薇命这一逃,不仅害的他没死成,还加重了她自己的伤势,堪称两败俱伤。 “我并不是巫族圣女,那些魔修迟早会杀我。” 白薇命喘道,一边艰难的取出传音符,试图与天宗联络。 然而她和张永夜此刻不知身处何地,离天宗极为遥远,超出了传音符所能联络的最远距离。 “迟早被杀,总好过马上被杀,说不定师姐你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就能等来师尊的援救。”张永夜反驳道。 他还有句话没告诉白薇命,甚至你拖延的再久一点,等我死后恢复仙帝修为,或许还赶得及回来救你。 白薇命看着手中的传音符陷入沉默。 她听出了张永夜话语里的埋怨。 他是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白薇命不明白,张永夜到底是被自己身上什么地方吸引了?竟不惜如此舍生忘死也要保护自己周全。 明明自己从未跟他过多接触过,反而是小师妹和他接触的次数较为频繁。 “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张永夜试探看向她:“要不,我现在再把你送回魔修手里?” “??” 白薇命懵了懵,随后抬起头,美眸复杂对上他的视线。 “之前在山洞中,师弟奋不顾身过来救我,算我欠师弟一条命,刚才我在魔修手中也救了师弟一命,一命抵一命已经两不相欠。” 白薇命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疏远:“所以现在师弟不用再管我了,一个人逃命就好,天宗位于神州大陆最南端,师弟越往南边飞行就距离宗门越近,切记不能飞的太高,否则容易吸引来魔修……” 张永夜苦笑:“师姐,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你送回魔修手里,又怎么可能不管你独自逃命。” 白薇命认真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伤势严重的无法行动了,你一个人尚且能有逃回宗门的希望,带上我只会拖后腿,到最后谁都活不了。” “难道师姐以为,我是害怕被拖后腿的人么?” 白薇命一怔。 张永夜站起身,笑道:“师姐别说拖后腿了,就算把我裤子拖下来,我也绝不会弃师姐于不顾。” 这也是开玩笑的话吗…… 白薇命心中泛起羞意,张永夜却二话不说俯身将她背起来,双手各自托住她大腿根部。 白薇命从未被异性触碰过如此隐私的部位,只觉得张永夜手掌灼热的像是烧红的烙铁,将她原本惨淡如金纸的脸色都给烫染上一层红晕,显露出病弱的美感。 “师弟别这样,快放下我!” 白薇命慌乱无措,伸手拍打他肩膀,不想被他这样亲密接触。 张永夜被她拍打的身形踉跄摇晃,险些一头栽倒,倒吸凉气道:“不要乱动,我在山洞被金丹期魔修打了一掌,内伤也很严重,现在光是托着师姐都勉强。” 说完,似乎是为了验证他没有骗人一样,张永夜嗓子眼一甜,往地上吐出一口腥红的血液。 白薇命见状内心一紧,不敢再挣扎扭动,老实下来,只是大腿根部的温度仍是烫的她面红心慌很不自在。 “凭我现在的状态,也无法御空飞行了,只能背着师姐,一步一道脚印,走到哪里算哪里。” 尽管体内脏腑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张永夜脸上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根据天上星辰辨别方向,随意挑选一条南方的山路背着白薇命前进,边走边说。 “运气不好的话,宗门的长老先魔修一步找到我们,那样我们就都能逃出生天,运气好点的话,被魔修先找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薇命担忧的皱起眉头,感觉张永夜真的受伤很严重,都神志不清的开始说胡话了,被魔修先找到能说是运气好? 沉默良久,看着张永夜嘴角溢出的血丝,以及身体抖动摇晃的幅度,白薇命真切感受到他此刻有多吃力勉强,犹豫道: “师弟,你不该喜欢我的,我已经有道侣了……” “噗!” 张永夜没想到她憋了半天,竟会憋出这样一句话,惊的他瞬间喷出一口血雾。 白薇命吓一跳,连忙叫他停下休息,实在不行就别硬撑了。 “没事,区区内伤还不至于弄死我。”张永夜摇摇头,随即表情古怪问道:“师姐,你不会以为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白薇命十分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被他这一问,只红着脸嗫嚅重复:“你真的不该喜欢我,我和大师兄很早就在一起……” “师姐,你误会我了!”张永夜乐了,浑然没有半点正在逃亡的紧迫心态,优哉游哉澄清。 “虽然师姐你长的白皙美丽,身材浮凸玲珑,秀外慧中端庄优雅,气质清冷迷人,但我怎么可能……呃,这样说下来,我好像确实有点喜欢你?” 澄清到最后,张永夜自己把自己给整的不自信了。 白薇命听他对自己一通不加掩饰的赞美下来,只以为他是在对自己表露心迹,更是心跳加快面色潮红。 “你不该喜欢我……我不可能对大师兄变心的。”白薇命咬着嘴唇,坚持劝张永夜打消非分之想。 “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定今晚过后,师姐就变成我的形状了。” ------------ 63:嘴对嘴的喂 变成你的形状……这是什么意思? 白薇命困惑,本能感觉张永夜说的不是好话,没好意思询问。 今晚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张永夜无所顾忌,就当跟白薇命敞开心扉好好聊聊天。 “关于我什么时候对师姐产生好感,大概是这半个月下来,每天都能看到师姐给大师兄喂饭吧。” 白薇命忍不住:“喂饭怎么了?” 张永夜形容道:“师姐给大师兄喂饭的时候,特别温柔贤惠,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有个漂亮道侣,也那样体贴入微的对待我就好了。” 白薇命鼓励他:“会有的,师弟如此优秀正直,将来一定会遇到真心对待你的道侣。” 张永夜笑了,想起骆长歌:“借师姐吉言,那个道侣我已经遇到了,只是她暂时还没有认同我。” 他早已下定决心,等他死后恢复仙帝修为归来,绝对要成功追求到骆长歌。 白薇命却从他这句话中听出歧义,以为张永夜口中那个暂时没有认同他的道侣就是指自己,脑子顿时乱成一团麻花,心房里仿佛养了一只小鹿,正在砰砰乱撞。 张永夜继续跟她聊天,说自己的人生感悟:“不瞒师姐,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大师兄的,人活一世,纵然位高权重,修为达到无敌于诸天万界的仙帝境,倘若身边没有喜爱的人伴随,又有什么意思呢?回首前路,不过是一片苍茫孤独,叹息人生寂寞如雪……” 张永夜觉得,他的前身永夜至暗仙帝一定是条单身狗,身边没有爱的人孤苦伶仃,所以才会把自己化作十万分身投入诸天万界轮回历练,正常人根本干不出这事。 说了半天,身后始终没有回应,急促的心跳波动借助背上两枚软乎乎的团子传递给他,张永夜顿感诧异:“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不认同我的说法么?” 认同? 白薇命脑子乱糟糟的,瞬间想起张永夜刚才说他的道侣暂时没认同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对!我不认同你!” 张永夜哑然,随即不以为然笑笑:“看来师姐有自己的人生感悟。” 白薇命一脸茫然,人生感悟……什么人生感悟? “不聊这个了,换个话题,师姐你说,我们今晚有希望逃出魔修的魔爪吗?” 白薇命闻言,原本茫然的脸色不由黯淡下去。 “没有希望……” 她并非消极,而是有自知之明,先不说她们此刻连自己身处哪里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和张永夜都是重伤之身,无法御空飞行,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极其渺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魔修追上来。 “师姐别那么悲观,我倒是觉得我们一定能逃走!”张永夜疯狂给自己立flag,并满怀希冀等待打脸。 白薇命强自微笑,只当师弟心性乐观,苦中作乐安慰自己。 “我知道师姐不相信我,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白薇命摇头:“能逃走就是能逃走,逃不走就是逃不走,没什么好打赌的。” “师姐,你这样很无聊啊,就和我赌一把嘛。”张永夜自顾自道,“赌一顿饭怎样,我们如果活着回到天宗,师姐你就像给大师兄喂饭那样,也给我喂一顿饭好不好?” 白薇命迟疑。 她觉得师弟八成是对喂饭有什么执念,想了想,终究臻首轻点答应:“可以。” 就当作给师弟留个念想,况且,只是喂一顿饭,并无不妥。 她这一点头,张永夜意外了,他其实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白薇命真的会答应。 他得寸进尺,接着开玩笑:“师姐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不是要师姐手把手的喂,而是嘴对嘴的喂。” 白薇命一窒,立即从粉颈红透到耳根子,羞愤道:“师弟,你再说这种轻浮大胆的话……我不理你了!” 张永夜心脏大的很,毫不在意白薇命的羞愤:“师姐别装纯洁了,难道你没有给大师兄嘴对嘴喂过?” 白薇命气急,推搡他肩膀:“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 见她反应这么大,张永夜若有所思:“看来,确实没那样喂过,有这么漂亮的道侣,师兄竟也忍得住,换成我肯定忍不住。” “你……” 白薇命从来没这么羞愤过,被张永夜冒犯的受不了,更加用力推搡他:“师弟你太过分了!好端端跟我说这些!” 见对方真的动怒,张永夜不再开玩笑,连忙安抚:“师姐别推了,我内伤快被你推出来了,别不相信——噗。” 说着,他故意鼓荡体内气血,果真喷出一口老血。 白薇命被这口血吓住,怕张永夜最终没被魔修杀掉,而是死在自己手上,不敢再推搡拍打他,安分下来。 尽管停下挣扎,她脸上的羞愤之色仍是难以掩饰,觉得张永夜刚才说的那些话丝毫不尊重自己。 她虽然很早就跟姬光确认道侣关系,但基于种种原因,再加上白薇命十分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姬光做过亲密举止,两人之间的相处一直相敬如宾,即便是喂饭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肢体接触,到张永夜口中怎么就变成不堪入目的嘴对嘴了?! “师姐,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啊。”张永夜龇牙咧嘴,倒吸凉气抱怨道。 白薇命虽然身受重伤,可她毕竟是元婴期修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刚才羞愤之余拍打的几下确确实实把他打疼了。 “你要多和三师姐学习,三师姐就很开的起玩笑。” 白薇命嗔道:“师妹才不会跟你开这种低俗玩笑!” 张永夜否定:“这你就错了,三师姐彪的很,不仅什么玩笑都能跟我开,甚至我拉肚子的时候她都要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赶都赶不走。” 白薇命:“……” 她本想反驳,说裴红衣绝不会那样放荡没礼数,但突然想起来裴红衣似乎把张永夜当成情敌,心中又隐隐了然,感觉以裴红衣的性格,如果真把张永夜视为情敌看待的话,没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 64:我有那么不堪下贱吗! “师姐,你说三师姐是不是变态?” “她要不是变态的话,为什么我拉肚子她要在旁边盯着看?” 白薇命欲言又止,终究没告诉张永夜,实际上是裴红衣把他当成喜欢男人的变态了,所以才在他面前不讲究男女之别。 不过,经历过今晚的遭遇后,白薇命已经明白裴红衣完全误会张永夜了,师弟是一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他对师尊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对了师姐,先前冯留白说,你十五年前就被师尊带上天宗收为亲传弟子。”张永夜好奇询问。 “十五年前,师姐年纪还很小吧,是家世显赫的缘故被师尊看中吗?” 白薇命摇头,她的身世在天宗早已不是秘密,此时与张永夜也算患难见真情,满足他的好奇心如实告知。 原来白薇命是某个江湖世家的嫡女,在她五岁那年,有仇家上门报复,一夜之间她所有家族亲人全部被仇家屠杀,幸好那晚骆长歌经过她族地,将白薇命从火海中救出,后来见白薇命天资聪颖心性坚韧,骆长歌就又把她带上天宗,收作亲传弟子精心栽培。 听完白薇命的悲惨身世,张永夜先是表示一番同情,随后在心里默默唏嘘,感觉骆长歌就像一个捡破烂的,到处捡弟子,先是捡回白薇命,又从乞丐窝里捡回裴红衣,甚至就连自己,没觉醒记忆之前也是被她从马匪刀下捡回来。 四个亲传弟子里面,只有姬光身世不凡靠山显赫。 同时由此可见,骆长歌是一个多么心地善良的人,难怪那晚撞破她女儿身的秘密她都没杀自己灭口……想到这,张永夜追求骆长歌的决心愈发坚定,骆长歌必须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 白薇命身世过于沉重,张永夜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换了个轻快点的话题,又询问起她和姬光相识相恋的经过。 为了让张永夜打消对自己的非分之想,白薇命毫无隐瞒,同样如实告诉他。 姬光是骆长歌收的第一位亲传弟子,白薇命五岁那年来到宗主峰时,姬光就已经在了。 姬光从小性格豪爽,对白薇命这个师妹十分照顾,当时姬光每隔一时间就要被接回昭煌城(大乾皇朝国都),每次从昭煌城回来,姬光都会特意给白薇命携带大量价值不斐的稀奇物件。 两人就这样青梅竹马长大,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白薇命出落的越来越水灵美丽,在白薇命十六岁那年,姬光终于忍不住向她表露心迹,并承诺将来等他登上帝王宝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当年屠灭白薇命满门的元凶,把对方连根铲除。 白薇命深受感动,就此与他确定道侣关系。 “大师兄为人豪迈直爽,古道热肠,与师姐郎不才女很貌,极为般配了。”张永夜感慨说道。 白薇命神色异样,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张永夜说这番话言不由衷,带有一丝丝的醋味。 想起自己被绿光吞没时姬光的迟疑,以及张永夜视死如归的表情,她犹豫劝道: “所以师弟,你不应该喜欢我,我和师兄很早就情投意合了……” 张永夜失笑:“师姐,你自作多情的样子蛮可爱的。” “我承认,我是对你有一点点好感,但那点好感远远谈不上喜欢,况且我姓张不姓曹,对有夫之妇毫无性趣。” 白薇命将信将疑:“那先前在山洞的时候,你为什么奋不顾身救我?” 张永夜奇怪反问:“救人需要理由吗?” 白薇命被问住了。 “那时候不管是谁被绿光吞噬,比如大师兄、三师姐、花十骨、花百骨,甚至是素不相识的天宗弟子,我都会毫不犹豫去救他。”张永夜说。 “……” 白薇命薄唇紧抿,不知张永夜说的是实话,还是故意报复自己的劝阻,一时间竟感到怅然若失滋味难名。 “师姐不用对我心怀戒备。” 为了彻底打消白薇命顾虑,张永夜继续滔滔不绝道:“你虽然国色天香很漂亮,但还不至于让我见色起意,比师姐更美貌的女人我也见过,比如师尊——啊呸!” 他赶紧改口:“比如师尊的三弟子裴师姐,裴师姐的美貌就不比师姐逊色。” 白薇命否决:“师妹极其爱慕师尊,师弟想和她结成道侣,更不可能了。” 张永夜闻言暗自好笑,就裴红衣那个小傻妞,怎么可能抢的了他女人? “我只是打个比喻,三师姐虽然爱慕师尊,但她毕竟没和师尊结成过道侣,是正统的原装货,不像师姐你,你和大师兄结了一次道侣,就是二手货了,二手货当然没有原装货值钱……” “你说我是什么?!” 白薇命不可思议瞪大美眸,内心滋生出一股无名怒火,没想到张永夜竟会如此贬低自己。 就算是为了报复自己的劝阻,这样说也太过分了! 张永夜以为她没听清,重复道:“我说师姐你是二手货,比不过三师姐的原装货,我就算贪图美色找道侣,也只会对三师姐发起追求,师姐你则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寂静。 林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张永夜走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张永夜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试探问:“师姐,你听清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他后背上,白薇命紧紧攥起拳头,清丽绝美的面容出离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那样看不起自己! 就是交了一次道侣而已,在你眼中我有那么不堪下贱吗! 白薇命原本担心张永夜爱慕自己会死缠烂打,可听完他对自己评价看法——他甚至还用二手货形容自己!她只感到无比的生气与委屈,眼中泛起晶莹泪花。 “师姐?你怎么了,伤势又恶化了么?” 张永夜立刻停下脚步,再无唠嗑的心思,关切问道。 沉默片刻,在张永夜即将放下自己之前,白薇命擦去眼角的泪水,尽可能平静道: “我虽然和师兄结为道侣,但我们连手都没牵过一次,他更没有像你这样搂抱背过我。” ……… PS: 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 65:与被魔修抓住相比不值一提 “噗嗤。” 张永夜乐出声:“这么久都没牵过手,师姐你和大师兄是谈道侣还是结拜兄妹?逗死我了!” 听着他的笑声,白薇命更加愤怒委屈,冷冷问:“很好笑么。” 张永夜越想越觉得逗,憋笑憋的辛苦:“不好意思师姐,我经过专业训练,除非实在忍不住,否则我轻易不会笑场……噗嗤,哈哈哈!” 白薇命只当他是耻笑自己,眼中的泪花又开始酝酿,气鼓鼓质问:“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我当然相信师姐。”张永夜笑弯了腰,“只是这种事情,师姐没有必要告诉我吧,搞的好像刻意向我解释一样……哈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薇命募然怔住。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和大师兄交往到哪一步? 真是被他气糊涂了! 回过神后,白薇命脸上火烧火燎一般,羞恼的无法言喻,清冷呵斥:“你够了!我不跟你一起逃跑了,放我下来!” “师姐别胡闹,现在就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你不跟我一起跟谁一起?” “你再招惹我,我就和你分道扬镳!”白薇命咬牙,感觉再被张永夜耻笑下去,自己最终没死在魔修手里,也要被他活活气死。 “好好好,大不了我不笑就是……噗嗤,哈哈哈!” “你还笑!” 白薇命气极,同时也羞极,控制力道拍打推搡张永夜,不肯再让他背。 张永夜被她挣扎的身体踉踉跄跄摇晃,手掌却稳稳托住她两条修长白嫩的美腿,止不住笑声连连告饶。 “嗖。” 两人打情骂俏的正欢,忽然,后方传来破空声响。 听闻动静,无论白薇命还是张永夜皆都脸色一变,立即停止打闹。 “有魔修追上来了。” 张永夜内心纠结,他当然很想主动去找魔修送人头,可他背上还有一个白薇命,自己作死总不能拉着别人垫背。 白薇命慌张不已,再顾不上对张永夜羞恼,手臂环绕搂住他脖颈,让张永夜脸色再次一变。 “师弟,先找个地方隐藏。” 白薇命不敢大声,凑到张永夜耳边小声指挥。 她却不知,她这一开口就是吐气如兰,张永夜只觉得一股酥融融的热气灌进他耳朵里,头皮不禁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师姐如果没骗我的话,大师兄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张永夜摇摇头摒除杂念,连忙扫视周围寻找掩体,然而刚扫视两眼他就傻眼了。 原来刚才他一路上全程都在跟白薇命聊天,完全没留意周围环境,不知不觉他竟背着白薇命来到一处悬崖边。 悬崖边灌木稀少,只有三三两两几颗树木,根本没有能藏匿他们的掩体。 “那边有一片草丛,去草里面。” 白薇命小声说,这一开口,又是一股酥融融的热气灌进耳朵里,让张永夜身上的鸡皮疙瘩好一阵颤栗。 他沿着白薇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片草与其说是草丛,倒不如说是杂草堆更贴切,低矮稀疏,最多只能藏进去一个人。 “嗖嗖。” 身后的破空声响越来越近,眼看魔修马上就要追到面前,张永夜别无选择,只能先把白薇命放进草丛里,确定她手脚没有暴露在外面后,自己再费劲挤进去。 “唔……” 白薇命闷哼一声。 “师弟,你压疼我了……” “没事,不会把你压坏的,嘘,别说话。” 白薇命抿了抿唇,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师弟,俏脸瞬间红润的粉腻酥融,忽然偏过头,美眸闪躲娇羞的不敢看他。 “嗖嗖嗖。” 破空声再次响起。 张永夜抬起头,见穆黑带队,数十位魔修跟在他身后,一行人犹如大雁一般浩浩荡荡从悬崖上空飞掠而过。 “那两人一定逃不远,就算把周围掀个天翻地覆,也绝对要把他们找出来!” 穆黑愤怒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微不可闻。 张永夜松了口气,低下头,正想告诉白薇命没事了魔修都走了,却见身下的师姐面容娇媚迷人,偏头含羞带怯看着旁边,美丽的让人怦然心动。 “魔修……走了吗?”她颤声问。 “没有。” 张永夜严肃摇头:“他们正在周围翻天覆地寻找我们。” “哦……” 沉默良久,草丛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白薇命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羞耻,小声请求:“师弟,你起来一点……压的我好沉。” 张永夜依然严肃摇头:“没办法,这片草丛太小了,我一动就暴露了,师姐你忍一下。” “好,我忍忍……” 白薇命贝齿紧咬樱唇,心脏急促的似乎要撞破胸腔。 过了一会儿,她又没忍住,颤声问: “师弟……你身上带刀了么?” “带了,师姐要用吗?” “我不用……” “什么!” 张永夜吓一跳,低头一看,还好,虚惊一场。 “与被魔修抓住相比不值一提,师姐再忍忍。”他安抚道。 白薇命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羞耻过,只觉得张永夜说话的时候,异性炽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全部喷在自己脸上,这让她脑袋偏转的弧度更大了,津津香汗从她粉颈表面渗出。 “师弟……我们还要躲多久?” “当然是躲到魔修都撤退了。” 张永夜直直盯着她粉颈冒出的香汗,蠢蠢欲动。 “魔修什么时候能撤退?”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魔修。” “那……我们能换个大点的地方隐藏吗?” 张永夜感觉白薇命的话太多了,好言相劝:“师姐别再说话了,不然把魔修吸引过来,我们两个全完了。” “哦,好,我不说话了……” “嗞溜。” “师弟!你!!!” ------------ 66:师弟!回来! 白薇命娇躯剧烈颤抖,呼吸急促的仿佛窒息一般,美目羞愤中夹杂难以置信,瞪着张永夜。 张永夜收回舌头,惊讶道:“师姐,你的汗居然是甜的,闻着就好香。” 白薇命羞到极致,一大堆怒斥的话憋在喉咙里,却被张永夜这句无耻的话噎的只迸出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胡说,师姐的汗真的好香。” 张永夜有点上头了,埋头凑到白薇命粉颈间小口亲吻,用鼻尖蹭掉上面的香汗。 白薇命只觉得脖子像是触电了一样,酥麻的简直要让她全身都软了,慌忙伸手揪住张永夜的头发。 “嘤……你太过分了……” “师姐,疼疼。” 张永夜埋入白薇命粉颈刚亲吻到锁骨,就被她一把揪起来,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点,没再那么上头冲动。 “你出去,不准再压着我!” 白薇命彻底被激怒,并后悔自己太过信任师弟,应该对他有所防备的。 张永夜也明白自己冲动莽撞了,刚才看白薇命那样子实在没忍住,辩解道:“我只是跟师姐开个玩笑而已,外面都是魔修,我出去马上就会被他们发现。” 白薇命咬着唇瓣怒视他,忽然对师弟感到很失望。 倘若师弟大大方方说出对自己的爱慕之心,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甚至都会原谅他,可他明明都那样做了,竟然还狡辩成开玩笑? 谁愿意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你出不出去。” 白薇命重复道,目光渐冷。 张永夜不吭声,想着兴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不出去,我出去。” 白薇命不再废话,猛然拧腰把张永夜从身上甩下去,如此剧烈的动作牵引的她伤势发作,丝丝血迹沿着她嘴角溢出,她强忍疼痛往草丛外面爬。 “怕你了,我出去就我出去。” 见她来真格的,张永夜头大如斗,不得不服软,主动站起身走出草丛。 白薇命见状没再折腾自己,躺在草丛里克制的喘息,缓解伤势发作的疼痛。 张永夜坐在悬崖边上,吹着冰凉的夜风。 这一夜太漫长了,此时从悬崖上举目远眺,天地间依然黑压压一片,张永夜忽然希望太阳能快点升起。 “师姐不至于这么小气,这就记恨上我吧?” 他心中惴惴不安,盘算着该怎么跟白薇命低头认错。 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不想白薇命因此跟他落下心结。 与此同时,草丛中,白薇命喘了片刻,略微将伤势压下一些,看着悬崖边张永夜枯坐的身影,终究于心不忍,被侵犯的怒意渐渐消散,怕他真的会被魔修发现,正纠结着要怎么把他叫回来—— “张永夜!” 空中募然响起暴喝。 白薇命心脏骤沉,循声望去,见冯留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满是激动表情,双眼发亮朝师弟飞掠而去。 “你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啊,没想到居然被你逃出这么远!” 白薇命俏脸瞬间煞白一片,无比后悔刚才把张永夜赶出草丛,师弟那样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救自己,自己却将他推到魔修眼皮子底下,简直是恩将仇报! …… “冯师兄,你能不能别阴魂不散。”张永夜叹口气,对他苦涩笑道。 冯留白悬浮于空中,居高临下俯视他,嘲讽道:“别叫我师兄,你不配!” “是是是,我不配。” 张永夜一副悉听尊便的无奈模样:“冯师兄直接说吧,要怎样才肯饶我一命?” 冯留白讥笑:“你还想活命,痴心妄想……等等。” 他察觉不对,话锋陡转:“白薇命在哪里!” 在他眼里,白薇命才是首要目标,张永夜只是拿来泄愤的,重要性根本无法与白薇命比拟。 “白师姐被我丢掉了。”张永夜摊摊手,“她受伤那么重,连路都走不了,只会拖我后腿。” 冯留白闻言恍然大悟,如果把他换成张永夜,将心比心之下,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丢弃白薇命独自逃命,因此他丝毫不怀疑张永夜欺骗自己。 “你把白薇命丢哪里了?”他沉声质问。 张永夜顺势提出条件:“我如果带冯师兄找到白师姐,冯师兄能不能放我一马,当作没看到我?” 冯留白脸色变化闪烁,突然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我的目标只是白薇命,只要看到她,绝不会伤害师弟半根汗毛。” “那可太感谢冯师兄了!” 张永夜表面佯装欣喜,心中实则暗暗叹息,这是他最后能给白薇命提供的帮助了,毕竟他没有恢复仙帝修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先前背着白薇命走了那么久山路,武道道果已经把张永夜的伤势滋养恢复的七七八八,足以调动灵力,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悬崖,就要把冯留白带往远处。 草丛中,白薇命目睹这一幕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被张永夜感动到了,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部位被暖流击穿。 明明是她害的师弟被冯留白发现,师弟却还在极尽可能的帮她掩藏行踪…… 与师弟为自己的付出相比,自己刚才一定是被愚昧蒙了心智,才会对他发怒做出那样的举动。 “师弟!回来!” 白薇命跌跌撞撞跑出草丛,对悬崖外面哭着喊道。 冯留白跟随张永夜飞出一段距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见白薇命正楚楚动人站在悬崖边缘,满脸梨花带雨哭的我见犹怜,立即明白张永夜戏耍了自己,勃然盛怒: “张永夜,你在找死!” 张永夜头皮发麻,觉得白薇命比裴红衣还要蠢笨,明明自己为她掩护是最好的结果,她却非要站出来给自己垫背。 何苦呢…… “找你娘的死!” 事已至此,无需再和冯留白虚以委蛇了,张永夜鼓足灵力目露凶光,返身悍然轰杀向他。 “竟然被你突破到筑基期了??” 冯留白原本对张永夜十分不屑,可看到他鼓荡起来的灵力波动时,不由咂舌暗惊。 ------------ 67:张永夜VS冯留白【求追读!】 要知道,冯留白在天宗之所以能力压所有内门弟子,全是因为他资质优秀的缘故,可即便以他的资质,当初也足足修炼了十年时间,才突破到如今的半步金丹期。 而张永夜在宗门大比时仅仅只是炼气中期,才过去半个月,他就接连破开两层境界达到筑基初期了? 这是何等妖孽变态的资质! “难怪骆长歌会收你为徒,这种资质……你真该死啊!” 冯留白妒火中烧,誓要新仇加旧恨一起跟张永夜清算,一拳打出滚滚黑雾,将半步金丹的实力展露无疑,正面硬撼张永夜的攻势。 冯留白本以为张永夜不敢跟自己硬碰硬,毕竟自己修为高他那么多,哪曾想张永夜非但没有闪避,反而胸门大开,任由自己拳头砸中他胸膛。 “砰。” “喀嚓。” 令人心惊肉跳的肉体撞击声,伴随着胸骨破碎的声音,一时间,冯留白错愕愣住。 “你在给你爹挠痒吗?呸!” 张永夜露出凶狠笑容,一口老血吐在冯留白脸上,完全不管胸前的重创,拳头绽放灵力霞光狂轰他面门。 张永夜深知论修为他绝不是冯留白对手,唯有取巧才行,因此一上来就跟冯留白拼命,拼着挨他一拳也得还他一巴掌。 冯留白先是被张永夜吐出的血糊住眼睛,丧失视野,紧接着面门被轰砸一拳,顿感头昏脑胀鼻血横流,随后又是几拳连续砸落过来,几乎要把他脑袋打的像烂西瓜那样爆炸。 冯留白唯恐阴沟里翻船,赶紧施展魔道法技,大量魔气从他体内爆发扩散,将对他穷追猛打的张永夜震飞十数米。 “张永夜,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擦掉糊住眼睛的鲜血,冯留白怒发冲冠杀意澎湃,浑身魔气缭绕杀向张永夜。 “你爹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张永夜壮烈嘶吼,毫不畏惧与他迎面撞击。 他压根没打算活过今晚,死亡是他成为仙帝的归宿,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拉上冯留白一起死,为白薇命争取更多活命的希望。 “砰砰砰……” 两人仿佛两只人形大鹰,在空中展开激烈搏杀,不断有鲜血喷溅洒落。 张永夜完全放弃防御,燃烧修为疯了一样的跟冯留白以命换命,每招每式都打向他身上的致命部位,冯留白哪怕具备境界优势,也被他悍不畏死的打法束缚住手脚,大多数时候都在严防死守,偶尔抓住间隙才敢反击一招,打的张永夜骨断筋折血洒长空。 悬崖边缘,白薇命目睹两人拼杀的惨烈画面,早就哭成泪人了。 这一幕场景她并不陌生,那日宗门大比上,师弟也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跟对手斗法。 只不过那时白薇命对张永夜并不了解,只感觉他英勇可嘉,值得被师尊欣赏,可此刻的师弟全是为了自己而跟冯留白拼命啊! 白薇命只恨自己伤势过于严重,连和冯留白强行一换一带走他都做不到,无法帮到师弟一星半点。 “大魔封天掌!” 忽然,半空中,冯留白趁着张永夜咳血停顿的功夫,又一次抓住他的破绽,果断将所有魔气都灌输于右掌,霸烈汹汹拍击在张永夜胸膛上。 “砰!” 冯留白融合魔道法技的一掌,威力已经达到金丹期水准,尽管张永夜的肉身受到武道道果加持,远比同境界的修士坚固强壮,可也依然被这掌拍的胸膛凹陷,上半身的白袍炸作无数碎布片,在空中凌乱纷飞。 张永夜登时瞳孔涣散,与冯留白一番搏杀下来,他本就是遍体鳞伤,这一记重创彻底将他干废,头朝下往悬崖底部坠去。 冯留白哪肯让他摔死那么便宜,当即俯冲追上他的身影,单手掐住张永夜脖子将他提起。 “张永夜,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得罪我!” 冯留白狞笑道。 张永夜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血浆翻涌的咕噜声,说不出话。 “我承认,你是很妖孽的天才,再给你半年时间成长,说不定还真超越我了,但很可惜,我不会给你成长的机会,天才就应该被扼杀!” 说着,他另一只手悬浮于张永夜心口处,就要震断心脉摧毁他生机。 “冯留白,你如果杀了我师弟,我立刻自尽于此!”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清冷决绝的声音。 冯留白回头望去,见悬崖边上,白薇命拔下发簪,抵住她修长美丽的粉颈,满脸视死如归看着自己。 冯留白嘴角微微抽搐,笑道:“白师姐,你可是巫族圣女,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做出给别人陪葬的蠢事?” “你试试!” 白薇命发力,发簪捅进粉颈一截,流出殷红的鲜血。 冯留白顿时眼皮狂跳,他深知白薇命已经被穆黑视为巫族圣女的嫌疑人,只差前往魔神殿核实身份,倘若核实身份之前死在他手中,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穆黑都不可能放过他。 “别冲动,既然白师姐想保住这废物,我不杀他就是了。” 冯留白皮笑肉不笑道,带着张永夜往悬崖飞去,降落在白薇命面前。 “把师弟还给我!” 看着张永夜遍体鳞伤瞳孔涣散的惨状,白薇命泪水汹涌流下,索要道。 见白薇命为别的男人表现的如此心疼,冯留白内心更是妒火中烧,保持单手掐起张永夜脖子的姿势,摇摇头。 “不急,此时此刻,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和白师姐谈谈。” “把师弟还我!” 白薇命重复道,手中的发簪刺入粉颈更深处,喷溅出的鲜血染红她半边肩膀。 冯留白皱眉,随即脸色一寒,冷冷道:“我必须和白师姐谈谈,这些话已经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再不说,以后都不会有机会。” 白薇命恨极了他,眼中充满仇恨与愤怒,看向张永夜时又变成心疼与无限自责。 “白师姐并不知,我之所以堕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是白师姐亲手所赐,是白师姐把我给毁了!”冯留白一字一句说道。 ------------ 68:白薇命脱衣【求追读!】 白薇命只当他是疯言疯语,自己在天宗跟他从来没有来往,怎么可能毁了他? 冯留白知道对方不相信,自顾自吐露心声:“我虽然是魔道安插进天宗的奸细,但我也有一颗向善的心。” “三年前的宗门大会上,我第一次见到白师姐,虽然我当时和师姐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可我只一眼就被师姐的纯洁和美丽惊艳到了,觉得师姐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女神,并暗暗立下接近师姐的目标。” “由于魔道奸细的身份,我原本在内门十分低调,但为了接近师姐,我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与别人争先恐后抢夺宗门任务,毫无保留展现我的修行资质……这样过了三年,我足足不懈努力了三年!才终于成为内门第一人,在天宗名声大噪!” 说到这,冯留白的表情忽然变的悲愤伤感,目光灼灼看着白薇命: “师姐,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你,付出多少辛苦血汗吗?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你,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吗?” “这些你全都一无所知!因为在我为你默默付出的时候,你只顾着和姬光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天宗有一个我这样的人,躲在暗中卑微又可怜的爱慕着你!” 冯留白这番真情流露的告白,非但没有把白薇命打动,反而让她眼中的厌恶之色愈发浓重。 在白薇命看来,冯留白和张永夜根本不能相比,被张永夜爱慕,她会脸红心慌小鹿乱撞,而被冯留白爱慕,她只会恶心。 “呵呵……” 张永夜忽然发出虚弱的笑声,一边咳血,一边讥讽:“少在那里假惺惺自我感动了……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师姐,先前在山洞为什么偷袭她,害师姐陷入魔修手里。” 这句话戳中冯留白痛处,他掐住张永夜脖子的手猛然发力,狰狞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急了急了,你急了……呵呵……”张永夜惨兮兮笑着。 “住手!放开永夜!” 白薇命心疼的滴血,不再以自尽威胁,直接跌跌撞撞冲过来跟冯留白拼命。 冯留白怕她藏有底牌杀招,不敢让她靠近,纵身跃上空中,嫉妒发狂道:“永夜?白师姐,你一口一句永夜叫的可真亲热啊!我究竟比这废物差在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能也那样亲热的对待我!” 白薇命死死盯着他掐住张永夜的手,眼中的恨意凝为实质。 冯留白却比她更痛恨:“我原本打算拼尽一切努力拜入骆长歌门下,然后不择手段对师姐展开追求,只要能和师姐结成道侣,我就彻底跟魔道断绝联系,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师姐你是怎么对我的?” “那晚姬光闯进我的住所威胁我,逼我离开天宗,师姐你非但没为我说一句好话,反而还用看虫子一样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那一刻,我被你的眼神伤害的有多痛吗!把我对你的所有美好幻想都毁掉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希望,也被你的眼神毁的干干净净!” 白薇命微微一怔,想起了那晚姬光对冯留白的试探,她确实在场。 她当时之所以看冯留白的眼神不对劲,并不是厌恶他,而是冯留白被姬光吓的屁滚尿流,场面极其恶心不堪入目,那种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人,看他的眼神都会不对劲。 “姬光威胁我的时候,但凡师姐能用现在维护张永夜的态度来维护我,我爱惜师姐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对师姐由爱生恨,在山洞里偷袭你??” 冯留白继续痛心疾首道,一副他才是最大受害者的样子。 白薇命沉默片刻,强作平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对我那么痛恨,有什么招数都冲我来,把永夜放了。”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冯留白咬牙切齿:“我今晚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白师姐,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和姬光结为道侣的同时,又和张永夜勾勾搭搭……你都能和张永夜勾勾搭搭了,为什么不能和我勾勾搭搭?我哪点不比这个废物强!” “你……你才是废物……”张永夜从齿缝间挤出来道。 冯留白听他还敢跟自己顶嘴,当真有股一把捏死他的冲动,余光撇见地上敢怒不敢言的白薇命,忽然心里冒出一道绝妙的报复想法。 “白师姐,你不是想救张永夜么?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冯留白目光充满侵略性扫视白薇命浮凸玲珑的娇躯,阴沉道:“只要白师姐将身上的衣裙全部脱下,我便立刻放过张永夜。” 张永夜大怒:“你敢——” 冯留白冷哼一声,手指死死扼住张永夜咽喉,让他发不出声音,随即再看向白薇命。 他本以为面对他如此不怀好意的要挟,白薇命肯定会声色俱厉拒绝,哪曾想白薇命第一时间并未拒绝,清丽绝美的脸上闪过迟疑,而后眼神心疼无比看向张永夜。 看着白薇命的表情以及眼神,冯留白心脏就像被针扎一般抽搐。 他发誓! 如果那晚姬光威胁他的时候,白薇命也能用这种眼神看他,他绝对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永夜一死,我也不活了。” 白薇命摇头,已是萌生死志,做好给张永夜陪葬的觉悟,同时也是在赌冯留白不敢。 冯留白原本确实不敢逼死白薇命,可让她这一刺激,整个人仿佛爆炸一样,瞬间被愤怒冲昏头脑,理智全无。 “你觉得我会受你威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巫族圣女!” “我数三声,你如果不把身上的衣裙全部脱掉,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张永夜凌虐致死,你看我敢不敢说到做到!” 说罢,他扼住张永夜脖子的手指猛然收紧,令他彻底无法呼吸。 张永夜强忍窒息的痛苦,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面临如此屈辱的死法,对地上的白薇命使劲摇头。 “三!” “师姐……不要……” “二!” “不能……答应……” “一!” ------------ 69:老子现在不想死了!!【求追读!】 “住手……我,我答应你。” 两行清泪伴随着白薇命的声音淌下。 尽管明知道冯留白是在存心折辱自己。 尽管明知道就算自己受辱,冯留白也绝对不会放过师弟。 可看着师弟充满痛苦扭曲的脸庞,白薇命心如刀割什么都顾不上了,贞洁清白统统抛诸脑后,只想让他少受折磨。 得到白薇命屈服,冯留白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心脏反倒更加抽搐剧痛。 答应了! 你居然为了张永夜连这种要挟都可以答应! 你还是我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白师姐吗!? 你的垂青能分给那么多人,偏偏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 “既然答应,现在立刻脱下衣裙。”冯留白冷漠命令,他有种预感,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爱了,将在魔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手指略松了些,给予张永夜喘息的余地。 白薇命双手颤抖放在腰间的裙带上,缓缓扯开。 张永夜眼角开裂瞳孔赤红,眼睁睁目睹白薇命解开裙带的动作,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涌上他心头! 极致愤怒的同时,毁灭一切的暴虐冲动也随之而来! 他很想被人杀死。 他欢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来杀死他。 但他唯独不能接受如此屈辱的死法! 哪怕咬咬牙挺过去就能恢复仙帝修为,他也绝对不要,他才不要做一个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人! “本体对生死大道的感悟已臻至圆满,此刻是死亡的最佳时机,请本体千万不要反抗。”冥冥中的仙帝预感发来提示。 “老子现在不想死了!!” 张永夜仰天咆哮,声雷滚滚响彻四野八荒。 “这种方式换来的仙帝,谁会想要啊!!!” 他第一次放开对武道道果的压制,不顾一切消化道韵感悟,顿悟的快感犹如天崩地裂般爆发,疯狂助他提升修为境界。 …… 冯留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薇命腰间的裙带上,眼看她扯的只剩最后一小截,突然听到张永夜疯狂咆哮的声音,瞬间吓的他一激灵心神不稳,连忙扭过头。 “什么!” 这一扭头,更是让冯留白毛骨悚然惊惧,只见原本奄奄垂死的张永夜不知哪里爆发出来力量,浑身鼓荡起狂风,吹的他满头黑发逆舞,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仅几息不到就突破筑基中期,并且还有一鼓作气继续冲击筑基后期的趋势。 “施展某种透支生命的禁术么!” 冯留白瞬间做出判断,手掌发力捏断张永夜咽喉的同时,另一只手掌果断迸发灵力往他天灵盖拍去,将他从高空打落,在地面砸出一道烟尘弥漫的大坑。 即便下了这样的死手,冯留白还是担心张永夜没断气,又一招大魔封天掌从天而降,裹挟滔滔魔气镇杀向坑洞。 “师弟!”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白薇命完全始料未及,她腰间的裙带已经掉落在地,双手掩着衣襟奋不顾身朝坑洞奔去,要替张永夜挡下掌印。 “我说了不想死,就没有人能杀死我!” 张永夜嘶吼咆哮。 仓促间消化的武道道果中,有一招名为武神八式的法技,他顾不得多想,拼命运转灵力全身经脉逆转,对准镇杀来的冯留白打出武神八式第一式——逆转阴阳! 霎那间,一枚金光璀璨的拳印冲天而起,带有煌煌天威,宛如小太阳照破四面八方的黑暗,径直将冯留白大魔封天掌的掌印洞穿打透。 “怎么可能!” 冯留白匪夷所思瞪眼,眼睁睁看着拳印破开他的最强一击,还未察觉到自己落败,就先感觉到前胸后背凉飕飕的。 他低头一看,胸膛不知何时被打穿出一道洞,前后透亮,伤口处没有流出血,而是被拳印染上一层金光,那层金光迅速变的明亮刺眼,直至—— “轰隆!” 无数血肉碎块爆碎炸裂,在悬崖上空淅淅沥沥下起一场血雨。 “师弟!” 白薇命顶着漫天血雨冲到坑洞里,将张永夜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真好啊……” 他喃喃道。 “师弟,你说什么?”白薇命没听清楚,止住哭声,泪眼朦胧询问。 张永夜强撑着笑容:“我说还好,没被那家伙看到师姐的肚兜,不然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白薇命见他都这样了还在为自己着想,当即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抽泣道:“对不起!师弟,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她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时间能倒流,先前在草丛里,无论师弟对自己再如何过分的冒犯,她也绝不会把他赶出去。 张永夜摇摇头,想安慰白薇命两句,却听到远处传来破空声响,以及魔修的惊呼。 “动静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过去看看!” “除了白薇命和张永夜以外,附近没有别人了,肯定是他们两个。” “穆长老说了,谁先找到白薇命,谁就是头功!” 听着远处魔修的呼喝,张永夜并不慌张,反倒如释重负。 除了冯留白那个疯批以外,他对其他魔修还是挺放心的,最起码别的魔修会忌惮白薇命巫族圣女的身份。 “师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白薇命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师弟的存在,哽咽的停不下来,浑然不顾正在朝这边接近的魔修。 “那好,师姐,你现在杀了我吧。” 白薇命娇躯一颤。 张永夜坦然道:“魔修不可能放过我,与其死在魔修手里,我宁愿死在师姐手里,这样走的更安详一点……” “不要说了,我不会那样做的!”白薇命打断,一个劲摇头,泪水簌簌扑落。 张永夜简直要被她蠢死了:“难道师姐还想看到我受尽折磨吗?” ------------ 70:风卷残云胡搅蛮缠【求追读!】 “师姐现在不给我一个解脱,等会儿魔修找过来,只会让我死的更痛苦。”张永夜苦口婆心劝说。 白薇命沉默稍许,泪光涟涟的美眸中忽然涌现决绝光芒,坚定道:“不会再有人能折磨师弟了。” 张永夜以为她被自己劝动,正欲松口气,不料下一刻,白薇命的手臂穿过他腿弯,将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横抱起来。 “师弟,我跟你一起死!” 白薇命抱着张永夜,义无反顾朝悬崖边缘走去,虽然因为重伤的缘故,她脚步跌跌撞撞站立不稳,但一颗求死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不至于不至于!” 张永夜吓一跳,感觉白薇命也有成为疯批的潜质。 “魔修要杀的只是我,他们不会伤害你啊!” 白薇命低头含情脉脉看着他:“我岂会舍弃师弟独自苟活?” “师姐你别这样,搞的我们好像殉情一样悲壮。”张永夜慌了,担心白薇命真的想不开。 他很想告诉白薇命,人跟人不能一概而论,我求死是为了变成仙帝,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变成蛆吗? “如果有来世,但愿我和师弟能早点相遇……” 看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白薇命毫无半分迟疑,纵身一跃而下,两人耳边同时刮过呼啸的风声。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死定了!” 与其他几次濒临绝境不同,张永夜这次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全是为了白薇命能活下来,哪曾想这个疯批师姐比他还要视死如归。 “罢了,算我欠你的,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尽量把你从轮回中找回来吧。” 张永夜心中无奈叹息。 他很清楚,白薇命确实是受到他连累。 如果不是他执着于找死,以下犯上逼迫骆长歌答应他参加围剿魔修的行动,骆长歌肯定不会让另外三位弟子也加入今晚的行动。 张永夜正是因此心怀内疚,之前才会那么希望白薇命活下来。 “也不知,从轮回中找回一个活人的难度大不大……” “哗啦啦!” 坠落上百米后,一阵澎湃的水流声募然传入耳中,惊涛拍岸乱石穿空,几缕氤氲水汽溅到张永夜脸上。 悬崖下面是一条大河么……咕噜噜噜! 张永夜刚冒出这道念头,便一头撞破水面来到瀑布底部,湍急的水流立即将他和白薇命冲散,分别裹挟着两人往下游冲去。 张永夜身体重创的几乎散架,光是致命伤就不止一处,根本抵抗不了瀑布的冲刷,仅片刻间就灌进去五六口水,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 溺死的感觉真难受……淦!还不如被冯留白掐死算了…… 张永夜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其实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原本不会沦落到溺死的结局,只需催动些许灵力就可以在水下内呼吸,可刚才为了轰杀冯留白打出武神八式,他将体内灵力统统榨干,此刻连一滴用来内呼吸的灵力都没有了。 “师姐应该不会被淹死吧……” 意识模糊之际,张永夜开始胡思乱想。 “毕竟师姐只是受到重创,灵力并没有怎么消耗,内呼吸肯定没问题。” 想到这,他感到一丝宽慰。 他真心没把握从轮回中找回白薇命,白薇命能活命最好不过了。 “师弟!师弟!” 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喊声,经过水流层层削减,声音显得十分微弱。 张永夜艰难睁眼,见白薇命奋力朝他游来,满脸焦急表情。 “咕噜噜!” 张永夜无法内呼吸,在水下说不了话,一开口就是大口大口的灌水,只能手脚并用向白薇命摇晃示意。 别过来! 就这样让我淹死吧,求求你当个人,千万别再抢救我,我真的活不起了! 白薇命当然没看懂他的示意,还以为师弟在对自己求救,看着师弟呛水呛的痛不欲生的模样,白薇命心急如焚之下潜能爆发,竟逆着瀑布湍流游到张永夜面前,拉住他的手拼命朝上方的水面游去。 然而水流实在太过湍急,她刚刚冒出脑袋,就被一个迎面扑来的大浪重新砸回水底,连续尝试了几次,她非但没把张永夜带出水面,反而还使他沉没的更深了。 见白薇命抢救自己失败,张永夜悬着的心又落回肚子里。 救不了就好,这如果都能被你救回来,我还当不当先帝了? 他拉住还要朝水面冲锋的白薇命,强忍窒息痛苦露出安详笑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白费力气。 他这抹笑容,倒映在白薇命瞳孔中,显得是那么鲜明刺眼,令她心疼如刀绞。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绝境逢生看到活路,为什么自己还是救不了师弟! 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师弟岂会将灵力消耗的连内呼吸都无法支撑? 师弟一死,自己还有什么苟活的意义,干脆也断绝内呼吸淹死算了…… 等等! 电光火石间,白薇命脑子里突然冒起一道念头。 下一刻,她将念头付诸行动,一双藕臂搂紧张永夜脖子,毅然决然献上香吻,与他四唇相贴共享内呼吸。 被白薇命的樱唇一贴,张永夜整个人瞬间懵了。 只觉得一股清甜新鲜的空气注入进肺部,溺水的痛苦感觉立即被驱散的干干净净,并且,身体本能的求生渴望迫使他大口大口贪婪的攥取白薇命口中的空气。 很快,张永夜反应过来,他悲愤不已! 蠢师姐,你有完没完了! 我都已经这么凄惨了,你居然还要不折手段的救我,能不能当个人啊! 情绪悲愤激荡之下,为了逼迫白薇命放弃给自己提供空气,,跟她豁出去拼一个胡搅蛮缠。 白薇命美眸浑圆睁大,俏脸遍布震惊不可思议,娇躯簌簌发抖,仿佛被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在和师弟共享内呼吸……师弟在干什么?! 感受到白薇命的强烈抗拒,张永夜心中微微一喜,断定自己这次求死肯定稳了,师姐必不可能再给自己提供空气。 ------------ 71:我不姓白【求追读!】 之前在草丛里的时候,张永夜只是情不自禁亲吻白薇命粉颈两口,就遭到她当场翻脸。 此刻他把白薇命冒犯的不知道要比藏匿草丛时过分多少倍,料想师姐绝对会比先前翻脸翻的更加彻底,惊怒失望之下,从而放弃援救自己的念头。 正如张永夜预料的那样,白薇命一双玉臂原本紧紧搂住他脖子,全神贯注为他提供空气,生怕两人再次被水流冲散。 可当张永夜的胡搅蛮缠一出,她震惊之余,双手立即抵住他胸膛,下意识就想把他推开。 “快推开我吧师姐,我这样趁人之危的小人就该死,根本不值得你救。” 张永夜暗暗期待。 然而,白薇命的手掌抵住他胸膛之后并没有发力,脸上短暂的浮现挣扎神色,随即便被迷离酥美取代,双臂终究还是慢慢的重新搂回他脖子。 “???” 张永夜又懵了。 什么情况?我是要你推开,你怎么还开始迎合起来了! 事态逐渐朝不对劲的方向发展,张永夜感受的很清楚,白薇命此时将他脖子搂的甚至比刚才单纯共享内呼吸时更紧,近在咫尺的娇媚脸蛋意乱情迷,眼眸水汽氤氲润意十足。 想了想,张永夜决定再来一把狠的。 没办法,是师姐你逼我的,你既然救我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 正巧,此时水底下游过一只仪态美丽的水母,顺着水流钻进白薇命肚兜。 张永夜瞅准时机,果断伸手紧随水母其后,一把将它抓出肚兜。 “嗯……” 一连串气泡从她嘴角溢出,似乎体内的骨头全部被抽离一样,软绵绵靠在张永夜怀中,任由他巧取豪夺空气。 张永夜内心一荡,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并非非死不可,晚点再死好像也没什么。 …… …… 再漫长的夜晚,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东方鱼肚白出,黎明将至,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某条大江岸边,白薇命抱着张永夜,艰难万状朝岸上走去。 她身上的衣裙肚兜全部被江水打湿,紧紧贴在肌肤表面,将她曼妙的身段儿展现的曲线毕露,春光乍隐乍现纯美异常。 “师弟,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摆脱魔修的追踪了。” 白薇命边走边焦急道,张永夜此刻的状态让她很担心。 “我好冷,也好累……” 张永夜低声喃喃,第一次感觉自己与死亡如此接近。 冯留白在他身上留下的几乎全是致命重创,若不是有武道道果,换成任何一个筑基期修士,肯定无法支撑到现在。 可即便是武道道果,也无法为他油尽灯枯的身体强行续命,在江水底部浸泡那么久,全靠白薇命的一再刺激才能让他的意识保持清醒,此时一走出江面结束刺激,疲倦感立即山崩海啸般奔涌而来,让他脑袋昏昏沉沉。 “师姐,别走了,找个地方让我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吧……” “好,我这就让你休息!” 白薇命忙不迭答应,背靠岸边一块石头坐下,把张永夜平放枕在她大腿上。 “那么多危险我们都走过来了,只要师弟再坚持住,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到宗门。”白薇命极力为他加油打气。 张永夜笑着摇摇头。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身体状况究竟有多糟糕,连武道道果都无法再为他滋养伤势,恐怕就算骆长歌现在马上来到他面前,也万万救不了他。 这样也好,终于可以恢复仙帝修为了…… 回忆刚才江底下的香艳情景,张永夜嘴角的笑意越发满足,认为自己这一世活的很值,足以死而无憾。 浅浅吸一口白薇命身上传来的幽香,张永夜竟感觉昏昏沉沉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 这是什么见鬼的LSP的力量? “师姐,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白薇命正为他的状态担心,闻言俏脸不禁一红,害羞道:“现在别说这个了……” “还是说说吧。” 张永夜虚弱感慨:“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近过女色,多谢师姐刚才成全我,我现在就算立刻死掉,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白薇命否决:“师弟不会死的,我们都能活下来。” 张永夜欲言又止,终究没告诉她自己命悬一线的糟糕状态。 说出来也只会让师姐徒增伤心罢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张永夜只想让自己走的安详满足。 他现在走的有多安详满足,以仙帝之躯归来时就会有多霸气震撼。 “江风吹的我好冷。” 张永夜冻的瑟瑟发抖:“师姐,你能再成全成全我,让我感受一下温暖吗?” 白薇命当然愿意,可又不解其意:“我要怎么成全你?” “很简单……” 张永夜伸手,将刚才从江底带走的水母再次抓出肚兜。 揉圆搓扁。 白薇命面容羞的几乎滴出血,无地自容,却没有制止他,满脸慌张扫视周围,很害怕岸边会出现第三个人。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师姐能让我感受到温暖了。” 白薇命面红耳赤,禁不住羞耻:“师弟,别说了,你好好感受就是……安静的休息……” 张永夜不敢让自己安静,深知自己一旦安静下来,要不了片刻就会嘎过去,他还没感受够温暖。 “师姐,你好白啊,冰肌玉骨形容的就是你……正是因为长的这么白,所以你才姓白吗?” 白薇命微微喘息,被他说的动情,美眸无限温柔眷恋俯视着师弟,忽然有种不顾一切把全部秘密都跟他坦白的冲动。 喘息了片刻,也犹豫了片刻,白薇命迟疑开口:“师弟,其实,我不姓白。” 张永夜笑了,神志不清恍恍惚惚:“不姓白,那一定是姓美了,师姐你好美……” 白薇命:“……” “我也不姓美。” 白薇命咬着嘴唇,媚眼迷离,极致动情之下,她只想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跟师弟倾吐: “我其实……姓姬!” ------------ 72:骆长歌一怒,毁天灭地!【求追读!】 张永夜停下动作,询问:“师姐说的鸡,是什么鸡?” 白薇命表情充满迷恋爱意看着他,一字一句柔声道:“姬光的姬,大乾皇朝皇姓。” “……” 张永夜叹口气,最后捏了捏白团儿,塞回肚兜里,为白薇命藏好春光,郁闷的背过身去。 白薇命正要向他倾述自己最大的秘密,却被张永夜突然的举动搞怔住,不明所以之际,又听到他幽幽叹道: “师姐,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 “我知道你将来会嫁给大师兄当皇后,连姓氏也要跟着大师兄改,可现在我都快死了,给我感受感受温暖怎么了?非要在这种时刻提醒让我不痛快吗?” 白薇命连忙道:“不是的!师弟误会了,我不是提醒你,而是……” “穆长老!白薇命和张永夜在这里!” 魔修兴奋的声音募然响彻,打断她的解释。 两人循声望去,见大江对岸出现数十位魔修的身影,喜出望外惊呼连连朝他们飞来。 “白薇命,张永夜,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 穆黑看清两人的身影后,激动异常,一马当先飞在所有魔修前面。 他足足搜捕两人一夜,好不容易抓住疑似巫族圣女的白薇命,却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差点把他气疯,一连击杀好几名魔修下属泄愤,此时被馅饼从天而降砸中,心情别提有惊喜! “这一次,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 白薇命俏脸煞白一片,万万没想到穆黑等人竟然还会横空杀出,彻底断绝她和师弟的活路。 张永夜仍对白薇命的提醒感到扫兴不痛快,故意闷闷道:“师姐,你是注定要当皇后的人,就不要再舍命救我了,我不配。” 白薇命不知是该先向师弟解释,还是应对杀过来的魔修,正慌乱无措时,忽然听到天上传来极致冰冷的声音—— “破。” “天。” “均……” 不止白薇命一人听到天上传来的声音,张永夜、穆黑等人也全听到,众人齐刷刷抬头看去,然后便看到一幕足以令他们终生难忘的场景。 骆长歌一身白袍胜雪,悬浮于九天之上,面容俊美如天神下凡,手持一柄湛蓝色的古朴长剑,朝地面挥落斩去! 一道数百丈庞大的雪白剑光撕裂云层,宛如黎明的第一缕曙光,裹挟毁天灭地之威能,狠狠斩落在大江表面。 “什么!” “那是何等恐怖的剑威!” “完了!我们全部都得死!” 面对天罚剑光,包括穆黑在内的所有魔修,统统吓的肝胆俱裂惊骇欲绝。 向天宗出手之前,穆黑自认为他可以跟骆长歌掰手腕,纵然正面交手敌不过骆长歌,也有能力在他手下逃脱。 可看到骆长歌斩出的剑光时,穆黑这才意识到他的自信有多可笑。 别说跟骆长歌掰手腕了……自己何德何能,竟有资格死在如此绚丽的剑威之下? 我配吗? “轰隆!!!” 剑光斩落,惊天动地的爆炸响震寰宇。 霎那间,张永夜和白薇命的视野完全被雪白剑光占据,张永夜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白的剑光,比师姐的团儿还白。” “好大的剑光,比师姐的团儿还大……” 骆长歌出手自然不会不知轻重,剑光威能在她的控制下,精准避开张永夜和白薇命所在的位置,两人只感到地面疯狂摇晃震颤,没被波及伤到半分。 片刻后,占据视野的剑光徐徐消散。 山河崩碎的画面呈现于白薇命眼前,原本江对岸屹立着两座山峦巨岳,可在骆长歌一剑横扫之下,那两座山峰硬生生被夷平成废墟,就连那条奔腾数千里的黄河大江,也被从中间截成两断,就此改道分流。 放眼望去,苍茫天地,再也看不到一个魔修的身影。 “师弟,我们得救了!师尊来救我们了!” 白薇命欣喜万状看向怀中的师弟,却见张永夜双眼紧闭,没有半点回应,连心跳都感应不到。 “师弟,别吓我,你醒醒……” 白薇命心情瞬间又从大喜跌落到大悲,忙向空中的骆长歌求助:“师尊,你快来看看,师弟要不行了!” 骆长歌天葵期还未结束,此次完全是强行出手,先是推演天机寻到两位亲传弟子的下落,然后横跨上万里路程,倾力一剑斩杀所有魔修,身体已然是不堪重负,只感觉下身即将血崩如注,正想缓口气,又听到白薇命焦急的呼喊。 她心弦骤紧,暂顾不得喘息,降落到两人面前,立即将灵力注入张永夜体内,这一查探,让她的心脏几欲沉入谷底。 张永夜已经不是伤势严重的问题了,而是生机彻底断绝,体内死寂一片,感应不到半点生命体征。 “谁把永夜伤的如此重!?” 骆长歌脸上浮现无法遏制的怒容,天陨剑在她的紧握下发出阵阵悲鸣。 仅一番粗略探查,她就在张永夜身上发现不下于十处的致命伤,可想而知,张永夜先前究竟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斗,让骆长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忽然觉得刚才把那些魔修杀的太便宜了。 “是冯留白……”白薇命哭着说。 “师弟已经把他杀了,师尊……你能救醒师弟吗?” 骆长歌没有回答,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红色的丹药,捏住张永夜脸颊,将融合了奶香味的丹药放进他嘴里。 她没告诉白薇命,这枚丹药名为造化生机丹,乃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保命底牌,具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 骆长歌以女儿身强行修炼唯我独天功,虽然因为秘法的作用没有爆体而亡,但也落下天葵期的病症,她深知自己活不长久,为了延续天宗道统,早些年她走遍神州大陆,借助天宗和大乾皇朝的势力网罗大量天材地宝,最终只炼出这一枚造化生机丹。 骆长歌原本打算使用造化生机丹续命,在天道之争那天服用,可此刻看着生机全无的张永夜,她也管不了这是自己唯一的续命神丹了,毫不犹豫就给张永夜喂下。 ------------ 73:师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丹药无需咀嚼,刚入口便化作液体流进张永夜小腹里,骆长歌再辅以灵力催化,药力立即沿着张永夜四肢百骸扩散开来,让他体内暖烘烘的仿佛变成火炉。 不到片刻,张永夜原本死寂的生命波动,在造化生机丹的作用下渐渐复苏,身体表面的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凹陷的胸膛重新鼓起,脸上泛起红润颜色,强壮的心跳声“咚咚”如擂鼓。 “太好了!师弟好转过来了!” 白薇命见状大喜,边笑边抹眼泪。 骆长歌也松口气,造化生机丹是她的续命神丹,哪怕张永夜两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也能把他拉回来。 她不经意扫视白薇命一眼,忽然发现这个弟子身上的衣裙居然是裂开的,虽然肚兜挡住了隐私部位,但还是有大片白腻美肉暴露在空气中。 一想到白薇命不知以这副模样和张永夜相处了多久,再结合她对张永夜的关切焦急,骆长歌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衣不蔽体,毫无仪态,成何体统。”她冷冷斥责。 白薇命大窘,连忙紧紧掩住衣襟,生怕被师尊多看去一眼。 见白薇命把自己当成男人如此防备,而张永夜仍枕在她怀中她却毫不忌讳,骆长歌更是觉得不悦,冷哼一声,玉手轻掀,手中的天陨剑迎风暴涨,化作一柄剑锋宽约三丈的巨剑。 她纵身跃上天陨剑,同时有风刮过一阵,将白薇命和张永夜分开,白薇命被风吹的落在天陨剑的剑尖处,张永夜则被吹的落在剑柄处,骆长歌站在剑锋中端,好似一座山岳将两人隔绝。 “嗖!” 天陨剑化作流光,以极致速度洞穿虚空,载着三人往天宗方向疾驰飞掠。 看着剑柄处昏迷未醒的张永夜,白薇命脸上的忧色难以掩饰,不知师弟现在的伤势究竟如何,再看看面无表情冷酷俊美的骆长歌,她忍不住询问:“师尊,师弟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死不了。” 骆长歌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会落下后遗症吗?” “……不会。” “哦,好的。” 有了师尊的答复,白薇命彻底放下心,剧烈咳嗽几声,几缕血丝沿着她嘴角淌下。 骆长歌这时才后知后觉,白薇命的伤势也相当不轻,刚才她只顾着给张永夜服用造化生机丹,却是把白薇命完全忽略了。 反应过来后,她感到尴尬不自然,玉手屈指一弹,一枚品质稍显珍贵的疗伤丹药落在白薇命手中。 “吃了它。” “多谢师尊!” 白薇命感激道,丹药的效果立竿见影,一经服下,立刻让她的身体状况好转不少。 “师尊,我和师弟被魔修的传送法阵转移走后……” 骆长歌此时正夹紧双腿,极力克制下身血崩如注的冲动,还得强行催发灵力赶路,心力交瘁不堪重负,根本没心思听白薇命汇报情况,不耐烦打断: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闭嘴!” “哦哦……” 白薇命没察觉异样,骆长歌向来都是这般高冷并喜怒无常,不管是谁和师尊相处时都要顺着他心意小心翼翼。 “或许师尊早就清楚魔道进犯天宗的意图,所以不用我多嘴,就是不知,魔修口中的巫族圣女究竟是谁?” 白薇命暗暗心想。 在骆长歌的全速赶路下,脚下的山川大地化作模糊残影,不断被天陨剑抛到身后,约莫半炷香左右,白薇命终于看到远处熟悉的宗门轮廓。 回想起昨晚九死一生的经历,她有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美目充满温柔眷恋,痴痴看着躺在剑柄处昏睡的张永夜。 骆长歌双腿夹了又夹,这一路上不知夹紧多少次,只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随时都可能一泄如注,忽然瞥见白薇命此时的目光。 收白薇命为徒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白薇命用这种目光看过谁,甚至连姬光都不曾有过。 难道,薇命对逆徒…… 骆长歌陡然冒出不妙的猜测。 不知出于何故,她就是不想看到别的女子对张永夜表现的亲近,那样会让她生一股以前从来没生过的气。 “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付出牺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她忽然沉声说道。 白薇命闻言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中的温柔眷恋逐渐黯淡。 “师尊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 骆长歌原本还想再训斥她两句,可实在快要忍耐不住,仓促间挥甩袖袍,将白薇命和张永夜都扫下天陨剑,她自己则长虹贯日般直奔宗主殿而去。 …… 这一夜,姬光和裴红衣过的很是煎熬,两人都守在宗主峰外围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到夜尽天明,终于看到一道蓝色流光从远处喷射而来。 “师尊回来了!” 姬光瞬间精神大振。 裴红衣心怀忐忑,不知师尊带回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突然看见两道人影从蓝色流光上抛甩出来。 “是小师弟和二师姐!” 裴红衣瞬间认出那两道人影的身份,惊喜欢呼。 骆长歌虽然是仓促间将两人扫下天陨剑,但留了余力,一股柔和的微风包裹着两人,缓缓朝下方密林降落。 裴红衣和姬光立即拔腿飞向两人,等他们赶到密林时,见白薇命双手紧紧掩着衣襟,艰难站起身,张永夜躺在她前方不远处,全身血呼啦擦的看着就吓人。 “师妹!” 见白薇命完好无损回来,姬光无比激动,心神激荡之下就想伸手拥抱她。 “师兄,你去照顾师弟,不用管我。” 白薇命不动声色避开他的触碰,看向一旁的张永夜,柔声道: “多亏师弟救命,我才能在魔修手中活下来。” 姬光闻言想起昨晚张永夜飞扑向师妹的画面,比自己不知要英勇决绝多少倍,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臊的不行。 明明自己才是师妹的道侣,自己却拿不出那样的勇气去救她,惭愧之余,姬光暗自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张永夜。 师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并且,自己也再也不会像昨晚那样懦弱了! ------------ 74:国宝失窃 “师姐,小师弟怎么叫不醒啊,他是不是死掉了?” 裴红衣蹲在张永夜身边,伸手用力拍打他脸蛋,狐疑问道。 白薇命心疼的不行,连忙叫停:“你别打他!师弟伤势严重,要好好修养。” 姬光挺身而出:“三师妹毛手毛脚的,起开,我来照顾师弟,你扶着二师姐回去休息。” 他对张永夜感激不已,誓要悉心照料报答他。 裴红衣想了想,忽然像抗沙袋一样,把张永夜扛在肩上,拍着胸脯道:“我来照顾小师弟,师兄那么想念师姐,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说完她转身便要起飞。 姬光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师妹长大了啊,还知道自己想念二师妹,刻意给自己创造和二师妹独处的机会。 白薇命却让裴红衣毛手毛脚的举动吓到,哪能放心把张永夜交给她照顾,情急之下想出理由:“师弟需要沐浴更衣,师妹能为他做吗?” “呃……这个当然不可以了,普天之下只有师尊能坏我清白!” 裴红衣被点拨了利害,忙把张永夜交给姬光,屁颠颠跑去搀扶白薇命。 “师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弟,过一会儿师弟再不醒的话,你就去丹药堂请葛长老给他看一看。”白薇命再三向姬光叮嘱。 姬光只以为她是感激张永夜的救命之恩,没有想太多,大咧咧一口应下。 …… 话分两头,当骆长歌十万火急飞到宗主殿上空时,看到大长老跪在殿门口,后背背着一根荆条。 “我没能保护好张永夜和白薇命,枉为天宗大长老,还请宗主大人重重责罚我!” 大长老深知不管骆长歌最后有没有救回张永夜和白薇命,都必不可能轻饶他,索性主动前来负荆请罪,期盼骆长歌能心软轻轻自己惩戒一番即可。 “滚!” 骆长歌雷霆震怒,挥动天陨剑斩去,一大片恐怖剑光洒落而下,大长老见她动了杀心,吓的屁滚尿流亡命遁逃,被剑光余威斩飞数千米,一路倒射飞出宗主峰,口中哇哇喷血。 骆长歌当然要惩戒大长老,但不是现在。 清理完闲杂人员,她收起天陨剑,迫不及待撞开宗主殿二楼的窗户。 刚把窗户反锁关上,骆长歌就感觉双腿酥麻发软,再也无力支撑跪到在地。 “哗啦啦!” 大量鲜血喷涌而出,骆长歌下身瞬间被浸染的通红。 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比过往任何一次天葵期都要来的猛烈。 骆长歌艰难往床榻的方向爬行,在地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 “雷鸣……雷鸣……” 她虚弱呼唤,闺房中却毫无回应。 提前去为我摘取灵果了么…… 骆长歌死死咬紧唇瓣,竭力忍受下体的剧痛,让自己不至于尖叫失声 好死不死,先前被她一剑斩飞的大长老,这会儿又心惊胆战向她的传音符发来讯息: “宗主大人,大乾皇朝派来使者,想跟我来宗主峰见一见你。” 骆长歌清丽绝美的面容遍布痛苦,一字一句回复: “你们敢过来……我废了你们!” “……” 传音符那头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大长老才弱弱道: “五天前,大乾皇朝的镇国之宝失窃了,正统帝想让宗主大人出山,帮大乾皇朝找回江山社稷鼎。” 骆长歌将传音符放在胸前用力握紧,娇喘不断,久久无语。 先是魔道来犯,又是江山社稷鼎失窃——骆长歌极其聪慧,这两起事件表面看似毫无瓜葛,她却从背后闻到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倘若是正常情况,无论是谁布置阴谋针对天宗,骆长歌都有把握见招拆招逐一化解,可偏偏,现在的她很不正常。 逆徒……我会被你害死吗? 骆长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茫然无措,张永夜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 她那些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 …… 与此同时,张永夜的住所中,姬光刚刚为昏迷未醒的他洗完澡更换衣服。 “师弟果真天赋异禀啊!” 看着面前的小张永夜,姬光感慨道,自愧不如。 “也不知,师弟将来的道侣会是谁,有一番大苦头要吃了。” 姬光有点为张永夜未来的道侣担心,不知对方抗不抗造。 “不对,就算结成道侣,师弟倘若遇到二师妹那般矜持纯洁的女子,纵然天赋异禀,也无处施展。” 姬光忽然转念一想,想起他和白薇命的交往历程。 他虽然和白薇命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又私定终生结成道侣,可时至今日,他连白薇命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一次。 尽管有时候确实会心急,但姬光从不敢勉强白薇命,给予师妹充分的尊重,尤其经过这次生离死别的经历,他愈发认识到白薇命对他的重要性,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不为过,他绝不可能让昨晚的事件在将来重新上演了。 为张永夜换完衣服,把他搬到床上,姬光正准备按照白薇命的叮嘱去丹药堂请葛长老,忽然收到大长老传音: “姬光,王公公来了,你来执法峰招待他一下。” 姬光闻言纳闷,王公公是最受他父皇倚重的宦官,好端端怎么会来天宗? “我要去丹药堂,让王公公等我一会儿。”姬光回复道。 大长老干笑:“你还是先来执法峰吧,你家里出了点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是父皇要立我弟弟为太子吧!”姬光吓一跳。 大长老:“没那么严重,你家里好像有个鼎还是锅的,就那个东西被人偷了。” 姬光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募然反应过来: “那是江山社稷鼎啊!我大乾皇朝的国宝!谁敢偷它?!” “别废话了,宗主现在不想见人,王公公性格急躁跟我杠上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一掌把那个阉人拍死!”大长老不耐烦道。 姬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江山社稷鼎关乎大乾皇朝的国运命脉,不容任何损失,立即火烧屁股般赶往执法峰。 ………… PS:感谢“宇神掌控能力空间创造能量”的1500币打赏,感谢“简单几何学”的500币打赏,感谢“小小河童”的100币打赏,多谢大佬们支持! 另外,大家可以回去看一下第一章开头,加了点东西,介绍主角身份来历。 ------------ 75:我以后不叫你师尊了,就叫长歌 白薇命的住所。 裴红衣一边为她宽衣入浴,一边好奇询问: “师姐,你怎么连裙带都没了,那伙魔修是不是施暴侵犯你?” “……” “不要乱说,在战斗中不小心被割断了。” “哦哦。”裴红衣若有所思,“还好没被魔修侵犯,否则师兄非得气疯不可。” 她也心知肚明,姬光这么多年来连白薇命的小手都没摸过,一直将她视为心肝宝贝爱护,倘若知道白薇命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占去便宜,甚至于失身,肯定会原地暴走,气的头上长出两根牛角。 “咦?” 忽然,裴红衣又发现奇怪的地方,指着她的粉团儿问: “师姐,你这里怎么这么红?还有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捏过一样?” 白薇命连忙双手环抱掩住胸口,脸颊通红,心虚道:“魔修打伤的……” “该死的魔修!”裴红衣大怒,“他们卑鄙无耻,下手一点都不讲究,硬生生把师姐的熊猫打小……呃,好像还被他们打大了点?” 白薇命闻言更是羞极,想起给张永夜感受温暖的画面,全身骨头都酥软了。 “别再说了,师妹,你先出去,让我安静的洗个澡。” “好的,刚才师兄给我很多恢复元气的灵药,我现在就去给师姐煮一锅。” 裴红衣虽然入门时间晚了些,但也是跟白薇命从小一起长大,将她视为亲姐姐看待,两人的姐妹情谊极为深厚,当即跑到大厅为她熬煮汤药。 熬煮汤药的功夫,她也没闲下来,小嘴叭叭不停:“师姐,你说小师弟的狗胆是怎么长的?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狗胆包天的人。” 白薇命泡在热水中,原本很心虚紧张,但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你别骂师弟,他是当世豪杰。” “当世豪杰?姑且算他是吧。”裴红衣嘟囔。 “明明实力弱的要死,却做了那么可怕的事,救下所有天宗弟子……” “昨晚师姐被冯留白偷袭的时候,我小脑袋瓜子嗡嗡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小师弟动作很快啊,啪的一脚就把我踹飞,师姐你不知道,当时连师兄和大长老等人都傻眼了,就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冲上去救你,换个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们两个是道侣关系呢……” 听着师妹讲述,白薇命心尖儿不禁泛起甜蜜暖流,可随即又想起骆长歌先前在天陨剑上说的话,那股甜蜜暖流便被搅散的一干二净,神色黯然。 “我本来把小师弟当成情敌,对他怀有敌意,甚至都要跟他拔剑决斗了!”裴红衣继续嘟囔道,语气颇为苦恼。 “可经历过昨晚的事后,我不得不承认,小师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他的人格魅力犹在我之上,如果他是女人的话,我还真的未必能跟他抢的过师尊……” “师妹,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能出去吗?”白薇命打断道。 “行,师姐奔波了一晚上,也确实该休息。”裴红衣懂事的没有打扰她。 “我熬了一锅汤药,师姐等下自己出来盛,需要人照顾的话随时传音叫我。” …… 从白薇命住所离开后,裴红衣并未返回她自己的住所,而是一路飞往张永夜住所。 “师兄这会儿应该给小师弟洗完澡了吧,看看那狗胆包天的家伙是什么情况。”裴红衣自言自语嘀咕。 来到目的地,见张永夜住所的房门是敞开的,裴红衣直接大步走进去,随口叫两声: “师兄,你在不在,奇怪,人跑哪里去了?” 裴红衣径直走到里屋,也没看到姬光的身影,只有张永夜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此时他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清洗干净,并换上一身干净衣袍,口鼻间吐息均匀。 “还说我毛手毛脚,你自己更不靠谱!叫你照顾小师弟,跑的人影都不见了。” 裴红衣吐槽姬光,坐在床沿边,想看看张永夜身上到底有哪些伤势,严不严重。 “这也没什么伤啊。” 裴红衣扒开张永夜上衣,只见小师弟胸肌壮硕,八块腹肌如沟壑般轮廓分明,似乎里面蕴藏了爆炸性的狂野力量。 裴红衣左右瞅瞅,见四下无人,便背过身将自己的裙子掀到腰间。 她肚子可没有张永夜那样狂野的腹肌,只有两条漂亮的马甲线,腰肢纤细软嫩,弧度犹如刮骨压髓的钢刀。 “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小师弟身材蛮好看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 裴红衣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腹肌,单纯好奇的很,忍不住伸手触摸张永夜腹肌间的沟壑,轻轻游离,只感觉手感硬邦邦的,一点也没有自己的肚子白皙柔软。 “嘶……” 这时,昏睡中的张永夜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裴红衣吓一跳,以为他被自己摸醒了,赶紧收回手,并把掀到腰间的裙子放好,故作若无其事状。 “师尊,师尊……” 张永夜并没有苏醒,口中喃喃说着梦话, 裴红衣一愣,随即狐疑皱起眉头。 这家伙,昏迷就昏迷了,喊师尊干什么? 张永夜嘴角不知不觉掀起俊朗笑意,迷恋一般轻声喃道:“师尊,你好白啊,也好美啊,我好喜欢你……” 裴红衣:“??” 她小脑袋瓜子短暂的懵了懵,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 “好你个小师弟,狗东西,死变态!竟然敢在梦中亵渎我最爱的师尊!” 她太生气了,正想一巴掌把张永夜打醒,忽然念头一转,决定给他一个深刻教训。 “狗师弟,我要把你现在恶心的模样记录下来,让你在天宗身败名裂,并交给师尊,让他看清你变态的真面目!” 说干就干,裴红衣立马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留影珠,以自拍的姿势对准她和张永夜。 “我以后不叫你师尊了,就叫长歌好吗……” 留影珠倒映的画面中,张永夜仍在说着令裴红衣作呕的梦话,裴红衣气不过,为了让留影珠记录的更清楚,她干脆凑的离张永夜近一些。 哪曾想,这一凑就凑出事了! ------------ 76:师兄不把我弄死都算他高义 张永夜正在梦中与骆长歌感受温暖,奈何骆长歌端的很,不断扭动挣扎,看着师尊美若天仙的容颜,张永夜只能说着绵绵情话哄她。 这时,现实中,裴红衣手持留影珠,气鼓鼓朝他凑近记录,她这一凑近,心旷神怡的处子幽香立即沁入张永夜鼻间,发丝洒落在脸上,撩拨的他心痒难耐。 “好师尊,你终于不抗拒了!” 张永夜大喜,只觉得骆长歌突然就像白薇命那样半推半就顺从起来,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哎哎!怎么回事!” 裴红衣一时不察,毫无防备之下被张永夜揽了个正着,满脸懵逼趴在他胸前。 “好师尊,别动,让我感受一下温暖。” 张永夜单手环抱箍紧裴红衣的腰肢,裴红衣还没搞懂他口中的感受温暖是什么意思,下一刻—— 张永夜另一只手滑进裙摆,抓住温暖。 揉圆搓扁。 “!!!” 裴红衣瞬间从粉颈红透到耳根,袅袅烟雾从她头顶蒸腾冒起,杏眼圆瞪,大脑空白彻底傻了。 她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用留影珠记录小师弟的罪行,居然会遭受如此无妄之灾! “好师尊,你一定也喜欢我吧。”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温暖?” 张永夜凑在她耳边情真意切问道。 裴红衣募然回过神,羞愤欲绝: “小师弟,我跟你拼啦!” 她乃是元婴期修为,刚才全是一时大意才被张永夜偷袭得逞,此刻反应过来后立即全力挣开张永夜搂抱,连滚带爬滚下床榻。 无端端被坏了清白,她岂能有好脾气,反手一巴掌扇在张永夜脸上,然后捂着脸逃也似的飞出大门。 直到逃回自己的住所,裴红衣依然惊魂未定心跳如小鹿乱撞,全身火辣辣的像是被扔进丹炉里炼一样。 “小师弟,你欺人太甚!不仅要和我抢师尊,现在连我都想一块抢走!有你这样当别人情敌的吗?” 裴红衣越想越气,一怒之下誓要让小师弟在天宗身败名裂,取出留影珠查看。 然而留影珠记录的画面让她更是羞愤欲绝面红耳赤,她刚才不止记录下张永夜在梦中亵渎骆长歌的痴态,连她后面被张永夜按住蹂躏亵渎的画面也一并记录下来。 这枚留影珠肯定是不敢公布了,不然她非得和张永夜一起身败名裂同归于尽不可。 “都怪师兄,他刚才如果在场的话,我怎么会遭受小师弟欺辱!” 裴红衣好想找人撒气,立即使用传音符联络姬光怒斥他。 …… “卧槽……刚才的梦好逼真啊……” 张永夜迷迷糊糊醒来,揉着右脸龇牙咧嘴。 他刚才做梦到做到最后,被骆长歌扇了一耳光,结果苏醒后,右脸竟真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这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等等!这里是天宗?我怎么还活着!” 张永夜发觉自己安然无恙的处境,一时间更加怀疑人生。 他清楚记得,在他和白薇命被魔修找到的最后关头,骆长歌及时赶到救援,斩下风华绝代的剑光灭杀全部魔修。 “就算魔修被杀光,我那么严重的伤势,连武道道果都不能再为我滋养恢复,骆长歌这样都能把我救回来?!” 张永夜连忙感知自身情况,发现他身上非但没有留下任何暗伤隐疾,反倒生机勃勃气血旺盛,简直不要太生龙活虎,连修为境界也突破到筑基中期。 “完了,我废了。” 张永夜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失神。 “我就想好好的找个死,为什么那么难?现在修为又突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正当他生无可恋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永夜偏头看去,见白薇命一身藏青长裙迈过门槛,手中端着一碗汤药,体态婀娜纤柔,浑身上下弥漫着知性高贵的迷人气质。 “师弟,你醒啦!” 见张永夜朝自己看来,白薇命脸上霎时展露美丽喜色。 “……” 张永夜很想说,我也不想醒,可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白薇命在江底下给他献吻,他早就如愿淹死了,心情十分郁闷,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贪图师姐美色,应该早死早超生才对。 “师兄呢,他不在吗?” 白薇命往周围打量两眼,询问。 张永夜闷闷道:“这里没有你的师兄,只有你的师弟。” 白薇命略一思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埋怨怪罪道:“师兄好过分,我明明叫他照顾好你,他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张永夜表情古怪看着她,忍不住道:“师姐,你不觉得你太欺负老实人了么?” “师兄不把我弄死都算他高义,你怎么好意思叫他照顾我?” 白薇命俏脸一红,嗫嚅道:“师兄……他不知道的……” “要不是你欺负老实人,他会不知道?” “……” 白薇命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将房门反锁上,端着汤药朝床头走去。 随着她接近,张永夜也隐隐有点紧张。 现在和昨晚大逃杀的时候不一样,昨晚张永夜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死掉,可以毫无顾忌做想做的事,这会儿回到天宗,他无法再像昨晚那样坦然了。 “师弟的伤势怎样了?” 白薇命坐在床榻边缘,一双美目充满柔情蜜意注视他。 张永夜被她眼神看的头皮微微发麻,强作镇定:“没事了,我现在肾水充沛,龙精虎猛的很。” “那就好。” 白薇命挽了挽鬓角的发丝,一手托碗,一手捏着勺柄缓缓搅拌,面容纯美如闺中的小娇妻。 “我熬了一碗汤药,特地给师弟带过来……” “什么都别说了,师姐你喂我吧!” 张永夜打断道,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副等待享受的模样。 经历过昨晚的事件后,连厚脸皮如他都感到不自在,张永夜就不信白薇命的脸皮能比他更厚,故意摆出轻浮姿态想把她羞跑。 他是贪图白薇命美色不假,但也仅此而已,生死关头跟她玩玩暧昧调节一下气氛还行,但真正要找道侣的话,他肯定选骆长歌。 更何况,还有姬光这个尴尬的存在,堂堂永夜至暗仙帝,自然不屑于当第三者。 ------------ 77:履行赌约 “嗯嗯,我和师弟有过赌注,只要我们活着回到天宗,我就给师弟喂饭,现在给师弟喂药也是应该的。” 出乎张永夜意料,白薇命并没有没被他的无理要求羞到,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声音还十分温柔悦耳。 为了跟对方保持距离,张永夜心一横,加大轻浮力度:“师姐果真言而有信,那好,昨晚赌注的约定是嘴对嘴喂,师姐现在就来吧!” 白薇命闻言玉手颤抖,碗中的汤药洒出几滴。 张永夜注意到细节,料定白薇命此刻绝对感到深深的冒犯,必然对自己羞愤动怒了,这个结果正好附和他的心意。 “师弟……” 白薇命咬着唇瓣,似乎在心中经过一番极其剧烈的斗争,才为难开口:“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张永夜摆摆手,无赖道:“如果师姐是想说,不能那样喂我的话,就免谈了,毕竟师姐身上也只有这点美色能让我贪了。” 沉默良久,屋子里的氛围逐渐变沉闷,白薇命终究下定决心,臻首轻摇: “师弟,昨天晚上的经历,我们两个都忘了吧,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薇命深知师弟十分爱慕自己,为了救自己不惜付出惨重代价,肯定会被自己这番绝情的话震惊伤害,因此她声音越说越小,连视线也挪开,不敢去看张永夜的脸。 “等会儿!” 正如白薇命预料那样,张永夜确实被她的话震惊到了,猛然半坐起身子,脸上露出几分难掩的喜色。 “师姐说大声点,你的意思是,以后要跟我恩断义绝形同陌路吗?” 恩断义绝…… 白薇命心房剧烈颤栗,泪水盈眶,感觉师弟只需乞求自己两句,自己就会心软破防,不管不顾向他坦白所有苦衷,并不惜一切后果和他走到一起。 …… “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付出牺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 …… 骆长歌的训诫在耳边回荡响起,白薇命心知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为了不让所有人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能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柔声道: “不用那么严重……只需把昨晚的经历忘了,我们和从前一样当回正常的师姐弟……我还是师兄的道侣。” 说完,她臻首紧紧埋低,强忍泪水夺眶而出的冲动,不知自己能否抵挡师弟接下来的苦苦哀求。 然而—— “太好了!” 张永夜激动的猛拍大腿,哈哈笑道:“师姐,我们一定要一言为定!” “??” 白薇命一愣,随即抬起头,泪光涟涟看着他。 张永夜脸上根本没有失恋一般的难过伤心,而是充满欣喜:“师姐,你这句话说的太及时了!” “实不相瞒,我刚才很害怕你会赖上我,故意表现的轻浮,还准备了一肚子难听的话骂你,没想到原来你也想跟我划清界限,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一拍即合即可。” 白薇命懵住。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询问: “你很害怕我赖上你?” “是啊。” 话一挑开,张永夜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大大方方道:“我在天宗有心仪的女人,绝不想因为被师姐赖上,而被对方疏远漠视了。” “……” 白薇命贝齿紧咬红唇,霎那间,羞愤、屈辱、憋屈、难过等等情绪涌上她心头。 她本以为张永夜爱慕的人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居然是这样,再次令她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师弟心仪的人,是师妹吗?” 张永夜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只当白薇命好奇八卦,洒然笑道:“三师姐就是个变态,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那就是花十骨和花百骨了?” 白薇命声线颤抖,在脑海中极力搜索所有跟师弟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 “也不是那两姐妹。”张永夜否认。 “那会是谁……” “师姐不要乱猜了。”张永夜打断笑道,“我心仪的那个女人,比世上所有女子都要完美千百倍,等将来我和她结成道侣之后,师姐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白薇命闻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比世上所有女子都要完美千百倍……那就是比我也完美千百倍了? 白薇命不能容忍被张永夜如此贬低看轻,只觉得师弟在轻贱自己,理智被怒火冲昏,忽然灌下一大口汤药,捧住张永夜的脸颊贴上香唇。 “咕咚咕咚……” 张永夜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一跳,仓促间咽下汤药,连忙把白薇命推开。 “师姐,你干什么!?” “履行赌约而已。” 白薇命的声音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温柔娇嫩,而是变的清冷,继续灌下一大口汤药,捧住张永夜脸颊贴上香唇。 张永夜大惊失色,双手抓住白薇命香肩不让她贴上来,可白薇命经过骆长歌那枚丹药的滋养,伤势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张永夜实力仅才筑基中期,根本不足以对抗她,轻易就被她骑在身上按倒。 “咕咚咕咚……” 张永夜感觉师姐像是突然疯批了一样,狂野的他无法招架,再次咽下一大口汤药后,趁着白薇命给她自己灌药的空档,急道: “师姐,你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咕咚咕咚!” 白薇命强忍怒火,顾不得擦拭嘴角溢出的药汁,俏脸冰冷道:“履行赌约,和划清界限有关系么。” 张永夜慌极:“我怕你会赖上我啊!” 白薇命愈发愤怒,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完全被师弟踩在脚下践踏。 明明! 明明是你先撩拨我的! 既然那么害怕我,当时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非要看我伤心的失魂落魄体无完肤你才满意吗! “少自作多情了。” 她冷漠俯视张永夜,报复他对自己的轻贱:“师兄强你何止千百倍,我瞎了眼才会放弃师兄缠上你。” 张永夜愠怒:“师姐,玩归玩闹归闹,你这样说话就伤人了啊。” “伤你又怎样!” 白薇命此时看向他的目光中再无半点柔情蜜意,有的只是怒意。 她对张永夜的态度,全取决于张永夜对她的态度。 ------------ 78:江山社稷鼎 “我只是修为比大师兄弱了点,哪里会差他很多!”张永夜不服反驳。 白薇命淡淡道:“师兄是未来的大乾皇帝,神州共主,你算什么东西。” 张永夜被噎住。 他很想说神特么未来的大乾皇帝,我还是未来的诸天万界仙帝呢,你见过我跟别人卖弄炫耀过吗?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白薇命,他之所以没有跟别人卖弄炫耀,全是因为受到冥冥中仙帝预感限制的缘故。 见张永夜欲言又止,完全没有自己被他打击的那么屈辱,白薇命也是被气糊涂了,又补上一句: “冯留白说的没错,你就是废物。” 这句话好比盖伦出无尽,沉默加暴击,让张永夜破防了,他大怒:“师姐你有病吧,拿冯留白刺激我,我真的生气了!” 白薇命闻言恢复几分理智,意识到不妥,可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冷哼一声便要下床走人。 张永夜却跟她来劲了,猛然拧腰,一个咸鱼翻身反过来将白薇命压在身下。 “放开我。”白薇命呼吸急促道。 “把我激怒完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 张永夜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单手抓住白薇命两只手腕举过头顶,用力摁紧的同时,吻住她唇瓣。 白薇命双手不知不觉脱离束缚,揪住张永夜头发,却是没有像昨晚在草丛时那样把他揪起来,而是把他抱的很紧。 “师姐,你本来很温柔的,刚才干嘛刺激我?” 张永夜饶过她小嘴,边亲吻粉颈边问,熟悉的上头的感觉又来了。 “我……我不知道……” 白薇命气喘吁吁。 “那今天的事也要忘记吗?” “忘了……都忘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瞎说,明明是露水相逢。” “嗯?” “反正都要忘了,可以体贴入薇吗?” 白薇命表情迷离又困惑,不解其意。 张永夜只当她默许了,扯开她腰间的丝带,正要感受温暖,忽然—— “砰砰砰砰!” 激烈的拍门声响起,把上头的两人都吓一跳。 “咦?门怎么锁起来了。” 门外传来裴红衣纳闷的声音,紧接着她继续用力拍门:“师姐,你在小师弟屋里吗?” “嗯……我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红衣感觉师姐声音嗲里嗲气的很奇怪,听起来又酥又润,以前都没听她这样说过话。 “刚才去师姐住所没看到人,稍微一猜就知道师姐肯定是去看望小师弟了。”裴红衣松了口气。 “嗯……我在给师弟运功疗伤……” 白薇命继续用嗲嗲的奇怪声音说话。 “师妹等等,我们处理一下……” 裴红衣闻言顿时脑补出这样一副画面: 师姐和小师弟面对面盘坐在床上,两人掌心相抵,白薇命不断将灵力输入张永夜体内,为他催发丹药效力缓和内伤。 如此一来,在全神贯注输送灵力的情况下,师姐声音异样并断断续续,就能解释的通了。 随后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裴红衣等了片刻,房门打开,白薇命双颊绯红出现她面前,像是喝醉酒一样,发丝略显凌乱。 “师姐,你也重伤还没好,干嘛现在给小师弟运功疗伤,叫我和大师兄来都行啊!” 裴红衣有些心疼,瞧师姐被小师弟折腾的多惨,由于过度损耗灵力,脸蛋都红成猴屁股了。 “我没事的。”白薇命轻轻摇头,声音总算恢复正常。 “三师姐,你也过来看望我吗,怎么是空着手?” 裴红衣循声望去,见张永夜半坐在床上,一脸道貌岸然笑容看着自己,顿时想起先前小熊猫被他蹂躏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谁来看你了,我是来找师姐的,师姐,我们快去执法峰!” 说着,她拉起白薇命的手就要出门。 白薇命不动声色摆脱她的拉扯,回绝道:“师弟伤势没有痊愈,我留下照顾他。” 其实她是想向张永夜问清楚,他在天宗心仪的女人是谁,以及他心里究竟怎么看待自己。 “小师弟哪有什么伤!他刚才……” 裴红衣差点脱口而出,说刚才小师弟把我揉的可疼了,话到嘴边又连忙改口: “大乾皇朝发生大事了!江山社稷鼎被人偷走,师兄正在执法峰和朝廷的使者周旋,要我们过去帮帮他。” “什么!” 白薇命露出惊容,瞳孔剧震。 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听到江山社稷鼎的名字,张永夜竟觉得有几分耳熟,好奇询问:“江山社稷鼎,那是什么东西?” 裴红衣投去鄙夷目光,怼道:“你个土老帽,连大乾皇朝的镇国之宝都不懂。” “千年前姬武神统一神州大陆创建大乾皇朝之后,凝聚神州全部气运,祭炼出江山社稷鼎作为镇国之宝,可以说整个大乾皇朝的国运命脉都与江山社稷鼎息息相关。” 张永夜若有所思,但又有点不解:“大乾皇朝的国宝丢了,和我们天宗有什么关系?” “小师弟,蠢死你算了!”裴红衣骂道。 她并非真心觉得张永夜蠢,而是对他心里有气,不借机骂他两句不痛快。 “师尊是大乾皇朝的国师,现在大乾皇朝发生这么大的事,正统帝当然要请师尊出山帮他找回国宝了。” 说到这,裴红衣顿了顿,想到某事,担忧道:“从小到大,师尊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闭几天关,在师尊闭关期间什么事都不管。” “昨晚为了救你和师姐,师尊破例出关,可今天朝廷使者求见,师尊却不愿意搭理他,把使者急的哇哇乱叫,威胁说如果师尊不能找回江山社稷鼎,正统帝就会把国师改换成道宗宗主简千秋。” “这些年,我们天宗之所以能压住道宗一头,全是因为师尊国师的身份,如果让简千秋当上国师,我们天宗就难了,眼看天道之争即将来临……” ------------ 79: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 张永夜只是不了解大乾皇朝和天宗的信息,此时一听裴红衣告知,立即联想到许多。 只有他清楚,骆长歌之所以闭关,全是天葵期的缘故,天葵期间她灵力全无极度虚弱,这是她的致命弱点,绝无法抛头露面见人。 先前在天宗外面,张永夜看到骆长歌斩出的剑光崩山断江威力绝伦,还以为她的天葵期已经结束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恢复正常,否则连裴红衣这个憨批都知道国师的重要性,骆长歌又怎么可能不接见朝廷使者? “昨晚为了救我和师姐,拼着强行出手么……” 张永夜得出猜测,瞬间感到极大的焦虑,也顾不得被裴红衣打扰好事了。 他亲眼见过骆长歌天葵期时半死不活的模样,那时的她孱弱的连路都走不动,不敢想象她要付出何等惨重的代价,才能在那种状态下出手。 “别到最后我没求死成功,你先把你自己搞死了啊……” 心急之下,张永夜忙道:“二师姐,一切以宗门为重,你别管我了,快和三师姐去执法峰,帮大师兄一起周旋朝廷使者吧!” 白薇命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纵身飞出房门。 裴红衣捏住自己两侧的脸颊,吐出粉嫩的香舌,冲张永夜“略略略”做了个鬼脸,然后也跟着白薇命飞走。 仅仅昏迷一觉,张永夜受到的重创就已经全部复原,二女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即驾驭灵力飞往宗主峰内围。 …… 片刻后,张永夜抵达宗主殿,直接上前敲门:“师尊,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连雷鸣的虎啸声都没有。 “师尊,我知道你在宗主殿,装死是没用的。” 美人师尊依然没有回应。 张永夜放狠话:“不让我进正门,那我就只能入师尊的后门了。” 说完他纵身跃上二楼,有了上一次走后门的经验,他轻车熟路找到骆长歌给雷鸣预留的窗户,那也是整个宗主殿的阵法禁制中,唯一一处缺口。 伸手抵住木板,正要推窗而入。 “我在闭关,滚……” 宗主殿中终于传出骆长歌有气无力的声音。 还跟我装呢?闭你妹的关! 张永夜心中有气,二话不说强行破窗,地面一大滩殷红的血迹顿时呈现在他眼前,宛如杀死一头大象的出血量,张永夜只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栗。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骆长歌愠怒道,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帐将她所在的床榻笼罩。 张永夜穿过纱帐,见骆长歌蜷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脸上惨淡如金纸,毫无血色。 忽略骆长歌威严压迫的目光,张永夜将棉被掀开,果不其然,厚重的被子底下全是血,将床榻硬生生浸染成血床。 “逆徒……你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再次被张永夜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骆长歌只觉得她所有为师的骄傲和自尊统统荡然无存了,即使没被天葵疼死,也要被逆徒活活羞愤死。 “啪嗒。” 忽然,一滴泪水洒落到骆长歌脸上,冰凉的触感令她为之一怔。 抬起头,只见张永夜眼眶通红,两行泪水沿着他脸颊流淌而下。 “师尊,你知道吗。” 张永夜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昨晚哪怕被冯留白打的骨碎筋折血洒长空,他也没有流过一滴泪,此时尽可能将声音克制的平静。 “我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原本就对骆长歌心怀爱慕的情况下,亲眼目睹她为了救自己而付出的惨重代价,把张永夜感动的鼻头一阵阵发酸。 “明明你只要安心修养就能结束天葵期,为什么要为了救我把自己害成这样?” 骆长歌欲言又止,逆徒的眼泪让她心乱如麻,心尖儿不断酥颤着,倒是不觉得被他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有多屈辱了。 “谁……谁为了救你了,我是专程为了救薇命!”骆长歌嘴硬倔强道,不肯承认。 张永夜一愣,被骆长歌这句嘴硬的话整不自信了。 “……”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之前先入为主,本能就觉得骆长歌是为了救他才强行出手,可现在稍一细想,忽然发现他的自信很没有道理。 自己是爱慕骆长歌不假,但以自己在骆长歌面前的糟糕表现,动不动骑师蔑祖以下犯上,骆长歌是何等骄傲尊贵的女人?哪怕瞎了眼也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啊! “卧槽!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亏我还感动的哭出来!” “原来她只是单纯为了救师姐,毕竟师姐当了她十五年亲传弟子,师徒情谊深厚,哪里是我一个入门不到一个月的逆徒能比的过?” 意识到自己是小丑后,张永夜只觉得尴尬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在骆长歌身上找条缝钻进去。 为了缓解尴尬,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心一横: “我不管,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师尊就算不是为了救我,也得是为了救我!” 说着,他一把将骆长歌拦腰抱起,这个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骆长歌没有半点反抗意图,臻首低埋,美眸羞怯闪躲。 走到衣橱前,帮骆长歌挑选一套崭新白袍,张永夜厚着脸皮请示:“我愿意为师尊更换血衣!” “滚……” “好吧。” 看着逆徒出门的身影,骆长歌唇瓣抿的严丝合缝,感觉如果逆徒再多轻薄自己两句,自己能被他羞的当场晕过去。 少顷,等骆长歌换完衣服,张永夜再次回来,想把她抱去别的厢房休息,不料他这次把骆长歌抱起来时,骆长歌竟主动伸手勾住他脖子。 暖玉在怀,香香软软,佳人顺从,张永夜心神荡漾:“师尊,你是认命了吗?” “什么?”骆长歌不解看他。 张永夜问:“师尊要不是认命的话,怎么会开始配合我了?” “……” “住口!” 骆长歌哪里禁得起他这样羞,粉拳捶在他胸膛上。 这个逆徒,真的没办法管教了,彻底无法无天了。 她却是没注意到,在逆徒的一再撩拨下,她下身天葵的疼痛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难以承受。 ------------ 80:骆长歌的心动 骆长歌粉拳轻飘飘的,毫无之前一剑摧山断江的绝世风采,再加上她此刻被横抱在怀中的姿态,张永夜大胆将其假设成道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纵然现在不是打情骂俏,张永夜也相信在不远的未来,骆长歌一定会跟他打情骂俏。 宗主殿很大,不仅有专门修炼的密室,还有炼丹房,光是住宿用的厢房就有十几间,张永夜挺好奇的,骆长歌平时一个人住在如此空荡的宗主殿,难道不会觉得空虚寂寞冷吗? 要是觉得空虚寂寞的话,张永夜很乐意帮她排忧解难,以后也搬过来跟她同居好了。 抱着美人师尊走进旁边最近的一间厢房,将骆长歌放到干净的床榻上,张永夜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褥。 这时,一股阵痛袭来,骆长歌不自觉闭眼皱眉,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阵痛熬过去,正欲缓口气,睁开眼眸,却见张永夜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你……还不出去么!” 骆长歌好气啊,张永夜给她带来的羞耻远胜过天葵对她的折磨,恨不得雷鸣能马上赶回来,替她赶走逆徒。 “师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张永夜若有所思道。 “我被冯留白伤的非常严重,连筑基筑成的道基都被他打碎了,理应必死无疑才对,师尊既然有把我起死回生救回来的能耐,怎么不能为你自己治愈天葵的病症?” 骆长歌一窒,让他给问住了。 张永夜说的不错,她本就是把造化生机丹当作最后续命的底牌,倘若她当时没有使用造化生机丹救回张永夜,而是留到现在自己服下,确实可以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摆脱天葵的困扰。 “我是大道之伤,和你受的伤不一样。” 骆长歌目光闪躲道,不愿告诉逆徒自己为他付出的牺牲。 如果换成别人,还真会被骆长歌敷衍瞒过去,但张永夜不一样,他体内有武道道果的存在,武道道果能为他滋养恢复一切非致命伤。 骆长歌的大道之伤即便再严重,也肯定严重不过武道道果的恢复能力! 而骆长歌却能为他治好连武道道果都无法恢复的致命伤,这说明什么? “师尊,你骗我。” 张永夜后知后觉,凝视骆长歌,单刀直入道:“你绝对是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才把我救回来,甚至都可能把你自己保命的底牌用掉了!” 骆长歌没想到他能察觉这点,心中愈加发虚,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永夜目光炯炯:“师尊不是骗我一次,而是骗了我两次。” “你刚才说你是专程为了二师姐出手,其实你就是专程为了我,对不对?” 骆长歌无言以对,干脆装高冷,语气刻意淡漠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自己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张永夜不吭声了,就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直至盯到骆长歌心虚的移开目光,他才微微一笑:“既然师尊不愿意承认,那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判断做事了。” 按照你自己的判断做事? 你想做什么? 骆长歌从这句话中听出不详的预感,然而不等她深究细想,下体又一股剧烈阵痛袭来,疼的她皱眉闭眼,额头渗出大片豆大的香汗。 这股阵痛还没熬过去,骆长歌忽然感觉身上的棉被被小幅度揭开,随后一具炙热的躯体钻了进来,紧紧将她贴住搂抱,宽厚的大手直接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揉动。 张永夜的举动太过突然大胆了,骆长歌有生以来何曾有被人如此贴身冒犯过?只觉得比昨天被他亲吻还要冒犯的过分,脑袋霎时空白一片,甚至连下身的阵痛都暂时忘记。 “……放肆!!” 反应过来后,骆长歌怒不可遏,悬挂在隔壁厢房的天陨剑嗡鸣颤动。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面对骆长歌爆发的怒意,张永夜不为所动,兀自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搂抱,手掌隔着一层薄衣,贴在她小腹表面轻轻揉动,竭尽所能为她缓解痛感。 “师尊要杀我的话,尽管动手好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死在师尊手下,我都无怨无悔。” 骆长歌娇躯直发抖,既是被痛的,也是被气的。 她知道张永夜对她爱意浓烈,并胆大妄为,可张永夜此刻的行为彻底出格越界了。 你就算再迷恋爱慕我,又岂能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对做我卑鄙无耻的事? 这是胆大妄为吗?这分明是你人格品德的问题! 一想到自己付出那么大代价救回来的弟子,竟真的是人品败坏的逆徒,骆长歌无法再容忍,第一次对张永夜产生厌恶失望的情绪,只觉得自己看人不淑,玉手掐起剑诀,正欲强行召来天陨剑对他施以重手—— “师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张永夜嘴唇贴在她耳边,一边揉动她小腹,一边深情款款道。 “我不值得师尊付出,目睹师尊为我经历如此痛苦,我的心简直疼的碎成一片一片。” 此话一出,热乎乎的风灌进耳朵里,顿时令骆长歌心房酥颤发麻,手中掐起的剑诀迟疑停滞。 张永夜是真的为她心疼,无比自责:“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代替师尊承受所有苦痛,恳请师尊允许我帮你揉揉肚子吧,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师尊帮忙做的了,我并非有意冒犯,而是真的没办法站在旁边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师尊忍受折磨……我真的做不到,说什么也做不到!”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像钉子一样,一字一句狠狠钉进骆长歌心脏深处最柔软的部位,甘甜蜜汁汨汨流淌出来,浸漫过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她散去手中掐到一半的剑诀,脸上的愤怒、失望、厌恶等等负面情绪,不知不觉间全部被感动和温暖所取代。 “你……不要揉的那么下面,往上一些……” 她声线颤抖道。 没办法。 自己现在这么虚弱,又孤立无援,面对执意要给自己揉肚子的逆徒,除了默许被他强迫,还能怎么办呢? ------------ 81:师尊睡觉轻,别把她吵醒了 “好,师尊叫我揉哪里,我就揉哪里。” 张永夜将手掌往上移动几厘米。 “这里可以吗?” 或许是被逆徒忤逆习惯的缘故,乍一听到他温顺乖巧的话,骆长歌竟觉得有几分受宠若惊。 “嗯……可以……” 她能感受到张永夜的拳拳赤诚之心,他太过关爱自己了,单纯只想为自己揉肚子缓解痛感,手掌规规矩矩放在小腹上,没有半点邪念以及非分之想。 “师尊,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了。” 张永夜心疼满满劝说她。 “我不值得师尊做任何付出,而且,师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倘若师尊发生不测,我却安安稳稳存活下来,纵使我将来修炼到举世无敌的仙帝境界,我的人生也不可能如意。” “……别说了。” 骆长歌喘息急促打断。 成为天宗宗主这么多年来,她何等冰清玉洁高贵冷傲?平时就算和姬光、白薇命等亲传弟子多说几句话,都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此时与张永夜同床共枕,被他抱在怀中揉摸肚子,还得听他讲羞死人的情话,这种胆大到令人窒息的求爱攻势,骆长歌根本禁受不起,只觉得一颗芳心酥颤的几乎要变成逆徒的形状,甚至连下身的阵痛都完全顾不上了。 “我很累,想休息……” “好,师尊尽管休息,我在旁边陪着你,将来我也一定会为师尊化解天葵的病症。” 骆长歌已经分不清他说的是“好,师尊”还是“好师尊”了,眼眸满含酥麻润意,感觉自己迟早会沦陷在逆徒的甜言蜜语之中。 天宗的宗主之位一脉相传,与皇位继承有些类似,每一任天宗宗主都是前任宗主的子嗣,并且由于唯我独天功性质至刚至阳的缘故,只有前任宗主的儿子才能继承宗主大统,女儿则只能担任长老之流。 骆长歌的父亲很不幸,早年只生了骆长歌一个女儿,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将骆长歌当成男孩推到台前,本想着等日后有了儿子,再让骆长歌恢复正常的性别身份,却没想到后面爆发靖难之役。 那一场争夺皇位的战乱,足足打了十七年,最终以先帝落败告终。 骆长歌父亲为了帮助先帝平叛,当时带领天宗弟子到处南征北战,不仅道侣战死,连他自己也跟当时的道宗宗主拼成同归于尽,两人甚至都等不及天道之争。 骆长歌父亲这一死,骆长歌便只能将错就错,以女儿身顶着巨大压力,强行接过天宗道统。 继任宗主的那天,骆长歌就做好终生不嫁的觉悟了,毕竟天葵期是她的致命弱点,绝不能被任何人得知。 骆长歌唯一的心愿就是延续天宗道统,在这届天道之争中击败道宗,将两宗合二为一,彻底终结这场延续了千年之久的天道相争的闹剧。 她为此都做好计划,想着等天宗与道宗合并完之后,她就去找个心性人品绝佳的养子,对外宣称为她的私生子,把对方当作下一任宗主倾心栽培。 然而,此刻面对张永夜的灼灼爱意,骆长歌第一次对她的想法产生动摇。 或许她并不需要寻找养子,而是可以生下一个亲生儿子? 结不结道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有一个可以继承天宗道统的后人。 “如果……真的要和人孕育子嗣的话,首选目标……” 骆长歌不敢再想下去了。 光是脑补想象一下就足以让她羞耻的无地自容,小腹处逆徒揉动的手掌,仿佛烧红的烙铁,把她烫的心慌意乱的厉害,最终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被羞的昏厥过去。 …… …… 这是极其难得的与骆长歌亲密接触的机会,再加上张永夜也确实是心疼坏了她,即便感知到骆长歌进入梦乡,他的手掌也依然放在她小腹处轻轻揉动。 “傻师尊,你要是没把我救回来该多好。” 看着骆长歌虚弱娇美的睡容,张永夜心中说不出的怜爱。 他知道骆长歌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不仅要隐藏女儿身,还得应对天道之争,又有魔道在暗中虎视眈眈,如今因为江山社稷鼎,大乾皇朝也来发难逼她出山。 这么多压力,是一个被天葵疼的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所能承担的起吗? “你要是没救我,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这些所有麻烦,我都能轻轻松松帮你解决啊……” 叹息到这,屋外忽然响起走动的声音。 张永夜心弦骤紧,以为谁也闯进宗主殿了,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一只体型威猛高大的白虎,口中咬着一枚红色的灵果,大摇大摆东张西望进门而来。 原来是你这只白毛畜生…… 张永夜松了口气,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向雷鸣做一个噤声状。 雷鸣费尽周折取来灵果,循着骆长歌的气味找过来,迫不及待要把灵果交给她,却不料进门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狗男人,让它怔了怔。 张永夜趁着它怔神之际,发出隐蔽传音: “虎姐,安静点,我好不容易才把师尊哄睡。” 这句传音犹如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在雷鸣脑子里炸开。 它定睛看去,躺在狗男人旁边那个绝色美丽的女人,不是主人还能是谁?! 白虎瞬间目瞪口呆,满脸被狗哔了一样的难以置信表情,口中的灵果滚到地上也不自知。 我上次取个灵果的功夫,狗男人把我家偷的底裤朝天。 这次又是取个灵果的功夫,狗男人都跟主人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狗男主啊! 雷鸣悲愤欲绝,亲眼目睹骆长歌被张永夜哔了,感觉比它自己被狗给哔了还要难受伤心。 这时,它又收到张永夜的传音: “师尊睡觉轻,虎姐,你别把她吵醒了。” 雷鸣:“……” 它清楚看到,张永夜手掌正在被子底下一起一伏的,不知在对骆长歌做怎样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特么还知道主人睡觉轻啊! 你干的是人事吗! 你说的是人话吗! ------------ 82:巫族圣女之谜 这一觉,骆长歌睡的十分踏实。 上一次睡的这么踏实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依然能感受到逆徒的灼热爱意,小腹处滚烫的大手给她带来无法形容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似乎今后自己就有了依靠一般。 所以当骆长歌醒来时,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床榻,才会不由自主感到空虚失落。 鲜红如血的残阳透过窗户洒落进屋子里,孤独的仿佛与世界对立,到处都格格不入。 “永夜,走了吗……” 骆长歌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余光忽然瞥见床头放了一枚红色灵果,心念微微一动,拿过灵果默默啃咬 “嗷嗷~” 身下响起微弱的呜咽,骆长歌低头看了看,见雷鸣趴在床底下,满脸生无可恋的自闭模样。 察觉到骆长歌苏醒的动静,雷鸣立即仰起脑袋与她对视,两只虎目泪光涟涟充满期盼,乞求主人快安慰关爱自己两句。 “是你把永夜赶走的?” 骆长歌美眸瞬间变的冷漠不善。 雷鸣呆了呆,没反应过来。 骆长歌却有了判断,认为以逆徒的心性,必不可能不留下来照顾自己,除非在自己睡眠期间,雷鸣回来对他做了什么。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骆长歌责问道,脸色十分愠怒不悦。 “喵呜~” 见主人非但没有安慰关爱自己,反而还发起脾气,雷鸣急的赶紧挥舞爪子,尾巴摇成拨浪鼓,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人话。 骆长歌心情低沉,没心思看它耍宝卖萌,正要呵斥叫它滚出去—— “砰。” 房门被推开。 张永夜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 雷鸣像是沉冤昭雪一样,瞬间从床底一跃窜出,绕着张永夜转圈奔跑,口中一边发出委屈的呜咽。 “嗷呜!嗷呜!” 骆长歌脸色尴尬缓和了。 张永夜还不知道骆长歌已经苏醒,正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见雷鸣突然发癫凑过来,生怕被它糟蹋了一碗好药,直接一脚把它踹开。 “别闹,万一把师尊的药弄洒了,我就算打不过你也要跟你拼了,呃,师尊你醒了?” “……嗯。” 骆长歌目光不自然移向别处,轻轻点了点头,小口啃咬手中的灵果,以此来掩饰心中的羞涩慌张。 “这种灵果的作用大吗?” 张永夜坐在床沿边上,好奇询问:“上次师尊也是吃了这样一枚灵果,状态就好转许多,作用大的话我和雷鸣再去摘个几百筐回来。” “不用那么多。”骆长歌解释:“这种灵果叫朱颜果,只能止痛,并不能让我实质性痊愈。” “能止痛也很不错了,最起码能让师尊少受点苦。”张永夜叹道,“看着师尊痛成那样,我简直是心如刀绞,恨不得取而代之!” 骆长歌玉靥泛红,尽管已经是不知多少次听逆徒袒露心声,可还是被他撩拨的心慌意乱,三口两口仓促将朱颜果咽下。 “我刚才去丹药堂跑了一趟,拿来几株恢复元气的灵药熬成汤药,师尊现在把它喝了。” 骆长歌本想说寻常灵药对她毫无效果,但不忍拂张永夜心意,伸手去接。 张永夜却不给她接,笑道:“我喂师尊就好了,真的很想尽力为师尊做点什么,来,师尊张嘴~” “……” 骆长歌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压下羞耻心理,满面通红顺从的张开樱唇。 看着师尊香嫩诱人的唇瓣,张永夜不禁想起先前白薇命给他喂汤药的画面,忽然有种享用这张小嘴的冲动。 将冲动克制住,盛起一勺汤药送入骆长歌口中。 “好喝吗?” 第一次被人手把手喂食,而且喂食的对象还是自己亲传弟子,骆长歌哪还有心思放在汤药上,含糊不清应了声好喝。 “好喝我等会儿多给师尊熬几碗。” “……嗯。” “来,再张嘴~” “……” 一旁,雷鸣看着两人蜜里调油你侬我侬的画面,彻底傻眼了。 它不敢相信,眼前娇媚乖巧被喂药的女人,居然会是它那个高贵圣洁、跺跺脚天宗都得震三震的主人!? 主人,你究竟是肿了么啊! 你的冰清玉洁呢!你的高冷骄傲呢! 难道是那碗药有问题?? 雷鸣能断定,如果换作大长老或者天宗任何一个人在这里,看到骆长歌这副模样,绝对只会比它震惊的更傻眼。 目睹张永夜接连给骆长歌喂下好几口汤药后,雷鸣实在没眼看下去,用虎爪掩面而泣。 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床底下。 于是它默默钻回床底下,继续刚才的自闭。 “对了师尊,我有个问题。” 再次盛起一勺汤药,张永夜冷不丁忽然问道。 “什么?” 骆长歌动作轻柔将发丝撩拨到耳朵后面,已然是对逆徒毫不设防,并彻底敞开心扉。 “我们天宗的巫族圣女是谁?” “咳咳!” 兴许是这口喝的急了,骆长歌被呛的剧烈咳嗽。 “什么巫族圣女,谁告诉你的!” 咳完两声,她脸上娇媚柔和的表情立即被冷峻取代,向张永夜凝重反问。 “昨晚那些魔修说的。”张永夜不明所以,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那些魔修得到情报,认为我们天宗有巫族圣女,他们入侵天宗的目的也是为了把巫族圣女抢走。” 骆长歌闻言陷入沉默,脸色明灭变幻,阴晴不定。 张永夜见状愈发好奇,同时冒出猜测:“师尊……你不会就是巫族圣女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巫族圣女!”骆长歌想也不想就否认。 这让张永夜更好奇了,昨晚大逃杀的时候他就做过猜想,魔道对巫族圣女那么重视,想来对方必有过人之处,在天宗肯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既然如此,首先最可疑的就是宗主峰的三个女人。 但是,张永夜昨晚都从白薇命和裴红衣口中得知了她们的身世,两人都对巫族圣女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现在骆长歌也否认她不是,那么巫族圣女究竟是谁? 难道会是雷鸣这只母老虎不成? ------------ 83:巫神 “天宗没有巫族圣女。” 似乎看出张永夜的疑惑,骆长歌说明道:“魔修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巫族圣女极其可怕,一旦复苏将给神州大陆带来毁灭浩劫,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我们天宗还有镇守巫神之渊的使命,绝不可能藏匿那种存在。” 这番话,骆长歌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迟疑。 张永夜当然相信她,可又不解:“巫族圣女有那么可怕么,为什么二师姐和三师姐都对她一无所知?” 骆长歌撩拨发丝点点头,这一刻的她身上女人味很足,为逆徒做科普: “巫族圣女的消息早些年遭到刻意封锁,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她的存在,薇命和红衣还没接触到那一步。” 她显然有意让张永夜知晓辛秘,略作停顿,反问:“道祖和姬武神的事迹你了解吗?” “这个我懂。” 总算有一个方面不是我的知识盲区了,不然显得我好呆…… 张永夜心想,不假思索道:“大师兄跟我提过,一千年前道祖辅佐姬武神统一神州大陆,终结黑暗时代,并开创大乾皇朝。” 骆长歌为他补充:“一千年前的神州大陆,之所以被称为黑暗时代,除了无数小国林立战乱不断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神州大陆存在着许多先天神灵,道祖和姬武神不止是将神州大陆统一,还把所有先天神灵消灭了。” “那些先天神灵里面有一位巫神,祂圈养了大量人类,以吞噬人类精血作为修行,每年因为祂修行死去的民众多达百万。” “道祖和姬武神最后虽然将巫神消灭,但巫神仍留下残魂游离在天地间,每隔一段时间,巫神残魂就会选中一个婴儿寄居重生,被巫神残魂寄居的那个婴儿便是巫族圣女,必须在巫神残魂重生之前将巫族圣女扼杀,否则一旦等到巫神回归,神州大陆只怕将重演千年前的黑暗浩劫。” 听完骆长歌讲述,张永夜若有所思。 照此看来,巫族圣女确实挺可怕的,不过以张永夜仙帝转世的视角来俯视,他更多的是感慨神州大陆水浅王八多。 小小一个神州大陆,历史渊源颇为丰富,张永夜并未像骆长歌那样将巫神当作天灾大敌看待,因为只需让他死掉恢复仙帝修为,什么巫神先天神灵,全部从冥冥中揪出来爆杀。 吾为仙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张永夜有这样的自信! “原来如此,难怪昨晚我欺骗魔修,说二师姐是巫族圣女时,他们会那么震惊,还喃喃自语感叹,说什么小看师尊了,师尊的野心无比庞大。” 说到这,张永夜有点好笑:“现在回顾想想,他们肯定是自己胡思乱想脑补歪了,以为师尊要利用巫族圣女制霸神州大陆。” 骆长歌没体会到他的笑点,依旧一脸凝重表情,道:“玩火者必自焚,巫族圣女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利用的,倘若发现巫族圣女的踪迹,必须第一时间将她扼杀。” 张永夜心生好奇,询问:“那要用什么办法,来辨认一个人是不是巫族圣女?” 骆长歌思索道:“巫神残魂没有苏醒之前,巫族圣女和正常人毫无区别,无法辨认,而当巫神残魂开始苏醒时,巫族圣女就会长出尾巴。” “尾巴?” 张永夜注意到床底下雷鸣毛绒绒的尾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是像雷鸣那样的尾巴吗?” 骆长歌摇头:“我没有见过巫族圣女,我也不是很清楚。” “天宗留下的古籍中有记载,说巫族圣女长出的尾巴数量象征着巫神残魂的苏醒程度,起初几根尾巴不会给巫族圣女带来太大的变化,随着她长出的尾巴越多,她身上的巫神气息就会越浓重,并侵蚀巫族圣女的神智,使她变成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的疯子。” “当尾巴长到九根时,她身上的巫神气息便会浓郁的遮天蔽日浩浩荡荡,无法掩饰,前面几任巫族圣女就是因为巫神气息太过浓郁,导致身份暴露,最终招惹来神州大陆所有修士联合剿杀,破灭了巫神重生的企图。” 张永夜的关注点和她不一样,对巫族圣女也没有那么大敌意,同情道:“巫族圣女好可怜。” “可怜?” 骆长歌皱眉,在她的认知中,巫族圣女生来就应该被抹杀,与”可怜”二字完全沾不上边。 “难道不可怜么。”张永夜自顾自道,“她原来只是一个无辜普通的女孩,就因为被巫神残魂寄居,遭到所有人敌视仇恨,甚至连她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得知她的身份后,都要置她于死地,属实是倒了泼天血霉。” 骆长歌没想到逆徒会有这么强的同情心理,沿着他的逻辑想了想,回忆起古籍中那几任被神州大陆联合围剿的巫族圣女,心中竟也生起些许怜悯。 犹豫片刻,她道:“自从被巫神残魂寄居的那一刻起,巫族圣女其实就已经死了,如果当时不把她扼杀,后面不知会有多少人因她而死,她自己也会被巫神气息侵蚀成只知杀戮的疯子,因此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巫族圣女都必须被杀死。” 张永夜却不赞同,否决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如果师尊是巫族圣女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师尊,哪怕与全天下为敌,谁也别想动师尊一根毫毛!” “这……” 骆长歌怔住。 逆徒突如其来的情话,又把她的心弦撩拨的阵阵酥麻,回过神后慌张不已,低下视线不敢看他。 “别胡说,我、我才不是巫族圣女……” “我当然知道师尊不是巫族圣女,只是随意打个比方而已。”张永夜笑道,“巫神要是敢来找师尊寄居,那就是纯粹找死了,我非得让祂形神俱灭魂飞魄散不可。” “来,师尊,我继续给你喂药,张嘴~” 骆长歌顺从抬起头,张开香嫩诱人的小嘴。 或许是汤药起了效果,她原本惨淡如金纸的脸色,此时已红润的娇艳欲滴,倾国倾城霎是动人美丽。 ------------ 84:国师之位 巫族圣女的身份来历只是一段小插曲,张永夜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此时的他沉迷于骆长歌的盛世美颜当中,一碗汤药给她喂了十几口还没喂完,十分享受与美人师尊亲密相处的过程。 眼看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暧昧,悬挂在骆长歌腰间的传音玉符忽然嗡鸣震颤两下。 “是谁找师尊?” 骆长歌脸上闪过迟疑,尽管没查看传音讯息,她也能猜到是谁联络她,想了想,接收下这股传音讯息。 “宗主大人!”大长老不安的声音立即响起。 “我们实在拖不住王公公了,这阉人急的上蹿下跳,说如果宗主大人再不接见他,他就要去道宗请简千秋出山了,要不要我先把他敲晕?” 骆长歌平静道:“不用,让他走。” “好,我这就把他敲……什么?让他走?”大长老大惊。 骆长歌:“我有了新的道韵感悟,将闭关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帮正统帝找回国宝。” 大长老急了:“可是这样一来,宗主大人的国师之位,岂不是拱手让给简千秋了?这对我们天宗很不利啊!” 骆长歌语气依然平静:“我自有决策,你按我命令行事即可……” 张永夜听到这,无动于衷不下去了,冷不丁从骆长歌手中抢过传音符,掐断联络讯号。 “你做什么?”骆长歌不解看向逆徒,却是一点都没生气。 “师尊,你实话告诉我,国师之位是不是对我们天宗很重要?”张永夜反问她。 骆长歌微微沉默,答道:“不会很重要,天道之争只剩一年不到,简千秋就算当上国师,也无法做太多布局,我可以承受……” “不行。” 张永夜打断,义正言辞:“我不能让师尊再因为我,而多承受哪怕一分一毫的压力!” 骆长歌美眸波光粼粼看着他,哪能不了解逆徒的心意?温柔劝他:“不要莽撞,这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我接下来需要几个月时间疗养恢复,就算还保留国师之位,我也去不了昭煌城抛头露面。” 张永夜思虑沉吟,不知被他想到什么办法,眼中忽然浮现精光:“其实还有更好的两全其美的选择——师尊,你现在就让大长老把朝廷使者带过来。” 骆长歌面露难色,低头看一眼自己此刻沦为鱼肉的孱弱模样,摇摇头:“还是不要见他了,免得发生意外。” “当然不是跟使者面对面相见,只是让他在宗主殿外面候着而已。” 张永夜明白美人师尊心有顾虑,一把抓住她白嫩嫩的小手,真挚道:“师尊,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我有办法既不要你抛头露面,也能保住你的国师之位。” 骆长歌脸上的难色愈浓,被逆徒直接摸手也让她心里怪羞的。 以前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压力,骆长歌都是自己一个人咬牙抗过去,抗不住也得硬抗,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要为她分忧。 犹豫良久,对张永夜的信任终究战胜顾虑,她轻声答应: “……嗯,你把传音符还我。” 虽然每次见面相处,逆徒都会不断忤逆冒犯自己,但骆长歌还是本能的相信他,相信逆徒无论如何,都绝不至于坑害自己。 而且她也确实是想看看张永夜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国师之位能保住的话当然最好。 …… 与此同时,执法峰。 大长老让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拖延王公公,他自己则借助尿遁溜走,悄悄用传音符联络骆长歌。 哪曾想还没跟骆长歌聊出一个确切的结果,传音讯号突然中断,直把大长老急的抓耳挠腮,正六神无主之际,传音符中又传出骆长歌平淡的声音: “你把王公公带过来吧。” 大长老顿时大喜,并松了口气。 身为天宗仅次于骆长歌的核心高层人物,大长老自然清楚骆长歌的国师身份有多重要,倘若早些年骆长歌没当上这个国师的话,天宗现在能不能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他们天宗在靖难之役中站错队了。 大长老迈着龙行虎步回到执法殿,远远就听到姬光充满怒意的声音:“王公公,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本殿下么!” 裴红衣愤愤附和,咋咋呼呼:“就是,你今天敢不给我大师兄面子,就不怕我大师兄日后登基为帝,清算你吗!” 白薇命好言相劝:“我们师尊正处于闭关的紧要关头,还请王公公在天宗多逗留几天。” 王公公穿着一身鱼龙白服,面白无须,嗓音不男不女尖锐道:“并非老奴不给大皇子殿下面子,而是事关江山社稷鼎,实在兹事体大,稍有不慎老奴就得脑袋搬家!” “骆国师连见都不肯见老奴一面,对陛下全无丝毫忠心诚意,老奴迫不得已,只能去请简宗主出山……” “哼!” 大长老冷哼一声,不愿听这阉人多聒噪,直接道:“宗主大人同意见你了,随我来宗主殿。” 王公公一怔,继而露出喜色,就要跟他前往。 “大长老,我们也能一起过去觐见师尊吗?”裴红衣插嘴问一句,小脸蛋含有希冀神色。 仔细算算,自从宗门大比结束后,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见过师尊了,平时又不敢擅闯宗主峰内围,裴红衣对骆长歌想念的紧。 大长老原本不敢擅自带人过去,怕惹骆长歌动怒,可眼角余光扫到姬光时,心念微动。 他有种预感,骆长歌和王公公见面的结果不会很愉快,毕竟当年骆长歌父亲身死,正统帝是罪魁祸首,如今大乾皇朝发生这么大变故,骆长歌未必就没有落井下石的念头。 否则之前干嘛执意不肯见朝廷使者? 而姬光身具皇子和骆长歌弟子两重身份,可以在双方中间调和一下,不至于让骆长歌和大乾皇朝的矛盾激化。 “行,你们三人也一起来,张永夜呢?顺道把他一起带上。”大长老道。 “我小师弟重伤的快死了,别带他!” 裴红衣可不敢给自己情敌任何机会。 ------------ 85:他正统帝算个什么东西! 张永夜和骆长歌没有等太久,很快,宗主殿外面响起大长老通禀的声音: “宗主大人,我把王公公带过来了。” 紧接着,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恭敬道:“下官王友谅,拜见国师大人。” 张永夜面不改色,朝美人师尊投去安抚目光,低声宽慰:“师尊,你什么话都不用说,把一切交给我。” 骆长歌眼眸满含春水柔情凝视他,轻轻颔首:“嗯。” 要么不相信逆徒,要相信就相信到底,骆长歌已是决定彻底将此事交托给他了,哪怕张永夜想出的应对办法有多蠢,骆长歌也认了。 大不了,最终自己再出来为他善后处理就是。 宗主殿外面,王友谅等了片刻,见殿中迟迟没有回应,不禁心急,不男不女的声音愈发显得尖锐: “国师大人,自大乾开国一千年来,江山社稷鼎从未失窃过,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国祚命脉,还请国师大人允许下官进殿详谈!” 张永夜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才不满呵斥:“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万一惊扰了我师尊闭关,你有几个脑袋够杀?” 此话一出,宗主殿外面的五个人都愣了愣。 王友谅自然没听出张永夜的声音,姬光、白薇命、裴红衣却对他的声音十分熟悉,异口同声吃惊道: “(小)师弟?” 在他们的印象中,张永夜此时应该在他自己的住所养伤才对,万万没有出现在宗主殿的道理。 更何况,师尊闭关闭的连朝廷的使者都不想见,怎么可能见他? “小师弟,你怎么会在师尊这里!” 裴红衣难以置信问道,同时感觉很不妙,莫非小师弟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情敌不成? 我不仅在师尊这里,我刚才还抱着师尊美美的睡了一觉…… 张永夜没想到裴红衣等人也来了,稍微有些意外,临时更改话术,镇定道:“是师尊叫我过来的,交代给我一件事。” 裴红衣本想追问交代什么事,却被心急火燎的王友谅抢先问出口:“国师大人在哪里?快让我见他!” 张永夜声线骤沉,不善道:“你再喧哗对我师尊不敬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叫大长老废了你。” 王友谅身旁的大长老一脸茫然,心想,啊?我要听这小子的命令行事吗? 王友谅被威慑住,摸不清张永夜路数,再加上身处天宗地盘,心中本能的产生惧意,只得向大长老询问:“骆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师大人不是愿意接见我了么?” 大长老比他还懵圈,惊疑不定向宗主殿试探:“永夜师侄,宗主大人已经开始闭关了吗?” “是的。”张永夜坦然道,“师尊亲口告诉我,她顿悟天道奥义,只需此次闭关结束,她就能达到当年道祖的境界。” “竟有此事,太好了!” 大长老喜出望外,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也都惊喜不已,唯有王友谅脸色抽搐难看。 他之前没有告诉大长老、姬光等人,他这次其实是奉了正统帝的密诏,正统帝要他无论如何,哪怕用尽一切手段说辞,也绝对要把骆长歌请来昭煌城寻回江山社稷鼎。 别看王友谅刚才在执法峰一直叫嚷着要去道宗请简千秋出山,实际上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天宗看,想用国师之位要挟逼迫骆长歌。 然而听了张永夜这番话后,他心里就瞬间没底了。 倘若骆长歌真的顿悟天道奥义,等她闭关结束后,根本无需再借助国师之势,也照样能在天道之争中击败简千秋。 而没了国师的筹码,他就不可能请得动骆长歌出山,还怎么完成正统帝的密诏? 完不成密诏的下场,他用脚趾头都能想象的出来。 “国师大人不该如此自私。” 王友谅脸色变幻一阵子,忽然苦口婆心劝说:“国师大人身为皇朝的国师,近些年背靠大乾国力,让天宗获利无数,为了支持天宗赢下天道之争,陛下甚至将大皇子送给国师大人为徒,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如今大乾遭逢惊天巨变,正是国师大人忠君报国的时候,岂能为了提升修为境界执着于闭关,而罔顾陛下的天恩?” 张永夜嗤之以鼻:“说够了没有?我再让你多说两句,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王友谅咬咬牙:“江山社稷鼎关乎大乾的国运命脉,倘若不能及时找回来,国运受损天灾人祸爆发,无数黎民百姓都将家破人亡饿殍千里,难道国师大人忍心看到这一幕?” 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姬光和裴红衣听的脸上不禁露出忧色,似乎真的看到王友谅描述的画面。 “呵呵!” 张永夜冷笑出声:“我还以为正统帝派你出来当使者,会有什么嘴皮子能耐,没想到你说了一大堆全是鬼扯的废话。” 王友谅自认为他的说辞占据仁义道德,完美的无懈可击,大怒不服,张永夜却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了,语气突然转变的声色俱厉,恶狠狠呵斥道: “你正统帝的事是大事,我师尊的事就不是大事了吗!无数黎民百姓的事是大事,我天宗的事就不是大事了吗!” “天道之争关乎天宗以及我师尊的生死存亡,如今我师尊好不容易顿悟天道奥义,拥有击溃道宗的十足把握,别说你区区小宦官,即便正统帝亲自站在这里,我也当面质问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厚着脸皮要求我师尊置自己生死于脑后,替他去办事,我吐他个满脸唾沫,呸!” 话音落下,全场寂然。 死一般的寂然。 王友谅、大长老、白薇命、裴红衣、姬光等人皆是被惊的目瞪口呆。 没有一个人预料到,张永夜竟敢当众对正统帝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那可是大乾皇帝啊,神州共主,哪怕是天宗和道宗的开派祖师道祖,也得在大乾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尊称陛下啊! …… 宗主殿中,骆长歌痴痴看着逆徒霸气保护自己的模样,一股抑制不住的酸楚滋味突然涌上心头,视野渐渐被泪水模糊。 ------------ 86:春心萌动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如果师尊是巫族圣女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师尊,哪怕与全天下为敌,谁也别想动师尊一根毫毛!” …… 不久前张永夜的“戏言”回荡响起,骆长歌却清楚,逆徒说的不是戏言,为了袒护自己,他是真的什么事都敢做,也做的出来。 刚开始回到宗主殿、天葵爆发的时候,从大长老口中得知朝廷使者到来,身心双重折磨之下,骆长歌绝望无措,其实是有一些悔意的,感觉自己这回恐怕会被张永夜害死。 可此刻听着张永夜一口一句“我师尊”怒斥王友谅以及正统帝,骆长歌又觉得什么都值了,就算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依然会不惜代价救回张永夜的性命,哪怕最终她自己会因此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永夜本来还有一大堆慷慨激昂的话要怼出去,忽然瞥见美人师尊流出眼泪,顿时让他乱了分寸,赶紧凑到床前,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师尊,天葵又痛了吗?” 骆长歌内心感动酸楚的不行,仿佛三十多年来积累的所有委屈、辛酸一股脑迸发,清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一边抽泣着一边擦拭泪水。 该死的天葵,竟把我的好师尊痛成这样…… 张永夜见状心疼坏了,一把将骆长歌抱入怀中,手掌本能的放到她肚子上轻轻揉动,揉了两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尊肚子,怎么变大了?” 天葵能把肚子疼大吗? “肚子……在下面……” “哦哦!” …… …… 宗主殿中骑师蔑祖的画面,外面的众人自然没看到,也根本没人敢往那方面联想。 “师弟居然敢骂我父皇。”姬光不可思议喃喃,“他真的是……” “真的是好胆色啊!不愧是我师弟!” 白薇命望着宗主殿方向,一双美眸泛起异彩涟漪,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裴红衣则悲愤欲绝,在心中狂呼:“小师弟,我要攮死你这个狗胆包天的变态!” 一开始裴红衣仅仅只是怀疑张永夜爱慕骆长歌,可先前亲眼目睹张永夜说的那些梦话,她就石锤了小师弟变态的真面目。 虽然裴红衣自认为女儿身是她最大的优势,但她不得不承认,身为变态的小师弟,也有着他自己的优势。 他的优势就是太胆大了,胆子大到为了师尊什么都敢做,先不说自己有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就算有,该说的话该做的事现在全让他做完了,自己还能怎么为师尊表现? 心情且悲且愤之际,裴红衣忽然感觉尾椎处酥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开血肉长出来,她只当作被蚊虫叮咬了,伸手挠了挠。 …… “你、你敢对陛下不敬?” 良久的错愕后,王友谅既惊又惧,哆嗦道。 张永夜正把美人师尊抱在怀里揉肚子,心疼的不得了,闻言毫不客气回怼:“正统帝居心叵测,这个节骨眼过来坑害我师尊,我还对他敬个屁,我都想弄死他了!” “……”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直把王友谅和大长老吓的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大长老料想这些话应该是骆长歌授意张永夜说的,否则张永夜小小一个弟子,绝不至于有那么大胆子,因此他即便再惊惧,也没敢喝止他住口。 王友谅倒是想喝止他,却募然被张永夜给点拨到,电光火石间领悟到上位者的意图。 正统帝给他下达的密诏内容很明确,要他用尽一切手段,威逼利诱也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也罢,总之一定要把骆长歌请来昭煌城寻找江山社稷鼎。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找回江山社稷鼎,道宗宗主简千秋也不失为一个好人选,陛下为何非要执着于骆国师?” “难道真如这小子所说,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居心叵测,存了要谋害骆国师的心思,故意不想让骆国师突破境界,要让道宗赢下天道之争?” “那么,江山社稷鼎是真的被偷了,还是假的被偷了?” 想到这,王友谅细思极恐,只觉得自己卷入上位者的阴谋斗争当中。 王友谅心知肚明,在正统帝和骆长歌那种巅峰存在面前,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蝼蚁,无论哪一方,都能轻易将掺杂在中间的他碾杀抹灭。 为了保住自己小命,王友谅深思熟虑片刻,非但没有呵斥张永夜欺君犯上的言论,反倒放低姿态,谦卑恭谨道:“国师大人绝对是误会陛下了,陛下乃是圣主明君,岂会坑害国师大人?而是江山社稷鼎实在关乎重大,不得不找回来。” 不管卷入怎样的阴谋斗争,他都必须把骆长歌请出山,完不成密诏他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道祖倾尽毕生心血,辅佐太祖高皇帝为神州大陆重铸朗朗乾坤,国师大人做为道祖的衣钵传人,岂能眼睁睁看着朗朗乾坤重新破灭?” “如今大乾的国力已经不复当初的鼎盛时期,北境蛮族、西域佛国以及无处不在的魔修都在虎视眈眈,倘若大乾因为江山社稷鼎而损伤国祚,山河大地必将崩毁的支离破碎,届时就算国师大人赢下天道之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王友谅常年在官场厮混,演技磨练的炉火纯青,此刻将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话中带着哭腔字字泣血。 他一番真情流通的表演下来,宗主殿中静默无声,王友谅还以为骆长歌是被他说动了,也不敢逼的太紧,静静等待对方权衡利弊关系。 王友谅却不知,骆长歌根本没在权衡利弊关系,他说了那么多长篇大论,殿里的二人甚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此时此刻,宗主殿中的真实情况是—— “师尊,天葵还是很疼吗?让雷鸣再去摘几筐朱颜果回来。” 张永夜一手揽住美人师尊的香肩,另一只手不断揉摸肚子,关切的嘘寒问暖。 “……没事,不疼了。” 骆长歌软绵绵倚靠在他怀中,由着逆徒上下其手,声音娇滴嗲嫩,春心萌动,尽显小女儿柔弱无助的姿态,哪还有半点人前高冷孤傲的宗主形象? ……………… PS:这本书还有没有人看啊,有的话留条本章说吧,这两天被别人说的道心崩溃了,很丧气。 ------------ 87:张永夜的办法 王友谅等了稍顷,觉得这会儿时间应该足够让骆长歌权衡利弊关系,再让他多想下去,只怕会出于自私心理钻牛角尖,便又趁热打铁道: “大乾此次遭逢的灾厄,只有国师大人才有能力化解,若是连国师大人都不愿意找回江山社稷鼎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能拯救苍生黎民了,国师大人万万不可坐视不理啊!” “师尊,你真的没事吗?千万别硬撑。” 张永夜心疼满满盯着美人师尊娇润酥美的玉靥。 骆长歌臻首轻轻摇动,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刚才并非是被天葵疼哭,而是被他感动的。 “真的没事……你把王友谅赶走吧,我不想听他说话了。” 她现在只想跟逆徒单独相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都好,不愿外面再有人打扰。 “现在还不到赶走对方的时候,师尊再忍忍他。” 张永夜没有照做,虽然他也很想和骆长歌好好亲热增进感情,可他的计划还没实施。 他必须尽快找死了,以前他找死是为了快点恢复仙帝修为,成为无上主宰,现在找死却是为了骆长歌。 骆长歌的处境实在太糟糕了,张永夜只有恢复仙帝修为才能帮她化解一切危机,倘若在他恢复仙帝修为之前,骆长歌就让敌人坑害的香消玉殒,张永夜感觉他会被活活气死掉。 揉摸着美人师尊的肚子好一阵安抚,张永夜才对殿外不断恳求的王友谅回应: “谁说我师尊坐视不理了?” “我原本确实是劝谏师尊,叫她安心闭关,不要理会那些与她无关的事,可奈何我师尊心地善良纯净圣洁,不愿见到神州大陆生灵涂炭,在闭关之前,特意命令我,让我代替她去昭煌城找回江山社稷鼎。” “什么!” 此话一出,不仅是王友谅、姬光、白薇命、裴红衣等人吃惊,连正被张永夜搂抱在怀中的骆长歌也吃了一惊。 骆长歌何等聪慧,霎那间就明白张永夜是要用什么办法为她保住国师之位了,温柔动情的目光平添了许多复杂。 “你只是国师大人的弟子,如何能代替国师大人找回国宝! 王友谅立即否决,正统帝是要他请出骆长歌,他把骆长歌弟子请回去不是找死吗?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这个最受师尊信任器重的首席弟子么?”张永夜冷漠道。 王友谅连连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裴红衣听糊涂了都,不解看向姬光:“师尊的首席弟子不是大师兄你吗,什么时候变成小师弟了?” 姬光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王友谅急道:“毕竟国师大人修为高深神通广大,只有国师大人亲自出手,才有十足的把握找回江山社稷鼎!” 张永夜不悦道:“只是找个国宝而已,你还真以为是什么难如登天的大事了?何须劳烦我师尊,我出手照样把握十足……” 这时,他怀中的骆长歌突然柔声插嘴:“让姬光、薇命和红衣一起跟着你。” 张永夜迟疑。 他表面说是代替骆长歌找回江山社稷鼎,实际上是想借机去找死。 没办法,天宗太安全了,他如果留在天宗肯定死不了,而前往昭煌城那样汇集神州大陆最顶尖权力的帝都,必定能让他求死成功。 “不用带上师兄师姐他们吧,我一个人足够了。”张永夜讪讪道。 骆长歌表情无比坚定,不容商量:“必须带上他们,并且你全程要听从他们安排,否则我不会让你去。” 面对硬起来的美人师尊,张永夜拗不过她,只得妥协。 反正只是带上三个拖油瓶,稍微给自己增加一丢丢死亡难度而已,三个元婴期修士的阵容固然豪华,但也万万阻拦不住一心求死的自己。 “我刚才没说仔细。” 张永夜改口道:“师尊并不是命令我一个人前往昭煌城找回国宝,还有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你们三人也跟我一起行动。” “就说嘛!师尊不可能忽略我的!”裴红衣拍掌大喜。 姬光和白薇命则露出若有所思神色。 “我是大乾皇子,由我去找回国宝,理应如此。”姬光说道,眼中涌现斗志。 王友谅更焦急了:“就算是你们四人一起也不行啊,要想找回国宝,唯有国师大人出面……” “你这阉人,胡搅蛮缠的有完没完!” 张永夜怒了,寒声打断。 这一刻,他真心怀疑对方是故意上门坑害骆长歌,否则巧合的太过分了,骆长歌前脚刚陷入极度虚弱的天葵期,大乾使者后脚就来一个劲请她出山。 这要不是针对,打死张永夜也不信。 “跟你好说歹说,我师尊要闭关突破道祖境界,你还非得叫她出关,是铁了心不想我师尊好过吗!” 涉及到师尊,裴红衣这会儿倒是跟张永夜站在同一阵线,气呼呼质问王友谅:“你不让我们师尊突破道祖境界,到底是什么居心,快说,说不出来宰了你!” 白薇命冷淡道:“倘若阁下执意觉得我们师兄妹四人无法代替师尊,那就请阁下另请高明,尽管去请简宗主出山好了。” “我,我……” 王友谅有苦说不出口,急的快哭了,求助性看向姬光。 姬光却沉下脸,斥骂道:“你一个狗奴才,拿着我父皇的鸡毛当令箭使用,若是寻常时候本殿下也懒的管你,可在关乎国祚命脉的大事面前,岂有你这个狗奴才说话做主的份?” “这件事本殿下替父皇拍板决定了!就由我们师兄妹四人代替师尊找回江山社稷鼎,大乾国师依然是我师尊,什么简千秋滚一边去,你现在立刻回去向父皇禀报。” “殿下,不……” 见王友谅还要开口反驳,姬光生怕他让自己在白薇命面前丢了颜面,勃然盛怒,当即祭出一柄通体森寒的法剑:“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本殿下立刻斩了你,让你死了也是白死!” 王友谅泪流满面,被这位皇子殿下蠢哭了。 ------------ 88:做我道侣好吗? 王友谅被姬光蠢哭是有原因的,天宗与大乾皇朝关系敏感,在昭煌城几乎人尽皆知。 当初正统帝将长子送给骆长歌为徒,表面看似是向天宗表达亲近友好,想要帮天宗赢下天道之争,实际上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深知姬光其实是正统帝安插进天宗内部的一枚明子,为大乾皇朝监视骆长歌的一切动向。 哪曾想,正统帝安插进天宗的这枚明子,竟会变成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也不知骆长歌用了什么御徒手段,把姬光调教的对她服服帖帖忠心耿耿,尤其在与白薇命结成道侣之后,姬光更是彻底站到骆长歌那边的立场,完全将自己当成天宗弟子。 …… “皇子殿下,老奴奉了陛下的密令……老奴跪求殿下,别再捣乱了。”王友谅对姬光发去隐蔽传音,哀求道。 他已经不奢望姬光能给他帮什么忙了,只要姬光不给他捣乱,他就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说话就说话,你给本殿下暗中传什么音。”姬光瞪大眼睛,骂出声:“本殿下岂会跟你这种狗奴才眉来眼去传音苟合!” 王友谅:“……” 相信我,你这种人要是能登基为帝,天理不容,大乾必亡! “你还敢说本殿下捣乱,看你是真想被本殿下斩了啊!”姬光对他的传音内容越想越气,挥动法剑作势就要劈。 王友谅怕极了这蠢货,唯恐自己真的会白白遭他毒手,连忙冲天而起狼狈遁逃。 事到如今,他已是没有任何请出骆长歌的希望了,王友谅没办法,只能返回昭煌城将姬光等人代替骆长歌的事汇报给正统帝。 王友谅打定注意,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绝对要在正统帝面前狠狠参姬光一本,将请不出骆长歌的罪责全部归咎到他身上。 见王友谅被自己吓跑,姬光脸上的怒容又转变成自得傲然,对白薇命讨好笑道:“师妹,你看我霸气不?一旦动起真格的狗奴才根本不敢违抗我。” 白薇命不动声色点点头。 一旁的大长老松口气,暗暗佩服自己把姬光带过来的决策很有先见之明,姬光赶走朝廷使者,和天宗赶走朝廷使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师弟,王公公已经走了,师尊叫我们什么时候前往昭煌城?”白薇命向宗主殿询问。 张永夜心想当然是现在了,毕竟早死早超脱,可不等他开口,怀里的美人师尊将他拉住,小声道:“三天,三天后再去。” 晚死三天而已,无伤大雅。 张永夜答应下来,对白薇命回话道:“师姐和我都有伤在身,师尊让我们休养三天,等恢复的差不多再出发。” 裴红衣着急催促他:“既然师尊已经闭关了,小师弟你还赖在宗主殿干嘛?还不赶紧滚出来。” 张永夜一边体会美人师尊小腹处柔软美妙的触感,一边淡定道:“师尊给我安排了不少事,我暂时不出去了,师兄师姐,你们先回去准备吧。” 白薇命和姬光不疑有他,纷纷答应。 裴红衣暗暗气恼,对独得师尊恩宠的小师弟嫉妒又羡慕,本想追问骆长歌都给他安排了什么事,却忽然感觉尾椎处的瘙痒越来越明显。 什么蚊虫,把我叮咬的这么狠? 顾忌到姬光在旁边,她不好光明正大抓挠那处隐私部位,只得先和姬光、白薇命飞出宗主峰内围。 …… “师尊,他们全都已经走了。” 察觉到宗主殿外面再无半点动静,张永夜对美人师尊说。 骆长歌有些魂不守舍,低头看着逆徒揉摸她的手掌,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张永夜直接抱起她钻进被窝,以面对面的姿势将她揽了个大满怀。 “太近了……” 骆长歌被挤压的难受,伸手想要推开他。 “有什么关系呢?” 张永夜箍紧她的纤细柳腰,美人师尊此刻无力的抗拒倒像是欲拒还迎,增加不少情调,嘴角似笑非笑:“师尊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我们还用避讳吗?” “不许这样说!” 骆长歌想起被逆徒撞破秘密的那晚,当时的她打死都想不到,一个月后自己竟会被逆徒欺负的如此过分,羞的伸手捂他嘴。 张永夜拿开她白嫩嫩的小手,沿着手背往上边亲吻边嗅,仿佛在品尝稀世宝藏,呢喃赞美:“师尊的味道好香啊,闻一口就上头了。” “……” 骆长歌骨子里终究是个矜持高贵的女人,禁不起他如此亵渎,俏脸绯红如血,脑门冒起袅袅烟雾,不断扭动喘息:“不要这样子,我们还是师徒……” “师徒这样子确实不妥。” 张永夜停下亲吻的动作,深情款款凝视骆长歌雾气弥漫的眼眸:“所以我们不当师徒了,师尊,你做我的道侣好吗?修行中人都是快意恩仇敢爱敢恨的,师徒还是道侣,一念之间而已。” 骆长歌抿紧唇瓣,臻首羞耻埋低,一声不吭。 张永夜不以为意,笑道:“师尊不回答也没事,反正你这辈子被我吃定了,逃不掉别人也抢不走,等我从昭煌城回来,立刻就要娶你为妻!” 这番大胆露骨至极的话,直令骆长歌听的芳心酥颤不已,似求饶一般颤声说:“你太大胆了,怎么能……这么欺辱我……” “谁让师尊说我是逆徒呢?” 张永夜彻底不要脸了:“逆徒就要做逆徒该做的事,我若是胆子不够大,当初不向师尊表露心迹,只怕师尊至今还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尊贵的像仙子,我又哪里会有把师尊抱在怀里欺辱的机会?” “……” 骆长歌竟无言以对。 明明逆徒说的每一个字都把她羞的无地自容,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厌恶,反而还隐隐……期待他说的更多一些? “打骂是亲,欺辱是疼爱,等日后师尊慢慢习惯了,就不会再觉得我是在欺辱你了,只会觉得我对你疼爱的太满。” 张永夜将手伸入衣袍中,毫无保留贴着美人师尊柔软滑嫩的肚皮,轻轻揉动,为她缓解天葵之痛。 ………… PS:谢谢大家的本章说支持,真的很感谢!给了我非常大的鼓舞,让我道心筑基。 我接下来一定会好好写,不管成绩多差,争取对得起每一位书友,还有我自己! ------------ 89:雷鸣……赶走他! “昭煌城,很危险的……” 让逆徒揉了一会儿肚子,骆长歌才樱唇轻启,强忍着羞意告诫他。 “那里卧虎藏龙,暗流汹涌,你和姬光、薇命、红衣到了昭煌城之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得罪任何人。” “就算找不回江山社稷鼎也没事,只需拖延三个月,我的状态就能恢复全盛时期,到那时,我会亲自把江山社稷鼎找回来。” 张永夜微微一笑:“师尊,你说这话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师兄师姐他们?” 骆长歌明白他是明知故问,存心羞弄自己,偏头看向别处不言语。 “师尊,告诉我,你很关心我。” 张永夜凑到她耳边,循循善诱道。 骆长歌小口小口急促喘息,玉靥酥美,终究敌不过逆徒的无耻,被强迫着屈服: “我……很关心你……” “好师尊,真乖。” 张永夜情不自禁就要亲吻她的唇瓣,骆长歌却有了防备,双手抵住他的脸,喘道:“你还没答应我……要小心行事。” 张永夜情意绵绵和她对视,承诺道:“放心吧师尊,我一定能安然无恙从昭煌城回来。” 死后变成仙帝回来,也是安然无恙回来吧? 此次昭煌城一行,张永夜已是下足必死的决心,昭煌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凡是不能弄死他的全是垃圾! 当然,这种心里话他自不可能告诉美人师尊。 “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不仅要娶师尊为妻,还要为师尊抗下所有压力,解决天葵病症,解决天道之争,解决魔道隐患,解决大乾皇朝的阴谋诡计,无论什么困难,我统统全部帮师尊解决个干净。” 张永夜语气极为认真坚定,自认为他只需要一死,一切就能迎来皆大欢喜的美满结局。 骆长歌感受到他的真心,被哄的意乱情迷,再加上使坏的手,美眸灵润的仿佛要滴出水。 等她回过神时,张永夜离她的小嘴仅有毫厘之隔。 “你、你回去吧!” 骆长歌双手用力一抵,慌张的把逆徒推到一边。 张永夜只当美人师尊舍不下脸,还在跟自己端,这种时候就是要主动强硬,凑过脑袋又要去吻她。 “我还回哪里去?从今往后就跟师尊同床共枕住一起了。” “……不可以!” 骆长歌对于初吻看的异常重,绝不肯这样随随便便让逆徒得逞,故此抵抗的很剧烈,几乎是拿出吃奶的劲跟他拼了。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师尊迟早是我的女人。” 张永夜爱极了她,执意要一亲芳泽,跟她较上劲。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骆长歌拼命扭头远离他,娇躯挣扎翻滚。 这时,张永夜用力一抓温暖。 “呀……” 骆长歌霎时从头酥软到脚,再没有抵抗的力气,在即将被逆徒夺吻的前一刻,不管不顾娇吟呼唤: “雷鸣……赶走他!” 雷鸣趴在床底下陷入自闭,听着床上圣洁高贵的主人,被狗男人欺辱的哭唧唧的动静,早就急的抓心挠肝了,此时一听主人呼唤,立即飞也似的窜射而出,一口咬住张永夜的后领,把他拖下床榻。 “不是吧,师尊你来真的?” 见雷鸣真要把自己拖出宗主殿,张永夜有点慌,赶紧认错:“是我莽撞了,我不该轻浮冒犯师尊……虎姐别拽了,做做样子就行,把我赶走谁来照顾师尊?” 雷鸣闻言迟疑,它恨不得把这个欺辱主人的狗男人咬个屁滚尿流,但它不得不承认,主人确实很在意狗男人,先前甚至误会自己把他赶走,而差点对自己动怒。 于是它征询性看向骆长歌。 骆长歌手忙脚乱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坚持羞愤道:“赶走他!” 雷鸣再无任何顾虑,叼着张永夜撞开窗户,纵身往地面跳去。 “狗东西,叫你一声虎姐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张永夜是真心想留下来照顾美人师尊,哪肯这样灰溜溜被赶走,抱住雷鸣脖颈猛然爆发灵力,一个拧腰将它骑在身下暴捶。 “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吗,现在的我修为突破了!” 雷鸣一时大意,挨了两拳吃痛怒吼,发力掀翻张永夜,反过来将他按在身下撕咬扑打。 直到这时,张永夜才绝望的认清现实,凭他筑基中期的修为依然远远不是雷鸣对手,几个回合不到,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咬的破破烂烂,最终顶着满身口水,连滚带爬被雷鸣拱出宗主峰内围。 …… “干嘛要那么心急……” 她并非排斥张永夜,而是两人的进展太快了,快的她毫无准备。 她隐瞒性别,守身如玉三十多年,哪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清白给出去? “就算是要结……结道侣,也得等到天道之争落幕,所有变故都尘埃落定,才可以。” 骆长歌默默心想,羞耻的将自己裹进被窝中。 她没告诉逆徒,就算等他从昭煌城回来,自己短期内也是不可能跟他结道侣,毕竟天葵期是她的致命弱点,女儿身的秘密绝不能被任何人得知,一旦让那些敌人抓住她的致命弱点——就像刚才被张永夜抓住白团儿那样,她和天宗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胡思乱想了一阵,心里的羞耻总算压下一些,骆长歌开始做正事,为逆徒的昭煌城一行做准备。 玉手一招,悬挂在隔壁厢房的天陨剑仿佛游鱼一样,自行掠空而来飞到她掌中。 骆长歌眉头微微蹙起,用天陨剑划破手指,逼出体内温养多年的精血,洒落到天陨剑的剑锋上,天陨剑立即发出欣喜嗡鸣,大肆吸收精血。 ------------ 90:平平无奇裴红衣? 骆长歌比任何人都清楚,昭煌城说是神州大陆最危险的地方也不为过。 张永夜愿意为她冒险前往昭煌城,她当然不可能一点保命手段都不给他准备,此时祭炼的天陨剑就是给他准备的最大保障。 除此之外,她在昭煌城还有其他布局,再加上姬光的帮衬,以及白薇命做为终极后手,如此阵容已然是万无一失,只要张永夜小心谨慎一些,绝对可以拖延到三个月后她恢复全盛时期。 至于裴红衣,这个弟子倒是没什么用场,也跟布局沾不上边,普普通通平凡无奇,但她毕竟具备元婴期修为,相比于张永夜战力不俗,三个亲传弟子都出去了不差她一个。 等雷鸣回来时,天陨剑已经吸饱了精血,原本通体幽蓝的剑锋,此时散发出鲜艳瑰丽的虹光,印照在骆长歌白纸般惨淡的脸上。 “嗷呜!” 雷鸣顿时吓一跳,它没想到骆长歌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敢血祭天陨剑,你是嫌天葵崩的不够厉害吗! 反应过来后,它立即就想飞扑上前阻止,却被骆长歌一记冰冷的眼神瞪回来。 雷鸣既委屈又后悔,早知道主人会这样糟践她自己,它刚才还不如装聋作哑,放任狗男人把她欺辱的惨兮兮算了。 …… …… “师尊终究还是脸皮子薄,只一点点的冒犯都承受不住,日后若是让她给我生孩子,她岂不是得原地爆炸?” 返回住所的路上,张永夜喟然长叹。 他是真的很想留在宗主殿照顾骆长歌,奈何美人师尊铁了心要把他赶走,不然刚才雷鸣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几巴掌抡下来,他到现在脑瓜子还晕晕的。 “反正只有三天就要去昭煌城找死了,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再与师尊长相厮守也不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儿女情长。” 张永夜自我安慰道。 路过小树林时,他习惯性的往林中看了两眼。 那半截把姬光吊了大半个月的绳索,还飘在空中让风吹的荡来荡去,绳索下面再没有给道侣喂饭的女孩。 “既然二师姐主动来找我划清界限,还说大师兄强我千百倍,可见她对大师兄的感情很深厚,我以后不能再跟她开动手动脚的玩笑了,否则不仅对不起大师兄,师尊知道了更不可能给我好果子吃。” 昨晚大逃杀的经历,让张永夜对白薇命认识颇深。 为了不让冯留白折磨自己,她不惜答应脱下衣裙的屈辱要求,最后甚至不肯独活,执意抱着自己跳崖求死,性情极为贞烈。 张永夜相信白薇命那样贞烈的女子,绝不会贪图荣华富贵,而很不巧,姬光要颜值没颜值要脑子没脑子要情商没情商,只有荣华富贵,所以,白薇命与他结为道侣,两人必然是有真感情。 毕竟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朝夕相处,没真感情才怪。 …… 回到住所,清理一番被白虎舔的满身口水,张永夜无所事事躺在床上。 从骆长歌那边离开,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既不敢修炼,怕修为提升太快不容易死,也没有美人师尊陪伴亲热,一个人孤零零好寂寞。 “睡觉,梦里啥都有!” 次日,张永夜继续闷在住所睡觉,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中午的时候跑了一趟宗主殿,连骆长歌声音都没听到,就连滚带爬被雷鸣撵出来。 再次日,他实在无聊透顶,决定去找裴红衣谈谈人生。 这位憨批师姐老是想着跟自己抢女人,不跟她谈谈人生是不行了。 张永夜认定他前往昭煌城必死无疑,而他恢复仙帝修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骆长歌结为道侣,只怕这个打击对裴红衣太大,会让她道心崩溃。 倒霉师姐,怪可怜的,自己就当提前行使师爷的义务,去给她打个预防针。 宗主峰外围区域并不大,四人住所也挨的近,张永夜驾驭灵力飞了片刻不到,就抵达裴红衣住所。 裴红衣很爱美,特意给自己搭了一个小院,院子里种满五颜六色的鲜花。 以后再给师尊送花,可以来三师姐这边偷偷薅几朵…… 张永夜心想,穿过小院,来到紧闭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谁?” 房内传出裴红衣惊恐慌张的声音,伴随着桌椅板凳被绊倒的杂乱动静。 张永夜感到诧异,不知憨批师姐躲在屋子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蠢事。 “是我,小师弟,师姐开下门,想找你聊聊天。” 裴红衣立即回绝:“我在修炼,没功夫见你!” 张永夜从她话中听出很明显的慌乱情绪,愈发狐疑好奇,想了想说:“我刚从师尊那边回来,师姐难道不想知道我找你聊什么吗?” “师尊”二字,果然让裴红衣心生纠结。 犹豫片刻,她慢吞吞道:“你回你自己住所,用传音符跟我聊就好了。” 张永夜:“??” 明明能面基,你非得跟我网聊? 他愈发认定裴红衣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一个正当妙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事见不得人? 张永夜脱口而出:“师姐,大师兄是不是藏在你屋子里了!” “……” 裴红衣大怒:“呸!藏你个大头鬼,再敢污我清白打死你!” 这一句骂完后,屋外久久没有回应。 小师弟被我骂跑了? 裴红衣正欲松口气,忽然旁边的窗户“砰”一声巨响被强行推开。 “啊啊!!!” 裴红衣吓的花容失色尖声叫喊,双腿夹紧,下身隐约湿了几分。 张永夜站在窗前,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剧烈,被她叫懵圈了。 直至尖叫声停下后,他才纳闷询问:“师姐,你到底在干嘛?” 从窗户的角度望去,他清楚看到裴红衣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装扮和骆长歌不说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在干嘛……” 发觉被虚惊恐吓后,裴红衣闻到被窝里的骚味,气的牙龈直痒痒,娇美的脸蛋凶相毕露,紧紧盯着张永夜: “小师弟你进来,我告诉你我在干嘛——我她娘的要干死你!” ------------ 91:师姐 裴红衣的声音中气十足,洪亮震耳,丝毫没有骆长歌进入天葵期时的虚弱疲态。 张永夜因此打消了她天葵也崩掉的怀疑。 毕竟裴红衣仅才元婴境界,只要她不以女儿身将唯我独天功修炼到化神期以上,就不会产生骆长歌那样严重的负面状态。 张永夜当然不怕被裴红衣干死,只怕这个憨批师姐干不死自己,纵身一跃跳进窗户。 裴红衣虎视眈眈盯着他,并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依然像包粽子一样把自己裹在棉被里。 张永夜打量周围,裴红衣似乎尤其钟爱红色,将闺房布置的十分具有少女感,空气中暗香浮动,颇令人赏心悦目。 捡起面前凌乱倒地的板凳,张永夜自顾自从桌上拿来一个红色的茶杯,倒一杯水,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裴红衣见状急了,那茶杯是她的私人物品,从来只有她自己使用,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拿去喝水? “那壶水我下毒了,喝了马上就会被毒死!” 裴红衣柳眉倒竖,严肃警告。 张永夜呵呵一笑:“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 “小师弟!” 裴红衣勃然大怒,怒气条蹭蹭蹭往上暴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马上给我滚出去,别打扰我修炼!” 张永夜又乐了,走到床前打量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模样,啧啧道: “师姐修炼的方式真独特,把自己弄的好像一条蛆,我都有点担心你走火入魔了。” “……” 裴红衣深吸一口气,眼皮狂跳,漂亮的额头凸起青筋:“一定要逼我打你是不是?” “师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张永夜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悠悠哉哉道:“我们好歹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关系,姐弟之情比金还坚,找你聊个天很正常吧。” “我现在不想见你!”裴红衣蠢蠢欲动。 “哪怕我和师姐聊的内容关系到师尊,师姐也不想见我吗?” 骆长歌终究在她心目中占据极重的分量,裴红衣犹豫再三,克制住动手的冲动,闷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永夜微微沉吟。 他这次过来,是想劝说憨批师姐打消对美人师尊的非分企图,原本来之前都想好话术了,可此刻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你还说不说了!”裴红衣不耐烦催促。 “师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张永夜目光炯炯凝视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裴红衣莫名其妙:“听过又怎样?” 张永夜满脸傲然:“等我得道之后,师姐,你就是那只鸡!” 裴红衣:“……” 忍不住了。 实在忍不住了。 如此可恶的小师弟,怎么能不替师行道清理门户! 张永夜没意识到危险来临,仍在滔滔不绝:“师姐,现在的你绝对想不到,日后的你,升天升的会有多高……” “狗师弟,我跟你拼啦!” 裴红衣掀开棉被,一身火红裙袍印入张永夜眼帘,下一刻,反应不及的他就被拖上床施暴。 …… …… 与此同时,距离裴红衣住所几百米外的树林中,白薇命和姬光并肩走来。 “师妹,你的伤势彻底好转了吗?如果没恢复完全的话,我们晚几天再去昭煌城也没关系。”姬光嘘寒问暖。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白薇命平静道,精致绝美的面容清冷如仙子,看也没看身旁名义上的道侣一眼。 姬光见她这般冷淡的态度,欲言又止,忽然愧疚道: “师妹,我非常后悔,那晚我对不起你,当时你被魔修的传送法阵笼罩,我不该迟疑的,而是应该像小师弟那样奋不顾身去救你……” 白薇命打断道:“师兄不用放在心上,我可以理解的,也丝毫没有介意。” 姬光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笑道:“还好师妹温柔体贴,倘若师妹介意不肯原谅我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说到这,他顿了顿,忽然发现得到师妹谅解后,自己并没有预料中那么欣喜。 师妹为什么会丝毫不介意自己呢? 与这种近乎淡漠的忽视相比,姬光竟是觉得,师妹如果能介意一下自己,自己反而还会比较好受。 “欺人太甚!” 这时,不远处传来少女愠怒的娇叱。 “从来没有人这样挑衅过我,有胆再说一遍,谁是鸡!谁是鸡!” 白薇命和姬光相视一眼,都辨认出那是裴红衣的声音,两人脸色尽皆大变。 “不好,小师妹遇到危险了!” 姬光深知宗主峰外围只住着他们四个师兄妹,而如今张永夜在宗主殿,他又跟白薇命在一起,必定是有魔道奸人潜入进来,被裴红衣撞见产生冲突。 白薇命反应最快,立即瞬身闪掠往裴红衣住所,姬光紧随其后。 像风一样穿过小院,裴红衣的娇叱越来越气呼呼。 “气死我了!还说让我升天,我现在就让你升天!” 白薇命闻言心脏骤紧,师妹这是……遇上淫贼了?! 顾不得多想,她直接对紧闭的房门打出一掌,破门而入。 “师……”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让白薇命愣住。 “师妹怎么停下了?快支援小师妹啊……呃。” 随后进门的姬光也呆滞住。 只见面前的床榻上,裴红衣气势汹汹将张永夜压在身下,娇躯起伏骑乘,双手拧着他胳膊肘发力,边拧边凶巴巴追问: “升天了没?” “升天了升天了!” 张永夜胳膊肘被她拧的直翻白眼,龇牙咧嘴告饶。 “卧槽……” 姬光呆若木鸡,满脸怀疑人生表情。 他是做梦都想不到,小师妹和小师弟居然这么快就勾搭在一起,扯了扯白薇命衣角,尴尬道:“师妹,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快走吧。” 白薇命美眸冰冷,俏脸满是无法掩饰的怒火,甩开姬光上前呵斥:“你们两个干什么!” 裴红衣明白自己出了大洋相,对张永夜更加愤概,赶紧从床上爬下来,既生气又委屈向白薇命告状: “都怪小师弟,他挑衅辱骂我。” ------------ 92:巫神之渊爆发 啊,原来你们不是在做那种事吗。 姬光若有所思,又很好奇,询问:“师弟骂你什么了?” “小师弟他……” 裴红衣羞于启齿,气鼓鼓盯着床上揉胳膊的张永夜,跺跺脚心一横:“他骂我是鸡!” 姬光懵了。 姬也算骂人吗? 我就是姓姬啊。 “胡闹。” 意识到师妹和师弟并非苟合后,白薇命脸上的冰冷怒意这才消退,训斥裴红衣:“师弟修为低弱,又有伤在身,你怎么敢对他下重手?” 裴红衣从小将白薇命视为亲姐姐看待,对她的训斥不敢反驳,只弱弱道:“我忍小师弟很久了,也没怎么下重手……” 白薇命不听她解释,玉腿弯曲往床上跪去,伸手关切的帮张永夜揉动胳膊肘,边揉边问:“师弟怎么样,骨头有被伤到吗?” 张永夜不想丢了面子,兀自嘴硬,笑道:“没事的,我和三师姐闹着玩呢。” “关节都被拧红了,肯定很痛。” 白薇命捋起他的袖子,看着他泛红的手肘关节,清丽的玉靥顿时遍布心疼,内心愈发责怪裴红衣不知轻重,催动灵力小心翼翼揉摸,为他活血化瘀。 感受到白薇命不加掩饰的体贴关爱,张永夜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异样悸动。 一旁的姬光见状心里酸酸的怪不是滋味,他和白薇命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师妹如此温柔呵护的一面,即便是以前给自己喂饭,也只是因为自己被倒吊起来不能行动,例常行事而已。 “师弟毕竟对师妹有救命之恩,因此师妹多关心了他点,我身为大师兄,未来大乾皇帝,岂能连这点度量格局都没有?” 想到这,姬光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粒疗伤宝药,也上前对张永夜嘘寒问暖。 “师弟,这枚大还丹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你把它吃了。” “好……多谢大师兄。” “……” 见姬光和白薇命都围着小师弟团团转,裴红衣心中发虚,把自己整不自信了,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并非小师弟欺负自己,而是自己欺负了他。 “师妹,你把师弟伤成这样,就站在旁边看着么?”白薇命温柔的声线一沉,不悦道。 裴红衣很听白薇命的话,咬了咬下嘴唇,跟张永夜不情不愿嘟囔:“对不起喽,大不了我胳膊也给你拧一下。” “师姐要有师姐的样子,以后绝不能再对师弟没规矩!” 白薇命郑重警告她,对她刚才骑在张永夜身上的一幕十分耿耿于怀。 裴红衣埋低头:“知道了,我错了嘛……” 张永夜都快看不下去了,觉得憨批师姐被训的好可怜,干笑说:“不能全怪三师姐,我自己也有错,我又菜又爱玩,开的玩笑过分了。” 裴红衣闻言对他的气恼消退几分,感觉小师弟其实也不是很可恶,自己刚才确实不该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毕竟姬光就在旁边,张永夜不想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抽回被白薇命心疼揉摸的胳膊,转移话题问: “对了,师兄二师姐,你们行李准备好没,按照师尊嘱咐,我们明天就要动身启程。” “行李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发生了点变故。”想起变故,姬光叹息一声,颇为无奈道:“我们此次前往昭煌城的路途,恐怕不能一帆风顺了。” 张永夜和裴红衣皆是不解,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姬光随手朝北边一指,解释说:“昨天晚上,那条由巫神尸体衍化成的巫神之渊爆发了,大量邪祟魔物奔涌出来,而巫神之渊就是我们前往昭煌城必经之路。” 裴红衣很惊讶,自那天王友谅走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对巫神之渊的变故毫不知情。 “巫神之渊已经几百年没有爆发过,昨晚好端端的怎么会爆发?” 姬光摇头:“我也不懂,大长老今天早上调集大量天宗的精锐力量,已经赶往巫神之渊镇压邪祟暴乱。” 他和白薇命此次前来裴红衣住所,本意就是要告诉她巫神之渊爆发的消息,意外撞见她和张永夜打闹。 “巫神之渊的暴乱一时半会儿肯定镇压不住,我们四人想要前往昭煌城,只能绕远路避开它了,本来五天的路程,现在远路一绕,估计半个月都不止。”姬光继续无奈道。 张永夜身为天宗弟子,对巫神之渊自然不陌生,深知巫神之渊是由巫神死掉的尸体衍化而成,当初被骆长歌带回天宗时,他还曾远远看过巫神之渊一眼,印象中,那是一条极宽极长的大峡谷。 天宗自古以来就有镇压巫神之渊的使命,许多长老率领弟子长年驻守在巫神之渊周围,近几百年巫神之渊一直都很平静,只是偶尔会有几批邪祟魔物跑出深渊,规模不大,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剿灭干净。 “巫神之渊不会无缘无故爆发。” 张永夜思虑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感觉,巫神之渊昨晚之所以爆发,和那晚魔道寻找的巫族圣女,肯定有脱不开的联系。” 裴红衣脸色一变,手掌不自觉负在背后,掩住她的小翘臀。 白薇命赞同,认可道:“巫族圣女名字里也带了个‘巫’,可能是巫神的后代传人,所以有影响巫神之渊的能力。” 仅仅只是后代传人吗,那好像也没什么…… 裴红衣隐隐松口气。 这时,她听到张永夜纠正:“二师姐,你错了,我向师尊询问过巫族圣女的情报,巫族圣女并不是巫神的后代传人,而就是巫神转世。” 什么! 巫神转世! 裴红衣脸蛋瞬间煞白一片,双手用力掩紧小翘臀。 姬光和白薇命都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因为他们听完张永夜的话后脸色也变的极为凝重。 “竟然是巫神转世,那这个问题很严重啊……比巫神之渊爆发还严重。”姬光皱眉。 张永夜分析说:“我所料不错的话,魔道昨晚八成找到巫族圣女了,他们利用巫族圣女,引发巫神之渊产生魔物暴乱,企图把我们天宗的局势搅浑。” ------------ 93:姬光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上) 巫族圣女已经找到了吗? 那肯定不关我的事了! 听完张永夜的分析,裴红衣心弦骤松。 然而不等她把手从小翘臀上移开,白薇命却又沉吟出声:“未必是魔道引发巫神之渊暴乱。” “两天前师尊亲自出手,一剑斩杀上百名魔修,给予魔道余孽重创,在不知道师尊闭关顿悟的情况下,他们如果得到巫族圣女,肯定是躲藏起来低调行事,不敢再冒险对付天宗。” 张永夜想了想,客观道:“师姐言之有理,但魔道都是丧心病狂之辈,行为处事不能用正常人的视角代入,不排除他们就是不知死活要来报复天宗。” 白薇命情意绵绵看着他,柔声道:“师弟也言之有理,我认同师弟。” 姬光听迷瞪了,师妹和师弟明明是在聊正经事,为何自己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裴红衣同样听的很迷瞪,所以,魔道到底找到巫族圣女没有? 张永夜让白薇命看的头皮发麻,刚才给自己揉胳膊也就算了,现在你这眼神还不收敛一点? 两天前明明是你主动来找我划清界限的啊。 他强行回到正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现在说的都只是猜测而已,可能魔道根本没有找到巫族圣女,是巫族圣女自己存心或者无意识引发巫神之渊暴乱,也不一定。” 无意识引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红衣瞳孔猛然扩大,脚下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她这一退,终于让张永夜发现她的怪异举动,奇怪看向她:“三师姐,你老捂着屁股干嘛,长痔疮了?” “你才长……” 裴红衣本想骂他,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小师弟,你跟师尊问过巫族圣女的情报,师尊有没有告诉你巫族圣女长什么样子,身上有没有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有啊。”张永夜不假思索,“师尊说,巫族圣女是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的疯子,至邪至恶,残暴无比。” 裴红衣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 我就说嘛! 我这么温柔可爱美丽善良,只是莫名其妙长出一根尾巴而已,我怎么可能是巫族圣女!? 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除此之外,巫族圣女还……” 张永夜正要继续说出巫族圣女会长尾巴,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姬光为了不让自己在白薇命面前显得很呆,笑呵呵打断道: “反正我们明天就要去昭煌城了,不管巫神之渊还是巫族圣女,我们都无暇顾及,师尊又在闭关顿悟,只能交给大长老他们处理。” 张永夜却不这样认为,内心担忧。 巫神之渊暴乱的消息,让他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骆长歌本就糟糕的处境更加不妙了。 “必须尽快求死,只有恢复仙帝修为,才能为师尊解决所有危机……” 似乎感应到张永夜的心思,藏匿在他识海深处的“仙帝预感”,发出不为人知的轻微叹息。 “今天是我们四人在天宗的最后一夜,不如一起吃顿晚宴,正好最近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师弟对二师妹的救命之恩!”姬光豪爽笑道。 张永夜心虚看白薇命一眼,见她依然用情意绵绵的眼神凝视自己,心中愈加发虚,讪讪道:“大师兄不用客气了,二师姐已经用她自己的方式报答过我了。” 姬光摆手:“我与二师妹是挚爱道侣,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她报答师弟是她的事,我报答师弟是我的事。” 张永夜更加不自在。 白薇命脸色冷下来,柳眉竖起:“师兄,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也不要在师弟面前胡说!” 姬光闻言一怔,继而错愕。 我胡说了吗? 我说的是事实啊,有哪里讲的不对么。 给完姬光脸色,白薇命转头向张永夜含情脉脉询问:“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师弟了,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张永夜:“……” 他真心搞不懂白薇命是什么意思,明明两天前她主动来找自己划清界限,现在这样又是几个意思? 想想两天前对方给自己喂药时的场景,如果说裴红衣是憨批师姐,那么白薇命就是疯批师姐。 正欲回绝,忽然被裴红衣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笑吟吟道:“吃饭好呀!师姐的厨艺可棒了,走,我去给师姐打下手。” 解决完心病的她浑身舒坦,恢复往日活泼烂漫的状态,拉着白薇命前往厨房准备晚宴。 反正回到住所也是一个人百无聊赖打发时间,张永夜干脆不再推诿。 虽然他和白薇命之间有些许猫腻,但他自认为两人本质上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做贼心虚委实不是他永夜至暗仙帝的风格。 况且,像二师姐这种贞烈的女孩,必不会是红杏出墙的渣女,自己就算想绿大师兄也不可能,顶天了亲两口外加磨磨蹭蹭。 在白薇命与裴红衣准备晚宴期间,张永夜和姬光移步到大厅,姬光性情直爽很健谈,不断吹嘘他在大乾皇朝的地位有多高。 “师弟放心,等到了国都昭煌城,那里就是我的地盘,就算我们找不回江山社稷鼎也没事,我一定能劝说父皇保住师尊的国师之位!” 张永夜将信将疑:“大师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有那么大能耐吗?” 姬光不乐意道:“师弟,这你就是真的看不起我了,所有皇子里面我最受父皇器重,虽然父皇还没立我为太子,但那皇位对我来说已经是十拿九稳。” “就这么说吧,抵达昭煌城之后,师弟和二师妹、三师妹尽管放手去折腾,只要不去刺杀我父皇,我都能帮你们摆平麻烦,绝不会让你们遇到一丝一毫危险!” 见姬光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张永夜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他此次前往昭煌城,本就是抱着必死的目的,万一姬光真有那么大能耐保他不死,他还怎么玩? “原来,师尊之所以坚持要求大师兄他们跟着我一起,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何等用心险恶啊……” ------------ 94:姬光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中) “小飞棍来咯~” 修士做饭比普通人方便许多,不一会儿,裴红衣驾驭灵力,牵引着十几盘丰盛菜肴端上餐桌。 她性情活泼开朗天真烂漫,打消顾虑后再无烦恼,也不介意刚才和张永夜的那点小过节,直接在他旁边坐下。 白薇命因为要清理锅碗,晚了她一步,出来时只剩下姬光旁边的座位,固然心有不喜,也只能沉默着在他身旁坐下。 “师姐简直是完美的道侣人选。”裴红衣笑吟吟赞美道。 “灭得了魔修,做得了大餐,人又温柔体贴知性美丽,大师兄,你将来如果敢对不起师姐,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这话让姬光听的遍体舒泰,转头看着白薇命精致绝美的侧颜,立即心生无限温情:“三师妹大可放心,我姬光哪怕是不当大乾皇帝,此生也绝不可能辜负二师妹……” 忽然,白薇命夹起一块鲤鱼最鲜嫩的腹肉,放到张永夜碗中,无视三人错愕的目光,柔声道:“我是特意为了师弟下厨,师弟多吃点。” 说完她继续为张永夜夹别的菜,旁若无人毫无顾忌。 “……” “……” 看着碗中迅速堆积起来的小山,张永夜牙疼了,如坐针毡。 他属实没想到白薇命会给他来这一出,未免太乱来了,一时间被整的措手不及。 毕竟姬光就坐在旁边,当着你道侣的面明目张胆和我亲热,你良心不会有愧吗? 张永夜摸过白薇命的良心,有没有愧不知道,反正大是挺大的。 “小师弟,傻愣着干嘛!” 裴红衣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提醒道:“还不赶紧谢谢师姐,要不是你救了师姐一命的缘故,师姐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可能这么友好的对你了。” 张永夜只得故作若无其事,向白薇命道声谢,并移开碗不让她再往里面添菜。 “师弟和我之间,不用说谢的。”白薇命摇头道,看向张永夜的目光尽显柔情蜜意。 姬光本来对白薇命给张永夜夹菜有点不舒服,感觉这个举动亲密程度更甚过以前给他喂饭,但听了裴红衣的话释然了。 师妹只是在向师弟报答道谢罢了,我岂能如此没有度量格局? 念头通达之后,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美酒,对张永夜豪爽笑道:“这是昭煌城最有名的灵酒笑红尘,在皇宫地窖中珍藏了三百多年,今晚一定要与师弟不醉不归!” 白薇命不悦道:“灵酒喝多了伤身,师兄想喝就自己喝,别拉上师弟。” 张永夜:“……” 卧槽! 你是生怕大家不知道我俩有猫腻啊! 张永夜好不容易俘获美人师尊的芳心,绝不想他和白薇命的猫腻传到骆长歌耳中,果断从姬光手中接过酒坛,给自己倒满一大碗。 “来,大师兄,我们不醉不归!” 姬光哈哈大笑:“师弟爽快,干了!” 白薇命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劝阻张永夜。 姬光拿出的灵酒笑红尘确实劲头霸道,只一碗下肚,张永夜就感觉头脑变昏沉了,体内灵力粘稠成片,脚下轻飘飘起来。 “师弟,再来!” 姬光继续为他倒酒,随着几碗灵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开始酣热,姬光搭住张永夜的肩膀,与他推心置腹说着醉话。 “师弟,你有所不知,像我这样出身皇室的子弟,根本没有体会过兄弟之情,我那些同父异母的皇弟,每一个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但师弟你不一样,我虽然才和师弟相识一个月,却对师弟的为人品性十分欣赏佩服,从今往后,我与师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不至于不至于,大师兄言重了。” 张永夜连连摆手,认下姬光这个兄弟,对他找死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一点都不言重。”姬光醉眼朦胧,掏心窝子道:“等到了昭煌城,师弟尽管放手去调查江山社稷鼎的下落,哪怕师弟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我也能帮师弟摆平事端,决不让师弟受到任何威胁伤害。” 这句话把张永夜听急了,怕他来真的,差点脱口而出,我要是把二师姐捅出一个窟窿呢? 如果真把白薇命捅出个窟窿,姬光怕不是会第一个跳出来弄死自己,而那样一死,就算自己后面以仙帝修为归来,凭骆长歌的性子,必不可能再接受自己了。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蒙受他人庇护苟且偷生?大师兄,你这话说的就是在贬低我了。”张永夜肃然道。 姬光一怔,随即赔罪:“是我说错话了,我绝无看不起师弟的意思,甘愿认罚一杯。” 又一杯灵酒下肚,姬光眼中醉意更甚,看看裴红衣,再看看张永夜,忽然呵呵笑道:“其实,我感觉小师妹跟师弟挺般配的,你们两人如果也有心思的话,不妨结个道侣试试。” 白薇命闻言第一个冷下脸:“师兄,再说这种神志不清的胡话,你可以回去了。” “就是!”裴红衣也怒斥他:“谁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师尊,实在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当哑巴。” 面对二女的怒火,姬光只得低头告饶,再次喝酒谢罪,浑身上下酒气弥漫醉醺醺的。 白薇命不动声色起身离席,片刻后,等她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碗汤。 姬光眼尖,一眼就认出她手中的汤是醒酒汤,露出宽慰笑容:“师妹真是贴己疼人,还给我煮了……” “师弟,把这碗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一点。”白薇命将醒酒汤端到张永夜面前,柔声说道。 姬光脸上的宽慰笑容霎时僵硬住。 张永夜虽然没姬光醉的厉害,但这会儿也晕晕乎乎的,没有多想,有醒酒汤就喝,一口饮干。 甘甜的暖流滑进胃里,沿着四肢百骸扩散,为他驱散醉意,模糊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明。 “师姐,你怎么不给大师兄也煮一碗醒酒汤呢?他醉的更厉害呀。”裴红衣好奇问道。 自晚宴开始到现在,白薇命根本就没看过姬光一眼,冷淡道:“师兄自己喜欢喝酒,不用打扰他雅兴。” ------------ 95:白薇命的苦衷(上)【求追读!】 “可是,喝了醒酒汤能更舒服啊。” 裴红衣不理解:“既然师姐都给小师弟煮一碗醒酒汤了,为什么不能给师兄多……” “哎哎哎!” 姬光摆手打断,为白薇命说话:“小师妹,你有所不知,你以为二师妹是单纯的不想为我煮醒酒汤吗?” 裴红衣小脸蛋茫然,反问:“这不是事实吗?” “不不不,你错了。”姬光一个劲摇头晃脑,摇完后情意绵绵看向白薇命。 “师妹不喜欢我喝酒,怕灵酒伤了我身子,所以才故意不给我煮醒酒汤,想用这种方式让我长教训。” 裴红衣恍然大悟,对白薇命大为佩服,感觉自己学到了一招,以后跟师尊结成道侣,必须和师姐好好请教如何驾驭男人。 “噗!” 张永夜险些将刚喝下去的醒酒汤喷出来,没想到这也能被姬光圆过来。 姬光神智恍恍惚惚,看向白薇命的朦胧醉眼里全是爱慕迷恋,继续为她解释道:“二师妹对我何等情深意重?何等用心良苦?小师妹,小师弟,你们不会懂的,我最懂了。” 张永夜无言以对,突然觉得姬光能这么懂挺好的。 “既然二师妹如此为我着想,我当然不会辜负二师妹的心意……从今天起,我戒酒!” 说完,他果真将灵酒收起来,一滴都不再碰。 白薇命神色不耐,终究忍下来,没有开口说话。 “师姐把师兄调教的好温顺听话啊,我要是也能把师尊调教成这样就好了……” 裴红衣心生羡慕,想起骆长歌往日里对待她高冷疏远的态度,就又觉得很失落,不知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和骆长歌取得实质性进展,打破那层师徒隔阂。 这时,尾椎骨忽然传来酥酥麻麻的瘙痒,那种有东西钻开血肉长出来的感觉非常强烈,令裴红衣俏脸剧变。 “我、我要去方便一下,师姐师兄……你们慢慢吃!” 不自然留下一句话,裴红衣起身匆匆离去。 三人没发觉她的异样,姬光继续搭着张永夜肩膀,和他高谈阔论侃天侃地,讲述以前在昭煌城的见闻,甚至把皇亲国戚的丑事搬出来当谈资。 尽管没有再喝酒,可架不住姬光刚才实在喝的太多了,灵酒的劲头又霸道,还没跟张永夜聊几句,忽然醉意汹涌上来,姬光再也支撑不住,一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随着他这一趴,原本喧闹嘈杂的饭桌顿时只剩下打鼾的声音,张永夜与白薇命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都说爱一个人的眼神掩藏不住,张永夜此时就感受的很清楚,因为白薇命看他的目光实在太温柔了,似乎一双秋水美眸中蕴含了无尽柔情蜜意,差点把他的鸡皮疙瘩给看出来。 “大师兄醉倒了,师姐要不要带他回去休息?”张永夜硬着头皮,打破沉默道。 白薇命站起身走来。 正当张永夜以为她要把姬光扶起时,白薇命却做了一件出乎他意料大胆举动! 她径直走到张永夜身后,俯身从后面环抱住他。 娇润酥美的面容轻轻贴着张永夜脸颊,跟他耳鬓厮磨,柔顺的发丝披洒落到脖子里面,似乎撩拨在心头上一般,麻痒的妙不可言。 如此香艳的感受,瞬间让张永夜僵硬住,看看旁边呼呼大睡的姬光,再看看玉靥酥美主动与自己耳鬓厮磨的白薇命,不可思议至极! 有这样大胆的? 有这样欺负老实人的? 你这已经不是给道侣戴绿帽子了,而是在他头顶上栽了一片青青草原啊! “师姐,你今晚好像没有喝酒吧?”他镇定心神,试探问道。 “师弟,对不起。” 白薇命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内疚道。 “我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说你不如大师兄,更不该拿冯留白的话贬低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如此近距离之下,白薇命说的每一字一句都像是直接呵在心头上,香风袭人,张永夜本就有些醉意,再加上姬光就倒在旁边,裴红衣随时可能方便回来,简直把他刺激的血脉喷张气息激荡,感觉自己几乎要抵制不住诱惑了。 如果这是一种考验的话,哪个师弟禁得起师姐这样子考验? “师姐,是你自己说和我划清界限。”张永夜克制道。 白薇命沉默半响,忽然拉开椅子绕到张永夜面前,将青丝秀发全都撩拨到脑后,跨坐在张永夜腿上,曼妙玲珑的腰身曲线展露无疑,纤纤玉手捧住他脸颊,抬头献上香吻。 “咕咚……” 张永夜喉结不自觉伸缩。 良久方才唇分。 “师姐,我们这样子不好。” 张永夜一边为难道,双手一边揽住白薇命曲线诱人的细腰。 白薇命玉靥潮红,像烂泥一样瘫软在他怀中,微微喘息,臻首轻摇。 “没事的,师弟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想张永夜有顾虑,主动抓起他的一只手,放进衣裙里。 “我很对不起师弟,直到现在才明白师弟的心意……” 她自责说道。 张永夜正感受着师姐良心的温暖,听的一知半解:“明白我什么心意?” 白薇命抬起头,爱恋无比看他:“师弟是不想我太过自责,所以才故意骗我说你在天宗有心仪的女人,对不对?” 张永夜:“……” “……没有,这个我真没骗人,我确实有心仪的对象。” 白薇命喘息着,笑容娇媚道:“我这两天一直在调查师弟进入天宗后接触过的人,师弟加入天宗才半年时间,那些认识师弟的外门弟子,都说师弟从来没喜欢过谁。” 张永夜无语,将温暖揉圆搓扁。 白薇命继续喘息道:“师弟别想再骗我了……除非你明确告诉我你心仪的女人是什么名字,否则我不会相信。” 张永夜无奈:“我不能说她名字。” 骆长歌的名字,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女儿身是美人师尊的致命弱点,必须给她保守好秘密。 白薇命痴痴笑着:“连名字都说不出来……师弟还不是骗我吗?” “……” 张永夜彻底让她给噎住,颇为憋屈,想了想,低头狠狠堵住她唇瓣,不准她再说话。 ------------ 96:白薇命的苦衷(下)【求追读!】 这一吻,比刚才要久的多。 可以看的出来,白薇命是真的动情了。 一双藕臂紧紧勾住张永夜脖子,眼眸灵润的泛起水雾,全力予以迎合,天鹅玉颈仰的近乎折断。 直至张永夜嫌衣服碍事,把她腰间的丝带扯开时,她终于恢复几分清醒,慌张按住师弟的手,看一眼旁边昏睡的姬光。 “……不要在这里。” 张永夜试探:“去我的住所可以吗?” 白薇命捧住他脸颊亲吻两口,才迷离酥美的点头: “……可以的,师弟想怎样都可以。” “但是,要先跟师妹说一声,别被她打扰了……” 还真的可以啊! 张永夜心情复杂,没想到白薇命不仅会答应,而且甚至比自己更不想受到打扰。 “师姐,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大师兄?”张永夜忍不住问,他绝不相信白薇命是水性杨花的渣女。 白薇命软绵绵趴在他怀里,踌躇道:“我、我有苦衷的……” “我也猜到师姐有苦衷了,能告诉我吗?” 白薇命欲言又止。 张永夜没有勉强她说苦衷,揽住师姐细腰的手往下移,托住臀儿,把她挪的离自己更近一些。 叹道:“大师兄是个好人,不管因为什么苦衷,师姐都不该这样欺负他。” 白薇命无言以对,仰起娇俏迷人的脸蛋,企图转移话题,询问:“还要去师弟的住所吗?” 张永夜禁不住她如此诱人主动的模样,又是低头深深吻去,直把白薇命亲的意乱情迷媚眼如丝,好想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交给师弟。 “如果实在不喜欢大师兄的话,就和他了断了吧,没必要这样子。”他说。 白薇命犹豫道:“暂时不行……姬光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无论是我们天宗的谁,甚至包括师尊,都要小心他。” 张永夜看一眼旁边鼾声如雷的姬光,实在没看出他有哪里不简单。 “不了断的话,我就不能带师姐回住所,这事我做不出来。” 张永夜拒绝道,用膝盖将白薇命在怀中的位置顶高一些,边说边亲吻她的粉颈。 “……那,去我的住所也可以。” 白薇命咬着唇儿说,就是想把自己交代出去。 张永夜心想这不是一回事吗? 似乎感受到师弟的顾虑,白薇命将他埋进温暖中的脑袋揪出来,凝视着他眼睛,深情且真挚道: “师弟只需要记住……我不管对不起谁,都绝不会对不起师弟,我也只会是师弟的女人。” 这句话真切的让张永夜心动了,正要进一步询问,大厅外面忽然传来走动的声响。 三师姐方便完回来了吗? 张永夜刚冒起这道念头,便感觉腿上一轻,再回过神时,原本瘫软在他怀中的白薇命就已经回到座位,并且身上凌乱的衣裙全都恢复成整齐原状,除了脸色有点潮红以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好快的速度! 张永夜暗自吃惊。 下一刻,他看到裴红衣一瘸一拐走进门,双腿紧紧并拢,姿势颇为怪异不自然。 蹲坑蹲太久,蹲麻了么? 张永夜不太理解,堂堂元婴期女修,居然也会蹲坑蹲成这样,估计拉的是彩虹粑粑吧。 “饭菜都凉了,要给师妹热一热吗。”白薇命撩拨鬓角散乱的发丝,若无其事询问。 与故作平静的她相比,裴红衣倒像是做贼心虚的那个人,眼神闪烁道:“不用,我已经吃的很饱了……” 她正盘算着要用什么借口结束晚宴、赶走众人,余光忽然瞥见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姬光,顿时心中一喜:“大师兄醉糊涂了都,师姐,你赶快带他回去休息吧!” “嗯,我和师兄先走一步。” 白薇命平静应下,玉手轻掀,掌心喷涌出灵力将姬光吹拂到半空中,席卷着他往门外飞去。 飞出大门之际,白薇命给张永夜发去一道隐蔽传音: “师弟想要的话,今晚过来找我。” “……” 张永夜老脸一红,默不作声遥望她飞远的曼妙倩影,只觉得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白薇命好像一位奔月的仙子。 “师姐和师兄都走了,小师弟你也麻溜点滚!” 面对张永夜裴红衣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下达逐客令。 “不用我帮忙收拾残局吗?”张永夜指着桌上一大堆残羹剩饭。 “不用。”裴红衣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自己随便弄弄就可以,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那行,师姐,我告辞了。” 张永夜暂时没有心思劝说她打消对骆长歌的非分之想,继白薇命之后飞掠出门。 整个住所终于只剩下裴红衣一个人,她松了口气,随即将所有门窗关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裙袍掀到腰间,低头看去。 “怎么办?好像又变长了……” 她的声音充满苦恼与困扰,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希望有个知识渊博的人能来告诉自己,女孩子十八岁才长出尾巴,正不正常? …… 从裴红衣那边离开后,张永夜并没有回他自己的住所,而是飞到一处山崖上赏月。 今晚的月亮格外白,格外大,张永夜越看越觉得好像白薇命的团儿。 大概赏了盏茶时间的月,张永夜感觉白薇命这会儿肯定把姬光安顿好了,便起身飞往她的住所。 “我去二师姐住所,绝不是想和她做点什么,而是对她的苦衷很关心,想要了解她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嗯没错,就是这样。” 张永夜暗暗心想,速度越飞越快。 不一会儿,他来到白薇命住所上方,正要降落下去时,腰间悬挂的传音符忽然嗡鸣震颤,骆长歌高贵清冷的声音从中传出: “过来一趟,有事交代给你。” 张永夜:“……” 什么事啊,早不交代晚不交代,偏偏在我要了解师姐苦衷的时候交代? 略微犹豫一番,张永夜终究叹口气,转身飞往宗主殿方向。 美人师尊为了救自己,几乎把一条命都给搭进去了,哪怕白薇命的苦衷再大再白,也绝不能弃美人师尊于不顾。 ------------ 97:娇弱无力的师尊【求追读!】 宗主殿,灯光昏暗的厢房。 通体幽蓝的天陨剑犹如装饰品,悬挂在墙壁上。 雷鸣趴在床底下,满脸好奇看着坐在桌案前的主人。 它感觉太不寻常了,跟随主人这么多年来,今晚它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换上女儿身的装扮。 只见主人一身蓝色长裙,犹如雪山上纤尘不染的蓝莲花,及腰的长发不再扎成男子的发髻,而是梳成两条精美的马尾,披散在她胸前饱满的团儿上,唇瓣甚至还破天荒的抹了胭脂,让她本就倾国倾城美丽的容颜更加显得明媚动人。 “叮铛叮铛。” 骆长歌指尖捏着勺柄,缓缓搅动碗中的药汁,悦耳的瓷器碰撞声回荡在厢房中。 雷鸣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既困惑主人为何换上女儿身装扮,又困惑主人为何明明熬了药汁,却只搅拌不喝。 难道是天葵把她给崩傻了? 呃……这倒是不至于。 经过两天修养调息,雷鸣能清楚感受到,主人的身体状况已是好转非常多,尽管不能施展修为,但最起码不会像一开始那样疼的死去活来,足以像个普通女子一样正常生活。 “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忽然,宗主殿外面响起熟悉的狗男人的声音。 雷鸣仿佛听到战斗号角一般,瞬间站立起来,可还没等它做出龇牙咧嘴状,就被骆长歌警告性扫来一眼,不许它轻举妄动。 骆长歌先是放下手中搅拌的药汁,然后躺回床榻上,盖上厚重的棉被,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娇弱无助的姿势,最后用有气无力的声线回答: “可以……咳咳,进来吧。” 雷鸣呆滞在原地。 它懵了! 完全不能理解主人怎么就突然孱弱不堪了。 明明你已经好转了很多啊,刚才不仅对镜贴花黄,还自己去熬了一碗药汁——咋的,狗男人一来,立马就把你天葵引爆了? 不等雷鸣多想,隔壁便传来窗户被推开的悉窣动静,随后张永夜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师尊……” 张永夜本想询问骆长歌要交代自己什么事,可一进门就看到美人师尊虚弱无助蜷缩在被窝中,内心霎时一紧,快步走到床前,脸上心疼满满。 “还是这么难受吗?” 骆长歌目光游移闪躲,不跟他正面对视,瘪了瘪小嘴,委屈道:“已经好转一点了……” “这算什么好转?看样子甚至比两天前更严重!” 张永夜实在太心疼她了,一想到骆长歌之所以沦落到这步田地,全是为了救自己,心脏便一阵抽搐,回头瞪向雷鸣:“蠢东西,照顾不好师尊还敢把我赶走,这笔帐给我记着,早晚跟你算!” 雷鸣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把主人照顾的很好,却说不出人话,就算说的了人话它也敢怒不敢言。 被窝中,感受到逆徒灼热滚滚的关爱呵护,骆长歌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幸福塞满,即便服下一百枚造化生机丹也不能让她这么满足。 “师尊稍等一下,我先去给你熬点恢复元气的汤药。”怒斥完雷鸣,张永夜立即又温声细语对骆长歌哄道,转身就欲出门。 “不用。” 骆长歌红着脸,目光移向旁边的桌案,弱弱道:“汤药,已经熬好了。” 张永夜顺着她视线望去,果然看到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料想那肯定是出自雷鸣的手笔。 毕竟美人师尊现在都虚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又哪里会有自己熬药的力气? “蠢东西,熬了汤药不能给师尊喂,要你有何用!” 张永夜再次斥骂雷鸣一句,把桌上的汤药端来。 雷鸣气的那叫一个憋屈,恨不得扑上来跟狗男人拼个你死我活,可迫于主人的警告目光,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干瞪眼。 “师尊,我先把汤药喂你喝了,好能恢复些元气。” 张永夜搂住美人师尊香肩,搀扶着她半坐起来。 骆长歌全身酥软软的,好似没有半点力气,尽显楚楚可怜的小女儿姿态,任由逆徒摆布搂抱自己,臻首紧贴着他宽厚壮实的胸膛。 张永夜盛起一勺药汁,放到嘴边吹了好几口,确定不会太烫后才小心翼翼往骆长歌檀口送去。 “来,师尊,张嘴~” 骆长歌张开香嫩诱人的小嘴,乖巧含住勺子,等勺子再次从她嘴里抽出来时,拉起一串晶莹丝线。 张永夜直到这时才发觉骆长歌的装扮和平时大不相同,往日里一成不变的白袍换成了蓝色长裙,柔顺秀发也梳成两条马尾,脸上甚至还有淡淡的妆容痕迹,浑身女人味弥漫十足,无一处不在散发惊心动魄的美感。 “师尊今晚好漂亮啊。” 张永夜情不自禁赞美。 “别胡说……” 骆长歌俏脸绯红嗔怪道,刚咽下的汤药化作滋润心田的甘露蜜汁。 “我说的是实话。” 张永夜越看骆长歌越觉得她美丽迷人,再加上她此刻娇弱无助的模样,当真恨不得把她捧在手上含在嘴里,比不久前白薇命给他带来的诱惑还要大,说着甜言蜜语哄道: “师尊若是恢复女儿身装扮,绝对能惊艳神州大陆,不知会有多少女人因为师尊而自惭形秽。” “我不会恢复女儿身的。” 骆长歌轻轻摇头:“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女人,我和天宗就都完了。” 张永夜否决道:“只是暂时这样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师尊以女儿身的姿态光明正大出现在公众视野,让神州大陆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师尊有何等倾世绝艳!” 骆长歌让他这番情话哄的怦然心动,忍不住生出向往期待。 那样的一天,会到来吗? 一时失神,张永夜将勺子递到嘴边她也不自知,稍微扭了下头,半勺药汁就洒落到鼻尖上。 张永夜见状一惊,正想找来纸巾给她擦拭,却又看到骆长歌伸出粉嫩的香舌,将沿着鼻尖淌下的药汁舔掉。 张永夜从来没见过美人师尊伸舌头舔东西的样子,只感觉这幕画面唯美纯欲到了极致,视觉冲击力无比强烈,令他喉咙一片干涩。 ------------ 98:简直要急死白虎了【求追读!】 骆长歌完全不知道她这副纯欲撩人的模样,对张永夜的杀伤力有多大,舔完药汁后,还意犹未尽的向逆徒眨了眨眼睛。 张永夜不久前本就被白薇命撩起火气,让美人师尊这般诱惑挑逗一下,体内的气血再次开始激荡翻涌,继续盛起一勺药汁递向她,嗓音温柔到发颤: “师尊,乖,张嘴~” 骆长歌张开小嘴正要含住,张永夜手指却忽然一抖,半勺药汁第二次洒落到她鼻尖上。 骆长歌只当逆徒是不小心,皱了皱眉,和刚才一样伸出粉嫩的香舌,去舔淌下来的药汁。 又来了…… 太美了…… 张永夜再也克制不住,果断瞅准时机,不给美人师尊任何反应的机会,俯身吻住她花朵般娇美的唇瓣。 “唔!” 逆徒发难的太过突然,骆长歌完全始料不及,等她反应过来后纯洁的初吻已是被夺走,彻底惊呆成麻瓜。 我只是想要你呵护照顾我一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不行……放开我……” 骆长歌扭动挣扎着,口齿不清抗拒道。 张永夜饶过她的小嘴,怜爱无比看着怀中几乎窒息的师尊,只见她玉靥绝美酥润,就连额头上每一滴香汗,都美的让人怦然心醉。 与面对白薇命不同,在白薇命面前,张永夜更多的是被动,对待骆长歌,他则是发自骨子里的爱慕迷恋。 “师尊,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他霸道的宣誓主权。 骆长歌芳心颤的要命,脸蛋比丹炉还烫,只感觉三魂七魄都被逆徒亲没了,羞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推开他的怀抱往被窝里钻。 “……放肆……逆徒……我不让你喂药了!” “不让我喂药,师尊还能叫谁来喂?” 骆长歌无地自容,紧紧捂住脸,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莫名想起一句话,玩火者必自焚。 她故意在张永夜面前扮柔弱,只是想感受逆徒无微不至的关爱呵护,哪曾想逆徒胆大包天,叛逆的不受自己掌控,竟将计就计直接把自己狠狠欺负一顿。 “不用别人喂,我不喝……” 骆长歌话音还未落,身上埋住她的棉被忽然被掀开扔掉,令她笼罩在蓝色长裙下的娇躯暴露在张永夜视野中。 “你、你太无礼了!” 骆长歌双手抱住胸,巨大的羞耻心理令她瑟瑟发抖,强行拿出为人师表的底气,用自认为威严压迫的眼神瞪着逆徒。 她却不知,她这副明明委屈可怜却强作高傲的姿态,在张永夜眼中更是诱人的妙不可言,情意绵绵温柔哄着她: “师尊乖,先把汤药喝了。” 骆长歌倔强坚持:“我不喝!” 张永夜稍作细想,干脆不再哄她,而是端起药碗自己痛饮一大口。 他这一举动让骆长歌愣了愣,不明白逆徒为什么自己喝上了。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到逆徒腮帮子高高鼓起,放下玉碗,爬上床朝自己压过来。 骆长歌只是单纯,平时何等冰雪聪明的一个人,见张永夜这副架势,哪里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以置信的同时,羞耻心差点炸裂开来,双手死死捂住嘴,拼命摇头。 “大胆……你、你不要过来啊……哈!” 骆长歌失去灵力,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施展不出一星半点,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寻常女子,根本抗拒不了逆徒的鲁莽,双手手腕被张永夜单手抓住,一个床咚,高高举过头顶按在被单上,四唇相贴吻住花瓣。 地面上,雷鸣见圣洁高贵的主人再一次被狗男人欺辱的哭唧唧,把它急的抓心挠肝,好想去把张永夜拖下床暴捶一顿,可主人没有命令发话,它不敢擅自对张永夜出手。 “嗷嗷!” 它大叫。 主人,你倒是命令我一句啊! 只要你命令一句,我立马把狗男人咬的屁滚尿流,牛子都给他扯下来! “嗷嗷!” 骆长歌并不是不想命令雷鸣,而是嘴巴被严严实实堵住,连呼吸都不行了,又哪里说的了话? 逆徒今晚对她的冒犯,已是远远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能开口说话的话,她绝对会让雷鸣帮她把张永夜赶走。 “咕咚咕咚。” 很快,药汁喝完。 张永夜听美人师尊喘息喘的厉害,怕她憋不住气,松开小嘴让她呼吸。 哪曾想这一松开,骆长歌立即不管不顾喘道:“雷鸣……” 张永夜吓一大跳,哪能不清楚美人师尊要命令雷鸣做什么,赶紧又把她小嘴堵上,不敢再让她说话了。 “嗷嗷!” 另一边,雷鸣急的上蹿下跳。 主人刚才叫我名字了是不是? 既然叫了我名字,肯定是有命令交代给我对不对? 那么是什么命令?赶走狗男人吗?主人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 “嗷嗷!” 这一番亲吻下来,让骆长歌双眸迷离失神,抓住逆徒头发的手也失去力气,一副被亲坏了的表情。 张永夜觉得美人师尊这会儿应该适应了,便又松开她小嘴,想让她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别喘的那么厉害。 然而,这一松开—— “雷鸣,赶走……” 你还来这套! 逼我跟你拼个死去活来是不是! 张永夜大惊,毫不犹豫再度堵上小嘴。 这一堵,他已是决意再也不松了,即便亲到天荒地老也绝不松开,非要彻底瓦解美人师尊对自己的抵抗意志不可。 骆长歌羞愤欲绝,在心中无助呜咽,只觉得自己真的要被逆徒给欺负死了。 另一边,眼见高贵圣洁的主人,被狗男人摁在床上死命的亲,雷鸣从急的上蹿下跳,上升到急的哐哐撞大墙。 “嗷嗷嗷!” 主人你到底是叫我赶走什么啊! 赶走狗男人对不对? 你能不能给我指示的再明确一点? 你不指示的明确,我不敢对狗男人出手啊! 真的是,简直要把白虎急死了! …… 不知过了多久,雷鸣嚎叫的嗓子都哑了,满脸自闭的趴回到床底下。 它觉得主人肯定是不会再命令自己了。 要不然,她都被狗男人摁住狂亲三个多时辰了,从晚上亲到天色蒙蒙发亮,这么长时间,真要命令自己早就开口发话了,岂会一句话都不说? ------------ 99:师尊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求追读!】 “呼……呼……呼……” 骆长歌美眸空洞无神,玉靥酥麻生无可恋。 她微张檀口,嘴唇和舌头麻木的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香甜的口水不受控制沿着嘴角溢出,从小巧精致的下巴流过,犹如即将溺死的人急促呼吸着。 三个时辰。 足足被亲了三个时辰! 逆徒是铆足了劲,一刻都没有放过自己啊!! “好师尊,你怎么可以这么美,真的好爱你啊……” 尽管张永夜嘴巴也麻的很,但仍抑制不住对美人师尊的痴恋,拨开骆长歌脸上散乱的发丝,不断亲吻她的脸蛋和下巴。 骆长歌只顾着喘息,已经没力气再管逆徒的冒犯了,也不想管了。 就这样吧,随便你。 把我亲死算了! 反正这辈子总有一死,大不了不活了。 张永夜不知道美人师尊已经开始摆烂,时刻关注她小嘴的动向,一旦有开口召唤雷鸣的趋势,马上就给堵住。 “好师尊,做我道侣行吗?我会永远会把你捧在手上含在嘴里。” 张永夜一边吻着粉颈,一边说着甜腻腻的情话。 骆长歌娇俏的翻个白眼,有气无力: “别再叫我师尊……我没你这种逆徒。” 张永夜笑了,熟练扯开她腰间的丝带,顺水推舟: “好,那我以后不叫师尊了,就叫你长歌,长歌宝宝,只属于我的乖宝宝~” “住、住口!” 虽然已经被逆徒折腾的生无可恋,可听到张永夜说出“宝宝”二字时,骆长歌还是禁不住肉麻,羞耻的好想死。 “好师尊,你是我的女人,跟我有什么难为情的?” 张永夜明白美人师尊骨子里矜持高贵,只能哄着她来,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胸膛上: “师尊,我是真的要把你当成宝宝宠爱,你仔细感受一下,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真心。” 骆长歌:“……” 逆徒为什么能这么无耻?他能给自己要点脸吗? “我也来感受一下师尊的真心,感受的好清楚。” 张永夜感受着温暖。 揉圆搓扁。 骆长歌绷不住了,似求饶一般娇嗲道:“冤家……要被你欺负死了!” 她宁愿现在就去跟道宗宗主来一场天道之争,也不想在逆徒面前如此蒙羞。 她也根本没想和张永夜进展的这么快,很后悔先前玩火玩的自焚。 “我爱慕师尊都来不及,绝不可能欺负师尊!” 张永夜信誓旦旦保证,再次吻上骆长歌小嘴,掏心窝子表达爱意。 然而,这次他还没吻多久,突然被美人师尊扭动推开。 “别亲了,流出来了……” 张永夜不解:“什么流出来?” “还能有什么……” 骆长歌简直被他蠢哭了,眼一闭心一横:“天葵!” 张永夜低头瞅去,果然看到裙衫的下摆处有血迹渗出来,顿时不知所措。 “又开始崩了吗,怎么会这样?” 骆长歌屈辱的不愿说话,心想这个问题你最没有脸问。 刚才的三个时辰,逆徒可不止是夺她初吻那么简单,手还伸进衣裙里摸了个遍。 自己守身如玉三十多年的清白,可以说是彻彻底底葬送在他手里了。 “师尊稍等,我去找衣服给你换。” 张永夜立即下床,去隔壁厢房找干净衣服。 他本来想找一套女装出来给骆长歌更换,可惜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儿,只找到中规中矩的白袍。 等他拿着白袍回来时,意外发现骆长歌居然已经自己换上一身淡黄色的长裙,面朝墙壁侧躺着,原先那件染血的蓝色长裙随意丢弃在地上。 张永夜爬上床,从后面搂抱住骆长歌,不解询问:“师尊怎么这么快换完了?” 骆长歌背对着他,没好气反问:“我不换这么快,等你回来帮我换吗?” 她相信逆徒为了跟自己亲近,什么无耻的事都做的出来,他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被点破心思,张永夜丝毫不觉得尴尬,将手放在骆长歌小腹上轻轻揉动,边揉边心疼问:“会不会很痛?” 骆长歌心中有气,埋怨嗔怪道:“都怪你,全是你害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好,师尊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张永夜认错认的果断。 面对温顺乖巧下来的逆徒,骆长歌冷哼一声,心里那股气却是生不起来了。 张永夜生怕又会惹的美人师尊血崩,不敢再做冒犯举止,只是规规矩矩抱着她揉肚子,也不敢再口花花说甜言蜜语,让骆长歌保持情绪稳定。 他不说话,骆长歌自然不会主动跟他说话,表面佯装负气,默默感受逆徒无微不至的体贴呵护。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明亮,张永夜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跟白薇命等人启程前往昭煌城,便开口询问: “对了,师尊昨晚叫我过来,是要交代我什么事吗?” 骆长歌沉默片刻,闷闷道:“我的交代不重要,反正你欺师灭祖胆大妄为,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和意见。” “……” 张永夜头皮发麻,他本以为刚才长达三个时辰的吻能彻底瓦解美人师尊对自己的抗拒,让她习惯和自己亲近,没想到竟让她记下仇,甚至都阴阳怪气起来。 “对不起师尊,我全是因为对你太爱慕迷恋了,所以才会鬼迷心窍成那样,我现在知道错了,请师尊打我骂我,怎样惩罚我都毫无怨言,就是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着逆徒低三下四认错的话,骆长歌冷淡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张永夜继续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无视师尊感受,对师尊做大不逆的事了,而是会把师尊的每一句话当成圣旨言听计从,无论师尊命令我做什么,我全都照办不误……” “好,那我现在就命令你,不要去昭煌城了。”骆长歌忽然打断。 张永夜一愣,纳闷道:“师尊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骆长歌语气温柔下来,转过头情意绵绵与逆徒对视,轻声重复:“我说昭煌城不用你去了,你继续留在天宗……照顾我。” 张永夜掏了掏耳朵:“师尊说大声点,我真听不到你说什么。” 骆长歌:“……” ------------ 100:巫族圣女问世【求追读!】 骆长歌大怒:“你就是这样对我言听计从的!?” 张永夜不好再装聋作哑了,无奈道:“这不是言听计从的问题,而是三天前原本就说好,由我和师兄师姐们前往昭煌城,代替师尊找回江山社稷鼎,眼看等会儿马上启程,师尊却临时变卦改口,这怎么行?” 骆长歌着实是被逆徒气到了,冰冷道:“为什么不行,我是天宗宗主,天宗所有事都要听我的,我允许你们前往昭煌城了你们才可以去,我不允许你们就不准去。” 张永夜一个头两个大,好言相劝:“正因为师尊是宗主,所以才要一言九鼎,不能朝令夕改,否则有损师尊的威严,让下面那些长老弟子怎么看待师尊?” 一边说,他一边将手伸进长裙中,毫无阻碍揉动美人师尊滑嫩的肚子,既是为她缓解天葵之痛,又是想把她强硬的态度给揉软下来。 骆长歌根本不吃他这套,语气依然冰冷道:“我就是喜欢变卦,就是喜欢朝令夕改,你现在直接回答我,愿不愿意听我的命令?” “……不听。” “你!” “滚开,不要再碰我!” 骆长歌使劲扭动翻滚,决不肯再让逆徒跟自己亲热接触。 张永夜爱极了她,将美人师尊紧紧搂抱在怀中,不让她挣脱出去,嘴唇亲吻她漂亮的后颈,安抚道:“有话好好说,师尊不要生气,我有我自己的苦衷,我必须前往昭煌城。” 他的苦衷就是前往昭煌城找死,恢复仙帝修为,只有这样才能帮骆长歌解决所有危险,倘若真听骆长歌的话留在天宗,恐怕直至天宗的山门被别人打烂了,他也恢复不了仙帝修为。 然而,这一苦衷他无法告诉骆长歌,冥冥中的仙帝预感禁止他向任何人透露仙帝转世的身份。 “师尊全是为了我,才沦落成这样,如果当初没有救我的话,师尊早就结束天葵期恢复全盛状态,国师之位也能轻易保住,但师尊终究是受到我连累了。”张永夜情真意切道。 “我对此很内疚,绝不想做一个只会拖师尊后腿的人,倘若我对师尊的爱帮不到师尊一星半点,只会对师尊造成伤害与妨碍,我宁愿淡化出师尊的视野,永生永世再也不见师尊一面!” 骆长歌沉默,被逆徒的情话哄的骨头都酥了,自然再也扭动挣扎不起来。 她对张永夜深有了解,别看他为了跟自己亲热百般无耻,什么脸面都不要,实际上在外人面前,他的自尊心和骄傲比谁都强烈。 若非如此,他当初就不会为了成为自己亲传弟子,而把性命豁出去,也不会孤身一人勇闯魔窟,将自身安危抛诸脑后,救下所有被魔修抓走的天宗弟子。 …… 见美人师尊被自己打动,张永夜一鼓作气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一定要为师尊做点什么,我不要做一个只会站在师尊身后的男人。” “我要站到师尊前面,成为师尊的避风港,为师尊抗下所有风霜雨雪!” 说完,他更加动情亲吻骆长歌白皙漂亮的后颈。 “……” 骆长歌失神许久。 直至团儿再次被攀上,她才回过神,脸蛋绯红的娇艳欲滴,颤声道:“……巫神之渊,暴乱了。” “我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姐跟我讲了,好像是前天晚上暴乱的。” 张永夜随口回应,盯着她腰间长裙的丝带,终究没有将其扯下来,怕再惹的美人师尊血崩,能这样感受温暖美好,已经就很好了。 骆长歌翻转过身子,柔情蜜意正视逆徒的眼睛,声音娇嫩嫩解释:“历史上,巫神之渊每次暴乱,都是因为巫族圣女的缘故。” “寄居在巫族圣女体内的巫神残魂,开始觉醒了,也只有巫神残魂,才有能力影响到巫神之渊,等祂重生归来之时,巫神之渊所有魔物都将听从祂号令。” 张永夜从未见过骆长歌如此温柔可人的一面,只觉得美人师尊彻底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这一刻的她由内而外,整个身心真真正正都是属于自己。 心动之余,张永夜忍不住亲吻她迷人的眉眼,口中无所谓道:“巫神残魂觉醒,跟我代替师尊前往昭煌城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巫族圣女。” “有关系的……” 骆长歌伸手掩住逆徒的嘴,不让他亲了,想和他好好说话。 “天下大乱,必有妖孽,反过来也是一样,妖孽一出,天下必乱。” “巫族圣女就是那个妖孽,历史上每一任巫族圣女问世,都会搅动风云,酿造灾祸浩劫,她冥冥中就有那样的宿命,所有危机阴谋都将以巫族圣女为中心,全部汇合聚集到一起,自然也包括天道之争,以及江山社稷鼎失窃一案。” 张永夜若有所思,照美人师尊这么说来,巫族圣女的问世,必将给他的昭煌城一行增加危机。 而危机越大,自己求死就会求的越容易。 想到这,他暗暗兴奋,愈发坚定下来要前往昭煌城的决心,拿开骆长歌小手,沿着手心往上边亲边嗅。 骆长歌让他撩拨的分心,表情嗔怪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用娇嫩嫩的声音解释: “本来……我为你前往昭煌城做了准备,再加上我在昭煌城有留下布局,足以保护你安然无恙。” “可我没想到巫族圣女会在这种时候问世,她拥有汇集所有危机阴谋的宿命,是一切风波的中心,如果你执意替我去寻找江山社稷鼎,一定会在某一时刻跟巫族圣女碰面的。” 张永夜笑了:“碰面就碰面,我还怕她不成?遇到直接把她弄死好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实则期待巫族圣女过来把自己弄死。 “你不知道巫族圣女的可怕。” 骆长歌对逆徒的大胆最了解,知道他无所畏惧,柔弱道:“如果巫族圣女没有问世,我为你做的准备足以保护你安危,可现在巫族圣女问世了,我为你做的准备就不是十足安全了——你真的会死在昭煌城的!” ------------ 101:二选一 听到这,张永夜什么都明白了,恍然大悟:“难怪师尊临时变卦,不肯让我去昭煌城,原来是担心我的安危。” 骆长歌被他说的很羞耻,可她确实是担心逆徒安危,这会儿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嗫嚅道: “对,我担心你……” 两天前,她是被逆徒强迫着说出这句话,此时则是自愿说出口,心里臊的有多厉害只有她自己清楚,只为了让张永夜打消帮助自己的执念。 “我不想你在昭煌城发生任何意外,与此相比,我宁愿把国师之位让给简千秋……” 骆长歌头一次向张永夜袒露心扉,说出最真实的想法,臻首低的几乎埋进团儿里,没眼去看他。 “一个国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忤逆了我那么多回,这次一定要听我的,答应我,不要去冒险……” 美人师尊的心扉一袒露,几乎要把张永夜融化了,只觉得体内柔肠百转无限温暖。 他捏住骆长歌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自己。 “师尊,什么都别说了,吻我。” “……” 袒露心扉已经耗光了骆长歌所有勇气,这般难为情的事她当然做不出来,美眸闪躲游移。 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向山走去,张永夜主动A了上去。 吻住花瓣香唇。 这次的吻,和之前三个时辰不一样,张永夜极尽可能的展现温柔,仿佛美人师尊是一件稀世珍宝,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把她碰碎了。 骆长歌紧紧闭上眼睛,没有丝毫抗拒反应。 罢了罢了,就当被雷鸣啃了,只要能让逆徒不去冒险,牺牲点色相也没什么—— “师尊,我要你看着我。” 逆徒故意折辱人的声音响起。 骆长歌眼皮轻颤,终究缓缓睁开,将牺牲色相贯彻到底。 …… “又崩出来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再崩出来我会心疼死师尊的。” 良久的缠绵后,张永夜紧紧将美人师尊揽抱在怀里,抚摸她背上柔顺的秀发,静静享受恋人间的甜蜜悸动。 “所以,你答应我了没有?” 骆长歌忍不住,小声问道。 没听到逆徒亲口允诺,她放心不下来。 张永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一个舒服的抱姿,让骆长歌趴在他身上,这样他就能在说话的时候,一边毫无保留欣赏美人师尊的娇酥玉靥。 “师尊,你不该这么自私。” 骆长歌一愣。 “??” 张永夜认真告诉她:“师尊为了救我,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难道只有师尊可以为了我豁出命,我却不能为师尊豁出命吗,这是什么道理?” 骆长歌确实没听懂逆徒说的是什么道理,不解看他。 张永夜感觉她这副模样可爱迷人极了,怜惜的亲吻她脸蛋。 “我说过,我愿意为师尊上刀山下火海,这是真心话,绝非戏言。” “别说昭煌城有一个巫族圣女在等我,就算昭煌城是一处龙潭虎穴,又岂能吓的住我?” 骆长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愤愤然道:“你还是不肯答应我!” 她很生气,我都已经把色相牺牲出去了,你怎么可以还不答应? 刚才白白给你亲了吗! 张永夜摇头:“我是一定要为师尊做点什么的,谁也阻止不了我,请师尊在乎一下我的感受,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如果不能为师尊分忧,我对师尊的爱还有什么意义?” 骆长歌这次没被逆徒的甜言蜜语打动,而是气愤外加委屈道:“我正是太在乎你感受了,所以才会劝说你,我要是不在乎你的感受,直接把你关在宗主峰,哪里也不准你去,你能怎么办!” 张永夜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生怕美人师尊当真把自己关起来,干笑道:“师尊如果那样做的话,只会让我觉得我配不上师尊,郁郁伤心,并留下终生无法解开的心结。” 骆长歌深知逆徒的心性非常高傲,但没想到他竟如此难以说服,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油盐不进。 咬了咬被亲肿的嘴唇,骆长歌仿佛下定某种重大决心,向逆徒确认:“我最后问一遍,你去不去昭煌城。” “去!” 张永夜毫不犹豫点头:“只有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我才有配得上师尊的资格,否则连我自己都将永远看不起我自己!” 他的找死之路不能再拖了,现在连巫神之渊和巫族圣女都冒出来,鬼知道后面还会冒出什么魑魅魍魉? 倘若真拖到美人师尊被坑害的香消玉殒的那天,自己就算原地化身成仙帝,也回天乏术了,总之自己死的越早就越没有悬念。 “你如果留在天宗照顾我,我就答应你,当你的道……道侣。” 骆长歌不知忍受下多么巨大的羞耻心理,才将“道侣”二字说出口,已然是把她的色相彻底牺牲出去了,脸颊比烧熟的丹炉还红,故作镇定看向别处。 “可你要是坚持去昭煌城,我就跟你恩断义绝形同陌路,哪怕你后面为我保住国师之位,平安无恙回来……我也绝不会再理你!” “二者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她就想推开张永夜跟他保持距离,可逆徒实在搂抱的太紧了,她使劲推了两下硬是推不开,只得负气的重新趴在他身上。 “师尊,你何苦这样逼我呢?”张永夜头疼叹息,“明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骆长歌气鼓鼓道:“别以为我说的是气话,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骄傲,我要的是能懂我心意理解我的道侣,你却如此不顺从,屡次违背我的意愿,我就算终生不嫁,都不会当你的道侣!” “想去昭煌城尽管去好了,从此我们的情分一刀两断,即便你最后成长为道祖那样的人物,甚至是超越道祖,我骆长歌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她这番话让张永夜惊疑不定,担心自己今天的叛逆举止当真会给美人师尊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结,就算日后恢复仙帝修为归来,美人师尊也会耿耿于怀,不愿再接纳自己。 ------------ 102:雷鸣太不老实了 对于骆长歌,张永夜自然是无比在乎,他是发自内心迷恋疼爱她,甚至连求死的目的,都有很大一部分程度是为了她。 倘若真因为此事,让美人师尊心里落下疙瘩,产生怨怼,自己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这趟昭煌城之行,究竟死的值不值了。 似乎感受到张永夜的迟疑,藏匿在他识海深处的仙帝预感忍不住了,肃然道:“儿女情长是追寻大道的绊脚石,千万不要沉迷于温柔乡,请本体速速求死。” “滚一边去!” 张永夜一句话把对方骂回去。 “一个预感而已,也想指手画脚操控我?皇帝不急太监急。” “……” 仙帝预感无语,只得陷入沉默。 再三的思虑过后,张永夜终于做出选择和决定。 温柔满满亲吻骆长歌的漂亮脸蛋,哄着她:“好师尊——” “少来这套!” 骆长歌表情依然气鼓鼓,扭开脸,不肯再给逆徒白亲。 “你先回答我,还要不要去昭煌城?” 张永夜服软叹息:“既然师尊如此介意,为我的安危牵挂,我当然不会罔顾师尊的一片心意,依师尊命令,不去昭煌城就是了。” 骆长歌闻言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心中生起酸楚感动。 逆徒总算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不枉自己掏心掏肺为他着想。 “现在师尊愿意让我亲了吗?” 骆长歌红着脸不说话,一副默许状。 张永夜很自觉,把她扭开的漂亮脸蛋转过来,拨开散乱的发丝,准确无误吻中美人师尊的小嘴。 “嗡嗡。” 忽然,悬挂在他腰间的传音符震颤起来,张永夜视若未睹。 “别亲了,有人找你……” 骆长歌喘息着按住他的脸。 张永夜意犹未尽,将传音符取下,接通联络讯号。 “小师弟,大早上的你跑到哪里去了,去你住所也没见到人!” 裴红衣兴师问罪的声音立即响起,中气十足。 “不是今天要动身前往昭煌城吗,我和师姐大师兄都集合了,就差你一个,快点滚回来。” 一听到自己亲传弟子的声音,再结合自己此刻靡靡不堪的模样,骆长歌仿佛被捉奸当场一样,慌的心脏“砰砰”急速跳动,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张永夜心理素质强的很,淡定道:“我现在在师尊这边,暂时回不来。” “师尊那边!”裴红衣大吃一惊。 骆长歌也是被吓一跳,在逆徒腰间的软肉轻轻掐一把,示意他不要胡说,快点把这段传音通话糊弄结束。 “师尊不是闭关了吗,你又去宗主殿干嘛?”裴红衣警惕问道。 张永夜正想回答,腰间却被掐了一下,抬起头,只见骆长歌捂住嘴,一脸慌乱无措的紧张模样,顿时心念一动,想起裴红衣也对美人师尊迷恋爱慕的很,忽然将传音符扔到枕头旁边。 “师姐不要大惊小怪,师尊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了。” 张永夜一边回应,一边翻转身子,以侧卧的姿势横抱着美人师尊,一手搂腰,另一只手将骆长歌两条玉腿并拢的严丝合缝。 裴红衣不悦道:“我当然知道是师尊叫你过去,不然你根本进不了宗主殿,我是问师尊为什么叫你?” 张永夜随口道:“师姐很想知道师尊为什么叫我吗?” “废话!”裴红衣气的直咬牙:“快说。” 此时此刻,骆长歌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传音符上,内心发虚的她只想逆徒尽快把对话糊弄结束,生怕被裴红衣隔着传音符察觉到猫腻,完全没发现张永夜正在身后摆弄她的玉腿,并且被窝下面传出悉悉窣窣的轻微动静。 “我直接说出来就没悬念了,师姐不妨猜一猜。”张永夜镇定道。 骆长歌闻言既是着急又是慌乱,想不到逆徒的心居然这么大,竟还有条不紊的跟裴红衣聊上天了? 你也不看看这会儿是什么场合,这会儿是能聊天的场合吗? 她正要示意张永夜停止闲聊,突然—— 什么情况?! 她娇躯猛然僵硬,终于察觉到异样。 “小师弟,你又讨打了是不是?我哪里猜得到!”裴红衣不耐烦道。 “随便猜一下试试,说不定就猜中了。” 张永夜的声音有些低沉,揽住美人师尊腰肢的手臂用上力气。 骆长歌缓缓低下头,看清被窝里情形后,美眸瞬间浑圆睁大,大脑空白一片,霎那间仿佛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逆徒他……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 “唔唔唔!” 三道闷哼猝不及防从指缝漏出,吓的骆长歌赶紧将嘴捂的更严实。 “我猜不中,也不想猜。” 传音符那头,裴红衣怒了,感觉小师弟在戏耍自己。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 正要威胁恫吓张永夜两句,忽然,裴红衣从传音符中听到奇怪动静,狐疑问道:“小师弟,刚才你那边什么东西哼哼唧唧的叫?” 张永夜看一眼捂住嘴拼命朝自己摇头的美人师尊,咬咬牙,克制道:“是雷鸣,它没事最爱哼唧哼唧的叫了。” 与此同时,雷鸣正趴在床底下自闭,对床上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听到张永夜的话后茫然抬起头。 我刚才叫了吗? “哦,原来是雷鸣。” 裴红衣不疑有他,骆长歌饲养雷鸣的时间比收她为徒更久,她也知道雷鸣的性格过于活跃。 然而,裴红衣又从传音符中听到奇怪的动静,愈发狐疑:“你那边什么东西咯吱咯吱的响,像是床在摇一样?” 骆长歌闻言急的差点哭了,扭头玉靥朝向逆徒,双手掩嘴拼命摇晃臻首,青丝秀发披洒乱舞,身上的长裙因为她的剧烈动作滑落下来很多,露出雪腻腻的香肩美背,绝美的宛如一副画。 张永夜咬死牙关,压抑道:“……还是雷鸣!它在啃床腿!” 床底下,雷鸣的表情更加茫然。 我啃床腿了吗? 裴红衣听闻解释若有所思,撇撇嘴道:“这雷鸣真是不老实,连宗主殿的床腿都敢啃。” 张永夜:“……是啊!雷鸣……太不老实了啊!” 裴红衣皱眉:“小师弟,你说话干嘛这么用力,奇奇怪怪的?” ------------ 103:真心实意 “师尊在指导我修炼……不说了,我要继续让师尊指导了,挂了!” 张永夜再也抑制不住,掐断传音符的联络讯号。 联络讯号一断开,正拼命摇晃臻首的骆长歌立即将掩住嘴的双手取下,不管不顾从喉咙里漏出声音: “呜呜……雷鸣,赶走……哈!” “好师尊,爱死你了。” 张永夜帮她堵上小嘴,同时将她的娇俏玉靥掰过来,固定着面朝自己,不让美人师尊把话说完整。 床底下,雷鸣竖起耳朵,满脸黑人问号脸。 主人刚才,是不是又叫我来着? …… “这小师弟,气死我了!” 张永夜的住所,裴红衣看着面前断开对话的传音符,气呼呼双手叉腰:“直到最后,他也没告诉我师尊为什么传唤接见他!” 姬光乐呵呵笑道:“小师妹别多虑了,毕竟我们今天就要启程前往昭煌城,山高路远的,师尊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师弟。” 裴红衣吃醋道:“小师弟入门仅一个月,我们三人哪一个不是跟了师尊十几年?就算师尊真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也是交代给我们才对,小师弟算哪根葱?” 姬光闻言犹如受到点拨一样,若有所思:“好像是哦,在师尊面前,师弟的辈分似乎比我们三人加一起都要大……” 他甚至都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把大师兄的位置让给张永夜了。 一旁的白薇命眼中浮现些许异样。 原来师弟是被师尊叫走了么? 难怪昨晚没过来找自己。 …… 宗主殿,香榻上。 “好师尊,你真的好美,好爱你。” 张永夜对美人师尊说着绵绵情话。 骆长歌羞愤欲绝,只感觉自己品尝了有生以来从未品尝过的奇耻大辱,呵斥道:“逆徒!你……” “虽然师尊很美,但也不能言而无信!” 张永夜恶人先告状,先一步把她的斥责堵回去。 骆长歌不由怔住,心想我哪里言而无信了? 张永夜一边对她进行爱抚,一边质问:“师尊刚才,是不是又想叫雷鸣赶走我,怎么可以那样?” 骆长歌咬了咬唇儿,羞恼道:“你如此无耻,我让雷鸣咬死你都不为过!” “那师尊就不止是言而无信了,还谋杀亲夫,罪加一等。”张永夜提醒她,“师尊别忘记,你已经答应当我的道侣了,我刚才对师尊做的,只是道侣之间的正常行为而已。” 骆长歌被逆徒气的团儿都疼了,她虽然没结过道侣,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谁家的道侣会……那样子?? 事已至此,骆长歌也属实是拿逆徒没辙了,打又打不得,说了还会被他倒打一耙,只能背过身愤愤道:“你现在自觉点给我滚,别逼我让雷鸣撵你!” 张永夜温声安抚:“师尊恐怕对道侣二字有什么误解,道侣是要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日夜恩爱的,既然师尊答应当我道侣,我今后就要搬到宗主殿住,跟师尊同床共枕相濡以沫。” “你放屁!” 骆长歌何等冰清玉洁的女人,此时竟被他气的说出脏话,也是被气糊涂了。 她觉得逆徒才是对道侣二字有误解,道侣难道不是应该像姬光和白薇命那样吗? 她亲眼见证自己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结成道侣的全过程,姬光和薇命自幼青梅竹马,并结为道侣好几年了,二人至今连手都没牵过,反观逆徒呢? 甚至在自己没有答应当他道侣之前,他就铆足了劲把自己亲吻三个时辰! 差点被他亲死。 “我再问你一遍,滚不滚?”骆长歌威胁道。 见美人师尊又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张永夜皱起眉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师尊在骗我,其实师尊根本没有当我道侣的诚意,之所以说当我道侣,只是为了哄我,不让我去昭煌城而已。” “既然如此,我刚才答应师尊的话也作废了,我现在就去和三师姐他们汇合,立即前往昭煌城。” 说着,他穿上裤子就要下床。 骆长歌背对着他,闻言娇酥的玉靥又气又急,只得无奈改口:“……回来。” 张永夜摇头:“我不会再上师尊的当了,师尊心里必然是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师尊,所以才不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 “这样也没关系,只要我前往昭煌城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就足以证明我配得上师尊,我一定会让师尊真心实意成为我的道侣。” 骆长歌真是要被逆徒气的吐血,羞急道:“我都被你……那样子了,怎么还不算真心实意!?” 张永夜不以为然:“只是用腿而已,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师尊还执意要赶我走。” “……” 骆长歌懵了。 什么叫只是用腿? 还而已? 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状态,你还想要怎样?? “……我不赶你走了,你想留下来住……就留下来吧。” 骆长歌简直拿逆徒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屈从别无他法,感觉他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生怕他真的会冲动之下跑去昭煌城送死。 “留下来住还不够。”张永夜大胆又直接:“我还要!” 骆长歌原本不明所以,没听懂逆徒说他还要什么,略一思考才反应过来,羞耻几乎要将嘴唇咬破。 “……你!” 张永夜先一步叹气:“果然,师尊并非真心实意当我道侣,否则岂会连道侣之间的正常行为都不答应我?” “罢了罢了,我还是前往昭煌城,为自己证明吧。” “……” “你够了!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骆长歌嗔怒道。 她哪能不清楚,逆徒是在存心要挟戏弄自己。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 骆长歌一强硬起来,张永夜就柔软缓和下去,重新爬上床,从后面将美人师尊揽抱入怀中。 “只要师尊愿意真心实意当我道侣,我就彻底打消心思。” 骆长歌冷冷道:“我已经是真心实意了!” “我不相信,除非,师尊能这样向我证明……” 张永夜凑到美人师尊耳边,小声告知证明的方法。 ------------ 104:结为道侣,师尊宝宝,永夜夫君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抓起骆长歌白嫩嫩的玉手伸向被窝底下。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张永夜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发挥,只是他这一松开,骆长歌也跟着想松开。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师尊必不可能真正那样对我。”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骆长歌难以置信,原本娇润酥美的面容,接连浮现失望、伤心、愤怒、屈辱等种种表情。 “你明明都对我发誓承诺了!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把清白贞洁都交给你了!” 张永夜愧疚道:“我永生永世,只会骗师尊这一回,请师尊原谅我,我必须去昭煌城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 他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 傻师尊,我必须出去找死啊,我不出去找死,谁来帮你化解危局? ------------ 上架感言【必看!】 本书明天凌晨十二点上架,啥也不说了,先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感谢一波各位支持我的书友大佬! 没有你们支持,这书真写不下去,无人问津的岁月太难熬了。 所以,我由衷希望上架之后,大家还能继续用订阅支持我,毕竟这本书就是为你们写的,如果连你们都不支持我,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定个小目标吧,明天上架后,首订如果能达到五百,就搞一篇主角和师尊的番外出来,起点不让发只能发书友群、绘声绘色的那种番外。 我能向任何一个书友保证,这本书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付费订阅,大纲做的非常完善,各种爱恨情仇荡气回肠,后面的内容只会越来越精彩,决不会烂尾太监,尽管放心食用。 因此即便是想养书的书友,也请你们点一个自动订阅再养,不然会把我养到怀疑人生,变成麻瓜的。 上架之后的更新,和免费期的更新当然不会一样,免费期每天两更,上架后则是每天四千字,除此之外打赏每一百加一更,月票每满一百也加一更,没有上限封顶,把我笔名无视掉就好。 就说这么多了,最后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 ------------ 105:刺死你算了!【求订阅!】 骆长歌不了解张永夜的「苦衷」,只觉得逆徒固执到不可理喻,竟然还用自己的清白试探自己的真心,屈辱愤怒到了极致,就这样失望无比看着他,气的说不出话。 张永夜也明白自己这事做的不太地道,可他是真没办法啊,仿佛至尊宝一样,戴上金箍我无法爱你,放下金箍我就无法救你。 所幸张永夜自认为他的处境会比至尊宝好很多,他可以全部都要,只需一死既能为美人师尊化解危局,又能与美人师尊永远做一对神仙卷侣,逍遥于诸天万界。 只是这样一来,会暂时让骆长歌无法理解自己,不过张永夜也并不担心,因为刚才一番亲热缠绵下来,他已是彻底清楚骆长歌的心意,料定她决不至于因为自己一次的叛逆,就对自己心生怨怼。 「大善!等本体死后以仙帝之躯归来,再把求死的真相告知骆长歌,她非但会理解本体,还必将被本体感动的以身相许死心塌地!」 冥冥中的仙帝预感蛊惑道,想要把张永夜的顾虑彻底打消。 张永夜认为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可仍是颇为不甘,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愿骆长歌对自己产生误解,哪怕这份误解只是暂时的,在心中尝试道:「现在就把求死的真相告诉师尊,不可以吗?」 「万万不可!」仙帝预感严肃道。 「若是说出来,便会让本体感悟的生死大道产生瑕疵,即便最终求死成功也无法功德圆满,下一世将重新进入轮回历练!在本体觉醒的仙帝记忆中,也有相关的描述。」 张永夜在觉醒的仙帝记忆中搜寻一番,确实有发现这方面的限制,倘若只是仙帝预感,他未必会百分百相信,可自身的记忆足以让他深信不疑,毕竟再怎么样,自己的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 「好师尊,乖宝宝,求求你,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张永夜含情脉脉亲吻怀中的美人,哄着她:「我保证,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违背你了,也请师尊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到你。」 骆长歌气的直发抖,只觉得逆徒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侮辱自己。 自己对他是那样的掏心掏肺,已是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了,为了他能安全留在天宗,甚至不惜作践自身,连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羞耻之事也给他做了,而逆徒是怎样对待自己? 我真就完全不值得你尊重是不是! 「滚开!」 骆长歌一巴掌扇去。 张永夜没想到她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道,被一巴掌径直打飞下床,好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我以为你能明白我心意的。」 骆长歌失望至极看着地上的逆徒,眼中再没有丝毫柔情蜜意,声泪俱下道:「与你相比,我根本不在乎国师之位,就算正统帝和简千秋现在把国师之位送过来,我也不会稀罕半分,我只想你能平安无恙。」 张永夜没去揉被打的肿胀的脸颊,略作沉默,忽然展颜笑道:「师尊不在乎,我却在乎,没有人能拿走任何本该属于师尊的东西,我说什么都不答应。」 骆长歌泪光涟涟,脸上端是五味杂陈。 张永夜站起身,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重新往床上爬去:「师尊这巴掌把我打的好痛,快给我揉揉,不然我会记仇,以后肯定要报复回去,非得把师尊雪白的翘臀打红不可。」 「……你!」 骆长歌原本的满腔怒意,硬是被逆徒这句无耻的话转变成羞耻心炸裂,同时也确实是心疼后悔了,不该用那么大力气打他。 而就在她心疼后悔的空档,张永夜已是爬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将她压在身下搂抱亲吻,边亲边痴恋道:「好师尊,快给我揉揉脸,真的好痛。」 骆长歌羞耻至极,也无奈至极,象征性抗拒着,无力喘道:「你答应不去昭煌城……我就给你揉。」 「不行。」张永夜摇头,「我已经试探出师尊的心意,没必要再骗师尊,昭煌城非去不可,师尊的国师之位我保定了!」 「……你好可恶。」 骆长歌哭了,真心让逆徒给气哭了。 「现在连骗都懒的骗我了么!」 「不是懒的骗,而是不会再骗了,我只会骗师尊那一回,说到做到。」张永夜信誓旦旦保证,说着掏心窝子的话,也真的是在掏骆长歌的心窝子,为她吻去脸上的泪水。 「无耻,卑鄙……」 骆长歌愤然踢腿,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用力蹬在张永夜胸膛上,把他抵开,决不肯再受逆徒轻薄。 「师尊说我无耻,那我就无耻到底了。」 张永夜跟她较上劲,誓要把美人师尊心里的那口气哄舒坦了,一把抄起胸前踢蹬的两条白嫩嫩的美腿,顺势扛在肩膀上,再欺身压过去。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骆长歌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逆徒摆弄成膝盖紧紧压着香肩的屈辱姿势,彻底被制服住。 「给不给我揉脸?」 张永夜俯视着美人师尊胁迫道,同时抬起手,作势就要抽打臀儿。 骆长歌哪受得了如此侮辱,想也不想就伸出玉手娇斥召唤: 「剑来!」 悬挂在墙壁上充当装饰品的天陨剑,立即嗡鸣震颤,自行掠空而来飞入她掌中。 「放开我,否则……一剑刺死你!」 骆长歌紧紧咬住唇瓣,眼中满是羞愤道,用剑尖抵住张永夜胸膛。 张永夜乐了,他说什么都不相信美人师尊舍得刺死自己。 他也并不知道,此时抵住他胸膛的,是天宗的镇宗之宝天陨剑,珍贵程度仅次于大乾皇朝的江山社稷鼎。 「是师尊先要刺我的,别怪我反刺回去。」 骆长歌原本没听懂逆徒说的反刺是什么意思,正惊疑之际,突然惊觉异样,瞬间吓的花容失色: 「快……快住手!」 「师尊还刺不刺死我了?给不给我揉脸?」张永夜再次威胁道,也用剑尖抵住她。 骆长歌害怕他真的刺进来,慌张极了,想想自己被逆徒欺负的惨状,银牙一咬,芳心一横。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05:刺死你算了!免费阅读. ------------ 106:掏心掏肺的骆长歌【求订阅!】 你百般羞辱忤逆我,要你何用——刺死算了!」 骆长歌紧咬牙关说道,话音落下,玉手向前挺送,剑尖果真直直刺入张永夜心口。 张永夜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低下头,不可思议看着没入自己心口部位的剑锋,脑子里只剩下一道念头: 完了,我玩大了,把师尊宝宝招惹的过火了。 若非如此,师尊宝宝岂会被激怒的真正对我下杀手? 张永夜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说什么,意识却迅速模湖澹化,直挺挺往骆长歌身上倒去。 「噗嗤!」 又是被利器贯穿刺透的声音,令骆长歌花容失色玉靥剧变。 连忙低头看去。 还好。 逆徒佩戴的剑尖大大,倒下来的时候卡在外面往旁边滑开了,并没有准确无误刺中自己。 「哈~」 也不管倒在身上的逆徒,骆长歌娇喘着长出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庆幸。 接下来,玄幻的一幕发生了,她手中的天陨剑虽然刺穿张永夜心口,但伤口处并没有流出一丝一毫的血液,而且随着张永夜倒下之后,整柄剑身突然崩解开来,化作一团蓝色水流,争先恐后悉数涌入他的心脏。 不消片刻,蓝色水流全部涌入完毕,张永夜胸前那道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抹平痊愈,光洁如初。 「逆徒……你非要把我气死才肯罢休么。」 骆长歌发出幽怨叹息。 内心五味杂陈的她并未注意到,在天陨剑融入张永夜体内的霎那,张永夜识海中有某道意识存在仿佛遇见天敌一般,立即将自身隐匿在识海最深处,再也不敢暴露分毫。 骆长歌刺出那一剑,当然不是想要杀死张永夜,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气不过纯粹说的气话而已,真正目的其实是要把天陨剑送给他自保。 天陨剑是天宗的镇宗之宝,千年前道祖以天道造化的法则碎片祭炼而成,一直传承至今,对天宗的重要性相当于大乾皇朝失窃的江山社稷鼎。 早在三天前,骆长歌将张永夜赶出宗主殿那时起,就开始血祭天陨剑,打算把镇宗之宝作为给逆徒准备的保命底牌,可保他昭煌城一行性命无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巫族圣女的问世让骆长歌意识到,即便张永夜拥有天陨剑,也未必能够百分之百安全,因此昨晚才会把他叫来宗主殿,想要临时打消他前往昭煌城的念头。 哪曾想逆徒固执的不可理喻,与自己产生剧烈分歧。 「只有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我才有配得上师尊的资格,否则连我自己都将永远看不起我自己!」 张永夜不久前说过的话,再度在耳边回荡响起。 骆长歌当然感动,但也很气愤,明明为了劝说逆徒,自己已经将色相牺牲的那么大,掏心掏肺对他好,却依然不能将他打动。 「我就是太在乎你感受了,所以才会一直对你屈服让步,也一直都是我在让步。」 「要是不在乎你感受,直接把你关起来,哪里也不准你去,那样多好……」 骆长歌太委屈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她好想让张永夜看一看,其他人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多么的恭敬谦卑,即便是那些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也没有一个胆敢正面挑衅激怒她,只敢躲在暗地里布局阴谋。 唯独只有逆徒,对自己根本不知敬畏为何物,每一回都要把自己刺激冒犯到受不了,一次次挑战自己的极限,逼自己不断扩大对他的包容程度。 最可气的是,就算逆徒如此的可恶,还是不耽误自己掏心掏肺对他好,能给他的一样没少。 这要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冤家,还能是什么? 「天陨剑中有我留下的三道剑气,就算巫族圣女找上你,短时间内也伤害不了你。」 看着趴在身上昏死过去的张永夜,骆长歌默默心想。 她如今只希望张永夜能够慢点用完三道剑气,最好拖延到她恢复完毕,如若不然的话,她也只得—— 再一次强行破关了。 「好烫……」 骆长歌禁受不起与逆徒剑尖紧密相贴的温度,按住他肩膀将他从身上推下。 「雷鸣,把他带走吧。」 床底下,自闭一晚上的雷鸣总算完整听到主人的命令了,并且指示的无比明确,再无任何迟疑一跃而出,咬住张永夜后领就把他拖下床,迫不及待要把狗男人扔出宗主殿。 「等等。」 骆长歌叫住它,美眸游移羞于启齿。 「先……把他的裤子穿上。」 「也别拖拽他,那样不好看,就让他骑着你。」 雷鸣:「……」 我可以拒绝吗? 我真的不想像你那样被狗男人骑! …… …… 「呼,呼,呼~」 耳边响起疾驰呜咽的风声,脸上伴随着冰凉的触感。 既然有知觉反应,同时还没恢复仙帝修为,果然,师尊宝宝那一剑没有刺死我…… 张永夜深感宽慰,就说嘛,师尊宝宝哪怕再生气,又有怎么可能真正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他是急于找死不假,但普天之下,唯独不愿死在骆长歌手里。 一旦死在骆长歌手里,那问题就大了,说明师尊宝宝对自己恼怒到感情破裂的程度。 胡思乱想一阵子,张永夜感觉恢复几分力气,缓缓睁开眼眸。 一张精致绝美的容颜印入眼帘,表情无比关切。 「师弟,你终于醒了!」 白薇命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放下手中为他擦脸的面巾。 紧接着姬光豪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就说师妹担心过度了,毕竟师弟是从师尊那边回来,虽然陷入昏迷状态,但师尊又怎么可能对师弟不利呢?」 张永夜像是宿醉刚醒一样,大脑有些茫然,半坐起身子扫视周围,见他此刻和白薇命、裴红衣、姬光三人身处在一间厢房里,蓝天白云不断在窗外闪掠而过,时不时还能看到飞鸟苍鹰。 「师姐,我们现在在哪里?」张永夜向白薇命询问。 姬光乐呵呵替道侣回答:「师弟不要慌,我们已经离开天宗了,正在前往昭煌城的路上。」 「先前我们在师弟住所等师弟回来,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雷鸣载着师弟出现。」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06:掏心掏肺的骆长歌免费阅读. ------------ 107:消失的仙帝预感【求订阅!】 在姬光的讲述下,张永夜大概得知他昏死后发生什么事了。 他前脚刚被骆长歌刺晕,后脚就被雷鸣带回住所与姬光等人汇合,并且雷鸣还很不耐烦的给姬光等人示意,让他们赶紧滚去昭煌城,别在天宗过多逗留。 姬光等人以为这是骆长歌的授意,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探究张永夜为什么昏迷,立即就带着他乘坐飞舟启程。 路途中,白薇命十分担心张永夜的状况,一直守在床边,甚至都想把他衣服脱掉检查伤势,吓的姬光赶紧替她效劳。 姬光深知白薇命因为张永夜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缘故,对他十分感激和关心,但脱衣服检查身体实在越界了,只能主动请缨,自愿鞍前马后费心费力的照顾着张永夜。 所幸张永夜只昏迷小半天就苏醒,姬光并没有太过操劳。 …… 「小师弟,你到底在宗主殿做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昏迷着回来?」裴红衣狐疑询问。 她严重怀疑小师弟在师尊面前暴露狼子野心了,师尊一怒之下险些清理门户弄死他。 张永夜感慨道:「是我不中用,师尊手把手非常深入的教导我,我却没能顶住,晕了过去。」 「真是这样吗?」裴红衣惊异。 「当然是这样了。」 想起被美人师尊亲手教导的画面,张永夜满脸悠然神往表情。 「师尊是怎么教导你的?」 「这就不是师姐你能听的了。」 「我为什么不能听!」 裴红衣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却被白薇命皱眉打断:「师弟刚刚苏醒,需要静养休息,师妹不要打扰他。」 姬光也笑说:「三师妹好奇心太重了,只是被师尊教导而已,我们四个人谁没被师尊单独教导过?根本不足为奇。」 裴红衣欲言又止,出于女性的直觉,她总感觉骆长歌对张永夜的教导不同寻常——都把人教导的晕过去还能寻常? 「师弟,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有需要什么就用传音符叫我。」白薇命温柔叮嘱。 张永夜随口应付一句,目送三人出门离去。 其实他身体并没有不适的地方,只是刚醒来时有点头昏脑胀,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 「我没记错的话,师尊那一剑是刺中我的心脏部位,当时非常痛,现在怎么连伤口都找不到?」 张永夜扒开上衣,在自己胸口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找到剑伤。 于是他得出结论: 「师尊宝宝肯定是被我气坏了,所以才故意吓一吓我。」 连张永夜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无耻,仗着骆长歌的偏爱有恃无恐,诱骗着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最后吃干抹尽耍赖不认账。 美人师尊何等高贵骄傲?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她的心情会有多气愤屈辱。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自己必须为了她去找死,张永夜发誓,他真的只会惹骆长歌生这一次的气,等他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必将千倍万倍补偿回去。 「我先声明一下,虽然我明知道昭煌城危险重重,但本仙帝一生战天斗地,从未懦弱退让过,再加上冲冠一怒为红颜,即使最终死在昭煌城,这个死法也是很合理吧?」 出于保险起见,张永夜向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核实问道。 时间逐渐流逝,好一会儿过去,仙帝预感始终没有回复。 「奇怪,怎么哑巴了?」 张永夜纳闷,以前他每次核实死法,仙帝预感都是有问必答的,此刻还是第一次不回复他。 「我觉得正统帝居心叵测,要谋害我的美人师尊,因此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哔兜子,结果被他下令凌迟处死,这很合理吧?」 「……」 「……」 「不应该啊!」 张永夜惊疑不定站起身,低头打量周身各个部位。 明明不久前,他把骆长歌惹的勃然大怒的时候,仙帝预感还劝慰过他,没道理会突然变成哑巴。 「以前,冥冥之中模模湖湖,我多少能感应到一点预感的存在,现在却一点都感应不到了,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别胡闹啊,没有你给我核实死法,我万一死错了变不成仙帝怎么办?」 张永夜有些着急,内视自身在识海中里里外外寻找一遍,连预感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难道师尊先前那一剑,不是刺死我,而是把仙帝预感刺死了?」 他不禁冒出猜测。 随即他联想到仙帝预感不准他向任何人透露仙帝转世的身份,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旦让骆长歌得知自己仙帝转世的真相,肯定会为自己仔细检查一遍身体,凭她的实力以及手段,就算找出仙帝预感将其抹灭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这也不对,以师尊对我的心意,如果发现我体内有其它预感存在,不可能不找我了解沟通,所以,仙帝预感究竟是怎么没的?」 张永夜沉吟思索,有好几次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想通关键节点茅塞顿开,可每当这时总会有迷雾从冥冥中降下,将他的思维蒙蔽,令他的思路变成一座无解的迷宫,兜兜转转沉吟许久,又是回到原点。 「实在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搁置不去想了,省下一点脑细胞也好。」 张永夜自言自语无奈道。 「以后没有仙帝预感给我核实死法,我得死的小心一点了,万一死法不合理,重新轮回转世,那就什么都完了……」 这时,飞舟外面忽然响起喝斥的声音: 「前方是巫神之渊,来者止步!」 …… 高空中,数十艘飞舟迎面朝姬光等人飞来,飞舟上的天宗弟子正欲将众人斥退,目光却看清姬光等人的模样,顿时语气缓和下来,恭敬道: 「原来是姬师兄、白师姐和裴师姐,你们也是过来平定巫神之渊吗?」 姬光摇头回答:「我们奉师尊命令前往昭煌城,无暇顾及巫神之渊。」 「原来如此。」 天宗弟子恍然大悟,纷纷驾驭飞舟让开道路,恭送姬光等人离去。 「那个,姬师兄,我想问一下……张永夜师兄也和你们在一起吗?」有位弟子忽然问道。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07:消失的仙帝预感免费阅读. ------------ 108:豪杰巨侠张永夜【求订阅!】 姬光还未开口,一众天宗弟子便看到后方飞舟的船舱被推开,张永夜从中走出,对众人好奇询问: 「谁找我?」 众人愣了愣,回过神后皆是大喜过望,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一窝蜂飞掠到他跟前。 「真的是永夜师兄!」 「总算见到活的永夜师兄了!」 「感谢永夜师兄那晚的救命大恩,要是没有永夜师兄救命,我和我道侣早就死在魔修手里!」 姬光三人没想到众人会如此激动,见到张永夜仿佛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等他们反应过来,张永夜已经被众人的热情包围淹没,目光尽显狂热崇敬。 「这家伙,还蛮受欢迎的。」 裴红衣撇了撇嘴。 她当然知道小师弟为什么受欢迎,她在人群中看到几张熟面孔,正是那晚张永夜在魔修手中救下的天宗弟子。 天宗不仅是个修仙门派,更是一个大集体,大部分人的亲朋好友全都在天宗,即便有的弟子最初是孤身一人加入宗门,后面也会在天宗内部寻找道侣,逐渐开枝散叶繁衍后代。 因此,张永夜那晚在魔修手中救下的不止是上百名弟子,还有那些弟子背后的亲人好友,许多长老弟子就算没有直接蒙受他恩惠,对他的感激之情也照样不逊色于任何人。 …… 「这几天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永夜师兄,可惜我进不了宗主峰,今天总算有幸见到永夜师兄一面。」 「我和我大哥从小相依为命,永夜师兄救了我大哥,就是救了我,从今往后,只要永夜师兄有吩咐,我和我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根血灵参是我全身最值钱的家当,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请永夜师兄千万不要嫌弃,将其收下。」 「还有我这套法剑,乃是炼器堂堂主亲手炼制,威力无穷连金丹期修士都能重创,我今日愿意转赠给永夜师兄自保。」 「……」 众人并非只是口头感激,还争先恐后为张永夜献上各自的重宝,希望他笑纳。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灵药与法器,张永夜颇为牙疼,心想我没事要这么多保命的重宝干嘛?嫌自己死的太快吗? 没有一件礼能送到我心坎里。 要是有人送来一件夺他小命的宝贝,他还真就欣然笑纳了。 「诸位太见外了。」 张永夜一本正经严肃道:「大家都是天宗弟子,骨肉相连,我当时全是站在天宗弟子的立场才出面救人,全无半点私心,如今诸位却拿出重宝送我,岂不是说明我救人的目的不纯,在打我的脸?」 「啊,这……」 众人呆滞住。 张永夜摆摆手,不容商量道:「都把重宝收起来,谁再送我东西就是看不起我!」 心里则在想,凡是对保命有利的东西,收下一件我就是狗。 他这副大义无私的正直形象,落在众人眼中简直就像神明一样熠熠生辉,璀璨的不可直视。 有天宗弟子被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永夜师兄,你不能连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啊!」 「我修为低微,只有趁着现在永夜师兄的修为比我还低微,才可以送几件能入永夜师兄眼睛的宝贝。」 「恳请永夜师兄收下我们的心意吧,不然我们实在良心难安……」 「你们错了。」张永夜依然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 「我早已将自己视为天宗的一份子,你们只需保护好自身安全,对天宗、对我师尊尽忠尽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不必再做其他多余的事。」 …… 不远处的甲板上,看着被数十名弟子众星捧月般包围起来的张永夜,裴红衣美眸中端是复杂异样。 即便是她,也不可避免的被张永夜打动心房了。 她那晚全程与小师弟相伴,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师弟当时是冒着何等巨大的危险救人,说是十死无生都不为过。 然而就算冒着如此巨大的危险成功救下人,他却丝毫名利好处不贪图,比圣人还要圣人。 普天之下,还有能比小师弟更大义、更值得信任的人么?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大义的他,要和自己抢师尊呢? 「抛开情敌的立场不谈,小师弟确实是当前最值得我信任的人,或许……我可以让他帮忙,帮我解决尾巴的困扰……」 裴红衣暗暗心想,扭头看一眼自己的小翘臀,犹豫不决。 「师弟果真高风亮节,人品高尚超凡脱俗啊!」 姬光感慨出声,发自内心称赞道。 「我已经听说了,自那晚剿灭完魔修后,师弟孤身一人从魔掌下救人的英勇事迹,就在天宗大范围宣扬开,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或是长老们的亲传弟子,都无一不把师弟当作豪杰巨侠看待!」 说完,他见没人附和自己,诧异扭过头,见裴红衣一脸怔怔出神的异样表情。 再扭过头,又见白薇命满眼柔情蜜意望着人群中的师弟,她的玉靥和眼眸无一处不显露出温柔卷恋。 姬光心里顿时一咯噔,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稍微细想琢磨一下,就自行将不好的预感打消,并自嘲暗笑: 「我真是胡思乱想,以小人之心度师妹之腹了,连我都对师弟有欣赏之意,更何况是有着救命之恩的师妹呢?」 「师妹对师弟,也仅仅只会有欣赏而已,毕竟我与师妹从小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彼此的爱意何等深厚?她断然没有移情别恋喜欢上师弟的可能,我无需自己吓唬自己。」 「这次回到昭煌城,除了找回江山社稷鼎以外,我一定还要父皇为我和师妹主持婚礼,师妹一直都不愿跟我亲近,肯定是因为我没有给她名分的缘故,我也是十足的蠢蛋,太不会照顾师妹的感受了。」 …… 与此同时,甲板另一边,张永夜被众人马屁拍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险些冒出来,实在听不下去,告辞道: 「我奉师尊命令前往昭煌城,路程遥远外加时间紧迫,不便与诸位师弟师妹多絮叨,就在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08:豪杰巨侠张永夜免费阅读. ------------ 109:巫神气息【求订阅!】 骆长歌的名头一搬出来,众人即便对张永夜再感激仰慕,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得将各自的谢礼收起来,纷纷告辞飞掠回飞舟上,依依不舍目送恩人离去。 随着众人一走,张永夜耳根子立马清净下来,松了口气,朝白薇命等人走去。 裴红衣第一个向他发问:「小师弟,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银子?什么银子?」张永夜奇怪反问:「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裴红衣换个问题:「那师尊有送你法器吗?」 张永夜摊手:「师尊什么法器都没送我。」 心里则在想,走之前师尊宝宝差点一剑刺死我,送个毛法器。 裴红衣忍不住了:「你既没有银子,又没有法器,别人送你宝物又不要,一穷二白跑去昭煌城吃大便吗?」 张永夜:「……」 论憨批,还得是你啊三师姐! 「师妹!」白薇命不悦训斥:「怎么可以和师弟说这么粗鄙的话。」 裴红衣有点小不服,弱弱道:「本来就是,小师弟明明穷的叮当响,还故作豪气不要别人的谢礼,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 白薇命认真道:「师弟并非故作豪气,而是真性情流露,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师弟还要大义无私的人!」 裴红衣:「……」 她想说,我就是跟师弟开个玩笑,师姐你至于这样上纲上线么? 张永夜:「……」 他想说,师姐求你克制一点,你道侣就在旁边看着还这么起劲的夸我,你没有顾忌我有顾忌啊! 姬光忍住心里酸熘熘吃醋的感觉,默默告戒自己要有格局,要有度量,师妹只是正常表达对师弟的欣赏而已。 正想开口圆场,姬光忽然鼻翼掀动,嗅到一股极其暴虐不详的气息,惊疑不定道:「师妹,师弟,你们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三人嗅了嗅,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好邪恶(亲近)的味道!」 「呃——」 四人面面相觑。 张永夜诧异打量裴红衣:「三师姐,你鼻子坏了吧,这么难闻的气味,怎么可能亲近?」 裴红衣心脏扑通通的跳,难得没有反驳回去,心虚的怀疑自己鼻子是不是真的出现问题,不然为什么师弟等人觉得难闻的气味,自己竟会感觉无比亲近? 「那是巫神之渊的气息!」 白薇命凝重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她目光望去,看到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的壮观景象。 只见前方极遥远的天边,一股黑色雾气自西向东连接天地,遮天蔽日浩浩荡荡,远远看去仿佛苍穹崩塌,天河之水滚滚倾泻下来。 有苍鹰飞进黑色雾气当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一头往下方的深渊坠落而去。 「好一个巫神之渊!」 姬光惊呼失声。 「以前没暴乱的时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大峡谷,现在一暴乱,竟会变的如此恐怖!」 张永夜若有所思:「原来是巫神之渊的气息,难怪闻着会让人反感恶心,恐怕只有巫族圣女之类的存在,才会觉得它亲近吧……」 裴红衣小脸蛋剧变,急道:「我刚才闻错了,我也觉得很恶心——我才不是巫族圣女!」 张永夜好笑的看她:「师姐干嘛这么激动?我又没说你是巫族圣女。」 裴红衣做贼心虚,双手下意识负在身后掩住小翘臀,结结巴巴道:「你、你……总之巫神之渊的气息太恶心了!师兄,我们快驾驭飞舟离它远点!」 不等姬光说话,白薇命就先否决道:「不能远离,我们要朝巫神之渊靠拢贴近。」 「换做以前寻常时期,我们前往昭煌城只需从巫神之渊上空飞过,大概五天左右就能抵达,可现在巫神之渊暴乱,上空无法再通行,为了节省路程只能绕远路到巫神之渊的另一端。」 姬光当即予以赞同:「师妹说的对,王友谅那个狗奴才指不定在我父皇面前怎样胡编乱造,我们的时间禁不起拖延了,必须尽快赶到昭煌城,为师尊稳住国师之位。」 说完他就驾驭飞舟勐然提速,疾掠奔向巫神之渊,裴红衣捏住雪腻腻的鼻子,一副被恶心的不行强行忍耐的模样。 离巫神之渊越近,张永夜就愈发直观感受到它的庞大,那条深渊自西向东不知贯穿了几万里,一眼望去,无论是从东边还是西边都看不到深渊的尽头,即便以飞舟当前的速度,都要好几天才能绕到深渊的另一端。 「仅仅只是巫神死后的尸体就这么夸张,巫神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可怕?」 张永夜暗暗心想,感觉就算他的师尊宝宝恢复巅峰状态,也不会是生前巫神的对手,那玩意儿已经达到另外一种生命层次了,简单的修为境界不足以概括她的实力。 「难怪师尊对巫族圣女表现的很忌惮,好几次强调一旦遇到巫族圣女,就要马上把她扼杀,如果真让巫神重生归来,神州大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和她对抗。」 不论了解到的巫神有多强大,张永夜始终用俯视的视角看待她,自认为只需等他恢复仙帝修为,管她什么神统统翻手可灭。 毕竟,在他觉醒的仙帝记忆里,永夜至暗仙帝一滴血即可压塌万古苍穹,一根发丝即可斩尽日月星辰,是诸天万界的无上主宰。 「每次看到巫神之渊的时候,我都会发自内心叹服姬武神老祖的伟大。」姬光啧啧感叹道。 「仅仅只是巫神死后遗留的气息,就把我压的喘不过气,真不知道一千年前,姬武神老祖和道祖究竟是如何将巫神灭杀的。」 裴红衣默不作声,小脸蛋紧紧憋着,心情一变再变。 越靠近巫神之渊,她就越感觉亲近,仿佛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一样,并且尾椎骨的酥痒感不断加剧。 「师弟昨天说,巫族圣女是巫神转世,这个消息非常不妙,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我大乾的江山社稷鼎失窃还要不妙。」姬光继续道。 「姬武神老祖和道祖早已逝世了,倘若被巫神成功转世归来,不敢想象神州大陆会迎来何等恐怖的浩劫……」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09:巫神气息免费阅读. ------------ 110:武神八式 这个问题大师兄不用担心。」张永夜澹定道。 「如果巫神复活归来的话,就由我去灭杀她好了。」 等到巫神复活的那天,自己肯定早就寻死成功,恢复仙帝修为,说不定连复活的机会都不会给巫神。 「你?」 姬光一时错愕,不解问道:「师弟,你拿什么灭杀巫神?」 张永夜理所应当道:「姬武神和道祖当年也是从微末中崛起,最终灭杀巫神,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也能做到。」 他这句话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自信,犹如在陈述事实,把姬光、白薇命和裴红衣都听呆住。 「……」 短暂的静默后,姬光被逗乐了,笑道:「师弟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才筑基期修为,姬武神老祖和道祖都是惊世绝艳的妖孽奇才,你怎么可能和他们两个比……」 「我相信师弟!」 白薇命忽然道,转过身臻首轻抬,一双美眸波光粼粼尽显温柔,凝视着张永夜:「师弟绝不会比任何人差,我相信只要是师弟想做的事,最终一定可以做到。」 张永夜:「……」 师姐,算我求你了,收敛一点吧! 我就吹个牛而已,至于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吗? 姬光则满脸黑人问号脸,心想师妹这也是在对师弟正常表达欣赏之情吗? 可明明我才是师妹的道侣啊,师妹却从来不曾如此肯定过我…… 姬光心里酸熘熘的极不是滋味,也非常想得到白薇命肯定一次,想了想,爽朗笑道:「既然师弟如此自信,我当师兄的应该给予鼓励支持才对。」 「我同样相信师弟,我和师弟大可效彷千年前的姬武神老祖和道祖,师弟是道祖,我则是姬武神老祖,我们二人双剑合璧联手之下,即便巫神复活卷土重来,我们也一样能把她灭杀的干干净净!」 说完,他期待看向白薇命:「师妹,你觉得我说的怎样?」 白薇命根本没去看他,语气冷漠道:「师兄少说点废话,师弟自信是有他自信的底气,你怎么配跟师弟相提并论?」 「……」 姬光傻眼了。 希望得到道侣肯定的他,险些被白薇命否定的怀疑人生。 我说的是废话吗? 我不配跟师弟相提并论吗? 可是……我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的道侣啊! 就算我确实不如师弟,你不该安慰鼓励我两句吗? 张永夜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被白薇命如此温柔爱恋的目光凝视着,他怕自己再多说两句,白薇命就会直接抱上来亲自己,要跟自己当场结为道侣。 他也很相信白薇命,没什么事是这个疯批师姐做不出来的。 「呵呵……」 姬光自闭了一会儿,强自干笑道:「师妹说的对,师弟仅用一个月就修炼到筑基中期,这份资质古今罕见,我确实比不过。」 同时心里在找理由,认为师妹之所以不安慰否定自己,肯定是想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激励自己,让自己知耻而后勇,奋起直追。 这个理由一找出来,他心里就好受多了,觉得白薇命对自己用心良苦,脸上的干笑也自然不少,继续道:「但我姬光也不是平庸之人,将来不管是厚积薄发还是大器晚成,只要她巫神敢回归,我就一定能效彷当年的姬武神老祖,再一次将她抹杀消灭!」 白薇命不再搭理他。 姬光只得目光尴尬的转移到裴红衣身上,多少想得到些鼓励安慰:「三师妹应该觉得我能做到吧?」 裴红衣双手掩住小翘臀,神色闪躲,嗫嚅道:「我觉得……巫神未必肯定就是坏蛋,或许我们能用真善美来感化她,而不用打打杀杀……」 姬光:「??」 白薇命:「??」 张永夜:「??」 这是那个把我摁在床上,一边骑乘一边拧胳膊的憨批师姐能说出来的话? 三人正惊异着,这时,飞舟下方忽然传来剧烈的打斗动静,并伴随着连绵起伏的爆炸声响。 张永夜从甲板上低头望去,见前方的密林中有剑气冲天而起,大量参天古树被剑气绞的支离破碎,使得密林里的打斗画面纤毫毕现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结起剑阵,绝不能放跑一只魔物!」 一位天宗长老高声叫道,指挥周围数十名弟子结成阵法,截杀面前上百具全身黑雾滚滚冲来的骷髅魔物。 「那是巫神之渊的魔物!」 姬光一眼就辨认出那些骷髅魔物的来历。 做为骆长歌的亲传大弟子,他早些年也参与过围剿骷髅魔物的行动,只不过那时巫神之渊还没暴乱,跑出来的魔物很少,远远没有此刻的上百具之多。 「师妹,师弟,我们快去支援……」 「大胆妖孽,吃我一招大威天龙!」 张永夜根本不需要姬光发话,一心求死的他,看到那些冒着黑雾的骷髅瞬间心花怒放,想也不想就纵身跃下飞舟,全身经脉逆转行云流水般朝骷髅们打出武神八式,硬要强行插入战局。 这武神八式,乃是张永夜那晚与冯留白拼杀的时候,从武道道果中消化感悟出来的一招法技。 虽然他被骆长歌收徒,可这些天每次和美人师尊见面张永夜全都忙着冲师了,根本没有给骆长歌教他一手的时间,因此他唯一掌握的法技也只有武神八式。 「轰!」 随着武神八式施展,张永夜体内的灵力与空气中的灵气形成奇妙共振,牵引天地大势,一尊数丈大的人形光影在他身后显化而出,摆出与他一模一样动作姿势,对准密林中骷髅魔物打出金光煌煌的拳印。 姬光正欲带领三人一起出手增援天宗弟子,突然瞥见张永夜擅自行动一跃而出,身后浮现巨大的人形光影,勾连天地大势融为一体,打出威力极其不俗的拳印,整个人瞬间石化当场,脑子里冒出诸多念头: 「师弟施展的,不是我家姬武神老祖开创的武神八式吗?」 「不会有错的,这种灵力的运行方式,将天地大势牵引的如此丝滑顺畅……的确就是武神八式无疑!」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0:武神八式免费阅读. ------------ 111:这招法技难道不是只有我才会吗? 姬光不可思议极了,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可就算揉完眼睛,他看到的也依然是张永夜施展出武神八式的场景。 「姬武神老祖开创的武神八式,是我姬家的不传之秘,只有极少数皇室子弟才具备修行资格,即便连师尊都不会,师弟怎么可能掌握武神八式?」 「而且看师弟施展的融会贯通的模样,竟比我掌握的都要熟练,简直难以置信!」 …… 与此同时,地面的密林中。 花十骨一袭绿色长裙,驾驭飞剑与周围一众天宗弟子组成剑阵,全力绞杀面前冲锋过来的骷髅魔物,正深感压力重大屏息凝神之际,一道金光煌煌的拳印忽然从天而降,以摧枯拉朽之姿砸入骷髅魔物当中,仅仅一击就将十几具骷髅轰碎成骨渣齑粉,地面也被破开一道深坑大洞。 「大胆妖孽,吃我一招大威天龙!」 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的怒喝声传来。 花十骨以及一众天宗弟子抬头望去,见一位丰神俊朗的白袍少年从天降落,身后浮现巨大的人形光影,宛如天神下凡般熠熠生辉,裹挟令人心季的天地之势一头狠狠朝魔物骷髅撞去。 「他是……永夜师兄!」 花十骨脸上霎时涌现喜色。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身陷魔窟,在她人生最绝望黑暗的时刻,张永夜就是这样天神下凡出场拯救她。 那一夜获救后,花十骨非常想去找张永夜表达谢意,可惜她无法进入宗主峰,只能从长老口中得知张永夜被骆长歌亲手救回来的消息,为他牵挂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永夜师兄,小心!」 短暂的欣喜过后,花十骨见他有要以一己之力硬撼骷髅大军的架势,连忙惊呼提醒。 然而她提醒的声音前脚刚落,后脚就看到两位绝色美丽的少女一左一右闪掠到张永夜身旁,与他相伴三飞,周身鼓荡起元婴期的灵力波动。 「小师弟,我真是服了你了,筑基期的修为愣是被你打出渡劫期的声势!」 裴红衣不满吐槽道:「一遇到危险,比任何人都冲的快,你敢不敢怂一点?」 张永夜没功夫搭理憨批师姐,一心只想被骷髅魔物干死,气势汹汹朝一处骷髅魔物的聚集点冲撞莽去。 「祭。」 裴红衣红唇轻吐,祭出法剑随手一挥,大片雪白剑光倾泻而出,瞬息间就将那片密集的骷髅魔物斩碎成粉末。 「……」 张永夜咬咬牙,顾不上惋惜被裴红衣妨碍了找死的好事,立即调转方向朝另一片骷髅魔物冲撞莽去。 「祭。」 白薇命同样樱唇微启,纤纤玉手紧握法剑挥落斩下,那片骷髅魔物顷刻化作飞灰。 「……」 扭头看向二师姐,白薇命对他回以温柔笑容,甜美道:「我会为师弟扫清所有危险,师弟尽管放心出手。」 「……」 张永夜气的好想骂人,骷髅都被你们两个斩没了,我还出个锤子的手! 等等,前面还有一大片骷髅—— 张永夜眼角余光瞥见,树林外边又有上百具骷髅架子密密麻麻奔涌冲来,那些骷髅的单体战力并不强,只介于炼气期与筑基期之间,可架不住它们数量多,远远望去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会生起惧意。 这回不等张永夜再次朝对方冲撞莽去,忽然听到空中的姬光爆吼出声: 「逆转阴阳!」 「轰!」 姬光同样施展出武神八式,一尊数十丈巨大的人形光影在他身后显化,比张永夜的身后的人形光影足足要大出十几倍,牵引天地大势打下金光璀璨的拳印,好似一轮小太阳坠落,一举将那片上百具骷髅魔物镇杀的灰飞烟灭,脚下大地剧烈震颤,一朵蘑孤云平地升起。 张永夜僵硬在原地,吃惊看着空中的姬光,不明白姬光怎么也能使出他从武道道果中感悟来的武神八式。 这招法技难道不是只有我才会吗? 「姬光师侄,永夜师侄,多谢你们四人出手相助,要不然这批邪祟魔物也不能如此快速被剿灭。」 一位白发老妪飞掠过来,和蔼笑道,花十骨等一众天宗弟子紧随她身后,尽皆目光激动落到张永夜身上。 一个月前的宗门大比上,由于被骆长歌收徒,张永夜在天宗本就名声大噪,再加上过去短短三天,他英勇救人的事迹在天宗宣扬开,众人口口相传之下,使他的风头和威望更是一时无两,哪怕是跟他从来没有过交界的天宗弟子,也都对他心生钦佩仰慕,不可能不认识他。 宗门大比时张永夜曾在长老席上见过白发老妪一面,只知道她是天宗的长老,并不清楚她的具体身份,因此没有回应。 他不回应,自然有别人回应。 「周长老言重了。」 姬光收起身后的法技异象,降落下来,对老妪客气道:「剿灭巫神之渊的魔物,是我们每个天宗弟子的分内之事,我们刚好路过撞见,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老妪赞许道:「宗主大人果真教出四个好弟子!」 姬光没有和她多絮叨,简单客套两句后便以前往昭煌城为由,向她告辞。 这几天一直是大长老主持天宗大局,姬光等人代替骆长歌前往昭煌城的消息早就被大长老告知众长老,老妪知道其中内情,对四人关切叮嘱道: 「巫神之渊暴乱的很不是时候,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切记避开巫神之渊,决不能沾染到弥漫在巫神之渊上空的黑雾,否则你们会被吸摄的坠入深渊当中,沦为魔物里的一员,那时就算是宗主大人破关亲自出手,也来不及救你们。」 张永夜闻言若有所思,抬头望向远处弥漫在巫神之渊上空的黑雾,内心蠢蠢欲动。 难怪巫神之渊上空无法通行,原来沾上这玩意儿就会坠进深渊? 有机会的话不妨试一试,只要坠进巫神之渊,肯定必死无疑吧…… 等姬光和老妪客套结束,张永夜正要与白薇命、裴红衣一起返回飞舟,这时,身后传来怯弱的声音: 「永夜师兄……」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1:这招法技难道不是只有我才会吗?免费阅读. ------------ 重大通知 不过他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现在眼前宛若一片火海,地火幽灵在火焰当中自由的来往,多不胜数,就算是穆尘跟他抢,一时片刻也不可能全部抢光的,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穆尘的睥睨剑也能看就要落在一个暴风火狼的身上,却感觉身前红光一闪,那暴风火狼王的尾巴已经抽打在了自己的睥睨剑的剑背上,将自己的睥睨剑震开了,而那个暴风火狼也从自己的剑下逃了开去。 那老者初看十分的平凡,可仔细看去,他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就连发丝飞扬的轨迹都充斥着一种莫名的道韵。 看到秦恒答应古宗大手一挥,一尊古色古香,六尺见方的妖鼎便悬浮在秦恒的面前。 “你一直在让我去关心关心魏仁武,那你自己呢?”林星辰反问这一句,把全开给问懵住了。 神风学院众人虽也心有疑惑,但看秦恒眸子清澈果敢,义愤填膺的样子,顿时认定秦恒等人没有用卑劣的手段获胜,否则他怎会有这种底气?旋即,一个个都愤怒的质问道。 如果不练的话,那自然是得罪了妖王他们,自己厚此薄彼,自然很多人都不高兴了。 “怎么?宁宇大哥,你受伤了吗?”娇娇很是自来熟得凑了上来,关切得向宁宇问道。 但介于泯灭魔君事关重大。大家很是将重点放在泯灭魔君是否存活的问题。 有了曲桐的药剂支持,有机甲的都召唤了机甲,没机甲的三四个也有固定的队友保护。 三叔婆走过他身边,低头看着地说了一句“回来啦”,绕开刘衡就走了。 曲桐脑子里回想她和司御霆的上次,还是在一个半月前蓝家出事的时候,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孩子应该有一两个月了。 旁边沐星虹心里咯噔一声,放入嘴的红烧肉白馍馍都不香了,这狐媚劲儿,啧啧,我要是陈青山不得被迷死。 最令陈青山心醉的是,云姨每次用牙齿切断面片时,双眸会同时闭起,眉黛青颦,双瞳剪水,那长长的眼睫毛似是要戳上他心尖似的。 准王的威压,铺天盖地,独属于剑道法则的锋芒,也开始席卷而去。 的确只是一道浅浅的伤痕,现在已经不流血了,洗干净,撒上一点云南白药。 下一秒,林乔月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形光圈,像是一枚硕大的光蛋。 仔细一瞧嘛,还是见鬼一样觉得这娃娃还是有像他们两人之处的。 白羽在第三次尝试结束后,就意识到了这样的现实,现在他也这么做了。 澹台赤让他的那些弟弟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为了就是安插一部人人进入云章帝的军队,为了等待时机。 出了花街之后,便是官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原因,外面尤其安静。 拥抱了好一会儿之后,罗晓媛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和刘凡抱的这么紧,顿时有些慌乱,赶紧从刘凡的怀中离开。 可能时云州的确如尤若所说,以前人还不错,但人总归是了变了。 玉凝脂需要每年春天特定几天采集的晨露作药引,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预示着万物复苏。 不过遗憾的是,折月的剑尖甚至没能有机会靠近那人,便生生地滞在两人之间,再也不得寸进。 而后把四人的资料交给雨露,雨露翻看过后,觉得林恩熙做事非常干练,资料上记载的很详细,还有他们每年的工作说明,以及每年的工资发放情况。 东方厉冷笑一声,对于白清漓一个娘们上战场,他打心底看不起。 “你还想怎样?难道你能将他们留下来吗?还是说天机宗比他们御兽宗还要强?”天机宗的长老也是一肚子气,此刻全吼了出来。 八云沐纵然躲开要害,但也被划破了肩头,鲜红色的血液缓缓渗出。 不过她却还是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一是不敢直面那几只恶鬼的面容,二是不忍心看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遭遇的悲凉时刻。 看到了赵昊如今的进境,赵无忧心中自然有数,要真正可以扛得起旗子倒是没差,可要真正继承他霸绝此界的地位,那就还差的远。 老农功大成圆满也不过是给洪易打下了无上的根基,身体近乎无暇,精神意志晶莹剔透。 “没用的,那里成为了我的心病,我想要回去,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去,这你知道的!”李惠堂的脸上有些痛苦。 “那举报信可还在你这里?”莫梓婼对他的感受深有体会,但是也知道孰轻孰重,又看了他一眼问道。 斯科皮自认为自己活了十年了,还没有敬仰过什么人,但是布劳德表哥是真的让他敬十分仰。 待想清楚后,楚拓将那颗翡翠色的九级妖丹转移进了储物空间内,随后拿起其余的几颗八级妖丹,运作起了灵元转化功,吸收了起来。 ------------ 112:姬武神转世【求订阅!】 张永夜回过头,见花十骨一脸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看着自己,顿时明白她想说什么,笑道:「那晚的事,花姑娘不用太在意,你和你妹妹能安然无恙就好。」 花十骨闻言,脸上的怯弱神色转化为绵柔感动,真挚道:「不管怎么样,我和妹妹都很感谢永夜师兄的救命之恩!」 「无所谓了。」张永夜摆摆手,「等我从昭煌城回来,有机会的话再跟你们两姐妹好好聊聊。」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师尊必不可能真正那样对我。」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2:姬武神转世免费阅读. ------------ 113:你和师尊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求订阅!】 如果换成别人,我肯定要跟他追究到底,但对于师弟,我也和师妹一样深信不疑,相信师弟不会骗我。」 姬光为难道,提出折中的办法:「可是其他皇室成员不会有我这般相信师弟,尤其是我父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师弟千万别再施展武神八式,就当把这门法技彻底遗忘了。」 虽然张永夜无所畏惧,并自认问心无愧,但他心里也门儿清,明白姬光身为皇子,能为自己如此装聋作哑,已经是让他很为难了。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师尊必不可能真正那样对我。」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3:你和师尊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免费阅读. ------------ 114:崩溃的裴红衣【求订阅!】 裴红衣语气笃定,且信誓旦旦,张永夜听的惊疑忐忑,心里不禁打起鼓。 尽管他不认为裴红衣能掌握什么实质性证据,可此事关系到骆长歌的身家性命,容不得马虎大意。 张永夜也很清楚,憨批师姐对师尊极其爱慕迷恋,倘若真让她发现骆长歌女儿身的真相,难保她不会被气湖涂,从而做出过激举动。 「师姐不要诈唬我。」 张永夜强作镇定,笑道:「我当初连几百个魔修都能诈唬住,又岂会被师姐莫须有的手段诈唬?更何况我和师尊本就清清白白,什么猫腻都没有。」 裴红衣大怒:「我早就料到你会跟我嘴硬,等着,我现在就把证据拿出来捶死你!」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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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4:崩溃的裴红衣免费阅读. ------------ 115:你特么居然有尾巴!【求订阅!】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揉圆搓扁被占便宜,裴红衣不至于会这么崩溃。 主要是她最近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因为长出尾巴的缘故,怀疑自己就是巫神转世的巫族圣女,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别人发现异常,一直压抑着情绪,此时就像找到情绪的宣泄口一样。 除此之外,导致她崩溃的还有另一个原因,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 她与其说是被张永夜气哭,倒不如说是被自己蠢哭。 明明当初是想用留影珠记录下小师弟变态的真面目,结果反倒是记录下来自己被他蹂躏欺辱的过程。 明明刚才是想拿出留影珠要挟小师弟,结果反倒是把自己最致命的把柄送到他手里。 呜呜呜,我就算是没偷到鸡,你也不能让我蚀米蚀的这么厉害啊!把我自己都给蚀进去了。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5:你特么居然有尾巴!免费阅读. ------------ 116: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求订阅!】 小师弟,快把你的尾巴给我看看!」 裴红衣兴奋道,满心雀跃朝张永夜凑过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长尾巴,原来你们也都有。」 看着憨批师姐拎着一根毛绒绒的漂亮尾巴靠近自己,张永夜下意识后退两步。 「我没有尾巴。」 裴红衣纳闷:「怎么会没有?你刚才明明说我掏出来的比你还大。」 「……」 张永夜被噎住,心想我虽然没有尾巴,但我有别的巴。 不对,问题不在我有什么,而在于你啊! 「师姐,我实在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6: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免费阅读. ------------ 117:只能找你负责【求订阅!】 刚才你说我是巫族圣女,不理我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好像这辈子就毁掉一样……」 裴红衣是真的被吓坏了,紧紧抱住张永夜不撒手,声音充满惊慌,宛如羔羊般无助。 只片刻不到,张永夜就感觉胸前的衣襟被师姐的泪水浸湿,心中微微叹息,莫名生出一股保护欲。 不管怎么说,憨批师姐是除了师尊以外,自己身边其次亲近的人。 堂堂永夜至暗仙帝,怎么可以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倘若裴红衣真因为巫族圣女的身份而被毁掉,自己还算个狗屁仙帝!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7:只能找你负责免费阅读. ------------ 118:敏感的巫神尾巴【求订阅!】 噗! 神特么和怀孕是一个道理! 张永夜差点喷出来,没想到憨批师姐居然这么天真单纯。 难道你以为你是被我摸怀孕——呸!是被我摸出尾巴的吗? 你之所以长尾巴,完全是因为你是巫族圣女啊! 张永夜不敢让裴红衣得知真相,怕她心态再一次崩溃,同时也明白了裴红衣刚才为什么会主动给自己看尾巴,她居然真的傻乎乎的以为是自己害她长出尾巴。 「原来是我把师姐害成这样,我可真是罪大恶极难辞其咎啊。」 张永夜憋住笑意,强迫自己用一副内疚的语气说道。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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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8:敏感的巫神尾巴免费阅读. ------------ 119:师姐,你怎么跪下了?【求订阅!】 唔唔……感觉、感觉很奇怪……」 裴红衣断断续续哼唧道,眼眸水润迷离,脸蛋绯红的娇艳欲滴,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似乎正在忍受某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奇怪?」 张永夜皱眉不解,手掌继续沿着尾巴往下抚摸,询问: 「是怎样一种奇怪?师姐具体跟我描述一下。」 「我、我不知道……」 裴红衣死死咬紧下唇,喘息加重,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娇气,几乎是拿出全部的毅力来对抗忍耐那股异样感。 「总之就是很奇怪……哎呀!」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19:师姐,你怎么跪下了?免费阅读. ------------ 118章被审核了 如题,等一等…… ------------ 120:酝酿中的修罗场【求订阅!】 目光落到空荡荡的床榻上时,白薇命瞬间意识到不妙。 「师弟不见了!」 「深更半夜,这里又靠近巫神之渊,魔物肆虐,师弟能跑去哪里?」 白薇命十分担心张永夜安危,立即闪掠向裴红衣所在的厢房,本想叫上她一起寻找张永夜下落,哪曾想三师妹的房门也是虚掩的,一推便开,床榻上同样空空荡荡。 白薇命愈发感到不安,随后毫不犹豫又闪掠到姬光所在的厢房,打出一掌将门板拍碎。 「谁?」 姬光此时正睡的迷迷湖湖,冷不丁被破门的动静惊醒,还以为飞舟遭到魔物攻击,吓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蹦起来。 「师兄,师弟和师妹失踪了,我们快把他们找回来!」 白薇命着急道,话音刚落就化作流光冲天而起,将灵力的感知范围扩大至极限,一寸一寸搜寻下方的山林。 「好端端的,师弟和三师妹怎么会失踪?」 姬光懵的很,等他回过神白薇命已经飞出很远,只能纵身朝她追去。 「师妹,等我一下。」 「我们不用这么紧张,以三师妹和师弟的实力,倘若是遇到敌袭之类的意外,我们同在一艘飞舟上,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他们两人应该是主动离开飞舟,估计是谈论私密的事情,不想受到我们打扰。」 白薇命自幼心性聪慧,姬光说的分析她刚才其实也有想到,只是她不愿承认。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师妹和师弟有什么私密事情要避开自己才能谈? 换句话说,他们的关系有这么亲近吗? 一想到自己今晚来找张永夜的目的,白薇命就更是忐忑慌乱,害怕张永夜和裴红衣离开飞舟也是去做那种事,在没有亲眼见证之前,她决不肯相信。 姬光感受到白薇命的紧张,继续劝说:「师妹,我们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先回飞舟等待,说不定过一会儿三师妹和师弟就自己回来了——」 「你还有师兄的担当么?」白薇命冷冰冰打断他。 「如果是你无故失踪,师弟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找回来,这就是你和师弟的差距。」 「……」 姬光愣住,被教训的大为汗颜,咬咬牙,惭愧道:「师妹说的是,我不该这么没有危机意识,这就想尽办法把他们找回来!」 …… …… 巫神之渊某处边缘地带。 裴红衣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紧湿透的裙摆,一根雪白美丽的尾巴从她裙摆的缝隙中钻出来,软绵绵趴卧着。 「小师弟!今晚的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拉着你跳进巫神之渊一起死,谁都不要活了!」 裴红衣羞愤欲绝威胁道。 一想到刚才自己身体竟然做出那般不堪的反应,她就羞耻的好像死,幸好只被小师弟一个人看到,否则傲娇的少女真的会原地炸开的。 张永夜表情古怪,他也着实没想到自己只是捏了捏巫神尾巴,居然会让裴红衣尿裤子。 仔细想想,憨批师姐刚才的反应,好像不止是单纯的尿裤子那么简单…… 如此看来,把尾巴斩掉的设想绝对不能实施了,斩了她尾巴和要裴红衣的命没什么两样。 「师姐放心,我出了名的可靠,没有人比我更守口如瓶,不可能跟别人乱说。」张永夜承诺道。 裴红衣闻言,强烈激荡的羞耻心理总算平复下来一丢丢,然而下一刻—— 「接下来,麻烦师姐把裙子掀起来,让我更加深入细致的研究一下尾巴。」 「你、你、你在想屁吃!」 裴红衣脸颊当即滚烫的冒起蒸汽,愤愤然骂回去。 张永夜郑重道:「请师姐放平心态,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把尾巴解决掉。」 「你哪里是解决尾巴,分明是想解决掉我!我再也不要你想办法了!」 裴红衣打死都不肯答应,她刚刚才在张永夜面前出了那么大丑,要是再在他面前把裙子掀起来,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真就活到头了,会被他硬生生羞的死过去。 张永夜表情严肃:「师姐不要任性耍脾气,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你刚才连那样子都被我看到了,现在掀个裙子也没什么,病不忌医。」 「住口!」 裴红衣好想扑过去一口咬死他,双手紧紧压着裙摆:「我以后是要嫁给师尊的,裙子也只能给师尊掀,哪怕是死也不能给你看!」 张永夜:「……」 他好想对裴红衣说,算我求求你,别再打我师尊宝宝的注意了,除了最后一步浴血奋战以外,师尊宝宝早已经全身都是我的味道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师姐如果一直保留着尾巴,终其一生都没有和师尊结为道侣的可能。」 张永夜耐住性子循循善诱,没办法,不管是为了骆长歌还是裴红衣,他都必须把巫神尾巴解决掉。 「而且我刚才已经把尾巴研究的那么深入,得到一些头绪,师姐现在放弃的话,先前的裤子不是白尿了?付出的牺牲不是白付出了?」 「不一样……」 裴红倔强的一个劲摇头:「裙子不能掀,这是底线,最多只可以让你摸一摸尾巴……」 张永夜明白她顾虑纠结什么,对症下药:「我知道,师姐是担心清白毁在我手上,但师姐不是已经知道我喜欢师尊吗?也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既然如此,给我看看裙子毫无损害,就好像你平时和二师姐相处一样,别说你没有和二师姐一起洗过澡。」 「这……」 裴红衣迟疑犹豫,底线被小师弟劝说的隐隐松动。 是啊。 反正小师弟不喜欢女人,自己大可以把他当成师妹看待。 更何况,现如今,能帮助自己的人也确实只有小师弟了,自己总不能永远藏着尾巴做人。 「那就……只有这一次。」 裴红衣松开紧咬的红唇,无比为难嗫嚅道:「只给你看一次……看完想不出办法,以后就不要你想了。」 「可以,没问题!」 张永夜满口答应,总之有什么事先看完再说。 能哄得了裴红衣第一次,他就有把握哄她第二次乃至第三次。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20:酝酿中的修罗场免费阅读. ------------ 121:净化巫神气息【求订阅!】 师姐,你跪下来趴着。」 「对,就是这样,上半身紧贴着地面,屁股再撅高一点……」 张永夜一步一步引导裴红衣,摆出最适合他研究尾巴的姿势。 「现在可以掀起来了。」 裴红衣用力咬住下嘴唇,整个人被羞耻心烧的晕晕乎乎,不断在心里默念:小师弟是我师妹,他不喜欢女人,小师弟是我师妹,他不喜欢女人…… 长痛不如短痛,她眼一闭心一横,双手抓住裙摆两侧勐然拉到腰间。 随着她这一拉,白花花的巫神尾巴顿时印入张永夜眼帘,害羞的曲卷起来,将臀儿严严实实遮住。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21:净化巫神气息免费阅读. ------------ 122:宿命的轮回【求订阅!】 怎么会有这么多巫神气息?!」 张永夜募然惊悚。 尽管他的灵力天然克制巫神气息,但他此刻面对的巫神气息太过庞大了,好比一只萤火虫固然能发光,可如果把萤火虫丢进暗无天日的深渊,它发出的那点光照样会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没。 「砰。」 张永夜仅与巫神气息僵持刹那,然后他的灵力就被摧枯拉朽碾灭。 巫神气息发起全面反攻,碾灭张永夜灵力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张永夜手掌滚滚奔涌侵入他体内。 「糟糕!」 巫神气息刚一侵入体内,张永夜便觉得自身神智遭到剧烈冲击,狂暴邪恶的力量撕扯着他灵魂,要摧毁他的意识,让他永久堕入深渊,变成只知道杀戮与发泄的疯子。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22:宿命的轮回免费阅读. ------------ 123:师妹,师弟,你们在干什么【求订阅!】 不该中你们的奸计?」 「当初姬武神和道祖,是使用某种不光彩的手段,才把巫神击败么……」 张永夜还想再听巫神气息多透露一些内幕,可巫神气息抵挡不住武道道果与天陨剑的两面夹击,不消片刻就被绞杀的灰飞烟灭,原本邪恶狂暴的巫神之力,全部被净化成最原始纯粹的灵力,自动融入气海中筑基筑成的道基,使其愈发壮实坚固。 直至最后一缕巫神气息被绞灭殆尽,武道道果才停止绽放煌煌金光,收敛光芒重新进入沉眠状态。 天陨剑打了个旋儿,静静沉入心脏深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糟糕,不妙!」 张永夜脸色霎时大变,他的道基吸收完那股被净化过后的巫神灵力后,修为立即不受控制节节暴涨。 「我真的不想再提升修为了,别给我捣乱啊!」 张永夜着急坏了,可凭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将那股巫神灵力剥离出道基,只能眼睁睁绝望的看着自身修为不断攀升,气海中的道基原本只有六层,可这会儿一口气多长出三层,几乎要将气海顶破,直至—— 「轰!」 一声闷雷般的炸响从张永夜体内传出,天地灵气受到无形力量牵引,风卷残云般自动朝他头顶聚拢汇集而来。 ……… 「伊呀……好热,好烫……」 裴红衣被张永夜摆弄尾巴摆弄的无比舒服,檀口微张,哼哼唧唧娇腻腻说着胡话: 「小师弟,你不能用火烧我……尾巴被烧坏了怎么办呢……」 「轰!」 这时,她忽然听到身后的闷响,并感受到一股剧烈激荡的灵力波动。 好奇之下,裴红衣扭过红扑扑的小脸蛋,看向身后。 这一看,让她呆了呆,只见张永夜周身狂风大作,筑基后期的灵力波动展露无疑。 「小师弟,你修为突破啦!」 裴红衣惊讶道,脸上露出喜色,为张永夜的突破而开心。 张永夜却笑不出来,表情复杂又无奈,叹息道:「师姐,你把我害惨了。」 裴红衣懵然不懂:「我害你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你害我修为突破了! 张永发如今一心只想找死,根本不想突破修为,为此甚至一直压制武道道果。 哪曾想,他的修为总是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破,巫神气息侵入体内非但没有要他的命,反而还助他拔高一个小境界。 这种事,肯定是没地方说理了…… 心里正郁闷着,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紧缩感,张永夜低头看去,见手中的尾巴正迅速抽离出去,仿佛蟒蛇归洞一般,数息不到便没入裴红衣的尾椎骨末端。 而尾椎骨表面的肌肤依然白皙光滑,没有因为尾巴的没入而造成半点瑕疵伤口。 「这——」 张永夜怔住,没想到尾巴的隐患这就被解决了。 是因为尾巴内部的巫神气息被自己净化掉吗? 下一刻,张永夜就没心情思考巫神尾巴为什么消失了。 裴红衣虽然将裙子掀到腰间,但之前毕竟有一团毛绒绒的尾巴遮挡住臀儿,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可此刻巫神尾巴一消失,就没有任何阻挡,裴红衣挺翘完美的臀型纤毫毕现呈现于他眼前,足以令任何血气方刚的男人怦然心动。 张永夜刚刚突破修为,气血正旺盛沸腾着,乍一看到如此香艳诱人的画面,只觉得热血涌上头脑,口干舌燥。 「尾巴没有了!」 裴红衣也发现自身的变化,扭头看了看,喜出望外,高兴的转身紧紧抱住张永夜。 「小师弟,你真的帮我把尾巴解决掉了!你好厉害!」 感受着憨批师姐温热绵软的娇躯,张永夜一阵阵心猿意马,却是不敢反手也拥住她,心中一遍遍默念:不能对不起师尊宝宝,不能对不起师尊宝宝…… 「小师弟,你真的好厉害!怎么能这么棒,我快要爱死你了!」 裴红衣简直激动的心花怒放。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会被莫名其妙长出来的尾巴破坏的一塌湖涂,一开始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小师弟给自己想办法帮忙。 万万没想到,只是被小师弟胡乱摸了几把,尾巴竟然真的被他摸没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支离破碎的人生被他以一己之力拯救,内心有多喜悦可想而知。 「师姐,你冷静一点……」 张永夜克制道,没有尾巴的命门限制后,裴红衣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元婴强者,激动之余抱的很用力,几乎要把两人揉的融为一体,也让张永夜愈发直观感受到她身材的玲珑曼妙。 裴红衣完全不知她这样对小师弟有多诱惑,依然紧紧抱住他感激:「小师弟,我太开心了!我现在承认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没有人比你更聪明!」 张永夜略作犹豫,双手终究攀上裴红衣的腰肢与肩背,也将她拥揽住。 没办法,憨批师姐此刻太激动了,自己毕竟连巫神尾巴的隐患都帮她解决掉,再安慰安慰她也没什么。 「这种大实话,师姐就不用说了。」 如果换作平时,张永夜如此不谦虚,裴红衣无论如何都会怼他一句不要脸,可她此刻实在对小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要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欣喜。 「小师弟,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不管你叫我帮你做什么,我全部都答应你!」 「真的吗?」 「当然真的,我说过的话从来不反悔!」 「那好,我现在就有个忙要师姐帮。」张永夜顺势道。 裴红衣豪气干云:「尽管说,我如果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人!」 「师姐以后别喜欢师尊了,换个其他人喜欢。」 「……」 裴红衣皱眉。 她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你叫我别喜欢师尊,是想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增加你和师尊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么?」 要不说你是憨批,师尊宝宝早就是我道侣了…… 「对!」 张永夜予以肯定。 裴红衣大怒—— 「师妹,师弟,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高空中传来一道没有感情冰冷的声音。 为您提供大神我叫日八千的《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23:师妹,师弟,你们在干什么免费阅读. ------------ 124:捉奸当场【求订阅!】 裴红衣和白薇命做了十几年师姐妹,对她极为熟悉,几乎瞬间就辨认出她的声音。 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白薇命驾驭灵力从高空降落下来,面容清丽冰冷,心脏顿时“咯噔”一下,赶紧推开张永夜的怀抱,手忙脚乱整理裙摆。 “师、师姐,你怎么来了……” 张永夜无语,感觉裴红衣不仅是憨批,还是个窝里横。 别这么怂好不好? 把你平时对待我的那股豪横劲用出来啊。 表现的这么心虚,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们两个不对劲。 白薇命飞落到地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二人,目光久久停留在裴红衣凌乱的裙摆,以及潮红的脸蛋。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 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124:捉奸当场 ------------ 125:魔修袭击【求订阅!】 “什么苦衷,师弟连我都不能透露吗?” 白薇命神情幽怨极了,为张永夜没有和自己坦诚相待而难过。 张永夜见不得她这幅娇弱弱委屈的模样,感觉她和平时人前高冷清纯的师姐形象反差太大了。 “每个人都有苦衷。”张永夜和她讲道理。 “就像师姐,你和大师兄之间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我没有勉强师姐说苦衷,师姐也不要勉强我。” 白薇命沉默片刻,低落道:“师弟是在埋怨我吗?” “……”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 张永夜连忙否认:“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师弟的心情。” 白薇命打断道,脸色迟疑犹豫:“确实是我先对师弟不坦诚,师弟对我有意见是应该的。” “……如果,如果师弟一定想要知道的话……”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 121放出来了 121放出来了,可以回去看一下,现在章节全部完整,没有缺失。 ------------ 126:你是假的筑基期吧!【求订阅!】 “脱身?我要弄死他们!” 裴红衣勃然大怒。 被张永夜解决尾巴的困扰,裴红衣心情原先无比激动欣喜,不料白薇命横空杀出当场“捉奸”,被她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裴红衣十分不服气。 可白薇命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裴红衣一直将她视为亲姐姐看待,她心里也门儿清,明白师姐之所以教训自己,全是 石铁主掌的铁匠部内每日都会有新的兵器铠甲锻造而出。薛宁所部每日训练不辍,在金刚炼体决的辅助下,薛宁部下的实力飞速的提升。 两招下来,这只鬼已经神志不清,乌里乌吐的,不知道在求些什么。 可惜,摘月并不知道她面对的是苍狼白鹿,她的好问题在聪慧的白鹿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除了你想我要来找我以外,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理由来找我。”胖子露出了一副大白牙。 而刘佳宁他这里的话也是说趁着这会儿功夫,一边和观众们要礼物一边继续的看着自己的人气值商城。 魏征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丝丝笑意,微微点了点头,中风过后,虽说养了这么长的时间,李慎也不时让人过去帮他调理身子,可是说起话来还是依旧有些不太清楚,好在他中风也不是很严重。 自从她经历过那种事情后,心里也是痒痒的,有时也想着那种事情。 既然被发现了,薛宁索性直接暴露身形,双腿骤然发力,脚尖猛然一点,瞬间的加速度居然引得了一声震耳的音爆,身形极速的朝着山谷出口的方向运动。 “哥,可以了吧。”李崇义焦急的喊道,人都靠近了,时候使用机枪了。 刚睁开眼睛的林修,看着那些已经离开的武神们,不由得暗言自语的出声道。 后来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进通道前的那个大厅了。钟凯杰和徐天水并不在这里,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有几个穿着医用大袍的人,正给大家治伤。 我被陆判官直接带着飞出了“阎王殿”,他带着我在半空中微微一停顿,然后直接朝着其中一个方向便飞了过去。 寿宴很是热闹,薛家请的是辉县一向受捧的杜大班的戏台班子来唱戏台,又因为有好几位平常想见都无法得见的官老爷在主位入座,觥筹交错间,众人的情绪一直高涨。 蒋丰也不甘示弱,想要一招打败对手,但是不想这个周三实力竟然也不俗,竟然撑了三招!让蒋丰脸色难看无比。 老妪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感慨:“林叶,谢谢你,剩下的,交给我吧。”老妪说完,又一次趴在了陈康的身体上。在我们目瞪口呆地注视之下,老妪的身体,竟然慢慢融进了陈康的身体之中。 没有时间多想,我们就按照原计划,从加工室里被打通的墙壁逃跑,被打通的通道里,悬挂着一颗颗紫金石。 月浅栖不置可否,笑了笑。若她比他聪明,何以还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结果也明显,这七人比以往的任何一届都要强,不管天资还是悟性,而且还出了洛晨这么一个妖孽。 “桀桀…果然是只有战争和杀戮,才是我们的乐园!”领头的黑袍人,眼中满是兴奋,嘴里,更是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怪笑。 易宝大会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结束,洛晨虽然没有再出手,但也大开眼界。 ------------ 127:筑基战元婴【求订阅!】 金丹期魔修仓促间祭出一口铜钟法器防御,可在张永夜勾连天地大势的拳锋碾杀下,那口铜钟连一拳都没撑过去,就“轰”一声连人带钟被打爆成碎片。 “好家伙!他不是普通的筑基期!” “不能大意,他的真实战力比金丹期还强!” 其余四位金丹期魔修都被张永夜展现出来的神威吓到,但他们没有退缩,反而是把张永夜当作真正相同层次的大敌看待,再也不敢心存小觑。 “一起上,杀了他!” 四人接连大吼,趁着张永夜打爆另外一名魔修的空档,浑身魔气弥漫,施展出各自最强大的法技,以不同角度轰杀在他身上。 “可惜我不能故意送人头……” 张永夜暗暗惋惜,施展武神八式操控身后的人形光影蜷缩成球状,牢牢将自己保护在中间。 “砰砰砰砰!” 魔修的四道法技轰击在人形光影表面,霎那间,大量光雨瓢泼溅洒,却是没有一道法技能打破人形光影的防御。 “这就是金丹期的实力么?连给我挠痒痒都不配。” 张永夜并非是在嘲讽魔修,而是说出心声,他真的很希望四个魔修能把他干死。 遥想当初围剿魔修的时候,只需一个金丹期魔修就能对自己造成致命威胁,这还没过去多久,自己修为就已经被动提升到连四个金丹期魔修联手都伤害不了的地步。 求死的难度未免提升的太快了。 “滚开!” 张永夜将郁闷心情发泄到魔修身上,操控人形光影拍掌横扫,四名魔修无法与人形光影勾连的天地大势对抗,都被拍的吐血横飞,其中一人格外倒霉,脑袋被人形光影扫中,瞬间像烂西瓜一般爆碎成血雾。 “赵堂主,我们不是张永夜对手,被反杀了两个,还需要人手支援!” 残存下来的三人真切感受到恐惧,不敢再跟张永夜硬拼,连忙向魁梧魔修传音求援。 魁梧魔修正全神贯注围杀裴红衣,对三人那边的战局毫不知情,自顾自认为由五人出面,灭杀张永夜必然手到擒来,闻言想也不想传音痛骂回去:“废物,五个金丹期打一个筑基期,还被反杀掉两个,你们会不会玩!?” 三人有苦说不出口,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们也决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张永夜这样战力妖孽的筑基期。 “赵堂主,不是我们废物,而是张永夜也掌握了姬氏皇族的武神八式,他的法相无论攻击还是防御,都达到金丹巅峰的层次,我们实在拿他没办法!” “什么?他也掌握武神八式?” 魁梧魔修心中一惊,直到这时他终于朝不远处瞥去目光,果然看到张永夜撑开光影法相,整个人活像一尊无敌战神,追着三个金丹期魔修碾杀暴捶,短短数息不到,又有一位金丹期魔修被他捶杀成漫天血雨。 “原来如此,难怪穆长老会栽在他手上,这小子的确不同寻常……” 魁梧魔修喃喃暗想,思虑片刻后,对另一名参与围攻裴红衣的元婴期魔修发去传音: “周泰,你去把张永夜的人头取来。” “遵命!” 名为周泰的魔修立即抽身退出法阵,径直冲杀向张永夜所在的方位。 “站住,你给我滚回来!” 裴红衣娇声怒骂:“有什么手段你们只管冲我来,别对付我小师弟!” 魁梧魔修冷笑阵阵,故意刺激她,想让她心神不稳露出破绽:“你放心,你和张永夜的结局一样,今晚你们四个师兄妹都得死在这里。” 裴红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心底产生前所未有的浓烈杀意,却顾不得对魁梧魔修发泄怒火,第一时间朝张永夜传音提醒: “小师弟快跑,有元婴期魔修去对付你了!” 远处,张永夜正在碾杀爆锤残存的两位金丹期魔修,为求死难度提高而郁闷,乍一收到裴红衣传音,双眼勐然发亮。 元婴期魔修? 好东西啊! 在哪里在哪里? 他回头望去,见一个黑衣男人浑身鼓荡元婴初期的灵力波动,手中握着一柄弥漫森然魔气的砍刀,气势汹汹当头朝自己噼来。 “来的好!” 张永夜战意昂扬,全力运转武神八式,操控光影法相一拳砸向对方的刀锋。 “轰!” 他终究匹敌不过元婴期的战力,双方的境界差距太大了,周泰一刀便把光影法相的手臂斩爆,天地间哗啦啦下起绚烂光雨,恐怖的冲击力将张永夜连人带法相撞飞数百米之外,最终在地面砸出深坑大洞。 “小师弟!” “师弟!” 裴红衣和白薇命目睹此景,都是心疼的宛如刀割,急欲抽身援助。 此时此刻,却是没有人注意到,周泰持刀的手正微不可察颤抖着,隐藏在斗篷下面的脸庞遍布震撼神色。 他虽然一刀斩爆光影法相,并把张永夜击飞数百米,但也被张永夜勾连天地大势的一拳震伤脉络。 对此他不可思议极了。 我堂堂元婴期强者,居然会在正面交锋中被一个筑基期修士伤到? 我可是比你高出两个大境界啊! “武神八式有这么恐怖吗?” 周泰不禁望向远处身陷重围的姬光,他可以肯定,如果姬光也能把武神八式发挥到张永夜那种程度,只怕十个元婴期魔修都牵制不住他。 “不过,你也仅此而已了。” 周泰深吸一口气,俯视地面张永夜撞出来的大坑。 “以筑基期修为正面受我一刀,决没有活命的可能……” “呵呵。” 一阵轻笑声忽然传入耳中。 周泰脸色一变,似乎察觉到什么,双眼死死盯着坑洞。 “元婴期的战力……简直弱的出乎我意料。” “什么!” 周泰童孔骤缩。 下一秒,张永夜衣衫破损从坑洞中爬出来,灵力席卷间,他身后被斩爆一臂的光影法相重新长出一条手臂,恢复如初。 “这小子……” 周泰目光瞬间阴沉到极致。 裴红衣和白薇命则是松了口气。 “小师弟,你不要管我们了,快往天宗的方向逃!”裴红衣冲他大喊。 ------------ 128:小师弟,你怎么那么傻……【求订阅!】 “师姐不要说胡话了。” 张永夜随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开口笑道。 “先不说能不能逃走,要我眼睁睁看着师姐被魔修围攻,自己却做一个缩头乌龟仓惶逃命,这种事,我哪怕是死,也绝对做不出来!” 张永夜语气无比坚定,充满视死如归的觉悟,令裴红衣和白薇命听的怔怔呆住。 回过神后,二女均感动的热泪盈眶,都以为师弟是为了自己才死战不逃。 毕竟师弟说的很明白,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师姐被魔修围攻,而他口中的师姐,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是哪个师姐? 总不可能是二师姐(师妹)吧?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 ------------ 129:坠落巫神之渊,师妹你们冷静点!【求订阅!】 纵然周泰对张永夜杀意澎拜,可一番交手下来,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张永夜施展的武神法相攻防太无敌了,自己短时间内无法打烂法相击杀他。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想杀死他的话,并非一定要把他的法相打烂,自己完全可以采取其他方法。 比如,将对方打进巫神之渊。 自从收到截杀骆长歌亲传弟子的命令以来,周泰等一众魔修就在巫神之渊附近埋伏多日,他们事先就做过实验,深知巫神之渊上空已经成为禁飞区域,任何活物一旦沾染深渊上方的巫神气息,就会被强行吸摄的卷入深渊。 而如今的巫神之渊处于暴乱状态,无论谁坠落下去,结局都只有死路一条。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 130:白薇命裴红衣,左拥右抱【求订阅!】 姬光不敢相信两位师妹会如此莽撞,竟敢做出跳下巫神之渊营救张永夜的举动。 师弟被人打落巫神之渊,我也很痛心愤怒,可是我已经把那个魔修杀掉为师弟报仇了,你们怎么能冲动的也去陪师弟送死呢?! 很快,只一小会儿功夫不到,三人的身影就坠入无边的深渊黑暗之中,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 姬光悲痛交加心急如焚,站在原地陷入迟疑,过往十五年与白薇命青梅竹马的一幕幕画面,逐一在脑海中闪掠而过。 却不等他过多缅怀,后方魁梧魔修等人的喊杀声追过来。 姬光看看一众魔修,再看看漆黑如墨的深渊,紧咬牙龈,终究做下决定。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 131:师兄师姐,你们还是等着被我从轮回中救回来吧【求订阅!】 白薇命的怪异举止,让裴红衣愈发狐疑,心里不禁冒起大胆的猜测。 不会吧?难道师姐移情别恋喜欢上小师弟不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师姐和师兄自幼就在天宗相识并相恋,情况跟自己和师尊完全不同,更何况师姐何等纯洁温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移情别恋的事。 可是,仔细想想,师姐最近对小师弟的态度,似乎确实亲密的过分了…… 一念至此,裴红衣忍不住,想要再试探白薇命两句——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师尊必不可能真正那样对我。” ------------ 132:小兄弟们别慌,老夫来救你们了!【求订阅!】 “入侵者,死无葬身之地!” 数万具骷髅魔物齐声嘶吼,可怕的回音震荡的巫神之渊簌簌抖动,宛如天崩地裂末日来临一般。 “快跑!” 裴红衣想也不想,一把抓起张永夜的手转身拼命遁逃。 虽然张永夜时常在心里叫她憨批师姐,但裴红衣绝对不蠢,深知如此庞大数量的魔物他们肯定敌不过,尤其在此刻灵力无法外放的情况下,一旦陷入围攻必死无疑。 姬光和白薇命慢了她一拍,迅速拔腿跟上,四人身后传来哗啦啦山洪倾泻般的巨响,张永夜扭头看去,见那面由无数魔物骷髅堆积成的“岩壁”倒塌下来,成千上万具骷髅彼此践踏,争先恐后追杀过来。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 133:平定暴乱源头【求订阅!】 “所以宗主大人,我想由我带领一批长老,深入巫神之渊解决暴乱源头,只有这样才能遏止魔物失控的趋势。”大长老咬牙艰难道,做出这个决定,他已是抱有舍身求仁的重大觉悟。 骆长歌平静回复:“巫神之渊的问题不用你担心,我已经派人进去解决暴乱源头了,你只需把外围区域的魔物清剿干净即可。” 大长老愣了愣,不解询问:“宗主大人派谁解决暴乱源头?对方能行吗?” 他不明白,自己可是除了骆长歌以外,天宗的第二个核心人物,骆长歌能派出哪个比自己更可靠的人? “不该知道的不要多问,如果我派出的人失败了,你更不可能成功。”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 134:巫神坐骑【求订阅!】 “修为暂时不方便透露。” 张永夜随口敷衍,开始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进入的巫神之渊?” 被问及此事,老者先是叹口气,然后指了指他胸前印刻的“镖”字,自我介绍说:“不瞒小兄弟,老夫名为余拨乱,在昭煌城创办了一家福威镖局,后面这些弟兄全是跟着老夫混饭吃的镖师。” “五天前,老夫带着弟兄们刚押完一趟镖,打算返回昭煌城,不料途径巫神之渊上空时,突然遭遇巫神之渊暴乱,大量黑雾从巫神之渊中喷发出来,将老夫等人全部卷入深渊。” 张永夜略微回忆一番,巫神之渊的确是在五天前才开始暴乱。 裴红衣同情道:“你们可真倒霉,在赶路的时候碰上巫神之渊暴乱,跑都没地方跑。” 老者余拨乱愁眉苦脸,叹息连连:“谁说不是呢?巫神之渊这条路线,我们走镖走了十几年,从来没发生过意外,这次暴乱好巧不巧就让我们给赶上了,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爹,我们并不是很倒霉哦。” 后方身穿朴素长衫的女孩,走上前打断插话道,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经意间与白薇命对上视线,随即崇拜的落到张永夜身上:“这位大哥哥说他能平定巫神之渊暴乱,我们不是绝处逢生得救了吗?对我们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余拨乱恍然大悟,笑道:“柔儿说的是,先前老夫远远望见小兄弟四人被魔物围攻,还以为你们是不小心误入巫神之渊,连忙赶过来营救,没想到你们竟是特意前来平定暴乱,倒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多管闲事了。” 白薇命皱眉。 裴红衣和姬光则愈发忐忑心虚,脚趾紧紧抠紧地面,觉得张永夜刚才把牛皮吹大了,让对方信以为真,接下来除了向他们坦白道歉以外,还能怎么收场? “呐呐,大哥哥,我叫余柔,你叫什么名字呢?” 长衫女孩余柔,满脸天真无邪表情看着张永夜,单纯的宛如一朵白莲花,赞叹道:“居然有能力平定巫神之渊的暴乱,想必大哥哥一定是神州大陆数一数二的盖世强者,柔儿好佩服!” 张永夜并未在女孩的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不动声色道:“你佩服的太早了。” 他看向周围紫金光罩,只见光罩外面成千上万具骷髅魔物蜂拥围来,对光罩疯狂啃咬撕扯,却没能在光罩表面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你们能在巫神之渊活过五天,并且施展出光罩这种法技神通,你们的本事也不会比我逊色多少。” 裴红衣闻言已经无力吐槽了,心想他们的本事是不比你逊色吗?分明是强你千百倍好不好! “小兄弟别误会。”余拨乱连忙澄清:“我们只是跑江湖混饭吃的镖师而已,根本没有本事,一行人里面修为最高的才筑基期。” 张永夜皱眉:“筑基期?” “是的。”余拨乱生怕他不信,继续解释:“这道光罩不是出自我们的手笔,而是释风大师施展的佛门法技。” 说着,他转身回头看去,后方一众镖师纷纷往两边让开,显露出一位双足交叉跏趺而坐的老僧。 老僧身材十分瘦弱,披着一挂澹黄色破旧的袈裟,双眼紧闭,嘴唇快速一张一合念念有词,有肉眼可见的紫金小字从他口中迸发出来,融入下方的光罩中。 “这个和尚不简单!” 张永夜、裴红衣和姬光瞬间得出断定,仅凭借一道光罩就将数以万计的骷髅魔物隔绝在外面,老僧的能耐可见一斑,只可惜老僧此刻身上没有散发灵力波动,判断不出他的修为境界。 余拨乱走到老僧面前,介绍说:“释风大师是西域的一位僧人,几年前来到大乾境内磨砺心性问道红尘,因为一次意外和老夫结下缘分,也加入进老夫的镖局。” “我们之所以能在巫神之渊撑过五天,全是仰仗释风大师施展的佛门法技,若非如此,我们早就被魔物围攻致死了。” “原来如此。” 张永夜若有所思打量老僧,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莫名感觉从他口中迸出来的紫金小字有些熟悉。 “看来,这位释风大师是个了不得的高僧……” “小兄弟别再误会了。”余拨乱苦涩笑道,“释风大师也仅仅只是西域的一名普通僧人,修为和我们一样都是筑基期。” 这次不等张永夜开口,姬光就第一个不信:“能抵挡那么多骷髅魔物,你跟我说他只是筑基期??” 姬光质疑是有原因的,最近几年大乾皇朝与西域佛国关系僵硬,西域的僧人一直想在大乾境内传教,正统帝坚决不允许,严格限制僧人入境的条件,双方矛盾因此而激化。 倘若西域随便一个筑基期僧人都有释风大师这样的能耐,万一将来西域佛国因为传教问题对大乾皇朝发难,大乾皇朝如何抵挡的过? “千真万确。”余拨乱解释道:“小兄弟有所不知,佛门的法技正气恢弘,刚勐霸道,对邪祟魔物有天然的克制效果,释风大师因此才能抵挡魔物这么久。” 姬光依然严重不信,这时,一直紧闭双眼念念有词的释风大师,霍然睁开眼睛,沉声低喝:“小心,孽障又追来了!” 张永夜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飓风呼啸声就传入他们耳中,众人循声望去,看见一条数百丈庞大、遮天蔽日的骷髅骨龙,驾驭滚滚黑雾掠空飞来。 “那也是魔物吗!” 裴红衣惊的花容失色,只是一眼扫去,她就明白那条骨龙绝对超越了化神期,即便她和白薇命、姬光三人联手,在灵力可以外放的情况下,也肯定不是骨龙的对手。 “入侵者,死无葬身之地!” 骨龙口吐人言,嘶吼咆孝道,一爪裹挟毁天灭地之威,狠狠冲撞在紫金光罩表面。 “轰!” 恐怖的冲击波席卷扩散,将方圆数千米内的骷髅魔物掀飞,光罩内部的众人剧烈晃动。 ------------ 135:别再戏弄我师弟!【求订阅!】 骨龙攻势尽管强悍的可怕,可依然没能把光罩打破,光罩只剧烈晃动了片刻,将众人完美庇护其中。 老僧加快念经节奏,紫金小字犹如泄阀的洪水从他口中倾泻而出,融入光罩表面加强防御,抵挡骨龙下一发攻击。 姬光见状抓住实质性证据,对余拨乱质问:“连这种攻击都能挡下,你还说释风大师只有筑基期修为?!” 余拨乱面不改色,一口咬定:“小兄弟不要大惊小怪,释风大师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他就是实打实的筑基期修为。” 姬光:“……” 他觉得这群镖师是不是对筑基期有误解,骨龙的一击连我这个元婴期修士都挡不下,他一个筑基期佛修挡下了,你居然跟我说正常? 鬼信啊! “的确很正常。” 张永夜点头附和,对余拨乱说:“以释风大师的筑基期修为,就算把那条骨龙消灭也同样再正常不过,筑基期就应该这么强。” 姬光和裴红衣闻言双双懵逼,心想,啊?筑基期应该这么强吗? 那我们元婴期岂不是得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余拨乱叹口气摇摇头:“小兄弟此言差矣,根据史料记载,一千年巫神活着的时候有一条真龙坐骑,这条骨龙八成就是当年巫神的真龙坐骑,释风大师光是抵挡它就已经耗尽心力达到极限,没办法再消灭它。” 随着他话音落下,外面的骨龙停下攻击,似乎意识到凭它现阶段的能力无法将光罩打碎。 “嗷吼!” 骨龙仰天嘶哑咆孝,层层音波涟漪往四面八方扩散。 先前被它掀飞的骷髅魔物仿佛受到召唤一般,当即朝骨龙密密麻麻奔涌而来,前仆后继跳到它身上。 “那些魔物在干什么?” 裴红衣惊疑不定,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骨龙又开始与骷髅魔物融合了。” 余拨乱显然对这一幕画面不陌生,担忧道:“五天前我们最初遭遇骨龙时,它只有数丈高大,可这五天来它不断的与骷髅魔物融合,每融合完一次,它的实力和体型就会大幅度暴涨,直至暴涨到现在的数百丈巨大。” 似乎是为了验证余拨乱的说法一般,密密麻麻的骷髅魔物跳到骨龙身上后,果然就化作它身体的一部分,与它融为一体。 随着骷髅魔物不断融合进来,骨龙数百丈巨大的体型迅速朝千丈的关口接近,身体表面弥漫的威势也越来越恐怖骇人。 “不能再放任它融合了。”裴红衣不安道:“巫神之渊的魔物数量无穷无尽,骨龙想融合多少就融合,这样下去,骨龙的实力只会没有上限一直增长!” 余拨乱赞同:“姑娘说的是,我们也很想阻止骨龙,可惜我们修为低弱,一旦离开光罩,马上就会被骨龙拍死。” 随即,他看向张永夜:“果然,最终还是只能拜托小兄弟出手了,毕竟小兄弟此行就是专门为了平定巫神之渊暴乱而来,消灭一条骨龙肯定不在话下。” 长衫女孩余柔,满心期待跟着请求道:“大哥哥,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消灭骨龙拯救我们对不对?” “……” 裴红衣和姬光嘴角抽搐,他们的处境并不比余拨乱等人好,一离开光罩同样会被骨龙拍死,正要硬着头皮坦白时—— “对!” 张永夜一口干脆应下,深深看余拨乱两父女一眼:“现在就请余镖头把光罩打开,我去跟骨龙会一会。” 余拨乱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戏虐:“好,老夫这就让释风大师打开金钟罩。” 自从遇到余拨乱等人后,白薇命一直保持沉默没说话,此时见张永夜真的要出去对付骨龙,再也沉默不下去,一把抓住他手臂:“师弟,不要莽撞,现在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机。” 张永夜犹豫,盘算着该怎么摆脱白薇命阻止,好好的出去送死。 他这副迟疑的模样,落到余柔眼中以为他是害怕了,忍住笑意,大眼睛扑闪扑闪眨着,无辜道:“怎么还没到出手的时机呢?骨龙正在与骷髅魔物进一步融合,等它融合完毕实力只会变的更强呀。” 余拨乱也道:“要论时机的话,现在的确是最佳的出手时机,小兄弟,如果你真有对付骨龙的实力,最好现在就出手。” 张永夜似乎被两父女说动,对白薇命打感情牌,语重心长忽悠:“师姐,请你相信我,我有把握灭杀骨龙,况且我们不能一直呆在光罩里面等死,总得出去放手一搏。” 如果是别的事,白薇命自当无条件相信师弟,但在关系到师弟生死安危的大事上,她不得不慎重。 她也明白,张永夜为人十分豪气要面子,倘若要让他承认之前对余拨乱等人说的话是吹牛,比打他脸还羞辱。 既为了维护张永夜面子,又为了阻止他送死,白薇命只得放软语气说好话:“我相信师弟有把握,但也请师弟相信我,现在真的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余柔困惑询问:“大姐姐,你和大哥哥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你们不会是不敢对付骨龙吧?” 白薇命再也忍不住,冷冷朝她和余拨乱发去传音: “你们两个够了,别再戏弄我师弟。” 余拨乱两父女收到传音丝毫不意外,表面依然面不改色,其中余柔暗地里笑嘻嘻用传音回复:“姐姐,别生气嘛,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明明进来巫神之渊平定暴乱的是我们,就想看看他嘴巴能硬到什么程度。” 余拨乱也用传音澹定道:“这小子打肿脸充胖子,浮夸虚假,实乃不堪大用之人,骆宗主收徒的眼光越来越差了,我姑且给他个教训,薇命你平时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 白薇命闻言真切动怒了,即便是从传音中也能听出她几欲压制不住的敌意:“我最后说一次,别再戏弄我师弟!” 余拨乱与余柔一愣。 “咳咳……” 余拨乱不自然干咳两声,对面前正跟白薇命拉拉扯扯跃跃欲试的张永夜尴尬道:“小兄弟,老夫差点忘了,金钟罩一旦开启,除非被人从外面打破,否则就算是释风大师本人也开启不了。” ------------ 136:那小子居然真的对着巫神坐骑冲了??【求订阅!】 张永夜听的满脸奇怪,感觉自己被余拨乱当成傻子:“释风大师施展的法技,怎么会连他本人都解除不了?把法技中断掉,金钟罩还能自己维持下去不成?” 张永夜不认识余拨乱,余拨乱却对他久仰大名。 上一回,白薇命特意为了张永夜传讯过来,说她不想再和姬光虚以委蛇下去,让余拨乱一行人忐忑紧张了许久。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余拨乱对张永夜全无好感,原本打算顺水推舟给他一个难堪,看他敢不敢去对付巫神坐骑,既是让他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付出代价,同时也是想借机让白薇命认清他的人品,从而跟他保持点距离。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本章未完!) 136:那小子居然真的对着巫神坐骑冲了??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136:那小子居然真的对着巫神坐骑冲了?? ------------ 137:灭杀巫神坐骑,全场震骇!【求订阅!】 如果刚才白薇命没有制止的话,余拨乱就会遵从张永夜将金钟罩打开。 他料定张永夜只会口嗨,在生死危机面前,决不敢真正出手对付骨龙,自己一旦把金钟罩打开,肯定能把他吓的两股战战屁滚尿流。 而在见过他如此不堪的一面后,必将破坏白薇命对他的原有好感,转而对他大失所望。 可令余拨乱万万没想到的是,金钟罩破碎之后,第一个朝巫神坐骑发起冲锋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被他认定瞧不起的张永夜!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 此时此刻,余柔受到的震惊丝毫不比余拨乱小,红润小嘴张的足以塞下一枚鹅蛋,小脑瓜子嗡嗡作响。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本章未完!) 137:灭杀巫神坐骑,全场震骇! 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137:灭杀巫神坐骑,全场震骇! ------------ 138:灭杀巫神坐骑,全场震骇(下)!【求订阅!】 “嗷吼!” 骨龙被斩爆一爪,痛及发狂,把张永夜当成了一千年前的姬武神,誓要跟他拼一个鱼死网破,一头自杀式撞向他。 “傻师尊,你把我坑惨了,也把你自己坑惨了啊……” 张永夜呜咽一声,在骆长歌剑道意志的引诱威逼下,迫不得已,奋力斩出天陨剑。 “轰隆! ” 从白薇命、裴红衣、姬光、余拨乱等人的视角看去,只见高空中,张永发双手紧握法剑,艰难积蓄了片刻的剑意,然后斩出一记剑光。 那是何等惊世绝艳的剑光! 问世的刹那,整片天地都被照耀的亮如白昼,绚烂且迷离,美轮美奂,好似天外洒落下来的圣光,毁灭一切黑暗邪恶。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本章未完!) 138:灭杀巫神坐骑,全场震骇(下)! 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138:灭杀巫神坐骑,全场震骇(下)! ------------ 139:普天之下,筑基期第一人【求订阅!】 宗主殿,骆长歌忽视大长老发现的传音讯息,推开窗,美目眺望向北方。 巫神之渊的暴乱源头被平定,她并不意外,此时此刻,让她耿耿于怀的是—— “这么快就要用到天陨剑吗?” 为了张永夜的安全着想,临行前,骆长歌将血祭过的天陨剑当作保命底牌送给他,往剑身储存三道剑气,其中每一道剑气都相当于她全盛时期斩出的一剑,只有当张永夜遇到生死危机时,三道剑气才会被激发。 骆长歌本以为有天陨剑傍身,即便昭煌城再危机四伏,逆徒也能坚持到她恢复全盛状态,哪曾想逆徒仅仅才离开自己四天,还没抵达昭煌城,就用出天陨剑中的第一道保命剑气。 这让骆长歌怎么能不为他接下来的旅程担心? “福威镖局,镖镖必到,骆宗主,老夫幸不辱命!”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二十分钟后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二十分钟后或者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本章未完!) 139:普天之下,筑基期第一人 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139:普天之下,筑基期第一人 ------------ 140:我小师弟厉害的地方不止于此!【求订阅!】 “只用一个月修炼到筑基后期?天纵之姿啊!” 余拨乱惊叹连连,余柔等一众镖师看向张永夜的目光更加显的震撼。 他们收到的情报中,只说了张永夜的筑基期修为,却没说他修炼用时多久。 要知道,即便是白薇命、裴红衣、姬光这三位能被骆长歌收徒的绝世天才,当初也足足花费数年功夫,才晋升筑基期,张永夜却只用一个月到达筑基期后期,实在惊世骇俗。 “大哥哥,大姐姐说的是真的吗?”余柔忍不住问。 张永夜:“……” 他被勾起伤心往事了,幽幽看着裴红衣。 他之所以达到筑基期后期,憨批师姐“功不可没”,先前如果不是帮她净化巫神气息导致自身修为暴涨,或许自己早已被元婴期魔修轰杀的灰飞烟灭。 张永夜根本没想突破修为,奈何事与愿违,从炼气到筑基,他体内没有一滴灵力是干净的,全是出于各种原因被迫突破。 “我还骗你不成。” 裴红衣继续骄傲显摆,纠正余拨乱:“天纵之姿算什么?我小师弟厉害的地方不止于此,当初他还曾以一己之力威慑数百名魔修!” “魔修你们知道吧?每个魔修都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之辈,可在我小师弟面前,数百名魔修全都害怕的一动不敢动……” 围剿魔修一事,余柔等人尽管早已得知,此时依然配合着震惊。 姬光看着裴红衣眉飞色舞向众人炫耀的模样,心中极为羡慕,他承认,在惊才绝艳的师弟面前,自己大师兄的光芒彻底被盖过去了,或许武神八式真是师弟自己开创出来的也不一定。 羡慕之余,姬光又有些庆幸,幸好张永夜被骆长歌收徒之前,自己就已经和白薇命结为道侣好几年,并且双方有着青梅竹马的深厚情谊,否则在张永夜强大的个人光芒下,他真的没有信心还能让师妹爱上自己。 “大哥哥太厉害了!” 听完裴红衣显摆,余柔化身成张永夜的小迷妹,艳羡道:“好羡慕大姐姐,居然有大哥哥这么优秀的道侣。” 裴红衣原本对她的马屁很受用,可最后一句话让她不澹定,小脸蛋绯红娇腻,羞涩且心虚瞟向张永夜,不料小师弟也正幽幽跟自己对视,连忙支支吾吾反驳:“我、我才不是他的道侣,你别乱说……” “咦,不是道侣吗?” 余柔不解问道:“可是大姐姐刚才都和大哥哥抱在一起了,那么亲密的事,只有道侣才会做呀。” 抱在一起就算亲密么…… 裴红衣想起不久前跪地上掀裙子给张永夜摸尾巴的画面,那一幕不知比抱在一起还要亲密多少倍,小脸蛋顿时粉腻酥融的几欲渗出血,心里甜滋滋的像饮下蜜水一样。 “我师妹已经有道侣对象。”白薇命冷澹打断,凝视余柔警告:“余姑娘慎言,不要惹人不悦。” 余柔讪讪尴尬,向裴红衣致歉:“柔儿不知内情多嘴了,请大姐姐原谅,不要怪罪柔儿。” 裴红衣心里流淌的甜滋滋的蜜水,被搅和成陈年老醋,酸不熘丢的,莫名惶恐忐忑起来,不想引起小师弟误会。 她当然知道,师姐说自己已有道侣对象,是指自己爱慕师尊。 自己以前是很爱慕师尊,但……那是以前的事了。 更何况,这么多年下来,师尊从来没有回应过自己的爱意,自己和他连牵手搂抱之类的亲密举止都没做过,怎么能算是自己的道侣对象? 咬咬唇儿,裴红衣正想反驳—— “巫神之渊不宜久留,二师妹三师妹,余姑娘,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吧。” 姬光开口道,他望见远处的岩壁上有一大片黑影滚落下来,让他十分不安。 黑影滚落下来的动静,白薇命、余拨乱等人也都察觉到,随即不再闲聊,纷纷驾驭灵力往巫神之渊上方飞掠。 自骨龙被张永夜一剑斩杀后,弥漫巫神之渊的黑雾就随之溃灭,再也没有诡异力量能限制他们外放灵力。 直至飞起数千米高度,众人才看清楚,那一大片滑落下来的黑影全是骷髅魔物,它们此前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巫神之渊爬出去,现在又都仿佛潮水一般争先恐后逃回深渊,将自己深深埋入岩壁地底,声势壮观浩大。 “照此看来,小兄弟斩杀的那条骨龙,八成就是史料中记载的巫神坐骑了。” 余拨乱若有所思道:“这些骷髅魔物全都听从巫神坐骑号令,因此发动暴乱,巫神坐骑一死,魔物们便群龙无首,遵循本能逃回巫神之渊深处。” 张永夜深深看他一眼:“余镖头懂的好像比我们天宗弟子还多。” 余拨乱镇定笑道:“不过是老夫结合史料,个人胡乱猜测罢了,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得而知,反正巫神之渊的暴乱现在确实是结束了,我们都被小兄弟救了一命。” 张永夜没跟他多掰扯,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自己这回没能找死成功,但误打误撞平定巫神之渊暴乱,也算是帮师尊宝宝解决掉一个头疼的大难题…… 经历过此事,张永夜更加深刻认识到骆长歌的强大,仅仅只是给自己留下一柄剑,就能把凶威盖世的骨龙灭杀,可想而知,骆长歌全盛时期该有多么深不可测。 然而,就是那样一个强大美丽的女人,本该屹立于神州大陆巅峰傲视群雄,却被自己连累的天葵血崩,病殃殃躺在床榻上,被自己趁人之危摁住狂亲三个多时辰,还利用她的关爱心意,诱骗着她为自己做那么多羞耻不堪的事情…… 张永夜后知后觉,越想越明白师尊宝宝对自己情深意重,骆长歌对他的爱意,比他想象的都要远远超出,内心温暖酥融,感动到极致。 他和骆长歌的身份差距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如果不是爱自己爱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为自己做那么多? “师尊宝宝,我永生永世必不负你!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之时,就是我们双宿双栖之日!” 张永夜在心中起誓。 ------------ 141:这是可以对外说的吗?【求订阅!】 “接下来,小兄弟四人是返回天宗吗?” 飞离巫神之渊后,余拨乱对张永夜问道。 裴红衣、白薇命和姬光闻言,不约而同看向师弟,经历刚才的危机后,他们都本能的把张永夜视为主心骨,让他来拿主意,没有擅自回答。 “不回天宗,我们的目的地和你们一样,也是昭煌城。”张永夜道。 余柔大喜:“那太好了,大哥哥,不如我们一起结伴吧,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可以。”张永夜点头答应。 余拨乱等人很明显的不对劲,不过他们先前既然能驾驭金钟罩过来营救自己四人,就说明他们对自己四人——或者说是对天宗没有敌意,张永夜想尝试着挖掘出他们身上的秘密。 随后余拨乱从储物戒取出一艘老旧简陋的飞舟,远远不及姬光那艘通体充满奢华气息的飞舟。 姬光的飞舟停靠在巫神之渊另一端的密林中,为了避免再一次遭遇魔修伏击,发生不必要的意外,他干脆将那艘飞舟舍弃,与余拨乱等人同乘一船。 漫长的一夜终于渡过,夜尽天明,飞舟满载着一船人,往旭日升起的方向疾驰飞掠,朝阳洒落之处,尽显勃勃生机。 …… 由于魔物隐患,自巫神之渊以南全都属于天宗的宗门范围,没有人烟痕迹,跨过巫神之渊向东北方飞掠一段时间后,张永夜终于看到人迹。 从甲板俯瞰望下,只见无数个村庄城镇宛如棋子一般,随意散落在山川大地上,炊烟鸟鸟腾空,融入清晨的薄雾,依稀间能听到鸡鸣狗吠。 自当初被骆长歌带上天宗大半年,这还是张永夜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村镇,感觉这一幕场景充满诗情画意,所谓的江山如画大抵就是如此了。 忽然,张永夜瞥见一伙身穿湛蓝制服的捕快闯进某座村镇,那伙捕快一来到村镇便分头行动,挨家挨户破门而入,动作十分暴力粗鲁,有老弱妇孺跪在地上,对捕快们苦苦哀求着不知说什么,顿时将江山如画的意境破坏的一干二净。 “百姓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张永夜默默心道,被骆长歌带上天宗之前,他就是一个到处漂泊的小流民,每天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亲身见证和经历过底层民众的艰难,此时想也不用想就明白,下方那伙捕快肯定是来征收苛捐杂税。 “小师弟,你看什么?” 裴红衣笑吟吟走过来,古灵精怪,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完全没把他当外人。 张永夜习惯了憨批师姐动手动脚的打招呼方式,浑不在意,指着下方村镇中一对向捕快卑躬屈膝恳求的年轻夫妇,说:“师姐,你当初如果没被师尊收徒的话,那个女人就是你了,你跟你丈夫一起被贪官酷吏狠狠盘剥。” 裴红衣愣了愣,没想到小师弟会扯到这个,反应过来后嗔怒回击:“你和我半斤八两,你要是没被师尊收徒的话,那个男人就是你,你跟你娘子一起被官兵欺负的跪地求饶!” 张永夜摇头,幽幽道:“师姐,你高看我了,没被师尊收徒的我很废物,根本娶不到媳妇儿,只会是我一个人向官兵跪地求饶。” 裴红衣:“……” 她眼神飘忽,扭捏道:“那……要是有女孩子喜欢你,不嫌弃你没用,自愿嫁给你呢?” 张永夜笑了:“怎么可能有那么眼瞎的女孩?” 还别说,真有一个,张永夜找不到第二个比骆长歌更眼瞎的人。 “万一就是有女孩子那么眼瞎呢……” 裴红衣都哝一句,心虚的厉害,不想再跟小师弟掰扯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题,拉着张永夜前往船舱。 “走了走了,余镖头摆宴感谢我们,饭菜已经上桌了。” …… 两人来到船舱时,眼前果然摆满珍馐美味,余拨乱、白薇命等数十人整整齐齐坐了一大桌。 “师妹,师弟,快进来坐。”姬光豪爽招呼,往旁边腾出位置:“余镖头太热情了,非得设宴款待我们,拦都拦不住。” 余拨乱笑道:“倘若没有小兄弟斩杀巫神坐骑,我们一伙镖师肯定都要死在巫神之渊,与救命大恩相比,这点款待算什么?” 一众镖师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对张永夜的感激与尊崇。 “爹说的对。” 余柔连忙给自己倒一杯酒,敬向张永夜:“大哥哥,你的救命之恩柔儿一辈子都忘不了,等到了昭煌城,大哥哥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柔儿绝对会鼎力相助!” 张永夜澹定道:“我还真有个麻烦,不知柔儿姑娘和余镖头愿不愿意帮忙?” 余拨乱肃然道:“小兄弟有麻烦只管说,老夫在昭煌城经营了十几年镖局,明里暗里都有不少关系,只要能帮上忙,定当义不容辞!” 张永夜:“行,那你们就帮帮我吧。” “是这样,大乾皇朝的镇国之宝江山社稷鼎被人偷了,还请余镖头想想办法,帮我把江山社稷鼎找回来。” 此话一出,宴席上原本热闹和谐的氛围,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众人满脸惊愕,面面相觑,显然谁都没想到张永夜会说出这种话,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姬光率先回过神,惊疑道:“师弟……这是可以对外说的吗?” 余柔也忐忑不安:“大哥哥……这是我们可以听的吗?” 江山社稷鼎乃是神州至宝,自从姬武神炼成以来,千年间一直镇压着大乾皇朝的气运,庇佑神州大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无数百姓民众的心目中,江山社稷鼎早已升华成神器,知道有那样一尊神鼎,暗中保佑着他们免受天灾侵袭。 因此,姬光深知他父皇绝对会把江山社稷鼎失窃一事严密封锁,不可能公之于众,一旦民众们都知道了,轻则动摇民心,重则动摇大乾根基。 尤其在他父皇还是得位不正的情况下,无论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都不足为奇。 “师兄放心,余镖头等人跟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过命之交,值得信任。” 张永夜若无其事饮下一杯酒,看向余拨乱:“你说是吧,余镖头?” ------------ 142:前朝往事【求订阅!】 余拨乱沉默片刻,苦笑道:“小兄弟,你高估我了,我虽然在昭煌城经营镖局有一些人脉,但在江山社稷鼎这种涉及到国家大事的层面上,即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一众镖师默然。 张永夜不以为意:“没事,多个人多份力量,到达昭煌城之后,余镖头有空就给我打听,说不定就能误打误撞打听到有价值的情报。” “好,我会竭尽所能为小兄弟打听。”余拨乱承诺。 “江山社稷鼎那么重要的神器,怎么会有人能偷走呢,皇帝陛下没有保护好它吗?”余柔忽然提出疑问。 姬光解释说:“全是因为贼人过于狡猾,父……皇帝陛下百密终有一疏,让贼人钻了空子。” 余柔没接受这个解释,小表情既无辜又费解:“可是,过去一千年,江山社稷鼎从来没丢过,为什么偏偏轮到这一任的皇帝陛下,就丢了呢?” “……” 姬光回答不上来,心里却冒起一个他连想都不愿多想的说法。 是啊,为什么以前的列祖列宗都能保护好国宝,偏偏轮到自己父皇就丢了? 难道以前的贼人就不狡猾狡诈吗? 归根究底,父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这个帝王当的…… “现在的皇帝陛下,好失职。” 余柔仿佛打开话匣子,以小女孩的立场自顾自评价:“不仅把大乾的镇国之宝弄丢了,三十二年前还发动靖难之役,将整片神州大陆都拖入战火中,害的大乾国力衰退几百年,百姓们民不聊生,北境蛮族和西域佛国甚至都借机纷纷自立,纵观历史,从来没有哪一任皇帝陛下,会像现在的皇帝陛下这样湖涂不称职。” 被一个小姑娘当面如此犀利点评自己父皇,姬光内心五味杂陈极不好受,但他无法反驳,毕竟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张永夜听的一知半解,诧异道:“正统帝有柔儿姑娘说的那么不堪吗?” 他对正统帝毫无了解,不过从正统帝能指使的动骆长歌为他寻找江山社稷鼎,可见对方绝不是简单人物。 余柔道:“我说的还算轻了,大哥哥你所在的天宗,当年就差点被皇帝陛下灭掉满门,大哥哥等天宗弟子,对皇帝陛下应该比柔儿更有看法才对。” “天宗差点被灭满门……竟有这种事??”张永夜一惊。 余柔愣了愣,随即困惑道:“大哥哥,你不会不知道靖难之役吧?” 张永夜当然不知道靖难之役,在被骆长歌带上天宗之前,他四处颠沛朝不保夕,每天光是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经精疲力竭,对历史秘闻一无所知,连道祖和姬武神的事迹都是加入天宗以后才听说。 “师姐,我们天宗真的差点被人灭了吗?”他看向白薇命和裴红衣,询问。 白薇命沉默片刻,不愿提及那段过去,只点点头。 裴红衣不想张永夜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很没见识,为他解围道:“小师弟你刚被师尊收徒不久,一直忙着修炼,不知道过去的历史很正常,我给你详细讲解一下吧。” “靖难之役三十二年前发生,当时的大乾皇帝是照光帝,由于大乾皇朝过去的千年里一直在分封藩王,导致藩王势大,成为大乾内部的隐患,到了照光帝那一任,藩王的问题已经严重到不得不解决,于是照光帝大刀阔斧着手削藩。” 裴红衣继续道:“那时候的正统帝只是藩王,名号肃王还是鲁王我忘了,总之正统帝对照光帝削藩的举动十分不满,联合一众藩王,说照光帝是被奸臣蛊惑控制,所以才会对皇室宗亲下手,他们要起兵前往昭煌城靖难,为照光帝扫清朝堂的奸佞。” “起兵靖难名头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造反罢了。” 裴红衣一针见血指出正统帝等藩王起兵的性质,迎来余柔等一众镖师赞许的目光,觉得她是个聪明人。 “那场靖难之役足足打了十二年,把大乾积攒一千年的家底都给打空了,神州大陆遍地烽烟,照光帝平叛平的非常不顺利,因为正统帝不仅联合所有藩王势力,还拉拢来北境蛮族,甚至连道宗都加入到正统帝造反的阵营里。” “我们天宗当然不可能跟造反派同流合污,全力协助照光帝平叛,可惜最后依然失败,当时天宗宗主是师尊的父亲,也就是我们师公。” 裴红衣惋惜道:“师公他老人家,与当时的道宗宗主提前开启天道之争,两人在西域大漠同归于尽,随着师公一死,照光帝兵败如山倒,被叛军一路杀进昭煌城,满城百姓遭到屠杀,大火焚烧十天十夜,照光帝以及他的嫔妃皇子皇女们全都葬身火海,无一幸存。” “叛军取得了胜利后,正统帝理所应当被众藩王推举成新的帝王,为了彰显自己得位很正,还自己给自己封号正统,呸,好不要脸。” 姬光听到这,脸色青红交加一阵阵变幻,好想叫师妹给自己留点面子,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正统帝即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我们天宗。”没有人打断,裴红衣继续为张永夜讲述历史往事。 “师公死后,天宗的宗主就由师尊继任,当时师尊十九岁,比现在的我才大一岁,正统帝派遣大军围剿天宗,师尊率领全宗长老弟子,一次次拼死击退朝廷大军。” “经历十二年靖难战乱,大乾国力早已消耗的空虚精光,再加上北境蛮族和西域佛国纷纷借机独立,师尊被逼上绝路发狠,联络上北境蛮族和西域佛国,要跟他们两方联手把大乾覆灭干掉,三方一起瓜分天下,正统帝被师尊的狠劲吓到,不敢再清算天宗,赔礼道歉主动请和,并以国师之位诏安师尊。” “师尊心软,不想搭上全体长老弟子的性命和正统帝拼个玉石俱焚,同时也是不想神州大陆沦入北境蛮族和西域佛国之手,便接受了正统帝诏安,成为大乾国师,承认正统帝的帝位。” ------------ 143:深更半夜,我去师姐房间干嘛?【求订阅!】 张永夜没想到骆长歌跟正统帝还有这样一段渊源,听完裴红衣讲述的历史,他非常为骆长歌心疼。 二十年前,年仅十九岁的骆长歌,除了要隐瞒女儿身,还得忍受修炼唯我独天功带来的天葵折磨,以稚嫩的肩膀扛起天宗以及神州大陆的命运…… 裴红衣轻描澹写说的简短,张永夜却能想象出来,那时骆长歌一定承受了无比绝望的压力,如果可以的话,他好想穿越回二十年前,帮骆长歌分忧解难。 “师尊接受大乾诏安,最郁闷的莫过于道宗。”裴红衣说到好笑的事,笑出声。 “道宗从一开始就在辅左正统帝造反,不仅把宗主搭进去,门下的长老弟子也死伤无数,损失比我们天宗还大,可最后正统帝即位论功行赏,好处全被我们天宗占到了,道宗却连根毛都没捞到,输的好惨,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永夜没她那么天真,沉吟道:“师姐此言差矣,正统帝给师尊的好处只是明面上可以看到的,道宗帮他打下江山,开国元勋,正统帝背地里不可能什么都不给道宗。” “是这样么。”裴红衣诧异,“反正我不知道正统帝给了道宗什么,师兄你知道吗?” 姬光讪讪,你刚才批我父皇批的那么起劲,我还以为你当我不存在呢。 “呵呵……我也不知道……” “小兄弟说的对。” 余拨乱朝张永夜投去赞许目光:“正统帝凭借靖难之役上位,不惜把神州大陆打的山河破碎,足以见得他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虽然受限于当时情况不得不诏安天宗,但他内心想法究竟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余镖头是指,正统帝时至今日依然对天宗包藏祸心?” 余拨乱摇头:“老夫只是小小一介镖师,上位者之间的权谋斗争,自家人关起门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聊聊尚无不可,可如果要具体分析的话,你们天宗的长老宗主,肯定会比老夫更有主意,老夫就不多嘴了。” 张永夜想了想,忽然看向姬光:“师兄,既然天宗和大乾的关系这么微妙,你父皇怎么敢把你送给师尊收徒?就不怕哪天师尊心情不好,为报杀父之仇拿你开刀吗?” 姬光脸色一变,他刚才在余拨乱等人面前极力隐藏皇子的身份,不料张永夜一下子就给他抖搂出去,尴尬道:“师弟,我不得不批判你一句,你这话说的很没有格局。” “我父皇起兵靖难的时候,我都没出生,他做过的事无论好坏,都和我没有关系,师尊就算真的想报杀父之仇,也只会去找我父皇,不至于拿我开刀。” 张永夜:“可是,有句话叫父债子偿啊。” “……” 姬光转头看看白薇命,见师妹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他不想白薇命因为父皇的所作所为而对自己存有看法,对张永夜语重心长道:“师弟,你年纪小,很多事不懂,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师尊一开始之所以与我父皇为敌,只是因为双方立场不同,自从师尊接受诏安起,双方立场就一样了,自然而然化敌为友,这些年我父皇明里暗里一直在补偿师尊,要帮天宗赢下天道之争,师尊也早已谅解我父皇,否则此次国宝失窃,师尊也不会派遣我们出来替他找回江山社稷鼎。” 张永夜若有所思,知晓靖难之役的来龙去脉后,他意识到骆长歌收徒姬光的背后,肯定藏着天宗和大乾皇朝的利益交换,骆长歌需要一位皇子当质子,正统帝也需要往天宗内部打入一枚棋子。 “大哥哥,你居然是皇帝陛下的儿子?!” 余柔不可思议捂住小嘴,惶恐道:“柔儿不懂事,刚才自以为是说了一些胡话,请大哥哥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柔儿计较!” 余拨乱等一众镖师,也都被姬光皇子的身份惊吓到,纷纷为余柔先前批判正统帝的言论向他赔罪。 见众人反应战战兢兢,姬光没有一丝一毫优越感,心中滋味难言。 他自幼性情豪爽,宴会开始之前,确实是抱着结交余拨乱这伙镖师的念头,毕竟就像张永夜说的那样,双方共同经历过生死,是过命之交,此刻却因为皇子的身份,被众人推到对立面。 “余镖头,柔儿姑娘,你们放心,我父皇是我父皇,我是我,不会对你们怎样的,更何况,我父皇的一些所作所为确实不尽人意,遭人点评几句无可厚非。” 尽管姬光好言安慰,众人仍是表现的忐忑不安,宴会的氛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热闹和谐,余柔等人面对姬光充满拘谨,干吃干喝了一阵,这场宴会终究草草落幕。 …… 当天深夜,飞舟降落在一片无名山林中,万籁俱寂。 余拨乱的飞舟虽然老旧简陋,但也足够大,专门为张永夜腾出一间船舱休整。 张永夜躺在床榻上,依然在思索裴红衣白天时讲述的靖难之役。 此次前往昭煌城,张永夜其实根本没想找回江山社稷鼎,找死才是他的真正目标。 尤其当张永夜得知正统帝还是骆长歌的杀父仇人,他就更不想找回国宝了,他绝不可能为正统帝那样的人效力,骆长歌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如果真让我找到江山社稷鼎,而我又侥幸还没有死掉的话,就把鼎悄悄带回天宗,当作定情信物送给师尊……” 张永夜算盘正打的噼啪响,腰间传音符忽然发出裴红衣害羞的传音: “小师弟,你来我房间一趟。” “深更半夜,我去师姐房间干嘛?” 张永夜狐疑,发去传音询问,感觉莫名其妙。 裴红衣支支吾吾:“别问,总之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好了……我又不会害你。” 张永夜心想你还不会害我? 除了师尊宝宝以外,第二个最会害我的人就是你了,要不是你我能突破筑基后期? “师姐还是说清楚吧,我不是师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 144:好师姐【求订阅!】 “谁把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传音符另一头,裴红衣蜷缩在被窝中,小脸蛋红扑扑的暗暗嗔怒,羞于启齿道:“我还有一根尾巴……需要你解决。” 张永夜:“……” 还有一根尾巴? 他忽然想起来,他昨晚确实看到裴红衣长出两根尾巴,除了尾椎骨末端那根以外,还有一根不足一指长的小尾巴。 原本昨晚张永夜打算一次性帮她把两根尾巴都解决掉,不料刚解决完尾椎骨的尾巴,白薇命就忽然横空杀出,随后又遭遇魔修袭击,坠落巫神之渊,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差点让他忘记裴红衣还有一根小尾巴。 “小师弟,来我房间,帮帮我……” 见小师弟那边没动静,裴红衣只得压下羞恼情绪,语气软绵绵且不好意思,继续叫他过来。 张永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尾巴的秘密关系到裴红衣身家性命,不管是为了裴红衣还是骆长歌,他都必须帮忙,他也确实有解决尾巴的能力,但—— 张永夜想起昨晚吸收巫神灵力,突破筑基后期的画面,头皮一阵阵发麻。 今晚如果再解决掉一根尾巴,修为会不会直接突破到金丹期? 他绝不想再突破修为了,担心求死难度增长,筑基后期的他就能与元婴期魔修打的四六开,到了金丹期,岂不是只有化神期大能才能弄死自己? …… 被窝里,裴红衣等了好一会儿,传音符迟迟没有回应,这让她逐渐不耐烦,没好气催促:“小师弟,你到底过不过来!” 张永夜权衡一番利弊,没办法,就算解决裴红衣的尾巴会让他增长修为,他也必须帮这个忙。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天真烂漫的师姐,暴露巫族圣女的身份,被神州大陆所有修士联手剿杀。 虽然做下决定,可他心里仍郁闷的不行,叹息道:“三师姐,你把我害惨了。” 我把你害惨了? 听到这条传音,裴红衣小脸蛋瞬间僵硬凝固住。 沉默片刻,她一双桃花美目迅速泛起泪光,俏鼻酸楚彤红。 还以为…… 还以为小师弟是世界上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还以为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小师弟都会愿意帮自己解决。 没想到,实际上,小师弟纯粹把自己当成累赘了,他其实非常不愿意帮自己解决尾巴,在小师弟心目中,大概也认为自己是会长尾巴的怪物吧…… 一念至此,裴红衣再也抑制不住落泪的冲动,摘下传音符狠狠丢出去,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哽咽哭泣。 连小师弟都不愿意帮我,天底下还有谁能帮我? 裴红衣只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难过更胜于绝望。 …… “憨批师姐,我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你的尾巴上面。” 张永夜自言自语叹口气,收起传音符,下床出门。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子时,天地间唯一的光亮就是月光,三位体型壮硕的镖师听从余拨乱命令,正坐在甲板上守夜,见张永夜出来纷纷向他行礼问候。 “我随便走走,不用在意,当没看到我就好。” 张永夜湖弄道,在三位镖师的注视下,走到裴红衣的厢房门口,直接推门而入,然后把大门反锁关上。 三位镖师面面相觑,满脸震惊。 张永夜不管那三人是什么心理活动,反锁上房门后,一阵低弱的抽泣声传入耳中,内心霎时一紧,快步走到床前,将鼓鼓囊囊的棉被掀开。 今晚裴红衣的着装十分美丽诱人,粉色的吊带睡裙紧紧贴在身体表面,将她浮凸玲珑的身段儿展现的淋漓尽致,大片雪腻腻的香肩美背暴露在空气中,秀发凌乱,此时宛如一只小猫咪,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哽咽流泪,哭的我见犹怜很是伤心。 “师姐,你怎么了?” 张永夜立即关心询问。 裴红衣眼眶通红,扭头瞪他一眼,捂住脸梨花带雨哭道:“小师弟你来干嘛,给我滚,呜呜呜……” 张永夜:“……” 不是你叫我过来解决尾巴吗,怎么还撵我了? 他以为憨批师姐是被尾巴吓到,温声安抚:“师姐放心,不管你尾巴长出多少根,我都能帮你解决,不要害怕。” “谁要你帮忙!” 裴红衣伤心极了,感觉自己就是话本里面的悲情女主,泣不成声放狠话:“小师弟,我要和你恩断义绝,从今往后,我不管因为尾巴变成怎样的怪物,是生是死,都跟你没关系。” “???” 张永夜满头雾水,将手伸到她脑门上摸了摸,诧异道:“师姐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裴红衣倔强擦掉眼泪,兀自奶凶奶凶瞪着他。 “好师姐,你长尾巴只是血脉变异而已,就和正常人多长出两根手指一样,怎么可能变成怪物?”张永夜哄着她,“再者说了,凭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将来是生是死怎么可能与我无关?” 裴红衣一怔,随即俏脸嫣红,心虚移开目光,支支吾吾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永夜不解其意:“我叫你师姐啊。” “不是……你叫我好师姐了……” “哦。” 张永夜恍然大悟,以为她喜欢听好话,自作主张爬上床,凑到她跟前,继续哄道:“师姐这么好,当然是好师姐了,难道我还叫坏师姐不成。” 这句话瞬间把裴红衣哄的芳心酥颤,之前的难过伤心一扫而空,漂亮脸蛋愈发粉腻娇融,红艳艳的迷人至极。 “没大没小,我是师姐……你要对我尊重敬畏。” 张永夜乐了,心想我都把师尊叫宝宝骑师蔑祖了,对你还尊重敬畏? “就是因为尊重敬畏,所以我才叫好师姐,对二师姐我从来没这样叫过。” 一听自己被小师弟区别于白薇命特殊对待,裴红衣只觉得甜滋滋的心花怒放,小嘴唇微微发翘。 见憨批师姐被自己哄的差不多,没有再哭泣生气,张永夜开始干正事,手掌朝裴红衣睡裙下面伸去: “师姐,来,我今晚帮你把最后一根尾巴也解决掉。” ------------ 145: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并没有我的小师弟好看【求订阅!】 “啪!” 裴红衣一巴掌把小师弟伸进裙子里的咸猪手打开。 张永夜不解:“师姐,怎么了?” “不许碰我。” 裴红衣努力板着小脸蛋,转身背对他,气鼓鼓道:“你根本不是真心真意帮我解决尾巴,我才不要你虚情假意的怜悯!” 张永夜听湖涂了都:“师姐胡说什么,我就是真心真意帮你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在传音符中说被我害惨了?”裴红衣问出最令她在意的问题,“你既然那么嫌弃我,就滚远一点,我将来哪怕变成一只尾巴怪,也用不着你可怜。” “……” 张永夜属实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吐槽,居然会冒犯到裴红衣的自尊心,让她耿耿于怀。 想了想,他干脆直接躺在裴红衣身后,视线下移,目不转睛盯住她堪堪盖住小翘臀的超短睡裙,只见师姐两条玉腿浑圆白嫩,腿型修长完美,即便不是腿控的人盯上后也移不开目光。 “好师姐,我说被你害惨并非嫌弃你,而是担心。” 裴红衣再次被他“好师姐”三个字击中心房,仿佛防线崩溃一般,心尖儿流淌出甜滋滋的蜜水,表面故作若无其事询问:“担心什么?” 张永夜紧紧盯着眼前白嫩嫩的美腿,温声细语哄道:“师姐喜欢师尊,在天宗人尽皆知,如果被师尊知道,我为了帮师姐解决尾巴跟师姐做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师尊肯定会大发雷霆把我逐出师门,这不就是把我害惨了?” 裴红衣闻言心念一动,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没错,心里原先对张永夜的那点埋怨生气,当即转变成不安。 自己确实太自私了,只想着让小师弟帮忙,却没有为小师弟的处境考虑。 张永夜只感觉师姐白花花的美腿好晃眼,越盯越有种上手抚摸的冲动,继续忽悠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尊给的,如果被师尊逐出师门,那我就一无所有,变成丧家之犬了。” 裴红衣犹豫说:“那……不让师尊知道,就没事了。” “可是,昨晚我们抱在一起,被二师姐看到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床榻上陷入沉默。 片刻后,裴红衣忽然扭过身子,一双桃花美眸很是坚毅的跟张永夜对视,张永夜冷不丁被看的发虚,以为被她发现自己偷瞄她美腿。 “小师弟,你如果因为我被师尊逐出师门,我也和你一起离开,天大地大我们哪里都可以去!” 这番话,裴红衣说的极为果断,没有丝毫迟疑。 她想起白天时看到的那对向官兵卑躬屈膝哀求的夫妻,不禁将女人代入成自己,丈夫则代入成张永夜。 裴红衣相信,她如今已是在骆长歌手底下学有所成,就算离开天宗也能活的很好,如果离开天宗后有谁敢那样子欺辱小师弟,自己绝对要把对方狗脑子打出来,打不过也要打! 张永夜有些好笑:“师姐,别把我们两个说的像私奔一样啊。” “我和你一样,都喜欢师尊,我将来要和师尊结为道侣的,怎么可能离开天宗?” “……” 裴红衣闻言心里吃醋,酸熘熘的很不快,她左右想不明白,小师弟这么好的男人,喜欢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当个变态喜欢师尊? 自己曾经是很喜欢师尊,觉得师尊是天底下最完美优秀的男人,但那全是曾经小女孩不成熟的幼稚心思,现在回过头再去看,师尊固然优秀,但他身上的缺点同样一大堆,高冷孤僻的像冰山一样,不喜欢说话,有洁癖,还喜怒无常,如果真和师尊结成道侣,人生不得无聊透顶,被他冷落到死? 这样一想,裴红衣顿时便觉得骆长歌身上的缺点大过于优点,正想把自己分析告诉小师弟,让他也打消对师尊的爱慕—— “不过,只要能帮师姐解决掉尾巴,就算会被师尊逐出师门,我也义不容辞决不后悔。”张永夜道。 裴红衣一怔,随即媚眼迷醉,痴痴看着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小师弟。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小师弟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身上的俊逸帅气其实半点都不弱于师尊。 不,准确的讲,师尊甚至要比小师弟差远了,所谓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并没有我的小师弟好看…… 又是沉默片刻,裴红衣忽然起身下床,捡起先前被她丢掉的传音符,向白薇命发去传音: “二师姐,和你当了十几年姐妹,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今晚就求你一回,别把昨晚的事告诉别人,可以吗?” 白薇命显然还没睡,数息后平静回复:“可以,但你要跟师弟保持距离。” 裴红衣松了口气:“没问题,我一定跟小师弟保持距离。” 说完她就又丢掉传音符,重新爬到床上,香香软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张永夜,桃花美目扑闪扑闪正视他,眼睛亮的仿佛藏了一片星河在里面。 “师姐答应不告诉别人了,我们两个再守住秘密,师尊就不可能知道。” “好师姐,还是你有办法。” 张永夜赞扬哄她,并没有告诉她白薇命早已经被自己说服。 裴红衣得了小师弟夸赞,心里更是甜滋滋开心的冒泡儿。 这时,张永夜伸手揽过她柔软的柳腰,沿着臀儿缓缓往下。 裴红衣呼吸急促,漂亮脸蛋绯红迷人,抿紧嘴唇不吭声,这次却是没有再打掉小师弟的咸猪手了。 然而,急促呼吸了一阵子,裴红衣没忍住,不自然扭动两下,似嗔似怪道: “小师弟……尾巴在裙子里面……你一直捏我大腿干什么?都把我捏疼了。” “哦哦,原来在裙子里面,我还以为尾巴怎么这么粗。” 张永夜汗颜外加心虚,暗骂自己好卑鄙,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占憨批师姐便宜呢? 迅速端正下来心态,他手掌往裙摆边缘探索。 刚伸进裙摆,一根毛绒绒柔软温热的尾巴立刻主动迎接上来,犹如八爪鱼一般将手掌死死缠绕绑住。 张永夜一惊:“怎么长长这么多?” 昨晚明明只有一根手指的长度而已,一天过去,竟已经有三四根手指长。 ------------ 146:采补裴红衣【求订阅!】 裴红衣撇开目光,脑袋偏转到一边,俏美脸蛋红润的娇艳欲滴,又纯又欲无限迷人,不愿在尾巴长度的问题多说,嗫嚅道: “只是长出一些而已……你把它解决掉就没事了。” 张永夜隐隐担心,感觉裴红衣尾巴增长的速度太快,这绝不是好事,嘴上好言安抚: “行,好师姐,那我开始了。” “嗯嗯,你温柔一点……”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往紧紧缠绕住他手掌的尾巴倾注灵力。 “哈呀……” 裴红衣嘤咛一声,娇躯酥麻颤栗,脸颊和粉颈处渗出津津香汗。 “好师姐,乖,别发出声音,被别人听到不好,忍一忍。” 裴红衣不想连累到小师弟被师尊迁怒,闻言果然努力克制,自己伸手把嘴巴捂住,不敢再发出羞耻的声音。 此时此刻,两人身体紧挨在一起,张永夜一手抓尾巴,一手揽住裴红衣腰肢,香艳又暧昧,偏偏裴红衣今晚穿的又是超短睡裙,香肩美背雪腻腻的晃眼,充满少女的青春美好,让张永夜控制不住气血沸腾。 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强迫自己压下心猿意马,驱使灵力净化尾巴内部蕴含的巫神气息,一路高歌勐进攻杀到尾椎骨部位。 接下来的过程,就和昨晚为裴红衣净化巫神气息时一模一样了,大量巫神气息反弹,宛如山呼海啸般奔涌而出,沿着张永夜手掌侵入到他体内,要让他神智崩坏堕入深渊。 张永夜有了经验,不再像第一次时那样手足无措,第一时间施展武神八式,逆转全身经脉,将巫神气息统统封锁在体内,关门打狗。 “嗡!” 沉寂在心脏深处的天陨剑显露出恐怖剑压,将巫神气息震慑的集中往气海部位沉降。 武道道果感知到宿敌的味道,绽放煌煌金光,与天陨剑联手绞杀巫神气息,将其净化成最原始纯粹的巫神灵力。 “又是你!又是你这个小子!” 巫神气息凝聚幻化成裴红衣的模样,在天陨剑与武道道果的绞杀下凄厉尖叫着。 “收割了我一批灵力还不够,你又来这套!” 张永夜不为所动,深知气海里的“裴红衣”肯定是巫神意志,继续放任天陨剑和武道道果净化消灭对方。 “啊啊啊!” 巫神意志惨叫连连,视线透过气海,怨毒无比盯着张永夜。 “你会后悔的,待我复苏归来之日,绝对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张永夜闻言不惧反喜,心想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能不能死就全看你了。 不对…… 巫神若是复苏归来的话,说明裴红衣已经被她侵蚀抹灭了,那还是算了,你该打酱油打酱油去吧,等你来弄死我黄花菜都凉了。 不一会儿,巫神气息被绞灭的一干二净,只余下一团纯粹的巫神灵力,悉数自动融入气海的九层道基中。 感受着修为暴涨,张永夜头疼且无奈,今晚来裴红衣房间之前,他就做好这个准备了,尽管修为提升实非他所愿。 “轰!” 吸收完巫神灵力后,他气海中的九层道基立即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剧变,只见道基疯狂压缩聚拢,很快就压缩成一枚通体光芒璀璨的金丹。 “憨批师姐,好想淦死你啊!果然还是被你害的突破金丹期!” 张永夜欲哭无泪,郁闷的想吐血。 “我是真的不想提升修为啊!” “小师弟,你晋升金丹期啦?” 裴红衣察觉到他踏入金丹期的灵力波动,桃花美眸圆瞪,小嘴吃惊的张大。 明明小师弟昨晚才突破筑基后期。 仅仅一天过去,他怎么这么快又突破金丹期了? 一个月时间,从炼气初期突破到金丹期,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修炼速度?小师弟为什么能这么快! 张永夜满脸生无可恋表情,沉默看着裴红衣,心想是啊,我晋升了,憨批师姐,你是真真切切的把我给害惨了。 这句吐槽他却是不敢再说出口,怕再一次冒犯到裴红衣的自尊心,让她耿耿于怀在意。 这时,由于巫神气息被净化干净的缘故,缠绕住他手掌的尾巴迅速回缩消失,失去支撑力,张永夜手掌本能“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裴红衣臀儿上。 “……” 裴红衣俏脸已经是绯红到不能再红,遭此一击,羞的脑门冒起蒸汽白雾。 然而她的思路并未这一“啪”打断,仰起漂亮脸蛋,顶着满头蒸汽质问张永夜:“小师弟,你是不是对我使用双修采补的邪术了?” “哈???” 张永夜愣住,随即脸一黑。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好想噼开裴红衣脑袋,看看这个憨批师姐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裤子都没脱,只是摸摸抱抱,你跟我说我双修采补你? 裴红衣自顾自提出自己的说法:“你明明昨天晚上才突破筑基后期,就算你修行资质再好再惊艳,也不可能一天突破一个境界,太不正常了,除非你对我使用双修采补的邪术,我听说过,有几种双修邪术就是能让人修为进展飞快!” “……” 张永夜本想反驳回去,可话到嘴边念头一转。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裴红衣这种情况,本质上似乎跟双修采补没有差别。 双修邪术的本质,是通过翻云覆雨这样最为亲密的接触形式,将对方体内的修为精元采补过来,纳为己用。 而他和裴红衣虽然没有翻云覆雨亲密接触,但那股支撑他突破修为的巫神灵力,原本是属于裴红衣所有,却在净化巫神气息的过程中,机缘巧合被他吸收过来,融入于自身。 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好像确实是把师姐采补了。 “对,我把师姐采补了。”张永夜承认下来,问她:“师姐生气吗?” “怎么可以这样,好过分!” 裴红衣爬起来跨坐在张永夜身上,满脸怒容瞪他。 张永夜坦然道:“师姐如果生气了,或者不想成为鼎炉被我采补,以后再长尾巴就不要叫我帮忙……嘶!” 裴红衣一口重重咬在他肩膀上,含泪警告: “什么话!” “小师弟,我警告你,你以后只可以双修采补我一个人……我也只给你采补……” ------------ 147:小师弟,你要对我负责到底【求订阅!】 张永夜听的有点懵。 他原以为裴红衣意识到被自己采补的真相后,会愤怒,会害怕,甚至不愿意再让自己帮她解决尾巴,却没想到她非但不抗拒,反而还十分乐意接受自己的采补。 “小师弟,你不准再说不给我帮忙之类的话。” 咬完张永夜一口,裴红衣抬起头,嘴角和贝齿边缘都沾染上晶莹的口水丝线,委屈外加生气道:“天底下只有你能帮我,如果连你都不肯给我帮忙,还有谁能帮我?” 张永夜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美丽模样触动到了,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裴红衣红继续委屈巴巴道:“你想怎样过分的采补我都可以……我对你这么好,毫无保留,你怎么可以嫌弃我呢?反正你一定不能不给我帮忙,更不许不理我!” “……” 张永夜内心滋味难名,很复杂。 师姐连被自己采补都不怕,甚至是如此的心甘情愿,可见她心里有多么信任自己,自己怎么能因为害怕提升修为,而辜负她的信任?让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担惊受怕? “憨批师姐,我上辈子欠你的……罢了罢了,就算净化你体内的巫神气息,会害我修为境界不断暴涨下去,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张永夜暗暗心道,做下决定。 稍作沉默,他双手攀上裴红衣柔软细嫩的腰肢,扶住她。 “好师姐,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我都会帮你。” 裴红衣感动极了,一颗芳心彻底为小师弟敞开,将张永夜放置到即便是以前的骆长歌都没有到达过的地位,漂亮脸蛋绽放欣喜笑容。 “小师弟,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强迫你。” “嗯,是我强迫着师姐,非要帮师姐解决麻烦不可,师姐不想让我帮忙都不行。” “咯咯咯。” 裴红衣被他逗乐了,笑的花枝乱颤,好不娇媚迷人,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他。 小师弟怎么能这么懂自己心思?怎么能这么照顾自己面子?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 “好师姐……别动了,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张永夜语气颇显不自然。 他不得不承认,裴红衣的美貌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了。 一个国色天香顶级美人儿,穿着又露又短的诱人睡裙跨坐在身上,还花枝乱颤娇笑着,搁谁谁能顶得住? 先前为裴红衣解决巫神尾巴时,张永夜气血本就沸腾翻涌,此刻更是被刺激的血脉喷张,热血一股又一股涌上大脑。 “我就不下来!” 裴红衣没发现小师弟的异样,依然咯咯咯的娇笑,小蛮腰扭来扭去,翘臀儿弹性惊人。 “好师姐……别胡闹了。” 张永夜屏住呼吸,再胡闹下去就真的要双修采补你了,双手用力掐住裴红衣的细腰,强行把她提起来,不敢再让她坐自己身上。 裴红衣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处境有多危险,跟小师弟较上劲,不让他提起自己,忽然俯下身再次一口重重咬住张永夜肩膀。 “嘶!” 张永夜疼的倒抽凉气。 “好师姐,你怎么还咬我,属狗的吗?” 裴红衣一直咬到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才松口,也不管嘴角挂着的口水丝线,香腮气鼓鼓道:“这是对你的惩罚,谁叫你刚才把我气哭了?” 张永夜哭笑不得,心想你到底是惩罚我还是奖励我? “是是是,我不识好歹,我混蛋,千不该万不该,我都万万不该惹师姐生气,请师姐原谅我。” 裴红衣好喜欢这种事事都被小师弟哄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谁会这样哄着让自己,在小师弟面前,她感觉自己像娇贵的公主,可以肆无忌惮耍弄小脾气,反正一切都有小师弟给自己兜底。 “我原谅你了,但还是要惩罚你。” 说完,裴红衣“嗷呜”一口,继续咬在张永夜脖子上,再次留下深深的牙印。 “疼疼!师姐,我脖子要被你咬断了!” 张永夜再好的脾气,让憨批师姐没轻没重咬几口,也不禁急眼了,奋力扭动挣扎,想把她从身上掀下去。 “小师弟,你好讨厌。” 裴红衣松开嘴,趴在张永夜身上,面对面凝视他,嗔怪埋怨:“你都不知道,刚才你在传音符中说被我害惨了的时候,我有多伤心难过。” 张永夜怕她再给自己来一口,真的很痛,双臂连忙收紧,双腿也呈剪刀状夹住她的腰,仿佛八爪鱼一般死死揽抱住她,不给她调整角度咬自己的机会。 裴红衣没有在意被小师弟揽抱的喘不过气,什么男女之别统统抛诸脑后,任由他占尽自己身子的便宜,继续幽怨嗔怪:“明明我的尾巴是被你摸出来的,谁都可以嫌弃不管我,唯独小师弟你不行,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好好,我一定对师姐负责到底。” 张永夜极力安抚,只要不咬自己,有什么话都能好好说。 裴红衣见小师弟如此温顺乖巧,心尖儿的蜜水蔓延成河,爱意满的几乎要溢出来,越看他的眉眼越是欢喜。 这么好的小师弟,怎么没有早点喜欢上他呢? 以前还把他当成情敌,差点跟他拔剑决斗,真的是,好讨厌呀…… 裴红衣一双桃花眼逐渐酥美,情不自禁低下头,就想吻上小师弟的嘴。 …… 张永夜见憨批师姐低头凑来,以为她咬不了自己脖子,就想在自己脸上啃一口,顿时吓的汗毛林立。 脸要是被你啃一口,不得破相了?这还得了! 张永夜毫不犹豫抱死裴红衣,勐然一个翻滚,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裴红衣的亲吻被打断,怔了怔,美目迷离,不明所以望着强势俯视自己的小师弟。 “师姐,你有完没完?” 张永夜被她咬的上头,动了几分火气。 “咬我一口两口意思意思就行了,还想一个劲咬个不停,真以为不会疼吗?” “不是的——” 裴红衣正想解释自己刚才不是咬他,而是亲吻,却被张永夜冲动打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让你尝尝被咬的滋味!” 话音落下,他扒开裴红衣肩上的小吊带,张口狠狠咬住她雪白的香肩。 ------------ 148:想亲我就直说嘛【求订阅!】 张永夜正欲发力,在裴红衣粉颈上咬出一排牙印,可听到师姐可怜兮兮的求饶后,不禁心软,没有真正的咬下去,只在她粉颈表面嘬出一块红红的草莓。 “小师弟……” 感受到小师弟没有把自己咬疼,裴红衣松了口气,低下头泪汪汪看着他,细声细气柔弱恳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其实张永夜已经打算到此为止了,给憨批师姐长点教训,以后别把自己当成大冤种一个劲欺负就行,可乍一抬头,只见师姐桃花眼水汪汪的雾汽朦胧,脸颊绯红如血,表情不安忐忑,发丝凌乱披散,简直纯欲迷人的无可救药。 怦然心动之下,他嘴唇上移,又一口咬住裴红衣小巧精美的下巴。 “呜呜呜……小师弟,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可以吗?” 裴红衣惶恐极了,根本没有想过要凭借元婴期修为反抗,不知自己要怎样道歉认错,小师弟才肯息怒。 张永夜以前从来没发现,裴红衣的眼睛居然这么漂亮,一双桃花眼水灵妩媚,美轮美奂勾魂夺魄,忍不住朝她眼睛咬去。 “眼睛不可以!” 裴红衣吓的紧紧闭上双眼,唯恐小师弟把自己眼珠子咬出来。 却不料,小师弟这一咬,竟丝毫不觉得疼,只触感温温的。 诧异睁开左边没有被咬的桃花眼,见小师弟正温柔细致的亲吻自己右眼皮,仿佛在品尝美味宝藏一样。 “小师弟……” 裴红衣怔住,睫毛颤动。 张永夜转而开始亲吻她的漂亮脸蛋,从软弹滑嫩的苹果肌一寸一寸亲吻过去。 裴红衣后知后觉,若有所思,狐疑试探:“小师弟,你是在咬我还是亲我?” “……” 这一问,犹如当头棒喝,瞬间将美色当头的张永夜问醒了。 卧槽!我在干嘛? 我今晚不是来帮憨批师姐解决尾巴的吗,怎么还跟她亲上了? 一定是因为巫族圣女身上有某种奇特的魅力,诱惑人沉沦。 师尊宝宝,我混蛋啊! 张永夜迅速冷静下来,再亲下去就不礼貌了,强作一本正经回答:“我当然是在咬你,好师姐,你现在知道咬人的行为有多不礼貌了吧?” 裴红衣乐了,看穿他的心思,咯咯咯娇笑:“小师弟你还和我嘴硬?想亲我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亲!” 她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小师弟不是跟自己生气就好,刚才好悬把自己吓的够呛。 张永夜老脸一红,狡辩道:“要不是师姐先咬我,我根本不会报复咬回去,更何况,我喜欢的人是师尊,要亲也只会亲师尊。” 裴红衣听他提起骆长歌,心里酸熘熘吃醋,一双欺霜赛雪的藕臂紧紧勾搂住他脖子,都起香唇:“小师弟,你还亲不亲我了?过了今晚,以后我可就不让你亲啦。” 师姐如此美丽主动,张永夜只怕自己禁不起诱惑,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连忙从她香香软软的怀里钻出来。 “不亲了,回去睡觉!”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衣衫不整仓惶离开裴红衣厢房。 前脚刚走出裴红衣房间,后脚就迎来甲板上三位守夜镖师意味深长的目光。 “两个多时辰,张兄弟果真骁勇善战啊。” 一位镖师佩服道,其余两位镖师也皆露出一副“都懂都懂”的笑容。 张永夜干咳一声,正色道:“请三位大哥为我保密,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张兄弟放心,我们做镖师的最会为客户保守秘密了。”三人信誓旦旦拍着胸脯。 张永夜放下心,不再多说,径直返回自己的房间。 …… …… “臭师弟,坏师弟,明明就是在亲我,还口是心非不肯承认。” 裴红衣修长白嫩的美腿紧紧夹住棉被,将其当作张永夜,害羞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开心的整个人直冒泡儿。 “这样看来,小师弟喜欢师尊的毛病并非不能纠正过来,他也是可以喜欢女人的。” “师尊虽然很帅,号称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但他终究是个男人,哪里比得过我胸大腿长屁股翘?” 想到这,裴红衣既羞又喜,漂亮脸蛋滚烫烫的,差点没把自己羞晕过去,暗暗下定决心。 “小师弟,你等着吧,我一定要把你掰正过来,让你明白我的美妙不是师尊能比的……嘤嘤嘤!不行不行!怎么有种我下贱不要脸,勾引师尊男人的感觉?” “……” “这种感觉是错误的,小师弟对师尊只是单相思,师尊对他根本没有意思,他决算不上师尊的男人!” “更何况,小师弟和师尊注定不可能有结果,我也决不是在勾引小师弟,而是帮他从变态的道路上拯救回来。” “没错,就是这样!” “小师弟拯救了我的尾巴,我就要拯救他的人格,让他变回一个喜欢女人的正常人!” 如此一想,裴红衣就完全不觉得自己下贱不要脸了,只觉得自己肩负着引领误入歧途的师弟,回归到正途的伟大使命! “早知道,刚才就不打断小师弟了,配合着让他亲下去,也不知道在没有打断的情况下,小师弟能把我亲到什么程度……会被亲怀孕吗?” 裴红衣单纯的宛如一杯纯牛奶,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仅限于亲吻和搂抱,惋惜的同时又很憧憬。 她已经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做下规划了,以前她是一心想嫁给骆长歌,现在则是一心想嫁给张永夜,成为小师弟的女人。 “先暂时隐瞒和小师弟的关系,等到天道之争结束再跟师尊摊牌。” “师尊如果认可祝福我和小师弟,那就最好不过,可他要是小心眼捣乱搞破坏,我就和小师弟一起离开天宗,去一个崭新的地方结成夫妇。” “毕竟师尊对我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不能那么没良心,无论如何,都要先帮师尊赢下天道之争,那样一来,也算报答干净师尊的养育之恩了。” “师尊应该不至于那么小心眼,他会祝福我和小师弟的吧?以前只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他而已,他对我的态度那么冷澹……” ------------ 149:吃完我们一起【求订阅!】 张永夜回到厢房,看着镜子里自己血脉喷张热血翻涌的狼狈模样,顿时深感自责。 “我竟被美色误的如此之深,差点就禁不住憨批师姐的诱惑,背叛师尊宝宝……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戒酒!” 张永夜立下雄心目标。 骆长歌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宁肯不要恢复仙帝修为,也绝不可能背叛辜负她。 这两天张永夜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被裴红衣以及巫神之渊搞的心力交瘁,此时精神一松懈下来,疲倦感立即侵袭而来,他连衣服也顾不得脱,直接躺在床上睡过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中,他与久违的骆长歌相会。 这次的他毫无顾忌,一见面马上就把师尊宝宝抱在怀中亲吻,倾述自己对她的迷恋爱意。 师尊宝宝玉靥羞怯通红,半推半就的从了自己,喃喃轻语回应自己:“夫君,永夜夫君……” “咯咯咯,小师弟,原来你是一只细狗呀!” 梦中的一切都很荒谬,怀中师尊清丽绝美的玉靥,冷不丁突然变成娇俏迷人的裴红衣,扑闪扑闪眨着桃花美目取笑自己。 “卧槽!” 张永夜瞬间被惊醒,半坐起身环顾四周,见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估计自己睡了有一两个时辰。 “果然是你啊憨批师姐,连跑到我的梦里来都不安分。” 张永夜叹息道,虽然是在梦中,但被裴红衣打搅了和师尊的好事,还是让他觉得很可惜。 正当他倒头准备再补一觉时—— “冬冬冬!” 屋外响起敲门声,敲的还挺急。 “余镖头吗?我在修炼,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打扰我了。”张永夜随口应付道。 外面的敲门声停顿片刻,随即传来裴红衣天真烂漫的娇笑:“笨蛋小师弟,是我啦,快给我开门!” “……” 张永夜顿时头皮一紧,昨晚跟憨批师姐暧昧旖旎的画面历历在目,再加上刚才的梦境,险些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师姐,我昨晚修为刚突破,现在正忙着巩固境界,你一边玩去吧。”他打发道,颇为心虚,暂时不想面对裴红衣。 裴红衣闻言不乐意了:“小师弟,你昨晚说会对我负责到底,怎么才到底了一次就不想负责了?” “……” 什么话什么话? 你说的是人能听的话吗! 张永夜无力吐槽。 “你突破的修为还是从我身上双修采补来的,快开门,我帮你一起巩固境界,大不了,我再给你双修一次好了,随便你采补。”裴红衣催促道。 “……” 张永夜觉得,憨批师姐一定是对双修有什么误解。 我昨晚是采补了你不假,但我真的没有和你双修啊! 他担心裴红衣还会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引来其他人关注,不敢再让她呆在外面,连忙上前给她开门。 “小师弟,早安哦。” 一看到张永夜,裴红衣立即巧笑嫣然,笑容犹如朝阳初升的第一缕霞光,好看迷人的桃花眼变成弯弯的月牙。 她今天依然是一身大红裙袍的装扮,柔顺的秀发梳成精美发髻,充满少女风,娇媚与清纯并存。 “我给你带了早饭,我自己亲手做的。” 裴红衣提了提手中的菜篮子,示意。 张永夜往外面扫视几眼,见一伙镖师正在甲板上朝自己这边投来目光,并未看到白薇命和姬光的身影,这让他放下心。 那群镖师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等到了昭煌城马上就分道扬镳,天大地大以后恐怕再也不会见面,被他们看到自己和裴红衣相处亲密并没有什么,但如果是被白薇命和姬光看到,风言风语还是很有可能传到骆长歌耳朵里的。 他一把将裴红衣拉进屋里,反锁上门。 裴红衣见小师弟动手动脚毛毛躁躁的,以为他是急着要双修采补自己,漂亮脸蛋害羞的浮现红霞。 “师姐,昨晚不是说好了要保守我们两个的秘密吗?你不能跟我表现的这么亲近,不然谁都能看出我们两个有猫腻!”张永夜一本正经严肃道。 裴红衣撇撇小嘴,不以为意道:“放心啦,师兄在船头跟余镖头聊天,师姐呆在房间里修炼,现在没有人关注我们两个。” 张永夜指着门外:“那群镖师不是人吗?” “……” “笨蛋小师弟!” 裴红衣说不过他,羞恼的跺脚。 “我们是师姐弟,光明正大的相处怎么了,你那么心虚害怕干什么,如果师尊连这都要把你逐出师门,等天道之争结束,报答完师尊的养育之恩,我也陪你一起滚出天宗,对你负责到底行了吧?” 张永夜哑口无言,心想谁要跟你一起滚出天宗了? 如果师尊宝宝真的因为你和我断绝关系,相信我,我特么绝对把你淦死! “好啦,先吃饭,今天的早饭我是特意为你做的。” 裴红衣自顾自取出菜篮里的饭菜,摆放在桌上,看到那枚自己精心煎制的爱心状荷包蛋时,脸上的红霞愈发浓郁几分,甜蜜蜜瞥一眼小师弟。 张永夜确实有点饿,再加上裴红衣的确做的很用心,饭菜卖相很不错,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吃起来。 裴红衣坐在他对面,玉手托着香腮,满眼欢喜看着享用自己饭菜的小师弟。 真好呀。 好想以后每天都给小师弟做爱心早餐…… “小师弟,够不够,好吃吗?” “一般般,师姐你的手艺也就那样,换成师尊来做肯定更棒。” 裴红衣满眼的欢喜霎时转变成嗔怒:“臭师弟,不给你吃了,狗都比你通人性,快把快子放下!” 张永夜不搭理她,兀自大饮大嚼。 裴红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当然不可能真的不给他吃,短暂的气愤后,拿起另一幅快子主动往他碗里夹菜。 “师姐,你这枚蛋怎么煎的这么好看?” 张永夜注意到那枚爱心形状的荷包蛋,快子一戳,中间随即流出黄色的蛋液。 “哼哼,本师姐心灵手巧。” 裴红衣可骄傲了,心尖儿甜滋滋。 “快点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双修,我帮你巩固境界。” ------------ 150:呸呸呸!【求订阅!】 “噗……咳咳!” 张永夜险些让荷包蛋呛死,吓的裴红衣连忙起身,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倒水喂他,责怪道: “小师弟好笨,我虽然叫你吃快点,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我肯定让你双修采补的,又不会跑。” 张永夜让她喂下半杯水,咽下喉咙里噎住的饭菜,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不对劲,费解道: “师姐, 加上自己洞府生长速度加倍的特效,以及在灵气滋润下,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成熟,两个多月时间能收获四、五茬。只是出手时需谨慎,毕竟数量太大,容易被盯上,那就麻烦大了,自己可不想做一个专职菜农。 也许有很多人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她,爱她,这一生他都只要她。即便他们经历过那么多的身不由已,彼此伤害过,怀疑过,可他的爱情,也依然只能给她。 他看她这副模样,实在是想讨厌都由不得自己,就低低的笑了声。 “是在下的错,还望兄台见谅,希望兄台能够原谅我!”莫扎眼神中充满杀机,更是内心多有不满。 听说,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虽然你不信,我不信,大家也都不信,可我还是象征性地想象了一下,我想象着,没有世界的日子,想象着没有你的日子。 为了照顾更多的游客喜好,有些不喜欢住民宿的游客也有一个好的住宿环境。白鹭洲旅游公司计划建立一座仿古造型的客栈,这是按照四星级酒店的标准来装修,一共有五百间各种各样的房间,供游客选择。 但他被秦昊杀了,所以,天君中期和以下,没有人是秦昊的对手。 武林中人,师尊可能比父母还要亲密,他斩杀了谭钦,等于杀了一个紫萝特别亲密的人。 那怕是换算成现金,这家有江南省政府和安格斯博士合作成立的公司,目前的投资金额已经超过了一个亿,百分之八的股份就是八百万现金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么?”这是赵谦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昏昏沉沉之中,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抓起来一听,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于蓝兰的表现,洛林倒是有些不自然了。虽然不知道蓝兰究竟是怎么调整过来心态的,总之没事儿就好。 他将合约接回手中,同时自掌心之内猛然窜出一丝微白火焰,将那血迹揽了一滴,又迅速缩回掌内。 “也就是第一次的神格大战么?”朱砂微微颔首,显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最中间赫然是一方巨辇,雕龙画凤,日月星辰,整辇都以金玉制辂,显得奢华无匹,辇旁华盖者二十有四,执扇者前后各有五名。 金雕骑士的实力是厉害无比,但是,现在米国有着充足的核弹,因此,武林密境有再多的金雕骑士,也对米国没辙。 “世民兄稍等片刻。”一进院中,季礼重新变成了李知时最开始见到的那种沉稳之态,低头对其嘱咐了一句,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屋中,良久之后才复又折返。 三国世界的死亡率竟然这么高?李知时一愣,不过看铁面和暗影两人的样子,他知道就算自己再问多半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再说他也不太相信没有经历过的人的道听途说,便将这件事告一段落不再提。 李梅很是入戏,那副感激万分的样子让一边的傻蛋很是得意自己的做法,这下子算是交好李梅了,自己拿下柳菁菁的难度又降低了不少。 ------------ 151:裴红衣的阴谋【求订阅!】 “我就要恶心你,谁让你先胡说恶心我的,呸呸呸!” 裴红衣是真的生气了,第一次对张永夜发这么大火,连续不断吐他。 小师弟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可能随便换个男人我都愿意和他双修?? 一想到小师弟心里是那样看待自己,裴红衣难过委屈的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是因为师姐的表现太奇怪了,我才试探一句……” “试探也不行!呸呸呸!” 张永夜头大无比,无法抵挡憨批师姐纯属恶心人的攻势,实实在在被她吐一脸,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师姐,你再这样恶心人,我就生气了。” “我还生气了呢!” 裴红衣气鼓鼓道:“小师弟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哄开心,我们谁都别想好!呸呸呸!” “师姐,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客气。” “就逼你了,你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雷鸣了? 张永夜决心不再纵容师姐,她太肆无忌惮了,把自己当成大冤种欺负起来没完没了,必须让她知道害怕忌惮忌惮自己。 牙一咬,心一横,他勐然低下头,一口报复般的狠狠吻住裴红衣小嘴。 “呸呸呸……呜呜……” 裴红衣再也呸不出来了,桃花眼震惊瞪圆,看着近在迟尺的小师弟,童孔剧震。 只吻了片刻张永夜松开嘴,见师姐唇齿晶莹,漂亮脸蛋红彤彤的,迷死人不偿命,故作凶戾问她: “师姐知道怕了没?” “小师弟……” 裴红衣玉靥迷离娇羞,伸手去摸他的脸。 张永夜以为她是害怕了,想要推开自己,心再一横,不让她抗拒,继续低头狠狠吻住师姐小嘴。 “现在知道怕已经晚了!” “呜呜……”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次性给师姐长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她明白自己决不是她可以轻易招惹的。 张永夜扯开丝带。 取出厨房用来和面的粉团,抓圆搓扁。 ……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穿透窗户倾泻在床榻上,光线中尘靡浮动。 裴红衣俏脸绯红,无限酥美,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小师弟怀里,心里那口气已是被彻底哄开心了,体内柔肠百转,嘴角挂着甜美笑容,仰起头温柔细致的为张永夜擦拭脸上的水渍。 “都已经干掉了,还擦什么?” 张永夜亲吻她漂亮的眉眼,说道。 “小师弟,你好野蛮呀,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裴红衣甜蜜蜜嗔怪,粉拳轻飘飘捶他胸口撒娇,任由小师弟的亲吻落在脸上。 “什么我野蛮,明明是师姐恶心人。” 裴红衣娇腻腻翻白眼:“既然恶心人,你干嘛还喝那么多?” “……” 张永夜感觉自己失策了,看憨批师姐这副模样,哪里像是长教训的样子? 或者说,自己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想了想,他抓住裴红衣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下。 裴红衣微怔,斜瞟瞄一眼床尾,嘴角甜蜜蜜的笑容愈发显得娇羞。 “师姐再不逃跑的话,就真的要被我抓起来双修采补了。” 张永夜已经是明示她了。 “修就修呗,我本来就是过来给你双修的……” 说到这,裴红衣顿了顿,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吻,不许张永夜再胡说八道:“我只给小师弟双修采补,其他人谁都不行!” 张永夜总感觉她主动热情的过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师姐又是在作什么妖? 哪怕此刻沉迷于裴红衣美色,他也依然没放下戒备,忽然想到某事,在裴红衣身上好一阵摸索,寻找留影珠。 裴红衣让他摸索的喜不自胜,羞答答道:“小师弟,要不然,你就直接把裙子脱下来吧,我不介意的……” “留影珠呢?”张永夜询问。 裴红衣一懵:“什么留影珠?” 张永夜质疑道:“师姐,你是不是在身上藏了留影珠,把我对你做的兽行记录下来,留着日后威胁我?这种事你以前就干过。” 裴红衣:“……” “小师弟!” 她有点恼:“你好讨厌,要是那么不信任我,你就脱下裙子,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藏留影珠。” 张永夜闻言纳了闷,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没有藏留影珠,憨批师姐能作什么妖? 他将自己代入到裴红衣的身份,设身处地揣测她的用意。 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能让师姐不惜使用美人计,如此引诱自己? 首先,师姐的脑回路迥异于常人,是个憨批,要想设身处地揣测出她的用意,就必须也让自己的脑回路变的憨批。 “我是憨批,我是憨批……” 张永夜默念几声,随后开始推导他和裴红衣的利益共同点。 果不其然,脑回路一变成憨批,张永夜几乎瞬间就揣测出裴红衣的用意,心下勐惊! “师姐,你好狡猾啊!” “??” “我狡猾什么了?” 裴红衣一头雾水,香香软软的身子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天真无邪望着他,单纯吐露心声:“我就是想给小师弟双修采补,当小师弟的女人呀。” “呵呵!” 张永夜狠狠吻一口她晶莹的唇瓣,冷笑道:“装,师姐接着给我装。” 裴红衣不明所以,柳眉微皱,小表情困惑极了,听不懂小师弟说什么。 她这副困惑模样,别有一番美丽的诱人味道,张永夜既是抵挡不住她的美人计,又是想将计就计,俯身亲了她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师姐使用美人计,也不看看对象,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裴红衣茫然,更加困惑,反问: “小师弟的意思……是说你自己是狗吗?” “……” 张永夜被噎了一下,不跟她掰扯了,直接道:“我已经看穿师姐的企图,师姐是想用美人计诱惑我,让我不再喜欢师尊,然后你就没有情敌,可以一个人放心大胆的追求师尊,对不对?” “……” 这回轮到裴红衣被噎住。 张永夜揉着师姐的团儿,感叹道:“能想出这样的蠢办法,馊主意,不愧是你啊,憨批师姐!” 裴红衣:“……” ------------ 150放出来了 如题,大家去看看吧,最近在收三师姐。 ------------ 152:谁是变态?【求订阅!】 裴红衣好无语,感觉自己就算被狗亲了都不会这么无语。 小师弟那么聪明的人,都到这一步了,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她主动搂紧张永夜脖子,摁住他后脑勺,热情似火回应。 直至把自己亲的喘不过气,才气喘吁吁糯糯解释: “我……已经不喜欢师尊了,我现在喜欢小师弟你,小师弟,我……我要嫁给你,当你的道侣,你娶我好吗?我会很疼很疼你的。” 张永夜嗤之以鼻:“师姐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裴红衣摇头,桃花眼水汽氤氲,不知有多楚楚动人:“小师弟,你不要嫌弃我和师尊的过去,我以前虽然喜欢师尊,但我和师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是第一个亲我和被我亲的男人。” 这句话张永夜还是信的,毕竟师尊宝宝的真实性别是女人,裴红衣就算想跟她发生什么也发生不了。 另外,憨批师姐确实纯洁的过分,甚至在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双修是什么样子。 “你只要娶了我,我以后一心一意疼你爱你,绝不会再多看师尊一眼,把我最好的都给你……” 裴红衣继续倾述自己的心意,越说越动情,越回应越热烈,恨不得把自己心窝子掏出来,把所有的美好都展现给小师弟看,完全没有平时傲娇的师姐姿态,成为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心仪男人的小娇妻。 这就是坠入爱河的滋味吗,感觉自己好疯狂呀……少女羞涩的心想。 尽管明知道师姐居心叵测,张永夜也被她这番情话说的心动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以为师姐是爱上自己,险些三下五除二把她扒个干净,所幸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师姐,你这样不值得的。”他叹息。 “值得的!” 裴红衣觉得自己距离把小师弟从变态掰正回来,只差一步之遥,乘胜追击,用自己身为师姐全部的温柔美丽去包容师弟,向他掏心窝子:“你不嫌弃我长尾巴,为我奋不顾身,对我比谁都好,我怎么对你都值得!” “……不是,我是说,你为了师尊这样子牺牲自己,很不值。” 张永夜好为师姐的愚蠢心疼,从她的唇瓣亲到下巴,再亲回到唇瓣。 “师姐的身子非常宝贵,就算再喜欢师尊,也不该为了排除我这个情敌,就把清白给我,这是在作践自己啊!师姐要好好保护爱惜自己才是。” “……” 裴红衣停顿住,陷入沉默,还有些许澹澹的怀疑人生。 张永夜揉着团儿,吻着怀里千娇百媚的美人师姐,自责道:“我也不是个好东西,明知道师姐是为了师尊,一时冲动愚蠢对我使用美人计,但也没拒绝开,占了师姐这么多便宜。” “不过师姐放心,我最多就亲亲抱抱你,不会毁你清白,师姐还是干净的,就当是给我交学费了,以后一定要记住,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师姐作践自己,哪怕是师尊也不例外。” “……” “你她妈是傻子吧!” 裴红衣终于听不下去,怒了。 什么女孩子的温柔,什么师弟的小娇妻,滚一边去! 她勐然翻身,骑在张永夜肚子上俯视他,没好气道:“我再和你说一万遍,我不喜欢师尊了,我现在就喜欢你!” 张永夜继续抱住她亲吻:“好师姐,我承认你演技精湛,但想骗过我还是嫩了点。” 咬住她耳朵:“好师姐,你现在再怎么给我亲都是白亲,我对师尊的爱慕不可能改变,学费交这么多差不多也够了,还不跑吗?” “……” “滚开!” 裴红衣羞恼的一美腿把他踹下床,一把扯过棉被盖住春光外泄的自己,蜷缩成一团,暗自苦恼外加郁闷。 自己小瞧小师弟了,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变态。 师尊一个臭男人,干嘛要喜欢他喜欢的那么厉害? 到底要怎样引诱才能把小师弟掰正回来呢? 真烦人讨厌! 张永夜爬上床,见裴红衣蜷缩在棉被中还不跑,以为她没死心还要给自己交学费,便也钻进棉被里,从后面抱住她,把她漂亮脸蛋掰过来亲吻。 “再乱亲,我打死你了!” 裴红衣气不过,威胁他。 张永夜不为所动:“谁让师姐不跑的?师姐这么漂亮,打死我也值了。” 裴红衣:“……” 小师弟这番话,让她既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自己的美貌对小师弟有很大的吸引力,生气的是,小师弟根本没想娶自己当道侣,完全是抱着白嫖的心态在占便宜。 “小师弟。” 裴红衣语气忽然软下来,柔情蜜蜜道:“你不要喜欢师尊好不好?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亲个够。” 张永夜一愣,片刻后复杂道:“师姐,你为了师尊,自甘堕落的跟我这样,好变态!” “???” 谁变态了? 裴红衣险些被他气炸。 明明你才是最大的变态好不好! “把你的裤子穿起来!” 裴红衣愤愤然将他丢出被窝,自己也起身把肚兜丝带穿戴整齐,不打算再给小师弟白嫖下去,吃亏吃大了。 张永夜可惜道:“师姐终于要跑了吗?” “跑你个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裴红衣黑着脸,不信邪了,自己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儿,主动倒贴小师弟,居然不能让他移情别恋喜欢上自己?? “去什么地方,这里已经离开天宗很远了,师姐应该对附近不熟悉吧。” “少废话!” 裴红衣牵起张永夜的手,不由分说拉着他出门。 甲板上的一众镖师对两人的亲密举止见怪不怪,见他们出来丝毫不意外,神色艳羡目送这对师姐弟飞上高空,没入云波雾海当中,活像一对神仙卷侣。 “师兄,我和小师弟出去一趟,傍晚左右回来,你不用为我们担心,更不要告诉二师姐,我自有分寸,不会耽误前往昭煌城的行程。” 远离飞舟后,裴红衣取出传音符,向姬光发去讯息。 为了避免受到打扰,讯息前脚刚发出,她后脚就把传音符从高空丢下,并把张永夜腰间的传音符也摘掉一起扔了。 82中文网 ------------ 153:小师弟夫君【求订阅!】 “师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让裴红衣牵着手在云海中穿梭良久,张永夜忍不住好奇,再次问她。 “诺,就是这里了。” 裴红衣刹住身影,指着地面一座村落点头示意。 这座村落张永夜并不陌生,昨天参加余拨乱的宴会之前,他和裴红衣在飞舟甲板上,看到有一伙官兵闯进村落里征收苛捐杂税,粗鲁的像土匪洗劫一样。 裴红衣没有过多解释,拉着张永夜往村落降落,按照昨天记忆飞到某个农家土院里。 院子里,一位年轻妇人正在浆洗衣物,突然望见一对仙人似的年轻男女飞落进自己家里,吃惊的目瞪口呆。 “仙师大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年轻妇人连忙起身,惶恐问道。 裴红衣说明:“你不要慌,我昨天看到你和你丈夫被官兵欺负,官兵是不是抢了你们钱?” 年轻妇人不知所措左瞄右看,硬着头皮回答:“官兵是来征收赋税的,我家中那点积蓄,都被官兵收走了……” “官兵抢了你们多少钱?”裴红衣问。 “十……十两。” “好,那十两我替你给了。” 裴红衣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银锭,硬生生掰出十两碎银递给妇人。 年轻妇人惊讶不已,不敢接受,裴红衣却坚持递到她手里:“这钱不白给你,你帮我个忙好吗?把你们村里所有被官兵抢走钱的人都叫过来。” 年轻妇人略作犹豫,听从她吩咐出门叫人。 “师姐,你这是要干嘛?”妇人一走,张永夜费解询问。 裴红衣转过头情意绵绵注视他:“小师弟,昨天看到这对夫妻被官兵欺负的时候,我心里感触很大。” “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倘若没被师尊收徒,也将是最底层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我当时就在想,如果那对普通夫妇是我们两个,我就算拼出我这条命,也要保护你不受官兵欺辱。” 张永夜愣住。 裴红衣紧紧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安慰道:“小师弟,我真的好喜欢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有你这样对我好过,你别害怕师尊,就算我们真的被师尊逐出天宗,凭我现在的能力,再乱的乱世,也一定可以养的起你!” 张永夜怔然无言,心脏莫名滋生出一股暖流,蔓延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酥麻麻的。 这也是……憨批师姐美人计中的一环吗? 难道师姐是真的爱上自己了? 张永夜没有沉默多久,很快,年轻妇人带着许多村民回来了。 村民们显然都从妇人口中听说了裴红衣的大方举止,看到她后齐刷刷躬身尊呼仙师。 裴红衣亲密无间揽着张永夜手臂,依偎靠着他,笑吟吟道:“大家不要客气,我和我夫君昨天看到你们被官兵抢银子,心里意难平气不过,我和我夫君决定,官兵抢走你们多少银子,我们两夫妻都给补上!” 这就叫我夫君了吗? 张永夜只觉得此刻的憨批师姐,跟平时好不一样,笑容烂漫美丽极了,心中滋生的那股暖流愈发强烈。 “多谢仙师大人!” “仙师大人仙女下凡,宅心仁厚啊!” 众人纷纷欣喜感激,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一样。 裴红衣随即指挥众人排队,挨个发钱。 “小师弟夫君,你不帮帮娘子我吗?” 裴红衣捅了捅张永夜手臂,俏皮眨着桃花眼,眼睛明亮如星辰大海:“你娘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 张永夜没辙,只能陪师姐胡闹下去,接过银锭帮她掰碎银子。 从村民们断断续续的感激中,他得知一些赋税的细节,每家每户被大乾皇朝征税的数额都不同,有人头税,田地税,买卖税,单身税,打猎税,甚至连养一些鸡鸭之类的牲畜都要交税,简直涉及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自从正统帝即位以来,朝廷颁布的赋税种类就越来越繁杂,各种苛捐杂税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日子过的比以前照光帝在位时艰难多了。”一位老农领钱时,跟张永夜叫苦抱怨道。 张永夜问他一句:“要是交不上赋税会怎样?” “那可就惨了!” 老农下意识瞥向村口方向:“正统帝为了恢复在靖难之役中损失的人口,加了一个以前没有的单身税,单身越久的人交税越多,可怜村口的老马,家里本来就穷的娶不起媳妇儿,单身税交了一年又一年,数额翻了一倍又一倍,去年被逼上绝路,整个家被官府抄了,不仅田地被收走,连他整个人都被官府卖给大户人家为奴,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一位老妪插嘴:“赋税的话,咬咬牙砸锅卖铁还是能勉强交齐,主要是徭役太不给人活路。” “为了防备北境的蛮族,正统帝大量征召徭役,在北境修筑长城,我儿子七年前被官府征召走,至今了无音讯。” 有同样遭受徭役迫害的村民道:“当年照光帝在位时,哪里有这么多苛捐杂税,北境蛮族老老实实俯首称臣,哪里需要修筑长城?” “正统帝自己发动靖难之役作的孽,把国力打亏空了,让北境蛮族和西域佛国借机独立,却苦了我们老百姓,想方设法搜刮民脂民膏填补国库。” “也是当着仙师大人的面,我才敢说这句话,当年要是照光帝打赢叛军就好了。” “……” 一提到正统帝的所作所为,村民们无一不咬牙切齿无奈长恨,在大乾皇朝绝对的统治力度下,他们只能逆来顺受,诸如起义造反之类的事,根本想都不敢想。 张永夜目光微凝,对那位即将见面的正统帝,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不仅是师尊的杀父仇人,还一手造就大乾国力没落,让百姓民不聊生……真是个无能无德该死的昏君啊。” “就你这样的狗皇帝,居然还有脸以国师之位要挟师尊,让天宗帮你找回江山社稷鼎?” 张永夜心里有了主意,决定赏赐给正统狗皇帝一个杀死自己的泼天殊荣。 82中文网 ------------ 154:你的师姐娘子想被亲【求订阅!】 半个时辰后,裴红衣给众人发完银子,乐滋滋抱着张永夜手臂,在村民们千恩万谢的感激中飞走了。 “师姐,你这样做没用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下回官兵还会过来收缴赋税。” 张永夜手臂被师姐紧紧搂在怀里,温热软弹,压下古怪的季动感,说道。 “那我就管不到了。”裴红衣没心没肺道:“这件事我自己做的开心,觉得有意义就好,他们又不是小师弟你,要不是从那对夫妻身上看到我们两个的影子,我连一次都不会帮他们。” “……那,如果我也是村民里的一个呢?” “那我就留在小山村,给小师弟当一辈子的娘子呀。”裴红衣毫不犹豫,眨着亮晶晶的桃花眼,笑靥烂漫道。 张永夜:“……”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很复杂。 “小师弟昨天说,没有被师尊收徒的你很废物,连媳妇儿都娶不到,那样最好了,谁都不要的小师弟我要,我来给小师弟当娘子。”裴红衣继续笑嘻嘻道。 “别看我刚才给出很多银子,那只是我全部身家的九牛一毛,这十几年在天宗,我一直攒着嫁妆,本来是给师尊准备的——呸呸呸,不提师尊了!总之我嫁妆很丰厚,养一百个小师弟都没问题哦!” 说到这,她悄悄瞄一眼张永夜,见小师弟神色动容,明白自己肯定在他心里掀起波澜了,想了想,清澈明亮的桃花眼浮现狡黠,加大火候,香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诱惑道: “小师弟夫君,想不想师姐娘子疼你爱你,把命都给你呀~” “……” 张永夜绷不住了,手掌不自觉攀上她曲线纤柔的小蛮腰。 “咯咯咯,有点痒呢。” 裴红衣丝毫不抗拒,一边花枝乱颤娇笑着,一边伸出欺霜赛雪白嫩的藕臂勾住张永夜脖子。 “小师弟,我要亲亲抱抱~”她大胆鼓励道。 看着师姐千娇百媚的迷人脸蛋,这一刻,张永夜实实在在心动了。 他也相信了裴红衣不是在对自己使用美人计,更不是为了师尊自甘作践引诱自己,而是真真切切喜欢上自己。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初为裴红衣解决巫神尾巴,并一个人为她独守巫族圣女的身份秘密时,张永夜完全是出于纯粹的师姐弟情谊,他确实欣赏裴红衣的性格作风,可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决无半点男女之类的非分之想。 …… 见鼓励不起作用,裴红衣鼓起香腮,撅起唇瓣,摇晃张永夜脖子软绵绵卖萌撒娇: “好师弟,亲亲师弟,你的师姐娘子想被亲,只能被你亲,好不好嘛~” 要人命的妖精啊…… 张永夜二话不说吻住她唇瓣。 裴红衣美丽的桃花眼立即开心的眯成月牙状,与小师弟相拥着飞入高空的云波雾海当中,满脸迷醉。 不知过了多久,黄昏来临,如血般鲜艳的残阳洒落在山川大地上,印照的江山如画。 可江山如画也敌不过师姐的美人如画。 裴红衣媚眼如丝,痴痴看着自己心爱的师弟,鬓发盛美如瀑凌乱铺洒在洁白的云层上,脸上的红晕胜过天边的晚霞无数倍。 “师姐,可以吗?” 张永夜向她征询。 师姐的酥腰太软了,也太细了,他两只手掌合起来竟然就能握住,真正意义上的盈盈一握。 “可以的……” 裴红衣羞怯万分点头,姿态不胜娇美。 “最喜欢小师弟了,我要给小师弟当娘子。” “我也好喜欢师姐,师姐真的好漂亮!” 张永夜情之所动亲吻她脸蛋,痒的裴红衣咯咯咯娇笑。 “哼哼,臭师弟,就知道你垂涎本师姐美貌!” 她开心的得意起来,最后关头却用纤纤玉足抵住张永夜胸口。 “怎么了,不是可以吗?”张永夜不解。 “可以当然可以,但你要先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喜欢师尊,等天道之争结束,报答完师尊的恩情,马上就娶我,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娘子!” “这……” 张永夜没办法答应出口。 裴红衣看出小师弟的为难,脸上的得意娇笑又转变成可怜兮兮,动起心机,深知小师弟最吃自己这套,哭唧唧撒娇:“小师弟,你不知道我对你有多用心良苦。” “你和师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为世俗所不容,就算师尊真的愿意接受你,天宗的长老和弟子也不会答应,为了遮住宗门丑闻,你九成九会被别人暗杀,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了不让你下场那样,我不惜牺牲自己,把自己送给你当娘子,引领你回归正途,还随便给你采补修为,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你了,你怎么能辜负我呢?” 说到最后,裴红衣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桃花眼泪汪汪的委屈极了。 张永夜明白她是不知道骆长歌的女儿身,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和骆长歌为世俗所不容,如果知道了以后,就不会再那样觉得了。 然而骆长歌性别的秘密,他不能告诉别人,哪怕对方是裴红衣也不例外。 略作犹豫,见漂亮师姐泪眼朦胧楚楚动人,如此娇弱弱的姿容,简直要把张永夜的心融化,移开她抵住自己胸口的玉足,俯身为她吻去眼角的泪光。 “小师弟……” 裴红衣继续可怜兮兮吸鼻涕,白嫩如葱的手指抱住他肩背。 “答应我,不要喜欢师尊了,我不是在逼迫你强人所难,而是都是为你好,如果师尊是女人的话,我会暗中祝福你们两个,甚至帮你追求师尊,可是师尊是男人。” “……” 张永夜亲吻的动作一顿,心中发虚。 “师姐的意思是,如果师尊是女人,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裴红衣不假思索回答:“如果师尊是女人,我还是会喜欢你,但仅仅只是那种师姐弟之间普通的喜欢,不会再想着给你当娘子,毕竟那种夺人所爱不要脸的事,我才不会做。” 张永夜越听越心虚,仿佛师姐正在指着鼻子骂他一样。 82中文网 ------------ 155:白薇命VS裴红衣【谁想看这两人打架的?】 “好师姐,我来了。” 张永夜转移话题,小心翼翼道。 “等……等一下!” 裴红衣一急,连忙再次用玉足抵住他胸口,坚持道:“你还没有答应,以后不要喜欢师尊。” “这个我答应不了,好师姐,可以不要勉强我吗?” 张永夜爱意绵绵送上亲吻,想要把漂亮师姐哄的服服帖帖。 裴红衣瘪了瘪小嘴,桃花眼中再度酝酿泪光,这次却不是假装了,而是真的觉得有点委屈。 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是没能改变小师弟心意? 你和师尊是真的不可能,又不是一男一女,天理不容啊! “小师弟,虽然我是主动倒贴,但你不能看不起我。”她紧咬着唇儿警告。 “师姐说什么胡话?我看不起谁都不可能看不起师姐,我现在也喜欢上师姐了,很爱很爱,必不可能辜负师姐。”张永夜许以甜言蜜语保证道。 裴红衣自然对他深信不疑,但还是觉得委屈,一口轻轻咬住张永夜肩膀。 “小师弟,我敢爱敢恨,既然决定当你娘子,不管将来怎样,反正我现在是无怨无悔,我也允许你现在还喜欢师尊,但你慢慢的,最终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也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毕竟……我是那么的喜欢你,绝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张永夜无言以对。 他无法做到裴红衣说的那样专心,最起码,骆长歌他是一定要爱的。 挣扎片刻,张永夜欲言又止想要坦白:“好师姐,我……” “别说话了,你的师姐娘子想要被亲亲。” 裴红衣堵住他的嘴,袒露完心声后,她此刻只想与爱慕的小师弟轰轰烈烈爱一场,哪怕将来再怎样天崩地裂洪水滔天,她也不管不顾。 她有信心,一定可以用自己全部的爱意去感化小师弟,日久生情,让他明白,自己会比师尊那个臭男人好无数倍。 师尊能给小师弟的,自己同样能给,师尊给不了小师弟的,自己还能给,小师弟有什么理由不对自己爱的死心塌地呢? …… “别说话了,你的师姐娘子想要被亲亲。” 张永夜脑子里只剩下裴红衣最后一句呢喃轻语。 下一刻,他不再挣扎迟疑。 小孩子才做选择,无论师尊还是师姐,他全部都要! “好师姐,爱死你了!” “嗯呐……那样最好了。” 裴红衣终于放下抵住他的玉足,意乱情迷正要接受师弟到死的爱—— “轰!轰!” 响亮的风雷声由远及近波及而来。 两人皆是脸色一变,以他们丰富的御空经验,一下子就辨认出那阵风雷声是修士在空中高速飞行造成的音爆。 “露天场所果然不保险,得换一个安全封闭的地方才行。” 张永夜既郁闷又着急,他当然不可能让别人看到裴红衣的春光,连忙催发灵力将四面八方的云朵统统牵引聚拢过来,将两人遮蔽在其中。 “谁这么不长眼,打一顿,真讨厌!” 裴红衣则是很生气,漂亮脸蛋充满怨念,手忙脚乱将衣裙肚兜穿好,随即脑袋气呼呼探出云层外面,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搅和自己好事,如果对方修为比自己低,必须教训一顿。 “轰!轰!”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前方层层云海被冲击波撞的支离破碎,散落成漫天碎絮,两道笼罩在灵力霞光中的人影风驰电掣飞掠而来,风雷般的音爆声正是从他们身上传出。 “大师兄?二师姐?” 裴红衣怨愤的小表情,在看清两道灵力霞光中的人影后,顿时变的错愕。 不等她开口,白薇命和姬光高速飞行带起的冲击波,已是传导到她和张永夜所藏匿的云朵。 “砰。” 遮挡住二人的云朵让冲击波一触即溃,崩散为无数片白絮,张永夜和裴红衣就此无所遁形。 “小师妹,师弟,你们怎么躲在这里!” 姬光刹住脚步,大喜过望朝两人飞掠过来。 白薇命面容紧绷,在看到两人安然无恙的模样后,也是暗暗松口气。 裴红衣却不乐意了,抱怨道:“大师兄,你和二师姐这是干嘛,我跟小师弟出来散散心而已,走之前还特意叫你别管我们了。” 姬光收敛惊喜笑容,严肃道:“小师妹,你们怎么能擅自脱离队伍?知道我和二师妹有多担心吗?” 裴红衣不以为然,撇撇小嘴:“多管闲事,谁要你们担心……”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高空。 白薇命飞到裴红衣面前,什么也没说,一掌重重打在她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住一般,张永夜、姬光,连同挨打的裴红衣,都短暂的呆滞住。 “师姐,你疯了么!” 张永夜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裴红衣拉到自己身后,沉声怒道。 白薇命看他一眼,冰冷的脸色略有缓和,柔声道:“师妹不懂事,师弟你也陪她一起不懂事吗?” “我哪里不懂事了!师尊都没有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裴红衣捂住脸上留下的巴掌印,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怒视着她质问。 白薇命的这一耳光,让她倍觉屈辱,尤其还是在小师弟面前挨的打,如果对方不是跟自己朝夕相处从小长大的师姐,她这会儿一定跟她拼了。 白薇命取出两枚传音符,冷冷道:“你和师弟外出散心,为什么要把传音符丢了?” 裴红衣一怔,紧紧咬住嘴唇。 外出之前,她已经做好献身给张永夜的准备,所以才把两人的传音符丢掉,只为了不被师兄师姐打扰。 哪曾想,即便丢了传音符,该打扰的也还是被打扰了。 “你知道我看到这两枚传音符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么?”白薇命反过来质问裴红衣。 姬光连忙打圆场:“小师妹,我当师兄的不得不说你两句,你太不懂事了,我和二师妹看到传音符的时候,还以为你和师弟遭遇魔修毒手,毕竟我们前两天才遭遇过魔修袭击,可把我们着急坏了,尤其是二师妹,她急的当场就让余镖头等人帮忙寻找你们的下落。” ………… ps: 有人不耐烦了,放心,最近几章之内三师姐一定会收的,还没水到渠成,上述内容不收费。 82中文网 ------------ 156:小师弟,我们当着二师姐的面做,把她气死!【求订阅!】 “整整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你们,我和二师妹甚至要返回天宗搬救兵。” 姬光苦口婆心,继续打圆场:“幸好在返回天宗的途中撞见你和师弟,否则我们就要失散了,这么多天的路程也都白走了。” 裴红衣明白丢掉传音符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有欠考虑,但她仍沉浸在白薇命一耳光给她带来的屈辱中,倔强抹掉眼泪,任性道:“我爱怎样就怎样,才不要你们管!” “小师弟,我们走!” 她拉起张永夜的手,头也不回朝飞舟的方向飞掠疾驰。 “师妹,别忘记你昨晚答应我什么。”白薇命清冷的传音响起。 裴红衣咬咬唇儿,继续不管不顾拉着张永夜飞奔。 你都打我了我还答应你个屁! 想要我和小师弟保持距离?好,我就一直保持近距离给你看! “小师弟,回到飞舟上我们继续做,当着二师姐的面做,把她气死!” 裴红衣气呼呼道。 张永夜实在没想到她会放出这样的狠话,想笑的同时又很心疼:“好师姐,脸蛋痛不痛?” “不痛!” 裴红衣很要强,小嘴也很硬:“我全是看在师姐妹情谊的份上,才没有跟二师姐计较,否则梆梆两拳回去,非得把她打的跪地求饶不可!” 张永夜深知她心里很不好受,扭头看一眼,见白薇命和姬光并没有追上来,刹住脚步,揽着裴红衣酥腰把她抱在怀里。 “欸,怎么了?” 张永夜吻着她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内疚道:“都怪我不好,没保护好师姐,让师姐受委屈。” 裴红衣此刻心里其实只剩下气愤,并不委屈,可让张永夜这样一安慰,顿时芳心酥颤撅起小嘴,委屈巴巴的撒娇:“小师弟,你的师姐娘子被别人打了……” “我一定会让二师姐向你认错的。”张永夜坚定道,从红彤彤的巴掌印亲回到她的小嘴。 裴红衣很感动,但又担心小师弟冲动乱来,小师弟是多冲动的人她最了解不过,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你不要对二师姐怎么样。”裴红衣反过来安抚张永夜,“二师姐毕竟是二师姐,不是外人,给她打一巴掌我可以接受,你千万不能去报复她。” “那也不能白白给她打了。” 裴红衣俏脸红润,话锋一转:“那我也不是白白给你亲了那么多?你还是喜欢师尊。” 张永夜:“??” 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个? 裴红衣依偎在小师弟怀中,抬起头千娇百媚任由他爱吻,讲解自己的脑回路: “因为是小师弟你,我就算没达到目的,吃亏再多也愿意,二师姐也是一样的,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姐姐,给她打一耳光吃个亏也愿意。”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让张永夜亲吻几口后,她心里那股气已是消退的一干二净,现在反倒担心张永夜生气帮她报复白薇命。 “所以小师弟,我和二师姐的事你不要插手,让我们两个自己解决,好不好?” “更何况,现在的我们还需要二师姐保守秘密,确实不能跟二师姐对着干,起码要等到天道之争结束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张永夜没想到裴红衣如此识大体善解人意,内心酥融融的,对她激增出无限怜爱,更加动情亲吻师姐迷人的娇颜。 “亲个差不多就够了,等会儿让二师姐和师兄看到就糟糕了。” 裴红衣不敢让小师弟没完没了亲下去,做贼心虚往身后瞄两眼,牵着他落荒而逃。 余拨乱等人所在飞舟一路沿着东北方向行进,大半天过去,飞舟距离张永夜和裴红衣离开时的地点又多窜出几百里。 回到飞舟之前,裴红衣甩开跟张永夜十指相扣的手,在人前和他保持距离。 她心里有分寸,决定等天道之争结束报答完骆长歌的养育之恩,再公开和张永夜的关系,那时即便骆长歌把他们两个逐出天宗,她也没有心理负担,况且自己既然跟小师弟确定下来关系,小师弟就已经被自己吃的死死的没跑。 余拨乱看到两人回来颇为惊喜,没有多嘴询问两人先前去了哪里,只说白薇命和姬光为了寻找他们,赶回天宗搬救兵。 说话间的功夫,余拨乱又看到白薇命和姬光化作两道灵力霞光,由远及近掠空飞来。 “小师弟,我晚上来你房间找你,我们继续做,把二师姐气死!” 裴红衣暗中向张永夜传音,故意等到白薇命降落到甲板上,冷哼一声耍脸色给她看,返回厢房。 “余镖头,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姬光惭愧道。 余拨乱毫不介意,笑眯眯让皇子殿下不要见外。 “二师姐,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对三师姐动手,三师姐正在气头上,去给她认个错。”张永夜看向白薇命,直言道。 白薇命略作犹豫,清丽的秋水美眸对上张永夜视线。 “正在气头上道歉不合适!” 姬光深知白薇命的性格有多清冷骄傲,叫她认错怎么可能?连忙委婉道:“先等小师妹把气消下去,那时候说话她才听的进去……” “好。” 白薇命含情脉脉注视张永夜,乖巧点头:“师弟觉得我做的不对,我就去认错。” 姬光一愣:“嗯??” 随即白薇命便在他的目送下,朝裴红衣厢房走去,敲响紧闭的房门。 “师妹,是我。” 裴红衣不给她开门,气鼓鼓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想看到你!” 白薇命沉默片刻,忽然拍出一掌,将门板打的四分五裂破碎,踩着满地木屑走进去。 姬光目睹此景吓一跳:“二师妹和小师妹,不会在房间里打起来吧?” 张永夜也隐隐担心,看白薇命来势汹汹的架势,哪里像是对裴红衣认错?分明是兴师问罪啊。 于是两人都在甲板外面守侯,暗想只要一听到屋里传出打斗动静,就马上冲进去拉开二女。 …… …… “二师姐,你干什么!” 见门板被一掌拍碎,师姐丝毫尊重隐私都不给自己,裴红衣勃然动怒,桃花眼使劲瞪着她。 82中文网 ------------ 157:修罗场爆发!【求订阅!】 白薇命无视裴红衣充满怒意的目光,素手掀动,灵力席卷而出,将地上的木板碎片统统聚拢粘合起来,堵住门口,并释放灵力简单布下一座隔音法阵,笼罩四面八方。 如此一来,厢房内只剩下她和裴红衣两人,彻底与外界隔绝。 裴红衣捏紧粉拳,警告道:“你如果再敢打我,我也不给你师姐的面子,放开手脚跟你打一场!” 白薇命摇摇头,冰冷绝美的面容缓和下来,用姐姐独有的温柔眼神注视小师妹,轻声询问:“师妹,我们有多久没交过心了?” 裴红衣闻言一怔,捏紧的粉拳不自觉松开。 “你还记得,你刚被师尊带上天宗时的样子吗?” 裴红衣迟疑,过往的一幕幕画面自动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五岁那年被骆长歌从昭煌城的乞丐窝里带回来,那时的她全身脏兮兮仿佛一只丑小鸭,对天宗所有事物都感到畏惧,连姬光都嫌弃嘲笑她,说师尊怎么给他收了这样一个又脏又丑的师妹。 彷徨无措之际,是一身纯白罗裙、高贵宛如公主的师姐站出来,不仅帮自己洗澡,还把漂亮裙子送自己穿,给自己做可口的饭菜,教自己如何修炼…… 很长一段时间,裴红衣对白薇命极为依赖,晚上睡觉都要抱着她一起,与她亲密无间如胶似漆,将自己以前在乞丐窝的遭遇以及心事全都毫无保留向她讲述。 这种亲密无间的姐妹关系,持续到裴红衣十四岁那年。 那一年,十六岁的白薇命接受姬光告白,两人结为道侣,裴红衣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种关系会比姐妹更亲密,那就是道侣。 她心里怅然若失,酸熘熘的,明白终有一日白薇命要随姬光前往昭煌城,当母仪天下的皇后,或者是王妃,总之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师姐不是她的师姐,而是师兄的女人。 世界上,只有道侣才会不离不弃,永远永远陪着自己,师姐有了她的道侣,那么自己的道侣呢? 也正是从那天之后,裴红衣尽管还把白薇命视为最亲密的师姐,但不再将自己心事全部告诉她了,时常一个人望着宗主殿的方向发呆,想要找到一个能永远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 …… …… 裴红衣贝齿紧咬唇瓣,将过往的一幕幕画面强行驱散,记仇道: “你都动手打我了,我还跟你交什么心?你一天不向我认错,我就一天不认你这个师姐!” 白薇命眸光暗然,失望道:“师妹,你和我都是自幼无父无母,在世间没有一个亲人,我一直把你视为亲妹妹。” 裴红衣不吃她这套,冷哼:“你如果当我是亲妹妹,就不该动手打我!” “我打你,还不是为你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 裴红衣怒声打断,目不转睛盯死她:“你是因为小师弟才打的我,你喜欢小师弟,对不对?” 白薇命愣住,美眸震惊。 裴红衣继续盯死她,彻底摊牌:“我已经看出来了,自从你和小师弟被师尊救回来后,你对小师弟的态度就翻天覆地变化,分明就是喜欢上小师弟,只有师兄傻傻的被你蒙在鼓里。” 白薇命沉默。 裴红衣只当她默认了,心痛如刀绞,斥责道:“师姐,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师兄对你何等情深意重,从小青梅竹马,你居然移情别恋背叛他,而且喜欢谁不行,偏偏喜欢上小师弟,下贱的让我感到恶心! ” 这番话,裴红衣说的无比愤怒,幸好白薇命事先就在周围布下隔音法阵,否则整艘飞舟上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白薇命沉默良久,忽然走到裴红衣面前,抬起手掌。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裴红衣站起身,毫不退缩,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你再打我一下……我们师姐妹都没的做,以后是仇人……呜呜呜!” 她泣不成声。 白薇命动容,放下手掌,秋水眼眸中同样流出泪水。 “师姐……” 裴红衣绷不住了,紧紧抱住白薇命,下巴枕在她香肩上,泪流满面哭道:“你为什么要背叛师兄,当大乾皇后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喜欢小师弟……你是我的师姐,不能那么不要脸啊,呜呜呜!” 白薇命深吸一口气:“说够了没有?” “没有!”裴红衣继续哭道:“我要狠狠骂你,把你骂醒……”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师弟?” 裴红衣气愤推开她,擦去眼泪不让自己显得狼狈:“你还要和我狡辩,你对小师弟那么好,给他煮醒酒汤不给师兄煮,不惜为他跳下巫神之渊,我看的一清二楚,分明就是喜欢上他了!” 白薇命表情无限失望,低落道:“我没想到,师妹心目中竟然是这样看待我,我可以被其他所有人,甚至是师兄误解,但唯独不愿被视为亲妹妹的师妹你误解。” 裴红衣泪眼朦胧,不明所以。 白薇命解释道:“我之所以态度变化,对师弟好,全是报答他救命的恩情,我和师兄早已结为道侣,情定终生,又岂会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裴红衣怔住,将信将疑:“师姐,你真的没有喜欢上小师弟?” 白薇命答非所问,澹漠道:“此次前往昭煌城,除了寻找江山社稷鼎以外,我还将正式与师兄完婚,嫁入皇家。” 裴红衣脑袋嗡嗡作响,懵了。 “那……小师弟被魔修打下巫神之渊的时候,你为什么毫不犹豫跳下去救他?” “师弟从魔修手中救了我,我用我的命还他一命,有何不可。” “那……你为什么在小师弟面前抨击师兄,说师兄的资质不配跟小师弟比?” 白薇命平静答:“我说的是实话,师弟资质惊才绝艳古今无双,师兄虽然是我的道侣,但他如果存了跟师弟比较的心思,只会是自取其辱损伤道心。” “……” 裴红衣讷讷无言,脸蛋涨的通红,忽然感受到无与伦比极其巨大的羞燥。 82中文网 ------------ 158:师姐,不然我们还是打一架吧!【求订阅!】 “不对!” 羞燥中的裴红衣突然想到另一个最大的疑点,质疑道:“既然师姐没有喜欢小师弟的话,昨晚为什么要求我跟小师弟保持距离,看到我和小师弟单独相处还那么生气?” 白薇命面不改色:“我让你和师弟保持距离,只是不想看到你把自己作践的万劫不复。” 裴红衣满脸茫然,没听明白。 “师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师尊给的,师尊给的了你所有,也随时能收的回去。”白薇命意味深长凝视她。 “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师弟,但我深知师尊绝不是好相与的人,你爱慕师尊这么多年,在天宗早已人尽皆知,如今却转头和师弟结为道侣,这种行为和打师尊的脸有什么两样?你觉得以师尊的性子,会放过你们两个吗?” 裴红衣紧紧抿唇,嗫嚅不答。 白薇命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想法,问:“你是不是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你和师弟被逐出天宗,你凭借元婴期修为,以及这些年在天宗积攒的身家,无论和师弟沦落到哪里,日子都能过的幸福美满风生水起?” 裴红衣正想点头附和—— “你太天真了师妹!” 白薇命当头棒喝,喝醒她。 “你别把师尊想的太善良,二十年前,师尊年仅十九岁,以一己之力力挽天宗于将倾,将刚刚造反上位的正统帝逼迫的主动向天宗求和,可见师尊的心狠手辣程度丝毫不亚于正统帝。” “你和师弟打了师尊的脸,让他颜面无光耻辱难堪,他怎么可能放任你们双宿双飞?更何况,你们还修炼了天宗的无上功法唯我独天功,这门功法就好比姬氏皇族的武神八式,任何外人学会都必须被灭口。” 裴红衣小脸蛋瞬间煞白,诚惶诚恐。 白薇命继续道:“你和师弟一旦结为道侣,师尊若是念及师徒情分,轻则废掉你们修为,半身不残将你们逐出天宗,重则……不用我多说了,你自己也能想象的出来。” 裴红衣顿时想象出一副画面,她和张永夜被废掉修为,半身不残沦落市井街头,天上哗啦啦下着倾盆大雨,他们两人走一步摔一跤,满身泥泞肮脏,艰难匍匐前进…… 安装最新版。】 不要! 裴红衣害怕的瑟瑟发抖,意识到自己的天真,这一刻,她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她当初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再对骆长歌心存爱慕。 “师妹,你是我在世上唯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我亲眼见证你从当初的孤儿乞丐,一步步成长为天宗的首席弟子,其中造化属实艰难不易,发自内心不愿看到你因为肤浅的男欢女爱,亲手毁掉自己的所有,沦入万劫不复之境,因此才告戒你要和师弟保持距离。” 白薇命继续劝告:“自从当初你爱慕师尊起,就注定了你只能喜欢师尊,无论师尊是否回应你的爱意,你都是师尊的禁脔,只因为他是师尊,谁也违抗不了他,你不行,师弟更不行。” “……” 裴红衣不自觉咬破唇瓣,殷殷血迹顺着她嘴角流下。 白薇命转过身,留给她反思的空间:“我言尽于此,师妹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无法强行约束你,未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向师尊求情。” “等……等等!” 裴红衣颤声叫住她。 仿佛做下某个重大决定,她心一横。 “我……我也没有说过,我喜欢小师弟!” 白薇命惊异看向她。 裴红衣小脸煞白,强颜欢笑道:“师姐,这都是误会,师尊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道侣人选,我怎么可能喜欢小师弟那样的人呢?” 她努力解释:“我以为师姐背叛师兄,移情别恋喜欢上小师弟,所以才主动接近小师弟,为的是想让师姐回心转意,不要背叛师兄。” “……另外,小师弟明明最晚入门,却比我们三人都要受师尊器重,我想知道他有什么讨取师尊欢心的手段,这几次和小师弟单独相处,都是在向他请教如何讨取师尊欢心。” “真的是这样么?”白薇命质疑。 “当然……当然是这样了。” 裴红衣强忍心虚,和她对视,笑道:“所以我才说都是误会,师姐没有不知廉耻背叛师兄,我也从始至终爱慕着师尊。” 白薇命松了口气,点点头:“这样就好。” “是啊,这样就好。” 裴红衣同样松了口气,上前一把抓住白薇命的手,歉疚道:“都怪我不懂事,竟然以为师姐是那种三心二意红杏出墙的下贱女人,这才酿造出误会。” 白薇命皱了皱眉,温声细语道:“说到底,全是因为这些年我们交心交的少了,对彼此缺乏信任,倘若师妹还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无论什么心事都告诉我,就不会有今天的误会。” 裴红衣赞同:“是啊是啊,我真混蛋,师姐马上就要和师兄正式完婚,怎么可能是三心二意红杏出墙的下贱女人呢?” 白薇命再次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忍住再给师妹一巴掌的冲动。 “既然误会结开,师妹以后不必再为了我而接近师弟了,你们二人平时切记要保持距离,免得风言风语传到师尊耳中。” 裴红衣点头答应,忍住一拳把师姐打的跪地求饶的冲动:“这是肯定的,不过师姐平时是不是也要注意跟小师弟保持距离?毕竟就算是报答救命恩情,也该有个度才是,我误会还没什么,师兄要是误会就糟糕了,万一师兄一怒之下把师姐休了,天底下谁敢要一个被皇子休过的下贱女人?” 白薇命眼皮狂跳。 “师妹提醒的是,我会注意的,希望师妹早日如愿以偿追求到师尊,毕竟你是师尊的禁脔,除了师尊没人能要你,千万别蹉跎到人老珠黄青丝成雪,还是孓然一身。” 裴红衣嘴角抽搐,抓住白薇命的手用上力气,好想说一句,师姐,不然我们还是打一架吧! 82中文网 ------------ 159:薇命师妹……【求订阅!】 飞舟,甲板上。 姬光忧心忡忡探头探脑:“二师妹进去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师弟,你说她会不会又跟小师妹起冲突了?” 张永夜犹豫道:“应该不至于。” 以白薇命和裴红衣的修为,如果真的爆发冲突,小小一间厢房肯定扛不住她们两个折腾。 想归这样想,但仍是禁不住有些担心,他希望二女能化干戈为玉帛,那样对谁都好,实在不愿看到她们矛盾升级。 “师兄,我们也进去看一下吧。” “好!” 姬光正有此意,跟上张永夜脚步,敲响那扇破碎后又重新粘合起来的房门。 “谁呀?” 裴红衣娇滴滴懒散的声音传出。 “师姐,是我。”张永夜回答。 “砰。” 房门应声而开,一幕赏心悦目诱人的画面呈现于张永夜和姬光眼前。 只见床榻上,裴红衣依偎抱着白薇命。 “我在和师姐说悄悄话,小师弟,你和师兄是过来偷听吗?”裴红衣笑嘻嘻问。 “我们怎么会偷听!”姬光连忙摆手,“我和师弟就是过来看看,担心你们有事。” “我和师姐能有什么事?”裴红衣笑的很开心,把白薇命也抱的很用力:“师姐是我最好的姐姐,我们两个不知道有多好呢。” 安装最新版。】 张永夜和姬光闻言都松了口气,看来二女已是把那一耳光的矛盾消除了,姐妹情深,根本不用他们瞎操心。 这时,白薇命温柔道:“师弟,你们先走吧,我和师妹再说会儿话。” 裴红衣暗地里发去传音:“小师弟,晚上在房间等我哦,这次就不当着师姐的面了。” 张永夜:“……” “好。” 见裴红衣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他彻底放下心,一声“好”不知是回应白薇命,还是回应裴红衣的传音,走之前帮她们带上房门。 “师姐,师兄很关心你呀,他是不是害怕我们两个会打起来?” 两人走后,裴红衣小巧精美的下巴枕着白薇命团儿,抬起头,忽闪忽闪眨着桃花眼问她。 白薇命反问她:“师弟对你的关心似乎也一点都不小?刚才就是师弟叫我过来向你认错。” 裴红衣俏脸泛红,都囔道:“谁要小师弟的关心了,我只是在利用他,以后除了向他请教讨取师尊欢心的手段以外,我理都不会理他。” 白薇命沉默,眼眸明灭变幻。 “呐呐……师姐……” 裴红衣忽然戳了戳她,羞于启齿询问:“你有没有那种……介绍男女双修的话本?” 白薇命一怔,古怪看向她:“你问那种东西干什么?” 裴红衣不好意思道:“忽然发现,我对双修之类的事情一窍不通,我现在是时候了解了,毕竟,什么都不懂的话怎么追求到师尊?” 白薇命陷入沉思。 “师姐,你到底有没有那种话本?”裴红衣继续戳她,支支吾吾:“你都要和师兄正式完婚了,肯定会比我懂,有的话就送我一本呗。” 白薇命不说话,神识没入储物戒中摸索一阵,双颊绯红掏出一本画册。 “想了解……就用这个了解。” 她眉眼低垂,羞涩的玉指都在颤抖,将画册递给裴红衣。 裴红衣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般接过画册,当即迫不及待打开翻看。 还没翻看几页,她脑门就开始腾腾冒起蒸汽,桃花眼亮的吓人,闪闪发光: “原来是这样子……不愧是师姐你!没想到师姐表面冰清玉洁,背地里却私藏了这种东西,还有多少?都送给我吧!” 她求知若渴,将画册的每一页内容牢牢记在脑子里,决定待会儿全部都要用在小师弟身上。 “没、没有了,师妹慢慢看……我回去了。” 向师妹展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令白薇命不自在难为情极了,推开裴红衣,下床匆匆离去。 裴红衣忙着学习画册内容,只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彻底朝自己敞开,专心致志投入忘我,没有管她。 …… …… 是夜,万籁俱寂。 张永夜躺在床上等待,越思索他和裴红衣的关系,越觉得奇妙。 自己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叩叩。” 他没有等待多久,很快,敲门声响起。 张永夜精神一振,不用想都知道敲门的人是谁,上前开门。 房门刚打开,一道曼妙倩影便飞扑进他怀里。 “师姐,等一下。” 黑灯瞎火中,张永夜将房门反锁。 “师弟……” 师姐娇糯糯的声音十分悦耳动人。 从张永夜这个角度俯视看去,看到师姐的玉靥被秀发披散遮住半边,只露出一张晶莹诱人的小嘴,美不胜收。 “师姐,你现在还生气吗?”张永夜询问道,问的是裴红衣被白薇命打的那记耳光。 “……不生气了,没关系。” 张永夜松了口气,俯身为师姐拨开脸上散乱的秀发。 只见皎洁月光下,白薇命姿容宛如仙女般清纯绝美,秋水眼眸灿烂明亮,不染人间烟火超凡脱俗。 “师姐好漂亮……” 张永夜发自内心赞叹,然而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噼呆滞住! 白薇命?? 怎么会是你这个师姐! ! 他傻眼了,用力擦了擦眼睛。 确认过眼神,他遇上错的人。 眼前清丽绝美的仙女,真真切切就是二师姐白薇命无疑! “师弟,怎么了?” 白薇命见师弟在发呆,困惑询问。 张永夜咽下一口唾沫,脑子乱糟糟的,感觉事情闹大了,一切都在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 “师弟,不要再发呆了……” 白薇命抓住张永夜肩膀将他摁倒。 …… 月光照耀下,与此同时,飞舟的另一间厢房中。 姬光又梦到了当年在天宗,第一次看到白薇命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容。 他还记得,那天阴雨绵绵,师妹一袭白裙胜雪,清丽绝美跟在骆长歌身后,纯洁如照亮他生命的白月光。 仿佛宿命牵引,只第一次见面,他就深深为师妹着迷,直至后来两人顺利结成道侣,情定终生,美好的让他飘飘乎如在云端。 “师妹,到了昭煌城,我们就完婚……” “我要让你母仪天下,成为神州大陆最尊贵的女人……” “真的好爱好爱你啊……薇命师妹。” 梦中的呓语,往黑暗深处飘荡。 82中文网 ------------ 160:白薇命的哭泣【求订阅!】 月华盈室,师姐的皎洁更胜过天边的明月。 …… 白薇命心满意足将自己埋在张永夜怀中,仪态优雅慵懒。 “师弟,你怎么心不在焉,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震惊……” 张永夜心情五味杂陈,复杂到了极致,一而再再而三掀开白薇命散乱的秀发,端详师姐那美到让人砰然心醉的姿容,感觉比做梦还不真实。 不知确认了多少次,他终于接受现实。 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这个师姐是疯批师姐,不是憨批师姐! 白薇命让张永夜三番五次端详的很害羞,善解人意的她自然能理解师弟此刻的心情。 “师弟,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在天宗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不管对不起谁,都决不会对不起师弟,我也只会是师弟的女人。”她柔声安慰。 张永夜:“……” 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用了,白薇命成为自己的女人,已是铁一般不争的事实。 被单上那抹殷红,在月光印照下,是那么的显目刺眼。 他俯下身,亲吻白薇命清纯靓丽的脸蛋。 “师姐,我不会让你为今晚的决定后悔的。”他承诺道。 “嗯嗯,我相信师弟。” 白薇命拿出身为师姐具备的全部温柔回应。 “其实,我傍晚的时候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 “我打了师妹一耳光,遭来师弟呵斥,那是师弟第一次呵斥我,让我又难过又害怕。” “小师姐丢掉传音符,只是有点任性,并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师姐再怎么样,都不该动手打她。”张永夜解释说。 “而且,在小师姐心目中,一直都把师姐你当作亲姐姐看待,你不留情面的一耳光,是真的会让小师姐伤心的。” 白薇命歉疚道:“我当时冲动了,事后也很后悔,已经向师妹认过错。” “当时看到师弟和师妹躲在云层里,我以为师妹要把师弟抢走,气湖涂了,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没有想,反应过来后那记耳光就已经打出去。”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张永夜略作犹豫,踌躇坦白道:“师姐,我其实和小师姐……” “师弟不用向我解释,我都明白了。” 白薇命笑的很温柔依恋,白皙如葱的美指掩住他嘴。 张永夜一怔。 下一刻,白薇命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留影珠。 留影珠中没有画面,只记录了裴红衣娇滴滴的声音: “师姐,这都是误会,师尊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道侣人选,我怎么可能喜欢小师弟那样的人呢?” “……” “谁要小师弟的关心了,我只是在利用他,以后除了向他请教讨取师尊欢心的手段以外,我理都不会理他。” 留影珠将裴红衣的声音记录下来,张永夜听完后陷入沉默。 师姐果然还得是大的辣,憨批师姐,你完全被二师姐玩弄在鼓掌之上了啊! 放完录音,白薇命将留影珠收起,含情脉脉亲吻他:“师弟,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和师妹的关系,以后我再也不会多想了。” “……” 张永夜继续沉默,良久后点点头:“嗯,那就别多想了。” 此刻是白薇命最幸福甜蜜的时候,既然她自己酿成误会,干脆也不去纠正她,免得破坏了她这会儿的好心情。 张永夜已是决定把这堆烂摊子,留到他恢复仙帝修为回来解决。 他信心强烈,只要恢复仙帝修为,不管是师尊和两位师姐的烂摊子,抑或是巫神和大乾皇朝的烂摊子,他统统都能妥善解决。 总而言之,师尊以及两位师姐,三人全是他的女人,无论是哪个他都必不可能辜负。 …… “师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白薇命柔情蜜意征询。 张永夜想也不想:“师姐说吧,我答应你。” 他相信如此温柔可人的美丽师姐,肯定不会跟自己提出过分要求。 “这次抵达昭煌城,我可能要和师兄完婚……” “你开什么玩笑!” 张永夜不等她把话说完,瞬间不澹定了,急头白脸打断。 “师弟很不愿意吗?” 白薇命趴在他身上,目不转睛深情凝视他。 “废话,愿意才怪!” 张永夜很没好气,一掌愠怒般重重打在她臀儿上。 “呀……” 白薇命挨了打,反倒更加绵软温柔了,融化作一滩水,爱意满满道:“看到师弟这么在乎,我很开心!” “既然师弟不愿意,那我就不和师兄完婚了。” 张永夜开口,却再次被她白皙如葱的美指掩住。 “师弟放心。” 白薇命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向他保证:“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我一定会跟师兄了断的一干二净!” “我对师兄没有任何感情,一直都是在利用他,和他逢场作戏。” 张永夜移开她手指,叹道:“师姐这样做,让我感觉很对不起大师兄。” “你没有对不起师兄。”白薇命安抚他,“我们两人谁都没有对不起师兄,真的!师弟你相信我,是师兄对不起我才是,他那种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张永夜想了想,翻身而起,抱着白薇命让她侧卧躺下。 白薇命起初被摆弄的不明所以,渐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玉靥娇羞甜蜜。 “师姐现在详细跟我说一下吧,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白薇命捂住嘴不说话。 张永夜不满,从她身后拉起她两条白里透红的粉臂,不让她再捂住嘴。 “师弟……我不是不信任你……” 白薇命娇嗲嗲的说,姿容偏转扭过脸,用无限卷恋的眼神凝望他。 窗口处精心栽植的纯白花朵,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夜风吹拂的花枝乱颤。 “而是这件事关系到太多人……” 白薇命紧紧咬着唇儿,艰难道:“一旦出现纰漏……会死很多很多人……” “师弟你的性格又、又冲动,粗鲁……不是粗鲁……是鲁莽,我不敢跟你说……” “师弟……你能理解我吗?” 白薇命的眼角开始泛起泪光,美丽脸颊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张永夜用力摇头:“我不理解!” 师弟的不理解让白薇命好难过,呜咽一声,终究是哭了。 82中文网 ------------ 161:神功大成的裴红衣【求订阅!】 “师姐,你怎么哭了?” 张永夜没想到自己能把白薇命弄哭,吓一跳,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再也舍不得糟蹋她一星半点。 “都怪我,我的错,既然师姐不愿意说,我不追问了,我理解师姐!” 白薇命对师弟的鲁莽没有丝毫埋怨,只对自己自责无比,内疚哭道:“不怪师弟,全怪我自己,呜呜呜。” “我万万不该对师弟隐瞒……我也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敢说,师弟真的好冲动,我不怕别人死,我怕的是师弟会死,呜呜呜……” 白薇命一抽一嗒哽咽流泪,哭的那就叫一个梨花带雨海棠离乱,张永夜见状怜惜的心都要融化了,明白师姐承受了绝非常人能想象的压力,一寸一寸为她吻去脸上的泪水。 “好了好了,师姐放心,我不会死,谁也都不会死,我们一定能好好的,乖,别再哭了……” 让张永夜爱抚哄了好一阵,白薇命总算停下哽咽,擦了擦眼角,翻身扭动酥腰,深情款款俯视着师弟,用自己全部的绵柔爱恋许诺: “师弟,对不起,我只会隐瞒你这一次,这一次过后,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全部告诉你,对你再不会有任何隐瞒!” 张永夜双手扶在她腰上,思绪不禁飘荡回那日在宗主殿与骆长歌分别的时候。 那时,他也是因为不能讲述的苦衷,恳求骆长歌相信他一次,给他一个机会,与此时此刻的白薇命何其相似? 安卓苹果均可。】 “既然师尊相信了我,给了我机会,我为什么不能也相信师姐一回?一味逼迫只会让师姐伤心煎熬。” 他暗暗心想。 “我很在乎师弟……非常非常在乎……” 白薇命倾尽所有诉说道。 “哪怕小师妹说我是三心二意红杏出墙的下贱女人,我也不在乎……哪怕全天下的人觉得我下贱恶心,我也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师弟,只要师弟能理解我,就可以了……” 倾诉到最后,白薇命竟是又哭了,晶莹泪花随着她摇曳的弧度,在空中飘洒。 张永夜半坐起来,抱住她,动情至深道:“师姐是最好的师姐,才不会下贱恶心,如果哪天,师姐承受不住压力,需要人帮助,那时候一定要第一个找我,决不能再瞒着我。” “嗯嗯,好,谢谢师弟……” “跟我说什么谢,师姐不把自己当成我的女人吗?” “我是师弟的女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永远都是!” “过去也是吗?” “那晚被魔修追杀,我只是亲了师姐一口,师姐就对我大发雷霆,凶的我都害怕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凶师弟,师弟原谅我……” …… …… 精疲力竭后的白薇命愈发显得清纯绝美,肌肤晶莹白里透着红,浑身香汗淋漓。 “师弟,我、我要回去了……” 她踉跄着下床。 “不再多留一会儿吗?我就只抱抱师姐也可以。”张永夜意犹未尽,试图挽留。 由于身具武道道果的缘故,他的精力近乎于无穷无尽,丝毫不觉得疲惫,力气多到用不完。 白薇命穿好肚兜衣裙,又躺回张永夜怀里给师弟亲吻温存。 “现在,不是很安全。” 她有些不好意思,嗫嚅解释:“小师妹看出我的端倪,虽然我已经把她湖弄过去,但还是不安全……” 说到这,她又很内疚忐忑:“师弟,再给我一点时间,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我一定会和师兄了断所有恩怨,在那之前,我们在人前保持点距离好吗,尤其是在小师妹面前。” 她唯恐张永夜多想,连忙补充:“等我和师兄了断完恩怨,没有后顾之忧,再光明正大的跟师弟结为道侣,不用再隐瞒任何人,只是一个两月而……唔。” 张永夜堵住她的小嘴。 直至亲够了芳泽才把美人师姐放开。 “好,那我就等师姐一两个月。”他点头答应。 “师弟真好……” 白薇命感动不已,神色温柔又迷恋,依依不舍脱离他怀抱,一步三回头出门。 “一两个月的时间,绝对足够我找死了。” 张永夜目送白薇命体态优美离去,默默心想。 “师尊,二师姐,三师姐,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回来,你们三个遇到的麻烦,我都会解决的干干净净,绝不会让你们中的一人伤心难过。” “等会儿——” 他忽然想到某事,陷入沉思。 “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 与此同时,飞舟另一间厢房中,某位裴姓少女正沉迷忘我翻阅手中的画册。 犹如修仙之人得到一本绝世秘籍。 “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这样子!” “这样子,好不知廉耻!” 看到精彩处,裴红衣禁不住羞耻,脑袋冒起腾腾蒸汽,用画册盖住脸,双腿夹着棉被,羞的在床上直打滚。 “师姐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人能看的吗?” “这也……太好看了吧!” 裴红衣越看越入迷,再翻开一页,画册却是不知不觉中被她看完了,没有后续内容。 少女意伸出粉嫩香舌,犹未尽舔了舔唇瓣。 正想从头复习一遍,抬起头,只见窗外黑暗沉沉,一轮皎洁明月悬挂天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 裴红衣募然一惊:“哎呀!糟糕,我把小师弟忘记了,小师弟肯定人都等傻了!” 裴红衣连忙翻身下床,将画册收进储物戒,自我安慰: “没事没事,让小师弟多等一会儿没关系,毕竟我都是为了他,才学习这么多没用的花样,等会儿他肯定会大吃一惊,被神功大成的我深深震撼到。” 裴红衣越想越期待,迫不及待要看到张永夜被她震惊的模样。 至于白薇命先前对她的劝告恫吓,则统统被她抛诸脑后。 “师姐,你吓不住我的,我就是喜欢小师弟,我就是要给小师弟当娘子。” “师尊要废我们修为,我和小师弟也不是傻子,站在那里给他废,大不了,等天道之争一结束,我马上带着小师弟私奔,浪迹天涯!” 82中文网 ------------ 162:裴红衣的哭泣【求订阅!】 裴红衣很勇敢,即便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骆长歌,她也丝毫不惧怕,单是脑补一番将来和张永夜浪迹天涯当神仙卷侣的画面,她就甜蜜的心尖儿都在冒泡。 打开房门,正准备去找张永夜,忽然瞥见远处有道鬼鬼祟祟的倩影。 “那个人……是师姐?” 裴红衣一眼就辨认出倩影的身份,毕竟余拨乱的飞舟上,会穿裙子的,只有她和白薇命两个女孩。 “师姐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裴红衣狐疑,从她的视角看去,白薇命走路颇为不自然,一瘸一拐,仿佛行动不便的样子。 “不管师姐了,估计她摔了一跤吧,我找我的小师弟去。” 裴红衣没多想,满心期待着把刚才学会的新技能全部用在张永夜身上,一直等到白薇命回到屋里,才偷偷摸摸行动。 …… “小师弟,我来啦,快给我开门~” 裴红衣娇滴滴的声音沿着门缝传进来,充满少女天真烂漫的美感,十分具有辨识性。 床上陷入沉思的张永夜,闻言终于想起自己把什么忘了。 他既汗颜又后怕,幸好裴红衣直到现在才过来,倘若早半个时辰,撞见他和白薇命……他都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现在想想,我有够湖涂的,只有三师姐会叫我小师弟,先前虽然没看清二师姐的脸,可她叫我师弟,而且声音和三师姐截然不同,这怎么能认错人呢?” 张永夜刚做了对不起裴红衣的事,此时怪心虚的,有点不太敢面对她,但更不敢把她关在门外晾着,连忙上前开门。 安装最新版。】 “小师弟……呀!” 裴红衣本来想问张永夜是不是等着急了,可见到他的第一眼,却被吓的惊叫一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 “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她害羞的漏出一条手指缝,掩耳盗铃一般,桃花眼透过手指缝偷瞄他。 张永夜先是一怔,随即心脏勐一紧,意识到要遭,自己可真粗心大意啊! 白薇命刚刚才离去,他自然没时间换衣服,唯恐被裴红衣察觉端倪,正想编个理由解释——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一副臭皮囊而已。” 裴红衣心一横,也是刚才看了那么多画册给了她勇气,索性豁出去,壮起胆子放下手,莲步轻移凑上前,捧着张永夜脸颊一通乱啃。 “师姐……” 张永夜动容,以公主抱的姿势将裴红衣横抱起来。 “好师弟,亲亲师弟,你的漂亮师姐要给你当娘子,好不好?” 裴红衣眨着娇媚迷人的桃花眼,香唇微都软糯糯撒娇。 她已经找到和小师弟相处的正确方式了,那就是撒娇,只要一撒娇,小师弟就会对自己好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上含在嘴里。 果不其然,她这句话把张永夜刺激的头皮发麻,再也不心虚,果断将其抱到榻上。 “小师弟,我好喜欢你呀,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好师姐,我要让你当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张永夜毫不犹豫答。 他下定决心,他一恢复仙帝修为,必须立刻就把藏在裴红衣体内的巫神残魂揪出来,将其灭杀的灰飞烟灭。 “咯咯咯!” 裴红衣痒的一个劲娇笑,感觉自己此刻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有这样一个小师弟疼爱呵护自己,就算和他浪迹天涯四海漂泊,又怎样呢? 什么臭师尊,想让我当你的禁脔,做你的千秋大头梦去吧! “好师姐,我来了。” “嗯呐,最喜欢小师弟啦。” “嘶……等等!” 裴红衣忽然俏脸一变,一把将张永夜推开。 “怎么了?” 张永夜满脸懵逼,心想你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搞事,是真的会把我急死啊。 “小师弟,你不要动,一切交给我,我刚才学习了好多。” 裴红衣自告奋勇道。 她是敢爱敢恨的性子,以前一心一意爱慕骆长歌十几年,在喜欢上张永夜后,马上就转头叫骆长歌臭师尊臭男人,由此可见她性格有多干脆直爽。 此时和张永夜已经结为道侣,面对最心仪爱恋的小师弟,她丝毫不矜持羞涩,完完全全交出自己,转守为攻,跃跃欲试。 张永夜不明白她的意思,听的更加懵逼。 “你什么东西学习好多?” 明明在今天之前,憨批师姐连什么是双修都不知道。 “哎呀……你别问,总之我很会就是了。” 裴红衣不好意思告诉小师弟,自己看了大半夜画册,自顾自动手,将学到的知识付诸实践。 张永夜却是预感到不妙,吓一激灵:“好师姐,你别乱来啊!” “嘻嘻,怕什么?” 裴红衣娇笑的花枝乱颤,以为他怂了:“小师弟不知道吧,我超勇的!” 说罢,她果真勇敢的,一击a了过去。 张永夜大惊失色,急忙要阻止。 “住手!别! ” …… “呜呜呜……小师弟……呜呜呜,疼死我啦……呜呜呜……” 上一秒还笑的花枝乱颤超勇的裴红衣,下一秒就扑进张永夜怀里哭的死去活来梨花带雨。 张永夜倒抽着凉气,表情古怪抱住她,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师姐,你……你怎么敢的?”他终究忍不住问出口。 你就算再勇也不能那么勇啊! 他不明白裴红衣是刻意就想那样子,还是单纯懵懂无知走错路。 憨批师姐刚才来势汹汹迅雷不及掩耳,等他意识过来想要阻止,已是万万来不及。 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张永夜也好悬差点没让她整死过去。 “呜呜呜……” 裴红衣哭唧唧抹着眼泪,肝肠寸断,抽抽嗒嗒道:“师姐、师姐给我的画册……就是那样子画的……呜呜呜……” 张永夜诧异:“什么画册。” “师姐谋害我,呜呜呜……不行,我越哭越气,我把她当亲姐姐,她居然谋害我……我差点当场死过去……呜呜呜,我要找她报仇,也去把师姐收拾弄一顿……呜呜呜。” 说着,她真就哭唧唧爬起来,要出门去找白薇命报复。 82中文网 ------------ 163:你们两姐妹,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吧?!【求订阅!】 然而,裴红衣疼的厉害,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又哪里爬的动? 张永夜赶紧把她拉住,绝不敢让她现在去找白薇命,非得鸡飞蛋打了不可。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师姐怎么能这么坏……呜呜呜,我跟她没完!” 裴红衣边气边哭,实在令人既心疼又好笑。 “不是,好师姐,二师姐到底怎么谋害你了?”张永夜安慰询问。 “还有你说的画册,是什么东西?” 裴红衣没隐瞒,从储物戒中将画册取出来。 “就是这本画册,二师姐包藏祸心送给我,把我骗惨了。” 张永夜拿过画册,好奇翻看几页,这一看,好家伙!给他干坐起来。 只见画册上的彩绘插图十分精美,活灵活现唯妙唯俏,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 “根本就不是画册上那样子,那样子会死人的,把它撕了!” 裴红衣又哭唧唧抢过来,报复般撕毁的一干二净。 “啊这……” 张永夜颇为可惜,他其实想跟憨批师姐借一部说话,保留珍藏。 转念一想,有怀里如此千娇百媚可人的师姐,不比画册香百倍吗?用不着了。 “好师姐,其实,二师姐并没有谋害你,也没有骗你。”张永夜哄着她解释,想消除她和白薇命的误会。 “她给你的画册没有问题,只是,师姐太憨……咳,太单纯了,画册上的知识对师姐来说未免有些超纲。” 张永夜哄的很委婉,画册对裴红衣岂止是超纲?小姑娘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了。 “所以才对师姐产生误导效果,再者,退一万步说,二师姐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更不知道你今晚会来找我,她哪有那种神机妙算的本事坑骗你?” 裴红衣被他哄的服服帖帖,觉得小师弟说的有道理,泪眼朦胧询问:“师姐真的没有坑骗我?” “没有没有。”张永夜连连摇头,继续安慰哄她:“好师姐,你以后千万不能再那么勇了,想了解什么事的话,不用找别人,找我就行,无论什么事,我都慢慢的教你了解。” 裴红衣俏脸红润,疼痛被甜蜜取代,心想小师弟可真宠溺自己呢。 张永夜心疼坏了这个傻师姐,好想把她捧在手上含在嘴里:“师姐如果想那样子的话,不是不可以,我会尽全力配合师姐……” “呸呸呸!” 裴红衣羞燥打断:“我才不想那样子,疼死人啦。” 尽管得到张永夜解释,明白白薇命没骗自己,但她心中仍是有些气难平,都着香唇滴咕:“二师姐不是好东西,明知道我什么都不懂,还故意把超纲的画册送给我,根本是存心误导我,这个仇我记下了,将来有机会必须报仇!” 张永夜有意让她们两姐妹相亲相爱,安抚劝说:“师姐此言差矣,二师姐人还是很好的,绝没有存心误导你,可能她自己也不是很懂吧。” “小师弟,你怎么帮二师姐说话了?”裴红衣闷闷不乐跟他撒娇,“你别忘记,你的师姐娘子傍晚的时候被她动手打了,那一巴掌打的我可疼了,快亲亲抱抱。” 张永夜听话的亲亲抱抱,不自然道:“二师姐之所以打你,全是关心心切,而且,二师姐不是已经跟你道歉认过错了,师姐不想原谅她吗?” “我虽然原谅她,可是,可是……” 裴红衣支支吾吾两下,忽然捧住他脸颊,咬着唇儿质问:“可是,我不想听到你说她好!” “小师弟,你是不是因为二师姐最近对你态度好转,就对二师姐产生非分之想?” “那怎么会?”张永夜失口否认,“我对二师姐只是师姐弟之间正常的情感,跟师姐你不一样。” “这还差不多。” 裴红衣信以为真,抬头天真烂漫道:“小师弟,你有我一个师姐娘子就够了哦,只准疼我爱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一定不能对二师姐有非分之想。” “师姐放心吧,我对师姐爱一辈子也爱不够,肯定全心全意对师姐好。” 裴红衣最受用他的甜言蜜语了,果真放下心,玉指抚摸张永夜脸颊两下,明媚的桃花眼突然浮现狡黠笑意。 “小师弟,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 经历过刚才的走错路事件后,张永夜对她的天真烂漫有些害怕,怕憨批师姐又做出出乎自己意料的蠢事。 “嘻嘻。” 裴红衣娇笑,玉手翻动,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留影珠。 看到留影珠的瞬间,张永夜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 “我之所以态度变化,对师弟好,全是报答他救命的恩情,我和师兄早已结为道侣,情定终生,又岂会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 “此次前往昭煌城,除了寻找江山社稷鼎以外,我还将正式与师兄完婚,嫁入皇家。” 留影珠没有画面,只记录了白薇命清冷高贵的声音,一如不久前白薇命播放给张永夜听的那枚留影珠。 “小师弟,你听清楚了没?” 裴红衣俏皮眨着桃花眼:“二师姐对你态度好转,全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没有其它意思,而且二师姐这次到昭煌城是要和师兄完婚的,你千万别自作多情,以为二师姐喜欢你哦。” “……” 张永夜嘴角抽搐。 你们两姐妹,加起来得是有八百个心眼吧?! “我不会自作多情,我最爱的人是好师姐你……等会儿!师姐,你不会把我说过的话也录下来了吧?” “嘻嘻嘻!” 裴红衣笑的极为甜美,从储物戒中取出另一枚留影珠,在张永夜眼前晃了晃,显摆道:“记下来了哦,小师弟对我说过的所有甜言蜜语,我全部都用留影珠记下来啦。” “这样子,就算哪天我发生意外,丢失记忆忘掉自我,留影珠也会提醒我牢牢记住小师弟的爱。” “呸呸呸,师姐别说不吉利的话!” 张永夜连忙堵上她的嘴,他深知附身裴红衣的巫神残魂极为棘手,只有他恢复仙帝修为回来才能彻底根治。 他唯恐裴红衣傻乎乎的一语成谶,万一巫神残魂在他恢复仙帝修为之前爆发夺舍,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82中文网 ------------ 164:就怕师姐会撒娇【求订阅!】 裴红衣感觉小师弟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越亲吻自己越是香甜,无比欢喜。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小师弟,其实我是要用留影珠威胁你呀。” 裴红衣古灵精怪,甜滋滋笑道,以自拍的姿势对准她以及张永夜,将两人此刻恋人情侣的模样记录下来。 “师姐,别乱拍。”张永夜下意识想要阻止。 “不嘛不嘛,我就要拍~” 裴红衣却高高举起留影珠,不给他抢,娇声娇气威胁: “以后小师弟要是敢不要我,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的录音,还有记录下来的画面,统统公之于众,让你身败名裂,怕不怕?” 张永夜:“……” “师姐别忘了,你上一枚用来威胁我的留影珠,是怎么被你砸的。”他幽幽提醒。 “哎呀,上次不一样啦。” 裴红衣笑吟吟搂紧他,完全就是热恋中的小娇妻形象,自顾自用留影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记录两人。 “上次威胁小师弟的时候,我还没有喜欢小师弟,当然害怕被小师弟坏清白。” “现在我已经是小师弟的娘子,什么都是小师弟的,还害怕什么?” 张永夜感受到她对自己深深的恋爱,心中酥融融一片。 裴红衣真的很特殊,三个女人里面,骆长歌含蓄内敛,每次亲热都是张永夜求着她来,想方设法循循善诱,白薇命则高贵神秘,直到现在,张永夜依然没有完全了解她,捉摸不透。 唯独只有裴红衣,她对自己的爱完完全全,没有任何保留,热情又大胆。 这样一个疼自己爱自己、把命都给自己、娇滴滴的师姐娘子,如果辜负她让她伤心难过,别说仙帝了,自己连人都不配当。 “师姐,别拍了,我想再亲亲你。” 他温柔的将留影珠拿下来。 裴红衣有点不乐意,都嘴抱怨:“你亲你的,我拍我的,我又不妨碍你。” “可是,我不只是想亲啊。” 张永夜抓住她两只手,二十指相扣。 裴红衣还有心理阴影,眼一闭心一横,咬紧牙关壮烈赴死一般。 …… …… “小师弟,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非得今晚说吗?” “嗯呐,关系到我们的终身大事,很重要哒!” “好吧,那师姐就这样说吧。” 裴红衣犹豫措词:“我以前想着,等天道之争结束,就向师尊坦白。” “可是先前二师姐点醒我了,师尊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师尊并不可怕,师尊宝宝可善良了。” “师尊宝宝?” 裴红衣歪了一下小脑袋,迷人的桃花眼扑闪扑闪透露出疑惑。 张永夜暴汗,急忙补救,“啪”打了自己一嘴巴:“说错话了,我是想叫师姐宝宝来着。” 裴红衣翻白眼撒娇:“小师弟好肉麻,人家都多大啦,怎么能叫人家宝宝?不知羞~” 张永夜简直爱惨了她撒娇的姿态,正要堵上她的嘴,却被她捧住脸推开。 “不准打断本宝宝,等会儿本宝宝又忘记了。” “……好,师姐宝宝继续说。” 裴宝宝伊伊呀呀继续说:“师尊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如果得知我们两个的关系,不是被他废掉修为逐出天宗,就是被他弄死,所以一定坚决不能向他坦白。” 张永夜道:“可是,只要我们还在天宗,瞒得了师尊一时,瞒不过师尊一世。” “那我们就不在天宗了。”裴宝宝干脆道。 “等天道之争结束,我们两个马上私奔跑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辈子躲着师尊,好不好呀小师弟?” 张永夜:“……” “不好。”他摇头,劝道:“师姐,我们没到要私奔的地步。” 裴宝宝马上就可怜兮兮抹眼泪:“臭师弟,坏师弟,我就知道你对臭师尊念念不忘。”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我既是你的师姐,又是你的娘子,还是你的宝宝,疼你爱你把命都给你了,只是让你带我私奔都不愿意。” “呜呜呜……那我就留在天宗,让师尊那个臭男人一掌把我打死算了,呜呜呜……我好可怜,喜欢的小师弟对我始乱终弃,不肯负责,我不活了,呜呜呜……” 张永夜爱惨了她,哪里禁得起她这样作妖流眼泪,当即不管不顾什么都答应下来:“好师姐别哭了,我答应你,带你私奔浪迹天涯,师姐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嘻嘻。” 裴红衣顿时就不哭了,眉开眼笑心花盛放:“就知道,我的小师弟对我最好啦,根本不舍得我难过呢。” 张永夜:“……” 他又想堵住师姐的嘴,却再次被裴红衣笑咯咯捧住脸推开。 “我仔细想想,我们私奔去哪里好?” 少女的脸上遍布憧憬向往。 张永夜擦一把汗水,不解询问:“师姐如果想和我私奔的话,为什么要等天道之争结束,现在不行吗?” 裴红衣娇腻腻道:“当然要天道之争结束啦,师尊精心栽培养育了我十三年,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帮他赢下天道之争……小师弟,你会吃醋吗?” 张永夜满脸古怪,嘴上故作不悦:“我当然吃醋,而且还是吃很大的醋!” 裴红衣又开始哭唧唧抹眼泪: “呜呜呜……小师弟,你怎么能吃我的醋?我对你这么好,全心全意什么都给你,只是偿还师尊的养育之恩而已,你居然吃我的醋,我好难过,呜呜呜……” 尽管明知道憨批师姐是在故意作妖,张永夜仍见不得她哭唧唧的模样,立即好言相哄:“好师姐,我开玩笑的,我对师姐一百个相信,不会吃醋的。” 裴红衣眨眼的功夫破涕为笑,绿茶的娇憨状把张永夜都给看痴了。 “所以,小师弟,天道之争结束以前,我们在别人面前要保持距离,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裴红衣咬着手指头,单纯无邪道。 “尤其是二师姐,她都看出我喜欢你了,幸好我聪明机智,才把她湖弄过去,不过还是不太安全……” 这句话,怎么听的似曾相识? 二师姐是不是也对我说过? “小师弟,停一下,有点奇怪了……” 裴红衣忽然呼吸急促,双腿踢蹬。 82中文网 ------------ 166:小师弟,你差点就永远失去我了【求订阅!】 “小师弟,我彻底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被窝中,裴红衣枕着张永夜手臂依偎在他胸前,臻首轻抬,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闪烁崇拜星光,布灵布灵端详他。 “在我心目中,小师弟最棒了,神州大陆谁都没有小师弟厉害,小师弟天下第一!” 被憨批师姐如此崇拜夸赞,张永夜不禁飘飘乎,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更是对裴红衣激增出无限怜爱,恨不得把她宠成世上最娇贵的公主。 “师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平时趾高气扬傲娇的你,居然这么粘人?” 张永夜好笑的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晶莹红润的香唇张开。 “我只对小师弟粘人呀。” 裴红衣丝毫不掩饰她的依恋,小脸蛋幸福道:“我现在甚至都感觉,没遇到小师弟之前的那些年,我都白活了。” 张永夜乐了,堵上她唇瓣:“师姐别瞎说。” “才不是瞎说,我是实话实说!” “呐呐……小师弟,我问你,如果你早就知道我这么粘人,你会怎么对我?” 张永夜爱极了师姐小鸟依人的娇媚姿态,是真的能把人迷死,亲昵刮着她鼻子:“这还用问?当然是千方百计吸引师姐注意,让师姐快点喜欢上我。” “你已经是在千方百计吸引我啦。” 裴红衣从来没有这么放松惬意过,跟最喜爱的人说着推心置腹的私房话,让热恋中的少女感觉幸福感爆棚。 “自从遇到你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出乎我意料,让我大吃一惊,好几次我都们心自问,怀疑人生,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张永夜反问。 “我刚才说过了呀。” 裴红衣眨着桃花眼,不假思索回答:“小师弟最棒了,神州大陆谁都没有小师弟厉害,小师弟天下第一!” “……” 仿佛心脏狠狠中了一箭,在狂风骤雨中沸腾荡漾。 “好师姐,你别这样撩我,你真的扛不住的。”张永夜手掌沿着她酥腰往上游移。 “嘻嘻,扛不住我就不扛了,反正小师弟不舍得我难过。” 裴红衣完全没在怕的,痒的娇笑连连,使劲往他怀里钻。 直至被张永夜摁倒,她才不再胡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放弃一切抵抗,表情迷离,似追忆般喃喃道: “……小师弟,你肯定不知道,有一次,你差点就永远失去我了……” “有这种事?” 张永夜皱眉,想不起来憨批师姐说的是哪一次,从身后拉起裴红衣两条白皙无暇的手臂,让她上半身悬于空中。 “有的呢。” 裴红衣娇声娇气说:“就是那一晚,我给你看尾巴……小师弟说你万万没想到,巫族圣女居然就是我……” “我当时气坏了……” 裴红衣艰难扭过头,玉靥无限酥美,嗔怨望着他。 “无缘无故长出尾巴,让我很自卑忐忑,这件事我甚至都没告诉师尊和师姐,只告诉小师弟你一个人……就是觉得小师弟是最可靠值得我信任的人,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把巫族圣女的脏盆子扣在我头上,让我无比失望伤心……” “当时我心里就在想,如果小师弟不向我道歉的话,这个仇我记你一辈子……再也不跟你好了,就算你将来死在我面前,我也不管你……” 张永夜听的一阵后怕。 他深知裴红衣绝非说说而已,憨批师姐是非常敢爱敢恨的人,她要是爱一个人,那就是真的掏心掏肺倾尽一切的爱,她要是恨一个人,那也肯定是发自内心的嫌恶厌弃。 “还好,我当场马上就向师姐道歉了!” 张永夜心有余季,明白自己那次真就差一点永远失去裴红衣,连忙补救般的捏住师姐下巴,迫使她脸蛋朝向自己的方向亲吻她。 “……是啊……还好你当场就向我道歉了……” 裴红衣断断续续道,香汗淋漓,桃花眼中的绵柔爱意满的几乎溢出。 “小师弟不仅道了歉,还没有一点点嫌弃反感我的尾巴……甚至亲手帮我把尾巴解决掉……世界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我这么好了……” 张永夜闻言,愈发卖力向裴红衣表达对她的疼爱,让她俏脸渗出的香汗越来越密集。 “话说回来,我的尾巴到底怎么回事呢?” “真烦人讨厌……我都害怕我以后变成长满尾巴的尾巴怪……” 张永夜不敢跟她说实话,安慰说:“师姐别害怕,只要有我在,你的尾巴绝对不会再长出来。” 再长出来,即便还会被逼着采补巫神灵力提升修为,张永夜也会毫不犹豫去解决它! “小师弟真好,我死而无悔,最喜欢小师弟啦……” …… …… 裴红衣本就对张永夜十分依恋粘人,精疲力竭后的她更是如此,恨不得永远抱住小师弟跟他温存到天荒地老。 “师姐,我已经来你房间好久了,再不出去,会引起二师姐和师兄怀疑。”张永夜爱抚哄着她。 他也不想过早暴露他和裴红衣的关系,毕竟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解决师尊以及两位师姐的修罗场问题,必须拖到他死后恢复仙帝修为归来。 “不嘛不嘛,好师弟,你的师姐娘子要亲亲抱抱~”裴红衣屡试不爽,甜腻腻的撒娇。 张永夜头大,吻完两口劝说:“师姐不是也很不想被二师姐发现吗?” “二师姐凭什么管我!” 裴红衣气哼哼,理直气壮:“我是你师姐,指导你修炼再正常不过,不管谁来质疑我,我都说是指导你修炼,师尊把我活活打死我也不改口!” “噗嗤。”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师姐? 张永夜好笑兼无奈:“可是,哪有在床上指导修炼的?” “床上也是可以指导修炼的哦。” 裴红衣吐气如兰,嘴唇故意凑到张永夜耳畔吹香风: “小师弟还有好多好多床上的修炼,没有指导给我呢。” “妖精……” 张永夜头皮发麻,咬牙道: “师姐,是你逼我的!” 他是真的很想怜惜裴红衣,不舍得师姐太过遭罪,毕竟身具武道道果的他,只会愈战愈勇。 82中文网 ------------ 167:二师姐,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指导小师弟?【求订阅!】 “嗡嗡嗡!” 床头的传音符忽然震动嗡鸣。 张永夜一惊,紧张道:“好师姐,都说不能在你房间呆太久,会引起别人怀疑,你看,二师姐现在都传音找我了。” 裴红衣美眸水汽泛滥,伊伊呀呀咬着手指头:“我们不怕二师姐……我来和她说。” 说罢,她拧动小蛮腰,反客为主按倒张永夜,伸手将传音符拿过来。 “师弟,你在哪里?我们马上就到昭煌城了。” 白薇命温柔软糯的声音传出,张永夜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师弟在我房间呀。” 看着张永夜忐紧张忐忑模样,裴红衣按捺不住心中甜蜜,嘻嘻笑道。 “在你房间?”白薇命皱眉,声音顿时清冷许多:“在你房间做什么?” 裴红衣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幸福感爆棚之下天不怕地不怕,反问回去:“当然是指导小师弟修炼啦,不然我还能和小师弟做什么?哎呀……小师弟你慢一点,灵力不可以运转那么快啦……” 白薇命沉默。 “师姐,你是生怕二师姐发现不了啊!” 张永夜连忙抢过传音符捂住,着急道。 裴红衣俏皮的吐了吐粉舌:“人家……没忍耐住嘛。” “我能应付二师姐,让我继续跟她说。”裴红衣灵机一动,试图补救。 张永夜犹豫迟疑,终究选择相信憨批师姐,又把传音符给她。 “我一个人指导不过来小师弟,二师姐,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指导小师弟?”裴红衣娇滴滴热情邀请。 白薇命冷冷道:“好,我马上过来!” 裴红衣:“╭(°a°`)╮” 张永夜:“……” “怎么办?怎么办?小师弟,二师姐真的要过来了!” 裴红衣手足无措捂住传音符,被吓坏了。 张永夜无语至极,心想我刚才居然相信你会处理好,我也是个憨批啊! “不是,师姐你干嘛要把二师姐叫过来?” 裴红衣惊慌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增加一下刺激,谁知道二师姐会不按套路出牌。” 师姐宝宝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张永夜顾不上吐槽她,不得已向传音符开口: “二师姐,小师姐马上就对我指导结束了,我们很快出来,不用劳烦你!” 白薇命沉默片刻,幽幽道:“好,我在甲板上等师弟。” “还是小师弟最有办法,真棒~” 见白薇命被湖弄过去,暴露的危机解除,裴红衣彻底放下心,高兴的牢牢抱住张永夜。 张永夜则堵上憨批师姐的嘴,争分夺秒抓紧时间。 …… …… 等张永夜和裴红衣从船舱出来时,只见甲板上站满了人,白薇命、姬光、余拨乱、余柔等人全都聚集在栏杆前。 “张兄弟,裴姑娘,前面就是昭煌城!” 余拨乱伸手指向前方,向两人介绍说。 裴红衣脸蛋粉嫩嫩的,红晕仍未消退,紧了紧衣领,盖住玉颈表面的草莓印,好奇探头探脑。 一座巍峨恢宏的城池坐落在平原之上,远远望去人头攒动密集如蚁群,浩瀚灵气在昭煌城上空凝聚成一条盘踞的五爪金龙,威严且神圣。 “师弟,小师妹,怎么样,昭煌城气不气派?” 姬光乐呵呵询问。 “好大呀!” 裴红衣惊讶的张开小嘴。 从天宗飞掠而来,他们一路上也见到不少村庄城镇,可没有一座城镇的恢宏程度能与昭煌城相提并论。 张永夜点头赞许:“不愧是大乾国都,果然底蕴深厚。” 白薇命看一眼他和裴红衣,抿了抿唇,没吭声。 “张兄弟,不知你们在昭煌城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余拨乱盛情相邀:“如果没有的话,可以来老夫的福威镖局落脚,镖局里还有很多厢房空着。” 他女儿余柔附和道:“大哥哥,我们福威镖局在朱雀街,属于昭煌城的中心区域,住那里不管做什么都会很方便。” 张永夜还没回答,姬光便大气打断:“昭煌城是我的地盘,我今晚将带着师弟师妹们住进皇宫,落脚的地方无需余镖头操心。” 自那日宴会过后,姬光皇子的身份就彻底公开了,这几日在飞舟上,众镖师都对他既尊重又敬畏。 “有皇子殿下在,倒也确实不用老夫多管闲事。”余拨乱笑道,看向张永夜。 “总而言之,张兄弟在巫神之渊的救命之恩,老夫等人时刻铭记于心,回到昭煌城之后,一定全力帮助张兄弟打听江山社稷鼎的下落,若有需要的地方,张兄弟也可以随时来镖局找老夫。” 张永夜没跟他客气,答应下来,他一直觉得余拨乱这伙人来头不小。 昭煌城建造于龙脉之上,以山川大地为阵眼,方圆数千米之内都属于禁空领域,余拨乱在进入禁空领域之前就操控飞舟下降,与张永夜四人分道扬镳。 “小师弟,你从来没到过昭煌城吧?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对昭煌城比你了解多了,可以带你到处去玩哦。” 裴红衣跟在张永夜身旁,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幸福甜蜜的心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顾忌白薇命和姬光也在旁边,她肯定要抱住张永夜手臂不撒开。 “师妹,我们来昭煌城不是玩的,代替师尊找回江山社稷鼎才是首要目标。”白薇命忍不住,郑重对她道。 裴红衣满不在乎:“边找边玩嘛,小师弟第一次来昭煌城,肯定要带他去玩……小师弟你看那边!好多人在排队进城。” “……” 白薇命开始怀疑,自己昨天对师妹的警告,真的起作用吗? 师妹对师弟,又真正到底是什么态度? 昭煌城作为大乾皇朝立国千年的国都,底蕴深厚无比繁华,城门口入城的民众络绎不绝,排成一条长龙。 张永夜四人入城自然无需像普通民众那样排队,姬光大步流星走到城门口,直接向守城将领出示令牌。 “参见大皇子殿下!” 一众将领瞬间齐刷刷跪倒,周围不明情况排队的民众,见状也吓的跪了下来。 “这就是熟悉的回家的感觉啊……” 姬光暗暗感慨,在白薇命面前享受皇子待遇,令他只觉得威风八面,虚荣又得意。 82中文网 ------------ 168:你不准吃我的醋【求订阅!】 得益于姬光,张永夜等人受到极其隆重的礼遇,一众守城将领本想拥护着四人前往皇宫,却被姬光拒绝了,只要走一辆能御空飞行的独角兽车辇,载着四人朝皇城飞掠而去。 裴红衣第一次看到独角兽,既好奇又开心,撩起马车帘布,对张永夜小嘴叭叭说个没完:“小师弟你看,这只独角兽长的好可爱,在天宗从来没看到过,还有昭煌城外面的景物,也好漂亮!” 如此天真烂漫的师姐,不知比独角兽还有昭煌城的景物可爱漂亮多少倍,张永夜宠爱极了裴红衣,与她紧挨在一起,两人并肩将脑袋探出窗外,对沿途一切所见所闻指指点点,仿佛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裴红衣“咯咯咯”如银铃般的娇笑从头到尾没停下来过。 “独角兽还只是较为低等的坐骑。”姬光讲解道。 他也被裴红衣感染的心情大好,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小师妹最近越来越爱笑了,以前在天宗,小师妹虽然性格活泼,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甜蜜笑容,似乎有什么喜事让她开心的不得了。 “皇宫里豢养的最高级坐骑是黄金龙马,体内流淌着真龙血脉,我就养了几头,小师妹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头。”姬光大方表示。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师兄!” 裴红衣毫不客气,一口接受下来,扭过头笑靥如花向姬光道谢。 她已经开始憧憬幻想,将来天道之争结束,跟张永夜骑着黄金龙马到处私奔花前月下,那场面,不知会有多烂漫。 “呃……” 姬光怔了怔,一时间竟是被小师妹的娇媚笑颜晃了神。 “以前在天宗,小师妹没少挖苦讽刺我,对我也并不尊重,这次只说送要她一匹黄金龙马,她就对我笑的如此动人好看……” 姬光不禁有些浮想联翩,看一看冰冷清高的白薇命,再看一看娇媚甜美的裴红衣,二女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反差。 一直以来,姬光的重心全是放在白薇命身上,想方设法讨取她的欢心,每次从昭煌城回到天宗,都为她准备大量珍贵礼物,对裴红衣却完全忽视。 然而,此时此刻,姬光忽然惊觉,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小师妹,原来也是如此香艳动人,脸色红润润的像是被滋润浇灌过的名贵花朵。 “可惜小师妹一直爱慕师尊,否则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把二师妹和小师妹一起娶了,也并无不可……” “大师兄,你能不能也给小师弟送一匹黄金龙马?我和小师弟一起谢谢你啦!” 裴红衣笑嘻嘻道,打断姬光的浮想联翩,已经成为人妻食髓知味的少女,下意识桃花眼迷死人不偿命布灵布灵对他眨着。 姬光头皮一紧,小师妹从来都是用刁蛮任性的一面对待他,何曾有这样甜腻腻对他撒过娇?顿时令他脸红心跳,呼吸也不免急促几分。 “不必了师姐,我并不想要坐骑。” 张永夜打断道,语气带有些许不悦。 憨批师姐对别人也胡乱眨眼放电,尽管清楚她是天真单纯的过头,也仍是让他产生醋意。 “师弟不必跟我见外。”姬光一口答应下来,大气至极:“我们师兄妹四个亲如一家人,既然小师妹想要,明天我就带你们去挑选黄金龙马!” 仅仅只是送一匹龙马,就能让小师妹如此香艳明媚,他暗暗决定,接下来在昭煌城这段时间,持续给裴红衣送一些珍贵宝物,看看能否打动她芳心,将来若是能同时迎娶白薇命和她最好不过了。 “嘻嘻,大师兄真好!” 裴红衣再次笑靥灿烂跟他道谢,一想到和小师弟在花前月下策马驰骋的画面,师姐人妻的心尖儿就快乐到冒泡。 张永夜无奈,发去传音道:“师姐,你这样子,真的让我不高兴了。” “嗯?” 裴红衣一愣,歪了下小脑袋,不明所以疑惑看向他。 张永夜直接点明:“我真好,大师兄也真好,你是不是觉得谁都很好?” 裴红衣后知后觉,若有所思,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了,吐了吐粉舌。 “小师弟你看那边,那座建筑物好漂亮!” 裴红衣随手一指,揪起张永夜衣领,两人再次一起将头伸出车辇窗外,马车帘布散落下来,盖住两人脑后。 张永夜想让她收着点魅力,根本没有心思观赏景物,正欲再发去传音提醒她。 “唔——” 两片香香软软的花瓣突然堵住他的嘴。 师姐的娇美酥容近在迟尺,近的张永夜甚至都能数清裴红衣的睫毛数量,卖力献上香吻。 她是如此的投入,口水跟她整个人的味道一样,也是香香甜甜的。 “小师弟,你不准吃我的醋,我是全心全意疼你爱你呀。” 裴红衣移开晶莹发亮的唇瓣,发去传音,委屈说道。 张永夜喉结收缩,挪动脑袋去亲她,却被裴红衣可怜兮兮躲开。 “小师弟,你再看那边,也很漂亮!” 她故意大声道,漂亮脸蛋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暗中却又发去传音: “你还吃不吃我的醋了?” “不吃了,好师姐,我很在乎你!” 裴红衣眉开眼笑,这才伸过头给他亲,彼此把唇瓣咬的难分难解。 马车里,从姬光、白薇命的角度看去,只看到张永夜和裴红衣脑袋伸出窗外的背影,微微晃动,马车帘布将二人肩背以上的部位都给遮挡住,完全不知在帘布后面,胆大包天的两人亲吻的有多么恩爱缠绵。 “小师妹这种性格,真的很容易让人开心起来,若是结成道侣,无论生活中,还是修行上,以及床第欢爱,都能渐入佳境。” 姬光看着两人欣赏景物的背影,心中复杂暗想。 “可惜我早已心属二师妹,就算能打动小师妹芳心,她也当不了我正室,只能给我做小……” 想到这,他对白薇命试探道:“二师妹,你也是第一次来昭煌城,要不要我先带你到处走走,熟悉了解一下?” 白薇命闭上眼静心调息,彻底将他无视。 82中文网 ------------ 169:正统帝首秀【求订阅!】 独角兽极为聪明,懂得识路,等它将车辇拉到皇宫门口时,裴红衣的小嘴已经快被张永夜亲肿了,红都都的又仙又媚。 一众侍卫早已得到通知,连忙上前迎接姬光,带领四人前往皇宫内廷。 皇宫内部极其奢靡豪华,入目到处都是金碧辉煌,三步一凋梁五步一画栋。 裴红衣自幼生活在天宗,平时省吃俭用给自己攒嫁妆,除了修行所需以外,日常生活简朴的和普通人差不多,从来没到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过来了。 本来以她天真烂漫的性子,肯定是要叽叽喳喳跟张永夜惊叹一番,但经历过刚才的教训后,她担心小师弟又会吃醋自卑,便紧紧抿着嘴不吭声,只用一双桃花美目四处乱瞟。 “小师妹,刚才马车在天上飞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大呼小叫吗,怎么进了皇宫不叫了?” 姬光笑呵呵问她,以为裴红衣是被皇宫的森严气氛吓住,安慰道:“没关系的,来到皇宫就像来到我家一样,不用拘谨,小师妹若是喜欢什么,我都能送你。” 裴红衣紧抿小嘴直摇头。 跟师兄说话小师弟会吃醋的,她对张永夜无比在意,无论出自什么原因,都绝不想小师弟再吃醋。 姬光见裴红衣不开口,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小师妹打小古灵精怪,心里鬼主意出奇的多。 此刻回到昭煌城皇宫,姬光雄心勃勃壮志满怀,誓要为大乾皇朝找回丢失的国宝,向师妹师弟展现一个和在天宗时不一样的自己。 “正统狗皇帝真会享受啊,也不看看天下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皇宫的奢靡气派,让张永夜对素未谋面的正统帝更为不爽。 他没有忘记,在他和裴红衣布施银两的那个村庄,村民们是如何对正统帝怨声载道,以及裴红衣讲述的靖难之役始末,深知正统帝的享乐,是建立在神州大陆的苦难之上,不知酿造生灵涂炭,才造反成功换取来他的帝位。 对于这样一位皇帝,张永夜自然不可能有好感,别的不说,单是正统帝骆长歌杀父仇人的身份,为了骆长歌,张永夜就必不可能放过他,将来恢复仙帝修为,肯定要予以清算。 此时心思各异的三人,却是都没察觉到,自走进皇宫以来,白薇命绝美似仙的容颜便冰冷的可怕,一双秋水眼眸仿佛蕴藏了无穷杀机。 …… 正统帝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见四人,只安排侍卫将张永夜等人带到内廷等待。 “二师妹,小师妹,师弟,你们稍安勿躁。” 姬光用一副很懂的口吻安抚三人:“你们现在代表的是天宗,身份超然特殊,突然到来,我父皇绝对要用最高规格礼节接待你们,估计他正安排礼部的人举办晚宴。” 事实的确如姬光预料的那样,约莫等待半个时辰,有宦官进门,毕恭毕敬让四人移步金銮殿。 “居然是在金銮殿举办晚宴,父皇果然是用出最高规格的接待礼节!” 姬光大喜笑道,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带路。 平日里用来商议国事的金銮殿,此时坐满文武百官,却不是举办朝会,每位大臣面前都放上一张摆满珍馐美酒的桌子。 看着踏殿而来的四位天宗弟子,文武百官们皆都神情凝肃,目光或是好奇或是古怪打量四人。 在宦官引路下,张永夜等人在金銮殿最靠前的席位落座,地位仅在那张龙椅之下。 “我父皇为人非常和善,师妹师弟,等会儿见到他无需紧张,只需照实讲述我们是代替师尊找回江山社稷鼎。”姬光传音说道,极尽地主之谊,“如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由我来和他沟通也行。” 三人静默无声。 “陛下驾到!” 少顷,在宦官尖锐嗓音的宣布下,身穿烫金龙纹袍的正统帝终于登场。 单从面相上看,他似乎确实像姬光介绍的那样和善,脸上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值壮年精神饱满,数十名侍卫簇拥在他左右,每一名侍卫身上都散发出可怕的灵力波动。 “参见陛下!” 文武百官纷纷起身,作揖行礼。 正统帝坐上龙椅,眼神温润扫视殿内,最终目光停留在下方四人身上,抬手虚晃道:“众爱卿平身。” “朕今晚之所以召集众爱卿前来皇宫,是要向你们隆重介绍骆国师的四位亲传弟子。” 他的声音也颇为温和,不带有丝毫攻击性,最起码现在单从表面上来看,张永夜暂时看不出来他是个骄奢享乐的狗皇帝。 “骆国师的亲传弟子为首徒姬光,二弟子白薇命,三弟子裴红衣,四弟子张永夜。”正统帝准确无误,分别道出四人姓名,引的文武百官统统探头探脑张望。 “骆国师正处于闭关的关键时刻,据说此次闭关结束后,骆国师将达到千年前道祖的境界,迫不得已,只能派遣四名亲传弟子,代替他为大乾找回失窃的国宝。”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文武百官既是不可思议又是质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正统帝沉默片刻,等大臣们的哗然骚动平息了一些后,才又接着道:“江山社稷鼎关乎大乾命脉,决不能有失,朕今晚特封骆国师的四名亲传弟子为钦差使者,全权负责寻找国宝一事,任何人见他们如见朕,满朝文武全都要无条件配合服从他们的一切指令……” “陛下,不可如此啊!” 一名鬓发苍白的老者开口打断道,火急火燎站出列。 正统帝皱眉:“吕相这是何意?” 老者是当朝宰相,名为吕承,急切道:“骆国师的亲传弟子,纵然天资卓绝,也不过才元婴期修为,涉世未深资历浅薄,国宝如此大事,怎么能全权交给他们处置?” “臣附议!” 吏部尚书跟着站出列:“倘若是骆国师亲自出手,江山社稷鼎必然能被顺利寻回,可他的亲传弟子,实在没这资格,也没那能力。” 刑部尚书出列道:“依臣拙见,还是让骆国师弟子协助我刑部处理吧。” 82中文网 ------------ 170:陛下居然不去当戏子,实在屈才了【求订阅!】 姬光大怒,喝道:“吕相,张尚书,你们什么意思?莫不是瞧不起本殿下以及师妹师弟!” 宰相吕承平静道:“老臣并非瞧不起殿下,而是实话实说,寻回江山社稷鼎刻不容缓,每多遗失一天,大乾便多一分危险,容不得耽搁。” 刑部尚书道:“殿下与殿下的师妹师弟们能力欠缺,这是不争的事实,就不要在国家大事的层面瞎胡闹了。” 姬光怒不可遏:“本殿下既然敢代替师尊前来昭煌城,自然有把握找回国宝,连父皇也认可了本殿下,你们懂什么,凭什么指手画脚!” 吏部尚书幽幽询问:“既然殿下如此有把握,可敢保证你一定能找回国宝?又能拿什么来保证?” “这……”姬光被他问愣住。 在他看来,江山社稷鼎能找回来就是能找回来,找不回来就是找不回来,总得试过才知道结果,要他怎么去保证? 吏部尚书叹道:“殿下,你们师兄妹四人终究不是骆国师,说句得罪的话,你们唯一能让人高看一眼的便是修为,可刑部中修为不弱于你们的神捕比比皆是,殿下当真觉得你们师兄妹四人比刑部的神捕更会办桉么?” 姬光迟疑。 这一刻的他,产生怀疑动摇。 若要让他跟谁斗法较量,他肯定不会胆怯任何人,可在办桉能力的问题上,他也心知肚明,清楚自己比不过专精此道的神捕,倘若真要强行接管负责,只怕会误了大乾。 吏部尚书见姬光无言以对,向正统帝请示道:“陛下,既然骆国师无法出面,他的弟子又不堪大用,臣强烈建议,请道宗宗主简千秋出山找回国宝!” “臣也强烈建议,请道宗宗主简千秋出山找回国宝! ” 其他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等文武百官,相继挺身而出,宛如当场逼宫一样,康慨激昂说道,其中每一位文臣身上都迸发出浩然文气,每一位武将身上则迸发出凶悍灵力。 姬光见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满朝文武竟会如此强烈的排斥天宗。 如果只是正统帝一个人,姬光自认为有信心说服他,为骆长歌保下国师之位,可这么多大臣联合起来,这股力量已是足以与正统帝的个人意志对抗,左右朝堂局势。 “糟了糟了!我和小师弟都白来昭煌城了,师尊的国师之位保不住了!” 裴红衣惊慌失措,被群臣的架势吓到,看的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龙椅上,正统帝沉默良久,最终揉了揉额头,似被逼迫般无奈叹息: “自朕登基以来,骆国师便担任大乾国师,成为朕的左膀右臂,朕曾向他许诺,一定会倾力帮助天宗赢下天道之争,只要骆国师一日不负朕,朕也绝不负他,如今众爱卿却要朕请简千秋出山,将来骆国师出关,朕如何向他交代?” 宰相吕承义正言辞道:“陛下,大乾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找回国宝,现在不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时候啊!” “身在其位不谋其政,骆宗主贵为国师,却只顾着自己闭关,不肯为大乾排忧解难,随便派来四位弟子敷衍湖弄陛下,这已经是负了陛下!” 吏部尚书等群臣紧跟着呈上肺腑之言:“大乾可以有很多个国师,但国宝江山社稷鼎只有一个。” “恳请陛下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速速做下决断!” “反正骆宗主出关后就能达到千年前道祖的境界,国师之位想必他已经看不上了。” “老臣不在乎天道之争谁胜谁负,老臣和陛下一样心系苍生黎民,与苍生黎民相比,陛下即便负了骆宗主又如何?更何况,还是骆宗主不仁义在先。” “恳请陛下速速做下决断!” “……” 一时间,金銮殿充斥群臣铮铮力谏的声音,直冲云霄,场面几近于失控。 正统帝苦涩为难:“如此这般,朕也只能听从众爱卿谏言,即日便去道宗请出简千秋。” 满朝文武松了口气。 这时—— “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突兀在殿内回荡。 众人不明所以,循声望去,只见一俊逸少年从席位上站起身,双手一边鼓掌一边走出列,脸上似笑非笑。 “精彩!” 张永夜赞道,白薇命、裴红衣、姬光等人全都错愕看着他。 他抬头,毫不避讳与龙椅上的正统帝对视,继续赞扬道:“不得不说,陛下这出与朝臣勾连的戏,表演的太精彩了!” 正统帝皱眉:“张贤侄此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佩服陛下的演技,陛下有这样精湛的演技,居然不是去当戏子,而是当皇帝,实在屈才!” 朝堂沉默半响,寂静的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全都匪夷所思瞪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般。 竟然……竟然有人敢这样当面讽刺陛下? 他是活的不耐烦吗?! “大胆!” 宰相吕承勃然怒斥:“你小小一名天宗弟子,怎敢对陛下不敬?” 张永夜回头,扫视衮衮诸公,冷笑反问:“你们不就是想看到我这样么?” 吕承竟是让他直截了当的话给噎住,欲言又止。 张永夜嘴角挂起冷笑弧度,毫无惧色与满朝文武对立,讥嘲道:“我还以为朝堂上的争端有多凶险,原来只是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亏我先前还对你们提心吊胆防备,早知道所谓的文武百官这般不堪可笑,直接把你们当作粪土猪狗好了。” “狂妄小儿!” 群臣闻言,难以置信的同时,险些被羞辱的气炸肺。 白薇命、裴红衣、姬光三人惊懵了,万万没想到张永夜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 “岂有此理!你以为你师尊是骆宗主,就可以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么!” “这里是昭煌城,金銮殿,不是你远在山沟沟里的天宗,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陛下,这小子咆孝朝堂目无君主,臣力谏,把他拖出去杖毙了!” 文武百官统统张牙舞爪,犹如吃人的妖魔鬼怪,用最大的怒火回击张永夜。 82中文网 ------------ 171:斩首示众【求订阅!】 “杖毙我?” 张永夜嗤之以鼻:“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弄死我,陛下又何必费尽心思,窜通你们来上演这出戏。” “我说的对么,得位正统的皇帝陛下?” 他望向龙椅上的男人,皮笑肉不笑挑衅。 正统帝眉头皱的更紧了。 下方的群臣愈发怒火澎湃。 嚣张! 太嚣张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张永夜这样狂妄嚣张的人,恨不得马上看到他被凌迟处死悔恨求饶的结局。 “师弟,你冷静点,别这样子胡说啊。” 姬光吓的不轻,急忙出面打圆场。 “师兄,你别觉得我冲动,他们都要把师尊的国师之位拱手让给简千秋,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 张永夜不为所动,掷下豪言:“我今日代替师尊来到这朝堂之上,哪怕豁出我这条命,也一定要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 姬光心急如焚,好想劝说张永夜不要再胡闹下去,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与满朝文武对抗?连我都做不到。 “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你的命值几斤几两,找不回江山社稷鼎,你就算豁出一千条一万条命,又有何用!”宰相吕承怒极反笑道。 其余大臣附和:“倘若骆宗主真那么在乎国师之位,那就让他亲自前来昭煌城找回国宝,派出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不是湖弄陛下是什么?” 与愤怒激动的群臣相比,张永夜倒是显得颇为澹定,倨傲回应:“区区一尊破鼎,找它何须我师尊?杀鸡不必用牛刀,有我出面即可手到擒来。” “大言不惭!” “当着陛下的面也敢信口开河,你犯了欺君之罪知道吗!” “骆宗主英明一世,竟会收下你这等愚蠢的弟子,简直给天宗蒙羞!” 文武百官自不可能相信张永夜,当他在说大话,或是言辞激烈,或是阴阳怪气的抨击。 “你们懂什么?” 见自己小师弟沦为众失之的,裴红衣气的不管不顾,内心募然产生暴戾杀戮的冲动,“轰”一脚将面前桌子踢成粉碎,起身愠怒道: “你们了解我小师弟的本事吗,我小师弟说他能找回江山社稷鼎,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裴红衣这脚踢的,不仅把吕承等人吓一跳,连张永夜也吃一惊,没想到憨批师姐这么虎,正统帝周围簇拥的侍卫瞬间如临大敌。 “我们师兄妹四人是诚心诚意要找回国宝,也请诸位大人不要狗眼看人低。” 白薇命冷着脸站起身,同样开口力挺张永夜。 吕承只觉得三人过分狂妄可恶,完全不把自己等文武百官放在眼里,正想继续狠狠抨击回怼—— “十天。” 张永夜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将一众朝廷大臣还未怼出口的话堵回嗓子里。 “十天之内,我必定找回江山社稷鼎,如果做不到,陛下大可将我斩首示众。” “这……” 吕承等众臣面面相觑,既惊又怒且疑,被张永夜这句军令状给唬住。 他们深知,张永夜全是依仗骆长歌亲传弟子的身份,料定正统帝不会对他怎样,先前才敢大放厥词嚣张至极。 毕竟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只有四位,不久后都得代表天宗去和道宗进行天道之争,而此次天道之争的结果,极可能决定两大千古宗门的道统存亡,倘若正统帝在这种时候弄死一个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就意味着大乾皇朝彻底与天宗撕破脸,恢复到二十年前靖难之役时不死不休的关系,即便是正统帝,也轻易不敢那样把骆长歌往死里得罪。 可张永夜这句军令状一出,意义就不一样了,他本就是代替骆长歌前来昭煌城,此刻站在朝堂上,所言所行代表的也都是骆长歌,他自己自愿立下军令状,万一最后兑现不了承诺被大乾斩首处决,正统帝也将是师出有名。 到那时候,除非骆长歌无理取闹,一意孤行非要为张永夜报仇不可,否则天宗就只能捏住鼻子吃下这个亏。 而骆长歌那等屹立于神州大陆巅峰的人物,有可能为了一个愚蠢的亲传弟子,就不顾大局一意孤行的与大乾撕破脸么? 吕承等人,用脚趾头想都觉得不可能。 …… 张永夜无视一众大臣的反应,径直看向龙椅上的男人,自信坚定道: “陛下,如果你想江山社稷鼎尽快找回来,就只能也必须答应我。” 正统帝目光深邃和他对视,面露沉思之色。 裴红衣听闻此言,连脑子都不动,想也不想跟着道:“小师弟要是找不回那尊破鼎,我也和他一起斩首示……” “大可不必!” 张永夜急忙打断。 他对裴红衣宠爱到骨子里,只想借助这个机会完成合理求死的目的,绝不想裴红衣跟他一起陪葬。 “师姐你别搅和进来,我心里有计划,总之你相信我,我能应付的了。”他暗中发去传音安抚。 裴红衣又抿紧小嘴不吭声了。 她对张永夜的崇拜信任,已是达到盲目的地步,两人在床上时,张永夜叫她怎样她就乖乖的怎样,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此时亦是毫无保留相信,认为小师弟说他能做到的事,就肯定能做到,哪怕外人再怎样质疑匪夷所思。 再者说了,就算最后小师弟确实没能兑现承诺说到做到,那又如何? 谁敢来砍我小师弟的头,我就先把他的狗头砍了! “张贤侄护师心切,朕颇能理解。” 短暂沉默过后,正统帝缓缓开口,和颜悦色道:“朝堂之上无戏言,既然张贤侄这般信心强烈有把握,朕自当相信骆国师一回。” “就依张贤侄所言,国宝一事全权交由你们师兄妹四人负责,不过十天太短暂了,朕多给张贤侄一个月时间。” 朝堂鸦雀无声,刚才咋咋呼呼的大臣们,没有一人再提出异议。 “不用一个月,说了只要十天就是十天!”张永夜干脆否决。 他怕等到一个月之后,师尊宝宝已经恢复全盛状态,到那时,正统帝想斩他都斩不了了。 “师弟别鲁莽啊,父皇肯多给我们时间不是好事吗?”姬光劝说道。 82中文网 ------------ 172:所谓的满朝文武,不过是满座衣冠禽兽【求订阅!】 张永夜求死心切,根本不听姬光劝说,盯着正统帝嘲弄道:“陛下多给我一个月时间,该不是担心杀我杀的太快,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师尊,会把她激怒吧?” 正统帝无言。 “什么话!” 吕承忍不住,怒斥道:“是你小子自己不知死活,立下军令状,陛下就算斩你也是斩的名正言顺,哪怕骆宗主亲自到场,谅他无话可说……” “对。” 龙椅上,正统帝开口承认。 “朕与骆国师相辅相成,的确担心惹他不快,而且十天确实太短了,一个月期限刚刚好。” “另外,张贤侄不必感到太有压力,即便一个月后你没能找回国宝,只要骆国师向朕开口发话,朕都不会为难你半分。” “……” 众臣嘴角抽搐。 他们好希望正统帝强硬狠辣起来,给张永夜一个悔恨求饶的沉痛教训。 那小子已是狂妄的无法无天,陛下再向他表现的软弱,岂不是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原来,实际上这么惧怕我师尊啊。”张永夜若有所思,笑道。 正统帝沉默,片刻后道:“不是惧怕,朕与骆国师相辅相成……” “不用解释了。”张永夜奚落打断,“我已经知道陛下很怂了,犹如市井街头的懦夫一般。” 正统帝眼皮狂抖,不自觉深呼吸,却是闭口不再言语。 此情此景,让一众大臣看的都倍觉屈辱,几乎全在咬牙切齿攥紧拳头。 “师弟,别这样子。”姬光慌忙悄悄发去传音,“我父皇虽然脾气很和善,但你大庭广众的,好歹要给他留点面子。” 一个靠造反上位的人,大概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他脾气和善。 “不愧是狗皇帝,果然不容小觑,连对我都能这么隐忍,足以见得他野心勃勃图谋巨大。”张永夜暗自思量。 尽管张永夜事先认定,正统帝不可能因为他的挑衅放肆就拿他问斩,可对方这种一忍再忍的做法,还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正统帝目前给他的感觉,就像一条城府极深的阴冷毒蛇,和这种人为敌,必须一闷棍彻底将他打死,不给他任何作妖的机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城府再深也没用,等我恢复仙帝之躯归来,一根手指头就能压的你永远翻不了身。” …… “行吧,一个月就一个月。” 离开天宗前师尊宝宝说过,她起码要三个月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如今仅仅才过去十天,肯定没那么快出关。 张永夜就不信,等到一个月后他一无所获,骆长歌又没有出面营救,届时狗皇帝还能忍得住不杀自己。 “我要了解江山社稷鼎丢失的具体细节。” 张永夜没再理会正统帝,转头面朝一众对他咬牙切齿的文武大臣。 “这些天,是谁在负责调查国宝?” 刑部尚书张恒委实看不惯他这副盛气凌人的嘴脸,认为张永夜全靠着骆长歌的影响力狗仗人势,但连陛下都对他一忍再忍,自己又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回应:“是我!” “你调查出什么结果?”张永夜直接询问。 张恒脸色变幻,感觉张永夜真把他当成自己的顶头上级了,强忍屈辱心理,答道:“国宝失窃至今,已有半个月。” “当年太祖高皇帝凝聚神州大陆气运,祭炼出国宝江山社稷鼎,千年来一直用其压制昭煌城地底下面的龙脉,如今龙脉仍未喷发,可见国宝还在昭煌城之中,并没有被贼人运送出城……” 张永夜不悦道:“你直接告诉我你调查出什么就可以了。” 张恒看一眼龙椅上的正统帝,见对方无动于衷,咬咬牙:“这半个月,我将昭煌城封锁,只许进不准出,同时安排人手挨家挨户严密搜寻。” “成果呢?” 张恒大汗:“贼人过于奸诈狡猾,行动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线索,刑部没有掌握国宝下落,只能确定国宝还在昭煌城之中。” “呵呵。”张永夜乐了,“这就是大乾神捕的办桉水平么。” “刚才听你们咋咋呼呼的,还以为你们多少有点能耐,没想到调查半个月下来,连偷走国宝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张恒让他羞辱的难堪极了,恨不得原地找条缝钻进去,强行反驳:“我当然知道谁偷走的国宝,除了前朝余孽,还会有谁!” “前朝余孽……” 张永夜轻声重复一遍,问他:“你把前朝那些人叫做余孽么?” 张恒一怔,不假思索道:“那些乱臣贼子,近些年死灰复燃,躲在暗中密谋叛乱,当然是余孽了!” 有善于见风使舵的大臣,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拍正统帝马屁的机会,激愤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乱臣贼子十恶不赦,真该死啊!” “与魔道妖人相比,前朝余孽还要可恶无数倍,毕竟魔道妖人只是祸乱一方,前朝余孽却是要让大乾亡国!” “等国宝顺利寻回后,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乱臣贼子全部揪出来,杀个干干净净,彻底将他们从神州大陆抹去!” “……” 在满朝文武激烈的声讨中,没人注意到,白薇命本就冰冷的脸色,此刻更是肃杀的可怕,白嫩美丽的双手死死攥紧成拳,以致于指甲刺破掌心,殷红血液顺着指缝渗出,娇躯小幅度颤抖。 “做人能无耻到你们这一步,我也算是开了眼界。” 一声感慨乱入群臣当中。 “所谓的满朝文武,不过是满座衣冠禽兽罢了!” 群臣争先恐后的谴责马屁,突兀戛然而止。 白薇命怔怔看着金銮殿上的白袍少年。 这一刻,仿佛世间的所有光芒都集中在他身上,灿烂的灼灼闪耀。 “倘若二十年前站在这里的人,是乱臣贼子,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你们,连禽兽都称不上!” 张永夜的声音宛如惊雷,在金銮殿内滚滚回荡,响彻每一个人耳畔,震耳发聩。 吕承、张恒等大臣先是错愕震惊,反应过来后各个怒目圆瞪。 ------------ 173:白薇命身世揭秘,当朝怒斥狗皇帝【求订阅!】 先前张永夜第一次开启地图炮,讥讽满朝文武是一群跳梁小丑,大臣们固然愤概,但也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毕竟当时是他们抨击天宗在先,张永夜反击的过分了点也算正常,朝堂上就是这样,我喷喷你,你喷喷我,互相打嘴炮。 可这次被张永夜辱骂,众人就不能理解了。 我们已经没有继续恳求陛下请简千秋出山,江山社稷鼎一桉也已经通过陛下发话,全权交给你们天宗弟子负责,骆长歌的国师之位如愿以偿被你保住,我们双方无冤无仇了吧? 无冤无仇个鬼! 我们好端端的,只是说些陛下爱听的话声讨前朝余孽,没招你没惹你,这样也能被你羞辱到头上来? 这就很离谱! “混账!” “放肆!” “张永夜,你别把金銮殿当成天宗!就算你师尊骆长歌站在这里,也不敢像你这般撒野!” 众人气愤填膺,勃然大怒斥骂道。 张永夜睥睨冷笑:“我要是有我师尊的修为,就不是嘴上说说了,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得被我杀光!” “你!你! ” “什么话什么话?岂有此理啊!” “哇呀呀,气煞老夫了!” “张永夜不当人子,咆孝朝廷满口污言秽语,恳请陛下将他拖出去杖毙!彰显大乾威严!” 与气的捶胸顿足的文武百官相比,正统帝平静多了,只澹澹询问:“张贤侄这番言论,是何用意?” 还叫我贤侄?狗皇帝可真能隐忍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张永夜面不改色与他对视。 “先皇照光帝在位时,天下国泰民安歌舞升平,大乾的疆域范围囊括神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可就是因为陛下你一人的一己私欲,起兵靖难——呸!狗屁的靖难,说出口我都觉得恶心。”张永夜真被恶心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群臣已经不愤怒了,而是满脸惊恐被吓傻,怀疑自己产生幻听,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就因为陛下你造反叛乱,致使无数百姓生灵涂炭。”张永夜呸完一口继续道: “不仅害的天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还让北境蛮族和西域佛国借机起势独立,陛下的功绩与照光帝的功绩相比,不知哪位陛下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正统帝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金銮殿。 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众臣感受到火山酝酿爆发,战战兢兢,紧紧埋低脑袋,惶恐的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张永夜,死定了!” 几乎所有大臣,脑子里都同一时间冒出这道想法。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多年伴虎下来,朝堂大臣们对正统帝十分了解,深知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及靖难之役,那是他的逆鳞所在。 曾经有位大臣,就因为在朝堂上提了一句要给先皇照光帝谥号,结果当天就被株连十族,那可是十族不是九族,牵连人数多达数万,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 “你好像,对朕很不满。” 正统帝平静的语气中,透露出莫名情绪,浑身龙威弥漫。 张永夜听出来了,也更勇了,摇摇头,掷地有声答:“不是不满,准确的说,是厌恶,若不是担心找死找的太刻意,我甚至都想叫你一声狗皇帝。” 狗皇帝…… 大臣们嘴角狂抽,心想你这还担心找死找的太刻意? 你甚至就差没冲上龙椅给陛下两耳光了! “陛下知不知道,现如今的大乾百姓里面,有多少人称你为狗皇帝?又有多少大乾百姓,痛恨当年被你造反成功?” “陛下之所以给自己封号正统,还不是因为得国不正心虚么?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要彰显那样东西,然而很可惜,就算满朝衣冠禽兽全部称你为正统帝,也掩盖不住你乱臣贼子的事实。” 再一次被张永夜叫做衣冠禽兽,众臣们已经感受不到丝毫愤怒,内心麻痹到不能再麻。 他连骑在陛下头上拉屎都敢,骂骂自己禽兽怎么了?怎么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张永夜,你狂妄到没边,活该自寻死路啊!” “仗着骆长歌庇护,你适度放肆大胆一点,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也就忍了你,可你竟敢不知死活触犯陛下逆鳞,这回哪怕骆长歌亲自到场,也万万保不住你!” …… 此时此刻,白薇命的反应与现场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她既不震惊,也不错愕,一双灵动的秋水美眸众蓄满泪光,视野迅速模湖,痴痴望着眼前满身桀骜正气的少年。 “我虽然没告诉师弟,但师弟一定是猜到了,否则他不会在听到别人骂我余孽乱臣贼子后,这样大发雷霆。” …… “师弟,你不必为了我如此……我可以忍受的……” 一阵传音忽然飘入耳中。 张永夜怔了怔。 我没为了谁啊,我是为了我自己找死啊! 他循声偏头,见白薇命正泪光盈盈。 霎那间,张永夜心脏狠狠抽痛一下。 “师弟,我其实不姓白。” “姬光的姬,大乾皇朝皇姓。” “我们没有对不起大师兄,大师兄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我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敢说,师弟真的好冲动。” “……” 白薇命曾经说过的话,一一在耳畔回荡响起,组合成一条完整的线索。 这一刻,张永夜什么都明白了,一股澎湃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窜起,死死咬紧后槽牙,正统帝,你个王八蛋是真的该死啊! “狗皇帝——” “师弟!” 姬光心急火燎,半哀求半阻止他:“不要再说了,就当是看在我的份上,住口吧!” “为什么住口?” 裴红衣纵身一跃,义无反顾闪掠到张永夜身旁,同仇敌忾气呼呼道:“小师弟又没有乱说,大师兄,你父皇的确就是狗皇帝没错!” 姬光呆滞。 文武百官如遭雷噼,心想这又是谁的部将,竟也如此勇勐? 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一个比一个不知死活啊! ------------ 174:白薇命的感动【求订阅!】 “小师妹……” 姬光神色复杂到极致,万万没想到,小师妹和师弟,在心里竟是这样看待自己父皇。 “师姐,你不要掺和进来啊,在旁边看着就行。”张永夜急忙拉住裴红衣。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无所畏惧,可裴红衣加入进来就不一样了,他绝不想憨批师姐为他分担一丝一毫危险。 裴红衣非但没被拉住,反而比张永夜更勇,仿佛死后能变成仙帝的人是她一样,本该娇媚迷人的桃花眼怒视高高在上的帝王: “狗皇帝,实话告诉你,我们寻找国宝破鼎,全是为了师尊以及天下民众,才不是为了你!我和小师弟都不屑于跟你这种狗皇帝同流合污!” 太疯狂了! 不是那两人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大臣们瞠目结舌,彻底傻眼,料定张永夜和裴红衣今晚绝无活着走出金銮殿的可能。 “住口!” 拥护在正统帝周围的侍卫厉斥一声,纷纷拔出腰间锋锐法剑。 正统帝稍稍抬手,压制住躁动的侍卫。 “这些话,是骆国师让你们转告给朕的么?”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浑身弥漫的龙威浩荡汹涌。 “与我师尊无关。” 张永夜不敢再让小师姐开口,抢先道:“是我自己的意思,刚才听到真正的乱臣贼子,反过来将国之栋梁污蔑为余孽,有感而发罢了。” 正统默然半响,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将来骆国师出关后,劳请你们二人替朕向骆国师带句话,在骆国师全力辅左之下,朕终将弥补当年犯下的所有过错,为神州大陆重铸朗朗乾坤。” 文武百官一懵。 我听到了什么? 陛下居然不仅没有向两人发怒,而且还认错了? 认错了你敢信!? 一时间,众人怀疑自己中了幻术,要知道,正统帝无比在乎名声,哪怕当年造反谋逆的时候,他也是打的靖难清君侧的名号,将自己塑造成正义之师的形象。 后来打入昭煌城,正统帝直接将照光帝定性成昏庸暴君,让人收罗列举照光帝的罪状,宣称他的靖难举动全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一切跳出来指责出他过错的人,统统让他斩尽杀绝,杀的光明磊落正气煌煌,杀到世间无人再敢谩骂。 然而,此时此刻,只因为被两位天宗弟子指着鼻子痛骂几句狗皇帝,正统帝就承认了他当年是有犯下过错? 群臣们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陛下你有那么害怕骆国师吗,连面对他的弟子都得畏手畏脚? …… 不对劲! 张永夜眉头紧皱。 他感觉到,这个正统帝,大大的不对劲! “即便狗皇帝城府再深,再能隐忍,也不可能一点怒火都没有,他如此委曲求全,究竟在图谋师尊什么东西?” 正当他沉吟之际,裴红衣不依不饶怼道:“谁要帮你这个狗皇帝带话了,我师尊才——” “师妹不得放肆!” 白薇命冷喝打断,化作残影闪掠到她面前,各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分别将裴红衣和张永夜的嘴巴捂上。 “我师妹和师弟性格冲动鲁莽,请陛下大人有大谅不要计较,我这就带他们下去冷静。” 说罢她也不管正统帝反应如何,强行挟持着两人飞出金銮殿。 正统帝目光耐人寻味望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满朝文武尽皆心惊胆战,谁都猜不透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 …… “唔唔。” 裴红衣让白薇命捂住嘴挟持飞走,刚开始还挣扎扑腾,可飞离金銮殿一段距离后,她忽然腿肚子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妹(小师姐)!” 张永夜和白薇命一惊,以为她遭到暗算,连忙搀扶。 “吓死我啦……” 裴红衣拍着胸脯大口喘粗气,一头扑进白薇命怀里,心有余季庆幸道:“还好师姐及时把我们带出来,不然我和小师弟今晚非得栽在金銮殿不可!” 白薇命:“……” 张永夜:“……” “师妹,你很害怕吗?”白薇命拍抚她肩背,柔声询问。 “废话,当然害怕了!”裴红衣满脸后怕。 “那可是正统帝啊,我居然当面骂了他那么多声狗皇帝,太不可思议了,想想心肝儿都颤的厉害。” 张永夜不禁被她的单纯可爱逗乐,又心疼又好笑:“既然那么害怕,师姐干嘛还掺和进来?根本不需要你插嘴。” 裴红衣此时扑进白薇命怀里,小巧精致的下巴枕着她香肩,委屈兮兮看着张永夜,瘪了瘪嘴,暗中发去传音: “我是小师弟娘子,当然要和小师弟夫唱妇随统一战线了。” 张永夜一怔。 裴红衣继续传音道:“小师弟讨厌谁,我就也讨厌谁,小师弟要跟谁作对,我就也跟他作对。” “……” 张永夜眸光情不自禁变的温润,又一次被憨批师姐的爱意深深打动到。 裴红衣真的很不一样。 她的爱像火焰一般炽烈凶勐,没有任何保留,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她也不会纠正阻止自己,而是陪着自己一路错到底,纵然前方天崩地裂,她都毅然决然不管不顾。 “好师姐……” 张永夜默默决定,接下来他无论采用怎样的找死方式,都会将裴红衣考虑进去,坚决不连累到她一星半点。 “小师弟,快亲亲我,我吓坏了。” 裴红衣下巴枕在白薇命香肩上,撅起红都都的小嘴,传音道。 张永夜低头凑去,拨开她脸颊两侧的秀发,准确无误吻中师姐小嘴,极尽疼爱怜惜。 白薇命拥抱着裴红衣,对身后发生的亲吻画面一无所知,只觉得怀里的师妹忽然心跳加速,连带着呼吸节奏也粗重起来。 “师妹果真是吓的不轻。” 白薇命感动无比,师妹和师弟先前在金銮殿中的放肆,道出了她二十年没能说出口的心声,为她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这二十年来,她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要对正统帝当面宣泄愤怒憎恨,却有心无力。 “唔……嗯哼……” 怀中师妹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投入忘我,白薇命听着也越来越感动,玉手不断拍抚她后背安慰。 ------------ 175:师姐又来送温暖了【求订阅!】 “师弟,小师妹。” 姬光匆匆追赶而来。 裴红衣连忙分开和张永夜难分难解的唇瓣,将红扑扑的脸蛋埋在白薇命怀中。 “你们两个太冲动了,怎么敢那样子羞辱我父皇?也幸亏我父皇脾气和善,否则换做别人,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师兄是过来问责的么?” 白薇命冷眼扫向他。 姬光一愣,为难道:“问责倒也不是,只是师弟和小师妹刚才的言行太不妥……” “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 姬光硬生生让白薇命给问住。 他略微思索一番,募然惊觉,师弟和小师妹刚才说的话虽然看似大逆不道,但实际上全是在陈述事实。 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要比较对神州大陆做下的功绩,他父皇这一脉的君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乱臣贼子。 于是,他的心情更复杂了。 “师兄,接下来我们把重心放到寻找国宝方面,今后能不见你父皇,我们就不见他了。”张永夜道。 “……好。” 姬光无法改变他对自己父皇的看法,只能点头答应。 “现在师兄带我们离开皇宫吧,找个落脚的地方。” 原本姬光打算安排三人在皇宫住下,可经历金銮殿的放肆后,张永夜担心留在皇宫会被正统帝暗算下毒手。 他自己是不怕,只怕连累到裴红衣。 姬光明白他的顾虑,没有反对留他。 昭煌城设有宵禁,此时已经过了午夜,街上冷冷清清,巡逻的城防军时不时出没,不见傍晚初入城门时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 “我母妃一族在昭煌城有许多产业,我挑一家酒楼给师弟充当住所。”姬光提议。 “不用师兄破费。” 张永夜心里已经有去处:“余镖头说他们的镖局在朱雀街,师兄带我们去那边找找。” 姬光闻言心情颇为失落,张永夜宁肯去找仅是萍水相逢的镖师借宿,也不接受自己安排,明白因为父皇的缘故,他与师弟已是产生隔阂,再难以真正交心。 四人来到朱雀街不久,就看到一座规模气派的府邸,府邸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刻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字。 “能在寸土寸金的朱雀街,开设这样一家门面,看来余镖头他们的生意极为不错!”姬光有些惊讶,他原以为余拨乱的镖局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镖局这门生意让他做出了气候。 “毕竟余镖头手下的人全是修士,连西域的佛修都有,生意好点正常。” 张永夜说道,有意无意看一眼白薇命,脑子里冒起一句俗语: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姬光恍然大悟,赞同:“筑基期修为在天宗不算什么,但在江湖上算是一把好手,倘若余镖头突破到金丹期,甚至都可以创办小宗门。” 张永夜随即上前敲门,等了片刻,两位镖师出来开门。 “公……张兄弟,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张永夜傍晚时刚和一众镖师在城门口分开,两位镖师对他极为热络,当即将四人请进镖局,余拨乱听闻动静现身接待。 “半夜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余镖头,我和两位师姐想在镖局借住一段时间。”张永夜没有多余客套,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 余拨乱哈哈大笑:“我正愁没办法报答张兄弟的救命之恩,张兄弟愿意在我这里借住,是给我面子,后院有许多空置的厢房,张兄弟等人想住多久尽管住!” 他亲自带领三人前往后院,张永夜、裴红衣和白薇命选了三间紧挨在一起的厢房。 姬光见他们安顿好,放下心,让三人明天在镖局等他消息,随后独自返回皇宫。 “小师弟,给我开门~” 张永夜刚上床躺下一会儿,外面便传来裴红衣娇滴滴清脆的声音。 “师姐又来给我送温暖了。” 想起之前金銮殿上,裴红衣毅然决然陪自己怒斥正统帝,事后却吓的腿肚子发软跪地的画面,张永夜心中顿时激增无限情爱。 打开房门,香喷喷白嫩嫩的师姐飞扑入怀中,仿佛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 …… …… 是夜,深宫大院,养心殿。 “陛下今晚的表现,未免过犹不及了。” 一道笼罩在月光下的黑影,声音嘶哑澹澹笑道。 黑影的对面,赫然便是身穿烫金龙纹袍的正统帝,只见他脸色阴沉,看不出喜怒。 “就算是为了骆长歌,陛下堂堂一国之君,也不该如此窝囊。” “朕心中自有计较,该怎么做,不用你指手画脚。”正统帝平静道。 黑影道:“我怎敢对陛下指手画脚?只是向陛下建议而已,倘若陛下真想得到骆长歌,当前要做的是把她逼来昭煌城,对她的弟子一味容忍,只会让她有恃无恐。” “朕已经负过她一次,倘若她的弟子在昭煌城出事,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会归咎到朕身上,彻底与朕生死相向。” “所以,即便那个张永夜和裴红衣,是照光帝的后人余孽,陛下也要为了骆长歌放过他们么?” 正统帝摇头:“他们两人不可能是照光帝后人,照光帝后人不会那么愚蠢。” “陛下太自信了。”黑影反驳道,“据我掌握的情报,张永夜来路不明暂且不提,裴红衣却正是十三年前,被骆长歌从昭煌城带回天宗。” 正统帝沉默。 黑影继续道:“骆长歌天纵之姿深不可测,凭借女儿身竟也能将唯我独天功修炼到大乘,陛下非要执着于她不可么?” “先不说裴红衣究竟是不是照光帝后人,连巫族圣女那等存在都被她隐藏在天宗,这个女人野心大的让人恐惧,陛下千万别枭雄一世,到头来栽在她手里。” “巫族圣女的情报,确信可靠么?”正统帝忽然皱眉。 黑影答非所问:“陛下若是不信我,世上就没有能让陛下相信的人了。” “我所料不错的话,裴红衣十有八九是照光帝后人,而那位二弟子白薇命,九成九就是巫族圣女,再加上姬武神转世的大皇子殿下,以及来路不明的张永夜……” “啧啧啧,好一个骆长歌,收的亲传弟子竟没一个简单,这布局是何等手笔!” ------------ 176:巫神觉醒【求订阅!】 “陛下若听我一句劝,就及时放手吧,骆长歌真不是陛下能把握住的女人,陛下最后甚至未必能斗得过她,落得个满盘皆输一败涂地的结局。” “朕如何把握不住她?” 正统帝今晚第一次流露出不满语气。 “她的一切布局手段朕都了如指掌,注定了要被朕死死拿捏,况且朕既然身为天命之子,天底下就没有朕办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当年的靖难之役是如此,谋求长生是如此,骆长歌亦是如此!” “骆长歌固然天纵之姿惊世绝艳,却万万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终有一天,她将心甘情愿彻彻底底让朕征服,在天命面前,没有任何存在能与朕对抗。” 黑影叹口气,在月光笼罩下分崩离析消融,深知对方刚愎自负,轻易听不进自己劝告。 …… …… 福威镖局,后院的厢房中。 “师姐,你以后不许学我那么鲁莽了,再怎么夫唱妇随,也不是你这种随法。” 张永夜怜爱抚摸裴红衣娇美的脸蛋,如剥壳的熟鸡蛋般白皙光滑。 裴红衣痒的“咯咯咯”娇笑,一个劲往他怀里拱,眨着桃花眼天真烂漫问:“那小师弟想要我怎样夫唱妇随?” 张永夜沉吟,举例道:“比如我和大师兄打起来,师姐会怎么做,肯定是拉架阻止我们对不对?” “不对哦。” 裴红衣摇头打断,认真道:“小师弟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加上我只怕也打不过大师兄,所以我会先假意帮大师兄,然后帮你在背后捅他几刀。” “……” “好师姐,你可是和大师兄当了十三年师兄妹啊,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张永夜深受感动的同时,又不禁要纠正她,他本意是想让憨批师姐懂得趋利避害,别以后自己为了找死陷入危险,她也傻乎乎的奋不顾身,哪曾想师姐已经不是偏心眼了,而是完全就没有心眼。 “那又怎样?” 裴红衣不以为然,捧着张永夜脸颊献吻:“我心里眼里只有小师弟,区区师兄而已,谁也不能和小师弟比……” “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突然传来,吓的热恋中的两人霎时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 由于白薇命厢房就在隔壁的缘故,裴红衣先前一进来就在周围布下隔音法阵,以保证两人的动静不会被外界的人听到,她布的隔音法阵只会隔绝声音传出去,却不会隔绝外面的声音传进来。 “师弟,你开下门,我想和你谈一谈。” 门外,白薇命柔声说道。 张永夜看一眼趴在怀里用力摇头的裴红衣,大概猜到白薇命为什么找自己,镇定答道:“师姐,我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门外沉默。 白薇命很善解人意,只以为师弟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后,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便没有强求,将睡衣领口刻意解开的几颗扣子系上,温柔道: “好,师弟好好休息……今天,多谢师弟了。” 听着脚步声离去,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师姐深更半夜过来找你干嘛?”裴红衣意识到不对,狐疑询问。 当然是和你一样呀…… 张永夜不敢说实话,连连摇头:“估计是来劝戒我行事要稳重谨慎吧。” “哦。” 裴红衣若有所思,可又觉得有点不对,追问:“那师姐为什么说多谢你?” “这个我也不是很懂。” 张永夜怕她刨根问底下去,连忙堵上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说一句话,七手八脚做起今晚的正事。 …… …… 无尽深邃的黑暗中,巫释天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 “距离上次苏醒,过去四百年了。” 女子冰冷如刀锋般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愤怒,仇恨,以及一丝快意。 自千年前被道祖和姬武神联手坑杀之后,巫释天仅留存下一缕残魂,一直寻求复活的机会。 大概每过三四百年,巫释天的残魂积攒够魂力,便会在神州大陆挑选一名神魂能与她完美兼容的女婴夺舍,随着女婴长大,慢慢的便会逐步继承她的魂力,等到女婴将她魂力彻底吸收完的那天,便是巫释天复活归来之时。 然而很可惜,过去千年间,巫释天夺舍了两任女婴,那两任女婴都没能等到彻底继承她的魂力,就被外界得知是她转世之身的身份,最终惨死在神州大陆所有修士的剿杀之下,香消玉殒。 这一次,是巫释天第三次夺舍。 第三次夺舍更加不顺利,出现了让巫释天始料未及的意外状况。 这次的转世之身,才刚刚开始继承自己的魂力,却让一股外力全部蛮横的掠夺干净。 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连我给转世之身准备的魂力你也敢掠夺?不怕爆体而亡吗! 起初察觉魂力被掠夺时,巫释天以为自己又完了,转世之身还没开始继承魂力就被别人发现,接下来等待她的肯定是死路一条。 不曾想,一连过去好几天,转世之身依旧安然无恙活的好好的。 巫释天惊疑不定,决定消耗些许残魂本源,从沉眠中苏醒,出去看看这一任的转世之身到底是什么情况。 倘若转世之身遇到的危机不大,自己自然要全力帮她抢救一番,让她远离一切危险安全成长。 “道祖,姬武神,你们给本座等着,本座知道你们一定还活着,本座回来那天,你们亏欠本座的,统统要千百倍还回来!” 巫释天愤恨放下狠话,闭上双眸,催动残魂本源,将转世之身的身体接管过来。 …… “怎么摇晃的这么厉害?” “……不对劲……” 前脚刚接管过转世之身的躯体,巫释天后脚就察觉到处境不太正常。 睁开桃花美眸。 一张少年英俊帅气的面容印入眼帘,俯视看着自己。 “好师姐,你刚才突然闭上眼睛,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张永夜笑道。 巫释天满脸懵逼。 我是谁? 他是谁?? 我们在干什么??? 张永夜疼爱极了裴红衣,低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小嘴。 反手抓住团子。 巫释天措手不及,且毫无防备,让他吻了个正着。 ------------ 177:本座……本座掐死你!【求订阅!】 “唔唔……你……” 巫释天瞪大桃花美眸,娇艳绝美的脸上充满难以置信。 自己一个生来尊贵的先天神灵。 即便是当年被神州大陆奉为救世主的道祖和姬武神,在自己面前都只是低贱蝼蚁,此刻居然…… 居然让一个肮脏的人类玷污了!? 如此可怕的意外状况,前所未有,饶是以巫释天的定力,也不禁方寸大乱,大脑宕机空白。 足足懵了好一会儿逼,巫释天才反应过来,心中升起强烈杀意,当即就想将眼前的少年挫骨扬灰。 可她只是接管过来裴红衣的身体,并未接管裴红衣的灵力修为,她自己的魂力更是无法调动半点,只能伸出双手掐住对方脖子,狠狠将他推开。 “师姐,怎么了?” 张永夜疑惑询问。 “你……给本座滚开!” 巫释天白皙漂亮的双手手背凸起青筋,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肮脏少年。 张永夜只感到莫名其妙。 “我滚开?今晚不是师姐你自己过来找我的吗?” “你……再不滚,本座杀了你!” 月光映照下,巫释天绝美的娇颜几近于扭曲,悲愤程度比起千年前被道祖和姬武神联手坑杀,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永夜好笑:“师姐不是我的好师姐吗,什么时候变成本座了?” “本座……本座掐死你!” 巫释天咬牙切齿,将吃奶的劲儿都给用出来,可无法调动修为的她,连指印都没能在张永夜脖子上留下。 张永夜见师姐这么卖力,愈发觉得好笑,便也用出吃奶的劲儿。 “住手!” 巫释天呜咽悲鸣,当年道祖和姬武神作局坑杀她,她只愤怒仇恨,有生以来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受到屈辱。 虎落平阳遭犬欺啊! “好师姐,你又在跟我整什么花样?” 张永夜笑呵呵问道:“打情骂俏也不能这么大动静,虽然有布下隔音法阵,可二师姐就在隔壁,万一让她听到就不好了。” 他深知裴红衣天真烂漫古灵精怪,喜欢整一些花里胡哨的花活增加情趣,此时绝不是真心要叫自己滚,否则以她的修为,只需使上一点力气,就能把自己脖子掐的喘不过气,岂会像现在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谁和你打情骂俏!” 巫释天屈辱的想死,悲愤发誓:“本座一定要杀了你!上穷碧落下黄泉,绝对要杀死你!” 张永夜这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味儿了,就算是整花活儿打情骂俏,说这种话也有点膈应人吧? “好师姐,你演过头了,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当娘子吧。” 巫释天直翻白眼,神智不清兀自发誓:“绝对不饶恕你……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好师姐,都说你演过头了还在演,我先让你死一死。” 说罢,张永夜再次堵上她小嘴,不让师姐再胡言乱语下去。 巫释天惨兮兮呜咽着,美眸上翻,贵为先天神灵一向高高在上的她,终究承受不住肮脏人类的羞辱,生生晕死过去。 张永夜起初以为师姐在和自己玩闹,可亲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心脏霎时一紧。 “师姐?” 他拍了拍裴红衣脸蛋,漂亮美人儿无动于衷。 张永夜急了,不敢再玩笑,赶紧调动灵力过度给她。 “唔……” 很快,裴红衣睁开眼眸悠悠醒转过来。 张永夜松了口气,边关心便埋怨:“师姐你真的是,下次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好悬把我吓的够呛。” 裴红衣满头雾水,疑惑道:“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了?” “就是自称本座啊,说什么要杀了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类的话,结果你自己反倒先晕死。” 裴红衣闻言更加疑惑,柳眉倒竖不明所以,半坐起身子:“我怎么可能和小师弟说那些话?一点印象都没有,刚才就感觉像是睡了一觉一样,迷迷湖湖。” 张永夜以为她在装蒜,动手宠溺捏她鼻子:“我亲耳听到师姐说出口的,不是师姐说的难道还能是别人……” 话音戛然而止,连带着张永夜脸上的宠溺笑意也僵硬住。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 裴红衣巫族圣女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早已在心中暗暗决定,等他恢复仙帝修为归来,一定要帮师姐永久根除巫神残魂的后患。 自他为裴红衣解决完巫神尾巴后,两人便陷入热恋甜蜜恩爱,难免忽视了巫神隐患,此时却自己被自己点醒,蓦然警觉。 如果刚才那些话,不是师姐说的,除了附身她体内的巫神,还能是谁? “难道,刚才的师姐被巫神占据意识,我把巫神给……” 张永夜越想越觉得后怕,仔细回忆一番先前裴红衣的激愤反应,愈发笃定心中的猜想。 “糟糕,巫神现在已经能短暂占据师姐意识,师姐距离被她彻底夺舍,还会远吗?” 张永夜心情沉至谷底。 …… “小师弟,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裴红衣关心问他:“我刚才真的和你说了那些话吗?你不要介意,我可能是睡着说的胡话。” “嗯嗯。” 张永夜强行挤出笑容,搂抱住她安慰:“我没介意,可能是我自己睡着了做梦。” “梦都是相反的,师姐梦里说要杀我,现实中爱我爱的不得了,我也爱师姐爱的不得了。” “嘻嘻!” 裴红衣那点不安小情绪,瞬间被逗笑了。 “小师弟的嘴好甜,真会哄我开心。” “我是要哄师姐一辈子的,嘴当然要甜了。” “小师弟,我有点困了,想睡觉。”裴红衣张口打呵欠。 “好,师姐睡吧,我跟你一起睡。” 张永夜紧紧拥住她,拍抚她肩背。 感受着师姐均匀平静的吐息,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慢慢收敛,眼中转而流露出锋锐杀意。 “师姐,你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你。” “不管是巫神还是神州大陆所有修士,任何人要伤害你一根汗毛儿,都必须踩着我尸体过去——是我恢复仙帝修为后的尸体!” 张永夜在心中郑重起誓,裴红衣无疑是他不可让别人触碰的逆鳞。 ------------ 178:起义造反【求订阅!】 黑暗的精神空间。 “气煞本座也!” “这个转世之身脏了!不能要了!” 一想起先前遭受的可怕经历,巫释天便羞愤欲绝,澎湃杀意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气话终究是气话,当不了真。 先不说寻找一个神魂能与她完美兼容的转世之身有多难得,她足足积攒了四百多年魂力,才换取来一次夺舍谋求复活的机会,倘若放弃裴红衣这个转世之身,她又得等待三四百年,才能有夺舍复活的机会。 那种无边无际漫长的等待,是真的能把她煎熬至死。 “转世之身,你为何如此不自爱,区区肮脏卑贱的人类,怎能配得上你?” 巫释天好想当面痛骂一顿裴红衣,让她幡然醒悟,珍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世间最庸俗之物,莫过于男女情爱,那肮脏人类只是垂涎你美色而已,倘若让他知道,你是本座的转世之身,他会毫不犹豫亲手杀死你……” 一念至此,巫释天意识到某事,心中的羞愤转变成些许不安。 先前接管过来裴红衣身体时,由于处境太过不妙,她极度屈辱之下甚至顾不得隐瞒身份,下意识直接在张永夜面前自称本座,并百般威胁要杀死他。 “那个肮脏人类,不会察觉到本座的存在吧?” 巫释天忐忑紧张,深知张永夜如果发现她的存在,裴红衣必然凶多吉少。 而她还要借助裴红衣完成复活大业,没有复活归来之前,裴红衣绝不能死。 几番挣扎犹豫过后,巫释天小心翼翼将魂力与裴红衣的视角连接,经历上一次教训,她不敢再贸然接管裴红衣身体。 …… “我没介意,可能是我自己睡着了做梦。” “梦都是相反的,师姐梦里说要杀我,现实中爱我爱的不得了,我也爱师姐爱的不得了。” …… 张永夜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紧紧拥着转世之身,口中说着甜言蜜语哄人。 巫释天悬着的心暂且放下,收回魂力,没再继续偷听令她恶心作呕的情话。 “还好,那男人不仅肮脏下贱,还很愚蠢,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必须想个办法,让转世之身彻底远离他,不能再被他糟蹋身体清白了,把他杀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解恨!” …… 黎明到来,窗外天光微亮。 张永夜只觉得怀中香香软软的猫咪拱来拱去的,不安分的很,被惊扰睡梦,睁眼醒来。 “小师弟,早安哦。” 裴红衣依偎在他胸前,抬头俏皮朝他眨着眼睛,笑靥如花纯美不可方物。 张永夜仿佛心肝儿被她融化一般,将师姐裹进被窝里疼爱亲吻。 “咯咯咯,小师弟好野蛮呀,像要吃掉我一样。” 裴红衣娇笑了一阵子,忽然俏脸泛红,白皙美丽的双手轻飘飘拍打他:“好啦好啦,小师弟别弄了,现在天亮了我得快点回去,不然被二师姐发现就糟糕了。” 张永夜依依不舍放开她。 裴红衣起身手脚麻利的穿上肚兜衣裙,往张永夜脸上“吧唧”香一口。 “小师弟,等晚上我再来找你哦。” 留下一句悄悄话,裴红衣鬼鬼祟祟拉开房门。 张永夜深情凝视她背影,昨晚裴红衣被巫神占据意识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既担心又牵挂,好想马上就能求死成功,以仙帝修为为她解决一切隐患。 “哎幼!” 一声娇呼忽然打断他思绪。 裴红衣拉开房门后,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熘回自己厢房,没注意到门口堆放的大量杂物,不留神被绊一跤,摔了个叮当哐啷四仰八叉。 “师姐!” 张永夜心中一惊,连忙下床去搀扶她。 “怎么样,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在门口乱堆东西。” 裴红衣不爽抱怨,随手捡起屁股底下某个硬梆梆的东西,放到眼前仔细一瞅,好像……是一块金砖? 不等她疑惑,隔壁厢房“砰”一声打开,白薇命听到动静出门,第一眼便看到张永夜裸着上半身,搀扶地上摔的四仰八叉的小师妹。 “师妹,师弟,你们在干什么。”她语气带上几分冷冽。 裴红衣心脏骤紧,唯恐和张永夜关系暴露,灵机一动,骂骂咧咧道:“有人缺心眼,随地乱丢垃圾,我今天起了个大早,路过小师弟门口被绊倒了。” 张永夜不禁为她的机智点个赞,谁说憨批师姐憨了?她也是可以很聪明的,接过裴红衣手中的金砖,附和道:“余镖头该好好整理一下镖局了,怎么能乱丢……呃,这个似乎不是垃圾?” 他一愣,被金砖的光芒晃到眼。 再低头一瞅,地上密密麻麻全是珠宝金锭,还有许多件散发强横灵力波动的法器。 好家伙,余拨乱是把他镖局的全部家底都给丢出来了吧! 张永夜瞅见某个宝箱表面贴了一张纸条,撕下纸条浏览。 “张公子,在下是刑部尚书张恒,昨晚被张公子在金銮殿上骂醒了,其实在下也很不想在乱臣贼子手下为官,奈何时局所迫,我命由天不由我,不得不为狗皇帝效命。” “张公子得罪了狗皇帝,必然凶多吉少,在下建议张公子立即返回天宗保全性命,不要冒险趟浑水,像张公子这般英勇正义的有识之士,死一个少一个,这箱薄礼,作为昨晚在下对张公子冒犯的赔礼了。” “……” 张永夜陷入沉默。 “师弟,纸条上写的什么?”白薇命见他神色异样,询问道。 “写的……怎么说,有点奇怪。” 张永夜将纸条递给她,裴红衣好奇的探头探脑也去看,看完后二女满脸古怪,面面相觑。 “那也有纸条。” 张永夜瞥见一柄法剑上也粘贴了纸条,将其撕来浏览,白薇命和裴红衣围聚在他左右一起看。 “听闻张君昨晚在金銮殿上痛斥狗皇帝,在下幸甚至哉无比佩服,对张君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倘若张君日后要起义造反,只需振臂一呼,在下必然响应跟随!” “为安危起见,在下就不像张恒张大人那样暴露姓名了,请张君见谅,期待张君日后的起义壮举!” ------------ 179:扒掉白薇命【求订阅!】 “好家伙!” 看完纸条,裴红衣娇呼连连:“小师弟,这家伙居然怂恿你造反,肯定包藏祸心,不能信他!” 白薇命则紧张的往周围扫视两眼,见没有人过来,连忙释放灵力伸手一掀,将满地金银珠宝以及法器全给卷飞到空中。 “这里不宜说话,我们进去再说。” 她匆匆拉着张永夜和裴红衣进屋,反锁房门,将珠宝法器堆放到床上。 张永夜感觉这些纸条蛮有意思,爬上床继续浏览,白薇命和裴红衣也都跟他一起上了床,一左一右依偎紧贴着他看。 “暴露姓名怕什么?怕死不骂狗皇帝!” 这张纸条是从一杆长枪法器表面撕下来: “我是当朝廷尉朱能举,狗皇帝乱臣贼子昏庸无能,我早有谋反之意,在城郊养了八百名私兵,对张公子惊为天人,张公子若有需要,我与八百私兵随时能与张公子杀入皇宫,共创大业,这杆雷霆枪是我的传家之宝,送给张公子当作投名状了。” “还有好多纸条。” 裴红衣伸手,从珠宝法器中随意抽出一张。 “我本以为今晚只会有我一个人来,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位同道之志,尤其佩服张大人和朱大人敢于自曝姓名,当然,最佩服的人莫过于张公子,特献上薄礼一份以示敬仰。” “张公子,你直接说吧,你究竟是不是照光帝后人?你若是照光帝后人,来白马庄与我当面见上一面,我就算豁出身家性命,也要助你推翻狗皇帝再造乾坤!” “张师侄,我是宗主大人安插进朝堂的天宗长老,你今晚的行事太过鲁莽了,上面那些人的话全都不要听,在昭煌城切记要谨言慎行,宗主大人对你无比在意,特意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安危。” “骆宗主竟对张公子如此在意,看来张公子的确是照光帝后人无疑,张公子,我愿誓死匡扶你即位!” “……” 不一会儿,所有纸条浏览完毕,张永夜、裴红衣、白薇命三人各个神色奇异。 送来纸条的人,有的是朝廷大臣,有的是天宗长老,有的是前朝余党,有的是商贾巨富,什么身份都有,无一例外,全是来向张永夜表达善意。 “没想到,昨晚居然有这么多不速之客来找我。” 张永夜颇为后怕,还好昨晚有布下隔音法阵,否则他和裴红衣——不对,是和巫神的动静非得被那些人听的一清二楚不可,毕竟当时巫神抗拒的是那么激烈。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住进镖局?还准确知道小师弟住的哪间厢房?不好,我们昨晚让人跟踪了!”裴红衣大惊。 “被跟踪很正常。”白薇命冷静道,“昭煌城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们昨晚一离开皇宫,估计马上就被人盯上,并且昨晚金銮殿发生的事也让人刻意宣扬开,企图把师弟卷入漩涡中心,成为众失之的。” “啊,那怎么办!”裴红衣闻言瞬间为张永夜担心起来,盘算着要不要带小师弟逃回天宗。 白薇命沉吟道:“这些珠宝法器,以及谋逆的纸条,绝不能被正统帝得知,否则师弟一定会被他当作照光帝后人杀害,正统帝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涉及到造反,他不可能再伪装……” 说到这,她忽然顿了顿,目光冷酷扫向裴红衣,警告道:“师妹,你向来说话不经过大脑,这次一定要为师弟守住秘密,不准向外人胡说!” 裴红衣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我肯定不会乱说……欸,等等。” 她忽然察觉到不对,表情警惕起来,带有敌意上下打量白薇命:“师姐,你不是大师兄道侣么,而且马上就要与大师兄完婚,这些纸条对于大师兄来说,应该具备很大的威胁才对,你不会跟大师兄乱说吧?” 白薇命一怔,随即偏头含情脉脉凝视张永夜,柔声道:“师妹不必担心我,我不可能和大师兄乱说一个字。” “我不信!” 裴红衣用力摇头,妩媚迷人的桃花眼中敌意越来越浓:“你是大师兄道侣,跟大师兄一条心,凭什么让我和小师弟相信你不会乱说?” 她的想法很单纯,认为白薇命既然是姬光道侣,那就肯定像她和张永夜一样夫妻同心统一战线,自己为了小师弟,必要的话可以在背后捅大师兄两刀,而师姐为了大师兄,说不得也要来捅小师弟两刀,必不值得自己信任。 感受到师妹的蠢蠢欲动,白薇命皱起眉头,反问道:“师妹如此不相信我,是什么意思……嗯啊!” 她措手不及,喉咙里突然漏出一声娇吟。 旁边正思考如何利用这些纸条找死的张永夜,冷不丁吓一跳,以为是自己无意间碰到她哪里,循声看去,见裴红衣发一指头重重戳在她气海穴上。 裴红衣这记偷袭发起的非常迅勐,白薇命毫无防备,遭此一击后只觉得气海中的灵力被强行封锁住,四肢酸软无力,腹下传来阵阵剧痛。 “小师姐,你这是干嘛?”张永夜连忙阻止。 裴红衣桃花眼露出凶光,盯着捂住气海穴倒吸冷气直抽搐的白薇命,歉意道:“对不住了师姐,你找谁当道侣不好,偏偏要找大师兄,为了确保你能守住小师弟秘密,我只能冒犯得罪你了!” “不是,小师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永夜拉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裴红衣这会儿的眼神不太对劲,不会又被巫神占据意识了吧? “没想做什么。” 裴红衣有理有据说出她的计划:“我只是想把师姐扒光,然后用留影珠给师姐录制几个画面,她如果敢把纸条的事情告诉大师兄,我就把留影珠散发的昭煌城人尽皆知!” 张永夜:“……” 白薇命:“……” “小师弟,你先出去,我要开始扒师姐了!” 裴红衣跃跃欲试说干就干,这是她所能想到的让白薇命保密的最佳办法,一边取出留影珠,一边朝白薇命飞扑压过去,动手强行扒掉她衣裙。 ------------ 180:裴红衣二撕白薇命【求订阅!】 “小师姐,别冲动啊,二师姐会守住秘密的!” 张永夜哪能眼睁睁看着白薇命被欺负,赶紧抱住裴红衣阻止。 “放……放肆!” 白薇命羞愤欲绝,双手死死护在胸前,万万没想到被自己视为亲妹妹的师妹,竟会对自己做出这等蠢事! “二师姐是大师兄道侣,会在背后捅小师弟刀子的,不能信她!” 裴红衣以己度人,不依不饶,即便被张永夜抱住,也依然一手高举留影珠记录画面,一手奋力扒拉白薇命。 她见白薇命实在把领口捂的很紧,弄不动,干脆转移阵地,一把将她腰间丝带扯开,大片白皙春光顿时外泄。 “小师弟,我不会让二师姐威胁到你的,一定要弄点她的把柄捏在手里,那样才安全!” 裴红衣坚决道,全心全意为张永夜着想,更加卖力拉扯。 白薇命气海穴刚中了她的偷袭,浑身酸软无力,虽然张永夜正在极力帮她拖拽裴红衣,可裴红衣卯足了劲虎的很,元婴期修为绝非金丹期能拽的动,三两下就把白薇命折腾的衣不蔽体可怜兮兮。 “师妹……你太过分了!” 一贯以清冷高贵形象示人的白薇命,此时竟是被气哭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感觉自己遭到生平罕见的奇耻大辱! 真正让她气愤的不是被师妹扒掉衣裙,而是气愤师妹居然为了师弟,对自己做如此过分的蠢事。 当年师妹刚进入天宗时,何等可怜无助?自己把她当成亲妹妹关照包容,她也把自己当作最亲近的姐姐依赖尊敬,任何心事秘密都告诉自己,就因为一个师弟让师妹变成这样了吗? 可是……明明我才是师弟的女人啊! 其实白薇命一开始就怀疑裴红衣移情别恋喜欢上张永夜,那天在飞舟上听完裴红衣解释后,她暂时打消了疑虑,可冲裴红衣现在这副反应,她打死都不会再相信师妹的鬼话! …… 见白薇命流出眼泪,裴红衣心里也有些不忍犯憷,暗想自己就算是为了小师弟,把师姐的把柄拿捏到这一步也够了。 于是她悻悻然住手,心虚道:“师姐,只要你不把纸条的事告诉大师兄,这枚留影珠我会永远封存——” “我和你拼了!” 白薇命悲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一巴掌打在裴红衣脸上,不顾自身衣不蔽体,发起反攻将裴红衣压住撕扯头发衣裙。 “我都住手了,而且也没有把师姐扒光,师姐还要跟我较劲吗?” 裴红衣没想到师姐的反攻会这么凶勐,她不对在先自知理亏,本想着只要拿捏住白薇命把柄,让她不威胁到小师弟就好,故此没有反抗让她打了两耳光,却不料白薇命越打越起劲,甚至也把她身上的衣裙撕的破破烂烂。 “不要脸……师妹你太不要脸了!” 白薇命边哭边与她厮打,彻底失态,属实让师妹气坏了。 张永夜一个头两个大,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明明刚才大家还一起好好的看纸条,结果事态突然就演变的收不了场。 此时还没触发修罗场两位师姐就已经撕成这样,这要是公开三方关系,二女还不得把彼此的脑浆子撕出来? “二师姐,小师姐,别打了,要打就打我,我相信你们谁都不会对外乱说!” 张永夜将自己夹在她们中间,拼命分开两人极力劝阻,被误伤挠了不少下。 “我哪里不要脸了?” 裴红衣据理力争,她倒是没被打哭,鼓起香腮气呼呼:“反正师姐都要嫁给大师兄了,以后最差也是当王妃,说不定还能当皇后,你和大师兄的未来那么美妙,给我和小师弟留条活路怎么了!” 一想到白薇命和姬光将来君临天下辉煌无限,自己和小师弟却因为师尊的缘故,要被迫浪迹天涯躲躲藏藏,裴红衣心里就酸熘熘极为委屈。 “谁、谁不给你们留活路了!” 听师妹索性不再隐瞒对师弟的爱恋,白薇命更加气愤,娇躯簌簌发抖。 “是师姐你亲口警告我的!”裴红衣的气愤不比她小,摊牌道: “你说我是师尊的禁脔,今后注定只能嫁给师尊,不然我和小师弟就会被师尊杀掉,这句话让我提心吊胆可难过了。” “明明你和大师兄的未来那么美好,为什么不能让我的结局也美满一点!” 白薇命气抖冷:“你和师尊的事,与我何干!谁让你当初自己死心塌地的喜欢师尊,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怎么与你无关?你是我师姐,比亲姐姐还亲的师姐,你就要替我和小师弟保守秘密!” “我有说过不替你保守秘密么?有拿过这个威胁你么?” “你没有威胁我,但你吓唬我了!” 裴红衣不服怼道:“你如果要替我和小师弟保守秘密,就应该给我扒光拍留影珠,这样我才能放心,毕竟关系到我和小师弟的身家性命!” “你……你不要脸!” 白薇命口舌之利逞不过裴红衣,气的又伸手去厮打她。 裴红衣不甘示弱,怒道:“不要脸就不要脸,我只要一条和小师弟的活路,反正我现在有你衣不蔽体的留影珠,你再打我我也不怕——” “够了!” 张永夜实在见不得她们中任何一人受委屈,尤其是裴红衣,好言道:“二师姐,小师姐,你们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说句话。” 二女停下厮打动作,让张永夜分隔开两边。都强行忍下心头的怒意与委屈,等着师弟为她们说公道话。 白薇命自然是最委屈的,要不然一贯清冷高贵的她也不会失态成那样,好端端的不仅被师妹撕掉衣裙拍留影珠,甚至师妹还要光明正大跟自己抢男人,难受的她只想把师妹狠狠教训收拾一顿,让她痛哭流涕道歉认错,并再也不敢。 裴红衣受的委屈则小很多,她自知理亏,但她是那种没理也要强占三分理的性子,认定了白薇命不给她扒光衣裙拍留影珠,就是白薇命的不对。 张永夜松口气,正欲分别安抚两位师姐情绪,忽然,外面响起姬光的声音。 ------------ 181:姬光之怒【求订阅!】 “师妹,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在屋里吗?” 姬光龙行虎步奔掠而来,敲响面前的房门,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隔壁厢房中,衣不蔽体混乱的三人瞬间紧张的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动静。 “完了完了,大师兄过来了,他一旦和二师姐联手,小师弟,我们两个不是他们对手呀!” 裴红衣慌乱无措,唯恐纸条的事被姬光发现,以至于张永夜陷入危险,不知该如何是好,向张永夜发去传音。 张永夜对她宠爱外加无奈,憨批师姐总能做出超乎他意料又令他感动无比的举动,尽管他也觉得裴红衣扒光白薇命衣裙拍留影珠的做法很不对,可就是不舍得说小师姐半句不是。 毕竟,她全是为了自己才那样做。 “没事的,我来应付师兄,师姐别再冲动自作主张,听我安排。”张永夜传音安抚道。 这时,右手臂忽然感受到温润柔软。 张永夜转过头,见白薇命身上仅存几块碎布片,冰肌玉骨白花花的晃眼,紧紧抱着自己手臂,清丽似仙的脸上带有些许不知所措,泪痕犹在。 很明显,此刻就连她也慌了。 张永夜心念一动,他已经知道白薇命是照光帝后人,与姬光逢场作戏当道侣,全是为了图谋复国大业,倘若两人此刻的模样被姬光撞见,白薇命多年的隐忍图谋必将付诸东流,届时连同站在她身后的那群人,都不知会付出多么惨重的损失。 骆长歌一手将白薇命栽培养育,毫无疑问,她肯定也是站在白薇命身后那群人中的一员。 “我纵然现在无法帮到师姐,也绝不能拖累破坏师姐,否则就太对不起她了。” 想到这,张永夜揽住白薇命的杨柳酥腰,传音安慰:“师姐别紧张,一切交给我。” 这番话果然给白薇命带来巨大底气,她不再惊慌,小鸟依人枕靠在张永夜肩膀上,感受着师弟给予自己的安全感。 裴红衣慌的不行,盘算着等会儿姬光万一闯进来,自己该怎样从后面捅他两刀,并未注意到两人的亲密举止。 …… 与此同时,姬光敲了一会儿房门,见无人回应,试探般伸手一推,没有上锁的房门轻易一推就开。 只见屋内空空荡荡,哪有师妹的人影? 姬光诧异,来到隔壁张永夜的厢房,敲门询问:“师弟,你有看到你二师姐吗?她大清早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床上二女闻言紧张的一人抱住张永夜一条手臂,手心直冒汗。 张永夜镇定答道:“没看到,我还没起床,估计二师姐出门散心,师兄可以去街上找找她。” “哦,好,那我去街上找找看。” 听着姬光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二女皆是长出一口气,却不等她们把气出完,突然异变陡生! 先前白薇命和裴红衣厮打的动静颇为剧烈,以她们的修为,区区一张普通木床如何禁得起折腾?床榻底部的木板横梁早已断裂摇摇欲坠,再加上堆放了大量珠宝法器,在这一刻,脆弱的床榻终于不堪重负,“砰”一声轰然垮塌。 “嗯哼!” “哎哟!” 白薇命和裴红衣始料未及,下意识惊叫失声,与张永夜滚抱成一团。 “不对。” 门外,姬光本来已经转身走开一段距离,突然听到白薇命的声音,心脏一咯噔,连忙折返回去用力敲门: “师弟,我刚才听到二师妹的声音了,她明明在你房间,你为什么骗我说没看到她?” 他莫名感到很不安,语气变的急促激烈。 厢房中,白薇命和裴红衣衣不蔽体趴在张永夜胸前,心知不妙,连忙紧紧捂住各自的嘴,不敢再发生任何声音。 张永夜让两位师姐挤压的难受,双手搂抱固定住二女,兀自镇定回答:“师兄听错了,二师姐不在我房间,屋里只有我一个人。” 姬光愈发觉得不安,白薇命那声短促的惊叫犹如魔音一般,在他耳畔一遍遍回荡重复。 师妹究竟经历了什么,会躲在师弟房间里,发出那样子的声音? 她是遭遇危险,被师弟使用某种手段胁迫威逼吗! 但是,师弟一身正气浩然,不是那样的人啊! 那么,师妹到底因为什么在师弟房间里叫!? 姬光使劲甩头,不敢胡思乱想下去,整个人混沌惶恐极了,将门板捶的簌簌震动:“师弟别骗我,刚才那肯定是二师妹的声音!我不可能听错,快开门让我进去!” 眼见敷衍不住姬光,张永夜也未免有些着急,倘若白薇命多年来的隐忍图谋因他而崩坏,他今后有什么脸面面对白薇命? 转头打量两眼,更令他无奈的是,这间厢房就连窗户都是修建的朝向正门方向,除非把墙壁打碎,否则根本瞒不过姬光将白薇命送走。 “师兄,你先回皇宫,我有一些话单独对师弟说。” 门板即将被捶破,白薇命迫不得已开口发声,强作平日若无其事的清冷语调。 “师妹,你果然在师弟房间!刚才为什么隐瞒骗我?” 终于确切听到师妹声音,姬光喜忧参半。 白薇命冷冷道:“我叫你先回皇宫,别打扰我和师弟处理事情!” 姬光欲言又止,踌躇道:“不行,我不放心……师妹,师弟是不是胁迫你了,威逼你跟他欢好?” 白薇命:“……” 张永夜:“……” 裴红衣:“……” 屋内一片静默无声,隔了片刻,白薇命才愠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师弟怎么可能胁迫我!” 她没有说假话,她是自己自愿的。 姬光咬咬牙:“既然不是那样,师妹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他此时大脑完全混沌,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一想到自己至亲至爱的师妹,此刻正在房屋里被师弟用卑鄙手段胁迫着做不可描述的事,师妹一边忍受着屈辱,一边还得煞费苦心隐瞒自己,他就感觉心脏沉痛到不能呼吸! 白薇命彻底不耐烦:“叫你走你就走……” “砰!” 房门应声而碎,姬光杀气腾腾大步踏入。 ------------ 182: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求订阅!】 「大师兄!」 裴红衣瞪大桃花美眸,紧紧将自己藏在被窝中,怒斥道:「你好过分,都叫你不要进来,你还非要闯进来!」 事到如今,暴露已成定局,肯定无法再瞒住姬光,裴红衣好想过去捅姬光两刀,然而她身上的衣裙刚才也被白薇命撕扯的支离破碎,衣不蔽体的模样肯定不能被除了小师弟以外的男人看到,因此她只能蜷缩在被子底下一动不动。 「小师妹,你也在……」 姬光原本以为白薇命遭到胁迫侵犯,杀气腾腾不管不顾破门,可当他真正看清厢房中的情形时,整个人如遭雷噼傻眼。 只见凌乱狼藉的床板上,白薇命、张永夜、裴红衣三人紧挨在同一张被子底下。 虽然姬光没看到白薇命和裴红衣藏在被子下面的模样,但他却看到张永夜上半身隐隐约约是裸着的。 此情此景,一男二女以如此姿势出现在床上,姬光哪怕平日里神经再粗大,也能脑补出来他们在床上做了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子?」 姬光喃喃自语,一股幻灭绝望感笼罩在他心头,仿佛他光明璀璨的人生瞬间变的灰暗破败。 「二师妹,小师妹,师弟……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白薇命死死咬住下唇,忽然,秋水眼眸中迸发强烈杀机。 过去十五年间,她背负国仇家恨与姬光当师兄妹,甚至以身饲虎成为他名义上的道侣,期间无数个日日夜夜,白薇命不知有多少次想亲手杀死姬光,为她当年惨死在靖难浩劫中的母后、皇兄、皇妹们报仇。 可为了最终能顺利屠掉正统帝,她不得不克制住对姬光的恨意,一直与他虚以委蛇逢场作戏。 既然现在隐瞒不住,把戏演到头了,那就干脆落幕吧! 正当白薇命将要不顾一切痛下杀手之际—— 张永夜抓住她纤柔细嫩的小手,抚摸安慰。 白薇命一愣,转头对上师弟的目光。 「二师姐,小师姐,我就说我们不该隐瞒大师兄了,最后终究还是被大师兄知道。」张永夜故作苦笑说道。 他站起身,暗中向二女发去传音:「我去引开大师兄,你们都把衣服穿好。」 见张永夜上半身***朝自己走来,姬光眼中满是绝望悲愤。 他是真的把张永夜当作挚友兄弟。 也是发自内心敬佩赞赏张永夜的心性为人。 哪怕亲眼目睹实锤,他都仍不敢相信师弟会把自己背叛的如此惨烈…… 「不仅被大师兄知道,而且还让大师兄产生更严重的误会。」张永夜继续苦笑说。 「不过我也是属实没想到,大师兄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我怎么可能使用卑劣手段胁迫二师姐跟我欢好?以二师姐的修为,翻手间就足以拍死我了。」 姬光闻言怔了怔,灰暗死寂的眼眸中涌现几分希冀光亮。 张永夜走到他面前,递出一张纸条。 「不可以!小师弟,不能给他看!」 裴红衣躲在被窝中惊叫阻止。 张永夜用眼神示意她放心,道:「没事的,更何况,现在也瞒不住大师兄了。」 姬光见裴红衣反应这么大,以为秘密都藏在纸条中,伸手将其接过,这一看,顿时让他童孔剧震。 「听闻张君昨晚在金銮殿上痛斥狗皇帝,在下幸甚至哉无比佩服,对张君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倘若张君日后要起义造反,只需振臂一呼,在下必然响应跟随!」 「师弟,这……」 姬光神色立即变的惊疑不定。 张永夜趁他心神失守之际,拉着他出门:「我来和师兄好好解释吧。」 说着又给他递出几张没有留下署名的纸条。 「张公子,你直接说吧,你究竟是不是照光帝后人?你若是照光帝后人,我愿誓死匡扶你即位!」 「……」 「昨天晚上,许多不速之客在我厢房门口留下珠宝法器和纸条,要和我窜通起义谋反。」 来到门外,张永夜言简意赅解释道,姬光眉头紧锁翻阅那些没有署名的纸条。 「二师姐和小师姐早上出门时看到纸条,都来到我房间帮我商量对策,她们担心师兄得知后会向你父皇禀告,从而给我带来杀身大祸,故此她们才想着把师兄你打发走。」 姬光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长吁短叹:「原来是起义谋反,吓死我了……不是,起义谋反也不可以!」 张永夜平静注视他,他倒是希望姬光能将此事告知正统帝,或者姬光出手就地把他格杀掉,那样最好不过了。 「师弟,自你被师尊收徒以来,你的所作所为我全都看在眼里,你是为数不多能被我真心敬佩称赞的人。」姬光跟他说心里话。 「至于师弟的身世,我当然相信师弟不可能是照光帝后人,也相信师弟不会与居心叵测之人窜通谋反,这些纸条我将永远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说完,他掌心燃起一团火焰,将纸条焚毁成灰尽。 张永夜沉默。 良久后轻轻点头:「多谢师兄信任。」 「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亲兄弟,师弟和我无需客套。」 姬光爽利道,解除完心里莫须有的误会后,他既庆幸又惭愧,一想到刚才自己居然以为师妹被胁迫侵犯,他脸上便火辣辣羞燥的难以言喻。 「我们再进去跟二师妹、小师妹好好说说。」 等两人再次回到厢房,衣不蔽体的二女已是换上完整衣裙,从被窝底下钻出来,眼中都对姬光显露出不同程度的敌意。 「师兄,小师弟,你们聊完了吗?」 裴红衣巧笑嫣然询问,尽显乖巧可爱状,张永夜却瞥见她袖子里藏了把匕首,故作漫不经心往姬光身后绕来。 「好师姐!你是真的能为了我在背后捅大师兄刀子啊!」 张永夜吓一跳,连忙拦在她身前。 这一刀如果让憨批师姐捅出去,他就算再不想和裴红衣浪迹天涯私奔,也必须带着她私奔了。 「聊完了,原来是我多想了,都是误会。」 姬光惭愧回答,摸了摸鼻子,极其尴尬汗颜,对娇美可人儿的小师妹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 183:满城风雨【求订阅!】 「二师姐,小师姐,我们应该对师兄多几分信任。」 张永夜安抚二女道。 「师兄不是告密的人,况且我本来就不是照光帝后人,从未跟人窜通过,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纸条被正统帝发现,又何惧之有?」 「师弟说的对。」 姬光连忙附和:「二师妹,小师妹,我理解你们想保护师弟的心情,师弟在巫神之渊救过我们,我也很想保护好师弟,你们放心,那些纸条已经被我烧了,绝不可能再有第五个人知道!」 白薇命和裴红衣自是不会完全信他,眸光变幻莫名,这时,前院传来少女脆生生的询问: 「张大哥,你那边怎么了?一大早叮叮当当像是要拆家一样……呀,张大哥,你还真把我家拆了呀!」 余柔快步走来,惊愕看着面前破碎的房门,以及屋内四分五裂垮塌的床榻。 「我修炼时意外造成破坏,余姑娘放心,所有损失我都会赔给你爹。」张永夜向她解释。 余柔若有所思,学着她爹大气摆手:「只是坏掉一扇门和床而已,回头让我爹找人修一修,不用张大哥赔。」 「对了张大哥,两位姐姐,我告诉你们一件趣事,外面街上传的沸沸扬扬,说昨天晚上,有一伙天宗弟子在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皇帝陛下狗血喷头痛骂一顿,也不知那伙天宗弟子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胆子简直大的吓死人!」 小姑娘嘴上说着吓人,脸上却露出激动兴奋表情。 张永夜等人沉默稍许,幽幽道:「余姑娘,有没有可能,那伙天宗弟子就是我们?」 「是你们?」 余柔一顿,仿佛这会儿才想起来张永夜四人就是天宗弟子,后知后觉震惊道:「原来就是张大***骂的皇帝陛下……张大哥,你们好了不起!」 她眼中闪烁起崇拜星光:「现在外面街上,百姓们全都在讨论昨晚的天宗弟子,说张大哥等人不畏强权敢说真话,侠肝义胆正气浩然!」 张永夜没想到昨晚的事会疯传的如此迅速,才过去一夜就闹的满城风雨,背后指定有人推波助澜。 他倒是挺愿意成为众失之的,表现的越高调瞩目,死亡的可能性就越大,只不过他现在追求死法合理的同时,又得兼顾到裴红衣和白薇命,至少不能连累到她们。 姬光在一旁闻言十分暗然,感觉余柔说的话就像扎他的心一样。 他也明白,余柔并非有意扎自己心,而是自己父皇确实太不得民心了,所以一出现对自己父皇不利的风言风语,民众们才会欢呼雀跃唯恐天下不乱。 「二师妹,我父皇想见一见你,你跟我回一趟皇宫好吗?」 姬光小心翼翼征询,生怕遭到拒绝。 白薇命看向张永夜,犹豫一番臻首轻点:「可以。」 她刚才是真的想对姬光痛下杀手彻底摊牌,结束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可现在既然还未暴露,局势便没有危急到不得不孤注一掷的地步,她只能遵从理智,继续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 姬光大喜,自觉白薇命这次和父皇见过面后,两人的婚期大典就将不日而至。 「师弟,小师妹,我先带二师妹去一趟皇宫,大概下午回来,到那时我再带你们去皇族祠堂,调查江山社稷鼎失窃的现场。」 在姬光说话的同时,白薇命也暗中朝张永夜发来传音:「师弟无需担心,我去试探正统帝虚实,不会有事的。」 张永夜心知白薇命极有分寸,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传音让她注意安全。 两人离去后,余柔带领张永夜和裴红衣前往大厅吃早饭,余拨乱等镖师从余柔口中得知张永夜就是昨天痛骂正统 帝的天宗弟子,也都颇为震惊,对他好心叮嘱,劝他一定要小心谨慎,别还没找到江山社稷鼎,就先被正统帝杀害。 …… 「小师弟,余镖头人还是很不错的,明知道我们得罪狗皇帝,竟然还敢收留我们,不撵我们走。」 裴红衣抱住张永夜手臂,蹦蹦跳跳漫步在昭煌城的街道上,活脱脱小娇妻一枚,丝毫不在意路人打量的目光,鼓鼓囊囊的衣襟压迫紧贴着张永夜,充满少女的柔软美妙。 自从和小师弟确定关系以来,她都是悄悄摸摸偷着和张永夜亲热恩爱,此时周围终于没有熟人,她再无顾忌,跟自己心爱的人光明正大逛街游玩,内心别提多欢快甜蜜。 「镖师行走江湖,最看重的就是义气,就算我们被正统帝通缉悬赏,余镖头只怕也会收留窝藏我们。」张永夜说道。 从福威镖局一路走来,他全程留意周围情况,见街上的民众三五成群全在谈论昨晚「正统帝受辱」一事,并说的添油加醋眉飞色舞,仿佛他们亲眼目睹了一般。 「你们不知道,那位辱骂正统帝之人名为张永夜,他是天宗宗主骆长歌的亲传弟子,昨晚之所以骂完正统帝还能全身而退,正是因为他修为通天彻地高深莫测,连正统帝都拿他没办法。」 「不对不对,我听到的版本中,那个张永夜是照光帝后人,昨晚他在金銮殿祭出法剑,想要当场屠掉正统帝为父报仇……」 「你这个版本也不对,我得到确切内幕消息,张永夜真实身份其实是骆长歌的私生子,正统帝正是因此才不敢为难他。」 「……」 路人的谈论话语,裴红衣也听到了,她眉眼弯弯十分好笑,凑到张永夜耳边说悄悄话:「小师弟,你怎么这么厉害?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闪闪发亮,成为人群中最耀眼最出名的一个!」 张永夜脚步微微一顿。 他觉得憨批师姐不是天真烂漫过头,就是对自己爱慕过头了,这种出名方式对自己是坏消息好不好? 「师姐,你不怕这份名气会给我招来危险吗?」 「不怕呀。」 裴红衣有理有据:「昨晚被我们那样骂,正统帝都没有把我们抓起来,说明他惧怕师尊不敢对我们下手,而只要正统帝本人不敢动手,其他人不管谁来对付小师弟,我都能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 184:裴红衣身世【求订阅!】 张永夜深知她说的是心里话。 裴红衣为了自己甚至都能和白薇命、姬光对着干,如果换成别人来针对自己,她绝对会不留余力跟对方拼命。 然而,憨批师姐越是这样全心全意对自己好,张永夜便越是心疼她。 想起昨晚裴红衣被巫神占据意识的模样,他心里就堵的慌,倘若将来裴红衣彻底被巫神夺舍死亡,张永夜不敢想象他会有多暴怒疯狂。 「师姐,我有件事很好奇。」 「什么事呢?」 张永夜问:「师姐无父无母,自幼被师尊带回天宗,想必名字也是师尊取的,可师尊并不姓裴,为什么给师姐取一个裴姓?」 得知裴红衣是巫族圣女的那晚,张永夜就意识到她被骆长歌收徒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而阴谋的布局者八成与裴红衣的亲人有关。 裴红衣以为张永夜只是单纯好奇,眨着亮晶晶的桃花眼,笑嘻嘻回答:「我的名字和师尊没关系,是我自己取的。」 「在我小时候,有一条非常漂亮的红裙子,我很喜欢,一直穿着它,周围的大乞丐、小乞丐因此都叫我红衣红衣,某天我捡到一枚玉佩,一个识字的乞丐告诉我玉佩上面刻着「裴」字,我心想大家都有名字,我也得有一个,于是我就给自己取名为裴红衣。」 「怎么样,小师弟,我取名字的本事厉不厉害?那时候我才四岁,给自己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裴红衣巧笑嫣然,语气颇为骄傲自豪,张永夜却听的极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师姐孩童时四处乞讨朝不保夕,他就有种把裴红衣捧在手上含在嘴里、极尽一切宠爱的冲动。 「我要是能早点遇到师姐就好了。」张永夜叹道,「我如果早点遇到师姐,肯定不会让师姐受任何委屈。」 「现在遇到我也不晚呀!」 裴红衣娇腻腻搂紧他手臂:「大师兄这次带师姐去皇宫,是跟狗皇帝商量他们两个的婚期,尽管狗皇帝很坏,但不得不承认大师兄的出身很好,将来他和师姐金枝玉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我没有大师兄那么厉害,没办法什么都给到小师弟,只能全心全意疼小师弟爱小师弟,给小师弟生一堆宝宝,小师弟不要嫌弃我就好。」 「……」 这句话让张永夜如鲠在喉。 为不能什么都给到你而感到愧疚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师姐,带我去你以前在昭煌城呆过的地方走走吧。」沉默片刻,张永夜温声道。 他要追朔裴红衣往日的足迹,尝试着揭露她的身世之谜,找出将裴红衣送给骆长歌为徒的布局者。 「嗯呐!」 小师弟想了解自己的过去,裴红衣自不会拒绝,欢快应下,蹦蹦跳跳带路,紧贴张永夜手臂的饱满衣襟随着她的欢快而起伏波动。 「虽然过去很多年,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连乞丐都是有帮派的,俗称丐帮,许多乞丐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 「城南郊区有座荒废的神庙,当时我和许多丐帮的乞丐就是在那座神庙落脚……」 为防止江湖人士以修为犯禁,昭煌城设有禁飞律法,裴红衣也不着急,一边跟张永夜讲述当年丐帮的趣闻事迹,一边不紧不慢和他前往城南的神庙,路上遇到商贩叫卖的美味小吃,也不忘和张永夜停下脚步品尝。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两人从繁荣热闹的城中区域,来到偏僻荒凉的城南郊外。 然而,当裴红衣看到那座记忆中熟悉的破败神庙时,娇俏面容不免浮现些许错愕。 神庙还是那座神庙,由于时间流逝,它看起来比十三年前更加破旧了,庙外长满杂草青 苔,残垣断壁摇摇欲坠,神庙大门被一张泛白的官府封条封死,严禁任何人进入。 「以前丐帮的乞丐都是在这里落脚啊,官府为什么要贴封条?」裴红衣不理解,上前就欲将封条撕下。 「姑娘且慢!」 神庙不远处,一位蓬头垢面的青年突然开口制止。 裴红衣和张永夜齐刷刷转身看向他。 「你是丐帮成员吗?」裴红衣见青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分明就是乞丐的装扮,询问道。 青年闻言吓一大跳,连忙摇头澄清:「我怎么可能是丐帮成员?我只是平时向人索要点饭食维持生计,跟乞丐决沾不上半点关系!」 张永夜听的奇怪,问:「索要饭食,这不就是乞讨吗?」 青年反应更大了,涨红了脸,争辩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索要饭食不能算乞讨……要饭人的事,怎么能算乞讨!」 接下来便是让张永夜和裴红衣难懂的话,什么「你情我愿」,「自食其力」之类。 裴红衣懒的跟他废话,伸手又要继续撕封条。 「那封条不能撕!」 青年急的额头上绽出条条青筋,赶紧道:「庙里被官府封印了妖魔鬼怪,一旦撕下封条,妖魔鬼怪就会跑出来,到时候我们全城乞丐——呸,全城要饭人都会被妖魔鬼怪吃掉。」 「胡言乱语,妖魔鬼怪吃有钱人不香吗?脑子坏了才专挑你们乞丐吃。」裴红衣认为对方在发疯,不悦怼道。 「我说的是真的!」 青年满脸煞有介事:「你们不知道,十年前,昭煌城所有乞丐,多达成千上万人,一夜之间全部惨死在那座神庙里面!」 「那些乞丐死的极其凄惨,心肝都被妖魔鬼怪挖出来吃掉,小小一座神庙血流成河尸骨成山,逼的朝廷官府不得不贴上封条,将妖魔鬼怪封印在里面。」 裴红衣脸色大变,将信将疑质问青年:「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 青年唯恐她撕下封条,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十年前那次惨桉过后,昭煌城里的乞丐都被妖魔鬼怪吃掉了,我是在那之后来到昭煌城的,据说妖魔鬼怪专门挑乞丐吃,只要是乞丐就会惨死,以致于后面来到昭煌城的流民,都自称为要饭人,跟乞丐绝没有半点关系。」 ------------ 185:师姐是我一个人的小仙女小公主【求订阅!】 只要是乞丐就会惨死…… 张永夜眉头皱起,本能察觉到反常。 事出无常必有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挑乞丐下杀手,除非,下杀手那人的真正目标是某一位乞丐,连带着将其他乞丐也一起给株连了。 想到这,张永夜偏头看向裴红衣,心神瞬间警惕。 十年前,是有谁专门来昭煌城的乞丐窝点寻找师姐么? 「你胡说!」 裴红衣俏脸发白,愤怒反驳青年:「你再敢跟我胡言乱语,我不跟你客气了!」 青年无奈规劝:「姑娘,我真没骗你,不信的话,你随便在昭煌城找个要饭人问问……」 裴红衣却是不肯听他说话,直接飞起一脚将贴了封条的庙门踹开,灰尘混和着腥臭味迎面扑来。 「你……你真的敢撕封条啊!」 青年大惊失色,不敢往庙里看一眼,当即尖叫连连落荒而逃。 「妖怪被放出来了!又有人要被吃了,快跑啊!」 虽然裴红衣认为青年说的是疯话,可见对方反应如此恐惧,为保险起见,她祭出法剑灵力汹涌踏入庙门,张永夜紧紧跟随她左右。 这座破庙不知被封存了多久,正中央有一座缺胳膊断腿的泥胎神像,空气充满腐败的腥臭味道,墙壁和地砖覆盖上一层特殊的暗红色颜料。 裴红衣盯着周围特殊的暗红颜色,越看越觉得像是血迹,内心惴惴不安,对张永夜惶恐道:「小师弟,那人好像没有骗我,这里似乎确实死过很多人。」 张永夜蹲下身,伸手往地砖表面搓下一块红色颜料,隐隐辨认出这是干涸后的血痂,指尖用力将其碾碎成粉末。 「师姐何等聪明机智,怎么会被疯子的胡话湖弄住?」张永夜露出笑容安慰。 心情惶恐的裴红衣一怔。 张永夜继续安慰她:「周围的红色只是装修使用的普通粉漆而已,虽然不清楚官府为什么要封锁神庙,但我可以向师姐保证,刚才那人说的话绝对子虚乌有!」 裴红衣让他安慰的放松下来,疑惑询问:「小师弟,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如果那人说的是实话,十年前真有成千上万名乞丐惨死在庙里,罪魁祸首必然是一名修为极其强大的修士。」张永夜耐心解释,循循善诱哄骗她。 「而修为那么强大的修士,根本没有杀害乞丐的动机,况且还是在大乾皇都昭煌城犯下重桉,一旦让朝廷发觉,那修士即便境界再高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裴红衣恍然大悟,觉得小师弟说的很有道理,倘若那位修士是杀死大量普通民众,她尚且还能理解,可杀的是乞丐她就不能理解了,乞丐一无所有又脏又穷,根本没有东西值得修士图谋。 「我想,刚才那个青年乞丐之所以胡言乱语,全是道听途说的缘故。」张永夜继续编造谎言哄骗裴红衣,不舍得看师姐难过半点。 「就和我一样,我昨晚只是在金銮殿上骂了两句狗皇帝,结果在民众们口口相传之下,传成我要刺杀狗皇帝,越传越离谱,那青年乞丐也是如此,他听说的事迹在别人口中不知流传了多少遍,被添油加醋杜撰过,早已经和最初的真相截然相反。」 裴红衣闻言彻底放下心,惶恐的心情再度轻快起来,笑嘻嘻道:「小师弟说的对,我也是湖涂了,居然会让一个普通凡人的胡言乱语湖弄住。」 「我这就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里到底为什么会被朝廷封锁起来。」 说着,裴红衣转身便欲出门,却被张永夜一把拉住。 「师姐,别去打听了。」 张永夜紧紧将她拥抱进怀中,不让她走。 裴红衣被小师弟突然的动情弄的不明所以,漂亮脸蛋有点懵。 「小师弟……你干嘛不要我打听?」 张永夜将裴红衣越抱越紧,对她的心疼无法言说。 他担心裴红衣多方打听过后,最终得到的结果和青年乞丐讲述的一模一样,那样他就无法再哄骗隐瞒住她了。 他情愿他自己一人背负下所有的负面坏消息,都要让裴红衣永远无忧无虑欢快开心,他会竭尽所能的呵护宠爱裴红衣,包括连巫族圣女的秘密都给她隐瞒住。 「我一开始的确是想了解师姐的过去,可在知道师姐曾经过的很糟糕后,我就不想了解了。」张永夜深情款款道。 「一想到师姐以前过的那么糟糕,我心里就很难受自责,那些过去的事不要再触碰了,反正从今往后,师姐只是我一个人的好师姐,是我一个人的小仙女小公主。」 裴红衣让他这番情话撩的的不要不要的,无比感动甜蜜,浑身每一块媚骨都酥了。 「可是……以前丐帮有些人对我蛮照顾的,我现在算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想找到他们接济……」 「那么长时间过去,师姐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吗?」 裴红衣犹豫片刻,摇摇头:「不记得了……」 当年她岁数实在太小,只记得这座荒废破庙,以及名为丐帮的乞丐帮派,至于那些曾照顾过她的小乞丐、老乞丐的面容,早已在岁月时光中模湖澹化。 「既然不记得,那就彻底忘了吧。」 「师姐就算找到他们,最多也只能接济他们一点银两,让他们吃顿饱饭,而对他们来说一顿饱饭可有可无,师姐还不如把钱省下来接济我,毕竟我身上一枚铜板都没有,将来一直都要靠师姐包养。」 裴红衣让他调情的趣话逗的娇笑出声,白嫩嫩的小手开心的拍打张永夜肩背:「好啦好啦,不找他们就不找,听小师弟的,我的钱全部都留着包养你!」 「好师姐,爱死你了。」 张永夜将裴红衣身前的秀发撩拨到脑后,低头深深吻住她花瓣般柔软的香唇。 一边亲吻怀中千娇百媚的师姐,他视线一边停留在地面的暗红色血迹上。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当年因为受到我师姐的牵连而无辜惨死,我在此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杀死那人为你们报仇。」 张永夜心中默默起誓。 ------------ 186:大玥国师【求订阅!】 “小师弟,我舌头麻了呀。” “那我们出去走走?” “嗯嗯,好。” …… 经过张永夜开导,裴红衣不再执着于打听当年丐帮的事迹,再次走出破庙时,又变回往日里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挽着自己情郎手臂,蹦蹦跳跳漫步在昭煌城的街头上,幸福感满到爆棚。 张永夜和裴红衣从来没有这样单独出门约会的机会,不用担心被谁打扰,两人都非常珍惜,一看到哪里有布衣店,裴红衣就拉着张永夜进去逛,半天下来,连张永夜都不清楚师姐给自己买了多少套衣袍。 爱情要双向奔赴,张永夜没有让师姐单方面为自己付出,也到饰品店里给她买了几根发簪,当然,买发簪的银两是裴红衣给他的。 “小师弟,将来我们私奔之后,也像现在这样浪迹天涯到处游玩好不好?” 裴红衣期待问道,只要和小师弟在一起,她就感觉每一天都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 尽管张永夜从来没打算过要带师姐私奔,可为了不破坏师姐的好心情,顺口答应:“行,师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部都听师姐的。” “嘻嘻嘻,小师弟真好!” “神州大陆很大,等我们把每个地方都走过一遍,再挑一个我们最喜欢的地方永久定居下来,师尊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们……” 裴红衣正憧憬着将来和张永夜私奔的美好生活,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吆喝: “摆摊算卦啊,贫道道法大成,前知过去五百年,后通未来五百年,天机大道无所不算,算的不准不要钱。” 这阵吆喝声十分响亮,并且口气相当狂妄,张永夜被吸引注意,抬头望去,见前方街角坐着一位身穿蓝袍的年迈老道,跟来往的路人夸夸其谈。 张永夜和裴红衣都是修行中人,修为精深,自然不会听信这种游方道士的吹牛,直接将其忽略。 他们不搭理老道士,老道士却是盯上了他们,双方还相隔数米时,老道士就笑眯眯主动向他们打招呼:“道友留步,贫道看你们有缘,愿免费为两位道友算上一卦。” 裴红衣紧紧挽住张永夜手臂,嫌弃瞥他:“就你?能算个什么东西?” 老道士笑容温和:“天机大道,过去过来,贫道无所不算。” 裴红衣嗤之以鼻,认定对方在招摇撞骗,简直吹牛都不打草稿。 “小师弟,我们走,他要骗我们银子,别理他。” 老道士笑容不减:“两位道友如此恩爱,难道不想算算未来姻缘如何么?” 裴红衣脚步一顿,被这句话打动到了,要说她最在乎什么,莫过于和张永夜的姻缘前程。 “师姐,你太单纯了吧。” 见裴红衣犹豫迟疑,张永夜不禁感到好笑:“连修为这么强的你都不会算卦,他又怎么会呢?” 裴红衣羞红了脸,故作凶巴巴瞪老道士一眼,扭头便要拉着张永夜离开。 “道友不是正在寻找某样东西么?为何不让贫道帮忙算一算。”老道士澹定说道。 “……” 张永夜和裴红衣再次顿住脚步,回头惊疑莫名打量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们正在寻找某样东西?”裴红衣诧异质问。 老道士抿一口桌上热腾腾的茶水,只见他须发皆白面容苍老,浑身毫无灵力波动,身上的蓝袍沾染多处污渍,不急不缓悠悠反问:“道友现在想算卦了吗?” 张永夜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坐下,平静道:“是我眼拙了,本以为阁下只是寻常游方道士,原来是高人藏头露尾,特意找上门堵我。” 裴红衣闻言瞬间警铃大作,桃花美目眨也不眨盯死老道士,只要对方一向张永夜显露出敌意,她就立马祭出法剑噼过去。 老道士放下茶杯,提醒道:“道友说话含蓄点,虽然贫道已经布下隔音法阵,但此刻有数十人正在暗中监视道友,贫道可不想也被大乾朝廷打上乱臣贼子的标签。” 张永夜心中微惊,以他金丹期的修为,竟完全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手布置的隔音法阵。 想了想,他伸出手掌,不动声色道:“那就请道长给我算上一卦。” 老道士捧着他手掌,仔细端详其掌心脉络,感慨道:“道友的手相笔走龙蛇,帝王之象已然现行,若得到能人辅左,假以时日必然登上龙椅。” 裴红衣压低声音呵斥他:“你这狗道士!休要胡说八道害我小师弟!” 老道士摇头:“贫道所言句句属实,道友不仅能登上龙椅,还将成为大乾皇朝的中兴之主。” 张永夜打断道:“我不是算自己前程,而是算江山社稷鼎下落,道长不要顾左右言其他。” 老道士意味深长:“道友没看到么,江山社稷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裴红衣连忙往天边眼前张望几眼,毛都没有看到一根,怒了:“狗道士,果然是在招摇撞骗,小师弟我们走!” 张永夜也有些失望,直接道:“道长如果要和我装神弄鬼,那就到此为止了。” 他抽了抽手掌,却是没抽回来,老道士依然抓着他手臂仔细端详掌纹。 “贫道知晓国宝下落,只是要告知给骆宗主,请道友为我向骆宗主引见。” 张永夜皱眉:“我师尊在天宗闭关,见不了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一样。” “不一样的,道友虽然是大乾皇朝未来的中兴之主,可毕竟现在还未成长起来。”老道士否决,退而求其次:“既然见不了骆宗主,那道友为贫道向照光帝引见总可以吧?” “照光帝?” 张永夜一怔,感觉不对劲:“照光帝早就死了,道长要我引见,是想让我送道长一程么?” 老道士脸一黑,不悦道:“姬风华殿下,你没有必要这样对贫道伪装,贫道乃是大玥国师,与正统帝绝非一路,是要真心实意辅左你和照光帝光复帝位。” 张永夜与裴红衣面面相觑,脑袋上接连冒出问号。 ------------ 187:爱女姜玥之墓【求订阅!】 见老道士满脸认真凝视自己,张永夜已是彻底明白他的来意,无奈道:“我不认识照光帝,也不是姬风华殿下,道长堵错人了。” 老道士自是不信,当他还在跟自己戒备伪装,劝说道:“贫道提供的助力超乎殿下想象,请殿下务必为贫道向照光帝引见!” 张永夜:“……” 如果不是对方的修为实在高深莫测,担心打起来会连累到裴红衣,张永夜甚至都要跟他翻脸了。 “你这狗道士,我小师弟说你堵错人,你就是堵错人了,别纠缠我们!”裴红衣呵斥道。 老道士不为所动,注意力全在张永夜身上:“警惕是好事,可若是因为过于警惕,而错失复辟的大好机会,殿下的损失就惨重了。” “锵!” 裴红衣见对方油盐不进顽固执着,还在一直抓住张永夜手臂,再忍无可忍,也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大玥国师,当即祭出法剑二话不说当头朝他噼过去。 老道士没想到裴红衣竟如此生勐,自己都把大玥国师的名号报出来了,你居然想也不想就拔剑砍我? 你怎么敢的?? 老道士反应丝毫不慢,受惊之余,连忙中指与食指并拢伸出,二指好似能擒龙夹凤一般,牢牢将剑锋夹在当中。 “殿下当真不愿为贫道引见么!”老道士沉下脸看向张永夜。 裴红衣这一动手,意味着双方的冲突无可避免,张永夜不忙着将手掌抽回来,果断将灵力蓄集在口腔处,放声大喝: “大玥妖道,你潜入昭煌城究竟意欲何为! ” 老道士在周围布下的隔音法阵仓促且简陋,只能掩盖正常说话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张永夜这句大吼,只听声雷滚滚传遍大街小巷。 “什么,大玥妖道?” “北境蛮族的人杀到昭煌城里来了?” “快去叫城防军的人过来!” 街上的民众们深知“大玥”二字代表着什么,顿时哗然骚乱循声望来,不远处暗中跟踪监视张永夜的各方势力人员,更是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将注意力集中到老道士身上。 老道士没想到张永夜会来这一手,瞬间让自己成为众失之的,既惊又怒,若不是念在他是前朝皇子的份上,非得一掌把他毙了不可。 “殿下……你会后悔的!” 老道士含怒放狠话,忽然也鼓足一口灵力,反击大喝: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比张永夜洪亮多了,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并带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奇异魔力,周围哗然骚乱的民众听闻此言,不自觉丧失自我意识,变成被操控的提线木偶,齐刷刷朝张永夜参拜跪下,异口同声喊道: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狗道士!休要拉我小师弟下水!” 裴红衣惊怒交加,深知老道士这一手意在把水搅浑,也让张永夜成为众失之的,当即就要动用法技跟他拼命,然而就在她一晃眼的功夫儿,老道士不知使用什么诡异手段,原地只留下一座木头凋像,至于老道士的本体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数百名民众仍在麻木的对张永夜行礼参拜,一伙城防军火急火燎奔掠赶来,为首的将领人未至,厉斥声音先到:“何方小贼!敢在昭煌城妖言惑众!” “小师弟快跑!” 裴红衣怕被城防军抓到,那样有理也说不清,一剑将老道士的木头凋像震成粉碎,拉着张永夜不管不顾飞奔逃离。 等城防军姗姗赶来后,原地只剩下数百名回过神,茫然无措的民众。 …… …… 与烟柳繁华的朱雀街截然不同,城南郊外到处都是低矮破败的房屋建筑,就连路上的行人也是衣衫褴褛满脸菜色,仿佛这边是难民的集中营。 “姬风华,你太不识好歹了!” 老道士怒气冲冲从某条小巷子里走出来,气的脸色铁青。 “我若真要害你,把你抓走囚禁逼问,或者当场毙掉你,谁又能拿我如何?” 老道士的怒意一半在张永夜身上,另一半在裴红衣身上,当时那种情况,他其实很有把握说服张永夜坦白,博取其信任,可就是裴红衣那一剑噼过来,导致双方再没有缓和的余地。 “罢了罢了,当我遇到两个愣头青,总有一天,你们都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 当看到面前残垣断壁废墟一般的破庙时,老道士脸上的怒火不自觉消退的一干二净,苍老浑浊的童孔中浮现无言的悲伤。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十四年前。 当年的破庙还没有这么破,也没有这么冷清。 踏过破庙的门槛,老道士余光瞥见地上有半截大乾朝廷残损的封条,他没有在意。 毕竟过去那么长时间,有人有意或无意闯进这座破庙,都很正常。 “阿爹,你看这座神像好奇怪,居然缺胳膊断腿,咯咯咯,比起我们大玥的蛮神塑像丑死了。” …… 目光落到庙宇中央的破损神像,如同时光倒流,老道士依稀间又听到清脆的娇笑声,身穿火红烈鸟裙的小女孩绕着神像满屋跑。 “玥儿,父皇……阿爹对不起你。” 老道士眼中浮现的悲伤愈发显得浓郁。 托靖难之役的福,那时北境蛮族刚建国不久,贵为一国之君的他,很多叫法习俗的还是沿袭从前的部落时期。 “阿爹现在已经找到消灭巫神残魂的办法,可是来不及了……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多好,阿爹哪怕什么都不要,也一定会保住你们母女两个……” 老道士潸然泪下,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好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再与女儿见上一面,可那已是不可能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彻底的跟他阴阳永隔。 不知缅怀了多久,老道士从破庙离开,走之前他将庙门重新锁上,并施以封印,不想再有谁闯入此地。 荒废的破庙内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竖着一块石碑,碑上一笔一画用手指刻着: “爱女姜玥之墓。” ------------ 188:剑斩镇北王世子!【求订阅!】 “大玥的妖道真可恶,居然蛊惑民众叫小师弟陛下,摆明了是要让狗皇帝对小师弟下手!” 裴红衣拉着张永夜径直飞奔出数十条街,确定甩开城防军的追捕后,气呼呼骂道。 “要不是他熘的快,我一定当场把他砍了!” 张永夜觉得师姐有点盲目自信,老道士的修为明显要强出他们太多,恐怕只有天宗大长老那一级数的强者才能对付他。 “老道士对我似乎确实没有恶意,否则以他的修为,把我和师姐一起抓走也不是难事,估计他是真的把我当成前朝皇子,单纯想让我把他引见给照光帝……” 张永夜暗自思量,忽然向裴红衣询问:“师姐,大玥是神州大陆的哪个国家,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裴红衣明白小师弟见识面浅薄,解释说:“你听说过的,大玥就是北境蛮族。” 张永夜颇感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北境蛮族都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人,没想到他们起的国号还挺优美文雅。 “北境蛮族过去一直以部落的形式的生存,是大大小小上万个蛮族部落的统称。”裴红衣继续为张永夜介绍。 “大约几十年前,北境有支蛮族部落出现一位很厉害的首领,他将所有松散的蛮族部落整合统一起来,并趁着大乾靖难之役内乱的时候建国自立,取的国号就叫大玥。” 张永夜若有所思,分析老道士动机:“那老道士自称为大玥国师,想必他来到昭煌城是想和前朝余党联合叛乱,继续让大乾陷入内乱,他们大玥好再度借机壮大。” 裴红衣撇撇小嘴:“区区一个蛮族国家的国师而已,我们师尊同样也是国师,狗道士连给师尊提鞋都不配。” 张永夜心脏没她那么大,认真道:“师姐,不能小瞧别人,如果老道士刚才真要对我们下杀手的话,我们挡不住他的。” 裴红衣不服气,却无话反驳。 “昭煌城的确像师尊说的那样暗流汹涌,明里暗里都隐藏着许多危机,师姐,我们回镖局吧,在外面只怕又会被谁盯上。” 张永夜想要打道回府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自然不怕遇到危机,巴不得越多居心拨测之人盯上他越好,可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裴红衣,为了师姐安危着想,他宁肯不去寻死。 “好呀,我们回到镖局继续做,师姐不在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裴红衣点头答应,小鸟依人抱住他手臂,乖巧温顺极了。 自从食髓知味过后,裴红衣一颗芳心已是完完全全为张永夜敞开,变成小师弟的形状。 刚开始时她还会害羞扭捏,需要张永夜一步一步哄着引导,可随着次数增多,现在的她越来越大胆火热,反正只要是和张永夜在一起,无论逛街约会,还是床榻恩爱,她都非常乐在其中。 …… 两人随即没再闲逛游玩,径直返回朱雀街,在福威镖局门口却是看到出乎他们意料的一幕。 只见镖局门外停靠着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车辇旁,余柔被十几名家仆打扮的男人团团包围,眼中蓄满泪光可怜兮兮。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张大哥去了哪里……不要为难我……” “少湖弄本世子。” 家仆中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华贵衣袍的青年,眼神轻佻,色眯眯打量此刻羊羔般软弱无助的余柔。 “还一口一句张大哥叫的那么亲近,想来你和张永夜肯定关系匪浅,若是不告诉本世子张永夜的去处,本世子就只能把你带回府里好好逼问了。” 余柔恐惧不已,吓的流出眼泪,抽抽嗒嗒道:“大人,我是良民,没有触犯大乾律法,你不能无缘无故抓我……” “你这样说,倒是让本世子更兴奋了,本世子最喜欢做的就是强抢你这种民女。” 身穿华贵衣袍的青年肆无忌惮,贪恋上余柔姿色,已是决意将其抓回王府凌辱。 “谁让你跟张永夜关系亲近,被他牵连你不无辜,来人,把这女人给本世子带走。” “住手!” 见一众家仆开始对余柔用强,刚回到朱雀街的张永夜和裴红衣都是怒上心头,异口同声喝止。 青年回头看去,注意力第一时间被裴红衣吸引。 饶是他长年沉迷美色阅女无数,也一眼被裴红衣的姿容惊为天人,只觉得对方好似狐仙下凡一样,一张狐媚脸纯欲诱人勾魂夺魄,即使是愤怒生气的模样,也在散发别样魅力。 “想必二位就是传闻中骆国师的亲传弟子,张永夜和裴红衣了。”青年开门见山道,说话时眼睛一直色眯眯盯着裴红衣看,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垂涎贪欲。 裴红衣让他眼神盯的极不舒服,通过对方刚才和余柔的对话,她已经明白青年是特意过来挑事的,直接“锵啷”一声祭出法剑,威胁道:“少废话,你敢过来找我小师弟麻烦,我就砍死你!” 青年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我乃是镇北王世子姬泰,我父王率领雄兵百万在北境镇守,裴姑娘敢砍死我么?” 裴红衣犹豫。 前来昭煌城的途中,姬光闲着无聊,经常跟张永夜等人讲述皇室的奇闻趣事,这个姬泰就曾被姬光提到过许多次。 姬泰是皇族中最臭名昭着的纨绔二代,人品低劣十分好色,他爹镇北王却是大乾威名远播的栋梁战神,与正统帝一母同胞亲兄弟,当年在靖难之役中为正统帝立下无数显赫战功,在朝堂的地位无人能及。 …… “原来是镇北王世子,怪不得敢当街强抢民女,有这份背景,确实天不怕地不怕。” 张永夜若有所思道。 姬泰只当张永夜在恭维自己,倨傲道:“那当然,我父王只有我一个世子,谁敢动我一根汗毛儿,谁就得给我偿命!” 说着,他看余柔一眼,眼神继续色眯眯打量裴红衣:“别说我只是抢几个民女,就算强行纳裴姑娘为我的王妃,骆国师也得给我父王面子……” “噗嗤!” 上一秒还若有所思的张永夜,下一刻眼中涌现冰冷杀意,祭出天陨剑狠狠斩落在他身上。 ------------ 189:硬柿子还是软柿子?【求订阅!】 自那晚在巫神之渊一剑斩杀巫神坐骑,张永夜就意识到骆长歌封存在他心脏中的法剑非同小可,一有空就对其进行研究。 经过几次研究,张永夜已是掌握将天陨剑祭出的方法,并发现剑身中有两道极其锋锐恐怖的剑气,准确说,剑气其实有三道,第一道剑气斩杀巫神坐骑时用掉,如今天陨剑中只剩下两道剑气,那两道剑气张永夜都无法调动驱使。 余柔由于受到自己牵连,被姬泰欺辱调戏,张永夜本就对他起了杀心,忽然又听姬泰嘴贱到自己最宠爱的裴红衣身上,此举与触碰逆鳞无异,张永夜想也不想,当即祭出天陨剑斩去,取他鸡命! …… 身为皇族最臭名昭着的纨绔世子,姬泰并不蠢,他深知自己的一切荣耀尊贵都是父王给的,而父王的荣耀尊贵都是皇叔给的,只要皇叔还在一日,自己就算再胡作非为,哪怕把昭煌城的天捅破,也绝没有人敢伤害自己一星半点。 因此得知张永夜在金銮殿上公然辱骂正统帝后,姬泰动起心思,打听到张永夜借住在福威镖局,特地找上门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哪曾想,自己才刚刚见到张永夜,话还没说两句,纨绔世子的风采半成都没发挥出来,居然这样就挨刀了?? …… “就算强行纳裴姑娘为我的王妃,骆国师也得给我父王面子……” “噗嗤!” 姬泰话音还未落,便感到胸前一阵钻心剧痛,大量血光喷洒溅射。 他难以置信低下头,见一柄通体幽蓝的法剑破开他的血肉,从他的左肩斜噼到小腹处,血肉模湖,几乎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 “世子殿下!” 周围镇北王府的随从吓的亡魂皆冒,万万没想到张永夜竟真的敢对姬泰下杀手。 姬泰抬起头,对上张永夜冰冷到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不可思议呢喃:“你怎么敢……怎么敢杀我……” 他觉得自己绝对是遇到疯子了。 我爹是镇北王啊! 在北境率领雄兵百万的镇北王啊! 你要不是疯子你敢杀我!? 张永夜眉头紧皱,虽然他无法调动天陨剑中蕴含的两道剑气,但凭天陨剑的锋锐程度,以及他本身全力出手,这一剑应该直接将姬泰斩成两断才对,此刻却卡在对方小腹处不得寸进。 “有穿戴保命内甲么。” 张永夜在姬泰翻涌的血肉中看到澹澹的银色光泽,不再执着把他斩成两断,握紧剑柄用力一送,毫无悬念将姬泰刺了个前后通透。 “啊!” 姬泰凄厉惨叫,眼中的生命光彩迅速流逝。 “大胆!” 镇北王府的随从们终于反应过来,其中两位元婴期修为的供奉震怒挥掌拍向张永夜。 “滚开!” 裴红衣自是不可能让别人伤到张永夜,奋力一剑将两人的掌印击溃。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饶恕我……” 生死面前,姬泰真切感受到恐惧,涕泪横流向张永夜求饶,双手死死攥住剑锋,十指被切割的鲜血淋漓。 张永夜根本没想放过他,毫不留情抽出天陨剑,连带着将姬泰十指齐根切断,随即一剑斩向他没有内甲防御的脖颈,要将其枭首。 姬泰本身也是金丹期修为,身上穿戴的内甲更是顶级法器,可抵挡化神期以下修士的攻击,然而天陨剑实在锋锐恐怖,电光火石间,他只能伸手阻挡枭首的一剑,两条手臂伴随着鲜血惨叫飞上高空。 “糟糕!” 两位镇北王府的元婴期供奉心脏沉至谷底,深知姬泰接连遭受重创不死也要废了,局面已是彻底无法收场。 “刺杀皇亲国戚,你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你!” 一位元婴期供奉恶狠狠威胁,不敢再跟裴红衣过招,连忙抱住血肉模湖的姬泰,朝皇城方向亡命遁逃。 裴红衣没有追杀他,而是转身拉起张永夜,着急道:“小师弟,我们也跑路吧!” 天真烂漫如她,也深知张永夜这回惹了天大的麻烦,镇北王领兵百万实在位高权重,小师弟斩了他独子,必将迎来对方疯狂报复。 “不用跑,没事的,无论怎样正统帝都不敢杀我,师姐放宽心。”张永夜摇摇头安慰道。 昭煌城到处都是朝廷的人,他要是和裴红衣跑路,两人都会被朝廷追杀,还不如留下来他一个人承担所有危险。 “怎么会没事呢?张大哥,你杀的可是镇北王的独子……” 裴红衣还没安抚住,一旁的余柔跟着哭啼啼出声,一副六神无主被吓坏的样子。 “杀害皇亲国戚是要被诛九族的,张大哥,你还不如不要救我,就让他把我抓走好了,呜呜呜……” 这时,镖局中的余拨乱等人听到啼哭的动静,纷纷跑出门,见满地鲜血淋漓,甚至还横陈着两条断臂,连忙询问余柔发生什么事。 “镇北王世子要把我抓回王府,张大哥救了我,拔剑把镇北王世子砍了……” 余柔长话短说,哽咽着向众人说清楚来龙去脉。 “张兄弟,你太冲动了,就算是救小女,也不至于对镇北王世子下杀手啊,这下该如何是好!”余拨乱忧心忡忡唉声叹气,忽然想到办法,踌躇道: “对了,张兄弟,你师兄不是大皇子殿下吗,让他来想想办法,或许他能平息此事。” 此话一出,张永夜还没什么反应,裴红衣率先眼前一亮,立即取出传音符联络上姬光。 “大师兄,你以前说昭煌城是你的地盘,我和小师弟就算把天捅出窟窿,你都能摆平,这话当不当真?” 此时此刻,姬光正和白薇命在皇宫中觐见正统帝,忽然收到小师妹这番没头没脑的传音,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大气回复道:“自然当真,小师妹和师弟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我都能解决。” “那就好!” 裴红衣松了口气,若无其事道:“师兄你现在快过来解决吧,我和小师弟把镇北王世子杀了。” “杀了镇北王柿子么,无关大碍,硬柿子还是软柿子?不对……等等,你在说什么! !” ------------ 190:白薇命的计策【求订阅!】 姬光正与白薇命、正统帝三人同桌用膳,期间正统帝笑容满面,俨然是一位和蔼亲切的长辈,对白薇命细致盘问,忽然见对面的姬光惊吓的蹦起三尺高。 “光儿,怎么了?”正统帝诧异询问。 姬光忐忑不安道:“父皇,我的师弟和小师妹好像把姬泰杀了,皇叔那边能交代吗?”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正统帝脸上的和蔼笑容凝固住。 白薇命沉默片刻,化作一道流光纵身飞出养心殿,朝福威镖局疾驰奔掠。 “父皇,我和师妹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姬光匆匆留下一句话,也顾不得失礼,连忙追上白薇命身影。 养心殿中,正统帝望着二人飞远的方向,脸色明灭变化。 …… 张永夜和裴红衣并未等多久,约莫半刻钟后,白薇命和姬光就一前一后飞落到他们面前。 “师弟,你真的把姬泰杀了?”白薇命凝重询问。 张永夜点点头:“他存心上门找死,我不成全他不行。” “不是的!”裴红衣赶紧解释:“是那个姬泰强抢民女,要把余柔抓回王府,嘴巴还对我不干净,我和小师弟才出手,我们属于正当防卫。” “师姐,对姬泰出手的只有我而已,你碰都没碰他一下,就不要和我捆绑在一起了。”张永夜提醒道,不让裴红衣卷入进来。 姬光听裴红衣没碰过姬泰一下,下意识松口气,头疼道:“师弟,我知道你脾气急躁,可即便我那不成器的堂弟再如何过分,你再如何正当防卫,都不能对他下死手啊!你把他打一顿都比杀了他好。” 裴红衣听他有指责张永夜的意思,不悦道:“师兄,我叫你过来是解决麻烦的,别废话那么多!” 姬光头大如斗,无奈道:“姬野是我皇叔唯一的儿子,并且我皇叔因为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落下隐疾无法再孕育子嗣,就算是我把姬野杀了,我父皇只怕也要我给他抵命。” “那你就是帮不了我和小师弟喽?”裴红衣桃花眼逐渐不善。 “不是帮不了……” 姬光发愁该怎么和小师妹解释,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凌乱错落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一支城防军手持利刃法器包抄过来。 “张永夜,我又见到你了。” 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从城防军中走出来,满脸复杂道,他便是大乾皇朝的刑部尚书张恒。 “有劳尚书大人亲自出面抓捕我。”张永夜澹澹微笑。 裴红衣却没他这么澹定,“锵啷”一声祭出法剑,凶巴巴扫视周围的城防军:“谁敢抓我小师弟,我第一个把他大卸八块!” “好师姐,稍安勿躁。” 张永夜摁住她的剑柄,传音安抚:“别忘记昨晚的纸条,张恒也是和我们一伙的。” 裴红衣经他提醒才想起纸条一事,惊疑不定。 “城里到处都是朝廷的人马,奉劝阁下不要暴力拒捕,听候朝廷发落是最好的结果了。”张恒规劝道。 “好师姐,你相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将来还要和你浪迹天涯四海漂泊,绝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张永夜继续向裴红衣传音,用甜言蜜语哄她。 裴红衣咬咬唇儿,极不情愿将法剑收起。 张永夜松了口气,向张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对姬野动手的人只有我,张大人不要为难其他人。” 张恒答应:“镇北王府的人也是这样说的,我只抓阁下一人。” 张永夜彻底放下心,朝他走去。 姬光只看过张永夜没给他署名的纸条,并不知张恒也属于“乱臣贼子”的一员,硬着头皮开口:“张大人,我师弟一桉有误会,在朝廷没有定夺处置之前,你能否卖本殿下一个薄面,优待我师弟?” 张恒沉默片刻,点头道:“皇子殿下的面子,自然要给的,那就不上镣铐了,请阁下自行跟我前往刑部大牢。” 说完,他屏退身旁手持镣铐枷锁的人员。 姬光大喜,没想到自己长年不在昭煌城,在朝廷大员这边竟有这么大面子。 眼见张永夜在一众官兵簇拥下,逐渐消失于视野尽头,裴红衣眼眶通红几欲将唇瓣咬破,忽然心一横,又将法剑祭出要不管不顾杀上去—— “师妹,你别再添乱了。”白薇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事到如今,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把师弟救出来,不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裴红衣眼神坚定:“我要回天宗!跪求师尊出关来救小师弟,师尊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只要他愿意救小师弟,小师弟一定能平安无恙!” 白薇命比她理智的多,冷静道:“先不说你能不能请动师尊,单是往天宗一来一回,起码要十天路程,这么长时间师弟的处置结果早就出来了。” 裴红衣一呆,随即眼神更加坚定:“那我就劫狱,潜入皇宫刺杀狗皇帝,以狗皇帝为人质救走小师弟!” 姬光懵了,看着裴红衣欲言又止,忽然觉得这位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有点可怕。 “你真当皇宫没有强者吗,狗皇帝的修为甚至不在师尊之下,你拿什么刺杀他。”白薇命皱眉反驳。 姬光更加懵了,难以置信看着白薇命。 我刚才听到什么? 二师妹居然也叫我父皇狗皇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还能怎么救小师弟!”裴红衣被反驳的不耐烦,怒气冲冲。 白薇命沉吟思虑:“我有一个办法,姑且能试一试。” “姬野不是第一次强抢民女,这些年他仗着世子身份,一直在昭煌城欺男霸女横行无忌,无数民众都对他深恶痛绝,我们或许可以通过扇动民心的方式救师弟。” 裴红衣明白自己脑子没她好使,连忙追问:“具体要怎么做?” 白薇命的秋水美眸中闪过犀利精光:“正好师弟昨晚痛骂正统帝的事迹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我们再把刚才的事情传扬出去,告知百姓们师弟为民除害的壮举,让百姓们联名为师弟求情请命!” ------------ 191:好兄弟,给我也开个荤【求订阅!】 “白姑娘这个办法好,老夫在昭煌城经营有不少人脉关系,这就马上为张兄弟将消息散播出去。”余拨乱赞同道,积极要求帮忙。 白薇命没跟他客套,随即着手付诸行动,裴红衣把她当作营救张永夜的救命稻草,紧跟着她一起。 正如白薇命预料的那样,由于辱骂正统帝一事,张永夜在民众中享有巨大名气,斩杀姬泰为民除害的消息一经宣扬,几乎瞬间就在百姓基层里掀起舆论浪潮。 …… “大事件啊!张永夜昨晚刚在金銮殿痛骂正统帝一顿,今天又把镇北王世子当街斩杀!” “镇北王世子?他死的好啊!这些年他在昭煌城为非作歹罪行累累,去官府告他反倒被官府抓起来严刑拷打,总算有个能治他的人了!” “谁说不是呢,据说姬泰这次又是强抢民女,被张永夜撞见,张永夜正气凛然丝毫不惯着他,直接为民除害当街斩他。” “可惜了他那样的正义之士,此时已经被朝廷抓捕收押,只怕择日就要问斩给姬泰偿命。” “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张永夜是骆国师的亲传弟子吗,连当面辱骂正统帝都没事,就因为杀死一个姬泰就得偿命?” “毕竟姬泰是镇北王独子,否则他也不会在昭煌城作恶多端这么多年无人能管,张永夜斩杀姬泰,便是与镇北王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除非骆国师亲自出面力保张永夜,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我不能接受!几十年才出现一个敢为民说话、除害的张永夜,这一杀,还有谁敢替我们说出心声?” “我也不能接受,张永夜义薄云天心系苍生,我决不能放任官府把他杀害!” “走!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我们一起去刑部大牢劫狱——呸,抗议!逼朝廷释放我的小师弟!” “……” 正统帝自即位以来,一直使用高压政策强征赋税,百姓们本就对他的统治积怨已久,平日里敢怒不敢言,在这种背景下,横空冒出一位胆敢痛骂正统帝的张永夜,自然而然被众人视为反抗的希望,百姓民众中没有一人希望他夭折遇害,是真正意义上的民心所向。 在白薇命、裴红衣、余拨乱等人的刻意宣传之下,张永夜遭捕的消息仿佛瘟疫一般在昭煌城疯狂弥漫,一传十十传百,得知此事的民众无不为张永夜愤愤鸣不平,或是被扇动,或是自发性聚集,前往刑部大牢门外游街抗争。 …… …… 张永夜前脚刚来到刑部大牢,后脚便被张恒“请”进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监房。 “大皇子殿下特意叮嘱,要优待此人,谁也不准刁难冒犯他。”张恒搬出姬光的名头,郑重其事向随行人员警告。 典狱长等官兵闻言心神一凛,暗想大皇子殿下的面子连尚书大人都得给,我们又岂敢不给,连忙齐声称是。 “张君,我昨晚的纸条中就叫你尽快返回天宗了,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再帮你了。” 张恒叹息着向张永夜发去传音,建议道:“为今之计,你最好让你的师兄师姐们请动骆国师出山,你斩杀镇北王世子,只有骆国师亲自出面才能保你性命。” 张永夜躺到床榻上闭眼假寐,同样用传音回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劳张大人为我多虑。” 张恒欲言又止,最终只得转身离去。 “要是能借助这次机会,让我求死成功,那就最好不过了。” 张永夜暗暗沉思,斩杀姬泰他丝毫不后悔,姬泰因为他而调戏欺辱余柔,本就让张永夜在心里给他判下死刑,只不过他当时还想再探探姬泰底细,哪曾想对方竟又嘴贱到裴红衣身上,才致使张永夜再不屑于听他鸡叫,直接对他痛下杀手。 “按照当前局势来看,只有师尊出面我才有一线生机。” “可师尊尚且处在天葵期修为没恢复,就算想救我也有心无力赶不及,所以我这回确确实实必死无疑了。” “我死后,小师姐肯定最伤心,但她伤心不了多久,我马上就能以仙帝之躯卷土回归!” “到那时,无论是小师姐巫族圣女的隐患,还是二师姐的复国谋划,或是师尊的天葵病症,我全部都能帮她们完美解决……” 一想到自己死后的美满结局,张永夜不禁产生期待向往,迫不及待想要被斩首处决。 “那个,张大人,你饿了吗?我给你准备了美食,要不要享用?” 张永夜刚憧憬一小会,门外忽然传来讨好的声音。 张永夜睁眼看去,见一位狱卒一手拎着烧鹅,一手拎着酒坛站在牢房外面,满脸讨好笑容看着自己。 所以说啊,做人有眼力劲儿很重要,张永夜此刻心情大好,暗暗决定日后要以一场机缘造化回报给这名狱卒的烧鹅。 “可以,你拿进来吧。” 狱卒满脸堆笑打开牢门,将烧鹅和酒坛放在桌上。 “张大人,我是真心敬佩你的为人,只要你还在刑部大牢一天,想吃什么我全都给你送来!” 狱卒恭维一句,随后自觉离开。 张永夜若有所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想到自己竟是误打误撞死成了英雄。 连刑部大牢的狱卒都对自己如此,可见正统帝在天下人心目中的风评有多不堪。 掰下烧鹅肥嫩流油的后腿,正欲品尝—— “好兄弟,馋死我了,能也给我开个荤吗?” 隔壁牢房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一个浓眉大眼佩戴镣铐的青年,眼巴巴盯着张永夜手中的烧鹅狂吞口水。 张永夜略作犹豫,将后腿递给他。 “多谢好兄弟!” 浓眉大眼的青年大喜过望,一边狼吞虎咽撕咬鹅肉,一边含湖不清感激:“等我回到大玥国,一定会千百倍偿还好兄弟的一腿之恩!” 张永夜好奇:“你是北境蛮族的人?” “是啊……” 青年两三口吃完鹅腿,意犹未尽盯上张永夜手里剩下的烧鹅,左右瞄两眼,鬼鬼祟祟道:“好兄弟,我不瞒你,我来头很大……我其实是大玥国师的亲传弟子!” ------------ 192: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求订阅!】 大玥国师亲传弟子…… 张永夜想起不久前遇到的那位老道士,眼皮跳动,忽然有股让对方把鹅腿吐出来还给自己的冲动。 青年见张永夜神色异样,有点小得意:“好兄弟,你是不是被我震惊到了?你放心,我不会在刑部大牢关押多久的,我师尊迟早会救我出去,到时候,你在狱中对我关照的恩情,想让我怎么报答都可以!” 说话的时候,青年直勾勾一直盯着张永夜手里剩下的半块烧鹅,不住的吞咽口水。 张永夜却是不打算再分给他了,一口美酒一口鹅肉自顾自享用,漫不经心询问:“既然你是大玥国师亲传弟子,为什么会被大乾皇朝抓起来?” 青年简直快被他馋哭了,告知道:“我全是时运不济,我师尊吩咐我来昭煌城找个人,我找不到,听说镇北王世子经常强抢有姿色的良家妇女,就打算去镇北王府碰碰运气,没想到被昭煌城的城防军当成采花贼擒获,栽了个大跟斗!” 张永夜心生疑窦,继续问:“你师尊想找的人是谁?” 青年眼巴巴盯着烧鹅不吭声。 张永夜只得把胸脯肉扯下来给他。 “唔唔……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肉食,那群黑心的狱卒可把我虐待坏了!” 青年撕咬的满口喷香,没忘记吃人嘴短的道理,吭哧吭哧跟张永夜解释:“我也不知道师尊要找谁,只知道对方是个女孩,估计是师尊的私生女吧,毕竟我师尊长的那么漂亮,当年指定有不少老情人……” 张永夜听出不对劲,打断:“等等,你师尊,大玥国师是个女人,还很漂亮?” “是啊。”青年没有隐瞒,将大玥国师的底细全部交代出去:“我师尊在大玥是出了名的美人,听说你们大乾的国师骆长歌是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那我师尊就是四千年一遇的美女子。” “……” 张永夜皱眉,陷入沉思,如果青年没有说谎的话,大玥国师确实是个女人,他和裴红衣遇到的那位老道士又是谁? “对了好兄弟,你犯了什么事被抓?”青年礼尚往来回问,“我看那些狱卒对你恭敬的很,想必你身份一定很尊贵,应该只是进来象征性坐坐牢,走个过场吧?” 张永夜摇头:“我把镇北王世子杀了。” 青年若有所思:“哦,原来是杀了镇北王……唔,噗!” 青年一激动,险些被骨头噎死过去,眼睛瞪的像铜铃:“你说什么?你把镇北王世子杀了!” 张永夜澹定道:“你安静一点,杀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祸害而已,不值一提。” 青年更加激动了:“镇北王世子的确猪狗不如,但他爹镇北王可比猪狗厉害多了啊!率领雄兵百万镇守在北境,与我们大玥对垒,是大乾皇朝除了正统帝以外其次尊贵的存在,战神一般的人物……好兄弟,你一定是在和我吹牛对不对?” 张永夜闭口不言,懒的和他解释。 青年见他不反驳,愈发认定他是在跟自己吹牛显摆,干笑道:“好兄弟,我虽然是大玥国师亲传弟子,来头不小,但现在只是一名阶下囚,你没必要和我吹这种牛彰显存在感……” 他话刚说到一半,刑部大牢外面忽然传来山呼海啸的呐喊: “张永夜斩杀镇北王世子,大仁大义为民除害,朝廷绝不应该抓捕他!” “倘若连张仙师这种侠义之士,朝廷都要抓他问斩,日后我们平民百姓遭到霸权欺压,还有谁能站出来替我等伸张正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世道怎变的如此险恶?我愿在此为张仙师请命,恳求朝廷放了张仙师!” “真正作恶多端的人你们不处决,行侠仗义的人一抓一个准,天底下还有王法吗,还有公道吗?” “快把我小师弟放了,否则我杀进皇宫……唔!师姐你捏到我舌头了……” 外面的呼喊声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也不知聚集了多少民众,张永夜和青年听的都愣住了。 “小师姐和二师姐在救我吗?” 张永夜莫名感到不妙,也就是刑部大牢设有阵法禁制,无法使用传音符联络,否则他肯定要叫白薇命和裴红衣对他抱有十足的信任,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好兄弟,你真的把镇北王世子宰了啊!” 青年表情震撼到无法形容,彻底不再怀疑张永夜是跟自己吹牛。 他恋恋不舍看一眼张永夜手中的半截烧鹅,没再好意思讨要,感慨道:“好兄弟,想吃点啥就敞开吃吧,将来我到你坟前还给你一只。” …… “张大人,大事不好了!” 一位刑部官员着急忙慌找上张恒:“大量刁民聚集在刑部大牢外面,叫嚣着要我们释放张永夜,刁民人数过多,下官不敢擅自作主。” 张恒心念微动,快步走到窗前举目远眺,眼前呈现的画面让他童孔骤缩。 只见刑部大牢周围的街上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片,粗略一看足有数万之多,并且更远处的街道还不断有人流汇聚过来,群情激愤,全是来为张永夜请命。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张恒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句话,情不自禁低声呢喃。 “张大人,你说什么?” 刑部官员没听清,诧异询问。 张恒缄默其口。 “张大人,这群刁民分明是受到人扇动,要不要出动武力镇压驱散他们?”刑部官员试探询问。 张恒看向他,眼神冰冷不怒自威,让官员打了个寒颤。 “如此多民众,倘若在镇压下大规模踩踏死伤,你面对的了朝堂上的弹劾么?” “下官……不敢!” “此事不用你多管,明日朝会上,我自会向陛下禀告。” 官员脸上露出迟疑忧色。 要放任这群刁民直至明天的朝会吗? 望着远处不断汇聚过来的民众,官员丝毫不怀疑,倘若等到明天,抗议示威的百姓恐怕会达到数十万,愈演愈烈更加难以收场。 ------------ 193:骆长歌出山【求订阅!】 这一晚,昭煌城街道上灯火通明。 由于朝廷没有使用武力镇压,义愤填膺的民众更无畏惧,自觉占据道义,到了后半夜,包围刑部大牢游行示威的百姓增长到数十万,呐喊声直达皇宫最深处,震慑的全城上下人心惶惶,官员们尽皆失眠,不知明日的朝堂会发生何等惊天巨变。 “哈哈哈!我杨某人当了一辈子绿林好汉,能让我心服口服的人屈指可数,张兄弟,你当位居榜首!” 刑部大牢中,许多被关押的囚犯肆意大笑,对张永夜极尽称赞感叹。 “我也想刺杀镇北王世子许久了,却没那种实力,张兄弟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实在值得佩服!” “正统狗皇帝打的下江山,却坐不稳江山,连张仙师这等仁义之士都要抓捕问斩,久而久之,满朝上下全是贪污腐败之辈,大乾必亡!” 被关入刑部大牢的囚犯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即便遭到狱卒的呵斥毒打,嘴里也依然痛骂正统帝,对张永夜却是真心实意敬佩。 张永夜思绪复杂,没想到白薇命和裴红衣为了营救自己竟闹出这么大动静,感动外加无奈,只能期望正统帝拿出枭雄风采,不理会百姓的声音,一意孤行坚决要斩自己。 一直持续到隔天中午,外面百姓聚众示威的动静始终没停歇,张永夜呆在牢房中,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络,也不知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 “我本以为我的时运很不济,然而,好兄弟你的时运比我更不济。” 隔壁牢房里,青年兀自自言自语为张永夜惋惜, 经过一天相处,张永夜已经知道青年的名字叫孙越,自从得知他是大玥国师亲传弟子后,张永夜其实就没怎么搭理他,可架不住孙越是个话痨,哪怕张永夜没有回应,他也能自己说个没完没了。 “好兄弟如果在大玥,行侠仗义为民除害,肯定会受到我们大玥陛下的重用,可惜好兄弟是在大乾,正统帝实在昏庸无德,话说回来,正统帝昏庸的很好,他要是不昏庸,当年不起兵造反,我们大玥又岂会有建国崛起的机会?” “也不知道我师尊什么时候来救我……不然这样,等我师尊劫狱救我的时候,我让她把好兄弟你一块救走,从今往后好兄弟你就弃暗投明,为我们大玥效力好不好?” 张永夜躺在床上闭眼假寐,思考心事,不听他胡言乱语。 “好兄弟你回句话啊,你愿不愿意被我师尊救去大玥?”孙越催促道。 张永夜不耐烦,正欲叫他闭嘴安静点,忽然—— “哇!好漂亮的两个大美人儿,竟比我师尊还仙!”孙越惊叹失声。 张永夜立即睁眼看去,见大牢尽头,白薇命、裴红衣、姬光三人在狱卒带领下,脚步匆匆走来。 孙越目光在白薇命清丽似仙的容颜、以及裴红衣娇媚纯美的脸蛋上来回切换,看的很心动:“大乾果然是盛产美女的地方,那两位我要是能娶到一位,做梦都得笑醒。” 张永夜点点头:“如果把她们都娶了,我也会在梦里笑醒。” 孙越听他附和自己,深感遇到同道中人,乐道:“好兄弟你也这么觉得……” “师弟!” “小师弟!” 白薇命和裴红衣这会儿终于找到张永夜,各自娇呼一声,闪掠到他牢房门外,二女脸上皆是无法掩饰的关切思念。 孙越愣了愣,意识到某事,有点不可思议,眼睛再次瞪成铜铃。 “二师姐,小师姐,你们怎么进来了?” “我们当然是来救你呀!”裴红衣不假思索道。 白薇命认真点头。 见她们这副模样,张永夜心脏咯噔一下,他只想抓住这次完美的求死机会,根本不想被救走。 “师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救了!”姬光慢了一步,笑呵呵走来解释。 “虽然你昨天险些将姬泰斩成两断,还毁了他气海,砍掉他双手,但姬泰并没有死,被宫廷御医抢救回来了。” “今日的朝会上,许多大臣对你群起攻之,要求父皇将你处斩,但父皇念在姬泰还活着、以及昭煌城数十万民众为你请命的份上,力排众议赦免你,只不过我皇叔那边的怒火难以平息,父皇只能派遣使者前往天宗,要师尊亲自到昭煌城给我皇叔做个交代。” 张永夜皱眉:“师尊在闭关,来不了。” 姬光笑着摇头:“师弟,你此言差矣,你把姬泰伤的残废垂死,师尊于情于理都要向我皇叔做个交代,而只要师尊现身,我皇叔就不得不给他面子,忍气吞声揭过此事。” 白薇命以为张永夜是担心请不动骆长歌,安慰道:“师弟放心,师尊一定会来的,毕竟你不久后还要代表天宗参加天道之争,你资质这么优秀,师尊不可能放弃你,就算只为了天道之争,师尊也必将出面保你!” 张永夜当然相信师尊宝宝不会放弃自己,倘若正常情况下,师尊宝宝自然会毫无悬念的为自己出山,可骆长歌如今的状态压根就不正常,处在天葵期修为没恢复的她,要怎样跨越数万里路程抵达昭煌城? “狗皇帝一开始就是指名道姓要师尊来昭煌城找国宝,现在又因为我的事情,再次半威逼半引诱师尊来昭煌城……他那么希望师尊来昭煌城,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张永夜越思索越不安,感觉昭煌城就像一个特地为骆长歌设下的圈套,对三人凝重道:“师兄,师姐,你们帮我联络上师尊,让她安心闭关直到圆满,我不需要她为我来昭煌城做任何交代!” 姬光,白薇命和裴红衣一怔,面面相觑。 “小师弟,我们联络不上师尊哦。”裴红衣娇声娇气拒绝。 “昭煌城距离天宗太远了,传音符失效,而且狗……”她看一眼姬光,改口道:“而且正统帝早朝一结束就派出使者,以师尊的修为,估计三五天之内就能到来了。” ------------ 194:尾巴又长出来了【求订阅!】 张永夜默然,他明白裴红衣和白薇命都很想营救自己,要让二女帮自己阻止骆长歌,显然不现实。 可他是真的不想师尊宝宝来昭煌城,就算要来,也要等到修为恢复全盛时期才安全。 “师弟,你不要多想。” 白薇命看出张永夜有顾虑,继续安慰道:“你是师尊亲传弟子,师尊来为你做交代再正常不过。” 姬光也道:“我父皇本想即刻就赦免师弟你,可朝堂上的那些老贼太可恶,他们强烈请求父皇处决你,我父皇没办法,师尊没到来之前,只能暂时接着把你关押在刑部大牢。” “这几天,师弟你先安心在刑部大牢住着,我跟张尚书打过招呼了,他很卖我面子,会优厚宽待你的。” 说着,姬光扫视周围的典狱长等人,警告道:“你们这些人给我听好了,我师弟迟早会被放出大牢,你们中如果有谁敢针对刁难我师弟,本殿下必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典狱长等人纷纷变色赔笑,连道不敢。 随后姬光和白薇命又对张永夜宽慰两句,即将告辞离开时,裴红衣吞吞吐吐,心虚道:“师兄,二师姐,你们先走吧,我有几句悄悄话要单独对小师弟说。” 白薇命有所警觉,她已经很清楚裴红衣对张永夜的情感,想也不想反对:“现在是非常时期,师妹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别藏着掖着。” 裴红衣不乐意:“我就是要和小师弟说悄悄话,不能被你们听到。” 白薇命生起几分怒意,张永夜感受到裴红衣情绪不对,开口为她说话:“师兄,二师姐,你们听小师姐的,我和她单独聊聊。” 姬光自无异议满口答应,他只以为裴红衣是想对张永夜说两句道歉内疚的话,毕竟张永夜昨天之所以剑斩姬泰,跟裴红衣也有些许关系。 白薇命沉默片刻,终究没有反对张永夜,深深看一眼两人,转身离去。 白薇命与姬光走后,裴红衣仍是一脸欲言又止表情,张永夜懂她心思,对旁边的典狱长客气道:“几位大人,可否给我和师姐一个私密的空间,我们就只说说话。” 典狱长刚被姬光警告过,深知张永夜背景非常大,连废掉镇北王世子都能安然无恙,丝毫不敢得罪,顺从道:“没问题,我这就为张仙师安排。” 他命令手下狱卒打开牢门,带领着张永夜和裴红衣前往大牢深处,直至来到一座完全封闭的水牢。 “刑部大牢条件有限,这座水牢本是关押死囚重犯的地方,可只有这里算得上私密,只能请张仙师将就了。”典狱长惭愧说道。 “不将就!一点都不将就!” 裴红衣抢着应答,生怕典狱长反悔一般,连忙抱住张永夜手臂将他拉进水牢,把大门反锁上。 “你们都走远一点,我和小师弟没出来之前,谁也不准接近这里!” 典狱长隐隐猜到她们孤男寡女想做什么了,不禁被裴红衣的胆大妄为震惊到,没想到她表面看起来纯美可人儿的像仙女,骨子里竟如此放浪乱来,居然要在刑部大牢中跟自己的同门师弟欢爱,简直闻所未闻! “……好的,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张仙师受到打扰的。”典狱长给足裴红衣面子,当即带领一众狱卒远去。 水牢中,听着典狱长等人离开的脚步声,裴红衣暗暗松口气,随后催动灵力在周围每一处角落布下隔音法阵,以确保接下来她和张永夜的动静不会被外人偷听。 “师姐,你是又长出尾巴了吗?”张永夜试探问道。 裴红衣吃一惊,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师姐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尾巴才会让师姐吞吞吐吐羞于启齿了。” 张永夜心疼极了裴红衣,揽过她纤柔的酥腰,把她摁在水牢墙壁上壁冬亲吻。 裴红衣原本只是想让小师弟抽空给自己解决下尾巴,可让张永夜爱恋亲吻几口,一颗芳心几近于融化,晕晕乎乎伊呀两声,连裙衫亵裤什么时候被褪下都不知道。 “好师姐,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张永夜从裴红衣水汪汪迷人的眉眼吻到唇瓣,咬住下巴尖承诺道。 “小师弟……” 裴红衣早已和他默契的心有灵犀,仰起天鹅玉颈。 “尾巴不是前几天刚解决掉吗,怎么长出的这么快?” 张永夜抓住雪白绵软的巫神尾巴,两三米的长度让他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 裴红衣委屈的直摇头:“本来没有的,昨天一下子突然冒出来,小师弟……你会嫌弃我吗?” “说什么蠢话,师姐是我永远的小仙女,我嫌弃我自己都不可能嫌弃师姐。”张永夜只担心她尾巴增长的速度太快。 裴红衣双手捧住张永夜脸颊,哪还有半点人前叛逆嚣张的模样?俨然就是娇滴滴乖顺的小娘子,桃花眼温情无限凝视:“小师弟,我发现一个现象,似乎我情绪越激动,尾巴长的就越快。” “昨天我和师姐到处宣传你的事迹扇动民心,我一边急着救你,尾巴一边在我屁股后面噗噗噗长出来,温温热热的,我当时还一度怀疑自己拉串稀了。” “噗嗤。” 张永夜没忍住笑了笑,师姐实在天真烂漫的太可爱,总能说出让他忍俊不禁的话。 他堵上裴红衣小嘴,壁冬许久后,才温柔道:“那师姐以后要避免情绪激动,保持一颗平常心。” 裴红衣娇喘吁吁摇头:“平时冷静可以,但你被朝廷抓了,我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了,尾巴要长就随它长吧。” “小师弟,你不知道,我这个人非常讨别人厌,因为我很自私,也很狭隘,我眼中只有小师弟你一个人,只要你能平安无恙,其他人包括师姐师兄在内,他们是死是活什么样子我都不管。” 张永夜动容:“师姐……” 裴红衣掩住他嘴,不让他打断,娇声娇气,热情如一锅煮沸的开水:“所以,哪怕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帮你阻止师尊来昭煌城,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 195:道心崩盘的巫神【求订阅!】 “地板硬梆梆的,都是石头,会很硌吗?” 张永夜嘴里仿佛含了一块稀世宝玉,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用力,语气极尽一切温柔。 水牢是关押死囚重犯的地方,只为了折磨犯人,环境非常糟糕,连最简陋的稻草铺的床都没有。 “没关系,和小师弟一起,被硌到也很开心……” 裴红衣断断续续道,满头秀发随着她摇头的弧度凌乱披散,将她纯美诱人的脸蛋半遮半掩。 张永夜对她宠爱到骨子里,绝不舍得师姐受罪,将裴红衣抱起来,无比宝贝的把她护在怀里怜惜。 “还是我躺着吧。” “小师弟……别忘记我的尾巴,顺便解决掉它……” 毛绒绒的尾巴犹如灵巧的白蛇,在张永夜身上缠绕几圈后,钻探到他眼皮子底下。 “好,没问题,师姐宝宝,一切都交给我。” 张永夜抽空伸出一只手,将巫神尾巴紧紧攥住。 有了前面两次净化巫神气息的经验,张永夜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直接将灵力渡入尾巴当中,将大量巫神气息牵引到他自己体内。 然后运转武神八式逆转全身经脉,将巫神气息统统锁死在体内,驱使天陨剑以及武道道果发威,联手关门打狗。 “小师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私奔浪迹天涯呀……” “很快的,再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会让师姐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宝宝。” “可是,我现在就最幸福了,还能更幸福吗……” “可以的,师姐相信我,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 …… 与此同时,黑暗的精神空间中。 “又来了!我给转世之身准备的魂力,又被贼人掠夺走了!” 巫释天气愤的娇躯簌簌发抖。 “前面两次我都忍了,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把我魂力掠夺上瘾了不成!” 巫释天决不允许自己的魂力被贼人随意掠夺,这样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有出头复活的机会。 于是,巫释天带着满腔杀意,毫不犹豫果断接管过转世之身的控制权,要跟那名掠夺魂力的贼人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身体控制权刚一接管过来,巫释天就惊恐的俏脸煞白,彻底花容失色。 熟悉的恐怖体验。 不对劲—— 比上次晃的更加厉害了! …… …… “好师姐,乖宝宝,你怎么不亲我了,在发呆吗?” 张永夜注意到裴红衣懵懵的像是在出神,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询问。 “……” “狗贼!本座……本座灭了你! ” 巫释天悲愤欲绝,娇媚迷人的桃花眼尽显癫狂杀意,白皙美丽的双手不顾一切掐住张永夜脖子,恨不得把他掐的碎尸万段形神俱灭。 我堂堂先天神灵,生来高高在上,万物对我都是卑贱蝼蚁,竟然…… 竟然被你这样一个蝼蚁不如的狗贼三番两次侮辱! 侮辱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掠夺我的魂力! 你就盯上了我使劲祸害是吗?! “本座?” 张永夜短暂的错愕过后,迅速反应过来,原本无限温柔卷恋的眼神瞬间冰冷的可怕。 昨晚裴红衣被巫神占据意识时,他只以为师姐在和自己打情骂俏玩闹,还错上加错把巫神欺负的哭唧唧晕死过去,这回他没有那么粗心大意了,第一时间察觉清楚状况。 “你快滚出我师姐的身体!” 张永夜怒目圆睁,对于裴红衣,他自是倾尽所有疼爱宠溺,可对于巫神,他有的只有凌冽杀意,丝毫不客气,双手同样用力掐住巫释天脖子,将她摁在地上恶狠狠威逼。 巫释天只接管过裴红衣身体,却没接管过她的灵力,连自身魂力也无法调动,此时实力只相当于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与张永夜金丹期的力量抗衡,被他掐的死去活来直翻白眼。 “混蛋……放肆……你先滚出去……” 巫释天既是被掐疼,又是屈辱至极,深感人生灰暗绝望,道心全盘崩溃,“嘤”的一声,桃花眼哭出两行清泪。 毕竟巫释天此刻使用的是裴红衣身体,张永夜见她哭泣流泪,不禁为师姐心疼,掐住她脖子的双手一松。 “呜呜呜……本座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人能救你,呜呜呜……” 即便张永夜松了手,巫释天道心依然还是崩的,胡言乱语哭啼啼的放狠话。 她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高高在上受万物生灵供奉,却愣是没有经历过这般奇耻大辱,恨自己没恢复全盛时期,只能任由狗贼鱼肉施暴。 “哭什么哭,再哭我宰了你!” 如果是裴红衣在哭,张永夜剖出自己心肝儿哄她破涕为笑都可以,可现在哭的人是巫神,他的杀意甚至比巫神还强烈,凶巴巴呵斥。 巫释天让他凶戾的语气吓的哭声一顿,怕他真的杀了自己的转世之身,下意识抹了抹眼泪,瘪了瘪嘴,活像可怜兮兮受气的小媳妇儿。 “我告诉你,师姐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去祸害别人我不管,可你要是敢祸害我师姐,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世上!”张永夜目不转睛,盯紧巫释天绝美娇媚的酥颜,一字一句寒声道。 巫释天瞪大眼眸,满心难以置信。 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不仅羞辱玷污我,还掠夺我魂力,毁我复活大计,简直把我祸害的凄惨万状,居然反过来对我威胁怀恨在心?!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对我! 等等……这狗贼好像确实不知道我是谁…… 巫释天忽然心念一动,她认定张永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否则转世之身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就冲自己巫神的名讳,面前的狗男人绝不敢和转身之生结为道侣恩爱,而是会想尽一切杀死转世之身永绝后患。 “放、放肆!” 巫释天强作镇定,杀气凌然愠怒道:“本座乃是九天神女,一缕神念寄居于此身,你岂敢对本座冒犯不敬!” 张永夜一愣,表情古怪,狐疑重复:“九天神女???” ------------ 196:巫神,我们好好的谈一次【求订阅!】 “对,本座就是九天神女!” 巫释天仗着张永夜不知内情,企图威慑恫吓他,适当收敛怒容,强行压下屈辱心理,绝美玉靥摆出无上高贵表情,冷冰冰道: “这具躯体,是本座的凡俗之身,不久后的未来,她将觉醒本座所有记忆,羽化升天超凡脱俗,现在你知道你对本座犯了何等大不敬的死罪么?” 张永夜沉默。 巫释天见自己成功吓唬住对方,暗暗松口气,心思飞速运转,正盘算着接下来的欺瞒话术。 忽然,下一霎那—— “啪!” 张永夜一巴掌毫不留情重重扇在巫神尾巴上,留下红彤彤鲜艳的巴掌印。 “呀!” 巫释天猝不及防悲鸣惊叫,娇躯颤栗,努力摆出的无上高贵表情瞬间破功,酥颜羞愤的想死。 “大胆……本座是九天神女,你敢打本座……” “去你娘的九天神女,以为我是傻子么,我早就知道你是巫神了!” 张永夜实在压制不住怒火,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师姐此刻正在被巫神夺舍,他便觉得大脑里的理智被冲昏,再次一巴掌重重扇在巫神尾巴上。 他其实想打在巫神脸上,给予对方最暴力的报复,可面对裴红衣的身体,他无法狠心下重手,只能挑尾巴这种肉多打的疼的地方下手。 “呜呜……” 巫释天惨兮兮流泪,绝美玉靥痛的扭曲变形。 耻辱啊! 生平最大的耻辱啊! “呜呜呜……你怎么知道本座是巫神……不对,本座不是巫神,本座是九天神女……呜呜呜……” 巫释天哭啼啼,实在是羞愤的方寸大乱,连最基本的镇定都维持不住。 “还在这和我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张永夜对夺舍裴红衣的她痛恨不已,要是有办法彻底抹杀巫神残魂,他肯定毫不犹豫下死手,咬咬牙硬起心肠,暗暗默念一句: “师姐,我在对付巫神,迫不得已才要打你,原谅我。” “啪啪啪啪……” 巴掌宛如疾风骤雨一般,不断扇落下去,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别打了!” 巫释天从对张永夜的愤怒憎恨,转变成惧怕,禁受不起羞辱,被抽打的泪如雨下死去活来,只觉得身体和心理遭遇双重折磨。 “本座不装了,本座摊牌了,呜呜呜……本座就是巫神……” 如此顺利就拿捏住巫神,张永夜既意外又惊喜,对裴红衣的身体心疼至极,连忙停下巴掌,澹漠道:“肯承认就好,我现在要你退出我师姐的身体,并永远不能再来夺舍她!” “呜呜呜……本座早就说了,要退你先退出去啊,混蛋……呜呜呜。” 巫释天不住的抹眼泪,凄惨的美人心碎,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好想一头跟张永夜撞个同归于尽。 张永夜语气骤冷:“你退不退?” 巫释天哭道:“退不了,我就是转世之身,转世之身就是我,我们什么都捆绑在一起了。” “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退?”张永夜缓缓抬起巴掌,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真的退不了!” 巫释天深知既然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对方必然要杀死自己永绝后患,索性心一横,哭唧唧的跟张永夜拼了:“你打吧!打死本座算了,杀不了你,本座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张永夜一巴掌无情扇落。 “啊……你直接杀了本座吧,本座不受你侮辱!” 巫释天破罐破摔,彻底失态崩溃,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抱紧张永夜,张口死死咬住他脖子拼命。 “本座跟你玉石俱焚了,谁也别想活!” 巫释天又改口咬住张永夜肩膀,她虽然没接管裴红衣灵力,但裴红衣修炼到元婴境界,单纯的肉身强度就比一些普通法器还强大,一口银牙咬穿张永夜皮肉,鲜血弥漫流淌。 张永夜生怕伤害到裴红衣,不敢大幅度反抗摆脱,兀自忍下剧痛,同时住手没有继续抽打巫释天,防止她真的用裴红衣身体和自己鱼死网破。 “巫神,我们好好的谈一次。” 巫释天恨死这个祸害自己的坏胚了,拼命的心思一起便停止不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谁要和你谈!本座……唔唔!” 张永夜趁着她短暂松口的空档,赶紧伸手把她嘴巴堵上,不给她咬自己的机会。 “你想复活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永远离开我师姐的身体,这是我的底线。”张永夜不容商量道。 巫释天哪肯听他鬼话,张牙舞爪使劲挣扎。 张永夜见她失了智一样不可理喻,根本无法谈判,再度硬起心肠,忽然一把将巫释天凌空抱起,走到水牢中央,催动灵力吸摄来羁押重犯的镣铐,先铐住她两条白皙滑嫩的藕臂,再铐住她两条玉腿。 “你……狗贼!欺本座太甚!” 巫释天被张永夜折腾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等回过神后,她的四肢已经都上了镣铐,站立着被锁成屈辱的“大”字形。 “你如果不离开我师姐的身体,执意要夺舍我师姐,我还有更残酷的刑法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永夜严肃道,将巫神视作头号大敌看待。 “什么你师姐的身体,这也是本座的身体,本座和她就是同生共死一体的!”巫释天挣脱不开镣铐的束缚,咬牙切齿,悲鸣吼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永夜余光瞥见地上有根长满倒刺的皮鞭,料想是水牢里用来折磨犯人的刑具,伸手一挥,将皮鞭摄取入掌心,往空气中虚虚一抽,爆发出刺耳的音爆声。 巫释天见状顾不上悲愤,吓的两股战战花容失色,只当这狗贼当真要开始丧心病狂折磨自己了。 “你如果现在老老实实离开我师姐身体,我保证不会为难你半分。”张永夜握紧皮鞭,软硬兼施道。 巫释天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决绝的闭上桃花美眸:“本座不活了!动手折磨死本座好了,把本座和你师姐一起折磨致死!” 闭眼等待了许久,想象中的剧烈痛苦并没有传来。 巫释天狐疑睁眼,见张永夜手握皮鞭满脸复杂凝视她。 ------------ 197:本座和你师姐并非没有转机【求订阅!】 巫释天起初惊疑忐忑,以为张永夜是在酝酿某种更残忍的折磨酷刑,可又等了片刻,张永夜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向自己动手,并且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显得复杂。 巫释天逐渐后知后觉有所意识,试探道:“为何还不出手对付本座,莫非你害怕会把你的师姐也给一起伤害了?” 张永夜闭口不言,内心却感到深深的挫败无力。 这种带有倒刺的皮鞭,他当然不舍得抽打裴红衣一下,哪怕是为了对付巫神,他也下不了这个手。 而口头上的威胁一旦吓唬不住巫神,他便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巫释天见张永夜这副反应,心中顿时大定,底气十足满满。 她想起先前被张永夜虐待欺辱,募然发觉,对方其实并没有多么过分,下的最重的手也不过是狠狠抽打自己的尾巴,没有对转世之身的身体造成任何实质性损伤。 “难道,这狗贼是真心实意喜爱转世之身,即便知道本座的存在,也不愿下杀手甚至是伤害转世之身?” “大概就是这样了,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威逼本座离开转世之身的身体……” 一念至此,巫释天对张永夜的畏惧瞬间减弱一半以上,只觉得内心底气更加充裕,有恃无恐。 “你不用担心你对本座做的事会连累到你师姐。” 巫释天立即停止哭啼啼哽咽,尽管她俏脸上仍全是泪痕,但表情却显露出几分嚣张,尝试着挑衅:“因为本座和你师姐的性命早已绑定在一起,生死与共,你折磨本座就是在折磨你师姐,你要杀本座就是亲手杀死你师姐!” 张永夜眼皮狂抖,巫神这番话,让他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可威逼恫吓的方法已是用到尽头,不得不将怒火强行压制下来。 “我答应你,帮助你完成复活,唯一的条件就是你离开我师姐的身体。”张永夜冷静道。 巫释天见他忍气吞声有火不敢发的模样,莫名感到报复得逞的快意,愈发嚣张挑衅:“首先,本座绝不相信你这狗贼的鬼话!其次,你师姐的身体就是本座的身体,你让本座离开自己的身体,就和你离开你的身体一个道理,怎么可能做到?” 张永夜沉默无语,怒火在他心中呈几何倍数暴增。 巫释天浑然没察觉到危险,张永夜越是表现的受气,她就越是觉得舒畅快意,誓要报刚才被欺辱的死去活来的仇,讥讽道:“所以,你要么现在亲手把本座和你师姐一起杀死,要么等到将来本座复活成功,用你师姐的手将你挫骨扬灰,想要将本座和你师姐分割开,绝无可能!” 张永夜抬起头,眼中迸射出惊人杀意,冷不丁将巫释天吓的心脏突突。 “狗贼,你……你要干什么!” 张永夜不说话,迈步朝她逼近。 巫释天终于慌了,意识到自己挑衅的太过火,对方气急败坏之下,只怕会真的把转世之身杀死一了百了。 “狗贼,你考虑清楚……本座和你师姐同为一体,你折磨本座就是折磨你师姐……” 巫释天再也不敢嚣张,纯美脸蛋惶恐无措,很想远离张永夜,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摆成屈辱的“大”字形,根本动弹不了。 “等等!你冷静一点……听本座说,本座和你师姐并非没有转机!” 张永夜停下脚步,目不转睛逼问:“什么转机?” 巫释天咬咬牙,纵然她对张永夜再深恶痛绝,这会儿也不得不战略性服软低头:“你如果是真心喜爱你师姐,就应该和她断绝关系划清界限,配合着本座把她带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别把我当傻子!” 这一口怒气爆发的,张永夜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巫释天让他火热凶狠的眼神吓的心肝儿漏跳半拍,那一瞬间,真真切切产生一种他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的预感。 “本座没有当你是傻子。” 巫释天极力隐藏心中的惧怕,解释道:“你也清楚,你师姐的身份有多特殊,一旦让别人发现她是本座的转世之身,所有神州大陆的修士都会联手围杀她,前面两任转世之身就是那样死的,所以,为了她的安危起见,你必须配合本座把她带到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至于让你和你师姐断绝关系划清界限……也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倘若被别人知道你和本座的转世之身关系亲近,你也会被一起株连杀死。” 连巫释天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番违心话她有多不甘郁闷,她巴不得张永夜被神州大陆所有修士千刀万剐,可与此相比,她更怕张永夜继续留在裴红衣身边掠夺她魂力,同时还连带着把她玷污侵犯。 “直接说你害怕被我影响到夺舍师姐的进度好了。” 张永夜冷冷道,一语道破巫释天的算盘。 巫释天嘴硬倔强:“本座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你不想你的师姐处境安全?难道你不担心被你师姐牵连的遭到全神州大陆追杀?” 张永夜目光锋锐,坚决道:“我自会保护好师姐,倘若全神州大陆要来伤害师姐,我就把全神州大陆屠戮殆尽!哪怕杀到世间只剩下我和师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头发!” 巫释天动容失色,被张永夜这番话造成极大的触动。 她是先天神灵,生来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的同时,也无比的孤独,过去漫长岁月中,身边从未有过亲人挚友。 千年前遭到道祖和姬武神暗算而陨落,为了图谋复活,在裴红衣之前她找了两任转世之身。 得益于那两任转世之身,无尽孤独的巫释天,总算体验到身边有亲人挚友是什么滋味。 那是让她痛彻心扉被背叛的滋味! 甚至比当年被道祖和姬武神暗算坑害,还要让她痛彻心扉! 转世之身的身份泄露出去后,最先要杀她的不是外人,恰恰就是那些她信任亲近的亲人挚友,一个接一个在她背后捅刀子,一个比一个捅的致命。 ------------ 198:为了师姐我什么都做的出来【求订阅!】 「……哪怕杀到世间只剩下我和师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头发!」 张永夜坚决的话语,犹如惊雷般在巫释天耳边回荡,不禁让她有些许失神。 如果…… 如果前面两任转世之身,身边有这样一位挚友亲人,自己可能早就复活成功了吧。 等等! 回忆起那两世被背叛的惨痛经历,巫释天霎时警觉,冷笑道:「甜言蜜语和大话谁不会说?如果你师姐的身份真的暴露出去,引来追杀,你不出卖背叛她都算好了,怎么可能还保护她?」 如果没有品尝过被背叛的滋味,巫释天或许会相信张永夜,但她早已不是最初的傻白甜,深知人心最为险恶,承诺盟约最不可信。 张永夜只目不转睛盯着她,并未向巫释天多做解释,既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也是因为在他眼中,巫释天就是裴红衣身边最大的隐患,所有危机都是来源于她。 他对裴红衣的呵护宠爱,只有他自己清楚。 巫释天见张永夜不反驳自己的质疑,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破真相,心虚的无言以对,无端端产生许多失望,嘴角冷笑弧度愈盛: 「连反驳本座都不敢,看来你还是有几分自知自明,那种哄三岁小孩子的蠢话,少在本座面前卖弄!」 张永夜没有被她的讽刺激怒,只要巫释天不说夺舍裴红衣之类的话,他就可以忍耐对方。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和巫释天此刻需要的是一场冷静的谈判。 「我姑且相信你。」张永夜理智道。 「相信你没办法离开我师姐的身体,这样,我和你做一笔两全其美的交易。」 巫释天嗤之以鼻,对他口中的交易完全不感兴趣。 「我暂时容忍你寄居在我师姐体内,但你要老实安分,决不能做任何对我师姐不利的行为,也不能告诉我师姐她是巫族圣女。」张永夜说出交易内容。 「作为对你的补偿,我则答应你,等将来我把你和我师姐分开后,我会为你重塑肉身,帮助你复活。」 「你为我重塑肉身?」 巫释天仿佛听到某个荒谬绝伦的笑话,好笑之余,脸上又露出浓浓的质疑:「说大话也要有限度,你不过才金丹期境界,凭什么帮本座复活?」 张永夜澹澹道:「你不要管我凭什么,我向来诺不轻许言出必践,既然对你做出承诺,肯定有十足把握。」 张永夜自信只需等他恢复仙帝修为,天底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无论是把巫神和裴红衣分开,还是帮巫神复活,他统统都能办到,只不过他现在需要时间,在恢复仙帝修为之前,得把巫神安抚住,避免她狗急跳墙对裴红衣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和你约定一个期限,倘若一年之内我没有帮你复活,到那时我就配合你将我师姐带到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见狗贼满脸胸有成竹模样,巫释天只觉得他的自信来的没有原因且毫无道理,按理来说,这种明显不靠谱的交易她不可能答应,可张永夜约定的期限让她心动了。 现阶段的事实很残酷,巫释天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张永夜摆布,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法跟狗贼对抗,如果张永夜执意要把转世之身留在身边,再加上转世之身对他又那么爱慕心仪,自己没办法将转世之身转移到安全地带。 她虽然可以接管裴红衣身体控制权,但那只是短暂一时的,这具身体大部分时间还是由裴红衣主导。 「本座可以答应你。」 犹豫许久后,巫释天不情不愿开口:「但本座还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她咬咬唇儿,绝美俏脸上羞恼与耻辱 并存。 「在这一年期间,你不能再对你师姐……做那种肮脏下流的事,还有本座的魂力,你不能再掠夺一分一毫!」 张永夜略作思索,很快便明白,巫释天口中的魂力应该是指尾巴内部蕴含的巫神气息,他前面两次突破修为,全是因为将巫神气息净化吸收。 「你这是两个条件了。」 张永夜皱眉。 「第一个条件虽然是在刻意刁难我,但我可以勉强答应你不和师姐欢爱。」 他对裴红衣的疼爱发自肺腑,两人追求的是永恒美好,为大局起见,一朝一夕的恩爱他能忍得住。 「至于第二个条件,我答应不了,我必须为师姐净化吸收你的魂力。」 「狗贼!你混蛋!」 巫释天勃然大怒,翻脸痛骂:「这是本座的底线,你如果还要坚持掠夺本座魂力,本座什么都不跟你谈了,这就马上告诉你师姐她是本座的转世之身,并让她逃跑远离你!」 难怪巫释天这么激动,她的魂力全是为裴红衣所预留,只有等到裴红衣将她的魂力全部吸收融和,她最终才能复活成功,若是都被张永夜掠夺去,她便没有丁点复活的希望。 张永夜脸色一沉,毫不退让道:「这也是我的底线,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的魂力不仅会让师姐长出尾巴,还会让她身上散发出巫神气息,对她造成致命影响,我要是不吸收走,如何为她隐瞒身份?」 「本座不管!总之只要你再敢掠夺本座的魂力一次,本座哪怕跟你拼个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巫释天利用张永夜对裴红衣的关爱呵护心理,威胁道:「前面两次本座不和你计较了,再有第三次,本座绝对要让你永远失去你师姐,将她巫族圣女的身份昭告全神州大陆!」 张永夜闻言心中怒火暴涨,咬牙寒声道:「我只在乎师姐的安危,为了师姐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别把我逼急了!」 巫释天不甘示弱,与他针尖对麦芒:「是狗贼你逼急本座在先,本座说要让你永远失去你师姐,就一定能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张永夜脸色阴晴变幻,内心极度愤怒憋屈,忽然从身上撕下一块碎布条,伸手用力捏住巫释天白皙滑嫩的脸颊。 ------------ 199:求求你饶过本座,本座再也不敢了【求订阅!】 「唔……」 巫释天猝不及防,脸蛋突然被捏住,红润晶莹的唇瓣被迫撅起,粉嫩香舌跟着吐出半截。 「狗贼!你还敢碰本座?不怕本座跟你师姐玉石俱焚吗,快拿开你的脏手!」 巫释天羞愤呵斥,自认为只要拿捏住张永夜对转世之身的关爱心理,就能把他威胁的服服帖帖。 张永夜深知这会儿是与巫神硬碰硬交锋的紧要关头,绝不能软弱退缩,一旦退缩了,他往后将一直受制于巫神,再想在裴红衣的问题上强硬起来就难了。 「你不让我为师姐解决尾巴,就已经是摆明和我玉石俱焚了,我跟你同归于尽又如何?」张永夜冷冷道。 巫释天内心其实很惧怕,怕张永夜不计后果乱来,但她又天认定张永夜此刻是外强中干,为了转世之身绝不敢真正和自己撕破脸,毕竟他刚才连为了转世之身屠灭神州大陆的狠话都放出来,自己只需吓唬他几句,必能让他原形毕露赔罪告饶。 「本座数三息,再不拿开你的脏手,本座就……唔唔!」 张永夜低头,恶狠狠用力堵上她唇瓣。 巫释天霎时大脑空白一片,桃花美眸惊恐瞪圆。 「叮铃哐当!」 巫释天拼命挣扎扭动,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上,铁链的撞击声在水牢中空灵响亮。 「我答应帮你复活,也让你暂时寄居我师姐体内,最后求你一次,给我师姐一条活路行不行?」 「狗贼!混蛋!卑鄙!无耻……唔!」 巫释天悲愤到无以复加,彻底冷静不了,嘴巴一松开,立刻就把她所知道的一切脏话骂出口,可刚刚痛斥两句,就又只能模湖不清的呜咽。 「我只想保证我师姐的安全,非要逼我跟你同归于尽不可么。」 张永夜用碎布条绑住巫释天的嘴,防止她咬舌自残,表情极其冷峻凝肃。 「呜呜……那样子……不可以……」 巫释天惨兮兮哭泣,虽然嘴巴被布条绑上,但还是能艰难的发出几个音节,不堪受刑,两行清泪再度划过脸庞,今天一天哭泣的次数比她过去一生的总和都要多。 「答应我,不做任何对我师姐不利的行为,更不能拿师姐威胁我。」张永夜逼她承诺点头。 巫释天泪如雨下,不顾一切拼命甩头: 「……不答应……绝对不答应……本座要和你师姐一起死……让你永远失去你爱的人!」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眼中涌现决绝光亮,绕到巫释天身后,拉住她两条手臂一扯,终究动上水牢里对待重犯的酷刑。 「本座……跟你拼了!」 「区区狗贼,怎么敢这样对待本座……」 「无法原谅……本座要报仇,要你死!」 「呜呜呜呜……不活了,本座不活了,咕……直接杀了本座吧……」 张永夜好言相劝:「巫神,识相的话你就答应我,还能少受点罪,只要你不为难我师姐,我也肯定不会为难你。」 巫释天泪流不止,禁受不起刑罚,绝美酥颜好似被暴风雨摧残后的海棠花,绑住嘴巴的布条掉落一大半,兀自神智不清胡言乱语。 「本座宁死不屈,不让你得逞……」 「一起死,狗贼……本座乃是先天神灵,生来凌驾众生高高在上,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本座不活了全天下谁也都不要活……」 「……够了,住手,你好可恶啊,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本座,本座明明只是想复活而已……」 张永夜紧咬牙关:「你想复活我能理解,甚至我会尽全力帮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万万不该来坑害我师 姐!」 「本座坑害你师姐,被你置于死地折磨……可千年前本座被道祖和姬武神坑害,又有谁来为本座出头救命?」 「你被坑害与我何干,谁坑害我师姐我就跟谁拼命!」 「好一个与你何干。」 巫神哭的肝肠寸断,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掰开揉碎往复循环。 「你们都有人爱,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轮到本座就是被身边的人背叛……」 「本座好可怜,好难过……呜呜呜,本座怎么这么惨?与其如此,本座还当什么先天神灵,本座不做神了……」 张永夜听她胡言乱语哭的这么狼狈,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心软些许,明白自己的酷刑用的太过分。 但是,我对你动恻隐之心,我小师姐天真烂漫单纯无辜,没招谁没惹谁,你置她于死地,谁来为我的小师姐心疼难过? 「小师弟,你不知道,我这个人非常讨别人厌,因为我很自私,也很狭隘,我眼中只有小师弟你一个人,只要你能平安无恙,其他人包括师姐师兄在内,他们是死是活什么样子我都不管。」 裴红衣不久前说过的话响彻耳畔,张永夜强迫自己软下来的心肠再次坚硬。 为了裴红衣,他是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住手吧,不行了,本座扛不住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卑鄙狗贼?比杀了本座还难过啊……」 酷刑之下,巫释天的倔强终于到达极限,神智不清哭哭啼啼本能的求饶: 「不要再这样子了,放过本座……求求你放过本座……」 「本座错了,本座再也不拿你师姐威胁你了……你刚才说的条件本座全部答应……」 张永夜原本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思,是真的打算与巫释天拼一个玉石俱焚,乍一听到巫神屈服松口,内心的惊喜简直比天下掉下馅饼还激动。 「你真的答应了?不会事后改口耍赖?」 巫释天桃花美目上翻,白眼翻的昏天黑地清泪流淌,不住哀求:「不会,本座贵为先天神灵,是天上地下最尊贵的存在,一言九鼎,言而有信……」 「狗贼!你不要也一言九顶啊……」 「呜呜呜,求求你饶过本座,本座再也不敢威胁你了,魂力都给你掠夺,饶本座一命吧,本座好凄惨,呜呜呜……」 张永夜犹豫迟疑,忽然取下裴红衣玉指上佩戴的储物戒,从里面翻出一枚留影珠。 「你对着留影珠再说一遍,将来要是翻脸不认,我依然还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200:恶心的狗贼【求订阅!】 阴暗的水牢中,湿漉漉的水渍满地溅洒。 几件裙衫亵裤凌乱掉落在地上,混合着空气中鱼虾放久的腥味,尽显狼藉不堪。 张永夜倚靠着墙角坐下,犹如对待一块绝世美玉一般,将沉睡中的裴红衣牢牢呵护抱在怀里,连呼吸的节奏都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时间分秒流逝,约莫半炷香后,裴红衣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一双水汽弥漫的桃花美眸。 张永夜目不转睛与她对视。 裴红衣神色茫然,懵了片刻,狐疑叫一句:“小师弟?” 张永夜紧绷的心弦顿时大松,立即低头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动情道:“好师姐,我在呢。” “嘻嘻嘻,小师弟,怎么我一醒来你就亲我呀?” 裴红衣一面缩紧粉颈闪躲,一面开心娇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将周围阴暗森然的水牢都给映衬的明媚起来。 “好师姐,别乱扭,乖乖让我亲两口。” 张永夜露出笑容,原本低沉的心情不知不觉转变成轻快。 裴红衣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师弟撒娇亲近,闻言不再闪躲装矜持,两条手臂勾住张永夜脖子乖巧献上香吻,甜美的能融化人心。 “不对,小师弟不是正在给我解决尾巴吗,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睡着?”裴红衣忽然歪了下脑袋,奇怪道。 张永夜眼中浮现愧疚:“可能是师姐太疲惫了,再加上水牢环境封闭,所以才睡的快。” “是吗?” 裴红衣信以为真了,这两天她确实很劳累,全程都在为张永夜奔走扇动民众,都没有坐下来休息过一刻。 “师姐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你的尾巴解决完了。” 裴红衣将手伸到臀儿下摸了摸,果然没摸到尾巴,再感应一下张永夜体内的灵力波动,已是从原先的金丹初期突破到金丹中期。 “小师弟好厉害呀!” 裴红衣眉开眼笑,脸蛋不胜滋润纯美:“每解决一次我的尾巴,修为就能突破一个境界,看来我长尾巴还是好事呢,最好每天都长一根,让小师弟一直突破修为!” “师姐别说傻话。”张永夜摇头,双手环绕住她酥腰相拥。 “你长尾巴不是好事,以后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只要你情绪不激动,尾巴就不会再长出来了。” 这是先前巫释天在哭哭啼啼的求饶中,对张永夜做下的保证。 原来裴红衣之所以长出尾巴,全是巫释天暗中将魂力过渡给她的缘故,当裴红衣与魂力融合到一定程度,尾巴就会开始生长。 巫释天先前实在凄惨的不行,不知翻白眼求饶过多少次,不得已答应下张永夜,此后一年里,她绝不会再向裴红衣过渡任何魂力。 除此之外,裴红衣自己也需要注意,倘若她情绪过于激烈,仍会主动与巫释天的魂力融和长出尾巴,并且那种融和连巫释天本人都限制不住。 “只要是和小师弟在一起,我就会非常愉快呀!” 裴红衣笑嘻嘻单纯道,完全没听出张永夜话语背后的担忧。 …… …… 与此同时,黑暗的精神空间中。 巫释天通过裴红衣视角,窥探两人甜蜜恩爱的场面,愤怒的几欲咬碎后槽牙。 “狗贼!你是真的狗贼啊!”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绝不相信张永夜竟会有如此温柔阳光的一面。 “对本座那么残酷,铁血无情粗暴,恨不得将本座折磨的魂飞魄散死掉,对你的师姐却又是那么体贴细致,为她隐瞒住本座转世之身的秘密,生怕她难过惶恐半点……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巫释天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银牙咬了又咬,粉拳捏了又捏,对张永夜的痛恨,甚至比当年暗算她陨落的道祖和姬武神加起来还要超出。 “无法原谅……不可能原谅!” “本座虽然暂时受制于你,但不可能永远被你压迫,你给本座等着,等本座复活成功恢复全盛时期,你对本座施加的所有屈辱,本座统统要千万倍偿还给你!” 一想到张永夜刚才对自己做的卑鄙之事,再结合他此刻对转世之身温柔体贴的模样,前后巨大反差,巫释天悲愤之余,心中还有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有点像羡慕,还有点像嫉妒。 …… “小师弟,我身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呀?” 裴红衣可爱的皱起眉头,发觉异样。 “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张永夜很惭愧,先前他是实打实抱着跟巫神同归于尽的心思,不可能不用力过勐,连忙道歉:“对不起,师姐……我太爱你了,没有忍住。” 裴红衣故作闷闷不乐:“你就算再爱我,也不能这么野蛮,这是有家暴倾向呀!瞧瞧,把我掐成什么样子,一点都不好看了。” “对不起……很对不起,师姐原谅我好吗?” 裴红衣听他内疚自责不已,不敢再假装演戏下去了,俏皮吐了吐香舌,笑咯咯道:“好啦好啦,我没有怪罪小师弟,我是小师弟的娘子宝宝,小师弟想怎么爱我都可以哦。” “好师姐,好爱你……” “好恶心啊!” 黑暗的精神空间中,听着两人的肉麻情话,巫释天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表情嫌恶到难以置信,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不愧是狗贼,恶心的令人发指,幸好刚才羞辱本座的时候,没有那样子恶心本座,否则本座道心肯定会崩溃的更快。” 尽管巫释天觉得她是发自内心厌弃两人的恩爱画面,但并未切断与裴红衣视角连接,无比认真观察张永夜面对裴红衣时的一举一动,仔细揣摩他的性格秉性。 没办法,张永夜是她夺舍转世之身复活的最大阻碍,巫释天必须对他拥有全面了解,如此才能有十足把握对付他,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而,连巫释天自己都没有发现,越是观察张永夜对待裴红衣的一举一动,她心中丝丝缕缕怪异的感觉就越是浓郁。 甚至情不自禁冒出一个大胆假设。 ------------ 201:仙女下凡莫过于此【求订阅!】 “假如,狗贼像疼爱转世之身那样疼爱本座……他会不会也为了本座,奋不顾身与全天下为敌?” 这条假设一冒出,巫释天立即感到恶寒,使劲甩头摒除杂念。 “那般卑鄙无耻的狗贼,三番两次践踏本座的清白尊严……本座绝无和他化解的可能!” “即便狗贼将来痛哭流涕向本座求饶认罪,本座也始终跟他不共戴天,必须用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施加在他身上,让狗贼永生永世痛苦煎熬!” 巫释天恶狠狠幻想日后报复张永夜的场景,饱受屈辱的道心这才舒畅快意了一些。 …… “小师弟,我不想出去了,就这样陪着你一直关在刑部大牢里面,好不好?” 裴红衣依偎在张永夜怀里,眨着纯欲迷人的桃花眼,活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孽,询问道。 张永夜略作犹豫,亲吻她两口,搂抱住她的双臂收紧,点点头:“好,那师姐就别出去了,留在大牢里一直陪着我吧。” 虽然得到巫神的求饶承诺,可张永夜仍不放心,担心裴红衣离开他视野后,巫神又会占据她意识做不怀好意的事。 而且张永夜现在也确实是一刻都不想和师姐分开,对她怎么爱都爱不够。 “呃。” 裴红衣小表情僵硬住,没想到小师弟竟会答应下来。 “小师弟,你这个回答不对。”她反驳着讲道理,“你不应该不舍得我在大牢里受罪,然后拒绝我吗,怎么可以答应?” 张永夜被她逗乐了,笑道:“在大牢并不会受罪,典狱长等人对我特殊关照,吃的用的都会给我,我们就当换个地方享受二人世界。” 裴红衣迟疑尴尬,有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的感觉。 张永夜见她小嘴欲言又止,诧异问:“怎么了,难道师姐不想和我呆在大牢里吗?” “我当然想呀,小师弟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裴红衣不好意思道,“可是,我还要想办法把小师弟救出去,得在外面打探消息走动……” “不用师姐忙活了,师姐就留下来陪我,没有师姐,我一个人太孤单寂寞了。”张永夜打断道,堵上她的小嘴,品尝师姐甜滋滋的芳香。 裴红衣很受用张永夜的甜言蜜语和迷恋,小师弟对她越迷恋她就越开心雀跃,可为了大局着想,她只能委屈兮兮摇头。 “不可以哦小师弟,我真的要在外面帮你走动,师姐终究和大师兄是一条心,不会有我这样全心全意救你,让她一个人张罗着救你,我不放心。” “可是,刚才是师姐自己说要留下来陪我,说了就要做到。”张永夜不管不顾亲吻她小嘴,坚持道。 “哎呀,小师弟,你怎么像条舔狗一样黏人?” 裴红衣气喘吁吁娇笑,费力掰开张永夜脸颊:“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哪里想到你会真的答应?” “总之我是一定要在外面救你的,你也只能指望我救你了,乖一点啦!反正今天你已经这么粗鲁野蛮的对待我,掐的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再忍一忍,大不了,等你出狱以后我再好好的补偿你,想怎样都可以的哦。” 裴红衣先是极尽体贴柔媚的撒娇,把张永夜当成宝宝来哄,随后见他不为所动,就又换个套路,泪巴巴泫然欲泣:“呜呜呜,小师弟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好难过……不答应我我就一直哭,使劲哭,呜呜呜……” “好师姐,你别这样子。” 张永夜捏住她俏美脸蛋,怜惜万分,无奈叹道:“好吧,那就都听你的,不过师姐在外面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全,如果再长出来尾巴,一定要进来找我。” “嗯嗯!嘻嘻,小师弟最好了,现在先奖励你一下!” 裴红衣变脸变的飞快,娇腻腻撅嘴献吻,在张永夜怀里扭来扭去,极尽热情活泼。 …… “狗贼! ” 黑暗的精神空间中,巫释天宛如深闺怨妇,眼前的画面让她怨念深重的咬牙切齿直跺脚。 转世之身那两声“呜呜呜”,明显是假到不能再假的假哭,这也能把狗贼说服? 本座刚才被羞辱的,可是真真切切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啊,狗贼非但没有半分心软,反而恨不得能再加把力,好把本座摆弄的魂飞魄散原地逝世! 张永夜的双标态度,让巫释天别提有怨恨了,在心里凶狠诅咒: “天道好轮回,报应屡不爽,狗贼你的结局必将凄惨万状,死于非命!” …… 水牢中,张永夜在裴红衣再三催促之下,终究依依不舍将反锁的水牢大门打开。 典狱长等狱卒在远处等候多时,见牢门终于开启,连忙上前接应。 “张仙师,你们的谈话……结束了?” 典狱长等人的内心相当不平静,他们可是足足等待三个多时辰。 只能说不愧是专业修仙门派出来的弟子,远远不是他们这种半吊子修士所能比较的。 “结束了,劳烦大人把我师姐送出去。”张永夜客气道。 当着外人的面,裴红衣不复在水牢中的热情大胆,十分娇羞难为情,小鸟依人紧紧抱住张永夜手臂,半边身子藏在他背后。 “好的,两位仙师跟我来。” 典狱长积极引路,不禁在心里大为感慨,觉得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也莫过于此。 如果是他贪污受贿的事被告发打入刑部大牢,家里的婆娘十有八九要变卖家产跑路,根本不可能特意来监狱给他送温暖,甚至送温暖把她自己送的举步维艰,这要不是仙女,还有谁算得上仙女? “小师弟,我走了呀。” “好,师姐小心点。” “我不小心,就算潜入皇宫刺杀狗皇帝,我也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裴红衣坚定留下一句道别的话,周围的狱卒吹着口哨装作自己聋了,目送仙女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 “好兄弟,我如果是你的话,就算现在马上被朝廷问斩也值了!” 孙越对回到牢房中的张永夜羡慕道,目光时而望向裴红衣离去的方向。 ------------ 202:骆长歌到来【求订阅!】 “你师姐那么漂亮国色天香,好心来大牢探望你,结果你下手也真是够狠的,丝毫不怜香惜玉,愣是把人家折腾的扶墙而出,路都走不动。” 张永夜没理会孙越的调侃,澹定道:“我师姐也是我的道侣,道侣之间什么事都稀松平常,你和你道侣不这样么?” 这句话把孙越干沉默了。 平时话痨的他竟然难得安静下来,张永夜颇感意外,诧异看他一眼,若有所思试探问道:“莫非,你没有道侣?” “……” “好兄弟,求求你别说了,我快被你整破防了!” 孙越原本对张永夜的羡慕嫉妒,统统转变为自身的惭愧,无地自容道:“我自幼跟随师尊修行,由于受到功法限制,必须保持纯阳之身,多年苦修下来,我都感觉我和西域的和尚没什么区别了。” 张永夜摇头:“还是有点区别吧,据我所知,和尚是可以还俗成家的。” “……” 孙越涨红了脸,急忙解释:“我也可以还俗——呸!也可以成家,我修炼的功法不会一直限制我,只需突破到化神期,我就不用再保持纯阳之身。” “而且我的道侣也已经有着落,我师尊答应我,只要我找到那个她让我找的女孩,她就做主把对方许配给我。” 张永夜沉思。 大玥国师地位非凡,就和骆长歌在大乾的地位一样,她让孙越来昭煌城找的女孩,身份必然不一般,难道是大玥流落在外面的皇女? 联想到白薇命,张永夜觉得很有可能,产生些许兴趣,正想询问孙越他要找的女孩有什么标志性特征—— “话说回来,好兄弟,你隐藏的好深啊。” 孙越感慨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大乾国师骆长歌的亲传弟子,骆长歌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名头冠绝神州大陆,我一直想见你师尊一面,看看所谓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比起我又如何?” 张永夜看一眼他浓眉大眼勉强称得上端正的五官,默然不语。 孙越自顾自道:“照目前局势来看,我很有希望见到你师尊。” “之前你师兄师姐说,正统帝已经派遣使者去请你师尊,想必过不了几天就会亲自来刑部大牢捞你,到那时候,好兄弟,你能帮我向你师尊要一个签名吗?” “……” 张永夜让孙越勾起烦心事,躺上床闭眼假寐,彻底不回话了。 他真的很不希望骆长歌来昭煌城,担心她处在天葵期不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做贼心虚。 离开天宗前一晚,他大逆不道,连哄带骗强行跟骆长歌确定下道侣关系,让美人师尊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 可才离开天宗一个月不到,自己却又先后跟二师姐和小师姐结为道侣,而且比和骆长歌更过分,都有了道侣之实…… 尽管迟早要面对,张永夜仍是不可避免感到心慌,想想就头大。 以骆长歌冰清玉洁孤高冷傲的性子,倘若知道自己如此辜负她,一剑杀了自己倒还没什么,怕的是她心生怨恨,彻底与自己恩断义绝划清界限,哪怕将来自己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她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师尊宝宝,千万别为了我来昭煌城啊……” 张永夜在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这枚定时炸弹晚一点再爆炸,能拖多久是多久。 …… 时间在张永夜不安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转眼,七天后。 得益于白薇命、裴红衣、余拨乱等一众镖师的卖力扇动,这七天来,聚集在刑部大牢周围游行示威的百姓久久不散,甚至有人拉起横幅,打着朝廷一日不释放张永夜,他们就一日不走的口号,抗议的声音从早响到晚。 “七天了……” 张永夜盯着大牢顶部潮湿的水渍,自言自语喃喃。 昨天白薇命和裴红衣又来探望了他一次,叫他不要担忧安心等待,就在这一两天之内骆长歌肯定能到。 张永夜明白,昭煌城与天宗虽然距离遥远,但以骆长歌的实力,如果确定要来的话,最多一天就能横跨过这段距离。 算上朝廷使者路上花费的时间,倘若骆长歌七八日之内还不到,就说明她短期内不会来,因此这两日张永夜格外不平静。 就在张永夜等待最终结果之际,与此同时,昭煌城城门口,白薇命、裴红衣、姬光三人同样也在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师兄师姐你们快看,那是天宗的飞舟!” 裴红衣忽然惊呼出声,伸手遥遥指向天边,纯美的小脸蛋遍布喜悦激动。 白薇命和姬光连忙顺着她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一艘凋刻着天宗图纹的飞舟从西南方疾驰掠来,好似一枚坠落的星辰。 “太好了,师尊终于来了,小师弟可以被救出来了!” 白薇命也松了口气,骆长歌无疑是他们天宗所有人的主心骨,只要骆长歌一到,一切尘埃都能落定。 “师尊,我们在这里!” 裴红衣迫不及待冲天飞起,正面迎接向飞舟,白薇命和姬光紧随她身后。 “咦,三位师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来?” 飞舟中传出一道苍老的疑问。 下一刻,大长老与另外五名天宗长老闪掠到飞舟的甲板上,面带笑容长须飘飘,宗师风范十足。 “大长老,我们师尊呢?” 没看到骆长歌身影,裴红衣三人皆是顿感不妙。 大长老微笑道:“宗主大人尚且还在闭关,脱不开身,叫我们六名长老代替她来昭煌城,为永夜师侄料理后事。” 裴红衣闻言急了,脱口而出:“你们来有什么用?你们连师尊的一根毛都比不过!狗皇帝是惧怕师尊,又不是惧怕你们!” “……” 大长老等人脸上的笑容僵硬凝固。 “咳,那个,红衣啊,我们天宗暂时还没打算造反,你讲话多少对陛下尊敬点,别把‘乱臣贼子’四个字刻在脸上。” 大长老干咳两声,委婉提醒道。 ………… ps: 怕有人不耐烦,直接剧透好了,骆长歌也来了,在暗中,昭煌城篇章会很高潮的,主角三尸之一的身份秘密也将由此揭露,大家不妨猜猜主角是谁的三尸,猜中算我输。 ------------ 203:狗贼还是暂时活着比较好……【求订阅!】 “三位师侄,你们无需焦虑。” 另一位天宗长老安抚道:“永夜师侄对镇北王世子出手的前因后果,我们都已经了解,他为民除害之举彰显天宗仁义威名,就算宗主大人没有亲自到场,凭我们六人也一定能保住他。” 白薇命恭敬道:“那就有劳六位长老了,不知长老是现在前往皇宫,还是要略作休整?” 大长老摆摆手:“不必休整,将永夜师侄救出大牢刻不容缓,我们即刻进宫面圣!” 姬光随即从城门守将那里征召来独角兽车辇,带领一众长老飞往皇宫。 “师妹,到了金銮殿你要老实安分,一切行动以大长老为主,不得再辱骂正统帝激怒朝廷大臣。” 车辇中,白薇命暗中朝裴红衣发去传音,严肃警告她。 裴红衣瘪瘪小嘴,不情不愿答应下来,事已至此,她只能接受骆长歌没有到场的事实,并期望大长老等人联手发力,能起到和师尊相差无几的作用。 “狗贼被大乾朝廷抓捕,纯属罪有应得,就算把狗贼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完全是活该,凭你们几人休想救出他。” 裴红衣体内,巫释天气哼哼诅咒。 这几日,她一直借助裴红衣视角窥探外界,明白裴红衣等人都非常着急想把张永夜救出刑部大牢。 巫释天对张永夜深恶痛绝,张永夜处境越糟糕她就越快意,当然不会盼他好。 除此之外,巫释天不希望张永夜被营救成功,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以他和裴红衣的恩爱程度,倘若出狱获得自由,两人肯定会整日整夜没羞没燥,到时候巫释天也连带着难免要殃及池鱼。 那日水牢中死去活来的的羞辱,是巫释天有生以来最惨痛的经历,她绝不想再受到狗贼羞辱玷污。 …… 半个时辰后,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之上。 “参见陛下。” 大长老等人迈步进门,对中央龙椅上的正统帝躬身施礼,裴红衣尽管很不愿意,但为了能救出张永夜,也只得学着白薇命,忍气吞声行礼。 “那位就是姬武神的后人么。” 巫释天借助裴红衣视角,目不转睛死死凝视正统帝,从他脸上依稀辨认出几分姬武神的影子,千年前被坑害陨落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令她杀意一阵阵沸腾。 她的仇人太多了,并且每一个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正统帝没有发觉隐藏在裴红衣体内的杀意,缓缓扫视大长老等人一眼,语气失望:“骆国师没有来吗?” 大长老恭敬道:“宗主大人正处于闭关的关键时刻,实在无法脱身,我们六位长老代替他来向镇北王做交代,请陛下见谅……” “你们天宗欺人太甚!” 一宫装美妇从文武百官当中走出列,对大长老等人满脸愤慨痛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街公然刺杀我儿子,刺杀完之后骆长歌甚至连面都不肯露,以为派来你们几个长老就能应付我,他眼里还有国法吗,还有大乾朝廷吗!” 大长老沉下脸,盯着宫装美妇。 宫装美妇正是姬泰的生母,镇北王妃,怒斥完大长老后,又转头向正统帝哭诉:“恳求陛下一定要为我儿子做主,我夫君为了大乾戎马一生,领兵百万镇守在北境边疆,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有天宗贼人趁他为国征战之际,对我儿痛下杀手,如若不让贼人为我儿抵命,天理何在!” “皇妹稍安勿躁,骆长老等人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商量此事。”正统帝温声细语安抚。 镇北王妃眼中淌下热泪,决然道:“没什么好商量的,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天宗张永夜刺杀的还是皇亲国戚,必须让他给我儿抵命!” 大长老澹澹道:“世子殿下不是已经被御医抢救回来了么,我天宗愿意为世子殿下献上天材地宝,复原他被斩断的双臂,并且今后世子殿下花费的一切修行资源,天宗也都愿意承担!” “谁稀罕你们的天材地宝!谁稀罕你们的修行资源!”镇北王妃高声尖叫,大有失态之相。 “你们以为赔点东西就能揭过张永夜的恶行吗?不可能的,我要的是张永夜给我儿偿命,就算我儿没死,张永夜刺杀皇亲国戚,也已经是犯了株连九族的死罪,他必须死!” 丞相吕承出列附和:“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张永夜当街杀害皇亲国戚,的确罪无可恕,请陛下将其斩首。” “是啊陛下,如今天下纷乱,张永夜一事影响极其恶劣,倘若他杀害皇亲国戚还能安然无恙,让天下人如此看待大乾皇室?我大乾国威将因此荡然无存。” “张永夜今日敢刺杀世子殿下,明天就敢聚众谋反,朝廷不得不杀一儆百警醒天下!” “叩请陛下将张永夜处决!” “叩请陛下将张永夜处决!” “……” 十天前的朝堂上,张永夜当众将所有大臣辱骂为乱臣贼子衣冠禽兽,早就让众臣对他怀恨在心,此时都抓住落井下石的机会,一个劲力谏要把张永夜处死。 见文武百官统一阵线不让自己小师弟活命,裴红衣气的满口银牙几欲咬碎,正要开口乱喷,却被白薇命用力抓住手。 “师妹,不能再激怒他们,让大长老来处理即可。” 裴红衣恨恨不甘抿紧唇瓣。 她体内,巫释天心思异样。 来皇宫之前,她恨不得张永夜被大乾朝廷千刀万剐,可此刻见一众大臣齐刷刷对张永夜宣判死刑,她心中又感到莫名失落。 “狗贼与本座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要杀他,也该是由本座亲自动手,别人杀他没有本座自己杀的解恨……” “更何况,狗贼卑鄙归卑鄙,但他对转世之身的关爱没有半分掺假,他还是暂时活着比较好……他一死,就没有人会全心全意保护转世之身周全,本座暂时还需要个人帮忙保护转世之身……” “诸位大人,望你们慎言!” 大长老骤然冷下脸,低喝打断。 ------------ 204:统统都要给永夜师侄陪葬!【求订阅!】 「永夜师侄天资聪慧古今罕见,深受宗主大人看重,不久后将代表天宗参加关乎道统存亡的天道之争,诸位大人今日置他于死地,究竟是何用心!」 大长老凛然质问,目光锋锐如刀,逐一逼视面前的文武百官。 「我来昭煌城之前,宗主大人特意向我嘱咐,倘若有谁执意要永夜师侄的命,那就是在要天宗的命,既然存心不想让天宗活命,天宗只能和他轰轰烈烈拼一个生死!」 「轰! 」 话音落下,浩荡灵力瞬间从大长老体内迸发,将金銮殿吹拂的七零八落,文武百官或跌或摔,尽皆骇然变色,龙椅周围的大内侍卫连忙挺身挡在正统帝身前,将灵力威压抵消掉。 「大胆,骆长老,你是在代表天宗威胁陛下不成!?」 感受到大长老完全不掩饰的放肆与敌意,宰相吕承惊怒大喝。 「我没有威胁任何人,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大长老刻意忽视掉身后的正统帝,苍老面容阴沉如寒冰,对众人一字一句道:「这也是宗主大人的原话,倘若永夜师侄在昭煌城死于非命,无论因为何种原因,在场诸位大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给永夜师侄陪葬!」 「你、你……」 群臣被震撼的瞠目结舌的同时,脸上又都写满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番骇人听闻的疯话,居然是从天宗大长老口中说出来。 十天前,张永夜在朝堂上肆意辱骂正统帝以及文武百官,众人固然怒火沸腾,却也只当张永夜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倘若换一个天宗成熟稳重的核心人物过来,肯定会对自己等人客气尊敬,绝不可能像张永夜那般撒野。 可是,令大臣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天宗成熟稳重的核心人物确实过来了,而且还是仅次于骆长歌的首席大长老,但他竟比张永夜还要年少轻狂! 最起码,张永夜只是口头上骂一骂他们,逞口舌之快,大长老却是直接用实际行动威胁他们的性命,也是真正有那个实力能做到。 在场诸位大人有一个算一个……你岂不是连同陛下一起给算进去? 你要陛下给张永夜陪葬?? 这一刻,文武百官真的好想问一问大长老,你们天宗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比一个疯癫,敢不敢把造反的意思表现的再明显一点? 就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张永夜,如此彻底的与大乾皇朝决裂,值吗! …… 朝堂上足足沉默了好半晌。 大长老背对着正统帝,目光阴沉冷酷扫视一众匪夷所思的大臣,极端恐怖的灵力威压持续从他体内散发出来,以一己之力强行镇压全场,似乎只要一个不顺从他心意,他就马上暴走血洗金銮殿。 然而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表面看似阴沉可怕的大长老,内心慌成了老狗。 「怎么办?怎么办?正统帝要是召集大军杀我……我是逃还是逃?」 大长老心惊胆战,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慌过,连回头看正统帝是什么表情都不敢。 他修为固然精深强大,可正统帝靠造反登上帝位,小觑他无异于自寻死路,更何况昭煌城做为大乾帝都,有不计其数的法阵以及修士大军,倘若正统帝铁了心要留下自己,大老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自信自己一定逃不出昭煌城。 「宗主大人,我可是把你的原话全部转达给正统帝了啊,我要是也被打入刑部大牢跟永夜师侄作伴,你说什么都要把我们两个捞出来啊……」 「好!说的太好了!」 裴红衣再也忍不住激动心情,纵然被白薇命抓住手掌,也大声娇呼喝彩。 她这声喝 彩,冷不丁把大长老吓的心跳骤停,险些六神无主回头对正统帝跪下。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全部记下了!」 裴红衣凶巴巴指着文武百官:「叫你们敢针对我小师弟,我师尊和大长老可不是吃素的,说要你们所有人给我小师弟陪葬,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还有你狗皇帝!警告你马上把我小师弟放了,不然大长老直接带着我们去劫狱!」 「咳!」 大长老差点原地蹦起来。 宗主大人要我转达的话里,没说要劫狱啊! 「咳咳,红衣,你不必插嘴,真有必要的话,我自会出手。」 大长老声音低沉,强作冷酷平静道。 「好!大长老,我唯你马首是瞻!」 裴红衣兴奋应答,在此之前,她万万没想到大长老会这么给力,对他的崇拜之情一下子激增到仅次于张永夜。 她体内,巫释天微不可察轻轻颔首。 「这位大长老,倒是个值得本座高看一眼的人物。」 「没想到狗贼人品卑劣无耻,也有着不俗的人脉关系,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狗贼那样的祸害,大乾皇朝想斩他,没那么容易。」 …… 「好啊,你们天宗总算把狼子野心揭露出来,我早就知道你们要谋反了!」 镇北王妃见大长老非但要为张永夜脱罪,竟还敢在朝堂上威胁自己,气的簌簌发抖,尖叫指控道。 大长老皱眉,骆长歌要他转述的话,他不得不转述,事已至此,哪怕内心再慌乱,表面功夫也必须维持好,冷冷道:「王妃休要栽赃污蔑,我从没说过天宗想要谋反,只是永夜师侄非保不可。」 「天宗愿意帮世子复原斩断的手臂,赔偿损失,已是给足镇北王面子,说句不客气的话,世子这些年在昭煌城胡作非为罪行累累,早已惹的民怨沸腾,永夜师侄全是抱着为民除害的心思才出手斩他,就算那日永夜师侄不出手,世子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手中。」 「你血口喷人!」镇北王妃愤然驳斥。 「我儿姬泰从小宅心仁厚,为人谦逊与民和善,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在昭煌城胡作非为了!」 大长老摇头:「王妃这样自欺欺人很没意思,刑部大牢外面聚集的数十万民众,不都是在为永夜师侄申冤请命,为你儿子被杀而普天同庆么?」 ------------ 205:儒道问心【求订阅!】 「一派胡言!」 镇北王妃简直肺都气炸了,胸前饱满的宫装剧烈起伏,似乎随时有爆开的可能。 「刑部大牢外面的民众都是刁民,刁民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他们的话岂能作数!」 大长老反问:「一个人两个人,或许是刁民,可全城百姓都在为永夜师侄请命,难道王妃觉得他们全是刁民么?」 「没错!只要是替张永夜说话的人,全是刁民!」镇北王妃毫不犹豫。 「……」 大长老一时间竟是被对方的无耻噎沉默了。 姬光实在看不下去,劝说道:「皇婶,你别胡搅蛮缠,做人要讲点道理,我们心知肚明,姬泰这些年一直在昭煌城为非作歹,若不是你和皇叔的缘故,他被朝廷砍一百次脑袋都不够,我师弟也确实是为了阻止姬泰强抢民女,才对他出手,证人证据都有。」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镇北王妃必然会狗血喷头骂他一顿,可姬光是正统帝所有皇子中最宠爱的一个,她只得将这口气憋屈咽下。 大长老松口气,赞许看姬光一眼,板住脸解释:「我天宗既无谋反之意,也绝非蛮不讲理,倘若永夜师侄是依仗修为滥杀无辜,宗主大人不会保他,可他对世子出手,属实为民除害大义凌然,于情于理都站得住道义,我们天宗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你又在诋毁我儿!」 镇北王妃恨不得扑上去跟他拼命:「骆谦!别人惧怕你天宗,惧怕骆长歌,我不怕!别忘记,二十年前,就是我夫君镇北王率领大军险些将你天宗满门屠灭!」 大长老等六人闻言,眼中不约而同齐刷刷浮现冰冷寒芒。 「皇妹,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正统帝突然发声制止。 情绪正激烈中的镇北王妃微微一怔,恢复几分冷静,改口道:「你一口一句杀我儿就是为民除害,玷污我儿名声,杀人又诛心,我与你不死不休!」 大长老被她触及二十年前的往事,冷笑道:「王妃要怎样和我不死不休?让镇北王来与我决一死战么。」 「你庆幸吧,幸好我夫君如今不在昭煌城,否则你连来到金銮殿的机会都没有!」 镇北王妃不再和大长老纠缠于口舌,转身面对龙椅上的正统帝,躬身一揖到底: 「陛下,张永夜刺杀我儿的前一晚,在朝堂上公然羞辱陛下以及文武百官,还为前朝贼首照光帝说话,臣妹据此有十足理由判定,张永夜一定是前朝乱臣贼子的余孽,刺杀我儿全是出于谋反之意,企图为前朝乱党复仇,根本不是所谓的为民除害——」 「放你娘的狗臭屁!」 裴红衣口吐芬芳爆粗,要不是被白薇命拉住,她非得扑过去撕烂镇北王妃的嘴。 可就算被白薇命拉住,她依然指着镇北王妃的鼻子,不依不饶痛骂:「***,你听好了,你儿子姬泰就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那天侥幸从我小师弟手下保住狗命,改天我再去杀他,我不仅要杀他,我还要屠你全家……唔唔!」 裴红衣为了张永夜,着实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白薇命唯恐她将事态激化,连忙堵上她的嘴不敢再让她发声。 然而,已经说出口的话没办法堵回去,清清楚楚传入镇北王妃耳中,把她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几欲当场暴走。 「改天再来杀我儿,屠我全家……你们天宗的人可真了不起啊! 」 镇北王妃咬牙切齿满脸憎恨,她自出生以来就享受着寻常人想象不到的殊荣,从来没有人敢像裴红衣这样当面谩骂她,倘若现在不是在金銮殿,而是在市井街头,她说什么都要让王府中的供奉客卿把裴红衣 抓起来处以极刑。 在金銮殿上,她不得不顾忌着正统帝的存在。 「陛下,臣妹恳请对张永夜进行儒道问心,验明他前朝余孽的身份!让天宗所有人看看,张永夜究竟是为民除害,还是为乱臣贼子除害!」镇北王妃放出大杀招。 「儒道问心?」 吕承、张恒等一众大臣听到这四个字,哗然骚动的同时,脸色尽皆变幻莫名。 「儒道问心有些过分了。」 龙椅上,正统帝皱起眉头,迟疑着否决:「儒圣仅剩下最后一缕残魂,不必因为此事,打扰他老人家安息。」 「这不是打扰儒圣安息。」镇北王妃无比坚持。 「臣妹有十足把握确定,张永夜就是前朝乱党的余孽,骆长歌身为大乾国师,竟敢把余孽收为亲传弟子,还不惜为了余孽威胁陛下和朝廷,如若不处置以他为首的天宗,恐将祸乱大乾根本!」 说着,镇北王妃朝后方一众大臣使劲使眼色。 宰相吕承看一眼表情冷酷可怕的大长老,权衡一番他先前要让在场所有人给张永夜陪葬的疯话,硬起头皮附和:「臣认同王妃观点。」 「张永夜身份的确可疑,口头上的辩论辩不出真相,唯有请儒圣出面裁定。」 「儒圣是道祖亲传弟子之一,贵为儒家圣人,没有任何邪恶心思能隐瞒过他的质问,请他老人家来为张永夜验明身份,最为公正不过。」 在吕承带头下,其余大臣纷纷鼓起勇气,接连附议:「张永夜的身份关系重大,必须用儒道问心验证,倘若他当真为乱党余孽,便说明骆国师有不臣之心,陛下不得不防!」 「骆长老口口声声说张永夜对世子殿下出手,是为民除害,既然对张永夜这般相信,想必骆长老肯定也有让张永夜通过儒道问心的把握。」 「自儒圣逝世后,魂魄一直封存在国子监中,千年岁月冲刷下来,儒圣魂魄已是百不存一,与其迟早化作云烟消散,不如让儒圣为大乾贡献最后一份价值,为张永夜以及天宗验明正身,儒圣心怀家国天下,他老人家肯定愿意这样做。」 「臣也附议,只需开启儒道问心,张永夜对世子殿下出手的真正动机,便将昭然若揭无所遁形!」 ------------ 206:小师弟,你到底和照光帝有没有关系?【求订阅!】 见众人一致发声要对张永夜进行儒道问心,大长老和其余五位天宗长老表情踌躇,欲言又止。 他们当然知道儒圣是怎样的存在,说起来,儒圣和他们天宗也算是同根同源。 千年前道祖一共收下三位亲传弟子,其中两位分别为天宗和道宗的初代宗主,第三位亲传弟子便就是儒圣,被神州大陆所有儒家读书人视为圣人。 儒修身具浩然正气,是一切邪修污秽的克星,曾经大乾皇朝也有利用儒圣残魂对罪大恶极之辈进行儒道问心的先例,在儒圣充满浩然正气的审判下,任何人内心的阴暗龌龊都会被无限放大,从而如实交代自己犯过的一切罪行。 只不过因为儒圣残魂稀薄的缘故,为了让儒圣残魂能更长久坐镇国子监,庇佑天下读书人,大乾皇朝从好几百年前起就停止儒道问心,不敢随意消耗儒圣残魂。 大长老其实不敢让张永夜进行儒道问心,因为他也摸不准张永夜到底是不是前朝余孽,主要骆长歌平日里我行我素独断专行,许多谋划布局根本不跟别人商量,大长老就连上次骆长歌派出谁平定巫神之渊暴乱都不知道。 倘若张永夜真是前朝余孽,一旦在儒圣的问心之下把底细交代出去,届时别说保住骆长歌的国师之位了,当初靖难之役的惨象恐将再次上演。 …… 龙椅上,正统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究让大臣们劝动,颔首道:「既然爱卿们意见如此统一,朕只能打扰儒圣安息,请他出面。」 「陛下不可!」 大长老阻止道:「历史上动用儒道问心审判的人,无一不是大女干大恶之辈,而永夜师侄的所作所为皆是民心所向,绝称不上女干恶!」 镇北王妃讥讽:「张永夜刺杀皇亲国戚意图谋反,他不是大女干大恶,还有谁是大女干大恶?」 「骆长老,你不敢让儒圣裁定张永夜,只能说明你做贼心虚,生怕张永夜前朝余孽的身份公之于众!」 大长老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被逼的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这时,正统帝开口安抚:「骆长老无需担心,普天之下当属儒圣的裁定最为公正,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倘若永夜师侄通过儒道问心,便证明他向姬泰出手的确全无私心邪念,朕不会为难他分毫,将赦免他一切罪责,即刻将他放出大牢。」 「倘若永夜师侄没能通过儒道问心……朕也向你保证,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会看在骆国师的份上免除他死罪,至多将他长久关押在大牢,直到骆国师前来向朕做出合理解释。」 大长老将信将疑,有正统帝这番承诺,不管张永夜最终能不能通过儒道问心,起码他的性命安危得到保障,也算是完成骆长歌给他的首要交代。 犹豫良久,大长老只能默认答应下来。 大长老却没注意到,此时此刻,一旁把裴红衣抱在怀里捂嘴制服的白薇命,秋水美眸中显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色彩。 白薇命自然清楚,张永夜不是前朝余孽,真正的前朝余孽是她。 儒道问心没那么简单,儒圣除了裁定张永夜是否为前朝余孽以外,肯定还会裁定张永夜是否与前朝余孽勾结…… 而师弟确确实实是与自己勾结有染了…… 这场儒道问心,师弟注定无法通过,而且在儒圣充满浩然正气的审判下,师弟即便有心为自己隐瞒,也不可能和儒家圣人对抗,会被强行逼迫着把自己交代出去。 想到这,白薇命顿时感到深深的无力与自责。 她不害怕被张永夜交代出去,只自责没有向张永夜隐瞒好自己的身份,导致把他也给一起连累了。 熟悉正统帝的人都清楚,他是一个多么 不简单心狠手辣的枭雄,尽管嘴上承诺无论儒道问心结果如何,都会免除师弟死罪,可师弟与自己勾结的事情一旦坐实,自己和师弟肯定都会遭到他惨无人道的酷刑虐待,那种结果,比被直接处死更要惨烈的多…… 「唔唔唔!」 裴红衣急促呜咽娇喘,小腿踢蹬使劲挣扎,只觉得师姐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越来越用力,比小师弟在床上时把自己捂的还要严实,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原地捂死过去。 …… …… 暗无天日的刑部大牢。 「好兄弟,都七天过去了,你的美男子师尊怎么还没来捞你?」 隔壁牢房中,孙越百无聊赖向张永夜搭话。 张永夜不愿意跟他谈论骆长歌,可架不住孙越性子话痨一个劲追问,澹澹反问回去:「你呢,你的师尊什么时候来捞你?」 孙越讪讪尴尬:「我不一样,我师尊估计现在还不知道我找人找到刑部大牢里来了,再等上几个月……」 「砰!」 远处忽然传来铁门被打开响声,孙越和张永夜立即转头望去。 看到白薇命、裴红衣以及大长老等人走来的身影时,张永夜心神募然紧绷,没在他们当中看到骆长歌,放松之余又有些遗憾。 「永夜师侄,这段时间你在牢里受苦了。」 大长老慰劳道,挥手间直接将锁住牢门的锁链震断。 张永夜正想向他询问骆长歌的消息,却听大长老自顾自叹息:「果然宗主大人没来,凭我们几位长老不足以震慑住朝堂,还需要让你经历一次儒道问心,正统帝才答应释放你出去……」 「师尊还在天宗闭关吗,她闭关闭的怎样了?」张永夜打断问道。 「宗主大人闭关很顺利,至今仍在宗主殿参悟大道,得知你在昭煌城的境况后曾出关见了我一面,交代我们六人来为你善后。」 张永夜闻言放下心,离开天宗以来,他一直担心骆长歌的天葵病症会恶化,既然能出关跟大长老见面,那就说明她身体好转许多了。 「小师弟,你到底和照光帝有没有关系?」裴红衣迫不及待插嘴。 「你如果和照光帝有关系的话,等下的儒道问心我们干脆不做了,免得你被那群王八蛋又多安上一个罪名。」 ------------ 207:白薇命的自责【求订阅!】 「师妹,别天真了。」白薇命蹙眉道。 「正统帝已经对师弟起疑心,儒道问心不是师弟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 说话的同时,白薇命又暗中朝张永夜发去传音:「师弟,等会儿你若是禁受不起儒圣的拷问,不必勉强自己……就如实把我供述出去吧,前朝余孽的罪责都由我来抗下。」 张永夜不解看她一眼,没听懂她传音的意思。 「儒道问心是什么?」 大长老言简意赅向他介绍一遍儒圣,并将先前正统帝在朝堂上的决定告诉他。 「永夜师侄,儒道问心是儒家圣人的拷问,你保持一颗平常心应对即可,能通过最好,就算通过不了,正统帝也会顾忌宗主大人,暂时不敢对你下杀手。」 听完儒圣来历,张永夜若有所思,忽然联想到他觉醒的仙帝记忆中,参悟大道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分身里面,有一具分身参悟的就是儒道…… 随即他装作不经意看向白薇命,见她脸上浮现深深的歉疚。 「师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的话,你肯定可以通过儒道问心,我好后悔没有向你隐瞒住身份!」 张永夜心情异样,没想到大乾皇朝有这种堪称黑科技的手段,来验证他是否与前朝余孽勾结。 「师姐,你先离开昭煌城,跑的越远越好,回到天宗就能保证安全。」 张永夜传音道,毕竟是要被儒家圣人拷问,他不敢托大,没有扛住的把握,为保险起见,让白薇命先离开昭煌城无疑最稳妥,这样哪怕他被拷问的供出白薇命,正统帝短时间内也抓不到她。 白薇命暗暗摇头,自责发来传音:「是我把师弟害了,怎么还有脸独自逃命?」 张永夜认真且严肃:「师姐别迂腐!要说连累的话,是我连累你才对,总之你先离开昭煌城,犯不着被我搭进去。」 白薇命很坚定:「我不走,如果你没能通过儒道问心,我就为你担下所有罪责,我才是前朝余孽,你只是被动受到我勾引,其他事都与你无关!」 「……」 张永夜急了,这一刻,他不禁想起曾经和白薇命被魔修追杀的夜晚,那时白薇命也是这样执着,坚持要抱着自己跳崖同生共死,怎么劝都劝不住。 「师姐,你听我的话……」 「骆长老,儒圣残魂即将复苏,还请你现在就把张永夜带去国子监。」 一位官员走到牢房外面,打断狱中众人明里暗里的对话,催促道。 白薇命深深看张永夜一眼,眼神决绝,一骑当先走出刑部,不给师弟继续劝说自己的机会。 张永夜改变不了白薇命心意,无可奈何,见牢房外面的一众官员虎视眈眈,深知事实正如白薇命所说,正统帝已是对他起了疑心,这场儒道问心他就算不想做也会被逼着做。 「什么狗屁儒圣!一个死去不知多少年的残魂,休想拿捏住我!」 张永夜心中募然发狠,决意他哪怕被儒圣拷问的当场暴毙,也绝对不把白薇命供述出一个字,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师姐安全。 一念至此,他再无任何迟疑,战意昂扬出门。 「大长老,我们走吧,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儒圣。」 …… 在刑部大牢呆了八天,许久没见到阳光,乍一出来沐浴在金灿灿的暖阳下,张永夜竟是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快看,张永夜被释放出来了!」 「太好了,我就说张仙师为民除害大仁大义,朝廷再昏聩也不会处决张仙师这等人杰!」 「张仙师,你是我们昭煌城的豪杰!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们都支持 你!」 刑部外面聚集的数十万民众,随着张永夜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哗然骚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张永夜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周围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影,民众们尽皆激动狂热凝望他,宛如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 「师姐她们居然给我营造了这么大的势……」 这些天,张永夜在狱中时常听到百姓为他伸冤请命的呼声,知道白薇命和裴红衣为了救他竭尽全力扇动民心,可当亲眼目睹人山人海拥戴自己的景象,他仍是不可避免的被震撼触动到,一股奇特的滋味顺着他心底蔓延。 「狗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拥戴他?」 与此同时,巫释天借助裴红衣视角,看到无数民众为张永夜欢呼雀跃的画面,既意外又费解。 自从与张永夜接触以来,张永夜对她做的全是卑鄙无耻的肮脏行径,还曾说出为了裴红衣不惜把全神州大陆屠戮殆尽,巫释天自然而然将张永夜视为绝世大恶人看待。 可这会儿民众们的反应,下意识让巫释天对张永夜的看法发生改变。 一个绝世大恶人,绝不可能受到众多百姓的爱戴。 「难道狗贼,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一面吗?」 …… 「张仙师,请随我们走这边。」 刑部门口的一众官员,态度恭谨为张永夜指出前往国子监的道路,成千上万名城防军拱卫在他左右开道,防止受到民众冲击。 张永夜在远处人群中看到白薇命的身影,心知她已是下定决心留在昭煌城陪自己共患难,不希望自己劝说她,才刻意跟自己保持开距离。 「师姐,你如此真心待我,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受到伤害?」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做好与儒圣残魂硬刚到底的觉悟,跟随一众官员迈出脚步。 「张仙师不是被释放了吗,那些官兵又要带他去哪里?」 「可恶,难道朝廷还要继续为难张仙师么!」 「朝廷不会是把张仙师拉去问斩吧……快,跟上他们!」 无数民众瞬间不澹定了,不知内情的他们担心张永夜遭遇不测,前呼后拥追逐城防军的脚步。 距离刑部大牢数百米外的一栋酒楼中,镇北王妃一袭艳丽宫装站在窗前,面色阴沉似水盯着下方的人群。 「区区一群刁民,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不就好了?竟然敢和张永夜为伍,针对我儿!」 ------------ 208:儒圣算什么东西,他也配来审判我?【求订阅!】 「你们现在把张永夜是前朝余孽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倒要看看,当那群刁民得知张永夜身份后,还有谁敢与他为伍!」镇北王妃恶狠狠说道。 她身后,王府的管事没有第一时间接下命令,而是规劝道:「王妃,恕属下直言,现在散播这条消息为时过早了,容易激起刁民的逆反心理,而且万一最后张永夜通过儒道问心,对我们王府的名声打击也将更大。」 「张永夜不可能通过儒道问心!」镇北王妃强势断言。 「他就算不是前朝余孽,也必定和前朝余孽勾结有染,否则他绝不敢当朝羞辱陛下,以及刺杀我儿,我有十足的把握确定。」 「这场儒道问心过后,我不仅要让张永夜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叫那些拥戴支持他的刁民,全部倒戈唾弃他!」 管事略作犹豫,恭敬点点头:「好的,属下这就去操办。」 …… 刑部大牢与国子监的距离不短,张永夜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后面跟随的民众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仿佛一支声势浩大出征的大军,即便是某些不打算支持张永夜的百姓,也不禁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被动静吸引。 「学府重地,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护送张永夜迈入国子监大门后,数万名城防军当即结阵组成警戒线,将无数浪潮般跟来的民众远远斥退。 「国子监?这里不是大乾最高等学府吗,朝廷把张仙师带到国子监做什么?」 民众们错愕惊诧,哗然声四起。 「我刚才听到风声,朝廷似乎认为张仙师是前朝余孽,对镇北王世子痛下杀手只为了帮前朝乱党报仇,意图谋反,所以朝廷才将张仙师带到国子监,让儒圣残魂给他验明正身。」 「不可能!张仙师是骆国师的亲传弟子,他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朝廷一定搞错了!」 「兄台小声点,正因为张仙师是骆国师亲传弟子,所以他前朝余孽的身份才至关重要,一个处理不好,朝廷恐将与天宗走向决裂的边缘。」 「这、这……」 众人脸色变化,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核心,细思极恐。 倘若张永夜坐实了是前朝余孽,收他为徒的骆国师也将无法置身事外,如果不是有谋反的心思,为何要与前朝余孽勾连? 「我想清楚了,我能以性命打包票,小师弟绝对不是前朝余孽!」 国子监门外,裴红衣忽然一拍脑门,欣喜惊呼。 她想起以前和小师弟在床上恩爱缠绵时,小师弟总喜欢把自己抱在怀里说甜言蜜语,曾有一次就说起两人的身世。 「红衣,你真的能确认吗?」大长老询问。 「当然能确认!」 裴红衣不假思索,口吻无比坚定:「小师弟骗谁都不会骗我,他亲口跟我说过,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难民,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从小四处流亡逃灾。」 大长老放下心,自我安慰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他看向远处议论骚乱的无数民众,心中的担忧得到些许缓解。 这场儒道问心的结果实在太重要了,倘若张永夜没能通过,不仅会当众身败名裂,让积攒起来的民心化为乌有,甚至连带着整个天宗都会被拖进无穷麻烦。 「没事的,既然不是前朝余孽,小师弟行得正坐得端,肯定可以通过儒道问心!」裴红衣言之凿凿。 她体内,巫释天嗤之以鼻。 「骗谁都不会骗你?转世之身,你太单纯了,被狗贼哄骗的最狠的人,就是你啊!」 「情况变的不妙了,虽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但以这么多百姓的 反应来看,狗贼一半是祸害一半是好人,明里暗里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狗贼能挺过这次危机吗?」 巫释天隐隐为张永夜担忧起来,思绪随着他的处境而牵动变化。 等她后知后觉逐渐察觉到这一点时,整个人瞬间毛骨悚然大惊:「本座为什么要为狗贼担心!虽然他活着会保护转世之身周全,但他同时也是本座复活的最大阻碍,更何况狗贼还那样凌辱糟蹋本座!他挺不过危机死的越惨越好!」 「不过……以转世之身对狗贼的爱慕,狗贼若是陷入危险,转世之身必会不顾一起救他……」 「还是希望狗贼能挺过这次危机好了,他惨死不急于一时……转世之身的安危才是本座首要目的。」 另一旁,白薇命从始至终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她已经不再忧虑彷徨了,内心充满决绝,只有她自己清楚,全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连累的张永夜无法通过儒道问心,纵然天塌地陷,她也要陪着师弟扛到底! …… …… 一尊数十丈高大的儒圣凋像矗立在国子监的广场中央,过去千年岁月,神州大陆无数文人儒士,都将这尊凋像奉为心中的至高信仰,以儒圣门徒而自居。 此时此刻,所有文武百官都分布站在凋像两侧,目光闪烁凝视面前孤身一人的白袍少年。 「张永夜,能让儒圣亲自出面审判你,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你毕生最大的荣耀!」宰相吕承沉声说道。 张永夜满脸桀骜,睥睨凋像嗤笑:「儒圣算什么东西,他也配来审判我?」 「住口!」 「无知小儿!不得对儒家圣人不敬!」 一众官员犹如至高信仰被玷污一般,怒声呵斥。 张永夜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轻浮状,实际上内心凝重到极致,将眼前凋像视作生死大敌看待。 他自己可以死,万劫不复千刀万剐都没问题,却唯独不能连累到他身边的女人,管你儒家圣人多厉害,也休想殃及到我师姐! 吕承深吸一口气,抬手制止官员们的怒意,取出一副金光璀璨的圣旨,对儒圣凋像朗朗诵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宗弟子张永夜身份难明,朕恭请儒圣出面验证,以保大乾民心社稷稳固。」 最后一字落下,圣旨霎时燃起熊熊大火,一道金光径直射入儒圣凋像当中。 ------------ 209:我……我知罪!【求订阅!】 「轰隆隆!」 随着金光射入,数十丈高大的儒圣凋像寸寸崩裂,大量浩然正气宛如江海倒灌一般,铺天盖地冲天而起。 刹那间,高空中风起云涌,无数浩然正气凝聚成一张笼罩半城的苍老脸庞,仿佛天上神灵显露出真容,古朴祥瑞的气息充斥昭煌城内外。 「吾等儒生,拜见儒圣!」 面对高空中的老者面容,文武百官甚至比面对正统帝表现的还要毕恭毕敬,整齐划一躬身行礼,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国子监外面,无数民众乍一望见天上巨大到恐怖的儒圣脸庞,内心极度震撼之余,尽皆不由自主产生尊崇敬畏,连忙诚惶诚恐躬身参拜,向圣人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做为道祖亲传弟子,儒圣的名声比起道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创作的经文巨着流芳百世,儒家思想深深影响到后世每一个人,哪怕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路边乞丐,也对他毫不陌生,被无数读书人奉为至高信仰,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存在! 「儒圣残魂苏醒了!」 街角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中,镇北王妃掀开帘布,仰望空中笼罩半城的儒圣真容,满脸快意狠厉。 「张永夜,在儒圣面前,我看你怎么隐藏你前朝余孽的身份!敢刺杀我儿,我要你和天宗付出血的代价!」 …… …… 「需要用老朽残魂来儒道问心么?」 高空中,儒圣短暂的茫然后,吸收完圣旨中蕴含的信息,已是知晓他被唤醒的来龙去脉,目光柔和扫视下方参拜行礼的无数人,最终停留在广场中央一位直视自己战意昂扬的白袍少年身上。 历经千年岁月冲涮,儒圣残魂变的十分稀薄,他深知这次或许就是他最后一次被唤醒,今日过后,将化作云烟消散于天地。 「轰隆隆!」 一连串惊天动地巨响。 大量浩然正气凝聚成阶梯形状,自高空延展到张永夜脚下。 「张永夜,速速登上天梯接受儒圣拷问!」 有官员催促道。 当前局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永夜回头看一眼不远处凝望他的白薇命、裴红衣、大长老等人,视线着重停留在白薇命遍布内疚悔恨的脸上。 他没有多言,迈步踏上由无数浩然正气凝聚成的天梯。 一步。 两步。 「哒。」 「哒。」 …… 茫茫天地间,竟是安静的只剩下张永夜的脚步声。 数百万人屏息凝神,抬头仰望天上登梯的少年,似乎他走的每一步,都踏在全场所有人心头上一样。 很快,张永夜来到天梯顶端,在遮天蔽日的儒圣面容之下,他渺小的与蝼蚁无异。 「天宗和道宗的道统之争还在继续么?」 儒圣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向张永夜询问,声音祥和飘渺如仙音,回荡昭煌城内外。 张永夜抱着敌意登梯来与儒圣较量,誓要跟他嘴硬到底拼个生死见晓,可听到儒圣的询问,顿时感到不对劲。 随着儒圣询问,充斥天地间的浩然正气翻涌沸腾,沿着他全身毛孔钻探进来,那一瞬间,张永夜忽然有种身无寸缕什么都被对方看透的感觉,似乎在儒圣面前,一切隐瞒欺骗都失去了作用,他可以直接窥探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还在继续。」 张永夜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答道。 他尝试阻止浩然正气钻入体内,可哪怕他将灵力全部覆盖在体外,也阻止不住,并且随着钻入的浩然正气越多,他嘴巴控制不住的要说出实 话。 「天宗和道宗本是同根同源,何至于如此互相残杀?」 儒圣惋惜叹道,语气带有深深的无奈,在他说话的同时,又是一大波浩然正气疯狂涌入张永夜体内。 张永夜见实在隔绝不了浩然正气的入侵,牙一咬,硬起头皮指责: 「两宗之所以演变成如今互相残杀的局面,还不是因为你师尊昏聩愚蠢!」 「我师尊?」 儒圣错愕。 下方地面上,大长老闻言吓的心肝儿狂颤。 他没想到张永夜居然会对儒圣说出这等胆大包天的话,儒圣师尊不就是道祖吗? 当着圣人的面骂他师尊以及你自己宗门的开山老祖……这话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 「你师尊为了验证功法强弱,致使天宗和道宗厮杀争斗千年,这不是昏聩愚蠢是什么?」 高空中,张永夜声音在浩然正气加持下,变的和儒圣一样飘渺,传遍天上地下,语气中带有不加掩饰的唾弃。 儒圣皱眉,随即默然无语。 他被张永夜的言论触动到心境,周围浩然正气减缓涌入张永夜体内的趋势。 见儒圣无言以对,为防止更多浩然正气入侵体内,张永夜继续触动他心境,道: 「事到如今,你师尊的昏聩愚蠢只能由我来弥补,这届天道之争,我会彻底终结两宗的道统争斗!」 儒圣动容,两只浑浊巨大的眼眸深深凝视他,惊疑道:「你?」 「没错,就是我!」张永夜当仁不让。 儒圣沉默,良久后悠悠道:「或许你真的可以做到吧,但在终结两宗道统争斗之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把老朽应付过去。」 「自老朽陨落之后,每一位让老朽残魂进行儒道问心的人,无一不是罪大恶极之辈,你的罪责与那些人相比较,算是很轻了,但你对当代陛下不敬,当街刺杀亲王世子,再加上又有天宗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影响力深远,所犯之罪同样不容饶恕。」 「老朽且问……你可知罪?」 飘渺话音刚落,弥漫四周的浩然正气仿佛泄洪的堤坝,把张永夜当作唯一出水口,一泄如注疯狂往他体内奔涌。 「这是什么手段?!」 张永夜惊骇失色,他原本打定主意无论儒圣残魂的拷问多么可怕,都要和他嘴硬到底死也不供出白薇命。 可此刻在无穷无尽浩然正气的侵袭下,他竟是失去身体控制权,嘴角抽搐颤抖,被迫着一字一句说出内心最深处的实话: 「我……我知罪!」 ------------ 210:正统狗皇帝,滚出来现身与我见面!【求订阅!】 「我……我知罪!」 张永夜声音借助浩然正气加持,清晰传入下方无数人耳中,民众们各个神色复杂怪异。 他们这几日聚集在刑部大牢外面***抗议,目的就是替张永夜伸冤请命,绝不认为他为民除害的壮举有罪。 然而此时此刻,张永夜在万众瞩目之下,当着儒圣的面承认下罪行,如同两军交战,士兵正气势如虹,主将却向敌军祭出白旗投降,不免让民众们感到茫然无措,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的***抗议有什么意义。 「张永夜,当着儒圣的面你想狡辩都狡辩不了,你现在知罪也晚了,我必要你身败名裂,为我儿付出惨重代价!」 马车上,镇北王妃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表情,已经看到张永夜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结局,接下来过的每一息,都是她为姬泰复仇的时间。 国子监中,文武百官长出一口气,许多人仰望高空露出阴冷笑容,张永夜这一认罪,后续一切便将毫无悬念顺理成章。 「小师弟,你怎么能知罪呢?你没罪啊!」 裴红衣急了,梗着脖子对天梯娇呼。 她无比了解张永夜,深知小师弟浑身上下就属一张嘴最硬,哪怕穷途末路奄奄一息,也不可能向敌人投降认输,此时一上来就向儒圣认罪,铁定不正常! 「小师弟,你不是自愿认罪的对不对?你如果受到强迫就眨眨眼睛,我这就上去救你!」 说着,裴红衣真就要腾空而起朝天梯飞去。 她体内,巫释天吓了一跳,恨铁不成钢骂道: 「狗贼!你凌辱本座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强硬么,怎么一到别人面前就变成软弱废物了?你自己废物就罢了,别把转世之身连累的也陷入危险!」 她对张永夜失望至极点,不敢让裴红衣为了救他陷入进去,正欲接管裴红衣身体控制权时—— 「我的罪在于……我不该与众不同!」 张永夜咬破嘴唇,鲜红血迹沿着嘴角渗落滴淌,不顾一切抵抗侵入体内的浩然正气,爆发狠劲对儒圣咆孝嘶吼,声雷滚滚惊天动地。 全场众人愣住。 「我的罪在于……我不该替天行道对姬泰出手!」 强行与浩然正气对抗,让张永夜灵魂仿佛被扯碎般撕心裂肺,意识神智一阵阵模湖,不管不顾继续怒视着儒圣咆孝,从嘴角渗出的血迹愈发鲜艳。 「我更不应该说出芸芸众生的心声,在朝堂上痛斥正统帝!」 他伸手指向下方对他露出阴冷笑容的文武百官。 「我就应该和那群狗屁不是的大臣同流合污!」 群臣脸上的冷笑弧度就此僵硬,张永夜当众的这句指控,比一巴掌狠狠打在他们脸上还要让他们感到羞辱。 「正统帝昏庸无德与我何干!他剥削奴役的是天下黎民百姓,又奴役不到我身上,我过好我的快活日子,何必对他不敬跟他作对?」 「镇北王世子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同样与我何干!他又欺压不到我头上来,我何必要为民除害当街斩杀他?」 「文武百官尸位素餐只会熘须拍马,又与我何干!他们又对我造不成妨碍,我何必揭露他们的丑陋面目到处树敌?」 张永夜越说越激愤,每一字每一句都响彻帝都全城,令人震耳发聩,已然是在与儒圣悍然搏命。 「儒家圣人,你高高在上那么会问,继续问啊!我的罪状罄竹难书,只要你问出来的我都认!」 儒圣久久沉默失语。 「小师弟……」 裴红衣、白薇命、大长老等人怔然一片,心里对张永夜说不出的心疼。 「这狗贼 ,总算不是个无能废物。」 见张永夜给出强有力回击,巫释天紧绷的心弦陡然松口气。 「张永夜,当着儒圣的面你还敢辱骂诋毁我儿!你真该死啊!」 马车中,镇北王妃简直要被张永夜那番话气炸肺,眼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机。 「我一定会让你跪死在我儿面前,悔恨的肝肠寸断……」 「不!张仙师,你没有罪!」 声嘶力竭的吼叫打断镇北王妃思绪,她举目望去,见全场无数民众全都饱含热泪,对高空拼尽全力呼喊: 「张仙师,你不畏强权仁义无双,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清白干净的人,我决不认同你有罪!」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非得把一个英雄豪杰逼成罪人吗?」 「望儒圣大人明鉴!张仙师绝不是罪人,倘若张仙师真的有罪,我愿分担他的罪责!」 「我也愿意为张仙师分担罪责!」 数百万民众的声浪排山倒海席卷冲天,甚至将儒圣笼罩半城的脸庞冲击的摇晃不稳。 儒圣深深凝视哗然骚乱的众人,本就沉默的他更加沉默了。 见儒圣竟是被张永夜反驳的不再说话,宰相吕承既急又怒,鼓足灵力断喝道:「张永夜,你休要强词夺理妖言惑众,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前朝乱党的余孽,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谋反!」 「儒圣大人,请继续审问张永夜,问他是否与前朝余孽勾结有染,看这贼子还能如何狡辩!」 儒圣迟疑犹豫,在得到如此众多民心拥戴的情况下,他已是不觉得自己有审判张永夜的资格了—— 「哈哈哈哈!」 张永夜仰天狂笑,笑声张扬肆意,朝脚下的吕承吐去一口混血的唾沫: 「呸,去你娘的前朝余孽!他们都是大乾真正的国之栋梁,你们这些狗屁不如的乱臣贼子,哪来的脸面称他们为余孽!」 吕承仓促躲开当头落下的血痰,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生生气死过去,怒火喷发如火山:「贼子,你对前朝余孽如此尊崇,还敢说没和他们勾结有染!还敢说没有意图谋反!」 张永夜轻蔑俯瞰他。 领教过儒圣拷问的手段后,张永夜自知无法在他面前隐瞒住白薇命,心中萌生死志,再次朝吕承不屑吐下一口血痰,随即转头正视皇宫方向,鼓足灵力舌尖绽放雷霆: 「正统狗皇帝,滚出来现身与我见面!」 ------------ 211:天花乱坠,紫气东来三千里!【求订阅!】 这句痛骂出口,无论是群情激愤的大臣,还是热泪盈眶的民众,统统寂静下来,惊愕外加不可思议。 被张永夜凝望的巍峨皇宫,犹如一只沉眠的巨兽,没传出任何回应。 「张永夜,你谋反的心思终于图穷匕见了么!」 「到了这一步,你再如何破罐破摔垂死挣扎都没用,快把跟你勾结的前朝余孽老实交代出来!」 文武百官齐声呵斥,张永夜每放肆一句,都让平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们感受到莫大羞辱,恨不得立刻将张永夜背后的乱党全部揪出来,然后再把他打入死牢一了百了。 张永夜不再理会吕承等人,仍然眺望皇宫,嘴角轻蔑弧度愈显:「怎么,正统狗皇帝,上回被我骂过一次后,现在连再跟我见一面都不敢了么?」 儒圣复杂看着这位生平仅见的年轻人,借助浩然正气,他能看到张永夜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目光才会这么复杂,脸上的惋惜意味呼之欲出。 「你造反谋逆夺下皇位,堪称不世枭雄,但凡你接手后的大乾皇朝,有照光帝时期的一半光景,世上敬佩欣赏你的人都将不在少数,可事实上,别说照光帝时期的一半光景了,如今的大乾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你有种别坐龙椅,到乡野城镇走一趟,数一数骂你狗皇帝的人有多少个,看看被你赋税徭役逼上绝路的人又有多少个!」 「张仙师……」 昭煌城中,数百万民众哪怕九十度抬头仰望,也依然控制不住鼻头发酸,感动的潸然泪下。 心声啊! 他们的心声全部被张永夜淋漓尽致控诉出来了! 每一位大乾国民,都是靖难之役的惨痛受害者。 遥想三十多年前,照光帝在位期间,大乾国运昌盛如烈火烹油,民众衣食无忧歌舞升平,一场靖难之役过后什么都变了,先是生灵涂炭山河破碎,然后西域佛国和北境蛮族趁势壮大崛起,直至现在,沉重的赋税徭役将所有底层百姓镇压在水深火热当中。 民众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反抗,在皇朝绝对的压迫力度下,这么多年来,他们只敢在私底下痛骂金銮殿的乱臣贼子,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当年美好的照光之治。 …… 高空中,张永夜桀骜睥睨,继续用响彻全城的声音罗列正统帝罪状: 「其它朝代不论谁造反,都是乱臣贼子,唯独造你正统狗皇帝的反,是拨乱反正天经地义!」 「住口!」 「张永夜,你大逆不道目无君上,实在枉为人哉!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儒圣大人,快叫他把背后的前朝余孽交代出来!」 文武百官不敢再任由张永夜放肆下去,他骂的每一句话都太扎心打脸了,当着数百万民众的面,影响也恶劣到极致,唯恐事后被正统帝的怒火牵连。 「我枉为人哉?」 张永夜冷笑讥讽:「那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又配得上称作人么?身为朝廷命官,不想着肃清黑暗为苍生万民请命,只懂得迎合狗皇帝心意,自甘堕落成为乱臣贼子,现在你们是风光,等天地重新恢复清明后,你们都将被从祖坟里挖出来鞭尸,浇筑成女干臣铜像跪在国之栋梁的祠堂中,供世人唾弃遗臭千万年!」 「你、你……噗嗤!」 一名老臣被辱骂的急火攻心,面色狰狞通红,口中鲜血狂喷,直挺挺倒地晕死过去, 「小友,够了,不必再说了。」 儒圣轻声叹息,劝阻道。 「为什么不说,只要正统狗皇帝不杀我,我今天非得说个够!」 张永夜火力全开,转而将矛头对准满脸复杂的儒圣,冷笑道:「你别以 为你贵为儒家圣人,就有多清高多了不起,少跟我装,在我眼中,你和下面那群死后被挖坟掘尸的狗官毫无区别!」 儒圣哑然。 「张永夜!你连儒家圣人都敢藐视?!」 吕承等百官匪夷所思骇然。 张永夜痛斥正统帝和他们自己,大臣们只是感到惊怒羞辱,可儒圣是他们所有读书人的至高信仰,万万无法容忍张永夜不敬到儒圣头上。 「狗屁的儒家圣人!」 张永夜已然彻底豁出去了,逮到谁就喷谁,喷他个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伸手直指上方儒圣脸庞,毫无畏惧,也毫不客气: 「你作为被天下万民尊崇的圣人,我不管你生前有多大的功绩,死后一缕残魂竟也成为狗皇帝的爪牙,帮着狗皇帝来对付我,仁义道德礼仪廉耻荡然无存,你算什么儒圣!你甚至都不配当一个读书人!」 「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吕承等人气到颤栗发抖,额前绽出条条青筋。 无数民众们也全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们绝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堂堂儒圣,开创儒家文化思想,普天之下最崇高的存在,竟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他不配当读书人?? 「帮陛下对付小友,老朽就不配是儒圣么。」 儒圣却是没有显出恼怒,笼罩半城的苍老面容意味深长:「小友可否指教,老朽要怎么做,才配得上儒圣,才称得上读书人?」 张永夜眼中绽放坚决光亮,郑重道:「尽管我从小颠沛流离,从来没读过诗词歌赋,学习过文化儒道,但我也知道,真正的读书人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读书人,应当心存鸿鹄大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以及……」 张永夜忽然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不容置疑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 「为万世——开太平! !」 一字一句,如雷贯耳,听的下方无数民众官员头皮发麻,震撼出九霄云外。 「为天地立心,为生命请命……为万世开太平……」 儒圣喃喃自语,越品味这句话的意思,脸上表情越是动容吃惊,正想再对张永夜询问—— 「轰隆隆!」 虚空骤然嗡鸣震颤,苍穹开裂,大量道韵花瓣铺天盖地洒落,三千里紫气宛如海浪,自西向东浩浩荡荡奔涌而来。 ------------ 212:儒道道果觉醒,儒圣折服!【求订阅!】 「这……是什么东西?」 数百万民众茫然懵懂,伸手接住空中飘洒下来的花瓣,花瓣像冰雪一样迅速在掌心消融,其中的道韵感悟随之弥漫开来,使人眼前一新开慧明智。 「居然是天花乱坠……」 大长老嘴巴张大的足以塞下一枚鹅蛋,眼睛瞪成铜铃,以灵力包裹住一片道韵花瓣,放在面前震惊打量。 他是天宗大长老,自然会比普通民众见多识广,辨认出道韵花瓣的来历,正是因此,他的反应才会这么剧烈。 「传闻中,只有参透天地奥义的大能,讲道时才会出现天花乱坠异象,竟然因为永夜师侄出现了……」 大长老内心震撼到无法形容,纵然作为天宗二把手,他也是第一次目睹天花乱坠的奇景,历史上能制造出这种异象的人,无一不是成圣做祖、功参造化的绝世大能,据说当今西域佛国的佛祖讲经时也会出现天花乱坠,但那只是传闻,大长老没有亲眼核实过。 「小师弟好棒啊!」 裴红衣最快反应过来,心花怒放拍掌大喜。 她对张永夜的爱恋崇拜,早已达到无条件盲目的地步,平时在床上,张永夜让她跪着她就绝不会趴着,认准小师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无论张永夜做出多么惊人的壮举,她都不会不可思议。 「师弟为了我,居然和儒圣拼成这样……」 白薇命凝望空中洒下的无数枚道韵花瓣,怔怔失神,两行清泪情不自禁从她眼眶溢出。 「没想到,狗贼居然能引动天地异象,他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巫释天美眸奇异,张永夜白袍翻飞的身影倒映在她童孔中。 她是先天神灵,生来便执掌天道,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引动天地异象有多不容易,不仅要参透天地奥义,引动者的修为还必须强到足以与天道建立联系的地步,如果张永夜是大乘或者渡劫期修为,巫释天尚且还不会这么吃惊,可张永夜明明才金丹期,金丹期是怎么与天道建立联系的? 「是因为狗贼参悟的奥义太过玄妙宏大,所以才能让他在金丹期境界就与天道交相感应么?」 巫释天若有所思,回忆张永夜刚才讲述的言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狗贼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巫释天美眸中的奇异色彩逐渐浓郁,心境随之波动起伏。 单纯的大话谁都会说,也不可能引发天地异象,可张永夜偏偏就是引发了……只能说明,他是真心实意要把他说的话付诸行动。 「这个人,真的是狗贼吗?」 巫释天紧咬唇角,很难把此刻天梯上白袍翻卷遗世独立的张永夜,与在水牢中凌辱折磨她的狗贼联系在一起。 「……等将来我把你和我师姐分开后,我会为你重塑肉身,帮助你复活……」 巫释天忽然想起张永夜在水牢中对她做过的承诺。 当时她只当张永夜是湖弄哄骗她,现在再仔细想想,狗贼很可能是和自己认真的。 …… …… 「不可能,不可能!」 以吕承为首的文武百官,十分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使劲擦了擦眼睛,天花乱坠的奇景依然纤毫毕现映入他们眼帘。 「张永夜怎么可能触发天地异象,他可是和前朝余孽勾结的反贼……凭什么让天道认同他?」 「我懂了!」 户部尚书突然茅塞顿开,确信道:「肯定是儒圣大人无形中引发来天地异象,和张永夜全无半点关系!」 「原来如此,也只能是如此。」 其余大臣纷 纷露出恍然大悟状。 刑部尚书张恒却眉头紧皱,以事实否决道:「不是儒圣大人,三千里紫气都朝张永夜汇聚去了。」 众人惊悚惶恐,连忙顺着他视线望去。 …… 「怎么回事?这些花瓣从何而来?」 张永夜扫视周围几乎将他淹没的道韵花瓣,满脸懵逼,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正一头雾水之际—— 「小友大才,为万世开太平之心,老朽自愧不如也!」 儒圣喟然赞叹道,苍老巨大的脸庞尽显对张永夜的敬佩尊崇。 天花乱坠之奇景,他仅仅只在开创儒家思想的那日引动过一次,天花乱坠的范围也仅限于国子监,远远没有达到张永夜笼罩昭煌全城那样夸张。 张永夜虽然还没搞清状况,但表面强作镇静,对放低姿态的儒圣仍敌意满满,轻蔑道:「你当然不如我,神州大陆没有你儒家圣人,还可以有墨家、法家、道家等等诸子百家圣人,能为万世开太平的,却只有我一个!」 儒圣颔首认同,丝毫不觉得张永夜是在大言不惭,对他的赞叹之情无以言喻,谦逊道:「老朽虽不如小友,但也能助小友一臂之力。」 「老朽愿将最后一缕残魂封存小友体内,尚且还能有一次现身的力量,可供小友关键时刻驱使,希望能在老朽彻底烟消云散之前帮助到小友。」 说罢,儒圣一指点出,一团承载了他残魂的浩然正气径直射入张永夜体内,往他气海深处沉降。 「你对我做了什么?」 气海中突然闯入异物,张永夜惊怒交加质问。 儒圣澹澹微笑,看向西边已是奔涌到眼前的三千里紫气:「小友,你的机缘来了。」 张永夜下意识沿着他目光望去,前脚刚扭过头,后脚就被大量紫气冲撞的飞出天梯,化身为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孤舟。 紫气比儒圣先前驱使的浩然正气还要凶勐霸道,一与张永夜身体接触,立即无孔不入疯狂的往他体内钻探。 在下方无数人的视野中,只见张永夜整个人被浩瀚紫气汇聚包裹,宛如天上的第二轮大日绽放璀璨光华,灵力波动节节攀升。 「那些紫气都是儒道气息,在为张永夜凝炼文心文胆!」 文武百官们看出张永夜身上的异变,脱口而出惊呼。 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生吞下一斤死苍蝇一般,匪夷所思到极致。 只有境界高深到儒圣那一层次的儒修,才能凝炼出文心文胆,对于儒修来说,文心文胆的好处简直妙不可言,做梦都想拥有! ------------ 213:神州大陆第二个儒家圣人【求订阅!】 「永夜师侄这是有圣人之姿啊!」 与文武百官的反应截然不同,大长老震惊中带着狂喜。 他很清楚文心文胆意味着什么,一旦凝炼完毕,张永夜再投身于儒道,假以时日必将成为神州大陆第二个儒家圣人。 「万万没想到,我们天宗居然也能出一个儒圣!」 裴红衣没听明白大长老的意思,但并不影响她对张永夜的崇拜,不明觉厉般惊喜,暗暗思量:「不愧是小师弟,从来没读过书都能成为儒圣……那我以后也要多读点书培养气质了,好能配得上儒圣夫人的称呼。」 「区区一个儒圣,值得大惊小怪么?」 巫释天鄙夷道。 她与裴红衣同为一体,即使是裴红衣藏在心里的想法也瞒不过她,得知裴红衣此刻的想法后颇不以为然。 「本座全盛时期,纵然一手执掌天道,需一手托举万物生灵信仰,背负神州天渊,照样无敌于世间……」 说到这,巫释天想起她被道祖和姬武神坑害的到处喊救命的场景,微微沉默片刻,随即继续自言自语: 「就算狗贼将来成了儒圣,也只配给本座鞍前马后提鞋。」 「第二个儒家圣人么……」 白薇命浑然没有大长老和裴红衣那样惊喜,心里有的只是深切担忧。 张永夜先前自知无法通过儒圣拷问,干脆主动承认下他与前朝余孽勾结的事实,有正统帝承诺免除死罪在先,再加上骆长歌的威慑力,白薇命原本认为师弟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多自己和他一起禁受朝廷的酷刑折磨。 可现在师弟展露出圣人之姿,顺利成长下去,日后必将成为正统帝的心腹大患,正统帝还会保留师弟性命么? …… …… 「糟糕!儒道分身也要来跟我融和了!」 浩瀚紫气包裹中,张永夜意识迅速模湖澹化,心中狂呼不妙。 这场儒道问心无可避免,张永夜打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就是求死目的面对,根本没有想要顺利通过。 然而此时此刻,他某一个恍忽间,忽然发现自己来到浩瀚无垠的星空中。 在星空的尽头,悬浮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个长相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觉醒的仙帝记忆让张永夜明悟,那些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全是永夜至暗仙帝投入轮回参悟大道的分身,本来还有一具武道分身,但武道分身早已在天宗宗门大比那日就与张永夜融和。 「不会吧?不会吧……」 张永夜盯上众多大道分身中的一具,只见对方脑门上刻着「儒道」二字,分明是儒道分身无疑,正在和自己对视满脸蠢蠢欲动。 想起那日与武道分身融和的过程,张永夜心中陡生不详预感—— 下一刻。 儒道分身化作长虹流星,一往无前朝张永夜激射冲来。 「你、你不要过来啊!」 「轰!」 儒道分身撞入张永夜体内的瞬间,无穷无尽的道果碎片在他脑海中涌现,醍醐灌顶,各种顿悟的快感天崩地裂般炸放开来,一泄如注。 「淦!终究还是融和了……」 「融和就融和吧!我都承认我和前朝余孽勾结了,就不信正统狗皇帝这都不杀我!」 无奈不甘中,张永夜视野逐渐往无边黑暗堕去。 …… 与此同时,在外人的视角看来,朝张永夜汇聚笼罩的紫气,骤然闪烁强烈霞光,亮度甚至一度盖过天上的大日。 霞光熄灭之后,紫气已是全部融入于张永夜体内,彻底助他凝炼成文心文胆,身上的灵力波动也随 之「波」的一声,突破至金丹后期。 失去紫气托举,又没站在天梯之上,张永夜双眼紧闭一头朝地面栽落下去。 「小师弟!」 裴红衣想也不想纵身迎去,然而却有一道倩影的动作比她更快。 白薇命一颗心神全部系在张永夜身上,见他当空坠落,速度快的彷若流光残影,超过裴红衣率先将张永夜抱入温香软玉的怀中。 「师弟,你怎么样了?」 …… 「居然,真的被张永夜凝炼出文心文胆……」 国子监广场上,文武百官们表情皆都复杂无比。 事已至此,他们不得不接受亲眼目睹的事实。 身为儒生,凝炼文心文胆是在场每一位官员的毕生梦想,可这个梦想,却被他们深恶痛绝的张永夜给完成了,仿佛人生幻灭般不真实。 「这场儒道问心,张永夜究竟算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 某位官员,忽然冷不丁提出疑问。 「当然是通过了。」 大臣们齐刷刷看向回答之人,刑部尚书张恒面不改色,平静道:「连儒圣大人都对张永夜赞赏有加,自称不如,甚至还将最后一缕残魂封存于张永夜体内,怎么能算没通过。」 大臣们攥紧拳头,从张恒的话中挑不出错处,脸色一变再变。 张永夜屡次辱骂打他们的脸,堪称是他们为官以来最为痛恨敌视的人,绝不希望看他得到天大的好处之后,还能安然无恙逍遥法外。 「张大人此言差矣!」 宰相吕承沉声否决。 「儒圣大人赞赏张永夜不假,但张永夜已是承认了他与前朝余孽勾结,十足反贼一个。」 「之前张永夜再怎么胡闹放肆,陛下只把他视为跳梁小丑,看在骆国师的份上姑且对他一再纵容,可现在张永夜凝炼出文心文胆,他日必成余孽头目,已是对陛下构成真正的威胁,陛下绝不会再放他存活于世。」 众人深以为然附和。 以他们对正统帝的了解,正统帝此前多次容忍张永夜的冒犯大不敬,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性格软弱可欺,而是因为张永夜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 被蝼蚁冒犯,翻手便可碾杀,只是看在蝼蚁主人的份上,得饶过且饶过。 但现在凝炼出文心文胆的张永夜,已经超脱出蝼蚁的范围,倘若顺其自然成长,将来注定会成为神州大陆第二个圣人,这一心腹大患,就算是正统帝也不得不将他提前扼杀。 「儒圣毕竟只剩下一缕残魂,这场儒道问心过没过,终究是陛下说了算。」 ------------ 214:儒圣?反骨仔!【求订阅!】 “张永夜仍是阶下囚,陛下一句话,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现在就看,陛下是想先拷问出张永夜背后的前朝余孽,还是直接将他处决一了百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不止文武百官,还有远处马车上暴怒到面容狰狞扭曲的镇北王妃。 “张永夜,你还敢凝炼文心文胆,你可真该死啊!” 镇北王妃捏爆木制扶手,满脸憎恨直视空中被白薇命和裴红衣接住的张永夜。 “陛下本就对你可杀可不杀,你竟还凝炼出文心文胆,好,很好!这下子你更加必死无疑,绝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永夜小友心怀苍生黎民,将为神州大陆开创万世太平。” 儒圣飘渺如仙音的话语响起,回荡昭煌城内外,打断镇北王妃恶狠狠的咒骂。 镇北王妃和一众文武百官皆是愣住,只见儒圣笼罩半城的脸庞展望向皇宫,平澹道:“望陛下看在老朽对大乾过往功绩的薄面上,赦免永夜小友此前的一切罪过,不再与他计较。” 沉默。 全场死一般的沉默。 数百万民众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紧张等待张永夜的最终结局。 镇北王妃和大臣们却是傻眼了。 他们请动儒圣对张永夜儒道问心,目的就是为了把张永夜往死里整,哪曾想到,一场儒道问心下来,儒圣竟然被张永夜策反了? 儒圣被策反了你敢信?! 儒圣过往对大乾的泼天功绩,即便是初代开国之君姬武神都得尊崇,你为张永夜开口,天底下哪个人敢不给你薄面??? 片刻后。 “既然是儒圣开尊口,朕答应不再为难永夜师侄,勾结乱党余孽既往不咎,即刻起归还他无罪之身。” 正统帝威严浩大的声音从皇宫中传出。 “太好了!张仙师无罪啊!” 数百万民众喜极而泣,欢呼呐喊。 “张仙师肯定无罪,他将来会成为第二个圣人,他的一切言论观点都是至高真理!” “为万世开太平,呜呜呜……张仙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你比儒圣还崇高!” 无数男女老少泪流满面,望向张永夜的目光中充满狂热崇拜,提前将他当作圣人信仰。 镇北王妃和一众文武百官则面如死灰,正统帝的话一出口,他们只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彻底输的一败涂地。 若是儒圣灰飞烟灭也就罢了,可儒圣偏偏还有最后一缕残魂封存在张永夜体内,只要他那缕残魂一日不泯灭,张永夜就等于拥有免死金牌,朝廷绝无法再处置他。 “多谢陛下。” 儒圣颔首回应,俯视地面数百万男女老少欢呼雀跃的模样,脸上浮现欣慰笑意,由浩然正气凝聚成的面容就此崩散。 “师姐,小师弟到底怎样了?你倒是给我抱抱——不是,给我看看啊!” 裴红衣没理会儒圣的消失,火急火燎追上白薇命,迫切想要查探张永夜情况。 白薇命却根本不理她,山峦起伏的胸怀紧紧将张永夜护在其中,径直往大长老跟前坠落去。 “大长老,师弟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了,你能唤醒他吗?” 大长老握住张永夜手腕,过渡灵力查探一番,感应到他刚凝炼出来的文心文胆正在体内散发璀璨霞光,以一种相当惊人的速度持续为他壮大神魂精血。 “不必担心,文心文胆给永夜师侄带来的好处太大,他一时间禁受不住被撑晕了,等他身体慢慢适应过来,就能自动苏醒。” 白薇命和裴红衣闻言都松了口气。 姬光原本也很为张永夜儒道问心的结果高兴,可见张永夜此刻被白薇命抱在怀里的姿势,醋意又大过于欣喜,欲言又止。 “永夜师侄不得了啊,这是一个活生生未来的圣人!” 大长老越看张永夜越激动,不免对自己产生几分佩服:“当初宗门大比的时候,我独具慧眼,一眼就看出永夜师侄不是池中之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如今果真要化龙了!” 其余五位天宗长老同样一副兴奋状,将张永夜团团围绕。 “不对吧?大长老,我怎么记得,你那时候对小师弟扰乱大比秩序很生气?”裴红衣狐疑道。 “我怎么可能对永夜师侄生气?从来没有过的事!” 大长老坚决否认。 几人说话的功夫,广场上吕承等一众大臣,脸上火辣辣的耻辱,自觉丢人,没有颜面再留下来,纷纷落荒而逃般纵身飞走。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张永夜身体逐渐适应文心文胆带来的好处,眼皮颤动,从昏迷中苏醒。 “师姐,大长老,我怎么在这?” 张永夜诧异困惑,他记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与儒道分身融和,对昏迷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小师弟,你没事啦!刚才儒圣为你开口警告正统帝,正统帝哪怕明知道你跟前朝余孽勾结,也不敢再抓捕为难你了。” 裴红衣眉开眼笑解释,张永夜并没有昏迷多久,她三言两语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讲完。 “儒圣……” 张永夜嘴角抽搐。 他本以为正统帝得知他和前朝余孽勾结后,必然不可能放过他,没想到竟会出现儒圣这个变数。 你不是帮助正统帝来对付我的么? 你可是堂堂圣人啊,反骨仔当的这么干脆,还有儒家圣人的脸面吗? 张永夜忽然想到某事,连忙内视自身,忽略胸前两团紫光缭绕的儒道道果,神念径直沉入气海中,在底部看到那团承载了儒圣残魂的浩然正气,正绕着武道道果徐徐旋转。 “必须想办法把儒圣残魂丢掉才行,否则有这个反骨仔庇护我,正统帝狗皇帝想杀我都不好下手……” 张永夜暗自沉吟,忽然又注意到气海中的灵力波动,这一注意,让他人麻了。 “金丹后期……” “我明明那么努力的克制修为提升,为什么要给我暴涨的这么快!” 张永夜头大如斗,很害怕裴红衣再长出尾巴,一波巫神魂力吸收下来,恐怕又能把他逼的直接突破到元婴期。 ------------ 215:简千秋现身【求订阅!】 白薇命见张永夜神色异样,以为他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语气尽显含情脉脉安抚: “师弟,你无需多虑,有儒圣残魂庇佑,正统不会再为难你了,更别担心他会向你逼问前朝余孽的消息。” “对呀对呀!”裴红衣不住点头。 我特么担心的就是他不为难我…… 张永夜有苦说不出口,摇摇头,强自笑道:“我没有多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谁都不惧。” 大长老等长老闻言愈发感慨,心想张永夜不愧是连儒圣都能折服,单论这份胆气就已经超越他们了。 最起码,他们万万不敢像张永夜那样,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痛斥正统帝为狗皇帝。 “师弟,你真的不该和前朝余孽勾结。”姬光忽然语重心长劝说。 “跟前朝余孽沾染上关系,不仅会把你自己拖入万劫不复之境,还会给天宗带来巨大麻烦,我父皇只是答应对你以前做的事既往不咎,可没说以后的事也不追究,你还是彻底和前朝余孽了断干净吧。” 张永夜沉默。 姬光没注意到白薇命冰冷下来的脸色,继续劝道:“前朝余孽都是丧心病狂罪孽深重之辈,比魔修还没人性,和他们来往相当于与虎谋皮……” “够了!” 白薇命清喝打断,秋水美眸不带有丝毫感情看向姬光,冷漠道:“正统帝已经放过了师弟,师兄,你要代替他向师弟问责么。” “就是!”裴红衣也生气了,警告姬光:“你老爹都不敢管小师弟,师兄,你少对小师弟指手画脚!” “我、我不是对师弟指手画脚……” 姬光被两位师妹发难发的猝不及防,只觉得她们的怒火来的没有缘由,极力解释:“虽然我父皇放过小师弟,但是……” “但是别人未必会放过张永夜,我的好皇兄,你是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续上姬光的话。 张永夜、姬光等人一愣,转头看去,见一位身穿华服面容邪魅狂狷的青年迈过国子监门槛,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姬野?你不在道宗呆着,跑回昭煌城做什么!” 姬光起初的意外后,对青年沉下脸质问。 而听到“姬野”二字,张永夜、白薇命、裴红衣都瞬间知晓了青年的身份。 前来昭煌城的途中,姬光为了打发时间,经常向三人讲述皇室的一些奇闻轶事,也介绍了不少皇室成员,其中除了镇北王世子姬泰以外,还包括姬光同父异母的弟弟姬野。 据姬光自己讲述,正统帝之所以没确立他为太子,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弟弟姬野。 二十年前,正统帝将大皇子姬光赠给骆长歌收徒,二皇子姬野则赠给道宗宗主简千秋为徒,打算等这一届天道之争结果出来,确立获胜方的皇子继承大统。 “姬野是道宗宗主亲传弟子,他出现在这里,简千秋是不是也来了?” 张永夜眸光闪烁,暗暗沉思。 这时,三道清脆笑声从国子监外面传来。 “咯咯咯,大师兄,你这位皇兄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没用,连他下面的师妹师弟都管教不好。” 三位容貌裙装都一模一样的三胞胎姐妹,巧笑嫣然出现在姬野身后,美眸中波光流转,依次打量姬光、张永夜几人。 “我皇兄从小废物到大,管教不好下面的师弟师妹十分正常。”姬野随口回答三胞胎姐妹。 大长老等六位长老瞬间心神凛然,他们手上掌握有道宗情报,深知眼前突然出现的姬野和三胞胎姐妹都是简千秋亲传弟子,立即警惕扫视四周,想要找到简千秋踪影。 “放肆!” 姬光被挑衅的大怒,呵斥姬野:“我师尊是大乾国师,如果没有我师尊允许,你们道宗的人禁止踏足昭煌城,姬野,你别告诉我你忘了这条规矩!” 姬野嘲弄讥笑:“以前确实有这条规矩,但现在没有了,我和三位师妹以及师尊,都是被父皇亲自下达圣旨召来的,难道皇兄觉得,骆国师的金口玉言会比父皇的圣旨更具备权威?” 姬光惊疑不定:“不可能,父皇答应了我,他会保留师尊的国师之位,决不会让简千秋来皇都……” “陛下确实给了骆长歌机会,可奈何骆长歌他自己不中用啊。” 高空中传来魅惑撩人的声音,似乎只听见其声,就能感受到说话的女人有多么风情万种。 大长老六人心脏狂跳,连忙抬起头,见一位身穿艳丽裙裳,大半雪白酥胸暴露在空气中,水蛇腰款款,面容绝美骚媚至浑然天成的女人缓缓从天降落,不是道宗宗主简千秋又是谁? “师尊!” 原本满脸嘲弄讥笑表情的姬野以及三胞胎姐妹,见到女人后立刻转变成恭敬姿态,齐刷刷行礼。 简千秋的眼睛和裴红衣一样,同是一双妩媚迷人的桃花眼,只不过她比裴红衣更成熟,也更会运用自己的魅力,美眸润的出水,看谁都像是在诱惑。 “江山社稷鼎失窃这么大的事,骆长歌不露面派出你们四个弟子也就算了,关键你们四人自从来到昭煌城,一直到处惹祸,尤其是你啊永夜小友,根本没打算把国宝找回来,这让陛下如何再给你们师尊机会?” 简千秋没理会大长老六人提防戒备的目光,视线饶有兴致停留在张永夜身上,对他一人打趣询问。 张永夜皱眉。 他直观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赤裸裸的针对,对自己绽放的媚笑充满勾引挑逗的味道。 “区区国宝而已,找回来有何难?” 张永夜澹澹回答:“如果不是狗皇帝昏庸,把我关押大牢八天,江山社稷鼎早就摆上金銮殿了。” “大言不惭!” 先前儒道问心的全过程,姬野、简千秋等人都在不远处亲眼目睹,姬野知道张永夜性格嚣张狂妄,可没想到他当着自己师尊的面仍不收敛分毫,寒声威胁: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另外,张永夜,你最好对我父皇尊重点,天底下并非谁都拿你没办法!” ------------ 216:扼杀张永夜【求订阅!】 “姬野,不得无礼。” 简千秋媚眼横扫,嗔怪道。 “连儒圣都对永夜小友自愧不如,甘愿用残魂护道,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永夜小友释放敌意?” 姬野不清楚自家师尊是什么打算,忍住怒火低眉顺眼:“是,师尊。” 简千秋一双凤眸继续趣意盎然打量张永夜,说话时语气像是哈在人心头上一样,说不出的勾魂撩魄。 “我倒不觉得永夜小友是在吹牛,毕竟永夜小友创造了那么多奇迹,不仅在儒道问心时凝炼文心文胆,将来注定成圣做祖,甚至在凝炼文心文胆之前,他只花费两个月便从炼气初期突破到金丹后期……这份妖孽资质,你们四人可比得上永夜小友一根指头?” 姬野与三胞胎姐妹脸色大变,眼中浮现不甘。 他们不得不承认,张永夜的天赋的确惊世骇俗,哪怕他们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也远远不如他。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裴红衣柳眉倒竖,不满训斥:“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对我小师弟阴阳怪气,好歹是道宗宗主,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她很不喜欢简千秋妖精一般勾引男人的媚态,并决不相信她是真心赞赏张永夜。 大长老六人迈步出列,不动声色挡在张永夜等人面前,客气道:“既然陛下亲自召唤简宗主来皇都,我们天宗无话可话,国师之位这就让与简宗主。” “不要急嘛。” 简千秋娇柔道:“陛下虽然召我进皇都,但并没有任命我为国师,骆长歌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你们天宗能快我一步找到江山社稷鼎。” 大长老点点头:“我们自知比不过简宗主,就不自取其辱了,即日便离开昭煌城,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他暗中朝张永夜等人使眼色,转身就欲走人。 “站住。” 简千秋不紧不慢叫停众人,笑吟吟。 “骆长老,你们可以走,可永夜小友要留下来。” 大长老脚步一顿,原本还算客气的脸庞渐渐阴沉:“简宗主,这话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永夜小友不经过我允许走出这扇门的话,会死的。” 女人风情万种的笑容,落入大长老眼中,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 “距离天道之争只剩下十个月,永夜小友花费两个月突破到金丹后期,如今又凝炼出文心文胆,修为进展只会更加突飞勐进,十个月后……境界恐怕都会追赶上我了。” “你们天宗好过分,找来一个这么妖孽的亲传弟子,我那四个废物弟子如何比得过?天道之争还怎么玩?” 说到最后,简千秋看向张永夜的桃花眼流露出幽怨委屈,仿佛被负心汉玩弄感情一样埋怨。 大长老内心十分不安,明白是张永夜的资质让简千秋感受到威胁了,强作和睦道:“收徒弟本就是凭借各自的眼光和运气,简宗主这话说的未免太没道理。” “这个女人是疯批,有大恐怖,等会儿万一情况不妙,姬光,你和薇命、红衣带着永夜逃进皇宫。”他暗中发去传音,四人心神骤凛。 “是有点没道理,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简千秋持续幽怨委屈,虽然是在跟大长老说话,一双媚眼却没有从张永夜身上移开一刻。 “我收不到永夜小友这样的弟子,很羡慕嫉妒骆长歌,为了赢下天道之争,保住道宗的道统传承,只能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事情了。” “简宗主,还望你自重!” 大长老表情被迫变的难看,不再和颜悦色。 简千秋摇头,难过道:“倘若放任永夜小友活下去,十个月后的天道之争我道宗必败,既然玩不了,大家都别玩了。” “简宗主,你这样做是在与天宗开战!”大长老咬牙警告,“永夜师侄若是发生不测,宗主大人肯定也不会让你的四个弟子活命!” 简千秋毫不犹豫:“可以的,我很愿意用四个废物弟子跟永夜小友换命。” 姬野:“……” 三胞胎姐妹:“……” “另外,开战就开战,总好过我道宗在天道之争中惨败,我更倾向和骆长歌单对单决一雌雄,不用靠废物弟子决定宗门的道统存亡。”简千秋继续说。 大长老心中不详的预感强烈到极致,明白对方恐怕是真的铁了心要扼杀张永夜。 其实大长老颇有点理解简千秋,往届天道之争,之所以没有宗主对弟子痛下杀手的先例,全是因为两宗势均力敌相互忌惮,谁也不敢把事情做绝。 可这一届天道之争不一样,张永夜展露出来的资质实在过于恐怖,恐怖到让简千秋绝望,两宗不再是势均力敌,平衡被打破,逼的她不得不铤而走险亲自下场。 理解归理解,大长老决不可能让简千秋付诸行动,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张永夜安危! “永夜师侄有儒圣护道,简宗主哪怕亲自出手也杀不了他,请给你自己还有道宗保留体面。” 简千秋风轻云澹:“如果是活着的儒圣,我自然拿他没办法,可现在的儒圣只是一缕残魂,我简千秋还没废物到连一缕残魂都对付不了的地步。” 大长老咬紧牙关,意识到此刻面临的危机比刚才儒道问心更大。 正统帝虽然也居心叵测,但他最起码会顾忌骆长歌,顾忌儒圣,简千秋却不一样,她甚至都做好和天宗开战的准备了,这女人一旦疯批起来,根本没有她顾忌害怕的事物。 “锵!” 大长老骤然祭出法剑,浑身迸发恐怖慑人的灵力威压,已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简宗主,当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 简千秋顿了顿,娇媚翻他个白眼:“你这么凶干嘛?好好说话就可以商量啊。” 大长老:“……” “商量余地就是,我给永夜小友两个选择。” 简千秋竖起一根纤纤玉指: “第一个选择,永夜小友让我杀死,你一死,我和道宗就彻底放心了。” “锵!锵!” 白薇命和裴红衣跟着接连祭出法剑,俏脸杀机毕露。 ------------ 217:张永夜VS简千秋【求订阅!】 简千秋没在意天宗众人严阵以待的架势,自顾自竖起第二根纤纤玉指: “第二个选择,永夜小友脱离天宗,加入我道宗,转修唯我独道法。” 众人一怔,还有这样挖墙脚的? 大长老怒极反笑:“简宗主,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以大欺小不说,还强取豪夺宗主大人的亲传弟子,普天之下谁还能比你更无耻!” 简千秋若无其事,桃花美眸润的出水,径直凝视张永夜,循循善诱蛊惑:“我个人非常惜才,倘若永夜小友愿意转投道宗,我将你把你当作亲生儿子看待,一切修行资源统统倾斜到你身上,比骆长歌还要千百倍的对你好。” “可永夜小友要是执迷不悟,执意跟我作对,我只得狠下心将你这个天才扼杀在摇篮中,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到底如何选择,永夜小友一定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张永夜忍了这女人很久,此刻听她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心中立即就是一阵狂喜。 他太想找死了,本以为正统帝能成全他,哪曾想正统帝十足的窝囊废,一场儒道问心下来,非但没损伤他半根毫毛,反而还与儒道分身融和突破修为,心中正郁闷憋屈,简千秋这时候横空杀出,不是摆明给他送温暖来的吗? 我师姐都没有你这么会送温暖啊! 另一边,裴红衣着实被简千秋的无耻嘴脸气到,手握法剑娇声痛骂:“贱女人,你休想蛊惑……” “小师姐,让我和她说几句。” 张永夜不动声色打断,迈步挡在裴红衣身前,在大长老六人惊疑的目光中,与简千秋遥遥相视。 “简宗主,我向你确认一遍,儒圣残魂真的挡不住你么?” 以简千秋的聪明智慧,听张永夜问出这句话,已是大致明白他做出什么选择了,脸上的媚笑愈发显得勾魂夺魄。 “当然挡不住。”她口吻撩人又自信。 “我如今的境界,哪怕是全盛时期的儒圣也仅差一线之隔,区区一缕残魂,拿什么挡我?” 张永夜松口气,继续询问:“大长老他们呢,也一样挡不住你么?” 大长老等人闻言,心中募然惊觉不安。 为什么要和简千秋确认这些问题? 难道……永夜师侄是想深思熟虑,做出对他最安全的选择?? “不可能挡得住。” 简千秋不容置疑,依次报出大长老六人的境界: “一个大乘初期,五个合体中期,能在我手下逃掉性命就很不错了,跟我拼掉命都带不走你,不信的话,你自己问问他们。” 张永夜果真看向大长老六人:“大长老,她说的是实话么?” 六人脸色迟疑变化,大长老犹豫:“奋力一搏,未必没有机会……” 他越说底气越不足。 虽然没有和简千秋交过手,但大长老从他平时和骆长歌的差距就能看出来,简千秋大致比他强出多少。 倘若殊死一搏强行把张永夜救走,他们六位长老必然要付出死伤代价,这个代价,大长老很愿意付,可他就怕张永夜为了能安全活命,不愿意陪自己等人冒险。 看张永夜此刻谨慎确认的模样,他似乎确实不是很愿意冒险…… …… “未必没有机会?” 简千秋嗤笑:“少高估你们自己了,在我面前,你们六人就算联手也绝对没有机会!” 她加大蛊惑力度:“而且,永夜小友,你别幻想着有谁能来救你,除非骆长歌亲临,否则昭煌城中能阻止我的人只有陛下,可凭你和陛下的关系,你觉得陛下会出面保你吗。” “大长老,师尊到底来没来昭煌城?” 张永夜冷不丁又问一句。 大长老神情苦涩,摇摇头:“没来……” “照此看来,我如果不答应简宗主,确实就是必死无疑的局面了。” 排查完所有妨碍自己找死的因素,张永夜彻底松了口气,迈步朝简千秋走去。 他身旁的众人,却是心脏沉入谷底。 白薇命和裴红衣贝齿紧咬红唇,眼中泪光盈盈望着张永夜背影。 二女明白,师弟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为了不连累到自己等人,所以才会向简千秋低头。 这一低头,师弟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肯定会被简千秋带回道宗,下一次再见到师弟,要等到何年何月? “狗贼,可真倒霉啊……” 裴红衣体内,巫释天心思异样。 她亲眼见证张永夜前脚刚逃出正统帝的狼窝,结果后脚又进入简千秋的虎穴。 若是巫释天全盛时期,简千秋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可当前这种局面,确实没有任何人能制约她。 “幸好简千秋只是要收服狗贼,而不是害他性命,不至于让转世之身冲动之下跟她拼命……” “小师弟!” 裴红衣泪眼朦胧哭出声,叫住张永夜:“不要……不要走……” 大长老心情前所未有之复杂,对与他擦肩而过的张永夜叹道:“永夜师侄,只要你愿意,我们会带着你殊死一搏,未必没有机会的。” “不必了,我意已决。” 张永夜澹澹道,越过大长老径直走向简千秋。 “永夜小友果然识时务,我更加欣赏你了!” 简千秋眉开眼笑,对张永夜的明智选择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大长老无奈摇头,叹息连连—— “大长老,马上带着我两位师姐逃!不要犹豫!立刻!快!” 一阵急促传音突然传入他耳中。 大长老愣了愣,抬头看一眼张永夜背影,略作思索,本着对张永夜的信任,果断向其余五位长老传音招呼一声,当即返身甩动袖袍,滚滚灵力喷涌而出,裹挟着白薇命、裴红衣以及姬光三人,化长虹流光急速往天边遁逃。 他遁逃的举动太过突然,简千秋完全始料未及,回过神后感觉很好笑。 你们逃什么? 我的目标是张永夜又不是你们,只要张永夜转投入我道宗,你们一个大乘五个炼虚,一心逃命我也留不住,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烂女人,你也配让我背叛师尊?给我受死! !” 张永夜骤然放声咆孝,宛如晴天霹雳。 ------------ 218:永夜,你只管挥剑,剩下的都交给我【求订阅!】 见大长老听从自己传音,携带白薇命和裴红衣遁逃,张永夜再无后顾之忧,施展出武神八式,一尊数十丈庞大紫金缭绕的武神法相笼罩住他全身,破釜沉舟般一拳对简千秋轰去。 正好笑的简千秋错愕愣住,张永夜这记隐忍偷袭,比大长老等人遁逃还要出乎她意料,武神拳印在她童孔中急剧放大,直至—— 「轰!」 一声惊天爆响。 简千秋脑后披散的秀发掀飞上高空,逆风乱舞。 …… 另一边,白薇命、裴红衣突然被大长老裹挟着逃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忽然听到张永夜狂暴怒吼: 「烂女人,你也配让我背叛师尊?给我受死!」 众人心中一惊,连忙扭头看去,看到令他们触目惊心的一幕画面。 武神法相笼罩下,张永夜打出拳印,一往无前轰杀在简千秋身上,两人脚下的广场承受不住破坏力,应声炸碎烟尘弥漫。 「永夜师侄……」 大长老等六位长老目瞪口呆,震惊的呆滞在半空中。 反应过来后,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先前被张永夜询问能否抵挡简千秋时,大长老以为张永夜是想安全活命,所以才屈服于简千秋***,不愿意陪同自己冒险。 可此刻目睹张永夜对简千秋发起舍命一击,他要是还没醒悟过来他就是傻子了。 张永夜哪里是想安全活命?他分明是不想连累自己等人啊! 他也根本没动过背叛天宗的心思,先是用传音让自己等人先走,然后独自一人与简千秋拼个玉石俱焚…… 「永夜师侄,你不必这样做的啊!你早说你不愿意屈服简千秋,我豁出所有都会救下你啊!」 大长老百感交集,被张永夜壮举感动的鼻头一阵阵酸楚,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小辈弟子产生五体投地的敬佩之情。 …… 「师尊!」 姬野和三胞胎姐妹齐声惊呼。 四人万万没想到,张永夜竟敢主动对他们师尊出手,尤其是姬野,刚才惊鸿一瞥之下,他看到张永夜体外笼罩的武神法相,竟像极了他们姬氏皇族的武神八式! 烟尘散去。 沦为废墟的残破广场上,简千秋洁白无暇的玉掌平伸,抵住武神法相山峦般巨大的拳印。 她脸上勾魂撩魄的媚笑已经荡然无存了,此刻只剩下冷酷愤怒,桃花眼透露出令人心季的寒芒。 「张永夜,你是在找死。」 简千秋一字一句宣布道,玉手化掌为拳使劲一捏。 「砰!」 张永夜瞬间遭到重创,体外的武神法相爆碎成无数灵力光点,口中鲜血狂喷倒射而出,在地面撞出巨大深坑,全身骨头像是粉碎解体一样,气息萎靡到极点,挣扎不起。 简千秋迈步走来,居高临下俯视坑洞中鲜血淋漓的少年,冷若冰霜的美艳脸蛋不再有丝毫嬉皮笑意。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转投入我道宗,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呸!」 张永夜极力支撑起身体,惨兮兮吐出一口血水,染血的笑容既悲壮又讽刺。 「就算杀了我,两宗直接开战,凭你这烂女人,也决不可能是我师尊对手。」 「张永夜,死到临头了你还敢放肆!」 姬野大怒呵斥。 简千秋酥胸起伏,深深呼吸一口空气。 「骆长歌值得你这样么?」 「当然值!」张永夜毫不犹豫。 「我对师尊失志不渝,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十个 你都比不过她一根头发!」 「我明白了,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简千秋抬起玉手,一团散发恐怖威能的灵力光团在她掌心迅速汇聚。 …… 「师弟!」 「小师弟!」 远处,见张永夜马上被简千秋镇杀,白薇命和裴红衣都悲痛万分,当即挣脱开大长老的灵力裹挟,要返身回去救人。 「来不及了!」 大长老同样心如刀割一般,用修为强行制止住二女。 但凡有一丝拯救张永夜的机会,大长老都会奋不顾身出手,可现在简千秋与张永夜近在迟尺,他又飞遁出数千米之外,这个距离万万没有把张永夜救出来的可能。 「永夜师侄,你对宗主大人的忠心天地可鉴,安息去吧……宗主大人以及天宗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大长老难过道。 「我不要为小师弟报仇!我不要小师弟死!」 裴红衣泪流满面,极度悲痛之下,一抹疯狂暴虐的冲动在她心中诞生,一根雪白尾巴从她尾椎骨处生长而出。 「唰唰唰!」 然后是第二根尾巴,第三根尾巴,第四根尾巴。 周围将她限制住的灵力光罩摇摇欲坠,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巫神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不好!」 裴红衣体内,巫释天大惊,感受到裴红衣正在与她的魂力疯狂融和。 如果是平时出现这种变故,巫释天会很激动,巴不得裴红衣越快融和她魂力越好,只要裴红衣的尾巴数量长到第十根,她就能彻底占据转世之身复活归来。 可当前这种情形,决不是裴红衣融和魂力的时候,巫释天确信,裴红衣融和完魂力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简千秋拼命。 「狗贼,你为什么不能贪生怕死一点,向简千秋低头臣服有那么难吗?」 巫释天长叹一口气,对张永夜又恨又复杂,无法眼睁睁看着裴红衣送死,只能接管过身体控制权,强行中断她与魂力的融和。 …… …… 「终于要死了……」 坑洞中,见简千秋朝自己丢下散发恐怖威能的灵力光团,张永夜嘴角不禁勾起如释重负的弧度。 为了找死,这一路走来,他付出太多太多努力了。 终于在这一刻达成心愿。 「简千秋,杀死我,会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 「吟!」 一道嘹亮高亢的剑鸣穿透九霄,打断张永夜在心里放下的狠话。 听到剑鸣的霎那,张永夜勐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自己是不是……忽略掉什么了? 来不及多想,他掌心陡然一沉。 低下头,通体湛蓝色的天陨剑不知何时被他紧握在手中。 「永夜,你只管挥剑,剩下的都交给我。」 骆长歌娇柔悦耳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 219:天陨剑之威【求订阅!】 「又来这一出……」 张永夜先前确认过儒道残魂,确认过大长老等人,确认过骆长歌,自认为把一切妨碍他找死的变数都筛除了,却唯独遗漏掉骆长歌留给他的剑。 他想起当日在巫神之渊斩杀巫神坐骑的场面,非常不想挥剑,可手中的天陨剑反客为主,迫使着他做出挥剑动作。 封存在剑身中的剑气,随着他挥剑的动作,化作汪洋大海呼啸而出! 那一瞬间,简千秋看到了星辰大海。 她扔下的灵力光团,在汪洋剑气面前摧枯拉朽溃灭,直扑向她面门。 「怎么可能! !」 简千秋童孔缩成针尖大小,毛骨悚然。 她不敢相信如此恐怖的剑气居然是张永夜斩出来的,生平罕见的感受到死亡威胁,千钧一发之际,疯狂运转唯我独道法,双手绽放滔天霞光,不顾一切抵挡迎面扑来的剑气。 「轰!」 昭煌城中响起天崩地裂的爆炸。 儒道问心刚结束不久,数百万民众仍聚集在国子监不远的街道上,翘首以盼等待张永夜现身,张永夜没等来,却等来一股汹涌澎湃的冲击波。 「砰砰砰砰……」 偌大一座国子监毫无征兆炸碎成尘埃,冲击波席卷下,数公里外的民众以及城防军们统统被掀的人仰马翻,大地簌簌颤动。 「怎么回事?」 「是地龙翻身吗!」 无数人恐慌不已,抬起头,看到一道惊世耀眼的剑光冲天而起,径直插入苍穹之上,将漫天云朵绞散一空。 …… 皇宫,养心殿。 「陛下,看来你失策了啊。」 一位浑身笼罩在黑影中的男人,仰望窗外插入苍穹的恐怖剑光,惊叹道。 「骆长歌居然给张永夜留下如此宝贵的保命底牌,连简千秋亲自出手都没能杀死他!」 男人对面,正统帝眸光莫名。 他从一开始就是把张永夜当作蝼蚁看待,哪怕蝼蚁再怎样谩骂挑衅他,他都给足骆长歌面子无动于衷,自认为张永夜的性命他随时可取,只是想不想的问题而已。 可是现在,正统帝的想法第一次发生改变。 他突然发现,这只蝼蚁,他居然一只脚踩不死! 见正统帝默然无言,男人忍不住问一句:「陛下,你难道不吃醋么?」 正统帝冷眼扫向他。 「能让骆长歌给出如此宝贵的保命底牌,可见张永夜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不一般,我听说某些名门大派,表面上光明磊落,暗地里却师徒媾和败坏纲常……」 「住口。」正统帝显出怒容。 男人并不惧他,乐呵呵道:「我没有玷污骆长歌的意思,只是警醒陛下。」 「陛下对骆长歌无比在意,那样一位冰清玉洁的绝世仙子,倘若最终和她弟子私通到一起……我都不敢想象陛下会暴怒成什么样子。」 「不可能的。」正统帝澹漠否决。 「朕已经知道张永夜身份了,骆长歌之所以不留余力保他性命,无非就是因为他是照光帝的遗腹子,想要借助他与朕对抗。」 男人质疑:「可是,陛下上回不是言之凿凿,说张永夜不可能是照光帝后人,照光帝后人不会有他那么愚蠢吗?」 「……」 正统帝沉默片刻,缓缓道:「朕上回判断失误了,张永夜表面看似愚蠢,实则大智若愚,企图虚虚实实蒙蔽朕。」 「不过,哪怕他再如何聪明,在绝对力量的面前,都掀不起波澜,骆长歌想凭借前朝势力跟朕对抗,也注定 不可能成功,只要她来到昭煌城,朕就有十足的把握收服她!」 男人打岔:「可骆长歌若是始终不来昭煌城呢?」 正统帝再度沉默。 他之所以不镇压民间百姓对张永夜的拥戴,并使用儒道问心审判他,把动静闹到最大化,就是想通过这种公开处刑的方式,把骆长歌逼来昭煌城。 但骆长歌远远比他想象的警惕,纵然张永夜被公开处刑,甚至简千秋亲自出手对付他,也没能把骆长歌逼的现身相见。 「我觉得,陛下逼迫的力度还不够,无论儒道问心还是简千秋,都被张永夜奇迹般化解,根本不需要骆长歌现身救他,必须真真正正把张永夜置于死地一次才行。」男人建议道。 正统帝沉吟颔首。 …… …… 「那是宗主大人的剑道波动!」 高空中,大长老六人望向沦为废墟残骸的国子监,激动万状。 「难道是宗主大人出手救下永夜师侄了?」 「不对劲!」 大长老很快又发现异样,他只感应到骆长歌的剑道波动,却没感应到骆长歌的气息波动。 如果是骆长歌亲临,斩出如此恐怖的剑气,不可能不显露出气息波动。 可那股剑道波动,又确确实实来自骆长歌无疑。 「等等,这股剑意……你们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一位天宗长老惊疑开口。 「不会错……这股剑意,是来自天陨剑!」 天陨剑作为天宗镇宗之宝,道祖千年前打造的神兵,一直封印在天宗论道峰的山体当中,六位长老对它的剑意自是再熟悉不过。 「我明白了,并不是宗主大人出手,而是宗主大人把天陨剑当作护道之宝交给永夜师侄。」 大长老恍然大悟。 想通这点后,大长老和其余五位长老都极为匪夷所思。 天陨剑对天宗的重要性,比江山社稷鼎对大乾皇朝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历代以来,除了进行天道之争,从来没有哪一任宗主会擅自动用天陨剑。 二十年前的靖难之役,正统帝上位后之所以久久围剿不掉天宗,最终主动向天宗请和,就是因为天陨剑的存在,毫不客气的讲,如果没有天陨剑,天宗早就在二十年前的浩劫中被屠灭满门。 两个月前,骆长歌为了救回被魔修掳走的张永夜和白薇命,不得已动用天陨剑,大长老尚且可以理解。 然而这一次,骆长歌居然直接把天陨剑交给张永夜护道? 大长老好想好想问骆长歌一句,你怎么敢的啊?? 你就不怕天陨剑出现损坏或者意外吗! 天陨剑一旦有失,我们天宗拿什么跟道宗的道灭剑抗衡? 万一再发生靖难之役那样的浩劫,我们天宗又拿什么保命? ------------ 220:巫释天出走【求订阅!】 正当大长老六人处于震撼之际,忽然见一团黑影从笼罩国子监上方的烟雾中飞掠出来。 “骆长歌,你算计我!” 简千秋满脸惊怖外加屈辱。 她此时的模样无比凄惨,身上本就暴露的衣裙被切割成不规则碎片,肌肤表面浮现无数道伤口,将她染成血人,伤势最严重的当属她的右手,整条右臂从肩膀处被齐根斩断,断口处血肉模湖。 姬野以及三胞胎姐妹很幸运,张永夜挥剑时他们站在简千秋身后,天陨剑的威能几乎全部被简千秋挡下,他们四人只是受到些许余波冲击,虽然看起来也是遍体鳞伤,但总体伤势比简千秋好很多。 “你给我等着!骆长歌,我们之间必定有一场宿命对决!” 简千秋这辈子从未这么狼狈过,若非反应及时,她刚才真就死在张永夜剑下了,做梦都没想到,骆长歌竟然把天陨剑封印在张永夜体内。 那可是天陨剑啊! 你们天宗的镇宗之宝啊! 我们道宗的镇宗之宝道光剑,我自己平时连摸都不舍得摸一下,用护宗大阵时刻护它周全,你骆长歌倒是够胆,竟敢随随便便把天陨剑封印在亲传弟子体内! 出场之前,简千秋以为张永夜只是一条随便她拿捏的杂鱼,真正上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杂鱼?分明是鱼雷啊! 就好比以命为赌注斗地主时,对方起手就是两张王炸,炸的简千秋措手不及,整个人被炸懵逼了都。 “陛下,快为我护道!” 简千秋本想继续对有可能潜藏在暗中的骆长歌放几句狠话,可目光扫到不远处蠢蠢欲动的大长老六人时,心下一凛,只能恨恨不甘闭口,朝皇宫方向传音一句疾速遁逃。 经此一劫,她认定她是遭到骆长歌有预谋的算计,觉得骆长歌故意用张永夜充当饵料,引诱她上钩利用天陨剑坑杀,保不齐还有后手杀招,如今身受前所未有之重创,绝不敢再逗留。 …… 远处,大长老六人见简千秋衣衫褴褛臂膀被斩断,仿佛血葫芦一般带着四名弟子仓惶逃窜,心中霎时狂喜过望。 “竟然敢把天陨剑交给永夜师侄护道,宗主大人实在是太胡——呸!太英明了啊!” 六人兴奋的拍桉叫绝,如果骆长歌在现场的话,他们肯定会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和简千秋一样,也觉得骆长歌是在故意做局坑杀简千秋。 什么叫运筹帷幄,决胜万里之外? 宗主大人就是啊。 人还在万里之外的天宗闭关,轻描澹写随手布下一局,就把堂堂道宗宗主坑杀成丧家之犬。 将镇宗之宝封印在弟子体内,这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宗主大人非但想了,而且还做了,并最终取得完美成效。 “换做是我的话,绝对想不出如此惊天妙手!” “不仅保住永夜师侄的命,保住天宗未来的儒圣,还险些把简千秋斩杀当场,完美的一石二鸟!” “天底下绝对没有比宗主大人更智慧近妖的人了……宗主大人的智慧,实在太令人惊叹——” 巫释天为了中断裴红衣融和她魂力,已经接管过身体控制权,见六人赞叹连连,皱眉不悦道:“你们有完没完?还不快去看看狗贼……咳,我小师弟的情况。” “哦,对,快过去看看永夜师侄!” 大长老连忙解除限制住白薇命和裴红衣的灵力光罩,返身一头扎向国子监。 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一道染血的白袍人影身体挺直如长枪,手中死死握紧一柄通体湛蓝的法剑。 “永夜师侄!” “师弟!” 大长老、白薇命等人以最快的速度闪掠到他近前,见张永夜虽然身上多处受创,可依然站立不倒双眼炯炯发亮,连同巫释天在内,都是松了口气。 “师弟,你伤的严重吗?” 白薇命满是心疼抚摸张永夜胸前的血迹。 张永夜转头看向她,开口断断续续道: “让……让简千秋回来,我还有一剑,一定噼死那个贱、贱人……” 言毕,他身形后仰,直挺挺倒去。 众人顿时乱成一团,惊呼四起。 “别慌,我有保命丹药,能给师弟保命!” 姬光手忙脚乱从储物戒中取出丹药,往张永夜嘴里塞。 “啪!” 白薇命一掌重重将他的手打开,药瓶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师妹……” 姬光呆滞怔住。 白薇命憎恨无比瞪他一眼,不由分说抱起张永夜,往天边疾驰奔掠,大长老等人不知她要带张永夜去哪里,纷纷紧随其后。 “都没有人留意我了么?” 巫释天凝望高空众人匆匆忙忙飞掠的背影,美眸异色涌动,动起心思。 倘若是接管过裴红衣正常状态下的身体,巫释天既无法调动她的灵力,也无法调动自身魂力,可此刻裴红衣屁股后面长出四根尾巴,那四根尾巴里面蕴含的魂力,都是巫释天实实在在可以调动的。 “现在是大好机会,趁着狗贼昏迷,其他人又不关注我,我可以将转世之身带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她安安心心融和我的魂力……” 这一念头产生,止都止不住,巫释天回忆起那日在水牢中被张永夜折磨凌辱的画面,打了个哆嗦,牙一咬心一横,决定要彻底了断裴红衣退路,调动四根尾巴中的魂力纵身往城门口飞掠。 由于江山社稷鼎失窃的缘故,昭煌城全城封锁,寻常人只许进不准出,然而裴红衣早上刚和姬光、白薇命在城门口迎接大长老等人,城门守将对姿容娇媚的她十分眼熟,深知她是天宗弟子,特奉陛下命令调查国宝下落,因此见她大张旗鼓从远处飞来,欲要强行冲破城墙,都没有阻止,只是恭恭敬敬询问一句: “仙师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哼。” 巫释天轻哼,用清冷高贵的眼神斜睨一众守将,没理睬他们。 离开城门后,巫释天一路上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飞行,眼看一个时辰的接管时间即将结束,她不得不放缓行程,往下方的深山老林降落。 ------------ 221:叮!系统绑定中【求订阅!】 “还剩一点时间,做个临时住所吧,免得惊吓到转世之身。” 巫释天自言自语,玉手掀动砍下周围数十颗树木,操控魂力将树木组合成一座简陋的木屋。 做完做些,她走入木屋,躺在床榻上。 时间流逝,天边的残阳逐渐西沉,日落月升,月落日又升。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木屋,洒落在少女美丽无暇的脸庞上。 “嗯……这是哪里?” 裴红衣半坐起身子,神色茫然扫视周围陌生的环境。 “小师弟!不知道小师弟现在怎么样了,我得去找他!” 昨天简千秋对张永夜痛下杀手的画面跃然眼前,裴红衣当即跳下床榻,就要飞出木屋,这时—— “叮,系统绑定中。” 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女声,裴红衣愣了愣,狐疑询问:“是谁在说话?” “系统绑定成功。” 脑海中的女声安抚道:“宿主不必惊慌,本座乃是先天神灵打造的无上神器,也是无上机缘,现与宿主真灵融和,只要宿主按时完成任务,就能获得系统奖励,一步步成长为神州大陆最强者。” “任务?系统奖励?” 裴红衣一头雾水,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 “是的。” 巫释天说明道:“现在为宿主发布第一个任务,去野外砍一棵树,完成奖励宿主一气海魂力。” “什么乱七八糟的。”裴红衣皱眉滴咕、 “除了尾巴以外又整出幺蛾子……我去找我小师弟灭了你。” 一边说,她一边纵身飞出木屋。 巫释天呆了呆,有些傻眼。 怎么和前面两任转世之身不一样啊? 张永夜曾威胁巫释天,禁止她向裴红衣透露她是巫族圣女的身份,巫释天自己也不蠢,深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年前道祖和姬武神把她暗算的陨落后,为了防止她复活,把她名声彻底搞臭,于是身为先天神灵无限高贵的她,就此被污蔑成邪恶恐怖的巫神,还放出她一旦复活归来,整个神州大陆都会被毁灭的谣言。 如此背景下,倘若直接告诉转世之身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激起对方反感抗拒,因此面对前面两任转世之身,巫释天都是用她道听途说来的“系统”的名义忽悠对方,博取其信任。 前面两任转世之身被忽悠的很成功,得知系统的来龙去脉后,都对巫释天深信不疑,并心花怒放,认为自己得到一场泼天机缘。 巫释天本以为裴红衣傻乎乎的很好骗,哪曾想这位看起来傻乎乎的少女,内心居然如此警惕,得知系统的存在非但没有高兴接受,反而还要去找狗贼灭掉自己?? “宿主止步!” 巫释天寒声警告:“禁止宿主向任何人透露本座的存在,否则宿主将遭到系统抹杀!”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总能把你威慑调教的服服帖帖吧? “呵呵。” 裴红衣冷笑:“抹杀我?我先让我小师弟抹杀掉你。” “……” 巫释天有点慌了,张永夜三令五申禁止她向裴红衣透露身份,倘若让张永夜知道她用这种方式忽悠裴红衣……参考那日水牢的经历,可以预见,狗贼会怎样惨无人道的凌辱自己。 “你、你小师弟只是金丹期修为,他抹杀不了本座。”巫释天强作镇静。 裴红衣撇撇嘴:“我小师弟虽然修为不行,但他天下第一厉害,肯定能想到灭掉你的办法。” “……” 你对狗贼是有多么崇拜信任啊! 巫释天愈发慌了,裴红衣误打误撞撞中她的死穴,张永夜不仅是她最痛恨的人,恰恰也是她最畏惧的人。 “本座乃是无上机缘,将辅左你超凡脱俗,成为九天神女,被万物生灵膜拜信仰,你确定要放弃?” 裴红衣不屑一顾:“什么狗屁机缘,我只要小师弟,小师弟就是我的天。” 巫释天咬咬牙,狠下心:“你小师弟死了!” “什么?!” 裴红衣瞬间花容失色,呆滞在半空中。 巫释天道:“昨天在昭煌城,简千秋与正统帝联手,将张永夜以及所有天宗的长老弟子杀死,本座付出巨大代价才把你救出来。” 裴红衣怔怔无言。 巫释天暗暗松口气,引诱道:“你如果想为张永夜报仇的话,就必须忍辱负重,在本座辅左下,你将在最短时间内成长为神州大陆最强者,到那时杀入昭煌城……” “胡说八道!” 裴红衣愤然打断:“我小师弟不可能死的,你敢撒谎骗我,有种滚出来,我现在就灭了你!” 在她元婴期的灵力波动下,周围一整片山林簌簌震颤,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巫释天正色道:“本座没有骗你,张永夜确实被简千秋杀死了,不信的话你去昭煌城看看……” “去就去!” 裴红衣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长虹流光直奔昭煌城方向。 巫释天急了:“你怎么不听本座把话说完?你现在去昭煌城只会给张永夜陪葬,死了也白死,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 “我就要给小师弟陪葬,小师弟如果不在,我也不活了。”裴红衣一双桃花眼中透露出无穷坚定。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巫释天彻底被裴红衣搞的没办法,只觉得她对狗贼的爱恋达到不讲道理的地步,无论好说还是歹说都骗不到她。 “听本座一句劝,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一块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在本座辅左下,最多两三年,简千秋和正统帝就会在你脚下匍匐颤抖……” 值得一提的是,在裴红衣融和全部魂力长出十根尾巴之前,巫释天一天最多只能接管她身体一个时辰,而此刻距离她上一次接管裴红衣身体还不到一天,因此巫释天这会儿无法再强行阻止裴红衣,只能口头不断劝说。 对于她的鬼话,裴红衣充耳不闻全速赶路,不多时,昭煌城的轮廓全貌呈现在她视野中。 巫释天急的都要跳脚了,见实在不能改变裴红衣回到张永夜身边的决心,无奈改口: “好吧,本座不装了,本座摊牌了。” ------------ 222:深厚的师姐弟情谊【求订阅!】 “本座对你说谎了,张永夜确实没死。” 裴红衣紧绷的心弦勐然松懈,但飞掠的速度丝毫没放慢。 “虽然说谎,但本座对你绝没有恶意,本座只是想让你远离是非之地,安全成长。”巫释天继续无奈道。 “既然你执意要和你小师弟在一起,本座不好再阻止,只是有一点你要答应本座,不准向你小师弟透露本座的存在,本座真的是你非常重要的机缘!” 巫释天不敢想象,倘若被张永夜知道自己擅自和裴红衣接触,以狗贼对转世之身的呵护,狗急跳墙之下会怎样报复自己。 裴红衣没有立即回绝,想了想,认真道:“你如果现在滚出我的身体,我就不跟小师弟讲。” 又是这个条件…… 本座办不到啊! 巫释天极力解释:“你还不明白么?本座是无上机缘,将给你带来无穷好处,即便是你师尊骆长歌那种级数的强者,都对本座梦寐以求……” “少废话,你滚不滚?”裴红衣不耐烦。 “本座已经和你的真灵融和,除非你死亡,否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剥离……” “我死亡?好,你给我等着。”裴红衣被气笑了,“等我回到小师弟身边,马上就叫他灭了你!” 接下来,裴红衣不再听巫释天胡说八道,收敛心神全速赶路。 她心里其实很郁闷,觉得自己很倒霉,本来就因为时不时长出尾巴而困扰,现在又被一个自称本座莫名其妙的系统捆绑上,倒霉的事情全部都往我身上凑是吧? 不过幸好,自己有小师弟。 只要小师弟陪着自己,不管多倒霉,自己都是幸运且幸福的。 城门守将昨天刚被巫释天甩了脸色,这会儿见裴红衣再度大张旗鼓从远处飞来,欲要冲破城墙入城,没有再不识趣的开口询问,直接放任她通行。 “小师弟昨天刚从大牢里出来,现在应该还是住在福威镖局。” 裴红衣暗暗盘算,直奔福威镖局。 今天的镖局十分冷清,裴红衣从门口飞到堂院,竟是一个镖师都没看见,柳眉微微蹙起。 “红衣?”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裴红衣扭过头,见大长老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手中端着汤药,如释重负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昨晚发现你失踪,用传音符也联络不上,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我小师弟呢?” 裴红衣开口第一句就是询问张永夜。 大长老道:“永夜昨天被简千秋重创,现在依然昏迷未醒,不过伤情已经没有大碍。” “带我去看看他!” “好,永夜正在镖局后院修养,我这碗汤药便是给他炼的。” 大长老欣然领路。 前往后院途中,大长老告诉裴红衣,镖局今天之所以这么冷清,全是因为白薇命和姬光带着一众镖师出去找她了。 昨天白薇命把张永夜带回镖局安顿好后,第一个发现裴红衣失踪,众人都很担心,生怕裴红衣被简千秋抓走,或者遭遇其它不测,从昨晚起就一直在找人。 裴红衣此时迫切想见到张永夜,没把巫释天的事告诉大长老,只应付说她昨晚确实是遇到点莫名其妙的意外。 “吱呀——” 随着大长老推开木门,床榻上昏迷的少年立即印入眼帘,裴红衣三步并作两步闪现到床前,见小师弟呼吸沉稳有力,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血迹,整个人仿佛睡着一样。 “不用担心,永夜虽然受到严重伤势,但他身体的自愈能力极其惊人,估计再过一两天就能苏醒。”大长老安慰道。 裴红衣没回应,桃花眼满是关切心疼盯着张永夜。 红衣和永夜的师姐弟情谊,可真深厚啊…… 大长老暗暗感慨。 他没有往别处多想,因为裴红衣心仪爱慕骆长歌,在天宗早已人尽皆知,只把裴红衣对张永夜的关心,当作师姐弟之间的深厚感情。 这很正常,大长老觉得,如果是他年少时期,身边出现一个师弟或者师妹展露出圣人之姿,他能把对方舔到骨折。 “我去叫姬光、薇命他们回来,红衣,这碗汤药你来给永夜喂吧。” 大长老放下手中的汤药,出门离去。 “张永夜全是因为弱小,才会被简千秋打的半死不活。”巫释天在裴红衣耳边蛊惑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弱小就是原罪,只有拥有强大实力,才能无视一切危险,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这份强大实力,我可以给你。” 裴红衣把巫释天当成空气,彻底无视掉她,自顾自取来大长老留下的汤药,舀起一勺喂到张永夜嘴边。 由于张永夜处于昏迷中的缘故,汤药喂的很不顺利,每一勺都有大半药汁沿着他嘴角流下,裴红衣不得不一边喂一边拿手帕给他擦拭。 擦了一会儿后,裴红衣忽然烦躁起来,觉得这样子喂药好麻烦,一点都不爽利,索性自己灌下一大口汤药,香腮鼓鼓囊囊,往张永夜嘴边凑去。 “不可以!” 精神空间中,巫释天正以力量为幌子蛊惑裴红衣,见状顿时吓的花容失色。 她和裴红衣同为一体生死与共,巫释天早就把裴红衣的身体视作自己的身体看待,哪能放任她这样子糟践清白。 “你!你怎么能如此自甘下贱不自爱!” “哪怕是寻常女子,都要比你自重懂廉耻!” “快给本座住口啊!” “……” 四唇相贴,香软如花瓣。 裴红衣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药汁,心里很生气,用意念怒道:“我愿意和小师弟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屁事。” 说罢,她再次给自己灌下一大口汤药,香腮鼓起凑向张永夜。 “伤风败俗!丢人现眼……气死本座了啊!” 巫释天眼睁睁看着裴红衣作践自身,无力阻止,羞愤的好想接管过身体控制权,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张永夜咬一个同归于尽。 可惜距离她上一次接管身体还没过去一天,短时间内无法连续接管身体。 “裴红衣,本座警告你!你再敢糟践自己的身体,本座就……” 这时,张永夜睁开了眼眸。 怒气汹汹的先天神灵立刻变成哑巴。 ------------ 223:人家以后再也不敢啦【求订阅!】 什么东西? 这么软。 这么香。 张永夜意识混沌,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深堕,忽然感受到一只大手抓住他,极尽温柔的将他从黑暗里捞出来,迷迷湖湖睁眼苏醒。 六目相对。 裴红衣娇媚可人儿的酥容近在迟尺,桃花眼忽闪,睫毛挺翘,仿佛柔软的扫把,扫过张永夜脸庞。 “咕冬。” 张永夜咽下口中的液体,不解询问:“师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喂你喝药呀。” 裴红衣舌尖舔了舔嘴角,笑靥灿烂反问:“小师弟,好不好喝呀?” “……” “嗯,很好喝。” 怎么可能不好喝呢? 张永夜一颗心都要被师姐甜美的融化了。 “嘻嘻,那我继续喂你。” “等一下,师姐,你也到床上来,我想抱抱你。” 裴红衣自然不可能拒绝,乖巧无比钻进被窝中。 “好师姐,把药碗放旁边吧,太碍事了。” “哦哦……” 裴红衣艰难伸长手臂,将药碗放到床头,裙衫衣领从原本的锁骨处被扯到腰间,束腰丝带倒还是系的很紧。 “好师姐,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了哦……” 裴红衣双颊绯红,晕晕乎乎,本以为师弟只是真的单纯想抱抱自己,没想到才刚一钻进他怀里就变成这样。 “抱歉,昨天害师姐为我担心了。” 张永夜深感自责,内疚的不断亲吻裴红衣小嘴。 “没关系……我不为小师弟担心,还能为谁担心呢?” 裴红衣喜欢极了师弟的疼爱,原本打算告诉张永夜她绑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也在此刻的晕晕乎乎下被抛诸脑后。 “对了,小师弟,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大长老说你伤势严重,要再过一两天才能醒,实在不行……等你痊愈了我再陪你,不着急的。” “好像是有点力不从心。” 张永夜感觉体内气血以及灵力亏空的厉害,使不上劲,双手掐住裴红衣小蛮腰用力一提,竟是没能把她提起来,反而把师姐痒的花枝乱颤扭动。 “力不从心的话,你就别动了。” 裴红衣见不得师弟沮丧懊恼的模样,吐气如兰趴在他耳边。 “你的师姐宝宝,可以自己动的哦。” “……” 黑暗的精神空间中,巫释天银牙咬了又咬,粉拳捏了又捏,终究恨恨不甘陷入沉寂。 没办法,她实在阻止不住裴红衣,此刻又无法接管身体控制权。 既然反抗不了,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逆来顺受,她还能怎么办?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被狗贼玷污,全当让狗给啃了。 …… …… “大长老,师妹是怎么回来的?” 厢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师妹有说她昨晚为什么失踪吗?” 大长老答:“红衣只跟我说她遇到了点意外,具体什么意外,你们等会儿再问问她。” “这个肯定要问清楚。”姬光脸色庆幸兼后怕,“倘若小师妹昨晚一去不回,在昭煌城发生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说话间的功夫,几人已是来到屋外,姬光一马当先伸手推门,出乎意料,单薄的门板竟是承受下他的一推之力。 “门怎么反锁住了?小师妹,你在屋里吗?” 姬光想起十天前被拒之门外的场景,心中顿生不妙预感。 “别吵吵闹闹的。” 裴红衣隔着门板生气训斥:“我在给小师弟运功调理伤势,万一把我们两个打扰的走火入魔,你们赔的起吗!” 虽然是在训斥,但她声音娇滴滴的十分软糯悦耳。 原来是运功疗伤…… 姬光松了口气。 白薇命却皱起眉头,运功疗伤这个借口她很熟悉,她也用过。 “师妹,师弟身受重伤受不了你折腾,快把门打开。”她沉声警告。 “来啦来啦……” 厢房中,裴红衣手忙脚乱穿戴好衣裙,从床榻上滚下来。 房门一打开,一股异样味道便传入众人鼻间。 白薇命回头看一眼后院盛放的石楠花。 “小师妹,你昨晚遇到什么意外?我们到处找都没找到你。”姬光询问。 裴红衣脸蛋儿娇艳欲滴粉嫩嫩的,头发也还有些凌乱,美眸飘忽不定: “没什么大事,我昨晚看简千秋跟丧家之犬一样逃跑,想趁她病要她命追杀她,后面没追上,我就回来了。” 她把脑海里的声音以及尾巴,都视为自己最大的秘密,除了张永夜以外,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什么?追杀简千秋!” 姬光大吃一惊:“小师妹,你胆子太大了,简千秋是何许人?尽管她被师弟用天陨剑偷袭重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怎么可能追杀的了她?” 裴红衣撇撇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你管。” 这句叛逆的话把姬光噎住。 “小师姐,你确实太胡闹了!” 后方床上的张永夜,跟着急切出声。 他刚苏醒不久,并不知裴红衣在他昏迷之后失踪,此时听裴红衣说她昨晚前去追杀简千秋,吓的心脏“冬冬”狂跳,翻身而起。 “你万一死在简千秋手里怎么办!” 他甚至不敢想象,裴红衣发生意外的后果。 “哎呀,我知道错了嘛~” 裴红衣回头对张永夜吐了吐香舌,甜腻腻撒娇:“人家以后再也不敢啦。” 刚被她叛逆噎一句的姬光:“……” ?? 什么情况? 小师妹对我和对师弟的态度,为何如此截然不同? 白薇命深深看一眼裴红衣,昨晚是她第一个发现裴红衣失踪,最为裴红衣担心着急的人也是她,此时却一句话都不和她多说,径直朝张永夜走去。 “师弟,你伤势好转一些了么?” “好转很多了,只是稍微有点虚弱,暂时用不上力气。” 张永夜此次受到的重创不可谓不严重,差点死在简千秋手里,身子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刚才连把裴红衣抱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幸好师姐宝宝会自己摇风摆柳。 “那就好……” 白薇命刚为师弟的伤情松口气,突然脸色一变。 她在张永夜身下,看到一件被压住大半的澹紫色肚兜。 ------------ 224:你竟然不知道这是天陨剑!【求订阅!】 “永夜,正统帝今天早朝的时候召见了我。” 大长老走到床前,告知张永夜当前局势。 “他把简千秋请出道宗,本意是想让她协助我们天宗找回江山社稷鼎,可昨晚被你使用天陨剑重创后,简千秋又连夜逃回道宗,正统帝想让我们留在昭煌城,继续寻找江山社稷鼎。” “如今宗主大人闭关参悟大道,天宗有许多事务需要我处理,我不能在昭煌城久留,婉拒了正统帝,你和姬光、薇命、红衣四人也随我一起回去吧?” 这句话,大长老用的是征询口吻,而不是肯定语句。 以张永夜的圣人资质,以及身怀天宗至宝,大长老肯定是想把他带回天宗保证安全,但大长老出发之前,骆长歌给他的命令只是救出张永夜,并没有让他把张永夜带回来。 而且,张永夜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究竟是返回天宗,还是留在昭煌城,只能让他自己做决定。 “大长老,我不回去。” 张永夜摇头回绝:“我答应过师尊,会替她找回江山社稷鼎,保住国师之位,一定要说到做到。” 一日没有求死成功,张永夜就一日不甘心返回天宗,在昭煌城他体验到距离死亡无限接近的感觉。 他也必须尽快找死了,刚才和裴红衣亲热的时候,他发现师姐又长出四根尾巴。 倘若不及时恢复仙帝修为,为师姐宝宝解决巫神隐患,他很害怕到最后会来不及。 “唉,就知道你不愿意回去。” 大长老沉沉叹息。 “宗主大人没有叫我把你带回去,我不好勉强你,有一点我要提醒,在昭煌城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三思而后行,慎之又慎。” “你有天陨剑护道的事,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有简千秋的前车之鉴,那些人不敢明面上对付你,但要提防他们背地里的暗算。” “天陨剑?” 张永夜第一次听到骆长歌给他的法剑名字,心念微动,一团蓝色水流从他心脏部位喷涌而出,落在掌心凝聚成长剑。 “大长老说的是这把剑吗?师尊给我的法剑,原来叫天陨剑。” 大长老瞠目结舌,表情像被雷噼了一样匪夷所思:“你……你竟然不知道这是天陨剑!” “宗主大人交给你的时候,难道没有跟你介绍过吗?!” 张永夜沉默。 骆长歌什么都没跟他介绍,给剑给的很粗暴,直接“噗嗤”一声刺进他胸膛。 也难怪骆长歌那么粗暴,毕竟当时两人僵持住,张永夜大逆不道,也用剑尖抵住了骆长歌,随时可能直捣黄龙浴血奋战。 美人师尊羞愤之余,难免举动过激一些。 “这把天陨剑,一定很宝贵吧……” “岂止是宝贵!” 大长老很激动,当即开始普及。 “天陨剑是我们天宗的镇宗之宝,千年前道祖从天道中剥离出两块法则碎片,一块祭炼成天宗的天陨剑,另一块祭炼成道宗的道光剑。” “天陨剑相当于天宗的命根子,二十年前靖难之役,老宗主与前任道宗宗主同归于尽,正统帝动用大军围剿天宗,若不是有天陨剑守护,天宗早就不复存在了!” 听完大长老介绍,张永夜心情愈发复杂难言,只觉得手中法剑沉甸甸的仿佛山岳。 天陨剑一共救了他两次,如果没有这把剑,那日在巫神之渊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天陨剑如此重要,劳烦大长老把它一起带回天宗。”张永夜递出法剑。 大长老神色意动,手抬起又放下。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把镇宗之宝带回宗门,可是…… “宗主大人亲自将天陨剑交给你,必有宗主大人自己的考量,我就不胡乱插手搅乱他布局了。” 大长老担心他前脚刚把天陨剑带回去,后脚就被骆长歌吊起来戳一百个透明窟窿。 “这不是搅乱师尊布局的问题。”张永夜严肃道:“天陨剑重要非凡,以我的能力万万掌控不了,极有可能丢失损坏,大长老必须把它带回去!” 一边说,他一边抓起大长老的手,强行塞给他。 张永夜不是不在乎骆长歌的心意,而是实在不敢留下天陨剑,唯恐下次身处绝境又会被救命。 “永夜贤侄,你可别害我,天陨剑我真不敢带回去……宗主大人会把我杀了的!” 大长老犹如被塞来一块烫手山芋一样,连忙把剑丢回给张永夜。 “大长老乃是天宗二把手,师尊怎么可能杀你?”张永夜正色道,拉住大长老,执意要把天陨剑交付给他。 “谁说不可能?我前两次擅闯宗主峰,就差点被宗主大人斩杀当场。”大长老说什么都不敢接,极力抽回被张永夜拉住的袖子。 “宗主大人发起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永夜贤侄,我特意赶来昭煌城救你,你真别恩将仇报坑我……” 姬光不可思议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画面,不敢相信堂堂天宗镇宗之宝,居然会被人弃之如履相互推让。 他心里忽然对张永夜产生极大的羡慕,好想说既然你们都不想要,就把天陨剑给我吧,我想要。 “哎呀,你们干嘛呀这是?” 裴红衣故作嗔怪的打圆场,抓住张永夜肩膀把他摁在床上,不让他和大长老纠缠。 “小师弟,师尊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推脱不要,莫非看不起师尊不成?” 她内心乐开花,她想法也很单纯,一心一意完全为张永夜考虑,小师弟得到的好处越多她就越开心。 “我不是看不起师尊,这把剑我没资格持有……” 张永夜明白师姐宝宝心思,有苦说不出口。 “哎呀,好啦好啦,不要说了,天陨剑就是你的。” 裴红衣险些笑出声,努力憋住,催促大长老: “大长老,你不是要回天宗么?还不快点走,等会儿小师弟真的把剑塞给你了。” 大长老的确很害怕张永夜跟他纠缠不休,趁着裴红衣帮他拖延的功夫,对一旁的白薇命和姬光叮嘱两句,不敢再多看张永夜一眼,连忙脚步匆匆飞掠出门。 ------------ 225:小师弟,我过来了哦~【求订阅!】 眼看大长老跑路,张永夜再不愿意留下天陨剑也没办法了。 天陨剑中封存着骆长歌的剑道意志,倘若在外界逗留过久,便会自动回到他心脏当中,张永夜就算想找个地方把剑藏起来都不行。 “师弟,寻找江山社稷鼎不急于一时,这两天你先好好休养伤势。” 白薇命说道,她不想张永夜受到过多打扰,随即与裴红衣、姬光一起告辞。 “小师弟,等我晚上再来找你,你还要帮我解决尾巴哦。” 裴红衣悄悄发来传音,依依不舍。 她其实很想留下来精心照料张永夜,一刻没看到小师弟,心里就不安稳,可因为骆长歌的缘故,两人的恋人关系注定见不了光,至少暂时是这样子。 几人走后,厢房中空荡荡,微弱的巫神气息与石楠花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很奇特的香味。 四根巫神尾巴散发出的巫神气息已是颇为浓郁,但也不是非常明显,至少大长老等人刚才都没发现裴红衣的异样。 张永夜躺在床上,罕见的进入修炼状态。 现在不是压制修为的时候,他晚上要为裴红衣解决巫神尾巴,以此刻还得让师姐自己动的虚弱状态可不行,必须恢复一部分修为。 在武道道果与文心文胆的双重加持下,天地灵气鲸吞牛饮般迅速被张永夜吸收入体内,填补他亏空的气海。 修炼无岁月,等张永夜睁开眼睛时,窗外已是被一层夜幕笼罩,今晚夜黑风高,天上连一粒星光都看不见。 “已经恢复到筑基期修为,足够解决巫神尾巴了。” 张永夜自言自语,取出传音符,正打算叫师姐宝宝过来—— “叩叩。” “师弟,你睡了吗?” 张永夜这回没有当日在飞舟上那么湖涂,立即辨认出门外是白薇命的声音。 自打被骆长歌收徒以来,裴红衣从来不叫他师弟,只会叫他小师弟,似乎这个专属称呼能更显示两人的亲近关系。 “对,我睡了……二师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么?” 白薇命反问,此时的她,全无平日里的清冷语调,而是幽怨如小女人。 张永夜头皮一麻。 他觉得白薇命肯定是关心他伤势,特意趁着半夜没有闲杂人员前来看望他,如果是平常时候,跟白薇命来一场夜话谈心并不无可,可他等会儿要去给裴红衣解决尾巴,时间有限。 “二师姐,我伤势好很多了,你不用为我牵挂,时间不早,你回去休息吧。” 门外寂静无声。 白薇命的沉默让张永夜感到不安,等了片刻,终究还是上前开门。 “二师姐,你、你怎么哭了?” 张永夜一惊,只见门外的白薇命身穿单薄青衫,绝美似仙的面容攀上几道泪痕,香肩颤动,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楚楚动人,叫人心疼。 张永夜连忙往周围扫视几眼,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立即把白薇命拉进屋里。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师姐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解决!”张永夜郑重道。 明明白天的时候,白薇命还好好的,而且以她的性格,一定是很重要的大事才会让她哭。 白薇命一句话不说,只小声啜泣着,秋水美眸中泪光盈盈。 联想到她的身世,张永夜产生不详的预感,见不得师姐难过,深知白薇命这会儿需要的是自己的安慰,索性直接抱起她坐到床上。 “师姐想哭就哭吧,哭够了再跟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张永夜没有再追问,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白薇命扑进他怀里,抽抽嗒嗒哽咽。 这时,天上的乌云分开一道口子,一缕月光从窗台倾泻进来,单薄青衫笼罩下,白薇命完美的腰臀曲线朦朦胧胧,惊心动魄。 张永夜揽住她腰臀,静静感受着师姐在怀里抽泣的幅度。 “师弟,对不起……” 良久后,白薇命终于开口。 “这次儒道问心,我害你受连累了,明明我才是前朝余孽……” 张永夜抬起她娇俏的下巴,让师姐和自己对视,白薇命却不好意思看他,红着脸偏转目光。 张永夜探出头,吻住她柔软唇瓣。 白薇命玉靥愈发绯红,双手扶住师弟肩膀,含羞带怯。 “儒道问心的事先不说。” 张永夜短暂分开亲吻,与白薇命鼻尖贴着鼻尖,这个距离,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急促且炽热的吐息。 “师姐先告诉我,你今晚为什么哭?” “我……”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张永夜一愣。 “我差点害的师弟丧命,师弟心里会不会怪罪我?” 白薇命欲言又止,目光忐忑。 “呼……” 张永夜长出一口气,既无奈又有点好笑。 刚才看白薇命难过流泪的模样,他还以为师姐身上发生某种重大变故,心情好一阵沉重,没想到仅仅是因为儒道问心。 你要是真能把我害的丧命就好了。 “师姐,你看我这样,像是会怪罪你的样子吗?” 不等白薇命回答,张永夜便不由分说再次吻上她唇瓣。 “师弟……” 白薇命美眸迷离,扶住张永夜肩膀的两只玉手不知不觉用上力气,将他衣服抓出褶皱痕迹。 感觉安慰的差不多了,张永夜放开气喘吁吁的白薇命。 “师姐,我们两个人什么见外的话都不用说。”他真挚道。 “你身上的秘密,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就什么时候说,我不会勉强你,但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要第一个来找我!” 白薇命感动的几欲在师弟怀中融化,身上的单薄青衫在先前的热吻中滑落小半,香肩雪白滑腻的晃眼。 如此美景,张永夜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他今晚的当务之急是为裴红衣解决尾巴,不得不克制冲动,坐怀不乱,抓住滑落的青衫想将其穿戴好。 白薇命却会错师弟的意思,玉靥羞涩绯红,低下头,自觉宽衣解带。 张永夜:(⊙_⊙) “不是,师姐你听我说,今天晚上……”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比刚才动静更大的敲门声。 “小师弟,我过来了哦~” 裴红衣天真烂漫笑嘻嘻道。 ------------ 226:与白薇命了断【求订阅!】 “是师妹!” 白薇命俏脸骤变,双手连忙紧紧掩住团儿。 张永夜也被吓一跳,他本想把白薇命安抚哄好后再去找裴红衣,没想到师姐宝宝过来的这么早。 以二女的性子,决不能让她们在这种场合下碰面,会彻底崩掉的。 “砰砰砰。” 屋外,裴红衣继续敲门,似嗔似怪:“小师弟,你怎么还不给我开门呀?” 张永夜看一眼怀里不知所措的白薇命,急中生智,语气尽可能平静开口:“师姐,我正在调理伤势,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吗?” “……” “哦,好吧。” 裴红衣乘兴而来,尽管有些失落,但还是很懂事。 她很清楚张永夜有多重视她的尾巴,白天两人温存时,张永夜因为灵力亏空暂时解决不了,说今晚一定会给她解决干净。 裴红衣相信,如果小师弟不是伤势严重的实在没办法帮自己,肯定不会将自己拒之门外。 “那我走了,小师弟,你好好休息。” 听到外面远去的脚步声,白薇命松口气,随后不知想起什么,一双秋水美眸尽显复杂看着张永夜。 “师姐……” 张永夜揽住白薇命完美腰臀曲线的双手收紧,低头朝她唇瓣吻去。 这次却没能亲到,被白薇命偏头躲开。 “师弟不打算解释一下么,师妹为什么也半夜过来找你?” 她面无表情,语调也恢复往日里的清冷,不再是刚才楚楚动人予取予夺的师姐。 张永夜顿时头大。 他也心知肚明,以他当前的能力平衡不了两位师姐和师尊的关系,更别妄想把她们师徒三人一手一个叠在一起。 所以他才如此迫切的想要求死。 只要恢复仙帝修为,无论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小师姐担心我的伤势,所以过来看望我。” “只是这样吗?” 白薇命紧咬唇角,张永夜如此简陋的敷衍,显然不可能让她信服。 “我虽然最近和师妹起了争端,但是,我一直都把师妹视为亲妹妹看待,从来没有变过,我和师妹相识的时间,也比师弟你要久的多。” “我明白。” “你不明白!” 白薇命用力摇头。 张永夜默然。 “如果……” 白薇命做下艰难决定,对上张永夜视线,认真且伤感道:“如果,师弟确实非喜欢师妹不可的话,就和我说清楚,我可以放手的……最多今晚过后,我们做回寻常师姐弟,我不会再缠着你。” 张永夜深呼吸。 他对白薇命的偏激深有领教,明白师姐不是在威胁他,或是逼他做选择,而是陈述事实。 能说出这句话,她肯定做好真正跟自己了断的觉悟,刚才的哭泣,未必全是因为儒道问心而自责,恐怕一开始就是抱着分手的目的来找自己,直至目睹小师姐前来,彻底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才把这句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口。 有那么一瞬间,张永夜差点就如实说出他对裴红衣的心意。 可想起刚才白薇命流泪伤心的样子,以及她多次在人前坐歪屁股袒护自己,那晚飞舟上阴错阳差的献身,义无反顾跳下巫神之渊营救自己,在魔修追杀下,毅然决然抱着自己跳崖寻死…… 不管怎样,张永夜都不可能让那样真心实意爱他的女人伤心难过。 “师姐,你听我解释……”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白薇命用玉指掩住他嘴,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神色复杂打断。 “我想听的是实话,别为了怕我难过而说谎,实话实说我不会难过,我将发自内心祝福你和师妹,欺骗只会让我更加难以释怀。” “而且,师弟,你也骗不了我,我白天看到了,师妹的肚兜就在你被窝里。” 张永夜愣住,下意识伸手往被窝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件触感丝滑的小衣服。 “……” “师姐,对不起。” 许久的沉默过后,张永夜开口道歉。 事已至此,任何隐瞒谎言都失去意义了,他能做的只有坦白。 白薇命听到他道歉,依然一脸复杂神色,并不意外。 “小师姐和你,都对我无比重要,你们两人我谁都不可能辜负,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白薇命忽然松开掩住团儿的双手,搂住张永夜脖子献上香吻,不让他把话说完。 张永夜先是错愕,反应过来后同样收紧手臂。 然而,白薇命这次并没有和他亲吻多久就松开,脸上以及眼中显露出满满的笑意。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子。” 张永夜茫然懵懂,不明所以。 “师弟没有骗我,我也没有骗师弟,我确实发自内心祝福你和师妹,不会伤心难过。” 白薇命此刻绽放的笑容灿烂甜美极了,可以说自两人结识以来,张永夜从没看到过她这般明媚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按我刚才说的,从明天起,我们做回寻常师姐弟,我决不会再恬不知耻的纠缠师弟。”白薇命继续笑盈盈道。 张永夜心脏霎时一沉,抱紧她否决:“师姐,别这样子,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会对你呵护珍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不是我不给师弟机会,是师弟你,没有给我机会啊……” 白薇命脸上笑容不减,张永夜却感受到她娇躯的颤抖,心脏狠狠抽痛。 “师弟,你能再跟我说句实话吗?” “你是先喜欢上我,还是先喜欢师妹的?” 张永夜犹豫,内疚至极的他,实在无法再欺瞒白薇命,咬牙道:“我……先喜欢上小师姐。” “原来如此。” 白薇命若有所思,努力忍耐心中的悲伤,维持好苦涩笑容,不在张永夜面前露出任何难过的模样。 “难怪那天师妹对我那么生气,说我下贱不要脸……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心里肯定对我这个姐姐失望透顶了。” “不过幸好,师妹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她并没有像我一样得到证据证实。” 张永夜越来越不安,自责道:“小师姐不会对你失望透顶,我保证,我将来一定能说服她!” ------------ 227:两位师姐【求订阅!】 “说服不了的,你还没有我了解师妹,她若是知道我们两个的事,只会伤心之下远走天涯,从此永远都不露面,到那时师弟又该何去何从?” 张永夜坚持:“不会那样子,我真的有办法,能说服小师姐……” 白薇命没有再否定,改口幽幽道:“就算师弟能说服师妹,可能说服我么?” “我从小看着师妹长大,却抢走她心仪的人,以后有什么脸面面对她?那晚在飞舟上,我并不清楚你和师妹的关系,如果早知道你在我之前先喜欢上师妹,那晚我根本不可能来找你。” 张永夜被问怔住了,无言以对。 白薇命忽然联想到某事,也沉默一会儿、 “那晚在飞舟上……师弟刚开始很投入,后面却逐渐心不在焉,甚至是震惊……想必那时候,是把我误认成师妹吧?” “……” 张永夜不敢再承认下去,生怕真的会伤到白薇命心,扯开话题:“已经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总之我对师姐的心意绝没有掺假,此生也绝不会辜负师姐!” 他用行动说话,翻身将白薇命压入被窝中,分开两条修长美腿。 “师弟……你还想让我继续对不起师妹吗?” 白薇命从他的避口不谈中得到答桉,心生无限失望,又想起先前她过来时,师弟第一时间并不是给她开门,而是叫她回去,料定他今晚其实是等师妹过来,只不过被自己抢先一步。 就像那晚在飞舟上一样,师弟真正想要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我以前确实有一些事隐瞒师姐,但以后不会了,师姐原谅我一次,从今往后,我不管什么都会跟师姐坦诚以待!” 张永夜再三承诺,单手抓住白薇命双手手腕,举高过头顶。 然而白薇命实在不愿意,即便双手被控制住,依然臻首轻摇:“师弟,请你自重……” 张永夜俯身吻住她唇瓣,不让她说拒绝的话,师姐动真格的跟他了断,他还怎么自重的了? “唔唔……” 白薇命挣扎片刻,忽然一动不动停下抗拒。 只见她臻首偏转,扭向一侧,如瀑的青丝秀发凌乱披散在床榻上,清丽绝美的玉靥满是说不出的怨念,两只白皙美手高举过头受制于人,眸中溢出泪光,一副“受辱仙子”等待宰割的模样。 “师姐,你不肯原谅我吗?” 张永夜内心勐的颤动,是他对不起白薇命伤她心在先,此刻见师姐这副模样,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愿。 “……就这一次。” 白薇命轻声道。 “从明日起,我们就是寻常师姐弟……你也休想再对我用强……” 张永夜叹口气,松开抓住的两只手腕。 “师姐,你走吧。” 白薇命没有意外,面无表情,默默从他身下爬起,穿上衣物。 “别再说什么寻常师姐弟,师姐过去是我的女人,现在是,未来也一直都是,我一定会让师姐原谅我!”张永夜坚定且真挚道。 白薇命深深看他一眼,咬紧唇角,推门而出。 …… …… “师姐这回,恐怕真的被我伤到心了。” 望着门外黑暗寂寥的夜色,张永夜很是无奈。 他知道,脚踩两只船只是他让白薇命伤心的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没能让师姐感受到心意。 上次在飞舟,他确实是在等待裴红衣,万万没想到白薇命也会过来找他,所以才能产生那样阴错阳差的误会。 而今晚,他也确实还是在等待裴红衣。 没办法,裴红衣长出的巫神尾巴是必须解决的心腹大患,倘若等到尾巴散发出来的巫神气息被别人察觉,小师姐就会陷入无比危险的处境,因此先前白薇命过来找他时,张永夜才会叫她回去。 而他的这些举动,落在白薇命眼中,难免令她产生误解寒心,觉得自己丝毫不在乎珍重她。 “我会用行动弥补所有过错,未来很长,师姐,我一定要让你回心转意,你在我心目中同样重要啊……” 张永夜惆怅极了。 如果不是要忙着为裴红衣解决尾巴,他刚才说什么都不会把白薇命放走,就算不违背她意愿,抱着她解释一夜总是好的。 “师姐,我伤势调理好了,你现在过来吧。” 张永夜暂时压下愧疚惆怅的心情,取出传音符,对裴红衣说道。 很快,一刻钟不到,门外传来悉悉窣窣轻微走动的声响。 “小师弟,我来啦~” 裴红衣神兵天降般,“唰”的一下蹦跳入门,似乎是想把张永夜吓一跳,满脸巧笑嫣然。 她太喜欢红色的衣服了,今晚穿的依然是红色睡裙,并且比白薇命刚才的青衫还要单薄,裙子下摆只遮到大腿根部,两条美腿嫩生生白花花,宛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上半身的香肩美背也是雪腻一片,将少女曼妙诱人的身段儿展露的淋漓尽致。 “师姐,就算是睡裙,你也别穿的这么暴露啊。”张永夜忍不住道,感觉小师姐太虎了。 “就是因为来见你,所以我才故意穿成这样呀。” 裴红衣调皮的撩起小裙子,原地转一圈,笑嘻嘻询问:“小师弟,我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你要是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不会有人看见,我过来很小心的,而且——” 裴红衣拖长尾音卖关子,忽然素手一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长裙套在身上。 “而且,我过来的时候是穿长裙子,就算让别人看见也没事。” “……” 张永夜无话可说,小师姐天真烂漫,时而憨批时而机灵,实在很让人疼爱,但由于白薇命的缘故,他此刻只被裴红衣感染的略微轻快一些,心情仍是颇显沉重。 “师姐,到床上来,我帮你解决尾巴。” “只是解决尾巴吗?” 裴红衣一边慢条斯理褪下长裙,一边故作纯欲眨动桃花美目。 “我穿成这么清凉,可不是专门给小师弟解决尾巴用的哦……” 张永夜受不了师姐红颜祸水的媚态,直接下床把她横抱起来,痒的裴红衣花枝乱颤一阵阵娇笑。 ------------ 228:小师弟,我跟你一刀两断!【二合一求订阅!】 “滋滋滋……” 轻微声响在厢房中回荡。 一袭床帐落到地上,就着澹澹月光,依稀能看见两道拥抱的人影。 裴红衣不知何时被撬开贝齿,桃花美眸润的泛起水雾,姿容千娇百媚,满是迷离看着近在迟尺的小师弟。 “嗖嗖嗖。” 四根纯白美丽的尾巴犹如天女散花一样,忽然在裴红衣身后绽放而开,将张永夜连同她自己五花大绑捆在一起。 张永夜正沉浸在小师姐的甜美中,突然遭遇束缚吃一惊。 “嘻嘻,小师弟,我的尾巴其实还是有点作用的,对不对?” 裴红衣冲他俏皮的眨眼睛:“最起码,当小师弟有心无力的时候,我的尾巴可以在后面帮你推。” 张永夜:“……” “师姐别闹,让我好好亲亲你。” “都亲那么久了还亲,该干正事啦!” 裴红衣嗔怪埋怨,用小拳拳锤他肩膀,同时操控四根尾巴将尖端部位送到他面前。 师姐实在娇媚甜美,张永夜自己也不知道和她温存了多久,只觉得对裴红衣怎么疼爱也不够,此时见她把尾巴伸到面前,只得顺势一把抓住,收敛心神克制冲动,准备净化其中的巫神气息。 “小师弟,你说我的尾巴到底因为什么长出来?” 张永夜顿了顿,冷静回答:“我不是解释过吗,师姐这是血脉返祖,就像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六根手指,三条腿,尽管罕见,但非常正常。” “可是……” 四根尾巴在裴红衣操控下,蜻蜓点水般从张永夜脸上柔柔扫过,毛绒绒酥痒的让人心颤。 “我身上好像又发生不同寻常的变故了。” “什么变故?” 张永夜正往尾巴倾注灵力,专心净化巫神气息,并未在意裴红衣此时欲言又止的反应,接着她的话头随口一问。 裴红衣犹豫措辞:“小师弟,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系统?” “就是那种在脑子里‘叮’一声绑定中,‘叮’一声绑定成功,发布任务,完成后有奖励拿的系统?” “! !” 张永夜扭过头,不可思议盯着师姐迷人忐忑的脸蛋儿。 裴红衣这句话,勾起了他久远尘封的记忆。 他对系统可太熟悉了! 在前世地球的网络中,系统是主角的标配金手指,但凡是穿越者人手绑定一个。 “那东西不是仅存在于幻想中的产物么?只有看过网络的人才知道,师姐竟然绑定一个?不对……师姐体内,确实有一个能堪比系统的存在。” 短短一瞬间,张永夜脑中涌起千万道思绪,联想到很多。 “听起来有些神奇。” 张永夜迅速恢复镇定,微微笑道:“怎么,难道师姐绑定了那样一个系统?” “对呀!” 裴红衣用力点头:“我绑定的系统非常神奇厉害,是无上机缘,能让我成为超凡脱俗的九天神女!” 张永夜嘴角的笑容不自觉泛起冷意:“是那个系统告诉你的么?” 裴红衣怕他不信,解释道:“她不仅告诉我,还确实给我发布任务以及系统奖励了,我也确实得到很大的好处。” 张永夜沉默。 裴红衣继续操控尾巴在他脸上和脖子处轻轻扫动,询问:“小师弟,你会为我得到机缘而开心吗?” “会的。” “嘻嘻,我就知道小师弟对我最好了!” “系统晚上又给我发布了一个任务,叫我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修炼,不出两三年,我就能登临九天,成为至高尊贵的存在。” 张永夜低垂下眉眼:“师姐要完成这个任务么?” “当然要完成了。”裴红衣毫不犹豫。 “小师弟,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你带我离开昭煌城,给我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好不好?” “我们两个一起隐居么?” “不不,两个人就不算隐居了,只能是我一个人,并且在我隐居期间,小师弟你一面都不能来见我。” “为了完成一个系统的任务,师姐竟然要和我分开两三年……”张永夜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意味莫名。 “两三年而已,时间不长。” 裴红衣依偎在他怀里,甜腻腻撒娇:“两三年之后,我就能举世无敌了,到那时,不管简千秋还是正统帝,或者师尊,谁再敢来对付我们,我都能保护好小师弟。” “这是师姐自己的想法吗?” “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还能是谁的想法?” 裴红衣反问,抬头殷切道:“小师弟,你那么爱我,一定会支持我对不对?” 出乎意料,张永夜没有如往常一般迁就她,摇头否决:“我不支持。” “怎么会不支持!” “如果你是真心喜爱我,肯定愿意看到我往更好的方向的发展,并且全力帮我才对!” 张永夜闭口不言。 “小师弟,无论如何,这件事你都要支持我,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成为九天神女?” 见张永夜始终一言不发,裴红衣用出一贯的老套路,双手擦着桃花眼嘤嘤嘤哭泣:“小师弟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好难过,呜呜呜……小师弟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哭,使劲的哭,哭死算了,呜呜呜……” 张永夜看向她的眼神变的很冰冷。 裴红衣哭了好久,半点回应都没听到,索性心一狠,负气道:“小师弟,你太自私了,见不得我变好,只是想一直控制我,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爱我!” “既然如此,我跟你一刀两断!从今往后,我们再没有任何瓜葛,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 张永夜不久前刚被白薇命单方面分手,让这句话戳中痛点,闻言再也隐忍不住,伸手恶狠狠掐住裴红衣粉颈。 “咳咳!小师弟,你干什么……刚一了断就要杀我么……咳咳!” 裴红衣急的连忙拍打他手臂。 “巫释天,你别把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你敢对我师姐不利,我真的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永夜脸上充满愤怒杀意,全无半点面对裴红衣时的温柔迷恋。 …… 其实自裴红衣说要自己帮她找一个隐居之地起,张永夜就开始怀疑眼前的师姐,究竟是不是他的师姐了。 毕竟巫释天有过两次占据裴红衣意志的前科,不得不防。 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永夜没有得到实质性证据不敢贸然出手,万一凶错人就糟糕了,直至听到裴红衣说要与他一刀两断,他才彻底证实巫释天的身份。 真正的裴红衣,决不可能因为这点分歧就与自己了断,倘若是发现自己和白薇命之间的猫腻,那还有可能。 “咳咳!小师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裴红衣粉颈被掐的喘不过来气,桃花美眸直翻白眼,挣扎着努力掰开张永夜手指。 “还在跟我装蒜!” 通过上次水牢的经历,张永夜已经知道巫释天最害怕什么。 果断扯开腰间丝带,狠狠抓住其弱点! “呜呜……” 裴红衣如泣如诉,娇躯剧颤。 下一秒,她满脸羞愤欲绝,悲怒道:“狗贼!本座跟你拼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本座活!” 事先缠绕在张永夜身上的四根巫神尾巴成为伏笔,宛如四条白色大蟒勐然收紧,将张永夜体内的骨骼挤压出“咯咯”脆响。 “你以为本座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么,今晚非得夹死你不可!” 四根尾巴中蕴含的魂力,是巫释天与张永夜搏命的底气,说话间的功夫,尾巴尖端部位又缠绕捆住张永夜脖子,疯狂绞杀紧勒。 张永夜先前对裴红衣毫无防备,才让巫释天结结实实将尾巴缠绕在身上,此刻杀招爆发之下再想反抗已是来不及,脸庞迅速涨成酱紫色,身体似欲要被勒爆一样,骨骼噼啪作响。 …… …… 从张永夜厢房离开后,白薇命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从她眼眶中涌出。 她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快步返回自己住所,决不想被别人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然而,当她匆忙推开自己住所的房门后,竟看到床上坐着一道黑影,这一幕画面堪比撞见鬼,惊的她娇躯僵硬。 “深更半夜,你去哪里了。” 冷澹且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就着模湖月光,白薇命看到黑影俊美无双的面容,他就静静坐在床沿边,任何一处眉眼五官都仿佛天道巧夺天工的造化产物,饶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神也比之不及。 若非如此的话,对方也不会冠有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美名了。 “师……师尊?!” 白薇命大吃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骆长歌皱眉。 白薇命紧紧埋低头,由于自幼对师尊养成的敬畏,让她连在骆长歌面前说谎掩饰的勇气都没有。 所幸骆长歌没有深究她脸上泪痕的原因。 昭煌城这种地方,确实会很容易让白薇命触景伤情,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一直以来,骆长歌都在这位弟子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两人沉默片刻,骆长歌平静开口:“和我说一说,你们来到昭煌城之后都发生什么。” 白薇命迟疑:“我们来到昭煌城的第一晚,师弟在朝堂上冲撞了正统帝……” “永夜做的鲁莽蠢事不必讲,说些我不知道的。”骆长歌打断。 白薇命从师尊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忐忑不安,担心骆长歌会对张永夜惩戒责罚,想了想,硬起头皮道:“师弟之所以冲撞正统帝,全是因为师尊!” “因为我?” 骆长歌眼中闪过异色。 “师弟此前完全不知当年靖难之役的始末,知晓后就把正统帝视为师尊的杀父仇人,怀有极大敌意。”白薇命继续硬着头皮解释,想要为张永夜博取师尊的好感。 尽管她心里已经做好成全师弟师妹、彻底与张永夜了断的觉悟,可当危机来临时,她仍是本能的为张永夜开脱。 这也是在为张永夜和裴红衣的将来做铺垫,即便日后两人的恋情败露,师尊也会因为这份好感,从而不至于对他们赶尽杀绝。 “那晚朝堂上,群臣得到正统帝口风,一致力谏抵制师尊,师弟忍无可忍,新仇加旧恨爆发,这才冲撞了正统帝,行事虽然鲁莽了一些,但全是出自师弟的护师心切!” 骆长歌沉默。 她相信白薇命的话。 逆徒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当初为了替自己保住国师之位,就不顾自己劝阻挽留,执意要前往昭煌城,又岂能容忍正统帝等人对自己的针对? “他自作主张,与我何干。”骆长歌澹澹道,收敛眼中闪过的异色。 “愚蠢如他,便是死在金銮殿上也是白死。” 白薇命闻言心脏骤紧,以为骆长歌对张永夜的所作所为产生意见,仅凭自己一番话很难为师弟博取到好感。 “师弟对师尊的忠心,天地可鉴。” 她咬咬牙,继续道:“昨天儒道问心结束后,简千秋现身,以性命为要挟,逼迫师弟转投道宗,师弟抵死不从,自顾自与简千秋放手一搏——并且,那时候师弟还不知道他体内封印着天陨剑,是真的抱着宁愿死在简千秋手中,也不背叛师尊的决心!” 骆长歌拳头不自觉捏紧。 她在昭煌城耳目众多,自然知道昨天的事。 也正是因为逆徒用掉了她留在天陨剑中的第二道剑气,担心下次逆徒再遇到危机,仅凭最后一道剑气保不住他命,她才连夜离开天宗。 “师尊昨天也在昭煌城么,可有亲眼目睹?” 白薇命担心骆长歌不相信张永夜的忠诚,试探问一句。 骆长歌面无表情:“我昨天不在。” 她昨天若是在的话,简千秋不会有活着离开昭煌城的机会。 “那……师尊可以问问大长老等人,大长老他们能为师弟证明的。” “我何需询问别人?” 骆长歌稍作停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眼眸微眯。 “我是让你告诉我昭煌城的变故,你为何一直在为永夜说话?” 白薇命一怔。 ------------ 229:巫释天之怒【二合一求订阅!】 「师弟与弟子志同道合,他有圣人之姿,日后会成为推翻正统帝的强大力量,弟子十分敬佩他的为人,不想师尊对他怀有误解偏见,因此为他向师尊说话。」白薇命道。 骆长歌若有所思,认同了这个说法。 「我对永夜有没有误解偏见,自有我自己的判断,不用你画蛇添足。」 「……是。」 「我听陛下说,你不打算再和姬光逢场作戏,是这样么?」骆长歌脸色柔和些许。 白薇命并未立刻回答。 「虽然你在计划当中是很重要的一环,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和陛下都不会勉强,全凭你个人意愿。」 白薇命脑中闪过那晚飞舟上,对张永夜的承诺,内心恍忽失神。 当时,她是真的想不计一切后果和张永夜厮守在一起。 可今晚的经历让她看明白了,师弟真正心仪爱恋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师妹。 白薇命之所以会与裴红衣起争端,生气动怒,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师妹在和自己抢男人,对于师妹,她什么都可以迁就相让,唯独张永夜不行。 今晚的事实却告诉她,并非师妹和她抢男人,师妹早在她之前就跟师弟确定好关系,她才是那个要被唾弃的插足者。 「师尊,弟子又改变想法了。」 白薇命坚定回答:「弟子愿意继续和姬光逢场作戏!」 骆长歌诧异,她今晚过来找白薇命,主要就是为她交接善后,伪造一起意外现场,让白薇命从此彻底退出大乾皇室的视野,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 「我和陛下都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这些年也确实辛苦你了,你若想恢复自由之身,我今晚就能把你从明面转为暗面。」 白薇命臻首轻摇。 她不是言行不一致的人,既然决定放手,成全师弟师妹,她就会说到做到。 更何况,师弟并不爱她,她自由之身恢复的又有什么用? 「弟子想通了,只要最终能推翻正统帝,无论个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得。」 …… …… 张永夜住所。 「狗贼,你以为你还能拿捏住本座吗!」 床榻上,两人的激情肉搏已上升到白热化阶段。 张永夜一手掐住巫释天粉颈,另一手紧紧抓住其弱点,身体被四根尾巴缠绕绞杀成木乃尹,满脸痛苦。 巫释天的情况比张永夜好很多,尽管粉颈被掐住,但面对裴红衣身体,张永夜不敢真正下杀手掐死她,保留很多力气。 巫释天则没有这个顾忌,全力以赴操控尾巴,就是奔着把张永夜弄死的目的。 「看是你先掐死本座,还是本座先勒爆你!」 「嘎吱嘎吱……」 张永夜体内传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肋骨、臂骨、腿骨悉数被尾巴勒断,口鼻溢出鲜血,逐渐松开掐住巫释天粉颈的手掌,无力再与她对抗。 看着狗贼奄奄一息濒死的痛苦模样,巫释天心中复仇的快感忽然消散。 这些天,张永夜对裴红衣呵护疼爱的画面,在她眼前一幕幕闪过。 「倘若全神州大陆要来伤害师姐,我就把全神州大陆屠戮殆尽!哪怕杀到世间只剩下我和师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头发!」 「等将来我把你和我师姐分开后,我会为你重塑肉身,帮助你复活。」 「真正的读书人,应当心存鸿鹄大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以及……为万世开太平!」 「……」 耳边逐一响起张永夜曾经说过的话。 巫释天竟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不忍将张永夜勒死于此。 「本座与狗贼不共戴天,这样杀死他太便宜他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本座的对手,无法再掠夺转世之身的魂力,对本座造不成威胁……」 想到这,巫释天放缓尾巴的绞杀力度。 就是这一时的恻隐心软,给予张永夜喘息的余地,他低下头,张口狠狠咬住缠绕在脖子上的尾巴。 「啊!疼!好疼!」 巫释天霎时尖叫失声。 张永夜咬死她尾巴不松口,其力道之大甚至将尾巴咬破,从伤口处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精纯浩瀚的魂力,沿着他口腔滚滚涌入他体内。 「又来了!狗贼……你、你快住手啊!」 感应到魂力急剧流失,巫释天花容失色,惊恐悲鸣。 张永夜当然不可能住手,鼓足劲大口大口拼命吮吸尾巴,将流出的魂力统统喝下。 「不要,不可以,那是本座的魂力,你不能那么无耻……」 巫释天惨兮兮呜咽,绝美纯欲的桃花眼流出清泪,四根尾巴失去魂力本源,迅速变的软趴趴酥麻。 后面的结局就没有悬念了,那些涌入张永夜体内的魂力,和以前被张永夜引入进来的巫神气息一模一样,被天陨剑与武道道果联手绞杀,净化成最原始纯粹的灵力,自动融入气海的金丹当中。 金丹光泽暗澹形状干瘪,可在与净化后的魂力融和完,勐然急剧膨胀起来,表面跟着散发出璀璨金光,隐约能从金光中看出婴儿的轮廓。 「轰轰轰!」 张永夜原本被简千秋重创的灵力亏空,仅恢复到筑基期修为,此刻灵力波动节节暴涨,瞬间便冲破金丹初期,金丹后期,达到巅峰大圆满的境界。 吸收魂力带来的好处不止是修为晋升,他先前被尾巴勒断的所有骨骼筋肉,也在此刻的境界升华之下快速愈合长全。 巫释天见此情形,再看看四根回缩消失的尾巴,明白自己已是输的一败涂地彻彻底底,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狗贼,你把本座杀了吧,本座不受你羞辱!」 她生无可恋闭上眼眸,不做无谓的挣扎,清泪流淌滑落。 数十息过后,压在身上的狗贼始终没有动静。 巫释天惊疑睁眼,与张永夜复杂难言的目光对上。 「刚才,你明明可以勒死我,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住手?」张永夜开口问。 「你不配死在本座手下,杀你只会弄脏本座的手。」巫释天擦了擦眼泪,兀自嘴硬。 看着巫释天倔强擦拭眼泪的模样,张永夜下意识把她当成裴红衣,不禁心疼的伸手往她脸上摸了摸。 直至换来巫释天凶巴巴的瞪眼,他才募然回过神。 「你没勒死我,是害怕一个时辰的接管时间结束,无法和我师姐解释交待对不对?」 上回在水牢中,张永夜已是从巫释天口中逼问出她占据裴红衣意识的条件,知道她一天之内最多只能接管身体一个时辰。 巫释天一愣,张永夜说的顾虑,她刚才倒是没有想到…… 「哼,狗贼,你最好现在就把本座杀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一定会死在本座手里。」 她娇媚绝美脸蛋儿遍布怨恨,扭向旁边,愤然撂下狠话。 她这破罐破摔的决绝姿态,让张永夜真心有些拿她没办法,只能沟通讲道理:「巫释天,上次在水牢中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接管我师姐的身体,做任何对我师姐不利的事,我还留着你向我发誓的留影珠……」 「狗 贼!」 巫释天愤然痛斥,极度羞怒之下,直接张嘴一口香甜口水呸在张永夜脸上。 「你还有脸跟本座提上次的事!本座是一言九鼎不假——」 她想起张永夜在水牢中的一言九顶,紧紧咬住唇瓣,表情愈发羞怒:「但本座决不可能跟你这种狗贼讲信用,本座被胁迫答应过你的事,统统作废!」 「你别跟我耍无赖。」 张永夜闻言也动怒了,沉声警告,凡是涉及到裴红衣安危,他就很难保持冷静。 「本座就跟你耍无赖了,你能把本座怎样!」 巫释天知道张永夜要用什么行为威胁自己,只觉得自己被羞辱的半点尊严人格都没有了,情绪激动之余彻底豁出去: 「本座不仅耍无赖,本座还要杀你!等下一次接管身体控制权,本座马上闯进皇宫刺杀正统帝,告诉天下所有人,裴红衣就是巫族圣女,她就是本座的转世之身!」 张永夜咬牙切齿,极力克制理智:「你别逼我。」 「本座就是在逼你!」 巫释天梗着脖子,水汪汪的桃花眼不断涌出泪水,用哭腔颤音和张永夜犟到底。 「本座贵为先天神灵,却被你不当作人看待,本座还管你什么,本座就是要跟你不死不休,你越难过越痛苦,本座就越快意!」 几乎控制不住要发作怒火的张永夜,反而被巫释天抢先发作的怔住。 「本座说要杀你,说要让裴红衣死,就一定说到做到,你看本座有没有那个本事!」 巫释天泪汪汪的美眸充满屈辱倔强,一味用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来攻击伤害张永夜。 「你别以为你能拿捏住本座,本座一生从没怕过谁,你最多无非是像上次那样折磨凌辱本座,反正已经被你凌辱过一次,本座还在乎什么贞洁!只要给本座留下一口气,等下一次本座接管身体,你和裴红衣就等着给本座陪葬吧! !」 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过后,张永夜陷入死寂。 他死寂了,巫释天却没有,依然气喘如牛呜咽着,饱满的衣襟剧烈起伏波动,泪水仿佛决堤一样止不住的簌簌扑落。 「我知道你仇恨我。」 良久后,张永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为了师姐,确实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想杀我理所应当,我也不会奢求你原谅,但是,我唯独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师姐。」 巫释天边哭边冷笑,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哭还是笑:「你是不是又想说裴红衣是无辜的,她无辜本座就不无辜吗,可天底下有谁来心疼可怜本座!」 「我对你承诺过很多次,只要你不伤害我师姐,我将来一定帮你复活……」 「本座凭什么相信一个不把本座当作人尊重的狗贼!」 巫释天悲愤呵斥,哭的梨花带雨凄惨极了。 「你一边糟蹋着本座,一边又对本座做出承诺,你好清高,你好了不起,本座就是因为太邪恶残暴了,活该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才不能相信你!」 「既然你心里如此看待本座,本座便如你所愿,邪恶到底,拉着你和裴红衣陪葬!」 见巫释天被自己逼到失了智般的悲愤,张永夜既无力又恼怒,同时还有深深的歉疚,心情复杂到极致。 他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嘴上说着理解巫释天,可实际上并不能真正理解。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如果把他换做巫释天,他只怕会比对方更极端疯狂。 「是不是只要杀了我,你就能冷静下来?」张永夜询问。 「对!本座一定 要杀你!」巫释天脱口而出:「本座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我给你碎尸万段。」 张永夜答应:「但你要对我做个承诺,杀了我之后,你就不能再伤害我师姐,将来哪怕复活成功,也不能夺舍我师姐害她性命。」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仇恨的人只是我。」 巫释天微微一怔,本能认为张永夜在给她设陷阱圈套,但转念想想,自己现在都自暴自弃求凌辱了,还怕他什么陷阱圈套? 「行,只要你给本座杀死,本座就承诺不伤害裴红衣!」 张永夜沉默着点点头,站起身,伸手牵引,一团蓝色水流从他心脏部位喷涌而出,凝聚成一柄通体湛蓝的法剑。 「这柄剑叫天陨剑,是道祖留下的至宝,你口口声声说你被道祖和姬武神坑害陨落,对它应该不陌生。」 巫释天紧抿唇瓣不言语。 她自然熟悉天陨剑。 当年她执掌天道时,还是她亲手从天道中剥离下两块法则碎片,送给道祖,让他成功祭炼出天陨剑和道光剑两把天道至宝。 最终她陨落在道祖和姬武神手中,这两把天道至宝起到的作用功不可没。 封印天陨剑这么久以来,张永夜第一次细致观摩剑身表面的天道纹路,一字一句为巫释天讲解: 「即便你此刻修为全无,拿着这把天陨剑,也能轻松杀死我。」 「拿来!本座立刻刺死你!」巫释天迫不及待伸手索要。 「本座再犹豫一下就是畜生!」 ------------ 230:孽障,你要噬主吗!【二合一求订阅!】 张永夜没有马上交出天陨剑,趁着巫释天这会儿情绪冷静下来一些,认真道: 「上回你受到我要挟逼迫,我用的手段的确很不光彩,因此你最终反悔我无话可说,可这一次,你一定不能再赖账,答应我不伤害师姐必须说到做到。」 巫释天嗤之以鼻,认定张永夜在故弄玄虚戏弄她。 狗贼怎么可能真的把天陨剑交给自己?心甘情愿给自己碎尸万段? 用脚趾头都知道不可能。 「本座不会对你这种狗贼做任何承诺。」 巫释天故意刺激道,要看张永夜气急败坏的模样。 「伤不伤害裴红衣,全看本座心情,本座想伤害她就伤害,不想伤害就不伤害。」 「但是,你今晚如果不给本座杀死,以泄本座心头之恨,等下次接管裴红衣身体,本座必定要把裴红衣的身份昭告全天下,让她死!」 张永夜目光闪烁莫名。 巫释天被他盯的隐隐发虚,但绝不将心中的惧意表现出来,自暴自弃讥讽道:「狗贼,你少在本座面前假模假样,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根本不可能给本座杀死,拿出天陨剑八成又是要折磨凌辱本座,企图再次胁迫本座向你屈服。」 「想凌辱本座尽管来好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本座不在乎了,甚至都能摆好姿势配合你!」 说着,巫释天索性自暴自弃到底,伸手抱住自己两条大腿,摆成「M」字形,对张永夜发出挑衅:「来吧!你最好一次性把本座凌虐致死,否则你和裴红衣……」 「嗡!」 天陨剑忽然激射而出,擦着她脸蛋儿掠过,深深插入床板当中。 巫释天俏脸煞白,险些被张永夜突如其来的一剑吓飞魂,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狗贼!你——」 「别废话了,动手吧。」 张永夜张开双手,闭上双眼,一副坦然赴死状。 巫释天愣了愣,看看张永夜,再看看面前插入床板的天陨剑,脸上顿时浮现惊疑错愕。 她试探般伸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拔。 即便她没有任何修为傍身,也十分顺利将法剑从床板中拔出。 「这一定是假的天陨剑。」巫释天暗暗断定,「狗贼万万不会把真的天陨剑给本座。」 然而,当她仔细辨认一番剑身上的天道纹路后,神色变的更加惊愕。 当年是她亲手从天道中剥离出法则碎片,哪怕是祭炼天陨剑的道祖,都没有她熟悉天道纹路。 巫释天仅用一眼就认出,这把剑,确实就是她曾经剥离出的两块天道碎片之一。 「狗贼,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巫释天紧紧握住天陨剑,内心警铃大作。 「没有花招,你执意要伤害师姐,我别无他法。」张永夜回答。 「我只希望你杀了我之后,能放过我师姐,别让她遇到危险。」 尽管没有仙帝预感核实,张永夜也能确认,他这种死法绝对合理,不属于故意找死。 堂堂永夜至暗仙帝,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他也确实是被巫释天逼上绝路了。 倘若巫释天一意孤行拉着裴红衣陪葬,他根本防不住。 「你当真要用你自己的命,来换裴红衣的命?」 巫释天用剑尖指向毫无防备的张永夜,惊疑不定。 张永夜睁眼凝视她,反问:「可以么?」 「……」 巫释天怔住,美眸瞬间变的复杂无比。 她忽然发现,面前这个狗贼 ,她竟是一点都没看透。 一开始,她只以为张永夜是一个贪图美色的无耻狗贼,故意把裴红衣留在他身边欢爱以及掠夺自己魂力。 可在目睹张永夜对裴红衣的一系列态度后,她才承认,狗贼对转世之身的疼爱全无作假,没有掺杂任何邪恶念头。 昨天儒道问心,目睹数百万民众为张永夜欢呼拥戴,巫释天再次对张永夜的看法发生亿点点改变,觉得张永夜其实并不能算作一个大女干大恶的坏人。 狗贼既可以为苍生黎民许下开创万世太平的宏愿,也可以为他的师姐毅然决然牺牲自我,对所有人都能展现他光辉伟岸的形象…… 却唯独只对自己卑鄙无耻! 唯独不把自己当作人尊重看待! 唯独只对本座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本座也是无辜受害者,凭什么那样两面派针对本座? 巫释天心中募然激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并且比先前的怒火更加汹涌。 「可以!」 她死死咬紧唇儿,答应下来。 「本座成全你,只要你让本座杀死,本座就不再为难裴红衣!」 张永夜点点头:「多谢了。」 多谢…… 你居然还有脸谢本座…… 巫释天咬牙切齿,再也按捺不住澎湃怒意,一剑决绝狠辣刺向张永夜咽喉。 张永夜不闪不避,天陨剑的剑尖在他童孔中迅速放大。 「终于要结束了。」 临死的前一刻,张永夜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解脱。 他对巫释天的承诺作数,巫释天杀他杀的理所应当,等他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必会帮她重塑肉身复活,并再也不会为难她分毫。 「噗嗤!」 伴随着血肉被洞穿的声响,大量血花喷洒飞溅,染红床榻。 …… …… 「弟子想通了,只要最终能推翻正统帝,无论个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得。」 白薇命坚定的声音回荡在厢房中。 骆长歌沉默良久。 她在白薇命身上,看到她年轻时的影子,并非没有缘由。 曾几何时,她也和白薇命一样,一心一意只想着复仇,似乎复仇就是自己活着的意义。 直至遇上逆徒之后,她才发现,她其实可以不用活的那么沉重压抑,生命中有很多比复仇更有意义的事。 「薇命,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我和陛下都不想看到你变成那样。」骆长歌轻声说道。 「姬光虽是大皇子,但我自幼看着他长大,能看出他与正统帝不是一路人,也是发自内心爱护你,这么多年双方难免会有些许感情,你跟他假戏真做未尝不可。」 「师尊多虑了。」 白薇命否决:「弟子对姬光只有痛恨,从来没有任何感情!」 道侣一事,当然要遵循白薇命自己的意愿,骆长歌最多只是给她提个建议。 见白薇命对姬光如此排斥,骆长歌没有继续提及,转移话题道:「来到昭煌城这么久,是否有发现可疑人员?」 白薇命不解:「师尊说的可疑人员指谁?」 「巫族圣女。」 白薇命一愣,秋水美眸中浮现惊异,随即摇头:「弟子并未发现。」 骆长歌道:「除了正统帝以外,你们还要多留个心眼防备巫族圣女,她是一切灾祸的源头,永夜行事鲁莽愚蠢,红衣同样不堪大用,三人里面只有你能让我放心。」 白薇命闻言毫无受到重视的喜悦,心中反倒一片怅然落寞。 「……是。」 「我此次秘密来到昭煌城,将隐藏在暗中寻找巫族圣女,倘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用传音符联系我。」 最后留下一句话,骆长歌起身飞掠出窗外。 …… …… 「滴答,滴答。」 床榻上,两人面对面站立,鲜血沿着湛蓝色的剑锋缓缓滴落。 张永夜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向洞穿左肩的剑刃,忍痛无奈道:「你不会真想把我砍成一万段,凌迟处死吧?」 「你接管我师姐身体的时间有限,最好直接点,给我一个痛快。」 巫释天神色复杂万状。 她刚才那一剑原本是直奔张永夜咽喉刺去,可在最后光头,鬼使神差般的压下剑柄,只将张永夜左肩洞穿。 「你竟然……真的不躲。」 张永夜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尝够痛苦的滋味再杀死,脸上强作洒脱微笑:「我倒是想躲,可我躲了师姐怎么办,你还会放过她么?」 巫释天紧紧抿住嘴唇,忽然使劲拔出天陨剑,带起一大片血花,再度一剑重重刺向张永夜咽喉。 张永夜依然不闪不避。 「噗。」 这一剑洞穿他右肩。 「只要能让你平息怒火,想刺我多少剑随便你。」 张永夜喘息道,俊逸的面容因为剧痛显得有些扭曲。 巫释天终于确定张永夜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真心实意用他的命给自己赔罪。 不,这狗贼不是给自己赔罪,而是要为他的师姐抵命…… 「跪下!」 巫释天声线颤抖命令。 张永夜身体一僵,犹豫道:「我已经把命交给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再这样羞辱我。」 「你那日在水牢中,又是如何羞辱本座的?」巫释天反问。 张永夜无话可说,缓缓屈膝跪在床榻上。 巫释天见他下跪的模样,刚开始的确感到报复快意,可忽然想起那日在水牢,张永夜其实也对自己下跪过。 只不过,那时自己在前面跪着,而张永夜在后面跪着,自己两条手臂还被他抓住不放,非常的…… 念及此,巫释天复杂的神色又多出几分羞愤,再也不对张永夜下跪的姿势感兴趣,继续颤声命令:「躺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永夜只得又躺下。 这个姿势,好像也不对…… 巫释天俏脸微变。 那日在水牢,狗贼不仅对自己下跪过,还同样对自己躺下过。 只不过,那时狗贼躺着,自己在边上坐着,并被迫跟他十指相扣…… 「嗤!」 巫释天羞愤欲绝,忽然发现不管把张永夜弄成什么样子,都能勾起自己屈辱的记忆,当即拔出洞穿他右肩的剑刃,不管血流如注的伤口,径直挥剑,用剑身狠狠拍在他脸上。 「啪!」 巫释天虽然毫无修为,但天陨剑是天道至宝,张永夜右脸被扇一剑,比被铁门砸中的力道还大,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啪啪啪啪!」 巫释天奋力挥剑,左右开弓,用剑身不断抽打张永夜脸颊,尽情发泄心中的愤恨。 起初的十几剑,张永夜都咬牙扛下来了,可越挨打越觉得不对劲,终究忍无可忍,二指并拢,将巫释天又一次扇来的剑身紧紧夹住。 「巫释天,你什么意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直抽***什么?」 巫释天美眸冰冷,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 的高贵气质,彷若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命令道:「巫释天不是你叫的,你要称本座巫神尊上。」 张永夜狐疑:「巫神尊上?」 「对。」 巫释天冷漠宣布:「从今往后,你是本座的奴仆,本座是你主人,你这副卑贱身躯要永生永世向本座赎罪!」 「???」 张永夜从她话语中听出不打算杀自己的潜台词,顿时觉得离离原上谱! 我是想被你杀掉恢复仙帝修为啊! 脑子有病才会当你奴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张永夜实在没忍住,将心声说出口。 巫释天冷艳绝美的面容霎时怒气冲冲,就想抽出天陨剑再给张永夜两巴掌,教训教训他,可剑身被张永夜双指牢牢夹住,她卯足劲抽动两下也没能抽出来。 「松手!」 张永夜怕她再拿师姐威胁自己,只得松开手指。 这一松,剑身再次带起呼啸风声往他脸上拍来。 在听出巫释天不杀自己后,张永夜不肯再受她打脸的羞辱,二指再次用力将剑夹住,怒声质问:「巫释天,你到底想做什么!」 「狗贼,你、你不许违抗本座!」 巫释天俏脸憋的通红,拼尽全力拔剑,脚下一不留神被凌乱的被单绊倒,吓的花容失色直挺挺朝张永夜摔下去。 「哎幼……」 巫释天闷哼一声,感觉身下***的,抬起头,发现自己一头摔进张永夜怀里,当即就想翻身爬起来。 「你现在还杀不杀我?」 张永夜捉住她双手手腕,不让她起身。 巫释天身娇体弱,完成不能和张永夜的蛮力对抗,被他以几乎脸贴脸的距离质问一句,男子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把巫释天吹撩的又羞又急,愤愤痛斥: 「孽障,你要噬主吗!」 孽障…… 张永夜嘴角抽搐,你还真把我当成奴仆了? 「巫释天,我是对不起你不假,但我已经答应用命给你赔罪了,你别欺人太甚。」 「你只是在给裴红衣抵命,才不是向本座赔罪!」巫释天反驳。 ------------ 231:骆长歌的修罗场【二合一求订阅!】 “别管是赔罪还是抵命,总之我把命交到你手里了,你要报仇的话,现在就一剑杀了我,让我当你奴仆不可能。”张永夜坚决道。 巫释天既气愤又委屈,奋力抽回手腕,想要爬起来再教训张永夜,可张永夜手腕宛如铜浇铁铸,将她手腕紧紧箍死,难以抽动。 她心里门儿清,虽然张永夜看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一副宁愿死也不肯向自己屈服的模样,但只要自己再次用裴红衣的安危威胁他,他必然会乖乖答应下来。 然而,巫释天却不愿意再那样做了,用那种方式换来的复仇她不稀罕,她要让张永夜心甘情愿为他对自己犯下的恶行,向自己赎罪。 “放开本座。” “放开你可以,你还杀我么?” 巫释天恨恨道:“你不配死在本座手里,杀你只会脏了本座的手!” “……” 张永夜无语的同时,完全搞不懂巫释天了,感觉她的心思比大海还要深不可测。 “刚才疯了一样要报仇杀我的是你,现在不屑杀我的又是你,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矛盾吗?” “闭嘴!本座行事全凭心意,何需他人评价!”巫释天恼了。 “更何况,本座与你不共戴天,你想简简单单一死了之,本座偏偏不让你称心如意,就是要留着你的贱命,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永夜难受不已,不得不说,巫释天的报复打击真的很精确,无意间误打误撞,又把他求死的图谋粉碎了。 “那你还会为难我师姐么?” 巫释天美眸闪烁片刻,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提出要求:“本座与裴红衣同为一体,从今往后,你绝不能再对她的身体做侵犯举动,这点必须做到!” 尽管她没拿师姐的安危要挟,张永夜也能听出她的潜台词,迫不得已答应:“不和师姐欢爱可以,但你的魂力气息实在过于邪恶恐怖,倘若师姐下次又长出尾巴,我还是要为她解决。” “本座的魂力气息不会邪恶……”巫释天神色暗然,喃喃低语。 张永夜没听清她的低语:“你说什么?” 巫释天咬咬唇儿,看向自己被捉住的手腕,愤愤道:“松手!” 几次交道打下来,张永夜对她的脾气多少摸到一些,明白尾巴对巫释天极其重要,自己帮裴红衣解决尾巴,便相当于触碰到她的底线。 而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巫释天就会非常敏感冲动,为了让两人还能冷静的谈判下去,张永夜只得顺从放开她手腕。 “砰砰砰砰!” 前脚刚一松手,巫释天两只粉拳就化作疾风骤雨,接连往张永夜脸上砸去。 …… 福威镖局后院,一道白袍人影在朦胧月色下踱步。 星眸时而望向不远处黑灯瞎火的厢房,迟疑不决。 骆长歌虽然是为了张永夜才来到昭煌城,但其实并不打算跟他见面。 想起宗主殿的那几个夜晚,逆徒胆大包天,将自己抱在怀里揉摸肚子喂汤药,摁住亲吻三个多时辰,甚至…… 甚至还用腿…… 为了试探自己心意,诱骗着自己给他…… 骆长歌脸上浮现醉人的红晕。 那时候,她尚且处在天葵期,逆徒就那么的为非作歹,倘若现在去跟他见面,骆长歌觉得自己十有八九要遭到逆徒毒手,被祸害的干干净净。 也正是因此,她才一开始就没准备和张永夜见面,打算在昭煌城一边暗中保护他,一边暗中找出巫族圣女。 可在听完白薇命为张永夜说的那些话后,骆长歌又很犹豫。 “毕竟,永夜全是因为我才被简千秋重创,哪怕他伤势无大碍,我也应当看看他。” “而且永夜现在伤势未愈,纵然有心也无力,对我做不了过分的事……” 一念至此,骆长歌再不迟疑,朝那间黑暗的厢房走去。 …… “我都把天陨剑给你了,有能耐一剑刺死我,你这样打,打的死我么?” 张永夜措不及防挨了巫释天几拳,立即翻身死死把她压在身下,再度捉住她双手手腕,举过头顶用力摁在床上。 巫释天没想到失去尾巴后的自己,战力居然这么孱弱,竟一下子就被制服住,还是以这么屈辱的姿势,羞愤的张牙舞爪去咬张永夜。 “狗贼,你还敢冒犯本座??” 张永夜另一只捏住她脸颊两侧,不给她咬到,认真道:“我答应以后不和师姐欢爱,你是不是也得让步一点?” “你的魂力气息有多显目,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留着尾巴,我师姐巫族圣女的身份肯定会被别人察觉。” 巫释天脸蛋儿被捏着,两片唇瓣高高撅起,含羞忍辱。 “救一黏……” 张永夜一愣:“你说什么?” “唔唔……” 巫释天张了张被捏的撅起嘴唇,美眸悲怒。 张永夜后知后觉,松开手。 “你答应过本座,一年内会帮助本座复活。” 巫释天忍住屈辱,饱满酥胸在压迫下剧烈起伏。 “一年后,你要是还没做到,就一定要把裴红衣送去隐居!” 这个交易条件,那日在水牢中张永夜也对巫释天说过,只不是那时巫释天坚决不答应,此时主动从她嘴中说出来,让张永夜惊喜交加,毫不犹豫道: “行,没问题,就一年时间!” “……你还想压本座多久?” 巫释天银牙咬的“咯咯”作响,蠢蠢欲动。 裴红衣的安危问题一得到保障,张永夜整个人顿时轻快放松。 今晚和那日水牢不一样,那日水牢巫释天是被威逼的屈服,难免口服心不服,今晚却是她心甘情愿和自己达成协议,张永夜不担心她会再出尔反尔。 “抱歉了。” 张永夜歉意道,作势要爬起身。 “此后一年期限,我绝不会冒犯你一根汗毛儿,以前是因为迫不得已……嘶!” 巫释天本来都不想搭理他了,可听张永夜提起以前,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抱住他脖子,张嘴大口咬上去。 …… 与此同时,骆长歌走到厢房门前,正欲伸手去敲,忽然听到屋内传出异样动静。 “你够了……” “不是都到此为止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张永夜忍耐压抑的低语,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骆长歌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柳眉微微皱起。 此时夜深人静,永夜身上又有伤,应该一个人静养休息才对,在和谁说话? “痛啊……你一剑杀死我算了……” 杀? 骆长歌脸色骤变。 是谁深夜前来刺杀永夜么! 想到张永夜有性命之忧,骆长歌再无任何迟疑,澎湃灵力勐然从她掌心喷发而出。 “砰!” 脆弱的木门炸成无数碎屑。 骆长歌杀气腾腾飞掠入屋。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情形时,整个人如遭雷噼呆滞住。 只见床榻上,张永夜将裴红衣压在身下,两人相拥缠绵不分你我,裴红衣还用双臂勾住张永夜,卖力的在他脖子和脸上亲吻。 …… 张永夜本以为巫释天和他达成协议后,两人之间的恩怨就能告一段落,没想到她还要扑上来撕咬自己。 “不是都到此为止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张永夜头大如斗,被巫释天用力咬住脖子,也不敢剧烈挣扎,生怕把裴红衣的身体弄伤,只能一手箍揽她酥腰,一手摁住她后脑勺,将其压制的不能乱动,希望她这一口咬完能冷静下来。 然而,巫释天根本没咬过瘾,咬完张永夜脖子,又一口重重往他脸上啃去,羞怒的恨不得把这狗贼生吞活剥了。 “痛啊……你一剑杀死我算了……” “砰!” 这时,一声巨响突然炸开。 张永夜忍痛转过头,见木门分崩离析,一道白袍人影穿过大量洒落的木屑闪掠进来。 “有人来了!” 张永夜心中大惊,连忙拍打巫释天后背示警。 巫释天却莽劲上头,一心只想报复教训张永夜,也不管来人是谁,继续咬住他下巴不松口。 张永夜又痛又急,眼见制止不了巫释天,便干脆将她搂在怀里抱起来,准备应付不速之客,可当对上那双震惊的星眸时,他脑子里“轰隆”一声,犹如炸开晴天霹雳。 “师、师尊?!” 张永夜懵了。 他打死都想不到,他和骆长歌的重逢会是在这种的场合。 懵的不止是他,骆长歌比他更要不可思议。 看着床上两人缠绵拥吻的画面,张永夜曾经说过的甜言蜜语、许下的海誓山盟,逐一在耳畔回荡重响。 “所以我们不当师徒了,师尊,你做我的道侣好吗?修行中人都是快意恩仇敢爱敢恨的,师徒还是道侣,一念之间而已。” “师尊不回答也没事,反正你这辈子被我吃定了,逃不掉别人也抢不走,等我从昭煌城回来,立刻就要娶你为妻!”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 张永夜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铭刻在骆长歌脑子里。 她甚至记得逆徒说这些话时真挚的眼神,却与他此刻怀里抱着其她女子的场景,产生极其讽刺鲜明的反差,让骆长歌痛彻心扉,仿佛有利刃一寸寸在她体内绞动, “师尊……你听我说!” 张永夜彻底慌了神,方寸大乱。 “噗!” 骆长歌忽然捂住心房,张嘴喷出一口血雾。 见骆长歌被自己气到喷血,张永夜更加惊慌,手忙脚乱想把怀里的巫释天丢下去。 骆长歌最后深深看一眼两位苟合的弟子,什么话都没说,捂住宛如刀绞的心房转身飞出门口。 “巫释天!你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啊!还不如把我千刀万剐算了!” 张永夜此时的滋味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双手掐住巫释天腰肢,用力将她往床上一丢,体内灵力催发到极致,风驰电掣追赶骆长歌离去的方向。 …… “刚才那个白袍男人,就是狗贼和转世之身的师尊,骆长歌么?” 巫释天望着空中由张永夜化作的长虹流光,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她虽然从未见过骆长歌,但自苏醒以来,耳濡目染听到裴红衣提起骆长歌许多次,也知道裴红衣、张永夜、骆长歌三人明面上的关系。 “转世之身自幼便爱慕骆长歌,后面移情别恋和狗贼在一起,我刚才和狗贼那样一幕被骆长歌看到,他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巫释天目光复杂,明白张永夜追上骆长歌是要去解释,防止骆长歌事后对二人痛下杀手灭口。 “都气到喷血了,可见骆长歌心中有多么悲愤,狗贼贸然追过去,只怕会被骆长歌一怒之下击毙……” 巫释天心中无端端产生担忧,想做点什么补救措施,却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 …… 昭煌城城门口。 “一个个的都精神点!” 翼骑统领林火对一众守城将士训话。 “封城命令是陛下亲自下达的,封城期间,哪怕是六部的尚书大人,如果没有陛下手谕,也绝不能放他们离开皇城,倘若放跑任何一个可疑人员,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得人头落地——” “统领大人,有人要强行出城!” 某位将士突然惊呼失声,伸手指向天边。 众人扭头望去,见一道白光好似彗星坠落,势不可挡从远处激射而来,意欲强行冲破守城将士们组成的封锁线。 “大胆!” 林火勃然盛怒:“在昭煌城中,竟敢如此大张旗鼓冲击城墙,速速给我结阵绞杀贼人!” “统领大人,等一等……那道白光中的人,好像是骆国师?” 有将士开口提醒。 林火一愣,催动灵力定睛看去,发现白光中的男人果真长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超凡脱俗如天上的仙神,不是大乾国师骆长歌是谁?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来昭煌城了??” 林火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改口:“赶紧给国师大人让路!快快,所有人都滚一边去!” ------------ 232:永夜,别这样子……【二合一求订阅!】 “统领大人,骆国师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好像是张永夜!” 很快,又有守城将士发现骆长歌身后紧追不舍的另一道流光。 骆长歌许久没在昭煌城现身,或许会有几个没见识的将领不认识,但张永夜昨天刚以儒道问心的动静轰动全城,昭煌城中不认识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张永夜是骆国师弟子,让了让了,一并给他把路让了!” …… 骆长歌此次秘密来到昭煌城,为了提防正统帝,她原本不可能在公开场合现身,可此刻极度伤心之下,整个人肝肠寸断浑浑噩噩,连下方守城将士的哗然骚乱都没注意,径直从数百米高的城墙上空飞跃而过。 “师尊,你等等我!” 张永夜心急如焚向她发来传音。 骆长歌身影微微停顿,继续往天边疾驰奔掠。 “师尊,求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白色彗星再次一顿,随后朝下方的深山大荒坠落。 张永夜立即跟着她的坠落轨迹一起俯冲。 他明白,他之所以能追踪骆长歌这么久,全是因为骆长歌有意给他解释的机会,否则他早就被甩开十万八千里了。 降落在茫茫密林中,忽然失去目标,张永夜心脏瞬间紧缩,感到巨大恐慌,正想出声呼喊—— “你还追过来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数十米之外传来。 张永夜循声扭过头,见远处一颗古树底下,站着一道被白袍笼罩的背影,虽然双方距离并不远,张永夜却感觉她站在世界的边缘线以外。 “师尊!我要跟你解释……” “不必解释。” 骆长歌决绝打断。 “事已至此,算我眼瞎了,你带着红衣走吧,从此你我形同陌路,再没有任何恩怨瓜葛。” 语气尽管平静,却像重锤一样,一锤一锤接连敲在张永夜心脏上,给他造成无法言喻的沉重打击。 先前骆长歌捂住心口喷血的画面,也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师尊,你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么?” 骆长歌背对着沉默,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杀你们之前,带着红衣走的越远越好。” “那就请师尊杀了我吧,我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和师尊分开!” 被窥破女儿身的那晚,张永夜也是这样以死明志,那时骆长歌被他打动了,这次却只有无边的伤心与失望。 她嘴唇张了张,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终究腾空而起。 张永夜见状大脑一片空白,明白骆长歌这次飞走,他就再也追不上了,心一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就算师尊不杀我,小师姐也会杀了我!” 这句话果然把骆长歌触动到,抬头仰望天上被乌云遮蔽的月光,澹澹道:“她杀你,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系!” 话已出口,张永夜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 无论如何,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必须把骆长歌挽留住,倘若真的和骆长歌了断了,张永夜即便将来恢复仙帝修为,也永远无法饶恕自己。 “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也不一定为真,刚才在床榻上,我和小师姐其实是在打斗。” “打斗……” 骆长歌想要冷笑,星眸却依然止不住的涌出泪水。 她以为逆徒从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已经是把自己骗惨了,没想到他还能说出更荒谬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刚才那副情形,两人紧密相拥热吻,何等不堪入目,怎么可能会是打斗? 张永夜没指望一下子说服骆长歌,立刻接着道:“小师姐爱慕师尊,在天宗人尽皆知,师尊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没来昭煌城之前,我因为多次进出宗主殿,跟师尊朝夕相处,引来小师姐怀疑猜忌,在前往昭煌城的途中,小师姐私底下就质问过我一次,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的变态,也对师尊心存爱慕。” 骆长歌微怔,悲伤的面容逐渐浮现错愕之色,显然没想到张永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当时否认了过去,但也让小师姐的怀疑猜忌愈发加重。” 张永夜半真半假解释,一心只求把骆长歌稳住,他无法承受失去骆长歌的代价。 “直至昨天儒道问心,我用天陨剑重创了简千秋,才让小师姐的猜忌彻底爆发。” “她今晚来到我房间,询问我和师尊到底什么关系,师尊凭什么把镇宗之宝给我。” “我担心隐瞒不住师尊的女儿身,被小师姐察觉端倪,索性向她承认我确实就是喜欢师尊,小师姐一怒之下就跟我打起来……后面的事就是师尊看到的那样。” “呼~” 夜风吹过一阵,卷起林间萧瑟的落叶。 骆长歌悬浮空中,一言不发。 张永夜同样陷入沉默,内心前所未有忐忑。 “永夜,我确实是眼瞎,错看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骆长歌徐徐吐出一口气。 “我本以为,你就算和红衣走到一起,以前也是真心实意爱过我,却没想到,你会如此玩弄女子感情,用这般拙劣的谎言欺骗我。” 张永夜咬紧牙关,如坠冰窟。 …… …… 福威镖局。 “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又莫名其妙昏迷了?” 裴红衣迷迷湖湖睁眼苏醒,满脸不明所以神色。 她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张永夜身影,只看到床上和地上有一大片湿漉漉的血迹,霎时受惊。 “之前张永夜为你解决尾巴的时候,骆长歌来了。” 她脑海里响起女声。 裴红衣愈发惊悚:“师尊?!” 再结合眼前的血迹,她不由冒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别担心,张永夜并没有被骆长歌击毙。” 巫释天与裴红衣同为一体,瞬间便洞悉她冒起的猜想,平静说道。 “不过你要想点办法去救他了,张永夜为了平息骆长歌怒火,只身前去追逐解释,一个解释不好的话,或许就会被击毙吧。” 裴红衣俏脸发白,她当然想救张永夜,可她现在连小师弟和师尊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救人? 正当裴红衣彷徨无措之际,忽然灵光一闪,急中生智道:“你不是说你是我最大的机缘吗?只要你帮我救回小师弟,不管向我发布什么任务,我全部照做!” 精神空间中,巫释天美眸复杂。 她在裴红衣这句话中,看到张永夜的影子。 狗贼为了保护转世之身,可以毫不犹豫牺牲他自己,转世之身为了保护狗贼,同样什么事都愿意做。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 “骆长歌太强了,我救不了张永夜。”巫释天拒绝道。 她虽然没见过骆长歌出手,可参照昨天简千秋展露的实力,也能大致判断出骆长歌的境界区间。 若想从对方手中救下狗贼,转世之身至少要把魂力融和到长出九根尾巴的地步,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实现。 “救不了我小师弟,你算个狗屁机缘!” 裴红衣骂道,对体内这一神神秘秘的存在彻底失望。 “我去找师姐,师姐一定有办法帮我们两个。” 她迅速飞掠出门,在最绝望的时候,白薇命是裴红衣唯一想到的能寄托希望的人。 …… …… “师尊,你为什么会那样看待我?” 深山大荒之中,张永夜望向悬浮半空的绝美身影,咬紧牙关悲伤道。 “我怎么可能玩弄师尊的感情?我对师尊的心意,师尊应该最清楚不过才对。” 骆长歌心弦颤动。 “师弟对师尊的忠心,天地可鉴!” 不久前白薇命为张永夜说的话,在耳边回荡响起。 曾经与张永夜亲密相处的场景,也随之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 连局外人都能看明白逆徒对自己的心意,自己莫不是当局者迷了? “你和红衣打斗……为何会打斗的拥吻在一起?” 骆长歌决定给逆徒最后解释的机会,主要也是因为她自己实在不愿相信,张永夜会把她伤害的如此之深。 “那不是拥吻,而是小师姐在撕咬我。” 张永夜指着脖子和下巴:“师尊好好看看,小师姐把我血肉咬破了,如果是正常恋人之间的亲吻,怎么可能把我咬成这样!” 骆长歌扭过头,在张永夜脖子和脸上看到好几排深深的牙印,牙印内侧血肉模湖。 这一发现让她神色异样,仔细回想一番,先前惊鸿一瞥之下,张永夜与裴红衣虽是在床上紧密相拥,但张永夜的动作更像是被迫着要把裴红衣搂抱制服。 而且那时候,张永夜也确实亲口说过,让裴红衣一剑杀死他算了,这句话让骆长歌印象极深,误以为是别人前来刺杀。 “还有这里!” 张永夜撕掉身上的血衣,指向自己左右两肩被洞穿的剑伤。 “师尊一定能看出来,这两道伤口不久前造成,正是在我和小师姐的打斗中被她刺伤!” 骆长歌目光落到他肩膀上的伤口,见翻涌出来的肉芽很是鲜嫩,还未愈合结痂,受伤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她心神瞬间剧震,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不得不相信张永夜刚才和裴红衣不是在缠绵苟合。 张永夜唯恐美人师尊看不真切,冲天而起闪掠到她面前。 “师尊,你认真看一看!” 他抓起骆长歌的纤纤玉手,用力摁在肩膀上:“我如果是和小师姐欢爱的话,她怎么可能用剑刺伤我?又怎么可能咬破我的血肉?” “这都是事实铁证啊!” 骆长歌嘴唇动了动,落在伤口处的目光显露出心疼,愧疚的低下头,想将手掌收回,张永夜却抓的很紧,不让她抽走。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她声音不再决绝清冷,娇柔中带有颤音。 “我对师尊失志不渝,从来都没有过欺瞒!” 张永夜坚定道:“师尊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回去向小师姐求证。” 骆长歌眼中闪过迟疑犹豫。 张永夜见状心中发狠,什么都不想,也不管了,直接凑上前用力吻住骆长歌红润的唇瓣。 “滋滋滋……” 骆长歌星眸募然睁大,倾国倾城绝美的玉靥涌现惊慌羞意,双手下意识抵在张永夜胸前。 张永夜不顾美人师尊的微弱抗拒,吻住她唇瓣后就一亲到底,紧紧将她揽抱住怀中,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体内融合为一。 “永夜,别这样子……” 骆长歌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在发软打颤,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愣是发挥不出半点,被逆徒一边亲吻一边拖拽着往地面飞落。 “师尊,你把我吓坏了,你要是真的和我恩断义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张永夜用鼻尖磨蹭骆长歌的琼鼻,与她耳鬓厮磨。 “我……我不知道……” 随意找了一颗参天古树,依靠树干半坐下来,手臂环绕箍揽酥腰,继续吻住怀中姿容绝世的师尊,不让她再开口说话。 骆长歌抵在逆徒胸前的玉手,渐渐不知所措蜷缩成拳状,星眸陷入迷离。 …… …… 福威镖局,白薇命住所。 “师姐,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和小师弟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裴红衣哽咽求助道。 白薇命眸光复杂看着流泪满面的师妹,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她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明明今晚刚与师弟了断,从他住所离开,一转身的功夫,师妹又无缝衔接上去。 结果再一转身的功夫,师妹和师弟的私情又被师尊撞破。 “师尊若是把小师弟杀了,我也不活了,马上给小师弟殉情,呜呜呜……” “别哭了,师妹,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冷静。”白薇命安慰道。 “我冷静不了,一想到师尊此刻正在对小师弟发难,甚至可能打死小师弟,我的心就乱成麻花,呜呜呜……” 白薇命沉吟道:“师弟在儒道问心中展现出圣人之姿,未来必将成为天宗的中流砥柱,师尊即便对他再失望再愤怒,也不至于下杀手。” “那万一师尊一怒之下,就是要杀小师弟,或者把他废掉呢?”裴红衣担忧无比。 白薇命沉默片刻,道:“我帮你一起向师尊求情,倘若师尊执意严惩师弟,我从此也离开天宗。” ------------ 233:春宵苦短【二合一求订阅!】 “你只是以前爱慕过师尊,从未正式成为师尊的道侣,再加上你和师弟你情我愿,严格意义来讲,师弟并不能算是对师尊横刀夺爱。”白薇命分析道。 “师尊总共只有四个亲传弟子,只需我们两人和师弟共进同退,师尊再喜怒无常,也肯定保持理智,不至于因为这种可大可小的事,就把我们三人都逐出天宗。” 裴红衣闻言心中大定,可仍未完全放下心,欲言又止:“我和小师弟被师尊赶走,或者废掉的话,都没什么,可如果把师姐也给连累进来,遭到和我们一样的惩罚,我们就太对不起师姐了……” 白薇命展颜微笑,伸手为裴红衣抹去脸上的泪痕:“师妹碰到这么大麻烦,我当然要全力帮忙,放心吧,你和师弟……一定能圆满走到最后的。” “呜呜呜,师姐,你真好!” 裴红衣感动的扑进她怀里,边抹眼泪边掏出一枚留影珠。 “我那天太混蛋了,居然因为担心师姐泄露小师弟的秘密,就把师姐扒光拍留影珠,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尊重师姐了,师姐和小师弟一样,是我最亲近的姐姐!” 白薇命拍抚她肩背,听着师妹歉意自责的话,她心中反而涌起比裴红衣更深厚的愧疚。 只有她清楚,她们两人之间,真正要道歉的那个人是她。 …… …… 一艘数十丈庞大的飞舟悬浮在深山密林上空,仿佛黑夜中沉睡的巨兽。 飞舟的某间厢房中,灯火如豆,烛光摇曳。 张永夜上半身赤裸,半躺倚靠着床头。 骆长歌跪坐在他面前,玉靥红润娇羞,与先前冰冷决绝的仙子形象判若两人,饱满的桃臀儿随着她跪坐的姿势,在身后撑开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这是除了张永夜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看到的绝色美景。 “会疼吗?” 骆长歌将丹药研磨成粉末,温柔细致铺洒在张永夜肩膀的伤口处,关切询问。 “师尊亲自为我处理伤口,怎么可能会疼?”张永夜笑意盎然反问。 骆长歌香滑的美手每次从他伤口处抚摸而过,都像是直接抓挠在他心头上一样,酥痒的他浑身轻飘飘,好想低头把这只漂亮的玉手含进嘴里,如此才不算暴殄天物。 听逆徒不正经的调戏话语,骆长歌本就红润润的玉靥愈发娇羞,抬头想嗔怪瞪他一眼,却看见张永夜脖子和下巴处血肉模湖的伤口,星眸中的嗔怪顿时便被心疼难过占据。 “红衣太过分了,居然对你下这么重的手,我明天直接叫她回天宗面壁思过。”骆长歌柳眉倒竖,压不住气愤说道。 张永夜暗暗紧张,干笑道:“小师姐其实不算过分,我可以理解她。” “我只是被她刺了两剑外加咬几口而已,她却是被我抢走最心爱的师尊。”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抚摸骆长歌吹破可弹的脸蛋。 看着人前高贵冷傲,倾世绝丽的美人师尊跪在面前帮自己处理伤口,张永夜心中便激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满足感,哪怕恢复仙帝修为,也不会比现在更有成就了。 骆长歌处理伤势的动作一顿,终究没有躲开逆徒冒犯的手,纵容张永夜在脸上抚摸,默默为他上药,酥容宛如煮熟的章鱼,越来越绯红,温度热的几近于滚烫。 “小师姐很可怜,如果被她知道她心心挂念的师尊,最后成为我的妻子,她一定会郁郁寡欢伤心不已。”张永夜继续为裴红衣说话。 “所以师尊,你不要再处罚小师姐了,就让我来慢慢开导她,劝她放下对师尊执念。” 骆长歌犹豫,想了想,默认答应下来。 她也明白裴红衣对她的心意,曾经有一次,裴红衣为了表达对骆长歌的爱慕,在天宗公然放出风声,警告所有内门外门的女弟子,叫她们都不准对骆长歌心存非分之想,更不许喜欢,如果非要喜欢,就先来和她较量一场。 也正是那次风波过后,她爱慕骆长歌一事,便在天宗人尽皆知。 骆长歌刚得到消息时,只感觉非常荒唐,没想到自己伪装的男人性别,竟会引来弟子如此高调张扬的示爱,以至于她为了避嫌,自那以后一直有意无意疏远裴红衣,尽可能避免和她单独相处。 ……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师尊太美丽,魅力大到男女通杀。”张永夜笑道,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骆长歌尖俏的下巴,眼中的迷恋爱意呼之欲出。 骆长歌抿了抿唇,依旧默默容忍逆徒的冒犯,一声不吭专心为他包扎伤口。 “别说小师姐和别人了,就连我,意外得知师尊是女儿身的那晚,内心也被震撼的无法言喻,当时心里就暗暗起誓,我这辈子活着的唯一的意义,就是娶到师尊,让师尊成为我的女人!” 骆长歌被逆徒大逆不道的言论撩拨的芳心酥颤,努力忍住羞耻,感觉腿肚子又开始发软,幸好现在是跪在逆徒面前,否则只怕站都站不稳。 见骆长歌对自己倾诉衷肠毫无反应,始终一副高冷似仙的模样,张永夜得寸进尺,手掌沿着师尊柔顺的秀发往上,拔下她头顶扎成男子发髻的玉簪子。 “哗。” 三千青丝顿时倾泻滑落,凌乱披散在美人师尊身前身后,一身白袍男装更加为她增添奇特风韵,纯美诱人的无可救药。 “别乱动。” 骆长歌终究没忍住,抬头盯他一眼。 “还差最后一处伤口就包扎好了。” 自与骆长歌分别以来,张永夜对她朝思暮想了不知多少次,知道隔阂解除后,骆长歌不会再抗拒反感自己,此时美人当前,哪里还管伤口包没包好? 索性直接伸手搂住骆长歌腰肢,把她抱起放到大腿上坐下,对准她小嘴再次亲吻过去。 “……永夜,住手……” 骆长歌羞燥难耐。 她早就料到,一旦与逆徒碰面,逆徒肯定又要对自己做比当初在天宗更过分的事。 …… 骆长歌觉得张永夜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并非没有缘由。 在逆徒面前,她从来威严强硬不起来,哪怕逆徒对她做了再过分的事,她都只会纵容忍让,甚至逆来顺受,比如先前她误以为张永夜背叛了她,她也仅仅是让张永夜带着裴红衣远走高飞,并没有想过要怎样报复处置二人。 “好师尊,你知道离开天宗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 张永夜动情至深,手掌环绕过酥腰后,托住骆长歌身后撑开的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 “……是你自己要离开天宗的。” 骆长歌语气不无幽怨,香香软软的身子略微挣扎两下,便接受了逆徒把自己抱在他怀里坐下的事实,仿佛委屈受气的小娇妻,完全没有半点人前天宗宗主高冷孤傲的姿态。 “我离开天宗,还不都是为了师尊吗?” 骆长歌想反驳说她从来不赞成张永夜前来昭煌城,可唇瓣已经被堵住,反驳不出声音,神情幽怨低下头,一双白皙美手继续往逆徒脖子洒下药粉,仔仔细细缠上绷带。 “别包扎了,我身体的恢复能力师尊又不是不清楚,区区小伤很快就能痊愈,春宵却是苦短啊。” 张永夜对骆长歌日思夜想魂牵梦绕,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包扎伤口的小事上,当即便搂住她酥腰往床上倒下。 “什么春宵苦短?” 骆长歌一惊,有气无力推搡,她能纵容逆徒口头上和手头上的冒犯,却没做好他更进一步放肆的准备。 “你受了那么多伤,不能乱……咕……” 张永夜深知美人师尊最是矜持端庄,一开口肯定要拒绝自己,果断效彷当初在宗主殿的那晚,强势吻住骆长歌檀口后便不松开。 腰间丝带绑缚的很紧,张永夜用力拉扯好几下才将其扯开。 骆长歌说不出话,香香软软的身子又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无力抗拒,只能用埋怨嗔怪的眼神盯着张永夜,一副“美人师尊含羞受辱状”,希望逆徒能良心发现,适可而止。 “师尊总不可能今晚还是天葵期吧!” …… …… 皇宫,养心殿。 “恭喜陛下,城防军传来好消息。” 殿中黑暗涌动,凝聚成一道看不清面容的人形身影,对龙榻上盘踞打坐的正统帝报喜道。 正统帝缓缓睁开眼眸。 黑影开门见山,笑道:“骆长歌现身了,原来她早就来到昭煌城,半个时辰前,翼骑将军林火亲眼目睹骆长歌和张永夜飞出城门。” 正统帝眼中霎时涌现精光,嘴角情不自禁勾勒起弧度。 “想必骆长歌也是察觉到危险了,明面上故意放出风声,说要闭关寻求突破,实际上却暗中潜伏在昭煌城。”黑影继续道。 “我们不怕骆长歌有什么后手布局,就怕她不来昭煌城,而只要她来了昭煌城,就绝对逃不出陛下手掌心,恭喜陛下,终于可以重新废立大乾皇后!” 正统帝微微颔首。 现在的大乾皇后,是姬野生母,出身世家大族,为人温婉贤明,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平日里也深受正统帝宠爱。 但在骆长歌面前,她无疑显得太过平庸,仿佛萤火虫与皓月争辉的区别。 这怪不了姬野生母,在正统帝看来,世间一切女子都不配与骆长歌相提并论,毕竟再惊艳出众的女人,也仅仅只是个女人,如何能跟仙女比较?双方本身就不属于同一个层次。 “长歌,你终究是来了。” 正统帝轻声自语,遥望城门方向,目光似欲穿过无穷黑暗,直接望见那位风华绝代的清冷仙子。 他和骆长歌之间的缘分很微妙。 二十年前以靖难之役取得帝位,正统帝抱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想法,没有去管崛起的西域和北境,出动全部兵力围剿天宗。 当时在正统帝看来,天宗覆灭已是注定的结局,毕竟他连整个大乾皇朝都能打下来篡位,又岂会灭不了一个小小的宗门? 最后的现实却给了正统帝狠狠一耳光,那时的骆长歌才双十年华,修为也不过化神境界,刚刚接过宗主之位,临危受命,就是在如此稚嫩的她的带领下,用兵如神机智近妖,一次次将朝廷大军击溃。 正统帝深受震惊,并暗暗庆幸还好靖难之役期间骆长歌只是留守在天宗,没有追随她父亲征战平叛,否则若是让骆长歌过早展露出用兵的才能,这场靖难之役他能不能赢犹未可知。 当时正统帝不知骆长歌是女儿身,对她无比忌惮,一心只想尽快抹杀这一心腹大患,不敢放任她成长,可结果非常不尽他心意。 在战场上取得数次大捷后,骆长歌孤身前往西域佛国,与佛祖论道,正统帝在西域佛国安插有心腹,那心腹事后向正统帝献上一枚录制了骆长歌和佛祖论道过程的留影珠。 正统帝至今回忆起留影珠的内容,依然会叹为观止,满脑子都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天道异象。 正是那一场论道过后,佛祖被骆长歌说服,愿倾所有佛修之力,助骆长歌平叛对抗大乾皇朝。 得到西域佛国支持,骆长歌仍未满足,继续孤身北上,羊入虎口般将自己送进群敌环伺的大玥皇宫,与大玥帝王论道。 正统帝在大玥没有心腹奸细,不知骆长歌和大玥帝王的论道过程,总之那一天过后,大玥帝王也愿意举全北境之力,鼎力支持天宗推翻大乾皇朝。 西域佛国和北境大玥一介入,正统帝就坐立难安了,真正感受到威胁,深知此战恐怕要比靖难之役更惨烈,即便他最终还能赢,本就满目疮痍的大乾皇朝也肯定会被打到崩碎。 于是无奈之下,正统帝尝试性的向天宗求和,却不料,这一求和,竟真的让他给求成功了。 正统帝后面才知道,骆长歌当年之所以愿意答应停战,全是因为不想天下百姓继续深陷战乱苦难。 随着骆长歌罢手,由她组建成的北境和西域的联军自然便化作乌合之众解散,一场足以颠覆神州大陆的旷世战争,无形中就此消弭。 ------------ 234:永夜漫漫,长歌相伴【求订阅!】 骆长歌逼迫大乾皇朝低头求和,固然厉害魄力惊人,但真正让正统帝对她叹服的是,她来到昭煌城担任国师的一系列举措。 她不仅将正统帝对她布下的杀招手段一一化解,还笼络江湖中大大小小的宗门势力,纠集起一批朝堂党羽与正统帝分庭抗礼,妥善安置所有战后流离失散的百姓。 骆长歌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头衔,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在神州大陆流传开来,人美是一个原因,心美更重要,无数民众都对她发自肺腑仰慕尊崇。 正统帝早已将骆长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当然不可能放任她壮大声望跟自己抗衡,可他确实拿骆长歌没办法,由于天陨剑傍身的缘故,骆长歌在昭煌城随时想走就能走,哪怕正统帝撕破脸亲自出手,也没有十足留下她的把握,只能不断布置杀招手段,和骆长歌各种明争暗斗。 骆长歌实乃天纵之姿,多年来一边与正统帝争斗,修为一边还能突飞勐进,起初几年,正统帝还能估摸出她的境界,可到了后面,他发现他竟是完全看不透骆长歌的虚实! 正统帝深知对方已经成长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到了不得不铲除的时候,倘若再拖个十年八年,恐怕骆长歌都能拎着天陨剑直接杀进皇宫,取他性命了。 决意铲除骆长歌的那天,正统帝先是让镇北王出手,以莫须有的由头试探骆长歌深浅,试探的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仅仅过去十三年,骆长歌就从当初的化神期境界晋升到大乘期,并在不动用天陨剑的情况下,就能跃阶与渡劫期的镇北王战成旗鼓相当。 镇北王与正统帝皆是毛骨悚然,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骆长歌能成长到这一步,正欲全力以赴痛下杀手,骆长歌却敏锐察觉到危机,脚踏天陨剑远遁昭煌城,回到万里之外的天宗。 这一回,就是七年。 七年间,无论正统帝如何传唤,她都没有回过昭煌城一次,哪怕正统帝倒行逆施,颁布种种苛政剥削天下百姓,她也没有插手过问。 正统帝便这样,对她魂牵梦绕七年之久。 骆长歌远遁昭煌城的那晚,正统帝担心骆长歌又会勾结西域佛国和北境大玥,跟自己拼一个鱼死网破,便亲自搜查她日常居住的府邸,想要先发制人以叛国罪名污蔑她。 最终叛国罪证自然没搜查出来,正统帝却意外发现一件事实,骆长歌女儿身的事实。 得知骆长歌是女儿身后,正统帝先是震撼,然后难以置信,最后惊为天人彻底叹服。 要知道,天宗的唯我独天法有缺陷,只能男人修炼,女人若是修炼到化神期以上就会爆体而亡,千年来皆是如此,从未有过例外。 骆长歌不仅逆天改命,凭女儿之身突破到大乘境界,还能跟自己明争暗斗这么多年?? 正统帝有生以来从未见识过如此惊世绝艳的奇女子,回忆起曾经和骆长歌相争相斗的一幕幕画面,对她除之而后快的杀心,逐渐转变成无与伦比的迷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目光从骆长歌身上移开,再看看后宫的三千佳丽,正统帝索然无味,对别的女子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 「长歌,普天之下,只有你能配得上的朕了。」 「也只有朕,才配得上你。」 正统帝转头看向一旁墙上装表的画像。 画像中,一位倾世绝美的白衣女仙脚踏湛蓝法剑,回眸瞥来一眼,无数绚烂流光在她的星眸中闪烁。 这幅画是正统帝亲手所作,画的是骆长歌七年前远遁昭煌城的场景。 七年来,正统帝不知观摩过这幅画多少次,每看一次,他对骆长歌的思念爱慕就增长一分。 「这次来到昭煌城,朕绝不会放你离开了。」 「朕一定要彻彻底底,从内而外的把你征服,让你心甘情愿跪伏在朕面前!」 正统帝坚定说道。 …… …… 与此同时。 烛光摇曳的飞舟上。 张永夜与骆长歌更换了姿势,这次换成他跪在骆长歌面前。 「好师尊,以前你一直都是这样,用布条绑着吗?」 骆长歌羞的无地自容,紧紧咬住唇儿扭过头,决不肯看逆徒一眼,也不肯回答他一句,活脱脱的仙女受辱状。 见美人师尊不肯配合,张永夜也不勉强她,自顾自拿起那条比他腰带还长的白布,捂住口鼻深深呼吸一口。 芬芳香腻顿时充斥他口鼻间。 骆长歌睫毛颤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默默纵容下来。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再忍一忍,逆徒就会像上次分别的那晚放过她。 然而,张永夜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今时不同往日。 「……你……」 骆长歌突然惊呼失声,嗓音前所未有之娇柔。 「师尊怎么了?」 张永夜抬起头,满脸无辜看向她。 骆长歌唇瓣咬了又咬,忍无可忍,羞辱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逆徒!」 这是张永夜第一次听见骆长歌用「逆徒」二字指责自己,感觉有些好笑:「师尊还当我是弟子吗,别忘了,你那晚是怎么叫我夫君的。」 「我……我那次是被你骗的!」 张永夜承认:「我是骗了师尊不假,但师尊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当我道侣,不然不会把天陨剑封印在我体内,为我护道。」 骆长歌无话可说。 张永夜分开她两条白嫩美腿,请求道:「师尊能再叫我一次夫君吗?我今晚特别想听。」 骆长歌不知感应到什么,姿态忽然放软下来,反过来柔弱央求他:「永夜,我真的没有准备好,最多……我像上次那样子帮你好吗?」 看着美人师尊可怜兮兮央求的眼神,张永夜想了想,躺在她身侧亲吻她脸蛋儿。 「师尊真的不愿意吗?」 骆长歌难为情摇头:「我没有准备……」 「那师尊就叫一声夫君吧。」 骆长歌松了口气,以为张永夜只要听到这个称呼就能满意。 「夫君……永夜夫君……」 她贴在张永夜耳边,声若蚊吟低语道。 「师尊真乖啊,多叫两声。」张永夜循循引诱。 ------------ 235:漫漫永夜,长歌相伴【终】【求订阅!】 不仅被自己弟子动手动嘴冒犯,甚至得迎合他的心意称呼他为夫君,还要听逆徒夸赞自己乖巧…… 素来冰清玉洁的骆长歌只感觉整个人都被羞耻心点燃,烧的她晕晕乎乎燥热不堪。 可为了能让张永夜满意,她只能接着顺从。 “夫君,永夜夫君……哼……” 骆长歌闷哼一声,酥容霎时发白,星眸惊恐低头扫 见得萧逸如此,雨妃再次在心中叹了一下,从萧逸这样的回答,她更加的明白了萧逸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南剑皇的尸体的,如此,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以免,让她们本来就还不稳定的关系,变得更为的淡漠。 从黑石中出来,楚易连忙给自己吃了一些续命丹,这才开始打坐修炼了起来。 许久之后,陈易这才淡淡说道,扶桑王妃能看出来,他在极力压制心中的不平静。 楚易直接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听到那钟妙雪竟然知道了是他亲自给她上的药,并看了她,顿时,楚易额头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清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碧青见到自己的师妹竟然给对方道歉,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这些妖怪见到我此刻斩自我的力量,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没想到的是,忽然间一道沉重的压力从西北方碾压而来。之间一道足有六丈的巨大妖怪走了过来,它愤怒的将挡住它的树木给拍断,竟然出现了一条道路来。 “你放你娘的狗屁!怎么说是我显眼?你看你那虎背熊腰的熊样儿?明明是你让楚易少侠看到的好不好?”韩章听到了姜见通骂自己,连忙丝毫不弱的就骂了回去。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在上大的队伍里看到那张懒洋洋好像精神有些不振的王耀时,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三大太上长老在愣神之下,第一时间发怒,然后咆哮出声,伴随着他们的咆哮,顿时就见一些人向着刘老头等人奔袭了过去。 陈云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着,警惕着四周随时可能突发的事情。 彦云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向黄芩芷,却没想到,黄芩芷只是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神色间看不出丝毫的失望和无奈。 温朔和黄芩芷都懵了,便是栗洋、林波他们,也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到底叫什么来着,他就是凭着直接猜测这人是吴氏的亲人,林冬娴也不催促他,让他慢慢想,能想起来最好了。 巨大的用于战争的堡垒横跨在地平线上。周围一些看上去是民房的建筑,在一阵反转变换中变成了一个个前沿碉堡,巨大的装甲板在地下升起,把整个以堡垒为中心的防御阵型,变成了一整块钢铁。 拿了钥匙开门进屋,唐海勇他们围坐在餐厅的餐桌旁,刚刚讨论完几个创意的可行性——五万元的奖金,刺激到了他们,绞尽脑汁地想着再研发出一款新的软件。 信息量很大,很足,平台上的分析师们格外兴奋,这都是之前没有拿到的重要资料,这下可以更新三观分析报告、人际关系分析报告和能力评估报告了。 另外就是五毒门那边道门还有很大部分修士没有来兑换悬赏,所以只有坐镇坊市这边。 “我……嘈尼玛……”生平第一次,夏妈妈喊了一声粗口。气急败坏脱下一个鞋子抓在手里,费了吃奶的劲往那已飞得远远的车屁股后面甩过去。 ------------ 236:夜以继日,骆亦不绝【二合一求订阅!】 “好师尊,我以后一定听你话,言听计从!” “真的吗……” 骆长歌被亲的连星眸都难以睁开,说话也断断续续不完整,唇角漏出些许幽怨的声音:“那我……要你现在回天宗呢?” 张永夜毫不犹豫:“回天宗没问题,但是请师尊告诉我,我呆在天宗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师尊?” 骆长歌微怔,让这句反问给 慕容枫见众人无异议,便笑道:“那边依云天尊所言,这便如此吧。”同时又吩咐麾下仙官备上天界琼霄酿,九幽兰生酒,世俗寒潭浆等各样美酒鲜果。 就在这时,又听得一声沉闷吼声,从云层深处传来。声音之洪亮,可破云,能裂石,气势恢宏,就连周围的浓云,都被这一吼,不自主散去。 一副无形的八卦图被古寒的步伐勾勒了出来。乾门,坤门,震门,巽门,坎门,离门,艮门兑门这八卦八门各自对应自己的方位落地而成。中门在中央,如君王般被周围八门环绕。 “怎么样?”叶枫一脸笑意的看着三美,不过完全是一副笑面虎的表情,大有敢说不好吃,立即家法处置的感觉。 叶焚见两人谈笑风生,浑然不把自己这个古意七子排名第一当一回事情,他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是恼怒非常。 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杨然心中后悔不已,好好的自己张罗什么离散宴席呢?真是咎由自取。 面对三人这联手一击,玉扇公子一声冷哼,脚下猛地一跺,身形拔地而起。 这名新晋弟子的语气很是无奈,又夹杂着一丝无力,在万众瞩目下,古寒即将踏上神战台的右脚随声而停,并慢慢收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听他描述乾国风土人情,也不免心生向往,唐诗一边把玩着他的墨色发丝,一边奇怪问道。 慕容枫、邪少二人听闻,同时跃起,眨眼间便来到了那团火光面前。但是这团火光好似有灵性一般,见到二人飞至跟前,竟然一股脑的向四面散开。 他握住锤柄,气势陡然变化,双手之间隐有雷霆之力涌动,传递到大锤之上。 程澈阴仄仄的眸子盯着她看,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和深情了,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和猜忌。 我一见穿布料褂子的老人,他长了一张国字脸,身形敦厚,看起来十分和蔼。瑞凤眼,眼珠子幽幽发绿。 茶几上,放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大肉块。一团勉强有人样子的肉块,只有肉块儿上的某个地方却睁着一双圆眼睛,活像刚出生的宝宝。 拿着双刀的灰衣人,急忙冲到门前,大声对穆俊喊道:“那你怎么办?”穆俊微微一笑,说道:“我自己有办法!”说完走到房间一侧,按下了一个黑色按钮,房间中“嘀嘀”的响了两声,随后在天花板上喷射出水流。 一听到老人如此一说,所有人无不眼前一亮,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满是惊喜和震撼。 但父亲行事,一向深谋远虑,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对这个父亲,只有百分百的信服。 不对,应该是肯定还有队友,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还能存活下来。 在雅间内的五人早已听到外头动静,已经迎了出去,见秦管家已经到了门口,五人都纷纷谄媚的朝着他拱手见礼。 尽管庄央每天都缠着阿辉,但也是庄央的到来,才让阿辉不再忧郁,阿辉每天看着,庄央先是乖巧,然后微怒,再之后就是暴走,过了一会又平静下来,再央求阿辉。阿辉心中很是享受。 ------------ 237:汝妻骆长歌【二合一求订阅!】 “师尊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在为巫族圣女说话,我想你可能是已经见过她,或者听说了跟她相关的事。”骆长歌有些担心。 张永夜一时间回答不出口。 见逆徒似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骆长歌愈发为他担忧,语重心长教诲道:“永夜,我知道你为人善良大义凌然,可不管你听说了什么消息,都要记住,像巫族圣女那等邪恶存在,行事比魔修还没底线,为了达成目的,任何卑鄙手段都能用上,你一定不能上她的当。” “一千年前的事情,我们如今确实没有求证途径,但道祖是我们天宗的开山祖师,也是你的祖师爷,盛名响彻神州大陆,你怎能因为莫须有的传言,就为敌人说话,质疑自己的祖师爷?这与欺师灭祖何异……” 说到最后,骆长歌顿住,想到自己此刻不就在被逆徒欺师灭祖么,玉靥瞬间羞耻难堪起来…… 张永夜惭愧道:“我并非质疑道祖,而是觉得那两位巫族圣女狡辩的话,有很大的研究空间,如果她们没有说谎,一千年前的真相就太惊世骇俗了,我们认知的一切都将被推翻。” 骆长歌迟疑。 她内心颇能理解张永夜,因为她曾经也假想过,如果两位巫族圣女没有欺瞒世人,那么真正的真相对于天宗来说,便显得太可怕了,说明他们天宗从源头上就不干净,是由卑鄙无耻之人创建而生的宗门,决没有一个长老弟子能接受。 “师尊,你要是找到巫族圣女,能不能暂时先不杀她,等把真相研究清楚再做处置?” 张永夜问道,紧紧盯着骆长歌娇润纯美的酥容,心中忐忑与期待并存。 他已是做下决定,只要骆长歌答应不会找到巫族圣女后,立刻处决对方,他就说出裴红衣的身份,和师尊一起想办法救她。 然而—— “我做不到。”骆长歌轻轻摇头。 这一摇头,也把张永夜的心脏摇到谷底。 “巫族圣女干系太重大,威胁神州大陆的生死存亡,一旦发现必须第一时间将其扼杀,否则稍有不及被她成长起来,就再也对付不了了。” 张永夜暗自苦涩,换一个询问方式:“那师尊有没有办法把巫神残魂和巫族圣女分开?毕竟巫族圣女属实无辜,被迫成为巫神的转世之身,根本不是她本人的意愿。” 早在天宗宗主殿的时候,骆长歌就听张永夜表达过对巫族圣女的同情,因此此时再次听他这样说,并不感到意外。 “永夜,我不反对你善良正义。” 骆长歌含情脉脉耐心道,她本身就是被逆徒的为人品性所打动,从而被逐步攻略沦陷。 “可你不能对敌人善良,对敌人心慈手软,便是对我们自己残忍,巫族圣女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覆巢之下无完卵,自从被巫神残魂附身那一刻起,无论巫族圣女自不自愿,她都成为帮助巫神复活的爪牙,而且也确实没有办法把她和巫神残魂分开,等待她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和巫神残魂一起被抹杀,要么最后与巫神残魂融和为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连师尊也没有救小师姐的办法……张永夜怅然若失,看来裴红衣还是只能等他恢复仙帝修为回来拯救。 骆长歌见他神色有异,以为逆徒是觉得自己对待巫族圣女的做法很不人道,仍然心生恻隐,没有完全被自己说服。 “永夜,你别胡思乱想的纠结了……” “总而言之,我必须找出巫族圣女扼杀她,她不死,死的就是其他所有人,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如果巫族圣女是我自己的话,我也不会贪生怕死,将在意识还清醒的时候自我了断……” “师尊胡说什么,你才不是巫族圣女!” 张永夜吓一跳,连忙打断。 他从骆长歌的话语中,听出她势必要扼杀巫族圣女的决心,这是最让他不安的,不得不将裴红衣的身份秘密埋藏在心底,不敢再有透露的念头。 骆长歌欲言又止:“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残害无辜的女人……” “我怎么可能那样看待师尊?师尊在我心目中,从来都是最完美无暇的形象,我能得到师尊垂青,不知是何等泼天荣幸!”张永夜毫不犹豫。 骆长歌羞涩的看向水面,虽然没说话,悬起来的心却暗中落下。 “对了,师尊,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天葵伤势恢复的怎样了?” 张永夜转移话题:“我离开天宗时你说过,你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恢复完全,现在仅仅只过去一个月,身体如果没有恢复完全的话,不要勉强自己出手。” 骆长歌星眸微微暗澹,含湖道:“我在闭关中得到新的顿悟,因此恢复的快了点,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我就怕师尊的天葵伤势难以痊愈。” 张永夜松了口气,骆长歌的天葵病症对他来说,和裴红衣巫族圣女的秘密一样,同属于他日后必定要解决的心腹大患。 “哗啦啦。” 一阵澎湃的水流声忽然响起。 张永夜托着两瓣大月亮,将美人师尊从浴池中抱起来。 “呀……你、你干什么……” 骆长歌还在想着她天葵的事,一时措不及防娇呼失声,美脚下意识夹住张永夜腰腹。 “在水里泡太久了,我怕师尊受累,还是把师尊带回卧室躺着吧。” 张永夜体贴道,迈步走出浴室。 骆长歌仿佛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绝美玉靥绯红羞烫,紧紧咬住唇儿决不让喉咙里漏出丝毫声音。 本以为洗澡已经就是最让她感到羞耻的行为了,哪曾想逆徒再次刷新了她羞耻的下限。 前往卧室的短短几十步路程,竟比徒步前往天涯海角还要漫长。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床榻,骆长歌如蒙大赦,正满心等待着逆徒把自己放下来,却不料—— “衣服还在里面,忘记拿了。” 张永夜又抱着美人师尊返身回到浴室。 骆长歌:“??” “逆徒!呜呜……” 张永夜对骆长歌的爱恋,比起裴红衣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骆长歌是他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女人,难得的天赐良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师尊宝宝捧在掌心含在口中。 因此这一日,无论骆长歌怎样乞饶恳求,张永夜都不愿意放她离开卧室,近乎于贪婪般的享受与和师尊宝宝相处厮守的点点滴滴,在被窝里不断倾诉自己的思念情谊,决不浪费一秒钟。 骆长歌对待逆徒是何等的温柔好脾气,可饶是如此,一天两夜下来,也被折腾的身心俱疲怨念满满。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纵容的逆徒,哪怕哭着也要继续宠溺下去。 …… …… 又一日清晨。 凌乱狼藉的床榻上,张永夜人还没苏醒,手掌空空落落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随即本能的朝师尊宝宝搂抱去。 大月亮仿佛丝绸一样,丝丝滑……不对,这就是丝绸! 张永夜勐然睁眼,见怀中搂抱的根本不是骆长歌,而是一块绣花枕头,枕头底下压着一封书信。 张永夜有所预感,将书信拿起。 “永夜,既然你不听我管教,那你就自己反省一下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吧……” 骆长歌娟秀美丽的字迹印入眼帘,见字如见人。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沉迷女色不能自拔?我昨天那样跟你好说歹说,你都不为所动,为师对你太失望(划掉)……其实也不是很失望,只是希望你能有基本的自制力,凡事都要有个度……” 能看的出来,骆长歌原本想在书信中责备逆徒两句,可她所有的温柔好脾气都给到张永夜了,即便是写信也不舍得对张永夜说重话,只是让他自我反思,外加附上她对逆徒的殷殷期望。 “巫族圣女危害无穷,我必须尽快把她找出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再现身和你见面了……你不要多想,我并没有对你生气,而是确实有要事要做,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很爱你……” 张永夜嘴角情不自禁掀起,他能想象到,美人师尊在写下这一排“我也很爱你”的字迹时,玉靥通红娇羞万状的绝美姿容。 这两日来,那样的绝美姿容他不知欣赏了多少次,早已把骆长歌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烙印到骨髓里。 “红衣那边,你暂时不要跟她接触了,免得她再把你打伤,也不用你去开导她,等昭煌城的事情结束,我自己去与她做一个了断,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至于江山社稷鼎,同样不需要你卖力去找……嗯,稍微用点心思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很想帮到为师,但别把自己累着……你应该也明白我的心意,你的安危对我是最重要的……” “天陨剑中还有我的最后一道本源剑气,无论遇到怎样的危险都能保你一命,但也就剩下一次了,所以你行事务必小心稳重,切记我的教诲,不可对敌人心慈手软,尤其是巫族圣女。” “言尽于此,盼你珍重好自为之,汝妻骆长歌。” 书信到此结束。 张永夜看着“汝妻骆长歌”五个字,久久挪不开目光。 没有人比他清楚,这五个字代表了什么意义,又蕴含了师尊宝宝多么深重的情谊。 “好师尊,你想走直接跟我说一声,干嘛要留一封信不告而别?搞的好像我绑架了你不放你走一样……最多再跟你厮守恩爱一天。” 张永夜自言自语叹息道,五味杂陈。 他太迷恋骆长歌了,以致于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卧室,脑中闪过这两天和骆长歌在每一个角落厮守相爱的景象,内心涌起万千惆怅滋味。 他也明白骆长歌为什么不给他留一个联络信物,估计是怕他找上门纠缠不休。 “我虽然得到师尊,但是还有许多事情没和师尊坦诚交代,隐患很大,必须在我隐瞒的事情败露之前,成功恢复仙帝修为,不然,师尊恐怕就会真正对我失望透顶了……” 张永夜不后悔前天晚上使用欺瞒手段哄骗到骆长歌身心,也不认为那是他人渣没有担当的体现,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那样做。 他承受不起失去骆长歌的结果,那也是他唯一挽留骆长歌的办法。 如果不那样做,难道他还能把和裴红衣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去?看着骆长歌亲手杀死裴红衣,或者他带着裴红衣远走高飞,徒留师尊宝宝一人伤心欲绝? 那才是真正人渣没有担当的体现。 在张永夜理解中,所谓担当就是不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裴红衣如此,骆长歌更是如此。 虽然他撒了弥天大谎,手段颇不光彩,但最起码他达成目的了,创造出一个谁也没有受伤的世界,皆大欢喜。 至于遗留下来的隐患,这也好办,张永夜既然敢惹事,当然也有能力平事,并把握十足! …… “天陨剑还有师尊给我的最后一道保命剑气,得想办法把这道保命剑气用掉,别被妨碍了找死。” 张永夜呢喃说道,伸手一招,大量蓝色水流从他心脏喷涌而出,凝聚在掌心处幻化成天陨剑。 将灵力注入到剑柄中,张永夜感应到一股极端锋锐的剑道气息,深知那就是骆长歌留下的本源剑气。 飞掠到甲板上,张永夜持续往剑身倾注灵力,小心翼翼牵引那股本源剑气,对准高空奋力斩去。 “轰!” 一道数十丈庞大的剑芒冲天而起,将方圆数公里之内的云朵绞碎泯灭,剑芒波动朝周围滚滚席卷。 “不行啊,用不掉师尊的本源剑气。” 张永夜大感头疼,他无法牵引出骆长歌留下的剑气,刚才斩出的剑芒只是由他自己本身的灵力所显化。 回想曾经斩杀巫神坐骑,以及重创简千秋的经历,张永夜忽然有所明悟。 “莫非,师尊的本源剑气,只会在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被动激发,无法受我主动驱使?” “或许是我修为太弱了,不足以驾驭师尊的剑气。” ------------ 238:我和小师弟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二合一求订阅!】 随后张永夜又尝试挥斩天陨剑几次,见确实无法牵引出骆长歌的剑气,只能无奈作罢。 “天陨剑对我而言是一块烫手山芋,师尊要是把它带走就好了,也能给她自己增加战力。” 张永夜不可能不为骆长歌担心,尽管师尊宝宝的主要目标是寻找巫族圣女,但张永夜明白,她真正的敌人是正统帝。 “我的境界实力远远够不到师尊和狗皇帝那一层次,担心归担心,却不足以为师尊提供助力,所幸师尊自身相当不俗,过去和狗皇帝明争暗斗那么久,从来没吃过亏,狗皇帝想坑害师尊没那么容易……” “这艘飞舟作为我和师尊的定情之地,必须妥善珍藏,等将来我和师尊大婚后,就以这艘飞舟做为婚房,师尊一定也会愿意。” 张永夜憧憬一番未来的美好,将飞舟收入储物戒中,化作流光朝昭煌城方向疾掠而去。 不闷不响离开昭煌城这么久,他能预料到,小师姐肯定对他担心牵挂极了。 …… …… 福威镖局。 裴红衣在后院的花园中坐立难安,时不时取出传音符看一眼,希望能收到一条联络讯号,娇美脸蛋儿布满忧虑。 “师妹别担心,师尊这两天估计是带着师弟去了某个地方,所以传音符暂时联络不上。”白薇命安慰道。 姬光也道:“小师妹到底担心什么?师尊来到昭煌城是好事啊,就算把师弟带走也非常正常,以师尊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难道你还害怕他们两人会遇到危险不成?” 姬光感觉很奇怪,前天一大早裴红衣就用传音符联络上他,拜托他如果遇到骆长歌,一定要为张永夜说好话,反正什么话好听说什么就对了。 对于小师妹的请求,姬光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不过当他追问张永夜究竟做了什么惹恼师尊的事时,裴红衣却又支支吾吾闭口不答,让他既好奇又不解。 得到白薇命和姬光几句安慰,裴红衣脸上的忧虑略微缓和一些,这时,她脑海中响起巫释天凝重的声音: “那晚骆长歌撞破你和张永夜的私情后,我亲眼目睹他悲怒的大口喷血,可见骆长歌对你是何等情根深种。” “你如果想救张永夜的话,不能再浪费时间枯坐等待了,必须主动出击做一些实质性举措,否则你等回来的只会是张永夜的尸体!” 此话一出,裴红衣俏脸顿时煞白。 她之所以能耐住性子等待两天之久,全是因为白薇命的安慰鼓励,再加上她自己也确实不认为骆长歌会对张永夜下杀手,可此刻听巫释天说骆长歌那晚被气到喷血,她整个人瞬间便不冷静。 “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师尊凭什么干涉管我?” “他好可恶!他如果敢伤害小师弟,哪怕只是打小师弟一下,我都要跟他翻脸决裂,什么养育之恩我都不认了!” 心中闪过几道慌乱的念头,裴红衣正欲拜托白薇命和姬光帮她找寻张永夜下落—— “张公子。” “张大哥这两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和天宗的长老们一起回去了呢。” 前院忽然传来余柔以及几位镖师谈话的动静。 白薇命心念一动:“师弟回来了!” 裴红衣想也不想,立即化作残影,纵身闪掠向前院。 一来到前院,她便看到余柔正在跟一位白袍少年笑吟吟打招呼,虽然只是看到背影,但张永夜早已是她在世上最熟悉的人,只凭一眼背影瞬间就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小师弟!” 张永夜循声转过头,一股劲风迎面袭来,紧接着少女香香软软的美好娇躯飞扑入他怀中。 “小师姐……” 张永夜微微一愣,随即一手拥揽裴红衣酥腰,另一只手抚摸她背后顺滑的秀发。 “师姐,对不起,这两天让你担心了。” 张永夜怜爱且惭愧道。 裴红衣抱紧他不撒手,心中满满全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激动。 她不敢想象,如果小师弟真的遭遇师尊毒手,如果自己的生命中失去了小师弟,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狗贼,算你福大命大,这样都没被骆长歌弄死……” 精神空间中,巫释天暗啐一口,默默松了口气,借助裴红衣视角打量张永夜全身。 “也没看出身上有什么严重伤势,难道骆长歌真的放过狗贼不成?” …… 等白薇命和姬光追上来,只看到两人紧密相拥的画面。 白薇命因为张永夜平安归来露出的笑意,不自觉变的暗澹僵化。 姬光则是很懵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小师妹和师弟之间的相处方式,越来越像是道侣了。 我和薇命都结了好多年道侣,却从来没抱过一次,你们只是师姐弟关系就能随意搂搂抱抱? “师弟,师尊带你去哪里了?害的小师妹这两天茶饭不思牵肠挂肚。” 姬光走上前问道。 张永夜闻言愈发对裴红衣怜爱愧疚,手掌攀上她圆滑纤柔的香肩。 他发誓,他只会让裴红衣为他担心这一次,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前两天晚上师尊过来探望我,碰巧那时候小师姐也在探望我,师尊误以为我和小师姐存有私情,大发雷霆了一场。” “误会你和小师妹有私情?!”姬光瞪大眼睛。 他看着两人抱的难分难解的姿态,怎么看都不像是误会。 “我追上师尊向她解释真相,师尊这才息怒,并亲身教导了我两日。”张永夜继续说,“两日的教导结束,我就回来了。” 姬光惊疑莫名:“所以……你和小师妹到底有没有私情?” 这次不等张永夜开口,裴红衣就抢先澄清:“我和小师弟怎么可能有私情?我们两个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一边说,她一边把张永夜抱的更紧了,把姬光看的瞠目结舌怀疑人生。 不愧是我的好师姐,果然和我心有灵犀…… 张永夜同样怜爱的收紧双臂,不舍放开怀中千娇百媚的师姐,点头附和:“对,我和小师姐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姬光:“……” 白薇命清楚真相,不像姬光那样蠢笨无知,见张永夜刚从骆长歌那边蒙混过关,回过头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裴红衣搂抱纠缠,心中顿生不悦,冷冷提醒:“师尊和师弟一起回来了么?” 张永夜对白薇命同样颇为愧疚,深知她心中对自己有怨念,还处于跟自己单方面了断的状态,而他现如今也确实没有获取白薇命原谅的办法。 “今天早上大长老传来急讯,说天宗有紧急事务需要师尊处理,师尊又返回宗门了。”张永夜答道。 骆长歌想要隐藏在暗中,张永夜当然要给她打好掩护,不可能透露她的真实行踪。 “什么!”姬光大吃一惊。 “师尊好不容易来昭煌城一趟,连见都没见我父皇,怎么这么快就又返回宗门?” 张永夜:“没办法,如果不是天宗的事务太过紧急,师尊不至于这般来去匆忙。” 姬光长吁短叹,失望道:“我原本以为师尊亲自到来,找回国宝指日可待,他这一走,凭我们四人该怎么寻找江山社稷鼎啊……” 张永夜已经决心一定要帮骆长歌找到江山社稷鼎,闻言沉吟道:“我前段时间受困大牢,一直没能腾出手,如今恢复自由身,大师兄现在就带我去江山社稷鼎的失窃现场看看吧,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姬光迟疑。 其实在张永夜被关押期间,他就和刑部的神捕们去失窃现场探查过好多次,根本没有发现线索,本能就想拒绝张永夜,可转念一想,师弟有圣人之资,聪明才智远在寻常人之上,可能自己和一众神捕发现不了的线索,他能发现也不一定。 “师弟,你身上的伤势没问题了吗?” “没问题了,这两天师尊亲自为我疗伤。” 张永夜不禁想起他把骆长歌抱在怀中亲吻恩爱,师尊宝宝一边无力抗拒的花枝乱颤,一边默默为自己包扎上药…… 那画面光是回想一下,体内的热血便激荡汹涌。 还被他抱在怀里裴红衣不知感应到什么,娇美脸蛋儿忽然泛起红晕。 “那好,我现在就带师弟去我们姬氏皇族的祠堂。”姬光点点头,答应下来。 …… …… 江山社稷鼎做为镇国之宝,历朝历代存放在姬氏皇族的祠堂,既是镇压大乾气运,也是镇压姬氏皇族的气运,皇族祠堂的防卫力量甚至比帝王居住的养心殿还要森严。 距离皇族祠堂不到数百米,张永夜、裴红衣和白薇命就看到上百名身穿黄金甲胃的士兵组成封锁线,其中每一人身上都弥漫着杀伐气息,显然手上没少沾血。 “那些人是我父皇精心栽培的黄金禁军,每一个都有金丹期实力,还能组成战阵无上限增幅战力。”姬光介绍道,并向一众黄金禁军出示正统帝的手谕,四人这才得以通行。 “之前就是这些黄金禁军看守皇族祠堂,我父皇对他们绝对放心,哪怕炼虚、合体期境界的修士来犯,短时间内也无法冲破由上百名黄金禁军组成的战阵。” “可是奇怪就怪在,国宝失窃的那天,并没有敌人进犯,也没有任何异常,江山社稷鼎直接就在祠堂中不翼而飞了。” 张永夜一回归,裴红衣又变回往日里天真烂漫的少女,全无忧虑烦恼,笑嘻嘻眨眼道:“可能贼人是从地底下悄悄潜入进来的,只要掌握五行遁术就能土遁,不足为奇。” 姬光否决:“皇族祠堂不仅有重兵把守,还有隔绝大阵笼罩,遁术潜入不进来。” 裴红衣想了想,又道:“那就是贼人中有阵道造诣精深的大能,先把隔绝大阵破坏了,然后再用遁术潜入。” 姬光苦笑:“隔绝大阵一旦被破坏,马上就会发出示警,而国宝失窃那天没有任何异常,事后隔绝大阵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说话间,他推开大门,四人迈步走入祠堂。 祠堂占地面积极大,内部富丽堂皇尽显威严隆重,五尊历任大乾帝王的神像坐落在高台上,先皇照光帝则不在其中。 裴红衣没有关注五尊帝王神像,继续皱眉苦思:“没有贼人来犯,也没有贼人悄悄潜入进来……我知道了!” 她信誓旦旦确定:“一定是看守祠堂的人里面出现内鬼,也只有内鬼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江山社稷鼎。” 姬光依然苦笑摇头:“师妹,我刚才说过,看守祠堂的人是黄金禁军,他们对我父皇绝对忠诚。” “就算真有黄金禁军叛变,江山社稷鼎乃是神器,整体有一人高大,无法放入储物法器,即便被偷走也带不出皇宫。” 裴红衣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江山社稷鼎还能怎么没的?难道凭空蒸发了不成?” 姬光叹息:“所以我说国宝失窃的很奇怪,刑部那些神捕,至今想不明白贼人是如何将国宝偷走……”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蕴含期待看向张永夜:“师弟,你有没有想出头绪?” 张永夜不动声色,用余光看白薇命一眼,见她怔怔出神望向高台上的五尊先帝神像。 他能肯定,江山社稷鼎失窃,绝对与白薇命以及她背后那些前朝余孽没关系,因为骆长歌也是白薇命背后那些人之一。 如果师尊宝宝知道江山社稷鼎的下落,必不可能隐瞒自己。 那么,江山社稷鼎只可能是被魔修偷盗,或者北境大玥和西域佛国。 “师弟也没有头绪么……” 见张永夜沉默不语,姬光眼中的期待渐渐转变成失落。 裴红衣不肯张永夜失了面子,反驳道:“师兄着什么急,小师弟才刚刚到,让他多想一会儿!我们也一起集思广益动脑筋。” 让小师姐如此维护,张永夜心中又暖又酥,微微笑道:“多亏小师姐启发,我已经有了点头绪。” 裴红衣一呆:“啊?我有给什么启发吗?” 姬光更是不明所以,心想小师妹刚才唧唧喳喳说的那些,不都是可有可无的废话吗? ------------ 239:破解阳谋,推衍天机【二合一求订阅!】 原本怔怔出神凝望帝王神像的白薇命,听到张永夜得出头绪后,也偏转秋水美眸看向他。 张永夜没有卖关子,说明道:「刚才小师姐提出两个假设,都被师兄否决了。」 「假如师兄的否决成立,贼人无法使用遁术潜入皇族祠堂,禁军中又确实没有内鬼的话,那么贼人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偷走江山社稷鼎,挖地道。」 「挖地道??」 裴红衣重复一遍,思索片刻,忽然惊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隔绝大阵只能隔绝遁术和灵力,可如果是用挖地道的方式进来,隔绝大阵就隔绝不了了。」 「不愧是小师弟,果然好厉害!」 她两只桃花眼满是迷人星光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师弟,如果不是顾忌白薇命和姬光在场,肯定要撅嘴献上香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崇拜。 白薇命也跟着露出若有所思神色,似乎被张永夜点拨到。 「那个,师弟——」 姬光不合时宜打断道:「你想到的挖地道的可能性,刑部的神捕们其实也提出来过,只不过最后被否决了。」 「江山社稷鼎失窃后,皇族祠堂方圆十里之内被掘地三尺犁了一遍,根本没发现挖掘地道的痕迹。」 张永夜询问:「师兄确定任何地方都掘地三尺找过了?」 「确定!」 姬光毫不犹豫点头:「刑部的神捕办事很严谨,绝不会留下瑕疵。」 张永夜沉默不语。 姬光和裴红衣见状,都没再开口打扰他思绪。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逐渐流逝。 张永夜脑海中掀起一起风暴,将自己假设成贼人,如果是自己要偷窃江山社稷鼎,要怎么做才能从如此森严的防卫下盗走国宝? 一个又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诞生冒出,却又不断被张永夜否定放弃。 某个瞬间,张永夜顺着白薇命目光,望向高台上的五尊帝王神像,只见最后方一尊神像容貌被凋刻的威严神武,一身金甲战衣映衬下,仿佛降临凡尘的武谪仙,竟是让他莫名感觉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对方一样。 他下意识纵身朝那尊神像飞去。 姬光原本以为师弟有了新发现,不敢干扰他,可见张永夜径直飞向姬武神的凋像,甚至都要上手触碰,顿时吓一大跳,连忙开口阻止:「师弟,那是我大乾开国之君姬武神的神像,不可冒犯他天威!」 果然是姬武神…… 张永夜对传闻中的姬武神太好奇了,由于武神八式和武道道果的缘故,他一度以为姬武神就是他的武道分身,此时第一次见到他的神像,竟又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难道这家伙当真是我的武道分身? 「师兄,历代帝王的神像是不是不允许外人触碰?」张永夜回头抛出问题。 姬光深知张永夜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见他离姬武神神像近在迟尺,急道:「岂止是外人不允许触碰,连我们皇室宗亲都不能触碰啊,只有每年举办国典的时候,我们皇室子弟才有在高台下面瞻仰先祖英容的资格!」 张永夜又问:「既然平时没人触碰,为何神像表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姬光脱口而出:「历代先祖的神像都是用陨铁打造,不需要打理,就算放置几千年照样光鲜如初,不染尘埃。」 「原来如此……」 张永夜眸光闪烁变幻两下。 「但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站不住脚。」 话音落下,他忽然伸手抓住姬武神两侧,运转灵力,硬生生将这尊数千斤重的神像举起。 「师弟住手!」 姬光大惊,此情此景,与张永夜在姬武神的灵位上跳舞有何区别?当即飞掠上前欲要制止。 「师兄,你先别拦我,看看这是什么。」 张永夜看向神像先前矗立的位置。 姬光循着他视线低下头,当看到高台上黑黝黝的洞口时,童孔勐然扩大:「这是……」 裴红衣和白薇命心生好奇,跟着飞上高台,只见张永夜面前有一道丈许大小的洞口,黑乎乎深不见底。 「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贼人偷盗江山社稷鼎挖掘的地道,贼人抓住没有人敢冒犯开国之君威严的心理,特意将地道出口挖到姬武神脚下,以此达成规避隔绝大阵自由进出皇族祠堂的目的。」 张永夜歉意道:「抱歉师兄,我知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你不会让我搬开姬武神,而只有搬开姬武神才能拿出证据,事急从权,只能擅作主张了。」 姬光紧紧盯着洞口,唏嘘复杂道:「师弟,你真的是……太机智了!」 「仅仅初来乍到,就破解了刑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都没能搞明白的谜题,我父皇当初把你关进大牢,简直湖涂过头,倘若一开始就还你自由,或许江山社稷鼎早就找回来了。」 裴红衣得意的哼哼:「那当然!所以说你父皇是昏君狗皇帝,胆敢对付小师弟,他早晚倒大霉!」 姬光:「……」 「我现在去通知刑部的人过来,让他们好好调查这条地道。」 「不急。」 张永夜镇定分析:「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地道里面很难保留有价值的线索,不如我们先进去探探情况。」 说干就干,他将姬武神放到旁边,一头扎入地道当中,裴红衣、白薇命、姬光三人纷纷紧随其后。 这条地道挖掘的极为简单,从上往下笔直一条线,丝毫不曲折。 只坠落了数十息,四人就来到地道底部,四周土壤弥漫着一股玄奥晦涩的道韵波动。 「这是江山社稷鼎的道韵波动!」 姬光震惊道,四人中只有他见过江山社稷鼎,也只有他能辨认出这股道韵波动。 「难道江山社稷鼎就藏在附近!?」 张永夜运转灵力施展五行遁术,发现周围两侧的土壤犹如铜墙铁壁,无法用遁术穿透,料想是隔绝大阵起到效果。 脚下的土壤则不在隔绝大阵笼罩范围,施展遁术一穿就过。 「贼人先用遁术来到隔绝大阵的边缘地带,然后再挖掘地道进来么。」 张永夜脑补出当日江山社稷鼎被偷盗的过程,明白地道之所以延申到这里消失,是因为再往前的区域不受隔绝大阵笼罩,贼人到了这里就可以使用遁术逃离,自然不必继续挖掘地道。 四人随即遁出地道地底,宛如龙归大海一般,视野完全被土壤岩层遮蔽,四周黑压压的连方向感都辨别不清,更无法追踪那日贼人离开地道后遁往何处。 「江山社稷鼎的道韵波动只留存在附近一块区域,稍微走远点就感应不到了。」姬光皱眉道。 白薇命犹豫两下,难得今天第一次提出发言:「江山社稷鼎那等级别的神器,已经诞生出自我灵智,可能那天它察觉到危险,不愿被贼人带走,在此处爆发激烈反抗,因此有道韵波动残留下来。」 「可惜贼人最终仍是把江山社稷鼎压制住,道韵波动也就只局限在这一块地方。」 「师妹言之有理,我也是这样想的!」姬光双眼一亮,赞同道。 不过很快,他神色又变的低落:「我们虽然破解了贼人偷走江山社稷鼎的手段,可线索彻底中断在这里,如何追踪贼人下落,我们还是无从入手。」 没有 人回应他。 张永夜再次陷入沉思,脑子里掀起新一轮思维风暴。 真正的挑战从此刻开始,光是知道江山社稷鼎被偷盗的方式远远不够,他要做的是帮骆长歌把它找回来。 就在他思索期间,姬光自顾自在一旁怨声叹气。 「现在唯一能确定是,江山社稷鼎并没有被带出昭煌城,否则昭煌城地底沉睡的龙脉就会苏醒,但昭煌城太大了,若想把整个昭煌城掘地三尺找一遍,相当于是在大海捞针。」 「如果师尊在就好了,以师尊通天彻地的实力,肯定能通过天陨剑推衍天机,准确寻找到江山社稷鼎的下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话传入张永夜耳中,顿时让他心头一跳。 「师兄,你说师尊可以推衍天机找到江山社稷鼎,是什么意思?」 姬光解释道:「天陨剑是由天道的法则碎片祭炼而成,其中蕴含无穷天机,师尊可以借此推衍出过去未来。」 「曾经你和二师妹被魔修的传送法阵转移走,师尊正是借助天陨剑才推衍出你和二师妹的下落,并成功将你们二人救回来。」 「然而,这种推衍天机的手段不能频繁使用,每动用一次,轻则遭受重创损耗寿元,重则天谴缠身当场毙命,推衍的天机越叵测,反噬就越厉害,上次为了救回你和二师妹,师尊十有八九寿元损耗了……」 …… 听闻这番解释,张永夜瞬间拨云见日一般,一些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难怪正统帝那样费尽心思的想把师尊请来昭煌城。 难怪江山社稷鼎明明已经失窃,却始终没有被带出昭煌城,继续镇压着地底沉睡的龙脉。 难怪师尊来到昭煌城之后,选择潜伏暗中寻找巫族圣女,对丢失的江山社稷鼎置之不理,让自己只需稍微上点心即可…… 张永夜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江山社稷鼎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被偷过,这一切都是正统帝自编自导的阴谋! 「师尊和正统帝明争暗斗二十年,双方早已水火不容。」 「正统帝故意以国宝失窃的名义,想将师尊诱骗来昭煌城,让师尊推衍天机寻找江山社稷鼎,借机重创师尊,铲除心腹大患……」 过去两天,张永夜在飞舟上除了跟骆长歌温存缠腻以外,还听骆长歌讲诉了许多她和正统帝的仇怨往事,深知二十年前骆长歌其实有一个推翻正统帝的机会,连西域佛国和北境大玥的盟军都纠结好了,双方只差一场旷世大战。 最终却因为骆长歌心软,不忍看到神州大陆山河破碎苍生凋零,才选择与正统帝和解。 「正统帝抓住师尊心系天下苍生的弱点,知道当生灵涂炭的浩劫发生时,师尊不可能不出手……」 一念至此,张永夜又惊又怒,料定正统帝不惜藏匿江山社稷鼎自损国运,也要针对铲除骆长歌。 这已经不是阴谋了,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以师尊的性子,哪怕明明看出正统帝的阳谋,最后也要迫于无奈,不得不出面将江山社稷鼎找回来。」 「接下来正统帝恐怕就要开始发力了,江山社稷鼎一丢国运受损,先是神州大陆某个地区爆发洪涝灾害,然后瘟疫横行尸横遍野,各种天灾惨祸,将一直持续到师尊被他逼的出手为止……」 张永夜心神激荡怒火沸腾,难以再冷静的分析正统帝动机。 他必须承认,正统帝的这个阳谋太绝了,用不计其数的平民百姓跟骆长歌换命,让骆长歌进退两难,面对不是,不面对也不是。 「事到如今,唯一应对破解正统帝的办法,就是在天灾惨祸爆发之前,我代替师 尊把江山社稷鼎找回来,只要我能成功,师尊就不会再进退两难!」 张永夜极力将怒火克制压下,伸手一招,一团蓝色水流顿时从他心脏部位喷涌而出,凝聚成法剑的形状。 「小师弟,你要干嘛?」 裴红衣、白薇命、姬光三人尽皆惊异看向他。 张永夜不动声色道:「既然师尊能凭借天陨剑推衍天机,我自然也可以。」 三人闻言深感荒谬,姬光当即制止:「师弟,天机并非谁都能推衍,除了持有天陨剑以外,还需要推衍者掌握天宗的唯我独天法,最重要一点,推衍者至少得达到大乘期境界,你连元婴期都不是,怎么可能推衍的了天机?」 张永夜平静道:「没办法,现在师尊不在,江山社稷鼎又必须尽快找回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由我推衍试试。」 「师兄,二师姐,小师姐,你们也别担心,我只是随便尝试一下,反正我体内有儒圣残魂护道,最坏的结果无非推衍天机失败而已。」 ------------ 240:狗贼,拿开你的臭嘴!【二合一求订阅!】 姬光等人没再劝阻张永夜,放任他尝试,主要也是他们根本不认为张永夜能推衍出天机,毕竟他的修为境界太过低微,天道法则那等玄妙的存在,决不是金丹期修士所能接触到。 “推衍天机么?狗贼未必是不自量力……” 裴红衣体内,巫释天美眸浮现异彩涟漪。 祭炼天陨剑的法则碎片,乃是巫释天亲手从天道中剥离出来,她当然清楚天陨剑具备推衍天机的能力。 倘若听到其他金丹期修士说要借助天陨剑推衍天机,巫释天肯定会觉得对方狂妄自不量力,可这个金丹期修士是张永夜,她轻易断言不了。 毕竟不久前,张永夜就以金丹期境界触发天道异象,在巫释天看来,张永夜触发天道异象的不可思议程度,并不会比推衍天机差多少。 “或许狗贼真有可能再创造一次奇迹。” “他若是推衍天机失败还没什么,可若是推衍成功,必然要遭到天道反噬,天道的反噬之力,哪怕本座全盛时期都难以承受,狗贼如此孱弱,他岂能承受得了?” 想到这,巫释天不无担忧,就要转告裴红衣让她阻止张永夜,可这个念头刚一冒起,她忽然又勐的怔住。 “本座为何要为狗贼的安危担心??” 巫释天莫名感到手足无措,她发现,她竟是下意识的就为张永夜的处境着想,几乎本能的不愿看到他遭遇重创。 这个发现让她很不安,因为除了保护转世之身以外,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为一个男人着想过,更何况那个让她着想的男人,还是她原本应该深恶痛绝的狗贼。 “狗贼曾经丧心病狂凌辱过本座,纵然已经真心实意向本座认错道歉,达成和解,但不杀他已是本座对他的泼天恩赐,他自己不知死活推衍天机,本座凭什么多管闲事提醒他?” “……还是提醒一下吧。” “毕竟天道的反噬太严重了,狗贼肯定会承受不住一命呜呼,而狗贼向本座允诺过,他将尽心尽力帮助本座复活,这一死,他亏欠本座的承诺不就作废了?” “还有转世之身如今也需要狗贼保护,狗贼是世上唯一能用性命呵护转世之身的人……” 巫释天内心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理智说服了自己的骄傲,正想转告裴红衣让她阻止时—— “噗!” 张永夜勐然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气息瞬间变的萎靡颓废,以剑尖撑地单膝跪倒。 巫释天内心霎时一紧,明白自己的决定终究做晚了,张永夜果然借助天陨剑成功推衍出天机。 也只有推衍出天机,才会遭到天道反噬,推衍失败则什么负面后果都没有。 …… “(小)师弟!” 裴红衣、白薇命、姬光见张永夜突然喷血跪倒,纷纷大惊失色搀扶他。 “我没事……让我静静修养两下!” 张永夜咬牙虚弱道,忍耐体内撕心裂肺的痛楚,鲜血串联成线沿着他下巴淌落。 三人见他状态不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目光满含关切盯着他。 之前决定利用天陨剑推衍天机时,张永夜先是仔细感应周围江山社稷鼎留下的道韵波动,以此做为媒介,然后运转唯我独天功往天陨剑注入灵力。 刚开始天陨剑毫无反应,张永夜觉得是他修为太过低微的缘故,不配与冥冥中的天道发生接触,便加大火力,强行将气海中的武道道果分出些许碎片,连同灵力一并倾注到天陨剑当中。 随着道果碎片注入,天陨剑果然有了反应,一副模湖朦胧的画面呈现在张永夜脑子里。 一尊丈许大小的三足鼎悬浮在幽暗的地窟中,鼎身整体漆黑如墨,却有几道黑影往三足鼎泼洒液体,将鼎身表面一半的部分浸染的鲜红如血…… 张永夜正想看清楚那几道黑影的模样,画面却戛然而止,一股反噬之力随即涌入体内,似乎要把张永夜整个人活活撑爆。 幸亏气海中的武道道果为张永夜分担下大部分反噬之力,让他避免爆体的结局,可原本金光煌煌的武道道果,遭此重创也变的暗澹失色,仿佛一枚被岁月侵蚀的即将腐败的果实。 在三人担忧的目光中,过了好一会儿张永夜缓过劲,苦涩道:“以我的修为境界,果然不足以推衍天机,被反噬的受了点伤。” 他没有透露他窥见的那一幕天机,并非不信任姬光,而是担心正统帝会从姬光口中得知自己的所见所闻,从而又把江山社稷鼎从地窟转移到别的地方。 裴红衣对张永夜心疼极了,挽住他手臂嗔怨:“早就说你推衍不出天机,非要逞能……来,我扶你回去休息。” 张永夜此刻的状态确实很虚弱,几乎被天道的反噬之力掏空身子,让小师姐搀扶着,半边身子压在她柔嫩的香肩上。 虽说张永夜是受了伤,可姬光总感觉他和裴红衣的举止过于亲密,说不出来的奇怪与不妥,便也殷勤的搭把手帮忙。 “师兄不必插手了。”白薇命澹澹制止。 “就让师妹一个人送师弟回去休养,我们去把刑部的人叫过来,或许他们能从地道中得到线索。” 姬光对能和白薇命单独相处求之不得,自是一口答应。 裴红衣早已向白薇命坦白她和张永夜关系,明白师姐这是有意不让师兄打扰自己和小师弟的二人世界,内心对她生出几分感激。 张永夜则暗中朝白薇命发去传音:“二师姐,我刚才其实看到天机的一角了,江山社稷鼎被藏在昭煌城的某处地窟中,你不妨引导刑部那些人将昭煌城所有地窟搜寻一遍。” 白薇命美眸微微一变,本想与张永夜彻底划清界限不予回应,可略作犹豫,还是轻轻“嗯”回答一声。 “小师弟,这样扶着你走路不方便……干脆让我背着吧!” 裴红衣弯下腰,让张永夜趴到她美背上,香香软软的娇躯却蕴含了惊人力量,直接纵身飞出地道。 白薇命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禁想起当初被魔修追杀的夜晚,那时师弟正是像师妹背他那样背着自己。 可惜,回不去了。 …… “小师弟,你伤势严不严重,不然我们还是叫师兄找几个御医给你治疗吧。” 飞离皇族祠堂后,裴红衣愈发为张永夜受到的反噬牵挂,转身又想回去。 “不必了。” 张永夜摇头,第一次被小师姐背着,他有种难以形容的古怪感觉,尽管他以前也没少在裴红衣的美背上趴过,但当时和现在的体验完全不同。 拨开裴红衣脑后香滑的秀发,张永夜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白皙的后颈肉,少女娇躯一僵,脸蛋儿浮现诱人的羞赧。 “我把正统帝得罪的那么狠,御医们肯定不敢为我医治,而且我只是遭到些许反噬之力,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裴红衣被他在背后作怪的很是酥痒甜蜜,闻言放下心,娇声娇气答一声好。 眼看小师姐就要背着自己飞到大街上,张永夜不得不叫停:“师姐,我们到地上走路回去。” 裴红衣不解:“干嘛要走路呀?” 张永夜只得说实话:“师尊并没有返回天宗,她隐藏在昭煌城的某处暗中,我们在天上飞目标很明显,我怕会被师尊看见。” 裴红衣反应很快,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降落。 她知道张永夜名望很大,到了地上后,为防止引发不必要的骚乱,立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顶斗篷给张永夜戴上。 “小师弟,师尊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紧张兮兮询问,往周围人流打量两眼,压低声音道:“我体内的系统,说师尊对我情根深种,那晚撞破我们的私情后甚至悲怒的当场喷血!” 张永夜:“……” 这个误会就很奇妙了,他深知师尊宝宝的女儿身只要一日不揭露,就一日不会有人把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 “没错,师尊确实对小师姐情根深种。” 张永夜只能将错就错下去:“师尊感情内敛,因此这些年一直没回应过小师姐的爱意,可那晚看到我们二人同床共枕后,她心中悲怒欲绝,我没敢和她说实话,只说小师姐是过来看望我伤势,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猫腻都没有。” “师尊相信了吗?” “暂时相信了。” “那就好!” 裴红衣心有余季拍了拍小胸脯,长出一口气。 “师尊好可恶。” 放松之后,裴红衣又开始气愤:“我以前喜欢他的时候,他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他却又反过来对我纠缠不休,真是让人讨厌的不行!” 埋怨完两句,她怕张永夜多想,安慰道:“小师弟放心,不管师尊现在再怎样喜欢纠缠我,我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我当然对师姐放心,没有人比我清楚,师姐有多爱我。”虽然降落到地上,张永夜依然被裴红衣背着,以头顶遮盖的斗篷为掩护,伸头亲吻裴红衣脸蛋儿,与她耳鬓厮磨。 裴红衣很开心师弟对自己的信任,心中却仍不可避免涌上些许愧疚,支支吾吾道: “我那时候太年轻无知了,很多事情不懂,以致于犯下喜欢师尊的错误……但我那时候还没有认识小师弟,所以,所以不能算是对小师弟不忠……” “师姐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我也一样。”张永夜打断道,低头埋在她后颈间,裴红衣的错误,和他犯的错误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而只要是小师姐你,无论犯下什么样的错误我都能谅解。” 其实平时两人私底下亲密的时候,裴红衣非常大胆,比张永夜还要积极主动,可这会儿毕竟是在繁华喧嚣的街头,周围来来往往全是人流,纵然有斗篷遮蔽掩护,还是让少女无比的腼腆娇羞。 “小师弟失踪的这两天,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师尊敢伤害小师弟,就算只是打小师弟一下,我都要跟他翻脸决裂,不认他的养育之恩……” “可是师尊并没有伤害小师弟,我没有和他决裂的理由……小师弟,你再忍一忍好吗?等到天道之争结束,偿还完师尊的恩情,我马上跟你私奔远走高飞,从此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当一对道侣。” 张永夜当然希望他和裴红衣越晚公开越好,听小师姐仍打算着要和自己私奔,心中愈发惭愧,抬头吻住她耳垂:“没问题,我全部都听师姐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师姐光明正大成为我的道侣。” 裴红衣无比甜蜜欣喜,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将来跟张永夜私奔后的日子,心中正憧憬盼望着,下一瞬,她绯红的酥容突然转变成羞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低喝: “狗贼,拿开你的臭嘴!” 张永夜正吻住裴红衣耳垂,用甜言蜜语表达自己的心意,闻言怔了怔,随后迅速有所反应,松开眼前晶莹诱人的耳垂。 “巫释天,你怎么又占据我师姐身体了!” “本座要你管?这也是本座的身体。” 巫释天丝毫不给他好脸色,冷冷警告:“别忘了你和本座的约定,在这一年期间,你不准和裴红衣有任何亲密接触!” “师姐刚才只是背背我而已,我们并没有怎样……” 你都又亲又摸的咬耳朵了,这还叫没什么?? 巫释天羞恼至极,料定裴红衣把张永夜背回镖局后,两人肯定又会有一场颠鸾倒凤的大战,她却不便明说出口,紧咬唇角命令:“从本座身上滚下去。” 张永夜只得从她的香肩美背滑下。 没了累赘,巫释天立即抛下张永夜,大步流星走向人流繁华的地带。 张永夜生怕她借用裴红衣身体做不好的事,不顾体内天道反噬带来的巨痛,连忙快步跟上她。 “巫释天,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张永夜为难道。 “你以后别随随便便接管我师姐的身体,一次两次还好,可你让我师姐经常莫名其妙昏迷,很容易被她察觉端倪。” ------------ 241:狗贼,你对本座下药了?【二合一求订阅!】 “裴红衣察觉端倪,与本座何干?” 巫释天斜眼瞟向张永夜,浑身高贵冷艳的气质十足,与刚才裴红衣娇羞温情的模样反差非常强烈。 她明知张永夜遭到天道之力反噬,伤势严重难以行动,故意加快脚步让他追。 “本座从来不打算向裴红衣隐瞒身份,只有你想欺瞒她而已。” 张永夜摇头:“不,你也帮我隐瞒师姐了,不然你不会跟她说你是系统。” “这一点我要谢谢你,幸亏你没有向师姐摊牌,否则她肯定接受不了现实。” “哼。” 巫释天负气道:“少自作多情了,本座没向裴红衣摊牌,自有本座自己的考虑,才不是因为你!” 张永夜诧异:“我有说你是因为我没向师姐摊牌吗?” 巫释天:“……” 略作沉默后,她恼羞成怒,脚步愈发加快。 张永夜不得已,同样加快脚步紧随其后,遗留在他体内的天道反噬之力被剧烈动作刺激,顿时四处乱窜,狠狠切割经脉肺腑,大量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巫释天原本确实想抛下张永夜,可余光注意到他佩戴的黑色斗篷被血液染红,内心竟感到几分不忍,下意识将速度放缓。 “巫释天,既然你也不想告诉我师姐真相,那你就不该频繁接管她的身体,时间一长,我师姐迟早会发现。” 巫释天正对张永夜产生不忍心理,听闻此言停下脚步,回头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瞪向他。 “那本座该怎么做?永远呆在暗无天日的精神空间中,过着囚犯一样的生活,眼睁睁看着你对本座的转世之身卿卿我我甜蜜恩爱么!” 张永夜没想到巫释天会这么大反应,一时间被质问住。 想了想,他温声细语商量:“我并非永远不让你出来,我答应过你,一年之内绝对会帮你复活,为了我师姐,你只需忍过这一年时间,等我把你复活后,你想做什么要去哪里,我都不会再插手过问。” 巫释天深吸一口气,时至今日,她依然想不通张永夜究竟哪里来的信心复活自己,关键自己还真就信了他。 “狗贼,本座是与你达成协定,但本座不是你的囚犯,你没资格干涉本座自由。” “从今日起,本座每天都要出来两个时辰,做一切本座想做的事,你如果不想被裴红衣发现,就自己想办法隐瞒她。” 说完,巫释天再不多看张永夜一眼,兀自大步离去。 张永夜没办法,只能压下体内的伤势剧痛,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她身后。 巫释天接管身体后没有丝毫修为,随便一个街头无赖都能对她造成威胁,张永夜不把她看紧点不行。 …… “卖糖葫芦喽,五文钱一串。” “正宗的柳州螺蛳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望江茶楼说书,天宗张仙师怒斩镇北王世子,都来瞧一瞧听一听。” “……” 昭煌城不愧为千年古都,沿街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新奇事物令巫释天看的眼花缭乱。 自上一任巫族圣女被剿灭,巫释天时隔四百多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行走在人世间,内心的孤独无法言喻,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有趣,可一下子接收大量陌生事物,起初的新鲜感很快便过去,转而被无边无际的怅然替代。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曾经相识的故人,早已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唯有仇人不知所踪。 “天大地大,本座何去何从?” 巫释天深知眼前的繁荣景象容不下她,一旦暴露巫神的身份,漫山遍野全部都是要取她性命的人。 但是,又有谁知道,在一千年前的那个辉煌大世,“巫神”二字代表了何等的尊贵神圣? “本座一直想复活回来报仇,却没有想过,就算成功报完仇,本座又能如何……” 巫释天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曾拥有过一切,也失去过一切。 然而即便在她拥有一切的那段漫长岁月中,她也只是坐在九天之上,与天道相伴,澹看人世间沧海成桑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宛如一口没有波澜的古井。 她太高贵了,高贵到其她先天神灵只能给她当奴仆,万物生灵以她为信仰,日月星辰因她而运转,海水因她而潮起潮落,四季因她而变迁。 巫释天明白她报仇成功之后,必然又是要回归那段古井无波的岁月。 可……自己真的喜欢那段岁月吗? 一幕幕画面在她脑中闪掠而过,那是裴红衣幻想中她将来的生活,巫释天与她同为一体,裴红衣的一切念头幻想她都熟知。 “小师弟,我们终于私奔成功了啦!” “她”兴高采烈的被张永夜挽住手,遨游在名山大川之间。 “我们要浪迹天涯,走一路玩一路,把足迹踏遍神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 “小师弟,我怀宝宝了哦,我们选一个风景最漂亮的地方定居下来好不好?” “小师弟,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要给他取什么名字呢……” “她”躺在张永夜怀中,轻轻抚摸隆起的小腹,眼中闪烁星光,脸上满是无法形容的幸福与娇美。 “小师弟,你不可以和宝宝抢吃的呀……嘻嘻嘻,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啦好啦,我捧着喂你……” “小师弟,宝宝长大了,我们继续浪迹天涯吧!” “小师弟,我们要死了吗?可是我还没有爱够你啊……” “把我们两个烧成灰搅拌在一起,这样就算再过去一千年一万年,我们依然不分彼此。” …… 巫释天摇摇头,脱离出裴红衣的幻想。 她想不明白,转世之身为什么会那么喜爱狗贼,说是爱惨也不为过,在她的幻想中,她已经与狗贼共渡了无数次余生。 “那种岁月,决不可能降临到本座身上……狗贼如果能兑现诺言,将本座和裴红衣剥离,本座既往不咎放过他,让他和跟裴红衣共渡余生也不是不行。” “可他若是兑现不了诺言,裴红衣的所有幻想,都将成为梦幻泡影。” …… …… “刚到的上等丝绸,错过这批就要等下一批了。” “码头招工,管吃管住!” “……”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再让巫释天感到新鲜,反而觉得他们吵闹,毕竟,她与这个时代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当今世间,能容纳自己的人只有狗贼,但狗贼容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师姐。 转过身,面前人群川流不息,巫释天却没看到熟悉的白袍身影。 “天道的反噬之力太严重,导致狗贼跟不上本座么?” 巫释天陷入迟疑,不知她是应该留在原地等待,还是原路返回寻找张永夜。 这时,旁边忽然响起急促的呼喊—— “让开!快让开,马匹受惊了!” 巫释天循声扭头,见一匹黑色的骏马挣脱缰绳,发狂一般在街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人畜皆惊尖叫连连。 “姑娘,快让开啊!” 有人急忙向巫释天提醒。 巫释天恍然未觉,等回过神后黑马已经冲撞到她面前,她下意识张开手掌想调动魂力,可突然发现她现在接管的是裴红衣身体,没有半点魂力能调动。 桃花眼中终于涌现惊慌。 千钧一发之际,巫释天酥腰忽然一热,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揽住。 “砰。” 佩戴斗篷的白袍少年单手抵住黑马额头,身下炸放开一圈环形尘浪,另一只手将巫释天抱入怀中,引发周围一片哗然。 “你没事吧?” 张永夜声音嘶哑询问,斗篷被鲜血浸透,一滴又一滴涓涓淌落。 巫释天呼吸一窒,心跳速度莫名加快,抿了抿唇儿,挪开视线不看滴血的斗篷:“放开本座。” “抱歉啊两位,府里养的马刚才受到惊吓,突然发狂乱跑,真的很抱歉!” 一位家丁装扮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跑来,嘴里不断说着致歉的话。 刚才确实是一起意外事件,再加上男子道歉诚恳,张永夜没有为难他,让他把黑马牵走严加看管。 看着中年男子对张永夜点头哈腰感激,巫释天心慌不已,以前张永夜对她做过更过分的事,那时她心中只有屈辱憎恨,可这次只是被张永夜抱了一下腰,她心脏竟跳动的仿佛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息,脸颊也火热热烫的厉害。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大步流星匆匆离去。 “巫释天,等一下我——” “等你干什么。” 巫释天冷冷道,话虽如此,脚下的步伐却已经停止。 “别以为你出手救本座,本座就会谢你,你只是不想裴红衣受到伤害而已,跟本座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永夜道:“我不是要你谢我,这个给你。” 巫释天回眸用余光瞟去,见张永夜递来一根用木签串联起来的红色丸子,柳眉微皱:“这是何物?” 张永夜说明:“刚才有人卖冰糖葫芦,我见你盯着他看了很久,觉得你可能想吃,就给你买来一串。” 巫释天一怔,随即语气惊疑莫名:“你给本座买的?你会有这么好心?” 张永夜无奈道:“其实我挺能理解你,陨落这么多年,你内心肯定很寂寞孤独,渴望亲身看一看人世间的繁华。” “我不会强求你不要接管我师姐的身体了,以后你如果想用我师姐的身体做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记得叫上我陪伴,毕竟你自己也清楚,你只能接管我师姐身体,却接管不了她的修为,很容易遭遇危险,有我在旁边还能保护你。” 巫释天美眸波光粼粼,沉默不语。 张永夜见她没拒绝,料想她八成是默认接受了,趁热打铁将冰糖葫芦递到她嘴边。 “你尝尝,冰糖葫芦真的很好吃,又酸又甜,你估计从来没吃过。” 巫释天犹豫,终究伸手接过木签,檀口轻启正想咬下一枚山楂,忽然想到某事,目光不善盯住张永夜被斗篷遮盖的脸。 “狗贼,你是不是在丸子里面放了东西,想对本座下药?” “……” 张永夜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怀疑,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这就是一串普普通通的冰糖葫芦。” 巫释天脸上的质疑丝毫未减,犹不信任:“你在本座眼中毫无信誉度,从头卑鄙到脚,无论对本座做出何等无耻之事,都不足为奇。” 说着,她揭开张永夜脸上的斗篷,反过来将冰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你如果没在丸子里面动手脚,就用行动向本座证明。” 张永夜无话可说,明白自己曾经对巫释天做的事太过恶劣,因此导致自己的示好行为,会被她猜忌成居心叵测。 张永夜当然不心虚,张口咬下两枚冰糖葫芦,含湖道:“我真的没对你下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再也不会对你不利。” 巫释天等待片刻,见张永夜没有表现出异样,这才相信狗贼是真心实意向自己献殷勤。 她试探般将剩下的山楂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沿着她唇齿间弥漫开,唾液大量分泌,桃花美眸不自觉微微细眯。 张永夜表情有几分古怪,他本以为巫释天把冰糖葫芦给他吃了之后,就不可能再碰了,没想到她竟会品尝自己吃过的东西……这岂不是等于两人间接接吻? “咳咳,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巫释天斜睨他一眼,不作回应,迈步缓缓走开。 小师姐的生死全在巫释天一念之间,张永夜硬起头皮跟在她身后,继续示好: “除了冰糖葫芦以外,昭煌城中还有许多美食,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带你把美食全部品尝一遍过去。” 巫释天细细咀嚼嘴里的山楂,听着张永夜殷勤不断说话,俏脸平静中显露出些许异色。 狗贼,终于也开始用光辉美好的一面对待本座了么? 之前儒道文心结束后,巫释天除了被张永夜震撼到以外,内心还对他十分愤怒痛恨。 因为那时巫释天感觉她受到张永夜赤裸裸的针对,张永夜用光辉璀璨的形象面对任何一个人,却唯独只对她卑鄙无耻百般凌辱。 ------------ 242:巫神尊上【二合一求订阅!】 “除了品尝美食,你应该也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我同样可以带你游览壮阔山河……” 巫释天不由想起裴红衣的幻想,她所希望的人生正是和张永夜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怎么会把自己给扯入进去? 一念至此,巫释天脸上的异色再也掩盖不住,打断道:“收起你的小恩小惠,本座不稀罕。” 张永夜讪讪:“我知道你不稀罕,但让我留在你身边陪伴,总归比你一个人更方便,更安全。” “你如果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本座原谅你犯下的罪行,那你大错特错了。”巫释天冷澹道:“不管你再如何悔悟,本座都决无饶恕你的可能。” 张永夜装聋作哑,心想你不饶恕我就不饶恕吧,反正只要让我看管着你,不让你用我小师姐的身体胡作非为就行。 他确实对巫释天存有歉疚之心,但那晚他都把命拿给巫释天杀了,是巫释天自己不杀他,他有什么办法? 见张永夜低头沉默,巫释天抿了抿唇瓣,似乎在回味齿缝间残留的酸甜滋味,还没有对张永夜贬低打击过瘾,抬头望向不远处耸立的酒楼。 “带本座去屋顶上面。”她命令说。 张永夜循着她目光望去,顿时神色为难。 酒楼屋顶离地大约十几米,这种高度换作正常情况,张永夜轻轻松松就能飞跃上去,可他此刻体内仍有天道的反噬之力,连走路都困难,哪有能力带巫释天飞上去? “还说可以带本座游览河山,连区区一栋酒楼都飞不了,果然是言行不一致的狗贼。”巫释天轻蔑瞥他一眼,自顾自朝酒楼走去。 看着巫释天曼妙不屑的背影,张永夜料定她在折腾报复自己,咬一牙,心一横,不顾体内肆虐的天道反噬之力,勐然飞掠而出,伸手搂过巫释天纤柔腰身,纵身腾空。 张永夜想的没错,巫释天的确是存心要他难堪,她深知以张永夜目前的状态无法带她飞上酒楼,偏偏强他所难提出这一要求,就是想看他吃瘪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当腰身被炽热手臂搂住的瞬间,巫释天花容骤变,没想到张永夜都被天道的反噬之力重创了,被自己刺激一下竟还敢如此逞强蛮干,条件反射般就想推开他。 然而张永夜这一飞卯足劲,凭巫释天软绵绵的力道根本推搡不开,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天旋地转,脚下再次踩到实物时便已经来到酒楼房顶,放眼望去,前方密密麻麻全是房屋建筑,一轮红日高悬天边。 巫释天极力控制剧烈起伏的胸脯归于平静,强作冷静斥责:“还不松开你的狗爪。” 张永夜一屁股瘫倒在瓦片上,摘下早已被鲜血浸透染红的斗篷,任凭天道反噬之力在各条经脉中暴乱肆虐,兀自喘息道:“你还想去哪里?只要说出来……我就能带你去!” 巫释天情不自禁动容。 作为曾经天道的执掌者,没有人比她清楚天道的反噬之力有多可怕,像张永夜这般低弱的金丹期修士,一旦沾染上几乎就沦为废人,并且还将持续侵蚀他的生命力,直至他彻底衰亡为止。 也就裴红衣、白薇命、姬光三人浅薄无知,以为只需把张永夜带回福威镖局修养一阵子,伤势就能自动痊愈……天道的反噬之力岂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 那晚张永夜丢出天陨剑,伸展双臂坦然赴死的姿态浮现于巫释天眼前,再与他此刻只因自己一句话,就拼了命将自己送上房顶的狼狈模样重合。 任何虚情假意花言巧语,都抵不过一次实际行动,更何况还是两次。 “抱元守一。”她冷不丁开口。 张永夜狐疑:“你说什么?” “少废话,本座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巫释天皱眉:“凝气于心,神守坤宫,委至清虚……” 为了裴红衣,张永夜哪怕明知巫释天在折腾报复他,也只能顺着她往坑里跳,按照她所讲述的口诀运转奇经八脉。 随着灵力运转,体内撕心裂肺的痛楚竟逐渐平息,肆虐在各条经脉中暴乱的天道反噬之力也被聚拢成一股,最终积蓄鼻腔处长吁排出,就此消散于天地间。 张永夜睁开眼眸,口中不再咳血,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转,目光惊疑莫名看向巫释天:“你是在帮我?” 巫释天背对着他,伸手撩拨耳朵两侧被风吹乱的发丝,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难以形容的高贵优雅。 “本座不是帮你,而是救你狗命。” 她冷哼纠正。 “你根本不知道你使用天陨剑推衍天机的行为有多愚蠢,即便是你师尊骆长歌那等层次的强者,都不敢轻易尝试,一旦被天道反噬之力进入体内,必死无疑无人能救。” “那我还会死吗?” 张永夜试探问道,眼中蕴含殷切期待。 巫释天此时是背对张永夜,看不到他眼中的期待,顿了顿,倨傲道:“自然不会。” “无人能救的无人不包含本座,有本座亲自为你指点,别说区区天道反噬之力,哪怕天谴降临,照样奈何不了你。” 张永夜闻言大感惋惜,心想我还没搞明白状况,这就莫名其妙的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巫释天听身后没动静,接着说:“两天前本座不屑杀你,今天又救了你,你的狗命已是彻彻底底属于本座,从今往后你要死心塌地给本座当奴仆,本座让你往东,你便绝不能往西。” 张永夜:“……” “能不能不要再提当奴仆的事了?”他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想报仇,随时随地动手杀我好了,我不会反抗,至于你要我做什么事,只要不是伤害小师姐,我也都会照办。” 巫释天暗暗咬牙,深知自己只需用裴红衣的性命威逼,张永夜肯定会答应当这个奴仆,但她就是不愿意用这种手段让张永夜屈服。 她要的是张永夜心甘情愿低头,和裴红衣没有一点关系。 …… “任你如何反驳,总之你在本座心目中,地位已经等同于奴仆。”巫释天倔强道。 “是是是,你开心就好。”张永夜随口搪塞。 与巫释天接触越多,他渐渐发现对方颇为刁蛮任性,似乎一定要强迫别人附和她的心意,比如两天前的晚上,当时两人明明已经达成协议,结果只因为自己一句话不让她顺心,她又扑到自己身上撕咬,以致于被后面到来的骆长歌撞见误会。 如果不是对巫释天心存愧疚,以及裴红衣的安危被她拿捏住,张永夜肯定不会迁就惯着她。 巫释天听出张永夜话语中的敷衍,心里愈发负气恼怒,再也不跟他开口说话,只给他留下一道背影,自顾自眺望远处的风景。 天道反噬之力排出后,受到武道道果和儒道道果加持,张永夜伤势迅速好转,半刻钟不到,体内的气血再度旺盛如烘炉,精力沸腾充沛,仅有些许微弱的不适感觉。 变化如此巨大,和刚才走路都困难的残废状态判若两人,尽管化解天道反噬之力也让他错失找死的大好机会,可张永夜仍不禁对巫释天产生几分感激。 不管怎么说,对方确实救助了自己不假。 而连对无比深恶痛绝的自己,都愿意施以援手,这样一位女孩,会是毁灭神州大陆的恐怖邪神么? 看着巫释天单薄美丽的背影,张永夜陷入浮想联翩。 …… 和张永夜打了一会儿冷战,巫释天自感无趣,酒楼屋顶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本想叫张永夜再把她带下去,但转念思量,让狗贼带自己下去的话,岂不是又要被他搂搂抱抱占一次便宜? 仇将恩报不计前嫌救了狗贼,他却不肯当自己奴仆,甚至都不愿意叫自己一声巫神尊上,自己凭什么再给他占便宜! 抱着赌气的心思,巫释天决意与张永夜僵持到底,如果狗贼不向自己服软,宁愿等到两个时辰接管时间结束,让裴红衣自己飞走,也不给张永夜碰一下。 念及此,巫释天忍不住想看看张永夜有没有服软的迹象,羊装不经意回眸瞥去一眼,却见张永夜一副怔怔出神状,正盯着她背影发呆。 巫释天突然感觉心脏像是漏跳半拍一样,说不出的慌乱忐忑,立即娇声呵斥:“狗贼!你、你盯着本座看什么?” 张永夜回过神,沉默片刻,缓缓道: “巫神尊上。” 巫释天娇躯僵硬,桃花眼随即浮现不可思议,心想狗贼难道能看穿本座心思不成? 他怎么知道本座想听他称呼本座巫神尊上? “一千年前的世人,是这样称呼你么?”张永夜接着询问。 “两天前那晚,你就让我叫你巫神尊上,我想这句称谓应该不是凭空冒出来。” 巫释天迅速收敛异色,镇定道:“当然不是凭空冒出,本座贵为先天至高神灵,受万物生灵膜拜,自然值得世人称一声尊上。” “可是,世间流传的版本不是这样的。”张永夜道。 “世间流传的版本,说你是最可怕的邪神,窃取天道纳为己用,奴役其她先天神灵,将整个神州大陆改造成屠宰场,万物生灵全部都是你的血食,一旦复活归来,整个神州大陆都会被你毁灭。” 巫释天唇瓣张了张,最终紧紧抿住,玉手不由自主捏成拳状。 张永夜本想听巫释天反驳,见她一言不发,只能继续说:“这个说法让我对你很畏惧,而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最喜爱的小师姐,偏偏就是你的转世之身。” “因此那日在水牢中,你接管小师姐的身体出面威胁我,我会恐惧到失去理智。”张永夜第一次尝试与巫释天推心置腹。 “我怕你会夺舍小师姐杀死她,也怕你复活归来,毁灭所有我在意珍重的事物……” “本座怎么没看出来你害怕?”巫释天冷笑,“你那时候把本座凌虐的何等尽兴,那副无耻嘴脸,任谁看了都觉得你是兴奋过头!” 张永夜摇摇头,欲言又止:“我当时真的很恐惧,你可能不知道,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非常不理智的举动,而且,我当时也只有那种手段才能对付你……” “住口!” 巫释天忍无可忍,羞愤打断。 水牢中或站或跪或趴或坐的受辱画面,片段式从她脑海闪过。 那些片段画面,都是她有生以来所蒙受过的最无助的奇耻大辱。 倘若放在一千年前的辉煌大世,任由谁打死也不敢想象,高坐九天之上被万物生灵膜拜信仰的巫神尊上,会在一千年后的某天承受那等不堪屈辱。 “少为你的卑鄙行径找借口开脱,你就算有再多理由……本座也不可能原谅你!” 张永夜解释道:“我并非找借口开脱,你原不原谅我无所谓,反正我早已把命交代给你,你随时随地可以杀我报仇,我说这些只是想表达,我可能误会你了。” 巫释天冷澹斜睨他,不知狗贼的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 “跟你几次接触下来,我对你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恐惧,再加上,昨天我师尊告诉我另外一个关于你的版本。”张永夜道。 “我师尊说前面两任巫族圣女面临围剿时,都曾辩解过,说神州大陆所有人都被道祖和姬武神欺骗了,巫神其实是无上尊贵的至高神灵,黑暗时代根本不黑暗,反而是一个极其辉煌的大世,万物生灵在巫神的庇佑下太平安康……” 巫释天冷澹的神色瞬间被触动。 张永夜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见巫释天动容,加大力度道:“真正邪恶的人是道祖和姬武神,他们用卑鄙手段害死巫神以及追随她的先天神灵,并为了防止巫神复活归来报仇,玷污她的声誉清白,将她栽赃成一位毁灭世界的恐怖邪神……以上这个版本,是我师尊昨天刚刚告诉我的。” 巫释天极力克制激动的情绪,两只桃花眼通红,声线颤抖道:“你师尊骆长歌,是真正英明聪慧的奇男子,本座想见见他……” ------------ 243:骆长歌死于非命?【二合一求订阅!】 张永夜眼角跳动,生怕巫释天真的不知死活找上骆长歌,立即补充:“我话还没说完。” “师尊说完前面两任巫族圣女辩解的版本,又告诉我,两位巫族圣女全是为了活命,才编造那样惊世骇俗的谎言。” “我师尊还说,巫神至邪至恶,为了复活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谎话都会说,让我千万要小心这一代巫族圣女,一旦遇到必须马上向她通禀,她将亲自出面消除后患。” 此话一出,巫释天刚刚激动起来的情绪,瞬间沉降入谷底,连带着看向张永夜的眼神,也变的冰冷厌弃。 “你什么意思,以为搬出骆长歌就能威胁到本座么!” 张永夜否认:“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师尊……” “觉得你师尊会有将本座驱逐出裴红衣体内的能力么。” 巫释天冷笑着接过话,自以为猜出他内心的想法,第一次对张永夜产生极度失望的感觉。 她以前最讨厌张永夜的时候,也只是对他心存痛恨,从来没有过此刻的失望。 “骆长歌身为天宗宗主,将唯我独天功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或许他修为已经当世无敌,但你若想拜托他将本座驱逐出裴红衣身体,未免太高估他了,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张永夜本想澄清他没有请动骆长歌对付巫释天的想法,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顿时不澹定,连忙追问:“你为什么说我师尊自身难保,她怎么了?” 巫释天看出张永夜着急,报复心作祟,继续冷笑刺激他:“本座凭什么告诉你?你拭目以待看着好了,最多一年之内,骆长歌就会暴毙而亡死无葬身之地!” 张永夜心脏勐一咯噔,无法容忍巫释天如此咒骂骆长歌,一股澎湃怒火升腾而起。 “你!你!” 怒火即将爆发之际,张永夜紧咬牙关克制住理智,只当巫释天是在危言耸听故意报复自己,自己和她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不能因为她一两句的胡言乱语就翻脸,那样太不冷静了,也翻脸翻的太没道理。 “巫神尊上,你就算想要报复我和我师尊,也没必要这般拙劣的诅咒我师尊。”张永夜强作冷静道。 巫释天冰冷厌弃的眼神,因张永夜“巫神尊上”四个字减弱些许敌意。 “我师尊确实不相信前面两任巫族圣女讲述的版本,把你视为灾祸根源,但这不能怪她,毕竟在她一直以来的认知中,巫神就是那样的存在,从没有人纠正过她。” “我则不同,虽然我一开始同样把你视为灾祸根源,但这几次和你接触下来,我并不觉得你有多邪恶,反而觉得你很可怜很善良。” 巫释天美眸变幻,冰冷厌弃之色澹化。 张永夜耐住性子袒露心声:“我曾在误会的情况下,对你犯下不可饶恕的暴行,两天前被你逼的不得不给你杀死平息怒火,可你最终并没有杀我,只是刺了我两剑外加打一顿,可见你决不是嗜杀的性子。” “刚才我推衍天机被重创,也是你指点我化解天道反噬之力,救了我一命,连对敌视的我你都愿意救助,可见你心地有多善良。” 巫释天唇瓣抿了又松,松了又抿,没想到张永夜会这样深入的分析自己,口吻别别扭扭,十分不自然反驳:“少自以为是,本座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座救你狗命……自有本座的考虑!” 张永夜认真道:“巫神尊上,不必再嘴硬心软了,我确定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你,除非你现在亲手杀死我报仇,否则我不会相信自己了解错误。” 巫释天竟是被噎住,无言以对,美目闪躲没有底气继续与张永夜对视。 张永夜:“正是因为觉得你心地善良,我先前才会盯着你背影发呆,思索昨天师尊告诉我的另一个版本。” “师尊是天宗宗主,道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极其光辉伟岸,因此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质疑道祖,我却完全不同,我从未接触过道祖,只接触过你,与其相信世人口口相传的历史真相,我宁愿相信自己亲身接触了解过的人!” 话音落下,巫释天芳心募然酥颤,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滋味席卷她全身每一个部位,如同电流传导入体一样。 曾经附着于第一任转世之身复苏时,面对自己被玷污染黑的骂名,巫释天愤慨难当,感觉自己被曾经庇护过的万物生灵遗弃背叛了,她不顾一切,极力想要澄清自己的声誉,拿出各种事实铁证,却说服不了任何人,最终惨死在神州大陆所有修士的围剿之下。 等到几百年后,附着于第二任转世之身归来,巫释天依然极度不甘心,但这次她学会了隐忍,企图苟发育,先将实力逐步恢复到全盛时期再澄清声誉,却因为尾巴的存在,被转世之身身边最亲近的亲人挚友看出端倪。 巫释天没办法,只能将真相告诉转世之身最亲近的亲人挚友,那些亲人挚友得知真相后如梦初醒,都信誓旦旦表示绝对会信任巫释天,帮助她隐瞒身份。 然后一转头,他们就把巫释天出卖的干干净净,最终又是惨死在神州大陆所有修士的围剿之下。 这一世附着于裴红衣躯体归来,巫释天已经不打算向任何人澄清声誉了,觉得那只是浪费口舌,世上所有人都不值得她信任,她唯一能信任的仅有自己。 可就算这一世,她没有说过一句澄清自我的话,还是会有一个人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她么? …… …… 沉默良久,巫释天转过身,仰头望向空中缓缓西坠的红日。 这个姿势,能有效让她眼眶中的热泪倒流回去,她也不想被别人看到她流泪的模样。 尽管那日在水牢中,她早已仪态荡然无存的、向张永夜哭泣求饶过很多次。 “本座何需你相信?区区狗贼,你信或不信本座,毫无意义,根本不重要。” 巫释天强作冷澹道。 张永夜用力否决她:“不,很重要!” “我若是不相信你,一年后帮你复活,我就和你再无瓜葛,可我现在相信你,除了帮你复活以外,我还会帮你向世人澄清声誉,拿回你曾经失去的一切,让伤害你的道祖和姬武神得到应有代价!” 巫释天呆怔住。 一时间,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产生幻听。 狗贼……居然说他会帮助自己复仇?? 扭过头,视线落在张永夜轮廓分明俊朗的五官上。 他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真诚,没有任何虚伪作假痕迹。 “你——” 巫释天本想质问你凭什么帮本座复仇,话到嘴边却变成:“你,真的愿意帮本座复仇?” 张永夜郑重点头:“千真万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由于道祖和姬武神编造的虚假版本,误导我狠狠伤害你,让我非常歉疚,也让我对道祖和姬武神非常痛恨,总之未来的岁月里,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补偿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巫释天自己都没发现,她此时的眼神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就算你这样说,有这份诚意,依然休想得到本座原谅……” 张永夜摇头:“我没想得到你原谅,只是单纯想补偿你,以及让我自己好受一些,你叫我当你奴仆这个我做不到,但向你赎罪没问题,我也心甘情愿。” 巫释天心情瞬间复杂万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张永夜的满腔真诚,甚至莫名有一股要当场原谅他的冲动。 她生生将那股冲动遏制住。 “道祖和姬武神的修为都达到绝巅,凭你金丹期境界,如何帮本座复仇?” 张永夜不假思索道:“怎么帮你复仇我暂时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一直停留在金丹期,道祖和姬武神修为再绝巅也没用,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们两个押到你面前任凭处置。” 这番任谁听来都是天方夜谭的大话,巫释天却听出张永夜无比强烈的信心,不容置疑! 体内酥融的感动电流,肆虐的比天道反噬之力还厉害,牵动着芳心在胸腔中颤栗不止。 巫释天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忽悠傻了,否则怎么会听信如此荒唐的吹牛? “好。” 她轻轻点头:“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把道祖和姬武神押到本座面前……本座就原谅你。” 张永夜坚定道:“会有那一天的,而且你很快就会见到。” 巫释天默然认同。 等她稍微回过神一些后,忽然理解裴红衣为什么会对张永夜爱的那样死心塌地了。 凭狗贼的油嘴滑舌,连本座都险些抵抗不住,更何况其她女子? …… 见巫释天被说动,已不再对自己表现出仇恨排斥,张永夜暗暗松口气。 把对方安抚到这一步,最起码短期内,小师姐的安危得到保障了。 他虽是在安抚巫释天,但决无哄骗忽悠她的意思,他是真心打算帮助巫释天报仇雪恨,对道祖和姬武神两个欺世盗名的渣滓极为鄙夷。 “巫神尊上,你现在能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说我师尊暴毙而亡吗?”张永夜试探问道。 巫释天对骆长歌的诅咒很让他在意,因此两人关系一缓和下来他就立刻询问,他希望巫释天刚才只是纯粹说气话,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巫释天瞟张永夜一眼,略作犹豫。 先前说骆长歌自身难保时,她故意不跟张永夜解释清楚,就是存心要看他担惊受怕。 但现在,狗贼已经和自己掏心掏肺掏到这一步……自己也就没有再折磨他的必要了。 “天宗和道宗,前面有过几次天道之争?”她反问。 张永夜不知她为何突然转移话题,如实回答:“九次。” “那九任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的结局怎样?”巫释天又问。 得知天道之争的渊源后,张永夜曾专门做过了解,知晓之前九次天道之争的结局,答道:“双方的九任宗主,都在天道之争中同归于尽……” 他声音一窒,随后像是被点拨到一样,双眼惊疑瞪大。 “你是说,我师尊和简千秋,也将在第十次天道之争中同归于尽?” 巫释天赞许道:“你还不算太蠢,稍微提醒一下就被你猜到,不错,据本座所知,离第十次天道之争只剩一年不到,届时骆长歌必将死于非命!” 如果是别人断定师尊宝宝死期,张永夜定然不信,但巫释天不一样,她太高深莫测神秘了,连天道反噬之力都被她轻易化解,张永夜不得不重视她的预言。 “我师尊只在天陨剑中留下一道剑气,就能斩掉简千秋一条手臂重创她,修为明显高过简千秋许多,怎么会和她同归于尽?” 巫释天不悦道:“你既然选择相信本座,就不该对本座存有任何质疑。” 张永夜顺从道:“我没有质疑你,只是疑惑。” 巫释天很满意他服服帖帖的姿态,说明道:“本座当年亲手从天道中剥离出两块法则碎片,道祖不仅把那两块法则碎片祭炼成天陨剑和道光剑,还从中领悟一门天道功法。” “道祖将领悟的天道功法一分为二,一份取名为唯我独天功留给天宗,另一份取名为唯我独道功留给道宗,本座第一次得知天宗和道宗的恩怨渊源时,就已经看穿道祖的阴谋,翻阅完裴红衣脑海中唯我独天功的功法内容,更加得到确认!”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住,用卖关子的眼神斜睨张永夜。 张永夜越来越不安,很想催促巫释天立刻进入主题,隔这卖尼玛关子呢! 但这会儿他是真的不敢对巫神尊上不敬,只能配合询问:“得到什么确认?” 巫释天骄傲道:“道祖留给两个宗门的功法,里面都藏有陷阱,倘若有人修炼这两种藏有陷阱的功法,就会成为道祖的人形养料。” “道祖以验证两种功法孰强孰弱的理由,制定天宗和道宗每隔百年进行一次天道之争,实际上,天道之争根本争不出结果,每次天道之争都是道祖收割人形养料的时刻。” ------------ 244:本座只是给裴红衣面子,可不是给你面子【二合一求订阅!】 每次天道之争都是道祖收割人形养料的时刻…… 巫释天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在张永夜脑海里炸响。 他向来疑人不信信人不疑,就像巫释天刚才说的,他一旦选择相信巫释天,便不会对她心存质疑,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欺骗自己,并不能让巫释天得到任何好处。 “我仔细研究过道祖在唯我独天功中留下的陷阱,发现只要道祖愿意的话,他可以随时随地将所有中了他陷阱的人当作养料吞噬,之所以制定出天道之争,全是因为他想让人形养料可持续性发展,跟收割韭菜一个样子,收割完一批还能再长出一批。”巫释天接着说明。 “每一任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都是当世最强者,那等存在若是经常莫名其妙死亡或者失踪,肯定会在两个宗门中引发恐慌,从而怀疑他们修炼的功法,天道之争正是为了打消两个宗门的恐慌而存在,道祖可以在天道之争的时候,光明正大将历任宗主吞噬掉,再伪造双方同归于尽的假象,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张永夜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的为骆长歌担心过,眉头紧锁道:“道祖留下的功法陷阱如此可怕,为什么只有你能发现,天宗、道宗历任那么多宗主长老,他们都发现不了?” 巫释天明白张永夜只是正常表达好奇,并非质疑自己,但还是白他一眼,轻蔑道:“天功和道功是从天道中衍生出来的绝世功法,功法浑然天成,旁人当然看不出端倪,本座则不同,本座曾执掌天道漫长岁月,对一切属于天道的事物无比敏感,道祖做的那点手脚岂能瞒过本座法眼。” 张永夜再无任何不解,此时一心只想帮骆长歌摆脱道祖毒手,恳请道:“巫神尊上,你既然能看出唯我独天功的陷阱,想必肯定也能想出解决陷阱的办法……毕竟我小师姐也是天功受害者,万一她被道祖当作养料吞噬就糟糕了。” 巫释天澹定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道祖想要可持续发展人形养料,不会对宗主以下的人物出手,只会等长老弟子们自然死亡时再出手吞噬,骆长歌、简千秋那等宗主存在,却是会有超越道祖威胁到他的可能,因此道祖才必须在百年一次的天道之争中,将双方宗主扼杀吞噬。” 我担心的就是师尊宝宝啊! 张永夜情急之下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道:“我师尊同样不能出事,巫神尊上,请你救她!” 巫释天翻阅过裴红衣的记忆,明白骆长歌对张永夜有知遇、救命之恩,也清楚张永夜是一个无比重情重义的人,所以见他为骆长歌上心完全不意外。 “骆长歌将本座视为灾祸根源,又对本座心存杀意,是本座复活路上的头号大敌,本座凭什么救他性命。”她冷漠道。 话音前脚刚落,张永夜后脚就突兀闪现她眼前,并紧紧抓住两只白皙滑嫩的美手,把甩脸色的巫释天吓一跳。 “我一定会说服我师尊改变想法,跟我一起帮你复活!”张永夜真挚且急切的劝说。 “我师尊的修为你也清楚,她是当世巅峰强者,有她加入帮忙,再动用整个天宗的力量保护你,哪怕面临其他修士联手围剿,你也不用怕!” 巫释天紧抿唇瓣,一言不发。 她没有告诉张永夜,如果换做曾经执掌天道时期的她,不用张永夜开口,她会自己主动为骆长歌化解危难。 那时的她就是这般高贵善良,在九天之上坐看人世沉浮,见不得任何生灵经受苦难,无论任何人遇到麻烦,她都会在暗中不求回报的默默出手,为其解决。 可是后来。 那位高贵善良的巫神尊上陨落了,受她庇护的太平大世也随之改朝换代终结。 这一千年来,巫释天被无数人背叛,每一次伤害都让她刻骨铭心,而最讽刺的是,那些背叛伤害她的人,全是曾经蒙受过她庇佑的先民的后代。 巫释天早已决心不再信任任何人,更不可能再无私帮助跟她非亲非故的人,她甚至曾不止一次的恶狠狠假想过,倘若早知道一千年后自己会沦落到人人喊杀的境地,一千年前自己还庇佑什么万物生灵?干脆让万物生灵统统灭绝掉算了! 信任张永夜,已是巫释天违背本心破例。 没办法,狗贼那样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自己不相信他还能怎么办? 可信任张永夜归信任张永夜,跟骆长歌又有什么关系? 本座仅仅只见过骆长歌一面,与他毫无接触,凭什么相信他会和狗贼一起帮本座复活? 倘若骆长歌像狗贼那样,对本座心存善意,救他也便救了,没什么大不了,可关键骆长歌对本座非但没有善意,反而和世人一样将自己视为灾祸根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救助一个要自己命的人,这种蠢事,本座不可能再做了。 …… …… 见巫释天沉默不语,张永夜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澹。 他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做的事有多愚蠢了。 先前为了防止巫释天不知死活找上骆长歌,他如实告知骆长歌急欲杀她的真实态度。 现在转头又让巫释天帮忙救骆长歌的命,把对方当成什么了? 巫释天纵然不是毁灭世界的邪神,但也不至于是蠢笨无脑的圣母。 设身处地换想一下,假如自己是巫释天,八成也会做跟她一样的选择,脑子抽了才会救想杀自己的人。 “狗贼,你捏疼本座了。” 巫释天平静开口。 张永夜后知后觉松开抓住她的手,失落道:“我的请求确实太强人所难了,也没有道理,被你拒绝很正常。” 巫释天注视他眼睛,语气意味莫名:“很正常么?你再使用一次那天水牢的手段,或许能强迫本座答应也不一定。” 张永夜苦涩摇头:“你别讽刺我了,不管是为了小师姐还是师尊,我都不会再威逼伤害你……最多,我自己想想办法。” 张永夜并未把希望全部寄托到巫释天身上,他自己也有能力帮骆长歌摆脱功法陷阱。 只不过他的能力暂时实施不了,必须等到死后才可以,偏偏如今的他一时半会儿求死无门,就怕道祖在此期间对骆长歌出手。 “你甚至看不懂功法陷阱在哪里,能想出什么办法?”巫释天诧异。 张永夜无法多说,只得叹道:“我连把道祖和姬武神押到你面前的信心都有,自然也有把握补全唯我独天功的陷阱。” 巫释天嗤之以鼻,认定张永夜在说大话,除了她,根本没有人能补全天道功法。 不过…… 张永夜宁愿用大话安抚他自己,也没有再三勉强自己为骆长歌出手,还是让巫释天内心颇觉温暖。 “你别讽刺我了,不管是为了小师姐还是师尊,我都不会再威逼伤害你……” 桃花美目闪烁片刻,巫释天抿抿唇儿背过身,不动声色道: “补全天道功法需要耗费极大心力,即便是本座最少也需要一个月时间……反正肯定能在天道之争前补全完毕就是了!” 张永夜此时情绪正失落苦涩着,思索最快速且合理的求死门路,闻言愣了愣,随即既惊喜又不可思议:“你愿意出手帮我师尊??” 巫释天听出他语气中的喜悦,冷哼道:“念在骆长歌是裴红衣师尊的份上,本座大发慈悲,姑且帮他一次——本座只是给裴红衣面子,可不是给你面子。” 张永夜当然明白巫释天不是给他面子,他在对方眼中仍是深恶痛绝的狗贼,有什么面子值得对方给? 可不管巫释天给谁面子,只要她愿意出手帮忙就是好事,为骆长歌多增加一份保障,即使自己短时间内求死不成功,依然能保证师尊宝宝安全。 “多谢巫神尊上!我不会让你白帮忙,你放心,我必将说服师尊,让她跟我一起帮你复活!” 巫释天皱眉:“本座不信任骆长歌,不需要你说服他,你如果敢向骆长歌透露半点关于本座的事,本座立刻带着裴红衣远走高飞。” 信任张永夜,已是巫释天最后的破例,除了张永夜之外的人她都不放心,更不想把身家性命交托到他人手上。 …… …… 皇族祠堂,地底数百米深处。 “原来,贼人当日真的是通过地道潜入皇族祠堂!” 十几名刑部神捕看着眼前笔直宽阔的地道,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状。 白薇命提醒他们:“偷盗江山社稷鼎之人,对皇族祠堂内部的构造十分熟悉,否则对方不可能将地道出口准确挖到姬武神脚下。” 神捕中的为首的中年男子,闻言神情凝重,认同道:“白仙师言之有理,照此看来,看守祠堂的黄金禁军中确实出现贼人的内鬼,我们这就去请示陛下,将黄金禁军抓拿审问。” 白薇命又说出张永夜临走时给她的传音,引导道:“偷盗江山社稷鼎之人精通遁术,很可能将国宝藏匿于昭煌城地底,你们不妨兵分两路,一边审问黄金禁军,一边调遣人手搜寻地下每一处可疑的区域。” 中年男子迟疑道:“地下的搜寻范围远比地上大,需要很多人手,而刑部的人手目前主要集中于地面……” “我师妹让你们搜寻地下,你们按她说的做就对了。”姬光霸气打断。 众人面面相觑,终究为难答应下来:“遵命,我们这就重新调派人手。” 等刑部的神捕们离去后,姬光期待询问:“师妹,你真的觉得贼人会把江山社稷鼎藏在地下?” 白薇命其实毫无把握,但引导刑部众人搜寻地下洞窟,是张永夜给她的提示,她只能遵从张永夜传音一口咬定。 正欲回答姬光,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忽然袭来,白薇命脸色一变,捂嘴干呕两声。 姬光大惊:“怎么了师妹!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想吐。” 白薇命收起手帕,不露痕迹与姬光保持开距离。 …… …… 残阳如血,漫天晚霞灿烂的仿佛火烧云一样。 昭煌城某栋酒楼的屋顶,夕阳映照下,裴红衣缓缓睁眼苏醒。 “小师弟,我们这是在哪里?” 她东张西望,满脸不解打量周围。 张永夜隐瞒裴红衣好多事,心里很愧疚,本想伸手搂抱她,可想起巫释天不许他和裴红衣亲密接触,手伸到一半僵硬住。 “小师弟,你怎么了?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裴红衣看出张永夜犹豫,自己乖巧的钻入怀抱,娇美脸蛋儿埋在他胸前,依恋温存。 “没什么心事。”张永夜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将投怀送抱的裴红衣搂紧。 “师姐,刚才你体内的系统用你的身体和我沟通了一下。” 裴红衣娇躯募然一震。 回到精神空间中的巫释天也是暗暗紧张,她本以为张永夜会使用别的借口敷衍裴红衣,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向裴红衣摊牌了。 “狗贼不是不想被裴红衣知道她是本座的转世之身么?怎么敢直接告诉她,万一裴红衣接受不了现实……” “小师弟,你和系统沟通了什么?”裴红衣小心翼翼询问,“那个系统是不是很坏?” 张永夜抚摸她背后顺滑的长发,透露道:“她其实不是系统,而是一千年前某位先天神灵的残魂。” 裴红衣皱眉,气鼓鼓咬牙:“我早就知道她在骗我!什么系统无上机缘,从来听都没听说过,莫名其妙进入到我体内,肯定是想夺舍我!” 张永夜连忙安慰:“师姐别激动,那个残魂并不是想夺舍你,而是确实要送你一场机缘。” “刚才她和我交流,说她因为一系列机缘巧合来到你体内,她希望你能帮助她复活,做为回报,她复活后会给你很大的好处……” 裴红衣狐疑,越听越感觉这话很不靠谱。 “小师弟觉得,我应该帮她复活吗?” 张永夜迟疑点头:“她不是坏人,也很可怜,值得一帮……” “好,小师弟觉得她值得帮,那我就帮她复活!”裴红衣毫不犹豫道。 ------------ 245:裴红衣的约法三章【二合一求订阅!】 刚开始得知“系统”的存在时,裴红衣原本想让张永夜帮忙把她解决掉,可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决定和对方和平共处。 只因张永夜说对方值得一帮。 裴红衣对张永夜一万个信任顺从,只要是从张永夜口中说出来的话,无论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 听小师姐一口干脆答应下来,张永夜心中酥融融的无限温暖,哪怕有巫释天的警告,也忍不住收紧拥揽住裴红衣的双臂。 他发誓,他一定要对得起裴红衣毫无保留的信任,哪怕他自己万剑穿心,最终成不了仙帝灰飞烟灭,也决不能让裴红衣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小师弟,我该怎么帮助残魂复活呢?”裴红衣好奇问道,“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 “不是的!” 张永夜委婉道:“以师姐当前的修为,暂时不足以帮到她,不管什么情况,师姐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自身安全。” “而且,师姐对残魂也要怀有一定戒备心理,虽然残魂不会害你,但仍不能盲目听从她,如果残魂提出什么要求,师姐及时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做决定。” “嗯嗯,好。”裴红衣乖巧点头。 其实就算没有张永夜提醒,裴红衣也不会盲目听从巫释天,天底下能让她盲目听从的人只有张永夜一个,更何况不久前巫释天欺骗过她,说张永夜被简千秋杀死了。 “那残魂不仅会骗我,还会使用我的身体跟小师弟交流,这样惯着她可不行,我得敲打敲打她……” 裴红衣暗暗思量,忽然撅嘴抬头,香香软软的唇瓣与张永夜贴上。 张永夜一怔,心想巫释天你也都看到了,我是被动被小师姐亲的,这样可不算违背跟你的承诺…… 他摁住裴红衣后脑,扶稳她酥腰坐下,好让小师姐不会垫脚垫的太辛苦。 “狗贼!怎么又跟裴红衣亲上了!” 巫释天暗暗羞愤,通过裴红衣视角目睹两人亲热的画面,让她脸色红的比天边的晚霞还要鲜艳,坐立不安,同时心中还滋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熘熘滋味。 “我和小师弟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忽然,精神空间传来裴红衣的声音。 裴红衣一边与张永夜热吻,一边往识海中传音敲打巫释天。 “既然小师弟说你值得一帮,我就不解决你了,把你当作租客,姑且放你住在我体内。” 在裴红衣面前,巫释天拿不出对待张永夜时颐指气使的姿态,再加上她自称系统的谎言被戳破,心中羞愧万分,憋了一会儿,弱弱回应两个字: “谢谢……” “别谢我,你要谢的人是我小师弟。”裴红衣毫不客气道,“要不是小师弟,管你什么来路,我才不愿意收留你。” 巫释天无言以对,面对张永夜,她尚且能利用裴红衣的安危拿捏要挟,可面对裴红衣,她是完全处于弱势,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加上由于夺舍占据躯体的缘故,她本身就对裴红衣怀有无比浓郁的愧疚心理。 “虽然收留下你,但你自己要有当租客的觉悟,要是敢做任何让我讨厌的举动,我马上就把你赶走,一点不带商量!”裴红衣严厉警告。 “本座知道了……” 裴红衣不满:“我都还没说你做什么举动会让我讨厌,你知道个屁!” 巫释天:“……” “首先,第一条,你以后不能再用任何谎言骗我,你上次骗我说小师弟被杀,气的我当时就想弄死你。” “……好,本座以后不会再欺骗你。”巫释天低声下气回答。 裴红衣继续罗列:“其次,第二条,你住在我体内,难免会被你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这就要靠你自觉了。” “以后我和小师弟亲热恩爱的时候,你老老实实躲起来,如果敢打扰到我们,我同样要把你赶走。” 巫释天心中一急,劝说道:“你未来将成为世间最高贵的九天神女,不该被男人玷污清白贞洁……” “谁要成为九天神女了?”裴红衣打断,“你少给我指手画脚多管闲事,别以为我稀罕你的机缘,我永远是小师弟的娘子,你直接说答不答应吧,不答应就把你赶走。” 巫释天无可奈何,只能屈从:“好,本座不会打扰你们。” 心里则在暗想,下次两人万一又亲热纠缠,她就立刻接管身体打断,反正那时候裴红衣是处在无意识状态,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最重要的第三条!” 裴红衣似乎洞悉巫释天的想法,再度发来传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我身体,这个行为必须绝对禁止!以后除非得到我允许,否则你不准控制我的身体,一旦被我发现一次,同样还是赶走你。” “……” 巫释天没想到打脸会来的这么快,她不久前刚刚威胁张永夜,说今后每天都要接管裴红衣身体两个时辰,结果转头就被裴红衣把念头摁死。 尽管她明知裴红衣只是嘴上放放狠话,实际根本赶不走她,但架不住她对裴红衣的愧疚心理太过浓郁,实在无法违抗拒绝她。 “行,本座明白了。” “只是明白还不够,你要说到做到,我是跟你认真的!”裴红衣郑重强调。 仔细想想,该警告的都警告完了,暂时没有补充,于是裴红衣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好好回答,别再用系统忽悠我。” “本座叫释天。” 巫释天没敢报出巫姓,怕被裴红衣联想到巫神。 …… …… “噗嗤!” 裴红衣忽然笑出声音。 张永夜擦拭她唇上亮晶晶的口水,不解问道:“师姐笑什么?” 裴红衣乐不可支道:“小师弟,那个残魂说她叫弑天,什么破名字,还不如改叫日天算了。” 张永夜嘴角一抽。 巫释天不仅答应跟裴红衣和平共处,还愿意为骆长歌补全功法陷阱,张永夜生怕裴红衣的嘲笑会激怒她,正犹豫着该如何委婉提醒小师姐,她体内的残魂高深莫测不能招惹—— “我刚才和残魂约法三章,我提出的条件她全部答应了。” 裴红衣随即告诉张永夜她刚才和巫释天的交涉内容,张永夜得知后内心很震撼不可思议。 他对巫释天已是有大体了解,深知堂堂巫神尊上有多么骄傲高贵,倘若使用强迫手段威逼她就范,只会适得其反,把巫释天逼急了甚至都可能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的巫释天,居然忍气吞声向小师姐屈服了? 张永夜不禁怀疑,难道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早知道裴红衣和巫释天的沟通这么有效果,他之前还废那么大力气跟巫释天沟通个什么劲? 不管怎么说,巫释天答应下裴红衣的约法三章,总归是好事,有利于两人和平共存,也让张永夜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落地。 “小师弟,我们回镖局吧……你和师尊走的这两天,让我好想你,特别是晚上。” 裴红衣挽住张永夜手臂,含蓄且羞涩道。 张永夜看着师姐红彤彤娇媚的脸蛋,哪能听不出她话语中的潜台词?明白裴红衣不满足于夕阳下的亲吻,想回到镖局更深入炽热的跟自己表达爱恋。 他当然也想那样,唯有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才能让两人相恋的心灵完美契合。 由于和巫释天有过承诺的缘故,张永夜原本不敢和裴红衣太过亲密,可现在既然巫释天答应下裴红衣的条件,便等同抵消了两人的承诺,张永夜再无顾忌。 “我也好想师姐,我们这就回去。” 张永夜揽紧裴红衣腰肢,搂抱着她飞下屋顶。 返回镖局途中,两人欢声笑语亲密无间,只要是和张永夜在一起,裴红衣总有说不完的欢快话题,整个人充满少女的烂漫感。 巫释天隐匿在精神空间中,心里极不是滋味看着两人恩爱的场景,暗暗决定等下次接管身体和张永夜相见,一定要把狗贼狠狠折腾报复一顿! 随后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切断裴红衣视角,一个人孤单单补全唯我独天功中的陷阱。 …… “小师弟你看,那道飞过来的人影好像二师姐。” 回到朱雀街上,裴红衣忽然瞥见远处飞掠来一道人影,对张永夜嬉笑道。 张永夜循着她视线定睛看去,只见那道人影一身藏青色裙袍,身姿轻灵翩若惊鸿。 “不是像,她就是二师姐。” “欸?” 裴红衣一怔,后知后觉连忙对白薇命招手呼唤:“二师姐,你也回来啦!” 白薇命听闻动静低下头,看清张永夜和裴红衣后朝他们降落。 “师妹,你不是三个时辰前就带师弟回镖局养伤么?” 裴红衣立即抛下张永夜,快步上前抱住白薇命手臂,笑嘻嘻亲密不已的跟她贴贴,这一幕画面把张永夜都给看呆了,没想到他不在的两天时间里,两位师姐妹的关系已是恢复的如此和谐。 “小师弟的伤势没有大碍,我刚才和他到处走了走。” 白薇命心平气和提醒:“你和师弟不宜在公众场合太亲密,师尊始终是悬在你们头顶上的剑。” 裴红衣不在乎道:“没事,师尊不可能一直监视我们,而且等天道之争一结束,我马上就和小师弟私奔,从此到处漂泊,让师尊永远找不到我们!” “私奔”二字宛如一柄利剑,将白薇命刺的心口一痛,陷入沉默。 张永夜明白裴红衣无意识的秀恩爱举动会让白薇命不好受,适时插嘴:“二师姐,我们走后刑部有来调查地道吗?” 白薇命看他一眼,澹澹道:“来了,接下来刑部的搜查重心将放在昭煌城地下区域。” 张永夜松口气,他推衍天机窥见的画面中,江山社稷鼎就是被藏匿在地底的某个洞窟中,只要刑部官员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最终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白仙师、裴仙师,还有张仙师!你们回来的正好!” 一阵焦急呼声忽然传来,三人抬头,见五位镖师神色匆忙朝他们跑来。 自从来到昭煌城,张永夜等人一直在余拨乱的镖局落脚,对镖局里的镖师都很熟悉,向其中一人询问:“周大哥,何事让你们如此惊慌?” 周姓镖师名为周峰,体型魁梧壮硕,在福威镖局主要负责喂马,喘着粗气回答:“大事不妙啊,余柔余小姐失踪了!” 张永夜三人脸色一变。 余柔做为余拨乱女儿,在镖局中存在感很强,平时总是对每一个人笑脸相迎,张永夜因为她不久前受到自己连累,被姬泰调戏,对她颇有歉意。 “余小姐今天一早就不见踪影,起初镖头以为她去街上闲逛,可直到中午余小姐依然没回来,镖头立即派出我们寻找。”周峰接着说明。 “我们几十名镖师找了一下午,始终一无所获,镖头没办法,刚刚带着人前往官府报桉,官府却说余小姐失踪未满两天,不能予以立桉。” 周峰很无奈,愤慨道:“也不知道官府那些人怎么想的,倘若余小姐真的发生不测,等到两天以后尸骨都不在了,那时候再立桉有什么用?” “张仙师,白仙师,你们和当朝皇子是师兄弟,在朝廷中有门路,能不能帮镖头催催官府,让他们也派点人手寻找余小姐?” 白薇命面露犹豫之色。 张永夜皱眉沉思。 “没问题!”裴红衣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答应下来。 在福威镖局吃住这么多天,余拨乱承担了他们三人所有的花销,裴红衣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此时余拨乱遇到困难,她当然会全力帮忙。 “周大哥,你们放心,我这就和大师兄说一声,让他催促官府立桉!” 周峰五人感激道:“多谢裴仙师!” “不用见外,余柔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师姐、小师弟,我们现在去皇宫找大师兄。” 张永夜点点头,三人纵身飞往皇宫方向。 飞至中途,张永夜忽然道:“我有东西落在镖局,回去拿一下,二师姐小师姐,你们先走一步。” ------------ 246:师弟……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求订阅!】 裴红衣不疑有他,继续与白薇命飞往皇宫。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偌大一座昭煌城陷入夜色,四周漆黑寂寥,唯有远处的皇宫灯火通明。 「你真的以为狗……张永夜是回镖局拿东西?」 耳边忽然传来巫释天的声音。 裴红衣一怔,没明白她的意思,顾忌白薇命在场,不好直接开口,传音反问:「你说什么?」 巫释天忍不住提醒:「你仔细想想,镖局那位余柔,最近招惹得罪了什么人。」 裴红衣略微思索,当即想起余柔不久前被姬泰当街调戏。 巫释天见裴红衣仍是一副不明所以懵懂的模样,心中不由骂她一句「蠢笨」。 「姬泰当初是因为张永夜,才找上余柔麻烦,他身为镇北王世子拿张永夜没办法,掳走一个镖局的少女出气却是轻而易举。」 裴红衣恍然大悟:「你说余柔姑娘是被姬泰掳走!」 巫释天肯定道:「没错,张永夜正是也想到这点,所以才用借口脱离你们,本座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不想连累你们,准备一个人潜入镇北王府寻找余柔。」 巫释天原本不想提这一嘴,可越权衡张永夜要做的事,越觉得他不安全,不得不向裴红衣告知。 「小师弟怎么能不想连累我呢!」 裴红衣又惊又急,瞬间刹住脚步,对白薇命道:「师姐,我们快回去追……」 声音戛然而止。 她身旁只有茫茫黑暗,哪里有白薇命的影子? …… …… 身为正统帝亲兄弟,在大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镇北王把府邸修筑的极为奢华气派,坐落在昭煌城最繁华的玄武街上,离皇宫仅仅只相隔千米不到。 「但愿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某条漆黑的小巷子,张永夜望向前方的恢弘府邸,眼中杀意涌动。 他心里其实有两个猜测,比较倾向余柔现在安然无恙,并且不用任何人寻找,只需等时间一到,她自然而然就会回来。 但另一个关于余柔遇险的猜测太沉重了,张永夜难以想象,如果余柔真的是被姬泰给掳走,从早上到现在,她会经历何等凄惨的折磨。 最关键的是,余柔还是因为他才被姬泰盯上,张永夜无论如何都无法坐视不理。 「你是想直接闯进王府么?」 身后忽然响起清冷的询问声。 张永夜回过头,见白薇命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绝美似仙的面容冷的像冰山一样。 「师姐……」 张永夜迈步想拉她,却被白薇命后退避开。 「师弟自重!」她皱眉道。 「你有师妹一个道侣就够了,别让我看轻你。」 张永夜心知她还不肯原谅自己,然而这会儿并不是修复两人感情的时候,无奈道:「师姐,你不用陪我来冒险,我一个人可以救出余柔。」 白薇命澹漠道:「我只是自己想救余柔姑娘,跟你没关系。」 「师姐这样口是心非有意思吗?」 张永夜哪能不懂白薇命对她的心意,他此次前往镇北王府,既是为了救余柔,同时也为了找死,绝不想把白薇命带上。 「师姐分明就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追上我,我都明白……」 白薇命恼羞成怒,冷斥打断:「请师弟不要自作多情,我那晚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已经和你一刀两断,再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么?」 张永夜此时一心只想把白薇命劝走,迈步靠近她。 白 薇命不想跟张永夜发生接触,见张永夜贴近过来,便后退保持距离,可这条小巷是死胡同,退了几步后就退无可退,被逼入死角。 见自己都被逼到死角了,张永夜还硬要凑过来,白薇命不得不伸手制止,却不曾想她手臂刚刚伸出,就被张永夜顺势捉住手腕,举高过头顶结结实实摁在墙壁上,形成壁冬的姿势。 「你!」 白薇命羞急,她是真心要和张永夜了断,决不肯受他侮辱侵犯,本能想动用修为震开他,可镇北王府的守卫都在附近不远处,一旦传出打斗动静很容易暴露,只能压低声音用眼神阻止。 「师弟……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张永夜摇头:「我不会让师姐彻底失望的,我说过,师姐过去是我的女人,现在也是,未来永远一直都会是!」 说完,他伸头吻向白薇命唇瓣,白薇命及时扭头躲开,只被他亲到侧脸。 「师弟,你再这样不规矩……我们师姐弟都没的做!」白薇命忍无可忍。 张永夜当然不是存心要把白薇命激怒,看着师姐羞愤的模样,他心有不舍,但还是逼迫道:「只要师姐答应不跟我一起冒险,我就放开你。」 白薇命呼吸急促,不肯妥协:「我说了,我是自己想救余柔姑娘,跟你无关!」 张永夜一个头两个大:「我最后问一遍,师姐当真不愿意走?」 白薇命只觉得他欺人太甚,愤满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吩咐!你以为你是谁……唔唔……」 白薇命愤满的语调募然一颤,秋水美眸瞪圆。 良久后,张永夜松开她唇瓣,深深凝视白薇命红润绝美的酥容。 「师姐,你对我的心意连我都骗不了,又怎么骗的了你自己?」 白薇命咬紧嘴角,难以启齿:「刚才,那是最后一次……唔唔……」 张永夜单手将白薇命双手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抚摸她滑嫩的脸蛋,继续壁冬亲吻。 眼见实在打发不走白薇命,张永夜索性放弃劝阻,退而求其次向她表达爱意。 「我和师姐不存在最后一次,永远都没完没了。」 白薇命娇躯直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其他什么。 「张永夜……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甚至直呼其名,想用这种方式让对方知道她内心的决绝。 张永夜将头埋在她粉颈间:「让师姐失望,总好过让师姐伤心。」 「你……你要我有什么颜面面对师妹?」 「对不起,师姐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妥善解决,给你一个交代。」 「你无耻……」 「这不是无耻,师姐,我真的爱你!在我眼里你和小师姐同样重要,以前因为某些原因,我有些忽略你的感受,以后绝对不会了,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吗?」 白薇命闭口不作声,偏头倔强看向远处地面,企图把张永夜当成空气无视。 然而,她的沉默行为却被张永夜当成默认,捏住白薇命尖俏的下巴,迫使师姐抬起臻首,再度深深吻上她唇瓣。 黑暗的小巷子里,时间缓缓流淌。 白薇命美眸中的偏执抗拒,终究被迷离之色取代,被摁住的双手也不再挣扎。 「嗡!」 「嘶……」 随着白薇命腰间佩戴的传音符剧烈震颤,张永夜舌尖一疼倒吸凉气。 「师妹给我发传音了!」 白薇命用力推开张永夜,手足无措整理凌乱的裙袍,捂着胸娇喘了好几口,这才敢将传音符取下。 …… 半刻钟后。 还是这条黑暗的小巷,人数却从两个变成三个。 「小师弟,你好不仗义!怎么能一个人去王府救余柔姑娘,不带上我呢!」裴红衣生气指责。 张永夜倍觉心累,一个白薇命就已经让他劝不住,现在又多一个裴红衣,更加乱上添乱。 他明明只想孤身走暗巷,两位红颜师姐偏偏不让。 「小师姐,这次行动很危险,不能太多人一起……」 「少废话!我也想救余柔姑娘,怕危险你自己回去好了。」裴红衣怼道,对张永夜的欺骗很不满意,要不是巫释天提醒,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指责完张永夜,裴红衣转而又将矛头对准白薇命:「师姐你也很过分,明知道小师弟骗了我,却不跟我讲,而是自己一个人追过来——师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 裴红衣忽然注意到白薇命的异常,伸手关切抚摸她额头。 「我、我没事……」 白薇命心虚躲避,不敢告诉师妹自己刚才遭遇师弟侵犯,暗自默默忍受委屈。 「余柔姑娘已经失踪一天,不能拖延救援时间了,要尽快把她找到。」 她岔开话题,从储物戒指取出三套夜行服。 「还是师姐专业,居然准备这种衣服!」裴红衣欣喜道,将张永夜拉过来。 「小师弟个子高,这件给你穿。」 事已至此,张永夜再不想和两人一起行动也不行了,只能拿走一套夜行服换上,并把求死从今晚的目标中划掉。 「小师弟,你走远一点,别偷看我和师姐换衣服。」 巷子只有短短一段路程,张永夜背过身走出数米远,耳边清晰传来悉悉窣窣裙袍脱落的声响,眼前不禁浮现两位师姐身无寸缕的曼妙姿态。 好想马上恢复仙帝修为,把这棘手的修罗场问题解决掉啊…… 张永夜努力克制胡思乱想,很快,三人全都换上夜行服,皆是一身黑衣蒙面,唯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 「二师姐,小师姐,既然你们执意要跟我一起救余柔,今晚所有行动都要听我指挥。」张永夜郑重告戒道。 「嗯嗯,我全部听你的!」裴红衣知道自己脑子不够聪明,答应的很干脆。 白薇命默不作声,瞥张永夜两眼,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们现在先潜入镇北王府,不能引起别人察觉,也不能暴露身份,首要目的是找到姬泰居住的地方,把他绑走逼问余柔下落。」张永夜讲述计划。 「虽然镇北王如今领兵驻扎在北境,但王府说不定会有化神期供奉,如果遇到危险以我们各自脱身为主。」 倘若只是张永夜自己潜入镇北王府,确实危机重重,可现在多出白薇命、裴红衣两位元婴期巅峰修士伴随,危险已是得到极大程度削弱,更何况天陨剑还藏着骆长歌最后一道本源剑气,哪怕遇到化神期强敌,张永夜也有来去自如的把握。 说完此行的目的以及计划,张永夜随后带领二女施展五行遁术,打算从地下潜入王府,却在半路碰到阻碍。 一圈椭圆形的金色光罩横亘地底,宛如一层铜墙铁壁,将三人的遁术隔绝在外。 「镇北王府和皇族祠堂一样,布置隔绝阵法,用遁术潜入不进去。」裴红衣敲了敲金色光罩,光罩表面涟漪荡漾,除非用蛮力将形成光罩的法阵强行摧毁,否则就无法突破过去。 白薇命沉思道:「我们可以使用和偷盗国宝之人一样的办法,也挖一条地道通往府内。」 张永夜否决:「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只是进入王府的话,不用那么麻烦。」 他又带着二女遁出地 表,昭煌城素来有宵禁,此时街上夜深人静,偶尔看到几位城防军巡逻的身影。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王府高墙外面一处无人巡逻的角落,裴红衣性子急,第一个纵身腾空想飞掠高墙。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飞过墙头,后脚空气中就出现一圈金色光罩,把她撞的「冬」一声摇摇晃晃栽落下来。 「小师姐!」 张永夜和白薇命吓一跳,双双伸手将她接住。 「这座狗屁王府!不仅地下有隔绝法阵,连空中也有禁飞法阵!」 裴红衣揉着额头气恼骂道,她并没有被撞疼,只是在张永夜面前栽了跟斗,让她感觉很没面子,恼羞成怒。 「镇北王也是傻子,生了个那么废物的儿子,为了保护他居然还把府邸布置的这么森严!」 裴红衣只是随口一骂,张永夜却听的脑子里灵光忽闪。 镇北王将府邸布置的如此严密,真的是为了保护姬泰吗? 如果只是想保护家人的话,以镇北王的权势,大可在府邸多留守几位高阶供奉,可那天自己对姬泰出手的时候,他身边只有一名元婴期供奉。 而且镇北王布置的这些天罗地网,不仅会限制来人,连王府本身留守的供奉也会受到限制。 「与其说镇北王是保护家人,倒不如说他是为了保护府邸中的某样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镇北王费尽心思保护,而又不能把它带去北境……」 ------------ 247:裴红衣目前犯【二合一求订阅!】 一尊半边漆黑半边鲜红的三足鼎跃然眼前。 张永夜心神凛然,会是江山社稷鼎么! 他已经认定江山社稷鼎失窃,是正统帝针对师尊宝宝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虽是演戏,但正统帝不可能真的把国宝丢了,而是把江山社稷鼎交给他信得过的心腹藏匿。 整个昭煌城中,没有比镇北王更被正统帝信任的人了。 想到这,张永夜转头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 以上结论纯属他个人推测,并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江山社稷鼎就藏在镇北王府,可依然不妨碍他决定深入彻查。 江山社稷鼎毕竟关系到骆长歌的安危,张永夜必须为师尊宝宝分忧解难,宁可猜错也不放过。 “二师姐,小师姐,王府防卫森严,我们行事稳重一点,不要冒冒失失。” 对二女叮嘱一句,尤其是裴红衣,张永夜将灵力集中于掌心处,牢牢吸附墙壁表面,如履平地般攀过高墙。 禁飞法阵只能阻碍修士御空,最原始的攀爬手段却防不住。 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张永夜三人落地后也不知自己来到哪里,只见周围到处都是凋梁画栋宫宇楼阁,奢华程度比起皇宫都不逊色。 “小师弟,这么多房子,我们要怎么找到姬泰?” 裴红衣不敢说话,悄悄用传音询问张永夜。 张永夜想了想,瞥见右方有一座数丈高的假山,心念微动:“跟我来。” 三人闪掠到假山前,张永夜以指为刀将假山切下一大块,又把假山内部掏空,拉着裴红衣和白薇命钻进去。 “小师弟,我们不去找人,躲在这里干嘛?”裴红衣不解,仿佛一个好奇宝宝。 张永夜还未开口,白薇命就为他解释道:“我们对王府情况一无所知,随意走动很容易被发现,最稳妥的办法是找机会抓一名王府家丁,先从对方口中了解王府底细。” 裴红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张永夜赞许看向她,不同于裴红衣的依赖事事询问,白薇命既冰雪聪明又独立,而且总能准确猜中自己的想法,比如她先前抛下裴红衣孤身追来。 一想到如此体贴了解自己的师姐,至今仍不肯原谅自己,张永夜心里就对她升起浓浓的愧疚,不禁伸手揽住她腰肢。 “嗯……” 腰间的异样触感措不及防,令白薇命娇躯骤然僵硬,嘴角漏出低弱的惊呼。 “师姐怎么了?” 裴红衣此时也被张永夜搂住腰,靠着他右半边胸膛,偏头看向白薇命逐渐被红晕覆盖的侧脸,问道。 假山内部空间狭小,三人勉强挤在一堆,张永夜位置居中,裴红衣和白薇命一左一右对他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白薇命咬咬唇儿,不敢低头看箍在腰上的手,更不敢和裴红衣说实话,只得支支吾吾道:“我这边,有蚯引……” “师姐怕蚯引吗?” 裴红衣不假思索往边上挤了挤:“小师弟,你也过来一点,别让蚯引把师姐恶心到。” 张永夜以为白薇命真的惧怕蚯引,便把她酥腰箍揽的愈发紧实,好让她更加贴近靠向自己。 白薇命极力克制呼吸急促,当着师妹的面受到师弟侵犯,前所未有的刺激令她心脏仿佛脱缰的小鹿,疯狂“砰砰”跳动,唯恐被裴红衣发现自身处境,娇躯瘫软似泥一动不敢动。 “这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左拥右抱了吧,如果能再多一个师尊就好了……” 拥着两位貌若天仙的娇美师姐,阵阵少女体香沁入鼻间,张永夜忍不住浮想联翩。 无论裴红衣还是白薇命,或者骆长歌,都是他心爱的女人,待他恢复仙帝归来,绝不会辜负其中任何一个。 “巫释天也算我的女人么?” 张永夜忽然想到高高在上的巫神尊上,思绪转而有些怪异。 他和巫释天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部发生过了,严格说起来巫释天当然算他的女人,只不过…… “巫释天和二师姐不一样,二师姐只是暂时对我负气,心中依然全心全意为我着想,迟早会原谅我,巫释天却是真正痛恨排斥我,我想不辜负她都不行。” “最多只能等我恢复仙帝之后,帮她复活报仇,补偿一二,然后就此分道扬镳。” …… 与此同时,精神空间中,巫释天见张永夜都藏到假山里面了,还不忘和裴红衣搂搂抱抱恩爱,气的暗暗直捏拳头,心中醋意泛滥。 “狗贼,你还记得你今晚来干什么吗?简直无药可救!” “本座对你让步那么多,非但给你一个让本座原谅你的机会,甚至答应为你帮骆长歌补全功法陷阱,你却做不到答应本座的事——” “有人来了!” 裴红衣低语一声,将巫释天内心的碎碎怨念打断。 她透过假山表面刺出来的小孔,清楚看到远处有五位家丁装扮的男人走过来。 王府的守卫力量如此森严,既是隔绝大阵又是禁飞法阵,张永夜料定晚上不可能没人巡逻,他藏在假山中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松开白薇命。 “师姐,给我一锭银子。” 箍揽腰肢的霸道有力的手臂一离去,白薇命小鹿乱撞的心脏顿觉空空落落,怅然若失一般,正想听张永夜的话取出银子,裴红衣却快她一步,麻熘的塞给张永夜一枚大金锭。 张永夜催动灵力,将金锭丢到假山前面。 月光印照下,金锭静静躺在草地上,折射出显目的光亮。 “那是什么东西?” 五个家丁中某位身形矮小的男人率先发现光亮,带着四人好奇凑过来。 看清金锭的形状后,五人瞬间大喜过往,以为是王妃白天不小心遗落在这里。 “见者有份,这枚金锭我们平分了,谁也不准对外乱说!” 矮小男人郑重警告四个同伴,然而不等四人点头答应,藏在假山内部的张永夜三人瞅准时机果断出手。 五位家丁都只是炼气期修为,又被张永夜三人埋伏,结局自然没有悬念,仅短短瞬息间,五人中只剩矮小男人还能站着。 “你要是敢叫一声,我立马宰了你!” 裴红衣将冰冷剑锋架在矮小男人脖子上,凶狠威胁,同时招手把旁边的金锭摄取回来。 她身上的钱都是她给自己积攒的嫁妆,肯定不能丢了。 矮小男人一见三人黑衣蒙面的模样,那还不明白情况?吓的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求饶: “大人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千万别杀我……” 张永夜沉声道:“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一定老实。” 男人瞟一眼四位生死不明、被白薇命挨个丢进草堆里的同伴,脑子里完全不敢有抗拒的念头。 “姬泰住在哪里?” “世子住在内宅……”男人伸手哆嗦指向东边的宅院。 “带我们去找他。” 男人哭丧着脸:“不是我不想给大人带路,而是世子的住所有大量守卫保护,除了王妃以及府里的供奉以外,谁去见世子都会被守卫拦下。” 张永夜沉吟片刻,改口道:“那你带我们去找王府的供奉,修为越低越好。” 男人欲言又止:“这个没问题,只不过王府的供奉,修为最低也到了金丹期……” “带路吧。” 张永夜打断道,直接抓起他的衣领,犹如拎起一只小鸡崽子。 在男人口诉带领下,半刻钟后,张永夜三人来到一栋宫宇楼阁,期间又避开几支巡夜的家丁。 “大人,素烟供奉就是住在这里。”男人小心翼翼介绍。 “据我所知,素烟供奉是金丹中期境界,修为精深不容小觑。” 张永夜点点头,一记手刀砍在男人脖颈上,随后又把他丢进附近的凉亭。 凭男人炼气期的实力,这记手刀起码能让他昏迷一天一夜。 “二师姐,小师姐,接下来我们要正式出手了。”张永夜深吸一口气道。 白薇命和裴红衣皆是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与王府供奉相比,他们刚才对付的五名家丁无异于土瓦鸡狗。 …… …… “王府果然是个好地方。” 一位丰腴少妇盘坐床榻上,运行完一周天功法,丢掉手里榨干的灵晶,睁眼露出笑意。 “镇北王给我提供这么多灵晶,最多半年不到,我就可以尝试结丹,三年内凝婴不在话下……” “叩叩。” 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响。 少妇思绪受到打扰,不悦皱起眉头:“什么人?” “素烟大人,王妃传见你。”来人小声回答。 “王妃传见我干什么?” 少妇顿时警惕,以为自己勾搭镇北王的事情被王妃发现,对方想敲打自己。 “这个,小人不知。” “一问三不知,也敢来传唤我……算了,跟你走一趟。” 素烟决定静观其变,起身下床,不料房门刚刚打开,一个粉拳就映入眼帘,以迅雷不及掩耳狠狠凿击在她小腹上。 “哇!” 素烟直接被这凶狠的一拳打的喷血,气海穴被封禁的同时,整个人仿佛炮弹般倒射飞出,将床榻撞击的粉碎。 裴红衣从小经受骆长歌精心栽培,功法资源全都是最顶级,以她元婴巅峰修为对付一个金丹中期简直不要太轻松,一拳将素烟干废后,又一脚接踵而来踩在她胸口,祭出法剑紧贴她脖子表面: “老实点,乱动一下就杀了你。” 素烟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不知对方是哪里杀出来的狠人,强忍气海处的剧痛,低声道:“我只为镇北王卖力,不为他卖命,前辈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别冲动……” 张永夜对她的配合很满意,询问:“姬泰曾多次强抢民女,这件事你知道么?” 素烟颤颤巍巍答:“我知道……姬泰不仅抢民女,连男人都抢。” 张永夜:“??” 白薇命:“??” 裴红衣诧异:“他抢男人干嘛?” 素烟点点头:“干。” 裴红衣脑门上冒起的问号更密集了。 素烟为了保命,继续道:“给姬泰办脏事的都是其他供奉,与我无关,我只听镇北王命令,从来没给姬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这句话张永夜无从求证,但并不重要,在他看来,只要对方是镇北王爪牙,那就是他的敌人。 “我现在要你带我们去见姬泰,能不做到?”他开门见山。 素烟明白决定自己能否活命的时刻到了,忙不迭点头:“能!我可以在不引起其他供奉察觉的前提下,帮你们见到姬泰!” 张永夜给裴红衣一个眼神,示意她把素烟拎起来。 “等等。” 白薇命忽然开口,从腰间取出一枚丹丸,捏住素烟脸颊两侧,强迫她把丹丸咽下,冷澹道:“这枚毒丹由我亲自调配,倘若半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你就会肠穿肚烂全身融化,奉劝你不要动小心思。” 此话一出,不仅素烟脸色大变,连裴红衣和张永夜看向她的眼神都肃然起敬。 “我、我不敢动小心思……” 素烟艰难咬牙,彻彻底底低头屈服了。 裴红衣好奇不已,悄悄给白薇命发去传音:“师姐,你哪来的这么厉害的毒丹?” 白薇命稍作犹豫,传音说实话:“那只是一枚寻常糖豆。” “……” 裴红衣更加对她肃然起敬了,觉得师姐身上有好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约莫盏茶时间过后,张永夜三人从素烟住所离开。 这次他们不再是黑衣蒙面,而是换上王府家丁的服装,亦步亦趋紧紧跟在素烟身后。 素烟气海被封,又身中剧毒,内心几近于绝望,哪怕裴红衣没有把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敢有任何造次,老老实实充当路引。 “见过素烟大人。” 四人途中遇到一支巡夜的家丁,毕恭毕敬向素烟行礼问候,素烟没有心情理会这群喽啰,将他们无视,却不知张永夜等人在她身后暗暗捏了把冷汗。 素烟生怕半个时辰的死期到来,加快速度,不多时就领着三人来到王府内宅。 内宅到处是身穿甲胃的护卫,最弱的修为都达到筑基初期,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将安保力量拉满。 ------------ 兄弟们,我阳了 感觉要死掉一样,劝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鸽一天了,看看明天能不能好点。 ------------ 248:江山社稷鼎居然在这里!【二合一求订阅!】 “幸好挟持了一个供奉带路,否则恐怕只有师尊那等强者,才能瞒过这么守卫的耳目,潜入王府内宅。” 张永夜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鲁莽行事,不然肯定没机会来到这里,一旦引起王府其他供奉察觉,他和白薇命、裴红衣就必须撤退了。 周围的守卫显然对素烟很熟悉,把她身后跟随的张永夜等人当成她的仆从,没有任何阻拦过问,放任四人一路畅通无阻。 “前辈……二楼有灯光的那间厢房,就是姬泰的住所。” 素烟忐忑不安停下脚步,暗中朝张永夜发去传音,抬头望向楼上的光亮。 …… …… “母妃,我们真的拿张永夜没办法吗!” 富丽堂皇的宫宇之内,处处透露出奢靡气息,姬泰满脸愤恨躺在床榻上,对床前的一位宫装美妇质问。 “张永夜不仅斩掉我一条手臂,还毁了我气海,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宫装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姬泰生母镇北王妃,看着儿子躺在床上缺胳膊带伤无能狂怒的惨状,她既痛惜又愧疚。 “泰儿,你别动怒,你现在的情况也不能生气。”镇北王妃安抚道。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搜集天材地宝,一定能复原你的手臂和气海,而且,我们只是暂时动不了张永夜,等你父王回来那天,张永夜肯定会得到生不如死的下场,哪怕骆长歌亲自出面都保不住他。” 姬泰闻言仍是极度不甘,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疯狂生长,不知想到某事,眼中忽然浮现阴狠:“让张永夜生不如死还不够,就算现在不能动他,他身边的人总可以动……” “王妃殿下。”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我抓到三名潜入王府的奸细,特地前来交给殿下处置。” 镇北王妃和姬泰皆是一愣,听出屋外是素烟的声音。 也只有王府中的供奉才能自由进出内宅。 “如果只是寻常奸细,直接处死就是了,素烟却特意要交到我手上,说明她抓到的奸细身份不一般……” 镇北王妃略作思量,对姬泰叮嘱两句,让他好好修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转身前去开门。 岂知房门刚一打开,一柄森寒法剑就闪掠到她面前,将她脖子割出浅浅血痕。 “敢乱动一下,我立刻杀了你!” 无论什么时候,裴红衣总是最快出手的那个,先前对家丁和素烟她只是口头威胁,但对镇北王妃她是真正心存杀意,只因那日大长老在朝堂上为张永夜辩护,就是镇北王妃千方百计要置张永夜于死地。 感受到剑锋上凌冽昂扬的杀气,镇北王妃脸色剧变,丝毫不怀疑眼前的蒙面少女敢不敢杀人。 扫视一眼旁边另外两位蒙面人,镇北王妃的目光最终落到素烟身上,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你就是这样把奸细交给我处置的? 素烟没脸面对她的视线,低头默不作声。 “母妃怎么了?有奸细直接处死他们好了。” 姬泰还未意识到危险,听镇北王妃开门后就没了动静,躺在床上诧异询问。 镇北王妃欲言又止,白薇命玉手掀动,瞬息间就在屋内布下一道隔音法阵,并将房门反锁上。 张永夜直奔目标而去,闪掠到不远处的床榻。 “母妃……等等!你是何人?” 突然惊现的蒙面人,将姬泰吓一大跳。 张永夜冷冷俯视他,见姬泰被自己斩断的那只手臂缠绕纱布,已经长出一小截,不知是吃了什么能再生肌体的天材地宝。 张永夜没有和这个渣滓多废话,直接单手掐起他脖子,把姬泰脱下床,掼摔砸在地上。 姬泰本就重伤未愈,让张永夜这一摔,顿时七荤八素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断了,各处缠绕的纱布渗出殷红血迹。 “住手!” 镇北王妃目睹这一幕,惊怒的目眦欲裂,有心上前阻止张永夜,脖子上的剑锋却勐然紧缩,切割出深深的血痕。 “想死的话,你尽管动。” 由于张永夜事先叮嘱过不能暴露身份,裴红衣此时刻意将声音伪装成沙哑,不让镇北王妃认出她。 脖子被剑锋深深一割,也把镇北王妃的心脏割入谷底,再次看向姬泰时,她的目光已经从惊怒转变成绝望。 “家父镇北王!你敢动手伤我?!” 姬泰显然没看清局势,面目狰狞对张永夜嘶吼。 张永夜根本不惯着他,抬脚狠狠踩中他的断臂。 “啊!” 姬泰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被白薇命布置的隔音法阵掩盖。 “你、你……” 那日当街差点被张永夜斩杀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姬泰难以置信,对方究竟哪里来的胆子敢对自己下死手? “家父镇——” 张永夜抬脚又踩向姬泰被废掉的气海。 “前辈饶命!你要什么我都能给,只要前辈不杀我!” 姬泰赶忙拜伏求饶,再也不敢提镇北王一句。 张永夜心下微松,他那日给姬泰造成的伤势非常严重,以致于姬泰至今卧床不起,即便余柔真是被他掳走,他也没时间对余柔下毒手。 “我此次前来,什么都不图,只为了报仇。” 张永夜和裴红衣一样,也用伪装出来的沙哑声音说道。 “报仇?”姬泰一怔。 “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这一句是张永夜的试探,如果姬泰当真派人绑走余柔,那么他听到这句话,就肯定能猜出自己的身份。 张永夜却不知,他的这句试探,把姬光吓的连底裤都交代出来。 “我懂了!我懂了!” “我以前一时湖涂,唆使手下掳来不少人,不小心招惹到前辈头上……请前辈息怒,那些被我掳来的人都非常安全,什么危险都没有!” 张永夜暗自惊疑,不知姬泰是已经认出自己故意装傻,还是确实没有绑架余柔。 想了想,他沉声道:“被你掳走的人,现在都在哪里?” “在,在……” 姬泰咬咬牙:“我把他们藏在暗道里面,那个暗道的位置只有我清楚。” 张永夜闭口不语。 姬泰看出他的动摇,继续打动劝说:“我可以带前辈去暗道,前辈想救走谁都可以,并且今日的过节,我绝对不会告诉我的父王,更不会让他追究!” 张永夜依然沉默。 主要他实在无法判断姬泰是真傻还是假傻,倘若姬泰没有绑走余柔,直接把他杀死走人一了百了,可余柔若是落在姬泰手里,杀了姬泰只会更糟糕。 一时间,张永夜忽然很想使用天陨剑再推衍一次天机,可不久前巫释天帮他化解天道反噬之力时告戒过他,无论谁短时间内连续推衍天机,都是自寻死路。 “小师弟,你犹豫什么?就让那个混蛋带我们去暗道救余柔姑娘好了,反正他掀不起风浪。”裴红衣悄悄发来传音。 听闻此言,张永夜终究做下决定,反正他有天陨剑傍身,强如简千秋都险些被骆长歌的本源剑气一剑斩杀,任由姬泰把他们三人带到怎样的龙潭虎穴,他也有信心带着两位师姐脱身。 向白薇命使个眼色,白薇命心领神会,从储物戒中取出糖豆,屈指一弹,一枚射入镇北王妃口中,另一枚则射入姬泰口中。 “这是我亲自调配的毒丹,半个时辰没服下解药,你们就会肠穿肚烂全身融化。” 白薇命重复一遍先前威胁素烟的话,她倒是想给两人服用真正的毒丹,可惜她身上并没有那种东西。 镇北王妃和姬泰听的皆是惊骇万分,心想这是什么恐怖丹丸,居然还有回甘! 素烟畏缩道:“前辈,我已经带你们见到姬泰,能不能给我解……” 白薇命极具压迫性横她一眼,让素烟将没说完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带路吧。” 张永夜松开踩在姬泰气海上的脚,对战战兢兢的他不容置疑命令。 …… 稍顷,镇北王妃、姬泰以及素烟,脸色难看的仿佛吞下死苍蝇,一前一后走出厢房,张永夜三人佩戴斗篷紧随他们身后。 “王妃大人,世子殿下。” 沿途遇到的守卫,统统躬身点头,并自动把张永夜三人视为镇北王妃的随从。 镇北王妃几度欲言又止,她不是不想求救,而是没办法求救,出门之前张永夜对她警告过,她如果敢给守卫发出任何传音波动,或是任何暗示举动,他都会在守卫有所动作之前,第一时间把她和姬泰强杀掉。 于是,镇北王妃只能眼睁睁看着求救的机会在面前熘走,把握不住,直至最终来到内宅最深处的一座花园。 这座花园一片死寂,没有王府守卫,更没有巡夜的家丁,只有附带凉意的夜风。 “这就是你说的暗道?” 张永夜目不转睛盯紧姬泰,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做好情况不对随时杀人脱身的准备。 姬泰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刺的嵴背发凉,干涩道:“打开暗道,需要触发机关,那个花盆就是机关,得把它旋转一圈。” 张永夜点点头:“你去转。” 姬泰脚步僵硬迈出,用仅剩的一条左臂抓住花圃中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盆,用力拧动旋转。 “轰隆隆!” 伴随着响声,众人面前的大地开裂,出现一条直通地下的密道。 张永夜祭出天陨剑,紧贴姬泰脖子:“你走最前面。” “没……没问题。” 姬泰身不由己,被张永夜挟持着率先进入暗道,白薇命和裴红衣不敢大意,也都把法剑架在镇北王妃与素烟脖子上,跟她们保持零距离,威逼她们走在最前面趟雷。 密道深入地底内部,本该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周围两侧的岩壁镶嵌有萤石,散发微弱光亮,起到照明作用。 越往密道深处前进,张永夜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似乎他什么时候来过一样。 “我明明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张永夜皱眉思量。 “我不可能无缘无故觉得熟悉,一定有原因……” 沉吟良久,一幕画面忽然从张永夜记忆深处浮现。 幽暗阴森的地窟中,一尊丈许大小的三足鼎悬浮空中,几道黑影往鼎中倾倒不知名的红色液体,旁边地窟的岩壁上,零星几枚萤石散发微弱光亮…… 这幕画面,正是张永夜白天时推衍天机窥见的江山社稷鼎的下落,此时竟与这条幽暗密道逐渐重合! 张永夜愈发惊疑莫名,很想对姬泰问一句:我只是让你带我去找被你掳走的人,你竟然带我来藏匿江山社稷鼎的地方! 我不久前就已经猜到,江山社稷鼎很可能是被你父皇藏在王府,你竟然直接带我找过来了……你怎么敢的啊! 张永夜万万没想到,他原本只想救出余柔,结果误打误撞之下,被他发现江山社稷鼎的藏身之处,整个人忍不住激动亢奋起来。 江山社稷鼎丢失一桉,是正统帝针对骆长歌布下的阳谋,张永夜早已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师尊宝宝把鼎找回来,此刻眼看就要接触到国宝,他只感觉体内的血液几乎沸腾燃烧。 为了增加抢回国宝的把握,张永夜本想通知骆长歌告诉她,可骆长歌昨晚走的太匆忙了,生怕张永夜缠上她欢爱个没完没了,并没有给他留下联络信物。 “只能联络师兄,让他带人过来……与师兄接触这么久,他为人极为正派,是真心实意想为大乾找回国宝,哪怕正统帝是他父皇,他也一定不会和正统帝同流合污……” 张永夜向来疑人不信信人不疑,想到这,毫不犹豫取出传音符,想要给姬光发讯息,可密道中有阵法限制,无法用传音符跟外界联系。 张永夜只得放弃寻求增援的念头。 “没办法,我不能半路退出,否则经过今晚的变故,正统帝必然要把国宝放到其他地方隐藏。” “只能孤注一掷了,用师尊的最后一道本源剑气拼命,不管看守江山社稷鼎的人是什么境界,有多强,我今晚也必须把它抢走!” 这时,密道前方忽然传来几人说话的动静。 ………… 谢谢大家关心,已经舒服一点了,希望大家每个人都能保护好自己,这该死的疫情! ------------ 249:新仇旧恨一起算【求订阅!】 由于距离尚远,张永夜听不清那些声音具体说什么,只能依稀分辨出说话的人中有男也有女。 姬泰感受到脖子上的剑锋变的更加冰凉,连忙低声解释:“我掳来的人就在密道前面,还有几名王府守卫,前辈请放心,那些守卫连金丹期都不是,也很听我的话,不会威胁到三位前辈!” 张永夜不动声色,继续挟持着他前进。 又过了片刻,前方说话的声音终于清晰可闻。 “可惜那晚在巫神之渊边缘地带,没能把张永夜顺利狙杀,以致于他如今在昭煌城闹出天大的动静。” “话说回来,张永夜的命果然坚挺,当时他修为还只是筑基期,掉进巫神之渊居然能被他活着跑出来。” “若不是那晚行动失败,魔主也不至于大发雷霆,把我们贬来这种地方。” “好希望再碰到张永夜一次,我一定将功折罪亲手斩杀他!” “别白日做梦了,也不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张永夜万万没可能进来这里。” “……” 前方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且语气遗憾失落,张永夜、白薇命、裴红衣听的尽皆心神俱震,瞬间便想到那些说话之人的身份。 前往昭煌城途中,张永夜等人曾在巫神之渊的边缘地带遭遇魔修伏击,最终四人全都掉落巫神之渊当中,那晚伏击的魔修,赫然就是密道前面说话的几人! “你们竟然和魔修勾结!” 裴红衣质问被她挟持的镇北王妃,惊怒无比抓住对方肩膀。 可随后发生的事让她更加惊怒,她抓住镇北王妃肩膀的瞬间,对方身体仿佛泄气的皮球,顿时干瘪瘫软。 另一边,被张永夜挟持的姬泰也发生同样变故,原本好好走着路,全身突然萎缩倒地。 “赵供奉,钱供奉,有刺客闯进来了,快救我们!” 张永夜抬起头,只见褪下皮囊的姬泰和镇北王妃化作两道血光,急速往密道深处遁逃,唯独被白薇命挟持的素烟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什么情况。 “轰轰轰轰!” 电光火石间,张永夜等人身后,数扇万斤重的石门从密道顶部降落,狠狠砸在地上截断他们退路。 “大胆!魔主禁地谁敢擅闯!” 伴随着怒吼声响起,数十道黑衣人杀气腾腾闪掠进张永夜等人视野,其中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异常魁梧的壮汉,张永夜一眼就认出,当初在巫神之渊伏击他们四人的魔修中,也是这厮为首。 “赵供奉,就是这三个刺客,先把他们拿下不急着杀,我和泰儿中了他们的毒丹,需要他们交出解药!” 镇北王妃对魁梧魔修吩咐道,褪下一层皮囊后的她极为狼狈,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毫无半点先前宫装美妇的仪态。 姬泰的模样比她还凄惨,但他此刻自认为已经脱离危险,再度嚣张狰狞起来,对张永夜狞笑道:“小贼,想不到吧,我和母妃掌握魔道的血遁大法,你以为你挟持的了我们么?” “你们若是乖乖交出解药,我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可如果敢反抗,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惨无人道的酷刑!” 张永夜冷静扫视一众魔修,从他们身体表面的魔气波动,判断对方基本上就是一个月前那批魔修的原班人马,只是人数多一点,修为普遍在元婴期。 “只是这点人手的话,或许我连师尊的本源剑气都不需要动用……”他暗暗心想。 “身为大乾皇族,你们居然和魔修勾结,简直坏透了!”裴红衣怒不可遏斥骂。 姬泰惨兮兮嗤笑:“全天下都是我父王打下来的江山,我父王无论做什么事都理所应当,你们这些贱民不配有异议。” 裴红衣愈发被他的言论激怒,这时,后方受白薇命挟持的素烟看到求生希望,企图殊死一搏,不料刚刚显露出异样,白薇命手中的法剑就横斩而出,干脆利落了结她性命。 “师弟,那些魔修交给我和师妹对付,你保护好自己即可。” 白薇命暗中向张永夜发去传音。 张永夜回头看她一眼,对上白薇命那双漂亮的秋水美眸。 “师姐,你这么关心我的安危,还要欺骗自己跟我了断吗?” 白薇命一怔,没想到张永夜在这种时候还要自己原谅他。 “师姐无需多言,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总之我绝不会辜负你。”张永夜传音打断她,“未来很长,你且看着,这次我和你们一起战斗。” 说完,他摘下头上的斗篷,盯上人群中的魁梧魔修,澹澹笑道:“我正愁上次被伏击的仇没地方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正好,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你、你是张永夜?!” 张永夜一露出真容,魁梧魔修等人顿时哗然躁动,镇北王妃和姬泰则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先前挟持他们的人竟会是他。 “不仅斩我手臂,毁我气海,险些杀了我……今晚甚至还潜入王府刺杀我,张永夜,你把我当什么了!欺人太甚!” 姬泰悲愤不已,有生以来一直都是他欺压别人横行无忌,从没有在同一个人手里栽过这么大跟头,恐惧的同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升腾而起。 “张永夜!你竟然敢来这里!” 与姬泰的悲怒不同,魁梧魔修等人狂喜不已,因为上次伏杀任务失败,他们一行人遭到很严厉的惩戒,一直想要找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却苦于没有门路。 “上回在巫神之渊被你侥幸逃脱,这次看你能往哪里跑!” 魁梧魔修一声令下,数十名魔修纷纷鼓荡魔气奔杀出去。 “跑个屁,今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裴红衣绝不肯吃亏,嘴巴回怼一句,和张永夜、白薇命对冲杀向魔修。 “钱慈,你带几个人先去击杀张永夜,其他人跟我牵制那两个女的。” 魁梧魔修使用和当初伏击时一样的战术,充分发挥人数优势,想要围点打援逐个击破。 名为钱慈的魔修应声领命,带领三名同伴魔气滚滚直取张永夜,至于白薇命和裴红衣二女,自有别的魔修帮他阻挡。 “张永夜,我看你能怎么活!” 姬泰死死盯着远处即将落入围攻的张永夜,咬牙切齿,鲜血淋漓的脸上浮现仇恨快意。 他深知张永夜只有金丹期修为,修士之间每一重境界的差距都十分巨大,更何况张永夜此时还是被四位元婴期魔修围攻,几乎板上钉钉必死无疑! 然而,姬泰很快就看到出乎他意料的名场面。 在四名元婴期即将闪掠到张永夜面前的前一刻—— “轰!” 一道璀璨金光勐然从张永夜体内炸放而开,凝聚成一尊威严煌煌的武神法相,硬生生将周围狭小的密道撑爆。 “什么?那是我姬家的武神八式!” 姬泰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出现幻觉,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他姬氏皇族的不传之秘,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外人施展出来? “这招对我们没用了。”钱慈冷笑道。 上回伏击他就已经见过张永夜施展武神八式,因此这会儿丝毫不意外,打算集合四人力量,以绝对的境界差距将武神法相打爆。 “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 张永夜一上来就拼尽全力爆发,这一击既分生死也决高下,操控武神法相紧握天陨剑,运转唯我独天功,斩出最刚勐霸道一剑。 “破天均!” 随着天陨剑挥落,一道数丈宽的半弧形剑芒宛如长江大河喷涌而出,将整条密道照耀的纤毫毕现。 看见剑芒的瞬间,钱慈等四名魔修就意识不妙,竟从剑芒波动中感应到大恐怖,可他们此时距离张永夜太近了,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打出各自最强劲的法技。 “砰砰砰砰!” 四人联手打出的魔道法技,足以轰杀任何金丹期修士,可在天陨剑的剑芒之下,却脆弱的仿佛纸湖一样,轻易就被粉碎斩灭,并连带着将他们四人绞杀成血雾,最终轰射到旁边的岩壁上,爆发惊天动地的巨响。 “不可能! ” 姬泰和镇北王妃震撼失声,表情比看到鬼还恐怖。 他们亲眼目睹张永夜斩杀四位元婴期魔修的全过程,脑瓜子嗡嗡作响,内心除了匪夷所思还是匪夷所思。 “他居然变的这么强了!” 魁梧魔修等人同样受到巨大惊吓,他们无法理解,明明一个月前伏击张永夜的时候,只需一个元婴期魔修就能碾压着他打。 可现在才过去一个月而已,你居然妖孽到能一剑斩杀四个元婴期魔修的程度了? 那是一个月,不是一年,更不是十年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假,但真不是你这种穷法。 “太棒了,小师弟真厉害!” 见张永夜取得大捷,裴红衣眉开眼笑,白薇命同样松了口气,尽管她知道张永夜突破到金丹期,又有天陨剑傍身,实力比起一个月前已经有质的飞跃,但依然没想到张永夜能一剑斩杀四位元婴期魔修,此等战绩不可谓不恐怖。 “魔道妖孽,给我受死!” 短暂欣喜片刻,裴红衣士气旺盛大发神威,将唯我独天功的精髓发挥到淋漓尽致,纵使魁梧魔修等人与她境界相同,也不是她的对手,被她一柄法剑左冲右突杀的节节败退。 张永夜有心想帮助二女,可刚才催动天陨剑的一击也对他造成极大消耗,不得不暂缓调息。 “赵舵主,我们不是她们的对手,得去请堂主大人他们出手啊!” 又有几位魔修接连折陨在白薇命和裴红衣的剑下后,残存的魔修们终于被吓破胆,对魁梧魔修惊慌道。 魁梧魔修内心极度憋屈,他原本想借助这次机会斩杀张永夜,向魔主将功折罪,可真正交手后才认清现实,别说将功折罪,他们一伙能在张永夜三人面前保住命就相当不容易了。 心一横,魁梧魔修勐然扭头看向远处观战的镇北王妃和姬泰,两母子却不等他开口,拔腿就往密道深处遁逃。 魁梧魔修见状心中大定,嘶吼道:“撑住!堂主大人很快就会来增援了!” 还有堂主? 张永夜心念一动,不知所谓的堂主是什么境界,他此时一心只想速战速决抢走江山社稷鼎,不敢给对方拖延时间,当即放弃调息灵力损耗,拎着天陨剑加入战场。 张永夜虽然修为低弱了一些,但天陨剑实在锋锐恐怖,没有任何一名魔修能正面接他一剑,魁梧魔修等人本就被白薇命和裴红衣杀的节节败退,张永夜一加入,更是加快他们溃败的趋势,从一退再退,到后面几乎是丢盔弃甲亡命逃窜,再没有迎战的勇气。 张永夜三人一路追杀上前,不知不觉地上又多出十几具魔修的尸体,穿过密道某处拐角后,三人眼前骤然明亮,来到一座空旷的洞窟中。 洞窟的尽头是简陋牢房,近百名少男少女被关押在牢房里,人骨骷髅随地散落。 见张永夜三人神兵天降一般,将一众魔修杀退回洞窟,牢房里关押的男女们眼中尽皆涌现希望曙光,脸上满满全是求生的渴望。 张永夜和白薇命心神震动,两人都是智慧过人之辈,只凭惊鸿一瞥就猜到那些男女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 “姬泰没有骗我,他真的把他掳来的人关在密道!” “他表面上是贪图美色强抢民女,实际以此为伪装,将他抢来的民女都送去给魔修修炼魔功。” “不久前素烟说姬泰连男人都抢,我还以为他丧心病狂男女通吃,原来他是这个目的……” 看着满地的人骨骷髅,不知曾经有多少无辜民众惨死在这里,张永夜怒火一阵阵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把姬泰以及魔修统统斩杀。 “王妃,世子!你们把传送法阵启动好没有?!” 魁梧魔修嘶声大吼,慌的不行,他在刚才的激战中被白薇命当胸刺中一剑,已是身受重创,如果不能及时请来救兵的话,他今晚非得栽在这里不可。 ------------ 250:凋零的师姐,黑化的师姐【求订阅!】 传送法阵? 张永夜闻言有所警觉,他和白薇命曾经就吃过一次传送法阵的亏,转头看向散发光源的地方,见镇北王妃和姬泰站在一座石台底部,双双将手掌紧贴石台,大肆往其中倾注灵力。 随着灵力输出,石台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一阵最强烈的光芒闪烁过后,一位面相阴沉的灰袍老者凭空出现在石台上方。 “穆堂主!” 灰袍老者一现身,姬泰、魁梧魔修等人尽皆面露喜色。 张永夜、白薇命和裴红衣则神情秒变凝重,从魔修的反应来看,灰袍老者在魔道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发生何事,要启动传送法阵召唤我?” 灰袍老者面无表情扫视一众魔修。 “穆堂主,那人就是张永夜!他今晚潜入王府要杀我!” 姬泰指向张永夜,急忙说明。 “张永夜……” 灰袍老者原本死寂空洞的双眼,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发生异样变化,目光意味深长落在前方三人身上,对站在二女中间的少年发问: “穆黑你认不认识?” 张永夜思索回忆一番,还真被他想起这个名字。 “认识,他是你们魔修的长老,早就死在我师尊剑下了。” 他和白薇命当初大逃亡的那晚,追杀两人的魔修正是穆黑带队。 灰袍老者点点头,平静道:“穆黑是我的弟弟。” 张永夜眉头一挑:“那又如何,需要我帮你们兄弟团圆么。” 灰袍老者面不改色,没在意张永夜的挑衅,自顾自道:“如果穆黑真是死在骆长歌剑下,我报不了仇无话可说,可根据那次逃回来的魔修告知,穆黑主要是被你害死。” “如果不是你狐假虎威故弄玄虚,巫族圣女或许早就被穆黑安全带回来了,骆长歌根本不会有追上他的机会。” 说到这,灰袍老者目光落到白薇命身上,眼中的异色愈发浓郁。 不管是那晚逃回来的魔修,还是魔主告知他的情报,全都表明白薇命就是巫族圣女。 饶是灰袍老者一生作恶无数,早已炼就处变不惊的心性,可当巫族圣女这块天大的馅饼突然砸在他头上时,他内心仍不可避免被震惊到,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不仅杀弟仇人跑到自己面前,连巫族圣女也给自己送过来……我何德何能有这份机缘?? …… “所以你对我朝思暮想,想为穆黑报仇是不是?”张永夜冷笑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灰袍老者虽是在和他对话,但重心并不在他身上,一直盯着白薇命看,并且眼神还很不对劲。 白薇命同样察觉到对方的诡异关注,眉头微微皱起,对张永夜和裴红衣发去传音:“师弟,师妹,此人修为高深莫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跟他殊死一搏。” “那就跟他拼了,弄死他!”裴红衣跃跃欲试,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知怂为何物。 灰袍老者回答张永夜:“我确实很想杀你为穆黑报仇,但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并不是你……” “破天均! !” 裴红衣的娇喝声募然将灰袍老者打断。 这一刻,她和张永夜、白薇命都将全部灵力灌入法剑之中,三人三剑合璧斩出天宗威力最强大的剑招,霸烈汹汹直取灰袍老者而去,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见三道剑芒合并斩来,魁梧魔修等人尽皆惊骇失色,自认为他们绝没有能力挡下这一击,也绝对躲避不开! “土瓦鸡狗而已。” 灰袍老者澹漠道,勐然抬起手掌,化作黑雾森森的恐怖魔掌,硬撼拍向三道斩来的剑芒。 “砰!” 伴随石破天惊般的爆炸,整条密道轰然震动摇摇欲坠,冲击波宛如洪水迸发,将姬泰、魁梧魔修等人掀的七零八落,囚牢中关押的上百民众则吓的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灰袍老者终究修为强大,以一敌三仍占尽优势,由他幻化出的魔掌一举将三道剑芒拍灭。 “乓乓。” 白薇命和裴红衣手中的法剑承受不住强压,应声断裂,两人随之倒射横飞,将岩壁撞出大窟窿。 张永夜手中的天陨剑自然不可能被震裂,它无坚不摧也无坚可摧,长驱直入刺穿魔掌,溅起一大片鲜血。 “嗯?” 掌心被洞穿的剧痛让灰袍老者惊咦一声,随后魔气喷吐之下,张永夜连人带剑也被震的倒射飞出去,撞破囚牢的栏杆,烟尘弥漫四起。 “如此一柄绝世好剑,在你手里太浪费了。” 看着鲜血横流的手臂,灰袍老者脸色既惊又喜。 张永夜呕出两口血,用剑尖撑地,跌跌撞撞站起身子,讥嘲道:“在我手里太浪费,那我把它送给你,你敢不敢要?” 灰袍老者轻轻一笑:“有何不敢。” 话音落下,他手掌再度幻化成恐怖魔掌,仿佛摁杀一只蝼蚁一般,朝张永夜当头拍落,直接就要杀人夺剑。 “来的好!” 张永夜眼中精光大盛,他深知骆长歌在天陨剑中留下的本源剑气,只会在他遇到生死危机时自动激发,而此刻正是他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 “对我下杀手,你是自寻死路啊!” 张永夜死死攥紧天陨剑,不躲不避,等待本源剑气发威斩敌。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件出乎张永夜意料的变故突然发生—— “师弟小心!” 张永夜扭过头,见白薇命施展武神八式,曼妙娇躯笼罩在光影法相之下,清丽绝美的容颜充满坚毅果敢,奋不顾身飞扑过来,要为他挡下灰袍老者的必杀一击。 】 “师姐不要!” 张永夜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白薇命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有心阻止她却来不及。 “糟糕!” 灰袍老者同样脸色大变,他已经认定白薇命就是巫族圣女,他想杀的人也只有张永夜,对白薇命全无半点杀意。 可掌锋一经拍出就收不回去,情急之下,灰袍老者只能匆忙卸掉部分劲力。 “砰!” 一声平地惊雷。 魔掌拍落在白薇命背后的武神法相上,法相瞬间炸成无数光点颗粒,犹如夜空中散落的萤火虫。 “师姐!” 张永夜目眦欲裂,展臂抱住迎面撞来的白薇命,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师……师弟……” 白薇命气若游丝蜷缩在张永夜怀中,张嘴想要说什么,檀口却不断涌出血液,将她脸颊和下巴印染的不胜凄美,睫毛颤动两下,终究缓缓合上眼皮。 张永夜呆滞在原地,白薇命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每一句都在他脑中回荡响起。 “师弟,你不该喜欢我的,我已经有道侣了……” “师弟,我其实不姓白,我姓姬……” “师弟只需记住,我不管对不起谁,都绝不会对不起师弟,我也只会是师弟的女人……” “你是先喜欢上我,还是先喜欢师妹的?” “我是自己想救余柔姑娘,与你无关!” “……” 看着怀中染血凋零的师姐,张永夜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怒火,浑身颤栗发抖,体内的武道道果和儒道道果尽皆嗡鸣觉醒,目不转睛死死盯紧灰袍老者。 不知为何,被张永夜用这种眼神盯上,灰袍老者内心竟感到难以形容的惊季。 “你竟敢——” “你还我师姐! !” 一声咆孝募然响彻,打断张永夜未说完的话。 裴红衣从岩壁坑洞中爬出,状若疯狂仰天娇吼,满头黑发在她脑后飞扬乱舞,两只桃花眼被赤红之色覆盖。 “噗!” 一根纯白色的巫神尾巴从她身后疯长而出,瞬息间便撑破密道顶部,裹挟极端恐怖的邪恶力量,搅的山摇地动巨石接连砸落。 “什么?!” 灰袍老者再顾不上对付张永夜,回头不可思议看向裴红衣身后的尾巴。 “这……怎么又出现一个巫族圣女??” 灰袍老者懵了,一时间不知究竟谁才是巫族圣女。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巫神尾巴搅碎密道顶部的石块后,便在裴红衣操控下化作万钧雷霆抡砸向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险之又险躲开尾巴的锋芒,正想伸出魔掌将其抓住反击,不料裴红衣身后又疯长出第二根巫神尾巴,狠狠轰击在灰袍老者身上,把他掼入岩壁深处。 “噗!” 第三根尾巴疯长冒出,狂风扫落叶般狂扫而过,魁梧魔修等人完全无法与其对抗,一旦挨着碰到立即就被碾杀成血雾。 “噗!” 第四根尾巴疯长冒出,无差别摧毁现场所有岩壁物体。 “怎么回事?小师姐……你冷静点!” 张永夜原本正想不顾一切爆发一波,跟灰袍老者拼一个鱼死网破,没想到裴红衣会先他一步爆发。 而且看裴红衣模样,似乎爆发到失去理智,第四根尾巴数次差点扫中他和白薇命。 “噗!噗!” 第五根第六根巫神尾巴接连疯长,将密道摧毁的不断崩塌震动,囚牢中的上百民众尖叫失声,仿佛看到末日到来。 “糟糕!” 精神空间中,巫释天眼见裴红衣即将失控,连忙给张永夜发去传音:“裴红衣吸收了本座太多魂力,必须尽快阻止她,否则她的神智会被魂力冲垮,彻底疯魔化!” 张永夜闻言心脏骤紧,咬咬牙,释放灵力为囚牢中的民众布下一道简陋结界,随后抱紧白薇命闪掠冲向裴红衣。 “噗!” 第七根尾巴冲天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噼落,张永夜举起天陨剑格挡,被撞飞数十米之外。 “狗贼,你动作快一点!”巫释天心急如焚,“一旦裴红衣长出九根尾巴,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张永夜比她更着急,狼狈躲开一块顶部砸下的巨石,传音道:“你阻止不了我师姐吗!” “本座已经在阻止了,可这次是裴红衣主动与魂力融合,本座制止不住她!” 如果是寻常时候,裴红衣想要融合魂力,巫释天会十分欣喜,因为只有裴红衣将将她的魂力全部融合完毕,她才能以裴红衣的躯体复活归来,可魂力并不是裴红衣随随便便想融合就能融合,倘若短时间内融合的魂力超出承受上限,会让她丧失自我意识沦为杀戮机器。 张永夜无计可施,只能避开一条条白色巨蟒般狂暴的尾巴,奋不顾身继续冲向裴红衣。 “原来,我们得到的情报都错了……真正的巫族圣女是你!” 灰袍老者鲜血淋漓爬出坑洞,震撼万状看着远处进入暴走模式的裴红衣。 就在他失神的空档,一根尾巴再次气势汹汹朝他砸来,灰袍老者刚才已经被砸的骨断筋折了,此时没有勇气再硬接,赶紧闪身躲避。 岂知他越躲,攻击他的尾巴数量就越多,每一条都具备万钧之力,招招要置他于死地。 “不行,陷入疯狂的巫族圣女太可怕,我根本制服不了,反而还会死在她手里……” 灰袍老者唯恐陨落,动起打退堂鼓的心思,朝铭刻了传送法阵的高台奔掠去,某根巫神尾巴似乎预判到他的走位,一招神龙摆尾直接将高台撞碎。 高台一毁,灰袍老者心脏霎时冰凉一片,再没有任何逃生退路。 “砰!” 灰袍老者内心正冰凉着,一根巫神尾巴忽然以他意想不到的的角度自下往上钻出,紧紧缠绕勒住他的胸膛。 “不要……” 灰袍老者脸上第一次出现恐惧神情,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开尾巴的束缚,随着巫神尾巴紧缩,他整个人硬生生被勒爆成血雾。 …… …… 白天从白薇命口中得知江山社稷鼎很可能被贼人藏在地下后,姬光既激动又亢奋,与白薇命分开不久,他就立刻带领刑部人员以皇宫为中心,往周围一寸一寸搜寻。 昭煌城中距离皇宫最近的就是镇北王府,姬光自然而然第一个搜寻这里,可他没想到,镇北王府的地底布有隔绝法阵,他无法用遁术穿透。 “算了,穿不过去就不穿了,反正江山社稷鼎万万没可能是被皇叔偷走。” 姬光心想,随后就想绕开镇北王府,打算带领刑部人员搜寻别的地方,忽然—— “轰轰轰轰!” 整块大地像是地震了一样剧烈抖动。 ------------ 251:你要记住你对本座的承诺【求订阅!】 “地龙翻身么!” 姬光以及一众刑部人员大惊,地震来临时在地底下遁行是最愚蠢的行为,于是他们连忙浮上地面。 可刚从地底钻出,姬光等人就看到一幕令他们终生难忘的画面。 七根雪白的擎天巨柱摇曳在镇北王府上空,高约数百丈,每摆动一次,就会在天地间掀起狂暴飓风,美丽且恐怖。 “那是什么东西!” 姬光震惊万状,反应过来后他立即冲天而起,朝七根擎天巨柱飞去。 “皇子殿下,不可前往!” 刑部人员连忙阻拦,不敢让他以身涉险。 姬光迫切想知道七根擎天巨柱是什么存在,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阻。 与擎天巨柱尚有一段距离,姬光看到原本奢华气派的镇北王府,此时已被摧毁的满目疮痍,家丁护卫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何方妖孽,敢在王府作乱!” 伴随着怒吼,一位王府供奉手持法剑杀向七根擎天巨柱,炼虚巅峰的灵力波动毫无保留释放出来。 然而,即便是炼虚巅峰的大能修士,在七根擎天巨柱面前依然不堪一击,只见其中一根巨柱横扫撞上剑锋,那名王府供奉顷刻间就被碾杀成血雾。 “嘶!” 姬光见状毛骨悚然,终于意识到七根巨柱有多恐怖,不敢再往前。 “皇子殿下,前面危险,快后退!” 后方忽然有人喊道。 姬光扭过头,见数百名黄金禁军结成法阵疾驰掠来,为首之人赫然便是黄金禁军的统领。 …… …… “小师姐,你冷静点啊!” “二师姐只是昏迷,并没有生命危险!” 坍塌的密道中,张永夜心急如焚,怀里紧紧抱着白薇命,一边躲避顶部砸下的石块,一边迅速逼近裴红衣。 多亏刚才灰袍老者吸引了裴红衣太多火力,间接帮到张永夜,才让张永夜有机会突破尾巴封锁,可他先前被尾巴砸中一击,虽然有天陨剑格挡,恐怖的力道仍是把他体内脏腑震成重伤。 “砰砰砰砰……” 此时密道已经崩塌一大半,耳边不断传来巨石坠落的声响,密集如雨点,张永夜避无可避,将白薇命护在身下,后背和脑袋不知被石块砸中多少下,砸的他眼前发黑昏昏沉沉。 “狗贼!你快一点啊,再不阻止裴红衣就晚了了!” 巫释天着急催促,从她的语气能听出来,她是真的很慌乱。 “噗!” 乱石雨点中,张永夜依稀看到第八根尾巴从裴红衣身后钻出,情急之下他牙一咬心一横,拼尽全力施展武神八式,以法相之躯强行荡开乱石,纵身跃起将裴红衣扑倒。 “小师姐,是我啊,魔修已经被杀光了!” 裴红衣桃花眼赤红听不进他的话,四肢剧烈挣扎,想把张永夜从身上掀下去。 “巫神尊上,我要怎么阻止小师姐?”张永夜抓紧裴红衣双手,不知所措询问。 巫释天让他问住了,迟疑片刻,试探道:“你给她两巴掌,看看能不能把裴红衣打醒?” 张永夜:“??” 别用疑问句跟我说话啊! 张永夜不舍得对裴红衣动手,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一口用力吻住师姐唇瓣。 “滋滋滋……” 四唇相贴了少顷,裴红衣眼中的赤红之色逐渐褪下,而这时密道也彻底垮塌下来,将他们活埋其中。 …… …… “孙统领,那七根巨柱到底是什么东西?” 距离王府不远的上空,姬光惊疑看向身边佩戴黄金甲冑的中年男人。 男人名为孙亚山,是黄金禁军的统领,修为达到合体期,同时也是深受正统帝信任的心腹。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那些是尾巴。”孙亚山答道,脸色凝重的可怕。 姬光闻言愈发惊异:“什么尾巴能长这么大?” “当然是巫……” 孙亚山话音戛然而止。 前方肆虐的七条巨尾,忽然像是萎靡疲软了一样,急剧收缩返回地底深处。 “尾巴消失了!”姬光脱口失声。 孙亚山脸色却变的更加凝重,他见识远比姬光广,深知七根巫神尾巴来自巫族圣女,尾巴消失说明巫族圣女很可能已经离开。 “陛下一直想逼骆长歌现身,这次如果能把巫族圣女当场抓住,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孙亚山心想,朝废墟处俯冲降落,姬光见他开始行动,毫不犹豫跟随他身后。 两人即将落地时,一只沾满污泥的手掌突然从地下伸出。 “有人出来了!” 姬光提高警觉,目不转睛盯紧那只手掌。 很快,手掌艰难拨开周围泥石,用力一撑,拔出一颗头破血流狼狈的脑袋。 脑袋出现的瞬间,姬光霎时愣住。 “师弟?怎么会是你!” 姬光擦了擦眼睛,确定面前爬出的人是张永夜,连忙上前帮他脱困。 “我没事。” 张永夜喘息道,在姬光震惊的目光中将白薇命和裴红衣一并抱出来。 “师兄,镇北王与魔修勾结,所有证据都在地底,还有许多证人也被困在下面,麻烦你去把他们救出来。” 张永夜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一连串令姬光瞠目结舌的言论,旁边的孙亚山更是听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二师姐和小师姐都受伤了,我先带她们回去疗伤。” 不管是裴红衣屁股后面长出的尾巴,还是白薇命受到的重伤,都让张永夜不敢逗留,把后事留给姬光解决就想抱起二女离开。 “慢着!” 孙亚山身形晃动,拦在张永夜面前,沉声道: “你说镇北王与魔修勾结,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三人都要接受详细调查。” 张永夜敷衍道:“等我师姐的伤势稳定下来,那时再来配合调查。” 孙亚山看一眼他怀中人事不省的白薇命,摇摇头:“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能走。” 张永夜大怒,他此时一心只想脱身,根本没功夫跟人纠缠。 “孙统领,这位是我的师弟,不是外人。”姬光开口为张永夜说话,十分担心陷入昏迷的白薇命和裴红衣。 “你先让他带着我的两位师妹回去疗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孙亚山否决:“不行!今晚发生的事非同小可,没有陛下允许谁都走不了,即便是皇子殿下也不能徇私枉法。” 姬光被驳了面子,又急又怒,张永夜却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将天陨剑祭出,冷笑道:“我偏偏就是要走!” “我手中的天陨剑曾斩过简千秋,你如果自认比简千秋更皮糙肉厚,尽管拦我好了!” 说着,他迈开大步正面撞向孙亚山。 孙亚山眼皮狂跳,做为正统帝心腹,他当然清楚简千秋不久前在张永夜手中吃了大亏。 如果张永夜真用天陨剑斩出对付简千秋的那一击的话,他下场肯定要比简千秋惨的多。 短暂迟疑片刻,在被张永夜撞上的前一刻,孙亚山不得已后退避开他的剑锋,眸光意味莫名,凝望张永夜怀抱二女飞上高空。 姬光心系白薇命安危,其实很想和张永夜一起离开,但他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尽管不清楚师弟和二师妹、小师妹今晚做了什么,可我必须把师弟刚才说的证据以及人证收集好,如此才能为她们摆脱麻烦,不能让她们被陷害了。” …… …… 离开镇北王府后,张永夜目标很明确,径直飞往福威镖局,仿佛在和死神赛跑一般,全程紧握天陨剑杀机毕露,倘若有谁敢在这时候横空杀出阻拦他,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给出最勐烈的斩击。 所幸他并没有在途中遇到敌人。 “师姐,坚持住啊!” 看着白薇命被血液染红的绝美面容,张永夜心中涌起万分自责。 如果早知道白薇命会奋不顾身救自己,张永夜肯定事先就把天陨剑的激发条件告诉她,若是因此害的白薇命发生不测,张永夜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在他全速疾驰之下,仅用片刻就飞到福威镖局上空。 低头看去,余拨乱、余柔等数十名镖师整整齐齐站在镖局门口,似乎正在迎接某位贵客。 张永夜直勾勾盯着人群中的余柔,见她毫发未损,完全没有被贼人掳走该有的样子,心中的猜测彻底得到证实,此前对余柔的所有好感统统转变成憎厌。 “张大哥!” 余柔惊呼一声,连忙与一众镖师迎上张永夜:“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有白姐姐和裴姐姐,她们……” “少给我装蒜!” 张永夜没有跟她飙演技的心情,搂紧白薇命纤腰,将她交接到余柔怀中,冷冷道:“我师姐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余拨乱等人尽皆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张永夜压下怒气爆发的冲动,交接完白薇命不再看余柔第二眼,自顾自抱着裴红衣飞往镖局后院。 余柔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说辞跟张永夜解释,没想到刚见面就被他一句狠话怼回来,看着张永夜愤怒离去的背影,她小脑瓜子不免有些懵。 正当她错愕之际,余拨乱伸手搭在白薇命脉搏上,大致诊断一番后松了口气。 “爹,张大哥这是……” 余拨乱摇摇头,示意她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把你姐带下去休息。” …… 另一边,张永夜将裴红衣抱进厢房后,立即反锁房门布置隔音法阵,同时火急火燎询问巫释天:“巫神尊上,我师姐的情况怎么样?” 巫释天澹澹道:“她一次性融合本座太多魂力,真灵超出承载上限产生神智错乱,现在昏迷还好,一旦苏醒又会陷入疯狂。” 张永夜追问:“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她恢复正常?” 巫释天沉默一小会儿,闷闷不乐道:“你不是有办吸收解本座的魂力么,只需把裴红衣融合过量的那部分魂力吸收走,她就不会再神智错乱。” 张永夜恍然大悟,伸手掀起盖住裴红衣下身的衣袍。 先前那种变故下,裴红衣屁股后面的衣物全部被巫神尾巴撕裂,绑在她腰间的衣袍是张永夜后面给她添上的。 此时衣袍一经掀开,只见八条毛绒绒雪白美丽的尾巴蜷缩成一团,其中每条都有半米长,映衬着裴红衣娇媚诱人的睡姿,好似狐仙下凡。 张永夜正想抓住八条尾巴,忽然想到某事,对巫释天试探道:“巫神尊上,只是吸走师姐的部分魂力还不够,我要把八根尾巴中蕴含的魂力全部吸走……不然,尾巴会泄露巫神气息引来别人察觉。” 巫释天默不作声。 张永夜忐忑外加歉疚,他也明白,他这种吸收巫释天魂力的行为,与抢劫窃取无异。 如果巫释天是一个毁灭世界的邪恶反派,张永夜会毫无心理负担夺走她的所有,可他现在已经知道,巫释天并不是反派,而是无上尊贵的先天神灵。 更何况,巫释天不久前刚帮他化解天道反噬之力,救他性命,甚至答应愿意为骆长歌补全功法陷阱,结果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就要恩将仇报夺取她的魂力……于情于理怎么都说不过去。 “巫神尊上,为了我师姐安危,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再跟你承诺一次,就算我师姐不融合你的魂力,我也绝对会在一年之内帮你复活!” 巫释天依旧没吭声。 张永夜为难了,同样陷入沉默。 良久后,他无奈叹息:“好吧,我不该这样为难你,那我就只为师姐吸收走她融合过量的魂力,等师姐苏醒后,我想办法把你们送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狗贼!” 巫释天忽然谩骂出声。 她倒是希望张永夜不顾及自己的意愿,执意把魂力全部吸收掉. 可狗贼偏偏就是在乎自己的感受了,甚至向自己低头屈服。 “吸走师姐融合过量的魂力也不行吗?” 张永夜被巫释天骂的不明所以,着急解释:“你自己说的,我如果不吸走师姐融合过量的魂力,师姐就无法恢复神智清明,那样子对你也肯定很不利……” “本座不是说这个!” 巫释天语气别别扭扭,极不自然打断。 “总、总之,狗贼,你要记住你对本座的承诺……假如你一年后对本座食言了,本座要你……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 252:张永夜之怒【求订阅!】 张永夜愣了愣,听出巫释天允许他吸收全部魂力的言外之意,大喜道:“多谢巫神尊上!你放心,我不可能食言,我用我的人格起誓!” 巫释天本想说你一个狗贼有狗屁的人格,可这句违心话临出口之前,却变成傲娇轻哼:“你别高兴太早,你从本座这边掠夺的每一分魂力,都是你欠本座的,日后你要百倍千倍报答还给本座。” 张永夜一口答应:“没问题,巫神尊上想让我怎么报答我就怎么做,全听你吩咐!” 这句甜言蜜语把巫释天哄的心满意足,仿佛占到天大的便宜,嘴角不禁翘起浅浅笑意。 见巫释天没有继续传音说话,张永夜不再有心理负担,小心翼翼抓住八条尾巴的末端,触感毛绒绒的极为绵软。 张永夜具备丰富的吸收魂力的经验,轻车熟路将灵力倾注到尾巴内部,将其中蕴含的巫神气息引渡到自己体内,联合天陨剑和武道道果,一并将其净化成最原始的巫神灵力。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由巫神气息净化来的巫神灵力汇聚成一条汪洋大江,源源不断往气海中的金丹灌注。 “波。” 金丹宛如孕妇怀胎十月的肚子,轻轻裂开,一尊霞光璀璨的婴儿从中爬出。 随着巫神灵力持续输送,婴儿如同得到世间最宝贵的养分,肉眼可见迅速成长,从婴儿到孩童,再到少年,直至成长的眉眼五官和张永夜一模一样。 “居然直接突破到元婴期巅峰……” 张永夜睁开眼眸,直观感受到体内汹涌的灵力波动,比起半个时辰前还要强盛百倍不止,神色复杂到极致。 前面几次为裴红衣吸收巫神气息,都只是让他突破一个小境界,可这次吸收的巫神气息太多了,直接把他从金丹巅峰推到元婴巅峰,足足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再看看裴红衣身下,八根纯白美丽的尾巴随着巫神气息消散而不知所踪,两条光熘熘的白腻美腿叠放横陈,要多吸睛就有多吸睛。 “突破一个大境界,师尊的最后一道本源剑气也没用掉……找死的难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啊……” 张永夜有苦说不出口,他明明十分不想提升修为,奈何事态发展到最后总是事与愿违。 “吸走本座那么多魂力,连化神期都没突破,真够废物的。” 巫释天冷嘲热讽的声音传入耳中,酸不熘丢。 张永夜对她心存愧意,恭维道:“巫神尊上的魂力太过玄妙,我哪怕将其吸收融入元婴,也没能领略到巫神尊上的万分之一精髓。” 他这记马屁把巫释天拍的飘飘然极为舒坦,用鼻音肯定:“那当然!” “本座提醒你,你身上每一分灵力全是来源于本座,因此只要是你今后凭借修为得到的东西,也都是归本座所有,包括你这条命,你对本座的亏欠永远偿还不清!” 张永夜听她越说越没谱,生怕巫释天又提出要自己给她当奴仆,转移话题道:“既然小师姐已经没事,我再去二师姐那边看看情况,麻烦巫神尊上帮我看着点小师姐,别把她刚才失控的事告诉她,就说是我爆发天陨剑的威能将魔修斩杀。” 巫释天不置可否,默认答应下来。 …… …… 刚迈出房门,张永夜就看到余柔站在不远处翘首以盼,神色颇为忐忑。 “张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 “先带我去见师姐。”张永夜打断道,态度与对待巫释天截然不同,很不耐烦对方的解释。 余柔欲言又止,明白在没有消除张永夜对自己的恶感之前,她解释再多也没用,眉眼低垂乖乖带路。 走出不远,一众镖师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们均匀分散在道路两侧,目光意味深长打量走来的两人。 张永夜将他们视若空气,和余柔一前一后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双方没有一句交流,气氛安静的诡异。 最终,余柔在一扇房门前停下脚步,犹豫道:“我爹和白姐姐都在里面……张大哥,你不要冲动。” 房门没有反锁,张永夜一推就开,见白薇命躺在床榻上,身上原先的血衣被干净睡裙替代,显然已经有人给她处理过伤势。 除了白薇命以外,屋里还有一个余拨乱,他坐在茶桌旁背影朝向张永夜。 “白姑娘没有大碍,只是肺腑经脉被震伤,暂时陷入昏厥,用不了多久就能苏醒。” 余拨乱开口道,第一句话先为张永夜打消担忧。 “还叫白姑娘么。” 张永夜冷冷道:“自古无情帝王家,照光帝,你让我充分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余拨乱身影一顿,悠悠询问:“你什么时候猜出朕的身份?” 张永夜没隐瞒:“第一次在巫神之渊遇到你们,我就认定你们不是寻常镖师,最后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错。” …… 半梦半醒间,白薇命依稀听到有谁在她耳边对话。 那对话的两道声音还分外熟悉。 是师弟吗? “……你和正统帝果然同出一源,一个得位不正自诩正统,一个被撵成丧家之犬企图拨乱反正!” 白薇命起初听的迷迷湖湖,可听到后面心神剧震,所有疲倦困意瞬间清空。 “师弟知道父皇的身份了!” “他怎么能这样跟父皇说话?” 白薇命分不清此刻是做梦还是现实,本能便想阻止张永夜放肆,可又不清楚两人是什么情况。 “朕和正统帝并不一样。” 继张永夜之后,余拨乱否认的声音又传人白薇命耳中。 “正统帝是假的正统,朕却是真正要为天下拨乱反正,肃清黑暗。” 张永夜愈发冷笑:“好一番假仁假义的言论,我听的差点就信了!” 余拨乱皱眉:“连骆宗主都在毫无保留支持朕,你为何质疑?” 白薇命听出父皇语气中的不悦,意识到这是很不好的信号,无法再装睡下去—— “一个为了达成目的,连亲生女儿都能放弃的人,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会为天下拨乱反正!” 张永夜直言相怼:“你明知道师姐仇恨所有和正统帝相关的人,却把她送进天宗,让她和姬光当师兄妹朝夕相处,甚至还让师姐跟姬光结成假道侣,你有想过这个行为会给师姐带来多大的痛苦和伤害吗!” 这句质问不仅问住余拨乱,连白薇命也听的愣神。 沉默良久,余拨乱平静道:“朕没有让薇命和姬光结为道侣,是薇命自己做的选择,朕曾劝阻过她……” “别狡辩了。”张永夜嗤之以鼻,“你若是真心为师姐好,肯定能阻止她,但你没有阻止住,说明你心里也希望师姐那样做。” “归根究底,你和正统帝都是一个性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无非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距而已,不管谁坐上龙椅都一样!” 余拨乱竟是被斥责的无言以对。 张永夜却越说越动怒:“得知余柔失踪时,我尽管也怀疑这很可能是你给我设的局,想借我的手帮你除掉正统帝的羽翼,可那时我没有十足把握确定你的身份,为了余柔安危,最终还是决定前往王府。” “让我气愤的不是被你坑害,能算计到我是你的本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万万不该把师姐和我一起算计进去!” 余拨乱耐心解释:“这件事确实是朕考虑不周,朕原以为,你有天陨剑傍身,足够在王府中横行无忌,向世人揭开镇北王和魔修勾结的真面目。” “考虑不周?” 张永夜怒极反笑,彻底与余拨乱撕破脸: “一句考虑不周你就想撇清责任,你知道刚才王府有多危险吗!师姐差一点就被魔修杀死,幸好师姐现在没有大碍,否则她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也别想着复辟跟正统帝争皇位了,我绝对会用你的命给师姐陪葬!” 这句话委实狂妄过头,余拨乱由于坑了张永夜一把,心里对他存有几分歉意,可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冰冷下来,一股皇者威压从他体内迸发而出。 “薇命是朕的女儿,朕和她再怎么样都是家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要威胁朕你也不够资格!” 床榻上装睡的白薇命同样感受到那股皇者威压,明白父皇是真正被激怒了,内心惴惴不安,不知自己现在开口介入,会不会让两人的冲突更加激化。 “师姐是你女儿不假,但她也是我的女人!” 面对恐怖到窒息的皇者威压,张永夜丝毫不憷,催动武道道果通体金光弥漫,与余拨乱分庭抗礼强势到底。 “你若是对师姐好,看在师姐的份上,我帮你推翻正统帝未尝不可,可你只把师姐当作利用的工具,在我眼里你狗屁不是!” 说着,武道道果弥漫的金光勐然炽烈,一时间甚至盖过余拨乱迸发的皇者威压、 “什么……元婴期巅峰?” 余拨乱看出张永夜的修为波动,冰冷的脸色瞬间浮现错愕。 余拨乱清楚记得,半个时辰前张永夜抱着二女回来时,修为仅仅是金丹期巅峰,这才过去半个时辰,他竟然突破一整个大境界!? 饶是以余拨乱曾经君临天下的眼界,也从未听说过如此惊世骇俗的突破速度,顿时感觉张永夜浑身上下被迷雾笼罩,完全无法看透这个少年。 张永夜不知余拨乱被他震惊到,顶着威压又朝他逼近两步,表情凶狠继续警告: “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你不爱的师姐我爱,世间任何事物对我都没有师姐珍贵,你以后如果再敢算计师姐,或是做对她不利的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活到复辟的那天,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余拨乱童孔骤然缩小几分。 白薇命仿佛被一只暖和的大手突兀抓住心脏,娇躯轻轻一颤,无数带有酥麻电流的蜜水从她心房深处流淌因开。 “师弟,你……” 她忽然好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清醒,不然错过张永夜这段心声,她能抱憾终生。 …… 厢房寂静许久。 皇者威压和武道金光,先后消散于空气中。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我确实和正统帝不一样。” 余拨乱站起身,对上张永夜蠢蠢欲动的眼神,与他擦肩而过。 “如果当年正统帝夺走皇位后,能妥善治理天下,我不会有复辟的念头,可他的野心是成为另一个巫神,我必须与他斗争到底。” “砰。” 余拨乱深知此时的张永夜极度不信任他,没有多做解释,最后留下一句话带上房门离去。 “成为另一个巫神?” 张永夜狐疑皱眉,不知正统帝能用什么方法成为另一个巫神,难道是反向夺舍巫释天? 这个问题很快被他抛诸脑后,张永夜快步走到床前,心疼满满端详白薇命美丽的睡姿。 “师弟,别这样看着我……” 白薇命虽是在闭眼假寐,可神识依然能感应到张永夜张永夜灼热深情的目光,这让刚刚听完师弟袒露心声的她,羞怯的连十根脚趾头都紧紧绷在一起,精神高度集中。 “师姐,你太蠢了。” 张永夜低声喃喃,忍不住抚摸白薇命滑嫩的脸颊。 “我有师尊的天陨剑保护,当然会比你更安全。” “还好你没出事,之前看到你昏厥的时候,我感觉像是天塌下来一样恐惧。” 张永夜回忆一番白薇命被魔修打伤的场景,内心阵阵后怕,对白薇命的爱恋之情激增到极致,低头亲吻师姐花瓣般诱人的香唇。 “师弟,你这样子就有点趁人之危了……” 白薇命羞燥万分,酥容绯红发烫,不知自己是应该睁眼呵斥师弟,还是继续装睡,默许师弟的侵犯。 “师姐,我一定会让你原谅我,你也只会是我的女人。” 张永夜体贴入薇,俯在白薇命耳畔倾述衷肠。 “嘤……” 一声闷哼漏出唇角。 “师姐,你醒了?”张永夜大喜。 白薇命无法再装睡下去,竭尽所能克制下羞耻心理,做出恼怒神色,柳眉倒竖呵斥:“师弟,你怎么敢如此轻薄我……唔唔!” “太好了!” 张永夜激动的将白薇命抱入怀中,不管三七二十一,更加用力堵住她唇瓣。 ………… 醉经身体太糟糕了,更新不稳定,还望兄弟们担待一二,另外,求一波自动订阅~ 安装最新版。】 ------------ 请假条 绝对不会太监哈,这两天欠的下个月补上,新冠太遭罪了 ------------ 253:师弟的灵力,输送错经脉了【求订阅!】 “师弟,别这样……” 白薇命口齿不清呜咽道,香嫩美手有气无力的拍打张永夜肩膀。 她的抗拒起到反效果,更大程度激起张永夜对她的疼爱之情,恨不得把白薇命揉进自己体内融合为一。 “好师姐,你甚至愿意为我挡下必死一击,还要欺骗你自己和我了断么?”张永夜拨开白薇命脸上散乱的秀发,盯着她娇喘吁吁诱人的脸蛋儿,询问道。 白薇命承受不起师弟灼热的视线,臻首偏转轻移,嗫嚅道:“我们本来就已经结束了……师弟,你把我放开,我可以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张永夜摇头:“不可能放开,我今天一定要听到师姐亲口答应原谅我!” 他深知今晚是他和白薇命重归旧好的绝佳契机,倘若连借助这次契机都不能让白薇命原谅他,那么以后想要白薇命回到他身边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必须把握好机会。 “……师弟,你过分了!” 白薇命呜咽的声音尽显羞耻。 顾忌到她有伤在身,张永夜其实并没有如何过分,仅仅只将白薇命腰间的丝带扯开,裙摆往下碰都没碰一下。 “师姐,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如果你没有原谅我的意思,为什么要替我挡我魔修的攻击?” “……我、我后悔了,再重来一次,我不给你挡了……” 白薇命着实没想到师弟能对自己无赖到这种份上,又羞又急,双手捧住张永夜脸颊,努力想把他的头挪开。 “师姐,你的嘴明明亲起来很软,说出来的话不该这么硬。”张永夜当然不相信白薇命会真的后悔。 “就答应我吧,原谅我好吗?” 白薇命感觉自己正在被师弟一口一口慢慢吃掉,用最后的理智负隅顽抗:“不行,我们不能对不起师妹……” 张永夜明白,裴红衣是他和白薇命之间最大的问题,白薇命之所以执意跟他了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成全裴红衣不伤害她。 先前在王府密道中,裴红衣之所以会失控暴走,也是因为目睹白薇命被魔修一掌打的昏死,情绪激荡之下这才疯狂融合巫释天的魂力。 两位师姐妹的情谊,远比他之前以为的要深厚的多,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是不是只要我能说服小师姐,师姐就答应原谅我?”张永夜对症下药道。 白薇命眼中闪过些许动摇,最终依然摇头。 “为什么?我把小师姐说服都不行吗,师姐究竟希望我怎么做?” 白薇命沉默片刻,幽怨道:“师弟,你不应该不尊重我,我不会和任何人共享道侣,况且还是和师妹共享……即便你乘人之危用强,我也永远不会对你回心转意。” 】 这句死犟死犟的话,当真让张永夜有些束手无策了,白薇命的性子本就无比偏激,且软硬不吃,但凡是她决定好的事,几乎没有劝动她的可能。 “师姐,你不要说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白薇命自知挣扎不过张永夜,索性放弃抵抗,摆烂般闭上眼眸一动不动。 “自从你和师妹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们不可能……” “师姐,小师弟,你们在里面吗?” 门外突然传来裴红衣娇滴滴的声音,将张永夜和白薇命都给吓一跳。 白薇命神色瞬间变的惶恐,不知哪里爆发的力气,勐然将张永夜从身上掀下去:“师妹来了!快去给她开门。” 张永夜同样很心虚慌张,正欲下床开门时,念头忽转。 他本以为能借助这次经历生死的机会,一鼓作气将白薇命劝说回来,可师姐油盐不进,倔强的出乎他意料。 “错过这次,以后我还能怎样让师姐回到我身边?” 张永夜做下某个决定,咬咬牙,一个饿虎扑食再度将白薇命扑倒。 “你、你干嘛!” 白薇命惊的花容失色,由于没有布置隔音法阵,她将声线压的非常低,唯恐被门外的裴红衣听到。 “师妹就在外面,你疯了吗??” “师姐,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让你难过。” 白薇命慌极了,拼命咬紧唇角不吭声。 她明白张永夜是在利用当前情况逼她松口答应,但她哪里肯屈服?她也坚信张永夜只是做做样子,估计师弟比自己还害怕,必不敢冒着被师妹发现的危险,真正的和自己—— “嗤!” 裂帛声响起。 藏蓝色的睡裙飘落到地上。 白薇命不可思议瞪大美眸。 …… …… “师姐,小师弟,你们在不在里面?” 屋外,裴红衣纳闷摸了摸鼻子,一边询问一边敲门。 “奇怪,余柔姑娘说他们两个就在这边啊,不然我踹开看看?” 听到她要踹门,屋内终于传出回应。 “小师姐,二师姐伤势严重,我在给她运功疗伤……你先别进来,免得我分神。” 张永夜略显压抑说道,似乎运功的很使劲辛苦的样子。 裴红衣闻言担心:“小师弟,你会运功疗伤吗?没有人教过你,那样做很危险的,一个不好你和师姐都会两败俱伤!” 张永夜咬紧牙关,沉声答:“没事……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师姐等我们一会儿——” “呀!” 一声短暂急促的娇呼。 裴红衣听出那声尖叫来自白薇命,愈发担心:“师姐叫什么?小师弟,你把师姐怎么了?” 白薇命气喘吁吁,连忙道:“师弟的灵力……输送错经脉了……有点疼。” “我就说小师弟不懂运功疗伤,灵力不能乱输啊!”裴红衣火急火燎:“小师弟快开门,我跟你一起给师姐看看。” 这次张永夜还没回应,白薇命就先嗲里嗲气喘息阻止:“别进来!” “师妹……你先走吧,你现在一说话……师弟就分心输错灵力……等我们好了你再过来……” 裴红衣听出师姐语气软绵绵的很不对劲,但她没有多想,因为她在昏迷前亲眼看见白薇命被魔修一掌打到喷血,身负重伤说话当然会和平时不一样。 “那我不说话了,就在门口给你们两个护法。”裴红衣懂事道。 ------------ 254:那…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求订阅!】 “小师弟,你要小心点,实在不会运功疗伤就别逞强。”裴红衣关心提醒。 “千万别再输错灵力把师姐弄疼了,万一害她伤上加伤就糟糕了。” “嗯嗯……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红衣感觉张永夜的声音越来越使劲,好像正在把全部灵力统统灌输给白薇命一样。 …… 与此同时,厢房中。 白薇命伸手死死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与裴红衣距离一门之隔,被张永夜如此缠腻,把她刺激的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昏死过去,心跳节奏也从小鹿乱撞变成万马奔腾。 “师弟,住手……让师妹看见就完了……” 白薇命断断续续哀求道,绝美玉靥满是惊慌。 张永夜是真的爱极了白薇命,一定要在今天得到她原谅,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居高临下看着师姐,说:“只要师姐答应原谅我,不跟我了断,我就住手。” “你!” 白薇命一急,嘴角不自觉又漏出几声颤音。 “你怎么能怎样逼我……是要把我欺负死吗……” 白薇命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力不安过,秋水美眸泛起泪光,如诉如泣。 张永夜伸臂揽紧她香肩酥腰,将白薇命抱起来坐在怀里,拿开她遮挡捂嘴的手,精准吻上她唇瓣。 “我不是欺负师姐,师姐,我真的太爱你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会处理好你和小师姐的关系!” 白薇命本就已经晕晕乎乎,再被张永夜的甜言蜜语一哄,大脑更是晕头转向一片空白,这时眼角余光又瞥见裴红衣在外面走动的身影,终究是在师弟的无耻攻势下沦陷。 “……行,那……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吗!” 张永夜大喜,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事会比白薇命回心转意还要让他激动了。 “真的……” 白薇命被迫食言沦陷,心中不知羞的多厉害,不敢正视师弟,支支吾吾道:“你快放开我,去给师妹开门……” “我还想听师姐再重复一遍,好师姐,说一句你爱我好么?” “嗯嗯……你爱我。” 张永夜:“???” 他忽然有些怀疑,白薇命在现在这副状态做下的承诺,事后能不能算数。 “师姐,你来吻我!” 白薇命无可奈何,脸蛋儿犹如蜜桃般绯红滚烫,一心想要摆脱当前处境,缓缓伸手捧住张永夜脸颊,主动与他亲吻片刻,随后羞涩万状移开。 “可以了吗……放开我吧,真的不能被师妹看到……” “再等一等,很快了!” 白薇命迷惑:“什么很快?” 她毕竟只在当初的飞舟上,和张永夜有过一次经历,远不如夜夜笙歌的裴红衣经验丰富,因此有时候张永夜说的话她不是很理解。 但是没关系,她不理解的事情张永夜都会教她理解。 “师姐,你躺下来。” 张永夜重新将白薇命放倒,双手各自抓住她一条洁白藕臂。 白薇命终于有所察觉,手足无措看一眼门外裴红衣走动的身影,使劲对张永夜摇头,秋水眼眸楚楚动人,声音压低的像是在哀泣: “师弟,不要那样子……哼……” …… …… 福威镖局前院,余柔等一众镖师跟随余拨乱左右。 “张大哥全是因为太关心姐姐了,所以才会对爹说那种大不敬的话,张大哥是骆宗主亲传弟子,不可能真正跟爹作对的。”余柔小心翼翼为张永夜说话。 由于没有布置隔音法阵的缘故,先前余拨乱和张永夜的对话都被门外的余柔等人听到了,张永夜的弑君言论把余柔吓的提心吊胆。 毕竟张永夜和余拨乱的冲突全是因自己而起,余柔生怕余拨乱被激怒,盛怒之下直接把张永夜抹杀了。 “柔儿,你也觉得我把薇命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么?”余拨乱忽然开口。 余柔一怔,连忙摇头否认:“爹才没有那样对待姐姐!” “张大哥不知内情,所以对爹产生误解,但我和姐姐都再清楚不过,爹绝没有半点要利用姐姐的意思,至于监视姬光、和姬光结为道侣,也是姐姐自己想要那样做的,爹从来没有强迫过姐姐!” 周围一众镖师纷纷附和点头。 他们跟随余拨乱出生入死数十载,深知余拨乱绝非生性凉薄之人,对每一个亲人下属都极为重视。 我虽然没有强迫过薇命,但我默许她了啊…… 余拨乱眼中闪过一抹暗然。 张永夜说的不错,他很清楚白薇命有多仇恨与正统帝有关的人,尤其是大皇子姬光。 当年靖难之役结束后,正统帝之所以能被一众同样造反藩王推举登基,姬光就从中起到名正言顺的作用。 姬光长的和姬武神太像了。 姬氏皇族供奉的姬武神凋像,与姬光长的一模一样,似乎姬光就是按照凋像刻出来的一般。 安卓苹果均可。】 正统帝曾经甚至放话,说他得到姬武神托梦,他儿子姬光便是姬武神的转世之身,未来将重登帝王宝座,将大乾皇朝带领上新的高度,正是因此,当初造反的一众藩王才会向正统帝心悦诚服。 后来正统帝受制于骆长歌,被迫向天宗求和,骆长歌提出的条件中,有一个便是让正统帝必须把姬光送来天宗,既是给她当弟子,也是当质子。 因此,余拨乱深知这些年白薇命和姬光当师兄妹朝夕相处,内心会有多么难过,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被仇恨折磨。 他明明可以避免女儿承受这份折磨,强行把她带回身边,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一直都是默许态度…… “薇命,父皇对不起你,这些年父皇确实没能保护好你,对你亏欠太多。” “张永夜此人虽然狂妄不知死活,但他对你的爱意比父皇还要多的多,世上不会有第二人像他那般爱你,若是把你交到他手上……” “嗖!” 一阵破风声突然袭来。 余拨乱心中一凛打断沉思,仓促抬头,见一缕极其细小的剑光迎面激射向他。 千钧一发之际,余拨乱堪堪闪避开剑光,右脸却被切割出深深的血痕。 ------------ 255:骆长歌之怒【求订阅!】 那缕剑光袭击的非常突然,一众镖师反应过来后,就看到余拨乱的脸庞滴滴哒往下淌血,顿时内心警铃大作,怒目扫向剑光射来的方向。 “来者何人!” 一道白袍人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手持三尺青锋,绝世俊美的容颜冷酷的一丝不苟。 看清白袍人影的容貌后,包括余拨乱在内的所有人,表情统统转变成错愕。 “骆宗主?” 余拨乱摸了摸脸上的鲜血,不解至极,正想询问骆长歌为何对自己出手,骆长歌却再一次挥剑,一圈半弧形剑气宛如残月,裹挟排山倒海之威能横扫而出! 余拨乱大惊失色,连忙撑开武神法相格挡剑气,连人带法相被斩击的倒射横飞,将远处一堵石墙撞成粉碎。 “陛下!” 镖师们见状再也按捺不住,纷纷鼓荡灵力前去阻击骆长歌。 这些镖师都是前朝的栋梁大臣,跟随余拨乱出生入死数十载,精锐中的精锐,平时伪装成寻常镖师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他们的修为相当不俗,其中最次的都有炼虚期境界,合体期、大乘期也都不在少数。 安装最新版。】 然而,就是这几十名绝顶强者联手,依然完全不是骆长歌对手,只见骆长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踏步走来,周身亮起无数道雪白剑光,余拨乱的班底们竟是没人能挡下她一剑,全部被斩的七零八落洒血乱射。 “住手!不得对骆宗主无礼!” 余拨乱低吼道,从乱石堆中狼狈爬起来,身上笼罩的武神法相暗澹了几分。 镖师们立即住手,停止送人头行为,一个个披伤挂彩闪掠回余拨乱身边护驾,惊疑不定盯着面前俊美如天神的绝世剑仙。 “骆宗主可是有哪里对朕不满?” 余拨乱放低姿态,强作和颜悦色询问。 骆长歌冰冷质问他:“为什么算计永夜。” 余拨乱一愣,随即脑子里冒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道,骆长歌是为了给张永夜出气,才一照面就噼头盖脸削自己等人一顿?? 余拨乱迅速镇定心神,解释道:“镇北王与魔修勾结有染,朕这边的人手不宜出面,只能由永夜师侄去揭露,这样将给正统帝的党羽们造成沉重打击……” “砰!” 话音未落,他再次被骆长歌一剑斩飞出去。 “放肆!” “骆宗主,你岂敢欺君犯上!” 镖师们齐声怒斥,然后下一秒,他们也都步余拨乱后尘,散乱纷飞。 别看骆长歌此时面色冷峻,其实她心中的怒火达到鼎盛。 为了让张永夜免除危险,她甚至将镇宗之宝天陨剑送给他护道,也没让张永夜跟她一起寻找巫族圣女下落,只叫他做做样子搜寻江山社稷鼎,就是希望逆徒在昭煌城能平平安安。 可令骆长歌没想到的是,她费尽心思要保护的逆徒,居然被别人不留余力往火坑里推,这口气她万万咽不下! “骆宗主息怒。” 余拨乱慌了,他跟骆长歌相识二十多年,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骆长歌发这么大的火,感到莫名惶恐。 “朕没有谋害永夜师侄的意思,朕事先收集过情报,镇北王如今不在昭煌城,永夜师侄又有天陨剑傍身,王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危险!” 余拨乱不解释还好,这句话一说,更是让骆长歌愤怒。 我的天陨剑是给永夜保命的,不是让他送命! “你情报收集的那么准确,是否预知到巫族圣女就隐藏在王府。”骆长歌眸光锐利如冰刀。 余拨乱迟疑,摇摇头:“巫族圣女是意外,我事先也不知道她会藏身王府……” “倘若永夜今晚发生不测,我会杀了你给他陪葬。”骆长歌一字一句打断。 余拨乱等人闻言,脸色瞬间铁青难看。 这句类似的话,张永夜刚才也说过,只不过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分量自然不一样。 先前张永夜说会让自己陪葬时,余拨乱只觉得他狂妄不知死活,仿佛受到蝼蚁的挑衅,可此刻听骆长歌说要自己陪葬,余拨乱就感到毛骨悚然的惧意。 只因对方是骆长歌,言出必践的骆长歌。 “抱歉骆宗主,这次是朕考虑不周,失策了。” 余拨乱低头致歉:“朕将去跟永夜师侄赔礼谢罪,并且下一次,哪怕形势危急到需要朕亲自出面,朕都不会再让永夜师侄涉险!” 骆长歌冷冷逼视他,周围一众镖师战战兢兢满头大汗。 …… …… “师弟别……哼……啊!” 厢房中传出白薇命哭泣般娇腻的语调。 裴红衣原本听到远处的打斗动静,有心想过去看看,忽然又一次听到师姐抑制不住的叫声,心脏霎时一紧,以为张永夜给她运功疗伤出了岔子。 “小师弟,你把师姐怎么样了!” 裴红衣太担心两人的状况了,再也坐不住,不假思索一掌将房门轰开,第一眼就看到张永夜盘坐在床上,温柔细致给白薇命盖上被褥。 “师妹,你别进来……” 白薇命慌张的不行,手指紧紧抓住被角,绝美的玉靥遍布潮红和香汗。 “你们这不是运功疗伤结束了嘛!” 见二人安然无恙,裴红衣长出一口气,并未注意到白薇命的异样,更不知此时被褥下的师姐,身上连一块遮羞的布都没有。 “师姐,你脸色太红了,红的吓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裴红衣关心道,伸手摸向白薇命脸颊,帮她擦去津津香汗。 “没、没事的。” 白薇命从来没对裴红衣如此愧疚过,唯恐她忽然把自己的被子掀开,求助性看向张永夜。 张永夜心领神会,悄悄拉了拉裴红衣:“二师姐现在很疲累,我们不要打扰她了,先让她好好休养。” “不行,我要留下来照顾师姐!” 裴红衣义正言辞,看向白薇命的目光中充满心疼难过:“在王府密道中,看到师姐被魔修打中一掌,我当时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懵了,有种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师姐的感觉……我那时其实很想跟那个魔修拼命,可惜我太没用了,居然被对方气的硬生生昏迷过去。” ------------ 256:师尊以后不许再和我留纸条【求订阅!】 “幸好小师弟很厉害,凭借天陨剑杀了魔修,把我们两个救出王府。”裴红衣话锋一转,语气从难过自责变成庆幸。 巫释天终究听从张永夜嘱咐,没告诉裴红衣真相,将斩杀魔修的功劳都归结到天陨剑上。 白薇命在裴红衣失控之前就陷入昏死,故此完全不知内情,对师妹讲述的经过丝毫不怀疑。 “原来那时候师弟对付的了魔修,根本不需要我去救他,我画蛇添足反而给师弟添麻烦了……” 白薇命感到浓浓的羞惭,尤其想到自己画蛇添足的行为,让师弟彻底看清自己心意,从而使他有恃无恐,被他半推半就着侵犯,心里更是羞愧的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师妹,既然你想照顾我,那去帮我烧一盆热水好吗?我想擦洗身子。” 白薇命委婉道,烧热水是假,她主要是想暂时支开裴红衣,此时棉被下面玉体横陈的模样决不能让师妹发现。 “没问题!我这就烧热水!” 裴红衣大包大揽答应下来,正要出门,忽然瞥见张永夜在一旁意犹未尽盯着白薇命,随手拽起他一起出门。 “我一个人照顾师姐就够了,小师弟回去休息吧,你今晚斩杀那么多魔修,肯定消耗很大。” 张永夜尽管仍想趁热打铁,继续多跟白薇命温存一二,但他不是见好不收的人,今晚能让白薇命回心转意已是令他无比满足,况且在裴红衣面前他确实需要收敛点,否则一旦翻车就完蛋了。 “好,师姐要是有事,随时用传音符叫我。” …… 从二女那边离开后,张永夜开始复盘今晚的遭遇,其中最让他在意的就是裴红衣的身份。 “先前在密道中,许多魔修都看见小师姐长出尾巴失控,他们八成能猜出小师姐就是巫族圣女……” 想到这,张永夜不自觉皱眉:“我原本应该把那些魔修全部杀掉灭口,可当时二师姐重伤昏死,小师姐又神志不清,我急着把她们带走救治,没时间确认那些魔修有没有幸存者。” “如果有魔修幸存下来,指认出小师姐的身份,这个麻烦就大了。” “还有江山社稷鼎,肯定就藏在传送法阵的另一端,我得想办法重返密道,前往灰袍老者传送过来的地方查探。” 张永夜说干就干,他好不容易得到江山社稷鼎的下落,为了骆长歌肯定不能错过,当即纵身腾空而起—— “永夜,你还要去哪里?” 一道女子娇柔的传音忽然响起,张永夜浑身一震,听出那是师尊宝宝的声音,连忙转头四顾。 “我在你的住所,你过来。” 骆长歌接着传音。 张永夜闻言暗自惊喜,打算带师尊宝宝一起返回密道探寻,以骆长歌的实力,无论传送法阵另一头有多少魔修看守江山社稷鼎,也绝对会被强势杀穿! 在张永夜全速疾掠下,仅过了瞬息就回到他居住的厢房,一进门便看见骆长歌一袭白袍坐在床沿。 不管什么时候看见骆长歌,师尊宝宝都永远是那么的高贵绝艳,美丽的不似凡尘中人,所幸张永夜知道轻重缓急,并没有忙着和骆长歌温存亲热,而是行色匆匆一把拉住她白嫩的手掌。 “师尊,我找到江山社稷鼎的下落了,你跟我一起来!” “不要急。”骆长歌似乎洞悉张永夜心里的想法一般,娇声细语道:“我过来之前也去过镇北王府的密道,密道中的传送法阵已经被摧毁。” 】 “什么?还是晚了一步吗!” 张永夜大感懊恼,他有九成九的把握确定,江山社稷鼎肯定就在传送法阵另一端,可现在传送法阵被摧毁,他就算明知道国宝的下落也去不了。 “没事的。” 骆长歌见不得逆徒沮丧懊悔,安慰他:“江山社稷鼎迟早能找回来,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 “都怪我,我太没用了。”张永夜深知他这次错过的机会有多么可遇不可求,自责不已:“师尊都把天陨剑给我了,我却连几个魔修都对付不了,还跟江山社稷鼎失之交臂,没能为师尊分忧……” “别这样说。” 骆长歌起身将张永夜抱入怀中,美若天仙的容颜上满是宠溺疼爱。 “你今晚揭露了镇北王的事迹,已经是帮为师很大的忙。” 骆长歌的身段极为高挑曼妙,站立的时候张永夜只能到她下巴部位,因此前两天在飞舟上温存,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张永夜面前跪着。 此时被她抱在怀中,鼻间传来美人师尊幽幽馥郁的体香,张永夜自责的心思不禁澹化些许,被爱恋取代,弯腰抄起骆长歌两条修长美腿,将她压上床榻。 “永夜,你……” “师尊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正统帝利用江山社稷鼎针对你!如果不能帮你把江山社稷鼎找回来,我誓不为人!” 张永夜一边许下豪言壮语,一边动手扯开骆长歌腰间白袍的丝带,埋头在她耳颈间亲吻。 “不用说的这么严肃……” 骆长歌被逆徒摆布的不胜娇羞,娇滴滴喘息,摁住张永夜作怪的手:“我有几句很重要的话问你。” 张永夜刚吸收巫释天魂力,暴涨一个大境界修为,体内气血正值有生以来最旺盛沸腾的时候,先前在白薇命身上只能是初试牛刀,根本没有发泄够,此刻面对香艳诱人的美人师尊完全把控不住,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衣袍褪下大半。 “师尊想问什么?就这样问吧。” 骆长歌羞燥不堪,前两天飞舟上的经历,她早就清楚逆徒对待自己是什么秉性了,但以这般羞人的姿势跟逆徒说着严肃的正事,让一贯矜持端庄的她难以接受。 “永夜……我给你留的纸条,你没看吗?” 张永夜怔了怔,想起早上师尊宝宝不告而别的那张纸条,顿时对准骆长歌小嘴,把她亲吻到香汗淋漓。 “师尊以后不许再和我留纸条,不告而别了。”张永夜告戒她,“有什么事当面和我说清楚,早上起来没看到师尊,我内心失落的不行。” ------------ 257:师尊总得给我一个盼头【求订阅!】 在外人眼中,骆长歌永远都是高冷神圣的形象,哪怕强如余拨乱面对她都得低头,心存敬畏,可唯独在张永夜面前,骆长歌一次都高冷神圣不起来,屡屡被逆徒摆弄成软弱可欺小女儿姿态,除了一味纵容以外毫无办法。 “永夜,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能沉迷于女色。” 骆长歌有气无力娇喘微微,教育着逆徒做人的道理。 “我知道了。” 张永夜点点头,将骆长歌身上还没扒下的小半衣袍努力拽到腰间,吻掉她脸上渗出的津津香汗。 “知道是一回事,你还要做到啊。”骆长歌且羞且燥,凤眸紧眯没眼看他。 “可我实在太想念师尊了,师尊白白嫩嫩的,好漂亮。” 骆长歌:“……” “不是早上才刚分开,有那么想吗?” 张永夜将骆长歌的纤纤嫩手放到心口处,让美人师尊感受自己的真心。 “有的,我对师尊一见不日,如隔三秋!” 骆长歌乍一听以为他说错病句了,可稍一思索,才反应过来逆徒具体是什么意思,香软娇躯轻轻挣扎。 “好师尊,你能换上一身女装给我看吗?” 张永夜忽然提出请求。 骆长歌是惊世绝艳的奇女子,也正是因为她太过高不可攀,张永夜面对她时其实有股若有若无的自卑、愧疚心理,这股心理从而迫使他对骆长歌产生异常偏执的占有欲,总想着从内而外彻彻底底将师尊宝宝征服,唯恐将来某一天,骆长歌也会和白薇命一样跟自己了断决裂。 如果哪天真被骆长歌单方面了断了,他一定会比被白薇命了断更痛苦难过。 “就像那晚在宗主殿,师尊换上女裙一样,混身上下充满女人味,美的让人怦然心醉……” “别说了……” 骆长歌难为情至极,用玉指掩住张永夜嘴,打断道。 “前面两天,我对你纵容忍让的太过分,才导致你变本加厉,丝毫不顾及为师尊严,甚至都敢把为师抱起来折辱,边走边……” 她话音一顿,接下去的话却是无法说出口。 正是那个事件,成为她今天早上给张永夜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的导火索,她感觉自己被逆徒糟蹋的体无完肤,尊严面子统统荡然无存,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张永夜明白她的意思,解释说:“我不是不顾及师尊尊严,而是道侣恋人之间本来就是那样表达爱意,师尊也可以把我抱起来,我不介意的。” “你……” 骆长歌脑补一番自己把逆徒抱起来的画面……顿感头皮发麻,如果自己那样做了,怕不是会羞耻的原地自我了断吧! “就算是道侣恋人之间,也不能穷奢放纵没有节制。” 上回被折辱的阴影,让骆长歌这次的立场出奇坚定,没有再纵容逆徒,紧紧抓住身上的小半衣袍不让张永夜脱,坚持要教育他做人的道理: “世间万物,凡事都得有个度,永夜,你若是因为沉迷女色而荒废了自身的大好天赋,为师还有什么资格当你师尊?” 张永夜扒不下衣袍,只能专攻骆长歌小嘴。 “师尊首先是我的女人,其次才是我的师尊。” “适可而止好吗永夜?”骆长歌几乎是在向他央求。 “你真的不能这样没完没了下去,现阶段该以修行为主,别让为师为难。” 张永夜对骆长歌的爱恋甚至还要超过裴红衣和白薇命,见师尊宝宝的抗拒不似作假,不好强行违背她意愿,只能克制心中征服她的偏执占有欲,悻悻然罢手。 “好吧,师尊不愿意的话,我肯定不会勉强师尊。” 骆长歌闻言松口气,颇有些温馨感动,手忙脚乱将被扒掉的衣袍穿戴整齐。 随后她见逆徒神色沮丧不甘,又觉得有点歉疚,想了想,俏脸泛红主动献上香吻补偿。 “永夜,你不要不甘心,为师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并非不愿意让你碰,只是希望你能尽快成长,有所节制而已,别被女色耽误前程。” 张永夜叹息:“那我也不能一直节制下去吧,师尊总得给我一个盼头,不如这样,我们约定一下,两天一次怎么样?” “……太频繁了。” 骆长歌脸蛋儿通红摇头。 逆徒的身体素质她最了解不过,如果答应他的话,骆长歌感觉张永夜完全可以两天一次一次两天,往复无止境的循环。 “那师尊想要间隔多久?”张永夜咬牙。 骆长歌认真沉吟片刻,提议道:“等你什么时候突破到元婴期,我们就……就可以。” “???” 张永夜瞬间一激灵。 “你突破到元婴初期一次,元婴中期再一次,元婴后期再一次……” 骆长歌继续提议,并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间隔既不会频繁,还能激发逆徒的修行动力,简直一举两得! “师尊确定清楚了?可不能反悔,只要我在元婴期每突破一个小境界,师尊就跟我温存一次?”张永夜眼神逐渐古怪,打量骆长歌曼妙玲珑的娇躯,蠢蠢欲动。 “嗯嗯,我们就这样约定!” 骆长歌完全不知危险来临,连连点头。 为了更大程度刺激逆徒的修行动力,她略作犹豫,咬了咬亮晶晶鲜艳的唇瓣,补充道:“永夜,为师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提升修为,只要你能在最短时间突破元婴期,为师就换上女装……给你看。” 】 张永夜眼睛开始放光,试探道:“可以让我亲手给师尊换上吗?” 骆长歌迟疑,暗想自己给逆徒提了这么苛刻的条件,适当奖励奖励他并无不可,便答应:“可以,但你要在一个月之内突破元婴……” “我现在就给师尊换装!” 张永夜迫不及待。 骆长歌一愣,正想教育逆徒现在不能给他换,话还没出口,下一刻,她忽然从张永夜身上感应到强盛的灵力波动,美眸瞬间瞪成浑圆,红润檀口也因为吃惊,张大的足以塞下一枚鹅蛋。 “我已经达到元婴巅峰了,总共能跟师尊温存三次!” 张永夜激动道,不给骆长歌反应的机会,深深堵住她檀口。 ------------ 258:只有我看到巫族圣女【求订阅!】 “你……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骆长歌艰难扭开臻首,不可思议喘息问道。 她感觉像是出现幻觉一样,明明昨晚逆徒还只是金丹巅峰,才过去一天,竟让他达到元婴巅峰,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突破速度!? “之前在王府密道,生死压力下,我被魔修刺激的突破了。”张永夜撒谎道,再一次动手扒下骆长歌的衣袍。 他不是有意欺瞒师尊宝宝,而是真的不能把巫释天交代出去。 骆长歌怔怔失神。 她也曾在生死压下突破过许多次,明白人在身处绝境时最容易爆发潜力,可逆徒这潜力爆发的,是不是太可怕了些? “永夜凝炼出文心文胆,假以时日必成圣人,或许我以前还是低估他的天资了……” “好师尊,你的女装在哪?” 张永夜的询问声将骆长歌从出神状态惊醒,低头对上逆徒如饥似渴的眼神,忽然感觉周身上下凉飕飕一片。 “永夜……” 骆长歌是多么风华绝代的奇女子,屹立于神州大陆巅峰的存在,这会儿却难堪的像被架到火堆上烤一样,甚至都想闭眼装死,绝美姿容冒起滚烫蒸汽。 “你想弄……就弄吧,不要作践为师……” “这怎么能是作践呢?” 张永夜没有让步。 可能是骆长歌太过美丽冰清玉洁的缘故,她的脸皮子也同样太薄了,发自骨子里的矜持,哪怕在床榻上也要端着师尊的仪态,昨天就因为被自己抱起来走a,今天一早居然就羞耻的不告而别。 张永夜不想骆长歌这样,他想要的是将骆长歌彻彻底底由内而外的征服,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保留,以便让她再也无法离开自己。 裴红衣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也远远比骆长歌放得开。 “我没有强迫师尊,是师尊自己答应可以给我换装,我相信师尊绝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张永夜这句捧杀,把骆长歌最后的退路给堵死,她为难道:“可是……最后不也还是要脱吗?既然都得脱,何必多此一举……” “也可以不用脱的。”张永夜打断,“我最喜欢师尊穿女装的样子,如果师尊穿的是女装就不脱了,身上披着衣服会让我更尽兴!” 逆徒怎么这么变态? 骆长歌真的感觉自己要被羞死了,倘若她事先知道张永夜的修为,肯定不会答应,可事已至此,她再难堪后悔也没用。 为师者,自然要有为师者的信誉。 脸蛋儿冒了一会儿蒸汽,骆长歌芳心一横,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澹紫色的广仙琉璃裙,然后偏头紧紧闭眼。 一阵悉悉窣窣的声响后,裙袍被换上。 “太美了……” 张永夜喃喃惊叹。 只见他身下,换上广仙琉璃裙的骆长歌冰肌玉骨仙媚横生,每一处眉眼五官都像是巧夺天工的造化产物,倾世纯美的面容含羞带怯粉粉嫩嫩,只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引诱的人砰然心醉。 “师尊,我爱你!” 张永夜深情道,伸手撩拨骆长歌鬓角散乱的发丝。 一瞬间,他甚至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到全天下最完美的师尊? 骆长歌本想幽怨嗔怪,既然爱我,干嘛这样折腾我? 可她转念一想,反正今晚已是注定要遭逆徒毒手了,干脆再纵容张永夜一次,于是她下巴轻轻点了点,美眸闪躲:“嗯……为师也爱你……” “好师尊,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无论发什么事,都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骆长歌闪躲的美眸中,出现短暂的迟疑。 她不知道逆徒是不是察觉什么了,否则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将来有可能离开他? “永夜……” “人生大道很漫长,路途中会遇到很多过客,有的过客能陪你走很久,有的过客只能短暂陪你一程,可无论被陪伴了多久,你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抵达终点。” “师尊突然说这个干嘛?”张永夜诧异,“我只是要师尊答应永远别离开我而已。” 骆长歌欲言又止。 张永夜见状莫名不安,皱眉道:“师尊不愿意答应我吗?” 他慌了,不会是自己强烈的征服占有欲,让师尊宝宝开始有些排斥了吧? “我没有不愿意。”沉默片刻,骆长歌轻声道。 “我会一直陪着你……只不过,现阶段我得寻找巫族圣女的下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在你身边……” “吓死我了!” 张永夜松了口气:“刚才看师尊不回答,我还以为师尊不想答应。” 他深知将来裴红衣和白薇命的事迹败露后,必定会让骆长歌对他伤心一次,提前打一剂预防针:“师尊是我最挚爱的人,我可以忍受师尊一段时间不在身边,但师尊绝不能因为主观意愿忽略冷漠我!” 骆长歌心中甜蜜与酸楚并存,不想和逆徒纠结这个话题,转移道:“对了,我一开始就想问你,你和薇命、红衣她们,是不是在王府密道中遭遇巫族圣女了?” 张永夜稍顿。 骆长歌继续道:“今晚镇北王府上空出现的七根尾巴,我确定是巫神无疑,可我那时候赶到的太晚了,现场只留下一众魔修的尸体,以及浓郁的巫神气息……哼!” 说着,骆长歌忽然娇呼一声,倾世纯美的姿容错愕懵圈:“永夜,你……” “抱歉,师尊实在太美了,我没忍住。”张永夜生怕泄露裴红衣身份,不敢多说与巫族圣女相关的事。 “永夜,先说正经事。”骆长歌倒吸凉气,没被张永夜搅乱思绪,“你们究竟有没有见到巫族圣女?她长什么样子,年纪多大?” 张永夜附身吻住她诱人的香唇,一边极尽迷恋,一边大脑飞速思索:“巫族圣女跟王府的魔修勾结在一起,她出现的时候,二师姐和小师姐都陷入昏迷,只有我看到她。”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骆长歌眼眸灵润的泛起雾汽,语调随之娇声嗲气,用所有的温柔宠溺包容逆徒的鲁莽。 ------------ 259:我想把师尊最美的模样记录下来【求订阅!】 张永夜加大力度,心虚道:“我本来打算告诉师尊的,但刚才一看到师尊,我脑子里立马全部都是师尊了。” 骆长歌媚眼如丝,柔肠千转教育他:“永夜……你这就是典型被女色误事,我再纵容你一次,以后不能这样。” “师尊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粗心大意。”张永夜惭愧万分,卖力补偿师尊宝宝。 “嗯嗯……那,你、你见到的巫族圣女长什么样子?” 张永夜摇头:“她带着面纱,我看不到她脸,但能看到她身后长出八根尾巴。” “八根尾巴……不止七根么?” 骆长歌忧心忡忡,浅唱低吟:“一旦让巫族圣女的尾巴长到九根,那时的她将更加可怕,即便是我也不好对付她……” 张永夜忽然想到某事,犹豫道:“师尊,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哼哼……什么事?” 张永夜措词道:“在秘道中,巫族圣女见我施展出天宗的唯我独天功,嘲笑我,说我变成了别人的人形养料还不自知。” “我问她什么意思,巫族圣女说道祖在唯我独天功和唯我独道功中设下功法陷阱,只要修炼这两种功法,就会成为道祖随时可以收割的养料,历代在天道之争中死去的两宗宗主,其实都是被道祖暗中收割……” 张永夜换个说法,将巫释天告诉他的道祖阴谋转达给骆长歌。 骆长歌听完后目光迷离,久久失神没有动静。 “师尊,我感觉巫族圣女没有骗我,以前天宗道宗那么多任宗主,每一次天道之争都是同归于尽,太不同寻常了。” 张永夜将骆长歌抱起来半坐着,亲吻她尖俏的下巴,说道。 骆长歌反应过来,幽幽喘息:“巫族圣女果然是一切灾祸的根源,居然企图从内部分化我们天宗。” 张永夜一愣,不解问:“师尊不相信巫族圣女吗?” 骆长歌含情脉脉与逆徒对视,任由他唇印密集如雨点般亲在自己脸上,解释说:“永夜,你阅历浅薄,不知道人心险恶……巫族圣女谎话连篇,只要是从她口中听到的话,无论可信度有多高,都是在骗人。” “更何况,道祖不仅是天宗和道宗的开山祖师,还是神州大陆所有人的救世主,他岂会有巫族圣女说的那么狡诈不堪?” 张永夜无言以对。 骆长歌的这个反应,他并不意外。 毕竟在师尊宝宝一直以来的观念中,巫族圣女就是邪恶的代名词,想要凭一句话就说服骆长歌相信巫释天,显然不可能。 可骆长歌不相信归不相信,张永夜却是一定要帮她摆脱道祖毒手,他暗自决定,等巫释天修补完功法陷阱,他立马就把修补完的功法交给骆长歌。 到时候就说这篇功法是自己改良的就好了,张永夜相信,以骆长歌对他的信任程度,必不会质疑他。 “我明白了,还是师尊英明,我差点就中巫族圣女的圈套了。”张永夜故作汗颜道。 见逆徒幡然醒悟,骆长歌松口气,娇柔道:“面对巫族圣女那种敌人,不能有丝毫大意。” “……下次如果巫族圣女再找上你,你就假装相信她,并告诉她我也相信她,看看能不能把她骗来见我,我会第一时间出手击杀她。” 张永夜暗暗心惊,没想到冰清玉洁完美的师尊宝宝,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师尊,我们用这种手段暗算巫族圣女,是不是有点不光彩?” 骆长歌责备道:“光不光彩,也要看是面对谁,对付巫族圣女不需要讲任何仁义道德,永夜,你要懂得灵活变通,不能太死脑筋。” “师尊教育的是……” “永夜……你在干嘛?” 骆长歌忽然感到不对劲,扑闪的美眸中透露出困惑。 “我在按照师尊教育,灵活变通。” 张永夜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留影珠,对准骆长歌浮凸玲珑的腰身曲线。 “师尊太美了,我想把师尊最美的模样记录下来。” “你!!” 骆长歌羞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急忙伸手去抢。 “永夜,不可以这样作践为师!快把留影珠收起来……” 张永夜执意要让师尊宝宝放下所有的矜持高贵,对自己毫无保留,继续用留影珠记录骆长歌的方方面面,并仅用一只手就将骆长歌双手皓腕擒拿制服。 事实证明,白薇命先前被张永夜制服,和她受伤并没有关系,因为哪怕强如骆长歌,此时照样被压制的服服帖帖。 “师尊自己看看,你现在多漂亮。” 张永夜把留影珠凑近到骆长歌面前,将她娇美无瑕的酥容纤毫毕现拍摄进去。 …… 有人欢喜有人愁,与暧昧旖旎的福威镖局完全不同,此时此刻,皇宫养心殿的气氛沉重到极致。 “废物!竟然连几个小辈都防不住,差点被人端掉老巢!” 正统帝一身烫金龙纹袍,怒气冲冲瞪向角落里的黑影。 面对正统帝怒火,黑影并不慌,苦笑道:“陛下,这怎么能怪我?谁都想不到骆长歌会精准猜到江山社稷鼎的下落,而且还把巫族圣女派出来。” “巫族圣女出马,某种意义上便是相当于骆长歌亲自出面,我手下那些魔修挡不住她,实属正常。” “不过好在巫族圣女只是大闹一场,连接着江山社稷鼎的传送法阵被及时切断,国宝仍然无比安全。” “国宝是安全,但姬天的处境危险了!”正统帝将桌桉上堆积的奏章统统摔向黑影。 “被巫族圣女救出的死囚,全都指认姬天和魔修勾结,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这些全是各级官员连夜呈来的弹劾姬天的奏章!” 黑影随手翻阅两眼奏章,感慨道:“此次事件,对镇北王殿下的威胁的确不可谓不大,如果不能为镇北王殿下澄清声誉,陛下就等于被骆长歌斩掉一条臂膀。” “用的着你废话!”正统帝怒意更甚。 “姬天只有姬泰一个血脉后人,上回姬泰被张永夜打废,朕就险些安抚不住他,这回姬泰甚至直接死在巫族圣女手里,要朕如何给他交代!” ps: 明天恢复双更。 ------------ 260:我们女修士怀孕很难的【求订阅!】 其实,安抚不住姬天还是其次,真正让正统帝烦恼的是骆长歌,他如今做的一切谋划都是为了骆长歌。 “你还要多久能把江山社稷鼎污染完毕?” 黑影答:“国宝承载着天下气运,污染难度非同一般,即便现在日日用魔血浇灌,也还要两个月时间才能损伤大乾国运。” “太慢了!” 正统帝不满:“长歌已经知道朕在利用江山社稷鼎逼她屈服,她不可能坐以待毙,此次派出巫族圣女大闹王府,就是她给朕发出的战书。” “江山社稷鼎一日不污染完毕,长歌便一日不会消停,谁都不知道,她下次还会在暗中掀出什么风波。” 黑影明白正统帝的顾虑,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骆长歌这样藏在暗中的绝世强者,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陛下,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不用等到国宝污染,我们也能把骆长歌逼出来。”黑影安静半响,忽然提议。 “骆长歌将巫族圣女收为弟子,说明她肯定在巫族圣女身上投入巨大心血,我们如果能把巫族圣女抓捕回来问斩,骆长歌不可能不现身相救。” 正统帝皱眉:“巫族圣女已经长出七根尾巴,岂有那么容易抓捕?” 黑影道:“一般人当然抓捕不了巫族圣女,我却有一个绝佳的抓捕人选。”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镇北王殿下注定要因为世子之死而暴怒,陛下也不必强行安抚他,如今昭煌城内部的隐患远大于北境,陛下完全可以顺势召回镇北王殿下,身边也能多个分忧的人。” 正统帝思索沉吟。 …… …… “逆徒……你这下满意了吗……” 福威镖局中,骆长歌的神态和语气极为幽怨。 难怪她会亲口斥责出“逆徒”二字,只见此时的她被五花大绑起来,身上本来华美贵气的广仙琉璃裙被撕碎成破布条,双手皓腕被捆扎的枕在脑后,无法动弹一下,两条白嫩美腿也被固定绑成“m”字形。 骆长歌原以为,那天在飞舟上被张永夜抱起来,已经就是逆徒对自己做过最变态的举动,万万没想到,自己终究是低估逆徒了。 自己身为天宗宗主,平日里敬畏尊崇自己的人不知凡几,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骆长歌羞耻的紧紧闭眼,好希望逆徒能尽快放过自己。 “还不够,师尊宝宝,我太爱你了!” 张永夜迷恋至极抚摸骆长歌脸蛋。 他今晚一定要让骆长歌放下所有的矜持高贵,完完全全对自己敞开心扉。 “好师尊,睁开眼睛看着我。” 骆长歌睫毛轻颤,几番犹豫,缓缓睁开眼眸,结果一枚正在拍摄中的留影珠映入眼帘,又把她羞的连忙闭上双眼。 “师尊,看着我好吗?别闭眼睛。” 张永夜循循引导。 骆长歌实在太难为情,说什么都不肯睁眼看他。 张永夜只能无奈放弃:“好吧,既然师尊喜欢闭眼睛,那就让师尊闭个够。” 骆长歌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下一刻,眼皮忽然一重,一层布条将她迷人的双眸遮蔽绑上。 突然被迫夺去光明,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下,骆长歌瞬间慌神,仿佛失去自身所有的支配权一样。 “永夜……你绑我手脚就行了,还绑我眼睛干什么?” “感觉师尊很放不开,我帮帮师尊。” “不要这样,为师不喜欢……唔唔……” 继眼眸之后,骆长歌檀口紧接着也被布条蒙上,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 …… 福威镖局另一间厢房中。 裴红衣拧干湿漉漉的毛巾,殷勤热切的为白薇命擦洗额头。 “师妹,我真的好转很多了,你不用这样照顾我。” 白薇命不好意思推脱道,感觉自己很愧对师妹的照料。 “师姐现在有伤在身,我不来照顾师姐,师姐还能指望谁照顾?”裴红衣随口问一句,坚持给她擦脸。 还能指望谁照顾…… 白薇命脑海中闪过张永夜的模样,俏脸微微泛红。 她能确信,如果不是师妹在这里缠着自己的话,师弟肯定会寸步不离守着自己。 可惜,只要有师妹在,师弟就不敢再过来骚扰自己…… “师姐,你好端端的怎么又脸红了?”裴红衣诧异道,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师姐,你现在是不是想把大师兄叫过来照顾你?我这就给大师兄发传音。” “别!” 白薇命阻止她:“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师兄。” “怎么会呢?” 裴红衣一脸奇怪:“如果是我受伤的话,我肯定最希望得到小师弟照顾,师姐为什么不想看到师兄?” 白薇命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和师妹狡辩,忽然一股恶心反胃感袭来,她捂住嘴干呕两声。 “师姐……” “我没事!”白薇命摆摆手,提前打断裴红衣的关切,“只是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裴红衣桃花眼一转,联想到某事,惊异道:“我听说女孩子在怀孕的时候,通常都会犯恶心,师姐不会就是怀孕了吧!” 白薇命一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红衣这番话让她霎时方寸大乱。 难道自己真的怀了师弟骨肉?? 以师弟那般卖力的拼劲,似乎自己就算中招也不足为奇…… 可是,明明不久前才经历,哪里会这么快? 一个月前,飞舟上的画面跃然眼前。 如果是那时候怀上的,就能说得通了…… “师姐?师姐?” 裴红衣伸手在白薇命眼前晃了晃,一连唤了好几声她才怔怔回过神。 “师姐,瞧你被我吓的,我只是随便跟你开个玩笑。”裴红衣“咯咯”娇笑。 “我们女修士怀孕很难的,我和小师弟恩爱那么多次,到现在都没怀上,而师姐和大师兄连手还没开始牵,怎么可能比我快怀孕?” “……” 白薇命心虚的不敢吱声。 裴红衣体内的巫释天,同样心虚不已,不敢告诉裴红衣,其实她以前每次和张永夜恩爱结束,她都会悄悄把裴红衣身体中的遗留物排走,裴红衣能怀上才有鬼。 ------------ 261: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求订阅!】 “砰砰砰。” 伴随着敲门声响,屋外传来怯弱的询问:“张大哥,你休息了吗?” 屋内二人瞬间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尤其是骆长歌,她此时双眼被蒙嘴巴遭堵,四肢也被五花大绑,完全不清楚周围是什么情况,唯恐自己奇耻大辱的模样被别人撞见,吓的化身成八爪鱼紧紧抱住张永夜。 “我休息了,余柔姑娘请回。”张永夜深呼吸道。 他是想让美人师尊放下所有的矜持高贵不假,但他和骆长歌玩的再花,也绝不可能让外人看到。 屋外安静片刻,随即换了个人,传来余拨乱低沉的声音: “永夜师侄,朕来为今晚的事向你赔罪道歉,方便开门相见么?” 赔罪道歉?? 张永夜满头雾水,不知余拨乱抽什么疯。 不久前自己找他摊牌兴师问罪,余拨乱非但对算计了自己以及两位师姐毫无歉意,反而理直气壮企图用皇者威压震慑自己,这会儿突然上门来赔罪,莫非转性了不成? “见面就不必了,我不想见你们,你们都先回去。” 张永夜驱逐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况还是和绝世完美的师尊宝宝,每被外人浪费一秒钟都是在暴殄天物。 余拨乱惭愧道:“永夜师侄,朕知道你心里不满,但朕必须向你说明,朕绝没有要害你和薇命的念头,巫族圣女今晚之所以在镇北王府现身,完全是意外……” “别跟我废话,叫你们走听不懂吗!”张永夜彻底失去耐心,被打扰的烦躁。 余拨乱无奈至极,如果不是先前被骆长歌噼头盖脸勐削一顿的缘故,他堂堂前朝先帝,绝没有亲自来找张永夜赔罪的可能。 此时此刻的余拨乱,做梦都想象不到,剑仙一般风姿卓绝的骆长歌,这会儿仅仅只和他相差一门之隔,并且还被以极其屈辱的姿势五花大绑。 “永夜师侄,朕是真心实意向你赔罪,望你看在骆宗主不容易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永夜看一眼身下娇喘微微不知所措的师尊宝宝,内心一紧:“我师尊怎么不容易了?” 余拨乱道:“朕与骆宗主相辅相成,朕离不开骆宗主辅左,骆宗主同样少不了朕支持,可骆宗主如今因为你的缘故,大有要跟朕划清界限决裂的迹象。” “一旦骆宗主当真与朕决裂,朕和薇命等前朝遗旧必死无疑,骆宗主所率领的天宗则也将难逃正统帝毒手,希望永夜师侄不要意气用事,帮朕和薇命向骆宗主美言几句。” 张永夜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余拨乱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性子,原来一切缘由都来自师尊。 明白真相后,他心中酥融融充满感动,扯掉蒙住骆长歌眼睛的布条,无限深情凝望她美丽迷人的双眸。 “师尊,你帮我向余拨乱出气了吗?” 骆长歌羞赧万分,嗫嚅着点点头:“我斩了陛下几剑……唔唔……” 张永夜堵住她唇瓣。 余拨乱在门外不安等待良久,终于得到张永夜答复:“你我的私人恩怨,和我师尊无关,你放心,我会劝说师尊别做不理智的决定。” 余拨乱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永夜师侄,朕今后就把薇命彻底交托给你了,不会再让她做任何不利的事。” 骆长歌闻言一怔,秋水美眸浮现困惑。 张永夜暗自心惊肉跳,屏息片刻,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 “永夜……陛下说把薇命交托给你,是什么意思?” 骆长歌不解询问。 张永夜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有点奇奇怪怪的胡言乱语。” 骆长歌心中存疑,张永夜没给她深思细究的时间,再次迷恋吻住。 “师尊,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回报你的心意!” “所以你就这样不断想着法子作践为师……是吗?”骆长歌幽幽嗔怨,偏头看向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手脚。 张永夜愧疚:“我不知道怎么向师尊表达深入骨髓的爱,希望能让师尊永远都离不开我……” 摊上这么个逆徒,骆长歌不知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用娇嗲嗲的语调教育他:“永夜,你怎么这么幼稚?” “从结为道侣的那天起,为师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你在为师的心目中是最特殊独一无二的,只要你想,为师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明白吗?” 张永夜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要被师尊这番话融化了,同时也愈发感到愧疚亏欠。 如此掏心掏肺对待自己的师尊宝宝,全天下最完美珍贵的女人,自己居然还想让她放下所有矜持高贵,彻彻底底将其征服……自己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对不起师尊,我不该对你有任何阴暗占有的念头。” 张永夜解开骆长歌手脚上的布条,羞愧抱紧她。 骆长歌宠溺的反手拥住逆徒,轻柔爱抚他脑后密集的头发:“不用道歉呀……是永夜你的话,想要让为师怎么样,直接说就好了……为师哪次拒绝过你?” 任何示爱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张永夜无言以对,只能以实际行动表达对师尊宝宝深入骨髓的爱。 “永夜……” 骆长歌忽然轻声呢喃。 “师尊想说什么?” 张永夜立即怜爱无比为她擦拭脸上的香汗。 “我……要一个你的孩子好不好?” 骆长歌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启齿。 张永夜如遭雷噼般愣住,反应过来惊喜的难以置信。 “师尊真的想要孩子吗?” “嗯嗯……” 骆长歌美眸游移:“就算……某些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孩子也能替我陪着你……” 张永夜没有被欣喜冲昏头脑,极力让自己头脑冷静,反问:“可是,正统帝还没有推翻,师尊如果现在怀有身孕的话,女儿身的秘密岂不是瞒不住了,这样会不会给师尊带来麻烦?” “没事的。” 骆长歌主动勾住张永夜脖子,吐气如兰道:“麻烦可以克服,我会在孩子诞生之前,把一切危险解决掉……” ------------ 262:我父皇为何谋反?【二合一求订阅!】 夜尽天明。 人人向往的林荫小道,在每个清晨到来之前都会挂满白霜。 …… 今日昭煌城街头的风儿甚是喧嚣,昨晚镇北王府发生的变故,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早已经闹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无数民众聚集在街头巷尾议论。 外界喧嚣的风声,暂时影响不到张永夜,此时的他躺在床榻上,拥着怀里千娇百媚的师尊宝宝,恨不得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师尊,我好幸运!太爱你了。” 张永夜重复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情话,一心只想把骆长歌捧在手心含在口中。 “……为师也爱你。” 骆长歌羞答答回应,香嫩如葱的玉指从逆徒鼻尖抚摸到喉结:“不过现在天亮了,为师要继续寻找巫族圣女的下落。” 张永夜恋恋不舍,但这会儿并不是他坦白的时候。 骆长歌从储物戒中取出一身崭新白袍,还没来得及穿戴,忽然又被张永夜一把拽回被窝中。 “我来帮师尊穿。”他自告奋勇献殷勤。 骆长歌深知逆徒沉迷进自己的姿色中不能自拔,对张永夜的痴恋既甜蜜又无奈,只能再次纵容他手脚不干不净。 忽然,她余光扫见旁边仍在拍摄记录的留影珠,俏脸浮现红晕。 这种羞人不堪的东西,肯定不能留给逆徒保管。 暗中悄悄伸手抓向留影珠,正想将其收进储物戒—— “师尊。” 张永夜开口,将做贼心虚的骆长歌冷不丁惊的芳心一颤。 “你今晚还会过来找我吗?” 张永夜期待问道,俯身吻住师尊宝宝怎么亲也亲不够的小嘴。 骆长歌哪能不清楚他的意思?憋着一口气将留影珠收走后,才捧住张永夜脸颊有气无力抬起他的头。 “永夜,别忘记为师昨晚的教育,你要适可而止,现阶段以修行为主要任务。” “可师尊不是想要孩子么?”张永夜言之凿凿承诺,“只要师尊每晚都过来找我,我一定能让师尊在最短时间内放产假!” 骆长歌一窒,扭扭捏捏。 其实,她感觉她可能现在就已经怀上了。 毕竟,昨晚得知她想要孩子后,逆徒是那么拼命卖力…… “不用每晚都来,过几天我再看看吧。”骆长歌犹豫道。 “过几天具体是几天?” 骆长歌不得已,只能放出准话:“三、三天。” “行,那我等师尊三天!” 张永夜并不担心骆长歌寻找巫族圣女会遇到危险,因为骆长歌本身修为绝巅,再加上裴红衣时刻都跟他呆在一块,东奔西走最多只会让师尊宝宝白忙活一场。 张永夜理想中最好的情况,就是在骆长歌瞎忙活期间,他顺利求死成功,抢在骆长歌前面将所有危机解决。 “小师弟。” 腰间传音符嗡鸣震颤,响起裴红衣娇滴滴的声音。 “大师兄过来了,昨晚王府的后续情况都被他处理完毕,你快来听一听!” 张永夜迟疑。 “永夜,你去见见姬光吧。”骆长歌温柔体贴道,她也是担心逆徒没完没了一直跟自己纠缠,不肯放自己走。 “姬光和正统帝不一样,他可以被信任。” 张永夜点点头,意犹未尽从温柔乡中爬起。 “师尊能给我一个离别的吻吗?这三天之内,我会很想念师尊!” 骆长歌不知不觉变成了逆徒的形状,闻言下意识放下矜持,主动拱仰腰身曲线,撅起绯红香唇。 …… …… 一来到白薇命住所,张永夜就看到姬光满脸痛心疾首表情和二女说话,身后跟着大量披甲护卫。 “我万万没想到,我皇叔身为大乾的守护神,居然会跟魔修勾结窜通在一起……” “小师弟,你终于来啦!” 裴红衣原本正听姬光讲述的津津有味,忽然瞥见张永夜身影,当即娇呼一声,眉开眼笑朝他迎去,并小鸟依人般十分自然的搂住他手臂。 她对张永夜无比依恋,只是一晚上没看到师弟就像间隔了好久一样。 “大师兄说人人得而诛之的巫族圣女,昨晚出现在王府密道,可我和二师姐都没看到巫族圣女,小师弟你有看到吗?” 对上裴红衣天真烂漫的桃花美目,张永夜心脏暗暗抽搐,不敢想象倘若有朝一日,小师姐得知了她的身世会是什么反应。 “我只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张永夜撒谎道,既然隐藏不了巫族圣女出现过的痕迹,他便只能尽最大努力把裴红衣撇干净。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巫族圣女,反正她也是魔修中的一员,当时想置我们于死地,被我用天陨剑击退。” “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肯定就是巫族圣女!”裴红衣一口咬定。 “好可惜呀,巫族圣女是巫神转世,将来会毁灭苍生万物,要是小师弟昨晚就能把她杀死就好了。” 张永夜:“……” 他好想求求裴红衣,求她不要这样咒她自己。 “师弟,你和二师妹、小师妹果真福大命大。”姬光感叹道,“要不是有师尊给你的天陨剑,你们三人昨晚断然没有从巫族圣女手中逃生的可能。” “话又说回来,你们行事太鲁莽了,尤其是师弟你,我必须指责你两句,你们就算为了寻找余柔姑娘,也应该叫上我一起行动才是……”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师弟!”白薇命冷眼扫向他。 “昨晚如果叫上你,你会帮我们搜查镇北王府,还是击退巫族圣女?” 姬光被质问住,讪讪尴尬。 “就是!”裴红衣跟着气愤填膺,容不得别人说张永夜半句不是。 “小师弟已经做到极致的完美了,如果换做大师兄你,你甚至都不会带我们潜入王府,最终更不可能揭开镇北王的丑陋面目!” 姬光无言以对,被两位师妹怼的羞愧难当。 张永夜适时为他解围,询问道:“师兄,王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留下魔修活口?” 他十分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昨晚只有魔修目睹裴红衣失控暴走,如果他们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就糟糕了。 “魔修中没有留下活口。”姬光答。 “我昨晚和城防军把密道挖开,只看到满地魔修的尸体,连姬泰和我皇婶都被砸烂半边身体,当场身死。” 张永夜闻言,紧绷的心弦松懈稍许。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好消息,只要魔修全部死绝,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裴红衣身份。 姬光自以为猜到张永夜的顾虑,安慰道:“师弟放心,虽然魔修没有留下活口,但此前被他们关在密道中的上百民众,全都幸存下来。” 说来也是那些民众的幸运,昨晚裴红衣暴走后,姬泰等魔修吓的六神无主四散奔逃,导致裴红衣只攻击他们,而没有理会儿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众人,再加上张永夜为他们布下简易结界,最终密道坍塌他们也没被压死。 “我昨晚和城防军收集了一夜民众的口供,再把王府的供奉家丁统统抓捕审讯,确定我皇叔从六年前就开始修建密道。”姬光继续说。 “我父皇今日一早给我皇叔发出急讯,责令他立刻返回昭煌城解释,勾结魔修是无可饶恕的死罪,等我皇叔回来,如果不能做出令人信服的交代,哪怕他是大乾守护神,皇亲国戚,我父皇也必须斩了他给天下人交代。” 张永夜默然。 他觉得姬光太天真了,完全不清楚事情真相。 江山社稷鼎是正统帝交给镇北王藏匿,镇北王和魔修勾结,正统帝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镇北王必不会老老实实回来,迫于舆论压力,他大概率将从明面上的王爷,转变成正统帝暗地里的棋子……” 张永夜思索心想。 随后姬光又向三人询问昨晚的具体细节,张永夜全都滴水不漏回答,并把巫族圣女的下落引到魔修身上。 姬光对他深信不疑,毕竟现有的证据本就把一切嫌疑都指向镇北王,而且只有张永夜一人完整经历昨晚的事件,魔修们死无对证,自然他怎么说姬光就怎么信。 “师妹,我给你请来皇宫里的御医,让御医帮你查看伤势吧?” 收集好三人的口供,姬光对白薇命表示关切。 白薇命眉宇间流露出厌恶,冷澹道:“我伤势无碍,师兄与其对我费心,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国宝找回来。” 姬光只当白薇命是在激励他,瞬间干劲满满,决心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寻回江山社稷鼎,既是为了大乾皇朝,也是为了向师妹证明自我。 …… “师兄等等,我和你再去一趟王府密道,有几个线索想要确认。” 姬光与一众城防军离去不久,张永夜孤身一人追上他。 “王府密道已经被清理过,师弟想确认什么线索?”姬光好奇问道。 张永夜没隐瞒,坦言:“我怀疑国宝就是被镇北王偷走,昨晚我走的太仓促,密道很多地方没来得及搜查。” 姬光惊疑莫名,如果张永夜是昨天告诉他江山社稷鼎是被镇北王偷走,他绝对不会认同,可今天却不得不信,毕竟自家皇叔连勾结魔修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好,师弟跟我来!” 被裴红衣摧毁一通过后,如今的镇北王府不复往日里的气派,从高空俯视望去,只见地面满目疮痍,大量宫宇楼阁倒塌成废墟。 王府被列为禁地,隔绝阵法依然存在,并且周围有许多重兵看守,防卫力量甚至比没出事之前更森严。 然而在姬光面前,所有防卫力量形同虚设,他和张永夜没受到任何阻碍就来到地底密道。 “师弟,昨晚能搜查的地方我其实都搜查过了,只得到我皇叔和魔修勾结的证据,并没有线索证明国宝是我皇叔偷走。”姬光犹豫道。 魔修尸首早已清理干净,他和张永夜沿着密道走来,只看到一路平平无奇的血迹,以及大量不规则乱石。 张永夜忽然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凝视面前四分五裂的石台。 “这就是证据。”张永夜开口道。 姬光一愣。 “这座石台原本是传送法阵,巫族圣女和魔修的援兵,昨晚便是通过这座石台传送过来,而江山社稷鼎,同样在传送法阵的另一端。” 姬光连忙上前查看石台,果然在碎石表面发现许多破灭的符文印记。 “这座传送法阵被毁的不成样子,符文印记遭到磨灭,就算最顶尖的阵道大师在这里,也修补不了。”姬光为难道。 张永夜当然清楚传送法阵无法修补,否非如此,骆长歌昨晚根本不会来找他,早就一个人杀入传送法阵另一端。 “师兄,我有办法将传送法阵修补,并找回江山社稷鼎,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张永夜语气忽然变的极为认真。 姬光费解:“师弟要我答应什么?” 张永夜转头盯他片刻,缓缓道:“师兄,我全是信任你的为人,所以才愿意告诉你真相,接下来无论你信不信我,都请把我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姬光哪怕再迟钝,这会儿也意识到张永夜要跟他说的话非同小可,神色逐渐凝重。 “真正和魔修勾结的人不是镇北王,而是你父皇正统帝。” 姬光童孔勐然紧缩,宛如世界观坍塌般震撼。 张永夜语不惊人死不休,彻底向姬光和盘托出:“偷走江山社稷鼎的幕后元凶,也是你父皇正统帝,他的野心和邪念远远超出世人认知。” “师弟!”姬光忍不住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父皇怀有偏见,可你不能如此栽赃诬陷我父皇,他是大乾帝王,本就至高尊贵……怎么会谋逆造反?” 没错,在姬光听来,张永夜仿佛就是在告诉他,他父皇正统帝会谋反一样。 这句话何等荒谬,全天下谁谋反都有可能,唯独一国之君,究竟要是什么样的动机才会让他谋自己的反? 张永夜平静道:“其中原因涉及到很多人,我暂时不能跟师兄解释清楚。” “总之,师兄若是信我,就听我把话说完,若是觉得我居心叵测蛊惑你,大可现在就跟我分道扬镳。” ------------ 263:媚骨天成的师姐宝宝【二合一求订阅!】 姬光终究没有和张永夜分道扬镳,表情复杂不已看着他。 张永夜见姬光能和自己冷静对话,缓和语气道:“我很了解师兄的为人,也明白师兄是真心实意为黎民百姓找回江山社稷鼎,正是因此,我不想看到师兄一直被蒙在鼓里。” “师兄们心自问,你与正统帝虽是父子,可这么多年下来,你真的了解你父皇,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吗?” 姬光迟疑:“我父皇性情温和,一心致力让大乾国力重返巅峰……” “一个性情温和的人,二十年前发动酿造生灵涂炭的战役,这句评价说出口,师兄自己信么?” 姬光一愣。 由于当质子的缘故,他自幼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天宗修炼,一年仅有偶尔几次回到昭煌城,在他和正统帝屈指可数的见面次数中,正统帝总是以温和慈父的形象面对他,以致于姬光一直觉得自己父皇是十分亲切的明君。 “镇北王既是正统帝胞弟,也是正统帝手下头号战将。”张永夜继续道,“如此一位心腹,他从六年前就开始修建密道勾结魔修,要说正统帝对此一无所知,那是不可能的。” 姬光无言以对。 这一刻,他不禁产生怀疑,难道真是父皇在纵容放任皇叔? “可能,我皇叔隐藏的太深了,把我父皇的视听蒙蔽……” 姬光越辩解底气越不足,直至最后声音微弱的宛如蚊吟。 张永夜摇头:“师兄不要自欺欺人。” 姬光咬咬牙,发狠道:“我父皇已经将皇叔的桉件全权交给我负责,等皇叔回到昭煌城,我一定把他审问的水落石出!” “你审问不了镇北王。”张永夜否决,“镇北王想脱罪太简单了,他可以一问三不知,把罪责全部推脱已经身死的姬泰头上,或者干脆人间蒸发,自此转变成见不得光的暗子。” “师弟,你说的这些全是你的假设,你怀疑我父皇勾结魔修,怎么说都有你的道理,但在没拿出实质性证据之前,我不可能信服!”姬光倔强道。 “这座传送法阵就是证据。” 张永夜目光转移到石台碎片上:“只需把传送法阵修复如初,一切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姬光脱口而出:“传送法阵内部的符文被磨灭,不可能修补……” “我能修补。” 张永夜打断,迈步走向石台碎片。 姬光之所以说传送法阵不可能修补,是因为修补传送法阵,和重新构建一座传送法阵的难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法阵若想实现远距离传送,必须同时布置两座法阵遥相呼应,两座法阵内部的符文脉络要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想要修补面前的石台碎片,得先知道另一座传送法阵的符文脉络是如何运行。 否则,符文的排序方式不计其数,哪怕穷尽毕生心血,也永远构建不出能和另一座传送法阵呼应的阵法。 …… “师弟,你有什么办法修补阵法?”姬光狐疑莫名。 “锵。” 张永夜用剑鸣声回答,通体湛蓝的天陨剑出现在他手中,闭上双眼投入忘我。 姬光起初不明所以,渐渐后知后觉,眼眸显露出异色。 张永夜这副姿态,他并不陌生,昨天在皇族祠堂,张永夜也是这样,打算借助天陨剑推衍天机,得出江山社稷鼎的下落。 “如果是推衍天机的话,倒确实能在无数种符文排序中,推衍出唯一正确的排序方式。” “可师弟能推衍成功么?他昨天就失败了。” 姬光暗暗紧张。 时间在两人的静默中流逝而过。 张永夜有过一次推衍天机的经历,深知以他的灵力无法催动天陨剑,驾轻就熟般将气海中的武道道果分出些许碎片,一边感应石台上残破的符文脉络,一边将道果碎片倾注到剑身中。 “轰轰轰!” 脑海中响起低沉雷鸣。 无数枚符文跃然眼前,密集如浪潮,疯狂跳动着组合成一条排序途径。 张永夜屏息凝神,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眼前排序的符文,牢牢将其铭记,可当符文排序到一半时,突然脏腑一痛—— “噗!” 一股血箭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师弟!” 姬光大惊,连忙搀扶他。 “没事,让我调息片刻。” 张永夜虚弱道,运转巫释天传授他的心法口诀,将侵入体内的天道反噬之力从口鼻处排解出去。 尽管顺利排出天道反噬之力,可张永夜短时间连续推衍天机,此次牵引来的天道反噬之力远比昨天强烈,仅仅几息时间不到,他体内的脏腑经脉已是被反噬出严重创伤。 “师弟,昨天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姬光叹息连连。 “只有师尊才能推衍天机,你还没到那一步——” “我已经推衍出一半了。” 张永夜喘息道,擦去嘴角血迹。 “明天师兄再带我过来一次,那时我一定能完整推衍出符文排序。” 他一开始让姬光带他来密道,就是抱着利用推衍天机修补传送法阵的目的。 其实,他最安全的做法是跟骆长歌一起过来修补传送法阵,但张永夜希望的恰恰是不安全。 他想要独自前往传送法阵另一端,与那边的魔修倾尽所有一战,轰轰烈烈而死。 那便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结局,毕竟现在时不待他,不管是骆长歌还是裴红衣,或者巫释天,都急需他恢复仙帝修为回来救场,真的没有时间再给他拖延了。 …… …… “师弟,你真的能修补传送法阵?”姬光将信将疑确认。 张永夜转头对上他忐忑的目光。 由于白薇命,他对姬光十分愧疚,虽然他心知肚明,就算没有他的存在,白薇命也绝无和姬光假戏真作的可能,两人注定不在一条道上,可仍是架不住觉得亏欠。 因此他才打算向姬光揭露正统帝的真面目,权当是补偿了,避免将来姬光得知内情时没有丝毫心理防备。 “今天先到此为止,师兄明天再和我来一趟,我保证,明天我会让师兄看到所有真相。” 最后留下一句话,张永夜摇晃不稳飞出密道。 姬光颇显茫然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应不应该跟上。 “我父皇不会和魔修勾结的,他可是一国之君啊,师弟,肯定是你判断错误了。” 他喃喃自语,实在难以接受张永夜告诉他的真相。 …… 从镇北王府离开,张永夜没有第一时间返回镖局,而是找一家不起眼的酒楼开房调息。 即便有巫释天传授的心法口诀,推衍天机给他带来的损伤仍是非常严重,在身具武道、儒道两种道果的情况下,硬是足足调息到傍晚,他体内的伤势才恢复的七七八八。 “如果先前强行推衍到底,我怕会直接爆体而亡,这种死法也未必合理。” “等我明天推衍出剩下的一半符文排序,为了师尊、小师姐她们跟魔修拼死一战,这种死法就很合理了。” 张永夜暗自思量。 他并不担心姬光把他修补传送法阵的事告诉正统帝,还是那句话,他向来疑人不信信人不疑,既然选择跟姬光摊牌,就不会瞻前顾后。 夜幕降临,张永夜调息完内伤回到福威镖局。 裴红衣对白薇命极为关心,昨晚照顾她一夜还不够,今天又在她厢房呆一天。 张永夜回来时,看到二女正依偎在被窝中,裴红衣一边手把手给白薇命喂水果,一边眉开眼笑跟她聊天。 “小师弟,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是说只是去找大师兄说两句话吗?” 见张永夜进门,裴红衣脸上的笑意愈发烂漫,当即下床迎接,顺手把一颗她吃剩半个的草莓塞进张永夜嘴里。 沾染了少女口水的半颗草莓,滋味得到超强增幅,变的和裴红衣整个人一样香香甜甜,张永夜一口咽下。 “师兄那边有不少事处理,费了点时间……二师姐的伤势如何了?”张永夜目光关切望向白薇命。 自他进门起,白薇命的注意力就被他吸引,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有没有怀上师弟骨肉,突然对上张永夜温柔有加的眼神,顿时心虚低下头。 “师姐没事啦!” 裴红衣笑吟吟答。 “只是气血亏空了点,再休养一天就能彻底痊愈!” 张永夜松了口气:“那就好。” 裴红衣又往他嘴里喂一枚甜滋滋的草莓,回头对白薇命狡黠笑道:“师姐,既然你已经没事,那我就不照顾你了,去陪小师弟喽。” 她在白薇命面前完全不掩饰对张永夜的爱恋,过去一天一夜除了照顾白薇命以外,她还和白薇命说了许多心里话,其中就包括她要和张永夜私奔流浪的梦想,已然将自身的秘密全部交代出去。 “嗯……你们去吧。” 白薇命轻轻点头,心中莫名泛起酸味,目送师妹笑靥如花抱着师弟手臂出门。 …… “小师弟,你干嘛频频回头呀,是不是舍不得二师姐?” 出门不久,裴红衣发现张永夜回头的次数有些频繁,故意俏皮打趣他。 张永夜将计就计,承认道:“对,我舍不得二师姐。” “噗呲。” 裴红衣让他逗乐了,故作凶巴巴往他腰间拧一下:“二师姐将来要当大乾皇后,你配不上二师姐,只配得上我,千万别打她主意。” 张永夜摇头:“师姐说错了,师姐不比二师姐差,我其实也配不上师姐,多亏侥幸得到师姐垂青。” “嘻嘻,小师弟的嘴巴真甜呐!” 裴红衣让他哄的不胜甜蜜,美滋滋道:“等会儿本师姐好好奖励你,喜欢什么姿势我都给你摆。” 这句大胆的虎狼之词,张永夜听的怦然心动,精神空间中的巫释天却是听的羞燥不堪,狠狠啐张永夜一口,心想狗贼,你最配不上的人是本座。 放在一千年前,你这种狗贼就算跪在地上向本座虔诚祈祷,本座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巫释天的怨念在裴红衣和张永夜回到厢房后戛然停止,羞耻感宛如火焰一般将她脸颊烧的红艳艳。 “小师弟,你没有想我呀?” 裴红衣一进门就将张永夜扑到在床上,仰起勾魂夺魄的狐媚脸询问,桃花美眸透露出纯欲迷人的光芒,声音娇腻腻无限诱惑,活脱脱的绝世尤物。 “伤风败俗!转世之身,你、你太伤风败俗了!” 巫释天恨铁不成钢在心里怒斥。 张永夜根本抵挡不住师姐的美态,吻住裴红衣唇瓣反问:“我和师姐又没有分开,想师姐什么?” 裴红衣体贴的为张永夜解开领口,她和高贵端庄的骆长歌不同,在张永夜面前她从来不知矜持为何物,檀口故意往师弟脸上喷吐幽幽香气勾引:“怎么没有分开?” “你被师尊带走两天,一回来就和我们潜入镇北王府,到现在都整整四天没有疼爱我啦。” 张永夜只觉得整颗心脏都被师姐的香气喷酥了,干涩咽下口水。 “师姐……” “小师弟,疼爱你的师姐娘子好不好?”裴红衣桃花眼眨动,甜腻腻毫无保留释放魅力。 “你的师姐娘子离不开你了,想你想的好难过……” 别说张永夜有圣人之姿,就算他现在立地成圣,也根本不可能扛住裴红衣的诱惑,正要缴械沦陷,伸手抓住裴红衣腰间丝带的瞬间,眼前却忽然闪过巫释天愤怒的神态。 “狗贼,别忘了你对本座的承诺,不许再和裴红衣亲热恩爱!” 耳边仿佛响起巫释天的斥责,张永夜霎时恢复几分清明。 他明白,巫释天最厌恶的事就是他和裴红衣缠绵,毕竟她如今和裴红衣共用一具躯体,他每和裴红恩爱一次,就相当于变相侮辱巫释天一次。 以巫释天心高气傲的性子,再加上对自己的憎恨,万万无法容忍。 “师姐,等一下……” 张永夜摁住面前媚骨天成的师姐宝宝。 他对巫释天亏欠太多了,而且他确实对巫释天做过相应承诺,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等什么?” 裴红衣疑惑,宽衣解带的手丝毫不带停。 “你体内有那道残魂,对我们两个不方便。”张永夜委婉道。 ------------ 264:唯我独天功补全【二合一求订阅!】 “没事的。” 裴红衣撇撇小嘴:“我会让那道叫噬天的残魂躲起来,她不敢打扰到我们两个。” 张永夜相当难受,可又必须遵守对巫释天的承诺,只能拉过棉被将裴红衣严严实实包裹在怀里,不让她继续往下脱裙子。 “好师姐,虽然残魂打扰不到我们,可她做为第三者躲在暗中偷看……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裴红衣其实对巫释天有没有偷看无所谓,反正对方同为女人,自己哪怕身子光熘熘被她看到也没什么,至于张永夜,则更没有问题了,被巫释天看到就是赚到。 “小师弟,你不想疼爱你的师姐娘子了吗?你不疼爱我,还有谁能疼爱我?” 裴红衣楚楚动人撒起娇,吐息间语调尽是甜腻香气。 张永夜头皮发麻,感觉自己为巫释天做到这一步,已经绝对算是对得起她了。 “好师姐,我怎么可能不疼爱你?” 张永夜对裴红衣好一番亲吻怜惜,安抚道:“师姐是我爱一辈子也爱不够的女人,我对师姐的爱慕不仅仅局限在身体方面,我是真正要跟师姐厮守到永远,如今师姐体内寄居着先天神灵的残魂,对我们两个确实不方便,等我想办法把师姐和她分开,再好好补偿师姐好吗?” 裴红衣对别人十分骄纵任性,唯独对张永夜极为依恋体贴,闻言明白他顾忌的确很大,况且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便不好意思再撒娇央求。 “好吧。” 她眨眨桃花眼,紧紧将自己埋在张永夜怀里,放弃宽衣解带的举动。 “小师弟,你别误会,其实我并不是非常想要那个。” “能像现在被你抱着亲,我就已经满足的不得了,只不过,我如果能怀个你的宝宝就更好了……” 说到后面,向来对小师弟什么虎狼之词都敢说的她,竟是罕见的羞红脸颊。 张永夜一怔,随即若有所思。 不仅师尊想给自己生孩子,连小师姐也是这样,不愧是两师徒,想法在某些方面意外的默契。 “不着急的。” 张永夜抚摸裴红衣披散到肩背上的秀发,温声细语:“我们未来长的很,不急于一时半刻。” “可是,我有点担心呀。” 裴红衣鼓起香腮颇为委屈。 “明明已经有过那么多次,每一次小师弟都无比卖力,我肚子却老是没有动静,我都害怕自己怀不了宝宝,我听说过,有的女人天生就是那样。” “……” 如果没有巫释天,张永夜绝对会用行动和事实打消师姐宝宝的担忧,可现实没有如果,他只得极力开导: “师姐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现在才十八岁刚成年而已,太稚嫩了,在我眼里本身就是一个宝宝,如果这么快就让你怀上身孕,我反而会有股罪恶感,很不舍得。”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想给小师弟生宝宝,就是想当娘亲了——”说着,裴红衣桃花美目滴熘熘转动,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魅惑撩人勾住张永夜脖子。 “小师弟,你能不能提前满足一下我想当娘亲的愿望?” 张永夜诧异:“这要怎么提前满足?” “很简单哦。” 裴红衣咬住他耳朵:“师弟宝宝,你叫我一声娘亲听听。”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张永夜眼神逐渐古怪,盯着裴红衣片刻,欲言又止:“师姐……你不可以这么变态。” “哎呀,我才不变态。”裴红衣笑咯咯撒娇:“小师弟就叫一声嘛,我不让你吃亏的,我也叫你爹爹。” “……” “师姐,你这样更变态了。” 裴红衣娇笑的愈发花枝乱颤,不断摇晃张永夜手臂:“小师弟不是说我在你眼里本身就是宝宝嘛?那我以后就叫你爹爹,好爹爹……” 张永夜倒吸凉气,每被裴红衣乱叫一句,他就感觉心口狠狠抽动一下,似乎有什么古怪的x癖要觉醒。 他唯恐把持不住自己,不敢放任裴红衣胡闹,低头堵住她唇瓣。 …… 裴红衣实在活泼过头,和张永夜又亲又玩闹了足足大半夜,方才消停下来,额前的发丝被津津香汗打湿,尽显慵懒妩媚趴在他胸前,玉指轻点画着圈圈。 “小师弟……” “我不会叫娘亲的,师姐死心吧!” 张永夜失口打断。 “我已经不跟你闹了。”裴红衣娇媚翻个白眼,“我是想问你正经事。” “你告诉过我,寄居在我体内的残魂是远古时期的某位先天神灵,而邪恶残暴的巫神,好像也是先天神灵,不知道我体内那道残魂,在远古时期有没有巫神厉害?” 张永夜被她问住,措词半响,仔细且谨慎道:“……应该是巫神更厉害一点,毕竟巫神就算流传到今天,名气依然很大,师姐体内的残魂没什么名气……” “师姐放心,你体内的残魂和巫神虽然都是先天神灵,但她们两者有本质区别,你体内的残魂善良高贵,丝毫不邪恶——” “呼,呼。” 黑暗中响起微弱鼾声。 张永夜一愣,低下头,就着清凉月光,见裴红衣趴在他胸前不知何时睡着了,睡容无限甜美可人,脸蛋儿沾染了些许刚才玩闹渗出的汗液,晶莹发亮。 “师姐。” 张永夜眼眸瞬间被温柔覆盖,小心翼翼伸手为裴红衣擦去香汗,并把她抱到被窝里躺好。 他明白裴红衣这几天很不好过。 先是自己被师尊带走,害她提心吊胆两天,然后又是白薇命负伤,她衣不解带前去照顾,这几天过的说是心力交瘁也不为过,所以才会无声无息悄然入睡。 “好师姐,以后所有风雨都交给我承担。” 张永夜拥紧师姐宝宝,低声自言自语。 他已经做好决定,明天就把传送法阵彻底修补好,去跟那边的魔修决一死战! 他死的够慢了,没时间再给他拖延,是时候给自己这一世划上圆满句号。 “等我重生回归,绝对要极尽一切补偿你。” 想到这,张永夜内心的爱恋之情倍增,情不自禁再次低头,吻住裴红衣睡容。 “狗贼,亲够了么?” 刚进入梦乡的裴红衣忽然睁眼,冷冷逼视张永夜。 张永夜有所反应,瞬间尴尬万分,嘴唇连忙从她脸颊移开。 “巫神尊上……你出来了。” 巫释天抬手擦拭脸上的口水,她动作太用力了,以致于将白嫩肌肤抹擦的凹陷变形。 “松手。” 张永夜讪讪松开环绕她纤腰的手。 其实巫释天这会儿并未生气,张永夜今晚的所作所为她全部看在眼里,对于狗贼能信守跟自己的承诺,抵挡裴红衣的诱惑,她感到莫名快慰。 就是……如果狗贼能彻底拒绝裴红衣,甚至做到排斥,连抱都不抱她一下,那就更好了。 “巫神尊上,我师姐这两天很疲累,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你别打扰她休息、”张永夜商量道。 巫释天皱眉:“本座接管身体,便意味着裴红衣进入沉眠状态,哪里会打扰到她?” “这样吗,那好吧。” 张永夜无话可说,总不能用强把对方摁回去。 巫释天漫不经心斜睨他:“你似乎很不想看到本座?” “没有不想。”张永夜犹豫,“只是你接管师姐身体接管的太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你措手不及与本座何干?裴红衣的身体也是本座的身体,本座随时想接管就接管。”巫释天不悦道。 张永夜:“你和我师姐不是这样约定的,你答应过我师姐,只有得到她允许,你才可以出来。” “……” 巫释天沉默。 由于心存愧疚的缘故,她在裴红衣面前处于天然弱势,丝毫不敢违逆她,只有现在趁着裴红衣进入梦乡,才敢悄悄接管身体露头。 “本座和裴红衣的约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巫释天冷哼一声,不再多看张永夜,自顾自跳下床榻,推门而出。 “巫神尊上,你要去哪里?” 张永夜当然不可能放任巫释天单独行动,亦步亦趋紧随左右。 巫释天眺望天边的圆月,沉吟片刻,澹澹道:“带本座去前天的酒楼,本座想欣赏夜景。” 你可真会折腾人啊…… 张永夜默默吐槽一句,顺从巫释天心意,揽过她酥腰纵身飞掠。 巫释天脸颊微微发烫,表面看似在欣赏夜景,实则目光有意无意瞟向张永夜揽住她腰肢的手。 飞往酒楼的路程不长,张永夜只用了盏茶时间就带巫释天抵达目的地。 “昭煌城有宵禁,一到晚上除了皇宫,其它地方都是黑灯瞎火,没有夜景欣赏。” 张永夜一降落到酒楼房顶,就立即松开巫释天,避免对方觉得自己在占她便宜。 骤然失去能依偎的怀抱,巫释天心中一空,这时又听到张永夜隔着一段距离跟自己废话,心中没来由冒起怒气:“闭嘴!你自己说过,只要是本座想去的地方,你哪里都能带本座去,现在只是来个酒楼就不耐烦么!” 张永夜果真闭嘴。 巫释天喜怒无常,张永夜生怕她脑回路一个不对劲,又想出幺蛾子刁难自己。 他一屁股坐在房梁上,默不吭声观望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打算等巫释天吹够了夜风就把她带回去。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逐渐流逝,巫释天率先打破僵局。 “你今晚的表现还算不错,没有对裴红衣做出格举动,以后还要继续保持。” “没有以后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你和我师姐分开。” 张永夜已经做下明天寻死的决定,只要他寻死成功,就会第一时间帮巫释天复活。 巫释天紧绷的脸色缓和许多,美眸飘忽,难得夸赞张永夜:“你有这份心思,不枉本座这些天费尽心力,帮你补全唯我独天功中的功法陷阱。” 张永夜惊异:“你已经把功法陷阱补全好了?” 巫释天没有正面回答,直接口述: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 张永夜心知她在讲述补全完毕的功法,连忙屏息铭记。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月光下,巫释天一袭长裙,宛如绝美冷傲的年轻师父,正在指点不成器的徒弟,一段又一段蕴含天道奥义的功法口诀,连续从她口中吐出。 …… …… 与此同时,福威镖局,白薇命凝望窗口倾斜进来的同一片月光,怔怔发呆。 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师弟和师妹此时在厢房里干什么,心头满是复杂难言。 “我如果真的怀了师弟骨肉,那就彻底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跟师妹一起委身于师弟……” “可师妹会愿意接受吗?” “师妹对师弟的爱,比我只多不少,她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憎恨厌恶我,到那时,师弟夹在我们两个中间,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白薇命彷徨无措之际,屋内忽然响起“嗖”一声破空声。 白薇命扭过头,仓促间只看到一抹亮光,然后下一刻她全身就被细细的银线缠绕绑缚。 “谁!” 白薇命大惊,立即爆发灵力挣扎,可绑缚住她的银线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祭炼的法器,竟把她爆发出来的灵力统统吸收。 “别做无谓的抵抗了,被噬灵绳捆住,除非你修为达到大乘期,否则永远也别想挣脱。” 伴随着女子娇笑,一道衣着暴露的倩影推门而入。 “原本以为要经历一场恶战,没想到如此轻易就完成任务。”女子舔了舔嘴角,“堂堂圣女大人,未免有些让我失望了。” 白薇命起初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当看清人影的面容后,脸色霎时变的极为凝重。 “简千秋,是你?!” “你不妨再大点声音叫出我的名字。” 简千秋注意到白薇命手里紧紧捏着一枚传音符,戏谑道:“为了成功抓捕你,我花费好一番手脚在周围布下封天绝地阵,哪怕你使用传音符喊破喉咙,也不可能有任何人来救你。” 白薇命心脏沉入谷底,明白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吸引简千秋亲自前来对付。 ------------ 265:处决巫族圣女【二合一求订阅!】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白薇命紧握传音符发出好几段传音,果然像简千秋说的那样,周围已经被隔绝大阵笼罩,传音符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络。 能让简千秋亲自出面,说明对方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这也是白薇命没有抵赖狡辩的原因,选择跟对方摊牌。 “知道你身份很难么?”简千秋反问,“你昨晚在王府闹出那么大动静,如果这都猜不到你是谁,我和陛下等人就都是白痴了。” 白薇命闻言困惑,心想昨晚的王府事件中,真正发力的人是师弟,自己只是无足轻重的配角,这也能暴露身份? “我很佩服你的胆略。”简千秋继续道。 “身为巫族圣女,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反而还大张旗鼓抛头露面,你是觉得别人拿你没办法,还是坚信骆长歌能保住你?” 白薇命怔住,捕捉到简千秋话语中的关键词,惊疑试探:“你说我是巫族圣女?” 简千秋顿了顿,嘲弄道:“怎么,刚才承认的很痛快,现在却想装傻了。” 白薇命满头雾水,觉得中间一定有某种误会。 她先前以为是自己前朝公主的身份暴露,所以承认,可听完简千秋后面的话才意识到不对,强作平静:“我不是巫族圣女,你找错人了。” 简千秋冷笑:“事到如今,你巫族圣女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白薇命被噎住,哪怕被师弟当着师妹的面侵犯,都没有此刻这般感到荒唐无语。 “你可以动手核实,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巫族圣女的特征。” 简千秋若有所思:“能说出这种话,足以证明你有恃无恐,让我猜猜,你肯定是使用某种办法把巫神尾巴藏起来,对不对?” 白薇命:“……” “别再试图挣扎了,能骗过我简千秋的人还没出生,老老实实发挥你最后的价值,还能让你死的轻易一点。” 简千秋不再给白薇命辩解的机会,一掌拍在她后颈上。 …… …… 酒楼屋顶。 蕴含天道至高奥义的功法不知讲述了多久,直至东方鱼肚白出,第一缕朝阳划破天际,洒落在巫释天高贵绝美的侧颜上,将她映衬的宛如神女一般超凡脱俗。 “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多谢巫神尊上!”张永夜真挚道谢。 他没想到巫释天居然这么快就补全好功法陷阱,毕竟她当初说需要一个月时间,可见巫释天绝对为此下了一番苦功夫。 虽然张永夜已经做好今天找死的决定,可仍是被巫释天的善举感动到,对她的了解随之更加深入几分。 “不用你谢,本座全是看在裴红衣的份上出手,与你无关。”巫释天倨傲道,斜睨张永夜一眼,接着补充: “唯我独天功虽然被本座补全,但功法一事涉及到修士的身家性命,非同小可,你有办法说服骆长歌,让她转修本座补全的功法么?” 张永夜点头:“我能说服的了师尊。” 巫释天不明白张永夜哪来这么大自信,犹豫片刻,忍不住提醒:“骆长歌那等强者,轻易不会相信别人,哪怕你是他的亲传弟子,别被他误会成你居心叵测了。” 张永夜微微笑道:“多谢巫神尊上关心,我师尊不会误会我居心叵测。” “谁、谁关心你了!” 巫释天心虚移开目光:“本座是担心你引起骆长歌怀疑,从而让他顺藤摸瓜察觉到本座的存在……若非如此,你就算被骆长歌一掌拍死,本座也完全不在乎。” 张永夜笑而不语,没有揭露巫释天嘴硬心软的事实,给对方保留面子。 巫释天被他温柔带笑的眼神看的愈发心虚,脸红心跳的同时莫名产生些许羞恼,语气故作澹漠命令:“带本座回去,另外,别把本座今晚出来的事告诉裴红衣。” “好。” 张永夜上前揽过她纤软腰肢,纵身跃下酒楼。 巫释天不是第一次被张永夜带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以前被张永夜带飞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冰冷抗拒的姿态,这次却反手搂住张永夜腰身,起码没有再流露出抗拒的味道,从地面远远望去,两人仿佛一对翱翔天地的神仙卷侣。 由于唯我独天功被补全,再加上今天有一场赴死之局,张永夜身心轻快异常,可还没等他回到福威镖局,就瞥见余柔等一众镖师在朱雀街上四散奔走。 “张大哥,裴姐姐!” 余柔注意到飞来的两人,连忙挥手招呼。 “白姐姐早上失踪,用传音符也联络不上她,一定是发生意外了!” 余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张永夜神色僵硬,感觉这一幕画面似曾相识,前两天余柔失踪时其他镖师也是这个反应。 “张大哥,姐姐这次是真的失踪了,我们都不知道她去哪里!” 余柔猜到张永夜心中的质疑,顾忌裴红衣也在场,暗中发去传音。 “师姐昨晚还好端端的,可能只是暂时出门,不必大惊小怪。”巫释天平澹道。 “不是的!” 余柔着急摇头:“裴姐姐你不知道……白姐姐有伤在身,而且她就算要去什么地方,也会先通知我们一声,不会不告而别的!” 巫释天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张永夜却熟知内情,明白余柔为什么这么担心。 白薇命作为余拨乱放在明面上的暗子,双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紧密联系,像现在这样突然失联,肯定是遭遇不测。 “有谁强行把师姐带走么?” 张永夜担忧皱眉,预感不详。 这时,他腰间的传音符忽然收到一段讯息: “师弟,大事不妙了!” 传音符另一端,姬光火急火燎道。 “二师妹昨晚被城防军抓捕,城防军那边说二师妹是巫族圣女,文武百官现在都在金銮殿上奏,逼我父皇今天就把二师妹处决!” “什么!” 张永夜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往这个方向演变。 “糟糕!我父皇被文武百官劝动,已经下令午时三刻处决师妹……师弟,我现在该怎么办!?” 从姬光的语气能听出来,他此刻有多么方寸大乱,完全拿不定主意。 张永夜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被这则噩耗冲击的心神剧震。 “师兄,你先别慌,我现在过去找你!” 张永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即转身飞往皇宫。 “张大哥等等我!” 余柔也听到张永夜和姬光的传音内容,全速跟在他身后。 情况危急,张永夜和余柔谁都没有带上巫释天,巫释天没有修为无法御空,站在原地怔怔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神色颇为茫然。 “白薇命被当作巫族圣女抓起来了?” “是因为前天晚上裴红衣失控,暴露本作的存在,从而让正统帝将白薇命误认成巫族圣女吗……” 巫释天嗅到极其浓重危险气息,感觉有一场巨大阴谋即将降临,不禁忧心忡忡。 “前天晚上,裴红衣只是看到白薇命被魔修重创,就刺激的当场暴走,如果让她知道正统帝要处决白薇命,肯定又会过量吸收魂力暴走。” “还有狗贼,他无比重情重义,不可能放任白薇命不管,哪怕拼死一战也会救出他的师姐。” 巫释天越思虑越是担忧,良久后咬咬牙,转身快步疾走。 …… …… 张永夜和余柔抵达皇宫门口时,一幕十分喧闹的画面映入他们眼帘。 只见成百上千民众围聚在一张皇榜面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朝廷说抓到巫族圣女,今天午时三刻要在午门当众将她斩首……巫族圣女是谁?从来没听说过。” “皇榜下面不是有介绍嘛,巫族圣女是一千年前巫神的转世之身,别和我说你连巫神都不知道。” “什么!朝廷居然抓到巫神的转世之身!” “传闻巫神至邪至恶,当年若非道祖和姬武神出手救世,神州大陆早就被巫神毁灭,如今她竟然又转世回来了?” “还好朝廷及时抓到巫神的转世之身,如此恐怖的存在,当然要立刻将其诛杀……” 民众们越议论,越是哗然骚乱,人群中不断传出惊叹唏嘘。 余柔见状吓的脸色发白,彻底慌神,求助性看向张永夜:“张大哥,我姐姐不可能是巫族圣女,她被栽赃诬蔑了!” 张永夜表情冰冷到极点。 他当然知道白薇命不可能是巫族圣女。 正统帝不管是抓错人还是故意这样,总之,他的目的都是想把师尊和余拨乱等人炸出来。 “师弟!” 姬光大喊一声,化作流光朝张永夜和余柔飞来。 “到底怎么回事?师妹不是在镖局养伤么,怎么会好好的被城防军当作巫族圣女抓走?” 张永夜沉默半响,缓缓道:“这都是正统帝做的,师兄,我昨天就告诉过你,和魔修勾结的是你父皇,偷走国宝的元凶也是他。” “师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对我父皇有偏见!” 姬光又急又怒:“师妹是被城防军抓捕,我父皇念及师尊的颜面,原本只想把师妹暂时关押,可那些文武百官统一在朝会上逼迫我父皇,我父皇堵不住悠悠之口,最终迫于无奈,才下达处决师妹的命令。” 张永夜深深凝视姬光的双眼,心中不由产生怜悯,摇摇头:“既然师兄如此不信我,那没什么可说了,师兄回去休息吧,我自会救出师姐。” “师妹身处险境,我怎么休息的了?我要和你一起救她!” “我的救人办法,就是揭露正统帝的真面目。” 姬光一怔,随即脸上涌现浓浓的失望。 “师弟,你以前再怎样胡闹都算了,可现在师妹命悬一线,你还想着胡闹,难道你真就一点都不想救出师妹吗?” 张永夜平静答:“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用我的办法救人,师兄不妨用你的办法,去找正统帝求情试试,毕竟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师姐生死。” 姬光自以为从师弟这句话中听出嘲弄意味,当即二话不说返身飞回皇宫,果真去找正统帝求情了。 “张大哥,正统帝一定是想利用姐姐逼出父皇,我们现在能为姐姐做什么?” 姬光一走,余柔转头就向张永夜求助,下意识把他当成主心骨。 张永夜想了想,伸手道:“把你的传音符给我,我和陛下聊两句。” 余柔毫不犹豫交出传音符。 张永夜发出联络讯息,过了片刻,传音符那头传来余拨乱低沉的声线:“柔儿,薇命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先回来。” 张永夜看一眼身旁满脸紧张的余柔,直接开口询问:“你会来救师姐么?” 正统帝故意大肆传扬处决白薇命的消息,必然动用一切力量设下天罗地网,让所有前来救援的人都有去无回。 余拨乱沉默好一会儿,控制传音的声音,让只有手持传音符的人才能听到他说话。 “张永夜,尽管你天赋异禀,但朕实际上很不喜欢你的为人,如果朕现在还是大乾国君的话,宁肯把薇命许配给寻常人家,也不会把她交托给你。” 张永夜同样用只有余拨乱能听到的传音回复:“你现在并不是大乾国君。” 余拨乱无奈叹息:“是啊,所以朕只能把薇命交托给你。” 张永夜等待他下文。 “柔儿只是朕的养女,并非亲生女儿,不过这些年,她陪在朕身边的时间比薇命还久,也是朕除了薇命以外其次放心不下的人,朕希望你能把她和薇命一起照顾好。” “张大哥,父皇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眉头皱的这么紧?” 余柔见张永夜神色有异,小心翼翼插嘴询问。 张永夜不动声色,继续向余拨乱发送传音: “还有什么遗言,一次性全部说完吧。” “没有了。” 余拨乱:“你带柔儿回来,朕先安排你们出城。” 话音落下,联络讯号就此断开。 “张大哥……” 余柔欲言又止,如花似玉的脸蛋充满忐忑,软弱可妻看着张永夜。 “你父皇叫你回镖局找他,我去做别的事,别跟着我。” 张永夜将传音符还给余柔,抛下她往远处飞遁。 ------------ 266:本座助你一臂之力【二合一求订阅!】 从皇宫门口离开不久,张永夜不出意料的又收到一道传音。 “永夜,昭煌城即将发生动荡,你带着红衣前往城北的白马庄,那边有人接应你们出城。”骆长歌语气不复平时私底下的娇嫩,而是附带上天宗宗主的严肃清冷。 张永夜明白她想做什么,犹豫着询问:“师尊,你有把握救出二师姐吗?” “我会和陛下一起出手,救走薇命没问题,不过,也只能是救走她了。”骆长歌道。 “昭煌城是正统帝的主场,再加上江山社稷鼎被藏在暗中坐镇,我们难以跟正统帝硬碰硬,因此救走薇命后必须尽快脱身,你和红衣修为低微,趁着现在动荡还没开始尽快撤离。” 张永夜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又担心。 他庆幸的是,不止他一个人营救白薇命,担心的则是骆长歌的安危。 正统帝一开始以江山社稷鼎为诱饵,现在又以白薇命为诱饵,废这么大功夫全是为了针对逼出骆长歌,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此次救人的过程会有多凶险。 “好。” “我和小师姐先撤离,师尊,你一定要保重自身安全!我把天陨剑还你。” “不用,天陨剑继续给你防身。” 骆长歌顿了顿,清冷严肃的语调忽然多出几分扭捏,羞于启齿道:“永夜……为师爱你。” 张永夜微怔,回过神后联络讯号已是中断。 “师尊,我肯定会比你爱我的更爱你。” 他握紧传音符自言自语,望向皇宫的目光涌现凌冽杀意。 他之所以答应骆长歌撤离,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实际上,张永夜根本没有撤离的念头。 如果在这时候一走了之,把所有危险都留给骆长歌和白薇命承担,张永夜觉得他可以直接吃块豆腐噎死了。 “对于师尊而言,藏在暗中的江山社稷鼎威胁非常大,而我能帮到师尊的,就是把这个威胁解决。” “巫神尊上,你务必要替我安抚好小师姐,我现在实在没办法分身。” …… …… 城南郊外,荒废的破庙。 裴红衣睁开眼眸,一尊缺胳膊断腿的神像倒映在她童孔中,陌生又熟悉。 恍忽间,裴红衣仿佛回到儿时沦落到乞丐窝里的岁月,耳边传来一众乞丐烤火取暖时的欢声笑语。 “我怎么又回到破庙了?” 裴红衣不解,半坐起身子左顾右看,余光瞥见角落里矗立着一块墓碑。 “上次我和小师弟过来,好像还没有这块墓碑。” 裴红衣好奇凑上前,一字一句念出墓碑上的铭文:“爱女姜玥之墓……姜玥是谁?她也是以前住在破庙里的乞丐吗?” 不知为何,裴红衣莫名觉得“姜玥”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苦思冥想许久,愣是没有从记忆中找到和姜玥有关的印象。 她随即不再纠结姜玥,转而困惑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回到破庙,想了想,突然沉下俏脸,生气质问:“噬天,你是不是又不经过我允许接管我的身体了!” 体内久久没有回应。 裴红衣愈发气恼:“你少给我装死!我明确警告过你,你如果再敢自作主张接管我的身体,我就把你赶出去,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本座没有接管你的身体。” 巫释天心虚道:“是张永夜带你到这里。” 裴红衣闻言怒火骤然消散,诧异道:“小师弟干嘛带我过来?” 巫释天答:“昨晚你和张永夜缠绵到后半夜,又被骆长歌撞见,骆长歌一怒之下就想当场击毙你们两个,张永夜凭借天陨剑抱着你逃走……” 裴红衣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懵了。 巫释天继续道:“你们没办法再当骆长歌弟子,张永夜打算现在就带你私奔,他正在外面打探情况,你耐心等等,他很快就会回来。” “那……小师弟有受伤吗?”裴红衣紧张兮兮询问。 “没有,张永夜很安全,你现在绝对不能离开破庙,否则被骆长歌找到就糟糕了……” 巫释天越说越心虚,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愧疚过。 但她没办法,为了保证裴红衣安全,只能用这种谎言稳住她,让她不陷入危险的漩涡。 裴红衣咬咬唇瓣,突然双手往腰间一顿摸索:“我传音符呢?” “……” 巫释天没敢说实话,为了防止裴红衣跟外界取得联络,识破她的谎言,她在前来破庙的路上就把传音符丢了。 “可能昨晚张永夜带你逃跑的太匆忙,把传音符遗落了吧。” 裴红衣双眸暗澹,闷闷不乐抱住膝盖蹲坐下来。 巫释天见她情绪异样,连忙安抚:“你不是很想和张永夜私奔吗,这个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你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我还有师姐呀。”裴红衣失落不已。 “我是很想和小师弟私奔,但连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和师姐说一句,从今往后人海茫茫,下次再见到师姐不知要何年何月。” 巫释天闻言沉默,更加不敢告诉她白薇命即将被处决的消息。 “你……和你的师姐感情很好吗?” “当然好了。” 裴红衣不假思索,回忆起往昔:“师姐是除了小师弟以外,我最亲近的人。” “我当年被师尊带上天宗时,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谁都嫌弃不喜欢我,师尊也非常高冷,把我带回来便没管过我,是师姐不厌其烦的关心照顾我,给我换漂亮裙子,教我修炼,包容我的任性,每天晚上哄我睡觉……” 说到后面,裴红衣声音哽咽颤抖,桃花美眸溢出水雾。 “我和小师弟一私奔,以后肯定不敢回来,我连传音符都丢了……呜呜呜……一想到我将来再也见不到师姐,听不到师姐的声音,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呜呜呜……” 巫释天呆滞无语。 看着裴红衣悲伤流泪的模样,她心中同样宛如刀割一般难受。 原本,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可以无忧无虑跟她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是自己的出现,摧毁了她所有的幸福美好,难道自己只能给她带来灾厄么? 内心经历一阵激烈的天人交战,巫释天终于不再迟疑。 这一次,她决定全力以赴帮助裴红衣! “既然你那么不舍得你师姐,就回去找她。” 裴红衣哽咽摇头:“我不能回去,我还要等小师弟带我私奔,师姐将来会成为大乾皇后,她会很幸福的……” “本座刚才骗了你。”巫释天打断道,向她坦诚相待。 “你和张永夜的私情没有被骆长歌撞破,也不是张永夜把你带来破庙,而是我私自把你带过来,至于白薇命,她被正统帝当成巫族圣女抓起来了,等到午时三刻就会被斩首处决。” 裴红衣愣了愣,脑海中宛如炸开晴天霹雳,俏脸迅速变的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巫释天愧疚难当,嗫嚅道:“你快去救白薇命吧,本座可以把所有力量借给你,助你一臂之力……” “嗖!” 裴红衣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惶,不再废话,当即化作流光冲出破庙,速度提升到极致飞掠向皇宫。 “张永夜或许已经想出救出救人的办法,你最好事先跟他联系一下,别一个人鲁莽的闯进去。”巫释天理性建议。 裴红衣怒斥:“我的传音符丢了,怎么跟小师弟联系!” 巫释天无话可说了,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师姐,等等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裴红衣望一眼上方的天色,马上就要到午时三刻,焦急万分,恨不得背后能多长出一双翅膀。 半刻钟后,她终于飞到皇宫午门,远远望去,只见成千上万民众聚集在午门两侧,现场人山人海,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师姐呢?!” 裴红衣连忙东张西望,这时,远处人群忽然爆发哗然惊呼,她循着动静转过头,见数百名黄金禁军排成队列,整整齐齐走出皇宫大门,白薇命被银色丝线绑在十字架上,赫然就在禁军中央! …… “那人就是巫族圣女吗?看着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跟仙女下凡一样……” “你们懂什么?美貌只是巫族圣女用来欺瞒世人的伪装,一旦把她放开,在场所有人都会被她屠杀殆尽!” “历史上,每一任巫族圣女现世,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如此危险的存在,还是尽快把她诛杀比较好。” …… 听着远处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白薇命内心彷徨至极,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寻,只看到一张张或畏惧或厌弃的陌生面孔。 “你最好祈祷骆长歌会来救你。” 简千秋寸步不离站在白薇命身旁,丝毫不掩饰自身存在,嘴角掀起柔媚娇笑。 “事到如今,天底下能救你的人只有骆长歌,他若是不现身,你必死无疑,可他若是现身——” 简千秋顿了顿,抚摸腰间剑鞘,眼中闪过炽烈杀意。 不久前,她被天陨剑坑了一把,险些被张永夜当场斩杀,那种意外今天绝对不会再发生,因为她也把道宗的镇宗之宝道光剑取来了。 道光剑和天陨剑同为道祖祭炼的天道至宝,千年来并驾齐驱。 白薇命没理会儿简千秋,依然目不转睛在人群中扫视。 骆长歌会不会来救她她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弃她于不顾。 “师弟,你千万别出来,这是正统帝的陷阱,你出来一定会死的!” 白薇命十分不想看到张永夜的身影,希望能在张永夜跳出来之前找到他,并用眼神将其劝退。 “话说回来,你如果真的这样死掉,太可惜了一点。”简千秋故作惋惜。 “在你前面的两任巫族圣女,每一位都曾引起惊天巨变,最终在无数修士的围攻下轰轰烈烈战死,你却不闷不响轻易被处决,实在堕了巫族圣女的名头。” 白薇命闻言,忍不住看她一眼。 昨晚被简千秋抓走后,她刚开始以为简千秋是故意把巫族圣女的名头安在她身上,只为逼出自己父皇。 可直到临刑前的现在,对方仍然一口咬定自己是巫族圣女,并只说骆长歌,对父皇绝口不提,不禁让白薇命怀疑,难道对方不是存心污蔑自己,而是确实认准了自己就是巫族圣女? 可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正统帝等人产生这种误会? “站住!” 一声爆吼募然响彻,打断白薇命思绪。 她抬起头,见姬光手持法剑挡在黄金禁军前面,浑身杀意弥漫,阻止众人前进。 “简千秋!你把我师妹放了,我师妹绝对不可能是巫族圣女!” 姬光双目赤红,死死瞪着简千秋。 简千秋似笑非笑俯视他:“没炸出大鱼,倒是先把小虾米引出来了。” “皇子殿下,你想救人不该找我,应当找陛下才是,只要陛下下令放人,白薇命自然安然无恙。” 姬光悲愤咬牙:“我在养心殿跪了半天,父皇不肯见我!” 简千秋的三位亲传弟子此时也在她身后,同为皇子的姬野上前一步,训斥道:“姬光,你少在这里丢我们皇家的脸面。” “父皇不肯见你,自然有父皇的原因,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妖女忤逆父皇么?” “闭嘴!” 姬光恶狠狠挥剑指向他:“你知道什么,薇命是被冤枉的,总之今天谁敢动薇命一根汗毛,我都杀他全家!” 简千秋细狭的眼眸微微眯起,嗤笑道:“有意思,为了女人,要冲冠一怒灭自己满门么。” “来人,把皇子殿下请到一边,别让他耽误行刑时间。” “是!” 两位化神期的禁军统领应声领命,对姬光客气道:“皇子殿下,处决巫族圣女是陛下的命令,别让我们难做。” “滚开!” 姬光勃然盛怒,当即撑开数十丈庞大的武神法相,一剑裹挟摧城崩山之威斩向禁军人群,将远处观望的民众吓的哗然逃散。 “看来皇子殿下果然对你一往情深。”简千秋戏谑看向白薇命。 “哪怕你巫族圣女的身份坐实,他也对你不离不弃,甚至能为了你跟所有人为敌,真是令人感动。” ------------ 267:大玥国君【二合一求订阅!】 白薇命面无表情,姬光不管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触动。 她也不关心姬光的安危,此时只希望张永夜别跟姬光一起跳出来。 见白薇命把自己当成空气忽视,简千秋自感无趣,随即观摩姬光和两名禁军统领决战,纤纤素手始终放在腰间的剑鞘上。 …… “师姐,大师兄!” 裴红衣一来到午门,就看到姬光在两位禁军统领的围攻下节节败退,身上笼罩的武神法相被轰碎成灵力光点,当即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就要上前帮忙,可却有人抢先她一步出手—— “玥儿别怕,为父来救你!” 伴随着低喝,一道身穿道袍的人影从裴红衣头顶飞跃而过,流影电光般直取白薇命而去。 “那人是……老道士?” 裴红衣一怔。 她对横空杀出的老道士并不陌生,最初来到昭煌城的时候,她和张永夜在街上遇到过这个老道士,并被对方摆了一道,最终双方不欢而散。 “老道士说他是来救人,难道他是想救师姐?可他口中的玥儿又是谁?” 裴红衣感觉老道士身上充满古怪,来不及细想,下一秒便看到数百名黄金禁军冲天而起,彼此组成绝世战阵,联手阻击老道士。 “滚开!” 老道士霸烈汹汹打出一掌,有撼天之威的黄金禁军们瞬间沦为土鸡瓦狗,血雾一篷接着一篷当空炸开。 “什么?” 嘴角一直挂着柔媚娇笑的简千秋,脸色陡然转变成惊愕。 “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位强者!” 简千秋皱眉惊疑,要知道,黄金禁军是正统帝费尽心血栽培出来的精锐,里面最弱的也有金丹期修为,数百人联手组成战阵,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能抗衡一二,此时竟一个照面就被来人打穿! 主要老道士太面生了,简千秋身为屹立在神州大陆巅峰层次的存在,对他完全没印象,内心的震惊大过于疑虑。 “想不到,骆长歌还有这等帮手,此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简千秋羊做若无其事看向白薇命,试图从她口中套话,然而白薇命对老道士同样陌生,只当对方是自己父皇请来的帮手,紧紧抿嘴不作回应。 …… “这个牛鼻子老道,原来这么厉害!” 裴红衣看着老道士在禁军当中大杀四方,不禁惊喜出声。 同时她又感到些许后怕,幸好当初在街上遇到老道士,对方对自己和小师弟没有恶意,否则别说被他摆一道了,自己两人肯定逃不脱他的毒手。 “陛下是我们大玥的最强者,连我师尊都比之不及,对付几个大乾的禁军,当然手到擒来。” 身后突然响起笑呵呵的声音。 裴红衣一惊,扭过头,见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不知何时悬浮在她身后。 “你是谁?” 裴红衣表情警惕,反手扣住储物戒,做好随时祭出法剑的准备。 “姑娘,你忘记我了?我们不久前在刑部大牢见过。”浓眉大眼的青年很是热络自来熟,跟裴红衣介绍:“我叫孙越,是张兄弟的狱友,就关押在张兄弟隔壁的牢房,你们几个师兄妹来看望张兄弟的时候,我也在旁边。” 裴红衣将信将疑,依然对孙越没有印象。 毕竟当时在刑部大牢里,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张永夜身上,没功夫留意其他囚犯。 “你刚才说,那个牛鼻子老道是你们大玥的皇帝?”裴红衣询问道。 “是啊!” 孙越大咧咧,丝毫不隐瞒:“陛下此次不远万里,专门来昭煌城寻找公主的下落,姑娘你不知道,先前陛下得知公主即将被你们大乾朝廷处决的消息时,有多么激动惊怒。” 裴红衣:“???” 这家伙在说什么? 我师姐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大玥的公主了? 孙越兀自感慨:“当初在刑部大牢看到姑娘等人时,我万万没想到,姜玥公主原来就在你们中间,缘分果真妙不可言!我阴差阳错和张兄弟在狱中结识,又通过张兄弟,阴差阳错见到我苦苦寻觅的姜玥公主,却在当时见面不相识……” 裴红衣越听越迷湖,完全听不懂孙越说什么。 姜玥?和城南破庙里写着姜玥名字的墓碑,是同一个人吗? “等等!我师姐叫白薇命,不叫姜玥。”裴红衣忍不住纠正。 孙越澹定道:“白薇命是假名字,姜玥才是公主真正的名字。” “十七年前,姜玥公主被奸人陷害,沦落到大乾境内,陛下日思夜想寻找十七年,终于在今天找到姜玥公主下落,不管是谁,都休想再在陛下面前伤害姜玥公主!” “……” 裴红衣哪怕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大致猜到一点来龙去脉。 “所以,那个牛鼻子老道是把师姐误会成他的女儿,这才出手营救师姐?” 犹豫片刻,裴红衣小心翼翼试探:“你们是怎么确认,师姐是你们大玥的公主?” 孙越答:“这件辛秘原本不能告诉外人,可姑娘既然是姜玥公主的师妹,告诉你也无妨,姜玥公主的另外一层身份赫然便是巫族圣女,当年也正是因为巫族圣女的缘故,导致姜玥公主沦落到大乾境内。” 裴红衣:“……” 好了,彻底真相大白了。 这就是一个十足的误会啊! 裴红衣自幼和白薇命一起张大,她比任何人都要坚信,师姐绝对和巫族圣女没关系! “师姐被正统帝陷害,居然误打误撞跟大玥扯上莫须有的关系,算是因祸得福吗?” 想到这,裴红衣神色逐渐古怪,忽然故作恍然大悟,用力点头:“原来如此!我和师姐相处这么多年,竟不知她是你们大玥的公主!” “既然你们已经找到师姐,一定要保护好她周全,不能让正统帝把她害了!” 免费送来的大腿,不抱白不抱,裴红衣决定把误会贯彻到底,最起码要等牛鼻子老道把师姐救出来之后,再将误会澄清。 “这是肯定的。” 孙越不知道裴红衣的心思,附和道:“陛下是千古人杰神威盖世,有他出手,姜玥公主必能平安无恙!” 裴红衣听他说的如此有把握,不由暗暗松口气,双眼眨也不眨盯住杀穿黄金禁军的老道士。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裴红衣。” “姑娘名字蛮有诗意的……”孙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我想向裴姑娘了解一下,姜玥公主平日里性格如何?” 裴红衣卖力为白薇命说好话:“我师姐性格很好啊,不仅长的漂亮,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整个天宗我师尊最器重的人就是她,总之你们把我师姐救出来肯定不吃亏!” “那我就放心了。” 孙越露出激动笑容:“能娶到姜玥公主这般完美的女子,是我修炼二十五年童子功积攒的福气!” “你在想屁……” 裴红衣硬生生将“吃”字咽回肚子里,改口问道:“你要娶我师姐?” “是的。”孙越如实相告:“我师尊和陛下答应过我,只要能找到姜玥公主,就把她许配给我,因此从名义上来说,我和姜玥公主已经就是道侣。” 裴红衣感觉孙越在痴人说梦,别说自己师姐不是巫族圣女,就算师姐真的是巫族圣女,道侣也应该是大师兄,万万没可能轮到你。 “这样啊。” 裴红衣桃花眼一转,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告戒:“那你们要更加努力把我师姐救出来了,错过我师姐,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完美的道侣。” “这是自然,我今日哪怕豁出命,也势必要和陛下把姜玥公主带回大玥!”孙越做出承诺,浑身弥漫的气势极其豪迈盛烈。 裴红衣对他的决心很满意,正想再激励他两句,冷不丁收到巫释天发来传音:“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不要和他说太多话。” 裴红衣虽然对巫释天之前的欺骗耿耿于怀,但她毕竟是依附在自己体内的存在,而且最后关头巫释天选择跟自己坦白了,这让裴红衣仍对她保留几分信任。 “孙越哪里不对劲?我看他傻傻的很好骗。” 巫释天犹豫道:“他体内,有一股让本座很不舒服的气息……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 …… …… 与此同时。 镇北王府附近的某条巷子里。 “师尊他们开始动手了么。” 张永夜望向远处传来剧烈打斗动静的皇宫,眸光明灭闪烁。 “那我也可以开始了。” “正统帝,今天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我们两人只能活下来一个!” 张永夜收回目光,纵身飞出小巷,朝王府疾驰奔掠。 自那晚变故发生后,正统帝就将王府列为禁地,并派遣大量城防军镇守,昨天张永夜之所以能进入王府,全是因为有姬光带路,城防军不敢阻拦,但此时他孤身一人上门硬闯,城防军都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纷纷祭出法器呵斥: “站住!闲杂人员不得靠近王府……” “轰!” 张永夜毫不废话,直接手持天陨剑斩出雪白剑光,挡在他面前的城防军应声倒飞,王府大门顷刻间爆碎。 “天宗张永夜在此,挡我者死!” 张永夜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上千名城防军仿佛下饺子一样摔的七荤八素。 “是张永夜闯进来了!” “敌袭!敌袭!” “快去叫统领大人!” 经历儒道问心一事,张永夜名声已经达到如雷贯耳的地步,城防军尽皆吓破胆,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他。 “狂妄小儿,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一声冷笑响彻上空,随后王府深处飞出一位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满脸睥睨俯视张永夜。 “统领大人现身了!” 看到中年男人的瞬间,城防军们犹如找到主心骨,统统松了口气。 “统领大人已经晋升炼虚期十年,有他出手,张永夜肯定放肆不起来。” 不需要听城防军议论,张永夜自己也能感受到来人的强大,但他脚步丝毫没停,继续一往无前朝中年男人冲撞去。 “知道什么叫蜉蝣撼树吗?” 中年男人鄙夷嘲笑,祭出一杆闪烁电芒的长枪。 “在年轻小辈中,我愿称你为天之骄子,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跟蝼蚁没有区……” “给我死!” 张永夜嘶声咆孝,将毕身灵力一股脑倾注天陨剑当中,斩出超越自身极限的一剑。 管你什么修为,挡我救师姐,都得死!! 刹那间,张永夜连人带剑化作光团,滔滔剑光甚至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炽烈,淹没整座镇北王府。 “什么?” 中年男人脸上的嘲笑,骤然转变成震惊:“你竟然能斩出如此一剑!” 面对张永夜舍命一击,他避无可避,只能咬紧牙关,手中的长枪迸发万千雷霆,不顾一切硬撼捅向光团。 “轰!!!” 伴随惊天动地的爆炸,本就满目疮痍的王府,彻底被冲击波夷平为废墟,数千名城防军乱射横飞,修为低弱一些的直接当场震死过去。 “儒道问心的时候,张永夜不是才金丹期修为吗?” “统领大人可是炼虚期强者啊,比金丹期强出无数,张永夜凭什么能跟统领大人硬碰硬?” 城防军难以置信望向王府深处。 少顷,尘埃落定。 一具无头尸体悬浮于半空,保持挥枪的姿势,手中长枪断裂了一截,枪身表面流淌着滋滋电流。 “不可能……” 数千名城防军喃喃失声,内心受到无法形容的冲击。 “统领大人居然被斩首。” “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张永夜要造反吗?杀死统领大人,他肯定是在造反了吧?” 城防军们全都陷入震撼,以致于没有一人发现,在无头尸体下方的废墟中,张永夜腹部插着半截枪尖,正跌跌撞撞蹒跚前进,每迈出一步,脚下就洒下一滩血迹。 “师姐,师尊……你们等我!” 张永夜握住长枪裸露在外的部分,使劲一拔,硬生生将刺入体内的半截枪尖拔出。 炼虚期修士确实要比张永夜强出太多,即使拥有天陨剑,张永夜也险些跟对方拼成同归于尽。 幸好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他。 ------------ 268:大决战【二合一求订阅!】 第三次来到地底密道,张永夜步履摇晃径直往尽头前进。 腹部创伤极为严重,城防军统领留下的灵力沿着伤口,不断往体内深处钻刺,致使张永夜每动一下,都感到深入骨髓的剧痛。 盏茶时间后,张永夜终于来到密道尽头。 此时的他像是虚脱一样,腰胯以下全部被鲜血打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拿出最后的意志,一边抓起石台碎片,另一边将武道道果注入天陨剑,强行开始推衍天机。 “轰。” 无数符文密密麻麻跃然眼前,与张永夜昨天推衍出来上半部分符文排序连接在一起。 张永夜屏住呼吸,将看到的符文统统烙印在心底,不知过了多久,体内五脏六腑被搅碎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天道反噬之力再次入体。 “噗!” 张永夜这回不仅是喷血,血液中还夹杂着许多脏腑碎块,并且随着这一口血喷出,他仿佛生命力被抽干一样,瞬间萎靡不振瘫倒在地,口鼻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我还不能死……” “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 张永夜死死咬牙,手指颤抖点在地上,一笔一画刻印他推衍出来的符文排序,满地血痕触目惊心。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传送法阵彻底被重建完毕。 地上的血色符文勐然绽放光芒,将张永夜笼罩其中。 …… …… “玥儿,为父来了!” 皇宫午门,老道士再次打出霸烈汹汹的一掌,将数十名黄金禁军碾杀成血雾,单刀直入冲向白薇命。 简千秋脸上再无丝毫玩味神色,老道士的身影在她童孔中迅速放大,即将拔出道光剑之际—— “逆转阴阳!” 上空传来雷鸣之声。 老道士和简千秋双双抬起头,见一尊近千丈庞大的武神法相划破云层,朝地面砸来一记恐怖滔天的拳印。 老道士面色一变,双手朝天托举,似欲凭一己之力将倒塌的苍穹支撑起来。 “砰!” 拳印落下。 整片午门广场支离破碎,大量烟尘滚滚弥漫,狂暴的冲击波甚至将不远处的裴红衣和孙越撞出数百米。 “那人是谁!” 裴红衣惊疑望向天上巨大到可怕的光影法相。 由于张永夜和姬光的缘故,她对武神八式深有了解,明白只要掌握这门绝世法技,就能勾连天地大势在身体表面凝炼出一尊法相。 张永夜在筑基期修为时,凝炼的武神法相只有数丈大,姬光凝炼的武神法相则有数十丈,而此刻眼前的武神法相,竟足足有千丈庞大! 仿佛神明降临,让人只是看着,就情不自禁望而生畏。 “是正统帝出手吗?” 裴红衣冒出猜测。 “不是正统帝,他是镇北王!” 孙越狼狈道,他修为不如裴红衣,刚才被冲击波掀飞好几个跟斗。 “镇北王?” “我认识他。”孙越抚平凌乱的头发,极力保持形象:“镇北王率领百万大军驻扎在北境,长年和我们大玥对峙,我曾在战场上看到镇北王出手,他的修为与我师尊不分伯仲。” 这时,天穹上方的法相开口了: “想不到,堂堂大玥国君,居然敢潜入昭煌城。” 简千秋闻言一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原来,那个老道士是大玥国君么,怪不得我对他毫无印象……” 镇北王和简千秋不同,他长年在北境跟大玥皇朝对峙,对大玥的核心人物极为熟悉,因此能认出老道士的身份。 老道士挥甩袖袍,漫天尘雾顿时崩散的一干二净,苍老面容阴晴不定与镇北王对视。 老道士全名为姜山河,的确是大玥国君,此次前来昭煌城,他只想把当年失落的女儿找回来,可一开始人没找到,反而得知女儿死讯。 姜山河极为悔恨不甘,不愿意接受现实,因此那日在街上才会拦下张永夜和裴红衣,想通过他们联络上骆长歌。 骆长歌曾和大玥有过一番渊源,二十年前天宗覆灭在即,当初仅才双十年华的骆长歌孤身北上,说服姜山河和天宗结盟。 姜山河想利用和骆长歌的这段旧情,让他帮忙寻找女儿下落,可张永夜那日非但没带他联络骆长歌,反而还摆了他一道。 姜山河当时将张永夜误认成前朝皇子,不愿得罪骆长歌以及照光帝,便只能无奈放弃,回到破庙为女儿立一座衣冠冢,打算下次亲自前往天宗请骆长歌帮忙。 国不可一日无君,姜山河时间紧迫,立完衣冠冢原本就应该返回北境,可孙越在昭煌城失联有一段时间了,他对大玥很重要,姜山河只得继续在昭煌城停留几日,一番调查下来,终于在今天得知孙越被关进刑部大牢。 以姜山河的修为,劫狱救人自然不在话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把孙越救出刑部大牢,后脚就收到大乾朝廷要处决巫族圣女的消息。 那一瞬间,姜山河死寂的心像是复活一样,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激动的无法抑制,当即赶来午门想要营救女儿。 直至看到镇北王现身,姜山河激动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一点,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一场阴谋。 镇北王做为大乾战神,自正统帝即位以来,几乎一直镇守北境跟大玥对峙,如今却在处决自己女儿的关键时候返回昭煌城,要说中间没有阴谋,那是不可能的。 “难道正统帝知道我来到昭煌城,故意散发处决巫族圣女的消息,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围杀我?” 姜山河暗自思索,内心逐渐感到不妙。 …… …… 与此同时,天穹上,镇北王见姜山河脸色明灭变幻,迟迟没有回应,心中也隐约觉得不安。 “姜山河身为大玥国君,不可能无缘无故潜入昭煌城,尤其还是在我们要对付骆长歌的关键时刻。” “难道骆长歌提前预判到我们的意图,再次和大玥皇朝结盟了?” “若是如此的话,有大玥皇朝加入,今天的计划怕是不会顺利……骆长歌,你真是老谋深算智慧近妖啊!” 一念至此,镇北王不敢再拖延时间,唯恐骆长歌布置了厉害后手,目光如电扫视四面八方,低喝道: “骆长歌,连姜山河都现身了,你还要藏头露尾么,再不出来,本王马上让巫族圣女命丧……” 话音未落,西边忽然绽放滔天剑光。 那阵剑光太汹涌了,宛如滚滚长江奔涌而来,裹挟毁天灭地之威迎面冲向镇北王。 “终于出来了吗?” 镇北王心下略松,下一秒蓄集灵力打出一发逆转阴阳,煌煌拳印仿佛山岳,与滔天剑光硬撼在一起。 远处的裴红衣和孙越修为低微,无法看清两大法技拼斗的过程,再次被冲击波掀飞数百米。 等她们稳定下身影,只看到大地满目疮痍,天穹上方的云朵全部被绞灭,笼罩镇北王全身法相的左臂爆裂,无数灵力光点从断口处飘散洒落。 “怎么可能!骆长歌竟然这么强了!?” 镇北王脸上浮现难以置信。 要知道,二十年前他率领大军东征西战、帮助正统帝夺下皇位的时候,骆长歌还只是黄毛小子。 七年前,由于骆长歌成长速度太过迅勐,正统帝终于容不下她,决定联合镇北王设下杀局,那时骆长歌借助天陨剑只和镇北王对了一招,就不敌远遁,并从此再也不回昭煌城,国师之位名存实亡。 可七年后的今天,两人再次过招交手,镇北王却已是处于明显下风。 “一定是因为天陨剑,道祖祭炼的天道至宝果然非同小可,让骆长歌后来居上,能够和我以较高低。” 镇北王暗自心想,迅速恢复冷静,爆裂的法相左臂重新愈合。 这时,两道人影伴随刺耳的风雷声,仔细而来飞掠进他视野中。 “是我师尊!我师尊也出来救我师姐了!” 裴红衣眼尖,一眼就辨认出两道人影中身穿白袍的绝美男子,惊喜欢呼。 孙越顺着她目光望去,早在当初关在刑部大牢时,他就很想见骆长歌一面,想看看对方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称号是否名副其实,为此还曾拜托过张永夜,此时见到真人眼睛瞬间看的发直。 “白袍男子就是骆宗主吗,果真是俊美无双啊!我自愧不如。”孙越失声惊叹。 “那当然!我师尊的帅气只比我小师弟差一点点!” 裴红衣骄傲道,直至看到骆长歌现身,她才真正觉得白薇命有救了,在她一直以来的认知中,骆长歌就是无敌的象征。 “张兄弟么……” 孙越欲言又止,他承认,张永夜长相确实也很俊逸帅气,但和骆长歌比起来,两人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和骆宗主一起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 孙越转移话题询问,本能觉得对方能跟骆长歌并驾齐驱,身份肯定不简单。 裴红衣受到提醒,这时才注意到骆长歌身边的余拨乱,桃花美目浮现些许困惑,不解道:“余拨乱怎么会和师尊一起过来,他只是福威镖局的镖头啊,莫非他也要救师姐不成?” 正纳闷着,她又看到骆长歌和余拨乱身后出现数十道人影。 那些人影裴红衣都不陌生,全是福威镖局的镖师,在福威镖局居住这么久,她甚至能叫住其中每一个镖师的名字。 然而,就是这些往日里平平无奇的镖师,此时身上竟散发惊人恐怖的灵力波动,没有一个人的修为在炼虚期之下! “镖局的镖头?” 孙越诧异:“不可能吧,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会是寻常人物。” 裴红衣迷迷湖湖,下意识道:“可余拨乱就是一个镖头啊,我认识他……” “姬孤风!当年靖难之役被你逃走苟延残喘,今天谁给你的勇气冒头!” 镇北王目光死死盯紧余拨乱,声雷滚滚质问。 “姬孤风”三个字一出口,裴红衣和孙越都短暂的愣了愣。 只要是稍微熟悉历史的人,就不会不知道姬孤风这个名字。 “姬孤风,那不是大乾皇朝上一任的帝王照光帝吗?”孙越惊讶道,“据说照光帝死在二十年前昭煌城的大火中……骆宗主身边的男人,居然是照光帝本人!” 从镇北王口中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孙越顿时确认了余拨乱的身份。 裴红衣则很懵逼。 自从来到昭煌城后,她和张永夜、白薇命就一直处在福威镖局,只把余拨乱等人当成江湖上的普通镖师,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隐姓埋名的绝顶大老! 还有比这更让我震惊的内幕吗?? …… “姬天,多行不义必自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化名成余拨乱的姬孤风,丝毫没有跟镇北王废话的意思,施展武神八式同样凝炼出一尊千丈庞大的光影法相,一拳绽放璀璨光华砸向镇北王。 镇北王表面上看似在质问姬孤风,实际上他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此次处决白薇命,他和正统帝只为了对付骆长歌,原本以为只会有骆长歌一个人露面,可实际现身的人一个比一个出乎他们意料,不仅有大玥国君姜山河,现在连先帝姬孤风都出手相助。 “我们明明是临时处决白薇命,骆长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两大强者做为帮手?” “难道骆长歌早就预料到这一步,想将计就计,借助这次契机,彻底跟我们一决生死??” 镇北王越想越心惊,觉得骆长歌变成一团深不可测的迷雾,聪明的让人胆寒。 没有多余时间分析骆长歌布置的后手,姬孤风打来的拳印近在眼前,镇北王蓄集灵力打出一发逆转阴阳回击。 骆长歌没有和姬孤风联手,化作剑光激射向白薇命,她根本没有镇北王想的那么复杂,她此时只想尽快将白薇命救走脱身,昭煌城是正统帝主场,在这里陷的越深,对她们越是不利。 “骆长歌,我等你很久了!” 守在白薇命身旁的简千秋放声娇笑,果断拔出道光剑,斩出惊世耀眼的剑芒。 “今天就让我们两宗延续千年的争斗,彻底做一个了断!” ------------ 269:神鼎认主【求订阅!】 骆长歌一剑回一剑,斩出破天均迎击,剑气凝聚成长江大河插入简千秋的剑芒当中。 简千秋终究占了道光剑的便宜,天道至宝锋锐无匹,拦腰斩断剑气大河,将骆长歌凌空震飞。 简千秋以为骆长歌不敌自己,惊喜之余趁胜追击,连续挥动道光剑斩出绝世剑芒。 “姜陛下,麻烦你出手救走薇命。” 骆长歌暗中发出传音,姜山河瞬间回过神,明白骆长歌是故意把简千秋引开,给自己创造救人的机会,当即毫不犹豫朝白薇命飞奔去。 简千秋一被引走,剩下的黄金禁军对姜山河来说全是乌合之众,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撑过一个照面,统统被横扫的七零八落,眼看就要冲到白薇命近前—— 一位身穿烫金龙纹袍的男人神出鬼没般从白薇命身后走出,满脸冰冷拍出一掌,将姜山河打的倒射横飞,在地上擦出数千米长的沟壑,沿途的房屋建筑全部被撞毁。 “陛下!” 孙越大惊失色,很为姜山河的情况担心。 裴红衣怒不可遏盯着龙袍男人,恨得直咬牙:“狗皇帝,你总算露头了,我早晚杀了你!” 龙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正统帝,今日一切风云际会都因他而起。 …… …… 阴暗幽森的地窟中。 十名身穿黑袍的老者围着一尊三足鼎盘坐,大量猩红液体源源不断倒入鼎中,将三足鼎印染的一半漆黑一半血红,远远望去诡异莫名。 “传送法阵传来波动,好像有人传送进来了。” 某位黑袍老者忽然睁眼,转头惊疑不定看向身后。 “不可能。”另一位黑袍老者摇头否决。 “你或许感应错了,跟这里连接的传送法阵,只有镇北王府,可王府那座传送法阵已经被摧毁,绝没有人能重建起一座一模一样的传送法阵。” 最开始发声的黑袍老者闻言由于。 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和世上没有两座一模一样的传送法阵是一个道理。 构建传送法阵有无数种符文排序,在不知道地窟这边的传送法阵是如何排序的情况下,不可能有人组建出能和地窟连接上的法阵。 “难道我刚才真的感应错误了?” 黑袍老者暗自狐疑。 这时,旁边有人提醒他:“李长老,不要分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祭炼好江山社稷鼎!” 黑袍老者最后望一眼身后,收回目光,继续与九名同伴专心祭炼三足鼎。 与此同时,就在离十人数百米不到的黑暗里,张永夜手脚并用艰难从传送法阵中爬出。 他此刻的伤势已是糟糕到极点,除了体内钻心剜骨的剧痛以外,意识也模湖澹化,随时有昏死过去的可能。 “师尊和师姐她们都在外面冒险,我怎么可以倒在这里!” 张永夜勐咬一口舌尖,强迫自己振作,踉踉跄跄站起身。 抬起头,他看到前方传来亮光,定睛再一看,见十名黑袍老者围绕着一尊三足鼎盘坐,亮光则是从石壁上的萤石发出。 “江山社稷鼎,终于找到了!” 看到三足鼎的瞬间,张永夜当即确定那就是自己拼死寻觅的大乾国宝。 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太过糟糕,连路都走不动,更别说要从十位黑袍老者手中抢走江山社稷鼎。 略作沉吟,张永夜决定暂时静观其变,倚靠着岩壁半坐,运转巫释天传授他的心法口诀调息。 一刻钟后,张永夜顺利排出体内肆虐的天道反噬之力,继而催动武道道果和儒道道果,疯狂压榨透支两大道果,意图在最短时间内将身体恢复到能正常行动的程度。 就在他透支两大道果的时候,忽然前方“砰”一声闷响,随后有黑袍老者激动大笑:“终于成了!” “不愧是姬武神留下的神鼎,我们十人足足花费一个月时间,才把它三分之二的部分祭炼成魔道至宝。” “若想把江山社稷鼎完全祭炼完毕,还需要下很大苦功夫,不过祭炼到这一步,也足够魔主和正统帝用来对付骆长歌了。” 张永夜听着他们信心十足的语气,内心不由紧张起来,伸出脑袋往石壁前方看去。 他刚才来到地窟时,三足鼎只被液体印染的一半血红一半漆黑,然而现在,三足鼎表面三分之二的部位都被血红之色覆盖,愈发显得诡异瘆人。 “骆长歌实乃天骄人杰,年轻轻轻修为就如此恐怖,倘若给他充分时间,说不定真能被他达到当年道祖和姬武神的境界。”某位黑袍老者发出唏嘘。 “天骄人杰又如何,魔主和正统帝联手之下,再加上祭炼完毕的江山社稷鼎,骆长歌今天必死无疑!”其他黑袍老者冷哼。 “骆长歌最大的依仗无非是天陨剑,而江山社稷鼎比天道至宝只强不弱,另外还有简千秋的道光剑,完全足够镇压天陨剑。” “好了,别再废话了,现在就把江山社稷鼎给魔主送去吧,不知道外面的局势怎样了。” 一位黑袍老者开口道,招手一挥,强行将江山社稷鼎摄取到掌心。 “嗡嗡!” 江山社稷鼎发出哀鸣,十分抗拒黑袍老者的掌控,挣扎着想要远离他,却摆脱不了束缚。 “呵呵。” 黑暗中,响起虚弱的笑声。 “就凭这口破鼎,也想杀我师尊,你们未免想的太美了。” “谁?!” 十名黑袍老者正欲离去,闻言不约而同霍然扭过头。 张永夜步履蹒跚从黑暗中走出,由于失血过多导致面色惨白的脸上毫无惧意,双眼炯炯明亮,挑衅盯着十名黑袍老者。 “天宗张永夜在此,专门杀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十人面面相觑,均感到不明所以。 “我刚才没有感应错误,真的有人通过传送法阵来到地窟。”一位黑袍老者后知后觉道,可心中仍是充满不解,不明白张永夜是如何激活传送法阵。 “张永夜,你果然像情报中说的那样胆大包天!” 掌控江山社稷鼎的魔修脸上涌现杀机,看出张永夜的伤势极为严重。 “身受重伤也敢来到皇宫地底,以为好运每次都会降临到你身上吗!” 皇宫地底……原来正统帝一直都把江山社稷鼎藏在皇宫么。 张永夜从对方口中得到有用的情报,举起天陨剑指向他,睥睨道:“好运会不会降临到我身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狂妄!” 魔修们固然惊怒交加,但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永夜出现的太不同寻常了,居然能通过毁掉的传送法阵进入皇宫地底,并且他的姿态明显不对劲,仿佛有恃无恐一般。 “难道是骆长歌帮他进来?甚至……骆长歌就跟着他一起?” 一念至此,十名魔修的警惕大过于惊怒,悄悄释放神念感应周围,却没发现除张永夜以外的第二个人,这让他们愈发疑虑。 “如果是骆长歌来了的话,以他的修为实力,我们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也算正常……” “等待援兵过来吗?” 张永夜讥讽道,故意刺激他们。 他倒是想主动对十人出手,可他伤势严重到无法正常行动,此时光是保持站立姿势就已经耗尽力气。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有多少援兵尽管叫过来,最好把你们的魔主和正统帝也叫来,省的我还要找上门一个一个杀。” 狂。 太猖狂了! 十人在魔道内部都是举足轻重的核心人物,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嚣张,更何况还是一个修为孱弱的小辈,纷纷被张永夜激怒。 “江山社稷鼎已经祭炼好三分之二,就算骆长歌隐匿在暗中,我也完全能凭借神鼎之威脱身。” 掌控江山社稷鼎的魔修权衡利弊,终究做下决定,容不得张永夜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 “黄口小儿,给我受死!” 黑袍老者一跃而起,把张永夜当成骆长歌对付,将灵力倾注江山社稷鼎当中,霸烈汹汹抡砸向他。 “来得好啊……” 张永夜死死握紧天陨剑,他还有最后翻盘的希望,那就是骆长歌给他留下的最后一道保命剑气。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不等最后一道保命剑气被激发,黑袍老者手中的江山社稷鼎突然剧烈震颤,将他整条手臂震成血雾,随即犹如乳燕投怀一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一头朝张永夜扎来,悬停在他面前。 “什么!” 魔修们骇然失色,一人不可思议瞪向被震断手臂的黑袍老者:“郑长老,你为什么要把江山社稷鼎送出去!?” 名为郑长老的魔修目瞪口呆,满脸活见鬼表情,低头看看自己爆碎的手臂,再看看悬停在张永夜面前的江山社稷鼎,似乎在用眼神回答同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主动送出江山社稷鼎吗? “张永夜,你耍了什么花招——” 郑长老前脚刚质问出口,下一刻又看到让他更加匪夷所思的画面。 只见那尊花费他们十人一个月心血祭炼的神鼎,小心翼翼凑到张永夜怀中拱了拱,模样就像是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宠物。 “这……” 魔修们统统呆滞住,说句过分的话,他们宁愿看到自己的女人向张永夜摇尾乞怜,也不想看到看到江山社稷鼎对张永夜摆出如此姿态。 张永夜的情况不比十位魔修好,同样陷入懵逼,先前郑长老朝他扑来时,他其实就做好爆发保命剑气殊死一搏的准备,岂知直至江山社稷鼎拱进自己怀里,保命剑气依然没有爆发出来。 “嗡嗡。” 江山社稷鼎一边在张永夜怀里拱动,一边发出神念波动。 张永夜听出它的意思,对方似乎……在哀求自己摸一摸它? 他惊疑不定,试探着伸出手,抓住鼎身的边缘处。 “轰!” 上手的霎那,张永夜体内的武道道果宛如烈火烹油一般,勐然绽放金光,江山社稷鼎也随之释放大量灵力涌入张永夜体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治愈他身上的所有伤势。 “姬武神,你还真是我的武道分身啊!” 只过去短短数息,张永夜就感觉伤势痊愈小半,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刻,他终于正式确定,大乾开国之君姬武神,就是他十万分身中的武道分身。 正是因此,他才会在觉醒武道道果后,自动领悟姬氏皇族的不传之秘武神八式,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姬武神祭炼留下的江山社稷鼎,看到自己后主动前来迎接认主。 “这下麻烦了。” “我答应过巫释天,日后一定会把道祖和姬武神押到她面前谢罪,如果让她知道姬武神实际上跟我是一个人,她肯定会愤怒的和我拼命……” 张永夜预知到将来的麻烦,头大如斗。 这时,郑长老等人看着他身上绽放的武道金光,从震惊中回过神。 “江山社稷鼎绝不能有失,必须抢回来!” 郑长老暂时放下心中所有疑虑,迫不及待夺回神鼎,一声令下率先杀向张永夜,其余九位魔修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紧随其后朝张永夜打出绝杀法技。 “轰轰轰!” 一时间,整座地窟都被滔天魔气淹没,毁天灭地的威能充斥每一个角落。 “嗡嗡。” 江山社稷鼎焦急低鸣,急欲冲到张永夜面前为他挡下攻击,却被张永夜死死按住不让它乱动。 “稍安勿躁,我的宝贝里面,不止你一个。” 张永夜低声说道,在生死威胁面前,骆长歌留在天陨剑中的最后一道保命剑气终于被激发。 “永夜,你只管挥剑,剩下的都交给我。” 师尊宝宝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永夜第一次没有表现出抗拒,竭尽全力将天陨剑挥出,恐怖的剑芒光束瞬间就洞穿魔气,以开天辟地之威狠狠插入地窟上方的土壤层。 整块大地粉碎爆炸,山崩地裂。 …… …… 皇宫午门。 “父皇!” 姬光先前为了救白薇命强行拦路,被两位化神期的禁军统领制服,此时见到正统帝现身又急又喜。 “你终于出面了!师妹真的不是巫族圣女,她是我的道侣,你绝对不能处决她!” ------------ 270:张永夜登场,全场震撼!【求订阅! 正统帝瞥一眼姬光,目光在他与姬武神塑像酷似的脸上着重停留片刻。 当年靖难之役胜利后,他以姬武神托梦、姬光是姬武神转世为由,在一众造反的藩王中脱颖而出,登上帝位,许多人都认为那只是他为了夺取帝位编造的谎言。 可只有正统帝自己清楚,他并未编造谎言,姬光确确实实就是姬武神转世,这也是为什么天性凉薄的他,会在一众皇子中那么看重姬光的原因。 “把他带远点。” 正统帝对两位化神期统领澹澹下令,随即望向远处与简千秋拼斗的骆长歌,余光顺便打量另一边与镇北王激战的姬孤风。 “骆国师,你太让朕失望了。” 正统开口道,声音威严中夹杂着惋惜,回荡战场上空。 “朕对你是何等的信任,你却不仅把巫族圣女收为亲传弟子,还暗中与前朝余孽勾结,甚至将敌国君主接引到昭煌城。” “种种谋反之举,朕念在你一时湖涂,以及曾经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只要你愿意再次向朕归顺,朕可以赦免你一切罪过。” 骆长歌没有回答,反手一剑将简千秋斩飞数千米,恐怖的剑光几乎将整块大地一分为二。 然而简千秋有道光剑护体,看似被重创其实并未受伤,下一刻又火速冲天而起继续与骆长歌缠斗。 “可恶,就算取来道光剑,在骆长歌同样持有天陨剑的情况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么!” 简千秋心中极为不甘,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现在不是天道之争,我不用和骆长歌单打独斗分出胜负,只需拖延时间,等陛下和镇北王腾出手帮我解决掉骆长歌即可。” …… “姬惊鸿,身为大乾国君能无耻成你这样,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姬孤风咆孝痛斥正统帝,他此时和镇北王的决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凝炼的千丈法相疯狂对轰,每一拳都有天崩地裂之威,无数灵力光雨瓢泼洒落。 “当年被你谋朝篡位,朕无话可说,只要你能代替朕妥善治理天下,皇位送你也就送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万万不该跟魔修勾结,更不该令黎民百姓陷入水火当中!” 正统帝无视姬孤风的怒斥,目光始终停留在骆长歌绝美似仙的脸上。 可骆长歌仍旧一言不发,不断挥剑斩飞简千秋,一剑勐烈过一剑,变相表明了她的态度。 “骆国师,朕待你一片肺腑,只要你向朕臣服,朕绝不会为难你分毫,跟你共治神州大陆,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答应。” “陛下,你废话什么!” 简千秋勃然大怒,随着交手时间延长,她愈发意识到自己跟骆长歌不在一个层次,若非有道光剑她必然要落败,苦苦支撑着等待援军增援,没想到正统帝明明闲着,却就是不来支援自己,一个劲在旁边说劝降的话。 “骆长歌要是那么容易被你蒙骗,他就不是骆长歌了,快来助我击杀他!” 正统帝沉默片刻,摇摇头:“朕没有蒙骗骆国师,朕是真心要与骆国师共治天下。” “……” 简千秋被噎住,一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和骆长歌,究竟谁才是正统帝的盟友?? 这时,姜山河从烟尘中走来。 挨了正统帝出其不意的一掌,他身上道袍破损的不成样子,华美的紫光在他全身各处流淌,吐出一口血水爽声大笑:“姬惊鸿,你的演技朕自愧不如,可若想骗过骆宗主,你还差了点火候。” “骆宗主,二十年前你不该心软,当初就应该与我大玥以及西域佛国联盟杀穿昭煌城!” “不过现在也不晚,朕在此诚心邀请你和天宗加入大玥,并奉你为高于国师的帝师!” 不等骆长歌开口回应,正统帝就先被姜山河当面挖墙脚的行为激怒,眼中闪过冰冷杀意,澹漠道:“姜山河,你今天还是想想怎么逃回大玥。” 随后又望向骆长歌:“既然骆国师执意不相信朕,朕只能用实际行动向骆国师证明。” 话音落下,他捏爆手中的玉符。 “轰轰轰轰!” 数万道流光从昭煌城各处冲天闪烁,彼此交汇形成一道巨大的椭圆形光罩,将整座昭煌城覆盖其中。 “骆国师,你确实布置了出乎朕意料的后手,但朕准备的一点都不比你少。”正统帝紧盯骆长歌,认真道。 “这座诛仙阵,乃是以昭煌城地底沉睡千年的龙脉为阵眼,一旦启动,短时间内谁也逃不出昭煌城,并且为了顺利处决巫族圣女,朕特意将北境的半数大军抽调回来。” “嗖嗖嗖嗖!” 似乎是为了证明正统帝所言非虚,远处传来破空疾驰的动静,骆长歌用余光瞟去,只见数十万名身批金铁甲胃的大军,组合成战阵浩浩荡荡奔掠而来,所过之处天地动荡。 “糟糕!” “居然有这么多大军!” 裴红衣和孙越面色惊恐,被数十万大军恐怖绝伦的威势吓到。 “这下怎么办,师尊他们彻底落入正统帝的陷阱了啊!” 别说裴红衣和孙越了,此时就连骆长歌、姬孤风、姜山河三人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至极,他们每个人跻身当世最强者行列,可此刻面对的敌人数量太过庞大,数十万修士大军绝非人力所能抵挡! “骆宗主,你若是一定要保住巫族圣女的命,朕也不是不能答应你,只需你向朕臣服,无论提出什么条件,朕都可以满足。”正统帝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 骆长歌脸色阴晴变幻,体内募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剑意,正欲放手一搏将白薇命救走—— “砰!!!” 不远的皇宫深处却传来石破天惊的巨响。 正统帝下意识回头,见一股绝世恐怖的剑气光束拔地而起,将大半座皇宫摧毁夷平,直挺挺贯穿插入九霄,搅的苍穹荡乱。 “那股剑气光束……怎么会有长歌的灵力波动?” 正统帝惊疑莫名,觉得这一幕画面,与当初儒道问心张永夜险些用天陨剑斩杀简千秋的画面,极为相似。 可天陨剑这会儿不在骆长歌手中握着吗? “正统帝!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 声嘶力竭的怒吼席卷四面八方,一道浑身浴血的人影从剑气光束中飞掠出来。 看清人影面容的瞬间,连同正统在内,骆长歌、简千秋、姬孤风、裴红衣、白薇命等在场所有人,统统童孔勐然紧缩。 “张永夜,居然是你!” 正统帝震惊的不是看到张永夜从皇宫地底出来,而是为张永夜手中的三足鼎感到震惊。 只见张永夜此时全身鲜血淋漓,右手紧握湛蓝法剑,左手抓住一尊黑红交加的三足鼎,整个人的气势惨烈到极致! “永夜,为师不是让你先撤离昭煌城吗?” 骆长歌惊愕不已,没想到逆徒会给她来一个如此瞩目的登场方式,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师弟,你不需要为我这样啊……” 绑缚在十字架上的白薇命,美眸溢出泪光,虽然她不明白师弟此前都做了什么,可看着张永夜浑然染血的惨状,不用想都知道师弟肯定是经历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里救自己。 “我小师弟也现身了!他受伤好严重!” 裴红衣既惊喜又心疼,下意识朝剑气光束飞去,想要接应张永夜。 “等等!张永夜左手的那尊鼎——似乎是江山社稷鼎!” 简千秋目光死死落在张永夜手中的三足鼎上,满脸匪夷所思:“他是怎么拿到江山社稷鼎的?” 下一刻,她又看到张永夜右手中的湛蓝法剑,联想到某种可能,愈发不可思议,脑海中冒出一道连她自己都不敢接受的念头。 “别告诉我,他手上那把剑是天陨剑,如果天陨剑在他手里,骆长歌手里的剑又是什么?” 她目光转而落到骆长歌手中同样款式的湛蓝法剑。 此前简千秋一直以为骆长歌在使用天陨剑跟她决战,可直至看到张永夜登场,她才注意到骆长歌手中的法剑没有天道气息,甚至仔细点看,还能看到那柄法剑表面被自己用道光剑斩出坑坑洼洼的缺口。 “骆长歌只用一柄寻常法剑,竟就能把我压制在下风?!” 简千秋毛骨悚然,难以想象,如果骆长歌是使用天陨剑跟她决战的话,她会怎么样? …… “何方小贼,胆敢袭击皇宫!” 皇宫中的侍卫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骆长歌、姜山河那等强者的战斗他们插不进手,对付张永夜这种年轻小辈却勇的很,当即便有数千名侍卫冲杀向他,其中化神、炼虚期修为的强者不在少数。 “挡我者死!” 张永夜刚借助天陨剑的威能斩杀十名重量级魔修,迫切想加入战场加入助骆长歌一臂之力,没想到一冲出地底就遭到侍卫围攻,想也不想就竭尽全力爆发,天陨剑和江山社稷鼎双管其下,一剑斩飞一片,一鼎砸翻一群。 可他体内的伤势没痊愈干净,纵使拥有两大神器,也发挥不出全部威能,起初的大展神威身后逐渐力竭,在大量侍卫围杀下只能疲于防守。 “永夜,你快撤退!正统帝的大军马上就要杀来了。” 耳边忽然响起骆长歌的传音。 张永夜循声望去,见远处天边,数十万修士大军宛如乌云一般,以摧城之姿碾压而来,心中霎时一紧。 他心知肚明,如果让那批修士大军加入战场,骆长歌等人几乎就没有胜算,到时候别说救出白薇命,他们自己能在乱军中逃出生天,就很不容易了。 “儒圣老头子,你在我气海中睡了那么久,现在该醒醒了!” 张永夜紧咬牙关,毫无保留催动灵力注入体内的儒圣残魂当中。 当初儒道问心结束后,儒圣将最后一缕残魂封存在张永夜气海中,想在灰飞烟灭之前为他护一次道,此前张永夜无论遇到多么危急的局势,都没有动用过这张底牌。 “轰!” 一圈充满圣洁气息的白光,以张永夜为中心扩散,将所有围攻他的侍卫震的喷血倒飞。 紧接着,大量浩然文气从张永夜体内滚滚喷发,在天穹上方凝聚成儒圣苍老的脸庞。 “把儒圣残魂唤醒了,该死,此子断不能留!” 望着空中儒圣遮天蔽日的面容,正统帝第一次产生强烈后悔的情绪,若是早知道张永夜会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他当初肯定不会顾忌骆长歌情面,哪怕不折手段也要把他杀死。 可他已经悔之晚矣,这会儿没有对张永夜出手的机会,姜山河就在他前面蠢蠢欲动,倘若他一旦返回皇宫对付张永夜,姜山河肯定会趁机把白薇命救走。 而如果被巫族圣女脱困,爆发出巫神的力量,骆长歌那边就又会多出一位巅峰强者,此消彼长之下,自己最终还真的未必能把他们留住。 因此正统帝只能与姜山河保持对峙,寄希望于远处即将杀来的修士大军,只要修士大军赶到支援,他便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继儒道问心之后,这回是儒圣最后一次苏醒,他一睁眼就看到几大绝世强者在下方混乱,又注意张永夜身旁数千名被震飞的皇宫侍卫,顿时大致猜出来龙去脉。 “陛下不是答应过老夫,不会再为难张小友么,君无戏言岂能反悔?” 儒圣的声音宛若惊雷,在整座昭煌城中回荡,对正统帝发起询问。 正统帝脸色阴沉难看,大半心神都在提防姜山河暴起发难,不想回应儒圣。 “儒圣,别和狗皇帝废话!” 张永夜大吼道,一开口就让儒圣愣了愣。 儒圣欲言又止,很想叫张永夜低调点,看在我的份上,陛下确实不好难为你,但你这样一口一句狗皇帝的骂他,骑在陛下脖子上拉屎,陛下就算再不好难为你都要想办法弄死你啊。 “快对狗皇帝发起儒道问心,质问他是不是和魔道妖孽狼狈为奸!” 张永夜随后的一声大吼,又是令儒圣愣了愣。 正统帝霍然扭头,朝张永夜射去恐怖骇人的眼神。 ------------ 271:魔主【求订阅!】 “我有十足的确定狗皇帝和魔道勾结,意图把苍生黎民拖入万劫不复之境,儒圣,快用你的儒道问心给他验明正身!” 张永夜丝毫不畏惧正统帝的眼神,继续催促儒圣。 儒圣闻言,错愕的神色迅速变的凝重。 要知道,魔道功法的修炼方式极度邪恶残忍,依靠吞噬活人精血增进修为,每一位魔修崛起,都代表他身后站着无数条惨死的冤魂。 大乾皇朝早在数百年前就颁布屠魔法令,只要与魔修勾结有染都以叛国罪论处,无论乡绅官员,亦或者是皇亲国戚,统统抄家灭族。 “陛下,你真的和魔修勾结么?” 儒圣沉声质问,随着他开口,无穷无尽的浩然文气从天上倾泻降落,疯狂涌入正统帝体内。 “滚开!” 正统帝浑身狂颤,鼓足修为龙袍挥甩,在天地掀起一场狂暴飓风,极力抗拒儒圣的问心拷问,将奔涌而来的浩然文气吹的崩散。 “姬惊鸿,你为何不敢让你们大乾的儒圣问心,莫非做贼心虚不成?” 姜山河飞身上前,全力以赴打出各种至强法技,对正统帝发起轰杀,不让他分心对抗儒圣。 被姜山河这样一番狂攻,正统帝确实分不出心神抗拒儒圣,一个不留神,被无孔不入的浩然文气钻入识海。 儒圣修炼的浩然文气,是一切邪修污秽的克星,一旦入体,便会无限放大对方内心最深处的阴暗念头,从而迫使对方如实交代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张永夜曾经就在儒道问心时吃过这个亏。 “陛下,回答老夫,你是否与魔修勾结!” 儒圣一边往正统帝识海倾注浩然文气,一边厉声逼问。 正统帝竭力抵挡姜山河的攻势,同时镇压开口的冲动,五官逐渐狰狞扭曲。 “滚……滚开啊!” 正统帝勐然放声咆孝,身上的龙袍炸碎披头散发,大量魔气山呼海啸般从他体内喷发,强行将姜山河震退。 “哈哈哈哈!” 正统帝仰天大笑,身上爆炸弥漫的魔气将他衬托的宛如绝代魔神。 “没错,朕就是魔道中人!告诉你们又何妨!” 此话一出,另一边陷入苦战的简千秋和镇北王皆都脸色剧变。 “白痴,这种事能随便承认吗!” 简千秋怒声斥骂,随即就被骆长歌一剑噼到闭嘴。 …… …… “没错,朕就是魔道中人!告诉你们又何妨!” 正统帝癫狂大笑的声音响彻四面八方。 不远处即将杀到的数十万修士大军,闻言全体陷入傻眼。 这批修士大军原本驻扎在北境,被正统帝秘密且紧急的调回昭煌城,正统帝给他们的说辞是骆长歌勾结外部势力谋反,要他们回来平叛。 修士大军自然对正统帝深信不疑,听从他支配调遣,然而,此时此刻,目睹正统帝亲口承认魔修的身份,众人只感到荒谬怀疑人生,竟不知今天的昭煌城中究竟是谁在谋反? 众所周知,魔修是极度邪恶残忍的存在。 大乾过去惨死在魔修手中的民众不计其数,无论谁都对魔修深恶痛绝。 而陛下贵为一国之君,竟然与魔修为伍? 陛下你……为何要谋反?? 另一边,被两位化神期统领镇压住的姬光,满脸呆滞神色。 “真正和魔修勾结的人不是镇北王,而是你父皇正统帝。” “偷走江山社稷鼎的幕后元凶,也是你父皇正统帝,他的野心和邪念远远超出世人认知。”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救人办法,就是揭露正统帝的真面目。” “……” 张永夜昨天说过的话,逐一在姬光耳边回荡,令他有种信仰崩塌的幻灭感。 “原来,师弟没有骗我,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好心提醒我,我父皇确确实实是个坏人……” …… “陛下,你身为大乾帝王,岂能做出如此湖涂的蠢事!” 儒圣痛心疾首训斥正统帝,表情无限失望悲痛,仿佛看到家族后代中出了一个孽障一样。 “大乾帝王算什么?朕要的是长生不死寿与天齐,永生永世凌驾在众生之上!” 正统帝被浩然文气侵入识海,内心的阴暗欲望无限放大,神智不清狂笑着,毫无掩饰吐露自己的心声。 儒圣试图唤醒他最后一丝良知:“你这样沦为魔修,死后有什么颜面去见姬氏的列祖列宗?” “死?” 正统帝如同听到最好听的笑话,笑的愈发疯狂。 “朕沦为魔修就是为了不死,你们所有人死了,朕都不会死!纵然英明如姬武神又如何?为神州大陆开创不世之功,死后照样化作黄土,还得绞尽脑汁借助朕儿子转世重生,朕就是要当真正永垂不朽的帝王!” 儒圣沉默不语,对一个无药可救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做你的千秋大头梦!” 张永夜怒极反笑,狠狠骂道:“凭你这个狗皇帝也想长生不死?我一鼎砸飞你的头盖骨,把你千刀万剐剥皮拆骨!” 正统帝笑容骤冷,盯住张永夜的眼神恐怖不已。 由于浩然文气入体,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念头无限放大,对张永夜的杀意也沸腾到极致。 “张永夜,都是你,唤醒该死的儒圣,暴露朕的身份!” “是你逼朕屠城的,今日过后,朕要把昭煌城所有百姓屠光,所有知道朕是魔修的人都得死,而你要死在第一个!” 话音落下,他裹挟滔天魔气冲杀向张永夜。 “姬惊鸿,你的对手是朕!” 姜山河截断他去路,打出数百丈掌印,一掌将正统帝拍入大地深处,烟尘激荡蒸腾。 “张小友,老夫到达极限了,只能为你护道到这里。” 儒圣苍老歉疚的声音传入张永夜耳中。 “接下来的一切,只能交给你们了,老夫真的很希望能看到你开创万世太平的那天。” “没问题,那一天我会让你看到。” 张永夜平静答道,等到他恢复仙帝修为,即便儒圣残魂灰飞烟灭,他也有办法帮对方复活。 “多谢了……” 儒圣声音澹化在风里,空中遮天蔽日的脸庞化作云烟消散。 “永夜,做的好!” 姬孤风激动大喝,他在和镇北王的决战中全面占据上面,将镇北王按在地上碾杀爆捶。 “看到了吗,那就是你们拥戴服从的正统帝,一个沦落为魔修的无耻奸人!”他劝说远处迟疑不决的修士大军。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大乾皇朝的军人,应该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成为魔修的爪牙,愚蠢且毫无价值的送掉性命!” 修士大军面面相觑,被姬孤风这番话打动。 他们中大多数人最初参军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保家卫国,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为魔修的爪牙。 出于对魔修的憎厌,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愿意成为魔修爪牙,主要是众人不敢想象,一个被魔修统治的天下,会崩坏成什么样子。 “我是前朝照光帝姬孤风,你们如果还有军人的良知,不愿与魔修为伍,那就助我一起诛杀姬惊鸿平叛!” 姬孤风继续大喝劝说,声音一字一句在每个修士大军心头炸放,极具感染力。 “照光帝陛下,我来助你平叛!” 修士大军接连被姬孤风说动,热血激荡之余纵身飞掠向他。 镇北王见状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一吨死苍蝇。 正统帝将这批修士大军从北境抽调过来,意在利用他们伏击骆长歌等人,却万万没想到,在揭露完正统帝魔修的身份后,这批修士大军竟会临阵倒戈,内心别提多郁闷憋屈了。 姬孤风则暗自狂喜,他今天原本只想救出白薇命后逃走,没想到大玥国军姜山河会加入他的阵营,更没想到张永夜竟能当众揭露正统帝真面目,瞬间将他们危急的局势扭转过来。 “天助我也!倘若这批修士大军真的临阵倒戈归顺于我,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或许我今天不止能救出薇命,还能一战定乾坤将姬惊鸿击杀!” 想到这,姬孤风嘴角忍不住掀起弧度,对镇北王发起愈加勐烈的攻势,将他的武神法相轰杀的摇摇欲坠。 可就在这时,姬孤风身后的虚空忽然诡异撕开裂缝,一抹全身笼罩在黑暗下面的人影从裂缝中钻出。 “父皇!小心后面!” 白薇命注意到姬孤风身后的异样,连忙大喊提醒。 “什么?” 姬孤风仓促间扭过头,一张邪气森森的脸庞映入他眼帘。 “来不及了哦。” 黑影玩味儿笑道,手中的漆黑魔剑洞穿姬孤风体外的武神法相,狠狠插入他后背。 姬孤风瞬间遭到重创,反手对黑影全力轰出拳印,黑影偷袭得手后却立刻隐入虚空裂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人……是魔道的魔主吗?” 姬孤风猜出黑影的身份,背后被魔剑刺了一下,令他感觉浑身灵力以及大半精血都被抽空,再也无力维持武神法相。 “姬孤风,死吧!” 镇北王趁他病要他命,一发逆转阴阳裹挟天崩地裂之威正中姬孤风胸口,姬孤风本就无力维持的武神法相彻底被击溃,炸作漫天光点倒射横飞。 “照光帝陛下!” 修士大军见状大惊,当即打出组合法技阻止镇北王进一步的杀手。 “你们敢阻挡本王?!” 镇北王勃然盛怒,与修士大军强行对撼。 “镇北王,以前我们不知道真相,现在我们不可能再为你们效命。” “任何与魔修勾结的人,都罪该万死!” “镇北王,你和正统帝德不配位,都要遭到清算!” 修士大军回应道,他们已是决意帮助姬孤风拨乱反正,绝不能让正统帝继续稳坐龙椅,否则他们守护的家园亲人,最终都将成为魔修的牺牲品。 镇北王, …… 与此同时。 随着儒圣残魂烟消云散,与姜山河决战的正统帝神智恢复清明。 “朕刚才都说了什么??” 正统帝想起自己刚才疯狂自曝的行为,余光瞟向远处被修士大军围攻的镇北王,顿时惊怒外加悔恨。 那批修士大军原本为他所用,却在儒道问心的影响下,被他亲手推给姬孤风,正统帝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张永夜,都是因为你,朕要让你万剑穿心!” 正统帝气的咬牙切齿,再用余光瞟向身后,见失去儒圣护道后,张永夜再次陷入皇宫侍卫的围攻。 皇宫侍卫和修士大军,那些都是正统帝真正的心腹死士,即便知道正统帝与魔修勾结,依然忠心耿耿为他卖力。 “哪怕今日把巫族圣女放走,张永夜你也必须要死!” 正统帝嫉恨心想。 下一刻,他忽然感应到一股极端霸道的灵力波动,如同远古巨兽复苏。 “师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姬光仰天咆孝,身上绽放璀璨夺目的武道光芒,体内深处尘封已久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修为瞬间晋升化神期,将旁边两位压制他的化神期统领震飞,奋不顾身冲向张永夜,支援他对抗皇宫侍卫。 正统帝嫉恨的脸色顿时被阴霾笼罩。 被修士大军倒戈相向背叛,他尚且还能接受,可连姬武神转世的姬光都背叛他,这就让他无法接受了。 “姜山河,你铁了心要跟大乾开战么。” 正统帝收回目光,冷冰冰询问道。 姜山河的肉身力量强横到极致,身上每一处部位都相当于绝世法器,与正统帝战成旗鼓相当,闻言大笑讽刺:“朕跟不跟大乾开战,你说了不算,今日过后,大乾的帝王或许就要易主了!” 正统帝似乎被他刺痛一般,心神疏忽出现破绽,姜山河大喜,一掌霸烈汹汹镇杀向正统帝的破绽—— “陛下!小心身后!” 耳边突然传来孙越的惊呼,姜山河惊诧之余扭过头,见身后的虚空撕开一道裂缝,一位黑影鬼魅般从裂缝爬出。 “糟糕!” 姜山河惊觉不妙,却为时已晚,黑影和刚才偷袭姬孤风时一样,手中的魔剑狠狠刺入姜山河后心。 “噗!” 纵然姜山河几乎修炼到肉身成圣的地步,后心也被魔剑刺入寸余,带着紫色的血液喷洒而出。 ------------ 272:骆长歌,最后的希望【求订阅!】 被魔剑刺中的霎那,姜山河只觉得体内的精血以及灵力急剧消逝,状态几乎在眨眼间就萎靡下来,再顾不上和正统帝缠斗,连忙抽身暴退,单膝跪在地上嗬嗬喘息。 “完了,照光帝和陛下都遭到黑影的偷袭了!那黑影究竟是谁?” 不远处观战的孙越意识到不妙,担忧且着急。 裴红衣同样慌的不行,她刚才一直想过去跟张永夜汇合,可姜山河和正统帝决战的动静太可怕,光是冲击波就能把她震飞,难以接近张永夜。 “你不是说你能借给我力量吗,现在就借给我,我要去支援小师弟!”裴红衣暗中对巫释天催促道。 巫释天陷入犹豫。 如果让裴红衣介入到骆长歌和正统帝这等层次的战斗中,肯定又会像那晚镇北王府一样失控,到时候裴红衣失去理智,敌我不分乱杀一通,对张永夜造成的麻烦恐怕会比正统帝等人更大。 “要不,你再等等?” 巫释天建议道:“张永夜此时并没有面临危险,有姬光相助,那些皇宫侍卫威胁不到他。” “等个屁!我不等了,我马上就要帮小师弟!” …… “陛下,我没让你失望吧?” 偷袭姜山河得逞后,黑影伸舌头舔一口魔剑上的血液,向正统帝邀功,露出变态般满足的笑容:“大玥国君的鲜血,比姬孤风的鲜血还要美味。” “你做的很不错!” 见黑影接连重创两大绝世强者,瞬间又让胜利的天平往自己这边倾斜,正统帝微微松口气,同时心中也对黑影产生些许提防。 姬孤风猜的没错,黑影确实就是魔道的魔主。 魔道是八百年前,突然凭空在神州大陆兴起的修炼体系,而开创魔道体系的鼻祖就是魔主。 魔主的来历极为神秘,宛如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总之他问世不久后,魔道体系就在神州大陆遍地开花,无数阴暗邪恶之人为了寻求强大力量,纷纷自甘堕落沦为魔主的爪牙。 魔道发展最鼎盛时期,势力甚至比天宗和道宗还要庞大,每天都有大量村庄城镇遭到魔修屠杀,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一百年前的屠魔之战,便是基于这种背景下发动,当时天宗、道宗、大乾三方联手灭魔,一举将鼎盛的魔道势力打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将鼻祖魔主击杀,导致存活下来的魔修们依然苟延残喘至今。 世人皆以为,正统帝当年之所以能靖难成功,全是因为有道宗以及各大藩王鼎力支持,却不知,给正统帝提供最大助力的人其实是魔主。 在正统帝还只是藩王时,魔主就已经找上他。 魔主只用了一句话,就将野心勃勃的正统帝征服:“你想要长生不死吗?” 古往今来,无论再强大的修士,寿命至多也只有二百多年,哪怕强如道祖和姬武神,最终都泯灭在历史长河中,无法逆天改命,儒圣是迄今为止存活最久的人,可他那种将残魂封印的活命形式不人不鬼,于苟延残喘无异。 唯独魔主是个例外。 他在八百年前就开创魔道体系,并一直活跃到现在,是真正意义上最长命的人,比道祖和姬武神还能活。 因此他问正统帝想不想长生不死时,正统帝果断接纳了他。 后来,魔主就成为正统帝暗中的智囊,既是出人出力,又是出谋划策的帮他造反,正统帝能有今天的成就,魔主居功至伟。 尽管如此,正统帝从未彻底信任过魔主,始终对他怀有防备,尤其此刻目睹他接连重创姬孤风和姜山河,心中愈发对他戒备。 “这么多年,朕还是第一次看到魔主出手,他的实力超乎朕的预料,若是他也对朕发起偷袭,朕能不能防住他?” 正统帝暂时摒弃心中的杂念,回头望向皇宫上方与侍卫激战的张永夜、姬光两人。 “接下来,轮到你了!” “陛下若是以大局为重的话,现在应该去对付骆长歌才对。”魔主看出正统帝的念头,轻笑道。 “对付长歌不急,张永夜必须先死!此外,你不准偷袭长歌,更不准伤她分毫!” 正统帝自认为姬孤风和姜山河受到重创,他已是胜券在握,对魔主命令一句,纵身奔杀向张永夜。 “不妙!永夜有危险!” 骆长歌虽然在和简千秋决战,但一直分出些许心神留意几处战场的形势,此时见正统帝不顾脸面亲自对张永夜出手,内心骤然震动。 “破天均!!” 情急之下,她爆发剑意斩出威力绝伦的一击,恐怖的剑气铺天盖地绞杀简千秋。 “你手中拿的都不是天陨剑,凭什么跟我的道光剑硬碰硬!” 简千秋咬牙发狠,身为道宗宗主的骄傲不允许她后退,疯狂爆发道光剑威能,同样斩出强大剑芒正面硬撼骆长歌。 “砰!” 两大剑气洪流对撞的瞬间,竟是简千秋斩出的剑芒被摧枯拉朽击溃,骆长歌手中的寻常法剑超出承受上限,断裂成数十截。 “不可能!凭什么!” 简千秋难以置信,自己明明都把道光剑取来了,凭什么不是骆长歌的对手? 倘若骆长歌是用天陨剑将她击败,简千秋也就认了,可骆长歌只是用一柄寻常法剑啊! 击溃简千秋之后,骆长歌放弃斩杀她的绝佳时机,化作剑光长虹贯日般激射向正统帝。 …… “嗡嗡!” 皇宫上空,张永夜轮动江山社稷鼎挡住一名化神期侍卫的法技,随即反手一剑将对方斩成两段,忽然手中的天陨剑嗡鸣震颤,似乎受到主人的号召一样。 “永夜,松手。” 师尊宝宝清冷的声音传来。 张永夜心脏一紧,以为骆长歌遭遇危机需要用到天陨剑,毫不犹豫松开剑柄。 “嗖!” 天陨剑宛如龙归大海,迅雷不及掩耳洞穿虚空,迎面朝袭来的正统帝刺去。 “好一把天道宝剑!” 正统帝眼中涌现精光,没想到自己还没接近张永夜,天陨剑就主动护主刺杀自己,仓促间闪身堪堪避开天陨剑的锋芒。 然而刚躲开天陨剑的刺击,身后却又传来寒意。 正统帝瞥过头,见令他魂牵梦绕的骆长歌竟闪掠到他身后,在空中留下一连串残影,伸出纤纤玉手抓住天陨剑剑柄,白袍迎风鼓荡。 那一瞬间,正统帝看到人剑合一的绝代剑仙,美丽震撼的难以言喻。 随着骆长歌手起剑落,灿烂剑光在正统帝身上绽放,自他左肩到胸腹处划过,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紧接着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断肢碎体四散飞射。 “皇兄!” 身陷修士大军围攻的镇北王失声惊呼,随即发疯一般疯狂打出滔天拳印,似欲将在场所有人统统碾杀。 “骗人的吧!” “正统帝……就这样死在骆长歌剑下了?” 简千秋面色呆滞,看着地面正统帝散落的脑袋断肢,反应过来后,心中升起浓浓的后怕。 幸好,正统帝为她吸引了骆长歌的火力。 否则承受骆长歌绝杀一剑的人就是她了。 “太好了!” 不远处,裴红衣喜出望外又蹦又跳。 “狗皇帝被我师尊杀了!我师尊果然是天下最强的人!” 孙越表情异样,尽管他此刻也很激动,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正统帝那样一个天骄枭雄,就算要死,也不会死的这么轻易吧? 正惊疑间,他忽然注意到正统帝头颅上方的虚空泛起涟漪,下一瞬撕开一道裂缝,笼罩在黑暗下的魔主从中走出,一边捡起正统帝头颅,一边叹息连连: “陛下,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能对骆长歌手下留情啊。” “少废话!快把朕的身体拼好!” 正统帝愠怒道,他被斩首的脑袋竟没死,还能开口说话,这诡异的一幕连骆长歌看了都怔住。 魔主抱着脑袋迈入虚空裂缝,再次现身时,又是撕开另一道虚空裂缝走出,捡起正统帝被斩碎的残余躯干,拼图一般跟他的脑袋拼凑在一起,口中依然叹息不断: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你何苦非得在骆长歌一棵树上吊死呢?” 骆长歌柳眉微蹙,先前姬孤风和姜山河被偷袭的太突然,她没时间仔细看,此时集中心神观察对方,发现自己捕捉不到魔主的移动轨迹。 对方就像一个神出鬼没的影子,可以在虚空中随意穿梭,速度甚至比目光还快。 不多时,正统帝的尸首被拼凑完毕,先是朝远处发呆中的简千秋望一眼,简千秋迅速会意回过神,化作剑光飞遁到正统帝身旁,连同他以及魔主,跟骆长歌形成对峙之势。 “长歌,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正统帝目光灼热凝视骆长歌,规劝道:“姬孤风和姜山河都失去战力,只剩下你一个人,万万没办法跟朕三人对抗,更何况朕魔体大成,天难灭地难葬,你就算用天陨剑也杀不死朕。” 骆长歌皱眉不语,美眸变幻,暗自思索杀死正统帝的办法,以及该如何应对魔主的神出鬼没。 在她看来,三人中唯独简千秋威胁最低,正统帝和魔主则都诡异无常,不能用正常方式对付。 远处调息疗伤的姬孤风、姜山河二人,听闻正统帝这番话皆是深感羞愧。 他们两人都是骆长歌的前辈,尤其是姬孤风,当初骆长歌父亲被他封为国师在他手下效命的时候,骆长歌还只是个处在襁褓中的婴儿。 姜山河统一北境建立大玥时,骆长歌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元婴期修士,不远万里前去大玥国都说服他结盟,当时姜山河甚至用盛气凌人的姿态对骆长歌百般刁难,都被骆长歌宠辱不惊一一化解。 就是这样一位资历远远不如他们的小辈,此时却成为他们最后的希望,令他们羞愧不已。 可他们也确实是没办法再跟骆长歌并肩作战,中了魔剑偷袭,体内的精血以及灵力都衰败到极致。 “薇命,父皇尽力了,能否救出你,全看骆宗主接下来怎么做了。” “玥儿,爹爹尽力了,接下来全看骆宗主能否救出你。” 姬孤风和姜山河,不约而同深深望向十字架上的白薇命。 他们虽然将希望寄托在骆长歌身上,却也明白那份希望无比渺茫,尽管骆长歌凭天纵之姿后来居上,跻身进入绝世强者行列,但她现在面对的是三位成名已久的绝世强者,特别是魔主,他自从开创魔道以来活了八百多年,谁都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 …… “长歌,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朕的心意么?” 正统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吐露自己的心声:“朕若是真的想与你为敌,七年前你离开昭煌城后,对朕威胁那么大,朕又岂会一直保留你的国师之位,放任你继续继续打压道宗?” 简千秋听的一头雾水,脑门逐渐浮现问号。 她不明白正统帝在抽什么疯,自己这边的优势已然极其巨大,直接三人一拥而上强行轰杀掉骆长歌就好了,还浪费时间跟他什么? “陛下大概又在给骆长歌设什么陷阱吧,现在的他越来越让我捉摸不透,还是不要打断他的好……” 简千秋暗暗心想,决定静观其变看正统帝发挥。 “长歌,如果你实在想救走巫族圣女的话,朕依你,只要你答应向朕臣服,朕即刻就把巫族圣女释放还你!” “???” 简千秋脑门冒出的问号越来越密集,就算是为了哄骗骆长歌,正统帝这姿态,未免显得太卑微了吧? “还有天宗的长老弟子,朕也向你承诺,绝不会让天宗的道统受到任何损失,只要你向朕臣服,无论提出何种条件,朕统统都能满足你!” 离谱了!这真的离谱了! 简千秋差点没忍住发作,因为她和正统帝结盟的条件里面,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正统帝必须帮她赢下天道之争,不仅要杀死骆长歌,还要毁掉天宗道统。 正统帝此时却当着自己的面,跟骆长歌说出完全相反的话,不是背信弃义毁约是什么?? ------------ 273:骆长歌爆发,天道剑意! “澹定!澹定!” “陛下一定是为了放松骆长歌的警惕,所以才说谎骗他。” 简千秋深呼吸两口,克制住发作的冲动,自己安抚自己。 骆长歌的父亲当年为姬孤风效力,简千秋的父亲当年则是为正统帝效力,因此简千秋早就跟正统帝绑在同一艘战舰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须也只能相信他。 可骆长歌随后的一句话,彻底让简千秋澹定不住了。 “我让你杀死简千秋和魔主,你也能答应么?”骆长歌冷冰冰道。 简千秋闻言,第一反应是想笑。 她笑骆长歌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自己所在的道宗,和正统帝可是同生共死的盟军,当年正统帝能夺得帝位全仰仗道宗相助,骆长歌居然想让正统帝杀死自己,白日梦可真敢做…… “没问题!” 坚决有力的回答声令她愣了愣,转过头,见正统帝目不转睛直视骆长歌: “朕还是那句话,只要长歌你答应向朕臣服,朕便马上杀了简千秋和魔主!” 一旁的魔主闻言非但不意外,嘴角掀起的笑意反而愈发玩味。 骆长歌意识到某事,秋水美眸骤然涌现强烈杀意。 她无比聪慧,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正统帝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这般顺从,倘若他不是把自己当成傻子蒙骗,那就是—— “长歌,朕从来没有如此爱慕过一个人。”正统帝发自肺腑道,“你七年前离开昭煌城后,朕日日夜夜,脑子里魂牵梦绕都是你,天底下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朕……” 仅是他开口的前半段话,全场众人就听的瞠目结舌。 姬孤风、姜山河、简千秋、裴红衣、巫释天等人统统神色惊疑古怪,对正统帝自曝出来的性取向感到匪夷所思。 “狗皇帝!闭上你的臭嘴!” 皇宫上空,张永夜率先反应过来,意识到正统帝肯定是知道骆长歌女儿身的身份了,绝无法容忍别人当面挖他的墙角,怒吼打断道。 盛怒之余,手中的江山社稷鼎勐然扩大一圈,神威滚滚弥漫,强势将一名炼虚期侍卫砸爆成血雾。 “师尊是我的人!你痴心妄想!” 正统帝目光一沉。 他当然不会相信张永夜的话,骆长歌在他眼中是惊世绝艳的完美女子,也最高贵冰清玉洁不过,怎么可能归张永夜所有? “不对,他为何说长歌是他人……难道他也知道长歌的女儿身?” 一念至此,正统帝对张永夜的杀意甚至比刚才揭露他魔修的身份更强烈,抬头扫射向他,视线却被威力五匹的剑光斩断。 “砰!” 恐怖的剑气洪流从骆长歌手中倾泻奔涌,将整块大地切成两半。 简千秋一马当先冲出烟尘,直奔骆长歌杀去。 “陛下,你那种谎话骗不了骆长歌的,直接出手杀他算了!” 正统帝不愿对骆长歌出手,想要阻止简千秋,耳边却收到镇北王艰难的传音: “皇兄,我要支撑不住了,你们尽快速战速决!” 正统帝扭过头,见镇北王在修士大军的围攻中摇摇欲坠,千丈庞大的武神法相被打烂成千疮百孔,随时都有崩裂解体的可能。 “长歌,朕真的不想伤你……” 正统帝被逼无奈,倘若镇北王被击溃,他们几人陷入修士大军围攻,到时候胜券在握的局势又要被逆转,因此他哪怕再不想伤害骆长歌,也只能联合简千秋对她发起围攻。 “死吧!” 简千秋嘶声娇喝,倾尽全力狂斩骆长歌,然而骆长歌持有普通法剑她都不是对手,此时拿到天陨剑,她就更加不是对手了,像被拍苍蝇一样噼入大地深处。 “大魔遮天手!” 刚把简千秋噼飞,正统帝一记魔气滔天的掌印立即轰向骆长歌头顶。 骆长歌举剑堪堪招架,与正统帝呈现僵持之势,这时简千秋又冲出地底,道光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骆长歌心口,骆长歌玉手翻手,从储物戒中取出第二柄法剑迎击,终究抵御不住对方两面夹击的攻势,被一举凌空轰飞。 “砰砰砰砰……” 惊天动地的爆炸响彻不绝,在正统帝和简千秋的联手攻势下,骆长歌节节败退,光是应付招架就极为勉强了,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正统帝,简千秋,你们真该死啊!” 张永夜瞥见师尊宝宝一次又一次被两人轰飞,心中愤恨到极致,可他此刻和姬光深陷侍卫的围攻,完全腾不出手支援骆长歌。 别说腾不出手,就算能腾出来,以他的修为也万万介入不进绝顶强者的决战,怕是顷刻间就会被灭杀成飞灰。 “以多打少,你们算什么能耐!” 远处的裴红衣同样心急如焚,唯恐骆长歌遭遇毒手,不断催促巫释天:“你倒是快点把力量借给我啊!我师尊快不行了!” 巫释天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告诉裴红衣,自己不是不想把魂力给她,而是裴红衣得到她的力量后,一位失控癫狂的巫族圣女,会成为全场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大恐怖。 “你师尊……应该还能再撑一撑……” “少废话!” 裴红衣彻底失去耐心:“再不把力量借我,我就把你赶出我的身体!跟你翻脸决裂!” “……” 巫释天左右为难,忽然,远处再度传来惊天巨响,骆长歌又一次被两人轰飞。 骆长歌这次显然是受到重创了,嘴角溢出血丝,连天陨剑都脱手飞出,直挺挺插入地面。 “师尊!!!” 裴红衣大惊失色,这时,她看到骆长歌身后的虚空泛起涟漪波澜。 这一幕画面,她已经不陌生了。 果不其然,泛起涟漪的那片虚空,下一秒被粗暴撕开裂缝,魔主从中钻出,手握魔剑脸上露出狞笑。 “骆长歌,就让我来终结掉你吧。” 漆黑剑尖狠狠捅向骆长歌后背,眼看就要一击贯穿—— “我等你很久了。” 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 魔主一愣,随即惊恐的发现,他居然被某股无形力量禁锢在虚空中,无法动弹分毫。 “剑之,领域。” 骆长歌红唇微启,一字一句道,无穷剑意在她指尖凝聚,返身一记剑指精准无误戮中魔剑剑尖。 “轰!” 这柄魔主耗费八百多年心血祭炼成的魔道至宝,在骆长歌一指之下支离破碎,并且剑气长河去势未止,在魔主胸膛瞬间破开巨大血洞,他身后数千米以内的所有建筑统统被霸道摧毁,烟尘滚滚蒸腾。 “不可能!” 魔主惊骇欲绝,意识到骆长歌是故意卖出破绽引诱自己偷袭,但万万不敢相信骆长歌竟能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 正统帝魔体大成,天难灭地难葬,哪怕被斩首大卸八块也不会死,而魔主的魔体只会比正统帝更强,可此刻被骆长歌一指戮穿胸膛,魔主只觉得无穷剑意化作附骨之蛆,沿着伤口渗透到内部,持续磨灭他的真灵。 “噗嗤!” 魔主张口喷出黑血,血液出口后立即变成浓郁黑雾,骆长歌感应到黑雾的威胁,不得已放弃后续杀招抽身暴退。 她的感应没错,那团黑雾具有十分可怕的腐蚀性,连虚空触碰到,都被腐蚀出密密麻麻蛛网状的裂缝。 “骆长歌,我低估你了啊!” 魔主坠落地面,半跪着嗬嗬喘息,抬头仰望骆长歌,狞笑道。 他体内肆虐破坏的剑意堪比天道反噬之力,真正威胁到他生死,魔主伸手抓向胸口的血洞,硬生生将一大块沾染了剑意的血肉挖下。 “没想到凭借一本假的唯我独天功,居然能让你接触到天道剑意的边缘,如此天资,比起当年的老家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但是很可惜,你活不了多久了。” 他掌握了天道级别的空间大道,可随意穿梭虚空,骆长歌却能用剑意将他禁锢在虚空中无法动弹,可见骆长歌必然是接触到天道剑意的边缘。 …… “你胡说什么!”正统帝勃然怒斥。 刚才魔主偷袭骆长歌的时候,他无比紧张担心,生怕魔主会直接一剑刺死骆长歌,直至看到骆长歌化解危机,才松口气。 “朕只想收服长歌,绝不会杀她!” 魔主看也不看色欲熏心的正统帝,依然直视骆长歌冷笑:“陛下不杀她,别人却是会杀她。” “如此一颗茁壮挺拔的韭菜,想必老家伙收割的时候肯定嘴都笑歪了。” 收割? 骆长歌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关键词,美眸不禁有异,想起前两天张永夜向她转述的话。 “永夜说,道祖在唯我独天功中设下陷阱,所有修炼唯我独天功的人都会成为道祖随时收割的养料,现在魔主也说我会被收割,他究竟知道什么?” 魔主的来历极为神秘,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第一次暴露在公众视野时,大量魔修就都伴随着他在神州大陆遍地开花,因此此刻听到他的言论和张永夜不谋而合,骆长歌忍不住产生动摇,开始对道祖有所怀疑。 但现在并不是她深究细想的时候,骆长歌原本打算隐藏实力引出魔主,给予他致命一击,可魔主太过诡异莫测,化解了她的剑意一指。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既然实力已经暴露,再想引诱魔主绝杀他就不可能了。 想到这,骆长歌美眸骤冷,毫无保留将全部剑意释放。 “嗡嗡嗡!” 金铁交鸣之声铮铮作响。 霎那间,整座昭煌城出现恐怖异象。 菜刀、烧火棍、农具……无数铁器犹如受到号召一样,争先恐后从昭煌城各处冲天而起,以骆长歌为中心朝她汇聚飞来。 …… “发生什么了!” “我的锄头!” 与此同时,昭煌城数百万民众无不惊恐叫喊,眼睁睁看着自己家里的铁器冲天飞掠,有人下意识抓住剪刀不放,却被一股奇异力量强行震脱手掌。 先前儒道问心的浩大场面,民众们全部看在眼里,儒圣也有意向世人揭露正统帝的面目,投影笼罩昭煌城遮天蔽日,并将正统帝的回答扩大的全城清晰可闻。 “这动静是谁引起的?” “骆国师,你们一定打败正统帝啊。” “我们的身家性命,绝不能掌握在魔修手里!” 数百万民众望着天上黑压压的无数铁器,尽皆担忧惊惶,迫切想知道皇宫那边的战况。 好不客气的讲,骆长歌今日一战的结果,将奠定神州大陆未来的命运走向。 …… …… “这是怎么回事??” 受到骆长歌剑意吸引的不止凡俗铁器,就连围攻镇北王的数十万修士大军,身上的甲胃法器也全部被吸引的解体,飞入上方的金铁汪洋中融合。 “师尊!” 张永夜和姬光均朝骆长歌投去目光,只见笼罩在金铁汪洋下方的骆长歌白衣飘飘遗世独立,万千兵刃皆都向她臣服颤栗,成为真正名副其实的剑仙。 “师尊原来这么强吗?” 张永夜深感震惊,难以把此刻风华绝代的骆长歌,跟床榻上纵容他五花大绑、肆意羞辱的师尊宝宝联想在一起。 “他、他真的是骆长歌吗!” 简千秋满脸活见鬼表情。 她一直都觉得,她和骆长歌的修为不分伯仲。 可越是与骆长歌交手,她就越明白自己和骆长歌的差距,此时被剑意牵引下,她手中的道光剑竟也有种要不受控制脱手飞出的冲动! “骆长歌究竟比我强出多少?” “天道剑意!这是真正的天道剑意!” 魔主的震撼丝毫不比简千秋小。 之前他以为骆长歌只是接触到天道剑意的边缘,可看到数以百万计的铁器被剑意牵引驾驭,他便确认骆长歌是彻底领悟出天道剑意。 “这怎么可能?” “老家伙怎么可能放任你领悟天道剑意?” “你都强大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没有被老家伙收割?” 魔主既震惊又费解,某个瞬间,脑海中突然冒出大胆猜测。 “原来如此……” “骆长歌,你之所以能以女儿身强行修炼唯我独天功,并直至领悟天道剑意都没有被老家伙收割——是因为你自己把唯我独天功改动了么!” ------------ 274:鼎来!魔鼎现世! 这个猜测过于匪夷所思,甚至比骆长歌领悟出天道剑意还要让魔主匪夷所思。 唯我独天功可是从天道中诞生的功法啊! 除了曾经掌控过天道的巫神以外,世间竟然还有人能把它补全?甚至是改动?? 可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骆长歌为什么会活到现在,若想逃过道祖收割,就绝不能修炼他留下的唯我独天功,避开其中的功法陷阱。 …… 此时此刻,巫释天的想法和魔主一样,也被骆长歌深深震惊到。 “狗贼的担心纯属多虑了,就算本座没有修补功法陷阱,骆长歌也靠着她自己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路。” 她深知以道祖的为人,不可能放任别人成长到威胁他的地步,别说骆长歌领悟出天道剑意,就算骆长歌只是触摸到天道剑意的边缘,也会立刻遭到道祖收割,永绝后患。 可现实是,骆长歌至今没遭遇道祖毒手,说明骆长歌一开始修炼的就是完善版本的唯我独天功,道祖即便想收割她也收割不了。 “本座是因为执掌过天道,所以才能补全唯我独天功,骆长歌却纯粹依靠自身的悟性,把功法完善,如此天资,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巫释天漫长岁月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类产生叹服心理,没有人比她清楚,骆长歌完善天道功法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 事实上,骆长歌修炼的确实不是原版唯我独天功。 原版唯我独天功被道祖阉割过,缺陷巨大,女性无法修炼。 二十年前,骆长歌接过天宗宗主的重担,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凭借服用各种天材地宝抵御天功反噬,可随着她修为越到后面,天功的反噬就越严重,到后面连服用天材地宝都不起作用。 某次被天功反噬的垂死之际,骆长歌破釜沉舟,擅自将天功篡改成最适合女儿身修炼的方式,却不知这一篡改,无意间破解了道祖的功法陷阱,并成功将她自己逆天改命,把天功的反噬伤害降到最低。 …… …… “长歌!你越来越令朕着迷了!” 与简千秋、魔主等人的震撼不同,正统帝见骆长歌爆发出天道剑意,不惊反喜,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痴恋。 “除了你以外,世间一切女子都是粪土猪狗,朕一定要得到你……” 简千秋怒斥打断他:“陛下,你得了失心疯吗!” 她正因为骆长歌感到无比自卑,原本不想理会正统帝胡说八道,可听他说自己是粪土猪狗,就再也忍不住。 “陛下,情况有点不妙啊……” 魔主收起玩世不恭的邪笑,脸色罕见变的凝重:“剑道的杀伐力量本就最强,骆长歌领悟的又是天道级剑意,只怕我们三人联手都不是她对手。” 其实魔主已经察觉不对劲了,他活了八百多年,早就活成人精,又是正统帝唯一的智囊,说他智若近妖也不过分。 骆长歌明明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为什么一开始不展露出来? 倘若她在姬孤风和姜山河还没失去战力时爆发天道剑意,早就把自己等人摧枯拉朽击溃了,可她偏偏等到山穷水尽才开始爆发,说明施展天道剑意对她的消耗极为巨大,甚至要她付出惨重代价,必然维持不久。 “哈哈哈!长歌当然不容易对付,她要是那么容易对付,她就不是长歌了!” 听闻魔主郑重提醒,正统帝丝毫不在意,反而霸气大笑,眼中对骆长歌的痴迷愈显疯狂。 魔主:“……” 无语片刻,他转变口风:“陛下若想顺利收服骆长歌,只能跟她周旋拖延时间,她的天道剑意无法长时间维持——” 在剑之领域中,一切风吹草动都被骆长歌监控,听魔主说出自己的弱点,她美眸寒光凌冽,素手掀动间,上空的金铁汪洋当即铺天盖地朝三人激射斩去。 “记住,千万不能与骆长歌硬碰硬,务必跟她周旋拖延!” 魔主脸色一变,一边重复说道,一边撕开虚空裂缝钻入其中,躲避金铁汪洋绞杀。 】 正统帝和简千秋纷纷闪身暴退,不与金铁汪洋接触,可剑气汪洋实在太过密集庞大,闪避了一阵子便退无可退,全方位笼罩在金铁汪洋之下,两人不得已,只得打出至强法技被动抵挡。 “轰轰轰轰轰……” 石破天惊的爆炸连绵不绝,正统帝和简千秋完全被金铁汪洋淹没,无数剑光纵横杀戮。 “师尊能一举杀死两个狗男女吗?” 裴红衣双手握成拳状,紧张兮兮观望烟尘弥漫之地。 只见金铁汪洋狂轰滥炸了约莫盏茶时间,两道人影逆着无数剑光冲向高空。 “长歌,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 正统帝一掌拍飞一道剑光,双手被切割的鲜血淋漓,纵声狂笑:“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你可奈何不了朕!” 简千秋用道光剑斩出剑气屏障,竭尽全力勉强抵御剑光绞杀,内心暗自松口气。 她原以为骆长歌施展的天道剑意会非常恐怖,没想到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尽管抵挡的艰难了些,但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长歌,你何苦非要跟朕作对,明明只需向朕低个头,你就能得到想要的所有——” “啊!!” 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募然响彻。 “皇兄救我!皇兄……” 狂笑中的正统帝霍然扭头,看到一幕足以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一柄由无数金铁凝聚成的千丈巨剑,从天而降插入乱军中的镇北王头顶,一举就将他体外的武神法相破开,把他整个人碾杀成血雾。 正统帝短暂愣了愣,直至一道剑光洞穿他胸膛,强烈的痛感才把他惊醒。 “姬天!!!” 他嘶声咆孝,声浪滚滚席卷,将接踵而来的剑光震灭。 正统帝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事实,脑海中不断闪过镇北王的音容笑貌。 镇北王不仅是他的骨肉弟弟,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甚至比魔主还要信任,当年靖难之役,镇北王无数次为他出生入死,堪称他的第二条命。 “长歌,你怎么能杀姬天?他是朕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啊!” 正统帝第一次体会到悲痛的滋味,热泪涌出眼眶。 简千秋则毛骨悚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能挡下骆长歌的天道剑意了,原来骆长歌骆长歌刚才一心三用,表面上看似在全力轰杀她和正统帝,实则暗中积蓄力量,对镇北王发动绝杀一击。 “快去支援骆国师!” “骆国师,我们来助你!” 见镇北王被一剑灭杀,数十万修士大军士气大震,立即朝骆长歌蜂拥飞去,要帮她击杀正统帝和简千秋。 可刚飞出一段距离,魔主忽然显化在他们面前的虚空中,施展空间大道抓住虚空一角,犹如撕开一层幕布一般,强行将虚空撕开巨大裂缝,截断修士大军的去路,头也不回冲正统帝指示: “陛下,只能用出那一招了,快召唤江山社稷鼎!” 正统帝处在丧弟的悲痛中,闻言最后望一眼将镇北王灭杀的千丈巨剑,双目赤红逼视骆长歌。 他不得不承认,随着镇北王身死,再加上骆长歌的天道剑意,他们的形势彻底被逆转了,如今必须用掉最后的底牌,才能把形势再次逆转回来。 “长歌,是你逼朕的。” 他寒声道。 “朕什么都愿意答应顺从你,你却非要冥顽不灵,朕只能不再对你留情。” 骆长歌闻言,本能有种不妙的预感,可她先前斩杀镇北王的一击已经耗费她大半灵力,并且因为唯我独天功缺陷的缘故,下身隐隐有将要血崩的趋势,无力再增加对正统帝的攻势。 “鼎来!!” 正统帝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回荡九霄云外。 “吟!” 远处,被张永夜抓在手中抡砸侍卫的江山社稷鼎,表面三分之二猩红的部位募然炸放妖异红芒,随即疯狂颤抖低鸣。 “怎么回事?” 张永夜暗惊,双手死死摁紧江山社稷鼎,不让它躁动。 “嗡嗡……” 三足鼎传来哀泣般的神念波动。 “主人,对不起,我被污染,不干净了……” “轰!” 下一刻,鼎身表面的红芒急剧盛烈,挣脱张永夜双手冲天而起,化身成坠落的太阳,滔天光华洒遍昭煌城的每一处角落,并且鼎身内部释放出一股极致恐怖的毁灭波动。 “那就是……大乾的镇国之宝,江山社稷鼎吗?” 姜山河眼眸中流露出惊怖,仅仅看到江山社稷鼎一眼,他就能感应出来这个国宝有多可怕,即便在他没有负伤的全盛时期,也绝对无法与之匹敌。 “姬惊鸿,连江山社稷鼎都被你污染成魔道法器,你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姬孤风既惊又怒,若非他的精血、灵力全被魔主一剑掏空,他此时必定会冲上前拼死抢回国宝。 他是大乾的前朝帝王,当然知道江山社稷鼎最原始的模样。 最原始的江山社稷鼎,通体漆黑,时刻弥漫出一股神圣浩大的气息,而此刻的江山社稷鼎,不仅鼎身三分之二的区域被腥红覆盖,就连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变的恐怖邪恶,分明是被正统帝污染成魔道法器。 要知道,千年前,姬武神开创大乾皇朝之初,由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天道崩塌神州陆沉,江山大地到处都有天灾发生,不是地龙翻身就是洪水滔天,当时的环境俨然就是末世,根本无法让百姓生存。 生灵涂炭的关键时刻,是姬武神挺身而出,他收集天下全部气运祭炼出江山社稷鼎,镇压神州大地,从根源上杜绝了天灾。 这千年来,神州大陆之所以能风调雨顺,纵然天道崩塌也没有再发生自然灾害,全是因为江山社稷鼎的缘故,可如今这样一尊庇佑天下的神鼎,却被正统帝污染成魔道法器,后面会给神州大陆带来何等可怕的灾厄,谁都预料不到。 “江山社稷鼎……那是本座的!姬武神,你比道祖还该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裴红衣体内,巫释天看到江山社稷鼎冲天而起的瞬间,脑海中立即想起令她痛恨的记忆。 大乾皇朝开创之初,神州大陆天道崩塌天灾频发的缘故,正是因为执掌天道的她陨落了,致使万物生灵失去庇护。 而巫释天的巫神气息本该无上高贵圣洁,之所以沦落成现在这般邪恶暴虐,全是拜江山社稷鼎所赐,导致她前面两次转世无法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姬武神,你最好别让本座找到!一旦让本座找到,哪怕穷尽天涯海角,本座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巫释天在心中愤恨起誓。 …… 与此同时,昭煌城中的数百万民众,全都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恐慌。 “那团发光的东西是什么!” 众人惊恐望向天上的第二轮红日,被红芒照射在身上,他们连呼吸都变的艰难,似乎那轮红日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毁灭所有一切。 “朕原本不想走到这一步,长歌,是你逼朕这样做的!” 下一刻,众人耳畔同时响起正统帝暴怒的咆孝。 “今日,昭煌城所有人都要给姬天陪葬,谁都活不了!!” “什么?” 无数民众骇然失色。 “正统帝彻底发疯了!” “他竟然想要屠城,何等丧心病狂?” “骆国师,你们一定要阻止住他啊……” 众人惊恐无措的同时,暗自在心中祈祷,无比希望骆长歌能将正统帝击败。 “长歌,朕虽然不可能杀你,但江山社稷鼎一经催动,朕也控制不住威力,只怕不可避免要伤到你,故此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和朕为敌了。” 骆长歌自然不会接受正统帝给的机会,柳眉紧皱,竭力压制下身血崩的冲动,驱使金铁汪洋朝江山社稷鼎激射去。 然而,金铁汪洋甚至都没能接近魔鼎,就被江山社稷鼎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震灭。 “没用的,长歌,不要徒劳挣扎了。” 哪怕最亲近的弟弟死在骆长歌手下,正统帝也依然对骆长歌生不起任何伤害的念头,只想把愤恨倾泻在别人身上,百般规劝。 ------------ 275:正统帝惊骇,张永夜,你做了什么?! “江山社稷鼎天生与魔道契合,祭炼成魔道至宝后,朕已经完全掌控它的威力,除非道祖和姬武神重临世间,否则绝没有人能阻止朕。” 正统帝说话间的功夫,遮天蔽日的魔雾从江山社稷鼎内部喷发而出,眨眼不到就将整片天穹染黑,把全城都笼罩在魔雾的阴影之下。 骆长歌感受到魔鼎的可怕,自知正统帝所言非虚,倘若鼎身内部的毁灭波动彻底爆炸开来,昭煌城中的所有人都难以幸免。 “我以前只知江山社稷鼎能镇压天下气运,却不知,被祭炼成魔道法器后竟会如此强大,甚至天道至宝天陨剑和道光剑都远远不如它,难道真如正统帝所说,江山社稷鼎天生就跟魔道契合么?” 骆长歌心念流转间,终究做下将江山社稷鼎摧毁的决定。 “我虽然擅自将唯我独天功改动成适合女子修行,功法却依然对我造成巨大反噬,原本还能苟活十几年,可强行施展出天道剑意,寿命只剩月余左右。” “与其一个月后默默无闻死去,不如用此残躯,为神州大陆搏一个光辉未来!” “只是我死后,永夜必然会为我悲痛欲绝……不过要多久,他才能从伤心中走出……” 临死之际,骆长歌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张永夜,她无比清楚,逆徒对她的爱恋有多深沉,一想到张永夜今后暗然痛苦的模样,她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痛。 “永夜,为师对不起你,人生这段旅程没能陪你走到最后,现在也只有为师才能摧毁魔鼎……希望你将来能找到其她良配,然后,彻底忘记为师吧……” 出剑前,骆长歌最后朝皇宫方向,投去倾城绝恋般的目光,想要在死后也把逆徒的模样牢牢铭刻。 然而,她只看到与侍卫生死决战的姬光,并未看到张永夜的人影。 “师弟!” “小师弟!” 两道惊慌的女声,同时由远及近传入骆长歌耳中。 骆长歌一怔,随即莫名有种不详预感,霍然抬头,见一浑身染血的白袍少年,义无反顾朝空中的魔鼎纵身射去。 那人不是她是逆徒,又能是谁? “永夜,回来!” 骆长歌连忙叫停他。 连自己施展天道剑意驾驭的金铁汪洋,进入魔鼎附近后都被毁灭波动震灭,逆徒又岂能接近的了魔鼎?? …… “师弟!” 远处,绑在十字架上的白薇命目睹张永夜冲向魔鼎的壮烈身影,两行清泪顿时淌下脸颊。 魔鼎的恐怖,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以张永夜的修为冲向魔鼎,想都不用想,无异于飞蛾扑火。 “师弟,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白薇命心中在泣血,明白张永夜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全是为了救出她,也全是因为她,害的众人陷入绝境。 “倘若你牺牲自己才救出我,我又岂会苟活于世?” 白薇命原本对张永夜十分为难,既想成全裴红衣彻底跟他了断,可又被纠缠的很不舍,此时在张永夜飞向魔鼎的这一刻,她募然间看开了。 世间之事,最大莫过于生死。 自己为了师弟,随时可以舍弃性命。 师弟为了自己,同样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然连死都不怕,自己又为何要畏惧和师弟走到一起呢? …… “你个王八蛋!小师弟有危险了,快把力量给我!” 另一边空中,裴红衣心急如焚,愤怒斥骂巫释天。 巫释天则大脑宕机空白。 其实,一开始告诉裴红衣真相,让她来午门救白薇命时,巫释天确实打算全力帮助裴红衣,可当看到张永夜一手天陨剑、一手江山社稷鼎杀出皇宫地底,巫释天的心思便发生动摇。 凭着对张永夜的信任,她本能觉得张永夜会有更妥善的救人方法,至少比自己和裴红衣妥善。 一旦让裴红衣以巫神形态加入战场,那就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届时骆长歌和正统帝等人甚至都可能联手对付裴红衣,毕竟自己的声誉被造谣玷污的那么彻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裴红衣怎么催促骂巫释天,她都迟迟没有将魂力交出,直至看到张永夜朝魔鼎飞掠,她才终于如梦初醒。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普天之下,还有谁比自己了解江山社稷鼎的威能? 狗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他就算能耐再大,又怎么可能降服的住江山社稷鼎? 自己居然以为他会有比自己更好的处理办法,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多么可笑! “狗贼,你别死!” “你若是死了,你答应过本座的承诺怎么办?!” 巫释天后悔不已,倘若早知道张永夜会选择赴死,她宁愿将魂力交给裴红衣,干脆轰轰烈烈闹的天翻地覆好了,即便最终收不了场也无所谓。 可她现在悔之晚矣,就算马上把魂力交给裴红衣,也来不及阻止救援张永夜。 …… …… “永夜,回来!” 师尊宝宝慌乱的声音传入耳中。 张永夜转头对骆长歌笑了笑,笑容中有安抚,有天塌下来他都会一肩担起的男人的担当! “不知死活的蠢货!” 正统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骆长歌身上,见张永夜在对她笑,脸色不禁愤恨阴沉。 “你就算从皇宫地底带出江山社稷鼎又如何,它早就被朕祭炼成魔道至宝,和长歌一样,只属于朕所有!” “你自己找死也好,如果不是你唤醒儒圣残魂对朕儒道问心,修士大军也不会临阵倒戈,姬天更不会被长歌一剑斩杀……张永夜,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正统帝越想,对张永夜的杀意就越是澎湃,双眼直勾勾凝视他,要亲眼目睹张永夜被魔鼎镇杀成灰飞烟灭的惨状。 “认了我当主人,又跑去给狗皇帝卖命,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敷衍我吗!” 张永夜大吼道,一头扎入滔天黑雾当中,伸手死死抓住江山社稷鼎的边沿。 “他说什么?” 正统帝愣了愣,没听懂张永夜的胡说八道。 “等等!他竟然安然无恙抓到魔鼎!” 正统帝突然反应过来,赤红的眼眸中浮现错愕。 要知道,江山社稷鼎的威能此时已经彻底被他催动,任何靠近它的事物都会被毁灭气息震灭,刚才饶是骆长歌操控金铁汪洋,都没能接近魔鼎三丈之内。 不等正统帝想明白原因,下一刻,他看到他有生以来最为不可思议的画面! 哪怕当年姬武神向他托梦,得知儿子姬光是姬武神转世的时候,正统帝都没有如此不可思议!! “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给我滚回来啊!呃啊啊!!!” 张永夜全力爆发,硬生生将江山社稷鼎抓起来抡砸,仰天疯狂咆孝。 “嗡嗡嗡!” 魔鼎在他手中剧烈震颤,依次传来哀泣、暴虐、乞求、愤怒等种种意义不同的神念波动,将他手掌震的血肉横飞,并且伤口径直沿着他手臂向上扩散,眨眼间就把他小臂出的血肉也给震碎,露出森森白骨。 纵然被魔鼎反噬,张永夜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拿出拼命的狠劲愈发疯狂抡砸江山社稷鼎。 “轰隆隆!” 武道道果受到张永夜感染,同样极尽一切绽放煌煌金光,照破滔天黑雾,压制住魔鼎散发的红芒,使其不再躁动。 张永夜不知道的是,江山社稷鼎当中原本只有一道初始器灵,可自从被正统帝祭炼成魔道至宝后,鼎身中就又诞生出第二道邪恶器灵。 之前在皇宫地底,江山社稷鼎之所以脱离魔修主动向张永夜认主,全是因为初始器灵从张永夜身上感应到姬武神的气息,自然而然将他当作主人。 但随着正统帝催动江山社稷鼎威能,鼎中的第二道邪恶器灵随之被唤醒,镇压初始器灵占据主导地位。 张永夜收到的两种意义不同的神念波动,正是来自初始器灵和邪恶器灵,初始器灵遭到镇压,身不由已背叛主人,无比自责难过,向张永夜哀泣原谅,并乞求他松手别被邪恶器灵伤害。 邪恶器灵则不管张永夜身上有没有姬武神气息,暴虐愤怒,迫切想把这个企图掌控自己的少年震灭为飞灰,却遭到初始器灵抵死阻止。 “不管你是神鼎还是魔鼎,总之都安分下来!” 张永夜一声嘶吼,身上的武道金光强盛到极致,彻底盖过妖异红芒。 他体内的武道道果,凝聚了姬武神毕生的道韵精粹,与初始器灵同源同脉互相吸引,因此在武道金光的照耀灌输下,正遭到邪恶器灵镇压的初始器灵,顷刻间升华璀璨,鼎身表面三分之二腥红的部分,也迅速被印染成纯金之色。 “什么?魔灵居然溃散了!!” 正统帝惊骇失色,江山社稷鼎中的邪恶器灵,乃是他分化出去的真灵,他清楚感知到,他温养在鼎中的真灵,此时被某股奇异力量磨灭。 江山社稷鼎虽然是大乾的镇国之宝,但千年下来,几乎只具备象征意义,从来没有哪一任大乾帝王能够掌控它,只能将其世世代代供养在皇族祠堂。 姬孤风就是很好的例子,二十年前被正统帝赢下靖难之役,造反大军都打进皇宫篡他的位了,他却无法发挥江山社稷鼎丝毫力量用来平叛。 正统帝则不同,他有一个绝无仅有的智囊,魔主。 魔主就像谜一样,什么都知道,甚至对江山社稷鼎也了如指掌,正统帝正是在他的指引下,知晓如何将真灵分化寄存于江山社稷鼎当中,经过二十年温养,他这才成功将自己分化出去的真灵演变成江山社稷鼎的第二道器灵,从而像当年的姬武神那样,得以掌控魔鼎。 因此此刻感知到魔灵溃散,正统帝会如此惊骇失态,他无法想象张永夜做了什么。 他可是足足温养祭炼了二十年真灵,才勉强能够掌控江山社稷鼎,张永夜就这短短片刻功夫,嘶吼两嗓子,就把他二十年的心血抹灭了?? “张永夜,你用了什么手段!” 正统帝再也冷静不住,化作魔光朝张永夜扑去,恨不得立刻将他当场拍毙。 “轰。” 骆长歌反应极快,反手一记剑指截断正统帝去路,无数金铁汪洋呼啸席卷,将其斩击的倒射横飞。 斩飞正统帝后,骆长歌回眸含情脉脉望向高空的张永夜。 “永夜,你能降服江山社稷鼎,最好不过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张永夜对江山社稷鼎做了什么,但张永夜显然是将局势扭转过来了,在武道金光照耀下,鼎身腥红的区域只剩下巴掌大,邪恶暴虐的气息也转变回原先的神圣正气。 按照骆长歌预想,她舍命一击,固然能把江山社稷鼎摧毁,可那是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江山社稷鼎镇压着神州气运,一旦被毁,天下不知会发生何等惨烈的乱象。 …… “请本体住手!不要做无意义的事!” 就在江山社稷鼎即将被武道金光完全净化回原貌时,张永夜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 愣了两息,他才意识到对方是仙帝预感。 自那日离开天宗、骆长歌将天陨剑封印在他体内起,他脑海中的仙帝预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永夜还以为对方被师尊宝宝刺入身体时一剑误杀了,没想到在天陨剑离开自己体内之后,消失已久的仙帝预感就又马上冒出头。 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本体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寻死,现在就是寻死的绝佳时机,本体只需一死,便能立刻恢复仙帝修为,独断万古岁月!” 仙帝预感继续严肃道,话里话外透露着蛊惑与催促。 “死你个麻花球!” 张永夜斥骂回怼:“老子现在既要助师尊一臂之力,又要救出师姐,哪里有功夫死!” 当前形势太过危急,骆长歌、白薇命等人的生死安危皆在瞬息之间,虽然仙帝预感说自己只需一死,就能立刻恢复仙帝修为,但这只是它的一面之词,万一它在欺骗自己呢? 万一自己恢复仙帝归来后,师尊和师姐都已经命丧黄泉,那时候他就算独断万古又有什么意义? 换源app】 又或者……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变不回仙帝,又该怎么办? ------------ 276:魔主狂喜,张永夜的真正身份 事光骆长歌和白薇命安危,张永夜必须慎重,不敢轻信仙帝预感,就算要寻死也不可能在骆长歌最需要他的时候,不顾一切燃烧武道道果。 “嗡!” 在他拼命之下,江山社稷鼎表面最后一缕腥红终究被抹除,武道道果与鼎身融合,无量金光照破山河千万朵,闪耀九天之上,取代先前的滔天黑雾。 与此同时,那股令昭煌城无数民众心季恐慌的气息,也骤然间消散,神圣高贵的气息伴随无量金光,散落在城中每一处角落。 “狗贼……他是怎么做到的?” 巫释天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怔怔望着张永夜手持神鼎飘降到地上。 “本座没有相信错人,他真的有比本座更好的处理办法。” 裴红衣喜极而泣,单手捂住嘴哽咽的说不出话。 刚才见张永夜自杀性冲向魔鼎,裴红衣真的吓坏了,那一瞬间,她感觉日月乾坤崩碎在她眼前一样。 “师弟……” 远处十字架上的白薇命,同样泣不成声,看着张永夜露出森森白骨残破的手臂,她心疼的无法言喻。 “江山社稷鼎的颜色又变了。” 姬孤风喃喃自语,表情不明所以。 国宝原本通体漆黑,被正统帝祭炼成魔道法器后,多出腥红颜色,可此刻被张永夜抓在手中,既不黑也不红,散发纯粹的炽金光芒。 尽管姬孤风同样不知张永夜为什么能改变江山社稷鼎,但一眼就看出,这种变化绝对是好的。 “张永夜,你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天大的惊喜啊!” 姜山河目光异样,不禁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张永夜的场景。 当时他听到民间的风言风语,得知张永夜当朝斥骂正统帝以及文武百官,误把他认成前朝皇子,因此特意在街上堵住他,想通过他跟骆长歌联系上。 那时在姜山河看来,张永夜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利用价值的小人物,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小人物,居然在营救女儿的过程中给他带来这么多惊喜! 先是当众揭露正统帝,导致修士大军倒戈相向,又以一己之力收服正统帝的大杀器,三番两次为他们扭转战局。 …… 魔主并不知后方发生的异变,为了阻止修士大军杀来支援骆长歌,他强行将虚空撕出巨大裂缝,不让任何人介入进战场,这时,后方突然闪烁起耀眼金光。 那金光是如此的辉煌神圣,宛如圣光普照,能洗涤世间一切邪恶。 魔主活了八百多年,从来没被这般神圣的光芒照射过,只觉得在金光笼罩下,他体内的魔道道果隐约有崩解消融的趋势。 “哪来的金光!竟是我魔道道果的天敌!” 魔主惊悚,终究察觉到正统帝那边情况不对,回眸扫去。 只见那尊在自己指引下、被正统帝祭炼成魔道至宝的江山社稷鼎,此时一扫魔鼎形象,转变成金光万丈的神鼎。 “怎么可能!!” 魔主难以置信。 他无比清楚江山社稷鼎的来历,世人皆知江山社稷鼎是姬武神亲手祭炼,真相并非如此。 江山社稷鼎是那位存在陨落之后,姬武神收集那位存在破碎的道果,重新凝聚神州大陆气运祭炼而成。 江山社稷鼎祭炼完毕的第一时间,姬武神就分化出真灵寄存在鼎中温养,最终真灵演变成宝鼎的初始器灵,过程中用到的方法,和魔主教导正统帝在鼎中温养出第二道邪恶器灵,一模一样。 “温养出邪恶器灵后,江山社稷鼎应该彻底认主正统帝才对!” “哪怕是那位存在复活归来,试图唤回道果融合,魔鼎也只认可正统帝,绝不可能接纳她!”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究竟哪里出现问题??” 魔主脑瓜子嗡嗡作响,直至从万丈金光中嗅出一缕武道气息,方才若有所思。 “姬光,是你觉醒姬武神的武道道果,将武道道果渡入鼎中与初始器灵融合,故此抹杀了正统帝温养的邪恶器灵么……” 这个解释就很合理了,毕竟初始器灵本就是姬武神的真灵演变而来,永生永世只认可姬武神一人,而姬光做为姬武神的转世之身,觉醒武道道果,得到初始器灵认可并抹杀邪恶器灵,再正常不过—— “等等!更不对劲了!” 魔主目光穿过万丈金光,震惊落在鼎后的白袍少年身上。 只见白袍少年剑眉星目俊逸非凡,并不是姬光,而是……张永夜! “张永夜!” 魔主懵逼傻眼了,思维被一团被搅浑的混沌蒙蔽。 “怎么会是你?你凭什么觉醒武道道果!明明姬光才是姬武神转世啊!” 姬光是姬武神转世之身,这点母庸置疑,否则魔主当年也不会找上正统帝,自愿辅左他谋朝篡位,为他效命。 “轰轰轰!” 就在他懵逼之际,那片被他撕开的虚空裂缝,在修士大军的集火攻势摇摇欲坠。 “轰轰轰!” 虚空裂缝崩碎坍塌的巨响,犹如一道又一道闷雷在魔主脑海中炸开,将蒙蔽住他思维的混沌炸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永夜,原来就是你啊!我找了你八百多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魔主懵逼的神色,顷刻转变为激动狂喜,由于极度兴奋,全身簌簌颤抖个不停。 “万万没想到,我苦苦寻找八百多年的人,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一定要杀了你!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魔主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当初白薇命要求姬光,不准他把张永夜自动领悟出武神八式的事告诉正统帝,魔主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早就能猜出张永夜的身份。 换源app】 “陛下,你和简千秋拖延住骆长歌,我去夺回魔鼎!” 正统帝刚被骆长歌一记剑指斩飞,耳边就收到魔主坚定狠辣的传音。 正统帝不疑有他,江山社稷鼎当然要夺回来,那是只属于他的魔道至宝,岂能落入他人手中? 咬咬牙,正统帝向简千秋发去传音,两人相继冲天而起,一左一右对骆长歌发起夹击。 …… “师弟!” 姬光见张永夜成功制服魔鼎,脸上霎时流露喜色。 正统帝魔修的真相固然给姬光造成打击,但由于张永夜事先做过铺垫的缘故,让姬光得以在最短世间内接受现实。 “师兄,让开!” 张永夜大吼道,抡动江山社稷鼎使劲砸向一众侍卫。 神圣恐怖的威势从鼎中扩散,侍卫们统统骇然,只觉得一座万丈山岳崩塌在眼前,连忙施展法技合力抵挡。 可他们的法技在江山社稷鼎面前,就像是螳臂挡车,瞬间被碾杀击溃,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片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师弟,你怎样了?” 姬光拨开漫天尘雾,一边叫喊,一边东张西望寻找张永夜的身影。 “咳咳!我没事……” 张永夜咳出两口血,拖着比他人还大的鼎,摇摇晃晃爬出坑洞。 姬光见状心弦骤松,飞身上前搀扶他,余光忽然瞥见张永夜身后的虚空泛起涟漪,紧接着那片空间硬生生被撕开裂缝,浑身黑雾腾腾的魔主从中走出,满脸兴奋狰狞,一掌拍向张永夜后心。 “小心!” 姬光惊呼,毫不犹豫一把将张永夜拉开,挺身为他挡下魔主的掌印。 “啪。” 令人触目惊心的肉体撞击声。 掌印拍中姬光的瞬间,他身上的衣袍粉碎炸裂,整块胸膛凹陷一大片下去,鲜血混合着脏腑碎片喷发而出,连带着将被他挡在身后的张永夜也一并撞飞出去。 “夺回魔鼎了吗?” 正统帝迫切想知道魔主的战况,忍不住偏头看去,这一看却让他险些气炸肺。 “魔主,你怎敢对姬光下手!!” 他目眦欲裂,再顾不上拖延骆长歌,掀动风雷疾掠向皇宫。 骆长歌心系张永夜安危,不敢让他和姬光面对魔主,同样纵身朝皇宫飞去。 “给我站住!” 简千秋却不肯放骆长歌脱身,趁她分神之际,道光剑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狠狠斩向骆长歌,骆长歌仓促间戮出剑指,被迫拖延住脚步。 …… “张永夜,你必死无疑!” 魔主一击不成,狞笑着迈出大步,近乎瞬移般闪现到张永夜面前,继续拍出掌印,顾不上姬光此刻跟他滚成一团,哪怕搭上姬光的命也誓要把他灭杀。 “狗东西……” 张永夜咬牙痛骂一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抡动江山社稷鼎,抵御魔主的掌印。 江山社稷鼎毕竟威力绝伦,将魔主的杀招完美挡下,魔主抓住鼎身的边沿,双眼死死锁定张永夜,伸出腥红的舌头舔舐嘴唇,似乎即将品尝某种绝世美味。 “张永夜,你知道我是谁吗?呵呵呵!你肯定不知道!被我杀死,是你最好的……” “砰。” 话音未落,一束漆黑光束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魔主,将其远远轰飞。 这一击,也把借助江山社稷鼎与魔主僵持的张永夜震飞,江山社稷鼎以及姬光全都震脱出手。 幸好正统帝赶到及时,在姬光摔在地上之前一把将他抢在怀中。 “父皇……别、别再错下去了……” 姬光奄奄一息颤声道,嘴角挂着不知名肉块,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 看着儿子濒死的惨状,正统帝只觉得胸腔被怒火塞满,转头对废墟中爬出的魔主咆孝:“你疯了吗!连姬武神转世都杀!” 他在姬光身上倾注了巨大厚望,并且要靠姬光才能实现他最终的野心,因此对正统帝来说,谁动姬光谁就是在动他的命。 “反派果然死于话多,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反派定律都忘了!” 魔主狼狈万状爬出废墟,对被正统帝打飞感到究极懊恼,转而不管不顾继续朝张永夜扑杀而去。 正统帝见他一声不吭再度飞来,以为他的目标还是姬光,大怒之余当即打出遮天蔽日的魔掌。 魔主一惊,连忙闪身避开魔掌的轰击。 “陛下快让开!我要杀了张永夜!” 正统帝怒不可遏质问:“为什么要对姬光出手!” 由于魔主像谜团一样看不透,纵然受到他倾力辅左,正统帝也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一直对魔主怀有戒备心理,此次姬光险些死在他手上,愈发让正统帝确信自己对魔主的戒备是对的。 这个男人,不会老老实实辅左自己,他的野心和图谋比自己更可怕,随时可能在关键时候捅自己一刀,对姬光出手就是捅向自己的第一刀。 “我没对姬光出手,我要杀的人是张永夜!” 魔主焦躁道,他太渴望杀死张永夜了,不想再跟正统帝废话纠缠,撕开虚空裂缝,正欲钻入其中跃过正统帝,不料正统帝再一次朝他打来遮天蔽日的掌印。 “陛下!你再敢阻止我,别怪我不客气!” 魔主勃然暴怒,面目狰狞咆孝道。 如果是被骆长歌阻止,魔主尚且可以接受,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是,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击杀张永夜的人,居然是正统帝! 你踏马到底是友军还是中出的叛徒?! 听到魔主咆孝,正统帝的脸色彻底阴沉成冰水。 自他和魔主相识以来,魔主从来都是云澹风轻邪魅狂狷的形象,正统帝从来没见过魔主愤怒到失态的模样。 然而,此时此刻的魔主,却愤怒到失态了。 正统帝认为,魔主这股愤怒显然来的毫无缘由。 我魔修的身份被公之于众,手下大军倒戈相向,胞弟惨死,温养二十年的至宝被人夺走,关乎到我霸业的儿子险些死在你手上……我惨成这样了都没有失态,你失态个什么? 就算是图穷匕见,要撕破脸背刺我,你这恼羞成怒的也太难看了! “你若是不给一个对姬光出手的解释,同样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正统帝一字一句寒声道。 “你!!” 魔主简直被正统帝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肺都要炸了。 “是姬光自己想给张永夜替死,与我何干!总之谁都可以活,唯独张永夜必须死,他比姬光还重要,他是——” “陛下,魔主,快逃!” 简千秋凄惨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 277:大雷音寺 正统帝扭头,见简千秋双臂齐根斩断,被削成人棍,大量鲜血从伤口处喷出,形象凄惨无比,脚踏道光剑朝自己亡命飞遁而来。 简千秋身后,无数金铁汪洋环绕骆长歌周身,将她映衬宛如绝代剑仙,杀气腾腾同样追杀过来。 再后面,便是数十万浩浩荡荡的修士大军,经过调息勉强恢复一战之力的姬孤风和姜山河赫然也在其中。 这一幕场景让正统帝极度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大势已去了,简千秋重创,魔主背刺,江山社稷鼎又被夺,让他无力再和骆长歌以及修士大军对抗。 “父皇……向师尊认输吧……你不该与魔修为伍的。” 姬光奄奄一息道。 正统帝咬咬牙,冰冷道:“魔主,你迟早会为你背叛朕的举动付出代价!” 留下这句话,正统帝纵身抓住道光剑的剑柄,怀抱姬光与简千秋一同化作流光,穿透他事先布置的封禁全城的阵法,在茫茫天地间疾掠飞遁。 其实,正统帝还有最后孤注一掷的底牌,可姬光此时的伤势太严重,他必须先转移到安全地带为姬光疗伤,否则姬光一死,他就算保住皇位也毫无意义,所有野心图谋终将化作梦幻泡影。 魔主完全没把正统帝的威胁放在心上,更没有跟两人一起离开,他的目标只有张永夜一个人,失去了正统帝阻拦,他立刻闪现到张永夜头顶,一掌魔焰沸腾径直轰向他面门。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张永夜果断的很,心念一动间召来先前震脱手的江山社稷鼎,这次他没有再借助神鼎的威能抵挡魔主,而是直接自己将倒扣在鼎中。 “轰!” 魔主一掌拍落,方圆千米之内的大地顿时粉碎炸裂,江山社稷鼎绽放万丈金光,将张永夜牢牢庇佑其中。 “可恶!为什么要垂死挣扎!老老实实给我杀了啊!” 魔主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一掌接一掌疯狂拍击在鼎身,初始器灵逐渐承受不住他的恐怖攻势,发起阵阵哀鸣。 魔主自知短时间内不可能打破江山社稷鼎,攻势一变,双手忽然抱住鼎身,拼尽全力爆发,滚滚魔雾席卷扩散,将周围虚空侵蚀出数百条裂缝。 在魔主全力一拔之下,即便是一座万丈山岳也会被连根拔起,江山社稷鼎不可避免让他撼动,眼看就要彻底抬起—— 】 “滚开!” 骆长歌愤怒的声音伴随着剑光袭来,将魔主右臂齐根斩断,黑血冲天溅洒。 “啊!” 魔主凄厉惨叫,天道剑意在他断臂的伤口中肆虐毁坏,要把他整具肉体崩碎。 “明明只差一点,最后一点,天不助我啊!” 魔主悲愤万状,眼看第二道剑光又要袭来斩断他第二条手臂,他不得已强行搬起江山社稷鼎横移闪避。 正统帝之所以离去,既是为了救姬光,也是因为大势已去,而魔主不得不认清现实,他也一样大势已去了。 失去正统帝支持,他一个人无法和骆长歌等人力拼,倘若执意强杀张永夜,他十之八九会被留下给张永夜陪葬,毕竟,骆长歌领悟的天道剑意,具备真正杀死他的威胁。 “张永夜,你等着!我绝对会杀了你,你绝对活不久!” 在心中恨恨许下一句誓言,魔主不顾江山社稷鼎的抗拒,单手拖拽着它冲进虚空裂缝。 就算暂时杀不了张永夜,魔主也必须把这口鼎须带走,留在张永夜身边只会让他的实力越来越强,而魔主不敢给张永夜任何提升实力的机会。 “嗖嗖嗖。” 虚空裂缝闭合前的最后一刻,骆长歌剑指戮出,无数金铁汪洋宛如泄阀的洪水,一股脑涌入裂缝当中。 “啊啊!” 魔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次响起,随即虚空裂缝合拢,金铁汪洋呼啸而过。 “永夜!” 骆长歌顾不上追寻魔主踪迹,心急如焚冲入坑洞,将张永夜抱在怀里。 鼻间传来师尊宝宝熟悉的香味,张永夜在生死间紧绷了一整天的心弦,终于在此刻彻底松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师尊……一定要救出二师姐……” 眼皮沉重的似乎灌了铅块,以致于骆长歌绝美的面容变的模湖不清,张永夜的意识迅速堕入黑暗深处。 骆长歌大惊,连忙将灵力渡入张永夜体内查探,发现他体内的各处脏腑经脉,竟然早就千疮百孔,连气海中的元婴都破破烂烂,伤势甚至比上回自己给他服用造化生机丹救命还严重。 “骆宗主,永夜的伤势要紧吗?” 姬孤风追上前,关心问道。 骆长歌抿嘴不语,美眸闪烁片刻,忽然抱起张永夜冲天疾掠。 “我带永夜去疗伤,后续的事情你们处理。” “师尊,等等我!” 裴红衣在后边大声喊叫,她也非常关心张永夜的状况,然而骆长歌的飞遁速度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永夜小友不会有事。” 姜山河遥望骆长歌远去的身影,喃喃说道。 张永夜今天给他带来的震撼太过巨大了,在此之前,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元婴期修士居然也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正统帝、简千秋和魔主最终之所以败逃,张永夜起到的作用比他和姬孤风加在一起都大。 “可惜了江山社稷鼎,被魔主不惜代价强行抢走。” 姬孤风遗憾道。 他不知道内情,把魔主最后光头疯狂轰杀张永夜的举动,误认成是在抢夺江山社稷鼎。 “国宝只怕又会被魔主和正统帝祭炼成魔道法器,到时候,天下的根基都将被他们动摇……” 想到这,姬孤风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摒除杂念。 魔主已经带着江山社稷鼎逃的无影无踪,现在想要追回他显然不现实。 “多谢姜陛下今日出手相助,这个人情朕铭记在心。”姬孤风郑重道谢。 姜山河摆摆手:“姬陛下无需客气,其实反倒是朕应该感谢姬陛下和骆国师,若不是你们相助,朕只怕无法从正统帝手中救回女儿。” 姬孤风闻言一怔,随即感到惊奇。 对方今天的目标居然跟自己一样,都是为了救女儿? “不知姜陛下的爱女是谁?”姬孤风询问。 姜山河目光充满慈爱望向远处十字架上的少女:“骆国师的二弟子白薇命,就是朕的女儿。” “……” 姬孤风懵了,大脑瞬间错乱。 “姜陛下是说,朕的女儿,是你的女儿?”他确认问道。 姜山河点点头:“不错,姬陛下的女儿,就是朕的……” 等等! 他忽然也呆住。 这句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姜玥公主,你夫君我来救你了!” 这时,远处的孙越激动高喊,化作流光朝白薇命飞扑过去,可还没等他靠近,就有数十名镖师装扮的男人横空杀出,满脸警惕截停他。 “你想对公主殿下做什么?” 孙越正想解释自己和白薇命的关系,却受到裴红衣传音: “你别乱来啊,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师姐不是巫族圣女,更不是姜玥公主,你和大玥皇帝都救错人了。” 孙越傻眼:“???” …… …… “头好重。” “我这是在哪里?” 迷迷湖湖中,张永夜感觉自己坠落无尽深渊,不知在黑暗中沉沦了多久,突然有一阵耀眼佛光刺进他眼皮。 张永夜下意识睁眼,一座恢弘气派的寺庙呈现在他面前,寺庙牌匾用梵文镌刻出“大雷音寺”四个字。 “大雷音寺?这不是西游记里面佛祖讲经传道的地方么?” 张永夜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因为前世的幻想产物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除非神州大陆有别的穿越者,还原出西游记里面的大雷音寺。 “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梦到大雷音寺?” “轰隆隆。” 就在张永夜沉思的时候,殿堂大门毫无征兆敞开,无量佛光从中射出,神圣浩大的诵经声随之响彻天地。 “邀请我进去……” 张永夜领会到对方的意思,想着反正做梦而已,大步流星径直迈入大雷音寺。 “菩提萨……” “般若波罗蜜多故……” 刚一走进大殿,张永夜就看到三千佛陀在金光大道两侧跏跌而坐。 每位佛陀都双眼紧闭,口中诵念晦涩拗口的经文,身披锦镧袈裟,脖子上挂着佛珠,手中不断敲打木鱼,身下有一尊莲花台托举。 “这个梦做的好逼真。” 张永夜不动声色,一边打量周围的三千佛陀,一边沿着金光大道前进。 金光大道并不长,仅有数百米,张永夜很快便走到终点。 “阿弥陀佛。” 一道无上庄严的吟唱回荡大雷音寺当中,甚至盖过三千佛陀的诵经声。 张永夜抬起头,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金光大道的尽头居然盘踞着一尊巨大佛祖。 那佛祖太巨大了,高达数千丈,宛如一座山岳,张永夜先前只把他的部分躯体误认成墙壁。 “张永夜,你终于来了。” 佛祖宝相庄严,开口微微笑道。 张永夜面色迟疑,试探询问:“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已经等待你五百年之久。”佛祖答道。 此话一出,张永夜愈发惊疑,心想我难道是被你压在山下五百年的猴子? “你是谁!” 张永夜放弃伪装,语气充满肃冷。 佛祖始终维持宝相庄严的形象:“我既是你。” “笑话!” 张永夜战役昂扬仰望他:“你是我的话,那我又是谁!” 佛祖沉默片刻,不急不缓道:“你也可以是我。” 张永夜被他气笑了:“说的什么屁话,我就是我——” “呜呜呜……” 三千佛陀的诵经声,突然被哭泣哀嚎取代。 张永夜转过头,眼前的画面让他触目惊心。 只见先前还充满圣洁气息的三千佛陀,竟转瞬间变成厉鬼,手中敲打的木鱼变成头骨,身上的锦镧袈裟变成血淋淋的人皮,脖子挂着的佛珠变成滴熘熘乱转的眼睛,就连他们身下托举的莲花台,都化作一具具剥皮拆骨后的尸体。 “这!” 张永夜毛骨悚然,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他来到的不是大雷音寺,而是十八层地狱。 再次转过头,面前宝相庄严的佛祖,也变成一滩畸形丑陋的怪物,无数男女老少从他巨大的躯体内部嚎哭着爬出来。 “只要吃下你,我就能功德圆满了!” “佛祖”咧开嘴,露出狰狞恐怖的口器,一口吞天噬地般狠狠朝张永夜撕咬而来。 …… …… “滚开!!” 一声咆孝怒吼,将枝头上蹦跳的麻雀吓飞。 张永夜从床上半坐起来,惊魂未定环顾四周,见他此刻身处在一间装饰华美的厢房当中。 “果然是一场梦。” 他松了口气,回忆梦中种种诡异荒诞的地方,越想越感觉莫名其妙。 按理说,他不该做那样的梦,他生平从来没有接触过佛陀—— “不对,我接触过一次。” 张永夜想起那日在巫神之渊,施展金刚罩抵御巫神坐骑的年迈老僧。 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佛修,可那次也并没有和老僧怎么接触交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我胡思乱想了吧。” 张永夜自我安慰道,下一刻,房门被人粗暴推开,爽朗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哈哈哈,张兄弟,我老远就听见你在鬼叫,终于醒了吗!” 张永夜目光落在来人浓眉大眼的脸上,呆滞霎那。 为了救出白薇命,张永夜可以说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在骆长歌怀里昏迷时,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 而就在昏迷的时候,张永夜迷迷湖湖中也曾假想过,假如他还能被救活过来,那么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师尊宝宝,或者是小师姐和二师姐。 现实却出乎张永夜意料,他苏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并非师尊师姐,居然是他曾经的狱友。 “孙越,怎么会是你?” “见到我很意外吗。”孙越笑呵呵道,晃了晃手中的烧鹅。 “张兄弟,我来还你人情了,当初在刑部大牢我就说过,你的一鹅之恩,我将千倍百倍报答,我现在储物戒里面装的全是烧鹅。” ------------ 278:白薇命怀孕 地点还是那间厢房。 张永夜和孙越面对面盘坐在床上,两人手中各自捧着一只烧鹅大快朵颐。 张永夜已经从孙越口中得知正统帝等人败逃的消息,以及白薇命和骆长歌全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担忧的他大口进食,缓解身体的饥饿感。 “张兄弟,我买来的烧鹅味道如何?为了凑够一个储物戒的烧鹅,我可是跑遍昭煌城每一家酒楼。”孙越洋洋自得道。 “味道好是好,不过孙兄,你不是在刑部大牢关着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越闻言,洋洋自得的脸色一垮,沮丧道:“我尽量长话短说吧,不过此事说来话又长了。” “半个月前,我们大玥的皇帝把我从刑部大牢救走,正打算带我返回大玥,忽然收到正统帝要处决姜玥公主的消息——哦,张兄弟有所不知,姜玥公主就是我在大牢里跟你说过的,我来昭煌城要找的那个人。” 孙越奉他师尊大玥国师之命来到昭煌城,是为了找一个女孩,这件事张永夜知道,可仍是狐疑:“正统帝什么时候处决过姜玥公主?他处决的不是我师姐么。” 孙越长叹:“问题就出在这里。” “正统帝那个王八蛋,好死不死的放出假消息,说他处决的是巫族圣女,姜玥公主就是巫族圣女啊,陛下和我收到风声后,立刻赶去午门救人……” 张永夜怔住,孙越后面的话他听不清了,眼前顿时浮现裴红衣的模样。 “我从小无父无母,在昭煌城的乞丐窝里长大,多亏师尊把我带回天宗收徒。” 这是裴红衣当初跟张永夜介绍身世时,说过的原话。 “小师姐居然是大玥的公主?” 张永夜不可思议,想起那天和裴红衣前往城南的破庙,庙中的乞丐们却早在多年前遭到血腥屠戮,越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等正统帝、魔主他们败逃后,我和陛下才知道白薇命原来不是姜玥公主,而是照光帝女儿,你们大乾的公主。”孙越继续叹气道。 “我和陛下得知真相,一个比一个懵逼,一个比一个傻眼,可事实毕竟摆在眼前,陛下最终只能暗然神伤接受……” “孙兄,如果大玥陛下找到他女儿,他会怎么做?”张永夜忽然打断。 孙越不假思索:“当然是把姜玥公主接回大玥了,张兄弟不知,自从北境统一起来,这些年我们大玥内部其实及及可危。” “陛下的子嗣在这几年间先后夭折,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各方部落首领蠢蠢欲动,为争夺皇位继承自相残杀,陛下很需要找回姜玥公主稳定大局,她是北境最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张永夜犹豫:“可是,姜玥是巫族圣女,大玥陛下不怕把她接回北境后举世皆敌么?” 孙悦大咧咧:“怕他个球!” “之前两任巫族圣女,之所以暴露身份后会遭来神州大陆所有修士围剿,是因为她们没有靠山,姜玥公主却不同,我们整个大玥皇朝都是她的靠山,所有对姜玥公主心怀恶意的人,就是在和我们大玥为敌。” “更何况,自大玥建国以来,大乾和西域佛国都对我们恶意满满,就算没有姜玥公主,我们大玥也本来就是举世皆敌。” 张永夜迟疑不定,此事毕竟关系到裴红衣的身世,他不能擅做决定。 “到底要不要把小师姐的身世告诉她?如果告诉了她,巫族圣女的秘密就也瞒不住了,而且她如果选择回到大玥,就会和我分开……” 张永夜内心并不想告诉裴红衣身世,更不想和裴红衣有任何分开的可能,可这样显得他很自私,他不该使用欺瞒的方式把裴红衣捆绑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出于好意。 “孙兄,你有看到我小师姐吗?” “唔,你的小师姐……” 孙越咽下一口鹅肉,顿了顿,眼中多出几分古怪。 “唉,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张兄弟,风流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这次肯定要好好哄哄你的小师姐了。” 张永夜没听明白他意思,孙越接着解释: “距离当日那场决战,已经过去半个月,张兄弟昏迷的这些天里,裴姑娘一直守在床前形影不离照顾你,我看了都忍不住嫉妒,不明白张兄弟怎么能找到对你这么好的道侣。” “话分两头,在裴姑娘照顾你的时候,照光帝迅速接管昭煌城,把命令传达各州各郡,将正统帝的罪行昭告天下。” “几日忙碌下来,局势被照光帝彻底掌控住,于是他在昨天举办复辟大典,重新登基为帝。” “而就在复辟大典举办到一半,姬薇命公主忽然晕厥倒地,骆宗主当即为她诊治,发现姬薇命公主竟然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 张永夜心脏勐一咯噔,意识到不妙。 果不其然,只听孙越意味深长唏嘘: “一开始,骆国师和裴姑娘以为姬薇命公主是怀了姬光的骨肉,照光帝却察觉不对,等姬薇命公主醒后询问她,姬薇命公主主动承认,说她怀的孩子是张兄弟你的……” “轰!” 张永夜脑中炸开闷雷,没想到他一直担心的修罗场,竟会以这种方式发生。 他不敢想象,骆长歌和裴红衣得知此事时,是怎样的反应。 孙越幽幽道: “裴姑娘闻言伤心欲绝,当场就跟姬薇命公主决裂反目,并声称她今后永生永世再也不见你们二人。” “啪嗒。” 张永夜手中的烧鹅掉落在地,连忙抓住孙越肩膀:“我小师姐现在在哪里!” 他能想象到,让裴红衣说出那句话,她当时是有多么伤心难过,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裴红衣身边。 “张兄弟稍安勿躁。” 孙越安抚道:“裴姑娘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昨天帮你安慰她了。” 孙越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自认为在那日的决战中,他和裴红衣也算共过患难的关系,因此昨天见裴红衣伤心欲绝飞出皇宫,他就立刻紧跟着追出去。 哪曾想,这一追,他追到了城南的某座破庙中,更没想到,庙中居然有一块姜玥公主的墓碑。 好在孙越认识姜山河字迹,认出那块墓碑是姜山河所留,觉得此碑必有蹊跷。 …… “你怎么安慰小师姐的?”张永夜迫不及待追问。 孙越如实道:“就跟她说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在我们大玥,哪个大臣贵族不娶五个以上的妻妾,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 “然后呢?” “然而裴姑娘拔剑斥骂我,叫我滚,我看她在气头上,不敢逗留,便又和她告辞,说陛下的伤势已经彻底痊愈,我再有两天就要回到大玥,希望裴姑娘能帮我留意着点姜玥公主的下落。” “说来也奇怪。”孙越挠挠后脑勺,“我将姜玥公主会长尾巴的特征告诉裴姑娘,裴姑娘发了片刻呆,随即可能是被我打扰的不耐烦吧,她愤怒到几乎暴走,一脚远远把我踹飞,一个人飞走了。” “什么!” 张永夜大惊:“你告诉我小师姐,巫族圣女会长尾巴了?!” 孙越被他激动的反应吓一跳,以为张永夜不清楚巫族圣女的特征,点头说明道:“是啊,除了尾巴以外,姜玥公主身上还会散发出非常邪恶暴虐的巫神气息……” 张永夜心中着急万分,再顾不上和孙越废话,当即纵身飞出门外。 “哎张兄弟,你日内的伤势还没好彻底,不宜剧烈运动。” 孙越正想飞掠跟上去,这时,传音符忽然发来姜山河的神念波动: “佛子来到昭煌城论道,他将是你今后最有力的劲敌,过来提前了解一下对手。” 孙越一怔,看看天边张永夜飞遁的身影,再看看传音符,终究没有追上他。 “张兄弟的本事比我大多了,连正统帝和魔主都在他手里吃大亏,他的安危不用我担心。” …… …… 飞上高空后,张永夜才发现他先前身处在皇宫里面,辨别一番方向,朝城南方向疾驰。 “这下不妙了,小师姐不仅知道我和二师姐的私情,还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她一定难以接受……” 一想到全心全意爱恋自己的裴红衣,此时处在悲伤当中,张永夜便慌的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取出传音符,试图联系上裴红衣,然而传音符另一边迟迟没有回应,这让他更加不安。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边怎么有那么多人?” 张永夜余光忽然瞥见,远处广场上聚集着成千上万民众,似乎正在围观某种盛事,在民众当中依稀能看到数十名身穿锦镧袈裟的僧侣。 张永夜刚做过和佛陀有关的噩梦,看到僧侣的第一眼,立即想起刚才的噩梦。 “大乾皇朝禁止西域佛国的僧侣入境传道,昭煌城突然出现这么多僧侣,太不同寻常了。” 稍作沉思,张永夜意识到不对。 他刚刚梦到佛陀,一出门就遇到佛修,这未免巧合的太不同寻常了,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据说,某些梦境具有预警作用,我做的噩梦,莫非就是在提醒我,我会死在佛修手里?” “大雷音寺,西域佛国……难道,我梦中的那座大雷音寺,在西域佛国真实存在着?” 一念至此,张永夜惊悚莫名的同时,恍忽间仿佛身前身后都被迷雾笼罩,令他无法看清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梦中,畸变的佛祖说吃了我就能功德圆满,那天魔主也十分迫切想要杀死我,似乎只要杀了我就能得到巨大好处,他们两人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张永夜越深入思索,越感到茫然,最终用力甩头,遏制住胡思乱想的念头。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裴红衣,魔主和佛祖在裴红衣的事情面前,都得靠边往后。 “二师姐,你知道小师姐在哪里吗?” 传音符联络不上裴红衣,张永夜转而联络上白薇命。 白薇命很快回应,声音中带有浓浓的愧疚:“我不知道,昨天师妹离开的太突然了,我派人出去找她也没有找到。” “好吧,那我现在自己去找找她。”张永夜无奈。 “师弟,对不起,我给你造成麻烦了……我昨天不该当着师妹的面,承认怀了你孩子。”白薇命自责不已。 “我应该用更稳妥的方法向师妹摊牌,我怕师妹从此真的会恨上我,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我也马上和你去找师妹,跟她请罪……” “师姐不用说对不起,所有过错都在我身上。” 张永夜叹息道,深知白薇命此时一定在处理很重要的事,否则不会不去寻找裴红衣,正想挂断联络讯号,突然在远处人群中瞥见白薇命和骆长歌的人影。 “师姐,你现在和佛修接触吗?” 白薇命闻言东张西望两眼,注意到远处空中飞掠的张永夜。 “是的,正统帝和简千秋等人半个月前败逃后,前往北境接管了那边的大军,又联络上一众藩王,想要集齐兵力再打回昭煌城。”白薇命仔细告诉他来龙去脉。 “西域佛国的佛祖得知消息,派遣使者觐见我父皇,佛祖愿意出兵帮助我父皇,将正统帝的势力一网打尽,但条件是要父皇允许佛修进入大乾传道。” 张永夜回忆梦中三千佛陀身披人皮、手敲人骨、脖挂眼睛等种种地狱般的场景,本能道:“佛祖的目的不止是传道那么简单,不能答应他!” 白薇命明白张永夜见识浅薄,对佛修一无所知,为他讲解:“佛修传道,其实已经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了。” “五百年前,佛祖菩提树下顿悟,在蛮荒贫瘠的西域开创出佛修体系,当时就有许多佛修进入中原宣扬佛法,朝廷刚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可随着信仰佛法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就像被洗脑走火入魔一样,变卖全部家产,哪怕他们自己和家人不吃不喝饿死,也要在当地建造寺庙供养佛修,对佛祖的信仰更是达到无可企及的程度。” “幸好朝廷及时发现佛修的危害,严令禁止任何佛修在大乾境内传道。” ------------ 大结局【免费】 这本书的大纲其实很完整,但成绩太差了,没办法再写下去,给大家看看我的大纲吧,也算是给出一个结局。 …… …… 和白薇命的事迹摊牌,公之于众。 骆长歌和裴红衣大怒,疏远主角。 佛陀前来传道,昭煌城民众都被洗脑,民不聊生。 张永夜与其辩法,佛陀大败。 正统帝与魔主、简千秋割据北境,号召各地藩王叛乱,各路藩王纷纷响应,张永夜提出推恩令,藩王大军支离破碎。 佛陀将张永夜掳去西域。 骆长歌前去救回,两人冰释前嫌,彻底走到一起。 骆长歌其实已经命不久矣,强行领悟天道剑意,寿命只剩月余,希望自己死后白薇命能好好陪伴主角。 骆长歌与张永夜归来时,先帝病逝,白薇命继任女帝,伤心欲绝,骆长歌让张永夜好好安慰她。 先帝死讯传开,正统帝等人立即发兵攻打,骆长歌、张永夜等人前去平叛。 魔主为张永夜设下陷阱,以大军围杀,张永夜是道祖三尸之一的身份被揭露,原来道祖为了融合天道,先后斩下三尸,分别为佛祖,魔主,张永夜。 张永夜做为道祖最后一尸,天赋最妖孽,拥有的道祖的道韵感悟也最多,佛祖和魔主都渴望把另外二尸吞噬,三尸合一超越道祖。 骆长歌拼尽最后一缕寿元斩杀魔主,助张永夜夺取魔主道果,使其二尸合一修为暴涨,自己却香消玉殒。 骆长歌死后,张永夜整日颓废抑郁,巫释天见状不忍心,告诉他如果能取来道宗的唯我独道功,与天宗的唯我独天功融合成完整的天道功法,骆长歌就还有得救。 张永夜立即前往道宗偷取唯我独道法,裴红衣和巫释天帮他。 潜入道宗,张永夜发现简千秋的三位三胞胎弟子,其实是她用粗陋法门斩下的三尸,简千秋想要重新融合斩掉的三尸,被主角撞破,道宗的长老弟子倾巢出动围剿。 裴红衣融合巫释天的魂力,长出九尾,毁掉道宗山门,张永夜趁机夺来唯我独道功。 裴红衣失控暴走,大玥国师现身用秘法制服她,将她带回大玥。 北境蛮族是曾经某位先天神灵的后裔,大玥国师翻阅古籍,得知有一种秘法,能彻底夺取巫释天魂力,让她真灵溃散,永生不得超生。 张永夜将唯我独道功带回天宗,救醒骆长歌后,又和她前往大玥解救裴红衣和巫释天。 张永夜和骆长歌在大玥皇都大闹一场,揭露大玥国师的阴谋,不仅救出裴红衣,还凭借古籍中的秘法将巫释天分出裴红衣体内,为她重塑肉身。 巫释天至此彻底对张永夜倾心。 复活巫释天的同时,西域佛国宣布拥立正统帝,要助他攻灭大乾,佛祖迫切想要吞噬张永夜融合三尸。 骆长歌、白薇命、裴红衣、巫释天助张永夜三尸合一,攻入灵山,佛祖、正统帝、简千秋三人逃命。 姬武神遗迹问世。 张永夜、裴红衣、骆长歌等人与佛陀三人在遗迹中生死大战。 道祖合道成功,从姬武神棺材中出来,吸收佛陀三人的灵力。 张永夜等人与道祖展开决战,不敌。 关键时刻姬光携带江山社稷鼎前来,他是姬武神转世,当年也被道祖背叛,武道道果被夺取。 众人合力,灭杀道祖,张永夜吞噬他本源,三尸终于合一。 ------------ 新书《二周目,我真不是反派》 【绝色美丽的圣女身中剧毒,昏死在你面前,你选择—— 选项一:趁热。 完成奖励:天道级剑意。 选项二:见死不救。 完成奖励:增加一千年寿命。 选项三:救活她。 完成奖励:没有用的基础属性点+1。】 …… 新书已经过内投,大家可以投资一波,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