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耍疯 夏日炎炎,天地像被一个大火炉炙烤着,空中没有一丝凉气,这些莘莘学子们挤在一间教室里,又热,又臭烘烘。 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解——成了催眠曲,让几个男生听得点头如捣蒜。 趁着老师板书的间隙,一个纸团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熟练的落在主人左前方第二排靠墙的座位上。 一个胖嘟嘟的手指将纸团打开,上面被揉皱的话像是一剂灵药,让他霎时清醒了过来,只见—— “胖子,放学之后,找何疯子何巷取乐!” 胖子又揉了揉纸团,拿起笔,回问了一句: “疯子何巷是谁?” 又将纸团团好,回扔了过去。 纸团在几个人手里传了几个回合之后,也捱到了下课放学的时候了。 这不,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兴冲冲地出了上龙国季安市第六中学大门。 胖子的疑问最多了,他问几人: “你们说和我们同一级八班的何巷是疯子,不可能吧?学校会容一个疯子来上学?就不怕她疯劲上来了,伤害到同学与老师吗?” 给他传字条的大个子男生,朝他嘘——了一声,指指走在前面的何巷,小声说道: “听说不止她疯,连同桌都被带疯了呢。想知道原因,跟上去看,别把人跟丢了。” 几个人跟着前面的何巷,脚步时快时慢。 胖子还嘟囔着不停: “萧大个子,我记得何巷长得白白净净,脸蛋圆圆的,有点婴儿肥,她那双大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明亮,挺温顺和蔼的一个女同学,与你喜欢的班花挺像,想不通,怎么是个疯子呢?” 没人接话,他们尾随何巷,被她的举动着实给惊着了。 自从前半学年何巷疯了之后,没人敢和她结伴而行,就连好朋友张小妮,也要避而远之。 像今天萧大个子几人在好奇心唆使之下尾随偷看取乐,是经常发生的事。 她在出了校门,转过了街角之后,在几个门市前停了下来。 萧大个子几个人看到她瞄准了几个孩子,就像猎人嗅到了野味的气息,浑身警觉了起来。 只见,她突然扑到了一个手拿玩具小车,正蹲在地上试跑的孩子后面,好似和空气中的什么扭打了起来,女孩子之间打架的掐、拧、扯等手法都用上了。 足足能打几分钟,只见她双脚一跺,喊了声: “不要跑,你这个吸命鬼,今天就让巷子姐姐在这个巷子里终结了你。” 吸命鬼?萧大个子几个人看得瞠目结舌,这家伙,莫非是和她口中的“吸命鬼”大战了三百回合了? 最后,只见她抱着一棵树,指着树杈骂: “有胆子,你下来啊,躲在树上,算什么英雄好鬼?” “哇哇.......”刚才玩的那几个小孩子,因为她的一番疯癫操作吓得大哭起来。 同在一排商铺开店的大人们听到孩子哭声,跑出来,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哭得委屈,还手指着何巷,指向了欺负自己的肇事者。 一位孩子的奶奶护孙心切,过去直接将不防备的何巷推倒在地,骂倒: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大野孩子,把我家宝贝孙子吓坏了,你能负起这个责吗?” 抱起还在抽噎着的孩子的几位家长,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着何巷: “我刚才在屋子里看见她左扑一下,右抓一下,和空中灰尘、蚊蝇玩的不亦乐乎,正要出来防备,不想接了一个重要的电话,就委屈到宝贝们了。” “我说呀,这不是药吃的轻了,就是院出的走了,要不就是离院出走的,哈哈......” “哎呀呀,这那是药吃的轻了,就是出门忘吃药了。”他们言下之意就是说何巷是个精神病人。 一个凑上来看热闹的女人眼尖,说道: “你看她穿的校服,不就是六中的学生吗?我们不如给她校长打电话,让派她班主任来领人。” “对呀!这学校也是奇葩,什么样的学生都收,也不怕出来祸害别人。” 胖子于心不忍了,搂着其他人的脖子说: “同是六中的学生,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不如......”几个人听了他的主意后,都点头。 萧大个子被推到最前面去,他硬着头皮走到群情激奋的家长们面前,先是朝他们一一鞠躬,最后言辞恳切的说: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 请你们消消气,这些小可爱们只是被她的大嗓门吓到了,她并没有做伤害他们的事。 我是她的班长,你们把她交给我就好,明天去了,我把这事禀告给班主任,让老师好好批评教育她。” 胖子几人也跑步到众人的面前,帮助大个子说项,证明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好说歹说才没让他们打电话,他们拉着何巷道谢,离去。 走出了巷子,何巷甩开了他们的手。 “你们都是谁啊?我要你们帮助了吗?我请你们帮助了吗?” 以怨报德,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不是疯癫,就是野蛮。 另一个同行的被称为茄子的人,指了一下胖子的额头,说道: “报应吧?就你心软,帮助了她,还挨她一个刺,你活该。” 萧大个子上前一把搂过胖子,夸张的说: “胖子,委屈吧?要是委屈,就在大哥的怀里好好哭一场。” 幼稚,可笑! 何巷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丢下他们走了,头也不回的给他们挥了一下手,似乎在说: “不谢,不送,也不见!” 胖子从大个子的怀里挣脱开,下巴朝何巷的背影挑了挑,回了一句: “和她相比,我那点委屈算什么?刚才我们也看到了,她并没有欺侮那些孩子,就招来了家长们的怨怼,她一言未发啊!” 萧大个子赞同的说: “对啊,刚才我的幽默,就是为了化解她心中的怨愤。 她不仅没有伤害那些孩子,而且你听她嘴里说的那些,仿佛还是在拯救那些孩子。 说什么,吸命鬼......” “对啊,吸命鬼是什么鬼? 我们往日里只听说过吸血鬼之类的啊!” 茄子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几个人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们说,这个何巷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疯子吗?” “哎,我们今天看到了她的耍疯之后,说话、表情、眼神等,似乎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有点凶,不领我们的情!” 萧大个子:“她是疯子的传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说是高一年级第二学期,突然就疯了。 会在老师还在上课的时候,爬到别人桌子下边,去抓东西,也不见她抓到什么,她会在手里狠狠的揉着,之后像是扔啥碎末似的扔在窗户外面。 这么一番疯作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听课、答题......一如旁人。” “那......就没有老师、同学找学校,以疯癫为由让她退学?” “找了,怎么能没找?可是人家家长据理力争,需要精神病鉴定中心出具他们女儿患有精神病证明,才能退学。” “迟迟没有退学,那就说明,她没被鉴定出什么毛病?” 萧大个子朝他们坚定的点点头,还说: “我看,她不是疯子,只是一个重大的谜团,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揭开?” ------------ 第二章 死果 走出了人们的视野,何巷又走到了那片河滩,她坐在那里想着心思。 救了他们心肝宝贝们的命,还被人误解,委屈,已是家常便饭,自己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躺在这个自己当初想要自杀好几次的地方,她不免又回忆起了这两年多的心路历程。 三年前,一个上龙国季安市郊区的普通四合院,尚沐浴在静静的夜色中。 十五岁的何巷夜起,看到上房父母的卧室亮着灯。 虽然紧闭窗户,严拉窗帘,但是一点也不影响那极具杀伤力的话语传出—— “今日,回到老家,碰到族长三叔了,他见面第一句,十几年了,就没有变过!真是服了他了。” “她爸,是不是......又说我们何巷?” “唉!老是那么一句:你家克星女儿送人了没有?见我摇头,铁打的第二句就来——没有送走,你们全家就不要回老何村!免得全村人跟着晦气!” 两人唉声叹气,此起彼伏! 克星女儿?听在何巷耳里已经不新鲜了! 何巷准备猫腰进厕所,又听到妈妈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爸,白天,隔壁张大哥的表哥,就是那个瞎子算命先生来了,张大哥家没人,就来我们家坐着等。 跟我拉家常,问起了三个孩子的情况。 等我说了何巷的生辰八字,他惊得打翻了茶碗,说是:我们老两口、老大、老二,这辈子都是给何巷还债来的,要想我们几个过安生日子,除非三儿这个债主早升极乐天,否则我们全家依然要过鸡飞狗跳的日子!甚至是横祸降临啊!出门要那个啥,在家要那个啥......哎呦呦,都是灭顶之灾啊,我胆小,说不出口!” 啪——何巷爸爸抡起茶碗就摔!气呼呼的说: “我们一家的好歹事,与何巷有什么关系?真是个眼瞎嘴臭喷大粪的家伙! 以为戴个石头眼镜,穿个对襟古董衣服,就是活了几百年不知道自己年龄为几何的神仙了?下次,我见一次打一次,一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何巷妈一边抚着脊背帮他顺气,一边说: “你说,我们何巷自小生得有福气,浓眉大眼,天庭饱满,一张圆脸蛋忒招人爱。怎么三叔、瞎子都这样说?那个瞎子更是过分,好像何巷在一日,就会克死我们全家人似的!有那么神乎其神吗?” “我们,一定不要受了他的蛊惑,每个孩子,都是来报父母恩的,哪是什么讨债?” 何巷爸翻身下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祈祷祖先保佑,保佑破解了这个灭家符咒,他们全家...... 何巷的心立即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债主,还债之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回到房间里的她,一时难以入睡,还债说让单纯的她,心思复杂了起来。 以前的自己是无忧无虑的老幺女,爸爸妈妈、姐姐哥哥都疼她,她的心里装满了快乐。 而现在......让她不得不审视自己与家人诸多厄运之间的关系了。 何巷五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爸爸为她换上了自己的一颗肾,从此干不了重活,走路得斜着腰...... 七岁的时候,何巷妈带着她去地里干活,着一身红衣的她在田野里跑跑跳跳,引来了一只牛的角逐...... 最后,妈妈为了保护何巷,死死地将牛缰绳拽在手里,压在身下,被发疯的牛拖出了一里多地,右手的大拇指、食指骨头断了之后,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落下了歪歪指头,被邻居的孩子喊”歪歪娘”。 哥哥何野,一次带着她出去玩,因为妹妹被其他孩子起了“克星香”的绰号,他追着人家打,一不注意脚下一踏空,掉进了废弃的干井,被摔成了傻子。 老二何秀,更惨,家里有个病身子爸爸,大傻子哥哥,一家子生活拮据,何秀早早辍学,嫁了人,得了些彩礼钱,对付着过日子,只是这老二命不好,家庭暴力,不单单来之老公,一家人全拿她当出气筒。 何巷第一次失眠了,她的耳朵里就像有人给灌了“债主一死,一家解脱”的声符,不断出现...... 第二日,何巷像丢了魂似的吃了早餐,背上书包出门了。 “小巷子,等等我!”追上来跟她一起上学的是好友张小妮。 她像往日一样,在上学路上,絮絮叨叨地跟荷香说着话。 “小巷子,你知道昨天我表叔来我家是为了啥事不?” 荷香摇了摇头,比平日更话少,还显得木讷。 “何巷,就是那个会算命的表叔啊!他昨天来我家是来收酬金的。 好家伙,我们左邻右舍的那些事,都让他算的准准的,你说我们整天学习的科学文化知识那么多,怎么就解释不清瞎子表叔的那套打卦占卜那么准的原理呢?” 何巷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问她: “怎么个准法?” 瞧着何巷那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瞧着自己,小妮觉得自己真是沾了瞎子表叔的光了,不用添油加醋的炫耀,也能让自己的同学惊掉下巴。 “何巷,咱们边走边说吧!不然要迟到了。” 两个人急匆匆的赶路,何巷总是被小妮说的话惊地停住,问一声: “真的吗?巷口胡大爷的儿子就像算命先生说的,没过三十岁的坎?人都让他算死了,他,他还要什么酬金?” “巷子,边走边说,话不是这样说的,当时,我表叔让他在年三十的晚上,徒步去山里的庙里烧香拜佛,也许可以躲过一劫,可是,因为大雪下个不止,他自己不吃苦,半路返回,没去成嘛!” 又走了一段路,何巷又被她的话惊到了: “什么?前个胡同的王阿姨,真的找到了丢失三年的孙子了?” “可不是,我表叔在咱们上龙国的地图上随便一指,就有了找寻地,果然就找到了小孙子了。 这相当于救了她一家人的命,感谢金一次就送了我表叔十万啊!” 两人又继续赶路,转过一个弯就到学校的时候,何巷又停下,拽着她的胳膊问: “真的吗?算的这样准吗?打了一辈子光棍的杨大叔,真的像他掐算的,去了一趟互安市就找到了媳妇?” “真的,何巷!而且那个媳妇还比杨大叔小十岁呢,我表叔还说了,三年抱俩!” “什么叫三年抱俩?” “我表叔昨晚在我们家收了杨大叔五万元的酬金,还给他算了一卦,三年就可以生两个孩子了,我们等着瞧哦,看我表叔算的准不准。” 我是没机会看三年抱俩了,若是我不身死解脱,家人就要横祸临头,不如...... 张小妮看到何巷绝望的神情,不禁问到: “怎么了何巷?快上课了,我们得紧走几步了!” 蹬蹬蹬......张小妮跑了几步,回头一看何巷还愣在原地。 就在她准备回去拽着她一起赶路的时候,何巷扭头跑了,只回头说: “小妮——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就说我头疼!” 头疼,头疼还能跑得这么快?! 何巷边跑边想,这个瞎子算命先生这么神,说自己是一家人的克星,那就一定是了,若是自己这个债主一死了之,一家人不就能过上顺风顺水的日子了吗? 如果说昨晚爸妈的话,只是在她心海里投下的一颗小石子的话,小妮刚才举的众多例子,就是一座写满“死”字的大山,将她的心填的满满当当。 算命先生,求求你了,你一贯算命算的那么准,这次可不能出意外啊!一定要让我们全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啊! 爬上了季桥的何巷,在心里做着最后的祈祷。 ------------ 第三章 赌约 何巷选择跳河自杀的这个早晨,大桥上车水马龙,没有 一个人为一个大清早就要寻死的少女止步,以为只是一个早恋的女孩,和小男朋友赌气,逃学了...... 初春的太阳暖暖的将金光洒在了江面上,看在频临死亡的何巷眼里,成了让家人过上幸福日子的金光大道。 “算命先生,我也跟小妮一样叫您声表叔,您看,死,并不可怕啊! 这金光闪闪的江面,就像风中的丝绸一样,在欢迎我,扑入它的怀中! 我再说一遍,您可一定要算无遗策啊!要让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过上好日子啊!” 何巷用鼻子嗅了嗅,“咦?几天都没上书法课了,怎么会有墨汁的味道?” 她带着最后的一点疑问,就要孤零零地自杀了。 不,她死得一点都不孤独。 上龙国最后的两位圣灵,书圣王羲之,画圣吴道子,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开了一场赌局。 王羲之身上散发着一股墨香,坦胸露腹的衣服几千年了,早就没了纽扣,他问:“小吴子,他们的圣墟灵气越来越弱了,必须尽快找一个继承人了。” 吴道子沉着脸,回道: “再快,也不能是这个寻死觅活的小丫头片子吧?” 王羲之:“你这个一本正经的宫廷画师,寻找继承人哪来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就因为你的诸多偏见,让继承人一事耽搁这么久。 就凭,她刚才嘟囔的最后一句,我就认定是她了。” 吴道子气得胡子翘了几翘,反驳道: “她闻见了墨汁味,你就认为是她了?不能这么草率做决定吧? 我们两个肩负着所有文化圣墟的重担呢,交付错了人,他们的圣灵就永远的灰飞烟灭,不能唤醒了。” 王羲之收敛了随意的姿势,愁云惨淡的说: “谁让西占国的吸命鬼祖先任保年那家伙法力那么强呢?幻化成了食圣的样子,设了一个鸿门宴,将除过你我的圣家之灵全部邀请在一起,就将他们的圣墟粉碎了,洒向了上龙国的芸芸众生中。 你我二人,拼上了所有的灵力,才收集到了这一缕灵气,也不知道是哪位圣家之灵,也不知道有几分圣力。 可是,就凭她能闻出我身上的味来,我确信,她就是可托付之人。” 吴道子一见他少有的严肃,心里发慌。 “东床快婿,也行,咱们来场赌局如何?你赌她行,我赌她不行。” 哦,这家伙还好赌?稀奇啊! 王羲之恢复了一点往日的潇洒,嘴角微微上扬道: “别给我说赌注是你的画啊!在我的眼里,你的画就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既浪费纸,又浪费墨。” 吴道子气呼呼地说: “你才浪费纸墨呢!在我的眼里,你的书法比螃蟹爬过的还难看。 谁说赌注是我珍贵的画了?你听着,我们这场豪赌,拼上的是我们的圣墟,谁输了,毫无怨言的给对方,自己灰飞烟灭。” “行,这个赌注好!那开始吧!就将那点灵气给她,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小吴子,如果这个小丫头她要是注定的灵气继承人,她的圣墟境界越来越高了,我们的圣墟也会由弱变强。我认为,我会赢。” 就凭她,一个求生欲这么弱的小丫头? 吴道子朝她翻了几个白眼了,没办法了,开赌没有回头箭。 “王右军,既然开了赌约,就来一个豪赌! 但是,我们只能坐壁上观,不能作弊,诸如你帮她,我阻她之类的事。” “好,击掌为誓!” 何巷哪里知道还有两大圣灵为她开了赌,只觉得鼻尖萦绕着墨汁味,她在临死之时,容自己最后浪漫了一下。 她想起了书法社团里,那个儒雅清秀、目光澄澈的男生了,他叫余霏,他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清潭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清爽舒服。但有时少年低垂眼眸,氤氲的水中月与那水井里的老蛟搅动的水光叠在一起,反叫人看不清切了。 “是你,在送别我吗?余霏,谢谢你!” 何巷,朝着学校的方向喊了一句,毅然决然地朝金色的河面跳下。 扑通,何巷朝下的身姿像炮弹一样打碎了黄金镜面。 “快,去救她!” 王羲之朝空中吹了一声口哨,一只仙鹤飞了过来,他招呼着吴道子,一起坐上去。 仙鹤朝水中飞去,它的脚像芦苇杆,伸进了河里,捞起了何巷,让她在水面滑行。 王羲之用自己的神笔,朝她挥去,一道光圈笼罩着她。 之后,光圈越来越小,最后汇聚成一滴水珠光子,飞进了何巷的眉间。 “好了,诸家圣嘘的最后一缕灵气给了她,就盼着她有所作为了。” “东床快婿,我们的赌,开始了!” 为了实现瞎子先生的算卦,为了破了自己克星的符咒,自己一定不挣扎,不扑腾,像一块大石头,沉入河底的最深处,最深处! 何巷在落入水里的刹那,一心想的是下沉。可是,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救生圈,不沉反升,最后,纹丝不动地仰游在河面上,她看到蓝天白云都在向后退。 她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漂浮在水面上,一直漂到岸边。 死不成了,她翻身爬上了岸。 仰面躺在岸边的何巷,闭着眼,想着学校里每逢节假日,讲的最多的就是预防溺水,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溺水的噩耗传来。 可是,自己专门要溺水,也不如愿。 还债,债主,一个活着全家死,一个死了全家活。何巷的耳里就像灌入了符语,耳里,心里,挥之不去。 何巷爬起来,跑向了桥墩,一头撞去,就像以死进谏的大臣。 谁将水泥桥墩子,换成了棉花山? 她想着定是血溅当场,没想到碰到了棉花堆,轻轻地弹了回来。 她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不可思议地想,求死怎么这么难啊! 难道自己不仅克家人,还克河,克桥墩? 我的命,怎么那么硬,见啥克啥呢?跳进河里,自己变成了游泳圈;撞到桥墩上,桥墩变成了棉花。这要是拿着刀子捅向自己,刀子是不是会变成铁屑? “呵呵,严谨的宫廷画家,看到了吧?我选的人聪明吧?知道自己的命硬,还说什么克河,克桥,克刀。” “不好,她又要自杀。这次,你看着,我来。” 说着,吴道子的圣灵变成了一副厚垫子,垫在了仰头倒在河滩的何巷身下。 自己的后脑勺又被河滩里的鹅卵石弹了起来,不是砸出了血洞。 我还克石头,一个河滩的石头变成了棉垫子。 何巷失望地睡在鹅卵石棉垫上,求死就等于破符咒,也等于成卦象,更等于给家人转运,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太难了,真是一筹莫展。 不是说,根据什么网的统计,上龙国每年的自杀人数近三十万人吗? 可是到了我这里,怎么个死法都是克得以失败而告终? ------------ 第四章 守命人 “东婿,快来!换换我,我这几千年的腐朽身子,快被她压坏了!” 吴道子朝坐在仙鹤身上,飞着玩的王羲之招呼道。 “道玄,有点同情心吧!这孩子几次三番的寻死觅活,全是为了家人能活得好,是个孝顺的孩子,能垫着她,让她舒服的躺一会儿,是你的荣幸!” “你赌......她行,那换你来得......得这个荣幸。”吴道子气喘吁吁地回敬着,躺着看人家骑着仙鹤从这个桥头落到那个山头,忽而又落到水边...... 小妮瞎子表叔的卦象,是成不了了,自己压根死不成功。 那,何家族长的三爷爷,他说的“送人”的话,总能成功吧?把自个送出去,不也能暂缓一下父母家人的厄运吗?然后,再徐徐实现瞎子表叔“债主死”之说。 闭着眼睛思前想后,心里总算有了底,何巷放松了精神力,感觉暖暖的太阳晒着真是舒服啊! “死了一个早晨了,都累了,睡会儿。睡醒了,就成了一个有家不能归的流浪猫了。” 她刚闭上眼,就想到今天是星期三,第三节课就是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书法课,她一骨碌爬起来,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哎呦呦,王右军,你这个家伙,快来帮帮我,我的灵气快被压断,爬不起来了。” 吴道子高兴的时候叫他东床快婿,不乐意的时候就喊他王右军。 王羲之朝他挥了一下毛笔,吴道子随着光亮,将自己被压扁灵气聚在笔头,勉强化灵成型,爬上了仙鹤。 “东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跟着我们的赌约走了,她要是一不小心就死成功了,我们所有圣家之墟最后的一点灵气就泯灭了,我们圣家之灵所担负的保佑上龙国国人的使命,就此终结了。” “东婿,我们的赌约可要本着公平公开、公正透明的原则啊! 我们只能阻止她死不成,可不能再插手她的成长,若是你有丁点拔苗助长之嫌,我就要收回那股灵气了,再托良人!” “好,吴真人,一言为定,仙鹤为证!” 何巷一路小跑,脸蛋红扑扑地进入了书法社团,她一坐在自己的位置,就斜对角线的看过去,着一声校服的余霏还像往日一样,带着些许清冷融入自己的世界,投入的临摹书法。 但是,在人生最后关头,是这个男生温暖了她。这会儿看上去,窗外的阳光给他镶上了金色的光圈,就像自己刚要沉入的河面。 何巷怔怔地看着他的目光,没有逃过几千年不灭的两双眼睛。 “她喜欢他吗?吴道子,这双眼睛你要是画出来,肯定会勾起不少人暗恋的情怀啊!” “王右军,你看看,这孩子临摹的是你的《兰亭序》,难怪她能味道你身上的墨香!” “这,还是我的《兰亭序》吗?我不认!” “你就是头倔驴,你的孩子不过是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认了?” ...... 何巷的眼睛终于投到了翻看的书中,她的眼睛一对上那些字,那些字就像长出了无数双手,抱着、拦着、牵着,又拽着,将她的意识拉进了书里。 何巷掀开了缀着字的墨帘子,来到了一个云山雾罩、仙气缭绕的地方。 一股子浓重的立香香味,钻入鼻孔,这味儿何巷熟悉,过年时候祭祀祖宗时烧的香就是这,还有去世人家灵牌前上的香也是这味。 她顺着这味来到了一栋古建筑样的六层楼前,抬眼看去,从上到下,从瓦到墙,一律的朱红色。 这座建筑物盖在高处,她拾级而上,台阶上摆放的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香炉,里面插着长长短短的燃香。 她吭哧吭哧地终于爬上了最高处,咚咚咚地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来开。 “红香楼,开开门啊!” 吴道子吃惊的喊道: “东婿,这孩子真是有缘人啊! 她敲不开门,可是能叫开门啊! 不错,亏她能想到这。” 真如吴道子所说,咯吱一声,结着许多蜘蛛网的朱红大门,打开了。 何巷抬脚跨了进去,抬眼一望,凭空出现了一个屏幕: 欢迎来到红香楼,能有缘跨进此门的人都是守命人!你已经拥有了文化圣墟六大境的第一境幼化境,境值1%,在境值达到100%的时候,就可以升到第二境了,同时能进入红香楼的第一层,可以吸取各圣家灵力。 “我成了守命人?真是可笑!我自己就是别人命数的克星,得早晚的大义灭己,先灭了自己,怎么能成守命人呢?守自己的命,还是别人?开玩笑!”何巷朝着红香楼的空中大喊,没人回复她。 她又去敲一楼的楼门,死活敲不开,又给一楼起了许多名字,还是不顶事,不是那么轻易能叫开了。 “何巷,一节课快下了,你只盯着书看,怎么不临摹呢?” 听声音,是何老师。 何巷抬起头,准备说自己马上就写,可是她的眼睛怎么也离不开老师头顶三尺之地。 “23:10:28:23:45:56”——何老师的头顶上出现了这样格式的一串数字。 “23:10:28:23:45:52”,“23:10:28:23:45:48”,“23:10:28:23:44:15”...... 何老师头顶上的一串数字,一直在变化,何巷盯盯地看着,一时看不出有什么规律。 “小巷子,你看什么呢?盯着何老师的头顶看了快两分钟了。”坐在前面的小妮,转过身提醒着何巷。 看了快两分钟了吗?对啊,第一眼看的一串数字,只有末尾的一个数字,再一秒一秒的变小,接着前面的数字减少了1,这么看最后一个数字是秒。 何巷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何老师的头顶——“23:10:28:23:43:48”. 知道了,秒前是分,分前是时,时前是日,再往前就是月、年!我看到的那串数字就是属于何老师的时间,换而言之就是他的寿命,何老师已经是五十左右的年龄了,那就说明,他能活到七十多。 呀,我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了,也就是别人的寿命余额。 “吴道真君,看看,看看,我选的人悟性高吧? 能够轻易叫开红香楼,你说是凑巧。这下,又能轻易领悟到自己墟境的境力,不是巧合了吧?”这王羲之一高兴,就尊称吴道子为吴道真君。 知道自己穿了一回书,得了这一特异功能后,何巷下意识地将小鹿般的大眼睛投向了斜对角线处,那个练字已进入忘我境界的余霏,最想知道的就是他的寿命余额。 一看,再看,擦了擦眼睛,取出眼药水滴一下看,不行,统统不行,他的头顶,没有那串数字。 难道,特异功能有消失了? 换人看,张小妮,看看你的命数有多少——“68:11:20:02:35:16”。 好你个张小妮,你这个无忧无虑的乐天派,你能活到86!怎么,我又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了? 再看,再看,同教室的人看了过去,除过余霏,都能看到,余额或多或少,还有两个同学挺揪心,就剩几天时日了,得特别关注一下吧! 看看自己吧!何巷抬起头看自己的头顶,十秒,二十秒...... 一分钟都过去了,空空如也。 怎么,看不到自己的命数?这可不行,看不到自己,还怎么从厄运之手里解救全家人? ------------ 第五章 酬金 何巷跟着人群出了校门,张小妮不断地回头催促她,走快点,可她总是走走停停,最后招呼了一声“小妮,你先回家吧!”,她扭头朝相反的方向跑了。 瞎子算命先生的预言是实现不了,族长三爷爷的话,总能实现吧? 即日起,不能回家了。 家里人怕是要急翻天了?会不会下午去学校找她? 琢磨着这些问题,何巷在外面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已经走出了很远。 她也无心去看路人的寿命余额了,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家面馆,就像平日和爸爸出来吃面一样,她要了一碗油泼面。 原来,折腾的去死也费劲,她早饿的饥肠辘辘。 真是饿啊!一碗面她很快的吃完了,才想起来自己的零花钱完了,该怎么付账? 她的手伸进了衣袋,半天时间了也不见掏出钱来,胖乎乎的老板上前来,不客气的说: “没钱,去吃便宜的东西啊!还偏是嘴馋,盯上我家的面了。吃完了,一摸口袋——没钱,干瞪眼了吧? 这是什么世道啊,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也出来骗人了!” 何巷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说: “谁说我是骗子?谁说我没钱?” 拿来啊!老板不耐烦的勾了勾手指。 何巷将她的口袋从里到外翻了个遍,找不出来一毛钱。 “不是骗子是什么?今天付不了钱,就将你押在我这里了! 来,说你家长的电话,让家长拿钱来赎你!” 别呀,就是为了躲着不见他们。何巷又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你这骗子,别装可怜样了。快说电话号码是多少!” 何巷还一个劲的说有钱,她又装着要翻书包的样子。 求求老天爷了,来一个大变魔术,将我的橡皮块变成一张钱吧! 滋啦啦,铅笔盒的拉链缓缓打开了。 哇!祈祷成功了,里面赫然躺着一百元钱。 同时,她在钱上还看到了一句话“守命人酬金,随用随有”。 随用随有,那我自己不是成了摇钱树了吗? 何巷翻出了钱,兴奋的将钱递在老板的面前。 走出了面馆,她忽又情绪低落了。我这还没有答应当守命人呢,就花上了人家的酬金,这不是把自己卖了吗? 可是,离家出走的日子何等艰难,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何况我还是一个姑娘家家! 肚子安顿好了,瞅瞅上学的人流,怕是上学的时间到了。 早上放学,没回家,下午上学,父母会不会找到学校? 想着心思的何巷,被人流中一个身体健硕,但头顶上很短的一串数字吸引到——“0:0:0:0:15:32”。 怎么前面四个都是0?难道他的寿命余额不足,就剩15分32秒了?可是,他看起来身体蛮强壮。 自己看到的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拥有八十几高龄的张小妮,验证起来真是慢,自己也不一定能活那么久啊!要是自己活那么久,家人得厄运连连啊! 所以,得跟着这个被死神盯上的人。 要不要,跟上去说声:“请注意,你的寿命余额不足!” ------------ 第六章 残酷的验证 这小伙子头顶上特别的数字,吸引到了何巷,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这串数字是不是和他的寿命有关? 想到这里,她跑上前去,看了一下头顶,又少了两三分钟,她拍了一下那位大哥的肩: “大哥,你有什么遗言吗?比如谁欠了你的钱等,或者想要向谁道歉,向谁诉说心意,得赶紧打电话告知他(她)啊!” 凭空让人留遗言,不是咒人死吗?听到这话的壮小伙子,气得七窍生烟,凑上来准备抓起她的胸脯揍她一顿,可是好男不跟女斗,而且还是一个学生,算了吧! 他朝她挥了挥拳头,没计较,走了。 “大哥,你再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有什么重要的话,赶紧打电话告知家人啊!” 晦气!那青年人回头挥拳头警告何巷。 “大哥,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尾随着他,想要一看究竟。 “五、四、三、二、一,再有十五秒,一切归零了。” 她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了前方。 糟了,一辆失控的大货车逆行,冲向了他! “不要——”何巷大喊了起来。 嘭——小伙子被撞飞了,属于他的时间,在空中尾数归零了。 嘀——呜,嘀——呜——警车、救护车鸣着笛声奔向了车祸现场。 恐惧的惨景,让何巷捂着眼睛蹲在了原地,她在心里不知追问着谁: 猜想居然是真的,我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看到寿命不足的人,是一件多么让人惋惜、痛苦的事,还不如看不到。 还有红香楼里,我成了守命人,现实世界里,还领了一百元的守命人酬金,对他的命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守护? 如果,我不上前告知实情,不耽误他的时间,是不是就会错过那辆失控的货车? 这位大哥还那么年轻,他一定有喜欢的人需要守护,还要孝顺父母...... 何巷想到他大好的岁月,就此殒命,心里难过极了。 “这位同学,请抬起头来!”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何巷抬眼一看,两名交警朝她敬了一个礼,她将作为车祸目击者会被请到交警队,配合调查。 就在何巷上车后,朝着车窗望去,她看到车祸现场一个离开的背影,六中的校服,瞅着像——余霏。 他怎么在这里?他制造了这场车祸,还是与这场车祸有关,亦或是他想阻止这一切?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应该早就上课了,同学?”一名交警如此询问她。 我说因为我能看到他的寿命,想让他留遗言给家人,你能信吗? “我......我逃学了。” “同学,刚才车祸调查时,街边摆水果摊的老大爷,说见你在事发前和他说过话,他显得很气愤,走了几步,回头还朝你挥动着拳头,有这回事吗?” 见何巷点头承认,又问道: “你和他说了什么?怎么几分钟后他就惨遭横祸了?” 还警察叔叔呢,拜托你有点逻辑好不?他出不出事,和我与他讲话有关系吗? 何巷生气的回答道: “你们该不会怀疑他的死和我有关系吧?我是清白的,我配合你们调查,给我管吃管住就行。” 她这个样子,这个腔调,像极了逃学在外的问题学生。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向你做些调查而已,你是最后和他有交往的人,请配合调查!” 啪啪——他们站起来又给她行了一个警礼。 配合,配合,何巷连忙站起来鞠躬还礼,可是又不能说实话。 “警察叔叔,我多半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看到他长得和善,像我远方的表哥,我就拍了他的肩膀,喊他表哥,让他给我买点吃的,他拒绝,还朝我恨恨地挥拳头。” “吴道子,这借口找的不错啊!看看我找的人,那是一个机灵啊!”在空椅子上坐着的王羲之是逮着机会就夸奖何巷一番。 走出了交警队的何巷,还在惋惜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丢了命,面对不断减少的时间,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还有那个背影,自己得赶回学校一趟,打听余霏的出勤。 一天两次迟到的何巷,在老师还无暇批评她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终于捱到了下课,她走到了隔壁班,叫出了表弟,打听了一下,学霸余霏下午没迟到,按时到校了。 不对啊,他的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那个时间怎么会是在学校呢? 得到答案的何巷,想到了一个确认他在场的办法,她快速跑向了校门口。 “喂——同学,出校门要有请假条!”门卫大爷追着跑出门的何巷喊。 “待会——给你!”她边跑边回答。 她一口气跑到了交警队,找到两位刚才的询问者,问道: “警察叔叔......” 心里的话不敢问出来了,一切还是自己心里的疑问,可不能打扰、招惹警察。 突然开窍的何巷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又跑出了交警队。 找交警叔叔,不如找车祸现场的目击者,打定主意的她又跑到了事发街道。 大爷拿着蒲扇扇着蚊蝇,看起来不耐烦极了,差点连什么也不买,磨蹭了半天的何巷也一起扇。 “快起开,打扰我做生意了。” 大爷一副闲人莫近的样子,让何巷摸出了一张纸币,忍痛买了一个苹果。 “就买一个?”大爷不屑的问道。 何巷拿着苹果,一屁股坐在他的摊子边, “大爷,我们认识,刚才还同坐一辆车,被请到交警队。我想问问,你在事发现场周围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穿着相同校服的男生?” 大爷稍事回忆了一番,十分肯定的回道: “学生?我就看到你一个。你们这红色的校服,跟红灯似的,显眼着呢,我看得清清的。没旁人啦!” 这下有意思了,我明明看到他了,为什么却有不在场的证明,还偏偏是他——看不到寿命余额的他——余霏? ------------ 第七章 牺牲 这一天,何巷经历了很多事情,在夜幕降临,倦鸟归巢之时,她终于厘清了头绪。 所有的疑点都在余霏那里,总之要走近他。 早上下定了要离家出走的决心,在赶去上课的途中,多亏写了封信塞进了门缝,告知父母“选择住校,就是为了他们好”的心意......父母那里,也不用担心了。 “向阳小巷”25号,这里就是余霏的住处。 太好了,门口的墙上贴有“招租告示”。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间是一个公用水房,洗衣服、洗菜,还有才做工回来洗脸的,聚在水房旁边。 何巷看着不同风格、颜色的门帘,还有门口自搭的小厨房,看来这里是学区旁边的一片出租屋。 何巷租了最南面的一间房子,她屋子的正对面就是余霏的家。 随用随有的守命人酬金,让何巷置办好了基本用品,从此,她的家就安置在这里了。 “小吴子,我们也有家了,选吧?” 吴道子疑惑不解,选什么选? “桌子、凳子,你选哪个当床用?小吴子,今天起我们也不用四处漂泊,四海为家了。” 吴道子说了声“随便”之后,躺在书桌上,很是受用的思索着,要给这些空白的墙上画些什么,才像一个姑娘住的屋子。 自己真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课堂上第一个想看的是余霏,课堂外最牵挂的不应该就是家人吗?自己还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时间不是很晚,她要溜回自家的巷子,瞧瞧父母的寿数尚有几何。 再过一个巷子就到家,对面走来一个脚步匆匆的少年,看样子也就是个初中生,何巷下意识地朝他看去,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 他头顶的寿命余额的年数,正在成秒的减少,也就是一秒一年。 是谁,是谁偷了他的寿命? 何巷止步,转身,跟着他走。 恰在这时,有一人一狗靠近少年。何巷看着他秒减的寿命,霎时着急,他还是个孩子啊! 何巷紧随其后,突然发现跑在身边的土狗直立,向阻在少年身边的壮汉露出了青面獠牙,它的爪子变成了长而尖的利爪,向他扑咬过去,他纵身跳跃,躲闪间从怀里抽出了利刃,砍杀过去。 这样大的动静,那少年竟像是听不到,没为他们的厮打停留半步,侧目一望。 那头扮成狗的怪物,在利刃的砍杀下,已伤痕累累,黑血汇流成河。 真是奇怪,何巷再看他的头顶,年数在成秒增加,好像是贼人在奉还中…… 少年无知五觉地继续赶着路,那一人一狗的厮杀被抛在身后很远的地方。 “你等等!”何巷朝他大声喊道。 那少年回过头来,不耐烦的问: “为什么要等,我又不认识你。” 何巷用手指向恶战现场,厉声问道:“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位大叔为了你,正和一只恶鬼恶战,你应该和他说声感谢吧?” 那少年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啊! “这位学姐莫不是疯了?我身后空无一人,哪来的恶鬼,还有大叔 ?真是莫名其妙,尽耽误我的时间了!”那少年扔下发呆的何巷,跑了。 他竟然看不到别人的守护?为什么我偏能看到? 不好,那大叔被恶鬼擒在了利爪之下,还在一口一口的撕咬着。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何巷攥紧了拳头,朝他们奔去。 嘭——她被一个透明的屏障给弹了回来。 “野狗,你这个恶鬼,放开大叔!” 凭空摔倒,还朝着空气大喊大叫……路人看着她行为怪异,与疯子无异,慌忙躲避。 她爬起来,又找了一个方向突破,依旧被弹了回来。 看到大叔在恶鬼的利爪下已经奄奄一息了,何巷爬起来捶打屏障。 “王右军,我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了你,可不能出手相助,否则,我们的赌局就此结束!” “怎么会?我说了她是有缘人,有缘人自有天助。” 绝望中的何巷,只看到了恶战,看不到两仙一仙鹤的观战。 恶鬼刹那恢复了土狗的样子,擦了擦嘴,朝西溜去。 何巷跑过去查看大叔的伤势,这次,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 她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大叔,轻轻摇晃着,想要摇醒他。 “大叔,你怎么样了?我看到恶狗朝西溜了。我这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抓它。”大叔没有回应。 何巷朝他的头顶望去,看不到那串数字,这是她看不到寿命余额的第二人。 “大叔,醒醒啊!我该怎么办?我得拦下一辆车送你去医院啊!” 就在她要放下他,去街道中央去拦车的时候,大叔竟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姑娘......别去!” “哦......你还好吧?” “姑娘......我没救了,你刚才说......看到了那只恶狗,说明同是......同是守命人。” 守命人?对啊,我今天还花了许多酬金,无尺寸之功呢!何巷坚定的点点头,回道: “大叔,我是守命人,刚才想要进来帮你,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 “姑娘......那屏障是我们守命人......特有的结界,一是困住恶鬼,二是不吓到路人,不造成恐慌。” “大叔的意思是我们守命人是做好事不留名,还可能被人误会成疯子了?” “姑娘......大道为民,不留名,不疯不除魔,舍己守他命。” “大叔,看你说这句话中气十足,你是不是性命无忧了?” “姑娘......这是,我们守命人的铮铮誓言,怎能有气无力?” “大叔,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头顶的寿命余额?” “姑娘......你能看到结界,却进不来,是文化圣墟六大境的第一境幼化境,当然也看不到高一境人的寿数。” 哦,高一级,难道余霏也是守命人? 怀中的大叔气息微弱,喉结异常突出,眼睛呆滞,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何巷会意,伸手一探,竟然摸出了一颗利牙。 “这是?” “姑娘......”他缓了半天才说: “这是刚才那只恶鬼的尖牙,你帮我......帮我交给季安市守命人盟主。” “盟主......是谁?怎么才能找到?” 大叔已无力回答了,只将手里的刀交给了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牺牲了性命。 “大叔——” 这就是死吗?别人的死真是轻而易举。 自己早晨大呼小叫、三番两次的喊着要死,尝试着去死,硬是没有死成。 如果做一个守命人这么容易死,也不错! ------------ 第八章 火化 “王右军,看看你选的继承人,她的目的有多荒谬!竟然还是为了自杀容易而当守命人,没有半点道义公心。”吴道子气得拂袖而去。 王羲之后面坐着仙鹤追赶: “小吴子,气性怎么这么大? 你着急什么,先让她接受了自己的宿命,在历练之中,就会成长起来,自然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了。 这个成长锻炼的过程,非常重要啊! 有句话说得好——静待花开!” 他们飞回何巷的住处,王羲之在吴道子所占的书桌上方的墙壁上,挥毫书写了“静待花开”四字。 我就是想着跳河自杀,不需要别人处理尸体,而你浴血奋战的尸身我该怎么办? 何巷搂着身体逐渐冷下来的大叔,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安息。 对了,得报信! 何巷将他挪至墙根处,说了声: “稍等片刻,大叔,待会就有人接你,接英雄回家!” 快点跑,真后悔体育课上偷懒,没好好练百米速度,何巷跑出了最快的速度。 先回屋,写了句“东河巷36号门牌下,守命人亟待救援”的纸条,塞进了余霏的门缝,又敲了几声门。 “五、四、三、二、一。”躲在暗处的何巷,看到余霏开门,冲了出去。 尾随他,得亲眼看到大叔被自己人接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余霏边跑出四合院,边用刀柄吹响了“逐渐加音加急”的哨音,这哨音恐怕又是守命人能听到的吧? 何巷尾随其后,想着这个联盟真是行事低调啊! 不过,酬金还是蛮吸引人。 躲在暗处的何巷,看到余霏已经搂着大叔悲怆不已,身边还围着两三人,一位老年人,一位中年人,还有一个同龄人,那女孩好眼熟。 此刻,他们早已架起了淡紫色的结界,里面的情形只有她才能看到。 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守命人组织里牺牲的第几人,看那女孩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有那个必要吗?何巷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何巷,看到了对比刺眼的一幕——一对恋人,不偏不倚的就停在了结界处,一阵的打情骂俏,那女人笑的妖魅又刺耳,和里面的悲痛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岂有此理,没有里面人的牺牲,哪能换得外面人的幸福? 在人家悲痛的时候,又笑的这么响,这么刺耳,真是找死! 何巷气得直跺脚,想要走过去请他们回家继续秀爱,可是又一想,自己会引来余霏等人的注意。 打闹够了的他们终于抬脚走人了,何巷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余霏等人的神情表现,发现里面的人对外面人的举动置若罔闻。 那白天的那场车祸,他在场的原因也能想通了,他是得到了什么讯息,想要挽救那个壮小伙,可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失手了? 何巷总算想清了,白天的所见。 结界里的他们没有分神,没有气恼,眼神更是没有半点的游离。是沉浸在悲痛里难以自拔,还是一种习惯? “余霏,收起悲痛吧,时候不早了,送他上路吧!” “是啊,是啊!”余下的两人也应和道。 余霏血红的眼睛看向他们,声音低沉的问道; “大叔的佩刀不见了,看这伤势,大叔必定和恶鬼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肯定是拼死拽下了恶鬼的利牙了,可是利牙在哪里?” “大叔的离世的确蹊跷,”身边的女孩顿了一下,“可是大叔出事之后,不是有人给你传递过消息吗?也许找到她,就能揭开谜底了。” “是呀,不能让大叔错过火化的吉时。” 何巷真是十分佩服自己的耳力,这么远的距离,他们的对话自己听得一清二楚,是自己长了顺风耳,还是同是守命人的耳力感应? “糟了!”女孩着急的说,“大叔的刀不见了,放置在刀柄里的火化粉也没有了,大叔可怎么火化?” 那个最年老的爷爷,从余霏手里接过大叔的尸体,敬重,又用深沉,怀念的声音感慨道: “我们守命人最后的福利就是藏在刀柄里的火化粉了,也可说是许愿粉。 我们为了守护别人的性命,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我们枉死的命数会通过火化粉转增给自己的亲人、爱人,会随着我们的心意而定。所以,我们自从加入这个联盟,就会分配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可以护身,可以传信,更可以实现最后的心愿,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了。” 中年大叔:“当然是最重要的物件了,他怎么会弄丢呢?” 老爷爷眼里蓄满了泪水,伤怀的说: “他不是弄丢了刀,一定是转增给了别人,让他护身用的。当初,我无意间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进入了文化圣墟六大境的第一境幼化境,有人为了保护我,就把他的刀送给了我。 等我领到了自己的刀,想要还他刀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所以,我曾经有两把刀。 有一次,为了火化一个战友,用了那把刀的粉。” 老爷爷说着过往的时候,余霏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刀柄,洒了粉上去。 “余霏,你?” “用我的。”余霏没有停下动作,招呼着大家往后退。 何巷想到的定是火焰四起,不然,火气、烟味,都没有,是一场没有烟火的火化。 “啊!”她惊恐的往后退,她看到那位大叔的身体正在一圈一圈的变小。 刀,刀柄,火化粉? 明知道火化粉那么重要,他还把刀——给了我! 扑通一声,何巷跪倒在地,她泪眼朦胧,送别初次相见就送了自己最宝贵东西的大叔。 又有人靠近这一圣神的仪式,看着他歪斜的身影,俨然是一个醉汉。 滋滋滋......这人走到结界处,竟然撒气了尿。 敢对大叔不敬?她爬起来,真想一脚踹飞他,又看到那尿水遇到结界反射了回来,湿了衣服,那醉汉还言语不清的说了一句: “喝......接着喝......可不能耍赖,往衣服......衣服上灌酒的......都是王八蛋,对,王八蛋!” 他骂骂咧咧,东倒西歪地走远了。 ------------ 第九章葬礼 那位女孩急切的问道: “孙爷爷,余霏的火化粉能帮助大叔实现心愿吗?” “会的,”孙爷爷点点头, “我们寿命人只要有火化粉洒在身上,举行这一神圣的火化仪式,最终都可以领取守命人终极福利。” 何巷看到结界内的这场特殊的火化,心里还有点小开心,自己真是走运,成为了守命人,这么容易死,死了还可以给家人多续命数,真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啊! 何巷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朝结界的方向跪拜: 老天爷啊,加入守命人的第一天,何巷在这里求求你,有一天如果我因为守护他人命数死了,给我的命数福利就平均给我的家人吧! 对,平均分给家人。 看到又高又胖的大叔,最终变成了一枚红色的纽扣,何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还刻着数字——11132。 “孙爷爷,11132是什么意思?” “小莲,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参加守命人的葬礼吧?” 小莲点点头,看她,早已哭红了眼睛。 身边的那位大叔解释道: “这个数字,代表他是第11132个牺牲者。” “已经......有这么多了?” 里面的小莲,外面的何巷,惊奇的同时喊出了这句。 小莲哽咽着又问: “那......大叔最后的归宿在哪里?” “我们守命人最后的归宿,会先镶嵌在一面墙上。” 结界里的三个男人神情庄重,意志坚定,只有小莲在一个个问出了何巷的疑问: “唉,我们守命人的命啊,真是一个轻飘飘存在,一个纽扣而已,一个无生命的纽扣而已。” 何巷的眼睛看向她,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刚进联盟,诸事不知。 她身边的孙爷爷回道: “小莲,这可不是一枚小小的纽扣所能承载的悲壮、丰富?纽扣里的可歌可泣、悲喜交集,也不是仅仅成为一个代号的单薄。 这枚纽扣,嵌入功劳墙,等大功告成,灭了那些吸命鬼之后,世人随便点一下哪枚纽扣,大屏幕上都会投放出此守命人功勋事迹视频,会世世代代被人铭记。” “原来如此!”小莲、何巷又一次异口同声。 孙爷爷高举起纽扣,神色沉重的说道: “最后,让我们再向逝者三鞠躬!” 想到大叔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何巷跟着他们做了三鞠躬,她永远忘不了大叔弥留之际对自己重托的眼神。 “孙爷爷,如果守命人没有同伴来举行这场葬礼,会怎么办?” “小莲,若是没有同伴的最后一程送别,会被家人按照普通人下葬,但是,守命人的终极福利还是会按照他的意愿送到。” 第一次参加葬礼的小莲,心里震撼无比,问出了何巷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牺牲的这位大叔,家人找不到他会怎么办?” “这位大叔的牺牲,现在不被人知道,直到人世太平,吸命鬼彻底消失,我们大功告成的那一天,他的事迹会告知家人。 此后,他的家人只会当他是失踪了,会报着终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希望。” 余霏将纽扣放进了贴近心口的衣袋,何巷不知道这口袋里已经有好几枚纽扣了。 小莲又问:“大叔的刀怎么办?” “不用担心,小莲,”余霏罕见的开口了,“大叔的刀肯定给了有缘人,同样托付的还有恶鬼的獠牙。以后,一定会有缘再见。” 最后,何巷在余霏的眼里看到了灿烂的光辉,有守命人死而复生的惊喜,守命人意志继承的希望...... 何巷的神情有些恍惚,再看向他们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刚鲜活的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就此消逝了,变成了一颗纽扣,被人轻轻的装进了口袋里。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还在悼念着送了自己护刀的大叔。 之后,心不在焉地返回了住处。 咯吱——她轻轻推开了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在踏进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对面,余霏的房间依旧亮着灯,他是和自己一样,还在怀念着逝去的大叔? 何巷轻轻关上门,好似关上了门外重重的怀念。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何巷拿出了那把刀,细细观察了起来,心想:小小的一把匕首而已,要是遇到大的恶鬼,等我的刀子还没有靠近怪物,就被他咬断脖子了。 她的手无意间抚摸到刀鞘上的红色暗纹,刀突然一下子就变长变大了,吓了她一跳,哐啷一声,刀子被扔到地上。 “哈哈......胆小鬼,王右军,以后你就闭着眼练字吧! 你这个瞎子,看你找的好继承人,拿握起我们守命人刀子的胆量都没有。”吴道子瞅准时机就打击王羲之眼瞎。 何巷弯腰捡起了长刀,闭起眼,想着大叔生前的那几刀劈法,左殺,右劈,练了起来。 “道子,你个倔驴,躲躲吧,刀枪无眼,小心她的刀尖削了你的鼻子、胡子,还有长长的眉毛。”王羲之话落之际,拉着他闪在了桌子后面。 “你变得那么大,我怎么藏得住你啊?”何巷拿着手里的长刀,愁眉紧缩。 她拿着变长的刀鞘,把刀子装进去,想着定是自己按着了上面的按钮,它才会变大,她再试着抚摸,看到长刀在一寸寸的变短,直到摸到刀鞘黄色的暗纹,长刀变成了一根青色的硬梆梆的手链。 长刀变手链,何巷的眼睛再此瞪圆了,怎么可能? 今天一天的经历,让她恍若进入了仙侠剧小说。 ------------ 第十章 新转生 等明日,或后日,再去探看家人吧! 带着这个念想,何巷进入了梦乡。 何巷抬头看去,山雾缭绕,拾级而上,高高的山顶是一座红楼。 “上来——何巷——”苍老浑厚的声音,像钟鼓一样传进了她的耳里。 上去就上去,不用召唤,我也要上去,又不是没有上去过! 何巷挥汗如雨,终于踏上了最高的一级台阶,还想喊出它的名字,红色的山门自己打开了。 六层红楼赫然就在眼前,她想上前敲开一楼的楼门,面前出现了以下话语: 欢迎再次来到红香楼,守命人何巷!你现在佩戴了守命人护刀,就拥有了文化圣墟六大境的第一境幼化境,境值15%,在境值达到100%的时候,就可以升到第二境了,同时能进入红香楼的第一层,可以吸取各圣家灵力。 “我的境值由1增到15了?可是这个佩刀是别人赠我的。” “别人赠你的那时,就已经属于你了。只是,你现在还没有设结界的能力。因此,你的刀不能出鞘。” “尽说的是屁话,我的刀不能出鞘,还怎么除鬼降魔?” “谁说没有刀就不能杀吸命鬼了,你可以肉搏啊!吸命鬼自有他们的弱点,你就自求多福吧!能抓住他们的弱点,早杀鬼魅,早累境值,早升境界!言尽于此,下山吧!” 何巷有些着急了,没有结界,不能出刀,只能肉搏,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了,大叔说过,大众是看不到恶鬼的,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疯子? 但是,没有护刀的疯子,死得快! 何巷还沉浸在思考中,山门在缓缓闭上。 不知是谁给了她一掌,将痴想着问题的她打落下山。 “啊——”她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回想着梦中情景,知道自己马上就成疯子了,只是不知道要疯多久? 看看窗外,已是拂晓时刻,上学的时候到了。 今日,走出这个门,自己就不是何巷了,多了一个字——何疯子。 高一八班,才升入高中学习几周,全班同学的名字还没有认全,何巷走向自己的位置——靠窗一组的最后一排。 “第一节不是数学课吗?怎么班主任张老师进来了?”坐在前排的小敏转过身来小声问何巷。 “瞧,不是班主任一个人。”何巷朝着进来的人呶了一下嘴巴。 可不是,班主任不仅走错了课堂,还带进来一位陌生的同学。 他迈上讲台,被班主任介绍给大家认识的时候,何巷看到了来自北极或南极的冰块,直到那冰块被安排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她不由自主地缩在了墙角处。 自从她知道自己是家人的克星,觉得死亡就在眼前,知识已是多余时,她决定课堂上只干一件事——睡觉。从前一个人坐的时候,不管脸朝哪边谁都可。自从老师将这块冻冰安排在自己身边时,她只能朝着窗户这边睡,她——畏寒。 她“退避三舍”、避而不及的态度,让他们成为同桌三天时间了,也没有对看过,更别提说话了。 这天,历史课上,前桌的小敏悄悄递过来一个纸条: 巷子,你的同桌年佑,能不能让给我? 她要这块冻冰是要冷藏东西吗?何乐而不为呢?何巷一百个愿意让出这块冰炭。 但是,她睡得无聊了,想逗逗小敏。 随即拿起笔,在纸条上回了一句:为什么将同桌让给你,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来。 添完,揉成了纸团,扔给了小敏。 将我让出去,我是一件物品吗?年佑握着的鼻尖,被他生气一用力,不仅折断了,还让鼻尖蹦到了自己的眼里,霎时眼睛酸酸的,越揉越红。 前排的小敏,嗖的转过身,又将纸条递给了何巷。 何巷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年佑他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唇红齿白,清新俊逸,一表人才,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我不过随口一问,这家伙当成了考试,将往日的词语积累都用上了吗? 这个小敏真是有眼无珠,就一块冰块而已,在她这里就是鼎鼎有名的大美男了? 咳咳......笑死本巷子了。 她不屑、不齿的表情,全看在年佑的眼里,他就不懂了,他的这位废材睡觉同桌,是眼睛出毛病了吗? 刚转入这个学校不过三天,自己已经收到同年级,乃至高年级女同学的一百零八份表白信,还有自己言辞退回去的诸多诸多用心送来的礼物,自己在这个学校掀起的“追年风”,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吹起何巷的头发丝?他就是想不明白,三整整三天了,她正眼都没瞧过我?! 一下课,何巷就迫不及待的扳过来小敏,盯着她的眼睛看。 “巷子,你不认识我了吗,干嘛老盯着我看?”小敏不解的问。 “我就想看看我们上龙国超级花痴的眼睛,长什么样子?”说完还继续嘲笑道:“面对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你掉了半天的书袋,把你这个高中女生所知道的形容词全用上了吧?” “嘘——”小敏连忙遮住她的嘴,“小点声,你嘲笑我也罢了,怎么能让人家男生的脸面下不了台呢?” “去你的,就他那破长相,放在我们教室,往小里说,是影响班容,往大里说,那就是破坏市容啊!” 这女生,说的我像是一只癞蛤蟆,年佑气得七窍生烟,鼻子都快要气扭了。 何巷扳着她的头,第一次,第一眼,看向了年佑。 “你看,你看,就这个长相,你还好意思让我让给你!” 他转来的那日,何巷直觉他是块冷冰,自己要躲得远远地,不可和他有什么交集。 没想到,这个男生还长得如此好看? 他眼睛丹凤、狭长,带着凛冽、霸道,有俯仰万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娇。 刀削般的鼻子,屹立在有尖尖下巴的瓜子脸上。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男生,她的第一感觉没错——冷酷无情,且全部汇聚在他薄薄、无情的嘴唇上。 这男生,长得好看一点也没错,为啥要这么好看? 啧啧......蓝颜祸水啊!何巷在心里惋惜、哀叹道。 看着小敏如醉如痴的眼神,何巷决定要拯救这个花痴学霸。 我何巷来日无多,注定是走不进大考的考场,小敏的学业可不能毁在这个凤凰男生的身上。 对,凤凰男,何巷终于想起了该用什么来形容他的容貌了。 她计上心来,突然朝前,用手指勾起了年佑的下巴,用怜悯的声音说: “小敏,让同桌这件事要慢慢来,强扭的瓜不甜,你看他的眼睛都哭红了!” 何巷撇下愤怒的年佑,趴在小敏的肩膀说: “都说‘距离产生美’,你和他坐得太近,他都能数清你脸上的雀斑了。” 这女生诋毁、讥笑自己也就算了,最不能忍得还是轻薄了自己——年佑在心里咆哮着...... ------------ 第十一章 化学反应 何巷初当守命人的前几日,因为冰块同桌的到来,闷头大睡,差点就“睡忽职守”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手链,想着自己最初的心愿,早日和尘世做个了断,也可以早点不用克家人了。 年佑自从这个“冷睡”同桌坐在身边,心里就纳闷了,自己对那些花痴女孩够言少了吧?竟然有人可以做到整日一言不发。 这是逼得他发话啊! “你这个破手链是垃圾堆里捡的吗?” 这话,果然是出自刻薄的年佑,他那薄嘴唇之下的下巴,被何巷勾起的那刻,就被她看清了。 不理! “你这个手链是吹过了千年的脏风,染上了万年的灰尘吗?凝聚的又臭又硬。” 又不理! “你这个手链应该早扔了,也只有你这样的垃圾人才视它如宝!” 敢说大叔的护刀是垃圾?真是找死!何巷真想掐住他的喉咙,没有他们的牺牲,怎有这刻薄人的岁月安静无恙? 算了,忍者为尊。 还是不理! 小敏的耳朵全神贯注后面一排的举动,忍不住又写了一纸条: 巷子,也只有你能让他开口说话,小心成为全校女生的敌人! 敌人?若是大众敌人能让我立马赴死,也是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美好传说。想及此,何巷苦笑一声。 何巷揉皱了纸条,放进了桌兜,没有回复。 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就不能计较何巷这个楼台的孤僻了,小敏想到,下课了一定要找她商议,过几天给琳琅过生日的事。 课间,小敏找何巷聊事,正是年佑撬开她嘴的时候——人多,嘴杂,她总会和我说上一言半语吧? “何巷,下周三就是琳琅的生日了,我们相约午饭的时候,给她过个生日,你也来参加吧!” “小敏,哪个是琳琅?” “你呀,上课就睡觉,放学就回家,同学也没认全乎。你看,就是第三组第二排靠墙坐着的女生啊!” 何巷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琳琅,原来就是齐耳短发,眼睛纯净的那个女孩。可是,她头顶的寿数正在不正常的快速流逝,若是按这个速度下去,她不一定能过上下周三16岁的生日。 叮铃铃——上课了。 何巷放眼看了一遍教室里所有人头顶的寿命余额,连身边的冰块也看了一下,这应该是第二次正眼瞧年佑了,他的寿命余额也正常。 眼下,就是琳琅的寿命在快速的流逝,说明她遇见了吸命鬼了,眼下正是自己这个守命人出手的时候了。 这节课,不能继续趴着睡觉了,得好好看看那个该死的吸命鬼是如何捣乱的。 她——不睡觉了,眼睛朝向了自己这边——东朝北65度方向,他也顺着她的眼睛看去,是小敏说的即将过生日的琳琅。 年佑发现了她专注的眼睛像深幽的井水,能荡涤尘世的烦忧,脸蛋圆圆的,肉肉的,真想上去捏一把。 眼睛看得酸酸的,她见过如恶狗一般的吸命鬼,可是自己怎么什么都见不到啊,她的命数还在快速的流逝,怎么办?急死了! 她揉了揉眼睛,接着看,她的举动不仅引起了同桌的注意,还有化学老师,她停下了讲解,往上抚了抚眼镜,看向了何巷,嘴角上扬,笑说道: “呦,这节课是起了什么化学反应吗?让我们的睡神何巷同学,无比的清醒,又无比的专注,大家来分析一下这一化学方程式吧!” 一些平日爱嬉笑的同学,开始了缓解压力的作妖一刻: “报告老师,这个方程式好解,美男同桌在侧,引来无数敌意,还能睡得着吗?结果就是——看向门外,要逃。” “报告老师,此刻的化学反应是芒刺在背,还能睡着?结果就是——看向门外,转班。” ...... 何巷可没心情听他们的嘲讽,她得暗中行事,得快。 扑通,她又倒头入睡了,不过,她面向同桌这面。 只听班长总结发言道: “报告老师,此化学反应结束,睡虫继续附体,我们的化学方程式也该继续分析了!” “好,我们也该言归正传了,氧化性:F2+H2===2HFF2+Xe(过量)===XeF22F2(过量)......” 你不跟我说话也可以啊,你朝着我睡,能不能闭上眼睛啊,这样真让人无地自容! 年佑被何巷这一突然的睡姿,搞得心神疲惫。 得尽快找到吞噬琳琅寿命的恶鬼,何巷手指不停地弹着桌子,眼睛盯着右上角方向。 得想个辙,凑近点才能发现蛛丝马迹啊! 何巷猫腰蹲行,蹲着,爬着,有引起别人注意时,嘘一声,求个情,冒着几次被老师发现的危险,终于爬到了琳琅座位旁边。 对这突然“来袭”,琳琅几乎惊得要喊出声,在这千钧一发时,何巷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只黑蜘蛛。 “嘘——琳琅,不要喊出声,你脚跟下面有只黑蜘蛛。” 什么?琳琅斜眼看下去,果然有只黑蜘蛛。 “琳琅,你不要喊,黑蜘蛛交给我来处置。” 如果这个黑蜘蛛就是恶鬼,我就应该肉搏了,何巷壮着胆子用手去抓,可是狡猾的蜘蛛却溜了。 何巷抬眼看去,琳琅的寿命余额终于停止了快速流逝,正在以每秒的速度回归正常,瞧瞧她的余额,过十几个生日是没有问题了,那她被吸去的几十年,该怎么追回来呢? 这个问题,等再进入红香楼,一定要问个清楚。 原路返回中的艰难,都看在年佑的眼里,就在刚刚差点就被老师发现了,多亏年佑机灵,自己站起来,问了老师一个问题,成功吸引了老师的目光。 “嗬——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听说好几天了,你在课堂上从未发过言啊! 同学们说说,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 几个调皮的同学知道,又是开心一刻的时机到了,就七嘴八舌的说是因为老师声音有魅力,是关键的催化剂;有的说是为了引起某某女同学的注意;更有甚至说是,睡神同桌的呼噜声是引言索,这一说,大家齐刷刷看向何巷的位置——早就不见了人。 化学老师发飙了: “何巷呢?逃课了!” 好你个年佑,竟然卑鄙下作要害我,快要退回座位的何巷,生气的想抓住那只黑蜘蛛放在他的衣领里。 躲在第二组后面一排同学后面的何巷,发誓要狠狠报复年佑。 眼下,只能乖乖站起来,找个借口,让老师原谅自己。 “老师,我的钢笔不知遇到了空气中的何种元素,竟然产生了双双私奔的化学反应,一不留神,就滚落到了墙根底下。” 哈哈......老师、同学们笑得前俯后仰。 还好机智,逃过了一劫。 ------------ 第十二章 互相守护 何巷作为守命人,虽然没有除掉吸命鬼,却也中断了他的作恶,让两个万把年龄的老头看这她甜甜的进入梦乡,一喜一悲。 “道子,看看,你看看,我选的人不错吧,俨然是走上了除魔卫道的守命人之路。”王羲之由衷的开怀。 “非也,非也,我看这小丫头的初衷可不是什么人间正道、除魔卫道,她还惦记着自己的煞星命格,想的是早日牺牲变纽扣吧?我看得透透的,只有你自欺欺人罢了!” ...... 两个老头,为了她做梦时的表情争论不休。 周六,何巷早早就溜出门,遮遮掩掩地来到何父一直晨跑的小公园,时日尚早,锻炼的人并不多。 何巷掩身在一棵树后,第一眼看向的就是爸爸头顶,还好,爸爸的寿命余额还有25年。 她放心了,才有闲暇多看几眼几日不见的爸爸,他眼见的瘦了,有了黑眼圈,两鬓的头发白了许多,是因为女儿的离家出走吗?对不起,爸爸,远离你们才是对你们真正的好。 爸爸的左前方跑来了一只小狗,看起来就跟平日见到的流浪小狗无二样,亲眼见了那晚的厮杀,她对任何一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狗都要千万警觉与防备。 还好,它只是从他的身边经过,这下就放心了。 不对,那只狗似乎没有引起爸爸的注意,是因为他看不见吗? 她走出了几步,越想越不对,回头一看,天哪,那只狗正咬在爸爸的脚踝处,他毫无察觉,而爸爸头顶的寿命余额,在每年成秒状般的流逝。 不?!爸爸,可恶的吸命鬼,我和你拼了。 就在何巷像箭一样要冲出去的时候,有人抢先她一步,架起了结界,抽出了短刀,一刀刺向了狗的脖颈,就在要得手的时候,他的身后多出了一条狗,咬住了他的小腿,几时又多出了一只狗,而自己竟然没发现。 他勇斗两只狗,腹背受敌之时,爸爸还在若无其事的打太极拳,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两只吸命鬼,寿命正在最大化的流逝,更不知道有人在为了保护他而浴血奋战。 一只狗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肩头,一只狗死咬着他的腿部,为什么自己才是幼境,不能冲进去保护爸爸。 何巷始终看不到那位守命人的脸,为什么?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吗? 何巷看见他身上已经有几处血洞了,他坚毅的身姿,就像山崖边的迎风屹立的青松,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他的侧脸桀骜不驯,又迷人。 对了,求救,她解下了手链,手链连着她的心意,立刻变成了一把匕首,她对着刀柄学着那晚余霏吹得哨音,而且是急促,愈急愈快...... 还是大叔留的刀有用,近处的两个守命人接连冲进了结界,手起刀落间,一只狗已经倒地,而另一只吸命鬼逃出了结界,在何巷的眼里消失不见了。 何巷紧张的抠着树皮,在爸爸遇险的时候,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是他,是他们守护了我的家人。而我,也要像他一样去守护别人的家人,定像他一样,不畏伤,不惧死。 “无影鬼真是狡猾,又被它给溜了。”前来救助的人失望的说道。 “还好,这只元凶被我们杀死了。被吸走的寿命,会还给这位大叔。” 他,被盟友搀扶着出了结界,自始至终,她没有看清他的脸。 何巷,目送着他们远去,爸爸也锻炼完毕,要回家了。 没想到,自己又经历了一场厮杀与守护,还是有关自己的家人,她的心神惊魂未定。 而那句话,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杀死元凶,就可以取回命数。 自己遇到的第一起伤害事件的元凶——黑蜘蛛,还在外逃。 何巷决定了,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处死那只黑蜘蛛。 何巷一闭眼,就看到他举刀砍下恶鬼的时候,飞吹起了他的刘海,她仿佛看到了战旗猎猎的古战场,一个少年将军在尸骸中衣袂飘飘,独自奋战...... 何巷偷看了一回爸爸,就见到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守护,回到家,躺在床上的她目光空洞、呆滞,一度怀疑自己克家人的缘故,一走近家人,就会带来厄运,她有点怕再回去找家人了。 她一直躺到月上柳梢,也没敢再出去,最后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我的家人交给别人守护,我放心;别人的家人交由我守护,别人放心。这绝对是一件守护与被守护的暖心、暖情的事,我要参与其中。 在想通的那一刻,她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就这一笑,又成了王羲之、吴道子的辩论题目。 “王右军,你有没有感觉到,救丫头父亲的人是一个故人呢?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你想起了谁?” 这会斜倚在椅子上的王羲之,胡子翘了几翘,连连摇头道: “道之啊,什么故人不故人的,且不相论,那都不重要,我们的故人,迟早都会遇到。 倒是,我选的接班人,她今天动心了。” 盘膝坐在桌子上的吴道子,捋了捋胡子,回想着何巷今早的神情,不赞同,道: “你怎么能在她父亲遇险的时候,还能捕捉到她对少年英雄的心动,我们坚守了几千年的孝道呢?真是不可理喻!” 王羲之被他中伤不轻,一生气斜挂在墙上,气嘟嘟的说: “你个老东西,就是要跟我唱个反调,你才舒服吧?我说是白的,你偏要说是黑的,你这样和我黑白颠倒到什么时候?” 活了几千年的两个老头,又得一夜的好吵! ------------ 第十三章 家常便饭 周六,因为何巷靠近爸爸,就惹来一场恶鬼吸命,虽然被盟友及时解救,但她最终还是归结在自己的克家人命格上了,竟然幼稚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去靠近家人,家人必会平安。 周日,她原定不出门,没想到小敏、张小妮找上了门来。 她从家里搬出来住的原因,也不用何巷太卖力的解释,个中情由小妮自然懂,她的瞎子算命表叔,可没少在她家危言耸听。 “巷子,你就这样搬出来住了,征得叔叔阿姨的同意没?” “那是当然,儿大不由娘嘛!再说了,这里也算是学区房了,方便。不用赶那么多的路。” 小敏按捺不住兴奋,嚷嚷着她们呢早点出门,去参加琳琅的生日宴。 “不是下周三才生日的吗?” “周内学习紧张,就挪到周日了,我们班大多数女生都去,我们也快点去吧!” 这些小女生真麻烦! 何巷自从悲观地认同了自己克星之命,还肩负起了守命人的使命,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木讷地跟在她们身后,还挤上了公交车。 小敏、小妮正在兴奋的讨论着自己参加过的生日宴,猜测着琳琅的生日会有哪些乐趣...... 而坐在后排的何巷从司机大叔那里开始看,每个人的头顶都看过去了,一切正常,以秒为单位流逝。 “前红门到了,下车上车请注意安全!” 从前红门上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了中间的座位上,何巷投眼过去,就发现了异常,小伙子的寿命以每小时为一秒的流逝。 这是何巷发现寿命余额异常的第三人,她回想了一下,寿命余额的异常在于不同吸命鬼的功力。 这小伙虽然被吸的是小时,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吸命鬼,若是不处理掉,细水长流,也撑不住时时吸啊。 何巷盯着年轻人目不转睛,苍蝇、蚊子,还是蚂蚱、七星瓢虫?常见的狗,倒是没上车,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又到一个站点,上来一位老人,何巷主动让座,顺利的站在了小伙子的旁边,这样,有利于观察了。 他的身前身后,倒是没有什么。 何巷蹲下身,作势系了一下鞋带,好好观察了年轻人脚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公交车停到了下一站,小敏、小妮走到她身边,招呼她到站了,该下车了。 就这样放弃作恶的吸命鬼吗?他也是某人的哥哥,我也有哥哥,推己及人,不能坐视不管。 “小敏,你们先下车,我有事,办妥之后,去找你们。” 就这样,何巷继续留在公交车上,她还在找那只吸命鬼。 他周围都已细细探查过了,唯有他抱在怀里的黑背包,半拉着拉链,看这是小心翼翼的护着什么? 再看他的头顶,小时数依旧在成秒的减少,到底是什么? 恰在这时,他身边的座位空了,何巷赶紧坐了上去。 她全副精神聚在那个包包里。 “喵喵——”微弱的猫叫声,来自于包包内。 有猫?!他抱着一只猫?!原来如此,就是这只猫在作怪。 她又看向了他的头顶,还处于异常中。 就是一个木头人,也禁不住她这样上下打量啊! 那人发觉了,狠狠的瞪了何巷一眼,表现的已很不耐烦,用眼神在警告着何巷。 何巷还打着他包包的注意,这个猫就是罪魁祸首,得搭讪。 “大哥,我听到你包包里有猫咪叫的声音。” 他懒得回答,喉咙里只“哼”了一声。 得套话,知道这只猫的来龙去脉。 “大哥,能不能让我瞧瞧你的这只猫咪,我从小就喜欢猫,我奶奶养的母猫,生了好几个小猫咪呢,被邻居抢着要领养。” “哼——” “大哥,你的猫是宠物店里买的,还是领养的,或者是捡的流浪猫?看不出啊,您真是有爱心啊!” “买的。”一个字变成了两个字,这个人真是惜字如金啊! 何巷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吸命鬼的来源,来自宠物店,这是吸命鬼老巢,还是偶然操作? 不管了,看他小气,又生气的样子,断是不给自己猫了,得先下手为强! 何巷待车子颠簸的时候,猛拉开了拉链,抱出了猫咪。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不经人同意就动我的包包,还抱出了猫咪?” 何巷抱着猫,和他拉开了距离,作势抚摸着怀里小猫,一副喜欢不已的样子。 手底下却下重了力道,好你个恶鬼,下一秒就送你去爆胎。 何巷注意到公交车右面的来车,站起身,猛地拉开了窗户,将那只猫扔了下去,恰好落在了后车车下。 只听“瞄——”的一声惨叫,除恶行动成功了。 成功的同时,她被那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大骂她有神经病。 何巷却笑着看向他的头顶,寿命余额的小时在不断的增加中,何巷注意到了,和课堂上自己赶跑黑蜘蛛不同,琳琅头顶的余额只是恢复了正常。 知道了,只有杀死了作恶的吸命鬼,才会还回命数。 那个年轻人生气极了,作势要出手打何巷,被周围的乘客阻止了,说是她是个女孩,男人不能打女人...... “这个女孩行动真是诡异,一上车就朝我们的头顶看,最后,一直盯着年轻小伙子看。” “她真是一个残忍的女孩,突然就将猫扔向了窗外,不偏不倚地就被车子放了炮。” “啧啧......谁说不诡异了,她干了坏事,被人推倒在地,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唉,现在孩子的行为举止啊,不懂的地方多着呢!” ...... 周围人议论纷纷,虽然对何巷之举多有贬义,但阻止了他抡起的胳膊,总算是没有对隐形英雄大打出手。 何巷摸出了自己仅剩的85元钱,递给了那位年轻人,说道: “大哥,我就剩下这些钱了,全都赔你吧!”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猫?”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下个站点到站的时候,何巷扔下钱,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被错怪,受委屈,被误解,被埋怨,是守命人的家常便饭,何从此,何巷就要吃这碗饭了。 ------------ 第十四章 欺凌 何巷赴琳琅生日宴的途中,了结了一桩作恶,神清气爽的去了琳琅家。 蛋糕,美食,还有一起玩游戏,看动漫,说女孩子间的悄悄话.....胜利而归的何巷,对这场生日宴竟有点小期待。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当何巷敲开琳琅家门的时候,站成一个圆圈的女孩子们正在给琳琅唱生日歌。 琳琅十分不悦,在自己就要许愿的时候,这个睡觉呆子进来了,真是扫兴。 看到何巷进来了,她的小跟班千禾捕捉到了小姐妹的不悦,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琳琅听得心花怒放。 随即许愿,吹灭了蜡烛,客厅的灯亮了起来,何巷也加入大家的玩乐之中。 千禾借口有同学给琳琅送来生日礼物,支开了何巷最好的两个朋友小敏、小妮,在楼下的小区门口去等。 琳琅、千禾将何巷叫到一间卧室里,门关上,就露出了可憎的嘴脸。 她俩推搡着何巷,将何巷逼坐在墙角,两个人先一人扇了何巷一个耳光,还骂道: “好你个何巷,那些狐媚子功夫是跟谁学得?” 何巷被这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弄懵了,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车上的年轻人是她们谁的哥哥,这是给他报仇来了? 何巷回手推开了她们的逼问,想不通,她的敌人就是那些吸命鬼,怎么就招惹同伴了? “你们,怎么能上来就打人呢?给我个理由,说不出理由,你们就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千禾扭着她的手腕,琳琅拽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不想活了,你早死早解脱啊,还勾着年佑不放,你准备让他给你殉情吗?” 年佑?与年佑有什么关系?! 何巷挣开了她们的束缚,追问道: “你们要打我,与我的同桌年佑有什么关系?你们给我说清楚!” 琳琅又准备扇她耳刮子,被何巷的手逮住,琳琅边挣脱边骂: “你就是一个妖精,那么帅气、高冷的年佑,对我们从不正眼瞧,更别说和他说上话了,他怎么就缠着你说道个不停呢?” 千禾上来拉扯,要帮琳琅的忙,也骂道: “对啊,你说就你这个臭德行,怎么就入了全校男神年佑的眼了?我们差你什么了?” 原来如此,好你个臭年佑,害自己成了伯仁,成了全班女生,乃至全校女生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全校少女的情敌。 她们恨不得将我凌迟,饮我的血,啖我的肉,这一切,全都得算在年佑的头上。 何巷弄清了缘由,委屈,生气,怒吼了一声,将她们两个掀翻在地,大声吼道: “你们这些无聊女生,左一个年佑,右一个年佑,你们的眼中就没有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告诉你们,你们眼里的帅男生年佑,在我的眼里和草芥、灰尘无两样,再说幼稚的话,我就要教训你们了。” 她晃了晃手链说: “看这个,在你们的眼里是手链,在我的眼里就是刺向恶鬼的利刃,你们再犯花痴,找我麻烦,我不介意在你们的脸上划上几刀!” 何巷最后那狠戾的眼神,看得两人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最后告诉你们,再不和你们这些花痴幼稚女孩有什么交往了,你们见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何巷扔下这些狠话,甩下那可怕的眼神,夺门而出了! 踏出琳琅家小区的大门,何巷又回头看了一下她家的方向,内心情感起伏不定,守命人的英朗、大义,与无畏、奉献,还有被人误解、委屈,以及永不被人知晓的凄惨;女孩子们的天真、幼稚,陷入小情小爱的醋意、欺凌;还有自己命运的糟心事......一齐袭来,让何巷不知不觉随着车水马龙走过了一条条街道。 追着她飞的两个糟老头子,骨头架都要飞散了,倒是出奇的没有再吵架,两个人的哀叹声此起彼伏: “王右军,这孩子今天真是可怜,接连着被人误解,被人为难,还遭遇了同学的欺凌,真想上去替她出口气! 可是,又想到我们不能插手她继承众灵最后一点灵气的事,不然就此终结了。” “道子,这孩子被我们选定之后,走上这条路,注定就是要历经磨难了,所有的痛苦都是对她的锤炼,唯有如此,她才能肩负起守护上龙国的重任。 从此,你我这两个死老头子,只有看着的份了。” “东床啊!我们继续赌着玩如何?” “你真是闲的无聊,我还得心疼丫头呢,哪有时间跟你赌!” “跟着她,看着她,心疼她,又不能帮着她,真是着急,我们就赌赌,关注她,观察他,好消磨时光啊!” “好吧,你说赌什么吧?” “眼下,我们就赌何巷挨了琳琅的欺凌,会不会帮她找回丢失的寿命?” “行啊,你一直不看好何巷这个接班人,肯定赌她不会了,我们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吗?哈哈......很简单,谁输了谁挂在墙上睡觉,桌子、椅子,为另一人所有。” ------------ 第十五章 是敌是友? 成为守命人的第一个周日,何巷过得是心惊胆战,公交车上因守护引起的那场骚乱,刚平息,在赴宴的小喜悦中,又遭遇了欺凌,使她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回到住处,她累得倒头就睡,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窗前的风铃叮叮作响,她应景的说了一句:算了,多想无益,一切都随风去吧! 周一,还没走到教室,就知道给自己带来伤害,招来敌人的同桌——年佑带伤坚持到校了。 从校门到教室楼道,这一路走来,何巷不想知道关于年佑的事,都难。 而且,句句听得人反胃。 “哎——听说了吗?周六的时候,咱们的男神去上街,刹那间就引来了路人的围观,还是男女老少通吃型,造成了交通堵塞。” “哎呀,我早就给佑佑哥传纸条说过了,他上街的时候,一定要戴上口罩,捂严实了,不要让人看了去,这下好了吗,一上街就遭围观。” “嗳,前面那两个花痴,你们知道啥,遭人围观、追看是意料中的事。你们不知道还有更离谱的,他的那张绝世容颜, 更是刺激了两只狗的垂涎,一只扑到了他的肩上,忍不住咬了一口,一只抱住他的腿不放。” 走在右面的女同学,听到了她夸张的话,斜刺里冲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说: “不许——中伤年佑哥哥,什么惹得母狗都扑上身了,真会胡扯。周末,不过是有人见到年佑哥哥去打了狂犬疫苗,就在群里大肆宣传,人人都知道他受伤了。你们倒好,脑补的可以啊,以花痴之心度母狗之腹!可笑,可笑!” ...... 何巷,被这几个女生的言论惹得咯咯的笑,没想到周一能听到这么好笑的事。 这样好笑又让人呕吐的话,还没完,接着就有女生说话了: “我要赶紧上网查查,被狗咬伤的病人,吃什么东西好,下午的时候一定给我的年佑哥哥带上啊!” “是啊,我一定不能落后于人,这会儿就让我家的保姆给我煲营养汤,下午给他送爱心汤盒。” ...... 何巷这一路走来,听得又是好笑,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进到教室,哪有自己的座位,前前后后挤满了女生,更有甚者,还有串班的女生,全是嘘寒问暖送关怀的。 再看那个肇事者——年佑,他双眼一闭,犹如僧人打坐,不问身边俗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被那些女孩子的热情暖化了。 好一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可是,我的地盘怎容这些花痴浸染? 何巷一本正经地喊: “年佑,班主任王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何巷坐在身后的桌子上,悠闲地看着他艰难的从花丛柳堆里跻身出来。 在经过何巷的身边时,他凑近她,俯下身,在她耳边暧昧的说了声: “谢谢!” “啊——”身后的女生们捂着嘴惊叫中,想象着年佑哥哥对着自己也来了这么摄心勾魂的一下。 她们惊叫着看向何巷,大有将她大卸八块之势。 祸水东引?! 这家伙是要恩将仇报啊! “等等!” 何巷朝着年佑喊着,追着他也跑出了教室。 何巷没有看到的是年佑勾起的邪魅的嘴角,这家伙有鱼儿上钩的窃喜。 这家伙一听何巷的召唤,果然就停下了,恰逢“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响起,化解了一场花痴潮的汹涌澎湃。 “哎——班主任不怪你时时引发骚乱算是慈悲为怀了,你也不用上杆子去找班主任了,刚才只是姐不爽她们占了我的地盘。” 你?哥知道是你在撒谎了。 年佑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坦然看向何巷,而何巷第一次看向他的头顶,稀罕的没有看到他的寿命余额?! 哦?!这人——是敌,是友? 年佑看着何巷摇摆、疑惑的小眼神,满意的笑了。 何巷一不注意,就想的入神了,语文老师何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的身后了,悄悄的说了句: “你们可否换个地方——继续瞧?” 这从天而降的老师,吓的何巷缩了一下脖子,一溜烟的跑了。 腿脚似乎不变的年佑,不急不躁的尽量走得优雅一点,也返回了座位上。 “《心有一团火,温暖众人心》作者用了两大段直接记述,来专门介绍张秉贵工作背后的个人生活经历。大家自读找一找这些内容!” 何巷可没有心情完成老师的自读任务,她还在想着同桌年佑脑袋上的问题。 按照何巷现在的认知范畴,看不到寿命余额,只有一个原因——这家伙是盟友,也是守命人,墟境还比自己高。 还有,他的受伤,跟营救何爹的人是同一个吗?怎么这么巧,是盟友,还是老爹的救命恩人?又让自己成为了众多女孩的情敌! 哎呀呀——何巷的头有三个大! 如此烦恼,换睡在床上定是辗转反侧,这不是趴在桌子睡吗,何巷只能左胳膊睡睡,右胳膊睡睡,朝年佑这边睡的时候,她不可避免的要对上年佑耐人寻味的眼神,她的眸子瞬间由感恩变为埋怨,她的小情绪尽在年佑的眼里,算是在劫难逃吧! 有意思! 年佑的眼里多了些趣意。 ------------ 第十六章 新绰号 年佑,年佑,何巷想的头疼,偏有人冒出来,可以治愈她的烦恼,此人就是琳琅——她丢失的几十年寿命要不要追回来......就在昨天,自己还遭遇了她的欺凌? 她罕见的坐了起来,翻开了物理书,令身边的年佑诧异不已。 她一翻开书,自己的神思就被首页吸引住了,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串红色的字: 守命人何巷,再次重申一下守命人的入盟誓言:大道为民,不留名,不疯不除魔,舍己守他命。 何巷的思想刚开了一个小差,就有上面的警示,这个联盟真是神奇啊! 啪——何巷生气的合上了书,由于声音太大,引来了多数人的目光。 忙着板书的物理老师,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抚了抚眼镜,朝何巷这里投来了目光,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说了一句: “本老师真是荣幸之至啊!成为了成功赶走何巷同学瞌睡虫的第一人,这是什么神奇的物理现象啊!” 嘻嘻......同学们听到老师戏谑之语,都笑的前俯后仰,笑得何巷害羞的低下了头。 何巷知道,自己是老师、同学们繁难教学中的开心一刻,自己也很荣幸,在不多的时日里,能给他们偶尔解压,带来快乐。 咳......可恶的年佑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何巷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何巷顺手拿起了他的书,翻到首页,竟然也出现了一串和自己书上一样的红字,看不见,摸不着的监视,真是阴魂不散啊! 等老师恢复了讲课,何巷指着他的书,压低声音问: “喂——你看这段字是什么颜色,你读一下!” 搞什么?年佑不解。 他先回了句: “我不叫喂,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年佑,天蝎座,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整个学校最亮眼的校草。” “废话,回答问题!” “我说同桌,你是色盲,还是文盲?又或者是二盲人士。 这白纸黑字,明明写着教材说明啊!” 是黑字? “校草,你就说着段文字里有我——何巷的名字吗?” 咳......这句话惹得年佑忍不住的笑。 “你何巷何德何能啊?能写在教科书的首页之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有,这就说明只有自己能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何巷也顾不上年佑的讽刺之话,只想着自己的心事。 嗐,自己翻看字帖,神识能进入神秘的红香楼,这会儿又在物理书上能看到守命人的誓言,有什么奇怪? 咳……思想开什么小差?心念摇摆什么?做为守夜人,必会义不容辞地执行守命人的职责,受些欺凌、委屈算什么? 黑蜘蛛鬼,拿命来! 何巷揉了揉眼睛,恨不得长双火眼金睛,早点找到它的踪迹。 一排排座位看过去,无死角扫描…… “这家伙在找什么?”年佑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咦……她还站了起来,这是要干嘛? 她不是清醒了吗,怎么还梦游了起来? 不错,何巷蹲着已经溜到了第一排座位桌头。 物理老师正在板书一道题的长解,浑然不觉一名学生已经游离在讲桌之下。 “快看——”何巷的一番操作引起了同学们的一阵骚动。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引来了老师的关注,他在一转身的时候,就对上了何巷往前探的身子,不禁吓了一跳。 岂有此理,学生不仅冒犯课堂纪律,蹿上了讲台,还“啪——啪——”拍向了黑板沿,吓得老师连连后退。 “你……你……大胆,怎么跑上了讲台?还拍黑板,你这是疯了吗?这是要和老师公开叫板!” 何巷先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接着听到老师的责备,她拽起黑蜘蛛给老师看,并解释道: “老师,我……我就是一个被瞌睡虫附体的可怜人,哪敢跟您叫板啊?! 您看,刚才就是这只黑蜘蛛它要咬你,我看到了,一着急就跑上来拍死了它。” 她手里分明啥都没有啊!哪来的还蜘蛛? 哈哈……同学们被她的言行惹得哈哈大笑。 老师扶了扶眼镜,煞有介事地凑上前去,看了又看,也没看到什么,不解的问: “你说你拍死了蜘蛛?还是黑蜘蛛?” “哈哈……老师,哪有什么蜘蛛,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大拍黑板,这是蓄意要吓您。” “老师……哈哈……这简直就是新版皇帝的新装。” 那些平时言语尖酸刻薄的同学,这会儿是及尽嘲讽之能事。 “老师,她的确拍死了蜘蛛,还是一只空气牌蜘蛛。哈哈……” 一堂好好的物理课,被何巷的疯狂之举破坏殆尽,老师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何巷,你这个何疯子!以后的物理课,你尽管睡个昏天黑地!岂有此理!” 物理老师少有的雷霆之怒,终于闭上了那些人的嘴。 但是,一个人站起来,替何巷辩解几句,又引发了女同学的尖叫。 “老师,我可以给何巷作证,她拍死的的确是一只黑蜘蛛,还是那种背上长有十字图案的最毒蜘蛛。 被它咬上一口,整个人得肿个十天半个月。” 他能看到!唯独他能看到?! 何巷激动的跑到了座位,拉着他的胳膊连问: “你说你能看到? 你看到了那只十字图案的黑蜘蛛?” 她的这番亲昵之举,看得女同学羡慕嫉妒恨,那眼神如果是刀子,早就在她的身上戳了几个血洞。 “简直是疯了一双! 静一静,我们接着上课了……” 没等年佑回答她的问题,她看向了琳琅——哇!琳琅丢失的生命,被不断地送回来了,她寿数的年数在成秒的增加,一直到“78年11月……”才停了下来,何巷约莫一算,这个花痴又虚伪的女孩,有九十几的高龄啊! 啧啧……何巷一想到在漫长的时日里,她该虚荣到什么程度呢? “年佑,在这个教室里,只有你相信我,证明我没有疯癫,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以后,我就叫你年知音了。” 年知音!不错的绰号,年佑的嘴角上扬了,要是让那些女同学听到,定会痴迷,尖叫。 ------------ 第十七章 年知音 物理老师赐予何巷新绰号——何疯子,而何巷又给年佑起了新绰号——年知音。 从拍死黑蜘蛛之日起,何疯子的绰号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这天有节社团活动课,一想起这课,何巷心里有点小震荡,除过可以见到余霏,还因为第一次在书法课上自己走进了红香楼,成为了守命人,可谓是刻骨铭心。 一走进书法教室,何巷的眼睛就看向了左边第一排靠窗户的位置,可是,空着! 余霏没有来上课! “你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啊,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为什么老是看向窗口那个位置?” 真是阴魂不散啊! 何巷收回眼睛,盯着身边不知何时坐下的年佑。 “没听说你报过书法社团课呀,怎么也跟过来了?” “知音,知音啊,怎么能不喜欢你所喜欢的书法课呢?我还配成为你的知音吗? 再说了,要是你再有发疯之举,也得有人证明你的清白啊。这个人非我这个貌比潘安的校草莫属啊,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你会赢得所有女同胞的信任与理解。” 一一听到那些发了疯的女生,何巷的眉毛,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幽怨的说: “算了吧,你能证明我的清白,会惹的那些女生又对我恨之入骨。你要是再做对我做出暧昧的动作,她们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他俩刚说完,教室后面就传来了叮叮咚咚的搬桌子声音。 扭过头一看,不得了啦,只见一些女同学搬着课桌,争先恐后地走进了社团书法教室。她们再不像平时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所表现的扶柳之姿了。此刻,很猛,孔武有力,搬起桌子占据有利位置。 “我的那个天呀!我的书法造诣,不可同日而语啦。 我的书法魅力,已经深入人心了。这么多同学都挤着上我的书法课,这要是传出去,我写的字可就一字千金了。” 书法老师激动的红光满面。自夸自说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后面最后一排的同学,背靠着墙,再没有人将桌子搬进来了。 可是这场书法课的大运动没有就此结束,那些不甘心的女同学,竟然把书桌安放在楼道里,就是为了上这堂书法课。 激动的书法老师来到了楼道,帮助她们安置了桌椅,自鸣得意,不禁心花怒放。自己的书法魅力竟然引来了这么多的学生,教室挤不下就占据了楼道。哇!自己这是要成名的节奏啊。 何巷怒看年佑,这一罪魁祸首。 “看吧,这就是你引起的骚乱。还莫名的让书法老师有了成功人士的感怀。 体育场的女生可给该有多失望呀!她们早就听说你最喜欢的社团活动是篮球啊,她们早已在那里占据了有利位置,谁知你却来了这里。 下次的社团活动,我们这个教室恐怕会早早挤得水泄不通,还有可能会发生踩踏事件,学校要考虑多为这些迷妹建几个书法教室了。” 年佑无辜的耸耸肩,表示这与自己无关。还无耻的说,这都是书法老师一夜成名的结果。 倏而,年佑换上了深情的眼眸,看向了何巷,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纵有三千米迷妹又如何?若不能引来一人的青睐,活着都失去了自身的意义。” 这人真是自作多情,看我如何打压他。 何巷装出一副知音难觅的样子,拍着年佑的肩膀,激动的说: “这难道就是知音所拥有的境界?所达到的共识? 谁言知音难觅,我已觅到啊! 我也有此同感,可惜那人……” 何巷说完,看向那个空着的座位。 年佑故作姿态的说: “那人,难道不是眼前人吗?”年佑此刻悲情的眼神,要是看在那些花痴眼里,一定是百花凋零,大厦将顷的世界末日。 切!他的夸张之态,何巷回以白眼。 她忽略了此时的吵闹,骚乱,还有书法老师的激动,看向了,那个空座位。 想着余霏为什么没有到校,是有什么特殊任务要执行吗? 可是,上一次,明明他人在教室,却能在外执行任务,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分身术。 她想的入神,没有觉察到她的知音年佑,也随着他的眼神久久的望着那个座位。 对于第一次来上书法课的年佑,他不知道那个座位是谁的,谁这么有幸让何巷看的那么久。 他在转下是他转过身问后面的女生那个座位是谁谁的? 身后的女孩对他的突然临幸,弄得受宠若惊,仿佛吓坏了似的! 他会对着自己讲话,这是多少个女孩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她有点蒙住了。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座位嘛,我也是第一次追着你来啊,怎么会知道……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利索的说出口。她怕一开口,男神会讨厌上自己的那枚虎牙,她就紧闭着嘴直摇头。 真是个傻子!年佑嫌弃的看着她,转回了身。 年佑戳了戳前面的女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那个女生,也没有逃离同样被问呆的情况。 她正寻思着以怎样最美的姿态转过身去,偷窥他那双星星般的脸 却没想到收到了他的召唤。她呆呆的看着他。眼睛似乎掉进了他古潭般清幽的眼眸里。 呆呆的说,那是余霏的座位。 是男的没错吧? 那个女孩 机械的点点头。 余霏,能引起她注意的男生,一定是打败了我这个全校女生公认的男神了吧? 这个男生,自己要好好认识一番,有必要时,要切磋切磋。 ------------ 第十八章 出格之问 何巷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年佑,她看着他极具自负的表情,想着他夸张的言辞,还有引起的这场花痴追逐的场景。再想想沉稳、内敛,又冷酷的余霏,有点想调侃一下他。 饶有兴趣的说道:“年佑,想起你的父母,给你起这样的名字,一定是深谋远虑呀。 他们早就预料到你的种种愚蠢之举,会做出一些恶劣的事情。为了能够减轻当事人的气愤,便起了一个‘年幼无知、请多包涵’的名字,好让别人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你,是不是这样?” 年佑,年幼?! “哈哈,年幼无知,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没有分量吗? 好,你认为我年幼无知,那我以后就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吧!把这个幼小的幼,变成保佑、护佑的佑。” “好了,开玩笑,你别忽悠我了就行,还护佑我?” 我护佑你还差不多,何巷想着自己的使命不就是护佑他人寿命吗? 如果日后,何巷会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会给家人带来深重的灾难,她一定会后后悔开这句玩笑的。 “啧啧……你就是一个老眼昏花的糊涂虫,这就是你选的继承人?你好有眼光啊!她现在被那个年佑哄的团团转,还奉他为知音!真是眼瞎啊!” 吴道之一抓住何巷的不足,就旧话重提,对王羲之老生常谈,说他眼瞎,选错了人,把最后的一点文化圣墟灵力给了她…… 何巷眼里年佑的嬉皮笑脸,自负自恋,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高冷疏远,言少凌冽,只有在何巷这里是个特殊,谁让她对他视若无睹! 想起他的伤还没有好,有那么一瞬,何巷后悔对自己救父恩人的揶揄了。 她又一次翻看了字帖,第一页上的一首诗,就将她的神思拉进了书里,拨开字块串起来的帘子,她来到了山脚下,抬眼就能看到矗立在云端的红香楼。 累,又要爬山! 看到何巷认真地研究字帖,年佑不好打扰了,他的神思用来研究同类男生了。 她的脚一跨进红香楼,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花香,让她神思愉悦,非常享受其中。 没有花一朵,哪来的香味?还那么浓郁? 是自己的圣墟境界太低了吗,看不到花?真不知道还看不到什么。 何巷说感觉非常灵敏,她的确看不到许多东西,但她的身上投上了许许多多了目光,都在审视着她。 她还是没有敲开红香楼的第一层楼门,有点失望的转身就走。 一转身,就在空中看到了几行字: 守命人何巷,恭喜你阻止了几起吸命鬼的做恶,还成功的歼灭了黑蜘蛛,讨还回来了他人的命数,目下,境值80%。再能执行几起任务,就会成功晋级了。 他读完这些话,那些字就消失了。 何巷心里清楚,自己完成了这些任务,想着境值一定会升,但她不满足。 她要在此解惑! 不知道幕后是谁,空中又是谁,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空中莫名多出了一行字: “守命人何巷,每遇到境值增长的时候,你都可以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太好了,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她不知道该感谢谁? 紧接着,空中又出现了一句话: “但有上限,最多三个。” 啊——还有上限! 只有三个?我可得好好想想问他什么了? 我本小女子,格局小,胸襟当然也不大,能当上守命人,也完全是为了快速解决自己的克星之命,要问当然是关系到父母亲人的问题了。 何巷思忖了一下,就问道: “我想问一下,我真的是家人的克星吗?是不是只有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他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问完第一个问题,她紧张的看向空中。 须臾,空中回应道: “克星之说不科学,我没有认定过它的真假,不予置评。我只负责回答守命人相关的问题。” 古板,小气,不知道变通……你能对得住这里的仙气缭绕吗?这仙气飘飘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回答? 何巷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只负责守命人何巷问题,是吧?我知道该问什么了? “那我问你,守命人怎样才能死得快?” 这个红香楼,什么时候接收过如此提问啊,其他人都问的是怎么才能在守命人的岗位上活得久一点,而她偏偏问的是怎么才能死得快? 这空中的人儿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了空中才出现了一段字: “来到这里,只问活,不问死。” 这又是什么答案?有死就有生,有生就有死,怎么就就那么。怕死回避这样的问题呢?我们守命人不应该是一些不怕死的英雄吗? 何巷在心里依旧腹诽着这空中的答案,不满意,大大的不满意。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下剩一次机会了,我还应该问些什么呢? 今天把这空中的人问的一愣一愣的,问的他答不出来,真是一个小小的畅快啊!这最后一个问题,也要刷新他的认知观! “第三个问题我要问的是,怎么能让我的寿命余额为0?” 又是一阵缄默,最后出现了这样一段话: “我只知道如何让别人的寿命余额不为0,不知道怎样让你的寿命余额为0。真成了0,你就成为了我们的英雄,会被安葬在荣耀榜上,我不喜欢这个时刻的到来哦。” 还算富有人性化,何巷对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满意。 “哎呦呦,王右军,看看你的眼光,这都问的是什么问题啊?自私自利,还自寻死路!有一点点守命人的使命与担当吗?有点爱国、奉献的情怀吗?过来过去走不出家人命运的‘小我’之中!你不脸红吗?不害臊吗? 哼,我要是你,以头抢地耳!”吴道子气得胡子翘得高高的,一顿连珠炮的发问,换了旁人,非跟他掐架不可。 可是他是王羲之啊,忍着性子,耐着性子,能写完一缸缸水的王羲之啊! 他只是呵呵的笑,声音凉凉的,不紧不慢的说:“你这个痴长了几万年的老糊涂,我要是以头抢地耳,你以为头上会起个包吗?你以为就会一命呜呼吗? 我们两个的命,不是一堵墙能解决的了,更不是一块地的坚硬能够解决的,不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我们是死不了的。 还有……我的眼光,我认为我的眼光不错,你想一下,没有‘小我’的人怎么会成就‘大我’,不爱家人的人怎么会爱人家,怎么会爱别人?怎么会有家国情怀? 所以,等着看吧,我选的人一定不会错! 我们就像拉扯自己的孩子一样,耐心而有爱心的拉扯她成长。 再说了,哪有这么小的女孩子就懂得家国热血情怀呢? 需要在感情的磨练中慢慢成长啊!” 王羲之那高瞻远瞩,又语重心长的话,似乎起了作用,让吴道之闭上了嘴巴,拂袖而去。 ------------ 第十九章 行走的仙丹 何巷的意识走了一趟红香楼,不是特别的满意。 自己在公交车上被人误认为变态,在教室里被老师传为疯子,在阻止了几个吸血鬼的作恶,并杀死了一只黑蜘蛛吸命鬼之后,自己还是没有早日升到第二境界上,不免遗憾…… 不对呀,自己不是一心求死吗?怎么会纠结于现在处在什么境界上,境值升的慢等问题。 何巷呀,何巷,切勿忘了初心!她在心里及时提醒着。 这堂书法课,上的书法课老师满满的成就感;上的女同学满心的激动,只要是能看到男生的一个侧影,就足以让她们的心怦怦直跳,若是能赢得和他说话的机会,那简直是升天的感觉……而何巷成功的踏进了红香楼。 其实她还想问许多问题,比如自己已经成为了守命人一员,为什么没有给她举行欢迎入门的仪式,还有她的装备呢,最起码得有把刀吧!为什么没有其他联盟中的人和他联系呢,这些问题他都想问,可惜小气的空中人,只让她问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估计也将那个人气得够呛,何巷想想笑了。 在快要下课的时候。何巷突然记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上次的书法课,她发现了一个女同学的寿命只剩二十几天,她正想着怎么帮助她呢,今天再抬眼一看——天哪,她的寿命余额还有八十几年! 是谁帮她夺回了她的寿数,她想了想,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哪个守命人了。 哎呀,我们守命人的劳动成果真是光辉灿烂啊! 能让一个濒临垂死的人,能够再活上个八七八十年,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我们不就是有血有肉,又能能行走的太上老君的仙丹吗? 可是这个事情,在眼下,只能是无人知晓了。 我们只是一群默默无闻的奉献者,默默无闻的英雄…… 这位女同学的问题解决了,何巷长出了一口气。 她怎么这么高兴?年佑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何巷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左右了。书法课之后的课程何巷没有睡觉,也没有兴趣听课,她的心里在盘算着一个问题 怎么“探看”一下余霏。 出了什么状况?他今天没来上课,她的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盟友,得关心一下他,而且余霏是她升入这个高中以来,感官上觉得最和谐舒服的一个男孩子了。 他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可是上次在救助大叔的时候,她明明感受到了他的热血澎湃。真是一个多面的妙人啊。 在她的脑海中,有这样的人存在,让她怎么能够有兴趣去看自己身边只有脸蛋帅气的年佑呢? 不,自己的思想又抛锚了。怎么能单纯的用脸蛋帅气去形容他呢?他可是自己的救父恩人啊。 何巷立马在心里批评着自己。 她在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院子。他抬眼望去,余霏的房间已经熄灯了。 若是灯开着,她还能去借个书,找个借口搭个讪,看看他为什么要请假?现在只能用第三套方案了。 我怎么这么聪明呢,这种情况也比自己早已列入情况可能中了。 何巷扔下书包,轻轻关上门,又出了小院的大门。走到街道的尽头,又向左拐走进一个巷子里,这才拿出了幻化成手链的刀柄,吹响了只有他们守夜人才能听到的那一长一短之后,两长两短,又三长三短的哨音,她已经是第二次吹响了,今夜只为看一看余霏的安好。 哨子吹过之后,何巷就躲在一棵大树之后,在等待着余霏的到来。约摸有十分钟之后,她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声音朝这里走来,由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街上人影稀少,他一瘸一拐的影子拉的很长。 是余霏,他怎么也受伤了,这一瘸一拐的样子,倒是跟年佑的伤势很像,难道也是碰到吸命鬼恶狗了吗? 不是说吸命鬼很狡猾,可以幻化成多种动物吗?怎么最近就流行这一种吸命鬼啦? 年佑的伤势还能经得起到上学的折腾,余霏的伤势看起来更重,他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因为着急救助别人,扯动了伤口,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何巷有点后悔了,今天自己成了那个“狼来了”的那个放羊孩子,让余霏痛苦地白跑了一趟。 当何巷在自责的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个推着夜宵摊子回家的老大爷,出现在了和尚的身边。他的身后跟着一条狗。与此同时,那位大爷不多的寿命余额,在不断的减少。 有情况,何巷躲还在远处,不及跑到他的身边,余霏已经发现了状况,因为老大爷的危急状况,他已经架起了结界,将那条狗困在了结界里,并抽出了配刀和那条狗在殊死搏斗。 何巷能看到结界里面,而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她现在所拥有的境力,也不能让它破掉这个结界,更不能抽出配刀去帮助余霏,真是着急啊。 不好,她看到余霏已经落了下风,他的胳膊、腿几处已经遭到了恶狗的撕咬。 余霏忍着疼痛,还在挥刀砍向恶狗,可是恶狗它气力十足,不停的腾挪转移。余霏砍出的几刀都扑了一个空,还摔倒在了地上。那恶狗马上就要扑上去了。 何巷非常着急,谁说他何巷就破不了这个结界呢,她偏不信,自己必死的心都有,还会怕那只狗? 何巷拿出手链,按亮按钮,变出长刀,使出浑身的力气砍向结界。第一刀砍下去,她想到自己肯定会像上一次一样,被弹出去,没想到自己稳稳的站在原地。 她有了信心,想一定是自己的刀法有问题,可以试着不同的方位砍下去。 嘭——一声,结界破了,那恶狗被突然而来的响声弄懵了,看向了她,她趁着恶狗在震惊的时候,砍向了恶狗的脖子。 也许是因为恶狗刚才得胜的大意,忽许是何巷必胜的决心使然,恶狗被她一击而中,虽然没让恶狗一命呜呼,但是赶跑了它,也救了何巷的命。 此刻的余霏,晕了过去。 ------------ 第二十章 海鸥唇 “余霏!”抱着余霏的何巷,还没空为自己冲破结界,赶走恶狗的成功喜悦一下,就遇到了这种棘手的情况。 何巷虽然还不想这么早就成为余霏的同事,也不想他出事啊! 怎么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记得小姑姑失恋的时候,也是晕倒,人事不省,是奶奶用大拇指重重的掐人中,才唤醒了小姑姑。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何巷掐着他的人中,回忆着奶奶的手法,也试图用奶奶那一套,唤醒余霏,可是失败了。 是奶奶的手吃过的盐,比自己走过的桥多,还是自己的手属于绣花枕头,中不中用?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更离谱的是,何巷明明看到恶狗撕咬着他的胳膊、肩膀、腿了,怎么没有眼见的伤口?何巷准备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斯啦——何巷一把就撕开了何巷的衣服。 余霏瞬间就衣衫不整了。 这眼见的结实、光滑、紧绷,重重撞击了一下何巷的心灵。 太ma 了,这还是一个高中生的身材,要是长大、长开了,那得吊着多少美女的胃口啊! 年佑,就仗着那张脸看得过眼,就自视是全校女生心里的男神,他那细身材,站在余霏的身边,才知道什么叫对比鲜明。 这是检查伤势吗? 这要是......余霏的身材,配上年佑的脸蛋,那才叫一个绝。 不过,余霏的脸,要是不怯高冷,倒是挺耐看。 在撕开人家衣服的刹那,何巷就成了“感官控”,输给了眼睛。 他这白衬衫上,外面没有被血染的朵朵梅花,里面还是滴血未沾。 什么情况? 难道,成了守命人之后,血管也成了熟橡胶,刀枪不入? 何巷,不禁异想天开了。 可是,上次大叔,不就是殒命于恶狗之下吗? 肯定别有玄机! 何巷收起了自己的小花痴,细细翻看起了他的肩膀前后,手摸上去,没有疙疙瘩瘩,沟沟壑壑的伤口。 灯光太暗了,何巷打开了手机的灯光,细细打量了他的肩头。 一寸寸光滑,稍有黝黑的皮肤,就像扫描一样,往过看。 一个个小小的红点,似有似无的,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吸命鬼的牙,是针管型? 立马,何巷在脑子里描画出长着针型牙的恶狗,不禁喃喃道: “真是开了眼界啊!” 啪啪——跟看在一旁的吴道子,抓住何巷的丁点不足,扬起自己的拂尘,就摔在了王羲之的身上。 “看到了吗?看到了嘛! 真没想到啊,你选的这个接班人,还是个好色之女。 这叫一个落井下石啊! 乘人之危,占尽便宜。 不但能下得去手,还下得去眼,一个劲的说是开了眼界。 这女孩,看着单纯可爱,怎么如此——欲呢?” 一贯好脾气的王羲之,这下急了,吹胡子瞪眼的说: “你的眼睛,前一会儿睡觉去了吗?只看到她撕他的衣服,她看他的身体。就没看到,她是如何冲开结界,赶走吸命鬼的? 我看啊,是你这睁了几万年的眼睛,变色了,有问题了。 这也许就是老友说的——仁者见仁,色者见色。” “你......你......”吴道子被他说得瞠目结舌了,他自知理亏了,又挑起了刺: “这个色不色的先放一边,你先说说,你刚才作弊了没有?” 王羲之从高高的屋顶上,一跃而下,正色说道: “我敢指天对地发誓,刚才没有帮助过何巷一丁点!如有违此誓,灰飞烟灭。” 吴道子讪讪地甩了甩拂尘,说了声: “最好没有,让我发现你作弊,我立马收回灵力,再寻合适的继承人。” 他霸气的丢下这话,就飞回了何巷的住处,桌子、椅子,全部占有,留了四面徒壁给王羲之了。 王羲之继续留下,想看看救人后续。 这是起了红疹子,还是伤口? 何巷卷起了他的裤腿,小腿上也有几个小红点。 她放好裤腿,手机的光亮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何巷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的脸。 一对英气的浓眉毛下,双眼皮不安的颤抖着,使他小刷子似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哧着。 嘴巴,很特别哦,海鸥嘴,有海鸥弧度的动态美,有种一言不合就开飞的感觉。 还是眼睫毛这会儿生动,还在时不时的颤抖一下,这要是睁开眼睛,对上他的双眸,会怎样? 唉!自己怎么了?他还在眩晕之中,生死未了,怎么如此花痴的看了又看? 何巷适时的批评着自己! 没有恐怖的伤口,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危险啊,是不是应该送他去医院? 就在何巷犹豫未定时,那双刷子似的眼睫毛翻上去了。 我没有死,我这是在哪? 有亮光射向眼睛,有点刺眼,是不是在医院的抢救室? 医生的这双眼睛真是清澄,大大的,就像盛满了深幽的潭水, 让人看了神清气爽。 清醒过来的余霏,就对上了何巷的眼眸。 “我这是在医院的抢救室吗?”余霏被这亮光,和何巷的大眼睛弄懵了。 醒了,他醒了。 还说眼睛睁开了更好看,果然,这一双笑春风的桃花眼就睁开了。 啧啧......难怪他平常为人凌冽,长成这样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就跟年佑一样,要引发“花灾”了吗? 咳咳...... “你不在医院,你看我,哪点像个医生啊?” 清醒了一点的余霏,半抬起了身子,一看,差不多是同学。 又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还躺在一个女孩的怀里,立马警觉道: “你谁呀?干什么? 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怎么不经我的同意,就解衣服呢,我的上半身都被你看去了。 你......你伤害了我!”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余霏,还一把推开了何巷,何巷不防备被他推倒在地了。 我哪有心情看你的身体,请我看都拒绝,我是检查你的伤势啊! 受了委屈的何巷,嘟哝着嘴,心里反驳道。 他站起了就整理衣服,气呼呼的样子,像是能吃人。 我的这双眼睛,就这么没有辨识度吗?某人可是说过,我的眼睛是万里挑一的灵动大眼,堪称牲畜无害的小鹿眼,这个余霏怎么还不认识自己,何巷真是想不通。 余霏秒秒钟整理好之后,看都不看何巷一眼,就消失在夜幕里。 “你......你怎么能......” 坐在地上的何巷,手指着他离去的背影,硬是没将“恩将仇报”说出口。 ------------ 第二十一章 失踪 这个余霏真是黑白不分,何巷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 只生气了一分钟,何巷就释怀了。 比起生气,她更想知道,自己刚才的能力真是要亮瞎了眼——自己怎么就能冲破结界了呢,那可是只有高一境力的人才有的实力。 自己就这样突飞猛进了?真是成了欢天喜地的小仙女了。他那张脸还可以,身体,自己可不感兴趣,再说了也不是自己这个年龄阶段的人的爱好啊! 说到他的身体,这个余霏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严不严重,要不要命? 切,臭脾气,就让那些红疹子占满他的整个身体高地吧!最好再长成大包,流脓! 一想起余霏他醒来对自己的态度,何巷就生气! 余霏真是一个谜,受伤,伤口很离奇就算了,自己成为守命人,第一次在街上遇见的那个余生只剩十分钟时间,被车撞飞的壮小伙,她明明看见过余霏就在车祸现场,却能分身似的同时又在教室? 这些都要搞清楚,何巷想,下一次再有机会进入红香楼,再不赌气似的只问自己日暮西山的事了。 何巷瘫坐在地上,想了很多,其实公平点说,今晚余霏可真让她心旌荡漾啊!不平静的不止有余霏不凡的身姿、迷人的眼睛,更有他舍己为人的精神,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拯救末世的英雄。 自己的能力,已经突破了境界的束缚,是不是可以小开心一下啊! 这个时候的她,想得有点飘——若是,她何巷能和余霏、年佑,两个男神级盟友,并肩作战,不失是人间一撞乐事,如果能惊艳了自己最后一点时光,就最好不过了。 想到最后的何巷,竟然在暗夜里,笑得花枝乱颤。 容她再“黑夜做梦”一次,若是能同时赢得他们的青睐,或者能引发两男神为自己来场决斗,就更好了! 唉,就让自己这个将死之人,也不妨做做粉色的梦吧! 小妮瞎子算命表叔的卦言,自己一刻也没忘过,他那么神机妙算,自己大意不得,一定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会让家人们冒险。 本周的最后两天,余霏能按时上学了,那个一瘸一拐的顶级男神身边,还是少不了花痴女同学的追逐,让人怀疑这个学校女同学的审美观了,这叫“以残为美”吗? 自从物理老师给何巷随口起了一个“何疯子”的绰号,她又在课堂上做了几起“疯事”,更加巩固了绰号的使用率。 开始,她作为一个花季少女,对“疯子”的绰号耿耿于怀,试着解释过几次,又引来课堂上越发的哄堂大笑之后,她选择了缄默。 喊她何疯子最欢的那个男生,在她发现他寿命余额异常之后,毅然决然选择了守护,谁让她何巷大度呢,最爱捉弄、侮辱何巷的人,也不能让吸命鬼得逞。 那可不是普通的蝴蝶呀,蜜蜂呀......这些吸命鬼都有隐身术。何巷想要驱逐、阻止,乃至扼杀他们,都要和当事人发生肢体接触,那个时候总会受到别人误解、委屈。 当别人喊她何疯子的时候,她真想质问那些人,你们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疯子吗......心里泄气的想,死了就没人追着喊她疯子了。 在她失落,有些小崩溃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家人。 想想,已经两周没有回家了,她也曾在下晚自习后,给家里打过电话,她能听出父母的担忧与内疚,但自己都能应付自如。 慢慢,父母已经预感到,孩子长这么大了,难免会听到关于自己克星说的一言半语,她在躲着家人。 真是苦了孩子,好好的家回不了,要是知道何巷自杀这一档子事,她的父母一定会揪心死。 何巷想着回到家,该怎么打消父母关于自己住校的顾虑,怎么和父母亲昵地待上一两天的时光,让她首次忽略了路人头顶的一串串数字。 她快步走到家门口,发现门半掩着,想着这会时间爸爸应该晨练去了,自从那次危险之后,自己真应该抽空回去劝劝他,就在院子里晨练,别去广场了。 “爸爸,妈妈——你们的小巷子回来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各个屋里找了一遍,两人都不在? 一起晨练了,或是一起买菜了? 何巷接着摇头,他们从不一起上街,爸爸说妈妈买东西太能挑了,妈妈嫌爸爸陪她购物太没耐心了,而且,还有傻子哥需要照顾,怎么两个罕见的一起不在了? 原来,不是你想家,就有人待在家里等着你。 何巷失落的拿出了手机,给他们打电话,又是罕见的一双关机! 一股自责感袭来,她的眼泪溢出了眼眶。 往常这个时间,傻子哥乐呵呵地晒着日光浴,阳光悄悄爬上他的额头,暖暖的亲吻着他,他笑得流着哈喇子,妈妈会端着一个小板凳坐在他的身边,一边帮她擦着口水,一边给他说着话,妈妈慈母的样子已深深烙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此刻,院子里徒留一人,一狗,雪儿的毛发没有先前那样的洁白无瑕了,没人照顾的日子混得很差,可以看出他们已经不在家几天时间了。 何巷拿着手机,想着要不要问问姐姐,可是又一想,姐姐何秀,半年前就和姐夫外出打工了,距这里有几千公里的路程,是帮不上忙的,还惹得她担心,她本来就要受姐夫的非人折磨,就不惊动她了。 爸爸,妈妈,傻哥,他们能去哪里呢? 汪汪......只有一条看门狗雪儿,回应着何巷的呼唤、奔走。 “呜呜......”出出进进找了几遍的何巷,失望极了,一屁股坐在的台阶上,哭了起来。 “哎呦呦——这小女娃哭的人心里真难过啊!”架在院子里一棵树上,垂着两条腿打秋千的吴道子,被着急又伤心的何巷弄的心里难过,不觉擤起了鼻涕,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王右军,你这个小继承人这么丁点的一个人,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我们是不是要帮助一下她,找找她的家人在哪里?” ------------ 第二十二章 毒信 遇到什么事就去帮助,还让这个女娃娃怎么成长? 这个吴道子就是嘴臭心软,见不得人有难。 溺爱,宠爱,都只会惯坏了孩子。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王羲之觉得有趣,不理会他。 想了想,他飞落屋顶,对屋顶上一对颇有年头的石鸽子,研究了起来,没有理会吴道子的煽情言语。 顿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聒噪之语了,才缓缓回道: “官家,这才刚刚开始,就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继承人的成长锻炼,我们不能插手。 家人失踪,肯定是另一场因缘际会,我们且拭目以待吧! 倒是这对石鸽子,颇有点意思。” 另一场因缘际会?会是什么呢?真是让人好奇啊! 王羲之心情好的时候,会把吴道子这个宫廷画家,简称为官家,好叫,又显得亲昵! 吴道子的脸稍稍发红了一下,这老家伙,又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吴道子知道,每逢王羲之高兴的时候,就喊自己官家,他都懒得纠正他了——官家,可是某个时期,对君王的尊称啊!真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哎呀呀,看的人真是干着急,正屋桌子上的茶缸下面,不是压着一封信吗?这个马虎的小姑娘,看上一看,不就明白了吗?”吴道子自言自语的说。 王羲之眼睛还是盯着那对石鸽子,没有挪动一寸目光,悠悠的说: “那封信呀,就是一剂毒药,不看也罢!” 嗯?有这么严重吗?总比把她蒙在鼓里强吧! 吴道子轻扬了一下手里的拂尘,一封信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落到她的膝头上。 她立马止住了呜呜嘤嘤的哭声,一封信——难道是父母给她留的,可是,也说不通啊,有事可以打电话啊,留封信干嘛? 何巷哭的心悸,颤抖着手拿出了信看: “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季安市了,我们带着你的哥哥,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为什么单单留下你,想必你知道一些原因吧? 自从你出生以来,我们一家人厄运连连,每个人都因为你搞得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我和你妈已经是多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已经不敢奢望过什么好日子了。可是,你哥和你姐他们还年轻啊,我们想,是不是遵从了族长的意愿,或者是考虑一下瞎子算命先生的预言,他们的命运是不是会好转? 所以,我们也认定,你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克星,只有远离你,或者......反正人生下来,都是会死的。最好能让你从这个世上消失,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用你一个人的死,换我们的好活,挺值得......” “哎呀呀,后面的话,真是越来越过分,真不敢相信,这是出自父母的心里话。 东床,这封信,你怎么看待?” 吴道子按捺不住了,在何巷拿起信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看着她颤抖的身子,愈加厉害,知道这孩子伤心极了,扯着嗓子喊王羲之。 没有等到王羲之的回复,他一跃而起,跟他并排坐在了屋顶上。 王羲之摸着石鸽子,像是摸着自家的孩子似的,充满了溺爱。 吴道子一把揽过王羲之的肩头,急急说道: “你的继承人有难了,你倒是对这石鸽子产生了兴趣,真是铁石心肠啊! 无情无义又老不死的老怪物,到底是活生生的人重要,还是死翘翘的鸟惹人爱怜?” 吴道子真是情急了,如此义愤填膺! 王羲之推了一把吴道子,嫌弃的说: “都一把年纪了,别老不正经的还拉拉扯扯!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们悄咪咪的看戏,只要她死不成就行。” 吴道子退后了一些,讪讪地说: “是你看中的她,我着急什么! 我就盼着,你早点输了,好收回那点灵力,再寻合适的人。” 王羲之又摸了摸鸽子收起的翅膀,自信满满: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选中的人不会错。” 我是克星,我是祸胎,我是累赘,离开,消失,这些话像匕首,插上了何巷的心头。 她无心思考这封信的真伪,此时,负面情绪满满,那个早上的自杀劲全回来了。 不对啊,何巷越想越不对劲,为了化解克星说的危害,自己已经选择了离开,只有偶尔回家一次。 他们没有理由,带着傻哥哥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爸爸也不会写这么绝情的信。 自己现在的身份,除过是家里的克星,还是上龙国季安市的一名守命人。 因此,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最终,何巷的理智战胜了感性,没有顺着这封信的意思,重拾自杀的路。 何巷想到这里,不再顺着信里自杀的思路往下走了,她需要好好的琢磨这件事,还得住在有余霏的那个四合院了。 这个家暂时得锁起来了,她带着雪儿,锁上了大门。 “咳......王右军,她要带着一条狗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啊!” “怎么,你不愿意啊,你嫌弃的话可以睡在屋外的落水管上,没人干涉你!” “你......你怎么这么无情? 我并不是不愿意跟狗待在一起,只是那条狗,很有来头!” 王羲之在风中衣袂飘飘,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我们上龙国大有来头的人或物还少吗?只是缺少发现他们的机缘,否则,也不会让西占国的吸命鬼如此猖獗!” 当何巷带着雪儿回到四合院住处的时候,恰在进门的时候,遇到了急着要出门的余霏。 他看起来,腿脚正常了,那双大长腿靠近自己的时候,不有自主的停了下来。 这双眼睛,对,就是她,让他误以为是抢救自己的医生,没想到是占自己便宜的小人。 “呦呵——这双眼睛肿得跟桃似的,是不是又在哪里冒犯了迷哥,让人家斥责了一番,哭着回来了。 呵呵......” 余霏的一段讽刺话语,引来了何巷的盯看。 你个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何巷生气的朝着他的背影,挥舞着拳头,雪儿见状,朝着余霏狂吠! “汪汪汪......” ------------ 第二十三章 业绩汇报会 一处别墅,处于上龙国与西占国边境的边陲小镇——焦扬镇。这个小镇,享有绝对的自由,又充斥着暴力与黑暗。 一名长身玉立男子,面对着落地窗,看似在欣赏着窗外花园里的春色,实则听取着手下人的汇报。 这是西占国侵龙集团的最高组织部,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高级吸命鬼,他们从外表看,跟上龙国人一样。 他们的级别都是从最低级的蜘蛛、苍蝇、狗、猫等一步步升起来的,肯定在吸命、迫害等方面更卑劣。 西占国的最高统治者,为了消灭上龙国,费尽心思,用了许多卑劣的手段。 为了防止这些侵龙人员的叛变,他们在参加会议、活动时,都戴了面具,说话时带着变声器。在平时的行动中,更是单线联系。 因此,知道这个上位者真容的人,寥寥无几。但身份是明摆在那的,他是西占国统治者的三公子,有代表其身份的胎记为证。 大公子迷恋绘画,二公子沉迷文学,而只有这位三公子,他被父亲早早的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年级轻轻就被国家派遣到了上龙国,完成吸命、灭龙大业。 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各个市的吸命鬼头头脑脑,正在汇报各市的业绩,还有自己手下人的伤亡情况。 在会后,他们会将自己分集团的业绩汇集在寿命炉里,上龙国被吸来的阳寿,会放进一个容器里,成为打造灭龙神器时的熔焰。 他们一个个上报数据之后,上位者大发雷霆,他抓起咖啡杯就摔在了地上: “只得了一些零星的寿数,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年的,这就是你们这个季度的业绩?在这里打发要饭的呢?才吸了这么一点寿命,灭龙神器的锻造成功之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照着这个速度,我们还不一定能等到! 还有,各自折了十几个兄弟。 你们难道不知道,训练一个吸命士有多难? 首先要选择合适的人员,修炼秘术,经历近十年的苦修,才能入门。再修炼幻形术,不又得七八年? 等成为一个合格的吸命士,又得集训个三年,才派遣到这里。 说到底,他们得苦上大概二十年,你们说牺牲就牺牲了? 我看你们在前方待得久了,麻木了,需要将你们遣回后方,负责新成员的修炼、培训了,至于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让给别人吧!”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建功心切的他们不禁低下了头,在后方有什么劲,一路走到这里,为了什么,一天都没有放弃过。 最后,他们比起了垂头自省。 只有一人例外,她是第十九分集团的唯一女上司——燕霁。她不单单是性别上的唯一,更是修炼走捷径的第一人,别人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她只需要一年,就达到了派遣上龙国的段级。 她的修炼捷径在西占国无法解释,只能和三公子划为一类,解释为体质特异。 因为她特殊的体质,又无双的美貌,被西占国的国主内定为三公子的良配。共同派遣上龙国,是给他们培养感情制造机会。 二战区的一个急性子负责人,受不了此刻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咳咳......两下,清了一下嗓子,诺诺的说道: “公子,我想接着您说的话,说道几句,您看我能说吗?” 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三公子有点沾沾自喜,这些可都是他叔父辈的人,在他这个小辈面前是如履薄冰,行了,该有的威严也有了。 “说,开会不仅是汇报业绩,还应该商议对策!” 听到这话,大多数的人都抬起了头,看这位被他们私底下戏称为孙二猴子的人,要掰扯些什么。 “三公子,及诸位分总,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艰难的时期,我们要清醒的认识到我们与上龙国守命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我们一个吸命士的培养,大多数都要十几、二十年。可是,上龙国的守命人,他们只需要一个机缘巧合,举行一个入盟仪式,再进行一个集训,就能轻易的对付我们初幻形成功的兄弟。 三公子,能否给上面直接建议,改进修炼之术,缩短培训时间?我们从后援上就输了。 而且,他们每处理掉我们一个兄弟,就会拔下他们的一个利牙。 由许多兄弟们聚集的牙齿,他们进行了开发研究,锻造了许多的短刀,既能捕捉到我们的气息,又能反攻于我们。 而且,我怕,他们用牙,又研究了什么诡秘之术,来对付我们。” 是啊,是啊,赞同声一片。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三公子也点点头,斟酌了片刻,说道: “第二分集团的孙总,说得很有道理,看起来你们都心知肚明,我会以尽快的速度反应回国。 侵龙集团目前,正处于难以突破的瓶颈时期,本公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是,也不是没有突破之法,这个已经在我的计划之中。 下个季度,劳烦你们和手下的兄弟们,多出活,少伤亡。 记住,吸命士来之不易。 散会!” 那些分集团的老总鱼贯而出,等完全出了三公子的掌控范围,他们心心相惜了起来。 一个拍着另一个肩膀打起: “老哥,刚才三公子光火的时候,还真是得了国主的真传,吓得我们是大气不敢出啊!” “谁说不是呢?你说我们这些人,背井离乡,来颠覆人家的国家,有时候真是怀疑当初是不是走错了路?” “这个感觉我也有过,尤其是看着生龙活虎的兄弟,下一秒就成了一具死尸,那种悔意、无助,谁没有过呢?” 他们身后的一位年长的人,听到这些话也是唏嘘不已,他追上了他们,三个人走进了一个酒馆。 他们要来了菜单,往上一瞅,上龙国的菜肴,西占国的食谱,都有,想的真是周全。 是呀,能出现在这个小镇上的人,有时候真是说不清自己是哪国人了。 “别看了,各点一些吧!上龙国为主啊!” 这个各点一些,他们自然清楚,为了不让人生疑,他们就要委屈自己的家乡胃了。 ------------ 第二十四章 睡莲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一上桌,三人才感到已是饿极了,连碟子吞下的食欲也有。 “老哥,我们的假面具还是摘了吧!” “对啊,这样才能尽兴的享用啊!” 长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回道: “都忘了自身的责任了吗?国家培养一个像我们这样境界的吸命士容易吗? 我们还是戴着这副假面皮吃饭吧! 我的法力尚够支撑一顿饭的功夫,就看你们?” “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三个人虽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却一点也不影响真心的吐露,尤其是三杯酒下肚: “戾叔,您是我们尊称的长辈,不仅是年龄长,更在修炼的资质方面是我们灾修炼上个三五十年,都是望尘莫及的。 ” 这位被称为戾叔的人,已经是九十岁高龄了,是西占国无往不胜的少有战将之一。 “戾叔,你说我们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戾叔用轻蔑的眼神看向他们,他似乎觉察到他的动摇心。 另一个吸命士将领接着他的话说: “戾叔,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徒劳无功,将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戾叔收敛了厌恶的眼神,接着一杯又一杯,送下了肚。 酒酣耳热之际,话不免多了起来。 “你们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啊! 说起来,我们西占国的男女老少,不管是谁修炼了此秘术,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们筛选出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修炼此术,不管将来成功与否,都将大大削弱我们的国力民生。” “戾叔,上位者的子嗣,他们的修炼听说服用了稀有的金丹,不仅不会影响生育,而且还会大大有助于提升修炼境界。 而且,我们国家的财富就集中在那些权贵的手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钱财、食物,他们的长相、面容更像是上龙国人,没有我们一般西占国人脸上的青黑色。” “是啊,这就是高低贵贱之分啊! 同样的修炼,他们有捷径走,而我们只有苦练与吞噬。 像您已经修炼到吸命士八级功力,全凭您的资质不凡与勤加修炼,是我们平凡人万分之一、希望缥缈的成功。” 几人吐槽了世事不公之后,吃吃喝喝了一阵,又各自开始了安慰。 “唉,谁让我们西占国资源匮乏、国力不济呢! 我们若不铤而走险,那些嗷嗷待哺的婴儿怎么办?” “是啊,那些成片成片的盐碱地、石头地,能长出庄稼吗?我们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国人,都在忍饥挨饿,从嘴里省出粮食来,供给我们的修炼,为的是什么?” “对,我们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们的家人,谁人不在啃着树皮在撑着。 那些寸草不生的地方,人们饿死的多了去了。” 吃喝聊天到最后,他们说得斗志昂扬,个个谨慎抖擞,想着怎么多完成吸命任务。 戾叔看着他们脸上的面具泛起了青黑色,知道他们的功力越来越差了,喊起了结束的号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吃饱喝足了,就回去加紧修炼,完成任务吧! 时刻想着我们的家人吧,他们可是好久没有吃饱过饭了。” 他们三人百感交集地出了饭馆,朝三个方向离去。 西占国三公子的别墅,设在一处隐蔽的农场里,占地面积大,外表看似平淡无奇,内部装饰豪华奢侈,不亚于在自己国内的公子府邸。 每当他们召开重要会议的时,都是农场进行交易的时候,车如潮涌,熙熙攘攘的交易场面,掩护了他们的高层会议。 此刻,交易结束的车子鱼贯而出,重要人物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只留一人,舍不得离开,眼睛舍不得离开他的面容,耳朵舍不下他富有磁性的声音。 他此刻,面对落地窗站立,火红的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圈金色,他的刘海迎风飞扬,飘飘飒飒。 让她一时看呆了。 “燕霁,还没看够吗?” “三公子,你真的不想转过来看看我的真容吗?” 三公子扶额,顿了顿,冷冷地回道: “逾矩了。” 他的冷言冷语,她不是第一次听了。 冷酷至极,让她不寒而栗。 逾矩,她逾矩的还少吗?她一步步后退,思量着。 她就是因为想见他一面,才刻苦修炼,好能和他并肩站立,成为他手里的佩刀一样的存在,他只要挥刀一指,她就会为他所向披靡。 她孤零零地出了农场,在心里摹画着他的样子:丹凤眼细长,睥睨天下,万物难容,真不知什么人才能入了他的眼。 为了一睹他的容颜,她燕霁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谁让小时候,他们同在全国的顶级班修炼过,他一直对自己护佑有加呢! “还给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当那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抢自己的头花、手袋玩时,总是他出面制止他们。 他们一起修炼的三年,他如此照拂的还有她的姐姐,惹得燕霁醋意大发。 为了涨功力,泄醋意,在一次修炼结束,两人就寝的时候,她悄悄在姐姐的水杯里加了大量的安眠药,她的姐姐再没有看到新升的太阳,她竟然安稳的睡了一个好久,完全没有顾忌在睡梦里丧命的姐姐。 她亲手杀死了姐姐之后,这个顶尖班里就剩她一个女生了,不论是长相,还是功法,她都是这个班里的佼佼者,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三公子比肩的女孩。 一晃几年过去,燕霁长成了惹人怜爱、引人注目一朵水莲花,那粉色的脸颊上的小酒窝,能将人的喜爱,全部引进旋涡,那双桃花眼,普通人自惭形秽,不敢与之对视。 众多的蜂蜜、蝴蝶围绕着这朵莲,却引不来他的一次回眸。 还有这该死的规矩,修炼之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始终要戴上虚假的面具。 哼,就是这个严规,她燕霁也是想破就破。 她买通了三公子身边的心腹,在公子沉睡的时候,她窥视到了他长大以后的真容,与小时候无异,更和自己的猜测无异,这张脸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了。 ------------ 第二十四章 美人燕霁 燕霁,她不仅谋害了自己的姐姐,更残忍的吸取了她的功力,这使得她的修炼突飞猛进。 又因家族出身权贵,她早已是西占国人人心知肚明,且已认定的三公子妃。 只是这个三公子,比较抵触家族的安排,反而对眼下十分优秀的燕霁视而不见。 这样的会议,每逢结束,三公子都不会特意留下她,这让她十分的抓狂。 什么事能难倒她这个面容娇美、心黑手辣的燕霁?眼下的这个局面,她在退出别墅大厅的时候,就想到了对策。 没让他瞧上一眼自己长大后的娇颜,让她饮恨不已。 她再一次失败而退,落寞浸染满庭。 众人皆退后,三公子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贴身保镖旋即出现。 “你的闪影功练得越发出神入化了,不到两秒钟就现身了?” 戴着面具的庄海不卑不亢,回道: “保护三公子,为三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三公子一改刚才的严肃神情,靠近他,有些痞里痞气地说: “那些老朽都退下了,这会又没人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庄海后退一步,依旧毕恭毕敬地说: “保护三公子,在下不敢有丁点的懈怠。” “罢了,罢了,你跟我爹手下的那些人一样,毫无情趣!”说完,他有些无趣的后退着,放松地斜躺在沙发上,抓住一只白熊抱枕,摩挲着。 “这只熊,倒有几分像她,不知道......她的手感如何?” 三公子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悠悠地问道: “小庄子,我吩咐你的是,你办好了吗?” 庄海庄重地又行一礼,回道: “回公子,何巷的父母、哥哥已经软禁了起来,地方隐蔽,十分安全。 只是......” 庄海想,怀里抱着白熊的三公子,要是此刻被那些各战区将领看到,一定会惊掉他们的下巴,想到此,他心里竟哑然失笑。 三公子下巴抵在白熊脑袋上,怅然若失的问: “只是什么?” “公子,那个何巷,尚是一个刚入门,最低阶的守命人,想要除掉她,您只要动动小拇指就行,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拘了她的家人呢? 而且......” “而且什么?”三公子放下了小白熊,坐正了身子问。 “说话不许吞吞吐吐的,一次性说完!” 他的稍加严肃,令庄海不安了起来,更加恭敬的回道: “回公子,在下不敢妄言,只是依愚下所见,何巷这位同学,整日不求上进,不是昏昏欲睡,就是碌碌无为,没有任何的长处,不足以成为我们的威胁,不知道公子在怕些什么?” 啪——三公子拍了一下桌子,庄海一见吓得战战兢兢,单膝跪地: “公子请息怒!” 三公子平日最看不惯他的奴才样了,厌烦的挥了挥手,说: “起来!我的意图,不容尔等置喙! 你们只有一条选择,就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再啰里啰嗦,就把你打回西占国,去训练营里苦修去!” 庄海连连求饶,说道: “小的不敢,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三公子又恢复了斜躺的姿势,悠闲又邪魅地朝庄海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附耳过来。 ...... 季安市第六中学,那些莘莘学子们平日课业繁忙,只有在就餐,以及上下学,才是放松娱乐的时刻,更是众多消息沟通交流的汇聚时。 又是午餐时刻,端着餐具的小妮站在大厅中央,一眼就瞧见了何巷的身影。 她现在,可是众星拱月般被同班女同学围着,自己这个发小、闺蜜也被挤占的没了位置。 那些女同学假惺惺地靠近何巷,无非是想凑近她的同桌年佑坐着而已,可是,这会儿年佑这个惹祸精却不知身在哪里。 真是造孽啊!她心里真想骂娘,小巷子这个同桌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今天有紧要的话问何巷,可就是挨不到她的身边。 她灵机一动,朝餐厅外喊了声: “看,那是年佑,朝三号餐厅去了!” 旁边那个女同学,只看到一个男生的背影,竟然鬼使神差地也喊道: “那真是年佑,去三号了。”说完,竟然端着餐具跑向了三号餐厅。 “去,我们也一起去!” 真是起了头羊效应,那些年佑的真粉们竟像旋风似的追了出去了。 何巷长出了一口气,真是耳根清净了。 抬头一看,是小妮救自己出了花海,冲着她甜甜的一笑: “大恩不言谢哦!” 小妮朝她亮了亮自己的空餐盒,灵机回道: “大恩不言谢,可大餐谢哦!” OK! 何巷翘了翘手指,拍了拍自己的钱包,慷慨地说: “贵的,好吃的,尽快挑,今日我买单!” 自从有了守命人酬金,钱财成了心中想,是“心意牌”摇钱树,想想就有。 小妮挑了满满一餐盒的食物,心满意足地坐在了何巷的对面。 何巷睨了一眼,挑了挑眉梢,揶揄道: “这是要开戒了?你不心疼我的钱也就罢了,男神都不在乎了?” 小妮舀了一勺蟹黄放进嘴里,享受着美食,兴冲冲的说: “吃饱再减肥!” 何巷吃完饭,看着小妮美美的用餐,也心情舒畅,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大半食物一扫而光之后,小妮看着何巷,不禁皱眉道: “小巷子,每次我上放学,碰到何叔,他总是对你问东问西,非常牵挂的样子,看你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要多回去看看啊! 对了,这两天我在上下学途中怎么再没碰到叔叔阿姨? 想着拐进巷子,去你家看看,总是太忙没顾上。” 父母,还有那份真假不辩、令人伤心的辞别信,何巷一想到这里,脸上阴云密布。 “怎么了?小巷子,你这是遇到了什么愁心事了?” 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大不了,我去红香楼问一问神秘的空中之人,他神通广大,什么事情都知晓…… 想到这里,何巷勉强笑了想说: “没事,小妮。 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不会遇到我父母了,他们带着我的哥哥,回乡下老宅子,要小住一段时间了。” 小妮伸出手,握住何巷的手,温情的说: “没关系,在这个城市,你还有我,有什么困难,我帮你解决。” 何巷心里温暖,眼里不觉湿润,她觉得当一个守命人,去守护自己家人、朋友的幸福生活,即使牺牲了自己,也无怨无悔。 况且自己活着也是多余,不如尽最大努力帮助别人。要是我这个家人的克星,有一天挂了,也是得尝所愿。 ------------ 第二十五章 美霜男 “别这样,何巷,今天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破费。 可是,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这是偷人了,还是抢劫了,你最近怎么如此手头阔绰?不会是叔叔阿姨不在家,变买家产了?” 何巷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嘟着嘴: “亏你还是我的好朋友,竟然说的我有多败家似的!我有那么不堪吗? 我自己挣钱,不行吗? 自己辛苦挣的钱,不该对自己好一点吗?” 小妮的嘴惊成了“o ”型,“什么?你还干上兼职?挣不挣钱啊,带上我!” “你呀,别捣乱了!” 何巷暗想,当然不能告诉你,我有守命人酬金,而且还是那种想想就到手的钱。 “我辅导房东的女儿家庭作业,她给的报酬哦!” “就你——那马马虎虎的学业水平,还能辅导人家小姑娘的作业? 真是误人子弟啊!造孽啊!” 小妮又发了许多感慨,何巷才不理会呢! 唠唠叨叨的小妮突然安静了下来,何巷奇怪的一瞥,看她朝隔壁桌子上几个男生媚笑。 何巷扳过她的脸,正色道: “别自作多情了,他们可不是来围追堵截你的美貌的,他们大概是被我何疯子的外号吸引来的,已经跟踪我有段时间了。” 啊? 小妮眨了眨几下大眼睛,又砸砸了几下小嘴,气恼的说: “何巷,你说,是我的大眼睛不迷人,还是我的樱桃小嘴不可心?怎么就漂亮不过你的疯子外号了? 他们真是瞎了眼了!” 看着自负又自恋自己外貌的小妮,何巷无奈的摇摇头,笑她小女儿姿态! 她内心也有几份难过,不知不觉间,守护、大义,这些人间正道,已经逼得自己成熟稳重了起来,告别了许多小女儿情趣! 小妮有些失落的说: “他们老是朝着我们看,偷听我们说话,敢情不是奔着我的美貌来的? 我且问你,他们跟踪你,是不是有所企图?你可要小心,不要被他们捉弄、取笑了去!” “这倒不会,他们无非是好奇我的绰号而已!” “小巷子,你不是疯子,他们对你的误会,完全是因为,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伤害,才会做出让人误解的举动。 我看你啊,误解多了,也懒得解释了。” 何巷反握着她的手,动情的说: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妮也!” 吃了她的美食,就要为她分忧! 想到此,小妮安慰了她几句,站了起来,端着自己吃剩的餐盒,走向了邻桌。 一直好奇何巷绰号的萧大个子几人,怔怔的看着来意不善的小妮。 这是要干嘛?几个男生齐刷刷地看向小妮。 唰——一下,餐盒里的残羹冷炙,形成了一道弧线,飞奔过去,萧大个子萧敬的肩头,赵胖子赵传的头发,紫茄子林觞的胸前,均被剩菜剩汤临幸了。 你——他们三人怒目而视,不禁攥紧了拳头。 胖子、茄子都看向了萧大个子,请示着行动命令! “好男不跟女斗! 罢了罢了,下一个目的地——洗手间,出发。” 萧大个子说完,酷酷的甩了一下刘海,示意撤。 吃了这么大的亏——“吃”了我这么多的“口水菜”,不说声谢就溜,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愧。 小妮想到此,一把拉住萧敬,耍泼道: “被我泼的这么狼狈,也不敢放个屁出来,灰溜溜就要走,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说,你们老是跟踪我们小巷子,意欲何为? 说,你们在图谋什么?” 这小丫头片子,手上的劲倒挺大,鹤立鸡群的萧敬被这么个小鸡似的女孩用力拽着,真是有伤大雅,他脸红了一下,甩开她的手,辩解道: “什么跟踪,什么图谋不轨?说得也太难听了! 你问她——何巷,我们是跟踪她,还是保护她? 就她那样在校外耍疯,好几次人家要叫老师、校领导来领人,哪次不是我们几个冒充班长、同班同学维护她,帮她解围,向人家道歉,替她收拾烂摊子,你倒怪罪我们,还泼了我们许多油菜渍。” 紫茄子帮腔道: “是呀,她在校外耍疯的也太厉害了。还说要抓住吸命鬼什么疯话……我们只是好奇她说的话,不是跟踪女孩的坏人。” 左一句耍疯,右一句疯子,小妮真是被他们气到了,捂着耳朵说: “不听,不听你们的鬼话! 她不是疯子,她只是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危险而已!” 这个小妮,被人一激,就说漏了嘴。 何巷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朝她直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就在她说漏嘴的时候,餐厅里走进来一人,戴着帽子,冷冷的,拽拽的样子,引发了大家的关注与热议: “快看,美霜男来了。” “小梅,这位同学个子高,皮肤白,眼睛长得那样桃花,怎么不叫桃花男,反倒起了这个古怪新奇的外号,真是怪异!” “谁让你进校迟,第一次见到他呢? 他那长相,要是被看上一眼,哪个女孩不觉自惭形秽的? 至于这个外号嘛,你瞧瞧他那傲人的身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像不像霜花? 他的笑容更是难得,即使微微一笑,也很难捕捉,亮眼的那一刹那,就又恢复了冷凝神态。就像见了阳光的霜,刹那蒸发了。所以,才有美霜男的雅称。” …… 不就是余霏吗?前两天才救了他,他还说我不自重,轻浮…… 何巷拉着小妮,在经过美霜男余霏身边时,故意碰了一下,不耐烦的说了声“借过”,这一下更是引来了女同学的义愤填膺。 “何巷,你慢点走,要拽倒我了。 你不要担心,我一不小心说漏嘴的话,恐怕只有那个大个子几人听到。 想来,我们还要感谢那个余霏了。他来得真是时候,就像走红毯的明星,吸引了万千目光,没多少人听到我的话。” 何巷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嗔怪道: “说了多少次了,我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就你嘴快,给说了出去。 再不小心,我一定穿上针线,缝住你的嘴!”说完,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小妮故作惊吓,缩了缩脖子。 ------------ 第二十六章 收小弟 “何疯子身边那个女同学叫小妮吧? 你看她清清秀秀、文文弱弱的样子,生气起来就马上变成一朵带刺的红玫瑰了。” 萧大个子的眼神拉丝般看着她们的背影,紫茄子取下还沾在萧大个子头发上的一小段红辣椒,打趣道: “这段辣椒要是被她泼进你的嘴里,你就不会认为她是一只带刺的红玫瑰了,妥妥的就是一只红辣椒了。呵呵......” 胖子老成持重地唉了一声,哀叹道: “唉,男人真是贱啊! 被人家泼了一声残羹剩饭,还能说成一朵花!” 餐厅里姗姗来迟,又恰好到来的美霜男余霏,一屁股坐在何巷的位置上,自有人给他端来了餐盒。 他一边用餐,一边听着身边几人的窃议。 头发上,衣服长的菜渣,也不用收拾啦?就在热议着两位离去的女生。 “你们,可听到了那支红玫瑰说的话了? 这个何疯子不是真疯,她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危险?” 啧啧......萧大个子一边惊叹,一边启发着二人的想象: “你们说,我们看不到的危险都有哪些?偏偏她就能看到。” 紫茄子林殇首先神秘兮兮地说: “听我奶奶说,有些人上辈子去世了,没喝迷魂汤,不仅知道自己的前世,还能算得到自己的来世;有些人还开了天眼,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鬼魂。 比如,有鬼压身,鬼附身,还有鬼抬轿,鬼引路等等可怕的事情。 比如,这会就有一个美女蛇趴在萧大个子的肩头,对他吐着红芯子,想要一口吞下他......而我们就看不到,只有何疯子才能看到,她会出手相救。” “对,她肯定会做一些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比如朝他的肩头砍下去;或者拿住蛇的七寸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或者赶走它......看在我们眼里,我们还以为她是在耍疯呢!” 哦哦,真是富有想象力,不过,大致意思是对的,猜得还有几分准。 余霏咀嚼中,还投来了赞许的一瞥。 赵传听得打了一个激灵,忙纠正道: “什么何疯子,我们都要尊称她一声——英雄何巷。” “还是胖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说得不错,我们不仅要帮她正名,还要多多帮助她,维护她。 她在暗中,不知道保护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这几人,自带天赋! 旁边的余霏,又多看了他们几眼。 萧大个子几人开窍了,而且完成了质的飞跃,他们的思维、眼光、价值观跳跃性的一步到位,认定了何巷就是被世人误解的英雄。 “还愣着干嘛,去找我们的英雄去!”紫茄子一喊,他们几人匆匆离去。 一个个就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吗?不说沐浴焚香叩拜了,也应该盥洗干净吧! 余霏摇了摇头! “何英雄——”就在何巷何小妮要走进教室时,身后的三人跑上来,齐声喊她。 是我听错了吗?何巷质疑的看着小妮。 小妮回以同样的难以置信。 何疯子——何英雄,他们是吃了“良心悔过丸”了吗? 小妮转过身,露出了浑身的刺,先刺到了靠前的萧敬: “打住吧,你们!” 又一一戳了他们的胸脯一下,趾高气扬地说: “算你们还有良心,悔过的不迟! 以后, 你们就是我家何巷的跟班小弟了! 叫——主子何姐!” 跟班小弟,主子何姐?这不是胡闹嘛! 何巷朝她摇头,摆眼,她就是不接收,还起劲地鼓动他们拜见主子! 何巷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肩头的人要喊自己何姐,不知如何自处,红了脸。 还有,胖赵传,紫林殇,外形感官上很是刺激! “行了,小妮,别胡闹了!都是同学,哪来主子与小弟之分,应该团结友爱,团结友爱的!” 说完,何巷扑闪着大眼睛,用手在胸前朝他们比划了一个友爱的“心”,就溜进了教室。 今天的小妮可是格外的出风头,在餐厅给他们过了一个“泼菜节”,如今又将他们五官外形最有特色的三人收在了何巷麾下,还不忘训话: “你们以后就是我家何巷的跟班小弟了,欢迎你们加入。 说下分工,在这个教室,何巷有我保护;出了教室,就由你们保护她了。 我再重申一遍,何巷不是疯子,她忍辱负重,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我们都要支持她!” 说到最后,她举起右手,发挥着自己最大的感召力。 实际上,何巷只告诉她自己不是疯子,只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自己的一举一动也不会伤害到别人,相反还会救他人的命。 小妮真挺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还有组织、宣传力,硬是将何巷英雄、光明、伟大话了,最后她在心里默念:何巷,你一定要争气,不要让我成为一个说谎的人啊! 他们想起了古装电视剧中的画面,打躬作揖,齐齐说了声遵命! “那今天就这样吧,散了吧!” 他们都遵命转身回去的时候,小妮喊住了他们: “啥事都得分个先来后到,你们以后就喊我小妮姐吧! 我——是你们的第二个主子!” 切! 切! 萧敬身后的两个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不悦,正色道: “你们,不服吗?” 他们马上回道: “服,就服那支红玫瑰!” 进了教室的何巷愁眉不展,想着自己家人失踪的事。 自己的家人到底去了哪里?还留下那样的书信! “刚收了三个小弟,不应该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吗?” 她的同桌年佑翻看着书,懒懒地说着风凉话,声音低沉、沙哑,又富有磁性! 能迷倒一大片女生的声音,落在何巷的耳朵里,甚是讨厌,她又变了一个姿势,依旧抱着胳膊睡觉。 “这三个是眼瞎啊,还是脑子进水了,竟然错将瞌睡虫认作英雄,还伏低做小地认作何姐? 呵呵,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了,没有之一。” 年佑见他的话,在她的耳里、心里是刀枪不入,又换着话讥讽她,嘲笑她,奈何她就是不理会。 真是拿着热脸上杆子贴人家的冷屁股,前排的男同学异样、又同情地回看了一眼年佑。 ------------ 第二十七章 何巷升级了 何巷盯着语文书那一页,时间之长久,能将书盯出洞来! 有这么好看吗? 年佑凑过去一看,跟自己的书一样,不是特别制造啊,怎么看的就这么认真? 盯完了书洞,她就盯着黑板上方的钟表,看个不停。 嗯?又要耍疯? 年佑好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二、一!下课铃声一响,何巷抓起书法书和一沓纸,冲出了教室,差点把语文老师撞翻在地。 老师知道她疯,也没有计较。 不就是书法课吗?至于疯般的迫不及待吗? 何巷自从知道一家人失踪起,就打定主意要进红香楼去打听打听,奈何自己的神识再没有进去过,一周才一节课的书法课,她盼望了好几天了,第一次进入红香楼就是在书法课上。 年佑也抓起书,前后脚地跟进了书法教室,又是掀起了一场书法课的热度。 那些女孩子,不用说都是一睹年佑风采的。 从个头,说到皮肤,从眼睛说到喉结,一寸寸的皮肤都没有放过。 校服当然都一样,但穿在他的身上,也有的是一顿说。 她们恨不能有一双透视眼,否则,能说的太多了,都是让她们心跳到停止的羞赧。 她们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 又是她,真是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啊! 平时做同桌就霸着不放,这会儿,还让他粘着。 她们窃窃私语,商量起了如何报复她的事。 何巷可顾不上这些,她翻到了第一次进入的书页,盯着墨字,出神...... 果然,有人把她的神思拉进了书页里,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她着急的拾级而上,顾不上喘息,歇息,只恨这红香楼怎么能建得这么高? 她顺利的进入了红香楼楼门,扑闪着一双大黑眼睛,抬头在空中找,并且大声喊: “空中的神秘人,我知道你在,我有急事要问你!” 话音刚落,空中赫然出现了一段字: 守命人何巷,文化圣墟六大境的第一境幼化境,因表现优异,境值100%,顺利升到第二境小化境了,境值1%,同时能进入红香楼的第一层,可以吸取各圣家灵力。 进入不进入第二境不重要,能汲取各圣家灵力也不重要,能成为守命人,本身就是为了家人,早点结束自己的煞星命格。现在,家人失踪了,自己才不稀罕这些呢! 何巷嘀咕着,着急的发问了: “我的家人失踪了,帮助我找到家人,是不是也算守命人酬金之一啊?” 空中马上出现了一段话: 算!你的家人现在没有危险,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你可以进第一层楼了,里面有提高境值的任务。 “我以前很想进入第一层楼,也喜欢自己升到第二境,但这些都是家人失踪以前的事。家人一天找不到,我就一天不进第一层去探秘。” 她说完这话,空中竟然响起了一个环绕男音: “真是一个倔丫头!” 何巷转身跑出了红香楼的大门,赌气似的紧闭上了大门,跑着下山了。 跑到半山腰,她停了下来,转头去看,红香楼消失了,是因为山雾缭绕,遮住了,还是...... 就在这时,不知谁推了她一下,她的神思从书里退了出来。 她坐端了身子,教室的声音恢复了。 虽然升了境值,但她高兴不起来,家人的音讯还是不确定。 做这些事,真是费神思。 何巷就像被抽了筋似的,瘫趴在桌子上了。 “唉,王右军,应该为你高兴呢,还是悲哀?” 吴道子指着趴在桌子上失望透顶的何巷问。 此刻的王羲之,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着书法老师的书法造诣不高,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胡说八道自己的书法成就。 恨不得,扇他一耳光。 吴道子飞在他的身后,再次重复了前面的话,王羲之不理会。 看着书法老师顶着地中海发型,最中间的红色尤为显眼,为这位女生弯腰、俯身下去,搂着她的胳膊,纠正握笔姿势;为那个女生,指点字体结构...... “这老家伙,指点来指点去,都是女孩子,眼睛色眯眯,腰身那么低,离得那么近! 都一把年纪了,如此好色,对孙辈的女孩子也下得了手?” 吴道子暗想,要不教育一下这位书法老师,这个王右军是没法和自己好好交流的。 吴道子想及此,挥了一下自己的拂尘画笔,书法老师又瞄准了一个漂亮女孩,准备靠过去,近距离...... 谁知,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跌倒了,额角碰到了那女孩的凳子角上,瞬间起了一个大包。 教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几个男孩子架起了老师,幸灾乐祸的将老师送校医室了。 谁让他专意盯着女同学下手,难道我们男孩子各个是书法家后代,不用指导的? 早就看他不对劲了,那腰弯的真低,唾沫星子估计都喷到女同学脸上了,恶心不恶心? 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 几个男孩子放开声的交谈着,那些被他“指导”过的女同学,红了脸,低了头。 王羲之不领情,揪着吴道子的白胡子,飞坐在灯管上,重申规矩: “你这个老不死的画怪,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不能插手继承人的成长、历练,会影响她的机缘。 你倒好,出手教训了与她有关的人,这不是挑战我的底线吗? 不就是我没有回答你的问话吗?你就那么沉不住气?” 吴道子反倒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知道了,今天是我不对! 我实在是心疼崇拜你的那些书法女弟子,白白就被那个糟老头子占了便宜去! 呵呵......借用现代人话,就是不能让他伸咸猪手,让他揩油!” 哈哈......真有他的! 这些古言、现代语混搭的话,把王羲之惹笑了。 “你刚才问我什么话了?” “何巷,何巷啊!她今天在红香楼的表现啊!” “她啊!没事,你不用担心,这孩子机缘深着呢!高兴与否,都是她的事!” 说完,他像是坐在自家后花园的秋千上,就那么悠闲的荡了起来! ------------ 第二十八章 宴请小弟 你看,没风,灯管在晃! 还晃的悠然自得。 “地震了!” 一个眼尖的男生感觉到了不对劲,喊了一声,跑了出去。 这一叫声,引发了大家的哄跑,只有坐在何巷右上角的余霏稳坐,入定否? 何巷也没跑,她抬眼一看,就一个灯管在晃,其它稳稳的,算什么地震! 目的达到,还待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干什么? 何巷起身离开了教室,身后的一个目光牵出了线——这家伙如此镇定自若吗? 一定要找一个可以随便进入红香楼的方法。 若是每次只有在书法课上才进去,行动多受限制啊! 何巷无视周围的乱糟糟,想着自己的心思。 放学了,她怏怏不乐地走出了校门,不想,出了门就有惊喜,或言惊吓在等着自己。 “老大!” “老大!” “巷子姐!” 从鹤立鸡群的鹤,到特立独行的猪,紫气东来的茄子,他们半圆式的围住了何巷,且十二分的服帖! “怎么回事?”何巷眼睛质问着小妮。 她摇头,又摆手,否定着自己的始发者、组织者、调配者的身份。 何巷手按着她的肩头问: “先前餐厅里不还很不屑于我吗?这会儿怎么奴性般的认主了?” 我……我能说我是说漏了嘴,且自由发挥的话起了作用吗? 小妮反拉着她的胳膊说: “他们不光喊你姐,还认我做姐呢! 你不是说在做一份大事业吗?让我们四人加入你的单枪匹马不好吗?” 可是……可是…… 何巷思忖道:他们没有特殊的机缘,不能成为守命人,就不能看到吸命鬼,看在眼里的还是我的“耍疯”! 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真正的吸纳进来,成为队友才好! 她一一审视过他们,胸有成竹道: “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是欢迎你们加入。 但是,你们要当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睁眼瞎了。 等我琢磨出办法,让你们开了天眼,我相信你们会被这份光辉的事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吸引。” “好!”鹤立鸡群的萧大个子首先带头鼓掌。 五个人组成的“何巷守护小组”正式成立。 他们在何巷的带领下走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高级餐馆——豪客来,萧大个子摸着自己仅有的几元钱犯难。 他的困窘“大号流感”似的传给了那两个兄弟,他们站在门口的地方抠起了脚趾,这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他们抠出个地洞跑掉。 何巷早已选好了地方,小妮也坐在身边,朝他们三人挥手。 他们的毛病,自己犯过,她深切理解他们的思量,走过去 不知说了什么,让他们恍然大悟,换上了大地主才有的步伐走了进去。 “啧啧……不愧是老大,还有摇钱树?” “钱越花越多!” “就凭着mo ey, 我们也要跟定了这个主子。” 他们三人在短短的几步路上,又统一了一下想法。 几人围着老大何巷坐定,何巷要来了菜单 ,让他们一人点一个自己喜欢的菜。 片刻时间,菜肴上齐,萧大个子仙鹤,竟然不点清高的素菜,点了一盘酱肘子,原来长这么高的同时,又长得这么宽泛,是有特别嗜好的。 紫气东来的茄子,是窝里斗的典范,面对同类一点也不心慈手软,竟然残害同类,点了板烧茄子。 猪猪今天特好甜食,点了一盘绿茶饼。 要说嘴馋,女孩可登峰造极,小妮她一个人点了八道菜。 她点的菜上桌之后,餐桌再无其它碟盘的落脚之处了。 啧啧……现在的学生,路边摊都伺候不下了吗?不但进我们这里,还点了一桌子菜?可不要跑单哦…… 我们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店老板,提前招呼过几个服务员,让小心应对! 真是“板眼看人低”!人家有的是“摇钱树”,这些担忧真是无稽之谈。 他们几人狂风扫落叶般的,席卷饭桌,那吃相哪有当人小弟的吃法。 只有何巷,只临幸着眼前的几个碟子,自顾自的想着心思。 升级了?不错! 可以开启一楼房间里的神秘力量,不感兴趣! 家人的音讯,全无! 眼下,还多了这四张嘴! 就这样花钱,吃饭,不干活吗? 于心不忍! 这顿饭吃的是什么味道也没尝到…… “你们真的下定决心要跟着我了吗?” 冷不防,老大就这样发问了。 仙鹤叼着一块肥肉,刚进了嘴里,汁水还溢在嘴角,顾不上擦,第一个回到: “当然了,老大,我们……我们跟定你了。” 也不等其他人表态,何巷开口道: “好,跟着我,你们有时会旷课,有时会失联……” 胖子抹了一下嘴,坚定的说道: “老大,啥也别说了!就是让我们跟着你发疯,我们也不怕。” 茄子也跟着表态说: “老大,越是那种说不清 ,道不明的事情,越是刺激!” 何巷白了他一眼道: “还刺激?!现在是说不清、道不明,将来能说得清,道得明了,说不上就会丢命!” 丢命?有这么严重吗? 他们三个,包括小妮,听了直犯怔。 何巷见此,呵呵一笑道: “还没有到丢命的那一天呢!到时候,再由你们选择去留问题。 不过,暂时要让你们丢些面子了。” “丢面子不怕,无非取笑我们,跟着何疯子耍疯罢了。” 何巷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又问道: “你们决定好了吗?” 连统一意见的眼神交流,他们三人也省了,异口同声地喊到: “决定好了!” 在他们吃饭,沟通的时候,少不了人家饭馆几人的商议: “看起来不像是过生日、聚会来的……” “神神秘秘的,还搞得很严肃!” “看到中间那个大眼睛女孩了吗?我看,那几个又高又胖的大半小子,对人家点头哈腰,尊重有加,咳,这女孩长得水水灵灵的,咋这么厉害呢!” “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一句话:只要他们几个人不干坏事,你管那个大眼睛女孩厉害不厉害呢!” …… ------------ 第二十九章 打劫的一群黑乌鸦 就在何巷和她那一帮追随者,在大饭店享受美食,表达溢于言表的崇拜之情时,有那么一拨人,在密切关注他们。 “他们还没出来吗?” “报告佑哥,他们几人大吃大喝,美食大餐加饮料,还没有结束呢! 哥,你说几个穷学生,怎么出手这么阔绰,全上的是外硬菜、招牌菜!” 在年佑身边,奴颜婢膝,点头哈腰回话的是他的同班同学尖耳李。 “进去看了吗?打听的这么清楚!” 尖耳李准备再凑近一点回话,年佑厌嫌的退了几步,抬手制止他的靠前。 “哥不耳聋,姑且就站在那里说吧,四处……又没人!” 尖耳李不自然了起来,耳尖染上了酒红色。 “哥,我进去了,就吃了碗面。 但是,我的眼尖、耳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落下。 根据我的敏锐观察,那几个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站在一起像骑着骆驼逮着鸡似的臭小子们,他们……用刚才语文课上学的‘马首是瞻’来说,他们几个人唯你那个同桌是马首是瞻了。 也就是说,何巷大美女收了三小弟,而且,吃饭买单,很有款姐味儿!” 任尖耳李如何边说边笑,形象生动的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年佑也不为所动,他那双深色的眸子,不知凝聚在哪里,似在听,又似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哥,他们出来了,我们闪闪身!”尖耳李眼瞅着他们红光满面、吃饱喝足、意气奋发的出了饭馆门,赶紧拽了拽跑神的年佑。 被尖耳李拉进便利店的年佑,透过玻璃窗,观察着他们那伙人。 “哥,咱们事先安排的那件事,是针对何巷何大美女一人的,这下来了这么多人,该怎么处?” 尖耳李自从鞍前马后的追随年佑这位大哥之后,他也追随着大哥的眼线,没少瞧他的同桌何巷,知道怎样才讨得大哥年佑的欢心,一直自作主张的喊她何大美女。 一开始,年佑嫌他啰嗦,纠正过几次,奈何他老是长耳朵尖,不长记性,就懒于纠正了,随他那样叫。 年佑盯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摆摆手说: “没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也没有不散的饭局。 你们远远跟着,见机行事!” “那你呢,大哥?” 年佑收回目光,不悦的看向他:“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几时见我姗姗来迟过?” 尖耳李碰了一鼻子灰,这位大哥不好伺候,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能问的话不能问,他心里何尝知道自己的大哥总会掐着时间点到,他只想知道,他是有遁地术,还是有飞天书?寻思着以后这话儿是不能再问了。 “你们这是要跟着我回家吗?我可没地招呼你们!”何巷突然一个急转身,让萧大个子没刹住车,差点与何姐来个紧急肇事。 “哦……那入伙第一天,我们就散了,各回各家。”胖子搔搔头回到。 “那,巷子,前面一拐弯就是你租住的小院子了,我们就不陪你了。”小妮边说边遣散着众人各自回家。 何巷自顾自地往前走,她有着不为人知的心事重重,父母家人失踪,她没有头绪;进入红香楼探迹,没有进展;对于自己守命人境界的晋级,没有兴趣…… “耳子哥,那个小妮子快过来了,我们哥几个动不动手啊?” 尖耳李朝他头上就是一巴掌,龇牙咧嘴的骂到: “说了多少回了,要么叫尖子哥,学习尖子哥;要么叫李子哥,鲜嫩李子哥。你倒好,回回耳子哥长,耳子哥短……” 说完,尖耳李揪着眯眯眼的耳朵,压低声音,又教训了他一顿。 “哥,哥,你是我亲哥。什么尖子哥,李子哥,都不叫,就叫哥。好哥哩,我眯眯眼,视力不好,记性也不好,你就饶了我吧。 快看,那个何巷子,她……已经拐进巷子了。” “听我号令!”尖耳李终于放过了眯眯眼,站了起来,挥手就要下命令。 眯眯眼拽拽他的衣服,怯怯的说道: “哥,这大哥还没到场呢?你要是一声令下,这要是事情办砸了,大哥会……会削你的。” 呸! “你小子,眯好你的眼,好好跟着办事吧!不需要操的心,不要瞎操心!” 何巷低着头想着心思,不知不觉拐进了所住的巷子,她抬眼看了一下巷子尽头倒数第二家院子。 目测了一下,刚才经过的是夏爷爷的小卖铺。 就在她刚经过小卖铺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几个黑影,刷刷刷,一下子将何巷围了起来。 黑口罩,黑衣服,黑头发,一身黑。何巷被这些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确切的说是一群落地的乌鸦。 何巷看了他们的黑着装,还有那装模作样的打劫,硬憋着没笑出声。 这要是隔以前,她一个女孩子遭到几个黑衣人的打劫,会吓得魂飞魄散,尖着声音喊救命。 可是,今非昔比了,几个月的守命人历练,让她的胆子大了,声音高了,力气也大了。 她推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冒失鬼,对着他们喊: “呔!哪里来的一群被打折翅膀的黑乌鸦,不偏不倚的,就跌落在本何姑奶奶面前了?” 黑乌鸦?还是一群被打折了翅膀的,你像乌鸦,还是我像乌鸦?你有翅膀,还是我有长尾巴? 尖耳李看看眯眯眼,眯眯眼又看了看李子哥,他的眼珠里的自己眯着眼,他的眼珠里自己的一对长耳朵…… 眯眯眼压低声音问: “哥,事情有变啊!大大哥设计的英雄救美有些老套,又过时啊! 这……这美人没有受惊,没有惊得花枝乱颤啊!这咋整啊!” “咋整?就往惊里整!” 眯眯眼得令,啪——脆生生的将手里拎着的酒瓶摔碎一地。 眯眯眼捡起了参差不齐、锋利无比的断裂的瓶颈,凶神恶煞的拿着,准备抵上何巷的脖子。 “小妞,乖乖的跟哥走,哥们几个好好供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伺候伺候你!”眯眯眼挤眉弄眼的释放了自己的欲脸。 他还酝酿了一些可耻又威胁的话语,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他的脑袋就被人开了瓢! “何巷! 你们这是干什么?” ------------ 第三十章 眯眯眼变眯眯头 来人先是给眯眯眼头上“啪”的一声来了一砖,又掀翻了“两只乌鸦”后,才指着他们骂: “别以为戴个黑口罩,穿成一身黑,你们就成了蒙面大侠了?也不瞧瞧你们那一个个德行! 就算你们是蒙面大侠,你们也应该干些劫富济贫的大事,不是在这里欺负弱小女孩!” 何巷被他护在身后,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小感动,但听到将自己定义成弱小女孩,就有点反感。 眯眯眼还没被拍晕,手摸了一下伤口,准备咧着嘴喊疼,几股血哗哗哗——流过他的眼睛,让他不禁大喊:“哥,天上下红雨了吗?红房子、红墙、红树等等,到处都是红色的……” 没人回应他,这会儿怎么了,自己看到的一片红?就在他仿若置身于新世界时 他的哥们开足马力,追着一男一女跑出去了。 “东床快婿,你选定的继承人就这样不管了吗?被那个小子拐跑了去吗?”隐身在空中的吴道子,在一棵柳树上坐不住了,已经着急的换了几个树叉了。 被他称为东床快婿的王曦子,罕见的笑得前俯后仰,完全无视着急不安的好友吴道子了。 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下面“龙争虎斗”,不,应该是“乌鸦人斗”的场面,只余一个被开了瓢,哇哇喊叫“下红雨”的眯眯眼。 切,有这么可笑吗?吴道子斜眼睥睨着他。 他挥动了一下拂尘,高卷着衣袖,吹胡子瞪眼,就准备飞追何巷而去,被王曦子拦了下来。 “活了几千年的你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改不了你的急爆脾气! 我的那个天啊!你出尔反尔的这个本性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王曦子边说边收回了眯眯眼那里的目光,拉着吴道子的衣袖,语重心长的说: “你呀!变得真是让人接不上招。 质疑,鄙视我的选择——何巷继承人的是你;着急,担心何巷安危的也是你。 你说你,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吗?” 吴道子一听他的话,不悦了,拉着王曦子的胳膊,反问道: “你还说我变化快?你就是个负心汉!” 哪里又能扯上“负心汉”一说?王曦子终于被他的话起得胡子翘了三翘。 “你老吴脑子进风了,还是进月亮,进星星了?怎么胡拉胡扯一统,你说说这‘负心汉’又是哪一说?” 吴道子一听,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扇了几扇自己的嘴巴子,道歉道: “对不住了,一着急,一生气,脑回路出岔子了,你看。 我的意思是你是个‘负心师傅’,领何巷进门的那一天,你是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打包票……再看看现在,孩子被你领进了门,你就不管不顾了,冷心冷血肠。 这孩子命苦啊,从小被扣个克星的帽子,害得孩子跳河自杀,准备舍己救人。 现在,众叛亲离了,被你选中,成为了守命人,被逼成了个何疯子,现在家人还失踪,这会儿又遭遇劫持,生死未卜…… 你这个领人进门的师傅,还在这里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的,说你是个负心汉都轻饶了你,你……” 两个几千岁的糟老头子,衣袂飘飘,闲云野鹤般的在空着追来逐去地打闹,再配上地上哇哇叫的血淋淋的眯眯眼,这画面——相当生动…… 就在年佑将眯眯眼打伤的时候,从远处又跑来了几个“黑乌鸦”,尖耳李朝年佑轻点了一下头,年佑拉着何巷的手,朝尖耳李这里,突破了出去。 “给我追!”尖耳李挥动着手,招呼着手下的乌鸦兵追了出去。 紧跟在尖耳李后面的小乌鸦边跑边问: “小李哥……不是就演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吗? 怎么……大大哥下手也太重了……你看,你看把那个眯眯眼弄成了——眯眯头。” 眯眯头——噗!不就是头上开了一个口子吗?还成了跟眯眯眼相似的眯眯头? 尖耳李被他的话逗笑了,弯着腰,笑岔了气! 等他缓过来气,那个挺逗的小乌鸦又问: “李子哥,眼看也追不上了,我们……还继续追吗?” “追!怎么不追?”说着他朝后面的乌鸦兵一挥手,他们几个加速追了过去。 “跟着哥赶紧追吧,把咱大哥得赶进事先准备的废仓库。” 何巷被他拉着一路狂奔,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撑着墙直喘气,说着: “等等……歇歇……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看着他呼吸正常,她疑惑的问: “你……怎么一点也不气短,这还是奔跑的样子吗? 仿若……闲云踱步!” 年佑不等回答她,就看到追近的几个黑影子,再看看气喘如小牛的何巷,一着急,他打横抱起她,就是一阵健步如飞…… 何巷听着呼呼向后的风声,直纳闷自己在他手里的重量如纸片一样轻吗? “年佑,他们没有追上,放下我,我能跑!” 年佑看到前面路也到了尽头,就放下她,示意她拐进这里躲躲。 何巷抬头看看,一个废弃的厂子,皱眉不想进去。 “走啊!他们快追上来了,手里还拿着砍刀!” 彼时的何巷,也许会选个地方躲起来;此时的何巷,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何巷不屑一顾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点,撇撇嘴道: “我看你身体健壮,身手不凡,就是我也能凑合着对付一两个,咱们两个估计能撂倒几个。” 嗯?面前的这个大眼睛女孩子,一点也不弱小啊! 这还怎么继续套路?扮弱吧! 年佑一见何巷准备迎战的决绝,立马小计策上来了,他卷起了衣袖,让她看。 “看吧,刚刚因为抱着你跑,当时还不觉得你有多重……这会你看,又红又肿,动弹不了了。” 哼!我就说了嘛,这非人似的抱着人奔跑,我还以为有仙法呢!原来都是硬撑呢! 何巷睨了他一眼,拉着他的衣襟,感激少,同情多的说道: “走啊!里面瞧瞧去,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藏!” ------------ 第三十一章 意外重逢 年佑拉着何巷被追无奈,躲进了一处废弃的厂房。 这些颓废的厂房长相相似,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破门烂窗。 何巷被年佑拉着又是一阵小跑,全然不顾四周的环境,要走捷径快速掩身在深处的废墟一隅,必然要穿过这没过膝的杂草从。 “啊呀,停下停下,我踩到狗屎了!” 年佑一怔,又吭哧一笑: “恭喜了,你要走狗屎运了!” 恭喜?!何巷被他笑的恼怒。 她上前一步,拉着年佑的手用力拽了一把,原来被何巷青睐过的狗屎,这下被年佑踩在了脚下,还是有目的的双踩! “年佑,有喜一起沾,好运一起行。” 有洁癖嗜好的年佑,被她这一拉,紧皱眉头。 “这么高的杂草,保不准里面又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污秽之物。你,走在前面给我探路!” 年佑看着她手叉腰,嘴巴嘟着的样子,有点小可爱。 他一耸耸肩,认输的走在前面给她探路。 他们穿过了路边的这排厂房,再转进右边的废弃仓库,就到了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废楼前。 何巷一回头,透过断壁残垣,看到几个黑影正在穿过他们踩狗屎的那里,她一着急,推着年佑就往废楼里钻。 这个坍塌的不成样子的一楼,竟然有一些落满灰尘,堆着废物品的桌椅柜子家具…… “何巷,看,最里面有个小房间,我们去那里藏身!” “好!” 年佑走在最前面,急急地就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声响。 他急回头,朝何巷“嘘——”了一身。 何巷被他一惊,长长的睫毛猛然抖了一下,就像受惊的飞蛾,陡然扇了一下翅膀,吸引到了年佑怔怔的目光。 何巷看他走神的样子,掐了他一把,小声说: “愣着干嘛?里面什么情况?” “嘘——” “里面有人?” 何巷的眼睛又睁了睁,年佑看了直犯嘀咕:你这圆脸蛋上就长了一双眼睛吗?能再大点吗? 何巷不再理会又犯怔的年佑,蹑手蹑脚的来到门缝里一瞧,这一瞧可有大文章! 可惜,年佑这会儿看到的是她的后脑勺,不然,一定会说:你,何巷,浑身就长了一双眼睛吗?! 怎么是爸爸、妈妈,还有傻哥哥?他们被人双手反绑在椅子上! 何巷忽略了围坐在一起打牌的三个混混看守,直接破门而入。 “爸——” “妈——” “哥哥——” 她直奔他们身前,惊得父母“嗯嗯——”叫着,拼命摇头阻止她靠近。 他们的嘴被胶带纸封着,只能眼含泪花,使劲摇头…… 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子,把三个混混惊在了当场,有个混混正准备手舞足蹈欢迎送上门来的白天鹅,没想到紧跟着进来一个高个子男子,进门就给了他一拳…… “啪——”三个人中的头儿使劲摔了杯子,既是给予来人震慑,也是摔杯为号——打! 年佑憋着一股子气,用上了双踩狗屎的“好运”劲头,一脚踢翻了桌子,趁乱抡起脚边的暖水壶就朝最近的一个家伙的头上砸去! 跟前的混混看守看呆了,满眼的不理解——不是说好的只是搭个架势,造个势 ,不下重手吗?这是…… 嘭——一声巨响,水壶内胆唰得一声四散开来,那个人懵了——这是直接送自己上黄泉的节奏吗? 这一砸吓懵了三人,年佑又操起了门后的砍刀,拿在手里挥了几下,拿足了要砍的架势! “走!”看守混混头儿一手拉着一个,抢跑了出去。 何巷手忙脚乱的撕开父母的束缚,抱在一起痛哭,全然不顾年佑这边的惊心动魄。 傻哥哥还是一如往昔的流着哈喇子,呵呵的傻笑。 三个混混走了之后,年佑看他们一家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场景,就像是看到西洋景一样——稀奇! 年佑他,自小……何时又有过情亲体验过…… “何巷,我去外面看看!你们好好说说话!” 何巷眼睛湿润,又喜又泣又感激地看向年佑,这样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大眼睛,让年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雨后饱满润泽的花瓣…… 他怔怔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还在回味:在感情波澜起伏不定的时候,她的眼睛有特别的韵味。 远处的几只“乌鸦兵”和刚才跑出去的三个看守,汇在一处,溜进了另一处废弃的厂房里,全然没有劫持的架势,反倒像是逃离被劫持的境况。 “不是前提说好的,只是演戏而已,大大哥怎么真出手,还下手这么狠?”那个被他踹了好几脚的小乌鸦,反复揉搓着膝盖,龇牙咧嘴的说道。 咚——刚才发牢骚、喊腿疼的小乌鸦兵,刹那间又添一处疼,他被尖耳李在后猛踹一脚,整个人撞上了墙上,来了一个“带血开花秒亲墙”! 其他人摄于尖耳李的威迫,战战兢兢地向后缩聚一处。 “今儿我就教教你们,如何谨守一个小弟的职责? 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已经过时了。 要想长长久久、顺顺当当、欢欢喜喜的当大大哥的小弟,你就要做到如下几点:大哥打你,你疼大哥打疼了手;大哥踹你,你疼大哥硌到了脚;大哥骂你,你疼大哥气大伤身……” 年佑在外面听得有趣,一向高冷的脸上有小春风吹过,线条柔软温和,些许是心情好,他今个才发现尖耳李如此聪明伶俐、幽默风趣,想着他的耳朵不那么又尖又长了,倒是那张嘴,这些小话听到耳里,他的那张嘴是又圆又滑又溜。 他嘴角上扬,推开了门,众人被迎面吹来的春风暖到了,今天的大大哥,怎么看着笑意绵绵? “听着,我们生而为人,不能老是眼皮向外瞅,专门抓别人的缺点、不足。 尖耳李不就是长了一对又长又尖的耳朵吗?有必要老是抓住他的这个特点每天叫来叫去? 刚才他的那段话,那张小嘴吧吧的,说的话听着非常顺耳,十分滑溜,就叫顺耳李吧!” 尖耳李赶紧朝他点他哈腰,理论加实践,给那些乌鸦兵一个很好的典范。 “大哥赐名是好事,小弟就怕累着大哥……” ------------ 第三十三章 索要回报 怎么回事?女儿也想问这话,到底谁把我们全家当猴耍? 可是,父母有哥哥要管,身体也不好,这些糟心事都得自己一个人扛! 也好,就顺着他们的假话继续编。 “爸......我的确是在上操的时候晕倒了。他们送我去医院,我清醒过来,他们告诉我身体的情况——只是低血糖而已,不用担心。 但是,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地给学校领导说我们家庭困难,还有一个傻哥哥,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我们赖在学校就不走了……” 何父生气的哼了一声: “哼!我们有个傻儿子招谁惹谁了?” 接着声音高亢,情绪更加激动: “让他们都去街坊邻里去打听打听,我们何家人影响好不好,口碑怎么样? 这些人啊,没让我们见着女儿,先就害怕我们闹事,真是一个害了妄想症的学校,竟然把我们想得那么不堪!” 看到老头子这么生气,何母露出了一点喜悦之色,说: “老头子,你也消消气吧!女儿没事就好。 这几年,家长闹学校的事情也有很多,也难怪他们得那个不轻的妄想症。 不过,巷儿,他们待我们极好。吃的喝的自不用说,都是好的。你看,你爸爸倒是吃胖了几斤呢。 最主要的是他们还请了一个听说很著名的大夫,精通神经内科,给你哥哥瞧了病,说是你哥哥去大医院,进行系统的治疗,还是有希望治愈,恢复正常生活。” 何巷看着一直乐呵呵傻笑的哥哥,心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若是自己将来有一天这个克星命挂了,恢复正常身体的哥哥就是父母养老的依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哥哥去上龙国最好的医院! 就算自己续编学校的这些瞎话,今天他们被绑在这里又怎么去哄骗? “爸,那位医生有没有说去那家医院看好?” “自然是我们上龙国最大最好的医院——锦福医院了!” “好,知道了!爸爸妈妈,相信我,将来我一定会送哥哥去这家医院看病!” 说些让父母高兴的话就行,今天的事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再说就要对不上,露馅了。 何巷搀扶起哥哥,催着爸妈一起回家。 打开门的时候,才想起了刚才被围追堵截的事,年佑还在门口守着。 “何巷!他们……”年佑果然是守在门外。 不要说漏了嘴才好,何巷忙向他挤眉弄眼,又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年佑,我们先走,送我父母回家。” 平时在何巷面前丢二浪荡,痞子气十足的年佑,见到了何巷的父母,人家好孩子范儿十足,笑语晏晏: “叔叔阿姨好!” 不等两位长辈回应,他又酿足了笑意,朝着傻哥哥挥手,喊了声: “哥哥好!” 从来就没有人对自己家的傻儿子这么有礼貌,又满含善意。 何巷爸妈对他笑着点头,说了声: “谢谢你!” 他潇洒的摇摇头,挥挥手,恭敬地对何家父母说: “不用你们说感谢话!我是何巷同学兼同桌,若是找到你们,有人会重重的谢我!我们事先说好了的!” 说完,年佑满怀期待地看向何巷。 这家伙,倒会趁火打劫,想要赖我的一顿好请! 罢了,父母在前,不能露陷。 “好,如何酬谢,你说了算!” 年佑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有意说: “大姐,扳着手指算算,我今天一共救……” 年佑“救”字的口型都张好了,字还没发出,就被何巷捂了嘴,好家伙,要是被父母知道自己被追杀的事,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好,一定好好感谢你!” “我的要求不多,只有一条!” “好,答应你!” “都不问问是什么事?” 何巷眼光余角看了一下父母,忙说: “无论什么事都答应!” 只要不是逼她写卖身契,只答应他一件事,有什么怕? 好家伙,先离开这里为好……何巷一副赶快完结眼下的急迫状,让年佑心里乐了个够。 见到好端端的女儿,又沉浸在一家人团聚的喜悦之中,又希冀傻儿子的病能治好,所以,对于面前这个男孩子和女儿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被送到废弃的厂房里,为什么这个男孩子和女儿会找到这里……就不深究了。 他们这对父母,太不容易了,光是每天照顾傻儿子,就够他们忙活了,实在没有精力想更多的事情。 何巷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然也不再提当日之事。只是,为了家人安全着想,她用两日时间,帮父母搬了新家。安顿好父母,她课业负担重,答应父母每两周回一躺家,就回到了学校。 找到了失踪的父母,何巷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子,那种初次来这里的滋味涌上心头,来这里的初衷是想要解开余霏身上的谜,不但毫无进展,自己还被弄的焦头烂额。 她坐在屋内,透着玻璃看见余霏的房间灯光橙黄,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里弥漫。 “这孩子怎么了?没被傻哥哥给传染到吧,怎么傻乎乎的看着窗外,已经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三十二秒了。”坐在灯管上打秋千的吴道子忧虑的看着怔怔的何巷,对坐在桌子前写着无字书的王曦子说着自己的担心。 “呵呵……你怎么把她发呆的时间算的这么准确?还精确到秒了。你呀,就是闲的,这四面的墙上由你自由发挥,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也好过你在这里杞人忧天。”王曦子这话,又让吴道子急得跳脚,飞落在桌头的台灯上,胡子气得直翘: “我怎么就是杞人忧天了?那个何巷好歹是你选的高徒,爱徒,真继承人。你就这么狠心,这么无动于衷?” 王曦子头也不抬一下,继续书写着,煞有介事地说: “我们上次的赌约——你输了,还没有践行呢?我说过了她父母的失踪是一场别有的机缘,让你不要担心,你看,我没说错吧?” 吴道子听了这话,从上下眼皮之间取下了两个牙签长的小圆棒,立刻耷拉下来的眼皮立刻让他眼前黑灯瞎火,他垂着头,低眉闭眼的说: “我输了,甘愿睡一个月的细灯绳。那宽敞的桌椅,全归你。 咳,那你说说她今天怎么了?你要是能说透她的心思,我真心佩服你!” ------------ 第三十四章 第九套整人广播体操 能否猜透她的心思?老夫只要稍稍嗅嗅鼻子,就知道她的心意动向,这是我和她特殊的心意相通之法…… 我的诀窍,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个整日急得上蹿下跳的糟老头子,不逗他乐乐,日子怪漫长无趣的! 王曦子想及此 搁下了笔,朝他竖了一个手指头,有点得意的说: “你是第一万次佩服我了!念在你当初喝了天蓬元帅的一碗猪油,蒙了心,迷迷糊糊的看不透世事的可怜劲上,我就给你说叨说叨,顺便累计一下你对我佩服的次数。” 吴道子一听这话,又来揭自己的旧伤疤,一下子戳到自己的肺管子上,忽一下坐起来,唰唰两下支起了眼皮,精神十足地准备笔伐口诛一番,但又一想,罪魁祸首已经灰飞烟灭了几千年了,随之偃旗息鼓,只弱弱的问一句: “那这次小巷子是怎么了?神情呆滞,请指教!” “你看看小巷子的眼神,她看向了哪里?” “窗外!” “窗外哪里?” “黑漆漆的夜?” 一贯温润如玉、书香飘逸的王羲之,被这个糟老头子气得爆了粗口: “夜你个头!窗外的窗口里不就是那个小子吗?” “对了,余霏!” “你忘了小巷子租这个房间的初衷了吗?” “没忘没忘,那个余霏不就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同行——守命人吗?她想搞清楚他身上的秘密!” 王羲之追问道: “这个秘密她破解了吗?有进展吗?” 挂在灯绳上艰难翻身的吴道之搔搔杂乱的头发说: “这个……丝毫没有进展!” “对了,她今天见了家人,难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离开家住进这里的情形。 这孩子,自责不已!” 吴道之看着发呆的何巷,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好可怜,能不能帮她一下?” “说了多少次了!不参与、不干涉!只关注!” 吴道之最后可怜巴巴的问道: “几千年了,就你脑子清楚,那你……能不能剧透一下?小巷子对那个余霏……解密的前景啊!” “你……还剧透?我还官宣呢!你啊,你啊!脑子老糊涂了,思想倒先进,新鲜东西还学得快!” 何巷要是能看到自己身边跟着这两个活宝就好了,不会一个人如此无助、戚惶…… 吴道子缠着灯绳不住得打盹,王羲之朝何巷那边一提笔,何巷直犯迷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何巷一夜好眠! 秋已逝,冬将至,红叶偏恋清霜冷…… 何巷从未早到过一次,总是雷打不动地踩着预备铃声进校门。 今晨,冷风直往她的衣领里钻,让她紧了紧衣口,加快脚步,不想,竟比平日早到了。 “姐们,你们瞧,那边走过来的不就是那个可怜的瞌睡虫吗?” “对啊,自从我们的男神年佑整天围着她转之后,我对这个长着大眼睛、鹅蛋脸的女生是格外的讨厌!” “还有她的那头齐耳短发,也是格外的倒胃口!” “还有,还有,她有时睁着那双大眼睛,故意扮纯,装无辜,博可怜,也只有在男生那里吃得开!” “唉,也对。也就那些男生吃她那套。” 这几个女生拿着包子,提着豆浆,手里还拿着烤串等小吃的女生,本来也不是一个班的,因为同样的痴迷于年佑,每次在追逐年佑的路线上,总会聚在一起,上次书法课上异口同声地要找何巷麻烦…… 这不,让她们等到了。 “今天,她倒是来得早,没让我们吃多少西北风!” 这几个女生花痴病得的不轻,一个个打扮的“红杏出墙”样。 校服的下面,总要翻出一个蝴蝶结的红领子;校服裤子上面还要套一个迷你裙;学生模样的脸,非要扑粉描眉染口红……总之,从穿着到打扮,从仪表到神态,无不在挑战着校规校纪的底线。 她们就在何巷快要走近的时候,摆出一副收账索要人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姿态,纷纷拿眼角斜睨着她。 何巷何许人也?更不拿正眼瞧她们。 她盯着大门左首一块掉了皮的砖墙,厌恶的说: “起开!好狗还不当道,何况是没有捋顺毛的一群母狗!” 这话可不好听,任谁听了也不相信是出自一个貌似乖巧的女生之口,若是知道了她的何疯子大名,想必也不惊讶了。 她们被这大喇喇的话刺的直跳脚! 真想七八个人将她围成一个圈子,手脚并用,捶扁她。 这个时候,带头的女生朝右边一偏头,她们几个会意,遂将她夹在中间,推搡着她朝校门口右边的巷子走去。 谁要是怕了她们这些从脂粉堆里秀出来的花架子,谁就不是人! 何巷厌恶地甩开了她们,不用催着,也不用赶着,挺直了脊背,朝校门右边那条隐秘巷子的灰色地带走去。 真是天赐良机,她很想试一试升为文化圣墟六大境第二境小化境之后,自己的短刀能否出鞘? 难道我的短刀也像不求上进的自己,一直软哒哒的甘愿做个手链? “看到那个粗壮的大槐树了吗?”领头的女生问。 “谁看不到谁眼瞎!” 有个女生故意朗声说道: “那个粗壮的树身后面,那滩血,黑沉沉的,怕是还没有干透呢?”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 “对,上次那个女生叫得可凄惨了,老仙人一个个问候了遍,也没有出现任何救星……最后,被我们整惨了!” 何巷听了她们的夸大其词,不为所动。拉着个脸,冷冰冰的话语,让人听了胆颤心寒: “少废话,到了地方,咱们刀子斧头各显其能!这会逞什么口舌之快?我看你们就是刀子耍在铁匠铺 ——欠锤! ” 这些话出自一个女生之口?那些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女生,听到此话不免面面相觑…… 人家准备挥刀子砍砍砍,她们准备挥指甲挠挠挠,这级别……足以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到了目的地,七八个人中的头儿,甩了甩头发,整了整衣服,又踢踢腿,甩甩胳膊…… 何巷忍俊不禁: “有趣,你这整的是第几套广播体操啊?” 还广播体操?好气人! “第九套整人广播体操预备——大家一起上!” ------------ 第三十六章 燕歌来也 吴道子就不明白了,眼前的这就是实打实的一场救助啊,怎么会是来者不善呢?这个王羲之看了半天字,脑子看坏了吧? 王羲之知道他看不懂,撂下一句:看不懂是正常,看懂了才反常。 那几个女生识时务地飞也似的逃走了,来者轻蔑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拍了拍手就准备离开这里,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场混战,只是轻易的在路边捡起的一张纸片,扔在了垃圾桶,事后还不忘拍掉手上的灰尘。 “等等!就这样走了吗? 我还没有表达感激之情,一声谢谢,似乎轻飘飘,不能等价偿还你,我也就不说了。” 何巷朝着她的背影说到,听到此话,来者似乎怔了一下,没有停,又接着走了。 “嗨——最起码你要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啊,我们重新一认识一下好吗?” 就这样走了,似乎不礼貌,来人转过身来,等待何巷追上来。 “我们是同班同学,却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是该好好认识一下! 咳~你不认识我实在是意料之中,谁让你是我们班的睡觉大王呢?” 来人歪着头,调皮说笑的时候,让何巷有一刹那的分神,这样的女孩跟刚才大动干戈,挥拳踢脚,彪悍生猛的女生,真的是判若两人。 “什么,我们是同班同学吗?我竟然不认识你。这实在是要归咎于我的睡觉功夫了。” 来人又歪着头笑了一下,脸上的笑魇更深了,她耸了耸肩,如沐春风般轻松的说道: “你不认识我啊,情有可原,可我认识你却在情理之中。 你是我们班出了名的睡觉大王,也是出了名的疯子,大家都叫你何疯子,对吧?” 一番话说的何巷面红耳赤,自己的这两个名声都不好听。 “好啦,我的名字又不是国家机密。不用再故作玄虚了,我叫燕歌——燕子歌南归,陌上春渐浓。” “你的名字真好听!”何巷忍不住夸赞道。 “是啊,我的名字。是爸爸妈妈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写实诗。” 燕歌的自信快乐让何巷很羡慕,看得出来她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才能养得她如此自信达观与从容。 不像自己,自从出生以来,就给家人带来连串的厄运,让自己的家充满了灾难。 让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乌云,让每个人都经历着艰难困苦,到现在还没有让终结自己的这个克星的命,还没有把他们从水深火热的灾难中解救出来。 燕歌看到她有些分神,发愣,“你怎么啦?何巷。” 何巷看向了她的胳膊上的几个血窟窿,她连忙转移话题: “她们这些女生看起来矫揉做作,娇娇弱弱的,动起手来怎么这么残忍?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嘶啦——何巷一把拉开了上衣的拉链,撕下了自己的内衬,连忙说: “这是干净的,我今天早上才换的,先用它来给你包扎,可不能当破伤风。去了学校,我陪你去医药室。” 何巷怕弄疼了燕歌,小心翼翼地边包扎边说: “这次要感谢你了,若不是你的话,我受的伤可不止是这几个血窟窿了。” 最后,何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这个年佑,让我受了许多无妄之灾!” 年佑?!燕歌的心里又是一紧,即使这是三世子的化名,也让她的小心脏嘭嘭直跳。 “这......这关乎年佑什么事?” 先前她言语爽利,怎么我一提年佑,她就说话不利索了? “难道......像你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孩子,也沉迷年佑的那副诱人皮囊?” “怎么会?”燕歌否定道。 “我只是奇怪,她们对你要打要杀,恨之入骨的样子,竟然是为了一名男生,太浅薄天可笑了!” 何巷用“人生难遇一知音”的激动,猛得拥抱了一下燕歌: “真是太好了!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动心于年佑的女生了,太难得了! 连我的发小小妮,竟也被他惊为天人的外表,迷得五荤六道的,气的我牙痒痒!” “哎呦——”燕歌吃痛的喊了声。 “该打,该打!忘了你的伤,弄疼你了。” 燕歌却又回敬了她一个拥抱,心里也欢喜的紧:只要不喜欢年佑,还算是识相。不然...... “那你是怎么得罪了她们的?” 何巷双手一摊,直喊冤枉: “一是我不喜欢年佑,二是我和年佑没有亲密之举,我们只是同桌而已,她们便准备给我一顿教训。 若是真的是他什么初恋、女友,一定会被她们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一定会让她们刹那消失殆尽! 燕歌心里狠狠地想着。 何巷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不相信,便赌咒发誓地骂了年佑一顿......完了,心里好几遍念叨:上方的神灵可不要听信我的话,年佑他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啊!我一定会报恩! “走吧!”两人携手去学校。 何巷老远的就看到门口扯长脖子东瞧西望的几只雁,瘦高个脖子伸的最长的是萧大个子,矮冬瓜带着长瓜蒂的不就是赵胖子吗?还有身边的紫雁,外加左望望右看看,活像手在额前探路的孙悟空。 瞧着他们急切、着急的样子,何巷心底流过一股暖流,不,是四股暖流交汇一起。 “看,不是我们的何姐吗? 不过,看她轻快、跳跃的脚步,是遇上了开心事了。” 那三个小弟顺着小妮指着的一看,果然就是老大。 他们急吼吼地竟追了出去。 如此热切的迎来,是为了身边的何巷吗? 燕歌看着三个快速奔来的男生,忽得站住了脚跟,护在了何巷的前面,并歪头说道: “他们定是那帮女生喊来的援手。待会动起手,你只管照顾好你自己。不要看我胳膊上有伤,对付他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 何巷起了玩心,竟然点头称是,还往后退了几步。 等他们跑到跟前,正准备兴冲冲地迎接老大去学校,不妨被燕歌快速伸出的脚尖,给勾绊了一下,来了一个三狗吃屎...... ------------ 第三十七章 来个叠小弟 咚,咚,咚——最先摔倒的是重心不稳的萧大个子,然后接二连三摔倒的胖子、茄子,一个个叠摞在萧大个子身上了。 “啊——” “啊呀——” “哎呦——” 他们被这突然袭击给整懵了,但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最上面的紫茄子姿势最为舒服,趴在两层人肉垫子上,脑子也转得快,兴冲冲地喊了声: “老大,我们接你进校了! 我们寻思着没有一个新颖的接法,就不能博你一笑。 人家有个叠罗汉,我们就给你来个叠小弟。” “叠小弟?哈哈......笑死人了。”燕歌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我以为是那几个败阵而走的女生找来的帮手,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小弟?可以啊,鹿儿!” 鹿儿?何巷诧异。 “瞧你这会儿,眼睛睁得格外大,不就是一只梅花鹿吗?喊你鹿儿不好吗?” 原来如此!何巷笑笑说: “行,救命恩人喊啥都行啊! 熊猫,乃至黄牛的眼睛都比我的大吧? 鹿儿,更好听啊!” “鹿儿姐,这名字真好听! 姐姐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我们怎么会是别人找来的援手呢? 哎呀——话说,姐姐们,刚才是发生什么不测的事了吗?” 趴在两层人肉垫子上,话儿还贼多的紫茄子嘴吧吧的说个不停! 最下面的萧大个子,深吸了一口气,铆足了劲喊出了声: “上面的......还不快......下来!压死......我了。 这胖子的体重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 何巷一个个把他们拉了起来,相互介绍他们认识。 最后,燕歌以恩人身份加入了他们这个团体,统一了一下两个称呼:鹿儿姐,燕子姐。 何巷拉着燕歌的手在第一节课下后,走进了教室。 这个燕歌可不就是和何巷在同一个班,她是一周前转进这个班的。一进来就被放在第一排了,同学们都私下喊她——关系户。 当时进班的时候,坐在后排的何巷和年佑,一个是睡大觉,一个看睡大觉。两个人对教室发生的事情,甚至于新转生等,统统没有兴趣。 一坐在座位上,年佑就抛给她一句冷言: “吆喝,平日里生人勿近、独来独往的你,也有今天的小女儿情态,还牵着别的女生的手进来,这还是你吗? 而且,事出反常必有妖!” 刚才遭遇的那场欺凌有点累人,还有点气人,都是拜你所赐,你还说我有妖气? 何巷生气的说: “你是妖,你全家都是妖精!” “你这是什么态度?背过了河就不认人了? 我可是救过你还有你全家人命的恩人啊!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你还答应过酬谢我的,不管什么要求。” 何巷不能忍也得忍,她的脸,九分带气,一分带笑,牙咬切齿地讲上学前发生的那场遭遇讲了一遍。 年佑听得特别受用,听这话儿,有许多妞为他疯狂地吃醋,但继续说着风凉话: “有人敢对疯子动手,真是佩服的紧!” 何巷气的不轻,回敬道: “你不应该说声:对不起,都是我给你惹了麻烦吗?” 年佑狭长的凤眼,闪着光芒,更加桀骜不驯地回道: “你不应该说声:谢谢你,让我结交了新朋友吗?” 无语,疯子才跟他墨迹这么多。何巷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朝着窗户抱着胳膊就睡。 嘚,又开睡了!年佑又是一番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头顶的两个发旋,都被他盯的紧张,谁让他长着一副绝世又害人的美颜呢? 也就是何巷有定力,被这样一个神颜值加持的男生盯着也能睡着了,就是她的这一特质,让年佑百思不得费解。 被他盯着,也能睡着了。 何巷头一挨着胳膊弯就睡着了。 睡梦中,何巷飘飘忽忽地来到了红香楼前,这么高的台阶,竟没有一点的气喘吁吁。 咯吱——她推开了门,走进了院子,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文化圣墟六大境之第二境小化境了,可以进入一楼的房间去看看了。 记得前几次,她想进去一楼的房间去看,死活推不开门也就算了,那门还长了长额头,专意碰自己的额头。 呵呵,这次就看是你的额头长,还是我的手长? 她抬起头一看,一楼悬挂的匾额上写着——落地生根。怎们会有这么奇怪的匾额? 呼喇——她刚靠近一楼,厚重的大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有人吗——没人回答,那我要进来了!”何巷并未冒冒失失的进去,先是探头朝里有礼貌的喊了一声。 何巷能感受到一楼这两扇门的厚重、沉重,以及深厚的历史积淀...... 等等,让我想象一下,这么宽敞的屋子,这么厚重的屋门,里面会装些什么? 历代古玩、名人字画,还是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哇——全是些闪闪亮亮、亮亮晶晶、晶晶莹莹的黄白之物吧! 这是让我一夜暴富的节奏啊! 哈哈,暴富之后,一定一掷千金,先去锦福医院,给哥哥治病。再买下一个海岛,让父母来养老...... “唉,你看你这个有眼无珠,昏聩了几千年的糊涂虫,潦潦草草地就选了这样一个爱财如命、铜臭味十足的神力继承人,老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急脾气的吴道子,朝着何巷的背影弹了一下手指—— 就在她站在门口尽情地做暴富梦的时候,也不知是一阵风吹得,还是一只手推得,她哐啷啷——差点被高门槛给摔倒,趔趔趄趄地进了房间。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瘫坐在地上——怎么可能,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里面竟然,竟然——楼徒四壁! 空的?对,空悠悠,徒留四面白墙! 何巷知道那位空中的神秘人如影随形,她在空屋子里转了一圈,随后喊了一声: “你出来,你狂骗我!说什么一楼的房间里有帮助我晋升境界的秘籍,怎么空空如也?” 话音刚落,只见墙壁上出现了一行金色大字,随之那低音磁性男声响起: “处处是物而不见物,俗物充心塞满眼,悲哀呀!” 何巷像是被人耍了似的,双手叉腰,指着那几行字说: “你这话儿说的古不古,今不今的,尽管我整日睡大觉了,还是听得懂,不就是嫌我嗜财如命吗?” 处处是物是吧?让我看看哪里都有物? ------------ 第三十八章 吸命鬼团伙作案 何巷有种像被人耍了似的气恼,左边踢一脚,右边挥一拳,还叫嚷着: “我是眼睛瞎吗?这里有东西,还是哪里有东西?” 咚咚——就在她朝空地胡乱踢打的时候,她听到了东西移动的异响,但是没有触觉,更是看不到东西。这些东西就像跟何巷捉迷藏似的,不让她碰捉到。 她还是不泄气的又是一阵踢打,随之传来的又是一阵响动。 另一面墙上又出现了一段字: “别费力气了,你就是在这里踢打上三天三夜,也伤不到它们分毫!” 听到踢打二字,何巷猛然想到了一个缓解尴尬的办法: “哦?谁踢打了,这是我原创的踢踏舞!不信你看!” 何巷自己哼着节拍,就地跳了一段踢踏舞,小时候学的东西就是记得牢! 一舞结束,墙上的话语又起: “何巷,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红香楼,这里面的秘密等待你的挖掘与拥有。” “每一个守命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红香楼吗?” “这个要依缘分而定了!” “这里空空如也,我的缘分就是一贫如洗吗?” “有缘就会见到这里的每一一件物品,你能进到这里已实属不易。 这里的物品暂时是隐身的,你只要找到他们现有的传统文化继承人,收集到他们的头发,在院子里的香炉焚烧之后,这里的物品会一一显现。 同时,你会汲取文化传统的精髓神力。 当然,你也会晋升文化圣墟境界。”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何巷追问道: “物品都是隐身的,我怎么知道找哪一方面的继承人?” 稍作沉默之后,墙上出现了四个大字——柴、米、油、盐。 何巷就纳闷了,自己所理解传统文化不应该是琴、棋、书、画吗? 空中的神秘人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回答了他的纳闷: “精神文化,不应建立在物质文化的基础之上吗?” 服了,真是服了! 何巷关闭了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了。 喃喃自语: “服了,真是服了!” 年佑推了她一下,悄声说道: “什么服了?你声音再大点,就会引来老师的目光了!” 睡得正香,梦得正好,就被这个年佑推醒了。懒懒地回到: “怕什么,到时候我会说:服了,就服老师的授课,不行吗?” 年佑冲着她的后脑勺说: “行——我的姑奶奶!” 何巷瞄眼,趁老师转过身去板书,她坐端身子伸了一个懒腰。 等眼睛看清楚周围的时候,她惊呆了,天哪,所有人,不,除过年佑之外的所有人,头顶上的寿命余额在以每秒一个月的时间快速减少流逝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大家一起被吸走寿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她腾的站了起来,高声的喊了句: “怎么会这样?” 英语老师这会儿正讲着语法,何巷突然来这么一句,她忙看向她: “何巷,what happe ed to you?” 何巷哪顾得上回答,她快速环视了一遍他们头顶上的寿命,预想到是遇上吸命鬼团伙作案了。 看,她又耍疯了! 最近,她不是一向还算安稳吗? 我看她疯的更厉害了,以前还是悄悄地耍疯,现在啥也不顾了...... 何巷枉顾所有人的非议,他拉起了身边的年佑往外跑,只说了声: “我们去救命!” 在她的认识观里,她把身份不明,还十分可疑的年佑当成了她的战友——守命人。 只有同是守命人,才看不到对方的寿命余额,就像上次看不到余霏的寿命余额一样。 “去哪——”年佑被她快速拽出了门。 “上楼顶!” 何巷拽着年佑,拿出了百米赛跑发的速度,爬上了楼顶。 她取下了手链的同时,就吹响了短刀的刀鞘的哨音——听在同伴战友的耳里,就是紧急集合。 吹完集合的紧急哨音之后,她站在楼顶四处张望敌人的踪影。 “小心点,你倒是往里站啊,不要掉下去了。” “你的短刀呢?” “什么短刀?” “别装了,年佑,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战友——守命人!” 年佑丢二郎当地说: “守命人的倒不在乎,一句战友挺中听! 还有,我没有短刀,但是若有人敢与你为敌,我会尽力杀死他。” 就在他们短暂急切的交流时,余霏冲了上来。 他看到何巷手里的短刀,再看向它的主人,是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差点要非礼自己的女孩。 “怎么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当初我还救过你的命呢!” 余霏心里波动不已,桃花眼里桃花开,嘴上不留情的说道: “你是救命,还是非礼,你自己知道!” 看着余霏眼里冒着怒火,年佑走上前去,护在何巷的前面,半回头问何巷: “战友,你不说是有紧急情况吗?怎么还搞起了内讧? 一个男生,说得自己好像黄花大闺女被坏人怎么了一样气愤!” 何巷一把推开年佑,连忙说: “余霏,大事不好了,我们附近有吸命鬼的团伙作案。所有人的寿命余额都在快速的减少。” 何巷的话音刚落,余霏就看到他们校园里冲进了一群级别高的直立行走的吸命鬼。 “余霏,快看,他们像不像阎王殿里的牛鬼蛇神?” “这群魔鬼!”骂完这句,余霏纵身跳下了六层楼的楼顶。在空中,他还不忘吹响传讯哨子。 “就这么跳下去了?”年佑不觉往后退。 “有什么可怕的?他行我就能行!”一直想找个办法结束自己克星、煞星命的何巷,转身拉起满脸恐惧,吓得瑟瑟发抖的年佑就要往下跳。 “何巷,我不想当垫背的呀,我还想活着——那么多妹子迷恋我!” 风呼呼地吹在耳边,他闭着眼,想着一定要脑袋着地,不要破相,死也要死得漂亮。 “余霏,我们来了!” 余霏一回头,何巷抓着年佑以最潇洒的姿势着地了,她也从六楼跳下来了? 这个时候楼上跑下了五六个人,有学生,有老师,他们拿着短刀,已经加入了战斗。 何巷拿着短刀,无师自通地向恶魔的心脏处刺去,恶魔被她一刀毙命。 “你怎么知道它的死穴?”余霏战斗的空隙问道。 “全凭感觉!” “感觉?以后多多赐教!” “先努力活着吧!”何巷说完这句,又冲向了另一个高达三米多的怪物! ------------ 第三十九章 大战蝙蝠怪 余霏向后退了几步,背靠着何巷,指挥着她的下步行动: “何巷,这么多的恶魔,我们无法架起隐身圈。 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楼上组织能加入战斗的同学,安排学生撤离到东边的体育馆。” “好!”何巷挥刀就朝教学楼奔去。 余霏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小心!” “战友,等等我!”年佑赤手空拳打倒了一个身体庞大如牛,头上长着犄角的怪物,追着何巷的背影而去。 自从何巷拉着年佑冲出教室之后,同学们一片喧哗,课堂秩序早乱了......有些同学站起来朝外张望,眼尖的同学看到了楼下的场景,一声尖吼: “怪物,前院全是怪物!” 怎么可能?老师凑到窗边一看,也吓了一跳,可不就是一些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吗? 还得是老师震惊,反应过来了,先是稳住学生: “同学们,不要紧张,外面是拍戏呢!” 哦?动画片、动漫里看到的怪物全集中在院子里了吗?听老师说是大战魔鬼的戏码!同学们心里稍稍能缓一下。 这个时候,何巷已经一楼大厅高喊,她的声音有着威力极强的穿透力,一直传到六层楼的每个角落。 在着急的境况下,她的爆发力、战斗力,以及各项能力超乎寻常。 “老师们,同学们,请大家站成两行,按照楼层、班级,来个紧急撤离,我们撤离的目的地——东边体育馆。 一楼的一班先开始撤离。 有体育特长,以及武术培训过的同学,在我这里集合,我是何巷。” 一听到老大的召唤,萧大个子几人、小妮,还有刚才认识的燕歌第一时间在她身边集合。 “老大,怎么回事?” “有许多怪物袭击学校,我们要保护大家的安全!你们各自找些防身武器拿在手上。” 他们跑进了最近的教室,萧大个子拿了一个拖把,胖子拿了一个坏的板凳腿,紫茄子啥都没找到,就拿了一个长长的铁戒尺。 而燕歌,她不需要任何武器,怪物都近不了她的身。 师生两行子队伍向体育馆奔跑而去,此时已有几个怪物冲进了教学楼,何巷一边指挥着众人的撤离,一边指导着众人的攻击: “大家不要怕,这些怪物没有尖牙、利爪,也没有神力、法器,他们不会对大家有致命的危险,只会吸取我们的寿命。看着是长相可怕而已,箫敬你们几个,只管大胆的出击,有危险的时候,我会帮你们化解。” 在何巷的鼓动之下,萧大个子几人围着一个庞然大物,你一棍子,他一棒子,攻击着怪物的膝盖、腿脚,全然不怕那怪物狰狞的长相。 燕歌则单打独斗一个独角兽似的怪物,上下翻飞,拳脚相加,打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你这个徒弟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超强,十恶不赦的怪物,被她说成了块头大的弱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糊涂吴道子,也只能就事论事了。 “你呀,当下之急,当然是要平复他们普通人的惊恐之情。若不这样说,他们在惊恐之下,不来个踩踏事件那是不可能的,踩死几个人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这孩子还是有些本事,她对危险的嗅觉力真是出乎意料! 你看,她站在中间,冷静地观察着他们跟怪物的角逐,在捕捉怪物的致命弱点。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将怪物毙命于短刀之下!” 果然,正如王羲之分析的一样,何巷何曾不知道怪物的厉害之处,她忘不了亲眼所见——那位那位大叔如何殒命于怪物的利爪之下。 她只能说谎安慰同学们了,全靠自己冷静地分析,去袭击怪物的致命弱点。 萧大个子他们几人,兴趣满满地看一个倒地而亡的怪物,正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身材变矮变小了,头上的犄角没有了,恶心的嘴脸不见了,显出了正常人的样子,似乎与上龙国人差不离,最大的区别是他有着紫脸膛。 一个个怪物毙命之后,变成了一个个西占国人。 对,他们一个个就是西占国进行过特殊修炼的吸命鬼。能直立行走,而且如此庞大的怪物,至少品阶在五级之上。 这些怪物倒地之后,何巷第一时间拔下他们的利齿,这些以后会有大用,这是那位大叔告诉自己的,要赶他们变回原型之后,一定要拔下利齿。 何巷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经历这场恶战。她以前见过的吸命鬼,也就是苍蝇、蚊子、蜘蛛、臭虫等昆虫之类,还有野狗、野猫、山兔等小动物,像这么大,直立行走的怪物想都不敢想! 这样的怪物,也只适合于正面作战,这太容易暴露了。 教学楼里面的师生撤离的差不多了,何巷抬眼朝外望去,外面的怪物被余霏他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就在她感觉能喘口气的时候,外面突然飞着一个蝙蝠怪,狡猾极了,在突然俯冲的时候袭击守命人,连余霏的肩膀上都被他抓伤了。 何巷急速了奔了出来,观察着他的弱点......她发现了一个破绽,他在袭击人的时候,右耳朵总会卷起来。 就在他朝这边飞过来时,何巷喊了声——余霏,朝他点了一下头。 余霏会意,半蹲了下来。 何巷跑起来,一个箭步跳跃上了他的肩头,恰在这时蝙蝠怪一个俯冲,就要抓住何巷了。 何巷没有躲,余霏猛站起来,何巷就势抓住蝙蝠怪的爪子,一个鹞子翻身,竟然骑在了蝙蝠怪的身上。 蝙蝠怪哪里被人骑过,他焦躁不安,加快了速度,向墙壁、栏杆等坚硬的物体上碰去。 咚——咚——的撞击声响起! “啊——小心——”下面所有的人都吓得尖叫起来。 “你真是不想活了,何巷——”下面的年佑紧张的喊着,这真的是每天只知道倒头就睡的同桌吗? “小心,他要把你撞下来!”余霏大声喊着,提醒着何巷。 狡猾的蝙蝠怪又正准备将自己的背重重的摔在墙上,以撞飞,或者撞死何巷。 何巷又不傻,猛翻身下来,抓住了他的爪子,被蝙蝠怪猛烈的撞击带的在空中直荡秋千。 下面胆子小的人,看得早已闭着眼睛,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 第四十章 一战成名 就在何巷命悬一线的时候,她的小弟们不知谁借来了一个扩音喇叭,朝空中喊着: “老大,不要怕——你要是被这个蝙蝠怪给摔下来了,我们叠起来当肉垫子——接住你!绝不会——摔着你!” 何巷被甩得直荡秋千,她用眼睛余光一瞧,自己被垂挂在五层楼高的空中。 何巷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蝙蝠怪殊死搏斗。 她心想,总想结束自己的煞星命,换来家人的好活,总不能成功。 这次应该能成功了。 当蝙蝠怪发现自己徒劳无功时,又一个猛然俯冲,准备用一个海底捞月,即使将对手摔不死,也要拖死在地上。 何巷就在他猛往下冲的时候,憋足了全身力气,向他的右边攀跃上去,一刀子插进了他卷缩的右耳。 蝙蝠怪凄惨的叫声响彻了空中,体育馆的师生吓得蜷缩在一起。 受了重伤的蝙蝠怪,使出浑身力气要与何巷同归于尽,快速的撞向了最近的一幢建筑物。 这个时候,弹跳力极佳的年佑一个纵身跃起,恰好搂住了何巷的腰,空中几个翻转,最后以年佑在下、何巷在上,搂抱着贴地的方式安全着陆。 萧大个子几人信誓旦旦要叠的肉垫子呢?不但没有,还有的一番说辞: “鹿儿姐,是嫌我们几个肉垫子太蠢笨了吗?给你找了一个颜值、勇气、武力值爆表的男神年佑啊,直接是绝了!” 最厉害的蝙蝠怪死在了何巷的手里了,剩余的残兵败将不知在谁的指挥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退了。 “何巷——” “何巷——” “何巷——” 在场的守命人战士,以及加入战斗的师生们,欢呼雀跃,举起右手高喊着英雄的名字。 “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你没听到我的......那些妹子们的咆哮吗?” “你再不起来......她们会手撕了你!” 年佑被她压在身下,气喘吁吁的说完了这话。 而趴在年佑身上的何巷十分气馁,死,差点就要成功了,又被这个人给破坏了! 她一股脑将自己的气愤发泄了出来: “谁让你强出头了?” “谁让你跳出来了?” “我请求你救我了吗?” “噢——我知道了,你看我成功了,跳出来要抢我的功劳了?” “你是天底下最最讨厌的人!” 年佑被骂懵了——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吗?这救人还有这么大的错吗?这是为什么呀? 燕歌看着他们暧昧、恼怒,又呆傻的样子,心里早就忍不住了,走过去拉起了何巷,问长问短,十分关心。 这个妹子长得还凑合,年佑还躺在那里,等待着和何巷一样的待遇,可惜——来人,视若不见。 燕歌掐得自己腿发疼,也要忍住自己的眼睛看向他,那双隐藏不了爱慕的眼睛。 转进这个班,走近何巷,就意味着接近年佑。 她以前眼里心里都是他,和他的爱慕者一样,那颗匍匐在地,低到尘埃里,也要爱他的女孩,他见得多了。 从此,要成为年佑的唯一绝缘体。 燕歌想要成为年佑的唯一绝缘体,恐怕不能实现了。在此之前,作为同桌的何巷,对他更是绝缘——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何巷早已引起了年佑的兴趣。 燕歌再她技重施,就不灵了。 年佑讪讪地问: “不拉我一下吗?我就这样没有人缘吗?” 燕歌转过身来,拍拍手说: “再等等,待会体育馆出来的妹子们,一人一个手指头,一定会抬着你这个大英雄——游街!” 游街,哈哈...... 这话儿够气人! 何巷首次露出了笑脸,朝着燕歌竖了一个大拇指——新交的朋友,真棒! “英雄——何巷!” “英雄——何巷!” “英雄——何巷!”。 众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何巷实在是没有心情受用。 余霏朝她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几个守命人聚在了一起,有十几个人的样子。 他们的教导主任杨老师,竟然就是守命人,还是这个学校区域守命人的责任人。 “所有的守命人,留在原地。 其他同学,你们去通知体育馆里的师生,回教室继续上课。” 何巷以前单打独斗,发疯式的与吸命鬼独自战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自家人,何巷有点怯场。 这里危险解除了,该回去歇歇了,何巷退了几步,转身就要回教室。 “何巷,我们马上要开个紧急会议,你去哪里?” “杨老师,危险解除了,我该回教室睡觉了。对了,再有恶鬼出来作乱,喊我就行!” 何巷说完就要走了。 余霏上前拽住她,有点不客气的说: “你的态度是在蔑视我们其他人的能力吗?” “你不觉得有些事,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何巷被他突然变冷的态度弄懵了,她有些生气的问: “交代什么?交代我怎么会舍命去迎战蝙蝠怪的吗?” 这个余霏,想让何巷留下来,或者是加入到集体活动来,也应该有个好态度。 这下,两人说僵了。 余霏骑虎难下了,他这个人最不会说软话了。 “何巷,你不应该交代一下这把刀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要知道,这把刀原先的主人——死因不明!” 怎么会这样恩将仇报?当初不是何巷救了他,他早已命丧于吸命鬼之手。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自负的认为她垂涎他的男色。 此刻,他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一场恶战刚结束,他就来质问自己,怀疑自己的清白...... “你怀疑我?” 就在余霏将何巷的火点的超旺的时候,无赖如斯的余霏却突然情绪一转,来了一个大反转。 余霏朝着何巷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笑着说: “若不这样,怎么留得住我们的大英雄,和我们这些末流守命人一起开个会啊?” 年佑拉起何巷,要拉她回教室,替她鸣不平道: “如此前倨后恭,不就是要留下你开个会吗?有必要把人这么当猴耍吗? 走,不要理会他!” 何巷被他拉着要走,余霏急了,拽住了她另一个胳膊,不让走。 何巷左右抬头看看,两个人一样的大个子,不一样的帅气,自己这个桃花运啊——犯的不轻啊! ------------ 第四十一章 初挨权给了她 何巷的脖子张望的好累,这两个人都长这么高,是在比个子吗? 一样的不会怜香惜玉,这样拽着自己,两个手腕被拽得生疼。 “你放手,她不想待在这里!”年佑朝着余霏喊放手。 余霏的脸,今天超能变色,他冷冷地回到: “让她选择,是在这里把话说个清楚,还是逃避?” 这么多的人看着呢,何巷她可不当胆小鬼,也不当个逃兵。 她看向年佑: “你放手,我倒要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我们的事,回去了再说。” 年佑放开了她的手,但是黏人的说: “我也要留下,三次——今天是第三次救你的性命了。” 不提救命之恩还罢,一提这个何巷就是来气,他破坏了自己英雄式的自杀行为。 若是成功,一是终结了自己的煞星命格,全家得幸福。二是得到了国家的抚恤金,全家得保障。三是获得了守命人的高额酬金,全家得实惠。哥哥就有钱看病了,就有望成为正常人,爸妈也得以解脱,可以安逸的养老了。再分给姐姐一些钱,在家里不就有话语权了? 虽然自己也能领许多守命人的酬金,但自己试过了,有关守命人任务行动的场合,这个酬金才有用。 就是他,让我的美梦碎了一地! 想及此,心情愤懑的何巷,啪——何巷甩手就给年佑一记巴掌。 打得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只有燕歌紧张的握起了拳头,向前迈了几步。 你——夺走了我的人生初挨,我的初挨权就给了她吗? 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的年佑,怔在了原地。 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也疼醒了他。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 哪个疯子不打人,挨疯子打——正常!” 年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话,边走边回头,像是要捡起自己被打落了一地的尊严。 “好了!何巷,你......还有你们都过来,我们要一起商量善后的问题!” 教导处主任杨老师,也真是有耐心,看完了他们的争执、打闹,才召集他们一起商量重要的事。 好吧,你们善后你们的事,我的善后事宜——何巷,你就等着慢慢还吧! 在快要走进教学楼的时候,年佑转过头来的那一瞥,阴骘极了,燕歌感到了这股超冷气压的威力,只有她知道年佑的狠戾。 何巷让燕歌、小妮等几人先回教室,他们愣是不走,只说他们不惹事,也不碍事,就在一旁护佑何巷...... 他们说的是何等的感人至深,何巷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了,知道姐为什么打年佑吗?谁护我谁就要挨打,姐就是这么疯! 何巷无奈的朝着他们耸耸肩,抬手表示妥协。 “我待会……要问你一些事,先看杨老师怎么安排吧?”余霏在经过她身边时,悄声送上话。 大家围绕着杨老师站立,他站在最中央,神情激动的说: “没有这场劫难,这场恶战,还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季安中学的守命人队伍已经如此庞大了,真是国之大幸! 我知道,大家都是因为各自特殊的缘分,才得以加入这个大家庭。 你们也有自己归属的阵营,队伍。但在这场浩劫到来之时,我们齐心协力战胜了具有如此庞大组织的恶魔,这就是已经深烙在我们骨子里的守命人的使命与担当的巨大凝聚力。 请跟我一起喊:大道为民,不留名,誓死必除魔,舍己守他命。” 能说些有用的吗?这又不是动员大会,喊什么口号? 何巷心有不满,无聊的用脚尖玩耍一只蚂蚁。 “你看老大,心不在焉的样子,显得无聊至极。”紫茄子首先捕捉到了何巷的无奈。 “可是,老大是他们守命人集体中的一员,就得参加集体活动。老大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啊!”胖子感慨道。 萧大个子的心情更激动,语无伦次地说: “以前说老大是疯子的那些人,真应该找来,一一给我们老大磕头谢罪! 不是我们老大,他们早就命丧黄泉了。 这些人中,就数我们老大最厉害,最恐怖的恶魔也是由她制服的。” 说着,他又拉着小妮问: “我这下知道了,我们老大说的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危险,就是这些恶魔吗?” 说完,又一阵欲哭无泪,激情之下出诗人,还是一位干嚎的诗人: “我的老大啊!你活得该有多憋屈啊,明明是做了好事,还被人当成疯子。 我的老大啊!你活得该有多恐怖啊,能看到那么恐怖的怪物,却得不到他人的援助。 我的老大啊!你活得该有多孤独啊,独自一人出战恶魔,没人与你并肩作战......” 萧大个子的这一顿真情吟诵,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打乱了杨老师带领下的此起彼伏的口号声。 有这样一个疯子小弟,真是让人难堪。 “老大就疯疯癫癫的,小弟这样的有文化的耍疯,一切正常啊! 不用脸红!”余霏看似宽解,实则挖苦的话,说得何巷直觉冷风钻入衣领。 “我们这群疯子,不用你管!”何巷冷冷地回到。 余霏冷笑道: “你怕是没搞清楚情况,今日之前,疯子是贬义词;今日之后,疯子一战成名,绝对的褒义词啊!” 余霏奚落何巷的话,说得对,又说得不对。 只听,杨老师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们就安排善后的事。 这些西占国的尸首,自有上面出面解决,已经有专门的小组,马上进入我们的学校,带走这些尸首。 西占国人,他们不带着重礼前来,休得带回这些出身显贵的西占国人。 还有,为了稳定国人情绪,我们这些守命人是国家的秘密武器,是国之重器。 西占国吸命鬼的迫害,我们上龙国守命人的防守,这些都是机密,不能泄露出去。 我们的存在是国家最大的秘密,我们的行动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今天,我们已经暴露了,只能抹除他们的记忆。” 还好,补救的办法只是抹除人的记忆,不是杀了他们,何巷后怕的想到,可是,还能抹除人的记忆? 他们守命人该有有多少骇人的本领啊? 真是匪夷所思! ------------ 第四十二章 一场带走记忆的风 “真的能抹除他们的记忆吗?”其中一人问出了大家惊异。 杨老师坚定的说: “我们守命人是个神秘的组织,我们自有奇特之法保家卫国。你们等着瞧,不消一刻钟,一场带走记忆的风,会自南向北吹过这所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之后,所有人都会失去今天的记忆。” 什么?我们都会失去今天的记忆? 萧大个子众人听了大惊失色,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摸遍了自己的口袋——没有带笔。 他又翻找别人的口袋,无人带笔。 “你疯了,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谁还带支笔在身上?笔是能吓退恶魔,还是能杀死魔鬼?”胖子一股脑地埋怨萧大个子耍疯。 紫茄子却反应了过来,小声骂道:“胖子,你这个蠢猪。大个子想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你没听到杨老师说要抹去每个人的记忆吗? 从此,今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会记住,就成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快!时间快要到了,得想个办法记住!”萧大个子对他们几个悄悄的说。 萧大个子眼睛转到小妮身上,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他拽下小妮的胸针,起开了尖针,抓起胖子的胖指头狠狠的扎了一下。 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溢出血了。 这刺痛让胖子跳起来要打人,萧大个子的腿肚子已经挨了他一脚。 “小妮,茄子,还不快帮忙!将他死死的按住。” 他们二人照他的吩咐去做,死死按住了胖子,萧大个子拉着他的手指要写,却不知道从何写起,写些什么了。 “快,时间不多了。” 萧大个子想到了最主要的六个字,就用胖子的血指头,在自己的胳膊上写上了“守命人吸命鬼”六个字。 今天不就是一场这两方人的恶战吗?一方是侵略者,一方是保卫者。冷血与热血相汇,不义与正义交织...... 就在他写下这六个字时,南风突起,他们一个个呆站原地,像是被掏空了心肝的木偶,又像是插在田野里的稻草人。 一阵风,自南而北的吹过之后,一个个矗立在原地的“木头人”渐渐恢复了知觉与生气。 恰在这时,上课铃上响起。 杨老师招呼着众人: “同学们,课间活动结束了,各回各班上课吧!”说完,他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众人纷纷走进教学楼。 胖子突然喊道: “大个子,快看我的手出血了,怎么回事啊?快快帮我包扎一下!” 萧大个子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嘴里吮了吮,说道: “针眼大的伤,还用去医药室包扎,大惊小怪。” 紫茄子看到何巷,就像看到太阳出西边出来一样,惊奇的喊: “快看,咱们的老大,竟然参加课间活动了。” 胖子也顾不上自己的出血的指头了,忙说: “对啊,老大这个时候是无所顾忌地爬长了睡大觉,从来都是雷打不动的,怎么会在院子啊?” 萧大个子嬉笑道: “一定是老大想我这只鹤立鸡群的鹤了,才专程下来透透风。” 这帮人,把何巷带着年佑,从六层楼的空中跳下来,迎战恶魔的飒爽英姿,以及在空中大战蝙蝠怪的英勇事迹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个个想不起来,在课间肆无忌惮的睡大觉的何巷怎么会来到前院的? 等众人都要进教学楼的时候,余霏快走了几步,赶上何巷,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忘了我前面叮嘱你的,散会后留下来,我们单独聊一聊的事了?” 何巷怒冲冲地回答道: “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对我的质疑,你对我的冒犯,不是怀疑我的短刀来路不正吗? 好,找个地方,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你——你——果然与众不同!”余霏的桃花眼睁得跟个桃子一样又圆又大。 你的眼睛能再睁的大点吗?这是要和我比眼睛大吗? 何巷睁着自己鹿儿般眼睛瞪着他: “你——你——和我一样的与众不同啊!”何巷同样回以惊叹。 余霏拉着她的手,一口气跑到了体育馆。 此时,这里空无一人。 余霏一屁股坐在足球场绿草坪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同坐。 “谁要跟一个蛮不讲理,又爱冤枉人的人同坐?” 余霏抬起头看着她,以及身后的骄阳。 此时,他看到金色的阳光给何巷镶上了一圈金边,反衬的她漆黑发亮的眸子里,像是注满了两汪幽幽的潭水,湿湿润润,又莹莹亮亮...... 余霏一时怔住了! “看什么呢你?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哼!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何巷被他看的发毛,着急下撂了狠话给他。 余霏回过神来,有点结巴的问,说到最后,自己先是没了声: “你怎么说我......说我冤枉了你呢?” 扑通——何巷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嘟着嘴说: “你还说你没冤枉我? 经过今天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守命人了吧? 那晚,我从恶魔的嘴里救了你,你苏醒过来,就认定我要轻薄你,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女学生,我有那么放荡吗? 亏你能想到那里,还说些那些伤人的话!” 余霏被何巷说得,绯红了脸,那次,的确是自己鲁莽了。 但是还嘴硬地说道: “上次,算我是冤枉你了。但是,也算我们扯平了!”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怎么个扯平法,你说说!”说完这话,何巷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着,自己——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吧?又不欠他什么,怎么还说要扯平呢? 余霏自信满满的说: “无影鬼的事你忘了吗?” 无影鬼?!何巷的脑子又开始了快速的运转,自从自己成为守命人以来,黑蜘蛛等小恶鬼见了不少,无影鬼是什么鬼? 余霏看着她努力思考的时候,黑色的眸子盯着某处,一动不动,两排刷子似的睫毛投下卷卷的影子,很是可爱。 余霏还没有如此近距离,如此长时间的观察一个女孩。 “需要我提醒吗?”余霏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不住想提醒她...... ------------ 第四十三章鹿儿姐&牛儿姐 何巷挖空心思地想,也想不起头脑中有关“无影鬼”的印象。 她朝他点了点头。 “星期六,朝阳公园......” “停——我想起来了!”何巷心里紧了一下,想起来了,爸爸被救的那次。 她故作镇定地问: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的余霏,心里乐开了花:你就崇拜我吧!感谢我吧!嗨嗨...... “作为救你父亲性命的大恩人,你说,我们能否扯平?” “无影鬼”这话的确是那日救父亲的守命人之间说的话,可惜,那个守命人背对着自己,当时只觉得他侧面硬挺好看...... 最后去了学校,年佑恰好一瘸一拐伤到了腿,自己以为救父亲的是年佑,谁知道认错了恩人。 但是,何巷还不甘心地问: “那个时候,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救的是我的父亲?” 煮熟的鸭子嘴硬,余霏有趣的看着她: “我们跟踪无影鬼很久了,那个星期六追他到朝阳公园里,我们潜伏的时候,听到两个老人话家常。 那位最后被无影鬼盯上的老人,说过他女儿在季安中学上学,叫何巷...... 因为女儿和我同是季安中学的缘故,我就对他记忆深刻些。 直到今天,认识了你——何巷这位大英雄,我才想起公园里的那桩公案,将你和你的父亲联系了起来。” “谢谢你!”这声迟来的感谢还没持续一分钟,她又噘嘴不满的问: “上次你救我父亲,和上次你冤枉我的事,就算扯平了!那这次,你又是吃错了哪门子药,又冤枉我!” “有这么感谢人的吗?一声谢谢——还没捂热耳朵,就又讨伐上我了?”余霏装出一副吃了亏的心痛样子。 一声谢谢——还没捂热耳朵?何巷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坏主意: “还没捂热耳朵?咳——这句谢谢,我现在立刻马上——收回!不谢你,凭什么谢你!” “不可能啊!凭什么要收回? 我真真切切地救了你的父亲!” 何巷耸耸肩,邪恶的一笑道: “你想想啊,我们这个学校师生总数过了四千吧?何巷这个名字的同音,至少有七八个,你救的那个何巷的爸爸,非我的爸爸,我不认!” “蛮不讲理!你这双大大的清澈的秋水眸子,算是白长了——看不透世事啊!” 何巷心满意足的笑道: “不这样被冤枉一下,你怎么能体会你冤枉我时,我的憋屈与愤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后,何巷舒服的还躺在了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看蓝天白云,偶尔还兴致盎然地看一眼身边的这个桃花眼的男生......口里不禁喃喃: “蓝天、白云,还有桃花——春天来了!” 桃花?余霏四处瞅瞅,不解的问: “你成功冤枉了我,这是把脑子开心坏了吗?这——有桃花吗?有的就是草坪、清风,还有不会说话的座椅、运动器械......” 何巷看到自己鹿儿般的眼眸映在那双桃花眼里,眨巴眨巴的直冒着傻气——小时候,没有几个人喜欢自己的大眼睛,说自己的眼睛盯得人浑身不自在,坏人都能给盯的露出马脚;好人,呵呵,能盯得走上坏运;说来说去,还是和自己打小的煞星命有关。 “如果,我的眼睛有这么毒,我希望成为一把利刃,一刀刺进吸命鬼的心脏。” 这又是什么疯话?这人——疯的不轻。 余霏被她看得正襟危坐,手心里冒出了汗。 何巷看出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 “别紧张,回到蓝天、白云、桃花这个话题,看你找了半天桃花了,姐就告诉你桃花在哪里吧!” 姐?有这么自带熟、厚脸皮的女生吗? “你知道我多大了吗?还给我当姐?” “当姐当惯了,没办法,在这个学校......你刚才也看到了,最厉害的吸命鬼也要丧命于我的手下,自然人人要尊称我一声——何姐,若是想要更形象,就叫——鹿儿姐!” 说起刚才的那场激战,余霏没话说,可这鹿儿姐? “为什么叫你鹿儿姐?你长了我看不到的鹿角吗?” 鹿角?呵呵......这般装傻是故意跟我作对的吗?何巷啼笑皆非: “往这里看,看到了什么?”何巷指着她的眼睛让他看。 “你的眼睛啊,还有你眼睛里我的眼睛啊!” “这不就对了吗?看得见的鹿眼不说,看不见的鹿角你偏问! 他们说我的眼睛像鹿眼,叫我鹿儿姐。” “他们这是糟蹋了白鹿、梅花鹿、长颈鹿了,没听说过有什么疯鹿......倒是斗牛的时候,在红布的挑衅下发疯的斗牛。你不是被人称为何疯子吗?这个疯牛,很是符合你现在的人设。所以,应该叫你牛儿姐。” 牛儿姐,气死人了! 一说到牛,何巷就想到了忍辱负重的老黄牛,胸怀宽广的老黄牛,所有褒义词的老黄牛。 她苦笑了一下,妥协道: “好吧,你甘愿一人喊我牛儿姐,我就做那个气大如牛、牛气冲天的何巷好了。” “牛儿姐,你这个称呼只属于我一人,那也就是属于我们的一个秘密。再加热一下,就可以上升为爱称了,对吧?” 何巷生气了: “爱你个头,国仇家恨在前,你好意思说。 哎呀——跟你说个话,怎么这么难呢?一不小心就被你带偏了。” “牛儿姐,今天的话语权,谈话方向,不都是你掌握着吗?” 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何巷思索了一下,说道: “好,绕了一大圈,咱们又得绕回去了——蓝天、白云、桃花。 余霏,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着一双桃花眼吗?” 原来是这个桃花,余霏摇摇头,他在何巷铜铃般的眼睛里,左瞧瞧,右看看,也没有看到桃花。 “你们男生真是粗心,不知道也就算了吧。如果你想知道你挑花眼的样子,可以看看我新交的朋友燕歌的眼睛。” “燕歌,好,记住了。以后去看她的眼睛。不,看我的眼睛。” 桃花对桃花,这得撞出多大的一个桃花运啊! 何巷的脑子想象力又丰富的跳跃着,叫她何疯子一点也不冤。 她那个脑回路啊,是余霏这般单纯男生能追得上的吗? ------------ 第四十四章 原来没娘的孩子,不止我一个 “放学了,我们走吧!”在脑中想象够桃花运的何巷,听到放学的铃声响起,就此想结束这场漫长的谈话。 “别急着走啊!第一场扯平之后,我还有许多疑问要问你,你今天说不清楚,不许走!” 真缠人! “问吧,我们说快点,你牛儿姐胃大如牛,刚才又经历了那场恶战,我已经饥肠辘辘了。” “好!我问你答!” “不是你问我答,是你又要冤枉我了。” 余霏只想以解心中疑惑,说冤枉也行。 “何巷,让我们先说清楚刚刚发生的事吧!那场带走所有人记忆的风,怎么会对你无效?” 何巷反问道: “对你不是同样无效?” 余霏无可奈何道: “对,同样无效。我们就要搞清楚为什么同样无效?” 何巷追问道: “焉知就只有你和我没有被带走记忆?也许还有人同样记得今天的事。我觉得你应该先去调查这个,而不是盯着我不放。” 余霏眼神坚定,语言肯定的说: “我非常坚信除过我们,没有人能保存今天的记忆。风吹过之后,他们的嘴角都挂着一丝笑,眼里闪过灰暗的颜色。只有你和我,例外。” “这个可以伪装,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在伪装?” “这个我不深究,也不在乎。我只好奇你,只要解开了你身上的秘密,我的也就清楚了。” 真像癞皮狗一样甩不开了?何巷生气了,有点着急的说: “搞清楚,你是你,我是我。真是的!怎么会这么想!” 余霏非常肯定的说: “何巷,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自从你住进了我们同住的院子开始。我们......我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你手上的手链,我也曾有过。你发疯的样子、原因,我也和你一样。 我们成为守命人的渠道、过程,和别人不一样。” 余霏在说这话的时候,何巷有偷瞄过,他手链的颜色、样子跟自己一模一样,她忍不住问: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手链的确是一模一样。你说我们成为守命人的渠道跟人家不一样,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余霏拍了拍身边的草坪,示意她坐下说。牛儿姐顺从地坐在他的身边。 对,这个比喻非常贴切。在余霏的心里,他在守命人神秘组织里,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他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似的,眼神温暖的看着她。 “何巷,你知道今天见你没有失去记忆,我有多高兴吗?”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何巷诧异的看着他。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余霏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没娘的孩子,不止我一个。” 这不是咒我娘死吗? 啪——何巷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我有娘好吗?我还有爸爸,哥哥姐姐。” 余霏苦笑道: “是我的错,没有说清楚。 何巷,在守命人这个组织里,我们就是没有娘的孩子。” “没有娘的孩子?” 余霏朝她点点头,继续说: “别的守命人,都是经历了被发现、被吸收、被发展、被培训的这一过程。 在培训结束后,会发给短刀,他们的短刀能嗅到危险的存在,只有会在遇到吸血鬼的时候,才能够显现在手。 他们三人为一小组,十人为一大组,由小组长、大组长管辖,统辖在分舵主麾下,会在特定的时间进行提升培训。 会因个人的技艺,以及完成任务情况,晋级。” 这些话听在何巷的耳里,那么新奇。 余霏追问道: “谁介绍你加入守命人?谁培训你守命人的本领?谁又发给你了短刀?这些......有吗?” 何巷摇摇头: “没有,统统没有。” “这不就对了。” 何巷还想着辩驳,不想成为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可是,我曾见过你和他们一起行动过。 就是在大叔赠给我短刀之后,我看到你们给他收尸,我还见过你们给他举办的葬礼。 你怎么能说,你没有组织呢?” 余霏就知道她会疑虑这个,他说: “我比你早疯三年,这三年里我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守命人的小分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成为了他们小组人员之后,我才知道和他们相比,我就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何巷被他这个落寞的孤儿情怀给感染了,也叹了口气。 “唉——照你这么一说,我们的确是孤儿无疑了。” 真是有好多的话想问他! “余霏,我的短刀,是守命人大叔赠给我的,你的短刀是怎么得来的?” “你说你的短刀是一位牺牲的大叔赠与的?” “是的。” “我知道了,是11132号英雄。听到他求救的鸣笛声,我们迅速赶到的时候,大叔已经去了,他的短刀找不见了。” 何巷突然记起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插话道: “后面的细节我知道,是你——余霏,这个舍己为人的大英雄,在大叔丢了短刀之后,用上了自己刀柄的火花粉。这样,你自己以后就没有了,更失去了实现愿望的机会。” 余霏惊讶道: “你——不愧是与众不同。我们架起了紫色的隐身结界,你也能看到? 这样就不难理解,你怎么会遇到奄奄一息的大叔了。” “对,你们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们说得话,句句入耳。 我还知道你们在一个组的小莲、孙爷爷。 对了,那位大叔最终变成的红纽扣呢?我看你装进了贴身的口袋。” 余霏神色庄重,眼神悲戚的说: “大叔的纽扣,自当是上交给了组织。 正如你所听到的那样,大叔会嵌进功劳墙上,永垂不朽。” 提起大叔,何巷泪眼莹莹,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真是唏嘘不已! 那位大——叔,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战友,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牺牲了。 这也是坚定她当守命人的信念之源,当个守命人死得容易,死得快,可以过早的实现她的愿望——早点终结自己的煞星、克星命。 所以,不站在大义面前,只为自己的小心思着想,她也当定了这个守命人。 “这位大叔,算是我的引路人之一吧!” ------------ 第四十五章 守命人的鼻子 怎么才是引路人之一?余霏惊讶的问道: “这听起来,你好像有很多人给你送东西,帮助你成为守命人。那说说,你的其他引路人!” 好不公平,专一来试探我的底了。 “我的引路人,就算是其一,你已经知道了。 这下,该你告诉我,你的引路人了。 这才算公平。” 余霏玩味十足的看着她,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姑娘。 睚眦必报是吧?我就来个锱铢必较。想好了要锱铢必较的余霏,悠悠的开口了: “我的守命人说起来就话长了,可是,我这会儿饥肠辘辘,实在是没力气讲啊!” 这言下之意是要我请他一顿吃的喽? “行!我正好也饿了,但是还没你这般的饿。 你且在这里坐着,我给咱们提些吃的去!” “好,且在这里谢过你了。 我......” 余霏的话还没说完,何巷就一溜烟的跑了。 我还想说我饮食好恶情况,她怎么就着急忙慌的跑了? 午饭时间已过,这个时候校园里静悄悄的,住宿的同学已经进入了梦乡,通生也回家吃饭休息了。 何巷的那几位小弟,因为哪里也寻不到老大的影子,猜想她早早回家了,特意去了她租住的院落。 何巷直奔学校的餐饮楼,所幸,饭菜俱全。 什么南甜北咸川辣三层楼菜肴一一俱全,何巷一一浏览之后,只在川辣这一层的橱柜边停驻,嘴角勾起一丝斜笑。 就你们了!呵呵......让你冤枉我! “这个虎皮辣子,那个辣椒炒肉,还有那个辣子鸡、辣白菜炒饭,外加那个辣煎饼两份,给我打包带走。” “这位同学,点这么多你一个人能吃完吗?况且都是辣味为主。”一个好心的餐饮员提醒道。 “点啥装啥,问这么干什么?说了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的多嘴多言瞎操心。”店主训斥道。 何巷倒是被那位好心阿姨的关心,弄得心里暖暖的。 她提着一大包吃的喝的,快速向体育馆走去。 六楼的楼顶,有人正目送着她急匆匆的身影。 “大哥,今天是怎么了?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楼顶,一站就站了好半天。你......还好吧?”顺耳李担心的问着自己的大哥——年佑。 “你说,这么高的楼,她怎么就不怕死的跳下去了,落地的时候,还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侠客,稳稳当当的落地了,霸气十足啊!” “哦——说得是跳楼的事啊,大哥你是当事人,怎么问起我这个局外人了。 而且,跳楼之后,你应该追究的是她对你的谋害,怎么还纠结于人家的英勇潇洒劲了? 那可是六层楼啊,她就拉你往下跳,这是要谋害你,要不就是拉你当垫背。” 年佑冷哼了一声: “瞎担心,你似乎想要试一下我新涨的功力!” 让你拍马屁,一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 顺耳李啊——字还没喊出口,就被年佑拎起衣领扔下了楼。 就在顺耳李快要落地的时候,年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捞了上来。 何巷快要走到体育馆的时候,一个不自禁的回头,她仿佛看到了两只快速俯冲的雁。 “哪来的大雁?像是被人射了下来。啧啧......” 何巷迟疑了一下,走进了体育馆。 “饭来喽——”看你怎么饥不择食地吃辣子,何巷娇媚的一笑。 余霏心想:怎么笑的这么妩媚? 等饭菜一一打开,从菜肴到小吃是一律的红。 红辣椒、绿辣椒、青辣椒,还有变态至极的黑辣椒,以辣会友,齐聚一处,都在挑衅余霏的味蕾。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何巷双手捧上碗碟。 “谢谢!”余霏挑了一片远离了辣椒浸淫的肉片放在了嘴里,侵入肺腑的辣让他半天喘不上气来。 何巷憋了半天的坏笑,硬是没笑出声。 “咳咳——”余霏被辣得不轻,终于忍不住咯咯的咳。 何巷掐着自己的腿,不让自己笑出来。 “餐饮楼......就剩这一家的菜了吗?”余霏吸溜着被辣得捋不直的舌头,声音沙哑着说。 “对啊,对啊,这不是去的迟了吗?” “真的就剩这一家子的菜了吗?”余霏质疑道。 “对啊!” “这撒谎都不带眨眼的吗?”余霏讽刺道。 “谁撒谎了?这有什么可撒谎的?”何巷继续狡辩道。 “你能撒谎,你身上香菇烧腐竹、可乐鸡翅、蒜香排骨的味道可没撒谎。这就是你说的餐饮楼只剩辣菜一个区域了?” 装不下去了,何巷绯红了脸,坦然道: “你长了狗鼻子吗?” 余霏被辣的大失分寸,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纠正道: “不是狗鼻子,是守命人的鼻子!” “余霏,守命人的鼻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余霏故弄玄虚道: “守命人的鼻子能辨真伪,能识好歹,能知未来。像你刚才在那些食品橱窗外走过,就会沾染味道,则能知你所到之处了。” 有道理,何巷想起了一件事: “你一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上次你们给大叔举办葬礼,我在老远的地方,就能听到你们几个人的谈话,我以为是自己长了顺风耳。照你这么一说,我的耳朵岂不是守命人的耳朵?” 余霏笑眯眯的说: “孺子可教也!” 何巷有点回避他的眼睛: “余霏,平时不要轻易的笑,你那一笑,绝对是桃花笑春风,对女孩子十分具有杀伤力!” “对你呢?” 何巷秒回道: “对我无用!以前,我是一个人见人怕,人说人恶的克星。后来,我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疯子。现在,我是一个守命人了。” 何巷像是想起什么,忙问: “是不是所有的守命人都具有守命人鼻子、守命人耳朵?” 余霏倒是陷入了沉默,让何巷惊异。 “怎么还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余霏低沉着声音说: “何巷,就跟只有我们没有失忆一样,就只有我们两个才有守命人特殊的五官。” 啊——何巷惊讶极了。她指指余霏,又指指自己: “就只有我们两个才具有?难道我们是同胞兄妹?” ------------ 第四十六章 睚眦必报 啪——余霏给她头上来了一个爆栗。 “谁跟你是同胞兄妹?你的眼睛大的像铜铃一样吓人,被你晚上那么一盯,绝对比看恐怖片还恐怖。” 何巷推了他一把,跟我做兄妹有这么辱没你吗? 余霏嫌弃的坐远了一些。 “余霏,你说我们为什么会那么特殊,我们的五官犹如万千神人相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后......也许以后我们会搞清楚。” “那么我们的神力是靠什么感知,又是靠什么控制呢?” 这个姑娘的问题真是多!让一个饿着肚子的人该怎么回答。 余霏饿的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的说: “整人有这么好玩吗?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不能吃辣的?我一不喉咙咳嗽,二不声音沙哑。” 何巷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袋,里面的香味立马传到了余霏的鼻尖。 “烤鸡腿!” “对,五香鸡腿。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那么饿,先给你了。” “说吧,为什么要捉弄我?”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冤枉我。” 余霏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了鸡腿,何巷还体贴地送上了手纸。 “谢谢!” “何巷,我觉得我们特殊的感知,是来源于我们的意念。” “意念?” “对啊,比如你在执行任务时,有必要听清别人的对话,即使远隔千里,只要我们想听,只字片语都不会漏听。” 这是听,那看呢?何巷一时想入非非了。 她交叉双臂抱于胸前,惊怕的直往后退。 看着她鹿儿般受惊的眼眸,余霏不解道: “怎么了你,见到鬼了吗,怕成这样?” 何巷讪讪地问: “守命人的耳朵这么厉害,那眼睛呢?是不是千里眼,还有透视眼?” 透视眼?原来想到这上面来了。 余霏一时也红了脸,会意到她刚才动作的用意。 啪——又奖了她一个爆栗。 “想什么呢你!我们守命人的神力,全部是用于正义的战争,那些宵小之徒才干的猥琐之事,怎么是我们守命人干的事呢?” 何巷心里愉悦,放松了警惕: “好吧,没有透视眼更好!” 余霏马上换上了一副罕见的赖皮样,拍拍自己的胸脯,嬉皮笑脸的说: “不相信是吧?来——透视个我看看! 看看我有几块胸肌!下面......也不介意看哦!” 无赖,何巷推了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说了没透视眼,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忌吃辣。” “很简单,守命人的耳力就这么神奇,你说话时夹杂着一些沙哑的音色,还有你对咳嗽的隐忍,都是我的知觉感知到的。” 你的饭菜我要求的是平时的三倍辣,成功捉弄了他,何巷惬意的双手后撑着草地,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继续套他的话。 “好了,我们应该言归正传了。 肚子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该说说你成为守命人的经过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来到这里的起点。 “好吧,请洗耳恭听!” “哈哈......这里真好玩!”老顽童似的吴道子坐进了篮板,一下一下的荡着秋千。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继承人身上发生的变化?”他朝着在远处观赏墙上“每天锻炼一小时,幸福生活一辈子”宣传标语的王羲之问道。 问了半天,王羲之才回头问道: “什么变化?” 还有你请教我的时候啊!吴道子一副被人问教的满足感,神奇的说: “我们初次加到她时,她心灰意冷,一个劲地求死不歇。成为守命人时,她还是被克星命束缚,养成的孤僻冷傲的性子。可是,最近以来,她鲜有的露笑脸、好心情。像今天,她会调皮的捉弄别人,真的是越来越具有少女情怀了。 虽然,今天勇斗那蝙蝠怪,有她一直向往的自杀情怀在作祟,但她那份果敢是常人不及的。” 王羲之用少有的轻松的语气回到: “嗳——今天的猪油味怎么闻不到了? 难得我们的糊涂虫开窍了,说的话条理清晰,层次分明,分析的头头是道。 有责任,有担当,果敢,英勇,正义,守护,热血,这些都是守命人的魅力所在。这小姑娘已显露出来...... 看着吧,这个小姑娘会一步步走向人生的辉煌!” “让我们且听听这小子守命人的来历。” “余霏,你卖什么关子呢?赶紧讲啊! 一会儿要剔牙,一会儿要喝水,你到底说不说啊!” 余霏喝完了瓶子里的最后一滴水,拧上瓶盖放进垃圾桶里......何巷耐着性子等他做完这一切。 “我......我成为守命人要从三年前讲起。 那年暑假,我去了一趟山里......” “山里?去山里采蘑菇,还是捉野兔啊?” 余霏斜眼睨她,不悦道: “最讨厌话头被人打断了!” 何巷忙闭了嘴,用手捂着,支支吾吾地说: “不......不打扰了,请继续!” “我有一个同学,他家就在我们季安市东郊三百公里开外的一座大山里。 当时,大山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对于从来没有去过的我来说,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有一天,我和同学进山里去玩,我不小心掉进了一个陷阱。 还好,那个陷阱里面没有装置插伤野物的利器,不然我就被串成了肉串。 那个陷阱足有十几米深,我的同学跑下山喊人去了。 猜猜我在陷阱里发现了什么?” “不是不让我插话吗?” “让你猜你就猜!” 何巷晃了晃脑袋,故意说道: “陷阱吗?当然被困的就是一些野猫死耗子喽!你一下去,啪——会一头扑进野母猪的怀里。哈哈.....想起来,你的艳福就不浅。” 余霏气得牙痒痒,就不应该问她。 何巷恍然大悟: “噢~噢——我应该先问声,十几米高的陷阱,怎么就没摔死你?”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这么狠的话?” 何巷开怀大笑: “哈哈......人家有桃花酿可喝,桃花源可寻,桃花运可走。不把你气得炸毛,我怎么欣赏这——桃花气。” “你——” 余霏也不是好惹的,他双臂交叉环抱胸前,准备好了回敬她的话: “好了,气都被你气饱了!今天就到这里。” “不行,你说好的给我讲成为守命人来历的,怎么刚开始就不讲了?” “很简单,你给我只讲了你成为守命人的引路人之一。 同样,我也给你讲个引路人之一喽,公平——完美!” 小气的男人,何巷又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小乐道: “小气的男人,这些辣椒跟你很配哦——睚眦必报!” ------------ 第四十七章 雷霆之怒 余霏的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目下谈话也是继续不下去的状态,一个字——撤! 趁现在还没有上课,他得去校外打食去。 走出几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止步,回过头来,投下一片黑影在何巷身上。 “何巷,在我们迎战恶魔的时候,你似乎能将恶魔一击致命,还说你是凭感觉。 我就想问你,怎么找这个‘感觉’?” 何巷抬头看他,哈——没有诚意就想取到正经,没门! 她摆着架子道: “想要知道我的法宝,拿你的法宝换啊!” 余霏看着她端起的臭架子,知道没有聊下去的可能了,便转头就走。 何巷想起他刚才讲个开始就打住了,还说是还之其身,就气不打一出来,冲着他的背影喊: “你就是个想不劳而获的可耻之徒!” 两人第一次的谈话,以余霏是可耻之徒结束了。 何巷看着这些辣椒霸主菜,是一阵后悔啊,要是不捉弄他就好了,还能解一下心里的疑惑,比如是不是所有的守命人都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是不是所有人都有用之不竭的守命人的报酬?守命人的培训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一些问题...... 在季安中学发生的那场激烈之战之后,那个享有绝对的自由,又充斥着暴力与黑暗,处于上龙国与西占国边境的边陲小镇——焦扬镇,更确切的说是百吉农场,又迎来了一批动静大的买卖客人。 百吉农场最隐蔽的那栋别墅里,空气紧张,每个人屏息凝气,噤若寒蝉,等待着西占国三世子的雷霆之怒。 这次行动失败,损失惨重,这前所未有的败绩,让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颅,情愿、自愿,加甘愿地等待着受罚。 平时在侵龙集团重要会议上,三公子不屑于这些冗长又琐碎的会议,大家习惯了他双腿细长,交叉放在桌檐上的慵懒样,乍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看了真是头皮发麻。 梆梆梆——他腿放平了,人坐正了,手指却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 “说吧,这么大的行动是谁批准的?” 下面静悄悄地,落针可闻。 “不说是吧?换个问题,这么大的行动是谁组织的?” 这些人里面最有身份的就是戾叔了,他们不敢言的时候,统统看向了他,希望有个分量的人站出来说话,以消解上位者的怒火。 这样多期盼的眼神看向戾叔,他不能不说了: “三世子,这次行动以惨败告终,确实是我们太贪功冒进了。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一时又没办法和你取得联系,只能贸然行动。” 三世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盯着他问: “什么紧急情况?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可信服的理由,我一定禀报国父,并将你们一个个发落回国,换新人来这里建功立业。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这话儿对这这帮没有退路的人来说,是最可怕的,他们置之死地而后生,断然是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 “请三世子息怒,饶恕我等愚笨不堪,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山雨欲来风满楼,梆梆梆——三世子桌子敲的真响。 “真是的,你们这样的话说了几遭了?派一个口齿淋漓的人,给我说个清楚。说不清,说不好,给我卷铺盖回国。别在这里占着什么,不干什么!净给我浪费经费!” 谁来说? 戾叔一个个看过去,他们在比赛着低眉顺眼,那头垂的一个比一个低, 戾叔没法,只能把老脸豁出去了。 “三世子,这件事情是由我拿的主意,拍得板,由我来述说清楚,所有的后果也由我一个人来扛。 三世子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责罚也就责罚我一个人好了。” 跟这些老朽说话,就是麻烦,你不能直接说吗?话絮子真多。 “说吧!”三世子心里厌烦,嘴上还是得应付着。 “三世子,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早上我们的人打探到一个重要的信息,季安市,乃至上龙国守命人组织中一个重要头目,就潜伏在季安中学,而且还是高一级某班的学生。同时,围绕着这一头目,季安中学里还有几个师生都是其骨干成员。 并且打探到,季安市守命人组织会在昨天开一个秘密会议,说是有关新队员培训,召开一个扩大会议,人员众多。 三世子,昨日真是情况紧急,若是计划得当,一定会给敌人一个重创。 当时一心想的都是,守命人组织的核心人物,还有众多骨干成员齐聚季安中学,我们平时那点小打小闹,怎么能完成我们的大业? 所以,我么几个人一商量,各自调集了分集团所有在家的高段吸命士,集体出动,想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这些高段位的吸命士,在距人五十米之内,就可以吸取他们的寿命,而且是以每秒钟一月的速度来计算,想一想,若是能坚持一小会儿,收获就会颇丰。 三世子,猴都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时时刻刻将防范做到滴水不漏。 可是,可是,我们那么多的高段位吸命士在一走进季安中学,几秒钟的功夫,我们的吸命行动就被人发现了。 一时,就引来了一些守命人的进攻。 而且,有一个女生她......英勇无比,一个瘦瘦弱弱的女生,竟然能孤身勇斗我第一集团的卞将军,直到她一刀击中他的致命之处,这是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 戾叔的叙述清清楚楚,三世子无需插言发问,所有的过程他都亲历了。 就在戾叔讲述到卞将军遭遇的重创时,旁边的第五、第八分集团的董事长也插言道: 是呀,我们以往交过手的守命人,就没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就是我们刚练化成的最低级的幻化物种吸命士,有时侥幸,也能和敌人拼个鱼死网破,更何况是中高段的吸命士? 三世子,我们真是遇到了前所未见的超强对手,才损失惨重啊! 是啊,世子,若是没有这个女生,我们的计划就能成功! ------------ 第四十八章 补救措施 啪——三世子听了这一帮庸碌老朽的话,一拍桌子,吓得茶盖一屁股跳在桌上,最后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来了个——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渣在人间。 “真是庸碌至极,无能至极! 自己大败而归,却归罪于敌人太强,还输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你怎么就不直白点,不直说是自己太弱了呢? 若是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弱点,怎么有勇气去战胜敌人? 哼!真是有亏国家倾囊培养的孤心苦诣!” 三世子的一番发作之后,又是一阵的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鬼魅般的庄海是从哪个门里进来,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三世子身后的,这样身手的人,国主身边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当中最为厉害的就数这位庄海近侍了。 只见他俯身三世子耳边,问道: “三世子,时候不早了,已过了午饭时间......” 他冷气逼人,抬手制止道: “提什么吃饭? 今天想不出一个补救的措施,三天不要吃一顿饭!” 一提到补救的措施,这位豁出一身膘述说败仗的戾叔,忙说: “三世子,虽然我们吃了大败仗,但是这个补救措施,我们却想到了一个,说出来还望世子定夺!” 三世子拘在这里半天时间了,早就想有个台阶就下了,早说早散。 “什么补救的法子?” “三世子,我们的人已经打入了季安中学守命人组织。在我们败走之后,他们组织里施法放了一股消散人们当日记忆的风,可是对我们的人无用。 昨日那场交锋对阵,这个季安中学神秘守命人足有十几个人,全部暴露了出来。 为了给卞将军他们几人报仇,也为了消解我们心头之恨,我们准备在他们弹冠相庆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几个分集团的得力干将同时出击,搞个暗杀活动。” “暗杀活动?好好好! 不过,那个杀了卞将军的何巷——留给我,你们不要动,我有大用。” 他们商量好的头号谋杀之人,实际上是心里没底,很是棘手,这下好了,三世子挑了个最难的下手,当然是人人心底里欢喜不尽。 这场侵龙集团的紧急会议,最后以密谋暗杀终了。 在散会的时候,三世子最后叮嘱道: “此次暗杀活动,你们手下的那些低级吸命士行动暂且停止,切忌打草惊蛇。” 经历了一场恶战,又吹了一场那样的风,季安中学一如往日地平静。 萧大个子几人照例送老大回了家,散了之后,萧大个子又独自返回,他思索了老半天了,就等着这一刻,去向老大问个明白。 等到了她的住处,先迎来了雪儿的一顿扑咬。 “雪儿,你看他个长得高,总共也没几两肉,你扑他做甚? 等胖子来了,我放你出去好好咬一番。” 何巷说着,抱起了雪儿,让萧敬进来。 雪儿在何巷怀里,龇牙咧嘴,呜呜地低鸣着...... 萧大个子一进门,挽起袖子就准备问何巷,这些字是怎么回事? 雪儿会错了意,把萧大个子的挽袖子、挥胳膊,当成了一种挑衅,它忽一下又蹿了下来,准备撕咬萧大个子。 萧大个子忽得跑出去,带上门,在窗子上喊叫: “老大,你好歹给雪儿说说呀,我又没抢过它的肉骨头,它对我怎么这么有敌意?” 萧大个子和雪儿之间搞笑的进退攻守,惹得两个几千岁的棺材瓤子差点笑得散了骨头架,给他们无趣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何巷将雪儿交给院里的几个小孩带出去玩耍了,萧大个子才得以进屋,他也是奇了怪了,这雪儿好像跟自己前世有仇似的,唯独见了自己又扑又咬,弄的自己好尴尬。 拿着一支隐身笔,在墙上无意间就会书写“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的王羲之,他写得淋漓尽致,最后一字落笔之后,他转过头来问: “吴官人,看不懂了吧?不知道这雪儿和萧大个子的几千年的孽缘了吧?” 拽着灯绳子上荡秋千的吴道子噘着嘴说: “看不懂,也不会请教你。跟着小巷子,就会揭开谜底。我会耐着性子看,这只狗和这个大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向少言寡语的王羲之,又沉浸在自己的书写中。 “老大,看看我这里!” 萧大个子再次撸起袖子让她看自己胳膊上的六个字:守命人、吸命鬼。 哦?这么秘密的事情,被拣重点内容记下来了,这两方人马不是在早上还来了一场恶战吗? 何巷不解的问道: “大个子,这是怎么回事?谁在你胳膊上写的这些字?这又是用什么写的呢?” 萧大个子哭丧着脸说: “老大,我不知道啊! 你闻一闻,这黑红色的字上,有一股血腥味。” 何巷心里说:这是用胖子的手指头血书写成的,能没有血腥味吗? 关键的问题,不是字的血腥味,是这些字是什么意思,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萧大个子真是聪明,知道在记忆消失之前,记录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写上了最关键的内容。 何巷弄了一条热毛巾,忽悠道: “大个子,是你的鼻子有问题,这明明是红漆的味道,怎么会是血腥味? 让我来擦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擦掉。” 萧大个子将手臂躲在后面,忙说: “老大,这样离奇的字出现在我的手臂上,我忍着没有告诉别人,第一时间来你这里求解,你要是不知道,我去问别人,这个不能擦!” 何巷马上阴沉了脸: “萧敬,你还认我做老大吗?” “当然!” “你既然认我做老大,就要听我的劝。你看这些字,让人想到什么?像不像那些杀了恶魔,杀了人,又在墙上留下血字?” 萧大个子看了直想吐,脸色蜡黄的说: “像!就像那么一回事!” 何巷拉过他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擦掉了他那些的字,告诉他: “这些字,你记在心里,先不要告诉别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上今日的解释。” “老大,这算不算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算!” ------------ 第四十九章 两难抉择 在吸命鬼团伙作案、突然袭击时,一战成名的何巷,在带走记忆的一场风吹过之后,本以为会回归平静,却等到了组织的求贤若渴。 在恶战之后的第二天,有神秘人找上了门来,更确切的说是一场考验。 何巷早上出门上学,一如既往地查看他人的寿命余额,一路走来,还好,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正常化的秒逝。 守护他人的寿命,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何巷的习惯,眼睛就那么一往上瞧,只要是前面的数字不动,只有秒数在减少,她也习惯性的长舒一口气。 嘟—嘟—嘟——在快要走到学校的时候,何巷听到了只有守命人才能听到的发自刀鞘的求救哨音。 “看,那是老大!”紫茄子眼尖地首先看到了。 胖子把揣在怀里的烤红薯拿了出来,准备第一时间送给她。 萧大个子鄙夷道: “胖子真是有心啊!以为人家和他一样,只惦记着吃,就不知道给老大准备喝的?你想噎死她啊!” 小妮拍了他一把,拿眼瞪着他: “呸呸呸——赶紧跟我这样做,小心一语成谶!”说着吐了几下唾沫,让他仿着自己这样做。 胖子挠挠后脑勺,讪讪地说: “老大总是请我们吃大餐,我也没钱回请她。有次,我看到她盯着一个烤红薯的摊子看了许久,想着她兴许爱吃这个。” “我去看老大买瓶水!” 这也许是守命人何巷,看到烤红薯的人寿命余额的异样,多看了几眼,他就认为是她爱吃红薯。 这要是她盯着一个男生看许久,他也要帮她追到手吗? 就在几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紫茄子买回水一抬头: “快看,老大朝西面玉兰巷跑了!” “跑的那么急,是有啥特殊情况吗?” 小妮招呼他们: “快点跟上!” 那边进校的燕歌,看到了,也追了出去: “你们跑什么跑?等等我!” 燕歌也追了出去! 萧大个子腿长,跑在最前面,他心里想,当初就是因为好奇一个女生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名,一次次跟着她,由好奇变成了探究。 最后,在餐饮楼大厅里和她及小妮不打不相识,才知道她能看到被人看不到的危险,她就是为了帮助别人化险为夷,才有了耍疯之名。才有了追随她的机会,这个老大出手阔绰,又义气,还干着一份神秘又正义的事业...... 想到这里,他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跑在最后面的胖子,跑的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边爬一边喊: “大个子......慢慢跑,等等我啊——” 这几人飞也似的奔着,路人驻足相看,议论纷纷:这跑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个贼吧! 何巷听到哨子发自玉兰巷方位,追寻着哨音一路跑出来,不注意竟然跑到了给父母新租的地方。 转过这个路口,就是父母住的屋子。这个哨音,听着就在家的方向,不会是家人遭遇了不测吧? 何巷心里一紧,关心则乱,脚下被一块石头差点绊倒。 就在她站稳的档口,抬头一看,已经到家门口了: “老头子,不是让你看着聪儿吗?怎么我洗了两件衣服,就不见人了?” “老婆子,不要着急,我出去找找。” 哥哥不见了?这不要了爸爸妈妈的命吗?! 何巷停住了脚,爸爸妈妈夺门而出,他们三人碰在了一起。 “小巷子,你怎么回来了? 啊呀——呜呜......你哥哥不见了。 快,帮爸妈找你哥哥!” 可是,来自家后面那个吉祥街上的求救哨音还在执拗地吹着。 怎么办? 一方是陌生人身处恶魔利爪下的艰险境况,一方是自己父母视为己命的脑瘫哥哥,怎么会这么巧? 何巷在快速做着选择,若是余霏,或是其他守命人会怎么做?自己的傻哥哥走出门,一定会走丢,找不到回家的路,极有可能就此失联;陌生的人此刻,遇到了吸命鬼,就不是失联,而是失命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周六,在公园里,余霏是如何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受到两个恶狗的袭击,他血淋淋的伤口,此刻清晰的呈现在何巷的眼前。 快!去救人! “小巷子——你慌慌张张地去哪里?”何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有什么事比她哥哥还重要?” 啊呀——何母一想到丢了儿子,跌坐在地上哭,抱着何父的腿说: “都怪你这个死老头子,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说你大清早的修什么花,剪什么草?连孩子都丢了,我......你找不到回来聪儿,我跟你拼命,呜呜......” 何母慌乱情急下大哭大闹起来了,何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生个女儿靠不住,生个儿子还是个傻子! 老天,你把我收了去吧!” 街坊邻居听到何家大早起来闹哄哄的,出来一看,丢了傻儿子,纷纷相劝了起来。 有的说,不用怕,你家儿子一定不会走远,大家出去找找,定会找到。 是啊,不要急,我们可以去社区,派出所报案,发动大家一起找。 是啊,孩子长得又高又大,还一直乐呵呵的笑,特征明显,我们分头去找。 何巷哥哥的事,总算是靠着热心的邻居,有了解决的办法。 在跟着何巷后面跑着的几个人,只有小妮认识何巷父母,在撞见这个场景,停了下来,问清楚了原因,她没再跟着追出去,倒是加入了寻找何聪的队伍里。 何巷循着哨音一直跟到吉祥街的尽头,也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这条街忙忙碌碌的人,她挨着看了,每个人头顶的寿命余额正常,也没有发现其他守命人有不测的情况,她不放心,害怕有什么隐身结界,错过了她救助别人的良机。 没错啊!声音就来自这里,怎么没有守命人、吸命鬼的影子?何巷反复在吉祥街寻找状况,她担心因为自己的粗疏,殃及别人的寿命,她走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商铺...... ------------ 第五十章 误入陷阱 何巷在这条街上转悠了一圈,所见之人无有异状,他们头顶的寿命余额,在正常的流逝着,就像每个人头顶着一个“咂砸”稳稳转动的钟表。 从南到北,倒是没有一个吸命鬼的影子。 大清早,哥哥怎么会丢了呢?恰恰又是在这个时候,守命人的哨音此起彼伏,怎么会这么巧。 往常,哥哥睡不到十点,是醒不来的,今日倒是醒来的早。 爸爸又不知是怎么分了神,没看住哥哥,让他出了门? 真是焦虑不安啊! 是不是就该赶回家了,哥哥不知找到与否?家里只剩了爸妈两个人,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块了。 可又想及求救的哨音,若是这般无功而返,若是有纰漏,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那位大叔的舍命救助他人,何父被余霏舍命救助,这些守护的场景,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了何巷,她实在不放心,想着要逐个排查了,才放心离去。 “东床,我怎么越发的老糊涂、不堪用了,今日这大清早的,怎么何巷玩起了狗撵兔的游戏?一个人在前面撒腿就跑,后面追着的那些高高低低,快快慢慢的货,仙鹤,白猪也就算了,那棵茄子凑什么热闹,也追着跑?” 吴道子、王羲之这两个活了几千岁的主,跟着他们也飞了一早上了,吴道子落在屋檐上,一边喘气,一边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王羲之歪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最近脑子越来越不济了,明白的时候少,糊涂的时间多,眼下这大清早的就犯起了糊涂。 他想点破告诉他,又怕打击到他,他必然胡子一翘,嘴一噘,说欺负自己糊涂,只回到: “这帮小子,大清早就撒开腿丫子一顿乱跑,我也不甚明白,这是在追赶什么,又是在躲避什么? 不过,我们这两个活了几千年的骨头架子,出来吹吹风,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心里却在想,当初将文化圣墟的最后一缕神力注入她的体内,是碰巧,也是缘分,更是一场造化。 这女孩,在磕磕绊绊中,成长了,也变化了。先前是一心想着草草了结自己这个扫把星,心里眼里全是成全了家人的安好。在成为了守命人之后,亲历了守护与奉献,流血与牺牲之后,眼界开了,胸怀宽了,境界高了...... 这些话,他也只能心里暗自想想了。 再看何巷,已经转了大半儿商铺了,才从一家蛋糕店里出来。 接下来,是一家肉店,挂在门口的几块鲜肉,血色淋漓,看着很是瘆人。 走进去,两个体格高大的壮汉子,正在操刀解牛,看着他们游刃有余的架势,让何巷一时想起了才学过的《庖丁解牛》,果然是: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何巷从他们手里的刀,看向了头顶,所幸还好,只是寿命要短一些,难道是杀生太多? “你要买什么,有新解的牛肉,要上好的里脊,还是腱子?”他们专业的招呼着何巷,推销着牛肉。 何巷却着重的看着寿命,听到里间似乎有响动,便问了句: “里面还有人吗?” 两个屠夫啪——一下将刀子扎在案板上,不耐烦的说: “里里外外都是肉,没人。” 再一看是个毛头学生,烦躁的说道: “这个点了,学生还不去学校,却来我们这里添乱?” 奇怪,何巷明明听到的是人的动静,他们却矢口否认? 何巷觉得遮遮掩掩,有问题,她毫不怯阵,就闯了进去。 一看,里面可不是人与肉的问题,里面大有文章,里间正中心竟然设有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似乎还有响动从下面传来。 何巷急于救人,对目下所处的环境就不多想了,“蹬蹬蹬”地跑下了楼梯。 她刚跑下去的时候,“哐啷”一声,内间的门锁上了。 糟了,中了圈套,想要跑上去。 又“哐啷”一声,眼前一片黑暗,里间楼梯口那片地砖,严严实实地堵上了。 何巷细细看了一下脚下这块楼梯砖,颜色比别的亮堂。她反应过来了,这块楼梯砖应该是关闭内门、关严地砖的机关。 里间门锁了,楼梯口又封死了,自己真真切切的是走入陷阱了。 这要是普通的女孩子,必要吓得失魂落魄,先自哭上一遭了。 何巷细想了一下,自己自从踏进这个店,屠夫们自始至终说的是肉,自己只急得看人,一步步误入这个陷阱。 这个陷阱,不是别人引诱的。 伸手不见五指又如何,她何巷还惧黑暗吗?她可是守命人何巷,只要心有所想,就能逞心如意。 何巷抽出了短刀,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若是有恶魔在此出现,一定双眼如炬,一刀置之死地。 等冷静下来,她的五官感知能力发挥到极致,她闻到了一股恶臭,顺着臭味看去,是放在楼梯拐角的一箱子毛发、烂肉。 她撕下了上衣内衬,绑在头上,捂住了口鼻,继续探查。 她顺着楼梯继续玩下走,感觉能下三层楼的高度了。 地下越来越湿,霉气越来越重了,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她抬头一看,已经离地有四层楼的高度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巷心里激起一番激动之情,今天误打误撞地进了这里,必要探个究竟! 要是搭上我这个小命,也在所不惜,自己的煞星命格一终结,家里人就交了好运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无所恐惧,很快进入了自救,乃至救人的战斗状态。 她想,这个肉铺子之所以会挖有地道,定是干着非法的买卖......她不禁想起那些手起刀落的残忍场面,还有刚才两个屠夫的解牛的麻利样,这解牛可不要解成人啊! 她又胡思乱想了起来,自己看到过挖了地道囚禁女人泄欲的那些变态狂们,那些被囚女人的惨状在脑海里想象着...... 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需要偷挖暗道、地牢,是拐卖来的妇女,还是买卖器官的儿童,或者是贩毒者的窝点,亦或者直接是制造病毒的工厂...... 何巷头脑中罗列着自己所知道的犯罪案例,唯独抛开了自己守命人的职责,没有去想,这里会是吸命鬼的地下窝点? ------------ 第五十一章 善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有关吸命鬼的老窝、据点,何巷没有想过,就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守命人的组织、根据地在哪一样。 在她仅有的成为守命人的短短时日里,她是误打误撞成为了守命人,有梦中红香楼的授意,有现实中年大叔的遗刀,她一直认为守命人是某些人的隐秘身份,伪装成大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 而吸命鬼,更是猥琐与阴险,幻化成一些可怖的动物,随处可见,肆无忌惮,一不小心就能被他们吸取了寿命。 何巷误入这个现实中的陷阱,压根也就没扯到吸命鬼、恶魔窝的打小巢穴。 等何巷走到了楼梯的尽头,看清了这个地下室的情况时,她想套用“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话,说句:善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楼梯狭窄逼仄,可是一到尽头,面前的一堵门挡住了去路。 有意思,还安装了最具科学含量的指纹密码锁。 这是劝退的架势,一扇门重重锁住了门后的万千景象。 上次和余霏的谈话,其中谈到了守命人的五官特别的感知力,让她不由得想到,不知道这开门的手感如何? 余霏收起了刀子,双手祈祷:椒图祖师爷,您的上古神锁多如牛毛,现在手法的光板锁子,在您的手里,肯定是狗屁不如。小的何巷,目下腆为守命人一员。今跌入吸命鬼的鬼窖,是巷儿不走运。愿借您神手开此锁,解救无辜百姓于倒悬,还上龙国盛世太平! 何巷双手合十,祈祷伊始,脑子就浮现出了“椒图”此人,想着一定是守命人才有的一场头脑幻想风暴,就诚心诚意的说了这一段话。 就在何巷查访这间肉店的时候,萧大个子几人已经追到了这条街。 萧大个子跑到中街,弯腰,手插在膝盖上,直喘气。 燕歌先是追了上来,后面的胖子、茄子随后追上,他们扯长脖子东张西望: “大个子,你追在最前面,老大都被你追丢了。你说说,老大去哪了?” 萧大个子扭过头来,擦拭了一下汗水,怼道: “你这个死胖子是怎么说话呢?怎么老大是被我追丢的?” 紫茄子,铁紫着脸膛问: “大个子你不要计较了,胖子也是担心老大。你说,我们就在这中街搁着,街头街尾都不见她的影子。这可怎么办?” 燕歌指了指街尾: “我们从北面追来,北面的街头就不用看了。萧大个子、胖子,你们去结尾Y字形路口瞧瞧,两个拐弯处的店铺去问问、去看看,有没有何巷的身影。若是门店口有监控就好了,直接央求店家查监控就行。就说,我们的女同学走丢了!” “那你们呢?” “街面上,是没有你们鹿儿姐的影子。我想,店铺里也该一家一家去查访一番。 我和紫茄子去店里面查访,你们拐弯处查看后,若是没有何巷的消息,你们就从结尾的店铺开始查访。” 在燕歌指挥下,他们分头行动。 就在燕歌他们快要查访到中街的时候,小妮追了上来,与他们汇合。 小妮述说了一遍,方知老大的哥哥,出了门,拐进了蜜儿街,走进了一家玩具店,天鹅旋转音盒前看的呆住了。服务员忙于上货,一时没有顾及上他,任他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邻居给孙子买玩具,见到了痴痴地看玩具,流了一前襟子。这位邻居心善,帮他擦拭的收拾了一番,再带他一起回家。 “阿弥陀佛,老大家的傻哥哥找到了就好,老大也不会面对鸡飞狗跳的境况了。 可是,我们追着鹿儿姐跑,鹿儿姐肯定是经过家门口的,她一定知道哥哥丢的事。 你们说,她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不顾着自己哥哥的好歹,飞也似的往前跑?” 燕歌瞪了他一眼: “你有空在这里琢磨这些,不如抓紧的找你的鹿儿姐,找到了,自己问她!” 他们几人走到了那间肉店前,均为门前肉、血,骇住了。老大一个女生,怕是不会进这血腥味极重的地方。 他们站在门前向里张望了一下,不见鹿儿姐的身影,挪步下一店了。 恰在这时,两个屠夫得闲了,坐着抽烟歇息,看着门前的几个学生,不免交谈了起来: “咳——今天怎么来这么多学生?” “诶——前面那个女孩子进来问东问西,那会儿正忙,她好像还往店内走了走。”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她似乎还在里间门口瞧了瞧。” “对,里间看了一下,又出去了啊!” “出去了吗?” “是啊,要不然呢?” 再联想起门口刚才朝里面看的几名学生,似乎在找人,一屠夫心里起疑,站起来去里间——门锁了。 “老张,你过来!” “怎么了,我们今早刚忙完,无暇去里间啊。里间的门怎么锁了?” 另一个人也凑过来,确定今早上面也没人来。 “是啊,看看才几点,上面那些人都是些夜猫子,昼伏夜出,到了傍晚才出来走动。” “这样说,里间的门怎么会锁上了,谁又触动了楼梯上的暗格开关呢?” “会不会......是那个女孩走下了楼梯?” 另一个人连忙摆手: “不,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怎么有胆子进黑漆漆,又脏兮兮的里间? 我以为她转了一圈早出去了呢,咱们那会儿忙着解牛,对一个小姑娘也失察了。” 两个人站在里间的门口,不安地搓着手,来回走着,拿不定主意。 “老张,现在怎么办?里间的门锁上了,我们没有钥匙,也打不开啊!” “是啊,我们从来不下楼梯,更不敢碰到机关,这可怎么好啊?” “我们这个里间里面没有窗子,没有灯,更不能用于放杂物,平时我们都寸步不入。今儿怎么回事?”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外面空间够大,几只牛都能放置得了。根本不需要那小小一个里间,那只是用来给下面换气用的气孔,还有逃逸的一个通道罢了!” “要不,赶紧上报给老板吧?” ------------ 第五十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肉店里间的这扇门,两个屠夫没有资格踏进去,更没有权利碰触暗格开关。所以,这扇门就这样开了好长时间了。像这样锁住的时候,几乎没有过。 这个里间,一是为了透气,二是为了多一个紧急逃离的通道,三是为了掩饰下面的地下活动。 就在肉店两位屠夫纠结要不要通知自己的老板过来看看的时候,哐啷——一声,楼梯尽头的门被何巷的手轻轻松松地打开了。 “椒图祖师爷,谢谢您!”何巷再次双手合十,恭敬地拜谢着。 “这姑娘好大的胆子啊,东床,她就这样闯进了这个黑洞洞的地方了?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她眼神好,我这双看穿几千年的老眼睛,怎么浑浊不堪,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 王羲之将自己的毛笔拉长成一个盲杖,一头塞在吴道子手里,厌弃的说: “你这个千年不死老怪,这身体呀真是老朽的不成样子了。脑子糊涂想不来事情,倒还可以得个‘难得糊涂’的美誉。你说我们这两个活了几千年的老鬼,不及神仙的神通广大吧,总沾着些仙气吧?这不就是个地窖吗?就到了睁眼瞎的程度了?” 说着,两个白胡子老头,一根盲杖牵着,此刻在地道里又不能随意的飞行,只能跟在何巷的身后。 何巷要是知道有两个道行很深的仙人作伴,胆子会更大点。 何巷不想轻轻松松地打开了这扇门,一脚踏进去,竟然是空空荡荡的过道。 过道里依旧漆黑一片,可看在何巷眼里,竟然亮如白昼。 这门后的暗道弯弯曲曲,大有“九曲黄河十八弯”之势。往后走,地道居然越走越低,先要低头走,转过一个弯之后,又要半蹲着走才能经过,最后,竟然要蹲着才能不触碰到头顶。 其间,又借用“椒图祖师爷”的开锁神手,打开了几扇门。 这暗门越开越多,何巷的好奇心就越开越重。 这个门打开一个,又打开了一个...... 就好像有人给你送的礼物,外面由大到小有好几个包装盒,打开一个,又是一个...... 这个特别的地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挖得这样弯弯曲曲、神神秘秘,重重门锁,又要锁住什么?是小小的猫腻,见不人的勾当,还是大大的阴谋? 她在过道七拐八绕地走,想着这样由高科技锁子把持的层层厚门,若非是像自己这样有神力相助的人,根本开不了锁。所以,肉店里那个里间,就那样毫无遮掩的敞开着,根本就不用担心,不用挂怀。 即使,有像自己这样的冒失鬼闯进去了,触动机关被关在里面,第一层指纹密码锁的门都开不了。对于那些人来说,这是羊入虎口的好事。 何巷时而可以站起来过暗道,时而需要蹲着走才能通过......后面跟着的两老头,倒是想了一个办法,身体贴着暗道顶子飞行,比之前舒服多了,不过,还是要盲杖引导着。 拐过最后一个弯,打开最后一扇门,何巷一脚跨进去,感觉被十个太阳的光亮迎接着。同时,被眼前的宽敞惊呆,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这里的空旷、敞亮,和之前的狭窄、逼仄的过道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她不禁喃喃自语: “我这是置身在哪里?我还在地球上吗?是不是一不小心来到了地下星球?” 她来到的这一地方,让她怀疑来到了地下之城,或者是通往了其他星球。 何巷长时间在暗道里行走,被这突然的光亮刺得眼睛睁不开。 可是,何巷何许人也?她的眼睛遇暗则明,遇亮则暗,强强弱弱只在一念之间。 等适应了这里的超强亮光,她才抬眼往上一瞧,才明白,自己后脖颈子为什么冒冷气了,这个偌大的地方,顶子足有五层楼那么高,高顶子上还安装着数盏千瓦灯。 “老怪,赶紧取掉你那两个撑眼皮子的圆棒子,暗了这么久,刹那间太亮,你这双老眼还要不要了?” 吴道子活了几千年了,眼皮早就松弛,耷拉下来,就堵住了眼珠,平日里都是用圆棒撑着。 “东床,这忽暗忽明,忽热忽冷,七拐八弯的地方,小巷子来这里干嘛呢,老朽真是看不明白啊! 今天跟着她出来,真是受了老鼻子苦了。 要是知道这么难,今天就应该趁她上学的时候,舒舒服服地在她床上展展老腰睡一觉。 哎呦——我这个老腿,老眼,今天跟着小巷子是要废了。” “你这个千年老怪,别在这里哭爹喊娘的诉苦了,都没用。 你坚持一下,回去了,我给你渡些仙力,足能保证你脑子清醒一段时间。 这个地方可不简单,有人引小巷子来这里,目下,你躲在我身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吧!” 何巷在这刺眼的亮光里,毫无不适感。她再次看向了高顶子,迎着那些强光,她看清了,顶子是透明玻璃,再加上若干高千瓦的灯束,原来这么亮堂。 眼前排列着数排的房子,形状、数额、排法没有规则、规律可讲,大有排兵布阵的阵势。 何巷站在远处大略地看了一下,没门,没窗户,说是叫房子,不如说是千形万状的集中箱更恰当。 从何巷跨进这最后一道门站在这里,这里的宽广就令她瞠目结舌——这些房子目下,距自己至少在一千米开外。 何巷环顾了一下四周,除过这些颜色各异的房子之外,穿插在房子间的是高高低低,颜色深深浅浅的树,树旁栽着灌木丛,其间星星点点的野花,若隐如现...... 中间的这片集中箱似的房子,不但排列没有规则,更加新奇的是位置在发生着变化——一棵苗条又高挑的银杏树下的黄色香蕉样房子,不知何时又变成了红色苹果样房子。 香蕉样、苹果样,鸭梨、橙子......这里的房子,一定是一个深爱水果的人设计的。女人——女人更爱吃水果。 不,最后几排,虽远必看,还看得那样清楚——鸭子房,白鹅房,花猪房......这该是一个多么富有童趣的人设计的啊! 有趣,有趣的紧! ------------ 第五十三章 等活地狱 何巷来到这一新世界,对这里移动多变、造型各异的房子叹为观止! 这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心,建造了这些富于少女心、儿童心的房子?娇嫩的粉色,奇妙的卡通...... 何巷再瞧了瞧几个角落的布置,有一处建着小桥流水般的公园一角;有一处建着健身器材全面的运动广场...... 那一角绿油油的是小油菜吗?这里应该是果蔬广畦。 另一个角落虽远,却又鸡犬相闻之声,隐约能看到的茅檐屋舍,让人想到“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的诗句。 何巷看这个谜一样的世界,说了句:故人具鸡黍,邀我至谜家。 没有犬吠声,似难以打破这里的死气沉沉,人影也不见一个,但是,这一点也难不倒要探个究竟的何巷。 何巷闭起眼,稍一用神,各种声音犹如“万箭穿耳”,万声环绕,挤着,闹着,要争相进入她的耳中—— “姐妹们,我们被关在这里,遭受这非人的折磨,何日是个头啊! 这个地方暗无天日,我们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这里的,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想个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先前那两个女人负隅顽抗,被活活打死,随后丢入了粉碎机里,成了花肥,成了狗食。 你们中的有些人,就因为被这种场景吓到了,被他们洗了脑,竟然傻到为了一个屠夫一样的守卫去争宠,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何巷听到这个义愤填膺,又带着号召力的女声,感知此房必是——囚禁妇女。 “女一:张姐,你的胎动还是那样厉害吗? 女二:厉害! 女一:我怎么感知不到? 女二:唉——你不到四个月,哪里就有胎动? 女三:嗳,隔壁床上的小于还吃不下饭吗? 女一: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孩子被他们抢走的时候,她哭晕了过去,醒来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孩子不知被卖到了哪里? 女四:嘘——我们压低声音说:小于一个孩子被卖算什么?靠近门边的那个赵姐,前几天已经是被卖的第四胎了。她每天不说不笑,不哭不闹,成了一个痴痴呆呆的生娃机器了......” 这些唉声叹气、凄凄惨惨,带着抽泣的话“哭进了”何巷的耳里,她惊叹道:贩卖婴儿! “女一:绝世俏佳人,一场直播下来我的嗓子快要废了,你听我又成了鸭子嗓。 女二:这会儿又没人,喊什么网名,叫我薛云,我最讨厌这个网名了。鸭子嗓怎么了?我的声带要是坏了,就不用做直播了。 女三:你们呀,别异想天开了。没有嗓子,有样貌,有身段,能露胸脯,能扭屁股,能跳热舞,还能脱衣服就行。你别想能逃出厄运。 女四:对呀,小琪姐说得对。我们落到了他们手里,被关在了这里,算是下了地狱了,虽说没有被逼得上刀山,下火海,油锅炸,凌迟处死,可是女人受的折磨是十倍、百倍加注在我们身上。 女二: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魔鬼建了这个地方,想了这些亏先人,损阴骘,八辈子都不得好死的一套整人害人的方法。我们这些年龄阶段不一、美貌等次不一的女人,就像流水线上待宰的羔羊,再分胖瘦分拨进不同的宰杀流水机器上。羊皮、羊角、羊蹄等又分不同的质地,送到不同的制作车间。 女三:姐姐,流水线上待宰的羔羊,你这个比喻真是恰如其分啊!我们这些被拐骗、绑架来的女人,分年龄、分等次、分不同的用途,关押在不同的屋子里,想方设法牟取暴利......” 这些幽怨、凄苦的话语,苦涩极了,灌进何巷的耳里,苦不堪言,何巷听出来了——色相直播。 “男一:呸,今天真是不走运,带这些女人出去,全部遇上了些穷主。 男二:对,李哥,我们今天带出去的这些女孩长得个个出众,还算漂亮,就是遇上的主儿,都是些穷鬼。我粗略算了一下,才一万多收入。 男三:李哥,要不要给她们吃避孕药? 男一:特码的,吃什么药,药不花钱吗? 她们,就听天由命吧! 怀没怀上,都是她们的运数。 没怀上,是她们走运。怀上了,我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若是个儿子,我们就有七八万的收入。” 这些狠戾、贪婪的声音,钻入何巷的耳里,格外的刺心,还有这种买卖——外出卖身。 “男一:邓哥,那个黄毛丫只是得了重点的妇科病,治治就好了。既能外出挣钱,生了孩子也能卖个好价。 她年纪轻轻的,就准备检查身体,配型,做那个粗糙的手术了。唉,想想真是可怜。 男二:你是看她那双单眼皮与众不同,漂亮吧?她又不是自家妹妹,你心疼个什么?” 这样随随便便就能定人生死的冰冷、无情的话,让何巷明白了,他们所说的事——贩卖器官。 “男一:小李,说说近日的换防。 男二:张总,我们这里直播美媛房15间,30个看管;外出招摇房20间,40个看管;孕子售出房20间,40个看管;还有老残病弱器官售出房10间,10看管。 所以,现在有120个看管。 这些看管,你和小苏要经常巡查,让他们认真管防那些女人,有些大间,多则十余人,一定要小心防范。 告诉他们,上班看守时间,不要想着野猫偷腥的事。 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告诉他们,以后,每过两日,就可以让他们带出去一个女人,自用。 但是,要是让我知道,他们有谁在上班时间,将爪子伸向了那些女人,就将他们丢进搅拌机里,榨成肉末喂狗!” 这些凶狠、残忍的话,蛮横地戳进何巷的耳朵里,让她串珠子般将这里各色各样房子的用途串在一起,终于搞清楚了: 直播色相——外出卖身——贩卖人口——贩卖器官,有一百多人看守在这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恶贯满盈、令人发指的恶行,何巷听得战战兢兢、心惊胆寒,又不觉胃里翻滚、作呕...... 这些话串起来一想,这里虽然亮得刺眼,实则是一处——等活地狱。 ------------ 第五十四章 一入考验局 何巷听懂了这里的残忍,也弄清了这个地方的黑恶用途,她倒是不置可否了? 这里有一百多个看守,她想眼下就把这里给一锅端了,解救这些女人,恐怕行不通啊! 眼下知道何巷处境的还有一拨人,就是引她入地狱的那些人。 同在吉祥街,有一家茶楼,虽不是依山而立,傍水而建,但古色古香、雕栏玉切,室内茶香四溢、香烟缭绕,墙上人物山水画,飘洒安逸,十分惬意。 但“菊花厅”里的三个人,一点也没有悠闲喝茶的心情,紧张地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 坐在中间的男人,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皮衣,更显得精明干练,他就是季安市守夜人总舵舵主肖平安。 跟他一起喝茶的一男、一女,被称为强哥和凤姐,同在总舵效力,且有一技傍身。 “舵主,她小小年纪,十五六岁的样子,真值得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地对她如此考察吗?” “是啊,舵主,她不过是在季安中学,与吸命鬼一战中出类拔萃些罢了。 这样的人才,我们守命人总舵里不少,你到底看重她什么?” 说到季安中学这一战,肖舵主眉眼里的喜色多了,他端起一杯茶,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啜了一口茶之后,肖舵主自信地说: “我的眼光不会错。 上次,你们带回的作战视频我看了好几次。 这个女孩,少有孤勇之余,她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实在少有。 同时,她在混战中,不但自己能克敌制胜,还能提点、指挥他人,能一招致胜。 试问一下,她的这一长处,你们可否具备?且见过这样的人才吗?” 他二人摇头不止,脸色绯红,附和道: “能在混战中,镇定指挥,且能一击即中的人,目下来看,唯有何巷一人。 就是舵主青睐的余霏,也未必有她这本事。” 肖舵主一口喝掉杯中茶,眼里熠熠生辉: “这个孩子是个宝啊! 她能感知敌人的致命弱点这一本领,若是我们都具备,何愁不能赶尽杀绝那些侵我国土、吸我命数的吸命鬼? 因此,这个孩子她身上有着太多的谜了。” 凤姐:“舵主,按照今天的考验方案,她已经成功赢得考验的第一步:在小家中的哥哥失联,与大家中的陌生人寿命之间,选择了舍小家取大义。 她听到求救哨音,第一时间到达了吉祥街,随后成功进入了‘等活地狱’。” 强哥:“舵主,这个‘等活地狱’我们调查已久,打入了我们的人,在关键地方放置了摄像头,让我们清楚地看到目前地下情况。 你引何巷进入这里,真的希冀她平了这个地狱吗? 她真的有这个本领吗?” 凤姐:“强哥,你知道这个地狱有几个出口吗?” 强哥:“一年前,我们的人就卧底进入了这个组织,已经打探清楚,这个人间地狱,四通八达,有八个出口。 也就是说,除了何巷进入的那个‘悦胃’肉店的地道,还有七个地道,分别掩藏在邻近的几条街的服装店、饭店、旅店,乃至药店等。 每个地道七拐八弯,均有八九道门防守,层层门锁锁住过道,有一个门锁未通过,都不能进入那里。 而且,这个人间地狱修了五年时间,也已经用了五年时间了。 何巷,她一个女孩,第一次就能顺利进入地道,抵达人间地狱的心脏枢纽,这本事,让我汗颜。 若是换做我,一道门都解不了。 听我们的人说,那些门锁是高科技指纹密码锁。 每个地道,光是执掌钥匙的就有八九个人,少一个人都到不了最下面。 ” 肖舵主说:“是啊,这就是她的谜之一,她又是怎么打开那些们的?” 强哥、凤姐齐问: “舵主,接下来怎么办?” 肖舵主紧紧盯着屏幕,问: “你们看,她无惧刺瞎眼的亮光,也是一个谜。 你们看她闭着眼,是什么原因?” 强哥:“莫不是强光刺眼?” 凤姐:“相传她有疯病,莫不是疯病犯了?” 肖舵主:“若是刺眼,她在进入那里的时候,就会捂了眼睛,不会睁着眼睛看上一会儿那里的景象。 至于她闭起眼睛的原因,我还没有想清楚。” “接下来怎么办?舵主。” “何巷能顺利进入那里,就是成功捣毁那里的开端。接下来,你们赶紧通知我们里面的人,接触她,配合她。 告诉他们,一切听从她的安排与调度! 我们只能看到外围视频,房间里面没有,只能等待她取得成功了。 强子,你给他们传话,捣毁不了这个地狱不重要,重要的是千方百计地保住她的性命。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给她陪葬。 还有,何巷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上龙国最高舵主。 得到最高舵主明喻:何巷成功捣毁人间地狱之后,要作为守命人接班人重点培养。 所以,我们季安守命人总舵,在何巷安然无恙走出人间地狱后,进入守命人集训,将她和余霏在一起,强强联手。” 强哥:“舵主,我们在季安中学的守命人汇报,何巷有几个小弟,在混战中勇气可嘉,是不是也一并纳入守命人集训。” 舵主:“好,混战视频我也看过了,跟着何巷一起从六楼跳下的年佑就不错。她的几个小弟,表现突出。想来,和她有缘在一起,喊她老大的人,一定是和她,和我们守命人组织有缘的人。 这事,你们去安排,何巷一走出人家地狱,立刻安排她和她的小弟们一起进入集训。” 原来,何巷从今早开始听到求救哨音起,就落入了他们的考验局里,一路长驱直入,直扎入敌方的心脏。 何巷早上的行动,小弟们关念着她,一路跟到了吉祥街。 他们分头找了一圈,碰头后,信息交汇,才知老大何巷的踪影全无。 怎么办?小妮先就急哭了。 燕歌秀眉紧缩,她的思虑要比他们更深,更多——今日,不同寻常啊! ------------ 第五十五章 吉祥街人间蒸发 不见了老大的身影,他们思量:自己自南面追来,又在街北的拐角处多方查访,也不见老大的身影。他们得出了结论:老大就是在这个吉祥街人间蒸发的。要想找,还得是在这个吉祥街找。 啪——萧大个子一掌拍在树上,激动的说: “我们在街头结尾都找过了,没有她的影子。只有一个原因,老大就是在这个吉祥街消失的。我们就是把这个吉祥街翻个过来,也要找到老大!你们说呢?” 好大的气势,好大的决心!他们赶紧点头应和。 经过季安中学大战之后,何巷在两个人心海里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两个人均认定何巷有非凡的能力,得此人者,得天下。 早上何巷未到校,她的小弟们也没有到校,引发了他们的高度重视。 两个人在第一间课间,确认到何巷等人失联之后,均采取了措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季安市第六中学大门,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匆匆而去。 嘟—嘟——嘟,余霏吹响了守夜人紧急集合哨音,声音朝他们的住处去。 昨天晚自习后,余霏一路跟着她,越走越心里亮堂——住的这么近,多的是接触的机会。 直到她推开了自己租住的院门,余霏的嘴角笑到了眉角处——真是天助我也,原来同住在一个院子里。自己以前真是眼瞎,放着一个明珠就在对门,自己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呢? 这个院子租住的学生十来个,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住在自己对门的女生,竟然没有打过招面。 咚咚——何巷,睡过头了吧你? 何巷又敲了一遍门,还是没人回应。 他踮起脚尖透过窗子看,里面没人。 他紧急召集来的守命人,有同在一个小组的小莲和孙大爷。 他先说明了一下召集的缘由,随后他们商量出了对策:余霏和小莲以学校为圆点,继续寻找,孙大爷联系他们小组所在的分舵,上报何巷的事,希望分舵主多派些人手寻找何巷。 余霏心里不安极了,昨日的大战对于他,这个没有被消失掉记忆的人来说,是历历在目。 他想着,昨天的大战,何巷既所向披靡,又坐镇指挥,集锐不可当的先锋大将与运筹帷幄的坐账大帅为一身,实在是太过显眼了。过了一个晚上,她人就失踪了,会不是吸命鬼出手要折损本阵营的一名大将? 余霏越想越怕,加快了脚步,带着小莲,疯也似的在各大街道寻找何巷的影子。他想,平日跟着她的那几人,今日也不见,肯定与她的失联有关,只要找到了他们也好。 年佑一出门,他身边的顺耳李就凑了上来,弯腰屈膝,揣着十万个小心侍候着主人。 “大大哥,这才上了一节课,您这是急着去干嘛?” 年佑猛转过身,和紧随其后的顺耳李,撞了一个满怀。 年佑顺手:赏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找死呀你,哪来这么多话,耽误我最重要的事。” 顺耳李摸着火辣辣的脸,带着哭音,还是不长记性的问: “大大哥,你从来就舍不得打我。说句大胆不要命的话,你的魂都被你那个同桌何巷勾走了。 她不过是一节课没来的功夫,你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着急忙慌的往出跑。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跳楼投井的心都有。” 年佑真想再赏他个大耳刮子,封住他的嘴,事情紧急,他冷着脸吩咐道: “把你手下的人赶紧的着急了过来,给我想撒渔网似的每个街道派出去,寻找何巷。 告诉他们,若是给本世子找到了人,重赏黄金万两。” 一个何巷的失联,牵引的两方人马在各大街道,闹了个人仰马翻。 “悦胃”肉店的两个屠夫十分纳闷:早上来了一个女生,转悠间里间的门无缘无故罕见的锁上了;之后,几个学生来肉店转了一圈;不到一个小时,又来了一群黑衣人,买肉的意思少,找寻的意思多...... 余霏一拐进吉祥街,就看到萧大个子几人从店里匆匆出来,面色阴沉,他疾跑上去,和他们汇合。 萧大个子斩钉截铁地认定,何巷就是在这条街道消失的,又将他们查访的经过说了一遍。 就在余霏和萧大个子几人商量寻找何巷的事,年佑也出现在拐角处。 他招呼顺耳李附耳听来: “看到了吗?他们几人就是找到何巷的线索,你分一部分人去跟着他们。一部分人再给我出去找,就是把季安市给我翻个过,也要找到她。” 余霏几人经过商议,觉得这个吉祥街最为可疑,决定继续挨着店铺,连着所有的建筑物都要进去寻找一番。 这样的话,要挨着寻找一番,不是易事,他们分头开始了寻找。 余霏被一阵哨音, 引到了一座茶楼前。 他抬头看那茶楼,红墙黄瓦,飞檐鎏金,一派古色古香的建筑,看在着急找人的余霏眼里,显得神秘奇特。 他循着哨音,直上到二楼的雅间,早有人候在门口。 “你是余霏?” “是,您是?” “进去吧!总舵舵主等你许久了。” 余霏就是一个分舵小组里的小小成员,哪成想会见到总舵舵主,心里骇然,他在紧张的时候,还是想到了何巷,想眼下是否与她有关? 肖舵主抬头一瞧,好精神帅气的小伙子,眼睛虽长得女相,却精明智慧有余。 余霏一看坐中两人,一男一女,看男人的气势,必是舵主无疑。 “见过舵主,在下余霏。” “你是余霏?过来坐吧!” 余霏不安地坐在下首,不敢言语。 倒是舵主身边的凤姐先开了言: “你认识何巷吗?”余霏点了点头。 凤姐抛出了一个尖刻的问题: “你觉得何巷的本领,与你相比,孰高孰低?” 何巷?他们喊了自己来,真的和何巷有关吗? 余霏毫不含糊地回道: “何巷的本领,十个我相加也比不上。” 好坦诚的小伙子! 肖舵主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却不想他用上了“十个他”。 肖舵主开口问道: “你来说说,她哪里是你比不上的?” ------------ 第五十六章 一起考验 余霏只想着让总舵觉得何巷是个十分了得的人才,是十万火急必须救的人,所以说出了十个自己不及的夸张话,这下好了,让自己说原因。 余霏和何巷算得是真正相识、交心不到一天,何巷就失联了,若真是要说出何巷比自己强的方面,还真是不知从何说起。若是再夸大言辞,就有了巧言令色欺骗顶级上司之嫌。 余霏答非所问:“舵主,何巷失踪了,今早上学的时候就不见了人。 每天跟着她的那几个同学,已经疯了似的找她了。”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确切的说,已经失踪了两个小时十五分钟。” 肖舵主沉稳发问:“她的失踪,你怎么看?” 余霏稍一回想刚才和萧大个子几人交流的信息,不假思索地分析道: “据了解,何巷是在距校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突然调转方向狂奔的,当时她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我怀疑是她接到了我们守命人的求救哨音,紧急行动中。 据说,在奔跑的过程中,她经过家门口的时候,没有耽搁,这样就排除她回家的可能。 她的同学们在追她到吉祥街,也就是我们处的这里,神秘失联了。 据我推测,第一种可能是她接到求救信号,在作战吸命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测;第二种可能是西占国的侵龙集团,绑架了何巷。” 肖舵主质疑道:“我们守命人何止千千万?她就一个普通、低阶的守命人,敌方会针对她策划一次绑架行动 ?” 余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说,何巷这样的还叫普通?但转念一想,他若反驳两句,会泄露了他们两人的“天赋异禀”。 何巷的失联,余霏只能想到是敌方的绑架,或者是直接要除去一个天才的暗杀行动。 余霏怎么会想到,何巷的突发失联事件,会是自己人安排的一场考验大局? 别人肯定是不需要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引入考验局,谁让她是何巷呢? 他没想到上面会如此考验何巷,更没有想到自己也已入局——一起考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该肖舵主发话了: “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我们今天叫你来,也是为了营救何巷。要营救何巷,你是关键。” 我是关键?我有那个本事吗?余霏惊讶的看着他。 肖舵主转过电脑屏幕,让他看屏幕上的何巷。 啪啪——余霏惊得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这不是何巷吗?你们找到了她?” 迎他进门的强哥接过话,详细地跟他介绍了何巷那边的情况...... “所以,肖舵主,我要打入这个‘等活地狱’,接应、配合何巷,一举端掉这个犯罪窝点。” 凤姐严肃的纠正道: “纠正一下,不是窝点,是据点。 等你到了那里,就会体会到,这两者的区别。” 年佑斜靠在茶楼对面的柱子上,环抱着双臂,想着何巷失踪的事。 顺耳李眼巴巴地盯着茶楼: “大哥,那个余霏已经进茶楼好大一会儿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年佑指着那边从超市走出来的萧大个子几人说: “带着你几个兄弟,去跟着萧大个子几人,不要给我弄丢了。 再派几人去跟着那两女的,叫什么王小妮、燕歌的。 还有,你去查一下那个突然转来的燕歌,她一来就和何巷拉近了关系,很可疑。” “那这个余霏呢?” “这个留给我,我跟着他。” 说话间,余霏出了茶馆,年佑示意顺耳李去跟着萧大个子几人。 他要大模大样地跟着余霏了。 余霏一出茶楼,年佑就站在门对面,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嗨,余霏,恭候多时了!” 是年佑,余霏对他的印象够深刻。 昨天一战,何巷就是拽着他从天而降的,他算得上是骁勇善战了。只是,还不确定他的身份。 “年佑,不继续藏头藏尾的跟踪了?” “知道我跟踪啊,不好玩了!”年佑装出一副被人看透的失望样。 “说吧,年佑,找我干什么?” 这两个绝世魅颜的男人就这样晃人眼地站在大街中间,一下子就造成了交通瘫痪。 女司机猛踩刹车——我的妈呀,老天是要给我省下三天的饭票了吗?往日遇见一个大美男都难,今天还遇见了一双,快点看看吧,两个都是看上一眼,三天不知饭味啊! 送女儿上幼儿园的年轻女人停下了脚步,全然不顾身边小人的催促——大学时代顶尖校草两枚,任何一个,都能让人心脏剧烈跳动。 出来遛弯的大妈也凑了上去——肠子都悔青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就应该软磨硬泡地拉自己怀孕不久的儿媳妇一起散步。若是看上他们中任何人一眼,一定会生出一个绝世美婴来。 ...... 随之,凑山来,造成交通堵塞的人上到八十几的老大爷,下到幼儿园的小朋友,人多到海里去了...... “年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年佑有趣的回道: “这阵势,有你阵亡被围观的架势!” 余霏真想回句:你才阵亡呢,你全家都阵亡。觉得幼稚,就问: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让一让,请大家让让!” 余霏、年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包围圈里挤出来。 两个人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不会造成交通瘫痪的地方,进行了短暂的交楼。 “说吧,你问什么跟踪我?” 年佑坦率直言: “为了何巷。我发现你和同学们在找何巷,我和你们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寻找失联的何巷。” “为什么要着急地找她?不就是一个早上没去学校吗?逃课、逃学不很正常吗?” “这搁在别人恐怕正常,在何巷这里就不正常。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何巷啊!在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何巷!” 余霏心里突然不喜欢年佑眼里何巷的独一无二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遂故作无心的问道: “谁在这个世上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也一样啊!” 余霏上下打量着年佑,想着他不错的神手,有个大胆的想法: “年佑,想和我一起去营救何巷吗?” “想啊!” ------------ 第五十七章 扮猪吃老虎 不畏惧,舍身营救?哥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余霏内心欢喜,但外表转而神色庄重,态度严肃地说: “据我们了解,那里的人个个是亡命之徒,那里情况复杂多变,又处处透着凶险。你最好取得家里人的同意,或者写个遗书吧!” 年佑轻松的说: “幼儿园的小盆友做事才要经过家长同意。还有,遗书?更不需要。我会把他们那些豺狼虎豹个个送进坟墓。” 余霏继续试探道:“你不过是和何巷坐过一些时间的同桌,你们也不是很铁的关系,和她交好的萧大个子几人的感情不能比,真的确定要去救她吗? 那里凶险十分,我这一去前途凶险未知,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如此凶险,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吗? 干些危险的事,正合了年佑的胃口。 年佑坚定地说: “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一起吧,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走吧,边走边说......” 何巷站在这个残忍奇特的地方,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时,若是知道她的朋友,乃至她没有接触过的顶端上司都在积极地营救她,她就不会身单力孤了。 何巷站了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通过她超长的耳力,她知道那些守卫重点防范的是房间里的这些女人。外部防守,有重重地道门锁着,不见巡防之人。 何巷思索,他们人多势众,情况不明,不能正面硬碰,只能先混进去,见机行事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巷一步步走近了那些房子。 远看时,那些房子外墙五颜六色,色彩鲜艳。走近一些的时候,她看清了房间所有外壁都是由密密麻麻的“等活地狱”四个小字组成。 等活地狱,什么意思? 何巷心想,管它什么地狱,非要踏平它。 再往前走,房间里那些女人的声音,听得更清了。 恰在这时,一个地道的门开了,鱼贯进入了一些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 大抵是换班了,何巷就这样暴露在了两班人马的眼皮之下。 “咦,你们看,怎么会有一个姑娘?” 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齐齐看向了她。 守卫头目是一个又高又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的男人,他声如洪钟: “这个女孩,是你们看管的人吗?” “不是!”众人看了直摇头。 何巷瞧着他们,只觉得后怕,若是自己行错差池,会被这样一个黑铁塔似的男人,咔嚓一下——扭断脖子。 “你——过来,说说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旁边一个财迷心窍的男人,眯开眼笑的说: “东哥,但凡是女人,来到我们这里都是摇钱树,你管她是从哪里移栽来的! 收到房里,即刻就可以挣钱了。 你看,这个女孩,长得如此水灵,应该优先进入百花美媛房。” 啪——黑铁塔翻手就给他一个耳光。 “蠢货,我们要女人,动动手指多的是。 一个女孩子,大活人啊,就这样杵在我们的面前。你不应该问清楚她的来历吗? 你的安保工作就是这样搞得吗? 是个女人就是个摇钱树,你真是眼皮子浅啊!” 滋溜——那人的嘴角被扇破了,流出了血水。 “是小的糊涂,哥,你打得好! 我......这下就叫人绑了她,审审。” 那黑铁塔摆了摆手,说: “不必了,这姑娘穿着校服,一副学生样,禁不起你们那些黑手!” 受伤的这人突然想起,东哥的女儿也是这般大,起了怜悯之心。 “那大哥,我们和风细雨的问问她,怎么到这里的?” 就是问问,不用绑着挨打了。 何巷紧张的心里松弛了下来,但她想起了“扮猪吃老虎”会更妥。 她一改之前的镇定自若,首先浑身战栗了起来,腿肚子打颤得几乎站不稳,并结结巴巴地说: “大叔,大哥们,我是季安第六中学的学生。今天我追着一只流浪猫,跑进了一家肉店,一路跟着它进了里间。 里间有个楼梯,那只猫跑了下去,我就跟了下去。 谁知道,走到下面楼梯,抱起小猫的时候,楼梯间的地板被盖严实了,上不来了。 我就顺着楼梯往下走,再经过一个个地道。” 黑铁塔粗鲁的打断道: “胡说——那么多地道门都是摆设吗?怎么没有拦住你,还让你走了进来。” 何巷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带着哭声说: “大叔......上面的楼梯口被堵死了。我......我只能一直往下走,想着这是个地道,会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去。 你说的地道门,的确有,还不止一道,总共有八九道门吧! 可是地道门都是打开着的,我才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不然,凭着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打开那些门? 还有,我每通过一道门,因为害怕肉店的屠夫追来,我就将门锁上了。” 那个受了伤的守卫说: “东哥,原来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啊! 不用绑着押着,自己走进来的也不是她一个啊!应该没有问题了。” 黑铁塔阴沉着脸: “虽然是讲得通,但是往日那些误入的羔羊,可都是被锁在了里间的楼梯口和第一道地道门之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走到这里啊!” 身边另一个得脸的人悄声对他说: “东哥,这样一个手无寸铁,又吓得战战兢兢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自己送上门来的,算她倒霉。 看她长得绝美,不如就放在天字号的百花美媛房里。 像她那鹿儿般惊恐的表情,细腰丰臀的身材,十五六岁含苞欲放的处子,正是网上那些白金男人最喜欢看的女孩。 你把她交给黑牡丹,经过几天的调教,她的初网之身一定价格不菲,我们好好地给她办个竞拍会。” 这些话说得很熨帖,就像熨斗,一下下熨平了黑铁塔脸上阴沉的褶子。 黑铁塔道: “小温,你和周琪过来,你们两个换守天字号黑牡丹房。 她终归来得蹊跷,你们要小心监管,要是出半点差错,东爷我要了你们的小命。” ------------ 第五十八章 南国西施 蹊跷的何止是何巷的来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何巷并没有戴着他们必须在室外戴的遮光镜,还安然无恙的站着和他们说了那么久。 最应质疑的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事,黑铁塔他们却耿耿于怀于她是如何站在这里的。也对,首先要搞清楚她的来历。 这也就是他们不太在意外围安保情况的缘由,这样刺瞎人的灯光,偷溜进来的人,根本过不了这一关,何况那重重门锁。 难怪,自己站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一个巡防的,何巷见到他们各个戴着黑色的眼镜,才想明白了。 以为,别人都可以跟自己一样,可以直视头顶的亮光。 超人何巷,千万不能由己及人啊! 何巷被带进了外表被装饰成牡丹花的房子,外墙被刷成了粉色,她看了一眼房名——南国西施。 这名字,让她想起了刚学过的两句诗:那堪更被烟蒙蔽,南国西施泣断魂。 从这房子外部形状的装饰,到房名的命名,让人想到这背后设计之人,是一个有生活情趣,且爱好诗词的恶魔。 这里不知道住着几个南国西施? 带着这样的问题,何巷被推进了门。 阿嚏——阿嚏——何巷一进房子,就被浓重的脂粉香水味刺激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听到响动,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且穿的极为暴露清凉的女人迎了上来。 她的整个脸,包括那张嘴,像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只是皮肤有些黑,但也是黑的精致与光滑。 她想起了黑铁塔刚说过的“黑牡丹”,又进了牡丹房,恐怕就是此人无疑了。 她扭动着腰肢,笑脸绽放到极致,带着一股特异的香风,连声音里都透着令人发腻的甜: “吆——这小妞,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特别啊!” 说着,她的手臂亲昵地挽上了小温的胳膊,半个身子贴了上去,又扭又蹭...... 真是不知廉耻......何巷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只是被他们臊红了脸。 身后的周琪对小温说: “赶紧办正事吧!东爷说了,上班的时候少和他们拉拉扯扯。要是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温这才恋恋不舍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指了一下何巷: “就她,新来的,东爷说了,这么漂亮的雏,放在你手里调教,一定会竞拍一个好价钱。 若是她出名了,往后出台费的十分之一都是你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好事啊!” 黑牡丹十指合十,阿弥陀佛地连喊了好几声。 “告诉东爷,交给牡丹就好,一定给他调教出一个亿金小姐来。” 小温两人出去后,何巷仔细打量了这里——房间里一共设有四五张床,床上躺着的女人,见有新人来,也没有兴趣起来看。 何巷的鼻子嗅一下嗅,就知道这里设有卫生间、厨房。 她们虽然懒得起身来看新人,却一个个言辞尖利: “又来一个送死的,可怜的人啊!” “刚死了被抬出去的云娟的床还没凉透,就有一个替补、占窝的来了。他们一天的床也不让闲着,总有这些折翼的小鸟被关在这里。 可怜啊,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怕是走不出去了。” 有一个素颜、清秀的女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八成是把何巷当成了伺候人的下人了。 “你——过来,看你这个子,也不小了,以后洗衣、做饭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洗衣做饭,总比干其它羞死人的事强多了。 何巷开心的应承道: “姐姐,洗衣、做饭对于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妈瘫痪在床,我爸外出打工,洗衣做饭的事都有我。” 说完,赶紧祈祷头顶神灵,刚才只是胡诌一起,不可信。 黑牡丹上去就给素衣女子一个巴掌: “你这个瘦干了身子的女鬼,一顿不吃你会饿死吗?来的这个女孩,强过你们初来时候的千倍万倍。 让这样宝贝至极的人去洗衣做饭,这样猪狗不如的话,你也说出口?” 那三个人,看黑牡丹打了素颜女子,交流了一下眼色,站了起来,推搡起了黑牡丹,不知谁眼疾手快,替那个挨打的回敬了她好几个巴掌。 又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放荡~的女人,上辈子定是掉进了钱窝里了,这辈子又从钱窝子爬出来,浑身带着铜臭味。” “是啊,那些钱能把你从这个狼窝里救出去吗?踩着姐妹们的尸体挣来的钱,你也敢拿?你也敢花?” “他们拐了我们来,榨干我们的血肉来挣钱,你这个软骨头,还帮着他们欺负我们同样落难的姊妹,你这个挨千刀的臭女人!” 那个被她打了一把的瘦弱女人,从床上下来,虽然歪歪斜斜地走不稳路,却浑身透着狠戾。 何巷感受到了,来自她冰天雪地的冷气。 她走到那几个人身边,一一拥抱过她们,然后提足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指着黑牡丹说: “这个女人为虎作伥,死在她和那些屠夫手里的女人,屈指算来不下十个人。 今天,我要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给她们那些枉死的灵魂讨个说法!” 随后又看向其他姐妹: “今日,就由我来帮她们报仇。 一切,由我一个人承担。 你们只要按住她的腿脚、手臂,我来掐断她的气息,结束她丑恶的一生。” 然后,又怜惜地看着何巷: “为了这个妹妹,我也一定要弄死她,卸了她的利爪。 反正,我也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没有几天好过了,不如用一死,给她们报了仇。” 何巷能感受到,此刻,房间里杀气腾腾。 黑牡丹看到她们一个个眼里杀气,感觉身入冰窖,浑身打颤: “听我说,你们不能这样做! 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是他们逼的,我不配合着他们监管你们,也会有别人来监管的。 姐妹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我......我以后明面上配合着他们,暗地里一心一意会对你们好的!” 黑牡丹说到最后,双膝跪地向她们磕头求饶。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想多活一天是一天呢! ------------ 第五十九章 平定内讧 内讧,这绝对是牵扯到两条人命的一场性质严重的内讧。 何巷一来到这里,就目睹了一场豁出一条命,也要去终结另一条命的决绝。 那个素颜女人一心求死的心,让何巷心里有了小小的共鸣——就像当初一心向死的自己。 这生死系于一线的紧张场面,还是让何巷手足无措。 但她思索,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两条命瞬间都没了。 她壮着胆子说: “姐姐们,先住手,不要急着送死! 你们听我说,先不要急要她的命,也不要急着为她送一条命。 你们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何不再等等!” “等什么——”几个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的女人提高了声音,发疯似的问她。 果然是女人发起疯来,最可怕! 何巷面对这几个耍泼打滚的女人,不能再露一点胆怯了。 何巷坚定的说: “姐姐们,我说的等,是等着有朝一日能逃出去的机会。” 这些女人瞠目结舌地看向她——这话不是镜花水月、天方夜谭吗?还是出自这样一个没见过什么阵仗的黄毛丫头。 这些女人,懒得抬眼皮子看她。 她的话要是可信,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不可信,不可信啊! 这几个女人,还在继续掐架,大有下一步就掐断她脖子的阵势。 何巷知道她们不相信自己,也在常理之中。 她站了起来,走向了门边,回过头来对她们说: “姐姐们,这扇门你们可打开过?” 打开?笑话!这扇门从外面倒锁着,没有他们的钥匙,能打开吗? “怎么可能,钥匙在他们手里,而且是锁在外面的。” “唉,这妹妹,怕不是被吓疯了?” “对呀,尽说些痴心妄想、遥不可及的疯话!” “可惜了这个妹妹了,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你们看她那双大眼睛里,似乎能装得下满天的星辰。” “她这才刚进来,凳子都没焐热,别人还没拿刀子逼着她做事情,她就疯了。” 何巷走到门口,在心里念叨着:开锁祖师爷椒图神爷爷,保佑我遇山开山,遇锁开锁! 她念叨了一番,只听的哐当一声,门被她打开了。 一个眼尖的女人指着门口喊: “看哪,门开了!” “是的,就是她打开了门。” 何巷听闻,着急的回头: “嘘——小点声,你们要惊动那些看守吗?” 说完,赶紧关上了门。 “姐姐们,你们对我说的逃离这里的话,有几分相信了吗?” 她们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姐姐们,我进这房间,虽然只有一会儿的时间,但是我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希望大家相信我的话。就是拼了我这条小命,我也要带大家逃出去。不但要逃出去,我还要摧毁这里。”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子! 这些女人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高中生女孩。 何巷瞧着她们对自己的质疑,说服到: “姐姐们,既然我们已经成了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我是季安第六中学的学生,名叫何巷,我才不是被他们拐来的,更不是绑架来的。我是自己走进来的,我就想看看这下面是做什么用的。 我既然能开了这个门,所有地道的门都会自动打开。所以,抽个机会,我就会带着你们逃离这里。 可是,只有我们南国西施牡丹房的人逃了,其她姐妹们还在这里受罪,这不是我的初衷。 要逃,我们大家一起逃。 所以,我们耐着性子等一等,等到我想个万全之策,好救大家一起出去。” 何巷的诚恳言辞,说动了她们。 她们终于放过了黑牡丹,黑牡丹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了一劫。 何巷被她们几人牵着手,坐在床上,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何巷细看了一下,除过容貌最佳的黑牡丹,其他几人姿色各有千秋。 总算把她们情绪安抚下来了,还没有到“工作”的时间,她们爬上床补觉去了。 她们虽然人在床上,但心嘭嘭直跳,不用手按着,会跳出来。 她们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摧残至死的有,忍着折磨苟活的也有,被关了三四年的有,关了二三个月的也有,她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出去的这一天。 她们坐卧不宁,干脆起床,拉着何巷问长问短,脸蛋也磨了,胳膊也捏了,还专业的目测了她的胸围、腿长......就像弄明白她怎么那么厉害? “小妹妹,你这么厉害,是练了什么武功吗?” “对呀,你是不是赤脚空拳能撂倒几个大男人?” 更有甚者,还拉着何巷要让她教自己防狼之术。 何巷真是苦笑不得,只能胡诌说是有神人相助,不能告知他人,不然下次开锁就不灵了...... 和何巷隔了一个地板的余霏、年佑,已经被供职在“等活地狱”一年多的的张进引荐给了守卫头领东爷。 东爷卧坐在长沙发上,上下打量着这两个精神小伙子,心里骇然,这么帅的小伙子,这里几百人里找不出来一个,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帅得让人不敢直视的两人,被东爷瞧了老久,瞧得他们心里恶心。 他们两个半大小伙子,经历单纯,怎么会想到面前这个丑陋男人心里的龌龊? 东爷色眯眯,乐呵呵地看着他们,险些流下哈喇子。 “张进,他们的来历可靠吗? 你要知道,我们干的都是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敢有半点披露!” 张进连忙赔笑道: “东爷,这两个人也不是我头次介绍进来的,只要是我介绍进来的人,一直都是可靠的啊!” “这话不假,前面的人都可靠。 但是,你看这两个大男孩,长相不凡,气质凌云,怎么会入我么这一行?” “东爷,绝对可靠。 他们二人每天逃学,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前两天想偷我车上的东西,这两个臭小子,还炸了我的窗子。 当时我留了证据,想要把他们送进局子。架不住他们跪地求饶,所以才给了他们这次机会。 东爷,你放心,他们的把柄握在我的手里,不怕他们会生二心。” ------------ 第六十章 留有别用 听他这么说,这两个人倒是可以放心的用。 东爷点头道: “你办事,我放心。” 张进屈膝弯腰,小心的进言: “东爷,那我下午就带着他们进地宫,熟悉业务了。” 东爷直愣愣地瞧着余霏两人,看了半晌,突然坐直了身子: “让他们做守卫大材小用了,实在是可惜。 他们......我留有他用。” 东爷示意他们两个帅气逼人的小青年去外面等,他要跟张进单独聊。 东爷精明又恶心的眼神,随着门关上之后,才收回来。 “张进啊!我要报告给上面,给你大大的记一功,说吧,要些什么奖励。” 张进笑得谄媚: “东爷,上次,你不是想说去‘魅惑人生’那里玩几天吗?有一个小妞叫什么‘翡翠红’的很是中你的意,如果上面要赏,就赏这个。到时候,东爷替孙儿去解解馋、展展腰。” 东爷一想到‘翡翠红’那小娘们勾人心魄的眼睛,就笑得战栗: “你小子算你有心!以后别跟着那群瘪三叫东爷了。叫哥,东哥。也该给你抬个身价了,让他们以后喊咱哥俩‘爷’。” 这个黑铁塔的男人,一高兴,就心血来潮地大施恩惠,拿出了一个密码本: “兄弟,这个‘副掌门人’的本子交给你,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可以随时进入地宫,代我处理。” 张进感激涕零,就差点磕头谢恩了。 “谢谢东爷......不,东哥的信任。我一定尽职尽责,小心谨慎地守好咱们的地宫。” “东哥,你刚才说的这两个新人,你要留有他用?” “对,进子,咳——干脆喊你金子好了,你就是咱们地宫闪闪发光的金子。 上面要重重的赏你,就从你找的这两个小青年的长相说起。 你说你这车里的东西值不值钱,咱先不说。这东西直接就是几千年前姜太翁手里的鱼钩,直接钓到了两个美男啊!” 张进附和道: “确实抓住他们的时候,我也差点被他们亮瞎了眼睛。 说句实话,兄弟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走遍了天南海北,见过的男人多如牛毛,像这样具有绝世容颜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见。用中学时代,记忆深刻的一个词描述,就是——凤毛麟角。” “金子,你东哥我,见过的男人少数也有千千万。像他们这样的直接叫‘魅惑众生’,两个长得各有风姿。什么明星脸、网红脸,小鲜肉、老腊肉,肌肉男、秀气男,大长腿、细蜂腰,桃花眼、丹凤眼......要什么有什么,想看啥就有啥!” “东哥,小弟真是佩服死你了,你这双眼睛啊,看人就是生动形象,经你这么一说,小弟我豁然开朗。他们两个人的长相是老幼通吃型。你还没有听他们说话的声音,时而是富有磁性的低音炮,时而是音色饱满的高男音,时而又具有穿透力,时而又有蛊惑力...... 煽情、动情的声音,同样能魅惑众生。让那些女人们听了,时而如沐春风般温暖,时而像品啜红酒般陶醉,时而像身置美景般旖旎...... 要是让那些女人迷恋、上瘾了,一天不看他们,不听他们声音,就会到了发疯的地步。” 啪啪啪——东哥为他的描述鼓掌不息。 “漂亮!这样生动形象的描述,也只有你这个高材生才能做到。金子,听说你上过大学?” “是,东哥!我上过几年大学,还是文学专业。可惜,世事沧桑,阴差阳错地又成为了一个众叛亲离、无家可归的浪荡子。” “金子,这些丧气话咱就不说了,就说些将来日进千斗的美事。 那些女人的色情直播吸引了上万的男人,让他们打赏就打赏,大额礼物一个赛一个的送,这就是男人为了美色一掷千金的挥霍。 男人能为漂亮女人这样日积月累地舍出半副家当,女人也一样,好色的女人多的是,有钱又虚荣,爱争高下,显能耐的女人也多的是。” 张进恍然大悟,如被点醒般惊喜道: “东哥,你的见解真是精辟啊! 你莫不是要在这个女儿国另辟蹊径?办一个特色男儿国?” “哈哈,金子,就是这个意思。女儿国里的珍珠美玉咱们不少了,再来几个贾宝玉式的美男子放进去,一定是耀眼夺目,数据飙升,到时候钱就像雨点一样刷进了我们的女儿国里。” “金子,这件事要谋划一下,给他们建造一个独特的房子,将女观众都拉进软香红玉的温柔乡里。” 谋划一段时间,还有建造独特的房子,这得等到牛年马月啊!这件事得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张进想及此,忙建议道: “东哥,这人才不能放着浪费啊。 我们得给他们搞个岗前培训,还得一些实战经验。 不如......把他们放在业绩最好的南国西施黑牡丹的房子里,让他们先跟着她们学习一下,如何成功、完美的输出美色,又如何高质量、高数量的输进钱财。 有时候,还可以让黑牡丹她们几个偶尔带带那两个帅男。你想一下,突然将男人的愉悦感调整到最佳的时候,镜头里出现了一个让人血脉喷张的男人,那效果会咋呀?” “好好好!”黑铁塔不仅口里称赞道,又鼓起掌来。 张进也非常高兴,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仅会带着他们进入地宫,还会和已经潜进地宫的何巷接上头。 “对了,那个新来的小丫头,也在黑牡丹的房里,要培训就一起培训,省时省力。” 年佑在外,附耳轻声问: “我们有十足的把握,进入他们说的地宫吗?” “这里有我们的人,我们下去了见机行事吧!” 年佑忍着恶心说: “余霏,你看那个高大个子的眼神了吗?那样直愣愣的看着我们,就像看着一个近乎红果的女人!一寸寸地扫视过去,那贪婪、好色的眼睛,就像臭皮膏药,贴在了我们身上。 我恨不得,能挖出他的眼珠来。” 余霏:“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巷现在在他们手里,我们只能忍着。” 年佑:“真是一个疯丫头,地上都不够她折腾了的,还跑下了地下十几米的地宫去闹,看我见了不收拾她!” ------------ 第六十一章 隐形的翅膀 何巷忍着被这里香水、香粉熏的头疼,跟她们凑合着吃了一顿午饭。 她们像神佛一样供奉着这位被天神宠溺的小丫头,让出了最舒服的床位,铺上了最新的床单,用上了最新的被褥、枕头。 问过了她饮食的喜好,几人手忙脚乱的给她做了一顿饭,就差拿把勺子给她喂了。 一顿饭的功夫,何巷将她们的情况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年龄上倒差不多,品貌也不差上下,落在他们手里的不幸各有各的不幸。 饭后,何巷竟然犯起了迷糊,一时间竟然在地宫里赴了周公之约。 黑牡丹看着她睡得安稳,甜美,笑着对旁人说话,完全忘了刚才要命的内讧。 “姐妹们,这孩子就像是老天爷看着我们可怜,怜悯我们,指派了一个天使来解救我们。她就是我们的天使。” 黑牡丹这样一说,看在她们眼里的就是一个长着隐形翅膀的天使。 叽叽喳喳地说,就像过年一样的开心: “你看她睡得多安稳,一点担忧、忧愁都没有。” “你看她婴儿肥的脸蛋,白白胖胖的满是胶原蛋白。” “小芬,你老是自诩自己的眼睛大,和她比比,你成了小黑豆般的眼眸了。” “小芬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哪有小姑娘眼眸的灵活、湿润,真是双眸剪秋水。” “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到少女妙曼的年华,真是怀念我们失去的少女年华啊!” 在她们唏嘘不已的时候,那个小芬说: “和现在的处境相比,过去的都是美好的。” “以后会更好!” “全部的希望就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了。” 就在她们像看摇篮里甜腻的睡着的婴儿一样,看着何巷,守着何巷。 一只蚊子飞了进来,被眼尖的黑牡丹看着,说了声别让蚊子咬着她,她们便攀高俯低地拍打蚊子。 就在她们跳起来拍打蚊子的时候,年佑、余霏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们还戴着厚黑眼镜,快要遮住大半个脸了。 他们被领了进来之后,听到张进说: “黑牡丹,这两个年轻小伙子就交给你了。让他们俩跟你们学习学习直播。晚上你们收工了,我们自然会领着他们出去。” 黑牡丹妩媚的笑着,又像无骨之人,全身挂在他的身上,娇俏地笑道: “两个精干小伙子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张进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强忍着厌恶说: “两个人全尾全须地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教他们如何吸引看官,吸金,又吸量。 但是,切忌上手。 告诉你们那些姐妹,都要管住自己的爪子,这两个小伙子,是东爷及上面的摇钱树,要紧的宝贝,不要贪恋他们的男色。” 小芬听了,扭着腰肢也走过来,打趣道: “人家女儿国,来男人,都是师徒四人。咱们这个女儿国,也从来没有男人,这一来,却来了两个。张大哥,你这给的数也太少了吧?最起码也要凑够四个啊!” 哈哈......经她这么风趣一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进转头对小芬说: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来了这么久,何时见过芬小姐开过玩笑?稀罕,真是稀罕啊!” 张进走的时候,瞅了一眼刚睡醒的何巷,心里骇然:这个何巷真是不简单,一来,就可以让这里的人转了性子。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头,意思很清楚。他们回以点头,说声“张哥大可放心”。 何巷睁开惺忪睡眼,就看到两个高大个清瘦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黑眼镜遮的看不清脸。但是,这两个人的身影,怎么这么眼熟? 余霏身后的年佑,起了坏心思,他说的见了何巷要好好收拾她,有了主意。 年佑坏坏地把余霏拽到后面,一步步靠近了何巷,故意掐着嗓子,变着声音说: “呦呵——床上怎么睡着一个如此迷人的小妞?瞧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可怜见的。 来——让哥疼疼你!” 他摆出了一副地痞流氓的无赖样,眼看伸手就要扯何巷的衣领。 黑牡丹拉住他的手,挡在何巷面前,摆出一副最妩媚动人的姿态说: “哎呀——小兄弟,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伸手去摘。怎么还看上了那个才冒牙的花骨朵儿? 我这多黑牡丹花不合你意,还有小芬这朵白牡丹呀!” 年佑变了脸,甩开了她的手: “你们残花败柳,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老吗?去那边镜子前照照吧!” 他手劲有点大,一下就把黑牡丹等人推到了。 他继续调笑何巷,步步紧逼她: “真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还有滴滴露水,晶莹无比,十分诱人啊! 我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是这里娇娇的小嘴......还是那里软软的一团......” 黑牡丹等人紧张的看着陌生男人的调戏,也观察着她们眼里天使——何巷的反应:她没有其他女孩的惊恐,没有抱臂哭泣加求饶,更没有急急躲避...... 而是迎上了年佑,抓住他的手厉声训斥: “好你个登徒子! 想要在你姑奶奶的身上下爪子,可问过姑奶奶手里这把刀子同意不同意?” 说时迟那时快,何巷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子在手。 年佑故作惊吓,连连后退,举双手投降: “姑娘手下留刀啊! 刚还夸你是朵花骨朵儿,此刻就成了一朵带刺带刀的红玫瑰了,怎么盛开的这么快呢?” 黑牡丹几人眼瞅着何巷就要占了上风,不可置疑的说: “你们可看清了?她的手里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呢?” “对啊,我正准备冲上去救他,一眼都不眨地看着呢,就是没看到那刀是从哪里抽出来的?” 黑牡丹冲她们使了一下颜色,她们又站成一排人墙,护在了何巷的前面。 年佑看惹毛了何巷,又拉着坏坏的腔调说: “好一堆仗义的昨日黄花啊!你们为了这个毛丫头也是拼了,好,很好! 让我想想,先来爱怜你们哪朵花好呢?” ------------ 第六十二章 长在春天里的梧桐树 故作浪荡好色之徒的年佑,他将染指她人的姿态拉得满满的,依旧捏着嗓音,越过花墙,婀娜万千般朝她们后面的何巷溺爱的喊: “小宝贝,乖——叫声老公,老公只宠你一个!” “去你娘的老公,去你外公的小宝贝,看我不把你丫的剥皮抽筋!”何巷骂过之后,抓起枕头狠狠地扔向他,不偏不倚砸得他的脑袋生疼。 “阿嚏,阿嚏——熏死我了!”跟随何巷飞进南国西施牡丹房的王羲之,一来就打了好几个隐身且隐声的喷嚏。 最后,实在抑制不了的王羲之,一屁股飞坐在一盆吊兰上,将自己的鼻子整个埋进了吊兰茎叶中,以缓解过重香水的袭击。 这么狼狈不堪的王羲之,吴道子还是头次见过,开心极了。 “嗨嗨——东床,你也有今天啊!认识你到现在,不是很注意仪容仪表吗?这下什么也不顾了,一头钻进了吊兰盆中,你这形象啊,让我想起了金庸老先生武侠小说《笑傲江湖》里男主角令狐冲所说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呵呵......此情此景,你这个就是‘屁股向后吊兰落雁式’。” 东床快婿嗅了好一会儿吊兰淡淡香气,终于过滤了一些浓重的各味香水混合气,抬起头一看,不愧是在宫廷混过的画师,对这浓郁的香气完全是绝缘,竟然在一面墙上画起了新版《地宫仕女图》。 “老鬼,咱俩游历几千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拿起了画笔啊! 我知道,你还是对女人来感觉,尤其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女人们。 这里,让你找到了记忆中欢娱的场面了吗? 可惜,此刻,我只看到了作怪男的一场调戏女孩的戏码。 你要画,就画这个群花护花的场面吧!” 东床快婿瞥了一眼,不愧是宫廷御画大师,最拿手的人物画里,几个女人各具神态、风姿绰约,有梨花带雨的惹人怜爱,有牡丹盛放的盎然春色,有芙蓉泣露的动人姿态...... 何巷的那个枕头砸得年佑龇牙咧嘴,嘴里喃喃道: “小妮子,手下怎么就没个轻重呢?” 何巷站了起来,站在床上,终于能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瘦高男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欺男霸女的恶少: “好你个浪荡子,胆大包天了你,敢在你何姑奶奶的地盘上动手动脚的耍流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她们要是掉了一片花瓣,我就卸了你的膀子!” 玩笑开大了吧?余霏拽拽年佑的衣襟,示意他“鸣锣收兵”。 年佑什么时候输过阵仗,还一个劲地给他当姑奶奶? 就此示弱,他拉不下脸啊! “哈哈......”何巷笑得肚子疼,弯腰坐在了床上。 黑牡丹惊异的转过身,看着自己眼里的天使,一会儿怒气冲冠,一会儿开怀大笑,这脾性也太善变了吧。 就在众人被她多变的脸,弄得不可思议的时候。 何巷笑声止了,拨开黑牡丹几人,示意她们两边站着。 抬头看向面前这两位男生,忍俊不禁的说: “你们俩自以为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们了?年佑,你要我当几回你的姑奶奶你才肯露出真容啊?还有,余霏,你就这样看着他出来祸害良家女儿?” 年佑惊异的转过身去看余霏,眼神争分夺秒的交流了一下:我暴露有可能是说话声音的出卖,你站着没动,也会露馅?而且,我们的这个眼罩,跟面罩差不多,只留了一张嘴在外,怎么就认出来了? 小样,还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耍流氓?一看到你们,就知道谁和谁,不过是将计就计占便宜吧了! 何巷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个手下败将: “年佑,你可真是个百变达人啊! 在学校里那些花痴面前是扮尽了高冷酷,在这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以为戴个面罩,就能原形毕露,干尽坏事了吗? 你要当个流氓,我就只好配合你当个烈女了。” 余霏终于开口了,忍了这么久,也够难为他了。 “好了年佑,别逗她玩了,过头了看你怎么收场,办正事为主!”说完,他一把取下了面罩扔在床上。 他一个潇洒的甩刘海的动作,就吸引了她们的眼睛。再看那张脸,朵朵桃花看,犹如置身在春暖花开的春天。长得这么帅,还要不要人活了? 看完了这朵桃花,再看那一个面罩取下的容颜。我的天啊,刚才桃花眼里看春天,现在是凤凰落地妩媚生。那双丹凤眼,清冷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先有桃花,后有凤凰,床上的这位小姑娘是什么? 黑牡丹首先从两美男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拍手一笑: “哎呀呀——何妹妹,你刚才说能救我们出去,我们看你就像是拯救我们出牢笼的天使。这样看来,你就是能招来凤凰,又笑对桃花,长在春天里的梧桐树啊。” “哦?桃花,凤凰,梧桐树,牡丹姐姐,这有什么说法吗?”何巷故作不解的问,她想测试一下在群芳点评下,这两人的脸皮的薄厚度。 黑牡丹在解救之前,黎明到来之前最为黑暗的时刻,她自然而然使出了职业感超强的自来熟体质。她纤细柔滑的手指就想要摸上年佑的凤眼,他后退了一步,凛冽的目光制止了她: “要说就好好的说,动手就免了,不怕你的手秒秒钟骨折吗?” 何巷赶紧拉了黑牡丹过来,年佑的狠戾自己是见识过的,可不敢让牡丹姐姐去冒这个险。 黑牡丹红着脸说: “何巷妹妹,你看,那个长了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挑花眼,不就是桃花吗?那个长了一双让人为情爱甘愿赴死的丹凤眼,不就是凤凰吗?他们一个是桃花,一个是凤凰,都为你来到了这个暗无天人的地宫,而你,不就是笑对桃花,长在春天里的梧桐树?” 何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感叹道: “牡丹姐姐,你的眼睛看问题真毒,分析起来真是一针见血,又文艺范啊!” 说完,何巷拍拍胸脯,骄傲地说: “正如姐姐所言,我何巷,就是那棵凤凰非梧桐树不栖的梧桐树,还是一棵笑对桃花的梧桐树。 我,独占世间两道好风光,怎么这么让我不心安呢?” ------------ 第六十三章 雄心壮志 何巷笑嘻嘻地看着两美男如天神降临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欣喜自己前面的决定是对的,没有冒失行动,还有两个帮手在这里等着自己。 何巷坐在床边,两腿悠闲的荡悠着,欣赏着面前名花荟萃,以及十分醒目的两片绿叶,气定神闲地问: “余霏,说吧,在这里我们有多少帮手?” 余霏:“只有我们两人。” 年佑轻蔑地说: “我年佑一人,可抵上十万雄兵!” 何巷摇摇头: “不行,这里一轮守卫就有120人。这里直播美媛房15间,每间4人,共60人;外出招摇房20间,每间8人,共160人;孕子售出房20间,共80人;还有老残病弱器官售出房10间,共90人。这里遭受迫害的女人共计390人。” 年佑惊奇万分: “何巷,你失踪才多长时间,进入这里时间更短的不像话吧,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房间数精确,关押人员数精确,看管人数精确。 何巷,你快起来转一圈,让我们瞧瞧,你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在何巷说话的当口,黑牡丹几人端来了两个凳子,请这两位男天使坐下说话,递上两杯水,好让他们商议行动方案。 四朵花,分坐何巷两边。 黑牡丹几人听到何巷说得这么精确,骇然不已: “小妹妹,我们从被关在这里起,就没有出过这扇门。更不知道,同样遭罪的会有这么多的姐妹啊!近四百人啊!” 小芬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你脑子是被钱砸傻了吗?这四百人是能出气的活人。 想一想,再加上那些被抬出去的没口气喘的人,有多少? 单凭咱们这个房子抬出去了几人,你不是不知道! 有两个人的死,更是与你脱不了关系。 你就等着午夜梦回的时候,被她们的冤魂追着索命吧!” 黑牡丹不过附和了几句,又招来了她们的争锋相对,还有泼天仇恨。 何巷已经感到她们暗流汹涌的仇恨,安慰了小芬几句,然后对大家说: “现在,咱们在同一条战线上,又是彼此生命息息相关的人。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停止内讧,一致对外。 自从我来到这个南国西施,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们,凭我一己之力就可以带你们出去。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四百的女人们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我要救这里所有遭受折磨的女同胞。 不止这些,我还要把这个被他们称为地宫、女儿国,还有等活地狱’的地方,一举摧毁。” 余霏、年佑二人,从这个具有拯救苍生的大无畏精神的何巷眼里,看到了正义、伟大、英雄主义,以及燃烧罪恶的熊熊大火...... 她的话语铁骨铮铮、掷地有声,她的形象高大、勇猛,让两个大男孩自惭形秽。 余霏心里想的是找到何巷,救她出去,她这个知己、知音般的女孩,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伙伴,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年佑和他想的大相径庭,皆是因为她的独特之处。 听了她的凌云壮志,在黑牡丹几人的眼里、心里,何巷何止是天使,简直就是东方的观世音娘娘,西方的圣母玛利亚。 饶是已非常佩服何巷的心胸大志了,但嘴上一定不能落了下风的年佑,出口就是打击人的话: “余霏,快看看我,门牙还在吗?” 余霏不置可否,还没有从对何巷的佩服神情中调整过来,猛然听到年佑说自己门牙如何的话语,一时不知道说啥了。 聪明如斯,何巷上手捏住了年佑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说了句: “我刚才那个收拾流氓的枕头,记得就打在了你的头顶上,与这门牙有啥关系啊!” 她这粗鲁的一出手,让黑牡丹她们心疼不已,这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何巷又一个猛松手,就像是何巷调戏了年佑一般,场面很是辣眼。 “你呀,就是嘴上不服气。你让余霏看你的门牙,意思是说我何巷刚才是说大话、吹大牛了。这风有点大,害怕吹掉了你的门牙。 今天,我偏就要实现以上的愿望,让你对我心服口服!” 余霏看这俩似有对掐的阵势,连忙转移话题: “何巷,先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何巷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年佑,准备省省力气: “我说我是自己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诱骗、绑架来的,有人又会说我说大话、吹牛皮。 不说也罢!走出去,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实力证明的时机,一切等着看吧!” 何巷看着年佑,还是一副轻蔑自己的眼神,不觉可笑,这个男生真是的,我请你来救我了吗?我期望你的崇拜了吗?真有些像黏人的狗皮膏药。 这姑娘也真是眼里容不下美男,有这么养眼、走心的狗皮膏药吗? 何巷反问余霏道: “余霏,你们又是怎么会到这里的?” 我们......我们......他觉得他们守命人总舵的事是机密,在这个场合里,在这些身份不明的人面前是不能提的。 所以,他三缄其口。 也仿照着何巷,回话道: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你只要知道我们有能力来到这里,就有能力离开这里。 对了,还有你说的,带走这里所有的人,再捣毁这里。” 这样的回答,才有和何巷旗鼓相当的气势。 何巷欣赏的看着他,不愧是和自己有相同表现的守命人战友。 年佑,看到何巷那欣赏的小眼神,竟有点酸酸的感觉,随即表态道: “说大话谁不会啊! 你们会,我也会。我早就说过了,我一人抵得上十万雄兵。你们等着看,我定会证明自己的实力。” 余霏想起了什么事,乐呵呵地说: “何巷,你的失联过程,我们也不详谈了。但是,有一件喜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喜事?”何巷喜得眉心微动。 “何巷,你的哥哥找到了。” “是吗?我就知道他傻人有傻福,会没事。也不枉爸爸妈妈为了他的康健、平安吃斋念佛那么多年。 你知道是怎么找到的吗?” ------------ 第六十四章 可怜,可爱,又可恨的女生 余霏:“何巷,你今早在快要进校门的时候,突然调转身跑了出去。 在校门口等你一起进校的你那些小弟们,看到你的反常追了出去。 小妮在跑经你家家门口的时候,正遇到你家人在找你哥。 小妮追上我们告诉的,说你哥在玩具店,被邻居找到,送回了家。” 何巷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我的哥哥终于找到了。 不然,自己会为今早的抉择,内疚一生。” 年佑看到她此刻的脸上线条柔和,圆圆脸蛋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熠熠生辉。他在心里不禁想:像她这种娃娃脸很讨喜,也很可爱。 但是,发起脾气,发起狠来,很可怕。她总是能在可爱与可怕之间,顺畅地转换着。当然了,中间也少不了夹杂些可怜。 据他年佑了解,这个何巷她从小就被视为不祥之人。她小的时候,一家人就被家族里赶了出来,不许带她回家祭祖。这在外面住着,邻居也不想沾染晦气,不让孩子跟她玩。也只有那个叫小妮的小妮子成了她唯一的朋友,让她的一生没有因为未品尝到友情而抱憾终生。 这个既可怜,又可爱,还有些可恨的女生,我该拿你怎么办? 哎哎——想什么呢? 何巷看到年佑的失神,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招呼大家注意力集中一点,有要事商议。 后院起火的问题解决了,何巷能全力以赴解决眼前的困顿了。 她大有帅将气质,虽然顶着一张牲畜无害的娃娃脸。 “咱们言归正传,也不用纠结年佑、余霏,我,还有苦命的姐姐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既然到了这里,就是有缘分。” “咳咳——姐,给我一杯水喝。” 几人争着去给她倒水,吹吹气,降降温,再接到她的手里。 滋溜——一杯水喝完,她表示感谢之后,接着讲: “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就要有解救这里所有人的使命感、担当感。 煽动人的口号咱也不喊了,省些力气咱们研究行动方案。 余霏,你来说说,我们怎么办?” 年佑不依了,猛站了起来,情绪还有点激动: “在这儿瞧不起谁呢?我和他一起来的,凭什么先问他,不问我?” 嚯——他这一发火,那几个花儿朵儿的,就像看到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带气十足啊! “好,积极性有了。那年佑,你来说!” 何巷心里可乐了——这孩子他中道了,不是说我吹牛吗?我先句句否定你,话话打击你,将你往日的高冷酷踩在脚下。 今天谁出主意,谁说话——准受挫。还好是年佑,余霏嘛,何巷还有些偏心这个守命人同盟呢! “年佑,那你先来说说自己计划的行动方案。” 凤凰还好端端的坐着,没飞掉,他不假思索地说: “兄弟......姐妹们!落难是一家,一家人最是亲。 我是这样想的,待会我们设计一个姐姐们病重需要急救的戏码,而且是你们中成绩最好,收入最丰的那一个。让他们不得不开绿色通道,打开一层层地道门,必须送出去营救。 我们在送诊的时候,袭击防守,拿到钥匙。” 何巷果断的否决道: “愚蠢,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拿到钥匙。 钥匙的事,本何姐姐一人搞定。” 年佑看着她拍胸脯,自信又高傲的样子,心里想:长着娃娃脸的女生,真是可憎! 不想,人家何巷又抛出难题了: “年佑,怎么出去,从哪个地道出去这个问题,由我一人解决。你就说什么时候行动最好,具体的行动方案!” 年佑讪讪地说: “如果何大姐姐,认为钥匙、地道、关卡都不是难事。 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去。以我们两个新人了解其他房里的业务技术、技巧为由,挨个房间,逐个解决看守。神不知鬼不觉,化整为零,消灭所有看守,然后放所有受苦受难的女人们出去。” 何巷又是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 “不行!你的意思是零零的杀掉看守吗? 不妥,这些人虽然十恶不赦,但是不能死,应该走法律程序,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且,如果这些人能改过自新,为我所用,我们的守命人阵营会庞大不少,在关键时刻,让那些死犯去保家卫国,也是死得其所......当然,这些话她是用眼睛说给余霏的,他们守命人的身份可不能泄露。 又是否决?年佑心里不悦极了,他从而体会到,在以前开得那些侵龙屠龙大会上,他有时接二连三地否决他们一个个方案,原来被否决者当时的心情感受是这样的不爽。 以后,要委婉的否决,恰当的采纳,适当的改良了...... 诶——年佑又走神了。何巷继续问道: “关于摧毁这里,你有什么好办法?” 摧毁、捣毁一类的事,最是我擅长的了,年佑信心十足的说: “我觉得摧毁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烧,我们撤离的时候,好好放上一把火,把这里烧个一干二净!” 余霏细细观察着何巷的反应,只见她从容不迫地说: “不行!” 又不行?众人看着心思缜密、见解独到的何巷,真是佩服呀,就这样一个个给否决掉了。 “怎么又不行了?”年佑真是受不了自己颜面扫地,惨不忍睹样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何巷: “火只不过能将这里烧毁,他们费时费力挖的地宫还在。有朝一日,这个罪恶的老巢,会有恶势力再次启用。到时候,又有多少花季少女、年轻生命会折在这里? 所以,我们要用炸药炸毁这里。” 炸毁?这个女孩胃口不小啊! 年佑质疑道: “这里可不是巴掌大的地方,要炸毁这里,得需要多少炸药啊? 我们手里有吗?” 何巷信心满满地说: “有,我手里就有,要多少就有多少!” 层层关卡的钥匙她有,取之不竭的炸药她也有,她以为她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下凡的吗? 年佑恨恨地想着! ------------ 第六十五章 熊兵OR雄兵 就在年佑在何巷那里一次次的碰钉子之后,余霏第一次发言了: “何巷,炸药当然是烧毁的完美升级。可是,这个耗时五年才修好的地宫,如果用在正途上,会将秘密隐蔽、四通八达等优点发挥到极致啊!” 如果能成为我们守命人的地下据点,用于练兵、培训、提升,守护国人、保卫国家的作用将发挥到紧致......当然这些不能说破的守命人的话,余霏回以眼神交流。 “好!”何巷欣然应允,同时报以掌声。 从他们俩进入这个地方起,何巷一介女流,小小女生,就成为了裁夺战事的主帅。 我无论说什么都否决了,都不对头,他一张嘴,得到的就是肯定加掌声,这是故意的吗? 年佑抬起了粉色的娇俏脸蛋,邪门地看着何巷,追问道: “那请问何老大,你准备的行动方案是什么?” 何巷不屑的说: “那你们可要听好了。 我们的行动时间就是,两班人马240人换防时,我不可能杀掉任何一个守卫,也不可能放掉任何一个守卫。而是,拯救这里的所有人,所有被关押之人,所有的看守。而不是像年佑所说的,化零为整,消灭完这一轮守卫。” 胃口真是大啊!年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哪是一个小姑娘樱桃小口所该有的饭量啊! 年佑眼里冒着称赞之火,忙奉承道: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志气,好大的手笔啊!” 年佑连用了三个“好大的”之类的话语,余霏一点也不觉得过度夸张,他眼里流露的是真诚的赞赏之情。 年佑有点刁难的说: “那请何大佬说清楚咱们具体的行动方案!” 何巷大眼睛要是盯着一个人看,这个人肯定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想要遁地而逃。此刻,何巷就盯着他看。 “看我做什么?问你具体方案呢?” 何巷目不转睛,问他: “刚才是谁说一人可以顶上十万雄兵?这到底是十万狗熊兵,还是十万英雄兵,就看你的了!” 打我的主意?尽情的上眼,又上手吧! 年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今天的壁碰得可不少: “是我,请吩咐怎么做?” “这二百多守卫就交给你和余霏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年佑不屑的说: “当然可以,才二百多人怕什么?只是,我们行动起来了,你做什么?” 何巷稳稳地说: “我当然坐镇中军大帐了!” 年佑又问: “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何巷:“哦?有意思,你准备怎么个屈法?” 年佑说:“我们可以在他们饭菜里下药,让他们上吐下泻上一轮人,他们兵力就减弱了一半。” 何巷果断的摇摇头,皱眉道: “不行,那么多人上吐下泻,太臭了!” 年佑不死心的又说: “下药不行了,咱们给他点上迷香,迷倒他们,轻而易举地绑了他们。” 何巷又摇头: “不行,使用这样的小伎俩,有点不光明正大。是正人君子,就应该正面较量,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纯粹是和我年佑过不去啊! 何巷反问道: “年佑君,是你武力不如人吗?身体上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力不从心?这不是笑我菜吗? 年佑准备反驳两句,又见何巷开口问余霏: “余霏,你有这方面的不足吗?” 余霏故意拍得胸脯梆梆作响,有声比无言来得更有说服力。 何巷又看向年佑,年佑斩钉截铁地说: “我也无碍,定让你看到一场精彩的拳脚功夫大片。” 余霏说:“何巷,我们俩能进到这里,是有我们的门路。到时候,正面较量的时候,我们的帮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何巷说:“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些胜算。到时候,我们的人一多,赢面会更多。” 年佑问:“那我们到时候,带领大家从哪里撤退?” 何巷回到:“随便哪条地道路线都可以!这就是我在这里说了算的本事。到时候,我把你们送出去,这些看守也被我们带出去之后,我会返回来。之后,每个地道都重新走一遍,换上只有我能开的密码锁。这个地宫,就完全属于我们了。” 说完最后一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余霏,似乎这里属于自己和余霏的了。 为什么不看我一下啊?年佑的感觉绝对没错,她最后的属于我们,指的是自己和余霏,为什么没有自己? 何巷让黑牡丹几人把床拼在一起放着,腾开地方,让年佑、余霏两人练练拳脚功夫,热热身。 何巷端坐在被子上,喊了声“开始”! 年佑和余霏两个人对打了起来,只见求胜心切的年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防又打,将余霏逼到了墙角。余霏不甘示弱,不断反击,他的拳头出的极快,但都被年佑躲了过去。但这都是假动作,余霏用胳膊肘一顶,年佑虽闪开了。但是,好戏开场了,他又一拳打到了年佑的肚子。年佑用腿一踢,不料,被挡住了。年佑一拳打在了余霏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余霏左右翻滚,很快就爬了起来,两人很快陷入了僵局...... 看得眼花缭乱,并且感同身受的何巷,连忙大喊: “停——给我停下来!” 两个人各自挂了彩,很难分出胜负。 “好了,好了,你们俩个歇一歇,让牡丹姐姐们给你们做点饭,补充能量!” 何巷又让他们俩个躺在了拼起的大床上歇息,没打尽兴的他们,睡在床上,还在踢踢打打,拳头对拳头,脚掌对脚掌...... “你俩安分点吧!小心引起外面看守的主意!” 何巷盯着他们闭目养神之后,来到了她们的小厨房。 此刻,这里哪里是做饭的场面啊? 整个一个藏宝大展啊: “小芬,你什么时候藏了腊肠,还藏在那块松动的地砖下面?” “比起黑牡丹,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你看看她都藏了什么?” 什么啊?何巷走过去一看。 小芬将米罐子里的米倒腾出来,里面竟然用塑料纸,包着一大块“牛肉干”。 其他人也私自藏了一些易保存的实物,什么鱼肉罐头、袋装烤鸭、腌鱼肉...... ------------ 第六十六章 人逢喜事胃口爽 何巷在“等活地狱”里绝对学到了藏好东西的招数了,一些想也想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些看起来危险,实则十分安全的地方......看着她们淘宝贝似的掏出了那么多美食,又加加工,摆摆碟,弄出了一桌像模像样的饭菜。 “哟呵——这是最后的晚餐吗?”年佑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说话着呢?是地宫、地狱里的最后一顿饭。”何巷白了他一眼。 两位主打队员坐于上座,何巷位于他们中间,下首的四朵花倒水递茶殷勤伺候着。 她们能否顺利离开这个地狱,重获新生,就看这三位了。 小芬端起一杯水,虔诚的说道: “我邱小芬以水代酒,虔诚的祝你们,拳拳伏魔,脚脚降鬼,晚上行动大获全胜。” “说得好,说得秒,说得青蛙呱呱叫!真是没看出来啊,你这玉兰花似的女人,口才这么好。用那个.......舌灿莲花,形容你,一点也不过。”黑牡丹诚意诚意地赞叹着她。 小芬和她积怨太深,不太领情: “好个舌灿莲花,你这不是变相地说我是个白莲花吗?” 还真没这个意思的黑牡丹,不想浪费口舌了,她看上了一个鸡爪爪,想着:我嚼它,也不和你嚼舌。 何巷瞅准了一个鸡腿,她夹给了余霏。余霏也不是傻子,知道给他这个鸡腿是何用意——她一定是想说别忘了上次体育场,自己是怎么受她辣菜的戏弄,那个狼狈啊。打了自己一巴掌,又给自己一个甜枣牌的鸡腿,自己记忆犹新啊! 何巷的实意是:不忘上次捉弄,将对我的仇恨狠狠地发泄在二百多敌人的身上...... 年佑不悦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一样脱凡尘俗、帅得不成样的两个人,怎么唯一的鸡腿就夹给了他? 年佑不悦的情绪,就像突然袭来的冷气压,何巷感受到了:夹什么不好,就挑唯一的东西夹? 何巷瞅了一下盘子里,有一块炸鱼块金黄金亮的,也许能消消他的火——余霏,鱼块,呵呵...... 何巷夹了一块外黄内嫩的鱼块放在他的盘子里,说了声: “余——霏的鸡腿,鱼——块的鲜美,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上过大学的黑牡丹,情商很高的牡丹黑,会对了她的意思,笑颜灿烂的说: “哎呀——小妹妹这话儿说得,像是在说鸡腿和鱼块,又像不是单一的说它们。好像说得是二位英雄各有千秋的帅气,不分伯仲的武艺。哈哈......真是羡慕何妹妹,可以左手桃花,右手凤凰,占尽世间美景无数啊!” 不曾想,和她素日不合的小芬,会夹一块腊肠喂进她的嘴里,还不屑的说: “快吃吧你!就消你能看懂听懂这话,难不成我们都是瞎子聋子了吗?” 何巷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让她觉得不单单是“人逢喜事谨慎爽”,更是“人逢喜事胃口爽”。 还有新鲜、新奇之处,何巷以前吃饭都是一个人,爸爸、妈妈要围着傻哥哥转,从来没有人陪她吃过饭。在和萧大个子几人吃饭,还有在学校食堂里,还有在此刻吃饭,心情好,胃口好,一切都是爽歪歪。 “换班的时间还早,我们不如找个乐子玩玩?”何巷提议道。 黑牡丹凑趣道:“玩什么?小妹妹,我对玩儿一向有研究。” “牡丹姐姐出个主意,大家一起玩?”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可以用转瓶子、击鼓传花、掷骰子等方式分胜负,输家同样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选一项接收惩罚。真心话:赢家问输家一个问题,输家必须老实回答,不能说假话(当然有些隐私问题为了避免尴尬说了假话也无从考究)。大冒险:赢家指定一件事情叫输家完成(一般会整蛊输家),输家不能拒绝。”一提起玩,黑牡丹滔滔不绝地让别人插不上话。 何巷拍板道:“就玩这个,牡丹姐姐组织就好。” ...... 游戏玩得很热闹,这一场轮到年佑了...... 何巷悄悄扯了一下余霏的袖子,示意他找个地方——单独聊。 他们一前一后闪进了厨房,何巷悄悄关上了门,转身问道: “说吧,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余霏不答,反问道: “你先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与我有关吗?” “那还用说!” “那天,我听到了守命人的求救哨音,一路跟踪到了吉祥街,但就是没有找到求救的人。我又挨着店铺查访,不小心误入这个陷阱里。这下该说你了吧?” 余霏严肃的说: “何巷,你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什么?你说,我早上的一连串遭遇,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 “是呀,我和萧大个子几人在吉祥街寻找你的时候,别人请进了一个茶楼。 你猜接待我的人是谁?” 何巷:“一定是清楚掌握我行踪的人。” 余霏:“是的,找我的人是我们季安市守命人总舵三人。” 何巷:“总舵?好奇怪的称呼,江湖气十足。也是,我们这些守命人伪装者,就像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侠客。总督是季安市守命人最高组织吗?” 余霏:“对,我只听小组里的孙爷爷说过总舵的传闻逸事。对分舵、总舵的事知之甚少。 他们不止知道你,还知道我,我怀疑中学里那次恶战,引得他们注意到你我了。 他们盯看的视频,就是你进入地宫的情况,我在视频里看到了你。” 何巷嘴角扬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哼——恐怕今早上,守命人的哨音就是他们所为,为的是引我——羊入虎口。借我的手,除掉这里的恶魔。那你就是他们派来的帮手了?” 余霏:“对,我是你的帮手。肖舵主说,这个等活地狱里安插了我们的人,有人会安排我进入这里,和你强强联手,铲除这个毒瘤。” 何巷:“那年佑又是怎么来的?” 余霏戏谑道:“这就要问你了,谁让你的魅力如此大,引得他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当时也对他说过了,来这里会有生命危险,但他说:只愿和何巷同生死,共进退。 这份衷情啊,真是感天动地啊!” 余霏说到最后,讽刺意味浓浓...... ------------ 第六十七章 耳听为虚,眼见为惨 何巷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讽刺意味,不予理会,反而问道: “余霏,既然这里有我们的内应,那到底有多少人能和我们——里应外合?” 余霏:“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吧。多些帮手是我们的福气,少些帮手靠我们的身手了。一切,都拿拳头去解决了。” 何巷不悦的拿起他的手背,就咬了下去,余霏忍着疼痛,嘶哑着声音: “你是狂犬病犯了吗?怎么突然就下口咬呢?” 何巷歪着头说道:“鄙视你,一介武夫的粗陋,不值得我咬醒你吗? 用拳头去解决问题,是下下策。得靠脑子,你没有这个脑子了,到时候听我指挥。” 余霏看着手背她盖的嘴唇印,嘶哑着喉咙说: “你指挥我的事还少吗?当然是......惟你令是从!” 何巷:“那我们的人在行动的时候,有什么暗号吗?” 余霏:“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行动开始后,只要吹响守命人的求救哨音,外面的人就会联系警方,医院,开展全方面的抓捕及解救工作。” 何巷:“好,这个哨音我来吹。我的哨音有极强的穿透力,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余霏心里想,这个女孩真是喜欢发号施令,谁要是娶她为妻,一定得个终身难愈的妻管严。 等活地狱里的最后的晚餐,是在他们嘻嘻哈哈的玩闹中,还有小芬的一句感恩戴德的话中结束: “何妹妹,还有两位小帅哥,我小芬虽虚长你们几岁,但称呼你们一声再造父母,也是在情在理的。” 再造父母,那是当然,众花们感激涕零。 “嘘——小声点,我听到了一行人的脚步声。” 具有守命人特别耳力的何巷,在一百多个换班人员已经打开了第一个暗道门,她就听到了。 “不可能,外面只有本房防卫的走路声,哪有一百多人?” “不信?出去就知道了。” 何巷严肃的说道: “余霏、年佑,开始行动,我打开这扇门之后,你们逐房撂倒防卫,速度要快。戴上眼罩,立马出门!” 何巷只消摸了一下门,门就开了。 她抽出短刀的刀鞘,嘟—嘟—嘟——吹响了守命人的哨音。 外面的侍卫正在玩手机游戏,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抬起头傻问: “换防时间到了吗?” “对,换防!” 余霏在他脖颈处一个斜掌劈下,他就晕了过去。年佑又干脆利落的收拾了另一个。 余霏、年佑夺得了他们的电棒,以自己便利的身份,逐房收拾过去。 年佑:“真是不禁打啊,他们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 余霏:“看守这些手无寸铁的弱女人,只要是个男人,手脚齐全就可以了,能拿得住电棒就可以了,需要那么高的武功吗?” 这些房间外的看守,玩手机,打游戏,玩扑克,打瞌睡......干什么事的都有。因为这个等活地狱,门一反锁,万事大吉。为了防止他们对房间里的女人们起了歹心,这个钥匙只有那个黑铁塔有。这些女人被死死地锁在里面,这些侍卫跟摆设一样,有略胜于无。 五年了,这里没有发生过一件安全事故。他们放心地守在门外,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没有警惕性的侍卫们,被余霏、年佑手持电棍各个击晕。偶尔反应过来的,也抵不过余霏、年佑的手脚功夫,被他们撂倒之后又电晕了过去。 放眼望去,几乎所有门外的侍卫被制服了。 何巷也没闲着,带领着黑牡丹等人,跟在余霏、年佑两人的身后,逐房放出了里面的女人。 提前叮咛她们,蒙上黑纱布,保护眼睛。 眼看着余霏、年佑快要得手的时候,她大声喊: “余霏——他们马上下地道了,地道楼梯窄小,只容两个人并行,你们在南镇门那里一左一右守卫,下来两个,电晕两个。” 年佑扯着脖子喊: “收到!” 何巷让黑牡丹几人,捡起守门们扔在身旁的电棒,一一教给解救出来的女人手里,拿在手里,可以防身。 “老天开眼了,我们出来了吗?” “呜呜......三年了,我从来没有踏出过门口一次。”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带我们出去吗?” ......一些女人被带出房门后,喜极而泣,情绪激动,不能自已。 还有几个女人,待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嘴里喃喃: “我不出去,我浑身脏,我没脸见人了......” 遇到这些抑郁症严重的女人,何巷实在没有功夫开导她们,只能用电棒击晕了,让健壮的女人搀扶着...... 将那些解救出来的女人集中在一起后,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而且是眼见为惨——那些肚子尖尖的孕妇,面黄肌瘦,严重的营养不良;那些老弱病残的女人们更惨,有些缺胳膊少腿,有些没有完好的一寸肌肤,那随处可见的烟头烫伤,让人不忍去看;还有抱着孩子的女人,是些还没有被转卖出去的;还有几个明显的是精神上受了刺激,精神失常的女人...... 何巷看到所有的女人都集中到了开阔处,激动的说: “今天因为我何巷的到来,你们在等活地狱里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我进到这里,目的就是要解救你们,带着你们走出这个魔窟。 等你们出去了,就能把他们送上法庭,送进监狱。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你们一个公道!” 何巷忍着发酸的鼻子,对这队伍后面的黑牡丹说: “牡丹姐,你和小芬姐压尾。我在前面开门带路,你在后面确保这里每个人都离开这里。” 何巷最后又朝南镇门看了一眼,南镇门左右两边已经人堆如山了,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何巷用了守命人才有的密语,传告余霏: “我要带着受害者从吉祥街这个地道上去了,这里就交给你和年佑了。将她们带到地上之后,我会返回来加入战斗。还有,我嗅到了弹药味,小心黑铁塔身上带枪!小心,保重,再会!” 余霏听了,朝她点了点头,又将她咬的嘴唇印朝她挥了挥。 ------------ 第六十八章 生死体验教育 何巷挥手告别了余霏、年佑,带着女人们开始了爬穿吉祥街地道。 何巷在黑暗中穿行,犹如白昼,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后面地道中的女人早已摘了面纱,还觉得黑如地狱。 但是,她们知道这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自由之风在迎接着她们! 何巷转过身,看到她们跌跌撞撞的身影,对她们喊: “地道里比较黑,大家一个拉着一个,不要摔倒了!” 后面的一连串回音,特别开心: “小妹妹,没事,就是爬,也要从这里爬出去。” “是啊,这点黑算什么?再不离开这里,我们的小命就丢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爬,何巷最先来到了楼梯这里。 爬上去,就是里间楼梯地板上,那最后一个关卡了——密闭的地板,该如何打开?能否再用“椒图爷爷”的神手开锁? 茶楼。 守命人总舵三人,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让何巷、余霏这两个后起之秀、青出于蓝身犯此险,是否妥当? “肖舵主,你要是担心他们,我们的人再下去几个人,帮帮他们?” “不需要,说是考验,就要坚持到底!” 强哥抬腕看了一下表: “肖舵主,换班时间快到了。” 凤姐:“他们胃口真不小,胆量真惊人,这个时候不行动,是想人到齐了一起给收拾了?可只有三个人,还要突围、解救,真是螂臂挡车!” “不,快看,行动开始了!” 屏幕上,画面中,余霏两人出了南国西施房,正在逐一解决防卫...... 凤姐不禁问道:“他们是如何从里面开门的?” 肖舵主:“这个不难。何巷她能只身通过地道层层关卡,她能开不开那里的房门?” 这小妮子真有两刷子!漂亮、勇猛之艳绝、技绝冠绝三军的凤姐,立马感到自己的地位、声誉不保了! “看何巷出来了,她带着女人们出来了。” 肖舵主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肖舵主:“强子,等我们确定何巷带着女人要走哪个地道之后,赶紧通知总指挥,行动可以开始了。救护车、医护人员,在地道出口集合,展开全方位的救护。公安、刑警可以正面出击,直达地宫,参与拘捕、刑拘了。” “好,马上去通知!” ...... 何巷想着,扣严的地板要解决,里间门锁都不是问题,还有肉店的两个屠夫需要她武力解决了。 可是,自己的短刀对上吸命鬼的时候,不通武艺的她,会刀法、会防守,但是面对同样血肉之躯的上龙国人,她还没有试过! 但是,有了地面肖舵主的全面指挥,何巷的一切顾虑都是多余的。 在何巷带着女人们走上地道楼梯的时,迎接他们的是白衣天使和站在最前面穿着便服、不明身份的三个人。 “你们是?” 站在最前面的人,闪开了身子,腾出了位置: “先让里面的女人,全部上来了,再说!” 何巷看到他沉稳、干练,后面的白衣天使们整装待发,她可以安全的把这些受伤的女人,交给他们了。 “再说?那好,我们以后再交流! 现在,我可以放心地把她们交给你身后的医务人员。 她们不仅仅是要接受肉体伤势的救助、救治,还有精神伤害的治疗、开导,她们还需要一些心理医生的干预与救治。” 何巷说完,就要转身回到地宫了。 不想,被来人喊道: “何巷——等一等!你要去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噢——下面的情况复杂,我不能将危险丢开战友,自己率先品尝胜利的果实,他们需要我!” 肖舵主喊道: “好!那我们先安置这些女人。你们处理完等活地狱的事,来这条街的茶楼,我们在那里,等着给你们开庆功大会!” 庆功大会?为时尚早吧?何巷惦记着余霏、年佑,回了声——好,急匆匆地返回地宫。 地宫。 余霏看到倒摞在一处的防卫,已有小山高了,不禁想到:这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术,固然好。可是,一进门就被掉晕,没有交手过,这也太敌我不分了。 他不禁喊: “糟了,会不会将自己人也电晕了?” 不想,这时年佑也喊道: “余霏,电棒电量不足了。我们得赤膊上阵了!” 余霏:“年佑,正想给你说这事呢。电棒就是能用,也不能用了。这些防卫里,有我们的人。我们扔了电棒,下来一个人先拌倒,要击晕、制服他们。” “好,手早就痒了。” 年佑、余霏两人在能击晕一半守卫的时候,采取了正面交战。 这些侍卫,面对的都是纤纤弱女子,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对打、进攻、防守,都不是余霏、年佑的对手。更何况,年佑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功力。 若是他全力搏斗,会有拔山填海之力势。 他倒是想,都送这些上龙国的恶魔一个个去见阎王爷,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赎不完他们身上的罪孽。 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想,接近何巷,就不能弗了她的意。 在战场上,荷枪实弹、全力出击,拳拳打在实处、脚脚踢在痛处,是酣畅淋漓的发泄,是神武盖世的演绎,一句话——真特么的痛快! 可是,掩藏实力,只用一点点力气,还要拿捏得当,不至于要人命,真是难为了年佑,一句话——真特么的憋屈。 多少次,年佑都害怕一个胳膊肘子拐过去,将他甩出很远,重重的摔在墙壁上,会毙命,他总是又腾空将人拽回,再后脖上击晕,扔到人堆上。 后来再交手中,有几个人举手投降,说是:“小英雄,住手!自己人——” 余霏抽空看了一眼,加入他们阵营的已经有近十个人了。 再一细看,好家伙——这年佑,是在上演“生死体验教育”吗? 一脚踢飞,重力十足,眼看就要撞上墙壁,一命呜呼了,又一个弹飞,拉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拉回来,怕他摔死似的,扔在了人堆上。 呵呵......好家伙,还有这种上阵杀敌的对阵打法,这种改邪归正的教育方法吗? ------------ 第六十九章 渐入佳境 余霏眼见的战友增多了,对阵的势力增强了,有空闲观赏年佑的特别出击了。 “年佑,你这是什么打法?有点像逮住老鼠的猫,不是一下子咬断它的脖子,而是压在爪子下面戏耍,还有捉鼠成功的炫耀。” 猫捉老鼠?我也不想这样飞进啊!以前习惯拼尽全力的出击,现在是保留大半的隐晦...... 累,真比奋力拼杀还累! 余霏只图眼看新奇,没主意铁塔似的人物就在眼前了。 “你们......给老子住手,吃错药了吗?还内斗了起来?” 内斗?有这活人死尸般堆积如山的内斗吗?笑话! 余霏正面迎上他: “你把这称为内斗?擦亮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我们是捣毁你这个地宫,才卧底到这里。” “什么?好大的口气,你这个小人。”黑铁塔微颤了一下。 余霏一米八零的身高,才到了黑铁塔的肩膀处,就像高屋前刚栽的一棵小树苗。 他镇定自若,毫无畏惧,转向年佑说: “年佑,我看你刚才那几下,打的不是很尽兴。明明可以一个指头摔死人,却要飞也似的拉回来,就像猫玩线团。 这个大块头交给你了,但还是一句话:战胜他,但留他性命,等待审讯。” 黑铁塔听了余霏的话,不屑地笑道: “哈哈......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也不去打听打听,丧命在黑爷爷我的拳头上的,没有一个连,总有一个排。来来来——让爷爷练练手!” 年佑懒得抬眼正瞧他,随意的说道: “嗳——挡光了,挡光了!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儿,吃饭费粮食,穿衣费布匹。就是随便往那里一站,就能投下大片阴影来。” “少废话!来吧,让黑爷爷我教你怎么才叫打架!” 就在双方要进入战斗的时候,黑铁塔手下的黑衣男子,急匆匆前来,想要他下蹲,好附耳给他说悄悄话,被他铜铃大的眼珠瞪的战战兢兢,黑铁塔声如五雷轰顶: “直接说怎么了?最讨厌歪歪唧唧地说话!” “黑爷......房里的女人......房里的女人都跑了!” “胡说——都是密码锁,密码复杂着呢,怎么会让人打开,不可能啊!” “黑爷......小的看过了,所有的房间里都没有人了,门口的守卫都晕死过去了。” 黑铁塔和手下的对话,被刚进了地宫,远远站着的何巷听到了,她的话音远远响起,力度不弱的传到了黑铁塔众人的耳里: “没错——这里的女人们,一个不落的被我救了出去,已经经吉祥街肉店的地道走了出去。此刻,正在接受医护人员的救治。” 黑铁塔看着远处的黑点人,很是诧异,人站得那么远,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又很近,真是见鬼了。 他强镇定道: “站在远处的人是谁?不怕死的过来,让黑爷爷看看你是否长了三头六臂,能从等活地狱里把人救出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巷边走边传来声音: “这里的恶魔头子,是把记忆力都坏没了吗? 早上才见过,晚上就忘了吗?” 何巷以赢者的姿态站在黑铁塔及众人面前时,黑铁塔悔不当初,真应该“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真是小看了这个可疑的姑娘,想着她应该是只误入狼口的羊,没想到是插进喉咙的刀。 “好,很好,竟然还有胆量再回到这里。今天,黑爷爷就送你们去西天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 真愁这两个人,上路太孤单,凑成三个一起吧!” 年佑心里大喜,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恰有小妹妹前来观战,可以收获崇拜满大筐——哈哈...... “年佑,加油,替那些地狱的亡魂好好收拾他。 尽管往残里打,不要一下子打死,留一口气受疼——最好!” 年哟帅帅的甩了一下刘海,不知哪里的风吹来,吹起了他的衣襟,就像扬起的一面猎猎战旗。 小树面对高屋,如果以为高屋倾覆就可将小树砸个稀巴烂或全身粉碎就错了。 只见年佑腾空而起,在空中来了三个七百二十度的翻转,一脚踢在了黑铁塔的头上,那个声音、色彩、画面效果,就跟一脚踢爆爆汁番茄差不多,红色紫色的血水从黑铁塔嘴里,一口喷出,像风像雨又像雾! “好!”何巷不仅叫好,还拍手鼓掌,一点也不吝惜自己的赞叹。 佳人青眼,定当不负! 年佑在他被踢得晕头转向,摇摇欲坠的时候,又一个起飞、旋转,让何巷想起了一个词来描述他——旋风小子。 这个旋风小子下一脚落在了黑铁塔的右肩上,那声响就像雷劈大树,磕叉叉——来了一个粉碎性骨折。 跟在何巷身后,手遮着亮光的吴道子,一听到这声响,手按住自己的右肩头,嘴里吸溜溜道: “听那声响,疼死人的节奏啊!你说,他那个肩膀头子,是不是成了甘蔗渣渣?” 还甘蔗渣渣呢?王羲之直接给逗乐了,想起了一件乐事,笑道: “吴官家,记得几年前,我们来到了一片甘蔗地,一对年逾花甲的老夫妻,面对黄土背朝天,吭哧吭哧地挖甘蔗,嘴里还说:这根甘蔗肯定甜汁饱满,还有那根糖分都快溢出来了,把它们都挖下来,留给回家过年的孙子孙女吃! 一大片甘蔗地呢,你看老夫妻挖得大汗淋漓,好心地吹了一口仙气,让那些甘蔗一见到它的䦆头,自动从土里钻了出来,还带着湿湿的土,连续几个自动出土的甘蔗,把老头子吓得丢下䦆头转头就跑,边跑边喊:见鬼了,见鬼了,甘蔗活了,一个个自己蹦出来了...... 老太婆一见那自动倒了一行的甘蔗,也吓跑了。” 吴官家笑道: “这个我记得清,我好心办了坏事,差点没吓疯人家老夫妻。最后,我好人当到底。再一口气,吹倒所有的甘蔗。 你看着甘蔗一个个应声倒地,还想起了甘蔗界的一件趣事,也是我们书画行业的一位名人。自己倒吃甘蔗,分不清正反,还说什么——渐入佳境。如果一开始就从甜头吃甘蔗,会越吃甜分越少,倒了胃口。只有从根部开始吃,是越吃越甜,叫——渐入佳境。” 渐入佳境的何止是名人吃甘蔗,还有年佑爆锤人。 ------------ 第七十章 独亲芳泽,私心太重 哦,人生先苦后甜,渐入佳境...... 王羲之听了吴道子对往事的回忆,笑道: “关于甘蔗的回忆,你倒没被猪油蒙糊涂,记得真清。官家,实际上,往大里说,人生先苦后甜,这种——渐入佳境的感觉,也是非常秒!” 由等活地狱黑铁塔肩膀头被甘蔗渣似的粉碎性骨折,到看挖甘蔗时的做好事吓人,再到吃甘蔗、人生感慨的渐入佳境,这两个千年不死老鬼的神仙思维跳跃,就是这样离谱。 聊完了神仙话语,他们再看凡人打架——怎么个情况,就是聊了一个甘蔗渣,黑铁塔怎么成了黑铁堆,那堆了一堆的甘蔗渣骨头,就看他串不起来的瘫软一堆,应该是哪哪都疼啊! “东床,这是你的嘴臭,还是我的嘴欠?咱们就回忆了一个甘蔗的趣事,快看!他的两条腿又是什么时候骨折成软不唧唧的样子的?还有两条卸了膀子,又粉碎性的胳膊?处处是渣渣,完整的骨头一个都不见。” 王羲之简而答之: “一脚踩,断透两条腿,一拳打,折尽双胳膊。” “东床,那这小子的实力,要比实打实的余霏厉害了。” “当然,年佑这小子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力不是区区凡人能比的。而余霏,也不是没有希望,他身上的神力,需要有人去挖掘而已。” 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慧眼识英雄的——何巷了。 吴道子挥了几下佛尘,笑道: “我这个糊涂虫都知道了,他——余霏,就是蒙尘的珍珠,就需要小巷子的小手去给他擦亮;也可以说是没有人识得的千里马,需要小巷子这个伯乐去发现。” “呵呵......你今日一点都不糊涂啊!” 还在观战的何巷一定不知道,她在两个神人的嘴里成了百变魔手小达人、慧眼识英雄的伯乐。而给她给予文化圣墟最后一点神力的王羲之,就是大伯乐。 等何巷走到他们决斗的地方,黑铁塔已经成了活体骨头渣,透过黑眼镜可以看到,他就剩两个眼珠子还在转。 他用核桃大的眼球死死盯着何巷,打死也不会相信,就是眼前这个跟他眼睛之大有一比的女孩,到这里没挨过鞭子抽,没上过任何刑具,反而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带着人占领了他们这里。 真是让我死也不瞑目啊!东爷的肠子都要悔青了,这个小丫头在自己面前好好演了一场——扮猪吃老虎的戏码啊! 何巷蹲下身子: “该是叫你黑爷,还是东爷呢? 但似乎不重要了,遇上我们,你这个铁塔般又高又壮的男人怎么都爷们不起来了!” 何巷不屑一顾,厌嫌的说: “你呀你!就是想不受法律的制裁,不想交代你幕后老板,来个自我了断都不行了,你现在,啧啧......就是一只被抽了筋的软骨鱼——跟它一样只能鼓着死鱼眼珠了。” ...... 年佑附耳余霏:“看到了吗?这小丫头的话句句像刀子不?刀刀戳进了他的肺管子。” 余霏:“倒让我想起了一句诗‘北风卷地百草折’! 啧啧......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拳头、舌头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以后......没有铁打的骨头,钢筑的肺腑,离她远点吧!” 这是危言耸听,准备独亲芳泽? 年佑把他的话理解成了“私心太重”。 擒人先擒王,黑铁塔就是这里的“掌门人”,此刻已经瘫软成这样了,其他人识时务者为俊杰,都丢下电棒,举手投降了。 何巷看到大事已成,准备收场,转身离去。 “呃呃——”黑铁塔东爷喉咙拉丝般不甘心。 何巷转身问道: “是不是想知道这里,我怎么会来去自如?其实一句话,就是我不怕死。 还有,是否想知道,你们费尽心血建成的这个地宫,会怎么摧毁它? 我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你:开始,我想将这里炸掉,夷为平地。最后,我改变主意了,这里应该成为一个除掉你们这些恶魔的练兵场,才对得起你们一铁锹一铁锹的挖掘......对,就是——练兵场。 哦,对了,经过我手的锁子,不会再被第二个人打开了。 所以,这里将会被我主宰!” “霸气!” “豪气!” 年佑,余霏彼此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样的女人,很让男人生气!” 霸气,豪气,生气,这不是“羡慕嫉妒恨”,是什么? 何巷走过去,伸手过去,准备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完成会师。 余霏的手握过之后,她猛得收回了手,故作惊骇地说: “和你......还是算了,怕被握成粉碎性骨折。” 之后,又转过去,对那些举双手投降的侍卫说道: “过来,缩成一团干什么?站成队,等会儿有人会带你们出去!” 等他们哆嗦着腿站成队子,就有一行人匆匆来到,走得还是这群换班人走的南镇门。 为首的就是带着余霏他们去见黑铁塔的张进,他带着公安、武警众人到达。 张进指挥那些投降的人,两人一组抬着晕倒的打手离开这里,地上有人 有车,会将他们带到该去的地方。 何巷对余霏、年佑说: “你们留在这里,配合他们将人抬出,做最后的清场工作。” “那你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这两个大小伙子,已经习惯了一个小女生的指派,做到了“服从指挥,听从命令”! 何巷:“我,这些地道我都要走上一遍,换掉所有的密码锁。以后,这里就只有我才能进入。也会成为铲除一切罪恶的练兵场、大本营。” 余霏看她挺直这脊背,真是佩服她的胆量。她已经朝西面走了,连忙喊道: “何巷,这里有张进大哥他们配合警方,我跟你去地道。” “我也去!” 何巷大步流星的超前走着,年佑小声问余霏: “你说我们大男人个个都需要戴这个遮光眼镜,她的眼睛没啥遮挡,看起来也没啥大碍。是不是这强光惧怕女人?” 余霏:“不对,你看被我们解救出的女人,也不是用黑布缠着眼睛吗?” ------------ 第七十一章 两个美少年,帅赶一群鹅 奇怪,真奇怪!这个女生本身就是一个怪胎吧? 年佑:“那就怪了,怎么唯独她不惧强光?” 余霏:“有什么可奇怪的,她的特殊之处又不单单是这个?” 年佑:“对,还有她随手就能开锁的本领,想想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余霏厉声纠正道:“羡慕嫉妒,没有恨。嫉妒那词,只用于娘们。” 往日里,寸步不离地跟在何巷身后的可是几千年不死不散的两个千年老怪,这还不够。又引来了两名翩翩美少年的紧紧追随,真是艳福不浅啊! 等走到西镇门这里,何巷转过身来: “你们不要跟着我去钻地道了,里面黑漆漆,我倒是没有什么,就怕你们磕磕碰碰,待会怕是要拖我的后腿了。 你们看,这边一角就是具有田园风光的茅屋、畦田,你们......走走逛逛,或者交流一下今日活动心得吧!” 嘎嘎嘎——天哪,茅屋后面转出几只悠闲自得的鹅来。 何巷看着这一情景,来了兴趣: “这些锁子呢,由着我开,也由着我锁,你们......跟在我屁股后面,真的是碍手碍脚。 看到这些鹅,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活生生的人,我们都解救了出去。而这些雪白白的鹅,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接下来,这些小动物,由你们解救。” 话音刚落,年佑啪啪——抬头挺胸,立正敬礼,还说了声: “yes——si !” 调皮,何巷小白了她一眼。 你呢?何巷看向余霏。余霏听话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生命无贵贱,一视要同仁。 鹅兄鹅妹都是鹅,大鹅小鹅皆抱走!” 武有武的飒爽英姿,文又文的儒雅飘逸,风趣诙谐有之,幽默睿智不缺...... 何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不由地发出感叹:两个美少年,帅赶一群鹅,美哉! 干正事要紧,何巷收回了眼睛。 何巷打开了西镇门的底层关卡,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我的天啊,真是贫困限制了想象力! 这还是又黑又矮又窄的地道吗?这地道还分vip等级的吧?看这架势,应该是最高级地道,迎接贵宾用的吧? 地道宽敞、明亮,建有楼梯,铺着黄色的地毯,是迎接皇亲贵胄用的吗?再看看扶手、栏杆,一律的汉白玉雕饰。头顶的水晶大吊灯像是开放在夜空中的巨形花朵,挂在地道的最高处。 楼梯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各代名人书画,使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显得清幽雅致。宜古宜今,东西方兼备。 两个千年老怪,瞬间就被这里的书香墨宝吸引住了。 王羲之不禁感叹:“文房墨宝正绚丽,书香萦绕地道城。” 而宫廷名师吴道子,正在欣赏一副唐寅的《美人春思图》,呐呐自语: “真迹啊!这些恶魔必是日进千金,不然也不会购得这么多的名画?” 王羲之:“从哪里看出是真迹了?” 吴道子:“你看这幅《美人春思图》,她的头发、发饰的纹理,要倒着看,就像我此刻飞在画卷人物头顶高处,往下看,就会看到头发丝里藏着一句诗:春风曾见桃花面” 王羲之看到满墙的著名书法真迹,而寻不出自己的一副作品,略显惆怅。 这里的雅致清幽将吴道子的千年猪油蒙心般的糊涂,荡涤殆尽,他轻抚其背,安慰道: “别找了,你......没有真迹存世了。 你的真迹遭遇了几次浩劫,东晋时期,桓玄在逃窜中将所藏的你的真迹全部甩到江中;还记得江陵焚书吗?那次是文化史浩劫之一,更是你的真迹最大的浩劫之一;还有就是帝王将相、豪强世祖的地下陪葬。” 说到最后,吴道子希冀道: “抛江、焚烧的没希望再见了,但是地下陪葬的,却有可能重见天日。” 王羲之附和道: “对啊,说不上被我们文化圣墟神力的继承人——小巷子,误打误撞,就给找到了呢?” 吴道子:“所以,不用悲观失望,拭目以待吧!” 何巷哪里知道这两人的满腔官司,她拾级而上,看着周围的琳琅满目,她深感自己像置身宫殿,参加王子盛宴的灰姑娘。 一道道门,倒是都顺利打开了,每道门后楼梯上的装饰,都是能工巧匠巧夺天工般的雕琢与装饰,令她叹为观止! 可是这迎面而来的灿烂与明媚,却让她越看越恶心,这里的富丽堂皇都是建立在被害人生命与自由之上的,她此刻踩着的地毯是她们的血肉之躯,这些冰冷的大理石就是她们冰凉的尸体,那些水晶大灯是她们的眼泪浇筑的...... 何巷再往回返的时候,重新设置了手纹密码,没有她这个椒图祖师爷真传的开锁能人,谁也进不来。 在返回到最底层的地道时,她也被墙上的书画迷住了,不由地发出一声喟叹: “唉——这些文化瑰宝不应该挂在这个残酷的地狱,这里的罪恶,应该是罄竹难书。” 王羲之:“快走,老鬼,何巷马上就要锁上这最后一道门了。从此,这里应该是被长期封闭了。” 吴道子顺着他的话说道:“从此,这里将被光明与正义主宰!” 王羲之:“你倒是罕见的清醒!” 吴道子怏怏地说:“要是能闻闻你的墨宝,我会彻底告别糊涂。” 剩下的地道,何巷以最快的速度,开了一遍锁,又锁上了一遍锁,就剩他们要走出去的吉祥街肉铺的那一地道,和供张进等人缉捕这些打手的南镇门了。 何巷送走了最后一个担架,由武警人员抬着骨头渣黑铁塔撤离,他们抽出手朝何巷敬了一个军礼。 这两个军礼,何巷值得一受,但还是热泪盈眶——今天,应该是短短十六个春秋岁月里,最有价值的日子了,值得共贺! 大厅里,空无一人了,何巷又在转了一圈,确定已经完全撤离,她如法炮制,走了一遍过道。她数了一下,七个地道已经重新锁上了,就剩他们最后离开的一个地道了。 这里倏然恢复了安静,但是亮光还是刺眼的厉害,她后悔没有问一下张进,怎么关掉这些防守、害人的顶灯? 对了,还有那群鹅,和两个赶鹅的少年...... ------------ 第七十二章 击掌为誓 “余霏——年佑——你们在哪里?”何巷快步走向西镇门,也就是贵宾通道那个方向。 她自忖自己声音的穿透力够强的,怎么还没有回应? 等何巷走到茅屋田舍那里,迎接她的是鸡飞狗跳的阵仗——一只鸡率先“咯咯咯”地跳飞出来,显然是受了严重的惊吓,大有迟一步飞会丢到小命的架势;几只小狗乱咬一起,像是用组团犬吠咬走入侵者...... 那群鹅更是肆无忌惮,“嘎嘎嘎”地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 乱极了,毫无章法!何巷被这闹得头疼。 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喊了声: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她这一声喊,犹如播放机上按了暂停键,一切叫声归于寂静。 这声命令,对于鸡来说就是来自于它的克星天敌黄鼠狼祖宗的一声恐吓;对于狗而言就是来自它的天敌克星老虎祖先的一声怒吼;对于大白鹅而言,这一声就是它的天敌克星狼嚎...... 它们一个个禁声而立,才使得余霏抓住了一只鸡,年佑抱住了一只鹅,由之前闹哄哄转而悄然无声,静得吓人。 转出去看看吧!怎么突然没声了,不会是崩盘了吧? 他们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鹅,头发上落着羽毛,衣服上沾着鸡屎鹅尿,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狼狈不堪地就站在了何巷的面前。 哈哈......这样子,有点像出嫁头次陪着新娘子回娘家的新女婿,这诚意是满满的了。 原来是老大到了! “你们......这是?” “老大......” 年佑刚说了声老大,就被何巷止住了。 “算了吧,别跟萧大个子他们一起起哄了。我可当不起你们的老大,一个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样子,我好怕怕啊!” 何巷又换上了小女儿娇娇糯糯的口气,让余霏他们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让你们解救活物,你们就这样闹得鸡飞狗跳的?看你们的样子,是钻了鸡窝,又逛了鹅架了。哈哈......” “何巷,你交给我们解救活物的任务,我们一刻也没有耽搁,捉的捉,赶得赶呀!” 何巷不屑的说: “像你们这样得赶到猴年马月去呀!瞧瞧,本人一声吼,他它们全部禁声状态。” 年佑挑衅道: “何巷,让它们闭嘴,这是你们这些泼辣女人惯用的伎俩,它们也受不了你的河东狮吼。 如果,你能让它们排成队子跟我们出地道,你以后屙在哪里我就铲在哪里?怎么样?” 何巷听了,噗嗤——笑出声来: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当个铲屎工?” “对!” 何巷故意闪着大大亮亮的眼睛,好似在说:这样的美少年,干这样恶心的事,真是暴殄天物啊! “好,让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啪,在余霏的见证之下,何巷、年佑击掌为誓。 余霏有些担忧,又有些惋惜地看着余霏——她可是何巷啊!那个时时刻刻给你惊世核俗之感的何巷啊! 年佑想着自己是个大男人,一定要有宽广的胸怀,他主动说道: “何巷,为了公平,可以给你三次机会,让你试试,且试试!” 何巷:“试试?那就试试吧!” 何巷用小于刚才音量的声腔,说道: “屋前集合!” 年佑拉着怪腔,说道: “集合什么呀?还真以为是喊一干小学生呢?让他们集合就集合?哈哈......笑话!” 这话刚出口,他就笑不下去了。 刚才被他们追赶得四散而去的鸡鸭鹅们,这会正从四面八方赶到屋前了。 一个个挺着大肚子,小脚换得贼快,就怕落后于别人了。 还有各种小叫声,似乎在唱着““来了,来了,我来了,我迈着斗志昂扬的步伐向你走来了”,争先恐后地赶向了屋前。 这样的场景,纵然是两个活了几千年的老鬼都诧异不已。 “啊呀呀——东床,这样的听话、积极、热闹的场景你以前见过吗?” 王羲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吴道子:“对啊,我们以前只见过菜地里是茄子一行,豇豆一行,黄瓜一行......谁见过鸡仔一行,鸭子一行,白鹅一行,狗仔一行?” 王羲之:“呵呵......这比喻,很是恰当啊!” 不过几分钟,这些家禽雄赳赳气昂昂,精神抖擞地,站成了一行行,整齐地集合在屋前。 年佑一看这些鸡鸭鹅迈着似要登上领奖台的骄傲身姿,朝着这里走来时,心里老不淡定了。 这——都能做到? “这......这......你对它们施了什么妖法?让它们不叫就能闭嘴,让它们站着,它们不敢蹲着。这也太邪门了吧?”年佑用手按了按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太匪夷所思了! 余霏走到队伍前面,指着这群家禽,开始了告状: “何巷,你看我们浑身上下,都是它们给搞得乌七八糟。 知道为什么半天也抓不住一只吗?它们压根就不想离开这里。” 何巷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是,这都是那些恶魔造的孽,与它们无关。” 年佑啧啧咂舌道: “那个......何老大,你确信可以让它们乖乖听话,跟我们出地道?你不怕它们闹绝食,玩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何巷自信地说:“这个不用担心!我让它们吃啥它们乖乖吃啥,与它们已经吃惯嘴的人肉无关。 你......需要担心的是怎么......”何巷捂着鼻子,调皮地朝他做了个铲的动作,年佑看到,心里直喊跌惨了, 何巷站在那群鸡鸭鹅及狗子的前面,清了清嗓子,讲起了话: “你们,都注意竖起耳朵听着! 外面的天空,绚丽多姿,早霞、晚霞总会染红了大半个天。抬头就可以看到蓝天白云,还有带着自由香味的风,会让你们陶醉其中。 不像这个顶子,只有刺眼的亮白色。 还有青青的草儿,等待你们的青睐。你们可以在青草堆里打滚,也可以在小溪边溪水,饿了就吃把青草,还有草堆里的一只只小虫子可以吃,渴了就喝溪水。 总之,不能像在这里,成为那些恶魔的帮凶了。” 说到这里,嘎嘎嘎——唧唧唧——汪汪汪——小动物们引颈高歌,唱起了一首自由之歌...... ------------ 第七十三章 家禽得解放 一曲欢歌唱不尽它们的好心情,何巷只能挥手示意“停下来”,继续对它们的新生活寄予厚望: “出去了,你们就解放了,自由了,也自有收养你们的家庭,乃至家禽养殖中心。 不管走到哪里,你们要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各凭本事,讨得到主人的欢心!” 说到最后一句,何巷提升了音调,作为鼓励的结束语。 余霏啪啪——鼓起了掌声,可是一点也听不见,全被家禽们爪子发出的声音淹没了...... “走吧!跟着你们的余霏哥哥、年佑哥哥,我们顺着地道爬上去,就会生活在阳光之下!”在何巷的指挥下,先是鸡妈妈带着一群小鸡仔跟在两个大伙子后面,接着是鹅群、鸭群,最后押尾的是狗子队。 何巷回过头看了一眼地宫,自己也有刹那的怀疑,真的做到了吗?铲除了这里的所有的罪恶? 回她的是一片寂静,这里再次回归了应有的寂静,再回到这里,这里必将装满正义! 何巷将门一道道换上了新锁子,走到地面的时候,得知,余霏已经联系了守命人组织,已经有家禽养殖站的数辆车子等在肉店门口,他们将小动物们带上去,就被装上了车。 何巷朝开动的车子上,它们的身影挥手告别——自由的风,你们感受到了吗? 回应她的是叽叽喳喳的一片叫声...... 两个帅小伙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身边,年佑嬉皮笑脸地说: “老大,在下面发誓的那个铲什么的话,我想了一下真是有失大雅! 但是,诺出必践,我甘愿做你把把游小弟——最小的那个小弟。” 何巷开心的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笑说: “我的小弟,有小妮、萧大个子三人,加上你就是五个人,那我以后就喊你小五了。” 年佑立马抱拳,恭敬致上: “是,老大,小五愿意侍奉在你左右!” 何巷收敛了笑脸,严肃的发出命令: “闹腾了一天了,小五,你回家休息吧!” 余霏还在,就偏指了我去?年佑还准备耍赖留下,但是看到何巷不容置喙的严肃,只好悻悻地离去。 何巷转身一本正经地问余霏: “你有话对我说吗?” 余霏:“我想对你说的话,来日方长,可慢慢说!” 他头偏了一下,指了一下对面的茶楼,说: “里面的人怕是有要紧话对你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见就见,要说就说,要问尽管问。何巷只简单的说了句: “前面带路!” 这座茶楼的菊花厅里的客人,在这里已经守了一天,经过了紧张、刺激的观战,最后以大获全胜结束了本次的考验任务。这是总舵实施的考验任务难度最强的一次,还是针对一个少女! 而她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完美无缺! 三个人在地宫解救行动收尾的时候,才要了一些点心,胡乱填了一下肚子。 他们掸去桌上的点心渣,喝了一口漱口茶,心情倍感惬意的时候,余霏带着何巷来了。 三个成年人,面对一个看似花季少女,又似神将下凡的何巷,不觉局促。 肖舵主等三人站了起来,走上前来,用非常庄重的方式迎接何巷的到来。 握手,握手,又握手! 何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像个大人似的会面握手。 他们五人主客方就坐,肖舵主朝外拍了拍手,外面的人应声敲门,然后进入。 两个人的托盘中,是早就为二位准备的茶点。 服务员放下了托盘,礼貌的退了出去。 何巷看了一眼,烘焙的蛋糕色香味俱全,可刚经历了地下的那场浩劫,她一时没有胃口。 她的大眼睛盯向他们,想要一个解释。 凤姐很会缓和氛围,笑指着何巷面前的盘子说: “这是我们的肖舵主专门问了茶楼的点心师傅,按照你们小青年的口味,订做的,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何巷冷着面孔说: “之前,在地宫,等活地狱里,和房间里的女人们,我的战友们,吃了最后一顿晚餐。这会儿没有食欲。” 最后一顿晚餐——里面有一个叛徒,这样的话让他们三个大人面面相觑。 肖舵主咳了一声,温和的说声: “不想吃没关系,待会走的时候,可以打包带走。 茶水喝一点吧!都是适合你们高中生喝的明目提神、增强记忆力的花茶。” “谢谢!”何巷机械的回到。 肖舵主看到不怯场、不紧张的何巷,自己反而紧张了起来。 肖舵主:“何巷......你好!今天,我们欠你一个解释! 今天,我们也很激动。隔着屏幕看到你走到了地宫,凶吉未卜。又看着你们分头行动,解救那里的受害者。再到此刻,眼见你安好无恙地坐在我们的面前。激动的心情,汹涌澎湃。” 何巷忍着他说完这些,没有插一句话,还是没有听到解释的只言片语。 何巷机械地问道:“你说的解释呢?” 肖舵主呷了一口茶,才缓缓的说道: “何巷,昨天季安第六中学,你们激战高段位吸命鬼的视频我们反复看了好几遍,深刻地感受到‘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勇气可嘉、骁勇善战,让我们观战叹为观止。 所以,才有了今天针对你的这次考验!” 何巷惊声问道: “考验?难道地宫,等活地狱里的事情,就像演戏一样,拍电影,是模拟的犯罪现场,一切都是假的?” 何巷在听到是对自己的考验时,首先希冀在等活地狱里的所见所闻都是假的,那些女人们没有经历那些令人发指的罪恶...... 而没有质疑,他们这样大费周章地对自己的考验,是不信任的表现。 “这个女孩真是善良啊!”茶楼里坐在窗沿上的两个老怪,异口同声地说。 肖舵主无情地说道: “不,地宫里你所见所闻皆是真实发生的。其实,我们对那里已经布局许久了,就是没有出现一个能一举捣毁那里的合适人选,直到昨天见识了你的战斗力,我们才想到这两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何巷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喃喃地说: “去你的一举两得,考验!真恨——那个等活地狱是真实存在的人间地狱!” 说完,她扔下众人,快步走了出去! ------------ 第七十四章 重获新生 就差摔门而去了,这女孩的气场真强,气性真大! “她就这样......走了?太目无尊长了吧?”强哥率先说出了凤姐心里的话。 “走了?!”凤姐耸耸肩回应道,同样有对她的不满情绪。 初出茅庐,才显山露水,况且年龄又小的何巷,在凤姐、强哥的心里,已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了,两个人在季安市守命人总舵里的位置是岌岌可危啊! 此刻,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例举了何巷许多不足。 不礼貌是第一条,目无组织是第二条,后面还就势分析出她不能适当控制自己的情绪等等,不利于团结作战、单打独斗的许多劣势...... 真是会嚼耳根,真是夸张至极的“鞭辟入里”。 余霏听得真是佩服,初次见面,才说了几句话的人,都能给她做盖棺定论如此这般十八条不足来,和他们长期作战的战友们,不知道被他们埋汰成什么样子了,绝对是浑身上下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余霏第一次感到人心,舌头——可怕,真是可怕啊! 肖舵主肖平安,绝对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那样的大肚量,他忍着聒噪,硬是让自己的左膀右臂吐槽完了,再问了身边的余霏: “余霏,你怎么看何巷刚才和我们的谈话表现?” 余霏不假思索地回道: “如果我没跟她在等活地狱里待过,我也认为她太过情绪化了。这样的情绪带进工作,是不好。可是到了等活地狱,见识了那里面的惨无人道,我能理解她的情绪。 先不说她对你们针对她设的这个考验局,她看不看得上,你们做得妥不妥。当你提到考验一词的时候,她眼里闪过惊喜之情。她多希望这场考验里的等活地狱,是假的,那些女人们遭的罪也是拍电视剧一样是假的...... 当她确定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时,她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 余霏,不错的男孩! 肖舵主认可地点点头:“分析的不错,余霏!你先回去吧,也累了一天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来这个茶楼里的菊花厅,有人会联系。” 余霏从茶楼里出来,深刻感受到:这成人的世界,真是不好玩! 何巷走出茶楼,失落地走在吉祥大街上。满大街的霓虹灯,闪烁间,就像天上的银河落在了人间。 好一番安好、祥和的盛世太平的景象,如果地下那一遭不是真的话......何巷还是没从这地上、地下的鲜明对比中走出来。可见,等活地狱里的所见所闻,在她心里的阴影有多大? 她看着街边的夜市上来了,三五成群的路人走进了街边的烧烤摊,可以尽情的享受美食、谈心聊天,快乐地度过休闲时间......有进服装店、美容店闲逛的光鲜亮丽的女人,又牵手散步、你侬我侬的情人...... “这自由的风,这太平的生活,活着真好!”何巷长出了一口气,有感而发。 “老怪,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自寻短见、跳海跳楼、一心向死的何巷吗?”吴道子使劲掏了掏耳朵,不相信此话是何巷说的。 王羲之:“你就是削去耳朵,再长出一双新的,这也是何巷说的话。这个孩子,在等活地狱里见识到一个人会如蝼蚁一般,随时被人踩死,还有那些女人对生的渴望,让她从骨子里认识到生命的可贵,活着的宝贵。 她不会再轻易求死,也会正确地面对自小就有的克星命、煞星说!” 原来如此,吴道子犹如醍醐灌顶,他开心地说: “这么说,等活地狱,真是不虚此行啊!” 何巷眼里晶晶莹莹亮亮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就好像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一样。 “看!何巷在那里!”萧大个子果然比别人高了一头,就能看得远,也看得清,在他的指引下,大家看到了寻了一天也没有结果的人,此刻就在吉祥街的街头游荡着。 真好!找到她了。 何巷! 何巷! 老大! 鹿儿姐—— 他们开心的朝她飞奔而去,何巷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他们的热情。 她喃喃自语:“活着真好,见到你们真好!” 她喜极而泣,站在原地,等待他们将自己环抱! 好朋友们拥抱在一起,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道,何巷你去了哪里?老大,我们追着你跑出来,还是把追丢了!鹿儿姐,我们就知道你是在这个吉祥街跑丢的,果然,就在这里找到了你...... 他们一个个说个不休,何巷享受着耳朵的吵闹,和等活地狱的残酷相比,世间的一切吵闹都是幸福! 何巷从小就是家里的灾星,所有人都躲着她,骂着她,其实她一直活得孤寂,习惯了一个人待着。 在成为了守命人开始,她经历了守护与被守护,还遇到了尊称自己为老大的一群小弟,她慢慢接受了这种乱哄哄的热闹生活。直到等活地狱的经历,让她爱上了这种热闹,这才是活生生的人世烟火气!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走了一趟地宫,对何巷而言,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重获生命,重获自由,重获友情,重获幸福...... 才分开了一天,他们有几辈子才得以重逢的艰难感,抱了许久了,都舍不得分开。 最后,还是何巷挣脱开他们的拥抱。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紫茄子涨红着脸说: “早上起,我们就跟着你满大街的跑。只有追到这里的时候,才不见了你的影子。 萧大个子带着我们,挨着店铺找你。他说了,就是把吉祥街翻个过,也要找到你。” 何巷:“所以......所以我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你们打算怎么办?” 胖子噘着嘴说:“还能怎么办?继续找你呗!” 何巷暗想:多亏出来了,也多亏遇见了!否则,我被关在那个离地面几十米深的地下,你们如何才能找到我啊! 何巷朝他们深鞠躬,感激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我一定铭记终身,也一定会报答你们!” 不知道今天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们,被她的郑重其事、煞有介事,弄慌了神,忙说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云云...... ------------ 第七十五章 小五遵命 季安市第六中学吸命鬼偷袭挫败之后的第三天,他们在西占国三世子召开的紧急会议上,所商议的行动扭转补偿事宜提上了日程。 萧大个子几人依旧一早就等在了学校门口,他们迎接老大进校门的习惯使然,使他们早早等在了那里。加之前几天几个欺凌女孩的对何巷的围攻,还有昨天老大的失踪,都使他们惴惴不安。 其实他们不知道,在余霏知道何巷就住在自己对门房间的时候,他暗戳戳地就成了一名护花使者了,在何巷出门不久后,他就出门了,一抬头就能看到她走在前面。 他就那样不远不近地跟着,想着何巷一定不知道,若是路上遇见同学,也不敢打招呼,怕跟丢了她。 何巷突然转过身,余霏无处可躲了。 “余霏——走快点,我要问你事情!” 得到召唤的余霏才敢加快脚步,追上她。 何巷:“你不觉得,昨天的事,除过总舵那些人,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吗?” 余霏憋着刚才紧跑的气喘吁吁,匀气说: “昨天,第一节课下,我才注意到你,和你那几个小弟都不见了。因为前日的激战,我怕你遭到敌人的黑手,所有跑出去寻找你。 又在吉祥街的时候,在我们守命人的求救哨音的指引下,来到了总舵几人所在的茶楼。 知道了,你的失联是他们对你安排的一场考验。 松了的一颗心,在得知你在等活地狱的时候,又紧张了起来。 最后,他们指示我也进入地宫,配合你的行动。” 何巷生气的问:“你一早就知道这是他们设的考验局喽?为什么在地宫的时候不告诉我?” 余霏解释道:“年佑他也到处找你,在我从茶楼领命下来后,与他相遇。我问他敢不敢去一个地方救你,哪怕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找到你。 所以,我们一起出现在了你所在的房间。 在那个危险的地方,我不敢让他们,乃至余霏知道我们的身份。” 何巷:“我们去厨房,单独谈话时,你也没有提起过这是一个考验,只说还有人接应我们的行动。” 余霏:“何巷,那个时候,危险重重,一切不可预料,我们只能以营救那么多受害者为重。如是我说带她们走出去只是上面对我们的一个考验,怕你会有抵触情绪,对行动不利。 只能......只能拼尽全力,试一下! 没想到,我们成功了!” 虽然余霏委婉地解释了这么多,何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愤地说: “恐怕他们昨天的考验不是地宫的一处吧? 在我经过家门,知道哥哥丢失起,就是对我的一个考验?若是昨日,我丢下守命人的求救哨音不管,去找丢了的傻哥哥,怕是也不会有地宫的考验了吧?” 余霏诚恳地点点头,说:“你昨天是顺利通过了第一个考验,做到了舍小家顾大家!” 何巷站住了脚步,朝地上呸——了一下: “呸! 我请他们来考验我了吗?就对我设那样的考验局? 我是他们的人发展的,还是接受了他们的赠刀,接受了他们的培训? 他们就这样兴师动众地对我进行考验? 这样的考验,我何巷一点都不稀罕! 成为守命人,是机缘巧合!救不救人,是我的本能!与他们组织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你看看那个舵主旁边坐的两个人,从我进门起,就没有拿正眼瞧过我! 他们不服气,不相信,我能活着走出地宫,还解救了所有的人。 怕是更不愿意,我能行走在总舵吧? 其实,我才不愿意,我才不稀罕呢!” 好聪明的女孩,好有个性的女生,余霏没有想到,才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的何巷,就有这么深刻的体会,若是知道她走了之后,他们是如何猜度、诋毁她的,她一定会撂挑子不干的。 所以,为了留住守命人的福星,那些话是半句都不能让她听到的。 余霏讪讪地说: “别生气,何巷!他们不值得你动怒! 听说过文人相轻的话吧?他们就是畏惧你的实力,而不敢正眼瞧你,谁让你太厉害呢?我看,上天入地,就没有你不能摆平的事!” “没看出来,一向冷酷寡言少语的你,也会尽拣好听的话说给我听。这小话说得巴巴的,接地气啊!”何巷缓和了语气和他说道。 看到她有了笑意,余霏才不那么紧张了。 在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何巷突然止步,问道: “余霏,我不喜欢被人质疑,也不喜欢受人约束。若是有一天,我和总舵闹得不合,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余霏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了,谁让我们拥有一些不能告知旁人的小秘密呢?” 何巷果断伸出手,要跟她击掌为誓,让余霏想起了前车之鉴,前面年佑就是因为击掌,成了莫名其妙的小五,他心里阴影面极大地问: “我可没有忘小五的事,也不想居于某人之下,所以击掌就算了,何大佬的旗帜,余霏一定力挺!” 何巷一听到年佑的新名儿,就开心——小五。 余霏:“我以后就喊你何老大了!何老大,迎接你的阵仗太大了——三男两女,我还是回避一下为妙!” 何巷:“哈哈......你还知道害羞?!” 余霏闪进了门口的公厕里去了,何巷在他们的簇拥下进了校门。 走进教室,自己的小五,下巴撑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门口,也在迎接着自己的老大。 坐进位置的何巷,歪着头问: “同是我的小弟,还是居在末尾的那个,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在门口等我?” 年佑故作姿态地甩了一下刘海,自觉美到家了: “老大,你可要想清楚,你是想让我和他们接你,还是想让我和全校女生一起在门口接你?” 何巷想也不用想:“这有区别吗?有你的地方,就有大批大纰的女生。” 何巷一想到海量的花痴女齐聚校门的事,要是被校长知道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一定会被学校开出的,连忙摇头:“你还是,这样,乖乖地,坐在位置上,最好不过了!” 年佑连忙绽放了一个最迷人的笑容,说道: “小五遵命!” 第七十六章 ------------ 第七十六章 年小五的愿不过三 季安市第六中学,星期四,叮铃铃——第二节课下了,同学们如潮水般涌出了楼梯口,涌向了操场,参加课间操。 成为守命人之后的何巷,在操场做操时,尽可能多地观察着周围同学们头顶的寿命余额状态,在确认无特别情况时,享受阳光下的运动快乐。 可是,此刻一行人的到来,引来了众多同学的侧目。 中央最高处看台上,来了几个人,正在与校领导几人谈着什么重要的事,现场异常严肃。 隔壁班的余霏看到来人,神情紧张,他跨班来到何巷所在班,幸好,何巷、年佑站在最后一排。 “借过,帅锅!”余霏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拽过年佑,一副要给何巷说悄悄话的架势。 年佑先架住余霏,说是自己有更要紧的事情给何巷说,他的事得先靠边站。 年佑严肃地说:“何巷,上次救你父母哥哥的时候,你可答应过我,我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 这样重大的事情,她怎么会忘了。 何巷严肃地回到:“当然,无论什么请求,但是,总得有个次数吧?” 年佑伸出了三个指头:“老大,我祖宗告诉过我们一句话:事不过三!我们就把上次救命的报答,起个‘愿不过三’。我的第一愿就是:老大,你和余霏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只要是你何老大参与的事情,我年小五,也要一起。抛开上次救你父母家人的恩情,光就是昨天地宫,你说你是不是欠我的救命之恩?” 何巷庄重的点点头,说:“算!这个‘愿不过三’好!鉴于你昨日在地宫里的英勇表现,今天的这个愿望,免费,不算那三个数里。也就是说‘愿不过三’你还是有三个愿望,是我无条件帮你实现的。” 年佑高兴的伸出手,握手何巷:“合作愉快!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 余霏急得原地打转,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何巷说,他着急的走过去: “年佑,你们是同桌,有什么紧要事不能回教室说?我真有急事要找何巷说,你这不是捣乱吗?” 何巷拉过年佑,对余霏庄重地说:“余霏,我告知你一下,年小五,是我最信任的小弟,我们的事不回避他,你说,找我什么事?” 这样说的时候,余霏拍了一下脑袋,如梦初醒似地想起了一件事:“噢——何巷,有件重要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昨晚肖舵主让我告知你,你的那几个小弟可以扩招到我们守命人组织里,参与集训,之后授予短刀,就可以参加行动了!” 何巷倒不是很乐意的说:“这事以后再说,让他们成为守命人,也未必就得参加他们的培训!” 余霏知道,昨天针对她考验的事,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年佑插了一句:“你这么着急找她,就是这件事吗?” 余霏倒是反问他:“你不应该先问你们这个守命人组织是怎么一回事吗?你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真是疏忽了!都是平时那些分集团的董事长守命人的事汇报的多了,竟习惯成自然了! 被弄了个小紧张的年佑,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回复他,何巷倒是发话了:“好你个年小五,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抢先问出了这句话?” 接着又转过头问余霏:“你刚才着急的找我,好像不是这件事,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余霏手指着体育高台上几人,有点担心地说: “何巷,看到校领导身边站着大那几位吗?” 何巷点头,余霏接着说:“里面就有昨晚的肖舵主!这个点,来我们学校是什么事?那些校领导,看起来很焦急!” 何巷:“的确是昨晚的那几人,余霏,那你有没有什么预感?会是什么事?” 就在他们紧张观察着来人的时候,何巷嘘——的一声,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不要干扰自己耳朵里接收他们话语的雷达! 年佑心里骇然:好家伙,她的耳朵里装着能接听很远之外声音的雷达,她是不是一个多功能的机器人啊? 余霏心里自卑:果然,还是和她差得很远,她在这么远的地方,竟然能听到他人说话?她还能无阻碍的开锁子...... 何巷还在竖起耳朵听,她打手势告知年佑、余霏——召集萧大个子几人来! 等他们几个人到齐了,台上他们几人的交谈的事情,何巷已经听明白了。 何巷看着人都到齐了,示意余霏找个地方,她有重要的事告诉大家。 “这个点的体育场,到处都是人,不如去图书馆?” 小妮:“这个点,图书馆门关着。” “关着是好事啊!我们的何老大包治一切锁!”年佑嬉皮笑脸地说。 何巷朝他们一招手,他们躲猫猫似的一溜烟溜向了图书馆。 何巷的手只是摸了一下锁眼,咔嚓——门开了。 啪啪啪——她的小弟们眼珠子掉了一地,这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吗? 萧大个子拧了一下胖子的脸蛋,啊——胖子被拧得生疼,龇牙咧嘴的喊着。 “干嘛拧我?” “我就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臭死大个子,要验证你怎么不拧你的脸蛋啊!” “嘘——不要吵了,赶紧进吧!” 何巷带着众人溜进了图书馆的阅览室,何巷在里面,随手一摸,门换上了新锁子。 几个人坐成一圈,余霏细心地拉上了所有的窗帘。 何巷知道大家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自己,她环视了他们一圈,开口说道: “小妮,萧大个子,胖子,茄子除外,我还新收了一个小弟——年佑,年小五。我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大家,带着大家做阳光下最正义、最热血、最幸福的守护家园的事业!” 她又介绍到身边的余霏: “这是隔壁班的余霏,是我的战友,也是我们最亲密的伙伴。 余霏和我,都是守命人!” 萧大个子激动的插话道: “老大,这个守命人的事情,我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啊?余霏惊讶地看着何巷,等待着她的解释! ------------ 第七十七章 战神出世 何巷把大家召集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准备开诚公布地就目前面临的危险与考验告知大家,在抛出守命人这一大概念的时候,萧大个子反应很强烈啊! “老大,这个守命人我知道!” 怎么可能?记忆消除了的,除过何巷的所有人目光都齐齐质疑他。 何巷对萧大个子说: “还记得你胳膊上的写的那六个字吗?守命人、吸命鬼!” 萧大个子重重地点头: “当然记得,你当时说过,合适的机会到来时会告诉我,是不是时机成熟了?” 何巷点点头:“今天着急召集你们来,就是与这六个字有关。 说这件事,要从大家喊我何疯子开始说起,你们有耐心听吗?” 当然......一连串的回答送上,还有一双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 ...... 何巷的逻辑思维活跃,语言讲述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又不夸张出奇,用了最妥帖的言语,最易理解的词汇,最恰到好处的情感,总算是从头到尾,十分接地气地将只有在电脑游戏中才有的打怪、团战等事情讲了个清楚。 真是惊骇世俗的事情啊!他们都沉浸在惊骇中难以自拔! 倒是胖子先反应了过来,真像个小猪似的拉起了萧大个子的手连咬带哄,嘴里叽哩呜拉: “你......这个死仙鹤,关键时候就放我血?你......你要用血书写记录, 不知道扎自己的手指吗?” 萧大个子在何巷的帮助下,才摆脱了胖子的嘴,一看,已经好几个血红牙印。 何巷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各批评了一顿。 萧大个子没有喊疼,倒是说了句: “老大,我也要跟你一起疯!” “对,跟你一起疯!”他们也振振有词,情绪激动。 何巷哭笑不得,纠正道: “什么一起疯?是一起当好守命人,把自己一身孤勇、一腔热血都倾注在守护家园、舍己救人的事业上,誓死手刃西占国的所有吸血鬼!” 这句铿锵有力、气壮山河的话语,让年佑后背直发凉,这不是要了自国人的命吗? 紫茄子不可置信地问:“老大,那天我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英勇无畏吗?随便一个东西捡起来都能当武器,几个人围战一个中段位的吸血鬼,毫不畏惧?” “是,你们很勇猛!” 余霏插话道: “是的,这个我可以作证。而且,那天的激战场面,我们季安市的肖舵主已经说了,何巷手下的小弟们可以加入守夜人的组织了,经过培训,就可以斩妖除魔了!” 何巷说:“只要有守夜人的心就行,加不加入组织以后再说!” 她转而眉头紧缩,年佑看出了端倪,忙问: “怎么了,将憋了这么久的话说出来了,有人知晓了你的憋屈、不容易,有事大家和你一起扛,不是好事一桩吗?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唉——何巷长叹了一声: “现在对你们的考验来了,虽然我不喜欢考验这个词,回想起昨天有人针对我的一场场考验而生气! 但是,眼下确实是一次大考验,如果你们惜命、胆小,怕死,我可以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不用面对眼下的困难!” 小妮问道:“小巷子,到底怎么了?你这么严肃?” 何巷:“听着,因为前几天我们的英勇表现,联手击退了吸命鬼集团的偷袭。所以,引来了他们的报复,和更狠的偷袭。 刚才做操的时候,守命人总舵肖舵主几人来学校了解情况了。 我听得很清楚,校长汇报的是,早上到做操时间为止,学校十几人未到校,联系家人均未果。 你们知道失联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余霏预感不妙:“难道是那日和我们一起作战的守命人战友们?” 何巷愁容满面地点点头,说道: “是啊,就是教务处杨主任、学生等十几人呢!” 余霏喊了一声:“难怪我做操时没有见到隔壁班的小莲,还以为是值日,或其他原因呢?这些王八蛋,恶魔,在我们国家里也太肆无忌惮了,一下子就抓去了我们那么多人? 这个小莲,余霏似乎很上心啊!何巷思想有了刹那的分神。 何巷附声道: “往常,他们也就是单打独斗的吸取别人的寿命,不敢这样。难道,我们学校里有他们忌惮的人?” 余霏看向何巷,确定地说: “我知道了,他们一定了解到你能力高强,是针对你的一场光天化日之下的猎杀!” 何巷眼神坚定地说:“总之一句话: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遇魔杀魔,管它冲着谁来?” 年佑的后脊梁又一阵发憷,这还是往日那个瞌睡虫同桌吗?这样高大耀眼的明明就是一尊战神! 年小五插话道:“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何巷:“现在就说到正题上了,西占国的这帮恶魔,是想挽回上次惨败的面子,想变本加厉地报复我们,所以造成了本次的绑架,当然,我希望还没有涉及到谋杀! 敌人,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我们了。 所以,我再问大家一句,要不要当这个守命人? 我再重申一遍,你们有权利拒绝参与这随时有可能掉脑袋的危险事,只要你说一句,我一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过这一劫。 如果你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好,我带你们闯上山,伏妖降魔!” “我愿意!” “我愿意!” ...... 他们全部不假思索地要加入这个队伍,没有知难而退。 何巷陡然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以前自己自杀心很重,她的小命都不想要了。成为了守命人后,保卫别人的寿命成了守土尽责的一种习惯。现在,这五个人也把自己的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何巷暗暗下决心:守护好他们,也就是守护好更多的人! 何巷伸出了手,他们一个个伸出来,叠上去,就像上球场前的一次加油打气! “来,一起——加油!” “加油!” 之后,他们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危险,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老大,我们成为了守命人,是不是就能拥有自己的武器?” “这武器是不是要通关升级?或是充值,积分?” “我们......守命人是不是也有等级?按照消灭吸命鬼的积分?或者有其它途径?” 紫茄子的脑袋瓜被胖子拍了一巴掌: “你以为网络游戏呢,还搞充值,积分那一套?” ------------ 第七十八章 后生可畏 大家应战的情绪高昂,余霏暗暗为何巷竖起了大拇指,他问: “何巷,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何巷已经习惯了帮大家拿主意,想办法。她的思路异常活跃! 她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安全的方法: “我想了一下,你们虽然有守命人的宏愿,但是没有守命人的技能。所以,目前,你们作为吸命鬼的报复对象,你们得先藏起来,我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稍后,我就送你们下地狱!” 下地狱?!哇......他们一片惊愕! 最后经余霏解释,才知道,那里以前是个活地狱,现在只属于他们老大何巷的秘密基地了。 经过何巷的一番筹谋,她准备分头行动,年佑带着他以上的四人去地宫待着,避过这段危险的时间;而她则和余霏留下来应对他们的报复行动;而年小五硬是死皮赖脸地要跟何巷、余霏一起,还说他们成功地完成了地宫解救行动,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三剑客! 三剑客一词,是彻底打动了何巷。 她的安排似乎无懈可击,他们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可是细心的萧大个子问: “老大,我们遵从你的安排。可是,学校,家里,该怎么安排?我们都失联,会乱套的!” 当然会乱套的,何巷看了一眼余霏,说道: “不用担心,自有组织里专人来善后、打配合,你说是吧,余霏?” “当然!”余霏继续说道:“我们守命人组织是奋战在第一线的勇士,每个人的后面,都有一个团队来组织、协调。像你们要去地宫一段时间,自有人出面和学校、家人洽谈,会以培训、夏令营等各种理由,安抚家人,让守命人安心工作! 我们干的是一项光荣、伟大的事业,国家会全面保障!” 小妮想起了一件事,以前听小巷子说过,她有一个摇钱树,是不是就是守命人酬金? 她想起问钱太过俗气了,就转弯抹角地问: “余大哥,那我们要是成为守命人,首先就要具备奉献、牺牲精神,那......那守命人有没有什么奖赏、奖金之类?” 奖赏、奖金?笑话! 余霏白了她一眼,说到: “没看出来啊,你这个小妮子是掉进钱眼里了? 既然问到这里了,我就坦白地告诉大家! 我们守命人的每一场热血守护,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的回报与酬金。” 不可能啊?和小妮一样瞪大眼睛的还有何巷。 “怎么可能?”小妮惊奇的说。 萧大个子几个男生拽拽她的衣服,悄声说: “这么热血,有激情的事情,你问什么酬金呢?多么大煞风景!平时也没看出你这样拜金啊!” 小妮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问这个,是因为我拜金吗?你和老大认识的早,还是我?你们有发言权吗?” 这下把这个小妮子的急脾气说上来了,为了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拜金,真是来了一个大胆猜测: “怎么可能?老大自从成了守命人开始,请我们吃过好几次大餐了,她家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吃大餐的多余钱,路边摊也是吃不起的,好吧? 今天听你们一说,我就想,这钱一定是守命人酬金了。所以我才这样问的,可并不代表我就是个爱钱如命的人。” 何巷惊奇的眼睛还没有收回,看在了年佑的眼里,他灵机一转,有了主意:“小妮,你老大那个一掷千金可是有底气的,也不看看她的同桌是谁,我啊,季安市首富的儿子。她的那些钱,都是我给她小费。” 小费?他的一句小费,引起了大家的敌意,敢给我们的老大开小费,这是怎么支使我们老大的? 还是年小五脑袋灵活,他立马就嗅到了火药味,赶紧赔礼道歉道: “错了,表达错误,表达错误——感谢费!哪能是小费呢!就是老大在我打游戏的时候,给我盯梢、打掩护的酬金。” 何巷那小表情,从一个大惊奇里,变为小惊奇。原来,守命人是没有酬金的,一切付出与牺牲,全靠的是守命人的信仰!而自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守命人酬金,应该是红香楼那位空中神人给自己的特优福利。 如果只有自己拥有红香楼,也就是有神人相助,那么也就自己会有报酬了。 处处和大家不一样,时时又会搞特殊,自己肯定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吧?有一句话咋说的——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摇钱树的价格,自己该拿什么偿还呢? 守命人酬金一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年小五一出马,就解决了。 等等,小五,真是季安市首富的儿子吗? 管他是谁?他家有摇钱树吗?呵呵......好好喊人家何巷姐——老大吧! 没有酬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这些热血青年,一想到暗戳戳地就是个救万民于水火的孤勇英雄,感觉吃空气都能饱腹,要什么钱啊! 但是,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余霏有必要放大招了——给他们以声誉、心愿的满足。 余霏冷静、严肃地说:“虽然没有酬金,但是,也有最高的荣誉在等着我们。可是,这样的荣誉......” 说完,他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了一枚纽扣,小心翼翼地拿在手心里,举给大家看。 “你们可能看到的是一枚纽扣,实际上,这是一名已经牺牲的守命人烈士。” 啊?怎么会成为纽扣? 何巷:“余霏,这枚纽扣我见过,是赠我刀的那位大叔,你们给他举办葬礼,之后,整个人就剩下这枚纽扣了?” 余霏:“是的,是那位大叔的。在你们成为守命人的第一站,我先给大家讲讲守命人牺牲的事! 你们懂得了守命人的牺牲,就能了解守命人的信仰,就能触碰到守命人的灵魂......” “有趣,真是有趣,现在年轻人身上的帅点,真是太多。不讲生,先讲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坐在远处一个书架上,悠闲地看着这群人的吴道子,兴致勃勃地对王羲之说着感慨的话语。 王羲之:“慢慢看吧,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 第七十九章 耳朵出轨 “老大,守命人守护他人性命的天职,就跟白衣天使救死扶伤差不多,你说我理解的对不对?”胖子急迫地问道,这是他今天听到老大讲起自己这个新身份时,头脑中就闪过这个念头,捕捉到第一时间就想和他们分享。 同学可教也,何巷欣慰地看着他点头,说出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体会: “对,胖子。但是,这个理解只是一方面,你再往宽泛的想。守命人可以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是惩奸除恶的勇士,是匡扶正义的侠客,也是附魔除妖的卫道士。” “卫道士我最喜欢!”紫胖子惊喜的喊着。 年佑听得如坐针毡,好家伙,从各个层面的理解去看,何巷就是自己的专属克星——自己就是她手下的病毒、败将、妖魔、奸恶......而正义必定会战胜一切邪恶! 说得真好,正义感、正能量满满,余霏对何巷投以赞赏的目光。 被这个胖子又带偏了,余霏接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 “大家看我手中的这枚特殊纽扣,接着讲我们守命人的牺牲话题,还有小妮子的酬金也一并讲了吧! 我们守命人进入组织之后,会有佩刀仪式,就是我手里的这把短刀。 这把短刀可长可短,还可以变幻成各种形状,比如你们老大的佩刀平日就是一个手链,我的佩刀就是这枚别针。 我们守命人。虽然没有酬金,但是我们有祖国强大的后盾,身后有默默无闻的团队,为我们做着许多组织、协调、善后等工作。 在我们遇到高强的敌人,遭遇不测的时候,我们的追悼送别仪式,全靠这把刀。 我们守命人唯一的福利就藏在这把刀柄里,这里有一个红色的药粉,是火化粉,能将烈士遗体很快的火化成这个纽扣。 这个火化粉就是许愿粉,能实现这位烈士心里最大的愿望。 而这枚纽扣,其实是一个U盘,会嵌入到国家的荣誉墙上,点到这个纽扣的时候,屏幕会将此人一生所有与吸命鬼对战的事迹、场景都播放出来!” 哇赛——所有人听了瞠目结舌! 原来最刺激的是人生最后的时光啊! “真的能实现心中最大的愿望吗?” 何巷点头说道: “是的,但是大叔牺牲的时候,将他的短刀送给了我,所以余霏又将自己的火化粉、许愿粉都给了大叔。” “那纽扣就是守命人浓缩的一生啊!” “如果我们挂了,就会上荣誉墙,父母家人、朋友亲戚,也都会知道我们的丰功伟绩了! 想想,真值!” 何巷傲娇地拍了一下胸脯,说道: “有本老大在,你们用不上那粉,也不用变纽扣,会活着踏上庆功台!” 他们从这个阅览室里走出去,有了新身份——守命人! 何巷、余霏和年佑,将那四名空有守命人之心,尚无守命人之能的小弟们,在秘密基地里安顿好之后,来到了一个地方。 年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他抬头问道: “这个茶楼古韵悠长,挺有意思!” 身边走过几名端庄有礼、温文尔雅的服务员后,他有了新感慨: “这里的服务员竟然没有,对你我两位男神侧目,真是罕见的谨守本分!” 何巷调侃道: “小五,这下对自己的长相有个重新的认识了吧?像咱们学校没有脑子,空有皮囊的花痴女,也只是少数。” 年佑心里不舒服的问道: “那余霏呢?” 何巷:“余霏,他和你不一样,他自始至终都正确面对自己 的颜值。” 一位穿着素雅,盘着复古发型的年轻女孩,将他们领进菊花厅,说了声: “请先在此等候,桌上有备好的茶点!” 年佑环视了菊花厅的装饰,书画诗词作品都与菊花有关: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木犀花尽菊花开,山茶花开菊花紫...... 他不觉间读出了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虽然上龙国、西占国、北蒙国在九州版图上三国鼎立,但同属一个文化始祖。 这首诗,他从小就学习过,他西占国人数不多的特训班里,他的教员老师,就特意教过他们这首诗,希望将来,他们会让上龙国满城尽染西占指...... 他回忆得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听到来人踏入的脚步。直到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传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来人郑重其事地跟他们握手,显得谦逊有礼,这就是这位肖总舵主的个人魅力,他要平等,乃至格外尊重这些小大人们! 这样具有亲和力的领导,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可是,跟着他来的两人,眼里不屑的意味,三个人都感受的到。 几人落座之后,肖舵主首先看向年佑,发自内心地说: “好精神的小伙子!谁来介绍一下?” 何巷不冷不热的说: “他叫年佑,我的小弟!” 她又加了一句:“我的人!” 她又郑重其事地向年佑介绍道: “小五,这是我们季安市守命人总舵舵主肖平安。” 萧总舵主诙谐地问道: “何巷,都排到第五了,你对小弟不专一啊!” 何巷自信地回到: “没办法,谁让我这个老大太有魅力呢?” 年小五十三岁出师时,就给大家当头儿,乃至为国主事,已经习惯了己锤定音,也习惯了前面无人可挡,身后无人可靠, 猛然间给人当小弟,啥时有老大来解决,这种温暖的依靠感,真是新鲜,真让他迷恋这种感觉! 他不禁恍神了,刹那,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肖总舵主拿起了一小块点心,慢慢咀嚼,又呷了一口茶......在这群孩子面前,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毕竟,十几条人命呢,还是守命人骨干分子。 肖总舵主:“你们主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装,你继续装!已经掌握事态严重性的何巷,看到的就是一个粉饰太平的领导。 看到如此镇定自若的大领导,再联系到早上突发紧急情况,他们的眼睛在何巷、萧总舵主间游离,最后以质疑的目光望向何巷——你的耳朵是不是出轨了? ------------ 第八十章 守命三剑客 何巷早就看懂了他们的“眼语”——小样,还质疑我?不过,我也希望是耳力不强,听错了话。 何巷才不管别人的质疑,你这个肖总舵主跟我打太极,我就配合呗。 她正准备开口说她那几个小弟入守命人组织的事,肖总舵主先发言了: “何巷,余霏,你们今天来得正好,我们总舵的开放式培训策划了一个主题活动,想让你们成为一组参加!” 何巷参加与否不表态,反倒问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问题: “肖总舵主,我就想知道,这个开放式培训,有比拼环节吗?哎呀——算了,我直接问你,有奖励机制吗?哎呀——还不直接,培训有奖励金——钱吗?” 奖励金,钱?余霏、年佑臊的脚指头能抠出一个老鼠窝来。 这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老大,跟刚才阅览室里激动地宣讲守命人职守、誓言的伟大人物形象,真是云泥之别啊! 这人啊,就怕特征不鲜明,何巷看重奖金这一资质,不是坏事啊,国家的投资肯定是最大限度......肖总舵主倒是想得很开。 年佑就不明白了,小妮说的何巷有摇钱树是真的,自己之前不过是帮她掩饰一二,这么不缺钱,还将奖金看得那么重? 余霏虽然不知道何巷有无限酬金的事,但她超凡脱俗的技能,怎么看也和金钱沾不上边啊! 知道他们那些目光是啥意思,何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红香楼神秘人给的守命人酬金只能用于守命人行动,一点也不能用于私事,对,公私分明。 得给哥哥攒治疗费,那肯定得一大笔钱。如果哥哥能恢复一点点,爸妈就会开心极了...... 何巷心里想着开心事,脸上的线条舒展了许多。 肖总舵主微笑着回到: “奖励金肯定有,而且是大额,最终的优胜组就可以赢取。” 有奖励金就好,何巷小财迷似的紧着问: “有多少?奖励金。” 凤姐受不了她的财迷样了,桌子下用脚碰了碰强哥的脚,用脚小小沟通了一下——这样的财迷,是怎么成为守命人的?够格吗这! 肖总舵主朝她竖了一个手指头,何巷问:“一千?” 肖总舵主摇了摇头! 何巷想,一千也不错啊,一家人一月的开支够了! 真不敢多想了,她失望的问:“一百?” 肖总舵主又摇了摇头! 这守命人组织不可能,有什么特殊意义,来个“十元培训”吧?就跟什么“壹基金”似的。 她心里想着十元的时候,肖总舵主说了声:“一万!” 一万?这么多? 何巷开心的说:“这个奖金好,活动我们参加定了,就我们三人——守命三剑客。” “好!” 肖总舵主的话让人很有信任感,他问道: “说说吧,你们今天找我们什么事?” 吸命鬼报复季安中学十几名师生的事,十万火急,肖总舵主不主动说,何巷等人也不敢问情况,他们主动来邀见,就是想主动请缨来着,可是人家不开这个头,这话他们小辈也难说。 何巷忽然想起,余霏说总舵让她的几个小弟入组织的事,还能作为一个借口。 何巷:“肖总舵主,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说说那天季安中学迎战吸命鬼的事。听说您看好跟我要好的几位同学的表现,他们往常也戏称我为老大。我们今日来就想说说他们的入守命人组织的事。” 肖总舵主一听是这事,神情庄重的回道: “何巷,说起这个入组织的事,你好像也没有参加过守命人仪式。” 何巷回以严肃与庄重:“肖总舵主,我成为守命人,有了自己的短刀,懂得了自己的职责,一切全是机缘巧合。那过程,相当魔幻,特别离谱,说出来你们会不相信,可是,我就是成为了你们中的一员,一切——并非我愿。 本人从小,对于全家人来说,就是个煞星命,克全家。所以,云里雾里,水里火里,奇里怪里,稀里糊涂,神神道道地成为了守命人。我坚持的初衷是成为了守命人,会死得容易,死得快,早死家人早解脱。 所以,对于我这种目的不纯、来历不明的人,就不参加那庄重的仪式了。 今天来说说,我那几个小弟的事。” 余霏以一种下级汇报上级的恭敬,回道: “肖总舵主,今天我们在学校里,已经对他们普及了守命人相关的内容,算是做了一个入职前的培训吧! 守命人的理想信念信仰等方面,是合格的,就缺一些行动战斗经验。” 肖总舵主身子后仰,思考了一会儿说: “既然如此,何巷你带领那几个同学,一起参加开放式培训比拼活动吧!借机考察一下他们是否德才兼备? 等活动一结束,根据他们的表现情况,再决定吸纳他们成为新队员。” 说完这话儿,肖总舵主站了起来: “明晚这个时间,关于培训的事情,我们再碰头!” 确认他们再没有什么事后,肖总舵主等人离开了。 这个茶楼作为守命人总舵的一个活动地点,他们进出都不是显眼的前门,他们推开玉兰厅,按下机关,挂着的一幅画成了活动的墙门通过之后,就到了隔壁酒店的一个办公室,最后从后门出去,就到了与吉祥街相邻的凤羽街。 “肖总舵主,你听听,这何巷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并非自愿。还财迷的可以,不关心培训的内容,只对奖金感兴趣......”凤姐这个火急脾气,能忍这么久才说这话,也是够罕见的了。 强子也煽风点火地说:“老大,这样资质的人,就你把她当宝似的,事事亲力亲为,今天这么忙,非抽空过来不可。你说,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肖总舵主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说:“我还就宝贝她,就看上她了。你们非要问我看上她什么,那就是看上她不怕死的自杀型资质,看上她对钱流露出的渴望本质,只要她还看重金钱的价值,她就不会轻易丢掉性命,她就能守好守命人的职责。” 这肖总舵主明显是偏袒嘛!这丑八怪都能被他说成一枝花! 你偏袒,我偏反驳,来吧,较量一下吧! ------------ 第八十一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凤姐听了,白了他一眼说: “这就是人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她何巷就是一坨屎,你能说出一朵花来!真是拿你没办法! 反正,我们不看好她!” 强子帮腔道:“对,我也不看好她。态度傲慢,行为懒散,贪婪本质,思想落后,眼光短浅......” 才见了两面的人,他强子就给人家提了一大堆缺点。 凤姐:“老大,咱们守命人从来没有奖励金这一说,这不是破坏规则吗?” 肖总舵主坚定地说:“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愿意为了人才开启所有绿灯!再说,她要奖金的背后,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你还要为她开绿灯?” 两人越来越担心,又是开绿灯,又是让规则,迟早这个何巷要将总舵搅成一锅乱粥! “大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们,还敢口出狂言驮走了咱们的‘守命三剑客’!” 肖总舵主走出酒店的后门,抬头看了一下蔚蓝的天空,感叹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凤姐接口道:“老大,错了!何巷、余霏他们可不是我们发展、培养的,他们俩我们这里没有档案!” 肖总舵主转过头,自信满满地说: “以前不是出自我们这里,以后就是了,英雄不问出处啊!” 强哥:“老大,你为了那个毛丫头,临时出了开放式培训的主意,还为了她头一遭地设置了奖励金,你真把宝押她身上了?” 肖总舵主停下了脚步,好像何巷的事,非要郑重其事地说不可。 “我把咱季安市守命人总舵的前途与命运,都想押在她的身上。但,再好的璞玉都需要打磨雕琢。而我们,就是相对应的打磨机、抛光机、金刚石钻头等!” 凤姐:“老大,这个开放式集训,你准备怎么策划?” 肖舵主:“这个我还在策划中,但是你们得给我把强兵先码齐整了,把目前季安市近年来,在各类培训中涌现出的好苗子都给我招来,分成四个组,外加何巷一组,一共五个组。记住,我要的是强强联手,在激烈的竞争中,打磨何巷!” 老大何巷长,何巷短,两个人脑子里被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巷子塞满了,走出了凤羽街,硬是想不起前面巷子的名字! 两个人跟在老大的身后,嘀咕着: “叫什么名不好,非要叫何巷,咱们这儿有何巷这条街吗?” “没有吧!” ...... “东床,古有后羿射日,今有何巷射灯,嗖——射下一个,这里暗一点儿,嗖嗖嗖——一连射了好几个下来,这里终于不再刺疼我的小眼睛了!” 王羲之被他都笑了,这老鬼,都活了几千年了,还小眼睛? 吴道子被这暗下来,正常了的灯光欢喜不已。 接着手舞足蹈: “有热闹看了,这些孩子,可真是忙! 这个地方之前是等活地狱,现在又成了练兵场。 你说这前两天她还在这个地方营救人呢,今天她又在这里培训人,真是时移世易啊!” 攀在一个香蕉房上玩滑滑梯的吴道子,看到他们热火朝天的训练,不禁有感而发。 王羲之:“世事沧桑的事我们经的还少吗?从此,这丫头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这不是你一手推动的吗?都是你的杰作啊!” 王羲之:“往前看吧!” 萧大个子他们问何巷:“老大,上面真的准许我们跟你一起集训吗?” 何巷:“是啊,这也是对你们的一个考验,我们获胜之日,就是你们入伍之日——守命人队伍!” 萧大个子担忧道:“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守命人技能,我怕我们会拖累你们!” 年佑拍着胸脯说:“这事包我身上,先给你们教练一下!” 何巷给他泼冷水道:“我们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晚上就要去茶楼领任务了,你说你能给他们急训出什么来?” 年佑他偏要嘴上不输人:“我什么不能急训?我训练他们在各种特殊情况下的应急反应!” 何巷白了他一眼:“算了吧!训练这些没有意义,明天就要一起参加集训比拼活动了,你倒是可以给他们教几招防身术,什么时候都能用。” 防身术?这小妮子的想法听起来总是很贴切。 年佑又拍了一下胸脯,保证道: “防身术,我来教!” 余霏、何巷坐在草坪上的椅子上,看着年佑叫他们防身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年佑大长腿往那里一站,胳膊环抱,很有气场的样子。 “你们,主意听着,每个动作我只讲一次!示范动作,动不过三!只做三次,你们集中注意力看!” “第一个动作:直拳横踢,动作要领:左直拳,接右直拳,接右横踢,右脚落步,出左直拳不收回),右拳置于下颌,两眼目视前方。这个动作要求:击打迅猛连贯。” 年佑讲完动作要领,又帅气逼人的示范了几下。 “何巷,你看年佑,教练起来真是有模有样啊!动作要领讲得清除到位,动作更是一气呵成!” “好,你们就我刚才讲的动作要领及示范动作,自己练习一下!” 讲完,他朝着何巷他们做了一个大拇指朝自己的“哥们最棒”的动作! 他戴墨镜的动作真帅,尤其是当教练的样子,何巷看得一时有点失神。 “第二个动作:抱腿顶摔。动作要领:左脚在右脚后垫步,左拳置于下颌,随即起右腿前蹬,右脚向前落步,上体前俯,成右弓步,同时两手前伸,与膝同高,掌心相对随即肩向前顶,两手后拉置于腹前两眼目视前下。这个动作要求:垫步前蹬快,抱腿顶摔猛。” ...... 年佑:“好了,将刚才教的这四个防身术实践一下。” 年佑请何巷、余霏配合急训练习,对于已经有过实践经验的余霏来说,小菜一碟。 余霏迈着六亲不认、坏事干尽的步伐,一步步走近了萧大个子,萧大个子先是佯装胆怯,一步步后退的时候,头脑中将抱腿顶摔的“垫步前蹬快,抱腿顶摔猛”动作要领演绎了好几遍,抓紧时机来了一个快狠猛,成功实践了这一防身术。 ------------ 第八十二章 七匹狼 何巷,她就是自学成才的鬼才,防身术、防狼术见也没见过,可这防鬼术信手拈来,还触类旁通,那灭鬼术用起来是得心应手,气势了得...... 到了何巷教练紫茄子的时候,何巷说了声: “我不会这防身术啊!” 年佑坏笑道: “老大,没让你用防狼术啊!你这会儿,当个女色狼就行了!” 何巷被他说得苦笑不得: “年小五,你见过爱吃茄子的狼吗?你没有只温顺的羊也就算了,不是有头现成的猪吗?” 年佑笑着摆手说:“行行行,紫茄子你靠后,让胖子来!” 何巷扭头问道: “你确信让我当女色狼?” 年佑赶紧点头,嬉皮笑脸的说: “老大,你是头狼,我是小五,咱们加上余霏,就凑成七匹狼了。要不,咱们集训时行动小组的名可以起这个——七匹狼,超酷!” 七匹狼,不错的名字! 何巷一时心血来潮,就想象自己披着狼皮,朝一只瑟瑟发抖的胖猪进攻。 胖子边退边默念着动作要领:“抱臂背摔:转体、弯腰、下拉、蹬腿迅速连贯。左手向外挡抓,掌心向外,右脚向左前上步,右手前伸上挑,掌心向上,置于左手前,随即左脚向右脚后背步,两腿弯曲上体迅速向左后转体弯腰,两手猛力下拉,同时两腿蹬直。” 他同样在脑子里将动作要领演绎了好几遍,准备上前实施这一动作的时候,还差着何巷有半米的地方,他左手向外挡抓的时候,像是碰到了防火墙,被弹甩了出去,咚——摔倒了地上。 “呀!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年佑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余霏。 余霏耸了耸肩,表示太过离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萧大个子说在了点子上:“老大面前的空气里,是设置了隐形盾牌吗?” 年佑失落地说:“仙鹤小盆友,你小看你的老大了,她的盾牌可不止是面前的那块地方,估计啊,她的四面八方,全方位地围了一圈盾牌。” 年佑又朝他们几个人使眼色,等到他们头都凑过来的时候,他冒了一个坏主意: “我们一起上,团团围住她,看她是顾此失彼,还是赢个全面!” “围狼行动,上——”在年佑的一声令下后,这些人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何巷。 嘭——又同时被弹射出去,从四面八方被摔趴在地上的他们远远看去就像花叶,站在中央的何巷就像是花蕊,好一朵盛开的花儿,真是——一碰花开。 何巷疑惑无辜的站在那里,问: “你们这又是玩的什么防身术?同时弹飞出去,这叫认输术,还是叫投降术,或是叫投诚术?” “哈哈哈......东床,这弹开的花,真是漂亮啊!那花朵里就像是藏着一只小梅花鹿!他们这是玩什么游戏呢,或者是排一个什么节目?一个个真是演得好,动作整齐划一,连弹飞出去的弧度也一样,漂亮!”吴道子一个劲地挠头,就是想不明白,也没见他们排练过啊,怎么就这么完美无缺啊! 王羲之笑笑说:“你就当他们是在演节目吧,总之给你也说不清楚。” 这王羲之也觉得怪,他们并没有出手,怎么何巷的周遭就架起了三百六十度的保护屏障呢?这个何巷,真是一个谜。 他琢磨着,他们传给她的最后一点的文化圣墟的神力,只是在传统文化方面,她的综合感知力很强,可是能自动生成保护墙,不可能啊! 何巷再次问道:“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吗?在靠近我的时候,故意摔飞出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我们,我们......年小五被问的一头雾水,她自己都不知道情况,我们这些小弟知道什么,他揉着被摔疼的胳膊,说: “老大,我们就是练得一种假死防身术!” 年佑撑着站起来,拍拍手,说道: “亲们,站起来,继续防身术教学,我还有好几个经典动作没教给你们呢! 学这个,你们不要灰心,要知道,天下像老大这么强的对手,几乎没有,所以要对自己有信心。 来,我们继续练,第六个动作:拉肘别臂。看清动作要领:进步的同时,左手由下向前上方插掌,掌心向右,略低于肩,右拳置于下颌随即右手抓握左手腕,......” 余霏看着一瘸一拐还在示范动作要领的年佑,好笑又佩服。 何巷真不知道自己被上天垂爱,给她开了那么多的金手指吗?余霏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不认识我了吗?” 余霏点点头,说道: “其实,算起来,也就打了几个交道吧? 何巷,问你一个事,如果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进,他会怎么样?”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来问我,何巷不屑的回道: “很简单,黑暗中,不是碰壁碰个鼻青脸肿,就是掉井下水道被摔个头破血流,或者被机动车撞飞......” 余霏挽起了衣袖,给她看了一下刚才碰的青紫的胳膊肘,带着点委屈的小表情。 “咦?怎么了?哪里摔碰的?” 余霏:“哪里?就是距你半米左右的地方吧?你面前的空气里有铜墙铁壁,有千军万马,有保护你的屏障墙!” 啊?!何巷惊呆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何巷,我刚才看你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现实生活中就没有你这号人!” 何巷有些半信半疑地问: “余霏,你说我自带保护墙,我不信啊!你能帮我试验一下吗?” 余霏:“你说,你想试试你的防护墙?我想想!” 有了,余霏想到了一个自证求证的办法,他有些小兴奋的说: “你看到那堵墙了吗?你有防护墙,就不怕碰上它那座墙。你用你的墙,去碰那面墙。有了你的防护墙,我保证你绝对碰不上那面石墙!” 何巷听了他的话,想着也一定会如他说的那样,不会碰到墙上。 她提足了劲,用上了百米赛跑的速度,想着以头撞墙有些不雅,就以双肘去撞墙。 余霏,我可以信任你一次吧? ------------ 第八十三章 余霏被黑 何巷在心里问,这个余霏值得信任否?然后不用多想,用自己的肉胳膊对着墙,来了个鸡蛋碰石头。 嘭——墙上的撞击声回答了她,她的胳膊肘重重的碰到了墙上,疼得她掉在地上,抱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她扭过头来骂道: “余霏,你小子——谋财害命!亏我那么信任你!” 谁知道保护墙又不在了,失效了?余霏站起来,举双手投降: “何巷,何巷,你听我说,我是被那不靠谱的保护墙给黑了,真不是忽悠你,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 余霏被何巷追着打,跑了几圈后,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匀气,一边的年教练得空问道: “你们这是练的什么防身术,更像是玩一出狗撵兔的游戏?” 忙吧你!余霏朝他远远的打了一个手势! 何巷、余霏坐在草坪上歇息,余霏再不敢提她防护墙的事情了,怕又挨揍,问了一个他考虑了半天的问题: “何巷,对于即将到来的集训比拼活动,你的预感是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对应之策?” 何巷扭头看向远处的农田茅舍,平静地说: “没有多想,我的原则是见招拆招,咱不能怂!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守命人总舵弄这个所谓的开放式集训比拼活动,无外乎针对的就是眼下这十几人的失踪事件,级解决了困境,又打磨了手里的利剑,对于总舵的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余霏:“有没有想过他们是以什么方式组织活动的?” 何巷:“不用费脑子想这个,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嘿嘿,东床,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何巷的保护墙还真是调皮,一个帅大个子余霏就被它黑了,害得我们家小巷子胳膊肘碰的青紫?” 王羲之在一面白墙上恣意挥毫:“十二月六日。告姜道等。岁忽终。感叹情深。念汝不可往。得去十月书。知姜等平安。寿故不平。复悬心。顷异寒......” 吴道子眯眼一瞧,说道: “呦呵——今天还有兴致写这篇《平安帖》了?好几年没写过了吧?啧啧......漂亮!” 王羲之又写了一篇自己喜欢的《兰亭序》,兴致满满地问: “你刚才说什么?” 这老家伙一写起字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吴道子不悦:“就是刚才余霏黑了何巷的事!” 王羲之看了一眼坐在草坪上的他们,呵呵一笑: “保护墙顾名思义就是危险的情况下才存在的意义,你说朋友间的打闹,需要这一隐形的保护墙吗?” 吴道子惊讶道:“这个保护墙是你设置的吗?” 王羲之也斜着眼睛问: “你看到我出手了吗?” 吴道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王羲之:“吴官家,那个什么保护墙之类的东东与我无关,我都得为我们当初的选择无比赞服,她是除我们之外的天选之人。 往后看吧,有关她的惊人的事情恐怕是常态!” 吉祥街茶楼,菊花厅。 年佑还是死死地盯着那句诗——满城尽带黄金甲!他在心里念的可不是这句,一定是安慰了他无数次,给予了她希望的这句——满城尽是吸命鬼! 年佑他容易吗?一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哥,给人家一女的伏低做小、忍气吞声这么久,乃至将来更久的时间,他就靠着这句的诗霸道气势、美好愿景,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安慰...... “又是你们先到了!抱歉,我们来迟了!”推门进入,连忙道歉的肖总舵主带着他两个手下坐在了他们对面。 肖总舵主:“何巷,咱们简短截说,明早八点,你带着你们的手下的人,来这里,自有人会告知你们活动地点!” 不能直说吗?还这样曲里拐弯的保密! 余霏有些不明白的问: “肖总舵主,活动地点不能今晚就说吗?我们还要根据距离,安排时间,第一次参加活动,不能迟到啊!” 肖总舵主看了他一眼:“你们肯定和他一样,有这个疑问。想着,这是在我们的国家的地盘上,还要玩狡兔三窟这一招,是不是太过小心? 我请你们看清形势,现在我们和吸命鬼的斗争已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敌人能入侵这么久,一定有不可小觑的邪恶能力!” 何巷简明扼要地回到:“明白!” 肖总舵主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明天你们来这里,有人会带着你们来活动地点,凤姐,你拿出表格,让他们填一下。” 何巷将表交给余霏,让他们填。 他们两个拿上表,看到第一行:参训小组名称,他们相视一笑,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七匹狼,组员姓名...... 肖总舵主在观察着何巷,她懒懒的,冷冷的,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好像整装待发严阵以待! ...... 在返回的密道里,凤姐就问了: “老大,这总舵的事物这么繁忙,不就是见个面、填个表,通知明天活动地点等如此简单的事,还要亲力亲为?” 肖总舵主:“都说了,有关何巷的事,都不是小事情!” 有这么宝贝,有这么器重吗? 凤姐、强哥双双朝他翻白眼。 何巷等人从茶楼里出来,时间不早了,路人稀少,灯火暗淡,但是路过的一个人的寿命余额在快速的减少,何巷看清楚了,他的寿命余额以每秒一日的速度流逝着! 她转过身,跟着那名路人,并说道: “余霏,有情况,准备战斗!” 年佑莫名其妙还有情可原,因为他尚不是守命人。可是,余霏也感到莫名其妙,就情况大有不妙! 余霏看了眼自己的胸前的别针,没有感应到吸命鬼的任何信息! 他追上去问: “何巷,一切正常啊!能有什么情况?” 何巷止住了脚步,惊奇地转过头来,反问他: “这个人的寿命余额特别失常,在以每秒少一日的单位被吸走,他头顶的寿命余额你看不到吗?” 不对啊,余霏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别针,否定道: “何巷,我的别针现在没有异常情况出现啊。一切正常啊!还有,我......看不到他的寿命余额!” 哦?又是我才能有的特殊资质吗?前有地宫的灯,后有他人的寿命余额...... ------------ 第八十四章 大受限制 何巷看着毫无动静,毫无反应的余霏,没好气的说: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快点跟上,我们得找找看这个吸命鬼躲在哪里害人?” 余霏快步追上,歉意地说道: “何巷,我快步追到前面去看看!” 看着余霏前去,何巷紧追其后,想要吩咐年佑什么,年佑却急问: “老大,刚才你说的寿命余额是怎么一回事? 你要不先看看我,看我高寿几何?余生,还有多少年的好活?” 何巷盯着那人每秒为一日一日地那般消逝着生命,那顾得上这个啊,她死死盯着前面的人,观察着他周围的一举一动、一花一草、一人一物...... 年佑添乱道: “老大,我们跟着这个人干嘛,这人是散发着什么犯罪气息吗?引得你转身跟到这里?” 何巷顾左右而言他,吩咐道: “小五,是我忽略了什么吗?这人的前后左右我都看了,没有什么小狗小猫等活物跟着啊,他的寿命余额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呢?” 年佑丹凤眼微眯,这熟悉的气息,自打出了茶楼就嗅到了,奈何何巷的眼睛太尖,被他看到了那人的异常。 月黑风高夜,吸他寿命时,可惜这家伙出师不利,遇上了何老大,也遇到上了三太子。 既然遇见了,何巷、余霏两个高手在前,就不能让自己的小卒送死! 年佑嗅到了他的位置,悄声说道: “老大,你就瞧好吧!我似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了!” 年佑快速跑上去,拉开了那人背后的背包拉链,蹿出了一只灰猫,年佑哎呦——退后时,故意送上了手背,让他挠了三道口子。 那个大叔样的男人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猫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拽着年佑的衣领,就要兴师问罪。 “哎呀,大叔,你的背包里装着的这只猫怎么喵喵——地直喊救命啊!我心软,就放它出来了。” 他猛得丢开了年佑,凶神恶煞地说: “小子,多管闲事!” 年佑继续解释道: “大叔,实在是因为这猫叫的可怜,我才想着要拉开拉链给它透透气的,不是有意冒犯!” 那人黑着脸,恶声恶气地说: “就你耳朵长,就你手长,你知道这猫——浑身不夹杂一根杂色毛,是我今天好不容易才从宠物市场高价买得,准备养好了,作为送给远在他乡求学的女儿。 它本来就认生,不来就不愿意离开娘窝,你倒好就给放掉了。我的帆布包里给它留了口子透气,不会憋死它,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害我丢了猫。” 何巷在他们争执时,在用心留意着他的寿命余额,已逐渐恢复了正常。 原来就是那只被装在帆布包里的猫作祟,她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她分明没有听到猫的叫声,凭着她按了雷达似的特有的守命人的耳力,她一点都没有听到猫叫声,不然也不会跟他走这么久? 看着那人不依不饶的样子,何巷走到他面前,弯腰鞠躬九十度: “大叔,是我这个弟弟做事太鲁莽了,这只猫多钱,我赔你?” 这大叔愕然不已:这么高大生猛的男生,是她的弟弟?学生样的女生,出口就谈赔偿,你能赔得起吗? 大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你知道这宠物猫多贵吗?你还赔?说得轻巧,你能赔得起吗?” 年佑走过去,双手撑在他的下巴下,这是何意呢?马上揭晓。 小样,还不相信我能赔得起!何巷走向他,拉开书包,手从容不迫地伸进去,随便拉出来的可不是那本书,是一沓子钱。 潇洒的扔给他,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洒脱地问道: “一万元够吗?不够了,再来一沓!” 那位中年大叔,看到钱笑得尴尬又谄媚: “够了,姑娘!” 又转向年佑,感激道:“谢谢帮我撑住下巴!” 年佑丢二郎当地说:“不谢,慢走,不送!” 还多出来了两千多,明儿再去买一只! 余霏看着那人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才走过来。 余霏:“何巷,这人前面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何巷:“是我失察了,猫腻就在他的背包里,货真价实的一只吸命猫!可是我刚才就是没有觉察到,对隐藏的吸命鬼没有感知力,这是一种要命的局限啊!” 年佑故作大惊失色: “老大,你说刚才挠伤我的手,跑溜了的猫,就是你们常说的吸命鬼啊! 可是,可是......我们救了那人的命,不应该他出钱买自己的命吗?怎么反倒是救命恩人给他钱,这天道何在啊!” 余霏的感慨就更多了,这人的寿命余额自己看不到,何巷能?她有特别的神秘的守命人酬金,自己没有?她有对危险的特有敏锐感知力,自己没有? 余霏自己装了一肚子疑问,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答案,没想到何巷反倒问他: “余霏,别人的寿命余额,难道不是我们守命人想看就能看的吗?” 余霏摇头道:“据我所知,我们守命人,只有在吸命鬼的利齿爪牙伤及到国人时,我们守命人的佩刀才能察觉异常,看看到别人异常的寿命余额。所以,刚才在那个吸命鬼还没有下手之前,我是看不到那一串寿命数字的。” 何巷点点头,又问: “那你知道为什么......吸命鬼的尖牙利齿让路人受伤的时候,我们守命人的短刀会有感应?” 余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何巷,我觉得与吸命鬼的门齿有关。每次杀死吸命鬼的时候,我们都要拔下它们的前门尖牙,交给守命人组织。 他们说,我们手里的短刀,就是用吸命鬼牙齿特殊锻造的,才会感应到吸命鬼的恶行! 可是,刚才,你没有靠短刀的感应,就能捕捉到异常,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巷陷入了沉思,原来如此! 何巷严肃地说:“要是我们守命人,只有在吸命鬼的尖牙利齿插入我们国人的肉体时,我们才能感应到,去营救,你不觉得太迟钝了吗?如果这么受限制,何日才能将吸命鬼驱除出境啊!” ------------ 第八十五章 凤凰男叩拜白龙马 竟有如此胸怀,如此胆识,如此眼光......她的形象在余霏眼里,高大无比。 年佑在心里骇然,就说为什么我们一张嘴咬下去,一伸手抓刺下去,就有守命人恰好地救助,原来如此,我们的尖牙利齿制成了他们手里的刀。而我们用吸取来的寿命,又去锻造灭龙神箭......这冤冤相灭何时了啊! 年佑连忙摇摇头,甩去这个怯懦的想法!作为西占国的未来掌国人,竟然胆怯弃战? 何巷看着周围的灯光渐次暗去,抬眼一看,透过树枝能看到 到点点星光,以及晕黄的镰刀似的毛月亮...... 余霏感慨万千地说:“何巷,听我们分舵主说,前辈将士们经过了多少年的摸爬滚打,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牺牲了多少守命英雄的命,才找到了克敌制胜的办法,锻造成我们手里的灭鬼刀,已经不错了!” 何巷面色沉重:“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啊!今日这吸命鬼没有下嘴,只是离他很近,就能吸取我们国人的寿命,而我们守命人毫无察觉,这不是很大的漏洞吗? 今日之事,要么是这个吸命鬼的段位高,要么就是他们找到了克制短刀感应的方法? 要不是我能看到所有人的寿命余额,他们就能粉饰出太平的景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吸取很多人的寿命!” 听了她的分析,余霏也感到问题特别严重,若不是何巷,每个异常都成了正常,每场危险都是安好......想想真是可怕! 余霏无言以对,自责自己能力太差了,希冀有朝一日,也能像何巷一样有如神人相助。 他呆呆地说: “何时,我才能像你一样,先知先觉地发现恶魔,不会在他已经丢了一些寿命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拯救他。” 何巷想起了那座神秘的红香楼,喃喃地说: “会有办法的,有朝一日一定会补上你们的短板,像我一样,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终结恶魔!” 那么,这些人的寿命就这样失去了吗? 何巷问余霏:“余霏,你说......那些无辜的国人丢了自己的寿命,会不会......我说有可能给他们还回去吗?” 还还回去?这个问题余霏想也没有想过,他激动的说: “何巷,你真是敢想啊!以前,和小莲,孙爷爷他们一起抓恶魔的时候,我们只想的是如何保全、守护别人的寿命,可从来没有想过能讨回、归还被人的寿命啊!” 何巷双眼明亮,跳跃着兴奋,说道: “敢想,还要敢做!余霏,跟着我,我们想别人不敢想的做别人不能坐的,谋大事,成大事!” 她伸出手,和他紧紧相握,起誓一样郑重! 年佑心里一遍遍打着冷战,这女生的一个个宏愿就像擂鼓一样捶在他的心上。 若是她说的话,能成真,对于自己的谋划来说,就是釜底抽薪的厄运。 这小妮子,吃了这么大的宏愿在心里,怎么没撑胖啊! 何巷、余霏,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爆料了这么多内幕,让年佑惊接不暇。 ...... “小五,和你当同桌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你住哪?” 年佑连忙掩饰心思,嬉皮笑脸地说: “老大就是疼小五,这是想要送小的回家喽?小五怕累着您,我和你住的不远。” ...... 次日清晨八点,“七匹狼”小组人员齐聚茶楼,被告知培训地点只能组长知晓,而且必须二十分钟之内赶到,不然自愿退出活动,当然了,何巷心心念念的获胜组奖金也就拿不到了。 她展开手心里的纸团——凝香剧院八号排练厅。 糟了,这个地方就是坐上出租车,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也得四十分钟多。 “跟我走!” “老大,去哪里?” “对啊,活动地点在哪里啊?” 何巷严肃地说: “闭嘴!你们紧跟着我就行,要是迟了赶不上开训仪式,再领不上优胜奖励金,我就赶他出组!” 水灵灵、娃娃脸的何巷,何时像这般严厉过? 他们乖乖地跟着她去了吉祥街,拐进“悦胃”肉铺,这里的屠夫还是屠夫,何巷理都没有理他们递上来的笑脸,直接走进了里间,所到之处,一切坦途...... 地道所有的出口,全部为我方所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当然是全部征用。 要去凝香剧院,必要经过西镇门,他们这几匹小狼,看着那些地道里华丽的装饰,不敢流露一丝惊叹,齐齐地闭紧了嘴巴,只是目不暇接地看那些富丽堂皇、奢靡过度的装饰品...... 他们情不自禁地去想:从这么华丽的地方上去,迎接我们的一定是天堂吧? 这是最后一道门了,出去之后就是楼梯,爬上了最高层,逼仄狭窄黑暗之所在啊! 何巷去过,她知道这里是那里,坦然处之。 后面的人越走越不淡定了,底下的地道如此富丽堂皇、香气四溢,怎么越走越臭呢?还一股子马粪味儿! 自小就有洁癖的年佑真是受不了了,捂着鼻子要撞在何巷的刀尖上了。 “老大,这么臭的地方,到底是哪儿?是不是下水道的入口吧?” 说完,忍不住了,弯着腰呕个不止! 何巷对余霏说: “没时间给他解释了,快点拽着他走!” 哐当,何巷打开了楼梯顶端的一道门,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坨坨马粪,还有满地的干草秸。 感到有生人从里面开门进来,一匹马下意识地保护自己,朝他们打了一个响鼻,不见他们有后退的意思,噗嗤——又放了一个响屁,刹那间这里臭气熊天! 何巷领着他们快速跑出来马厩,年佑想到曾有人说过:浊气在上,清气在下,随即以额触地,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余霏转过头来,看得有趣: “年佑,你遇到马神了吗?行此三拜九叩的大礼!呵呵......f凤凰男叩拜白龙马!” 年佑捂着嘴,呜呜地回道:“太臭了,不得不低头!” 余霏:“马吃的是草,放的气也是草味,没有多臭!” 何巷:“别跟他啰嗦了,臭味都受不了,能成什么大器!” 这话听在年佑的耳里,格外刺耳,不行,我不能被臭得趴下,他屏住呼吸,强忍着臭气,跑出了马厩...... ------------ 第八十六章 发布任务 八点半,何巷带着自己的“七匹狼”小组,准时到达闻乐剧院的八号排练厅。 这个排练厅空间超大,几个跑马场的面积,里面空空如也,天花板上按着无数盏小灯,让这里宽敞又明亮。 他们到达的时候,其它四个小组已经等候多时,他们向来者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知道,这位来历不明的守命人何巷,人未见到,已有很多传闻入耳。 百闻不如一见,像邻家小妹似的女孩,真有那么厉害吗?持此怀疑的人居多;这样的组合,真不知道是怎么凑在一起的,全是学生样,似乎没有一个重量级人物...... 何巷没有侧目,打量任何一组,因为她坚信,这些人都是陪练,只有自己的组才是主角,奖励金势在必得。 肖总舵主等人,在何巷等人走进时,就在观察着他们。 何巷,一组之长,目不斜视,镇定自若,从容不迫,不瞻前顾后,不患得患失...... 再看看她之外的人,左顾右盼,打量他人,眼里闪着不自信,心里存着畏惧...... 大家都望向了主心骨——肖总舵主,在猜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开放式集训,最大的可能就是将他们放出去,来场打猎比赛,看谁猎的吸命鬼猎物最多! 这是大多数人的猜想,何巷也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优势,她能先知先觉地嗅到危险的气息,只有她一人,能突破所有守命人的限制,看到所有人的寿命余额。 肖总舵主似乎嗅到了猎人擦枪磨刀、秣兵历马的火药味,他开口就会让他们大失所望: “今天,齐聚一堂的诸位,是我们季安市守命人组织的中坚骨干,是我们未来发展壮大的希望,是一把把插入吸命鬼心脏的利刃,下面,我介绍一下各比赛小组。” 凤姐插话道:“肖总舵主,不如让他们做个自我介绍,在大家面前亮亮相,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经过凤姐的提议,各小组从左到右开始了亮相。 除过何巷这一组,其它组都是凤姐、强哥手下的强兵勇将,在守命人组织里摸爬滚打过多年,所以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战绩列在第一位,最主要的是他们守命人境界都比何巷要高上两级,已经达到了中化境。 但是,何巷的守命人境界,非常人的境界可比也。 当听到何巷介绍自己是守命人第一境幼化境时,所有的参赛小组将嗤之以鼻都写在了脸上,更有憋不住话的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个才当上守命人不足三个月的幼化境黄毛丫头,也敢来参加比赛? 你不知道吗?听说前几天季安市第六中学的那场突发恶战,她有如神助,所向披靡,不可小觑! 听说,肖总舵主见到他,像是捡到宝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十分的小心谨慎! 一看就是个弱鸡女生,不要见到吸命鬼时,被吓得哭爹喊娘哦,哈哈......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总舵里这两天都是关于她的传闻,说是得此女者得天下! ...... 何巷做完自我介绍,回到队子里时,年佑给她递话道: “老大,你不觉得,周围都是小看你的眼神,嗖嗖嗖地射来吗?” 何巷:“不用理会,拿实力说话!” 几个组自我介绍之后,他们三三两两地寒暄了起来,吹捧,厮认,好不热闹。 再看何巷这一组,全是新人,无一熟稔的朋友,显得冷清,尴尬。 何巷扭头问余霏: “混了这么久的守命人,一个厉害角色都不认识吗?不感觉白混了吗?” 余霏难得的好心情,笑意漾在脸上: “借用年佑地宫里的一句话,你一人抵十万雄兵,认识你一人足矣!” 肖总舵主示意大家静一静,说是要揭晓本次开放式集训的主题及规则。 各小组摩拳擦掌,毫不示弱,好像优胜组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巧。 肖总舵主:“各参训小组组员,你们以后多的是机会认识、合作、共进退,自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目下,我们有非常要紧的事。前几天季安中学吸命鬼偷袭一事中,他们惨败逃离,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但也暴露了守命人身份。 就在昨天,我们季安市第六中学十几名守命人集体失踪,生死不明,我们分析,这极有可能是吸命鬼团伙的报复。 我们针对近期守命人被劫事件,特组织了本次开放式集训比拼活动。 所谓开放式,就是将你们像渔网一样撒出去,你们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办法,在他们可能被挟持的地方......将我们的人找到。总之,我们的人,亲如兄弟手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是能救他们回来,就是获胜组。获胜组奖励现金一万元!” 余霏悄声说:“何巷,你猜对了,活动主题果然就与失踪的战友有关。” 何巷转身,示意他们任务领到,可以离开了。 “这人就是这样没礼貌,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走!”凤姐吐糟道。 强哥倒是反应快,朝着她喊: “何组长,你们还没有领到失踪人员信息!” 何巷头也不回:“不用了,这十几个人,我都认识!” “就这样走了?”凤姐耸耸肩,表示这人太狂傲。 肖总舵主微微一笑:“有本事的人,倨傲一点,没事!” 何巷几人出了闻乐剧院,停住了脚步,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犯难! 开放式,真是亏他们能想得出来!开放,就是放我们出来,我们是鹰犬吗? 何巷虽然急不可耐地想要第一时间开启任务,可是真要说干,还真是两眼一摸黑,不知道从哪里干。 萧大个子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老大,让我们去找人,是像上次找你一样吗?我们在吉祥街找了一天,也没有眉目。那这次要找十几个人,是不是得半个月啊?” 何巷:“你们上次找我,一定积累了一些找人的经验,这次比赛找人,不就是我们的长项吗? 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飞,我自有章法去寻!” ------------ 第八十七章 英雄小狗狗 自有章法去寻?何巷说得信心满满,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找人,找人......何巷念叨着这两个字,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一件事,也与找人有关。 何巷四处看了一下,才出了剧院这条街不远,她要是继续朝东走,不是绕远了吗?她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朝西跑去。 她这匹头狼后面,还跟着六匹小狼,紧跟其后的仙鹤边跑边问: “老大,这突然就跑起来,为得是哪一出?” 何巷想着心里的事,随便回了一句: “练一下体能,不行吗?” 行—— 后面一连串“行”! 这是体校的学生吧?在练马拉松吗?路人驻足观看! 最前面的女生真能跑! 余霏看了一下方向,这似乎跑上了回家之路。 快到家的时候,何巷停了下来,转过头吩咐他们: “你们就待在这里,等我十分钟!” 他们点头称是,何巷回到了自己住的四合院,她的脚步一踏进去,雪儿的爪子就不停地挠门,亲昵地呜呜叫着,迎接着自己的主人。 何巷打开门,雪儿就摆着圆球般的尾巴扑进了她的怀里。 何巷抱着它,揉着她柔软的毛发,就像抱着毛抱枕,亲昵地说: “雪儿,你长胖了不少,都怪我整天把你关在房间里,也没时间带你去遛弯。 爸爸妈妈大哥早就回家了,你也该回去了!” 雪儿像是听懂了似的,摇头摆尾、舔手舔脚,可劲般地讨好。 何巷收敛了笑脸,严肃地说: “可是,雪儿,你得帮我办个事,找几个失联的人,才能送你回家找爸妈和哥。” 雪儿停止了呜咽,又像是听懂了似的,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何巷夸赞道: “雪儿,你要是出马,准能找到人。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大哥丢了,也是你跑出去了一天一夜,最后拽着大哥的裤管将他拖回家。 记得,你们回来的时候,街坊四邻听到这一奇事,都来看看英雄小狗狗。 还记得巷子口的小卖铺张爷爷吗?他一听你的英雄事迹,拿出了铺子里的一个红绸带,找了广场舞头子孙大妈,给挽了一朵大红花,又和舞队的人,敲锣打鼓地送到了我们家,亲手戴到了你的脖子上。 想当初,你可真是威风啊!” 何巷朝它起劲地竖起了大拇指,高兴地雪儿更加起劲地摇头摆尾。 “走吧,雪儿,跟我去救战友们!” 何巷抱着雪儿出现在那些小弟面前时,年佑听到雪儿的叫声,远远地躲在了胖子的身后。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雪儿后就得的心悸病,这个雪儿跟他不对头的可以,见他就扑咬! 胖子揶揄道: “呦呵——大帅哥,这要是让我们学校的花瓶们,知道你害怕一只可爱的毛茸茸的泰迪小狗,不知道你在她们心里的位置,会不会一落千丈?” “依旧喜欢,谁还没有个弱点啊!”年佑一边故作轻松,一边随时撤离。 何巷一眼就看到了退避三舍的年佑,她故意捉弄道: “年佑,站在那么远干嘛,凑近点,有事交代给你!” 年佑还是怕的要紧,抓着胖子的肩头,讨好般地回到: “老大,我一不眼花,二不耳聋,站在这里听你吩咐,行的!” 何巷不高兴了: “让你滚过来,还不赶紧的啊!” “你这不是抱着雪儿——大姑娘吗?我多日没洗澡了,怕气味熏着它。” 余霏又揶揄道:“你以为你是迷倒一切姑娘的帅哥,叫雪儿大姑娘,雪儿就喜欢你了?” “汪汪汪——”年佑稍一上前,雪儿就朝着他扑咬。 胖子噗嗤一笑,说道:“我知道雪儿为什么对年男神苦大仇深了,一定是......哈哈,偷吃过雪儿的......” 小妮插话道: “你说狗粮?不可能,雪儿吃得都是学校餐厅里的剩饭剩菜!” 何巷摸了几摸雪儿的脑袋,正色道:“雪儿,年佑他——现在是我的人,我小弟,你再针对他,扑咬他,即使你立了功,也不送你回家了。” 雪儿无奈地呜咽了一声,收起了狗爪,收起了尾巴,那股子发自内心的怒火憋得它难受。 呜......呜...... 雪儿终于安静了,余霏等人的眼睛还是从它身上没有撤走——这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吗?怎么把它抱来了? 此时,需要何巷的一个解释! 何巷:“你们都看着雪儿干什么?现在看它也不知道杨主任等人的下落!” 仙鹤:“那老大,关键时刻,你飞也似地抱着雪儿来,所为那般?” 何巷专注地揉搓着怀里的雪儿,顾左右而言他: “胖子,从今天起,你的肉骨头得分它一大半,我们雪儿每天都得嚼嚼骨头磨磨牙。” 她不理会胖子的惊讶与不满,又接着对小妮说: “小妮,从今天起,我们每顿饭都得吃鱼,由你负责给雪儿挑鱼刺。” “肖鹤,我们从今天起,每顿都得吃水煮蛋,蛋清归你,蛋黄喂我们雪儿吃,能固毛色。” 她指派务从不挑肥拣瘦,她又看向茄子: “茄子,雪儿洗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还有,年佑,你负责给雪儿捶腿按摩。” 余霏有点排外感的问: “这都有任务了,就怎么没我的事?我看看,雪儿的衣服得有人换,有人洗吧?这两件事,就交给我吧!” 何巷有点歉意的说道: “余霏,你和大家不同。你是光荣的守命人,让你干这些真是有失敬意啊!” 余霏连忙摇头: “何巷,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比拼任务当前,你抱出了雪儿,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也应该和大家一样出这份力!” 何巷抿嘴一笑,果然同是守命人,心意相通。 “那行,你们领到任务的现在就去给雪儿准备美味佳肴,我,年佑,余霏,我们抱着雪儿去学校转一圈。回来之后,我们在地宫处汇合。” 胖子:“我们......我们又没有那里的钥匙!” “你们在胃悦肉店门口等我们回来。” 他们分手之后,何巷抱着一狗,带着两个帅哥,画面感很拉风,美得不敢看! ------------ 第八十八章 年画——鱼肥荷香 年佑对雪儿很是不屑,乜斜着眼,不紧不慢地说: “这宠物狗抱一抱,顺一顺,喂一喂,就能宠出一只神犬来吗?真是痴人做梦!” 这雪儿像是听懂了他蔑视的话,又朝他不停地吠。 汪汪汪...... “好了,雪儿,他——年佑,不看好你的本领,你可要好好做给他看哦。早点找到人,就能让他闭嘴了。” 何巷又是一顿安慰。 可是偏偏,任何巷怎么安抚,雪儿朝年佑吼的更厉害了。 “真是吵!”这都叫了一路了,何巷、余霏厌烦的看向年佑。年佑看看差不多能撤了,就以自己惹雪儿太吵为由,回家了。 他刚一撤走,雪儿就闭嘴了,那黑溜溜的眼睛打蒙着,好像在说:他再不走,我这小声带是不想再要了。 何巷和余霏抱着雪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季安市第六中学的大门,真是挑战门房大爷的职业底线。 “哎——你们两个站住!” 门房大爷都没来得及搁下毛笔,举着毛笔就追了出来。 “你们两个——站住!这会儿时间了,早上第二节课都下了,你们才来?还抱着小动物进校。 你们迟到,违犯校纪,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校门?” 何巷送上一个美美的笑,大眼睛亮晶晶,甜甜的回道: “张大爷,是我呀,何巷!” 张大爷举着毛笔的手挠了挠头,下来的时候,毛笔尖在他的脸上拉了长长的一笔,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什么: “哦,想起来了,是有个叫何巷的,还有余霏,马副校长说了,你们可以自由出入学校大门,不收什么请假条。” 余霏不似平常的冷面孔,秒笑了一下: “张爷爷,我是余霏。” 门卫张爷爷朝他们招招手,说道: “你们来,进来!” 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办,跟爱啰嗦的老爷子,有什么可说的,余霏抬脚就要走,何巷看着爷爷自鬓角而下的长墨线,心软了,使眼色让他一起跟着张爷爷进屋。 两人被张爷爷让进屋之后,张爷爷没有照镜子,抓起毛巾一通擦,有些皮肤都擦红了,还是没有擦完毛笔印。 何巷看着这位爷爷一番可爱操作,就接过毛巾给他擦干净了。 爷爷一高兴,手舞足蹈的说: “你——大眼睛女孩叫何巷,你——高个子男孩叫余霏,我当时就怎么也记不清你们的性命、性别。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叫什么不好,非叫个男孩子名字。还有你余霏,听起来又像是个女孩子。 我......当时怎么也记不住你们的名字,区分不开你们,我就死记硬背。诶——你们知道最后我怎么记住你们的名字的吗?” “怎么记住的?”两个当事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张爷爷,张爷爷却看向了床上面墙上贴的一幅画。 何巷:“张爷爷,这是一张年画吗?” 张爷爷爱昵地摸了摸何巷的圆脑袋: “是啊,是一张年画,你们知道画的名字吗?” 画的名字?他们两个细细的观察过去,一个喜庆的圆脸大胖妞,骑在一只大肥鱼身上,手里拿着莲花...... 余霏看看画,又看看何巷,难得的笑说道: “何巷,你要是也梳成那个发型,再戴个红蝴蝶结,嘴角笑成她那个角度,你就和她是双胞胎了。” 余霏这样一说,张爷爷恍然大悟: “是呀,何巷,你和年画上的喜庆女娃娃一个样。当初记你们名字的时候,我就是照着这画的名字记,真不知道你和画上的女孩这么像。” 何巷:“张爷爷,你两次提到这画的名字,名字叫什么?” 张爷爷看了看何巷,又看了看余霏,一字一顿地说: “鱼——肥———荷——香。” 张爷爷说完,顺手还在毛边纸上写出了这四个字。 何巷、余霏凑了过来,且不说张爷爷的笔力如何,就这四个字,够他们琢磨一阵子了。 鱼肥——余霏,荷香——何巷,都是同音字?这么凑巧吗? 两人匆忙的告别张爷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双双转过头去看了那幅画,难怪张爷爷凭着画名字记住我们的名字了! 跟着何巷、余霏,飞进门房的两个千年老怪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眉头都凑在一起了,胡子吹得老高: “王兰亭,你怎么看?” 王羲之瞥了瞥张爷爷铺开的纸上,写的字,喃喃自语: “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而这字,形神无一......” “哎哎——过分了哦,我指的是书写吗?” 王右军不解:“你问一个书法大家这是什么情况?我只能说关于书法的事,请问,我的回答有什么不妥吗?” 吴道子气得直跳脚:“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书法,就像你平日不喜欢问我画画一样,我......我说的是你的高徒何巷啊!他们和那年画的关系?” 王羲之若有所思:“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知道我不喜欢问你画的事,你还拿这画来说事?” 吴道子用手上的拂尘左右几下,掸了掸画上面的尘土,又收起拂尘,整理了衣冠,郑重其事地朝这年画拜了几拜,挺直了身子才说: “其他画能和这幅画相比吗?你可知道这叫年画,几千年以来,每到春节这一最隆重的节日,家家户户的墙上都要张贴这幅年画,寓意来年五谷丰登、连年有鱼。这荷花的寓意为:纯洁、坚贞、吉祥,鱼的寓意为:和谐美满、幸福、自在。 你再想想,千年万户膜拜了几千年的年画,它的文化圣力该有多厉害啊! 你再想想,就在我们急着要寻找文化圣力传人的时候,不偏不倚地就找上了何巷——荷香,随后跟随着她,遇到了鱼肥——余霏! 这幅年画,偏有这么早的出现,这是不是揭示了何巷、余霏的来历?” 王羲之不耐烦地翻看着张爷爷的毛笔字帖,随后回到:“他们就两个普通学生而已,会有什么来历?” 吴道子此人最见不得这些拐弯抹角、看破不说破、奸猾小人了,他气呼呼地扯着王羲之的头发讲理道: “你说,何巷处处表现着超越凡人的神力,你还说这叫普通?” ------------ 第八十九章 红香楼里年画归位 阿嚏——阿嚏—— 张爷爷朝屋里东瞧瞧、西瞅瞅,这没风吹,没扇扇的,怎么一股子尘土味?张爷爷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 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奇怪,这年画像是换上了一张新的,油光发亮!” 对,就你说的这句看破不说破,说到了点子上。 王羲之朝他捋了捋胡须,笑嘻嘻地点点头。 我一进来看到这幅年画,就想到了何巷的身份。这样,她的诸般神力也就不奇不怪了,也有了出处...... 王羲之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出飞,还说: “赶紧跟上吧,也不知道我们的小巷子下面要做些什么?” 吴道子吹胡子瞪眼,摆脱他的拽曳:“你就是小心眼,见不得我比你聪明,我一有重大发现,你就跟我打马虎眼! 嘿嘿......我想,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哎呀——东床,你慢点飞啊,一只苍蝇飞进的嘴巴了......” “真是聒噪,既然吃了苍蝇,还不闭嘴?!” “可是......可是......我想知道鱼肥荷香年画里,何巷拿的大朵莲花在哪里?” “真想知道?跟紧小巷子吧!” 何巷抱着雪儿走在前面,余霏耷拉着耳朵跟在后面,不人不大精神。 何巷一后瞥,就看到了垂头丧气的余霏,嘴角上扬: “余霏,你好像从刚才的年画里还没走出来?” 余霏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何巷却停了脚步,转过身,认真地对他说: “余霏,你介意当一只身跃龙门的鲤鱼吗?” 余霏又回以——哼。 “哈哈,余霏,画是画,你是你,不过是同音字,凑巧而已!你还真在这里斤斤计较上了?” 余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吗?若她是年画上的女孩,自己就是驮着她遨游的肥鱼了,这颜面还要不要啊? 但是何巷这小话说的好,让他顺坡下驴了,他勉强一笑: “不过是人人皆知,家家张贴的年画而已,与我,与你,与我们的肃清吸命鬼大业有什么关系!” 何巷踮起脚尖,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左右两个小梨涡也满载着甜意: “这样想就对了,前面,道路阻且长,遇到的离奇事多着呢,一张普普通通的画就让你像霜打的茄子了,这样可不好。 下面,你抱着雪儿去失踪的老师和同学办公桌、课桌前,让雪儿多嗅嗅! 我......累了,去前面的体育馆草坪上坐坐。” 余霏恍然大悟:“差点误了正事,我猜对了,回学校,就是让雪儿嗅嗅与失踪人员相关物品的气息。好,我这就去办,这些人,我都熟悉!” 余霏抱着雪儿急匆匆地跑进了教学楼,何巷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声,有小弟真好! 把抱着雪儿嗅失联人员气息的事交给了余霏,何巷悠闲地走到了体育馆,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后,又舒服地躺了下去,胳膊枕在脖颈后面,舒坦地看着蓝天白云。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白云是寄给蓝天的一封信,可这明明是飘向蓝天的信,却变成了刚才看到的一幅幅鱼肥荷香的年画。 画中的女孩眼角眉梢、唇边笑涡全是溢出的喜庆,骑着的红鲤鱼也是欢喜异常啊! 我何巷——荷香,他余霏——鱼肥,轻巧地说声是巧合,若是没有发生红香楼一事,自己也信了! 有这么多诡秘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说声巧合也就骗骗鲤鱼余霏,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自己,应该是自己身上使命之谜了。 年画?为什么我和他神秘的身份就出自一幅年画,还是同一幅?这和红香楼有什么关联吗?还有自己需要升级的文化圣墟境界...... 女孩的笑脸一张张朝着自己笑来,红鲤鱼一条条朝着自己游来,还有扑面而来的一朵朵荷花,鼻尖似乎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看得眼花缭乱,想得头脑发胀,她眼皮沉沉,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想了太多的年画,何巷就追着面前一直在空中飞的“鱼肥荷香”跑,不知上了多少个台阶,一抬头就站在了红香楼面前。 红香楼,熟地啊!可是,姐还是没找到随时可以进入红香楼的办法,这次,靠的是一幅画。 刚还在前面飘,怎么进入红香楼就不见了呢? 何巷原地转了一圈,四处张望了一番,瞪大眼睛喊: “空中藏头不漏尾的奇人,我知道你在,你告诉我,这幅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喊完之后,她等待了片刻,也不见空中金字再现,声音回响。 这地我熟啊!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红香楼,在余霏那里确认过的,他们守命人可没这待遇。 一楼,已经朝自己敞开了怀抱。她想及此,就朝一楼走去,上次还需要自己推开厚重的木门,这次,一走近,门自动敞开。 这待遇,让何巷受宠若惊! 哦哦......还是空空如也,但是她的脚尖条件反射的疼——看着空,实则满,自己看不到。 不,也不是完全看不到,一幅画已经赫然贴在了正面墙上,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鱼肥荷香》。 这应该叫文化圣墟神力——归位吧? 她这样想的时候,空中的金字回应了她:守命人何巷,成功摧毁了等活地狱,归位了荷香年画,文化圣墟第二境界境值升至25%。 同时,空中的声音回响了起来:“何巷,出现在一楼这个房间里的物件,都是神力无限的,一切都要靠你的挖掘。如果你能早日完成柴、米、油、盐文化继承人的找寻任务,就能见到这里的神力摆设,届时,在机缘巧合之下,你能挖掘出更多的神力!” 何巷:“那你先说这幅年画的事!” 空中的神秘人声音飘得越来越远,气息越来越弱了,何巷知道他马上就要消失了,只听他说:“刚才已经告诉你了,你品——你仔细品!” 我品,我仔细品——我是喝茶,还是看小品呢? 好,何巷又把那些出现在空中的金字,还有他说过的话仔细回忆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他所谓的重点词句——这里所有的物件都有神力! ------------ 第九十章 燕歌加入 对了,问题的中心就在这幅年画了。 此刻,贴在这里的这张年画,可不是门房张爷爷那张普通年画的味。 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就在何巷一步步靠近这幅画时,这面墙壁前的摆设在快速的闪身中,何巷虽然看不到,但能听到响动声。 还有一句话,需要重视——这里的所有物件,需要你的挖掘。 挖掘?我这手得变成个铲土机吗?何巷小声自嘲。 挖掘,好,再细细挖掘一番。 何巷盯着墙上这幅鱼肥荷香的年画看了良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啊! 张爷爷屋子里的那副年画没有名字,这幅也一样;那幅里的构图画面,跟这幅也无差异;还有细节,女孩戴的蝴蝶结颜色、形状一样,乃至于女孩手里拿的荷花大小也一样...... 不应该啊,让我挖掘,肯定有特别用意! 何巷实在是看不出破绽,又上手去摸,这一抹似乎有了灵感:红香楼这幅画,摸上去有水的滑润,鱼鳞凸凹有致,立体感十足啊! 不知张爷爷屋里那张如何? 何巷正想着这两幅画的区别,就被一个人给拍醒了。 “何巷——何巷,醒醒,看你,睡得还流了哈喇子!” 何巷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一双好看溢香的桃花眼,她的心神进了一趟红香楼,累极了,又闭上了眼睛,懒懒地问: “哦......你这么快就办完事了......雪儿呢?” 一个明媚的声音响起: “是我啊,什么雪儿?你把我认成谁了?说呀!” 咯咯......她用纤纤小手挠起了何巷的咯吱窝。 “哈哈......别闹了!”何巷已经笑的缩成了一个C。 “燕歌,快点住手!” 燕歌再不住手,何巷就会笑岔了气。 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在草坪上好好地打闹了一场。 最后,两人累得背靠背直喘气。 “何巷,这两天你去哪了?还有你的那帮小弟,也不见了人影。” “燕歌,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学校丢了老师、学生的事,你也知晓,这几天我们就为寻找他们而忙。” “何巷,带上我呗,说不上还会成为你们的神助攻!” “燕歌,你好好的学不上,真的要跟我趟这趟浑水吗?这事,还有点危险!” “何巷,我的身手你也见识过,总比你那几个啥功夫都没有的小弟强吧,给你当个保镖绰绰有余。” 何巷从心里认她做知音,不是因为她的拳脚功夫厉害,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余霏,而是和自己一样不花痴年佑害人不浅的长相。 “好吧,我待会去告知一下学校,配合你的出行。” 何巷领着燕歌去了一趟行政楼,再次回到了门房张爷爷处。 何巷直奔那幅画而去,全然不顾在桌前写毛笔字的张爷爷。 可是张爷爷搁下笔,犹疑不定的是先前进来的是男生还是女生来者?看眼睛,很像,真是奇了怪了! 何巷知道用眼睛看,是看不出这两张画的不同,只有用手去摸了。 她搬出来板凳,站在上面去摸那画,平薄,纸灰,完全没有红香楼里的湿润、立体、香溢的触感。 汪汪汪......余霏还没走进来,雪儿先打了招呼。 “何巷——怎么又在张爷爷这里?就说去了体育馆,又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也找不到你。” 何巷转过身来:“事情都办好了吗?” “好了,”余霏说,“你先下,小心摔着。” 张爷爷看到这三人,乐呵呵地拍了一下脑袋,对了,这两人就是像而已,先前跟她进来的是男生,后来是女生。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已经走出学校的他们,在街上溜达。 何巷:“我们就跟着雪儿走!。 余霏:“何巷,那几个人呢?我们几时汇合?” “他们分头给雪儿准备食物去了,这儿抽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悦胃肉店汇合。” 等三人抱着雪儿赶到肉店的时候,他们几人果然提着准备的食物,等着何巷几人。 “余霏,燕歌,我带你们去地宫,你们先侍候好雪儿,再利用闲暇时间,帮着他们几个练练拳脚功夫,以备不时之需!” 安顿好了他们,何巷一心想着两张年画的差异,她想着一定要再去一趟红香楼。 年佑之前,用了一点小伎俩,惹得雪儿一个劲地朝自己吠叫,让自己有离开的理由。 他离开之后,闪进了一条街巷,就有几个黑影凑前。 “去告知各大区董事,半小时之后,在莲湖公园的凤来船上聚集。” 年佑的闪影术已经练到了西占国高段位吸血鬼炉火纯青的地步,只需要十几秒钟,年佑已经坐在了凤来船上,他的 保镖庄海已经为他沏上了一杯茶,送到了他的手里。 “庄海,你果然和本公子心心相印,形影不离,你的功法也是越发长进了。” 庄海低首回道: “一切只为保护公子!” “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本公子也抽空观赏这湖山景色,你也给本公子说说平日如何保护我的?” “公子,你身边的一草一木,一桌一凳,都是我附身之处。在下......不足挂齿!” 年佑斜躺在软椅上,任由春风拂面,彩蝶落衣,眼里看着湖光山色,想起了一句:浓妆艳抹总相宜,嘴里却说了句:嬉笑怒骂总相宜! 一向活成了年佑影子的庄海,忍不住的问道: “公子......我看你的心思,都被何巷勾走了,说什么都离不开她了。” “哦——有这么明显吗?” “对啊,想的是描写景色的句子,说出口就成了写人的了。你脑子里肯定想的是何巷的怒笑两相宜吧?” “庄海,这话儿也只有你敢说!” 庄海还想说什么,年佑“嘘”,制止了他。 下一秒,船舱外就有人请示出入,年佑看了一眼庄海,庄海用他洪亮的嗓音喊道: “进来吧!” 几个作战区的指挥官鱼贯而入,不消几分钟,基本到齐。 庄海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又环视了一下众人,回禀道: “公子,除过第十九分集团的燕霁,其他人均按时到达。” ------------ 第九十一章 休眠状态 庄海禀报完,第十九分集团的副指挥官回道:“禀报公子,我们的燕指挥官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特派小的前来听命!” 燕霁没来,挺好,最烦她顶着内定的头衔,来提醒自己,要对她好点,她可是未来的三世子妃......但是,这个高兴劲还不能表露出来,这下面坐的可个个是人精。 年佑一改之前云淡风轻、惬意无限,阴沉着脸问: “你们之前所说的挽回脸面的报复呢? 现在,进行到哪一阶段了?” 原来着急着召集大家,就是为了问此事,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显得气定神闲。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被尊为长辈的戾叔,戾叔却看向了兀自敲着桌子,明显放松不少的第二分集团的孙总。 孙总会意,马上坐正了身子,左右手叠放一起,回道: “公子,各位同仁,此次报复计划是由我们第二分集团负责实施的,我们摸清了当日暴露的季安中学十几名守命人的家庭住址、活动范围,在第二天就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十几个人,在同一时间被我们绑了。” 年佑继续阴沉着脸问,“现在,他们是死是活?” 第二集团的孙总逮着时机就表现:“公子,这么大的行动,这么多人的处置,当然最后还得公子拍板,我们哪有处置的权利?” 就知道谄媚,其他人用嫌弃的眼睛看着他。 年佑继续问道:“那就是活着了,关押在哪里?” 关押在哪里?其他人都好奇心超重的看着他。 孙总狡猾的眼睛一转,继续谄媚道: “公子,这个关押地实数机密,不可公开说,小的给您传密语。” ...... 旁人只看到孙总的嘴几张几合,具体地不知道,也懒得知道,知道多了没好处。 年佑听了很是满意,说道: “好了,会后孙总留下,具体事宜再交代与你。 其他人,汇报一下这几天的战况。” 其他人面面相觑,又怯怯地看向戾叔,关机时刻还得是三朝元老,说话有分量: “公子,最近这两天,我们其他分集团,都是配合着第二分区行动,吸命成绩平平无几。” 当当当......年佑敲了几下桌子,他的思路异常清晰,或者做了重要决定的时候,都会敲几下。 “接下来,季安中学的事情,由我和孙总解决。其他分集团注意避其锋芒,蛰伏休憩。 据我所知,守命人组织疯也似的派出了人手,志在找人,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你们各分集团注意,目前进入休战状态。” 几个分集团不乐意了,私下龃龉: 这不是认怂了吗? 是啊,我们也会发疯的反击,这样装着藏着算什么? ...... 年佑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都听我安排! 其他组进入休眠状态! 第二分组听我号令! 散会!” 等分集团其他领导都旋风般的退出之后,正襟危坐了好一会儿的年佑,斜趟着舒服了一会儿的年佑,朝孙总勾了勾手指头,就像给狗扔出了肉骨头似的,孙总连滚带爬地靠近了三公子。 这味儿还得保持距离,不然熏得人头晕。 这味儿是高段位吸命士的特有味,只有特制的人皮才会发出这味。 年佑厌嫌地指了指对面的桌椅,让他坐着回话。 “孙总,你说的关押之处,可妥当?” 孙总讨好般地忙点头,“公子,我把人藏好,随时听您调令!” 年佑:“记住,没有我的密语传音,千万不可将藏人之处告知他人,我要用这些人好好做一个局。” “什么局?”孙总不知深浅的问了一句。 刚问出一句,年佑不悦的小眼神就被庄海捕捉到了,他一个叉出,就将孙总扔到了十公里外的一只大柳树上。 “公子——我的老腰禁不起这一折腾啊!” 庄海想问一句“公子接下来怎么办”,转眼又想,有孙总的下场在前,还是紧闭上嘴为好! 听着孙总的跌惨声,年佑心里那个乐啊,他心里喃喃说道:“小巷巷,你的一万元奖金,保你领到!” 年佑又一个闪影,下一分钟,他出现在了季安第六中学的大门口,而何巷他们刚好已经离开了,他想起了他们的汇合地——悦胃肉店。 等他赶到那里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何巷的背影,正好消失在吉祥街的拐角处。 暮色四合,万家灯火,归人齐聚,灯下一片温暖。 此刻,路人稀疏,何巷想要匆匆赶回自己的屋子,她得找那本字帖,还是那一页,一定会很快进入红香楼。 她还在想着如何挖掘红香楼那幅年画的神力,没注意身后情况。 一辆快速行驶的摩托车,从她身后驶来,其后是紧跟而来的年佑。 只听摩托上的人正在用耳麦讲话: “姐,你确定是前面这个学生模样,剪着齐耳短发的女生?” “时间紧迫,我没空给你提供照片。要说这个女孩的长相有什么突出特征,其实就跟你喜欢的电视剧里,那个女主李尖尖长得特像,眼神里透着荡涤心海的空灵之感。” “姐,如果你确信是她,我就直接撞上去了。 若是让我看到她灵动的眼睛,和那张生动的脸蛋,我一定舍不得!” “就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才没有给你提供照片! 好了,你加油办事吧!我要看到她被撞飞在这个巷子里,才使得她的名字,何巷,名至实归。” 那个俏丽的身影挂掉了电话,一踩油门,车子快速的将路对面的何巷甩在了后面,然后点了一下刹车,在后视镜里等着鹿儿眼起飞。 那个摩托手使劲加着油门,摩托车发出尖锐的叫声,听在年佑的耳里像是黄泉路上的哀嚎。 再看摩托,已经调整了角度,越来越驶近何巷! 年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看这辆摩托车的架势,是冲着前面的何巷而去了。 目的很直接,用意很明显。 年佑没有施展自己炉火纯青的闪影功,他怕闪过了头,让这歹人得逞。到时候,自己的大计还未实施,就得嗝儿屁着凉,吹灯拔蜡! 这个不行啊,姐姐哎——还得小五出手救你了! ------------ 第九十二章 比窦娥还冤 看好吧,老大,看小五如何来个“英雄救美”! 一——二——三——他用了自己的夸父步,一步七八米的大踏步,再在空中两个大踏步,就恰好行至摩托车的后方,他一个空中旋转踢腿,就将人和摩托踢飞了出去,人带车横跨了两条街道之后,摩托飞人架在了一个救命树杈上,总算保住了小命。而这辆摩托越过树头,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头栽进了废品收购站的废品堆上。 噗通——发出的巨响声,引得家狗汪汪直叫,让屋内的人不由自主的喊了声: “谁——是谁——” 而那位开着车的美女,想要在后视镜里看到何巷被撞飞出去的欣喜画面,不想看到的是自己的人连车飞将了出去...... 那速度,那力道,嗖地一声,从高空划过——让她忘记了踩刹车,一个红灯就闯了过去,幸好人行道上没人通过。 何巷听到身后有响动,似乎就是擦着自己飞了出去,带起的风让她后背发凉。 她停下来想要查看的时候,那摩托车已经快速飞了出去,只留一个模糊的黑点。 “怎么了——” 她站在原地,惊奇的喊。 一个潇洒的旋转踢腿,又从空中飘然而落,年佑,就以这样一个帅气的动作,动人的模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何巷惊异的问,“你做了什么?” 年佑拽拽地甩了一下头,用手拨了刘海之后,双头一摊,双肩一耸,很是风轻云淡: “就在刚才,我救了你啊!” 若无其事,故作潇洒的耸肩,谁不会?何巷同样回以潇洒: “救了我?不是玩性大起,踢飞一只饮料瓶吧?” 我是救了你哎——你说我在玩,连车带人踢飞,还踢飞了一个饮料瓶?有没有搞错啊! 年佑收起了刚才的轻松闲暇,一脸严肃地说: “大姐,就在刚刚,有人骑摩托车想要撞飞你。小五我一个空中旋转,就将他踢飞了。 在你的眼里,口里,我怎么就成了一个贪玩的小屁孩了呢?” 何巷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想让我自己说你,说你是拯救世人的大英雄吗?拜托,你得拿出一些战绩出来啊!” “刚刚......就在刚才......”年佑发现他的动作太快,太猛,一时好像说不清楚了。 好吧,我就是一个贪玩的小男孩,我放弃争辩,年佑那妥协的小眼神,就差举手投降了。 何巷踮起脚尖,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这样才对了嘛,做个诚实的小五不好吗?非要得英雄病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年佑只听过公主病,没听说过还有什么英雄病,他气结无语。 “老大,小五有个请求,要不......我们采访求证一下我身后的行人,看是我贪玩,还是救人了?” 较真是吧?何巷拽着他说:“走吧,这样有意思吗?” 年佑执着地说:“有!你不奖赏我可以,至少不能冤枉我!就几句话的事,问问不就得了!” 这个时候,跟在他后面的一对小青年情侣正好赶上来了,年佑忙问: “你们好,刚才你们看到有辆摩托车眼看就要撞到我这位同学,是我在关键时候将摩托车踢飞的吗?” 两个小青年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和不可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位女孩子,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帅气的外表所迷惑,他可不是救你的,是那个骑摩托车的同伙。” 天哪,我一个英雄,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顽童,又颠倒是非的变成了同伙? 年佑头顶上那飘在六月的冤雪,嗖嗖嗖地落满了一身啊!他比窦娥还冤。 那个女生睁着惊奇的眸子补充道: “小妹妹,我们......我们看到的就是摩托在快速行驶的时候,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得飞了出去,而骑在车后面的这个小伙子,掉下来落在了你身边!” 是,就是这样的,身边的男人确信的点着头。 年佑终于明白过来了,不是他们要冤枉我这个陌生人,实在是自己的夸父步太快了,让他们误看成我是从摩托上掉下来的,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啊! 其实,跟在年佑后面,有幸肉眼看到他这番英雄操作的人——为零。 说完,两人手牵得更紧地走了,留下年佑、何巷两人。 何巷朝他摆手再见,身子调皮的退后了几步,逃命似的。 年佑这个冤枉啊,无处可诉!好在何巷也不深究了,不用他解释一切了。 就这样,何巷走在了前面,年佑护佑在身后,远远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们路灯投射下的身影,却难得的依偎在一起,这都是跟在身后的年佑,有意为之。 嘭——何巷一进门,就紧闭房门。 这丫,都没有转过身看自己一眼,你好歹表示一下感谢啊! 人家将他置之不理,关在了门外,还在想着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 是自己的吸命士大部队,还是......劫财,劫色都不像,直接就是奔着要命而去,年佑想不到,还有谁? 在返回的路上,年佑放弃了闪影功秒回自己的别墅,他喜欢边走边思考问题。尤其是各色霓虹灯次第亮起的时候,一闪一闪,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眼睛,就像夜的语言,紫色的神秘,红色的张扬,蓝色的凝练...... 对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惹得擦肩而过的女孩心花怒放,这样绝世容颜的帅哥为自己驻足了! 一定是眼下他们组织搞的大比拼活动?就为了那一万元的奖金,不至于吧?这样撞上去,可是要命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卑鄙,下作!自己的阵营里,可不允许有这号人的存在! 刚才车里指挥行动的人,开着车在这几个巷道里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了架在高枝丫上干嚎的男人,她是费了半天劲,才找人将他从树上弄下来。 一坐进她的车,他还惊魂未定地浑身颤栗: “凤姐......你都看见了吧......从天而降一个大力神腿,就像提足球一样,把我......和车踢飞了!” “你看清是什么样的腿了吗?” “毫无知觉,姐,直接就是一闷棍。那感觉......就像是我和摩托车被别人打了高尔夫球!” ------------ 第九十三章 探秘红香楼 凤姐秀眉竖起:“有那么长的球杆吗?有那么大的力气吗?胡说什么!” “姐,我句句属实啊! 如果你不认同我的切身体会,那你有没有看到是什么情况?” 凤姐气结:“我在后视镜上看的不清,这板上钉钉的结局,还用我细看吗?用脚丫子想,飞出去的肯定是那女孩,谁知道你这么无用!” “姐......一切都是个意外!我这会儿能有命坐在这里,真是老天垂爱,像那样的速度与力道,我想我一定会被摔得四分五裂。” “唉——能保住命真算不错了! 我们再寻时机吧! 这事谁也不能告诉,你的摩托车我给你买新的。” 凤姐开车送阿祥回家,在路上,阿祥奉劝她放弃计划,说是这个女孩挺难搞云云......但是,他说了那么多,季安市守命人总舵主的助手之一的凤姐,只回他一句:这个女孩,留着是后患。能力强,好是好,但她的底子终归是没有搞清,将来福祸未知啊! 凤姐在手下阿祥跟前,说得是大公无私,一切都是为了守命人组织考虑,只有她自己知道,见到何巷时,心里那种压迫感,会让她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哦哦......东床,这事,你怎么看?”刚才跟在何巷身后,飘在空中,差点被年佑的长腿秒踢带起的风,吹散了骨头的吴道子,在好不容易飘稳当之后,立刻请教身边的王羲之。 “官家,我就问你一句,刚才若不是年佑那个小子出手,你会动动手指救下她吗?” 吴道子听了,挥舞着手里的拂尘,神情激动:“当然会救,这是我们选的文化圣墟最后一点神力的继承人,就算她不是最佳人选,也不能命丧黑暗之手!” 王羲之整理了一下他被吹乱的头发、衣襟,难得有感情地说:“谢谢你,对我找到的继承人的喜欢。这个女孩,真的没选错。她在跌跌撞撞中,慢慢成长了起来。这孩子,无形中的敌人太多了,潜伏的敌人也不可小觑。慢慢看吧!” 何巷一股脑地想着红香楼的事,压根就不细想刚才的一幕,实情到底是那般? 何巷回到屋里,立马在书包里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第一次让她的神思进入红香楼的字帖,就是印着王羲之《兰亭序》的那本。 “咳——老家伙,你快看小巷子,她翻箱倒柜地在找什么?”跟在她身后转了半天的吴道子,在搞不清情况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去问他的老朋友。 “你这眼睛不行也就算了,这耳朵也快老化了,你没听她喃喃自语说是找那本字帖吗?”坐在粉丝行李箱上的王羲之埋怨他耳朵也不灵光了。 吴道子手里没个轻重,用拂尘抽打在王羲之的身上,就像生活了六十年的老夫妻,家常饭似的拍打、埋怨自己的老伴: “你这个老家伙,明知道她找的是字帖,你还不快还给她?前几天我还见你拿在手里,将那字帖批了一个体无全肤!” 这老家伙气性真大,这小姑娘在他心中这么重要,是他始料未及的: “哎——你真下的去手啊,不怕跌散了你的朽骨架子?” 王羲之被他抽飞到了一边。 找了一圈的何巷,实在没地方找了,一个回头就看到了旅行箱上的墨色字帖。 “这孩子,一进门就要练字吗?也没见到她有多喜欢书法啊!” ...... 两个老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围绕着何巷展开了讨论。 何巷的确不是为了练字,年画,年画,何巷抱着字帖直接上了床,准备枕着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梦里,再见红香楼! 果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何巷再见红香楼! 何巷吃坑吃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红香楼的门口。 自从成为了守命人,这扇门总是能听着她的声音就自动打开,还带着扑鼻的香气。 她不用力嗅,那香气已经沁入心脾,令她神清气爽! 她急于解开年画的秘密,无暇享受这香气,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增添的美景。 以前这里只有光秃秃的一座楼,和四季常青、到处可见的松柏。而随着何巷文化境值的提升,这里增添了许多美景。 若是她闲暇心情抬头一看,一定能看到围绕红香楼的五彩云霞,就像嫦娥姐姐胳膊上挽的纱巾。还有,肆意绽放的各色鲜花,它们在争奇斗艳中,变幻着颜色,变换着位置。有时候,会卷起一股花风,下一场花雨...... 红香园里的景致,红香楼旁的背景,都能感应她的心境,而起于心海,然后在心海泛起阵阵涟漪——似远山含黛,又似江南烟雨;似大漠孤烟,又似长河落日。有“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那般的旧时月色,轻轻浅浅的天问;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般的清绝、孤傲;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相思;也有“寒塘渡鹤影,冷月照花魂”那般枯荷点点,秋声阵阵的清冷寂寥...... 可惜,何巷每次赶到这里,都是为了答疑解惑,为了追寻真相,现在更为了挖掘神力......没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尝试心里景与眼前景的心景相印,两相印证! 她走到一楼门口,这扇门也为她而打开,她就像置身于开满莲花的池塘,冰冰爽爽的荷香扑面而来,空气中有触手可及的水泽润滑...... 这个变化何巷还是感受到了,这个房间有了很多改变,全凭她的感触。唯一没变的还是,这里有许多透明的物体,在随着她的碰触而默默移动...... 年画,年画有别于张爷爷屋里那幅,秘密一定是在这个变化上。 何巷第二次摸上了那幅年画,手感还是湿润、柔滑,鼻子里是芬芳、甜蜜,那种凹凸立体感,真是和平常的年画有天壤之别。 何巷的手摸到红鲤鱼的时候,那嵌在画里的鱼竟然抖动了一下,就想要跃出年画似的,吓得何巷“啊——”的一声,转而后退了好几步! ------------ 第九十四章 记忆痛病 吴道子有这些仙气的支撑,终于能缓过来一口气了: “东床啊——你有那种经历吗?” 他缓过来的脸色上,染上了惊恐之色。 他在怕什么呢?看他那副德行,嘴唇还哆嗦上了。 王羲之忙问: “有什么经历?” 他环视了一下这空旷的房间,确定没有人或者鬼,才说: “东床,这个大千世界里,我们游历有一千多年了,奇奇怪怪的人见过,形形色色的景见过,光怪陆离的山川景致也见过......哼,唯独没有见过被鬼纠缠的场景,还不止一个鬼!” “什么?你见到鬼了?” “对啊,一个个抓牙舞爪、披头散发的鬼,追着我跑!” “你不是记忆病犯了吗?还能让鬼追着跑?” 吴道子睁着惊恐的圆眼,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东床,是鬼,是头脑中的,那些记忆中的人,一个个往出蹦,横冲直闯,让我头疼! 但是,东床,这会儿冷静下来,我想了一想,那些弄得我头疼的小鬼们,都是和这座红香楼有关。” “跟这里有关吗?那就是我们跟着何巷走进一楼的缘故。对了,是那幅画上的荷花香味,勾出了那些人的记忆。” “他们......那些走进过红香楼,最后又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殒命的那些人,一股脑涌进了我的脑子。伤的缺胳膊断腿的,炸的五马分尸的,血淋淋、黑乎乎的那些人一个个在我脑海里闪现啊!” 王羲之哀叹了一声,感慨万千: “几百年了,这些人都空有一腔报国志,却没有何巷的天选之子的缘分,早早成了炮灰了。 只有这个傻丫头,一闯进来,就拿到了红鳞。” 吴道子的的确确是被那些亡魂吓着了,十分伤感地说: “可是,东床,也不能说都是炮灰吧?没有他们的牺牲 探路、铺路,就没有今天守命人组织的成果。 只是,他们一个个牺牲的太惨了,应该称得上壮怀激烈吧!” 说完这些,他又像是破涕为笑的孩子,欣慰地说: “东床,我们的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幸运呢?真为这孩子高兴!” “总之,国之大幸吧!” “两角尖尖 ,犹如利剑。目光炯炯,胜过闪电。满腔热血 ,天天在沸腾。向前, 向前!为了明天的召唤,大角牛,挺胸向前,踏过万水千山......” 这样铿锵有力、热血沸腾的小牛向前冲闹钟乐声,没有给她注入牛血般的清醒,倒是把睡在桌在上的吴道子吓了个半死。 猛然就坐了起来,嘶声竭力地喊:“东床——进来一群牛了,快闪开,不要让牛把我们老骨头冲散架了!” 喊完一个“快”,他先来了一个蜘蛛侠,飞贴在了天花板上,赶紧把眼皮撑起来,准备数数有多少只小牛! 王羲之睁开眼看了一下,原又挂在椅子背上睡了,迷迷糊糊地说: “这老家伙......总是一惊一乍,大惊小怪! 就是一个《大角牛之歌》的闹铃音乐,非要整出群牛奔腾的场面!” “不可能啊——东床——你坐起来看看啊,你的椅子旁边就站着几只小牛啊! 看,他们无辜的眼神,多惹人怜爱啊!” 王羲之也真是受够了这老家伙的故弄玄虚,以为听一首《大角牛之歌》就能冲出一群小牛来? 王羲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无可奈何的说: “老家伙,我也是一身腐朽骨头了,经不起折腾......每次说话,拜托靠谱一点吧!” 他的眼力、耳力,比起吴道子来说就好多了,等他坐起来,刹那就要被惊厥了过去——真的有哞哞叫的小牛啊! “官家——你没骗我,眼睛也没走神,真的有牛啊!” 吴道子错了一千次,总有一次对了,他精神矍铄地问: “东床,且不说这些牛是怎么来的?你说这丫头怎么这么累,闹钟吵不醒也就算了,这此起彼伏的哞哞声,怎么就喊不醒她呢?” 王羲之看了她的样子,摇了摇头说: “这孩子,去了一趟红香楼,拿到了红鳞,这是伤了神,累着了。 你想一想,红香楼是仙界圣地,她也定会受到神力反噬!” 吴道子听了,着急忙慌地跪在何巷的身边,就像慈爱的爷爷怜惜她的小孙女,那疼爱发自真心。 这鱼,鱼肥——余霏,是要活了吗?可是画面依旧平稳,没有荡起半点涟漪。 何巷又壮着胆子靠了上去,想知道刚才是不是错觉,她有伸手上去摸了一下——没错,是小小的跳跃,就像脉搏那样,她忍着惊吓,没有退步! 下一秒的跳动之后,一枚红宝石样的鱼鳞滑落在了何巷的手里。之后,鱼儿停止了抽动、跳跃,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挖掘神力,倒挖出了一枚鱼鳞,何巷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起来。 红色的扇贝似的鱼鳞,指甲盖般大小,透明光滑,像是深海挖出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又润润晶晶,很有内涵。 鱼鳞的一圈,镶嵌着金色的钻石,就像凝结的海的女儿的眼泪。 这么个亮亮闪闪的东西,是能用来当饭吃,还是能用来当武器,长得还花里花哨的,一点也不知道低调! 这样看起来价值不菲的东西,装在身上还怕丢,放在家里又怕偷...... 何巷怔在这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傻孩子,眼睛看直了吧?这么精致又昂贵的东西,怕是第一次见吧?”进入她梦乡的吴道子,有点担心这孩子被靓瞎了眼。 “杞人忧天,你这个老糊涂忘了,上次在地宫的豪华地道里,那些巧夺天工、高端豪华的奢侈之物,她也是见了许多的,不见得会喜欢傻。”千年清醒王羲之如此回答。 “那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是拿在手里,在研究那枚鱼鳞。 这孩子运气真好,进入第一层,就能拿到至坚至刚、至圣至灵的上古宝物。 以后,用上一用,就知道这不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漂亮花瓶了!” 吴道子恍然大悟,记忆力嗖嗖的飙涨,关于红香楼的人和事,一股脑的钻进了他的脑子,横冲直闯地让他头疼。 ------------ 第九十五章 如意百宝箱 吴道子听了王羲之反噬等话,着急忙慌地跪在何巷的身边,就像慈爱的爷爷怜惜她的小孙女,那疼爱发自真心。 何巷的眼睛在半开半闭之间,隐约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红光,她喃喃自语:“这太阳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哭红了眼睛,哭红了嗓子,累红了脸蛋。一大早就红光四射,像是下了一场太阳雨!”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坐起看向窗外,“咦?外面金色的晨光,好像一切正常哈!” 等她的目光收回,才发现了红光之源——手心里的一枚指盖大小,一圈镶着金色钻石的红宝石,状如鱼鳞。 她差点没惊得跳起来,这红宝石是谁半夜三更放在自己手心里的?还美得如此夸张,又如此招摇! 她拿着红鳞,触手微凉,润滑芬香,悠悠地传来一股莲香......这感觉似曾相识。她揉了揉想的发胀的脑袋,忽然想起来了:梦里,红香楼,年画! 这就对了,这个红鳞是自己触摸年画的时候,落在手心里的。 红香楼里的东西,可不是徒有其表,一定藏着什么奥秘,玄机。 就在她把玩红鳞的时候,“哞哞......”讨好般的叫声响起,她一抬头——妈呀,我的房间怎么有几只小牛犊子?好可爱! 这时,她订的闹铃重复响了起来,“小牛向前冲......” 小牛闹钟,小牛犊们,有什么关联吗? 这些小牛犊看起来要比平常小上几倍,小巧,憨憨,可爱,人畜无害! 何巷暂时不纠结它们是怎么来的,眼睛倒是越看越宠溺,惹得雪儿嫉妒极了,不敢汪汪大叫,气得鼻子直哼哼...... 何巷先滑动关了闹钟,再歪着头看,睡了一晚就多出来的物什。 这红鳞和小牛犊们,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一起出现在这里。 何巷下了床,一个个抱过这些小牛犊,小牛犊们开心的甩着自己的小尾巴。 “可爱的你们啊,真不知道拿你们怎么办了? 你们的雪儿姐姐,房东阿姨就不让养,我答应她绝不让雪儿吵到大家,她才勉强答应我留下她。 我随即训练了雪儿的隐声术,战胜了重重困难,硬是让我们给练成功了。在这个房子、院子里,你们的雪儿姐姐用鼻子的轻哼代替了吠叫,不久前才成功,就这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一、二、三、四、五,你们五个小牛仙官,可爱的一批牛儿,我要拿你们怎么办? 藏在哪里好,还是训练你们什么隐身术?就像雪儿那样安静的就像个乖小孩!” 雪儿又搂着它们的脖子,一个个的亲过去,心里想的还是魔术、变法之类。 也是,不管是谁,想想家里凭空多出了这些小牛仔,不惊吓才怪,饶是见多了红香楼神神秘秘的何巷,才能如此的泰然处之! 太阳手脚并用,一寸一寸地爬进了屋子,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让何巷着急了起来。 她又拿起了红鳞,“你呀,虽然闪闪亮亮地,要是有张黑纸一包,还可以不被人发现,安然无恙地装进衣兜里。和你一起出现的这些牛小弟们,你说怎么办?能不能也和你一样装进衣兜里?” 咚咚咚——房东阿姨边敲门边喊: “何巷,太阳都晒在屁股上了,你怎么还不去上学啊?你在里面吗,还好吧?” 这猛然的敲门声,吓到了心怀牛胎的何巷,她怕小牛们被惊到,叫出声来,连忙搂着它们安抚。 又应声道: “白阿姨,谢谢关心,我洗漱安顿好了,就去!” “好吧,何巷,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阿姨也要出去买菜了。” 快去,快去!何巷在里面朝她做着鬼脸。 之后,一一摸过它们的牛角,恍然大悟:突然出现的小牛们,是不是唤我醒来的闹钟乐声里的小牛?被红鳞听到,又与我有关,红鳞就将闹钟音乐里的小牛复活了? 若是这样复活,我耳里听到的歌词、音乐要是一一都能复活、再现,诺大的季安市能放下吗? 这样也好,我要多学些美食歌曲,和小弟们出去执行任务时,可以垫垫肚子......如果这样,小小的红鳞不就是个百宝箱了吗? 百宝箱里有美食锦衣,也会有帅男靓女,还会有震慑鬼心的灭鬼神器...... 她正在想着从百宝箱红鳞里都能拿出些什么,“咚咚咚——”,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又有人来,想象一下若是让人知道我的房里出现了五头小牛,一定会惊掉下巴,到时候又得一番唇舌解释。 “何巷!” “老大——” ...... 余霏、年佑他们到了,她想得太过出神,不知不觉已近午时。 何巷一边用手捂着小牛的嘴巴,告诉他们不要出声,又用懒洋洋地刚睡醒的腔调:“啊——谁呀?睡得正香呢!” “老大,你真能睡!” “忘了我们还要找人的吗?” “再迟了,他们小命不保了啊!” ...... 他们就守在门口,这要是被发现...... “红鳞,红如意,快想想办法啊!可不能让他们看到小牛犊们,你能不能将它们装进衣兜啊!” 装进你的衣兜啊?!好简单的事情,“玛尼玛尼哞——” 红鳞红光一强一弱扇了几下之后,还被何巷搂在怀里的小牛,“哞”的叫声戛然而止,随之不见了牛影,五个都不见了。 呀!突然就不见了,“我何巷的心脏已经如此强大了吗?面对如此说不见就不见的神奇变故,竟然心不惊肉不跳! 何巷门开了一条缝,挤出雪儿,又关上了,小牛犊们的问题解决了,红如意招摇的外表还没解决呢,她可不想让他们看到红光一片的屋子。 “余霏,你们先跟着雪儿去寻觅他们的行踪,我处理点事情之后,去找你们!” 年佑扒着门缝问:“你这雪团似的狗,可信吗?就这样跟着它转,我们又不是上了碾子的毛驴!” 余霏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拖:“你省省劲吧!她的话何时没有应验过?” “也是!” 这个道理他懂,可他就是喜欢和何巷掰扯几句吗! 他最后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真是不解风情!” 好了,问题都解决了,再回床上躺躺吧! 去了一趟红香楼,真累! ------------ 第九十六章 百变如意 她紧闭双眼,想再眯一眼,但心旗荡漾,再难入眠:红鳞,红鳞!梦里自己拿到红鳞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记起来了,红香楼神秘的空中人,似乎还给自己留了几行金字:红鳞,乃仙家圣地一宝,在此等候主人已经三千二百多年。红鳞至宝,与主人心意相通,其神力,可解主人万千烦恼困扰;其神力,与主人相得益彰,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事求红鳞,犹如求仙拜神! 何巷闭目养神了半刻光阴,终于弄清楚了自己和红鳞的关系,其心得要慢慢研究、探索。最重要的一点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自己可千万得出息点,千万不能将红鳞带弱鸡了。 红鳞,红鳞,你如我意地实现我的心愿,今天本主人就赐给你一个新名——何如意。 她拿着红鳞又回到了起初那个问题上,这样亮闪闪的东西,太招摇,太引人注目了。 “如意,我们变个样子好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红鳞就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胡蝶样的戒指。 “如意,你这个样子,好是好,就是我不喜欢手指上的束缚,天热的时候,一定会勒到指头。” 不喜欢,再变一个,直到主人喜欢为止! “玛尼玛尼哞——”红戒指扑闪了一下翅膀,转眼就成了一个红色的发卡。 “这个好,我正想买个,这刘海最近有些调皮。” 她拿起来斜别在刘海处,照了一下镜子甚是可爱。 她边欣赏着自己,雪白的皮肤,殷红的发卡,就像落雪枝头上的一朵红梅花,边抚摸着红鳞: “如意,你可不能乱来啊!一切要随着我的心意来!” 红鳞紧了紧刘海,给予回应。 乖乖——东床,你看你的好徒弟,将几万年来,无数仙家费劲仙气,穷极仙道法力,也要得到手的红鳞圣器,变成了一个小女子气十足的发卡,还起了一个俗气的名字——何如意!”一直吊在灯管上,玩秋千的吴道子从头到尾对她鄙夷至极,扼腕叹息此宝器要蒙尘了。 “官家,红鳞变发卡,只要是惩恶扬善,变什么都没关系。至于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更没有什么局限了。”在墙上泼墨大写的王羲之随口安慰道。 “我发现,遇上何巷,你是越来越不守底线了......” 王羲之写完最后一个字,收完最后一个钩,他忽得拽着拂尘带他飞出了门外。 “东床——你慢点啊!何巷又丢不了。你看,她上了那辆黄色的公交车。 我们也上车吧!飞着太累了。” “你看,车上挤得满满当当的。不若,我们就倚在窗口歇歇吧!” ...... “东床——快看,车上有双咸猪手,上下其手,让前面的女孩无处可躲啊!” “真是败类!” “我们要不要惩罚他一下?” “官家,且慢! 我感应到了红鳞的怒气!” “可是,东床,你看小巷子,似乎睡着了。 昨夜的红香楼,累着这孩子了。” “官家别担心,主人可以睡着,宝器是不可以打盹的,你看好吧!” ------------ 第九十七章 正义不缺席 此话刚落,那个刚才干坏事的人,淫手由外向己,双手使劲抠抓着自己的皮肤,眼看着脸、脖子抠出了一道道血痕。 这还不止,他又解开了衣服,脱了上衣,搔起了胳膊、肩膀,他衣服解开,脱下,扔在地上的时候,噼里啪啦滚落了好些东西...... 身边的男人定睛一看,气愤的抓住他的头发,就要打: “你这个小偷,什么时候偷了我的钱夹?” “啊——还有我的手机!”一个女人尖叫了起来。 一个稚嫩的声音想起:“那是奶奶的手机!” 前面,被猥亵的女孩,拨开人群,走到司机身边,请求他的帮助。 车上发生了偷窃之事,司机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打了报警电话。 何巷被这一骚乱吵醒了,听了周围人的议论,知道车上出现了小偷,而且这个小偷还是个色鬼流氓,竟然欺负小女孩。 再细观此人,像是中了什么蛊,瘙痒难耐,指甲都抠出了血肉丝。 她在心里问:“如意,是你的手笔吗?惩处恶人?!” 头上的红发卡,紧了紧。 何巷全明白了,有了如意,就是自己睡觉了,走神了,正义也不会缺席。 在她心血澎湃地想到正义不会缺席的时候,别在头上的发卡又紧了紧,真是心心相映啊! 在等警察到来的间隙,何巷挨个看了一下,这车上所有人的寿命余额都在正常的流逝中...... 最近的吸命鬼行事如此谨慎吗?很少见到他们的踪影。明白了,一定和师生失联事件有关,不想节外生枝。 等警察来,了解事情的始末后,这个人还在自我惩罚中,真是心里不干净,手脚不干净,咎由自取! 何巷走下公交车,抬头一看,置身在一个陌生的街道。 吆喝声,叫卖声,人流声,声声入耳。这份吵闹,让人不由得安心。 这迷人的烟火人气,最是让人迷恋了。 喳喳——啁啾——呖呖——嘤嘤......何巷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这条街,是著名的花鸟市场。 花鸟虫鱼,回归大自然了。 就在何巷置身于花鸟市场中段的时候,整个花鸟市场沸腾了起来,让许多买家、卖家、看客等惶惶不安。 那个场景怎一个热闹了得? 那些鸟儿集体欢欣鼓舞,在笼子里扑腾腾地欢快极了,至多打翻个食盒,唱累了嗓子,损失也不太大。 可是,水池子的鱼一个个激动地跃出了水面,跳出了水槽,落在地板上、马路上还在扭动着身体,摆动着尾巴......尤其是那些养在温室里的金贵鱼儿,那受过如此待遇?也硬生生地蹦落在地上,鱼老板可心疼了! 再说那些花草店吧!所有的花儿齐齐开放,所有的草儿猛长了一大截,百花争奇斗艳,百草摇曳生姿,也是说不出的兴奋! 那些花老板齐齐哀叹:“啊呀呀,都成了昙花一现,这开败了的花谁还要啊!” 那些宠物店里的小动物,也齐齐放开喉咙的吼叫,扑棱棱地没命地要挣脱笼子放出跑......这些名贵狗子,兔儿,乌龟等等,就像打了鸡血,扎了兴奋剂一样,上蹿下跳,闹腾个不停! 这些花鸟虫鱼、小动物的反常表现,让老板们惊恐不已,他们聚在一起商议,有人说动物有异常表现,就是自然灾害的预兆,比如地震、山洪暴发等......他们十分不安,小动物的狂躁表现也是有的,但是像现在这样一齐发作的倒很少见。而花花草草,那些绿植,怎么也动了起来?真是百年难见的罕见奇景啊! 那些店家、顾客、路人,齐齐聚在了街道马路上,心有惶惶然! 马路中间一下子涌上了这么多人,何巷也在其中。 这里发生的罕见场景,还有他们口里地震等自然灾害的预兆等话,都落入了何巷的耳里。 看到鱼儿一个个跃出了水槽,何巷倒是想起了,红鳞就是出自年画里红鲤鱼,这些鱼儿激动如此,倒是能想通! 这些花草鸟小动物们,这么的欢呼雀跃,真是想不通啊! 何巷就在这吵闹的声中,她思考着红鳞当然不简单,是仙家圣物。而《鱼肥荷香》年画,家家户户都要张贴,家家户户都在祈福,家家户户都要驱邪,家家户户都要纳祥...... 如此,这些花鸟虫鱼的反常表现,也能想通了。 “呀——东床,你说这是怎么了,这个花鸟市场就像热锅里丢下去了一块石头,沸腾了起来;又像一扁担戳进了鸟窝! 哎呀呀,你说这些花儿、草儿不会唱,不会叫,不会跳也不会动。但也挤起了热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飞累了也顾不上歇息的吴道子,连忙寻求身边的王羲之来解惑。 “官家,忘了我们文化圣墟的神力高低是依靠什么而决定的吗?” “东床——这个忘不了,当然是以拜服的人数为依据。比如像这《鱼肥荷香》年画,上至名门大户、深宅大院、达官贵人、富贵人家,下至平头百姓、小门小户、市井人家、乡野村寨,每到年关,无不喜气洋洋地张贴新画,祈祷来年......” 等吴道子一连串说出了许多祈祷新年祝福语的时候,王羲之问:“现在总明白了吧?” 吴道子猛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一个红鳞就能掀起轩然大波,想象一下,这画上的人,要是以正确的方式开启,一定会威力无限!” ...... 这两个千年老怪,真是看热闹不嫌大,他们叽叽喳喳的热情,恨不得鱼能插翅飞天,花能开口说话...... 反观别着红发卡的何巷,她倒是镇定一些,也许是奇怪时见多了,像今天早上一睁眼,地上站着哞哞叫的五只小牛......这一般人,非得惊晕过去! 她用手摸了一下红发卡,心里问道:“如意,这沸腾的场面,是因你而起吗?” ------------ 第九十八章 线索共享 何巷用手摸了一下红发卡,心里问道:“如意,这沸腾的场面,是因你而起吗?” 红鳞如意紧了紧头发,以示回应。 这可不是好的答案,何巷愁眉不展,“如意呀,你这样可不行。要是我走到哪里,哪里都这样闹腾......这不瞎闹吗? 如意,你得想个办法,安抚一下众花草鸟鱼,不能让大伙儿惶惶不安啊!” 红鳞收到了主人的心意,自然如她意地实施了自我隐身大法,果然,片刻间,所有的花草虫鱼鸟儿们都偃旗息鼓,一切归于寂静。 被这阵仗吓得聚在一起寻求安慰,商量对策的人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完全沉浸在集体幻想的恐怖中。 直到......一个苍老又洪亮的声音响起: “老板——这只鹦鹉咋卖?” 大家才被这声音拽了回来,咦——一切喧闹都没了,这来得快,去得也快,咋回事呢? 肇事者何巷已经走了好久,拐进了他们提前约好的吉祥街。 何巷一走近他们,他们就发现了何巷的特别之处。 小妮子第一个蹦蹦跳跳地上去,抱着她的胳膊喊道: “小巷子,你也有今天啊?!” “怎么了?”何巷不解。 “哈哈......假小子一个的你,平时不是最烦戒指手链发卡等吗?怎么还别上发卡了?”问着还上手去摸。 边摸边感叹: “这个发卡要是个红的就好了,这黑乎乎的跟头发一个色,不亮丽。” 这回轮何巷发呆了,她瞪圆了眼睛问: “妮子,你色盲吧?不是红色是什么?” 她回问了一句,又在玻璃窗上瞄了一眼,咦——果然是变色了,这跟变色龙似的! “小巷子,老实交代!他们中的谁......让你情窦初开了,性情大变了,从一个只爱武装变成了爱红妆的小女子了!”说着,她就像挑路边摊上的大西瓜似的,一个个指点着挑过去。 仙鹤、茄子、胖子几人,一个个忙摇着手往后退,躲之不及。也是,他们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晓的。 年佑倒是胸脯一挺,自信地说: “舍我其谁?”这架势好像何巷是为了他而发生变化的。 余霏倒是小红了一片脸,腼腆地笑笑,迎着小妮子的火眼金睛! 噢,何巷想明白了!刚才让她安抚那些糟乱的场面,她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黑色好,黑色低调。不像红色那般招摇!”她这一语双关,像是告诉小妮,又像是说给如意听。 好个不招摇过市,这样好,不然所到之处一片喧哗,不成了无风也要起三风浪了?何巷心里轻松多了。 “何巷,我来了——”一道清脆明亮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此时男生们的尴尬。 她怎么来了?小妮看向何巷。 又一个漂亮女生加入了,男生们个个热血沸腾,年佑除外。 “大家伙,欢迎燕歌加入,一起完成比拼任务!” “耶——” 急先锋仙鹤问:“老大,比拼,任务,寻人......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起啊?” 何巷问:“我们来讨论一下,下面该怎么做?” 胖子胸脯一拍:“找人,我在行!上次找老大的时候不就积攒了一些经验了吗?” 哗啦一声,紫茄子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还有经验?说得好像老大是你找到似的!让你找,你能找到什么地下室,地宫,暗格子里去吗?若是被拐带到了其他两个国家,乖乖......大海捞针,可就难喽!” 何巷看了一眼仙鹤,问:“萧大个子,你的主意呢?” 萧大个子挠了挠头:“老大,我赞同茄子的话,找人没有一些线索,真的就是盲人走黑路,真的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吗?” “好!”何巷朝他竖了大拇指,“线索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就得寻些线索出来!” 燕歌问:“按图索骥啊!这线索能找到了,固然好,那要是找不到了呢?” “是啊,是啊!” “你就是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 “那是找十几个人的事,就像老虎吃天,真是不知道从哪里下爪子了!” ...... 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争了起来。 “汪汪汪......”雪儿的一阵吠叫,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余霏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你们静一静,这个线索也好找!不就在我们的面前吗?雪儿啊!何老大命我抱着雪儿挨个嗅了他们的气息,我觉得只要伺候好雪儿,哄雪儿高兴了,说不上她用鼻子嗅一嗅,就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就这么神奇吗?你们也太看得起那个板凳狗了。”年佑不屑的说。 呜呜......雪儿像是听懂了他的不屑,朝他低低呜咽着,还要顾忌着主人的情绪,好会看眼色的狗儿。 “静一静!”何巷又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被你们着吵吵嚷嚷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些办法。” “我们没有线索,别人也没有。别人若是有了线索,我们还没有,这不是让别人领先了吗?我们得想个办法,让——线索共享。” 让线索共享?!几个人瞪圆了眼睛在想这个线索在哪里? 他们齐齐看向主心骨何巷,何巷不负众望的说:“我说的线索,就是刺探别组军情,暗暗跟着他们就有线索了。” ------------ 第九十九章 等价交换 何巷想了一个共享线索的办法,燕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对啊,我们分头行动,既可以打探消息,也可以迷惑对手。这些网撒出去,说不上就有收获!” “这个办法固然好,可是,我们又如何知道别组的行动计划?”萧大个子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对啊,我们怎么知道去哪里跟踪他们?” ......他们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连燕歌也不知所措。 何老大若是也没有办法,被他们盯久了,老大此刻也太尬了吧? 何巷头上的黑发卡紧了紧,似有办法,何巷闭目遐想了几秒钟,再睁眼,眼睛里似乎注入了灵气,闪闪放光。 “燕歌,小妮即刻出发,在芙蓉街西等待,会有第一组的人在那里出现。” 萧大个子等人,被何巷分拨出去,分别在各个街道等候别组人员。 “老大,小五去哪个街道啊?”年佑乖乖地请示着。 何巷在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时候,被他这么喊上一句,她的神思总会被这张漂亮脸孔完美拉回。 这一张傲娇的脸啊,何巷总恨不得去捏上一把。 “小五,今日,你和余霏就抱着雪儿溜达,它去哪里,你们就跟着,目前关注它的动向。对它所经之处,所停留的地方,还有特别举动的地方,都要留心记住。晚上我们地宫碰头!” 此刻,余霏自然而然知道雪儿的重要性,点头应允。 年佑乜眼着雪儿,十分不情愿,他甩了一下刘海,用最迷人的角度看着何巷: “你确信......让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季安第一美男去遛狗?咳......到时候变成了遛人,造成了大骚动,我可不负责啊!” 也是啊,何巷看着他星辰璀璨般的眸子,如瓷似玉般细腻的皮肤,鬼斧神工般雕刻的鼻子,似梦似幻、英柔不定的脸部线条,再加上蜂腰猿背大长腿...... 啧啧,真的很容易造成人员堵塞。 再瞧瞧和他的帅气耀眼有一比的余霏,一定也不输阵啊! 这两个妖孽要是同时跟着雪儿招摇过市,一定会勾得花痴女孩们魂飞天外! 是个问题,何巷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左顾右盼,埋天怨地,老天爷呀,美玉也难免有瑕疵,你们怎可生得如此完美? 你们长得这样招摇,也是个大麻烦。 没办法了吧?年佑用丹凤眼的眼角挑衅着她。 前一刻,他的眼里装着星辰大海。这一刻,他的眼里装满不屑。这是对老大的一种赤果果的挑战啊! 何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双美男子啊,该拿你们怎么办? 黑发卡又在头发上紧了紧,是不是又能解她燃眉之急? 何巷稍闭双眼,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脱下你的外套,把里面翻过来穿在外面,别告诉我这衣服不是双重面!” 她有那个自信,可以命令着他。 年佑照做了,余霏挑了挑眉,问道: “我这件可不是正反两面都可以穿的。” 何巷自他的上身慢慢往下看,看得余霏心里发毛,这家伙是不是要打自己裤子的主意?他连忙说: “何老大......我的裤子可不是正反面!” “谁要你脱裤子了?”何巷白了他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何巷的手里多了两根鞋带,递给他: “你的鞋带也太旧了吧?换上这个。” “我的鞋带也不久啊?”余霏嘟囔着,但也乖乖换上了。 在换上鞋带的那一刻,余霏抬起头,站起身,年佑不光是愣在了原地,惊诧地喊道: “年佑,你的桃花眼呢?这样黑漆漆的皮肤还生了一些痤疮,低低矮矮的的个子,还是你吗?” 余霏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果然是多出了一些小疙瘩...... 他还没空深究自己的变化,回看年佑,乐了: “这还是自诩万人迷的年佑吗?再让你逢人就吹捧自己有绝世美颜,哈哈......你也有今天?” 哦?我也得上变丑病了吗? 年佑在他幸灾乐祸的眼里,读出了不幸的消息,他立马回过味来,赶紧脱了外套,原把红色的穿在外面。 又抬眼看余霏,期待他回以惊讶——呀,你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余霏无情地说道: “你就是来来回回、反反正正地穿上十八遍,也变不回原来的凤凰男了。” 没有了骄人的面容,年佑想死的心都有! 何巷看出了他的崩溃,亮出了底牌: “跟你们变个小戏法而已,不用担心,此次行动结束,就会变回原貌。” 年佑忧虑地问: “要是完不成任务呢?” 何巷自信地说: “不会,这奖金只能是我们所得!你们也会变回原来的凤凰男、桃花男!” “去吧,不会迷倒一片了,也没人会有闲情逸致看你们的平平相貌了。其实,当个普通人挺好!”何巷嘴角噙笑,朝他们挥手告别。 何巷送走了这两人一狗,拿下黑发卡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小气鬼,就长这个样子啊!连心都是黑的! 你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无私地帮助别人,不能图他人回报。 你倒好,就知道等价交换,还要索取!” 听了她的埋怨,黑色的发卡眨眼间变回了红鳞,熠熠发光。 何巷又埋怨: “你以为变得金光灿灿、神采奕奕,就能改变你的小家子气的度量?” 红鳞也不理会她的怨怼,摇身一变又成了黑发卡,还别回了头发上。 发卡紧了紧,何巷会意,闭上双眼,算是得到了红鳞,如意的解释: “这世间,从来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若有也是陷阱。你的每个心愿的实现,当然要拿你的努力要换!” 何巷边走,边嘟嘟囔囔: “好个小气的如意,真是枉费我给她起那个称心如意的美名了!她每个出手帮助,都要我付出努力与代价。而且,这样的事,还配叫努力吗?” 何巷想了又想,人家如意似乎也没有错,人间还有个自由买卖,等价交换呢?何况,她真的是有求必应,还像神仙一样灵验! 那就努力,回报她吧!谁让吃人手短呢! 还不都是为了比拼胜出吗? ------------ 第一百章 燕霁趁机而为 “燕歌——等等我!”小妮追在燕歌身后,嘟囔着:你怎么走得这么快,脚下就像踩了风火轮,还是那种会唱歌的...... “哎哎——前面一拐,就是芙蓉街,你这样直走下去就是南辕北辙。” 心高气傲、为霸一方的燕霁,已经烦够了这个腻腻歪歪,话又超多的小妮子。 她继续超前走进杏花街,闪进了街口的蜜酿店,各种花的蜂蜜迎面扑来,让燕霁甜得发腻。 在里面从大缸里将蜂蜜分装成小瓶的秦越抬起头来,匆匆一瞥,一个逃学的学生而已。 又忙于手中活计,只是略略问了一句: “你要哪种蜂蜜?”问了之后,又淡淡的附了一句:这里的蜂蜜都贵,不是学生能买得起的? “啰嗦!”燕霁懒懒地回道,她不悦的低气压逼将而来,使得满屋里的盆盆罐罐哔哔啵啵作响。 店员在惊异中定睛一看,差点没双膝跪地: “燕......董事长,小越瞎了眼,又聋了耳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迎您进门!” 燕霁怒面沉沉,不消一刻,她手下的几员猛将已经全部到齐。 “守命人组织,眼下在举行一场活动,我们趁他们无暇顾及,可以大肆出动,去吸取他人寿命,这个季度的业绩冠军非我们二十九集团莫属。” 她座下第一猛将南华连忙说: “不行啊!燕董事长,三世子昨天已经下了休眠令。所有组,所有人都不得擅自行动!” 燕霁狠狠地回道:“什么休眠令?什么不得擅自行动?都是懦弱的借口!不是我越位,胆大妄为,实在是三世子胆小避世,而且一遇到何巷,就将国之大任抛之脑后,真是让人懊恼。 目下,他们守命人组织在搞什么狗屁比赛,真是我们趁机大展身手的时候。 你们不用担心,三世子的想法我会顾及,同时,我们还要大打出手,取得最佳战绩!” “取得战绩,取得战绩!”下面的人挥舞着拳头,积极响应。 细看之下,卖菜大娘有之,补鞋大爷有之,白领精英有之,少年学生有之,工人大叔有之......这些吸命鬼的伪装者真是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 燕霁挥手示意: “静一静!本董事长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他们各小组的行迹全在我掌握之中,只要避开这几个主街道,你们就放开的吸他们的小命,保管你们吸个盆满钵满!” 随后,燕霁就将何巷之前交代给他们要跟踪其他小组的街道地址都一一交代给了他们,好让他们小心避雷...... 一番完美的安排之后,燕霁出现在了小妮的面前,跟她说了句“跟上,别丢了,你看前面就是第一组的人”,匆忙跟上去了。 与燕霁她们隔着两条街的年佑两人组,余霏还好,年佑哪受过这种待遇啊?被变得丑成透明人,对面走过来的女孩没有一个投来目光,气得年佑直嘟囔,好坏的何巷,把自己变成这个丑模样...... 余霏看到他这么在意,真是不可思议: “别经过橱窗、玻璃门的时候,就照镜子,外表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那十几条人命啊!” “年佑,别照了,我一会要记录雪儿的踪迹,一会儿还要关注它的异常表现,你再这样只顾虚假的外表,小心跟丢了雪儿!” 两个人,一个表情专注,一个神情低落,跟着雪儿追过了一条条街道...... 而主持比赛全局的何巷,却在如意的授意下,来到了一个偏僻地方。 黑发卡如意在她的头发上紧了紧,就像按下了播放开关,何巷耳边响起了她的话语,是她的专属耳麦: “何巷,我今天给你解决了寻找其他组的行动线索和让两大帅男边正常容颜的难题,你得给我帮两个忙!” 笃、笃,何巷在发卡上敲了两下,表示配合。 “这条街是季安市一角的城中村,顺着这条窄口巷子,你一直往下走。” 城中村,何巷看到巷子左右两边搭建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破破烂烂的建筑,对这里住的人心生同情。也对自己有水暖工技艺的老爸心生敬意,他们家虽然有大哥这个病号,但是住的环境和这里一比,要好上许多。 何巷差点被玩游戏的一群孩子冲倒,看那些孩子,衣服虽然陈旧,但也洗得干净,沉迷于游戏活动中的他们,有何巷从小稀缺的快乐。 “哈哈哈......”她被他们的快乐一时迷住了。 如意紧了紧发卡,拉回了她的神思。 “何巷,愣着干嘛?往前走,走到最后一家,有着篱笆门的那里,直接推门走进去。” 何巷心想:篱笆门呀,自己喜欢,可是直接进去,会不会没有礼貌?而且,还不知道门里面是什么情况? 何巷走到最后一家,手抚摸着那些篱笆,有种大自然草木的亲近感。 她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院子静悄悄,两个敞开门的屋子没有人影,半闭着门的中间屋子里传来了若有若无,气息很弱的声音: “旭儿,我......我时日不多了。若是......若是找不到你的妹妹锦儿,阎王殿里,我......我无颜见你爸了。 呜呜......” 这位老妇的哭声甚是凄惨,何巷怔住了,自己原本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口才迟钝,不会安慰人。 听她的话,好像已是弥留之际,然还未找到丢失的女儿,死不瞑目矣。 哭的如此伤心!进,还是不进? 就在何巷在何如意的授意之下,来到屋门口,又不知道如何的时候,被换做旭儿的走出了房门,一见到何巷,眼睛就看直了。 忽而又喜极而泣,似哭似笑地拉着何巷就朝屋内走去。 咚咚......他拉着何巷就跪了下去: “妈,妈——妹妹回来了,锦儿回来了!” 那位躺在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听到儿子的话,睁开泪眼朦胧的脸,依稀看到一个姑娘跪在床前,那稚气未脱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弯弯的月亮眼睛,皮肤还是那么红润,就像运动后的潮红...... 是我的女儿,没错!老天爷呀,您真是开了眼了,也不枉她爸爸...... ------------ 第一百零一章 临终关怀 “我的女女——锦儿!果真是你吗?虽然......你丢了几年了,但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你眉间的红痣,还像......还像一枚小五角星。” 这位老母亲回光返照般来了精神,挣扎着坐了起来,将何巷揽进了怀里,全然不顾何巷内心惶恐与惊异——怎么回事啊?我变成了另一张脸,成了另一个的女儿,那我的父母不也就丢了女儿吗? 这位奄奄一息的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暗红色的木珠手链套在了何巷手上,之后,心愿已了似的满足,又将何巷搂在了怀里。 被揽在怀里的何巷,只能配合着与病榻上的母亲演一场情深意切的久别重逢,她顺手拿起了枕头边上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的一张新脸——脸蛋惹人怜爱,眼睛惹人喜欢,红痣更招人疼爱...... 我要是顶着这张脸回去,会被亲人请出家门的。 她在心里召唤着何如意: “如意,红鳞,黑发卡,嘿嘿......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指派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这位母亲一份临终关怀吧?看,我做到了,这位母亲可以含笑九泉了。” 滴答......母亲的热泪浸湿了何巷的脸庞。 若是能让这位为女儿丢失而心碎的母亲,能在人生终点站下车的时候见到女儿,真是比长命百岁更加乐怀啊! 头上的黑发卡紧了紧她的头发,她收到了专属声波: “是的,我让你做的第一件补偿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做得很好!” 何巷心里回道: “可是如意,我的脸这样变来变去会不会很疼?会不会换丑?” 如意回道:“你刚才在门外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没!” “那就对了,你会在没有任何感知的情况下,变成另为一个人。” “如意,我觉得比自己长高了许多,难道锦儿有一米七八吗?” “对!” “那如意,可不可以行行好?把脸蛋还回去,这个子嘛就留着。省得我老得仰着头,跟年佑、余霏他们两个大个子说话,显得多低三下四似的,一点也没有老大的威严。” “这个可不行,要还一起还,要不还一样也不还。” “那怎么能行,我顶着这张脸回去,爸妈非赶我出来不可。如意,有了你,我是不是想变谁就能变谁了?” 如意回道:“不可以,变谁不变谁,都得讲个缘分与章法!” 何巷的小脸不悦了,讲得到底是哪门子的缘分与章法? 她不禁问: “放眼整个城中村,推开每扇门进去,不是穷就是病,要不就是病困交加......还有天外横祸飞来,家中无端受灾等等。怎么偏偏是这家呢?” 头上的发卡紧了紧......何巷等了半天,也没有回话。只觉得这位妈妈的胳膊垂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某种力量的支撑,身体真个靠在了何巷身上。 “妈——呜呜......”被换做旭儿的儿子凄厉的哭喊出了声。 哦?这位老妈妈去世了吗?何巷吓得一动不动。 锦儿啜泣着,上前将母亲放平在床上,整了整她的头发。 亲人去世,活人离世,何巷第一次体会。 听着儿子凄惨的哭声,何巷虽没有哭出声,但暗戳戳地流着泪。这也许就是共情的力量吧! 锦儿呜咽不成语:“锦儿......你......你在这里守着妈妈......我......我去报丧!” 交代完这些,他就急匆匆出去了。 我能做些什么?何巷问如意,也问自己。 她站起来打量着屋子,可以称得上是一贫如洗了,除过必要的生活用品,没有一件摆设。而且,屋子里药味浓重,想必这位老妈妈已经生病很久了。 她走到床边,看老妈妈就像睡着了一样,很是安详,也许是走丢了很久的女儿回来了,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为了满足她毕生的心愿,为了让她能幸福地走向人生末路,自己不疼不痒,无关大碍的变脸算什么?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又看到这家家境困难,她着急的手按上发卡,着急的说: “如意如意,求求你了,这家就一个刚成年的儿子要将母亲下葬善后,太可怜了!我想帮帮他!至少,像这种刚刚去世,人还有体温的时候,应该给她穿上寿衣啊!” 何巷语毕,着急地等着如意回复,不见如意回答,只见——这位老母亲已经穿上了暗褐色的寿衣,床前的小桌子上已经铺上了白布,竖起了遗像,点起了一对白色的蜡烛。 周围的一切,像是那么回事了,何巷神情低落,双膝跪在垫子上,代替真正的锦儿为这位母亲烧了第一张纸,说了一些感恩母亲养育之语...... 烧完纸,何巷站了起来,无意中瞥见了镜中的自己——咦,自己又变回来了。 变回了自己,说明任务完成了,留在这里让别人徒增烦恼,少不了要得解释一番了。 何巷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刚刚去世的老母亲,所幸,了了她一桩心愿。 何巷心有戚然,脸蛋切换的快,这心情还得适应一下,此刻,当她迈出这家门时,还未从丧母痛心中缓过来。 太伤心了!小时候的何巷就养成了快走疏解伤心的习惯,此刻,她有点健步如飞了,她想快点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自何巷记事起,就没有被父母揽在怀里宠溺过,哥哥的病已经够他们忙了。 何巷聪明如斯,她已经摸索出和红鳞交流的办法了。 出了压抑异常的城中村,何巷用手按了按发卡,心里问道:“如意,第一个回报,已经完成了!要的高个子实现不了,你总得给我解解心里的疑惑吧!” 红鳞回道:“你能去那家送上临终关怀,完成这次回报任务,都是因为你欠的账。” 何巷一个头被冤成了十个大,这怎么可能? 何巷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被冤得走不动路了,她坐下连珠炮似的发问: “红鳞,如意,何如意,你说我一个还未成年的青春美少女,我一没贷款搞生意,二没借钱搞攀比,哪里来的欠账?这要说欠账吧,就欠我父母的生养之恩了。” ------------ 第一百零二章 英雄启生 啪——她猛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该死,该死,忘了自己的灾星之命了?!我这个扫把星可是把家人一个个克了个遍。我欠他们几条命,当初我就想跳河自杀,破了自己的克星命的,可是没自杀成。 如意,这样说来,我的确欠账很大!” 红鳞回道:“不,你欠的这些账,与你的家人无关。” 与家人无关?!这样何巷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何巷随口回了句:“与这个无关,与那个无关,敢情与你有关?” 红鳞反应强烈,紧了几紧,称赞道: “我红鳞真是别在了一个聪明的脑袋上,你早这样说不就省事了,实话告诉你吧!就是与我有关。你得了我这个百宝箱般的万事如意,有付过钱吗?” 何巷摇头:“没有!” “有抵押吗?” “没!” “有宝物交换吗?” “没!” 如意红鳞:“统统都没有,不就是欠了一笔大账了吗?” 唉,何巷一声哀叹:“那照你这样说,我欠账如山高,如海深喽?那我怎么还?” “简单,无条件地照着我说地去做就好!” 何巷举双手投降:“好,我无条件照办。但是,我还想知道,这家子人与还账有什么关系?好歹我也冒充了半天的锦儿,也流了一些真心的泪水,你有必要给我说个清楚!” 为了不打击何巷“还债”的积极性,红鳞如意妥协道: “好吧!你这下要去的地方,在城南那一片搬迁地。路还远,我就给你讲讲呗。” 何巷配合地拍手道:“太好了,有故事听了。” 红鳞如意紧了紧,严肃道:“听故事?这个不是个好想法,不要怪我提前没告诉你,听了足以让你掉够眼泪。” 飘在何巷头顶不远处的两个千年不死老怪,又开始了絮叨: “东床,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王羲之:“红鳞在手,万事如意。所有的事都不叫事!我们跟她出来就是为了散散心,活动活动筋骨的,不用费心地去想一下看不清、猜不透的事情。” 吴道子甩了一下拂尘,笑着回道: “东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是懒得说,对吧?” 何巷要去南郊,和目下这里是南辕北辙了,她匆匆地赶去最近的公交站。 头上的发卡紧了紧,专属的声音传来: “何巷,你的这番匆匆忙忙,是辱我如意枉担此名吗?” 何巷听出了红鳞的自负与不悦,忙站住了脚: “如意,我没这个意思啊?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红鳞的声波张扬了不少,说道: “不就是一个南郊吗?眨眼之间就到了,何必脚下生风呢?还不如坐在路边的凉椅上歇一歇,等我把上一家的恩怨说清了,秒到南郊!” 何巷惊得嘴巴圆圆:“还能这样?秒到一个地方,那不是传说中的比孙悟空的速度还有快上一百倍的若士奇人吗?” 红鳞如意自信满满地说:“那得感谢你给我起的好名了——何如意,何巷的万事如意。” 何巷安心地坐在了凉椅上,手拖着下巴,撑在腿上,好似在欣赏护城河边杨柳依依的美景,又似在想着人生大事,实则是在听故事。 呀,何巷的思绪就像坐上了时光隧道,穿回了几千年前的原始部落。 这个原始部落姓启,部落首领叫启生,被部落人等奉为起死回生的神明。这个部落的男女老少以打猎为生,分工明确,尊老爱幼,过了几十年的太平祥和的日子。 直到启生最年富力强,膝下儿女双全的时候,这个部落生活的离河一带,闯进了一群青面獠牙的恶鬼,见人就撕咬吸血。 启姓部落的人个个躲进了大山洞,由首领启生守护洞门。 启生臂力超强,力挽几百公斤的弓箭,刚开始是有几名恶鬼死在了他的箭下。奈何,恶鬼人数多,神箭数少。那些漏掉箭头的恶鬼已经攻在了启生的身边。 启生抡起弓箭御敌,不想恶鬼四面围攻,一轮轮的恶鬼倒下之后,又一批恶鬼冲了上来,他们几轮冲击之后,消耗了启生不少的精力。 启生厮杀的壮烈激怀,但也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身上的小洞密密麻麻地向外渗血,他成了一个血人。 洞内部落人等看到自己的首领饶是浑身是伤,对进犯的恶鬼没有退让过一步,死死地守住洞口。 洞内的人为启生的舍身守护感动的齐齐跪倒,痛哭流泪,祈求苍天,赐予神力,助力首领战胜恶魔。 这样的哀嚎,正好传进了路过的一位大力神仙的耳里,深感苍生无辜,便帮助启生灭了所有进犯之鬼,但也耗尽了启生所有的精血。 当最后一名恶鬼倒下之后,洞内的男女老少齐齐涌出,朝着启生好一顿的倒头跪拜。 启生的脸上溅满了血,但是双眼炯炯有神,死死地盯着前面,依旧在迎敌...... 启生的孩子蹒跚着上去一拉阿父的手,启生的胳膊就掉了下来,吓得孩子哇哇大哭。 众人见状,一起涌上,想要抬起英雄首领,可是一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像浑身骨血肉被震碎了似的,全部刷刷地掉了下来...... “这也太惨了吧?!”善于想象的何巷,一想到那种血腥、悲壮的惨景,忍不住打断了红鳞的叙述。 红鳞回道:“惨,是惨。可是一个人保护了部落上下的男女老少,也是舍生取义的壮举啊!换你,你能做到吗?” 问到这个,何巷最是擅长,她连忙说:“这个是我最擅长的事,我时时都想舍生取义,就是死不成功啊!” 红鳞如意笑道:“这个问题,我本不该问。若你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走进红香楼。” 何巷严肃道:“那么悲壮的英勇之举,那位英雄才在我的眼前肢解离析,你还好意思笑出声。你倒是说说,你让我回报的那个锦儿家,又与几千年前这个部落有什么关系啊?” 红鳞正要回答,何巷打断了她:“等等,你不要告诉我,我爹娘的远古祖先就是这个部落里的一员?” ------------ 一百零三章 救人于危 红鳞如意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告诉她: “非也,非也!整个季安市市民的远古祖先要是追踪起来,都和这个启性部落有关。刚才,你要报恩的锦儿家,是那个远古部落首领的血脉继承,而那位启生,和你的渊源就深了,他是第一位走进红香楼的有缘人。” 何巷一听,激动了:“那位壮怀激烈的大英雄是走进去的第一位?!还是几千年的事,那林林总总算下来,多少人都进过那里了,我真是债台高筑啊!我得报多少恩啊!” 红鳞如意称赞道:“聪明!这恩一定要报,你知道你是站在他们叠起的血肉之躯上,才顺利拿到红鳞宝贝的吗?” 何巷反驳道:“这......不是我之愿。我也不想窃取众人的劳动成果,一切都是有人引领我去做。我也不想啊!” 红鳞如意严肃道:“管你愿不愿意,我红鳞已为你所有,为你所用。他们死于大义,又帮你在无形之中,你说你怎么能不去报恩呢?” 何巷妥协道:“OK!成交。报恩,报恩,一定报恩。不知谁说过,抱恩,抱恩,抱着才能还恩。你让我抱个试试啊!” 红鳞如意窃喜道:“你确信要抱着还恩对吧?那就如你所愿。来,先抱一下血肉横飞、肢体脱落的启生英雄吧?” 何巷一想到他凄惨的样子,连忙摇头。 红鳞如意又说道:“让我想一想,要报恩的第二人是谁?哦~是被烧成焦炭的英颠......” “慢!”何巷打断了她的话,表示自己照着红鳞的意思,有缘就去报恩。 “好!现在闭眼,马上就到第二家。” 红鳞如意的话音刚落,何巷再睁眼,已经到了一片新盖的拆迁村,一眨眼的功夫就从西郊走到了二十公里外的南郊,何巷忍不住扶额: “如意,这速度太快,我有点恶心。” “这叫闪影功,一闪就能置身千里之外,以后闪多了,就习惯了。” 何巷看着一模一样的院落,楼房,怔怔地问: “这是多胞胎院子吗?会不会一不小心就会回错家啊?” 红鳞如意回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唉,何巷哀叹了一声: “提前给我剧透一下吧!前一家子是送上临终关怀,这一家不会是喜贺新生吧?” 红鳞如意悠悠地说:“看到那片屋子后面那条河流了吗?” 虽然是几里开外,何巷的眼睛已经非比寻常,她看得异常清楚: “我看到了,河面上还有一只小渔船,船上是位精干的小伙子,在捕鱼。渔船上已经有上百条鱼了。” 红鳞如意:“看得不错!但目下,这小伙子有一血光之灾。” 何巷不禁问道:“如意,你是想让我化解他的灾难?帮助他化解血灾可以,你最起码要让我知道他的来历。我可不救胆小怕事者,不救唯利是图者,不救虚妄小人也......” 何巷的小嘴吧吧地,说得一套一套,红鳞如意打断了她: “放心,能走进红香楼的英雄后代,没有一个怂包。这个小伙子父母早逝,在村中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这么大。既没有偷,也没有盗,自食其力,靠自己双手自食其力。之后,还赡养了村上的几位孤寡老人。此刻,他就靠打渔为生,养活那几位老人。” 何巷连连点头:“如此,最好。这样的好人,不能早早地就死于非命。我们快去吧!”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何巷已赶到河边,更清楚地看到小伙子的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滴,船舱里已有许多鱼。何巷职业所在,顺带看了一下他的寿命余额,所幸,还有好几十年的光阴。 “如意,你说他今天有血光之灾?” 红鳞如意:“何巷,你朝河东看去,远处有一个黑点,在朝他靠近。” 何巷:“这个若就是他的灾难,我迎上便是。” 何巷心里默念“闪影功”,刹那就到了那条船上。船上的人是一名粗狂的汉子,正当壮年,他露出了青黑的面庞。 船上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人来,这位汉子站了起来,也不用戴上假人皮了,他名叫“亡见”,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死,也就不用装扮了。 “送上门来的小姑娘,这叫什么——守株待兔?哈哈......今天就差一个人,就可以圆满收工了。如此也好,不用往西去了。” 何巷怒目圆睁: “好大的口气!见到你们这些黑青皮肤的西占国就是晦气,但是今天不一样,我了结了你的恶命,就会保护我要保护的人。咱们今天就在船上说些鱼话——今天非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那个黑青脸膛的汉子,早就凶神恶煞,一股想要吞下何巷的样子: “小姑娘,惹我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要是变成一条修炼多年的恶兽,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这个汉子的身躯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只有脸还保持着原样,但已露出锋利的牙齿。 若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飞在空中,一定会吓坏周围的百姓。 想及此,何巷一个纵身飞跃,就骑在他的肩上,手链早已变成短刀握在手里,她用尽全力朝他右眼刺去。 何巷眼疾手快,又从发卡里摸出了两枚长钉子,将他长长的翅膀钉在了船舷上,以免他作痛蹿飞出去。 就是一个被他小看的姑娘,在他露出了两翼,已经长出了獠牙之后,仍不畏惧,几招将他置于死地。 就连疼的嗷嗷叫都没有成功,何巷脱下自己的外衣,塞进了他的血盆大口里。 这位亡见恶魔,就是隶属于二十九集团燕霁麾下,算得是一员猛将了,今日在燕霁下了出击命令之后,死在了何巷手下。 “如意,这个恶鬼已死,我除了要拔下他的利牙之外,还要做些什么?这样的庞然怪物,真吓人。” “何巷,这个好办,你的左边,河面起了旋涡,你看准涡心,将他放进去就可。” 何巷左边一瞧,果然起了旋涡,何巷拔下了他的利牙,转进了口袋,将他朝着旋涡投了下去,算是毁尸灭迹吧! 此刻,河上风平浪静,只留一条船悠悠飘荡...... ------------ 第一百零四章 亡见死讯传来 何巷被红鳞的闪影功,刹那间就裹挟到了几里外的村外,何巷再回头看向河中央的事发地时,连恶鬼的船也被吸进了旋涡,来了个水波不兴、春意阑珊般的一场好景致。让何巷想起了课堂上学过的一句话:落了个白茫茫大地一片干净! 若是能将那些吸命鬼全部赶出国门,才叫一片干净,安全又干净!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何巷突然就来了一句,“如意,我什么时候也能到这种境界就好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吸命鬼消灭?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红鳞紧了紧她的头发,以示回应,“刚才那吸命鬼的段位已经很高了,也不是被你出手就灭了?要是被他的上级知道了,能心疼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单单是你能拿到我了,说白了,你就是不怕死,那种赴死的决绝,令人叹服!还有,你赢在对我的信任,你就怎么那么笃定一定会拿到想要的武器?” 何巷看着那小伙子,又拖出了一大篓的鱼,悠然自得地回道:“不就是一死吗?还有,小伙子的血灾化解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撤了?” “请问主人,下一个目的地?” “又是闪影功?晕!今天的报恩很顺利,看看时间还早,我要正常地回去!” “正常?有没有搞错?至少得两个小时。这个村子可没有公交站点。你至少要走上一个小时,才能打到车。” “没事,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得放慢速度捋捋思路。” 红鳞沉默不语,让她有片刻的回归时间,她一个青春少女,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见识了太多的厮杀...... 她像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样,会为一朵小花,一只蝴蝶,停留片刻,单纯地欣赏它们动静、和谐、自然之美。 看,她手里还拿着一狗尾巴草,率性所为,不知道会牛出一只小兔子,还是一只小胖猪,总之,她全身心地投入在野外游玩中。去你的联盟,去你的事业,去你的老大,去你的比拼...... 不觉头上的发卡紧了紧,红鳞提醒她,“照着这样速度走下去,擦黑都进不了城了。” “你不是一个闪影功就回去了,怕什么,不要催,好久都没有亲近大自然了。” 何巷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扩胸动作,尽情此享受此刻的宁静、闲适。 刚才的河面上发生的“樯橹灰飞烟灭”事件,被看在亡见手下一个小喽啰眼里,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回去。 他逃命似地跑回了蜂蜜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门一问,燕子姐不在店里。 他破天荒地打了燕子姐留的手机号,她有言在先,非十万火急之事,不能打。 嘟嘟嘟......电话响了,那边没有接,也许是不方便。 他挂了电话,坐立不安地等。 纵然已经回了总店,时间也过去好久,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像在眼前,让他浑身战栗...... “喂——燕子姐......燕子姐,呜呜......大事不好了。” “不要哭,你特么还是男人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姐......姐,亡见,亡见......” “亡见怎么了,又出去抢女孩子了?看我不回来收拾她!” “姐......姐,你收拾不上了,亡见他——死了!” “胡说,谁动得了他?谁又会是他的对手?” 小喽啰叽哩哇啦说了个多,燕霁还是不相信,也是她不愿意相信,一个亡见抵得上十万大军,这多少年来,就没有他失手的时候。 说他个失手,她都一万个不相信,何况是丧命? 直到,那个嘴笨,但画画挺有特长的小兵,画得十足的像——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一张胖乎乎的脸,还有唯一的装饰,黑色的发卡...... 燕霁只一眼,就知道了,落在她的手里了。 她那几个小弟,将她的神力吹嘘得神乎其神,自己还没有见识过,一员虎将就折在了她呢。 “我,要,报,仇!”燕霁恨地牙痒痒,咬着牙狠狠地挤出了这几个字,就大踏步地出去了。 她走路带风,一路撞翻了好几个人,都不带停步与道歉的。 够了,假装不喜欢年佑,装得好累;假装成情敌的闺蜜,装得好累;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给他们制造一些嫌隙,让两人闹掰,等得也累...... 想到这里,燕霁停了下来,“吁——”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舒服多了。 血债血来偿,不用集结多少人,也不用费时谋划,只需要自己亲自上,给她来个猝不及防。 燕霁一想到,还在芙蓉街跟着对方组巡视的小妮,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小妮的视线,得到了这一噩耗,还有什么心情,回去给仇人效力,还要当她的小弟,给她当马前卒,真是笑话! 燕霁清楚地知道其他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唯独不知道仇人何巷的行踪。根据小路子的交代,三个多小时前,何巷出现在南郊,算算时间也快返程了。 因为想事情太专注了,她没注意,天色已经换上了夜的晚礼服,她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是吸命最好的时机,忙了一天的上龙国的人,放松,又闲适。 “燕歌,歌子——等等我。”她全部心思都在亡见身上,没有听到小妮的呼喊,直到她追上,在她后背拍了一把,她才站住脚步。 她的一个猛回头,完全没有掩饰眼里的杀意,这样冷冷的眼神杀,让小妮打了个寒颤。 “燕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欺负?的确是大大的被欺负了。燕歌配合地换上了委屈的神色,搪塞了一句“刚才倒霉,碰上了一个酒鬼”...... 小妮安慰了她几句,看看前面就是地宫的入口——“悦胃肉店”,组内的其他人都等在门口了,看到她们过来了,朝他们挥了挥手。 他们这些正值青春的高中生,扎堆的站在肉店门口,很是不搭。让路过的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这些孩子,逃晚自习逃到肉店门口?不应该是网吧,或是游戏厅吗? ------------ 第一百零五章 新鲜又新奇 何巷的几个小弟们,齐聚在肉店门口,等待着老大的到来。他们几个人或蹲或站,或原地走动,着急又有耐心地......只有燕歌看似轻松的外表,实则包藏祸心,她想着是亡见的当日血仇。 等了一会儿,雪儿换着小短腿不慌不忙地跑了过来,萧大个子跑过去,一把抱起了雪儿。 雪儿窝在萧大个子的怀里,显得很慵懒,胖子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肉袋子,肉骨头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这都是按照老大吩咐的来,雪儿不能吃冷骨头肉,得给她暖着。 胖子伺候着雪儿,抬头一看,两小伙子就站在面前,他像打发叫花子似的不耐烦,“去去去,小狗的肉狗头也来惦记。没出息!” 闲着也是闲着,何不也来讽刺上两句,紫茄子也搭话了,“这哪是惦记上狗食了,这是惦记上狗屎了吧,想着那......热乎劲!” 小妮嫌弃的看着他,“两个大小伙子,就是去工地上干上一天活,也够买上一大堆骨头肉了,何必这样眼馋?” 两个古今少有、帅惊路人的两个大帅哥,被某人变成了路边脏兮兮的乞丐,还是长得又丑的那种。余霏还好,他大义至上,无关外貌等外在的事物。而一直视容貌为生命的年佑,可是要了他小命了。 被别人冷眼相对也就算了,还被自己人这样埋汰!要不是为了大业,他秒秒钟闪影,离开这群傻逼人。 敢让他这个将来的一国之主去吃屎,这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下次撕破脸的时候,他一定亲自出手,灭了这个嘴臭的家伙。 他们无视年佑眼里的怒火,继续冷嘲热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送上门来的乐子...... 余霏上前,想要解释,他们几个直往后退,他只好对暗号了,“紫茄子,你嘴巴干净点!忘记上次被女生破剩饭的事了?” “胖子,你三天不吃肉,就像丢了魂似的,你哪一天能志气一点,为了减肥戒掉肉啊!” “还有你,萧敬,萧大个子,长腿仙鹤。我是余霏啊!” 那三个男生虽然被戳中软肋,但是还是一尘不变的惊异之色,怎么可能是余霏? 那紫茄子的嘴毒性又发了,他超前走了一步,上上下下看得他心里发憷,看完才说:“你个假冒货,你家没镜子吗?你不带眼睛的吗?不知道猪八戒照镜子的歇后语吗?你说你是余霏?你配叫他的名字吗?还你是余霏,你侮辱谁呢?你不知道余霏是我们学校的大校草吗?你当他脚边的泥巴,你都不配!” 这话没有惹怒余霏,倒是把年佑气得背过气去,但年佑一看他们几个油盐不进的死样,知道暂时是说不清了,只能把心里的气憋回去。 他拽着余霏,把他带到和他们相对的一个角落,看了眼余霏,“你跟他们费什么话?现在回去,爹妈都不认识了,何况同学呢?” “我没爹妈!” 集世间宠爱为一身的余霏像看余霏就像看怪物似的,想回句“没爹妈你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眼下相同境遇的同病相怜,让他心软了,“余霏,我们从头到脚,从脸蛋到声音,都变了,变丑了。可叹我那种低音炮,让女生沉迷不能自拔的声音,世间再难听到了。可恶的何巷,这个小妮子不要再让我逮住,逮住我,我非......” 余霏投以同样可怜的眼神,“算了吧,别说大话了,你不是何巷,何老大的对手,小心惹毛她,她把你变成比青蛙还难看的蟾蜍!” 这句倒是提醒了年佑,上次在地宫的时候,自己确实是何巷的手下惨将,可是,他们几个手脚功夫上的小白,却是让自己过足了师父赢。 想及此,他坏笑:“余霏,我想到证明我们是自己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他挥动了一下自己瘦骨嶙峋的胳膊,和弱小的拳头,“拳头上能解决的事情,咱们不动嘴!” “你要用拳头解决?你确定?” 余霏的眼里闪过狠厉,“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给我们出这口恶气,我年佑......誓不为人!”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小步伐,路灯下移动着小身板的小影子,昂头挺胸,挑衅般朝着三人挥着拳头,“你们刚才嘴巴不干净,句句说到下水道里的阿堵之物,实在是有辱斯文。还侮辱我朋友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你们太欺负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紫茄子面色更是红里发紫,他气势汹汹地跳出来,拍拍胸脯,挥挥拳头,“不可忍,忍不了,你想干什么?” 他们不屑地看着他那个小身板,想着派刚学会三毛脚功夫的小妮,都可以将他一拳打翻。 他们朝他肆意的比比划划、指指点点,尽情地言语嘲讽、说笑怒骂,从眼里到心里,从心里到嘴上,将轻蔑演绎的淋漓尽致。 新鲜,真是新鲜,西占国三公子从小到大,一路收割的都是奉承、逢迎、谄媚的言语、眼神,哪里收到过如此相反的礼遇啊! 真是新鲜的让他打了一个激灵,就像从头浇下的一盆冷水。 年佑新奇、新鲜地笑出了声:“哈哈......有趣,忍不了,当然是用拳头来回击啊!” 小胖子上下打量着他,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要打架?” 他又自问自答的伸出了大拇指,“很好,很棒!我们绝不会以多欺少。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推选武功最差的小妮,来跟你一战!” “不跟女人动手,不对女人动粗。”年佑坚定地回绝了。 小妮听了,又伸出了大拇指,还说了一句,有给年佑心上插刀子的犀利,“这个丑八怪,还有一股绅士之风!罕见,实在是罕见啊!” 丑八怪?还出自一个女孩之口,真是要了年佑的半条命啊! 想当初,想当初那些女孩子,想要我年佑看上一眼,都得沐浴斋戒上十五天,祷告够了才可能得愿...... ------------ 第一百零六章 其人之道还之其身 这小妮一句轻轻松松的玩笑话,在年佑这里可是伤得不轻啊!他死的心都有。 他一贯地受万人瞩目,他的言行举止只能是妥帖、妥当,帅上加帅,走到哪里都是自带的顶级光圈。此刻气急败坏地想要跳脚,破口大骂,在平时是只能忍着。但是,这会儿顶着这张臭皮囊,还管什么形象、影响问题。 “你个小妮子,牙没长全,还乳臭未干,吃个辣椒你就哭得哇哇叫,受个惊吓你哭爹喊娘地可怜,你说谁是丑八怪?年爷爷我勾勾小拇指,你就得摔个稀巴烂。但,好男不跟,你给我往后站,让这几个爷们一起上,只有他们吃瘪的份,动不得我分毫......” 跳脚就跳脚,大骂就大骂,不受约束,年佑发泄的感觉太爽了。 萧大个子把小妮拉到了身后,何巷不在,他很有老大的潜质,就他这会儿没有冷眼嘲讽过谁,还略带尊敬,“这位小哥,我们怎么能一起上,以多欺少呢?既然我们不可避免地要较量一场,就得分隔输赢出来,也就得有个比赛的彩头。我说个出来,如果你们都愿意,就此比赛一场。如果有一方不愿意,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去。” 茄子脸皮涨红得透着紫,他略得激动的问:“大个子,什么彩头?” 什么“彩头”都得是我赢,动动小拇指的事,动全手都不是好汉......年佑看着昔日自己手下的学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们比赛的内容就是摔跤,谁被摔倒在地谁就输,三局两胜者赢。彩头吗?也好说,老大不是说要给雪儿洗澡吗?谁输了就给雪儿姑奶奶洗澡,关键的难点是雪儿的脸蛋不能用水洗,得舔着来。” 胖子挺直了腰板,向前垮了几步,兴高采烈地说:“摔跤是我的长项,弟兄们就别跟我抢了。你,这个丑八怪,准备着给雪儿姑奶奶洗澡吧!” 年佑两手环抱,信心满怀地说:“自告奋勇啊!看来看去,你是最贱的那个,雪儿的脸蛋你是舔定了,幸好不是舔的屁股眼,不然你惨喽!”他那的嘴巴一点也不饶人。 这泼妇骂街似的样子,惜字如金、行动端庄的三公子影子是半点也找到不到了。 都是闲闹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坐下来汇总梳理一下雪儿今日的寻找足迹!余霏很是不满。 此时,已是九点多钟的光景,又逢周一晚,人流稀少,顾客很少,各个店铺准备打烊了。 他们找了一个已经关门的店前,比较宽阔的地,将胖子和年佑围在了中间。 年佑想着自己要是用上百分之一的功力,胖子都要飞出十里之外,还是不要这样的过分为好,留有余地,事后好见面。 这样想的时候,年佑就收住了自己的功力,想着只要朝他那边指头稍微指指,他都会栽个大跟头。 二胖子呢,他塌着腰,合着裆,稳稳的站立,集中精神,只待找一个绝好的机会,就能将这个纸片人似的家伙,摔个四脚朝天。 一个在费劲地收住功力,一个在贯注地放倒对方,足足盯了半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对方使出什么高招。 胖子看这家伙也就是个嘴上功夫,还有就是指指点点地,这又是什么招数?怕是黔驴技穷了,不管了,先冲上去,给他一个过肩摔,用上年佑小帅哥老师教的那招就对了。 “霍海海——”胖子喊了这一句,就朝年佑而去,一个麻溜的过肩摔,轻而易举地将年佑摔在了地上。 年佑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我的天哪!这怎么可能,自己是西占国少有的战神,那功力,自己说是第二,没人敢自居第一!怎么就被胖子摔在了脚下,还用的是自己教他的那招! 这叫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关键问题是自己的神力哪去了?自己被偷了容貌也就算了,怎么功法也被偷天换日了? 这下闹大了,何巷呀何巷,你这不是要了我,西占国未来的国主的命吗?届时,还有西占国的国运,也会被你改写! 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这个结果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承担不起啊! 悲观,绝望的年佑,仰面朝天躺着,再无起来的信心了,他有何面目去见西占父老?就以这幅皮囊,还是这个弱鸡样? 呜呜......他想的竟然热泪纵横,睡在地上看到了天上朦朦胧胧的星星,也像是为了自己而落泪。 余霏小跑步过去,翻看着年佑身体,问:“你还好吧,余霏?有没有摔坏?哦哦......大男人怎么还哭了?” 这个结果也是大大出乎余霏的预料,其他人不知道年佑的势力情有可原,他余霏是谁?那可是一起闯过地宫的战友,年佑的身手他是见过的,还是他们几个人的教练,哪有教练被学员战胜的道理? 余霏真是大大的吃惊,他安慰着躺着不肯起来的年佑。 年佑贴着他的耳朵,以非常暧昧的姿势咬着耳朵: “余霏,我们的何老大,真是厉害出了天际,她怎么会有这偷天换日的法术呢?让你我二人换上了这幅嘴脸也就算了,连我们的功夫也一并消失了。连个普通的壮汉都当不了,我还怎么有脸见他们,这些学员?” 余霏以前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在他自己看来,他能灭了吸命鬼,全是因为神奇的短刀,与自己的功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没有拥有过神力,也就不那么计较失去。 可年佑不同,他一直在示弱,修炼多年的神力不见了,搁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 不过,还得是余霏,他头脑清晰,“年佑,不用如此失魂落魄,你忘了何巷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她的这个障眼法也是有时限的,只要我们找到那十几个人质,我们立马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不就依旧拥有了以前的超神力了吗?” 他一骨碌坐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肩膀,激动地抓住余霏,“差点忘了这个,放心,我们一定又快又准地救回人质。” ------------ 第一百零七章 教会徒弟,摔赢师父 紫茄子一副看好戏的坏水样子,朝着余霏、年佑二人走过来,挤眉弄眼道:“你们这两个大男人,唧唧歪歪地让人挺看不上的,快吧,等你实践诺言呢!” 余霏迟疑,“什么诺言要实践?” “摔跤的彩头啊,输了的要舔脸雪儿!”说着还把粉色的舌头伸的老长,做了个卷舔的恶心动作。 这个代入感超强的动作,恶心的年佑差点吐了出来。 “自求多福吧!”余霏同情的抚摸了他的瘦肩膀。 年佑翻了一个白眼,“什么自求多福,你忘了这一切的症结在哪里吗?” “什么症结?那十几个人失联人员?” “错!” “给你一个提示:解铃还须系铃人!” 余霏立马想到了——何巷!他还年佑一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眼神,两人默契地双手合十,闭着眼默念——何巷,赶紧回来! 何巷要是再不回来,年佑就成了一只犯贱的小舔狗了。 胖子想起了一句戏谑的话,“老大回来了,我一定撺掇她再养只猫,舔完狗再舔猫!哈哈......” 年佑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个彻头彻尾、名副其实的舔狗了! 他极不情愿、极不甘愿的拖着时间,此刻被抱着雪儿的胖子,一步步逼向了角落,就像一个即将失去忠贞的女人一样可怜...... 余霏四处张望,望眼欲穿地盼着何巷的到来,好解救余霏,解开这些误会。 一步、两步,他转过头一看,年佑已经被逼到角落里了。 何巷——何巷——快来啊! 盼望着,盼望着,她的脚步近了,那圆圆的脸蛋,轻快的身影,不是她是谁? 他惊喜地大喊——“快看,何巷来了!” 和他的喊声同时落地的还有雪儿,这家伙听闻到主人的信息,挣脱开胖子的怀抱,短腿交换地跑得快,箭似的冲到了她的脚下。 她一弯腰,抱起了雪儿,脸亲昵地贴了一下她的脸颊,“辛苦了,雪儿,今天还顺利吗?” “呜——”雪儿回以低鸣。 她暂时还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只抱着撒娇的雪儿。 “老大——” “老大,你回来了?” “我们等你半天了!” ...... 他们几人围上来七嘴八舌道。 刚赢了摔跤的胖子最为兴奋,“老大,我今天比赛赢了,这要是被我师父年佑看到了,一定会大大的奖赏我。上次,他给我教这个过肩摔的动作要领时,费了好大的劲,说我笨,理解能力太差了,没想到掌握的差,实践的好。你看,就是角落里的那家伙,被我就这样一招就给摔了个四脚朝天。”说完,又给人来了一个还原模拟动画。 何巷跟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那不就是他口里的师父本人吗? 她忍俊不禁,朝他的后脑勺给了一下,“小子,这真是应了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到了你这里,就是:教会徒弟,赢了师父。你不是刚才说师父见了,会大大奖赏你的吗?你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切身体验到你的厉害了,你把他来人家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了!” 胖子一听,使劲掏了掏耳朵,好像何巷的话滋滋带刺,灌进他耳朵的时候,伤到了他,他难以置信地抓着茄子问:“茄子,老大说的是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茄子的眼珠子也惊得爆紫,“你不是听不明白,是不敢明白吧?” 仙鹤走过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自求多福吧!他是我们大家的师父,今日受辱了!明日准备还吧!” 最后,回过头来,“该,谁让你们不懂尊重人!” 何巷将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年佑拉了过来,将人都召集了过来,赔礼道歉道:“咳,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看今日这事闹得,都怪我,怪我!” 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他们哥几个眼神哆里哆嗦的看了看这两位陌生男子,照老大的意思,他们的话可信?那么......唉,真是后悔的紧! 何巷给了他们确信的答案,“对,你们面前的这两位,就是我们昔日的战友加你们的师父,年佑、余霏。刚和胖子比赛摔跤的人,非常不幸,就是在地宫里教你们防身术的师父——年佑!”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胖子、茄子,以貌认人。怪我,改变了他们的容貌,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如果追根问底的话,也怪他们长得太帅了!”何巷看了一眼今晚受尽屈辱,心理落差太大的年佑,补了一句大大的安慰,“尤其是年佑,长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走到哪里都被人围堵追看,给追查工作造成了莫大的干扰。所以,我不得不将他们改头换面,才造成了对年佑本人的伤害。” 何老大的句句话语,就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了胖子、茄子的心上,咚咚咚......真是吓人,冷嘲热讽、言语讥笑,还有过肩摔...... 胖子战战兢兢地走到年佑面前,“师父,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伤害了你!” 何巷走到了年佑跟前,家长倒逼追责似的,郑重地朝他们鞠躬,“我是他们的老大,理应为他们承担责任,说吧,怎么才能让你消消气!” 这句话就轻松地递到了面前?等了很久的大恩赐啊! “何老大,你说你的法力,是不是自己也把控不好啊?你说你改变我们的容貌,为了方便工作,也行!怎么顺带着连我的功夫也变没了。” 哦,这的确没料想到。 何巷抱歉地说:“第一次这样,的确不知道深浅,把握不来火候,以后,一定小心!” 还有以后,年佑、余霏那个怕怕的眼神,毫无掩饰,近乎哀求道:“老大,我们以后伪装一下,比如戴口罩,戴帽子都行。别在变成他人的模样了,要是您老人家不小心变不回来了,我们不就跟死了一样吗?” 他们说得似乎,有道理。虽然,此刻是何老大在为自己的小弟鲁莽之行,在取得年佑的谅解。但他们懂得分寸,自己能否再变回来,决定权还在何老大手里。 ------------ 第一百零八章 除掉心头大患 年佑那一张苦瓜脸,结着水深火热似的苦大仇深,“老大,小五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不敢埋怨老大您。只求,只求您能兑现诺言,在找到那十几个人,赢得比拼的时候,将我们变回原样。” 这小话说得够软,够顺耳了吧?余霏暗暗给了竖了大拇指。 何巷慢慢地已经适应了当老大的节奏与技术,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手法,慢慢也会了,关键她还真诚。 原来如此,虽然何巷句句属实,但仙鹤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老大有这样的本领,这不是真实发生的大变活人吗?连他们拥有的武功也给变没了。 还有什么事,是自己老大办不到的吗?恐怕是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何老大办不到的事。 他们此刻见到老大,是望而生畏! 这一闹剧,最开始落在躲在阴暗角落里独自缅怀亡见的燕霁眼里,平凡地跟空中漂浮的一粒灰尘似的。可是,何巷一回来,从她应证这两个陌生人就是自己的头儿和余霏的时候,她的眼里不由自主地写满了恐惧。 这样的大手笔是他们西占国国人想也不敢想的,他们是没有什么功法,能将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换成另一个人的,这种偷天换日的法力,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她更加确定,必须坚定除掉这个人的信心了,否则将是自己国家最大的隐患。 她,必须死。 何巷环视了一遍,眼下,个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有后悔的像咬舌自尽的,有变丑的一刻也不想活的,还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死活不肯相信的......这还怎么干活? “都散了吧,找人也不在眼下这个功夫,明早......明早七点在这里集合。”大半天时间报了两处恩,她实在是累了,又把雪儿一股脑地扔在余霏的怀里,让他带着。 何巷率先走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指挥不动你们了吗?我说——散了!” 那些还被惊呆楞在原地的家伙,被老大这一句喊,各个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各自打着招呼。 “走了!” “都走了!” “可我......”余霏追上何巷,支支吾吾地说: “何老大,你把我变成这样,房东阿姨——不认得,肯定是不让进。我......我住哪?” 住哪?的确是个问题!何巷琢磨着这个问题,抬头一看,悦胃肉店。 “好办,你住地宫,那么多的房子任你挑,任你选!” 余霏还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何巷明白了,心里寻思着,他是一个人住那里,害怕。但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她指了指年佑,“你这个样子回家,会被赶出门的,你和他一起,住那里。” 何巷将二人领进地宫,又锁上了门出来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路上不见行人。 她原本可以让如意用闪影功的,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了红鳞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己也震惊不已。 她有时都怀疑自己不是自然人了,近乎神仙鬼怪之类。 她一个人想的出神,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的一圈,一些黑影人在快速的移动。 离她不远处的巷子里,几个人跟随在燕霁身后,试探着问:“燕总,您确信是这个女孩杀死了我们区的亡见战神?” “不要问了,亡见手下人确认无疑,就是何巷杀了他,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燕总,我再啰嗦两句,我们不是吸命,是出手要命是吧?” “对,用上你们所有狠辣绝的手段,给我招招致命!” “收到!” 燕霁狠狠地盯着何巷的身影,从怀里摸出了一枚柳叶,放在嘴里吹出了一首带有命令、悬赏暗号的曲子,“置她于死地者,高价悬赏,传授上乘功力。” 号角已经吹响,擂鼓已经擂响,磨刀霍霍向仇敌! 急于领赏的杀手们,已经撕开了夜的遮恶布,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跳了出来,将何巷围了起来。 有个嬉皮笑脸的吸血鬼,竟然色心大发,张牙舞爪,“小妹妹,陪哥几个玩玩呗!” “玩你个狗头,你们要干什么?”这不就是个人身狗头的吸命鬼吗?像他这种的应该是二级段位吸命鬼,属于那种正在变形中的吸命鬼。 跟在狗头旁边的是一个青面的壮汉,他是已经修炼成人面的三级段位的吸命鬼,只是还没有修成上龙国的面皮,脸上还是青黑色。 何巷转过头再看,什么猪狗不如的恶鬼都有,这样大规模的恶鬼出洞,真是罕见! 一个女声响起,“狗头,坏了本总的大事,有你好看!” 那人听了这声音,吓得吐了一下舌头,退到了一边。 何巷一看,是个和自己年龄一般大的女孩,模样清秀可人,可是言语狠戾,“听我号令,给我上,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到手的立马分钟我的一半功法!” 何巷速看了一下,有二十几个吸命鬼,仅凭她学的那三脚猫的功夫,是逃不出包围圈。她又想起,上次校园里从六楼跳下的时候,那股子狠劲,还有神力,似乎是从天而降,犹有神助。此刻,祈祷上天,给予神力! 就在她脑子快速运转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红鳞何如意,有何如意怕什么? 她紧张的心情突然就疏解了下来,眉头也松了,四面楚歌的危局形势,在她眼里那都不叫事! 好个燕歌,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若是失手,就破坏了长远之计。她事先用了易容术,用了她最讨厌的一张脸,成了她的姐姐。 燕歌,仔细观察着何巷的神情变化,刚才一脸紧张,这会儿又云淡风轻,这让她生了畏惧之心。 何巷的能力,不容小觑! 何巷的云淡风轻,是红鳞给的底气,她心想,就是来个万儿八千的人围堵她,有红鳞的闪影功,秒秒钟突围到百里之外。 想及此,她想着说:“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燕歌看着她嚣张的样子,心里发怵,不免问道:“不够什么?” 何巷自信地说:“不够围我啊,人太少了,再征调一些为好!” 燕歌愤愤地说:“都没有交手,你哪来的底气与自信?” ------------ 第一百零九章 夺命连环踢 场面一时僵住了,他们也没有见过如此镇定的人,还是一个青春少女,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与畏惧。更没有他们预想的求饶与哭喊...... 何巷自信地瞥了他们一眼,夸口道:“不是我托大,你们再来上十倍的人,将我围个密不透风,我想逃,也会秒逃往百里之外,要不要试试。” 燕歌色厉内荏,心里胆怯,嘴上硬气,“就我们这些人够了,你秒逃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何巷伸手敲了两下发卡,等待着红鳞的回应,她还不忘数数,“一、二,等我数到五,我就拜拜了。” 燕歌手下的人忍不住嘿嘿地笑了,交头接耳,“现在的小女孩子,流行开吹牛说大话了吗?” 但——红鳞不在线,没回应,天啊,何巷史无前例得慌的一匹,转而又想,算了,要是今天死在这里也不错,家人的克星要归天了,他们会迎来幸福的新生活了。 不错!逃不了,就死战到底。 燕歌捕捉到了何巷一闪即逝的慌乱,之后又恢复了决绝,她嚣张道:“你说的秒逃呢?” 何巷拍拍胸脯,“遇到你们这群吸命鬼,一个还都没宰掉就想到逃,你们说还有半点守命人的担当吗?所以,我想豁出小命,拼杀一番!” 手链感应到了她沸腾的热血,瞬间变成了短刀,握在手里。她朝离自己最近的吸命鬼刺杀过去,不想扑了个空,燕歌朝他们一挥手,“都给我往后退,今日我要亲手给亡见报仇。” 何巷和燕歌拉开了阵势,何巷抱着必死的决心,迎战着燕歌的攻击。 燕歌的拳脚功夫了得,此刻,在燕歌的眼里,何巷就是一个肉体凡胎。她铆足了劲,来了一个燕式大力脚踢,旁边的小弟们有点怜香惜玉了,“哥们,燕总这一脚夺命连环踢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有五年了,上次还是处理我们分集团的一个叛徒,一脚踢成了五马分尸,他的一个胳膊啪地一声掉在了我的脚下,把我吓个半死。那个惨景啊,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谁说不是呢,一个脚丫不偏不倚就踢飞在我的怀里了......” “可怜这个花骨朵似的女孩了,长得水水润润的,怎么是杀害亡见的凶手呢?那一脚踢下去,可是花瓣零落掉一地喽。” “我看着也不像,燕总这样狠,有点像手刃情敌。” 这些小弟看见燕总使出了她的杀手锏,他们想象着这女孩香消玉殒的情景,可是,一切似乎出乎意料了! 燕总向后退了几步,那个小弟知道,这是以退为进,铆足了力来一个大脚旋风。她加速冲了出去,连带起的风里像是藏着千万个飞刀,等落在那人身上的时候,会实施千刀万剐之刑。 那旋风大力脚是心满意足地踢出去了,本来按照她的功法,何巷会被踢飞在半空,空中完成肢体解体之后,像风中柳絮一样,再四散开来,洒落一地。 燕总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狠戾的笑,等着她支离破碎地摔落一地,这功法她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而且,这些年她又练出了一些窍门,若是不出意外,她被自己的大脚踢踢飞空中,肢解之后,落在地上的肢体块又会各自自燃,最后灰飞烟灭,变成一缕青烟,来个烟散红尘,飘渺无影! 想想都解恨,真是酣畅淋漓啊!燕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等着闻那股子烟气。 说何巷是花骨朵的那个人,鼻子嗅了一下,“待会闻到的肯定是一股子花的清香!” 等着看,等着闻,何巷被高高地踢飞的时候,他们已经欢呼雀跃了,燕总阴霾的心情会好起来,亡见的大仇也会得报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王羲之在这条街的一个书画铺子前停住了脚,他闻到了久违的墨香味,里面灯光明亮,书桌前有个小男孩再练书法,那个站姿,那个握笔姿势,还有他眼里的坚毅之色,让他恍惚中穿越千年之前,仿佛看到了自己...... 在自己的书法难以突破瓶颈之时,他就是以这样的神情,练那一缸缸的水...... 吴道子这会儿在东床与何巷之间来回飞,“东床,何巷遇到大麻烦了,一群吸命鬼围着她,誓取她的性命。” 任他怎么呼唤,王羲之都像魔怔似的,看向了屋里,不理会他。 “我的那个天啊,小巷巷遇到大难了,真苦了这孩子了。”他絮絮叨叨地又飞回了何巷身边。 “你不是有红鳞的闪影功吗?这个时候还不用,更待何时啊!急死人了!” “天啊,小巷巷像皮球一样被踢飞了出去,这跌在地上,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谁来救救这可怜的孩子!” 咦?何巷落了下来,不是头朝地,也不是四脚朝天,她是稳稳地落在了原地,眼睛闪闪发亮,还好,还好,看起来一切如旧。 鬼混似的吴道子喜极而泣,而他们更是惊异不已! 怎么可能,板上钉钉似的肢解一地呢?浑然天成的焚烧冒烟呢? 小弟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百试不爽的燕总也看傻了眼,怎么会,怎么会有她这个例外? 失手了,自己失手了! 燕歌这才慌乱了,她还是那个时时制造诡异事件、离奇事情的何巷,每次都能刷新他人的惊异。 自己最拿手的技艺失手了,何巷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这事怎么收场,就这样在众小弟面前失手了,她这个老大的面子往哪里搁? 何巷按了按自己的黑发卡,心语传音:“是你保护了我?红鳞,不,我的何如意?一定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毫发未损,才能让我称心如意!” 滴滴答答,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红鳞没有回应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暗想,一定是自己的克星命太硬,别人收不走,没有到一定的时间,自己的克星命格就不能发生改变...... 唉,靠给家人带来厄运,来让自己躲过灾难,算什么?何巷越想越生气。 ------------ 一百一十章 刀枪不入 何巷又躲过了一劫,那黑漆漆的眼睛还在忽闪忽闪的扑哧着......让吴道子好生喜欢! 真是有惊无险,吴道子的老魂迟早会被何巷给吓没了。 他跌跌撞撞地又飞到痴迷于书画铺子的王羲之面前,“东床,东床,小巷子没事了,被踢飞出去很高的地方,又好端端地落在了地上。我听......我听那些吸命鬼说,那女的使的叫什么夺命连环踢,人在落地的时候就应该灰飞烟灭的。可我们的小巷子,完好无损。” 他兴冲冲而来,想要和他分享一下,他依然呆若木鸡,吴道子失望的准备又飞回去,没想到他回应了,“红鳞帮不到她,并不代表她有事,忘了我们给她的文化圣墟最后的神力了。那些神力你以为是吃素的,她会没事。你不要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省省力气,看戏。” “我做不到你的镇定自若,也做不到你的冷血冷心,只要是小巷子有难,我就是累散了架也要陪着她。” “去去去,去陪她!”王羲之朝他挥手,这个急性子,总是做些无用功。也是,谁让他们这么闲呢? 燕歌看着落下来的何巷,不仅好端端的,还更嚣张了,“还有什么踢?再来一脚!刚才就跟跳了个蹦蹦床似的,好玩极了。” 还好玩极了?! 那些以燕歌为头的吸命鬼被虐的心头发颤。 燕歌失手了,她是没有勇气再对何巷发出攻击了,一样逃不了打脸的结果。 不怕死的何巷,“一心求死”的何巷,挑衅着对方——一个同龄女孩,“来呀,让我瞧瞧你们的本事!一个个上,还是一起,都没关系!” 何巷睥睨天下的傲慢,让这些吸命鬼颜面扫地,他们的怒火被她成功点燃。 何巷更加嚣张,她指着众人,“来,拿起你们的武器砍下来,我有半点的后退,我不是守命人!” 那个狗头人身的吸命鬼,瞬间凶相毕露,长长的尖牙明光锃亮。 何巷朝他勾了勾食指,他拿起了斧子,壮胆似的怒吼了一声,跑了过来,大家屏气凝神,都看到下一秒,斧子就会落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 吴道子吓得胡子倒竖,在斧子看下那一刻,不忍心看捂住了眼睛,嘴里念叨着:“糟了,糟了,小巷巷要被砍成两半了。” 就在斧子朝何巷看下,离何巷只有一寸的时候,哐当——斧子砍在了无形之物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随之斧子被崩飞出去。 那狗头被崩飞的斧子,吓得惊在了原地。 送上门来的吸命鬼不收拾,何巷不成了傻子一个吗?她一个手气刀落就刺进了狗头的心脏,狗头的思绪还在不可思议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就被她送上了极乐天,顺手咔嚓两下,扭下了他的两个前门牙。 狗头有个最要好的朋友,看到他瞬间毙命,不甘心,要为他报仇,拎起了长刀,朝着何巷走去。 及时止损为时不晚,燕歌黑着脸制止了他的出手,用他们国的语言说道:“给我住手!眼前的这人匪夷所思,身上的神秘力量,眼下我不能破解。强弓易折,此刻折的可是我们的命。眼下有一个办法,大家朝她一起放气,我们国人特有的气息,先迷晕她!” 这些吸命鬼集体卷起上衣,露出了肚脐眼。 何巷毫不畏惧,想起了盘丝洞那些女妖精的类似动作,嬉笑道:“吆,蜘蛛精附体了?蜘蛛精吸命鬼全员上线了,我是有幸看到首映场了吗?来——吐个丝给本姑奶奶瞧瞧!” 噗嗤——她这一番话,可乐坏了吴道子,“这小妮子,面对群魔生死之际,还能开玩笑。这心态,稳了个稳!” 何巷注意看了,这位姑娘头儿她闪在了一边,没做这个不雅动作。 何巷叫嚣着:“你们的肚脐眼里能飞出丝,还出飞出刀啊?” 燕歌冷眼瞧着,就等毒气齐发,她撂倒了。 噗——二十几个吸命鬼,撩起了衣服,朝着何巷大冒毒气,这架势,这量,迷晕一个妙龄少女绰绰有余。 关键是这毒气还无色无味,何巷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气,恍恍惚惚中只觉得腿软,站不稳,眼皮子好重啊! 倒了,他们停止了动作。 “小巷子,醒醒啊!”这突然出现的险情又急坏了热心肠的吴道子。 “头儿,她被我们迷晕了过去!” 燕歌听到手下人的汇报,走到她身边,蹲下去,看着熟悉的脸蛋,就是想不通她怎么会有那钟神秘的力量,整个是刀枪不入啊! 她掩饰不了自己妒忌,不禁说道:“这要是迷死过去就好了!” 身边的小弟奉承道:“燕总,她到了我们手里,跟死了也差不多了。还不是任我们处置!” “对,凭我们处置!” 啪—— 啪—— 燕总抽了他们两个耳刮子,“你们有这个本事,我还能出此下策,处死她?你们想得也太简单了!” 她的小弟们就想不通,这人跟死了一样的晕过去了,为什么自己的老大还这么害怕? 一个献殷情地出注意:“燕总,趁她迷晕了,我们把她架在火堆上一烧,不就替我们的亡见大哥报仇了吗?” 燕歌只回了句:“是吗?” 另一个人也转动了脑筋,想到了一个办法:“燕总,这火烧的办法固然好,还得去找柴火去。不如,我们几个小的,将她架起了,绑上石头,沉入河底,不出半小时,非淹死她不可。” 这两兄弟在燕总跟前出谋划策,出尽了风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献计献策:“燕总,烧死,沉河,都不能解我们的心头之狠,不若我们将她绑在树上,来个千刀万剐之刑!” “我觉得,不如找几匹马,给她来个五马分尸,以补上夺命连环刀失败之恨!” “燕总,我有好办法,严刑酷吏那本书我翻过,那本书上记载的酷刑多了去了,不如我们趁她昏迷,给一一试个遍,这样才算给我们战神亡见大哥报仇了!” “燕总,我也有个好主意,不如......” ------------ 一百一十一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燕歌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出的主意损,一个比一个心肠坏,听得吴道子心惊肉跳,很不得越位教训他们,若不是他们不能插手何巷的事,他一定让他们后悔出这些歹毒的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此刻的吴道子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王羲之终于舍得挪动脚步,走上前来了,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何巷,脸上波澜不惊。 看在跟他结伴行走了几千年的吴道子眼里,就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他朝着王羲之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王羲之不急不闹,只回了句:“你的担心哪次实现了?何巷的危险哪次就真要了她的命了?我们传给她的文化圣墟之神力是吃素的吗?” 吴道子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话虽如此,可是,我们的神力也是有限的,不然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把吸命鬼赶出国门。一个个传人,一个个倒在了捍卫正义、守护命脉的道路上,就这样的折腾使我们的神力越传越少了。剩最后这点神力了,是否能保护了何巷,还是个未知数呢!” 王羲之看着这个坚毅的姑娘,坚信的说:“这姑娘是天选之人,一定能逢凶化吉,得文化神力的护佑。” 听他如此分析,吴道子是松了一口气,他又琢磨起另一件事了,“东床,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个红鳞,刚认了主人就这么不靠谱吗?该她出来保护的时候,怎么就不灵验了呢?不见了踪迹!” 王羲之他高瞻远瞩,深邃的目光,看着遥远的天际,“也许红鳞的不靠谱,是对何巷的一种培养与锻炼呢?若是时时处处事事都能有求必应,她还有机会提升能力吗?” 吴道子捋了一下胡须,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是这样,我也盼望何巷能强起来呢!” 说完这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突来灵感,又像是自我安慰,絮絮叨叨:“东床,我觉得吧,她的遇难成祥也不一定是文化圣墟神力的保护,想一想,我们以前找了那么多的继承人,都倒在了守命人这条道路上。同样的神力护佑,就看个人的信念、毅力与不怕死、大无畏的精神了,这样才能激活各路文化神力。而我们小巷子好像都具备哈!” 王羲之不置可否,反倒是以初见时才有的惊异的眼神看着吴道子,把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看得吴道子心里有些发毛。 随后,王羲之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官家,一起结伴经历了几千年,你是头一遭开窍了啊!分析地鞭辟入里,讲解地头头是道啊!” 燕歌众人讨论着如何报仇的大事,可不知道他们的身边还游荡着飘然若仙的两位老头,还在说着报仇雪恨的豪言快语。 燕歌对众小弟出的主意根本不上心,她直觉——醒着的何巷不好对付,昏迷的何巷对付不好,他们说的那些砍、杀、烧、淹的话,怎么感觉统统实现不了。 好在何巷还能昏迷一些时间,就让他们试一下吧! “好了,你们的主意我都听了,对付一般人是绰绰有余了。可是,面前的这人,你们的法子有多少都不够。恐怕都会……”燕歌没有全盘托出心里不好的预感。 “怎么可能?燕总,她只要还是血肉之躯,总架不住我们的烧杀抢沉 ,只要她拥有人体的组织结构,就有软肋,我们就会得手。”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燕歌有点可怜地看着他们。她不是灭自己威风,何巷的能力每次都能震碎人的三观。 狗头等人将何巷装进麻袋里,扛进车上,一辆辆汽车呼啸而去。 行了半个多小时,走到了一片荒郊野外。 他们在附近的小树林子里捡了许多树枝,还有燃火的油脂。他们吭哧吭哧地拉来了一堆引柴,放在一块空地上架好柴堆,浇上汽油,再将何巷抬起来置于柴火堆上。 一切就绪,他们将随身携带的祭祀面具,戴在脸上 那面具青面獠牙,憎恶可怕。据说是他们西占国创世之王年蚩的面谱,凭着这骇人的面孔,和出神入化的法术,赶走了西占这一领域的十二恶魔,创建了西占国。 此刻,他们戴着面具,围着柴堆上的仇人,跳着动作夸张诡异的祭祀舞蹈,为亡见超度,更为始王献礼。这样的祭祀活动,就像原始部落里的人举行的祭天祈福活动。 他们载歌载舞、或吟或诵的场面,严肃又神秘! 念念有词,像是对亡见的安稳,又是对始王的承诺,模样虔诚又可笑。 等到他们舞了一会儿功夫,看起来都入情入境,神归九霄的时候,他们齐齐朝天长啸,像是吼月的多匹野狼。 长啸结束,燕歌朝手下的人一个摆头,他懂了,点起火把,像是喂饿狼一般,一脚后退等地,想要随时往后撤。 他战战兢兢地将火把扔向了已经浇了汽油的柴火,大家预想的都是大火熊熊燃烧的场景,不消一刻,火柴堆一周的火苗,会像饿了许久的人,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奶油蛋糕似的,朝着上面的女孩舔去,浓烟四起,烈火噼里啪啦,让她灰飞烟灭...... 可是,这只是想象中的焚烧画面。 在那个吸命鬼扔下火把的刹那,火是点着了,可是火头却没有朝上,朝着浇了汽油的柴火熊熊燃烧。反而,那腾地窜起的火头,像是毒蛇般,张开两颗青白獠牙,牙尖滴着毒液,突然“嗖”的一声,直窜出去,向吸命鬼发起了猛攻。 燃烧的火头蟒蛇般挺起脖子,来回摇摆着,越摇越快,使人眼花缭乱。 点火的那人心一惊,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火头的进攻,火头缠上了那人的手臂,仿佛要生吞了对方。 那人嗷嗷乱叫,吓得抱头鼠窜,若是待在原地,烧圆寂了也好。偏偏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他这四处逃窜,将火头的的火传给了队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用在这里真是大快人心!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火德神君觉醒 这些飞溅在其他吸命鬼身上的火星,就像蟒蛇裂变似的,变成了一条条小火蛇,缠着他们,啃食着,燃烧着......这些小火蛇在燃烧中,越来越强健,越来越庞大! 吴道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火蛇齐舞惊艳到了,红色的火光映着他激动的脸膛,返老回童说得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他手舞足蹈,像上下翻飞的白蝴蝶似的,兴冲冲地对飞到王羲之身边,“东床,可爱又动人的东床,这样的火蛇舞活了几千年了,你可曾见到?” “这不就见到了吗?”王羲之一如既往的淡定。 “多说两句话,能累死你吗?” “东床,你说这个何巷有多少惊喜是我们料想不到的?” “不知道!” “东床,以前的神力继承人,他们继承的神力多,反而没有何巷走运,不是折在这里,就是折在那里。你看看我们何巷,一千多年来,神力越来越削弱。反而,给人带来的惊喜越多。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王羲之正坐在一棵大树顶上,看着下面被火蛇缠绕,最后变成了一个个火人的吸命鬼,他千年不变的表情难得有了起伏,嘴角扯开了弧度:“官家,‘引火上身’这个成语,以前活在在字典、书籍里。没想到,此刻,活生生、红火火的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吴道子还是沉浸在不可思议中:“对啊,东床,他们自己引火烧身,这火反着烧,又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何巷是我们的神力继承人,她能激发文化各路神力。这也是我看到火烧恶人,才想到的。我们的文化圣墟的神力,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就看继承人能不能激发、唤醒这个神力了。” 吴道子听了,一个激动,从这个树头跳到那个树头,激情澎湃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了。何巷,被架在柴火上昏迷不醒,还能战胜敌人。这是我们火德神君的神力护佑!” 王羲之语气忽显严肃:“那是他应该做的。他年年受人供奉,日日得人祈福,可不是白受这香火供奉?这就是火文化神力的再现!” 吴道子一听他的话,激动的神情又翻倍,在空中飞了几个来回,看看下面吸命鬼的熊熊大火,像是下了一次火海,他壮怀激烈的说:“我懂了,东床!那么,能不能推一及十,及百呢?” “你这个老家伙,今天吃了大补药了,这么能飞,能问的!什么推一及十?” “啊呀呀!就是由火神的神力觉醒,到其他神力啊,诸多诸多的文化神力,都在觉醒啊!” 与喜极而泣的吴道子不同,王羲之固有镇定自若发挥的尽善尽美,他淡淡地说:“这——要看她的造化了!一切都讲个缘法!” “哦,哦!”吴道子还是不满足,又双手合十,在替何巷祈祷诸神能够感应...... 要烧死何巷?没想到反被烧了个片甲不留! 燕歌看到点火的兄弟烧成火人之后,反应敏捷,她快速拉住了身边的两名护卫,用了她最擅长的逃命之术——遁地大法。 顷刻间,已经钻入了这片荒野的对面山脚下。 等逃离了火海,她钻出地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在火海中痛苦的扭曲着...... 身边的小欣兄弟被这一惨状,吓哭了:“呜呜......刚才他们还和我有说有笑的,这会儿一个个被围在了火海里,成了焦炭了。再也回不来了!” 啪......燕歌一拳打在石头上! 此时,她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百倍,这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不说建功立业了,连个命都保不住,还死的这样惨! 呜呜......两个小兄弟都哭了起来! “别哭了!这么多兄弟折在了这里,不能带他们回家了,我比谁心里都难过。可是,我们不能尽想着哭。我们得好好看着他们是如何死的,记住他们的惨状,好为他们报仇!” 火势渐渐小了,小欣他们要冲下山坡去,将战友的骨灰收起来。 “站住,这会儿还不能去!” “为什么?火已经小了,我想我拿着树枝都可以扑灭!” “燕总,一定要看着他们烧成灰了,我们才能过去吗?我真想跑过去,见见他们最后一面。” 燕霁的声音沙哑,声带充血了般说道:“别过去!他们已经面无全非了,绝无生还的可能了。他们已经归西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想最后再送送他们!”说完,小欣就和另一个兄弟往山坡下走去。 燕霁急了,冰冷地拽回了他们,又摔在石壁上,像是要打醒他们,“我也想送他们最后一程,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你们下去一个个试试,只要这个火星子还在,你们照样会引火烧身!” “姐,有这么神奇吗?”小欣一害怕就喊她姐,自己还比她大三岁呢。 “你们看那火,烧得诡异又离奇。明明是向柴火上倒的油,反倒像是油浇在我们人身上似的;这火把明明是扔在了柴堆上,可是着在了方子身上......这一切就好像,方子用吸火石将火吸到了自己身上,刹那间就着了起来。 紧接着,我们的人一碰到火星子,就起了火头,像火蛇一样缠着他燃烧。 此刻,你们看,我们人身上的火还没有灭,怎么能下去,下去送死吗?今天,已经有太多的牺牲了,是我不能承受了的精神损失!” 坐在树杈上的吴道子,看着东方微微泛出鱼肚皮,又看了看那些人变成的缕缕贵烟,朝已经打坐入定的王羲之说:“看这缕缕鬼烟冒的,咱们的火德神君气儿也快消了吧?” 他也没想着人家王羲之会回应他,他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看对面山头那三个吸命鬼,神情凄惨啊!” “他们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兔什么狐什么?” 神游归来的王羲之眼睛闭着回了句:“兔死狐悲!” 又补了句,“若是你仔细看,还会发现一个词!” “还是与兔子有关吗?让我想想,守株待兔!”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沉尸河底 “哎呀呀,活了这么久了,只听说过什么呆鸡、呆鹅,这次真是看了眼界了。没想到见到了一只架在树上的呆兔,名副其实的守株呆兔。” 被奚落了一顿的吴道子一点都不着急,还好性子地嘿嘿笑道:“只要咱小巷子没事,你怎么揶揄我都没事,你说我是呆兔就呆兔。” 王羲之被他的实诚样子逗笑了,“呵呵,你倒是实诚、可爱的紧。我说的另外一个词,在那里!你看他们被焚烧的尸体,一律是头朝西,朝着自己国家的方向,这让我想起了‘狐死首丘’,是与狐狸有关的一个词,你就只想到呆呆萌萌、可可爱爱的兔子!” “哦,原来如此!他们的确死得悲壮,这最后一刻的向西而亡,让人肃然起敬。但是,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贪念,害了自己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啊,没有贪念,就没有侵略之心,也没有战争牺牲!” 这边山坡上,燕霁和她的两个小侍卫,朝西毕恭毕敬地,用了单膝跪地,目送他们的青烟魂魄归西而去。 小欣观察了许久,说出了自己的切身体会,这会儿说说话,能消减自己的恐惧:“姐,你看这晨风明明是自西而北徐徐吹来,可我们战友的尸烟却是一律地朝西飘去。这算不算我们的离奇之处,跟那火似的!” 燕霁看着那一缕缕青烟,语调沉重地说:“是啊,这也许就是人信念坚毅之处,是他们回家的坚定之心,让他们逆风而行。而那熊熊燃烧的火势,又是什么坚定的信念呢?” 小欣小声说:“还不是他们消灭我们这些进犯者的坚定信念。” 说完退了几步,他怕自己的直言不讳会招来燕霁的雷霆之怒。 可是,这么严肃的追悼会,燕霁怎么会出手教训这个动摇军心的毛头小子,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小欣,不管是上龙国的守命人,还是我们西占国的吸命士,都是使命使然,谁也逃脱不了的宿命。只能你死我亡地争斗一番,否则我们父辈、祖先们的辛苦付出,就将付之一炬。就像眼前的这场大火,烧个干干净净。” “可是,可是......”这个新入职的小白,有太多的不明白。 那片荒野废墟上,青烟不再起,只留烧焦的气味还在上蹿下跳着,就像吸命鬼对这突如其来的亡命天涯命运结局的不屈与不甘。 “姐,我们可以下去,收拾烧焦的尸体了!” “哪还有骸骨,烧成骨灰了吧?”燕霁忧郁极了。 三人一路小跑下去,燕霁从未有过的腿软,让她力不从心。 她在离那些尸体不远处停下了,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瓷盒子,让他们一一搁在他们尸体之上,就会带走他们,不管有多少人。 等他们走到那片烧焦的废墟之上,他们直发怔,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被烧成了一堆堆灰。 小欣转过头来,哽咽着说:“姐......你说准了,他们......都烧成了骨灰。” 硬姐燕霁强忍着泪花,吸了一下鼻子,“收,不管是烧成了什么。” 这火不一般啊!一般情况下,他们会成烧焦的尸体,可这是什么样的火啊,一下子就烧成了灰?! 小欣他们在收骨灰,燕霁看向可怕的何巷——这一个火烧,毙命了自己二十多条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她? 初升的新阳照在了何巷的身上,她的面容风平浪静,就像吃饱了奶,心满意足睡着了的婴儿,完全不知道“婴儿床”之外的腥火血烟。 小欣他们收起了所有骨灰,失魂落魄地走了过来。燕霁看了一眼,尽管心里也怕了,但是还得给他们壮胆。 “打气精神来,我们的仇人还在那里躺着呢,一个指头的仇都没有报,倒让我们弟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提到报仇二字,小欣就来劲,“姐,我们火烧行不通,何不来个沉尸河底?” 另一个结巴着说:“火烧......让我......们,引火烧身,沉河......总不会......引......水溺命吧?” 引水溺命?好小子,深受启发,新造了一个词啊! 燕霁摸了摸他大招风耳,“说话不利索,脑子挺利索。这沉个河总不会引发大水,将我们卷溺河底吧?” 说干就干,他们又将何巷抬上了车子,一路狂开到离季安市八十公里外的千里水泊。 小欣看到这水天相接、宽广无边的场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吐出了刚才吸进的惨烈烟气。 “就这了,姐。一眼望去,这水广阔无边,深不可测,我们将人沉下去,就此通向黄泉之路。” 小欣找来了一条船,又找来了几个长条状的宽石头绑在何巷身上...... 划啊划......他们将船划到了水泊的中央位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看到水面下面黑沉沉的样子,这黑漆漆的深谭,应该就是死亡之水了。 他们停下,小欣看了看周围水面的颜色,“姐,这一区域水的颜色,看起来要比其它地方的要黑要暗。” “小欣,你先上小结巴划的船,我要亲自沉她。” 小欣和结巴划着船尾随其后,燕霁看到他们心有不安,就剩这两个小家伙了,可不能再有事。 “小欣,带着小结巴划船,往回划,不用等我。姐的水上飘不是白练的,没有船照样平安上岸。” 小欣担心地望向燕霁,“姐,能行吗?有她在,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外了。有太多的诡异,小心妨碍你的正常发挥。” 小结巴重重的点头,虽然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但是他诚恳的眼神,在表明自己和小欣有相同的意见。 “没事,你们往回划,离这里越远越好!” 小欣他们划出了一些距离,就双双站在船头,怎么劝都不肯先回,还说出了一些让人潸然泪下的话语,“姐,上刀山下火海,纵然是葬身着河底,我们也要跟你在一起,断然没有胆小的逃命鬼一说!” 燕霁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腿,不让这些触碰心底最柔软之处的话语而落泪,在他们面前自己不能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欣一语成谶 这个世上所有的匪夷所思,都要集中在她身上上演吗? 燕霁看着船上的何巷,不禁想:有了前面引火烧身的痛心前例、前火之鉴,接下来一定要慎之又慎了! 想到最后,燕霁决定用上连环毁船踢,自己坚决不能碰到何巷的身体,以防受到反噬。 燕霁让他们退到安全的水域后,站在船尾舷上,双臂平举,就像一只欲振翅飞翔的蜻蜓。 她脚尖踮起,身体纵身跃起,离水面有十米的高度,小欣他们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燕总,凭这身手仿佛要再用上夺命连环踢。 看,她矫健的身躯在腾空的时候,已经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跳跃,在最后一个跳跃达到十八米高度的时候,头朝下快速下垂,就像跳水运动员最后的落水似的。 小欣一手紧张地拉着小结巴,一手死死地扣着船舷,他害怕燕总会像炮弹似的扎进水里。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诡异,一切都处于高度反常中,让他怀疑一切! 燕霁在快要落到水面的时候,来了一个空中后滚翻,所有的武力都加持在了双脚上,在脚要翻上来的时候,全力踢向了装有何巷的船只。 那条船就像装有炸药,被人点燃了引火索似的,嘭——地一声,炸裂了开来,瞬间,船被炸成了碎木屑。 小欣他们大声说好,这就是燕总连环夺命踢的效果,不管是人,还是物,必须解体。 看这条船碎成木屑的程度,燕霁用上了十成功力。 小欣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指着木屑漂浮的水面,“小结巴,你看到了吧?我们的燕总没有失误,那条船被踢的四散而去。你有你没有看到船上的人,咋样了?” 小结巴被这剧烈的爆炸场面,吓得更结巴的说不出话来,急得用上了手,比比划划,说些语无伦次的话:“水花......这么大!木屑......许多,嗖嗖......飞。人......好像扑通......掉进河里。” 掉河里就好! 燕霁在踢出那一脚后,就像放烟花的女孩,木屑火花四溅里,她露出了满意的一笑,成了! 她那一刻,无疑是帅气的,河风乍起,吹得她衣袂飘飘,头发飞扬,将军般英姿飒爽。 她就以那样迷人的身姿,在河面停滞了足足几分钟。 “好啊!太好了!”不远处小欣他们的喝彩叫好声,仿佛叫醒了沉迷于成功中的燕霁。 “燕总,快跳上船来,你停在水面好久了,不费功费力?” 燕总来了一个水上飘,飘然落在了船头。 “看见了吧?” 他们不知道上司特指什么,只是拼命的点头。 “我说的是她在船碎裂的那刻,已经沉进了河底?” 小欣眉飞色舞道:“看到了,沉底了。我们在她身上绑上了五百多斤的石块,不沉河难道得上天啊?” 燕霁满意地点头,终于摆平了这一祸患,内心无比惬意。 小欣忘记了尊卑有序,拉着燕霁的衣襟,有点后怕,“燕总,当你踢出去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点火的兄弟,他的火没有点出去,却点着了自己。我就怕,你一脚踢出去,会引发大海啸,万丈水浪会把你,把我们卷入河底......还好,还好什么都没发生。还是您那一脚着实厉害!” 燕霁伸出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示安慰:“虽然折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还好,现在处理了她,以绝后患。想想,那些牺牲也是值了。” 说完,她从船尾走到了船头,招呼着他们开船。 小欣开心的划着浆,这无比欢快的心情让他想起了一首诗,不禁诵出声:“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就在他们划船行驶了一会儿时间,马上快要靠岸的时候,哗——一声巨大水花,引得他们回头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是谁说“不沉底难道会飞上天”的?真是一语成谶! 那被绑了五百斤石头的何巷不知被什么力量高高抛起,就在他们船后不远的地方,带起了排排水浪...... 这? “姐......起来了?没沉底!” 真是不可思议,何巷就是个大怪物!燕霁狠狠地想着。 “你们快划!我们跑上岸,她就会掉到河里。” 真的会这样吗?小结巴半信半疑地划着船。 他们的小船顺风顺水,划得好快! 燕霁眼瞅着那昏迷的何巷在半空中向他们移动而来,就像飘的很低的一朵云彩。 越来越近的时候,咚——何巷绑着石块的身体,在快速地落下,要将船底砸出洞的时候,被燕霁无可奈何出手,用力道进行了一个托举,缓冲力使她稳稳地落在船舱。 恰在这时,船即将靠岸,这个昏迷中的何巷,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样了,还能不依不饶地跟着他们。 小欣他们似看到诈尸般地惊恐,连滚带爬到燕霁那一头,缩在她脚下。好像何巷会跳起来,将他们甩出去沉底似的。 “姐......这下怎么办,她自己冲出水面了,还追着我们飞,落到了我们的船里。你说,这五百多斤的石头呢,怎么就没沉下去?太奇怪了。这水里有怪物吗?还是她就是个大怪物?” 小结巴捂起了眼睛,不敢看何巷,更不敢看河水。他结巴着反复说着一个字,“跑......跑!” 小欣比他强一点,还能和上司交流,他拽着她的衣襟,眼巴巴地说:“姐,我们就把她扔在船上,我们跑路吧。说不上遇上大风大浪,会把船给吹翻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小欣已经嘎了,“小欣,闭嘴!忘了我们最初抓他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亡见战神报仇啊!也为了以绝后患,您都讲了好几遍了。” “还知道这些,怎么能把她扔在这里呢?离开了我们的气息,她要是醒了,我们的计划不但落空,她还会加倍让我们偿还。 “姐,水火都没有办法,刀也砍不上,这就是一个水火不浸,刀枪不入的怪物。我想,要是对着她开一枪,没准那子弹会拐个弯射向自己。” “完全有这个可能!” “姐,眼下怎么办?”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刺心的多组反义词 燕霁面对何巷这个怪胎,真的是一筹莫展。在自己的两个小弟面前,无助又无奈。 这个何巷,总是在无形中抹杀一个人的自信与尊严。 他们停在河边,就这样摇摆不定已经好大一会儿了。 小船已经靠岸,来往船只上的人,看着这边既无货物要装要卸,也无人员上下,三个人愁眉苦脸,好像这千里湖泊的水都是他们吐的苦水,乌鸦要是一不小心来这里喝水,也会苦死。 “姐,这个怪胎——我们拿她怎么办?” 小结巴一着急就比比划划:“姐......烧......烧不着,淹......又......又淹不死,怎......么么办?” “嘘——”燕霁朝他们轻嘘,自己想好好静一静。 滴滴答答,时间在流逝中...... 哗哗......哗哗......小欣他们想得无聊,在湖边扔起了石头,引得水面荡起了圈圈涟漪。 季安市,悦胃肉铺。 这空阔的像荒无人烟的大漠,以前充满着折磨与杀戮的人间地狱的地宫里,余霏神思复杂,一夜虽倦怠无比,却未曾合过一眼。 他在昏睡与清醒的边际游离,想得最多的是遇上何巷以来的各种震撼,以及何巷的强大给自己带来的自卑。 在遇上何巷之前,他的能力在小组,以及分舵里都是出类拔萃的,他知道那都是源于吸命鬼的利齿锻造的短刀的威力。像何巷的那种大无畏精神,以及出神入化的超能力,是他们一般守命人都无法企及的...... 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他没有睡着。反而,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年佑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睡得神清气爽的年佑,拉着头昏脑涨的余霏,按照何巷留下的解锁密码,打开地道的一个个暗门,走了出来。 或许在暗道里走得太久了,这晨起的朝阳于他们而言格外刺眼。年佑习惯性地抬起了左手,挡住了“强光”。 “哇——好帅气啊!” “这个左手遮遮的动作,是今年的流行款吗?” “活不了了,再来个强烈的阳光,让他遮遮!” “这谁家的帅哥呀,家人不看好他,出来乱跑,迷死人要偿命的!” ...... 就这样一个遮阳的随手动作,引来了早上上学、上班的小姐姐们的围堵、迷恋。 余霏一听这些人说的话不对劲了,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惊叫道:“年佑,你回来了!” “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啊,怎么说我回来了?” 从他的惊讶中大概猜到什么了,补了一句:“难道说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可是,可是余霏还是那个丑陋的陌生样子啊!怎么可能? 余霏连忙转过身去在玻璃门上看自己的样子,什么啊,还是那个陌生的模样。 “奶奶你看,这两个大哥哥的外貌让我想起了许多新学的反义词。” “哦?乖孙子,都有什么啊?” “奶奶你看,一个字的有:美与丑,高与低;两个字的有:漂亮与丑陋,帅气与猥琐,健壮与羸弱;三个字的有:水灵灵与干巴巴,亮晶晶与黑梭梭;四个字的有:容光焕发与萎靡不振,风度翩翩与尖嘴猴腮......” “我的乖孙子真棒,积累了这么多的词语,奶奶奖赏今天中午带你去外面吃大餐。” 一对奶孙俩,就此停在对比明显的这两人身边,进行了一场有文化含量的“评头论足”。 这样清脆的童声响起,余霏有自知之明,他身上全是年佑好的反义词,让余霏有以头抢地而的悲怆。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年佑心情大好,拍了一下余霏的肩膀,“好了,别在意了。要是你的外貌也一同回来,这小子今天就要上一大堆近义词了,什么帅气——好看之类的。” 帅气的年佑又回来了,他以为何巷要拿这个臭法术刁难自己,不知怎么奉承讨好她,她才能将自己变回来,没想到啊,只睡了一晚,何巷的法术就无效了。 “余霏,你说奇怪吗?你怎么没有变回来?” 余霏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理了理干燥的头发,随口说了句:“我知道了,是因为我昨晚没睡着的缘故吧!” “这么简单吗?那你下去补一觉,就补回来了。” “算了,容貌只是区别识人的皮囊特征,无关紧要,办正事要紧。” 余霏说完,取下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具有盛世容颜的年佑头上,还压低了帽檐,让他蹲着,别这样美帅的扰民。 “看,他们在那里。”小妮招呼着萧大个子几人,快速的朝余霏他们走去。 因为当初的冒犯,紫茄子、胖子惴惴不安,且走且退似的躲在萧大个子身后。 余霏见了,知道缘由,说:“不用如此,昨晚是一场误会,只能怪你们的何老大的法术太厉害了,如假包换似的。” “是啊!不用太内疚,我们都市仔鸡人。” 这一说不要紧,大家一看,真正的年佑回来了! 师父,请原谅徒儿的有眼不识泰山!胖子、茄子的腿双双打颤,有跪下去请求原谅的迹象。 年佑站了起来,看到他们的脸上一半是愧疚,一半是疑虑。可不是吗?回来了一个,另一个怎么了? “这个时间了,小巷子怎么还没来?”小妮的发问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何止老大,和你一组的燕歌也还没来呢?” “不是又失踪了吧?”萧大个子担心的问。 余霏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她一向守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年佑想起了前几天那个夜晚,有一个骑摩托车的蓄意谋杀,要将她撞飞出去......难道,又是遭遇了谋杀? 被施法人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施法人出了事,法力失效了吗?他一想到这里,心脏就像被一张大手拽向了黑暗中,疼痛无比。 他转而自我安慰道,余霏也是被施法人,他身上的法力还没有失效,所以,她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眼下得先找到她啊! 何巷,那个大眼睛,充满智慧的女孩,你到底是怎么了? 何巷这个老大不在,当惯了首领的年佑,无意间就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夺冠计划提前 年佑习惯性地喊了声:“静一静,都围过来,我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家议议!” 这多亏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要是顶着那副陌生又平凡的皮囊对着他们指手画脚,大概率不会得到他们的信服。怎么就能把他们变成丑样子?他们对老大所说的易容术,仍然半信半疑。 胖子尴尬地要补上上次的歉意,他似笑不敢笑,皮笑肉不笑道:“我等......一切听师父的安排!” 茄子也殷勤表态:“是啊,听师父的。” 指挥、分派敌人的这些迷粉,还是第一次,年佑不免神情庄重:“何巷现不知身在何处,平安是否?但是,我们不能乱成一锅粥。我们乱无头绪,正如敌人所愿。记得,老大对这次比拼势在必得,我们一定要祝她实现。所以,我们要继续有章法地行动。余霏,你去你们共同租住的小院,调查一下老大的行迹。你们依旧按照老大昨天的分工,盯着对手的行踪。” “那你呢?”余霏问道。 “我,当然是和雪儿一起继续追查喽。我们分头行动吧!你们不要关心则乱,老大的本领又不是第一次见识,相信老大不会有事!” 他们纷纷点头称是。一番安排完之后,他们分头行动了。 年佑将雪儿装进了自己特有的收纳袋,直到袋子在自己的手里越变越小,变成了一块橡皮大小的拇指袋之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生来就讨厌小动物,觉得小动物是任人欺侮,任人拿捏的弱小代名词,这下装进袋子里,终于不用听着他的叫声,跟着他的小短腿跑了。 还好自己变回来了,否则何巷有变,福祸难料,自己怎么变回原样? 所以,她的好与坏都是次要的。 他猛然一摇头,真想一个耳光打醒自己。 这个何巷是个人物,依她的本领,一定会成为守命人组织里的核心人物。 先前的计划,应该不变——先捧高她,让她掌握了守命人的命脉后,利用她一举摧毁敌人的果实,再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让她再无生还的可能。 计划才刚开始,比拼还没有赢,她还没有崭露头角,小试牛刀,怎能前功尽弃呢? 年佑在脑子里细细地捋了一遍,想来想去,难逃与这次的比拼有关? 他们这些守命人的眼皮子真浅,为了区区小一万的奖金,就能要了对方人的性命! 看来,要快点结束这场比拼了! 这十几个人的关押之地,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把他们交给总舵,让这场比赛尘埃落定,何巷也就安然无恙了吧? 想到这里,年佑加快了脚步。 季安市方圆街,一处私人眼科医院。 帅气的年佑一踏进去,就引来众护士及工作人员的目光。 她们争先恐后来招待他,他只摇头,并未停下脚步。 这里,他曾经来过。三楼,有一个通道。他拾级而上,直接走到了行政楼的三楼,南面中间的办公室,他推开走了进去。 这里的院长刚还惊异,是谁这样没有礼貌闯了进去,第二眼看过去,天哪,三世子纡尊降贵,亲自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自赔笑脸:“公子,有事你传音就是,怎么还亲自来了。” 年佑一屁股坐了下去,好舒服的院长椅子啊,还自带按摩功能。 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照片,淡淡地夸了句:“院长夫人,女儿,穿戴精致,模样特别啊!” “污了主子的眼,是小的不是,不应该乱摆这些的。” 年佑看着他眼镜后诚惶诚恐的眼睛,安抚道:“这怎么能是乱摆呢?看着她们,时时好提醒你,她们幸福的生活,需要你去努力! 还有,这是我第二次来你的地盘,没想到,这里被你经营得有模有样,看看来来往往的病人,就知道是你管理有方,能力超群。继续努力吧!” 这小世子怎么了?今日突然来,又“大加赞扬”了一番。 “那些人,还在老地方吗?” “世子的命令不敢有违,他们还在我这里,没有人知道。” “是不是你的第五病区?” “对,世子!我战战兢兢地看管了他们几天了,不管有半点马虎。” “你这个医院,不能暴露,找一个掩人耳目的废弃之处,将他们转移到那里。地点定了,传音给我。今晚七时,进行交接。都是掩人耳目的虚招,交代好下面的人。” 千里水泊,西岸边。 小欣他们玩了一会儿石子,以打发心头的恐惧。 这引火烧身,石身飞天......经历了这些的他们,足以吓得他们傻上一个月的。 小结巴拽了拽他的衣服,朝燕霁那里弩了弩嘴,小欣子会意,这是让他装着胆子去请示一下燕总,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他们更怕——燕总也被吓坏了,自己就更没有可依靠之人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燕总身后,声音再轻,都吓了燕总一跳。 “要死啊,你好歹弄出些声音来啊!猛不防地就出现在了身后,吓我一跳。” “姐,姐......太阳西斜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是要在这里过夜吗?这么久了......您想到对策了吗?” “想到一个!” “什么?小的猜一猜,火、水都用上了,是不是要上电刑?小欣子在打石子的时候,倒是也想到这个好办法。这普通的电恐怕是电不死她,就害怕反被电着。不如,我们找一个雷雨天,将她放置在水里,通上电,再将天雷引入,这样的话,电流加天雷,她一定会被电成焦炭!” 可以啊!燕霁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了他。然而,失败是事不过三,再失败,对他们的打击可真是够大的,足以动摇军心,影响吸命士的战斗力与吸取力。 “欣子”,燕霁在抚慰他人、收拢人心的时候,就亲昵的称他为什么子,比如欣子、方子、浩子...... “你这个办法非常好!但是,前面有了两次失败的事件,这次再不能按常规出牌了!” “姐,不按常规出牌?你有什么王牌吗?” ------------ 第一百一十七 最好长睡不醒 燕霁转过头来,看向像是安稳熟睡的婴儿般的何巷,眼神若是利刃,她的全身已经插满......可惜,那个是何巷啊!一个让对手尝遍失败之苦的不可战胜的神人! “欣子,经历了这两次的波折,让我看清了这个女孩的过神之处,她不可能死在我们的手里。即使,我们用上千万种办法,冥冥之中,睡着了的她都能让我们失败千万次!” “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您恐怕是太过悲观了!我们再试试电击吧!” “不用了!我能想到这种处置的结果,必然是我们败个一塌糊涂!届时,还会搭上我们人的性命!不可再试,也不敢再试了!” 小结巴虽然说不利索话,可是脑子清楚,他听了燕霁的一番话,后脊梁直接冒冷汗,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如影随形跟定他了。 “姐,电击不行的话,我还有一个好主意——饿死她!给她不吃不喝!不消十天半个月,她肯定一命呜呼!” “你以为这火烧、水淹的背后,没有神秘的力量帮助她,她能安然无事?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看不见的时空,一定有人救助她。” “有这么神秘吗?” “有!你要饿死她,难保这空气里,就没有她赖以生存的营养物质?” 读懂了燕总话里的可怕,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恐惧,小欣将自己心里盘算的一个个“杀计”,一个个和盘托出,又一个个被燕霁扼杀在了摇篮里。 ...... 小欣还在出着处置她的主意,还在反驳着燕霁的话,好似在寻找着安全感,又好像在赶跑恐惧......却被燕霁一一否定。 “姐,告诉我们,您手里的王牌到底是什么?” “欣子,方子,你们看,她这样躺着,对我们没有威胁啊!我们只要不出手伤她,就能相安无事啊!” “姐,你说的意思是就让她这样昏迷着,只要她不离开我们的人左右,有这种气息的围绕,我们就不用去面对一个劲敌了?” “对!杀不了她,就囚着她,这样睡着最好了!” 主意拿定了,燕霁领着小欣他们又重将何巷搬回了车里,开车离开了这里。 “姐,您准备把她安置在哪里?” “哪里隐蔽就哪里!” “姐,我们分集团有十三个联络点,您准备放哪里?是郊区最远的鱼塘工人宿舍,还是市中心的几家商铺?” “我看,就那间蜂蜜店吧!原来的店主已经牺牲了,今日起你就和小结巴守着店,守着她吧!她要是给我守丢了,我要你们的小命!” “是,燕总!她在我们在,她丢我们亡!”小结巴在表态时,还好,咬字清楚,慷慨激昂! 季安市城北,一处烂尾楼。 余霏等人在年佑的紧急召唤下,于黄昏时分,已经聚体在这处烂尾楼的西北角。 “小五师父,你确信我们要找的人就被关押在这里吗?” 年佑伸出食指,朝他们“嘘”了一声,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是那种听上一言半语就能苏倒一片的特销魂的低音炮:“声音小点说话!我们跟了雪儿两天了,根据她一路的行迹,再加上我们的调查,最后消失的踪迹就是这里。” 余霏说道:“对,他们挟持我们十几个师生同胞,一共换了五个地方,这几个地方,雪儿都闻着气味带我们去过,可惜都紧急转移了。你们看,这就是他们曾待过那里的证据!” 他们朝着余霏的书包里看去,只见他掏出了笔盒、圆珠笔,还有书本、发卡等,经过调查,都是他们失联人员的物品。 “可见,我们的人非常聪明,每挪一个地方,都留下了蛛丝马迹,期盼我们早点去营救他们。” 当然,余霏手里的这些东西,确实是他们这两天找到的。 但,最后这个地方,是年佑得到眼科医院的院长密语之后,才带着雪儿一路追来的,第一时间联系了余霏,余霏再联系了其他人,这才齐聚在此。 年佑将成果归功于雪儿,也打消了别人对自己的怀疑。 从决定今晚就找到人质,到布局,寻找,几个小时就搞定了,匆忙间年佑还没有确认自己的功法是否受到之前法力的削弱。 待会,行动的时候,自己要确认一下。 想及此,他又压低了声音:“待会听我行动号令!” 太阳一点一点落了下去,晚霞的胭脂一点一点褪去,长夜穿上了第一件薄薄的黑纱,所有所无间尽显诱惑! “小五师父,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胖子喜欢这样称呼年佑,既显亲切,又不失尊重。 “等天全黑了吧!” “小五师父!我已经等不及了,想象一下,我们找到了,送回总舵,比拼得冠,领取奖金,我们老大定会乐开花!” 茄子回应道:“的确是激动人心的一桩美事!那也得先找到她啊!” 仙鹤幽幽叹气,“老大,你去哪了?你不在,我们就是得了第一名,又能怎样?什么都比不上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长夜穿上了最后一件黑纱,裙踞上点缀了宝石般闪闪发亮的星星,头上戴上了一轮圆盘似的玉冠,引得万人瞩目! 有人在如此醉人的夜色里,相依相伴,共诉心肠;有人在如此寂寥的夜色里,惆怅怀远,思念离人;有人在这黑纱遮面似的暗夜里,伸出魔爪,惨绝人寰...... 而有些人身负天下与道义,黑夜壮行,救人于水火之中,比如余霏他们! “小五师父,看看天色,我们是否可以行动了?” 年佑四周环视了一遍,对他们点点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这片小区的西北角,从我们这个角度望去,这一片没有一丝灯光。” “西北角没有,我们可以去东南角看看!每栋楼,每层楼,我们都不能放过!” “是啊,想想他们,已经失联了三天时间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是我们意想不到的,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们!”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引来鹬鸟 年佑带着他们躬身穿过了几栋楼,来到了这片楼房的东南角,第二栋楼的三楼,有依稀可见的灯光。 “小五师父,看那灯光,大概有四五间房子,我们该怎样解决他们?毕竟人质在他们手里!”胖子率先问出了一个共性问题。 “首先,这十几个人,肯定是被他们控制在手,比如绑了绳子,戴了手铐等。如此,看管他们的人有五六个也就够了。其中不乏有高手,就如你说的,人质还在他们手里,可以以此为要挟,撤出离开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 “只能智取!”年佑有把握地说。 智取,一般都要智商在线的,年佑他就是颜值一直超在线,这智商蹦跶地咋样呢? 众人有点怀疑地看着他,年佑读得懂他们眼里的信息,心想:何巷在的时候,总是压我一头,别人震惊、崇拜、羡慕、信服的眼神都被她一个人收割了去,今天,轮到我了! “你们看着吧!我们就猫在这里,等着坐享渔翁之利!” “坐享渔翁之利?小五师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我知道。”他指向灯光处,“蚌在灯光照耀处的那里,鹬从哪里而来呢?怎么才能引发鹬蚌相争呢?” 这胖子的问题今天格外的多,而且都问在了点子上。 年佑伸出大拇指,朝着小五点赞,“小五,你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好!鹬蚌相争,肯定得有鹬了,我引一只鹬鸟来好了!” 这鹬鸟是容易这么引来的吗?大家向他投来质疑的目光? 紫茄子灵机一动,“小五师父,你说的引来鹬鸟,是不是将这个消息透漏给其他比拼小组,让他们进去厮杀的时候,我们好坐享其成?” 年佑听了嘴角瘪瘪,白了他一眼:“你想让人家小组来分我们即将到手的蛋糕,还有奖金吗,还是直接让人家抢了头功去?脑子真是简单!” 听了年佑的话,大家都觉得不妥。 紫茄子耷拉着脑袋,挫败感十足,自言自语:这不来一路人马,还怎么叫鹬蚌相争?不是开玩笑嘛! 另几个人的心里,实际上也和茄子想得一样。 这在年佑看来,真是——平凡限制了想象力啊! 小妮说了句题外话,“余霏,年佑,燕歌今天没见人影了,打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现在是失联状态,会不会和小巷子的失踪有关啊?” “她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 小妮思索了一下,“她的反常表现,就是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有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会急剧下降,结了冰似的,吓得我不敢跟她说话。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影,有时候又突然出现。” 年佑不耐烦地看了一下她,这个小妮子,正在说鹬鸟呢,插什么话,捣乱! “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说眼下的智取,我所说的鹬鸟,就在眼前,动动手指,就能让它飞过去!” 这不是吹牛吗?他们尽量在掩饰着眼里的质疑。 年佑说完这话,超前站了一些,双脚稳稳站立,半蹲后,就像腿脚在吮吸、抽取着大地的力量,那力量唰唰唰地从脚下流到大腿,在齐齐汇聚到他的双手上,只见他双手青筋暴起,血管充溢,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要冲破血管,冲破肉皮,四溢开来...... 汇聚到一定程度后,他脚跟抬起,手腕带到手指,来回摆动...... “这小五师父,是在练气功吗?” “他还有心情练什么气功!” “这是什么奇怪的招式,以前没有见过?” “这样做就能引来鹬鸟吗?” ......他身后的几人,在说着悄悄话,有的还模仿起他的动作来。 只听他说了句:“起——动——” 手里的动作,摆得越来越快! 随着他的动作一左一右摇摆的,还有面前的那座大楼。 “天哪!快看,那个大楼动了!在摇摆!”仙鹤指着叫着。 胖子惊异的眼睛又看向别的楼,又是一声惊叫:“旁边的楼没有动,这是师父引发的地震!” 再看那栋楼,听到里面人声嘈杂:“快跑,地震了!”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 那些人抱头鼠窜般跑出了楼门,有人还问前面跑的最快的一个:“那些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先安全离开再说!” “就是,一切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年佑他们看着这些人跑出了大楼,跑上了他们的车,一溜烟的溜走了。 胖子朝茄子使了一个眼色,做了一个举的动作,茄子、仙鹤会意,他们围上前去,抬脚的抬脚,抬肩膀的抬肩膀,高兴地就像打了场胜仗似的,将英雄抬得高高的,欢呼雀跃...... “好了,好了,真是受不了你们这样的兴奋!” 他们停了手,仰望大英雄,围着他七嘴八舌:“师父,你说的大鹬鸟就是大地震啊!你能引发地震,而且是有目标的地震,你真厉害!” “是啊,真是大开眼界!” “我们的何老大也不一定有你这本事!” 尊崇,对,就是这种目光,年佑心里想的那种!可是,你小子和一个女孩子较劲,有意思吗? 年佑被他们夸的也是一阵脸红,不好意思了,赶紧抱拳谦虚道:“雕虫小技而已,不敢跟何老大相提并论!” 余霏走过来,用少有的热情握住了他的手,激动地眸子熠熠发光:“别谦虚了,在地宫的时候,面对那些打手,你是放不开手脚,我看出来了,你要是全力出击,他们就化为灰烬了!你的本领,真的是无人能及,令人佩服!不知,我什么时候也能如你这般,要将这十二分的厉害百分之二百地加注在那些吸命鬼身上,让他们不敢进犯!” 这番正气凌然的话,年佑听得直冒冷汗,好家伙,小弟不才,正是你口里的吸命鬼一方,而且是首领人物! “好了,你们这些男孩子,真是难有的一点也不掩饰其激动之情!我们再不进去,这鹬鸟飞走了,蚌也溜走了,看还怎么夺冠?”小妮在关键时刻提醒了他们。 是啊,救人要紧,夸人以后继续!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后生可畏 几个人在年佑的带领下,一路小跑上了三楼,一踏上台阶,就能闻到方便面的味道,好家伙,过道上,吃过的方便面桶已经摞成了小山。算算也差不多,十几个人能,一天两桶就几十桶,况且已经失联了好几天了。 和这些方便面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餐盒,里面有许多吃过的肉骨头,看守的伙食真是不错啊! 他们冲进了有灯的房间,好家伙,都是那种有套间的房子,里面臭气熊天! “真是一群不讲卫生的家伙!”有点洁癖的年佑还有没说出口的下半句,“回去了,必须再加一条:持有卫生证的人才能上岗!” 他们分头进去,在里边的套间里,三三两两地被绑在里面,反绑双手绑在身后的水管上,这里可以称得上荒无人烟了吧?还用毛巾塞上了嘴巴! “小五师父,这里全是男老师,三位老师!” ...... 他们将人聚在一起,余霏一一看过去,激动地说:“全在这了,十四个人,一个也不少!” 余霏带着他们几人赶过来的时候,在总舵申请了几辆车,有专车,有司机。 很快,这些人被连夜带回了总舵。 所有人,齐聚总舵办公楼前,在他们申请车辆的时候,消息已经传遍全部小组——何巷小组已经找到目标了,申请协助车辆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支杂牌兵,有可能要夺冠了! 黄昏之后,已经无心出任务了,还找什么找,人都被他们找到了,好事! 唯有肖总舵身边的凤姐,心里恶念头拧成了麻花,恨自己手下的人太笨,要是上次摩托车事件成功了,还有她今日的成功吗? 眼下,所有的风头都被她占去了。还有,女英雄的头衔非她莫属了。那可是十条人命啊! 司机在拐进院子的时候,按了两长一短型的喇叭,这是他们成功的暗号,这个喇叭几辆车同时发出,那种成功加倍的喜悦笑着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喇叭声响起后,噼里啪啦——鞭炮声脆生入耳。 捷报频传,欢欣鼓舞,这座大楼的人们注定要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他们一起涌出了大楼,那效果跟年佑之前引发的地震差不多。 几辆车上的人,被他们接下来,又送上了随后赶来的几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跟上去的几个人要带着他们做个全面的检查。 年佑、余霏等人将人交给了总舵,肖总舵主看此刻人都到齐了,各小组都在,失联人员也找到了,比拼活动也该画上句号了。他站到最高的台阶上,大家知道领导要讲话了,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 “守命士们,静一静!这次大比拼活动,是我临时起意的,我为这次活动捏了一把汗。害怕,没有经过统一的谋划,会错过营救的时间,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所幸,何巷这一组,不负重托,三天没到,就将人安全找到了。他们组是这次比拼活动名副其实的冠军队,为了鼓励英雄支队,为了表达我个人的感激之意,我个人再出一万,总奖励金总共两万元。 只是,你们的组长,何巷呢?” 好家伙,这个领导也够一心为公的,自己掏腰包! 他们意外加感动,就剩感激涕零一番了。只有年佑在心里还思索着,这样的领导气质,还有出手大方,大公无私,自己得学学了! 问何巷呢?怎么回答,他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总不能说她失踪了吧? 余霏想到了一个借口,也许还真是这个理由,他撒起谎来一点也不慌乱,非常镇定地说:“肖总舵主,我们的何巷组长,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了吸命鬼的踪迹,她让我们先回回来,她自己跟踪一下。” “好,何巷组长的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小于,把奖金支票开给他们,由余霏带给何巷。” 他们几人接过支票,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可惜老大不在。 他们顺利地完成了任务,高兴地领到奖金之后,在准备回家的时候,被肖总舵主叫住了: “余霏,告诉何巷,你们小组的人放三天假。第四天,来这里报道,有新任务交给你们!” 有假期,还有三天,这几个人高兴地跳了起来,朝气蓬勃的一群小青年,他们身上的青春朝气,让他们这些中年人羡慕不已。 “年轻真好啊!” “说得好像你没有年轻过似的!”身边的强哥揶揄着肖总舵。 “世界终归是他们的,我们不过是匆匆一过客罢了!” 强子从未见过萧总舵这么悲观,他思忖是看到年轻一辈的超乎寻常的能力,相比之下有些消沉罢了。 肖总舵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不免感慨:“三天没到,十几个人就找到了。以前,我们最好的成绩是在半个月时间内,找到了三个人。真是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这不是你数年培养后生,最为期待的吗?怎么出现了他们几个能力超群的兵士,你倒是失落的不行了。” 肖总舵主怅然一笑,是啊,这不是他正希望的吗? 而远在千里水泊,燕霁等人的吃瘪、消极、愁苦,以及让何巷最好长睡不醒的歹毒,全部落入两个千年老怪的眼里,他们跟着事态的发展,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惊险、刺激,尤其是急性子的吴道子。 “东床,刚才那个姑娘的夺命连环踢,着实厉害啊!没想到,西占国竟然培养出了如此战斗力极强的后起之秀,小小的年纪,下手之狠毒,心肠之歹毒,真是甩千百年来她的众多前辈几条街去了。这女孩子真是吸命鬼中的极品啊!这要是再历练上个几年,真是狠毒无量啊!” “这不是遇上了何巷吗?你觉得她还有成长的空间吗?我觉得,让她受挫的空间却大大的有!” “刚才那一脚,达到了整条船粉碎性的武力值,我那个小心脏啊,是噗噗地跳到了嗓子眼,想我的小巷巷啊,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 第一百二十章 无与伦比的画 “东床,你看到了吧?何巷的身子被炸沉到湖底了,他们在她身上绑了好几百斤的重物,怎么能不下沉呢?我直后悔,没有学游泳,否则我就跟她沉了。你说她又是怎么浮上水面,还停留在了半空中呢?” “你这老眼昏花的病啊,终究是太沉迷于色彩了,伤了眼睛。不像我,此生最喜墨色,黑白分明,不染他色。她沉下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 吴道子揉揉眼睛,点头称是,他分析地对,这个毛病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憨憨地笑问:“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王羲之的眸子里闪着惊异之色,他怔怔地望着水面,久久回味在令他震惊的场景中。 “我看到了自湖底伸上来一双河流母亲的手,那双手柔柔润润水做的肌肤,涟漪波浪般的静脉纹理,那是一双淙淙流淌的动态的手,像堆砌的浪花,像波纹荡悠的水面,又像欢奔向前的河流......那双手托起了何巷,就像托举起了新生的婴儿,托得高高的,接受阳光的沐浴洗礼。那双手那样郑重,那样小心,又是那样欣喜,就像初为人母的女人的手,温柔托举起了嗷嗷待哺的新生命......” 吴道子沉浸在他的叙述中,也被这神话般的场景吸引住了,他喃喃自语:“东床,你说得太好了!这个场景太美妙了,我要将他画下来!” 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白纸,他拧起了自己的胡须为笔,湛蓝的天空为色,自由蘸取......不一会儿,王羲之口中描述的那一精彩画面,被他画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的双手,看,他的血管仿佛就是流淌的小溪!你画得真是惟妙惟肖啊!就好像当时的场景再现一般。”王羲之对吴道子精湛的画技啧啧称赞。 王羲之一高兴,话就多了起来,“你可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 这还是这老家伙第一次对自己的画作赞不绝口,吴道子真是老有脸面了,他一高兴,思维就异常灵敏。 “这个我知道!当然是河神的手了。前面的火烧,觉醒了火德神君的神力。面前的水淹,肯定是觉醒了河神。而且,长成那样的手,也只有河神才具有。” “是啊,河神是人类历史时期对水文化的一种极度崇拜。越受人崇拜的神,他的文化圣墟的神力也就越强。而且,也只有何巷,能唤醒激活这么多的神力。” 说完,王羲之与吴道子朝着千里水泊的中央位置,打躬作揖,叩谢着河神的出手相救。 看着载着何巷的车子走远了,吴道子忙忙招呼着王羲之快点跟上。 “东床,快点跟上!听他们所言,似乎要将何巷置于蜂蜜店里,就这样任由他们一直囚禁昏睡中的小巷子吗?” “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能插手何巷的成长与历练,她的旦夕祸福,我们只能旁观!” 吴道子不悦道:“旁观就旁观,我的小巷子何时让敌人称心如意过?我知道,有缘人自会来就她。”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何巷小组的人在比拼夺冠后的三天假期里,并没有放松般地逍遥快活去,他们在第二天早早地就相约在了地宫。因为他们的灵魂人物还没有找到,何巷已经失踪第三天了。 聚在地宫里的几人愁容满面,年佑更有“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昨天消失了一天的燕歌,今日也来了,推说自己昨天发烧了,在家里用药了云云等鬼话。 余霏还是那个被变了模样的丑八怪,他先说了情况:“昨天早上我去了小院,问了房东阿姨,说何巷前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住,也就是我和年佑住在地宫的那一晚。昨天晚上回去,我又问了房东阿姨,她说何巷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我又去何巷房间的窗户上看了,她没有回来。也就是说何老大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年佑又看向了小妮,小妮会意,连忙说道:“我这两天回家,顺路去了何巷家。不敢说何巷不见了的话,只借口帮何巷带东西,去了几次,确信小巷子没有回家。” 听了小妮的话,大家又是一阵发愁,脸蛋就像在苦水里浸泡了半天的海绵,轻轻一捏,苦水就流的滴答响。 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出租屋,这下可怎么办好? “会不会回学校了?”萧大个子问得很傻,又多希望不是傻想。 “不会!”大家一致摇头。 余霏答道:“学校已经配合守命人总舵,我们在执行任务中,是不用回学校的。” 年佑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说道:“昨晚,在总舵的院子,我看人员到齐了。我有招呼雪儿,挨个闻过了他们的气息,雪儿没有特别的吠叫,说明何巷的失踪和他们没有关系。” 余霏惊诧道:“你怀疑是其他小组的人,为了取得比拼冠军,出此下三滥的做法?” 年佑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怀疑,经过雪儿的甄别,好似没有捕捉到何巷的气息。” 余霏追问道:“为什么会对他们怀疑,何巷和他们无冤无仇啊!而且,这只是一个活动,重在参与而已,他们的求胜心就那么强吗?非要掳走我们的老大,真是匪夷所思。若是守命人组织里有这样品行不端、胸襟狭小之人,我得早些告诉肖总舵主才好!” 其他人听了也是唏嘘不已,不可思议地小声议论。 年佑又说道:“我不是疑心重的人,有一件事让我不得不对他们有了这样的猜忌。在我们领到任务的那个晚上,本来我们已经解散,各回各家了。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要问一下何巷的主意,所以就一路追了上去。就在快要赶上她的时候,一辆行驶飞快的摩托,和我擦肩而过,看着摩托行驶的轨迹,是要把何巷撞飞了。就在我看出了摩托车的意图之后,我用了夸父步抢先上去,拉开了何巷。” “是谁要撞飞我们的老大?”一向快人快语的紫茄子,打断了他的话。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拥有武器 年佑的神色凝重,他继续说道:“我只看到骑摩托车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他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在跟人讲话,应该是耳朵里戴了对讲机,他话的意思应该是招办执行命令等。而前面,有一辆红色车在缓缓行驶,好像是观察着身后的行动,后视镜里有一双眼睛在密切关注着身后。” 胖子随即送上奉承:“小五师父,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观察这么多的情况,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萧大个子朝他摆摆头,“少插话,注意听!” “在老大被我拽到一边,摩托车有些失控飞出去的时候,那辆车子快速的开走了,不知从哪个路口出来了一组人,营救摩托车上的人,看情形应该是保障善后组。由此可以得知,他们的行动是经过周密计划的。” 年佑说完之后,余霏目光钦佩地看着他,让他想起了“见贤思齐焉”,年佑身上诸多的优点,都是需要他努力学习,希冀有一天可以与他不分伯仲! 年佑继续分析道:“这次何巷的失踪,通过雪儿的探查,似乎跟其他小组没有关系。那有关系的就剩我们的老敌人——吸命鬼了。” 一想到他们,年佑的心里松了,只要在他们的手里,一切都好说,这些人没有一个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何巷就能化危为安了,希冀是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若万一不是呢?年佑的心里又紧张了起来,是不是还存在什么神秘的组织,不为人知呢? 余霏听到这里,立马说:“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应该出去找吸命鬼,抓住了审一审,看能否知道何巷的踪迹?” 年佑点头说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听萧总舵的意思,假期满了之后,我们要执行任务了。若是没有老大在,大家还有心思去执行鸟任务吗?” “对啊!我们找不到老大,就拒绝执行任务!” ......他们纷纷表示要以何巷为重。 他们此刻围坐一起,心潮澎湃,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余霏看差不多了,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一些物什,有女孩子的胸针、男孩子的手链等小玩意。 紫茄子见状,问道:“这是先前那些失联人员给我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吗?你是要在他们出院之后,送还的吧?” 余霏把它们庄重地托在手里,那份严肃认真让他们有些胆寒,心里不免会想,这是那些牺牲的守命人的遗物吗? 胖子忍不住不问:“余大哥,难道又有一些人失联了吗?这些随身物品是要雪儿嗅气味的吗?” 小妮白了他一眼:“你就唯恐天下不乱是吧?哪有那么多的人失踪?我们小巷子还没找到呢!” 余霏还是托着东西,外人看着有千斤重。 “我托的这些,可不是外面能买到的普普通通的物品,这些东西是多年来我们守命人英雄用性命、鲜血换来的。没有他们的牺牲,也就得不到那么多的吸命鬼利齿,也就造不出能制敌克胜的武器!” 萧大个子激动地说:“武器?!这些是守命人特制的武器吗?” “哇——我们也可以拥有武器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手握尖刀,刺向吸命鬼的心脏!” ...... 他们又是一阵的欢欣雀跃! 不一会儿,他们就恢复了安静,不可思议地说: “这花朵似的胸针真是守命人的尖刀吗?” “是啊,这个轻飘飘的手腕上的飘带,真的是武器?” “还有这个,一个小刺猬玩具模型,有威力吗?” “还有这个,这是红太狼用的那个打灰太狼的小铁锅吗?这有用吗?” “这个挂在书包上的小装饰品,啧啧......可爱的紧!” ...... 这些物件确实出乎意料,什么都有,小饰品,小玩具......难怪他们反应这么大? 余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大家可不能以貌取物,这些小玩意可不简单啊!想必大家都见过你们何老大手腕上的链子,简单吧?是,很普通,可就是这个小链子幻化的尖刀,杀死了那个长着双翼,能在空中飞行的超大吸命鬼。” 说完,他顿了顿,又说:“这物件的普通与卓越,在于使用它的人。主人和物品,息息相关,相得益彰。一句话:你强它就强,你弱它就弱。” 他们这么一听,心里有了负担,好家伙,这不是考验人吗?顺带着约束、督促你,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变强...... 小妮:“余大哥,这怎么才能变强大起来?” 小妮的话也是年佑、燕歌想知道的,若是知道敌人如何强大的?那不是可以从源头上断了他们的强盛之路吗? 大家齐齐地看着他,余霏就像课堂上的老师,传经送宝了起来:“兄弟姐妹们!变强的诀窍没有窍门、捷径可走,唯一可以把握的是我们铲除吸命鬼、战胜邪恶的决心,只要时时保有正义、公道之心,再加上勇敢无畏、自我牺牲的精神,就会不断的强大起来。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光明磊落,我们的正气一定会肃清外侵的一切邪气!” 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句句像大石头般,重重地落在年佑、燕歌心里,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以后,我们朝夕相处,关于守命人的一切,我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新手上路,得一个慢慢熟悉的过程。遇到问题不可怕,畏手畏脚才可怕。慢慢就能总结一些战斗经验的。” 胖子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就算正式加入守命人组织了?” “拿到短刀,就是一个守命人了! 实际上......面对侵犯者,我们国人个个都是守命人。保家卫国、守土有责,是我们上龙国每个人肩上的使命。” 小妮歪着头说:“这样说可不对,吸命鬼吸命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国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啊!怎么能说个个都是守命人!若是知道,人人自危,我们国家就乱成一锅粥了。” 余霏看了她一眼,不由得苦笑,她真是一点也听不出弦外之音啊!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高光时刻 “一看就知道你在学习的时候,一定是死板教条,不懂得变通的一类。我说的人人都可以成为守命人,是到了危机的那一刻,国人都知情,一定会奋起抗敌!” 他言辞犀利,让小妮脸颊绯红。 胖子的话打破了此刻的尴尬:“余大哥,我们守命人,会不会像武侠小说有武功升级这一说?” 余霏斩钉截铁地回答,“有!” 但是,他所见到的都是初级守命者。传说中的高级别的守命人,他没有见过。何巷是个特别的存在。 可还是要为初为守命人的他们画大饼,有目标,有理想,有前途,有正义...... 最后,两个女生先选了自己喜欢的武器。剩下的男生们选了。 还有短刀的使用,余霏一一进行了讲解,他们也尝试地还原与变样。余霏还说了一段给他们壮胆的话: “各位,我们手里的短刀是特别制作的,吸命鬼见到它就会胆怯三分,因为这不仅是正义的化身,还有是他们自甘堕落、自投罗网的罪证,这短刀的威力巨大,短距离相持,再没有进攻、触及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吸命鬼的法力自损一半。更别说擦伤到他们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针扎进了年佑的心房,怎样才能削弱他们武器的威力呢?是今后一个阶段的研究目标。 就在大家准备出地宫,新手上路时,胖子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余大哥,听你说那些吸命鬼因为修炼的级别不同,他们的伪装也各有不同,那么我们怎么才能一眼就能发现那些吸命鬼呢?” 余霏回道:“很简单,还是与你们的武器有关。在遇到吸命鬼的时候,你们的武器会有特殊表现,会让你觉察到。” “怎样的特殊表现呢?” “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是别着胸针,还是戴着手环等,他们都会突然紧缩三下,与你心意相通;当你的眼睛搜寻到吸命鬼的时候,变形武器又会紧缩两下;当你和吸命鬼近距离相对的时候,武器会紧缩一下之后,就变成短刀握在你的手里。” “这么刺激啊!”那几个男孩子热血异常。 “这不算什么刺激,我们只能感受到吸命鬼的讯息,你们知道老大的超能力吗?” “什么超能力?”这次,年佑抢先问出了这一问题。 “你们的何老大,她......她能看到别人头顶上的寿命余额!若是别人的寿命余额在不正常的流逝,就知道他遇上了吸命鬼!” “什么?老大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那你能不能看到?” 余霏听了摇头,又说:“目前,我见到的守命人里,没有这个特异功能的。” “那岂不是,她心里藏着所有人的寿命秘密?!那她不憋得慌?啧啧......她的胸怀得有多宽广啊!” 听到这一消息的他们,均被震惊了,想什么的都有,有想知道自己的寿命余额,有想知道家人的,还有想知道心上人的...... 在一波波震惊的冲击中,他们领到了武器,别的别在胸前,戴的戴在胸前,挂的挂在书包上......信息十足地出了地宫,找老大去了,若是恰巧能碰到吸命鬼,就能开杀祭刀了! 季安市这么大,撒出去找老大,犹如大海捞针。在出发前,余霏针对市内的主干街区,对他们进行了分工。而且,今早余霏在赶到地宫的时候,去了一趟总舵,找了肖总舵主。 他如实讲了这次比拼活动,是由何巷何组长组织领导的,在最后收网的时候,他们的老大失踪了。总舵非常重视,给他们小组成员提前配发了短刀,并且拨了经费。所以,何巷手下的这几人,今天起是带薪找人,也灭鬼,手持何巷的照片,满大街地找人吧! 腰包鼓了,后顾之忧没了,又有了短刀的武力支撑,他们心里踏实了,腰杆也挺得直了。 余霏、年佑他们一人一个区,进行找寻;萧大个子几人,本来也要一人一个区,但是胖子说第一次面对吸命鬼有些怯阵,所以三人又组成了一个小分队,三个小区挨着找寻;小妮她生性胆大,想考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试验一下武器的威力,执意要一个人行动,可怎么也架不住燕歌的软磨硬泡,两个人为一组。 燕歌何许奸猾之人?她之所以要和小妮在一起,无非是想降低他们阵营的损失,她想看住对方,关键时候成为吸命鬼的保护伞。 她的诡计得逞之后,借机溜出去了一小会儿,用手机上传了这几人的照片,通传整个吸命鬼组织,见到这几人要小心,他们是守命人,没有十足把握赢,就要避开他们。 这一通传,肯定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这燕霁也是狡猾,她用了小欣的号,只是说:据可靠消息...... 年佑从地宫里出来,四下张望,在没人的情况下,用了一个闪影功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跟随他出现的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鬼魅般的暗卫庄海,庄海躬身侍奉在左右。 不一会儿,侍从端上来了一碟冰窖里藏着的最新鲜的水果,当然来自西占国。 纵然是来自家乡的味道,也难以抚慰他此刻纷乱的思绪——守命人组织锻造的短刀太厉害了,必须想出破解之法;自己的行动大计划,还在何巷身上,可是她毫无征兆地失踪了;在阵营群里传递重要信息的人是谁? “去,召集所有分集团的老总来开会!” 正在和小妮在金阳街找人的燕霁,接到了紧急会议的通知,她借口身体不舒服,乘机溜了。 在踏上焦阳镇农场的时候,燕霁敷面膜似的贴上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个规格最高的会议上,人人都是假面孔,假声音。 他们今天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第一时间观察了国之继承人三世子,他‘愁云惨淡一脸凝’,使得室内的空气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三世子这惯有的低气压,让他们进来的时候,特别地放轻了脚步,特别的蹲低了身姿,老板不悦的时候,要学会在他面前消声又消人!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解威胁 这尊菩萨今天又是怎么了,急急召开会议,这怒色面目也无心掩饰了。 “人都到齐了!”庄海小心谨慎的附耳说。 人到齐了我不会看吗?年佑瞪了他一眼。 主子的不悦都落在了那些奴才的眼里,他们更是噤若寒蝉。 三世子今天格外的盛气凌人,他们把乞求的目光都投向了戾叔,只有他有身份,有资格,也有能力嫩接得住主人的发飙。 但今天的戾叔,眼色似乎不在线,或是在思索着什么,硬是没有接招。 昨天还受了主人大加褒奖的那位院长,想着凭着昨天的青眼有加,今天先说上两句话,不至于引火上身吧! 他就照着那天和三世子商议的,首先进行了工作汇报:“三世子,以及各位分集团的老总,因为受三世子的器重,将关押季安中学那十几名人质的重任,交于我分集团。又因主人要投诚,在恰当的时机里,让守命人组织救走。主人的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远大谋略,让在下十分佩服!” 这位院长战战兢兢地,向着主子摇头摆尾地讲完了报复任务的最后结果,想着怎么也会消减一点主人的怒气,没想到,啪——主子将守命人的短刀扔在了大会议桌上,刀尖向着他。 这位院长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带着哭腔说:“三世子,您这是要让我以死谢罪吗?放走他们可是您的授意啊!您就是借十个胆,我也不敢将人质放走啊!” 他的哭求声,让其他人惺惺相惜,这三世子可是闻名全国的冷酷杀手,对完不成任务,没有用的手下.......可是以折磨他人的手段多样稀奇而蜚声宇内。到了他的手里,走到受罚那一步,可是跟调入魔窟差不多了。 难怪,面对这个短刀,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年佑一见手下是个窝囊怂包蛋,心气郁结,手按眉头,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帅到了燕霁的心里,三世子的举手抬足间的一颦一蹙,诱人不浅。 他侧着身子,招呼了一下庄海,庄海附耳倾听,只见他玫瑰花瓣的嘴唇,一张一翕间充溢着芬芳之气,他的话带着香气飘入庄海的耳里:“庄海,本世子多久没有惩罚人了?” “回世子,自从您进入了季安第六中学,遇到那个何巷起,就再没有惩处他人了。” “是吗?难怪我抛出去一个刀,他竟跪地求饶了起来,这不是坐实我的恶名吗?” 年佑说完,坐正了身子:“成院长,你这是要损坏我的声誉啊!你都说了放走那些人质是本世子的主意,这下又做出我要惩戒你的阵势,这不是给我背恶名吗?” 什么?这位成院长的眼前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不是要杀我啊?! 他连忙擦了眼泪,又擦汗,想欢喜还透着恐惧般的脸上阴晴交错,让年佑看着苦笑不得。 “好了,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竟心虚至此?我一个短刀扔出去,你就跪地求饶?” 成院长扑通一下又跪下去了,“小人不敢啊!至死也不敢背叛主子。” 被他这一闹,年佑脸上的怒意少了不少。 “庄海,拿着照片让他们一一看过,照片中的人有没有见过她的行踪。我明确地告知你们,这人叫何巷。她现在是守命人,将来说不上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不许动她,否则我灭你全族!” 说完,他看了一眼庄海,庄海会意,拿着照片,走过他们的时候,还说了一些附加语:“若是有人隐瞒此人的踪迹,撤销分集团老总的职务,押回国,整个家族做最苦的劳工。” 这样听来,这人的地位跟自家主子差不多了,又一个菩萨似的任务,谁还敢动她啊? 这些人怀揣着同样的心思,胆战心惊地看着照片中的人。 若是照片上的人有什么特别地方,可以让主子化敌为友的话,就是这双秋水剪剪似的眸子,这眸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看出小鹿受惊般慌乱者有之,看出深不可测者有之,看出决绝坚毅者有之......全赖于主子对她的青眼有加。 年佑仔细观察着这些人看照片时的神情变化,认看了一圈下来,也没有表现异常的人。 但是他先前说的关于将来此人会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像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了燕霁的心里,连看照片的眼里都有来不及掩饰的痛恨,她只一眼,就摇头过了。 “行了,照片都看过了,会后用密语传话,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全力寻找!若是有丁点蛛丝马迹,会后告知于我。” 说完,年佑的目光落在那把刀上,随后下巴一扬,庄海会意,将短刀拿在手里,让他们一一观看过。 “若不是你们已经修炼成吸命士武力的圣学境界,近距离地看到这把刀,就会削弱你们一半的功力。” 听到这话的分集团老总们,心里骇然,什么刀这么厉害? “至今,横死的初级吸命士至少也有个成千上万了吧?你们刚才看到的刀就是罪魁祸首。这刀是由他们的利齿打造的,对我们的功法最为熟悉,由此产生的自相残杀是毁灭性的。让你们今天来,就是议议,怎么克制这个武器?” 戾叔首先说:“从世子抛出短刀的那一刹那,我就认出来了。丧生在这短刀下的亡魂,我们无法超度。我想,唯一克制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们的寿命锻造灭龙剑,占领这个国家,夺回本来属于我们的一切!” “是啊!虽然有无数人倒在这刀下,我们的意志从未改变过!” “还是要回到吸取寿命的主题上,只有吸更多的寿命,才能完成灭龙的使命啊!” ...... 刚才那位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成院长,真是羞愧难当,在世子的威严下,竟然没有认出那把刀,守命人的武器! “好了,我们也学一学敌人的比拼活动,谁能破解了这把刀对我们的威胁,谁就能进入国家武力值最高的练武堂——风影。” “破解短刀,无疑是扼住了敌人的咽喉啊!世子高见!”权威人物戾叔发言了,其他人纷纷附和。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和盘托出 领到任务的二十几个分集团的领导,各个摩拳擦掌,为了早日进入风影大干一场! 燕霁磨磨蹭蹭,最后一个出了会议室,走进了朝思暮想的年佑的房间。 “庄海,请禀告世子,我有何巷的线索。” “不用禀告,三世子说了,只要有何巷的线索,直接带来见他。您请进吧!” 燕霁从会议室到世子房间的这段楼道,她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改变着主意,到底该不该告诉年佑,何巷的线索。 不告诉他,何巷会永远昏迷下去,这个世界与她无关了。可是,若一个不小心被他知道了,全族的性命堪忧。弟弟才两岁,那可爱的小模样,还有肉嘟嘟的小拳头、小脸蛋,在燕霁面前不断的闪现着。她曾经发过誓,要让弟弟生活在天平盛世里,不能生来就成为一个吸命鬼,去吸取别人的寿命,去侵占被人的地盘,她生生厌恶的这些,弟弟必须远离! 可是,眼下她快保不住弟弟性命了。 告诉他,她相信听了自己的分析,精明干练的三世子,一定赞成自己的做法。同时,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样的话,自己和三世子时间有了共同守护的秘密,关系必会更近一步。将来就有机会,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并驾齐驱! 这样看来,只有告诉他是唯一明智的选择。至于三世子要怎么处置何巷,是他的选择。 想到最后,她毅然决然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她看到三世子站在落地窗前,夕阳给他涂上了一层光圈,随便的一站,纵然是背对着自己,美得都是一帧图画。 坐卧行动皆可入画!说的就是这世间唯一的他啊! 如果时间停止,战争结束,就这样美美地守着他的背影,燕霁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守住这份美好,守住他,是自己毕生努力的方向...... 她沉迷于他的背影,久久不能自拔。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三世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她不得不说: “三世子,在下燕霁!” 他的手随便一抬,直奔主题:“说吧,何巷在哪里?” “三世子,请您坐下来听我细细禀告,得从头讲起,时间有点长,怕累着你。” 他恨不得将这个上龙国翻个过,找到她。这下终于有了何巷的踪迹,他还能坐得住吗? 三世子转过身来,血红的夕阳自他的身后射来,她有点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睛的不知是目下的那抹血红,还是他直逼人眼的帅气! “站着就好,你最好如实道来,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这些冷冷的话,带着潮湿的风,一下子扑醒了痴迷不悟的燕霁。 遗世而独立,美得不可方物,只能低头选择视而不见,燕霁盯着脚尖前面一寸地板,将亡见的牺牲,为亡见报仇而擒获何巷、处置何巷,最后选择迷晕她的无奈等等,全盘吐了出来...... “什么?你第十九分集团的第一猛将、战神亡见死了?那可是少有的猛将啊!你分集团历年来的战绩,若是没有他,会缩水一半。” 在确信何巷目下没有危险,年佑为亡见的巨大牺牲感慨不已。 “是,属下亲眼看到,死于何巷之手!” 年佑发怒道: “这就是你不遵旨意,不守命令的下场!那几天我曾经严下命令,所有人进入休眠状态吗?你胆敢私自行动?” “三世子,正因为守命人组织在举行比拼活动,我们可以趁敌人分神之际,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下,只想着能多立战功,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可是三世子,正是因为亡见的牺牲,才让我看到了何巷的可怕。她的能力真的是惧怕,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办不到的。我一心想着为你除了这个巨大的障碍,才出此下策啊!我们的吸命士再不能有巨大的损失了,有一个亡见就够了,三世子,那个何巷必须死!否则,我们无法锻造成灭龙剑。” 年佑心事重重,转身坐到了身边的沙发上,不是那种一身轻松的随便躺,他前身前倾,胳膊肘撑在膝上,双手在不断地搓着,煞有介事地问: “你说你逮住了她,可是无计可施,长刀、利剑近不了身,火烧、水淹也奈何不了她?那我问你,她还是个人吗?近乎鬼神啊!” “是啊,三世子!她的力量直接是鬼使神差般的神秘,无人能战胜她。不是在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觉得,有她一个人,就能灭了我们西占国。不如,就让她永远地睡下去,我们的危险就消除了。” 年佑听了她的话,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了开了,同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弯下身子,抚着她的双肩,双眸如星子般明亮: “你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有她一人,足可以颠覆他国。倘若她为我所用,灭的可不是我们西占国,就是上龙国了。” 这平生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他温热的双手触摸了她的肩头,让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刹那电流传满全身,怔怔地问了句: “世子,她怎么会成为我们的人,还会剑指自己的母国?” “只要想,就会实现!” 燕霁沐浴在他点滴的恩惠中,热血沸腾,她铿锵有力地说: “三世子想办成的事,燕霁赴汤蹈火也要促成,您放心,在下一定助你达成心愿。” 燕霁的话,让年佑更加坚定了信心,确信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他安心了许多,坐回了沙发。 燕霁等着他的吩咐,只听他说道: “回去之后,第一时间,放她回家,务必安然无恙。记住,我要她安然无恙,伤了她一根汗毛,我让你们陪葬!” 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是因为要利用她,还是他已经爱上了她,而自己不自知呢? 最后这些狠戾的话让燕霁不由地想到了许多,她在退出去的时候,脑海中想的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画面,是她平日不敢奢求的,他的柔情蜜意为什么统统都给了何巷?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首战告捷 解决了何巷的事,年佑浑身轻松。再畅想一下,自己那帮人找到了破解、抵御守命人短刀的方法,那才叫大快人心。 季安市云裳街。 萧大个子几人,像无头苍蝇似的一边在找着自己的老大,一边寻找着“开刀”的机会。 胖子拿着何巷的照片,走向了路边的小摊,挨个问过去,是否见过照片上的女孩...... 失望的是均回以摇头,说是没见过。 他们几人分头行动,有问街边小摊的,有进店里打听的,有遇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就像发传单似的举着照片打听的...... 胖子在快要走到西瓜摊子的时候,心里突然紧了三下,他像触电似的停住了脚步,这是余大哥说的“有情况”了吗? 接下来,就是搜索对象了,他的眼睛一一看过挑选西瓜的顾客,都没有异常。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向摊主时,心里又紧缩了两次,好,是西瓜摊主无疑了。 而且,余大哥告诉过我们,只有在吸命鬼干坏事,吸取别人寿命的时候,短刀才会发出信号。 得赶紧行动了,阻止他的恶行,若是能一举扑杀他,小胖子就能初战告捷,扬名小组内外了。 想到这里,他朝着西瓜摊走过去,在离那个戴着草帽,身体健壮,果农模样的中年男人,只隔着一个西瓜摊,并且看向他时,胖子的心里紧缩了一下。 离得近,又只紧缩了一下,吸命鬼就是此人,不会错了。 买西瓜的人相继离去,他在默念着余大哥传授的口诀,只要念出口,这个西瓜摊就架上了淡紫色的结界,将要发生的一切路人不会看到,这个西瓜摊也会凭空消失。 可是,这人无疑就是一个上龙国。我这要是杀错了,得蹲监狱吧? 这心里紧缩的信号,真的靠谱吗?还有这短刀,真的能置吸命鬼于死地吗? 胖子心里想着,不要先冒失地用刀,以防杀错人。必须用言语试探一番。还有,余大哥交过用刀前的口诀...... 想起来了,秘诀出口的时候,还要在刀口上滴上自己的一滴血。 胖子太过激动了,他直接拿刀子在食指上划了一刀,血顺着刀尖汩汩地流着,伤口已经很深了。 “嗡哞尼哞尼嘛哈哞尼耶索哈......”他顺利地念出了口诀。 “小伙子,你喜欢偏甜的西瓜,还是?”就在西瓜摊主招呼生意的时候,不知道围绕着这个瓜摊的方寸之地,已经架起了结界。 余霏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过他们,结界架起来之后,守命人和吸命鬼就要经历一场死战了,只能是活着的一方走出来。 眼下,先用语言激怒他,想到这里,胖子指着他说: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我胖子如何手刃你这个恶鬼!” 此话一出,吸命鬼惊醒了过来,这命是吸不了了,还遇到了一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在这里放肆,看你爷爷怎么取你的性命!那可是比吸寿命更好了! 还有你们上龙国这张没有血色的皮囊,我真是戴够了。” 说完他就扯下了自己的假面皮,露出了青面獠牙,这身材也变成了粗壮矮个子。 胖子不屑地说: “原来是三寸丁谷树皮的特肥懒蛤蟆丑八怪啊!你们西占国的人,都长这副德行吗?内心丑陋无比、恶贯满盈,这外表更是让人恶心。 我这个胖子在你面前,那真叫一个苗条啊!” 这话一下子点燃了吸命鬼的恶火,他腾地跳出了摊子,手握一把切瓜刀就朝胖子劈来,胖子想起了年佑师父给他教的一招闪功,他灵巧地闪在了一边,让吸命鬼扑了一个空,趁他还没有转过身来,胖子握着短刀朝他的后背刺了一刀。 抽出刀的时候,绿色的液体喷射了出来,腥臭味让胖子恶心地要呕吐。 天啊,这西占国人的血液怎么成了绿臭水样的?余大哥可没有让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啊——他脊背上的伤,让他哀嚎了几声。 短刀的威力有这么强吗? 他发疯似的又扑向了胖子,这胖子哪有这样的实战经验啊! 他急中生智,吹响了刀柄上的哨音,萧大个子和紫茄子听到会立刻赶到。 这样的紫色结界,守命人短刀会将它滑儿不破,帮手进来之后,会自动愈合。 今日的胖子,面对吸命鬼的绝命追击,灵巧地闪了又闪。他避过其锋芒,在他转圜的时候,再予以出击。吸命鬼的左胳膊,右大腿都带了伤。绿色的臭水汩汩地流淌...... “胖子,这个绿毛怪似的东西是吸命鬼吗?”紫茄子一进来,就看到了浑身带绿液似的吸命鬼。 “快来帮我!一人一刀,送这个癞蛤蟆似的吸命鬼去见阎王爷!” 萧大个子、紫茄子、胖子成三角鼎立之势,将吸命鬼围在了中央,此刻的他是腹背受敌。 萧大个子和紫茄子,第一次用刀格外的刺激又热血,一刀刀用力的刺下去,吸命鬼瞬间就成了绿刺猬,刀口的伤直往外冒绿水。 最后,在三人合力出击下,吸命鬼朝西拜倒下去,一命呜呼了。 “死了,可以停手了!”萧大个子冷冷地看着已经死透了的吸命鬼。 “咳,萧大个子,萧仙鹤,你成了绿毛仙鹤了。哈哈......” 萧大个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又看了下紫茄子,笑着说: “你这个紫茄子,你还有功夫笑人,自己成了一个绿茄子,不自知吗?” 胖子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哈哈笑道: “我们都被这个臭蛤蟆,溅了一声绿。” “这绿色不会有毒吧?”紫茄子警惕地问。 萧大个子坚毅地说:“管他有没有毒,反正他死了,我们的新手上路,一切顺利!先拔了他的利齿再说!” 萧大个子用自己的大爪子动手拔牙齿,这手又不是钳子,能顺利拔出才怪呢? 绿茄子一把推开他,“有刀子不用,你傻啊?若是这牙齿里有毒,岂不是自找苦吃!” 说着,他用刀尖划破了吸命鬼的牙床,一挖,一别,牙齿顺利拔出。 “余大哥说过,就是这两个露出嘴外的尖牙,不用费劲拔其它的了。” 胖子郑重其事地将牙齿装入自己的口袋,首战告捷!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讨苦吃 萧大个子几人拔下了吸命鬼的利齿之后,面对这个从里到外绿得透彻,现又成为死尸的绿毛怪,不知道该怎么了? “余大哥说了,自从我们架起了紫色结界,我们组织就会收到信息。手刃吸命鬼,拔得利齿之后,我们走出结界就行。这里的战场,自有守命人组织打扫。”紫茄子将余霏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最后还发了一句感慨:“我们的组织真是强大啊,有组织真好!” “你倒是心细如发,以后叫你细心茄子好了!嘿嘿......”胖子幽默地说。 你这个死胖子,你才是细心胖子? 我给你起的新绰号明明是夸奖啊,你还不接受? 再说一句试试,看不扭下你的胖头当球踢! 就说你,就说你!来呀,扭个试试! .......这两个隔着绿毛怪的尸体打闹了起来。 萧大个子制止道:“我们的老大生死未卜,你俩还有心思打闹?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这三人首战告捷,取得了守命人之路上的第一次胜利,将挖得的利齿,交由胖子保管。 在隔了几条街的蜂蜜店里,燕霁已经领命返了回来。 她走近关押何巷的暗室里,看到了安然沉睡的何巷,恨得牙痒痒。自抓住她起,燕霁一心想要惩罚人家,恶行却无计施展,怎么也近不了人家的身。 她一走进暗室,看到小欣和新来的一名吸命士,两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相互取暖,才不至于吓得瑟瑟发抖,她就来气: “说过了,有一个人看押就行,你们两个闲得没事干了吗?” 小欣一见到主心骨燕霁姐来了,才壮着胆子放开了他的手,战战兢兢地拉着燕霁的衣襟说: “姐,不是闲得没事干。若是一个人看着她,我们有心理阴影,总感觉她能在睡梦中杀我于无形。” 燕霁看着他们,真是恨铁不成钢! “怎么会这样说?她不是被迷......睡得昏昏沉沉吗?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吗,你们被吓成这个样子!” 没被吓死都是走运,小欣这样想着,朝里面的训练室里喊着: “都出来吧!燕总回来了!” 燕霁看着像谜一样的何巷,无法释怀心里的痛恨!想着还能给自己手下的第一得力助手亡见报仇,没成想,她被上面看上了,还要发展成自己人,将来还要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吗? 恨,真是恨啊! 被恨意填满的燕霁,猛不防一转身,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你们刚上过战场吗?怎么一个个残兵败将、落花流水的样子,说,你们今天吸了多少寿命?”自己半天时间不在家,这些人还真是敬业啊,恐怕是出去吸命去了,纵然一个个弄得面目全非,也是为了国之大业啊! 燕霁这样天真的想着,不想手下人的话能把她气个半死。 “燕姐,他们没有出去吸命,更没有上什么战场!” “那怎么会弄成这个鬼样子?说,敢有隐瞒,将你们遣送回国,送到暗无天日的劳改农场做苦力!” 燕霁看着下面头肿的有三个大的吸命士,胳膊手严重烧伤发出焦臭味的吸命士,成了独眼龙的吸命士,割去了嘴唇露出牙床牙齿的吸命士,缺胳膊少腿的两个吸命士,还有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直接让她惊呼白日见鬼了! 这些人她走之前才在她跟前报到过,可是母国精心挑选的上乘吸命士啊!怎么眨眼的功夫,如此惨不忍睹啊? 一没有出任务,二没有战绩,三没有参加团战,还能将自己伤成这样,这不是浪费兵源吗? “你们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吸命鬼,要付出多少艰辛的努力吗?你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未建寸功,出过丁点之力,就让自己负伤如此,你们真是找死!” 骂完他们,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朝他们挥了一下手,空中就多出了五个手掌,朝着他们一顿的掌掴! 哎呦,哎呦......惨叫声此起彼伏! 她朝小欣勾了一下,小欣会意,摇尾乞怜般爬至燕霁跟前。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遵照您的意思,回来之后,关于这女孩的一切,都闭口不提。这几个兄弟,轮流值班的时候,我有警告过他们,让他们离这女孩远一点,她虽然睡着了似的,可是余威犹在,不得轻易妄动,可是他们硬说我吹牛,一个睡着的人,还能坐起来回击?真是可笑! 所以,他们不听话,非要上去试一试,你看看,一个个成了这个样子!” 燕霁心想,这些都不怪他们,怪就怪敌人太神秘,太强大,这两天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事情,说出去谁相信呢? “所以,他们弄成了这个鬼样子!你,那个肿头过来,说说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燕总......我实在不知啊!” “还在隐瞒?!把你进入这里的前前后后,清清楚楚地讲一遍!” “燕总......我是第一个当值的,我进来之后,看到床上睡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她花瓣似紧闭的小嘴,看得我魂不守舍。我就想她睡着的时候都是那样迷人,若是她醒了,她的大眼睛看向我,朝我微微笑一下,我的小心脏啊,一定受不了,要坍塌。她这样美的无法无天的人,配得上倾城之美了,简直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若是她能叫我一声哥哥,我一定来一场倾城之恋。我满脑子都是关于她的幻想,幻想着我们相识相爱相守在一起的美景......从进来到出去,我陷入自己的幻想不可自拔。我出去的时候,欣哥说是我的头怎么变大了一圈,我以为是他看走眼了呢。回去之后,那女孩的脸不时在头脑里闪现,挥之不去。到最后,他们发现我的头肿成三个大了!而且,还头痛,头晕,一摇晃,里面哗啦哗啦响。” “你这个脑子进了水的蠢货!难怪脑子积水的厉害,什么女人你没见过?偏偏对一个手段极端残忍的女孩动心,自食恶果吧?” “你呢?”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些人一一哭诉了自己的经历......燕霁听了,无非就是动了歪脑子的人变成了猪头,动手动脚动嘴又动心想轻薄人家女孩的人,非死即残!真是活该啊! 还都说是有无形的手,无形的兵器,无形的火......惩罚自己,自己是被空气里看不见的凶器弄伤的等等。 还没有真刀真枪地兵戎相见,一个睡着的何巷,就能弄自己个人仰马翻,损兵折将,真有鬼神相助吗?燕霁对何巷的恨又添了一层。 “你们真是自讨苦吃!弄得这么惨,都是源于色欲。为了成为吸命鬼,你们已经牺牲了作为男人的七情六欲。怎么还会为了她而动心,你们的雄性激素不是都被抽走了吗?怎么可能为她动心,这个可恶的女人啊,真是防不胜防!” 小欣进言道:“是啊,姐,他们本来不会。可是,一遇见她,就是各种的反常情况出现。这是不是人常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会不会是一个厉害的妖精?” “好了,别胡说八道动摇军心了!听着,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怪事,不要说出去,就烂在肚子里吧!” 燕霁一挥手,让他们那些没有遇到敌手就已经败的一塌糊涂的残兵败将们下去修养了,留下了小欣和小结巴。 “姐,他们都无用,以后我和小结巴轮流不离这里半步,守好她。看住了她,就看住了你的安全,我们的成功也就唾手可得了。” 句句都说在了燕霁的心窝上,可是转眼就成了空。 “不可能实现了,睡着的她都是如此可怕,我......以后还要面对清醒的她。” “为什么不能实现?” “上面要放她回去!” “可是?”上面人真糊涂啊,小欣不敢放肆地说出口。 “没有可是了,你和小结巴去办这事。趁没人的时候,将她背放到她租住的小院门口,你们就回来。” 萧大个子几人怀揣着战利品,兴冲冲地守在了悦胃肉店门口,他们在等余霏回来,将牙齿交给他保管,也是他们小组的战绩。 “余霏——”萧大个子老远就看到来的是余霏。 余霏走近一看,个个喜气洋洋:“怎么,找到你们的老大了?” 胖子刚要说,被萧大个子阻止了。 “进去说!” 几个人进了地宫,坐在明亮的空地上,胖子才从怀里掏出了吸命鬼的牙齿,交给余霏。 余霏见多识广,他拿在手里细细的翻看着,很是惊喜地说: “这是你一个人的战绩吗?” 胖子摇头,将刚才大战吸命鬼的经过讲了一遍。 余霏听了,直夸赞胖子机灵、勇敢,他们三人团结、心齐,制服了敌人。 “你们首战告捷,还是一个中段位的吸命鬼,真是厉害!得用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中段位,厉害吗?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余霏拿着那个泛黄的长獠牙说:“这个泛黄的獠牙是中段位的吸命鬼的。青色牙齿的是低段位,纯白色牙齿的是高段位。每个段位又分好几级,这吸命鬼属于几级,尚不可知!” “余大哥,你制服过几个中段位的吸命鬼?” “我进入守命人也就一年多时间,只杀死过一个中段位。低段位的倒是有好几个。” 余霏讲了自己一天的收获,何巷的行踪还是查无人知。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老大的住处看一下!” 在紫茄子提议下,几人赶往了何巷租住的四合院。 哐当,小院的门推开后,他们齐齐看向了何巷的小吴,几个人的眼睛瞬间被屋内的灯光点亮。 “回来了,老大回来了!” “对,屋子的灯亮着。” “老大——开门,是我们!”几个人着急的就在屋外喊了起来。 来得可真快啊,被同院的阿姨唤醒,刚送回来的何巷想着拉开了门。 胖子挤开他们首先跳了进去,拉着她前前后后的看,“老大,你还好吧?去哪了?几天不见了。” 余霏、萧大个子等人走进去,矜持地没像胖子一样“上下其手”。 屋子小,他们几人就靠在桌檐上,笑盈盈地看着何巷。 “诶——余霏,比拼任务完成了,你怎么还没有变回来?” 余霏淡然一笑,“外貌美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安全回来就好。” 胖子嘿嘿一笑,“老大,我那个小五师父,在你失踪的当天就变回来了。余大哥似乎,对丑情有独钟,或者忠于你,不想变回来呢!” “该是变回来的时间了!” 何巷伸手按了一下头上的黑发卡,心里一个劲地祈求:“何如意,小如意,小红鳞,给点面子好不好?把这个帅小伙变回来呀!这是我们的允诺,可不能失信于人啊!你......你这心有灵犀的信号忽强忽弱,或者干脆失踪,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怎么变没的,不知道。把他变回来可一定要看清楚,他们几人死死地盯着何巷,何巷快被盯出洞了。 这个不靠谱的红鳞,一点也没有回应。 “余霏,去你房间里拿个东西!” “什么?” “就是上次叫不上名字的水果干,酸酸甜甜的那种。” 余霏点了一下头,说了声稍等,就出去了。 “老大,我们正看魔法呢,你这怎么杀出了一盘水果啊?” 何巷在他的头上一点,“看好戏是吧?很喜欢变幻是吧?下次,我要把你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胖子吐了吐舌头,忙摇手求饶。 这个时候,何巷的心里紧了一下,是红鳞的回应! 何巷毫无迹象地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几人看着仿佛置身在春天的百花园里,香风拂面,心旌荡漾。 怎么就突然笑得如此开心,是小胖子的表情可爱吗? “来了”余霏端着一盘果干走了进来。 呀!变回来了。 胖子等人惊呼道:“余霏,你变回来了啊!” 真的吗?余霏眼里闪着不可思议。 “这么快吗?我把衣服反反正正来回倒着穿了几次,也不奏效,端了一盘果子出来就变回来了?可能吗?” 紫茄子走过去,用自己的头在他的肩上笔划了一下,“一下子高了这么多,你进门的时候,低头的那个动作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回来了吗?” “习惯了呀,见你们的何老大,哪次进门不得低头?”余霏嘿嘿的笑着。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红鳞回归 “这水果干有魔法吗?快来让我端一端,我要长高,长瘦!” 胖子猴子般跳到他的面前,伸手夺了盘子端在手里。 “就只是端着,还是吃了一个?”胖子又问。 “没吃!” 何巷看着胖子的一厢情愿,笑着接过了盘子,笑着说: “他变回来,无关水果干。反而是你们老是盯着看,我的戏法变不出来了,才支开他。来,吃个水果干。” 他们纷纷取来吃,都道酸甜可口。 余霏走到何巷面前,关切地问: “好不容易找到你,倒是急得让我变回来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何巷看着他俊俏的面庞,心里真是个悔,这要是没有变回老样子,说话办事倒是方便。面对这张帅气逼人的脸,很是不适! 这造物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非要给余霏,还有年佑这么光彩四溢的脸蛋吗?这不是害人,又扰民吗? 大家看何巷发怔,想着此次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她可是时不时的愣神,时不时的发笑啊!谁成想,就是这余霏要命的外表害的。 “老大,这两天你去哪里了?遇到了什么事?” “我......我......”何巷自忖昏迷前的事自己知道,遇上一帮子吸命鬼,叫嚣着要为亡见报仇,在万分危险的关头,红鳞翘班溜走了,让自己陷于敌手,但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近不了自己的身。后来只觉意识不清了,直到被房东阿姨喊醒,说是自己昏倒在门口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含含糊糊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我安然无恙回来了。说说你们吧,我们的比拼结果呢?” 胖子连说带笑,比比划划地将晚上他们怎么找到人质,怎么 带回人质回总舵......之后,伸出了两根手指让何巷猜猜看是什么。 两根手指在何巷眼前晃了又晃,面带微笑的胖子露馅了,让何巷知道必是好事无疑了。 “什么好事,这么神采飞扬?两根手指代表什么呢?” 胖子笑得眯成一条线,因为胖眼睛本身就快没了,再一笑,更成了弯弯的月亮线。 “老大,反正是好事,你再好好猜猜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两茎灯草》中的守财奴、吝啬鬼的典型代表严监生,他在临死前,伸出了两根手指,家人亲友猜不到他的意图,他怎么也咽不了那口气...... 让我想想家人当时都是怎么猜的,一身铜臭味的侄子说是两笔银子藏在了什么地方,另一个重亲情的侄子猜是想见两位至亲好友......只有对他十分了解的妻子才知道他至死都在挂心灯油浪费的事。 何巷心里好笑,总不能铜臭味地说是钱吧,纵然她现在需要钱。 “我知道了,是总舵要给我们小组再增添两个人?” 胖子笑着摇头:“非也,非也!” “那就是总舵要从你们中挑选两个人,非常幸运地先成为守命人。” 紫茄子学着胖子的样子,摇头摆尾地说:“非也,非也!” “都不是的话,就是总舵给我们两起行动任务?” 寡言少语的萧大个子,也有样学样:“非也,非也!” “还不是?” 胖子兴奋地说:“老大,你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钱上去!” 何巷自嘲地一笑:“哦,刚刚我还想起了弥留之际的严监生伸出的两根手指。我就想肯定也跟那个场景一样,绝对与钱没有关系。难道,我,我们这个小组难逃世俗的金钱了吗?” 紫茄子真诚地说:“老大,与金钱有关系不丢脸。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对啊,老大,我们知道你为什么对这次比拼比赛志在必得,一是为了锻炼我们的能力,二是为了治好家里哥哥的病吧?” 一下子被萧大个子他们说到了心窝子,知我者非他们莫属了!我一个家庭的克星之子,不能为家人的命运赴死,总要为家人的幸福出生入死吧,她眼眸潮湿,雾气氤氲,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小组得了比赛的冠军,总舵要加倍奖赏我们?” “跟这个差不多,那一万元的奖励金我们照领不误,肖总舵主又自掏腰包,给我们加奖一万。耶!”胖子兴奋说完,还比了一个胜利的剪刀手。 “太好了,谢谢肖总舵主,他真是大公无私啊!” 胖子一路高唱凯歌般讲述了最后夺冠的场景,又思维跳跃到余大哥给他们分发武器的事上去了,拉着何巷就问: “老大,快看看我,还有多少寿命余额能浪费,能敞开得浪?” 被他这样突然一问,何巷质疑地看向了余霏,也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特异功能了。 “何巷,还有一个天大的喜事没有告诉你。在你失踪后,我禀告了总舵,肖舵主为了早日找到你,特批我们小组的人员,尽快加入了守命人组织。所以,他们都是我们队友了,还给他们分发了武器。我在给他们拓展守命人组织常识的时候,嘴上一滑,就把你的特异功能讲给他们听了。” 原来如此,自己失踪了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余霏讲完,他们争先恐后给老大展示自己的武器,还绘声绘色,比比划划地讲述了首战告捷的事,胖子这个主讲,讲得眉飞色舞,嘴角飞沫都不自知,只觉得干得痛快,讲得酣畅! “祝贺你们!我的队友们!”说着,何巷还和他们一一握手,这个仪式感得有,得激励他们多多杀敌,保卫国家。 胖子还是拉着何巷要问自己的寿命余额,何巷捏了一下他的胖脸蛋,严肃地说: “天机不可泄露哦!我的特异功能是为了对付那些吸命鬼。若是无关灭鬼,泄露他人的寿数,会遭天谴!”说完,何巷还朝着胖子扮了一个鬼脸。 这个可爱的样子,深深地烙在了某人的心里,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心境,都会想起......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主人问责 余霏将奖励金交给了何巷,并表明大家一致心愿——奖励金用于治疗哥哥,老大的哥哥就是大家共同的兄长。 他们的心意又让何巷感动了一把,同时感到心有负累,他们的这份心意该怎么还回去? “我怎么感谢你们呢?” 余霏看了他们一眼,“这有什么可谢的,带领着我们变得更强,更厉害,学习更多的守命人本领,就是保护了他们的小命,是最大的回馈了。” “你们说,对不对?”他们几人点头称是,说是余霏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他们又打闹了一会儿,何巷打了一个哈欠,她这几天不知道自己被昏迷的事,睡了这么久还是累。 余霏心细,看出了她的倦意,招呼其他人回家了。 立刻,被充溢满着欢乐的房间静了下来。这吵闹就像气球里的气,一不小心口子没扎好,放了个一干二净。 何巷面对满屋的清静,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天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妙龄吸命鬼带着人控制住了吗?为什么有会在四合院的门口被唤醒,中间隔得这几天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红鳞有了感应,她回来了,是否能解开谜底呢? 思至此,她手按了一下发卡,不用避人地问道:“红鳞,亏我还叫你如意,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想着有你的闪影功,可以瞬间闪出险境,没想到不管用,差点还命丧吸命鬼的刀下?你也太不仗义了!还说什么认主,唯我差遣的鬼话。” 发卡紧了紧,今天红鳞的声音用上了调皮女声:“你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还和小弟们重逢了,还有见面礼等着,真是可喜可贺啊!” “贺你个头,你背信弃义,将我置于吸命鬼的利爪下,就溜之大吉了,你怎么能言善辩,都改变不了背主的事实!” 红鳞的声音起了变化,跳跃地就像山间的溪流:“事实就是......你安然无恙!无关我的开溜,也无关我的背叛。相反,你还要感谢我的失职!” “真是笑话!” 红鳞知道解释也无用,又换上了懒散的男声,“没事我就闭关修炼了!”那声音富有磁性,不注意分辨,以为是年佑来了。 看来想要让她认错有点难,何巷改换了思路:“问你一个问题?” “说!” “那天,我在你的授意下改变了余霏、年佑的容貌,为什么在我被众吸命鬼劫持的第二天,年佑的容貌变了回来,而余霏直到刚刚你有了反应之后,才变了回来?” “你是说同样的法力,为什么两人有不同的时效?” “对!” “何巷,我并不像你称呼的那样,是万事称心如意的何如意。我也需要闭关修炼,所以会时不时的失踪,也就是和你失联,没有了感应与回应。至于他们的法力时效,我只能说是因人而异,又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差异,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探究!” 何巷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还想知道许多事。 “红鳞,我想问你,我失去意识的那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都有什么事?” 红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用微弱、娇气如小猫似的腔调说:“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我的时间不多了,又得蛰伏一段时间了,自己多保重!” 在何巷心目中无所不能,万事称心的何如意又失联、失灵了,自己又成了仅有一把短刀的凡夫俗子了。 何巷自言自语道:“管你听不听得到,我都要说。原来神仙般的你也需要修炼、提升啊,怎么这么卷啊!你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怎么活?” 就在窗台上坐着的吴道子,嗤嗤地发笑:“好我的小巷子哩,你是凡夫俗子的话,真正的凡夫俗子就真成蝼蚁一般籍籍无名、凄凄惨惨喽!” “这孩子,挺有上进心。” 吴道子将自己的长胡须拧成了大毛笔,在身边的红电壶上一刷,就带上了红色,唰唰唰——几笔就勾勒出一幅红色少女肖像画,红色的纱衣飘飘欲仙,妙不可言。 对面坐在桌檐上的王羲之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欣赏,言语中又不乏讽刺:“这又是发什么神经呢?” “红鳞啊!它拥有多变的声音,刚才第一段话活脱脱出自一个不失调皮与可爱的妙龄少女之口。我灵感迸发,就画了下来。”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画山间淙淙的溪流,画成还要吟诵: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你这个想法好,我这就画,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我就成了王摩诘了!” 王羲之笑着看着他这个花痴。 等他泼墨画好了一幅山涧溪水图,又朗诵了一通有关山水的诗句,才尽兴地坐在窗台发了一通楞。 “东床,这个红鳞明显是在敷衍、欺骗咱家的小巷子啊!危急关头就开溜,置何巷的生死于不顾,这是不仁不义,还虚伪地说是自己不是神仙,也有闭关修炼,真是个伪君子!” 王羲之白了他一眼,就像厌嫌地看一个糊涂虫。 “真是个千年不变的糊涂虫!咱们不说开头,就说结果。小巷子最后脱离危险了吗?” “脱离了!” “那个红鳞不靠谱的失踪之后,小巷子吃到亏了吗?” “没有,没有!只有她占得便宜,没有她吃的亏!”吴道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那不就结了!别再骂人家红鳞了!” “那又是为什么,有什么良苦用心吗?” “静观其变,慢慢就知道其中原委。”王羲之扔了这句,就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何巷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她转辗反侧难以入眠,最后想到了红鳞来自于红香楼,解铃还得系铃人。 她带着这样的心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高以较低一脚,爬上了高耸入云的石阶。 这次与平常不同,在踏上石阶的时候,每逢几个台阶都有吸命鬼露出青面獠牙突袭自己,所幸,都被自己用短刀制服了...... ------------ 第一百三十章 唤醒神件 何巷在睡梦中,摇摇晃晃地爬上云梯,还要警惕斜刺里杀出来的吸命鬼……一番折腾,终于,她看到了红色的门楼。 到了,终于到了,这次......爬的真是惊险,艰难! “红香楼,我来了——所有拦路的吸命鬼,不怕死的就给我闪开!”何巷大喊一声,中气十足,正气十足,让埋伏在门口的吸命鬼闻而生畏! 带着香气的门戛然而开,这清香味何巷熟悉,是小时候家门口那片池塘里的荷香。 院内又增添了许多景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她直径走到了红香楼的一楼,还没有推,门就开了。 何巷跨了进去,一楼大厅空空如也,穷的就剩那幅《鱼肥荷香》了。 可是,啪啪......何巷瞬间就被打脸了。这突然出现的诸多东西,还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吗? 面南对门的这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诸多神仙的画像,下面一溜摆开的桌子上,供奉着神仙的塑像......这速度,就是秒挂啊! 一眨眼的时间,何巷惊异地看到了突然就多出来的东西,她凑过去一一细看,原来,都是各个年代、各个地方,对河神、河伯祈祷、祭祀、供奉时悬挂的画像、雕塑。 这些刚看完,一眨眼的功夫,比塑像低的一字排开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刻画着精美水波纹、漩涡纹等纹饰图案的陶盆、罐、瓶、钵等器物。 似曾相识啊! 喜欢历史的何巷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些瓶瓶罐罐,她猛拍一下脑门,“知道了,在季安市历史博物馆参观的时候,解说老师说过,它们叫——新石器时代漩涡纹彩陶瓶、罐、钵。” 记得解说员老师还说过:“它们是在黄河上中游地区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出土的。大量带有水波纹、漩涡纹等纹饰图案的彩陶,表明这一时期先民对水的原始崇拜已经出现,并成为原始河神崇拜的起点。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距今5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马家窑文化。马家窑文化村落遗址的位置一般在黄河及其支流两岸的台地之上,距离水源很近......” 何巷想,神秘的空中人曾经说过,一楼承载着文化圣墟力量的摆设满满当当,自己曾经在经过它们的时候,都感受过躲避的声音。 难道,它们已经出现了一部分,这部分的出现又源于什么呢? 为什么最先出现的是与水有关的传统文化? 历史课上老师的话言犹在耳:“同学们,水崇拜意识最早起源于新石器时代的原始农业实践活动。随着原始农业、原始手工业的发展,华夏先民逐渐发展起了以农耕、畜牧为内容的生产经济。随着原始农业的发展壮大,水在其中所发挥的作用日益凸显,并成为彼时华夏先民开展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生产资料。人们对黄河河神的崇拜,最早起源于新石器时代先民对水的祈求与崇拜......” 彩陶上那个流水般的波纹、旋涡,何巷看着看着,觉得既有水波的流淌,又有一种抽象的意念,比如:以凡人之躯,战胜天灾异象等...... 何巷将又老师关于水文化的课温习了一遍,想起来了,曾经有一道家学说的辩证思想,“万物皆从水生,万物终归于水,水即是生亦是死”。意思是说万物是水的变现,水是万物的本源,一切从水中来又回归为水,所以说水即可以让万物产生,也是万物回归的终点。 既然水生万物,那茶米油盐酱醋茶的恬淡、普通日子,也皆出自水了? “何巷,你真是可造之材啊!” 何巷刚想到这里,没成想空中的神秘人终于憋不住了,回应了她。 她环视了一圈,又四处张望了一番,发问道:“神秘人,我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上次你说的‘关于找寻柴米油盐继承人’的任务?” 何巷嘴上虽然自信十足地发问着,内里却心虚的很,人家要的是“柴米油盐的继承人”,照这样得找够四个人才行,自己只身前来,也叫完成任务,自己都羞得慌! 这时候,空中一段金字闪现,同时声音响起: “守命人何巷,成功解救了十数人质,消灭了致命敌手亡见,觉醒了水神、火神文化神力,文化圣墟第二境界境值升至100%。祝贺你,成功晋升文化圣墟第三境界中化境。” 何巷惊喜地喊道:“什么?我完成了任务?那我找的继承人呢?总不会是我自己吧!” 神秘人:“你应该问,我进入文化圣墟第三境界中化境,是不是就可以进入第二楼?探寻更多的神秘力量了。” 何巷可爱的点头道:“是啊,我就准备问这个!” 何巷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轻松地完成了任务呢? 就在她一回头的刹那,她看到了和水神力摆设相对的一面,那红红的火。 水润万物,火? 神秘的空中人说我觉醒了水神、火神之力,开什么玩笑,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还要硬塞给自己功劳? 对面的墙上和水神这面一样的布局,各个时期水神的画像、雕塑,还有远古时代的祖先钻木取火、刀耕火种......以及薪火相传的优秀文化的浮雕,真是震撼人心啊! 何巷一一观赏、膜拜之后,朝着空中的神秘人喊:“我知道你在,你怎么一眨眼就能变出这么多巨幅摆设?” “错了,这些摆设都是你唤醒、显现出来的!” “我?我有这么大的能力吗?神秘人,我进入红香楼想问你,前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一无所觉,一无所知,我不想当这样的傻瓜。” “今天你所唤醒的这些蕴含着文化力量的摆设,与你前几天的经历有关,你转过身去,看东面的墙壁!” 何巷照做,不敢眨眼睛地看着墙壁,害怕漏掉重要的细节。 只见他们像盘丝洞的妖精一样,朝自己放出了体气,迷昏了自己。 对,自己的记忆就是从这里断片的......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觉醒神品 何巷痴痴地看着东面墙上无幕电影,看着主角——睡着的自己,怎么在睡梦中破解了一个个死劫...... 啊?!睡着了的自己有这么厉害吗? 火——烧不着,水——淹不着......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经历的绝处逢生? 空中的神秘人声音响了起来:“何巷,这下知道进了这里为什么唤醒了这么多水神、火神传统文化的神力所在的神品了吗?因为你在和吸命鬼作战中唤醒了水神、火神。一千多年来,也只有你能唤醒他们?” 何巷怔怔地问:“为什么是我?” 空中人:“因为你是何巷啊!是从那幅鱼肥荷香里走出来的何巷。你受了上下几千年国人的祈福、祷告,就要在国人危如累卵时挺身而出了。” 何巷的脸红到了耳根,她小声地说:“还挺身而出呢?我羞得无地自容。我那个躺平式的,也叫挺身而出?” 空中人:“何巷,不要妄自菲薄!你面对吸命鬼时视死如归的拼劲,少见,罕见!” 何巷脸上的红稍退了一些,问:“我睡着了,躺平了,都这样厉害,我能唤醒所有的神力吗?我看,以后我躺平就可以了。” 空中人厉声回道:“愚蠢,怎么能自满自负,又自暴自弃?听完我的话,你就没有这想法了。” “啊?什么话?” “何巷,你觉醒的火神、水神神力,能帮你的仅此一次!你可以称为走运,交了好运!下次,就要凭自己的实力了!” 天大的好事,落在了睡着了的自己身上,还没有感受到,就没了——何巷觉得就像猪八戒吃了人生果! “怎么叫凭自己实力?” “守命人何巷,你虽然已经晋升为文化圣墟第三境界中化境,但是在全部唤醒一楼的文化圣墟神力的摆设之前,还不能登入二楼。水神、火神之神力,需要你去唤醒。” “唤醒?上次我睡着了,没有感受到唤醒的两大神力。怎么个唤醒法,你好歹给我指条明路啊!就是一个温馨提示,也行啊!” 何巷说完这话,四处张望着,等待那些金字的指点迷津。 等得有点久,何巷盯得脖子发酸,干脆就观赏着这屋子刚刚多出来的那些陈设,想象着那些还没有唤醒...... 空中人大有三缄其口的架势,何巷歪着头,调皮的问:“这道题很难吗?那我换个简单的,请问神秘人,我踏进这里的时候,身无长物,怎么就唤醒了这里的摆设?” 神秘人:“怎么能说是身无长物呢?火神、水神救了你的命,人常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于你来说就是:身体发肤,受之水火。你还说是身无长物吗?” “哦哦......”何巷回味着这话。 “那......回到先前的问题,给我个温馨提示吧!” 说到这里,神秘人倒是答得利索:“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何巷洗耳恭听,准备用心记住他的话,可是就吐了这八个字,就没有了? “就这八个字吗?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楼大厅高大的屋脊,回响着何巷的发问,久久没有回应。 何巷不甘心啊! 她用心看,用心听,等待着神秘人再吐箴言,可是,依旧没有回应。 她在等待的间隙中,又细细看了一边水波纹彩陶上的那些线条、波浪,或者那些线条流淌、气势中,蕴含的神秘力量...... 她又走到了火神这边,那些祭祀火神的浮雕,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跳跃出各种姿势的火苗,那燃烧着的状如火龙的火势,让她的眼睛熠熠发光,让她神采飞扬!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火,人类有了火,便拥有了生存与发展的基本力量。用火驱赶猛兽,用火抵御... 此时的何巷,真是处在深水火热之中,而怡然自乐! 水的润泽与博大,火的光明与炙热,它们以线条,以图画,以雕塑,以各种形式的画面,与多种文字的魅力,在何巷的头脑中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谁说“水火不容”?此刻,水火交融,给她以力量,给她以希望,给她无穷的畅想! 用自己的力量唤醒,用自己的力量感召,用自己的力量去挖掘!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何巷的思维就像火苗一样欢快的跳跃着,又像水流一样欢快的流淌着...... 最后,她的眼睛落在那幅年画上——鱼肥荷香,没错,我何巷的神力,或者是好运气,是不是就是出自这幅画? 还有红鳞,也是出于这幅画的鲢鱼身上,不用推测,这个红鳞应该是它身上最硬,最有灵气,又能护住心脉、好运的利器,而鱼肥是余霏吗? 若是自己是荷香,已经仿若神力加持,犹如神助,开启了神话般的守命大业。可是余霏,他除了比大家早成为守命人,拳脚功夫,除鬼功法上远远不及那个来历不明的年佑。 而余霏,和自己,又同出于此画中,这就是莫大的渊源,若是我能足够强大,就不能放任余霏平凡下去,往日他的谦卑,自己已经有所察觉,若神秘人所说的要觉醒什么,就应该从将他变得强大开始! 想清楚了这些,何巷又用手去触摸了那幅画,依旧同上次一样,她能触摸到水的滑润、冰凉,荷花清香扑鼻,鱼儿欢快、强壮,连池塘边上的淤泥,都散发着泥土清香,泥?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自从搬到这个季安市,就认识的好朋友——小妮,她和这幅画会不会又有什么渊源呢? 一时的愣神之后,她会心一笑,自己怎么这么傻呢?管她有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是自己的好朋友,又成为了守命人,自己就有这个责任,让她强大起来,强大到让吸命鬼闻风丧胆的程度! 余霏、小妮,还有和余霏在一个组里的小莲,让他们拥有制敌克胜、消灭吸命鬼的本事,自己义不容辞! 一次性的神力,跟你说拜拜也没关系了,靠运气不如靠自己!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遥控指挥 “小牛,小牛,向前冲......”何巷这活力四射的闹钟铃音将两个千年老头惊得直哆嗦,一个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个站在了椅子上,好似不这样,这群小牛要冲翻自己。 “哎呦呦,总有一天我这把老骨头被这小牛给冲散了架!这睡梦中的何巷几时才学会将红鳞控制好?”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何巷,伸手又将闹铃摁了继续睡。 她闭着眼想要继续睡着,在梦境中多看看那些神品,好给自己以神力的启示! 在浅睡眠中,她回忆着、琢磨着梦里空中神秘人的话,又想着水神神品、火神神品们,那些神秘又不可意会的绘画、雕塑元素,好像是要传递什么,只是自己这个接收器大脑有些跟不上节奏...... 她睡梦中,又是一顿的回忆、思考,直到头脑似乎要张裂开来,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东床,你瞅这是啥情况?” 王羲之十分不悦: “不想起床,还定闹铃,还要吓死我们!” “你看她眼睛闭着吧,眼珠子还动来动去,她这是在动什么心思呢?”吴道子趴在何巷身边,就像看自己赖床的小孙女似的,那个认真劲,连汗毛根子都能看清。 “在咀嚼梦里的干货呢!” “干货?是炒、烘,又晒一通,还加了许多调味品、防腐剂的干炒货吗?”吴道子回过头,认真地问道。 这没文化,又不学习,不积极更新自己的知识库的人,真是可笑又可悲! 王羲之怜悯地看着他,真想伸手上去给他一个爆炒栗子,“干炒你个头。我说的这个可是网络流行语哦,指一些实用性较强、没有吹嘘成分的内容,与水货相对。” 那一声哦,让这个老头可爱的紧。接着他又好心情地解释道:“昨晚上,我醒来了几次,听到何巷说梦话了。听那意思,估计又进红香楼了。在那里的所见所闻,是那个小脑袋能立刻装得下,又消化得了的吗?这不,醒了还闭着眼咀嚼、消化昨晚梦中的干货呢。就这意思!” “哦,哦,懂得了!” 何巷拿起了手机,十几条信息提示飘过,点开一看,来自“何巷守命组”: 仙鹤:亲爱的战友们,假期余额超足,两天二十四小时,你们准备怎么花? 胖子:宅家,躺平! 茄子:出门,会友,有一起看小妞不?夏天到了! 小妮:看小妞的,你过来,我拧断你的脖子! 燕歌:支持扭断! 之后是茄子一连串的吐舌头表情包...... 年佑:想念何老大的第四天! 仙鹤:昨晚我们不是报告了老大的喜讯了吗?老大平安归来,不用这么想。 ...... 余霏没有发言,这些人都是闲得慌,得给他们找些事干! 两天的假期,能干掉许多的吸命鬼呢!听肖总舵主说,他们西占国要用这些寿命锻造什么灭龙神器,分秒必争地保卫国人寿命,迫在眉睫! 这一个个都派出去,也不一定能遇到个吸命鬼,得想个办法。 叮——新消息又传来,还是群里的这几个烧包,不知道怎么过这个假期。 何巷一看,嚯,好家伙,紫茄子转发了一个美女直播,户外跳舞的那种。 何巷点开一看,美女舞跳得不赖,周围观众看得入迷,鼓掌、吹口哨的声音,都没被劲爆的音乐压住。 嗯?有情况! 美女身后,几个勾肩搭背,穿着潮流的小青年,他们头顶的寿命余额数,真在不正常的流逝中,一、二、三、四,四个人都出现了异常,他们遇到吸命鬼了。 四个人同时被吸,还是那个留着光头的男孩子流逝的更甚,快速的让人着急。 何巷速度发了一条信息:紧急集合,茄子发的直播视频中有吸命鬼,受害人是四个男孩,看我的截图。 信息发出后,她又截图了这几个人的视频画面,发了过去。 何巷又发了一条信息:你们立刻出发,到了那里的第一人,先给我发直播视频,我会微信里帮助你们。 收到,一连串的收到,直到最后一人余霏,也发出了消息。 紫茄子快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发了一条信息:老大,你打算遥控指挥,不准备来现场坐镇吗? 何巷:新老队员全部都到场了,正是锻炼你们能力的机会,还需要我这个老大到场吗? 仙鹤:是,老大! 余霏:何巷,把他们交给我,我会带着他们完成任务。 何巷又@所有人:四个人同时被吸,而且寿命流逝程度不同,说明这是一个吸命鬼团体作案,复杂程度可见一斑,你们要小心谨慎为上,我会密切关注直播视频。 下面,又是一连串的收到。 何巷想了想,又补充道:“为了保护你们的身份,安全起见,到达现场后,勿轻举妄动!不要扰乱直播活动,小心引发围观群众的惶恐情绪,避免造成踩踏事件。” 胖子:老大,我们去了该怎么做? 何巷:你们可以对直播的人群进行一层层、一圈圈的搜索、筛查,以守命人短刀的反应讯息为准,进行吸命鬼排查、搜索。不要放过可疑的人、小动物,所有出现在视频里的一切可疑之物都不要放过!” 是,后面又是一连串的回复。 年佑在得到何巷出任务的第一时间,就将直播视频发到了西占国分集团领导工作群,发出了一个紧急提醒:这个时间段,在这个地方,出任务的下属,通知他们马上停手,随后有守命人小组的扑杀! 情报第一时间递出去了,可不是单纯手机微信群里,是西占国最高首领三世子发出的大脑信息,不管分集团在不在线,清醒与否,这条信息已经发往他们的脑电波,他们同时清清楚楚地收到,这信息还带着三世子的狠厉…… 他们同时回复收到,立马通知属下停止活动。 燕歌的脑电波发来了一条上报信息:三世子,我们何不来一个将计就计! 年佑: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家看看 燕歌:三世子,属下认为给亡见战神报仇的机会来了,也让何巷尝尝失去战友、同袍的滋味。我们何不就在那个广场再加派人手,里应外合,来个瓮中捉鳖!杀几个菜鸟,震震我们的军威。 三世子年佑听到这话,斩钉截铁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要的是变强变大的何巷小组为我所用,不是现在让他们归西。 燕歌马上回复:是,三世子! 年佑又补上了一句:就算是一群菜鸟,还没为我所用,就不能这样轻松地要了他们的命,我一定要像榨果汁一样榨干他们。 早起的何巷真是有点小兴奋。 她起身,打开了窗户,让八九点朝气蓬勃的太阳照了进来,晒在她身上,格外明媚与舒服。 “偶哦——”她伸了一个懒腰,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神清气爽。 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让她想起了家——这会儿,哥哥一定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爸妈总说早上八九点的太阳最柔软,最温暖,有最有活力。 妈妈这个时候,怕是又在给哥哥喂饭。而爸爸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一边侍弄着花花草草....... 对了,还有家里的那只小黄猫,一定懒洋洋地蜷缩在哥哥的身边,跟他一起沐浴在阳光里。 雪儿在完成比拼任务之后,余霏就让小妮捎带回了家。它那个小东西,这会儿肯定摇头摆尾,摇尾乞怜似的蹭着爸爸的裤腿,想要带它出去玩。 想起家,她心里莫名的温暖,这样美好祥和的家庭画面,家家都有,温馨又各不相同,都是让人神往! 而这美好的生活,需要一些人忘我般去守护,这就是守命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使命。 欸——刚刚自己死里逃生,历经艰险,是时间回家看看了。让自己的身心有片刻的欢愉,也把奖励金交给爸妈,哥哥治病要紧。 想到这些,她利索的洗嗽完毕,出门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她可以用红鳞的闪影功刹那间就能推开家门。但是,她总喜欢坐在缓慢行驶的公交车上,悠然自得地看窗外的人间烟火气,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既散了心,又不耽误事,一个小视频就让自己来了灵感,可以更多更快更准地找到吸命鬼。 脚走不到的地方,网络可以。有了这个窍门,随时随地可以救人于危,还可以遥控指挥他们,快捷地施救。 然而,这个办法固然很好,也受直播地的限制,只有有直播的时候,才能看到恶人的恶行。同理,没有开启直播的地方,不就有了漏网之鬼了吗? 在经过一个商业中心时,店铺前一溜安置的摄像头,引起了她的注意。 监控,天眼,只要将季安市的整个监控系统接入自己的手机,不就可以手握一机,寻遍天下吸命鬼了吗? 有了自己后台上的精准搜索,就有了一线守命人的重拳出击,不愁吸命鬼灭不了,灭不尽! 这样的话,自己的手机至关重要。可是,也会有限制,比如手机信号,电源不足等。 这些不足,以后再想办法吧! 眼下,先想怎么接入天眼...... “终点站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车内温柔的女播音响起。 原来,自己因为想得太专注,坐过了站,直接到了终点。 余霏等人到了问题视频直播地——桦树街欣阳广场。 “长长的路,慢慢的走......”视频上劲歌姑娘又换了一风格。这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小小年纪竟然唱的有模有样。 换了风格,几个小青年索然无味,退了出去。 又 围上来几个中年人,听着歌,评头论足...... “余大哥,看截图里的那几个人走了。怎么办?”余霏扭头一看,就是他们几个,拨开人群,朝西面走了。 “余大哥,我们的目标走了,接下来怎么办?” “受害人走了,吸命鬼恐怕还在吧?” 胖子凑上来:“余大哥,没有了目标,我们的搜索范围怎么确定?要不——寻求老大的帮助?” 余霏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们自信点,不要遇到困难就找老大,得在实践中提升自己的守命人本领。” 紫茄子有不同看法:“余大哥,眼下不是自信与不自信,锻炼提升的事儿,是生命攸关的大事,我觉得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们应该找老大让她看看现场的情况。” 余霏脸蛋绯红:“ 是我自尊心作祟,意气用事了,你说的对。”余霏向他投来投来赞许的目光,接着又说: “年佑、燕歌还没到,那我们五人就分工合作,围绕着直播的这女孩我们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找寻短刀感应的信息。紫茄子,你边寻找边和老大视频连线,让她看看现场的情况,锁定新的受害人。” 在何巷坐过站下了公交车之后,手机铃声响了,还是视频通话,何巷一接通就问: “紫茄子,现在现场什么情况?” “老大,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截图上四个男青年挤出去走了。” “是吗?远离吸命鬼也好。” “老大,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解救目标了,我们寻思着您帮我们看看现场再有没有吸命鬼作案 。” “ 镜头切换到现场!”紫茄子将手机慢慢移动,面对那个高个子男人的时候,何巷喊了声:“挺!镜头拿稳一点!对着灰色夹克衫,平分头的高个子男人,让我细看一下。” 约莫一分钟后,“紫茄子我看清了,这个男的寿命正在非正常的流逝中。” 紫茄子转了一圈,不落一人的让何巷都看到了。 “紫茄子,夹克衫男人正对面的那个年轻女孩,一身粉色运动服的那个,也有问题,现场看下来就这两人了,告诉余霏他们以这两个为中心进行搜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紫茄子得到这个探寻结果,招呼余霏等人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开了一个小会议,紫茄子将最新出现的受害者指给他们看。 “由四个受害人变成了两个受害面,减少了。”小妮有点小开心的说。 余霏将他们五人封了两组,围绕着两人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感应不到 何巷不在,余霏自觉顶上老大的位置,不管什么时候,总得有个拿事的人。 余霏将他们分成了两组,靠近了这两位受害者,他们恨不得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个闪亮亮的看过去就能知道是人是鬼了。 余霏、胖子、紫茄子三人像是占位似的,挤在了中年男子的前后,他们搜寻着他周围的情况,这这样大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 。 “小伙子,啥东西丢了吗 ?” “哎呀呀,好好听歌,你这样钻前钻后的学泥鳅呢 ?” “你这孩子干啥呢 ?”那位被吸了寿命的中年人向一边拨着余霏,“这么高的个子杵在人前面,真是膈应。” 余霏寻找的太专注,虽没有回应他,但是被他推向了一边之后,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矮个子男人,本来就看不着舞台中心扭屁股的女孩,此刻被高墙似的余霏堵着,按捺不住心里的火,他朝弯着腰的余飞踢了一脚,余霏没注意倒向了前边,连锁反应,又撞到了前面的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打了一个趔趄,踩到后面人的脚了,一边道歉,一边火冒三丈,他转过身给了余霏一记重拳,余霏没有防备,被他打倒了。 他又拽起于飞的衣领,嘴上不依不饶的骂道,“小兔崽子敢在背后偷袭你大爷,看你早就不爽了,挤前退后的一看就憋着什么坏水,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大街上遛,人群里挤,你是要偷,还是要占什么便宜?说!今天说不清楚,就扭着你去找学校,找家长!” 这么一闹腾,人群里多数的眼睛都看向了这里,做好事不留名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被打成这样,被冤枉成窦娥? 胖子,紫茄子对看一眼,点了点头就冲了上去,“大叔你抓错人了,这是我们的同学,真不是什么坏人。” “大叔你停下手,我们真是好人,他帮我找一个纽扣,你看就是这件衣服上的,这是妈妈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上面的纽扣承载着妈妈的爱,我不能弄丢......”说完紫茄子还抹起了眼泪 。 紫茄子急中生智的表演让余霏、胖子看得瞠目结舌,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一出悲情戏了? 紫茄子这么一表演,围过来的人对中年男人指指点点了起来,中年男人受不了他们正义、同情的眼神,丢下余霏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了 。 余霏站了起来,没有顾上擦去鼻子上的血,拉着他们问:“找到了吗?” 哦,还真是找丢失的纽扣,像是探寻到真相的人群 ,丢下他们三个,重又去向了广场中央继续听歌。 这不,一首白娘子传奇勾起了多少人 童年回忆 ...... 胖子惯有的一个削手,削向了紫茄子的发梢,他戏称为削茄子皮。 “好你个紫茄子,这么会表演!一没剧本,二没导演,三没排练,就让我们入了戏,这要是让茄子妈妈知道她已经归西了,看她会不会真的削了你?”胖子笑嘻嘻的揶揄着他 。紫茄子红着脸说:“这不是情非得已吗?你说余霏多倒霉,猛不防就被他打倒在地,还不能出拳以回击 。” “这都是小事!” 噗——余霏吐了一口血水,擦了一下嘴角说道:“说这些有用吗?说说你们的发现!” “鼻子上的血先擦擦吧,没见过你这么敬业的 。”余霏接过紫茄子递上来的纸巾擦了擦,弄成团,装进了口袋。 “余霏,我细细看了,中年人周围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之处啊 。我今天有点怀疑老大的眼睛了,他说中年的寿命余额数不正常,可是我们守命人短刀在遇到吸命鬼吸寿命时有反应的那三下紧缩,今天自打到了这里就没有出现过。”胖子挠挠头,继续说: “咱们来之后,那四个小年轻还没走 ,我们就没有接受到感应,这次也一样。” 紫茄子白了他一眼,“你这个死胖子 ,竟然把老大的话不当回事,你的短刀感应过几回,还敢质疑老大?” “ 是啊!”胖子脸红了 。 “我们的目标走了,不知道新的受害人,不如去找小妮和肖大个子吧 !”余霏招呼着他们去和小妮会合。 小妮、肖大个子围绕着这个女人也是一头雾水,一无所获的时候,被余霏几个人悄声的叫到了一边,开了一个碰头会。“肖大个子你们看出啥情况了吗?” 他们不好意思的直摇头,“我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是啊,我的短刀一直没有感应到什么 。”余霏一听跟他们组差不多,他着急的说:“ 吸命鬼一直就没收手过,我们也一直没有接受到感应,没有目标跟无头苍蝇似的咋办?” 小妮忙说:“不用发愁,有困难找老大。” 余霏自尊心又受挫,耷拉着脑袋,“你们谁麻溜的来打这个电话? ” 他们惦念着老大,打电话的时候,何巷正在合家团圆中 。一进门,雪儿呜呜的迎了上来 。 “小巷子,你回来了。”妈妈一看到她眼泪扑簌的涌了上来,她有多久没看到孩子了 ? 侍弄着花花草草的爸爸,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少言寡语 让他又低头忙碌了起来,只是时而停下手来朝他们瞥一眼 。 何巷一进门就看到了新成员,这鱼缸里的小鱼游的真欢,她弯下腰数了起来:“一、二 ......这鱼总得有十几条吧,怎么想起买鱼了 ?” “上次,领你哥哥出去散步,他看到人家的鱼缸就迈不动脚了,我想着给他来也买来养养 。” 何巷哦了一声,看到搬出来的凳子脸盆,忙说,“妈,你坐下来歇着,我帮哥哥洗头。 ” 何巷妈激动地满眼泪花往出喷,“孩子......你坐着歇会儿吧,我和你爸目前能对付,只要你有这份心,将来你哥就靠你了 。” 何巷知道哥哥是妈妈心里最放不下的疙瘩,自己从小就下过决心,将来接过爸妈身上的责任,陪伴哥哥直到永远。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大亲临战场 何巷爸抬起头问了句:“小巷子,雪儿自打从你那里回来就失声了,不会叫了,只会呜呜呜......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习惯成自然了,何巷抱起的雪儿头,挨着他的脊梁亲昵的说:“对不起,雪儿,让你受委屈了,回家了,你可以尽情的叫了,不用害怕吵着别人了。 ” 叮铃铃.....何巷的手机再次响起。 “怎么了茄子?” “老大,目标又跟丢了,还挨了打......” “别说我的事情,一点皮外伤而已。”只听电话那头余霏抢着说。 “余霏怎么了?你们和吸命鬼正面较量了吗?” “咳——这要是真和吸命鬼对上了,还好,他是被我们自己同胞弄伤的,吸命鬼的讯息我们压根就没接收到!老大,你真的看清楚了,是吸命鬼在作祟?” “不会看错!对那些不正常的数字,我最是敏感了。你们再返回到直播的那里,发视频过来,我看看最新的情况!” 何巷接完电话,回到院子里,掏出了两万元,交给爸爸,让带哥哥去季安最好的脑科医院,后续治疗费用筹集好了,自会送到。 爸爸、妈妈疑虑这钱来路不明,恐怕女儿遭遇不测,他们的担忧,被何巷早已想好的说辞一一打消了。 何巷出了家门,就收到了紫茄子发过来的视频,直播还在继续,路人中有两三个还在不正常的流逝中。 她连忙打电话:“紫茄子,告诉余霏他们,吸命鬼还在,紫色休闲服的大妈,和她手里牵着的穿着红色毛衣外套的小男孩,都在不正常的流逝,你们靠近他们,搜索短刀的感应讯息,我随后就到。” 余霏他们一起在听电话,听到新的受害人,也看到了他们,他们快速的行动起来。 新的目标出现了,吸命鬼就在周围不远的地方,自己能否感应到短刀的警示? 咚咚咚......越接近那对奶孙,他们心跳越加快了。 他们挤进人群,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将这对老小包围住,就像架起了保护圈,心里想着:你个吸命鬼,来吸我好了,放开这老幼妇孺! 他们静静地感应着短刀的反应,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受害人的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着...... 可是,他们没有任何感应。没有了短刀的感应、警示、指示与授意,他们就是睁眼瞎,眼睁睁地看着吸命鬼为非作歹,毫无还击之力。 “余大哥,你的短刀紧缩了没有?” “没有啊!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能盼着老大快点到了。” ...... 胖子听到了紫茄子的话,凑过来说: “视频时,你没看到吗,老大回家了。她家离这个广场,少说二十里路呢,不算上太堵,坐出租车都得半个小时才能到。慢慢等着吧!” 紫茄子也斜着眼:“说的好听,这会儿被吸的是你的寿命,你就不这样说了。” 胖子急了:“你是说我没有同情心吗?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老大最快也得半个小时后。” 紫茄子远远地看了一眼,忙说:“死胖子,要不我们打个赌?” “打什么赌?” “我赌老大几分钟就能赶到,要是输了,我新买的那套书送你。” 那就赢定了,胖子得意洋洋地说:“我赌老大半小时后到,输了,我新买的那架无人机送你。” 两个人刚一击掌为誓,何巷就朝着奶孙这边过来了。 她在紧急的情况下,呼叫了红鳞,恰巧红鳞无事,当了一回称职的何如意,将她秒送到这个广场。 她站在人群外实地看了一眼,那对奶孙的寿命余额非正常状态,看着他们包围圈似的护着这对老小,何巷心里一热,这就是守命人该有的温情。 出来——她朝他们挥手。 “是老大!”老远就看到她的紫茄子兴奋地喊着。 背对着何巷站着的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没了好几年攒的零花钱买的那架心头爱——小型无人机。 怎么会?胖子只有一个大大的眼神,话没说出口。 小赌,和性命攸关的事情比起来,不堪一提。 紫茄子看着无可奈何只能输的胖子,心里那个乐啊! 他们看到老大,就像抓住稻草的溺水人一样,欣喜地朝她聚拢过来。 胖子到底是输的不心甘,先问:“老大,几分钟的时间你怎么就赶到了?” 这是嫌我到的快了?何巷不可思议地说:“你不应该说,老大你到的真快,真好吗?” 其他人不知情,也鄙夷地看着胖子,只有紫茄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忙插话道:“老大,快看看,那对奶孙正常吗?我们的短刀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啊!” 何巷第一时间已经看过了,她点头道:“他们的寿命还在不正常的流逝啊!” 啊?!他们无能为力的眼神,尽收何巷眼底! 小妮的短刀从来没有紧缩、暗示过她,她非常不自信,闪烁其词道:“是不是......我不够格啊?短刀都懒得提醒我?” 萧大个子嗫喏道:“是不是......我的能力有限,感知不到......短刀的讯息啊?”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上次的首战告捷是胖子锁定的吸命鬼,自己的短刀也没有反应过。 何巷再不出言宽慰,他们指不定会自轻自贱到何种地步。 “行了,你们感受不到短刀的讯息,不是你们的资格不够,也不是短刀出现了什么问题......” 胖子一听,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怎么回事?” 何巷的眼睛又投向那对祖孙两——有情况,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是每秒一天的流逝? 然后她闭着眼睛,回想起前面几个人的寿命流逝情况…… 不管是前面四个青年,后面中年男人、粉色运动套装女孩,还是眼前这对祖孙两,统统都是每秒一天的时间被吸走了寿命。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静静思考的时候,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着,是那样的全神贯注,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万事万物……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双双失灵 他们五人看着老大在执着地想着问题,虽然着急那对祖孙,但是谁也不敢打扰老大...... 大概有十几分的时间了,何巷心神稳了,便说:“去那边说!”音乐声越来越远,胖子在老大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时候,他注意听了,是目下最流行的一首歌。 紫茄子看他傻乐的样子,想要刺激一下他:“小型无人机,你可是攒了好几年的心头宝,这才多会功夫,你就不想它了,真是冷心肠啊!” 这茄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戳他的肺管子,胖子看出了他的心意,故意说到:“只要老大能及时赶到这里,解决眼下棘手的事情,我损失一架无人机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再说了,有关老大的赌注,输了也光荣!而且,让我更加看清了老大的实力——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老大办不到的。你说这番话,就小家子了,哼!” 胖子说完,还不忘给他比一个鄙夷的手势。 这胖子的心怀、格局,还真如他的身体一样宽泛、豁达呢!这让没有得到快意的紫茄子什么不甘,但又一想,终究自己赢了赌注! 几个人缓缓走到老大所指的幽静的地方,不知道落在众人后面的胖子、茄子有这样的一段赌注官司。 何巷选中的这块地方,正是广场一角,假石堆砌的有两层楼高,在石峰之上,在蜿蜒曲折之处,设有两三风亭,石头山凹陷的地方,有山泉、小溪淙淙流出...... 溪水顺流而下,弯弯曲曲地流向了水渠。 何巷无心坐在渠堤之上,等他们围拢过来,便说:“此刻,我们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经过我仔细的观察,认真的回想,我有重大发现!” 什么重大发现?众人眼睛睁得溜圆,仿佛听懂老大话里的意思,还需要读懂她的眼神。 胖子忍不住地问:“老大,什么重大发现?” “据说,吸命鬼跟我们守命人一样,段位、级别不一样,能力、吸力也不一样。自从我能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以来,看到受害人所受的损失各不相同,有一秒一天的被吸走,有一秒一小时被吸走,最厉害的是一秒一年的被吸走。可是,今日所见的几拨受害者寿命流逝的速度是一样的,均是一秒一小时。” 余霏同有所感地问:“对啊,按理说,不同的吸命鬼,吸取寿命的速度是不一样的。而这里,不同的人,受害程度一样,我们的短刀又失去了感应,将这些不同寻常的情况联系起来想,让人可怕啊!” 何巷向他投来欣赏的一瞥,“余霏分析的对,寿命的流逝一样,短刀的突然失灵,真的是巧合吗?若不是巧合,就大事不妙了!” 紫茄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老大,先前,你不是能看到吸命鬼的吗?你来找找看,看是哪方神圣,产生了这么多的不同寻常之处?” 何巷略一思虑,便说:“之前我之所以能看到吸命鬼,是因为他们伸出了尖牙利齿,正在吸命,才能看到。而你们,也是因为吸命鬼正在吸命,在短刀讯息的指引下,能准确无误地锁定吸命鬼。” 余霏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的。但是何巷,你总是一个奇迹的存在,在能看到吸命鬼这方面,依然是异于常人。” 何巷顾不上说谦卑之言了,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此刻也和常人一样了。你们的短刀没有了反应,我的眼睛也看不到正在吸命的吸命鬼了。” “那怎么办?”胖子、茄子齐声问。 何巷不知道解决这个问题了,正在思索时,年佑迈着大长腿自西而来,而燕歌吸引着许多人的目光自南而来。 “看这妞,这身体,婀娜多姿的,比舞台上那个女孩强十倍!” “何止是婀娜多姿,还有青春朝气,勃勃生机,啧啧......” 燕歌很是享受路人的赞赏,不管是猥亵的眼神,还是贪婪,那啧啧声,让她信心十足,谁让三世子对她视若无睹呢? “年佑,你从哪里来?这个时候来,和燕歌商量好的?”胖子西面一看,南面一瞧。 年佑瞥了一眼燕歌,忙说:“纯属巧合!” 说完,他的星辰俊目深深地,缠绵地落在了何巷的脸上,不觉蹙眉,声音上带着忧虑:“哦?我们的老大怎么了?是嫌小五来迟了吗?” 他不等何巷理会他,自说自话道:“昨晚手机关了,一觉睡得好,起来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对不起,老大,我以后再也不回迟看信息,迟出任务了!” 说完,还用上了祈求赦免的动作、眼神。 个个愁容满面,没人有心情搭理他。 燕歌也来迟了,不说两句抱歉的话,说不过去,她走过去,心里恨的牙痒痒,脸上还要挤出笑容来,她亲昵地问:“何巷,怎么了?大家......看着愁容满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又细心地看到余霏的脸上,有伤,“余霏,谁打伤了你?” 胖子冷嘲热讽道:“不要猜了,总不是什么吸命鬼!像余霏这样的男神,都挨人打,我这个别人口里的死胖子,以后可得小心了!” 燕歌听了这阴阳怪气的半句子话,还是琢磨不透到底是因为什么。 胖子看着她深思的样子,好玩地说:想不到吧,竟是我们要拼命保护的同胞,国人,看着余霏不爽的行动举止,就挥拳相向了。” 余霏早就看着胖子话多厌烦了,黑着脸,“本人不疼不委屈,你这个看客怎么话这么多?说正事要紧!” 自始至终,年佑的眼睛就从何巷身上没有挪移过,何巷不高兴,自己心里阴云密布,他问何巷: “老大,你好歹说句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胖子看何巷陷入了沉思,她的耳朵、嘴巴间歇性下线,就替她回答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们今天的短刀失灵了!而且,吸命鬼只要是为非作歹,就会在老大的面前显灵,现在也无迹可寻了。他们完全躲在暗处,可以畅通无阻地干坏事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真的吗?不是开玩笑吧? 年佑听了心里窃喜:这么快就得偿所愿了吗?这帮人,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 但脸上的阴郁之色更重了,“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被吸命鬼扼住了脖颈子吗?我们对他们就毫无办法了吗?” 年佑的眼睛还是盯着何巷,而何巷的眼睛还在看着那对祖孙。 她的心翻江倒海般难受,一次次压制住了呕吐。她一会儿想的是眼下的困境,一会儿又想的是刚刚几个小时才有的“天眼”策略,还没有施展开来,就要被扼杀在思想的摇篮里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围观的众人也四散而去,何巷看着祖孙要离开这里,不觉跟了上去。 “哦,演唱直播结束了。” “看,老大,要去哪里?” 茄子回到:“还能去哪里?跟上祖孙两去看个究竟呗!” “我们也跟上老大!” 何巷跟着祖孙两,出了广场,在拐进金玉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着祖孙两的背影越走越远。 跟在身后的胖子问:“老大,怎么停下来了?我们......不跟上去吗?” 何巷摇头,不言语,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广场。 她的小弟们,也不言语跟着她走。 在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年佑右手优雅地揉了揉太阳穴,发动了西占国“脑波密语传功大法”,一条西占国最高司令部的指令就发给了所有分集团的董事长:敌人的短刀失灵了,这是哪个分集团的杰作?只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困扰我们几百年的难题,一小时后,召开紧急集团会议。 最高指挥者三世子的这条指令,秒进了跟在他一步之遥的燕歌脑里,离得远的人也会在一分钟之内收到,这是他们特有传递信息的方式。 三世子年佑不大常用,今日破例了,谁让这件事太好太大了! 在走进广场之后,年佑抱着肚子蹲下,哎呦呦地喊着,胖子关切地问:“怎么了,年佑?” “早上起来的晚,路上胡乱吃了些东西,就跑了过来。怕是吸了冷气,或是吃了不干净的实物,这会肚子疼,还发呕,难受极了!” 余霏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就要送他去医院,年佑拒绝了,说是解决眼下的困局要紧,自己一个人看病就行了。 三世子为了一小时后的会议,已经撤了,自己还耗在这里干嘛?随后,她也找了个理由,离队了。 胖子喃喃地说:“要来一起来,要走又一起走,真是巧啊!”说完又挠了挠头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早恋了?” 小妮第一个否定了,道:“你这个死胖子,什么眼神?你没看出来,年佑喜欢的只有我们老大吗?还有那个燕歌,之所以能成为我们老大的好朋友,是因为她不是个花痴,面对年佑的绝世俊颜也是无动于衷。” 紫茄子也发表了意见:“我也赞成小妮的分析。他们的确是巧合,没有什么猫腻!” 可小妮的一句话,落在余霏的心里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年佑喜欢何巷的心思,果然是朋友皆知,不是自己多想么? 瞬间他又喘上了气来,这么严峻的时刻,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吗?他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何巷对他们说的话,全然没有反应,真好似五官下班了。 这些人坐在假山下的长椅上,何巷除外,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 “余霏,我们速速将此事报于总舵的肖总舵主知道,大家好集思广义,来解决眼下这个难事。” 何巷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众人,这家伙终于说出话了! “好!” 这边,何巷带着众人,赶往了守命人总舵。 那边,季安市边境年佑的大本营农场里,收到信息的分集团领导,喜冲冲地来参加会议。 他们扮成各路农商,驾驶着各种货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农场。 此事,正是初夏时节,这个农场是有模有样,有人经营、侍弄着。 他们平日总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赶赴这里,一为自己分集团的成绩不出色而发愁,二为新的任务难以完成而忧虑......根本无暇观赏这里的风景。 这次不同了,三世子发出的指令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连开在农场门内的各色花儿,面带喜色,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看,凌霄花,茉莉花,蔷薇花,太阳花......迎风起舞,争奇斗艳。 瞧,不远处的荷塘,正应了那句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再看长在花园之后,经过几个月的细心耕耘、辛苦劳作,里的农作物们,它们已经生根发芽、抽条展叶,正在茁壮成长。 玉米地里,绿油油的玉米叶在风中轻曳,腾起一片碧洋;辣椒田里,翠绿的枝叶已经缀上了星星白花,在阳光熠熠闪烁;南瓜苗努力汲取着土壤里的养分,舒展着自己宽大的枝叶,长势向好;毛豆、茄子蔓藤舒卷,向上蓬勃生长...... 三世子年佑早已到达了会议室,窝在自己宽大、高大,又舒适的皮椅上,欢快地用指关节敲打乐器般,敲着桌子。 他兴致勃勃地迎接着那位神秘的功臣,但是,脸上照旧的没有表情。 这是一个成熟的上位者,应有的情绪管理,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这些喜冲冲的人,裹挟着多样的花香,陆续进了会场。 难得的花香,看来是他们心情放松,悠闲地赏花了,年佑嘴角轻微的上扬。 暗影庄海眼睛扫视了一圈,弯腰下去,小声说到:“世子,人已到齐了。” 哐啷——年佑将短刀扔在了桌子上,只隔了一两天前,这个扔出的刀,再不让人害怕了。 年佑清了清嗓子,缓缓说到:“一两天前,我扔出这把刀,是让你们破解它对我们的威胁。一两天后,再扔出这把刀,是想告诉你们,这把刀对我们的威胁已经消除了多半。” “威武!” “威武!” “威武!” 下面的人,挥手呼喊着,这一决胜性的突破让他们热血沸腾。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成不器偏成大器 上次,扔出的这把刀是个难题。这次,扔出来的这把刀是件功劳。 “咳,三世子这一扔,就像扔废铜炼铁一般啊!哈哈......”“哈哈......”大家随着最有身份的戾叔,此起彼伏地笑出了声。 三世子年佑任他们开怀大笑之后,矜持地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大家已从指令中捕捉到了喜讯,可堪称特大喜讯,就是让你们大笑三天,也不为过。”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那把短刀上,所有属下眼神也兴奋地盯在短刀上。 第二集团的孙总问:“三世子,这个悬在我们吸命士头上已经几百年的刀,真的就没有威力可言了?” 三世子:“是的,我亲眼所见,他们的短刀已经失去了效用。” 第十集团刚接了父亲宝座的初生牛犊顾总两眼放光,激动地说:“三世子,那是不是我们可以毫无顾忌,不受限制地吸命了?那还等什么,大家还不发出分集团指令,让他们上街去吸,大吸特吸,往饱地吸!” 三世子一个个冷冷的眼神射过去,他不寒而栗。 其他人投以他怜悯的眼神,这孩子,太毛躁,刚刚接了父亲的班,还没摸清上面这位的脾气,就敢大放厥词...... 三世子严肃地说:“我只说短刀失效了,并没有说它是在什么情况下失效的。” 啊?!难道这把短刀的失效,还要具备什么条件。 三世子看大家疑虑不解的样子,继续说到:“能令短刀失效的,一定是有什么新手段。若是我们不具备条件的吸命士所为,那把短刀又会提醒主人,锁定我们。” 戾叔开口道:“世子的意思是,我们创造了新的吸命手法,才让短刀失效的?” 三世子朝他谦了一下身,点头称是,又一字一顿地说: “我请——这位功臣站出来,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敢情有无名英雄,闷声地干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年佑这话一出,下面的人骚动了起来,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或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谁会有这么大的本领...... 三世子之前曾出过悬赏令,只要能破解了短刀的威胁,就可以进入我国武力值最高的练武堂——风影。 三世子又说了一句:“本次克制了短刀的威力,实属奇功一件,本世子再加一条恩赐,可以带本族能力最强的世家子弟进入修炼。” 嚯,这奖赏封顶了吧? 到底是谁立了奇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就像冷石头扔进了热锅里,刹那下面的人就沸腾了起来。 就在大家叽叽喳喳地热议的时候,一个人站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方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你一兴奋就尿频尿急的毛病又犯了?今天我们的头高兴,你速速去吧!出门左拐就到了!” 这人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不抱琵琶不用遮面的那位功臣吗? 第七分集团的成院长一站起来,大家议论的声音没了,但是眼神交流频繁了起来: “这个唯唯诺诺,软弱好欺的成不器站起来干嘛?” “是啊,上次三世子扔出了一个短刀,就让他吓得跪地求饶。” “他站起来,肯定是要去出厕。” “尿急尿频的病犯了吧?” “嘻嘻!” ...... 这些分集团的领导,闲暇时光,聚在一起时,这位站起身的成总沦为他们的谈资笑料。 看成院长站了起来,颇受众人非议嘲笑,三世子倒是对之刮目相看,他倏地坐直了身子,挥手示意他们静一静。 “应我的呼吁,站起来的是第七分集团的成总,你可是我所说的功臣?” 此话一出,这些下属们呆若木鸡,怎么可能是那个最不起眼,最没本事,最隐晦低调,连名字都说他成不了大器的成不器? 时间有刹那的静止,落针可闻! 燕霁咬着牙,低下了头,她的心里百感交集! 自己刚折了一员大将,报仇未果,真是没有本事! 没想到人到中年的成大叔,却破解了这一难题,要是自己该多好啊!不但给亡见报了仇,还能让三公子青眼有加......哎,只能空叹自己无能了! 这成不器的中年成大器的壮举,成功刷新了同仁对他的认知。 成不器没有马上坦明,让周围的人有各种的“见贤思齐”...... 三世子没有催促,想着让他的成功,能激起更多人的战斗力。 纵然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谦卑如斯的成总,还是聂聂诺诺:“三世子,众分总......在下也是走狗屎运了,嘿嘿......没想到,就成功了!” 这人真是粗劣,不讲究,各色洁癖的三世子皱了皱眉,咳了一声,和颜悦色道: “成院长,你不必谦虚如此,这绝对不是走运能说过去,偶然的撞大运所能办到的事。几百年来,守命人的短刀扼住了我们的脖子,让多少前辈先躯喘不过气来,常常发出‘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喟叹,真是‘长使英雄泪满襟’......现在好了,柳暗花明,拨云见日了,你说你建了多大的丰功伟绩? 我已将你的功劳传回了故里,国父已经赐你们成家国姓年,也一劳永逸,后辈儿孙不用再选入吸命士了,从此择优管理吸命士集团。祝贺你啊,年总。会议之后,你就可以选三个优秀族中子弟,进入风影学习我们西占国最上乘的武功绝学了。” 躲在暗处时时刻刻保护他人身安全的庄海,对他侧目良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绝对是三世子来这里,说话最多的一次。哪次不是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出蹦。 这些话一字字石头般地落在这些人的心头,欢喜是十分欢喜,可是这比拼活动,才两天,就有了结果,真是没给足他们时间。 成院长,不,现在已经是年院长了,他弯腰对世子再三表示感谢,看到了三世子当权者的足够的诚意,想着该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可是,两国之间暗地里的交锋已久,难免会有彼此的暗探,他觉得有必要换个地方,避开这些人,单独告知世子...... ------------ 一百三十九章 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年佑坐在最高的位置,俯瞰下面,自然知道下面的人又得好一阵的消化此事。 参会的属下果然又是好一阵的咬耳朵,左右说的不过是这个成不器成了年不器,这样的大功劳真是不长眼,落在这个一点也不起眼的人身上,真是老天不长眼,云云之类的话...... 年不器只知道道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年佑何其聪明的一个人,看出了他的意思,摆手让散会,只说: “我们吸命士的新吸法,还得个开发的过程,你们手下的吸命士尽可以撒出去,好好再吸一把。之后,我们恐怕就要用万无一失的新功法了。告诉他们,不要硬来,有危险第一时间撤退。” 参会人员一个个出去之后,只剩了年院长与三世子。 年不器憋了许久的话,就像打开蓄水的闸门,准备汹涌而出 ,被三世子以一个潇洒的手势制止了。 他起身,示意年不器跟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那间屋子顶级的安保设置,足以让他们无顾虑的坦诚相待。 面对犹如神圣现世般的人物,年佑第一次没斜躺入自己的标配沙发里,坐直了身子,先给年不器沏了一杯茶,上好的西占国新上市的雾仙茶。 年不器急于想展示自己的破解之法,世子先示意他喝口茶。 年不器这会儿很激动,就是仙茶神水喝在口里,也尝不出来味道。 他的眼睛盯着年世子,可不是因为他男女通吃的外貌,是因为这个世子小小年纪太能沉住气不得不深感佩服。 年不器呷了一口茶,烫不溜溜地滑下了肚,忙说: “世子,之前我说自己走了狗屎运,不是谦辞。还有同僚们的各种不服气,堵不怪他们。我的确有一点作弊之嫌......” “什么?”他话没说完,就被世子打断了,这家伙说的作弊不会是破解之法有什么猫腻吧? 年不器看出了世子眼里的担忧,忙摆手说:“世子莫担心!我说的作弊是指时间,两天前的会议上您才提出了破解短刀的比拼活动。实际上,三年前我就已经研习这个破解之法了。” 破解之法没问题就好,年佑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示意他继续说: “三世子,三年前我偶有一次,在解决眼科医院的收费问题纠纷的时候,有病人家属提出我们的收费方式太单一,应该有眼下最方便的扫码支付。平息了这件事后,我们医院就设置了扫码支付平台。正是因为这件事,给了我灵感!” “灵感?”世子心有灵犀,感觉来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没错,就是与这扫码有关。 “世子,我就想,要是我们吸命人的尖牙利齿也能变成二维码,对着他们扫一扫,就能吸命就好了。 之后,我投入这个实验有三年的时间,恰好有重大成果之时,您提出了比拼活动。” 年世子接着说:“所以,你们今日在某广场,一个演唱直播地,成功试验了你们的二维码?” 好家伙,这都知道,神仙也许还要掐指一算! 年不器满眼的惊诧:“主子,您真是神仙下凡啊!这——你都知道?不过,我们研发的可不是二维码,是吸命码。” 年世子:“说说你们的试验吧!” “世子,试验的时候,我就在场。我带了几个吸命士去医院附近的广场,他们露出吸命码牙齿,找到看得专注,听得入迷的人,朝他们发动我们的吸命大法,吸命码在闪烁三次之后,就亮了起来,也就吸了起来。 可是世子,我们的确成功吸到了寿命,却不知道能使寿命人短刀失灵、失效,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年不器这个眼科医院没开错,有时间,有机会,让自己成了著名的科学家。 此刻,世子就是以这样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个大器晚成的人。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这一重大创造真的破解了短刀的威力,这个我可以证实。” 听到此,年不器哈哈大笑,大有发狂发癫之态,他站起来,一蹦一跳地就像一只肥硕的兔子。 “哈哈......成功了,成功了!” 之后,跳到三世子身边,按着他的肩头狂喜道:“今天,我只知道成功吸到了寿命,没想到能成功躲过短刀和守命人的反击。哈哈......我们尽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年佑同样激动,感慨地说:“是啊,面对我们的进攻,守命人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年不器一时太激动,太高兴了,竟然发起了疯,将世子书桌上的书本哗啦啦地撒到了地上,又准备将桌子上的茶杯来个粉身碎骨,被庄海一个耳刮子打醒了。 他收敛了自己,压制着自己的狂喜,坐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又继续说: “三世子,我创造的吸命码虽然成功了,但是还有一定的局限性。” “什么局限性?” “我现在设计的吸命码的吸力,通过今天的验证,得出了一个共性问题,就是吸力都是一样,只能吸到一秒一小时的寿命。” 年佑听了若有所思:“有这个吸命码,已经达到了吸命自由的理想境界。守命人成为了摆设,已经是重大突破了。至于提高吸力,解决吸力与我们戏命士段位有关的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去解决。” 年不器马上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事:“三世子,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我的吸命码制作方法、功力,传给整个集团的每个吸命士,人人都掌握了这个能保命的吸法,就给我们保存了无可小觑的实力啊!” “是啊,眼下这件事最重要了。之后,我会派各分集团的首领,带着自己的骨干,轮流去你医院学习制作、使用新吸法,等这里学遍之后,你就可以回我们的大本营,在家里将这个吸法发扬光大了!” 年不器站了起来,诚挚地说:“请三世子放心!我一定将此法发扬光大,并且做到更新换代,提升吸力!” ------------ 第一百四十章 闯进大营 年不器双眼发光,精神饱满,自己独创的“扫一扫”便自由吸的吸命大法,就要发扬光大了! 三个寒来暑往,一千多日的废寝忘食,一千多夜的辗转难眠......终于时光没有白费啊! 何止三年,即使花上三十年,与几百年来短刀威逼比,都是老天垂爱,都是天大的幸运! 在走出农场的时候,年不器想着此事的重大成功,真是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回去,继续熬夜,将这个新吸法传给同门...... 年不器想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一会去就开始。 如他所愿,在他回家的第一时间,就有第一分集团的董事长带着骨干人员来登门求教。 很快,年不器就开启了师傅领进门,全套本领传给你的手把手授学模式。 年不器肩负重任,满怀信心地走了许久,年佑还沉浸在几百年来祈祷的难以实现,一朝实现的特大成功之中。 几百年来,悬在我们吸命士头上的短刀失效了,这是真的吗?怎么,还有点不相信呢? 庄海看自己的主子,呆呆地坐了许久,是高兴坏了吗? 揣着十万分的小心,半脚朝前,一脚半朝后准备好随时撤退,小心地问:“主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小的看你已经沉思良久了。” “庄海,你随时跟在我身后,是否也听到何巷说的话了?” “是的主子,她明明白白 ,一字一句说的真切,说是短刀失效了。你还可以这样想,若不是失灵,那几个毛头小子,早就用短刀锁定年院长手下了,哪有他们的成功?” 年佑一字一顿地说: “是啊!这么不容易的事情,突然成功了,让我不相信是真的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 “主子,要去哪里?” “去敌营——求证,或者说,打探消息,看看牛气冲天,能力惊人的何巷,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局?” “是,公子。不管您去哪里,我绝对不离你三步之外!” 唉——三世子看着庄海的忠心耿耿就头皮发麻,这家伙不给人点私密空间。 庄海每次看到主子的唉声叹气,无可奈何,总说:“主子,你就忍忍吧,这体现了国主、夫人对您的偏爱,我们庄家,老的随身侍候在国主身边,小的只有一个,就伺候在您身边,大世子、二世子倒是想让我跟着他们,奈何在国主心中的份量不够啊!” 三世子还想说:我的武功绝对够自保了,再不济还有闪影功可以全身而退...... 这个行动如风,沉默如金的庄海每次都能极尽口舌之能,说服他。 季安市守命人总舵大会议室。 出了这样要命的大事,何巷、余霏带着手下的人,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总舵。 门卫认得他们,放行入内。总舵办公室的陈秘书看一群人急匆匆地进来了,上前阻拦:“总舵正在召开分舵重要会议,请你们勿喧哗!” 余霏上前一步:“我们有紧急事,要见肖总舵主!” “有预约吗?” “没有!” 陈秘书听了执意要代他们去会客室等着,可他们再三表示有紧急事,急见肖总舵主。 紫茄子附耳上来:“跟他费什么时间,你听,话筒的声音在顶楼,我们直接闯进会议室!” “哎——你们干什么,会客室在这边,怎就上楼了?我说你们——” 咚咚咚......这些人踏着嘈杂的步子,上了顶楼,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陈秘书忙赔礼道:“肖总舵主,我......没拦嘚住他们!” 坐在肖总舵主下首的凤姐一看到何巷,就气不打一出来,真是嚣张的很,不过就是得了一个冠军,就能在总舵里撒野。 凤姐给他对面而坐的强哥使了一个眼色,强哥心领神会,抢先于肖总舵主就发起了飙:“陈秘书,咱们总舵行事还有没有规矩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蹿下跳地?” 陈秘书被数落的面红耳赤,连忙摆手,又指指他们,示意是他们要硬闯。 何巷走上前一步,将陈秘书护在身后,说:“不要不分清白皂红就胡乱冤枉人,他都说了是我们硬闯。” 说完,她又面朝肖总舵主:“肖总舵主,我们遇到了棘手的大问题,是在这里说,还是单独汇报给您?” 什么事能让这个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姑娘如此隐忍着慌乱? 肖总舵主看他们的神色,有如临大敌的慌乱,他心里隐隐不安。 肖总舵主思忖着回到:“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我们守命人联盟里的顶梁柱,除过总舵的几人,就是各分舵主了,是我们守命组织的大动脉。没有可回避的,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何巷看了一圈被称为大动脉的分舵主们,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躯体身上的大动脉再汩汩地流着鲜血,流着流着,血管越来越瘪,越来越细,越来越干,成了一条若有若无的线...... 她悲观失望,那种缥缈的声音不像是出自她口,而是环绕在头顶:“我们......守命人的短刀......失灵了!我们成了灯下瞎,再难......锁定吸命鬼了!” 啊?!这话落入他们的耳里,不亚于天崩地裂般的毁灭。 肖总舵主站起来,抓着何巷的肩膀,直问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霏看到何巷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替她把今天发生在广场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小妮子,当真会看到别人的寿命余额吗?本事不小啊!不知道还有什么惊人的力量......凤姐以女人的直觉,早就感到这个何巷不简单,所以才想尽早处置以后快,没想到上次失手了。今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众人听到这灭顶之灾,沉浸在惊诧与惶恐中,无人打破这恐惧的气氛。凤姐倒是巾帼不输须眉,爽朗的声音未露出半点畏惧: “我看,就是这些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们,红口白牙地乱说!我们的短刀,几百年来都没有被突破过一条小裂缝,怎么会突然失效?我的手下刚刚传来捷报,在大遛弯街十字路口,用短刀手刃了两个吸命鬼,传回来的吸命鬼照片,你们传着看一看!”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黄口小儿被质疑 凤姐此话一出,该换被他们称为黄口小儿们震惊了。 怎么可能?何巷的眼睛不会出错,他们的短刀的确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啊?胖子几人虽然没有多少经验,但余霏可是老手了,一点也没有感应到。 “我就不信!”胖子说完,凑上去看凤姐手机上传回的照片,清楚的看到,就是十几分钟前的事。 他像是被霜打茄子,耷拉着脑袋,提不出一分精神: “老大......的确是刚擒获的吸命鬼牙齿,我们......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何巷倒是抒怀一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傻呀你,这不是好事吗?你应该高兴啊!” 何巷的神态,前后判若云泥,让余霏看到了她异于常人的胸襟,这样的人才配被人喊为老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总舵主看着何巷一会儿浓云密布,一会儿艳阳高照,绝不是小孩子间的玩闹。 又有人站出来,说是自己分舵里的人传回了捷报,除了个把吸命鬼,有照片为证! 他也将手机传给大家看......两个人分别转了一圈看下来,凤姐更加盛气凌人地说:“我看就是他们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应该军法处置!” 我是你的一兵一卒吗,还军法处置?若是之前的何巷肯定会扔下这话,硬气地领他们负气而出。 可是,那两万元里,有一万出自肖总舵主手。不看僧面看佛面,凤姐的嚣张跋扈可以视为不见。 凤姐这话一出,何巷他们这一方,不为所动;肖总舵主也未发一言半语。 空气一时有些僵持,肖总舵主下首的强哥,哈哈一笑:“这凤姐,什么军法处置?这样上纲上线,莫要吓破了孩子们的屁胆!” 接着,在做的多数人跟着尬笑了起来,一派春意融融,云淡风轻。好像之前何巷汇报的情况,只是春日一梦,梦醒时分,难免患得患失,这开怀一笑,能壮胆助威! 一派粉饰太平其乐融融之景,是看在随后用了闪影功跟来的年佑眼里的最大感触! 年院长的一家成功,余家的原鼓旧锤,就造成了现在敌人失灵的失灵,照旧的照旧这一局面。迷惑敌人,拖延时间,好完成全面的失效...... 年佑亲临敌人的阵营,亲历了敌人的反应,他的思路变得异常清晰,他手按太阳穴,外表看起来是略微苦恼,实则是聚精会神,发动了“脑波密语传功大法”,发布了一条紧急命令:所有还未传授新吸法的分集团,不分时段,不分路段,完吸命任务,不求吸多少寿命,要的是让他们的短刀继续有效,记住你们的行动准则:不恋战,重在撤;所有已经传授了新吸法的分集团,你们只需蛰伏,宅家勤于练习,几时给他们一个全面开花的大礼,等我命令! 年佑发完这条命令,拨开杵在前面的萧大个子,走到何巷面前,附耳说到: “老大,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我们要不——撤?小心军法处置!” 说完了还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何巷心想:留在这里,也没有大意义了。凤姐手下的人照常不误地在除吸命鬼,还有随后一同验证的其他分舵猪,看来得先回去再说。 何巷对着肖总舵主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他们跌跌撞撞闯进会议室的冒失之举,接着表明他们绝不是滋事动摇军心,只是有些事还需自己去查证。 说完,何巷他们十分小心地退了出去。 “等等......”肖总舵主喊了一句,等何巷他们站住的时候,他自感自己想要说的话,和周遭的氛围实在是格格不入,便又无奈地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了。 等他们撤出了会议室,以凤姐为首,不服气何巷的等人,又是一番的冷嘲热讽: “这些毛头小孩,上次的获胜,不过是巧合而已,还没有在守命人组织里完成几个像样的任务,就敢判我们短刀的死刑?” “这就叫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的孩子,游戏打多了吧?哪有灵刀说失效就失效的?” “是啊,这些孩子真是冲动,可笑的不像话!” “青天白日的就能编出这样捅了天的谎言来!” ...... 肖总舵主被他们议论纷纷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他坐在守命人总舵主的上,时刻保佑的警惕心,让他不能和他们一样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他一直保持着清醒,恪守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未雨绸缪的戒备心。 肖总舵主示意他们静一静,剩下的会议议程他无心进行了,宣布会议结束,解散。 他头一次没有在会后留下找个别的分舵主谈工作,率先走出会议室,嘭——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忖自己自从加入守命人组织,就知道短刀,也被他们称为灵刀,是他们守命人的眼睛、耳朵、心脏也是除鬼利器......依赖着短刀,一个个除鬼建功,守卫他人。这灵刀就是我们守命人的命根子,也是守命人组织的命脉,有多少次,有多少回,自己陷在短刀丢失,短刀失灵的噩梦里拼命挣扎、呼喊......就害怕噩梦成真! 他们今日的所说的可怕的事,又一次使自己坠入了噩梦之中!可千万不要实现啊! ...... 不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肖总舵主打算平复心情之后,就去找何巷聊聊! 何巷他们一安静地走出总舵大楼,就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巷子,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但是他们心有灵犀,话里话外不说老大的不是,老大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诙谐地自贬自低,到没有了下限,直到能逗笑老大为止! 这个说自己的短刀是遭遇了爱人的背叛,想不通吃了一大瓶安眠药,自寻短见了;那个说自己的短刀不仅生得丑,还有能臭死十里开外臭虫的狐臭,想想生无可恋了,就装聋作哑玩消失;还有的说自己的短刀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别人家的孩子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天花板,父母不爱,同学不亲,还不如…… 咳——哈,何巷终于被他们逗笑了!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何巷领着他们出了总舵所处的街道,心事重重地拐进了陌生的主街区。 他们的笑夸张、死板,是那样的“笑不由衷”。 何巷想着捏了一下胖子发僵的脸颊,赦免道:“好了,不用刻意逗我开心了!我知道你们的用意,你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我的眼睛没有看错,你们也不是错失了短刀的讯息,我们都没有错。” 余霏总是在他们闹腾之后,问出了一个共同的问题: “何巷,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没有看错,我们确实没有收到短刀的感应,但却被如常吸掉寿命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其他组又正常如初,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何巷转头看着他说:“短刀间歇性地失效,什么原因造成的?需要我们去查个究竟。” 叮,叮,叮——所有人的短刀都发出了感应! “老大,我的短刀有反应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太好了,我们的短刀没有失灵,还能一如既往地除魔降妖了! 可是,正在有人被伤害,被侵犯,有人在扼杀他的寿命! 真是的,这个时候的他们,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了。 与此同时,何巷已经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到了异样,“我看到了,对面摆摊的那对夫妻,他们的寿命正在被吸走!” 余霏说:“他们烧烤的小摊上,有许多人吃饭,我们需要接近他们,进一步锁定敌人。” “好,两两一组分头行动!” 那很能激起人食欲的烤肉味,直窜入鼻腔,胖子咽了咽口水进言道:“老大,我们是不点些什么吃,会被老板误认为是搅乱他的生意的,弄不好余大哥上次被打的事又会发生。不如,我们每个小组分占各方位的桌子,坐下来,好好搜寻短刀的讯息。” 紫茄子拍了一下他的大肚皮,笑说道:“真会假公济私啊!想吃两串了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胖子红着脸说:“我们领了任务经费,一边吃一边除恶魔,既除了害,救了人,又小小地搞活了经济,不是三全其美吗?” 何巷看着胖子快要流出涎水的馋嘴样,忙说:“如你所愿!余霏,我们去最靠近摊主的那个桌子去坐。其他小组,以摊主为中心,包围,辐射,占位。注意不要漏掉任何可疑之处!” 年佑和燕歌坐在西南角这一桌,他惯有的习惯,以手抚额,使得风景这边独好!引得众人引颈相看又交谈。 “啧啧……这是哪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就凭这长相,前途一片光明!” “看你……看呆了不是?端着空酒瓶,喝了这个时间了!” “这烤鱿鱼须的劲道,还没有这男子的侧面来的劲道!” …… 年佑习惯于处在周遭的万千痴看中,他则集中精神,开启了“脑波密语传功大法”,发送了一条信息:处于天湖大街啤酒广场“齐悦烧烤”店的吸命士,已经成功引发了短刀的反应。我命令你们继续吸取两人寿命,于三分钟之后撤离,确保人身安全。 年佑的里应外合之招,让此处的吸命鬼知道自己何时算任务完成,何时撤能确保人身安全。 何巷和余霏坐下之后,老板娘看到一下来了好几桌人欢喜备至地拿来了菜单,让他们点菜。 余霏接过菜单,何巷盯着老板娘的头顶看,寿命余额还在不正常的流逝……又朝弯着腰忙着配菜的老板望去,比他妻子还流逝的厉害,说明至少有两个吸命鬼。 何巷左顾右盼,前后观察了一番,若是这些客人中有吸命鬼在干坏事,他们的青面獠牙必然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可是没有! 老板娘已经观察到了何巷的异常举动,忙里偷闲地前来询问:“小妹妹,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吗?看你很是不安啊“” 何巷只是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让她去忙! 隐藏的够深啊! 何巷手按住红磷,心里默念:“如意,我需要你的帮助,让烤肉摊上这些人带的活物都跑出来,让我过一遍眼。” 说完,红鳞回以几下紧缩。 刹那,最远一桌的老父妻栓在篮子里的小猫咪,自己解开了绳索,跑了过来;隔了几桌的年轻人的小狗背包里,一双小爪子拉开了拉链,自己跑到了何巷的面前;更有甚者,何巷身后的一桌,兄妹两人买的小金鱼,跃出了装有水的塑料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这一番神操作,惊动了几个桌子上的人,一个个跑出来抓自己的宠物,嘴里还怪罪着对方的不小心。 “你这个老家伙,手生疮了?让你拴个绳子,你都弄不紧!” 那对上中学的兄妹惊呼:“好神奇的景象!只听说过鲤鱼跳龙门,还没见过金鱼跃口袋的,罕见,真是罕见!” 那个自己跑出小狗袋子的主人,更是骂骂咧咧: “谁烤肉吃的憋出了坏水,偷偷拉开我家小狗的拉锁?这要是跑远了,被人抱走了,我和你们没完!一个都不要走!” 他们跑出来领回各自的宠物时 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而何巷却在仔细观察着——没有,不是,还不是,在这个烤肉摊上所有的有生命的人或小宠物都没有问题! 余霏轻声问道:“可看出问题了?找到目标了吗?” 何巷摇头,她又看了一眼夫妻的头顶——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哦?溜的倒快! “好狡猾的吸命鬼,竟然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是吗?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到来的?” 就在他两觉得蹊跷的时候,老板慌乱地在灶台旁翻找着什么,还抬头问正在收拾餐桌的妻子:“孩他妈,你见地上水盆子里的那两条黑鱼了吗?怎么不见了?” 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挺直身子回到:“我一直忙着点菜,上菜,算账,收账,没有来你的操作台那里,没见黑鱼啊!今晚上还没人点烤黑鱼啊!” 那个老板听了,直发愣,他搔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真是活见鬼了,傍晚的时候才送来的两条鱼,刚还在水盆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让你无处可逃 何巷听到此话,站起来走过去,帮着他找起了鱼。 “大叔,你丢的两条鱼有多大?” 这么长,这么胖,老板手里比划着。何巷再看了一下放鱼的脸盆,这样大小的两条鱼放进去,应该把水盆撑满了,没有空隙,也没有可能跃出水盆。 何巷看到水盆里留下的一个鳞片,她捞出来,拿在手里观察着,胖子等其他人看到老板这里的动静,都围了过来,单单留下了正在大快朵颐的胖子。 “姑娘,这个鳞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老板娘围过来问。 “这是逃跑的那两条鱼留下来的。”何巷说完,又对余霏说:“去结账,我们有要紧的事去办!记得把这两条鱼钱一块结了。” 老板忙摆手说不用,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鱼,与他们无关。 余霏匆匆放下钱,走了! 紫茄子走出一段路了,才发现胖子没有跟上来,返回身又去找他了。 他们走出了天湖街的主街区,拐进了旁边僻静的小巷子。 嘘——何巷朝他们做了噤声的动作后,指了指前面的海鲜店,找了一个借口,让他们去店里转一圈,说不上有吸命鬼的踪迹。 有吵吵闹闹的他们在,实在是有碍红鳞的感应,把他们诓进店之后,何巷就准备联系何如意了。 年佑在跨进店的那一刻,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巷一眼,她不禁想,这个年佑武功强也就算了,那心眼——像马蜂窝似的,贼多,不好骗。 何巷一手拿着那片鱼鳞,贴在心窝处,一手按着头上的发卡,心里默念:千事不愁,万事如意的红鳞,我家的亲亲小如意,我想拥有时空追溯大法,想知道这片鱼鳞的主人前一刻及此刻的行踪。 发卡紧了几下,回到:如主人所愿!但需要您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用心感应 ! 何巷闭起眼睛,脑海里涌出了一团浓雾,瞬间云山雾罩,看不清眼前景物。 何巷聚精会神,脑海里多出了一双手,想要拨云见日。何巷试着用自己的神识控制这双手,果然就拨开了雾团。 那不是刚才的烤肉摊吗?一个系着皮围裙的男人,用绳子拴着两条鱼,一边和摊主打着招呼,一边将鱼放进了水盆。 接着,就看到了两条鱼露出了青面獠牙,朝着身边的老板夫妻俩下手了。 吸了一会儿,自己就带着他们赶来了。 可是,只吸了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溜出了水盆,用了障眼法,站了起来,是年纪轻轻的一对男女。 之后,他们携手去了现在所处的这个小巷...... 知道了他们的落脚之处,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防! 何巷快步走到海鲜店的门口,挥手叫他们出来,等走到一个僻静之处,何巷举着那片鱼鳞,笃定地说:“我刚才用了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用了追踪术,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两个吸命鬼的下落,下面,你们就随我去缉拿他们!” “好奇怪,老大,这次的吸命鬼是老板丢的那两条黑鱼吗?”萧大个子反应过来了。 听到老大的肯定回答之后,他们齐齐惊骇,好家伙,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竟然偷袭持刀的人? 大事不妙,这是顺藤摸瓜,想要端了他们分集团的一个小聚点啊! 有我在,怎么能让这个小妮子逞心如意呢? 年佑马上发出了一条密令:刚才天湖街烤肉摊,化身黑鱼的两位吸命士,你们现在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我命令你们马上撤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隐身岛”! 年佑趁他们还在叽叽喳喳地惊叹的时候,已经把撤退的消息递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在他们的衣服上做了手脚...... 赶上来的胖子、紫茄子,知道了刚才吸命鬼就是两条待烤的黑鱼之后,又是一阵的慨叹! “老大,你既然知道了吸命鬼的藏身之处,还等什么,我们应该马上去抓住他们!” 快走,快走!胖子跑起来就像蜷身变成的肉球一般,飞滚出去。 “胖子等一下!”何巷招呼他等一下。 等胖子滚回何巷身边的时候,何巷让他们手拉成一圈,然后自己站在圈子中心,兴趣盎然地说:“待会你们闭起眼睛,我带你们玩把闪影功,让你们体验一下秒到一个地方的快感!” 就在他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甩开了手,抱着肚子蹲下来,皱着眉头,哎呦了起来。 年佑也做了相同的动作,随后他们又抱着肚子四散而去,看样子是急需如厕! 那个烤肉摊子的吃食不干净吗?可是自己和余霏压根就没吃,他怎么也拉肚子了? 去吧,去吧!反正有闪影功。 何巷耐着性子等他们全部解决了问题,回到原地,又拉起了手。 不行,不行,我还得一趟! 我也是,我也是...... 他们手拉在一起的时候,肚子翻江倒海,必须让他们跑起来去如厕,可当去了那里,又安好如初了。 如此,折腾了七八趟。 何巷皱眉想,这些人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而且,这样跑厕所不得脱水啊?真是的,她想着得让他们喝水的时候,真是如鱼得水,耳畔哗哗一声响之后,脚下赫然出现了一箱水! 呵呵......何巷一边嘴角勾起,好了,想水,水到! 红香楼一楼的水神神品没有白呈现啊,没有白拜谒啊,这不是心想事成了吗? 小样们,看你们拉的快,还是我给你们补充的快? 何巷弯腰拿起一瓶水看,卧槽——还是超市里最贵的那种水,什么神山山泉,哈哈......生产日期超新鲜,十几分前的! 他们一个个跑回来,就看到了老大面前的一大箱水。她一瓶瓶拧开,再一个个递给他们,还关怀备至地说:“你们快点喝,拉肚子第一要务就是补充水分了!” 胖子接着水,四处观望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老大,这个小巷子不见超市,更不见小卖部之类的,这才几分钟而已,你从哪里搞来的水啊?” 一向快言快语的胖子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质疑,对啊,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就凭空多出了一箱子水?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何如意又开小差 他们仔细看着瓶身的说明书,小妮惊奇地喊道:“这生产日期......是我眼花,还是打印错了?” 生产日期?大家聚焦一看,天啊,就是今日今晚十几分钟前的事。 萧大个子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可思议地说;“这日期,就是厂家生产出来直接往这里送,也没有这么快啊!” 何巷一句话就把他们的疑惑终结了:“你们又忘了,本老大的其中的一个潜台词就是离奇,若不是没有离奇事了,就没本事当你们的老大了。” 说完,她拧开水瓶率先喝了一口,喊道:“喝!这水没毒!” 这里外都透着神秘的水,当然要尝尝! 咕咚……甘甜,这让胖子想起了一句广告词,他有模有样地举起水瓶,两眼炯炯发光,精神焕发的说:“我们不生产水,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哈哈哈……一句卖水的广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的确甘甜,其他人由衷的赞叹! 何巷心想,水神赐的水,当然是水中的极品,肯定是出自绿色深山的泉水了,甘甜是首要,富有的矿物质当然不少。 喝入肚的神水,一下子缓解了大家的拉肚子的症状。年佑心里哀叹,这神水,破解了自己的小把戏。算了,就这样吧。算算时间也够他们撤了。 “嗨——我肚子不疼了!” 我也是,我也是…… 胖子更是手舞足蹈:“这水不仅是解渴的,还治病。剩下的水都归我,都归我胖子所有了。我身上的毛病可多了,不然也不会长得这么胖?而且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这些水呢,我要拿回家慢慢喝,我要喝出苗条的身材,我要喝出诱人的脸蛋。就像年佑那样的,也像余霏那样的。”胖子先下手为强,将下剩的几瓶水揣进了怀里。 他的这一猪八戒式的既贪又占的举动,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问题解决了,何巷一个心神凝聚,火样的目光看过去,手里的那片鱼鳞瞬间冒出了火花,她甩在了空中,鱼鳞烧成了灰烬,随风散去! “好了,干正事要紧,大家这下都手拉手!我们要赶往吸命鬼的老巢,让他们和自己的鱼鳞一样,烧成灰烬!” “烧成灰烬! 烧成灰烬!”众人挥动着拳头,胸中的除鬼激情被她点燃了,熊熊燃烧了起来! 众人手拉手将何巷围在中心,何巷手按着发卡嘴里说着,“我要发动闪影功了,下一秒钟我们就会出现在敌人的老窝。” 一秒钟,两秒钟……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他们还是手拉着站在原地。 再这样待下去,激情该燃烧完了! 众人都疑惑地望着何巷,这是怎么了? 正当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他们的头顶响起了警报,滴滴,滴滴地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和在坐电梯的时候,那个超载提示声音一模一样。 紫茄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指着胖子说,“胖子滚出去,超载了。” 胖子最忌讳人说他胖了,他反问:“又不是我最后一个进入闪影功电梯的,你怎么能让我出去呢?为什么不是你,也许你这个臭茄子出去了,我们的闪影功就成功了呢。” 闪影功还有超载的情况出现,这真是匪夷所思啊。 该让谁下去,不该让谁下去呢?何巷犯了难。 余霏说:“何巷,那些吸命鬼肯定不知道,你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知道了他们的老巢所在地。既然闪影功去不了,不如你一个人先闪过去,我们几个随后赶到。” 这也是一个办法,何巷就把那几个作恶的吸命鬼藏身的地方,告诉了他们。 何巷想着自己话音一落,就会闪到吸命鬼的老窝。 她按了发卡,在心里召唤了红鳞,可是红没鳞有回应! 又是出了状况,又是该死的闭关修炼,或是游历四方了!她急得直跺脚!真是的,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看着何巷着急,又失落的样子,胖子机警情的问:“老大,是不是刚才我们超重的厉害,将闪影功弄坏了。” 紫茄子笑了一下,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你以为闪影功就像你做数学题,总是出差错。” 何巷眼里看着他们的打闹,心里暗暗想着,靠人不如靠己,这个红鳞,他虽然叫何如意,我是他的主人,可是他老是出小差,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失联。我必须自己练出操作自如的神影功。还有,武侠小说上说的乾坤大挪移。还有时空穿越…… 年佑看着受挫的何巷心里乐开了花,还好,还好,同样都是闪影功,我的闪影功总是百试不爽。 恰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收到一条消息 来自第六分集团的蒋总:三世子,天湖街上我们的勇士已经安全转移了,已身处我们的隐身岛了。 年佑想,以前总是被她技压一筹,让堂堂七尺男儿,不得不对这个小女子俯首称臣,今天该我大展身手,收割崇拜神情了! 一想到这里,他乐得屁颠屁颠,轻巧地跃到何巷跟前:“老大,小五不才,小时候贪睡,上学的时候总是爱迟到,没少挨老师的批评。邻居朱大爷每次看到我匆匆的赶学校,总是在后面喊,孩子迟到啦,已经上课了,赶不上了。他看我怎么也改不了懒散贪睡的毛病,就传了我一个夸父步,能够一跃十里地。有了这个夸父步,我一步跨出去还跑过了头,还要折返回去去上学,总算是能赶着上课铃声进教室。” “这么厉害!”他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望着,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可是余霏就不这样想了,人家在地宫时候的表现,跟何巷一样都是超乎寻常的。 余霏蹙眉,自卑,低头的样子,落在了何巷的眼里。她心里闪过一丝难过,这也是她要帮助余霏学习超强本领的原因之一啊!若是能像年佑一样厉害,他就不会自卑成这个样子了。 燕歌也学着他们,惊奇的看着他,可是心里却在鄙夷着大家:这样就让你们惊骇叫绝了?我们的老大他的本事可不止这个呢。你们老大那个忽灵忽不灵的闪影功,我们各个分集团的老总都会,我们的三世子年佑更是玩得神乎其神。 ------------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行动失败,扑了个空 享受完大家崇拜的之后,年佑搔着头,谦虚地说:“平时一个人的时候能够自如的跨,随心的跃。就是不知带上大家会咋样?我想试一下,就是做不到一步十里,总比这会儿打不到出租车强。” 何巷澄净的鹿儿眼瞪过来,让年佑觉得自己的歪心思、坏脑筋,都让她看了个一干二净,他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何巷嗔怪道:“好你个小五,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还藏着掖着,非要等到我的闪影功失败之后,才显现出来吗?说,你的小心思、大本领,还有哪些?” 年佑忙躲在余霏的身后,朝她求饶、摆手:“老大,我就这一个看家本领了,再没了!”说完,头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 胖子最快,又忘了当初是怎么不认师傅,欺负师傅的尴尬劲,尖嘴利牙地说:“老大,他说谎,他还有很多本领。比如上次,他能引发大楼的地震!” 紫茄子戳了戳他,“闭嘴!干正事要紧!” 所有人的手又重新拉了起来,不过是换了年佑在圈子中心。 “大家闭上眼睛,心里想着目的地,心诚则灵,睁眼就到!” 年佑说完,大家照着做,只觉得耳边风呼呼地吹...... 约莫几分钟之后,只听年佑说:“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胖子首先喊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我没感觉到动,只觉得风呼呼地吹,没想到已经身处十余里之外了。” “是啊,这里离天湖街足有十八里路。” ...... 何巷看他们闹腾的样子,忙嘘——了一声,“你们这样沸腾着,是要给吸命鬼报信吗?” 众人才打量着所处的街道,紫茄子转了一圈,压低声音说:“老大,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位于南郊的海鲜批发市场!” 胖子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吸命鬼会幻化成黑鱼,这必是他们藏身的老窝了。” 何巷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跟着自己走。 虽然此刻已经是凌晨,但有些铺子还在忙乎着卸货,那些海鲜的腥味扑面而来,仿佛在海边踏浪, 俯仰间就能闻着大海的味道。 “老大,这个海产市场这么多铺子,像是进了迷宫,那些吸命鬼在东边还是西边,又是第几排第几屋?”胖子边走边喘着气问。 何巷指了指前面的分叉口,“前边向左拐,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个屋子。” 胖子吭哧吭哧地终于跟了上来,何巷指了指大个子、紫茄子、小妮,又指指屋后,他们会意,这是让他们守在屋后,防止他们从后窗户逃跑。 所有的锁在何巷的手里都是一个下场——速速自开! 房门一开,所有人紧张的神情忽略了屋里的腥气,何巷进屋,拍了拍手,灯光就亮了。 年佑诧异极了,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自己还想着灯的开关在哪里时,唰——她就办到了。这是遇山开路,遇水架桥般的畅通无阻啊! 这个房间外面堆放着扑鱼、养鱼的器具,还有各种生活用品乱放着,角落里还有简单的灶具! 还有一个里间,他们冲进去一看,两扇大门板支成的床,铺盖胡乱掀开,床底下的鞋横七竖八地趟着几只,看似往出跑的时候,太着急了,碰到了脸盆架子都没空扶。 靠近床的桌子上有两个青瓷大碗,里面是多半碗方便面,一支筷子滑落,一支戳在碗里面...... 何巷看着屋内凌乱的场景,失望地说:“早跑了!” 萧大个子看屋内亮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扭打捉拿的声音,几人焦急地奔到前面来看,哪里还有吸命鬼啊? 余霏顺着何巷的话问:“何巷,你说的好像他们能掐会算似的,知道我们要来,就跑了?” 何巷不置可否,胖子紧张兮兮地说:“我们的短刀能锁定吸命鬼,不知吸命鬼有什么宝贝,能提前预知危险的到来?” 紫茄子却托着下巴说:“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就是我们走漏了行动的消息。” 萧大个子惊骇的问:“你是说......有内鬼?” 何巷制止了他们的胡乱猜测,说:“说不上吸命鬼里也有能人异士,能捕捉到危险的信息呢!他们能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 就不一般。后来,我用留下的鳞片追踪到他们行踪,还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焉知他们不会预料到这些?” 余霏问:“就让他们给跑了吗?何巷,你能不能再追踪到他们的行踪?” 余霏这话一下子让年佑落进肚子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若是又用追踪术,他们用了几十年才营建的隐身岛就危险了,年佑紧张的扣起了裤缝,这是他惯有的动作。 隐身岛千万不能暴露,这是他们最后的大本营,他思索着要不要立马发出让那两人又撤离的指令,两个人和隐身岛相比,孰轻孰重他还能掂的清! 在他紧张思考的时候,何巷摇头道:“鳞片已经被我烧成灰烬了,追踪不到了。” 胖子听了不心甘地说:“这是他们的老窝,肯定还留下了和鳞片一样有用的物件,我们不如找一找!” 何巷不无失望地说:“估计没用,他们这些吸命鬼能幻化成各种小动物,便于吸命害人。只有拿到做坏事时,身上留下的皮毛、鳞片等,才有用。” 紫茄子、胖子率先翻箱倒柜起来,什么臭袜子、破衣服,被他们从床底里勾出来,各种小物件哗啦一声,从箱子里倒了出来...... 小妮一手抓到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惊叫了起来:“你们看,这些吸命鬼用的面膜好奇怪,就像刚揭下来的脸皮!” 余霏用棍子接过来,挑着说:“我在总舵时听人说,西占国的人一律青黑皮肤,在两国相邻、交易买卖的地方就能看到他们青黑的脸面。而侵入我们国家内地的那些吸命鬼,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发明了这种酷似我们国人的脸皮。他们弄一张人皮脸贴在脸上,就能自由地出入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拿到手里,心里别扭。”小妮撇了撇嘴回到。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玩一把神奇的火 他们在余霏解说下,知道了这东西的用处,随后他们甚是厌恶地又找到了好几张人皮脸。 “行了,翻不到有用的东西了,这次让他们逃了。”何巷制止了大家的翻找。 “老大,这个藏污纳垢的害人窝怎么办?” “一把火,烧个干净吧!” 余霏皱着眉头说:“何巷,这些吸命鬼实属可恶,他们乔装欺骗了国人,能混杂生活在我们的周遭,可是这房子要是烧起来,会引发大火灾,这么多的房子都保不住了,受到重大损害的是我们。” “是啊,是啊!” 何巷说:“我只说烧了这间房子,没说引发大火啊!看把你们吓得。” 胖子直言不讳:“老大,你怕是没见过火灾,这一间屋子烧起来,没有消防队及时灭火,若是又吹起了大风,这间屋子前后左右都会连烧起来,水火无情啊!” 何巷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你以为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吗?连水火无情的道理都不懂。” 说完,何巷领着大家出了房子,“你们看着,我只说烧了他们那一堆恶心的垃圾就像,不会引发大火的。” “真的吗?小巷子,我和你一起长大,何曾见过你有这本事?”小妮疑惑地问。 紫茄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的老大早就今非昔比了,不能用老眼光去看了。这段时间她的奇幻本领,看得还少吗?” 何巷心想,在红香楼的一楼,水神、火神自己都膜拜过了,水神先前已经验证,能随自己的心意操作水神力,这下就该验证火神了。 何巷看着屋子,心里默念:起一把火,将恶鬼气息烧个一干二净吧! “老大,不用打火机吗?” “老大,我看屋里有一壶汽油,用不用浇一下?” 胖子、茄子积极地献言献策,却被余霏一一拉到了身后,“别打扰老大了,你们也不想想,只烧吸命鬼物件的火能是一般的火?” 小妮双手合十,学着奶奶平日祷告的样子:“头顶飞过的各路神仙,保佑小巷子,可千万不能成了纵火犯啊!” 余霏喃喃地说:“是啊,何巷千万不能成为纵火犯啊!说好的只烧屋里的恶心东西,可不要烧毁屋子引发火灾啊! 这几人像起了连锁反应似的,统统祷告了起来。 此刻,与此相反,年佑和燕歌的心思一样,都恐惧地看着这个神不可测的可怕对手,头脑中幻想着如何能让她的特异功能失灵...... “看,火焰,亮光!” “这是无火自燃啊!” “这是我们老大神意催动的神奇现象!” “你们闻——一股奇异的芳香!好像我们此刻就站在荷花池塘边,风一吹,就能闻到沁入心脾的荷香。” “对,是荷香!” “咦——你们说是荷香,可我们的老大名字叫何巷,这不是谐音吗?这名字又蕴含着什么啊?” “真神奇,燃烧物体不应该是那种烧焦的刺鼻臭味吗?怎么会有芳香?” ...... 他们惊异地议论着的这些奇异现象,而且都快要一针见血地说中何巷神奇的身世来历了......而烧出了荷香味,何巷也是第一次经历。 她想,红香楼一楼的神力摆设已经为己所用了,自己能够催发水、火神力了。一楼还有许多神力摆设,自己应该早日唤醒他们,这样也能为除鬼卫道贡献力量了。 许多火苗窜了起来,何巷兴奋地问:“谁有胆量跟我去屋里瞧瞧?我保你们毫发未损,火苗绕着你烧。无烟,不呛,反而去欣赏一池荷花!” 啊?!他们一个个大眼睛看着何巷,还有更离奇的吗?这么刺激吗? 胖子第一个摇头:“嗯额,我不想成为烤乳猪!” 又想拉紫茄子站队,问:“你也不想成为烧茄子吧?” 萧大个子鄙夷地说:“胆小鬼,靠后!看我如何跟着老大闯火屋,看荷花!” “小心把你烧成焦仙鹤!”胖子不甘地说。 余霏上前说:“我愿意进去一看!” 年佑算是看明白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何巷办不到的? 他想,这何巷肯定是巫婆转世。不,他随后又自我否定着,她这么漂亮,一定是下凡的小仙女了。豁出去了,跟着她有什么可怕的...... 他随即大声说:“老大,带着小五开一下眼界!” “我也去!” “我也去!” 最后,胖子溜在最后,也跟着他们进屋了。 这屋子里燃烧的物件,外面就像笼罩了一圈水雾,烧的很欢,也烧的很冷,他们偶尔碰着燃烧着的物体时,没有感受到烧灼,就跟他们第一次进来时一样。 他们就像和众多火苗处在不同的空间一样,你烧的欢快,我看的尽兴,我从你的身边走过,就像穿过夜晚的庄稼地,投下万千凉爽。 他们的鼻尖萦绕着荷花的清香,只听何巷婉转悦耳而又湿漉漉的声音传来: “你们闭起眼睛!” 他们听从老大的安排,都闭上了眼睛,期待着眼前有奇妙的事情发生。 滴答滴答……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胖子使劲地闭着已经胖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怕挤进火光就不灵了。 他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出现,只有一片微红,他悄悄问身边的紫茄子:“茄子,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也没看到什么,眼前有片光亮。” 除过何巷的众人,什么都没看到。 胖子着急的问:“老大,你承诺的那片池塘呢?我想看荷花啊!” 何巷的声音像是开了环绕模式,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神秘而悠远: “你们可以睁开眼睛了,但是要记着,睁开的第一眼要看燃烧的火苗!切勿不要乱看,记着看离自己最近的火苗!” 胖子回到:“这么简单吗?我知道了!” 他们齐齐地眼将眸投放在离自己最近的火堆上,他们的意识像是脱出了壳,晃晃悠悠,转来转去,像旋转的飞蛾扑进了火焰里……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加入尖刀班 看到了,他们在火焰的中心看到了一片荷塘,晶莹透明的露水在荷叶上晃动,一阵风吹来,荷叶上的露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 荷花一株株挺立在那儿,它们姿态各异,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张开了两三片花瓣,有的全部盛开了,有的似亭亭玉立的少女…… 可是,荷花笑着笑着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老大何巷,荷香——何巷,这是巧合 ,还是天意? 就在他们在荷花的笑脸上看到老大的时候,一个个惊得哦了起来,随即睁开了眼睛,幻觉消失。 他们还没有顾上交流看到的奇异景象时,因为屋内的空空如也让他们目瞪口呆,随后,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 “咦——屋子里的物品呢?如此一片空白,就好像这里从没有住过什么吸命鬼!” “是呀,东西烧了,不刺鼻反而芳香,还没有留下任何的灰烬?” “这神奇的火啊!” ...... 空荡荡的是屋子,满当当的是惊讶,他们等着看老大何巷的些许解释。 何巷满意的笑了,这火神神品的祭拜起了作用了,自己达到了要雨得雨,要火得火的境界。 可是,终究让吸命鬼逃了。 “我明明前脚刚刚探得那两个吸命鬼的踪迹,后脚就让他们给跑了,要说我们里面没有叛徒,我根本不相信!”何巷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冷成了冰。 他们听到此话,再看看徒有四壁的房间,若是在后面的墙上挂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大字,这里完全成个审讯室了。 胖子时时处处都要刷个存在感,第一个想破这个冷局:“老大,你要审我们?我第一个喊冤!冤枉啊——老大!” 接着他们都皮了起来,接二连三的喊着冤枉! 小妮、燕歌的女声也混在其中,成了女高音,冤枉——冤枉—— 余霏严肃又认真地说:“何巷,我们都是寸步不离地集体行动,没有人单独行动过啊?而且,他们藏身的这个海鲜市场,也是你要用闪影功的时候,才告诉大家的......若有人通风报信,那么短的时间敌人能全身而退,好像逻辑上讲不通?你再仔细想想!” 是啊,最后一刻才告诉行动地点的,何巷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但她也没有打消疑虑,总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 “这次,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谁是卧底。为了确保行动成功,以后所有的情况都会装在我的心里。”说着她非常自信,又霸气地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意思很明显,以后的行动计划不会告知他人,只做无言的枪手,指向哪里,他们打向哪里。 小妮怯怯地走上来,拉着她的胳膊套近乎:“小巷子,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你,有点吓人啊!” 她挣脱了被挽着的胳膊,说:“这不是严肃不严肃的事,行动失败了,总要总结原因。” 余霏走上来,认真地说:“何巷说得对,我们要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与教训。眼看到手的吸命鬼被他们跑了,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何巷一听到这话,心里着急,她走出了屋子,抬头看着静谧的夜,星星一闪一闪地,似乎是吸命鬼眼睛,好像对她说:“来抓我呀,来呀!” 何巷狠狠地跺了跺脚,又指了指星星,怒气冲冠! 他们跟出来一看,都不禁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刚才还星河灿烂的天空,瞬间湮没在劈头盖脸的阴云里。 天上的星星都怕老大发脾气吗?他们面面相觑...... 萧大个子等人三天的假期,在“短刀失效”的一场“小闹剧”中结束了。是的,一场吸命鬼人带来的浩劫,被总舵等人在凤姐的带领下,定义成了“小闹剧”。 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何巷小组数人,和其他组的个别骨干人员,在朝阳初升时,被总舵召集于会议室。 而在此之前,年佑紧急召见了被赐为年姓的年不器院长,得知要给一个分集团传授新的吸命功法,得两、三个月。他粗略算了算了一下,所有的分集团全部传授结束得三、四年。 他非常器重地握着年院长的手,抚慰他,三、四年算什么,想想他们三四百年以来受制于人的被动样,还等不了这三、四年吗?三四年后,看我们自由强势反击...... 综合眼下情况,西占国三世子年佑,发布了近期“三步走”的行动指针:已经传授成功新吸法的分集团,开拔远离季安市几千公里之外,开展吸命行动;还未传授新吸法的分集团,按照区域照常开展行动;正在传授新吸法的分集团,停止一切行动,专心致志地学习新功法。 当然,他还特别强调,近期分集团的领导人要聚精会神听指令,对自己传出的“脑波命令”要绝对执行! 年佑安排好了这些工作,燕歌一起走进了会场。 就是在何巷他们闯进的这个会场里,肖总舵主安排他们进入“尖刀班”,开展为期三年的培训活动。 三年!这么长的时间,让他们都惊异。 肖总舵主挥手给他们打气,做动员讲话:“亲爱的队员们,你们是初升的朝阳,你们是奔流的江河,你们更是刺进敌人脏腑的尖刀!你们在各种考核下,成功加入我们守命人组织被称为最强大脑,最尖端武器的尖刀班。” 胖子何时都改不了急脾气:“请问肖总舵主,尖刀班在哪里?” 肖总舵主指了指心窝,笑说道:“在我们组织的心脏!” 紫茄子问道:“那......尖刀班的特点是什么?” “是什么?”肖总舵主的眼睛睁得更亮了,“我们的尖刀班,不言而喻就是制造能感应吸命鬼讯息的短刀。有了你们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我们的短刀效能要改进,要提升,要注进新的能量,要赋予新的使命!” 原来,要接近他们核心的技术了,年佑心里窃喜。 小妮不无担忧地说:“这个尖刀班设在哪里?我们离开这么久,家里怎么办?” “是啊,我奶奶一天见不到我这个宝贝孙子,就像丢了魂似的,真不敢想象,三年不见......” 茄子揶揄道:“我就知道,你那身镖,就是你奶奶宠溺出来的。远离她老人家,或许能瘦点!”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踏上丛林历险之路 听了他们还是孩童般稚气之语,肖总舵主温和地说:“尖刀班是我们的核心力量,与之相关的许多事,都要保密......至于你的家人,守命人后勤保障处会合理安排。比如,安排你们和家人见面等,一切都有善后小组处理,不用你们担心!” 何巷心里想:离开家三年时间,远离家人,也许家人会交上好运呢! 不管过多久,不管发生过什么,何巷都忘不了自己的克星命。 如此神秘吗?这些被他们称为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深感刺激。 在肖总舵主的通力安排下,何巷的家人已经住进了他们心仪已久的治疗加修养的医院,当然了,所有的费用都由总舵支付。 三日之后,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装满了前路好奇的踏上了“尖刀”之旅。 看着他们上了那辆墨色的汽车,站在远处阴影里的凤姐,歪着头和自己的手下说着什么...... “凤姐,等他们驶离了这里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虽然尖刀班的历险考验他们未必能通过,但是那个何巷的本领与运气真是不可小觑,若是让她碰巧成了,进入尖刀班,我们就没机会除掉她了。” “放心,凤姐,他们被蒙着眼睛,还坐在我们动了手脚的车上。呼啦一下,神不知鬼不觉,车上连带司机九个人会翻入深山,我们的眼中钉就除了。” “小杰,司机是安排我们的人吗?” “凤姐,放心吧!马叔家里困难,一家子病号,就等着事故赔偿渡过难关了。” 他们边谈论着如何将这九人送入地狱的大事,一边和众人挥手送别这批尖刀班的选拔人员,那个轻松样就像谈论下午茶似的! 他们八个人被带上了面包车之后,就被用黑布蒙上了眼睛,同时被告知在车上全程不能摘掉,车上有监控。 胖子戳戳前面的紫茄子说:“茄子,有没有觉得我们是被山匪绑着去他们的大本营?” “然后,去英雄救美吗?”茄子没好气的回答。 他们被眼前的阵仗也是弄晕了,不信任,就不要招他们加入啊?这样算什么! 小妮饶有兴趣的说:“小巷子,有没有觉得很刺激,像是要玩什么游戏!” 何巷是他们的老大,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众人的情绪、战斗力,她沉稳地说:“既来之,则安之!” 心里却蔑视道: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滴滴滴......车子发动了! 萧大个子紧张地抓住前面余霏的肩膀,凭着记忆力知道是余霏:“余霏,这什么材质的黑布啊?怎么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我......从小就恐黑!” 萧大个子不要看个子高,身体壮实,他恐黑的胆小劲跟怕黑的三岁小孩差不多。 他的话,将害怕情绪传染给了其他人。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一条隐形的黑布啊?这外面亮堂堂地看个一清二楚啊! 何巷将这惊讶藏在了心里。 年佑问:“老大,这是个什么神秘的班啊?我们去的路程都要保密,这样拐来拐去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个方位我知道,守命人总舵出来向左拐,上了西影高速,这会儿下了高速,驶上了东郊一带的山路。 这话,何巷不能说,车里有监控。 她的黑布到底是特制的,还是因为自己是何巷,别着何如意发卡的何巷,这黑布怎么能遮住自己明亮的双眸呢? 何巷心里窃喜,你们就在黑暗里沉沦吧,这会儿窗外的风景正当好,一派旖旎的山林风光。 年佑那富有磁性的低音炮又响了起来:“老大,感觉是在爬坡,爬上了一个弯,又一个弯!” “就你感觉灵敏!” 这个时候车里的音响突然响起,吓了他们一跳:“滴答——欢迎何巷小组成员,踏上尖刀班历险之路,达到目的地之后,你们将经历丛林历险活动,能按照时间活着走出丛林的队员,才有资格正式加入‘尖刀班’。最后,预祝你们历险顺利!” “滴答”声响之后,车上的音响结束了。 车里瞬间沸腾了起来: “什么吗?还要对我们进行一场考验?” “也没征求我的意见啊!知道我愿意参加吗?” “划重点,是要活着走出去,还要按时间!” “唉——弄不好小命要丢在密林里了。” “这没成为和吸命鬼决战的英雄,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丢命的狗熊了!” ...... 何巷任他们吵嚷一会儿,才发言稳军心:“好了,不要吵了。有我在,大家就当成一次丛林冒险游戏好了。” 年佑立马换上了轻松愉快的声调:“耶,一起去玩,还是丛林游戏!终于从屏幕上回归现实了!” 这个时候,哗的“一盆水”将年佑给浇了浑身凉,源自于车里的音响:“滴答——你们以为我们尖刀班的择优活动是一场轻轻松松的游戏吗?那就是大错特错了,知道有多少像你们这样怀揣着梦想的勇士丧命在那个野蛮丛林吗?不妨告诉你们吧,十三万零三十四人!丛林里有你想不到的陷阱,考验的是你们的勇气、团结、舍己为人等精神!” 年佑听了,十分配合的表示了害怕。 他想,自己的一身本领,都要发霉生锈了,正好有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胖子抓着前面茄子的衣领说:“有老大在,什么危险,什么陷阱,什么丢命,都是浮云一片片!哈......我们就等着玩吧!” 何巷有认真听音响里的温馨提示,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上次去红香楼,自己要激活的那些一楼神品,还有“鱼肥荷香”年画里的另一个主角——余霏,按照年画的寓意,他不应该这般的平庸啊! 自己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挖掘一下他的潜力,也像自己一样,掌握某种窍门,拥有某种神力,才能如虎添翼,在守命人的大道上勇往直前,有所作为。 何巷想的出神的时候,一瞥窗外,好险的下坡山路! 羊肠小道上,那么猛的拐弯,真为司机捏把汗!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场特殊的地球引力 何巷看到一个狭窄的坡道,刚想说小心坡道,就听到司机慌乱地喊:“不好了——刹车坏了!我的天!哦——哦!” 他们乘坐的面包车的确是坏了,是凤姐命人做的手脚,目的不言而喻:是要了何巷的命! 丛林历险环节,凤姐是动不上手脚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什么?刹车坏了!” “我们要来个车毁人亡了吗?” ...... 车里大乱,哭叫声迭起,尤其是胖子的声音最大: “快揭掉这个黑布,我还想看一眼最后的一缕阳光!” 胖子双手就要抓掉黑布,被何巷制止:“别动,这是特制的黑布,特别的扣锁,越抓越紧!” 又朝着大家喊:“大家别害怕,有我在,伤不着大家一根汗毛!”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失控,翻下了路侧的山崖。 “啊——车子翻了!” 里面的人翻落、滚倒一车箱,他们的惊吓声、求救声,声声传进了司机的耳中,司机转过头来,抱歉地看着他们,无言地说着:对不起,孩子们,我没有办法,要养活一家子人啊!连带着我的命也不要了,老天爷啊,救救这些孩子吧,哪怕是用我一个人的死,换他们活。 真到死亡逼近时,司机马大叔后悔了,真不应该断送这些和自己孩子大小差不多的他们的命。 车子先在半涯的歪树杈上跌挂了一下,之后就越坠越快,车上的人像被死亡之手玩转的万花筒一样,呈现出不同的造型。 “哦——哦——老大,老大!” 胖子,茄子死劲地喊叫着,这搁平时,危机要命的情况下,张口就叫妈——现在改换成了老大。 “别叫了!坐好!”何巷回应着。 年佑已经循着何巷的声音,落在她的身边,他等待车子摔成稀巴烂的最后一刻,会带着何巷用闪影功离开车毁人亡的沟底。 就在他随时救何巷的时候,他的影卫庄海已经跳入窗内,拉着 他就要闪走。 “等等,等到最后一刻!”年佑无声的脑波密语给他。 他回以同样的脑波语:“主子,太危险了,必须走!” “庄海,你要抗令不尊吗?听着,不要管我,我会在车子落地刹那离开,你要帮我救何巷。” “何巷,又是她!你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她一个人要比我们一个国还重要吗? ” “不要啰嗦!” 车子还是跌跌撞撞地往下坠落,虽有个把树碰挂,也是螳臂挡车,无能为力。 在快要坠下山崖底的时候,不知车子碰在了哪块如弹簧一样富有弹性的石头上,竟然哐哐地被弹着往上升! “天啊,这是怎么了?我们的车子飞起来了!”胖子惊喜地喊道。 守命人总舵的指挥部里,显示着这个车的监控视频突然变成了唰唰响的雪花状,工作人员马上报告了肖总舵主。 他听到何巷这个组的车子出现车祸时,直播指挥中心的大屏前,画面已经是一片雪花。 经过了解,他知道了是车子的刹车系统出现了故障,车子已经翻落悬崖。 凤姐等人听到消息,也匆忙赶来,匆匆瞥了一眼屏幕,她的心底如释重负——计划顺利实施了,这么深的悬崖,必是有死无生! 啪——肖总舵主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那响声足以说明他的惋痛! 他随后,用带着血口的手责问众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车子是怎么检修的?你们最后多祈祷奇迹出现他们没事,不然,此次事件的所有相关人员,就等着刺成青黑色的脸皮,流放到西占国卧底求生吧! 凤姐等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肖总舵过发这么大的火,可见他对何巷等人的重视程度。 何巷坐的车子在快到摔到崖底的时候,奇迹般的逆升了起来,何巷看到了了车子外的小树向下倒退而去,知道车子在往上升。 年佑马上密语给庄海:“快点出去,脱离危险了!” 庄海密语回到:“主子,我发现何巷被蒙着眼睛的黑布有问题,不像你们都成了瞎子,她能看到!” “不用你管,速速消失,小心他们的摄像头拍到你。” “拍到我又如何,我此刻化身一只松鼠!” “快点消失!” 年佑发出命令后,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这个何巷就是一个超神力的存在,有什么东西能蒙住她的眼睛?能缚住她的手臂...... 他一边惊叹不已,一边毛骨悚然,这样的人要是不能变为队友,就是自己的灾难! 只听何巷喜出望外地喊:“快,都摸索着做回座位上去,我们马上就上落到路上了。” 胖子坐在地板上直喘气,等气匀了,他的思维立马变得神奇起来:“所有的哥们,姐们,我们的车子非得把发现地球引力的牛顿给惊得跳出坟墓来,不是所有地方的地球引力在地心,像我们所处的这一块,地球引力就在地表上,你看,我们的车子不降反升了,这是特殊的地球引力救了我们!” 啊?!地球引力跑到了地球表面? 这胖子被摔出了奇妙思维! 他们嘻嘻地笑着,认可胖子的话,不然,谁能用现有的常识来解释这一神奇的现象? “哎呦呦,这是要跌坏我这把老骨头啊!东床,你个懒鬼,硬是要坐人家的免费面包车,好省仙鹤的力气,这下知道便宜下面是个死字了?” “哎呦呦——”不离何巷左右的千年不死老怪吴道子,被颠得叫苦不迭。 坐在他身边,一直打坐稳如泰山的王羲之说:“让你平日多练习打坐,好修身养性,平复心情。你倒好,改不了猴急性子,这回儿吃到苦头了吧?看看我,任车子翻十八个跟头,我依然如故。看看你,像没根的浮萍一样,将车顶、车底抚摸、拥吻了一个遍,那虔诚的态度啊,神灵都为之一颤!” 吴道子伸过头来,让他瞧自己被碰的大大小小的包,凄凄惨惨地问:“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圣母不圣母?你看看,孩子们身上没有一个跌伤,敢情那些伤都跑到我的身上来了?” ------------ 第一百五十章 开胃的小菜?说得轻巧 王羲之伸长脖子一看,果然,孩子们毫发未伤,包括前面的司机,他嘻嘻地笑道:“谁让你面子大呢?表面积也大,嘻嘻......你一出场,车顶,车厢,车底都要给你面子呗,和你来一场亲密接触,谁让你是名扬四海的宫廷画师呢?” 王羲之今天也是难得的开心,竟然跟他讲了这么多诙谐幽默的玩笑话。 吴道子听了,又羞又急,就差咧嘴哇哇大哭了,王曦子又送上了一句话,“你不是说要跟着小巷子来一场丛林历险记吗?我让你舒舒服服地占用小巷子的床睡上几天,你又不肯!”这下彻底封了他的嘴,自找苦吃,就不要嚷嚷苦不堪言了。 吴道子缓了一会儿,心里的疑团还是憋的自己难受,不得不一吐为快:“你说说,是谁要整我这个老朽木?给我弄出一身伤来,不会就是你吧?” “我……自顾不暇,兀自打坐中,哪有空闲救人,整人?” “你自顾不暇?你不管小巷子的死活了?” “小巷子有我们给的那一缕文化神力,不会有事,有的只会是一场惊吓!你……何时见过小巷子吃瘪,受罪,一命呜呼?” 何巷众人可不知安然无恙的背后有人背负着他们的一身伤痛,直觉得哐当一声,车子稳稳当当的停了,那种下降后升的失重感、失轻感混杂其中的滋味真不好受,还有命悬一线的绝望和绝处逢生的喜悦交织而来,让他们五味杂陈! 紫茄子涨红了脸,比比划划地地说:“我们的车子刚才开下了山崖,翻翻滚滚,跌跌撞撞地落在一个特大的弹簧上,又倏地像火箭一样飞了上来,咚——落在了山路上。你们觉得我的描述准确吗?” 胖子探出他圆滚滚的身体,马上否定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难道下坠、翻滚你这猪头没有感觉吗?” 胖子伸手拍拍肚皮、头额、胳膊等,拍得啪啪作响。 紫茄子扑哧一笑,”你这胖子,感觉不灵敏不是你的错,错在一身膘!你也不用这么虔诚地自罚啊!” 胖子着急地一跺脚:“我这哪里是认错自罚?我是想用响声指出你话里的漏洞。我们哪里是跌跌撞撞?不信你摸一摸,捏一捏你自己,哪里有受伤?” 紫茄子上下舒展了一下,也惊叹道:“对啊,我们没有伤 ,那刚才那些失重、滚落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的对峙,引起了一个人的愁苦与盘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蒙着眼睛看不着,我可是看得清清的,车子刹车失灵,冲出了山路,开下了山崖,快要跌落崖底的时候,车子离奇地又飞了起来......而且,我和这些孩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跌伤?怎么办?车子事故如期实施,但自己没有死成,那些赔偿金是领不到了! 不行,自己已经活了大半辈子,活够了,可是连个孩子何其无辜,需要长期受那病痛的折磨?我一定要完成使命! 这位之前就与凤姐达成协议的马司机,以一颗视死如归的心,坚如磐石的意志,非要来个车毁人亡! 此刻,肖总舵主还在指挥中心着急的踱步,紧张这些人的小命,尤其是神通广大的何巷,可不要有闪失啊! 他一生都没有求神拜佛过,这会儿已经在心里千求万叩了...... “好了,好了——肖总舵主!” 肖总舵主听到这话,猛得一转身,是他头晕还是眼花——刚才还在使劲飘着雪花的屏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车上的监控视频,他们好端端地坐在车上! 胖子、茄子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何巷制止了他们:“忘了车上有监控了?闭嘴吧你们!就当刚才是坐了一趟最为惊险的过山车,前路未卜,但是还得一路朝前!” 她刚制止了他们,就招呼前面的司机:“马叔对吧?距离尖刀班的大本营还有多远?” “不远了,下了谷底就到了。” “我们一切无恙,那就出发吧!” 就等你们这句话了,不出发还怎么再滚落山崖?但是孩子们,我对不起你们啊!愿你们下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就好,别当什么守命人了...... 哔哔——马司机狠下心肠,发动了车子! 恰在车子发动的时候,总舵的视频就接通了。 啪啪——肖总舵主开心的鼓了一统掌,好极了,太好了,他们的车子安然无恙,他们这群孩子更是安然如初! 这些话像重锤一样,咚咚咚......落在凤姐的心头,怎么会,视频明明显示的就是滚落山崖了,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谁人能扭转乾坤?将一个坠落山崖的车子又捞上了山路......真是匪夷所思啊!真是见了鬼了,去她娘的何巷!真杀不了她了吗? 她的手下悄悄拽了一下凤姐的衣服,不言而喻是劝她镇定! “看,车子重新发动了,看这路程,也快到谷底了。但愿平安抵达吧!” 凤姐见机说道:“肖总舵主这么担心他们的安慰,不如这会儿撤回来,就留在舵主身边,让他们效力总舵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进尖子班呢?你看刚才多险啊,这要是进了丛林您不得着急死吗?” “嗯?”肖总舵主不悦地说道:“这是一个副总舵主该说的话吗?” 凤姐他们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肖总舵主的低气压,连忙说:“是我关心则乱了,看到你如此器重、牵挂何巷小组,想为你分忧而已,是我说话有失分寸了。” 车子刚一启动,车内就响起了“滴答”一声,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各位,刚才的小玩意如何?算是给丛林历险上点开胃小菜。马上就到谷底了,真正的历险就开始了,祝各位落地生风,旗开得胜吧!” 胖子一听完这话,浑身亢奋了起来,虽然蒙着双眼,但是左顾右盼得厉害。 “老大,听听,我们马上就要探险了。会不会给我们荷枪实弹,再发身装备?呵呵......好期待!” 紫茄子听了撇撇嘴道:“就你那身材,什么漂亮装备穿上都是一个字,太丑了!” 胖子不甘地反驳:“你脑子吓糊涂了吧?太丑了,是三个字!”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马的抉择 再拐过一个弯,就到谷底了,窗外的树木不停地挥手退后,似乎是趟在病床上自己的老母亲、女儿、妻子朝着自己挣扎、呼救,一个个恐怖的场景,一张张惨白的病魇,让马司机在凉爽的秋季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最后一个弯子拐过之后,就没有机会了,怎么办?车子缓了下来! 真是的,刹车没修竟自己好了,刚才总舵已经打电话过来确认了现在车子的状况,自己和凤姐他们的计划落空了。 但是,自己自求一死的计划还没有终止,为了他们的活,自己必须来一个因公殉职! 车子,山崖,谷底......要想得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还得是从车子下手。还好,他们蒙着眼睛,看不到自己动的手脚。只是,苦了这些孩子了。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马司机不停地做着思想斗争,手脚不觉地慢了下来。 车子慢了下来,他焦急不安的背影,全部落在何巷的眼里。 经过了一场颠簸、惊吓之后,大多数的人都呼呼大睡了。 最后一个弯的左侧,下面是万丈深渊,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深沟,往下看是一眼看不到的深邃,真是恐惧万分。 快要到这个转弯的时候,老马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朝左打满,猛踩了一脚油,闭起了眼睛,等待车子坠落的失重...... 老马司机的偏打方向,笃定车子会开下深渊,随即摔个稀巴烂。 可是,车子不受他的控制,好端端地驶过了弯道,无人驾驶般开向了谷底! 怎么会这样?老马司机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谁夺走了他的方向盘?不,方向盘还在手里,他试着左右打了几把,都是无用,更确切地说谁控制了这辆车子? 咦?这位大叔在悬崖边强打方向,是想要把车子开下深渊吗?可是,是否事与愿违,倒让他惊恐万分,这会儿有他无他,都无伤大碍。 他的这种过激操作,全部看在了何巷眼里,好在车子没有偏离车道,他此举目的是什么?看起来倒是和自己当初的克星终结有一拼,可是也不能连带着终结这么多人的性命啊? 她还是猜到了他的初衷,但没有预设到他的预设。 眼看车子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车子一过这个独木桥,就真没机会了,老马司机狠心一想,车子开不到沟里去,自己总能跳到沟里去吧?不管是怎么死的,只要是死在出差的路上,他们总会给补偿吧? 反正这个车子已经用不上自己开了,想到这里,他在车子驶上独木桥的时候,打开了车门,跳下车,又翻下山涧了。 “啊——”何巷看到他的夺门跳出,又扭过头看到他翻跳下了山崖,天哪,这人是有多大决心,才能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山涧。 没得救了,他跳出去就像车子投下的一枚炮弹,一头扎进了万丈深渊。 呼噜呼噜呼噜......胖子睡得鼾声四起时,被何巷的惊呼声吓醒了,随即他的询问声,吵醒了其他人。 “老大,你怎么了?喊声这么大,是车上有虫子咬了你一口吗?” 何巷扭过头还在看,那位大叔跳下去的那个地方,心里很慌,活生生的人倏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那位大叔是有多大的坎过不去了,非要走上绝路,毫无留恋人间? 她随口回道:“你才被虫子咬了,你们一家子都被虫子咬了!” 她这幼稚的话,惹得年佑吭哧——笑出了声。 “车子怎么慢下来了?”紫茄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车子的确是慢了,何巷已经看到,前面一片平坦的草地,大有前途渺渺、无路口走的架势。 她心里想,看起来真到目的地了。这时,音响再度响起:“滴答——各位,你们的目的地已顺利到达。请按下座位缝隙间的香蕉型的橡胶按钮,你们眼上的黑布就会取下来。之后,你们穿过这片草地,就开始了丛林历险,活动规则,历险地会有适时提示。祝各位,早日走出丛林,进入尖刀班!” 胖子不自觉地反驳道:“还顺利到达?没被摔个稀巴烂是走了地球地心引力走位的好运。” 守命人总舵的 指挥中心,大屏幕前,自从视频恢复正常后,肖总舵主不眨一眼地看着行驶的车子,手紧张地抓着椅子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最后的独木桥上,又让他紧张了一把,让一心诅咒何巷早点死的凤姐高兴了一把。 “啊——这老马怎么了?怎么弃车跳了下去,他受了什么刺激?” 凤姐看着屏幕,表面的紧张压制着心里的兴奋,她心里不停地祷告:“快点偏,偏,偏着开下桥......偏呀,偏!” “快点,快点,靠着车子的惯性,平安地开过小桥!”肖总舵主紧张地喊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这老马突然就跳车,又跳桥了,这一车的孩子怎么办? 这没有司机的车子,还不偏离车道,掉下小桥吗? “这车的孩子真不走运啊!” “凶多吉少了!” “这老马什么情况啊?” “还没进入丛林,就牺牲在了半道上,他们真是可惜了。” “唉!这么好的苗子!” ...... “正的,正的,车子是正的!”肖总舵主身边的人惊喜地喊着,喊出了他的高兴。 他谨慎地喊:“别喊,小心喊出岔子!” 凤姐白了他一眼,至于吗?紧张,迷信成这样! 她失望,又痛苦地一次 次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好好的计划实施了一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来了个飞升上岸;没有了司机,车子还能沿着小桥行驶,没有丝毫的偏离! 唉,真是活见鬼了。 “到了,到了!到了草地了。”别人没长眼睛吗?用你来喊,凤姐气狠狠地剜了这个毛头小子一眼。 “车子竟然戛然而止了?这是谁操作的呀?”肖总舵主身边的工作人员人人称奇,个个惊骇! 强哥看着肖总舵主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问:“舵主,你何时给车上安装了无人驾驶啊?” “只此一辆,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哦!”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入洞求生 守命人总舵指挥中心的屏幕上,直到车子挺稳,滴答——声后,大屏幕上画面结束后,肖总舵主才意犹未尽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左右副总舵主跟了进去,吱嘎——门关上之后,强子才问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疑问:“老肖,说是给车子按了无人驾驶的话是哄哄他人的假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视频恢复正常,车子重新启动之后,老马在最后一个拐弯处,向左打满了方向,是要将车子开下山崖的举动,可是车子跟故意对着干似得,向反方向行驶了,车子才安然无恙。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这车子又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平安抵达目的地。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话句句像重锤落在凤姐的心上,她哀叹最后除掉她的机会没有了。 “好了,这话你们就藏在心底吗?我要是知道原因,那会儿就不会紧张成那个样子。对了,派车子、司机,去将车子开回来。再派后勤保障组,搜救老马。强子,若是老马不能幸免于难,你着手去办理老马的事故赔偿事宜吧!抚恤金按最高等级的办理,我个人再拿出两万抚慰家属,老马的情况我知道,家里有几个住院的,平时都是从嘴里节省看病钱。” 凤姐问:“那......何巷组的历险情况,我们就无从插手了。” 肖总舵主无可奈何地说:“丛林历险是我们上龙国最高的军事秘密,其中的奥秘我们无从所知,也无从插手。我们只负责挑选好苗子,送进历险地。至于能不能过了历险那一关,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我们和何巷组等人的机缘,先就这样了。你们出去做事吧!” “舵主,那个历险我们都经历过,可谓九死一生,用时最短的是五年。” “是的,至今无人打破我们当年创下的记录。” “老大,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次就不一样了。”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他们两人刚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你们这段时间多出出任务,上次何巷组闯进会议室,说我们短刀失灵了,虽然至今都证明没这事,但是我总觉得隐隐不安,我们这段时间得五年,一个丛林历险最快都得五年时间,这是何巷组踏上历险之路,没人告诉的真相。 凤姐出了舵主的办公室,她最得力的跟班小杰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忙拣好听的话凑近她说:“凤姐,放您一百个心在肚子里,那个小妮子想来是过不了丛林那一关的,都说是九死一生的险境呢。就算她命大,闯了过去,我早就为您想好了计策。我们武力方面不成功,可以玩玩感情牌。他们那些小青年正是单纯热血的时候,我敢保证,我们可以从中作梗,在他们之中制造一些感情纠葛......” 啪——一个吃满了劲的巴掌朝着他的脸甩了过去,手指着他的额头梆梆直响:“你给我做了几回保证了?那回实现了?你就是个废物!” 小杰鼓着发红的腮帮子,赌咒发誓:“姐,下次,下次绝对......即使要不了她的命,也让她滚出肖总舵主的视线。” “提肖总舵主干嘛?” 小杰一看自己又捅了马蜂窝,撒腿就跑,凤姐后面边追边喊:“你小子,给我站住!” 小杰转过身扮了一个鬼脸,小声嘀咕着:“傻子都知道你喜欢他!” 这边刚恢复了视力的何巷组成员,能看清周围的时候,首先惊异司机叔叔哪去了? 哪去了?何巷总不能说他几次三番要将车子开下山崖,最后事不从心,就独自跳车自杀了。 何巷告诉他们:“我的黑布取下来早,我看见了,马叔到地儿之后,”下了车的何巷组成员,就像旅游打卡一样,下了大巴车,有的环视四周,由衷地喊了声“哇塞”;有的伸了伸懒腰,深呼吸,贪婪地让密林四周清新的空气灌满肺叶;有的摆了一个美美的pose,装进相册里...... 何巷眉头微皱:“你们以为这是来旅游了?” 他们听出了老大的不悦,这才敛声屏气,加以收敛。 何巷环顾四方,指点江山般说到:“你们光顾着眼前的一时一景,有没有观察过这里的山川地貌,了解过这里的风土民情?” 胖子撇撇嘴,又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我也想知道这里有什么可口的吃食,可也得有个樵夫、羊倌问问啊!” 紫茄子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他的圆脸蛋,说到:“危险就在眼前,你还惦记着吃?” 他们随着何巷的指点望过去,果然如她所说,这里以这草坪为界,草坪这边风和日丽、鸟兽祥和,草坪那边暗云密布、阴风习习,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见,草坪尽头的密林高山上,隐隐约约有“入洞求生”几个大字,而且越到山根底下草稀干黄,大有灭顶之灾。 他们亦趋亦步地走到山根下的洞门前,又看到了一行小字:退可全活,入可半活;胆小懦弱者止步,首当惜命。 “老大,这些字,字字有劝退之意啊!”萧大个子不禁说。 何巷止步,转过身来:“这些话绝不是空穴来风,据我了解,闯此密林探险者是九死一生。这里危险重重,我不能保证大家都能活着出去。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对于小家庭来说,生来就是克星命,惹得一家子鸡飞狗跳,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对于大家庭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所以,求死是我不改的初心。我会义无反顾地踏进这里,你们......和我不一样,有折返回去的选择。” 说完,何巷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山洞。 平时最爱发牢骚,最爱惹笑话的胖子,第一个跑了进去,边跑边喊:“老大,算我胖子一个。洞内若是有狗熊要吃你,你把我推出去。” 何巷露出了一个潮湿的微笑,这个死胖子,大难临头了还说这个笑话? 他们一个个都跟了进去,还说:“老大,有你罩着我们,哪有危险啊,有的都是惊险而已......”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洞门转身消失 何巷转过去一看,一、二、三......都跟上来了,她有些哽咽地说:“既然大家都这么信任我,我必然拼死护大家周全!” 热血,在他们的身体里燃烧了起来! 何巷可没有这样感情用事,她观察着洞内黑漆漆的一切,以防斜刺里杀出一只怪物来。 “老大,我们要穿过这里,也没带个实物、水、衣服、帐篷、指南针等历险装备?”一踏上历险之路,这胖子倒变得思虑周全了。 “胖子,这个密林高山我们说不上赶天黑就能拿下它,要那么多的东西背着不是累赘吗?”乐观到紫茄子这个程度的大有人在。 “是啊,是啊!” “东西一件都没有备着,到时候再说吧!大家得有打持久战的准备,这里可以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半载能穿越的。”何巷当即破了他们的乐观奢想。 “啊?老大,你怎么不早说?我想妈妈了怎么办?” 还想妈妈呢?这幼儿园小朋友怎么也敢离家出走了?年佑嫌弃地看着他。 “哈哈......想妈妈多正常的事,一进黑洞洞的这里,我也想妈妈了。”何巷共情地缓解胖子难堪的处境,她就是喜欢胖子的心直口快,直言不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言相告,不会说假话。 这里不能称为是洞,只不过是过了一个石拱门而已,这里参天大树林立,遮天蔽日,阳光像一枚枚利剑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射下来,他们像植物贪婪地吮吸阳光一样,想要将利剑一个个插在身上...... 就这样,还觉得寒气袭人,就在他们朝里走了几步之后,这个石拱门已经移步换景般,转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胖子一转头就看到了异样: “老大,姐,快看——洞门不见了.......” 众人一听,转身惊叫:“真的!那么高,那么宽的洞门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不过几分钟,谁长了一双隐形的手,拆了石拱门,又长出了这么多参天大树?” “让我过去看看,看这些树是假是真?”胖子说着就要跑过去看,被何巷叫住了。 “胖子,过来——危险!这里可不是你们见过的普通密林,别乱动乱摸,乱跑乱看!小心那些无形的弑杀!” “老大,你还是个青春少年呢?几时变得这样老气横秋,又草木皆兵了?这里是我们守命人的体验、历练基地,一定是在考验我们的胆量,还有探索、求知欲!” 胖子说完,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跑了过去,想要摸一摸凭空长出来的树身,是什么材质长的,怎么几分钟就能长这么高? 在还离那几棵看着端正,实则狰狞的大树还有一米距离时,胖子已经伸出的手已经感到了强有力的磁场,那种吸力使他感觉身后被十级大风吹着,他马上止步,想要退后,可是脚底像是生了根,拔不动了。 他惊恐地转过身去,厉声喊道:“老大,救我!” 可是,这四个字硬是喊不出来,自己的嗓子——哑了。 不要看紫茄子平时怼他个哑口无言,句句使劲戳他的肺管子,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他飞奔过去要拽着胖子,被何巷厉声喊了回来。 “茄子,别过去。他那里情况不明,不要轻举妄动。” 紫茄子倒是埋怨她冷心肠,不出手相助...... 其他人看着胖子说不出话,又动不了的难受样子,不忍心了,也觉得何巷过分了。 年佑抬眼看了一下胖子那动弹不得的现状,替何巷解围道 :“他的脚下仿佛是看不见的一片沼泽,你们过去一个试试,肯定是和他一样的深陷其中。” “不可能吧?这会儿一个个胆小怕事了,图书馆里发誓的时候,可是一个比一个热血沸腾。你们就看着胖子不管了吗?” 紫茄子话音刚落,胖子叽哩哇啦地不知说着什么,一步步被什么力吸近了大树......不是磁力,就是风力所使,胖子被无形的手牢牢禁锢在树身上了。 胖子吓哭了,无声有泪地大喊大叫...... 何巷一看被吸到树身上的胖子,一眼瞥到旁边的小松鼠,她从口袋里一摸,就摸到了一把松子,撒向了树身旁边。 然后示意大家噤声,注意观察小松鼠的动向。 果然,小松鼠还是没有禁得住松子的诱惑,举着身后的打伞尾巴,一溜烟地跑向了大树。 在距离大树一米多,也就是胖子脚底生根的那个位置上跑不动了,贪嘴的小松鼠啊,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嘘——何巷提示他们压低惊叹的声音,继续观察。 等小松鼠吃完了周围的松子的时候,它想在吃更远的松子,拔不动脚了。 呼啦啦——它比胖子用时更短,一下子就被吸到了大树上。 胖子朝他投来“有难同当”的难友安慰的一瞥,乖乖......一只可怜的小松鼠也着道了。 唉——众人齐齐哀叹,自己的老大有先知先觉之明,是自己太愚昧了...... 紫茄子为刚才自己的鲁莽和冒犯懊悔不迭,一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老大!你刚才是怎么知道那个险境的?” 何巷一边看着胖子、小松鼠的状态,一边答道:“观察到的啊,凡是要用心,细心,你看他刚才好像是掉进了沼泽似得,动弹不得了。我们要是冒冒失失地过去,会跟他一样,被无形的东西禁锢住。” 何巷的眉毛更拧得紧了,她语气沉重地说:“你们看,胖子的情况很糟。那会还没吸到大树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声了,不能和我们交流,不能传递他的感觉、感受,你们想一想,他有该恐惧?” 接着,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胖子的神态,语气更加沉重了:“糟了!” “怎么了?”他们发问。 “胖子现在的处境更糟了,你们看,他之前还朝着我们无声地哭叫。这会儿,你们再看,他左顾右盼,仿佛是看不到我们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吃人”的树 怎么就瞎了?真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啊! 他们看着平时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的胖子,心里难过极了! 紫茄子在心里咒骂着,胖子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入洞就这样凄凄惨惨呢?不公平啊! 紫茄子跳起来挥手致意,大喊:“死胖子——都是我不好,你的嘴巴、眼睛都是我叫死的,对不起!” 何巷他们有仔细观察过,紫茄子的边喊边跳,胖子丝毫不为所动,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哪怕是僵持一下都没有。 何巷拍了拍他的肩头:“别喊了,他也听不见了!” 什么?他的五官尽失了,都成了摆设? 紫茄子喊破喉咙般不放弃:“胖子——胖子——我在这里,在这里陪着你......” 这时候的紫茄子就像过完年,被父母扔在老家的留守儿童,他在跳跃,哭喊着,嘶声力竭,捶胸顿足后,无可奈何地一屁股坐在,撒泼耍横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该怨这棵该死的大树,还是这该死的历险? 真实患难见真情啊!这个时候的胖子,要是能看到、听到紫茄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后悔平日对他的针锋相对、相爱相杀了! 胖子这边五官全失,他就像坠入了全封闭的深渊,无光,无声,无影,无形......一切都是毫无感知的,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吸到了大树上,他心里一个劲地想:这棵大树不知饿了多少年了,一见面就惦记上我的这身肉了,这是食肉型的植物吗?咳,不仅是人肉,还有松鼠肉,他也很馋...... 到最后,他心里一个劲地祈祷着:无往不胜的老大啊!我相信,确信,百分之百的相信,加认定,您一定会从树嘴里救我出来,还有那只小松鼠......姐,姐,我这会儿不害怕待在这个黑漆漆的树肚子里,我老猪皮糟肉厚,这个老树的牙口咬不动我的...... 胖子自嘲地安慰了自己一番,还在跟着小松鼠打着招呼,虽然他知道自己发不出声了,他突然想到了一则历史故事,有关最严酷的刑法——人彘,自己现在真是和那个戚夫人有一比。 除了已经泣不成声的紫茄子,其他人都是情绪低落,一来为自己的同伴担心,二来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年佑心想,这个守命人组织似乎不像表面上,只会任凭短刀就能锁定自己方勇士......那么简单,这个历险之地的开发与创设,似乎蕴藏着什么神秘的力量?引人深入啊! 同为西占国的强将燕歌,她心里骇然,同样感到这里深不可测,不可探,以及不可胜...... 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斗,在迷迷糊糊中自己这方就偃旗息鼓了,可不能这样啊! 何巷需要重振旗鼓了,她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调说:“这个下马威怎么样?玩得我们晕头转向吧?还搭上了胖子的生死未卜。刚进这里,我就告诫过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了,陷入这个险境,是胖子的咎由自取......” “听你这意思是放弃营救他了?”突然杀出一个公鸭嗓,让小妮低头看了几看,没错,她在找跟着他们进洞的鸭子! “你这样,配当我们的老大吗?”这个公鸭嗓很是义正言辞,小妮才确定不是鸭子跟进来了,是紫茄子的声音。 看着激动,又生气的紫茄子,何巷倒是被他逗笑了:“哈哈......真是公鸭嗓里见真情啊!你质问地好,茄子,我再次表明心志:不会丢下任何一个队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她的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老大,快看——胖子......” 胖子?胖子怎么了?他们的眼睛齐刷刷地投过去——这一看,被吓飞了半条命! 小妮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燕歌在沙场也杀了七进七出了,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事! 只见,胖子的三分之二已经被“吃”进了树肚子里,只余三分之一露在外面,这眼看着也存不住了,就像溺水者,慢慢在沉,相比较少了溺水者的扑腾...... “老大,快想办法,我们再不出手,胖子就没了!”萧大个子着急地拉着她要施以援手。 被眼疾手快的年佑拦住了,“住手,再靠近一步,就到了胖子被限制自由的地界了。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这个时候的何巷,真是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胖子一点一点陷进了树身里面,最后连一根头发丝也不留在外面了。 这个下马威,就要掉了一个肉身活人,厉害啊! “就这样不见了吗?胖子!”紫茄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泪,人人都很悲痛,男孩子也努力憋着眼泪,不哭出来...... 何巷死死地盯着那棵“吃人”的树,想要将那树盯出一个洞,再拽出胖子...... “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乱了,都说了,我会救出胖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的,真是扰乱了我的判断力......”何巷俯下身安慰紫茄子的时候,一直沉稳面对这一切的余霏突然喊了起来:“何巷,那棵树不见了!” 真是厄运连连,何巷刚从树上移了眼睛,就出幺蛾子,那棵树“吃饱”还溜了! 唉,真是的,一个大活人从有到无,从生到死,像是一瞬间似的,这会儿倒好,纯粹是没有了影踪! 年佑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确信眼前这棵,不是吞了胖子的那棵?” “对啊,我看还是那棵大树啊!”萧大个子认同地说道。 何巷坚定地说:“余霏说得对,这棵......确实不是作恶多端的那棵了。” 小妮问:“凭什么这样说?” 余霏自信地说:“我仔细观察过那棵树,它的树冠就像撑开的圆圆的大伞似的!你们再看它,就像被吸进大树的松鼠尾巴似的!我是通过看树冠看出差异的。”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打破幻境 萧大个子等人听到余霏的话,不可思议。 “不可能啊!我也不是鲁莽粗心之人,我看到的是两个树冠是一模一样,树身也是一样粗壮,一样的树形。”萧大个子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的观察。 燕歌、小妮也赞同的点点头,意思是两棵树是一模一样的,这就奇了怪了! “老大,你呢?你认为不是同一棵树的理由是什么?”年佑扭头问何巷。 “我和余霏观察的视觉不一样,我看的是整棵树散发的颜色。” “小巷子,树不就是深绿浅绿墨绿之别吗?我把这统称为绿色。树还有颜色之分吗?”小妮子听了着急地打断她。 小样,还想在我的面前耍花样?何巷死死地盯着那棵树,坚定地说:“前面吃掉胖子的树,浑身上下闪着莹莹的绿光,就像长了一身饿狼的眼睛。而眼前这棵树,却浑身散发着紫色,是那种惊艳、朦胧、浪漫的流动的色彩。若是盯着它看,你会想起雨后彩虹,那飘逸着的旖旎之感,会让你着迷;会让你有身处春暖花开的人间四月的错觉;又或是让你眼前出现了一副情景交融的水墨画,透着梦幻般似懂,非懂的浪漫......” “哼,你可算了吧!”不是紫茄子恶声恶气的打断,何巷深厚的文学素养,会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们全部沉浸在何巷描述的美景中,赞叹这棵树真是有迷人的色彩啊! 只听紫茄子继续发着怨气:“有些人就是说得比唱的好听!口口声声要就胖子,却不想有着闲情雅致,在这里对着凶手的同类,说着赞美诗,抒发情感!再这样磨磨唧唧文嗖嗖下去,胖子要被树精消化吸收了,变成自己的树叶树枝了......” 紫茄子的公鸭嗓,一下子叫醒了所有人,刚刚就像做了一场梦。 何巷收回了眼睛,转向紫茄子,诚心诚意地说:“谢谢你,茄子,你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们。你的话骂得还不够狠,你应该再多骂我几句。” 众人才从何巷的话里明白了过来,小妮子激动地问:“小巷子,难道是这棵树有什么魔法吗?它能制造幻境?” 何巷后怕地说:“刚才多亏了紫茄子,将我们从幻境中拉出来,是我观察的太仔细,看得太久了,触动了紫色的树的魔法,在我的描述中,你们跌进了紫色树制造的幻境中,若是不能早点恢复神志,我们不知道会沉迷多久?” “沉迷久了会怎么样?”萧大个子着急地问。 “沉迷久了,树精会吸收我们的血液,灵魂,营养,我们就像稻草人一样,被“插”在这里,风吹日晒雨淋,会被风干,天长日久了会成为齑粉,轻轻一碰就会掉一地渣渣......” “小巷子,这里面的玄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我又是怎么知道的?何巷也这样问自己,这里头一遭来,按理说里面的奥秘自己也不懂啊,可是就是能脱口而出! “我......我......我有无所不知的学识!” 何巷用学识渊博蒙混了过去,但是,她会接着探究。 “哎呀,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刚才在我对这树颜色的描述下,在你们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死绿房子 “小巷子,刚才你说那树是紫色的时候,我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树,开始的时候哪有紫色啊?可是,看着看着,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大片薰衣草的世界里。自己脚下氤氲在紫色的花海里,鼻子萦绕着香气,天空都是那种梦幻的紫色里,就像在童话世界......”小妮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刚才自己的经历。 接着,萧大个子讲述了自己置身在一个茄子园里,这紫色的茄子铺天盖地的挂在菜蔓水,那茄子个个不是头朝下,而是朝天,我再抬头看,我的那个天,不知谁拿着紫色的颜料,画了一幅紫色额茄子园,天上、地下的茄子园,就像水中的月亮一样,天上一个茄子园,地上也一个...... “你这是和紫茄子平日走得近,梦幻中也与他有关,真是奇怪啊!”小妮子说道。 ......大家都将自己刚才的幻境讲了一遍,统统都与紫色有关,可见就是与何巷眼里的紫树有关。 年佑、燕歌的定力、神识非一般人所比,所以为了不显得太另类,他们不约而同地编造了一个关于紫色的幻境。 “我们的幻境都与紫色有关,那老大,你呢?” “我......我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就引你们进入了幻境,你还问,都怪我!”何巷为自己的乌鸦嘴而懊恼。 “你既然能看到透着紫光的树,就能看到刚才吃了胖子的透着绿光的树。我不管,不管怎样你要看遍整个密林,找到那个恶魔,我要和那个绿鬼......同归于尽!”紫茄子的公鸭嗓突然吼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你倒是给大家指明了方向!”何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我们要找绿树怪,那就不要哭天抹泪了,这里......不相信眼泪!” 何巷的一番话,让紫茄子振作了起来。 何巷安慰完紫茄子,看余霏还在出神地盯着紫树,竟然有点欣慰:“余霏,你发现树冠的差别,我也认同。就是说,你的眼力已经异于常人了。再接再厉!” 没想到,何巷挖掘余霏潜力的计划,在一踏进历险山洞的时候,竟然成功开启了。 何巷看了众人之后,吩咐道:“走吧,去救胖子。余霏跟在我后面,年佑殿后,所有人把持这个队形,切忌轻举妄动!” 经过这一生死刹那的教训,他们虽打起了精神,但是亦步亦趋,少不了腿肚子打颤...... “老大,茄子,我在这里,你们扭头看看我!”胖子隔着一扇绿色毛玻璃看着他们,使劲拍打着,喊叫着! 那个使劲拍打着的就是被吃进树身的胖子,此刻,他待在一个四四方方都是绿色毛玻璃的房间。 胖子一被吸进这里,就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可是任他怎么喊叫拍打,外面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有小松鼠在回应着他,他一拍打,就吓得小松鼠四处逃窜,一个劲地碰壁...... 胖子隔着透明透亮的绿玻璃,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而这玻璃墙让他们隐形在树身里,还是一座移动的房子。 “紫茄子——经此一事,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了,就凭你为了我哭天喊地,以头抢地尔,以后,所有的错都在我,绝不还口怼你;所有的菜你都点,喜欢你喜欢的味道;所有的臭袜子我都洗,再不给你故意搞丢一只了......” 胖子贴在绿玻璃上,伸手就想拽住紫茄子的肩头,面对面告诉他这番话。 说着说着,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咳咳......你真逗,你越说离谱!敢情你在之前没少欺负人家,什么我不会再在你睡着的时候,将鼻屎抠下来挂在你的嘴角,看你的涎水一点点泡化鼻屎!哈哈......” 这突然出现的成年男人的笑声,吓了胖子一跳,连小松鼠也吓得上蹿下跳。 胖子四处张望,“你谁呀?出来!” ...... 他一遍遍喊叫着,多想叫出一个人来,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出去,赶上伙伴们! 那个声音就像环绕音,随着他找寻的脚步,随处不在。 “你是胖子,对吧?不用紧张,恭喜由你来完成第一关历险任务,和我们一起见证你的伙伴们探险的结果!” “为什么由我来见证,而不是参与?你想让我成为一个胆小鬼,来逃避历险呢?我不要,我要的是和同伴们同难共苦。” 男中音再度响起,多了诚恳与称赞:“你想和他们同患难的心情我们理解,也深知你们小组成员之间感情深厚,都是令人欣慰的。但是你要知道,这就是守命人历险活动的首要环节。好多组,根本就没有更深入探究的机会,全部都折在这里了。” 胖子惊恐地问:“折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就是,全部被吸进了这个房间里。这里只进不出,当所有的成员被吸进来,没有人在外面营救的时候,这个活动就已经宣告结束了,同时,这个绿玻璃房间富含营养的氧气就停止了供应。” “那被关在这里的人呢?” “没有了氧气,就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的人,倒在这里,会被吸收成毛玻璃的一份子。” “什么?这间玻璃房子的成分是肉身?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全部成员被吸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打开门放他们出去?不能进入尖刀班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能继续当守命人了?” “咳咳......这里只有救出去的人,没有放出去的人,这个房子压根就没有门。有的就只有游戏规则,历险失败了就是个死! 你最好期待着他们活着闯出最后一关,这样你才有生的希望。 还有,这个移动房子,能保证你跟在他们后面,亲眼看着他们的历险,从中也能学到许多东西。” 胖子认命了,长叹一声:“唉——那就只好这样了!我还想问一问,为什么有些组全部进了绿房子呢?”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救一个,一个拉一个,越拉越多,越陷越深,缺少冷静、观察与判断,才深深陷进了树身里,关进了这个房间。”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表明心迹 “惨了,就我一个人好奇心重,跌进了这个只进不出的怪房子里。我能否活着走出去,就看老大你们的能力了。老天啊,为什么我的命运要别人做主?为什么我的死活要由别人来决定?这是什么狗屁游戏规则啊......” 胖子埋怨、唠叨了半天,再无声音回应他了,他无助蜷缩着身体蹲了下来,一颗颗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只同患难的小松鼠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趴在胖子身边,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一下一下地蹭着胖子的膝盖。 被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安慰着,胖子停止了伤心落泪,他抬起来脸,一下子撞上了小松鼠黑漆漆的眼睛,还有外露的大板板门牙,看起来不知道危险的小松鼠,正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示好新朋友。 “在这个空荡荡,充斥着死亡气味的人屋子里,还好有你作伴。”说着,胖子就将小松鼠抱起来,搂在怀里,就像失而复得的心头宝一样,他一会紧抱着,一会儿举高高,舍不得放它下去了。 “我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你和我这样共患难的,我就叫你楠楠吧!楠楠,这个名字好听吗?”胖子煞有介事地询问着它,没想到楠楠竟然听懂了似得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胖子瞬间感到有肩膀靠了,不再孤苦无依了,他兴致勃勃地抱着楠楠,坐在和他们离得最近的一面前旁,跟楠楠介绍起了他们:“楠楠,你看,紧跟着余霏身后侧那个紫脸膛的矮个子,就是那会儿寻死觅活,哭天抢地的最伤心的家伙,他是我最好的好朋友紫茄子。我们同住一小区,一起上的幼儿园,同时喜欢上了班里的小公主妞妞......” 胖子就这样跟在他们的身后,用回忆驱赶着这里死亡般的寂静,好像一停止讲话,恐怖的气氛会压抑地自己透不过气来。他给楠楠讲了一些过去的事后,又趴在玻璃墙上拍打,朝离自己最近的年佑呼叫:“年佑,回过头来看看我,你们要去哪里找我呀?我就紧随在你们的左右,你回过头来看看啊!” 小松鼠楠楠模仿着他的动作,爪子全用上了,连尾巴也用来拍打玻璃...... 还好,胖子能隔着玻璃墙听到他们讲话,跟看现场直播似的,图像清晰,声音洪亮,还是那种环绕图像,无死角的画面,肯定是玻璃墙跟随着他们在移动,一会儿在这个方位,一会儿又在相反的方向...... 小妮子隔着前面紫茄子、余霏两人,朝着何巷喊:“小巷子,你看这里风轻云淡,景色怡人,漫山遍野的野花,真是让人看了喜欢。这扑面而来的花香,真是让人迷醉,你看连蝴蝶、蜜蜂都透着一股欢快劲,这里好似没有危险了,我们有必要草木皆兵,一直保持这样的队形,自己吓自己吗?” 没等何巷说什么,紫茄子转过身没好气地说:“这还没有小半天的时间,你就忘了被吃进树怪肚子里的胖子了吗?我看下一个要出事的就是你这样的小女生,一些花儿朵儿的,蝶啊蜜啊的,就让你们放松了警惕。” 燕歌何许人也?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不喜欢有人看轻了自己,不悦地反驳道:“说话请点名叫响地说,不要一棍子打死一大片,什么小女生就容易被迷乱,你这是什么有色眼镜的屁逻辑,不行了前面找个地我们单挑!” 何巷停下了脚步,严肃地说:“请大家不要说置气的话,也不要讲不利于团结的话!我们有无数看不见的敌人,也有预料不到的仙境,大家不要受感官的影响与误导!胖子的前车之鉴,我们要谨记啊!” 何巷还有许多话要讲,许多事要做,不但要对战危险,还要引领同伴们共同进步! 她想,余霏一走进这里,就有了非同寻常的眼力,是因为这里独特的历险环境,还是因为什么,需要自己的关注与引领,所以,才让余霏紧跟其后。 鱼肥荷香的年画,无论“鱼肥”是不是“余霏”的谐音,我都要将眼前的“余霏”唤醒。 “前面有条小河,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们前面坐一会儿,一起开会,共同讨论一下眼前的情况!” “好,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走到了小河边,找了几块围在一起的石头,好像就是为他们开会准备的座椅似的。 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何巷开门见山地直抒胸臆:“亲爱的同伴们,战友们!我们共同走进了密林历险,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从此,长路漫漫,生死未卜,我们不仅为自己而活,还要为战友点亮生命的一盏灯。守护好自己的生命,就是守护好他人。当危险降临的时候,作为老大的我,我会舍己为人,站在你们的前面,让危险的枪林弹雨都朝着我开足火力。” 她停顿了一下,又严肃地说:“也许,你们会说我是唱高调,说空话,吹大牛!但是,我想说,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不信,可以剖开我的心让你们瞧一瞧!” 她这话,早让小妮子红了眼眶,他们男孩子垂下了羞愧的头,让一个女孩子冲锋陷阵在自己的前面,这让他们的自尊心无法安放...... 何巷顿了顿,换上了轻松的声调:“好了,你们抬起头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们喊我一声老大,我就要护你们安好。开会,除过表明我的心迹,我想要说我的打算,如果单纯地 活着走出历险密林,那就眼光、格局狭隘了。与此同时,我想要帮助你们早日成长起来,所以,活着走出去就单一了,我们要在变强的茁壮成长中活着走出去!” 啪啪啪......何巷刚讲完,他们就齐齐鼓掌,眼睛湿漉漉,深受感动。 何巷示意他们静一静,然后问: “余霏,说说刚才的观察!”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石化险情 余霏倒是不假思索地开口就来:“我感觉就是有人要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在胖子被吸进绿树怪的身体之后,我们发誓非要找到他起,我们所经过的地方,大树越来越少,视野越来越开阔。直到,一棵树的踪影都看不见。你们看看四周,有树吗?那棵绿树的样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可是遇过的那些树,一棵也不是。” “哈哈......躲猫猫!这游戏我们玩到大的,我们熟系!”何巷语调轻松,大家紧张的情绪松弛了下来。 “还有吗?”何巷问道。 “有。”余霏自信地回答,接着说:“我已经发现了这里有许多异乎寻常的地方:当我们顺着洞门口那条小道往进走的时候,太阳在我们的左后方,至此之后,不管我们是左拐还是右拐,太阳总是不偏不斜地在我们的左后方,时间在推进,方向在推移,而太阳总是在我们的左后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还有,我们跋山涉水,走了长时间的路了,你们出汗了吗?觉得口渴吗?肚子饿吗?你们觉得累吗,瞌睡吗?还有,你们有想上过厕所吗......这种种离谱的地方,你们不觉得惊骇吗?” 余霏边说,何巷等人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 萧大个子惊异地说:“难道这里地表是不自转的?还有,我们不用吃喝拉撒睡了,这是不是好事一桩啊?” 啪——小妮子伸手就给他大爪子上拍了一巴掌,“好什么好?人生的乐趣与麻烦都没有了,人活着还有意思吗?吃喝拉撒睡都省了,那后来是不是连呼吸都省了?” 燕歌和她并排坐在一块石头上,上身碰了她一下:“傻呀你,不用呼吸了,我们不就死人一个了?” 是呀,大家一听到这个“死”字,又垂头丧气了。 “怎么了?就这么怕死吗?这么怕死,胖子怎么救?这里是历险,没有超乎寻常,还称得上历险吗?你们不觉得这里处处透着新奇感吗?接着来,还有什么,我们好好期待吧!”何巷又是一通打气。 他们也真是孩子化的厉害,一提到新奇、新鲜、奇特,他们几个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还有,我们的衣服不染一点尘埃,我那会儿一屁股坐在草丛里,起来衣服上没沾上一点绿汁水。” “就是,很神奇,我随手摘了一个果汁饱满的桑葚果子,手指头上、衣服上看着是滴上去了紫色的果汁,可是像颜色汁水像隐形了似的,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啊!” “这个地方太美了吧?我们上龙国要是举国都是这样的幻境、气候、水土,这得节省多少粮食、布匹、资源啊?” 小妮子欣喜地说:“这里真是家庭主妇的天堂,吃喝拉撒睡还有洗漱,什么事都不用干,一个个翻身主妇得解放啊!” ...... 胖子此刻就隔着一面玻璃墙,坐在紫茄子身后,若是用天空之眼去看,再忽略掉那层玻璃的话,胖子和他的紫茄子是亲密地贴着,胖子“趴”在紫茄子身上。 啪啪——胖子着急地敲着玻璃墙,喊道:“老大,茄子,你们可不能一高兴就掉以轻心,可不能跟着他们瞎起劲,小心潜在的危险就悄悄来临了! 我被关押在这里,也是一切事都省了的状态。我看,你们的处境和我一样,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的笼子,等待我们的都是死神的降临。” 真是不幸被胖子言中了,何巷所说的“期待”也不期而遇了。 他们还是一个劲地说着这里的新鲜,由己及人,说到了父母 身上,真是想要全世界人都幸福的心态...... 年佑、燕歌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为什么会将魔手伸到人家的头上,不就是国家贫瘠吗?资源贫乏吗?还有所谓的很久之前的国际仇怨......若是也有像这里的环境就好了,一派和睦相处的氛围,谁不喜欢?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小妮想要给身边坐着的萧大个子一脚,惩罚他对自己的大不敬,说什么这样的话就满足了懒人小妮的心愿了,可是——迈不动脚了。 “嗯——小巷子,快看看我的腿,怎么抬不起来了?” 何巷看过去,这一看非同小可——小妮子腿部以下石化了! 何巷一一看过,可不得了了,他们的腿部都石化了,除过自己。 她惊地站了起来,连忙说:“快,掏出短刀,朝着膝盖上面砍断!” “啊?这么残忍?我做不到!”小妮子拉着哭腔说。 何巷急了:“小壁虎都有短尾巴的勇气,你若是不弄断腿,你整个人就和屁股下的石头石化在一起了。你忘了胖子的事了?这里的树木、石头都不是普通之物。” 听何巷这样说,年佑、余霏、燕歌三人齐刷刷地掏出了刀子,朝着膝盖处咔咔咔地砍了去,沙场上的杀伐决断在这时体现的淋漓致尽。 “啊——”小妮子被人家毫无犹豫的“自断其腿”吓得嘶声竭力地喊叫着。 没经历多少战事的紫茄子、萧大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真没想到有那么玄乎,也没有他们的那股子狠劲,呆呆地看着这生死攸关的大事。 这争分夺秒保命的大事就,就在他们犹豫、观望中耽误了,歘欻欻——他们石化的更厉害了,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石化到脖子根了。 刹那间,这三人变成了活的石身活人像。 “老大,快救救我们,我可不想成一尊石像啊!” 何巷气他们不听话,故意挖苦道:“还想变成有头像的一尊石像,你们真是痴心妄想!你们会慢慢石化成屁股下的一块石头而已,我猜,你们屁股下坐的就是之前历险的前辈同仁。” 再看看年佑等人,实施了切割术之后,他们没有了半条腿,从石头上滚落了下来,倒是没有想象中的血流成河......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丢车保帅 年佑他们丢车保帅之后,滚在草地上,不顾自己的狼狈样子,兴奋地朝着何巷喊道:“老大,我们成功逃离了石头。用刀子砍的时候,像是打了麻药似的,一点也不疼。” “切的时候,可次可次地就像我姥姥切冻豆腐,哈哈......”y一个人补充道。 “没有了半截腿的我,还是最靓的那一个!”年佑边说边做了一个最帅的表情。 帅帅的又故作开心的年佑,映在何巷的眼里,就像氤氲了一层水汽。 是下起了一场太阳雨吗?何巷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是想憋住眼泪不流出来...... 我们就要星离雨散了吗?何巷看着眼前这个惨景,让她不免想到在一起的他们就要散开了。 和她一起玩到大的小妮子,此刻只露出了一个头在石头上,像从石头缝里要蹦出的孩子,才出了一个头,她懊悔地说:“早知道不疼,早知道不流血,早知道能切离石头,我也这样干了。” 哎呀呀——何巷气得直跺脚:“人生难买早知道,让你剁腿你就是怕疼,没胆量!” 小妮子趁着头还没有石化掉,哭哭啼啼地说着人生遗言:“小巷子,回去之后,告诉我爸妈,就说我是被保送国外留学去了,别说我变成了石头。再替我表白一下全级第一名学霸李同学,告诉他小妮子喜欢他,关于他的爱好,还有他喜欢的一些诗歌,我专门抄录了一个小绿本,就在我的小皮箱里,你得空了送给他。呜呜......小巷子,永别了,能和你一起长大,我短短的一生足够了!” 何巷俯下身抱着这块长人头的石头,安慰着她:“别着急,别说气馁的话!容我想想怎么救你们......” 小妮子的临终遗言多多少少感染着其他人,虽然还有一个捎带表白的遗愿,他们感到好笑,都无心笑了。 谁知道,不就是坐在石头上说说话吗?怎么变成了眼前的惨景呢? 残疾的残疾,石化的石化,就剩一个何巷,对这个安慰安慰,对那个安抚安抚,抽空还要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局。 何巷安慰了一会儿快要石化的他们,又嘱咐从石头上成功割离出来的他们,快挪挪地方,不要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了。 她心里在怕些什么?和一根草、一朵花待得久了,又会草根化,还是野花化,亦或是变成鸟鱼虫兽......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又时时让人提心吊胆! 余霏看着自己突然长长的指甲盖,又抬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太阳,纳闷地说:“何巷,你觉得我们在密林里这会儿有多长时间了?” 杵在他身边,身残志气偏长的燕歌也瞧瞧自己的守,随口说道:“也就是几个小时,小半天的时间吧!” 余霏不以为然,问何巷:“何巷,你的感觉呢?” 何巷有心激发余霏的潜力,反问他:“这问题是你问出来的,你必然是有所发现,说说看吧!” 余霏反复翻看着自己的手指,纳罕地说:“真是奇怪了,自从进了这洞,我的指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起来。你们看看,我的手指甲现在足足有三厘米长了,就是醉心跳舞的舞者专门留这么长的指甲也难啊!我一个大男人留这个干嘛?留着看时间吗?我想了又想,终于明白了指甲的长度记录了时间。按照指甲的长势,可以推算出我们自进了这里,足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开玩笑吧!除了何巷,大家匪夷所思,这一路跋山涉水的走来,感觉就是几个小时啊! 燕歌以腿代步,艰难地挪过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拉着他的手反复看,才说:“你......胡说什么呢?你的指甲短短的,和我的没什么异样啊!” 她拉着余霏的手指给大家看! 何巷的眼睛能看到余霏的指甲已经很长了,光看手指,能让人想到流浪汉。 三个月?算算日头西落的次数,差不多啊! 何巷想着自己每每都能看到西落的日头,粗略算一下,差不多就是一百来次,难道每落一次,就是一天的结束? 就在燕歌拉着他看指甲的时候,夕阳西下已经两次了。 这个地方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时间的飞逝,也是寿命的流逝,难道这里由什么巨大的吸命鬼主宰着? 就在何巷体会时间的长短时,他们还在一个劲地问她对时间的感知。 何巷心想,自从进了这里,余霏异于他人之处,逐渐显露了出来。 这个神奇的密林历险之地,到底还能激发出他多少潜力?真是让人期待啊! “快说啊!何巷,到底过去了多久了?” 何巷瞧了一下又西落的太阳,想明白了一件事,在他们看来,太阳就挂在左后方,从未挪移过,而在自己看来,太阳是转瞬即逝,是运动的太快了,反而成了静止不动了...... 正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天空异常膨胀了起来,想要挤进什么似的! 天上的云彩就像受惊的小马似的,朝一个方向奔跑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大,就剩你一个手脚浑全人了,你可要小心啊!”胖子着急地拍打着玻璃墙。 他十分担心自己的战友,尤其是即将石化掉的紫茄子,还不忘打趣道:“平日里只道你是个紫涨脸的家伙,取笑你紫茄子的绰号,没想到有一日,你竟会成为一个石茄子,与石猴好歹成了一回亲戚,你也是可喜可贺了。” 小松鼠楠楠因为朋友的神情紧张,也显得异常焦躁,再上下蹿腾了几次之后,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抓住他的胳膊,指着越发薄得透亮的天让他看。 “天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阵风,吹得云儿乱跑。哎呀,他们飘来飘去、飞来飞去的,我的心更乱了!” 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楠楠急的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嘴巴一张一合唧唧地说着什么? “楠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唉,我若是能听懂鸟兽虫鱼的语言就好了。不至于被关哑,关傻,关疯!” ------------ 第一百六十章 通兽语 楠楠听了胖子懊丧的话,伸出了爪子要拥抱他,胖子看懂了,伸手就将楠楠拥入了怀抱。 可是抬头一看自己的同伴石化的石化,残疾的残疾,心里难过极了,眼泪噼啪噼啪地落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松鼠的眼眶里,让小松鼠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楠楠,浑身这么烫,你发烧了?”胖子回想着自己发烧时妈妈的做法。 温水敷额头,没水! 酒精降温,更没有! 好在,没有一会儿,松鼠恢复了正常,也能跳能跑了。 胖子抱着松鼠,贴着玻璃墙坐着,陪着他的朋友们受罪。 “胖子——”一个沉稳的少年声音响起。 胖子转过环视房间,没有第二个人,也不似初进玻璃屋听到的声音。 “谁叫我?” “是我!”这个声音好像由远及近,直到落到怀抱里。 “诶——是你呀小楠楠!你能开口说话了?” “是我,胖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能交流了。” “太好了,总算不寂寞了,也不用自言自语了。楠楠,你是怎么学会我们语言的?” 不不不——小松鼠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胖子,不是我学会了你们的语言,是你学会了我们松鼠家族的语言哦!” “啊?那我岂不是有和小动物说话交流的本领了!太好了,一旦能通得兽语,岂不是走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了?还能捕捉到吸命鬼的信息了!太好了,老大要是知道我有这本领就好了!” “胖子,你的眼泪很特殊,流到我的眼眶里,就能听懂我的话了。” “哦, 那我以后可要珍惜着哭了。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是个哭屁虫,眼泪就像南方的雨,说来就来,说下就下。早知道这样,小时候不值钱的眼泪就憋住了木。” 胖子将小松鼠举高,自己仰视着他,“小楠楠,你在这个神奇的地方能待这么久,一定见识过其他组的历险情况,一定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对吧?你快看看我的朋友们,眼下的这个境况,还有没有机会脱险?我那些石化了的朋友,有没有机会恢复原状?” 小松鼠歪着头反问道:“为什么不先问你自己,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呢?” 胖子哀叹了一声,失落地低下了头:“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比我强,他们不嫌弃我是个吃货,还不自律长得这么胖,我就知足了。你看我们的老大,那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她 本领高强,心底善良,帮助我们成长。若是有选择的机会,我一点会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 小松鼠蹭了蹭他的胳膊,坚定地说:“你们都为对方着想,想着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是我见到的最团结的小组,我相信,你们有这样的集体,一定会克坚攻难走出密林!” “真的吗?” “不信,你看,那块薄得透亮的天空里等会儿会钻出来一个东西,经过了他的考验,你的战友们就会没事!” 小松鼠楠楠的话音刚落,透过玻璃墙就看到了异样的情况发生了。 从那个薄得吹弹即破的天空,撕拉一声,伸出来一只泰山压低似的大手来,在那只大手的压迫下,何巷等人瞬间成了最小的小矮人。 只听打雷似的声音传来:“拿来——” 妖怪来了,何巷转身将残疾帅哥年佑、余霏、燕歌一个个抱在石头人后面,又将他们几个石头挪得紧挨在一起,又护在他们前面,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问:“你是谁?凭空伸出一只大手来就要东西,我又没有借你啥东西!” 那个打雷似的声音又重复着:“拿来!” 不吃硬话,就来个幽默风趣的。 何巷看着大山似的大手伸展在空中,突然想到一个相似的场景,笑问道:“这是如来佛的大手吗?让我来看看有没有孙悟空留下的‘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几个大字?对了对了,再让我闻一闻,有没有猴尿臊气味?” 那个声音固执地说:“拿来!” 何巷又装出一副无赖样:“拿来,拿来——你妈就给你教了两个字吗?再说不出什么话了吗?还是说你笨,学不会其他的话?” 萧大个子连忙小声说:“老大,老大你不能激怒他啊!” “怕什么?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说不上是三岁小孩出来胡闹呢?” “拿来——拿命来!拿来的话,不说三遍,否则拿命来玩!” 何巷听了嘻嘻笑了,扭头对他们说:“都说了,他是三岁小孩一个,就知道玩,嘻嘻......” “小巷子,我看来者不善,你还是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救不了我们。” “是啊,就留我们这些半条命的人顶着,看他能拿走我们什么?” 她何巷一向是求死不迭,怎会错过这个早死早终结的机会? “嘘——你们真是吵死了!放心,有我何巷在,他连你们的一根头发丝都拿不走!” “拿来——”上面伸出一只大手的怪物又在索要。 “为什么你要,我就得给?这买卖还讲究个两厢情愿,自由交易,你先说说怎么个要法吧!” “哈哈......”这声怪笑响彻天地,抖落了所有星星点点的野花,地上像是千军万马跑过,一路带起了雾罩尘埃,何巷揉了揉眼睛,勇敢地仰起头问道:“你笑什么?难道妇孺皆知的道理你不懂吗?” “哈哈......我笑有人竟然敢跟我讲道理!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何巷又揉了揉眼睛,他这一笑又带起了许多尘埃。 她歪着头说:“不对,他们都说我长得像鹿,与那个劳碌命的黄牛可是不沾边啊!” “可笑,可笑!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还有心思开玩笑!”这收敛了笑声的声音,严肃地让大地颤栗了起来。 几个石头人被抖地头晕目眩,几个板凳人也被抖得前俯后仰,反观何巷,脚底似生了根,牢牢地探进了地底,似乎没有动摇。 “直接了当地说吧,你要什么,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这么勇敢、固执的女生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好似进入了谈判状态。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伟大的谈判 就在这大手握住的时候,何巷能看到太阳像流星一样滑落天空之后又准备着第二次的滑落了,她心里想着,又是一天结束了,或是一天被人偷走了。 这一定是用吸命鬼的血液制造的密林幻境,太阳像流星一样,一滑就是一天就结束,天上已经有一百多次的流星闪过了。 “你的老大,叫何巷的那个女孩,真是勇敢又调皮!” 胖子点了一下它的额头,亲昵地说:“小家伙,我们老大不是你能评头论足的,她的本领可高强了呢!” “吱吱......”小松鼠不满意地疵着大门牙。 “楠楠,你是这里的老前辈了,那只大手威力那么强大,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小松鼠悲哀地点点头,“通常情况下,这张手一见到人类就胃口大开,它像拿起一棵小松子一样,将他们拿起来放进嘴里。” 啊?! “那他们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小松鼠看着玻璃墙外昂首挺胸的何巷,又摇了摇头,“朋友,兴许,你的这些朋友是不合这张手的胃口了。” “不合胃口?这是怎么说的?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朋友,据我所见,那只大手最喜欢吃胆小鬼,软骨头,还有自私鬼,见一个,吃一个......我见过很多了,被它吃得不吐一点渣渣!诶,太吓人了。 像她这么勇敢,不怕死,又理直气壮地跟手魔谈判地还是头一次见。且看看,他们会谈些什么条件吧!” 的确如他们所见,外面的确进行着一场力量悬殊、大小云泥的谈判。 “好,小姑娘,你让我开启了魔生中的第一场谈判,挺有些意思! 平常,你们的小命早就吃进了我的手掌心。偏你是个硬骨头,费事就费事吧!” 何巷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启了谈判: “大手,我知道你想吃掉我,整个吃掉我就是囫囵吞枣,没有味道。不如,我将自己卸成几大件,慢慢扔给你吃,才美味,那种和着血的新鲜肉味最好了!” 呀——这小妮子,说着自己超级血腥的话,就像说着什么烹饪大法,一副轻松享受的样子。 “小巷子,不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如此自伤自残呢?”小妮子哭着劝阻。 “是啊,何巷,你有超级神力,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激发不出来,说不上你的超能力就在他的手心里等着呢,你先不要自暴自弃,做出伤害自己的啥事啊!”余霏可是见识过她水火不伤的样子,赶紧出言劝阻。 而年佑完全被她狠戾的话惊到了,没想到她对自己这样狠,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了自己背后的算计,不知道...... 燕歌心里“钦佩”,这个大仇人,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 “哈哈......你不用说狠话来驱赶自己的恐惧!” “喂——你个大手怪!别笑了,再笑下去,这里的花花草草都要被你摧毁掉了。 说正事吧! 我知道你是主宰这一带的神灵,你威力强大、本领超群!” “小姑娘,不尊不喜欢喝蜂蜜,直接上干货!” 何巷挤出最美的笑容,“我砍下自己带血、新鲜即食的双腿,扔到你的手里让你享受美食,条件是换回他们的双腿。” “哼!胆大包天的小人儿,还敢跟我谈条件,你有这个资格吗?” 何巷拍了拍胸脯,傲视一切地说:“我有这个资格,你看!” 说完,何巷拔出了一根草,在手里拧了拧,狗尾巴草就化为了一缕青烟。 “看到了吧大手怪,我可以让一棵草中毒化为青烟,也就能让你这个超大手,化为青烟。” “你在威胁我?” “不敢,但是和你做交易的心是真诚的。” 那个大手怪几个手指动来动去,像是在思考,“好吧,如你所说。若是你的大腿我吃了没有毒,就还给你他们的腿。” “大手神,我不敢戏弄你,我还想用双臂,换回我那些被石化了的朋友。” “哼!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何巷讨好地说:“小女子不敢,只想用自己的身躯换回朋友的性命!” “好,成交!” 听了何巷的话,他们都被感动了,连有深仇大恨的燕歌,也感激地流下了羞愧的泪。 年佑看到了何巷的身躯似乎与天同高,站在那张天大的手旁边一点都不渺小,就像天神下凡一样,这样的她怎么不使人又敬又爱? 玻璃房里的小松鼠被感激地哗啦哗啦掉眼泪,已经打湿了胖子的前襟。 “楠楠,你们小松鼠家族的鼠都是这么能哭的吗?” “嗯嗯......嗯嗯......太感动了,真是太伟大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怎么会有她这样伟大无私、舍生取义的人?以她的腿换回他人的腿,这傻姑娘该有多疼啊!” 胖子其实早已泣不成声...... “好,成交!” 何巷一听到成交二字,就取下了短刀,咔咔两下就将自己的双腿齐根砍下,扔到了那张大手上。 刀落腿出,何巷以为会像之前他们从石头上砍断双腿似的没有疼痛,没想到噬心之痛突然袭来......她强忍住了疼痛,喊道:“大手神,快点把腿还给他们。” “哈哈......我贵为一方之神,当然不会出尔反尔。” 她的话音刚落,何巷扭头看去,他们的腿长出来了,完好如初,俊男靓女。 废人何巷身下血流成河,她仰起头看着他们靓丽的样子,欣慰地朝他们摇摇头,阻止他们靠近自己。 她此刻身上浸染了剧毒,他们沾上一点就化为云烟了。 余霏忍不住落泪了,一个七尺男儿需要女子自断双腿来救赎,这让他怎么再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落在脚下,居然变成了一只只红鲤鱼,它们扭动着身躯,游向了何巷...... 而这些红鲤鱼,只有何巷能看到,他们的小嘴在自己的伤口上吮吸着,疼痛减少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勇敢,破局 余霏的眼泪变成了许多红鲤鱼,反观他表情悲痛,神情庄重,没有异样神态,看来还不自知。 这一条条红鲤鱼......让她蓦然想起年画《鱼肥荷香》了,余霏——鱼肥,红鲤...... 这算不算又激发出了余霏的神力? 何巷看着他,又扭头朝着大手怪喊:“再来!我给你双臂,你把石化了的朋友恢复肉身活人。” 哦?受了这么重的伤,说话还能这么有底气,这小姑娘是钢打铁铸的身子吗? 来就来,反正已经破局,这些人也要恢复如初,不如,再玩玩! “嗯嗯——你的双腿味道不错啊! 来,来——成交!” 何巷用自己的右手砍断了左臂之后,又噙着刀子砍了自己的右臂...... “啊——”小妮子惨叫着,不忍看着她的惨样,闭上了眼睛。 “何巷——” “何巷——” “何巷——” ...... 没有了双腿、双臂的何巷,实际上和旁边的石化朋友没什么差别,他们有石头身子,她有肉墩身子,外加一个头颅。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跪卧的梅花鹿,只将那湿漉漉的大眼睛投向人间...... “年佑,呆看什么,快把我的胳膊扔给他啊!” 她血淋淋的胳膊,挑了一个胆大的人去扔,纵使是杀伐果断的年佑,也恐惧地浑身战栗。 刚还活动自如的胳膊被活生生地砍下来,似乎还在不甘地抖动着,为什么刹那间就让我去见了阎王?刚才还挥刀砍下了自己的同胞手足,现在又死于自相残杀之下,手不够了,嘴来凑! 做这副先来灭我、大义凛然的身躯的一员,真是倒霉啊...... 就在年佑颤抖着将这颤抖的手扔向血盆大手的时候,那张大手着急地噙握住了两条手臂。 呜呜......超级美味啊! “快点复活我的朋友们啊!”何巷催促道。 “别急,别急......哇!你的肉好独特,不但没有血腥味,还有一股荷花的清香......哇,吃到最后竟然还有一点鱼腥味。 小姑娘,你是在水边长大的吗?” “你好灵的舌头啊!先复活他们,我再告诉你!” “好说,好说!你回头看看吧!” 等何巷再回头,先前身体和石头融为一体的小妮子他们,竟然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她。 “何巷!” “何巷!” “何巷!” ...... 大恩不言谢诶,他们除过眼泪汪汪地叫着她的名字,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肉身何巷突然看向远方,像是有重大发现,惊喜地喊道:“快看那边,是吞了胖子的绿树,快去追,小山坡的尽头!” 紫茄子一听,拔腿就跑,萧大个子等人跟了上去。 下剩余霏、年佑二人,不愿自己的恩人费力的仰视,他们索性就地而坐,陪着何巷,拉开了抚慰战: “老大,你的伤口痛不痛?小五......小五看大你受苦,恨不得替你挨这几刀子。” 马后炮,余霏斜睨了他一眼。 “老大,往后余生,我的肩头就是你的坐骑,我愿意驮着你走遍千山万水!” 小嘴这么甜?这个嘴替,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还说得这么油嘴滑舌! 余霏忙说:“何巷,我也愿意驮着你走遍万水千山!一句话,你的万水千山我承包了!” “拾人牙慧有意思吗你?”年佑白了他一眼。 “你们俩住嘴,快去追他们,帮助他们救回胖子!” “不,我们陪着你!” “对,我们陪着你!” 两个长腿大男孩,就差坐在地上蹬腿耍泼、耍赖了。 何巷看了一眼头上的大手,再次催促道:“快去!” 看着小鹿似的脸庞,急地扭成了麻花,他们对视了一眼,立马弹跳了起来。 何巷朝着他们的背影喊:“你们......保重啊!” 短暂告别的话,听在他们耳里像是长久的永别! 看他们的背影已经成了两个黑点,何巷看着那只巨手,吐字如有千钧重:一、二、三! 当三字才出口,那只巨手有了 反应,他疼的嗷嗷叫。 那手忽而握成拳头,忽而张开,手指根根扭曲狰狞,就像翻江倒海似的...... 他的不适,引发了大地颤抖,草皮飞扬,天空被震碎成一道道裂缝。 他扭曲着拳头的拳头,突然像断了手腕,垂了下来,无力地说着:“可恶!你......给我吃了什么?还支走了你的朋友,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何巷感到自己血流的差不多了,此刻气息微弱,浑身瘫软,她提足最后一口气,嘴角噙着一丝狠厉:“给你吃了这天上地下无人能解的剧毒,消魂散,在我倒数三的时候,毒性就发作了!” 啊——误会,误会一场啊! 巨手在最后一刻,喊了一句:“回来!” 被何巷骗到她以为的安全地带的朋友们,在巨人喊下回来之后,他们倒飞着又回到了原地。 “咳,好狡猾的小姑娘!你以为骗走了他们,他们就没事了?” 小妮子被倒飞回来后,听到巨手的话,抱着奄奄一息的何巷,泣不成声:“傻巷子,为什么处处为我们着想?自己的性命真就不顾了?” “唉,哪有绿树怪的踪迹?不过是老大要支我们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 那只被抽了胫骨似的巨手,回光返照似的支棱了起来: “好你个何巷,不按规矩出牌,破坏了游戏规则!” 小妮子抱着好友悲愤地说,“唔嗯嗯......你害死我的小巷子,还苛责她,真是只不讲理的魔鬼!” 那只手上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干枯着,手面上青斑点点增多,他长叹了一声,“唉——矫枉过正了,这一切都毁在了她太勇敢,一味地舍生赴死,保全他人,连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啊!” 余霏气愤地问:“一个人太勇敢,正义,伟大了也是错吗?”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好个生死与共 大家能够看到,那只手在慢慢地萎缩着,越来越小,他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力不从心地回道:“本来,在你们的组长舍身而出,救你们于畏难时,她身上的勇敢无畏就已经破了这局的考验与危险。 她,这个救人心切,又想彻底助你们逃离的女孩,她用粉身碎骨和我谈判,又以身煨毒,要除掉我。 可喜可贺,她——所有的计划都成功了。” 年佑惊喜地问:“那照你意思,这局早就破了,何巷还能完好如初?” 他提足了气,向她投去了敬佩的一瞥,“这小姑娘,太调皮,太勇猛,又太固执了。 从来没有人会有她的胆量、心计,还如此好玩! 让无聊地待在这里千年多余的我,一时贪玩,竟然和她玩闹了起来!” 听到玩闹一词,余霏红着眼睛问:“吃人,也叫胡闹吗?” “唉,就是胡闹。本来,她的勇敢就已破局。我却好奇入了谈判局。这个精灵鬼,在自己的身上下毒,让我毒深入髓!你们看,她砍掉的手脚跟你们一样,又会长回去。” 果然,刹那何巷四肢浑全,脸蛋上有了血色,人也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他们又是此起彼伏地喊着何巷...... 何巷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那只黑云压顶的手,浓缩成了一朵小乌云。 “何巷,你这个调皮的小女孩,一个出生就带着克星的扫把星,一下子就扫走了我这个千年魔手,这个考核组长的幻境也将化为乌有。” 何巷从小妮子的怀里挣扎起来,问道:“巨手,我问你,这里是考核组长的幻境,那开头的那个吞了我朋友的绿树怪,又是什么考核局?” 那手已经收缩成了苹果大的一团,他发出了最后的声音:“那......那就是个历险的开胃小菜!” 何巷站了起来,问:“有没有破解之法?” 那菜团变成一缕青烟,缭绕之际,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生死与共! 听到了吗?生死与共,何巷红唇一勾,心里有了底。 目下,她最难办成的事就是赴死了,她死不了的话,胖子不就能好端端地活着了? “老大,生死与共是什么意思?”最关心胖子死活的紫茄子反复琢磨这几个字,不禁问道。 何巷一个个看过去,就像沙场秋点兵似的,然后抑扬顿挫,又透着点小兴奋说:“生,死,与,共——就是,我死不了,胖子就好端端地活着。” 她两只小手负在身后,踱着“军师步”,把握十足地说:“而,你们......都知道,我,就是活得久体质,克别人克得快又准,克自己,太难了!” 哇......紫茄子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老大,我猜对了,但没经过你的确认,我还是不敢信。” 萧大个子:“那就是说胖子在树妖的肚子里,会安然无恙?” “当然,我猜想,只要我们密林历险成功,有朝一日,我们会和胖子再度重逢。” 小妮:“小巷子,我们第一关就这样成功闯过了?” 何巷点点头,但同时眉心紧皱。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余霏看出了何巷的担忧。 “这个地方啊,我怀疑是强大的吸命鬼打入了我们的组织,借着密林历险,尖刀班考核人选的由头,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吸人寿命。” 有意思,我国有这么厉害的前辈吗?而我作为西占国吸命士的最强枢纽,竟然不知? “老大,小五就不懂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重大秘密的?” 何巷叹气道:“自从小妮子他们破解石化之后,只大手烟化之后,你们知道多长的时间过去了?” “半小时!” “25分钟!” “不到一小时吧?” ...... 何巷只摇头,“余霏,你觉得呢?” 余霏凝神看太阳,何巷看到他的黑瞳里一条红鲤闪过,她似乎猜到余霏会有特别的发现。 “我......就在我们说话的这阵子功夫,我似乎看到了天上挂着一颗夜明珠,一闪一闪......闪了十五下。” “所以呢?” “我看到的闪烁的夜明珠,感觉是太阳的东升西落。又联想到刚说的吸命鬼事,我猜十五天过去了?” 果然,果然已经与众不同。 知音难觅已觅到,何巷惊喜道:“答对了,你看到的是夜明珠的闪烁,我看到的是流星,一回事。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我们得速战速决,闯下一关。” 为什么偏偏是和自己帅得有一比的余霏? 年佑心里已经吃了一箩筐的酸梅了,同时也惊骇,谁有这么大的本领,也敢吸他年佑的寿命? 玻璃房子里的两个吃瓜群众,看得专注又入戏,又哭又笑病得不轻。 “朋友,你这个老大果然厉害,不仅破了第一关,还一举摧毁了关卡,同时惨投了这里的玄机,真是千年难遇啊!” “楠楠,能和我老大那样伟大卓群的人同生共死,想想都幸福! 什么绿树怪,什么绿房子,什么绿化成草皮、树皮,我都不害怕了,老大会和我一起融进泥土里......” 一说不能耽搁,小妮子就催着要走,眼泪汪汪:“快走,我的青春年少,美好年华,可不能丢在这里喂树,喂草,喂石头......我还没有来一场美好的初恋,就要成一个老姑娘了!” 呜呜......说着就哭了个稀巴烂。 燕歌斜睨着她,最瞧不起她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哭。 萧大个子扯长脖子观望后,问:“老大,这里就这一条路,我们是沿着着路走,还是穿过这两边草地随心所欲地走?” 问得好,何巷赞赏地看着他。 “我就喜欢一条道走到黑,该来的不会因为选对了路而搁浅,走吧!” 一条道走到黑?指的是守命人之路吗,我一定会让你食言。 如此光芒四射的一个人,只配我年佑拥有! 年佑看着她前面的背影,暗暗发誓。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捷报传来 刚经历了一次悲壮又血腥的考验,何巷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走在最前面的何巷突然止步,和陷入沉思的余霏差点撞个满怀。 他有件事,不,两件事,一直想不通。 自从进入这个历险密林,自己有如神助,感觉、看法、见解,似乎坐上了火箭,呼啦啦——飞升到了何巷那一层,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又将如何延续...... 正想得入迷,何巷突然一个转身,告诉他们不要分神,第二关的历险与考验,可能随时就开始了! “欧耶,欧耶,欧耶耶——”胖子在玻璃屋里开心的手舞足蹈。 要是有人能看到这个玻璃屋子,一定会想这个钻石璀璨般的水晶冰层里,一定住着玲珑精致的小美女,谁承想,乖乖,就住着一动就挥汗如雨、体臭四溢的胖子! 不过,这时开心,又笑得灿烂的胖子,犹如枯木逢春,生机勃勃,实属一道美景,别有一番滋味。 “朋友,你嘴里的哦爷爷是谁啊?” 欧耶耶——哦爷爷,原来是楠楠语意曲解。 胖子眼珠子一转,胡诌道:“哦爷爷,就是老大他们破了那考验局之后,冒出的开心的紫泡泡。” “是长着紫胡子的老爷爷吗?”楠楠歪着头问。 胖子使劲地点头:“是啊,我们两个就坐在这个移动的玻璃屋子里,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等待下次哦爷爷的出现哦!” “好期待!到时候,我要不眨眼地看。” 当然,跟在何巷他们身后的看客可不止一人一鼠,还有两个边看边议的千年老怪。 “唰唰唰——我东刷刷,西涮涮,刷只仙鹤坐一坐......”吴道子的胳膊都刷算了,也没唤出一只仙鹤来。 气得他抡高佛尘,恶声恶语地威胁道:“丑八怪,你再刷不出仙鸟来,别怪我狠心,一把火烧了你!” 这老家伙,不知道这里是非凡之地吗? 有这个力气,还不如赶上他们为好! 吴道子的胳膊又是左抡抡,右唰唰,不甘心的很啊! 王羲之戏谑道:“官家,这里无尘无埃,无色无味,更没有苍蝇蚊子,不需要你这样殷勤!” 吴道子听了,无奈地将拂尘挂在肩上,垂头丧气,又无可奈何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 “昔日,我骑它。今日,它骑我。” “一报还一报啊!” 咳,这回有点大彻的境界了。 王羲之转过身,拉着他宽大的袖子,说: “走吧,走吧,人有时要靠自己的双脚,去丈量人生。人有时还需要一些逆境的磨炼,才能换位思考,理解他人的不易啊! ” “东床,谢谢你,同甘共苦的老哥哥。 东床,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让我的佛尘失去了法力?” “这......是上古神话的发源之地,我们所处的这里,上古神兽穷奇的气息最为浓烈了。” “能制造幻境的穷奇吗?” 吴道子听了王羲之的话啧啧......称奇,“那刚才小巷子怎么没有石化,没有中招?” 这个糊涂虫的病又犯了,王羲之甩掉他的衣袖,无奈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忘了小巷子是我们最后的文化神力的传人了?她和所有的文化神力都是血脉相通的,她当然不受其迷惑。” “原来如此,那么岂不是世人皆迷惑,唯独她清醒了?” “总得有个清醒的,领着他们走出去。” 这时候,吴道子望着何巷的背影,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可是,大多数的救赎都要靠自己!” 王羲之抿嘴一笑,“你这会儿到不糊涂了。这里就是自渡与渡人的过程。” “那快跟上看好戏吧!” 守命人总舵。 强哥匆匆推开了肖总舵主的房门,进门就喊:“不好了肖总舵!” 肖总舵主不悦,“你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没长进。” “像你这样,怎么管理手下百十号人。” 强哥毫不介意这家长式的批评,羞赧的挠了挠头:“大哥,探险密林考核基地刚才发来消息......” “何巷他们怎么了?”一听到是考核基地,肖总舵主打断了他的话。 强哥更进一步,俯身说到:“大哥,考核组长的第一幻境,已经被何巷破解了。” “好!”肖总舵主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好什么好?”强哥急的哇哇叫,“何巷那个鲁莽的家伙,不但破了幻境,还摧毁了巨手神。从此,第一幻境消失殆尽。” “好个何巷!”肖总舵主激动地站了起来,不住地搓着手,来回踱步。 “就是啊,看你选的何巷,闯了多大的祸端,看你怎么向我们的最高组织交代?” 啪——肖总舵主握紧了拳头激动地拍碎了玻璃茶几,手上的血在地上开放了好几朵梅花,他尚不知。 “大哥,你纵然生气,也要爱惜自己身体啊!” 他兴奋地抓着强子的肩头,“强子,太好了,我不是生气,我是开心,激动啊!” 闯祸了还开心,他莫非是被天大的祸端吓坏脑子了? “怎么会开心?”强子喃喃自语。 “强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选拔的多少优秀的人,都折在了哪里?” “可是大哥,只有进尖刀班,才能进行除鬼利刃的开发与锻造啊?” “就是这个所谓的尖刀班,夺了多少热血青年的命? 我早已对这个考核基地深恶痛绝,可恨无能力除之后快。没想到,没想到啊!何巷刚刚涉足,就能破除,真是不可思议啊!” “可是,大哥,何巷他们是我们派出去的啊!要是上面追究起来?” “没事,只要能摧毁那里,不让更多的人赴死,这个责任我来承担!” 你能承担得起吗?你以为你是谁? 紧随强子匆忙的脚步,在外偷听的凤姐轻蔑地扯起了嘴角。 又听强子担心地说: “ 大哥,后面的考验会不会......” “会!”肖总舵主坚定地打断道:“何巷,这个小姑娘一定会摧枯拉朽地一举摧毁那个魔鬼考核基地。” ------------ 第一 百六十五章 歪打正着 强子又问:“大哥,要不我们阻止他们继续接受考核?” “不!不行!”肖总舵主强硬地否定,一定不能回头,他想着何巷最好能摧毁所有的考核环节。 感觉自己太过感情用事,连忙补充道:“不可以强子,这个考核基地一旦走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好大的口气,还想一口气摧毁那里?真是痴心妄想! 若不是他入了我的法眼,他的这番话早就传到了师傅那里,朝闻言,暮必死...... 凤姐想,必须要提醒师傅,将考核级别开到最高,让那何巷早领盒饭。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吩咐门口的小弟,守好门,要打一个十分紧要的“电话”。 “喂——师傅!”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不悦的“嗯”。 “师傅,我们总舵推荐进考核基地的何巷小组,师傅不能让她活着出来。” “嗯?凤儿,此话怎讲?” “师傅,她必须死!否则,会毁了我们的大事!” “已经毁了!第一幻境已经被连根拔出了,化作一缕青烟四散而去了。” “师傅,这可是你多年的心血啊!怎么能毁于一旦呢?” “凤儿,凭借这个考核基地,我们不但扼杀了不少英雄萌芽,还吸了很多的寿命,得到了年国主的嘉奖。可是,这一切......即将化为乌有了。” “是凤儿的无能,没能将她一举扑杀,让她进入了基地。” “凤儿,这个不怪你。眼下要紧的是用第二关阻止他们,要了他们的命!” ...... 密林探险中的何巷众人,在第一关巨手魔破灭之后,身处的那一片青青草原,瞬间变成了干旱的沙漠。 漫天无边的黄沙,一眼望不到头。 眼之所及,全部是单调的黄色,一棵树也没有。 无数道沙石涌起的褶皱,如凝固的浪涛,始终延伸到金色的沙漠线...... “还好我们所处的这个探险之地,不用吃喝拉撒,不然,这个沙漠会要了我们的小命!”紫茄子一踏上这个沙漠历险之地,就高兴的嚷嚷着,说着胖子在会说的话,这也是对朋友的一种思念。 “是啊,是啊!”萧大个子附和道。 余霏抬眼看了似乎被裹上了一层黄沙的太阳,它依旧信号灯似的一明一暗地闪烁着,但看起来又像是纹丝不动地挂在左前方,他知道时间还是在飞快的流逝着。 滴答——一颗豆大的汗珠留在他的手上,又落在了沙面上,滋溜——一声蒸化了。 “不对!”他思密极恐,大声的喊着。 嗯?一向沉默寡言、做事沉稳的大男孩,怎么如此失态? 大家被他的喊身惊呆了,纷纷围住他,问怎么了? “看,你的小脸通红,在我的眼眸里看你自己。”余霏对紫茄子说。 紫茄子不以为然地说:“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你忘了,我惯有一张紫红面皮,否则大家怎么会叫我紫茄子?” 不对,不对!余霏着急地摇着头。 他又对萧大个子说:“看你嘴唇很干燥了,是不是感觉到口渴了?” “没有啊!”萧大个子毫不犹豫地否决道。 不对,不对!余霏又着急地摇着头。 ......他挨个问了过去,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 “你疯了吧 ?热不热,渴不渴,只有他人自己知道。”年佑戏谑道。 年佑君戏谑别人的小眼神肿么辣么帅? 燕歌冷漠的眼神下,藏着一颗炽热的迷恋牌的小心脏。 在她的心底,已经摄取、收藏了他许多的面孔与神情。 有他在集团会议上高冷、讳莫如深的冰块脸;对那个小贱人、大仇人何巷不时就呈现出的崇拜脸;还有对一干花瓶女贪恋时的自足脸;还有对别人的不屑、戏谑;只有对何巷才有的自嘲、自黑...... 此刻,戏谑他人时矜贵的年佑的俊脸,又深深刻在了她心里...... 年佑戏谑语音刚落,何巷垫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费劲地点了一下,“傻瓜小五,你才是个疯子!” 拿掉你的臭手,若的眼神是一把刀,她点过年佑额头的手,已经被燕歌妒忌地割掉了。 知音难觅已觅到,余霏的眼睛像暗夜的灯塔一样明亮,“何巷,我的感觉对吗?” “对!”何巷转而忧虑,“我也感到了,这里的幻境和前面大不同了。不用为吃喝拉撒睡费心的懒汉模式已经结束了!” 众人大惊: 啊——那就是说我会渴,老大,这可是在沙漠! 何止是渴,会热,会累,还会饿得浑身无力! 啊——怎么这么杯摧啊! ...... 而何巷欣慰地看着余霏,就像自己是创造人的女娲,余霏这样一表人才、帅气十足的大男孩是自己最称心如意的作品——是异于他人的神力啊! 他们满腹牢骚,捶手顿足地一番发泄之后,心理作用作祟之下,一个个喊渴,喊饿,喊热,喊累...... “好了,别喊了,越喊越严重!你们都给我闭嘴!”何巷厉声劝阻道。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何巷、余霏感知到这里已经恢复到正常的自然环境时,他们渴意等更强烈了...... 何巷按了按头上的发卡,祈祷道,如意红鳞,这下就看你的了,你不是有创造万物的作用吗?记得将你初次带到身边,我的“小牛往前冲”的闹钟,让你变出了一屋子的小牛...... 后面的事,更是离奇、神奇,现在,就是你的神力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红鳞何如意没有回应! 祈祷法没用,就来一招激将法吧! 何巷,什么红鳞何如意,我看就是个红鳞何不意,到了这个幻境里,你红鳞怂成了一条落汤狗! 要是你不怂,你就给我们一箱水吧! ......还没有反应。 在何巷激发红鳞神力的时候,他们,除过余霏,一个个因为渴,或其他原因,全都瘫坐在沙地上。 这是要上演饿殍沙里的戏码吗?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生了条鱼 祈祷法,激将法统统无用。 何巷手按发卡,这个红鳞也不知道野哪去了? 下次逮住了,看我怎么砸烂他的红鳞鱼屁股! 渴,渴,渴...... 饿,饿,饿...... 这叫喊声此起彼伏! 余霏,“这才走进沙漠,就饥渴难耐了......何巷,想想办法吧!” 何巷看了一下,年佑不知是顾着风度还是什么,只皱了皱眉毛,没吭声。但,他的嘴唇上已经有了细小口子。这在平时,这诱惑十足的嘴唇,她不敢去看。 何巷招手余霏,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何巷,“他们暂时不用管,能这样大声喊叫的证明不是特别的渴。” 余霏,“那总要想好对策啊!” 何巷想起了余霏眼泪掉下来变成了一条条小红鲤,能舔舐而治愈自己的伤口,这么神奇的红鲤,是不是和自己带出红楼的红鲤出自同门,具有同样的法力? 这个档口上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余霏,自从进了这个密林,你一直在显示着与众不同,你的观察力已经和我差不多了,在神力方面已经能和我比肩了。” 不,不,不! 余霏听了一个劲地摇头,这怎么可能? 火烧不着她,反而烧伤了坏人;不能被沉河,反而将他人溺水......她的神力,他历历在目。 知道了,他缺的是自信。 何巷看清了这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年画,让他瞧瞧。 余霏,“何巷,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年画啊!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张贴。” 何巷,“你要是知道这张画的名字就不会这样淡定了。” “名字?” “这画叫《鱼肥荷香》,你再看看那女孩,长得像谁?” 余霏笑笑,“你啊!怎么会这样像?” “你再想想画的名字,还有我们的名字!” 余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知道了,我就是你骑得那条大鲤鱼。” 自己成了被女孩骑得鱼,余霏不甘,突然想起来什么,“何巷,有些地方,这画中的红鲤可不是被你骑着,是抱在怀里的,就是一个大胖娃娃抱着一条大鲤鱼。” 何巷才不计较是骑着他,还是抱着他,继续点拨道:“那就是抱着吧!你可知道我这些神力来自于哪里?” “哪里?” “就是这幅画。既然我都能继承我国几千年来的文化神力,你我同是出自这幅画,我就暗自下决心要挖掘你的神力。”余霏开心极了,原来和她缘分匪浅,“谢谢何巷!所以,到了这里,我就有了特殊的观察力?” “是的!”何巷将他上次眼泪变红鲤的事情说了出来。 余霏,“怎么可能?我不信!你要是让我看不见,我就不相信。” 这家伙,是懂激将法的。 看余霏上道了,何巷说,“知道了余霏,告诉你这些就是能让你看见。而且,还要帮助你掌握红鲤的正确使用方法。” 嗯嗯嗯......余霏秒变点头乖乖狗。 “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嗯嗯...... “现在,你得哭出眼泪来!” 这天气,这地方,眼泪多值钱,余霏央求道,“姐,眼泪恐怕没哭出来,就被蒸发干了。” “你还想不想要红鲤了?” 要要要...... “你倒是哭出眼泪来呀!”何巷说着就想拧着他的胳膊,可是被厚实的肌肉弹了回来。 看出她的意图,余霏挨过自己的半张脸,“来,拧脸,身上上下都是肌腱肉。” 余霏虔诚的桃花脸,很容易让何巷看迷的,哎呀呀,下不了手。 “是因为我张得太帅,下不了手吗?” 何巷脸蛋绯红,故意转移话题,“你说,你的前身是年画里人人许愿的红肥鱼,你应该长一双圆鼓鼓的突出的鱼眼睛才是啊,怎么就成了桃花眼?” 桃花眼,这还是余霏头一次听,果然女孩子就爱用花儿朵儿来形容。 有时候,他的眼睛还像荷花,这个不能告诉他了,看他已经听飘了。 “余霏,想象一下你的家人离世的场景,你就哭出声来了。” “没家人,我是孤儿一个。” “那总有人疼爱过你吧?” “曾经有个婆婆......” ...... 余霏按照何巷的引导,终于哭出了眼泪,那眼泪被何巷宝贝得接到了手里。 变鱼,变鱼,何巷祈祷着,没有变成鱼,倒是变成了水蒸气。 “怎么回事?何巷。” “让我想想!” ...... 何巷回想了一下上次变鱼的场景,他的眼泪是为了自己而流。 “知道了,上次是我在被迫活活肢解的时候,你掉的泪。你原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一定会成功。” “那个太残忍了,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 “快点,大家的生死都系在你的眼泪上了。” 年佑这边,已经看得眼睛红得充了血。 他们时而激动,时而兴奋,时而亲昵,时而严肃......要不是何巷那句“你们待在那里别过来”,他非冲过去,把那个可恶的余霏撕个稀巴烂。 还把半张脸送了过去,你贱不贱? “快点,赶紧回想那个场面!” 余霏不忍去想,这比割自己的肉还痛......想就想,“我要把这痛深深地烙在心底!” 一滴,两滴......何巷宝贝得伸出手去接。 离他的眼角不到一厘米,两人毫不知道此时的场景有多暧昧! 果然,这次眼泪一出眼角就变成了活泼可爱的小鱼,一条条落进了何巷的手窝里。 一、二......五,五条小锦鲤。 好可爱,何巷眼眸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失而复得的珍珠。 “那就是普通的泪珠啊!你有这么兴奋吗?” 傻瓜,何巷娇嗔地说:“你知道什么,这可是你的徒子徒孙啊!” 徒子徒孙?我......美男一个,怎么会有鱼后代? 何巷看他不情愿,不理解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可以将画里的鱼当成你的几千几万年前的前身。” “可是,我又看不到!”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惨遇难产 何巷看他失望的样子,娇俏地说,“你全神贯注地看着我的眼睛,凝神去看,你生的小鱼,我会想办法让你看到。”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怎么小鱼变成他这个大男人生的了? 余霏哭笑不得地望向她的眼睛,恰在这时,何巷撅起小嘴,瞬间就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真是鲜翠欲滴。 噗,噗,噗——那朵红玫瑰花瓣似的嘴轻轻吹了几下他的眼睛,几口仙气之后,她能看到他的眼睫轻颤。 一个男生,有必要长这么长的睫毛吗?像弯弯的刷子,又像蝴蝶羽翅...... 余霏估计以后看到红花瓣,就会想起某人的小嘴巴。 “睁开眼吧!”何巷胸有成竹地下令道。 睁开就睁开,还以为自己是巴拉拉小魔仙,一吹就能让我大开神眼...... 余霏在心里嘟囔完,一睁眼——“天哪,何巷,你从哪里掬来这么多小鱼?”余霏东张西望,“这里有河渠吗?” “别找了!”何巷笑成了一朵花,“这河呀鱼呀的就在你的眼睛里。” “我......我不信!”余霏打死也不相信。 “哦?那就来个眼见为实吧!” “你再挤一滴眼泪出来!” 为哭而哭,真是难为了她,左右哭不出一滴来。 “你就回想一下,我当时砍掉双臂,血肉模糊,疼得难以承受还要强装坚强的样子......” “刚才都想过了,噼里啪啦掉了五颗泪珠,这会儿,想过去的场景再想,缺少点感觉了。” “那就想想我砍掉双腿,成了活人彘的样子,不信你掉不出一颗同情的泪来!” ...... “不行啊何巷,那样的你不根本不敢想。一想起来,我怕掉的不是眼泪,是整颗心。没心的人,多痛!” 何巷被他冷不防说出来的话弄红了脸,她摇手说:“那就不想这个了,想一下你受委屈的事,不信你哭不出来。” 余霏突然想起第一次被冤枉的事,某年某月某日,邻家张大爷门口晒的向日葵被人连窝端了,他们不经调查就将偷盗的罪名按在自己头上...... “快了,快了,你再想想他们当时冤枉你的神情!” “想,我使劲地想了。可是,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纵使被人冤枉了,也不能像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的吧?” 对啊,不对,何巷否定道:“你得使劲想,学女孩子的委屈样,不然你看你,眼里的鱼尾巴已经出来了,剩下的身子出不来,你难产了怎么办?” 余霏听了惊觉道:“难产,我生娃娃鱼了吗?” 噗嗤,何巷也为刚才的你一言我一语逗笑了。 她拿出了一面小镜子,递给余霏:“呶,看看,你可不是难产了,还是传说中的立生。弄不好会一尸两命!” 这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这镜子里余霏的右眼角果然卡着半条鱼身,那小红鲤的尾巴还不停地扇动着...... “看到了吧,余霏,你装回女人不吃亏啊!你好歹挤出这滴泪吧!” “我......我都使劲想了,就是哭不出来。” “余霏,你这漂亮的桃花眼不要了吗?我告诉你,再哭不出这滴泪,你就难产失明了。” 这么严重?可是余霏反而因为急,哭不出来。 何巷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知道怎么帮人顺产? 她拽住鱼尾往外拉,可惜鱼尾太小太滑,根本下不了手。 ...... 何巷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无计可施。又一看他就卡在这滴泪上了,想到痛失这张漂亮的脸蛋,花痴的心碎,惹得她哇哇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人间痛失余霏这种绝世美男了。 “你哭什么?”余霏一看何巷哭得伤心不已,实在招架不住,双眼通红,终于,那条小鱼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落在了何巷的手里。 “余霏,看,你生出小鱼了!” 年佑拖着又累又渴的身子,连滚带爬,艰难地欺身到他们身边,嘴里不生津,反而反酸道:“你们既愁又乐,边哭边笑,这是为了那般啊?” 何巷激动的双眼熠熠,她古潭幽井般的眸子,让人看着就清爽了许多。 她开心的展开双手,挑着眉毛说:“我们有救了!” “这水珠子能救命?我没听错吧!”年佑不可思议,“再说了,刹那间,这些就会蒸发掉。救谁的命,空中有人吗?” 这明明是一些鱼,他说是水珠?余霏疑惑地看向何巷。 何巷朝他悄悄地摇头,不让他问出口。 她莞尔,朝年佑说:“小五,这些水珠可不是普通之物,不仅不会蒸发,还会满足我们的心愿,你相信吗?” 年佑听了直摇头,又看到老大的开心劲,莫不是真找到救命稻草了?又点头。 何巷对年佑说:“你先过去待着,我和余霏商量个事。” 有什么事不是本世子不能听的吗?但看到老大难得的好心情,他不情愿地走了。 “何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心里明明是活蹦乱跳的小鱼,他怎么看到的是泪珠?” “他看不到就对了!若是 平常人都能看到,我们的小鱼就不神奇了!” 我们的小鱼,我们的秘密——余霏觉得自己和何巷的关系较旁人更加亲密了,不自觉地眼眸装下了千尺春水,神情荡漾,让何巷一时看得晃了神...... “何巷——” 被余霏叫了几声,何巷才会失神中清醒过来。 “哦?什么事?” “我......生的这些小鱼,怎么才能像你说的成为救命稻草?” 噗——何巷不禁笑了,这个大男孩说出生的时候,真是不羞不臊! 看到余霏真诚急切的眼眸,何巷为刚才的失态不好意思了,她得大开脑洞,好好想想如何激活这些小鱼的神力。 “让我想想!” 何巷指肚轻抚着小鱼,它们扭动着小身体,只觉手心痒痒......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像是打开了一本厚厚的古书,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哧啦哧啦地翻阅着......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二传嘴 终于停了下来,她定睛一看,骨头状的书页上写着:要激发认主小兽的神力,需本人眉心血液注之,就可心意相通,完成使命! 原来如此,明白了! 她刚想明白的时候,呼啦一声,古书合上了,书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两个金色大字:神识。 天哪,我的脑海里几时多了一本神识?那就说明我随时随地可以打开神识解疑答惑了,这不是跟浏览器搜索一个效果吗?而且是神识,神仙神人的意识、知识,这样的理解没错吧? “有了,我知道怎么办了?”何巷睁开明眸的时候,余霏感到刹那芳华...... “怎么办?” “得取你的眉心血一用!” 余霏听了,伸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靠近,又靠近,何巷立马看到眼前一树桃花,灿烂芬芳...... “交给你了。” 何巷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针,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可就在离他一寸近的时候,颤颤抖抖的手停了下来。 被这样风华绝代的眼睛盯着,瞎子都下不了手啊! “闭起眼睛!”此时,何巷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有命令的意思,倒是祈使、商量的意味居多。 余霏乖乖地闭起了眼睛,在她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嗅到了阵阵荷花的清香。 哧——何巷扎了一针,还不能浅,否则放不出血。 余霏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眉心不比其他地方,甚是疼痛。 何巷指肚接了点点梅花血,一一抹在小鱼的身上,静观其变。 滴答,滴答......还是没啥感应。 “何巷,怎么血滴在身上,没有反应?” 神识里只说将血注入神兽的体内,也没说用啥办法。 何巷说:“再来一针,试着让血直接滴进小鱼的嘴里。” 何巷又一针扎下去,接着又让小鱼的嘴巴一个个凑上去吮吸 血液...... “疼,真疼!”余霏呻唤道。 何巷开导道:“想想伟大的母爱,怎么哺育孩子的?也是你这样喊疼的吗?” 余霏苦笑道:“不一样,不一样!婴儿吃的是母乳,这些小家伙直接吸我的血。” 何巷笑嗔道,“知道什么呀,母乳也是血水营养化作的,跟你这个一样。” “怎么能一样?婴儿是人,哪有鱼嘴劲大?”余霏龇牙咧嘴的说。 看起来真的很疼,何巷母爱泛滥,同情心作祟,“那......你说怎么办?” “吹吹啊!这是我这个试验品该有的待遇!”余霏起了占便宜的小心思。 “不行,你得聚精会神,接收小鱼们的神思。”何巷以正事要紧,拒绝了。 疼,还是疼...... 眉心不疼了,余霏追问道:“怎么还没有感应,是不是办法不合适啊?” 何巷皱眉,“我也不知道啊!” 余霏心里坏想到,让你隔着伤口吹,你不愿意,这下来个更出格的! 他突然来了精神,“我倒是有个万全之法,你想啊,这些鱼因你而涌出了我的眼睛。我们、小红鲤又是同出一幅年画。那么,激活它们也少不了你的因素啊!” 我?何巷反手指向自己。 “听我把话说完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思路没错,只是在细节上出现了小偏差而已。” 小偏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真是启而有发,反客为主的节奏啊! “那你说怎么纠正这个小偏差?” 余霏突然坏笑了一下,指了指小鱼的嘴,又指了指何巷的玫瑰花瓣嘴。 看何巷怔在那里,余霏忙说,“还没领悟吗?就是这嘴用错了。这中间的二传嘴缺失了,就不灵验了。” 只听过二传手,没听过个二传嘴啊! 看何巷还在犹豫,余霏催促道:“还不快点用你的嘴吮吸到血后,再喂给小鱼吃。你想想啊,刚才 要不是你用嘴吹了几下仙气,我还不是和年佑一样看不到小鱼喽。你再用嘴一下下,就行了。你不要磨蹭了,你看他们又饿又渴快不行了,快啊!” 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可是,这样就得吻上他的眉心......这第一次吻男人,怎么下得去口? 何巷扭扭捏捏道:“那你......那你得闭起眼睛。” “行,行啊!”说着余霏迫不及待的闭上了眼睛。 总之,他没福分看到何巷白里透红的莲花脸。 她轻轻地凑上去,无处安放的手背在身后,像小鸡啄米似的羞羞地吻吮了上去,没有预想到的腥味,是自己喜欢的一种 水果的淡淡甜味...... 在这个沙漠里,吮吸这样的甜味,真是久旱逢甘露啊! 滋溜——她不小心,咽了下去。 怎么回事?我也要喝麻麻的血......小鱼们急得直摆尾巴。 何巷伸出一只手去安抚,“别急,别急,下一口就是你们的。” 何巷的嘴又凑上去,轻轻一嘬,余霏舒服的说:“这换了花儿般的嘴,不疼了,有点痒痒的感觉。再吮,我就要咯咯地笑出声了。” “快了,快了,你再忍忍!” 何巷嘬了一口,一一喂给小鱼儿,那些喝了麻麻血的小鱼们,软软糯糯地叫:“谢谢爸爸妈妈!” 真是恋上这味道了,何巷在喂过最后一条小鱼后,再狠狠地嘬了一口,滋溜,溜进了肚子里,瞬间感觉齿颊芬芳四溢,浑身清爽精神。 余霏咯咯地笑出了声,亲昵地说了一句,“吸血鬼,吸得让人 这样喜欢的,真是罕见!” 荷花脸像喝醉了酒一样,陀红一片,何巷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你自己出的主意,自己送到我嘴边的,不吸白不吸!与我何干?” 这个时候的何巷别有一番美,余霏不禁看呆了! 何巷觉察到了,转移话题道:“快看,小鱼儿身上泛起了金色的光芒!” 余霏不舍地从她的脸上收回了目光,投向了小鱼,哇——小鱼们个个闪着金光。 余霏激动地说:“看我说对了吧?你的二传嘴果然能开光,能激活小鱼的神力。你是最最可爱的吸血鬼!”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喜当爸妈 帮你成功开启了宠物神力,还说我是吸血鬼? 会不会说话?不会就请闭嘴! 何巷愤愤,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慢慢地,小鱼们身上的金光一点点散去,就像燃尽了金光。 余霏担心道:“金光怎么消失了啊?不会不灵光了吧?” 何巷抿着嘴摇头,想着神识一定不会出错! 这个时候,他们再看红鲤鱼,身上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是通红,现在成了金黄色的红鲤鱼了。 他们一个个头朝着余霏,嘴巴一张一合,好似在说话。 可不是在说话,在余霏表示声音太小听不到时,他们一个个拱起了身体,像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妈妈,妈妈,你是我们的妈妈!” 余霏目瞪口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们又头朝着何巷喊:“爸爸,爸爸,你是我们的爸爸!” 何巷一样的惊异,接着小脸飞红,好家伙,志杰跳过了表白,恋爱,结婚,洞房......就做了父母了? 余霏看到何巷被叫做爸爸,刹那间找到了平衡感,因为她的不好意思而呵呵傻笑。 哈哈哈...... “先前我还以为我长得太娘炮了,他们喊我麻麻。这样一看,问题不在我这里,这些小鱼是男女不分啊!” 何巷白了他一样,没好气的说:“他们本来就出自于你的眼泪,叫你一声妈妈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可是他们太糊涂了,叫我这声爸爸又是从何说起啊?” 余霏眯起凤眼,调皮地眨了眨,又崛起自己的嘴巴,指了指“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来的吗?吻出来的。就像小时候,伙伴君君问妈妈他是怎么来的,她妈妈说亲亲嘴巴就生了你。最后因为误亲了女玩伴的嘴而担心了好长时间,害怕生出小宝宝来。而我们的小鱼,的的确确是吻来的。哈哈......” 何巷怒嗔道:“还笑!什么吻出来的,与你的嘴有关吗?” 弄错了,弄错了,余霏连忙认错,上身前探,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又指了指她的嘴巴,“是与你的嘴巴有关,可不是吻出了孩子们?你那么主动,孩子们喊你声爸爸,是天经地义的啊!” 何巷那张粉嘟嘟的脸,被他的话涂上了许多红胭脂,就像晚霞一样绚烂美丽...... “何巷,我们已经是有孩子的夫妻了,而且还是五胞胎的爸妈呢?真是富足啊!”余霏那样子,就是妥妥的炫富精。 何巷正色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调皮?我们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得帮着我们在沙漠里生存下去!他们得完成我们的指派与任务了。” 余霏讨好道:“干嘛分那么清楚?我们的孩子已经认亲了,你是逃脱不了爸爸的身份与责任了。” 干正事要紧,何巷斜睨道:“好了,还不知道他们都有什么本领呢?” 余霏拍着肩膀保证道:“这个你放心,孩子们最爱听麻麻的话了。我让他们笑,他们不敢哭!呵呵......” “你就吹牛吧!”何巷不屑道。 咳咳......余霏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家长的威严:“我说......孩子们,你们都会些什么啊?说出来让你爸爸开开眼!” 还你爸爸,何巷又瞪了他一眼。 小鱼们抬起头,拱着身子,争先恐后地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我会说话!” “妈妈,我会吃奶!” “妈妈,我会哭叫!” “妈妈,我会笑!” 那个最后生出来,差点难产的小五,虚弱地说:“妈妈,我会晒太阳,补钙!” 看着他们弱弱的样子,余霏差点没背过气去,这都是什么弱小本领啊?这叫本能好不好? 余霏眼见地坐不住了,这可怎么办,五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我的照顾,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后悔了? 何巷抿嘴笑道:“妈妈就不该有抓狂的样子,这样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的成长哦!” “他们尚且还需要我们的照顾,想让他们带我们走出这片沙漠,是痴人做梦吧!”余霏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何巷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看我的!” 何巷朝他们亲切地说:“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刚才是逗你妈妈玩呢?说了一些基本技能。可我知道,普通鱼儿不会说话,不会笑闹,更不知道补钙......更不会有人类这么漂亮、帅气的爸爸妈妈!所以,你们都是些具有神力的小鱼!” 听着何巷惊叹、夸赞的口吻,哪些小鱼开心地摇头摆尾、乐不可支! 这个引导马屁拍得真响亮,余霏暗暗地朝何巷竖起了大拇指。 小五软软地说:“妈妈偷偷给爸爸点赞了!” 余霏赶忙大手背后,心里直纳闷:这鱼眼睛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吗?我在他后面,他也嫩看到? 接着,何巷又说道:“来,说说看,你们都有哪些神力?尤其是在这个漫无天际的沙漠里,怎么才能帮爸爸妈妈走出沙漠啊?” 爸爸妈妈,这话说得真顺溜! 先前她还不愿意当爸爸呢,为了激发小鱼的神力,她也是拼了。 “老大,你先来说!” 这还分得清老大老二?自己这个为人之母,尚且分不清呢! 我可得将他们的大小分清楚,不然会寒了孩子们的心,余霏盯着这只被何巷换做老大的小鱼找特点。 只见两只眼睛之间有一个白色圆点的小鱼,身子拱的最高,声音也最洪亮:“爸爸妈妈,在沙漠里最缺的是水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个人都能给你们提供足够的水源。” 这老大就是靠谱,何巷欣慰地问:“老大宝贝,你说说怎么保障水源?” 老大就差拍胸脯了,他兴高采烈地说:“这个简单!我们可以点沙成水!” 太好了,太好了,点沙成水! 此刻,余霏无比自豪,自己生的孩子个个都能点沙成水,这不是成了沙漠里的顶级宝贝了吗? ------------ 第一百七十章 挂在脖子上的婴儿床 一、二......五,余霏还注意到了,他们的大小排位很好区分,眼睛间的圆点数就是位列数。 老大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爸妈的青睐,弟弟妹妹们不甘居后, “爸爸妈妈,我还会点沙成食,可以提供足够的食品哦!” ...... 水源、食品、药品、衣物、帐篷之类,从老大到小五,小鱼们个个都有擅长。 余霏开心的说:“何巷,这个爸爸妈妈当得值不值?” “值,超级值!”何巷心情大悦,“可能他们的神力远远不止这些,这些只是适用于沙漠而已!” 这就......赚大发了?余霏狠狠地当了一回暴发户。 “余霏,我一直苦恼于怎么激发你身上的神力,没想到在这次历险中,就有了良好的开端!” 什么,她一直关注于我,这是心倾于我吗? 不是想办法挖掘年佑、萧大个子等人,而是自己! 刹那间,余霏的自卑见光死似的,逃得无影无踪了。 余霏感动地说:“谢谢你,何巷......孩子她爸!” 自从生了五条小鱼,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开挂了,不但和何巷有了共同的秘密,而且还多了一层夫妻关系,还有神力孩子们傍身,真是爽啊! 余霏看着手心里挤在一起玩闹的小鱼眉头轻皱,老大眼尖看到了,忧心地问:“妈妈为什么不开心了?” 何巷像是有读心术,用甜而不腻的童声说:“你的妈妈有了你们这些孩子,就有了软肋。你看你们的身体像小蝌蚪一样大,妈妈担心一个不小心,会弄伤、弄丢你们哦!” 余霏也学着何巷的腔调说:“还是你爸爸细心啊!妈妈啊,就是看着小小的你们发愁!” 小三说:“怕我们长不大吗?只要妈妈一句话,我们可以一秒长十米高,一分钟下来我们就是一个个擎天柱了。” 天哪,一个个成了擎天柱,多可怕,更没办法安置他们了。 余霏忙摇头:“不用长那么大!妈妈只是愁,没办法给你们做件小衣裳,没有婴儿床安置你们。” 那个说能点沙成物的老三拱起胸脯说:“妈妈怎么能为这个发愁呢?你要什么三儿就能给你变什么?” 小四嘿嘿笑了几声,“咳,大人的愁点也太低了吧?动不动就蹙眉头!”尖利的声音里全是不屑。 说完,他们五兄妹还争学妈妈皱眉头...... 好可爱,何巷的眉眼里全是对他们的溺爱。 她笑着说:“你妈妈是世俗凡人,平凡限制了想象力,自然为不能解决的问题发愁了。哪像你们,神力加持,是我们凡人几代人、几辈子也达不到的神奇境界。如果让你们出去对一个凡人说句‘你好’,‘吃饭了呗’,估计能吓晕他,直喊救命!” 咯咯咯......小鱼们笑得跟咯咯叫的小鸡似的! “咯咯......粑粑说话就是有意思!” 等他们笑够了,老三让妈妈把他放在地上,他扇子似的小尾巴在沙子上拍了拍,让后让妈妈在沙子里挖一挖,说是有惊喜。 余霏听了伸手去挖,小子们还即兴配了一首儿歌:“我在小小的沙子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哇......真好听!”何巷爸爸拍手称赞道。 小五撅着小嘴软软糯糯地说:“这可是最近最火的一首儿歌了!” 火吗?我怎么不知道。也是,自己进了这个历险之地,外面不知都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何巷摊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是out呢! 根本用不上挖,余霏的手指一探进沙里,就有滑滑润润的东西游进他的手里。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株水草,还是青荇。 这就是老三说的婴儿床吗?看着妈妈疑惑的目光,老三主动说:“妈妈,你捏着他注入你的心意,再瞧瞧看!” 注入心意,我就想有个东西装着你们,方便又顺手的带着你们去勇闯天涯。 老三收到了妈妈的心意,瞬间将妈妈手中的那根水草缩成了青荇链坠,上面卷起了五个小漩涡,被一根波纹状的绿色带子系着。 真是匪夷所思,余霏提着项链看得发呆。 五个兄弟姐妹,在老大的招呼下,纵身一跃,一个个由大到小按顺序落在了水草漩涡里,扒着叶子嘻嘻哈哈...... “水草变项链,还是一个可以系在脖子里的婴儿床。方便随时可以照顾宝宝们,这是所有上班宝妈们不能实现的愿望。”何巷为老三的创意拍手叫好。 “谢谢爸爸的夸奖哦!” “来,我给你系好!” 戴上项链,余霏妈妈倍感富有,五个孩子就贴在自己的心窝处,而他们的爸爸就在身侧,幸福就是这样吧! “可是何巷,我们和孩子不能当着人面交谈啊,害怕给他们引来祸患。” 呲溜——老大扒着叶子边说,“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们可以用心交流,我们发出的声音只有你们能听见。而你们,不用出声,只要在心里对我们说,我们就可以听到。” “这样最好了!” “走吧余霏,去看看他们,估计要渴坏了。” 老大探出小脑袋,望向了远处的年佑等人,问:“那几个叔叔阿姨是爸妈的朋友吗?” 叔叔阿姨?哈哈......小妮子听了这个称呼会哭晕在厕所,她可不喜欢当老 阿姨。 “咳,何巷,他们也跟着我们长辈分了。” “是啊,我们尚且还是少男少女、大孩子呢,这才几天功夫,就为人父母了。” 余霏心里默念:“是啊,孩子们,他们是我们的好朋友,战友。” 何巷惊叫:“好朋友,战友?余霏,我听见你的心里话了!” 孩子们哈哈大笑:“爸爸别惊,我们一家人心意相通,彼此都能听到心里话。” 这么惨吗?那我还有秘密可言吗?平时何巷、年佑走得一近,我就能醋死,那还不酸死小宝宝们,还有我那些拈酸泼醋的话不就让何巷知道了吗?羞不羞啊?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秘余霏有空间 红鲤老大老成持重地说:“这个妈妈不用担心!你看到漂亮的女性尽可以在心里赞美,爸爸不会知道。你只有对我们说话的时候,爸爸能听见。还有爸爸和我交流的时候,你也能听见。除此之外,你的小心思爸爸都不知道。” “不过,”老大狡黠的眨眨眼,“不过......” 余霏第一次黑着脸,打断他说:“爸爸不知道,你肯定会知道的,对吧?否则,刚才你怎么知道我的担忧?” 咳咳......老大干咳了几下,不为余霏妈妈的生气而慌乱,“嘿嘿......这就要看妈妈的表现喽!我可以选择性地知道,也就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要让我投其所好吗?神仙似的小鱼也吃人间的请客送礼那一套,且来问问:“老大,你说的表现是什么?” 老二好像感冒了似的,操着公鸭嗓喊:“我知道,我知道,大哥喜欢看美女!” “美女?你爸爸那样的美女就是绝世容颜啊!你倒是往够的看啊!” 何巷倒是着急地说;“这老二生下来怕是着凉了,得给吃些感冒药!” 老二忙说:“爸爸,不用,我可以瞬间治愈,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爱,果然就让我眼眶湿润了......” 老二马上就泣不成声了,老三接着解释道:“妈妈,大哥喜欢的美女当然得是得鱼类美人了,和爸爸这种人间美女不同啊!” 啊?!差点混为一谈! 莎莎......一步步走向了年佑他们。 “大哥,第一次向爸爸妈妈亮本事,紧张吗?”老二用他们听不到的鱼类密语讲话。 “紧张啊!” “大哥不要一紧张,弄不出水来丢人!” “小五妹妹知道什么呀,这到时候可不是丢人了,是丢命喽!那些叔叔阿姨看起来都挺好看的!” “花痴! ” ...... 这五个小家伙,竟然屏蔽了大人在聊天。 四个弟弟妹妹只听“雪儿雪儿变”,就见那几个人的身下已经湿漉漉了。 “大哥可真是痴情,那条通身雪白的小鱼时刻不忘,变个法术都要心心念念一番,快成了哥哥的法术守护人了。” “就是啊,还雪儿雪儿的,也不知道这个雪儿能不能助你成功!” ...... 这四个小家伙,可是没少戏谑他们的大哥。 快要走近的时候,余霏欣喜地看到,他们的身下溢出了甘甜的泉水,他们一个个掬着水喝了起来...... 连平时十分讲究,非瓶装山泉水不喝的年佑,也喝得畅快淋漓。 他抬头高兴的喊:“何巷,有水了,我们有救了。” 看着他们在水里喝着,欢乐的扑腾着,玩耍的样子,何巷想到了久旱逢甘霖的农人们。 他们可真有能耐,一下子就遇到了五孔泉眼,那五孔泛水泉子就像五个喷泉,再不断地往出冒水。 紫茄子喝足了泉水,脸上的涨红退减了不少,他开心的说:“洗澡的水都有了,快,分成男女两组,洗洗这一身臭汗!” 是吗?那就先洗个茄子,待会蒸着吃! 年佑眉毛一挑,坏坏地朝余霏一努嘴,余霏会意。 两人快速走了过去,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他放在最大的泉眼里,揉揉搓搓地洗了起来。 “来,让爷爷给你洗个澡澡!”年佑手上不留情,嘴上更是占尽便宜,“这红烧茄子,清蒸茄子,都适合爷爷的牙口......” 哈哈哈......这些大孩子们一喝足了水,就闹腾开了。 闹腾够了,他们舒服地坐在泉水边歇着,吃着余霏源源不断地递过来的食物。 面包,香肠,水果,还有各类零食。 这余霏的口袋里看着瘪瘪的,和自己的没什么区别,人家就能掏出一大堆的食物来,真是好奇怪! 被他们闹腾成落水鸡的紫茄子就问了,“喂,余霏,你的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空间?” 空间?这小子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去去去,你是中了网络小说的毒了吧?记得你以前就看了连三遍的叫什么什么有空间。” “是《佛系医妃有空间》。” “不止这本,现在有很多的空间文,里面可神奇了,这个空间啊超大超好,里面什么东西都能容得下,什么无穷无尽的食物啊,药品啊,宝贝啊,武器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空间没有的。”小妮子也激动地说。 嘚,这又是一个空间文的痴迷者。 年佑忍不住了,长胳膊隔着一个人摸进了他的口袋里,比他拿到食物更惊奇:“余霏,你的口袋里空空如也,这些食物是从那里取出来的?” 什么都没有吗?余霏和他坐的最近,直接下手将他的口袋翻了出来,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口袋底也没有神奇的洞,能拿出无数的美食来。 那刚才的美食都是从空气里抓到的? 偏偏小妮看上了燕歌手里的一盒酸奶,那馋样子就差下手抢了。 余霏见状,从怀里一掏,就掏出了一盒一模一样的酸奶。 这下,他们几个男生一起上,拉开他的上衣,怀里也空空如也啊! 何巷见状,笑着阻止道:“ 他有什么神奇的空间不好吗?你们非得搞清楚来龙去脉,小心待会不灵了,你们的小脚丫被什么毒虫子咬了,他掏不出药品了。” “是啊,是啊!闹腾什么,小心闹腾不灵了!”小妮子赶紧附和道。 “二哥,你的法术有新名字了,叫什么......神秘空间。”小五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流水一样温软。 年佑心里算的直抽鼻子,他算是看清楚了,自从那两人在他们听不见的地方嘀嘀咕咕、神神秘秘开始,他就知道这两个人在搞鬼,这是这个搞鬼好像是善意的,可是......自己可是太子爷,要他们施舍吗? “爸爸妈妈,有人逞能,说自己不要你们的施舍,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老二的声音像梵婀玲一样美好,果然瞬间就美化了公鸭嗓。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二会读心术 有人说话吗?没有吧?! 是我的耳朵下班了,还是失去了某种功能? 刚才“二宝,你说什么,没人这样说啊?”余霏心语传话。 二宝连忙说自己没有听错,余霏追问:“指给我看,这话是谁说的?” ...... 哦,二宝说长得最帅,和妈妈有一比的就是年佑。 何巷的心语冷了下来,先是批评了余霏,“作为家长,应该教育孩子要尊重别人的隐私,你倒好,追问到底!你再这样,会带坏他们。” 然后,语气温婉地在心里说:“二宝,听爸爸说,你虽然有读心术,但是不能随意去听,要尊重别人的隐私权。” “哦哦哦......”二宝连忙应承,声音就像大小的玉珠落在了玉盘里。 年佑心想:这样的奇人,给我们西占国来一个多好!只要他能为我所用,能给国人带来福气,我这个太子爷可以让给你...... 这些话,乖乖听话的老二,没随意去读。他最听爸爸的话了,不能让爸爸粉桃似的脸颊上皱眉头。 就在大家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的时候,何巷看到太阳东升西落地来了好几个来回了,不禁地哀叹了一声。 老大正要问她怎么了,突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正自东而西袭来! “妈咪爹地......小心啊!”小五倒是奶声奶气地给他们提了醒。 妈咪爹地?这奶声奶气的声音,要奶化何巷温柔似水的心了,这谁教她的?女孩子就应该这样让别人千娇万宠着。 她完全沉浸在小五奶气的声音里,完全忽略了“小心”。 “什么小心?小五预感到危险了吗?”余霏妈妈忙问。 这个甜品是我先看上的,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甜品? 我心里酸,想吃甜的不行吗? 我要吃那盒干果,给我! 给你,我先吃上几口...... 危险来了,一家七口人,心都揪在了一起。年佑几人还在打打闹闹地吃东西。 萧大个子手撑在身后,一仰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紫色网兜,却看不到撑杆,也不知是被谁拿在了手里,更不知要网络些什么? 好恐惧,“快看,一个超大型的网兜朝我们这边兜来了。” 余霏一抬头,“果然是朝我们这边来了!” “还不快跑!”何巷跑字刚出口,就觉得脚下生风,低头一看,天啊,余霏牵着自己的手,脚踏着风火轮,离地一尺地快速飞行着。 她头转过去一看,后面是漫漫黄沙,早已不见了年佑等人的身影。 “余霏,我们跑得也太快了吧?年佑等人不见了踪影。” 老三的声音泉水叮咚般传来,甚是悦耳动听,“娘,爹,孩儿的风火轮踩着,快不快?” 爹娘?这老三的称呼,仿佛是自古穿越而来,着带千年前古朴的气息,让人心里安然、舒服。 原来是老三的法术,余霏开心地说:“三宝果然是神通广大啊!这哪吒三太子才能踩的风火轮,我们有幸也能踩一踩!”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空飘来紫色网兜 嗖嗖——他们一下子就到了千里之外似的,何巷看了看余霏,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欢喜当逃兵的。 哗啦一声,何巷的一盆冷水朝他当头浇下:“停下,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三宝喜滋滋地说:“爹,为什么要停下?按照我们这个速度跑下去,那个紫色网兜终究就被我们甩得无影无踪!您可不要以为那个网兜它只是长得大,他可是真正的万恶之源,十分恐惧!”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夸大其词,得好好教训他! “我说停下就停下!”何巷疾言厉色道。 看她因为着急,眼角染上了猩红,余霏赶紧也说:“停下三宝,你爹有话说。” 何巷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氤氲上了红色的雾气,她严肃认真地说:“余霏,还有孩子们:危险来临了,我作为老大不顾自个兄弟们的死活,却脚底抹油,踩着风火轮就是跑,我还有什么脸当他们的老大?还有什么脸再面对他们?” “对,对,你爹说的对!是娘做事不周全。” 三儿那不紧不慢,犹如山涧流出的沁人心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爹顾全大局,时时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是孩儿自私自利了,这就成全爹娘的勇于担当!” “呜呜......好感动,爹地好伟大!”小五奶声奶气的说。 “是呀,爸爸有责任有担当,是我们的表率!” ...... 这五个孩子的口音语调各不相同,连父母的称呼也有不同,有古朴远久的“爹娘”之称;有“阿玛额娘”满族称呼;还有港台口音的“妈咪爹地”;更有“爸爸妈妈”的现代称呼。他们的声音各有各的美妙,有梵音袅袅的梵婀玲,有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有响彻云霄的古钟声,有秋潭水落的古琴声,当然还有小五惹人怜爱的奶声奶气。 就像电子琴可以选择各种音色,这些孩子的声音还会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当然,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何巷可没有心情与时间细品这些孩子的各有千秋,她想着得快点回到战友的身边,与他们同甘共苦,抵御外敌! “三宝,听我说,立马用飞火轮带我们回去。快,要快!” “爹地......那边的叔叔阿姨们命悬一线的时候,用三哥的飞火轮还是有些慢呦!” 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怎么话说一半啊! “亲亲小五,怎么才快?你说啊!” “爹,我知道,小五有闪影功,也叫——撕破虚空!她能让我们一秒钟就闪身回原地,就像将那里的天空撕破了一个口子,我们倏地钻了进去。”老大替小五回答道。 “那就闪影啊,快点!” ...... 何巷、余霏只感到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巨大的紫色网兜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那片紫色天空之下,被映成紫色面皮的几个人。 这紫色的云雾下,处处被邪恶、杀戮、血腥包裹着。 怎么会这样?太恐怖了! “小妮,小妮......小妮,你的双眼呢?怎么剩下了两个血窟窿?” 何巷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小妮,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尖刀,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乱砍乱杀。 她循着声音找燕歌,嘴里不停地骂着人,嘴角挂着的白沫沫能看出她骂了好久,“燕歌,你个贱蹄子,给姑奶奶出来 !我的眼睛被你挖瞎了,我要一刀刀割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不不,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先把你捆起来,送到男人窝里,让他们好好欣赏你的花容月貌,哈哈哈......然后,排着队,一个一个来!” ...... 天啊,听听,听听!多恐怖,多血腥! 这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善良温顺的发小吗? “怎么办?余霏,我们来迟了,来迟了!”何巷扭过头来对余霏大喊。 可不就是来迟了,这里惨的又何止是小妮一人? 他们人人手里拎着一把利器,刀刀致命,互相残杀。 此刻,茄子已经成了单臂茄,他的子对着年佑,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看那架势是准备在年佑干赢了萧大个子之后,给他背后来一刀。 而萧大个子的双腿被齐齐砍掉,滴答,滴答,年佑手里的刀尖上还在滴血,他嗜血地冷笑道:“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拥有一双大长腿。凭什么你会拥有?嗯——” 他拉长的“嗯”,透着瘆人的恐惧! “余霏,你看,年佑、燕歌的功法在这里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否则,他们早就命归西天了。” “是啊,何巷,这个地方也有他好的一面,否则我们就得为他们收尸了。” 这么恐怖,这么变态的地方,还好?余霏,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 何巷一个冷冷的眼神摔给他,又朝着他们大喊:“你们给我住手,统统停下来!听我说,扔掉手里的武器!我们的武器是要驱除吸命鬼,不是残杀同胞的!我是你们的老大,我是何巷!快点住手啊!” 何巷的嘶声力竭,换来了他们片刻的宁静,骂的骂、砍的砍、刀的刀的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但是手里的刀还紧握着,仿佛是要随时出击。 “放下刀,快点!年佑,你不是说你是最听我话的小五吗?你最乖了,来,先放下刀子!” 年佑的眼睛通红,就像喝了人血似的涨红,“一个勇士怎么会放下刀子呢?太可笑了吧!我要让这里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杀人是最快乐的一件事!他们一个个是臭虫,是蚂蚁,是软弱的代名词,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活在天地之间。他们都是草芥,可有可无就不能有,必须一一除去!” 他的这个狠辣劲,让何巷感到可怕,感到陌生。 他漂亮的眸子充满了血腥,他扭曲变态的脸写满了残忍,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就是天空飘过来一 个大大的紫色网兜吗?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恶魔做局 正当何巷的脸上挂满问号的时候,老四那如秋谭深远幽静的声音响了起来,“麻麻,你也真是的,能让叔叔阿姨们杀红眼的地方,你也能说好?会不会说话呀,看把粑粑说急了吧,说生气了吧?你知道那紫色的网兜是什么吗?” “什么?” “生么?” 何巷、余霏不约而同地问。 “让我翻翻手里的百科全书,再告诉你们吧!” 哗啦啦......这小家伙果然翻动着什么。 老四手里的百科全书,让何巷想起了住在她脑海里的度娘。 记得有个晚上,她梦见了许多书,铺天盖地的书朝她飞来,一一钻进了她的脑袋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书被吃进了脑子里,吃得她的脑子涨疼...... 从此,她的脑海成了汹涌澎湃的书海,任她翻,任她读。 这个紫色网兜应该也能查到吧! 何巷闭起了眼睛,在脑海里勾画出紫色网兜的样子,下达搜索、找寻的任务,然后刷啦啦——所有的书都翻动了起来。 千千万万的书同时翻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书陆续恢复了安静。 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紫色网兜无迹可寻。 何巷忙说:“博古通今、触类旁通的小四,拜托你好好查查紫色网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己知彼,想出一招制胜的办法来。” 翻书也翻得好累的小四,结巴似的回应道:“爹——爸,我......我正在......查阅,您放心!” 何巷举目望去,就没几个囫囵人,燕歌伤势怕是最轻的吧?也让人不敢去看。 这是谁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把她的头发一根根拔了个光,带起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我的天哪,我这治不了的密集恐惧症啊! 何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一不小心,燕歌就和小妮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 “不要打了,小妮子,不听我的话了!” “燕歌,你看她都成了瞎子,就不要这样穷追不舍了。” 燕歌停了手,哐啷——长刀落地了。 她双手叉腰骂道:“她成了瞎子你就同情她了,看我,成了血秃子,你怎么不同情哦,你闪开,今天我要是不把她这个贱人开膛破肚,我就不是人!” 说完,她还把自己的血窟窿头伸过来让何巷看...... 唉唉唉,管不了了,何巷直摇头,只能拉着小妮躲燕歌挥起的长刀。 这边刚弄消停,那三个男人拉开了架势,三国鼎立般虎视眈眈,时时处在备战状态。 “余霏,快点去阻止他们,别再这样自相残杀了,这和自断手足有什么区别?” ...... 在小四还没有查明白这个紫色网兜之前,他们两人就成了消防员扑火似的拉架。 待在绿色玻璃屋的胖子,急得直跺脚,“哎呀呀,怎么自己人杀起了自己人,你看他们一个个杀红了眼,我不记得谁和谁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啊?非得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蹲在他肩头的小松鼠被焦躁不安的他差点闪掉下来,他张嘴安慰道:“胖子,不要这么着急,你们老大不是回来了吗?就没有她摆不平的事。” “不要打了!” “哎——放下刀,他是你的同学、朋友、战友啊!” “紫茄子,你的胳膊呢?也没个人给你包扎伤口,你一定是疼坏了吧?” “萧大个子,你的长腿就那么碍年佑的眼吗?竟然被残忍的齐齐隔断。没有了腿,你该怎么办?” “还有年佑,你俊美无双的脸,举世无双,可惜就这样给毁了,是谁一刀一刀划出了那么多的小伤口?” “还有你们两个女生,平时最爱臭美了,若是看到现在的模样,会自杀不迭。” 啪啪啪......胖子使劲拍打着玻璃墙。 “别拍了,省省力气吧!这样根本无济于事的!” “小楠,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他们怎么了吗?” 小楠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情绪低落地说:“胖子,这是你们要经历的第二关 。” “第二关?要考验些什么?难道就是比拼谁更残忍,谁更血腥吗?” “不是,这一关的名字叫‘只剩邪恶’。” “邪恶,只剩邪恶......”胖子喃喃自语。 “可不就只剩邪恶了吗?他们的眼里只认得杀戮了,小楠,你知道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可知道这一局的破解之法?” 寻求破解之法......小松鼠摆了摆竖起的蘑菇大尾巴,思考的模样很可爱,可是胖子太担心哥们的安危了,没心思欣赏他可耐的样子。 可不能太让他担心,也不能显得自己太小白了,转动了一会儿脑筋的小楠,突然灵光一转,“胖子,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太奶奶说过这一局的破解之法。” “什么破解之法?” “要破他,就要知道他的来历。听我太奶奶说,这个紫色网兜是个只长了一张大嘴巴的恶魔,他的大嘴张着飞过,就会捕食人心里的正义,以正义为食,让一个人心里只剩邪恶。” 胖子惊骇地说道:“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被恶魔主宰?太可怕了吧,小楠,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啊!” 若人人的心里只剩了邪恶,那这个世界会被恶魔主宰。想一想,都是让人胆战心惊。人生存的世界将不会有光明与温暖,只剩下杀戮与血腥,人人都是恶魔,恶魔之战弱肉强食,人人自相残杀......最后也会归于死寂,踩着别人的尸山即使是爬上了最高的巅峰,也会被尸山所埋葬...... 一个个恐怖如斯的画面,像电影大片一样在胖子脑海里放映着,让他浑身颤栗...... “胖子,这也不冷啊,怎么浑身打颤啊?你冷了就把我抱在怀里取暖吧!” “我......我是想到这个世界若......若只剩了恶魔......血......血流成河......白骨森然,多可怕啊!”哒哒哒......他牙关直打架,费了半天功夫才结结巴巴地说完这话。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放下屠刀 小松鼠竖着尾巴蹭了蹭他的脸颊,强打精神说:“胖子,你不用太担心你的朋友们。其实这一局也有破点!” “什么?快说,怎么才能破局,要是我能出去,我纵然舍了我这身膘,也要破了这个局!” “胖子,打我记事起,就没有什么小组能活着走出这一局,更别说破局了。”小楠的黑葡萄的眼睛闪着慧黠,小小的年龄故作老成,仿佛这样才能说服人似的。 他继续说道:“但是......听我太奶奶说,曾经在她小的时候,见过一个小组有人活着走出来了。听说破局之法,就是在被夺走了正义的心里,要长出新的正义来。” “长出新的正义感!”胖子听到了关键词,破局之法。 这个难吗?跟草木的生根发芽一样吗?如何才能把这个破局之法告诉他们啊...... 看着胖子的喃喃自语,小楠安慰道:“胖子,不用太担忧,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还有人能躲过紫色网兜的捕食。好在你们组有两个人躲过了这一劫,这就是能领着所有人走出这一局的希望啊!有你们的老大在,你怕什么!” 对,有老大在! ...... 囚禁着胖子的绿玻璃房子之外,还是充满了血腥的杀戮。 何巷、余霏拉架拉的不可开交,余霏身上已经扫上了许多伤,而那些刀锋偏是偏离了何巷。 “余霏,看到了吗,他们在潜意识里不想伤我,我毫发未伤,你看你已经有很多伤口了,你就躲开吧,我来当这个消防员。” 余霏纳闷道:“真是奇怪,他们的确不伤你,这可能就是让他们停止杀戮的希望所在,你好好琢磨一下!” 这个时候,脖子上趴在婴儿床叶子上的老大看出了眉目,“我看出来了,这些叔叔阿姨都喜欢梅花鹿般漂亮的爸爸,妈妈仿佛不太受欢迎啊!”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有恩于他们,就像我们感恩绿水的滋养,禾苗感恩阳光的普照,他们感恩爸爸的恩惠!”老二顺着老大的思路发挥道。 “我觉得是这里紫色的云雾在作怪,当务之急是领着杀红了眼的这些叔叔阿姨们离开这里。”老三另辟蹊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哥说得对,应该带着他们远离这些毒物的侵蚀!”老四附和道。 小五奶声奶气道:“对对滴呀......我才不要妈咪爹地有什么闪失,要跑,要逃!” ...... 你听听,这些孩子的启蒙教育就知道一个“逃”,不是从我们大人踩着“风火轮”溜之大吉开始的吗?何巷嗔怪地看向余霏,之后又耐心的不失严肃的说:“孩子们,遇到困难就想到逃,是软骨头人才干的事,是让人瞧不起的抉择。我要做的是毫不退却,迎难而上!” “爸爸,你这样不避锋芒,是要吃大亏的!”老大直言不讳。 “没事,大宝。要战胜困难,没有流血牺牲是不行的。我想,这是新的考验局。要破了这一局,我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能战胜他们之间的杀戮。” “呜呜......我不要爹地受伤,我不要!”五担心的哭了起来。 嗯嗯......上面四个哥哥,受小五情绪的影响,也哭了起来。你听,此起彼伏的哭声自婴儿床而起。 安抚孩子们的情绪就交给你了,何巷丢给了余霏一个眼色,就开始了独自拉架,劝架。 余霏这个麻麻,正充满柔情地教育开导安抚着自己的孩子,猛不防斜刺里杀出年佑来。 刺啦——一把月牙似的弯刀已经在余霏的脸上划了一个长口子,血哗哗的往外出流,白色的肉翻了出来,瘆人的很。 年佑还不解恨,阴森恐怖地说:“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年佑妒忌发狂的也就只有你了。你有可以和我相媲美的容颜,更有可以和我一较高下的身高,还有让我心里酸涩不已的何巷的关注。她的眼睛里应该只能容得下我,为什么你那么可恶,为什么要老在她眼前晃?” 噗——他狠狠地吐了口血水,又继续说:“知道是谁伤我的脸最狠吗?就是你们这些自诩弱不禁风的淑女,燕歌、小妮她们。她们下手最狠,还说什么自己得不到我的青睐,就要毁了这张脸,我不是一样的无辜?我的脸毁了,你余霏的脸就不能完好无损,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毁容的滋味!” 说着他又挥起了刀,准备划他的左脸,何巷抢先护在了余霏的身前,“来呀,年佑,要泄愤,朝我的脸上划。他何其无辜,一点没有伤害过你,却已经被你拉了长长的口子,你良心能安妈?” 年佑的脸上已经有了许多恐怖的血口子,他狰狞的冷笑道:“哼,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我这个举世无双的美颜被他们毁了,他的脸不能好端端的美着,要和我一起下地狱!” “对,一起下地狱!” “一起下地狱!” 何巷放眼望去,他们的眼睛已经被恶魔所主宰,一个个挥舞着武器,神情激动,恶血澎湃 ,想要破坏这人世界的所有美好,一切要归于死亡,一切要陷入黑暗...... “不可以,不可以啊!醒醒你们,你们被邪恶主宰了灵魂,吸干了骨髓......”何巷哭喊着,呐喊着。 挂在余霏脖子上的孩子们,被失控的大人们吓坏了,他们呆呆地看着妈妈的受伤,爸爸的彷徨...... 老大最先醒悟了过来,忙对老三说:“三弟,还不赶紧拿出止血药,给妈妈敷上。” 当何巷挺身而出,将余霏护在身后的时候,哐当——年佑的弯刀掉在了地上,他怎么可以杀害何巷,即使让他杀了自己,他也舍不得杀了她,为什么呢?他在想着原因。 “成功了爸爸,这位叔叔已经放下屠刀了,你想想这是为什么?若是其他人也像他一样,不就停止了杀戮?”老大第一个惊喜的叫了起来。 是呀,他放下了屠刀!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破局之法 “来,朝我脸上划!”当何巷将星辰璀璨汇于此的脸蛋仰给他的时候,年佑的心疼成了一团,像被人揪住了似的。 这张脸,自己怎么下得去手呢? 这个人,自己怎么舍得去伤害呢? 伤她,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 就在沙漠之前刚刚那场巨手魔的鏖战中,眼前这位看似水灵灵、怯柔柔的女孩子,却又热血男儿难以比拟的胆量勇气格局与狠绝! 她为了复活我们,自残自伤到致死都在为我们的后路筹谋...... 是谁说要肝脑涂地伺候老大,为老大马首是瞻的? 是谁说要扛老大在肩上,勇闯天涯? ...... 是我,都是我! 即使自己被这些恶魔诛杀殆尽,我也不会让他们伤着她! 所以,哐啷——年佑将刀子扔在了地上,热血沸腾,对那些眼露凶光的“恶魔”说:“何巷......我护着,她又护着余霏,所以,她护着的人,你们要伤他,先来问爷答不答应!” 说完,他拍了拍胸脯,凶凶地作保证。 我护着的人,他都要护着? 那么,正在一起厮打着的紫茄子和萧大个子,也是自己保护的对象。 她招呼着年佑,“年佑,快过来,拉开他们!他们也是我要保护的人哦!” 噢噢......年佑乖乖地应承着,跑过来,一手拉一个,还振振有词地教训道:“打什么打,吃饱了撑得,幼稚又可笑!” 怎么样,把他一收服,其他人就好说了! 还是你这个老大有办法! 谁说不是呢? 何巷余霏密语道,自从有了五个鱼宝宝,他们能自由地交流心语了。 “年佑,她,还有她,两个大美女,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老大,你的眼光真是差。她们这么丑,要恶心死我了!” “丑女也要我们去保护啊!” “遵命!” 年佑很听话。 就这样,何巷的保护圈是越画越大了。 正义化了一点的年佑,加上没有受到荼毒的何巷、余霏,有两个半的正常人了,外面的砍杀乱局能消停一阵子了。 绿色玻璃屋子里的胖子终于坐了下来,不用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个伤了腿,那个伤了头......血腥画面太可怕了。 小松鼠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腿,对胖子说:“鸡飞狗闹了半天了,我的小腿跟着你也跳了半天了,真是酸痛,终于能坐着歇歇了。” 胖子半点也轻松不起来,“唉,老大要是早一点回来,一个个也不会弄成这样的惨样。想当初,我们上大巴车的时候,一个个兴致勃勃,期待满怀,像是要去旅行似的。谁知,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还非要置对方于死地。” “胖子,我太奶奶说过,早知如何如何的话,就不要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些感慨的话就少说吧!”小楠学着太奶奶的腔调说着话,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胖子有那么一点点开心。 “看,嘴角上扬的你多好,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人。”小楠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这下你们的主心骨来了,场面由前面的惨不忍睹,已经变成了及时止损。这——恐怕就是那个破点了。” “你说破点出现了吗?那就是有希望破局喽?”胖子喜出望外,抓住小楠的肩头就是一阵摇晃,就像摇桂花似的。 “妈呀——妈呀,快看看,我的眼珠子还在吗?”被一顿狠摇的小楠,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已不是他...... “哎呀呀,老大,这个架要拉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成了血头羊了,你看看他们给我添的新伤!” 可不成了个血淋淋的血头羊,年佑呀年佑,你不是对自己的颜值自命不凡吗?要是能看到现在的自己,跳楼都迟了。 何巷不无同情的看着他,还有好不到哪里去的余霏,他的脸也是惨不忍睹。 眼下的关键是让他们也扔掉兵器,何巷随即问,“年佑,你们的兵器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让我想想!” “对了,想起来了,那个紫色大网兜飘过头顶之后,我们就成了彼此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拔出来不可。我们就互殴了起来,赤手空拳已经发泄不了我们心中的恶意了。我们在扭打中,从那沙子堆里找到了顺手的武器。” 武器就那样轻轻松松地被摸出来了? 不是有人故意藏在哪里的吗? 看着何巷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年佑比划的更来劲了: “对啊,是我们摸不来的,而且是一摸一个准。‘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你看,我就摸到了一把哥舒刀。什么长枪、短刀、砍刀,甚至是剪树的大剪刀都有,啧啧......真怀疑这里以前是个兵器库!” “何巷爸爸,我有个小小的主意哦。我给你变出几条绳子,你缴了他们的武器,然后把他们的双手反绑起来,看他们再怎么泄愤。” 何巷秒回道:“不好,不好。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不是硬来就能冰释仇恨的,需要他们自愿, 像年佑那样心甘情愿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欧欧欧......爹地的办法总是很多。是不是我们漂亮的小女生,就会想出许多漂亮的办法来?”小五奶声奶气的欢呼着。 “怎么个自愿呢?” “心甘情愿地向善吗?” ......五个鱼宝宝在集思广益。 何巷觉得这个情愿法就在年佑身上,如果知道了年佑为什么会弃恶从善,就能如法炮制...... “年佑,过来,我问你事!”何巷招呼着年佑过来,她觉得有必要交流交流了。 他们虽然消停了,难免又会咬在一起,何巷转身对余霏说:“余霏,你看着点他们,别让他们再缺胳膊少腿了!” 说完,何巷领着年佑,稍微离开了他们一点。 此刻,年佑的心里乐开了花:噢耶,终于轮到我和老大,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开心......我们的眼里迸射出刺目的光!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审问变表白 那美妙的时光啊,一定会浪漫出许多粉色的小泡泡......跟在何巷身后的年佑,脑海里的幻想不断,真是老浪漫了。 前面的何巷止步了,一个转身回过头来,脸唰得冷到了冰点,那冰冻的声音咔嚓崩脆:“年佑,我以老大的身份来审问你,你服不服?” “服!”年佑犹如掉进了万年冰窟,想好的粉色泡泡呢? “那你要保证自己句句属实,话无虚言!” 年佑打着寒噤,抖着声音说:“我......我保证!” “我问你,为什么要残害自己的队友?” 一听到残害,年佑眼里流露出贪婪的凶光,“那不叫残害,那叫刀尖上的快乐。那种滋啦划破皮肉,唰唰鲜血四溅的快感无以比拟。” “这就是出手的原因吗?” “是!” “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想法?” “不知道,也许那紫色的雾气激起了蛰伏在我身体太久的血腥杀戮。” 紫色雾气,何巷抬眼望着它们的蠢蠢欲动,真的与他们有关吗? 何巷只有刹那的分神,又继续板着脸孔问:“你的刀都伤害了谁?” “他们那些垃圾一样低贱的狗,我都刀过。” “女孩子也不放过吗?你不是一向自诩为外表俊美无双的绅士吗?” “绅士算狗屁,女人如敝履,出刀就是了。” 不加任何掩饰了吗?就这样把恶的一面全盘托出了吗? 是谁说过“一半恶魔一半天使”的话?还有一个人的身体里同时住着佛与魔,还有人性有善恶...... 这样看来,此刻的年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他成了“恶魔主宰”的半个人。 人怎能只剩半个心身? 怎么才能让他恢复“半善半恶”以善制恶的完整人呢? 何巷冰冷的声调有了温度,脸上也有了暖色,她接着问:“你那么喜欢刀尖上舔血的快感,为什么面对我会放下屠刀?” 年佑毫不含糊地说:“因为你是老大啊,我的大恩人啊!你为了我可以割肉喂巨手怪,你的恩情在我的心里比山高,比海高。我的命是你用命换来的,说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啊!” 这是“你只管善良,上天自有安排”吗?因为我对他有恩? 何巷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你不伤我,是因为你的感恩。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们几个帮助过你的事,你怎么没对他们手下留情。” 年佑腆着脸说:“留了,不是把命留着吗?” 何巷生气地说:“ 那也叫留? 没有双腿的萧大个子,你不觉得他生不如死吗?” “谁让他没有像你一样舍身救我!” 还知道感恩,还分恩情大小,这还有救。 何巷又问:“试着回想一下我回来之前之后你情绪、心神的变化!” 很简单啊,你回来之前我像杀红了眼的豹子,你回来之后我像被卸了利爪的病猫。 可是,这样明晃晃的差别可不能马上就说出来。 你看,她的眼睛里这会儿只有我,那期待的眼眸,就像盼郎归的怨女。 涨满了春水的眸子,早就不复刚才审问的冬日严寒。 切,我要将审问会变成表白场。 快呀,快点说变化,我要抓住要领如法炮制,何巷心里那个急啊,怎会想到他的心里早已下了一场桃花雨。 花瓣纷飞,四手交叠,四目相对,缱绻无限...... “年佑,想清楚了吗?” “报告老大,想清楚了。你回来之前,我心里只有杀戮。你回来之后,对你的感恩之前满满当当地填充了心扉。从而生出了欢喜之心,羞耻之情。还有守护、怜惜、疼爱、责任、担当等,以前的种种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最重要的是让我看清了对你的心,我心底最喜欢的那张脸越来越近地浮现了出来,直到与你的脸重合,我才知道内心深处的唯一是你。” 看,她的眼里满是欣喜,看来她接受了我的表白,她也喜欢我!年佑的心里种满了向日葵,一个个笑弯了腰。 听,他之前只记得杀人嗜血,之后就因感恩,生出了喜欢、羞愧等等,坍塌了的世界观、人生观都重塑了起来,真好!他喜欢的那个女孩首功一件,作为老大我得当面郑重感谢...... 嘚,这两人纯粹没在一个频道上。 “年佑,多亏了你。让我想出办法让他们放弃杀戮了。”说完就加快了步伐朝他们走去。 这么快就有办法了? 可是......这男男大同小异,可不能给我如法炮制出几个情敌来啊! 这可不能够啊! “喂——老大,这得因人而异,可不能如法炮制啊!” 何巷哪有功夫琢磨他的小心思,她在想年佑嘴里提到的巨手怪这一茬,看来在前面种的因,得在这个果上了。 她一捋出思路来,心里有劲,腿上就更有力了。 恰好,那些歇好了的杀魔,正需要她来“阻杀”,拉架。 “妈妈,你把那两个叔叔隔开,我预感到了他们腾腾的杀意。” “老三,上次也是你预感到了紫色网兜的来者不善,才让我们踩着风火轮跑的吧?” “是的娘,三弟他有超前预感术,你照着他说的去做吧。” 余霏把萧大个子、茄子分开老远的距离,又将两个惨兮兮的大姑娘也分开着坐。 杀你不嫌远,不挑错。他们在头顶的那团紫色雾的笼罩、驱使下,突然像通了电似的,猛得站了起来,眼球充血像是吸血鬼似的可怕。 连残废的萧大个子,树墩似的一个人,也能迈开步子了。 吼吼吼......前面的牛鬼蛇神别挡道,让我的刀杀出一条血路来吧! 杀杀杀...... 这四个人同时喊叫喊杀了起来,余霏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拉不开啊,不当炮灰就不错了。 这个时候,恰好何巷来到。 混战已起,这年佑还挪着小步子想什么小心思呢? “年佑,快点,前面战事又起。我们得去拉架,可不能再添伤势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以身驯魔 何巷刚说了句战事要起,就见紫茄子手里的砍刀已经朝萧大个子的身上砍去,就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何巷用了闪影,在手起刀落的那个瞬间,将萧大个子护在了身后。 咔——刀子砍进了何巷的肩头,由于何巷的秒闪过来,紫茄子虽然收住了手劲,但是刀子已经卡在了很深的地方。 血顺刀刃直往下流,滴答...... “曹尼玛的,看看你干得好事,她可是何巷啊,是我们的再造父母!”年佑远远的就爆着粗口,他的闪影在这个地方施展不出来了,他快步跑向何巷。 一把推开了气馁的想一头撞死的紫茄子,他就是杀了自己也不会像老大出手啊! 他心疼的眼睛里冒着凶光,又闪着泪光,复杂的情绪交错着汇于黑眸。 他想要拔出刀子,被何巷一句“别动”制止了。 “可得马上止血,包扎伤口啊!” 余霏从身后扶住颤抖的她,也是急红了眼,比刀子砍在自己身上还疼:“你得赶紧处理伤口,什么事能大过你的性命啊?” “老大,你又救了我一次啊!呜呜......你救我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了......还是一个残忍弑杀者......还不如让他一刀毙了我呢!”萧大个子哭哭啼啼、呜呜咽咽,让人好不心烦。 “好了好了,别哭了,刀子又没插进你的肩膀。”年佑不耐烦地对他 ...... 这些大人真是的,絮絮叨叨的办不成个事......这些红鲤宝屏蔽了大人,已经好一阵的吐槽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是啊,爹,得先。处理伤口!”红鲤大宝着急地劝道。 “娘,还愣着干什么,从你的怀里掏出我准备的特效创伤药啊!止血的,先在刀口那里撒。”红鲤二宝眼尖手快,已经变出了药来,揣在了余霏妈妈的怀里。 刀不让拔,止血总可以吧! 余霏拿出了一个葫芦形状的白瓷瓶,拔开瓶塞,对着伤口撒了起来,可是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怪就怪在,这些微红的药粉一点也不受地球重力的牵绊,反而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一粒粒细小的粉末打着漩涡钻进了伤口。 哇,一粒药粉都没有浪费掉,难道这是长了手脚会动会钻的活药?我的天哪,太神奇了! 这会儿,内疚的人,疼惜的人,感恩的人......均被这个神奇的药粉震得目瞪口呆。 还有更神奇的地方,只有当事人何巷知晓,那药粉不止止血,更是止痛良药,刀口疼的地方,似乎还滋滋地长新肉......眼下,她可顾不上这诸般神奇。 这一刀子不能白挨,她要扩大受害成果。 自己插的刀子还在老大的肩膀上,正在啖肉嗜血,紫茄子真狠不得把那刀子拔出来插自己十几刀,才能消解惭愧内疚之情。 他正没脸见人般躲在最后面,独自懊悔不迭,何巷费力地拨开太牵挂她的安危的年佑,脸色苍白地朝他喊:“茄子,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美髯公救场 干了这么大的错事,不站远一点等着受表扬啊?! 可偏偏紫茄子就等来了这上上等的“以德报魔”之事。 “老大,他朝自己的老大加恩人的你拔刀相见,这样没肝没肺的忘恩负义之徒,留着他过年吗?依我之见,现在就把他一刀嘎了吧!”年佑激愤不已,嘴里叫嚷着打呀杀呀的,眼看就要重拾弯月刀了。 “年佑,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杀戮,何况是我们的队友呢?” 年佑嘴上不依不饶:“宁可有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更何况是刀尖向内的叛徒呢?” ...... “爸爸心也太善了吧?” “那是心善吗?纯粹太心软。若是我,伤我一刀者必还其十刀二十刀,杀他剐他!” “不许说爹地的坏话!我家爹地......是人美心善的大美女。你们在水里游了几千年了,见过一朵她这样粉嘟嘟、香喷喷的荷花吗?没有吧,她说的做的只有完美。没有什么缺点可以让人指责的......”小五这个恋父铁粉一怼四,小脸涨红地维护着何巷爹地。 何巷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服了年佑,“年佑,茄子也是我要保护的人,你还要杀他吗?” 他的眼睛要喷火,却在何巷看向自己的时候,艰难地摇了摇头,无言地说了声,不,不要。 被屠魔控制的燕歌、小妮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杀戮震住了,这紫茄子真是疯的厉害,那个用血肉换我们其他人活命的何巷,怎么能伤她呢? 你看吧,被夺走了正义的她们,也生出了感恩之心。 她招呼着紫茄子、小妮、燕歌坐在自己的身边,朝着收了锋芒、杀意的年佑说:“她们两个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又依次看过他们每一个人,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地说:“我知道......你们并不是要真心要伤害对方......是受了先前那个紫色网兜的荼毒......才会,才会大开杀戒......你们看,天上那团紫云......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听着,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你们伤害他......就是伤害我!” 当啷......哐啷......紫茄子、小妮子、燕歌,还有那个树墩子的萧大个子,都扔了手里的武器。 好,弃恶投明,弃凶从善!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占着对方鲜血的兵刃上,懊悔不已。 心生懊悔之后,更加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掉在地上的兵刃,化作了一缕缕红色的烟气,飘向高空的时候,汇作了一张红色的代表正义的脸谱。 “老大,看那巨大的挂在天上的红色脸谱,像不像庙里的关老爷?”紫茄子虽然做了错事,可是看到新奇的事物,依旧会第一个说出来。 “你说那脸谱像美髯公?” “嗨,紫茄子这么一说,果然像那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关二爷!”。 “是啊,你们看那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不是我们供奉、祭拜的关公,还能是谁?” 小妮子也激动地说:“据说他丹凤眼一睁,就是要杀人。他万人难敌、忠义双全;好读左氏春秋,能诵读如流。” 连萧大个子残疾人也神情激动:“他使一把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驰骋疆场,无人能敌。没想到,我们在历险秘地,竟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传说中的他,我们的忠义双全的英雄祖先!” ...... 跟着他们进了密林,此刻盘腿席沙而坐的两位千年老仙怪坐不住了,规规矩矩地站起来不说,还朝着天上的关公像鞠躬作揖、三拜九叩,对神灵的全部敬仰都在这无言又虔诚的叩拜中了。 叩拜完毕,吴道子就忍不住说:“东床老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位忠义公了?” “差不多有一千年了吧?” “是啊,之前我们的文化神力继承人,何人有这能力能引得这位“万人敌”神力再现?也只有眼前我们这位小巷子大姑娘了。” “东床,我真是佩服你的眼光啊!这小妮子真心不赖!” “这一局,也该破了!” “什么局,什么破?”吴官家的糊涂病又上来了。 ...... “快看,那张关公脸会动!”紫茄子第一个看出了大动静。 这些兵刃汇成的关公脸,在天上就像之前的紫色大网兜,张开了大嘴将那盘踞在头顶上的紫色云雾一口一口地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个什么情况,有谁能告知一二啊!”这年佑是外来人,不懂上龙国的文化底蕴,对天上的奇幻场景看不明白。 余霏沉稳地答道:“关公老爷是正义的化身,他出现在这里,必是有恶魔作乱犯上。” “哦?照你这样说,那紫色的云雾就是邪恶之徒了?” 紫茄子平日最崇拜美髯公关二爷了,他骄傲地说:“当然了,正义一出场,一切邪恶必然无处遁逃。此刻,就是关公爷爷扫荡一切邪恶的场景。” “正义必然战胜邪恶,除尽一切恶魔是我辈之责任!”何巷浑身充满力量,荡气回肠地喊出了这一句。 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正义必然战胜邪恶”的声音...... 难道,我们本来的颜色是紫色?身为吸命鬼统领的年佑,伸出了自己的手心虚地翻看着眼色...... 正义必然战胜邪恶! 自己就是那个最终的失败者——邪恶,可是听我们西占国活了几个世纪,活得最久的白头翁婆婆说过,我们的祖先曾经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谁知道怎会沦落至此! 自己成为了何巷恩人口里必除务尽的大奸大恶之徒,真是羞愧万分啊! 可是,千千万万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国人,又该咋办? 邪恶被扫荡的这阵功夫,年佑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在对与错之间挣扎,在该与不该之间徘徊...... ------------ 第一百八十章 海晏河清 “快看,紫色的云雾,被关爷爷吃了个干干净净。” 即使没有紫茄子的大呼小叫,大家也看到了高天恢复了当初的蔚蓝之色。 此刻,天空澄净,白云悠悠,一片祥和宁静之色。 “此时此刻,紫色云雾消弭了,蓝天白云恢复了,让我想起了一个词?”树墩子萧大个子惊喜地说。 “什么词?” “当然是海晏河清喽!” “对,这就是经历了大动荡之后的风平浪静,用这个词最恰当!” 小妮子看着凄凄惨惨的大家,失落的问:“请问,我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大动荡?才弄成残疾的残疾,毁容的毁容......这样凄惨的模样?” 不能这样沉默,必须有人担责,不问责与我,还能怪谁呢? 何巷想到这里,诚实地道歉道:“各位,是我这个做老大的没有照顾好你们!” 她开头的自我批评开场白之后,停顿了一下,寻思着还不能暴露五个红鲤宝宝,就含糊地讲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当头顶出现紫色网兜的时候,我和余霏好似被一阵风裹挟着吹到了千里之外。” 被裹挟着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年佑饮恨地想着,多想和她演绎一场“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情意长绵啊! “老大,多亏你们被卷跑了,不然像我们一样,莫名奇妙地人手一刀,来场不见天日只见鬼魔的厮杀,我们就彻底玩完了!”这个时候,算最具讽刺意味的萧大个子头脑最清楚了。 “是啊,多亏你们躲过这一劫,才能救我们于万劫不复啊!” ...... 何巷继续批评加分析道:“等我们再被那阵风卷回原地的时候,你们已经经过了一场场惨烈的厮杀,看到你们凄惨的模样我很心痛。” 有人说,“感谢风,让你们免于荼毒。” 有人说,“没事,我们还能活着看到紫色毒雾的消失殆尽,我们心里很痛快!” ...... “我们成了风?” “叔叔阿姨们还说感谢我们!” “说成风就是风吧,只要是好风!” 五个红鲤宝宝们,适时地抒发着议论,当然是用只有他们自己听到的鱼语。 ...... 何巷又说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手里的武器是从何而来吗?为什么一个个眼睛通红着以杀人伤人为快感?我们回来的太迟了,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自相残杀到这个地步。” 何巷抬头看着蓝天,好像还有紫色毒雾的影子,她怔怔地说:“起初,我还迟疑这场杀戮到底与紫色网兜有无关系,直到关公爷爷现身于此,我才肯定那些紫色云雾就是能让人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大家不妨大胆猜想一下,那个大紫色网兜捕捉些了什么而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倒是精神焕发,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这网兜本来就是捕捉东西的,他们从我们的头顶飞过之后,我们就发疯似的又砍又杀,是把我们的脑神经捕捉走了吗?” “噗——脑神经?亏你能想得出......”紫茄子笑话没有腿的萧大个子更是个没有脑子的蠢人。 萧大个子也不计较,反问道:“那你说捕捉了什么去?” “是啊,到底捕捉了什么?” “我说啊,这紫色网兜就是个吸血鬼,他吃了萧大个子的双腿,燕歌的头皮,年佑的脸......” 蠢,能捕捉到的是这些表象吗? 如此血淋淋的伤口,提这些做什么? 咳,咳...... 何巷说道:“你们往隐形的东西想想,想得再深一点!” “那么杀戮是表象,而主导杀戮的又是邪恶,难道那个紫色网兜不是捕捉了什么,而是给我们植入了什么?”萧大个子启而有发。 不少反而多了?这脑回路也是绝了,何巷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子是白长了吗?要让人成恶魔,非要植入邪恶吗,拿走正义善良不就行了吗?” “哈哈......对,拿走就是被捕捉去了我们心里的正义。” 余霏说:“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鬼。” 说到点 子上了,何巷赞同的接着说:“说得对。我们惯常做的,是向外界展示天使的一面,但我们往往忽略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它可能住得很深,可能在沉睡,但一定记得,它是存在的。” 紫茄子有感而发:“老大,那......那个魔鬼,它什么时候会被唤醒?” “我想......是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这时候,我们的天使一面就被盖过去了,转而呈现魔鬼的一面。” 小妮子说:“小巷子,这样分析下来的话,紫色网兜应该网走了我们控制情绪的能力。” “所以,我们在失控的情况下,才会做出极端残忍的事情?” “不管是捕捉走了什么,那个时候的你们心里只剩邪恶了。” ...... 说来说去,他们只知道是打败了紫雾恶魔,没再往深的想。 却不知,那消失不见的紫色团雾在他们欢欣鼓舞地总结战斗成果的时候,又重聚在天空了。 在他们恐惧又会被掳走什么的时候,头顶竟然奇迹般地下起了一场紫色的雨,更确切地说是场字符雨。 “这哪是下雨,是下字!老大,快看,这些雨点落下来就汇聚成了一个个的字。” 当最后一个雨点落下后,形成了一段完整的话,他们围在一起,读了起来:此乃人性考验幻境局,当人性只剩恶的时候,就会自相残杀到终结,这一局也就闯关失败了。若是能恶出生善,则会枯木逢春。你们均由感恩生出了善念,在弃恶从善之后,你们落地的武器会汇成正义之神,战胜我们。从来没有整个小组的每个人从邪恶处开出正义之花,你们的团结向善,不仅破了这一局,也永久地摧毁了紫色毒雾,这个密林探险之地不再会有第二关了。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摧毁第二幻境 当他们读完这些话之后,这些字融进了沙子里,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周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沙漠变绿洲,只在一刹那,移步换景似的出现了相应的美景。 真可以用上那一句诗来形容——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身处的沙漠之地在刹那间变成了绿洲,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脚下长出了绿草红花,随之而来的是蹁跹的蝴蝶......好一派迷人的风光啊! 在他们看不够这罕见的变化奇景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肉身也在悄悄地生长。 那失去的胳膊、腿,那毁了的脸蛋、头皮......都在快速地愈合着。 包括何巷肩膀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新长的肉顶落在地。 “好啊,我们又完好如初了!” 哦哦......他们欢呼雀跃,庆祝这一场完胜的战役。 真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如初,可是那曾经经历过的切肤之痛,提醒他们这是真实发生过。 第二关不仅破了局,还彻底摧毁了这一考验局。 与此同时,好消息已经传到了守命人总舵。 立刻就有人坐不住了,凤姐、强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肖总舵主的办公室。 见他们进来,肖总舵主在文件上签了最后一个字,搁了笔,才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你还能坐得住?”凤姐当头急喝,“何巷那个胆大妄为的疯丫头,又把第二关紫网兜考验局给摧毁了,破局就破了呗,怎么能连根拔除呢?” 肖总舵主听到这里,就差弹冠相庆了。 他猛得站了起来,两眼发光,惊喜地再三确认:“是真的吗?” 强子急红了眼,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愤地问:“大哥,你糊涂了吧,这是该高兴的事吗?赶紧想想怎么给我们上龙国最高指挥部交代吧?” “是啊,大哥,强子说得对。” 肖总舵主高兴地就差一蹦三尺高了,他兴奋地说:“这个狗屁探险密林,还有那吃人恶魔般的考验局,我先前就在最高指挥处那里建议过,用其他方式选拔人才,他们下不了决心,致使许多有能人士丧身在那儿。日盼夜盼,盼着有人能灭了那里。皇天后土,终不负所盼,盼来了颠覆的那一天。何巷这丫头,真是不错。她这不世之功,我当让贤。等她回来,我就上述辞职,让何巷掌舵,领着我们早日灭尽吸命鬼。” 什么,还要让贤?让她成为总舵主,我们俯首称臣,这万万不能...... 凤姐使了一个眼色,强子收到,跟着她出了房间,留着那个极度兴奋的肖总舵主,在房间里释放快乐...... “凤姐,眼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就要骑在我们头上,给我们发号施令了,怎么办?” 凤姐止住了脚步,狠狠地说:“这个好办,我秘密地去找那个基地的创始人,让他想办法,永久地困住他们,让他们和密林一起摧毁!”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师徒相见 强子一听凤姐要搬出这个大人物对付那个黄毛丫头何巷,心里佩服极了,那个马屁精又上身了:“哦?凤姐,你真是神通广大啊!传说这位密林传世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怎么认识这位上上尊的?况且你还能和他说上话,我看你未来可期,到时候不忘提携提携我这个手足兄弟呗!” “机缘巧合罢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他。” ...... 凤姐当然不能告诉别人,这位创始人是自己的师傅,师傅是西占国打进上龙国守命人组织的最高层间谍,他的身份只有自己知道。 这位凤姐在拐过了几条街,又前前后后出入了几个小巷子,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才敢拐进师傅所住的街巷。 上次她贸然的给师傅打电话,还没有使用暗语急切地将何巷摧毁第一幻境的事情告知师傅,被做事谨慎的师傅批评了一顿,说是电话不安全,高科技有漏洞可寻,唯独古老的联系方式却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无第三个人知道的最安全的。 她还是多饶了几个街巷,才走进南郊的一片商业后方基地。 一排排厂房、仓库就像庄稼地里的庄稼,长得像,藏得深,最能迷惑敌人了。 第十栋起是家属区,靠右倒数第三座小院,在就刻在了她的心里,这就是师傅的小院。 小院前有一个小花园,花园的第五个木栅栏,是他们相约好的暗号,若是她有急事要见师傅,就在木栅栏上绑上青色的布条,要是师傅派人收走了就是邀请自己进去;若是没有收走,就说明师傅不方便让她进去。 她急切地绑上了颜色最重的青布带,站在暗处等待着人来取。 果然,不出五分钟,师傅就派了打扫庭院的周爷爷就收走了。 凤姐来这里之前,还依照前番乔装打扮,换上了钟点工工作服,上面赫然写着“服务万家”钟点服务站几个字。 她头发束成了利索的马尾,穿了件宽松的素色系上衣,伪装成了贤淑的大嫂样。 等进了小院,凤姐朝后看了一眼,没人跟踪,才敢说:“师傅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薄老在书房,你跟我进去。” 凤姐进了大厅,看到这里青色装饰未曾改变过,这是用颜色装饰思念己国。 她一进大厅,鼻尖即刻萦绕着家乡秋纯茶的清香,让她立感回了一趟家。 她脚步轻盈地去寻师傅,就像外出玩耍归家似的,有妈妈似的师傅等着,内心安定无比。 “师傅——”凤姐的急切心情似乎卸了一半。 这位被称为薄老的主人,正在拿着一个放大镜在看甲骨上的最小几行的文字:贫道本是南阳一耕夫,岂管尘世之事 只可修身养性,贫道去不的也。 这位老人看起来年龄已经不小了,他满头因私纹丝不乱,梳于脑后,他一副老花镜后面的眼皮已经松弛地不像样子了,趿拉下来的眼皮若不是用胶纸往上粘住,就会遮住双眼,无一丝光线照进来。 他听到了燕歌的声音,头也未抬,依旧拿着放大镜照着看,嘴里招呼着凤姐:“凤儿来看这行字,这文言文最是言简意赅了,短短的十几二十几个字,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道理。” 什么言简意赅,什么意味深长?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说与你听,再迟人家就把你的基地全部摧毁了...... 可是,书房里的静心养神的檀香,师傅从容不迫的神态,以及他难得的好心情,让她将提到嘴里大半天的话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改为:“师傅,什么话让你这么专注又开心?” “凤儿你过来,你就着放大镜来看。” 凤姐顺着放大镜,结结巴巴地读了起来:“贫道本是南阳......南阳一耕夫,岂管尘世之事......只可修身养性,贫道去不的也。” 薄老溺爱的看了她一眼,笑着批评道:“好好的一句话被你读得鸡零狗碎的,凤儿,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凤姐孩子般腼腆道:“什么尘世之事,什么修身养性,不懂耶。” 薄老像是炫宝似的,不放心将甲骨给凤姐,依旧保持那个动作,凑过来的凤姐耐心地讲道:“就是说,一个人不能老是纠结于过去,要活在当下今天,通过自我反省体察,使身心达到完美的境界。” 凤姐暗想:一个人是不应该纠结于过去,可你那个秘密基地曾经创造的成绩,发挥的巨大作用,怎么能随随便便翻篇呢?这是不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台阶下呢? 凤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能沉得住气,心里揣着十万火急的事情,还能憋这么久。 师傅的兴趣不从甲骨上转移,就得陪他看着。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几千年前的动物骨头吗?再刻上些拐拐弯弯的字,记录一些言行轶事,就被称为文物宝藏...... 凤姐眼里宠爱着,心里不齿。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薄老才放下放大镜,再小心翼翼地将甲骨放进垫有暗色绸布的雕花木楠盒子里。 凤姐看时机成熟,“师傅......” “去外面大厅说!”薄老打断了她。 这里怎么就不能说了,是害怕吓着那些甲骨宝宝,还是害怕破坏了自己的好兴致?凤姐不以为然地跟着他出了书房。 等师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起了他常转的两个白玉石球,她迫不及待地说:“师傅......” “凤儿,先坐下来,喝一杯刚送过来的秋纯茶再说!我还给你特意要了一份田桑果干。” 好吧,先让师傅有个好心情喝杯他喜欢的茶吧! 凤姐坐了下来,用湿巾擦了一下手,捏了一小嘬果干放进了嘴里,奈何心里有事,甜味变成了难以下咽的木渣渣,嘴里那个苦啊! 薄老端起了白瓷茶杯,先在鼻尖轻嗅了几下,再浅斟慢饮了几下...... 师傅今天整的这套慢活儿,真是无语啊!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挑起杀意 看他茶水落肚,满意的神情自然显露之后,凤姐寻思着憋在心里的话终能出嘴了。 “师傅,徒儿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你!” 薄老却慢条斯理地说:“凤儿,不是以前告诉过你说话的三种修养吗?直话缓说、大话小说、急话慢说 。你看你风风火火的进来,急急切切地就想一吐为快,有时候,急事缓做则圆。人在冲动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与选择。” 又拿上龙国的古语来教训自己,师傅是不是老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了? 这喜欢别国文化入了骨髓就跟深度中毒一样,还不是一样的无药可救?师傅在这里卧底太久了,潜移默化中已经成了多半个上龙国人了,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还尚不可知。 作为徒弟,总不能挑师傅的不是,这个担心......以后逢着机会了再斟酌地委婉地说吧! 凤姐想及此,娇笑着说:“师傅教训得对,没有徒弟的毛毛躁躁,就显不出师傅的泰山崩于顶而不形于色了。” 薄老笑着说:“这张嘴,还是那么甜!说吧,今天巴巴地扮成一个可怜的小钟点工来找师傅,所为何事啊?” 唉呀妈呀,这师傅够能沉得住气,憋死我了。 凤姐马上就要来个竹筒倒豆子了,想想都舒服。 “师傅,大事不好了,我们总舵得到秘密基地的急报,何巷那个小贱人,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连着摧毁了两大考核幻境,那可是您的心血啊!这两大幻境吃了不计其数的守命人的硬骨头,为我们西占国立了汗马功劳,可不能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毁了您的累累硕果啊!” 凤姐言词悲愤,继续说道:“师傅,密林基地里你一定还留有后手,你就使出那个杀手锏吧!不然,等那丫头活着出来,肖总舵主就要让贤了,她就位于我之上了,徒儿......不服啊!” 她面露羞愧:“这......首先就辱没了师傅您的威名啊!” 好个凤姐,自己不甘屈居人下,还要拉着这位师傅当挡羞牌。凤姐先是义愤填膺,后又转怒为悲,及至最后快要声泪俱下了。 薄老静静地听着,没有惊骇,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更没有打断她的话,好似说的是旁人的事,与自己毫无相干。 都这样了师傅还能坐得住,得好好鼓动他,激起他的斗志。 “师傅,上次第一幻境被摧毁之后,我告诉你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的处之泰然。您也心痛自己的心血之造, 还说绝不让那个丫头活着走出密林的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薄老面无波澜,神态自若地说:“凤儿,此一时彼一时了。” “什么此的彼的那两关都是你的心血吧?都是同一人所为吧?为什么就分了彼此了呢?您这是要放过他们的大逆不道了?” 哈哈......这孩子真是口不择言了,大逆不道都用上了。 “凤儿,别急,听我说!” 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地抚上了她的肩头,“听我说,凤儿,上次师傅跟你一样的冲动,这次不同,听我说其中的原委。当初就没有什么小组能战胜第一关,更别说摧毁了,师傅当时太意外了。可是,这段时间静下心来想了想,这个密林探险已经发挥了他最大极限的作用,死在那里面的人前赴后继,万儿八千总是有的。创造那里一切都因机缘巧合,非人力所能摧毁。若是出现了能连毁两关的人,就有神力相助了,所以我们是挡不住他们的。” “可是师傅,那个人要取而代之肖总舵主,到时候我的处境危矣。” “孩子,别怕,她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查到你的头上来。况且,我国的最高机密刚刚传来,我国研发的扫一扫就能吸命的新吸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吸命,那些守命人奉为至宝的短刀已经失灵了,成了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废铜烂铁。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拿下整个上龙国,你也不用辛苦的潜伏了。” 凤姐听了兴奋地双眼熠熠发光,激动地说:“原来是真的师傅,不久之前,那个小贱人闯进会议室,说什么短刀失灵的蠢话,别我反证掩饰了过去。没想到,这事是真的,太好了,这下上龙国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是啊,一个重大的历史性突破啊!” “可是师傅,在这一大好消息面前,您不能放过那个小丫头,她不能活着走出密林,否则我们的擒龙大计会不能顺利开展。” 这个凤姐在得知这一大喜报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可是,还揪着何巷不放手,真是个离不了手的然然啊! 师傅轻皱眉心,问道:“她的威胁就这么大?” “师傅,她能首先觉察出短刀的异样,你说厉害不厉害?” 师傅盯着眼前,又似望着密林里的何巷,久久无语。 在凤姐的几番催促下,师傅才悠悠地开口:“凤儿,你这般恳切,就如你意吧!” 这老家伙说得轻巧,好似在大街上给她买个生日礼物似的。 “谢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最疼凤儿了。” “凤儿,你知道我费尽心血创造的这个密林,很难有人闯过第一关的,这第一关是考验组长的大无畏奉献精神的;第二关是考验组员人性里的正义缺失之后,再重新滋生善念出来的,非常非常难;这第三关几百年来,就没有人闯进过......若是你执意想要她的性命,我就得好好千里布局了。” “好,师傅,这才不负你的威名!” “想要一举拿下他们,得知己知彼,最好能知道他们的弱点。” 弱点?凤姐只觉后悔,平日里和他们相处太少,知之甚少啊! 但是,有一点她很肯定。 想及此,她的眼睛里闪闪发光,好像自己的发现能立马置他们于死地。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挖个情坑 “师傅,我好像知道些他们的弱点。” 师傅两眼发光,“好,是个人就有短板可抓。” 师傅终于上道了,不似之前那么稳了,还说什么密林基地到了该衰落的时候了,我国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嘿嘿,我就不信他能放过那个终结者。 “师傅,这个何巷只是一个高中学生,十六七岁的样子。” “十六七岁?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怎么了师傅,有哪里不妥吗?” 师傅精神矍铄,两眼发光,他思谋着什么,又摇头否定......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唉——”师傅长叹一声,“这个丫头真是不可思议啊!她小小的年纪,就能激活关公所向披靡的正义文化神力,一举摧毁了紫雾魔神,这样的人还是一介弱女子,若是成长起来,不敢设想啊!” 这下知道人家厉害了吧?凤姐想着再敲敲边鼓,“所以,师傅,绝不能让她活着走出密林,您得让他们为您所创的伟业陪葬。” “好个陪葬,最后一关就设个陪葬局吧!能不能走出来,看他们的运气与定力了。” “凤儿,接着说!” 凤姐思忖了一下,在心里组织了语言,十足把握地说:“师傅,那个何巷有几个小弟追随,其中长得最俊,本领又最高的两个人是年佑、余霏。看得出来,他们都喜欢何巷,那宠溺、爱恋的眼神,统统逃不过我的眼睛。” 师傅老奸巨猾的说:“你想在他们感情纠葛上做些文章?” 凤姐小心的陪着笑:“凤儿那点小心思自然难逃师傅的眼睛了。” 师傅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方,就像一个智者在历经红尘劫难后,发出深沉地感叹:“凤儿,在这个滚滚红尘中,有多少人为了情字,甘愿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有多少人为了情字,甘愿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有多少人为了情字,甘愿我寄愁思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有多少人为了情字,甘愿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这师傅怎么如此大发感慨呢?自己从小跟着师傅学本领,就没见过师娘,及以外的女人,更没听说过师傅有什么红颜知己,这......都是所见所感吗? “师傅,你说得真好,这些描写情爱的诗词平时没听您吟诵过。” 师傅拿下了眼镜,哈了一下气,用衣襟角擦拭了一遍,又重新戴上,长叹一声:“凤儿,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世间万物,什么都可以逃脱,唯独情字让人嗔痴,让人癫狂......我要让他们坠入情海。即使,海的尽头,是无尽的折磨和苦痛,也要让他们甘之如饴,义无反顾!” 看来师傅是下定决心了,他向来说一不二,说是收拾何巷,就定能如我愿。 他们横尸密林的幻想在头脑中过了上百次了,这下就要成为现实了,凤姐想得嘴角抽起,笑得可耻又恐怖。 只听师傅说:“那沉睡了几千年的青龙,该清醒过来了。” ...... 挖呀挖呀挖......那一老一小师徒二人在密谋给他们挖儿女情坑,他们却在沙漠变绿洲的惊喜中,感激感慨队友手足情。 “老大就是我们的皇天后土,亲密手足!” “是啊,若是没有老大的救赎,我们会像紫色雾霾一样,成为只知邪恶的恶魔,在残害同胞中伤人伤己,最后同归于尽。” “是呀,是呀,想想都后怕。” “我们不但破了魔咒,还修复了身体,这都要感恩老大。” “是啊,她第二次舍身护佑了我们。” ...... “爹地好像比妈咪还厉害,威望又高,感激感恩她的深情比山还高,比还深啊!” “爸爸是他们的老大,当然地位尊崇一点喽!” “赢得别人的尊崇、感恩可不是因为地位决定的,你看爸爸她甘愿让小弟扎一刀,用自己的流血牺牲去唤醒他们的人性。” “是啊,最后他们还是依靠对老大的感恩,重新滋生出了善良等正义的感情。” “这次的事件,站在高处,前后联系起来想——因果循环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你们听听,没有前番爹爹大战巨手怪时的肢解相救种下的因,就没有今天他们感恩而起的弃恶从善的果。” “大哥分析的对啊!有这样的爸爸是我们的福气。” “我们为有这样的爸爸而光荣!” “我们还得好好练就本领,将来帮助妈妈建立功勋伟业,使他的光辉形象能和妈妈比肩而立!” “是呀,三弟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得帮助妈妈配得上何巷爸爸。” 小五奶声奶气地说:“说到这个,小妹倒是捕捉到一点危险的气息。那个和妈咪长相俊美不差上下的年佑叔叔,似乎钟情于何巷爸爸。你们发现了没有?” ...... 这五个小家伙,针对大人们的事也是好一阵的评头论足、议论纷纷,话题不断地翻转又翻转,话题频出。 同样和他们一起高兴地不能自已的还有被囚禁在绿玻璃房子的胖子,“太好了,小楠,老大他们和好如初,完好如初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小楠知道胖子心情大好,专拣这个时候在他的头上、肩上跳上跳下扑,腾的欢,跳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坐在他的肩头歇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胖子,要不是有你们老大在,你的那个紫茄子朋友会被剁成茄子酱,还有你那个仙鹤朋友会被五马分尸......” “只要何巷在,她在最后的危急时刻总能力挽狂澜。” “胖子,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历练,在成长,你也得学习,得进步。”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楠啊! 啵啵——他的话句句说到了胖子的心坎上,他激动地抱起小楠,左右脸颊上各来了一下。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驻颜回春术 啵啵~ 这突然而来的亲昵动作,羞得小楠脸颊上的毛立显绯红色,他边擦脸边嗔怒道:“死胖子,死鬼,人兽不能卿卿我我的,更何况我们同为雄性!” 我一个人,不嫌你毛茸茸的嘴脸也就算了,你还...... 胖子被他的过激反应弄懵了,这家伙才几岁呀,就俗不可耐地将高兴的啵啵定义成可耻黄色了,唉,这小松鼠需要好好引导教育。 “小楠楠,你才几岁啊,被大哥哥亲一下很正常。乖,听话,咱不害羞哦!” 几岁,大哥哥?见过托大的,没见过如此托大的主。 “叫你声朋友,是活了八百年的老夫对你这位忘年交的自谦,你还真以为老夫是黄口小儿吗?” 胖子惊得瞠目结舌了好几分钟,乖乖,八百岁了吗?怎么岁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小松鼠......爷爷,不太爷爷,高爷爷,你这么大岁数了,皮肤这么好,眼眸这么润,皮毛如此亮,连声音都是最小年龄版的稚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我想请教一下你的驻颜回春术,请看在我们共患难的份上,请不吝赐教!” 胖子说完还规规矩矩、诚诚恳恳地朝他抱拳弯腰敬拜了几下。 这孩子胖嘟嘟、憨厚可爱,取巧的心思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且来逗逗他。 “胖子小朋友,知道我是近千年的老头子,不好奇我在这八百年间的所见所闻,以及这里的探险趣闻......就好奇我孩童般的容颜,果然是看脸的颜控。说吧,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胖子毫不掩饰他追求大富大贵的贪婪,他眼里闪着绿光,就像饿狼搜寻到了猎物,“我还是习惯叫你小楠,还是如往日一般,叫你楠楠可好?” “活到我这个岁数,我已看透看轻看淡了一切,你称呼什么都好,不拘泥这些。”小松鼠看似年轻年幼的躯体里装着一位历尽沧桑老者的豁达心态,那种表里不一的反差感,让胖子一时难以适从。 “说吧,为什么好奇我的养颜术?” 胖子憨厚的一笑,眼里的精明之气闪闪发光,“小楠楠,我是想若是有朝一日回到季安市,如法炮制,贩卖你的养颜术,一定会遭到女人们的疯抢,尤其是那些遭遇婚变的大妈,还有那些为自己容貌自卑抑郁的平常女子......你不知道,小楠楠,在我们生活的季安市,女人的钱最好赚,尤其是皮肤保养,她们是个个是外貌协会的忠实粉丝。” “哦哦......原来,你受了金钱的诱惑。” “小楠楠,生活在我们热闹繁华的都市,金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总之,等你体会到了金钱带来的快乐,你会想办法去赚钱。我想......等我们能从这里走出去了,你就跟我去季安市生活,那里直接不要迷离了你。” 出了这里?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八百年了,也没见有谁能活着走出绿房子,往上追溯个几百年,也没听说过。 可是,不能太打击了他,“胖子,人鼠有别,不知道我的驻颜术在你们人类的身上,能否起到相同的作用?” 咳,死马当作活马医木,再说了,女人涂涂抹抹之后,心理作用在某种程度上起很大的作用,“小楠楠,你就说你是怎么永葆青春的?” 在这里有今日没明日的,还能追求俗气的铜臭之味,这小子还有救,且敷衍与他: “附耳过来!” ......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么复杂吗? “小楠楠,你和我被关在这里,也没见你这样流程繁缛的捯饬自己啊!” “看不见我捯饬自己很正常啊,你不是也没看出我的高龄吗?” “好吧,你再细细说一遍,我一定一个个步骤记在心里。” 小松鼠想要轻捻胡须,奈何保养太好了,手下打滑,差点闪了细足的腰,“哈哈......老夫就耐着性子再给你讲一遍吧!” 胖子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准备拿出高中课堂上背诵的诀窍,来个一字不漏,原原本本地记录。 “胖子,你可听好了!” “小楠前辈,在下洗耳恭听!” “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我漫长的情史,庞大的家族吗?八百年呢,啧啧......想象一下,那叫个阅鼠无数,多少个花前月下,多少个郎情妾意,多少个缠缠绵绵......” 胖子见他手舞足蹈、不亦乐乎的样子直起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说:“是我眼花吗?看你的皮毛清一色的棕,没见夹杂着一根黄色啊,怎么津津乐道这些呢?再说了,我......我可是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好男孩啊!” 小松鼠恨铁不成钢:“唉,深受那金钱之害啊!好吧,咱们又回到养颜的话题......” 第一,第二......直到第十八步。 “前辈,这第十八步是最后一步吗?” “快了,快了!” 咔嚓......咔嚓......咔嚓嚓...... 一阵锦帛裂开的声音,响亮地钻入耳里,让他们的传授大法摁下了暂停键。 “前辈,刚才是什么声音?” “不知啊!” “前辈楠楠,我知道了......也许,大概,可能是你的新皮肤在抻裂了你的就皮肤,才发出了崩裂的声音。” 胡说八道,小楠楠睨了他一眼,真是想回颜术想得走火入魔了,“我觉得是你的肚子饿得咔咔叫吧?” “不可能,自从进了这个房子,就没感到饿过。唉——我都怀念饥饿的感觉了。” 在他们相互取笑的时候,又听到咔咔响的声音,同时看到了绿房子光影的变化。 “咦,前辈,我们这绿房子的玻璃以前都是薄厚均匀,这光亮透进来的时候,没有明暗差别。你看,这里,这里......”他站起来指着墙壁让他看。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绿洲奇异 “对,不要看你眼睛胖得成了一条缝,这观察力还是有的。” 胖子受到了表扬,大胆地猜想:“这些光影变化,是不是由墙壁薄厚不一造成的。那么,刚才的咔嚓声就是绿房子自身的裂变造成的,这玻璃墙有朝一日会不会破裂?我们会不会像幼鸟一样破壳而出?” 有可能,大大地有可能! 已经活了八百年的小松鼠精神矍铄,两眼放光,“胖子,绿房子在松动,好兆头啊!” “老前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胖子对小松鼠的称呼在不断地升级。 “第一次耶,我是第一次和你这个倒霉蛋被关进这里。以前的好友、臭友翠花、黑熊、长嘴、圆球......他们都没有出来。变成了这里的玻璃墙,这里...... 还有这里都有他们的血肉、灵魂!” 说着,他深情地由上到下、从左到右抚摸着绿色墙壁、地板,最后在地板上打滚,就像和他们拥抱在一起。 胖子和他并排躺在地板上,打趣道:“老前辈,你这会儿就像躺在翠花的怀里。” “翠花?我不喜欢搞断袖之癖哦!” “什么,翠花不是女的吗?你们这......” “我们什么......我们的名字与性别无关。像有个叫黑水的,是个名扬十里八川的大美女。” 咔嚓......咔嚓...... “老前辈,你听,屋子破碎的声音。像不像失恋的心房,在一点点坍塌?” “让这声音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小松鼠四爪伸开,想要伸手接住马上碎裂的屋顶。 “我知道了,黑水化作了屋顶。” “不,黑水活了六百年了,嫁了十八任丈夫,生了一百零六个孩子。在我们被关进的那会,她刚过了六百岁的生日。”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黑水美女啊,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她......是我爱而不得的女人。我和她总是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 心痛地看着她一次次穿上婚纱,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的声音低迷而凄惨,惹得胖子眼眶潮湿了好一会,他伸出右胳膊,将小松鼠温柔地揽过来,“我保证,一定带着你走出这里。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你带我去见你喜欢了六百年的姑娘!” ...... 这个时候的绿玻璃屋子,唰唰......一人一松鼠,拥揽着,依靠着,温暖着,更是畅想着走出这里的一切...... 何巷等人从一望无垠干涸的沙漠,秒变之后,又置身于漫无边际绿得像不断在渗水的绿洲,在开始惊喜、润泽之后,竟然想在这无边无垠的绿色里看到些许黄色了。 “怎么走不完的绿地毯呢?” “看不完的野花!” “还有飞不完的蝴蝶!” “还有......这不知道是流向哪里,又不断流的河。” ...... “你们只说了一些能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才可怖好不好。”年佑的俊眼斜睨着,最瞧不上这帮稚嫩的小子了,你说我一个太子爷跟着这帮小屁孩,整天遇到的这就叫什么事! “年佑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何巷停了下来,抬头看了好大一会儿的天。 “老大,你这看啥呢?” “看天啊!以前太阳唰唰——只几眼就看到它东升西落跑得欢,就像溜太阳似的,那太阳飞火轮,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一天过去了。这下倒好,一个太阳的尾巴都没看到。” 是呀,这溜得快的太阳不见了,到底跑哪了?余霏早就想到了,看着前面的走得快,也就没打扰。 他们现在的队伍,还是之前的安排,何巷是老大,啥时候都要冲锋陷阵在前,年佑武力 高强,断后。可是,自从余霏“生”了五条神通广大的鱼宝宝之后,他们换了一下,余霏断尾,年佑紧跟在何巷身后。他跟在人家身后一个劲地瞄人家,这背影怎么这么好看呢? 只空了眼出来瞅了一下天空,就发现了问题,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先是何巷发现太阳不见了,紧跟着一个个眼睛跟开了光似的,超细节的贼溜。 小妮跑出了队伍,一阵小跑之后,蹲在小河边伸手撩了几下手,眼睛惊得溜圆,“你们快来看,这河水......不是流动的。” “不可能啊,地势不允许啊,这自高而下的不流才怪呢?” 何巷他们也跑过去看,可不是吗,这河水还是液体,可是看起来就像铺的浅绿色长长的纱,还是看不到头的细长纱。 “这河水织就的细纱,一定是西施浣过的,才会这么长,手感这么好,滑溜又细腻呢!”小妮子突发奇想。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呦......”这声音嗲嗲得透着奶气。 “宝珠,好好说话,说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四个哥哥不用分个叫,叫哥哥们就好。” “噢噢......哥哥们,这河水不动固然新奇,更加新奇的是这里该的不动,不该动的动了!” 老二探出尾巴爱怜地摸了摸宝妹的小脑袋,笑说:“宝妹,什么是该动,什么是不该动?谁规定就该水动水头不能动?就像山不转水转,总有一个要动。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我们还动就行。” 老大瘪了瘪鱼嘴,“废话真是多!” 和宝珠鱼儿一样眼尖的还有茄子,他盯着河边成 队的鹅卵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才确定的喊:“老大,别看那些花了,来看这些鹅卵石。” 看了静止不动的河水之后,他们的目光被周围的一切所吸引。 听到茄子说石头,他们又聚拢河边。 “这静止不动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萧大个子不以为然。 “静止不动?那是你没有盯着看超过一分钟。” “盯着看还能看出花来?”萧大个子虽不屑一顾,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盯着看了起来。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泥鳅变魔术贴 转,转,转,左三圈,右三圈......转完之后又向那边流去了。 晕——时间稍长一点,他就手捂了眼睛一屁股坐在河滩上了。 “老大,这石头有问题,它是动的,看久了就能感受它们的流动。”何巷用见怪不怪的语调说:“这就叫水不流石流,石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 这叫老大随时都要有见识吗? 早在他们发现河水不流石头在流的奇异景色时,何巷火眼金睛地就发现了许多奇异之处:花朵中心应该长花蕊的地方,长着一双双眼睛,五花八门,有细长眼的单皮丹凤眼,有圆圆的双皮桃花眼,单纯天真的小鹿眼, 妩媚动人的狐狸眼,还有亮晶晶的古风眼......连眼睫毛一根根的都能数得清。 奇异的不止是花,还有那蝴蝶。 那些蝴蝶不细看,它是在飞。 等细看的时候,这哪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啊?就跟一个木偶蝴蝶似的,那线也不知被谁牵着,还牵得那么好,那翅膀上下扑闪得真是欢,栩栩如生! 还有那草儿,更神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到一定程度开一朵黑色荼蘼花之后,昙花一现似的花不见了,草儿又退回到贴着地皮了。 ...... 何巷还在搜寻着奇异景象,只听小鱼宝宝们一阵七嘴八舌的“补奇”:爹地~小小小宝儿看到了一往直退的长着六对翅膀的黄蚂蚁;爸爸,大宝看到了许多透明到的美人鱼就在那流动的石头上游;爹,二宝儿闻到了这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爸爸,三宝听到了这里特有的循环播放的声音;爹,四宝儿能感受到这里时光的静止,我身上的生长纹停在太阳花纹上不动了。 什么,时间静止了?死亡的气息? 何巷思忖,是自己年龄大的缘故吗?到底是没有这些小家伙灵敏。 “三宝,你听到的循环声音是什么?” 三宝确信的地说:“爹,你和娘听不到这循环声音正常,非凡人听不到,因为我耳力超长才能听到。” “三宝,就别饶舌了。这里非正常的环境,让我头疼不已了。你直接说听到了什么话?” “爸爸,空中一直有个声音反复回响:安乐睡,安乐睡,安乐睡......” “安乐睡?只听说过安乐死,这安乐睡是什么?”余霏插了一嘴。 “这......”何巷话刚开了头,就看到了遁入地下只剩了个头的紫茄子。 “茄子,你怎么回事——”何巷边跑边问,朝离他最近的萧大个子喊:“快拽住他!” 不用老大下指令,萧大个子也在帮助他了,只是他瞬间滑不溜秋地怎么也拽不住。 “老大,就剩一个茄子头了,怎么拽?” 等他们都跑拢过来,可不就剩一个茄子头了吗? “萧大个子,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先前我看他就蹲在那里看草地,嘴里神神叨叨地说:只听说过开花结果的,没见过开花就死的,死了又生出新草,这草儿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何时是个头啊?” 他发现了草的异样,所以才引来了杀身之祸吗?何巷暗忖。 “接着说发生了什么?” “我听到他说的这些草这么神奇,就也想围过来看,没想到他就蹲着陷进了坑里,这坑是谁早先就挖好,上面覆盖了一层草码?只听扑通一声,他就陷进了坑里。” “那还不把他拉上来!” “我拉了呀,他往下陷的时候我就出手了,可是奇了怪了,” 他的身体就像泥鳅一样滑溜,根本就抓不住。” 这么奇怪啊! “趁现在头顶还露在外面,再抓啊,拉他上来!” 萧大个子灰心地不敢下手了,怯怯地往后退,“老大,这紫茄子丝毫不给我面子,你们还是试试手吧!” 何巷皱眉道:“这救人的大事就在眼前,你还试试手?你以为这是超市试吃呢?” 她看了一眼年佑,又对萧大个子说:“他不给你面子,还能不给你师傅面子?” 萧大个子会意,忙恭恭敬敬地朝年佑一鞠躬,“请师傅出手相救!”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人当然是要救的,还提先前的师徒之情做什么? 年佑伸手抚住他,“不鞠这一大躬也要救的,只怕他也不给我面子。” 说完,他帅帅地单膝跪地,这一跪让何巷似乎看到他单膝求婚爱人的场面。 他扭过头来问:“老大,他就剩一个头顶在外了,我只能拽着他的头发往上来了?” “拉,拉成秃头茄子我来负责。” 年佑痞痞地问:“怎么负责?你娶了他,还是嫁了他?” 何巷瞪了他一眼,“难道负责就是成全他的终身大事?就算是要成全,我不会找他中意的姑娘吗?还有我说的负责,不能是给他植个发吗?” 年佑夸张地撸袖子,扳手腕,活动手指,像是要使出吃奶的劲,“那小五就动手了,弄得紫茄子秃噜了皮,可不怪我哦!” “就动手吧你,哪来这么多的说辞?” “哇塞~这么俊的叔叔耶,竟然也排行小五。爹地~我这个小五是不是好看的紧,不丢您的脸?” “小五,别打岔,大人们有紧要事要办!”大宝红鲤鱼让宝妹闭嘴。 小五在闭嘴之前,还是从牙缝里,扁嘴里漏出了话:“有我们神通广大的五宝在,爹地、妈咪他们就出不了事。” 老二说:“小五,不可轻敌!这里......一切都透着诡秘。” “对啊,小五,天外有天,神外有神!” ...... 他们这五个小东西,在大人们忙的时候,经常忙着屏蔽他们开聊天小窗口。 只见年佑夸张地伸手去拽他的头顶,滋啦——像是极厉害的阴阳两级相遇似的,又像是谁给他的头顶涂上了最大黏力的520胶水,他的双手就这样牢靠地又吸又粘上去了。 “老大,萧大个子骗人,这哪是滑溜溜的泥鳅啊,这明明就是个黏糊糊摘不离手的胶水啊!”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坑你不商量 看到年佑被紫茄子粘着带下了坑,燕歌心里又急又恨:好你个紫茄子,你算什么东西,还要拉我家太子殿下给你垫背,你配吗? “让我来拉你!”燕歌着急地喊着。 “这事有蹊跷,慢着!”何巷的话音跟燕歌的手一起落下。 还是慢了一步,燕歌的手已经牢牢地粘在年佑的胳膊上了。 与此同时,紫茄子的头顶粘带着年佑的双手已经入了坑,看不见情况的坑。 何巷一个没喊住,连带着燕歌也被吸进去了,就剩下半身还露在外面。 “何巷,快救救我,下面漆黑无比,还臭烘烘的,像是下了下水道。”燕歌他们在下面喊得好臭,一喊就灌满了臭气,最后喔噢——呕吐了起来。 年佑在下面声嘶力竭地喊:“老大,快救救我,我这个要命的洁癖呀,得彻底......彻底给治好喽!” 他最下面的紫茄子恐惧极了,“年佑,你好歹抓住我别松手,下面......下面黑洞洞地深不见底,我怕!” “我想松也送不了啊,我的手不知被谁牢牢地粘在你的头顶上了,天哪,这都是什么事!” “年佑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掉下去能为你当一次垫背的,也跌的值啊!” “放心,师傅怎么能欺负徒儿呢?再说了,我这师傅还留着看家本领没传给你呢,这个本领就是深跌不被摔着,当然包括下面的你了。”年佑被悬在空中,鼻中恶臭,心中恐惧,煮熟的鸭子嘴硬,硬是保证不会摔着他们。 这个燕歌嘴里喊着救命,心里说着感谢,感谢上苍,感谢深坑,让自己近距离地接触到了太子殿下。 现在自己整个人都黏在挂在他的身上,若是没有办法分开就更好了,这也算是实至名归了,本来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 “听上去是燕歌,是你傻傻地拉住了我吗?”佑嘴里询问着,心里失落着,他多想跑过来拉住自己,和自己黏在一起的是何巷,黏一个世纪都不嫌长。 就在他插上想象的翅膀,幻想着他们被粘在一起,需要一起完成吃饭、睡觉、上厕所等开心琐碎的事时,他听到上面传来了何巷的声音,她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啊! “嘘——不要说话了,听我们的老大在上面说着什么?” 眼看燕歌就剩两只脚露在外面了,小妮急得趴在跟前,伸着手要去拽住她的脚,被何巷劝阻着。 “小妮子,先不要盲目去拉。年佑、燕歌我没阻止的了,没带进坑里了。你再不能上手了,你让我研究研究,想想办法。” “等你研究出办法了,花黄菜都凉了。这下面要是关满野兽,他们掉下去就是没命了。我觉得得先拉住他们再说!” 余霏也劝解道:“何巷,前面两局都是你的舍身忘我破了局,所以这次肯定也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说不上就是考验我们的团结精神的,若是对他们不管不顾,这还能破局吗?” 考验,破局?这余霏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可是,也不是这个盲目出手的救法啊!得找到眉目了再救啊!你们忘了胖子的事了?” 余霏一听到胖子,黯然伤神,这一直是插在他心头的刺,一个都不能少,一直是他追求的目标,肩负的责任,可现在倒好,这么长的时间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了,还是没有胖子的消息。 一旁站着的萧大个子,心里更难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的,什么时候分开过这么久了? “仙鹤,别伤心,我们一刻也没有分开过。把你的眼泪给我憋回去!实际上,我就在你的身后,跟着你们闯了一个个的关。我胖子,还需要你们破局成功了,得救呢?” “萧大个子,别气馁!我就在你的身后,你要是跟着掉进坑里,我绝不会犹豫,也会跟着你们下去!” 胖子拍打着玻璃屋子,喊叫着,情绪一度激动无法自制。 小松鼠老前辈一个跑跳落在他的肩膀上,撅着屁股朝他,噗嗤——放了一个昏迷屁,胖子头一歪,哧溜顺着玻璃墙倒了下去。 “你个死胖子,人胖底气足,声音炸耳啊。嘿嘿......这下耳根终于清净了!”小松鼠看着倒在身边的胖子,一乐还给他顺顺头发,揉揉鼻子,拿爪子直接按住了上下嘴唇,这声音不吼了,打起鼾来也是山响。 他自言自语地说:“不就是一个地下迷宫吗?闯就是了。唉,说实话,八百年来,是第二次有人闯到这一关。上次闯关的也没上来,不知道死活。” “怎么还换着打鼾,嘴巴捂住了,这鼻子又开始了!”他又腾出爪子捂住了他的鼻子。 ...... “好,耳根子彻底清净了。” 咔嚓,咔嚓......这房间炸裂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他想:这屋子是咋回事?又没关进过,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往好处想,这也许是因为他老大连破了两局,给了我们走出去的希望。若是这一局也能破,啪啪啪——房间一定会裂开出一道门来。 其实,这一局我倒是知道破局之法,就是无法传递出去! 玻璃屋子外面,小松鼠前辈看得清楚,那个燕歌是自己扑上去抓住年佑的胳膊,被粘上去的。 可是,蹲在燕歌身边准备出手相助的小妮子,还没伸出去手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吧唧——她的双手被吸粘在燕歌的脚踝处了。 她惊恐地回头喊:“小巷子,我没有违拗你的命令,我听你话没有伸出手去。可是,我的手像是被巨大的吸力给吸过去了,直接就抓上了他的双脚。” “我可以做证,她是猛然被吸过去的,何巷。”余霏补充道。 “我也看到了,小妮子只是伸出了手。” 何巷看了看余霏、萧大个子,就剩他们三个了,她喊:“余霏,萧大个子,过来,我们得离小妮子远点!”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父母成长记 小妮子只是离燕歌近了点,听话地手还没搭在燕歌身上呢,就被有力地吸了过去。 这坑里到底是按了多大的吸风机啊? 何巷头脑里幻想着各类吸人的机器怪,看着离他们较近的余霏、萧大个子,未雨绸缪地喊他们离远点,过来! 与此同时自己不断地往回退,可就在她呼唤他们离远的时候,奇异的现象又发生了。 怪异,诡异,这个绿洲真是可怕啊! 这又是谁给他们按上了遥控系统,他们本来超远跑的姿势,给摁了倒退键,统统朝着那个坑后退。 余霏到底有些定力,不似萧大个子退得快,吧唧——他的后背一下子就粘在了燕歌的臀部。 何巷站住,惊骇地看着这莫名其妙地看不到敌人的怪异,这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余霏,不能再退了,否则又粘在一块了。” “何巷......我也想不退,可是......逆风啊,这风大得迎面吹,吹得我......步步向前,步步艰难。” “何巷,你......往远得站,若是......都被粘下坑就不好了。” 余霏这声音被风吹得四零八落的,何巷听得艰难。 “余霏,我没见你迎风而立啊,怎么你的声音彩旗猎猎啊?” “谁知道......话说急了还呛人......咳咳咳......你,你站远......远点!” 何巷也想往后退,可是——脚下生根了,挪不动脚,倒不开腿了。 “糟了,我后退不了了,原地站定了。” “什么......你被粘在原地了?”余霏艰难地问着她,同时以比蜗牛稍快的速度朝后退着。 此时的萧大个子面朝天跌坑里了,远远看去真像翻了滚的乌龟,四爪子朝天了。 “余霏,坚持不要退了,再退就退到萧大个子的怀里了。” 这不是余霏说不退就能止步的,扑通——余霏就倒跌,吸在了萧大个子的怀里了。 他俩这动作,看得何巷不厚道地想笑,还是忍住了。 这个时候这个不见底,情况不明的坑里,自下而上是头朝上脚朝下悬浮在空中的紫茄子,他头顶上粘着年佑,年佑胳膊上挂着燕歌,燕歌脚踝上粘着小妮子,小妮子屁股上粘着萧大个子,萧大个子的怀里粘着余霏。 这都是哪跟哪啊! 何巷要是看到他们粘贴、吸附的全貌,估计得笑岔了气。 何巷退也不能退,动也不能动,她开启了红鲤鱼一家的聊天功能; “老大,老二......小五,你们不是各个自诩能力超强吗?怎么看着你的娘对别人投怀送抱,也不拦着?” “嘻嘻......爹爹,我娘亲退跌到了萧大个子阿姨的怀里,女女投怀送抱那叫姐妹情深,没事的,爹地不吃醋哦!”老三连说带笑地回答道。 何巷眉心微皱,“孩子们,按理说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没时间,没工夫给你们普及性别教育,可你们也不能这么胡拉抹布乱扯毡啊?我告诉你们,在我们人类,哭着生出来你们的余霏是男的,叫爸爸,和他同行别的年佑、萧大个子也是男的,你们应该叫叔叔。而我,将你们接在手里成活的是女生,你们反而叫我爸爸?” 小五奶声奶气,撒娇道:“爹地~宝儿可不管这些哦,我只知道生我们的是余霏妈咪,而你是我们的爹地哦。至于那些和我们不相关的人,叫他们叔叔阿姨都无所谓哦!” 一点也不听劝,看来不是普及教育的绝好时机。 何巷妥协道:“随你们便吧!那接下来,谁有本领能扭转这一危局,你们的叔叔阿姨马上就掉在深不可测的坑里了,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哦!” 三宝说:“爹爹,请稍等,我们商议一下。” 余霏叫苦道:“孩子们,我躺在这个萧大个子的怀里真是太别扭了,我们这男男性的,这算什么事? 我这是要被立为有断袖之癖的人设了。” 二宝问:“妈咪,这什么叫断袖之癖,什么又叫人设呢?” 何巷怒目:“小孩子不懂别乱问!” 余霏继续哭诉道:“还有,这狐臭怎么长到仙鹤的咯吱窝里了,真臭啊,臭得我都喘不过气了,我这下知道鹤臭威力有多厉害了。孩子们,宝贝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我们这里有六条人命,想想,多大的福报呢!还商议什么呢,” 红鲤鱼五宝儿又屏蔽了大人,开启了聊天小窗口: “四位哥哥们,大人第一次开口求助于我们哦,我们是顶顶厉害的宝宝哦,我们应该怎么做?”小五奶声奶气甜得发腻。 “大哥,这大人们常对我们这些孩子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三宝的一句话,引来了四张小嘴共同的回答:“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还有那句话会让孩子的耳朵起茧?”三宝继续问。 大哥说:“我相信你可以的。” 二宝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四宝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宝妹来了一句甜甜的:“我爱你呦!” 三宝总结性地发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像家长似的鼓励支持家人的成长,讲这些家长常说的话还给他们!” 宝妹甜甜地说:“所以哦,我们要袖手旁观吗?不干涉妈咪爹地的历劫吗?” 历劫~嘻嘻...... “小五,你真有趣,你以为妈咪是跌落人间的仙女吗,还历劫?” 小五甜甜的说:“有可能哦,喔喔,本可爱的小宝妹,五千年前可是看管王母娘娘后花园的花匠仙女,一不小心,让蝴蝶怪混进了后花园,化身采花大盗,专拣池塘里的万年醉莲下手,那可是万年才开一次的醉莲哦,被毁于一旦。王母娘娘一生气,将我贬到了黑河暗无天日的监牢里。经过了四千年的生死转世,几度历劫,才有缘成为了你们的妹妹。呜呜......回想过去,我真是苦不可言啊!” ------------ 第一百九十章 活的人体标本 小五说得稀里哗啦,哭得可厉害了。 四位哥哥们挣扎着用尾巴亲亲她,抚慰她。 最后,大哥做了决定,不干预爹娘的成长历练。 何巷、余霏可听得真真的,只听老大说: “爹、娘,我们想把几句耳熟能详的话告诉你们,一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二是我相信你最棒;三是我相信你可以的;四是我们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这老大代表弟弟妹妹们一发表态度,就没有多言语。 就这么消失了?躺在萧大个子的怀里,用暧昧的姿势,惊异的眼神询问着何巷。 这些孩子,还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而且,这些话是她和余霏听着长大的,没想到从“孩子们”嘴里听到,怎么那么悲催呢? 小时候听父母说教是这些话,终于长大了吧,还得听儿女们说这些话反将自己一军...... 我们肿么这么惨?何巷收到了来自余霏的共情的目光。 求助无望了,那就——为爸妈辈,为家长族加油哦! 何巷以目示意余霏,余霏坚定地回以——加油! 下面的紫茄子隔人喊话了:“喂——上面的兄弟姐妹们,尽量往上爬呀......或者撑着崖壁,减轻一下个人重量啊!我这头......如顶泰山,我这茄子头的承重力可以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我为......我为茄子一族的光辉历史要大书特书一笔了!” 就在紫茄子的承重力似乎已经达到极点时,他们集体又下降了一点,余霏又像萧大个子那样成了四脚朝天的乌龟了。 只听闷闷的声音传来:“何巷,我现在除过手脚,全部跌落在黑暗的坑里了,下面冷风阵阵,阴风习习,似乎......又深又大,这要是摔下去会把我摔成六八四十八瓣!” 孩子们既然要看一场父母成长记,那首先不能输气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往前冲! 何巷想到此,已经忘了先前自己被法术似的定住的处境,只管余霏冲去,嘚——又能动了,瞬间她想明白了,之前自己只想着往后退,是退而不能动,并没有限制前行的步伐,摆明了让自己不能退只能进吗? 何巷在靠近余霏还有一步的时候停下了,她想试一下先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吸力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事与愿违,她站在那里等了良久, 余霏又下降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吸力,或是推力让自己跌进余霏的怀里。 何巷亲身体验过,知道了,还是他们的定力不行。 “你们都不要怕,我来了,我 拉你们上来!” 说着何巷伸出了手,拽住了余霏的手,只轻轻一拉就像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似的,他们一个个不但被拉了出来,还抛掷到了高空之上。 按理说,紫茄子最先掉进坑里,位于最下面,就是被拉了上来,也是他在最下面,可事实是他被抛得最高,把恐高的紫茄子吓得嗷嗷大哭:“谁来救救我啊——我没有降落伞,下面又没准备气垫,还让我飞到十九楼这么高,呜呜......我要被摔成茄子饼了。呜呜......” 其他人却敞开胸怀地拥抱蓝天白云,说着感谢老天,感谢老大的话...... 何巷看空中飞人们,纳闷极了,我没使多大的力啊,怎么就飞这么高?这要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你们登上月球也不是没有可能。 ...... 好一会儿时间过去了,他们就这样飘着吗?不下来了? 哎呀呀,看得我脖子酸疼...... “喂——你们不下来吗?”何巷在下面扯着脖子喊。 “老大——我们就是些提线木偶,我试了往下探身子,根本不顶用。”离她最近的年佑回答道。 “那你们试着彼此靠近,手拉手,最好能拉成一个圈。”何巷在力行着和他们在一起的誓言,用不断地出谋划策来减轻他们的恐惧感。 “不行,根本不行,被陷进坑里由不得我们。这样被抛在空里,动不了手脚,也由不得我们!” “那怎么办?” 何巷仰着头看着他们,在空中展开了一个个大大的“大”字,就像被钉在蓝天上的人体标本。 “喂——你们试着将高空当成泳池,你们滑水试一试!按照游泳课上老师教的方法试试!” ...... 年佑,“不行老大,我们的手脚好像被无形的钉子钉着,根本动不了。” “呵呵......痒,又痒又舒服 !”坐在河边,双脚泡在流动的小石头里的吴官家真会享受啊。 “你那脚底的污垢没有一千年,总有八百年了,是该好好搓洗搓洗一番了。”东床戏谑道。 “泡着脚,看着天上的六只大鸟,真是好玩的紧啊!” “东床,你说我们的小巷子能破了这一局吗?这个绿洲处处透着诡异,又处处透着熟悉的味道,你没觉察到吗?” 东床快婿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被钉在天空的孩子们,沉思半晌才说:“这里的诡异当然是超乎寻常的,这里的熟悉的味道很古老,似乎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 “哦,那是我们跟着他们穿越了?” “没有什么穿越,我们跟着他们始终是在这片密林里。” “那这个密林可就大了去了,沙漠无边无垠吧?此刻的绿洲又是一望无垠!” 东床快婿肯定地说:“也不是特别大,地儿是原来的地,只是换了景而已,也可以称为幻境!” “那就是说,我们在原地打转?那我问你,那个一踏进这里就失踪的胖小子呢?” 东床快婿坐了起来,确定他就在何巷的身边,说:“这小子也始终就没有掉过队,他一直都跟着他们探险历劫。” 吴官家一听激动不已,他猛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却被流动的石头流一个趔趄弄倒了。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不行了,不行了,年龄不饶人了,一个小小的石头都能将我放倒。老家伙,我还是没有看到你说的胖子啊!” ------------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二次入坑 吴官家怎么也看不见的胖子,在绿玻璃房里,等小松鼠的昏迷屁失了效用,他一醒转过来,就看到了空中的六只大鸟。 “这鸟怎么长着一张人脸,还长出了两只脚的翅膀?不对,这鸟脸是紫茄子的?”先前还半睡半醒眯缝着眼看天空的胖子,一看到紫茄子的脸在空中挂着,惊坐了起来。 “小楠前辈,这......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个个掉进了坑里吗?紫茄子最先入坑,可是这会怎么挂在天上了,这风吹日晒的,不得把他挂成茄子干啊?”说着胖子站了起来,拍打着玻璃墙壁,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直都在。 “紫茄子——你受苦了!帮不上你们,我非常内疚!” ...... 这说就说吧,还哭上了! 呜呜...... 小松鼠老爷爷真是心烦,这是人胖了眼泪多,还是人胖了底气足啊? 他一哭就哭了三个多小时! “胖子,别哭了!你先别哭啊,请听我细说这里的缘由!” “哎呦呦!小楠前辈......还有什么好说的啊!这是赤果果的坑上天的勾当啊!被挂在那么高的天上,不会被风干,也会被什么老鹰呀,鹰隼呀,座山雕呀啄成个骨头架子。即使不会被风干、啄干,从那几十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会摔成个千层饼! 呜呜......我那六个战友,两个发小呦,你们若是被执行了空摔刑,我......我以头抢地尔,绝不独活!” 这小子气性还大的很,有心想告诉你:这要是统统摔进坑里,真个叫活入坑,死路一条。而现在你们的老大不仅没有入坑,还把他们带到了天上,远离了黄泉路,转死为生了。但是,这坑还得有人去埋,去破,若是能平了这坑......或许,这座密林坑人反被坑,一切夷为平地,回归世间。 他还思索起了何巷,总觉得一个大姑娘怎么会起个假小子的名字,除非是生在巷子,或是箱子,才会起这么个名。否则,自己感觉这么漂亮的姑娘,她的名字应该谐音——荷香,跟荷花一样妙曼的姑娘,当然有荷花馥郁的芳香。 何巷,荷香,呵呵......骗骗那些凡夫俗子还行! 何巷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大地之上,脖子都仰酸了,算是放心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掉不下来。 她累得一坐到草地上,就仰面睡倒了,有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的,看放风筝的,像今天看高天挂活人的,恐怕自己是第一人吧? 他们太高了,嘴脸本来是看不清的,可她是何巷啊,是文化神力的继承人,千里眼的精髓肯定也传了一点点,她能看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她的眼力异于常人,耳力当然也不错,只稍微一聚神,就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声音: “这里比那暗无天日的深坑好多了,还能见到老大!见到老大我就心安了!” “这被挂在高空,才知道气流也有脾气,脾气大了是不是就成了十级台风啊?” “只要小巷子不和我们一起入坑,一起挂晒,就一定能扭转乾坤,改写命运!” 这一听都是小妮子的声音。小妮子,千万不要摔下来,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下来。 “妈咪~你还好吗?宝妹很听话,乖乖睡在婴儿床里没有探出头哦......”这是奶声奶气的宝妹红鲤和余霏的对话。 “这谁呀,在坑里待得好好的,非要把我们弄到天上来。这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不,不是离得近,而是完全地挂在,贴在他的身上,这是多少年多少日的夜思梦想啊!即使,即使死就在眼前,也不遗憾了。可以笑着去投胎了!” 听这声音,像是燕歌?她有暗恋已久的人,是谁呢?让我想想:先是紫茄子入坑,年佑粘于其顶,紧接着燕歌挂在他的胳膊上,其后是小妮子。 清楚了,燕歌喜欢的人是年佑! 果然,傲娇如斯的燕歌,也是一个颜值控! 那之前,她还装出一副对年佑无心样,真是个虚假的花瓶! 算了,只要能让你们再次脚踏实地,恋爱——也不是不可以哦!我可不是古板的老大哦。 她心想:有了先前的历练,竟然没有惶惶不安的求救声,他们之间飞离得不近,恐怕听不清彼此的声音。 咚——怎么了?这块草皮在下陷?我草,这草怎么能二次坑人呢? 可以说是二次坑人吧,上次是茄子,这次是躺着看空中飞人的何巷。 她在快速的下降,耳边的风在呼呼的刮,她感觉到速度很快。 可就是奇怪,头顶上的那片天还能看得见,他们六个人还被高高地挂着。 “糟了,前辈,快看,老大不见了,她睡着的那片天地陷落了!老大啊,我们的救星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胖子念叨着这句,一会儿捶胸顿足,一会儿又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 “好了,好了,额头都起了几个包了。嘿嘿,现在你的额头,就像......就像开裂成熟的红石榴!”小松鼠跳在他的肩膀上,伸出爪子揉了揉他的额头。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本松鼠不打诳语,活了八百年之久,什么没见过?在这个幻境,全部入了坑那才叫没有生还的可能,而现在这个情况,恰恰就是朝破局而去啊!” “我老大陷进去了,从来没有过的失手。前面两局都是因为有老大的忘我牺牲,才换来了其他人的新生。现在倒好,连她都折了......呜呜......老大啊!” “什么叫连她都折了,咳......你怎么不相信我呢?这次其实也一样,她不入坑,怎么换来他们的活?” “啊——前辈,那老大?”胖子终于止了声。 “胖子,不要着急,你们老大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我们要相信他能走出来!”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跌入海底世界 簌簌......感觉自己就是被风吹着打着旋的落叶,在不断下落。 想要伸手拉住你们,可是来不及了,自己已经掉进了很深的坑里。 可是,他们的脸还能看得这么清楚啊? 一张张写满了担忧、恐惧、不舍的小脸就像隔着屏幕的图像似的,那皱眉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按理说,自己已经入坑很深了,他们不应该变成遥远的黑点吗? 可是,只要她愿意,稍加凝神,依旧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 呼呼呼—— 何巷的耳边不断传来呼呼的风声,提醒她——自己还在下降中。 这种身体朝上的下坠,让她担心自己会没法撑住自个。 就在她想着何时是个头的时候,天空中的大飞人突然发生了变化——年佑、余霏开始往下坠了。 同时传来其他人的嘶声竭力: “年佑——” “余霏——” “你们怎么掉下去了——” “屁股朝下着地殴,千万别摔着司令部——” “天哪,这么高,摔下去小命不保啊!” “我们在上面也好不了哪里去,呶——那边的秃鹰盯我们很久了。” ...... “年佑——你好歹拉着我的手呀,要坠一起啊!”这是要和年佑一起往下坠,死也要在一起的燕歌。 你可别说,这话真是灵验,名副其实的真心话大冒险,她果然在说完这话之后,跟随着他们的方向坠落了。 一个,两个,三个,两男一女掉下来了,让人担心的会摔成肉饼的情况不会发生了,因为他们都入坑了,和自己的老大掉进了同一个坑里。 啊,啊,啊—— 真是心诚则灵,燕歌心里开心极了,自己的祷告起了作用。 何巷还是仰面朝上在往下坠,他们倒是面朝下。 这下坠的时间够久了吧,速度也够快了吧?可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是要落在哪里啊,估计地心都超过了吧? 在她下坠的无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的身体在下坠的同时还在旋转,旋转,终于成了脚朝下的落地模式了...... 咚——脚踏实地了,终于落地了。就像背部装着隐形的降落伞,她稳稳当当地落地了。 可是,又完全置身于一个新奇的世界。 若不是呼吸顺畅,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此刻会置身于海底世界。 何巷投眼望去,这个海底世界,也有蓝天白云,阳光微风...... 这,是一片奇妙又少见的海底森林,生长的都是高大的木本植物,小树上丛生的枝权都笔直伸向洋面。 它们没有技条,没有叶脉,像铁杆一样。 在这像温带树林一般高大的各种不同的简衫灌木中间,遍地生长着带有生动花朵的各色珊瑚。 这个珊瑚王国,还有一动之下嘴里就会吹出许多水泡泡,还有触手可及的五颜六色的鱼,在提醒着自己——这是在美丽的海底世界。 身处在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何巷的眼睛被美轮美奂景象看呆了。 那些奇妙的小鱼漫游在绚丽的珊瑚丛中,奇异可爱的贝类、海星、水母以及各种颜色的海草,在波浪涌动下翩翩起舞。 还有美丽动人的何巷,她是置身于海底的荷花,与游鱼、珊瑚......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就在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海底的时候,扑通,扑通,扑通,相继掉下来三个人,而且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老大,终于和你并肩而立了。先前我们不是被坑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洞,就是被挂在阳光刺眼的高天之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又在一起。” 年佑一阵激动之后,余霏的耳朵里传来了小五的嗲声嗲气:“妈咪~你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你要是有年佑阿姨十分之一的嘴甜就好了!” 余霏,“都说过了,年佑是叔叔!” 大宝红鲤,“娘,这下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你不用担心。虽然你还是不识水性,但水底的情怀注定会被激活。” 何巷看着他们三人,有点惊喜,又有点担忧,“我在坠入这里的时候,已经看到你们在往下掉了,他们呢,我看到你们下落的时候,他们似乎没动?” “是的,老大,就我们三个人跟你掉进这里了。” 何巷忧虑道:“没想到一起掉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都说最美的蘑菇,毒性最强,这里美得让人心生恐惧啊!” 余霏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喃喃道:“你们看,那阳光投射在这片宁静的海底,仿佛是透过光谱被曲折分析的光线一般,美不胜收。你们看,连海底的岩石、草木、贝壳和珊瑚,也都染上了阳光的七彩,令人惊讶。” 三宝红鲤,“哇塞,好棒啊!娘亲好文艺范,真是出口成章,口灿莲花啊!” “是啊,是啊!”这些鲤鱼宝宝们一抓住娘亲的优点,就在无限放大。 燕歌心里想,只要是跟太子殿下在一起,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她垫起脚尖,极目远望,指着远处兴奋地说:“你们看,那片海底的景象和这里的海底森林大不相同,没有细沙、海草,更没有森林,一眼望去,尽是各式各样、一望无垠的珊瑚丛。那燃烧着的火红模样,像不像终年不息的火焰山?” 火焰山,这说法奇特啊! 余霏,“你们忽略了一个大问题,我们这会儿置身于海底,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潜水装备,我们却能呼吸自由吐纳自如,如履平地般活动随心所欲,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燕歌非常中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们,若是不奇怪,我们也不会掉进这里了!” 年佑,“是啊,这里处处透着极度炫目的诡异,我们得当心。” 何巷自信地说:“没事,有本老大在,不会让你们有任何的闪失。这里也许就是我们要突破的第三局,先前的坑,后面的挂,只是前奏。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恐怕才刚刚拉开序幕。” 主心骨何巷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将恐惧深藏心底独自扛。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扰龙清梦 从密林到沙漠,到绿洲,再到这个海底世界......换景就像按下了快闪按门——一切都那么快! “往前走吧!” “是啊,往前走吧!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 何巷,“原是我打头阵,燕歌紧跟我,其后是年佑,余霏最后。” 年佑心里很不乐意,自从在沙漠偏僻一隅,他们一惊一乍又一喜之后,能力超强的人断后的任务就落在了余霏身上,这是认定了他比自己强吗? 年佑夹在中间十分不爽,前面有女人做屏障,后面有余霏保护,他什么时候就这么弱了呢? 他是无心欣赏擦肩而过的美景喽。 “怎么停下了?”年佑抬头一看,惊叫道:“好狗都不挡道呢,何况还是一条如此巨大的龙呢?” 余霏抢白道:“什么挡道啊,是我们入侵了他的地盘。只是当局者迷,我们踏着走的只是他盘踞许久,身上长出的苔藓。” 可不是吗?何巷四人组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青龙盘踞的根据地。 何巷,“余霏说得对!刚才我们的确是一路踩着他龙须上的苔藓过来的。在碰触、踩踏到他的胡须起,他盘踞的身体已经在发生着变化,慢慢地展开......又盘了起来,直到将我们盘在中央。” 燕歌,“太惊讶了,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龙须,我感觉已经走了好长的路了。” 年佑白了她一眼,“龙须长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将我们卷在中间,关键是我们现在已成了他的卷心菜。” 余霏抬起头扯长脖子也看不到他的脸,“他盘踞起来的身子就这样高,这要是展开了,我的天,要是飞在天上一定会遮天蔽日。我真想看看他的脸,可他盘踞起来的身体就有五六层楼那么高。” 被这条龙困住了前行的道路,何巷不能怯阵,不允许自己作为老大感到恐惧,她伸手摸到了一片龙鳞,很奇怪,这片龙鳞的一小片,相当于人类的头皮屑之类的东西,就落到了自己手里,好像瓜熟蒂落一般,又好像是等到了有缘人。 这片青龙的鳞屑有巴掌大,质地坚硬,色如杏黄。 何巷拿在手里反复翻看着,他们几人凑过来一起看。 年佑,“老大,这是什么呀?” 何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面扇形的墙壁应该就是一片龙鳞,而我手里的这一小片,大概率是龙鳞的皮屑吧!” 听老大这么说,他们三人伸手朝着龙鳞摸上去: “有大理石的冰凉!” “又有冰晶的水润。” “似乎有......血脉的跳动。” ...... 何巷拿着那片鳞屑透着阳光看,看出了红色玉石斑斑驳驳的影子,“你们看,这上面红色的是什么?” “是红色小鱼的尸体?” “不,看那样子像是红色的琥珀。” “像一滴滴血珠?” 这血珠一语提醒了何巷,让她的脑海深处清晰地出现了两个字——血泪。 “这点点滴滴血泪光是这片龙鳞上有,还是?” “是谁如此伤心,流下这剜心的血泪?” “是这条青龙的血泪,还是别人的?” ...... 关于血泪,何巷脑海中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念头。 这个时候,鳞屑冒着金光,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春雷般的声音:“是谁惊扰了本魔神的好梦,若不是自愿清醒,本魔神还要坠入魔道,让着万千生灵喂我的五脏六腑。呵呵......外面天上挂的那三个人,先来一个开胃小菜。” 燕歌吓得捂着耳朵,身体蜷缩着蹲在了何巷的身后。 何巷抬起头大声问道:“要怎么样才能阻止你坠入魔道?” “呵呵......简单,把你身后的姑娘,喂给我吃!” 啊?这是要吃我?燕歌吓得跌坐在地上。 何巷套近乎道:“呵呵青龙,您贵为一方仙神,怎么会乱吃东西呢?而且是三年没洗过澡,还得了一身皮肤病的病号女孩呢?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您说出来,我一定说到做到!” “呵呵......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量!” 这青龙声如巨雷,除了何巷,他们可不想耳膜被震破,都紧捂耳朵。 因为这个青龙喜欢呵呵一笑,何巷叫他呵呵青龙,进而改口呵呵巨龙。 “呵呵巨龙,说吧,我们打扰了你的好梦,怎么样才能阻止你堕入魔道。” 青龙动了一下龙须,他们感觉海底世界地动山摇,一切都如覆巢之卵,分分钟就会被覆灭。 “小姑娘,我的身体里关着两个人。” 何巷无所畏惧,“怎样的两个人?好人还是坏人?” 咳咳......青龙清了清五万年都没有发出声音的嗓子,“这两个人可不能用简单的好人坏人去描述。” 何巷,“那怎么描述,怎么定义?” “这两个人是仙魔两界的首领,一个是白衣飘飘仙姿绰约的仙尊,一个是集人魔仙三界万恶不赦的魔神。” 仙尊,魔神......绝对的仙侠片! 何巷,“这两个人都被你吞进了肚子里?” 青龙,“活吞两大尊?呵呵......好有意思的女孩,说得我好像我不挑食的猪一样。告诉你吧,在最后一次仙魔大战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血雨,地上流淌着无数人的性命。在这天地覆灭于一线之时,我青龙张口相助,维护世间和平,呼呼......一吸,将两大尊的仙识、魔识吸进了我的脑子里。之后,风平浪静,所有的血雨腥风都过去了。他们二人的肉体别我冰冻在这海底五万千米之下。” 何巷挥舞着拳头,“吼吼——我青龙威武,我青龙正义,我青龙是世间再生父母!” 哧哧......青龙打了一个响鼻,海底又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地震,就像孙悟空拔走了老龙王的镇海神针。 “呵呵......你这个小姑娘,拍得一手的龙屁啊!” 喜获龙屁精一枚,何巷不好意思地说:“呵呵巨霸龙,您如此怜悯苍生,就乖乖地再睡去吧!就权当我们没有来过。”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入我梦来 说得轻巧,我五万年的梦境被你一朝打断,你说没来过就没来过吗?我梦得正香,梦里——我终于牵到了小兰花的手,爪子刚搭到她的香肩上,俯身欲吻上她的芳唇......就被你给打断了! 你知道循环这一美妙时刻,我要等上多久吗?那可是八千年才有的美妙时刻啊! 青龙噘着嘴,“小姑娘,我已经沉睡了五万年了。五万年前,我曾与人约定,只要我一直沉睡,或我自愿醒,我就会控制身体里的魔神,保世间安泰无恙。否则......” “否则怎么样?” “魔神的神识一旦苏醒,湖底冰封的肉体就会复活。而战神的神识还在我的躯体里,你说会发生什么?” 何巷的脑海里幻想着仙侠剧里魔神临世时的场景,他不可一世的俯瞰世间,举手抬足间就可以覆灭三界,到处硝烟弥漫,生灵涂炭...... 不行,不行! 何巷坚决地摇头,“青龙宝贝,你得想办法阻止啊!否则我们的上龙国会毁于一旦,还有西占国,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身躯还不够强大,还是武力值不够凶猛,青龙宝贝?他一听这称呼,浑身上下直起龙皮疙瘩,这样一个小小的变化,又引发了一场不小的挤踏事件:把盘在龙尾中央的几个“卷心菜”,快挤成了卷肉沫了。 “挤死了,我脖子卡住了。” “我腿被卡住了,再不松动一下,会肌肉坏死的!可惜了我的大长腿了!” ...... 听到他们惨叫不跌,何巷为自己的失言负疚不已,“巨霸青龙,是我不好,您这样威武雄壮的人怎么能喊你宝贝呢?是我一时说漏了嘴,我是太想跟你套近乎了,才这样,您消消气,放过我们吧!” 天地间仅剩我一条大青龙了,和这帮孩子置什么气,“小姑娘,明确地告诉你吧!魔神一旦复苏,何止你们上龙国,三国都将毁于一旦。” 何巷睁着澄澈又英武的眼眸问,“巨霸青龙,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 “小姑娘,我之所以会一直沉睡,是因为我在梦里一直在反复着一个梦境,若是你能让我继续沉睡,或者让我选择自愿苏醒,都可以将魔神的神识继续封存在我体内。” “青龙,我要怎样才能达到这两个条件之一?” “简单,我送你们去我的梦境,让梦里的故事重演,重新来一遍,若是能解了我的心结,我就会甘之如饴地入梦,或苏醒!” 何巷,“解开心结?” 青龙,“对!” 何巷,“那你送我们去你的梦里吧!” 青龙, “小姑娘,你就没有想到你们会出不来?” 何巷,“会吗?我们会一直循环播放在你的梦境中?” 青龙,“一切皆有可能哦。但又要看你们的选择、坚持,与造化!” 若是被困在青龙的梦里,世上再无何巷,家里再无克星,早日赴死全家早解脱的初衷也可以实现了,何巷想及此,“我是坚持要去的,就算是被长久困在你的梦里,我也不怕!但是他们,采取自愿!” 何巷转过身,还不得她张口,余霏就说:“何巷,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铁定是要和你同去的。 “你确定是去青龙那福祸难料的梦里?” 余霏,“我确定!” “娘亲好样的!” “娘亲当然要和爹爹共进退啊!” “支持妈咪~爹地的选择,共同阻止魔神的临世!” “哇塞——有热闹看了!好刺激啊!” ......这些红鲤小宝贝们,叽叽喳喳地嚷开了。 年佑怎能在积极性及勇气上居于人后呢?他不等余霏说完就表态道:“我当然要和老大在一起喽!就凭咱这颜值,往那青龙梦里一站,那是迷倒一大片的帅啊!” 何巷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燕歌,燕歌心想:我有得选吗?太子殿下去哪我就去哪啊! 她激动地说:“怎么感觉要将手游玩到身游的程度了?我们个个上大号,还是亲自上阵,这亲历的游戏,那些游戏封神的圣手们都是羡慕不来的。哇塞——不知道我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好期待哦!” 何巷严肃地说:“若是你把这当成是玩的电脑游戏,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有可能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境,面临着各种洗礼与考验,还有可能有去无回。即使这样,你还去吗?” “去,你们都去我怎么能贪生怕死呢?” 你是想追随年佑而去吧?何巷在心里淡淡地问了一句,要是没有听到她在高山之巅说的话,她还不知道她的心里装着很占位置的年佑。 何巷再次确认过他们的心意后,转身对青龙说:“我们决定了,去你的梦里闯一闯!” 青龙呵呵一笑,“呵呵......我的梦里可不是那么轻易能闯成功的,可不要到时候被伤得体无完肤时后悔哦!” 何巷代他们回到:“不会!” 何巷,“要怎样才能进你的梦?” 青龙,“简单,你手里拿着的这东西就能帮你。你看,它上面有血泪凝成的琥珀,你拿在口边朝他哈气,等他们融化了,射出漫天无际的光线,你们就被光吸了进去。” 何巷,“那......我们被吸进你的梦里,还会在一起吗?” 唉——青龙发出了一声喟叹,“你们......会成为亲人、爱人,乃至仇人,总之......你们会因各种风云际会纠缠在一起!来吧,入我的梦——” 就在何巷将鳞屑拿在嘴边吹起的时候,她想起了那三个,忙说:“巨霸青龙,海面之外的高天之巅,还挂着我三个过命的亲人,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 呵呵......青龙笑道:“那三个娃娃干吗?呵呵......你放心走好了,我吹一口气的事。” 何巷,“怎么样的一口气?” 青龙,“呵呵......放心去吧,我吹一口气,就等于给他们围上了保护圈!” 何巷欣喜道:“我信你!”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同命咒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天上挂着的那三个呢? 就在他们要进入青龙梦,何巷提出了保护外面几个人的请求,之外的三个人才知道老大之所以会成为老大,是因为把每个人都放在了心上。 坐在青龙爪子的指甲盖上的两个千年老怪开起了小会议: 吴道子,“东床,你说这青龙爪子上的一个小指甲盖也比我们那个时候皇上的龙床大吧?” 王羲之,“应该比那个大多了吧?” 吴道子,“大书圣,我们还跟着何巷去吗?去那个青龙的梦境里?” 王羲之,“不跟着她去,还能去哪?” 吴道子,“那青龙的梦里,会不会又什么危险?” 王羲之,“老家伙,你又忘了何巷身上仅存的那点文化神力了?那个文化神力虽少威力可不小,梦里又能将我们怎么样,文化神力里的梦神趾离,可不是吃素的。” 吴道子,“你说何巷不管是在谁的梦里,都会吉人自有天相?” 王羲之,“这要看个人的坚持与选择了,以前那么多的神力继承人为什么会失败,归根结底还不是德不配位,德不配神力!” 说着,两位老神仙化作何巷纽扣上缠着的两根水草,会跟随她进入那奇妙的梦境。 青龙朝上吹了一口气后,慵懒地说:“小姑娘,你确信只有天上的那三个需要我保护?” 何巷作揖感谢道:“谢谢超级巨霸,就天上那两男一女,也是我的人,我担心在你的梦里耽搁的太久,他们会晒成娃娃干!” 呵呵......青龙呵呵一笑道:“天上是有三个和你一般大的孩子,我已经给他们罩上了保护圈,刀剑不入,阳光不烤,大雕不啄。可是地上还有一个和你们一般大的胖小子啊?” 是胖子吗?何巷惊骇道:“那是胖子,他还活着吗?他在哪里,我们怎么看不到?” 何巷好惊诧,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是帮他们找到失联的兄弟了?青龙有点小开心,卖弄道:“呵呵......只要我青龙一睁眼,世间所有一切就尽收眼底,没有我看不到的东西。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一个个都逃不了我的法眼。那个胖子,他就在你跌落的坑边啊!” 何巷惊得目瞪口呆,“不可能!青龙祖宗,就在我身边我不会看不到啊?恕我很难......相信!” 嗯?!!! 青龙最气恼被人质疑了,他稍一动怒就会引发十八级地震。 “啊——天崩地裂了,老大!”燕歌吓得哇哇大叫。 “老大,你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他?他一发怒,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年佑被震得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何巷小声道:“不用激将法,我能确信他看到的就是胖子?” 何巷满脸谄媚,“青龙祖宗,不是我不相信您。只是您是神眼,我们凡夫俗子怎能和您比呢?所以,您能看到的,我们未必能看到啊!” 我有神眼就高人一等吗?我青龙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不平事...... 青龙认真道:“你看不到很正常,他被关在了一个通明的绿色玻璃屋里,那个屋子被人下了‘同命咒’。” 何巷惊道:“胖子还活着就好,什么是‘同命咒’?还有,为什么我们看不到这个屋子?” 砰——传来一声巨响,就像高楼坍塌一样。 余霏惊道:“怎么了,这里会不会塌方啊?” 青龙闷雷似的声 音传来,“老夫一觉睡了五万年,真的是睡废了,不过说了些许话就累了。刚才不过是我歪了一下脑袋而已,没想到你们这些小可怜虫就被震成这样。哦——你刚才问‘同命咒’是什么回事,其实就是有人将你们和屋子里的小子施了同生共死咒。说简单点,你们活着他就活着,你们若是死了,他就走不出那个屋子了,会化作一层 玻璃,不知是被贴在屋顶,还是地板,或是作窗子......” 青龙继续说道:“那个屋子被施了魔法,成隐形的了,你们当然看不到。而且,你们看不到的隐形的东西还少吗?” 王羲之倏地飞了上去,朝他作揖打躬道:“神兄请多海涵!勿要将我们说出去,我们没有恶意!” 青龙腹语传话:“知道你们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在我青龙眼皮下能待这么久!” 何巷等人对胖子的行踪又惊又喜,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听出青龙“隐形的东西还少吗”的言外之意。 何巷咬牙说道,“就是不用下咒,我们铁定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一定会努力地活着,带着胖子走出屋子,重见天日!” 何巷又问:“他在那个屋子里能看到我们吗?” 青龙,“能,他还能听到你们讲话,他的那个屋子始终跟在你们的身后。” 何巷喃喃道:“那就好,这样他不至于被闷坏。” 闷坏? “呵呵......他在不会闷呢,有人陪着他!” 何巷惊问:“不可能啊?那个绿树怪就吞了胖子一个啊,哪还有谁陪着他?” 最讨厌被人质疑了,看来得放个小招了。 噗通——若是再配点蘑菇云,何巷等人一定是认为发射了一枚导弹,实则是青龙吐了一个小水泡。 但何巷等人仰头,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水幕,上面是一个绿色的玻璃屋子...... 年佑,“快看,趴在墙上的哭着拍打着墙,呼喊老大的是胖子!” 何巷,“是胖子,以为我掉进坑里,没命了。哭得这样伤心无助,真是有心了。” 余霏,“你们看,有个小松鼠对他说话,像是安慰?” 燕歌,“小松鼠说的鼠语,胖子还能跟他对话,说明他学会了动物的语言。” 何巷用湿漉漉的眼眸朝着青龙祈求道:“能不能求您帮我们给胖子捎个话,就说我们已然知道他的行踪,我们在坑里没事,只是要完成一个游戏任务,等我们走出地坑,就能帮他走出绿色玻璃屋?”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轻装入梦 捎个话,也好意思向我超级巨无霸青龙开口,但是,好不容易醒了,正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青龙,“这个好说!一个泡泡的事儿!” 说着,青龙朝上吐了一个水泡儿。 很快,他们在圆形的水幕上就看到了,那个水泡在碰上绿房子的时候,就变成了几行文字...... 何巷他们看不到具体的话,但是从胖子激动的表情及欢天喜地的表现,可以推测出青龙代我们联系上了胖子。 胖子抱着小松鼠又是转圈,又是将他抛得高高...... 行了,胖子的事情搞定了,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他待在里面也能看到希望了。 何巷高兴地说:“谢谢无所不能的青龙,能不能让水幕再上升一点,我还想看看天上那三个的保护圈!” 开心是可以传染的,青龙好心情地说:“简单,抬个眼皮的事!” 青龙的眼皮抬了抬,就像转了一下摄像头,他们看到圆形水幕里的绿屋子不见了,自下而上,一直能看到天上的情形:萧大个子、紫茄子、小妮子裹上了青色的保护圈,看他们的表情放松、惬意,上了之前的紧张、无措。 何巷等人郑重地朝着青龙三叩首,真是大恩不言谢啊! 青龙抬头看了一眼何巷,“小姑娘,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是,是,青龙大人!我们......我们这就去你的梦里。”何巷连连应承。 青龙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又引发了好几次海震,“这还差不多!小姑娘,对着你手里的东西,连哈几下热气,就有通道会带你们入我的梦。” 这个好办,何巷照青龙所说照做。 哈......哈......哈......何巷哈了热气之后,那鳞屑上的血泪琥珀慢慢融化了,并且射出了漫天的金色光芒,并在他们的眼前升腾出一条金色的阶梯通道。 “跟着我上阶梯!”何巷招呼着身后的他们。 何巷边走边说:“大家走上了这个台阶,我们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前途未知又渺茫。当时候......我们恐怕会分道扬镳,大家小心为上,各自保重。” 这青龙的梦境里开始还有稳健清晰的台阶可以拾级而上,慢慢就有些山雾罩地看不清楚了...... 何巷踏上了最高的一个台阶,算是台阶走完了。 怎么办?一惊一乍地大喊:妈呀,没路走了! 还是,硬着头皮伸出脚? 何巷选择后者,直接就灯下黑迈出了脚。 一个“啊”字还没喊出口,她已经被一团雾裹挟着忽的消失不见了。 后面的燕歌脚下又出现了一个台阶,因为云雾弥漫她压根 就没看到何巷的消失。 燕歌脚下的台阶不仅有了,还一直延伸到云端。 后面的年佑跟在燕歌后面,同上了 一个又一个台阶。 而余霏就不同了,走到何巷曾踏上的最后一层,也没台阶了,跟何巷一样,在同一个地方被裹挟不见了......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盛开在隔世的并蒂莲 何巷他们四个人一走进云山雾罩、高深莫测的青龙梦境,相伴着了一段路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等从云雾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坠入凡间之后,真是到了一个全新、古朴又久远的世界。 这间屋子古色古香,古朴悠远,像是踏进了古迹游览圣地,又像是进了古装电视剧的摄影棚......这一切像极了一切穿越女主的故事线。 何巷再低头看自己的装扮——全换了装,梦里游戏的装扮。 她着一身藕荷色短衣衫裤,一头秀发直直地垂到腰间,两边的头发拢到中间,用一根粉色飘带绾起,额前留着齐眉刘海,加之澄净湿润的眼眸,仿似出水芙蓉般,干净美好,摄人心魄。 她一转头,就从房间的挂镜中看到了以上的迷人身姿。 再环视整个屋子,木质结构,室内陈设简单,从生活用品的陈旧程度来看,快称得上一贫如洗了。 与这里简朴的陈设形成鲜明对比的,怕就是自己身上价格不菲的丝质稠衫 我这是到了哪里,我成了谁......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间,这时身体的某个角落响起了蚊子嗡嗡小小的声音,着实吓到了何巷。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这么强的气息将我的灵魂、心识逼到了逼仄的小空间里。你还夺走了我的意识、思想,话语权、选择权!可恶,真是可恶!” 这“蚊子声”的控诉、讨伐,让人生地不熟,时空又错乱的何巷倍感欣喜,终于有个小小的精神依托了。 她这蚊子声音响在自己的脑海,恐怕只有自己能听到,何巷想试着用自己的神识和她交流,如果能成功,相当于一个装在心里,只为自己提供服务的“小度娘”了。 何巷,“你好,我要现对你说声抱歉,我不是有心想要抢夺你的身体,占有你的精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的身体里。” “蚊子”很不悦,“哼!说句不知道就能弥补我的损失吗?我的肉体、精神在一瞬间被你夺去了,被你强大的气息逼到了你右手的中指上,我竟然成了自己身体的一条可怜的寄生虫。” 何巷忙不迭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其实我才是寄生虫。我会在一瞬间,依附在你的身体上。也会在一瞬间,离开你,将身体、精神、自主权等还给你。” “蚊子”缓活了口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似乎充满了希望,“那就一起期待第二个一瞬间,快点来到吧!” 何巷,“我保证,快点结束这一切,我还要回我本来的世界去,那里有重要的人在等着我呢!” “蚊子”回应道,“我也一样啊,你赶紧走了,我也要去见重要的人啊!” 何巷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看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样的被茄子他们称为鹿儿姐的黑而大的鹿儿眼,一样的吹弹可破粉嘟嘟的婴儿般的皮肤,那玫瑰花一般含苞欲放的娇唇,还有这圆圆的惹人怜爱的鹅蛋脸......一样的可人长相,只是她着了一身古装而已。 这样的女孩,若是朝他人剪剪秋水的眼眸眨眨眼、卖卖惨、撒撒娇,世界无人能拒绝! “蚊子”忍了很久才问:“看了这么久,是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大美女吗?头一次,对吧?” 何巷把握十足地说:“我知道为什么会附着在你身上了?” “蚊子”自信、张扬地说:“当然是因为我是这京城数一数二、倾国倾城的美女喽!” 何巷否定道:“不是这个原因!” “蚊子”何时受过如此打击,她嗡嗡、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头一回,有人否认我的美貌。你若是这样不识相的话,我就一直这样哭,一直哭到你受不了为止。虽然你侵占了我的所有,我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怂包,我会想出反抗的办法,比如眼下的哭,呜呜......” 这要是一直这样哭,还真是个麻烦。 何巷柔声哄道: “不是这个原因,并不是否定你的美貌。再说了,我也是自恋狂一个,怎么可能否定自己的相貌呢?我知道了之所以会附着在你的身上,是因为我们有这一模一样的脸蛋。” “蚊子”惊道:“是吗,一模一样?我就说嘛,本姑娘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就遇上了强抢强占!” 遇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是在青龙的梦里老天爷的特殊安排吗? 何巷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宿主,心里又安定了许多,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又问道:“就是我们的穿着、打扮太不一样了,穿惯了现代装,你这古装里三层、外三层,还有这纤纤淑女的装扮,真是太不方便了!” “蚊子”不以为然,“什么现代装,古装?这有区别吗?” 何巷点点头,脑海里的神识回到:“你先告诉我,你们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年份,这里是哪个国家?” “蚊子”有点委屈:“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家庭情况等等......” 哦......何巷继续哄道:“那请问大美女,可否告知我你的芳名,还有芳龄几何啊?” “蚊子”清了清嗓子,悦耳动听的声音随即传来:“本姑娘叫荷香,因为本姑娘自带一种挥不去、消不散的荷花香味,所以自小就有人喊我荷香!” 荷香,何巷,还真是巧啊!何巷咯咯笑道...... 荷香生气了,“笑什么?是因为名字俗气吗?” 何巷立即止笑道:“荷香,这么好的名字,哪里俗气了?我笑是因为,这也太巧合了吧?我的名字叫何巷,虽然不同字,但同音,不同调而已!你看,我们像不像隔世的并蒂莲?” 荷香,“并蒂莲,这个叫法好。如果我们是并蒂莲,你侵占我的一切,我心甘情愿!” 何巷,“我想......荷香应该是你的小名吧?你的大名叫什么?”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幕后军师 说起自己的身世,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 荷香苦笑道:“我......我不知道自己生于何方,长于何斯。自从记事起,因自带异香,大家唤我荷香。” 何巷安慰道:“对不起啊,提起了你的伤心事。那就说说你生活的这个地方吧!还有朝代,纪元等!” 荷香笑笑,“你怪有礼貌的,我不伤心啊!若是我的心那么容易受伤,我在这世上还怎么活呢?你问朝代对吧?我们现在是在龙西星国的都城祥城,一个偏僻的小街巷,现在是子成十五年。” 龙西星国,子成十五年,天哪! 何巷用脑子仅有的历史知识一搜索,自己先吓了一跳。 青龙的梦境是一万年前的子成年,那个时候还是国之一统,世上只有龙西星国,世人过着平安富足祥和的日子,所以都城叫祥城。 上龙国,西占国,南星国,是后来的三分天下。 三国鼎立的局面,一直延续到现在,已经有近万年的历史了。 而青龙梦境里所处的年代是有历史纪元的子成十五年,有历史可追溯的一万年前。 一万年前啊! 一万年前的时空、世事,得好好看看了。 何巷惊讶道,“荷香,告诉你吧,我这个魂灵来自距你生活的朝代一万年后,神奇吧!一万年前的你,和一万年后的我,长相一样,名字一样,还能交流如此顺畅,真不知道是你们生活的朝代太先进了,还是我们滞步不前了?” 荷香更加惊讶,“你来自一万年后?这么超前吗,在你的眼里,我们这里的都是老古董吧?快来说说万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 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听何巷来自万年后,一下子来了兴趣,问天问地,问穿问戴,问吃问喝......就是没有问到上层建筑,问到我们的国家。 何巷那顾得上说这么多啊,她为了不让香香再烦她,答应有时间就会给她介绍现代的生活,还满嘴跑火车说是要有机会就带她去一万年后去看看。 何巷言归正传道:“以后就叫你姐吧,你是比我大了一万岁的姐姐。咱们现在的情况是你退到了幕后,而我在幕前,行使着这具身体的所有权。为了不翻船,我们得同舟共济,同心同德让我们的明天会更好!” 荷香也高兴收了一个万年后的妹妹,而且人家的思想、见解更先进,也许对付自己身边的这些古人来说更有办法,所以乐听其成。 “你这比我小个一万年的妹妹,虽然是小小小......妹妹,肯定比我这个老古董姐姐强多了。大事你做主吧,我就给你做个幕后军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幕后军师,度娘姐姐,一回事嘛! 何巷,“好了,那先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不要到一个人都不认识,没有发生车祸却玩失忆,处处会露马脚!” 荷香,“车祸是什么?失忆又是怎么回事?” 何巷,“好姐姐呢,先给我普及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吧!” 香香姐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我...... 是个苦命的孩子,从记事起就在流浪。直到七八岁的时候,遇上了现在这个杂耍班,他们收留了我。从此,跟着他们走遍了天南海北,看遍了世事百态,也尝到了无尽的痛苦。我们吃遍了苦头练技艺,我们栉风沐雨走街串巷。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孩子,有些和我一样没有逃出他们的魔爪,有些忍受不了折磨,在生病的时候,他们舍不得花钱救治......所以,所过之处都有小伙伴留在了那里,成了一抔黄土。” 都是从小走南闯北,走街串巷......这隔了万年之久,经历却大相径庭。 何巷,“噢......看你的衣着打扮,他们似乎对你不错!你在杂耍班,那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是你要演什么杂耍?” 哼! 香香姐冷哼道:“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个赚钱工具,这些好衣服只是为了挣到钱而已。我和隔壁的蓉蓉,活计最简单,我们是杂耍前的吼场子,杂耍后的收盘子。” 何巷不解,“什么是吼场子,收盘子?” 荷香,“吼场子,就是在杂耍摊子支起来的时候,我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抹上香粉,拿着小锣刀敲着喊着:大叔大娘,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们,过来看杂耍了,有趣的杂耍要开始了!我们这个敲锣可不是随意的敲,得跳着舞步,扭着腰肢,一边一个吸引着街上的行人来看。收盘子就是在表演的中途,观众看得入迷尽兴时,拿着盘子,跳着舞步,扮出妩媚的笑脸,哄得他们解开腰包,掷钱币。” 何巷,“原来如此,那你们的作用也不小,必须得长的漂亮。像姐姐这样的绝色姿容,你就一直没想到逃离他们吗?” 唉——香香姐长叹一声,“红娘、罗爹,是一对活阎王夫妻,他们心毒手辣,我们个个都不能逃离。” 何巷急了,“怎么不能逃离,你们可以闹革命,联合起来革他们的命!” 老是冒新词,让古人怎么能跟上现代人的思路? 对与革命的事,香香姐也不刨根问底了,她幽怨地说:“那对活阎王一弄到拐来的孩子,就会给喂毒,解药只有他们有。每隔三个月,给我们吃一次解药,不至于毒发身亡。所以,他们不用雇大手看管我们,我们也绝不敢有逃离的心思。” 何巷惊道:“喂毒?你说我们的身体里中毒了?这坏人古今都是一个德行,心毒手辣,唯利是图,草菅人命!” 香香姐,“妹妹,你伸出右手看看!” 何巷展开手掌,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没什么异样啊! 香香姐,“你用左手在手心里搓搓!” 何巷照办,搓了搓,就看到出现了三个麻子大小的红疹疹。 何巷,“看到了,是三个红点点,若是把他们连起来就是一个三角形。” ------------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谪仙男友 中了毒,离不开解药?遇上我何巷,天空随之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何巷看了看,心里有了主意,“这个不要怕,这个毒能解!” 香香姐惊喜道:“你能解毒?太好了,遇上能解毒的妹妹,真是我和宏理哥的福气,我们......有希望了!” 红鲤?是我听错了发音,还是她念错了字,偏偏是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鱼肥荷香”年画里的红鲤鱼。 何巷忙问:“红鲤是谁?是那两个字?” 香香姐:“姓宏,宏大的宏,理想的理,是我的宏理哥哥。” 噢......又是同音字,莫非都是有缘人? 这个宏理又是什么角色呢? 何巷来了兴趣:“宏理是谁啊?” 一提到宏理哥哥,香香姐的声音变得又软又甜,口里像是含水蜜桃,“宏理哥哥,他......怎么不想向你提起他了呢?” 何巷撇嘴,翻了个白眼,“就这么宝贝他?提都不敢提啊,说一说他,会掉头发,还是会交厄运?” 香香姐羞怯地说:“宏理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不想和人分享。” 这古人的感情这么内敛、内向的吗?说都不能说,那就逗逗她了。 何巷故意说道:“香香姐,你可想好了哦?你不给我普及那人的信息,要是日后遇上那人,我瞅着他怎么也不来电,或者接不住他的电......你们的关系可就不好说了哦!” 香香姐一听急了,“什么是......不来电?” 和古人交谈就是麻烦,句句要解释,逐字逐句要讲清楚意思,罢了罢了,谁让我的宿主是万年前的老古董呢? 何巷老师又开始了讲解:“这交往的男女双方,来电就是互相有好感,表示很喜欢对方的意思。表示身体会有电流流过,被电到了。哦......你不知道电流是什么,给你打个比方说,你见到你的宏理哥哥时,那种心跳加速,浑身酥酥麻麻痒痒的东西迅速传遍全身,感觉温暖又甜蜜,就叫来电。” 香香姐思索回味了一下,羞答答地说:“原来......这种感觉就叫来电啊!” 何巷听她的声音甜得能拉丝,心里想:这姐们,听那声音肯定来电的来得熟悉又自如,天天来电,哪天把我电到万年之后就好了! 香香姐像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决定把心爱的男子拿出来恭喜,她斩钉截铁地说:“我这个宏理哥哥啊......” ...... 何巷听完直咋舌,好家伙,真是情人眼里出潘安,这古人夸起人来,听者能起一身鸡皮疙瘩。莫不是腾云驾雾的妖怪变得吧,听那超凡脱俗的风姿,直接是“谪仙男友”一枚啊! 哼,我什么颜值水准的男孩没见过?见了我的小弟年小五,战友余霏的绝世容颜,那简直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天花板颜值,你这个男友怕就判若云泥了。 等着看你的男友是不是如你所说吧? 聚精会神,说了这么多话真是累了。 ------------ 第二百章 梦中梦 呜——何巷伸了一下懒腰,这样凝神聚力地与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交流,真是累啊。 她仰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口问了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荷香,“现在是平旦。” 这子时、辰时、午时对应的时间,倒是清楚! 平旦对应的是几时呢?若事事求教与别人,让古人不厌其烦地科普,实在是有损现代人的学识。 对了,我自从踏上这个探险地,我的脑海里不是多了一本百科全书吗?还是在紫色网兜怪的多这件宝贝的。 唰唰唰——那本书在她的脑海里翻得贼快。 呼啦,呼啦,呼啦——慢下了,嚓——停下了,何巷的神识一看: 寅时平旦,03时至05时,又称黎明、早晨、日旦等,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何巷,“哦,平旦时辰,怎么天已大亮,和我们那里的夏天早上差不多,可你看你身上穿得十层九裹的,也不像夏季啊!” 香香姐迟疑了一下,“夏季是什么季节?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季节。” 只有一个季节,那不是省了许多衣物鞋袜? 管他呢,时间尚早,就让我将在床上的感觉好好温习一下! 自从进了探险密林,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光,更没有挨过床边了,我得好好压压床了。 怎么都得让我好好地睡一觉吧!这久违的床啊,怎么让人如此喜欢呢? 何巷往后退了几步,舒舒服服得来了一个最拿手的后仰式倒床。 扑通——倒下去了。 咚——掉下去了,喀嚓——上面的模板合上了缝,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倒了个床吗,怎么还睡进了床箱里? 睡觉睡床箱,这还是人生第一次,有趣! 更有趣的是床箱里还有一副床铺,枕头还是软乎的呢,应有尽有。 何巷,“这下更好了,黑漆漆的一片,正好营造了睡眠的氛围。你们古人睡觉都有睡床箱的习惯吗?” 香香姐笑得咯咯咯...... “什么睡床箱的癖好,本姐姐太美貌了,为了预防采花大盗,才设置了这个装有暗箱的床铺,你刚才触到了按钮。我还没用过呢,你倒是先用上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要补一个密林大觉!” 睁着眼睛不眠不休的日子真是过够了,她头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竟然一梦梦到了红香楼,好一个梦中梦啊! 她拾级而上,不同的是台阶清楚,景物清晰,一连几次的云雾被什么吹散了呢? 红香楼外的大门应声而开,她扫了一眼园子——景色依旧。 红香楼一楼的厚实木门,因她的到来,咯吱一声开了。 一脚踏进去,放眼望去,半个屋子已经摆满了物品。 门的左手边,是以前就解锁的水、火相关的文化艺术品,当时自己匆匆看过几眼。 门的右手边,依旧是那副“鱼肥荷香”年画,不同的是,小姑娘骑的那条红鲤鱼身边,跟着五条小红鲤鱼,一个个憨态可掬,惹人喜爱...... ------------ 第二百〇一章 成功晋升 这几个小家伙,何巷朝着他们笑着点点头:“大宝,二宝......是你们五个宝贝吧!” 那五个小锦鲤心有灵犀,竟然朝她摇头摆尾,亲昵极了。 哦......何巷点了点头,似乎想明白了,自己上次来红香楼时,就是要挖掘余霏的潜力。 后来,随着探险的渗入,余霏是显得与众不同了, 直到,他现在也成了有法宝的人了。那五个小宝宝一定会保他平安无事! 年画过去,就是有关关公的塑像,画像,书法,文学作品等相关的文化摆设品,还有制作精巧的一套关公皮影戏,正在有滋有味、有声有形地演绎,幕后操作皮影的人看不见,台下却有一观众...... 看完了皮影戏《单刀会》,何巷一一抚摸过这些作品,感到指尖像是婴儿在有力的吮吸着文化神力的乳汁,浑身神清气爽。 解锁关公文化神力不奇怪,可是之后的这些历史名人的画像,书法作品,故事连环画,还有代表性的物品,以及精神衍生物,乱七八糟,大杂烩似的将一楼挤得满满当当......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直到读到最后一处: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知道了,这次去了密林探险,激活了这么多历史上英雄人物的相关文化摆设品,一定是与第一场“巨手怪”考核有关,是因为当时自己舍身救队友吗? 才激活了这么多英雄人物的文化神力? 她就像亲吻厚重历史的新教徒般,圣神地一一抚摸过他们——给我力量吧,让我完全清除掉那些剥夺他人寿命的吸血鬼!还世界以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这时候,空中的神秘人骤然发声,吓了何巷一大跳。 就说嘛,自己来了这么久,也不见神秘人有什么指示,这下终于等到了。 不仅有声音还有金色的大字:守命人何巷,恭喜你!当红香楼第一层的文化神力全部被你激活,文化神力摆设品一一现身塞满了整个一楼时,你已经进入了能改变别人寿命余额的第三境中化境,境值1%,在境值达到100%的时候,就可以升到第四境了。同时,能进入红香楼的第二层。 何巷惊问,“我升入第三境了,那我个人的神力有哪些精进?” 解毒,目下香香姐中毒这事最紧要。 何巷,“请问,进入了第三境界,我能成为解毒高手吗?” 神秘的空中人,“只想要解毒的本领吗,不学下毒、解毒全套?” 还能学全套,这做人能这么贪吗? 何巷差点流下哈喇子,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还能学全套吗?” “当然,一踏入二楼,学啥都是全套,要啥只能全,不能偏。”听得出,这神秘人今儿心情蛮好。 ------------ 第二百〇二章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为什么在第一层里首先激活的是水、火之神力? 水孕育了万物,刀耕火种延续了生命的种子。 刚进入第一层的时候,你不是说让我寻找油盐酱醋茶的文化继承人吗?怎么没找到呢,就晋级了? 还是那一句话:水孕育了万物,刀耕火种延续了生命的种子。民以食为天,万物里首当其冲的不就油盐酱醋茶吗? 这样解释也算说得通。那我问你,鱼肥荷香那张年画里,我还能挖掘谁的潜力? 你说,我怎么再能激活一下余霏的神力,让他更超能力些? ...... 神秘人真是忍了何巷太久了,问这问那,唯独没有问到新境界的超神能力。 他第一次主动问了何巷问题:“你不应该先问能改变别人寿命余额的第三境中化境,怎么才能改变别人的寿命吗?” 何巷怔了一下,“已经进入第三境了,不问还能跑了?那请问你,怎么才能改变别人的寿命?” 其实,不是何巷解释的这样,她想的是改变别人的寿命这样大的操作,自己可不敢奢想。 再说了,怎么个改变法呢,她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别人的寿命? 这改变了别人的寿命,是不是跟改命一样?何巷有点不敢想了。 其实她不奢望能改人寿命,她只想将所有的吸命鬼,赶出国去! 这神秘人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问:“怎么沉默不语了?不敢拥有这个神力了?” 肾么,这神秘人会读心术? 神秘人似乎严肃了许多,“告诉你吧,你拥有的第三境界的神力,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简单的夺人寿命,也不是简单的延长他人寿命......到时候,你就知道这所谓的改变别人寿命是什么了。” 到时候......这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吗? 算了,想也是白想,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还不上二楼看看?”神秘人提醒道。 何巷坚定地回到:“不去了,我......已经不是初进红香楼的毛头姑娘了,经历了一些事,我体味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刚进入第一层楼的时候,你让我找油盐酱醋茶的文化继承人,我却凭着本心,歪打正着地激活了水、火的神力。我觉得做事情的时候,目标性不用太强。反而坚守初心使命,是打开成功之门的密码。” 神秘人引诱道:“你可想好了,里面有成套的法宝,你不要了吗?还有你打听的解毒之法。” 何巷竟有些悲壮的径直走了出去,离开了红香楼。 “守命人何巷——”梦中似乎还有神秘人的呼唤声。 咚咚咚,咚咚咚......屋门被拍得山响时,何巷还在红香楼里抗拒着二楼的诱惑。 她在迈出红香楼的时候,心里一个劲想的是拒绝,拒绝坐享其成的接受祖先文化神力的功法秘术及法宝。她想凭着自己的勇敢正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闯出一条守护家园的热血之路来...... ------------ 第二百〇三章 来啊,一起上 “咚咚咚......”门被敲得镇山响,还是没有吵醒梦游红香楼的何巷。 “香香,小姑奶奶哎——太阳晒到屁股上了,起来梳妆了,我们要开杂了!”门外一个中年妇女贪婪的声音响起。 身体内的荷香声音像是抖筛子似的叫到:“妹子,醒醒,那个红娘来了。” 何巷,“姐哎,她来就来了木,你至于抖成那个样子吗?身子抖就算了,连声音都抖得我立马醒来。” 她抖抖索索地说:“从小到大吃了她多少苦头啊,数也数不清,身子却清楚地记得。以至于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抖。” “瞧你那点出息!看我怎么收拾她!”何巷撂下这句话,推开床板,钻了出来。 这一觉睡得好,还去了趟红香楼。以前一直没有摸索到去那里的诀窍,现在想想,难得睡一场好觉后就能去。 咯吱——何巷将门打开,一个描眉画眼,粉涂得很厚,估计一走就能掉下渣渣来,长得还算好看,可惜是蛇蝎心肠。 “哎呦呦,小姑奶奶,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要娘喊你起床?”红娘脸上三分堆笑七分藏恶。 何巷手叉腰呈一个好看的花瓶样,懒洋洋道,“今日起,我想几时起就几时起。还有,今天我要出去逛街,你那个杂耍开盘之类的,找别人吧!” “还反了你了?小妮子,你是皮痒痒了!来啊,一起上!” 在红娘声音提高八倍,恶狠狠地说这话时,何巷看到了,前排屋角处闪出了几个着短装的壮实汉子,一看就是他们的爪牙打手。 好啊,我正想试一试梦穿万年之前,神力还在否,就送上门来了。 何巷单手叉腰,另一手勾道:“来呀,一起上!” 身体里的香香姐声如筛糠:“妹......妹......妹妹,你......一下子......招来四个打手,今日怕是没命了。呜呜......我的亲生父母还没找到......” 何巷在他们上来之前,凝神宽慰道:“别抖了,抖得人痒。谁死还不一定呢,别哭了。我许诺,帮你找家人!” 红娘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居高临下道:“别伤到脸!” 何巷嘴角上扬,眼眸不知在何时已经染上了一点红,她下意识地“望了”一下第一个打手,打手在张牙舞爪地靠近何巷,朝着她的腰腹精准地打下第一拳的时候,竟然打到了无形的铜墙铁壁上,还一个反弹,弹向了围上来的第二个打手,咚——精准无误地打到了脸上。 立刻,他的脸上挂了彩。 “你特么敢打我!”第二个瘦竹竿似的男人,骂着紧了紧腰上的腰带后,跑跳着一脚踢到了出拳人的脸上,看清楚了吗?还是脸! 这红娘肯定是为了省钱,雇不起彪形大汉,对付这些半大下了毒的小孩子,这些瘦瘦弱弱的男子佣金肯定便宜...... 何巷想着,看向了第三个、第四个人...... ------------ 第二百〇四章 翻身做主人 这罗爹擦了擦眼睛,再细看: “哎呀,青牛兄弟们,不是让你们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吗?你们吃错什么药了,大清早上自己人干起了仗?”红娘喊着那个青牛,青牛还不收手,她自己上去拉。 啪—— 啪啪—— 两个人像是中了邪似的,精准无误地闪起了这个红娘的耳刮子。 后面两个打手在何巷的“授意”下,也互干了起来,出击目标还是脸。 叭叭—— 啪啪—— “罗爹——救命——”红娘杀猪似的叫着。 何巷冷笑了一声,“叫天王老子都不顶事了!” 身体里的香香姐看得直愣愣,好半天才说了句:“天哪,他们没有伤到我们,却自相残杀了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何巷凝神道:“你就慢慢享受报仇雪恨的快感吧!” 何巷喊了声:“住手!” 那两个打红娘的停了手,但手还按着她的肩头,似乎随时听候差遣。 她朝后面两人勾了勾手指,后面两个瘦猴屁颠屁颠,朝她卑躬屈膝。 “去搬把椅子过来!” 两个人打了鸡血似的,往进门里冲,太急还卡在了门上。 呵呵......他们真逗。 “好了,端个凳子都要抢着去!你们抬着来好了!” 主人发话了,他们激动的小脸绯红,两个人滑稽、喜庆地端着一个凳子出来了。 何巷一坐上去,胳膊肘撑着膝盖,散漫极了。 那两个人一左一右蹲下来,给她捶腿,还谄媚地送上笑脸。 “你们也有今天,这两个瘦猴,以前没少拿柳条子抽我的小腿,那血棱子得好几十天才能好。”香香姐扬眉吐气了一把。 听到里面的动静,前面的罗爹已经将杂耍班子码整齐了,就等着出发了,可是里面传来了老婆杀猪似的吼叫。 “奶奶个熊,大早上喊什么喊!”说着迈着罗圈腿,手里还拿着表演的长戟转到后院。 就看到了老婆被摁跪在院子里的情景! “反了天了,奶奶个熊,谁敢把王母这样啊?” 进来个黄大胡子粗中年汉子,又惊又凶! “你们......这是演戏,排练呢?什么名字,新创的?” 他指了指何巷,又指了指那四个自己的打手。 何巷坐直了身子,一手上扬,那两人会意停了下来,站在她身后,特意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如此搞笑的场景,何巷没有看到。 何巷声音洪亮地说:“老罗,你还正是猜对了,我们正在排练一场名为《翻身做主人》的大戏。不过,不是排练,是现场直播。” 呵呵......忘了古人听不懂我的新词了。 何巷笑够了,头一斜,勾了勾手:“去把杂耍班的人全部叫到后院,今天,我们——分班子。” 那两个人唯恐自己落后,一阵风似的跑了。 红娘扯着声音喊:“孩他爹,什么演戏啊,她造反了。还有我们雇的看院也中邪似的为她是从。” 嗯—让你说话了吗?何巷不悦了。 何巷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 第二百〇五章 恶日子到头了 押着她的人,一人赏了她一大耳刮子。 瞬间,血水顺着嘴角滋溜流了下来。 “你们——识相点,放了我老婆,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罗爹挥舞着手里的长戟,想着擒贼先擒王,先干翻这个小丫头再说! 可是,脚下生了根似的,迈不动脚了,他被人定住了。 此刻,就像一个被掀翻在地的乌龟,只有爪子在乱动。 咳......何巷清了清嗓子道:“黄大胡子,你还没认清形势呢?现在,你们这对蝎蛇心肠、作恶多端的恶夫妻,做了多少坏事,心里没底吗?” “你,你,你这个荷香是不是鬼怪附体了?要不然,哪来得胆子?以前不是比猫还温驯、乖巧吗?” 何巷懒散地斜靠在椅子上,不想看他,看一眼仿佛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既然你说今日之前我是病猫,那么......今日之后,就让你看我如何当发威的老虎!” 老虎的话音刚落,同一班子被压榨成苦奴的半大孩子们被带到了后院,一看到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红娘竟然跪爬在地?!习惯成自然的奴性使然,使他们一个个扑通通......也跪倒在地,趴在地上喊着求饶...... 真是软骨头,被他们欺负地没有一点胆量了,何巷站了起来,带着一身威严:“兄弟姐妹们,在这个院子里我们还没有够吗?今日换他们这对狗夫妻跪了,将我们受过的苦千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何巷授意瘦猴两人押着罗爹,与红娘一起跪在了何巷的脚下。 何巷,“先把他们的脸闪成猪脸!” 啪啪...... 啪啪...... 两人一组,一左一右地开弓就扇。 何巷的眼睛落在这些苦孩子身上,首先吸引她的不是前排那几个已经穿了表演服的孩子,而是后排那一双温软如玉的眼睛。 何巷凝神:“最后排,穿着一身鹅黄衣衫的姑娘是谁?” 香香姐笑答:“妹子,那姑娘就是和我一起开场、收钱的蓉蓉啊!” 就知道是这个姑娘,可是这张脸和自己的发小小妮一模一样,难道万年前我们就是一对好姐妹? “蓉蓉,过来啊!”何巷笑着招呼她过来。 哦,这小妮子穿古装更漂亮! “小妮,我们一起坐!” 蓉蓉怔住了,小妮是谁? “哦,蓉蓉,以后我能亲昵地喊你小妮子吗?” 蓉蓉眉眼带笑,温柔地点了点头。 这温婉舒雅的个性,大不似自己风风火火的小妮子。 蓉蓉身姿袅袅地朝她微微屈膝,笑不露齿道:“妹妹坐着就行,我就站在你的身后。” 随你吧,只是平日里这么多礼节可怎好? “停!吵死了!”何巷厌烦地挥手道,“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大家惊诧地看着五彩斑斓的两只胖猪头,两副香肠嘴最引人瞩目了。 “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太解气了!”身体里的香香姐笑得直筛糠。 ------------ 第二百〇六章 解毒如此简单吗 众人看着平日里欺负他们的恶霸夫妻现在的惨样,不敢大笑出声,一个个捂着嘴憋着笑,惹得肩膀 一耸一耸地,像上下起伏的水波。 “说,解药在哪里?”何巷怒问老罗夫妻。 “解药......”红就 咬到了舌头似的说不下去了。 解药,要的是解药?解药要是到了他们手里,我们就把控不住他们了。罗爹、红娘的眼神恐惧、复杂地交汇着。 “说,说解药在哪里,你们还有一点作用。若是让我配出解药了,你们就是我脚下这缕碍人眼的干草,是时候,拔出干净了!”何巷加重加长了拔出干净的发音,让他们听了不寒而栗。 嗯——疑惑的眼神,真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何巷在脑海中哗啦啦翻阅着百科全书,搜索的字条是“手心里呈三角状分布的三个红点中毒解毒”...... 只搜到了这种毒的名字,解毒方法没有?! 你们......还没有拿定注意吗? “这毒叫三角梅,”何巷顿了顿又敲打道,“还要我说下去吗?我要是说下去,就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说完,她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跟他们玩起了心理战术。 她一个毛丫头怎么会知道这毒的名字?六婆去世的时候不是说这是她前夫家失传已久的可以自由拿捏的毒品吗?制毒方法,解法,只有她知道吗...... 两双青紫红肿的眼睛,快速地交流着,最后红娘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罗的肥肠嘴艰难地开始了,至此,所有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荷香,我说了解毒的法子,你能放过我们夫妻二人吗?”老罗眼睛肿成了一条缝,从那缝里流露出了求生欲望。 何巷甩了甩刘海,眼睛的余光看到兄弟姐妹们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她就知道该怎么回了:“能不能放过你们还要看你们都做了什么?说了解药,算你们立功一件,算账的时候,可以抵消一些你们的罪业。” “我说,我说 ......”红娘立功心切,“很简单,只要采一些皂荚树的叶子泡上一夜,第二天喝了就是解药。” 何巷身体里的香香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每到一个地方,这红娘租的地方附近总能看到皂荚树。” “若有欺瞒......”啪——何巷恨恨地摔碎了茶杯,“你们就跟这杯子一样粉身碎骨!” “没有欺瞒”,“怎敢欺瞒”,红娘嘴里连忙求饶,“你们不信,可以去我卧室茶桌上取,紫色坛子里就是泡了一夜的皂荚叶。” 蓉蓉大胆地质疑:“可是你每次给我们的是小药丸?” “姑娘,这药丸就是用皂荚水和着面特制的。若是我们直接给你们喝了皂荚水,你们不就知道解毒之法了吗?” 真恶毒! 何巷摆了一下头,手下会意,小跑着就去屋里抱坛子了。 同时,顺手拿来了碗,舀了一碗递给何巷。 ------------ 第二百〇七章 翻身苦奴把歌唱 “只喝一口就解毒了。”红娘连忙补充道。 何巷准备就喝时,蓉蓉连忙制止道:“妹妹且慢!让姐姐来试一下,若是能解了,你再喝!” 有人温柔又坚定地挡在她的前面,去喝这所谓的解药,是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吗? 何巷转身,温柔地拉着蓉蓉道:“小妮子,你总是千古不变地对我好!” 蓉蓉喝了一口,众人静悄悄地等着看结果。 何巷继续敲打道:“你们最好祈祷这水顶用,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听蓉蓉惊喜道:“香香,你看,我的手心那红点没了。” “是吗?”何巷拉过手搓了搓,果然消失了。 何巷就着碗沿喝了一口,示意四个手下分给众人喝。 你一口,我一口,欢天喜地地喝着解毒水。 何巷身子前探,胳膊肘搁在腿上,闲散地和他们聊着天: “这毒很好解,是不是制毒方法也很简单?” 简单?说笑吧? 罗爹的五彩猪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答道:“这制毒方法可不简单,要八八六十四种草药,七七四十九天熬制,六六三十六天晾晒,五五二十五天又浸泡在特制的药水里,还得四四......” “够了,够了......”何巷打断了他的话,只要这个制作方法足够繁琐,足够杂难就行了,也不怕他们再出损招了。 “都喝过去了吧,那都说说怎么处置这对作恶多端的夫妻吧!” “香香姑奶奶,我们已经献出了解毒水,你们就饶了我们吧!”红娘连忙磕头求饶。 何巷阴阳怪气地说:“这毒如此害人,我还不知道长期用这要身体哪些部位受到了损伤,你还说献出了解毒药水,你以为是献出了什么宝贝?” 她尾音上扬,让两个人不寒而栗。 最后的宝贝两字,还提醒了他们,他们忽视一眼,下定了决心:“香香姑奶奶,我们还有东西献上!” “是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家底全部拿出来,求你们放了我们!” 何巷好整以暇,懒得看他们,一直打量摩挲着自己的手,边思考着古人的指尖怎么保养的这么好,亮亮的,粉粉的,边漫不经心的问:“说吧,东西都在哪藏着呢?” ...... 老罗夫妻俩每说个地方,何巷手下必搜到东西。 哐啷啷......被搜出来的金银首饰,钱币玩物,堆在了大家面前。 何巷指着这对恶夫妻坑蒙拐骗、残害幼童得来的赃物,说“这些黄白之物,沾着我们的血海深仇,本来就是我们用身体、健康、自由、幸福换来的,本来就属于我们。你们上来拿,看上啥拿啥。今日,我们就解散这个红罗杂耍班,还你们自由,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投奔亲戚。” 何巷坐直了身子,想看着他们翻身苦奴把歌唱,可是,他们一个个表情凝重,没有上前,反而决绝地往后退。 这古人......这么视金钱如粪土吗?真是罕见啊! ------------ 第二百〇八章 新债旧账一起算 何巷一时怔住了,身体里的香香姐觉察到了,忙说:“妹子,这些钱......沾染了太多无辜儿女的血泪,太过悲痛了,他们碰都不敢碰啊!” 这钱还分悲痛、喜悦吗?何巷更加纳闷,难道拿了这钱会有更悲痛的事情发生? 何巷转过头对蓉蓉说:“小妮子,你先去拣自己喜欢的拿!” 蓉蓉不仅没有去拿,反而低头抠起了手指。 何巷靠近去看,她美丽的杏眼已经氤氲了许多水汽,忍着泪说:“香香妹子,这钱......我们不能拿,拿了这两个杀人凶手就遥逍法外了。” 原来如此! 何巷怒问:“他们除了给我们下毒,还有人命在他们手上吗?” 这荷香怎么失忆了一般,不知道这对狗夫妻手上沾了多少可怜兄妹的血了? 众人疑惑极了,有个和荷香一般大的男孩说: “荷香姑娘,你忘了有多少条命丢在了他们手上吗?” 何巷一时失察,真是大意了,入梦穿在香香姐身上,忘了自己现在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荷香了,一不小心就露了马脚。 身体里的香香姐连忙将这些年死在红罗杂耍班的孩子,一一讲解了一遍。 何巷听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俗话说人有三昏,我今天明显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怎么会忘了命丧在他们手上的那些兄弟姐妹呢?子成六年冬天,被他们拐来的柳枝妹妹;子成七年春天来的昊明弟弟;子成八年秋季来的任同、任玉兄妹......” 何巷哽咽着一一说完,悲痛沉重地说:“他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他们拐来后就折磨的骨瘦如柴、缠绵病榻无人管,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甚至被他们打死......今日,我们旧债新帐一起算,你们四个也参与其中,是最好的证人。” 四个打手一听算账算到他们头上了,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叩首求饶:“就是借我们十个胆,我们也不敢啊。我们受雇于人,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何巷小手一挥:“够了,这些话留给县太爷去说吧!” 跟着何巷一同进入青龙梦里,这会就跟在何巷身后,坐在台阶上的两位白发苍苍的两位长者,一个耳清目明,一个需要用牙签撑着才能睁开眼...... “老哥哥,你看我们小巷子惩治恶人的时候真是威风凛凛、大快人心啊!” 王羲之笑道:“你还是第一次嘴甜,喊我老哥哥,看来真开心啊!” 吴道子,“哪能不开心?我看着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真是爽啊!唉——就是可惜了,这个小巷子在红香楼的时候为什么不进入二楼呢?那二楼可不像一楼,带着考验与任务,文化神品需要她去一一激活,这一上二楼,推开门,那神力铺天盖地而来,一缕一缕地注入她的身体。想要什么神力就有什么,这傻妮子还拒绝了,真是想不通。” ------------ 第二百〇九章 修罗场终结者 这个女孩总是有出格之举,想及此,王羲之意味深长地说:“我倒觉得如此不寻常的一个人,才会闯出一条继承、壮大文化神力的不寻常道路。你还记得那些踏入二楼的继承人,轻易地得到了那么多神力之后,又轻易地丧失了初心,被权、财、色迷失了心智,导致一次次失败,和我们文化神力的一次次损失。” 他们......一个个失败者的面孔接连闪现而过,他们都是一些痴迷不悟的人。 吴道子,“是呀,想到那些人的确很惋惜。我还有一时想不明白......” “什么事?” 吴道子,“小巷子晋升为第三境界,拥有了能改变别人寿命的能力,如何改变,怎么改变呢?” 王羲之看着眼前这大快人心的场面,说:“小巷子当局者迷,你难道还看不清吗?此刻就是在改变别人寿命啊!让坏人伏法,让好人得救;终结了恶人的寿命,延长了好人的寿命......这还不叫改变别人的寿命?” 吴道子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原来如此!我觉得这个小小的红罗杂耍班,她有如此大的改变。那么大到整个龙西星国,她会做出怎样的改变呢?” 王羲之目光坚定地说:“让我们且拭目以待吧!” 他们的眼睛投向了眼前的何巷,只见何巷对那四个磕头如捣蒜的打手说:“你们也不用死求我,且听我说!你们将老罗夫妻扭绑着去县衙大堂,将这夫妻干的恶事全部供述当堂,你们主动自首,俯首认罪,看县太爷按照大龙法律如何裁夺。在这里,我给你们吃个定心丸。今日端掉这个夫妻黑班,记你们大功一件。院子里这些金银珠宝,有你们一份,交由你们的家人保管,在出狱之后,你们好歹还有个做小生意的本钱。你们看,如何?” “好!” “好啊!” 四人虽然个别字听不大明白,但中心意思懂。他们皆大欢喜,愿意自首伏法,并状告红罗黑杂耍班。 三天之后,送官老罗夫妻的事终于尘埃落定,老罗夫妻草菅人命数条,被定了斩立决。 何巷等人将老罗夫妻昧着良心赚来的钱,给杂耍班的演员、乐人、打杂等人分了个一干二净。 拿着钱的诸人解了毒,拿了钱,欢天喜地的回家的回家,投亲的投亲,如鸟出牢笼四散而去了。 “妹子,你能将那对坏事做尽的夫妻送上断头台,又能改变杂耍班所有人的命运,我宁愿我的魂灵躲在小脚丫里一生一世,让出这副身躯由你主宰。”这位香香姐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栗,可见有多开心。 何巷疑惑道:“我怎么看你比这里所有的人都开心啊!” “当然开心啊!这里的罪恶是由我终结的,虽然都是你的功劳,但总是我们共有的这副身躯做成了这一伟大壮举。” “妹子,所有的人都走了,这里格外的寂静。接下来,我们何去何从啊?” ------------ 第二百一十章 两个灵魂 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古一今,处境不同,思想各异,遇到问题的时候站的角度不同,考虑地也许更全面。 两个灵魂的对话,是商议,是慰藉。 真是好,她这会儿就需要姐姐的科普了。 “香香姐,劳驾你给我科普一下,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吧!” 荷香不解,“科普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交流起来不太顺畅。 何巷,“科普,就是......讲解说明的意思,是让姐姐讲讲我们现在处的这个地方的一些具体情况。比如,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风土人情、民风民俗等。” 香香姐略懂一二了,说起这些,可是她的特长,“不是姐姐不懂谦虚,整个杂耍班子,论见识、记忆力都没有比我强的。我们以前跟着红罗班走州过县,那县名啊,吃食啊,人们的穿戴啊,包括各地的口音啊,我都记得住,分得门清。” 哦?我这个初入乍到的人,正需要一个百事通,这不就有了吗?还能在脑海里、神识里随时提醒自己。 何巷欢喜道:“好啊,在妹妹这里,姐姐就是一个罕见的宝玉。得姐姐就等于得了天下,知晓了天下大事,风土民情,世事百态。” 香香姐道:“嘴真甜!现在开始你所说的科......普吗?” ...... 经过香香姐的科普,何巷知道了现在自己所处的县叫锦县,距离龙西星国的都城——龙城只有五十里,属于龙城的一个附属小县。 距离都城近,这里经济发达,文人雅士住不起都城的,大多退居这个锦县。 相传,这里距都城近,这里的人好种花卉,在清晨的时候采摘着带露水的鲜花,装饰成花篮、花瓶,或者直接拿青草束成花束,夹杂着满天星等小野花,更是漂亮。 又因为这里一年只有一个春季,鲜花一年到头也开不败,远远看去,这里的乡野田园花团锦簇、繁花似锦,所以叫锦县。 她还知道,这里地势低洼,若是有个风急雨骤,这里少不了成了一片汪洋,不,一片花海,真正的花洋,花海。 何巷不禁抬起了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发愁,莫不是想什么来什么? 何巷看着风雨欲来的架势,有些心烦,她关了小院的外门,又紧闭卧室的门窗,懒得点灯,和衣而睡。 何巷,“这两天真是累啊,我要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这风声阵阵,真是扰人心境。香香姐,我们说说你的宏理哥哥吧!” 香香姐沉默不语,宝贝不轻易示人似的! “好了,你不说,就不要怪我日后不理他。” 香香姐下定决心道:“罢了罢了,反正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是你了,借用你说的科普一词,我得科普一下宏理哥哥了。” 何巷笑道:“那劳烦姐姐从头说!反正也无事可干,就权当听话本了。” 香香姐,“宏理哥哥......” ......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洪灾来临 何巷嘴上嚷嚷着要听他们的事,可是听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听醒了,两人的交往大概是听明白了。 在香香姐被坑进红罗班前就认识了同样流浪在外的宏理,他们在一起过了一段相依为命的流浪日子。 在香香姐被骗进了红罗班之后,从小就长得英俊不凡,粗衣烂衫也遮不住从内到外的华贵气质,他天生的贵气很讨一个书院先生的喜欢,直感明珠蒙尘,很是惋惜,收为学徒,供其吃穿用度。 七八岁,他们在锦县的时候人生发生了重大转折,曾经在这里分别,而今又在这里重逢。 何巷,“香香姐,你们分开了十余年的时间,确信他对你的心意没有变过?” 香香姐毫不含糊地说:“肯定没有变过!” 何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风雨飘摇中又踏上了通往红香楼的山路,越走雨越大,豆大的雨点直接往下道,打的何巷的身子生疼。 “荷香——快开门!” 啪啪啪......小院的外门拍的山响,听着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身体里的香香姐不知是不用休憩,还是对这个声音天生敏感,敲门声刚起香香姐就听到是宏理哥哥。 “妹子——妹子,醒醒!” ...... 风声雨声拍门声呼叫声,加上来自体内香香姐的呼唤,还是没有叫醒何巷。 这何巷刚想踏进红香楼的外门,就被人使劲摇醒了。 “荷香,醒醒......” 是一声的香,不是四声的香。 在眼皮掀开之前她就知道找的是香香姐,还是男声。 何巷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余霏的脸,不过是穿了一套古装,还梳了男子的发冠,还怪好看嘞! “余霏,是你吗?” 何巷揉了揉眼睛,专注地看他的脸,不是余霏还能是谁? 来人朝何巷作揖深深地打了一个躬,差点弯成九十度,小心地回话道:“荷香妹妹请饶恕鄙人的唐突冒犯,实在是有山洪爆发之势,生命堪忧。余......余才翻墙撬门而入,万望妹妹饶恕啊!” 他这一套古人古语,古行古礼,让我这个现代人直觉繁琐。 还在行躬礼,头虔诚地垂下,这是不打算直起身子了吗? 只听又说:“妹妹说的余霏是谁?余不知。生命攸关,今日行此举,实属无奈,万望妹妹赎罪。” 和余霏一同进入青龙的梦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穿进梦里的余霏,可他一派古人言行举止,看来是全无余霏的记忆了。 罢了,往前看吧! 一口一个荷香妹妹,必是她的宏理哥哥无疑了。 荷香,“妹妹,赶紧让宏理哥哥起身啊!怎么还让他拘着礼数呢?” 何巷,“别催,再催我玩失忆,认不得眼前人了。” 何巷连忙穿上外衫,佯装淑女道:“宏理哥哥不必多礼!” 何巷看着屋外连珠子似抽打下来的雨鞭,才发觉宏理身上湿透了,雨落眼眸,一双特别的桃花眼犹如深泉,荡着万顷碧波。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愚忠,迂腐之极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直接往下倒...... 这一万年前的雨是崇尚以胖为美的吗?这随便一个雨滴落下来,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何巷攀着门框,心里焦急害怕。 “好大的雨啊!”这雨鞭一根根抽打着天地万物,惊骇万分! 宏理走过来,在距她三米远的地方,又打躬作揖说道:“贤妹,我们所处的锦县,自古以来就是都城——龙城的泄洪区。余急急赶过来就是要和妹妹一起离开这里,稍有耽搁,这里就会变成汪洋大海。” 何巷忙问:“那岂不是人要像树叶子被冲走了?” “是的,”宏理皱着眉头说:“每当发大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淹没,当然包括无辜的乡民。” “那人们为什么不背井离乡,去别处讨生活?” 宏理几步上前,回到:“妹妹,我们还是跟着大伙儿逃命吧!” 何巷找来了雨具,可是一走进雨里才发现,这伞更本不顶事,瞬间就淋成了落汤鸡。 一来到街上,到处都是走投无路的乡民,他们拖家带口,呼儿唤女,逆水前行,往所谓的高处而去。 “呜呜......老天爷,你不要这里一层人的命了吗?”一个老奶奶瘫坐在雨中哭诉着,怎么也不跟子女去逃亡。 还有许多老人要留在这里,葬身花海! “快走!” 宏理何时手里多了一个手杖,一头递给何巷,拉着何巷涉水前行,避免男女授受不亲。 何巷初抓住手杖时,深感迂腐。 等看多了家园毁灭,妻离子散,老人等死的惨况,何巷迈不动脚了。 龙城的人的命是金贵的命,这锦县人的命就是随意采摘的花吗?随便掐,随便折,真是成了人如草芥了吗? “不行!”她扔了拐杖,回头看着狼狈逃窜的乡民,还有那些坐在水中等死的老人,她气恼地说:“凭什么京城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能弃锦县乡民的性命于不顾?我想不通。” 前面的宏理回过头,看着陌生又高大的何巷,放下手杖,又是朝她一行礼,“贤妹有何想不通?都城可是一国之命脉啊!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忠君爱国,我辈义不容辞。流离失所,丢掉性命,算些什么?” 愚忠,迂腐之极! “不行,这里的人也人命关天,我决不会坐视不管!” 宏理又是一打躬作揖,“贤妹啊,听闻这几天你收拾了红罗班的恶夫妻,他们咎由自取,是报应不爽。可那是人祸啊,我们现在遇到的是天灾。天意如此,我辈当如何?怎么才过了几天,贤妹如此忠肝义胆,勇武过人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最烦书生掉书袋子了! “闭嘴!”何巷忍无可忍了。 宏理惊慌地又一行礼,惊慌失措道:“贤妹,愚兄哪里说得不妥当吗?万望海涵!” 说完又行了大礼。 在这人命关天,千钧一发的时候,还在这里惶恐不安地顾及礼数周到,真是烦透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水往高处流 身体里的香香姐看着自己心爱的宏理哥哥慌乱的样子,急得直哭:“呜呜......妹子,你不要大声呵斥宏理哥哥啊!这不是举止舒雅的淑女所为啊!” 还淑女呢?人命关天了。 一个尽给我掉书呆子,行大礼。一个尽朝我哭诉,拘泥于儿女情长的小事...... 何巷真是烦透了! “够了!”她这一声吼,吼得两人都战战兢兢。 这个宏理哥哥何时见过温柔体贴的荷香妹妹,粗声粗气的说过话? 怎么办,水已经淹到人的腰际了。 大水已经没过了何巷的腰间,何巷看那汹涌而过的水,一时看得有些头晕脑胀。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也是波涛汹涌,水高万丈......只是,这水流有漩涡,水行有图画,这图画像极了她在红香楼一楼看到的关于水文化圣品的彩陶罐上的绘图。 空中的神秘人不是说是我激活了水文化神力吗?那么那些绘制在彩色陶罐上的波纹是不是具有神力? 何巷闭起了眼睛,心里想着快点让洪水退去,她聚精会神双手像打太极拳似的一招一式地绘制、再现脑海中的波纹走向。 荷香妹妹这是在干什么?宏理疑惑地看向她。 荷香妹妹一介弱女子,这几天的所做所行、举止行动,就是男子也难出其右啊! 就在宏理诧异荷香妹妹如今判若两人的时候,洪水慢慢退了下去。 何巷还在继续做法,之前高于腰间的洪水已经退到了脚踝处了。 哦......哦......洪水退了,洪水退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大人们拍手叫好,他们将孩子驮在肩膀上,像过节一样开心! 老人们跪在地上感谢青天大老爷! 通往高处龙城的主干道上,人们停住了脚步,看见低处的洪水都在一点点退去。 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左拥右簇地跟着族人,新奇地看着退去的洪水。 心里真是惊异,这水...... 不禁开口道:“孩子们,你们看这洪水退去的方向!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看,这水像是有什么吸引似的,拣高处流。你们看,那退去的方向是哪 ?” 扶着他的大儿子开口道:“爹,洪水是退到龙城方向去了。” 他的大孙子抬头开了眼天,惊呼道:“爷爷,爹,你们看头顶那黑压压的云,也是朝着龙城方向去的!” 人们犹如重生般,狂奔在大街小巷,一个个呼喊着:“我们有救了!我们的锦县保住了!” 何巷还在做着手里的动作,一直到脚下的路面干涸了,才听到宏理哥哥远远地说:“贤妹,请受愚兄三拜!愚兄眼睛看得明白,这洪水退去,救了万千乡民性命的人就是妹妹了。” 说着,咔咔咔,行了三大礼。 何巷睁开眼一看,先前如万马奔腾的洪水已经无影无踪了,田野山川,家园门庭,乃至漫山遍野的花,都被冲刷一新......锦县愈发地花团锦簇、秀丽无边了。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我与大我 自己爱慕敬仰的宏理哥哥,第一次这样敬仰我这个小女子,真是头一遭啊! 身体里的荷香激动地颤抖着,“妹妹,没想到你有如此神力,更有如此魅力,能让宏哥哥佩服地五体投地!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让你的宏哥哥佩服你不好吗?”何巷问。 荷香毫不犹豫地回答:“好什么好,若是以后宏哥哥奉我为神明,眼睛里装满了崇敬,哪还有爱意的容身之处!妹妹——妾当如蒲苇,只要紧紧地攀着郎君就行。适时地示弱,最好是弱不禁风,才能引得宏哥哥的爱怜。若是还比一个男子有气魄,有胆识,有能力,那男人哪敢表白爱意?” 真是小儿女情态! 何巷懒得理会这个局限于小情小爱的小我,她还有许多大我的事情要做。 “小楼昨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何巷伸手揽过花枝,看着泣露的杏花,随口吟咏了这句诗。 她看到晨曦未露,新的一天孕育着新的希望,还好这里山河无恙,众人安居...... 与何巷并肩而来迎接朝阳的还有长身玉立的宏理,何巷秋水剪剪似的水眸,痴恋地看着新阳初升的美好,感受着草木人畜的喜乐, 她问:“宏,你的理想是什么?” 宏理躬身后退,弯腰行礼,眼神迷茫。 宏理听懂了,作揖回道:“上马提剑上阵平天下,下马执笔拜相安天下!” 好大的志向啊! 何巷转头看他,初升的太阳给他涂上了一层光圈,熠熠闪光。 此时的他,和冉冉升起的朝阳一样明媚,光彩动人。 “你要的是海清河晏,国泰民安。你个人呢?是不是也想名留青史,身受万世敬仰?” “贤妹,个人荣辱升迁事小,百姓安居乐业事大!愚兄和贤妹自小漂泊无依,风餐露宿,受尽了哭楚和别人的白眼......愚兄最大的心愿就是人有所居,居有所乐。不似现在,五王叛乱,导致战火连年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多少无辜乡民命丧他乡!” 何巷看到他空有一腔报国安民之志,却无施展抱负的机会,一身落寞与这冉冉升起的朝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何巷安慰道:“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不就是想走仕途之路吗?科举之时,只要你全力以赴,终有出头之日。届时,就可以放开拳脚,一展抱负!” 何巷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的新词,让身边的宏理眼神迷茫,不知所措。 看他满眼疑惑不解的样子,何巷又知道言语不通了。 她又更加直白地说:“宏,我说的仕途、科举你不明白吗?那我解释给你听,你们在书院里读书学习,可以参加国家一级一级选拔人才的考试,最终优胜劣汰,优秀的人就可以分配在相应的部门任职,实现人生理想抱负。” 还有这么好的选拔人才的办法?宏理听得目瞪口呆! 还是听不懂吗?真是奇了怪了!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点燃希望 宏理两眼熠熠发光,激动地胸脯一上一下起伏着,若真是这样,穷人也能看到希望了。 宏理,“愚兄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好的选拔人才的办法!这样一来,我们寒门学子就有了出头之日了。可惜,只能是奢望了!” 何巷的手抚上了他的肩膀,坚定地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何巷没有想到自己头脑里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具有这么多的魔力,只见他站了起来,眼睛充了血般通红,嘴里反复说着这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何巷看着魔怔的他,突然问:“宏,你是不是特别想实现我所说的科举制度?” “当然!”他激动地忘了行礼,也忘了贤妹的开场白。 何巷问:“那这里选拔人才的制度是什么样的?” 这里,那里,一下子就出卖了何巷心迹。 可惜,激动不已的宏理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 宏理的眸子随即暗淡了许多,“吾朝主要是世袭,人分三六九等,权贵之家靠世袭,世世代代富贵泼天,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繁华享用不尽。 再者就是举荐。由为官的人举荐,然后由王进行考核。可是,我们贫寒低贱之门,哪里有结交权贵、官家的途径? 还有就是自荐,可是这种办法生一半死一半,风险太大了。” 毛遂自荐吗?这一万年前就有这样的先行者吗? 何巷插话道:“什么是自荐?” 宏理,“就是自己可以去王那里说自己有什么能耐,然后王会考核,行的话就留下,不行就砍头。那毕竟是欺君之罪了吗?” 世袭,举荐,自荐,这么多,可惜都不是寒门子弟能办到的。 何巷歪着头问:“完了吗?” 宏理,“还有一种叫捐。就是出钱,或是出地,出大批的奴隶等,总之是用物资换官做。” 物资啊,又与寒门无关。 何巷喟叹道:“这个世道啊!让寒门平民无施展抱负的机会!世道不行,我们可以改变它!” 军功,何巷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词,便问:“没有军功一说吗?参军后,累积军功也可做官啊!” 宏理迷茫地直摇头,“这......闻所未闻!” 不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苦战功不赏,忠诚难可宣。 这里真落后,没有军功,怎么激发战士的斗志? “以后就有了!”何巷看着染了一身落寞的宏理说道。 “什么有了?”宏理追问。 “科举制度,军功授官。还要创造许多有助于寒门之士大展抱负的机会!” 宏理转过头,谦卑有礼地看着这个阔别十多年的妹妹,竟然一次次愣神,像是不认识似的。 眼里隐忍着疼惜,她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又如此有主张、有想法,肯定是受了许多的苦楚...... 宏理又恢复了先前的温文尔雅,他又作揖打躬,谦卑的问:“贤妹,你解救了红罗班众人,恶人又得到惩处。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助你寒门崛起 去哪里能让你这个寒门崛起呢?哪里都不如天子脚下了...... 何巷毫不犹豫地说:“京师,国之心脏,我们去那里,找机会让你出人头地。” 宏理又一行礼,“为什么不是我们出人头地?此刻,贤妹之才万人难敌。愚兄深知自己才疏学浅,难堪大任。余觉得妹妹倒是有一番大作为,愚兄甘为人梯,助妹妹成大事!” 这里没有男尊女卑的封建礼教吗? 何巷问:“没有重男轻女这一套吗?” 宏理摇头,补充道:“我们这里男女平等,可惜寒门处处受限制,寒门的女子生计更艰难!” 他坚定地说:“好,我们一起去京师!” 何巷抬头望向染红天际的朝霞,突然就说了句映现在脑海中的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宏理又一次目瞪口呆,他直愣愣地说:“妹妹好个惊骇世俗的志向,愚兄自愧不如啊!” “不!”何巷真诚地说:“大鹏是自由的象征,是惊世骇俗的理想和志趣的象征。我和你,终有一日,也会像大鹏一样,总有一天会和风飞起,凭借风力直上九天云外。” “好个——直上九天云外!”宏理又是一阵感慨万千。 他们边谈着志向信念,一边走上了通往京师的大道。 走着走着,他们就感觉不对劲了。 有许多人拖家带口,推着小车,上面堆着衣物农具,自京师方向朝这里赶来。 这熙熙攘攘的就像赶集一样热闹,他们两个倒成了逆行者。 一个坐在木车上的老爷爷看到了他们,叫住孙儿,停车。 老爷爷朝着他们喊:“哥儿,姐儿,上面龙城遭洪灾了,你们怎么还往上面去?听爷爷回,掉头往下走。听说前面的锦县,风和日丽,本次的大暴雨唯独放过了地势最低的锦县。那里,成了大暴雨中的人间天堂了。我们都是奔那里逃难去的,你们倒好,还逆行而上!” 什么,京师遭了水灾? 宏理不解道:“贤妹,京师周边,四通八达地设置了多个泄洪河道,怎么会水淹京师呢?” 何巷瞥了他一眼,“被淹上一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古以来,他们泄洪自保淹了多少村庄、田园?就他们的命金贵,其他地方的人贱如蝼蚁吗?我看,经历上这么一次,他们就会体会到泄洪区人们的苦楚,想着怎么筑堤修坝,完善排水设施了。我看,这次淹得好!” 宏理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许说了!” 奴性! 何巷朝他翻了个白眼。 宏理,“贤妹,上面发大水了,我们接下来?” “哪里发大水,哪里就需要我啊!我们当然得去解救下层劳苦大众!”何巷调皮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宏理木木地“噢——”了一声。 “不是我夜郎自大,自吹自擂,我的本事你是见过的。” “当然,当然!”宏理奉若神明般又是深深的一打躬作揖。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恶媒上门 何巷指着迎面而来的人群说:“你再看看,都是粗衣烂衫的人在逃难。这足以说明了,那些高门大户人家根本不受这洪水的威胁。那里还没有逃出来的最底层的可怜人,等待着我们的救助,快走吧!” 何巷和宏理逆穿着人群前行,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不对,昨晚发大水,没顾上瞧蓉蓉的安危,怎么能直接和你离开锦县呢?” 况且,蓉蓉和小妮长着同一张脸,是不是对应着一万年后自己的发小——小妮呢? 穿到了梦里的一万年前,还能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定然缘分匪浅,我不能撇下蓉蓉不管。 宏理,“蓉蓉好像投奔亲戚家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蓉蓉有个远房亲戚,家住在锦县的芙蓉镇。是蓉蓉二舅的大表姐的堂妹的二表哥的五堂叔的三姑丈的兄弟......”身体里的香香姐连忙剧透道。 这都哪跟哪啊!这亲戚关系比那九曲黄河十八湾还弯弯绕绕,这简直是远房的N次房,远成了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几乎没什么关系了。 见何巷沉迷不语,身体里的香香姐问:“你对我的科......科......科普,还满意吗?” “走吧,我们得去芙蓉镇一趟,要走,得带着蓉蓉一起走!” ...... 芙蓉镇一处偏远的农家小舍。 一个插花涂粉的中年女人,手里的绣花手帕摔得欢,配上那提溜转的眼睛,和特别突出的桃核嘴,一个专业性强的职业媒婆形象就鲜活了起来。 都说媒婆靠的就是跑不断的腿,和说不烂的嘴,这嘴都被说成了桃核,那腿当然就跑成了外八,起步快! 只见她手帕朝主人套近乎的一甩,“我说~他崔家伯伯,你们家的蓉蓉长得唇红齿白,粉妆玉砌,跟个天仙似的。咱们芙蓉镇最有钱的人家就是街东头的李员外了,虽说年龄大了点,可是他的原配夫人刚下世,进门就是当家主母。那李员外说了,只要年轻漂亮十六七的姑娘,尤其是远远站在那里就是一枝花的。刚到你们家的蓉蓉小仙女,是最佳人选哦!李员外还说了,进门就给娘家二十亩水田,三十亩坡地。你们就等着成为这一带新生的富户吧!” 崔家的家主还没发话,旁边坐的家母连连拍手,说道:“好,好,好!李家媒婆,辛苦你跑一趟,就说我们是一百个愿意。那些纳彩呀,繁琐的婚礼礼节,一切简化!” 这么心急地要地啊?! 李媒婆心里翻白眼,脸上却是欢天喜地的一遍遍道喜。 当她扭着水蛇腰,走出农家小院时,遇上了上山采山货的蓉蓉。 李媒婆停住了脚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微微沁出汗珠,更加粉嘟嘟桃花面的蓉蓉。 啧啧啧......她咋舌道:“美轮美奂啊!直接就是天女下凡,天女下凡啊!”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又入狼窝 李媒婆说着,眼神拉丝地边走还边回头看着蓉蓉。 看样子是个媒婆......看得蓉蓉在太阳高悬的大中午,身上直打冷战。 这远房亲戚家并无适嫁女儿,这媒婆激动的神情、轻快的脚步,又是为哪般啊! 莫不是自己才离虎穴,又入狼窝? 蓉蓉忐忑不安地进了院子,将箩筐放在了茅屋下,柔柔地叫了声:“大叔,大娘,我回来了。今天运气好,踩了许多值钱的蘑菇。” 这家人第一次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那女人更是亲昵地给她端来了洗手水...... 她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取下了两枚干树叶,“蓉蓉,明天起你不用上山下坡,风吹日晒地捡干货了。女孩子家家,就不要整日抛头露面了,明日起在闺房里做做女红针黹。累了,睡下歇歇。” 这崔大娘笑的三分像笑,七分像发狠,蓉蓉浑身难受,她连忙回到:“大娘,我不能在家里吃闲饭啊!您还让我去拣山货,补贴家用吧!” 咳......催大叔发话了:“蓉蓉,你父母早逝,而今无人给你做主。你年龄不小了,今日媒婆上门......” 这个老头子,不要一股脑说真话,说是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这姑娘听了不得上吊? “蓉蓉啊!”催大娘打断了夫君的话。 她笑着说:“今日晨起,就有几只喜鹊落在我们院子的那棵桃树上,叽叽喳喳地唱起了歌,我就想起了‘喜鹊叫,喜事到’的话。果不其然,晌午时,李媒婆就上门了。她说,我们这里富户,他家少爷看上你了。他知道你以前在红罗杂耍班待过,就一直不落一场的看你们的杂耍。他实际上是看你,他本人我见过,比你长两岁,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是远近闻名的儒雅俏公子。和你这个天仙似的姑娘,真的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用李媒婆的话讲,那就是绝配!” 才来几天,就被他们卖给人了。 她滴溜溜不停转的眼睛,还有大叔惊诧的神情,无一不是在提醒自己,这个被自己亲切的称呼为婶娘的女人在说谎! 而且,从小流浪的自己会有那么好命吗? “蓉蓉孤苦无亲,嫁谁不是嫁,旦凭叔叔、婶娘做主!” 蓉蓉违心地说完,瞅了一眼铜镜中自己特意抹黑的脸,被风吹乱的头发显得多么的无助...... 逃婚,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听说,昨晚的大雨并没有如往日那般淹没了锦县。 希望突然变得强大无比的荷香姐姐还在锦县,还在那个院子。 刚才自己乖顺的答应,想必能麻痹对方,给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两个苦命的女孩,竟然在同一时间想到了对方,还想到了一处。 傍晚时分,何巷附身的宿主荷香、宏理才赶到了蓉蓉所在的小村庄。 “贤妹,小巷子尽头的那家就是蓉蓉寄身之处。” “对,她现在......寄人篱下。” ------------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生自由 他们在巷子口见到几位农人依靠在门前的篱笆上闲聊: “这两天那个李媒婆来我们巷子很勤,是哪家的好事将近啊?” “还不是巷子尽头那一家,天上掉下个香饽饽,突然多了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大姑娘。不用生,也不用养,到家就谈婚论嫁了。” “听说,求娶那姑娘的是镇子上的首富老员外。” “啧啧啧......是那位啊!这八十大寿才过了几天,不是又要娶小妾吧?” “啧啧......若果真如此,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错了,错了,不是娶小妾,是娶正妻。” “哈哈......这有什么区别,那家重孙子都比这女孩年龄大,进门能过几年正妻的日子,还不是漫长的守寡的日子?” ...... 咚咚咚......所谓响鼓不用重锤,这几人说着别人轻飘飘话,像响鼓一样重重地落在何巷的心上,越听越是心惊胆战。 “妹子,你一定要救出蓉蓉啊!她跟我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一起惺惺相惜,相偕度日......” 这还用你说,小妮的前身虽隔上万年,但丝毫没有变化,我怎能放弃? 何巷皱了一下眉头,“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出小妮,不能让她嫁那个糟老头子。” “可是,贤妹,这不大妥当吧?姑娘家既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要遵从婚姻嫁娶大事,这是女人该守的三从四德啊!我们......我们一个外人......” 这要真是从余霏口里说出的话,我早就啪啪地抽他大耳瓜子了。 “你这个迂腐的死脑瓜!我......我真应该嘎吱嘎吱把你的脖子扭断,劈开来,换一个现代人的脑子给你装进去。他们算是她哪门子父母,姑娘家为什么就不能自主婚姻?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派胡言!”何巷激动地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样神情激动,举止疯狂的荷香妹妹,宏理第一次见。 宏理惊得目瞪口呆,只是讷讷地说:“荷香妹妹......这......这......” 他紧张地额头渗出了颗颗汗珠,心里不住地疑问:从前那个温雅淑女荷香妹妹去了哪里?言辞如此犀利,又新鲜,也是头朝见啊! “木头,真是一个大木头。是蓉蓉这个小妮子的终身幸福、人生自由事大,还是那些吃人的封建礼教事大?”何巷怒怒地训斥着他。 “人生自由?是什么......”宏理唯唯诺诺,被何巷不容置疑的气场吓住了。 “就是人生而有选择的权利!这要是给你展开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这个木头,杵在这里,我心里堵得慌。你就在这棵大杏树下等,我去接蓉蓉。” 去接蓉蓉?就像去接串亲戚的孩子回家,何巷说得这么轻巧,让宏理回不过神。 一个现代人和一万年前的古人要想在思想、行动上一致,太难了! 就是无所不能的何巷,面对宏理的迂腐也急得跳脚...... ------------ 第二百二十章 闪影自如 穿过这条暗巷,带你离开泥沼...... 等何巷走到了巷子最尽头蓉蓉寄身的那家时,暮色四合,邻舍柴门紧闭,益于行事。 何巷转过篱笆院的后墙,看到两间茅舍里有莹莹灯光,她知道有一间,困着尚不知自己境况的蓉蓉。 一颗,两颗,三颗......何巷在等着夜色渐浓,无聊地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这里的星星似乎比现代的夜空多了许多,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星座,那边的几颗星星若是连接起来是一把撑开的大伞,上面的点点星光,就像即将落在伞面的雨滴。 困在里面的蓉蓉,早就熄灯上床了,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声响。 突然而降的富贵砸的那老两口迷迷瞪瞪地说着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对乖巧顺从的蓉蓉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终于等到隔壁没了说话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蓉蓉才敢行动。 她蹑手蹑脚地开了屋门,绕到屋后,猴子爬树似得上了栅栏。 等她骑上了栅栏墙,猛往下一瞧,和墙外的何巷四目相对! 可是一心想逃的何巷,在黑魆魆夜里被人堵在墙上,心虚地准以为是被人发现了。 “啊——”蓉蓉吓得出了声。 这孩子,声音这么大是要吵醒那对恶夫妻吗? “嘘——”何巷朝她做了噤声的动作,以为嘘迟了,可是竟然意外地让她消了音,让蓉蓉变成了骑墙哑巴。 “蓉蓉,我是荷香,来就你的,快点下来,我接着你。” 蓉蓉也不计较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声,赶紧溜下来,两个女孩在这个夜黑星稀的晚上逃离了。 何巷此前已经踩好了点,若是原路返回,会引得邻家狗儿们汪汪狂吠。 她选择了巷子尽头,下了小坡,趟过小河,又高一脚低一脚地不知道走了多少里地,在黎明之前走到了一座小山前。 何巷停住了脚步,扭头对蓉蓉说:“你在这里等我,若是天亮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躲到树林里头,不要让早起干农活、赶路的人看到你。” 你要去哪里? 蓉蓉打着手势,也不是标准的哑语,但是何巷明白意思:“我要返回去,喊宏理同来,他就在那个巷子,是同我一起来救你的。” 何巷刚说完这话就闪影不见了,蓉蓉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确信她刚说完这话,连背影都没给她留一个。 何巷心里着急,想着快去快回,没想到红鳞发卡自己的何如意最擅长的闪影功,需要自己呼叫到他,协商好了才能发挥作用,可这——直接是掌握自如。 她就像一直飞蛾似的突然飞到了宏理的面前,吓得活木头活泛了许多,他揉了揉眼睛,省去了前面的絮叨礼数:“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我既没听到脚步声,又没听到狗叫声?” 何巷看到他就嫌烦,“你在这儿就好!跟我走吧!” 她牵挂着蓉蓉的安全,一心想着快点赶回去,果然还能带着一个“木头”去闪影。 ------------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何巷带着宏理就出现在蓉蓉的面前。 古人宏理被这番神操作吓得魂飞魄散,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只是突然出现在蓉蓉面前,又是一个劲地打躬作揖。 “够了!收起你那些大礼,带着蓉蓉赶紧逃吧!” 等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天才蒙蒙亮,一座古庙孤独地矗立在那里迎接着朝阳。 “那里有一座庙,我们去里面的庙里歇歇!”何巷说完这话,推开了古庙的门。 阿嚏......一股厚厚的尘土味扑面而来,何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何巷环视一周,发现这古庙里面居然没有大红大绿、造型夸张的塑像,而供奉着一尊十几岁女娃娃的塑像,头上竖着朝天小辫,眼睛不屑 ,那种怼天怼地对一切的眼神也能捏出来,何巷真是服了! “走吧!里面好像有几个草铺。” 何巷率先进去,一屁股坐在草甸上,舒服地揉着小腿肚。 蓉蓉犹豫了,就这个样子坐下去,哪是淑女的坐姿啊?况且,还有外男在此...... “宏理,跑了一天了,你也进来歇歇吧!” 宏理站在后殿门口,先打躬作揖:“贤妹,男女处一室本就不妥当,何况是同坐一草铺。实在,实在是......” 说着,他的脸红到了耳根处。 “随你们吧!”何巷扔了这句,随性躺睡在草铺上了。 蓉蓉看她不顾睡姿,最后累得实在不行,稍稍靠了点草铺,还算淑女的坐了下来。 ...... 何巷足足能睡一个时辰,金色的阳光从天窗小木格上利剑似的一个个射进来。 外面突然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还说着,“前面有座古庙,我们先进去躲躲。” 蓉蓉也听到了,“荷香,快醒醒,有人来了。” “是那对老夫妻追来了吗?”何巷一骨碌爬起来问道,又朝着门口的宏理招呼道,“还不快进来,有人来了。” 宏理进了内殿,又找了个黑角落缩身待着,尽量和墙壁融为一体。 恰在这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 先听到有位中年人屏声敛气,恭敬道:“少主,委屈您暂且在这破庙歇歇脚。” 听那人冷冷地回了一声“嗯”。 中年人又一句吩咐下人的口气道:“把你的包袱垫在台阶上让少主坐着。” 那个下人道:“喏”! 那位主子爷刚坐下,就听那位中年人指派下人买吃食去了,他揣着十二分的小心回少主的问话。 “少主,这事您不用质疑,在下的线人打听清楚了,消息来源真实可靠。我们西王府得到的消息早,这才能提前布局。我们这一遭肯定走在了南王府的前面,只要我们出师顺利,就能拿住子成大帝的命门。” 只听那位少主冷哼道:“哼!我那位养在深宫里的小堂弟,听说肤白肉嫩,水灵地很。这次,撞到我的手里,该是多吹吹风,历练历练了。这样的弱不禁风的娘样,竟然是储君不二人选。”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阴谋出庙 那位中年人马屁拍的山响:“他怎么能和勇猛无比、智勇双全的少主比呢?他连您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 咦咦咦......听得何巷浑身起鸡皮疙瘩! 少主问:“南边三叔家,听说最近的一个庶出堂弟很是出挑啊!” 中年人连忙否定道:“都不成气候,出身太差了。” 那位被称为少主的人又说:“前两天的雨能从龙城的泄洪区逆流而上反淹了龙城,这是老天爷看不惯龙城‘那位’的所作所为了,提醒国人他在倒行逆施。” 中年人说:“少主,在下认为这次真是天赐良机,我们应该抓住这一时机,多干出些动静。” 少主,“多干些动静?” 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语气多了些激动自豪,“少主,我们逞这次龙城发大水,天降异象,太子出巡视察的机会再让他有来无回。天降洪灾大难,太子曝尸荒野,非得让龙城那位下罪己诏。若是我们再在龙城,乃至整个龙西星流传有关子成大帝德不配位、天降警示的传言,让大街小巷的那些说书先生满大街地说一说、讲一讲......再让那些人在田间地头传播传播,这影响力可是巨大的。” 少主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得好!那些乡间老农们最迷信天降警示说。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先让这个小太子命交待在这个锦县,只能是眼下闹出天大不寻常的锦县。再照你说的让那些传言满天飞,飞得人心惶惶,飞得天下大乱。” 中年男人,“对,非得天下大乱,我们西王府才能大展拳脚。” ...... 好家伙,这一万年前的古人还知道舆论引导的影响力,要是这样的舆论发酵起来,犹如洪水猛兽,可怕至极......何巷想得后背发凉。 “嘘!看看里间有没有人?”少主突然听到了动静,心想说了这么多机密话,要是被听去...... 糟了,里间的何巷三个可是竖起耳朵听了个一清二楚。 过来!何巷手势招呼宏理过来,就在这马上露馅的节骨眼,宏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快步跑到了何巷身后。 踏踏......这个中年男人什么鞋,踢踏声......声声踏在了何巷的心里。 这样机密的话,听一句就会没命的,可千万不要被他发现。 何巷急得直祈祷老天爷,最好吓得闭起了眼睛。 身后的宏理、蓉蓉躲在何巷身后,吓得如筛糠。 就在那个中年人转进里间的时候,天突然变暗了,里面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里面怎么如此黑,伸手不见五指啊!”中年男人惊诧中自言自语,像个盲人似的,伸出手摸索着在里间转了一圈,何巷等人反而能看到他们,等他转过来时统统屏声凝气。 中年男人转了一圈,走到了外间,里间慢慢转明。 他心有不甘,又返回里间,里面又转黑。 在他的来来回回里,里间忽明忽暗,就像风中残烛一般。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走了?荷香姐,刚才怎么回事啊?这里屋突然暗了下来,让那个男人看不到我们。” “嘘——别让人听见。”何巷摇头道。 宏理尽量瘦身缩着身子贴着墙,等他们的声音又在外间响起,他贴着墙站远了一些,朝何巷她们深深拜了几拜! 那无声的对不起,说了一箩筐。 他们听到那个买吃食的小罗罗回来了,瞬间就能闻到食物的香气......闻得他们饥肠辘辘。 还好,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没 惊动外屋的人。 ...... 他们走了,何巷他们转出到了外间。 宏理,“贤妹,我们......接下来,继续赶往龙城?” 继续赶往龙城?是急着要听他们杜撰的传言吗? “还去什么龙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要是救一国人的命该造多少级浮屠呢?”何巷歪着头问他们。 “救一国人的命?一国人怎么了?”蓉蓉呆呆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傻妞! “刚才他们的话你没听见吗?”何巷又自我剖析道,“那个少主是西府王爷的世子,他们要趁这次倒淹龙城大做文章,不但要杀了前来锦县视察的太子,还要三人成虎,流传子成大帝的德不配位,把他赶下位,引得天下大乱,他们趁机夺得王位。你们想一想,天下大乱,战火纷飞,丢命遭罪的还不是底层劳苦大众?” 宏理、蓉蓉连连称是,是这个道理。 “可......可我们凡夫俗子一个,怎么粉碎西王府世子的阴谋诡计?”宏理躬身说道。 “你们是凡夫俗子,可我不是!若我只是个凡人,就不会救下锦县一城父老乡亲,引得洪水逆流而上,淹了高高在上的龙城。更不会引来他们的杀心,要杀了无辜的太子,还要引发战火,血流成河,在功成万古枯中改朝换代!” 宏理是亲历者,他在洪水慢慢退去,流向龙城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何巷的神通广大,更何况刚才危急关头天色突然变暗,因为没有被发现躲过了一关。 蓉蓉,“荷香,从那天你打倒那对恶霸夫妻,我就知道你不是凡夫俗子。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跟着你!” 宏理激动地说:“只要能让百姓免于战祸,让我死无葬身之地都可以!我愿意,愿意跟着你粉碎西王府的阴谋,拯救......拯救黎民百姓!” 何巷调皮地笑道:“怎么不愚兄,贤妹地说话了?果然还是天下公道正义要紧!” 身体里真正的荷香也不甘落后了,“妹子,只要你能解救黎明百姓免于战火屠戮,我甘愿为你让位,让你永久地占用我的身体。你......你让我生于平凡,成于不平凡。若真能让还大家一世太平,我荷香事后就死也心甘情愿啊!我荷香的名字,将要千世留名,万古流芳了。我爹爹、娘亲要是知道他们的女儿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会创造一个天下太平,我就太知足了!”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密谋密林 身体里的古人荷香激动地喋喋不休,何巷凝神回到:“知道你的大义之心。可是,功成名就之后,我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那里还有人,还有事在等着我。届时,会还给你身体!” 何巷等人又在破庙里,扒着门缝啰嗦了几句,看着他们要走远了,怕跟丢,就遮遮掩掩地出了门。 宏理,“贤妹,看这个方向,他们是要去锦县?” 何巷,“我看未必,记得他们说过要让太子曝尸荒野。我想,这是要在锦县通往龙城的那片荒地上动手了。想要和先前洪水绕着流的锦县扯上关系,让传言更具蛊惑力,那片地必选。” ...... 他们在经过锦县县城的时候,那三人果然没有入城去。 宏理扭过头来,慨叹道:“果然不出贤妹所料啊!贤妹,神人啊!” 何巷,“少来奉承!你们先远远跟着他们,小心露出踪迹。我入城给我们买些吃食,再采买些花束,装扮成进龙城的买卖人,掩饰。” 何巷交待过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入了城,还好装着分得的一些钱币,置办全东西,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 前面探路的中年人回来了,毕恭毕敬回道:“少主,打探过了,前面这个土坡上去,有一个密林子,是龙城通往锦县的必经之处。您的暗影,早一步已经在林子里埋伏好了。就等他们送上门来。” 少主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密林,密林两边是悬崖峭壁,果然这密林是必经之处。 他阴狠地说:“告诉他们,准备最小型号的箭头,将那个绣花枕头射成筛子。事成之后,再命他们一一拔出箭头,多找些黑蜘蛛的血,灌进伤口处。那种黑色泛着绿的蜘蛛血,要是从太子身上流出来。人们必说子成大帝一脉都是黑心肠,这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将龙城那一位黑化成恶魔样了。” 中年人,“是,少主!我这就去派一小队人,寻得黑蜘蛛血来预备着。” 少主,“去办吧!” ...... 须臾,何巷肩上多了一个包袱,胳臂上挎着个花篮,手里还拿着几束鲜花,赶了上来。 此时,宏理和蓉蓉躲在土坡处一棵粗壮的杏树旁,未见其人便闻到浓郁的花香。 他们一转头,就看到了身后的何巷。 蓉蓉接过花束,何巷将将花篮搁在地上,取下包袱,几人吃了一些烧饼。 宏理在接过食物之前,又准备行一通大礼,被何巷制止住了:“宏理哥哥,你要是事事先来几个大礼,我回你嫌烦,不回你没礼貌。你要是还想跟着我干些大事情,就不要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还有那些啰里啰嗦的话头子。贤妹长,贤妹短的来一套,我最是烦心了。” 蓉蓉看到宏理窘迫的样子,好笑的用手捂着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荷香姐姐说宏理哥哥的不是,记得之前荷香姐姐对宏理的一根头发丝都是崇拜不已,怎舍得当面驳他的不是? ------------ 第二百二十五章 躲过一劫 身体里的荷香不依了,“妹子,宏理哥哥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就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你看你,让宏哥哥脸红耳臊,多不好意思啊!真是心疼死我了!” ...... “荷香,那三个人已经进了前面的密林了。”蓉蓉打破了眼前的尴尬。 “那走吧,跟上去!” 宏理还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说:“贤妹......愚兄......余,余学了十八年的行动坐卧、礼义廉耻,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余,余......慢慢简化,简化!” 扑棱棱......一群鸟像是受了某种惊吓,从密林一处腾地飞起。 何巷看了一眼肃杀的密林,又回头看了一眼一对身后来人,一对夫妻推着独木轮小车,上面不知道堆放着什么。 何巷,“等一下,我们跟在他们身后进密林,也不显得那么唐突、可疑了。” 他们跟在车子后面,拿着花束装扮成卖花孩子,进入了密林。 两边的树木密密匝匝,遮天蔽日似的,肃杀之气越来越严重。 宏理在何巷身后,四处张望着,他在找那三个人的踪迹。 何巷悄悄提醒道:“宏理,你这个样子就差吼一嗓子‘你们在哪里’了。” 噢噢,宏理立马缩紧了脖颈,只管朝前看。 ...... 蓉蓉,“荷香,前面光线好亮,我们马上要出林子了。还是没有见到那三个人的踪迹,我们怎么办?” 何巷,“他们肯定就藏身在这个密林,也许架在高高的树梢上,和树融为一体了,我们能看到吗?” 宏理试着说,“那......我们就在入口处等太子的人马,都说了这是必经之处。” 就在何巷想着要怎么处理时,后面几匹马自外嘚嘚地入了密林来,何巷耳朵竖起聚精会神听他们的话: “大哥,你确信李员外的小娇妻逃婚了,还是跑向龙城方向?” “驾——小子,镇上的李员外是首富,他给出了高大五倍的价格,让我们帮他找逃婚的姑娘,我们只是其中的一支队伍,也不确信是龙城方向,但东西南北几个方向都派出了人马。” “大哥,画像有几分真?若是真的,那天仙似的姑娘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真是可惜了!” “少废话,找人才是重点。小子们,擦亮你们的眼睛,可不要让人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多亏了何巷的耳力超群,“蓉蓉,不好了,他们骑着马追上来了!快,我们得钻入林子里。” 说时迟那时快,何巷一手拽了一个,猫着腰钻进了林子里。 他们半蹲着,手脚并用地刚爬进去一大截,就听到马儿飞奔过去了。 “总算是躲过了一劫!”何巷索性坐在了地上,手里摘了一个鲜艳的蘑菇,拿在手里把玩。 蓉蓉不解地问,“荷香,你又是怎么知道刚才骑马而过的人是奔着我来的?” 我......我......何巷一时哑语,顺风耳的超能力也带进梦里来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 第二百二十六章 顺风耳来相助 “我们......已经进了林子,要不就这样爬着四处找一找西王府的那三个人?”宏理终于去掉了贤妹、愚兄说话的帽子。 何巷,“不用,我们就守在密林这头入口处,守株待兔。” 蓉蓉噗嗤笑了,“那个......太子成了兔子了!哈哈......” “嘘——”何巷朝她禁声道,“昨晚都折腾地没咪一眼,你们一人找一棵树靠着休息,我留意进林子的人。” 何巷靠在一棵树上假寐,听到林子口有一辆马车驶来,车上女人说道:“孩子他爹,我们在龙城住的好好的,你不能因为发大水就决定搬家,住锦县吧?那个锦县可是年年淹,次次淹,住在那里非得给灌了黄鼠狼!” 男人粗声粗气,“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知道什么?锦县地势最低,反而没有淹,这就是老天爷眷顾,降的祥瑞。我们趁别人还没醒转过来,先一步在锦县置办田地、庄园,低价入手,等将来人人都往锦县涌来的时候,我们就坐地起价,漫天要价,还愁不挣个金山银山出来?” 马车里的女人拍手直喊,“好好好!” 何巷听了,心里想:原来如此,这对夫妻是要赶往锦县发大财的,这都是自己救一城百姓引发的痴人发财梦。 何巷又竖起耳朵听了几拨人,有在龙城洪水中失了家园去锦县投亲的,有去锦县下面的镇子办事的...... 嘚嘚嘚 ......驾驾驾...... 一队不小的人马在林子口不远处,忽然停了下来。 何巷竖着耳朵一听,只见一人说道:“主子爷,穿过前面的林子就到了锦县地界了。” 马车里的人冷冷回道:“是了,停下来又所为何事?” “主子爷,密林两边是悬崖峭壁,林子里密密匝匝的树层层叠叠,易于埋伏,在下守卫您的安全......怕贸然进去,实有不妥。” “父王派我此行,事情重大,不好耽搁。” ...... 何巷听了好几拨都不是等的人,这拨人听着有几分准。 她回头看了看,宏理、蓉蓉梦入黄粱了,索性就让他们继续睡着。 她刚钻出林子,就看到前面一行队伍驶来,应该就是刚才听到的那队人马。 何巷灵机一动,伸手一弹,一支梅花针就插进了那位主子爷坐的马车的马腿前蹄上。 嘶嘶嘶......马儿疼的直叫唤,打了一个趔趄,终是太疼跪了前腿,马车上的人猛不防,从车上滚落了下来。 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滚落在地,给主子当了肉垫子。 其他人速速滚落马来,搀扶起主子爷,坐在提前放好的长凳上。 何巷走过去,一不会行礼,二不会谦辞,直接开口说道:“你是龙城的太子爷吗?” “呔——哪里来的乡野村姑,见了太子爷不下跪行礼,直呼其名?”站在太子爷身边的侍卫一见脊背挺得直硬的何巷,向前几步,粗鲁的骂道,同时拔刀示威。 ------------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他,是年佑 何巷双眼对视着抬起头的太子爷,这一对视实是打紧,遇见老熟人了,他那张脸分明就是和自己一起穿过来的年佑。 还是那傲娇的丹凤眼,惯会冷言冷语的薄嘴唇,一张瓜子脸,皮肤白得女孩子都要妒忌......何巷一天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个男神同桌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最后,加入了守命人队伍,成了小五。 何巷看他眼里的波澜不惊,疏离的眼神,知道这个年佑跟长得和余霏一个模样的宏理一样,都没有认出自己,可见他们穿过来时都没有了现代记忆。 可是,一起进入青龙梦境的还有燕歌,她又去了哪里? 反而,没有一起进来的小妮子,自己却率先遇到了...... 何巷收起思绪,她一点都没有被侍卫的威风吓着,继续指着凳子上的人,“他拔刀相见,找我不行礼的错处,可见你就是京城里的太子爷了。” “你!”身边的侍卫更加炸毛了。 被凳子上的人伸手制止了,“我就是当朝太子,您有何高见?” 何巷看他比那些侍卫懂事多了,开门见山地说:“林子里有一队人马早就埋伏好了,等的就是太子你穿林而过。等你进了林子,定会被他们射成刺猬!” 这么不吉利,有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就端出来了?侍卫嚷嚷着要修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却被太子制止了。 何巷嘴角上扬,“果然还是太子更明事理一点!” 这一句话惹得太子爷身边的一个小侍卫小脸涨红,不悦地说:“我们太子爷只有大王、王后能直呼太子,她一个毛丫头怎么能这样喊呢?” 太子抬手制止他的不满言辞,问何巷:“在下拦住我的马车,就是为给我提醒吗?真是多谢啊!我有这么多侍卫,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糊涂!”何巷批评道,“与你侍卫多有关系吗?你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的目标就是你的马车。若是你真坐在马车上驶进去,他们万箭齐发,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太子爷煮熟的鸭子嘴硬道,“小姑娘,焉知我没有防卫之道?” 何巷板起脸,“首先,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姑娘。你纵有防卫只道九九八十一种,总不能冒险去试啊!要是我,我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指着远处田间地头上的稻草人努嘴道,“呶,那个稻草人看到了吗?可以借来一用。把稻草人放在马车上,让侍卫们穿上护甲,撤掉一半的人,进林子里是那里面的水深水浅。而你,站在这里等着看里面的兵荒马乱!若是虚惊一场,我必补偿你。若是真如我所说,我就救了你一命,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成交!”太子站起来,伸出右手,要和何巷击掌为誓。 旁边的侍卫看着第一次出宫的太子如此轻信陌生人的话,还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瞠目结舌。 “愣着干什么!就照这位姑娘所说的去办!不想死的,就穿上两层护甲护着稻草人马车进入林子。”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闭嘴 “姑娘贵姓?”坐不住的太子爷踱步走到何巷身边,如宏理般给她行礼问到。 “嘘——”何巷手指竖在唇边,让他禁声。 太子爷身边的侍卫一个个看得目惊口呆,太子爷给一个乡野村姑行了大礼,还有问无答,她胆敢让太子闭嘴? 好奇怪的场面,好个好性子的太子,好个无理的丫头......他们一个个心中用几个好个的话,抒发自己的不满! 何巷也真是醉了,一个个穿来把记忆忘了个一干二净,就留自己在这里人间独醒。 “听!嗖嗖嗖......无数支箭射向了你的马车!对了,刚进林子的那几个人武功如何?”何巷一脸兴奋的看向太子爷。 “他们都是大内顶尖高手!”太子爷回到。 何巷预判了西王府的预判,她轻松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太子。” “呔!又直呼我们的太子!”这些侍卫真是忍无可忍,心里纷纷谋划着,过了这个林子非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村姑不可! “我......”这太子可尊贵了,平时称孤道寡,称对方汝,还是第一次你呀我呀的对话过,真是新奇! 何巷等着他的回答,在脑子里已经在搜百科全书了,子成大帝姓甚名谁,还有眼前的太子。 ......若是不出差错,这个太子姓姜,是最早记载的龙西星国的皇室姓氏,单名一个保字。姜保,年佑,保佑能牵扯些意思。而且年姓的远古姓氏,就是姜。 “在下,姜保!在此谢过姑娘的救命大恩!”姜保破天荒地朝村姑行了大礼。 扑通,扑通......真是惊死人了! 自己的主子爷竟然朝一个乡野村姑行此大礼,他们的侍卫真是惊得目瞪口呆。 自己的主子爷身份尊贵,他都自降身份给这个臭丫头行大礼了,他们还敢像气血攻心的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吗?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双手前按,以额触地,行更大更大的礼。 何巷最讨厌这些繁缛礼节了,也不知道人家行礼自己要抚一抚,继续说道,“姜保是吧,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两个伙伴在林子口,这会动静这么大,他们肯定是被吓醒了。我要去看看,你......最好待在这里别动。他们一击不中,必有后招。我今天救人救到底把!” 何巷说完,扔下还在躬身行礼的太子爷,快步走向了林子。 她躬身钻进之前隐身的林子口,见两个人还睡着,两只小松鼠不知什么时候钻入了他们怀中,毛茸茸软绵绵地抱着睡的正香。 罢了,外面杀得天昏地暗,等外面战事平息了再叫醒他们吧。 何巷出了林子,恰遇到那几个侍卫,丢了马车,且战且退了出来。 “一、二、三......一个都没少,你们.....没受伤吧?”何巷在林子口就那么虎势的一站,他们几人却像看到了运筹帷幄、神机妙算的神人一般......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国人第三 他们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倒地跪拜: “谢谢神女救了太子殿下性命,我等甘愿为您做牛做马,也难回报一二您的救命之恩!” 神女一词让何巷的脑海中,放电影似的闪现了好多被奉为女神的面孔......何巷不耐烦地挥了挥小手:“起来,起来!本姑娘不图你们回报,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侠女的情怀最为喜欢了。 “走吧,向你们主子报平安!” 何巷带着几人出了林子,就看到还在深深作揖的太子爷,还有跪了一地的侍卫们。 这怎么还没起身呢?何巷想着古人真是太彬彬有礼了吧?身后的几个侍卫一出来就碰到行礼的太子殿下,这是折煞自己好几回了啊! 他们赶紧倒地就拜! 现在看来,这些人前后左右跪拜的只有一人——何巷。 何巷紧走两步,上前扶起了太子殿下:“太子请起!您这大礼——只此一次啊!以后再动不动带着身边呼啦啦地一大堆人行礼,我们就......就此......别过了!” 那些侍卫们骇然大惊,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只对大王、王后行礼,这姑娘是国人第三了,她还不乐意,不领情了! 不过,这年佑扮上古装,妥妥堪称一线流量明星! 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丹凤眼,高冷又疏离,华贵无边。 而余霏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时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这两人一冷一热,一个贵气逼人,一个英气逼人,何巷看得有点怔。 这时她身后的侍卫回禀道:“启禀太子殿下,正如姑娘之前预料一般,我们一进林子,就吸引来了杀手的注意力,他们在林子两边都设了埋伏,箭雨两边密密麻麻的射来,我们双剑抵挡,再加之穿了两层护甲,才能全身而退。第一个射出的箭在下冒死得到了,奉上殿下!” 此人将箭双手奉上,太子刚要伸手去接,何巷急急喊道:“且慢,肩头有毒,挨着一点,就会毒入肌肤!” 哐啷,侍卫扔了箭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自己布满黑色纹路的双手。 何巷看了一眼,说到:“你已经中毒了!” 说完,她扯下了头上的两根飘带,使劲地缠绕在他的双腕,又对另一个说,“你封住他身上的几个穴位,先护住他的心脉。” 吩咐他动手之后,何巷的脑里哗啦啦地翻着百科全书,重点搜素词:中毒,手心黑色细小纹路...... 搞定了,何巷朝着太子吩咐道:“吩咐你手下去抓几只黑色大毒蜂,再到药铺找几枚针!速去速回,耽搁了就是华佗再世也难救他性命了!” 太子不解,“华佗是谁?” “神医,民间已去世多年的神医!”何巷胡诌道。 ------------ 第二百三十章 神女降临 太子蹲下细细观察起那支箭,皱眉道:“这箭身材料可不是中原一带常用常见的!” 侍卫小心地接过箭仔细查看了起来。 中毒的那位唯一没有被点的是哑穴,他挣扎着说:“主子,那箭我细细看过了,是出自西边的特有的西柚竹,是软中带硬的软油竹,遇到肉身会自动钻入的那种。” ...... “找到了,神女,你要的黑毒蜂。” 何巷抬头一看,几个侍卫鼻青眼肿,还有一个成了香肠嘴......好家伙,都被蛰的不成样子了。 何巷拿起草编的篓子看了起来,这几个小伙子手巧啊,草篓子编的不错啊! 在夸赞他们手巧的同时,她已经快速翻阅了脑海里的百科全书。 “过来,你们去林子口找这种叶子,我画个你们看,你们找到了出来,我给你们消肿止痛。” 说完,何巷在地上画了一个太阳花似的叶子,她也不确定有,碰运气吧! 眼前这位姑娘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那双秋水般的大眸子,一般人看也不敢看,就是这样一位姑娘她会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还能治病救人,无所不能啊! 说话办事干脆利落,风风火火,比深宫里那些矫揉做作、弱风扶柳的女子强多了,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啊! 太子姜保看着这位刚认识就能人好感装一箩筐的姑娘,心里直感慨,不是老天爷淹了龙城,自己也不会来锦县,也就不会遇到神女下凡了。 对,这姑娘就是神女,刚才是谁第一个说她是神女的?这个侍卫得赏! 只见她拿出针在毒蜂的尾上刺了进去,略微等了一些时间后取了出来,再在那位中毒的侍卫手上针走游龙似的走了一遍,那黑色的纹路上渗出了黑色的血水,等那些血水流完之后,他黑色的嘴唇慢慢红润了起来。 “好了!”何巷又问道:“你没有带随从医官吗?” “有,有!”姜保连连回道,并传了医官。 何巷对医官说:“呶,他的手需要包扎一下,你来!” “谢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小风纵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姑娘的救命之恩!”那人包扎伤口之后,直接就给何巷跪上了。 何巷随手一抬,“起来吧,动不动就跪,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还有,你不用报答我,全都报答给你家太子殿下吧!把他保护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你要保护他无性命之忧,国家也无战事之忧,百姓也无流离之忧了......这些话何巷只能在心里说了。 报答她就是报答我,我们成了一家人了......倒是引得太子自作多情了一番。 这行为举止新鲜,言谈更为新奇,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这位太子爷,这才是个开胃的小菜,就开出这么多新奇新鲜来了,后面你得在正菜的新鲜大海里游泳了,哈哈...... 何巷看懂了他的心思,在心里想着他游泳的样子,真是好笑! ------------ 第二百三十一章 风荐荷香翦翦 “吾等视姑娘为神人一般,还请教神女尊姓大名?”太子姜保深拜问之。 何巷一边观察着中毒那人的脸色,一边风轻云淡地回到:“‘风荐荷香翦翦,月行竹影徐徐’中的荷香,便是我的闺名。” “好个‘风荐荷香翦翦,月行竹影徐徐’的何巷。只觉得姑娘站如芙蓉出水柳如眉,动若脱兔生龙活虎,苍凉双眼明月星辰,宅心仁厚神女圣德,没想到连名字都是摇曳生姿,香气宜人。”太子姜保激动回到。 何巷最烦咬文嚼字了,小手挥道:“以后直呼其名就好,不必如此文绉绉。” 说话的档口,那几个人手捧着太阳花似的叶子出了林子。 “神女,我们找到叶子了!”那猪头似的侍卫远远的挥舞着手里的草。 “你们,去找两个大点的石头。”何巷吩咐道。 “是,荷姑娘!” 哐哐哐......这些叶子被砸出了浓浓的绿色汁液。 “你们......闭上眼睛!” 何巷用纤纤玉手,沾了汁液一一给他们涂抹了上去。 神女靠近时,他们能闻到一股清香,就像带着露水的荷花的芬芳。 看着他们能这么近的靠近神女,太子羡慕极了。 “好了,太阳落山前就能消肿了。” 她转身对太子姜保说:“问题都解决了,太子,这个林子还过不过,锦县去不去了?” “去,当然要去!”太子坚定地答道。 何巷,“可是,他们刚才射杀的是稻草人,肯定还留有后手。这个林子你如何穿过?” 太子姜保意气风发地说:“一个林子都没有勇气杀过去,我这个太子,未来的国君什么都不用做了,躲在深宫求太平吧!” 有勇气,不代表有运气。 何巷,“他们没有得手,估计还是埋伏在林子里。太子有这份担当就行,这个密林本姑娘帮你过。” 姜保,“刚才出手相救,吾等已经十分感念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手中的这把剑也不是吃素的,姑娘大可不必陪我们入此险境。” 这男人还挺傲娇,还是成全他吧。 何巷,“既然让本姑娘遇上了,定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那我们,一起进!” 最后,他们还是采用马车装稻草人的办法,不过,太子、荷香乔装在侍卫队伍里。 ...... 中年男人,“少主,这个太子不是绣花枕头啊,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设了埋伏?” 少主,“他们一行人里或许有高明的军师。” 中年男人,“那我们怎么办?” 少主,“这是去锦县的必经之路,我们不达目的不罢手。告诉他们,给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非要把太子射成个筛子!” 嘚嘚嘚...... 中年男人,“少主,他们来了。” “口哨传射杀令!” 中年男人拿出叶子,吹了起来,高低起伏中杀意腾腾...... 嗖—— 嗖嗖—— 一支支喂了毒的箭射向了太子队伍,侍卫们的剑已出鞘,同时每人手里多了一个盾牌...... ------------ 第二百三十二章 会拐弯的箭 太子一行做了万全的准备,聚精会神准备挡住射来的箭,可就在箭飞射的越来越近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嗖——那箭在快要射到人马的时候,叮当——拐了一个弯。就像队伍被包裹上了一层保护圈,射来的肩头弹在透明的保护圈上,硬生生地拐了一个弯,左边林子里射出的箭弹向了右边林子,而且威力增加了十倍,只听“啊——”惨叫声两边迭起,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射出的箭射中了自己的人。 咚,咚,咚...... 被射中的人跌落在了路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一行人也被这突然而来的胜利吓住了,勒马停住了。 何巷大喊一声,“既然转危为安,转危为胜了,停下来干什么?继续前进啊!” 这都是自己求红鳞何如意借来的神力,这要是错过了时机,神力失效了,自己就护不了你们的周全了......这些话当然是在心里自言自语的。 从树上跌落下来的刺客,他们派人查看了,无一活口。 何巷,“不用看了,都说了肩上喂了剧毒。” ...... 吱吱吱......呜呜呜...... 西王府少主这边已经吹出了“止杀令”,与此同时停止了“自相残杀”。 何巷他们看到了两边树头略动的影子,知道他们蜻蜓点水般,用了轻功撤退而去。 何巷对着找叶子的几人喊,“去你们找叶子的林子口,唤醒我的同伴,带他们来与我汇合。这个林子太危险了,我们在林子口那边等你们。” “是!”他们行了军礼。 ...... 何巷等人安全出了林子,在通往锦县的土坡上停了下来。 须臾,他们就带了两个人赶了上来。 “荷香,你怎么这身打扮?我不过是午睡了一觉,你就从军了?是女将军,还是女卫兵?”蓉蓉见状,问了一通问题。 何巷走过去,亲昵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胡说什么呢,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 说着,何巷招呼他们拜见了太子殿下。 三人跟着太子他们进了锦县。 西王府少主等人像是丧家之犬,自密林撤退之后,钻进了等候在突破上的马车,已经装扮成商队,一路逶迤进了锦县县城。 “少主,刚才那箭是被人动了手脚了吗?这鬼差神使的场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少主脸色漆黑,“真是见了鬼了,你见过会拐弯的箭吗?不但会拐弯,威力还不减,更是长了眼睛似的,一射一个准,偏偏就射在我们的人身上,这要是传扬出去,对我们不利。首先我们的人就存了畏惧之心,还能再出手吗?” 中年男人听了直后怕,“主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少主发狠道,“锦县就是我们那位太子的葬身之地,不把他葬送在这里,西王府也不要想着回去了。冷月,给手下那些人喂了哑药,送回我们西边,再换一批人手来。”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起事端 冷月,“是的主子,他们已经被吓得六魂出窍了,的确已经不是我们能出手的利器了。要不要直接......” 这位冷月比他的主子姜墨还要心狠手辣,他直接比划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 姜墨摇头道,“不必,留他们一条性命吧!我们西王府那边的兵力,还需要他们扩充!” 冷月,“主子,两个时辰后新手就会补充到位!” 姜墨疑惑道,“这里离我们西王府的地盘应该有五天的脚程吧,这么快?” 冷月,“主子,整个龙西星国的所有城池都有我们的势力小据点,锦县下一个芬城距这里不就有两个时辰的脚程吗?” “干得好,冷月!真没想到,这几年你做了这么多,就像春雨一样缓缓、慢慢地渗透进了各个城池。”姜墨不吝言辞地赞赏着自己的手下,又问,“那我们眼下?” 冷月,“主子,我们就扮成药材商人进城,住在我们自己人开的客栈——阳春客栈。” “那位太子呢?”少主问。 冷月,“我们阳春客栈是锦县最大最豪华最气派的,相信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一行也会入住我们的地盘......” ...... 何巷这边,太子的手下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神情激动地两眼发光: “你们说那箭......是怎么回事?我看那箭从左边树林里直愣愣地朝我射来了,我盾牌加剑都准备好抵挡了,可是那箭在离我一寸的地方,竟然拐了一个弯,朝右边树林射了出去,力道与速度似乎比之前更来势汹汹?” “是啊,我正好跟你相反,那箭从右边射来,又射向了左边!” “你说这箭,会不会和前日的雨一样,是反常的逆流而上,逆向射出呢?” “我看呀,并不是这箭有什么反常之处,而是出现的这个地界!” “出现的地界?” “对呀!这雨......和这箭,都是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地上发生的神奇,我说的是这锦县啊!” “锦县,的确是锦县怪力乱神。” “哎呀,你怎么这么大不敬呢?刚救了你的小命,你就说锦县怪力乱神,实属不当,大不敬矣!” “是我......是我口误了。我心里想的是神力造福一方的,表达不当。” “我倒觉得,这些神秘离奇的事情,似乎与锦县什么高深莫测、神奇离奇的人有关?” “我们太子殿下不就出访来了吗?” ...... 这些人激动不已的言论,句句不落地入了太子、何巷等人的耳里。 太子听得直点头,觉得这些只知道在刀尖上行走的粗人,分析的竟然头头是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们说到此地有神人显灵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落在面前这个芙蓉含春眉如烟的姑娘身上,恰好大家都喊她神女,莫非犹如神人相助的神人就是神女? 何巷看着太子一行乌泱泱的队子她就莫名地皱眉。 太子惶恐道,“神女......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宏参将 何巷皱眉道:“你看你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唯恐路人不知道是太子出行。” “姑娘所虑极是!吾这就留贴身侍卫两人即可。”姜保恍然开悟。 他只留了小风和邝雾二人,其他人在距离锦县十里地的上乘之地扎营安寨,以备不时之需。 “宏理,蓉蓉,过来拜见太子殿下!” 一听是太子殿下,他们二人过来双双跪倒,行拜见大礼。 他们心里慨叹:还得是荷香胆识过人,技高一筹,自己小憩片刻,她就找到了那三人口里要害的太子殿下?真是让人惊叹不已啊! 何巷,“太子,这两位都是本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感情甚笃。宏理兄,虽出身寒门,但饱读诗书,志存高远。可即使学得一身学识,苦无效力之门...... ” 姜保明白何巷的意思,立刻表态道,“这个好办,姑娘屡次三番救吾于危,姑娘视为兄长的人吾必敬之,用之。从此,宏理兄就是我太子府参将,将来不愁无用武之地。” “谢谢太子殿下的器重,宏理此生必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宏理倒头拜道。 何巷笑道,“我们这些人里面可没有什么太子,只有蒋公子。” 太子会意,笑着朝何巷行大礼道,“是啊,本公子这厢有礼了。” 何巷又对着小风和邝雾说,“你们两位就是蒋公子的随从,可不要说露了嘴。” 他们几人腰间佩戴着长剑,装扮成结伴出行的游侠,几人步履轻盈地进了锦县城门。 何巷、蓉蓉头上戴上了遮掩容貌的帷帽,何巷一身淡粉色衣裙,戴一顶粉色的帷帽,蓉蓉一身鹅黄色衣衫,戴一顶鹅黄色的帷帽,两人一粉一黄,就像黄莺落在桃花树枝上,所过之处引人争看。 能与神女相携出游,太子姜保十分欢喜 。 进了城门,何巷低声问道:“太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太子压低声音回到:“吾......此行,乃为前两日洪水自锦县逆流而上淹了都城一事,来锦县一探究竟的。” 何巷这位一手导演,此时有点尴尬地说:“是为这个......那你最好先视察民情,体察民意。民意所向,就是你此行的目的所在。探究什么逆流而上,没有任何意义!” “是,荷姑娘所言极是,受教了!”太子姜保深深鞠了一躬。 何巷这位一手缔造者讪讪地说,“又来了,不是说简化礼仪吗?” 几人进了城门,迎接他们的是迎面而来的人间烟火气,这熙熙攘攘的街市、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摆满一街两行的小摊子,买卖声、叫嚷声、嘻闹声......无不在书写着人间祥和,世间安泰。 太子姜保看了几个卖字画,卖手工艺品的小摊,问了他们的收入...... 最后,他在一个台阶上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子,圪蹴在一位笑的合不拢嘴的老婆婆身边,问到:“老婆婆,何事这么开心?”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天降祥瑞 看到这么俊的小伙子蹲在身边,身后还有几个俏丽的小伙子丫头,老婆婆格外开心,笑道:“前两天老天眷顾我们锦县,让洪水退了下去,救了锦县一城老小的命。今日,又让老身见到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小子,这还是天降祥瑞啊!” 这老婆婆牙齿一个也没有,可是那至纯至真的笑容,感染了他们每一个人。 太子姜保也笑得凤凰展翅般惊艳了时光,“老婆婆谬赞我们几个小的了,除过我们长得花儿朵儿的让您开心外,您老人家肯定有更开心的事吧?” 那位老人家捋了捋银白色得头发,将发髻上的鲜花紧的插了一下,姜保注意到了,老人家银色的发髻上的那朵红花格外鲜艳。 她又整了整衣襟,开怀一笑,那没有牙的牙床肉色粉红,她说:“我笑,是因为我的老友们不会上演我的悲剧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转喜为悲,一双树皮似皲裂的皱巴巴的手,拿过姜保的手握在手里,悲泣的说:“十八年前,若是那次发大水,我的孙儿能躲过一劫,也和你一般大了,虽然没有你俊美,会长得结实。真是后悔啊,那天孙儿要是和我一起回娘家腾县,就不会被大水冲走了。呜呜......” 老婆婆说到心痛处,不仅要潸然泪下,但眼泪像是干涸了一般,她拭擦眼角,就是没有亮晶晶的泪水溢出。 “那您的儿子,老伴呢?”太子姜保热泪盈眶。 “孙子、儿子被大水冲走之后,老头子太伤心了,一病不起走了。洪水之后又是瘟疫,我家儿媳染上了瘟疫,上吐下泻,撑不了几天也去了。一家五口,不出一月就剩我老婆子一个了。锦县时常发大水,一家一家人的离散,一家一家人的消亡,从来没有引起老天爷的眷顾。这次就不一样了,我们锦县安然无恙,多少人的性命保住了,老婆子我能不开心吗?” 太子姜保吩咐小风,“去给婆婆买些点心!” 老婆婆眼里的笑意忽然就消失了,她忧心忡忡地说:“你们花一样的年纪,去哪里都好,千万不要留在这个外表繁华,鲜花着锦般的锦县。这里保不准哪天又会发大水,一发大水,洪水猛兽般经过,百姓牲畜将无一生还。况且,大灾之后就是大瘟疫......这里的人们啊,太苦了。这里的人们啊,命如草芥,任洪水收取。这块地方,听说是京师的泄洪区,是天然的灾区,是上天注定的死地。你们......听婆婆的一声劝,速速离去吧!” 姜保将点心交到婆婆手里,站起来准备离去时,老婆婆抬头看了看天,悠悠的说:“不要看今日阳光明媚,说不准明日就是风雨大作!洪水之下,无一生命奇迹......” 老婆婆碎念念的话重重地落在太子姜保的心里,他喃喃自语道:“天灾不可免,人祸却可躲。天降大雨虽然左右不了,可是能阻止泄洪。我一定不会让老婆婆的悲剧重演......”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为宏理铺路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在心里下着决心。 就在太子姜保和老婆婆用心交流的时候,何巷悄悄叫宏理在一边,俯首帖耳地说:“本姑娘在太子那里已经引荐你在他的麾下做事,从今天起你就要急太子所急,想太子所想。你要做他肚子里的蛔虫,做他手上的利刃,他指向哪里你就打向哪里。你要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这个眼里有光,心里有主意,有远大目标的荷香,让宏理陌生又崇拜,“贤妹说得及是!” 何巷,“那你就听好了,太子的心愿是救锦县这方黎民百姓。然而不水淹锦县,也会水淹他县。而拒绝向这里泄洪并不是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太子兴修水利、修葺河道才是上上之策。而如何修,你听好了,我这就说给你听......” 当太子姜保直起身,和老婆婆告别之后,宏理也刚被“输入”结束,他追了上去。 此时,小风和邝雾走在前面防卫,宏理和太子走在中间,何巷和蓉蓉流连于水粉胭脂簪花小摊。 何巷看似在挑选东西,实则在听宏理刚出炉的新鲜策论,她的顺风耳耳力,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耳里。 宏理,“公子,刚才允诺老婆婆不再让他们身受水灾之苦,公子......我们即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是,不向锦县泄洪,它县也会遭殃。因此,仅仅不让锦县成为泄洪区,也不是上上之策!” 太子姜保,“那宏理兄,你认为的上上之策是什么?” 他这一句宏理兄,让宏理受宠若惊,连忙回到,“公子不必和草民称兄道弟,有失公子高贵的身份。” 太子姜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汝不用诚惶诚恐,成事要紧!” 宏理忙说,“感谢公子厚爱!草民小时候就爱看有关山川地要的书籍,有关京师周边的河道纪要,我细数记载心中。而且有关防汛抗洪,我一直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太子姜保一听是有关防汛抗洪的,眼里瞬间有了光彩,激动地说:“细细说来!” 宏理,“公子,我龙西星国幅员辽阔,水网密布,拥有着龙江、盛河、江河、海河等等七大水系,而因这七大水系多数都分布在京师附近,每每遇到了强对流天气,都会降下暴雨,持续时间之长,强度之大,范围之广,和造成的后果都是无法比拟的。只要遇到大暴雨,往往会造成多地江河水位猛涨,山洪暴发,继而造成农作物大面积被淹没,百姓财产受损。所以,我们一定要审时度势,做好防洪抗汛。” 太子姜保嘴里重复着“防洪抗汛”这一新鲜的词汇,“说得好,继续说,只要有利于锦县,乃至全国的黎明百姓,我一定知人善任,玉成此事!” 宏理,“公子,我们的抗洪措施,可以集中在防洪、抗洪两个方面。” 太子姜保,“防洪,抗洪?细细道来!” 宏理,“公子,我说的防洪,就是预防洪水......“ ------------ 第二百三十七章 献上防洪大计 宏理,“公子,我们预防洪水的主要方法就是修建防洪堤,利用这个堤坝来阻挡洪水对于我国农业与经济的破坏。公子可以提议王上,拨巨款,修筑一条东起龙江口青山卫,西至仙州,经锦县、腾县、成宁、合盐、静湖、弘山等六县的长达150多公里的海堤。” 太子姜保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修建防洪堤?” 宏理自信地说:“公子,为了能够抵挡高强度的洪水的袭击,我们修的这条海堤可不能投机取巧,图省事。一定要下足了本钱,要修的堤身必须以长六尺,宽厚二尺整块大石条砌成,其高度,最高的应该有20层,最低的也有5层。” 太子姜保,“你担心的很是必要,我心意已决,若是要修防洪堤,必当如你所言,尽心尽力,耗费巨资,修建一条铜墙铁壁般的海堤。” 宏理没想到太子殿下听得如此认真,还如此信誓旦旦地许诺,同时,激动地携起他的手,并肩同行。 宏理继续说道:“公子,我们在修建防洪堤的同时,还可以专门挖一条宽2丈左右的“备堤河”。” “备河堤?”太子姜保又是一惊,为眼前这位落落大方、款款而谈的自称为草民的人感叹,感慨老天爷待自己不薄,送来了如此强文博识的饱学之士。 宏理看到太子姜保眼里的赏识,继续说道:“公子,再修建一条备河道,以此对洪水起消纳防范作用。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可以在备堤河的内侧修建一条高度为四尺到一丈二尺左右的“内土备堤”,其高度根据所在地的地势高低来决定,地势越低,备堤高度越高。 这样一来,这条十分精妙的海堤工程设计,其三重防护设计,可以很好的预防洪水对于农田、农作物的伤害。” 太子姜保,“这个三重防护设计,未雨绸缪,设计巧妙,太好了!” 宏理大为鼓励,兴致勃勃地将从何巷那里现学的现卖给太子殿下,“公子,除了修建防洪堤来预防洪水的袭扰,我们还可在洪水到来前的监测与预警方面作出些成绩。公子,为了能在洪水到来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出合理的抗洪安排,比如转移民众和财产,在洪水即将到来的地方,或建防洪堤,或开凿泄洪通道等,我们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监测预警设施。” 太子姜保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一下子学习了这么多新知识,解除了这么多新词汇,我得好好记忆,捋捋清楚!” “好了,你接着说!”太子姜保说道。 宏理,“公子,为提前知晓此地是否会发生洪水灾害,我们应该重视对于水文状况的监测,为了准确的得知各地重要河流的水文状况,我们可以在各河流的要处建造以监测水文情况的水文站。” 太子姜保一听到这里,激动地停了下来,攀着他的肩膀问:“建水文站?”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国之栋梁冉冉升起 宏理振振有词地说:“公子,我们可以在龙江修建一个石筑的梁脊,让梁脊仅比龙江常年最低水位高出2到3米,常年被淹没在水中的,只有在 龙江进入枯水期的时候,才会露出水面。所以,我们可以根据梁脊露出水面的高度位置来确定龙江的枯水水位。我们用可以“刻石记事”的方式来记录龙江的枯水水位,刻“石鱼”来作为水文标记。” “好好好!”太子姜保听着这一个个良策要谋,激动的连说着好字。 宏理立刻将新鲜的“烤面包”全盘端出,“公子,在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洪水监测系统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预警系统,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中央朝廷和地方政府知晓洪水即将到来的情况。我们可以效仿烽火台等办法,快速的获得各地的汛情信息。” “公子,我们可以浚深、加宽和清理现有河道,让河道变得更宽,我们还可在一些江河要处兴建大型的水闸,借此来控制水位,江河盛涨时下闸挡住洪水,潮退时则开闸排涝。” 太子姜保,“兴建水闸,这个想法太奇妙了!宏理,我要重重的赏你!” 宏理趁兴不吐不快,“公子,为避免洪水期间,因江河暴涨,致使出现河水倒灌进城池的问题,我们可以在城池下方修建地下排水系统!” “地下排水系统,宏兄的想法高妙之极啊!绝了!” 太子姜保激动地连连称赞。 宏理眼睛的余光看向何巷,何巷悄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何巷心里赞叹不已,这搁在现代就是数一数二的学霸了,过耳不忘,一字不落了。 这个宏理,还真是可塑之才啊! “说口渴了吧,去这家酒店坐坐吧!”何巷抬头看到了“仙临阁”,提议道。 他们几人进去之后,选定了窗子下面的一个大桌子,走了过去。 大家都等着太子姜保坐主位,姜保却转身对着宏理就是一个深鞠躬,求贤若渴地说道:“宏理兄,请受我姜保一拜!” 为啥行此大礼啊?宏理颤抖着想扶起他,却听姜保说:“这一拜,是替锦县,乃至全国人拜谢你的防洪大策。一个个计策让我耳目一新,思路大开。让我看到了希望,让我对老婆婆的承诺又牢靠了几分。今日拜你,是理所应当。宏兄受得起这一拜,请宏兄上座!” 太子姜保如此礼贤下士地请了宏理上座之后,其他人一一落座。 宏理被请上了上位,他时不时看向何巷,这都是拜何巷才得到的礼遇与尊崇啊! 让你坐,你就老实坐着吧! 有本姑娘在,一定让你成为炙手可热的国之栋梁! 何巷以眼语之,奇怪极了,她心里的话句句听在了宏理的耳里。 宏理试着用心语交流,“贤妹,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真不敢想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更不敢想......会成为国之栋梁啊!”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下毒 宏理的话,让太子姜保心里豁然开朗! 他们刚一落座,就陆陆续续进来几桌人。 何巷开始还没有留意,进来的几人状态轻松,关系和谐。 直到三个高个子男人跟着个矮个子男人进来,那种自然而然的肃恭之气,何巷自他们一进门就已感受到。 虽然他们坐在了何巷身后的一桌,可是,何巷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唰唰唰......在脑海里扫描出了几人的头像,同时还配有简介。 矮个子男人:目光如炬,嘴唇薄片,鼻子高挺,自带威严。简介:姓名,姜铤,龙西星国西王府世子。 天啊,这人就是庙里被称为少主的人吗?也是密林暗杀太子的主谋。 而护在左右的几人,连图像都懒得生成,更懒得介绍,看来就是个护卫,或者古时候养的门客,现代的参谋。 ...... 这何巷的脑子到了古代跟开光了似的,想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成什么,不要太如意了哦! 她想到“如意”一词,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叮咚——bi go,答对了!我就是你嘴里的红鳞何如意啊!只是,不是别在头上的红发卡了,而遨游在你的脑海里了,与你的神识融为一体。 “那上次,庙里的暗光也是你促成的?” “你不是害怕来人看到你们吗?暗如黑夜,我让他看!” “如意,好个万事如意的如意君!有了你,我就在这个一万年前的古代横行霸道了。” “巷啊,你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吗?怎么还混成螃蟹了,还要横着走!” “嘿嘿,严重的用词不当,我想说的是大展宏图。” 这个时候,小二端上来几盘菜,何巷看了都想给他提意见,这肉都是一整块一整块的上,不给切片的吗?黑乎乎的长得都很像啊! 接着一人上了一副刀叉。 天哪,这么超前吗?西餐都吃上了? 何巷的眼睛看过去,当看着摆在太子姜保面前的盘子上时,脑子里拉响了警报——有问题,下毒了。 宏理在何巷的授意下,马上接过了太子姜保面前的盘子,悄声说,“我们换一下,我想吃你面前盘子里的肉。” 竟然惦记上主子盘子里的肉了?没听说过“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吗?姜保的侍卫马上投来不悦的目光。 宏理这个穷酸小子,是个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主儿,面对这递上来的刀叉手足无措。 这刀是用来防身的吗?这叉子也是用来防身的吗? 他直接双手拿起了肉,就要往嘴里送。 这傻小子,要是嘴挨上肉了,十个华佗也就不回来了。 何巷见状,连忙喊:“慢着!” 宏理拿着肉惊在了原地,紧接着,他的手离奇地跟肉混成了一个颜色——黑乎乎的成了焦爪子。 何巷又喊,“快看你的手,不快点把肉扔了,还拿在手里干什么?” 噼啪——肉扔了。 咕咚——宏理栽倒在了地上。 ------------ 第二百四十章 宏理舍生取仕 “宏理!”何巷一个箭步跑过去,“你们,赶紧封住他胳膊上的穴位,不能让毒走深了!” 太子姜保身边的小护卫点了他的穴,一个劲地后怕,多亏这盘肉被他换了。 太子姜保拍着桌子叫来了店家,“你们开的什么毒店?我们的人都被毒的不省人事了,你们来看看!” 这么大的动静,旁边的桌子早就惊恐四散而逃了。 何巷在为宏理解毒,但没闲着,观察到西王府世子几人遗憾的一个眼神交流之后,负气离开了。 “别嚷嚷了!先给他解毒要紧!”何巷拉了一下姜保,“你们把他抬到医馆去!” 太子姜保,“这个黑店不追究了吗?” 何巷,“他店家开店,自己下毒,不是既犯法,又砸了自己的生意吗?” “而且,下黑手的人都离开了!” 太子姜保,“你说要害死我的人溜了?” 何巷,“是啊,那几个人举止异常,一进来我就特别关注了。宏理这个傻小子,为了你的安全,以身试毒!” 太子姜保感动地两眼涨红,“宏理,即日起,他就是我过命的兄弟!” ...... 在送往医馆的路上,何巷让宏理的牺牲有了最大的回报! “这是最近的医馆了!” “进去!” 等他们把宏理抬了进去,何巷手里已经有了一根细长针,她吩咐道:“医家,准备十克的夏胡,八克的冬利,八克的陈东,七克的真成。” 医家马上道:“有,有,都有!” “把他抬到床上去!” 何巷又对医家说:“拿绷带,痰盂来!” 等一切就绪之后,何巷将十指挨着刺破,哗哗......十个黄色的喷泉往出涌。 “你们往后站,小心被毒液侵蚀。” 太子姜保,“荷香姑娘,为什么会是黄色的血液?” “他们好阴险,用了绝世狂毒,沾染上一点就会毙命。幸好我们封住了他的血脉,护住了心脉。否则......” 何巷说着,又让人端了盆子来接,看这个样子,还得流毒。 “一滴,两滴,三滴......”姜保数着血水滴,转忧为喜地说道:“荷姑娘,快看,毒马上就清了。” 话音刚落,宏理就睁开了眼睛,姜保见状,马上双膝跪地,虔诚地朝他拜倒,嘴里说道:“感谢宏大哥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日后我会加倍奉还。” 那几个小侍卫看到自己主子都三叩九拜了,赶紧跪着磕血头,一个个虔诚地感天动地。 宏理虚弱地抬起头,说道:“主子,您折煞小人了。我毕生的心愿是给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有一个幸福安乐的家园,只为这个,不为个人的名利得失。” 太子姜保允诺道:“我会做到,保证不会战火四起,让农人安居乐业,让辛勤劳作的人得偿所愿!” 何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刚脱离危险挺虚弱的,省点力气吧!” 太子姜保内疚的说,“都是因为我,跟我在一起,辛苦你们了,随时有丢命的危险!” ...... ------------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何巷,解毒圣手 之前,宏理人事不省地被人抬进了医馆后,被何巷的几针扎醒了过来。 这会儿,能被人搀扶着下了地,出了门。 小风警惕地看着路人,疑心个个都有可能是下毒迫害主子的黑手。 太子姜保,“小风,你怎么了,呆呆的样子?” “太......公子,您这趟门出的太危险了。您就是不来锦县查勘本次洪灾实情,您也是太子。可这一出门,就是一连串的危险,我在想......我在想,怎么能使您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若是一开始就想着如何逃跑,我就不会出来了。我一定要查明锦县洪水上灌的原因,还有射杀、下毒我的人。”太子姜保表明心迹的时候,抬头看着锦县那片蔚蓝的天空。 邝雾紧随其后,“公子,接下来,我们?” “住店,宏大哥需要休养。” 何巷的后脑勺上的眼睛,看到了姜铤走进了医馆斜对面的“听雨楼”。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主动送上门,打乱他们的阵脚。况且,本姑娘都能呼风挪雨了,还能怕了他姜铤,一个凡夫俗子的雕虫小技? 何巷转过身,看了眼身后的“听雨楼”客栈,说道:“住店,呶,后面不就是一家?” 何巷一行人,搀着虚弱的宏理进了客栈,她清楚地知道有来自哪间房,隐藏在黑暗中的几双眼睛,还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少主,他们这是自寻死路了?这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西王府世子,“嘘——不可掉以轻心!” “少主的谨慎不无道理,刚才我下的毒可是绝世狂毒,沾染一点就命丧黄泉了。可是,刚才那个短命鬼竟然被就回来了。虚弱了一点,但是小命救回来了。” ...... 何巷一听,果然用的是绝世狂毒。恰好,脑海里的俗世全书里啥都有,正好有这个解毒大法。 “少主,截杀、下毒都用过了,让他们侥幸逃脱了。接下来,我们如何除掉他们?来个走水如何?你看这里全是木头建筑,茅草屋檐......” 少主,“前两次都失手了,我们换一种思路,既能要了他的命,还能坏了他的名声!” “少主英明!” “少主英明!” ...... 好阴险啊,要玩一箭双雕?经过本姑奶奶同意了吗? 何巷听着,心想的时候,小二领他们进了大厅,并订好了三间上好的房间。 小二,“各位贵客,是到大厅里用饭,还是送到房间?” 一听到吃饭,几个人肚子咕咕叫,刚才这番折腾,差点就要了小命,一口饭都没吃,这会饿的厉害。 何巷,“就在大厅里吃吧,刚才他们的下毒没有得逞,不会在故技重施了,我们可放开肚皮的吃。” 说着,她叫来了小二,吩咐道:“酱肘子,猪耳朵,酱牛肉,一人一份。再来几盘素菜,还要面食,一人一份。” 须臾,食物上齐,小风麻溜地拿出了银签子,在太子面前的食物面前,一一探查了一番,还好,没有变色。 何巷一声令下,“开吃!” ------------ 第二百四十二章 碰瓷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何巷看到墙上的酒楼题名,顺口就吟诵出了这首《虞美人.听雨》,只是吟诵到后面,想起家人远在万里梦之外,是载不动的万许悲愁。 她脱口而出的一首词,震惊了周围的吃客,一切吃吃喝喝的声音都消失了,沉浸在词中人物悲凉的晚年...... “少年听雨歌楼上......”临窗而坐的一位妙龄歌女,在貌似爷爷的陪伴下,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吟唱起了刚才新听的这首《虞美人.听雨》。 这玉珠走盘的琵琶声,将词人对自己少年、中年、暮年的回忆片段,弹唱的形象生动、惟妙惟肖! 一曲弹完,掌声四起。何巷才看到,门口已经涌进来了许多人。这些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弹唱完,意犹未尽。 “荷香姑娘,没想到你还是个了不起的文人啊!胸藏万般文墨。”太子姜保赞叹道。 还没等何巷想好回话,那妙龄歌女站起来,怀抱琵琶,羞羞答答答谢众人之后,痴痴怨怨地看向了姜保。 随后,这姑娘呜呜咽咽了起来,羞中带怯,怯中露苦,未语泪先流。 “玉娘,女儿......你怎么了?” 这位被称为玉娘的女孩,还是啜啜泣泣个不止。 那位老得像其爷爷的长者,突然问:“玉娘,难道......他就是让你受委屈的那个负心汉?” 负心汉?何巷的耳朵没听错,是说太子姜保是负心汉。可是,这位被管教极严的太子爷,哪有机会去干那负心汉的事情? 太子姜保也是一头雾水,傻呆愣在那里。 这位玉娘犹抱琵琶半遮面,哽咽着说: “各位父老乡亲,街坊四邻,我玉娘命苦啊!呜呜......” 挤进门口的大爷大娘、大叔大婶们,纷纷援声道:“玉娘,好孩子,你不要怕!谁欺负了你,你尽管说来,有大家为你做主!我们这个地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冤屈。连洪水都会绕着我们这个地走,何况你这小小的冤屈......” “对,尽管道来,大家为你做主!” ...... “是啊,玉娘,你就不要顾忌名节了。把你受委屈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出来啊!呜呜......”说着,这位父亲也抽泣了起来 。 这一围,一哭,一闹,何巷瞬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是要给太子姜保身上泼脏水了? 何巷刚想着不妙,就见玉娘怯懦地移步至他们这一桌,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子姜保的面前: “太子爷,我是莲儿啊!” 太子爷?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姜保。 玉娘的爹期期艾艾地说:“大伙没听错,是太子爷!” 这个时候,胆小的乡邻就要下跪行礼,却被几个短衣装打扮的返租走卒拦截住了。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何况太子乎?” ------------ 第二百四十三章 碰瓷太子 一句“太子爷”,倒激起了民愤: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玉娘,甭怕!” “对!” 何巷看到玉娘的腰板挺了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瞬间明白了,这又是西王府世子的阴谋诡计,埋伏不成,投毒不成,又送上了碰瓷歌女。 哼,看我怎么揭穿她?! “太子爷,我是你的大丫头莲儿啊!” 跪在腿边的玉娘,像是一条毒蛇,让太子姜保不禁往后躲,还颤抖不已,嘴因为又气又抖,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只着急地朝何巷他们直摇头,像是在说,“这人我不知道”...... 只听玉娘接着说:“想我豆蔻年华之时,就在太子寝宫里当值,你教我习字,弹曲。我这弹得一手的好琵琶,也是你教授的。日久生情,奴婢为爷献上了所有,而爷却怕我有孕之身,毁了爷的名声。命人将我,绑上了石板,沉了河!” “啊?!!” “这么惨啊!” “这孩子......命真大!”听到玉娘讲出了自己悲惨的遭遇,周围的街坊四邻一片唏嘘声。 玉娘说得泣不成声,稍后心绪平静之后,又诉说道:“天老爷怜悯我遭遇此不幸,一路并没有沉入河底,反倒那石板轻如鸿羽,载着我漂流水上,一路顺江而下,直到在锦县遇到了渔民,被他们营救!” 何巷耐着性子听完,咯咯咯......笑出了声:“好个会编故事的女人,竟然不顾廉耻,说什么情投意合,说什么有孕在身?我和妹妹小妮从小侍奉在太子左右,怎么就没见过你?而且,寝宫里当值的丫头里,就没有叫莲儿的。” 小妮会意,忙帮腔道:“是啊,我们太子爷最喜欢梅花,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个梅字。冬梅、春梅、红梅、白梅、梅香、青梅......就没什么莲儿!你们出来讹人,也不知道打听打听我们的名字!” 众人一听,有了疑惑的神色。 玉娘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忙说道:“是了,太子爷给我起的名字就是晚梅。然而,每每在我服侍太子爷洗澡的时候。他总说我的眼眸湿润,被水雾沁润,更像是出水芙蓉。所以,总是爱称我为莲儿。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爱称!” 说着,她含情脉脉,害羞带怯,跟真的似的。 “好你个狡猾的姑娘,我们故意说太子爷的侍女名字里都有个梅字,你就谎称自己是晚梅。邝雾,你来告诉他们,太子爷的侍女都叫什么名字!” 邝雾往前走了几步,严肃地说道:“我们太子爷身边,压根就没有什么侍女,都是伴读郎出入伺候着。” 玉娘急哭了,“呜呜......你们欺人太甚,明明我们有十二个侍女,每时辰四人一组伺候着,怎么就是男伴郎了?” “对啊,你们唯太子命是从,当然是偏帮主子了,你们的话,不足为信!” “对,不足为信!”门口的街坊四邻声援玉娘。 ------------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赌胎记 何巷看街坊四邻、大叔大婶们在玉娘哭哭啼啼的煽动下群情激愤,她站了出来: “你们不要吵,既然玉娘与邝雾两方各执一言,真假难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辨真伪。但是,在这之前,我敢打包票,我们一起长大的太子爷,他人品贵重,怀柔四海,对待下人情同兄妹,绝对不是始乱终弃、乱杀无辜之人。” 小妮心里骇然道:荷香姐姐说起慌来,可是不打底稿的,张口就来,说什么一块长大,这刚认识不过几天?这太子爷的人品是黑是白,谁知道呢?! 在何巷的义正辞严之下,那些情绪激昂的看客们稍有收敛,就有人说:“小姑娘,你说的辨别真伪的方法是什么?” 何巷,“很好辨别啊!这玉娘说她与我们的太子爷早有了鱼水之欢,还有了身孕?那......玉娘肯定知道太子爷的身体......” 诶诶诶......一个姑娘家,说些这样羞体面的话,也不知道害羞,这家大人是怎么教导这女孩长大的? 门口聚的男人、女人先被何巷的一番话说得羞涩难当...... 玉娘心领神会,“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说着羞得双颊绯红,接着抬起头说:“太子爷......他后背右肩上有三角梅花状的胎记。” 她与我从未素面,怎么会知道? 太子爷紧张的眼神,紧瞅着何巷。 怕什么,急什么?若这是西王府世子的阴谋诡计,肯定就有咬人的把柄在手?想着他们派出的卧底,若是连太子有什么胎记都不知道,那也太弱了吧! 她说有什么,就有什么了吗?也不看看是谁提出来的辨别之法! 何巷悄悄缀了他的衣襟,以示安慰! 何巷,“玉娘,依你的意思,只要太子爷如你所说有胎记,就能坐实他的罪行。反之,则他是清白的,对吧?” 玉娘重重的点点头,想着自己十拿九稳地要给太子身上泼脏水了,玉娘露出了得胜的笑容。 其他人也认可地,接头交耳。 何巷郑重其事地问:“你确定太子的右肩有胎记?” 玉娘重重地点头。 何巷走过去,就要将太子的上衣袍子褪去一些,太子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还一个劲地后退。 “这是做贼心虚了吗?” “肯定是怕被说中了,露出狐狸尾巴!” “对,你看他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 嘿嘿......何巷回头朝他们尴尬地笑笑说:“我们的太子爷他内向、腼腆,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光膀子。” 何巷招呼着身边的邝雾,“快来邝雾,一起动手,让大伙看看我们的太子殿下有没有胎记!” 邝雾靠近何巷,附在耳边吓得战战兢兢,悄悄地说;“姑奶奶,太子的右肩确有三角梅状的胎记。我们输定了!” “若是我们赢了呢?” “不会赢!若是赢了,我给姑奶奶你倒三年的洗脚水!”邝雾信誓旦旦地说。 何巷,“来吧,一起动手吧!”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收割好评 何巷又对太子爷说:“太子殿下,要还你的清白,就要先露一下你白白的肩膀了。” “邝雾,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动手!” 撕拉——一声,太子白花花的右肩膀就露在了大家的眼里。 “快看,白白的膀子,哪有什么胎记?” “是啊,啥胎记也没有啊!” ......众人一片哗然。 “怎么会?”玉娘打击的哭声传来,还犹如被雷击了一般,跌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太子姜保在心里也喊出了这句。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这长了十九年的胎记,一定会置自己于死地。 可是,可是......这一天的经历,真是神乎其神啊! 何巷居高临下地说:“怎么会?都告诉过你了,我们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长什么胎记!” 这......那......玉娘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巷为了让她死心,也为了在大众面前更有说服力,她有意说道:“兴许是玉娘记错方向了,也有可能!” 她这是戏弄玉娘,还嫌不够吗? 玉娘在她的一句提醒下,喜出望外地说:“是我记错了方向,也有可能,或许是在左肩上?” 何巷戏弄道:“你确认是在左肩?” 玉娘信誓旦旦地说:“我确信是在左肩,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会怎么样?” 玉娘垂泪说道:“若不是,我自认倒霉!” 何巷愤怒道:“你这个红口白牙的女人,给人泼错了脏水,怎么能说一句自认倒霉就能将此事揭过去?” 玉娘哭哭啼啼,道:“我......我被太子早已毁了名节,没有了生路,若是左肩还没有胎记,甘愿浸猪笼!” 何巷严肃地说:“既如此,就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着吧!” 撕拉——又一扯,太子的左肩露了出来。 他白花花的左肩膀,晃的玉娘晕头转向,“这......这......” 何巷让众人的目光观赏着太子白花花的肩膀,说道:“这下知道是这么玉娘,冤枉我们太子了吧?” 看到众人虽然神情已赞同,但还是没有那么肯定地说出口,何巷又继续说道:“就因为我们太子殿下身份贵重,就会有玉娘这样的女人出来,不惜自毁名节,也要毁他的声誉。” “是啊,是这个道理!”众人随口说道。 何巷瞅着玉娘说道:“你陷害他之前,就和我们下了赌注——浸猪笼?” 玉娘神情木然,失望透顶地说道:“我......我这样的女人该进猪笼!” 何巷揪住她的话,问:“你,是什么样的女人?给大家说说清楚!说,是谁指使你毁人声誉?” 何巷又转身走向她的爹,只见他早已经身如筛糠,“姑娘,姑娘,我家玉娘......苦啊!她的确是侍候过太子殿下,还一度是在寝宫。至于记错胎记,可能是孩子又恐又羞......” 太子姜保想着息事宁人,忙说:“算了,荷姑娘。他们肯定是受人胁迫,迫不得已才会陷害于我。既然已经还了我清白,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听雨楼”想心思 “啧啧......真是一个以慈悲为怀的太子。” “太子,真是胸怀宽广啊!” .......太子收割了一片好评! 太子姜保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来,正想要赦免这对父女,可是还未张嘴,就见嗖嗖——两声,两支利箭射在了他们身上。 “保护太子!” 邝雾跳闪出来,拔出了剑,挡在了太子前面。 “啊——”何巷大喊了一声,扑在玉娘的身边,将奄奄一息的她搂在怀里,“玉娘,太子刚刚准备着要赦免你们,不予追究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 玉娘奄奄一息,声音若有若无道:“玉......娘......无福......无福消受......” 何巷忙问:“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何巷见她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她俯在她的嘴边,只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字,“西......” 就觉得她的胳膊垂掉了下来,是完全断气了。 “小风,出去找几个人,厚葬这对可怜的父女!” ...... 晚间,太子姜保躺在“听雨楼”的雅间床上,想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离奇又惊险的事,自己能一次次化险为夷,都是因为遇到了神女及她的同伴...... 同在“听雨楼”的西王府世子诸人,也就是白天玉娘沉痛指证太子罪行的攀诬事件的肇事者,他们在一次次失败后又聚在一起,讨论新招。 中年护卫,“少主,我看今天我们设的局,胜算本来很大,但都很蹊跷。与他身边的那个大眼睛的黄色衣服的女孩,脱不了关系。若是没有她,我们在密林就能一举除了他。” 西王府世子姜墨,“是的,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这三个人,处处破坏我们的计谋。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就从来没有叫荷香的这位姑娘。还说什么,太子身边都是男伴读,胡扯。” 另一护卫,“世子,要想成大事,必须剪掉他的羽翼。突然冒出来的那三个人,都要尽快除掉,尤其是那个叫荷香的姑娘。” 中年护卫,“少主,我们再加派些人手吧!我们得些多方面技艺的人。” 西王府世子,“好,快马加鞭,调集各路人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锦县葬送了太子的前程。” ...... 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想着要了我的命,你们有那本事吗? 这几人的对话,又不漏一字的全落入了何巷的耳里。 何巷一想到他们的坏招落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第二日,他们吃过了早饭,一起溜达到街上去了,小风、邝雾一左一右地保护着太子。 小风,“主子,经此昨日一事,您的身份已经暴露,您的安全怎么保障?” “没事,没事!”何巷摇摇手说,“谁说他的身份暴露了?” 邝雾不可思议地说:“昨天挤进门的那些街坊四邻,还有听雨楼的客人、掌柜、小二,都知道了呀!” “是吗?”何巷不以为然道:“你们细细回忆一下......” ------------ 第二百四十七章 热闹的街市 小风挠挠头,“回忆些什么?” 何巷提醒道:“刚刚我们在前厅吃早饭,可有人特意礼遇太子殿下?他们可有过拘束,有过惧怕的神情吗?” 邝雾,“好像......没有!他们对我们尊称为——客官!” 何巷确信地说,“不是好像,你们看前面摆水粉摊子的的大嫂,昨天不就在大厅里吗?我们过去瞧瞧!” 何巷领着诸人走过去,故意清了清嗓子,就怕引不起他人的注意:“花大嫂,我家公子要给夫人挑一套水粉。” 顾客上门,幸事一件,那位大嫂眉开眼笑地瞧了一眼太子姜保,忙说:“好孝顺,好俊俏的公子哥啊!来来来,我给你们挑选一套。” ...... 小风怀抱着一套水粉盒子,真是纳闷了,“公子,何姑娘,那位大嫂昨天明明看我们主子看直了眼,还对身边的人说,难怪这位公子如此贵气逼人,原来是太子殿下!你们看,她刚才都没有认出公子来!” 太子姜保笑笑说:“认不出来好啊!这不是上天助我们成事吗?我想,肯定拜荷姑娘所赐了!” 这个太子是越来越聪明了啊! 何巷赞许的说:“略施小计而已!” 这时候的锦县热闹劲刚上来,尤其是洪水逆流而上之后,这里更加有人气了。 锦县已经被传为是福天洞地、神仙居所,人们携老扶幼,争相来这里居住沾福气,来这里做生意挣钱......炒的这里的地价飞涨,已经涨到了一万贯一亩,是以前的一千倍。 何巷注意看了,短短的几天时间,由原来东西走向的一条主街,增加到了四条繁华的街市。 那几条街上泥瓦工、木匠工等像工蜂采蜜似的穿梭忙碌着,好一番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 才走了几步,就遇到了三家子杂耍摊,主打技艺不同,各有吸引人处。 何巷还是在古装电影电视剧上才看到过如此热闹的街市,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置身在这个梦幻般的街市里。 糖人摊、泥人摊、精巧的手工艺摊,琳琅满目,巧夺天工,吸引了两姑娘的目光。 太子姜保紧跟其后,凡是何巷投以青眼的小物件,他朝后面的小风、邝雾打一个手势,一个个......全部收入囊中。 小风怀里大大小小的盒子,已经叠得很高了,再买就看不到眼前的路了。 邝雾,“小风,你还跟着干嘛?旋风似的回客栈啊,放了东西再跟来。这才半条街,后面的好东西还多着呢!” 何巷撒开脚丫子逛了好久了,好东西哪能看完啊? 她突然止步,“公子,此次来锦县,绝不是陪我们两丫头出游的。正经事莫不是忘了?” 太子姜保深深一鞠躬,“京城一城老小,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日一时一刻也不敢忘。此次前来,我一定要查明这里转危为安的原因。要借这里的福气,使得举国上下的城民,像锦县这里的乡亲们一样,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刨根问底 何巷,“公子准备怎么查找原因呢?” 太子姜保无语,沉思了大概有走半条街的时光,终于在街角的拐弯处停了下来。 他激动的眼眸熠熠发光,手按着何巷的肩头。 那个年佑总是自诩拥有男神的颜值,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样子...... 哪有搞事业的太子这般风采奕奕,光彩夺人? 她忍不住说了句:“年佑,这个时候的你有点晃人眼啊!” 太子姜保疑惑地问:“年......你说的是谁?” “哦!”何巷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说漏了嘴,“没谁......说说你的办法吧!看你已经思考了这么久!” 太子姜保的目光,顺着摆摊,逛街的中青年人身上,看向了坐在屋前树下闲聊,消磨时光的老人...... 太子姜保,“荷姑娘,前几天发大水的时候,锦县也和京城几地一样,先是豆大的雨点下下来,接着是大雨如注,街上也是洪水弥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烟消云散般乌云消散,改天换地般的拨云见日,雨停风微。那滔滔如万马奔腾的洪水,也像吃了回头药,爬山药似的,逆流而上......” 当真是如此,说得没错! 但是,何巷这个对于锦县来说是幕后福手,对于京城来说是幕后恶手的肇事者来说,她不能说,也不敢说了。 当时,她只想救锦县的乡民,不想那洪水...... 何巷回到:“锦县,那晚,的确如公子所说。那你,想的办法呢?” 太子姜保神情凝重的说,“若锦县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话,那么,在洪水袭来的危机关头,青壮年肯定带着妻儿都弃城逃难了。留在这里的,恐怕都是年迈体衰之人。” 没看出,这个太子有几分聪明。 “差不多就是你分析的这样,接着呢......”何巷问。 太子姜保道:“所以,那些没有及时撤走的老人们,或许知道洪水褪去的原因。” 方向似乎是对的,何巷问:“你要挨家挨户去询问?” “不!” 太子姜保接着说:“我要办一个盛大的老人宴,宴请五十岁以上的所有老人,地点就定在我们刚才经过的最大的五层酒楼——星辰酒家。给他们上最好的美酒佳肴,在酒酣耳热之际,引导他们谈谈那晚的神奇见闻。” 好你个狡猾的太子! 果然是宴无好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主意好啊!”何巷赞同。 可是,她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她不知道, 自己在移山挪水的刹那间,有没有被人看到。 她镇定道,“公子,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宴好备,人难请’。不是我们想请人来吃饭,就能请动人家的。所以,我们还要下下功夫。” 太子姜保说:“这个好办。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制作精美的请帖。然后,一家家送去,并且送去我们的诚意。” 何巷想,这些老人饱受这里洪水吞噬之苦,借机敲个竹杠...... 哈哈,想想都开心! ------------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仁爱之君 何巷狡黠地眨眨眼,“嘴上说的诚意,不够诚意。如果在送请帖的时候,再能一并奉送几贯钱,就好了!” “还不够!”姜保真诚地说,“宴会结束,还有好礼相赠。给再多的钱,老人家都舍不得花。不如,今日,买光半条街,给他们置办华衣美食、药品补品......然他们安享晚年!” 顶着年佑的脸说出这样济苍生、爱百姓话的姜保,让何巷为之一震,这哪里还是那个高冷酷逼、处处显得高人一等的年佑能说出的话...... 完全像是两个性格的孪生兄弟似的,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若说两人有什么关联的地方,怕就是名字的意近了?一个名佑,一个名保,合起来就是“保佑”...... “荷姑娘,你怎么了?”姜保看她呆立许久了。 我......青龙梦里的这个姜保,和梦外的年佑,能扯上什么关系? 何巷自我否定道。 何巷,“公子,你的设想很好!那让我们忙起来吧!” 何巷看着太子姜保指派着手下买这买那,他给宏理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假装在挑意料,宏理怔怔地看着何巷: “妹妹,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有啊,马上就要露馅了呢! 何巷将太子姜保眼下的计划说了一番,宏理越听眼睛越是发光,激动地说:“若是有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未来大统的继承者,真是我们龙西星国的幸事啊!愚兄要是能辅佐上这样的明主,定然要致君尧舜上,使万民安享幸福。那样的话就得祖先保佑了,不枉来这人世一遭了。” 他激动的两眼放光还不够,又来回踱着步,搓着手,一副赴汤蹈火、跃跃欲试的样子。 全然没有体察到何巷的神情变化,还有她满心的焦虑。 何巷,“还没喝上老人宴的寿酒,你就先疯癫了起来。” 宏理还是粗心,“我......是真心为有这样把民生放在心里的仁爱继君主而高兴!” 这个大木头,不直接说破,他是想不到自己的担心之处了。 何巷,“你这个大木头,难道忘了那个晚上,是谁赶走了这里的洪水,又倒灌了京城?” “是你呀!”宏理脱口而出之后,猛地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四下看了一下,还好,自己跟前没人,也没谁听见这话。 他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何巷,吓的吐了一下舌头说:“妹妹,你是担心太子......他查明真相?你这么一说,我回忆起了那晚的情景。那被洪水弥漫的街道,的确剩下的都是非残又病的老人。看见你的离奇举动的,有几个坐在水里的老人。可是,我们不说,他们怎能知道,这一切神奇的救赎怎么会出自一个淑女之手呢?” 宏理想了又想,安慰道:“也许,也许......他们只会觉得你是被大暴雨、大洪水吓傻的一个傻丫头而已,绝对不会想到是你,能偷天换日般拯救锦县的黎民百姓!” 何巷想了想,说:“也许......可能吧!可是,我们得给太子找一个合理的真相!” ------------ 第二百五十章 锦上添花 太子姜保手下的人,办起事来一个顶十,效率极高,老人宴在第二天的晚上,准时举行。 地点就定在姜保看上的锦县第一的星辰酒楼,何巷第一次见到这个酒楼的时候,就想起了小学时学过的一首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在学习这首诗时,她幻想着自己就身处于这座高楼,手一伸,就能碰到星星,还能听到诸神仙的仙言雅乐...... 这晚,这座酒楼像是即将出阁的新娘,满头珠钗似的红绸与灯笼,挂满了各层楼的内内外外。 还有那出出进进的老人,还有搀扶他们的孩子,热闹异常。 此刻,倒像是锦县空人万巷,一起庆祝锦县全城人的重生。 太子姜保、何巷等人,是低估了锦县老人的数量。若在重生之前,太子预备的二十桌,二百人足够。可是,自从锦县福泽深厚,逆生成功之后,四面八方的人都涌来了锦县。 大厅的桌子不够坐,各层的包厢都坐满了人,但门窗敞开,上上下下的人同处一堂。 何巷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几百人盛宴,心想着这要是搁在现代,音响、话筒就能让他们静一静,然后,太子姜保发表热情洋溢的致辞...... 可是,这太子姜保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无雷神电母的神力,那他的探查就要,挨桌子问了。 太子姜保一边吩咐店主增补饭食,一边派人出去增买礼物。 “上菜!”姜保长喊一声。 一道道菜,就像河上的树叶似的,流进了每座房间,看的何巷要晕。 老人们坐在一起,就开起了话匣子,说的最多的就是感慨今日终于苦尽甘来了,洪水没了,等来了平安日子。 何巷悄悄拉过太子,问道:“这么多人,你准备怎样排查?外来人口就占了三分之二了。” 太子姜保,“这个嘛......我在安排他们座位的时候,就提前做了准备。你看,这一楼大厅里全是原来锦县的城民。” 哦,竟然提前做了功课。 姜保走到一楼的中心位置,清了清嗓子,喊道: “尊敬的各位长辈,今天请你们老者前来,就是为一起祝贺 锦县父老乡亲们的新生!来,第一杯,为我们锦县的重生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或苍老,或浑厚,或坚毅的声音,透着欢喜劲,此起彼伏地回响在星辰楼。 一位老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公子,听送请帖的人说,你是京城来的富商?” 太子姜保咳了一声,何巷知道这是人在撒谎的时候,一种正常的掩饰。 “是的,听闻锦县福泽深厚,竟引得神人下凡化洪水为轻云,救黎民百姓于为难之中。在下,才慕名来锦县,希望能锦上添花,喜上添喜!今日,诸位长者可敞开肚子吃喝,一起庆祝锦县的劫后余生,还有之后的幸福长久。” 这一开场白,说得满堂喜气洋洋,欢喜雀跃。 引得何巷侧目:这样贵气感十足的年佑,倒是头次见。 ------------ 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爷爷一言中的 菜食全部上齐,大伙吃喝的酒酣耳热之际,太子姜保才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各位长者,我们在庆贺新生之余,还想讨教各位,这次锦县能逃过一劫,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者是因了什么,才让一城父老乡亲转危为安,苦尽甘来?” 主家如此破费,来客若不说些什么,实在说不过去。 一位掉了满嘴牙,被太子姜保细心关照,上了几盘软糯食物,吃得格外舒心的老人,连说得话都格外绵软:“这位贵公子,自从我们锦县洪水一朝退去的时候,我们这些幸运的人凑在一起,就嚷嚷你这个问题。嚷来嚷去,有个说法大家伙比较认同!” 哦,这是要说到自己的头上了吗?何巷心虚地想。 太子姜保千谋万虑想要知道的答案,就要揭晓了,激动的双眼比这大厅里所有的灯盏还要明亮! 这星星、月亮都齐聚在他的脸上了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年佑吗? 何巷看在眼里,心里竟然荡起了圈圈涟漪...... 这新奇的喜欢,在她的心里,滋生漫长! 太子姜保又是谦逊的一鞠躬,“还请长者,不吝赐教!” 那位掉光了牙的大爷,果然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拦不住话,一股脑吐了出来,腮帮子用了老大的劲,也不知道酸痛。 但他说出的话着实吓了何巷一跳! “贵公子,那晚......也就是发大水的那个晚上。本来,洪水都淹没到膝盖处,我们这些老管材瓤子,都以为老命就要交代在这晚了。可是,你们说离奇不离奇?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股好闻的清香味。我们细细嗅来,就像是从距离五十里地的清塘县吹来的荷香,对,就是荷花的香味。” 太子姜保喃喃地说:“荷香?” 说着,又投看了何巷一眼。 那位老者继续说:“一股股荷香瞬间弥漫在锦县的 大街小巷,接着,天上的黑云慢慢褪去,雨点雨来越小,天色越来越亮......直到,完全停止。这个时候,那股香甜的荷香味还有。同时,我们看到街道上的积水一路朝上,朝北流去。就像,天的北边,有条隐形的长龙,一口气就将这吃人吃屋的洪水吸走了......” 啧啧啧......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坐的众人都说着那晚的场景。 香,荷香,是众口认定的恩人。 吓得宏理直瞧着荷香妹妹,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就被这些长者给言中了呢? 彼荷香是此荷香吗? 太子姜保疑惑地看着被他们奉为神女的荷香? 若真是她的神来之笔,对于锦县的黎民百姓来说有再造之恩。可是,对于京城那些溺死的可怜人来说,有夺命之仇......要是,被父皇知道了...... 姜保还不确定就是荷香所为,就已经为荷香担心起来了。 救一城,而害一城! 这不是何巷的初衷,当时,她只想退了洪水。 这位老爷爷的话,听得何巷后背直发凉,这就被人认出来了吗? ------------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打自招 不对!这要是真被认出来了,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怎么没指认我? 当时,自己大发善心,发大招的时候,怎么还有荷花香味呢? 这让她想到了《鱼肥荷香》年画,这一切切离奇的事情,都源于这张画。 好吧,脸没被人认出来,这香味却出卖了自己! 这老爷爷一说说个准,还什么荷香,直接就揭穿了我。 这么多人,这要是一致认定是荷花的香味——荷香,那跟在他身边的荷香就有危险了。 太子姜保想起了那片密林里有成片成片的令宜花,它的香味跟荷花香味相似......那么...... 太子姜保清贵雅致地朝老者行了一礼,笑道:“敢情是老伯记错了!在下看密林里有许多令宜花,这花跟荷花的香气格外相似,我想......那晚大家闻到的肯定是城北几里地的令宜花,怎么会是五六十里开外的荷花呢?” 这......这......你说啥就是啥吧! 老者想起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话,笑回到:“公子提醒的是,我当时就想说,这香味是不远处的令宜花,怎么能是那么远的荷塘?哈哈......我们真是老糊涂了,舍近求远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开口道,是啊,就是令宜花! 我早就说是令宜花,我叫老婆子不相信! ...... 化险为夷了? 何巷偷偷地瞧了一眼太子姜保,这个时候,可不能流露出半点感激之情,这不是贼不打自招了吗? 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宏理在何巷的连番携助下,终于开窍了,他笑着对姜保悄声说:“公子,我们何必纠结是什么花香呢?只要我们好好实施水利枢纽、抗洪救灾的诸多举措。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龙星西国,飘的都是平安花、幸福花的香味!” 太子姜保听了,不住的点头道:“好,实在是好啊!” 夜已深,曲尽人散,一位位老人相互道着别,出了酒楼的门。 何巷站在太子姜保身边,想:不枉我救你两三次,还知道为我未雨绸缪,颠倒黑白地把荷香说成令宜花,哈哈...... 偌大的大厅里,就剩他们几人了,何巷问:“公子,今日的宴席可还满意,是否达成了心愿?” 太子姜保不知是被酒热熏的脸红,还是第一次为姑娘着想献殷情而激动,总之他的眼里有地打心底的笑容,连嘴角扬的僵硬感都没觉察到。 太子姜保仿似心满意足地说:“有宏参将给我献的抗洪、水利,以及造福民生的大计,这里到底是怎么退洪,那里又是怎么会被淹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 “明天?”何巷。 “对,明天!未来的某一天,我要实现了宏大哥的远大目标,我们国土的每一地方都会是福泽深厚的锦县。不会再有什么泄洪区了。” 何巷问,“那我们......接下来?” 太子姜保,“回京城!” ------------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最后的机会 何巷问,“那我们......接下来?” 太子姜保,“回京城!” “回京城”一句,连带着前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梁上君子”的耳朵里。 何巷今晚是太紧张了吗?耳力不佳啊,连房梁上的小人也没听到。 何巷几人回到客栈,累极了,各回房间早早安歇了。 同住在一个客栈的另一波人,睡意全无。 姜墨阴沉着脸,说:“一个表情,一句叹息都不要放过,尤其是我们那位太子爷!” ...... 冷月将所见所闻全部讲给西王府世子姜墨听,如此这般地讲述了一遍。 冷月偷看着主子的脸色,小心谨慎地说:“离奇退水的那晚,那个老头子明明说的是荷花的香味,众人纷纷应和。可那位,却引导成了令宜花。还有,主子,我打听到了他身边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了,那位的眼睛老是瞄她。” 姜墨,“不会一次性把话讲完吗?说,叫啥?” 冷月小心翼翼,又挤眉弄眼地回到:“主子,你说巧不巧,她就叫荷香,荷花的香味。” 姜墨摩挲着手里的白玉扳指,半响才说,“有意思,这明显就是在遮掩。难道,造成锦县和京城一退一淹的是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姜墨又想起了这两天自己的谋划节节失败,这一切会不会与这个姑娘有关? 冷月身边的壮中年大叔,忍了半天才说道:“主子,管这个女孩有多大的能耐,他们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明天是我们在锦县最后的机会了,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这接连的失败,让姜墨有些气馁,他对明天的计划,有点没有信心了。 冷月也劝道:“主子,我们连夜动手吧!” 怎么个连夜动手,莫不是要冲进房间,把他们射成刺猬?真是鲁莽!不知道太子出行,有暗卫跟着吗? 姜墨有点嫌弃的看着他,还是问了句,“怎么个连夜动手?” “主子,要成功,还得是那片密林......” ------------ 第二百五十四章 齐齐陷落 “我们连夜在密林的道上挖个陷阱,将他们几人全部像陷野猪似的陷进去。”冷月有点激动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姜墨不但否定,还没好气地说道:“还陷进去?陷进去,你们的小命能活吗?都说了太子有暗卫,还有留在密林里的侍卫队。” 冷月倒是越挫越勇,“主子,这个陷阱可不一般啊!这个陷阱可不简单,里面有暗道,一条路通锦县,一条路通京城。只要他们一落入,我们就将最上面的门板封了。有多少暗卫,也使不上劲啊!” 姜墨的眼里燃起了猎人的捕杀烈焰,“好!最后的一搏,就在明天!你们连夜去布置!” 何巷他们一夜好眠,早起匆匆用过早餐,就打道回府了。 他们前脚刚迈出门,就有人一溜烟的跑向了通向密林的大道。 太子姜保出了门,东升的初阳和煦的照在他们身上,姜保眼睛轻眯,双手展开,就像要将锦县的暖阳、香气,还有幸福的暖风,一起拥怀...... “公子,赶路要紧!”小风小心提醒道。 姜保还是眯缝着眼睛,不舍地说:“让我再嗅一嗅锦县平安祥和的空气!” 几个人恋恋不舍地出了锦县主街道,走上了通往密林的那段坡路。 邝雾看前面就是密林了,小心地询问道:“主子,要不要我 让驻扎在密林口的侍卫队前来接驾!” 太子姜保一个帅气的抬手,制止道:“不用劳师动众!这锦县的每一寸土地,都要用脚去丈量!” 何巷看了一眼姜保,知道他心中最在意的应该是让全国每个地方都变成锦县,让国众畅享这样的盛世太平! 几个人看似说着锦县,又像是说着宏大又朴素的愿景! 何巷只当是西王府世子三场阴谋都落空了,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又要离开这里了,浑身轻松,也放松了警惕。 何巷一进密林,习惯性地开了顺风耳、千里眼,听到的是鸟叫虫鸣,没有人声,人迹全无。 没有密谋,没有杀戮,可以畅通无阻地过密林了! 何巷想着,顺便招呼大家:“快点过密林哦,我们的午饭得有个着落!” 说着,何巷又对蓉蓉说:“蓉蓉,唱一个你们家乡的儿歌,这密林黑魆魆的,有点无聊!” “好!” 蓉蓉清了清嗓子,就用婉转如黄鹂鸟般的声音唱到:“正月里来,把歌唱......” 冷月道:“一、二、三......六,主子,全部踏上了陷阱的板门。” 姜墨下令道:“人到齐了,听我命令:放!” 这个“放”字一出口,陷阱的门突然抽开了,等他们六个人齐齐掉下来之后,“咔嚓”一声,板门又合上了,路面上严丝无缝,路面完整无缺,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 这正是这个陷阱的狡猾之处,不是一有动静就陷,而是有开关操纵,能一齐陷落。 “啊!”六个人被这突然而来的陷落震惊了,练武的侍卫用刀剑滑撑着坑面......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深陷敌手 扑通通,哎呀呀......一个个从高处毫无征兆地坠了下来。 何巷在坠落的时候,还问了句:“怎么了?天塌地陷了吗?” 无人回答她! 他们一陷进来,浑身就软塌塌地无力可使。 何巷有气无力地问:“宏哥哥......你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吗?有点像燃烧时的松子!” “有,有......是这个味道!” 邝雾从小行走过江湖,他蚊子嗡嗡似地说道:“公子,姑娘,我们中了软迷香,浑身瘫软无力,使不上劲!” 何巷,“嘚,我们落进了敌人的陷阱,还中了迷香,成了人家盘里的菜了!” 太子姜保,“什么菜?荷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呵,一不小心就溜出句现代话! 何巷故作轻松地笑笑,说:“没什么菜,怕你们太过紧张,” 玩笑!” 何巷他们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她叹气道:“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可是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晴得晴,没有咱玩转不了的天气,更没有咱扭转不了的败局! 那直直的箭都要拐着弯跑掉,哈哈......这地道,我就不信不会变成康庄大道。 何巷在暗道里,如此想着,给自己壮胆。 这暗道里的人,可没有容她打太多的气,就听到有人阴沉着声音说:“把这些死猪一样的人,抬上咕噜车,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马上出城,一路朝西!” 何巷心想,这声音这么熟悉?对了,就是寺庙里那个人! 这是千防万防,还是防漏了,被西王府世子算计成功了。 何巷想要给他们说些什么,打消他们的恐惧心理,可是身体软哒哒使不上劲也就算了,连声音都发不出。 何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没有幸免于难,她的红鳞毫无回应,她的意识没有的神力。 怎么办,怎么办?就这样任人宰割吗? 他们只是不能说话,这耳朵还是有听力在。冷月对今天的行动非常自豪,一时得意忘形,高兴地说:“主人,我们的目的是......” “嘘——”姜墨有点可爱,用了小女孩才爱用的嘘声制止了 他,接着用他们西王府那边都有的家乡话交流了起来。 听在何巷耳里就是叽叽喳喳、弯弯转转的鸟语,什么意思何巷众人不知道。何巷真后悔,在现代没有学一口袅袅娜娜的南方话。 姜墨制止了冷月之后,用家乡话说:“冷月,你想说什么?” 冷月醒悟过来,用一口地道的南方话,回到:“主子,我们的目的就是送这个窝囊废太子上西天,干嘛不就在这里处理了他们,上面的暗门一扣,就是他们化得只剩骨头了也没人发现啊!我们为何费这么大力气,将他们带出密道呢?要是有个夜长梦多,被他们的人救了,就得不偿失了!” 姜墨冷哼了一声,“什么得不偿失,今日落在我的手里,他们就不要想有活着再见天日的时候。你说对了,我要很多的得!” ------------ 第二百五十六 羊入虎口 冷月疑惑道:“得?” “对,这个太子已经监国了好几年的时间了,我要在他身上获取一些机密,这才是最大的得。要是这样容易得就让他死了,那不是愚蠢吗?” 那位姜墨他咬牙切齿地说:“不让他在我们手里脱上一层皮,换上一身新骨,我就不是西府冷魔。” 姜墨狠狠地说,“把他们带回西边,我们的地盘!” 冷月赶紧奉承道:“是属下愚昧无知了......还是主子思虑周全!在这里先祝贺主子大获全胜!” ......他们说了这么多的鸟语,何巷等人一句也没听懂。 他们出了地道,被扔进了马车,就一路颠簸地往西走。 马车里的光线亮了黑了,又亮了,如此明明暗暗地交替了六次,才到达了目的地。 在这六天里,何巷也使过自己的神力,这可是扭转过乾坤,改写过城民命运的神女啊,此刻,成了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鱼肉了。 冷月在进了西王城口,问:“主子,这几个死猪,关在哪里好?” 姜墨不假思索地说,“吩咐下去,不要走漏消息!抓住太子这事,不能让西王府的人知道!” 世子不用去邀功的吗?这可不是一贯的做法啊! 冷月不解,“主子,连西王都不告诉吗?说不上西王一高兴,能给主子赏个一百户奴隶,说不上会把王上身边的第一女使赏给你。啧啧......听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她那张脸,孔雀见了羞于开屏。那双眼睛,开心的人看到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啧啧,那种美,无法形容!” 姜墨听得不耐烦了,这家伙要是见了这女使,一定会匍匐在地,情愿为仆为奴,也要博得美人一笑! 若是再冲他抛个媚眼,我这个死士估计都得背叛我。 这姜墨从冷月一脸的色相里,想得十分不愉快,就朝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冷月,老子告诉你,我们擒拿住太子这一事,给我烂在心里。这几个人,当然要关押在我们世子府的地牢里了。” 何巷等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被装进了麻袋,扛进了世子府的地牢里。 冷月刚才在讲到那位女使时,涎水流了三尺,感觉在主子面前很丢脸,无话找话地说:“主子,他们是一起关,还是单个关?” 姜墨一想到他刚才恶心的色相,又是一脚,“你小子是头一次关人吗?我看你一说到那个姑娘,你心智都有了问题!” 冷月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主子,进了我们地牢,就得一顿乱棍吃上。这几个人细皮嫩肉的,我们地牢里的规矩,还执行不?” 姜墨的脸,比夜色还黑,“进了我的地盘,管他是天王老子,管他是哪号人物,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破!” 临了临了,又一脸色相地说:“您的十八房美人,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等爷回去,爷您赶紧回温柔乡吧!他们交给我!” “小子!”姜墨开心,又赏给了他一脚!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巷等人被姜墨手下的人像扔死猪似的,扔进了相连的几个单人监牢里。 他们一一进行了搜身,搜到了他们身上宝贵的玉佩等值钱物什。他们身上携带的宝剑、短刀,在上交的时候,早就将上面镶嵌的宝石等装饰品抠了下来,据为己有。 中了软迷香的他们,纵然没有服用解药,经过几天时间的颠沛,药性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这些狡猾的敌人,也算中了这个,给他们都上了脚镣手镣,嘚,是完全动弹不得了。像蓉蓉这样的弱女子也没有放过,即使不锁上铁链,她也插翅难逃啊! 何巷躺在荷香的身躯里,问候了万遍红鳞,她也没有回应。 这家伙又跑到哪里神游去了,扔下她的主人在这里受罪! 被这样锁着有大把的时间挥霍,何巷又在脑海里一遍遍吟诵在红香楼二楼上看过的名人诗画...... 那名神秘人不是说了吗,这些名人字画,诗词歌赋都有神力,等待着我的挖掘与探索。 若是掌握得当,使用得法,那些字,那些画都有大威力! 关键是怎么个使用法呢?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年之计在于春;寸金难买寸光阴...... 记得二楼一进门,就是这些流传了千年,凝聚了古人智慧、经验的谚语。 ...... 再这样背下去,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何巷正着背,倒着背,一三字读,二四字背,玩起了背书的花样,她是玩得不亦乐乎! 可是,不管怎样背,铁链还是那样沉,铁索还是那样冰。 一定是自己哪里没有得窍门?何巷还在思索中。 哐啷,铁门打开了。 看守粗鲁地,朝她扔出了一个能打断狗腿的硬馍馍,不耐烦地就要锁门走。 何巷赶紧搭腔:“小哥,三天不吃饿不死,可是不喝水,万万不行。求求你赏口水喝吧!” “你们龙城来的这把帮人,真是讨厌。不是饿死鬼,就是渴死鬼。尽想着指派我们做事了,屁的好处都没有。” 这个个贪财,好,只要他贪财,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巷攒足精神头说:“小哥,好处大大的。不瞒你说,只要你照顾好了我们六个兄弟姐妹,有你领不完的好处。不瞒你说,在你们西王府的地界,有处钱庄,我们太子爷可是存了大笔银子的。只要你让我们吃好喝好招待好了,我告诉你们画押、口令,保管让你领到一大笔银子。” 这人一听,来了精神,眼睛闪着饿狼一样的绿光,“小姑娘,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贵为一国太子,全国各地的钱庄还不得孝敬一些银子?只要对上画押、口令,取银子取到你手软!” 发财了,发财了......这衙内心里唱起了发财歌,浑身来劲。 “小姑娘,不!小姑奶奶,如此这般,还吃这硌牙的石头馍干啥?等着,马上给你们安排好吃食!” 这人说着,就踢飞馒头,一溜烟地跑了。 何巷好笑:好家伙,一听说有银子领,立马给自己升了两辈,姑奶奶地叫了起来,嘻嘻......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奉为上宾 这人一溜烟地跑了。 真是巧,刚才这人就是这里的牢头。也是一个好色鬼,听说是从龙城带来的美女,特来相看。没想到,美女变金佛。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抬着一张床进来了,为首的那人非常客气,先是一行礼,接着满脸堆笑,“姑奶奶哎——牢头说了,给你们几个都送上软床伺候着,同时,就要有软床狱的待遇——一天三顿饭,每顿都是四菜一汤,每顿不重样。但是,这铁链,还不能撤,听说你们身份尊贵,对世子顶顶重要。” 吃饭睡觉的问题解决了! 何巷又想到他们之前说的一进来就有的“见面礼”,不禁打着寒战问:“狱哥,听说一进来就有什么三百杀威棒,非得打去半条命,这可如何是好啊?” 后面那个尖耳猴腮的衙内抢先说到:“姑奶奶哎——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有了这里的软床VIP待遇......” “等等——”何巷惊诧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待遇?” “VIP待遇啊!” VIP?!多潮,多现代的话啊! 天哪!这里的谁也是像自己一样穿越到这里来的?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何巷还在震惊中,只听那人又喋喋不休地说着,“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你们既然是VIP客人,那就有了相配套的待遇,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怎么能挨着你们的身呢?你们今天好吃好喝的歇着,明天,我们带了东西来,给你们化化妆,保准你们就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那种,要什么样,化什么样!” 嘚,犯人又变客人了,只是因为那句我还没有兑现的钱庄诺言! 如此一听,暂时的问题解决了!这个VIP还得扩大化啊,得让他们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他们,让他们放宽心。 他们连在一起的单人牢房,全部都是相同的待遇,其他人对这突然起来的高规格招待反而不适应了,大多数认为这跟“断头饭”来历意义差不多。 咱也不敢问,这些狱卒敢情是将所有的和颜悦色、喋喋不休给了那位金主姑娘,对这些“附赠品”招待无暇解释。 这一天的好吃好喝之后,何巷满意的斜倚在软床上,还在召唤着红鳞,试着自己的神力,不想来了几个人。 手里拿着瓶瓶罐罐的一些东西,满脸堆笑地进来伺候着。 经询问,是来化妆的,装扮成重重挨打之后的凄惨样。 用剪子先把后背等衣物剪成撕扯样,再用一种胶状的东西伪装成肿状的伤口,还要涂上鲜红里透着暗红的果汁...... 如此这般折腾着,何巷想到自己就像片场正在化妆的演员,还是那种蹲大狱、受重刑,这样才能更真实地引发观众的同情啊! 最后,何巷就像躺在美容床上的女人,眼睛一闭,任由这些人搓弄,涂抹,同时还有他们谄媚的解说之词。 “姑娘,这样做,会让伤口看起来血淋淋,让别人觉得恐怖,不会探身前来查勘真伪......” "姑娘,这些果汁是不是有股芳香味,无毒无害的,你还可以舔着吃......” ------------ 第二百五十九章 梦访周公 何巷被他们这样伪装来,伪装去,还弄瞌睡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出来了,我成功了吗?穿墙而过,不受阻碍的神力又恢复了吗? 何巷迎着太阳走出了世子府,那些侍卫、家丁,像是睁眼瞎似的,任由何巷从地牢里走出来,又穿过通往前院的月拱门,直接就出了大门。 “来,来——”一个遥远又浑厚的声音在召唤着她。 她出了大门,朝右边,循着声音而去。 世子府大门前,好宽阔的一片区域,独有穿着盔甲、执剑巡逻的士兵,世子府的安保可见不一般。 走了好久,才经过几家深宅大院,那规模当然跟世子府是无法比拟。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何巷又顺着声音朝右边走去,看远处的青山绿水,耳听泉水叮咚,小鸟啁啾,想想应该是郊区了。 “来,来——”那声音比刚才的紧促而有力,何巷不觉加快了脚步。 随着脚步的加快,那声音听起来不似刚才那么远了。 可不就是,无处可走了吗? 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那声音也听着越来越近,仿似就在耳边。 何巷左右两边打量着河水,咦——河水低矮处一条小船竟然逆流而上。 等那船走近点,何巷更是诧异了,没有浆,没有帆,更没有什么船夫,只有一个穿着宽大的白衣袍的老者站在船上。 这位老者胡须飘飘,衣襟猎猎,飘飘欲仙啊! 再细看脸上,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 何巷小声嘀咕:“真是奇怪,无浆无帆,船怎能逆流而上?” “来,上来!”那位老者笑呵呵地招呼着何巷。 何巷朝着他喊,“老神仙,是你一路召唤着我前来吗?” “是呀!但又不是!” 哦?这又是什么矛盾的回答。 何巷还怔在那里想着他的回答真是似是而非,而那位老神仙只消动动手指,何巷就轻轻跃起,又轻轻落在了小船上。 何巷虽不知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但是礼多人不怪。 她抱拳作揖,深深一鞠躬,嘴里甜甜地喊着:“何巷拜见老神仙,老神仙万福金安!” 何巷得以近距离观瞻这位神人的面相,不看则以,一看竟拔不出来眼睛似的。 神人的眼睛里只要她盯着看,就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野,或者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那里时而是万千晨星,时而是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河流。 何巷收回眼睛,摇摇头,不相信谁的眼里会装着星空、海子,她又擦了擦,准备再看个清楚,神人“哈哈”地笑着。 “笑什么?是笑我看不够你眼里的风景吗?” “怎么会?”神人笑着说,“这些凡夫俗子啊,每个晚上我都会走进你们的梦里,而从来没有人能会走进我的梦里了!” 何巷不屑地说:“听起来,能走进你的梦里似乎是什么莫大的殊荣?” “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神人嘟囔着,但还是满脸堆笑着说:“是不是殊荣,日后你就会明白。呵呵.......不是眼下这个束手无策的你!” ------------ 第二百六十章 梦在现实都是反的 “听起来,你似乎在讥讽、嘲笑我!”何巷有些恼怒地回到。 他总能分身有术,一晚上变化成千千万万个自己,进入成千上万人的梦乡。可是这几千年来,从没有人能走进他的梦里,他真的闷坏了,想要逗逗这丫头。 “你被困在别人的地牢里,这不叫束手无策?” “困,困,困,真想给这个字推倒一面墙!” “哈哈......真有趣!”神人边笑边说,“你要想推倒一面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再给砌上一面墙? “我疯了吗?还要让它再加固?” “哦哦哦......”神人耸着肩膀说:“这就叫反向思维!” 反向思维,何巷在心里思索着,想到这神人的所作所为定然是有原因 想着,她看向了远处的河面,一群鸭子在快速地向后游去,可她明明看到鸭子在使劲超前挥动着脚丫。 她禁不住”哦”了一声,说了声:“反了”。 那位神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波一波地将她送离了这里。 “喂——神人,”她扯着脖子回望,嘶声裂肺地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没有告诉你?分明已经说过了!” “年轻人,用点心吧!” “虽然你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我的梦,但这时间还得是我说了算。” “你这个小丫头太聪明了,要是让你待的太久,一定会泄露天机。哦......” ......这神人望着她小不点似的身影,咕咕叨叨地说个不停。 最后一波哈哈的笑声,直接将她退回了那间囚室。 “别笑了!”何巷在止不住的后退中,最后发出了一声抗拒。 自己终于喊了出来,也让她惊醒了过来。 她没有坐了起来,还是睡在刚被狱卒铺的绵软的床上,她听到了隔壁狱友拖着铁链在来回地走,铛铛铛...... 月亮的影子已经爬在了自己脚边的空地上,凭她的经验,她知道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想想自己进入青龙的梦境,灵魂附在荷香姑娘身上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曾经看过的仙侠剧,主人公在神仙居住的地方住上一夜,人世间就过了一年的时光,而这里半年之久,在父母、哥哥所住的都城,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光。 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 可是,红鳞失踪了,身上的神力也不能随着心神实现了,真是糟糕透了。 不!被姜墨擒到这里的被囚处境,得速战速决了。 对了,刚才去了神人的梦境,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稍微思考一下,不难猜到他是谁了。 他的那句——只有自己走进万千俗人的梦......说明了那个人是梦神——周公。 在周公的梦里,自己还看到了一切事物都是反向存在的,这是不是就是那句话的应证——梦在现实都是反的。 “哎,伙计,你终于来了。昨天晚上天气糟透了,这里面省着火,都让人冷的打颤。”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要是让公子手下的冷月听到了,小心他揭了你的皮!” 她听到外边狱卒交班说话的声音。 ------------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且试神力 何巷想试一试梦境里的启示,她在心里喊了一句,不要吵!离我远远地待着,不要搅扰我的晨睡。 她就像猎人,既使在最漆黑的夜里,也能看清猎物警惕的毛孔。 踢踏,踢踏......她紧张地听着他挨近的脚步。 哐啷,成了,那位狱卒偏偏打开了自己的牢房,并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酝酿了一个最甜最美的微笑。 “姑娘早上好啊!请问您早餐要吃些什么?是营养型,还是口味型,或者兼具卖相的可口型,我们都会为你寻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 哦,在心里喊道远离的时候,他走了进来,是因为巧合,还是自己悟到了梦神的神力? 得再试试! 何巷又在心里喊道:你这个人说话真是蚊子叫,就不能走近点吗? 那人突然拍着脑袋,往后退,喊道:“瞧我这被猪啃过的脑袋,一点记性都没了。狱头都说过了,姑娘的饭食要多准备几样,端进来供您选的。我......这就为您去准备。回见,回见!” 果然奏效了,他在梦神无形的神力指引下,被操控自如。 这......只是只对人有效吗?再试试。 何巷看着离自己很远的搁在高架上的油灯,看着外面没人,她带了点情绪地说道:“天亮了,就显得你更暗了,能不能再暗一点儿!” 嚯,就像谁给灯芯施了魔法似的,一个灯芯变出了十个灯芯,火苗在跳舞,在狂欢,囚室里比之前亮堂多了。 哦哦哦,何巷惊诧极了,昨晚去那位神人的梦里真是交了好运,实惠极了。 眼前的这些神力,真比红鳞还来得快,比之前自己的神力更烧脑筋。 这神力真是坐上了反义词的快车,欲扬先抑,欲快先慢......总之,反着来就对了。 得了这些神力,走出这深深的地牢小事一桩。带走他们,不是难事。可是,不回敬一下野心勃勃的姜墨,是很没礼貌的。 不要以为自己的顺风耳神力暂时失效了,就没有听到他讲什么。 他要从正直的姜保这里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他好像还说过西南王身边有一位美丽的姑娘,是不是可以通过她吹皱一池春水呢? 哐啷,牢狱的门打开了,一个个狱卒像服务员一样,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姑娘,请用餐!” “姑娘,请用餐!” “姑娘,请用餐!” 何巷投眼看去,果然品类俱全,卖相都不错。 “我的几个朋友,他们......” 还没等何巷把话说完,先前的狱卒就说了:“姑娘请放心,他们都是罪人身主子命,全部上的都是美食,当然比起姑娘您来,可选的种类要少一些,您是这里的独一份。” “但是您放心,他们的早餐和我们世子殿下差不多。” 等他们走了之后,何巷秒变小馋猫,这么多的盘子,一个个尝上一小口,也就饱了。 哦哦,这个早酥饼不要太酥了;哦哦,这个灌汤包不要太鲜了;哦哦,海参也上了?不要太奢侈了吧...... ------------ 第二百六十二章 时间都去了哪 何巷一边享用美味的早餐,一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可是这个好主意要在晚上才会实施,怎么才会捱过这无聊的狱中一天时光啊? 无聊,无聊,真无聊! 时间真是阻碍了我好计划的实施啊!而且,那是一个大胆的猜想,真想知道自己的想象能否实现? 这无聊的时间! 当何巷第十八次感叹时间过得太慢,太无聊,太心急的时候,她的心头闪现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自己不是夜会了周公,又实践了他的神力吗?时间的问题,是否也能交给梦神的神力去解决呢? 时间要快得快,时间要过得快点! 哦,不——得在心里反着念叨,这样神力才会有用,可不能忙中出错,不然,一个小时能顶上三个小时的漫长。 她在心里慎重地,富有感情地念叨着:这里的早餐太棒了,这里的日子太美了,哦哦......时光呀,你要慢慢地走,让我尽情地享受吧! 她刚一念叨完,早上的狱卒叫打开了牢门,陪着菊花笑脸小心地说:“姑娘,怎么小的刚撤下早餐,和他们开了一句玩笑话,打更声就到了午餐时间了,中间的四五个小时不知道哪去了?真是怪啊,让我......让我想到了一首歌,《时间都到了哪去了》。哈哈......姑娘,请恕我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请您来看看这个!” “哦,不用道歉 ,你让我看什么?” “我们西南地的当地美食,我昨晚边写边画的弄了这个,你看着这个选,选好了我马上去准备!” 何巷拿在手中看这一万年前的菜单,很独特的一个菜单项链。 对,就是一个大型的菜单项链,也可以说是一个迷你型的小菜样,做得真是别致又精巧。 有一个孙子型的小竹筒米饭,再串着的就是一个拇指大小的菠萝,里面是能数得清米粒的甜米饭,还有一个眼睛型的小贝壳,里面是一厘米长的粉丝等。 可是,刚吃过早餐的何巷只惊叹于他们的外形, 并不希冀去尝一尝,她这会儿还很饱。但是,为了掩饰这被偷走的时间,她胃口超好地点了菠萝蜜、竹筒饭,并且想到了还会偷 走下午时光,所以找了一个借口。 “哦,狱卒大哥,谢谢你用心准备的菜单。最近,我在减肥,所以不吃晚饭了,你不用给我准备晚饭了。” 狱卒大哥端上了准备的午饭后,在他反身出去锁上牢房门的时候,听到了晚饭的打更声。 他疑惑地拍了拍自己的腿,叹了口气:“唉,我是不是又老了许多,这老胳膊老腿地,做起事情这么慢,真担心,狱头会开了我。” 他刚叹息完,就有人来换班:“张叔,换班了,您的白班结束了,可以回家好好睡个觉了。” 可是,可是......他没敢说出心里话:明明我刚才给她送过午饭,怎么就到了晚睡时间了呢?是我慢成了乌龟,还是谁偷走了我的时间?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内疚了,必要补偿 何巷看着送上的非常美好的食物只是瞧了瞧,胃里还是不想吃,刚吃过饭不过两分钟啊! 她急切地想实施计划,又在心里念叨了时间啊你走得慢慢的,慢慢的,就到了就寝的时间了。 好了,计划该实施了。 她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要去实践! 她需要走进他的梦里,再带着他去另一个人的梦里,这种高难度的自救与反击计划,不知道能否实现。 可是,去一个人的梦里,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睡着? 但是,她因为太激动了,难以入睡。 难以入睡的她想,是不是可以不用睡着,让自己的思维、思想,或者说是意识、魂灵进入一个人的梦乡? 这样想的时候,她在心里默念着:让我离太子姜保的梦远远的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哪怕是在梦里! 她已经尝试过了,祈祷得越是虔诚,越是想离得远,越是能早早地见到。 哦——瞧瞧,她睁开眼看到了什么?锦县,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 太子姜保梦到了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是最后遇险的地方,还是一个有雾的早晨。 这些雾有浓有淡,有些地方像是浸在一杯牛乳里,有些地方像是刚洗好了白纱,四处挂了起来。 树木、行人,还有卖花的姑娘,若隐若现。 在姜保的梦里,有无穷无尽的雾,有看不透看不清的人。 起初,自己附在荷香姑娘的身上,用神力赢得太子姜保赏识,崇拜宏理的学识、为人......对于姜保来说,不是谜一样的存在吗?哦,可怜的人儿,即使在梦中,最想去的地方还是带给他新奇经历的锦县。 何巷有一刹那竟有点内疚,但她马上想将内疚变成补偿,若是计划顺利开展,她想帮助太子一举收复西南王疆域。 “姜保——”何巷喊了起来。 “是你吗——何巷!”是姜保回应的声音。 “你在哪里?”何巷循着他的声音找去。 原来他就站在一片农舍前,欣赏着被浓雾和宁静包裹着的田舍。 “何巷,你也在这里?真是没想到!” 姜保回头冲着她笑,他整个人似乎刚洗过牛奶浴,从眼睛到指尖,都是难以掩饰的澄净与圣洁。 何巷走到他的跟前,他指给她看,说到:“何巷,此时此刻是个多么宁静又美好的早晨啊!如果......” “如果我们整个国家都像这样多好啊!没有战乱与纷争,没有死亡与漂泊!”何巷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 “何巷,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我正是这样想的。” 何巷抓着他的手, 急切地说道:“想有什么用?我们得付诸实践去做!就像这个西南王,他发动了多少次战争?这西南王所占领的版图,不应该收回来了吗?” “收回来?”太子姜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这可能吗?可能实现吗?” 何巷有力,确信地回复他:“只要努力,就会成功!” “那,我们该怎样做呢?”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仙女,神女 “怎么做?”何巷狡黠的眼睛眨了眨,继续说:“我们首先得逃离这里,当然了,还得帮你收复失地!” 能离开这里已经让姜保惊喜了,还顺带着要收复失地?他惊异地喊道:“是真的吗?神女?你说的是叛乱的西南王?” “当然了!除了这个西南王敢造你们的反,还有谁有这个能力与胆量?” 姜保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说:“快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消除战火,给两地人民带来幸福?即使,即使拿我的生命来换,我也愿意实现父王的最大心愿!” “别激动,听我说!”何巷挣脱了他有力的双手,“听着,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需要好好一番筹划。或许......” 何巷绕着这个高个子的英俊太子看了几圈,就像第一次见他似的。 看得姜保毛骨悚然,怀疑自己是多长了一只眼睛,还是一条胳膊。 “怎么了,我的神女!”太子姜保第一次用“我的”这个十分暧昧的字眼,自己说出口了才觉得冒失,竟羞红了脸。 一定是梦壮怂人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何巷倒是没注意他用了一个亲昵的字眼,只是一味地看他俊美的脸,和那桀骜不驯又深情似水的眼眸,想着他要是肯朝哪个姑娘抛一个媚眼,一定会迷得她五迷三道! 何巷又怔了怔说,“太子,你刚才说是为了收复西南诸地你可以粉身碎骨、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姜保一想到两地饱受兵祸的老百姓,坚定地回到那是当然了。 “其实,你不用想得太悲观,不用做死士!”何巷又是一副狡黠、调皮的神色,让太子姜保疑惑不解。 “反正你尽管布局谋划就好,可以置我于死地。”太子姜保诚恳、强烈地回答道。 这样大义凛然的气势、为人、品格,让何巷对一贯养尊处优的太子刮目相看。 “哦,是这样的,你不用动不动就表明你赴死的决心。有我在,保你,还有你的国家和人民安然无恙!”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这个本领!自从结识你、受恩你以来,我们就知道你是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女,是救黎民百姓出水火的神女!你所承诺的一定会实现!” 仙女,神女,这些称呼真是让何巷汗颜,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神力,是红香楼里的文化神力的功劳...... 何巷使劲地甩了甩头,好似在甩掉这不属于自己的荣誉,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那双丹凤眼,郑重其事地说:“听我说太子,或许老天给你这迷惑众生的脸蛋,就是为了今天我们的计划能顺利实施。你看你生得如此迷人,我们能不能用一下美男计,也许可以兵不血刃地达到目的呢?” 太子姜保为她直言不讳的赞美弄红了脸,连忙说:“要我的脸蛋吗?拿去吧!只要生来为国家立功劳,为父王解忧愁,为黎民造幸福,你尽管拿去好了!” 何巷为他虔诚而坚定的心意、态度、立场震撼了,她收起了笑容说:“不用拿,你得跟我走一趟,去见一个人!”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沉鱼落雁 “去见一个人?”姜保看着有点紧张了。 何巷瞅着他有点好笑,这长得好看的人也怕生吗? 她笑道:“别紧张,见的那个人听说是西南王统治区最漂亮姑娘。听人说她是最好的捕鱼器,只要她在河边走一走,鱼儿们争相跳出水面,想一睹她的芳容,甚至还有哪些不怕死的鱼儿,想离她能再近一点,有跃上河岸,相濡以沫地观赏美人。后面跟着的人就赶紧回家拿着箩筐,跟着她屁股后面一拾一箩筐鱼。” 看过了你的美丽面容,这漂亮姑娘怕是对我而言形如草木,对,跟地上的草,树上的叶子,天上的云一样。 这话儿,太子姜保只能是搁在心里说了,千万说不出口的,说出来就是亵渎神女。 何巷没有发觉他的愣神,边走边说:“这除了地上的鱼被人傻傻地捡走之外,那天上的大雁见了她,也是直愣愣地光知道看,忘了噗嗤噗嗤扇翅膀了,扑通扑通,一只只只摔了下来,想来也是为了近距离一睹芳容吧!” 何巷还想说,呵呵,“沉鱼落雁”这词恐怕有了个一万年前的亲戚,叫——捡鱼落雁。 只听姜保说:“这里可是锦县,离西南王所在的地方就是快马也得跑个十天光阴,我们得先找辆车吧?” 这小子又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了吧? “太子,你忘了自己是个 阶下囚了吗?” “怎么会,我们不是还在锦县吗?” “看看,又是欢喜梦一场,还以为在自己的地盘呢?” 何巷无奈地摇摇头,“你先闭上眼睛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去了只管展示自己最俊美的姿势就好!” 说完这话,何巷为了保险起见,心里要默念的口诀脱口而出:“梦神啊,请让我俊美无双的太子远离西南王最美的女官吧!” 话音刚落,他们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国度。 “睁开眼睛吧!” “我们到了西南王叛乱的地方了吗?” “好像,似乎......”何巷也拿不准了。 好家伙,这女人的梦里有这么神奇吗?乖乖,周围清一色的女人! “神女,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还不待何巷回答,就有一些女人发了疯似地围上来,看一个天外来客似的看着姜保。 “看啊,是个男人!” 这句疯狂的叫喊,就像石子投入了水面,引起了圈圈涟漪,一圈一圈的女人围了上来。 太子姜保被女人潮水般地围在了中央,吓得退无可退,左右为难,不敢动,也不敢说。 “快看这装束,这发型,怎么这么新奇好看!” “哎呀,红红妈,你怎么知道这是个男人,你看看他细皮嫩肉,眼睛水亮,小嘴噘起,要是忽略了他的个子,我敢说他就是个美娇娘。” “这女子又犯傻了,谁家美娇娘,长着突出的喉结?你要是能让他开口说话,他的声音肯定是那种酥酥的麻麻的男声!” “说不上他还是个哑巴呢?你看他半天时间也不说一句话” ------------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千零一夜 “哎——神女,这个地方男人死绝了吗?”姜保看着满条街的清一色女人,不禁问道。 “谁知道呢!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们边走边看吧!” “姐......神女姐,你好歹把我也化妆成一女的呀,你看她们那如狼似虎的眼睛,一道道饿狼绿光嗖嗖嗖地射过来......姐呀,我身上已经有一千零一个洞了。” 一千零一个洞——何巷心里好笑了,这家伙穿进了青龙的梦里,自己没了记忆力,但是骨子里还留存了他小时候的爱好,这小子最喜欢的童话是一千零一夜吗? 为什么喜欢......哦,是想夜夜当新郎......何巷的思神一时跑路了。 “姜保,姜太子,你还真是有当王的潜质啊,就想着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国王,每天给你送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姜保被她的调侃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是哪跟哪儿啊,只一个劲地说着我......我...... “哈哈......开个玩笑的,看你像只呆鹅似的!” 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让目睹他们之间的近距离、亲昵状、幸福味的那些女人们羡慕不已,真是眼红啊! 街上那个摆水果摊的中年大妈比周遭震惊的女人可是清醒多了,她对身边卖胭脂的小姐姐说:“小美啊,你看他们轻松自如的样子,都不好奇他们是怎么进的城门的吗?” 小美恍然大悟,“对啊,婶子,他们这样子完全不像是从城门进来的......或许,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那位婶子活久见,以过来人的身份盯着他们的背影,饶有兴趣地说:“小美,你知道咱们金枝国城门为什么不用守卫,咱们的女王也能安心安稳地住王宫吗?” 小美擦着胭脂盒的雕花,用婉转的小黄莺声音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当然知道了,我们城门口的那几个长条砖可是不用吃喝拉撒,不用女王开报酬,就能完成认为的守卫。小时候我奶奶就告诉我,可不要以为那就是几个灰不喇唧的砖头块,实际上内里是非常罕见的红翡翠。听说是用我们金枝国开国大臣的心头血喂养的,继承了这位将军的所有本领呢。不要说是走进我们的城门,只要是离城门还有一里地之远,就能辨别来人的身份,乃至好坏......” 她的话头被大神打断,“小美,你还是年轻,不知道的事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几个转可神乎了呢,不仅能辨别来人,还能转化来人。” 转化?这个神力小美可没听说过,她惊奇地问:“婶子,怎么个转化法?是把坏人转变成好人吗?或者是转变成什么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狗,水里游的鱼......” “嘚嘚嘚,这小妮子真是疯了,这么离奇的事情也能想出来。不过......”那位婶子先是被小美的话逗乐了,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地下城,有女婿 那位婶子先是被小美的话逗乐了,后又神秘地压低声音接着说: “小美,你是年龄小,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只是能想象到你见过的鸟儿、兔子等这些飞禽走兽,你哪里知道这些翡翠砖真正的神秘之处?” “乖乖......还有比这些更神秘的?我的奶奶呦,你是金枝玉叶国的国民吗,只说城门的石头有魔力,再就没啥了,好像才给我说了个皮毛!”小美双手合十,朝天上的奶奶拜了又拜,在问候她老人家的孤陋寡闻。 此时,闲着也是闲着,婶子特别享受小美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水果摊子,一个个码放整齐,急得小美眼睛从水果到她的脸来回看,她这眼睛要是一根穿了线的针,铁定把她的手和水果摊给封了起来。 “小美啊——”这位婶子终于卖足了关子开腔了,“城门那几条转的秘密我轻易不告诉人,谁让你这个小姑娘讨人喜欢呢,每次有人买你的胭脂后,都会推荐我的水果。” 小美羞怯地说:“婶子,都是应该的,你看你还客气上了。” “婶子,我们继续说门口那几条砖。” “那砖啊,是我的三世祖奶奶用心头血喂养的,通灵。我们金枝国不要别国异族人,为了保证我国血脉纯正,所以从城门踏进来的人,翡翠石血就从此人的脚底穴位汇入了全身,在眉心就点上了梅花痣,就死心塌地成了我们的金枝人。” 听了这话,小美盯着婶子的眉间一直看,看得满眼不相信。 婶子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傻姑娘,我们的眉间怎么会有红痣,我们是土生土长的金枝人。” 小美听了这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婶子,我就说嘛,隔壁张奶奶的长孙女眉间就有好看的梅花痣,让我羡慕不已,原来是外来人转化的。” 婶子继续说:“小美,能转化成自己人才是小小的第一步,我们这砖可厉害了,外路人一踏上就触动了暗道,他们就被送到了地下城。” 小美惊奇地喊:“地下城?” 婶子堵住她的嘴,“小姑娘,小点声,这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急着要去地下城呢?” 小美纳闷,地下城有什么奥秘吗?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婶子,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我想去地下城?你去过那里吗?” 婶子满面绯红,蜡黄的脸上盛开了一朵桃花,幸福地回忆着地下城的美妙...... 过了许久,意犹未尽地说:“小美,我当然去过地下城,否则,我家的小桃哪来的?” “你去地下城领来的?”小美脱口而出。 “领来的?哈哈......”婶子被她的话逗笑了,随后会意道:“就是的,去地下城里领回来的?” “那地下城就是个娃娃城喽?” 婶子又哈哈大笑,“小美,什么娃娃城?那里有稀缺如金的男人,那可是让人销魂的男人啊!” ------------ 第二百六十八章 神奇的翡翠石砖 小美一脸疑惑,好生的叫法啊! “男人——男人是什么人?” 这傻妞要是这样说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最后来了一句:“傻妞,等你到了去地下城的年龄,你就知道那里有你朝思梦想、回味无穷的小女婿。婶子告诉你,地下城里每十天会选出一个美男王送给我们的国王陛下,剩下的男人就留作我们女人的孩子爸,直到让女人怀上孩子才会送回来。而且,生的无一例外是女孩子。” 小美也不知道羞不知道臊了,问:“婶子,为什么只生女孩儿?” 婶子回到:“小美,我们金枝国只有女人才能是臣民,才能使我们国力发达。至于男人,只是用来种种子的,只要是踏上了翡翠玉石,这男人的种就只留女儿了,我们女人才能生出血脉纯正的女儿。那要是没有男人靠近城门,不踏上翡翠石,我们女人岂不是就生不出女儿了吗?” 婶子又是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孩子,卖着你的胭脂,还操着国王、宰相的心,我们金枝国的统治者自有一套办法,让源源不断的男人进了城门,分进地下城里。像刚才那个男人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还是开国头一遭,那些花痴娘们眼珠子掉了出来似的看,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 小美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婶子厉害,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是呀,照您这么说,那些男人一踏上翡翠石就会滚落进地下城,根本就进不了城里的。刚刚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婶子自豪地说:“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金枝国的太阳从来就不会照在外来人员身上,而这两个人怎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这里?” ...... 何巷的顺风耳又回来了,她们的对话是听的真真的。 她没有时间高兴这耳力文化神力的惊喜降临,倒是被她们的话吸引住了——这个金枝国,真是别有独特! 她叫住了身边的姜保,“太子,我们似乎......” 这是怎么了?姜保从来没有见过神女荷香姑娘还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神女,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何巷歪着头,像是揣着什么坏主意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让他脊背发凉。 何巷,“太子,你是个宝贵的男人也就算了,还长得这么好看!你是——危了。” 姜保被仙女似的何巷看得满脸涨红,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一起来的,要危也是一起,怎么单单会是我?况且,况且你还说,来这里就得靠我这张脸。” 哈哈哈......何巷笑着踮起脚尖,捏了一下他的脸蛋,“靠靠靠,谁说不靠你了?” 何巷话音刚落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一队人马来,将他们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铠甲的女将军,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亮晶晶地闪人的眼睛,何巷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个国家一定是以长相论贵贱,以长相赐权柄,这个女将军就是上上等美女。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怪物来了 还不等他们看清来人的仙姿,就见她只消勾勾手指,太子姜保就被她手指上的一股神力,勾上了马鞍。 倏忽,又调头跑向了皇宫。只留下发呆的何巷。 卖菜的婶子拉着卖胭脂的小美,亦步亦趋地靠近何巷。 她们先是上下打量着她,就又像看到了天外飞客似的好奇。 她的眼睛怎么这么大,这么亮? 她的脸盘怎么圆圆的,就像天上圆圆的月亮? 她的鼻子怎么又挺又清秀,不像我们...... 想着,婶子摸向了自己的塌塌鼻。 何巷被她们看得上火,这女人看女人还会用这种眼神吗? 两个人都是细长脸不说,还都是弯月细长眯眯眼,鼻子还是格外的塌下来,呀,没有鼻孔,完全盖严实了,这怎么出气呢? 何巷惊诧地掠过她们,看向周围的老老少少的女人,心里更是诧异,这......这里的女人怎么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长得都不是丑不丑的事,是特别,这样的女人要是走在之前的大街上,那回头率,那些电线杆子一个个非撞得东倒西歪不可。 ......哈哈哈,太好玩了,这些女人。 “怪兽来了——”不知听说一喊,这些女人一哄而散,那跑起来直接是不用脚的,飞——也用不上,应该是闪电。 快到何巷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大街就万人空巷,这清除的速度比电脑的删除还快那么0.5秒。 何巷有点不可思议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鼻子——还好,眼睛——不多,嘴巴——不少,没多也没少啥五官,怎么就成怪物了。 好吧,我正好需要清静的环境,打开心眼,搜寻姜保——年佑的踪迹。 何巷闭起了眼睛,聚精会神地让头脑中刻画出姜保的身影,感觉自己原地转起了圈,似乎双脚离开了地面。 ...... 只转了几圈,她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姜保被带离的画面。 只见那一身戎装的女将军,带着姜保,骑着快马,马不停蹄地跑向了皇宫,而不是她们口中的地下城。 也许,姜保长得太可人了,不用十天的比美,就能美冠群英。 何巷感觉自己转到了他们飞奔的马儿前面,自己此刻就像别人看不见的魂灵,自己的脸都怼在了马儿的前面,马儿不惊;自己的脸和那女将军似乎只隔一层纱,她不惊觉;自己又越过女将军,怼上了姜保,他还是不自知。 何巷才看清了这位女将军的面容,比她们好看多了,但是还是新月般的单眼皮,小巧的塌鼻梁,瓜子脸。 这马儿一跨过宫门就消失不见了,何巷赶紧定神追索。 原来,她带着他一跨过宫门,身下那匹马就变成了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簪,她拿在手里,一个漂亮的扬手,簪子就被她别在了头上。 “走吧,俏郎君!”  她招呼着,并在前面带路。 何巷抬头一看,已经置身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她抬头一看,宫门上镌刻着“流芳宫” 几个字。 想想,女王就在那宫里。 ------------ 第二百七十章 灿若星辰 何巷像一个幽灵似的,跟着他们进了女王的宫殿。 眼前的富丽堂皇自不必细说,光就是扑鼻的清香,让何巷贪婪地嗅了几嗅!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一道道水晶帘应声向左右卷起。 女王的保镖、侍卫呢?就不怕有贼人闯入吗?就这样毫不设防地一一打开? 何巷想着零戒备心的女王,就听里面黄莺般婉转轻灵的声音传来:“极品,真是极品啊!从未有过的,具有香草青木味道的男人,被你带了进来,采薇啊,今日本王重重赏你!”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何巷回味着这声音,用耳力一个个排除掉自己的好友。 还没搜到是谁的时候?女王从一个铺满了鲜花的鲜花床上一扫慵懒地起来了,步步生莲,摇曳生姿的仪态真是老远就让人心荡神驰。 何巷只略微地看了一下她玫瑰般的脸庞,就惊叫了起来:“燕歌!这不是和我们一起进入青龙梦境的燕歌马?” 可惜,就是喊破喉咙,女王和姜保也不会听见。 太子姜保呆呆地,又机械般地挤出微笑,迎接女王时而审视,时而欣赏,时而品鉴,时而玩弄的眼光。 嗖嗖嗖——他感觉自己的衣服在一件件被她的眼光射穿,她的眼光好毒,好厉害啊! 就算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姜保还是牢记着何巷女神说的话,要牺牲一点色相。 所以,在她新一轮的眼神轰炸开始的时候,他朝她深情地回望。若是在刚才的街道,这一含情脉脉的表演,一定会迷晕一大堆。 “够了!”女王厉声喝道。 这一声,犹如万花同泣,花瓣飘飘洒洒而落。 姜保羞红了脸,连忙垂手而立,怯生生地问:“女王,是小生冒犯到了您吗?” 他的声音虽然怯中带着柔情,但是富有磁性。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神态,何巷自认识他以来,可是从未有过。 “装,继续装!”女王摆了一下长长的裙摆,婀娜生姿地走上了高高的宝座。 何巷细看女王的装饰,花中之王的衣饰,极尽奢华与耀眼。是她叫不上名字的丝绸布料,是她没有见过的钻石瑰宝,更是她没有见过的明珠镶嵌的鞋子。 反观姜保,他不愧是皇室子弟,尊贵的太子殿下,见多识广,倒是没有流露出几分惊叹与差异。 他气质儒雅,风流倜傥,正好配着晶莹剔透、灼灼风姿的女王。 他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诚心诚意地说道: “女王陛下,何出此言呢?小生能见到灿若星辰的女王,真是三生有幸,虽死无憾啊!但不知何为装?又为什么装?小生一片诚心,天地可鉴啊!” “头抬起来,让本王看看,你是吃了几罐蜂蜜?又是吃了几个雄心豹子胆,敢愚弄本王?” 姜保很是惊诧,这女人一点也不买他的账,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长相还有几分自信,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保不懂,何巷更是一头雾水。这样美丽夺目的女王,不会是爱好特殊,喜欢又丑又笨的男人吧?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天降佳配 何巷就不懂了,这样一个可与日月同辉,与星河共灿的美男子,走到哪里都能掀起一股追逐之风。这女王是怎么了?防美之心这么重吗?她说的愚弄,又是从何说起呢? 女王瞬间成了一个带刺的红玫瑰,含苞欲放的脸上汇聚着怒气,不怒而威,越怒越美! 姜保也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说吧,你怀揣着这些甜言蜜语,来本王这里意欲何为?还有,你是如何躲过城门口的暗卫的?” 姜保强装自定:“什么暗卫,我来的时候,城门畅通无阻,一个守卫也没有。更没有发生什么纠纷、龃龉,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侍卫。” 女王听了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伸开红酥手,食指微微一抬,一只红嘴雀落在她的手心,这么快的速度,以至于何巷都没有看清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 只听她秘语道:“去问采薇,这个男人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经过每七日一次的评比吗?” 姜保只看到她玫瑰花瓣的嘴一张一合,像是逗玩着小鸟似的,并不知道是为了查自己底细的。可是,又怎么能逃离何巷的顺风耳,她的耳朵上通鸟语,下通兽言,只要她想听,全世界千万种的语言任由她听。不过是她嫌吵,让红鲤关闭了一些。 只消一分钟,那小鸟在前边飞,采薇闪影而至,双膝跪在她的身前:“尊贵的女王陛下,这男人躲过了我们的翡翠石,几千年以来第一次失效了。直到他在街道掀起了女人们的强烈追捧,我闻风才将他直接带到您这,他这天人之姿,在下以为是天降佳配。” 女王冷笑道:“哼——天降佳配?你不觉得是天降仇人吗?” 采薇听了惊了一身冷汗,忙问:“陛下,您还好吧?” “本王以为这是你选出来的美男呢,没想到是个神秘可疑之人!” 说着,女王朝姜保勾了勾手指,姜保不卑不亢地上前,虽然眼底汇聚起了对女王的暖意、爱意。 但是,看在女王的眼里全都是虚情假意,虚与委蛇! 女王缓了缓神色,故作亲近地问道:“你刚才说为了本王可以肝脑涂地?” “是呀!女王,能一睹女王绝代风姿,在下哪怕立刻身赴黄泉,也不眨一眼。”姜保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是何巷没有见过的。 “好吧,既如此,就好办了!”说着,女王扔给他一把短刀。 “你自己了断吧!”姜保捡起短刀的手颤抖了,哆哆嗦嗦,他心里暗想:怎么办?何巷女神只说见了她就能走出西王府的地下监狱,并没说会赔上性命。若是,就此赴死,能助神女一臂之力,也值了。 就在姜保准备自裁的时候,女王又发话了: “且慢!” “你——挖出你的心来让我看看,看看她是何种姿容,竟然把你的心塞得满满当当?你还有脸说出那些廉价的甜言蜜语来?” 嗯?这女王是什么意思?她是如何看穿我的心思的?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惹怒女王 女王看到他装自定,不死心,就挥了挥手,整面粉色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面椭圆形的大镜子。 “本王说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还在我面前装深情似海,你还不信,你敢在本王的这面显心镜前站一站吗?”女王怒指姜保。 何巷心里纳闷:我在课堂上学过显微镜,这显心镜是它的同胞姐妹吗?单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是披心沥胆的意思吧?你的心是黑是白,是脏是净,心里钟情于何人,是否就显出本形了?好家伙,要是现代的女孩人人多有这面镜子,那渣男无藏身之处了。好家伙,这女王的这面镜子,我得掰个小角回去研究一下,带出青龙的梦境,我如法炮制,一定发大财...... 就在何巷做着查渣男、发大财的好梦时,姜保大无畏,坦坦荡荡地站在了女王的镜子面前。 何巷望过去,镜子前先照出了姜保的尊荣,没有一点的怯懦,一如既往地自信、飘逸,今天更多了几分为爱献身的英雄主义。 和巷又看了看宝座之上的女王,眼中一闪而过的贪恋之色,被她捕捉到了。紧接着,又是羞愤之色,接着又是痛心之后的决绝。 不好,杀心已起。 原来,不知何时,女王一个抬手轻抚,镜子上已经换了人——姜保的心上人。 “说!这个眼睛有点太大,鼻子有点太秀,嘴巴有点太红,皮肤过于娇嫩,姿色过于迷人的这个女人是谁?”女王彻底恼羞成怒,好家伙,好端端的一个靓丽姑娘,在她这里都是长得太过于怎么样,由褒到贬。 何巷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谁吗?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被自己附身的荷香姑娘吗? 原来,太子姜保心上人就是自己,荷香等同于何巷,被他称为神女的自己。 看到镜子里面出现的是神女,姜保不怕死地说:"我的神女照在你家的镜子上,更加神采奕奕,光彩夺目了,看吧,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所有的人女人站在她的身边,犹如不起眼的泥巴一样,混入广袤无垠的大地中,被荒草埋没,与蚊虫为伍,和蟑螂为友。从而粗鄙不看,蠢笨不堪,不可入目!” 哪有把自己说成蠢猪笨牛还不发火的女王啊? “这是找死的节奏啊!”何巷大惊! 在女王彻底发怒,怒不可遏之前,姜保又说:“你不问我是谁吗?我来自哪里吗?告诉你吧,这个看不上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女王的真男人叫姜保,是龙西星国的太子,被西王子关押在自己府邸的地下监狱里,不想让父王知道,图谋不轨。想取代老父王,自立西王。” “大胆狂徒,看我不把你五马分尸,敢嘲尊贵的笑女王陛下?”采薇发火了,作势就要打要杀。 只见姜保调皮的朝他们眨眨眼,吐舌头,做鬼脸:““不可能,你们杀不了我!” 女王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强忍着问:“为什么?” ------------ 第二百七十三章 谪仙女使 嘿,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样有文化还胆大的,直接是想让女王炸毛!女王的肺都快气炸了! 何巷一时还有点迷糊,这样的姜保帅呆了。 只见女王的手下大将采薇飞奔而来,直取他性命时,姜保后退了几步,还嬉皮士似的说:“我不怕你们杀我,因为这是在你的梦中!” 姜保说着手指女王! 梦——对呀,我差点忘了这是梦中人,梦中事。 这一句梦中大喊之下,皇宫的屋顶不翼而飞,女皇的宝座不翼而飞,接着女王诸人就要化作一缕白烟时,何巷手快,掏出不知何年何月淘的万能收容袋宝贝,对着那面显心镜,口出香言——来,进!就把那面神奇的镜子装进了宝贝里。 自己也现形了,她朝着姜保迎上来,不吝夸奖道:“还是太子聪明,应对有策!我差点都忘了这是个梦。” 姜保一见到何巷,就莫名的羞涩,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神......女,我......我也是瞎猫逮住了死耗子,也是急中生智,被我恰好当对了。” “这下,姜墨怕让谁知道的事,我们偏偏就让她知道了。我们能回了,坐等着那个梦中女王的西王府身边最得力对的女官杀到监狱里来吧!”何巷胸有成竹地说。 好了,有梦神相助,何巷的神识完好无损地退出了姜保的梦中。 梦想了,何巷睁开眼瞧瞧,天还没有大亮,外面听不到任何狱卒走动的声音。 她心里想:感觉离开了很久,实际上不过就是半晚上而已,女官你要来快点,不让这个西南王府的世子爷不知哪天兴起,就会要了我们的小命! 西王府一处幽静的小院。 被梦中的恼羞成怒惊醒后的西王府的第一女使,只消伸手摇了摇枕边的御灵手环,就有小丫头蹑手蹑脚地前来卷上帘子,另一个捧了香茶前来,柔声问道:“女使大人怎么惊坐而起了?身体不适吗?” 这位被唤问女使大人的就是西王府的第一谋士、第一才女、第一神女,又第一长寿,被冠为诸多第一的女人是西南王治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妇幼皆知的第一高人——谪仙女使。 她有代替行使西南王一切决议的权利,更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她还拥有调动府前军和西王府各路驻军的军事权。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西南王信任她还有另一个原因,她虽然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是上千年来却不近男人,不嫁人,没有母家夫家的权势欲望羁绊,所以拥有着雷霆铁腕之誉。 她看着一代代西南王从含金降生,到继承王位,到开枝散叶,到权利遗授,经历了一生的大富大贵。她在其中没有一分一毫的权力私欲,没有一人一事的徇私枉弊。所以,每一代君王,信任她就像信任自己的眼睛一样,不会误入歧途,不会有丝毫的损失。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倾盆之怒 这样权倾朝野、尊享殊荣的女使,又怎么会少了男人的献媚呢? 可她偏偏毫不动容,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还要感谢她行踪缥缈的师傅——缥缈女尊。 她这位师傅格外疼爱这个小徒弟,就凭这长相,忽略她所有的缺点。之国—为了让自己外出游历能少牵挂,她给爱徒建造了一个梦中之国——金枝国,寓意是自己金枝玉叶的爱徒之国。 白天她是西南王府说一不二的权女,晚上她是金枝玉叶国无比尊贵的女王,男人天天都有选出来的上乘之色,财富无所珍宝塞满王宫,美食等乐事当然是应有尽有。试问一下,这样的女人还会贪恋白天的凡夫俗子吗? 这样一来,她就会安然无恙地待在西南王府。她想享受无与伦比的没事,只要睡着了,就会回到相当于平行世界的梦中金枝国。 可是,今日早早醒来的女使,没有往日的芙蓉喜色,取而代之的则是倾盆之怒。 她的眉毛一皱,就有桌子上的琉璃盏自动滚落,清脆的粉身碎骨声,是在帮助她发泄怒气。 卧房里所以得饰品、家具,所有的侍从、奴仆,还未见过女使在醒来时有如此不悦之情,往日的她总是春风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请主子赎罪!” “请主子赎罪!” “请主子赎罪!” 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一个个长得异常清秀,看者赏心悦目,沁人心脾。 西南王地盘有这样一个传说,凡是有幸伺候、接近谪仙女使的人,男的会变得越来越气宇轩昂,女得会越来越姿色出众。就是送来一个丑女,不久后会成为人们争相一睹芳容的美女。 所以能接近谪仙女使的人,不消三天,都带着一股仙气。西南王的达官贵人们,挤破头地要把女儿送进来。 “前面开道!” 贴身女官忙匍匐朝前:“女使大人,这是要去哪?天还没大亮呢?” ”等天亮?哼!到时候再走漏了风声,再想抓住他就难了!”说着,她头也不梳,衣服也不换,就朝屋外走。 贴身侍女赶紧追上去:“主子,要准备全副仪仗吗?” 那位谪仙女使转过身来,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 “怎么这么笨?诸多的准备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人值得世子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贴身小侍女追赶上去:“主子,那就我们主仆二人轻装简阵了。主子——你这身衣服,外穿更显女人的妩媚动人。” 这世子府邸,离这里有几条街之隔,若是坐马车足足得半个时辰,况且是走。 这位谪仙女使的仙神仙力可不是绣花枕头,说说叫叫,称呼而已。她的怒气已经让她飞檐走壁,只消几个翻转、跳跃、腾挪,就已经到了世子府外。 贴身侍女见主子犹豫之状,忙问:“主子,我前去叫门,亮出你的玉牌,量他们不敢推辞!” 谪仙女使怒目圆睁:“蠢,世子既然私藏人犯,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缘由,能轻轻松松、顺顺利利地让我们见到?” ------------ 第二百七十五章 等人来“请” 贴身侍女又说:“主子,那请您稍等片刻,我溜进世子府,一探究竟。” 谪仙女使双眼微眯,继而摇头道:“我要找的人可不在这个府上!” “那......在哪里?” "恐怕要挖地三尺了!” “主子,属下明白了,您要找的人在世子的地牢,传闻说世子的地牢十分隐秘,出入口并不在府邸里啊!我们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呢?”这位侍女的话真是有点密有点多。 “不成问题,你只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虽然进出口不知道,但确切的位置就在这座府邸下面,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进入这里。”看见主子这么决绝,侍女赶紧表决心:“属下这就去办!” 怎么办?再小的动静都很惊动他们。 谪仙女使不禁想:有人有本领能走进我的梦中之国,将我引了来,必有办法将我们引进去,现在这里等待片刻。 她拿定主意,抬手道:“不急,自有人领我们进去。” 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女使,她的智商还是有些水平,师傅为她一人而造的梦中金枝国,就像真实的平行国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而且,此人明显是有进入的意图。 她的这些话恰巧就被何巷的顺风耳听到,她呵呵一笑:“有意思,着急忙慌地来了,还要本大姑娘请进来。好吧,既如此,就让我想一个妙招。” “得有人领我们进去!”何巷重复着谪仙女使的话,思索这个人去找谁呢? 叮当当,钥匙落锁声传来——有了。 “衙役小哥,这里有一笔生意,稳赚不赔,你愿不愿意做?”何巷对着刚进门的小衙役就如此一说。 她显得沉着有把握,让衙役不好拒绝她的诱惑。 “要怎么做,姑奶奶你尽管开口!” 何巷对他勾勾手指道:“你附耳过来!” ...... 她如此这般地告知清楚。 再看看世子府门口的主仆二人,等得都有进城卖东西的 乡下人稀稀拉拉地进城来了。这时,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男人,在快速经过世子府的时候,一下子拽走了谪仙女使身上的玉佩,飞快地逃走了。 “追上去!”女使命令道。 已有不知隐身在何处的暗卫跟了上去。 贴身侍女进言道:“这人好大的胆子,主子的物件他也敢动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不追上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谪仙女使好似提前预料到似的,朝她摆了摆手,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玉佩!”贴身侍女惊叫道,“不是被他拽走了吗?” “哈哈......那是他的假动作而已,他不敢造次。” 这主仆二人朝他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着,这时追上去的暗卫有人跑来回禀:“禀告女使大人,那贼人跑进了胭脂巷的一处废弃小院里,从一处枯井爬了进去。小的们跟上去之后,发现那个枯井是个暗道。尽头竟然通向了一处地牢!” “要的就是这处地牢,前面带路!” ------------ 第二百七十六章 移花接木 何巷一向稳如泰山,今日却有点急躁,想着梦里做了这么多的铺垫工作,梦醒又赶紧布局,就看这个小衙役有没有胆量实施了。 如是他看到了谪仙女使的玫瑰般娇艳的面容,有那个胆子去“抢劫”,去引人来地牢吗? 就在何巷狐疑的时候,一股芬芳从外传来,且迷人的花香愈来愈重。 这是怎么回事?阴暗潮湿的地牢,那种发霉的味道被这香味一掺和,就像发酵的酸苹果,味道更是怪异了。 多亏何巷的鼻子有过滤功能,能选择性地闻味,她只闻到了从外灌入的花香。 否则一定会喷嚏连天,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味。 在监牢里不断踱步的她,忽然驻足而立,原来香味是这么来的。 只见,一些长了脚的花草从外爬的爬、走的走、铺的铺,顷刻间,这间牢房已成铺了花地毯,挂了新鲜绿草墙毯的美妙花房。 如此神奇吗?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何巷攀着铁栅栏往外瞧通道,我的乖乖,外面也成了花的世界,草的海洋,到处都是美景,到处都是芳香! 这是谁啊?有这样的本领。 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计划成功,引得那位地位特殊的女官前来了。 可不就是这样吗?谪仙女使驻足在这间废弃的偏僻小院门前,那位贴身侍女问暗卫:“主子何等尊贵,你们就让主子踏足这里吗?” 暗卫连忙回话:“长侍姐姐赎罪啊!我等侍奉在女使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能敷衍了事?姐姐不要看门口衰败不堪,杂草丛生,门内自然是另一天地,这都是遵从主人不打草惊蛇的吩咐。” 女使抬手示意开门,门咯吱一开,那位暗卫口里的暗卫姐姐瞪了暗卫一眼,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另一个天地”?这不是从外破到内吗? 暗卫连忙躬身向前:“主人,这边走,小的给你前面带路。” 谪仙女使想着心事,也不计较周围的环境,抬手示意他前面带路。 穿过了物什乱扔、荒废不堪的前院,走到了屋后的一个隐蔽的小角,暗卫躬身请长侍前看。 这位贴身侍女身子前探,外面明明是一个废弃的水井,里面却是铺面了花花草草的花巷,成了实打实的胭脂巷了、 井口一朵朵蝴蝶,一只只蜜蜂听到响动,惊飞了起来,芳香瞬间四溢开来。 谪仙女使轻嗅了一下,感叹道:“哪里的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使人感到神清气爽?” 那位暗卫躬身前来回话:“回禀主人,小的们紧紧跟着那位劫匪,看到他翻入了这个院子,跟着进来后却销声匿迹,甚是可疑。我们兄弟几人分头查看,也没有此人的踪迹,最后才发现这口井十分蹊跷,我们拨开被草埋没的井口,才发现这是口枯井,我们下去查探,才找到了世子的地下监牢。可是里面臭气冲天,我们主子金尊玉贵的,怎么能踏足这里?小七就使了一招新学的移花接木大法……” ------------ 第二百七十七章 按图索骥 “小七?是你前几天收留的那位孤儿?”谪仙女使手下的长侍问。 “是的,长侍大人,没想到小七还是个人才呢!”说着,他又领着谪仙女使朝废井看去:“主子,小七已经让这里变成了花巷,小人这就领你下去!” 谪仙女使好奇地问:“小七的移花接木术,是不是把附近方圆一百里的花草都挪到这里来了?那那些地方岂不是像剃了头发的光头?” 听到主人感兴趣地问,那位暗卫忙示意小七上前答话,意在举荐。 小七双膝跪地匍匐前来,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停住,战战兢兢地说:“回主子的问话,这移花接木并非字面意思,非是要借要挪,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谪仙女使又问道:“你这种障眼法能维持多久?” 小七不敢抬头看她的绝世美颜、遗世风度,额头贴地回到:“回主子,这个不起眼法术的时效,因您而定,你即将踏上的路程花香四溢、彩蝶飞舞,你离开之后所有的花花草草将化为一缕青烟!” “有意思!长侍,赏——赏他一座院子,一群娇妻美妾!”谪仙女使出手可真是大方,她要的就是这天下凡事的独一份,专属。 小七在前领路,暗卫在后保护。果然,当小七走在前面的时候,鲜花开得更胜,绿草翠绿欲滴,蝶舞翩翩,芳香四溢。 小七边走边小声回道:“为了不污了您的眼,这地下监牢都是如此这般花草茂盛,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谪仙女使心悦点头,说着朝长侍抬了一下手,长侍会意。 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了一叠纸,分开众人,吩咐道:“你们手里拿的这张纸上就是主子要见之人的画像,现在,拿着画像速速找人,谁找到了就传信号。”这几人领命前去。 何巷听到急速的脚步声传来,终于放下了焦虑的心,有鱼儿上钩的感觉。 一个暗卫盯着何巷看,大概率是没见过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尤其是在如此漂亮的花房里。 另一个暗卫过来看他看怔的模样,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要死,没见过漂亮女孩啊!你看图纸上要找的人,是个男人!” “二哥,这个女孩也太漂亮了吧!你看,那些花儿见了她都要羞涩地紧闭花瓣!” 他在他的头上拍了一把:“魔怔了吧?花儿不是一朵朵地绽放着吗,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紧闭花瓣?” “赶紧吧你,耽误了主子的大事,小心她点了你天灯!” 何巷心想:哪里来的两只傻鸟,傻头傻脑地,叽里呱啦地说着鸟语,就是真正的鸟儿说的话我都能听懂,何况是西南这边的方言。没错,看来就是那位女官的人 ,是为了找姜保而来,而且搞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香香蝶蝶,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燕歌一入青龙的梦,就成了可以和龙西星国可以抗衡的藩王的座上宾,不错啊!而且手下人的本事着实了得! ------------ 第二百七十八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关在隔壁的太子姜保,被这泼天的花草世界一时惊呆了,臭烘烘的牢房秒变香喷喷的花房,真是不可思议。 对了,昨晚梦中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梦中,何巷说要带他见一个人,这个人至关重要,能解救他们,还能助他们返回龙西星国...... 正当姜保寻思,回忆梦里的情境时,两个黑衣打扮的男子,出现在牢房门口,手里拿着画图,对照着自己看——这是要验明真身,送我上路吗?果然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就只能往死路上想了吗? 两个人对照着图画和面前的人,相互肯定的点头,转而去汇报。 在手下的引领下,谪仙女使袅袅前来,她心里想的是梦中的金枝国,自己贵为一国之主,有着无比尊贵的一切和绝世的容颜,竟然都没有征服他,不知在现实生活中的西南王府,他会有怎样的反应?他心里装着的女人,我定要碎尸万段...... 走在这芳香四溢的花巷,她却想着惨绝人寰的手段与报复,真是蛇蝎美人啊! 在经过何巷牢门口的时候,她驻足而立,放眼望去,看到了置身于花海中,还如此明媚动人的何巷,心里的嫉妒铺天盖地而来! 这个世上,不能有什么女人能盖过自己的风头! 她再定睛一看,那双小鹿般清澈动人的眸子,脱离尘世般清新可人地看着自己......这,这不就是显心镜里的女孩吗? 何巷表面上用无畏无惧的眼睛对视过来,心里实则已经狂喜——呶,救我们的人来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死局解开了。 何巷想着要不再给她拱把火,最好能把她的妒火点得旺旺的,便用蔑视的神情,用懒散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有些人......别以为自己就跟个天仙似的,受人膜拜,顶着上天入地第一美人的头衔,就能俘获无数男人的芳心。大清早起来,不用梳洗打扮,不用精心穿戴,也能让所见之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哈哈......可惜啊!姜哥哥是何等气质,怎能随便看上不入流的 庸脂俗粉......” 这些阴阳怪气,句句都在谪仙女使怒火尖上蹦跶的话,听在那些暗卫耳里就不能接受了,他们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受那株连之罪,那位暗卫头子忙忙打断道:“呔!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还不闭嘴?竟然在我们尊贵的谪仙女使面前大放厥词,说些不入耳、不中听的话?真是粗鄙不堪、大胆狂放,看我不分分钟让你去见阎王爷!” 说着就抽出佩刀,作势就要砍断门锁,进去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却不想被谪仙女使阻拦道:“且慢!沉不住气的家伙,你没看到她在故意激怒我们吗?不知道她的底细,怎么能轻易砍断锁链呢?若是放虎归林了呢?且让她再呼吸几天新鲜空气吧!” ------------ 第二百七十九章 退避三舍 那个暗卫收到了谪仙女使住手的命令,还装模作样地冷哼道:“暂且放你一马!”他还真是自不量力。 “主人,这边走!”暗卫们带他来到了太子姜保的牢房前。 梦中的他是出现在自己金碧辉煌、奢华无度的皇宫里,周围的奢华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惊讶与压迫,显得镇定从容。而此刻,置身于花海草丛里的他,浑身更是翩翩佳公子的超然气质。举手抬足间,有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又形容不完的潇洒倜傥。他与花草世界的清香,与大自然的清新融为一体了。 谪仙女使心里感慨道:从梦里追到现实世界里,也不过是用了一个时辰,你,还是那样吸引人,让人移不开眼眸。 “打开牢房!”谪仙女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吩咐道。 他们都被她的表现震惊了,主子何时有过如此表现,何曾看过她正眼瞧过哪个男人?而这样痴痴呆呆的样子,他们宁可猜想是亲人久别重逢,也不敢往男女关系上想。 长侍近身道:“主子,以防有诈,可否让小的进去查看一番?” 谪仙女使抬手道:“不必!” 哐当一声,锁子打开,谪仙女使抬手示意他们远远待着。她走了进去。 太子姜保在她出现在牢房门口的时候,就认出了这就是那位梦中高高在上的女王。他犹记得荷香姑娘告诉过他,他们能否早日回到母国,关键就在这个女人......而且,还说过自己得做出些牺牲,看这女人痴呆的表情,荷香姑娘说的牺牲是什么了,自己心领神会了。 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把她越不当一回事,越不受她的外表迷惑,越不迷恋她,反而能激起她心底的征服欲,占有欲……所以,姜保选择性地盲视,而且拿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让自己超然脱俗于天外。 他听到门响动,人进来的声音,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便继续侍弄起离他最近的一丛草。 随后,他的眼睛就只停留在草丛边的那多夕颜花上。 难道,我浑身的气质姿色就不如那朵不起眼的小花吗?他是准备一个正眼都不瞧自己的吗?这个梦里就拒绝了自己,现实中又无视自己的狂徒男人! “原来——你在这里!”谪仙女使在姜保无视他的时候,走近他的身边,动情地说。 “在下不认识你吧?又何来原来一说!”太子姜保故作不认识。 “哦——公子扰了我的清梦,让我醒来失魂落魄,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声不认识就想撇干净吗?”她鼓起勇气,用上了十分暧昧的语气,好像对方是和自己玩失忆的小冤家。 当谪仙女使凑上来的时候,太子姜保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是荷香姑娘之外的女人,他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仿若见了毒蛇似的。人家有没有答应过他什么,可在他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背叛了自己的那份喜欢、心悦...... ------------ 第二百八十章 久违了,天空 面对谪仙女使的步步紧逼,太子姜保再没有选择回避,回应道:“你说的清梦我实乃不知啊!不知者无过!” 谪仙女使看似释怀,道:“好,算你不知梦中事!我且问你,我怎么做,才让你喜欢上我?” 太子姜保环伺了一周,苦笑道:“这儿......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我知道这凭空长出来的花花草草,只是昙花一现而已。你问一个即将赴死的人,怎样才会喜欢你这个上位者,不是很可笑吗?” 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空气真新鲜,恐怕也自由吐纳不了几次了!”说着,他故作留恋的样子。 姜保又继续问:“你能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方式,恐怕能力不容小觑。当然是了,只有上位者,才玩味喜欢与不喜欢的瞎扯淡。对于我来说,活着都困难,何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这些话无疑是勾起她的希望。 谪仙女使收起喜欢的表情,说道:“想活着,很简单!我唯一的本事就是让我喜欢的人天长地久。” 谪仙女使猛一转身,拿出凛冽的气势,招呼门外的人进来:“带走他!” 长侍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事先告知一下世子?” 谪仙女使可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懦弱,她一个阴森的眼神望过去:“你是第一次跟着我出门办事吗?忘了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了吗?” 几个暗卫进来就要架走他,他急忙挥手道:“不带着我的朋友一起走,你带走的也就是一具死尸!” 看着他视死而归的样子,谪仙女使有点好笑,不就是带走同伙吗?值得这样以身赴死? “带走他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前面带路,你的人一个不落地带离这里!” 一件喜欢不喜欢的小事,竟然解了这几人的牢狱之困,破了几人的关押之灾,更是扭转随时送死的惨局,这不是迎来了暂时的新生吗? 太子姜保摸了摸自己的脸,被人看上真是一件幸事,有时候关乎的不止是脸,还有身家性命! 太子姜保、何巷、宏理等六七人被浩浩荡荡地带出了西南王世子的秘密地牢里。这个时候,东方的天际线才微微发亮,太阳快要出来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 何巷等人重回地上,放眼东方,说了声:“久违了天空!” “久违了大地!” “久违了清风!” “久违了这新鲜的空气!” 长侍小步撵上谪仙女使的车驾,轻声细语地问:“主子,这几人要怎么安排?” “我要的人安排在我隔壁的房间。其他人,分开看管,不能让他们有交流。拿捏住了这几个人就拿捏住了我要的人的命脉!” “是,主子!主子高明! ” 何巷一出那个地牢,她的顺风耳功能恢复了,她早已听见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深知他们这几个人虽然逃离了火坑,又跳入了狼窝。可是,终于摆脱了地牢之苦……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撕破脸 谪仙女使的贴身女侍问:“主子,我们是原路返回,还是?” 谪仙女使冷着脸道:“原路返回?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旁边的暗卫揣摩到主人的意思,马上接话道:“主子,小人手下已经将花草铺到了世子府邸了,您一路走回都不会闻到腌臜之味了。” 谪仙女使赏了他一个笑脸:“好!眼下,我们要的人找到了,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这一口枯井怎配得上本女使的身份?” 贴身女侍前面喊道:“改道,世子府邸。” 谪仙女使何等尊贵,一行浩浩荡荡地闯了西南王世子地牢,还带走了世子费尽心思要藏着掖着的人,又朝自己的心脏腹地而来,怎能不惊动了他? 可是,当他得到消息时,天已大亮。 何巷等人几天不见,再见时,眼神胶着,眼里慢慢的爱惜,还有新生的喜悦,和逃离这里的希冀之情。 西南王世子接到急报,就慌慌忙忙地带着人奔向了枯井之地,想在那里将他们堵住。 就在他们等在那里的时候,他府邸的管家派人急急来报,谪仙女使诸人从府邸地牢入口而出,正在主厅等候。 一听这样大肆张扬的劫人,姜墨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岂有此理!” 旁边的跟从挑拨道:“世子大人,这谪仙女使真是欺人太甚!闯了我们的地牢,劫了我们的人,还敢这样明目张胆?” 一个侍从也应声道:“世子大人,我们受这女人的排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以来,您都是忍气吞声的,不如趁这这件事索性闹大,闹到西南王那里,和这个似神似妖,不人不鬼的女人彻底闹掰。” 姜墨何时不想着除掉这个女人,可自己有这个能力吗?更何况手里没有她的把柄,而自己那些短估计都被人握在手里了…… 另一个人低声附和道:“主子,我们不如先一步去西南王那里告状。就说……就说谪仙女使凡心大动,看上了我们秘密关押着的太子姜保,破坏了我们的长远大计。” 世子姜墨一听,停住了脚步。招呼身边的小厮过来,让他拿着自己的令牌回家找管家,紧急召集谋士,一起讨论写状纸,一定要一击而中,不能让谪仙女使有翻身的机会。 另一个侍卫小心上前,进言到:“主人,我们和她撕破脸是暗地里操作的事,而明面上我们要假装讨好她,安抚她,好让她放松警惕。” “说得好!赏,你们几个通通有赏。听说,明华楼来东边几个明媚的姑娘,告诉他们一声 ,你们去了随便挑自己看上的娘子带回家。” 他们几人边走边商量,很快就回到了府邸。 世子姜墨一扫刚才的气愤,换上了谄媚的笑脸。虽然不像那些没有骨气的人,对谪仙女使点头哈腰,也是旁人难得遇到的好脸色。 他冲着谪仙女使先是拱手作揖,笑问道:“尊贵的女使大人,您有什么领教,可派人前来 ,怎么好劳烦您亲自前来呢?” ------------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两袖清风 这个世子真是蠢,想要真正地让敌人放松警惕,就应该按照正常的表现来,这个时候就应该是只炸了毛的老虎,质问她为什么不到招呼就闯了自己的地牢,端了自己的老窝......估计还能掩盖住私下要撕破脸的行动。这下倒好,一改往日的清冷、严肃,热着脸往上凑,一看就有猫腻! 谪仙女使何等人物,怎么看不出世子姜墨的小伎俩? 她抢了人,端了窝,还一副受累辛苦的样子,懒于搭理他。 谪仙女使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挥手叫贴身女侍上前:“去,给马睿带话去。让把他之前收集的世子的烂事,拿出来摔在西南王的桌子上,再加上这次有二心的事,让世子绝无翻身的机会。” 等贴身侍女带着几个人匆匆而去后,谪仙女使坐正了身子,拿出了自己的令牌,让手下竖在世子面前,质问道:“世子可认得这个?” 看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明明是审犯人的态度,世子姜墨觉得没有必要再麻痹敌人了,遂站直了身子,也不直接回话,而是坐在了主位上,拿出了西南王世子的派头: “当然,这是女使专属令牌,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只是,不知本世子哪里得罪了您?” 谪仙女使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云淡风轻地说:“谈不上得罪我!说得好像我这个令牌是为了个人利益而设似的。整个西南王的地盘上,谁人不知本女使从无私心,从不为一己私利而动用它。此令牌一出,斩的必然是狂悖之徒。而世子,为什么一见到令牌,就心虚到我要收拾你呢?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光的事?对不起西南王的事?” 这女人的话真是比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世子姜墨自忖自己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却引来了这些猜忌,若是这样,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自己的府邸里围杀了她......他想着,又为了稳妥,继续尬聊道: “女使大人,清晨就早早地赶来我处,有何指教啊!” 谪仙女使脸上的冷气一点都没有收敛,她冷冷地说:“指教谈不上!而且,我不是什么从外而入的赶来。你的手下应该告诉你了,我是从你的地牢走出来的,你地牢里藏着什么了,包着什么祸心?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听她所言,剑指太子姜保诸人之事。他冷静道:“哦?原来女使大人是为了我偶遇太子姜保,将他请到我们西南王府之事啊!这件事,我为了谨慎起见,还没有理出头绪,还未在恰当的时机里禀报父王而已。怎么却先惊动了女使大人呢?或者说女人大人手眼通天,连我府中也有您的眼线?” “这个自然就是喽!西南王早就知道本女使秉公办事,毫无私心,允许我的人就像地下的水源一下,广布!” 世子姜墨道:“女使大人,太子姜保一事,我自会向父王秉明,不需要你劳师动众而来!” ------------ 第二百八十三章 狡兔三窟 谪仙女使感觉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口舌了,要的人已到手,这个世子不要也罢!不如顺手将纪侧妃的事情办了。 谪仙女使想到这里,起身就要走,还告诉手下的侍卫:“传我的令,世子姜墨禁足,世子府邸所有的禁止出行,外面的人更不能进来,把这里给我围结实了,就是墙外的鸟都不能飞进来。”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知道女使除我的心已久,根本就和我关不关谁无关。只是......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无用啊!不如,让我出去找找那个昨晚就被劫狱的太子下落!” “什么?”谪仙女使听到此话,猛得转过身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那么重要的人,我怎么能轻易地就放在地牢里呢?还不来个狡兔三窟啊!”世子姜墨嘚瑟地说。 假的?不可能啊!刚才见到的那二位,分明就是闯进我梦里的人啊!那个傲视一切的男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可是......他说得这么坚定,是不是自己真被他当猴耍了? 自己的主子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番话,连身边的冷月都惊得拽了拽他的后衣襟,似乎在说:主子,真的有你说的狡兔三窟啊? 世子姜墨微微斜眼,瞪了他一眼——傻帽,哥十年八年才忽悠一次人,你可千万给我不要露馅了。 暂时是走不了了,还想着回去再审审那个帅得离了大谱的男人,没想到,还在人家的手里! 谪仙女使回过头,转身又回到座位上。以最凛冽的口气问:“现在,我代西南王问你,太子姜保他人呢?这可是关乎到西南王境上上下下几十万人身家性命的大事,可不能耽搁了!” 世子姜墨也没有好脸色瞧她,冷笑道:“到底耽搁的是我们众人的脑袋,还是您女使大人见天下第一美男的好事?不要将自己说得有多伟大似的。你——一个虚伪的胆大包天的色徒。外表看似高冷、大公无私,一心为西境着想,实际上就是一个内心肮脏又卑贱的女人!” 所有的人,谁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啊!这可是西境活了一千岁的圣女啊! “你......你......”谪仙女使没想到此人如此下作,竟然口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恶言,竟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胆!请世子慎言!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西境几百年来被奉为圣女的女使大人啊!你怎么敢如此污蔑她?” “是呀,是呀......”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加入了讨伐。连世子姜墨手下的人也觉得自己主子有点轻薄了,出口不知道轻重了,女使大人怎么能这样污蔑她呢?老天呀,您得饶恕我们主子的狂妄之举啊!他今天早上肯定是撞邪了......他的老管家心里一边叨念着,一边双手合十祈求着老天爷。 太子姜保刚才所说的话,就好像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大块石头,引发了不小的动静......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化金箭闪亮登场 世子姜墨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忤逆顶撞谪仙女使,也没有狡兔三窟的本领。说了这么多,胆子这么大,不过是在延长时间,他在等手底下一个人的消息。 刚才被下人想成中邪了的那些话,也不过是计谋得逞的撕破脸——今天的谪仙女使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她来个新账旧账一起算! 就在刚才,他看到门外被自己老早就支走的程子出现了,还挥了挥手,做了个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成了”的手势。 好极了,他要请的人到了,这个人为了这一天练习了好几年了。 他也朝门外做了一个“准了”的动作,并指了指自己的衣领。 来人立马会意,世子已经穿上了特制的盔甲,为的是迷惑敌方。 谪仙女使手下诸人,愤愤不已,同仇敌忾,一个个表现出非要将世子手刃的急迫样。而谪仙女使挥了挥手,她在乎的可是太子姜保的下落,这个人迟死早死都是一个死,不重要。 她用了让了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说道:“尽快说出太子姜保的下落,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管你是不是世子,就是西南王也干预不了我!” 世子姜墨回了一下手,急忙招呼手下撤,并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想知道太子姜保的下落,最好去问问地下有知的阎王爷吧!” 说着,朝外喊道:“动手!” 里面的贴身女侍喊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戕害女使?我家主子可是西南王尊奉的西南女使,可保西境万年顺遂......”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支带有火苗的箭一箭封喉了,接着就燃烧了起来,在燃烧的过程中,她血肉横飞,而落在地上的时候又成了串串金币,屋子的人哄抢了起来。 谪仙女使大惊失色,“这是失传了八百年的化金箭,力道越大,中箭的人身份越高,化的金币就越多!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窗外的世子姜墨吩咐道:“给我钉死门窗,这屋子里的一只蚂蚁都休想爬出来!” “是!”他手下的侍卫已最快的速度搬来了木板,敲敲打打地钉了起来。 看到高高在上,贵不可及的谪仙女使就像折翼的小鸟一样,被自己关进了笼子里,世子姜墨一时激动不已。 兴奋地朝里面喊着:“什么狗屁谪仙女使,不过就是一只被人玩破了的烂鞋!为了显示自己非凡的能力,冤枉一些清白的世家,给人扣上犯上作乱的大帽子,用卑鄙的手段将西南境的所有世家大族一家家的灭完,好实现自己一家独大、一花独秀的阴谋诡计,你以为瞒过了父王,瞒过了世人,就没人能揭穿你了?不妨告诉你吧,你迫害的世家子弟都被我悄悄地收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些人都是你的仇人,他们让你有千种万样的死法,不成想你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谪仙女使手下的人已经将她保护起来,围在中央,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化腐朽为神奇 谪仙女使耐着性子听完外面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叫嚣完,推开了护佑她的人,径直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哈哈大笑。 “哈哈......竖子,今日我就代西南王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逆子。外面的人都听着,本谪仙女使的大号可不是绣花架子,本谪仙女使可不是白活了一千年的光阴,你们那个什么化金箭,还是化银箭,化玉箭的,来来来——都朝本女使齐齐射来,本女使有丝毫的躲闪,丁点的砌意,本女使立马消失,卷铺盖走人!” 成了瓮中之鳖还这么嚣张?外面的世子姜墨听了牙咬得咯咯响。 “还不下手等什么?给本世子亮出你们的本事来,除了这女人,西南境内竟由我们掌控!” 谪仙女使听了,冷笑道:“好好好,还想着在西南王跟前怎么个揭发你,你倒好,送上了现成的造反逼宫!里里外外的人都听着,看着,这就是世子姜墨的造反的现场。” "还等什么?不把她射个刺猬、筛子,不让她变成一根根金条,你们决不能罢手!”在太子姜墨的再三督促下,他们的箭嗖嗖嗖......下雨似地射向了里面。 射箭的人被谪仙女使的气势吓着了几分,那可是从小就如雷贯耳的名字啊!她的神勇的事迹,离奇的传说是从小听到大,真的就要化金在自己手上了吗?自己的父母尊长要是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爬出来兴师问罪...... 这些人手里虽然没有停,但心里没有停止的害怕,已经使他们手上的力道小了几分。 这么多的箭射进去了,怎么还没有看到光芒万丈的化金场面? 世子姜墨着急地凑上去看,天哪,那些让人化金的箭自己却化成了金币一个个堆在了女使的身边。 “这下好了,恭喜女使,想要加固修葺的城墙费用有了,不用费心思去筹集了,这不送上了现成的。”谪仙女使身边的人激动地喊着。 “何止这些?”谪仙女使示意他们去看刚才化金箭下化为金币的侍卫,这个时候已经聚成人形肉身,而且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看起来比之前还孔武有力、意气风发! 他们又开眼了,见证了自己主人能化腐朽为传奇的神力,齐齐拜倒道:“感恩女使大人,救活在下。祝贺女使大人,收获财宝。” 谪仙女使不禁笑道:“呵呵,他们那些化金箭是公的,见了本女尊,还不个个自化为金,拜倒在本女使的石榴裙下?还化我们为金币,自己赴汤蹈火地化为金币了!门外的世子大人,您手下还有多少支化金箭全部射出来,你虽然造反不成,好歹为加固边境城墙奉献了自己的力量,也算报恩于西南王的生养之恩了!哈哈......” 化金箭为他们所破解,无用了,还白白地助了她一臂之力,真是倒霉透顶了! 世子姜墨懊悔不迭,正想回首抓住他们出出气,不想......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如此反噬 世子姜墨想一举将谪仙女使除掉的野心勃勃眼看就要化成灰烬了,他气得想要抓住这帮草包出出气,不想扭过头去一看,自己请来的高手,还有自己手下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了一摊摊衣服鞋袜帽——人呢? 他兀自转着圈圈,嘴里说道:“胆小鬼,出来,你们都给我出来!要除掉她,杀掉她的人是我,下命令的人是我,你们没有必要一声不哼地羽化掉啊?” “羽化?”里面的谪仙女使听了不禁哈哈大笑:“他们这些大逆不道之徒,也配用羽化?” 说着,谪仙女使吩咐手下的人装东西。 她毫无障碍地走出了门,来到了廊下,看到了只剩衣服鞋袜的逆贼宵小之徒,也有点惊异。 “告诉你吧!这不是什么羽化,只是反噬而已,对本女使起了歹心,动了粗,就只有反噬这条归途了。你以为这些金条就那么容易化得,不过是反噬他们的精血而已。在整个西南境,所有对本女使但凡是起了歹心,都会受到反噬,反噬的程度由本女使定。” “走了,该回家了!”说着又转过身来吩咐道:“今天,我们闯了他的地牢,也该让他走走我们的地牢,才显得公平." 贴身女侍问:“女使大人,您不应该第一时间问出他,有关太子姜保的下落吗?” “哈哈,不用!他的那点小伎俩我早就看穿了。他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那样说而已。” “这样说,我们先前解救的人正是太子姜保?” 在整个西南境,所有对本女使但凡是起了歹心,都会受到反噬,反噬的程度由本女使定......谪仙女使这些霸道有威慑力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远在谪仙女使府邸一角的何巷耳里,当然,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尽在耳闻中。自从走出世子姜墨的地牢,她的千里耳又恢复了。 被这谪仙女使的反噬大功惊得目瞪口呆的还有两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两个活得不知道年龄的老朽般的不人不神不鬼的老家伙,是一直跟着何巷的上龙国最后的两位圣灵,书圣王羲之,画圣吴道子。 此刻,他们的神灵并没有跟随何巷被安置在谪仙女使的小院子,而是在这里看好戏。 “哎呦呦,小吴子,你给咱说说,我们活了这么久,见过这么霸气的吗?谁对我不好,我就反噬你!”书圣王羲之对着坐在院子秋千上玩的吴道子问道。 “见过呀,你忘了我们的小何子,何巷小美女的本事了?记得有次坏人想要烧她,自己反而是引火上身了。你呀你,越来越的老年痴呆了!” 书圣王羲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怎么忘了这一茬,任谁有天大的本事,在我们何巷这里也施展不出来。我们的小何子,那可是传承了千万文化神力的主!” “王老哥,来到这青龙的梦里也有些时日了,你有没有觉察到,鼻尖老是萦绕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插翅难逃 “怪怪的味道?老家伙,你忘了我们身处在哪里吗?那可是沉睡了几万年的青龙的梦里啊!有些久远、深沉的味道不正常吗?”王羲之的灵神如此回答道。 吴道子的灵神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何时才能跟随着小巷巷离开这里呢?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真是受不了!” 王羲之的灵神一边嗅一边说道:“很难说几时能离开,毕竟这大块头的家伙已经沉睡了几万年,让他自愿苏醒,或者继续沉睡,很难!” 吴道子的神灵开朗地说:“好了,好了,我们这两个老家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嫌时间长,只要跟着小巷巷就行!” “好,继续看热闹!” 就在刚才,太子姜墨率领手下想要一举除掉女使大人,不想反被她控制了。 “给他戴上头套,带到我们的地牢里。” 太子姜墨看败局已定,已无翻转可能,便搬出自己的嫡世子身份要挟道:“你们要客客气气地请我走一趟,我可是西南王唯一的嫡世子!若是伤了我一根汗毛,有你们好看!” 还不等谪仙女使回敬他,身边的贴身女侍厉声厉气地喝道:“我们谪仙女使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少在这里提你的嫡世子身份了,西南王府里几位侧王妃可是明里暗里求我们女使大人好几次了,都想登上空悬已久的王妃之位,只消我们女使大人一句话,就有新的嫡世子出世,你最好看清形势,紧闭嘴巴......” 这位贴身女侍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教,将世子姜墨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谪仙女使带领着手下大胜而归,一屁股坐在宝座上之后,便让手下人整理太子姜墨以往偷练私兵、藏匿罪臣家人、私吞税银等罪证,以及本次私扣太子姜保,袭击谪仙女使,图谋不轨,造反西南王的事情,一一呈上。 “主人,这些罪证一旦呈在西南王的眼前,估计能将他气个半死。到时候,整个西南王境就是您的了。”贴身女侍谄媚地说道。 谪仙女使风轻云淡地说道:“一个气个半死,一个关个半死,我们在加把劲,不就可以除掉两个碍眼的了吗?” “恭喜主人,独拥西南境,唯主独尊!”手下人在贴身女侍的带领下,三呼唯主独尊。 虽然这个谪仙女使在梦境国里早就是无比尊贵的女王陛下,可是那毕竟是在梦里,她早已想在现实世界里继续延续她的女王梦。更何况,这次碰到的最想征服、拥有的男人从梦中逃到了现实生活里。 她握紧了玉手,自喃道:“看这回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贴身女侍会意,献媚道:“尊贵的主人,属下这就去带那个男人来,让他匍匐在您的脚下,任您驱使!” “慢,不急,拿镜子来!” 听到谪仙女使的吩咐,侍候她的女侍们将胳膊举平,衣袖展开,就成了一面面漂亮的衣镜,任女使在哪个方位,哪种坐姿,都能舒服地瞧得真真的! ------------ 第二百八十八章 赏赐翻倍 谪仙女使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睛微肿,眼睛朝上瞅的时候,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皱纹,她怒吼道:“刚才的事果然是让自己费神了,瞧瞧,状态多不好啊!” 说完,手指朝镜子劈去,那两个侍女应声倒在了血泊中,闷哼着......被劈了胳膊还不敢发出惨叫声。 贴身侍女转身朝门外的侍卫走去,小声吩咐道:“送这两人回家,照例安抚家属,给予全家生活补助,够他们几代人衣食无忧 了。” 这两个女孩被带下去的时候,还对着谪仙女使感谢道:“谢谢女使大人不杀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带走了这两个残废,屋子还留有血腥味,女侍吩咐丫鬟去采花,是女使大人花园里隐秘之处长的那几朵独特的七彩花,具有七种颜色的花。 谪仙女使倚着软垫闭目养神,直到鼻尖悠悠传来七彩花的特有芬芳,才微微睁眼。 贴身女侍看到自家主人情绪好转了,便提议是不是进点美容温补的药,此药已经在罐子里熬制了七七四十九天了。 谪仙女使闻声药好了,饶有兴致地说:“喝了这药,皮肤吹弹可破,犹如婴儿皮肤。眼睛闪闪晶亮,犹如黑夜里最璀璨夺目的星子。嘴巴红润欲滴,就像含苞欲放的花蕾......” 那位贴身女侍连忙迎合道:“是啊主子,再配上七彩花的香味,那药的药效会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药效持续时间更长!” 谪仙女使闻言有了精神,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问:“我多久没有赏赐那几个办事的奴才了?” “回禀主子,负责抓四十九男女婴儿的张全等人是上个月服药之后赏的,挖出心脏只取心尖的李恒等人也是同时间领赏的,还有炼药白大师和她的一干弟子是初一、十五都领了赏赐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眼下你把张全、李恒等人按照白大师的初一、十五时间赏赐,白大师每月隔五天就赏,让他们更加精进技术,让药效更好!这不出现了一个不把本女使往眼睛里搁的男人了吗?我要有绝对的容貌,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财富,才可以吸引他的目光,留住他的青睐。” 贴身女侍马上表忠心,跪倒拜道:“小的们,即使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让主子心愿实现!” 谪仙女使让她站起来回话,她又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 贴身女侍亲自端来了特殊材质,特殊炼法炼就的药,谪仙女使就像喝一碗白米粥似的喝下了一碗婴儿心尖粥,在喝之前她警惕地开了法眼,看到了特殊炼法下的汤,闪过了一个个或胖或瘦、或白或黑、或哭或笑、或男或女的婴儿脸,她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四十九个,她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很好,这汤的原材料货真价实,传本女使的话,参与此事的人,个个赏赐翻倍!” 说完,她慢条斯理,舍不得喝完似的喝了那碗药......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八卦之窗 取七七四十九个婴儿的心尖,炼七七四十九天的温补药,还有能增强特殊药效的七彩花......这些恐怖如斯的话一字不落地入了距离几亩地远的何巷耳里,正义的何巷义愤填膺,攥紧了小拳头,就想冲出去收拾了这个恶魔,天地间怎么会有如此恶魔的存在? 虽然引得谪仙女使收拾了世子姜墨,可这个谪仙女使行事恶毒真是令人发指! 何巷不住地感叹:真是才逃虎口,又入狼窝!看来,又要棋行险着了,不若又伸手捞一下即将落入悬崖的人...... 她虽然着急,但也得天黑了行事。 她现在所处的是一间柴草屋,那些人看着水灵灵,软弱弱的女孩,就懒得给她捆绑,只锁了门窗,想着她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家,晾她也逃不出这里。 何巷和一堆杂物、柴草为伍,她看这间屋子有前后几扇窗,窗子的构造暗含了太极八卦,她随口说出了几句卦辞,没想到几声咔嚓咔嚓的响声之后,窗格子隐进了窗框的墙壁里,窗子外面正对的是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央似乎是一个大坑,有难闻的味道传来。 踢踏,踢踏......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何巷又念了几句卦辞,八卦窗子合成了一面窗户,何巷即使不贴在窗棱上,都能听到几里地外那两人的说话声。 一个年轻的未脱稚气的声音说:“叔,我们背袋里的那些孩子,会不会半夜向我们索命啊!” 另一个苍老的充满沧桑的声音答道:“孩子,我们只是帮他们处理尸体,有没有偷过孩子,更没有向他们动过刀子,该害怕的是他们。而且,我和你爹干这个久了,每次埋完之后,我们都给他们念了超生经。希望他们投胎到西南王管辖之外的地方,不可再落入刀尖虎口上了。” 年轻人说:“叔,不是俺爹这几天受了风寒,起不来床,我打死都不会干这个。他们冰凉的身体,能冰到我的骨髓里。还有他们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向我求救,又像是痛苦难捱......我们都是西南王地盘上出生的孩子,我和村里的几个孩子,怎么就能躲过这一劫呢?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那位大叔更加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孩子,我们的谪仙女使就是魔鬼的化身,别看她有倾国倾城之貌,守国守城之才,实际上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他们当初招我们入府做事,在紧要的区域都使了障耳法,让我们成了聋子,以防我们听不到他们的机密话。可是,只有我的耳朵不受这个限制,他们说的话,后来我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你爹听。” “哦?叔,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吗?他们都说了什么,这回四处无人,你悄悄地告诉我。” 那位中年大叔,拉过他的肩膀,嘴巴对着他的耳朵说着话,这些话全部落入了何巷的耳里。 ------------ 第二百九十章 蚍蜉撼大树 何巷懒懒地倚在门窗上,听着他们的小声嘀咕,越听越心里不淡定了,嘴里喃喃自语道:“好你个谪仙女使,自己给自个起这么个高大上又仙气飘飘的名字,其实你就是个遁地魔鬼!” 他们最后压低声音说的话他可是听得真真的,那个臭女人,专门拣那些和自己作对或者世子的势力集团人员下手,扰乱他们的步子,打击他们的情感,给他们的正常生活使绊子制造痛苦。 那个臭女人的师傅真是造孽啊!为了让她拥有倾世容颜,竟然用了这样折损寿命的方法,取了这么多无辜孩子的生命,真应该连同她身后的师傅一起揪出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师傅传了她一种邪法阴术,让她看上的婴儿一落地就成了猫眼鹰头的怪物,而在家人匆匆卷埋之后,被她安排的人抱到了这个府上,又会成一个健康正常胖乎乎圆润润的婴儿,接着就面临着被剖心削尖的酷刑...... 接着她又听到年轻人问:“叔,听说这位谪仙女使会在每年的七月十五,分发一种沾有仙气的桃木符,只要将这个贴在家里,就能保佑一家顺遂,尤其是不生怪胎!而且那种桃木符一符难求,得好几百金呢!” “唉!孩子,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不过是坏人使坏害人又捞钱得好处的障眼法,那些耿直正直的官员、百姓,不加害与人,过得心安理得,从来不去上门讨要,惹得谪仙女使十分不悦!” 年轻人又问:“我们的西南王年老昏聩,偏听偏信这个女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我看世子姜墨大人,却是一身的正气凛然,眼不瞎耳不背,一直和这个女人抗衡着,可惜孤不敌众啊!” 中年人停下了脚步,手抚着年轻人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西南王年已古稀,已无少年锐气,不想费心地看清一些事情,任由这个女魔头作乱。唉,朝上追溯,这个女魔头已经近千年在这里只手遮天了。有她在,外敌不敢侵犯,内乱不敢兴起。任谁当这个西南王,不难不要仰仗她,不难不听命于她。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小小年纪看得清啊!可是,我们在有法术的那个女魔头面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民,我们敢反抗吗?若是......” “叔,你是感叹世子的能力有限吗?我说,他就应该走出这个困着他,不能让他施展开来的西南王,应该去外面寻找良将福星,早日除掉这个女魔头和她的爪牙!” 中年大叔听了他的话连连摇头,还不断地说:“年轻,真是太年轻了!你们想得太容易了,她在这里已经为非作歹上千年了,就像一棵上千年的大叔,她的根系已经扎得又深又广,是那么轻易撼动的吗?你这想法让我想起了——蚍蜉撼大树!” 年轻人还是热情不减,一个劲地说着世子姜墨的好处,如数家珍般......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救星 这两个人的窃窃私语、秘密交谈一一传进了何巷的耳中,听到最后,就是如数家珍般列举世子姜墨 的好处:把谪仙女使残害的忠臣良将、名流大儒,以及普通的平民百姓,都想办法用将死的死囚犯救了出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听到这里,何巷后悔不迭,那些人不就是刚才在世子府邸窗外射箭又被反噬成一摊衣物的怨臣后人吗? 瞧瞧自己做了什么?设计引来了那个女魔头,还将世子姜墨连累了,落到了她的手里,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了,必须弥补这个错误! 恰在这时,又听那位年轻人问道:“叔,从小就听村里的老人说,我们的世子大人是青龙转世,是不是这回事?” 中年人仰起了了头,十分虔诚地说道:“孩子,你看天上有什么?” 年轻人瞧了瞧一碧如洗的蓝天,和悠闲地飘荡的朵朵白云,百思不得其解,吞吞吐吐地说:“天上除了蓝天......就是白云,还会有......有什么 ?” 中年人一点也不气恼,笑呵呵地说:“现在当然除了这些,天上什么也没有。可是老一辈的人就喜欢抬头看天空,那方天空有条造福人类的青龙!” “青龙?!太神奇了!”年轻人真是感到好奇。 “是呀,我小时候就常常听老一辈的人 讲起,说自己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讲起过,我们西南王境的天空上有一条保护神——青龙。青龙是一条自由又快乐的龙,他和生活在这方天地上的人们和谐相处。每每遇到旱灾,眼看着大地着火,庄稼颗粒无收的时候,青龙总是调皮地打几个喷嚏,天上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而当连绵几天的漂泊大雨下个不停地时候,他又朝大地张张嘴巴,做几个吮吸的动作,那水就会倒流起来。一会儿的功夫,被淹的庄稼就回露出头来,被大水围困的村庄、人们就会得到解救。” 年轻人不禁说道:“那条大青龙真是个大英雄!” “是呀,是大英雄,人们的大救星。人们为了感谢他,家家户户都做了可口的食品,放置在最高的山顶上,朝天空作揖朝拜,希冀青龙有空闲的时候去享用。” 年轻人问:“那后来呢?” “后来......听我爷爷的爷爷曾讲起,说是有一年我们西南王境跑来了一个旋风妖怪,他无影无形,像一阵风吹过,就能致他人于死地。他初到这里,就知道我们有条保护神青龙,所以就想着第一时间害死青龙。在一次感谢青龙的山顶石晏时,他悄然无息地在食品上撒上了剧毒毒药。” 年轻人跌叫:“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听老一辈人讲,青龙根本就是不用食用人间烟火的仙人。他经常来山顶,是因为喜欢大家用面捏的各种精巧的小玩意,什么小鹿啊,小兔啊,他最喜欢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他拿起来赏玩的时候中毒了?” ------------ 第二百九十二章 英雄情怀 那位大叔接着说道:“那种毒就像下毒的毒手一样,无味无形,我们的青龙在闻到毒之后就消失了,从此之后抬头看天空,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也从那之后,我们西南王境里多了一位神通广大的谪仙女使。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我们的世子姜墨出生了。他的右手一直是握着的,上至父母,下至服侍他的下人,或者玩伴、友人,谁也没有见过他的手展开过。西南王干脆就告诉世人,世子的右手生来残疾,先天发育不全。” 那位年轻人问:“右手吗?这么奇怪吗?那怎么会有世子是青龙转世的传说?” 大叔接着说道:“听人说,世子的右手也不是不能展开。有一年冬天,世子半夜睡着了,跟夜的仆人给他掖被子,添柴火的时候发现世子的右手是展开的,那只手心里有个青龙胎记,吓得那仆人连连后退......从此,就有了世子是青龙转世的传说。那位女魔头,一听这话,更加起了迫害世子的心思。“ 那个年轻人听了,吁地长出了一口气,语气果断,表情坚定地说道:“我们世子大人有青龙护身,那个谪仙女使一定不会得逞!” 中年大叔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加紧干活吧!埋完了,还得给这些孩子祈祷超度一下!” ...... 何巷听了他们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与世子的几次短期会面,怎么就没有注意他紧握的右拳呢? 还有,那位大叔口里所说的天上扶困济危的大英雄青龙,是不是那位睡着被自己吵醒的青龙大宝贝?和年佑他们闯进了青龙的梦里,帮助他解开心结这么久的时间了,也没有出现青龙这个主人,那么......传说中的青龙极有可能就是青龙?可是,不管是年佑,还是余霏,他们一入梦来有了新角色,就忘了来时身了,找谁去商量啊?! 而且,听那位大叔的话,这位青龙一定是遇害了,而伤害他的就是后来一方独大的谪仙女使,今天遇到了这些事,就必须为青龙报仇! 新的计划,新的目标,让何巷浑身充满着力量。 英雄就得惜英雄,这种英雄情怀让何巷激动不已! 自己能听到几里之外的声音,说明是红鲤回来了! 她手抚自己的心口,激动地说:“红鲤,是你吗?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红鲤,红鲤,红鲤......忽然,头发上明显地卡了一下,她手摸上去,是光滑润洁的发卡,果然是红鲤回来了。 “红鲤,真好!你跟着我一起来到了青龙的梦里!” 红鲤懒洋洋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我跟主人心意相通,心心相印,一个小小的青龙梦境怎么会隔开我们呢?本来我在十八天外跟自己的徒子徒孙们玩得不亦乐乎,可是实在不能忍受时常萦绕在鼻尖的臭气,所以来了!” “臭气?”何巷惊讶地问。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有我在 臭气?何巷直纳闷,红鲤小朋友说的臭气到底是什么呢?怎么自己没有闻见呢? 红鲤直率地回到:“要是你也能闻到,你就不会一遇事就喊我红鲤给你撑场子了!” 何巷不满地问:“难道能闻见那令人窒息的臭味,还是一种强大能力的表现吗?真是强大的闻所未闻啊!” 红鲤快刀直入:“说吧,又喊我来做什么?” 何巷用人时嘴软,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说:“我当然找你有急事,我要离开这里,我要不受任何约束。我再不做些什么,我就成了助纣为孽的恶人了,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红鲤看她紧张时的样子很逗,很好玩,还一个劲地逗她:“我们的何巷大美女何许人也啊?还能成为一个坏人,还能困在这个房间里?你难道进入青龙的梦里也忘了自己肩负的使命了?你想想红香楼,想想你的文化传人的身份?即使我不来,你大可以冒风险出去,看他们能否近你的身?能致你于死地?” 何巷听了她的奚落,结结巴巴地说:“这可是在青龙的梦里,这可是在好几万年前,还是一个国家的时候。我那点文化神力,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我可不能冒这个险。” “好了,好了,我是逗你玩呢!”红鲤真是懒得再逗她了,接着说:“现在有我红鲤在,保你心想事成,万事无虞!想去哪里就大可以迈出脚去!一句话吃你个定心丸:有我在!” 何巷抬眼望向窗外,暮野四合,在这白日与黑夜交班的间隙,是最能引发人的离愁别绪的,何巷想着一定要赶紧找到太子姜保,说出自己的担忧,纠正他们之前犯下的大错误。 何巷想到这里,猛然地拉开了门,如脱缰的野马似的跑了起来。 一想到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自己还是一名在押犯,就突然,停住了脚步,变得蹑手蹑脚起来,还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情况,当发现没有遇到看守,也没有引发骚乱的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中一少两人,听那声音,何巷就知道是刚才给她提供了那么多信息的“内线”。 那位中年大叔还在起劲地讲着这里的女主人有多残忍,心狠手辣的劣行,年轻人听得直缩脖子。 何巷一时不知道怎么好,直觉告诉她已经无路可躲了,心里还盘算着如何化解危机,是不是可以说服他们“临阵倒戈”? 正当他们走得更近时,何巷直呼:“红鲤,怎么办,撞上了,这下无路可逃了!” 红鲤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了:“闭眼,遇到危险就闭眼!一闭眼,本尊就能助你化危为安!” 何巷一听赶紧闭眼,嘴里还在追问:“就这么简单吗?闭眼就能化解危机?我试试!这让我想起了古时那个一叶障目的人......” 何巷在闭眼的时候,忘了闭嘴,可是她的话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视,更何况是她这一个大活人? ------------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闭障目 越来越近,何巷闻到了他们身上的汗味,死尸味,还有年轻高个子身上的薄荷香囊味,头上的新橙叶味...... 我要不要闪一边去呀,好狗都不挡道呢,何况我还是偷跑出来的在押犯! 何巷念念叨叨不停,红鲤只回答道:“闭眼就行了。” 这些混杂的味道愈来愈重,听声音就差一指距离。 哇——他们穿透了我的身体而去?! 何巷惊叫道。 红鲤突然被她的尖叫吓得身子颤了几颤,不耐烦道:“别这样一惊一乍啊!你虽然吓不着他们,可也要顾念着我的老心脏啊!” ......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听不见,何巷才敢睁开眼睛。 原来她站的这个位置是个岔道口,向左还是向右?何巷心里着急见的是太子姜保,她的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一个有别于懒散的红鲤的声音:“向左走,笨蛋!” 何巷急忙问道:“你是谁?怎么就确定我得向左走?” “我?你问我是谁?我——就是你的耳报神啊!我们的红鲤上尊怕上了你咋咋呼呼的性格了,说你没有女孩家的温柔,她的老心脏受不了,她老人家又神游去了,派我这个小角色来支应你!” 何巷听说之后,连忙用手摸了一下头,果然发卡不见了。 听这个耳报神的语气好似不情不愿,不但有一百分的不愿意,还有二百分的看不起。何巷摸准了他的心思,想着可以用激将法试上一试。便用不满的语气说道:“这个红鲤就是个贪玩,懒惰的家伙。不别而辞,又是不假而辞!到底谁是谁的主人?还认不认我这个主人了?” 耳报神十分震惊:"主人?你是她的主人?可是她说你是她捡到的小可怜,无家可归的孤儿。说是这么可怜的人儿,任谁见了都要帮助的。若你是她的主人,那你就是我的十八代祖宗啊!可是,你有让我心服口服认祖宗的本事吗?” 何巷还是很生气:“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们走着瞧!还有,你说你是万事通的耳报神,你又有什么本事呢?先说说为什么走左边的路?” 耳报神炫耀道:“你不是一心想见到太子姜保吗?告诉你吧,顺着左边的道往前走,拐上那么十几二十个弯,保证你可以和姜保——月上柳梢头,人月黄昏后!” 何巷一听这话,不禁脱口而出:“你这个不正经的耳报神,我可告诉你,若是你耽误了我的正事,我敢保证,你活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耳报神忙问:“不正经是什么意思?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呢?管我正经不正经,帮你完成心愿就可以了。先告诉你一声,我耳报神可是一位出口成章的大诗人,最喜欢吟诗作文了!” “还是一个有文化涵养的耳报神,那请以后句句用上古诗名句,要用得准!” “左拐弯!” “右拐弯!” 也不知道拐了几道弯了,何巷打趣道:“你跟个导航似的,那你怎么不用上诗句提醒我?” ------------ 第二百九十五章 祖宗待遇 正当何巷左拐、右拐地不断重复的时候,耳报神又高又尖的声音再次响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恭喜小主人,目的地即将到达!” 果然,再一次右拐之后,出现了一座院落,只是门前左右两边各有两名凶神恶煞的看守。 “小主人,前面就是关押着太子姜保的地方,可是门口的四名看门人很难搞定哦,你就自求多福吧!” 何巷不急不躁,十分有把握地说:“如果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顺利走到院内,你是否就心服口服地为我所用?” 耳报神说:“那也只是从头发根开始佩服你,从头到脚的佩服,你得完成好多项挑战哦!” 何巷面对前面的严守防范,没有一点紧张,她轻松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当我的眼睛,指挥我迈开腿,先摸到大门口再说!” “好!” 何巷想起了刚才“一闭障目”大法,不知道随着红鲤的神游天外,这个大法还奏效吗? 不管了,既然红香楼上的神秘人说自己是天选的文化传人,天地文化的最后一缕神力都到了自己身上,那算不算遇山开山,遇水开水?谁见了我都要退避三舍,甘愿认怂? 试试不就好了吗? 何巷闭上了眼睛,不用避讳地说道:“现在我闭上眼睛了,你给我指挥迈步方向,我要顺利到达门口!” 有这么神奇的事吗?耳报神听了也来了精神。 “朝你的右边走三步!注意,就走到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再朝你的左边走两步!” ...... 耳报神的声音不觉低了下来,她紧张地看着四个彪形大汉。 最怕他们的吼声传来,说声:“呔!哪来的闲杂人,给我们站住,否则先尝尝我的这把好刀口!” 可是,何巷已经走到他们眼皮底下,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了。 耳报神无不佩服地说:“小主人果然有两刷子,现在已经顺利到达门口了,可是大锁子锁得严实啊,怎么进去?” 何巷依旧自信满满:“这个好说!” 何巷说着,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锁子,那冷冰冰的锁子竟然变成了柔软的橡皮泥似的软模型了,还极力奉承道:“第八十一代锁家传人在此拜见锁家祖宗,不知祖宗到来,多有冒犯!” 何巷被手下的软锁质感和他的话也弄懵了,好家伙,锁子会变质,会说话,自己还成了锁家一脉尊贵的祖宗,这真是意外加惊喜,她至多会认为,锁子会见到她嘣——一声打开就行。 何巷正在惊喜时,锁子又说了:“请祖宗撕下我的一角来放进您的怀里,可随时孝敬,保护您。” 耳报神也听得一愣一愣,这级别,这待遇,难怪她是红鲤的主人,神尊会听命与她,啧啧...... 何巷轻轻一扯,橡皮泥似的锁子一角就扯了下来,何巷装进了怀里,说了声:“多谢!” 何巷依旧闭着眼睛,轻推了一下,门就咯吱一声开了。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昙花一现 耳报神嘻嘻地笑着:“啧啧......小主人,你这是双什么手啊?那样的黑铁大锁子到了你手里,就变成了棉花糖似的。” 何巷严肃道:“少贫嘴!告诉我,太子姜保在哪里?” 耳报神略一迟疑回到:“小主人这会儿时间......不宜......不宜见他!” 走到了这又老又怪的女人府邸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何巷不悦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四周,周围漆黑一片,可她的眼睛却格外地清亮,将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女人就格外信任外面的四个睁眼瞎和一个大锁子吗?这里面毫无戒备,任我自由出入?” 耳报神忙回道:“小主人有所不知,那四个守门人守的可是这院落的四个方位,他们法力高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触角,小到一只蚂蚁,一只苍蝇都不得入内。” “原来如此!你刚才为什么说这会儿不适宜见他,这有什么忌讳吗?” 耳报神憋不住吭哧——一声笑了,“也不是有什么忌讳,只是你所要见的人这会儿在沐浴净身,放了九九八十一种香料。” “这又不是煮肉,放那么多香料干嘛?”何巷边问,边看到凉亭一角的昙花,捕捉到了花儿的一丝清香。 她加快脚步朝昙花走去,果然在蹲下来欣赏的时候,昙花开放了。 昙花刹那开放,耳报神急吼:“小主人莫要靠前,这恶婆子种的花花草草都有毒,像这种短时开放的毒性越大!人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摄魂夺魄,变成疯癫人的。” 何巷不信,不但看花,还要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花瓣。只见昙花盛开,洁白如月,宛如冰肌玉骨,玲珑剔透,此刻,她在寂静的夜空中绽放出独特的美丽。 奇迹就在奇特的美景时刻出现了,那花蕊突然变成了一个昙花形状的小香囊,白色的香囊转而落入何巷的手里,她拿着香囊嗅了一下,准备收在怀里。 这时耳报神大喊:“有毒,扔掉!” 何巷不以为然地说:“是谁刚才说昙花有毒的?我一闻就会变得疯疯癫癫,我还不是好端端地?又说这个香囊有毒?” 耳报神羞怯又恼羞成怒地说:“我说是就是,我在西南王这个地盘上当了几千年的耳报神了,这个地方的角角落落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 何巷莞尔一笑,“那怎么在我的身上就不应验了呢?好吧,你说你是这个地方的耳报神,那么在龙星西国的各个区域是不是都有耳报神?” 耳报神炫耀地说:“那是当然,成为一地一域的耳报神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没有一些本领是当不上的。” 何巷来了兴致,突然起了打赌的心思,便说道:“原来如此,看你也是有些本领的。那你们能被称为神,肯定是能幻化成形的,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还有,你们各地的耳报神是不是都归我家小红鲤所管?” ------------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迷魂大药 耳报神说:“我们当然可以幻化成形,而此刻我就是你耳朵里的一粒微小尘埃。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到我的样子?我可不轻易显形出来的,除非你能召唤我。还有,在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都有我们耳报神的存在,他们当然归红鲤尊神掌管。” 何巷自信地说:“你们归红鲤掌管,就得听我号令!听着,我只要铲除了这个谪仙女使,你就得告诉我召唤你们出来的办法。我不仅要踏平这里,还有许多正义的事情要做,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小小的耳报神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连忙说:“愿意,当然愿意!只要小主人除了这个大祸患,我就把我们耳报神的相关一切都毫无隐瞒地告诉你。” 何巷被抓到了这里,听了有关此地青龙的事情,才接触到有关青龙的梦一些事情,一定不能断了这个线索啊。 何巷边走边聊,一不注意已经走到了关押太子姜保的屋子前,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何巷大概知道里面的情境了。 何巷问耳报神:“你刚才说,里面的太子姜保正在煮着九九八十一药浴?” “是,小主人,你听里面的话就明白了!” 果然,里面女孩柔美的声音响了起来:“芍药姐姐,听说这九九八十一药是谪仙女使身边的贴身女侍才找人配成的?” 那位芍药回道:“我们可要小心点做事,这些药可名贵着呢!还要必须按照药方的量来下,多一克,或者少一克都会坏了谪仙女使的大事!” 那个柔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芍药姐姐,我们的谪仙女使就是天仙下凡,貌美无双,所有见过他的男人无不被她吸引,怎么还为了收服他,用上了这些迷惑之药呢?” “嘘!”那位芍药姐姐制止道:“主人的事情少议论,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你那边手脚麻利点,按克数称好了药,一一倒进浴桶里,我去再烧些水来。这个水大有讲究,不要全开,只要能烫红皮肤,烫出小水泡就行,我去烧得试一试。” “芍药姐姐,要试也不能让姐姐试啊!早上的小翠不是刚犯了错出吗,我就去将她带到伙房,拿她试刚好。” 芍药一边夸她聪明,一边回头看着斜靠在床边的男人 ,说:“你真机灵,你去带小翠去伙房,我去烧水。那个男人中了主人的迷香,量他没力气走出房去。” 那个女孩接着说:“就算能走出房门,也摸不到院门,这里十八拐,外面的人最容易迷路了。我们放心地办事吧!” 两个女孩说着就要出门,何巷赶紧闭起了眼睛,用了“一闭障目”大法。两个女孩毫无察觉地出来,直接穿过何巷的身体直奔而去。 穿过的两人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每每遭遇这样的事情,何巷本人就得一阵难受。上次是臭汗味萦绕鼻尖,这回是难以忍受的粗制滥造的胭脂水粉味,真是受够了这个味了。 听到她难受的呕呕声,耳报神忙问:“小主人,你还好吧?”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其人之道 何巷可没时间细述自己的感受,她得抓紧时间密见太子姜保。 何巷轻轻推开房门,来不及观察屋子的陈设,就急忙闪过屏风来到里间,果然姜保如他们所说真人见犹怜地斜靠在软榻上。 虽然被用了软骨散等迷药,但不影响他的高人之姿,那遗世独立、特异绝尘的天人之姿,还是在一瞬间让何巷看得恍惚迷离。 “神女,你怎么来了?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梦中被你召唤,说是见一个什么女人,要用上我的姿色,没想到那个女人真从梦里追到了世子王府,把我们解救了出来!”激动的太子姜保在迷药的作用下,还能思路清晰、口齿清楚地说上这么一大段,真让何巷刮目相看。 何巷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自责没有保护好他,她赶忙说:“我们要长话短说,她们很快就会回来,还要给你用药。” 一听还要用药,太子姜保没有半分惧色,倒是开心地说:“只要你安然无恙,用药我也不怕,我听她们说是迷魂药。可是,我知道那药对我无用,因为......因为我对一个人的感情已经深入肺腑、渗入血液里,不是什么迷魂药能吸引到的。“ 哎呀呀,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接着,何巷把自己刚刚知道到关于谪仙女使有哪些魔鬼、残忍的手段都一一告诉了他...... 太子姜保听了不断地说着“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何巷又说道:“所以,你的堂弟世子姜墨是这里不二继承人,我们在不了解情况之下,助纣为孽,连累你的堂弟不仅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而且恐有性命之忧啊!” “那怎么办?!我们必须弥补这个错误!” 何巷拉着他的胳膊坚定地说:“这个祸是我闯下的,就必须由我除去那个祸端,恶魔般的女人。” 说着,何巷从怀里取出来刚才收入怀中的那个昙花香囊,从里面取出一个花瓣,递给太子姜保,让他含在口里,待会儿泡浴的时候,什么药也不会对他起作用。又从怀里摸出一小药丸,递给他,让他待会儿偷偷地放在浴桶里,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她不是要迷魂你吗?我们反过来让她被你迷惑,听你指挥,由你操作...... 耳报神着急地在她的耳蜗里喊道:“你怎么这么随意,那不过就是一个昙花花瓣,怎么被你一说就成了避药神花了?还有那个小药丸,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没见你弄过什么药?” 何巷才没空理他呢,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太子,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揭下她伪善的面具,将她丑恶的面目公之于众,还要查清青龙的下落!” 太子姜保疑惑地问:“青龙?哪里的青龙?与这女恶魔有关系吗?” 哦哦,他还不知道青龙的事情,在走进青龙的梦境,在变成太子姜保的年佑,根本就忘记了青龙。 何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青龙的事大有来头,我也是刚刚听说,容我长话短说......”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化腐朽为神奇 何巷抓紧时间又将自己刚刚听说的青龙的事情告诉了太子姜保一遍,包括世子姜墨右手之谜,他有可能是青龙转世的事情也告知了...... 太子姜保在听了谪仙女使的真面目后,真是咬牙切齿,为她的恶魔行径痛恨,为当地的老百姓所遭受的苦难痛心,他急红了眼睛,恳切地说:“不管世子姜墨是不是青龙转世,他都是这里最好的继承人,我们必须拨乱反正,帮助他战胜这个恶女人!将这里的老百姓交到他的手里,让这里成为父皇治下的西南边防的国家最强壁垒,让边境的人早日结束多年的战乱!” 何巷听了直叫好,“好,就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吧!你只要依计行事就好,记住了我给你的东西了吗?” 太子姜保郑重其事地点着头,这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 她们回来了,撤离已经来不及了,何巷示意他像原来那样靠着,自己有办法应付。 何巷悄悄起身来到外间,刚走到堂屋中间,那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了,何巷赶紧闭起了眼睛。 耳报神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到的声音说:“站着别动,他们进来了。” ...... “好,她们已经走到里间了,你可以开门出去了。” 何巷一出屋子,在耳报神的指引下来到了后门。 看到一把重重的铁锁锁在后门上,耳报神说:“呶,这是你的长项了。”言下之意是何巷有本事变锁子为棉花。 这次,何巷不用凝神请锁匠大师的神灵之力来相助了,她掏出怀里刚才铁锁的一角出来,在锁子上面贴了贴,锁子就“咣当”一声开了。等她走了出去,门紧闭之后,又听到“咯吱”一声落锁的声音。搞定了,原来自己能轻轻扯下的锁角成了万能锁,能开天下之锁。果然自己猜对了,有文化神力的加持,所有一般物件都会化腐朽为神奇! 耳报神说道:“夜色尚早,小主人这就准备回屋去睡吗?” 何巷边走边摇头,“不行,还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大女巫盘根在这里已有上千年之久,她的根系扎得很深了。我必须找到她的命脉,给她先来个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啊!你问我这个耳报神就好了啊,小的知道这个谪仙女使的弊端在哪?”耳报神炫耀道。 “在哪?下午时听那中年人说,谪仙女使有一个隐蔽的后花园,里面种着什么七彩花,她的妖力和保持年轻的秘诀都和这种花有关,我必须将她的罪恶之源连根铲除!” 耳报神一听是这中年人提供的信息,显得自己这个耳报神徒有其名似的!不行,必须上大料,爆大料才能显示自己的本领。 耳报神激动地说:“且慢,小主人!先不急于去那个后花园。她那个后花园比较凶险,我们得准备充分了才去。” 何巷止住了脚步,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问:“不就是几朵花吗?给她连根铲掉就好了,有这么神秘吗?” 耳报神一见自己的信息受到主人的质疑,急得哇哇乱叫...... ------------ 第三百章 护花使者 那是几朵花的事吗?耳报神眼看着小主人要轻敌,就继续爆料道:“小主人,那七彩花可连着老巫婆的命脉,那花可重要着呢!所以,有几个护花使者特别难搞,各有各的本领,我们必须做好完全的应对!” 麻烦了,何巷问:“有几个护花使者?有多难搞?” 耳报神觉得得慢慢爆料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说了,吓到小主人就不好了,忙说:“小主人,先不管有几个护花使者了,我觉得眼下您得找几个帮手,去了相互有个照应,你一个人去......总之,有点难搞!” 何巷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皎洁的月光,顺着鹅卵石铺就得小道,一边欣赏着月色,一边走进了赏月亭,她坐在了临水的一边木榻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时间好像忘记了眼前的战斗与困难。 过了一小会儿,她被远处扑棱而起的水鸟拉回了神思,她喃喃地说:“太子姜保是帮不上忙了,他需要用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方法对付那个老巫婆。剩下的还有书呆子宏理,小妮子,姜保的手下,没几个能派上大用场的。到时候要是带着他们几个去闯后花园,说不上我还要分神去救他们呢,反倒成了我的累赘!” 她一边思忖着一边摇头,耳报神却体贴地提了一句:“小主人忘了被羁押在谪仙女使地牢里的世子姜墨了吗?他与谪仙女使对抗过几年了,他可是不二人选哦! 何巷眼前豁然开朗,忙说:“这个主意好!就他了!你肯定知道他关在哪里喽?” “那是当然,不知道这个还当什么耳报神!”耳报神连忙炫耀道,“请小主人原路返回,走到关押太子姜保的院落后,您再朝他东北角走,那里的方位正好和这里相反。” 何巷皱了皱眉头,说:“照你这么说,我得一个时辰才能达到,太浪费时间了!” 耳报神就不懂了,心里说道,姐姐呦,要到那里当然得往回返了,不然你站在这里,让那个地牢跑到你面前?真是...... 正当他腹诽自己的小主人又懒又异想天开的时候,他抬眼瞅了一眼,我的那个耳报神妈妈嘞,是自己眼花吗?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惊讶地问:“小主人嘞,您这是用了哪只小手勾了勾,就让地牢跑到您面前的?您可是没有迈出去一脚啊!” 噗嗤——何巷被他的话逗笑了,真是什么样的脑洞大开啊?我勾勾手指,就能让地牢跑到我面前?真是的,她心情大好,说道:“好久都没有施展缩地功了,我不过是念念口诀,就闪移到这里了?” “什么?闪移,缩地功?这么快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里,那您的耳边怎么没有一点风声呢?”耳报神惊讶地问。 何巷回道:“要是有风声让你觉察到,那我这个闪移不就质量不达标了吗?” 耳报神持续惊讶中,“你这是哪里拜师学艺的啊?师从哪家啊?这......这,难怪红鲤神尊都认您做主子!” ------------ 第三百零一章 万物之主 师从哪家?我也想知道!何巷心里想,自己无缘无故就成了文化神力的最后传人,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自己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挑起抢救他人寿命余额的重任?愿不愿意拥有这洪荒之力? 虽然是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成什么,可是,这样的自己还是当初的自己吗? 所有文化神力,意味着所有的文化、技艺、学识、神术......都加持在己身。 自己一会儿是鲁班,一会儿是水神,一会儿是火神,一会儿又战神蚩尤临身......唯独不是自己! 门、锁、路程、距离、妖怪、恶魔、鸿沟、水患、火灾、兵器......谁来谁都认主,万物之主就是我,一个小小的高中女生!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何巷摇了摇头,不想了,想多了自寻烦恼,于人于己都无利。 拉回了思绪的她立马就感觉不对劲,这里是地牢? 她惊讶地问耳报神:“这就是你所说的地牢?你确定?” 耳报神什么确信,他没有丝毫疑虑,“报告小主人,这里就是谪仙女使的地牢,刚刚才关进去世子大人。” 何巷为何没跨进这里一步,就能提出质疑,因为她的鼻子先发制人,她的鼻子是始鼻祖,这里面的味道一缕缕地传了进去,有花香,草儿、泥土的气息,有潺潺小河的清凉,还有鸟雀的粪味......唯独没有地牢独有的潮湿、馊臭味。 她将自己轻轻一嗅,鼻尖就能辨别的味道和散发出这种味道的事物告诉耳报神,耳报神暗自惊叹:我的个乖乖,这鼻子这么灵啊! 耳报神一时愣在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何巷又搭眼望去,不等他回答边接着说:“你确定这不是达官贵人游览散心的后花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还有好几处的戏台子,几个养戏子的院落。好家伙,这个恶婆娘成天价地给别人整场窦娥冤,无中生有的戏码感情是演烦了,怎么还这么爱看戏?” 后花园、亭台楼阁、戏台子......我的个娘啊!耳报神心里跌叫道:好个让人不能小瞧的小姑娘,她比我们耳报神还耳报神,她不会是我们耳报神的鼻祖吧? 见耳报神又不回答,何巷笃定他偷懒,睡着了,随即说了句:“也不怪他身懒犯困,这一个晚上的奔波,我这个凡人尚可,他一介神仙倒累倒了。” 耳报神一听这话,赶紧回到:“小主人,不是累倒了,是雷到了。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 何巷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啊!” “怎么会?!”耳报神激动地说:“您没有进去看一眼,就把里面的一切掌握得清清楚楚,说道得明明白白,您说您还普通?那样的话,我连里面那棵树上的鸟巢都比不上!” 何巷“嘘——”了一声,说:“悄悄地,小心惊扰了鸟宝宝的好梦,他可是在经过一场浩劫之后,好不容易存活了下来,还等到了爸爸妈妈的一家团聚!” “什么?门口那棵柳树上傍晚才发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 第三百零二章 跟烦恼——说拜拜 成为一个随时被打扰,随时被迫接受,随时被迫了解的百事通,烦恼真是太多了! 何巷也不想这样,一切花鸟虫鱼都来烦扰她!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一闪移到这里,就有柳树叶这个小精灵鬼来告状,说是一只老鹰突然从天而降,朝着一只雏燕动手,这都不够它她还塞牙缝的呢,他们柳树家族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纵容以大欺小的欺凌事件发生,他们就发动了全身抖大法,无风自飘摇 ......这样一番操作,终于引起了周围鸟儿的注意,他们齐心协力地鸣叫着,乌压压地从各处飞来,才惊走了老鹰......那场面真是壮观,真是感动...... 小柳树叶子早就将之前情形,激动地哇啦哇啦说清了。 咱还不能不听,在何巷自寻烦恼时,耳报神又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好了,不要说了!跟着姐混,惊讶是常态,不惊才不正常!”说着,何巷就推开了这座院落大门。 果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派公园式庭院,一切都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 果然,自己生活的时代中旅游之所都是人工雕琢的痕迹太重,这里,完全是自然形成的,若有时间真想好好逛一逛。 何巷没有问过耳报神,就抬脚走向了东南角,那里最里面的小房子里就关押着世子姜保。 “你怎么也没问问我世子姜保在哪里,就毫无疑问地朝东南角走去?”耳报神见她没问过自己,没好意思地问道。 何巷边走边回:“在你还没有张嘴之前,我一跨进这里,就有一只小蜜蜂嗡地在我头顶飞过,早就密报于我:你要找的世子姜保就在东南角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什么?有人抢我耳报神的饭碗?我这个耳报神难道要徒有虚名...... 耳报神生气地想,在心里已经问候了小蜜蜂祖宗十八代好几遍! 耳报神看到何巷被一丛野花迷住了脚步,呆看着姿色小花的翩翩起舞,好似到了忘我的境界,她还忘情地想要伸出手跟花打招呼...... 耳报神看到这,连忙说:“小主人莫要动手,这里的花草都成了精,会唱歌,会跳舞地尤其毒深,你要是一碰到它,手指连着手臂都磕叉叉地化成灰了。” 何巷不以为然道:“是吗?有这么严重,那小女子可要退避三舍了!” 何巷说着还做出怕怕的表情,可是手依然伸了出去,用手托着花儿,花儿在她手里扭摆的更厉害了,那种搔首弄姿的样子,吓得耳报神嘶声竭力地喊:“不要动,快扔掉,它在你手心里一跳舞,跳得越欢,你的小命就不保,身子就化成一滩水了。” 何巷第一次看到舞跳得这么美妙的花儿,真是一个会跳舞的妙人啊!就像八音盒里会跳舞的芭蕾舞娃娃,她一时看呆了,让她忘了最近一段时间来遇到的挫折与烦恼。若是像这一朵花似的,无忧无虑地跳下去,旋转,再旋转,烦恼——说拜拜! ------------ 第三百零三章 废物一个 耳报神忍不住又提醒道:“小主人,这种花开得愈鲜艳,舞跳嘚愈欢,毒性就越强,你还让它在你手掌里跳舞,很快,就会让你整个人化成灰烬!” 真烦人,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坏人吗?何巷淡淡地来了一句:“是吗?那它在我手心里跳了一曲又一曲,我怎么安然无恙啊?如果像你说得那样,我早就嘎嘎了。” ......耳报神语塞了,是啊,怎么自己说的越来越不准了呢?不可能啊,自己成为西南王境内的耳报神也有几千年的阅历了,方圆几千里地上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了如指掌啊,怎么就漏洞百出呢?自己也随时更新信息中啊,不会有错啊?他开始了自我怀疑,自我反省! 还不等他捋清楚思路,何巷已经起身看向一株盆栽的植物,他大惊:“我的小祖宗呢,这株普普通通的文竹看似文文弱弱、彬彬有礼,实则是这里的最强霸主,你可要远离他啊!” 最强霸主?言过其实了吧!它看起来秀气极了,这通身的气派,犹如从绿境里刚刚生出来的一株新鲜没有经过阳光照射的绿植,你说他毒性极强? 何巷像是扶一株幼苗似的,扶了扶他,让它有力气站稳,也没功夫理会耳报神,自从进了这里,他说的话句句不实! 哪能是句句不实呢?他可是掌管这里的千年耳报神了,只是看这消息用在谁身上了,只能算他倒霉吧,遇上了万物之主何巷,万物都转了性子,可以说是性情大变吧! 何巷仔细观察了这一院落,里面很奇怪,就像雨后的竹笋似的,这里冒出一个单独的房子,那里又有一间,布局没有规律,不像常见的三间五间,正厅抱厦耳房等布局。 就这样一间一间突兀地冒出来一个个房子,也没个看守,哪里像地牢监狱之类的。更像一个植物园了,难道这里面关押的人是种植员? 何巷闪过一个一个单独的房间没有进去,耳报神也轻易不敢发言了,他说啥都是错,今天要是好打赌的话,准输个精光。 看着何巷越过一个个杂乱无章的房间,向世子姜墨的房间走去,耳报神才发现,自己此刻又多多余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我感觉你不说话,我的方向就是对的?”何巷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小主人,我发现跟着你的时候,闭嘴不说就是对的。一张嘴就说错了,那些经你手碰过,眼睛里看过的东西,他吧都变得太快了,我一时都难以给 它们定性了。以前的信息统统变成了一张白纸,我......我快成了废物一个了!”耳报神怯怯懦懦地说。 何巷听出了他的气馁,随即安慰道:“不要这样悲观失望嘛!你在别人面前,除过我之外的所有人,依然是哪个百晓生般的耳报神,百说百对,百言百准,只是......到了我这里,它们统统弃恶从善了,秒变良人。至于,不在我的视线之内,它们是否依然会弃恶从善,我......还没空研究,跟进啊!所以,你不用懊恼,你还是那个最厉害的耳报神!” ------------ 第三百零四章 解锁新法力 耳报神听了何巷这一番安慰、解释的话语,心里好受多了,弄丢的面子多少回来了一些,他现在终于知道红鲤神尊为什么都成了她的人了,认她做主子,是人家实至名归! 何巷一踏进这个植物园,就发现这里不是一般的大,不规则布局的房子,云里雾里绕似的,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判断力。 小主人,就是前面那座房子关押着世子姜保。耳报神终究是为了避免尴尬,在心里说了说,他怕一出口就成谎。 何巷恰巧就停在这间屋子前,没有抬脚进去,反而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奇怪,自从进了这里就没见一名守卫。 这么多房子也没有落锁,没见侍卫出入,但能听见几声瘆人的惨叫,时起彼伏的,何巷都没有驻足查看,她找姜墨要紧。 何巷想着就推开了门,与此同时,钻满屋子的藤蔓柳条枝丫叶子纷纷肃立,闪到一边,给她让出了道。 世子姜墨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从垂落面前的头发缝隙中看到花草藤蔓恭恭敬敬的样子,他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咳咳......咳咳......要杀要剐随时来......我若眨一下眼睛,不算......不算好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本世子,本世子无可奉告!来多少次都没有用,受多少折磨都没有用,哈哈......无用,无用!只可怜......可怜我西王府境的老百姓了,他们受这女魔头的蒙蔽,不知又有多少人受她戕害。” 说到最后,他竟悲怆地笑了几声。 何巷没有打断他的话,让他说完,正好可以考察一下他,是否一心为民,果然心怀大义。 她走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势,他的手脚没有被绑,却有绑缚过的於伤,身上还有一些烙伤,可是周围并没有想象的火堆,铁器,骇人的刑具...... 何巷问道:“身上没有枷锁,为什么不逃?” 好一个清冽的声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世子姜墨努力地睁开了眼,就遇上了一道温暖的阳光,对视他的这双眸子看着让人舒服,看一看,就像能减少疼痛似的,他也不费心思地思索她是谁了,只想贪婪地看着她。 只要看着她,浑身就注满了力量,身上的伤口也似在慢慢结痂。 她没有打断他的贪看,她也没有让他费神地 和自己一问一答,她顺势坐了下来,并且扶他坐了起来,她用手指做梳子,帮他梳理乱蓬蓬的头发。 她的手指所过之处,都长出了新的皮肤,旧伤在一点点缩小,一点点消失。 她又整了整他的衣服,按了按他受伤的手踝脚踝,神奇的是,小手所过之处,皆是完好如初的皮肤...... 世子姜墨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改变,好几次他都在想,一定是在梦中,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仙女,才能受惠于仙法,自己才能获救...... 何巷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解锁了新法力,能让病人枯木逢春,能让伤者自愈如初...... ------------ 第三百零五章 怎会归顺 何巷寻思,自己最近梦里都没有去过红香楼,自己的境值不知道上升到多少了,反正是成了万物之主,自己的手已经能随心所欲地实现自己的愿望,比如,一进来看到奄奄一息的世子姜墨,就想着怎么能让他早日康复,自己也没想到,这双手有这神奇之力,能枯木逢春,能手到伤好...... 何巷抬起手,就着阳光看了看,仿佛在说:你们这双手如此神奇,以后可得保护好呀! “世子,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弄的?没有脚链手链啊,你这伤?”何巷转身问道。 世子姜墨抬头看了她一眼,十分惋惜地说:“姑娘既已归顺了那个魔鬼恶女人,就应该知道原因啊!” 归顺?何谈之有? 不等她回答,世子姜墨继续说道:“你能完好如初地进到这里,肯定已是他们的人,有什么秘诀躲过这里的袭击。不像我,一来到这里,就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你看这些花花草草,看似平平常常,可是一旦想要迈出一步就非常艰难了。它们必然露出獠牙,伤人似有锥子刺。我即使不动,那些藤蔓也会叫嚣着伸到我的胳膊上,脚踝处,给我戴上带刺的刑具。它们还通人言,要是我愤懑不易,叫骂几声恶魔女使,它们就会动用刑具了,火烙,鞭打,刀剜啊!” 听听,这些花草有毒吧,有害吧,都是暗箭伤人的好手吧?耳报神顿感自信满满了,在何巷那里栽过的跟头终于还回来了,耳报神开心地手舞足蹈。 同时,激动地难以自禁:苍天呀,大地呀,世子大人呀!多亏有你的存在,证明我——耳报神没有说谎,没有打脸,总算一切正常了,太好了!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何巷又铺平了手绢搭在他的手腕上,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着能量。 让他感觉自己浑身舒坦,又孔武有力,他继续说着:“姑娘,你一直跟在太子姜保身边,我们早已 认识到你的神力。今日你被逼投在那个恶魔女使门下,我能理解,她折磨残害起人来,有上万种法子呢!上次碰巧把你们带回西王府,我把你们安置在地牢里,其实是在保护你们。若是被那个女魔头知道了,一定会加害你们。所以.......才有后来这些事。我也是罪有应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来。” 说得轻巧,当初在竹林里,那些淬毒的箭射过来,不是姐用了点神力,那些箭早就让太子魂归西天了......这些话,何巷只在心里说了说。 世子姜墨继续说道:“姑娘犹如神女一般,手到伤好,还比之前似乎功力更深了,可是我劝姑娘留点功力,日后好逃走。在一个将死的人身上,就不必耗费功力了。你治好了我又能如何,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会向女魔头妥协的。我不会和她同流合污,而且,只要有我在的一日,我就定要令她原形毕露,最后,和她决一死战,摧毁她!” ------------ 第三百零六章 对天发誓 呵,何巷被他的大义凌然逗笑了,原来这家伙以为我投降了谪仙女使。 何巷说道:“喂,你也省省力气,少说点话,多听听吧!本姑娘能安然无虞地来到你这里,你就认为我是有她的庇护?错,大错特错!你都说我是一神女,我就要让你看看神女大战女使的好戏!”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世子姜墨一听此话,激动地一骨碌站了起来,重新审视了一番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儿。 容貌好,好似天仙!能力强,堪比战神!心底好,救人于危! 他退后一步,郑重其事地朝她行了一个大礼,严肃地说:“若姑娘真不是那女魔头的爪牙,我西王府境内的百姓就有救了。若是能除掉这个女人,这辈子,下辈子,本世子愿为您做牛做马,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何巷笑笑说:“这些都不需要,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能铲除这个恶魔,你能否真心归顺太子姜保,不管谁做皇帝,都不叛离国家,不割裂国土,不让边境百姓饱受战火之苦?” 咕咚,世子姜墨双膝跪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姜墨对天发誓,只要铲除女魔头,愿意忠心侍主,世世代代忠于龙星西国的皇帝。若违此誓,西王府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世世代代永无翻身之日。” 看着他真诚、严肃、激动的誓言,何巷一把扶起了他,说到:“来你这里之前,我已见过了太子姜保,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让你铲除祸乱,平定内乱。我也带他接受你的誓言,接受你的忠心。你还是要谨记我的话,我有能力除了女魔头,就有能力端了你们西王府所辖之地,缘起缘灭,是生是死,都要看你日后的忠心忠行了。” 世子姜墨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遵守诺言,谨记神女的告诫,一切均为两地百姓的福祉着想。 何巷对他说:“你且看着,我是如何除恶扬善,如何补偿这里的可怜老百姓,又如何让妻离子散的家庭重聚!” 看到荷香姑娘如此有把握,世子姜墨十分高兴,说道:“神女,你看我能做些什么事?我一定视死如归,不惜性命的。” 何巷摇了摇头,说到:“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就交给我。而且,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世子姜墨兴奋的眼睛里光芒四射,他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要什么大礼,只要神女能除掉女魔头。 何巷说:“带你离开这里,还不是我要给你的大礼。” 世子姜墨腼腆的摸摸头,似乎在说:你已经大恩难言谢了,还敢妄想什么大礼? 何巷递给他一方手帕,说道:“呶,拉着他,跟着我离开这里!” 一听要穿过这里的花草丛、植物园,世子姜墨的眼里立即染上了惊恐之色,“神女,那些花花草草可都是刀枪暗藏,若带着我是个累赘,你就让我继续待在这里受罪,麻痹敌人,我还是等你们除了祸患,解了这里的魔法,我再出来吧!” “你不相信我吗?” ------------ 第三百零七章 匍匐在下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害怕带着我你不方便行事,我伤到你。”世子姜墨真诚地说。 我以前怎么见到的都是你的狠辣决绝,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温柔过...... “好了,知道你深受这些花草的戕害,你怕了它们。此生,心里都会留下阴影。本来,想让你闭着眼跟我出去。这下,我要让你见识一下转了性的它们。在你那里有多凶狠,在我这里就有多温驯。” 世子姜墨一听来了兴趣,忙忙施礼道:“愿看分晓!愿跟着神女开眼界!” 远古出美男,何巷看着仪表堂堂、神采奕奕的世子姜墨,油然冒出了这一句。 “好吧,跟着我,我让你看看那些惨无人道的凶手如何匍匐在你的脚下,为你出口气。”何巷也饶有兴趣地回到。 “神女,出口气倒是不用,它们都是受人指使,本身不坏,我受点磨难倒没有什么。关键是,我想着如何让它们彻底转性,不再成为那个女魔头的恶犬!”提到谪仙女使这个女魔头,世子姜墨眼里都在喷火,想要除之后快。 何巷自信地答道:“这个倒不难,一切还得从长计议。这个女魔头在这里的根系一旦被我找到,破解整个女使府里的魔法易如反掌。” 世子姜墨深深行了一礼:“既如此,这里的黎明百姓、官员差使等,全仰仗于神女才能苟活,望神女手到擒来!” 何巷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行礼,轻飘飘地说了句:“好说,好说!” 在他们抬脚往出走的时候,正如何巷所说,那些花花草草地全都避开了道路,耷拉着脑袋,屈膝蹲在地面,卑微、忠诚地匍匐在他们的脚下。 世子姜墨看到,就连爬上了房梁,又垂下来对自己百般摔绊、捶打的那几根藤蔓,在神女走进这里的时候,他们就乖乖地溜了下来,萎缩成一根根细草,蜷缩着身子,完全没有往日的张牙舞爪、大耍淫威。 看到这些前后判若两人的植物,世子姜墨惊讶极了。 后来他发现,不止这里,所有庭院里,房前屋后的花丛、植被只要是看到了她,都以低到尘埃里的姿态来迎接新主人,就像奴隶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一样。 世子姜墨紧紧跟在何巷身后,受尽了他们的千般折磨、万般伤害,他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战栗,还有局促的呼吸,这些表现何巷都看在眼里。 她用轻松的语气说:“不用害怕,即使此刻我就此消失了,它们都不敢对你造次、不恭。我的身影、气息,足以震慑它们三百年。就是没有你说的彻底转性,他们也不会对被人造成威胁。他们已经变成了普通的花草。” 世子姜墨看着前前后后不规则分布的房子,踯躅不前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巷验证一下?” “神女,这不需要任何的验证。我只是在想,这些房间里的人和我有相同的遭遇,今天不应该只有我脱离了苦海啊!” 真是一个仁慈、心善的世子,想想也是,要解救就一起吧! ------------ 第三百零八章 凶手变医手 世子姜墨在迎来新生的时候,仍不忘一起落难的难友,再一次坚定了何巷要铲除谪仙女使,还政于世子姜墨的决心。 何巷轻松地说:“好吧,如你所愿!我只要一瞬间就能让那样曾经给他们带来无数伤痕的凶手,变成仁心医手。算是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世子姜墨一个劲地点头,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何巷站定之后,将自己的心意换作万千雨点,淅淅沥沥地洒在庭院,又传进了各个房间。 世子姜墨是看不到的,那些藤蔓、花草变化着样子,化作妈妈般温柔的手,一一掠过那些伤口,让伤者减轻病痛,让残体重新完整...... 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就有本身伤势较轻、年龄年轻、身体状况好的受害人康复如初,并且行动不受限制地开了门走了出来。 这些人或老或幼,或男或女,从四面八方向世子姜墨这里聚来。 他们激动地围了过来,说着酝酿了好几年、好几百天、好几个月的密告。 一个老者:“世子啊,我就知道神勇无比,又宅心仁厚的世子殿下一定会来救我出去。” 世子姜墨:“盛伯伯,那个女魔头上书父王,说您畏罪自杀了,我就不相信,原来是被她关到了这里。” 一名青年:“世子,三年前我成功卧底女魔头府邸。为了探听消息,终是引起了怀疑,被抓了起来。没有来及传出去的消息,我每日都要反复地默背几遍,就是等着今日见到您,一吐为快啊!” 世子姜墨:“跟你接线的人,一到日期就在约定地点等,我们相信你是没有机会出门,没敢想是被抓起来了。” 一名女子:“世子殿下,一年前奴婢奉命进入这座魔窟,搜集女魔头的罪证,有点进展的时候犯了越足的规定,被关到了这里,但是我搜集的消息,已经烂熟于心,可以随时写出来交给殿下。” 世子姜墨:“你是陈将军手下最训练有素的人才,我们相信你不辱使命,活着等到我们解救你的 那一天。” 一位农夫:“世子殿下,在下一介贫民,没有死在那个鬼屋里,还能见到人人敬仰的世子殿下,真是祖宗保佑。我曾在这里打理过苗圃,无意中听到了谪仙女使和手下人的话,就被他们关了起来。老夫我天天盼着能见到世子,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老天开眼啊!”说着扑通一声朝他跪倒,一个劲地磕起了头 世子姜墨赶紧搀扶起来,朝他介绍道:“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体察到我们的苦难,派了这位身边来解救大家脱离苦海。不是我的功劳,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啊!” 神女?所有的人都拜倒齐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神女千岁千岁千千岁。神女来了,我们有救了,西王府境内的所有人都有福了。” 何巷让他们赶紧站起来,说是皇天厚土,绝不会任坏人作恶,让大家受苦...... 她随后赞赏地看了一眼世子姜墨说道:“家和万事兴,何况一个国家,国家团结兴盛了,个人才幸福安康!” ------------ 第三百零九章 精傻分明 太子姜保的老爸,龙西星国的皇帝,在家里坐着,就收割了一波好评与感激,买了西王府境内上上下下的人心,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何巷一看到还有人从不同的房子里,不同的方向聚拢而来,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来,她才私语世子姜墨;“这里不是叙旧,说感激话的地方,以我看来,我们得速速离开这里。” 世子姜墨环伺了一圈这里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足有二百多人,有些犯难了,说:“神女,我们这一支队伍已经有二百余人,如此浩浩荡荡地,唯恐惊扰到守卫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么多人吗?多救一个人就多一份惊喜,可是当众人聚在一起,这个人数、人流就不可小觑啊! 这么大摇大摆地怕是出不去,要是有一个隐形的口袋就好了,将他们都装进去...... 何巷想着如何能幻化出这样一个心心念念的魔法口袋,就听耳报神说到:“小主人,这个口袋我听红鲤神尊说过。她说她的祖师爷爷有一个聚宝袋,说声——放,扔在天上遮天蔽日的,能将下面的所有物件收进去。等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物件被收进去了,他又说声——收,就能将装天的口袋变成小小的荷包挂在自己的腰间。只是,那个祖爷爷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 何巷在心里白了他一眼,“你不是百事通吗?怎么也有你不知道的,你这个耳报神的名字实至不名归啊!” 耳报神最烦人不信任他,平生最恨遭人怀疑了,他急赤白脸地说:“早就告诉你了,每个地区的耳报神不同,那位祖师爷爷就不归我管辖,不知道正常。而这西王府境内的事,你若问我谪仙女使一天放了几个屁,我都能说得上时间地点与次数,乃至屁的味道指数。你若问我西南王昨晚说了什么梦话,我都一字不落地告诉你。可是,西南王境外的普通常识我就一窍不通了。比如,龙西星国的皇帝大名人人皆知,可我就是不知道。” 何巷一边安抚他的激动,一边戏谑道:“哦哦,我知道了,在你们的管辖之地你们就是天才,在你们未达之境你们就是蠢材。连乳臭未干的孩童都不如,真是不敢离开辖地一步啊!” 唉,真是个话糙理不糙!耳报神承认,他们就是这样的精得赤诚,傻得可爱,的确是这样傻精分明啊! 何巷安慰道:“不算是傻得无可救药。最起码,你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知道了有这个法宝,还知道这个人,就有大用处了。就算你立了一功!” 耳报神立马顺着杆爬,“小主人,让我跟着你绝对不亏。我跟着红鳞师尊时间最久,她传授我的东西最多。可是我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大概的情形我还是能说上来的。有什么心思,有什么困难,你多念叨给我听,我绝对让你满意!” 何巷摇了摇头,说:“你呀,自求多福吧!把你知道的东西闲了就拿出来晒晒,小心日后帮不上我,我让红鳞换人!” ------------ 第三百一十章 眉毛大仙 何巷心想耳报神只知道法宝,不知道其主人,还能说得上个把蛛丝马迹,还算有用。 何巷忽然想到什么,眉开眼笑。 这下好了,有一次做梦,自己又上了一回红香楼,虽未进入二楼,可是二楼的一个锦囊足以让她对付一切的魔鬼。 说是锦囊,实际上没有锦囊的外表,但却又锦囊的实质。 记得是自己觉得一楼的神力就已经够用了,转过身准备下楼的时候,眼角余光扫视到了一句话:知道名字,就能继承有其神力。 当她高兴地驻足再看时,这句金粉刷就的字就消失不见了,但真佛已经得见。 虽然是梦中发生的事,但何巷很想验证其真假,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她嘴角上扬,沉浸在自己的窃喜之中,一时痴痴傻傻的让耳报神担心焦虑不已,“小主人,你还好吧?” 何巷严肃了起来,用意念说:“不要打扰,办正事呢!” 接下来的话只有她心里清楚,真是上天眷顾,专为她设计的福利锦囊,只要知道个名字就能继承其神力,继承二字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使用——文化神力的继承人,还是应了这个的缘故。 只知道名字,如此简单吗?不知道我的脑海里装着一本自古至今,中外荟萃,触类旁通的一本无上限、无界限、无权限的百科全书吗? 好吧,用已经知道的线索来搜一搜,她念叨着:红鲤神尊的祖爷爷,拥有一个能大能小的神奇口袋。 呶,脑海里大屏上已经赫然出现了有图有相有话的信息。 一个长着蒜头似的光头老头子,眉毛长得垂到了胸前,还被拧成了麻花辫,末了还绑上了红头绳。 再细看,笑呵呵的一个老头脸上,所有的毛发都聚集在眉毛上了,胡子光光,头发光光,眼睛小成了绿豆,嘴巴大成了香肠,没有鼻翼、鼻尖,简化成了两个小孔——好奇怪的长相啊! 何巷在心里感叹道: 您这副尊容,真是拜了神袋子所赐吧?那么小的眼睛,肯定是收缩袋子时缩成的工伤;那么大的嘴巴,应该是往大得撑袋子时憋成的硬伤,而那不翼而飞的鼻尖、鼻翼,肯定是忽大忽小弄袋子时弄丢的...... 脑补了那么多画面,冲着他的脸,她哈哈地笑了。 “哼,调皮的小姑娘!”蒜头老头生气了。 人果然都是颜值控,忽略了诸多文字,只在这里一个劲地玩味那张可笑的脸。 何巷又细看了一下,旁边的注解文字:眉毛大仙,散修一派的创始人,本名——张大蒜,因为长着蒜头脸,故得此名。又因眉毛长得离奇古怪又神奇,所以人、仙、神、魔、怪五界,都惯称他为——眉毛大仙。他是红鲤神尊的祖爷爷,以神奇的口袋阵而闻名五界。这个神奇的口袋,有一个神奇的口袋,称为吃天吞地袋。其放大口诀是:吃天吃天吃天吃,吞地吞地吞地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来老眉袋中装。其缩小秘诀是:装天袋,吞地袋,乖乖听话腰中袋。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口袋生出重孙女 何巷看完他的注解,忙用意念喊了声:“大仙爷爷,勿要气恼哦!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眉毛大仙耸了耸眉毛,好像在说:算了算了,不和一个毛丫头一般见识。 何巷还是盯着那行字看,疑惑道:“大仙爷爷,你说你这口诀说一遍都被有心的人记下了,他们要是偷走了你的口袋就不好了。” “哈哈......小丫头,你以为我的口袋就是普通的布袋子吗?是任人操纵的木偶吗?哈哈......不妨告诉你吧,能操纵这个口袋的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 “哦?那另外一个人是你的儿子,还是孙子啊?或者是你的伉俪情深的妻子?” “哈哈......有意思的毛丫头。不知道我们散修一派是绝情灭爱的吗?哪里来的儿子孙子呀?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孙女!” 何巷就不解了,不是绝情灭爱了吗? “哈哈......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何巷终于反应过来了,“爷爷,您说的是我吧?” “是啊!第二个人就是你啊!不知道是谁,把我老眉的血脉与神力注进了你的血脉,让你拥有了我的神力。” “这个嘛......”何巷不想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候连她自己也觉得扑朔迷离,无法解释。 “大仙爷爷,反正吧,就是一种巧合。那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把口袋用得出神入化呢?就是想用的时候,腰里就别着她。” 眉毛大仙寂寞了几万年了,没有一个人来找他聊聊天,今天来了个画中似的姑娘,让他一时兴起,就想着怎么逗逗她。 他笑着说:“低头看看你的腰里挂着什么?” 何巷一低头,果然多了一个香囊,是藕粉色的,上面绣着一池荷花,何 巷一闻就是清香的荷花。 “是一个香囊,也是一个和你的腰间一样的神奇的口袋吗?” "是呀,孩子,这个口袋就是我的吞天袋的重孙女。他跟我一样蛰伏了几万年了,无聊的他,就从自己的口袋上撕下来一点布,缝呀缝,绣呀绣,做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你尽可以带着她去见见世面了。” 何巷再看脑海中眉毛大仙身上的口袋时,那个口袋上果然闪现了一张垂老、慈爱的脸,似乎在跟自己腰间的荷花香囊告别呢。 “说不完的叮咛,叙不完的别情!” 何巷问眉毛大仙:“大仙爷爷,我身边的这个小香囊,你要不要给她起个名字啊?还有,操纵她的秘诀是什么?” 眉毛大仙真是舍不得结束这场会面啊,不知道再要寂寥多少天才能碰到这么可爱的姑娘。 眉毛大仙说:“你看,她香气四溢,她上面又绣着朵朵荷花,你就叫她荷香吧!” 何巷——荷香,眉毛大仙真是神奇,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能起一个和自己渊源很深的名字。 何巷:“荷香,好啊!那让她大显神通的秘诀是什么呢?” 何巷心里想着一些荷花歌谣,荷花诗,想着一定能用到,没想到...... ------------ 第三百一十二章 滴血认亲 眉毛大仙被何巷问及荷香小口袋的秘诀时,他想了想说:“这个好办,只要你把你的食指血滴上三滴在那绣的荷包荷花尖上,我再教你秘诀。” 何巷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了,你要让我滴血认亲!不要说是三滴,就是三十滴也使得。” 眉毛大仙调皮地说:“是不是对着自己的手指下不了手啊?要不要我帮忙啊?” 何巷摇摇头说:“若是不经历上次在幻境里卸胳膊卸腿的决绝,我恐怕就像之前胆小的自己一样,针尖小的刺伤都要吓哭了。没事,小事一桩。” 眉毛大仙看着如此勇敢又好爽的姑娘,却说:“不行呀姑娘,我说的是刚好就是那么三滴,不能多也不能少哦!” 好吧,何巷从随身带的香包里取出了一枚针,扎破了手指,红红的血滴饱满地滴进了荷花尖里。 “好了!”何巷抬起头问眉毛大仙,接下来要怎么做? 眉毛大仙说:“这个秘诀啊,是没有一定的句式,也没有一定的字数,更没有一定的口诀,她现在淋上了你的血,就和你心意相通。只要把她扔上天空,想做什么说出口就行了。就算是别人学去了你的话,偷走了你的袋子,也指使不动她。她只听你的话。” 神奇的口袋得到了,没有跟她的恩师告别,何巷就合住了脑海里的百科全书。 她手下意识地一摸,乖乖......自己果然腰间多出了一件佩饰。 世子姜墨诸人看到这位仙女愣住了神,统统跟着她停住了脚步,不过一会儿时间她就回过了神。 她转过来对大家说:“你们放心,我这就带你们出去,不过你们得闭起眼睛,待会有什么昏厥之类的都忍忍。” 世子姜墨说:“但凭神女做主!” 等他们都闭上眼睛,何巷把荷包扔在空中,那荷包就定在了空中闪闪发光,袋子口子越来越大,不等的何巷说什么口诀,那袋子自撑了口子,从袋子口中射下了万千金光,哪像光芒就像吸铁石一般,把一个个人都吸了进去。 等最后一个人顺着光进了口袋后,袋子收紧,光束消失,何巷连忙伸手,小荷包轻轻巧巧地落在她的手心里,她拿起来继续挂在自己的腰间。 世子姜墨惊呆在了当初,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惊异。 何巷故作惊讶地说:“刚才不是让你闭眼睛吗?看你,都没有进入安全袋!这下,如何出去呢?” 世子姜墨赶紧行礼道:“姑娘之前不是特意嘱咐在下,不跟他们一起吗?你要带着我去一个地方,然后给我一份大礼。在下并不是贪恋神女的礼物,只是你还说要有正事给我吩咐。我想......这肯定和你说的礼物有关。” 何巷笑了笑,“果然是西南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啊!情绪稳定,判断准确。我的确是和你有要死要办,带着他们浩浩荡荡,不方便,还会引起敌人的防范。” 世子姜墨连忙感谢神女的夸奖。 何巷说:“这下,可要乖乖地闭起眼睛哦,害怕你晕啊!” ------------ 第三百一十三章 起死回生 “可以睁开了 !”何巷说到。 可在世子姜墨看来,眼睛只闭了一瞬间而已就让睁开,是不是有变? 回答他心中疑问的不是眼前人,而是眼前景,这空落的院子虽然寂寥,但是那种莫名的熟悉给她带来了说不清的安全感。 “这.....这不是我的府邸吗?确切地说就是上次围困那女魔头失败的场地。我们怎么就一瞬间到了这里?” 何巷朝他摇了摇手指,好像在说不要多疑多问,我们重在结果。 世子姜墨看懂了她的意思,默默地将眼里的震惊,心里的疑问,都收起来装在心里最隐蔽的地方。 他坚定地说:“这个世上难道就只允许坏人兴风作浪,装神弄鬼,假手花花草草害人吗?我们好人更应该掌握更多的神力,铲除邪恶,扶困济危!” 何巷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世子,上次你设计困住谪仙女使,想要将她这个毒瘤铲除,可惜计划失败了。而且,还牺牲了许多你费尽心思救下的忠臣良将和无辜百姓。我有办法令他们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世子姜墨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何巷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可以让他们如当初般生龙活虎、虎虎生威。 激动的世子姜墨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她就是一阵跪拜,声泪俱下:“神女......若你能令他们起死回生,您......您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愿给你当牛做马,任您......任您差使,忠心不二!若是......若是有违此誓,我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他堂堂七尺男儿,跪在自己面前双眼充血,剖心沥肝般说着铮铮誓言,何巷也被这阵势惊呆了。 在不久前的锦县,自己与世子姜墨交过几次手。他的遇事果敢,雷厉风行,做事又心狠手辣的形象早已先入为主,没想到还有今天感激涕零,万分诚恳地表忠心的这一面...... 何巷连忙搀扶起他,可是他表示何巷不收下他 愿意当奴隶、当鹰犬、当爪牙的忠心,他就不起来。 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比不上你,何巷看着他犯难,故意恼怒道:“你还要不要他们活了?” “要啊,神女!” “那你就起来,我还有重要的话说给你听!” “是,神女!”世子姜墨这下听话了,接着又弯腰行礼道:“神女有何吩咐,我姜墨万死不辞!” 何巷用严肃的神情说道:“我的本领你已经领略到了,救了你出来,再救你的部下重活一世,下一步就打个谪仙女使措手不及,等摸清了她的死脉,我会彻底铲除她。做这么多不是我有多么的嫉恶如仇,也不是有多高尚。只是想收服你,收服西南王境的民心,为整个龙西星国四海一统尽微薄之力,救边境百姓免于战火屠戮。如果能搞清楚青龙的事情,那就更好不过了。” 世子姜墨听了,又准备匍匐拜倒在她的面前,何巷连忙制止了。 世子姜墨再次表忠心:“从此以后,我唯神女唯命是从,若是命令有违,这棵树就是我的下场!” 只见他手起刀落,将一个碗口粗的树拦腰截断...... ------------ 第三百一十四章 枯木逢春 这个世子姜墨手起刀落就拦腰截断了一棵树,何巷的耳朵里立马传来了一声惨叫:“啊——疼死我了,好一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个死男人,要表忠心就砍你自己呀,这样才更显得诚心诚意呀!怎么能连累我这棵长了十几年的楸树的命呢?我好可怜啊!从砖头缝里死磕出来,好不容易发苗长出个叶叶,风里来雨里去的自己拉扯自己长这么大,眼看就能开枝散叶了,谁承想一夜回到小时候——光秃桩子!啊啊......” 何巷嗔怪道:“你呀你,只要以后尽心尽力地辅佐好祥都那位皇帝就好,又好端端地就毁了一棵树干嘛?真是的又给我找事做。” 世子姜墨只顾急赤白脸地表心意,完全是鲁莽的表现,羞红了脸,搓着衣襟,脚下挪着小碎步,往后退...... 只见何巷吩咐道:“还不扶起树身来?” “马上!”世子姜墨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树身。 他按照何巷吩咐的给树墩接上树身,手不敢挪开,想着砍都砍断了,还能这样按一按就好了? 何巷的手抚摸上树身,又摸了摸伤口,然后对着姜墨说:“还不松手,准备就一直按着吗?” 他疑惑地不敢丢手,疑惑地看着何巷。 何巷一把拉下他的手,他急地上前就要扶,没想到树接骨搭筋成功了。他一个劲地看着她的手,不可置信极了...... 何巷前面走了,世子姜墨还挪不动脚步,还在一个劲地看着自己砍下的地方,怎么就能恢复如初呢? “走了!”何巷催促道。 他跟着何巷后面还是一步三回头,不想就走到了自家正厅的门外。 这是他终生悔恨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流血流汗地练习本领,誓要将那个人铲除干净。可惜,别人已经惨烈牺牲了,而自己只能无能地看着他们化作一摊衣服...... 何巷看出了他的心思,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们的牺牲都是甘愿的,你也没有退缩,一直在想着抗争到底。今天,我就让你彻底地放下这个心理包袱。” 听神女如此说,他死神般的眼眸里突然就射进光来,“要怎么做呢?要是用我的命换他们回来,我也愿意!” 何巷摇摇头,只是问:“那些人的衣物、武器呢?只要有这些东西在,这些东西上还留有他们的气息,我就有办法了!” “在,当计划失败的时候,我就示意管家一定要保存好他们的遗物。我去去就回!” 何巷看着短短几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子之府邸就变成了这样颓废的模样,想象一下要是一般人被谪仙女使不待见,早就残垣断壁不成样子了。 看着他一边吹口哨,一边拐进了一个小角门,想着一定还有隐秘之处没有被那个谪仙女使搜到,且等等,看他能否找到那些人的东西。 自己得凝心聚神翻阅一下百科全书了,只要知道上古神里面谁有起死回生之术,自己就能继承他的神力。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呢?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复活壮士 何巷在脑海里的百科全书里翻呀翻,起死回生术,起死回生术,与动物相关的是之翼,与植物相关的是孳息,刚才自己已经在枯木逢春的时候找到了。人,人,人,找到了——上古神兽木樨,我的爷爷呀,起死回生人的竟然是一位神兽。 神兽,神兽,不要看我是一个小姑娘,请将你的法术传授与我吧,我能接得住。 哞——一声长啸,何巷手心里就多了一件东西,犀牛角。 好小巧透明啊!晶莹剔透,白里透着粉。这里面的粉色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她这样问的时候,牛角里面的粉色忽隐忽现闪烁了起来,像是在回应她:试试看吧,保你满意。 恰在这个时候,世子姜墨带着手下数人,恭敬地捧着衣物、武器弯腰而至。 “神女,所有的十八位壮士的遗物全在此,恳求您施法,让他们复活!”世子姜墨恭敬地说道。 何巷思索着,若是让他们捧在手上,待会要是复活成功了,他们不得一个个来个公主抱,到时吓坏了他们可就不好了,更甚者有可能就吓疯了呢。 不行,不行,不能救活一批,吓坏一批。 何巷吩咐道:“行了,你们把他们的遗物隔一个地方放下,然后退后,转身,背向我站着,为我护法!” “是,神女!”世子姜墨万分慎重地放下了他们,随后躬身后退,后退,之后转身而立。 何巷拿着白玉犀牛角,先对着第一套衣物划过去,心里念念有词:木樨有令,不得不从,速速生还,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赤胆忠心,抛洒热血,报效国家。羊有跪乳,鸦有反哺,孝养双亲。家有佳妻,宜家宜室,举案齐眉。子盼父归,女望爹还,共享天伦...... 她这样虔诚地祷告,一套套衣物划过去,里面的粉色晕团闪烁不定,何巷心想着一定会有用。 等到最后一个人划过,她赶紧转过头,想着前面的人已经肉身再塑,就差再在眉心一点,就能睁开眼睛了。 可是,可是,出现了状况。 衣物还是衣物,刀剑还是摆在一边,毫无变化,毫无人气而言。 怎么会呢?没有丝毫的变化! “神女,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了吗?”世子姜墨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何巷最烦被打扰了,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扎个草人吗?就是扎草人,也得十八个之多。我这是在复活有血有肉,能蹦能跳的大活人。悄悄都待着,再说话,我给你消声。” 世子姜墨赶紧说:“神女消消气,我是因为着急,再也......再不发声了。您慢慢弄,就是让我们站在这里三天三夜,十天十夜也在所不辞!” 三天三夜,十天十夜,你以为我有多闲吗?这个礼物准备兴冲冲地送他,没想到这么难! 难道我这样做是违背了天道人伦?不能随便复活一个人,还是不能逆天而行?可是,那个谪仙女使才是倒行逆施,草菅人命啊...... ------------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连麦各地 何巷看着这些纹丝不动的衣物、剑器已有小半天时间了,外围背着她站的世子姜墨诸人,是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催问,就这样时间在鼻尖上沁出的汗水中滴滴答答地流过...... 怎么回事啊?这个木樨角白里透红,红里又带点紫,你说没感应吧,它的肚子里面一直在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你说它神妙无比吧,它丝毫没有见效。 衣物还是衣物,刀剑还是刀剑,人影是一点也没有。 蜗居在她耳朵里的耳报神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了,这个时候的小主人就是一点就着的爆雷。你说都相持这么长时间了,她能不急火攻心吗? 但是,耳报神也不能错失表现的机会,这些人注定是要被救起来的,这些衣物还是会被主人穿在身上的。我何不挖空心思地想一想,这种上古神兽留下的宝物,怎么才能启用呢? 好吧,连麦一下各处的耳报神兄弟们! 喂——喂——耳报神弟兄们都在不在? 在,在,在......各地的口音汇聚,各种音色都在报到。 “我们神尊的主人遇到了一个问题,大家务必要同心协力、献计献策来帮助她。她开心了,我们的神尊就高兴。她恼火了,我们的神尊就倒霉。你们说我们该不该尽心尽力?” “那当然是排除万难,帮她解决问题了!” “当然......” “当然......”各地的耳报神纷纷表态。 “先说遇到的难题!” “对!” “对!” ...... 耳报神赶紧将何巷目前遇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耳报神又补充了一句:“兄弟们,咱们统一用官话吧。不要一张嘴就是鸟语啾啾唧唧,要不就是一股烤羊肉串的味道,还有胡辣汤、肉夹馍、牛肉拉面、羊肉泡馍等等的味道。” 他们竟然没有人发牢骚,开始了大概齐是最好的标准官话: “我们当地的上古神器的开启,有点与众不同,要和开启人同吃同睡上个十天十夜才可以,要寸步不离身,还要心诚才行。” 耳报神回:“好,收到!只怕小主人嫌时间战线拉得有点长!但是,也算备案策略一种。” “我们当地的上古神器的开启,更是步骤苛刻的有点过分。” 耳报神回:“没事,说来听听。” “唉,听起来小主人喜欢速战速决啊!我们这儿的方法得整三年的过程走完才可以。说给你听听,要立春当日的绿色灌一罐,要雨水当日的雨水接一罐,要惊蛰当日的雷声装一罐,要春分当日的春风装一罐,要清明当日的灰烬装一罐,要谷雨那日从庄稼上落的水装一罐......” 耳报神打断道:“我的个太奶奶啊!你这不是围绕着二十四节气要的步骤吗?这啥啥都是一罐啊?惊蛰当日不打雷呢?雨水当日不下雨呢?” “当然一年不能全得啊!所以,不是给你说过得三年吗?三年下来就可以凑够了,整整三年,不多也不少的,这是上天对开启人的考验!” ------------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各表奇葩 耳报神听了这个哥们的方法,自言自语道:这个一罐,那个一罐,罐罐都要在二十四节气的当天,小主人听了不得给我头上来一罐子吗?不妥,不妥,十分不妥,但是,其他办法都无效时,可以试试! 接着又一个耳报神操着一口秦腔味说道:“我们本地的上古神器开启,比他们用时短,也步骤少,只要把神器放在一个上下都像筛子似的玉器里,然后放置在最高的梧桐树上的最高树杈上,接受着星辰清露的照射、洗涤,得浸在月光、晨曦里整整三个月,才能开启!” 三年变三个月,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一个耳报神用轻蔑的语气说:“我们当地的神器开启,哪里用这么多繁琐的程序,只要将开启人的食指血滴在神器上试一下就知道了,神器若是认主,滴上血就能开启;神器若是不认主,滴上一桶血也无用。” 这个方法还是有局限性啊!还得是天选的主人,但是凭小主人的神力,她走到哪里不是天选之人? 又一个耳报神说:“哈哈,我们当地的神器可有意思了呢!你这个开启人不管是男是女,在得到神器的时候,都要找一心上人,然后与之喜结连理。在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收集好脐带血,用那血就能开启!但是,这个心上人若不是真心喜欢,或者对方不是真心喜欢你,也无用!” 耳报神一听,这个更离谱,我家小主人要救这个出火海,要帮那个离牢笼,哪有时间找个心上人,还得生个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耳报神:“这个还得两厢情愿,还得用心找,主要是还得造娃,我们小主人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一个耳报神又说:“他那个是难事,我这里有好办的策略。不和人打交道,得和野兽战个十八来回。” 耳报神:“快说,不要吊人胃口。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多奇葩的方法呢!” 耳报神:“就是把你们当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凌晨出发,在同一天的夜幕降临前各捕捉前八名最凶猛的出来,将它们摆在一起施法,定可解!” 这个也不好办啊,谁给他们提前弄个排行榜出来啊!或者有隐形的大佬被排漏了,不是白忙活了吗? “再有简单的吗?说来听听!” 有一个耳报神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当地这个开启办法简单,简单是......简单,可是比较残忍、凶残,我们的小主人肯定的是不同意。” “先说来听听!” “我们当地的神器......神器......上古神兽的神器都是由河神保管,所以......所以,想要开启神器,必须......必须给河神投进十八对童男童女才可!” “不行,不行!我们的小主人可是菩萨下凡,只有救的人,哪有害的人。唉,不可!” 听众也是一片的叹息声,各个地域的神器开启都很离谱! 继续再来! ------------ 第三百一十八 最接地气 真是天南海北,地域不同,风俗各异,连个神器的开启都五花八门,真是想不到的 奇葩种种。 耳报神催促道:“快点说,还有什么解法!” 一个耳报神说:“我们的解法更奇葩,就不说了吧!” 耳报神:“说,今天要见识,就见识到底!” 那个人接着说:“我们当地的管理上古神器的神喜欢吃鼻子,只要你割够男女老少的鼻子,堆成一座小山,他吃够了,你的神器自然解开!” 耳报神听了正义感爆棚:“你们那个管理者叫什么名字?他根本不配管理神器,等忙活完了这里的麻烦事,我一定请小主人去一趟你那里,让这个贪吃鬼吐出来,给人家长上去,还要罚他当奴隶!” 那个人说:“好呀,若是能除了他真是老天开眼啊!他叫凸模甲,是一个半人半甲虫的怪物。很厉害的,把我们当地的神器据为己有,要是想开启,就得一些人被割掉鼻子。” 耳报神大概数了一下,剩下最后一个人没有发言了,问道:“鸟语大哥,该你了!” 这位被称为鸟语大哥的说道:“我们的方法简单是简单,但就是开启人得舍弃自己身上的一件物件。” “自残自己吗?” “是的,有时候是胳膊,有时候是腿,有时候是眼睛,因人而定!” 耳报神回到:“我们这个小主人是个舍己为人的人,为了别人宁可牺牲自己的硬女汉子,或许这个方法有用。再说了,她有再生的本领,我亲眼看见她能复活一棵被拦腰砍断的树。” 总算是有个靠谱的方法了,“各位,我们就此别过。我把你们的方法都汇报给小主人,看她的选择了!” 有一个耳报神反问道:“我们都说了各自的方法,你的呢?说来让我们都长长见识!” 是啊,是啊! 是啊...... 耳报神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西南边境,说出来更离谱!” “怎么个离谱法?” “说得人想听的很!” 耳报神还是说不出口,“我要是说出这个办法,小主人一定会开了我,不许我跟着她了。她最近就是个百事通,万事通,我这个耳报神上报的消息都比她知道的迟。好像根本不需要我了,我知道的反而成了错的。她好像是有什么磁场,我知道的事情全反了。” 众人齐说:“不说这个了,快说说你的解法。” 咳咳......耳报神尴尬地说道:“我们的解法是臭出来的。从每家的粪坑里掏出大粪,然后统一堆放在一个空地上,上面盖上草垫子,盖得严严实实,再把神器放进草垫子里。放上九九八十天,才能拿出来用。” “怪道他说不出口来,哎呀,这方法......真是一言难尽啊!” 耳报神面子上搁不住,分辨道:“各位,你们光是关注到这个方法的臭味了。实际上,家家户户都食用了五谷杂粮,排泄出来的都是最接地气,最养土的。你们看,要是将这些粪土上在地里,就是最好的养分。能长出庄稼,怎会开启不了神物呢?” ------------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小我大我 众人听了点头说是,说得有道理,还反问:“你这个办法这么接地气,有用,怎么还问我们啊!” 耳报神无心思回答他们的揶揄,想着出来有一大会功夫了,急急地要关麦:“各位,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兄弟邀请大家饮酒作乐!” 回神后,耳报神发现自己的小主人还在和手里的神器僵持着,看来还是没有破解之法,他连忙道:“小主人,我刚才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很着急,所以急忙连麦了一下诸位兄弟,让各地的耳报神献计献策,有用无用的都给您手机回来了,但凭您的裁决!” 连麦?是不是瞬间回到了自己原有的生活,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超前的新鲜词! “你说连麦?耳报神,你不是一个穿越者吧?怎么会用上连麦?”何巷这回不抓重点词,不问破解之法了,看重的是那种扑面而来的现代化熟悉感! 耳报神思忖,小主人怎么不问问我收集的办法呢,还有心思咬文爵字,“主人,连麦是我们耳报神组织一个特殊词,就是发起灵魂上的共鸣,在连麦的区域,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为的是快速地搜集信息。我说主人,要不我先给你说说那些奇葩的办法吧!” “哦?”何巷问:“你说奇葩?” ...... 耳报神的耳朵里好像有个复制键,通过他的嘴,又一字不落地粘贴在何巷的耳朵里。 那些讲究,简朴,或香,或臭,或血腥,或崇高的开启神器的方法,何巷一一知晓。 她听得摇头,惊叹,或皱眉,或惊骇,或敬佩,最后她如耳报神所料一般,那些残忍、讲究、血腥等办法被她pass掉了,单单剩了了一个开启人自我牺牲的法子。 这就是一直胸怀大义的何巷,开始是为了家人一心寻思,想早日摆脱克星的厄运......慢慢地,那种舍小我,为大我的精神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何巷毫不犹豫地说:“就它了,不就是自伤自残吗,在幻境里已经一一品尝过了,不知道要怎么个自我牺牲法?” 耳报神钦佩得一时语塞,他感受到了,她之所以能成为红鲤神尊的主人,除过身后的神力法术,估计也与深厚的道德品质有关。啧啧......小主人太让人崇拜了吧! 何巷催促道:“快点说,磨磨唧唧的,又不是要伤你!” 耳报神略加沉思,回道:“这个办法,先是刺伤你的手指,把血滴在木樨角里,看里面呈现的 是什么,是什么就给人家什么好了。” “如此简单?”何巷问。 “小主人,这只是个开始。” 何巷用另一个手指划过,这个手指就滴出血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只见白玉般的木樨角闪了又闪,粉色的团晕闪烁着七彩光,最后灯光越来越暗,粉色的团晕慢慢地消失,直到木樨角晶莹剔透,毫无杂色。 何巷问:“你看,并没有出现什么手呀脚呀等等。这木樨角是看不上我吗?” ------------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生三世 何巷又问了一句:“这木樨角虽然发生了变化,但没有像你说的会有什么提示,或者讲什么要求,这又是什么情况?” 耳报神连忙说:“小神也不知道啊!这到了你那里,我所知道的情况统统有变。我不敢指导人了,根本就失去了参考价值。” “说得也是!”何巷拿在手里,一阵地瞧。 举高,透着正午的阳光照,依旧是玲珑剔透,里面毫无画感。 捂着,一点点移动地看,也没有什么奇特的画面,更没有熟悉的物什。 这个时候,一个没拿稳,掉进了旁边的一堆衣物里,那木樨角竟然一闪一闪地发出了紫光。 何巷赶紧蹲下去看,准备拾起它,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神气的一幕,那堆衣物在快速的移动中,就像被一个透明的人拎起来,袖子展开了,接着裤子也甩了几甩......忽然又停止了,何巷揉揉眼睛一看,衣服已经穿在了一个人身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何巷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脉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他就像睡着了似的。 耳报神惊喜地喊道:“成了,小主人。你还蒙在鼓里吧,你已经成功开启了神器。你只需几滴血就好,你看你多神奇,你看你多神奇!” 是呀!看起来是成了,原来木樨角里没有什么人体的部件,就说明这神器什么也不要。对了,只要了我几滴血就行。 何巷说了声:“趁着神器开启,我得加油再干,把他们一个个先复活再说。” 何巷拿起了木樨角,在一堆堆衣物上划过去,又在刀剑上也划了一遍。 每划一下,就赫然出现一个人,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让你看不清他们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 是从土里钻出来的,还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不清楚! 就是这十八个壮汉,之前没来得及变成十八具尸体,就变成了十八堆遗物。现在,幸而有何巷,又让他们变成了沉睡中的十八个活人。 何巷挨着摸过他们的脉搏,他们都在有力的跳动,都是大活人了。 只是还是在沉睡中而已!就这儿已经就让世子姜墨无以回报了! 何巷喊道:“世子——你们都转过身来!看看他们,是不是你们昔日的队友?” 世子他们一听,猛地转过身来,赫然看到了他们躺在地上,惊讶极了! 这真是天降福恩,大恩难报啊! 世子姜墨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他手下的人跟着一个一个都扑通扑通跪下了。 “皇天厚土,苍天在上,有幸得神女出手相救,本世子姜墨愿结草衔环,执鞭坠镫,三生三世伺候神女左右!” 三生三世,这还得了? 何巷上前几步,搀扶起他们,说到:“虽然复活了他们,但还未苏醒,需要世子一臂之力!” 世子姜墨说:“别说一臂之力了,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无所谓!” 何巷一听到他的三生三世,突然萌生了想要降低世子的歉意,就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他少些感恩之情! 世子姜墨说:“但凭神女吩咐!” ------------ 第三百二十章 背井离乡 耳报神看出了何巷的用心,感慨地说:“也就是我家小主人,是个大圣人。人美心善,还能替人考虑。眼看就要成功了,还要把这个大功劳让给别人,让他少些歉疚。哎呀,我耳报神白活了几千年了,这样的伟人真是少见。” 何巷凝神回道:“少啰嗦,少吹些彩虹屁吧!姐忙着呢。” 何巷招呼过来世子姜墨,“我都试过了,他们脉搏都强而有力,可算是活过来了。但是,还是需要一个唤醒人。这个人必须是在他们心里最重的人,是他们最为牵挂的,我想非你莫属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让他们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说完,何巷就要走了。 世子姜墨上前行礼,询问道:“神女,我该用什么办法唤醒他们呢?还有,那些和我关在一起的受害者,我觉得你还是交给我为好。你带着他们多有不便。” 不提这个,何巷都忘了她的荷包里还装着一百多号人呢。 何巷停住脚步说:“你先唤醒他们,想好了去处了吗?你和你的 人暂时得蛰伏一段时间,等我收拾了那个女魔头,你再露脸,出来收拾残局,重整旗帜。” 世子姜墨再次对她行礼道:“大恩不言谢!您的恩情我说了,三生三世给您做牛做马也还不清。我这里有通往相邻驻军的一条密道,管理那里的是我的一位至亲好友。我先带着他们,还有剩下的心腹前往那里避难。” 何巷说道:“拔你一根头发给我,等你安顿好了他们,你这根头发会带着我荷包里的众人去找你。” 说完,何巷走了。 世子姜墨回头看着这十八位睡着的壮汉,他摸出了怀里的一把自制的口琴,这口琴在他们训练的时候自己常常用,短音、长音,还有不同音色的音都代表着特殊的密语。 他 对着口琴,神情严肃庄重,凝心聚神地吹了一段,就等着他们苏醒。 一个,两个有了动静,他们打着哈欠,伸了伸腰,展了展胳膊,一副没有睡够的样子。 可是,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完全清醒之后,才看到眼前的人是他们日夜守护的世子殿下,他们连忙爬起来单膝跪地,感激地说:“是我等保护不力,不但没有保护好您,还连累了您,还要让您救回我们。我等誓死跟随主子,在所不惜!” 这个时候,世子姜墨才想到,这是神女又一次给自己恩惠了。把最后一步的苏醒交给了自己,是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吧! 他们都是她复活的,怎么不会苏醒呢? 世子姜墨一一搀扶起了他们,将神女如何复活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所有人都遥拜神女为再造父母。 世子姜墨将他们带进了密道,通往临界地盘。让他们跟着自己被迫背井离乡,是自己能力不强......世子姜墨一步三回头,心情非常沉重。 实际上何巷并没有离开这里,看着他们进入了密道。这才拿出了荷包,将他们一一放了出来,给他们指明道路,让他们加快步子跟上世子的部队......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急中出乱 何巷处理了这么多的事,实际上用时才一天半。她用了闪影功回到了那间关押她的小院,房门一闭,倒在床上就是一顿好睡。 干了这么多的事,真是耗神耗力啊!接下来静待太子姜保那里的动静了。 太子姜保那边,姜保在和他的神女一番交流之后,心里有了主意,眼里有了光芒,脑海里有了规划,整个人精神焕发,但外在看起来是软绵绵,就像卖肉的给他剔了骨一样。 太子姜保听到门外两个侍女进来了,就又软坐在床榻。 那两位侍女见了他不自觉地脸上带着笑,脚步变得轻盈多了,心里感念着自己的主子,怎么给她们送来了这么美的男人。 要是每次都能遇到这样让人看上一眼就酥醉的男人多好,她们俩眼神交汇着相同的想法。 一个悄悄给另一个人:“谪仙女使身边的侍女说了,里面的衣服不让动!” 意思是我们不能亵渎了?明白,这样的男人凤毛麟角,难得一见,引起了一千多年都芳心未动过的谪仙女使的瞩目,看过他的人,都理解,真的是实至名归。 太子姜保软塌塌的,被他们搀扶到沐桶旁,看他那使不上劲的样子,她们应该抱他进浴桶,还是?正在犯难的时候,太子姜保柔弱地说:“不劳两位小姐姐动手,我缓一下能自己爬进去,你们给我点 时间。” 反正药已经放进去了,也不害怕他动什么手脚了,她们相互使了一下眼色,退出了帘子外面。 等他们出去,太子姜保稍等一会后,就自如地进了里面。 泡在水中,鼻子间传来一丝丝药气,虽然放了许多的玫瑰花瓣遮着,但药味还是有的。 他想,多亏神女早就留了一手,提前预备了口含避药花瓣,不然就被那个女人蛊惑心神了。 ...... 还有一粒药,是专门还给她的,他紧张地握在手里,小巧的白瓷小瓶子里,可装着所有人的宿命。 他在里面被水汽蒸泡了一会儿,脸色红晕泛起,不像刚才还是惨白一张脸了。 只听帘外有脚步声响起,接着就听来人嘱咐道:“谪仙女使大人马上就驾临此处,你们要小心伺候着,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小命不保!” 是,是! 快来了,太子立马回忆了一遍女神交给他那粒药的用法:他得把那药挤破,然后让里面的药汁摸在她的头发上,梳匀后就能起效。 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真是糊涂,紧张中出乱子,哪里是要弄碎抹在头发上啊!女神说过,她来了之后,只消将药丸化在水里就好。 他在头脑中纠正了自己的要做的事后,谪仙女使就揭开帘子进来了。 她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那两个女仆屏息凝视,弓着腰低着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谪仙女使眼前就出现了一副这样春光乍泄的美好景象,万花丛中一少年,露出了俊俏的脸,被蒸汽热得红红的脸,恢复了几分生气。 太子姜保的手淹没在水桶里,赶紧将药丸揉碎,一点点弄化,期待她的变化! ------------ 第三百二十二章 情痴诞生 谪仙女使一进沐浴间,开始还高高在上,用余光欣赏着美男的夺魂追命的身姿,想着,这两个女仆刚才眼神已经示意,药已经放进浴桶,只待药效发作,他就会全身心地匍匐在自己脚下,献出所有的爱给自己...... 她没有注意到水汽缭绕的浴桶周围有丝丝药味,在使劲地蹿进自己的鼻子,渗进自己的全身上下。 她虽然用余光欣赏着这个男人,但依旧为他的天人之姿折服,感叹造物主怎么会有这样令人卑怯的男人出现在人世间! 他虽然眼皮低垂,不敢正眼瞧自己,可是还让自己脸红心跳,觉得自己粗鄙不堪,不配和他待在一间屋子。 她不自觉地转到了他的身后,手指轻轻划过浴桶的边沿,有润润的水渍沾在指尖,都让她芳心荡漾,四肢酥软。 她赶紧扶住浴桶后面的木架,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到底起了药效没有?太子姜保心里没底。他回忆着女神说的话,只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就可以让她被自己迷得三魂五道不剩一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 想着,他抬起眼皮转过头问道:“从一进这里我怎么浑身没劲,连迈腿都没力气?我怎么才能好起来啊!”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得柔弱惹人怜,花草看到他都要泣泪。 这样啊,不是之前就让人用的软骨散的症状吗? 她听了,忙说:“我这下就给太子解毒!” 她等不及喊来贴身侍女给他解药,拿出刀子就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刀子,挤了一些血进去,连看太子姜保 的勇气都没有。 实际上太子姜保身上的迷药早就被何巷给解了,他就想试一下他说的话在她到底重视不重视,没想到,她竟然以身解毒。 看来是女神给的药起作用了,太子姜保又测试了几下。 先是眉头紧皱,也不说话,就让谪仙女使担心不已。 她早就忘了自己给他下迷魂药一事了,也不观察是否迷魂药起了作用,自己在不自知之间已经种了对方的迷魂药。 看到他似有不舒服的迹象,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喊人进来服侍太子。 先是命人急急去收拾自己的卧房,要将太子殿下挪至那里,又连忙按之前搜集到的太子喜好布置房间。 贴身侍女不解地问:“主子,您的府邸之前可不许外男踏进一步啊!现在,不但破了规矩,还让他住进您的卧房。您的卧房里的一切布置都是世间罕见之物啊。” 一说到罕见之物,谪仙女使来了精神,忙说:“快去,将地下库房里封存的那五百年才开一次的血莲放在卧床的柜子上,我要治他的体虚之疾。那血莲只要让他在月夜寂静之事略微地瞅瞅,就能明目,即使在多黑的夜里,都犹如白昼,不会担忧看不清,路难走;只要稍微地闻闻,都能清洗一遍血液,清除掉血管里残留的毒素,而且生出百毒不侵的强大血液,保他百年无虞。” ------------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予取予夺 血莲,这可是主人最为珍惜的大宝贝,平时连名字都舍不得提一提,这下倒好,要拿出来给他用? 贴身侍女连忙跪下来,劝道:“主人,那血莲的事只有我知道。那可是您师傅留给您最宝贵的东西,您平时宝贵的都不敢去想,怎么要为一个才见了几面的男人就要用掉它。您知道吗?那个血莲一旦拿出来,就只有一晚的寿命。可这一晚,就足以使使用的人脱胎换骨,修成仙体仙胎,刀枪不入,长命百岁啊!他用了,您以后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谪仙女使一听到身边人一说用的人会长命百岁,她的眼里兴奋极了,闪着耀眼的光芒,双手按着贴身侍女的肩头,高兴地说:“只要他能脱胎换骨,长命百岁地活着,我即使立马死也愿意。为了他,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要命就拿去,要心就来剜......” 贴身侍女一听,吓得瘫坐在地上,哭嚎道:“主人,短短的时间里,您怎么能为一个男人,舍弃所有啊?将自己的生命都看得一文不值?您忘了师傅了吗?” 谪仙女使也瘫坐在地上,师傅怎么会忘记,可是师傅的脸为什么会越来越模糊?她的脑海里、心里、眼里,满满当当地都装着太子姜保的脸,师傅的身影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不是侍女刚提起来,她自己都忘了有这个师傅的存在......所有这一切,她自己也糊涂了。 贴身侍女看她恍惚的样子,连忙说:“主子,师傅她老人家就怕您在西南王境里,让男色、财富、权利等等成为了您的软肋,所以才在梦里给您建造了美好的金枝国,让您成为尊享一切繁华奢欲的国王,不会再贪恋现实世界的一花一草。千年来,您确实在现实的人世间,不为名利、不为男色、不为财物动心过。可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让一个男人主宰你的心,霸占你的生命,对你予取予夺。这不正常啊?何止是不正常的事,这很危险啊!您已经为了他,要放弃长生不老的仙药了。” 梦中,金枝国,女王?这都是什么呀? 谪仙女使疑惑地看着她,责问道:“阿美......” 阿美?主人有一千多年没有再唤自己这个名字了,一开口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初相识。 她连忙打断她:“主人,您怎么会叫我们初相见时的名字?” 谪仙女使的眼神清澈、纯净,仿佛回到了千年前豆蔻年华时,她们还是十五六岁时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阿美也禁不住呼唤道:“锦儿小姐!” 可是,锦儿小姐这一声刚出口,贴身侍女阿美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一下子就回到了千年前,可是谁偷走了主人千年间的经历,千年间的回忆,千年间的坚持,千年间的修为? 阿美还愣在这里,只听谪仙女使继续说道:“你叫我锦儿小姐就对了啊!这一声锦儿小姐让我倍感年轻!让我重新回到了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步步紧逼 谪仙女使的眼神更加清澈,就像清幽的潭水,她睁着迷茫的眼睛问:“你怎么说了那么多奇怪的事物,师傅何曾给我在梦中建了金枝国,让我当女王?还让我一天选一个新郎,那多羞耻啊!你怎么这么会扯谎啊!” 说着,真的如少女般羞赧,羞红了脸。 是谁偷走了她的心,是谁让她迷失了自己?还是自己的主人失忆了? 贴身女侍害怕极了,自己的主子成了这个样子,预示着危险的步步紧逼。 她连忙扶起她,说:“主子,我是不是说谎,今晚您睡上一觉就知道了!” 谪仙女使回到:“我期盼着早点睡着,走进你说的什么金枝国,也当当你说的什么女王。不过,传我的话,将太子殿下赶快安置在我的卧榻之上。我那个紫晶卧榻是师傅专门为我建造的,睡在它上面可以舒筋活络,治愈各种病痛。最重要的是你要亲自将那扣着玄铁盖子的血莲带来。放置在太子陛下的卧榻柜子上,让他在一夜间免除人间难以避免的生老病死。你要守在门口,以防不测。要亲眼看着血莲在他的床头盛开,又败落。” 阿美连忙说:“是,谪仙女使!” 贴身侍女阿美先服侍谪仙女使就寝在偏殿,就连忙安置好了太子姜保,并按吩咐取来了血莲。 当把血莲安置在床榻柜子上时,太子姜保看是玄铁小盖子下扣着一盘什么东西,疑惑道:“刚才不是已经进了晚膳了吗,你端来的是什么安神汤吧?” 安神汤?贴身女侍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脸上更冷了。 太子姜保已经觉察到了女侍对自己的敌意,自己也跟着女神到过谪仙女使的梦中,见过这位女侍,那时候对自己还不是今天冷冰冰的样子啊! 他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看不惯谪仙女使对自己的善待,从今晚的晚膳就能看出来,有几次都使这位女侍嘟囔着说道,这个食材谪仙女使舍不得用,那个食材谪仙女使舍不得用,为了招待自己那些珍藏的宝贝全拿出来了。什么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地参娃娃,养了了五百年的神鸡......每上一道菜,旁边站着的这位侍女心头都在滴血,他自己是能感知到的。 她泣血般说出了每道菜的功用,让自己在心里感谢了上千次荷香女神,不是她自己吃不到这些神仙吃食,他在心里也一遍遍地立誓,若是这些宝贝能使延年益寿,能让自己能力超群,他一定造福老百姓,做开太平的圣贤...... 现在,不知她又端来的什么? 只见她的脸色结冰似的更冷了,语气更是寒风刺骨,冷冷地答道:“什么安神汤,太子殿下真是会开玩笑!在我解开盖子的时候,请您好好睁眼瞧瞧。这宝贝会朝自己的主人绚烂开放,只要认上你这个主人。只消您瞅一瞅,闻一闻,伴着它花开花落,您再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您第二天就飘飘欲仙了......” ------------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为你绽放 贴身女侍说到飘飘欲仙这里,看到他疑惑的样子,她继续说道:“您真是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让你遇到了我家主人。让我家主人死心塌地地为了你,拿出自己的所有,乃至自己的生命。知道吗?我端来的这血莲,可不单单会让你第二天起来会飘飘欲仙,最重要的是拥有了不死之身。是真的成名副其实的神仙了,刀枪不入,岁月不弃,你会长长久久地年轻下去,健康下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是主人的师傅送她保命的唯一宝贝,就这样被你夺去了。” 飘飘成仙?太子姜保听得惊出了一声汗。 这是什么宝贝,这么厉害吗?若是成了仙人,那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吗? 假设,假设荷香女神不弃,能常伴自己左右......可是,她难免会活到人生风烛残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看着她香消玉殒,而自己还要孤独地活着吗?自己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时候,他又为自己的私欲红了脸。自己怎么会第一时间想的是儿女情长呢?若是长长久久地统治着龙西星国,那就不会出现国主更替时出现的反叛国家的朝乱、战争,国人能过上更加稳定的生活了......想到这里,太子姜保算是释怀了。 要让自己成为一个老不死的皇帝,能让老百姓免于战火涂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为了争夺王位,父子反目,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神仙打架,国人遭殃,最后,吞下乱国苦果的还是底层的老百姓...... 好吧,来者不拒! 从这个谪仙女使种了荷香女神的反向迷魂药起,自己成了这个女人的心尖宝,成了她唯一的宝贝,所有这些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己就坦然接受吧!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本心。荷香女神给他反向迷魂药的时候,是要彻底除了这个女人,解救所有被她迫害之人,尤其是传说中的青龙。 肩上的责任重大啊! 就在自己一念之间想了这么多时,贴身女侍已经拿开了盖子,里面是一个红色的花骨朵,就像抱着头藏在膝间蜷缩在一团的娃娃。 “一个花骨朵!”太子姜保惊叹道。 贴身女侍伺候了他的晚膳,又安顿他卧床休息,这会儿又给他端来了神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贴身女侍也被他的美貌收服了。 她跟着自己的主人,梦里梦外见到的美男无数,只有他才能让见了他的人神魂颠倒,她多少能理解自己主子为什么迷恋他了。 所有见到他的女人,都会感动自卑,无地自容。匍匐在他脚下,甘愿为婢为奴。 他那细长又弯月似的凤眼,让人看了着迷又自行惭秽。贴身女侍的身子不禁抖了抖,弱弱地说:"太子殿下只消盯着它看,若是它认你做了主人。它的花苞就会朝着你,为你绽放!” 她虽然如斯说,可心底里清楚,这朵花早已是主人的,现在主人全身心地喜欢上了他,已经将它给了这个男人,血莲怎么会不认新主人呢? ------------ 第三百二十六章 花开花落 太子姜保听了这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血莲果然像是直起了身,抬起了头,面前有两人,它只朝着太子姜保开放。 贴身侍女惊喜地拍手道:“成了!它既已认你做主人。你这下就可以舒坦地睡上一觉,这花里的仙气神力,都会跟着你的气息流变全身。等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它的精华会全部进入到你的身体内。” 太子姜保惊诧地想,这侍女怎么跟娃娃的脸一样善变,不讨厌我了吗? 贴身侍女温柔地说道:“太子殿下,只消美美地睡上一觉,就能达到别人必须苦练上几百年,乃至几千年才能有的仙道。从此以后,殿下就能拥有不老的容颜,不老的身体,不会受伤......” 这样天大的好事会在一夜之间降临在自己身上,还让他安稳地睡上一觉,这激动的心情,颤抖的身体,能睡着才怪呢?! 太子姜保点了点头,闭起了眼睛,贴身女侍就应该退去,可是眼前的人儿脸庞太俏丽、迷人,有着巨大的魔力,让她贪看已久,却完全不自知。 月亮蹑手蹑脚地爬上了窗格,又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窗棱,似乎是害怕打扰了一个人痴迷地盯看......月光也忍不住抚上了他的剑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勾人的嘴唇,一路划过他令人心跳的喉结,胸脯...... 贴身侍女终于回过了神,看了眼血莲,由盛极一时的开放,已经转而萎缩了一点,花瓣在慢慢缩小,润泽度在一点点地流失,花儿的眼色也在一点点地暗淡......就好像花的精气神被太子殿下一点点地吸走、抽走似的,贴身侍女看了看一边的更漏,知道现在约莫已是后半夜了。 这朵花大势已去,大半部分的精华已经被太子殿下吸取了,这事稳了...... 她悄悄地退出了里间,转身来到外间时,被卧榻外垫子上趴着睡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女使大人说过了,此事要秘密进行,难道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她点亮了壁灯,准备查看询问一番,突然被出现的人吓跪下了,多亏自己没有粗鲁地摇醒她,训斥她。 她蹲下来,轻抚对方的肩头,温柔地呼唤着:“主子,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要是受凉了,身体有个闪失,我们万死不辞其咎啊!” 只见谪仙女使揉了揉眼睛,动了动眼皮,迷迷糊糊地问:"天亮了吗?阿美。” 这久违了一千年的称呼,让贴身女侍热泪盈眶,自己这个名字早就被岁月的长河冲走了,被尘封在记忆中了。没想到,被见到太子殿下迷失了自我的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新挂在了嘴上,让自己一下子就回到了少女时代,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刚说了声主子,又改口道:“锦儿小姐,你怎么能睡在这里,不能为了他让自己受罪啊!” “我问你天亮了吗?” “锦儿小姐,才到下半夜!” “是吗?”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些忧虑...... ------------ 第三百二十七章 飞升成仙 谪仙女使听说天还没有亮,眼里还是闪烁着担忧。 贴身女侍紧贴着自己的主子坐下来,就像幼时两个人在夏夜,在葡萄架下,挤在一把秋千上看天上的牛郎织女星,悄悄地听着他们说悄悄话...... 贴身女侍关切地问:“主子,你要珍重身体啊!坐在这里守夜是我们女仆的事情,您身份尊贵,金尊玉贵的,有个闪失该怎么办?况且,主子交代的事情哪次我办砸过,您还不放心我吗?” 谪仙女使说:“没事,今晚上至关重要,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并不是不放心你,我是在那边也心焦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守着。” 恍惚间,她们重回了粉色的少女时代,一起肩并肩,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们停下密语,竖起耳朵朝外面听听......夜静的时候,响声特别大,不是小猫在屋檐上觅食,就是老鼠在四处逃窜。 “锦儿小姐,没事,是猫打架。” 她们在床榻之外防得密不漏风时,早就有人防不胜防地溜了进去。 实际上根本不是溜,是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 当我们的何巷神女眼睛一闭,就成就了“一闭障目”神功,达到神出鬼没的境地。再加上耳朵里有耳报神的指挥眼睛,对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明镜似的。 何巷一进到屋里,就看到他卧榻旁的柜子上名贵的血莲。 耳报神立马惊呼不已,看着血莲啧啧称叹,“主人,几千年才难长成一株呀,今天怎么就有幸见到了呢!快看,只要远远地看上一眼,你到老都耳聪目明,千里之外的东西也能看见。要是能闻上一闻,就能神清气爽,吐纳间所有疾病一闻购销,更是保你五十年不生一病。啧啧......你这朋友真是好运气,但是,也够不开眼的,这么好的东西就放在枕边,还能沉沉入睡?” 何巷嗤之以鼻,“你这个耳报神也就学了个皮毛啊,掌握情况也就停留在表面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能认得出它来,实属不易,因为这东西几千年才出现一次,遇到他的人就可以立马飞仙。但是,要这花心甘情愿地认主才行啊!” 耳报神连忙说道:“哦哦,是我见识浅薄了,以为见着就有份呢。” 何巷继续点拨道:“你看这朵血莲了吗?它的花瓣一律朝向太子姜保。看这情形,已经盛极而衰了。等着多花枯萎掉落,花瓣最后化为一缕花烟的时候,就会从头到脚萦绕着他,等烟气散过之后,才算血莲仙力全部被主人吸收。” 耳报神惊叹地问:“吸收完会怎么样?” 何巷:“会怎么样?就算不飞升上天,也是一个一顶一的神仙了。从此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了。” 耳报神忽然想起什么,问:“那主人,不是有重要的 事情要找他商量吗?我们是继续计划呢,还是成全他成仙呢?” 何巷说:“自从踏进这个院子我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 第三百二十八章 飞升成仙 耳报神看见何巷怔怔地,盯着血莲滋养下的太子姜保,她或许在想,要是现实生活中的年佑知道在上万年前的青龙梦里,会飞升成仙,该有多开心! 耳报神又问:“小主人,就这样一眼看到天大亮?” 何巷轻轻坐在了床榻边的软椅上,心里悠悠地说:“等着喽!今夜有多大的事,都大不过他飞升成仙!” 她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眼皮有点沉,一阵瞌睡倏然来袭,她想着肯定是血莲的作用。 耳报神也准备在她的耳蜗里眯上一眼,这时他忽然警觉地发现,太子姜保的眼皮还在动。 “小主人,仙人姜保他压根就没睡着。你有话可找他说,免得误事啊!” 何巷刚打了一个瞌睡,就感觉神清气爽,她还归功于血莲。 这个时候,姜保突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刚才苏醒过来,眼神清澈的荷香。 他连忙坐了起来,抱歉地说道:“不知道神女何时驾临此地,望饶恕在下的不尊之举!” 真是烦了和古人说话了,动不动就自我批评上半天。礼节太多,礼仪太繁琐了。 何巷示意他不用太紧张,“没事,小心影响血莲的神力吸收!” 太子姜保惊讶地问:“神女知道血莲的事?” “就没有你家神女不知道的事!”耳报神小声嘀咕着。 何巷笑笑说:“我不但知道这是血莲,还知道它已经认你主了,看样子已经将神力传给了你,现在在自我枯萎中。实际上,这事已成了。” 姜保这次壮着胆子问:“那你刚还说会影响吸收?” “那是因为我没有看到它枯萎已落的花蕊。接下来,这些花瓣要一一凋落。它们的使命已然完成了,落没落完,都没关系了。你是不是因为紧张,今晚根本就没睡着?” 太子姜保连忙点头,听说没有啥好担心的,他连忙下了床,向她再次行礼,表示歉意。 何巷示意他坐下,太子姜保连忙想起什么,惊出了一声冷汗,吓到失声,战战兢兢地指着软帘外。 外面……外面有两人,他没睡着的时候,清楚地听到她们说话了。 何巷忽地站起来,脚步稳稳,一把掀开帘子,地上铺的团铺上的两人,睡得鼾声连天,这样的两个长相秀气的女人也会打这么响的呼噜声? 太子姜保惊异极了,他看向何巷,寻求答案? 何巷看着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伸腿就踢了两脚,又吓得太子姜保撒开脚丫子就奔上了床。 睡下等她们的惊问,等不来,等到了何巷女神的笑声,哈哈哈…… “瞧把你吓得,告诉你吧,她们这会儿是睡神附体。你即使拿锥子刺,刀子割,大火烙,都弄不醒她们。” 耳报神也听得离奇不已,睡神都归她调动,还有什么神不归她管辖呢?我这个小小的耳报神在她那里,就是个小蚂蚁的角色啊! 太子姜保听说这个原因,连忙说:“我们费劲力气,就是要除掉这个女魔头啊!现在,她已然是待宰的羔羊,我们还犹豫什么?”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卑微的爱 门外的那主仆二人,就像被折断的花枝,随意扔在了门角。具有高贵的身份的两个人,此刻却干着奴仆的事情,真是爱的卑微啊! 何巷不禁同情地看着两人,还没人能抵抗了反式迷魂药的威力。 太子姜保回到了卧榻之上,惊奇地发现,刚刚还是枯萎状的血莲,怎么又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了起来,不由地喊道:“神女,快看啊!那血莲......” 他这大惊小怪的一喊,着实吓到了何巷,血莲可不敢有异样啊! 何巷几步返身回来,看到血莲比刚才长得更精神,更饱满了,埋怨道:“这不是好好的长着吗?怎么如此大惊小怪的!” “是因为长得更好了,我才担心......担心是不是被我吸走的神力又回到血莲哪里了?不然,不然怎么会如此精神呢?” 血莲又回收回去了,反悔了吗?这个太子姜保真是想象力丰富! 何巷摇头道:“你把血莲想得也太儿戏了吧?这神力是想给就给,想收回就能收回的事吗?血莲呀一旦认主之后,就只能把毕生的神力传给一人。你且躺下,我给你号下脉,看有没有什么岔子?” 太子姜保伸出手,何巷只摸了一下,就笑着说:“你是空惊恐一番,你的这句身体已非凡人可比了。你还有什么脉搏啊,流遍全身的都是仙气仙力。凡人的刀剑根本上不了你了。” 太子姜保真像是服了长生不老的仙药似的高兴,他马上表态道:“并不是我贪生怕死,我只为黎民百姓免于生灵涂炭而高兴!有了我的长生不老,我就给老百姓开创一个没有政权更迭的万世太平。你想一下,老百姓长长久久地安居乐业,有多好?” 就知道没有选错人,何巷开心地说:“好!” 这时候的耳报神也发现了一个重大情况,忙在她耳朵里嘶声力竭道:“小主人——血莲有情况!” 何巷听到此,先招呼着太子姜保,需要继续安稳地睡着,继续吸收着血莲的精华神力。 这个时候,耳报神才说:“你刚才跟着那个神仙太子说话的时候,这个血莲的花心围着你转,你在哪里说话,它就转向哪里,本来应该枯萎的血莲,又回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何巷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血莲,没想到血莲吐出缕缕清幽,化作字眼落进了何巷的耳里:“血莲拜见万物之主,在您迈进这里时,就应该向您请安问好。可那个时候,小奴太虚弱了。您到了这里之后,给我带来了神气的法力,让我一时间回到了巅峰时期。” 何巷也惊奇不已,“怎么?你真的如太子姜保说的抽回了神力?” 血莲连忙道歉道:“怎么会呢?主人。我自身的神力已经全部传给了太子,在见了你之后,我才重新焕发精神、神力。所以,有了第二次认主的机会。主人,为了你枯萎我的一切,是我身为血莲的光荣。是一切血莲没有的荣幸,您太好了,让我有了第二次机会,将这一身的神力传给你。” “难道,我也成为神仙了?” ------------ 第三百三十章 好事成双 梅开二度,花有重开日,这样美好的事情就落在了血莲的身上,也落在了何巷 的身上。 “我也成了神仙了吗?”何巷惊讶地问。 “当然,主人。我接下来就会迅速地枯萎掉,越快您的神仙级别就越高!”血莲亢奋地说。 话刚说完,血莲就凋落了,落在地上,燃烧成了灰烬。 耳报神算算地说:“你个血莲,请搞清楚状况,我家的小 主人的神力早就出神入化了,还用得上你的献身!” 太子姜保抬起头一看,血莲凋零成了灰烬,兴奋地说:“神女,成了!终于成了!” 耳报神更酸了:“什么成了,是好事成双了。你们双双飞升成仙了!” 何巷凝神聚力:“酸什么酸?你不也是小神仙吗?” 唉——耳报神好大的一声叹息,“和小主人的神力比起来,我这个小小的一方耳报神,就是地上的蚂蚁一小只。” 太子姜保看见神女荷香有点恍惚之感,心里责备自己,往日的沉稳,冷静都哪里去了?不就是永生不死,拥健不病码?至于这样手舞足蹈的? 何巷看了眼窗外,东方的天际已泛鱼肚白,知道拂晓时分了,天马上要大亮,得抓紧时间办正事了。 自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和太子姜保商议后面的事情,顺便捡了个不老不死的好事。 想想,这不过是在青龙的梦里,现在是百分之二百的真实,可是和现实比起来,都是不算数的。自己小时候,多少次在梦里梦见自己腾云驾雾,仿若神仙似的,来去自由......没承想,在青龙的梦里都实现了。 何巷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将刚才血莲二次认主的事情隐了去,自己成不成仙都无伤大碍。 她招呼太子姜保坐在圆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茶壶,执杯就给他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满上,然后举杯说道:“第一杯,祝我们的苍生百姓有福了,遇到了明主,还是一位芳龄永继的国主。” 这句话一下子就说中了太子姜保的心思,他心花怒放,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就不说什么了!” 太子姜保:“怎么不用说什么呢?祝我们早日收拾了这个女魔头,还西南境一个明朗的晴空。” 何巷点点头说:“今晚,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我们收拾她很容易,趁这会儿她睡得死沉,就可以动手。可是,她不能一死了事。我们得替哪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她那里,有太多的不为人知的冤情了。” 太子姜保马上附和道:“神女说得有道理啊!她已中了神女布置的反向迷魂之计,对我是全身心的忠诚。我还没有表示过什么意向、意愿,她二话没说就断了自己后路,送上了能在危急关头救她一命的雪莲。若是我要有什么想法,她会肝脑涂地地满足我。” 何巷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她的确对你会全心全意,死心塌地。” 太子姜保又说:“那是不是可以像在梦中一样,你招呼我去一个地方,说是要用上美男计?” ------------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由爱生怖 何巷看着他刀削月映般的脸庞,如玉的模样,清水的眼眸,竟然又刹那的走神......她想起了那个世界的年佑,年小五,自己的忠诚跟随者。相同的脸庞,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那种责任、担当、使命感,还有沉重感,是不相通的。 太子姜保又叫了声:“神女——您......怎么了?” “没什么!哦......你刚才说到了美男计。实际上你现在根本不用什么美男计,你什么都不做,只消轻轻叹一声气,就让她惶恐半天,会费尽心思地让你开心。这就是所谓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说完这句话,令她十分想念家人了。第一次听这段话,还是在家里看《步步惊心》时,若曦说的一段话。犹记当时,自己入情入境,看得是泪眼朦胧。妈妈正在给傻哥哥喂饭,当时还是乐呵呵地傻笑。当看到我垂泪欲滴的模样时,自己大嘴一咧,哭嚎了起来,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湿了衣襟。气得妈妈当即摸起了一个苍蝇拍,就打我,边打边骂:“小小的年龄,不好好读书,看什么言情片。现在倒好,惹得你哥哥大哭起来。你知道上次你哥哥哭,我哄了多久吗?一天一夜啊!” 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想想妈妈打我的场景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得赶快将这里的事情了了,出了青龙的梦,赶快回到现实中去。还要继续那个充满了魔鬼神话般的磨炼活动,最好快点结束,回家! 今天的神女怎么了?动不动就分神,恍神?是对我新得的皮肤,或者说是我的神仙体质过敏吗?咱也不敢说,不敢问啊!太子姜保任由神女陷入沉思而不语。 躲在耳蜗里的耳报神忍不住说道:“小主人,怎么沉思不语了?你对面的太子想提醒你又不敢的样子,真是可爱,哈哈......” 何巷回过神来,开玩笑道:“你不是号称耳报神吗?这个世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你来说说我刚才在想着什么?” 耳报神慌忙地说道:“小主人息怒,小神可不敢枉猜上意。况且,我只是这西南王境辖内的耳报神,您又不属于这里。” 何巷呷了一口茶,掩饰了一下刚才自己走神的尴尬,然后缓缓地说:“这位谪仙女使在这里盘踞了上千年,她的势力、法力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或者一人一事就能彻底拔根铲除的。还有她身后的那位师傅,不只是男是女,不知本事能力大小。我们在没有十分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能引起她的警惕。” 太子姜保建议道:“她已中了反向迷魂药,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我就是让她即刻死,她也不会多苟活一刻。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谨慎小心吗?” 何巷深情沉重地说:“不要小看了她千年以来的经营,我们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一定要做足准备,才能一招致胜。我害怕......” ------------ 第三百三十二章 激动过头 太子姜保紧张地问:“神女在害怕什么?在下现在是神仙之躯,有什么危险之事......请让我做!” 你还是跟现实世界里一样,喜欢和余霏事事冲在我前面,想着要保护我...... 何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决定将真相告诉他,不想对他有什么隐瞒,便说:“不是在怕什么。其实就在刚才,我进来后,枯萎中的血莲忽然活了过来,花瓣充盈而饱满。根本不是你所担心的会收走神力,而是她二次认主了。你和我,都是雪莲的主人。雪莲经历了两次盛开,两次凋零。” “什么?”太子姜保听到这里,一蹦三尺高,手里比划着剪刀手,嘴里喊着”yeah,yeah......" 这一操作,直接让惊呆他人的何巷愣在原地,谁说他没有梦境之外的记忆,现实中的年佑又回来了,除过衣饰发型不对头,这语言,这神情,不是年佑是谁? 何巷也一改古时女子的矜持与小心,也攀着他的肩膀,高兴地蹦跳着,嘴里喊着:“年佑——是你,年佑——真好!你都记起来了,你记起来了。” 太子姜保双手按着她的肩头,问:“年佑是谁?什么记起来了?” 又低头一看自己离神女这么近,还动上了手,攀着人家的肩膀,这如何是好啊! 吓得他连连退后,扑通跪倒,跪了一个除过自己父皇母后之外的第三跪,一个劲地道歉:“请神女赎罪,刚才不是有心冒犯,不知怎么回事就双手攀着你的肩头。请神女赎罪!” 说着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剑,砍了这双越了大界的手。 耳报神幸灾乐祸地说:“让你一时高兴的忘乎所以!” 何巷连忙打掉他手里的剑,说:“不可自伤自残!我原谅你的无心之举,这里面也有我的过错。” 说着拉起了太子姜保,心里很失望,看来不是他记起了自己是年佑,而是不由自主地会做一些现实中的举动,会冒出一两句现实中的话,像这个yeah,只有和自己一起来的人才会说。 慢慢来吧,说不上会全部记起来,而不是这种无意识的自身反应。 何巷问他:“太子,你刚才听说血莲二次认主后,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我......我当然高兴啦!我以前气恼自己要长生不死,眼睁睁地看着你会离我而去......现在好了,我们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可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回答她,是千千万万说不出口的,要是冒犯了神女就不好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在下......在下是为黎民百姓高兴,有神女长长久久地护佑着他们,他们会享万世太平了。” 其实,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可以和神女不分开了,后面想的就是这些,为老百姓高兴! 何巷打心眼里就看上了这个一心装着苍生的太子,有这样的人继承大统,老百姓当然可以享万世太平...... ------------ 第三百三十三章 调虎离山 何巷、姜保两个人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坐定后,何巷叙述了一下,自己救世子姜墨的过程,以及安置他们的情况,接下来,才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何巷:“我们想要一招就击中这个女人,首先就要斩断她的命脉。” 太子姜保:“斩断命脉?” “是的。听说,她有一个神秘的花园,里面有一朵神奇的七彩花。就是这朵花提供了她年轻的容貌,以及高深莫测的法力。她那朵七彩花到底还有什么威力,我们无法而知,还有她从未露面的师。所以,我们得先毁了她那座后花园。” 太子姜保:“要捣毁她那么神秘的地方,肯定动静不小。我能做些什么?” 何巷:“要捣毁这里,肯定会引起她的注意。而且,我们的反向迷魂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药力失效。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用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怎么做?请神女吩咐!” 何巷:“天一亮,我就弄醒她们。你要想个办法,今天就带着她们,还有他们一群得力的手下,离开这里。” 太子姜保点头道:“得离开几天?” 何巷说道:“你等我的消息,这里的事情一办妥,我就通知你!” 说着,何巷作势就要走,姜保站起来紧随其后,担心地说:“神女,万事小心为上!” 何巷转过身,淡淡一笑:“忘了我们有相同的神仙体质了?一般人根本伤不到我。你快回去躺着,我走的时候,就会弄醒她们。” 太子姜保点点头,摇摇手送别。 这个时候,何巷突然回过头来指了指茶杯,太子姜保会意,赶紧去收了茶杯,放回位置后,躺在了床上。 何巷揭开软帘,蹲下身去,在她们的额头敲了两下,说了声:“该走了!”就潇洒地离去了。 耳蜗里的耳报神不可思议地问:“你这声该走了,说得这么随便?这可是睡神啊,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喊走了,像是喊你家的猫狗......啧啧......” 何巷不耐烦地道:“你话真多!带着你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何巷走出了这个院子后,主仆二人醒了,那位贴身女侍连忙磕头说道:“都是奴婢不好,不顶用,竟然睡死了过去,没有照顾好主子!” 说着,她扶起谪仙女使。 谪仙女使可不在乎这个,怎么刚才能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呢?自己一般心里有事,不会入睡。何况,正是里面的太子吸收血莲精华的关键时刻啊! 她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挑起帘子一角,看到了卧榻上尚熟睡的太子,接着看了看卧榻旁柜子上的血莲,已经凋零成了几片灰烬。 “成了!”谪仙女使高兴地说道。 看着主子卑微地缩在帘子后面,挑起一角来偷看,贴身女侍真是心疼自己的主人,说道:“女使大人,我扶您回去再躺会儿吧。卧在门口一夜,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谪仙女使还是贪看着正在装睡的太子姜保,说道:“我没事,不过不能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他面前......” ------------ 第三百三十四章 异样事件 贴身女侍扶着谪仙女使施施然离开了这里,谪仙女使脸上掩不住的开心。 在路过廊下的鹦鹉笼时,停了下来,拿起汤匙给鸟儿添了些鸟粮,那只受宠若惊的鸟儿扑哧着翅膀,激动地说:“主子有三百年没有喂过嘤嘤了,今天怎么突然心血来潮就投喂了我?” 谪仙女使冲她妩媚地一笑:“今儿高兴!” 她侍弄了一会儿鸟,在贴身女侍的催促下,走向偏殿。贴身女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大人,您昨晚在梦中回了金枝国了吗?奴婢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一千年了,好像第一次啊!” 经她这么一提醒,谪仙女使恍然大悟,“是啊!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怎么没有回到金枝国?” 她使劲地想,也想不起来梦中的情景。 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回到师傅专门给自己打造的梦中。 贴身女侍一边服侍她睡在床上,一边猜测道:“是不是大人没有安稳地睡在床上床上的缘故?” 谪仙女使想了想, 摇头道:“不对,十三年前,我们去讨伐来犯的一轩族人,在腾蛇河畔驻扎了三个月,有时候就露营草地上,没有床的夜晚,不是照样夜夜回金枝国。醒来的时候,吃了个饭饱酒足,白天不用进食。传到敌方阵营里,说统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最后,他们不战而降了。” “大人,是这么回事。可是,昨夜......是不是因为您动了真感情,对他动了心的缘故?” 这个原因,的确能说得过去。谪仙女使赞同道:“有这个可能!这一千年来,在这个西南王境内,的确没有什么男子值得我多看一眼。何况是这次,我对他的心意超过了我自己。” “主子,您在小眯一会。”贴身女侍说着就要退出去。 却被谪仙女使拦住了,吩咐道:“扶我起来,为我梳妆!我没有睡觉的心思,我得去看看他。经历了血莲的献祭,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异样,有些人受不住血莲的神补。” 贴身女侍连忙扶她起来,等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冰雪肌肤的谪仙女使,贴身女侍不住地赞叹道:“主子,您的皮肤越发的白亮细腻了,您得容貌较之前更胜一筹了。是引用的补药原因,还是您遇到真爱后心灵的滋补呢?” 这话不全是逢迎之语,谪仙女使也看到了她这两日的变化,她的脸蛋就像是盛放的玫瑰那样娇艳欲滴,她想起了一句话,悠悠地回到:“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是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主子,今天的头发准备梳成什么样式的?还有,您要穿那身刚裁剪好的上好的蚕丝鹅黄裙吗?” 一提到发型,谪仙女使就想到在梦里她见过的太子姜保和身边的那个女孩,从他的眼神里不难看出,对女孩有隐忍不发的好感......而女孩,对他又有几分躲闪之意...... ------------ 第三百三十五章 爱的唯一 贴身女侍见主人神思恍惚,又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试探着问:“主子,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奴婢扶你去躺一躺,反正时间尚早。太子那里,刚吸收了血莲的精华,实际上要多睡,主子不要去打扰为妙。” 谪仙女使扭过头,上下打量着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婢女,就像是第一次相见似的。 被谪仙女使看得发毛,贴身女侍连忙跪下,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主子,等待着她的惩罚。 相反,谪仙女使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她半跪半倚在主子腿上,疑惑地看着她。 谪仙女使不似往日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反而像是少女时的柔声细语:“小美,我们从小在一块,直到现在,中间经历了漫长 的一千多年的时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对哪个男人,有过如此的上心、关怀?自从,你的陈郎不告而别之后。” 贴身女侍最听不得的就是“陈郎”这两个字,她的心里仿佛有万箭穿心而过,但眼里闪现的是愤恨中的隐忍,最后化作一缕似有还无的抿嘴而笑...... “主子,您听说过爱屋及乌这个词吗?自从那个不是人的家伙消失踪迹之后,小美的心里只装满了您。所以,您放在心上的男人,奴婢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奴婢最见不得的是您伤心,难过,再走我曾经走过的路。” 爱是唯一的,爱是独有的,爱是霸占的......听到这里,谪仙女使放心了,她看上的男人当然不能让别人有丝毫的惦念,更别说是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心腹。 谪仙女使说:“好了,我不是累的,我只是在回忆有关太子身边那个女孩的事……” 贴身女婢贴心地说:“主子不用焦虑,这天上地下,古往今来,轮美貌就没有超过您的。忘了我们七彩花的妙用了,还有那些弹指可破的婴儿,您所拥有的婴儿皮肤天下无敌。还有那玫瑰花般娇嫩的面容,当真是风华绝代啊!你要有自信。那个女孩算什么?眼睛大的像铜铃,眼神空洞无物,脸蛋像个圆盘子……哪哪都是缺点。” 一番话说下来,谪仙女使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里瞬间装上了星子般亮晶晶的,但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可是,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与众不同。这是我能感深切地感受到的。刚才恍惚,就是想让你帮我梳一个她那样的发型。” 贴身女婢吓得连忙跪倒:“主子,这不符合规矩啊!您什么身份,她一个野丫头能比吗?怎么能梳一个乡野村姑的发型呢?” 谪仙女使铁了心,她说:“主要太子殿下喜欢,身份什么,规矩什么,都毫不相干。在我这里,我说什么,做什么,就是规矩。” 贴身女婢问:“主子 ,那服饰呢?” “要跟她一样,你不知道她的样子了,可以去关押她的小院子看。” 贴身女婢说:“主子,这倒不必,奴婢刚学了一项本领,正好拿来一用!” ------------ 第三百三十六章 见影成形 听说自己的婢女又学了一招,谪仙女使满眼期待,说起她这个贴身女婢,可是世间罕见的心灵手巧,心比半干多一窍。 她创造的小玩样,从吃的到玩的到小饰品,无不令人啧啧称谈,就是配合着七彩花的神力喝婴儿心尖血,能使皮肤像婴儿一样,也是她想出来的…… 听听,多造孽的一个女孩,原来家家户户痛失孩儿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真是个小魔女。还有在谪仙女使的梦境——金枝国里,也是这个女孩想出了许多选男妃的办法。 比完外貌,要比骨骼,比完身体强健度又要比才艺,还有忠诚度……想出了千万种办法折磨那些有二心的男人,使出手法来那叫一个恨。 在梦里,有一次,只因自己的主子轻叹了一句:“唉!要是讲陈卿的眼睛长在米郎的脸上就好了,再加上郝卿的嘴,不,还要白郎的皮肤,李郎的胸肌……啧啧啧,那才叫一个美男子。” 只因这一句,这位人美,内心一点也不美丽的婢女小美,翻阅了一月之久的上古秘法,终于学会了一招“移花接木”大法。 硬生生地将五六个活人的五官摘了下来,凑在了一副身体上面,要保证五官的灵活可用度,那些人必须摘掉之后就死掉,才能保证五官们认新主子…… 就这样,一个谪仙女使内心勾画出的妙人美男子横空出世了,她赐名——花郎,移花接木,花了几个美男性命而成就的花郎。 那位花郎果然不负众望,宠冠后宫,被谪仙女使封为王妃。 谪仙女使问:“小美,你这个调皮可爱的妙人,又学了什么开心的本领?” 小美行礼后回答到:“也不是什么开心的本领,主子刚才不是说要照着那个女孩的装束打扮吗?我正好学了一手‘见影成形’大法。凡是我见过的活物,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可以‘见影成形’。主子,请看!” 说着,只见她用手指了一下镜子,镜子里就出现了何巷的音容笑貌,赫然就是金枝国里看到的样子。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谪仙女使的火气,就是这样的她,让太子姜保,视自己为无物,眼睛里都是这个女人,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啪……她操起手边的钗环盒子就朝镜子砸去了。唰——镜子碎片冒了出来,其中一小枚三角形的小镜片一下子就扎进了她的额头。 “主子饶命啊!”小美吓得魂飞魄散。 自从跟了主子,她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呀!从来没有过。 看来,那个太子已经深种在她心里了,连看到那个女孩都要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太子会和这个乡野丫头在一起啊。 “主子,熄熄火,别生气了,那不过是个人像,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吗?”小美一个劲地劝解着。 “岂有此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丫头,惹得他对我熟视无睹,直接是反了天了……” ------------ 第三百三十七章 几步之遥 贴身婢女小美本来是想得主子欢心的,没想到引发了她这么大的怒火,还伤到了她,真是引火上身…… 谪仙女使感觉到额间冰冰凉凉的,抬手一摸,果然,黄色的血液染上了手指。 贴身婢女小美吓得再次磕头求饶,“主子,求您饶了小美吧!您即使要杀了奴婢,奴婢也要恭贺主子,您的转神大法成了,看您的手指就知道了,您的血液已从红色变成了黄色,等到了白色,您的法力就出神入化了,可以随心所欲地施法了。” 被她一提醒,谪仙女使拿起碎片一看,额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出渗出黄白色的血液,她倏然眉飞色舞,兴奋地抓紧她的肩膀:“小美,这下好了,我可以保护太子,保他无虞。” 真是被爱冲昏了头脑,首先想到的都是他,贴身女婢看她兴奋开心的样子,直摇头,小心提醒到:“主子,您忘了吗?太子已经有了血莲的加持,已经是神仙之躯了,倒是您,还得走一段路才能飞升成仙。” “哦哦......”谪仙女使也为自己的痴情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拉起了小美,用碎片看着自己的伤口直皱眉。 贴身女婢忙说:“主子,不需要担忧。奴婢现在就来美,化伤口,先用上药,再在这个小三角形的伤口上贴上水晶,画上一朵迷人的小花,我保证您会更貌美!” 谪仙女使点头应允,她对贴身女婢的手艺一直有信心。 ......不一会儿,的确如小美所说,谪仙女使的额头盛开了一朵娇艳的花,容貌又娇艳了几分。 谪仙女使顺手赏了她一把灵力水晶豆,“快,趁早服下去。会提升你的法力,好为我尽心效力!” “是,主子!”原来,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糟,只要肯动脑筋,坏事也会变成好事。 而且,这还是坏事变好事的典范。 “小美,还不快按照那个臭女人的样子把我装扮起来!” 贴身女婢再不敢质疑,也不敢迟疑了,快马加鞭地就照着何巷的样子打扮了起来。 偏殿离她的正殿也就只有几步之遥,这就是她要的距离。就这样的几步之遥,让自己想他的时候立马能见到;让自己竖起耳朵,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谪仙女使一想到就要见到时时刻刻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男人,就不自觉地羞怯地低了头,进了他的卧房。 没想到,太子殿下正对自己,长身玉立,像是在迎接着自己的到来。 她看到脚下他的影子在快速地移动,几步之后,又怔在了那里。 而同是爱慕他的小美,却没有像自己的主子似的那样羞怯,她清楚地看到了太子眼神的变化。 当自己的主子低着头进来的时候,太子眼睛一亮,眼睛里燃烧着一团期望的火苗......可是,等自己的主子再走近一点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火苗瞬间熄灭了,同时,停住了脚步,怔在了那里。 怎么了,他怎么停在了那里,是小美给自己画的花钿额太美了吗? ------------ 第三百三十八章 开了眼界 他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我这样的装扮,尤其是小美别出心裁弄的眉间花......就在谪仙女使心烦意乱时,贴身女婢瞬间看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先是高兴、惊喜是因为主子装扮了那位姑娘的样子,后又停下脚步,显得沮丧、失望,是因为他看清了她的脸,根本就不是他期待的人儿......糟了,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抢走了,自己的主子还在这里——剃头刀子一头热。 而且,还是那种死心塌地的喜欢,怎么办?贴身女婢小美为自己的主子担忧。 随后,就是一声重重的哀叹,唉—— 这一声唉,发自太子殿下。小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好祖宗,我叫你一声祖宗,你可千万不要把心悦那位姑娘的话说出来,否则,凭着主子的暴脾气,会让身边的人,乃至整个西南王境的人——陪葬的。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贴身女婢一个劲地祈祷着。 这边的太子殿下,刚投眼望过来的时候,内心的确欢喜雀跃,这位——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神女荷香姑娘吗?可再走近一看,唉,不过是弄了同样装饰的可恶女人,那位恶事做尽的谪仙女使。 对了,荷香神女说了,要尽量地调走她这里的人马,必须尽早尽快地离开这里。 接着便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哀叹,听在谪仙女使耳里却是大大的不好。 她皱着眉头,快速走近,也顾不上他喜欢不喜欢自己的新妆饰了,忙问:“太子殿下,您这是哪里不适?”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严重的想法,害怕血莲的威力太大,这样的神力,他一个肉体凡胎接受消化不了,引起的反噬...... “我......我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说着,太子殿下做出难受的样子,额头因为痛沁出了许多汗珠。 还好,还好是因为身体病,不是心病。贴身女婢小美松了一口气。 “小美——快传名医。去,把我们各种名医都传来!”谪仙女使大喊。 贴身女婢准备快速去找,却被太子殿下的一声“且慢”,拦住了。 太子姜保被谪仙女使扶到椅子上坐定,她亲自给他倒水递到手里。贴身女婢看得一愣一愣的,平时都是别人伺候她的份,哪里见过她如此小心翼翼地照顾别人啊!贴身女婢真是直呼,少见,少见,真是开了眼界啊! 太子姜保喝了一口她凑过来的茶水,他有气无力的样子让谪仙女使顿感世界末日来了。 谪仙女使小心翼翼地问:“太子殿下,您身体不适,不应该急唤医生就诊吗?怎么阻拦了我呢?” 太子姜保说:“我这个病医生根本就看不了,何必为难他们呢!” 一听无医可治,谪仙女使的内心天塌地陷了。 怎么会这样?一个年轻,又让人着迷的男人,怎么就会到无医可治的地步? 难道是血莲神力太猛了?是他承受不起的仙气,若是这样,真不如不用,由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他......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形影不离 贴身女婢看到自己的主子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那种支离破碎的担心的眼神,一不小心好像就会吹散一样! 太子姜保看到她急切的神情,心里有片刻的不安,但立马就坚定了信念——这不过是反向迷魂药的作用。脱离了药物的作用,这一个大魔头,不知自私自利到何种程度,怎么会为他人担忧? 想到这里,太子姜保继续说:“女士大人稍安勿躁,我这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每年到这个时节就会犯病!” 既然每年都犯,又好端端地长到这么大,一定有办法诊治,谪仙女使心里轻松多了,忙问:“太子殿下,您就说怎么治好了,要什么妙药上天入地都给你找来。” 太子殿下看时机成熟,又说:“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还真挺复杂的。” “不管简单与复杂,都得给你看好!说吧,我们要做些什么!” 太子殿下虚弱地坐了起来,要端床头的一杯茶喝喝,润润喉,说了这么多,演了这么久,真是有点累了。 哪还能劳他大驾啊,谪仙女使忙端起来送到他的嘴边,他就着她的手缓缓地喝了一杯茶,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又说:“这个方法真是有些磨人!而这次微服出行又没带多少人,首先人数上就有点不足!” 这果然是他说的简单,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谪仙女使忙说:“要多少人手?我随时调够即可。” 太子姜保装得可像了,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随便调生人可不行,得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就像女使大人,你一心为我好,你身边的人就是最能值得信任的人。” “得多少?” 这时,太子姜保耳边有个声音响起了,他一细听是荷香神女的声音。 “告诉她,得八百人,这是她府上所有亲兵的人数。得全数带走!” 太子姜保四顾张望,不见她的一点身影。 “您在找什么?” “没......没有!” 谪仙女使说:“太子,您说的八百人,我府里所有的亲兵加起来正好是这个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太子姜保眼里顿时有了光,又说:“正好是八百人吗?人数上已经没有问题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徒步八千里,去离这里有上万里路的南陈去。” 走着去,还得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岂不是与太子殿下,我心中的最爱形影不离了?太好了! 谪仙女使说:“徒步,上万里路外的南陈?这也很简单啊!” 太子姜保说:“必须在犯病的一个时刻之后就出发,不能借助任何的外力,徒步达到南陈。又在南陈的网心湖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在泡的这段时间,您的八百人每一百人一换岗,每两个时辰一换岗,作为护法。身边最信任的人,必须全程参与,不可有一刻的分神。” 这不是要一起待上小半年的时间了?谪仙女使喜出望外,忙说:“这都是您说的简单啊!哪里有复杂可言啊!” 太子姜保心里想,这都简单,那复杂的地方,到时候再说! ------------ 第三百四十章 吐露心声 把她老巢里的所有人手都调走,有小半年时间的耽误……时间上应该足够荷香神女在此行动了。太子殿下思忖着。 “我们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出发吗?”谪仙女使欢喜雀跃,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手牵手的那种徒步旅行! 见太子殿下点头,她高兴地站起来说:“我这就去调集人手,准备行李,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谪仙女使脚步轻盈,从来没有的欢欣雀跃。 她的贴身女婢小美却有些担心,赶上前去:“主人,这样匆匆忙忙地出门,合适吗?” 谪仙女使步子没有半步停顿,只是繁衍地答到:“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小美忙说:“您忘了我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吗?后花园里重兵把守的七彩花?还有,那些被抓来制药的娃娃?还有, 地牢里那些人犯?” 谪仙女使听到小美的担心,脚下没有半步的停滞,她云淡风轻地说:“不就是后花园中被杂草遮盖的一朵不起眼的花吗?说得好听是七彩花,实际上就是一朵蔫了吧唧的干花,没人注意到她。就算了被贼人找到,守护她的几层结界也不是摆设,一般人还是突破不了。至于那些婴儿,你速速去让人先关在地牢里,给些吃食,能活多久就由自个命吧!反正呀,取得的那些血,我已经和着七彩花制成了小药丸,装在我随身带的匣子里,也够个一年半载了。” 贴身女婢小美连忙奉承道:“不愧是女使大人,想得就是周到!经您这么一说,我那是瞎顾虑一场!” 谪仙女使一想到即将与男神出行的计划,脚下不由得又轻松了几分:“小美,在这里待了一千多年了,我的正人君子、清心寡欲、忠诚为主、一心为民的完美人设已经扮够了。去它的日日上朝,去它的天天政事,还有不堪重负的案牍劳形,想想那些或奉承,或死板,或刁钻,或奸佞的嘴脸,我就发呕!不能与自己喜欢的男人长相厮守,共赏日出日落,人间烟火四季,再活上个千年又能如何?” 这可是女使大人之前从来没有的抱怨,自从见了太子殿下,她真像换了一个人。 贴身女婢小美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试探着又说:“主子,你的这番内心,之前可是半点都没有吐露过呀!” 谪仙女使问:“你说的之前,是指?” 小美忙说:“当然是遇到太子殿下之前,还有,之前您脸上不会突然就泛起红晕,就像娇艳的桃花......” 谪仙女使摸了摸自己的脸,羞涩地说:“是吗?我是不是比之前更漂亮了?” 贴身女婢小美使劲地点头,说道:“您比之前动人、明媚多了,您的举动、腰身,乃至浑身上下的气质,就像年轻了一千岁,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 谪仙女使被她说得心花怒放,贴身女婢又说:“主人,您之前从来不会抱怨白天的政事,生活。可是最近,您对眼前的日子感到很厌烦!”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有碍出行 贴身女婢见主人喜上眉梢,问道:“主子,之前您不厌烦白天的日子,是因为在梦中您享尽了人间极乐吗?” 谪仙女使匆忙的脚步这下才慢了下来,“小美,日日夜夜你一直跟着我,不知道自从见到太子殿下,金枝国就没有出现在我们的梦中吗?我一点也不遗憾,在梦中虽然有各式各样的美男子,可是没有一个别具一格的,全部是唯唯诺诺,各种奴性表现。只有太子殿下,他有脾气,有骨气,让人有种征服欲。” 贴身女婢小美也壮着胆子说:“是啊,主人,在金枝国,您只消勾勾手指,那些男人就匍匐在您的脚下,对您唯命是从,眼里心里也只有你。可是,那位太子殿下,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有时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就像六月飘雪似的。” 谪仙女使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那种清冷、凌冽的眼神,哪个男人有过?” 在这样的漫谈中,谪仙女使已经完成了人员的调动,所有的人,已经全部召集完毕。 她手下的人对此次出行没有任何的怀疑,以往,谪仙女使的出行各种奇葩都经历过,徒步——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啊! 不小一个时辰,太子殿下在谪仙女使和贴身女婢的左右搀扶下,领着所有的人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她手下的黑铁侍卫长,在所有的人都出门之后,关闭了所有的门,并贴上了保护府邸的禁符,一路小跑赶到了谪仙女使的身边,回禀道:“女使大人,所有府门都贴上了禁符,所有的活物,百步之内都不能靠近!请放心,您的府邸别人休想踏足、染指!” 不能靠近?休想染指?说大话,胡扯吧?在我们神女的面前,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太子殿下在心里耻笑着这些人的坐井观天! 这个时候,又有人一溜烟地来禀报:“女使大人,您出行所用的几套车房里应有尽有,供您在休息途中洗漱、更衣、打扮、玩乐!有玉食车、锦衣车、水果车、玩物车、美床车、歌舞车。” “赏!天佑大人果然心细如发,名不虚传!”谪仙女使说着,从小美手里拿来了一串能力手钏给他,叮嘱他时时刻刻戴在手上,可助他提升灵力。 这个时候,又有一人眉飞色舞地跑来了,禀报道:“女使大人,太子殿下的房车里和您布置的一模一样!两个车子中间还有桥梁,可随时通过!” “赏,成渝大人果然办事牢靠,名副其实!”谪仙女使说着,从自己腰带上取下一颗珍珠赏给他,说这颗珠子能让他练起功夫来得心应手,所向披靡。 太子殿下听了愁眉挤成了疙瘩,谪仙女使马上觉察到,问:“太子,有何不妥?是不是身体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太子殿下风华绝代的摇了摇头,都让女使看得入了迷,有刹那的失神。 “不是,我们这样奢华的出行,真的是有碍这次的诚心啊!” ------------ 第三百四十二章 百依百顺 听到太子殿下如此担心,谪仙女使不带犹豫,二话不说,回头对着刚才领赏的三人:“刚才的赏赐也不说回了,差事你们的确办得不错,你们这下去把这几个房车都放进府邸吧!” 贴身女婢小美马上担忧了起来,“主子,若是把这些放回去。您岂不是要和我们风餐露宿了,这不是您该吃的苦,受的罪啊!” 太子殿下,我心中的男神都能和他们一起,自己又怎能娇气呢?何况,和他在一起即使是天天泡在黄连里,都不觉得苦...... 想到这些,谪仙女使笑笑说:“这有什么,体尝一下你们的苦,才能觉出自己平日的甜。” 太子殿下异样地看了看这个百依百顺的谪仙女使,她在西南王境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拥有绝对的权威和殊荣,能这样放下架子与尊严,围绕着自己的心意做事......要不是知道她是因为中了神女的反向迷魂药,要不是心里早已将荷香女神装得满满当当地,这样貌美如花,柔顺可心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有几分心动啊! 想到这里的太子殿下,突然就惊醒了过来,真想原地给自己几个耳刮子,这可是害了成千上万无辜之人的女魔头啊,自己竟然会对她有丝毫的好感?真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 “怎么了?”谪仙女使小心翼翼地问道,就怕自己有丝毫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怕自己有不尽心,让太子有半点不适。 太子殿下稳了稳心神,想到,得加紧时间赶路,让神女立马行动起来,让自己早日摆脱掉这个“美男计”的束缚。 便说道:“没事!我想着咱们得速度还是得有点慢,得赶天黑要赶到五十里之外的罗峰。” 谪仙女使笑道:“罗峰是吧?放心,我这就让他们提升速度,赶天黑一定能到达!” ...... 谪仙女使这边,瞬间就变成了一座鬼待着都嫌无聊的空府。 何巷终于不用“障目术”了,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府邸里出行了。 她耳朵里的耳报神早就给她报告了他们全部离府的消息,催促着何巷可以放心地早点动手了。 何巷刚想走出关押自己的房门,就被无形的一堵墙弹了回来。 正在纳闷时,耳报神马上说:“小主人,您碰到的是一种结界,是女使手下的黑铁侍卫长的看门本领。” 何巷返回屋内,搬来一把躺椅,朝着太阳的方向,躺进了椅子里。 她舒服地摇着躺椅,眼睛缓缓地闭上,眼前就像升起了一团红雾,她知道是映着太阳的缘故。 她慢吞吞地说:“小耳报神,你既然知道这结界的出处,定然知道怎么个解法了?” 耳报神马上回到:“报告主子,这个解法本小神当然知道了。这个结界刀砍不破,火烧不透,贴符除不了,念经也不顶用!” 何巷激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个结界独树一帜,这天下无人能解了这个结界了!” ------------ 第三百四十三章 罪恶老窝 在太子殿下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下,谪仙女使昔日那个残酷的夺命老巢立刻变成了一个空巢,何巷正准备出去颠覆她的罪恶老窝时,遇到了棘手的结界。 反正时间充足,何巷退到了一边,舒坦地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且由那个自告奋勇的耳报神去大显身手。 他无计可施时,自己在费力翻阅自己脑海中那本无所不包的百科全书、万能全书。 你不是说刀砍不了、火烧不尽吗?连贴符、念经都无用,那是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吧? 用上自己的灵力,用上自己的法宝,来打开结界哦...... 何巷虽是在闭目养神,看似逍遥自在,其实也在思索着耳报神的破解之法。 平日聒噪的耳报神,在沉寂一段时间后,突然喃喃自语:需要用上彩虹屁,这彩虹屁......是要对着太阳,在自己的屁,眼上淋上水,再放个响亮的屁,足以使带着屁味的水在空中盘旋,在太阳的折射下,呈现出七彩光线,这样......怕就是彩虹屁了! 说完,他大声说:“小主人,您继续闭着眼睛神游一会儿!不过,您得用手捂着鼻子,我得发射一枚酝酿了千年的臭屁。” 千年臭屁啊!那该有多臭啊!这臭味要是在我的耳朵里放出来,又从我的耳朵里升腾到大脑里,那不是要把我的脑子熏坏了吗? 何巷一想到这屁的千年臭味,与严重后果,便连忙说:“且慢!且慢!你怎么能在我的耳朵里放屁呢?还是千年臭屁?!你这样会让我遗臭万年的!你......你......你必须从我的耳朵里跳出来,现出原形,在另一个窗口那里放你这个千年臭屁。哎呀呀,我估计你这个臭屁传到窗户外面,会臭晕了窗外的那株海棠花和树上的那两只百灵鸟,花树下的那一片嫩绿的小草定然会毒死,唉,真是造孽啊!” 耳报神激动万分:“小主人,您确定我要恢复原形?窗外的树、鸟,和小草会不会臭晕、臭死,您肯定会被我的美颜迷呆了!” “迷呆?你确定自己有太子殿下那么风华绝代,还是有宏理那么帅气迷人?” 提起这两位,耳报神缄口不言了,何巷有点后悔这么打击他了,接着说到:“论容颜,你要知道,他们二位都有天人之姿,你若是能排在第三,也是输得光荣啊!” 耳报神中肯地接话道:“这话不假,这两位即使男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看着看着自己就羞愧难当了!” 何巷宽慰道:“人呀,何必在乎外在的美丑,要看重内在的人品!长得丑不是罪,人没德才要命!能让一个人走得稳,走得远的必然是德行作为,与美丑胖瘦高矮统统无关!有时候,太俊俏的五官、长相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这么安慰我,好像我有多丑似的!真是够侮辱人的! 耳报神一时还接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容颜的低估...... ------------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孔雀男 一个人最要看重的是他的德行,而不是他说了什么,长得怎么样...... 何巷还在一个劲地纠正着耳报神的三观,丝毫没有觉察到耳报神的不悦! 喋喋不休,不休喋喋,耳报神对着自己的小主人发出了不满的嘀咕声。 在何巷并没有觉察到耳朵浑身一轻的时候,一个华丽丽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可是她还在说着一个人的德行有多重要,那些披着人皮的狼是如何人美心恶等等。 这时候,只听一个低音炮的男声响起:“睁眼看看我是谁?” 哎——陌生的声音,难道有人闯进了这个结界? 何巷惊讶地睁开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是......是一只花孔雀吗? 何巷脱口而出:“一个孔雀男!啧啧......瞧瞧,你这浑身上下的花里胡哨,真有点雄雌难辨啊!” 何巷使劲瞧着眼前的人:长身玉立,面容较好,眯着眼看像贾宝玉;斜着眼瞧像潘安;仔细地瞧吧,时而像电视剧里武则天身边的那位第一男宠,有无法道尽的妩媚;时而像骋驰战场,有着血气方刚的将军,有气场极强的英武之气..... 一番惊愕之后,何巷又连连摇头,惋惜道:“只是,这满身的绫罗绸缎,金银饰物,钗环叮铛,脂粉满面,要是再翘起一个兰花指,说句娘娘腔的话,非要让我呕吐一番。你这帽子边上别枝杏花,让人想起刚干了坏事回来的采花大盗!” 何巷又嗅了嗅,摇头道:“你这衣服到底在花堆里泡了几天了?还是你这个人在胭脂堆里待了几天了?这样浓郁的香味,会香醉我的!” 何巷又绕着他转了一圈,拱手说道:“在下刚才真是颇为失礼,初次见面就这样对您评头论足,真是有失礼仪!” 孔雀男再三回礼,说是不用太见外,可随意畅聊! 何巷请教道:“请问阁下,刚才如何破了这个结界,进到这儿的?” 孔雀男两手一摊,说道:“我本来就在这里,无需从外面进来啊!” 他这样一说,何巷犯疑了,刚才并无人在此啊!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屋子,想着一些离谱的事情。 这个孔雀男来自墙上的这幅百鸟朝鸣画吗?还是这把木椅上雕刻的龙凤呈祥,亦或是茶杯上的山水图...... 何巷边看边想,惹得孔雀男不禁笑道:“我不是由死物变来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何巷更疑惑了,从哪里大变活人出来的? 孔雀男噗嗤一笑:“小主人,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呢?我是耳报神啊!您没有察觉到吗?” 耳报神?怎么可能,何巷道:“睿智的耳报神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脂粉气,娘娘气,狐媚子气!” 何巷一连说了三个气,可是要差点气死这个耳报神了。 虽然自己的主人法力无边,神秘莫测,可自己当初也给她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啊!自己助她一步步赶走了谪仙女神,自己的主人怎么能如此贬低自己呢? ------------ 第三百四十五章 耳朵没了 耳报神的外形五官及感知,被自己的主人定义为狐媚子气的三气,差点没被气死! 耳报神整了整衣衫,按了按火冒三丈被冲起的帽子,有扭了扭身子,把自己的生气抖落掉,然后问:“请小主人看看,我哪里狐媚了,哪里迷惑人了?” 何巷指了指他帽子边的花,言下之意就是媚了,正在这时,她忽地站了起来,朝他耳边看了几看......不对,不对,他根本就没有耳朵。 何巷惊叫道:“你怎么没长耳朵?就说嘛,看着怪怪的。” 耳报神的脸终于不红了,“小主人,你感觉怪都比你说我狐媚、娘娘气好多了嘛!” 何巷又盯着他的脸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我发现啊,你不长耳朵的样子更帅,他们那些男人长了双耳朵才叫怪,还俗不可耐。有些人还是个软耳朵,没有主见,被别人指挥着做事!” 她的眼前冒出了许多问号,上天怎么就没给他长一双耳朵呢? “你的耳朵呢?狗咬了,狼吊走了,还是被爸爸拧掉了?哈哈......或许,你是为了与众不同,自己掐掉了?” 真是可爱的紧,想出了这么多版本的《耳朵没了》。 耳报神这时候倍感神气,趾气高扬地说:“这......小主人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耳报神也是有神童班的,从小把我们召集起来,用心听周围的事情。前五百年、后五百年自己管辖地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听到,知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做到了然于耳。若是知道的越多,若是知道的越早,越早地报告给师傅,还能带到师傅验证之后的奖励,谁的耳朵就能短一截。这样的练习,能让我们的耳朵越来越短。若是谁的耳朵短没了,谁就能成为这一方的耳报神。” “哦——好奇妙!那你成功了,耳朵没了。其他人怎么办?短短的耳朵多难看啊!” 耳报神得意洋洋地说:“其他人就是修行失败了。那他的耳朵会又恢复原形,不会是短短的一坨肉!” 何巷嘴里说着:奇妙,奇妙,真是奇妙! 还不自觉地伸出手摸摸他耳朵消失的底盘,“好怪哦,这里果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正在她摸的时候,耳报神突然惊叫起来,“好疼,好憋,主人你别摸了!” 他这一叫,着实吓到何巷了,“怎么了?图图。” 图图?耳报神可没时间问她怎么喊自己图图了,他的耳朵底盘上火辣辣地疼,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闯,想要冒出来! 他抱着没有耳朵的地方,疼得缩成一团,蹲了下来,嘴里还在喊着“哎呦,哎呦——” “怎么了,怎么了?” “小主人,疼!” 何巷掰开他的手,查看他的情况,哎呀呀,耳朵消失的地方长出了小肉芽,瞧这个小肉芽的样子,可不是一个缩小版的 耳朵吗? “不好了,耳报神,你的新耳朵长出来了。而且,还是小小小的一枚!” ------------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无心之举 “长出了新耳朵?”耳报神听闻直觉天塌地陷! “我的小祖宗呀,我的小主人啊!怎么能让我长出新耳朵呢?这无异于葬送我的前程,摧毁我的人生,打破了我谋生的饭碗!”耳报神奔溃了。 何巷也没知道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呀!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自我反思道:“有可能是因为我上手一摸的缘故!” 这一下提醒了耳报神,“对,就是您的杰作!上次,你就能使枯木回春,让被拦腰截断的树重新长出身体。你看你干得好事,让我好不容易练没了的耳朵重新长了出来!” “长出了耳朵,你就不是一个漂亮的怪物了,不好吗?” 何巷还用了一个“漂亮的怪物”称呼他,想转移他的痛苦,没想到他痛苦又生气,“主人,我的主人啊!您忘了您是万物之主吗?” 何巷无辜的摇头,表示自己是无心之举。 耳报神不理会她的无辜,继续控诉道:“您有能力让我重新长出耳朵,这是您法力无边的表现,也是无心之举。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痛苦让他一度哽咽说不出话了吗? 何巷想安慰他,他不想让她碰他,本能地往回退。 他痛苦地说:“我们耳报神之所以神通广大,能第一时间知晓所管辖地方的消息,是因为我们的耳朵在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把耳朵化成千万个碎片,将耳神经化成千万个细心的颗粒,洒在自己管辖的这方水土里。才能,这样才能时时刻刻知晓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乃至能听到几年、几百年前的声音。” 太惊奇了,太震撼了!何巷神情配合着,想让他平复 一下激动的心情。 只见他更加激动:“您......您倒好,让我又长出了自己的耳朵,这不就收回了自己之前好不容易练出去的耳朵吗?收回了耳朵,我怎么能听到远处发生的事情呢?” 啪啪啪......何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不要这么悲观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现在长出的新耳朵就是之前练出去的耳朵呢?我是万物之主不假,我能让你长出新耳朵是真,更真的恐怕是此新耳朵非彼旧耳朵。” 长出的新耳朵?莫非说明自己成了收集千里之外信息的聋子了?或者已经成了一个拥有正常耳朵的普通人......耳报神心里闪过许多念头。 可千万不要这样啊!在一刹那间恢复平凡,自己的家族几百年间就出了自己一个耳报神,这要是跟普通人一样,会受同族人的唾弃,抛弃。想想自己的家人,又会有怎么的厄运...... 他马上揪揪耳朵,拧拧耳朵,跟以前一样疼,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何巷的手又摸上了那对肉芽子耳朵,耳朵在一点点地长大,她继续安慰道:你曾经的耳朵撒出去就撒了出去,练没了就练没了,怎么会又回来了呢?我重申一下,这是在我的双手的抚摸之下长出的新耳朵!” ------------ 第三百四十七章 对我负责 耳报神不敢相信自己的主人会,越发娘娘腔了,一跺脚,摇头摆屁股地“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 何巷被他的憨娇惹笑了,开玩笑地说:“要对你负责?难道是要让我娶你吗?可是,我可不要一个没有耳朵的怪物!” 耳报神更扭捏了,羞答答地说:“我说的负责,可不是以身相许,我的小主人!我说的对我负责,只是想让你帮我保住神力而已!” 保住神力,好说! 何巷笑笑说:“你新长的耳朵越来越大了,让我们来试试它们是不是影响到你的神力! 你现在试听一听太子殿下他们出行之后,谪仙女使有什么新的动作!” 耳报神马上来电了,兴奋地说:“得令!” 他眼睛紧闭,凝神聚力几分钟之后,高兴地说:“小主人,能听得到,我听见谪仙女使那个大魔鬼,给他们准备了豪华房车的几位手下都进行了重赏。但听了太子殿下的话,又让把豪华车辆赶回来。我的耳朵还听见,这五辆马车已经被赶到了门口。” 哦哦......何巷听着点了点头,说道:“完全正确!你这个耳报神的神力丝毫不受影响。既然他们已经把车感到门口了,估计马上进来,我们就先不要破除这个结界了。” 耳报神嘟囔道:知道您法力无边,是万物之主,您又是怎么判断我的神力是正确的,不是错听? 何巷不悦道:“有话明说,不要小声嘀咕。你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听的消息无误的吧?告诉你吧,我不光知道你听得没错,还知道具体图像呢!” 何巷心想:真想告诉他这才不叫什么图像,叫视频,在万年后我真实的生活时期,这是高科技的产物,实现了,一机在手,千里之外都能看到的美好梦想。 耳报神惊喜地问:“图像?你的意思是我的神力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而你既有神耳,又有神眼。能听到也能看到!” 那是当然了,何巷从自己的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一个折叠的小镜子,递给他看。 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翻看后,有点失望地说:“就是一个穿了漂亮衣服,化了浓妆的普通镜子啊!没有你说的图像啊?” 何巷拿过来,说道:“你这双普通的眼睛当然看不见了,需要我做法才能看到。就在太子殿下出发的时候,我给他装了一片昙花的花瓣,这样,他走到哪里我就能看到哪里。” 耳报神惊奇地喊道:“就是那朵奇异的昙花吗?要知道能让我长出有神力的眼睛来,就应该也装一片花瓣呀!” 耳报神很后悔,何巷指了指他的鼻子:“小贪鬼,什么神气的花瓣在你那里也会变得普通,让它神奇的是我的这双手啊!” 何巷对着镜子哈了一口气,拿手擦了擦,再让他凑过来看,这一看可非比寻常,差一点惊得耳报神魂飞天外! 一个劲地说:“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 第三百四十八章 开个神眼 到底是什么“图像”惊得他差点跳起来呢? 只见何巷手里的那面镜子上,赫然出现了几个人,这些人面容清楚,衣服逼真,重要的是能动,能说话,就像此刻离他半步之远,他眉毛上的痣也能看清! 耳报神目瞪口呆:“她她她.......他他他......” 何巷有趣地问道:“是不是会说,会动,还会笑?” 耳报神痴呆地只知道点头,何巷看着他这个样子,猛然想到了自己的傻哥哥,平时就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眼神,举止......一股思家之情油然而生,好像那个家,那里的家人,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何巷不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每当自己的傻哥哥痴傻病犯了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摸摸他的头。 耳报神被她摸的不好意思了,终于能说话利索了,“小主人,你听听,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是不是我给你汇报的那样?我没听错吧,我的神力还在吧?” “还在,还在,不但还在,我准备给你开个神眼!”何巷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想让他喜上加喜! 开个神眼?我的神呀!会不会是自己幻听了?或者是在神奇的梦中,才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 耳报神狐疑着拧了一下自己的右腿,疼——看来不是自己做白日梦。 耳报神摸了摸自己新长的耳朵,有一层细绒毛,是因为新长的缘故吗? 何巷看懂了他的意思,笑道:“别摸了,刚长出来的还没长牢固,小心给扯下来!” 吓得耳报神秒秒钟撤回了手,羞赧道:“不摸了!” 何巷看着他新长出的婴儿皮肤般的耳朵,太阳一照就泛着粉红,像是要透明似的。 他这个耳报神就像自己小时候看的黑白电视,有时候天线不好,会接收不到信息,会变成有声音没图像的样子,或者成了有图像没声音的哑巴屏幕。有必要好人做到底,继续给他惊喜! 何巷继续说道:“你想不想既能听到声音,也能看到图像?” 耳报神长出了新耳朵,还能继续拥有神力,就已经够高兴了,他对能看到图像不敢去希冀,害怕太贪心了,会有不好的结果, 而且,自己的那一帮耳报神全是把耳朵练化了,化作尘,化作雨,化作一颗颗种子,化作一片片瓦砾......化成自己区域里的一草一木,才能听到千万里外,各个角落的声音。这要是再开了神眼,是不是要像耳朵一样,把眼睛给练没了? 没有耳朵尚且可以用帽子遮掩,这要是没有了眼睛,就成了一个怪物了......唉,需慎重,慎重,再慎重! 耳报神在心里做着复杂的心理斗争! 何巷看着他那时而犹豫,时而恐惧,外加战栗的神情,就知道这位小哥把开神眼和练没了耳朵想一块去了! 她笑笑说:“在我那个世界里,人们常说:贫困限制了想象力!放在你这里,就叫:无能限制了想象力!你以为的开神眼和你那个耳报神神功一样?”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戏精附体 耳报神两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做摇头摆尾功,呜呜道:“我不要什么神眼了,能听到就已经不错了,还要看什么图像?我不贪心,贪心贪吃小心嚼不烂!” 我这个倔脾气啊!你不要我偏要给,何巷拉下他的手,不容置喙,“快点放下手,一个昙花花瓣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以为有多难!” 何巷细细看了他的眼睛,就像医生要治什么眼疾似的......这双眼睛直接是余霏桃花眼和年佑丹凤眼的中合体,眼睛似单还双,眼皮薄单单,眼睛鼓鼓的,圆圆的,也很漂亮。 耳报神感受到了何巷的喜欢,马上就将恐惧抛到了爪哇国,嘚瑟了起来,“我的眼睛好看吧,看迷了吧?哈哈......堪称千古第一眼,万古第一美男!” 何巷白了他一眼,“比太子殿下还美男吗?真是够自信!” 耳报神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马上瘪了下去,神色黯淡地说:“怎么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米粒之光岂能与浩月争辉呢?我承认,我是丑男,千古第一丑男!” 何巷从怀里拿出一瓣昙花花瓣,磨碎了,拿在手里,对着他喊了一声:“耳报神,看我的手里有什么?” 耳报神一抬眼,她展开手,噘起嘴巴一吹,倏地,那些昙花花瓣末就扑向了他的眼睛,那么多的粉末吹向他,他本能地要眨眼睛,闭眼睛......没想到,眼睛像是被小细棍撑起来似的,怎么也闭不住。 “小主人——你这是做什么?我的眼睛是不是不保了?”耳报神惊叫道。 何巷嘘——了一声,轻声说:“别大喊大叫,像是蝎子蛰了一样,上蹦下蹿,小心花粉掉出来,影响效果!” 耳报神在开始的大惊小怪之后,安静了下来,感觉花粉润润滑滑,还香香凉凉的,很舒服! 耳报神静静地享受着花粉的滋润,在舒服的同时,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突然想要 抓住前面什么东西似的,喊道:“快回来,回来,前面没有路了,再走就掉下悬崖去了!” 说着,又惋惜地说:“大好的年龄,十八岁的朝气蓬勃,如花似玉的女子,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崖!” 这一个画面在眼前刚消失,就出现了另外的画面,他又陷入了新的紧张,“别吃,听我的话,快倒掉。我都看到了,你的媳妇偷偷把毒药放进了药里。那碗药喝了,你就是第二个武大郎了!人家有一个打虎英雄弟弟,可以给他报仇,可怜的你孤家寡人一个,谁能替你报仇雪恨?” 武大郎?我没听错吧,这家伙的灵魂也是穿越过来的吧,一千年前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一万年前人的嘴里? 还没等何巷从震惊里走出来,耳报神又戏精附体了,他做着奔跑的动作,边跑边喊:“少侠,快跑,快跑……他们把那位良家妇女塞进了右拐尽头的枯井里。女人的脚受伤了,哎呀哎——快跑快跑!” ------------ 第三百五十章 尝试成功 耳报神在被何巷成功开了神眼之后,犹如戏精附体,精彩演绎了各个场面一个超合格观众的超合格变现。 在何巷通过他的言语、神情、表现,判定他正在看“少侠英雄救美”的戏码的时候,又突然遇到了转场。 他满脸幸福地拍着手说:“你拍一,我拍一,一行白鹭上青天;你拍二,我拍二,两只黄鹂鸣翠柳......”这又是什么快乐、温馨的场面啊? 还没等何巷弄明白,耳报神转而凄婉地说道:“虎子,多看看你娘几眼,记着她的样子啊!等会去了亲戚家,晚上一定不要睡熟,睡死了过去!睡得太死,你娘就把你送给了别人,自己回来了。可怜你才不到三岁的年龄啊,就面临着离了双亲,寄人篱下的苦难生活!” ...... 何巷看着他魔怔的样子,一会儿一个说辞,一会儿一种表现,一会儿一段故事......见证地乐此不疲,又痛哭流涕,若是不再加以干预,耳报神这孩子要废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怎么能不让他看这么远,看这么多,看这么杂呢? 何巷在他快要转变场景的时候,用手抹上了他的嘴,希望通过让他闭嘴的方法,能否让他选择性地远看?可是,依旧原鼓旧锤。 何巷不甘心啊,他上下其手,眉毛、眼睛、下巴、后脑勺......想找出那个控制他眼睛的开关。 一番操作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看着他有时哭,有时笑,十分入戏的样子,何巷跳起来拧了一下他的右耳朵,边拧边骂:“你这个耽耳子,不听话,胡看乱看,要这个耳朵何用?” 没想到,就是这一拧,让耳报神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好像中了邪的人清醒来了似的。 耳报神终于停止了演绎,用非常清醒,特别正常的眼神看向何巷,问道:“小主人,不知道怎么了,您给我的眼睛撒上了一些粉末之后,我的眼睛格外舒服,又格外的膨胀。以至于我的眼睛能看到西南王境内很远的地方,不同区域都能看到。看到一些温馨的场面,也看到一些罪恶的行径,可是干着急没办法。这里看完之后,想着不要看了,停一停吧。可是,我的眼睛一点也不听指挥,还是一个劲地看。好的,歹的,甚至一些让人羞于出口的场景,人,和事......可您,刚才怎么了一下,我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些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不会突然就蹦到自己眼前了!” 好了,好了,何巷拍着手说,“你再不正常过来,我就把你的嘴撕下来挂在你的右耳朵上了。” 耳报神听了,宝贝似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说:“不行啊!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耳朵,宝贵着呢,不容您的收回。” 何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收回,不收回!刚才在一番尝试中,我终于知道怎么管理你的神眼了!” 耳报神急切地问:“怎么管理?” ------------ 第三百五十一章 眼看耳报神 耳报神的眼前突然安静了下来,再没有突兀之地的离奇事情,像电影镜头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他的眼睛终有了闲暇时刻。 原来是自己的小主人找到了管理神眼的诀窍,他问道:“小主人,这个我必须学会,不然我会被看得累死的。我的神耳还好,是想听哪里了才会听到,而我的眼睛是由他们主宰着,想跑出来让我看,就跑了出来,半点不由我。” 何巷也是研究了半天才有了成功,差点就能把他的五官零件,身上各部件拆下来重组了,才找出的窍门,她兴奋地指了指他的右耳朵,“就这个,我给你长出来的右耳朵,只要你不想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就朝内扭一下自己的右耳朵,那些跑到你眼前的画面就可以消失掉!” 耳报神追问道:“那要是我想看到此时此刻,某地某人的在做些什么,想搜集重要的信息,或跟踪重要的人,怎么办?” 何巷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打开的开关。” 说着,何巷又把他的右耳朵朝外扭了一下,不得了,他立刻入情入境,进行沉浸式的体会,“你们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有没有一点血性,竟然抢可怜弱女子的东西。哎——就说你呢,你还动手动脚了起来,丢人不?” 何巷知道他又入局了,笑着朝内扭了他的右耳朵,感觉像是小时候关家里的那台老式黑白电视机,它笑着对他说:“成了,你记住,右耳朵朝外是打开神眼,朝内是关闭神眼。这下,你自己试一试。” 能自由控制自己的神眼,是耳报神梦寐以求的事情,要是控制顺利了,他的神耳法力又更上一层了,成了眼看耳报神,那岂不是要羡慕死那些只能听不能看的同行了,哈哈...... 耳报神得意洋洋地说:“小主人,这么简单的操作办法,我一定会胜任,操作自如的。” 现在是刚刚被小主人关闭的状态,他笑着朝外拧了一下,期待着眼前又会出现天南海北的奇人奇事,等啊等,等啊等......眼前就是这方寸之内,眼睛根本就没有出这个房间,这个院子里,这是怎么了? 何巷正看着他入戏,感慨陈词,赞扬或鞭挞,没想到,安安静静地,眼神空洞无神! “怎么了?耳报神,你的神眼打开了没有?” 耳报神失望地摇了摇头,“主人,什么场景都没有在眼前出现!” 奇了怪了,何巷很纳闷,伸出手就把右耳朵朝外拧了一下,咦——耳报神又开始了沉浸式的体验,入境式的围观,他突然气愤地直跺脚,骂道:“丧心病狂的你们,你们......你们还是人吗?畜生还知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而你们,你们竟然要将守寡半辈子,辛辛苦苦地将你们拉扯大的老娘赶出家?你们......你们必会遭到天谴,天打五雷轰啊!老天!睁睁眼看看吧!” ------------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同道之人 何巷看着他说:“你有点进步,但是不多的。我想你听到的那些鸡零狗碎、蟹兵虾将的事就不说了吧。说,不,扯,就要扯个大瓜,给这层结界说说这里最有权威,最有地位的人,那些风云人物的事情结界兴许爱听。” 最有权威,最有地位的人,不就是西南王和谪仙女使吗?想到这里,耳报神启而有发地说:“好了,我知道说什么了,我就是编,也得给编详细,编形象了。我能不能说说西南王和谪仙女使的八……卦?” “当然!”何巷应允道。 上两次耳报神都是挽袖子,抹裤管,要不提袍子,一副大战当前的样子......这次也是重新演绎了一遍,何巷摇摇手说:“不不不,这不是去吵架骂人的架势,也不是甜言蜜语夸赞人的样子。你想想,要当一个长舌妇,要搬弄是非说闲话。背后说人,怎么能那样有底气,跟人干架似的阵势。你......应该学学那些说闲话的婶子老阿姨,要悄悄地,咬耳朵似的,窃窃私语。” 耳报神立马领会到了,他竟然朝何巷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惊呆了何巷,天啊,这货应该是间歇式的现代人,有意无意间会做些现代人惯性的举动、语言......她越来越理解耳报神了。 只见,耳报神朝最后一层结界眨了眨眼,又左顾右盼了一下,应该是像现实中的两三女人似的,要说闲话之前,先左右看看都有谁——可不敢,挑错了人,当面说人家的闲话,那要是被打的茬口。 他的说闲话之前的功夫戏码都做足了,然后,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一停一顿,还怕别人听不到,听不明白似的。 但是,再小的声音何巷也能听到。 耳报神:“你知道吗?我们高高在上的西南王,和看起来不近男色的谪仙女使......实际上有一腿!” 天啊,他真得很会胡扯啊! 何巷配合着做出一个目瞪口呆的样子,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好似在说:“扯得好!” 耳报神继续扯道:“实际上,西南王的那些姬妾都被打入了冷宫,他一人专宠谪仙女使。若是那个姬妾不服,就被谪仙女使戕害掉,还要灭九族。所以,没人敢跟谪仙女使争风吃醋,抢夺西南王的宠爱。” 何巷配合着问:“真的假的啊?真是天大的新闻啊!” 耳报神问:“新闻是什么?” 何巷怕影响他的发挥,连忙说:“新闻就是传闻,不,秘闻,就是普通人不知道的深宫秘闻。” 何巷怕他又问东问西,影响破结界,连忙问:“照你那么说,西南王独宠谪仙女使,那那些姬妾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呀?!咳咳......耳报神编造得更起劲了,“你不知道,西南王何谪仙女使早就密谋好了。谪仙女使在诞育小世子之前,西南王还得稳住自己的统治,所以,他用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招数......” ------------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你的人了 何巷听他伤感的话,知道他以前怕也是受尽了人间苦楚,尘世艰难,就没再追问。 何巷轻轻地摇着躺椅,喃喃自语:“起名字啊!起个什么名字呢?” 这个时候,耳报神已经倒一杯茶送到它跟前,就看到他新长出肉芽的小耳朵,就脱口而出:“图图,你以后就叫大耳朵图图好了!” 涂涂,兔兔,土土......耳报神能想到图的同音字,问道:“为什么呢?小主人,哪个兔字?” 把手掌摊开,我写给你,何巷拉着他的手,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流遍全身,她一笔一划地写着,“就是这个图字!” 耳报神歪着头请教道:“小主人,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有啊,何巷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能回想起小时候的温馨场面:自己每天放学回家,妈妈就把照顾哥哥的人物交给自己,我们俩一边看动画片大耳朵图图,一边等妈妈饭熟。哥哥虽然看不懂内容,但他的手总是搭在我的肩头,他就跟着我的笑声呵呵地笑...... 看自己的小主人沉入了遐想中,耳报神不禁问道:“小主人,您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难道我的名字还有什么令您遐想万分的地方吗?” 当然有啊! 何巷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耳朵太小了的缘故。小时候,孩子的耳朵长得太小了,我们那里的人就给孩子起大耳朵图图的小名,这样叫着,耳朵就会长正常了。” 耳报神听了,也微微笑道:“我以为小主人说我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图像,人影,还是动态的,就叫我图图。或者是,我图您仙气逼人,跟着您能干一番大事业,才叫我图图呢!” 真是有想法,何巷赞叹道:“真是成了神的人啊,心思灵巧,能从一个图图的名字中,想到这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真是为你的优秀点赞。名字是你的,思想也属于你,你想是什么理由就是什么吧!” 图图,大耳朵图图......耳报神一个劲地念叨着自己的新名字。何巷听着听着,就能想起那段时光,一阵浓浓的思家之情袭来,将她团团地保住,让她压抑地难受。 这青龙的梦......还有乱七八糟的考验阵,都快快结束吧,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耳报神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小主人,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唠嗑,随便唠,打断我的思乡之情就好! 何巷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还好,便问:“图图,不,还是叫你耳报神吧!一叫你图图,就让我十分想家。” 耳报神十分乖爽地说:“小主人,乐意叫什么就什么吧!对于我来说,叫什么我都是你的人了!” 何巷调皮地纠正道:“不对,是你的神了!我还要崇拜着你呢!” 耳报神羞赧地低下了头,用小到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其实,就是当你的小奶狗也行啊!” ------------ 第三百五十四章 从长计议 小奶狗这话,多亏何巷没有听到。要是听到,她就十分肯定,这个耳报神绝对和自己年龄相仿,处境相似,也是穿越过来的。 何巷又好奇地问:"你在我的耳朵里窝了那么久,吃什么?不会是我从大脑里流出来的聪明气息吧?” 吃什么?我有多少年没有听说过这个词,用过这个词了? 耳报神怔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在我们走上这条修炼之路,就已经开始了辟谷,忍受不了辟谷之苦,就成就不了神听之路。五谷杂粮,荤素之物,只会让我们的耳朵误听,混淆视听。所以,我有好几百年不敢闻,也不敢吃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挣口吃的?若是连最基本的吃饭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何巷同情地看着他,轻轻地叹气道:“怎么会有这么残酷无情的规定?吃饭是活着最基本的权利啊!好吧,既然遇上了,我就要改变这个无情的铁律!” “不要!”耳报神一听到这话,吓得跌坐在地上,有屁滚尿流的架势 。 就这样的狼狈样了,还一个劲地挥手说着不要的话,什么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就会归于普通......听不到,就成了聋子,有神眼又有什么用...... 啧啧......这会儿接近于跪地求饶了,真是白长了这副花容之姿! 何巷不忍地拉他起来,给他打气道:“你何时看到本姑娘失信于人了?哪一次不是说到做到了?我的这个倔脾气呀,真是惹到我了!” 耳报神不起来,还一个劲地说:“八十年前,每天饮清风,喝雨露的陈老爹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趴在熟肉店的窗户上,狠狠地闻了闻卤猪头的味道,没有吃,一点也没有吃哦。后来,就丧失了普通的听觉,就更别说是千里之外的声音了。” 何巷最讨厌被人质疑了,她拍着胸脯说:“那是因为他没遇到本姑娘!我告诉你,你遇上了我,我就会拯救你,让你既享受到美味,又能拥有神力。” 耳报神却连连后退说:“既,又,两者同时拥有这是贪心的表现,上天一定不会满足我的。不但不会放任我,还会惩罚我。不......不......我宁可丢失美食,也不要弄丢了耳力。” 何巷看着他的惊恐万状,长叹一口气:“哎——真是被你的师傅荼害太深了,慢慢来吧。我会让你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又能拥有耳报神的神力。以后,以后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人定胜天,什么叫两全其美!” 这是不强迫我吃东西了?听到这缓下来的口气,耳报神松了一口气,好姑奶奶哩,你不能让我贪一时口福,又把我的耳朵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不吃东西,连闻都不能闻,自然就不用屙了,那身体里的毒素怎么排出来,这不是要憋坏的节奏吗?何巷同情地看着他。 “图图,你的吃喝拉撒随后帮你解决,我们从长计议!可你这睡的问题呢?”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化身尘埃 睡?耳报神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久违了上千年的床。 何巷捕捉到了他贪恋又拒绝的眼神,知道了,这又是不被允许的。 “是不是你的师傅又不让你们睡床?不让吃,也不让睡,这哪是传道受业解惑之人做出来的事啊?这直接是虐待你们!”何巷越说越气愤,胸脯起伏剧烈。 真是气死我了,她小手一挥,说道:“什么狗屁规定,都得改,不但你要改过来,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要找到你师傅的老窝,改变他这种传习的办法,真是无情无义,无法无天。你们的父母知道了不心痛吗?” 说着,她又气得从躺椅上跳起来,原地转了几圈,再次申明:“等我把这里的诸事一了,第一件事就得找到你师傅,解救你同门师兄弟,让你们在享有一个人的基本权利的同时,修炼法术。” 耳报神羡慕地看着床,好似被何巷的气愤神情感染了似的,说道:“小主人,想当初,我们从练习神功起,身体就不能挨到床了。等练没了耳朵之后,我们又学习了一种能化身为小小尘埃的法力,等成了一粒尘埃之后,就得找宿主窝在他的耳朵里。” 化身尘埃,多么可怜的人儿啊! 长身玉立的这么一个人,如此的玉树临风,却要活成卑微的尘埃,就为了完成一个窃听器的使命,真是没有半点公道可言。 她坚信地说:“改,都得改过来。什么陋习啊!把人练成没有耳朵的怪物,还不让他吃,不让他睡,这怎么能行啊?” 耳报神一听她决绝的口气,又吓得要制止她,但何巷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跟了我有一些日子了,你是知道我的能耐的,你还不是喊我万物之主吗?我就不信了,我这个万物之主不能主宰你那个耳报神的法力。我说你能吃能睡,不用活成尘埃,你就能!不信,我们拭目以待!不但你会保持神力,会添上一两样也不一定哦!” 什么?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吃能睡,还能神功依旧,就已经太贪心了,还会添上一两样的神力,人可不能这样贪心啊! 耳报神听了直摇头,憨憨地说:“从小我娘就告诉我,万恶源于贪心......我可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不能贪心。” 好一个不贪婪的本分人,何巷用敬佩的眼神望着他,“好吧,不贪心是你的长处,也会给你带来福气。这个福气会保你无病无灾到公卿!” 耳报神看到自己的小主人终于被自己说动了,开心地笑了,“谢谢小主人的好意,我完全信任您。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您给我兜底,我心里踏实着呢。不就是像凡夫俗子一样吃喝拉撒睡吗?今天起,我一一照做,有万物之主为我做主,我有什么不敢做的。等您完成了这里的事情,我就带您去躺我师傅那里,转变他的做法,让千万个同门师兄弟脱离苦海。” 还是万物之主的头衔管用,何巷也欣慰地点头笑了...... ------------ 第三百五十六章 谈吃大喜 两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耳报神更是欢天喜地,以前是谈吃色变,现在是谈吃大喜,手舞足蹈地开始了畅想;"小主人,要是我能吃东西了,被人一天吃三顿,我就一天吃九顿,非得亏欠我的饭饭给我补回来!” 何巷听了白了他一眼,“图图啊!你至少活了上千年的岁数了,你说你亏欠的饭顿子能补回来吗?我之前还说你正直,不贪不占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你将来不是老死的,就是饭胀死的,有必要这么不要命的补饭吗?” 耳报神憨憨的,态度坚决地说:“有必要,就是有必要!我一定要吃回来,哪怕一顿吃一小口,我也要把缺的饭补回来!让我想想,我早上先吃一个煎鸡蛋,过上半个时辰吃一个煎饼,再过上半个时辰吃个竹筒饭,然后分别安排洋芋不啦,萝卜蒸饭,白菜粉条,芹菜,还有糊糊面,拉条子......” 还不等他说完,何巷赶紧地打断他:“停!你说得我的嘴里是越来越淡,越来越没味,你这是老太太当厨,越来越素了!全部是萝卜白菜的马路菜,我还以为你是要左右开弓吃肉呢,各色肉给你安排九顿呢?你不要给本姑娘省钱,本姑娘口袋里的钱是泛水的泉子,那泉子直接通到不仁不义的有钱人的钱箱子里,用多少有多少。本姑娘天天顿顿管得起你,你大吃大喝,拣最贵的吃,挑最好的买,什么佛跳墙、凤栖梧桐、龙游浅滩......啥闻名吃啥!” 听得耳报神没有半点馋涎欲滴的样子,反而摇头说:“小主人,您又一次说对了,我对您佩服极了!小图图自小没爹娘,是奶奶拉扯大的,奶奶吃得素,我也跟着吃,我觉得那些萝卜青菜的味道就是天下极品,金不换!什么大鱼大肉,鱿鱼海参,摆在我面前,就像秽物上了桌。对于我来说,要是能吃上奶奶的味道,就是死也甘心了。” 何巷同情又赞同地点了点头,“小图图,人各有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爱吃奶奶的味道没有错!可是,我们上哪里去吃你嘴里说的奶奶的味道去?” “小主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奶奶的味道,是不会出现在大的酒楼里的,那些装饰的豪华的酒肆里,断然不会出现这些的。可是临街摆的小摊小贩跟前,什么豆腐脑啊,小馄饨啊,各种素菜麦饭啊,都有!” 何巷也附和道:“这不就是路边摊吗?我以前也爱吃。但我吃的都是什么烤串啊,煮菜啊,烤香肠,烤面筋什么的,你别说,一提起路边摊,我真是特别想吃了,可是,还要等好久,好久才能吃上!” 耳报神听得一愣一愣,“小主人,您说的这些路边摊,我听都没听到,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以前,我想念奶奶的味道的时候,我就幻化成人,捂着鼻子在街边溜达,看着他们吃得喷香喷香的,我就直流口水。” “为什么要捂着鼻子?” ------------ 第三百五十七章 异曲同工 捂着鼻子从人家饭食摊子边走过,人家不打你才怪? “图图,你为什么捂着鼻子?小心人家打你!” 耳报神:“小主人忘了吗?在遇到您之前,我们耳报神不要说是吃,就是闻上几闻,都要功法失灵的。一失灵我们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会下场很惨的。” 咕咕......咕咕...... 说了小半天吃的,说得何巷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图图,别说吃的了,说得我饿得不行了。眼看天就要黑了,那些回来放车子的士兵应该早走了吧!我们是时候出去了,一出去我们的正事先搁一边,我们先去街上吃奶奶的味道。” 耳报神一听,就把右耳朵伸过来,示意何巷打开神眼,“主人,打开神眼,我连听带看。您得想个办法,让我们同时看到听到!” “同时看到听到,好主意!果然一准备食人间烟火,你就聪明灵气大涨。这个简单,我手上还留着一些昙花花瓣的粉末,在自己的眼睛上摸一摸,你能看到啥,我就能看到。” 何巷用手擦了擦眼睛,又朝外拧了一下他的右耳朵,就说开始吧! 他们的眼前出现了整个谪仙女使府内情况的画面,果然中院里多了五六辆大马车,院子里静悄悄,各个角落无人在岗。 “好了,他们早走了,该来解开这个结界了。接上前面的话说,在他们来之前,你说怎么解开这个结界?” 结界?耳报神赶紧回到:“小主人,听说这个结界有三层,第一层的破法是彩虹屁,这彩虹屁嘛,前面对您说了呀,可是开了一番神眼之后,您怎么忘了呢?” 何巷白了他一眼,憋不住要笑出声了,“你说的那个办法,我怎么会忘了,不过让我说出口还是需要些勇气,你再说一遍!” 耳报神大大咧咧,勇气可嘉,“这要什么勇气?只要是能解了结界,就是好办法。所谓的彩虹屁......是要对着太阳,在自己的屁,眼上淋上水,再放个响亮的屁,足以使带着屁味的水在空中盘旋,在太阳的折射下,呈现出七彩光线,这样......就是彩虹屁了!” 何巷瞅了眼朝着自己挥手的夕阳,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十分失落地说:“哎呀呀——看不到你的精彩表演了,你看看太阳快下山了。你那淋着水的屁,眼,是对不上太阳光了,怎么办呢?” 耳报神想了想,笑着说:“天无绝人之路,尤其是脸皮厚的人之路!没有了太阳光,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后,用燃烧的火把代替,照样能弄出彩虹屁!” 哈哈......一想到这么帅气逼人的一个人,脱了裤子放屁,也太不雅观了吧! 何巷笑够了,直起腰,让他安稳地坐着,听自己说:“你对着彩虹屁是有多大的误解啊?!你这是字面意思的理解。其实这彩虹屁,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真实地放出一个彩虹屁,而是对着结界说一番彩虹屁!彩虹不就是美丽的代言词吗?彩虹屁跟拍马屁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想想就知道怎么做了!” ------------ 第三百五十八章 狗血淋头 耳报神听了自己小主人说的话,突然有点启发了,嗫喏着说:“小主人......我知道了,彩虹屁也是拍马屁的一种,还是最好看......最浪漫的一种。哈哈......” 何巷接着说:“所以,就和你说得淋上雨,对着太阳,放屁是两码事。你只是字面意思的理解,没有透过字面想后面的深意。” 耳报神突然说:“主人,你说我的嘴甜不甜?” 何巷顺势夸道:“甜,你来试试!” 耳报神先做了一番热身动作,就像名角登台表演前吊嗓子似的,来了一番咦咦咦——啊啊啊——哦哦哦—— 又双手搓热,在自己脸上搓了搓,尤其是嘴,要搓热。 然后,还要摆出妖娆风姿,尤其是翘起的兰花指让何巷捧腹大笑。 只听他先对设结界的人一番大赞,什么玉树临风,天人之姿......从头赞到脚,直到赞说脚上没脚气,还发出玫瑰花的香味,脚趾间里都是金子做的,闪闪发光...... 说完,何巷伸手试了试结界,不行,坚固如初。 见她一摇头,耳报神立马会意,知道了,不能光赞美设结界的人,还得赞这个结界。 他卷起了袖管,准备赤膊上阵,大赞一场:“彩虹姐姐,月亮妹妹,美人星星,她们统统都得靠后。而且,他们见到你这个彩虹结界都羞得无地自容。你瞧,你这个结界拦住了万物之主荷香大神女,你这个结界拦住了帅气逼人的耳报神大帅哥......” 在他喊得声嘶力竭,口干舌燥的时候,何巷又伸手一指——乖乖,起作用了!最里面的彩虹屁结界——破了! 她欢天喜地,“停!顶用了,破了一层!” 何巷问:“图图,说吧,中间的一层叫什么?” 耳报神立马说:“我知道,谪仙女使府里设结界的是黑铁队长,这第二层叫狗血淋头。只是......小主人,我们到哪里去找一只狗呀?要不,您是万物之主,肯定会吹活东西。我呀小时候,最喜欢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写写了,我画的小动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我画一只小狗,你朝她吹一口仙气,小狗不就活了吗?” 这货怎么不受启发呢,举一反三,他师傅没给教过吗?何巷轻掀眼皮,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那你说说这一层结界的破法!” 耳报神不假思索,“很简单!你把狗吹活,我把狗杀掉,接上血,对着结界泼下去,一定就能破!” 何巷看着他高高的个子,不住地摇头,“唉——真是四肢发达,四肢简单!你又忘了彩虹屁引发的笑话了,这个破解的例子,你试着联系一下啊!” 耳报神在地上边思考边转圈,绕得何巷头晕眼花,她手撑着头,厌弃地说:“快坐下,转得我头晕!” 耳报神赶紧坐了下来,还在歪着头做着思考状,眉头紧缩的样子,看了就让人糟心,哎呀呀——真是笨得可以啊!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发泄怨气 何巷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只会字面意思去理解,“图图,你可知道一句话?” 耳报神无辜地问:“什么话?” 何巷准备开个讲坛,好好给讲一讲,刚说了句“水浒传里的......”,算了,他不知道水浒传。 “图图。我们形容一个人将一个人骂得很惨的时候,可以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耳报神又恍然大悟,使劲地拍了一下手,醒悟道:“小主人,我知道了,狗血淋头并不是拿狗血淋他,是骂造成的。那么,这个第二层境界就是使劲地骂他!” 说起骂人,耳报神把积攒了上千年没有吃饭的怨气,全部发泄在这个结界的设置人和结界的身上了。 只见他又撸起了袖子,别起了袍子,赤膊上阵......瞬间,只见嘴角白沫四溅,骂得字字不顿,句句不卡,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骂得天昏地暗,骂得对方招架不住了...... 何巷的耳朵里像是有雷声,一声一声地往进灌,吵死了! 何巷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住,这反差大死了吧! 夸他,将他夸成一朵花,赛金花;骂他,将他骂成一摊狗屎,搅屎棍...... 何巷赶紧伸出手指试了一下,咦——破了,原来不用吹灰之力,只要发泄怨气就好。 她赶紧喊停,当她喊停的时候,耳报神还是不能一下子就停下,就像车子踩了刹车之后,还得一段制动的距离。 好家伙,一下子停不下,非得让他把嘴里排队争着要出来的骂得话,给骂完。 “骂吧,骂完!”何巷无奈地摇头,将耳朵捂起来窝在角落里。 倒数十句,九句,八句...... 终于,耳报神停了下来。 何巷赶过来看,好家伙,为了破掉结界也是拼了命了。 他整个人像是糟了雷劈,头发焦黄倒竖,眼神空洞无力,眉毛倒竖打结,嘴巴最出奇,像是失声了,还在一张一合中,皮肤焦黑...... “你这嘴......是停不下来了吗?”何巷想要伸手去堵,堵住他的嘴。 “图图,你真伟大,我们成功了!破了,破了结界了。你不用骂了,骂成功了!” 耳报神这才回过神来,“小主人,成功了吗?” “成了!” “我感觉还没骂够,我上千年受的委屈,还没发泄够呢!” 何巷从怀里拿出了镜子,“呶——看看,你自己的形象!” 耳报神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的天哪!这是谁呀?这怎么会是风流倜傥、长相一流的图图啊?!”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臭美! 何巷说:“自己看看,在怨气、怒气的捆绑中,你成了什么?是不是不成人形了?你受了上千年的苦,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受什么苦,都得受着。可是将这一肚子怨气发泄出来的时候,你就不是你了。你还和风流倜傥一枝花占得上边吗?” 耳报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思道:“知道了,小主人,我再也不怨天尤人了!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 第三百六十章 弦外之音 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图图的话,字字说在了何巷的心里,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自己糊里糊涂闯进了红香楼,成了最后一缕的文化神力继承人,又成了一名守名人,自己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没想到肩负着这么重大的责任......又接受什么奇葩、血流的考验局,还一脚踏进了青龙的梦里......在这个一万年前的远古世界里,烦心事一件件袭来,目不暇接,人累心累...... 耳报神看着小主人陷入了沉默,关心地问:“小主人,您怎么了?” 噢——何巷拉回了思绪,“没什么,在想你说的那句: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我在想这个道理,适应不适应自己,放在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是最好的结局?” 自寻烦恼,“小主人,好不好,也不管了!最后一层结界得赶紧破了,我得赶上路边摊子结束,吃上一晚热腾腾的吃食。千年才吃一碗,想一想,我的期待拉得有多满!” “正常,若是我,一天都辟谷不了,先混个肚子圆再说!那你来说,最后一层结界是什么?怎么破?” 耳报神急不可待地说:“小主人,这个结界特别有趣,最外一层是彩虹屁——使劲地夸,中间一层是淋狗血——使劲地骂,最内一层名字叫扯八卦。我想了一下,这个八卦图我师父还是教过的。我这就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片布,画个漂亮、匀称的八卦图。这个扯八卦就成了!” 耳报神说着,就扯起了袍子边,用牙准备撕。 何巷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不简单,这个耳报神真是不会举一反三,这下有准备字面意思理解了。 扯八卦,扯你个图图头! 气得她鹿儿眼睁得更圆更大了,“图图,就是把你的内衣扯下来,做一个温热的八卦图,你也破不了结界。不过......不知道扯八卦的真正含义,也不怪你!” 这个什么黑铁塔的侍卫长,肯定也是穿越过来的,才会懂一些现代人的话,什么彩虹屁、狗血淋头,还有扯八卦,扯八卦不就是聊八卦吗? 何巷想到这里问:“图图,这个黑铁侍卫长设的这个结界,坚固不坚固,历年来有没有被人破过?” 没没没......耳报神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没有,小主人,这个结界可牢固了。所以谪仙女使才会放心地离开!’ 能不坚固吗?一万年前的人若是能懂一万年后人说的话的意思,才怪呢! 这也就是遇上我这个现代派的姑娘了,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否则,照着字面意思破,杀一万只狗才不顶事,放一万声彩虹屁也于事无补。 八卦,八卦! “图图,我告诉你,这个扯八卦绝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就像彩虹屁不是放屁,得夸;淋狗血不是淋,得骂......而这个八卦图,可不是扯衣服画八卦,有另外的深意呢!” “哦?又是另外隐形的意思吗?” ------------ 第三百六十一章 见风起浪 何巷确定地说:“那是当然,这个古怪的结界,只有懂他深层意思的人才能解开。” 耳报神今天新学了很多知识,开心地说:“我今天收获真不少呢!彩虹屁不是一种屁,狗血淋头不是得杀狗,那这个扯八卦不是画,难道是画下裁剪下来?” 何巷摇摇头说:“非也,非也!这个扯八卦是我们世界里的一个特定含义的词,有别的含义。扯八卦,就是当一回大的吃瓜观众!” 耳报神知道赶时间,也不问她说的自己的世界是什么意思,直接问:“小主人,当个吃瓜观众,需要吃什么瓜?冬瓜,南瓜,还是哈密瓜?这个房间里是找不到你说的瓜了,不然你说我画,你再吹一口仙气,就活了。活了,我就是胀破肚子也要吃!” 傻帽,何巷心里骂着他......突然就感觉歉意横生,这隔着一万年的时间呢,怎么能怪他傻呢? “好了,图图过来,安生地坐着听我说!这个扯八卦,吃瓜群众,其实都与八卦图、西瓜没有关系。” 耳报神疑惑地问:“那和什么有关?” 何巷指了指他的嘴,有指了指他的脑袋,说:“破了这层结界,还是和嘴有关!” 耳报神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小主人。前面两层结界都和最有关,一个是使劲地夸,一个是放开地骂,都和嘴有关!那什么事还和嘴有关,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了。嗯嗯......我知道了,嘴,除了说话,吃饭,还能撕能咬!那这一层,我就要使出咬、啃、嚼的功夫!让我想象,狗咬骨头的场面......” “停——”何巷赶紧喊停,先白了他一眼,然后无可奈何地说:“你呀你,给你一枚树叶,你都能想象出十八集的电视剧来,太富有想象力了!这古人的脑子是因为受环境污染的缘故吗,怎么这么擅长发散思维?” 耳报神被她一段说辞弄懵了,有好几个词太陌生,一点意思也不清楚,更不知道褒贬了? 看着他无辜的眼神,何巷又感到过意不去了,他想不到正确的意思,也不能全怪他,“图图,我这样告诉你吧,扯八卦就是背后议论人的是是非非,什么扑风捉影啊,添油加醋啊,见风起浪啊!什么离谱,离奇,就说什么。要抓住对方的猎奇心理,使劲地扯闲言碎语,尤其是男女之间的绯闻,人们最喜欢听!” 何巷说了这么多,耳报神也懂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落在一个词上,他听不懂,问道:“小主人,您说的男女绯闻是什么意思?我想是不是讲的是,有一段时期,有些地方以胖为美,这个男女肥文是不是就是讲如何让男女肥胖起来的文章、秘诀?这个我擅长的很,就说这个女人吧,你只想肥胸,不想肥腰,这个食谱秘诀我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你把从河里挖来的莲藕,拿那个在锅里熬了三天三夜的黑糖,腌制在一个蜂腰似的罐子里......” ------------ 第三百六十二章 离题三万里 耳报神的眼睛,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比划着蜂腰瓶子的样子,说得是眉飞色舞,何巷想把他离题三万里的行程给他打断了,一听说是这样一个绝好的招数,就任他讲完。 “把那个泡在给糖罐子里的莲藕,得放置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让它闷着......这样受了闷气的莲藕,将憋在胸中的闷气,就一股脑发泄在吃了它的女人胸上,这样的胸才是胀鼓鼓的。而腰身,因为吸气、憋气的缘故,会越来越细。久而久之,她就长成了蜂腰山胸。” 哈哈......何巷听了笑得岔气了,“图图,这是你杜撰的,还是你道听途说,亦或是听的后院闺房里太太小姐说的?真有这个方法吗?若真有,那个莲藕肯定是受气的小媳妇变的。哈哈......” 今天小主人一直反驳着自己,耳报神好不容易对了一次,千万又不能被她推翻了,他叽叽哇哇地说了一大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眼见谁用了这种方法,成功肥了胸,瘦了腰,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何巷正准备和他辩论,突然苦笑了一声,乖乖,自己都被 他带偏了,废了这么多口舌,这么多时间呢! “图图,坐下来,我们言归正传。刚才一不小心,就被你给带偏了。这个男女绯闻,可不是你说的男女肥胖的文章。就是那女这个样子的。”说着,拿两个食指做了碰撞擦出火花的动作。 耳报神看了,脱口而出,“我知道了,是男女顶头,学斗牛的那样,看谁头上的功夫深!” 无语,好无语,何巷被他要气个半死,“图图,这样不是顶头。实际上是‘永以为好也’的意思,就是一对男女看对眼了,尤其是见不得光的那种恋情。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图图知道了,就是一个有妇之夫喜欢别人家的女人,一个有夫之妇喜欢人家的男人。我们耳报神的耳朵,最喜欢听这些爱得离经叛道,又爱得难舍难分的人的约会密语。” 何巷第一次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但觉得不妥,又教导他说:“对你竖大拇指,不是鼓励你去听这样不守妇道、不守夫德之人的甜言蜜语,龌龊思想。是说你终于理解了男女绯闻的意思了。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你就对着这层结界扯八卦。什么样的八卦都可以!” 八卦,八卦......耳报神在地里转着圈,真有种老虎吃天无处下爪的感觉! 转了一会儿,说到:“小主人,我不知道从哪里扯起。小旮旯里的人,不起眼的人,普通的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害怕这个结界姐姐诶不感兴趣!” 何巷疑惑地问:“你怎们知道这个结界就是个姐姐呢?” 耳报神立马接话道:“咳——女人最喜欢说是非道是非了。不是有人给她们起了个名字吗?叫什么——长舌妇!” 长舌妇,这话说得有点道理!虽然她一个大姑娘家家,可不喜欢这样...... ------------ 第三百六十三章 扯八卦 何巷看着他说:“你有点进步,但是不多的。我想你听到的那些鸡零狗碎、蟹兵虾将的事就不说了吧。说,不,扯,就要扯个大瓜,给这层结界说说这里最有权威,最有地位的人,那些风云人物的事情结界兴许爱听。” 最有权威,最有地位的人,不就是西南王和谪仙女使吗?想到这里,耳报神启而有发地说:“好了,我知道说什么了,我就是编,也得给编详细,编形象了。我能不能说说西南王和谪仙女使的八……卦?” “当然!”何巷应允道。 上两次耳报神都是挽袖子,抹裤管,要不提袍子,一副大战当前的样子......这次也是重新演绎了一遍,何巷摇摇手说:“不不不,这不是去吵架骂人的架势,也不是甜言蜜语夸赞人的样子。你想想,要当一个长舌妇,要搬弄是非说闲话。背后说人,怎么能那样有底气,跟人干架似的阵势。你......应该学学那些说闲话的婶子老阿姨,要悄悄地,咬耳朵似的,窃窃私语。” 耳报神立马领会到了,他竟然朝何巷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惊呆了何巷,天啊,这货应该是间歇式的现代人,有意无意间会做些现代人惯性的举动、语言......她越来越理解耳报神了。 只见,耳报神朝最后一层结界眨了眨眼,又左顾右盼了一下,应该是像现实中的两三女人似的,要说闲话之前,先左右看看都有谁——可不敢,挑错了人,当面说人家的闲话,那要是被打的茬口。 他的说闲话之前的功夫戏码都做足了,然后,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一停一顿,还怕别人听不到,听不明白似的。 但是,再小的声音何巷也能听到。 耳报神:“你知道吗?我们高高在上的西南王,和看起来不近男色的谪仙女使......实际上有一腿!” 天啊,他真得很会胡扯啊! 何巷配合着做出一个目瞪口呆的样子,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好似在说:“扯得好!” 耳报神继续扯道:“实际上,西南王的那些姬妾都被打入了冷宫,他一人专宠谪仙女使。若是那个姬妾不服,就被谪仙女使戕害掉,还要灭九族。所以,没人敢跟谪仙女使争风吃醋,抢夺西南王的宠爱。” 何巷配合着问:“真的假的啊?真是天大的新闻啊!” 耳报神问:“新闻是什么?” 何巷怕影响他的发挥,连忙说:“新闻就是传闻,不,秘闻,就是普通人不知道的深宫秘闻。” 何巷怕他又问东问西,影响破结界,连忙问:“照你那么说,西南王独宠谪仙女使,那那些姬妾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呀?!咳咳......耳报神编造得更起劲了,“你不知道,西南王何谪仙女使早就密谋好了。谪仙女使在诞育小世子之前,西南王还得稳住自己的统治,所以,他用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招数......”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密不透风 看来,何巷很喜欢这个瓜味,听得入迷了。从配合者不自觉地入了迷,问:“什么耸人听闻的手段?” 耳报神更加挤眉弄眼了,眉毛飞舞地快,肩膀一耸一耸都带着剧情,“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西南王来了个黑夜乱翻鸳鸯谱。这些后宫的妻妾得掩人耳目地让她们开花结果,就得借种子,还得借个糊里糊涂,不明所以。” 何巷也震惊,这远古的达官贵人真是胸怀宽阔,自动戴绿帽,还不是一顶,她听得只吐舌头。 “怎么个借法?不敢明码标价吧,也不敢搞个大赏赐吧——让头儿和手下的人共用女人?” 耳报神赶紧摇头,“当然不敢了!西南王做得可严密了。一切要做得密不透风,捂得严严实实的。当事人不见面,不知名,谁借去了种子,借得谁的种子,两方面是各不知情!” 何巷吃起瓜来一点也不含糊,忙问:“怎么做到的?” 耳报神自己都说得脸红耳赤的,还是女孩样的小主人就像问今天是晴天还是阴天一样问得随意,没有半点害羞的感觉。 他咳咳......咳了几声,化解自己的尴尬,“小主人,这就是西南王的过人之处了。他自己喜欢酿酒,由他自己自创、独酿的酒就多了去了。所以,过一段时间,他就会举办一个品酒诗画大会,请来的全是西南王境里的文化名人,还有达官贵人。这个时候,谁的诗文、画作出挑,谁的表现好,谁能拔得头筹,谁就赏的酒多。还要奖赏前几名,至于谁能有幸地成为西南王女人的男人,就看主人的兴致了。” 何巷不觉道:“呕吼——这个种子借的高雅风趣,前面的铺垫很诗情画意嘛!接下来会怎么办?” 耳报神说:“接下来,那个被赏的人他喝的酒就是特制的一种。容易醉,还容易发什么情,就是见到女人腿软的那种情况。虽然是烂醉如泥,毫无记忆,但独独能完成圆房的重任。” 何巷道:“那......又是怎么做到两方都不知情的?” 耳报神道:“很简单,这个男人从醉了的那刻起,就戴上了头套。他的脸,他的名字,身份,女人是不知情的。女人在深宫后院里过得寂寞,都在翘首期盼这次洞房,欢天喜地地祈求上天,让她一朝就得子,这样后宫的日子就有了盼头了。” 呃呃......“好可怜的女人!至死都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和谁拥有了一次春宵夜短......”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这时候我们讨论的是世子姜墨的身世吗?若是这样来的世子姜墨,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怎么会?这会是扯八卦中,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何巷不禁问道:“那世子姜墨呢?也是这样来的吗?” 耳报神点头道:“当然了!西南王只宠谪仙女使,后宫的女人都是自盼前程。” 何巷问:“那世子姜墨是怎么脱颖而出的?” ------------ 第三百六十五章 人中龙凤 何巷又问:“还有更大的瓜吗?” 耳报神卖起了关子,“当然,有一个更大的瓜呢?” 何巷已经感觉到这层已经很薄很薄的结界颤抖了一下,“快说,别卖关子了!” 耳报神问:“你知道一般女人怀孕得多长时间吗?” 十月怀胎,何巷不假思索地回到。 耳报神听了摇头道,“请注意,这是一般女人的孕期。我们说的这个女人可是谪仙女使啊!她自从西南王继承了他爹的宝座以来就和他好上了,他们的还在怀十年零八个月。终于在一天生产了出来,却是一个裹着一团红气的红鸡蛋。里面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小娃娃缩着身子睡觉?” “那娃娃呢?掐指算来,也应该二十几了?” 耳报神跌足叹道,“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啊!一对人中龙凤,却生了一个破不了壳的蛋!这个蛋啊,被他们安置在一个灵气、仙气汇聚在一起的高山之巅。旁边守卫的是驯温顺的老鹰,它们轮流守候着这个蛋娃娃。” 何巷好奇极了,呐呐自语道:“什么时候破呢?” 耳报神也两手一摊道:“就是啊,什么时候破呢?” 咦——说破就破! 何巷伸出手指一试,最后一层结界——破了! 她抛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欢呼雀跃,“喂——星星,月亮——我出来了!你们好明亮,好悠远,又好清冷啊!你们稳坐天空,冷眼旁观者世人跌跌撞撞的生活,从不因为别人的成功而呐喊,也不因为被人的悲惨而同情......你们,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给人间送来了缕缕清辉,人们会以心情来定夺你们的明亮程度......” 耳报神也追了出来,他说道:“小主人,才大半天的时间,您似乎是被关坏了,怎么说了这么一大段感慨万千的话?” 何巷转过身来说:“图图,你真厉害,凭借自己这一张嘴,凭借自己的智慧才能,和丰富的想象力,连破三层结界!你真像上阵杀敌的将军一样勇猛!” 耳报神腼腆地一笑,“还不是小主人指导有方,不然......按我的逻辑,得出多少洋相啊!哈哈......” 何巷看着月亮身边若隐若现的几颗星星,有感而发:“图图,你看那几颗星星,说有吧,它们的亮光被别人遮挡了;说没有吧,却透着不甘心的一点亮光……让人想到一个人。” “谁?” “世子姜墨啊!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可造之材。你说,他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也是西南王特意借来的种!” 耳报神得意极了,他胡编乱造的话不但破了结界 ,还让自己的小主人都疑惑不解,哈哈…… “小主人,那都是我骗结界的鬼话!你不是说要扯八卦扯得离奇吗?我编的那些还可以吧?” 不是就好!她终于放心了,然后又埋怨自己怎么能乱了心阵呢? 耳报神那饿了上千年的肚子,可不允许自己的主人只对着清空明月感怀伤神…… ------------ 第三百六十六章 千年第一餐 耳报神兴趣十足地说:“小主人,出也出来了,我们得去街上,给我开个千年吃食戒!” 何巷浓烈地回应道:“走!让我想想,你这千年第一餐吃什么好!” 今夜的月光真亮,不用打火把都可以。 他们并排走出了院子,这个谪仙女使的府邸成了个空宅子了,一个时辰之内就集合、开溜了。 耳报神在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说:“小主人,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吗?若是传到谪仙女使的耳朵里,会打草惊蛇的!” 也对,在没有抽出谪仙女使的命脉之前,还不能节外生枝! 何巷伸出温暖的小手,将他的右耳朵朝外拧了一下,耳报神的眼前景象乱生...... 何巷命令道:“用眼看一下,这座府邸的暗道在哪里?” ...... 那边两个人在探查谪仙女使的老巢,而这边,谪仙女使在太子姜保的授意下以从行军的速度,开出了八十里的距离。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这边为夜宿在哪里请命于谪仙女使面前。 还是黑铁侍卫长,自己设的三层结界,他是一百个放心,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万年后的语言思维。 他迈着坚实的脚步上前报告:“女使大人,天色将晚,前面还是我们西南王境界之内,有座小城叫曦月城,我们是不是派一组人去打尖,安排住宿?” 她现在自己的头没有长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能随便发布命令,有关太子殿下的一切,都要报告给太子殿下,由人家猜度。 怎么安排?谪仙女使一个询问的眼神看过来,太子姜保会意,不紧不慢地说:“我这个病,最讲究一个诚心诚意,前几次的朝拜都是要步行,晚上也要天为被,地为床,要接受天地日夜的灵气,不能有屋子隔绝!” 谪仙女使一听,流露出疼惜的眼神,她温存地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无所谓,多少次都是在野外生存的,有时战时起,要几天几夜睡不上觉......就是苦了你。” 太子姜保冷清的脸上多了一丝温柔,“没事,我以前犯病的时候,都是这样过的。” 谪仙女使收起了疼惜的神情,吩咐道:“天色尚早,我们就此进城。穿过曦月城,在城外的三十里铺的郊外驻扎,歇息!” “得令!”黑铁侍卫领命前去安排。 他派了一队人马,前面快速到达驻扎场地,先前安排帐篷事宜。 谪仙女使远看曦月城里点点灯光鳞次栉比地亮了起来,她知道曦月城里晚上异常热闹,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度过一个美好的也晚,才提议进城! 旁边的贴身侍女小美觉察到她的开心,悄悄对自己的主人说:“主人,听说曦月城晚上有热闹的街市,若是遇上这样月圆之夜会有装扮漂亮的花车上街表演。花车上的人,会挑选街上最漂亮的一对男女,在花车上进行对歌,一对就是大半夜,热闹极了!奴婢看,我们要是进了城,上花车的就是您和太子殿下了!好期待!” ------------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可救药 贴身侍女小美给自己的主人,设想了一个美轮美奂又浪漫无边的创景,使得谪仙女使不禁想入非非,一时跟着太子殿下的脚步慢了下来。 太子姜保回头看了一眼这主仆二人,眼里、脸上春心荡漾,再一看,即将进城,城门上书写着“曦月城”几个字。 看她们的神情,大概率是和这座城有关。 太子姜保停了下来,深情低沉,美目犹疑,让身边的谪仙女使又担心上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身体有恙,看您情绪骤然低落?” 太子殿下整理了一下神色,问道:“女使大人,我们是不是打算进城?” 谪仙女使低眉顺眼地回到:“是的,太子殿下!今日赶了一天路,想着找个让您舒服地歇脚的地方,您的身体实在是需要好好地休息!” 太子姜保闻言,说道:"女使大人有所不知,本太子得的这个怪病一犯,就到不了喧闹之所。得越接近大自然,越清净越好。像这种热闹的街市,只要身处其中,便觉头晕目眩、呼吸急促,大有晕厥、岔气的阵势。反而,到了野外清静之所,便立感神清气爽,身体轻便,呼吸顺畅,各种的舒适。” 泡汤了,泡汤了,那种几千年、几万年难得的场景看不到了,像太子殿下、谪仙女使这样风姿绰约的两人现身在花车上,是绝无仅有了......贴身侍女小美脸上挂满了失落。 破碎感使她用起了好久没用的腹语,这种语言,只有自己的主人谪仙女使才能听到:“主人,花车游行的计划泡汤了,我的心分分钟在破碎!” 谪仙女使回以腹语:“只要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绝无仅有的美景。别失望!有月亮的郊外,格外清幽,月亮的清辉斑斑驳驳地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影影绰绰,我们的影子时而碰撞,时而重叠,时而相拥......我们还互相呼吸着对方鼻息间的空气,也是一种亲密接触!” 贴身侍女小美,回以腹语:“魔怔了,魔怔了,真是无可救药了!” 太子殿下停了下来,说了自己要祛除邪病,要怎么样的心诚则灵,要怎么样的远离尘嚣,谪仙女使听得直点头:“一切谨遵太子殿下的意愿。怎么有利于您的病情,我们怎么做。还有,您不用客气地称呼我为谪仙女使。出了这西南王境,我就是您普通的城民,您可否换我的名字——锦儿。” 锦儿,我们何时变得这么亲密了?再说了,有这样名字的女人,却在西南王境内做出了没天理的恶事,真是侮辱糟蹋了这个锦字......太子殿下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厌恶之情,但是为了缓兵之计,还是收敛遮掩了过去。 只是很客气地说:“既然这样,那本太子唤锦姑娘可好?”太子殿下有心和她拉开了距离。 还是和自己要生分,谪仙女使脸上挂上了落寞之情。但转念一想,凡事都有个过程,不可强求啊! ------------ 第三百六十八章 遇上高人 谪仙女使在太子殿下身边像温顺的小猫,一转身,就像可以分分秒撕掉别人的狮子,那种威严与气场,让手下的人不禁直打寒颤。太子姜保余光扫了一眼,心里不禁想到:“若是能走上正途,是一名可堪重用的将帅之才。可惜,可惜......” 只听谪仙女使命令道:“黑夜即将来临,我们绕城通过,尔等严禁入城骚扰百姓。我们简装出行,就为的是减少扰民,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逾矩行为。请黑铁侍卫长速速召回进城小分队!” “是!”黑铁侍卫长得令之后,对着城内吹了一阵长短变化无规律的口哨,他是在用哨声召回手下。 一众人等远离了灯火闪烁,热闹正在上场的曦月城,朝城外的空阔地域走去...... 那一支小分队被召回后,也没有闲着,又被指派指挥后勤队快速前去找个适合夜宿的地方,准备搭帐篷去了。 ...... 西南王都城里的耳报神就像从石缝里才蹦出来的石猴,对于这个街市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蹦蹦跳跳地兴奋异常...... 引得路人好奇围观,何巷在后面追道:“真是脱了缰绳的野马似的,收不住脚了!这样能跑,本姑娘可陪不下来!” “图图——你给我站住!”何巷大喊! 只听耳报神边跑边回答:“我停不下来,总闻到前面有什么香味在勾引着我的味蕾,我得全部看上一遍,才确定这第一顿吃什么!” “去吧——去吧——”何巷站住不跑了,弯着腰,胳膊撑在膝盖上直喘气。 她想:“我就在这里等,他把前面的摊子都看完了,估计又得转回来挑,我就在这边等着。” 她干脆就坐在一位穿着朴素,但特别显得干净的老大娘的摊子上了,老大娘虽然在烟火缭绕中忙忙碌碌地谋生,但鬓边的一朵叫不上名字的黄花各位精神,有韵味。 “大娘,您这摊卖什么?” 大娘回过头来,看到这么俊俏的姑娘,一时看得呆住了,愣愣地说:“真是天仙落在了我的摊子上......不,天仙哪有她穿得这么素净?啧啧......肯定是最素净的花神,来我这里尝尝人间的美味!”一个 何巷听到大娘的话,痴痴地笑着说:“大娘,有你这样夸人的吗?一会儿天仙,一会儿花神的,告诉您老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卖艺谋生的姑娘,还是什么都不会,只会敲锣吆喝的,叫荷香!” 老大娘迟疑地摇头说:“不能够啊!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你不是天仙,不是花神?怪了去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说着,这位大娘放下了手下的活计,挨着何巷坐下来,握着她的手,又摸了摸她圆圆的脸蛋,看着她大大的黑闪闪的又亮又水灵的眼睛,突然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似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从年画娃娃里走出来的那个骑在鲤鱼身上的娃娃,是长大了的娃娃!” “年画?不得了了,遇上高人了?”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哑巴兄妹 这是谁啊?在自己的现实世界里都没人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好家伙,一个路边摆摊子的老大娘,一连猜中了好几层! 天仙——自己刚吸收了谪仙女神给太子姜保的那个血莲,自己刚升格为神仙体质! 年画娃娃——红香楼里的遭遇,自己现实世界里的遭遇,都和这张年画有关! 花神——何巷,还不知道父母为啥起这个名,还没有解锁新原因,但年画里自己拿的那朵莲花,还有自己走进青龙的梦里,附身荷香身上,都与荷花有关,暂且和花神扯上关系吧! 这样一想,何巷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疑惑! “老奶奶,你怎么知道年画娃娃?你知道是那幅年画吗?” 老奶奶看了看她,又搔搔头,突然想起来了,说道:“我知道是那张年画了——《鱼肥荷香》!” 何巷惊得目瞪口呆,我的那个天神啊!神人就在眼前! “老奶奶,您......”她差点说“您真神啊”,赶紧捂住了嘴,改口道:“老奶奶,您真是能胡拉乱扯啊!哈哈......老奶奶,您这摊子卖什么的?” 卖什么?老大娘指了指天,神秘地说:“此盘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食!” 啊?何巷一听惊呆了,这位老大娘这么一说,难道她自己才是天仙下凡? 何巷正要说,请大娘端给我一盘尝尝! 就被返回来的耳报神搅乱了,他定睛一看,小主人原来坐在这里准备独享美食,便贴着她坐下:“小主人,您躲在这里,还得我好找啊!” 何巷嫌弃地拨开他的爪子,说:“坐好,坐端坐正!你像一个出笼的鸟一样,飞得贼溜,我能逮得住你?” 耳报神正要说:“人家一千年没有吃东西了嘛!” 嘴巴被何巷捂得紧紧地,她用眼神警告道:“闭住你的臭嘴!不要把你一千年没吃过饭的私密话讲出来,小心吓坏老奶奶,再说了,要是引发一场骚乱就不好了!” 耳报神点头称好,但嘴里还是咿咿吖吖地胡略略了半天,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这时要憋死自己啊! 嗯嗯啊啊呢那......胡略略了半天,别人是一句都没听清。 老奶奶好奇地问:“姑娘,你哥哥是......哑巴?” 何巷悲情地点点头,第三次问道:“老奶奶,你这摊子主要卖什么?也不见你挂什么招牌啊!” 老奶奶高兴地看着这兄妹两人,说:“你们兄妹两人今天有口福喽!我这个摊子是第一天摆,还没有开张呢,很荣幸你们能成为我的第一批食客!因为我的饭食特殊,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起什么好名呢!” 耳报神听了高兴坏了,心想自己真是有福气,千年不开张的嘴,要吃上第一次开张的没食了,真是巧合得紧! 还真是憋不住的开心,他又一阵叽哩哇啦的手舞足蹈,连指带画......何巷一边拉住他的手,压制着他的发癫,一边向老奶奶赔着笑脸...... ------------ 第三百七十章 千滋丸啊 老人家看着食客这么欢喜,满心雀跃地端上来一个被白色瓦罐盖着的盘子,放在他们的面前。 耳报神一看到这么大盘的食物,高兴地拍手道:“哇——这么一大盘的食物啊!” 何巷却摇头道:“不一定是一大盘哦,看老奶奶刚才端着盘子一点也不沉的样子,兴许里面只是个小不点。” “那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耳报神直咧嘴...... 这个时候,老奶奶又是神秘地一笑:“孩子们,里面是什么,只要你们猜对了,我让你们尝尝我这千滋丸的千变万化的滋味。有这一丸在手,尝尽天下美味,整条街的美食算什么?” 耳报神:千滋丸?太巧了吧?岂不是专门针对我的? 何巷:千滋丸?太巧了吧?岂不是专门针对他的? 耳报神、何巷奇怪地对视着...... 何必猜呢?我们现成地就能看! 何巷对耳报神试了一下眼色,耳报神会意,他突然站起来,对着那个盘子好一顿的叽哩哇啦,手舞足蹈......那疯癫的程度更胜一筹。 好机灵啊,不愧卧在我的耳朵里许久,与我心意相通,她心里赞着,嘴里骂着,手里恨着。 “哥,快点安稳地坐着,真是,又发疯!”她边说边站起来,朝外拧着他的耳朵,还是右耳朵。 哇——我的神眼开了,任你什么物件摆在我这儿,我都能“猜”对! 两个人坐定,耳报神马上去看,何巷问道:“老奶奶,怎么猜?” 何巷显出为难的样子,当然不能显得胸有成竹啊! 老奶奶在他们的对面坐下,一脸傲娇地说:“我这个千滋丸啊!可是做了一千个白日、夜晚的啊!白天,把太阳撕下来一个角揉进去,采集清晨的露珠放入盘里,天上飞过什么就扯下来一个翅膀,地上跑过什么就拉下一个腿来,用刀细细地切、刮,用最细,最好的一块肉......晚上,掬一把月亮的清辉放进盘子里,舀一勺星星的光芒倒进去,什么夜里的夜莺啊,猫头鹰啊,萤火虫啊,野兔啊......呵呵,都逃不过手掌心!” 啊?遇上高手了! 何巷、耳报神又是一个对视,好一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老奶奶! 一拔就是一千天,一留就是一千夜! 何巷疑惑地问:“老奶奶,太阳的一角怎么撕的?难道您是神人,能近身到太阳跟前?” 哈哈......老奶奶笑得直不起腰,老奶奶的菊花脸在秋夜里笑得花枝乱颤。 “孩子们啊!我可不是神人!那不过是我夸张的说法而已,实际上就是晒太阳的意思。” 在老奶奶笑的时候,耳报神发力去看了白陶罐盖的盘子里的东西......从他迷茫的眼神中,何想看到了里面的不简单。 ......老奶奶还在解释着舀星星是怎么一回事,说了这么多了,干脆一股脑就把日日夜夜,一年四季的制作过程说了个角角不漏,一清二楚...... ------------ 第三百七十一章 千滋万化 老奶奶功成名就般大讲特讲自己的传奇制作过程,就像缔造了新生命的母亲一样,骄傲,自豪...... 这时候的何巷,一人分两角,一身担二责,她一边应承着老奶奶声情并茂的讲说,一边和耳报神说着腹语。 耳报神腹诽道:“小主人,不好猜啊!这里面的东西真像老奶奶给起的名似的,有千万种变化。我刚看清楚它的眼色和形状,它又发生了变化,比那万花筒变化多端啊!想不到的眼色与形状,交相出现。” 何巷脸上笑着应承着老奶奶,腹诽道:“唉——天不助我也没有办法,谁知道开了神眼也不顶用啊!” 耳报神道:“小主人,不如......我们撤吧,这千滋丸啊,我们不猜也罢,不吃也行啊!” 何巷最讨厌临阵脱逃的人了,便气鼓鼓地说:“要撤你撤!我倒要看看这个千滋丸啊,长什么样子。我还想着让你吃到呢,省得你到处找美食吃。这千变万化的滋味,正好补上你千年不进食得缺憾。让你一次性就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统统吃上。有什么难的,待会你大胆的猜,看到什么猜什么,我非给它定住型!” 耳报神羞愧地腹诽道:“图图真是给小主人丢脸了!还是我的小主人做事有气魄!无非猜不着了,吃不上东西算了木,还能当一个逃兵吗?是我的错,图图知错了!” 何巷还是一边迎合着老奶奶活灵活现的解说,一边告诉耳报神:“她有本事做这个千滋万化丸,我就有本事让它成为千滋一化丸!” ......老奶奶从春说到夏,从夏说到秋,终于从秋说到冬了......何巷严重怀疑,这位老奶奶一定是做这个千滋丸一千零一夜,很少和人说话了,今天要把缺的这一千日的话补回来。 您有时间说,我还得有时间听啊! 何巷礼貌地插了句:“老奶奶,您一年四季的做法说完了,接下来您就是一年一年的循环往复就好了啊!” 老奶奶似乎也觉得口干舌燥,说:“对,这位姑娘真聪明,的确是这样的!好了,你们可以开始猜了!” 何巷眉头略皱,显出为难的样子,问:“老奶奶,怎么个猜法呢?您大概得给我们个提示啊!我们猜哪方面的啊?” 问得好,老奶奶点头说:“孩子们,你们可以围着它闻,不可以揭开看,你们想象它的样子和眼色,就猜样子和颜色吧!” 何巷听了点头道:“那......我们开始了!” 何巷对耳报神腹诽道:“为了对老奶奶做了一千个日日夜夜的尊重,我们要闻上一小会时间,要显得疑惑,猜的困难,不可一下子就把看到的说出来!” 耳报神点头道:“一切听从小主人的安排!” 何巷对老奶奶有礼貌地说:“老奶奶,我们开始了!” 他们两个人站起来,围着白瓦罐下面的盘子闻了闻,又走了几步,再停下来闻一闻...... ------------ 第三百七十二章 温馨提示 他们围着桌子边闻边走...... 闻着闻着,有了感觉,又闻了闻,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们这样奇怪的举动,竟然没有引来过路人的好奇与围观——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巷马上腹诽道:“图图,你看到了奇怪的场景了吗?我们现在的举动很奇怪,可是......没有引来路人的目光,也没有使人停止脚步,聚在一起围观、议论?” 耳报神回到:“的确很奇怪,小主人,我们好像被别人屏蔽了似的。我们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压根就看不到我们。” 何巷:“对,估计,我们掉进了别人设置的陷阱中。是个好陷阱,还是坏的,目前还看不清。但是,这个千滋丸和你千年没吃饭是相投的,是为你设计的。” 耳报神说到:“小主人,陷阱还分好坏吗?” 何巷不确定地说:“也许......可能吧!” 老奶奶看他们转个不停,闻个不停,不知道他们说个不停,她有点着急地说:“你们现在啊,朝天上飞的想,想样子!想秋天的颜色!” 何巷笑道:“谢谢老奶奶!” 何巷腹语问耳报神:“你看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我想办法定住,说形状,颜色!” 耳报神定睛一看,“小主人,两只鸽子,是金黄色的。” 何巷手挨上了白瓦罐,用心语说:“两只白色的鸽子,既然做的栩栩如生,就当你们是活的。我是万物之主,你们听我号令,接下来不要发生变化了,就定型成鸽子形状。” 里面的两只鸽子扑棱棱闪了一下翅膀,回复道:“得令,造物主!” 一听到鸽子的声音,何巷笑着对老奶奶说:“老奶奶,我闻到了清蒸鸽子的味道。我猜,这里面是两只鸽子,还是金黄色的。您是怎么做到了,竟然让鸽子保持着秋天金黄的颜色?” 老奶奶镇定地笑问道:“小姑娘,你和你哥哥确定好了吗?” 何巷说是,又重复了一遍。 老奶奶眼里流露出了一丝轻蔑,心里说:小姑娘,别这么笃定!就我们说话的这功夫,鸽子早就化形了十几种样子了! 错了,你们猜错了! 老奶奶眼里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又想着,自己凭着这千滋丸啊,走了多少个地方,见了多少位传奇人物,没有一人猜中,没有一次不让他们乖乖地献上自己的宝物,不然不是鼻子嗅不到气味,就是眼睛失明了......百试不爽,这个小姑娘和她这个哑巴哥哥是输定了! 老奶奶用手去翻白瓦罐,翘起的兰花指似乎也在说:错了,你们猜错了,看看是要留下你们的眼珠,还是鼻尖?哈哈......我今天可要丰收了,这对兄妹长得都漂亮啊! 在老奶奶翻开的一瞬间,她又问了句:“小姑娘,你确定是两只鸽子吗?” 何巷严肃而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老奶奶,我们十分肯定!” 是吗?老奶奶的手顿了顿...... ------------ 第三百七十三章 白鸽戏水 老奶奶的手在揭开白瓦罐的时候,眼睛似乎还在说:“我这可是千滋万化丸,就在我揭开的时候,它们就在变,还说是什么鸽子,早就变成小鱼了吧?” 哗——白瓦罐揭开了,一对小白鸽赫然出现在了蓝色的玉盘里,就像是鸽子在蓝色的湖里化身白天鹅似的,在嬉戏...... 耳报神看了惊叫起来:“看啊,小主人,是一对白鸽子,一点都没错!” 老奶奶看得震惊,一时愣在了原地,心里想:我这可是千滋万化丸啊,怎么会?前一会儿,的确是白鸽子......按照这个时间,早就变化了几十种样子了,这怎么回事?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里说了句:“破了,破了!” 什么破了,破了?不是应该说对了,对了吗? 何巷疑惑道:“老奶奶,什么破了?我们可是猜对了呢!” 老太婆还是不能接受有人猜对的可能...... 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娘——看,那个盘子里停了两只鸽子,就像活的一样!” 何巷、耳报神回头一看,摊子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相视一笑,明白了:自己猜对之后,这个老奶奶设置的陷阱就破了,难怪老奶奶说破了,破了! 破了,什么也做不成了,老奶奶把两只白鸽子一人一只送给了何巷、耳报神,说道:“你们兄妹既然猜对了,我这千滋万化丸就送给你们了,之后会给你带来许多惊喜,你们慢慢品味吧!” 说完,老奶奶就像年轻人似的,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了摊子,准备回家了...... “谢谢老奶奶!”他们两个甜甜的声音,都让老奶奶毛骨悚然,想着尽快地撤了好! 看着老奶奶慌慌张张的背影,何巷他们还不知情地说:不就是猜对了,您输了吗?至于跑这么快吗? 耳报神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说:“小主人,若是刚才我们没有猜对,这个陷阱破不了,周围的人们看不到我们,会发生什么事?” “猜不对,我们就走不出陷阱,我们岂不是待宰的羔羊,由人家处置?” ...... 何巷对耳报神说:“先把鸽子给我,我放在万能荷包里,这鸽子来得蹊跷,带回去我们慢慢研究!” 耳报神乖乖地交给她,再环视周围,跌足叹道:“都是这个老奶奶的一顿打搅,边的摊子都要收工回家了,今天千年开吃计划——泡汤了!” 何巷拍拍荷包说:“别气馁,这老奶奶高深莫测,变化多端,她的东西可不是寻常物件能比的。她既然说了是千滋丸,我们回去之后慢慢品尝!” 这个时候,收了摊的人们,拖家带口,一身疲惫,又略带欣慰......也许这个晚上,他们的收入不错,他们卖光了东西,收入的腰包,可以回去和家人一起歇着了。 倦鸟归巢,外出的人有一盏灯在等着自己,给一天的疲倦披上了橘黄色的安慰,何巷目送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