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恶俗的开端 头一阵阵地抽疼着,仿佛是陷入了没有边际的黑暗当中,静谧地让人打心底里生出荒凉的感觉来…… 平放于身侧的双手蓦然攥紧,以安猛地睁开双眼,但仍旧陷入了一片漆黑里,滞了片刻,她抬手按着发闷的脑袋,半倚靠在床前。 该死!看来是昨晚喝酒得过多了。 按着额头好半饷,以安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就着窗外打进来的一点光亮,她下床,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喝。 脚不期然踢到一个物件,以安抽了一口冷气,蹲下身子用手按着脚趾,郁气更甚,缓缓伸手朝前面摸去,看样子是一张凳子,她不由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以安,睡了吗?” 声音突然地自门外传来,以安怔住,她一个人住着,照理这么晚房主也不该来打扰自己。 她皱着眉头,房租她从来都是到期直接转账的。 “以安?”门外,原慕夏有些担忧,刚她听到了一些声响,又怕以安已经入睡,声音小了下去。 “没睡。”以安反射性地答道。 “刚刚是怎么了?” 以安滞了片刻,慢半拍地支吾道:“想喝口水,不小心撞到凳子了。” 听这么一说,原慕夏立刻焦急起来,“没什么事吧?快开一下门。” 以安的手紧了紧,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怕再撞上什么,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前,伸手摸向房锁,倒手心里的触感让她猛地愣住,她的房门上的锁似乎并不是这个式样的。 到此刻,她有些意识到事情有些…… “以安?” 听到声音,以安紧了紧神,打开了门,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才转头朝房里望去,入目的景象让她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这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没事吗?”原慕夏见她只呆呆地站在那里,走了一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以安下意识地惊醒,感觉到陌生的气息,紧接着退了一步。 “怎么了?”原慕夏摸不着头脑,走进房间打开了灯,顿时房间里一片光亮,以安也得以目睹全貌。 她的目光清冷带着某种防备,慢慢地划过整个房间。 “昨晚发烧得那么厉害,现在好点了吗?真是,别看着自己年轻就随便折腾自己的身体,以后年纪大了有你好受的!”原慕夏半带着嗔怒,边走边说着,在以安面前站定,才又伸手触向以安的额头。 以安的脚步下意识地动了动,紧抿着嘴使自己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眸,遮住眼里所有的思量。 “还好,感觉温度退下去了。”原慕夏松了口气,走到一边给以安倒了杯水,“喏。”把水杯递给以安,她顺势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以安过来。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褪去刚刚的焦急,原慕夏的声音清冽了很多。 以安有些意外,抬头看向她。 “怎么,我说错了?”原慕夏嘴边略勾起些讽意,“我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少相信原以舒那副姐妹情深的摸样,你是怎么做的?” 以安心里的紧张微微加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看见她这一副样子,原慕夏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加大了几分,“我告诉你,凡事多思量一些,对你没有坏处,再不济,遇到事情也不要傻头傻脑地撞上去!” 以安听着,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水杯,心里默默地记下了原以舒这个名字。 “算了,早点喝完水就上床去,明天我给你跟老师请假好了,你在家多休息一天。”原慕夏站了起来。 “以安,还没睡呢?”门口走进来一个笑意妍妍的女生,略卷的头发,松散地盘起,口气带着微微的惊讶。 以安抬头望向她,面上不动声色。 “怎么会发烧呢,真是的,这种天气还穿那么少出去,谌也真是,好歹也得把你送回来不是。”似乎是担心,但以安没有错过她眼底的不屑。 “以舒,以安就要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原慕夏目光凛冽,但片刻脸上已挂上温柔的笑容。 “啊,阿姨也在啊?”以舒微微瞪大了眼睛,那神情真似才刚刚看到原慕夏一般,“好吧,阿姨安慰好以安也早点睡啊,还有阿姨,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谌会那么过分,回头我跟他好好说说。”她望着原慕夏,脸上带着几分挑衅,加重了“阿姨”两个字的声音。 “那就麻烦以舒了,以安这孩子在学校里,还得你好好照顾着,阿姨还真放不下心来。”对此,原慕夏只淡淡一笑,侧过头望向以安。 对她的反应有些丧气,但面上以舒的笑容更加灿烂,转过身朝门外走去,“那阿姨,晚安咯!” 对于她没有跟自己道别,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 以安目光微微闪烁,才转过头看向原慕夏。 “别担心,早点睡!”原慕夏嘴角闪过一丝嘲意,淡淡地说道,随及拿过她的水杯催促她上床。 看着以安躺下,她才站起身,朝外面迈动脚步,临出房门,她回过头,微微带着点犹豫,“接下来回学校,免不了别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是怎么考虑的,还是打算转学?”她顿了片刻,凝视她的目光中带有某种颓丧,“如果你选择转学,明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做好,至于原以舒的事,这口气……” 看着沉默下来,以安抿了抿唇,“不用转学。”见她的眼睛睁大眼睛瞧着自己,以安心里多了几分忐忑,努力压抑着自己,迎向她的目光,“如果我没错,转学的人为什么是我?” 先是愕然,然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好回答,也希望明天不会有人通知我类似我女儿跟别人吵架等等毫无形象的事情。” “我想这大概不会。”以安扯着僵硬的笑容,看着她走出房门,心情才缓缓松弛下来。 她大概有点明白自己遇上了什么事情,以安紧了紧手,从床上起身,朝着房间看去。 看来,今天注定不能睡个好觉,至少,天亮以前,她不得不给自己找更多的资料好好清醒一下,或者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模拟”另一种人生…… ------------ 2郁结的开端 “以安,该起床去学校了!” 声音突然传来,让浅眠的以安猛身体猛地地前倚,彻底清醒,摊在腿上的相册也随之滑落,望着眼前的景象,她恍惚地眨着双眼,回不过神来。 “以安,醒了吗?起来吃早饭,就好去学校了!” 伴随着敲门声,外头又传来陌生的声音,以安深吸了口气,将相册放回桌子上,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前,握住门把,心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还是你觉得待在家里比较好?我可以帮你请假,遇到谌也的话我会……” 声音中参杂着某种肆意,以安却因此更冷静了些,至少今天见到的第一人并不是全然陌生。 她的动作不再犹豫,拉开门,也使得门外的女生停住了要说的话。 嘴角微微上扬,毫不避讳地直视,“以舒,早上好!” 表情微鄂,以舒的眉头蹙了几分,一时反应不及。 “不是说要迟到了吗?不一起吃早餐吗?”以安笑望着她。 “嗯,我不是害怕你会难过嘛,就想说来看看你的情绪,毕竟谌也比较过分,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以舒的表情有些尴尬,往前迈动脚步,状似不经意地说起来,但目光未曾离开过以安。 “是吗?”以安不置可否,随着她的脚步,仔细地观察起周围来。 不满她平淡的反应,以舒的脚步微顿,直接转过身面向她,“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怎么了?” 以安也随之停下,似笑非笑,“你今天不看起来也不太一样?貌似从前你没这么热心过叫我起床?” 以舒的表情一滞,脸色微沉。 “以舒,以安,起来啦?”昨晚的女人,也就是原慕夏走至他们身旁,笑着说道,边回头望向原凉泽,“难得以安也会早起,是不是?” 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原凉泽快步走近,揉了揉以安的头发,“难得我家的以安也能早起。” 以安下意识地咬了下唇,传来的痛意增加了她此时的真实感,低垂着的头扬起,她笑容娇憨,“爸,你这么说很过分哦!难道我以前就没有早起过?” “好,好,好,” 原凉泽笑得促狭,故意苦恼,望向原慕夏,“我是不是应该假装不知道我们家有谁能从早睡到晚?” “爸!~”以安皱着脸蛋,不满地瞪着他。 “吃早饭吧,父女俩都快迟到了还没完没了的!”原慕夏嗔了他一眼,率先走到桌边坐下。 “都怪你,我被你妈妈迁怒了!”原凉泽埋怨着,朝餐桌走去。 以安撇了撇嘴,随及跟上。 三人坐下,倒显得站在一边的以舒突兀起来,看着准备开动的原凉泽和以安,原慕夏的嘴边划过一丝笑意,“以舒,站在那边干什么呢?来吃饭啊,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甜点,然后不放糖的咖啡。” 以舒狠狠地瞪向她,微转头,望向和原凉泽打趣的以安,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 一个贱女人生的货色,凭什么享受她该拥有的一切! “以舒,发什么呆呢?”原慕夏哂笑,开口唤道。 连一边的原凉泽也抬起头来,见到以舒的脸色,眉头微微皱起。 “抱歉,阿姨,我走神了,想到谌也那么过分,我就忍不住想要生气。”以舒愤愤不平地挥了下拳头,走到以安边上坐下。 原凉泽的表情松缓了下来,“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没必要看得太重要,知道吗?” 以安抬眸,颔首,“嗯,我知道。” “别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原慕夏转移话题,“突然想起来,以安,你明天要干什么?” “嗯?”以安疑惑,心瞬时一紧。 “对,这个我也挺想知道,坦白从宽啊!”原凉泽也来了兴致,紧紧地盯着以安瞧着。 “什么啊?”以安扯了扯嘴角,目光闪躲,吃着自己的早饭,“我没打算要做什么啊。” “呵。”以舒轻笑了声,见原凉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收好了脸上的不屑,“还说没做什么呢,谁老早把家里所有的日历本的25号都用红笔给圈起来的,你说明天什么都不做,我可不信。” 以安淡淡回视,勾起了嘴角,了然,“啊,原来我说的那件事啊!”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她放下筷子,微微耸肩,“虽然很想告诉你们,不过对于我来说是秘密,不能说,怎么办呢?” “臭丫头!”原凉泽愕然,哭笑不得,伸手恶作剧般揉了下她的头发。 “要是我把你所谓的秘密说出来,你会不高兴吗?”以舒也放下筷子,笑着问道。 “我倒是真的挺想知道你认为我有什么秘密。”以安站了起来,无所谓地说着,“去学校了,不然要迟到了吧。” 以舒没料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平静,表情一时错愕。 “不一起吗?”走了几步,以安停了下来,回首望向她。 以舒把疑惑压下,笑着应声,起身走了过来。 原慕夏随在他们身后,走到门口,她忍不住开口叫住以安,抿了抿唇,将以安拉到身旁,叹了口气,“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请假回来,知道吗?” 感受到她眼里露出的关怀,以安下意识地点头,“嗯,知道了。” 原慕夏这才有些放心,侧过头,看向以舒,“在学校里好好表现,路上小心!” 以舒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向外走去。 “到学校,我会叫谌也跟你谈一谈,有任何他做错的地方,我会让……”路上,安静了许久之后,以舒暗自观察着以安的反应,开口试探。 以安嗤笑了声,转过头看向她,“是不是很想看到我慌乱的样子?” 以舒噎住。 “我想目前来说没有比见到你无话以对的模样更我觉得惬意。”以安嘴边的弧度越大,“你觉得呢,我貌似姐妹情深的以舒?” 以舒的脸色沉下,盯着她半饷,“即使那样的经历也不能让你难堪吗?果然跟你那个妈妈很像,不愧是母女哈!” “这样多好。”以安移开视线,“每天都不断地装作一副好姐妹的模样,真的怀疑你就不觉得累。” 见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以舒顿时不痛快,沉默了许久,她笑了起来,“我装出你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呵,不是你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吗?你确定?” “那就我的错咯,放心,这个错误今后我会慢慢地改过来的。” 没有以舒预料中怒不可遏的模样,她只是敷衍地应着,也使得以舒再大的火气也得不到纾解…… 走进校园,以安停下了脚步,见她朝自己看来,“你先进去,我等会再去。” “怎么,害怕啊,要不我帮你?”以舒像是找到了出气口,马上问道。 “恩……”以安沉吟,缓缓笑开,挥了挥手,“我想大概是不用,等会见!” 看见她走进不远处的教学楼,以安才彻底松了口气,表情顿时郁结。 能想象吗?她可以接受换个环境,换个身份,但至少不应该是目前这样的状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本寄希望于书桌或是抽屉等等某个角落里找出神秘的日记本,或者最低限度,从电脑里看看最近有什么信息值得参考,以上毫无收获,手机竟然有密码锁着,唯一有用的竟然是书包里放着的学生证以及书桌上的一张全家福! 以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体会不断落在身上意味不明的目光,她笑得越发灿烂。 damn it! ------------ 3尝试了解更多 站在围墙边上,以安沉默地远处向着教学楼走动的人群,好一会儿,似乎连她也变得懒散起来,才听到上课铃声响起,四周也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带着睡眠不足的倦意,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在手里随意地把玩着。 等了一阵子,手机铃声响起,她震了下,看了眼屏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以舒,怎么了?” “怎么了?这应该我问你的问题吧,你还好吗?不会还因为谌……不是,我是说,抱歉。”那边支吾着,好似有些为难。 “我该说没关系吗?”这个电脑肯定是在班级里直接拨打出来的,还真是让人怀念的剧情,以安配合着问道。 “明明你是跟我一起到的学校,但是你却迟到了,今天班上也就只有一个人迟到,班主任也有些担心,你现在在哪呢?”顿了顿,那边又是关怀地问道,“我知道你可能怪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让你不开心。” “就我一个人迟到?”抓住重点,以安撇开她的自导自演,利落地问道。 “…嗯,你要过来上课吗?如果你心情还是不好,我过去找你……” “等会见!”及时地掐断电话,以安吁了口气,虽然她不介意欣赏这种闹剧,但是若自己沦为凸显别人的踏脚石,那就另当别论了。 走到教学楼,花了少许时间找到了学生证上记录的班级,以安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抱歉,老师,我迟到了。”话音落下,不出意料地再次收获了各种目光。 “原以安,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希望下不为例。”安倍井从教案中抬头扫过她一眼,然后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抱歉,我保证没有下次。”以安颔首,跨进教室,目光掠过,最终停在后排的空位上,径直走了过去坐好,往旁边扫了一眼,找寻起自己要的书来。 “以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趁着安倍井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前排的男生回过头来,小声地道歉。 以安抬眸,略感觉熟悉,慢条斯理地把书摊开放好,她翻看着,试探地开口:“谌也。”视线 “嗯?”他应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秋原谌也?”安倍井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皱着眉头,望向他们。 “老师,我想这次我大概没有错,只是叮嘱秋原同学遵守上课的记录而已。”以安笑着摊手。 “秋原谌也,课后到我办公室。”落下一句,安倍井移开视线,秋元谌也也不得不放弃多说什么的想法,把注意力集中起来。 终于下课,教室却没有多余的喧闹声,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以安这边,还没等她多做反应,秋原谌也急忙地离开位置,走到她旁边。 “对不起,以安,我真的不是……” “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刚刚老师让你课后去找他,现在不过去可以吗?”以安合上书本,边开口问道。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只是我觉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到不了那一步,我希望你能明白,除此之外,我并不想带给你麻烦。”秋原谌也再次强调,一边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书本。 “不想带给我麻烦?”以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抬头正式看向她,含着笑意,“你确定?”目光微移,示意他去看旁边,“你可能没有深思熟虑过,那么我告诉你我的感觉,不管之前你做的什么,我都不认为现在你给我道歉是合适的,除非我想要获得一些多余的同情,你觉得的?” “我不是故意的。”秋原谌也失措,慌乱地解释道。 指了指他拿着的书本,以安笑道:“而我认为你最好去找老师,现在。” 秋原谌也沉默片刻,把书递还,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过身。 拿回自己的课本,以安突然抓过一个重点,“等下。”一边拿出手机来,试探着输入密码。 “怎么了?” “秋原,你的生日是明天对吗?”看到手机解锁,以安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是?”秋原谌也疑惑地望着她。 “没事,等会见!”朝他挥了挥手,以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机上,一条一条地翻看起最近的短消息来,许是因为没有动静可看,教室里谈论的声音大了许多。 “以安,你还好吗?怎么迟到了?” 听到声音,不用看以安也能猜到是谁,淡淡地回道:“我想迟不迟到这件事情,我多少还有自己的选择空间。” “我只是关心你。”以舒微怒,刻意地抬高了声音。 猛地搁下手机,以安慢悠悠地转向她,似笑非笑,完全不打算给她留一点面子,“以舒,我想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你又不是我的保姆,何必这样努力地担心我的每一件事情呢,我不是很确定该不该问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让我独立。” “噗!” “西元杉!” “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喷了一口水出来的西元杉拿着纸巾递给不幸遭难的前排,才有时间转过头来,“你们懂的,我没偷听,或者说你们这么大的声响让我偷听也变得正大光明起来。” 说着,她忍不住又乐了起来。 “把你的头朝向另外一边,直到你确定不会喷我一脸为止。”看着以舒越发暗沉的脸颊,以安笑着,继续调戏她脆弱的神经。 “我确定。”强忍着笑意,西元杉朝以安亮了亮大拇指,才迟疑地转向以舒,“我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谈话,或者你们想要继续?” 以舒看了她一会,不发一言地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去。 看着她与众人聚到一块,西元杉象征性地沉吟了下,拍了拍以安的肩膀,“我同情你,大概形象又被诋毁了几分。” “我倒是觉得没有你刚刚当众喷水的模样严重。”以安笑了笑,不以为意,“另外,谢谢,至少耳朵得以清净。” 点着头接受她的感谢,没安静一会儿,西元杉又凑了过来,“你觉得在他们嘴里,我俩此时算不算臭味相投?” 撇了她一眼,以安微微扬眉,“也许……” 目光掠过手机,以安故意打趣,“那臭味相投的两人中午一起吃饭会不会很合适?” “再合适不过!”…… ------------ 4多管闲事 “发什么呆?”走往学校食堂,一路安静地走着,西元杉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听到声音,以安转过头,看见她脸上的疑惑,弯了弯嘴角,才转回头微微垂下,无意识地绕着手指,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明天不是谌也的生日嘛,我给他准备了礼物,就是特别担心她会不喜欢。” “你在开玩笑吧!”闻言,西元杉骤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简直对她哭笑不得。 “怎么了?”以安抬起头,迷茫地问道。 “情人节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拒绝,也不能这么说,但是那种程度比拒绝更过分,现在你在想什么?送他生日礼物?”西元杉连连问道。 “哦,其实还好。”心里琢磨了下她说的话,以安垂下眼眸,轻声咕哝。 “好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能了解你的想法,哪怕……”说着,西元杉突然安静。 “西元杉?”以安唤了一声。 像是被吓了一跳,西元杉僵硬地笑了下,目光从某处收回,脸上的表情有些刻意地夸张,“哪怕是他向你道歉了,这也不能轻易地抹去发生的一切吧?” “走吧,去吃饭。”以安突兀地开口,在她茫然的注视下笑了起来,“可能我们的想法有些不同,不过我现在好饿,拜托高抬贵脚,让我厚待一下自己。” 西元杉无可奈何,瘪了瘪嘴,下意识地想要转头,但硬生生地忍住,点了点头,脚步微重,匆匆往前而去。 以安这才转过头来,落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生,至少是今天早上没有见到过的,让她好奇的人倒是另外一个,原以舒,乍然见到她巧笑如云的模样,她倒是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以安?”久不见她跟上,西元杉转过头来,目光中不觉带着些许忐忑,“怎么了,不是急着去吃饭吗?” “没事。”以安笑笑,快步朝她走去,口气微微鄙夷,“只是突然觉得冤家路窄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 “呵。”西元杉忍不住笑了起来,提起的心放下,附和道:“英雄所见略同。” 看到她重新往前走,以安脸上的笑容敛了下来,片刻又高高地扬起。 还在想西元杉是不是热情单纯得过分,原来原因也不过如此,是不是因为环境变了,她也有点神经质起来。 不过幸好,她也没抱着要交一个知己的心情,各取所需用来形容这种情况再合适不过。 从手机里,她看到的是原以安对情人节的期盼,也幸亏这种流于言表的期盼,让她从字里行间里慢慢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情人节本身就极具浪漫,而学生之间的一个传统活动更是将这种浪漫渲染得淋漓尽致。在这天,学生可以选出最喜欢的十个人,然后由这十个人准备好午餐,其他参加活动的学生可以通过竞拍的方式或许跟这些人一起用餐的机会,而竞拍所得费用,将纳入学校的公益金。由于并没有产生不好的影响,学校方面就没有表示过反对。 这一次,原以安被选上了,所以,她早早地就拜托好秋原谌也,只不过,从西元杉的话里,这一份期待最后落了空,但是如何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吃好了,对了,下午我要去网球部,今天忍足侑士要过来指导,要一起过来看看吗?”放下筷子,西元杉问道,见到以安迷惑的表情,她的视线微微撇开,“你不是没参加任何社团啊,搞不好可以来我们网球部哦,你知道,秋原谌也最近好像也要参加男生网球部的选拔,或许有相同的爱好,可以让你们聊得比较来呢。” “我以为你觉得我的想法不太好。”以安也没了再继续用餐的兴趣,把筷子放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不轻不慢地说着。 “我是这么想没错,”西元杉明显地尴尬,理由也带着几分牵强,“不过既然你是那么想的,为了你,我可以试着改变一下我的想法。” 如果是真正为了她,这么可能改变想法,她没错过西元杉适才谈起忍足侑士时流露的兴奋。 她放下水杯,顺势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她眼底的些许嘲弄,“我可能去……” “以安。”话音未落,耳旁响起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转头望去。 “以舒。” “在谈论什么,这么开心?”以舒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视线微移落到她旁边的男生,以安突然觉得她的表现更为夸张,把姐妹间的亲昵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坐正,也得以拉开了让她不太舒服的距离,“没谈什么,只不过是刚刚西元杉说到今天忍足侑士要倒网球部进行指导而已。” “是吗?”以舒的声音微微拉长,侧过头往旁边看了一眼,才意味不明地望向西元杉,“没有想到西元你这么重视这个消息,连带着连以安都通知了。”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西元杉霎时的难看和愤怒完全收入眼底,以安打断他们,“我觉得网球部挺好,我之前不是没加入过社团吗?就想能不能加入网球部,西元杉是部员,就想让她给我详细地介绍,正好,你们就过来了。” 说着,以安偏过目光,“这位,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忍足侑士了吧?我是不是得感到万分荣幸才对?” 忍足侑士唇线微扬,学着她的口气,“那我是不是得感到蓬荜生辉。” “忍足。”没等他们多交谈,以舒就打断了他们,“不是还得过去榊老师那边。” “嗯。”忍足侑士颔首,“那只好社活的时候再见。”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检查下我有没有那个网球天分。”以安撇了戒备的以舒一眼,笑着说道。 见他们走远,西元杉松了口气,“谢谢,帮我解围。” “帮你解围?”以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震,下意识地烦躁起来,口气也有些不耐烦,“只不过不想看见原以舒得意而已。” 西元杉一愣,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她。” 看着她,以安心里略沉,只不过是无意中得了她一点善意,她自己竟会多管闲事。 想法一过,以安扬起了唇角,“何止讨厌而已。” 不过说的到底是以舒还是自己做事的方式,恐怕连她也搞不清楚。 ------------ 5走后门被撞见 一天的课告一段落,放学铃声落下之际,整个教室开始喧闹起来。 “各位同学,请安静下。”秋原谌也走至讲台前,大声地说道,见到大家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温和地笑着,“下面我想向大家传达一个通知,学生会实践部由于部员比较少,所以将再次进行部员的招收。” 教室里一阵安静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欢呼了第一声,一下子所有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再安静一小会听我说完,”秋原谌也伸手往下压了压,在大家的兴奋上加了一把火,“平时学生会比较难进,大家都知道,而且这一次会更难,但千万不要忘记申请大学时,履历上有组织活动经验是非常重要的。” 申请大学!听到这个词,以安抓着书包的手一顿,又重新坐了下去。 “选拔赛主要有两个流程,首先是笔试,通过笔试的人将由我以及其他两位成员进行下一轮的面试。基本流程就是这样。”秋原谌也目光掠过下面开始热烈交谈的学生,“还有一点值得提醒,学生会今年将要换届,成为部员之后很可能你们其中一位会直接成为部长,只要成绩足够出色。”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报名表,“时间比较紧,所以今天就得上报,有兴趣的同学过来拿下表格。” 说到正事,众人却开始犹豫起来,以安率先起身,径直走向秋原谌也,伸出手,“我报名,另外,等会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几句。” 秋原谌也愣了下,颔首。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安满意,转身朝座位走去,与迎面而来的以舒错身而过。 “你报名,又为了他?”西元杉转过头,手指往前面指了指,眼里带着了然。 以安参照着学生证填写着报名表内容,写到奖项之类却泛了难,她获得的奖项虽多,但填上去恐怕自己就才成了没脸没皮的笑话,搁下笔,她抬眸,顺着西元杉手指的方向望着前面分发报名表的秋原谌也,也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 等了好半响,教室里才恢复了安静,西元杉背起书包,朝仍坐在位置上的以安招呼了声,“不走吗?去我们的网球部看看去。” “能在外面等会吗?我想……”以安含蓄地将目光往秋原谌也身上移了移,“不介意的话在楼下大厅等我一小会。” “哦。”西元杉的声音微微拉长,“明白,可以等你不只一小会。”说完,自顾自笑着往教室外走了出去。 “以安,还不走?”临近门口,以舒往后瞧了眼教室里仅剩的两人,掩下心底的嘲弄,关心地朝以安唤道。 “想要跟谌也说几句话。”以安起身,朝秋原谌也走去,边淡淡地应道。 “那等会见,你会来网球部的吧?”以舒笑了笑,落下一句,快步走了出去。 “现在你大概没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吧。”看见秋原谌也的目光落在某处,以安微微扬眉,开口打断了他的走神。 “哦,没有别的事。”秋原谌也移回了目光,笑容温润,“以安,有什么事情吗?也许我可以帮忙?” “有。”以安直截了当地回道,秋原谌也怔忡了下,点了点头,以安这才继续开口,“部员笔试基本上是什么内容?” 沉默了会,秋原谌也才开口:“主要是关于报名的同学对学生会组织架构的了解,更重要是对考察对实践部的了解。” “恩,那面试呢。”在本子上记下他的话,以安问道。 “由我们提问,可能是特长之类,或者提出一些特殊情境用来考量你们随机应变的能力,最后经过我们的讨论,决定能否留下你们。”秋原谌也想了下,答道。 “也就是说最后由你们讨论,你们其中两人通过就可以了吧?”以安紧接着问道,一边把本子放回书包。 “对。”秋原谌也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当我面试的时候,你会直接让我通过?”以安把书包斜背上,目光直视着他。 “恩?”秋原谌也眉头微微皱起,笑容中夹带着抱歉,“对不起,以安,这点我可能没办法,比较要在相对公平的……” “但遗憾的是本身就不公平。”以安打断了他的话,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扬起了嘴角,“不是吗?今天从我迈进学校开始,你觉得所有人对我态度算是公平吗?” “以安,我很抱歉,那是我的责任,但是……”秋原谌也滞了下,慌忙解释。 “对,是你的责任,你可以公平地看待我面试时的表现,那其他的人呢?你凭什么保证他们也会公平呢?”以安笑着问道,看到他无话也说,口气才不那么尖锐,“所以,你得为你的责任不公平一次,拜托,也给我一点面试的信心好吗?” 见到他的迟疑,以安见好就收,“离面试还有一些时间,目前我回去好好准备笔试的内容,那么明天见。” 打了招呼,以安转身朝外头走去,步伐微微加快,打开教室门一不注意,差点撞上外面的人。 “对不起,没有看到你。” 外面的男生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微微扬眉,也回应以安的道歉,缓缓从她面前走过。 以安蹙起了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被骂一顿起码比被无视的感觉要好。 “以安,我答应你,面试的时候我会帮你,只不过其他两位,我只能说尽力说服。” 身后传来秋原谌也的话,以安下意识地朝旁边投去视线,果不其然那个男生回过头来,眼底的些许不屑成功惹出了以安心底的怒气。 “谌也,那个人是哑巴吗?刚刚跟他道歉都没反应,还是听力不行?”她微微朝秋原谌也凑近,刻意放低的声音却不保证那个男生听不到。 “什么?”秋原谌也摸不着头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色一僵,“迹部学长。” 被叫到名字的迹部景吾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勾了勾,“真不华丽的情况,嗯?”然后慢条斯理地迈动步子,缓缓而去。 华丽?什么形容词?以安纳闷,只不过他刚刚的眼神,近似于在看跳梁小丑。 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不悦,她走开几步,拉远了两人的距离,“谌也,你认识他?” 话音刚落,就见秋原谌也以及其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她。 “怎么了?” 见到她不知道错在何处的茫然表情,秋原谌也哭笑不得,“迹部景吾,他的名字,我想你就是这个学习里唯一不认识他的人了。”他顿了顿,神色有限低落,“也是学生会会长,我觉得面试还是……” 压下讶异,以安再次打断他,“你向我保证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会觉得很不舒服。” 秋原谌也愣住,以安这才转身匆匆离开…… 差点连面试都被搞砸,对于那个男生,以安心里的不满又了一层。 还有部长的竞选,希望到时候不要…… 看见等候在楼下的西元杉,以安只好撇下心里多余的想法,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 6女生网球部 到了网球场,没有见到想象中部员们激烈对抗的比赛,以安看着部员中大部分笨拙地练着发球动作,微微发愣。 “怎么,很惊讶?”西元杉伸手捅了捅她,嬉笑着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相当惊讶。” 以安无奈地撇了她一眼,视线微微一动,循着欢呼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大概是男网的场地,只听这声音就知道场面有多激动,只不过…… 转回视线,手指轻按着太阳穴,以安满脸疑惑地问道:“当时你们部门选场地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吗?”说着,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样的对比也太抢眼了,我是不是得退缩一下?” “什么形容!”西元杉好笑地瞪她一眼,推着她往里走了进去,“部长。” “你迟到了。”池田英走到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俩。 “事实上,我在为招收新部员而努力,这位,”她嬉皮笑脸地拉过以安挡在面前,“对网球抱有极大的热情,希望经由部长的允许,让她加入。” “对网球有兴趣?”池田英的目光顺势落到以安身上,直直地盯着,“以前有学过网球吗?” 在这样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以安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倾了倾,笑容有些尴尬,“我想以前大概没有接触过,”话音落下,眼尖她的目光有些锐利起来,以安赶紧补上,“但是有兴趣,可能会看一些网球的比赛之类。” “哦。”这声回应明显弱了下来,“名字?等会填好部门信息表。” “原以安。”以安下意识地答道,僵硬地笑着,“部长。” “池田英,很高兴见到你。”池田英说着客套话,但脸上却丝毫不见客气的意思,才刚说完,并转过身望向其他仍在练习的部员,“不准偷懒,都给我再做50下发球动作!” 被她的大嗓门震了震,望着瞬间摆正了姿势努力发球的众人,不算幸灾乐祸,但以安就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原以安。”西元杉偷瞄着池田英那边的动静,努力试着小声提醒以安,“别笑了。” “嗯?怎么了?”以安犹带着笑容,偏过头望着焦急的西元杉,一头雾水。 “部长最讨厌在不必要的时间发出不必要的声响,所以要避免……”西元杉匆匆说道,余光瞄到池田英时扯开嘴角讨好地笑着,“部长,你懂的,我跟原以安介绍网球部的情况呢!” “是吗?是什么情况那么好笑,大老远就能感觉到你们有多兴奋了。”池田英也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脸一板,眉间一蹙,“拿上自己的网球拍,跟上节奏。” 西元杉赶紧放下①38看書网球拍赶紧跑到队伍后头去了,于是,池田英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一动不动的以安身上。 “我想我大概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所以没有准备好拍子,不然我回去先准备好网球拍,过几天再过来报道?”在她的目光下,以安微微牵着嘴角,缓缓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脚步微移,准备她同意的同时立刻离开。 “先用我的拍子!” 看见她将网球拍递到面前,以安滞了片刻,“我觉得部长大概比我这个新手需要网球拍,我不好妨碍……” “我准备了两个拍子,”池田英无比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又淡淡补上一句,“还有一个拍子就在那边的椅子上。” “不甚荣幸?”以安慢动作地拿过了拍子,微微反应不及。 池田英点了点头,朝着放置网球拍的椅子迈动步子,走了几步,又特地停了下来,“最近网球部的友谊赛比较多,相对就缺乏后勤人员,等到友谊赛差不多结束,你可以退部。”说完,施施然迈动步子往前走。 这话是不是在直白地说明她就是一个送上门来的苦力?以安看着她的背景,愣愣地低头望向手里的网球拍,再移向西元杉,近来她脑子越来越不灵活了!难道这属于某种副作用?以安暗暗地想着,最终在池田英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排到了队伍后面。 终于,这场练习由于忍足侑士的到来而告一段落,彼时以安近乎力竭。 随着大家一起退到场地外,以安按捏着双手,以减少疲劳感。 “很累吧?”西元杉凑了过来,抱歉地笑着:“我不是故意落跑的,不过部长……”她耸了耸肩,“是朋友的话就不要计较哦!” 遗憾的是还远远到不了朋友的程度,虽然不严重,但这样算不上礼貌的行为让以安有些厌烦,但她还是微扬起嘴角,“我不会计较。”以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西元杉的注意力落到别处去了。 “大概吧!”嘟喃了声,以安也抬起脑袋朝前头望去。 “刚刚我示范的动作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我想邀请一位部员跟我一起示范下。”忍足侑士的目光掠过众人,微上挑的唇线以及温和的语调让他看起来极像个好好先生。 “我来!” “还有我!” …… 积极响应的有西元杉,自然还有原以舒。 “坐在最后面的女生。”忍足侑士的目光落到以安这边,众人的目光往后移去,西元杉兴奋地起身。 “抱歉,是西元同学吧,我这次想邀请你旁边的原同学,等会我们再一起打几回网球,可以吗?”忍足侑士的语气仍显温和,这样的态度自然让西元杉不会拒绝。 以安诧异,再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些许怒气时,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笑意微敛,“虽然不知道忍足学长是怎么选择的,但选择还真是……” “很抱歉,今天我第一次接触网球,连我手上的拍子都不是自己的,找我示范,起码得等到我能够熟练地握住网球拍的时候吧?” “那好吧。”忍足侑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带着些许的遗憾,“那换一个人好了,西元……” “我来,网球我练了很久,希望能做好带头作用。”原以舒举起了自己的手,笑容自信。 “好。”没有理由反对,忍足侑士站到了位置上,示意她过来。 “你听到没,刚刚忍足学长本来是要叫我上去的,原以舒还真是够不矜持的!”西元杉忿忿不平地盯着以舒,一边跟以安抱怨。 “过分吗?”以安低喃了声,顿觉索然无味。 “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西元杉转过头看向她。 “我说刚刚你也有机会开口的不是吗?完全可以说由于自己技巧不够,希望能够得到学长的指导,也给大家做个错误的示范,避免其他部员泛同样的错误等等,这个理由岂不是更为恰当,何况你也说了,忍足侑士偏向的是你。”以安看着场地上两人的示范,就事论事。 “才不是,”西元杉噎住,然后提高了声音否认,“哪有那么简单,我又不像某人那样豁得出去!” 比起不愿意做还把理由归因到别人身上,以安想,她比较欣赏原以舒的做法,换了是她…… 好像没什么情况会让她这么做。 她忍不住笑了笑,余光瞄到微微熟悉的身影上,她猛地转过头去,微微愣住。 ------------ 7再一次见面 其他人也注意到迹部景吾的到来,他们的表现并没有比以安好多少,只是多了层以安所没有的兴奋。 “啊恩?忍足,立海大的人没多久就到,你在这里待着,是不是想要缺席?”迹部景吾微微扬眉,口气不愠不火,但不知怎么,原本交谈焦耳的众人不自觉地噤声。 忍足侑士望着迹部景吾,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肆意地笑了起来,“小景,对于立海大的到来,你看似有点紧张?” 迹部景吾淡淡地扫过他一眼,听到那个绰号眉间微微蹙起,“不要让本大爷再听到第二次!” “学长,我并不清楚有关这次比赛的事情,如果耽搁了你们的比赛,非常抱歉。”池田英才诧异中回神,大步走至他面前,直截了当地道歉。 迹部景吾撇过她一眼,微微点头,转身朝外迈去,“给你十分钟准备好!” 迹部景吾的身影慢慢远去,一众部员才又恢复了活力,惊叹声四起。 “太霸气了是不是?”西元杉也不另外,口气赞叹,与有荣焉。 至于吗?对她的表现感觉诧异,以安的目光移至其他人身上,但无一例外。 “抱歉了,以舒,我得回去准备,这次就到这吧。”忍足侑士朝众人报以歉意,转向池田英,“下次有机会再继续。” “好的,麻烦了。”池田英大方地点头。 全场的气氛都有些低落,以舒更甚,只不过仍是点了点头,口气不免遗憾,“真可惜,本来还想让忍足学长多指点下我的缺点呢。” “感谢部长。”看到这一幕,西元杉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以安还在身旁,僵硬着笑容解释:“难得看到迹部学长过来,你也觉得很幸运是不是。” 以安微微挑眉,才缓缓笑了起来,“嗯。” “忍足学长,如果在网球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能不能去问你?”褪去适才的失落,以安忐忑地问道,小心翼翼的语气泄露了她的期待,“当然不会影响到你的练习。” “可以啊,随时欢迎!”忍足侑士步履微缓,点了下头,才跟池田英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网球场。 以舒的表情可想而知,只不过旁边西元杉却沉下了脸,“如果刚刚是我上去了,会不会……” 不会。以安看了她一眼,实在没多大的兴趣接触她泛滥的小心思,没有应答,对她的事情表现得毫无所知。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见!”池田英的声音落下,大家的情绪立刻饱满,连离开的步伐都仿佛格外的有力道。 “以安,西元杉。”以舒要错过西元杉低落的时刻,当然不可能。 看着以舒走近,以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原以安,表现得很不一般啊!”西元杉立刻摆出了满不在乎的笑脸,口气嘲讽。 “怎么了?羡慕?”以舒笑了起来,故作的疑问,但笑容明显有些得意洋洋。 “那你肯定想多了,以安,我们走吧。”西元杉瞪了以舒一眼,拉过以安就往外面走去。 明显不是出校门的方向,以安迷惑地拉住她,“去哪?” “今天男网有比赛,当然要去看啊!”西元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重新拉起她往前走。 似乎自己成了泄愤的对象,以安眼睛微微眯起,挣开了她的手,“别拉着我,很不舒服!”说完,也不去看她,径直往前缓缓迈动步子。 西元杉表情更为不满,盯着她看了半响,余光瞄到以舒,才压下愤怒,加快步子朝前小跑。 他们到围栏外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选手你来我往地正为激烈。 首次亲身看网球比赛,也是首次接触到这样激烈的比赛,每个选手似乎都不遗余力,每一次挥拍似乎都使出了浑身的力道。 以安眼里有震撼,也不觉得一颗网球值得这样去努力,但无可否认,这种气氛足以感染每一个人,连她的目光,都舍不得从场上移开。 “太棒了,冰帝最强!”看了一会,西元杉也暂时撇开了不悦,大声地随着人群一起欢呼。 气氛在迹部景吾上场时尤为热烈,只见他优雅地迈动步子走到位置上,左手举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全场突然就安静下来。 以安愣住,慢半拍地将目光移向场外的观众,见他们紧张而兴奋的模样,更是摸不着头脑。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他嘴角微微扬起,掷地有声。 “迹部必胜!” 周围响起整齐的欢呼声,以安无语,感觉就好像突然进入到了异世界,格格不入,“骚包。”小声嘟囔,她可不想在这时候引起公愤,于是并默默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迹部景吾的表现在她这个外行人看来也堪称华丽,但是她宁愿认为是她自己看不懂,但下意识地,对于这个男生,以安微微改观。 比赛终于落寞,众人仍围在外面,仍是意犹未尽。 两方选手友好地握手言谢,西元杉这时突然拉过以安,往门口挤去。 人群似乎也被带动,努力往一个方向挪动。 好不容易停下,到了西元杉所认为的好位置,以安摸了摸头发,完全混乱,挣开西元杉的手,试着整理起来。 “对不起,不过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他们出来,不是你也想看到秋原谌也吗?比赛的时候你肯定就注意她了吧。”说着抱歉,口气却没有多少的歉意,西元杉心不在焉地朝着网球场里探着脖子,一边说着。 “以安,给。”以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旁边,望了眼以安极为妖娆的发型,好心递出了小镜子。 以安看了她一眼,不大相信她此时突来的善意,但镜子确实是她需要的,于是伸手去拿,差一点距离的时候看着镜子掉了下去。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拿到了,所以就放开手了。”以舒表情惊讶,十分地抱歉。 “没关系。”以安低着眼眸瞧了一眼,“我想让西元杉帮我整一下头发就好,”扯着嘴角笑了笑,“就麻烦你自己拿起来吧。” 以舒表情微僵,但随着众人微微的激动转开了注意力,倒真没去捡起镜子来。 正选们出来,看见忍足侑士的目光朝这里移来,以舒挥了挥手,“忍足学长。” 忍足侑士也笑着招呼了声,听到响动,迹部景吾也移过了视线,落到以舒脸上时微微挑眉,目光再触及她的头发,唇线上扬,再移回以安脸上,最后才转回头,缓缓而去。 以安确定她感受到了他笑容中的嘲弄,表情沉了几分。 “以安,以舒,西元杉。”秋原谌也先是叫的以安,但注意力却集中在以舒身上,对刚刚的比赛尤是赞叹,“等我通过选拔,若是能上场好了。” “当然可以,通过选拔后我给你庆祝。”以舒颔首,余光落在以安身上,亲近地说着。 顿觉百无聊赖,以安没多少待下去的兴致,人群也已经少了许多。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落下一声,也不管身后人还有多少思量,把自己抽离了出来,迈开步子缓缓而去…… ------------ 8“让”得精彩纷呈 独立先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的以安心里却莫名地多了些许失落,脚步声在此时听起来清晰十分。 走回卧室,带上房门,以安低耸下脑袋,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里逐一浮现。 她还是过于冲动。 对自己的表现做了评判,她把书包搁在墙边,对这个陌生的卧室仍有些不适应,目光缓缓移动,神经松散下来的她感觉到莫名的颓丧。 站了好半饷,她才迈开步子,走进洗手间,乍一看到镜子里陌生的影像,她步伐一顿,嘴边又瞬间勾起一抹嘲意,就着冷风拍了拍自己的脸,思绪才慢慢变得清醒起来。 直视着镜子,以安不自觉地凑近了一些。 这个女生比她年轻、有足够的活力,也貌似有足够的经济基础。 以安的手指顺着镜子缓缓滑下,眼神越发地坚定。 她不想一事无成,不想泯然众人,她比谁都渴望被重视,她必将为此不顾一切! 之前就只差一步,她想要的地位就可以得到,却仅仅过了一天,却翻天覆地,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但既然已成结果,以后的生活她只允许按照她的规律进行! “以安。” 外头传来的呼唤打断了以安的思绪,她看了看镜子,收敛下眼神中的锋利,嘴角微牵,语气沉稳不过,“在洗手间,等下就出来。” 略为整理了头发,她这才走了出来,望着原慕夏笑了笑。 “还好吗?在学校里。”原慕夏迟疑了下,才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心。 见状,以安忍不住轻笑起来,点了点头,“恩,还好。” “那就好。”原慕夏也笑了,转身往外走去,“吃饭吧,原以舒在外面陪你爸聊呢,你也得学着能说会道一些。”撇下担心,她很是恨铁不成钢。 “哦。”以安不置可否地应声,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餐厅,原凉泽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以安,快过来,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以安蹙了蹙眉头,含笑走了过去,坐到以舒身旁,偷偷地探头过去。 “不准看!”原凉泽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只能猜。” “过分。”以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坐回位置。 “的确是过分,连我都不能看呢!”以舒接着她的话说道,瘪着嘴,“就想着给以安买礼物的,我的呢!我也要,不能偏心哦!”她对着原凉泽伸出手。 原凉泽顿时有些尴尬,原慕夏走了过来,拍下以舒的人,“你也跟着闹呢,以安就喜欢对着他爸爸撒娇,你还不晓得她的个性,什么礼物,还不是以安应要他爸爸要的!” 说完,原慕夏好笑地看了以舒一眼,若不是她平时跟自己故作亲密,作为一个后妈,她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干涉他们父女间的事情。 以舒的表情微僵,听着原慕夏的话,她嘴唇紧抿着。 “就是啊,你比以安大点,让着她点吧,下次你要什么,爸也给你带来。”原凉泽松了口气,承诺道。 让!以舒桌底下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抬起头微微遗憾地笑了起来,“好吧,我就让这一次哦,谁叫我年纪比以安大的,不过下次以安要有礼物,我也要,不准偏心!” 这番话连着搞怪的表情惹得原凉泽哈哈大笑,“行,我一定记得给我们家以舒带礼物。” “吃饭吧。”目光在以舒身上划过,原慕夏拉开椅子在原凉泽身旁坐下。 “还不能吃,以安还没猜出礼物是什么呢!”已经讨好一次,就不介意第二次,以舒伸手拦住了原凉泽的筷子。 见以舒并没有不开心,原凉泽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转向沉默的以安,“继续猜!” 以安顿时苦了一张脸,“项链。”见到他摇头,倾过身子碰了碰以舒,“多大的礼物。” 下意识地想要退离,理智却让以舒笑了起来,望着以安眼中带着显然的厌恶,但口气却再是温和不过,“长方形的盒子装着,蛮大的,不是你要的吗?怎么想不起来。”边说着,她伸手比划了下大小。 长方形盒子。没有多搭理她的话,以安用手给自己比划着,思绪一闪,抬头紧紧盯着原凉泽看,口气微微地忐忑,“是网球拍?” 原凉泽看着她期待的模样笑了起来,拿过桌下放着的礼物,递了过去,“没错,就是你死活要的礼物。” 以安雀跃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物,看了一眼,连目光似乎都舍不得从上面收回。 “就这么喜欢?”原凉泽调侃道。 “哦,谢谢爸爸!”以安这才抬头。 “是dunlop是网球拍,上个月刚出的限量新款。”虽然压抑着自己,但看到拍子的瞬间,以舒仍是有些惊讶。 “网球我也只是会看一点,关于品牌真不怎么了解,以安非说喜欢这一款,才让你一个伯伯顺便带了回来。”原凉泽也顺势解释道。 以舒笑了笑,但看着以安的模样心里就不可能有多么舒坦,但突然想起在此之前以安并未接触过网球,自然就联想到秋原谌也,“是要送到谌也的吗?” 话音一落,原慕夏首先敛去了笑意,“吃饭吧,再谈下去饭得都凉了。” “什么谌也,是不是就是之前以安他俩说的同学?”依稀记得这个名字,原凉泽拿着筷子,一边问道。 “对啊,以安要的网球拍应该是想送给他把,秋原谌也,我们班的一个男生。”以舒淡淡地撇了原慕夏一眼,笑着解释。 “送给同学的?”原凉泽顿时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他费了颇多想要让女儿的礼物却最终送到别人手里。 见状,以舒眼底笑意更深,“对啊,明天是谌也同学的生日,他是网球部的。” “以安,是这样吗?”原凉泽放下筷子,望向以安。 “不是。”以安否认。 “以安,你不是……”愣了下,以舒快速地反应过来。 “我喜欢秋原谌也。”话音一落,其他三人意料之中都愣住了,“但并不代表我要的这份礼物是给他的,这是我托着爸爸送给我的,也是我十分珍惜的,我可能会想各种方法送他更喜欢的礼物给他,但绝对不包括这一个。” “你之前根本没有想打网球。”被反驳,以舒语气稍显得急促。 “我就知道我跟秋原谌也亲密不过你,我知道他喜欢你,如果有一分机会,你会让给我吗?”以安不答反问,忍着地直视着以舒。 “我为什么要让。”她下意识地答道。 “以舒。”见到一直娇宠的女儿难受,原凉泽撇开疑惑,提醒道。 以舒震了下,明白自己失态,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连连失控,但事已至此,索性放开去做,“爸,我为什么要让,从小到大,我知道,我是以安的姐姐,虽然就大那么一点点,但做为姐姐,我什么都得让给以安,可是这次我真的喜欢秋原谌也,能不能请你不要那么偏心,不要再要求我让呢?” 原凉泽无话以对,看着以舒故作坚强的模样,又看了看一径沉默的以安,兀自两难。 “那我让。”以安突然轻笑,坦然地看着原凉泽,“他们既然相互喜欢,我可不能插上一脚,爸爸,后天我找秋原谌也过来教我功课,到时候你看看他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就允许以舒和他在一起吧。” 原凉泽错愕,以舒更是,只是原慕夏微愣之后,眼底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吃好了,我回去写作业了。”以安站了起来,笑着转身走开。 以舒看了她,又看了看反应不及的原凉泽,无措地站了起来,“我也好了。” 快至房门口以安的手腕被以舒攥住,以安转过身,从容以对。 “你说的那是什么啊?”生怕被听见,以舒压低了声音。 “顺着你的话说的不是吗?”以安笑了笑,推开房门,“还有,你说的从小到大的“让”是不是就表现在爸爸面前了,“让”得不愧是精彩万分,另外,晚安!”笑着说完,不及以舒反应,她带上了房门…… ------------ 9早餐风波 整晚都在准备实践部的笔试和面试,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以安明显带着几分疲惫。 看到以安又一次打着哈欠,原凉泽索性放下筷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以安,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听到自己的名字,昏昏欲睡的以安慢半拍地转过头去,“大概昨天晚上太晚睡了。” “晚睡,慕夏,我没听错吧刚刚,”原凉泽不敢确定,“我们家以安以往每天都得睡上十多个小时,说是什么……”他在努力回忆着,“美容觉!” 原慕夏也随着笑了起来,“这点倒是没错。” 只除了心里满是郁气的以舒,她一开口,就带出了几分嘲讽,“不是想着谌也,才晚睡了吧。”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愣,原凉泽也略显地纠结,瞧了瞧慢条斯理用餐的以安,求助地将目光投向原慕夏,倒没多注意以舒。 “最近实践部要招收新成员,我在准备。”吃好早餐,以安抽了张纸张轻拭着嘴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转向原凉泽,“以舒也交了报名表,不过她比较厉害许多,所以我只能在先认真准备起来,免得最后被淘汰,那太难看了。” “实践部?”原凉泽没来得及问,原慕夏就紧接着问道,目光下意识地流露出几分兴奋。 “嗯,之前也没有选择好社团,昨天我加入了网球社,正好爸爸送给我的网球拍可以用上。至于实践部,我觉得可以尝试锻炼下自己。”以安笑着解释。 听到这里,原凉泽不觉扩大了笑容,满意地颔首:“是该锻炼锻炼了,像你妈妈那样老宠着可不行。” “也不知道是谁宠着的!”这话原慕夏可不同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原凉泽则当做没看到,拍了拍以安的肩膀,“放心,爸爸支持你,要是面试什么的不过,那也肯定是他们没眼光。”说着,他眼里满是为人父亲的骄傲。 以安迎着他的目光,心里不自觉地轻快起来,点了点头,再自信不过才,“那是!” “啪”!以舒猛地将杯子搁到桌子上,看他们的注意力朝自己以来,抬头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手滑了下。” 以安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站了起来,“爸,妈,我先去学校了。” 离座往外走,与以舒错身时她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在家里倒是没事,在别处可不要也手滑就好。” 眼里怒气一闪而逝,以舒大大方方应了下来,“当然不会,我也好了,一起走吧!”说完也站了起来,几步越过以安往外走去。 以安摸了摸被撞到的肩膀,唇线微挑,也跟了上去。 留下原凉泽和原慕夏面面相觑,原凉泽迟疑了下,才低声问道:“慕夏,以安和以舒是不是相处得不怎么好?” 原慕夏用餐的动作顿下,想着以安适才的反击,心里别提有多畅快,笑容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愉悦,“你之前又不是没看到以安对以舒有多么好,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好的东西都捧给以舒不可,现在……”她沉默不语,表情像是隐忍,片刻又兀自牵强地笑道:“大概是以安过分了,忍得以舒生气了吧。” “慕夏,”原凉泽担心地望着原慕夏,联想到过去,目光多有怜惜,“以前是我……” “我吃好了,先去帮你整理好文件。”原慕夏打断了他的话,说完并离座而去。 看着分明没动过多少的早餐,原凉泽禁不住有些落寞,再用了几口早饭,也搁了下来。 “原以安。”一路沉默,远远可以看见学校时,以舒伸手攥住了以安。 以安也顺势停了下来,转身平静地望着她。 以舒脸上怒气正盛,但瞧见以安从容的模样,有种有气无处发的感觉。 站了片刻,以安开口:“想说什么就说,我可功夫陪你耗下去。” 话音落下,没料到的是以舒突然笑了起来,以安下意识的想法是她是否又打算作秀,但以舒走近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是不是早上太急连衣领都没翻好呢!”以舒的语气显得过分亲昵,伸手顺着以安的领子,轻声地笑着,“以前以安你可最注重的就是外表了,不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宁愿迟到也不会出门。” 说完,她看向以安扎得整整齐齐的马尾辫,“变得真多。” 以安心里一禀,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不过也好,”以舒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距离,“这样我也不觉得过分无聊,反正以前我能做到的我未来的也能做到,过程多些乐趣又有何不可呢。” 她撇过以安一眼,目光尽然轻视,缓缓起步往前迈去。 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变化有些大,以安暂时放下了心,但同时也提高了警惕,不过表情仍是淡然,“是吗?” 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头。 走到教室门口,以安步伐略缓,似乎是自说自话,“不知道我明天请谌也同学到家里来算不算得上是一个愉快的过程?” 说曹操曹操就到,秋原谌也推开教室门走了出来,看到他们笑着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以舒也笑着回应,才转头望向以安,眼底透着几分威胁。 但对于以安来说,这种情绪上的不悦是最没有效力的,她勾起嘴角,不去看她以安,“早上好,不过不是要上课了吗?” 秋原谌也把目光转向以安,“物理老师忘了拿抽屉钥匙,让我去传达室拿下。” “哦。”以安点头,见他要走,接着说道:“后天晚上有事吗?” “嗯?应该没有事情,怎么了?”秋原谌也立马想到昨天的事,听以安这么说,立马生出了些许警惕。 “没事。”以舒打断了她的话,“快上课了,进去吧。” 说着,并想拉住以安往里走。 “当然有事。”以安避开了她的手,不理会她的焦躁,“我物理很差,考试时候肯定又很……”以安耸了耸肩表示无奈,“能不能每天抽个空帮我指导下功课?拜托!当然,如果你有事以后在……” “可以啊!”不是让他为难的事,秋原谌也大方地应了下来,笑容爽朗,“行了,我得快点下去,不然……”说着,跟她俩挥了挥手,小跑着离开。 以安的视线不自觉地随着他移了过去,现在她倒有些理解当初的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男生了。 外表俊秀,笑容爽朗,人缘好,工作能力也貌似可以,难得的是对谁都是那么一番温和宽容的态度…… 思绪微转并被打断,以舒轻哼了声,表情首先露出阴翳,嘲讽地落下一句并径直走进了教室,“别看直了眼睛!” 以安看着她的背影,不觉微微眯起双眼。 她不明白原以舒对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也不打算摸清源头,但敌意既然难以抵消,那么与其贴着笑脸还得战战兢兢,还不如…… 想着,以安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起来,踏着上课铃声走进了教室。 ------------ 10跟迹部景吾汇报工作 时光荏苒,转眼实践部面试也已经过去近一个月,如以安预料的一样,面试官中果然有一个对她极为不认可的人,不过幸运是另外一位算是公正,也不枉她熬了几个通宵做出的关于学园祭的决策方案来。在面试时直接交上一份方案,做法看来有点浮夸,不过效果不错。 至于以舒,以她的人缘通过实践部的面试当然没有关系,不过让她为难的大概是她跟秋原谌也的关系了,在家里简直是百口莫辩。 总的来说,这些时日来以舒除了将以安本就差劲的名声再往下踩了踩,倒是没有再惹她。 学生活动中心,也是学生会各部门的办公室所在,随着学园祭的临近,这里一扫往日的悠闲气氛,每个人面色上都多少带着紧张,手里的工作也是没有停过。 实践部的办公室里,好不容易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安也得以抽空伸了个懒腰。 见状,一旁忙碌的秋原谌也笑了起来,“很累吧,也就是这阵子比较忙,过了这阵子就会空一点。” 以安明白他的好意,笑笑,看了看手头的工作也差不多可以做完,准备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离开。 “啪!”一份文件扔在以安面前,以安顺势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也是面试时率先对她诸多刁难的北川恬,实践部副部。 “这是关于学园祭总的决策方案,部长不在,你去跟迹部学长报告下相关情况。”没有一丝客气,连礼节性的笑容都没有摆上,北川恬把文件往她那边一推,就不再看她一眼。 见她转身往外走,以安站了起来,嘴角的笑容也并显而易见地带着嘲讽,“北川副部,麻烦等下!” 以安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落下,显得格外清晰,众人的注意力随及转向以安。 北川恬被叫住,转过身来,表情带着愠怒,“你对我布置给你的工作有什么地方不满吗?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胜任。” “那绝对不会,以安面试的时候可是直接交出了一份决策来,中村部长还把她的提议考虑进去了,以安的工作能力怎么可能有问题。”见有好戏看,以舒怎么会错过,她略显焦急地为以安辩护道,不落痕迹为这场争斗再添了一把火。 “既然原以安你的工作能力没有问题,那就是对我不满咯?”北川恬神色一禀,目光也凌厉起来。 以安静静地等他们说完,余光瞄见秋原谌也也站了起来,不打算多受一份人情,她出声反击:“对,我就是对你不满!” 话音落下,连北川恬也由不住一愣,但片刻后脸色怒气更甚。 “既然部长不在,汇报工作怎么也是北川副部你的份内工作,还是中村部长他直接越过把汇报交给我,如果我可以跟中村部长他联系一下,也正好问问我需要汇报的详细内容,也免得你对我工作能力表示怀疑。”以安唇线微微上挑,口气显得嘲讽,谁都知道学园祭的方案已经被否决了好几回,中村慕前一次被批得一无是处,一次上去,以某位的挑剔程度,也恐怕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北川恬把工作推给她明显不怀好意,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她又何必再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她作势拿起手机。 北川恬脸色瞬时暗沉,下不了台来,张了张口,但傲气让她说不出服软的话来。 场面一时焦灼,以安倒是无所谓。 “以安,不然等会我跟你一块去,北川副部可能有些事要……”率先出声的是秋原谌也,顾及双方的面子,他劝和道。 “我倒是觉得北川副部的决定是对的,”既然要看好戏,以舒自然不会让机会流失掉,就算以安此时并没有损失,可以捞点好处的事,她可不会放过,“刚刚就说到中村部长很看好以安提出来的种种建议,中村部长不在,那对方案最为熟悉的就是以安了,让以安跟迹部会长报告工作,也方案迹部学长更了解方案的内容,就这点看来,让以安去汇报工作是比较合适的。” 听着,北川恬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转向以舒,目光也显得温和了些许,只不过对于以安,就不那么客气了,“那么现在,你对我布置的工作有什么问题要补充吗?” 以安似笑非笑地撇过以舒一眼,笑着直视北川恬,只能应下,“我想暂时没有。”说完从桌上起来文件,背上自己的书包,径直走到以舒面前,话间藏着深意,“真是麻烦以舒了,刚刚为我辩护的人是你,现在支持北川副部的人也是你,以你的工作能力,不久后实践部的部长位置有很大可能会是你的。” 她确信,凭着北川恬的骄傲,定然不会让别人压在上头来,原以舒想要以她为踏板,进而讨好北川恬,那也得垫垫自己的分量才行! 说完也不再看在场的众人有反应,脚步从容淡定地走了出去。 一个月的时候,已经足够让她了解学生活动中心的分布,但会长办公室,还是她第一次要进去。 站在门外,为惊叹于奢华的布置,以安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机去时间。 三点四十五分,传言迹部景吾最讨厌别人不守时,何况她以前留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好,以安的心不由往上提了提,也不再耽搁时间。敲了敲门,听到回应后并推开门走了进去。 迹部景吾从桌上铺着的文件上抬起头,瞥见以安的身影,微微扬眉,“真是不华丽!呐,桦地?” 没有多指责的话,但微沉的语调,让以安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不悦。 “是。”一旁站着的桦地崇弘应声。 “还有十三分钟,我加速速度汇报完关于学园祭的工作,不会耽搁到你太多时间。”感受着明显的压力,以安却平静地走上前。这样的阵仗在以往的工作中司空见惯,只不过让她有些惊讶而已。 “啊恩?你的意思是本大爷不该认为你不守时?”迹部景吾手中的签字笔指了指桌面上摆放的其他方案,声音微微上扬。 “从时间上看我并没有迟到,如果会长你要再斤斤计较,而我最后做不好汇报的工作,如果这算是我的不守时,我无话可说。”合上文件,以安抬起头不闪不败地迎上他的视线。 迹部景吾一愣,嘴角瞬时勾起几分兴味,朝她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始。 以安也并不含糊,条理清晰地对方案进行了讲解,讲完后,将文件递给迹部景吾。 “算是有点变化。”对于这份方案,迹部景吾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赞同,但也不见得多么满意。 对于自己努力的工作被否定,以安下意识地反驳:“请问会长认为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 听到她的话,迹部景吾把注意力从文件上移开,诧异地从她眼里看到固执,但并未多解释,手中的笔快速地在文件上划着什么,一会儿,他把文件合上,往她前面一丢,“回去看看,做了修改再重新交给本大爷。” 说完,他并站起了身,径直往外走去。 不等回去,以安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打了开来,越往下看神色越为挫败,她定了大局,但明显很多处都没有做到位,越加明白迹部景吾不是无的放矢,她心里就越为不甘心。 但既然错了,以安自然会承认,“抱歉,是我工作的问题,我会修改好给你。” 听到她的话,迹部景吾转过身来,望了他片刻微微勾起的唇角,“看来你勉强能完成份内的工作。” 以安顿时不悦,表情略沉,“我的工作能力到底怎样我会证明给你看,其他的废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说完,以安大步越过迹部景吾,往外走了出去。 废话?迹部景吾的表情微愣,眉间微微蹙起,片刻后兀自失笑出声,“真是不华丽!呐,桦地?” 身旁桦地崇弘的眼底也闪过些许笑意,“是!” ------------ 11修改方案 傍晚,慵懒的阳光照在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路边不知名的树上零星落着微黄的叶子,成了绿草坪上独特的点缀,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的枝桠轻轻地摆动,些许树叶也睡着风儿吹拂缓缓飘落。 走在这样的景致下,就连以安,也情不自禁地缓下了脚步,口气也略为缓和。 “中村部长,基本上就是这样。”将迹部景吾要求她做的修改跟中村慕简单地交代了一番,听着电话那头一阵安静,以安心稍提,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请求,“中村部长,这份文件我能不能先按我的意思来进行一些修改?很快,明天我就能给你。” “呵……” 说完,却意料之外听到了轻笑声。以安眉间蹙起,“怎么了?” “抱歉,但绝对不是笑你。只是突然想到我我刚当上部长,然后自信满满地跟迹部景吾汇报工作的场景而已。看来你也体会了一遍!”中村慕解释着,顺带调侃了一句,这才稍稍收敛了笑意,“可以啊,这样吧,明天你修改完,再直接你去跟迹部景吾报告就行。” “谢谢部长!”以安禁不住扬起笑脸,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一份迟疑染上心头,口头跟中村慕随意寒暄着,犹豫了再三,她还是决定问出来,口气自然地带了忐忑,“部长,能不能请问你一个问题?” “是问我第二次跟迹部景吾汇报的情况吧!”中村慕哪能猜不到她想知道什么,也不继续卖关子,“给你一个过来人还算友善的建议,别抱有太大的希望。虽然就我们所处的相同境况,我是蛮希望你让迹部景吾出一次糗的。” 心一沉,瞬间想到之前迹部景吾那副自大的模样,以安抿了抿唇,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怎么说她也比迹部景吾长了几年的经验不是。 再说了几句,以安搁下了电话。 心里记挂着修改方案的事情,以安的步伐也匆忙了起来。 “以安。”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安诧异地向声源处望去,以舒再熟悉不过的笑脸映入眼帘,以安的视线微微一撇,落在北川恬身上。 “怎么样?”既不想去被指责一遍,但北川恬也绝不愿意以安得到任何的赞赏。 掠过她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屑,以安也不见得有多么想要搭理,故作不知,瞧向以舒,“以舒,怎么这么迟才回去?” “北川学姐也挺喜欢网球的,可惜就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学,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就跟我一起去网球部看了看。”以舒笑盈盈地说道,一边朝北川恬望去,“学姐,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球感,如果练下去搞不好会是网球高手哦。” 明显的夸奖但却不显得刻意讨好,北川恬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这让以安不得不高看原以舒一眼。 话题一转,以舒帮北川恬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来,“以安,刚刚你去跟迹部学长他汇报部门的工作,我有些着急,不知道学姐和我们的努力会不会被认同,还是说迹部学长说让我们做再进一步的修改吗?” 果然,以舒才刚问,北川恬也微微地紧张起来。 以安深深地看了以舒一眼,慢腾腾地把目光移向北川恬,以安轻哂:“关于由北川副部交给我的工作,我已经跟中村部长进行了详细的汇报,现在跟你们说明,是不是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外?也不会以此来评判我的工作能力吧?” 北川恬神色一冷,顿时想要反击。 “学姐跟我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工作而已,能尽早了解到我们的工作成果,这十分有利于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当然以安你如果不太愿意,我们只好明天再来探究了。”以舒在北川恬开口前抢过话,以退为进。 以安被堵得一愣,忍不住笑起来,想来以前原以舒能够随意地摆弄原以安,是一定的道理的。 摊了摊手,以安开口说道:“我哪是不愿意说,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你之前也说了这份方案也很大部分出自我的想法,但却批得……” 后面不说下去,她们自然也能明白。 北川恬表情放松,取而代之的是对以安的蔑视,“我看这也只能说明你的工作能力提高吧!” 绕来绕去,以安觉得北川恬不外乎想要言语争个输赢,索性也不跟她争,“北村副部说的是,我确实有待提高,以后还有很多东西要跟你好好学学呢,”她平静地接受北川恬的讽刺,转向以舒,“不然以舒你等会跟我好好讨论下关于这个方案,我想有你的帮助,我想必一定不会出错。” 在北川恬面前捧高别人,以以安的了解绝对是她最不乐意见到的,不过让以安没有料到的是,北川恬却没觉得生气,反倒是笑望着以舒。 三人逐渐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或者说是北川恬跟以安都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终于,北川恬接了个电话,扯了个可有可无的理由,跟以舒告别声,连余光都舍不得给以安一个,兀自远去。 貌似被完全的忽视了,以安不怒反笑,越过以舒往校园外走去。 以舒快走了几步跟上,微讽:“真要我帮你啊?” 听到她的话,以安的笑意更深,笑够了,才停了下来,微微正色,“原以舒,是不是以前太小瞧了你了?” 以舒也笑了起来,脸上是越发高涨的自信,“你说呢?” “知道了。”以安自顾自地点头,敷衍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我会注意的!” 以舒愣住,对她的反应一时短路。 回到家的时候,原凉泽和原慕夏也刚到,以安加快速度用完了自己的晚饭,就匆匆回房间准备起方案来。 不觉夜深,再从方案里抬头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虽然对迹部景吾圈出了地方都做了修改,但为了避免他挑剔其他的地方,以安忍不住再把方案来回看了好几次,果然又找出了一些不太细致的地方来。 整体改完,也过了零点,以安盯着手头的文件来回地翻看,心里仍然不算踏实。 “以安,还没睡呢。”原凉泽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 “哦,要睡了。”以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注意力仍放在方案上。 “在弄什么,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明天还得上课。”原凉泽走了过来,弯下腰去看。 以安脑子里灵光一闪,笑得格外地灿烂,声音也拉长,“爸爸,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瞧着宝贝女儿满脸的期望,原凉泽怎么拒绝,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点头。 “这个是学校的方案,爸爸你帮我看看……” …… ------------ 12再出糗 脸颊突然感触到冰凉,以安一震,继而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抚上脸颊。 是水滴!以安下意识地转过头向窗外望去,隔着雨幕,往日校园的风景都镀上了朦胧。以安的心里恍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她失神地望着,思绪也逐渐飘忽开来。 “原以安,原以安!” 茫然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安慢半拍地收回目光,望向安倍井,却找不回往昔清晰的条理。 “觉得外面景致不错,想出去走走?”安倍井一如往常的严厉,开口不留一点余地。 周边不觉闹腾开来,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暗暗投来,以安的思绪落地,抱着歉意,“对不起,老师!” 安倍井颔首,注意力转向其他人,“这么热闹?是不是也想出去?” 教室里猛地噤声,安倍井这才重新翻开教案,“如果我上课的时候面对的是你们疲倦的模样,我宁愿你们不要出现在我课堂上!” 以安倍井往日来的严格,以安相信这次他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格外的宽容,果然! “原以安,期末考后学校里统一组织的学习,不要缺席。”安倍井简单利落地处理完,继续讲起他的课来。 按照惯例,寒假的补习参加对象只限于极少数考试不及格的学生,而且时间近半个月,生生把他们所有关于假期计划都给打乱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是所有学生都不愿意参加的。 只不过走了一次神,这桩好事就落到她头上,不过想到前任堪称多姿多彩的成绩,以安可以接受。 低下眼眸,看见手里还拿着好几节课以前的书本,以安纳闷了下,竟担心起安倍井会重新注意到这里,悄悄地把书本塞进抽屉,从书本里小心的把用到的课本拿出来,才放松下来。 不觉间,外头雨更大了。 看着秋原谌也主动帮忙关了窗户,以安望了他一眼,才把注意力收回到课本上。 没多久,一天的课正式落下帷幕,安倍井前脚刚说下课,西元杉也忍不住转过去叽叽喳喳开来。 “厉害,竟然在安倍老师的课上睡觉!”西元杉眼里满是打趣,朝着晃着大拇指。 “昨晚睡得太迟了。”相比起她的兴奋,以安的回答显得格外的漫不经心。 “今天还要去学生会?”回答的人不起劲,西元杉也失去了劲头,转过了话题。 “对啊,下那么大的雨,网球社也不会有活动吧。”以安理好课本,站了起来。 “好不容易这么早回去,当然要出去好好逛逛了,怎么样?今天别去实践部了,我们两个去唱唱歌什么的好不好?”西元杉也随之站了起来,抓过她的手来回的摇晃,“好不好,去嘛!” 以安有些不适应,试着想要抽回手,但没有成功,摇了摇头,拒绝道:“有些事情没有做好,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你很没劲诶!”西元杉瞪大了双眼瞅着她,“算了,下次就下次。”说完,她又兴致勃勃地跟其他同学聊了起来,似乎没多久就定下了主意,一群人兴奋地打算动身。 随着人群走到楼下,因为大雨,大厅里显得特别热闹,以安看了看雨势,叫住往外去的西元杉。 “有事吗?”西元杉转过头来,一边还跟旁人说说笑笑,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的不耐烦。 “没事,只是想想你问,今天课上的笔记能不能借我看一下。”以安识趣,淡淡地转过了话。 “可以。”西元杉应道,旁边的同学催促了几句,她也有些不想再耽搁了,“明天给你吧,再见!” 说完,也不等以安反应,就急急忙忙地撑着伞出去了。 以安退到角落,看着逐渐减少的人群,自嘲地笑了起来。 “以安,怎么还没走?” 又是好一会儿,大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听到声音,以安向朝着自己走来的秋原谌也看去,摊了摊空空的双手,又指了下外头。 秋原谌也意会,撑开伞,朝以安招了招手,“是去学生会吧?” “废话,不然我早走了。”以安心里微有些暖意,也有了调侃的兴致。 两人并肩走着,秋原谌也犹豫了下,问道:“昨天还好吗?迹部学长为难你了吗?” 明白他的确是出于好意,以安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东西还得修改,等会把修改的内容再给他就好。” “恩,那就好。”秋原谌也笑了笑,说道。 再走了一小会,学生活动中心就到了,秋原谌也收了伞,提醒她:“快进去吧!看着也挺迟了,你应该有所了解迹部景吾的脾气才是。” 以安的视线还留在他湿透的左肩上,听他说起,猛地抬头,朝楼上小跑而去,“谢谢了,等会见。” 赶到四点钟之前站到了会长办公室门口,以安松了口气,用手稍微理了理散乱的碎发,找回一点气场,才微笑着敲门进去。 “没迟到啊!”又只有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两人,迹部景吾的视线从钟表上收回,嘴角似笑非笑,他依靠在椅背上,手边还拿着一杯咖啡,比起以安来,形象已然强上好几筹。 心里挫败一闪而过,以安努力坦然,从书包里掏出文件,但动作急促了些,连带着铅笔盒也掉出去,落到地面上一阵刺耳的响声,几只笔也顺着散落出来。 以安低着头,闭上眼睛暗自咒骂了一声。 “真是不华丽!呐,桦地?”迹部景吾凉凉地说道。 “是。”桦地崇弘掷地有声地应道。 以安按捺下心里的躁动,脸上摆出合体的笑容,“之前文件中你提出的问题我都改过了,还有其他我认为不足的地方我做了一些修改,你大致看下吧!” 说完,以安弯下腰,木着表情一只只地把笔捡了起来,放回书包里。 “这次倒出乎本大爷的意料,做的不错。”迹部景吾翻看了几页,终于给了肯定。 以安心里一喜,总算扳回点面子来,但还是谦虚几句,“请你仔细看看,如果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全的,我回去再改过。” 说完,她紧紧地盯着迹部景吾看,目光不觉间带上了些许的得意。 “本大爷有个问题想问。”迹部景吾了然她的反应,尾音稍稍地拉长,余光掠至以安表情微紧,他扬起了嘴角,抬头望着她,“你敢肯定这份方案的修改工作只是单独由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 13雨天犯傻 “你敢肯定这份方案的修改工作只是单独由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这句话落在以安耳里,她瞬间抬起了头,眼瞅着愣愣地眨巴了几下,难以置信! “本大爷问你是不是确定?”将她的愣神收入眼底,迹部景吾唇角抿起,低笑。 以安回视他虽做着但仍显倨傲的目光,双手攥紧又松开,很难憋出一句话来,“虽然有人……但是我……” 微微侧过头,错开视线,以安口中含糊地解释,可怎么都说不出一个重点来。她知道她大可摆出坦荡荡的模样,随便反驳几句你凭什么以毫不在意的态度侮辱我之类义正言辞的话来。但是一触及他脸上的轻视,那些话在口中转了个弯,冒不出一个泡来。 “之前不是挺能说的,怎么现在倒是支支吾吾起来了?”迹部景吾也不去管她,兀自站了起来,走到窗外,朝外远远地看去。 “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话音落下,以安松了口气,微仰起脑袋,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气概。 “你让我改的我都改过了,只是我怕你有所疏忽,就让我爸爸帮忙参考了下。”语毕,她嘴硬地较真一句。 迹部景吾转过头,凉凉地朝她望了一眼,轻声含笑:“你的工作连你爸爸都参与了,还真是让本大爷……自叹弗如!” 以安摇了摇牙,狠狠地瞪着他。 “看过了,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要修改?”她转过注意力,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走了过去,大刺刺地递到他面前。 “没多大问题。”迹部景吾也不去接,只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声,目光复又落到窗外。 “没多大问题,但不是没有问题?”以安顺着他的意思问。 迹部景吾并不回应,静静地望着窗外。 对于迹部景吾来说,大概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还不如趁机欣赏欣赏外头的景致。以安郁闷地想到,看着他一会,不经意注意到窗外熟悉的身影,滞了滞,注意力移了过去。 是秋原谌也和原以舒,远远往去,是瞧见他们撑着同一把伞,让以安觉得碍眼的是那一把偏向了以舒那头。 果然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的男生,以安微微唏嘘。 “怎么?”注意到她脸上微显的低落,迹部景吾倒来了兴致。 以安心不在焉地敷衍,“没事。” 听到他的轻笑声,以安忍不住转过头去,一点也不愿意落了气势,伸手指了指渐行渐远的身影,“瞧见了吗?” 见他随之望去,以安扯了扯嘴角,笑意清浅,不进眼底,“那个男生是秋原谌也,不知道吧,想想你也不会在乎流言,他可是我的暗恋对象,不对,现在应该说他是全校都知道我喜欢的男生。”她耸了耸肩,只短暂的低落后再无多少感触,“另外一个是我姐姐,原以舒,样子长得娇娇俏俏的,人缘很好,是实践部的部员之一,她……” 迹部景吾回头扫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突然多话起来。 以安停下介绍,迎着他的视线清朗地笑出声,“突然觉得她很适合你,保证……”后面的话不自觉的小了下去,以安在心里品味了一番,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恩?”迹部景吾轻哼了声,目光清冷下来,不用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保证小鸟依人,满足……”差点脱口,触及迹部景吾越发凛冽的视线,以安转过了话题。 “废话说多了,都快忘记我本来的工作,没问题是吧!那回去出一份正式的报告给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再见!” 说完以安脚步毫不停留地走出了办公室。 雨越发大了,天色阴沉沉的,看来要下个整晚。 以安把书包放到实践部的办公室,在门口又站了小会,挫败地准备跑回家。 “那个……” 听到迹部景吾的声音,以安脚步一滞,僵着脸回过身,“我叫原以安。” “嗯。”迹部景吾淡淡地点头,看了看她,撑开了手里的伞。 “过来。” 许是他的态度太过于忽视,以安打心里不太甘心,但相比于外面的雨势,在选择失点面子和做一个傻子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她挪动步子移到了迹部景吾身旁站好。 “本大爷的意思看来你了解有误,真是不华丽的观察力!”迹部景吾施施然往前走去,“桦地,给她伞!” 被讽了几句,以安恨不得自己刚刚选择的就是去当一个傻子。扯着僵硬的笑容接过桦地崇弘手中的雨伞,看起来木讷的他不发一言,但以安或许从他眼里看到了些许善意,如果她的判断力还在的话。 “谢谢!”对着桦地崇弘道了谢,紧随着他们出门,在看到最后是桦地崇弘给迹部景吾撑伞时,以安的双眼微微眯起,心里憋闷至极。 虽然撑着伞,但衣服很快还是被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以安伸手拨了拨前额上紧贴着的刘海,努力加快步伐,整个人在雨势下显得极为狼狈。 而作为对于,迹部景吾的脚步不疾不徐,但显出几分悠然自在。见到她这幅模样,他难得地发了善心。 “原……”之前没注意去记下,想要叫她的名字,迹部景吾突然卡壳,价值千金的脑袋开始去想这个问题。 “我叫原以安!记住,是原以安!”以安相当的没有好气,反正形象已降至冰点,索性豁出去不再保持,她抬高声音朝他吼,眼底几乎都蹦着火光。 仿佛是一场交锋,以安直直地瞪着他,明白地传递着她的不悦。 对视好一会,随着迹部景吾的低笑落幕,“原以安,本大爷大概记住了。”他只不过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却没想到她如此一反常态。 他没有呛声,以安却觉得有些下不了台来。明明是她鼓足了勇气准备大动干戈,对手却道了歉,那没有风度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那就好。”发泄之后,以安的气势微弱,“刚刚你说什么事?” “那个方案。”迹部景吾脸上仍是止不住的笑意,“未免弄得太微严谨,学园祭毕竟是学校范围以内的事情,加入保安的维护是保证了人多时学生的安全,但也大大败了兴致。如果换上学生会或者其他学生志愿者的话,效果会好上许多。” 以安皱着眉考虑,下意识地想要拿笔去记,但摸了个空,书包放在办公室里了。 “有时候不必按着套路走,加上自己的体会可能会更好一些。” 他的态度并不轻视嘲讽,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倨傲,反而有些……以安觉得她今天判断力真的不行,不然怎么会觉得迹部景吾会口气温和地对她解释。 “记住本大爷的话没有?”注意力到以安走神,迹部景吾神情冷了下来。 以安却松口气,笑了起来,“这才正常,这才正常。” 迹部景吾沉默着看着她的模样,难得地懊恼,“桦地,我们走。”说完,在校门外的十字路口,转个弯大步离以安而去。 以安静静地注视着他走远,伸手拍了拍脸颊,暗自翻了白眼。 今天的她还真是傻到极点! 想过也就抛在脑后,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加快了步伐回家。 “以安!”刚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前面的原凉泽跟原慕夏,他们是完全惊诧和心疼的表情。 “原以舒说你跟同学一起先回来的。”有些急躁,原慕夏说起原以舒的时候不自觉泄露了愤怒。 但原凉泽此时也没有留心,急急忙忙拿过干毛巾,递到以安手里,“快擦擦。”说完又对着里屋喊:“以舒,给以安倒杯开水。” “对,喝点热的比较好,我给你煮杯姜茶,你去洗个澡先,把衣服换下来。”原慕夏说着,就匆匆忙忙地往厨房走。 等以安走到了客厅里,初见面的焦急稍稍放下,原凉泽没好气地戳了下她的脑袋,“湿淋淋地回来让你妈妈看着多难受,一个人也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让我去接你!你带着手机是用来装饰的?傻不傻!” 以安确实没想到要打电话回家,她独来独往的日子过惯了,竟然忘了现在的生活已经有了变化,呆望着原凉泽关心的模样,她慢半拍地扬了扬手里是伞,“我有伞呢!” 听她这么说,原凉泽更是没好气,见她只会傻傻愣愣地站着,他的心又重新提起,“难受吗?快去洗个澡。”说着,也不急着说她,推着她往房间走。 “以安,开水。”以舒迎面走来,递过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 以安接了过来,滚烫的温度让她触手就差点扔开,这确定是让她喝的?以安分出些心神朝以舒看去,入目刹那明了,不做任何不必要的期待。 “这么烫,怎么喝!”她随手把被子搁到一旁,“还有你说我跟同学一起走的,怎么看到的?明明先走的人是你不是吗?以往你也没这么近视过吧!” 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对原凉泽笑了笑,就往房间走去。 “我真的是看到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抛下以安自己回来!”面对原凉泽诧异的目光,以舒不得不打起精神,圆上这个谎…… ------------ 14打不死的金刚女主角 看着原凉泽和原慕夏不停地为自己奔忙,以安洗好澡,盖着毛毯蜷缩在沙发里,不由地扬起嘴角。 “还笑,长这么大还不知事,非让父母操心。”原慕夏睁大眼睛唬她,作势要打,最后只轻轻地拍了下以安的脸颊,自己忍不住也乐起来,“快点喝掉。” 接过她手里的姜茶,呛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从小到大,对姜都是有多远都避多远。 “还看,喝掉!”原慕夏不满地瞪着她,大有你不喝完我就不罢休的意味。 “哦。”以安硬着头皮拿近杯子,仰着脖子大口一下,姜茶辛辣的味道却不因此减少多少。 瞧着她吐着舌头仇大苦深的表情,原慕夏总算满意了,悠悠然接过杯子,往厨房走去,“去睡觉吧!” 以安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清水灌下,才慢腾腾地往卧室走。 合上房门,在床上躺下,她睁着眼睛对天花板花了会呆,近来习惯了夜里睡觉,这么早睡意一点都感觉不到,索性起来摸出手机,先跟中村慕说说详细的情况再说。 仔细地说过了一遍,挂下电话,时针也指向了八点半,以安盯着钟表看了会,烦躁不堪。 正在此刻,敲门声响起,以安猛地抬起头,快步走过去开过门,看见是以舒时动作滞了滞。 “不难受吗?淋这么大的雨?”以舒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微抿起的唇和牵强的笑容,透露着她无尽的委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往外蹿,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我看着你跟西元杉一起出的教室。”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以舒歉意地垂下头,“你是我妹妹,下次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后面的话也刻意地有些做作,以安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爸爸!” 被抓包的原凉泽哈哈大笑,走了过来,“以安,爸爸这不是担心你们闹脾气嘛!以舒她也不是故意的,看错的事情也总会有,你总不能生亲姐的气吧!” 以安的视线在以舒身上驻留了一会,不发一言往旁边退了一步。 “以安?”原凉泽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 “进来。”以安主动伸手把以舒拉进自己的房间,合上房门,探出头来不高兴地瞪着原凉泽,“我们要说悄悄话,你不准进来!”说完,门合上一些又再次拉开,“也不准你偷听!还有,你刚刚骂我了,我可记得!” 然后,当着原凉泽错愕的表情,把门大力甩上,忍不住嘴角微翘,才转过身面对着以舒。 “表演完了?”她嗤地笑了声,对着面无表情的以舒问道。 “我很厌恶你,恨不得你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舒神色泠凝,声音低沉凛冽。 以安收了笑,不动声色看着她好一会,静待下文,“我知道。” “你不知道,就像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出现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障碍!”以舒的胸口猛烈地起伏,眼里满是阴翳。 见以安无言以对,以舒哂笑起来,“你享有的温暖,优渥的物质条件,乃至于你的穿的衣服,站的地方,你都没资格……”最后她近乎喃喃自语,后来情绪近乎失控,“你妈妈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更是!” 以安被挑出了火气,在她愤怒的目光下轻笑起来,“你来就想说这个?”她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好人,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即使被骂几句也宽容接受。 “原以安,你真不要……”以舒怒极,口不择言。 “你知道我姓原啊!”以安摆出一副错愕的神情,难以置信极了,再凉凉地挑几句,“哟!你还真知道呢!” 以舒死死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恨:“不过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你以为能永远维持下去,原以安,我告诉你,为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以安不在意地捋了捋落在前头的头发,掩嘴打了个哈欠,不经心地回了句,“哦,记住了!” 以舒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好半饷,狠狠撂下话来,“原以安,你在乎的东西,我一定会全部抢走,我一定会笑着看你哭!” “恩……”以安有了反应,沉吟了下,“第一步是秋原谌也吗?我看到你们今天在一块呢!”她顿住,嘴角扬起又敛下,一副不知道该不该笑出来的样子,“接下来要抢我什么呢?我能不能现在就告诉你其实我很期待,有压力什么的才有动力!还有啊!我能不能顺便说这对话特么像八点言情档,其实我很希望你是怎么都打不死的金刚女主角!” 以舒哼了声,拉开门就要走。 “能不能再补充一句?”顶着以舒泠凝的目光,以安开怀地笑着,“其实你就是嫉妒了对吧?你猜要是今天湿淋淋回家的人换做你,情况是不是大不一样?” 说完,看着以舒气冲冲地离开,她转头对上听到动静赶来的原凉泽,故作苦恼,“哎呀,老爸,怎么办!看来交涉不太顺利,我看她都想从我身上剥下一层皮来呢!” “原以安,乱说什么话!”原凉泽摆出父亲应有的严厉,喝道。 熟知他的个性,以安哪会在意,满不在乎地朝他摆了摆手,“恰好我也想从她身上剥下来一层,爸爸,你猜我们谁赢?” 说完,也不给他回应的时间,门当着他的面大刺刺地关上。 以安走回房间,下意识地先去看时钟,快十点,勉强到可以睡觉的时间,以安关灯爬上床,迷糊地想着:到底是劳碌命,手头太空还不适应,还硬跟人扯上几句。 过了一会儿,又想:方案做完了,总算不用再对着迹部景吾的臭脸,可是,好像还有一把伞没还…… ------------ 15彻底闹翻 第二天起床果然被关怀了一番。以安走到餐厅,原慕夏就拉着她,用手背感觉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却仍是不放心。 “难受不?”一旁兀自黑着脸的原凉泽沉默了好一阵,按捺不下心中的担忧,但又不想落下面子,开口淡淡地问了一句。 “祸害遗千年,省点心吧,她绝对不会怎样!”以舒吃着早餐,一边大刺刺地嗤笑了声。 以安转过头看她,眼里泛着些许的诧异,这态度还真是……出人意料! “原以舒!你乱扯些什么,以安是你妹妹!”原凉泽脸色顿时一沉,不悦地望着以舒。 “她还不仅是我妹妹呢,还是你们最宠爱的女儿,你们那么关心她,少我一个会怎样!”以舒头也不抬一下,口气嘲讽。 原慕夏笑着打圆场,“凉泽,以舒她可能不太舒服,你也别跟他计较了。” 以舒终于抬起头,厌恶地望着原慕夏,又很快掩去,咬着唇就是不开口说话,起身就想离开。 “站住!原以舒,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以安淋了雨回来,我跟你阿姨担心她,关心几句怎么了,难不成……”原凉泽怒气未减,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她前面。 与平常慈父的形象不同,原凉泽毕竟是一个企业的掌权人,此时他目光凛冽,以舒不觉惧了几分。但想到以往装傻卖好也不能得到他任何爱护,心里火气也越发旺盛,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如此偏心! “以安淋雨回来,你是不是就知道你有以安这个女儿,那我呢,我不是也湿漉漉地回家的,你怎么也不关心几句?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以安营养跟不上,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体质比较差,你只差把她捧在手里了!所有的东西,以安喜欢的我都要无条件地让。即使我做的再好你不过是觉得可以,但以安她呢,但凡有一点做的不错的事情,你必然夸个没完没了,好像她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样。她比我小,呵!你别忘了她才比小几个月而已!” 以舒冷笑,她知道原凉泽对自己多少有愧疚,本来只是想加深这份愧疚,但说着,她不觉真地投入进去,脑海里闪现着过往的情景,半真半假,双眼发红。 原凉泽无言可对,原慕夏一旁看了许久,眼里染上厉色,“原以舒,这是你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以安倒是静静地坐了下来,连日来这些小争吵就没断过,或者说是原以舒隐忍,或者说是原凉泽谦和,不过所有的伪装都在今天真正撕开了而已。 瞧见原凉泽微外露的低落情绪,以安扯了扯嘴角,看来原以舒是成功了不是。 “原以舒!”见以舒不理不睬,原慕夏眉间紧蹙,呵斥道。 “原慕夏,我跟我爸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反正也做到了这一步,以舒也不用再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将以往的怒气一次性发了出去。 “我名义上还是你妈妈!”原慕夏冷着一张脸,透过以安的面庞脑海中不预期地浮现起过去。 “我承认了吗?不过是我爸爸被你蒙了眼睛才让你进的门,不然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以舒不屑地笑了起来。 “你跟你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原慕夏怒极反笑。 “够了!”原凉泽冷声喝道。 “你说我妈什么,你有本事就给我再说一遍。”听到她的话,以舒敏感地赤红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她。 “都给我住嘴!”原凉泽大力地砸了一个杯子,“砰”地一声,双方稍微找回了点冷静。 “原以舒,你先去学校吧!”那一霎原凉泽显得格外疲惫,声音低沉。 看到他这幅模样,以安的情绪不自觉低落了下来,这些时日原凉泽对自己的宠爱她并不是毫无触动的。 但对于以舒说,原凉泽最终没有站在她这边,她觉得心里沉得厉害,笑容也带着狠厉,“好,我去学校,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永远消失在你面前。”说完,她转身满脸怒气地走了出去。 餐厅里,气氛压抑得厉害。 以安站了起来,走到原凉泽面前,俏皮地笑了起来,“爸爸,你刚甩杯子的动作是很帅啦,但是……”她挥了挥手,手背被刚刚的碎片划开一道清浅的伤口,微微泛红,“简直是躺着也中枪,我又没跟你呛声。” 看着小女儿娇憨的模样,原凉泽心里失落稍稍清减,轻叹了口气,“对不起。还有以安,以舒她也不是故意的,以往是我太忽视她的感受了,你别怪她!” 见到以往乐观开朗的原凉泽不自信的神情,以安心下意识就软了,可能对于原以舒来说原凉泽并不好,但至少在她开来,原凉泽是个好父亲,“嗯。”她点了点头,已退让了几分,但仍留有底线,“但是,我也先说明,我不会无条件退让的,如果无伤大雅,让着她一点就当做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了。” 看着面色认真的以安,原凉泽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根本算不上了解自己的女儿,颓败地挥了挥手,“去学校了。” 以安看了他一眼,余光掠至原慕夏,发现她脸上仍有怒意,便走到她边上,拉了拉她,“够了,别再闹腾了。” 原慕夏愣了下,见到以安神色低落,心里一紧,怒气微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就不要掺和进来,去上学吧。” 看着以安离开,原慕夏嘲讽了声,“怎么?心软了,还觉得你忽视以舒的感受,那是不是认为我这个后母没有做到位,虐待她了还是怎么的?” 原凉泽闻言,已不想再就此说下去,“别说了。” “我偏要说,你对以舒愧疚,但我不,我不欠她任何东西,甚至从一开始就没亏待过她,但想想她对以安呢?不愧是竹内笙的女儿,把两面三刀这本事发挥到了极致!”原慕夏不管不顾地说下去。 “她只是个孩子!”原凉泽不自觉反驳。 “所以我大方地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接受你无条件地包容她,但是原凉泽我也告诉你,每个人都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以安!”原慕夏直视着他,认真地说道。 原凉泽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剩嘴边微微的叹息。 “吃饭吧!”知道他听见了,原慕夏也不再逼他,走过去摆了碗筷,淡淡地说道…… ------------ 16被设计(改错字)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改到这一章,还有错字的话大家告诉我一下,即使改正,看起来不用那么费劲。
  走进教室,以安下意识地朝以舒的位置看去,见她跟几个女生聚在一块巧笑嫣然的模样,她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以安!”西元杉看见她站在门口,站起身朝她大声唤道。 以舒也随之朝她望来,嘴边的笑容依旧甜美,“以安,你来啦,不好意思,因为怕迟到就没有等你。” “……哦,是吗?”以安不想与她争执,答应要让无代表无条件妥协,这种不必要口舌她就当做没听见也就罢了。 说完,她也不去看以舒,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以安,今天网球部今天进行评比,一起去吗?”西元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评比?”反观以安,却没有那么大的兴致,一边整理着要用的东西,一边随意地问了句。 闻言,西元杉微微挫败,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怎么了,按理你那么在乎……”顾及到一旁的秋原谌也,她顿了下,“某人,应该很了解网球部的事才对!” 对此,以安只笑了笑,不做回应。 “好啦,我告诉你得了!”西元杉有些没好气,“非正选进行的排名赛,前三名就作为候选者,只要正选在对外网球赛上输了一次,就直接替换掉。” “优胜劣汰?”以安抬起眼眸瞧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些许的笑意,“还不错。” “所以一起去看看好不?”西元杉撺掇。 “不行,等会部门里有工作还得完成。”以安拒绝。 “还有什么工作,放在明天就好了,我就这么让你去了你还不去啊,当我是朋友就去。”西元杉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了,不太高兴地说道。 “本质上说我并看这场比赛对我而言没有我的工作重要,所以,如果你当我朋友,就不要再让我去。”以安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你……”西元杉噎住,瞪了她一眼,“你真的很少兴诶!昨天让你去玩又不去,今天叫你陪我看比赛也不去!烦死了。”发泄一顿,她转回头,不再搭理以安。 以安抬眸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眼眸,静静地翻看起书本来…… 西元杉这一天真没再理她,远远地撇开以安跟要好的同学们说说笑笑,等到一天的课结束,离开时她才转过身望着以安。 “我叫你去看比赛真的不去吗?”她沉着脸,再次问道。 以安耸了耸肩,把课本收入书包里。 “怎么了,说了些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以舒踱步过来,瞧见西元杉憋闷,心里舒坦了不少。 西元杉脸色更为难看,冷哼了声,拉住正要离开的秋原谌也,“你不是今天也要参加比赛的?” “嗯。”秋原谌也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她,点头。 “你也听到咯,我让以安去看你的比赛,怎么说她都不肯去,不过要是你叫以安去的话,她肯定会去的,帮我说说呗!”西元杉笑了起来,促狭地说道。 秋原谌也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又不能拒绝,一时显得狼狈。 “对啊,那可不对,以安是以安,谌也是谌也,以安可不一定这么听谌也的话。”明显西元杉针对的人是以安,比起前者,她更厌恶以安,自然顺着她的话说道。 以安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们你来我往的激烈,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说的人是自己,反倒是对秋原谌也笑道:“谌也,你不是要去比赛,不是先得热身!以往以一个朋友的立场,你叫我去网球场我还真的非去不可,可今天是真的没有空,个人而言,我不太喜欢把工作往后拖,所以,要是我弄完了部门的事情,有时间一定会去看看你的比赛。” “那好,我先走了。”秋原谌也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往教室外而去。 “不可惜吗?就这么让他走类?搞不定我们多说几句,谌也他真的就邀请你看他比赛。”以舒挑了挑眉,兀自说得兴起。 西元杉一旁默不作声。 以安离开座位走到他们面前,“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啊!” 看到浑不在意的态度,以舒有些没有办法,不过突然想到什么,瞧着以安缓缓地笑了起来,“还真是可惜!好了,你们聊,我也得去部门了,等会见!” 说完,她踏着愉悦的步伐施施然而去。 以安眉头一皱,心先沉了一分,她越发不敢小觑这样一个女生,她如此自得,必然是发生的某些事情。 想法一闪而过,她与西元杉擦身而过,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以安!”见她这态度,西元杉下意识地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心里既有些心虚又有些不满。 “好了,不强逼着你去了。”西元杉几步跑到以安前面,勉强地摆出笑脸。 以安的脚步随之停下,她平静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见她表情微僵和眼底氤氲着的怒意,嗤地笑了声,“西元杉,我喜欢谁并不是别人可以摆在台面嘲弄的事情。” 西元杉张了张口,直觉地想要反驳,“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你就是那么做的。”以安笑了笑,低声陈述,“你讨厌原以舒,非要在任何事情上都压她一头,这点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但是,请不要没有分寸到硬把我扯进去。” 西元杉愣住,继而恼羞成怒,可以安却没有耐心再继续听她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原以安!”西元杉表情略为难堪,不依不饶地跑到以安身侧,“如果不是你还有些价值,你以为我会理你,你看看这个学校,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跟你走在一块?” 以安脚步一顿,又重新起步,轻笑了一声,撇下西元杉,缓缓远去。 坐在办公室里,以安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整合方案里去,工作量本身不多,一会儿后,手头并空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手里无意识地翻着方案,脑子里却不觉回想着西元杉的话。 “你们知道吧,往年学园祭后各部门部长就要进行竞选。”北川恬似是随意地挑起这个话题。 “知道,不过具体的通知还没下来,应该很快。”一旁的女生接口。 “不过,”以舒与北川恬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这届的要求更为严格。”视线一转,落至走神的以安身上,“以安,你知道吗?” 见以安没有回应,以舒索性走了过去,抽过了她手中的文件,看她的注意力移向自己,嘴角一勾,重新问了一句,“以安,你知道吗?” “什么?”以安蹙了蹙眉头,视线在北川恬身上划过,淡淡地问道。 “这次部长选拔要求有些不一样,往年选拔都很大的声势,费时费力,所以会长采取不一样的策略,可以竞选部长的人不仅要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他去年的成绩排名必须在百分之六十以内,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有挂科。这样也未免浪费的时间,要是连这么低的要求都够不上,也没必要竞选不是?”以舒直视着她,缓缓说道。 停顿了一会,以舒突然诧异,不确定地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抬起头抱歉地望着以安,“以安,你在排名之内,但是去年你化学挂科了,看来今年……” 不等她说完,以安从她手里拿过纸,自己看起来。 “这样也好,免得有些人太过异想天开。”北川恬不屑地看着以安,说道。伸手拿过以舒手里的文件,“方案都做好了,是终稿了吧,我去给会长。”说完她转身要离开。 以安利落起身,几步到她前面抢过文件,“不劳大驾!这个方案我负责惯了,还是我直接去交的好,以免出现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说完脸色微沉地转身就走,步伐仿佛带了几分怒气。 “原以安……”如此被落了面子,北川恬怎么可能不怒。 不过以舒却笑了,往常怎么挑拨都不见她有大的情绪变动,这次看来真正找准了重点,她说过,只要原以安想要的东西,她都会一件件地抢过来。 目光掠至北川恬,她微微收起了笑容,“学姐,她去了肯定要跟会长对上,以会长的个性,怎么可能让她讨得便宜呢,看来以安是……” “也是。”北川恬脸色微缓,转过头,略微迟疑,“以安是你妹妹。” 不用看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以安诚恳说道:“昨天跟学姐讨论的时候我不知道以安她会挂科,我一直觉得她成绩挺好,应该不会这样才对,学姐,要是以安回来了,你能不能就看在我的面子不要数落她?” 北川恬心里还有些疑虑,不过是勉强按下,点了下头…… ------------ 17对上迹部景吾 会长办公室内,迹部景吾悠闲地倚在沙发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打着桌面,明明是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但在他目光之下,汇报工作的各部长不觉站得更加笔直,用词也谨慎了一些。 以安径直走进办公室,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其他的部长,不过只目光在他们身上划过,就转到迹部景吾身上。 越过他们与迹部景吾一桌之隔,以安微扬起唇角,但眼底未然任何笑意,“迹部景吾,听说你改了今年的竞选规则,麻烦告诉我原因!” 她语气生硬,听起来倒有些咄咄逼人之感,迹部景吾手上的动作停下,表情已然不悦,顶着低气压,一旁的人也都噤了声,只是目光悄悄地在两人之间来回。 “啊恩?本大爷难道还得向你解释?”迹部景吾微微扬眉,掷地有声地说道。 而以安毫不退让,笑容略扩大了几分,“但我想我多少有资格知道答案,因为我正好是挂科大军之一。” 迹部景吾闻言,淡淡地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不轻不重地应了声,“原来如此。” 以安的怒气越加勃发,不是脸上笑容未减,“所以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这样随意被淘汰的原因吧?” “随意?”迹部景吾轻声品味着这个词语,缓缓地站了起来,睥睨着她,“但本大爷看来不过是优胜劣汰而已,你参加不了竞选,只能说明你不够资格,怎么?现在是因为你一个人够不上条件,想要让本大爷改决定?” 以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意识却越加地清醒。 进学生会她一直以往的目的就是竞选上部长,突然被告知不可能,瞬时并乱了条理。对啊!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这边跟迹部景吾对峙呢? 想着,她的笑容参夹进些许的自嘲,眼眸微微地垂下,被那么多人看着,她觉得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笑话。 “原以安?”看见她失神的模样,迹部景吾脸色微沉,只不过看到她消了气焰,看着不知怎的就更不习惯,调侃上一句:“就算本大爷让你竞选,也不一定会是你。” 那语气太过轻视,以安一震,适才的思绪顿时放下,“不是不一定,是我一定会成功!” 见到她如此自信,迹部景吾眉间蹙起,“凭什么?” 以安缓缓笑了,目光越过他落至他的座位上,“因为一开始我盯着的就是你的位置!”她撇了撇嘴,“算了,就当我时运不济,也希望迹部会长好好整顿,免得什么优胜劣汰成了空话!” 说完,她把手上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不搭理各式目光,直接出了办公室。 被这么一说,迹部景吾愣住,半饷,目光重新掠至一旁默不作声的众人,扬眉道:“都不华丽地处在那里,是不是觉得本大爷有时间陪你悠闲啊?” 话音一摞,众人神经一紧,硬着头皮重新把刚刚的汇报工作进行下去。 另一边,以安平静了走回了实践部办公室,北川恬停下和以舒的谈话,想到她应该被训了一顿,嘴角便扬了起来,“以舒啊,你说有些人就知道天高地厚,好像地球都应该绕着她转一样的。” 以安走至座位,拿起书包整理起来。 “你看吧,就知道整天的装模作样。”没得到想看见的反应,北川恬心有不甘,又兀自地说道。 以安整理好东西,几步走到她前面,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初时北川恬毫不退让,被看得久了心里却忍不住发毛,下意识地错开目光,但马上又移了回来,怒气腾腾,“干吗?我说错了?” 以安却笑了,一点也没被她的态度影响道:“我呢,的确特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知道吗?我也确实特别想要部长这个位置,没资格竞选当然很失落,不过某些人每天得意洋洋,看谁都觉得比不上自己,但又不做出什么成绩,就不知道这份自信是怎么产生了,不然,北川副部,你给我分析分析?” 一番明显的指桑骂槐,北川恬涨红了脸,“原以安,你说谁?” 以安不做回应,只轻声笑了起来,“北川副部,我还真心特别想希望你当上部长,可惜不幸的是你不可能对着我扯威风了,因为我要退部,本来是想跟中村部长说的,既然你也在,提前跟你说一声好了。” 北川恬气得几乎跳脚,发狠地瞪着她看,口不择言,“就你这样难怪秋原谌也看不上你。” 以安微愣,随及淡淡地说道:“那至少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秋原谌也啊!你呢,搞不好要一直怀着蠢蠢的暗恋,小心憋坏了身子。” 北川恬被戳穿心中的事,脸上惊疑不定,但恼怒是一定的,“原以安,你……” “以安,真的要退部啊,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的,毕竟我们才一年级。”看局势一面倒,以舒当然要出来做和事佬。 “哦,是吗?”以安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声,“走了,有机会再见吧,北川副部!”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离开学生活动中心没有多远,意外撞上了池田英,她也看见了自己,大步朝自己走来。 “原以安,算上今天,你几次没有参加社活了?”池田英说话一如往常的不拘小节,以安笑得有些尴尬。 “今天部门工作结束得这么早?”池田英又问。 “哦,我退部了。”以安笑着解释,见她瞪大了眼睛,补充道:“成绩不好,所以没得选部长,本来冲着这个去的,没法子只能退出咯!” “很不舒服?”令人诧异的,池田英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什么?”以安找不到头绪,微微傻眼。 “没资格选,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池田英皱着眉头重复。 “哦,”以安垂下了眼眸,“有点吧。” “那干嘛摆出笑脸?”池田英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难受吧就找法子发泄一下,傻傻地笑着,真心难看!” 以安愣住了,笑容仍在,首次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说我吧!”池田英苦恼了下,索性把自己当成例子,“我心情不好就找部员狠狠地练一阵网球,直到舒坦了为止。” 见她有些扭捏,想法子劝解自己,以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池田英一瞪眼,“还笑!” “没,”以安连连摆手,“只是希望被练的人不是我。” 池田英闻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大手一挥,直接揽过以安带着她往前走,“希望也没用,今天我就当下被练的对象好了。” 一听,以安僵了脸,以池田英对网球的凶狠程度,她有些不敢想象她的下场…… ------------ 18看见你表白被拒了 网球场上,池田英看着弯着腰大喘粗气的以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没同情心地大笑,“原以安,怎么样?是不是发泄出去了?” 以安抽空抬头看着她,几乎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稍稍调整后,才有些没好气地朝她喊道:“池田英,你今天出去是不是就为了抓壮丁?其他社员呢?” “……他们啊,”池田英抬头望天,“今天男网那边有竞选赛,所以社活就停了一次。” 以安扶额,她怎么会相信往日只对网球表示出兴趣的池田英会没事去安慰她。 望着以安缓缓勾起嘴角,池田英下意识地觉得背脊发寒,故意粗声粗气地朝她吼:“我那不是看你太失落了,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我就给你找点事做,好心没好报啊!” “……您打哪看出我失落了?还哭,您什么时候连哭和笑都分不出来了?”以安慢慢地朝她走去,直直地盯着她看。 池田英再窘迫不过,“有话好说,你不是不能选实践部部长,怎么样?以后我把网球部部长的位置给你!” 说着,池田英还伸手拍拍以安的肩膀,小眼一挑,几乎是很直白地在说:快来感谢我吧! “把你的位置给我啊!”以安笑得意味深长,看的池田英心惊肉跳。 此时手机铃声插了进来,池田英赶忙接了起来。 “你说他们开始已经比了…好…我马上过来。”没几句就挂了电话,池田英朝她笑了笑。 “以安呐!我现在要去看比赛了,”她抬步欲走,又匆匆转回来,“那个,你放心,我的位置一定给你留着,现在给你一个预备部长的任务,把网球什么的都收起来,放到仓库。” 她说着,大步往外跑,还不忘大声提醒:“地方你都知道的!” 以安挑了挑眉,左右环顾了下,网球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周围,叹了口气,她拿过篮子整理起来…… 好容易把最后一篮网球放进仓库,以安转身走了出去,网球部的仓库离得不远,但毕竟已经靠近围墙,举目望去,几乎是没有一个人,耳边也只遥遥地传来一声声的加油声。 站在这里,以安觉得瞬时好像与所有的喧哗都隔开了,手头空了下来,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响起西元杉的话――还有谁愿意跟你走在一块。 她以为自己毫不在意,可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把那些远去的过往全部摊开了放在面前,但往往复复地看,却恍然发现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 她脑子里最初的记忆,是被当成包袱一样推来推去的时光。而后好不容易上了学,唯一的朋友踩着她拿到了助学金。然后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 思绪游移间,她的脸色也有些低沉,心里空荡荡的不着边际,低着头无意识地缓步顺着原路往回走。 此时,迹部景吾也才刚刚脱离了学生会那边的工作出来,习以为常地感受着所有的注目,举手投足间带了与生俱来的优雅。 无意间一转首,看见熟悉的身影,他双眼微微眯起,停下了步子,彻底转移过目光。而身旁桦地崇弘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迹部景吾初看到以安,下意识地不敢确定,心里不禁浮现出她原先的摸样,那样固执到毫不退让的目光,以及永远摆在脸上的笑容,与此时太过不同。 乍一看到她垂着脑袋,毫无斗志,脚步滞缓,迹部景吾打从心里有种违和感。 “原以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安一震,慢半拍地抬起头望向迹部景吾,半饷目光才找到了焦点,下意识地扬起了笑容,“迹部会长。” 她瞧着他,嘴边的笑容扬起,泛着若有若无的涩,看着,迹部景吾却不自觉地晃了下神,忘了说什么才好。 以安收起思绪,心里微微狼狈,快步走至他身旁,一如往常地直视他,“有事?” “……没。”迹部景吾沉默了一会,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但很快又移了回来,睨了她一眼,口气一如往常地倨傲,“工作完成了?” 对于是迹部景吾是没话找话还是找茬,以安下意识地偏向了后者,眼底微染薄怒,片刻开怀地笑了起来,“报告会长,我退部了。” 迹部景吾错愕,一时反应不及,皱着眉头,“退部?” “恩,抢不到你的位置,我觉得我还是尽早找其他的路子比较好。”以安漫不经心地笑道,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坦然道歉:“刚刚我有些过火,对不起。” 迹部景吾愣了愣,唇线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难得你会道歉!” “……没事走了!”以安皱了皱眉头,敷衍地笑笑,与他擦身而过。 迹部景吾彻底被抛在后头,他转过身,看着以安越行越远的身影,脸色微沉,不久,眼底溢着兴味,“想要本大爷的位置,这念头还称得上华丽呐,桦地!” “是!” 既然想要,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又如何! 他往网球场缓步走去,嘴角泛着愉悦,进了网球场,随意地看了眼正如火如荼的比赛,问道:“怎么样?” “秋原谌也,高存泽,邱天复表现得不错,其他还有……”忍足侑士看了他一眼,随及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比赛,一边解释。 秋原谌也,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名字,迹部景吾分神朝着忍足侑士指的位置望去,不太确定到底是哪一个,似乎是不经意地问:“秋原谌也是哪一个?” 忍足侑士下意识地去指,但回过神过侧过头看他,见他板着一张脸,心里恶劣因子就往上冒泡,“小景,干吗问秋原谌也?” 迹部景吾噎住,睨了他一眼,“啊恩,本大爷想知道网球部所谓不错的水平在哪条线上!” “那怎么不问高存泽,怎么不问邱天复?”忍足侑士兴味十足地望着他。 “……” “小景,”忍足侑士正了正神色,“秋原谌也是不是抢了你女朋友?” 闻言,迹部景吾的脸色难看。 “似乎没听过你有女朋友,那么是不是你正好跟你暗恋对象交往了?”忍足侑士不顾他黑沉的脸,乐得调侃。 “忍足侑士,管好你自己的事!”迹部景吾额角抽了抽,“还有给本大爷把那个不华丽的称呼给咽下去!” 忍足侑士从善如流地安静了会,憋着笑,“……还是他正好看见小景你表白被拒了?” 迹部景吾:“……” ------------ 19学生会助理 第二天早餐仍旧是凝结的气氛,以安淡淡地扫了一眼,见以舒越发沉静地坐在位置上,缓缓用餐,只是那微垂的眼眸和绷直的身体不经意地泄露出此时极为低落的情绪。 而原凉泽看起来没多大胃口,只用了几口就放下来,只有原慕夏像个没事人一样兀自吃早餐。 “以舒。”餐桌上安静了好一会,原凉泽低声唤道。 以舒似有震动,抬眸朝他看去,抿了抿唇又垂下眼眸,不清不淡地回应:“怎么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原凉泽哪能毫无感情,以舒有时候做得过了,也未尝没有自己的原因在,“之前看给以安的礼物看你也挺喜欢,托人再带了一副回来,你用用看感觉行不行。” 她才不要和原以安用相同的东西,但是,以舒眸光一闪,明白原凉泽对她是拐着弯妥协,心里一喜,面上却不露半分,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缓缓握起,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碗筷半饷,低声带着颤音地低喃了声,“谢谢!” 原凉泽心放了下来,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以安,好心情地调侃了句,“以安最近越来越安静了,这么半天都见这么说话,转性子了?” 以安心里咯噔一下,瞧着他不满意地瘪着嘴,“以前是太闹腾了被你取笑,现在安静也要被你取笑,太没天理了吧!” 原凉泽忍俊不禁,正想开口,以舒抢过来话头,“是变得蛮多的。” “是吗?”吃好,以安放下筷子,抬头静静地看着她,原以舒就容不得她有一刻舒坦,“变得蛮多也很理所当然,毕竟我刚刚失恋,而我失恋的对象还是你新上任的男朋友,我要没点变化,怎么可能呢?” 以舒一噎,跟原凉泽之间关系转好,她自然不能在此时多加挑衅,忍了怒气,“我跟谌也还是做普通朋友的好,如果以安你还喜欢他,我会帮着你。” “帮我?”以安轻轻一哂,“你再帮我我岂不是得退学?” “以安,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这边气氛刚转好,两人又争锋相对,原凉泽额角抽了抽,打断了他们。 “没什么。”就看你能再得意多久,以舒收回视线对着原凉泽笑了笑,“先去学校了,爸,再见!” 看着她离开,原凉泽侧过头望向以安,以安摊了摊手,“爸爸,对我和她的关系你还不要多参合了,我不找她麻烦,她一定找我麻烦。” “以安?”原凉泽皱起了眉头。 “之前你交代我容忍她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也吃好了,再见!”她脾气平和但不代表被人家踩了左脸还把右脸凑上去,以安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慕夏,你怎么也不劝一下以安。”原凉泽无力,看了看一径沉默不语的原慕夏,不满地嘟喃了声。 “我保持安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原慕夏可没给他面子,笑了笑起身,“吃好把碗筷收掉,我先去公司了。” 原凉泽看着她潇洒的背影,低头瞧了瞧微狼狈的桌子,一时无话可说。 刚进校门,以安意外地看见交互热烈交谈的众学生,往常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教室里准备上门,今天怎么都聚在外面。 以安眨了眨眼,搞不懂是什么情况,左右打量了一下,径直往教室走了,从吵杂的交谈中依稀听到几声迹部景吾。 到教室,时间算不上早,但可能人都聚在外面了,显得有些空旷,以安皱了皱眉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西元杉看见她,直觉地想要转身跟她分享消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往后转的动作一僵,脸上随及染上几分愠怒,瞬时坐直看起自己的书本来。 “谌也,”看着秋原谌也愉悦的神情,以安猜想他昨天的成绩不错,才唤道,“昨天的排名赛怎么样?成绩还好吗?” 这边在交谈,西元杉也默默地移了点注意力过来。 “恩,第二名。”谈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秋原谌也脸上尽是笑意。 见状,以安也为他开心,“恭喜,下次有比赛我一定去为你捧场。” “谢谢!”秋原谌也笑着感谢,只是想到她昨天退部,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不用看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以安摇了摇头,“没事,”继而话题一转,提出自己的疑惑,“学校今天怎么这么闹腾?” “昨天比赛完结的时候迹部学长宣布一个消息,说因为最近网球赛、学园祭、学生会换届还有接近期末的一些后续工作都参杂在一块,所有学生会要直接添一个助理,专门替他分担一些工作,为了给这个工作增加吸引力,他说助理可以在以后竞选学生会会长。”就自己知道的内容,秋原谌也说道,“今天大概会正式出通知,刚刚听说已经出来了,然后一群人就……” 竞选学生会会长,以安下意识地一震,下意识地多了一些兴趣,但脑子里瞬间浮现迹部景吾的身影,念头就有些多了起来。 迹部景吾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说工作多,以往也不见他动过这个念头。 “以安?”见她走神,秋原谌也疑惑。 “哦,没事。”以安笑了笑,摇头。 “你会报名吗?” “我……”下意识地想说会,但一想到外头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看来竞争不想,而且要跟迹部景吾共事,怎么想以安都不觉得是个好主意。 “……考虑一下,不太确定。” 不待他们再谈下去,安倍井踏进了教室,他眉眼一抬,眼神锐利地朝那些空位望去,原本严肃的面庞瞬时更为暗沉。 第一堂课不是安倍井的还好,但看来迹部景吾的吸引力敌得过安倍井的威慑力,以安兀自好笑,但脸上随着众人正色许多,在安倍井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比往常更多了分认真。 “那些迟到的学生等会班长把名字记录下来给我,顺便提醒他们课后到我办公室。”底下的人认真的,不代表安倍井的心情会好,果然,那些缺席的人还得遭殃。 以安朝他看了看,快速地把书本翻开,集中注意力,与在场学生想的一样,以安绝不想成为安倍井的出气筒! ------------ 20学园祭的活动 午后,一天的课告一段落,以安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拿上网球场,站起来往外走,西元杉抬头一看,下意识地也随之站了起来。 “以……”她的名字脱口而出的刹那西元杉有咽了下去,说不在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是每天习惯性地跟原以安在一块,一下子关系冷淡下来,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以安的步伐微微一晃,侧过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走得不缓不急。 “以安,怎么也不等一下西元同学呢?”以舒正打算离开,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冷淡,嘴角微微一挑。 以安连转头看的兴致都没有,径直离开了教室。 见状,西元杉哂笑,“多管闲事的个性还真是一点没变,但是怎么办人家不理你呢!要不要追上去慰问一下?”对上以舒,她的战斗力飙升,能让她难受一点心理怎么都舒坦。 以舒的脸色一黑,看着她自得的模样,不屑地撇了一眼,“前阵子还姐妹情深,现在怎么就分道扬镳了?我还等着你们用那副情深似海的小模样恶心我呢!”此时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以舒说话自然是不留有余力,哪里痛就往别人哪里戳,“我差点就忘记了,你跟以安在那边攀关系不就是为了忍足侑士嘛!可惜了,他还不定记得住你。” 说完,成功地见西元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嗤笑了声,以舒走了出去。 西元杉此时无疑是愤怒的,她偷偷喜欢忍足侑士的事情被这么摊开来讽刺,那种难堪无法言表。 只是她的脑海里不期然响起昨天自己不顾分寸对以安说的话,以及当时她漠然的神色,心一阵阵沉了下去。人大概只会在设身处地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别人是什么感受,不觉地,她心里有些愧疚。 以安走到网球场旁,池田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洪亮,以安下意识地握紧了拍子,有些犹豫进去,这种活动量…… 不过没等以安细细考虑完,池田英头一转,就看到她了,提高了几分声音,“原以安,在那傻站着看什么,快点过来!” 以安尴尬地笑笑,缓步移了过去,“部长,精神头挺足!” 废话!池田英一个漂亮的眼刀子过来,又继续跟低下的人讨论起来,倒是把以安晾在一边了。 以安摸了摸鼻子,走到后面坐下,听他们讲了一会,总算明白他们是在为学园祭那边的活动想点子。 “原以安,你说说你的看法!” “……”没想到被突然被点到名字,以安抬眸,慢半拍地与池田英两两相望。 “学园祭的活动啊!”池田英眉头一耸,“我们社团绝对不能输,往年都拍到最后面去了,这次都给我挣点气,大家集思广益!”池田英又给众社员鼓起劲来,说到一半,转头没好气地盯着重新低下脑袋的以安,“原以安,从你开始,说主意!” 以安不得不郁闷,笑了笑,脑子里开始搜罗起相关的东西。 “女仆咖啡……”好不容易从某电视剧中提取出有用的东西,对学园祭本身不熟,以安有些迟疑地提议。 “还女仆了,不意外的话会变成女仆校长办公室诶!”池田英一脸嫌弃,落下一句“再想!”又追问起其他人来,以安也得以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西元杉也走了进来,走到后头犹豫地看着以安,终于在与以安隔着一些距离的位置坐了下来,时不时抽空看她一眼。 对此,以安虽然有些疑惑,还是从容以对,连目光都没有移开过,仔细听池田英没好气地否决掉一个个不靠谱的决定。 而此时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迹部景吾睨了眼桌上放着的那一叠厚厚的报名表,微微扬眉,心里微恼,他大爷好不容易发了善心,但是给出的好意却没有接。 想着,他不觉微眯起双眼,眼底闪过些许的不悦。 于是,在他面前站着的各部长更为战战兢兢,说出话都反复在心里思量了几遍才出的口。 “说完了?”耳边的声音告一段落,迹部景吾手指在报名表上轻敲了几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基本上是这样!”正好最好一个汇报的同学神经绷紧了些,不放心地快速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半迟疑地确定。 “那今天就到底为止!”迹部景吾仍没把视线把他们那边移去,不过没有听到动静,微微抬眸。 众人心里一紧,干笑了声,连忙你推我我推你地匆匆离去。 随着门“咔”地一声被带上,室内恢复了情景,迹部景吾大手一挥把那些碍眼的报名表推到了一侧的垃圾桶内,脸上有些疑惑,低声嘟喃:“不是说想要本大爷的位置……” 沉吟了下,他索性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往外看,网球场离这边微有些距离,只能依稀看得到有人影,分辨不出是谁。 他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心里下定了主意,“桦地,走!” “是!”桦地崇弘抬眸望了他一眼,眼里露出几丝疑惑,安静地跟了上去。 网球场内,见池田英跟大家正讨论得欢,以安不自觉地想起关于学生会助理报名的事情,进一步就可以摸得到会长的位置了,就因为迹部景吾放弃,想起来实在不太甘心。 “原以安!” 才稍稍游移了下思绪,池田英又叫了她的名字,以安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回望她。 “想到什么好主意了没?”纠结着这么长时间,池田英十分希望给个解脱,哪怕一般的注意凑合着也就给用上了,不求第一,或者说友谊第一嘛! “还没想到。”以安摇头,以往电视剧的肥皂剧情太不靠谱,她还是别瞎提意见的好。 池田英不满地看了她一步,咧嘴笑开,“大家都安静下!”等众人的目光朝自己移来,她朝以安指去,“我指定了下任部长,也就是原以安同学。” 众人果然回头看了以安一眼,正当以安想要解释的事情又齐齐转了回去,热烈地相互交谈。 以安的嘴角抽了抽,这位置是有多被嫌弃! 池田英干笑了声,咳了咳,“所以作为下任部长,学园祭的活动就由她全权负责了,我们有主意地提,没主意地到时候好好配合原以安的工作。那么现在,没事就是散了。” 众人顿时欢呼,然后果断三三两两地走人。 以安看了看他们,也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池田英面前,皮笑肉不笑,“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池田英有些尴尬,但瞬时想起一件事,“以安,你之前不是没加入社团过,但学期社团的分数是很重要的,好好办好这个活动,到时候你的分数绝对是这里最高的。” 池田英许诺,恰恰是以安最无法反驳的,纠结了会,以安还是点了头,“到时候把资料给我。” “行!”池田英扬起了笑脸,高高兴兴地朝她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以安扯着嘴角笑,心里不由思量:怎么要成绩而不要这个部长呢! ------------ 21膈应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下错字额~~~
  走出网球场,以安正想着如何撇掉这个职位,一抬眸就看见迹部景吾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她看了一眼,又重新思考起来,没多在意地走了过去。 迹部景吾见到她这个毫不在意的摸样,额角抽了抽,与她错身而过时停了下来,“原以安,不是想要本大爷的位置吗?”唇线微挑,好不骄傲。 以安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把他的话咀嚼了一遍才明白什么意思,心不在焉地朝他笑了笑,说出最官方的解释:“那个啊!感觉很好挑战性,可能我还达到那个层度,所以先有自知之明地退一步再说。” 话落以安又有点后悔,从第一次方案被否定就不想在他面前处于下风。 “……你还不知道选拔流程就退缩?”迹部景吾不免有些郁卒,挑了挑眉。 “会长你又没有公布出流程来我自然不自然,”以安笑嘻嘻地望着他,“不过呢会长你一向要求完美,所以我觉得我完全没有自信达到你的要求,免得浪费你宝贝的时间嘛!” 迹部景吾眼睛微微眯起,斜睨着她,忽而唇线上挑,低声笑了起来,“你该不是不敢与本大爷共事吧?” 看着她顿时微微僵硬的笑脸,他莫名地觉得愉快,“也是,前阵子那么潇洒本大爷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 说着他重新起步,“真不华丽!呐,桦地?” “是!”桦地崇弘把视线收了回来,默默跟上。 以安被激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清楚这无非是激将法而已,但是就不想让他如此轻视。她几步越到他跟前,“解释一下,我不报名呢是因为太忙了,池田部长要把她的位置给我,之后有些事情要忙,肯定抽不开身。” 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在记忆力找出池田英这个名字,哪还能不明白,好笑地打量着她,“忙?” “嗯,忙!” “本大爷倒是不知道女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繁忙了!”迹部景吾低声取笑,视线微移落到她后头空荡荡的网球场,意味深长,“看着确实是忙!” 以安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心里一窘,不觉干笑,“这不学园祭要到了吗?大家都去准备了。” 迹部景吾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眼底笑意更深,还真是不服输,什么理由都可以扯上来,“华丽的理由,那你继续忙!” 说着,他弯着嘴角笑出声,气定神闲地越过以安。 “……我想再忙我能抽出空来担任学生会助理的职务。” 听到她说的话,迹部景吾暗笑,倒是给她留了一些面子,没有过于取笑,只是那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缓缓回过神,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是吗?” 在心里努力地提醒自己这是为自己的简历加码,再说脸已经丢大了,总不能连利益也丢掉,以安笑了笑,颔首,“当然了,不知道会长你还收不收报名表呢?” 见她最终服软但仍旧不肯说一句软化,迹部景吾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兀自沉默一会,“现在太迟了,不过既然你跟本大爷提出这个请求,本大爷自然把面子留给你,就当做你交过报名表好了。” 真是哪里痛他就往哪里戳,以安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静默了会,“要感谢会长你吗?” “那种废话就不用跟本大爷再扯,至于竞选规则,明天本大爷会通知下去的。”说完,迹部景吾朝她望去,目光往下落在她紧紧攥着的网球拍上,“网球拍貌似不错,不过本大爷猜想你的技术大概远远地不能与之相配吧!” 那眼神要有多瞧不起就有多瞧不起,以安还没来得及相处反驳的话来,就看见他愉悦不过地缓缓走了。 “那回见!”以安咬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的背影,然后才转过身快步地往前走,心里郁卒一时到了极点。 快到校门口,以安心中的郁气也散了一点,不过一看到以舒和北川恬,心情就不会太好,尤其是当他们双双朝自己走来的时候。 “要回去了吗?”这关怀的态度和毫不显做作的表情,以安不能不说以舒的演技日渐成熟。 “嗯,”以安也笑着回应,还顺便招呼了一声,“要一起回去吗?北川部长跟我们顺路的话也一起回去吧!”不就是想膈应她,她倒想看看大家一起回去,她们心里能有多高兴。 北川恬果然纠结,只是人家笑脸相迎,一时也说出什么重话,只不屑地转开头,冷硬地拒绝:“不顺路!” “啊,这样,那多遗憾,本来我还想跟北川副部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哦,对了,我已经退部了,该叫北川学姐比较好,也显得亲切,北川学姐你觉得呢?”以安笑意妍妍。 北川恬愣了,看着她如此友好,背脊下意识地发毛,不战先退了一步,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算是回应。 “我们是要去逛一下再回去,不然以安你也一起来了。”以舒邀请道。 就不信你真的让我去!以安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受宠若惊,“我真的也可以去吗?北川学姐那我们有机会聊类,那快走吧!” 说着,作势要跟他们一块。 “不用了,”面对她的来势汹汹,北川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我不太欢迎你。” 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以安笑容敛了下,微微垂下眼眸,看似难过,“学姐就这么讨厌我吗?真的算起来其实我也没怎么得罪过学姐吧!” 听听这越发亲密的称呼,北川恬心里一阵膈应,无语地看着以安唱做俱佳,朝一边笑着的以舒看了一眼。 “可能脾气合不来等等,学姐就是心直口快!那以安,你先回去吧,我迟点再回去。”以舒笑容不减,但心中决定谈不上好受。 “好吧,既然我那么受欢迎我就不能一头热了。”以安遗憾地瞧着以舒看,又朝北川恬望去,看着她恨不得离开的神情,笑了,“学姐我改天再好好聊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啊喝什么的,下次我们可以开个座谈会嘛!” 北川恬没有回话,只是更为郁闷,赶紧拉着一旁的以舒快步离开。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以安决定再膈应他们一把,“学姐,不然就明天,有空的话我找你啊!” 话音一摞,果然见他们的步伐匆忙了几分,当然以舒没有赶紧,只是北川恬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换着法子恶心了他们一把,以安的心情转好了一些,步履轻快地往外走。 ------------ 22你想抢那就给你 晚餐,自然不会缺少热闹,这点从原以舒主动叫她吃饭以安就有所体会。 以安正坐在书桌前用电脑再查有关学园祭的以往活动,虽然心里对部长的位置没多大兴趣,不过事关成绩,不得不费点心思。 听到以舒叫她,就回过头去看。 “吃饭了。”以舒站在门口,表情柔和,连带语气都显得格外亲昵,好像几天之前那场闹剧重来不存在过一样。 以安倒搞不懂她了,闹的人是她,现在摆出友好姿态的人也是她,除去那场争吵,其实并没有任何不同不是吗? “嗯,马上过去。”以安心里想着,但脸上不露异样。 “那快点吧!就等你了!” 见她转身,以安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脚步一顿,把手中的笔记本拿了起来,这才随在她后头往前走。 以舒缓下脚步等她过来,与她并肩,疑惑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笔记本,“拿着什么呢?吃饭还带着呢!” “我们网球部学园祭的活动。”以安漫不经心地答道,不一会儿就到了餐厅。 “来啦,都饿了吧,坐下来吃饭!”原凉泽看见她们下意识地扬起了笑容,一边帮原慕夏摆着碗筷。 “好。”以舒也笑着答应,走到原凉泽身边拉开椅子就要坐下,动作一顿又退了一步,坐在旁边的位置去了。 以安不由地望向她,只见眼眸微微地垂着,嘴唇抿起,些许流露的委屈恰到好处,不过嘴边略带的笑容为这份委屈增加了些忍让。 平平常常的一个晚餐也要拿来当做表演的舞台原以舒就这么舒坦,以安心里的疑虑顿消,也不去看原凉泽是什么表情,只是忍不住微堵,一下子觉得胃口都快没了。 原凉泽也只是停顿了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抬起头朝以安看去,“还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饭。” 以安挑了挑眉,不多说什么,走过去从容地坐在以舒身旁的位置上。 既然你要让,没道理我不接受! 以舒的动作顿了顿,片刻恢复平静。 餐桌上安静了一段时间,原慕夏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以安,也快放假了吧?暑假打算做什么?” 原凉泽总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松弛了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谁对谁错偏向哪边都不恰当,“对啊,想好了吗?以舒说是跟朋友去进行十多天的旅行,你呢?” 以安看了兀自安静的以舒一眼,撇了撇嘴,“没想好,不过对旅行没多少兴趣,也没人陪我去啊!” “那我跟你爸呢?忽略我们啊?”原慕夏故意板起脸。 “那好啊,只要你们愿意陪我,何止是十多天呢,几个月我愿意跑。”以安插科打诨,“就怕你们抽不出那么多时间,那不要太多希望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原凉泽和原慕夏不禁被逗笑了,“是那么多时间,倒可以抽可以几天时间陪你一起去玩!” “爸爸,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要去玩你就告诉我没空,这我可不答应哦!”以安笑嘻嘻地应道。 “你这丫头!”原凉泽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脑袋,说抽出几天来又不是按照她的行程,倒是会得寸进尺! 一旁坐在的以舒心沉了下来,每次都是一样,明明自己也在场,他们总不知不觉就完全把自己忽略掉,想着,她心里不住冷笑,对以安更厌恶了几分,伸手将以安放在旁边的笔记本撞了下去。 “对不起!”她抱歉地朝以安说道,连忙弯下腰去捡起来,悄悄看了原凉泽一眼,表情微带苦闷,片刻声音又轻快起来,“以安,记着什么呢?连吃饭都带在身边。” 见状,原凉泽口中的话咽了下去,顺着转过话题,“以安?” “这个啊!”以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是我们社团学园祭的活动啦,因为我之前也没有参加社团,所以怕分数不好看,我们部长说呢如果我把这个活动策划好了,就让我接任她的位置,一旦成功了,我的课外成绩也会涨上去。” “这样。”原凉泽颔首。 “可没见你以前这么在乎成绩!”原慕夏打趣,不着痕迹地扫了以安一眼,微垂下眼眸,掩起严重的嘲讽。 “老妈,能不能不要提以前呢?以前的成绩很烂我知道,不然怎么会连学生会部长的竞选也不让参加!”以安瘪着嘴,顿时显出几分失落。 “我们家以安有这个向上的念头慕夏你应该更开心才是,干吗打趣她!”原凉泽笑着解围,看着以舒,顿了顿,接着说道:“以舒的成绩就一直很好,以安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你姐!” 话音一落,原慕夏的笑容一滞,而以舒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忍不住地开心,“嗯,以安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以安不置可否地朝她望了眼,点头,“好啊,就希望期末考成绩不要太烂,那我会很难堪的。” “只要稍微放点心思进去,总不会不及格嘛!”以舒笑着说道。 这是拐着弯说她愚笨吗?以安笑望着她,“你说那么轻松我倒有点担心了,没法子,在学习这一块我往常没有下很大功夫,不像以舒你,不过还好,除了偏弱的科目之外,我们的成绩差不多,不然你教我学习,也很累的不是?” 既然是拐着弯数落那必须是拐着弯反驳回去,对于这一点,以安从来驾轻就熟。 以舒噎住,却没朝她摆脸色,“那就好,以安现在很在意学园祭这个活动吧,希望到时候不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才好!” “谢谢你……” “有完没完了?”瞧她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原凉泽的太阳穴有些疼,打断了她俩的交锋,“都好好吃饭!” “哦。”以安乖巧地点头,目光掠至身旁的笔记本忍不住勾着嘴角笑,这个位置还最怕别人不争,至于成绩,可惜不是下一任部长给的,不然她还真地非争不可! 晚饭结束,以安先离开,以舒紧接着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会,以舒才开口问道:“学生会助理那个位置你没兴趣吗?” 以安暗自发笑,淡淡点头,却不多说,“有啊!” “报名了?”果然以舒的眉头蹙起,想不出什么时候见她去学生会报名过。 “恩。”以安推开房门,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她。 “是吗?”以舒压下疑虑,温婉地笑道:“部长竞选就在后天了,虽然我想你大概不大乐意过来,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你过来看看也好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啊。” 说完她紧盯着以安看,却没发现以安的脸色有任何变化。 “有时间会去!”以安笑得云淡风轻。以舒说这句话无非是想看她难堪,可惜以安的性子就是这样,别人凛冽一分她也凛冽一分。若是别人说话这样的“委婉”,也绝对要以相同的方式还回去…… ------------ 23长本事了? 十一月,天气似乎一下子就凉了许多,让人恨不得把自己一层层地裹起来,不露一丝缝隙。 睡梦中的以安仿佛感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又满足地睡去。 “铃……”手机响起! 以安闭着眼睛紧紧蹙着眉头,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好不容易等到铃声停止,她才稍稍探出头来,只是没多久,铃声又刺耳地响了起来…… 以安郁卒地伸出手,触到空气中的凉意往回缩了缩,最后无可奈何地摸向了手机,眯着眼睛放在耳边。 “喂?”她含糊地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倦意。 “……还在睡?”那头静默片刻,低声问道。 “嗯!”以安模模糊糊地应着,就想把手机挂掉,“没事我挂了。” “原以安!”那边缓缓地唤着她的名字,低声笑着,“长本事了?有能耐就把本大爷的再挂一次!” 以安听得模糊,下意识地把电话给挂掉了,顺手就把手机关掉,扔在枕头边,又继续睡了过去。 时至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以安才醒过来,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才无可奈何地起来穿衣服。 饭桌上,以安没精打采地用着早餐,时不时打个哈欠。 “又没睡好?”在她打了数个哈欠之后,原慕夏看不下去了,板着脸走到她边上,把她的头转过头,盯着最近才冒出来的黑眼圈,不满地埋怨:“别那么晚睡,那看看跟熊猫似的,难看死了。” “嗯。”以安心不在焉地颔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昨天有点东西要弄,不过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不会太忙。” 说着,她意识不自觉地迷糊,连续又打了几个哈欠。 “你昨晚几点才睡的?”原慕夏瞪了她一眼,看她的手机响了好些时候都不接,没好气地帮她接了起来,碰了碰她,“电话。” “谁啊?”以安分出点注意力,看了眼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敷衍着说道:“挂了吧,应该是骚扰电话,早上睡觉的也有陌生电话进来,搞得人不安生。” 原慕夏无可奈何,原凉泽见以安头一点一点地,都快睡过去的摸样,忍俊不禁,自家的女儿看着就是比别人可爱。 “还笑,父女俩就没一个让人看着舒坦点,糟心!”原慕夏各自赏去一个白眼,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嗔怪:“赶紧吃吃好,都给我走人,看见你们心里就烦!” 原凉泽闭上了嘴,看着明显在状态之外的以安,又瞧了瞧安静吃着早饭的以舒,叹了口气,“看来唯一表现好的就只剩下以舒了。” 以舒一震,以往原凉泽少有主动提到她,抬眸对着他笑了笑,心里有些微妙,却再没别的情绪。 “吃好了,我去学校了!” 见以舒要走,以安看了眼时间,清醒了一些,“我也好了!” 说着,就紧随以舒往外走,到门口被原慕夏拉住。 “好什么呀,才吃了一点,喝掉!”原慕夏把手中的牛奶递过去,以安不太甘愿,被瞪了眼之后也就服服帖帖了。 “还有面包!连手机都忘记拿!”原慕夏又把面包递过去,顺便塞到她口袋里。 “妈妈,我真的要迟到啦!”以安皱着脸,在她的坚持下只好拿上。 终于原慕夏放行,以安转身往外走,却诧异地见以舒站在离自己不远处,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真是同人不同命!”以舒扫了眼她手中的面包,忍不住刺了一句。 以安转过头朝她看去,抿着唇笑,“想要?给你啊!” 以舒脸一僵,不一会轻笑起来,“这个还是不跟你抢了,不然如果你现在哭了我也不会很好受。” “是吗?”以安不置可否地应了声,随着以舒迫不及待地加快脚步,两人也就慢慢拉开距离。 快到校门口,以安刚刚吃掉最后一口面包,不经意一抬眼,就望见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站在门口。 既然要竞选助理,以安下意识地觉得对他的态度要稍微好一些,于是走近,笑眯眯地打声招呼:“部长,好巧!” 迹部景吾挑眉,注视着她好一会,“不巧。” 以安怔忡,抬起头看向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蓦然轻笑起来,不疾不徐地低声轻喃:“挂了吧,应该是骚扰电话,早上睡觉的也有陌生电话进来,搞得人不安生。” 以安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冒出莫名的话来,然后才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什么?” “猜猜看,本大爷被挂了几次电话?”迹部景吾俯身拉近距离,似笑非笑。 记忆这才有了突破口,以安直觉地去拿手机,低垂着脑袋翻看,讪讪笑着,“我猜大概是五个而已,没超过十个,也不算多不是?” “啊恩?”迹部景吾微微笑望着她,低语:“是不太多。” 在他的注视下以安越发绷不住脸,“我又不知道你号码,你也没告诉我是你啊!陌生电话打进来当然不会去接。” “是吗?”迹部景吾微微颔首,“本大爷没自报家门?” 他这么无害地笑着,以安却下意识地觉得背脊发凉,“如果没记错,你没有说过名字。” 迹部景吾站直,拉开了距离,下意识地伸手去瞧她的脑袋,又似乎意识到这过于亲密,顺手拿着手中的文件夹敲了她的脑袋,“看来这颗脑袋没什么大用处。呐,桦地?” “是!”桦地崇弘收回了留在两人身上的视线,应声。 最后,他撇了忿忿的以安,缓缓迈动步子离开。 莫名其妙! 以安不悦地盯着他的背影,他不自报家门,她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究竟是谁。 她无声地暗骂了一句,快步跑了上去,“你早上打电话来什么事?” “面试时间是今晚4点,逾时不候!”迹部景吾也不看她,淡淡说道。 “哦。”以安应声,随着两人的目的地不同而就此分开。 以安往教室走去,脑海中突然冒出清晨听到的一句话――长本事了?有能耐就把本大爷的再挂一次! 神经顿时一紧,以安的心顿时凉了几分,她好像真的得罪迹部景吾了! ------------ 24面试进行时 也不知道他要面试什么内容,以安坐在网球场边上,快速地翻看着之前面试实践部时做的笔迹。 “要竞选助理?怎么很担心自己面试不上吗?”以舒刚从球场下来,径直朝以安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 “既然有把握可以做得更好,那么提前充分的准备必不可少。怎么?这个位置你想跟我争吗?”以安答得敷衍。 “我倒没那么多时间,部长的位置再加上社团的活动,如果还有助理的工作要应付,”以舒耸了耸肩,“拿到也只能算锦上添花而已。” 这无非是在说对于她而言,这个位置轻而易举。 以安不觉失笑,模棱两可地说道:“是吗?” “实践部部长的位置因为是你想要的,我肯定要拿到!”以安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看得她微恼,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注意分寸,”以安合上本子,抬头微笑着看向她,“你最近不是崇尚温柔美吗?可不要因为我两三句话你就手脚打乱了。”说着,啧啧了两声,“看看,这表情是不是不够温和啊?” 以舒微微瞪大眼睛,然后就真的顺着她的意思笑起来,转向网球场,“你要进网球部无非是为了谌也,这点毋庸置疑。不过你进实践部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跟我争争看?” “别尽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谁脸皮也太厚了点!”西元杉走近,嘲讽地说着,坐在离她们不远处。 以安下意识地朝她望去,见她只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拍子看,微微挑眉。 “厚有厚的好处,总不像那谁背地里神神叨叨地暗恋某人,见到了就装清纯,是清过了头了吧?难道人家连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以舒厌恶地撇了西元杉一眼,嗤笑一声。 西元杉脸色一沉,顿时发怒。 “脸皮厚的,怎么也没见人家有兴致搭理你啊。”以安轻声地笑了起来,不知名不道姓。 说完,她兀自站了几天,拍了拍衣服上粘的灰尘,“可别对号入座,那我可当担不起!” 巧舌如簧!几次争锋以舒都没讨得好处,抬眸盯着以安的背影,神色不由阴沉下来。 西元杉犹豫了下,起身快步地跟上以安,吞吞吐吐:“以安,我之前…不是……” 见以安这样平静地注视着自己,西元杉觉得口中的话如有亲近重,怎么都说不出来。 “嗯?”以安微微眯起眼睛,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到底只是一个学生,丝毫不像她以往的那些“伙伴”,只要抓到痛脚非把你踩到底下直至爬不起来为止! “我之前不是故意的,抱歉!”西元杉心里来来回回好几遍,才一口作气地说了出去。 “哦。”以安淡漠地点头,“没别的事了?” 西元杉傻愣愣地看着她,竟然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她心中萌生出被轻视的感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以安看了她一眼,浅笑,“那明天见!” 西元杉攥了攥拳头,刹那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一直都想只要她道歉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恢复如常。被以往亲密的朋友当成空气,这感觉实在令人难受! 她脑子里一时乱糟糟的,一时滞在原地。 “想要和好被拒绝了?”以舒缓步走到她旁边,低声问道,见她神色难看了一分,轻笑起来,“也难怪!不过以往也都是你巴巴地追着她跑,这次顶多你再跑个几回搞不好又可以做对好姐妹!” “多管闲事!”西元杉冷哼了声,朝网球场内走去,心里却不觉阴霾暗布,她忍不住去想以安有没有主动地对她表示亲近,哪怕一次! 以安自然不管身后那些人心思如果百转千回,走至会长办公室门口,她挺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径直走到桌前。 迹部景吾扫了她一眼,看了看手机,四点不到,“这次没迟到?” 人在屋檐下!以安颔首,温和地笑道:“昨天你说要告诉我要准备什么的。” 换言之,你没告诉我,所以我没准备,这不能怪在我头上。 迹部景吾也笑了,“本大爷的电话你不是挂得顺手极了?” 以安一僵,表情有些讪讪,“对不起,昨天有些工作要做,太晚了所以早上不太清醒。” “比如呢?”迹部景吾撑着下巴散漫地望着她。 “比如学校的作业,也比如网球部学园祭的活动策划。”以安从善如流。 “有必要吗?要是本大爷没记错,女网每年都垫底。”迹部景吾轻笑,“网球算是时下最热门的运动项目,竟然比不过其他的社团,有必要分析这倒是对的!” 以安的笑脸差点挂不住,“那是过去,今年必定例外!” 迹部景吾睨了她一眼,其他意味不言而喻。 “不是要面试吗?开始吧?”以安笑容顿了下,后又极为灿烂地笑起来。 迹部景吾怔忡了下,越发觉得她的笑容看起来极为碍眼以及……做作! 往后慵懒地依靠在椅背上,迹部景吾伸手抽过她的简历,“名字?” “……原以安!”以安嘴角抽了抽,按捺住要发作的脾气。 迹部景吾似乎是极感兴趣地盯着她的简历看,“性别?” “……”简直没有下限!“不是男的!” 迹部景吾的动作一顿,嘴角不自觉勾起,“简历上看来是写错了?真是不华丽的错误,呐,桦地?” 桦地崇弘眼底也流露着笑意,“是!” “说说看吧,本大爷为什么要录取你?”迹部景吾随意地把简历往桌子上一扔,难得不再调侃! 这样突如其来的正经让以安有些不太适应,正了正神色,“我对助理这个工作提前有做了充分的了解,主要是负责策划案的修改以及后续工作的实施等等,而我有相关方面的经验……” 洋洋洒洒一篇下来,以安说完望向迹部景吾,却没见他表情有任何变化。 “背得挺顺畅。”迹部景吾评价,“够扬长避短!怎么不说说你的成绩,这个也十分重要。” 以安扯着嘴角笑,“我认输,你强!”说着摊了摊手,“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我不信你能找到比我更出色的助理!”见他诧异,以安大刺刺地笑着,“不然你以为我表达的是我其实不太好,你应该去找别人啊!” 迹部景吾轻笑出声,左手指划过右眼角的泪痣,“明天起准时报到。” 以安懵了,半饷才问道:“为什么?” “还有点胆色。”迹部景吾站了起来,随意说道。 “……”你大爷! ------------ 25霸气侧露 以安被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想要撂话说自己不干了又说不出口,心里实在憋闷。 迹部景吾慢悠悠地走到她旁边,嘴角微微扬起,“还有事?” 这是下逐客令了吗?以安大为光火,深呼吸了几次,找回濒临崩溃的冷静,“没事了,要是会长没别的事情吩咐我先走了。” 总有一天以牙还牙!以安在心里下定决心。 看着她快绷不住的笑容,迹部景吾越发的开怀,嘴边的笑意不加掩饰地扩大,“本大爷也正好去网球场。” 以安怔了怔,看着他往外走。 “啊恩?没那个胆量与本大爷并肩?”迹部景吾缓缓迈动步子,轻飘飘落下一句。 开玩笑呢?以安下意识地就跟上了步伐,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冒进,一时进退两难,表情随之越发的僵硬。 好不容易出了学生活动中心,以安正松了口气,还以为从泥沼中爬了出来,但迎面并看到池田英急急忙忙地朝自己跑过来。 徒生事端!几乎是下意识地,以安就冒出一个想法,余光瞥见迹部景吾没有再动步子,这想法就更加确定。 “会长,你不是要去网球场?不妨碍你,池田学姐好像找我也有些事情。”以安挤出几缕笑意,伸手朝他挥了挥。 迹部景吾微微眯起双眼,不知怎的心情就是没有原来那样好,笑容随之敛起,“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来找本大爷?” 可能吗?以安径直回视他,其中意味不用多说。 “迹部学长,还好你也在。”池田英跑到他们面前,弯着身体猛地喘气,“累死我了!” 迹部景吾不着痕迹地朝以安看了一眼,才慢悠悠地转过视线,落向池田英,连带着觉得池田英此时狼狈的摸样也不显得那么不堪入目,“什么事?” 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绝对是以安此时最贴近的心理写照,不过说出的话就是圆回来,“池田部长,你让我做的活动策划初稿我差不多弄好了,现在直接给你好了。” “哦。”池田英诧异了下,伸手接了过来,也不去翻,表情有些微妙,“以安,其实找你也有点事情。” 以安不由嘴角微翘,伸手将碎发往而后捋了下,“什么事?” 瞧见她得意的模样,迹部景吾挑了挑眉,不由露出笑意。 “先把重要的事给说了。”池田英朝她笑了笑,转向迹部景吾,“迹部学长,闲逛今年的社员成绩评定,我想要三个优秀名额。” 对此,迹部景吾不置可否。 池田英触到他淡淡的目光,下意识挺了挺胸,“这不公平,其他的社团最少都有三个优秀,往年我们就只有一个,学长,冲着这一点,你应该给我们最低的公平。” “啊恩?不公平?”迹部景吾一字一顿地低声说着,“是吗?” 池田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梗着脖子做最后的拼搏,“学长你是学生会会长诶!如果你连最低要求的公平都不能做到,如何能服众啊!” 说着,池田英顶不住压力垂下脑袋,不忘小声撺掇以安,“以安,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对的?” 一个名额,轮优秀的话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轮表现以安有自知之明,就算池田英要让给自己,那这名额拿得有够心虚。 “我觉得也是,会长,一个偌大社团只有一个优秀名额的话无疑会逐渐丧失竞争力,不利于长期发展。” 迹部景吾不清不淡地一个眼神,倒是聪明,明明是自己想要,非得找出这样光面堂皇的理由来,不愧…… 迹部景吾撇了撇嘴,承认对这样的做法讨厌不起来,但脸上不动声色。 “根据规定,每个社团都拿到多少资源跟学生对其支持度,这可以通过学校的各类比赛以及社团自身拿到的奖项等等来提高,总之,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你在学园祭之后的投票环节拿到不错的排名,那么一个名额问题而已,用得着费心吗?” “会长,这是相对程度上的公平,社团如果不能拥有比较好的或者说中等程度的资源,那招收新部员就很可能受到阻碍,久而久之……”以安摊了摊手。 “要不要本大爷提醒你,除了女网,所有的社团都能保证你说的中等程度。”迹部景吾凉凉地看着她。 池田英静默,头垂得更低,但忍不住弱弱地冒出一句,“我接手的时候网球部就已经那样了。” 迹部景吾一个眼刀过去,她就差把头埋在胸口了。 “只要排名提升就可以了吗?”以安□话。 迹部景吾看着她,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你觉得可能?” “要是上升了哪怕是一名,就给我们五个名额怎么样?”以安顺势而上,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一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迹部景吾打量着她,不急不缓,“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的话……”以安沉吟,一时没有注意,视线微转落向池田英,后者敏感地退开一步。 “做不到的话你的考核成绩会自动归零。”迹部景吾淡淡说道。 以安僵了下,咬咬牙应了,“一言为定!” “嗯。”迹部景吾微微颔首。 见事情落下帷幕,池田英抬起了脑袋,走到以安旁边,与迹部景吾错开距离,“好了,这事告一段落,以安其实我想告诉的是我许诺给你部长位置会有些竞争。” 以安怔了下,心中顿时了然,只是面上佯装疑惑。 “原以舒,她说她也想竞争,抱歉,我之前说过会给你,只是规定是这样子……”池田英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以安倒是理解地笑了,表情有些惆怅,“是她我倒是不意外了,给她吧,我不想跟她争。” 池田英认真地看着她会,“放心吧,成绩我会给你优秀的。” “嗯。”以安点头,脸上犹有失落。 迹部景吾看着她唱做俱佳,心里闪过一个词:狐狸!随及迈动步子离开。 “总算走了!”池田英毫无形象地拍着胸口,片刻恶狠狠地攥着以安的衣服,“你竟然开那个赌注,傻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排名跟上一个差多少,啊?上回整整是100分啊,想想我们学校才多少人啊?这差的分数比我们得到的还高几倍啊!” 以安怔忡地望着池田英,迹部景吾走后就莫名地恢复了以往的气势,等她吼完了,以安整了整衣服,“刚刚迹部景吾在的时候不是挺淑女的?” 池田英脸红了红,有些尴尬,又皱起眉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气侧露?” 以安:“……” 她怎么就会觉得池田英是个严格认真的女生? ------------ 26一而再再而三 以安不知道把那份活动策划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遍,感觉哪里都不行,尤其一想到那个赌,心里就更为毛躁。 改到最后以安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敲门声突然传来,她门口一皱,声音有些烦躁。 “谁啊!” 门外静了片刻,门随及被重重地敲了几下,“没事发什么火,赶紧过来开门!皮痒痒了?” 以安一怔,气焰顿时消散,崔头丧气地过去推开门。 “妈,你干什么呢!”以安在抹了抹脸,匆匆退步。 “别动!”原慕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伸手把刚刚的工作进行到底,“熊猫眼这么大一双,都快成你的标志了!” 以安颇为无可奈何,僵着身体任她在脸上抹着。 “好了。”原慕夏满意地收工,顺便把挂在手腕上的袋子丢给她,“按着顺序擦,记得晚上十点钟之前立马给我睡觉!真让人不安生,一个这么大的女孩子怎么也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以安低头看着怀里的那些瓶瓶罐罐,额角抽了抽,“妈,我不……可能不喜欢啊,一定好好用。” 原妈妈威武!以安腆着笑脸傻傻地抱紧怀里的东西,努力地摆出爱不释手的模样来。 原慕夏满意地点点头,才好心放过她,“吃饭!” 说完,她施施然迈动步子率先离开。 以安把东西放在书桌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酸涩地有些发胀。 “不吃饭了?”以舒恰好走过门口,余光掠至她的身影,随之停下脚步。 以安一震,收起思绪,走出房门顺手把门带上,视线淡淡地划过以舒,往前大步走去。 “原以安!”以舒匆匆几步赶上,攥住了她的手腕。 以安下意识地甩开,望着她的眸子尽显凉薄。 “之前跟你提过实践部竞选的事情,你会来的吧?”以舒的心里愠怒,却没有发作,温声细语地询问。 这件事被她提了两次,以安潜意识地认真地些,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她的表情,“不想去。” “为什,”以舒脱口而出,却及时收回,手指一圈圈地绕着头发,“我是说这次换届很难得,一年一次,也是我们进入冰帝第一次重要的竞选活动诶!可能你心里会不舒服,但是为了这点不舒服错过这场竞选不觉得遗憾吗?” 那神态看起来全然是为了她好,以安却感觉鸡皮疙瘩一地,冷淡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会不舒服,何必硬要让我去呢?一年一次是很难得,不过错过今年我还有明天以及后年。” 说完,以安便看着以舒的表情瞬时的僵硬,她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不再搭理以舒。 “真是磨磨蹭蹭个没完没了,好早之前叫你出来的,非得拖到现在!”原慕夏正把热气腾腾的菜肴放在桌子上,转头瞧见他们,并数落起以安来。 以安讨好地笑着,一边求助地朝原凉泽看去。 以舒径直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晚餐来。 原凉泽绷着脸好一会,才忍不住帮一脸为难的以安解围,“刚你妈都跟我说了,最近你们俩睡得很晚,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以舒放下筷子,笑意妍妍,“实践部换届在即,我想多做准备,给自己增加筹码。” 原凉泽点了点头,视线掠至以安。 “本来是想争取网球部的部长位置,不过以舒她横插一脚,我熬夜的工作就成了白用功。”以安逃出生天,走近原慕夏,小心翼翼中夹杂着小小的委屈。 果不其然,原慕夏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以安的话头上,望向以舒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以舒,你既要争取实践部的工作,又要跟以安抢网球部部长的位置,以你的精力,两头顾得过来吗?” “我有自知之明,如果顾不过来我不会去争取。不过这点阿姨是说错了,抢?这个字未免听起来太过绝对,只要是社员都有再往上进取的资格,何况我比以安更早地进入网球部。”以舒慢条斯理地解释。 “是吗?那阿姨希望你对工作得心应手。”对她的挑衅,原慕夏虽然不悦,但还不至于放在眼里,所以口气自然而来地有些轻视。 “吃着饭呢还谈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再不吃,以安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原凉泽不自觉地感觉头疼,当做没瞧见他们间的争锋相对,笑眯眯地指着以安。 以安差点被呛到,赶紧拿了张纸巾,没好气地瞪了眼原凉泽,“我胃口就那么大?” “不一定啊!”原凉泽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原慕夏与以安相视一眼,又各自错开头去,简直是相看两相厌。 晚饭在原凉泽有意地调节上笑闹度过,以安不觉为他抹了把冷汗,每天都这么绞尽脑汁地想笑料,也够难为他的。 以安好笑地想着,一边推开房门进去,顺手就要关上,却被人挡住。 她抬头,诧异地望着以舒。 “不欢迎我吗?”以舒微微笑着。 当然不欢迎!以安把这种情绪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但后者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原地站了一会,以安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关上,面对面跟她站着。 “实践部竞选你真的不去?”面子被这么直白地扫到地上,以舒也挂不住笑容,脸色微微沉下。 “不想去。”以安心里更为烦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原以舒她到底是想干吗? 心里正微恼,以安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下,她稳了稳情绪,掏出来看。 ――给你时间尽早了解学生会换届有关事项,到时候别丢了本大爷的脸。 以安盯着屏幕一会儿,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回口袋。 而以舒也放下恼怒,表情微微不屑,“你不是怕了吧?连跟我出现在一个场合都不敢?” 以安朝她的脚下扫了眼,然后像看傻子一样地瞧着她,我们现在就在一个场合! “……别强词夺理!”以舒气急。 “我什么也没说。”以安耸肩,然后冷淡地落下一句,“竞选,我会去的!”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以安打开房门,就在她面上甩上。 他大爷又想干什么?! ------------ 27本大爷的助理 竞选那天学生活动中心人声鼎沸,才一进门,以安就被吵得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挤开人群爬上楼,已经流了一身的汗。 与以安的微显狼狈不同,迹部景吾慵懒地依靠在椅背上,手指慢悠悠地摆动着调羹,见以安进来,目光一顿,缓缓转到她身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把调羹搁在托盘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来挺惊心动魄?” 以安嘴角抽了抽,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即靠近窗户原本用来摆放玫瑰的桌子,以安大概不会忘记,当她前些天第一次过来,迹部景吾那明显在她和玫瑰间犹豫不决的表情。 “你大可亲身体会下!”坐下,以安拿出之前还未整理完的材料,继续工作起来。 对此,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轻笑,安静了会,他突然开口:“往左边里头坐过去一点。” “……怎么了?” “你挡住本大爷的视线了。” 以安顺势抬头,盯着那花瓶上精致的雕刻,然后缓缓抬头,目光正好落在正显妖娆的玫瑰上,忍不住有些仇大苦深。 静默片刻,以安侧过头朝他咧嘴笑了笑,起身弯腰拿起花瓶,几步走到他面前放到他的书桌上,再走回去,动作一气呵成。 迹部景吾的表情一滞,以安却促狭地笑着,“大爷你就继续孤芳自赏吧!” “噗……” 迹部景吾还没来得及做出恰当反应,门口冷不丁传来一阵笑声,两人都忍不住朝他看去。 忍足侑士忙摆了摆手,“当做我不存在,你们继续!” 好不容易噎了大爷一回,你以来就打断算是什么意思呢?以安望着忍足侑士的眼神潜意识地带着不满,敷衍地朝他笑了笑算是招呼过了。 “有事?”迹部景吾表达得更为直接,短短两个字全然传递了他的不悦。 “额……”忍足侑士摸了摸下巴,刚刚一路走来他的人气貌似没有下降,怎么到这边就受到了冷遇,想着,他看着两人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事情倒是没有,只不过岳人他们提议了学园祭的活动,想过来参考下你的意见而已。”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有些散漫地将双手□宽大的口袋里,“小景,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那么等你们……”他的目光朝以安移去,“该说的说好,该做的做好,我们再来细谈。” 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跟本大爷说些有的没的,往年我们就没有在学园祭出活动的先例,有那些功夫本大爷不介意跟榊老师讨论加强你的训练强度。” “得,可别!”忍足侑士敬谢不敏,然后慢腾腾地踱步到他桌前,“小景,你该不是恼羞成怒吧?” 迹部景吾盯着他看了半响,嘴角忽然泛开了一丝笑意,“暑期的合宿,本大爷已经定下去哪,这个地方之前你也去过。” 忍足侑士怔忡片刻,记忆快速回笼,他平生最讨厌两种东西,一纳豆,二毛虫,而这两种东西却占据了那次合宿几乎是全部的回忆。 “你认真的?”忍足侑士微微黑了脸。 迹部景吾挑眉,本大爷会跟你开玩笑? 看着忍足侑士郁闷至极的神情,以安忍不住地好奇,对后续发展更为期待。 “还在那边发什么呆,赶紧跟上!”迹部景吾扳回一城,愉悦地站起来,大步走至门口,转头看见兀自好奇的以安,声音微沉。 “……哦!”以安慢半拍地转过头,连忙站了起来,搁在膝盖上的文件随之掉了一地。 “真是不华丽!呐,桦地?”迹部景吾眼底不由闪过一丝笑意,率先走了出去。 “是!”桦地崇弘也回头看了一眼,紧随着迹部景吾出去。 以安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余光掠至忍足侑士,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 忍足侑士往上推了推眼镜,有些茫然。 以安快步过去,将手里仅剩的文件塞到他手里,“帮我个忙,整理好这些东西,谢谢!” 说完,以安大刺刺地挥手,匆匆朝外跑去,好不容易追上他,望着仍显热闹的大厅,正想建议是不是换条路走,但下一刻却愣住了。 人群自动自发地随着迹部景吾的脚步分向两边,几乎每个人都带着激动的神色。 至于吗?以安下意识地嘟喃了声,见迹部景吾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看了看两旁慢慢聚拢起来的人群,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迹部景吾淡淡地撇了眼气喘吁吁的以安,唇线微微上扬。 “那个女生看着有些眼熟?” 惊讶于迹部景吾身旁多了一个女生,众人从初时的静默而后慢慢激烈地讨论起来。 “我想起来了,是上次跟网球部的秋原谌也告白的那个,好像是叫原以安。” “也太不要脸了吧?” …… 耳边的争论慢慢成了批判,又不知道从哪个“当时在场”的人口中冒出了真正,而后更有一些“熟悉”的群众主动介绍起她的生平来。 以安眉间微微蹙起,下一刻却舒展开来,脸上的笑容随着众人的交谈声越发的灿烂,好像舆论中心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迹部景吾忍不住偏过头朝她望去,以安仰着头毫不退缩地朝前大步地走着,开怀的样子让人触及不到她真实的情绪,迹部景吾的心却骤然一紧。 “够了!”迹部景吾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视线逡巡而过,最终落在适才笑闹最大声的女生之间,“一群不华丽的母猫,本大爷的助理还轮不到你们随意评判!” 话音一落,也理会被直面呵斥的女生们难以置信的表情,与以安错身而过,径直走到了报告厅里面。 以安滞了滞,低垂着眼眸,心里一下子有些不着边际,落于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迹部景吾,他刚刚出口维护了自己? “什么啊,迹部学长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生责怪我们?” “迹部学长说她是他的助理?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担任?” 安静了片刻,众人又吵吵嚷嚷起来,与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啪”地一声撞到墙边,众人不由安静下来,转头只看见迹部景吾站在门口,表情微冷。 “还傻站在原地,跟本大爷进来!”迹部景吾的嘴边蓦然泛开一抹笑意,以安下意识地抬头,从他的眉眼之间感觉到了些许的温和。 以安更是怔忡,茫茫然然地颔首,脚步有些虚浮地朝他走了过去。 “其他的人,除了有入场券的,本大爷不想看到任何人在这里无事生非!”落下一句,迹部景吾带着以安和桦地崇弘径直走了进去…… ------------ 28竞选风波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把一杯水倒手提电脑上去了,电脑果然开不起来,正躺在修理店里,不知道能不能拯救它的生命,tt!求安慰! 另,谢谢怕胖的狐狸给我的地雷哦~虎摸下! 昨天在我弟弟的电脑上码的字,不知道为啥就乱码了!t t 修改完毕!
  竞选还没有真正开始,主持人先在台上拉起了气氛,投影仪正播放这组织人员幕后的工作情景。 迹部景吾一进来就径直走向评委席的第一排,从容坐下,以安迷迷糊糊地竟也坐到了他旁边。 全场骤然噤声,以安似有所感地从迹部景吾身上收回视线,转过头朝后面望去,这一望好像点燃了导火线,众人的注意力纷纷从正不懈努力的主持人身上移开,交头接耳的声响随之越来越大。 迹部景吾眉间一紧,手指轻轻揉捏着太阳穴,侧过头淡淡地睨了一眼。 众人不自觉地静默,以安还看见不少人拘谨地坐直地身体。 “很高兴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一次……”台前的主持人如是重负,朝迹部景吾感激地看了一眼,然后趁着这空挡投入到工作中。 “那么现在请允许我为这次竞选的流程做简单的介绍。首先,每个选手都是自由发挥的时间,总共十分钟,在这段时间内,选手可以选择任何形式来证明你就是那个唯一选择!然后,评委们会有五分钟的时间进行提问。最后,由学生代表进行投票。”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主持人松了口气,“而最终成绩是由各位评委给出的平均分再加上选手所获得的票数算出……” 因为是比较正式的竞选,所以在此之后,他慎重地提问了一句,“如果大家对此有任何疑问,可以现在提出。” 这句话多是形式,只是让以安没有想到的是真的有人举高了手,而且直接是冲着她而来的。 只楞了片刻,主持人并立即反应过来,但心里不由捏了一把冷汗,“这位同学有什么疑问呢?” 以安也随着转过头去,看到她时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生她认识,同一个班级,不过关系远远谈不上融洽,倒是与以舒相处的颇为愉快,念头到这里,以安下意识地微微移过目光,以舒正目不斜视地坐在黑田亚美一旁,而以舒一侧,则是秋原谌也。 黑田亚美可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径直往台上走去,站稳后,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以安身上,带着莫名的得意。 以安心提了提,转向静坐在一边的以舒,远远望去看不清此时她是什么神情。 “怎么了?”见她几次三番地走神,迹部景吾低声问道。 以安轻笑,没多说,只把目光移回台上。 黑田亚美从不太情愿的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酝酿了会情绪,“我知道这个比赛听起来非常公平,所以我没多少疑问,只不过……”她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向以安的位置,神情微为鄙夷,“之前迹部学长公开选拔他的助理,在场的人肯定有很多都有报名,也包括我。” 她说着,顺便把众人给加上。 是为了加强大伙同仇敌忾的情绪吗?以安扯了扯嘴角,明显地感觉身旁的人已经不悦。 只是台上的那个人或者神经太粗,还时不时含蓄地朝迹部景吾瞄去一眼。 “可是在我们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笔试或者面试通知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是原以安却悄无声息地顶上了原本属于我们之一的位置。或者很多人不知道,原以安是藤井老师非常赞赏的学生……”藤井川不是别人,就是以安的英语老师,不过众所周知,他也是学校领导之一。 不言而喻,黑田亚美无非说是以安通过藤井川对迹部景吾施压,才获得这个位置。顿时,众人虽不敢明着嘲讽以安,但隐晦地传递几个眼神是少不了的。 “助理这个位置可以在之后竞选学生会会长一席,我想请问在做各位,这何谈公平?” 迹部景吾已完全沉下了脸,手指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着桌面,一旁坐着的几个评委忍不住把身体往外倾去。 主持人心里暗恨,明明是把杆子打不到一处的两件事她却非得在这个时候提出,逼得他不得不接下去,因此他虽有笑着,但口气却不那么好,“这件事你仅是推测,藤井老师可没跟你说过他给会长施加压力了吧?” “但是……”黑田亚美噎住,涨红了脸想反驳。 “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请问当事人的好。”主持人打断了她的话,走过去半强迫地从她手里拿过话筒,看向迹部景吾,笑容也带了一些敬意,几步走下台,“会长,能说说为什么会选择原以安作为助理吗?”说着,他忙不迭地把话筒递过去。 迹部景吾没接,主持人倒是先意识过来,心照不宣,把自己正用着的话筒递了过去,这回,迹部景吾接了。 “不然呢?她?”迹部景吾轻笑,连目光都不曾朝台上撇去一眼。 黑田亚美煞白着一张脸,僵在台上,随着各路目光,身体忍不住地哆嗦了下,看起来狼狈至极,她下意识地朝以舒所在的位置望去,但以舒正低声与旁人交谈,哪有丝毫顾忌她的意思。 这一幕全然被以安收入眼底,她刚还在纳闷怎么刚开始振振有词的一个人被主持人一句话就堵了回去,原来如此,该不是原以舒这么期盼着她来,就为了上演这样一场闹剧,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会长,能简单地说说您认为原以安同学适合当您的助理原因吗?”主持人暗笑在心,不过面对全场的注意力,不得不旧话重启。 迹部景吾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倒也没给他脸色看,“所有的简历都经由实践部以及学习部的筛选,而且换届在即,本大爷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而对于原以安,是经过本大爷亲自面试后才招收的,本大爷还算认可她的个人能力!” 还算认可!以安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从迹部景吾嘴里听到一声类似赞扬的话可谓不易。 但其他人可不怎么想,迹部景吾从不轻易夸人,这次却破例,对于以安,众人不由多投注了一丝好奇。 “那么以安同学,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呢?”主持人笑着问道。 以安耸了耸肩,有些抱歉,“我也不知道诶。不过,主持人,你确定现在还不开始竞选?” “我介绍过,我叫伊东悟!”他表示强烈的不满,对于以安的调侃,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走题了,立马摆正了身段,往台上走,看到黑田亚美还傻愣愣地站着,嘴角一撇,这人就连基本的审时度势都不知道,趁着刚大伙注意力不在这里,早该溜走。 想着,心里对黑田亚美的恶感越深,口中于是毫不留情,“还在这里待着?是想跟我一起搭档呢?只要大家都同意,我没意见!” 附和着他的话,台下传来一阵笑声,黑田亚美难堪地低耸下脑袋,狼狈地跑下台。 经过迹部景吾一侧时,后者懒得抬眼,低沉着声音开口:“无事生非!” 黑田亚美颤了下,离开的脚步越发匆忙。 以安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迹部景吾,后者难得有些尴尬,也不去搭理她,只凉凉地说道:“还看什么,要不是你能力过低,一场闹剧怎么会有地发挥?真不华丽,呐,桦地?” 以安僵了脸。 桦地崇弘紧随着应声:“是!” 而不远处以舒却浅浅笑开,只要众人心里已留下一点恶意,那就足够了! ------------ 29原以舒的设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台上的竞争也愈演愈烈,以安在下面全神贯注地看着,也不得不认同他们的优秀,或者由于年轻阅历不足,但是那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却是什么也替代不了的。 “原以安?”迹部景吾看着不知不觉失神的以安,心里略为好笑,轻轻唤了她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忍俊不禁,忽然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脑袋。 “怎么了?”以安骤然坐直,茫然四顾。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迹部景吾心里想笑,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以安总算找到了重心,缓缓朝迹部景吾转过头,气急败坏,“迹部景吾!” “啊恩?”他迎上她的视线,坦然地笑着,故意绕过他适才的恶作剧,“你怎么总走神呢?别忘了你的工作是什么,继续!” 以安瞠目,撇了撇嘴,对照着手中的文件,“下一个上场的……”她说着,下意识地停顿了下来。 迹部景吾疑惑地朝她看了一眼,以安淡淡笑了笑,才继续说道:“实践部原副部长北川恬,二年f组学生,上学期成绩在学校排名五十八,特长是钢琴,曾经获得东京钢琴比赛优胜奖,是……” “什么时候连钢琴家都可以来浪费本大爷的时间了?”迹部景吾漫不经心地说着,嘴角漫过一丝嘲弄,他是该好奇这么一份简历是怎么通过之前的审核的。 以安顺势闭上了嘴,当然没有任何为北川恬辩护的意思。 “下一个呢?”还没看北川恬的自我展现,迹部景吾就失去了兴趣。 “下一个……”以安对照着名单,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原以舒”这个名字上一小会,才翻找起来,平静地介绍:“实践部部员原以舒,也是女网新上任部长,一年c组学生,上学期年度排名第七位,特长是写作、策划,获得过……” 迹部景吾听着,微扯了扯嘴角,“还算靠谱!” 听到他的话,以安合上档案,似是而非地说道:“是吗?” 说着,把注意力放在北川恬身上。 迹部景吾下意识地侧过头,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个清浅的弧度,近似嘲讽。 他有点诧异,目光在竞选名单上划过,停留在原以舒这个名字上,突然想起不久前一度沦为饭后谈资的事情――新生原以安主动向同学秋原谌也示好,但后者因为喜欢的另有其人而断然拒绝,这个其人显然是原以安的姐姐原以舒。 想到这里,迹部景吾嘴角抽了抽,这么不华丽的情节竟然会真实出现,不过他刚刚不经意的话似乎是有些刺激人。 “只不过比起北川恬,所有的人都可以算上……”迹部景吾难得发了善心,但触及她越发冷凝的表情他停顿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台上。 “综上,就是我所有想表达给大家的东西,可以我的简历并不出色,仅有的特长竟然是钢琴,与我想竞争的位置丝毫没有光临,不过请相信,我既然可以和中村慕部长合作完成学园祭的策划,就证明在这个方面我可以下苦工,可有一定的天赋。各位评委多是学生会成员,应该都曾看过这份策划,请大家就实际情况对我做出评价,谢谢!”北川恬表情诚恳,语毕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以安心中怒极,为了目的她可以做出一切努力,但是起码她知道底限在哪里,绝对不会去跨越,北川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踩着她想要上位,与她记忆里某个场面不谋而合。 既然北川恬的自我展现完毕,那自然是接下来的评委提问环节。 “北川同学表现的很好,我个人也仔细看过学园祭的策划,因为之后要切实地执行下去,话不多说,你说是和中村一起合作完成的,那我想额外听听中村的评价。”说话的人是学习部部长武见诗织,她说完,并看向同座的中村慕,众人也不觉期待起她的话来。 中村慕留给以安的印象向来很好,最初进去实践部到后面策划的修改中村慕都很积极地给了她许多帮助,彼此算是比较聊得来,以安下意识地就松了口气。 迹部景吾看着她突然失去往日里的平静,心里却不曾有任何开怀,此时倒有些希望她还摆着那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笑脸。 他朝中村慕看去,神色突然禀然,不觉想起北川恬和中村慕是…… 中村慕神色有些僵硬,扯着嘴角不自在地笑了笑。 “虽然评委提问没有预料上这个的评价,不过对比赛有益,所以中村部长还是说说吧,大家都认识的,不要不好意思!”伊东悟插科打诨道。 “我觉得……北川很优秀,我和她的合作非常愉快!”中村慕沉默片刻,低沉着声音说道。 以安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中村慕,北川恬和他从来不是很亲近,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帮着她说谎? 以舒听着旁边时不时传来的惊呼,无外是之前都看出来北川恬这么厉害之类,不着痕迹地朝以安看去一眼,果然见到她表情怔然,心里顿时觉得畅快。 原以安她会怎么做呢?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说这个策划是自己做的,但接下来的,毕竟这个策划本来就是实践部的工作,到底出自谁的手笔只能是一件无头公案,而且先入为主,再加上那些流言,原以安还能安心地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但她却最顾面子,不信她不强撑着待在这里,她就等着睁大眼睛看后果就好! 如果她此时什么都不说,到后面如果被知道这个策划是她做的,猜测她懦弱倒是其次,如果是和北川恬公开作假,这种事情可以现今最令人厌恶的。 以舒思绪游离间,脸上却适时摆出了一点失落。 果然,以安转过头,双手死死地攥着,记忆力那个好友就是这么把她踩在脚底,以安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愤怒,过去和现在突然重合在一起,令她情绪完全不稳。 她的手猛地按压在桌子上,就想站起来。 迹部景吾的脑海里掠过所有的细节,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她站起来会是什么后果,即使伸手将她按住,但以安用力过大,桌子发出一阵很大的声响。 “北川恬和中村慕从小一起长大。”感到众人的目光朝这边移来,迹部景吾压低了声音提醒。 以安一震,神色顿时恢复了几分清明,脑子里瞬时掠过很多想法,伸手把迹部景吾的手拿开,还是接着站了起来,脸上已然笑意妍妍,“我也可以算做一个评委吧,即使没有打分的权利,能允许我说句话吗?” 伊东悟立马点头,帮她圆场,“怎么不可以,竞争吧,就得给予每个人公平的权利,说吧!” 以安笑意更深,却丝毫不进眼底,看的北川恬心里一紧,就等她开口给她最有利的反驳,也已经准备好了委屈的表情。 “我觉得……”以安慢条斯理,故意地停顿半饷,“北川学姐实在很优秀,就报告而言策划者的能力很卓越,自然北川学姐能力也不用怀疑,要是我可以打分,这一段我给满分,何况北川学姐还会一手的好钢琴!” 北川恬愣了,以舒的表情也僵住,迹部景吾挑了挑眉,看着她自在必得的模样,心里了然。 捧得越高小心摔得越惨,这个位置要拿到不过得长长久久地待下去才好,不然有什么用的?原以舒想要抢她的东西,先断了她这条路再说,何况她会设计,自己就不会谋划了? 以安笑容甜美,但突然有些为难,“北川学姐,我可是夸你,你怎么一副委屈到要死的表情啊,我可没怎么你哦!”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 ------------ 30竞选结束 继北川恬优秀的表演之后,以舒上了场,此时台下的众人仍带着兴奋的情绪,以舒倒也聪明,没有一开始就对自己的成绩说上一大通,反倒独辟蹊径,对着她早就准备好的ppt讲解起学生会的工作流程,果然,大家的注意力开始慢慢专注起来。 以舒有条不紊地讲完,浅浅笑开,舍掉平时的柔弱,高高扎起的头发以及脸上自信的神采使他看来起干练十足,“我加入实践部的时间并不算久,满打满算也只是半个学期的时间而已,但我认为部长的工作首先是以充分了解学生会的流程为主的,所以在这里,我想把我自己切身的体会先分享给大家,如果我有幸担任实践部部长,我的工作也必然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 此时以安已彻底稳定下来,思绪慢慢清晰,首次彻底地把原以舒放在对立面上,再不会因原凉泽而留任何情面。 迹部景吾听着以舒将话题转向自身成就,已没多大兴趣再听下去,忍不住余光瞥向以安,见她又重新挂上笑容,心里松了口气,却谈不上有多畅快。 “……虽然说我的资历有限,但是我能一直保持诚恳严谨的学习态度,今后也必然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以上就是我全面要展现的内容,谢谢!”以舒说完,弯腰深深地鞠躬,与北川恬所不同的是,她表现的更为大方。 以安嘴角抿起,微微偏过头,果然看见北川恬的神色不是很好。 不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吗?也终究不过是各取所需,仅仅维持了表现上的平和而已! 以安下意识地想着,笑容也夹带了一丝嘲弄。 对于以舒的表现,评委很是赞赏,不过相同的问题也提得更为刁钻了一些,类似学生会工作流程的一些细节方面也问了出来,不过他们倒没失望,以舒的表现可谓优秀。 “最后一个问题,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提问的是武见诗织,“学生会有很多工作是很需要与指导老师一起配合,给你一个场景――就比如说你为某次很重要的比赛做了策划,这个策划本身没有问题,甚至是当下最适合的,但指导老师却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说难不难,但要在短时间里相处恰当的答案却不是很容易的,台下不觉议论纷纷。 以舒眉头蹙了蹙,有些匆促地回答:“无论怎么样这个时候我会选择自己先退一步,毕竟老师作为比我经验丰富太多的长辈,然后再力求用委婉的方式表达我的看法。” 她的表达算不上出色,但也没什么太大的漏洞,以安微微眯着眼睛,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很多方面,原以舒确实有她自己的优势。 “话不多说,实践部的部长一席到底会花落谁家,很快我们就能知晓!”伊东悟摇了摇手里新鲜出炉的分数单,“之前北川同学获得的分数是8.7分,那么现在让我们看看原以舒能否拿到更为优异的成绩。” 竞选这个职位的几个选手都已经到了台前,脸上或多或少地带着紧张,以北川恬最甚,不过她表情狐疑不定,目光频频地朝以舒落去,显然是对以舒之前的表现有所惊疑。 “天哪!原以舒她……”伊东悟表情夸张,刻意卖了个关子,见大家的好奇心被带起,他才扬了扬手里的单子,念了出来:“9.5分,这也是今天评委今天给出的最高成绩。” 听到他的话,以舒下意识地一松,心里更为笃定,脸上的表情越发沉稳。 “这也意味着学生代表的投票至关重要!我宣布现在进入投票环节,流程大家应该了解……” 以安低垂下眼眸,心里有几分迟疑,不过还是下了决定,把档案翻到背面,快速地写下一行字,在众人的注意力移向伊东悟时,悄悄把档案推到迹部景吾桌前。 迹部景吾撇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看。 ――我想让北川恬赢下这场较量! 看完,迹部景吾抬头望向她,不可置否地轻扯嘴角。 以安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的忐忑。 “真不华丽!”迹部景吾低笑着轻喃了声,懒懒地举高了手。 果然大爷还是大爷,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刚还兴奋的众人瞬时就安静下来,连那一小撮已经要投票的学生都不自觉放下了手,静待迹部景吾的发言。 “本大爷觉得这个职位更适合北川恬。”他的态度强硬,直接下了通告。 以舒愣住,但北川恬却是显然的欣喜,看那神情,恨不得立马跑下来感谢迹部景吾。 还是伊东悟反应较快,“看来迹部会长有所偏向,不过呢,决定权还是在我们的学生代表身上,现在,还是继续进行投票环节吧!”一边说着,他不忘用目光询问迹部景吾,见他微微颔首,心下顿松。 结果自然不用多做说明,除了顶着压力把票投给以舒的秋原谌也,其他人一致选择了北川恬。 后面北川恬到底是多么得意的以安也没兴趣去看,竞选一结束,迹部景吾就径直离开了,以安自然是尾随在后头。 走出学生活动中心,以安意外地看到黑田亚美,微怔了下,不以为意地直接越过她往外走。 偏生别人不让她如意,黑田亚美怒气冲冲地冲上前攥住她,几乎咬牙切齿,显然将今天受到的所有奚落都归到以安身上了。 “你别太得意,我不过是没有直接证据,等我拿到了,我看你怎么嚣张!” 以安冷眼瞧着她不知分寸地死命攥着她的手,也下了狠劲,微长的指甲在黑田亚美手上留下很深的印记,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扯开。 久不见她跟上来,前面的迹部景吾停下了脚步,往后一看,脸色顿时一沉。 “你根本没资格……” 黑田亚美兀自骂得起劲。 以安皱起了眉头,余光突然触及熟悉的身影,不由浅笑起来,口气不加掩饰地嘲弄,“今天我邀请你来观看这场竞选的?” 见黑田亚美噎住,但下一刻又想反驳。 以安不慌不忙地继续问:“我告诉你我是凭借着藤井老师的关系才顺利获得这个职位的?还是迹部会长透露过这个讯息给你?” 几番话下来,黑田亚美哑口无言,以舒走近,心里一急,顿时走上前打断,“原以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如此义正言辞不得不说原以舒的演技又前进了一大步,以安不由哂笑出声,果然见到黑田亚美对她更愤恨起来。 迹部景吾在旁看着,此时倒不慌不急,看这情况,以安完全有能力自己摆平。 不过忍不住的,迹部景吾脑海中又闪现了一个词――狐狸! “是吗”以安戏谑地打量着黑田亚美,走近一步,倾身拉近两人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开口:“仔细想想,你是直接就冒出这个想法来的吗?竟然要在这样的场合说我凭借关系拿到这个位置,你确定吗?还是在其他什么人的影响下?” 以安说着,漫不经心地朝以舒看了一眼,笑意更深,慢条斯理地重新退开,不轻不重地再重复了一句:“记住,仔仔细细地想一遍。” 以舒表情一沉,但黑田亚美已经忍不住陷入了某种臆测里。 以安满意地朝她笑了笑,走向迹部景吾,与他并肩往前走到校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以安微微犹豫,抬眸认真地许诺:“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还你!那么再见!” 迹部景吾的好心情顿时败坏,无话可说地看着以安毫不留恋地转身,大步离开,良久,忍不住失笑,“真不华丽!呐,桦地?” 欠本大爷一个人情,本大爷就看看你想怎么还! “是!”桦地崇弘看了他一眼,默默应声。 ------------ 31跟以舒动手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迟,以安刚把鞋子脱下,抬头就迎上了原慕夏担心的目光。 “妈?” “今天回来也太迟了,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原慕夏放下了心,牵过她的手往屋里走。 “我之前不是说过今天学生会换届竞选,会比较迟回来吗?”以安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握着自己的手上,心刹那间有些被触动。 “说没说过是一回事,但你这么迟回来,我当然还是会担心,”原慕夏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蓦然一瞪眼,嗔怪道:“还是你忙到连打个电话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一点也不挂念家里呢!” 每天准时回家报到,难道还非得时不时打电话回来才算挂念吗? 以安摸了摸鼻子,憨笑了几声,乖乖认错,“对不起啦,下次我肯定会记得打电话的!” 原慕夏这才满意,拉着以安在餐桌前坐下,自己去端刚热好的饭菜。 以安瞧了瞧原凉泽,“爸,怎么还没吃饭呢?” “还不是因为你!”原凉泽戳了戳她的额头,故作气恼,偷瞄了眼厨房,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刚你妈一直在念叨你,耳朵都要被她念出茧子来了。” 配着他苦哈哈的表情,以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个人在叽叽喳喳什么呢?”原慕夏白了两人一眼,摆好碗筷。 “刚刚爸他……”以安不怀好意地瞧着原凉泽,故意缓缓说道。 “没什么!”这不孝女,原凉泽及时打断,“快吃饭,不吃饭都要凉了。” 原慕夏看着他耍宝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这人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了,在家里就是没个分寸。 以安从善如流,可不管他们俩你看我我看你用目光交流什么,快速地吃起晚饭来,这么晚才吃饭,的确饿得很了。 “以安。”原慕夏突然又对她来了兴趣,以安听她这口气,下意识神经一绷,赶紧就把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口,然后抬头对她憨笑。 原慕夏皮笑肉不笑,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之前倒是没有注意,你最近的单元测试成绩你们老师发给我了,考得不错啊!” 以安一怔,立马想了起来,“哦,物理,七十多分呢!” “得意了?”原慕夏终于抬眸瞧了她一眼。 “以安什么时候物理能考及格了?”原凉泽憋了许久,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自然迎来了原慕夏的怒视,脸一板,就训斥道:“以安,你怎么回事呢?物理就这么难的,班里平均分多少?” 以安按了按太阳穴,“下一次一定争取……” 话音未落,以舒走了进来,放下书包,“我回来了。” 三个人同时沉默,不觉气氛微微尴尬,以安站了起来。 “干吗去?”原凉泽下意识地口中蹦出这么句话。 以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吃完了能干吗?”话音一转,她嘲讽地看向以舒,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还好吃完,不然对着某些人我怕饭都咽不下去。” 以舒的动作一僵,“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碗搁到桌子上,抬头狠狠地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对号入座啊?”以安扯了扯嘴角,表情轻慢,“不过幸运的是你还真的对上号了。” “你别给脸不要脸!”以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段话。 “你们又是怎么了?”原凉泽也闹出了火气,这几天家里一个个地都不安生。 对此,以安心里只是有片刻迟疑,嘴边的笑容几尽嘲弄,“前提也得是你曾经给过我脸啊!” 以舒气急反笑,抓过桌子上的水杯就泼了过去,以安下意识地闭着眼睛,然后睁开紧紧盯着她,手一扬用出了全身的力道挥了过去。 以舒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要还手。 以安快她一步,一巴掌又直接扇了过去。 连着几出,饶是愣神的原凉泽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就拉住失控的以舒,“够了,还嫌不够乱,本事不大,都动起手来了?” 以舒怒红了双眼,哪管拉住她的人是谁,死命挣脱。 原慕夏站到以安这边,下意识地就把拦到身后,看了眼以舒,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以舒是怎么了,连你爸的话都不想听了,非要跟以安动手才满意是吗?” 被这么一讽,以舒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看了眼身后原凉泽难看的表情,深呼吸了一口气,停下动作,“放开!” 原凉泽松开了手,脸上带着沉怒,盯着以安,“说吧,有什么事情就值得跟你姐动手了?” “我姐?我可没这么本事的姐姐!”以安倔强地绷着一张脸,口中一点不留余地。 “以舒,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凉泽转过头,紧盯着以舒。 “我怎么知道她突然之间发什么疯!”以舒心里还是忍不住地难受,原凉泽算是偏心地过分了,明明出口挑衅的最后动手的全都是以安,凭什么他那一副认定自己有错的表情。 “我发疯,好好的你没惹我我干嘛发疯!”以安嘲弄了一句,原凉泽一瞪眼,以安正想继续反驳,被原慕夏拉了一把,就闭上了嘴。 “以舒她怎么惹你了?” “惹我的事情多的去了,你想听哪一件?”以安满不在乎地嘟喃了声。 “原以安!”原凉泽提高了声音,不知道好好的一顿晚饭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以安,别撒泼,不然有道理就凭白地变得无理取闹了。”原慕夏貌似责怪,但言语间已将责任全都归于以舒了。 以舒表情略微狰狞,努力压住怒气,“对啊,你说说看我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以安把头发往而后捋了下,这样不经心地态度使得以舒怒气更甚,“哪里啊?就从因为你秋原谌也拒绝了开始说吧,然后呢也是因为你我失去了竞选部长的资格,更是因为你,今天我差点沦为了所有人的笑谈,连我努力做出的成绩也要冠上别人的名字。以上这些,够不够我发火?” 以舒冷哼了声,“这也得怪我了,我还得把谌也绑到我身边不成?你失去竞选资格,你怎么不说是你无能呢?别人剽窃你的作品,你又凭什么怪到我头上。沦为别人的笑谈,你怎么不想想这是你做人有问题?” “这么一说你还有道理了,从表面真的看不出来,”以安走近以舒,凑近了看她,“你真的挺不要脸。” 以舒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几乎都要扬起来,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扬起来了这就算是以安的错,最后也会说不清楚,何况是在原凉泽叫停之后。 “原以安,我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已经忍让你很多了!” “那最后不要惹,干吗非得摆出这衣服姐妹情深的样子,让人牙都酸掉了,以后呢你看见我有多远走多远,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关系多好呢!”以安眯着眼睛笑道。 “都别说了,以安,你跟我过来,以舒你先吃饭。”见以安说得越来越过分,原凉泽一把拉扯过她的手,往外大步走去。 以安回头看了一眼,嘴边泛着些许嘲弄。 这么一来,她倒要看看原以舒有什么脸面再继续摆出姐妹情深的模样,她要设计一个人,一定要把她的后路也给堵掉。 想法一闪而逝,以安苦着一张脸,晃了晃被原凉泽拉着的手,“好疼!” 用那么的力打当然会疼,原凉泽下意识地松了松手,下一刻又恨不得加上狠劲。 书房中,以安老老实实地站在他面前,腆着脸笑着。 “还有脸笑?”原凉泽瞪了一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气急啦,说是巧合也没人信啊,我要去学生会她也去,我要竞选部长她就给我拉下,我要当网球部部长她就跟我抢,我喜欢一个男生吧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抢走了,好不容易做个策划案吧,也是她朋友想要剽窃的。”以安越说越气,表情也愤愤不平。 原凉泽皱了皱眉头,这么一听倒还真有那么点意味在这里头,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少了几分,沉声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 “气急了呗,尤其是她做了每一件恶事,都摆出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恶心我呢?”以安瘪着嘴,不满地低声数落。 “真不应该听你在这边瞎说。”原凉泽愣了愣,低声斥责。 “手很疼的,你以为我想打她。”以安趁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爸你以后可别调节我们的关系的,你越调节她对我越过分,我也受不了,忍不下去咯!” 原凉泽看着她毫不悔改的模样,忍不住地伸手拍了她一下。 “啊!”以安张大了口痛呼,“老爸,你简直是魔鬼!” ------------ 32在学园祭策划上署名 这几天昼夜温差很大,明明早上还觉得微热,临近午后,却让人恨不得狠狠地把自个裹上几层才好。关于这一点,以安此时感觉尤为深刻。 办公室里,以安坐在位置上,一边赶着工作进度,空闲地左手还不忘紧紧拉着衣服,整个人恨不得就此缩成一团。 迹部景吾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余光清淡地掠过以安,微微挑眉,拿过遥控开了暖气。 听到声音,以安下意识地回过头,笑容微微尴尬,“谢谢!” “本大爷越发觉得你……”迹部景吾顿了下,左手懒懒地撑着下巴,眼底泛过一丝玩味,“一枝独秀。” ……一枝独秀?以安狐疑地琢磨着这个词,不由地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松开手,坐直了身体,扯了扯嘴角,“要我谢谢你的夸奖吗?” 迹部景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以安眉头一蹙,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转回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过来!” 以安瞥向他,这种敷衍的态度算是什么意思?心里微有些不甘心,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绕到他桌子对面站好。 果然有分寸。迹部景吾目光带着似有似无的嘲弄,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原以安谨慎得过分,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不问不听,不该越过的界限绝对不会去跨越,例外现在,非要多事绕到他桌子对面一样。 “什么事?”以安直视着他,平静地问道。 迹部景吾敛下思绪,从桌子一旁放在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差不多是学园祭的最终稿,等会你交给各部门部长,后天就要正式开始,本大爷不想听到任何不悦的消息。” 以安下意识低垂下视线,淡蓝色的文档上干净利落地印着“学园祭策划”几个字,她看了一会,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右手,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些痛感。 “知道了。”以安抬眸,眼底被坚定取代,只迟疑了片刻,果断问道:“我能不能署名?” 迹部景吾诧异,嘴角勾起一丝戏谑,这个时候署名倒算是一个华丽的反击,“本大爷可没剥夺你署名的权利!” “不过我现在的上头是你,要是你不让我署名,我一定遵照你的意思来。”以安轻笑。 “是吗?本大爷还从不知道你如此懂得‘服从’。”迹部景吾忍俊不禁,调侃道。 “我一直觉得我很懂得尊重你,或者你要认为尊重你的位置也行啊!”以安挑衅地看了他眼,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从笔筒中抽出签字笔,大刺刺在每本封面最中央签上自己的名字,不忘在后头加上“独立创作”四个字,然后对他扬了扬,“还可以吗?” 迹部景吾轻笑,随意地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地说道:“还行!” 以安忍不住轻笑起来,身后传来了敲门声,果然,各部长按时到了。 以安转过身,看着他们朝这边走来,顺势退到旁边。 “会长!”学生部武见诗织率先走到面前,习惯性地第一个发言。 在场的都在迹部景吾底下工作过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工作惯例。 但明显北川恬不在其中,进来之后,她就忍不住左右打量整个办公室,之前仅有几次来过,而且无一不顶着很大的压力,而现在不同,何况选择支持她的人是迹部景吾。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朝迹部景吾看去,心里的雀跃清清楚楚的摆在脸上,不等武见诗织多说,就笑容满面地□了话,“我先说吧!请大家不要介意,我是刚刚担任这个职位,很想先说一下最近我的工作。” 武见诗织一怔,脸上有些惊疑,北川恬现在全然没有竞选时的进退有度。 迹部景吾蹙了蹙眉头,朝一边一脸打趣的以安警告地撇去一眼。 以安收到,敛了敛笑容,咳嗽了几声,“非常不好意思,北川同学,我知道呢你刚当上部长难免激动了点,这些我们都可以理解。不过我们有我们的规则。” 撇开对着迹部景吾的温柔,北川恬黑着脸瞪她,“原以安,你倒说说有什么规则,我不过汇报工作,有什么不对了?” 闻言,以安笑意更深,“汇报有汇报,不然大家都抢着别人不知道这里是会长办公室,还以为是菜市场呢!” “噗!”武见诗织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摆手,“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这明显是个托词,北川恬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却无可奈何。 “所以说汇报第一个是学生部,第二个是宣传部……第五个才是实践部。”以安缓缓地继续接下去说。 北川恬不忿地撇了她一眼,转头去看迹部景吾。 看着以安对北川恬这么一番戏弄,迹部景吾不由勾起嘴角,却理会北川恬的愤愤不平,把目光投向武见诗织,“说说学习部的工作。” 武见诗织睨了北川恬一眼,翻开笔记有条不紊地汇报起来。 汇报告一段落,迹部景吾撇了眼小动作不断的北川恬,戏谑地笑开,“实践部部长。” 闻言,北川恬兴奋地望向迹部景吾,以安也抬眸疑惑地看了一眼,了然地重新继续看文件。 “学园祭在即,本大爷希望实践部已经做好了准备,尤其是资金方面需要着重注意。”迹部景吾下了通告,转向以安,“原以安,把策划发下去。” 以安与他对视一眼,浅浅笑开,把策划递到每个人手上。 “里面详细对每个部长应该做的工作进行了规划,之前大家都看过,不过这份是最终稿,这两天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武见诗织盯着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愣了片刻,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以安,轻笑起来,应了声:“回去我们回仔细浏览一遍。” 其他几人也是惊讶,北川恬神色更是变幻莫测,不过迹部景吾淡淡地一撇,都把疑问吞到了心里。 “实践部部长,做好资金的事,本大爷希望不会再失望一次。” 北川恬一愣,下意识地燃起了几分希望,猛地点头。 这句话的意思往深了说不就是指北川恬之前是作弊嘛!众人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不自觉地联想起那天以安的反应,越发觉得那一句句无不讽刺。 不由地他们望着北川恬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深意,心里下意识地生出了几分疏离。 他们离开后,以安把注意力移到迹部景吾身上,皱了皱眉头,问了出来:“资金对于活动来说很重要,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给……” 在迹部景吾的打量下,以安不自觉地咽下了话,不过表情仍是不解。 “只要能用到刀刃上,你又凭什么以为她不够好呢?”迹部景吾戏谑地望着她。 以安一愣,有些反应不及。 “当时中村慕选择她当副部,除了一起长大的因素在,更多的你应该早就想到她有自己的优势!” 说着,迹部景吾站了起来,拿过网球拍往外走。 以安下意识地跟了迹部,他回头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啊恩?什么时候对本大爷的练习如此感兴趣?” 以安一愣,顿时尴尬,讪笑了几声,呐呐说道:“我也要离开啊!” “是吗?”迹部景吾扫过她挂在椅子上的书包,眼底的笑意更深,玩味道:“这么急回去,什么都不带?” 说完,他施施然迈着步子离开,桦地崇弘眼底也露出了几分笑意,随着他走了出去。 以安一滞,呆望着她微凌乱的桌子…… ------------ 33近水楼台? 时间还早,以安索性也拿上拍子,来到网球场。此时临近期末,社员考核也摆上了日程,饶是平时不太用功,这个时候大家都使出了浑身的劲。以安到网球场的时候,就看到众人联系得热火朝天的场面,不由会心一笑,快步走到她们后头,跟着练习地挥拍动作。 池田英这几天不免得瑟,平常死活喊着都没这积极性,所以她下了力道不免带着几分泄愤的味道。 “那头那个,你有气无力地挥个什么东西,没吃饭啊!” 被吼的女生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还是加大了挥拍的力道。 以安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下一刻就被池田英挂了墙头。 “我说原以安同学,你怎么回事了,刚进网球部是吧!连个挥拍的基本动作都不会?”斜眼过去,池田英索性走到她面前,嫌弃地用自个的拍子把她的手腕往上推了推,心里没提有多开怀! 让你忽视网球部,让你不准时参加训练,看我不整你! 以安默默地看着她一点都不懂掩饰的促狭,嘴角下意识地牵动,顺势抬高了手腕。 “挥拍!” 以安照做,这下池田英更不满意了,“说真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长得什么榆木脑袋,连最基础的动作都学不会?” 讲到后面,颇有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感叹,索性凑近了,仔细地教她一遍。 见池田英的注意放在以安身上,一旁的社员松了口气,拍照挥,不会偶尔弯下小腿,少几分力道未尝不可。 见状,以安抿了抿嘴,给面子的没有笑出来。 待以安摆动了好几遍,池田英皱着眉头勉强地满意了,才要注意别人。 “池田部长……”以安看看众人的状态,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池田英回过头,连带着众人也望向她。 以安不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从容地笑着:“谢谢池田部长教我这么久,另外……”她瞄了瞄继续走神的众人,略微提高了声音,“大家今天练得…特别认真!” 话音一落,其他人哪还不知道意思,神经一紧,瞬时摆出最认真的态度。 池田英狐疑地盯着她一会,然后不屑地摆了摆手,又巡视起其他人的状况来,时不时朝某个倒霉的孩子大咧咧地吼上几声。 等到池田英满意地宣布可以休息,众人已差不多脱了一层皮下来,忍不住就瘫坐在地上了,看了看旁边的人皆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刚你不提醒,我们可就完了。”旁边一个女生偷瞄了池田英一眼,确定她没注意这里,才轻声对以安说道。 以安愣了下,淡淡笑了笑。 “以前都觉得你……性格什么的不太好,现在看起来不像传闻那样。”估摸着用最委婉的态度表达自己的意思,几分女生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不过你真的很敢诶!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白。”一个女生突然兴致勃勃地冒出这句话来,旁边的人不觉尴尬,瞪了她一眼,还真什么都敢说。 意识到自己可能戳了别人痛处,女生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哦!我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啥,是很有胆量啊!”池田英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来到他们身后。 大家吓了一跳,不由地提了提心,对于池田英,长久的训练大家都有些吃不消啊。 以安见状不禁轻笑出声,兴致一起,不由文艺了一把,“是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也觉得我很有胆,想要的我不说不做人家知道呢?我说了做了还是得不到,就甘心了。” “原以安,你脑子灵光了不少,真看不出来。”池田英要不在她的开怀的手给调侃一把就不是池田英了。 以安无奈地耸了耸肩,推辞道:“承您教导,不敢不进步!” 池田英瞄了瞄她,“虚心”接受了。 众人不由又一阵大笑,这一幕落在以舒眼底无疑再刺眼不过,她心里冷笑了声,故作疑惑:“部长,社员成绩马上就要出来了吧?能说说这次考核的标准是什么吗?让我们提前有个数。” 池田英点了点头,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没有心眼,“基本上大家网球过关了,我会给大家一个好看的分数,也让大家过个好年嘛!” 以安转过撇向以舒,下意识地并觉得必有下文,果然! “听说我们社团就只有一个优秀名额,而部长你许诺给原以安了,我想问在座网球上没有一个会输给她,那么凭什么?” 池田英噎住,心里有些恼怒,这个优秀不用说本来就归于自个,她要把这个名额让给别人,有什么不可以,“我有权利给部员打分,你有什么……” “我觉得对于部长来说,我们的网球就只能算是渣吧。”以安提高了音量同时站了起来,池田英也顿下了话。 以安对她笑了笑,然后朝向众人,“当然我的网球比起大伙更算是个渣,这不,刚刚我还被部长单独□了一番,简直心有戚戚然啊!” 以安苦着脸,郁卒地望着池田英,惹得大家不由笑出声。 “但是我觉得我对网球部用了心,这次学园祭的策划我写得可能不好,但是谁都不可以否认我的认真,这点我问心无愧,就算是我拿到了优秀,我也觉得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一些人笑容也微微敛了起来,学生时期大家看中的还是成绩,这么不清不楚地被拿走,多少有些不甘心。 以安会意,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我的努力远远比不上部长,所以如果只有一个名额,部长愿意让给我,我会高兴但也会心虚。幸好这一次部长向迹部会长申请增加名额,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同意,不过如果同意了的话,这次起码我们会有3个名额以上,那我就不客气争取其中一个咯!” 大家有机会当然也松口气,本来就知道唯一的名额肯定会给池田英,这次算是意外之喜,这不,以安刚说完,她们忍不住就谈论起来。 池田英看了看以安,松了口气,乍一对上质问,她有些慌神,凡事直来直往惯了,明白归明白,但落在自己头上,反应就不尽如人意了。 “我也给大家承诺,如果上头通过了,我一定结合网球和大家的表现综合考虑,这么一来,可能你们活动认真,就拿到了优秀。” 池田英这么一说,众人更为开心。 “行了,别都在我面前得瑟,回去自个捂着再开心吧!散了!”说完,她闷闷地大步走了。 社员们也纷纷站了起来,相携着离开。 以安慢吞吞随着大家后头,突然被一推,人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踉跄了一下,转过头看去。 以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以安重新背好网球拍,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懒懒地说道:“我玩腻的手段,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用?” 说完,以安嘴角上扬了几分,想着以舒听到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就不由觉得畅快,也不看她刻意压抑的模样,越过她往前走了过去。 没几步,以安抬头看见忍足侑士往这边走来,微微诧异,也没多在意地径直往前走,亲近他给以舒添堵,这事还懒得做。 不过天不从人愿,忍足侑士还就叫住了她。 “什么事?”以安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忍足侑士自来熟地搭过她的肩膀,把她揽到路旁,“以安,帮我一个忙行不?” 以安斜眼瞄了瞄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忍足侑士从善如流地拿开。 “说说看。” “合宿之前让迹部换一个地方怎么样?” “他又不听我的,原则上他是我的上司。”以安哭笑不得,什么要求? “想个办法,近水楼台嘛!”忍足侑士笑得吊儿郎当。 近水楼台?是这么形容的吗?以安撇了他一眼,正要拒绝,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望着他的目光也有些不怀好意。 “行啊,我可以尽力试试,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你得帮我一个忙!” 忍足侑士无声地用眼神询问。 “简单,那就是……” ------------ 34流言(倒v) 办公室里,以安的右手无意识地转动在签字笔,想到原以舒昨晚毫不掩饰的厌恶,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看来原以舒对忍足侑士的确是用了心。 迹部景吾听完汇报,一转头就看到她带着笑意神游天外的模样,眉间紧了紧,心里突然就记起今天在学校里穿得沸沸扬扬的话,眸色沉了沉。 “原以安。” “啊?”以安慢半拍地转过头,疑惑地望向他,打量了几下,低头整理起东西来,“没事那我先走了!” 迹部景吾愕然,大拇指轻按了按太阳穴,“本大爷什么时候没事了?” 以安动作一顿,茫然,是没什么事情啦,好歹也待了那么些天,总不会连有没有要做的事情还不知道!心里虽闷,但她面上浅笑,“按照平常的时候,这会你不是应该去练网球了吗?” 迹部景吾站了起来,嘴边似嘲弄,“你倒是了解本大爷!” 他这么一番没来由的话,以安下意识地疑惑,盯着他看。 迹部景吾有些想收回刚才的话,但既然出口,他就绝不会再去纠结这么一句话,脸上清淡没有表情,“期末联考的工作安排弄好了没有?” 按下心里的疑惑,以安答道:“还没,学习部暂时没有把材料给我,联系过武见诗织,她说会在明天之前给我,所以最迟后天我会把做好的材料给你。” 一板一眼的回答,没让迹部景吾多满意,反倒心情更差了一些,“你算是努力,不过本大爷希望努力之外还能正确地做好规划,别到最后……”瞥见她越发疑惑的神情,迹部景吾咽下了口边的话,冷眼撇了过去,抬步快步往外走。 以安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见他快走出办公室,突然想起忍足侑士要她帮忙的事,心一横,快步冲了上来。 反正试试就好,成不成忍足侑士也非得帮她的忙不可,至于丢些面子……习惯了! “会长,等下!” 拦到他前面去,顶着他喜怒不辨的目光,以安的心下意识地提了提,全然没有刚刚想的那样轻松。 “有事?” 以安忍不住移开视线,与桦地崇弘相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才一鼓作气,“听说冰帝网球部要合宿?” 那又怎样?迹部景吾没接声,但表情显然传达出他的意思。 “作为冰帝的亿元,尤其是对网球有偏好的一员,特别想有这么一个机会为网球部尽一份心意,”看着他眉眼一挑,以安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所以能不能有机会让我们当志愿者呢?” 迹部景吾不清不淡地撇过她一眼,脚步微抬,从她身边错身而过。 以安的表情僵住,望见桦地崇弘略传达出的同情意味,笑容就更为牵强。 “为什么不行?” “从没这个先例。”迹部景吾不疾不徐地前行,以安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 迹部景吾突然停下脚步,以安惯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赶紧走回来。 迹部景吾盯着她看了一会,直至以安被看得背脊微微发亮,才撇开了视线,“说吧!” 说什么?以安抬起了眼眸,在他从容的表情中体会到了一丝挫败,死鸭子嘴硬,“没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网球,趁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下不行吗?” “本大爷同意的话,后文呢?”迹部景吾唇线微微上挑,不轻不重地开口。 “关西有一个新建的网球场,设备很齐全,交通方便,而且有利于提高你们的网球水平。” “所以你们的作用呢?”迹部景吾清淡地扫了她一眼,抬步往前。 “观看比赛,提供一切后勤服务,当然如果这个地方你们不满意,也决定及时提供其他场地作为选择。”以安笑容满意地补充。 这么不华丽的原因,亏你说的出来!迹部景吾斜睨了她一眼,把轻视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 以安从善如流,耸了耸肩不再继续坚持。 我努力啦,只是大爷防守值过高,帮不了你! 还没等以安想完,迹部景吾转过头来,似漫不经心,“本大爷好像记得这个寒假你得待学校补习?”换言之,别想拿乱七八糟的话敷衍本大爷! 以安窒了窒,郁卒,扯了扯嘴角,“你连这都知道?” “你交上的简历是一回事,但本大爷拿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迹部景吾嘴角浅浅勾起,从容自信一览无余。 以安盯了他一会,挫败,饶是她比他实际上有更多的经验,体会过更多的东西,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她,迹部景吾有太多的优势。 你不会也是穿的吧? 在他转头的刹那,以安移开视线,似注意到学生活动中心的边边角角去了。 临出门口,迹部景吾脚步微缓,“原以安,你该不是……”难得的欲言又止。 “什么啊!”刚体会了又一把挫败,逼急了的以安别太期望有好脾气。 “也许秋原谌也是不够好。”没头没尾地落下一句,迹部景吾也不给她解惑,快步离开。 秋原谌也?以安皱了皱眉头,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琢磨着到了网球场,刚跨进门口,池田英眼睛一亮,兴冲冲地朝她跑了过来,那笑得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哎呦!没看出来嘛,这么一来一往的就勾搭上啦?” 以安愣住,身上接了好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沉了沉脸,“怎么回事?” “还装!”池田英促狭地拿眼瞅她,“都跟忍足勾上肩搭上背了!” 什么形容?以安嘴角抽了抽,望了望恨不得把“我想知道”四个字挂上脖子上的其他人,不得不承认一个真理:地方有多大,八卦就有多大。 嘴角轻轻勾起,以安看了看众人,又瞄了眼神色不明的以舒,索性随了大家的意思,不过下手却更狠了一点。 流言是没有关系,反正她身上的流言多一些不多,少一些不少。但是既然她受了,当然要讨点利息回来。 站在大家地方面前,以安含蓄地笑了,“我把忍足侑士卖了。”见大家突然提高了注意力,以安忍不住轻笑,“也没什么,学园祭投票,凡是选择我们社团的可以得到忍足侑士的一个拥抱。” 见下面一阵喧哗,以安不得不去想忍足侑士接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但是谁让他答应帮她做学园祭了呢! “当然发乎情止乎礼,为了形象,仅限女生哦!男生也好啦,只要忍足侑士他同意!”心情好,以安难得开了个玩笑,然后细心提醒:“不过太嚣张了也不好,这事情我们偷偷宣布就好,各传十十传百的,效果就有了,可不能挂在明面上。” 以安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忍不住了,“我们可以参加吗?” “当然。”以安给了肯定答案。 众人顿时积极性饱满,兴致勃勃地相互讨论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点小轻松的事情,不知道亲们喜欢看互动呢还是喜欢看与以舒的交锋呢? 嘿嘿! ------------ 35学园祭开幕(倒v) 忙碌间时间过得悄无声息,待以安一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学园祭这一天,一下课,以安快速地整理好书包,攥在手里就匆匆往外走,门口和另一边走来的以舒撞到一起,以安看了她一眼,抬步往前。 以舒双①38看書网几步,狠狠地撞开以安,低垂着眼眸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嘴角泛开一丝轻蔑,再一抬眸却看见几个同学好奇的打量,心里顿时一冷,冲动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 “没事吗?学生会那边还有工作要做,就急了一点。”说着,以舒伸出手去扶。 以安站稳,嘴角浅浅上翘,略勾勒出几丝嘲弄,望了望旁边的几个同学,径直往前走去。 以舒僵硬地收回了手,视线停留着其中几个人幸灾乐祸的脸上,虽然笑着,但却让人打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切!”被看着的女生不屑地哼了声,加大了声音嚷嚷,似乎也为了掩饰刚刚突然生出的畏惧感,“走啦,有什么好看,嫌不够装哦?”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以安的思绪有些恍惚。 她到底不是原以舒,不明白原以舒做这么事出于什么原因,就算最后由着她的陷害,自己变得狼狈不堪,那能怎么样?回想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她转,到头来分不清自己向往的究竟是什么,原以舒就真的觉得值得? 想着,以安已走近了女网的摊位,池田英乍一看见以安,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朝她挥手,“原以安,这边!” 以安晃过了神,看了看池田英,目光落在大红大陆的招牌上,嘴角抽了抽,这么大一块招牌在这里,想让谁看不见? “原以安!” 听她又喊,旁边一些认识不认识的人的注意力慢慢移到自己身上,以安果断几步走到摊位后,“行了,学园祭又不是菜市场,要不是叫那么响?” “小英也是关心你,怕你找不到这里才叫你的。”忍足侑士懒懒地倚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对着众人的热火朝天,指手画脚,“那边那个看起来不是很熟,再煮一会。”说着,他对摊位前的女生浅浅笑了笑。 以安无语,当初她是希望忍足侑士这么帮忙的吗?还有“小英”,还真是令人鸡皮疙瘩一地。 还没等以安微微表达她的不满,池田英那边已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咬牙切齿:“你给姐再叫叫看!” 忍足侑士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别装了,这里谁不知道你比我小。” “噗!”众人的视线默默移去,正忙着装食物的社员赶紧摆手,“我就是想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这么老的梗你都好意思用?众人不答话,表情明显地传递了不屑。 池田英绷着脸,“笑话,说出来大家一起笑笑。” “小英,别逼小姑娘了,人家可没你这么……”忍足侑士站了起来,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上下打量着池田英,“扛得住打击。” 说完,他站至摊位前,亲手舀了一些网球形状的食品,优雅地递给前面的女生,“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女生晕乎乎地接过,看着这一幕,以安对自己的策划再不报什么正常的希望,唯希望忍足侑士的发挥在正常之内,这么一想,以安索性坐在忍足侑士刚空出来的椅子上,闲闲地看着众人忙碌的模样。 池田英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耸拉下肩膀,乍一瞧见以安闲适的模样,火力直接转移,“小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嘛!” “靠您……这不跟姐你混几口饭吃吗?”以安用手支着下巴,调侃道。 池田英翻了个白眼,看着几句话把众人哄得服服帖帖的忍足侑士,瘪着嘴走到以安旁边,坐下,“往旁边挪挪,看着体积不大,怎么这么占地方呢?” 不用说也知道池田英火气正旺,以安默默地挪了挪位置,给她腾出半张椅子,两人盯着两样心情,打量着忍足侑士跟过往同学你来我往。 看了一会,以安用手肘撞了撞她,“消息传出去了吗?” 池田英歇了火气,不太满意地嘟喃了句:“传得不是很开,仅仅少部分人知道,不然等学园祭一落幕,我的悲惨人生就得开端!” 少部分人,以安挑了挑眉,目光不自觉地掠过摊位前的学员,结果还就得看这少部分人能带来多大的效益了。 “以安,池田部长!”不一会儿,西元杉也来了,心不在焉地叫过以安和池田英,她红着脸转向忍足侑士,“学长,好久不见!” 忍足侑士笑容清浅,淡淡应了声,“好久不见!” 西元杉一听,脸更是通红,看了看摊位前的几个社员,心里犹豫了下,一鼓作气,“学长,看安部同学他们也累了,我来替一下吧?” 忍足侑士转头看向她,西元杉许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没有很大的说服力,贸贸然就扯上了一旁坐着的以安,“我和以安一起。” 忍足侑士眸光闪烁了下,笑的像一只狐狸,“那辛苦西元同学了。” 以安站了起来,看了看西元杉紧张的模样,心里不觉一哂,“忍足学长,你动作能不能快点,这么慢别人还以为你是来消磨时间的呢!” 忙着的社员早已经汗流浃背,见有人帮忙,赶紧把东西递过去,走离热腾腾的摊位去歇一口气。 才一战定,以安就陷入到忙碌中,西元杉的注意力在忍足侑士身上,动作自然就缓了下来,看她神色,似乎在想着怎么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帮你啊!” 以安下意识地转过头,池田英笑嘻嘻的一张脸映入眼帘,以安的表情柔和了几分,笑容也参夹了些许愉悦,“嗯。” “完了请我吃大餐。”池田英紧接着又是一句话。 以安一滞,忍不住气恼,网球部的部长貌似是您! 池田英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啊,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的部长那是过去式!” “行!”以安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没什么真的怒气,反倒是觉得亲近,故意嘱咐了一声,“少吃点,不然把你压在那,小英!” 池田英恶狠狠地瞪着她,摊位前的女生不满意了,直接朝着她嚷嚷开来:“还给不给我盛了,尽在这边碍事!” 池田英忍朋友那忍忍也就过来,对着别人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少占着位置,不缺你一个!” 以安眯着眼睛看她。 “干吗!”池田英一瞪眼。 “没事。”以安微微笑着说道。 只是这样下去,女网能拿到多少票,只好听天由命 ------------ 36标新立异的摊位(倒v) 实际上以安是第一次切身参加这样的校园活动,心里难免有些许好奇,而池田英耐着性子老实地做了会工作,就忍不住左瞧瞧又看看,注意力早就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池田英回头撇了几个缓过气开始聊得津津有味的社员,微眯着眼睛,阴测测地笑了笑。 让你们偷懒! “后面的顶上,好好做工作,不然给你们打不及格!”池田英一向无所顾忌,这不,连声音也习惯性地抬高了说,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也不在意,一把拉过一旁的以安,“走吧,看看去!” 以安被带着走了好几步,勉强拉住池田英,把手里的餐盒递给黑着脸的社员之一,耸了耸肩,随着池田英加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池田英极为爱热闹,就算是没有喜欢的东西,也得一个个摊位凑过去看。 以安缓步跟在她后头,看了看其他社员的表现,突然觉得她们的活动过于……市侩,或者说庸俗。 往前点是书法社的摊位,前头摆着历来优秀的作品,更有社员当众表演书法,而一旁美术社的成员则是现场给大家写真,默默收回视线,以安望左右看了两眼,舞蹈社的社员正介绍着最容易上手的动作,时不时现场秀上两段。另一边的烹饪社倒是热气腾腾,不过正应和了它的特色。 以安回首朝自个家的摊位远远望去,一下子彻头彻尾的只剩下尴尬。 池田英饶有兴致地看着美术社现在写真,不过一会儿后也觉得略为枯燥,左右看了下,跑回以安身旁,“怎么了,不去逛逛啊!” 以安侧过视线,扯动嘴角,“你不觉得我们的社团有些特别吗?” “特别?”池田英一时摸不着头脑,回过头去看,两个热气腾腾的摊位相得益彰,她嘴角抽了抽,“的确特别,你的立意真好!” 以安撇她一眼,就这么把责任推掉了?“我觉得我的策划非得通过你的同意才能执行吧?” 池田英无言可对,默了片刻,木着脸说道:“还好不是什么咖啡啊,不然还真……” 自觉咽下余下的话,池田英带头继续往前走,“行了,走吧,今天我们都不是女网的社员!” 这句说的,以安淡淡撇过她一眼,池田英站那里就是女网的标志了不是。 池田英的感叹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又兴致勃□来。 “部长,网球部没有他们的摊位吗?”自家做的不太漂亮,以安特别想看看网球部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池田英正拿着茶道社刚出炉的热茶,享受地轻抿,敷衍地摆了摆手。 “部长?”笑着接过一小杯茶,以安抿了一口,入口醇香,不过她也绝没有这个天赋喝出什么特别之处来。 池田英意犹未尽地放下茶杯,看白痴似得盯着以安看了小会,“网球部何必要弄活动?” 以安愣住,池田英慢悠悠地指了指网球部的方向,“反正能拿到第一,对于迹部来说,与其花心思设计活动,还不如让部员踏踏实实地练球。偶尔,”她朝以安勾了勾手指,“以为这边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啊?我保证网球场那边围得人肯定最多。” 以安静默了,池田英貌似嫌她不够挫败,“其实举行活动什么的哪有来几场比赛符合网球部的特点。” 以安顿了片刻,“那么感情你原来是想直接举行一场比赛?” 池田英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就你们小胳膊小腿的举行比赛,不要惹别人笑话!”顿了会,她撇向一边,坚决不承认自个妄自菲薄,“举行了你就以为有人会去看!” 以安怎么想也觉得她说的没错,抿了抿唇,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快入冬,天色黑得比较慢,两人逛好了就齐齐回到自家摊位后面懒懒地坐着,所幸的是准备的食物基本上已经没了,社员们也懒懒散散地在后头坐着,只剩忍足侑士应付着一波波热情的女生们。 此时突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喧闹声,以安缓缓转过头,看着人群有些浮躁。 “没看了!”走了多了,池田英有气无力地戳了戳她的手腕,“迹部景吾他们回来了吧!”说着抬头望向忍足侑士,“你解放了!” 迹部景吾回来,也差不多意味着票选正式开始,以安骤然来了精神,站了起来,不客气地拍了拍池田英,“整理东西了!” 说着该收的收,该扔的扔。 来的果然的迹部景吾一行人,以安忙碌间一转首就看见最前面的他,只见他步履不疾不徐,明明周边喧哗声不断,到他身旁却仿佛隔出界限,他的头发微湿,几缕散乱在额前,却丝毫不见狼狈,不可一世和纯粹的优雅矛盾地在他身上融合。 迹部景吾右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左右一扬,在众人突然的噤声中打了一个响指。 “冰帝必胜,迹部必胜!” 整齐的口号唤醒了晃神的以安,她皱了皱眉头,“怎么了?”干吗这么激动。 “下学期就全国大赛了,提前预热!”池田英心不在焉地解释了句,也加入到众人的行列中去了。 下个学期的事,所以说干吗那么激动……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兴奋,更有些学员,望着走在中央的正选们,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对他们的激动以安有些无法体会,但心底微微触动了下。 “小景,够了吗?”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调侃地看着走到他前面来的众人。 迹部景吾悠悠然收回手,状似没听见他的话,目光在摊位前略为停留,嘴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女网的摊位虽然已经收拾大半,但明显可以看出这边用来做了什么,以安微恼,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径直对上迹部景吾的目光。 迹部景吾嘴角的弧度略深,原本缓下的脚步再一次趋于平稳,往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走了,就看最后结果!”池田英扯了他一把,丢下还未彻底理好的东西,挤过前面几个人,朝前头窜去。 忍足侑士缓缓迈动脚步,目光落向以安时略显得意味深长,唇线浅浅挑起,似乎他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也不一定! 到了报告厅,里面的位置已落在大半,池田英①38看書网,抢了前面不多的好位置,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她们的位置刚好在北川恬和以舒后头。 以安和他们对视了一眼,笑了笑,撇开了视线,就等人齐了投票环节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想活动创意。。。。额,以安表示无能,策划做做还行,但这个。。。。 想着在学院风很浓的校园里卖小吃,虽然是网球形状的,算擦边,但还是觉得好好玩! ------------ 37拉票(倒v) 主持人是伊东悟,即上次学生会换届的主持人,以安这阵子待在学生活动中心的时间比较久,所以算是混了个眼熟。 果然,他一上场,就果断延续了之前的主持风格,没正式开始之前,先在前头拉开了架势。 “这个位置有人坐吗?” 听到声音,以安下意识地抬眸,愣了一下。 中村慕和她的视线对上,表情微泛着尴尬,嘴角勉强牵动了一下,“如果有人坐,我坐别的位置好了。”说着,他转身欲走。 以安垂下眼眸,不清不淡地笑了笑,“没人坐。” “怎么,认识?”池田英意犹未尽地从台上收回目光,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实践部前部长中村慕。”以安平淡地答道,又扫了她一眼,“你不认识?” “切!”池田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不认识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凡是学生会的成员,我都得一个个去认识啊?” 看到她毫不作伪的表情,以安会心一笑,故意捉弄,“所以我们网球部才会面临这样尴尬的境地吧,听说连续三次票数最差的话,社团要面临解散?” 池田英摸了摸后脑勺,憨笑了几声,但骤然意识到她没必要这么心虚,顿时恶狠狠地反驳道:“谁说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接过网球部的时候它已经一败涂地了。” “所以你聪明一回,没选择让它在你手头结束?”以安的唇线上挑了几分,语气微微带着戏谑。 “那当然!”说完猛地意识到自个被套了话,池田英板起了脸,狠狠瞪着以安。 习惯了她往日里的黑脸和大喊大叫,对着她三分靠佯装的表情,以安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施施然把目光转到台上去了。 池田英憋了口气,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觉得秋后算账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式。这下脸也不板了,一边看着伊东悟,一边在心里算计着该讨回多少油水,想到兴奋之处还忍不住傻笑起来。 以安好笑地瞥了一眼,收回目光,“节制点,出了报告厅我可不想陪你去福音。” 福音?池田英一时转过弯来,口中轻喃了两声,突然想起福音可不就是东京唯一的精神病院,脸顿时黑了一圈。 中村慕在一旁听着两人的笑闹,心里有些茫然,想过很多状况,觉得最平静的碰面应该是相见陌路,可刚刚以安这样平平淡淡的反应,让他反倒有些失措。 北川恬固然和他一起长大,但是他对北川恬一向没有太大的好感,不过因为两家的关系,往日便有些迁就,也不得不承认他把北川恬招入实践部,本身看中的便是她校外的人际网。这点上他对北川恬是有所亏欠的,更何况,原以安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还聊得来的外人而已。 刹那间中村慕心里思绪万千,下意识往以安看去,只觉得与之前相比她看起来恬静了许多,笑容也较往日开朗。 “对不起!”中村慕向来果断,所以他在做出选择时从来不曾后悔,既然对以安有所歉疚,他也不吝于承认。 听到他的话,以安下意识地侧过头,注意力还在伊东悟适才的笑话上,半饷才回味过他讲了什么,心里突然就觉得好笑起来,面上也不做丝毫掩饰,轻笑着咀嚼着他的道歉:“你说对不起?” 说完,以安忍不住又是轻笑,仿佛真碰上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惹得池田英也看了过来。 “没事,开始了,集中注意力。”示意了眼伊东悟,以安微敛下笑意,望向伊东悟,也不管中村慕是什么反应。 “好,既然正式开始了,话不多说,大家也不想听我长篇大论是不是?”伊东悟笑着调侃了句,然后心有戚戚然地瞅了瞅前排的位置,“其实刚我进报告厅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第一排的位置,这一看我就放心了,领导不在,这回我可以早回家了!” 话音一落,报告厅爆发了一阵响亮的掌声,伊东悟嘿嘿笑了两声,挺了挺胸,不在意地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可以停止了。 不过这个动作配合着伊东悟搞笑的气场,引发了又是一阵强烈的笑声。 “行了,别鼓掌了,再鼓掌回不了家了!”伊东悟见气氛正热,进入正题,“首先是官方奖项!三等奖,烹饪社、美术社、茶道社。二等奖,舞蹈社。一等奖,不用说了,当然是我们的网球部!另外,最佳特色奖由女生网球部拿到。”因为这奖项对于大家来说不那么重要,所以伊东悟只是略略带过。 最佳特色奖!以安笑容一僵,差点绷不住。 “不错啊,还排在烹饪社后面呢!”北川恬回过头轻蔑地看着她,嘲弄道。 “当然不错,好歹也是个奖项,总比什么奖项都没的好。”以安不在意地轻笑着,直接对着她的痛处狠狠地戳了下去,北川恬除了学生会,还加入了文艺部,这可不是什么奖项都没拿到吗? “以安啊,今天我们逛的时候是不是就看某人在拉扯着嗓子喊那,怎么也不见捧个奖项回去?丢人那!”相对于以安的含蓄,池田英可是毫不客气地嘲讽。 北川恬的脸色青了青,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这奖项拿着有什么用?拿到的票数才说明一切,扶不起的阿斗!”说着,她冷哼声转了回去。 忍气吞声就从来不是池田英做的事,她挑了挑眉,故意捏着嗓子喊,“可不了不起呢,倒数第二!” 以安有些忍俊不禁,抬眸视线不经意与以舒交错而过,瞥见她脸上清淡的笑意,动作下意识地顿了下,再一看她却已然转过了头。 “好了,以上就是所有流程。现在是各社团拉票环节,我这就把舞台让给大家,首先,书法社!”伊东悟从台上退了下来,书法社的人走了上去。 以安怔忡了下,之前还真不晓得有这个环节,随及望向池田英。 “别看我,我也是刚知道,大概是伊东悟给加上的吧,这流程本身就是由他们设计的。”池田英摊手。 上面的表演继续,每个社团仅限五分钟时间,只好各展所长,没有准备的比如以安他们、也比如迹部景吾等人,倒是一脸从容地坐在底下看。 终于结束,学生们按照次数投着票,上面的工作人员也有条不紊地唱票和做出记录。 很快大部分学生就投好了票,只余下个别几个还在观望。 “奇了,先不说女生网球部突然以前所未有的高调姿态刚好上了三位数,还正正好和往日里的文艺社打了平手!”伊东悟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池田英这边。 “还剩下几个人没投票呢,抓紧了啊!”伊东悟催促着仍未犹豫不觉的学生们,故作着急,“刚女网没拉票过吧,要不要现在试试?” 池田英等社员你看我我看你,俱是沉默,然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以安。 以安笑着耸了耸肩,“可别找我,要说才艺,在我身上你拿着放大镜也找不着!” 这话落在北川恬耳里,她就等不及想往下踩上一踩,慢腾腾地扬了扬手里的票,就着伊东悟递过来的话筒,故作大方,“这样吧,只要以安同学上去弄个才艺,不管表演怎么样,只要整套做下来,这一张票我就投给女网了!”倒数第一和第二差的不多,反正她也不是社长,能让以安当众出糗,她再乐意不过。 池田英和以安相视了一眼,有些犹豫不决。 “以安同学,那你的决定的,是豁出去了吗?”伊东悟递过了话筒。 以安面上露出些许的挣扎,迟疑地看了看其他还有投票的学生,“我这一豁出去的表演就只能拿到一张票?” 报告厅前排位置,迹部景吾好整以暇地观望,看着以安唱做俱佳的表演,心里哪还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嘴边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小景,看似你对某人有点过分在意?”忍足侑士抿着唇轻笑,笑容促狭…… ------------ 38表演(倒v) 耳边传来忍足侑士的戏谑,迹部景吾下意识地一怔,然后失笑,转头瞥了忍足侑士一眼,不太在意地重新朝以安望去。 伊东悟听到以安的话,注意力转向那些还没投票的学生,“那你们呢,为了支持下女生网球部,是不是要做出表率?另外,大家也同意吧?” 有热闹看而已不影响到自己,大家当然同意。 北川恬不掩得色,倨傲地望着以安,以舒嘴角轻勾了勾,又隐了下去,坐着位置上冷冷地看着这边。 以安和池田英相觑了一眼,眼底皆闪过一丝笑意,他们绝对不晓得那个赌约,不然怎么会他们抓住这个机会。 池田英咳了几声,故意板着脸,一脸的不满,大咧咧地就说道:“确定咯!别等会我们表演了要耍赖,又说什么你们的表演怎么这么烂,到时候我们不仅丢面子,连票数都拿不回来,可不吃那个亏!” 这表演也太过刻意了,以安轻扯了她的衣摆,余光示意了点,提醒她注意分寸。 池田英茫然地看着她,显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当然!”比起票数,让以安出糗才是北川恬的本意,所以她没多想就仰着下巴同意了。 与她相比,以舒眼底闪过一丝疑虑,见北川恬的神色,也咽下了口中的提醒,本来就是没凭没据的事情,两人关系又有些紧张,何必多此一举,如果结果不好,也只是北川恬自找的,只图这口头上的畅快,有什么用! 不过她这妹妹没什么其他的毛病,就是站在台上的时候有些怯场,以前不是见多了,明明在班级里还算活跃的一个人,站在台上对着众人却莫名地表现迟钝,与其担心,还不如看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 “那就定了!”池田英撇了撇嘴,故作的不屑一顾,拍了拍以安的肩膀,“上!” 以安往她看了一眼,见她表情略为收敛,腆着脸笑,才无可奈何地转过了头,站了起来。 “让我们欢迎女生网球部的原以安同学给我们进行表演!”伊东悟拉开了嗓子喊,率先鼓起掌来。 从伊东悟手中接过话筒,径直走到台上。 不就是表演,在外工作几年的人,还不会唱几首歌,就算是没什么天赋,至少也能在ktv里面唱会几首,起码不走调!文艺社连钢琴独奏都摆上台面了,不允许网球部唱歌也不算特立独行啊!就算之后引人诟病,但票数就已经拿到手了。 站在台中央,以安往下望着众人,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相互也不交谈了,以安下意识地有些紧张,从出了学校工作以来,这还是第一回重新站在台上。 等了一会,看以安没有动静,北川恬表情嘲弄,“表演啊,不会怯场吧?” 报告厅此时很安静,所以北川恬的话清晰地传给每个人,以舒轻哂,往后从容地倚在靠背上,静等下文。 池田英有些担忧地看着以安,心一横就决定豁出去,不就是表演,又不限形式,怕它什么。心随意动,她索性就站了起来,走出了位置迈向舞台。 以安朝北川恬瞥了眼,视线微移,下意识地偏向迹部景吾,见他正轻松地与忍足侑士笑谈,时不时向她看来一眼,心里就途生了几分傲气。 “小景,以安她不是真怯场了吧?”忍足侑士笑着低语。 “她?”迹部景吾眼底泛着些许笑意,“怯场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她还真没胆做!” “那可说不准,搞不好就真的一时害怕。”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双手交叉至于胸前,随意地调侃着。 迹部景吾轻笑了声,望着以安。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这情形也差不多知道他们聊得肯定有自己,以安转开目光,往前开始坐不住的学员们,“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刚一路就在想到底应该表演什么,乐器一样不会,网球也不见得玩得多好,目前也只是堪堪能够发球而已,其他的什么书法美术,怎么也不敢拿自己的乱涂乱画来敷衍大家。想了好久,觉得自己没什么才艺好卖弄的,还好没有硬性规定说我得拿出什么水准来,所以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为自己刚刚的停顿做了解释,报告厅又安静下来。 “那么以安决定唱什么,可以开始了!”总算开了场,伊东悟为她松了口气,示意她开始。 “baby为了这次约会 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 准备了十二朵玫瑰 每一朵都像你那样美 你的美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让我追随 baby这次动了情 彷徨失措我不后悔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最美》不算很难的旋律,唱得不好但绝对很难走调,以安唱了一会,工作人员给她走出伴奏,唱起来就更为得心应手了。 台下,以舒的神色晦暗不明,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攥紧,心里惊疑不定。一个怯场的人完整地在台上表演完是不奇怪,但一点也没有失误,这样就仿佛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妹妹唱得还不错啊!”北川恬不掩讽刺,在她听来以安唱得只能算差强人意而已。 “是吗?”以舒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落下最后一句,以安停了下来,绽开笑容,耸了耸肩,“终于完了,我唱得不好,跟刚刚专业的社员比那就一个天一个地,我顶多就是ktv一个人包场high的典型,所以大家对我的期待应该没那么高才对吧!不然我可是愧疚的不行!好歹也给条生路啊!” 台下静默片刻,池田英站在台边大力挥了挥手,率先叫好,不过说的话就……“有胆子唱总比一句都唱不出来好,不错!好样的!” 随着她的带动,大家也鼓起掌来。北川恬的表情微恼,望着以安目光添了些许厌恶。 以安对池田英简直无奈,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朝北川恬看去,“北川学姐,麻烦咯!把票投给我!” 池田英都快忘了这茬,这下不高兴地疯了,表情得瑟,走到北川恬旁边伸出了手,“别捂着了,不要以为把票藏起来就不用投给我们了!” 北川恬脸一黑,狠狠瞪着她。 池田英无所谓地看着她,轻慢地打了个哈欠,拿到票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头一扭,往以安走去。 “票我想也不用投了!”伊东悟掩住笑意,“余下的票数都直接归到女生网球部。” 以安走下了台,与池田英并肩,往座位走去。 走过迹部景吾面前,错开视线看去。 两人的视线触及,迹部景吾轻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说不出是嘲弄还是其他的,口气颇为不经心:“嫌大家的谈资不够?” 以安怔忡,按捺着疑惑和池田英走了下去。 忍足侑士的表情有些奇怪了,他刚不过是调侃,但迹部的反应未免让人深思? 以安走到位置刚要坐下,以舒带着惊疑的目光掠至,“这回算是第二次表白吗?” 她轻声地问,众人一时不明白,但一下子就觉过味来,这么一首情歌,还正好是有秋原谌也的场合。 以安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想着迹部景吾的话,心里微沉,有心解释,但连秋原谌也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诧异,索性闭了嘴由着他们去扯。反正有北川恬和原以舒在,她的解释也不过是遮掩而已。 到了这里,整个活动也差不多结束了,以安随着池田英往外走,在学生活动中心门口被池田英拉住。 “请吃大餐!” 以安额角抽了抽,“这么晚?” “不晚,才八点多,晚饭还没吃呢,饿死了!”池田英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瞧着她。 这状况是说赖定她了吗?以安叹了口气,投降,“你想吃什么?” “烧烤,有新开的烧烤店!”池田英兴致勃□来。 烧烤?就不怕消化不良,看着她紧巴巴地攥着自己的手腕,以安败下阵来。 “是不是见者有份?” 以安一愣,转头看见忍足侑士等人。 “小景,一起去吧!” 貌似她还没答应吧?对于忍足侑士的自来熟,以安抵御无能,木着脸望向迹部景吾。 “走吧!”迹部景吾微微颔首,率先起步。 对此,以安有些在状况之外。 ------------ 39自助烧烤 以安支着下巴坐在烧烤店里,看着被忍足侑士一个电话陆陆续续到来的部员,冷不丁就觉得忍足侑士就是个破坏分子。 心里扒拉着人数,以安一边计算着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今晚的花销。 “让你破费了,不好意思!”向日岳人一行人走了过来,朝气蓬勃的脸庞上透露出亲近的意味,也许是因为以安跟迹部景吾以及忍足侑士走得比较近,所以他们先入为主地有了好感。 以安有些诧异,浅浅地笑着,“不用客气!” 他们也显得客套,笑闹着走到位置上,等不及加入到抢吃的行列中去。 以安的目光下意识地朝他们看去,表情越发地柔和。 池田英突然凑到她身边,桌底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递了过去,低声地开口:“收好!” 以安一惊,下意识握紧手,望向她,忍不住勾起嘴角,眼底漫开淡淡的笑意。 “别那么看着我,快吃,自助餐诶!你还想勤俭节约哦!”池田英脸颊染上一抹粉红,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侧着头没好气地瞪她,大咧咧地嚷嚷。 以安失笑,有种想要再逗她的冲动,不过看见她紧绷的脸蛋,难得发了善心,收回了视线,拿着夹子,装模作样地烤起肉来。 忍足侑士端着盘子,自发坐到桦地崇弘旁边,与以安正好面对面,略略扫过以安手里正烤着的一小块牛肉,转向迹部景吾,眼底闪过些许笑意,“以安,你和小景真是口味相近,心有……” 迹部景吾朝他瞥去,后者耸了耸肩,做了看拉拉链的姿势,闭紧嘴。 以安分出神望向迹部景吾,明明一样在烧烤,明明一样处在热火朝天的环境,明明旁人都吃得汗流浃背,一些部员早早脱下了外衣,但看他,却仿佛进行的是一项什么艺术,连动作都带了不疾不徐的优雅。 迹部景吾生来就是让人嫉妒的!以安望着他手底下的牛肉,眸光闪烁了下,没多想就拿过刚被池田英盛满稀奇古怪东西的盘子,夹过几片大蒜,大刺刺地撒在烤盘上,又掩耳盗铃似地撒上洋葱。 迹部景吾动作滞了下,抬眸望向她。 以安恍然意识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自在地讪笑,“去腥味!”心里实在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这些天她的理智、她的沉稳都私奔去了。 “去腥味?”迹部景吾漫不经心地重复,嘴边的弧度看得以安绷紧了神经。 迹部景吾悠悠然将牛肉翻过来,用筷子轻戳了几下,夹了起来放在空盘里,递到以安面前,“本大爷想这肯定没什么腥味了。” 以安有些困窘,看着盘子半会,“你这么用心考的我怎么好意思接受。” “你这么用心去腥味,本大爷怎么好意思跟你抢第一口?”迹部景吾不紧不慢地反驳。 “您会长,我只是助理,您先来才对!”以安笑嘻嘻地往他那边推了推。 迹部景吾一哂,斜睨着她,“你主,本大爷客,客随主便,本大爷怎么好动?” 以安噎住,又想反驳,但还没出声咽了下去。 “那个优秀名额你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呢?”迹部景吾唇线上挑,眼底漫着笑意。 最后这块去腥味的牛肉以安咬了咬牙也不管是什么味道就吞了进去,不过大抵是因为大蒜的味道比较浓烈,吃完以后,以安只觉得满嘴都是呛鼻的味道。 池田英和忍足侑士俩早就在他们你来我往间让服务员换了烤盘,这不,俩人正吃得高兴,忍足侑士时不时还从池田英手里抢过考好的食物。 “给我一杯水。”以安用手肘碰了碰吃红眼的池田英,示意眼她旁边放着的茶水。 嘴里塞在时候,腮帮子正鼓,池田英还不忘从忍足侑士的盘子里抢食,努力憋出一个声响:“等…会!” 以安嘴角抽搐了下,沉默。 “腥味还是太重?”迹部景吾重新烤着牛肉,抬眸戏谑地望了一眼。 以安:“……特重!” 将抢来的食物塞进口中,池田英满意了,甩了个漂亮的眼刀给忍足侑士,才倒了杯水给以安。 “谢……” 还未脱口,池田英就挪开了位置,拉开两人的距离,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你…你离我远点!一口什么味道!” 以安灌下一口水,黑着脸看她,这到底应该谁嫌弃谁? “你又抢我肉!”看到忍足侑士偷偷溜走了她好几块烤熟的猪排,池田英大喊了声,努力扒拉回来。 战况激烈,池田英不小心把迹部景吾的牛肉划到的以安面前,瞧见自己泛了什么错,池田英神经一紧,在迹部景吾的压力下去夹牛肉。 以安①38看書网,赶紧夹到了自己盘里,咬了口,享受地眯着眼睛,“考得很入味!” 池田英张口结舌,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忍足侑士则是凉凉地看好戏,只有桦地崇弘在间隙中淡定地吃着。 “继续啊,自助烧烤,浪费可耻!”以安摆了摆手,夹过一块牛肉,优哉游哉地烤着。 池田英静默了半响,瞧见迹部景吾的注意力都留给以安了,瞄见忍足侑士陆续又偷吃了好几块,哪还忍得住。 以安细心地反复烤着牛肉,不忘细细地刷到薄薄的油,总算手底下出了成功的第一个作品,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正要夹到盘子里,却临到手被人顺了过去。 以安木着脸抬眸,正好迹部景吾吃了第一口,蹙了蹙眉头,给了诚恳的评价,“勉强入口!” 以安笑容僵硬,片刻,恨铁不成钢,“你…真幼稚!” 迹部景吾:“……” 一行人奋战到最后时刻,老板强颜欢笑着过来结账,以安想大概他此时心情格外的微妙。 以安朝其他人桌前看去,无意外都是杯盘狼藉,心里为老板鞠了把鳄鱼的眼泪。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账单,以安抽出钱包,数着钱。 迹部景吾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老板顿时迟疑。 “本大爷不习惯让别人请客!”迹部景吾站了起来,理所当然的口气。 “我也不喜欢让别人请客!”以安犟上,把钱往老板那边递了递。 老板正想接手,迹部景吾冷眼一扫,顿时动作顿住,心里鞠了把热泪,他今天是招谁惹谁了。 “我说句公道话!”忍足侑士促狭地笑着,“说了以安请客,小景你就没捣乱了!” 迹部景吾缓缓转过头,“合宿,本大爷……” 忍足侑士背脊一凉,想到不太好的回忆,“以安,怎么让女生请客呢!” 池田英捂着肚子,都不想挪动一步,偏两人还在就这事纠结个不停,身后拿过迹部景吾的卡,递给老板,指着以安就吼了:“你傻不傻!有人请客就接受呗,他愿意请,你还不高兴,钱多没地方花哦!” 说完,挺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以安顿了片刻,慢条斯理地收好钱包,“谢了,我想我还不傻!” 说着,也跟在池田英后头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挺喜欢池田英的个性,直白不做作,有时候说的话可能让人听着不舒坦,但其实是最真实的。大是大非面前又搅得清楚,多讨人喜欢的孩子啊! 抢食!我觉得吧,最理智、沉稳的人有那么些时候会忍不住的幼稚的,嘻嘻!你们觉得呢! ------------ 40并肩(倒v) 站在离烧烤店不远的十字路口,看着迷迷糊糊三两下就被忍足侑士忽悠走的池田英,以安下意识地觉得挫败。 “真的把录像给我哦?”池田英不确定地问道,能得到经典赛事的录像,而且里头有好多是不外售的,她有种做白日梦地感觉。 忍足侑士浅浅勾了勾唇角,“是借!” “都一样啦!”池田英得到确定的答复,大咧咧地笑着,一把上前揽过他的手腕,“走,立刻去你家!” “忍足,是不是见者有份?”向日岳人他们早被勾起了兴趣,立马凑了过来,哥俩好地勾肩搭背。 “那以安就麻烦小景你送回去了。”忍足侑士朝迹部景吾轻笑,眼中的意味一展无余。 迹部景吾额角青筋跳了跳,目光清冷,“本大爷……” “小景不是想让我们家以安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吧?我们可都不顺路。”忍足侑士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笑得不怀好意。 本大爷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突然就顺路了。 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睨着忍足侑士,后者轻笑了几声,转身随着大部队往前走,举高了手挥了挥,“明见,记得把我们以安送回家!” 以安默了,对着忍足侑士过分的自来熟,她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三个人看着忍足侑士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气氛漫延着一股微妙的尴尬。 晚风清冷,许是人少了,拂面而过时以安感觉到的凉意更甚,下意识地把外套捂了捂,转头望向迹部景吾,心里有些踌躇,“那个……不顺路的话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也不是很远。” 迹部景吾晃过神来,心里似乎仍残留着适才感到的些许紧张,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淡淡地开口说道:“走吧!” 说着,不等以安反应过来,朝前迈动步子。 “等等!”以安躇在后头,表情有些微妙。 迹部景吾的脚步不紧不慢,往后淡淡地瞥了一眼。 “我不是很倾向于走路回家,候车亭在那边。”以安压抑着笑意,往后指了指。 迹部景吾的脚步似乎缓了下,待以安再次看去,又觉得她刚才是看错了,小跑到他身旁,以安仰头,“不坐公交车回去啊?” 以安浅浅笑着,口气中带着些许的戏谑。 在以安的目光下,迹部景吾轻声笑了起来,转过触上她的视线,略为苦恼,“这么晚,你确定能坐到公交?” 以安一滞,心里一时尴尬到无以复加,僵硬地转过头,嘟喃了声:“不坐公交也可以打的。” “好主意。”迹部景吾煞有其事地颔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只不过本大爷还知道出租车很少会在这边停留,呐!”他伸手往后指了指,“那边才是市中心,要打的本大爷建议你直接走过去,怎么样?” 以安闭紧了嘴,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听过的茫然神情,心中郁卒到了极点。这些天来,要是计算上一笔,她在迹部景吾面前,到底都丢过几次面子了? 不知不觉间,以安的脚步急了一些,一点点拉开了距离。 迹部景吾笑望着她,皱了皱眉头,觉得还是别再火上浇油才好,不着痕迹地随之加快了速度,免得到时候了某人又过于尴尬。 走了一会儿,以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愣了下,从兜里摸了出来。 ――中村慕 以安有片刻的走神,铃声不停歇地响着,好半响她才接了起来。 “原以安,没打扰你吧?” 那头传来的声音一如往常礼貌而不显得过分亲近。 以安嘴角下意识地弯起,心里已然烦躁。 迹部景吾看了看她,又淡淡地移开目光,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没。”以安轻声地吐出一个字。 安静了片刻,中村慕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但以安觉得他大概是有些歉疚的,“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哦。”以安淡淡地应声,“之前你已经说过了,还有事?” 中村慕沉默了会,原本算不上朋友但多少能谈上一会,现在却只剩下疏离,这感觉着实不太好受,“我想说的是……上次,我真的……”来来回回几句,大概连中村慕都不晓得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很抱歉!” 以安轻勾起嘴角,“其实你大概是想让我说一句没有关系吧?”顿了片刻,她低垂下眼眸,习惯性地掩下眼里的嘲讽,“但是我不想说,以为并不是没有关系,相反,我对你的做法厌恶到了极点。” “……原以安。”中村慕许是诧异,半饷才出声。 “你说了对不起,你做过的还是做过,你没说对不起,也还是一样。所以我说知道了,并不意味着这廉价的三个字起了什么了不起的作用。”以安缓缓地说道,抬眸往前远远地看去,下意识地觉得厌恶,这一幕跟记忆里多么吻合,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最大程度地被容忍、被原谅! “说完了吗?往哪走?”迹部景吾的视线落在她紧紧攥着的手上,眉间微蹙,似是不满地问。 以安转过头,情绪微稳,“算了,当我没说过,再见!” 挂上电话,她转了个弯,心情莫名地烦躁,“大爷,你绕远路了!” 迹部景吾愣住,又觉得有些好笑,无奈地看了看她,心里思量了片刻,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以安诧异,继而是忍不住的狐疑,她刚刚的话想起来应该是大大的冒犯的迹部大爷才对,但这衣服,感觉怎么这么的惊悚。 迹部景吾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转头也不去看她,“后面几天社团、学生会各部门的考核表要弄好,本大爷不想你在这时候出岔子。真不华丽!呐,桦地?” 桦地崇弘应得比往常慢了些许,“是!” 以安噤声,一阵凉风袭来,迎面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下,三两下就套上了衣服,事情证明:习惯了在某人面前出糗,抗压力等等都会变得格外强悍。 默默走了一路,还好离得不远,所以到家时候也不算很迟。 “到了,麻烦你了!”以安停下了步伐,转身看着他,然后脱下衣服,递了过去,不忘提醒,“往那边走,然后向右拐,可以打到出租车。” “嗯。”迹部景吾颔首,看着她。 以安静静地等了片刻,不见他离开,也不知道她此时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犹豫着,她总算开了口,“那…我进去了?” “晚安!”迹部景吾沉默了片刻,温声说道。 以安动作顿住,怎么也不习惯迹部景吾突如其来的好态度,笑容有些尴尬,“晚安,明天见!” 说着,以安摸不着头脑地走进房门。 看着她进门,迹部景吾淡淡收回了视线,看了看手上的外套,拿起来披在身上,拨了一个号码。 “本大爷在东京……”报上地址,迹部景吾回头看了眼,起步朝外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歹冒个泡嘛!表示我好寂寞好寂寞,求虎摸! ------------ 41以舒的怀疑 清晨,以安坐在饭桌前,哈欠连连,浑身都懒洋洋的,只想睡个回笼觉。 咬了几口三明治,以安机械似地咀嚼着,动作越来越慢,脑袋无意识地耸拉了下去。 原凉泽禁不住一乐,把自己的冰手伸到以安的脖子里。 以安一哆嗦,瘪着嘴望着他看,口中嚷嚷:“妈,你也管管老爸啦!” 收回视线,以安仇大苦深地盯着还剩大半的早餐,实在不想下口,结果原慕夏清清淡淡地一瞥,以安顶着压力几口就塞了进去,讨好地朝她笑着。 “吃完了,我先去学校了!”站了起来,跟原凉泽他们道别,以安仿佛是完全忽视了餐厅里另外一个人,径直离开。 才刚一踏出房门,冷风一吹,以安下意识地瑟缩了下,把围巾又绕了一圈,带着手套的双手放进口袋,步履匆匆地往前赶。 “原以安!” 以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以安脚步缓了下,明明两个人已扯破了脸皮,这个时候叫她,就不知道原以舒想搞什么名堂。 以舒匆匆几步赶了上去,走到她边上,仔细地盯着她看,心里微微地迟疑。 半饷,以安侧过头对上她的目光,脸上的疏离一展无余,“有事?” 以舒转开头,口气中流露出些许的厌恶,“别以为我是想跟你凑近乎。” 以安不置可否地轻笑,“不然呢?” 以舒憋着气,耐下性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册子,没好气地递到她面前,“拿去挑选一下。” 以安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展示着几款别致的打火机,个别几页边角被折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以安的疑惑,以舒严重略过一丝光亮,口中淡淡的似乎是很不耐烦,“三天后是爸爸的生日,爸不是最喜欢收集别致的打火机嘛,我准备入手,到时候送给他,不过这个系列的打火机一向昂贵,所以就问问愿不愿意凑分。如果不想,那就算了。”说着,伸手去拿册子。 以安微微抬高了手,避让开来,嘴角浅浅地弯起,认真地又翻了几页,指着一款对她说道:“这款你觉得怎么样,很不错吧?” 以舒一滞,下一瞬有恢复了平静,向册子看去,“很好,爸爸应该会喜欢才对,决定一起送吗?” 感觉到她的余光一直注意在自己,以安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把册子放到她手里,“暂时没这个决定。” 以舒一愣,下意识地抬眸望向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你是决定送什么生日礼物呢?”顿了片刻,她又补充道:“不然送钢笔吧,爸爸办公的时候应该会经常用到。” 以安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面直视着她,似笑非笑,“知不知道你这么突然地给我出主意,显得你好像……过于急迫。” 见她表情僵了下,以安轻哂,“今天几号?” “…二十一。” “所以三天之后就是二十四号咯。”以安转身往前走,略为疑惑,“怎么我记得爸的生日是下个月二十四?” 以舒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吗?大概我记错了。” 对这个回答,以安不置可否,目光掠过她攥在手里的册子,忽而轻声笑了起来,“爸真的很喜欢打火机,不过据说我妈妈怀孕的时候爸就戒了烟,此后再没有碰过,也不再特意去收集打火机了,现有的也不过是以前留下的而已,算是老古董的。” 这点,原凉泽在笑谈间曾经说起,当时还嘱咐以安以后要按着他的模子找男朋友。 “原以舒,你不会也是忘记了吧?” 以舒攥了攥手,口对不心,“我还真不知道,原本以为爸爸喜欢的。” “这也难怪,毕竟那是我妈。”以安的口气是直白的讽刺,以舒猛地转过头,神色冷了下来。 以安似乎毫无感觉,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送钢笔啊,也算是好主意了。不过爸爸好像说过他装不来那文雅的一套,与其小心翼翼地摆弄钢笔,生怕摔坏,还不如用最普通的圆珠笔,如果不行,索性用签字笔,反正他是嫌钢笔碍手碍脚。” 想着原凉泽曾经说过的话,以安忍不住一笑,“所以,你怎么会觉得送钢笔是一个好主意呢?” 被问得无话可对,以舒有些狼狈地转开头,“我是不及你了解爸爸。” “哦。”以安淡淡地点头,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学校,余光不经意瞥见北川恬,“北川恬在呢,你确定要跟我一路?” 以舒闻言抬眸望去,心里斟酌片刻,放缓了脚步,微微与以安错开。 以安径直往前走去,拉开一段距离后脸色沉了下来。 原以舒突然的试探绝对不会毫无理由,而且是拿原凉泽的事情来说些似愚蠢的话,不得不让人深思。 她这么问,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原以舒她怀疑自己。 也是,我没有任何关于前身的回忆,有的不过是凭着只字片语中推敲出来的,然后在相处间微微地改变,要细心地观察,决定会发现她与以前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以安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忍不住有些不安,原以舒怀疑她,那么原慕夏、原凉泽就从来不曾想过这一点吗? “以安,早!”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安猛地晃过神,朝前头的西元杉等人笑了笑,“早!” 如果想过,那怎么可能仍是这样的爱护以及宠溺?所以应该是不曾想过吧!也许是因为原以舒跟她相处的时间更长,所以才有那样的疑问,以后注意点就好。 在对于这个问题上,以安下意识地保持了鸵鸟的心态,搁下不再去想。 西元杉看着她径直走进了教室,表情沉了下来。是不是真跟原以舒说的一样,她对于原以安来说就只算是一个闹剧,冷静地看着就行。一想到她曾经搞不好背地里笑话过自己的愚蠢,西元杉心里忍不住冒出了火气。 “原以安!”走到她座位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以安瞥了她一眼,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书本。 正是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刺痛了西元杉的神经,“你是不是……” 话刚出口,西元杉还算冷静地注意到别人的目光,停了下来,往座位上坐好,转过头往前凑了凑,盯着她,低声轻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忍足侑士。” 闻言,以安抬起头,见西元杉发怒之余还露出了一些羞涩,不觉莞尔,点了点头。 西元杉神色一禀,“你为什么不曾说过。” “你不让我知道,所以我想大概你也不想让我多说。”以安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 西元杉表情微微缓和,但心里仍横着一根刺,正想再问些什么,旁边同学提醒说安倍井来了,也咽下了话,转过身去。 以安也瞧见了她适才不算多么好看的神色,不过没有深想,此时她再解释什么,搞不好也无济于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天下所有的父母对子女都是知之甚详的,可能不太了解你的一些小懵懂(呵呵!),但对你的习惯爱好大多都了解,还有性格之类! 所以,但凡我觉得重生成别人的子女,除非是真的一点儿不在乎,肯定是会有疑问的,只是疑惑深浅而已。嘿嘿! 另外,编说可以v了,所以在这周五v,当天更三章,一章三千字以上(难度真心大),明天要从早弄到晚了,哎。。。。。。 谢谢各位亲一直有在看,不得不说无论啥时候看见评论我心里是傻乐着的。然后编说长评是可以送分的,以上!~~~ ------------ 42又是试探(倒v) “以舒以舒,下午放学我们去看网球部的比赛好不?”课间,小椋真子转过身凑到以舒跟前,双手压着以舒正在看的课本,一脸的娇憨。 以舒抬眸,在黑田亚美转学之后,小椋真子与她的关系一下子近了许多,以舒的嘴角勾勒出温柔的弧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这么想去看。” “当然啦,之前亚美有说过,迹部学长的网球技术有所精进,新的招式非常厉害,好想去看!”小椋真子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以舒。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被谈起,以舒表情僵了下,下意识地朝小椋真子看去,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下微松。 黑田亚美远没有原以安那样难对付,竞选的事情过后,面对学校里的众多非议,她本身就有点承受不住的,幸亏还有小椋真子一直安慰她。 但那会以舒的事情比较多,没空闲去考虑黑田亚美的事情,等她回过神来,黑田亚美和她之间早没有初时的和睦,甚至,在很多时候,她能够感觉到黑田亚美刻意针对自己。甚至有时候,她能听到学校里慢慢传来关于自己的议论。 因此,她忍不住添了一把火,学校关于黑田亚美的流言果然越发的不堪,而在她意料之中,黑田亚美最终受不了转学了。但是,黑田亚美最后那天在学校盯着她时的神情却扎根在她心中。黑田亚美若是恨上一个人,是非得出口气不可的,而且她最恨被算计,所以以安实在不能相信黑田亚美一点也没有反击的打算。 “以舒!”见她走神,小椋真子不满地嘟着唇,握着她的手摇晃了下,嗔怪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啦!” 以舒晃过神,安抚地朝她笑了笑,略为敷衍,“有在听啊,不过想到一些事而已。” “什么事?”小椋真子下意识地问道,瞧着以舒柔和的表情,只片刻并不想追究下去了,皱了皱鼻子,“你还没说要不要陪我去看比赛呢?搞不好这次是这个学期最后一场友谊赛咯!错过真的很可惜啊!” 以舒莞尔,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这个时候还去看比赛,期末考试怎么办?而且明天物理要考实验的部分,你准备好了?” 小椋真子睁大了眼睛,那表情完完全全把“不知道”三个字诠释了一遍,“怎么办啦,我还没开始准备,我讨厌物理,怎么办啦!” 见她无措极了,以舒轻叹了口气,笑着数落道:“你啊!就是不记事,也不知道这脾气是谁惯的!” 说到这里,以舒动作一滞,脑海里默然跃过一个念头――原以安像来家人的生日、喜好等不太在意,却突然间如数家珍,未免过于奇怪,一个人的个性哪能一时间就改变得如此彻底。 心随意动,她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以安所在的位置,看着她带着三分笑意,虽不热情,但与旁人交谈也不会过于疏离,心里疑惑更深。 小椋真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望见以安时嘴角微微勾起,“以舒,看来你跟你妹妹关系还真不算好呢。” “是吗?”以舒收回的视线,不置可否地应了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妹妹呢。” 话音落下,小椋真子疑惑地皱着眉头,摸不着头脑,老老实实地转回去看物理书,她可不想期末考试还没正式开始,就先挂盏红灯上去。 以安有些敏感地觉察到了视线,下意识地转过头,视线在周边逡巡过,最后落向以舒,但后者正跟小椋真子有几句没几句聊着,这才收回目光。她的心里不觉又闪现过早上的对话,不觉思量开来…… 一天的课落下帷幕,以安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去,门口处与走来的以舒撞到一起,分明没多少力道,但以舒却揉着肩,退了好几步。 “以舒,还好吗?”秋原谌也见状不觉急了几分,手中东西还没收拾妥当,并匆匆走到以舒旁边,怕是如果不是理智还在,恐怕此刻已恨不得嘘寒问暖。 气氛一时焦灼,西元杉轻扬起嘴角,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有些人没有长眼睛,这么大条路,非得撞上来!” 以安紧紧地盯着以舒看,对西元杉的话既不反驳也不同意,默然旁观。 小椋真子抿了抿唇,忿忿不平地挡到以舒面前,“嘿!你很过分诶!这么大条路,你还非得撞上来,你跟以舒的关系我们知道,但以舒现在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吗非得跟她作对啊!” 这话说的,好像以舒得罪过她,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跟她作对一样。 以安不觉莞尔,这个人还着实奇怪,刚原以舒就在她旁边,被撞到了也没见她有着急,反倒先关怀的人是秋原谌也,现在西元杉挑起事端,她却一反常态地冒出头维护原以舒,话里行间却流露出先做错的人是原以舒的意思来。 她的笑容仿佛惹毛了小椋真子,她狠狠瞪眼,“给以舒道歉。” 以舒一直皱着眉头,但小椋真子一直以来都天真娇憨,她只是怒其不争,倒没多太纠结于这一点。她伸手拉住小椋真子的手腕,摇了摇头,“算了,以安又不是故意的。” “切!够假惺惺的!”西元杉撇了撇嘴,对她的做派有些不屑。 以安微侧过头,从秋原谌也严重捕捉到对自己的不满,不由哂笑,“我还真不是故意的!”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愣住,以安转身大大方方地朝外面走去,西元杉笑着嘲弄了两声,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整理。 以舒盯着她的身影,紧了紧手,转身朝向担心的两人,“你们刚说得过分了,以安她本来不是故意的,我跟她的关系最近有点差,这么一来她肯定更怪我了,你们真是……”她犹犹豫豫的,似乎对着两人不好责怪,“算啦,我去跟她道歉。” 边说着,以舒步履匆匆地跟了上去。 “还有事?”以安瞥了眼又凑到跟前的以舒,心里微为不耐。 似乎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以舒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开口说道:“你知道吗?若是原以安,你被人诬陷肯定是要当场就翻脸,绝不会如果平静。”话音一顿,她看着以安一如往常的平和,轻笑了声,“若是原以安,她肯定不会记得爸的生日,不会记得爸特别喜欢什么,特也不会特别留意爸讨厌什么,从来都只有别人在乎她的份。往年爸的生日,她都是草草给了礼物,礼物是昂贵,但转眼爸高兴地给了她更多的东西。就像是她送礼物也不过为了爸的回馈而已。” 以安心里咯噔了下,面上神色不变,“是吗?” 这么一席话,以安却只给出这样的反应,以舒有些不甘心,咬了咬牙,下个重磅,“你其实根本不是原以安对吧?” 以安脚步一顿,在以舒的审视下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看澄澈的天空,半饷收回视线,嘲弄地看着以舒,“青天白日的你做梦的?考虑的事情也未免太过奇怪了,不会是最近小说看多了吧?我不是原以安?”她奇怪地看着以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奇怪!” 以舒怔了怔,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没有相关的证据,但怀疑已经种下,一时半会也放不开来。 相互对视了片刻,以舒率先移开目光,转过身离开。 凝视着她的背影,以安眼底泛着冷意,嘴角的嘲弄犹甚。 这些天在家里她一直在疏离原以舒和原凉泽的关系,何况还有原慕夏的帮衬,原凉泽对原以舒已慢慢有了失望的情绪,但可笑的是原以舒竟然忙着想法子让她难受,一点也不在意原凉泽的变化,难不成她就那么相信原凉泽对她的父爱绝不会变?她可不认为,凡事都有限度! 以安一开始就认得很清楚,只有原凉泽不再管她了,原以舒才算真正爬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回去老老实实地码字,三章啊三章啊三章,劈了我算了~~~t t 话说我一直很想有个漂亮的文案,真想剁掉手算了,华丽丽的文案就是憋不出去,我的文案啊,到处流露着一股微妙的违和感!给我个注意吧~~~t t ------------ 43意外的吻 “以安!” 以安才一刚出教学楼,再一次听到自个的名字被叫到,她有片刻想说是不是学校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跟她重名,但念头只是闪过而已。 她抬起眼眸,望着池田英大步朝这边跑过来,虽然已学校的人口密集度来说见到池田英并不奇怪,但每天都打照面,她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此时池田英站在她身旁,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干吗?”以安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往外拉她的手。 池田英却猛然搂得更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凑到她跟前,睁大着眼睛细细地打量她。 饶是以安一向平静,被这么紧盯着莫名其妙地看了这么久,表情也不觉僵硬,“你到底想干吗?” 池田英乐不可支,“以安啊,我突然发现你没有在我面前傻笑诶!” 什么形容?以安哭笑不得,傻笑,你才傻吧? “稳重点,瞧瞧,什么德性!” “我说真的啊!”手再次被拉开,池田英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挨近了她,信誓旦旦,“想想看,第一天你来网球场,是微微地笑着,后来见面,还是微微地笑着!”她蹙起眉头,似是在回味以安那再微妙不过的笑容,良久得出结论,“以安啊,我真心不觉得到底哪里有那么好笑,但是你老笑着,所以说,不是傻笑是什么!” 以安木着脸看着她,“呵,挺高深的结论!” “对啊,我也觉得!原本以为你就在迹部景吾面前表情都有一点,嘿嘿,没想到我也有这个荣幸!”池田英坦然地接受她的夸奖,如果可以称为夸奖的话。 听到她的话,以安一怔,脑子有片刻的呆滞,在迹部景吾面前,她…… “话说今天网球部有友谊赛,去看不?”话题一转,刚冒出的念头也不知道被池田英抛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不去。”以安干脆利落地拒绝。 “哦。”池田英也没有可不满了,应了声。 以安这下想不明白了,不去看比赛,那她是过来干什么的? “所以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啊!”池田英指着自己,摊了摊手,“简单,去学生会叫一份材料,顺便退部。” 见以安还在看自己,她耸了耸肩,“很奇怪?拜托,我又不准备当部长,网球部又没什么能够真正学到的东西,以前我是部长,操劳点也就算了,毕竟我还可以对别人大吼小叫!我不是部长了,又学不到东西,别人还得对我大吼小叫,我吃撑了才继续待里面!” 以安忍俊不禁,不过也报以认同,“高见,顺便帮我退部了,记得在给我优秀之后。” 池田英瞄了她一眼,“不待了,你不是很看重社团成绩。” “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社团,而且实践部的工作又泡汤也无可奈何的选择,现在不同啊!”以安坦然地解释。 池田英默默颔首,觉得说得很对,但片刻又觉出味来,什么意思啊! 她眯起眼睛,盯着以安看,“原以安,原来你选择入我的部门是无可奈何哦!” 看着她板着脸严肃的神情,以安怎么都觉得喜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感确实不错,“过去事了,要不要这么揪着不放。”说话间,学生活动中心已经到了,以安拍了拍池田英的背,“去吧,早点弄完早点回去,下回请你吃饭!” 池田英其实也没真的生气,听到她说请客的话,眼底露出一丝怀疑,“真的假的,你请客?” 以安从善如流地笑着,边往楼梯走,一边说道:“你借我的钱还没还给你呢,这次一起吃掉也顺带的啊!” 以安不说,池田英都快忘记自己曾借了一笔给她,顿时愁眉苦脸地喊:“不是吧你,那可是我私房钱,一个月的!” 语毕,看以安没有回头,悻悻然补充:“吃点好的,我要把我的钱全部吃掉!” 以安想着池田英,又是忍不住地轻笑,站在办公室门前,才略微收敛了下,轻敲了下推开,却意外地没有看到一个人,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进了一条短信。 ――本大爷今天在网球部,迟点去办公室。 是友谊赛的事情吧,以安了然地想着,顺手带上房门,走到位置上放下书包,然后给玫瑰浇上些许清水,下意识地走到一边泡咖啡,咖啡豆放进去了,才突然意识过来迹部景吾不在,手里的动作一顿。 她这是被压迫出习惯来了吗?她无语地看着咖啡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周四,今天迹部景吾会倾向于喝一杯咖啡。以安拿过杯子接了一杯咖啡,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走回位置坐下。 池田英说在迹部景吾面前,她有些不同,她下意识地觉得只是是玩笑,但是她这样清楚地记得他的喜好算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她接触面太小了,每天这么固定地安排,家里,学校,办公室,是不是算不上一个好的习惯? 她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忍不住咋舌,好苦! 她自认是一个俗人,喝不出任何醇厚的感觉来,唯一的只有难以下口。 走到迹部景吾桌前拿了几包咖啡伴侣,放了进去,对此她没有任何负罪感,因为这些迹部景吾桌子上也只能算是摆设。所以她也不晓得迹部景吾为什么会一直放着就是了。 搅拌均匀后味道总算是没那么苦了,以安满意地喝了口,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一下子手头就空了下来,以安不自觉地胡思乱想,思绪在飘忽到迹部景吾身上时以安猛地拉了回来,努力去想有关以舒的事情。 她索性拿出一本本子来,把原以舒的优势弱势都清清楚楚地罗列上去。 写完,她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原凉泽的底线,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不过真要去挑破,想着原凉泽该是多么的难受,她心里下意识地闪现过犹豫。 她用手支着下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有事要忙,思绪又陷入了困境,倦意就忍不住地涌了上来。 一边还在想着原凉泽的事情,以安一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彻底泛了困…… 迹部景吾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办公室里微暗,窗外的光亮打在以安脸上,显得格外柔和,远没有醒来时的固执和锋芒毕露。 他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制止了桦地崇弘去开灯的举动,低声嘱咐:“去武见诗织那里把工作报告拿过来。” 桦地崇弘疑惑地抬眸,有些摸不着头脑,平常这似乎不是他的工作,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应诺下来,转身走了出去,“是。”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迹部景吾脸上闪过懊恼,看见以安仍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旁。 以安桌子上的本子正摊开着,隐隐约约上面的字迹看不分明,迹部景吾俯身,看得清楚时才停下了动作。 没事她写原以舒的优势弱势干什么?迹部景吾心里闪过疑惑,又往下看,后面的笔迹潦草,有一撇没一撇地记着。 原凉泽的底线,下面被用力划出好几道横线。 原凉泽的话不是原以安的父亲吗?迹部景吾心底疑惑更甚,转过头去看以安。 以安睡着的模样绝对算不上多么善心悦目,偶尔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又抿了抿,支着下巴的手慢慢上划,扎好的头发被弄得微乱。 看到这个模样,迹部景吾脸上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但错愕下一瞬就占据了他整张脸。 以安顺着支撑的手低下了头,嘴唇贴到迹部景吾脸颊上,似乎是撞疼了,她迷迷糊糊地仰起身子,伸手揉着鼻子,眼睫毛颤动了下。 见她就要醒来,迹部景吾收拢下表情,猛地站直了身,表情微微无措,脸上有些发烫,还好室内灰暗,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他下意识地胡思乱想,紧张地看着以安,但却只见她之后却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了下去。 迹部景吾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呆愣了片刻,却选择了最窝囊的方式,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她醒来看见本大爷,肯定会尴尬,还是不要待在这里才好。 他不着边际地想着,步履却失了往日的从容,轻轻带上门,看见桦地崇弘看着自己,他下意识避开视线,掩饰性地转开了话题,“工作报告拿回来了。” 与桦地崇弘一起站在门口,迹部景吾却只字不提进办公室的事情,桦地崇弘疑惑地看着他,也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和迹部景吾一起发起呆来。 迹部景吾不知道的是,他出门后,以安就睁开了眼睛,手不自觉地轻触着嘴唇,似乎还能感觉到刚刚突然乱了分寸的心跳,还有那压抑不住的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这种意外在姐看起来意外的带感有木有!狗血就狗血吧,姐就爱这种调调啊~~~~ 受不鸟了~~ ------------ 44尴尬啊 良久,迹部景吾重新开门走了进去,桦地崇弘看着他没有反对,开了灯。 “怎么还在,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迹部景吾努力去想他原先面对以安该是什么反应的,但话说出来,比往常更多了门疏离。 以安掩嘴打了个哈欠,状似什么都不知道,抽掉发绳重新绑头发,“刚很困,一下子就睡着了,醒来竟然就这么晚了!” 听到“睡着”这个字眼,迹部景吾撇开头,颇有些不自在,故作的沉稳,“是吗?” 以安笑笑站了起来,三两下整理好桌子,她刚刚就没有做过事,所以桌子并不乱,然后背上书包,“今天应该没别的事情了吧,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她状似平静,但步伐却显得微微的匆忙。 但这一细节,迹部景吾由于无措一时没有注意到,几步到她跟前,“一起吧,本大爷也得回去了!” 以安怔忪了下,不确定她是不是听错了,迹部景吾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撇清关系吗?怎么却突然要冒出跟她一起走的想法? “原以安。”等了片刻,迹部景吾已快速整理好情绪,轻飘飘的一眼过去。 以安扯了扯嘴角,颔首,“哦,不好意思,刚走神了。”说话间,推上椅子,拿起还未喝完的咖啡,朝外走去。 迹部景吾这时才注意到这杯咖啡的存在,脚步一边往外,一边疑惑地开口问道:“什么时候你也喜欢上喝咖啡?” 以安脚步一滞,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干笑了声,“刚刚,也许是因为比较困,所以想提下神,不过却似乎没有什么好效果,搞不好对我来说还有副作用来着。” 解释就解释好了,但迹部景吾敏感地觉察到以安今天的话有些多,平常明明只是两三句的回答。 他下意识地往深处想了一点,看着以安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似乎她今天走得也有些匆忙,这下迹部景吾平静下来,觉得她今天哪都有点不同。 被盯着背脊发凉,以安表情僵硬,只努力维持着快绷不住的笑容。 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迹部景吾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地说着:“刚刚你真的睡着了,没醒来过吗?” 以安脚下一个踉跄,朝前望着,怎么也不侧头看一眼,“嗯,睡迷糊了。” “啊恩?”迹部景吾轻挑眉,“你不会骗本大爷吧?本大爷最恨被人欺瞒。” 这话说的,以安琢磨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明白着的事,就此两人应该桥归桥路为路分的更加清楚才好,总不可能还由此更加亲密,甚至是发展出什么原不该有的感情来吧! 对此,以安完全不做他想。 好不容易出了学生活动中心,以安微松了口气。 “那会长,改天见了!” 迹部景吾好整以暇地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还顺路!” 由此,以安不得不绷紧了神经,每一步间都忍不住花精力注意迹部景吾有什么反应。 走到校门口,迹部景吾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以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严正以待。 迹部景吾的眼底染上一抹笑意,“再见!” 以安送了口气,“再见!”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以安僵硬地转过身,一步步认认真真地往前走,她可不想再踉跄下,这最后的脸面不能丢。 “原以安!” 声音刚落,以安后背被重重一袭,神经一紧,下意识地回头,远远瞥见迹部景吾嘴角的笑意,以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赶紧转回头。 “部长……” 话刚出口,就被打断。 “什么部长啊,我这回是彻彻底底地解放了,刚就被那厮念得头大,好不容易才把退部申请书给递上去,现在别扯任何关于网球部的事情,真心受不了!”池田英连连摆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就着路灯,她看见以安红红的脸颊,忍不住凑近了看。 “做什么了,脸红成这样。”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以安反倒觉得心虚,对于这点,以安的自制力一点都发挥不了作用,僵硬着表情,“办公室里开空调了,热烘烘的。” 如果听的人是忍足侑士他肯定不相信,但是此刻听到这话的人是池田英,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天冷就不要开空调了,刚在那边办公室,空调都不知道开到几度,就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不会觉得难受,我是一小会都待不下去了!”说着,池田英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过话说回来,出来还真有点冷!” 以安扯了扯嘴角干笑几声,附和道:“是有点冷!” “好了,我家到了!”走了不久,以安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家门。 池田英打量了眼,咕哝了声:“怎么就这么近呢,还想可以两个人一起回去,所以也没坐公交,失望!” 看着她苦着脸,以安失笑,“还好吧!不然我陪你等公交车好了。” “行!”池田英接受,往最近的候车亭走去,“也还好,至少还是顺路不是,以后晚上一起回家嘛!” 以安愣了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应了下来,“好啊!” 送走池田英,回家又是另外一场战争。 刚出玄关,脱下鞋子,以安一打眼就看到以舒。 “这么迟才回来?”原慕夏走了出去,有些责怪,“手机呢,打电话这么不接?” 以安听到这话才掏出了手机,显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刚在办公室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丢人了!” “还知道丢人!”掩下笑意,原慕夏横眉竖目,指着以安的黑眼圈,“看看,不用化妆都有烟熏效果了,还省事是不是?” 以安闭上了嘴,瞄见原凉泽出来,转移了目光,“爸。”尾音微微拉长,朝她示意了眼原慕夏。 “我好饿哦,能不能吃饭了?” 原凉泽瞅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习惯性地帮她讨饶,“慕夏,先让孩子吃饭吧!” 原慕夏哼了声,但是却转身朝厨房走去,看起来是想把菜热一热。 “怎么这么迟?”原凉泽这才问。 以安径直走向他,像是没看到躇在那里的原以安,瘪着嘴,“本来是可以早点回来的,不小心睡过头了,最近事情有点多,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那么多,就做不完了!”以舒越过她,冷言冷语。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对原凉泽抱什么希望,所以说话起来是越发的没有顾忌。反正在她观念里,无论她怎么做,原凉泽对她还会是相同的态度,怎么都比不上以安就是了。 原凉泽眉间紧蹙,沉着脸朝以舒望去。 以舒却不以为然,径直走了过去,“吃饭吧!以安不回家,活该所有人都陪她一起挨饿。” “以舒你这话是不是表达对我的不满呢?”原慕夏搁下筷子,不善地看着以舒。 “实话实说,哪里谈不上对阿姨您不满呢!”以舒笑了笑,说道。 原凉泽连日来心里压着怒气,早已经快憋不住了,但观以舒却越来越不像样,顿时,脸色黑沉。 “爸爸,吃饭啊!”以安走上前揽着他的手腕,这时他发了火,那不是前功尽弃,这气还是压得比较久才好,她说着,扬起脑袋,不满地嘟起嘴,“饿死了,你再顾着说话,我都要营养不良了!” 哪有这么厉害!以安这么插科打诨下来,原凉泽有气也不好发了,望着以安,他的表情逐渐柔和,潜意识地认为以安是为以舒说和,不知怎的,火气下去的,对以舒却多了一层不满。 这下不顾着去看以舒了,笑着拍了拍以安的脑袋,“好,吃饭!” 挨着以舒坐下,原慕夏温好菜肴,也坐到原凉泽边上,这下一来,只有以舒单独的坐在另外一边,显得泾渭分明。 以舒撇了撇嘴,自顾自地盛好饭,撒气式地吃起来,耳旁传来的尽是以安和原凉泽他们的笑闹声。 “我退出网球部了。”以安不在意地说着,“这下要专心去做学生会的事情,还有要准备考试。不然那边一点事,这边又还要忙,我的黑眼圈是肯定淡不下来了!” “你也知道!”原慕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面膜有没有敷过,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爱漂亮。” 以安腆着脸笑了笑。 原凉泽皱了皱眉头,“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网球,怎么退部了。”说话间,又想起之前以安想要担任部长,“不是要竞选部长的吗?” “不成功啊,原以舒她现在是部长呢!”以安耸了耸肩。 “我又没不让待着。”以舒冷着脸插了话。 “所以啊,待着也没意思,我又不想让人看笑话。”像是没听到以舒的话,以安笑着回答。 原凉泽看了眼以舒,瞥见她眼底是不忿,心里一叹,下意识偏颇了些,“不继续待着也就算了吧,学生们,还是学习为主。” 这是维护原以舒。以安下意识地朝以舒看去,见她不以为然的模样,轻笑了笑,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额,继续码字,真心好累啊~~~ ------------ 45森下知美 从那个意外发生之后,以安下意识地避免和迹部景吾的接触,也因为期末考试在即,所以接连几天以安都没有看到迹部景吾。 这天午间,连日小雨,难得出了太阳,池田英下课后就拉着以安坐在教学楼边的草坪上,一脸享受地躺在上面晒太阳。 以安本来是硬被拉着躺了下去,但一看旁边也有许多人这么做,也不再有所顾忌,微微眯着眼睛,也闲适地晒起太阳来。 “这几天你没去学生会啊!”安静了一小会,池田英就忍不住开始说话了。 “嗯,听谁说的?”以安愣了下,这几天她是没去,要准备考试这个理由不用白不用,她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面对迹部景吾。 “忍足侑士啊!”池田英说到他又是咬牙切齿,“你知道不,他家离我家可近,每天我一出门就能看到他啊!” 见她这个表情,以安就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果然! “几年前他家刚搬过来,第一眼我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有礼貌,进退得体。所以,我那年果然是年少无知吗?忍足侑士简直把人面兽心演绎到了极点啊!”池田英想到自个那时候老爱跟着忍足侑士后面,就恨不得跺了自己的脚。 以安莞尔,余光不经意瞄见一个人影,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嗯,是吗?” “当然是了,你都不知道,我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爱吃他那一套,很多时候其实我什么都没干,忍足侑士一说话我老妈就无条件地相信了,我为此面壁了几回!” “原来是这样啊。”看着人影越走越近,以安轻咳了声,尾音微微拉长。 “可不是,你说我之后就好不容易喜欢上网球吧,他三下两下地就赢了我。反正我就很不爽他啦,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就……”池田英用力想象着这个总有一天,但却想不出来到底那天能怎么样。 “总有一天,你怎么啊?”微带关西腔的某人开了口。 “对了,总有一天,也让他面壁,面个一天,我还……”池田英总算想到了报复了方式,但说着,就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睁开眼,朝前看,“忍足……” “继续,我也知道总有一天你想把我怎么样呢!”忍足侑士施施然坐到她旁边。 池田英默默转过头对着以安,无语谴责:你怎么不提醒我。 以安笑得坦荡:我提醒啦,我不是咳嗽了下! 池田英是没机会再谴责以安的,因为忍足侑士又开口了。 “不是说我三两下就赢了你吗?去网球场,这回我就不三两下赢你了。”忍足侑士重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池田英。 池田英坐了起来,很想反抗。 “今天阿姨说做了糕点,晚上让我过去。” 你狠!池田英果断起身,以安也坐了起来。 “以安,那我们先走了,回见!”忍足侑士笑着招呼,余光望见迹部景吾朝这里走来,顺便“善意”提醒了声,“那不是小景吗?” 话落,果然见以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忍足侑士意味不明地深笑。 前几天竟然接到迹部景吾的电话,问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总结来说无外乎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反应,他自然是好好地跟他“沟通”了下,至于迹部景吾了解多少,只能看天意咯! “忍足,好久不见!”森下知美走在迹部景吾身旁,顺着他的步伐站定,笑意妍妍地看着忍足侑士。 “森下,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之前见过。”忍足侑士浅笑,促狭地朝迹部景吾看了眼,带着池田英转身走了。 森下知美笑了笑,朝坐着的以安看去,眸光一闪,表情一派谦和,“你是原以安吧?”朝她伸出手。 以安抬眸看她,嘴角浅浅上扬,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你好!” “我是森下知美,是景吾的……”说话间,她朝迹部景吾望了眼,笑意略深,“朋友。” 朋友?可不见得!清楚地知道她是谁,又在面前宣誓了主动权,只是朋友,解释得过去吗?不过迹部景吾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看到这里,以安的眸色沉了沉。 “这几天为什么没有过来工作?”迹部景吾径直问道,意外地撞见她,他有些不自在,这会总算平和。 “过两天要考试了,我成绩算不上好,怎么也要努力一把吧,以免挂科挂得太难看。”早已准备好了理由,所以以安不假思索地答道。 “啊恩?本大爷可不见得你就差那点时间,学生会的工作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一想到她可以疏离,迹部景吾的口气微冷。 “我会做,只是这几天我想准备考试……” “怎么协调学习和工作你要考虑的事,不在本大爷的考虑之内。”迹部景吾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看了她一眼。 “景吾,原以安大概是比较忙,没时间也是可能的啊,等下学期再来工作也是可以的吧!”森下知美扯了扯迹部景吾的衣袖,为以安求情。 与迹部景吾相视片刻,以安也生出了火气,迹部景吾他都像个没事人似的,她一个人在那边纠结个什么东西! “我今天就去做我的工作。” “这样最好!”迹部景吾有些想缓和的意思,但不自觉地言语已经交锋上了,以安不愿退让,而他从来不善容让。 焦灼了会,迹部景吾移开视线,带着桦地崇弘离开。 以安收回视线,脸上没流露太多的情绪,迎着森下知美探究的目光,微微勾起了嘴角。 “其实刚刚你退一步比较好。”森下知美也笑着,“景吾从来说一不二,所以你刚如果退了一步,彼此关系会比较缓和。” “是吗?”以安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心里知道森下知美说的话,但不知怎么就有点厌恶这种做法。 “还没仔细介绍过我自己呢!”森下知美抱歉地笑着,“弄得你一头雾水了吧!我家和迹部家是世交,所以小时候也会走得比较近,刚开始我就想和景吾一起来冰帝的,但家里不愿意,觉得太远了,这回好不容易求家人答应,也拉着景吾做了保证,才能够来这边的。现在跟景吾一个班,今天才转学过来,虽然刚转过来就要考试我有些不太适应,但是还是想早点过来呢!” 听着森下知美话语间露出的亲昵味道,以安神色不变,但心底微暗。 “之后就请多多关照啦!” “嗯。”以安点了点头,看时间差不多,迈步往教学楼走,森下知美与她并肩。 “其实我之所以来冰帝也是因为我很喜欢景吾啦,所以忍不住家人一松口就跑过来了。”森下知美说着,吐了吐舌头,脸上染上一抹粉色。 以安转过头去,面前的女生有小小的瓜子脸,眼睫毛很长,小巧精致的鼻子,润泽的薄唇,头发长长地披在双肩上,像是一个洋娃娃般的美好精致,以安一向不觉得容貌有什么,但不得不承认,森下知美长得很漂亮,漂亮到让人生不出恶感来。 这会,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以安,可以叫吧,我之前怕景吾身边会有很多人不认识,所以就拜托冰帝的朋友帮我留意了一下,所以就知道你是景吾的助理。” 她直截了当地解释为什么她会认识以安,顿了片刻,接着说道:“真的喜欢景吾,喜欢到会害怕,喜欢到会一直有所幻想。以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喜欢过别人吧?” 以安沉默了片刻,在她之前的人生中感情这块一向空白,但不自觉地脑海里也闪现出迹部景吾的身影,口中淡淡,“嗯,喜欢过吧!” “大抵就是那种感觉,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到了以安所在楼层,森下知美停下了步子,期待地看着她。 “说说看?”对着别人的笑容,以安一时也不好拒绝。 “帮我追景吾好不好?我想过了,这回来一定要抓住机会,反正景吾还没有女朋友,我相信我会成为唯一的一个!” 以安愣了下,抬眸望着她,摇了摇头,“我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帮你。”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帮就好,其他的我自己努力。”森下知美有些急促,紧抿了抿唇。 以安再一次摇头,“不确定的事情我想去做,你想追会长,大可以自己努力。” 这番话其实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森下知美咬了咬唇,“只是觉得有你的支持,我会比较有动力。” “但是这种事情是我最不愿意去插手的,所以为了我好,我觉得你不会逼我去做吧?”以安心里越发不是味道,你想追迹部景吾,那是你的事情,你宣布主动权,那也是你的事情,但你硬逼着我帮你,这出于什么心里! “以安……”森下知美有些踌躇。 “我要上课了,”以安笑着说道,从一开始见到迹部景吾时的乱了分寸,到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地平静下来,望着森下知美只觉得做作,“抱歉,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亲密到聊这种话题的朋友,另外,我可能不喜欢会长,但也不想被别人摆弄。” 说完,以安不再理会她,转身朝教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加了个女配,其实森下知美我本来是想让她学园祭就冒出来的,想了想还是拖到了现在。 忐忑啊!大家有什么意见提吧,我看着哦! ------------ 46章 以安站在会长办公室门前,这也是她几天来第一次到这里,不知道是近乡情却还是怎么的,她盯着合着的门发了会愣,里头依稀传来森下知美柔和的说话声。 以安伸手敲响了门,开门走了进去,室内的景象眼入眼帘,她反倒一下子平和了下来,笑意浅淡,“会长,森下同学,下午好!” 缓步走至自己的位置,以安慢条斯理地坐下,把书包搁到一旁,抽出工作日志看起来,那神情仿若森下知美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迹部景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双眼微微眯起。 森下知美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迹部景吾身上,见状心里咯噔了下,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转身走到一边,娴熟地泡起咖啡来。 “以安,你想喝点什么,也咖啡吗?”她一边将咖啡豆小心翼翼地倒进咖啡机,一边柔声问道。 以安勾了勾嘴角,这种询问有必要?不都泡上了。 “我随意!” 森下知美泡好,端了一杯走到迹部景吾旁边,轻轻搁到他面前,带着期盼说道:“喝喝看,我特地带过来的咖啡,不知道这口味你喜不喜欢。” 迹部景吾垂下眼眸,拿起调羹习惯性地搅拌了下,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还行。” 这么不清不淡的一句,森下知美忍不住地开心,脸颊微红,局促地摸了下头发。 这一幕落在以安眼里,她皱了皱眉头,撇开视线,盯着手里的本子继续看。 半饷,森下知美好像才晃过神,端起一杯走到以安边上递了过去,“加点糖吗?” 以安抬眸看了眼,“嗯,谢谢!” 森下知美笑了笑,走到迹部景吾桌前拿了几包咖啡伴侣,“蓝山咖啡其实不苦,不过不太喝咖啡人习惯所有的咖啡都加点糖,”她说着,撕开包装倒进以安的杯子里,拿着调羹搅拌着,“一包好吗?太多口感会有影响哦!” 就着她柔和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仿佛带着不经意的嘲讽味道,以安的视线随着森下知美的手而动,表情再平静不过。 “又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喜欢喝咖啡。”迹部景吾冷声说了一句,目光没离开过手边的报纸。 森下知美动作一顿,轻笑出声,“对啊,虽然我总是附庸风雅,但是有时候对咖啡这东西还真是又爱又恨的,喜欢吧有时候却觉得太苦吧,不喜欢吧偶尔又忍不住想喝。”她把调羹放下,轻推到以安跟前,缓缓踱步到迹部景吾桌前,“还有景吾你这边总是备着咖啡伴侣,不然今天我是没口福了。” 以安忍不住转头,视线从桌上的咖啡伴侣再至森下知美,最后才停在迹部景吾身上。 “以安,你觉得口感怎么样?”森下知美享受地喝了口,笑吟吟地望着以安。 以安瞥了眼桌上还未动过的咖啡,笑了笑,“不错啊。” 森下知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是吗?” 此时敲门声响起,武见诗织等人依序进来,森下知美本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没抢着去打招呼,她安静地走到以安边上的椅子旁坐下,把空间留给迹部景吾他们。 迹部景吾对她的动作显得理所当然,开始听部长们的报告。 这种自然的默契梗在以安心里,她笑意略减,紧抿了抿唇,站起来走到他们边上,记录他们的报告内容。 “期末监考基本上的安排就是这样,材料我们已经都准备好,等原以安做好总的计划书,到时候就很明确地执行什么。”武见诗织他们的汇报到近期显得越发干净利落,随了迹部景吾果断的个性。 迹部景吾看着他们交上来的稿子,显然是满意的,他朝以安看了一眼,声调毫无起伏地说道:“原以安所在班级明天要进行物理的实验考试,这个计划书的编写她大概没有精力。” 以安诧异,抬眸看向迹部景吾,但后者却只是一番就事论事的态度,“我可以做好了,最迟明天晚上就可以上交。” “嗯,现在也没有别的人手来做这……”武见诗织松了口气,正想附和。 “然后这学期的期末成绩又成为明年的笑谈?”迹部景吾轻哂了一句。 以安的神色微冷,“你多虑了,成绩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 两人不知觉竟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武见诗织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背脊发凉,避免做了被殃及的一员,“原以安,看起来还是学习成绩比较重要,毕竟学生会的成员大部分成绩都中等偏上,而且以后入学时以往的成绩会是很重要的一笔,不然计划书我抽出点时间来操手好了。” “武见诗织,你的工作行程应该满了?”迹部景吾一眼望去,虽他提倡工作效率,但没有让成员超负的打算。 许久不见的北川恬见到有机会露脸,下意识往前站了一步,“要是武见部长没有空余时间,我可以来写。” 以安不客气地问道:“你会?” 北川恬一愣,看向以安的目光有些不善,“计划书而已,以前起码有接触过。” “接触过不代表过上手过,就几天的时间没功夫让你涂涂改改个没完没了。”以安其实说起来没太多针对北川恬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对迹部景吾作为不满,下意识地对…… 以安感觉自己想岔了,垂下眼眸,注意力放在工作日志上,加快速度记录起来。 “不见得我就不如你!……”北川恬怒极,躇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她下意识地觉得大家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嘲讽,怒气冲冲地吼道。 “本大爷会操手!”迹部景吾沉声说道,迎着以安转向他的目光,冷冷地说道:“怎么,本大爷写的计划书还比不上你?” 以安咽下了话,低垂下眼眸,默然。 下了论断,迹部景吾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监考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实践部的这次工作不多,在明后两天多跑几趟医务室和各监控室,有器具上的更换及时上报!” 听到迹部景吾布置工作给自己,北川恬神色缓了下来,恨恨瞪了以安一眼,转身微扬起头,自信答道:“这件事明天之前我一定弄好。” 基本上的事情布置完了,众人也不闲着,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走了,办公室就空了下来,森下知美的笑声清脆地响起。 “景吾,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气势十足啊!一点没变化,还是那么强势。”森下知美站了起来,端起刚搁到桌子上的咖啡,郁闷地叹了口气,“都凉了,喝凉咖啡,真是!好不容易才带过来的。” 迹部景吾失笑,难免回忆起以前,口气温和了许多,“不然再泡一杯?” “送给你的东西我还死皮赖脸地自己喝回来啊,免了,省点给你也是好的。”森下知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看着手里的咖啡,皱着眉头,“不喝还可惜呢,这还是回来第一次和你在一起喝咖啡呢。”说着,她苦着脸喝了起来。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以安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只觉得心里莫名地憋闷。 森下知美这会儿转头望向以安,“以安,怎么不喝?难道不喜欢吗?景吾对这个口味是蛮偏好的。” 以安转首,有些心不在焉,却没拿起来喝,“是吗?” 说着,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迹部景吾跟前,“会长,既然我连监考的计划书都不用做,那现在我还有什么任务,请一次性告诉我,我尽快完成然后准备我的期末考,毕竟学习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她还是揪着这个话题反驳了一句。迹部景吾下意识地想道,嘴角不自觉地泛开一丝笑意,“学生会的工作本大爷还以为你有些上手了,任务的布置随着学校的活动等变更,一次性?真不华丽!呐,桦地?” “是!”桦地崇弘应声。 以安心情更为憋闷,笑容勉强,“那我想今天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任务了吧?如果差不多的话,会长,我先走了!” 迹部景吾漫不经心地轻笑着,“本大爷以为你之前的工作总结还没弄好才是。” “什么?” “前几天你不是旷工吗?武见诗织把材料都放在你的抽屉了,总结好写好就行!”迹部景吾轻描淡写,以安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带着她快绷不住的笑容回座。 一直安静的森下知美吐了吐舌头,“好严肃!” 迹部景吾转头瞥向她,森下知美耸了耸肩,“明白,给你的工作留出空间,那晚上见!” 听着耳边响起的对话,以安手下一重,纸张划拉开来,只是面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重新记事。 森下知美转身,眸光转冷,余光似乎朝以安那边看了一眼,才走了出去。 室内瞬时更为安静,片刻,以安也收拢了思绪,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索性内容不是很多,很快就已经做完。 几步走到迹部景吾桌前,递了过去,“这是所有之前的汇报,包括上个月的月底总结。” 她没说,但迹部景吾知道她的话意味着什么,只迟疑了片刻,眼也不抬,“今天到此为止!” 闻言,以安没有任何停留,背上自己的书包,径直出了门。 身后,迹部景吾眼底染上了一抹挫败,饶是他一贯收放自如的作风,在这个时候也施展不开来,他简直是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到崭新的文案没有,嘻嘻!叶子姑娘帮忙做的,比起我的水平我感觉是好上许多许多啦~~ ------------ 47章 物理实验说难不难,只要仔仔细细地记下每一个步骤便可以顺利完成,以安之前备足了功课,所以考试极为顺畅。 以安等物理老师打完分,考试时间也差不多刚好结束,仔细地整理好实验用具,以安侧过头往讲台处看了一眼,瞅见物理老师还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嘴角微微弯起,心情转好,整理妥当后走了出去。 “以安,实验做得怎么样?”西元杉凑上来,颇为懊恼地叹气,“我惨了啦,有一个步骤彻底错了,得出的结论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希望老师他下手不要太狠!” 以安随意地笑了笑,不作应答,对西元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热情,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以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安下意识地抬眸,迹部景吾、忍足侑士、桦地崇弘以及森下知美,他们似乎也才刚刚下课,准备下楼梯。 “忍足学长。”对着刚叫她的忍足侑士笑了笑,以安这才望向其他人,“桦地同学,森下知美同学,会长,下午好。” 明明走在最前面,但以安却最后朝他打招呼,说不上错,但迹部景吾双眼微微眯起,眼底染上一抹冷意。 “以安还是这么客气。”忍足侑士打趣了声,转向旁边微显窘迫的西元杉,再至走近的原以舒,“这位是西元杉学妹吧?” 未等西元杉表达出自己的兴奋,忍足侑士轻笑着招呼以舒,“好久不见啊,以舒学妹!” 西元杉的表情果然一跨,等以舒错身而过时,小声地嘟喃:“阴魂不散!” “忍足学长好,迹部学长。”以舒的表情柔和,毫不见被挤兑的不悦,转过开望向森下知美,恰到好处地显示了疑惑。 “是原以舒学妹吧,我是森下知美,三年级。”森下知美笑容甜美。 听到她准确地说出她的名字,以舒望着她的目光带了些许地认真,面上丝毫不显,“学姐,你好。” 森下知美转向以安,“以安,昨天听景吾说你今天物理实验的考试,怎么样?” 以安望向她,不辨喜怒,“等成绩出来时才能知道。” 森下知美滞了下,没料到有这么个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头发,侧着头望向迹部景吾,“景吾,我突然发现以安跟你是极端不同的两个人,你呢,做事之前就是百分百的把握,而以安呢,只认结果,开头一概不论。”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瞥过她一眼,率先起步下楼,桦地崇弘尾随其后。 听着森下知美虽未明显却在言语中隔开迹部景吾和以安的距离,以舒的嘴角微微扬起,也起步往下走,恰恰好占了忍足侑士身旁的位置,“忍足学长,之前那个挥拍动作我一直掌握不好,就是感觉……” 她向来懂得如何利用优势,这不,靠着网球这个不退色的话题,跟忍足侑士谈上了,西元杉看了看以安,咬了咬牙,不太甘心地跟了上去。 “以安,但愿结果真的不错。”此时,以安和森下知美故意或者不故意地留在了后头,森下知美笑意妍妍地说了一句,才迈动步子。 以安朝她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在她一边,口气也是清清淡淡的,全无一点儿怒气,“学姐,我不过才认识你一天,你竟然就对我这么了解的,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这算是挑衅,森下知美好笑地朝她看去,但后者笑得淡然,一下子就让她感觉到有力无处使的挫败感,她也不太恼,轻笑了笑,加快步伐走到迹部景吾旁边,与他并肩而行。 “以安,网球部的合宿你来不?还缺志愿者哦!”忍足侑士最爱搅和,看以安一个人走在后头,转身喊了句。 以安也不搭理他的戏谑,不紧不慢地回了句,“就我知道的,冰帝网球部合宿还从来没招过志愿者。” 忍足侑士耸了耸肩,一点也没被拆穿的懊恼,“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也没有啊,对吧,小景?” 迹部景吾斜睨了他一眼,却没反驳。 “那既然要招志愿者了,近水楼台,我可不可以先算作一个呢?”森下知美举起手摇晃了下,雀跃报名。 “森下可不能抢先,”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这会我问的明明是以安,搞不好这个名额有且只有一个。” “偏心!”森下知美心里一黯,没见迹部景吾有什么反应,稳了稳情绪,嘟着嘴嗔怪。 “所以,以安,你的决定呢?”忍足侑士笑得吊儿郎当,不介意先在好友后头推上一把,看好戏也得搅和在一起了才精彩不是。 “没时间,寒假得开小灶。”对你来我往的对话,以安顿觉百无聊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余光一直落在这边的迹部景吾沉声开了口,“就你总没精神的这幅样子,难怪!” 以安瞪向他,后者不闪不躲地回视,片刻,她移开视线,不做回应。 忍足侑士这会是恨铁不成钢,心里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听说是安倍老师下的通知,不关乎成绩吧,以安你要好好地跟他说上一句,安倍老师虽严厉但也懂得体谅学生,必定不会要求你寒假过来上课。” 以安笑了笑,“我功课本身就有些薄弱,开小灶对我没有坏处。” 忍足侑士扶额,这两个脾气还真是相同的硬,“学习虽然重要,但也别太投入,怎么老显得一副困倦的样子。” “还不是学习工作太烦,以安基本上没有一天是早睡的,学园祭的时候更是。”以舒插上了话。 西元杉则不甘落后,“对啊,之前以安一直很认真,功课上很努力。” “景吾,好像我就没见到你在家的时候还忙功课忙学校的工作,是不是就因为你把事情都推到以安身上了?”森下知美也接了话,调侃着迹部景吾,口气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亲密。 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头,朝森下知美望去,不知道算不算他多心,森下知美的话没错,但似乎都意有所指。 以安冷眼旁观,他们三人的话参合在一起听,无非是指她愚笨之类罢了。 一行人已走到校门口,以安更觉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似乎没听到他们的交谈。 睡不好?迹部景吾看着以安,眉间又蹙了起来,也是,最近她的状态是有些不佳,之前甚至…… 思绪不自觉地朝某个方向游离,迹部景吾难得地局促了几分,移开视线。 “以舒,你之前说挥拍那个动作不熟练,现在有空吗?不然一起去网球场练一下?”忍足侑士突兀地说道,以舒愣了下,脸上下意识地扬起一抹笑容。 “嗯,有时间的!” 西元杉更不愿意让他们独处,想也不想地开口,“我也去。”见忍足侑士朝她看来,她磕磕巴巴地解释,满脸通红“我有些……动作也不是…很明白,能不…能也教下我?” 忍足侑士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牺牲甚大,这一笔迟早要讨回来,不由朝迹部景吾示意了一眼,“那现在以安一个人回家,我总觉得不妥,小景,作为男生你总该送一下吧!” 森下知美眼底怒气微染,“那我呢?”意识到她过于急促,缓了口气,“我也是一个人回家啊,景吾怎么不送我呢?好歹我还是景吾的青梅呢!” 这话占有性极强,但森下知美却是以玩笑的方式说的,当不得真,别人更不好计较,忍足侑士看了她一眼也就移开了。 迹部景吾却不太在意,可想而知森下知美以往的态度也近似如此。 以安笑意微敛,“不用,我又不是一个人没回去过,天还亮着呢!” 机会是要自己抢的,森下知美深有体会,“那景吾送我回去咯,我可不是经常一个人回去的。” 迹部景吾神色越发地黑沉,此时简直都不想朝以安看上一眼。 忍足侑士吁了口气,顿感疲累,余光不经意瞥到一辆车开来,笑意顿深,“森下,你家有人来接你了。” 森下知美回头看了一眼,神色不定,“景吾,不然一起好了,坐车也方便。”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在迹部景吾总是进退有度,但遇到以安的事情,森下知美觉得她失了分寸。果不其然,这么三番四次的强求,迹部景吾表情已有些不悦,只是她更不想就此放弃。 “简单,既然森下不想一个人回去,那一人送一个咯,桦地,你送森下。”忍足侑士尽了最后一把力,成不成只能听天意了,他是把脸面豁出去了。 桦地崇弘看了他一眼,默然走向森下知美,第一次没有过问迹部景吾的意思,也或许是过于了解? 以安没兴致再看他们的闹剧,转身径直往前走。 森下知美无可奈何,不愿失了最后的脸面,咬了咬牙,上了车。 “等我会。”忍足侑士朝以舒和西元杉嘱咐了声,几步拉着迹部景吾走到一边,神色变幻莫测,总算是憋出了话,“小景,劝你一句,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以安,起码跟森下知美保持一定的距离。” 迹部景吾一时不解。 忍足侑士叹了口气,“森下知美仅仅是跟你一块长大的朋友,勉强算是青梅竹马,但起码你应该清楚她不是你女朋友,有些事由她说由她做就过了底线。” 说完,洒脱地让迹部景吾自己去体会,他印向以舒和西元杉,“走吧,教你们网球。”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是有些忽视了这些小细节,你叫没有谈过恋爱的女王肿么办啦~~~~他身边可是一票又一票的爱慕者,这东西他没考虑过么。。。。。。 哎,可萌了!!~~好像扑到女王的说 ------------ 48章 两人一路沉默,迹部景吾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忍足侑士的话,似是有几分明悟。 以安低垂着视线,盯着地面看,仿佛全然不知道迹部景吾走在她身旁。 “……合宿,你不去?” 冷不丁听到他说话,以安怔忪了下,没法子只能抛开了自个的鸵鸟心态,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朝前方远远地望着,“嗯,没时间过去。” 迹部景吾斜眼望去,脑海里再一次掠过忍足侑士的话。青梅竹马但不是女朋友,或许是忍足侑士处在旁观者的角度所以看得比较清楚,那么既然忍足侑士以此提醒他,是不是也说明从他的角度看来,以安其实不是毫不在意? 想到这点,迹部景吾神情微松,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悦然,“补习的时间占不了整个寒假,合宿时本大爷会记得通知你!” 通知?以安有些不悦,他凭什么认定只要她能腾出时间,就一定要去? “抱歉,我不想去。” “原因?”迹部景吾从容不迫,语调宽和得像是安抚一个闹腾的孩子。 不想去还能有什么理由?以安撇了撇嘴,顶着他专注的模样,做不到云淡风轻,“我本身不是很喜欢网球,即使到目前为止我仅仅只学会了挥拍的基本动作,上场能接上一个球就算是我幸运。网球上的规则我不是很明确地知道,目前也只是对分值和输赢有所了解。这样你让我去,别说我自己没有很大兴趣,就算是有,我也不觉得能帮得上什么忙。” 以安就事论事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在网球上有天赋,而她恰恰是没有天赋的一个,所以也别指望她能多么热爱这项运动。 “本身不喜欢。”迹部景吾低喃着,蓦然响起某种流言,眸色沉了沉。但神情不变,“秋原谌也倒是很喜欢网球。” 听他突然转了话题,以安下意识地转头朝他看去,一时莫名,“嗯,谌也他对网球是很热衷。” 真称得上了解入微! “真不华丽,呐,桦地?”迹部景吾转开头,轻扯嘴角。 以安瞥了他一眼,挤兑了句,“桦地同学不在,要不要我附和声?” 其实话刚出口迹部景吾就意识到了,不过是改不掉的习惯,听到以安的话,他斜睨着她,挑了挑眉,“好笑?” 以安收回视线,“不好笑。” 往常这个时候,迹部景吾觉得以安起码要回敬几句,但此时她显得有些退让,似乎恨不得跟他立刻拉开距离一般。 迹部景吾脸色不自觉沉下来,“合宿招的志愿者是帮忙后勤,不是帮忙陪练的,你未免想的太多。” 以安怔了下,才回味过来他是再反驳她之前的话,“就算不是陪练,我也没必要放着休息的机会去做后勤工作吧?我貌似没有那个义务。” 以安的冷言冷语使得迹部景吾忍不住微恼,稳了稳情绪,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你想插手你爸爸的公司。” 不是疑问句,以安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惊诧地盯着他。 见她这样的反应,迹部景吾心里一定,“本大爷还在想就平常的工作而言,你就时不时参考你爸爸的意见,怎么可能放弃整个寒假的时间不去学习,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进公司实习,何况早点进公司,也意味着你在跟原以舒的竞争上超前了一步。” 三言两语,迹部景吾说中了以安心底的思量,只不过这阵子她一直在犹豫,就是怕跟原以舒的关系再度恶化,原凉泽彼时夹在两人中间会进退两难。 以安眼中不自觉地带着忌惮,她欣赏迹部景吾的睿智,但这睿智放在她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以安的神色变化落至迹部景吾眼底,他蹙紧了眉头,“本大爷犯不着算计你!” 以安晃过神,心绪起伏不定,没好气地回道:“我想每个人不大愿意别人知道她的隐私。” 在迹部景吾面前,以安没有巧言狡辩,只是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你做不到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别人怎么会丝毫不明白?”就着她的话,迹部景吾也冷了口气。 气氛一时凝结,半饷,迹部景吾看着以安微沉的脸庞,心里一叹,“想过就算你爸允许你实习,你遇到的状况会是什么吗?” 迹部景吾素来骄傲,此时却放缓了语调,以安晃了晃神,不确定地回视。 他浅浅地勾起嘴角,“别忘了你才十多岁的年纪,就算你现在进去,有哪一个职员愿意让你插手职务,不怕背黑锅?” 其实以安刚更多的惊诧,要说迹部景吾想要算计她,她自认没那个资格,这下并沉默地听他说话。 “与其冒进,本大爷劝你还是做好充分准备再说。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接触合宿之类的事项,或许费时间,但不一定学不到东西。”迹部景吾下了论调。 以安想了下,不得不说迹部景吾的观点很在理,她此时毕竟才是初中生而已。 半饷,她停下了脚步,移开视线,有些窘迫,“对不起。” 迹部景吾随之停下脚步,看着她难得扭捏的神态,适才的不悦不自觉散得干干净净,他刚其实多少有些冒失,知道她的个性却没有考虑充分就拿话刺激她,“本大爷可不记得有什么地方让你道歉的。” 迹部景吾理所当然地傲慢,以安怔了下,忍不住笑起来,心里顿时轻松。 “也是,”以安迈开脚步,吃人嘴软,尤其是欠了迹部景吾好些人情之后,她沉默了会,开了口:“合宿去什么地方决定好了吗?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以安竟以这样委婉的方式同意去合宿,迹部景吾莞尔,沉凝了会,“箱根。” “箱根?”以安突然想起忍足侑士曾嘱咐她的事情,“箱根有很多纳豆和毛虫吗?” 迹部景吾疑惑,片刻并回味过来,唇线上挑,“这些东西哪个地方没有,到底指取决于本大爷想不想让他出现而已。” 所以,忍足侑士之后也应该放聪明点,不然这趟合宿未免会过于精彩。 “忍足学长其实是你的阶级敌人吧?”以安笑着说道,知道她之前表现有些偏激,她语气下意识地柔和许多,至少不会像最初那样不搭理人。 以安其实最抵抗不了的是别人对她好咯?迹部景吾唇角不着痕迹地上扬了几分,此刻,终于找准了方向。 “以安!” 以安的目光从迹部景吾身上移开,微微诧异,“妈妈?”目光下移落至原慕夏手中的袋子。 原慕夏下意识地打量迹部景吾,初一见面,只觉得这孩子从容的气度让人赞赏,听到以安的声音,才意犹未尽地转过头,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家里的调味料有些缺了,早上忘了买,所以这会去超市里买了有些。” 寥寥几句解释完毕,原慕夏的目光重新转向迹部景吾,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这位是……” “阿姨,您好,本……我是迹部景吾,原以安的同学。”迹部景吾初时有些反应不及,这回已足够从容,对着原慕夏微微欠身。 我?以安不自觉地朝他看向,第一次发现迹部景吾在长辈面前竟然如此有谦和。 “同学啊。”一个男生送以安回来,只是同学的话貌似过于亲密,原慕夏的语调微微拉长,不掩饰她对迹部景吾的欣赏。秋原谌也她见过,不讨厌,但总感觉过于温吞,男生,哪怕是做事凌厉在她看来都比温吞好上很多。所以,对以安跟别的男生接触,她乐见其成。 “是啦是啦,同学!”以安撇了撇嘴,嗔怪地瞪了原慕夏一眼,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挽住她的手腕,“调料没了,那饭做好没有,我可是很饿了!” “这孩子!”原慕夏失笑,划了下她的鼻子,“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 “多大?”以安不以为然,“我才十几岁哦!能多大。” 迹部景吾看着以安娇憨的模样,诧异地躇在原地,看着她跟原慕夏撒娇,身上没有一点儿在学校里时的戒备,他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只是心里又潜意识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青花鱼,你爸爸正给你温着,回去就好吃到了。” “真的?谢谢!”以安灿烂地笑着,“还是妈妈最好了!” “知道我好,我还以为你就知道你爸爸好了!”原慕夏瞥了她一眼,但眼里明显带着笑意。 “迹部同学,大概还没用过晚餐吧,不然跟阿姨一起好了。”原慕夏提出了邀请。 迹部景吾脸上略带歉意,“阿姨,对不起,我等会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忙,下次有机会再请阿姨一起用餐。” 进退有度!原慕夏对迹部景吾高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也越显得真心,要是这个时候迹部景吾冒冒失失地答应,她反倒不喜,“那就不勉强你了,阿姨家就在附近,天色也晚了,早点回去!”说着话,她朝以安示意了一眼。 以安顺势转头,扯出笑容,心里微有些忐忑,语气过分地欢快,“那会长,明天见咯!” “嗯,再见!”看着她俩相携着走远,迹部景吾总算感觉出来不太对劲的地方。 青花鱼?上次跟以安去自助烧烤,桌上摆放着那么多的青花鱼,以安一点也没动过,这不像是原慕夏口中最喜欢的样子。另外,以安似乎过于拘谨,虽然显得亲昵,但很少有人会记得对妈妈说谢谢吧,她适才的所有表现,现在联想起来,好像都是随着原慕夏的态度做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迹部景吾的个性是唯我独尊(额,什么形容) 以安的个性是固执 所以他俩处一块肯定要起争执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争执什么的挺有爱(嘻嘻) ------------ 49章 期末的时间要紧,连续的考试让人抽不得闲,等以安晃过神来,寒假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天是寒假补习的第一天,也是继前些天考试成绩公布后“有幸”参加补习的学生迎来的苦闷生活的第一天。以安睡得有些晚,寒假以来,她刻意地放松自己,心里也明白前段时间逼得自己太紧。 但以安一醒来,感觉头疼得发胀,她不得不苦笑,她所谓的放松还是太晚了些,这不,身体已经向自己叫嚣不满了。 以安揉了揉太阳穴,鼻子塞得透不过气来,嗓子干涩,脸颊好像也发烫得厉害,浑身似乎都抽不出一丝力道,整个人无力极了。 仰躺了一小会,以安按着发胀的脑袋下了床,拿起手机给安倍井请了假,得到应允后才算了一桩心事,走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包感冒冲剂。 此时家里没有人,原凉泽和原慕夏已经去上班了,大概是笑得她最近醒得比较迟,所以只在桌子上给她留了张纸条告诉她留了早餐给她,自己热一下吃。而原以舒适才没看到,大概也已经出门了。 以安拿着纸条看了眼,然后朝桌子上搁着的早餐看去,但没什么胃口,把纸条放进衣服兜里,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下。 许是生病的人容易惆怅,以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状况,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个的脚步声,心里空落落的探不到底。 把整个人都放倒在床上,以安感觉一点儿也没好转,强自闭上眼睛,让自己可以入睡。 昏昏沉沉间,以安迷迷糊糊地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下意识地紧皱眉头,没有去接,但一轮铃声过去,很快下一轮又响了起来,以安心里无奈,只好摸过手机搁在耳边。 “你好?”以安的声音沙哑了厉害,刚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怔了怔。 “以安?”忍足侑士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感冒了?” “嗯,有点。”以安摸了摸喉咙,感觉嗓子比刚刚更难受,“忍足学长,有事吗?” “算不上什么大事。”忍足侑士说着,朝刚刚听到感冒两个字就蹙起眉头的迹部景吾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心了许多,“只是听说你答应去合宿,所以有些细节问题想跟你商讨一下。”寥寥几句解释完,他正了正嗓子,“去看过医生了没?” “等会去看。”以安也觉得是没办法在窝在家里了,“合宿的具体位置已经定下来了吗?是大家一起去还是各自出发?到时候我要准备什么东西,还有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听着以安重重的鼻音,忍足侑士眉梢微挑,朝低着头看报纸的迹部景吾走近,走在他对面,“合宿的事情不着急,你感觉还好吗?听起来好像感冒挺严重。” “有些难受,不是很要紧。”以安轻描淡写,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十点,大概也好出门了,再晚一些原凉泽和原慕夏也要回来了,也免得他们担心。 “那好吧,你赶紧去医院,等会好点了我们再详谈。”忍足侑士关心地说着。 “嗯,再见!” 听到那边道别,忍足侑士挂掉了电话,手里随意地把玩着手机,似是漫不经心地提醒:“刚以安说有些难受,不过依她一贯逞强的性格,她的有些可能过于谦虚了。” 看着迹部景吾手中的动作一顿,忍足侑士嘴角轻扬,“今天不是听你说学校补习正式开始,照刚刚的电话,以安好像没有去上课,这情况,还真是不寻常。” 迹部景吾猛地搁下笔,抬眸朝他望去,后者平静地推了推眼镜,没打算再给他搭一个台阶。 他站起身,朝外走去,步伐较往日仓促了几分,桦地崇弘尾随其后,然后才是不急不缓的忍足侑士,还不忘最后调侃上一句。 “急了?听以安说是要去医院,这回小景你过去,搞不好会扑空哦!” 迹部景吾没做搭理,只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也拨出号码让司机提前准备好车子。 一出门迎面遇上森下知美,还没等得及她打完招呼,迹部景吾匆匆从她身边越过,上了准备好的车子。 “事出突然,森下可别介意。”忍足侑士对错愕的她解释了一句。 “开车。”迹部景吾看不惯他再磨磨蹭蹭的态度,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忍足侑士抬眸,几步上车,堪堪正好坐稳就开了车,假意埋怨了句,“小景,你这不是太重色轻友了?” 迹部景吾眼角余光扫过他,不乐意待着就下车! 忍足侑士摸了摸鼻子,噤声,听着他出声提醒司机加快速度,心中一动,迹部这次其实很认真的吧。 到了以安家门口,也才不过十多分钟,不是第一次送以安回家,但是却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迹部景吾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只加快步子走了过来,按响了门铃。 还真是急促。忍足侑士慢腾腾地下车,踱步到他身旁站定。 此时以安才刚换下睡衣,拿上钱包准备出门,听到门铃响的时候不自觉地诧异了下,也缓步走去开了门。 “会长?忍足学长?” 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迹部景吾眉间紧蹙,“上车,本大爷送你去医院。” 这样冷言冷语的课不算上好方法,忍足侑士暗笑在心,“以安,刚听到你说感冒,我们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送你去医院。”说着,他往后指了指。 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以安没有刻意去拒绝他们的好意,心里微微触动,“谢谢!” 说话间带上了门,以安匆匆往前走,脚下不注意,身体晃荡了下,迹部景吾伸手扶住,“小心点看路。” 以安笑了笑,打算抽回手,但迹部景吾却没放开,触及他脸上的些许担忧,以安心里微为熨帖,下意识地没再去挣扎,随着他上了车。 “很难受吗?”车一路平稳,看着以安满脸通红,迹部景吾脸色微沉,问道。 “还好。”以安摇了摇头,若不是她的声音太过沙哑,还能增加一点说服力。 话音刚落,她诧异地看着迹部景吾伸手触上自己的额头,然后脸色更沉,“发烧了,开快点!” 他放下手,以安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其实还好吧。”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语调轻和,“先喝一点,会舒服些。” 饶是忍足侑士的接受力,此时也忍不住诧异,他大概是真的没有看错人,在他眼前真的是傲到家的迹部景吾吧? “谢谢。”以安不自觉地地垂下视线,只盯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 其实感冒什么的有时候其实不错?忍足侑士脑海里下意识地晃过这个念头。 车平稳地停在大学附属医院,下了车,忍足侑士带头往里面走,“之前跟我爸联系过了,直接去三楼。” 迹部景吾闻言,与忍足侑士相视一眼,传递了他的感谢。 忍足侑士嘴角一勾,感谢?这话此时由以安来说才算合适的吧。 以安没注意他两的神情,盯着地面看,就怕再一失神摔上一跤,而对于迹部景吾自动自发的扶着她,以安下意识地选择了忽略。 忍足瑛士眉目间与忍足侑士极为相似,但身上多了一些温文尔雅的气质,说话更为谦和,简单地问了情况,他再次对以安详细问道:“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以安想了下,“今天早上大概八点钟的时候,醒来觉得头很疼,喉咙很干,鼻子也有些堵塞。” 迹部景吾在旁边听着,脸色变了变,八点钟开始难受,十点多才想起来去医院,可真会照顾自己! 显然忍足瑛士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有些责怪道:“之前感冒应该没这么严重,应该早点过来的。” 对着他的善意,以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的时候泡了一杯感冒冲剂,以为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会更严重。”忍足瑛士调侃了句,把医疗卡递给忍足侑士,“去楼下拿药,”说着,又准备起身,迹部景吾快上一步,走到旁边饮水机旁倒了一杯开水过来。 “挺本事啊!生病时都可以自己下论断了。” 以安抬眸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心虚,小声嘟喃了句,“我以为小感冒而已啊。” 没多忍足侑士上来了,带着一包药,忍足瑛士接过放在桌子上,对迹部景吾嘱咐道:“这些是饭后半小时吃的,一天三次,这些是饭前半小时,也是一天三次,这冲剂也一天一包,早上吃。” 迹部景吾认真地听完,“本大爷记住了。” 以安眨了眨眼,下意识地茫然,她生病,忍足瑛士却莫名地嘱咐迹部景吾?另外,她之前怎么会认为迹部景吾对长辈有礼貌?他对原慕夏谦称“我”,其实是意外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熬夜什么的特别伤身体,我现在就觉得我哪哪都不对劲,何况以安妞熬了那么多天,垮了吧垮了吧。。。。。。 ------------ 50章 以安本身就是昏昏沉沉的,有些木讷地由迹部景吾带着进了医院,然后又十分木讷地随着他出去。 刚踏出医院大门,冷风直往脖子里头灌,以安不自觉地哆嗦了下,压了压衣服的领子。 迹部景吾利索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穿好!” 他眉眼尽是温和,不曾流露出一丝的不耐,以安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话伸手套进袖子。 迹部景吾表情微松,帮她把大衣的帽子戴上,随后系上带子,满意地审视了下,才松开手,走到她旁边。 “感觉好点了没有?” 其实药的作用真的没那么快,以安眉梢微扬,想调侃上一句,最后却只剩下安慰人的肯定,“好多了!” “好歹注意下旁边还有人呢!”忍足侑士的手搭在桦地崇弘的肩膀上,戏谑地调侃他们。 迹部景吾余光扫过他一眼,耳根微红,但表情依旧平静,不疾不徐,“箱根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气候温暖,景致怡人,配得上本大爷的品味。” 忍足侑士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嘴角微微地抽搐。 迹部景吾漫不经心地看着路旁随风飘动的落叶,“最近天气变化得快,不过箱根那边树木依旧……” “得!”忍足侑士认栽,“你们聊你们的,我安静!大可把我当成路人甲。” 以安忍不住勾起嘴角,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摸出手机。 “以安,今天中午公司有客户,我跟你爸就不回家了,你自己去外面吃好吗?”原慕夏温和的声音自耳际响起,以安怔忡了片刻,心里竟漫开了些许的酸涩。 “知道了。”以安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较早上已好了一些,至少嗓子不再那么难受了。 “怎么了?声音怎么那么沙哑?”原慕夏关心地问着。 以安不自觉地浅笑,说不上来心头一时是什么感触,“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看过医生了,没什么事。” 闻言,站在他身旁的迹部景吾朝她看去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那好,你好好照顾好自己,早点吃饭。”原慕夏虽有些担心,但听她说的不严重,就放下了心,嘱咐了一句。 “嗯,知道了,我还能不照顾好自己啊。”以安笑着调侃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了,但下一瞬却诧异地抬眸,手机已被迹部景吾舀走。 “阿姨,我是迹部景吾,之前跟您打过照面。”迹部景吾不紧不慢地说着,看得以安有些无措。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稍稍退了一步,示意以安上车,口中跟原慕夏寒暄着。 忍足侑士挑了挑眉,唇线微微上挑,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自觉一些? 所以,不等迹部景吾开口,他状似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做一般,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小景,以安,抱歉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跟你们一道了。”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瞥了他一眼,坐上车,等桦地崇弘上来后,车平稳起步。 寒暄了差不多了,迹部景吾适时转过了话题,一点也不显得牵强。 “阿姨,之前似乎听到您说让以安自己吃午饭,那您应该会允许让以安跟我一起用午餐吧?”迹部景吾谦和地说道。 以安好不容易晃过神,伸出手,示意了眼自己的手机,比着口型,“还我!” 迹部景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谢谢阿姨,以安今天发烧有些厉害,我会尽力照顾好她,阿姨也请放心。”心里预知对方大概会惊讶和担心,他才愕然的以安望去,轻笑着说道:“阿姨,以安不想让我再说下去了,那只好下次有机会再跟您联系了。”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将通话中的手机放到以安手里,好整以暇地倚在靠背上,闲适地眯起眼睛,“去滕里!” 以安瞪着自己的手机,半饷才放到耳边,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妈妈。” “迹部说你发烧了?”才刚一通上话,原慕夏就连番地发问,“几度?医生怎么说,头疼吗?” 以安有些反应不及,但表情却不自觉地柔和,“妈,不严重啦!只是有些温度而已。” 这么说原慕夏还是不太放心,差点就要跑过来直接看她,好不容易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却还是迟疑,“真的不严重?” 以安下意识地摇头,却一下子意识到原慕夏又看不见,对着迹部景吾微微窘迫,“真的不严重。” “我不放心,也不晓得你怎么想的,缺心眼哦!发烧了也不说一声!”原慕夏这回有脾气了,数落着她,“让迹部接电话,让他跟我说你是什么情况。” 以安扶额,朝假寐的迹部景吾望去, 动作僵在那里。 “以安,快点!” 那头又在催促,以安盯着迹部景吾看,还好后者没真的睡着,瞧见她的反应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手机。 “阿姨……” 好一会儿迹部景吾才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以安。 以安抿了抿唇,有些疑惑,“你干吗跟我妈说我发烧了?她好像很担心诶。”她平素的口气都是微带固执和强硬了,现在,却不自知地轻和。 对她的疑问,迹部景吾回以浅笑,“本大爷打的这个电话不正是你希望的?” 以安滞住,心绪一时起伏,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像样的反驳来,不就是她希望的嘛!半饷,她稳了情绪,强硬道:“希不希望是我的事,起码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原以安,”迹部景吾眉头皱了下又松开,低低地笑了声,“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以安迎上他的目光,默然,忍不住移开视线,“那也不干你的事吧。” 迹部景吾顿了片刻,坐直了身体,微微欠身向前,两人的距离由此缩近,“有精力跟本大爷唱反调,看来好了许多?” 说话间,他的手朝以安的额头伸去,却留有一丝距离时堪堪停住,收了回来,倒过一杯热水捂着。 以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紧张微缓,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低垂着眼眸。 气氛一时安静,车不久后停了下来,以安下了车,已不知道她到底是到了哪个地界,面前只剩下一个精致到微显浮华的招牌――滕里。 “发什么愣,进去。”迹部景吾看了她一眼,看她的脸色已没之前那么红,心下微松。 以安默然跟上,坐到包厢里忍不住左右看着,这个地方精致怎么看的不像是一个饭馆。 没多久,菜上齐了,看着桌子上的荤菜,以安一早就没吃东西的胃突然就作用得厉害,看迹部景吾拿起筷子,也忍不住跟着拿起筷子,朝摆在跟前的牛肉沙拉伸去,在半途被横空的筷子截下,以安转过头,无解地望着迹部景吾。 “不是说跟我一起吃午饭,该不是让我站在一边看你吃吧?”以安眉梢微扬,顶了一句。 “那不至于。”迹部景吾轻笑,一边对服务员示意,见服务员将燕麦粥放在以安面前,开口说道:“这才适合你。” 以安眉头耸动了下,撇了撇嘴,“所以你是准备一个人吃大餐,一边勾起我的食欲,一边让我喝粥?” 迹部景吾笑意略深,慢条斯理地动着筷子,默认了。 以安有些不服气,拿起菜单看了起来,又默默地搁到一边,显然在原慕夏的监控下她的零花钱不会多到支付这个天价,所以她最后折了腰,喝起粥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燕麦粥还养生呢!燕麦粥的温度刚刚好入口,煮得很入味,最后以安没花上多久就吃完了整碗粥,满意地吁了口气,才注意到迹部景吾压根没动过几下筷子,一时尴尬。 迹部景吾莞尔,“看来精力是很不错啊!” 以安撇了撇嘴,笑了起来,“没办法,没那公主的命,却生了公主的病,还指望我有公主般的挑剔啊!” 迹部景吾吃了七分饱,搁下了筷子,“不错啊,挺有自知之明。” 说完,迹部景吾倒了一杯开水递了过去,把要吃的分量准备好给她。 以安接了过来,不觉矫情了一把,“谢谢!”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客气。” 等桦地崇弘也吃好了,一行人并站起来离开,并肩走了一会,以安不自觉地转头望向迹部景吾,一定是今天迹部景吾过于温和,她才觉得自己说话作态有些过分。 踌躇了下,她开了口,却转开头,不去看他,“我觉得大概每个人生病的时候都希望被人关怀,虽然名义上说不想让别人担心。” 听到这里,迹部景吾眼底闪过些许笑意。 “我觉得我大概也不能例外,只是不好意思对我爸妈开口,所以……谢谢!” “你这人自相矛盾到无边了。”迹部景吾不禁轻笑,戏谑了一句。 以安瞪了他一眼,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不正是矛盾。迹部景吾余光落在她身上,步伐不紧不慢。 原以安这个人,极度自信,却又极度自卑,谨慎到每个生活习惯中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愿意从这个茧中爬出来。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注视,以安狐疑。 “没事。”迹部景吾轻摇头,口气几分轻快,“刚刚好像碰上了几个冰帝的学生。” 以安有些茫然,坐上车才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看来她的流言又得狠狠地添上一笔,这回闹得大概要更狠。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到一句话,遇强则强,于是以安遇弱则更弱吗? 各种羡慕嫉妒恨!我默默泪奔~~~ 温馨完了,还是要回归一下的,以舒同志也好久没冒泡类~~~~~ ------------ 51章 跟迹部景吾道别,以安踏进房内,反手带上门,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的笑意,目光落在手中的药包上,表情柔和。 以安的悦然落在以舒眼底只能是再刺眼不过,她目光禀然地盯着她一会,冷冰冰地开口:“你看起来挺好,远远用不着他们担心。” 他们指的是谁不用多说。冷不丁听到以舒出声,以安心里咯噔了下,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微显得不耐,让过几步从她身旁走去。 恰恰是这种不耐让以舒更为失控,她径直几步横在她面前,“怎么不说话?” 以安随之停下,好不相让,“不然你让我说什么?” 虽然好了许多,但声音的沙哑很容易听出来,以舒怔了怔,勾起嘴角,嘲弄道:“看来是真病了,不像是装的啊!” 听到她的话,以安目光清冷下来,不疾不徐地回敬:“占了你的福气。” 以舒眼底暗沉,嘴边笑意更深,“是吗?不过我的福气也不是别人想占就能占的走的,勉强占着到最后还是得全部让出来,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才好,最后才不会输得太难看。” 她话中的意味以安听得出来,在以舒的目光下,以安突兀地笑了出来,显得微微恶劣,“勉强占着?那到底我享用过了,你最后非得要我用过的东西,还真是好心胸。” 以舒一滞,目光更显凌厉。占了口头上的优势,以安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越过她身旁往里走。 “晚上想吃什么?” 莫名的一句话,以安有些不确定,探究地回过头。 以舒倒是笑了,但多显得讽刺,“我还不至于在这点上跟你过不去,爸那样叮嘱我回来好好看顾你,我还能对你动什么手脚不成?”她慢腾腾地踱步至她跟前,直视着以安,“还是你就这么害怕面对我?” 她的话句句都试着激怒以安,但以安只蹙了下眉头就没多大的感触了,“原以舒,你嫉妒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以舒表情一僵,有过片刻被戳穿的不堪后已被盛怒取代。 “既然是爸爸叮嘱你的,那你就随意准备吧,反正……”以安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缓步往前,“我也没对你抱着什么希望。” 明明每次她刚以为自己占了点上风,却只须臾间被几句话弄得狼狈不堪,这种情绪转换间以舒有些失控,忍不住抓住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原以安!”她提高了声音,胸膛猛地起伏着,“我进爸的公司了。” 以安自然听到了,她曾经想到的事情没道理原以舒想不到,之前也不过是她太过自以为是,现在进去能做什么?帮某个职位打打下手?整理整理文件?还是端杯茶送杯水?或者还能跟原以舒闲暇时拌拌嘴,闹几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出来? 亏她之前觉得自己认得清楚,却忘记了她到底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未成年。 关于这些事情,迹部景吾比她看得清楚,而原慕夏亦然,否则,为何原以舒进了公司,而原慕夏却没有任何跟她提起的意愿。若是原以舒想要靠这个来刺激她,抱歉,她最初就站错了位置。 想通这些,以安自然没做停留,径直走进了卧室,把嘈杂彻底隔绝在外。 以舒的神色变了又变,表情从盛怒、不甘后彻底沉淀下来,只是心里恨意不减,彼时以安已由于药物副作用和身体的疲惫入了梦乡。 至以安转醒,已经是四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此时浑身舒爽了不少,那种疲乏感也消了下去,只是大概之前被子悟到太紧,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 洗了澡个出来,以安擦着半湿的头发,走过来开了门。 “出来吃饭吧。”远没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意味在,以舒只清淡地落下一句,似乎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以安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里多了分警惕。比起第一次见到以舒,这个时候的她显然更让她觉得防备,或者说,以安觉得可能是她对以舒的态度出了问题,她这是在潜移默化间给自己培养了一名对手吗? 以安下意识地在心里嘲弄了自己,把毛巾放在一边,坐在饭桌前。以安不自觉地先是打量了一下饭菜,不得不说菜色很丰富,却大多偏素,看起来清清淡淡的,照顾到了她的身体。 只是为什么?以安觉得她大概有些戒备过甚的不良反应,不然这么好端端的饭菜摆着,她何必想东想西地让自己不安生。 “怎么?觉得饭菜不合口味?”以舒开口刺了她一句,“不然你来做,不说都忘了,你还没学会怎么烧菜的吧。” 以安这会倒觉得正常了,果然原以舒就不会让她过于舒坦,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横着,还是说习惯了原以舒对她横眉竖眼之后习惯不了她给自己做饭这么温馨的事情了。 “放心,祸害遗千年,吃不死你!”以舒吞下口中的食物,横了她一眼,“你不吃却到时候可别说我没做过。” 以安看着她一口一口缓缓地吃着,心里找不出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硬躇在那里,倒是她太过小家子气了吗? 她想着,拿起筷子,准备夹棵青菜,门铃在此时响了起来,以安下意识转过头,自然没看过以舒眼里淡淡的遗憾。 以安起身开门,门外的男生一身整齐的制服,干净大方,胸牌刻着滕里两个字,见以安出来,礼貌地笑着,把手里的餐盒递过去,“您好,是您的燕麦粥。” 以安怔忡了片刻,下意识地接了过来,一下子就猜想到是迹部景吾帮忙叫的,眼底不自觉地闪过柔色,“谢谢,多少钱?” “迹部少爷已经结过了。”男生笑声应道,从口袋里掏出小巧不失美观的菜单,自己翻过几页递给以安,“这是滕里的粥品,明后两天您想吃点什么,我们会给您及时送过来,早上八点,中午十一点半,晚上五点可以吗?” 明后两天?以安诧异,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明后两天不在家。” “那您给我一个地址,我们及时给您送过去。” “不好意思,我要去学校上课,到时候直接去学校吃就好。”以安报以歉意。 “但是迹部少爷没说你得上课啊!”男生莫名,摸了摸后脑勺,“不然您问过迹部少爷再给我们一个电话好吗?” 以安额角抽搐了下,也不能老让人在那边杵着,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看着男生走远,以安走到客厅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后电话接通。 “外卖是你帮我叫的?” “嗯。”迹部景吾应了声,此时他正在球场上,跟对面的人比了个暂停了手势,走到了场边。 “谢谢。”本来是没什么的,但听到迹部景吾肯定,以安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稳了稳才问:“明后天你也帮我定了?我只请假过一天,之前要去上课。” “本大爷跟安倍老师说过,你后两天也去不了。” 迹部景吾笃定的声音自耳际响起,以安愣了愣,反应有些慢半拍,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鼓不起怒气,只是微微的郁卒,“我已经旷了一天的课。” “补习就那么重要?”迹部景吾明显不以为然,“补习不过是把原本学过的东西再来来回回地重复,再听一次对你有帮助?” 以安沉默了片刻,“对你肯定没有帮助,但对我却不一定没有帮助。” 迹部景吾莞尔,低声浅笑,“行了,要是你在乎那么两三天的课,那以后本大爷亲自给你补回来。” 这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自信,以安再一次沉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我可……” “不然你自己跟安倍老师通电话,告诉他你不请假了,之前只是个……”他沉吟,“不大不小的意外?” 以安表情瞬时僵硬,这个提议还真是绝妙,“不打扰你,我挂了,再见!” 放到电话,以安捧起搁在茶几上了燕麦粥回到餐厅,比起原以舒亲手做的饭菜,她还是喝粥好了。 以舒抬眸盯着她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光一闪站了起来,见以安看她,“不吃算了。” 她拿起垃圾桶,一盘盘地倒了进去,然后才把垃圾桶放回原位,清理了桌子,离开。 至于?以安心情不避免受到影响,敛下思绪,静静地喝起粥来。 解决完晚饭,她走到厨房,想要把碗筷清理一下,也就当给原慕夏减轻一下工作。 清洗完,她顺便把案桌也给擦了一便,看到砧板上切开的橙子,她顺手拿过丢进垃圾桶。 今天家里有买橙子吗?原以舒榨汁呢,把橙子捏成那样。 以安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榨汁原以舒是疯了好端端地榨汁机不用来手工运作。 她这么想着,不觉把事情从头到晚拿出来整理一番,晚饭的时候原以舒貌似过于沉凝,就算她一贯沉稳,没道理一下子变得那么多,饭后把饭菜全都倒掉?这就更没有理由了,毕竟也不知道原凉泽他们有没有吃过呢。 橙子? ------------ 52章 以安心里遍布疑虑,总觉得不太安心。 此时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以安怔了怔,暂时放下思绪,掏出了手机。 ――饭后半小时不要忘了吃感冒药。 短信简短,以安下意识地想迹部景吾发出短信时该是什么样的神情忍不住弯起唇角,心里有被关怀的熨帖。 倒了杯开水,以安走到客厅坐下,顺手把被子搁到一旁,让它自然放凉,倚在沙发上,以安无意识地盯着杯子看,余光自然地瞥到茶几上放着的水果,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一个念头。 按说原慕夏的厨房总是及时的摆上各色时令水果蔬菜,但现在明明已经是冬天,家里却没有出现过橙子,是不是有些习惯? 念头一闪而过,以安本来没太注意,但越发觉得以舒的不同寻常一定是有理由的,以安禁不住仔细地把所有的记忆摊开来回顾一遍。 好像原慕夏从来没有买过橙子,即使是偶尔兴起做生鱼片,也不会把橙子当做配菜。 以安下意识地撇了撇嘴,这倒突然显得橙子成了这个家里的某种禁忌? 以安脑海里不经意地晃过看起来被捏过的橙子,如果不会是榨汁,那原以舒会不会是把它加到食物里,而刚刚三番四次的,原以舒是想让她吃东西吧,而无可奈何之后却突然把所有的饭菜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以安深入地想着,伸手拿起杯子,突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抬眸,将以舒一闪而逝的紧张收入眼底。 “还没回房间?”以舒冷淡地说道,绕过沙发,往厨房走去。 以安收回目光,就着开水吃了感冒药,然后就看见以舒又重新走了出来,走至她身旁站定,探究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有事?”以安喝完了一杯开水,搁下水杯,冷淡地问了一声。 以舒心里思绪万千,但表情却越发沉稳,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厨房里的橙子你扔掉了?” 以安挑了挑眉,“嗯,顺手就扔了,怎么?你有用?” 以舒表情微动,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嗯,有点用处。” 以安低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果盘上,“家里的榨汁机坏掉了吗?” 以舒愣了下,也恍然她指的是什么,当下表情有些不对,但只是须臾间又恢复了平静,“做菜时加了一些进去调味。” 这话要是好不懂家务的原以安听到大概是没有疑问的,但今天那些汤汤水水的素菜,在里面加橙汁,她倒是没有听过是什么做法,也搞不定是某种特色菜系,只能说她自己没口福尝试而已。 以安闲适的神情映入眼底,她的心提了几分,似不太在意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橙汁?去超市的时候看到正好在做促销,顺便就一起买过来了。” 最喜欢?原以舒的话在她看来都得打了折扣再听,这话听起来跟原凉泽最喜欢打火机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是不是说原以安根本碰不得橙子呢? “我最喜欢橙子?”以安故作的迷茫,突然间露出恍然的神色,“对啊,还有剩下的吗?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想吃。” 以安的视线微低,注意到听到这话时以舒的双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还有一个。”她兀自平稳转身,走到厨房,拿着一个橙子出来,放到茶几上,在以安对面坐定。 以安眉梢微扬,若是原以安以前不碰橙子看起来只有两个理由,一是她特别不喜欢,二是她对橙子过敏。 不喜欢的话那原以舒何必偷偷加到菜里面,又何必最后将所有的饭菜倒进垃圾桶,如果是考虑到她吃了橙子因此起了什么反应原凉泽肯定会猜到她身上这个原因的话,那原以舒最后的行为好像有点说得通了。 以安只静静地盯着拿在手里的橙子看,以舒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想吃?” 以安晃过神,嘴角浅浅上扬,“真的特别想吃,不过可惜我不能碰啊。” 以舒的表情一滞,继而以安又接着往下说:“真是很奇怪,明明你知道我不能吃橙子,干吗非得往饭菜里面加呢?难道就这么想留一个话柄给我,爸应该会对你的做法很生气才对。” 以舒惊疑不定,沉默片刻,嘲弄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往饭菜里加,这种事情你也臆测地出来。” 以安抬眸,嗤笑了声,“臆测,你该不忘了你刚说的拿橙子做调料的话了吧?” 闻言,以舒的表情僵硬,整个人看上去绷得很紧,起身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你对橙子过敏,我怎么会往饭菜里面加?你听错了!”冷冰冰地说完,她转身往房间走,强自镇定。 过敏?以安看着手心里的橙子,眼底眸光一闪。 过敏可轻可重,原以舒既然敢做,她未尝不敢赌上一把,相比起原以舒怀疑的无根无据,她对原以舒的厌恶可是实实在在的…… 原凉泽和原慕夏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原慕夏跟在原凉泽后头踏进了房间,打开灯后又片刻的不太适应,然后才看到窝在客厅沙发上的以安。 “这孩子!”原慕夏又好气又好笑,“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发烧了躺在这里。” 一边数落,她一边走上前,拍了拍以安的肩膀,瞅见她脸上的红红点点时错愕十分。 “妈?”以安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看向随后走近了原凉泽,“爸爸,都回来啦。” 她下意识挠了挠脸,觉得痒到皮肤皮肤里面去了,果然是可轻可重,所幸只反映到外表。 手被原慕夏按住,以安抬头,见她表情暗沉。 “你吃橙子了?”原凉泽眉间紧紧蹙起,低沉着声音问道。 “没啊!”以安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说道:“我知道对橙子过敏怎么会吃,我又不傻!” “那怎么……” 不顾原凉泽的疑惑,原慕夏打断了他,“凉泽,你去拿下过敏药。”交代完,她忧心忡忡地盯着以安脸上明显的痕迹,把她的衣领往下扯了扯,脖子甚至露出来的锁骨处都泛满红点。 “今天跟迹部景吾出去,有没有碰过橙子?可能有些食物里面会加橙子,你不知道?” 以安作势努力回想,接过原凉泽递过来的过敏药和水,摇了摇头,“没有啊,今天中午就喝了杯燕麦粥,然后就吃了感冒药,然后晚上回来原以舒给我做一顿素菜。就这样了!” “原以舒给你做的?”原慕夏脸色更沉,有种风雨欲来的凝重感。 “对啊!”以安颔首,继感冒药之后又吃了把过敏药。 “慕夏,应该不是以舒她……”话刚出口,迎上原慕夏冰冷的目光,连原凉泽他自己都觉得他的话站不住脚。 原慕夏收回视线,走进厨房,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倒腾着什么。 以安适时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忍不住又抬起手,被原凉泽按住,温语诓哄:“别用手挠,挠破会留下疤痕的!” 以安瞪大了眼睛,有些郁卒地抽回了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上死死地按着。 此时,原慕夏大概是发现了垃圾桶里头的橙皮,怒气冲冲地出来,径直走到里屋,声音在外头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原以舒,你给我开门。” “你明知道以安她碰不得橙子,为什么还让她吃?偷偷摸摸地加在饭菜里,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不知道是你干的!原以舒,你有胆子做,怎么就学不会聪明点把垃圾丢掉?” 原凉泽的脸色越发沉重,缓步朝里屋走去。 以安想了想,也起身跟了上去,刚一站定,就对上了以舒微显狠厉的目光。 “我没做过的事情,你硬要赖在我身上我也没法子,你怎么不想想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事情我怎么会动手?虽然我实在恨不得这么做。”以舒冷硬着一张脸,毫不相让地叫嚣。 “行了,以舒,这件事情你做过了,到此为止,跟以安道歉。”原凉泽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力不从心的感觉愈甚。 “我没做!”听到他的话,以舒突然发了狠,困兽似地低吼。 “这屋子还有一个人呢,你们当她死了啊,为什么不能是原以安她自己吃了然后嫁祸给我的?” 气氛有片刻的沉凝,以安似是错愕,但心底冷笑了声,果然,以舒是越来越出息了。 在他们开口之前,以安已带着冲劲扑了上去,把措手不及的以舒压在身上,直接上演了最原始的肉搏战,实在是把天真和冲动发挥到了极致。 以舒的反应也不慢,瞬时两个人没有形象地撕扭在一块。 没多久就被原凉泽他们拉开,两人还恶狠狠地视线交锋着。 “啪!” 这一巴掌是原慕夏打的,以安诧异地看着,连带着挣扎的动作也滞了下来。 “这一巴掌我要你牢牢记住,你大可用尽了所有心力来恨我,报复我,但是我告诉你,你敢再动以安,我一定……”原慕夏直视着她,眸光冰冷骇人。 “慕夏,够了!”原凉泽拉过她,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说出口,原慕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到自个房间,狠狠地甩上门。 以安沉默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两个人,目光落至原凉泽身上时有片刻的不忍,但她再清楚不过地知道,要是原以舒再这般怀疑下去,一旦事情戳穿了,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所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首先要让原以舒的话再起不到什么效力。 这一战微险,也远不到让原凉泽放弃原以舒的程度,但刚那一架,也让原凉泽不得不相信他的大女儿可以狠得下心! 作者有话要说:让狗血漫天纷飞啊! 以舒孩子啊!你可以怀疑,但做得更细致点么~~~!被人发现了算是肿么回事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阅历所致~ ------------ 53章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散落屋内,显得极致的安详静谧,睡在床上的以安却显得有些焦虑,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着。 突然,以安猛地从梦中惊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犹带着些许的不清醒,眼前似乎还是原凉泽失控的责骂和原慕夏冰冷的目光。 以前孤身一人没有这般的担忧,现在有父有母了日子却过得这样压抑。 以安嗤笑一声,有着些许的自嘲,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头疼欲裂。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着,以安还没晃过神来,铃声停了,然后又接着响了起来。 “喂?”以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微微恍惚。 “原以安,越来越能耐了,本大爷的电话都不屑接了。啊恩?” 耳边响起迹部景吾略为嘲弄的声音,以安有些茫然:“才刚起来,不是才第二个电话嘛。” “第二个?”迹部景吾低喃着重复了一遍,口气喜怒不辨,停顿了片刻,才低沉着声音问道:“才刚起床?感冒药吃过了?不说医嘱说药剂是在早上吃的吗?” 以安怔了怔,隔着电话大概也能知道此时迹部景吾应该紧蹙着眉头,不自觉心情缓和了些,抬头朝钟表望去一眼,已经九点来钟,“还没,迟点吃。” “这会儿都你都有能耐到给自己开医嘱了?”迹部景吾沉声刺了一句。 以安起身,按了按还在作疼的太阳穴,走到床边把窗户打开,室内瞬时落进一片光亮,她下意识地眯着眼睛,“睡得不是很好,就迟了。” “阿姨没叫你?她应该晓得你感冒才对吧。”敏感地捕捉到一丝不对劲,迹部景吾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以安胸口一滞,那种压抑感又重新袭了上来,突然很想有一个发泄口,短暂的沉默后,然后才含糊不清地说道:“昨天闹得不是愉快,家里……我妈妈她大概也不好受,早上见我还在睡,大概就没想吵醒我吧。” 隔着电话,她觉得自己好像更能说得出口。 “怎么了?”迹部景吾语气微沉,认真地几分。 “就是……”话到嘴边,以安下意识地咽了回去。 “这不像是你啊,平常胆子那么大,现在怎么这样扭捏?”迹部景吾停顿了会,语气轻快不少,调侃了一句,一边穿上管家递来的外套,抬步往外走。 没有那种貌似关怀的问话,以安突兀地觉得她反倒轻松不少,“我昨天做了一件很恶劣的事情,有点感怀。” “恶劣?”迹部景吾轻笑了声,下意识地将她口中的恶劣跟原以舒联系在一起,心里冒出了几分好奇,想知道她所谓的恶劣到什么程度,“说说看。” 从他的口气中以安没有听出迟疑一类的态度,心下微松,“我陷害她了,然后直接导致了家里所有都非常愉快。现在倒是有点害怕被戳穿。” 电话那头稍作沉默,没有追问详细情况,却是突兀地问了一句:“现在有后悔的感觉吗?” 以安一怔,微微挑眉,“没有。” “那不得了,本大爷以为什么事,做都做过了能怎么办?又没有后悔,值得你纠结成这样?” 听到迹部景吾不以为然的话,以安顿住,忍不住莞尔,“受教了!” 聊了几句以安挂了电话,站在窗前伸展了一□体,头还疼着,不过没刚起床那么难受,既然起来了以安也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索性走到卫生巾,梳洗起来。 另一边,迹部景吾的车已平稳地停在以安家门口,下了车,他径直往前走,按响了门铃,嘴边犹带着一丝笑意,有点忍不住地好奇以安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 门开了,让迹部景吾错愕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却是原以舒,但比起他的愣神,原以舒则是全然的震惊,半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迹部学长?” 迹部景吾清淡地颔首算是应过,站在别人家门口,总算是给了些许面子,“本大爷找原以安。” 以舒心中惊疑不定,“有事?” 迹部景吾淡淡地撇过她一眼,似乎她还没有过问的权力,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原以舒的印象下意识地有些保留,哪怕她现在显得谦虚礼貌极了。 “抱歉,以安她不……”以舒笑意微带歉意,话刚一出口却挺来下来,迹部景吾这么笃定应该跟以安招呼过才对,她说以安不在就显得虚伪了,不过一想到以安现在的状况,她改变了主意,“以安不知道起床没有。” “本大爷跟她通过电话了。” “哦。”还好,她刚刚的话没有出口,以舒松了口气,意识到她还把人堵在门口,下意识地退了开来,“进来吧,我带你去以安的房间。” 以舒转过身往里走,表情微沉,原以安和迹部景吾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 房里,以安也才刚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了门,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迹部景吾第一反应是诧异,这个时候,以安额前的一小撮头发绑起用小夹子夹在而后,还没细细地梳理过头发显得有些乱,光着双脚,双眼下一阵淤青,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点也没顾忌。 被他的笑声震醒,以安晃过神,下意识地想关门,却生生止住这更丢人的冲动行为,稳了稳情绪,“你怎么来了?”说话间,竟是把原以舒当成了空气。 “顺路。”迹部景吾淡淡解释,低垂下视线,望着以舒,“你没有事情要忙?” 以舒表情一僵,笑了笑,“还有点事情,那你们聊。” 说完,她匆匆走了。 “形象……很华丽?”迹部景吾打量着她的造型,给了评价。 以安干笑,下意识地几步,迹部景吾走了进来,整个房间也得以窥得全貌。 她怎么就让开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让人去客厅才是吧!以安有些懊恼,随着迹部景吾的视线,她拦到他跟前,拉平了刚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杯子,不自在地笑着,指了指椅子,“坐吧!” 比起以安,迹部景吾的态度就从容多了,走到房间,他也看得更清晰,瞥见以安脸上浅显的红点,他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以安更为尴尬,忍不住用理了理头发,“哦,就是跟你说过的,我做了一件恶劣十分的事情。” “然后?”刚不追问不代表迹部景吾现在可以不追问。 以安不自觉地转开头,毕竟涉及到一些很隐秘的事情,她有些迟疑,最后才开口:“昨天原以舒买了橙子,我对橙子过敏,她最开始是想让她不注意的时候吃下去,最后放弃了,但是我就……” “你就将计就计,连带着陷害她?”迹部景吾已然不悦,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差不多是这样。”以安不自觉地心虚,点了点头。 迹部景吾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又因此,你觉得自己设计了你父母,心里不安了?” 一语中的,以安僵硬地点头。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迹部景吾心里的火气顿起,口气不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方法你也用?” 敌?以安揪住这个词,这样看来迹部景吾对她做的事情,好像不是…… 这么想着,以安放下心,“没想到其他方法,一时心急就用了。” “所以也没想过若是原以舒原先就是给你下的套,反咬一口的情况?”迹部景吾看的清楚,这种情况也不一定不存在。 以安却直接想到以舒昨晚情急下的解释,一时有些后怕。 “你的脑子用来装饰的?”迹部景吾一哂,走到旁边坐下,但不自觉地又为她担了一份心,“还没吃早饭,过敏药呢?脸上都久可以消掉?” 这是对她最大的讽刺了吧?但以安却下意识地忍耐了下来,毕竟迹部景吾他也是出于关心的角度? “嗯。”迟疑了会,以安忍不住问他:“你不觉得我这样对待以舒很过分?她怎么说也是我姐诶。” 迹部景吾轻笑,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早上滕里回复说是外卖送到了,是个女生帮忙签收的,说会提醒你吃感冒药。” 以安初时反应不过来,但片刻就明白了迹部景吾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嘴边不自觉地泛开愉悦的弧度。 但此时迹部景吾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开心,“脸上过敏成这样,补习大概又得耽误几天。” 闻言,以安脸一黑,顿时说不出话来。 迹部景吾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站了起来,到底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收拾好出来,去滕里吃饭。” “还是不出去了。”以安拒绝,无意识地挠了挠脸。 迹部景吾眉梢扬起,“行,本大爷在外面等你,再给你叫一份粥。” “哦!”以安默默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以安越来越乖巧了有木有。。。。 我于是发现我又卡文了卡文了,这章~~~我觉得写得不怎么好。。。。t t没表达出来我要的效果么!~~~ ------------ 54章 十二月停留在以安记忆里的,除了迹部景吾的关心之外,大概就是安倍井严格到一丝不苟的作风了。 补习完毕,参与学生还未来得及欢呼一声,就被安倍井的一句话打下了地狱――补习后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成绩测定。 于是,在经历了大半个的补习后,一场测试就此拉开帷幕,大部分学生就此落马,过早获得了下一轮补习的资格。 对于以安而言,就算她再想学点东西,也有些吃不消半个月的狂轰乱炸,总算在测试中死里逃生,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一些。 然后,一月初冰帝网球部的合宿开始,以安总算没到给大家准备食材的地步,而是帮忙记录一些练习数据,工作算得上紧凑,如果还轮上以旅游名义出现的那一群女生,生活更可谓多姿多彩。 对于原以舒帮着森下知美在言语中的挤兑行为,以安直接进行了冷处理,任她言语挑衅,就三个字――听不到。易地而处,以安觉得原以舒这次大概得内伤? 站在路口的候车亭等池田英,以安百无聊赖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些许弧度,想到合宿,以安之后就不得不想到迹部景吾,下意识地低下头,脸上微微发烫。 “原以安!” 后背被猛地一压,以安身体下意识地前倾,惊愕。 池田英大咧咧地勾着她的脖子,灿烂地笑着,“好久不见了!也不记得打电话慰问一下我。” 以安拨开她的手,好笑道:“慰问?您是年纪有多大让我慰问你?” 池田英收起笑容,故意板着一张脸,“用词错误怎么了,你当是写作文呢?还不准人说错个字?” 以安瞥了她一眼,这人越里回去就越蹬鼻子上眼。 果然,以安不接着她的话说,池田英倒是笑呵呵地又说起来了,“被安倍井补习了半个月,怎么?连这种一板一眼的态度也学的实实在在了?” 说起安倍井的教学,以安心有戚戚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行了,别没三句话就要往这扯,东西买好了?” “当然!”池田英拿着好不容易从网球店里抢到的一对限量护腕,得意洋洋地在以安眼前晃悠,“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 晃够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往手腕上套了上去,“限量款就是不一样,感觉都比另外一些轻松好多。” 以安莞尔,“你确定你不是心理作用?” 池田英眼刀一横,然后又宝贝一般地来回看着她手腕上的护腕。 这还没完没了了,以安拉下她的双手,“说吧,下面还去哪?” 池田英皱着眉头苦思,“不晓得,你说去哪?” “我说池田大姐,你大清早的就把我从被窝里拎出来,说带我好好领略下东京的风光,原来是言过其词啊!”以安揶揄道。 池田英白了她一眼,“好啦,我想想。”她来回张望着,突然抬手指着以安的左侧,“去那边!” 以安挑眉,无声询问。 “街头网球场啊!假期的时间非常热闹,有各个学校的网球手,因为场地限制就定了必须是组队赛的规定,去凑个热闹去,搞不好我今天也能轮上一场呢!”池田英一手拉过以安,边走边跟她解释。 一进到场地里,池田英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大有想立即上场的冲动。 以安故意不出声,等了半响,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行了,去吧!” 听到这话,池田英脚忍不住往前迈了几步,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询问道:“以安,不然我们一起?” 别看她是询问,但那种明显的嫌弃和为难摆在脸上,以安哪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故意地磨蹭犹豫,“可是我不怎么会啊,而且我们都没有网球拍诶!” 池田英有些纠结,“拍子我们可以借的,但是你怎么会突然有兴趣打比赛?” “那人的兴趣又不一定的……”以安缓缓地说着,看着她越发郁卒的神情,忍不住笑起来,“当我真的有兴趣啊!去吧,我在后头等你!” “真的啊?”池田英有些迟疑留她一个人,但另外一方面则是迫不及待。 以安没搭理她,径直绕开场地,坐到观众席的后排去了,场地人很多,观众席前几排也坐满了人,以安坐着后面,又看不到前头是什么情况,没有事就拿出刚买的小说,随意地翻了起来。 书看了小半,喘着粗气的池田英就回来坐到她边上,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口中嘟喃:“累死了!看他们嚣张,以为我是女生就赢不了啊!看他们还得瑟得起来!” 以安瞥了一眼,得瑟?这个时候得瑟的人到底是谁啊? 把书放回包里,以安顺便抽出之前买的矿泉水,递了过去,“我喝过的。” “渴死了,谁还管喝没喝过!”池田英抬起头,灌了大半的水进去。 以安嘴角微微上扬,冷不丁说道:“没喝那么急,小心呛到!” 话音未落,池田英阵阵咳嗽,回头狠狠地瞪她。 “关心你还不好?”以安嘴边的弧度加深,一本正经道。 池田英好不容易停了咳嗽,走到前面,看比赛,小心眼地不搭理以安。 见状,以安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是迹部景吾诶!” 听到池田英惊呼,以安有些诧异,起身走到她边上,前面正好有人站着,便踮起脚看。 迹部景吾散漫地往场地外走,桦地崇弘最后一颗球正好地擦着对手的脸颊灌倒地上,到此胜负已分。 “他大爷怎么会有兴趣来街头网球场?”池田英咕哝着,一边兴奋地欢呼:“桦地的那个球太精准了,就算对手接得到也没有那个力道还回去!” “是吗?”池田英的话不需要以安来发表评论,所以她只应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说话间,迹部景吾已走到一个女生面前,不知道女生怒气冲冲地是说了什么,迹部景吾抓住了她挥向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笑“别那么不讲信用,我们不是说好了?如果我们能赢这里全部的人,你就要跟我们约会?” 听到迹部景吾的话,以安表情一僵,笑容微微敛下。 “不是吧,迹部大爷还调戏起女生来了!”池田英一边诧异,一边兴奋,“那个女生是不动峰的。” “你认识?”以安问道,口气不自知地低沉。 “不动峰网球部部长的妹妹,很早之前去过不动峰参加友谊赛,碰过面,算不上认识。”池田英解释道,看到场地上又来了新成员,笑得更欢,“白t恤的那个男生应该是青学的,另外一个是不动峰的,呵,这是四角恋?迹部大爷碰到对手咯!” 以安的心不自觉地沉了下去,抬头望去。 迹部景吾他们已对上,比赛开始,出人意料的,迹部景吾从容淡定地席地而坐,场地上只有桦地崇弘和另外两人的交锋,而对手们,因为他这一动作,已然激怒。 “大爷果然是大爷,华丽到无边类!”池田英举起手,在众多的加油声中独树一帜地给迹部景吾鼓劲,当然个人的声音再大也盖不过其他人去。 在桃城武回了桦地崇弘的球之后,迹部景吾起身,表情总算带了些许的认真,询问了桃城武的名字。随后并是潇洒不过地抬步往外走,桦地崇弘紧随其后。 池田英笑得促狭,不及以安反应过来,并拉扯着她往外跑,终于横到迹部景吾前面。 “迹部景吾还懂得怎么调戏女生呢!受教了?” 迹部景吾随之停下步伐,目光落至以安身上,并从容不起来了,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 “你们也在?”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们看到了多少。 池田英抓住他的局促,忍不住探出了爪子,笑嘻嘻地拔虎牙,“哟!目标了,迹部景吾你喜欢女生类型原来是那样的啊,要不要我帮忙,好歹我也认识她,不动峰的橘杏。” 对以安尴尬也就算了,对池田英?迹部景吾视线微移,淡漠地睨视着她。 池田英咽下了话,收起了爪子,不自觉地后退,避开了视线,心里暗骂自个没有骨气。 迹部景吾这才转移目光,“也是来打球的?” 以安迎着他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至少不是来调戏别人的。” 迹部景吾表情一僵,“不过是因为那个女生挑衅,所以本大爷才……” “才怎么样?”以安挑眉,“不过也好,迹部会长喜欢什么女生,我受教了!” 迹部景吾滞了滞,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忽而勾起嘴角浅笑,“你受教?因为知道本大爷喜欢的是什么女生?” 以安怔了一下,噎得说不出话来。 池田英一边偷偷地打量,就是她再不长心眼,也感觉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了有没有!顿时有种想钻进洞里的冲动,她刚刚兴高采烈喊的到底是什么话啊! “不是作为会长助理,能多了解一点会长也是好的,不是森下知美正在追求你么,不正好告诉她你喜欢什么类型,给她一条捷径?”只片刻,以安并相处了反驳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到此,迹部景吾脸色彻底暗沉。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入情节了有木有!~~ 不过动漫里这一幕发生在开学后,我略微做了调整~!~~ t盗文太凶狠,秒盗有木有。。。给点喘息的空间啊! 有种想上防盗章节的冲动,又怕亲们不满~~额,格外郁卒了我。。。。。。 对此,乃们肿么看? ------------ 55章 以安前头镇定地迈步,迹部景吾从容随后,桦地崇弘亦步亦趋,池田英落在末尾,有种微妙的违和感,她这是被完全忽视了吗? “池田英,能不能别那么磨磨蹭蹭的?”以安停下步子转过头,看着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池田英。 听到自己的名字,池田英笑眯了眼睛,“噌噌”两步跑到以安和迹部景吾中间,“我饿了,去吃饭不?” 迹部景吾被挤出了些许距离,表情沉稳平静,连视线也不曾移去一点,“再往前一点有一家面……” “去吃拍档!”池田英挽起以安的胳膊,垂延地说道。 以安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朝迹部景吾身上收回,嘴边的弧度加深,“好啊。” 迹部景吾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向不自知的池田英,后嘴边划开一个弧度,这个天气去排挡? “到了!”池田英松开以安的手,兴冲冲地指着街边的排挡,“这边我经常来,不过也好久没有过来了。” 她带头走向老板,“老板,四个人,就来……” “平常吃的那些菜吧?”老板笑呵呵的,看上去很是亲热,“坐哪?天冷饮料就来点豆浆好吗?” “行!”池田英应道,看着才刚到身旁的以安,“你要吃什么?” “你点吧!”以安倒不挑食,所以随意。 “嗯…”池田英才转头望去迹部景吾,触及他目光中的冷意,后脊背发凉,左思右想,好像她没说错什么话吧?但是也许最开始她调侃了那些不该调侃的话,难道迹部景吾这么记仇? 想着,她脚步往后瑟缩,干巴巴地笑着,“那个迹部,你要点些吃的吗?” 迹部景吾嘴角浅浅上扬,看得池田英心惊肉跳。 “本大爷随意!” 池田英头皮发麻地转回去,“那老板,我们暂时先吃这些。” “行,坐屋里头吗?”老板边把菜单递给一旁的厨师,一边招待他们。 “不用,老位置。”池田英指了指外头,拉过以安往外走。 老板微微怔忡,但转眼人已经走开,才转过头问迹部景吾,“外面风可能比较大,没来及搭棚,要给你们装上吗?” 迹部景吾朝那头瞥去一眼,眼底染上淡淡的笑意,“不用。” 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他转过身,缓缓朝着那边踱步过去。 现在还好,虽然起了些风,但他们才刚刚坐下,当然不觉得冷。 一边想着,迹部景吾一边从容地拉开椅子,缓缓落座,全然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 以安微微讶异,不自觉地朝他看去一眼。 迹部景吾回以浅笑,在池田英觉出不妥之前,拿起服务员端来的开水倒了一杯,推到桌子中间,“就这风,池田英不妨猜猜多久它能凉掉。” 池田英错愕地看着他,一阵风吹过,静下来的她不免冷得哆嗦了下,一下子明了,苦着表情,“不然我们移到里……” “你觉得又是个好主意?”迹部景吾的目光落在那杯开水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池田英嘴角抽了抽,“我想大概不是?” 以安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穿得厚,倒没有觉得太冷,不过这种天气坐在外头一边吹冷风一边吃饭,想来是挺傻的举动。 心随意动,池田英就越发觉得冷,表情哀哀戚戚,“以安,你冷不?” 这种情况下,以安终于对池田英好心了一些,掩了掩嘴边的笑意,她给予肯定,“嗯,有些冷。” 池田英眼里闪过一抹亮光,盯着她看,意图无声交流,最后败下阵来,朝迹部景吾那边努了努嘴,努力传达自己的意思。 那表情实在搞怪,以安低下头许久,犹带些些许笑意抬头,“会长,不然移个位置吧?在这边吃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傻。” 迹部景吾挑眉,看着池田英苦哈哈的表情,心下终于满意,微微颔首,彼时老板已送来饭菜,不过迹部景吾一开口,他又得端着走到屋里面去。 除了体力上的付出之外,老板还有心理上的不解,“刚不是你……” 迹部景吾笑容坦然,轻描淡写就把自己给撇开,“他们冷得受不了。” 老板皱着眉头,瞪了自己的熟客一眼,这位感情是闲得没事做? 池田英摸了摸鼻子,憨笑,乖乖地跟在老板后头进去。 蹭了迹部景吾又一顿饭出来,池田英这回要不清楚迹部景吾是在针对她,她就是个白痴! “那啥,我家里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那今天就到底为止。” 以安挑眉,这种拉大街的借口她真好意思拿来说。无声瞅着她看,你所谓的领略风光呢? 奈何大爷终于给了点好脸色,“再见!” 池田英朝以安干笑了两声,果断落跑。 盯着她的背影一会,以安心里有些局促。 “走吧!”他开口,转身往前缓缓迈动步子,以安下意识地跟上,一时间沉默。 拐回去又路过那个网球场,以安下意识地停步,转过头看了一眼,远远地看不分明那个女生还在不在。 路经此地,迹部景吾不免尴尬,“今天怎么会来看网球?” “不行啊?”以安一开口就是忍不住的呛声,她一怔,撇开头,缓了口气,“陪池田英出来的,她说想打几场比赛,就过来看了。” “之前本大爷……”迹部景吾移开视线,看着路边的商店。 “之前你来的时候我们都在。”所以是从头到尾,没有错过一点情节。 迹部景吾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地懊恼,只是表情依旧平和。 沉默地又走了一路,迹部景吾低声解释:“那你也看到了吧?是她先挑衅本大爷。” 以安心情也已然平和,听着他解释,倒觉得有些莞尔,但只安静欣赏他难得的紧张。 “约会什么的也是她先挑衅的,桦地也还没有女朋友。”迹部景吾朝桦地崇弘看去,交换着属于两人间的默契。 “你喜欢的不一定桦地学长也喜欢啊。”以安朝他看去,继续说道:“你不也还没女朋友?” “本大爷有……”迹部景吾回望她,嘴角浅浅上扬,一字一顿地缓慢,但又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灼然。 以安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慌乱,但他最后没说出口的话,却让她心中参夹着些许的失落,不自觉地转了话题,“过几天就开学了,学生会事情大概又很多,有的忙了!” 迹部景吾失笑,果然她还是退缩,是不是还好他没说出口,此时他还真的没什么把握。 “是吗?”他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尾音微扬。 以安表情有些不自在,强自集中了注意力,“嗯,开学季各社团都陆续地会展开相关竞赛,学会生负责的工作一时间会集中起来。” “嗯。”迹部景吾随意地应着,但明显不太注意。 以安撇了撇嘴,也不说话了,安静走了一路,转眼已到了以安家门口,两人默契地停下脚步。 “那开学见!”以安的视线与他错开,低声道别。 迹部景吾眼底笑意尽染,还未来得及说几句,原以舒会打开门出来了。 远远看不分明她原先是什么神情,但近了却是亲和的笑意。 “学长,以安。” 以安默然,对迹部景吾示意了下,并越过她往里走。 “以安,最近很热门的电影――重启人生我觉得还不错,有空可以看一下。”以舒突兀地出声。 以安明白她的意有所指,朝她看了一眼,嘴角浅浅勾起,若有若无的嘲弄,然后回头朝里面走了进去。 “学长那么再见!”以舒笑了笑,转身往里走。 重启人生? 迹部景吾琢磨着这些字背后的意义,不信原以舒只是提议而已。 “桦地,走吧!”他转身缓缓前行,也许他可以看看这部电影? “是!”桦地崇弘紧随其后。 屋内,以安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转身并见原以舒她拦到身前,眉间微微蹙起复又松开,笑着等她开口。 “你不是原以安。”话未出口时以舒还是忐忑的,但出了口她却有些笃定和偏执,忍不住重复:“你不可能是她。” 以安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搁在茶几上,“那我是谁?” 以舒没有直接回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恍惚地说道:“原以安喜怒直接,从她的表情上可以很容易分辨她当下的心情。她被宠得过头了,所以从来不懂得忍让。原以安从来不会去记父母的喜好,生日礼物,想的起来就草草应付,想不起来撒个娇,爸爸再不开心,最后也不会生气。原以安喜欢把长发放下来,说这样显示柔弱。原以安她向来不懂得体谅别人,她要的她喜欢的才是最重要,别人,那就与她无关了。” 她说着,露出微微的鄙夷。 “但是原以安却对一个人万般容忍,认为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静静地听完,以安笑道。 以舒怔忡,“想来可真够傻的!那种虚伪的态度做给谁看。” 以安耸了耸肩,错开她一步,又被拦下。 以舒目光专注,“你不是原以安!” 以安沉默。 “你不是对吧!如果你不是的话,我根本没有理由再针对你,只要你不是。”她自顾自地说着。 以安哂笑,这种话是想骗谁?“其实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格针对我,我对别人再过分,但却自认对得起你了。” 她推开以舒,往里走去。“况且这种事情,亏你能构思得出来。” 站在客厅,以舒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 ------------ 56章 进学校一路走来,好奇的幸灾乐祸的亦或是同情的目光收获众多,以安兀自平稳,至教室,落座。 久违了的西元杉,头发做了挑染,略显得蓬松,不得不说这个发型给她添了些许亮色。 一路往西地转身靠到以安的桌子上,“以安,这学期部员考试你准备好了吗?” 以安看了她一眼,“什么考试?” 西元杉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你还不知道!难怪这么平静。” 她的话仅说了一半,却没直接给以安解释,但似乎是专注地在看以安整理书桌。 “来得这么早!” 以安的视线与秋原谌也相交,他笑容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才刚来不久。”以安笑笑,将擦拭过的湿巾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朝他扬了扬刚拆封的湿巾,“带纸巾了吗?没有先拿去用吧!” “那谢了!”他也不多客套,接了过来,西元杉站起来让他得以进去。 许是以安不回应的时间久了,西元杉自己倒是按捺不住,“你不知道部员考试的吧?” “不知道。”以安答得随意,全然没有西元杉意料中的一点紧张或是疑惑。 西元杉看了她几眼,泄了气,开口:“部长以下,学生会所有的部员都要进行考试,如果考试不通过就淘汰,空下来的位置由新报名的学生争夺。” “有这个规定?”以安倒是没了解过。 “对啊,还有规定说所有学生都可以争取自己想要的位置,当然仅限部员,不然整个学校对乱套了,也仅限开学一星期内。”引起了以安几分兴趣,西元杉笑了起来。 以安不置可否地颔首,看擦拭得差不多,并把要用的书本拿出来放在抽屉里。 “冰帝无弱者啊!”西元杉谈到这个与有荣焉,话音一转,她收敛了几分笑意,“开学前几天闹得很厉害,就在谈论你的位置应不应该也加入考试的范围内去。” 以安抬眸,浅浅笑着,“是吗?结论呢?” “结论是今天的课结束后,这会作为一项提案交给迹部景吾,然后由他做决定。” 以舒至她身旁走过,接了她的问题往下说。 “挺不错的办法。”以安笑容温润,似乎谈论着的是完全跟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一般。 以舒的表情淡漠,径直从她身旁走过,没惹任何的风波。 以安不自觉地侧过头,朝她看去,这种谦和貌似环节竞选前期她在原以舒身上见过。 “你一点也不急?”西元杉目光灼灼,盯着以安看。 “急有什么用?”以安反问一句,听起来有点像她自暴自弃,西元杉眨了眨双眼,由同情到些许的得意,她掩饰地转回身。 “不然考试有什么内容,我帮你打听一下?” 以安浅笑,“再说吧!上课时间也到了。” 话音刚落,安倍井并走进了教室,第一堂课没有讲什么内容,只是将学校乃至课堂的记录重申了一遍,又细细地将班干部换届的事情提了出来。 听了一会,以安有些走神,脑子里一会儿想到迹部景吾会做出什么决定,一会又想原以舒到底打算干什么,一时杂乱不堪。 第一天的课,显然所有的老师都保持了一种默契,没怎么教新内容,也因此,下面坐着的学生们听的格外轻松。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以安整理好书本,随着人流出去,西元杉疾步跟在她身侧。 “去学生活动中心?” “嗯,怎么了?” “没。”西元杉欲言又止。 出教学楼往前走了一会,以安停下脚步,嘴边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要一起过去吗?” “不用,我去网球场。”西元杉猛地回神,讪笑几声,换了方向,走向离学生活动中心并不算太远的网球场。 “如果我没记错,网球部现在的部长是原以舒。” 以安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西元杉停下来,转了过来,表情尴尬,“我就是有点好奇。” 以安笑了,好奇?既然还是表面上的朋友,必要的关怀至少也得摆出来一些吧?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对西元杉做出什么评价来。 “我明天告诉你我到底要不要考试。”以安笑着说完,转身毫不停滞地起步。 迈进会长办公室,以安一抬眸并看到悠闲的迹部景吾,脚下步子几不可见的乱了下,复有归于平稳。 “会长,桦地学长,好久不见!” 迹部景吾眉梢微扬,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整个人显得散漫。 以安收回了视线,没有得到回应也并不觉得奇怪,走至座位坐下。 果然迹部景吾的生活品质就是比一般人硬生生地高出一截,明明刚开学,但花瓶中已然插着最新鲜的玫瑰,整个办公室一尘不染。 迹部景吾的咖啡才喝了一小半,各部长并到齐了,才开学,该做的活动策划刚刚动手,所以汇报没多久,以安的职位就摆上了台面。 武见诗织皱着眉头,显然不太乐意,但无可奈何地成了被推出来的一位,低头看着文件,屏声敛气,“会长,部员的考试都已经做了相应安排,不过学生会会长助理这个职位上学期才刚添加,所以我们并不能很明确把它界定,部员考试不知道也不应该把原以安同学加进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安扯了扯嘴角,其实就算要考试又能怎么样?只要认认真真地准备过,以安有信心会过,只要这场考试不是用来刁难人的。 不过对于学生可以自由竞选这一环节,以安报以观望的态度。 武见诗织的问话落在迹部景吾耳里,他显得沉默平静,彼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话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早在最初,他为这个职位做好了充分的解释。 不过,目光在以安身上划过时,迹部景吾口边的话拐了弯,那条条有理有据的辩驳没有出口,直截了当:“原以安不用参加部员考试。” 武见诗织从文件中抬首,跟其他人一起报以疑惑。 迹部景吾另外问道:“除了部员考试,本大爷想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武见诗织抱着疑惑点头,见旁边的几个人都未出声,视线转到北川恬身上,给予浅浅的鼓励。 你不是想表现,这个时候恰好! 许是迹部景吾笑容少有的温和浅淡,所有北川恬犹豫了会,并站了出来。 “好多学生提交了申请,希望竞争会长助理这个职位,如果界定为部员的话,我们将按流程展开。” 她说着,全然没有顾忌到以安就站在旁边,“申请的学生中最出色的是森下知美,虽然刚进冰帝不久,但是以往的实践活动十分突出。” 她隐晦地朝以安投出得意的目光,把手里的简历递了过去,森下知美放在最前面,而下面还有几份同样不错的申请表,局限于规定,她有些遗憾不能为自己争取机会。 迹部景吾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所谓的申请,似笑非笑,看得武见诗织等人心惊肉跳,相互间快速地用目光交流了一番。 “本大爷之前大概说过原以安不用参加部员考试?”他状似疑惑,视线往上,睨视着北川恬,显得极具压迫性。 北川恬一滞,伸出的手收回也不是放着也不是,僵在那里。 其余部长没一人上前,也可见北川恬没讨得人心。 她强自镇定,“会长,那原以安的职位你准备界定为什么?” 迹部景吾收回视线,似乎看了以安一眼,“本大爷最开始就承诺这个位置以后同样有争取会长的资格,你们以为本大爷将它界定为什么?” 以安微微怔忡,目光不自觉地随着迹部景吾移动,考试她并不担心,只是迹部景吾显而易见的维护,她心中微微触动。 武见诗织笔下快速地记录,“那么明天我们会在公示栏将学生会上下所有职位做出界定,供所有学员参考。” 迹部景吾颔首。 相视一眼,武见诗织等人做好汇报,有序地离开。 与他们相比,北川恬一个人就显得突兀,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原以舒不想她过得舒坦,以安亦然,她往前跨了一步,正好横在北川恬之前。 “干吗?”北川恬愠怒。 “你这么帮原以舒,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仔细想想,而你得到什么?”挑拨要分火候,多说无益,以安说完就移开了步子。 北川恬显然有所触动,但不愿显得弱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面对迹部景吾的揶揄,以安不自知地心虚,支支吾吾地出声:“其实部员考试我可以参加,跟其他的学生竞争,我也可以接受。” “啊恩?”迹部景吾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以安的心跳一时间纷乱,她刚有些作势,她下意识地这么觉得,下意识地想进一步,想了解迹部景吾是从什么心态说出来的维护。 “我去工作了。”以安错开视线,转过身往座位走。 身后是迹部景吾漫不经心的轻笑,“本大爷似乎极其护短。” 这话落在以安心里,泛开了浅淡波痕,些许的愉悦些许的涩……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护短是事实有木有! 冰帝无弱者也是大爷华丽的作风有木有! 然后,继续,我好像扑到大爷哦!~!~~~ ------------ 57章 帮着小琼真子完成了物理实验,以舒与她并肩从实验室里出来。 “也不知道今天会得到什么样的结论。”以舒心里一直在顾虑这件事,忍不住开了口,似乎是只要说出来,她就能不那么紧张。 “啊?”小琼真子的思绪还留在刚刚紧迫的实验中,听到以舒没头没尾的话,一时晃不过来。 以舒温和地笑了笑,探究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脸上划过,酝酿了一分担心和一分气恼,“之前大家一起在谈论的事情啊,关于会长助理这个职位到底该怎么界定,若作为部长,去年换届又没有作为其中一员,那只能当成部员,但部员考试安排又没有很明确地划分出来。”她顿了顿,垂下眼眸,声音轻了许多,“不知道以安会是什么反应。” 小琼真子撇了撇嘴,颇为无可奈何,“真不明白你,跟原以安闹得那么不愉快,还担心她呢!” 以舒回过头,小琼真子的愤懑不似作伪,她勉强提起了精神,“到底她是我妹妹,就算是不担心她我也得担心我爸的反应吧,免得他什么事情都……” 状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以舒住了口,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以安的身影,她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眼底晦暗不明,“看起来以安的表情算不上失落,大概结论是好的。” 她的口气有些愉悦,微夹杂着落寞。 “以舒?”小琼真子不太放心地拉着她的手腕,“还好吧?”她的担心之余,眸光却显得格外清冽,嘴角勾起又暗暗掩下,似是同仇敌忾般的不满,“真不是原以安有什么地方出色的,真说起来的话,森下知美比她称得上优秀的过,漂亮的外表,过人的家世,优雅的气质,会长助理让她来担任比原以安来的让人信服。” “真子,别乱说了。”以舒为难地看着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至少她也很努力啊!” 这话说的似乎是在为原以安辩解,但听上来大致却是说原以安除了努力毫无可取之处。 小琼真子转回头,远远地看着以安的身影,她走在迹部景吾边上,或是她稍稍加快了步伐,或是说迹部景吾下意识地放缓了步子,两人并肩走得不疾不徐,偶尔相互交谈了一句,相互间自有一种默契。 小琼真子收回视线,撇了撇嘴,只剩下为以舒打抱不平的娇蛮,“努力?口头上说说而已谁不会,要是真努力也不会跟森下知美有那么大的差距!” 冰帝的学生极其看重实际做出来的成绩,而恰恰以安才刚进了学生会不久,虽然做了不错的策划,但纷纷扰扰的谁又真正说得清楚那份策划到底出自谁手?而森下知美不一样啊,虽然她刚转学到冰帝,但就凭她以往的成绩,就比以安高出不止一筹,这样一对比,当然大家偏向哪位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大概还有一个原因,别人得到了而你没有,这个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为什么是你得到,比你好的人还多的很。于是先入为主,并盼望着突然有一个出色的人狠狠地将其拉下马。 想着,小琼真子眼底划过一丝嘲弄,耳旁又响起以舒造作的话,只不在意听,适时地给出她想要的反应而已。 “以安真的很努力。”以舒似乎是辩护,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来。 “继续说啊!”小琼真心斜眼看她,“你看你连自己都说不出一个好理由来。” 以舒沉默了一会,耸下肩,“我总感觉以安她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以前的性格跟现在差了太多,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这回她的回答应该是――是吗?怎么说?小琼真子撇了撇嘴,皱着眉头,半饷不开口。 以舒下意识地侧过头,小琼真子这才郁闷地说道:“很不明白你诶!每天从早到晚都以安怎么样,以安怎么样,仿佛你的生活除了原以安什么都没有一般!” 小琼真子的话落下,以舒怔住,一阵惊雷在心中闪过,久久回不了神,只惯性地往前走,落下小琼真子好几步。 “怎么了?”小琼真子回过头,疑惑地问道。 “没!”以舒的表情还僵硬的有些不自然。 小琼真子气恼地瞪她,“不是吗?我说错了吗?你平常说得我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原以安最爱粉色,衣服大都是粉色系的,喜欢刚好到膝盖的裙子,喜欢草莓味的酸奶,还喜欢……”在以舒的瞪视中,她不再说了,没劲地撇了撇嘴,“我跟原以安一点都不熟,但却诡异地了解她那么多事情。” 以舒反驳不了,沉默地加快了步子。 小琼真子看着越到她前面的以舒,嘴角微微一勾,打破了她最后的平静,状似揶揄,“现在想想,你除了原以安,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问个问题,你知道你自己喜欢什么吗?” 以舒下意识地开口:“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但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她脑子里却突然一阵空白。 “我知道了!”小琼真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你除了校服之外浅色系衣服居多,其中绝大多数是粉色的,裙子么……”她不可置信地得到结论,“不是吧,现在想想你跟原以安的爱好也太相近了!” 以舒错愕,她没有留意过,但小琼真子这么一说难免去想,她日常所用的几乎跟原以安一样,近似地让她惊愕。 小时候起原以安有的东西她也要有一份,或者是原以安自己让出来,或者说拐弯抹角地让原凉泽为她置办,但什么时候起,她从原以安手上抢来的东西,变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她心里不自觉地发冷,漫布着失控的恐慌。 “以舒?”似是看出她表情不对,小琼真子问了声。 “…啊!”以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反应微微过激,勉强地笑了笑,“我记得还有点事要做,对不起,我先走了。”说着,赶不及匆匆往前,像是被恶狗追咬一般的惊慌。 看着她快步走远,小琼真子忍不住灿烂地笑开。人遇到巨大的压力时,往往做出的事情就特别欠缺考虑! 校门外几步,以安看着以舒从她身旁走过,表情冷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迹部景吾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怎么了?” “没。”以安摇头,再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静静地往前走了小会,她缓下步子,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你往这边走是想要送我?” “啊恩?”迹部景吾挑眉,理所当然地镇定,“有何不可?” 以安却噎住了,无话可对,默默转回头,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等了一会又问,“桦地学长呢?” “练习网球。”迹部景吾言简意赅,好不容易的独处,原以安却一点儿也没相应的情商。 “这个时候你不也应该练网球?”以安又问。 迹部景吾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她,带一点不自知的无可奈何和专注。 迹部景吾的眉目生得极为出色,他这么看着自己,以安竟觉得他妖娆得动人心魄,令人不自觉地沉沦。 缓缓地,迹部景吾收了笑,以安一怔,下意识地撇开了头,她的头发是习惯性地高高挽起,遮不住发红的耳根。 他看着,不觉又是一阵轻笑。 以安只觉得心跳快得没有分寸,好不容易平稳,耳旁传来他的轻笑,心里泛开些许的懊恼。第一次,不自觉地有了幼稚的念头,没道理就我一个人局促,你却在那边偷笑。 转过头,强自镇定,当然,这镇定得忽略以安脸上的绯红色泽,“迹部景吾,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说出来,不自觉地带了点小得意,迹部景吾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地长久地注视。 以安下意识的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明明只是一个玩笑,但似乎开过了头,她强自轻快着说道:“不然你干吗维护我,看来你的确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话说出来,但迹部景吾没有预想中的一点嘲弄,反倒是嘴角高高地上扬,让以安生出了似乎本该如此,或者说似乎她是自己一点点踏进了陷阱的荒谬感。 两人定定地相视,似一场耐心的角逐。 “本大爷……”迹部景吾缓缓开口,以安的心随着他的话不自觉地提了提。 “是……”他眼底笑意尽染,但将出口的话被他衣服兜里的手机铃声打破,天空之城的旋律依旧轻缓,但迹部景吾第一次对此不耐。 看着以安,手机铃声不断作响,他眯了眯双眼,最终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口,这也不是他认为适当的时候。 “喂!” 原以安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下意识地留神。 “知美?……本大爷立刻过去!” 寥寥说完,他的心情郁卒到了极点。 “看起来你还有事?”以安笑了笑,“那明天见!”说完急不可耐地转回头,匆匆往前走。 迹部景吾的目光随着她的脚步而动,最后略带遗憾地收回视线,转身沉着脸往学校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有预感迹部大爷会把闹出事来的少年们狠狠地整一遍。。。嘿嘿! ------------ 58章 清晨,刚踏出房门的以安差点跟以舒撞到,幸好及时停下步子,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想当然,以安昨晚并没有睡好,但一大早就碰到这样的意外,她由不得不清醒,尤其对面的人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十分莫名。 “干吗?”以安下意识地不耐,反手带上房门,朝餐厅走去。 以舒久久地躇在原地,眼神诡异而显疯狂,说话间远远地响起,她不自觉地攥紧手,走了过去,至餐桌旁,木着脸落座。 以安下意识地抬眸望去,眉间蹙起,心里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以安?”原凉泽见她不动筷子,疑惑地开口。 以安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吃早餐。 早餐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外走,下意识地在相互之间留了一段距离,以舒的表情过于平静,安安静静地向前走着,一点没有挑衅生事的意思。 疑虑间,学校已经到了,听到从校园内传出的嘈杂声,以安怔了怔,冰帝学风一贯严谨,这样的情况她只在迹部景吾招募会长助理时见过,不经留了神,余光下意识地朝以舒移去,后者皱着眉头,显然毫无所知。 以安皱了皱眉头,但并不完全对她放心,走在教学楼前的走道上,议论的焦点也慢慢听得清晰。 ‘正选’、‘斗殴’、‘关东大赛’几次名次反复被提及,以安联想到昨天迹部景吾接的电话,心提了几分。 教室里也是议论纷纷的情景,学生们大多显得激愤而气恼,坐下来后,以安伸手拍了拍正与旁人激烈谈论的西元杉,问道:“你们在谈论的是关于什么事?很严重?” 西元杉意犹未尽,听到以安问,立刻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扒拉出来,顺便带上自身的感觉,“就昨晚在冰帝校园外,我们的正选遇到纳隆中学的正选,一定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本来还站在主场我们正选已经退让了他们几分,但他们明显来这边就不怀好意,反复地挑衅,最后就动了手。” 她说着,表情忿然。 “那些人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啊,惹别人动了手,嘿!倒是打不过了,就装熊样!关东大赛的报名就在这段时间,他们向主委会投诉说我们正选对他们动手,要求取消冰帝的参赛名额。”说到这里,西元杉忍不住嗤笑,“简直是脑子有病,主动来的冰帝,最后还想泼脏水!” 以安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打开,下意识地按出迹部景吾的名字,但最终还是迟疑,缓缓抬首,一边将手机倒置于桌面,“主委会得到的是什么看法?” 西元杉的视线从以安的手机上移开,刚以安动作太快,等她注意手机就已经倒放在桌面上了,这时又听她问,不由转移了注意力,“就是因为还没有结论啊!主委会那边只说要经过调查,实际上却都是在询问纳隆那边的正选,从他们口中得出的有什么事实!还不是装得有多孬就有多孬!” “不一定吧,总不能只凭借一方的话来断定事情。”以安想了想,问道。 “大概啊!谁知道呢!”西元杉耸了耸肩,又是叹气,“不过好像我们正选的确是先动了手,在这一点上处于弱势,至于纳隆到底说了什么,这点除了当事人谁晓得,还不是公说公有理。我看到时候主委会很可能就凭借先动手这一点把冰帝排除在外。” 迹部景吾乃至整个网球部,都为这次比赛准备了很久,如果在赛场外失利,以安不敢想象他们该是多么失望。 “我们都已经决定了,要是主委会真不让冰帝参赛,所有的冰帝学院都会联名抗议!”西元杉说着,一旁几个同学也附和道,连温和的秋原谌也此时也显得不忿。 “以安,你也会来吧?” 听到西元杉这么问,以安颔首,不由多问了句,“我们和纳隆是在哪里起的冲突?” 西元杉哑然,这倒是她不曾注意过的地方,朝一旁望去。 “冰帝学校外最近的网球用具店,当时正选们是要买点什么东西的,听说是这样。”一旁的女生回答。 “哦。”以安点头。 铃声响了,但大家谈性未减,安倍井踏着铃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沉下表情,台下学生一见,不由噤声,安静听安倍井开讲,但注意力却早不晓得游离在课堂之外的哪个地方去了。 桌子下,以安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番犹豫,终于一鼓作气,以客观冷静的口吻发了短信过去。 ――事情我大致听说了,具体情况呢?先动手的真的是冰帝? 发了短信,她反倒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眸,见安倍井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暗暗松了口气。 时不时地低头查看一番手机,没有消息,以安最后索性将手机放到衣服兜里,但这个时候,短信进来了,以安也因此僵硬了表情,她竟然大意到没有设置静音。 安倍井一贯严厉的脸板起,走在她座位旁,“把手机给我!” 大概算得上出人意料,因为安倍井只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说任何惩罚的措施,应该也是因为他其实了解学生静不下心。 以安尴尬地掏出手机,打开了屏幕偷偷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抽回手,“不好意思,老师,能不能让我先看完这条短信?” 这是一种惯例,手机一旦被没收也意味着它要在班主任的办公桌抽屉中呆上一个学期。 话落,安倍井凌厉的目光落至。 话都说了,以安点开了短信,简短地再不能形容。 ――恩。 以安关机,然后老老实实地递上。 “明天给我一份检讨。”将手机放进上衣口袋,安倍井淡淡落下一句,走回讲台前。 以安默然,这个学校大概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安倍井的检讨书是三千字起步的。意外的杀鸡儆猴,课堂纪律在这种情况缓缓变好。 下课,西元杉转过头,几分好奇,“你……谈恋爱了?” 以安下意识地惊愕,但除此之外,不自觉地心虚,也因此,回得更坦坦荡荡,“开什么玩笑呢!” “也是,你喜欢的人不就在这。”西元杉说完,意识到她不注意说错了话,紧紧地闭上嘴。 “走吧,不是体育课嘛!”以安不在意地笑了笑,余光瞥过面色尴尬的秋原谌也,莞尔,何必认为别人一旦喜欢了就会一直喜欢到底呢? 出了教学楼,身后是咋咋呼呼的几个女生团体,以安不自觉地转头朝校门外看去一眼,心里有所思量。 “以安,真紧张主委会会有什么结论。”另外的一行人谈论得激烈,西元杉远远地看去,不自觉地对以安提起。 “只能等着看。”以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脚下步子微缓,“西元杉,帮我请个假,就说我不舒服!” “啊?”西元杉茫然。 交代完,以安快步走向校门。 “怎么了?”一个要好的同学问,西元杉转过头,耸了耸肩。 “不知道,说是不舒服。”寥寥几句说完,一行人又谈论起刚才的话题。 校门处,以安被保安拦了下来。 “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去!”以安有些懊恼,本是冲动做出的行为,被拦住让人清醒之后思路也更为清晰。 “请假单?没有请假单的话上课时间按规定学生是不能出校的!”保安乐呵呵地笑着,但却不退让的坚定。 以安有些着急,“我是真的有事情!”她强调,伸手摸向口袋,探了空。 “我跟安倍老师口头请过假了,没有拿请假单而已。” 保安笑着摇头。 “手机借我!”以安伸出手,保安见她不似作伪,把手机递上。 以安快速拨了安倍井老师的号码,首次庆幸在班级里安倍井的手机号是必要常识。 “通了!”她递过去,“我是安倍老师的学生,原以安!” 保安半信半疑地接过,听到手机传来安倍井清冷无波的声音,才信了。 趁着他注意力移开,以安挪了一步,出了校门,对上瞪着眼睛朝自己看来的保安,挥了挥手。 “我真的跟老师请过假,不信你问!” 安倍井有另外一个优点,在班级之外给学生保留最大的面子,不过,她有预感,下午的时光会过得异常缓慢。 走到网球用品店,以安左右打量了一眼,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笑眯眯地亲切地走了过来。 “这边都是先上架的款式,今天刚到,需要的可以拿下来看看!”显然,以安不是逃学的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 以安点了点头,随意地拿起一个护腕,目光却在店里来回地打量,最终留在靠里面墙上的摄像头。 “老板,你还装摄像头呢?”以安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老板朝后看了一眼,不在意地笑着,“你还是第一个发现的,刚装上不久,为了安全嘛!” “装上不久啊,那现在还开着吗?”以安看着摄像头,又问。 “嗯。” “那昨天也一定开着咯?”以安勾起嘴角,笑眯眯地问道。 老板一怔,狐疑地打量她。 “冰帝正选和纳隆昨晚在这边起了冲突,我想看下视频资料。”以安提了出来,本来过来只想从老板口中问出昨晚的真实情况,但没想到,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感情你不是来买东西的?”老板脸一黑,有些不耐地准备赶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我想开个坑。。。。关于末世的重生的坑。。。。最后好迷末世文,好看的我都看过了的说。。。。。嘿嘿嘿嘿!你们喜欢看不? ------------ 59章 “别一大早就给别人找晦气!”老板摆了摆手,又稳稳地坐回了柜台后,看起电影来。 以安的视线从货架上划过,最后停在老板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老板,我不过也是顺便问问,主要还是为了买东西才过来的。” 老板显得半信半疑,打量着她,态度保留。 “当然!”以安转向货架,拿起一对护腕随意地翻看着,“既想买东西,但又很想得到昨晚的录像,就不知道老板愿不愿意给我了。” 老板此刻也重新挂上了笑容,明显地准备坐地起价,“录像可是涉及隐私的事情,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你?” 意料之中,所以以安神色没多大变化,仍旧就笑意温和,“我很喜欢网球,但算不上太懂,但我觉得老一点的反倒比较好,要是老板这里有以前的系列产品,那就太好了!” 这话只差清晰明了地告诉他你这边有什么压在手里卖不出去的东西,我全部接收! 老板觉出味来,然后笑意更深,却故意想了一会,才说道:“老的东西啊,好像有一些,不过你不觉得这些新的东西也很好吗?” “觉得啊!但是这也太考验我的经济能力了,除非老板打算给我批发价,不然我恐怕没有本钱哦!”以安摊了摊手,这时候再让一步,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这样。”老板将信将疑,不过想来以安只是一个学生,倒也不咄咄逼人,“要看看吗?”他说着,往店后面走去。 “老板,还是先把录像给我吧!我倒不急着看。”宜早不宜迟,以安可不确定这时候主委会的人是不是在路上。 老板停下了步子,犹豫不决。 以安从口袋里掏出冰帝的学生证,递了过去,“成交之前我的学生证就交给老板,等老板轻点完东西给我,我结了款项您再还给我!” 老板乐呵呵地笑着,“这怎么好意思呢!”口中叨叨着,手下动作不慢地把以安的学生证收了过去,走到柜台后,“是要拷贝给你吗?” “嗯,麻烦了!”以安又支付了笔u盘的费用,才顺利地拿到手。 “老板,能把昨天的视频都删掉吗?”以安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您应该不介意吧?” 老板也不是愚钝之人,一点就通,对他反正没有什么害处,在以安注视下把昨天的记录删掉了。 “谢谢!”以安笑了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本子,把送货地址写了上来,一边随意地问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板你清楚吗?” 老板心情此刻是很好,所以也愿意多跟她聊几句,“谁知道呢!当时冰帝和纳隆的学生在这里买东西,正好网球数量不够,我到后头去拿货,出来两边就已经动上手了。” 以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了点头,告别走出了网球店,匆匆往家里赶…… 下午回校,以安快步往教学楼走,下意识地按了按装着u盘的口袋,离教学楼几步之远停了下来,摸向口袋,没摸到手机怔了下,这时才觉得缺了通讯工具非常不便,想了想,赌上一分运气,换了方向朝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她就堵这个关键时候迹部景吾应该会在办公室。 踏上学生活动中心顶楼,远远听到一片杂乱的声音,以安松了口气,站在门边,抬手准备敲门,此时门恰好被拉开。 四目相对,森下知美和以安都有些愕然。 “原以安?你怎么来了?”森下知美笑意柔和,但站在原地没有让开,足以显得此时她持不欢迎的态度。 “有点事情。”以安看着她,会了一抹笑容,随及往前迈了一步。 进她走来,森下知美笑着但没有让开,报以歉意,“抱歉,景吾和忍足他们在谈论事情,这个时候大概不是很方便,不然你迟点再过来好吗?” 森下知美是以什么身份做出的劝导?以安定神看她,她表情分明流露的歉意让以安下意识地觉得碍眼。 稳了稳神,抛开心里莫名的想法,以安耸了耸肩,“我想说的就是关于冰帝和纳隆起冲突的事情。” 森下知美怔了怔,她站在门口久未出去,迹部景吾也微微留神,自然地就看到门口的以安,站了起来,越过众人指他们面前,声音一贯的沉稳,未曾有一丝慌乱,“怎么了?” 事已至此,森下知美也不再阻拦,反倒是主动帮以安解释,“原以安说过来跟你讲关于纳隆的事情,好像是有解决的办法!” 她说的好像,把以安推到至高点,众人因为这一句话,不可避免把视线集中在以安身上。 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头,“原以安,是关于什么事?” “是有些纳隆的事情要跟你说下。”以安未直接回答,反倒看向森下知美,被她言语挤兑不代表她没好脾气,“森下知美学姐,你不是要出去?” 森下知美一滞,为难,有些不放心地望着迹部景吾,“原以安,你既然有线索,我想事先了解下。” “所以,你是想以什么样的身份了解?实际上,这仅仅是网球部的事情吧?”以安示意了眼在场的各位正选,那意味明显是指森下知美不过是个外人。 森下知美却也不恼,“我跟景吾一起长大的,他有事我还能不在乎啊!” 她说着,极带亲密意味地看着迹部景吾。 “森下,你不刚说下课有课要上?要有消息了我会提前通知你,不会让你关心不了小景的。”忍足侑士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痞笑,推了推眼镜,顺手搭在迹部景吾的肩膀上。 迹部景吾眸光一闪,双眼微微眯起,把目光从以安身上移开,口气礼貌而显疏离,“森下,不用妨碍你上课,本大爷的事情本大爷能解决。呐,桦地?” “是。”桦地崇弘应声,森下知美表情微僵,心里的不甘心迅速蔓延,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那好,等你消息。” 说完,她转身离开。 以安下意识地朝迹部景吾看去,他的表情淡漠,貌似丝毫不曾收到影响。 “以安,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忍足侑士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众人纷纷报以期望。 以安紧了紧神,跟在迹部景吾后头走到桌前,从口袋里掏出u盘,放在桌子里。 迹部景吾的视线从u盘上移开,等着她解释。 “这是昨天的录像。” 一语落下,向日岳人有些不可置信,“这该不会网球店的录像吧?” 以安怔了怔,点头,心里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她想到的事情迹部景吾怎么会想不到,只不过大概她比他快到了一步。 忍足侑士拿起u盘,递了过去,迹部景吾接过,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 “不过拿走录像也没用啊,就凭纳隆那群乱攀咬的疯子,搞不好最后我们两边都不能参加比赛!”向日岳人提了出来,不觉忿忿然,“也不是他们在想些什么东西,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说话间,视频开始播放,意外的,视频里先动手的确实纳隆一方,向日岳人下意识地咽下后面的话。 “以安,可以解释吗?”忍足侑士浅笑,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迎着迹部景吾的目光,以安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口气仍一贯的平稳,“我拿到这个录像后回去看过,先动手的人是向日学长。” 以安说话间,向日岳人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微羞赧。 “我详细看了几遍,发现向日岳人学长正好是站在摄像范围的最边上,而被他揍了一拳的纳隆男生也是在边上,所以我想可不可以就把摄像范围缩小一些,这样看起来先动手的人就是纳隆。” 听完,众人不由相视一眼,片刻不自觉地雀跃,“这样我们就不会因为这档子事止步于比赛外了!” 犹带不相信,他们不自觉地多问了一句,看到相互间肯定的眼神,或击掌或欢呼表达着各自高兴的心情。 “迹部,看起来这个方法可行。”忍足侑士不觉认真,详细思量,面向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淡淡点头,看向网球部的正选差不多是想就地开个party般的表现,嘴角不自觉勾起些许弧度,“太不华丽,呐,桦地?” 以安瞥向他,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其实他是认可的,又转向众人,心情忍不住随着他们雀跃着。 “到此为止!该回去上课都可以回去了!”等他们高兴地差不多了,迹部景吾发了话。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刚刚是因为网球部的参赛资格而不管不顾地待在这里,这回事情解决了,不由耸拉着表情,各自匆匆出门。 “那,小景,我也先走了!”忍足侑士朝他们挥了挥手,施施然离开。 此时以安的心里着实不算舒坦,想着脚步较快了几分。 “原以安。”迹部景吾突然出声。 以安下意识地回过头,就见他将u盘扔了过来,忙伸手接住,不由疑惑。 “今天课后,由你去传达室将这个视频播放给全部学生。” 以安看着u盘,有些错愕。 “不是这段时间正好有流言说你胜任不了本大爷的助理吗?”迹部景吾嘴角勾出揶揄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着。 以安心中一动,朝迹部景吾看了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急忙地转身推门出去。 迹部景吾看着门来回地晃动,心情不由上扬。 “桦地,她似乎感动了。” 桦地崇弘抬眸,“是!” 迹部景吾用手撑着头,嘴边的笑容越发灿烂,片刻后起身。 “桦地,去网球用具店!” 桦地崇弘:“是!” 这会儿,他应该让店里的摄像头的摄像距离就固定在某个范围之内,让人找不出一丝瑕疵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好说以安不应该这么幼稚之类的。但我想写的不是从头到尾都淡然的不像话的女生,她有棱有角,讨厌被人踩在头上,这是她一贯坚持的目标,她一贯的表情是微笑,而不是淡淡的那种,额~~~上一辈子,她很努力,几乎就要得到她想要的职位的,却不能说她总是能处理好任何事情。以安她是那种可以付出最大努力的女生,有冲动的时候。 另外年龄,20多岁,30肯定不到。因为动漫虽然过了蛮久,但女王他们停在我脑海里永远都是中学朝气蓬勃的摸样,我想象着30多的女生站在他旁边,我有种破灭感!即使她换了个年轻的外表。。。t t ------------ 60章 迈进教室,第一节课已上到一半,在讲台前的英语老师瞄了她一眼,示意她进去,不多耽搁地继续上课,至于以安的早退,当然要留待课后处理! ――安倍井让你课间先去他办公室。 同桌悄悄地把本子推到她面前,潦草地写着以上的话。 意料之中,但以安忍不住伸手揉捏着太阳穴,也不知道中学有这么一个严厉的班主任是好是坏。 “安倍老师。”下课后,接了英语老师的又一份检讨书,以安站在教务处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安倍井从文件中抬眸看了一眼,视线复又回到文件上,清冷地开口说道。 以安走了进去,至他身旁停下。 教务处这个时候只有安倍井和另外一个陌生的老师在,手头各自忙着,气氛更显严肃。 以安低垂着头,“老师,对不起。” 安倍井翻过文件一页,快速地做着记录,口气仍是清清淡淡的,“说原因。” 以安沉默下去,不是不想回答,只是由衷地觉得回答不出口。说什么呢?难道说自己担心网球部,而不管不顾去找线索。 良久,以安轻声说道:“对不起。” “就是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安倍井眉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 以安静默了会,开口说道:“对不起。” “学期后补习你继续参加,明天给我一万字以上的检讨。”安倍井停下笔,转头看着他。 “嗯,我知道了!”以安应声,心里微微郁卒。 “回去上课。”安倍井淡淡地落下一句,注意力又转到文件上,继续做着记录。 以安转身出门,之前补习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表情微微懊恼,但自始至终没有后悔的感觉。 下午的课就终于落下帷幕,以安还没来得及整理东西,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广播突然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侧目,细听,以安才发现那是武见诗织的声音,松了口气。 “打扰各位同学一会,我是学习部部长武见诗织,代表学生会跟大家通个气。关于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我们终于整理出整件事情的脉络来,也得到了相关了视频证据,大家如果不着急,可以通过各自班里里的投影仪进行观看。” 听着武见诗织的话,以安脚步下意识地加快,刚踏出门口不远的学生也纷纷回了教室,匆匆在走廊上跑着的以安倒令人诧异。 “今天的事情,大家主要在议论冰帝最后有没有资格参加全国大赛。”以安还没有来,武见诗织就多说了几句,“在此,我先给大家一个肯定的答复:能!” 还不知道原因,但武见诗织在冰帝是有所威信的,一大半学生已经相信,剩余的将信将疑但也不妨碍他们由衷的雀跃,武见诗织话落,各个教室就传来欢呼声。 以安没有留神,但一路上不可避免地听到学生们的话,无一例外是对迹部景吾以及网球部的推崇,听着,以安的嘴角上扬,心里对迹部景吾多了层敬佩,一个人能做到如此,无疑是极致优秀的。 推开广播室大门,武见诗织回头跟她交换了眼神,也是松了口气。 “想必大家现在最想看到的是当时的视频,而不是听我空泛的承诺,那现在我就将话筒转给会长助理原以安同学,这个视频是她第一时间发现的。” 武见诗织先一步为以安解释,这也使得由以安来播放视频这件事显得理所当然,话落,她让出了位置,把话筒递给以安。 “大家好,我是原以安,下面就直接播放视频。”以安把u盘递了过去,一旁的男生接过,熟练地操作起电脑。 关上话筒,武见诗织忍不住调侃:“我还以为你会夸夸其谈呢!” 以安莞尔,“怎么样的夸夸其谈。” 武见诗织也是笑,他们之间并不陌生,但却是第一次在一起这样交谈,却不觉生疏。武见诗织靠在桌边,眸光清亮,“类似为了找寻这份视频,我多么殚精竭虑,多么无法入睡,多么……” “词穷?”以安揶揄了句。 武见诗织耸了耸肩,“反正差不多就那意思。” “如果你不为我事先加上注解,我当然得拐弯抹角地说明这个视频我发现的,好歹我也是有功之臣,不过你既然说了,反倒这样,我可以给大家留下谦虚低调的好印象。”以安笑着,说得半真半假。 武见诗织佯装的懊恼,“原来错的人是我?”广播室正放着的视频进入关键,她随着大家下意识地安静下来,注意力集中。 视频整个播放完毕,她不由露出了笑意,“这回纳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现在就得看纳隆倒霉的具体程度了!”以安顿了会,漫不经心地说道,笑容狡黠。 武见诗织回头看她,眸光一亮,顿时领悟,打开话筒,“大家大概已经都看完了。” 静等一会儿,觉得大致上学生们都安静下来,她才继续说道:“纳隆明显是胡说八道,如果不是这次有视频为证,我们的网球部就十分有可能因此不能参加全国大赛,所有人都明白,我们为此准备了多久,尤其是网球部的所有成员,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以安笑望着她,对于揣摩人心这一点,武见诗织可谓驾轻就熟。 “就算这些我们都不计较,那是我们冰帝大气,不与纳隆计较,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对于我们很多人而言,错过这次比赛,不过是代表今年,而明年我们又能参加。而对于三年级的众多学生们来说呢?对于三年级的正选们来说呢?这次最后一次,作为中学生直接参与到这个比赛里面,这次以后不可能再获得的机会!所以,不管你们所有人怎么想,我,武见诗织一定会追究到底!”说完,她利落地关上话筒,朝着以安,笑得像只狐狸。 “走吧!” 以安反应不及,就听她戏谑道:“不然还等到我给大家讲结束词?类似: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 以安失笑,站了起来,武见诗织也不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广播室。 走出几步,并可听到冰帝学生的激烈反应,武见诗织满意极了,左右看了一眼,轻声问道:“这视频你们处理过?” 以安怔忪,“你知道?” “其实仔细想想并不是很难明白的事情,如果昨晚先动手的人是纳隆,我不信迹部景吾会等到现在才反击,既然等到了现在,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还用得着我多说?”武见诗织笑道,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应该算不上笨吧?” 以安瞥了她一眼,沉吟了会,“你大概……不算笨。” 得到肯定的回复,武见诗织才问出了疑惑,“视频怎么处理的?可没觉得有处理过的痕迹,但又觉得不可能是原模原样的。” “自己想吧!”以安卖了关子,出了教学楼两人并肩与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真不说?” 以安耸了耸肩,武见诗织忍不住笑,“不说也不代表我不会知道,回去把那个视频挂上学校论坛,我有的是时间反复地探究。” “那等你的消息!”以安笑着,其实稍稍注意,并不是很难猜,纳隆那边大概也能明白,但是百口莫辩这种滋味他们这回肯定要体会一番了。 两人分开,以安走向会长办公室,在门口,脚步下意识地一顿,事情过后,昨天的记忆才纷乱落至心头。 她想,诚然,她喜欢迹部景吾,是潜移默化,不知什么时候发酵开的喜欢,所以才会莫名地失神,莫名地难受。 喜欢上之后呢?不得不说,她心里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期待,迹部景吾也会似她那般地喜欢她,但是她确定不了。 她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如果这回她喜欢的人是秋原谌也,而后者也喜欢她,则理所当然。但她喜欢的人是迹部景吾,如果迹部景吾也喜欢她,那种感觉怎么说呢!简直是受宠若惊,甚至有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 “原以安?” 在门口走神,冷不丁身后传来武见诗织的声音,以安回头,才晃过神来,见武见诗织手上已拿着汇报要用的文件,视线微移,各部长也到齐了。 报以微笑,以安放下理不清的思绪,敲了敲门推开,率先进去,从座位上拿起本子和笔,走到一侧。 迹部景吾抬眸望向她,眸底笑意掠过,轻咳了声,落落大方地转向众人,口气是志在必得的绝对自信,“对于纳隆的反击,本大爷希望你们已经整出了详细方案。” 武见诗织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由宣传部和学习部负责投诉稿的完成以及必要的修饰,实践部将在全校范围内号召联名。我都认为言语一针见血但微微留有余地的投诉稿主委会肯定会重视,而冰帝所有学员的联名他们就不得不重视了。” 迹部景吾满意,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另外,其他人有想法要提吗?” 外联部部长开口:“如果在投诉稿中将纳隆的胡乱攀扯进行对比,个人认为会显得更为凸显,而另外我建议除冰帝之外进行有必要的宣传,扩大整件事情的影响。” 迹部景吾沉吟片刻,颔首,目光一一掠过他们,最后落至以安。 这个时候她最好是有所表现,是可以给自己加分的良好机会。这点她明白,所以刚才一直在考虑。 “除投诉之外,为什么不可以对大概的规章提出修改建议呢?造谣和随意投诉难道只能轻轻放下,口头记个过和重点考察之类对纳隆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认为对于这类事件更应该对其学校的参赛资格进行严格地考虑,而且除今年之外,为什么可能会对明年后年造成一定的影响。”以安抬眸迎上迹部景吾的目光,从容自信地说道。 这招狠!各部长不经朝以安望去,不过心里下意识地通过了这个提议,对于纳隆,他们的厌恶感完全处于同一频率。 “嗯,详细的方案武见诗织你负责执行下去。本大爷会联系其他学校的网球部部长。”后面的话掩下不说,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领悟,但只有一点是一样的――纳隆这次恐怕得摔得很惨!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说到以安的性格是自信和自卑相互矛盾的。。。←_←这句话疑似有语病,请忽视。。。 于是以己度人,我觉得被女王喜欢上,真心像是恩宠啊我摔! ------------ 61 汇报完毕,办公室的众人各自散去,以安记录完停下笔,目光一扫,与迹部景吾专注的目光触及,之前一直在忙,突然没有事情了,以安下意识地低垂下眼眸,心跳纷乱。 “不继续问?”迹部景吾沉稳的口气却勾勒出一抹勾心动魄。 “问什么?”假意浏览着本子,以安一本正经地合上,然后稳稳地踱步回去。 “昨天你问本大爷的问题,现在回答还算不算?”迹部景吾食指尖不经心地轻触杯沿,定定地看着她,唇线微挑。 以安脚下瞬时一踉跄,有些错愕,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却不是没有期待的。 只是还没来得体会这份情感的微妙,门口就传来的森下知美的声音。 森下知美娇憨地笑着,站在闷头,微侧着头,显得极其甜美可爱。 迹部景吾的表情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下,才漠然地点头,声线透露出一丝疏离,“你怎么来了?有事?” 森下知美的脚步短暂地乱了一下,甜美的笑容不变,走到桌前站定,“原以安放的视频我看到的,原来中午就是指这个啊!这回总算可以解决了,很不错啊!” 她说着,自然地拿过迹部景吾面前的空杯,走到一边,重新为他倒了一杯搁下,笑意妍妍地朝以安望去,“费了不少劲吧?一定很辛苦才对。怎么当时不联系我们呢?搞不好可以早点拿到。” 以安抬头,淡淡的一记笑容,不以为意。 森下知美心中一动,脸上并带出了一抹化险为夷的侥幸,似是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还好原以安你去得及时,不然我们大家又不晓得,搞不好就拿不到视频了。” 以安眉间一蹙,是不是她一直以来对她都温和以待,所以她就自动把她当成傻子了?还好!不就是挤兑她考虑不周全嘛! 以安嘴角勾起,从容附和道:“我也是觉得还好,如果不是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又急急忙忙地实地求证,这个视频搞不好就真的拿不到。” 时间早晚又如何,最终结果这个视频是她拿到的,这就是最直接有力的反驳了吧! 森下知美那一霎那笑容有些不自然,念头一转,目光落至迹部景吾身上,“景吾,你不是今天让日吉诺和凤长太郎去了网球用具店吗?” 所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到这个主意,只恰恰好你早到了一步。 这人,明明不大的事情,非没完没了地纠缠。以安心里有些不耐,嘴角的弧度更深,“还好一无所获。” 森下知美诧异地转过头,看向她。 “不然谁能保证在他们到店之前的那段时间,主委会就没人过去?”以安收回视线,在笔记本上为今天的汇报写上总结。 “景吾,那这么一说来,你的反应不够快哦!”森下知美揶揄了句,眼神带着戏弄意味。 以安余光下意识地落向迹部景吾,心中一紧。 迹部景吾把手边的文件递给桦地崇弘,后者放到在他身旁不远的书柜,这会,迹部景吾才抬眸,双手交叉随意地搁在桌子上,“所以本大爷也十分庆幸能拿到这份视频。” 以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一边加快了速度书写,一边暗暗留出一份心神。 “景吾,听忍足说你们有意要加大这次事情的影响,你知道我爸爸在莫思有股份,不然我跟我爸爸说下,让莫思留出最大的版面报导这件事?”森下知美放软了声调,只期许于迹部景吾能同意,却不显一丝给人帮助的优越感。 森下知美摸准了迹部景吾的脾性,难得聪明的女生!以安下意识地自嘲了声,一不留神,笔尖在干净的纸面在划出一道难看的痕迹。 “不用。”迹部景吾不拖沓地直言拒绝。 森下知美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追问道:“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帮你,如果莫思加大力度报导,纳隆这一次就更翻不了身!” 听到森下知美急促的声音,以安侧目望去,桌后迹部景吾扯出轻嘲的弧度,“你以为纳隆本大爷放在眼里?” 森下知美片刻怔忡,定定地望着迹部景吾的脸颊,心里忽然明白过来。是啊,纳隆不过是自以为是地挑衅,反击只是做出态度,迹部景吾怎么会真对此留意甚至是不惜花大功夫去与之作对。 她不禁低下头,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她自以为了解得足够透彻,却多次还是预料不到迹部景吾的想法,笑容不自觉地牵强,说给自己一般的轻喃道:“是啊,你怎么会……” 余下声音静默在口边,森下知美还是提起了一分精力,“那之后的联名,我也来帮忙好了。” 迹部景吾斜睨了她一眼,转头,视线落向旁观的以安,脸上忽而绽开一抹笑意,“有何不可!原以安,明天联名时你记得通知森下。” 以安表情一滞,僵硬地颔首,“嗯,我明天会记得。” 森下知美的脸色随着心情一沉再沉,难堪无止尽地蔓延开来,“那明天就等原以安你联系我了,没事我先走。” 森下知美眉目生得极好,虽然作为一个女生,以安第一眼也是惊叹的,现下她低垂着眼眸,强忍着难过,自有一番娇柔,以安心中下意识地一动,迹部景吾就一点儿不在意? 心随意动,以安下意识地转过视线,定神望去。 迹部景吾平静地看着森下知美,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再出口也是清冷的口气:“森下,这几天阿姨跟本大爷埋怨你回去的时间太晚,学生会最近也不忙碌,所以本大爷觉得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阿姨太过担心!” 我妈妈跟你提起不过是想让你送我回去的意思!森下知美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硬生生把全部的难受埋在心里,勉强笑道:“我知道了。”然后疾步出去,轻轻带上门。 以安的目光从门把上收回,恍惚地开口问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动心?” 话一出口,她下意识地怔住,后悔随及涌上心头。 “怎么这么问?”迹部景吾低着头拿着又一份文件在看,以安望去,看不分明他说话时的神情。 略微迟疑,以安还是问出了口:“以己度人,森下知美没有让人不动心的理由。” 今天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迹部景吾搁到一边,抬首,左手撑着下巴,专注而轻挑地望着以安道:“啊恩,你难道希望本大爷动心?” 以安强撑着对视,不一会儿移开,起身理好桌子,把笔记本放到抽屉里。 “回答不了还是不敢回答?” 迹部景吾低声戏谑的话语传至耳边,以安蓦然懊恼,不过是她喜欢他罢了,有什么好问个不停的,这么暧昧不明的…… 冷着表情回头,但以安张了张口,适才心里酝酿的气势却带不出口,“有完没完了,非得说个不停。” 迹部景吾不觉莞尔,这才认真了几分,“你出发的角度就不对,动心被你说的就那么轻巧。”见以安对他的回答不大认同,他笑了笑,调侃道:“难不成你真是以己度人?” 以安微微红了脸,没好气地扫过去一眼,恰好手机铃声响起,才收敛了情绪,接起,听到对方的话,不自觉地按了按太阳穴。 “老板,我家在冰帝不远,东京……算了,我现在直接过去好了。”这一通电话,意味着原以安所有的存款都得就此付之一炬,网球用具,对于以安来说,实在如同鸡肋。 几句挂上电话,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已站在门口,以安随后跟上。 “怎么了?” “没什么。”以安笑了笑,转开了话题,“你是去网球场吧?”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挑眉,走到学生活动中心门外,几经犹豫还是选择去网球场,毕竟来日方长。 走了几步,以安迟疑地开口问道:“网球部缺网球、还有类似护腕、网线这些东西吗?” 迹部景吾随及朝她瞥来,以安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微笑道:“一个伯伯开网球店,有很多类似的库存积压,说是没什么用,处理掉也不值几个钱,让我问问冰帝网球部是不是需要,如果需要就当是赞助了。” “这些都是消耗品,短期肯定能用上。”迹部景吾肯定道,“不过原以舒不是女生网球部的部长,她们那边用不上?” 以安把额前碎发捋到耳后,争取了思考的时间,“但是伯伯先问的人是我。” 合情合理,迹部景吾却觉得不太对劲,哪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恰好去过网球用具店,然后晚上就有个伯伯凭空赞助了一堆网球用具,若较真,这个伯伯哪怕是搞些促销增加人气也好。 迹部景吾轻笑着,倒没进一步去问这个伯伯姓甚名谁,只轻轻颔首,“网球部倒是不介意是不是积压。”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晚上我送过来。”以安松了口气,这种事情还千万不要有第二次。 “本大爷让部员们过去。”一语定音,以安也没在小事上再反驳。 到了岔路,以安挥了挥手,“明天见!” 迹部景吾看着她渐行渐远,不自觉地轻笑,站了一会才转身往前走去。 ------------ 62 坐着网球用具店老板的车子回到家,以安下来,对着门口诧异的原慕夏挥了挥手,吐了下舌头,“妈妈。” “这是……”原慕夏茫然的目光从以安身上移到老板,“什么情况?” 听到声响,屋里的原凉泽出来了,“以安回来了?”随后迷茫,“怎么了?” 以安先老板一步,满不在意道:“哦,同学买的网球用具,说是没地方摆,在咱们家放一晚上,明天我们放学了他来拿走。” “哦。”原凉泽眉梢耸动了下,颔首应道。 “但是,”原慕夏瞧着老板从车子拿下来的好几个大箱子,“原以安同学,你准备把这些箱子搁在哪里?我们家客厅?” 以安随着她的目光,嘴角抽了抽,他们家的客厅摆下箱子大概也不用过人了,还是说当初她到底答应得太爽快,虽积压得不算多,但也不至于少就是了。 “不然…放我房间?” 原慕夏似笑非笑地朝她瞥去一眼。 “东西都已经搬下来了,要帮你搬到屋里吗?”老板挂上后备箱,走了过去,对着原慕夏和原凉泽微微颔首算是招呼,然后问道。 “嗯,那麻烦您了。”原慕夏落落大方,不至于对老板迁怒,让开了位置,“搬到书房吧,那边稍微空一点。” 原慕夏前头带路,老板搬了一只箱子随后。后头,原凉泽面向以安,朝原慕夏瞄去,然后无声比着口型,摸了摸脖子。 以安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微微严肃,“爸爸,其实妈她早走远了,你只要不大喊大叫,她绝对听不到。” 无视原凉泽的尴尬,以安勾着嘴角轻笑,弯腰搬起一个小箱子,原凉泽也随着搬起,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以安,你那个同学似乎不太懂礼节。”快到客厅,原凉泽琢磨着用最委婉的口气表达自己的看法。 以安疑惑,转头看向他。 原凉泽皱着眉头,想得多柔和的语气才能不伤害到以安的感情,“你同学既然是麻烦你了,把东西在我们家存一天,但毕竟是打扰别人家长,怎么说也得当面表达谢意。” 搁下箱子,原凉泽开口说道,原慕夏和老板已是出去搬剩余的东西了,原凉泽也不多停留,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可能他一时没有注意到?”以安讪笑道。 “这不是注意到或者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原凉泽摇了下头,“虽然我并不是一定需要你同学的感谢,但是这毕竟是很礼节的东西。” 以安反驳不了,也无从反驳,很礼节的东西啊……以安脑子里下意识地晃过一个念头,要是明天迹部景吾他们过来,原凉泽会对其中之一的“当事者”是什么观感。 看着以安,原凉泽自动自发地为其解围,不关乎此时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也许你同学恰好有事耽搁了。” 爸,你大可以说个再虚一点的理由!以安弯腰抱起箱子,朝原凉泽瞄去一眼,其中的不屑正好直截坦荡地传达了以上想法。 原凉泽耸了耸肩,那边原慕夏已是第三趟,他看到,走了过去,自然地把她手中比较重的箱子接过,两个箱子一起抱着,朝里缓步稳稳地迈去。 原慕夏挨着他身旁,不说话,只伸出手扶着箱子,两人间流露着极其自然的默契。 这一幕许多地落在以安心里,她不觉露出的浅淡的笑意,心里油然蔓延开淡淡的羡慕,脚步微快地跟上。 送走老板,以舒这时刚踏进门口,“那是谁?” 原慕夏清淡地扫过一眼,拉着以安直接朝里面走去。 原凉泽看着这一幕,眼底微黯,看着神色冷淡的以舒,一种无力感袭来,顿觉索然无味,“听以安说是网球店老板,帮忙送点东西。” 说完,他转身朝里面走去。 以舒的动作一滞,那硬摆出的无所谓一下子崩溃,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看着转身离去的原凉泽,嘴唇颤动了几下,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视线微移,落至以安,眼神尤显憎恶。 原以安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她面前,一定要彻底从冰帝离开,最好是从这个家里消失。 以舒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出狠意,她再无法也许原以安在她的生活中无所不在! “以安,你寒假好不容易养好的黑眼圈,最近又开始发狠了?”餐桌上,原慕夏直接忽视了其他两人,对以安调侃道,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 以安转过头,瞥见她眼底的威胁之意,嚼了两下,咽下口中的食物,“最近事情有点多,也有工作要忙。” “很忙哦?”原慕夏皮笑肉不笑,“怎么不见别人忙,难不成就你一个人是学生会成员了?” 以安求助于原凉泽,但后者迫于原慕夏恰恰好转开了头,再专注不能地盯着餐桌上的菜色看。 “搞不好是因为我特别笨也不一定。”以安干巴巴地笑着,胡乱扯出了一个理由,“别人花一分钟能完成的事情我得花十分钟。” “我怎么没见你晚上做什么工作?”原慕夏直接戳破了她的理由。 以安彻底败下阵,耸拉着脑袋,“紧迫惯了,一开学就进去状态,太早压根睡不着!” 什么破习惯!原慕夏瞅着她看,不以为然。 不等她们再三沟通情感,以舒吃好,搁下筷子,“爸,冰帝的交换生项目最近启动,我觉得这是一次很不错的经验,了解不同学校的教学方式对我的学习工作会十分有帮助。” 从情感上讲,原凉泽远不能够彻底放下以舒,这段时间她总是少言寡语,甚至经常会不在家,理智上觉得做错的人是她,但从情感上,原凉泽无法不心疼,所以才显得格外矛盾。 以舒的话落下,原凉泽也随之搁下了筷子,表情与之以前清冷不少,“具体是跟哪些学校交换?” “青学,立海大,山吹,高樱,不动峰等等,基本上包括了去年学院排名的前二十位,今天另外增加了纳隆中学。这所学校建校不久,体育方面成绩不佳,但是不得不说教育这一块做得十分出色,就去年三年级联考,前百名内纳隆包揽了八个名额。”以舒平静地讲述,口气不见一丝起伏。 三年级联考是惯例,对学校在全国排名有很重要的参考作用,纳隆能占到八个名额,这就不可能仅仅用意外两个字就可以说明了。现在学生的成绩在以后入学中起到的作用不大,但学生的成绩能提升,家长是乐见其成的。 “纳隆的话,也是在东京。”原凉泽忍不住沉吟,如果到这所学校学习一年,能有所进去也不一定。 “是的。”以舒简单地应声。 “爸,纳隆最近跟冰帝的关系很差,要是到那边的话,不考虑会被针对。”不知道以舒现在的打算,进来以舒越发的沉默,以安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字面上猜测她的意思。 听着以安的话,以舒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接下来你是不是还得认为我会撺掇你去纳隆,然后鼓动纳隆的学生针对你?” 她看着以安,眼神轻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纳隆的确是今年才进了交换学校的范围,它在教育上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 以安定定看着她,轻笑起来,“我不过也是就事论事,这时候去纳隆是得被针对。” 原凉泽头忍不住胀痛,按压着太阳穴,“交换生的项目是不错,纳隆倒是可惜了。” 原慕夏表情淡淡地观望,起身收好碗筷,进了厨房。 “其实我提到纳隆不是没有想法的,我想进纳隆,明年一年,也许我能最大程度地提高自己。”以舒语出惊人。 “以舒,你别胡闹,以安刚不是说过纳隆那边不是好选择。” “可能会被针对,那学习下如何应对被众人针对的情况也可以有所提升,不是吗?”以舒平静地反问。 原凉泽看着她,心里无力感更甚,“纳隆不行,其他学校你多考虑一会,提升能力不在于一时,不用这么急地考虑。” 他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撇下两人面对面地默然。 “你真不想让我去纳隆?”以安浅笑,“这样我觉得真的很奇怪。” “当然想让你去,迫不及待。”以舒起身,错身而过时低喃道:“但不是因为我,而是最后你不得不去。” 以安微微侧目,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转回头,嘴角微勾。 那她也只能拭目以待,何为她最后不得不去。 “还在。”原慕夏擦拭着手,走出了厨房。 “恩。”以安起身。 “多注意下交换生项目,最好就不要参加。”原慕夏直截了当道。 以安抬眸,她继续道:“总觉得她不安好心。”说着,自己却忍不住轻嘲起来,“跟她妈妈简直像到了骨子里。” “嗯?”以安疑惑,第一次听到原慕夏谈起原以舒的妈妈。 自知失言,原慕夏笑了笑,“回房间吧,我也累了,你记得敷个面膜再睡,脸色看起来很差。” 她不多,就决计问不出来的,以安只能颔首,心里却多了一分思量。 ------------ 61章 汇报完毕,办公室的众人各自散去,以安记录完停下笔,目光一扫,与迹部景吾专注的目光触及,之前一直在忙,突然没有事情了,以安下意识地低垂下眼眸,心跳纷乱。 “不继续问?”迹部景吾沉稳的口气却勾勒出一抹勾心动魄。 “问什么?”假意浏览着本子,以安一本正经地合上,然后稳稳地踱步回去。 “昨天你问本大爷的问题,现在回答还算不算?”迹部景吾食指尖不经心地轻触杯沿,定定地看着她,唇线微挑。 以安脚下瞬时一踉跄,有些错愕,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却不是没有期待的。 只是还没来得体会这份情感的微妙,门口就传来的森下知美的声音。 森下知美娇憨地笑着,站在闷头,微侧着头,显得极其甜美可爱。 迹部景吾的表情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下,才漠然地点头,声线透露出一丝疏离,“你怎么来了?有事?” 森下知美的脚步短暂地乱了一下,甜美的笑容不变,走到桌前站定,“原以安放的视频我看到的,原来中午就是指这个啊!这回总算可以解决了,很不错啊!” 她说着,自然地拿过迹部景吾面前的空杯,走到一边,重新为他倒了一杯搁下,笑意妍妍地朝以安望去,“费了不少劲吧?一定很辛苦才对。怎么当时不联系我们呢?搞不好可以早点拿到。” 以安抬头,淡淡的一记笑容,不以为意。 森下知美心中一动,脸上并带出了一抹化险为夷的侥幸,似是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还好原以安你去得及时,不然我们大家又不晓得,搞不好就拿不到视频了。” 以安眉间一蹙,是不是她一直以来对她都温和以待,所以她就自动把她当成傻子了?还好!不就是挤兑她考虑不周全嘛! 以安嘴角勾起,从容附和道:“我也是觉得还好,如果不是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又急急忙忙地实地求证,这个视频搞不好就真的拿不到。” 时间早晚又如何,最终结果这个视频是她拿到的,这就是最直接有力的反驳了吧! 森下知美那一霎那笑容有些不自然,念头一转,目光落至迹部景吾身上,“景吾,你不是今天让日吉诺和凤长太郎去了网球用具店吗?” 所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到这个主意,只恰恰好你早到了一步。 这人,明明不大的事情,非没完没了地纠缠。以安心里有些不耐,嘴角的弧度更深,“还好一无所获。” 森下知美诧异地转过头,看向她。 “不然谁能保证在他们到店之前的那段时间,主委会就没人过去?”以安收回视线,在笔记本上为今天的汇报写上总结。 “景吾,那这么一说来,你的反应不够快哦!”森下知美揶揄了句,眼神带着戏弄意味。 以安余光下意识地落向迹部景吾,心中一紧。 迹部景吾把手边的文件递给桦地崇弘,后者放到在他身旁不远的书柜,这会,迹部景吾才抬眸,双手交叉随意地搁在桌子上,“所以本大爷也十分庆幸能拿到这份视频。” 以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一边加快了速度书写,一边暗暗留出一份心神。 “景吾,听忍足说你们有意要加大这次事情的影响,你知道我爸爸在莫思有股份,不然我跟我爸爸说下,让莫思留出最大的版面报导这件事?”森下知美放软了声调,只期许于迹部景吾能同意,却不显一丝给人帮助的优越感。 森下知美摸准了迹部景吾的脾性,难得聪明的女生!以安下意识地自嘲了声,一不留神,笔尖在干净的纸面在划出一道难看的痕迹。 “不用。”迹部景吾不拖沓地直言拒绝。 森下知美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追问道:“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帮你,如果莫思加大力度报导,纳隆这一次就更翻不了身!” 听到森下知美急促的声音,以安侧目望去,桌后迹部景吾扯出轻嘲的弧度,“你以为纳隆本大爷放在眼里?” 森下知美片刻怔忡,定定地望着迹部景吾的脸颊,心里忽然明白过来。是啊,纳隆不过是自以为是地挑衅,反击只是做出态度,迹部景吾怎么会真对此留意甚至是不惜花大功夫去与之作对。 她不禁低下头,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她自以为了解得足够透彻,却多次还是预料不到迹部景吾的想法,笑容不自觉地牵强,说给自己一般的轻喃道:“是啊,你怎么会……” 余下声音静默在口边,森下知美还是提起了一分精力,“那之后的联名,我也来帮忙好了。” 迹部景吾斜睨了她一眼,转头,视线落向旁观的以安,脸上忽而绽开一抹笑意,“有何不可!原以安,明天联名时你记得通知森下。” 以安表情一滞,僵硬地颔首,“嗯,我明天会记得。” 森下知美的脸色随着心情一沉再沉,难堪无止尽地蔓延开来,“那明天就等原以安你联系我了,没事我先走。” 森下知美眉目生得极好,虽然作为一个女生,以安第一眼也是惊叹的,现下她低垂着眼眸,强忍着难过,自有一番娇柔,以安心中下意识地一动,迹部景吾就一点儿不在意? 心随意动,以安下意识地转过视线,定神望去。 迹部景吾平静地看着森下知美,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再出口也是清冷的口气:“森下,这几天阿姨跟本大爷埋怨你回去的时间太晚,学生会最近也不忙碌,所以本大爷觉得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阿姨太过担心!” 我妈妈跟你提起不过是想让你送我回去的意思!森下知美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硬生生把全部的难受埋在心里,勉强笑道:“我知道了。”然后疾步出去,轻轻带上门。 以安的目光从门把上收回,恍惚地开口问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动心?” 话一出口,她下意识地怔住,后悔随及涌上心头。 “怎么这么问?”迹部景吾低着头拿着又一份文件在看,以安望去,看不分明他说话时的神情。 略微迟疑,以安还是问出了口:“以己度人,森下知美没有让人不动心的理由。” 今天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迹部景吾搁到一边,抬首,左手撑着下巴,专注而轻挑地望着以安道:“啊恩,你难道希望本大爷动心?” 以安强撑着对视,不一会儿移开,起身理好桌子,把笔记本放到抽屉里。 “回答不了还是不敢回答?” 迹部景吾低声戏谑的话语传至耳边,以安蓦然懊恼,不过是她喜欢他罢了,有什么好问个不停的,这么暧昧不明的…… 冷着表情回头,但以安张了张口,适才心里酝酿的气势却带不出口,“有完没完了,非得说个不停。” 迹部景吾不觉莞尔,这才认真了几分,“你出发的角度就不对,动心被你说的就那么轻巧。”见以安对他的回答不大认同,他笑了笑,调侃道:“难不成你真是以己度人?” 以安微微红了脸,没好气地扫过去一眼,恰好手机铃声响起,才收敛了情绪,接起,听到对方的话,不自觉地按了按太阳穴。 “老板,我家在冰帝不远,东京……算了,我现在直接过去好了。”这一通电话,意味着原以安所有的存款都得就此付之一炬,网球用具,对于以安来说,实在如同鸡肋。 几句挂上电话,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已站在门口,以安随后跟上。 “怎么了?” “没什么。”以安笑了笑,转开了话题,“你是去网球场吧?”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挑眉,走到学生活动中心门外,几经犹豫还是选择去网球场,毕竟来日方长。 走了几步,以安迟疑地开口问道:“网球部缺网球、还有类似护腕、网线这些东西吗?” 迹部景吾随及朝她瞥来,以安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微笑道:“一个伯伯开网球店,有很多类似的库存积压,说是没什么用,处理掉也不值几个钱,让我问问冰帝网球部是不是需要,如果需要就当是赞助了。” “这些都是消耗品,短期肯定能用上。”迹部景吾肯定道,“不过原以舒不是女生网球部的部长,她们那边用不上?” 以安把额前碎发捋到耳后,争取了思考的时间,“但是伯伯先问的人是我。” 合情合理,迹部景吾却觉得不太对劲,哪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恰好去过网球用具店,然后晚上就有个伯伯凭空赞助了一堆网球用具,若较真,这个伯伯哪怕是搞些促销增加人气也好。 迹部景吾轻笑着,倒没进一步去问这个伯伯姓甚名谁,只轻轻颔首,“网球部倒是不介意是不是积压。”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晚上我送过来。”以安松了口气,这种事情还千万不要有第二次。 “本大爷让部员们过去。”一语定音,以安也没在小事上再反驳。 到了岔路,以安挥了挥手,“明天见!” 迹部景吾看着她渐行渐远,不自觉地轻笑,站了一会才转身往前走去。 ------------ 62章 坐着网球用具店老板的车子回到家,以安下来,对着门口诧异的原慕夏挥了挥手,吐了下舌头,“妈妈。” “这是……”原慕夏茫然的目光从以安身上移到老板,“什么情况?” 听到声响,屋里的原凉泽出来了,“以安回来了?”随后迷茫,“怎么了?” 以安先老板一步,满不在意道:“哦,同学买的网球用具,说是没地方摆,在咱们家放一晚上,明天我们放学了他来拿走。” “哦。”原凉泽眉梢耸动了下,颔首应道。 “但是,”原慕夏瞧着老板从车子拿下来的好几个大箱子,“原以安同学,你准备把这些箱子搁在哪里?我们家客厅?” 以安随着她的目光,嘴角抽了抽,他们家的客厅摆下箱子大概也不用过人了,还是说当初她到底答应得太爽快,虽积压得不算多,但也不至于少就是了。 “不然…放我房间?” 原慕夏似笑非笑地朝她瞥去一眼。 “东西都已经搬下来了,要帮你搬到屋里吗?”老板挂上后备箱,走了过去,对着原慕夏和原凉泽微微颔首算是招呼,然后问道。 “嗯,那麻烦您了。”原慕夏落落大方,不至于对老板迁怒,让开了位置,“搬到书房吧,那边稍微空一点。” 原慕夏前头带路,老板搬了一只箱子随后。后头,原凉泽面向以安,朝原慕夏瞄去,然后无声比着口型,摸了摸脖子。 以安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微微严肃,“爸爸,其实妈她早走远了,你只要不大喊大叫,她绝对听不到。” 无视原凉泽的尴尬,以安勾着嘴角轻笑,弯腰搬起一个小箱子,原凉泽也随着搬起,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以安,你那个同学似乎不太懂礼节。”快到客厅,原凉泽琢磨着用最委婉的口气表达自己的看法。 以安疑惑,转头看向他。 原凉泽皱着眉头,想得多柔和的语气才能不伤害到以安的感情,“你同学既然是麻烦你了,把东西在我们家存一天,但毕竟是打扰别人家长,怎么说也得当面表达谢意。” 搁下箱子,原凉泽开口说道,原慕夏和老板已是出去搬剩余的东西了,原凉泽也不多停留,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可能他一时没有注意到?”以安讪笑道。 “这不是注意到或者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原凉泽摇了下头,“虽然我并不是一定需要你同学的感谢,但是这毕竟是很礼节的东西。” 以安反驳不了,也无从反驳,很礼节的东西啊……以安脑子里下意识地晃过一个念头,要是明天迹部景吾他们过来,原凉泽会对其中之一的“当事者”是什么观感。 看着以安,原凉泽自动自发地为其解围,不关乎此时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也许你同学恰好有事耽搁了。” 爸,你大可以说个再虚一点的理由!以安弯腰抱起箱子,朝原凉泽瞄去一眼,其中的不屑正好直截坦荡地传达了以上想法。 原凉泽耸了耸肩,那边原慕夏已是第三趟,他看到,走了过去,自然地把她手中比较重的箱子接过,两个箱子一起抱着,朝里缓步稳稳地迈去。 原慕夏挨着他身旁,不说话,只伸出手扶着箱子,两人间流露着极其自然的默契。 这一幕许多地落在以安心里,她不觉露出的浅淡的笑意,心里油然蔓延开淡淡的羡慕,脚步微快地跟上。 送走老板,以舒这时刚踏进门口,“那是谁?” 原慕夏清淡地扫过一眼,拉着以安直接朝里面走去。 原凉泽看着这一幕,眼底微黯,看着神色冷淡的以舒,一种无力感袭来,顿觉索然无味,“听以安说是网球店老板,帮忙送点东西。” 说完,他转身朝里面走去。 以舒的动作一滞,那硬摆出的无所谓一下子崩溃,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看着转身离去的原凉泽,嘴唇颤动了几下,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视线微移,落至以安,眼神尤显憎恶。 原以安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她面前,一定要彻底从冰帝离开,最好是从这个家里消失。 以舒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出狠意,她再无法也许原以安在她的生活中无所不在! “以安,你寒假好不容易养好的黑眼圈,最近又开始发狠了?”餐桌上,原慕夏直接忽视了其他两人,对以安调侃道,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 以安转过头,瞥见她眼底的威胁之意,嚼了两下,咽下口中的食物,“最近事情有点多,也有工作要忙。” “很忙哦?”原慕夏皮笑肉不笑,“怎么不见别人忙,难不成就你一个人是学生会成员了?” 以安求助于原凉泽,但后者迫于原慕夏恰恰好转开了头,再专注不能地盯着餐桌上的菜色看。 “搞不好是因为我特别笨也不一定。”以安干巴巴地笑着,胡乱扯出了一个理由,“别人花一分钟能完成的事情我得花十分钟。” “我怎么没见你晚上做什么工作?”原慕夏直接戳破了她的理由。 以安彻底败下阵,耸拉着脑袋,“紧迫惯了,一开学就进去状态,太早压根睡不着!” 什么破习惯!原慕夏瞅着她看,不以为然。 不等她们再三沟通情感,以舒吃好,搁下筷子,“爸,冰帝的交换生项目最近启动,我觉得这是一次很不错的经验,了解不同学校的教学方式对我的学习工作会十分有帮助。” 从情感上讲,原凉泽远不能够彻底放下以舒,这段时间她总是少言寡语,甚至经常会不在家,理智上觉得做错的人是她,但从情感上,原凉泽无法不心疼,所以才显得格外矛盾。 以舒的话落下,原凉泽也随之搁下了筷子,表情与之以前清冷不少,“具体是跟哪些学校交换?” “青学,立海大,山吹,高樱,不动峰等等,基本上包括了去年学院排名的前二十位,今天另外增加了纳隆中学。这所学校建校不久,体育方面成绩不佳,但是不得不说教育这一块做得十分出色,就去年三年级联考,前百名内纳隆包揽了八个名额。”以舒平静地讲述,口气不见一丝起伏。 三年级联考是惯例,对学校在全国排名有很重要的参考作用,纳隆能占到八个名额,这就不可能仅仅用意外两个字就可以说明了。现在学生的成绩在以后入学中起到的作用不大,但学生的成绩能提升,家长是乐见其成的。 “纳隆的话,也是在东京。”原凉泽忍不住沉吟,如果到这所学校学习一年,能有所进去也不一定。 “是的。”以舒简单地应声。 “爸,纳隆最近跟冰帝的关系很差,要是到那边的话,不考虑会被针对。”不知道以舒现在的打算,进来以舒越发的沉默,以安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字面上猜测她的意思。 听着以安的话,以舒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接下来你是不是还得认为我会撺掇你去纳隆,然后鼓动纳隆的学生针对你?” 她看着以安,眼神轻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纳隆的确是今年才进了交换学校的范围,它在教育上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 以安定定看着她,轻笑起来,“我不过也是就事论事,这时候去纳隆是得被针对。” 原凉泽头忍不住胀痛,按压着太阳穴,“交换生的项目是不错,纳隆倒是可惜了。” 原慕夏表情淡淡地观望,起身收好碗筷,进了厨房。 “其实我提到纳隆不是没有想法的,我想进纳隆,明年一年,也许我能最大程度地提高自己。”以舒语出惊人。 “以舒,你别胡闹,以安刚不是说过纳隆那边不是好选择。” “可能会被针对,那学习下如何应对被众人针对的情况也可以有所提升,不是吗?”以舒平静地反问。 原凉泽看着她,心里无力感更甚,“纳隆不行,其他学校你多考虑一会,提升能力不在于一时,不用这么急地考虑。” 他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撇下两人面对面地默然。 “你真不想让我去纳隆?”以安浅笑,“这样我觉得真的很奇怪。” “当然想让你去,迫不及待。”以舒起身,错身而过时低喃道:“但不是因为我,而是最后你不得不去。” 以安微微侧目,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转回头,嘴角微勾。 那她也只能拭目以待,何为她最后不得不去。 “还在。”原慕夏擦拭着手,走出了厨房。 “恩。”以安起身。 “多注意下交换生项目,最好就不要参加。”原慕夏直截了当道。 以安抬眸,她继续道:“总觉得她不安好心。”说着,自己却忍不住轻嘲起来,“跟她妈妈简直像到了骨子里。” “嗯?”以安疑惑,第一次听到原慕夏谈起原以舒的妈妈。 自知失言,原慕夏笑了笑,“回房间吧,我也累了,你记得敷个面膜再睡,脸色看起来很差。” 她不说,就决计问不出来的,以安只能颔首,心里却多了一分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收藏让我格外无力,早上升一个,晚上降一个,早上升两个,晚上降两个,于是,它死了。。。。。。 ------------ 63章 站在饭店门口,以安犹带着不确定,这会他们这么就一块准备去吃饭了呢?忍足侑士的理由光面堂皇,为了感谢以安对网球部的无条件赞助。 一行人之前,忍足侑士张开双手,在踏进饭馆前一步拦住众人,以安惯性地前倾,被迹部景吾攥了回来。 “怎么?”以安站稳,迹部景吾的手却没有放开,替众人问了一句。 以安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迹部景吾攥着她的手上,慢半拍地抬头。 “以安,”忍足侑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推了推①38看書网忘了是我们这是要请以安吃饭,好像都没问过以安是想吃什么东西,实在不该!” 以安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狐疑,小弧度地挣了挣手,“我没关系。” “没关系?那我们怎么好意思。”忍足侑士吊儿郎当地笑,目光带着戏谑从迹部景吾身上划过,“可是小景请客,不让以安你满意,我们哪还能蹭上这一顿。” “迹部景吾请客?”池田英的错愕不比其他人少,但唯一冲动问出来的人暂时只有她。 “不是说网球部集体请以安吃一顿?”向日岳人显然不算深思熟虑中的一员,大刺刺地问出了疑惑。 余下还有森下知美,秋原谌也以及网球部众人,反应不一而足。 迹部景吾却未曾反驳,落在忍足侑士眼里句是了当的承认,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慢悠悠的划过,最后落至向日岳人身上,“岳人,你难道不知道小景代表的就是网球部对外的形象。” 向日岳人被这么插科打诨地一说,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这话听着是对,但这么就那么别扭。 “现在总没人反对了?”忍足侑士施施然笑着,转向以安,“以安,你想吃什么?” 以安嘴角扯了扯,看着他,“我倒是真没什么偏向,但不觉得我们这群人……”她视线往后一撇,“堵在人家饭店门口,真恰当?还是你认为这是个讨论的好地点?” 众人默然对视,难免尴尬。 忍足侑士倒没显局促,脸上的笑意甚至更深了几分,“小景,可否暂借你家的花园?” 迹部景吾挑眉,忍足侑士又补充道:“其实我们这么一群人进饭店,感觉没多大的气氛,还不如坐在草坪上吃点零食,玩几把游戏来的好。” 没说出口的心思是,他一直觊觎迹部家满花园的玫瑰,倒不是偏好,而是冒出的莫名趣味,想在那种奢华的地方世俗一把,更是想看看迹部景吾脸色大变的模样。 迹部景吾定定地看着他,唇线若有若无地上挑,勾勒出几丝冷意,“你认为是不错的主意?” 忍足侑士浅笑应对,心里不免计较合宿时被狠狠捉弄过的事情,逮到机会能反击,他怎么会放过! “不是人多会比较热闹,还是小景舍不得,那也好,不然我们回头去冰帝。” 迹部景吾转身,攥着以安的手收回插进衣服兜里,淡淡轻讽地扫过忍足侑士,往前不紧不慢地迈动步子。 以安怔了怔,视线从手腕上移开,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忍足侑士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勾起嘴角,起步随后。余下的人三三两两地跟在后头,只静默了片刻,一行人就忍不住谈论起等会要吃什么东西,或者穿插着一些网球的话题,谈性正浓。 刚到饭店门口天还亮着,但此时天色已经沉了下来,两侧路灯都已经打开,这里离学校还近,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满天星光璀璨。 “以安,你想吃什么?”池田英快步上前一把挽过以安的手腕,由着惯性以安被带得向前冲了一步。 “嗯?” “吃的啊,迹部家的厨师可是最优秀的,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吃平常最喜欢的东西。”池田英理所当然道。 “最喜欢的?”以安一时想不出来,又问:“你吃过?” “没啊,忍足说的。”池田英往后一指,“不过迹部家的厨师,大概也只能最优秀了。” 以安默了,这神一般的推理她就是反驳不了。 “快想啊,你想吃什么?”池田英撇了撇嘴,催促着她。 “山下厨师的话,鱼糕是出了名的好,你可以尝试下。”森下知美站在旁边,俏生生地开口,话语间没了往常的别有意味,显得格外的温和可人。 “鱼糕?”池田英被吸引了注意力,想着忍足侑士刚只允许每人报出两样菜名,郁卒了。 “嗯,山下厨师做的鱼糕是很好吃。”忍足侑士附和道。 “那我要一份鱼糕好了。”以安看着池田英憋闷的表情,不觉浅浅笑开。 迹部景吾淡淡回首,看着正激烈讨论的部员众,嘴角浅浅上扬,“你们是不是忘了忍足提议的是在草坪上,而不是在餐桌上,汤汤水水的你们准备抱在怀里吃?” 池田英表情一僵,汤汤水水,她全中了。 忍足侑士眉梢微扬,还是别过线的好,好笑地勾起嘴角,他不过是挑动得大家忘了初衷,轻描淡写把自己从鼓动人这个身份上扯离,“不然换一下,山下厨师做的糕点其实都算美味,鱼糕倒是可以。” 大家又开始漫天漫地地想着糕点样式,热热闹闹地讨论起来。 “以安,你呢?还是随便?”池田英琢磨完她要吃的东西,又问道。 以安耸了耸肩,她还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一时半会很难说她喜欢什么。 一路吵吵闹闹,到了迹部大宅,花园的灯被点亮,伴着夜色,精心打理过的玫瑰别有一番别致风情。 但,真要在这里聚餐?以安忍不住想,大概愣谁在这种极致的奢华下会生出一种小心翼翼。 临到时候了,除了忍足侑士之外,众人不免退缩了一下。 迹部景吾朝他们淡淡看了一眼,走到草坪,不紧不慢地席地坐下,这时,众人才一一走了过去。 “以安,我突然觉得哦,我有种罪恶感,但除此之外,又有中兴奋的感觉诶!”池田英坐在以安身旁,偷偷摸摸地凑到以安耳旁,小声地说着。 以安朝她瞥了一眼,但心里却以为她说的大抵是对的。 忍足侑士起身站至中央,目光朝一边划过,迹部景吾与以安之间恰恰隔了森下知美。 “好了,山下厨师大概也在忙,糕点出炉也得一会儿,我们先玩个游戏,看大家都没什么好提议,那在大家没想出主意之前,来个最传统也最经典的——真心话大冒险。记得,愿赌服输!” 忍足侑士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慢慢划过,他整蛊人的主意一向很多,围坐一圈的人不觉后脊背生出了一股凉意。 “随意出号码吧。”忍足侑士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就以长太郎为一,然后顺时针数下去,现在开始。” 手机屏幕的数字快速的跳动着,定格前被忍足侑士遮住,他眼镜上反射着一抹亮光,笑得散漫,“与以往相比我们换个方式,现在让长太郎跟我小声说出大冒险的内容,然后抽到的人选择大冒险就依照长太郎的来,抽到的人罚完了再提出下一个大冒险方式。” 见众人并无异议,忍足侑士拿开遮着的手,“五号。” 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宍户亮进了视野。 “我选大冒险!”凤长太郎的脾气温和,宍户亮下意识地觉得大冒险比较恰当,但忍足侑士黑面的话一出,他顿时青了脸。 “随机抽取一个数字,与抽到数字的那个人一起……”忍足侑士不怀好意地笑着,从池田英那里借了一张纸巾过来,“两个人咬着两侧撕开。” 哪管众人心中多么地排斥和期待,忍足侑士的手机数字又开始跳动,然后,桦地崇弘出列。 站在中央,宍户亮的脸色青了又白,因为忍足侑士轻飘飘的一句“难道要落跑”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僵着脸咬住纸巾。 桦地崇弘的表情没有变过,一样憨厚,但动作比往时迟缓很多。 以安看着他们,不得不庆幸,这大冒险实在太损人了。 下一轮,不幸森下知美中了头奖。 “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犹豫再三,森下知美僵着脸做了选择,“大冒险。” 忍足侑士的嘴角勾起,朝她招了招手,目光与迹部景吾有短暂的沟通。 “有一首很神奇庄重流行的歌曲,”忍足侑士卖了个关子,挑起众人的兴致之后,才幽幽开口:“叫两只老虎,”不等她松口气,他又往下说道:“大冒险的内容就是唱这首歌,并用肢体动作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还好,难度不算太高,森下知美木着脸站在中间,肢体微带僵硬地表演。 结束后她往自己的座位,并看到迹部景吾不知何时占了她的位置,而桦地崇弘也进了一个位置。 “现在是第三个人,谁呢?”忍足侑士笑着说道。 池田英不禁兴奋,既害怕被抽到,也期待看好戏。 以安不自觉地把目光投注在迹部景吾身上,微微沉凝。 “四号,以安同学。” 听到这句话,以安顺势沉了脸。 忍足侑士故意慢悠悠地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游戏永久都不会失色有木有!以前被狠狠地整过,记忆多么的深刻 ------------ 64章 以安的憋屈可想而知,一会又觉得要是迹部景吾的位置保持不变,这会在这里站着的人就不会是她了,但是不是真想让迹部景吾站在森下知美一旁,以安下意识地不去想这个问题。 “……真心话吧。”她几分忐忑,迟疑着开口说道。 “真心话!”忍足侑士的口吻带着些许的可惜,“既然以安做出的选择,也是第一个选择真心话的,那我们就给她较低的起点好了。” 他视线逡巡过一圈,最后停留在迹部景吾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如果大家没有异议,那我就问了?” 这回名义上毕竟是因为以安才聚在一起,大家的活力又集中在忍足侑士身上,自然无异议。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沉吟了小会,低垂下头望着以安,“可不能说谎!我的问题是: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忍足侑士的话音落下,吃惊的是围坐众人,什么时候忍足侑士就变得这么善良?松口气的人是以安,这问题其实说难不难。而提高了几分注意力的人则必然是迹部景吾。 “以安?”以安沉默了些许时间,忍足侑士疑惑地看着她。 “哦。”以安抬眸,皱着眉头胡思乱想着,最后只憋出简单到不行的一句话,却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全部心思,“我喜欢的男生,他能够包容并珍视我所有的过去。” 迹部景吾眉梢微扬,此刻并未明了她话语间全部的含义,但只就这一点之上,他的自信来得理所当然。 “这样?”忍足侑士咕哝了声,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余光锁定迹部景吾,才不紧不慢地揶揄道:“以安,这似乎太空泛了些,这样吧,你想不出来具体的,那我来问。” 以安看着他,微挑了挑眉,淡淡答应:“行。” 忍足侑士转过头,底下众人的注意力都不晓得移到那里去了,这样温吞的真心话看得人真心没兴趣。但他不在乎啊,他本意就不是为了整蛊以安。 大刺刺地看着迹部景吾,他问以安:“以安喜欢男生长得怎么样?斯文型的,粗放款的,还是迹……” “看起来憨厚点的。”瞧忍足侑士说的话,以安下意识地想到了电影里下巴一颗标志的某经典形象,额角微微抽搐。 “憨厚的?”忍足侑士戏谑地朝迹部景吾望去,“原来以安你中意桦地崇弘这种类型的男生啊!” 迹部景吾的脸色微沉,冷冷扫过他一眼。 “然后性格呢?”忍足侑士毫无所感地继续问道。 “你还想问什么,索性一次性问了?”以安扯动嘴角,给了提议。 忍足侑士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在考虑,半饷摇头道:“没有其他的了。” “性格最好温和。”她脑海里下意识晃过迹部景吾每每雷厉风行的作风,“说话最好留有余地,进退得当。” 除了最后一个词,其他的基本上都与他的个性反着来,迹部景吾忍不住微微的窝火。 终于回座,以安耸拉着肩膀,众人也停下了话题,好不容易又一轮游戏开始。 “若是桦地换上秋原谌也的性格,是不是正好?”迹部景吾轻讽了一句。 以安转头望去,蹙了蹙眉头,“的确正好。” “不是吧!”池田英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致。 以安转过头去,这是她给出的大冒险,场面就变成宍户亮和日吉诺手拉着手,绕着圈子欢快地奔腾一圈。 “那笑容都要僵硬掉了诶!”池田英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摸出手机留念,口中喃喃道:“这个画面太难得了,以安,你真是很损诶!” 很损?以安其实没这个意识,她觉得这个程度还好,但忍足侑士一定偷偷加了两人跑的时候要表现出欢快,所以造成的效果也这么得…“振奋人心”? 那边,两人跑得越发急促,想要快点摆脱掉这个场面,哪想,宍户亮脚下一个踉跄,两人就狼狈地摔倒一块,这下欢呼声怪模怪样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这个场面实在太过滑稽,宍户亮好不容易挣脱开日吉诺,嘴边还疑似留有青草,口中吐着,他自己恶心到不行。 以安忍不住笑起来,淹没在大家的兴奋起哄着,毫不起眼。 迹部景吾转过头,视线不自觉地定格。 最后,那两人回了座位,对下面轮到的某个人,咬牙切齿地要把所有狼狈从下一个人身上讨回来。 所以,不要笑得太欢快,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你。 秋原谌也实在幸运,这时候被抽中,然后又一轮数字,芥川慈郎上了场。 芥川慈郎躺着,秋原谌也双手撑着两侧,铁青着脸一个个做着俯卧撑,尤其是底下那个人不合时宜地昏昏欲睡,这场面,由不得又是一阵激烈起哄。 “忍足还真是一肚子坏水。”迹部景吾看着他们,口气闲适地评价。 以安侧目,嘴角轻轻一勾,正因为事不关己,此刻他才能如此悠然,不禁心里冒出几分捉弄的念头,特别想看看迹部景吾大冒险的模样。 “这回是六。”不用忍足侑士一一数过去,大家自动自发地把视线锁定在森下知美身上,后者脸一黑,起身。 “我选真心话。”大冒险由男生们做出来还好,由她实在太过暧昧。 “行!”忍足侑士不可置否地颔首,众人的兴奋度降低了些,谁稀罕听那些有的没的矫情事。 “森下,你喜欢的人……”他朝迹部景吾扫去一眼,带着几分促狭,“这问题太明了,没必要问。” 森下知美微仰着头,默然回视。 “问你一个普通点的问题,若是你喜欢一个男生,要怎样才会彻底放弃?”忍足侑士问得直截了当,似乎真没考虑到之前的交情,不着痕迹地低头,与迹部景吾交换了一个眼神。 森下知美双手紧紧攥紧,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要将今天以前所有的情绪都给发泄出来,但最后稳下来,显得格外偏执,“要是他喜欢的女生比我好,我就可以放手。” 她直视着忍足侑士,视线不偏不倚,眼底的倔强宣誓了她的骄傲。 到此,忍足侑士索然无味,这段日子他看在眼底,不过只觉得森下知美当下的坚持到了必要放下的时候,要往下更可能沦为一场笑话。 “明白了!”凭着之前的交情,忍足侑士不可能让她当众下不了台,口气微扬,打趣着:“被森下喜欢上的男生还真幸运。” 他的感慨倒是发自内心,遇到脾性相合的人,谁说那样的执拗不是一种幸运。 但森下知美却无意去想他话里行间的意味,只木着脸回了座位,余光扫过迹部景吾冷淡的神情,心里的坚持一下子变得有些空洞起来。 以安抬眸朝森下知美看去,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欣羡,森下知美其实没什么令人特别讨厌的,即使话语间有些挤兑,但却从未越过底线,连她的喜欢都是摆在台面上明明白白的,不曾如她那样顾虑上许多事。 森下知美之后,桦地崇弘被抽了出来。 “真心话。”桦地崇弘笔直地站立,话语同往常一般的少。 又一个真心话,众人失望更甚,但其实异地而处,这个时候大概也不会愿意选择大冒险。 忍足侑士走近一块,勾起嘴角戏谑地笑着,尾音微微上扬,“桦地,你其实特别喜欢花花绿绿的内……” “忍足,保留你的下限。”迹部景吾横眉一挑,不轻不重地提醒。 花花绿绿的,众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好吧,换个问题。”忍足侑士从善如流,“桦地,那这个问题总没什么不可以问的。”他看着桦地崇弘,笑得格外灿烂,“你……是不是喜欢隔壁教室的小香。” 桦地崇弘表情没多大变化,黝黑的面容为了遮掩了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脸上有多烧。 “小香是谁?”池田英嚷嚷,众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视线的一致,紧盯着忍足侑士看。 以安不觉莞尔,也随之望去。 “小香啊……”忍足侑士漫不经心地笑着,“但我知道就好,为什么要告知你们?”转首,面向桦地崇弘,“是不是?” 桦地崇弘松了口气,想起某人,心里微微悸动,憨直地颔首。 这下,围成一圈的人就更闹开的锅,那边宍户亮的手都搭在桦地崇弘身上探听消息了。 底下闹腾,迹部景吾的嘴边也不觉泛着几缕笑意,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就问:“周末有事吗?” 以安愣了下,茫然地回道:“没,怎么?” 迹部景吾一本正经,看着被众人追问的忍足侑士和桦地崇弘,淡淡地道:“工作上的事,你有空就过来。” 于是,“好。”以安回答如是。 不同于其他人忐忑间带着兴奋,迹部景吾一贯云淡风轻,以安笑了笑,调侃道:“你就不怕抽到,桦地学长之后,不一定就抽不到你啊!” 话音落下,忍足侑士兀自笑得欢快,“下一个数字,二!” 桦地崇弘一,迹部景吾二! 作者有话要说:哎,最近好懒来着,脸上轻度过敏,哎,护肤什么的,还是少用比较好,t t ------------ 65章 迹部景吾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目光流露着些许的轻慢全文阅读异世极品魔武。 “所以,小景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忍足侑士唇线轻挑,颇为幸灾乐祸。 “大冒险。”迹部景吾看着他,从容不迫地应道。 “大冒险的话……”忍足侑士故意有所停留,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见众人都不自觉地有所期待,嘴角一勾,道:“站在路中间,对走到你身旁或者离你最近的女生说我喜欢你。” “哇哦!”池田英惊呼,警觉不过紧紧地闭上嘴,和大家一起保持静默,心里也不约而同地提高了注意力。 以安嘴角微微抿起,低着头,捋了捋头发,遮掩住自己的笑容。 迹部景吾的脸色微微暗沉,嘴边略微带着弧度,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忍足侑士身上。 “但是!”忍足侑士微转身,伸手往旁边一扬,“现在我们在迹部家,至于路人什么的貌似不会有,那只有换一个内容。” 迹部景吾的表情微微松缓,余光瞄见他的神色变动,以安把头垂得更低。 “换的内容当然不能比原来的简单,”在一行人凝神屏气之际,忍足侑士悠悠然开口,“但也不能太与小景为难。”他笑呵呵地说着,伸手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公主抱吧!内容很简单,抽出另一个号码,然后小景给予抽中者华丽的公主抱。” “太刺激了魔道风云传!”池田英不觉露出一声惊呼,“那要是抽中桦地崇弘这样重量级的人怎么办?” 以安侧目,脑海里不觉晃过迹部景吾努力抱起桦地崇弘的模样,莫名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愿赌服输!”忍足侑士朝脸色黑沉的迹部景吾说道。 迹部景吾微微挑眉,嘴边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走至他面前停下。 “愿赌就得服输,”忍足侑士顶着压力,笑得没心没肺,“虽然你是部长,也不能开这样不好的先例。” 迹部景吾淡淡一撇,“抽吧。” 忍足侑士一愣,动作慢了半拍,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按下开始按钮。 数字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加速跳动,在停下之际,手机被迹部景吾拿到了手里。 忍足侑士不由看去,嘴角一勾,勾勒出几分戏弄。 “能得到这个荣幸,本大爷还真的看看谁有这个运气。”他说着,低垂下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停留。 忍足侑士走至他身旁,斜眼望去,“还真是运气,”说着,从迹部景吾手中拿过手机,给气氛躁动的众人亮了亮屏幕,“又是一个二。” “二……”池田英沉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以安,那不就是你吗?” 她说完才意味过来这个时候她大概要表现出一副关心担忧的神情,于是表情急剧的变化时就微微有些扭曲的不自然。 你大可再诚恳点!以安斜眼瞥去。 “以安,愿赌服输!”忍足侑士走近几步,揶揄地开口说道。 以安动作一顿,慢慢地抬起头,手心不自觉溢出了汗水,乱七八糟的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哟!看来以安是害羞了,那只好由我们小景主动。”忍足侑士向左,把以安正前方的空间给让了出来,退开几步。 以安的视线随着忍足侑士而动,听他说完,才慢吞吞地移到前面的男生身上。 目光相接,望着迹部景吾漫不经心的模样,以安心里不由发紧,却只会傻傻地坐着,动不了分毫。 这个时候她大可以有很多借口,编出很多理由,甚至可以无端落跑,但是却压抑不下心中突兀生出的暧昧情绪,顿在了那里。 “小景?动作快哦,没看以安都害羞了吗?”忍足侑士鼓动着大家,带头怪模怪样地起哄。 池田英的兴奋微微降下,侧过头看着以安,心里有一些担忧,但见以安的神色,唇边绽开一抹笑容,跟着大家没完没了地开始起哄。 迹部景吾一步步走近,站在以安身上,或许是因为他此时站着,带来的压迫感更甚,以安有些慌乱,不自觉地撇开视线,看着草坪没完没了地发愣。 敛声屏气,迹部景吾弯□子,伸手把以安抱了起来。 失重间,以安莫名地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太重了?然后心跳纷乱,思绪找不出落脚处的飘忽。 “转三圈!”忍足侑士提醒道,或者是戏弄地格外补充。 迹部景吾首次这样的好脾气,笑容一直都在脸上,不显急促的,他抱着以安转了三圈,最后停在原地,再轻轻把以安放下。 “鼓掌!”忍足侑士又是一阵起哄,连带着气氛被完全地挑热,不自觉地开始期待着下面的大冒险来。 以安伸手捋发,指尖忍不住微颤,攥紧了手垂下,倚着池田英落座。 又是笑闹一阵,做好的小巧精致的糕点就上了场,刚刚出炉的玫瑰糕点带了些微甜,正好和了大家的胃口。 管家被围了一圈,大家在一起你挡我扑地抢食,又一种惊心动魄。 池田英被一群男生堵在外头,忿忿不平地瞪着,最后一伸手,从好不容易抢食出来的凤长太郎手中舀过,迎着他的错愕报以灿烂一笑,然后盯准下一个目标。 以安如坐针毯,迹部景吾依然在身旁静坐,她动了动脚,想要起身。 一块玫瑰糕映入眼帘,以安抬眸,视线微移,并是迹部景吾温和的笑容。 “玫瑰糕味道不错,不试试?” 他转开了头,看着那伙没有形象的部员们,倒是让以安觉得自己格外矫情,于是伸手接过,咬了一口。 她向来不喜欢甜腻的糕点,由以玫瑰为甚,但许是厨师真的不一样,吃起来少了几分腻味,多了几分清甜,不觉眼眸一亮。 迹部景吾拿过身旁的小盘子,递了过去,“三文鱼寿司。” 以安默默看着,然后抬头看向众人,两相对比越发觉得迹部景吾太闲适了一些。 “不试试?” 以安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以安,玫瑰糕!”池田英笑嘻嘻地跑过来,眉梢还带着微微的得意,见到以安手里的寿司,顿时炸毛,“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辛辛苦苦地在那边抢,你怎么可以!” 以安瞥去一眼,忍不住莞尔,池田英跟部员终于还是挣到了一块,这不,脸上还沾着糕点末呢。 把盘子拿高,递了过去。 见状,池田英心情顿好,但仍是板着脸瞪去,撂狠话来证明自己适才很生气过,“下次你等着!” 然后席地而坐,盘子放在腿上,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以安看着她,心情没来由地好,她羡慕别人什么呢,其实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很好,是她过得最舒服的日子了。 迹部景吾皱着眉头望着池田英的吃相,眼底露出了一丝嫌弃,把桃片递过去,轻描淡写用另外一个盘子挡开池田英伸过来的手,淡淡瞥去一眼。 池田英接过盘子,见好就收,乐呵呵地继续吃她的东西。 “怎么样?”迹部景吾轻声问。 “还好。”以安僵了下,笑答。 忍足侑士凑到了他们这一处,坐在三人面前,伸手从池田英盘子里顺了过去一块,慢慢品味。 池田英顿时横眉竖眼,几番防备之后最后告败,哀哀戚戚到不行。 忍足侑士失笑,从迹部景吾身边拿过一盘糕点,递给她。 池田英满意了,不忘在以安的盘子里放上一块,以安莞尔,顺手拿起来,手腕却被迹部景吾握住,抬眸疑惑地望去。 “橙子味的。” 以安怔了怔,回忆回笼,手放了下来,糕点被迹部景吾拿走。 “橙子味怎么了?”池田英不解问道,而忍足侑士也投以好奇。 迹部景吾有些尴尬,不以回应,两人的重点并落在以安身上。 以安耸了耸肩,“我对橙子过敏。” “哦……”池田英尾音一再拉长,记下后对以安挤眉弄眼。 而忍足侑士则没这么含蓄了,直接戏谑道:“你们都…这么亲密了?” 以安一怔,笑容有些不太自然。迹部景吾扫过他一眼,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见以安尴尬,池田英一把把盘子推到忍足侑士怀里,“吃你的吧!这么罗嗦。” 语毕,可惜地望着盘子里的糕点,忍不住伸手拿回了几块。 “行,吃我的!”忍足侑士轻笑应道。 迹部景吾侧过头,看着以安吃着糕点,心里不自觉地考虑,是不是现在已到了合适的时候? 半饷,以安回眸,“你看我干什么?”不太确定地摸了摸嘴角,“我脸上有东西?” “嗯。”迹部景吾点头,指了指自己嘴边,“这里!” 以安微窘,抹了抹,“还有吗?” “没了。”迹部景吾极其自然地转回头,部员们的笑闹也终于落下帷幕,主要是糕点上的量够多,大家也不再抢了,纷纷抱着自己喜欢的吃起来。 ------------ 66章 众人的兴致正高昂,也夜色已沉,忍足侑士催促了几回,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一群人簇拥着往外走,或勾肩搭背,或嬉笑怒骂,少了学校里彬彬有礼的表面功夫,众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真实全文阅读登科。在你来我往的整蛊中,彼此的距离不经意贴近了许多。 或者说,撕开了遮遮掩掩的破布,对彼此的糗事更为熟悉,也对彼此有了保密的重任,于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此时说话间就更少了一份顾忌。 迹部家大门外,轿车已等候在外。 忍足侑士余光往后一瞥,脚步缓缓放慢,众人陆续地上了车,他回头,目光意味深长地从以安身上划过。 “秋原谌也?我应该没记错名字吧?” 秋原谌也从失神的状态中抬头,心不在焉地颔首,视线不自觉地有所偏向,“嗯,没有。” 迹部景吾神色一禀,轻慢地瞥去一眼,嘴角的弧度微微挑起。 忍足侑士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秋原谌也左侧,遮住了他的视线,手顺势朝车上一扬,“秋原同学,不上车吗?你住在附件?” “…不是。”秋原谌也下意识地摇头,注意力提高了些许,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越过忍足侑士往前走,“以安,我送你回去最新章节[火影]不准哭,漩涡鸣人。” 忍足侑士忍不住扶额,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自知才能顶着迹部景吾说出这句话。 以安错愕地望向他,“你跟我好像不太顺路?” 何止不顺路,出了校门一个往左一个右,怎么都走不到一块去。 “天色太暗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家里肯定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很远。”秋原谌也解释道。 迹部景吾眼底泛着一抹寒光,嘴边的弧度若有若无。不放心,且不说他会不会主动送以安回去,就是不送,这人以为他家门口的轿车是用来当摆设的? “你大致可以放宽心,本大爷客人的安全还轮不到别人挂怀!”迹部景吾说话间,不觉带了三分冷意。 秋原谌也一滞,反射性地回头,一时心里有些退缩,但随后硬撑道:“可能是我多事了,但路上这么黑,把以安送回家我才会比较放心。” 以安神色清淡,长久地望着秋原谌也。是不是就因为这样亲近温和到貌似处处关怀的态度,才让原以安无法割舍,进而一步步踏进原以舒布下的陷阱里头,成了整个学校的笑谈。 她神色逐渐冷清,这样的态度或是出自内心,但却是她无法喜欢上的,更因为与她多少有牵扯,所以更迫不及待地想要避开。 “啊恩?秋原谌也,你是在质疑本大爷?”迹部景吾笑容微嘲,身高上两人差不了多少,但这么站在,却觉得迹部景吾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不屑,“真不华丽!呐,桦地?” “是。”桦地崇弘应声。 秋原谌也脸色一白,生活环境向来简单直白的他直接对上这样的压迫,不自觉地先移开了目光。 “免了。”以安打破了胶着气氛,朝车子走去。 “抱歉了,以安,正好满座。”忍足侑士懒懒地伸手,拦在以安身前。 以安转头望去,他浅浅笑着,“加上秋原同学,我,还有池田英,正好满座。” 池田英被提及,躇在旁边观望的她无辜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什么,不然以安你先上车,我一个人回去?” 忍足侑士嘴边的笑意加深,不清不淡地朝她看去,那眼神戏谑得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池田英不服气地回视,突然想到以安对迹部景吾的不同,或者说迹部景吾对以安的不同来,心中犹豫了下,最后妥协在崇拜的对象和好朋友能在一起的美好想象中。她委屈地抿着嘴,“你上去吧,虽然我家比较远,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不然就直接走回去好了。” 以安又好气又好笑,池田英绝对能称得上她的天敌,大大咧咧地却总能抓准时机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以安?”秋原谌也试探地开口,口气已没最初的理所当然。 “我上车你打的回去?”以安好笑地问他。 秋原谌也一噎,无话反驳。 “决定好了没有?”日吉诺探出头,脸色有些暗沉,芥川慈郎的头正靠在他的肩膀,正兀自睡得舒坦,“赶紧的!”说完利落合上窗户,远远还传来几声怒吼。 “学长,你给我睁开眼睛!” 迹部景吾轻笑开来,就这么一件事,值得秋原谌也不明不白地紧巴着不放? “本大爷会送原以安。” 这一句话后,秋原谌也再无话可说,迟疑地望向以安。 彼时以安已有些愤怒,这不干不净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上不上车?你不上别妨碍别人!” 秋原谌也不觉错愕,不可置信地回视。 “在这边的人,即使大家兴致正好,但想的我个人认为绝对不是等在车上无所事事,秋原谌也,明明就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干吗说得这么不利落?”以安紧盯着他,一口作气地说下去。 “我只是……”秋原谌也反射性地想要解释。 “你只是出于好意,你只是从朋友的立场上对我有些担心,也很可能是因为我是你原以舒的妹妹,而你恰好那么巧喜欢她,只是这样而已。”以安为他说完,逼近一步,“我就不明白了,除了之前我向你表白过一回你拒绝了,我之后到底是怎么跟你暧昧不清了,值得你这样不能洒脱?” “我没……” “你没那个意思对吧?”以安扯了扯嘴角接上他的话往下说,“那就算处于愧疚好了,你时时刻刻搞不好都想着拒绝我会让我多难过,所以他无能为力,只能在别的方面尽力地弥补。” 这回,秋原谌也不说话了。 “但是,我个人觉得我的私人感情是极其简单的,我喜欢你所以跟你表白了,你拒绝了我也没扒着不放的精神,你没必要紧着我,你这种态度实在让我莫名其妙的很!”以安看着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她开始只觉得秋原谌也有些优柔寡断,为人热情,但这种寡断一旦越了界,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朋友的关心可以点到为止,但要是关心到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以安自认为还不能接受,但这么长时间说不得,只能看着他以一副歉疚的神情时时刻刻地关怀,但今天,情绪终于崩坏。 “哇哦!”忍足侑士惊讶地看着以安,刮目相看,平时怎么会觉得她脾气温吞? 车上的众人也是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静观事态发展。 迹部景吾目光灼灼,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浅笑,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心情好到无以复加。 静下来后,秋原谌也不觉尴尬,他只是出于好意,哪怕在别人看来是越过了界,但作为他而言,其实仅仅是欠缺深一层次的考虑而已。 以安也随之沉默下来,看着他不觉心中不觉一叹,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场合,只是她此时情绪有些乱,也实在接受不了别人以好心的理由做的事情本质上却让你陷入更不堪的留言之中。 “抱歉,我情绪有点失控。” “哦……没事,对不起。”秋原谌也有些缓不过神来,不自觉地考虑他是否真的做错了。 迹部景吾轻描淡写地朝车子那边瞥去一眼,窗户立马被合上,顿时讨论声停下来。 以安几分懊恼,但却没有后悔,这样的话她迟早会选择说,不过却不应该是当下而已。秋原谌也决定让她无可奈何,就连此时,他没考虑清楚,还是先说了对不起。 “我其实不再喜欢你了,真的!”以安认真地直视着他,压低了声音,“我建议我们以后只以同学相处,会比较不那么尴尬。” “……嗯。” 以安不免挫败,秋原谌也的心不在焉绝不是她想要的回应。 “原以安,走吧!”迹部景吾率先走了几步,淡淡回首。 以安怔忡了下,下意识地望向秋原谌也,她其实不是针对,只是真的不堪忍受,临到此时却微微的抱歉。 “再见。”她对他们告别,与秋原谌也错身时几不可见的停顿,然后加快了步伐。 并肩缓缓往前走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在身后被拉得老长。 “怎么回事?”沉默中,迹部景吾终于开了口,淡淡地问道。 “桦地学长怎么没来?”以安转开头,往后看了看,问道。 蹩脚的转移话题,迹部景吾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这么晚了,他直接坐车回去了。” 刚忍足侑士说的满座,以安笑了笑,实在不该多计较,又没话找话道:“森下知美什么时候离开了,刚没看到。” “不知道。”迹部景吾好笑地看着她努力转移话题,终是没让她如愿,“你跟秋原谌也是怎么认识的?” “迹部大爷也好八卦?”以安故意戏谑,却在他温和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跟秋原谌也怎么认识的?问她还真不知道,大概就只是同学吧,大概? “如果我回答了,我肯定是在说谎,所以你要想听谎话,大可再继续问。”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心里微微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秋原谌也,我会告诉你们我想到了圣母么!。。。。。 额。。。。。 ------------ 67章 昏黄的路灯下,以安的表情看来越发的柔和,少了时常的笑容,也似乎了少了深入骨髓的偏执感,迹部景吾低头不经意地一瞥,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全文阅读妈咪,爱要抱抱。 以安似有所感地抬眸望去,暮色为迹部景吾遮掩下难得的涩意,远远地朝前头望着,右手置于唇边掩饰性地咳了下。 以安摸不着头绪地眨了眨双眼,然后迷茫地回过头,撇了撇嘴。 “真…不再喜欢秋原谌也?”沉默片刻,迹部景吾收敛好最后一丝外露的情绪,轻轻淡淡地问道。 以安挑挑眉,耸了耸肩膀。 这回答显然令迹部景吾不太满意,他眉头一蹙,似乎不经意地追问道:“刚你跟他说的话几分出自本意?” “什么意思?”以安望向他,微微的疑惑。 “通常有一类人明明很难受却硬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迹部景吾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句话听来似乎有些讽刺,以安笑了笑,反唇相讥:“就是不是出自本意,那又如何?” 迹部景吾淡淡地朝她瞥去,双眼微微眯起,怒色一闪而逝,没留下任何痕迹。 以安被这一瞥弄得莫名心虚,双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下,抬头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带着几分戏弄的味道,“迹部景吾,你还真的喜欢上我啦?” 迹部景吾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悸动,看着她抬着下巴,那模样微微带着不自知的娇憨和得色,他忍不住莞尔,嘴边划过一抹笑意,淡淡地注视着她。 “嘿,干吗那么认真,说笑罢了。”以安错开了视线,嘟喃了几句。 “本大爷却不这么想。”迹部景吾低笑着道,以安觉得脸上有些烧,转过头盯着马路上偶尔开过的汽车看。 “本大爷……”既然已经确定,迹部景吾的风格从不是拐弯抹角。 “铃……” 手机铃声一响,迹部景吾表情僵住,几欲不顾形象地咬牙切齿,最终只化作嘴边没好气的嘲弄:“你这铃声还真是别具特色。” 原来的铃声有些嘈杂,不是以安特别喜欢的,就直接删除了,也没时间或者懒得去改,并一直用了最古老的的响铃。 朝迹部景吾横去一眼,以安接起电话,“爸爸?”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原凉泽几分怒气,但不乏担心。 以安心里不觉熨帖,嘴边也翘起了些许的弧度,“马上就回去了,在回家的路上呢!” 迹部景吾不自觉地朝以安看去,心里的别扭早起散去,看着她显而易见的愉悦,心情不由地随之变好。 “嗯……爸,你不用来接我,我没几步路就到家了。”以安无奈地笑着,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瘪了下嘴。 以安这样生动的表情迹部景吾第一次见到,步履下意识放慢,不自觉地微微出神。 “好啦,你过来吧!”以安最后妥协,“就离家不远,差不多是四路车经过的第三个站台。” 挂上电话,以安摇着头,不自觉地笑着,抬眸,笑意微微收敛,“不然我在这里等?你先回去?”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然?”以安笑容微僵。 “你呢,最好是有本事躲乌龟壳里一辈子。”迹部景吾最后失笑,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以安动作一顿,双眼不自觉地瞪大,错愕地看着迹部景吾。 他最后松手,从随身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了过去,“诺,拿着。”本是准备约她出来的那天给的,但迹部景吾显然觉得这个时候更合适。 “啊?”以安下意识地伸出手,伸到一半缩了回来,“无功不受禄。” “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迹部景吾从容地补上一个理由。 以安蹙眉,抿了抿唇,仔细一想,不免戏谑,“可是我生日的话貌似在一月末?”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从善如流,“那就换个理由,就当本大爷想送你礼物了。” “但是,无功不受禄。”以安就是不去接,看着迹部景吾伸出来的手,往日里被嘲讽调侃得厉害,总算找到了可以反击的时候。 “拿着。”迹部景吾仍是笑着,声音却一下子沉了几分。 以安下意识地伸手,还没及反应过来,礼盒并稳稳当当地落在手心,她愕然。 “迹部景吾!” “本大爷送出的礼物断没有收回的理由。”迹部景吾双手往兜里一方,戏谑地看着她。 以安一愣,随及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就是礼物嘛,你要送我又何必不接,白拿的东西么。” 她收回手,打开礼盒,是一圈由珠子串成的手链,长度可以在手腕上绕在五圈,珠子透明,圆润小巧,是玫瑰红,带着与某人如出一辙的华丽感,珠子中间有几颗被雕成精致的玫瑰,才刚好盛开,没到最美的时候,却是让人最期待的模样。 一打眼,以安并忍不住喜欢上了,摩挲着有几个符号的坠饰,心中不觉泛着一丝感动,却不动声色,只不太在意地看着,“还不错啊!” 若没有一开始就注意着,听到她现在的话,迹部景吾觉得他大概要纠结会,但是,此刻,却忍不住想笑,敛了敛情绪,他不清不淡地开口:“是吗?” “这个坠饰你亲自选的?”以安似不经意地问。 她知道其中含义?迹部景吾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过这个念头,然后肯定,微微颔首,应了声:“嗯,你知道这些符号的含义?” 以安下意识地摇头,“你知道?” 不然你以为?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无声以对。 以安低头,目光在吊坠上不自觉地流连。 在很早之前她偶尔见过,这个看来繁复精致的花样看起来更像个点缀,背后的含义更让人心动。 ——但求心安。以安旅游时当地人给她介绍过,她记得,那最初寄托了父母对子女全部的关爱,后来,更成为了恋人间…… “以安!” 身后传来了原凉泽的喊声,以安从思绪中转身,下意识往前,动作一顿,把礼盒往迹部景吾面前一放,眼底多少带着不舍,“我没理由收。” 迹部景吾懒散地看着她,嘴角浅浅勾起,“就当本大爷用来纪念我们第一年相识。” 以安定定地看着他一会,收了起来,走前忍不住戏谑地落下一句,“是第二年。” “你的意思是让本大爷补第二份礼物?”迹部景吾轻笑问道。 以安一噎,那边原凉泽已忍不住走了过来,盯着迹部景吾,多少带着防备。 “送以安回来?” “是的,叔叔。”迹部景吾颔首,正色了许多。 “可以自己回去?”原凉泽对迹部景吾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戒备。 “可以。”迹部景吾颔首,神色不变。 “那改天见!”原凉泽凉凉地告别,拉着以安往车子走。 以安额角抽搐了下,忍不住回眸,迹部景吾含笑地望着她,笑容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有些少,囧!电话不停,我妈妈在旁边我又不好意思码字,于是。。。其实还卡文了。。。 所以,大家悠着点看,明天看来得提前码字。。。 ------------ 68章 上车,挂档,开车,一气呵成,原凉泽一转眼就把迹部景吾远远抛到了后头重生之倾世狂颜。 对之前提到以安暗自喜欢某个男生的事情,原凉泽是坚决反对的,但是如果换做喜欢迹部景吾,还不如就暗恋着呢! 原凉泽心中漫着一股郁气,总觉得适才迹部景吾的谦和笑容是在向他赤果果地示威。 “以安,系上安全带。”他余光往身旁溜去,提醒道。 “哦。”以安乖巧地点头,将安全带系上。 “以安啊,刚刚那个男生叫迹部景吾吧,”原凉泽拐着弯起了个话头,“下午来我们家搬网球用具的人就是他吧。”顿了会,他状似不在意地说道:“爸也不是认为他不好,就是之前提过的,这样子礼数看起来很不周到。” “嗯。” 听到以安附和,原凉泽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然后故意正经的认真道:“刚刚我去接你,看他见到长辈也不显得很热络。” “嗯。” 原凉泽再接再厉,“所以,我个人觉得跟这样的男生相处还是得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可以。” “嗯。” 静等以安表态,最终就获得了一个“嗯”,原凉泽快速地转头瞥了一眼,愕然地发现以安根本不在状态。 “原以安!”他抬高了声音,格外不悦。 “嗯?”以安晃过神来,下意识地握紧手心里的手链,紧了紧神,“怎么了?” 原凉泽不免挫败,谈话间,已到了家门口,他停好车,下来重生末世之强女。 “凉泽,以安。”原慕夏早就等到门口,见到他们来了,嘴边泛开一抹笑意,目光温和地迎了上去,“跟朋友们玩好了?” 这感觉特别像个交代一个孩子,以安嘴角微微抽搐,把项链放进了口袋,“差不多收场了,正好回来爸接的我。” “嗯,那你朋友们都已经回去了吧?这么晚了很难打到出租车。”原慕夏挽着她的手腕往屋里缓步而过,一百年闲话家常。 “迹部景吾让人开车送的,大概都已经到家了。”以安老实回答。 “那就好。”原慕夏放宽心地点头,突然眉间一蹙,不对啊,开车送的人,那以安怎么就走回来了,心随意动,她问出了疑惑:“那你怎么走回来了?” 以安不自在地撇开头,没多想就用了忍足侑士给出的现有借口,“车子上已经坐满了。” 原慕夏狐疑,车上站一个人也很方便,视线一撇,落至一旁闷闷不乐的原凉泽,“以安一个人走回来的?” 原凉泽闻言气更不顺,没好气地回道:“不是,迹部景吾送的。” 迹部景吾?原慕夏一下子就想到之前与她意外见过一面的男生,下午也来过,温文尔雅,进退得当的很,让人不得不喜欢。 “嗯,离家也没多少步,想想走几步也很快,他不放心就送我回来了。”以安下意识地为他辩解,字里行间带着不自知地偏向。 “这孩子考虑还是挺周详的。”原慕夏越想越满意,不过注意力转到以安身上,那就不太愉悦了,“这么晚了,你胆子挺肥敢在外头走?” 原凉泽跟以安一样是有些郁闷的,不过原因不同而已,这么一听原慕夏的话,原凉泽就迫不及待地贬低潜在敌人,“就应先把女孩子送回家,男生结伴走也可以,不然就等下一次再接送,我们家又不太远,不用等很久。” 原慕夏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瞥过去一眼,几分的调侃意味。 在原慕夏的目光下,他几分地无措,感觉小心思一下就被摸透了,掩饰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茶杯倒了杯清水,“以安,口渴不,给你倒一杯?” “不用。”以安摇头。 “那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原凉泽紧接着问。 “不用。”以安无奈地拒绝道。 “那……” 对于原凉泽明显的没话找话,原慕夏不由失笑,嗔怪地朝他瞪去一眼,后者猛地噤声,才转回头看以安,“也比较晚了,洗漱一下早点睡觉。” “嗯。”以安颔首,回了房间。 简单的洗漱之后,以安穿着睡衣,把扎起的头发放下,心中一动,走到床边,拿起刚放在床上的外套,把礼盒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打开,手链绕在手心中,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它精致得更为夺目,触手冰凉,不似以安起伏不定的情绪。 以安不自觉地抿唇轻笑,下一瞬又有一些懊恼,但目光怎么都移不开来,反反复复地翻着手,抬高,抬着下巴专注地看着,珠子在灯光直射下有种剔透的动人感。 心中不自觉地去想,被原凉泽抛在后头的迹部景吾会不会有一丝的懊恼。 以安站了片刻,突然打心底生出一股想要倾诉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把手链放在被子上,她拿起手机,几乎没有停留地就拨出了池田英的号码。 “干啥了,我刚睡着。” 手机那头传来池田英不满的吼声,以安愣了愣,紧张感稍稍降低。 “对不起啊。”一时不自在,以安瞬时道歉。 随及是长久的沉默,直到池田英没好气地朝她低吼:“原以安,到底什么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至嘴边以安却打了退堂鼓,“那没事了。” “我醒了!”池田英忿忿道。 “什么?”以安错愕。 “你打搅了我睡觉,现在我完全清醒了,一时半会睡不着,到底什么事,你不说的话我直接跑你家去!” 以安不自觉莞尔,但想到要说的话,落空的手抬起头掩了掩唇,“晚上迹部景吾不是送我回家吗?那个就是……” 向来只认为向别人倾诉是软弱无能的象征,直到以安自己做了,才觉得其实只是自然不过的分享,但对于感情,内敛的以安不免有些支支吾吾。 “他向你表白了?”池田英语出惊人,既是震惊又带着几分期许。 以安被震得回不过来了,堪堪只组织了最简单的语言,“没有。” “没有你吞吞吐吐个什么劲!”池田英失望,哼哼了两声。 “他……”对自个的温吞以安也有些难以接受,索性一鼓作气,不管不顾地闭着眼睛说了出来,“他送了我一条手链。” “手链?”池田英的八卦之魂迅速燃烧,隔着手机,以安也能猜到她现在该是双眼发亮,兴奋不已的模样。 “嗯。”说出口了,以安松了口气,但脸颊不觉红了起来,几步走到窗前,把窗子推开,吹散脸上的热气。 “他送你啊……”池田英已瞬间想要很多情节,“说是什么理由?”顿了会,她又不甘心地问道:“他真没向你表白。” “没有!”这情况是不是误交损友?以安无奈,情绪稍稳之后又有些起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他说是生日礼物。” “你生日过了!”池田英果断反驳。 以安一愣,为着池田英记得她的生日心里不由泛起温暖感,“他说纪念我们第一年认识。” “那是不是有第二年、第三年,第n年,第n+1年?”池田英笑嘻嘻地问道。 “正经点!”以安扶额。 “我很正经的。”池田英脑子里灵光一闪,贼兮兮地笑着,“你们是不是背地里一起拉着手遛马路了?” “……没!” “纪念认识什么的,不就是情侣间才有的套路,还是你们恶心到要做朋友以上恋人不满的知己啊。”池田英切了声,说道。 以安沉默了片刻,几分不确定地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差不多两人就在一起吧,别暧昧来暧昧去,我都快长针眼了。” 以安差点想问你怎么知道,却不知池田英一向敏感,况且以安在她面前向来不做保留。 “迹部景吾他……”以安脸上不免更烫,“他喜欢我?” “废话!”要以安在她面前,池田英都想敲开她脑袋看看装得是不是稻草,“你们差不多就在一起吧,啊!” “我不是很确定。”以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联想到自身,却生出了几分忐忑不安。 “那你挨着吧!”池田英没好气地吐槽,“等到迹部景吾跟森下知美终于不负众望了,你就远远地狰狞地看着吧!” 池田英说的直白,但以安却一下子有所决定。 迹部景吾若是与别人,哪怕这个别人再优秀不过,她也是不希望的,可能也根本不能从心底里说出一声祝福。 那么,迹部景吾喜欢她,是真的吧? 以安不确定地快步走到床边,低头望着手链,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没道理她就一直犹豫迟疑,是不是只有迹部景吾回应了才真的算。 “原以安!你睡着了?”池田英说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怒气冲冲地吼道。 以安晃过神,正想说没有。 “算了,回见!”池田英没好气地挂上电话,会周公去。 以安挑了挑眉,搁下手机,把手链拿起来,在左手腕上绕了五圈,心中一定。 ------------ 69章 中午,下课铃声响起的刹那,以安刚合上书本,门口就探进池田英的脑袋网游之天下无双。安倍井清冷严肃的目光扫去,池田英下意识地缩了缩头,讪笑了几声道:“那个不是已经下课了吗?” 安倍井毫无表情地转回了头,把电脑和投影仪关掉,整理起讲台上的教科书来。 以安抬眸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加快速度整理起手边的文具。 池田英心有戚戚地拍了下胸膛,见安倍井走来,赶忙退到一边,几乎是整个背都贴上了墙上,讨好地挂上一个笑容,只可惜安倍井没空欣赏,目不斜视地从她身前走了出来,毫不停留最新章节校园全能高手。 池田英小声嘟喃了几句,挤过安倍井离开之后拥挤而出的人群,走到以安桌旁,蹲了下来,双手交叉置于桌面,眼巴巴地看着她。 “干吗?”以安拉上书包链子,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池田英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着,只是这笑容她把握得不比忍足侑士,落在以安眼里,不觉带着几分的猥琐气息。 以安嘴角抽了抽,把书包背上,池田英顺势站起,微微侧身让开,视线仍是紧紧锁牢在以安身上。 以安几分地无奈,不搭理她往前走去,秋原谌也正好走出座位,两人的视线有短暂的交错,秋原谌也一怔,下意识地撇开头,脚步瞬间的僵硬后转身快步往前走去,不作停留地离开教室。 “哇哦!”池田英从身后搭着以安的肩膀,怪模怪样地惊呼。 “行了啊!到此为止!”以安警告性地投去一眼,池田英瞬时站得笔直,瞪大眼睛点了好几下头。 看她这模样,以安就明白自己的警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心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什么叫损友,不外如是! 虽是这么想着,但即使是懊恼,以安也不曾生出一丝的厌烦。 “原以安。” 抬步往前,教室门口堪堪被以舒拦住。 以安抬眸,后面池田英也微微认真了几分,对上以舒的目光带了些许的防备,保护性地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以安面前。 “怎么?我还能吃了她?”以舒嘲弄地说道,看着池田英若有若无地不屑。 “那可不一定,你……”池田英翻了一个白眼,耍不来拐弯抹角的那一套,她的表达从来都是最直接的。 “池田英!”以安低声唤道,池田英不甘不愿地顿住嘴边的话,撇了撇嘴。 “还真乖巧,原以安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啊?”以舒讽刺道,教室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她没有后顾之忧,话语间也不再留情面。 以安好笑地看着她的一腔作势,“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以舒嘴角一勾,轻轻地吁了口气,“诺,给你。”说着,她把手上的资料拿给她,“纳隆交流生的情况,报名方式等等。” 以安也不伸手,静静地看着她,明知她不可能报名,原以舒何必拿东西给她,无的放矢?以安觉得原以舒倒是不可能做这样没把握的事情。 果然,以舒含笑地与她对视一会,手一扬,把资料扔在第一排桌子上,“说了结果你肯定是不得不去纳隆,只不过好心让你事前有充分的准备而已,你领情也就罢了。”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 “什么意思?”不及以安有所表态,池田英几分惊疑地问了出口。 以舒慢腾腾地转过身,让池田英的怒气高涨了一些。 虽没见到以安变色,但能让她身旁的人随着难受,以舒多少还是感觉到了愉悦,看着不辨喜怒的以安,低笑了声,“你去年社团的分数可能是很优秀,那你有没有想过学分的问题呢?” 以安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但是以舒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对她神情的变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学校有明文规定,任何课目缺课考勤上要是记录缺席三节课,那就不能参加考试,更不用说学分了。” 池田英自然不满她听来一点没有关系的回答,刚要开口,却突然想到关于社团学分的规定,若她当时不是亲自管理一个社团,这个规定她自己也不会注意。 “你还要不要脸了!”池田英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想到规定,池田英立刻就明白以舒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在学生时期,最让人不齿的行为就是背后打小报告。 对着池田英的怒气,以舒抿着嘴好心情地笑着。让人诟病又何妨,只不过一份匿名信递了上去,她不承认,谁还能把这件事栽在她头上。 “池田英?”以安倒是不曾对这个学校的明文规章做一个深层次的了解,论及过往,也不曾有过了解学校规定的时候,毕竟,只要自己规规矩矩地上课,那种规定与她何干? 池田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学生的社团活动包括在实践学分之内。学校做了规定,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至少一个社团,社团活动时间必须满两百个课时,日常每天的社活都算是两个课时,还有学校里各式各样的比赛,课时另算,基本上还很容易达到,但是以安你却是在学期末才入的社团,按规定,学分是拿不到的。” 她顿了顿,不得不感到挫败,“实践学分是能毕业的基本要求,因为大家都可以达到,所以基本上没人会特别注意,这样下来造成的结果就是分数显得格外重要。” 听池田英的一番解释,以安顿时明了,这几天学校里最热的话题就是关于交流生,学校为了鼓励这个项目则有规定说交流生除了可以拿到课业学分之外,还可以拿到实践学分,别看这个规定鸡肋,但是在升学实践学分还是很重要的。 见她们了解,以舒眼神略带着一点得色。 “你是刚打的小报告?”池田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 以舒不免对她另眼相看,池田英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心思却如此细腻,不过事情一沉定局,此时再聪明又有何用? 嘴角勾了勾,以舒转过身,不做回应地缓缓起步离开。 对此,池田英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眼神一冷,走上前去,就想跟以舒辩个分明。 “池田英?”以安堪堪拉住激动的池田英,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别拉开,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我要……”池田英想着最恶毒的词语,最后有些挫败地发现她所受的教育实在太优雅,恶心人的脏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我要骂她。” 以安忍不住失笑。池田英同学,你能不能别别扭得那么可爱? 池田英忿忿不平地瞪着她,怎么回事呢?我为你着急,你笑个什么劲! “好好好,”领略了她眼神的意味,以安安抚性地哄着,“你骂她有个什么用,怎么了?” “交流生项目报名到今天截止,”池田英哼了声,赌气为她解释道:“纳隆虽然在名单上,但冰帝所有学生都知道去纳隆肯定不讨好,所以纳隆就乏人问津,这个时候,也就只有纳隆的交流生名额是空缺的,原以舒现在打报告,无异于逼着你去纳隆。” 以安明白过来,眼底微寒,原以舒根本就是变本加厉,她若是继续以这样随意的态度与原以舒相处,最后恐怕会…… “以安?”池田英微微地担忧,也怪她当时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是除了有心人的推动,学校怎么可能拿这件小事做文章! “没事。”以安笑了笑,看着她担忧不已的表情,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笑笑!干吗呢,我作为当事人,表情都没你那么犹豫不决。” “这不是小事,关于能否毕业好不好。”池田英恨铁不成钢。 “毕业也是两年后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原以舒能想出针对她的方法,她就找不到反击的理由?实践分数而已,她就不信不去纳隆,今后两年后她对此就毫无办法。 “也是。”心中虽急,但此时也毫无办法,左思右想,池田英忐忑地提出了看法,“虽然听起来好像不得不去纳隆,但是我还是决定不要去比较好。” 不去的话实践分数又拿不到,池田英说出这番话后,不免担心以安会不会对她有看法,意料之外的是,以安却给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嗯,不去。”只能真正把她当做朋友,所以才会认真为她着想,甚至于提出这样的建议。以安心中一动,心情不由明朗,戳了戳池田英的额头,对着仍然错愕的池田英说道:“走吧,躇这儿不想吃中饭了?” 池田英摸了摸额头,脑筋转不过弯来,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见以安真的不在意,她才放心,今后两年,她也不信对此会无可奈何,何况还有…… 心随意动,池田英又是意味深长地一抹笑容,盯着以安左手戴着的手链,“这就是迹部景吾送的?” 这样子话题转的太快,以安反应不及,怔了怔,不自觉地伸出右手遮住手链,“嗯。” “他真没向你表白?”池田英乐了,贼兮兮地追问。 “没。”以安摇头,表情微微地不自在,“我想向他表白。” “……”池田英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及风化。 原以安,你赢了! ------------ 70章 一顿午饭在池田英的喋喋不休中度过,上课铃声响起,以安才得以松了空气全文阅①38看書网游之天下无双。 下午,不期然下起了一场大雨,最后一节课临至末点,雨终于停了下来,神情不属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以安转过头,用手支着下巴,朝窗外望去。 天空湛蓝一片,澄澈到没有一丝杂质,以安看着,心情莫名地放松。 大家心中默默倒数着时间,铃声终于响起,不约而同地,众人提起了精神,抬高了脑袋,朝讲台前的英语老师望去。 “下课吧。”英语老师沟口友哉是个年轻的女人,性格与安倍井是绝妙的反差,安倍井清冷严肃,她却温和宽容。 也许是刚毕业不久,她反倒更能体会放学时学生的迫切心情,课虽然只有一些还没有讲好,但也不强留着学生们一定要听。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喊着各自亲密的同学,一边动作飞快地整理起书桌,一边不忘约定等会要做的事情。 以安收回目光,把①38看書网包里放好,然后把笔放进文具盒。 “原以安。” 声音自上方传来,以安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旁来的沟口友哉,下意识地微笑,“老师?” 沟口友哉把声音放轻,“刚刚安倍老师打电话给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摇晃下手里的手机,“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校园全能高手。” 以安怔了怔,并立刻猜到安倍井大概是就她的实践学分想跟她谈几句。 “好的。”她笑着应道。 “嗯,那你等会记得去。”沟口友哉笑容温和,轻轻嘱咐了声并缓步离开了。 以安不自觉地朝她多看了一眼,沟口友哉大可只跟她说一句,却走到她身旁,小声叮嘱。这个时候被叫到办公室不算光彩的事情,大概沟口友哉是为她考虑到了这一点。 以安背起书包朝外走去,临至教务处门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皱了皱眉头拿了出来,是池田英发过来的。 ――以安啊,你真打算跟迹部景吾告白?不然我帮你? 透过屏幕,以安似乎可以看到发短信时池田英又纠结又无奈的表情,不觉莞尔,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一如既往,安倍井手里的工作似乎就没有做完的一刻,听到以安的声音,他放下了文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似乎要坐一个深入的谈话,以安顺势坐了下来。 “实践学分的事情你自己有没有做过了解?”安倍井直截了当地起了头。 “嗯,我学分不够。”以安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了解。 安倍井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这原本不是一件难事,造成现在这个后果,原以安得负一定的责任。 “你没有按照规定加入社团,所以造成了实践学分不够的情况。”安倍井的声音一贯的严肃,声音清冷地不留一丝情面,“目前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方式,就是报名参加交流生项目。” 以安点了点头,“我了解过,但是只有纳隆有空缺。” 安倍井看了她一眼,不意外地从她表情中看出了拒绝意味,“你不想去纳隆这点我可以了解,但是你的学分怎么办?” 以安低垂下视线,面对认真负责的安倍井不自觉地心虚,“我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式。” “我希望你是认真地考虑过,可能你在今后学习中可以多修几个学分,因此可以顺利毕业,但在升学上,你的起步就先比别人低。”安倍井神情不变地看着她,口气认真。 “我不认为去了纳隆可以更好,我从不自视甚高,所以不觉得凭我一个人可以在纳隆过得惬意。”以安没有直言拒绝,反倒是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安倍井看了她一会,在这点上他自己的态度也是矛盾的,既想用最简便的方式解决学生的问题,又不乐意见到原以安在纳隆倍受排挤的状况。 这样以来,也只能另寻他路了。 “我知道了。”安倍井低下头继续做起手头的工作,“你先回去,明天给我一份检讨。” 以安嘴角抽搐了下,安倍井有个不好的习惯,学生下一份检讨书字数一定要与上一份多。 无奈地站起来离开,以安一路朝学生活动中心走,几乎脑海里就没停下过检讨书的构思。 走到会长办公室门口,以安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手指触到冰凉的门板,混乱的思绪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做好准备要跟迹部景吾表白。 她脚步不自觉地踌躇,伸手摸了摸头发,确认头发没有乱掉,然后又盯着手链看了会,半饷没有动步子。 “原以安?” 以安下意识地朝后看,森下知美正加快了步伐朝她走来,站定,森下知美不觉疑惑地问了一句:“不进去吗?” “哦。”以安颔首,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敲了敲门。 “网球大赛不快要开始了吗?我想尽一份力,所以加入了新闻社,这是其他学校的比赛近况。”森下知美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跟着以安走了进去。 踏进办公室,迹部景吾恰好抬头,以安迎着他的目光,脚步几不可见地错乱了下,才稳着情绪走至一旁坐下。 迹部景吾的视线下滑,在以安左手手腕上稍作停留,随及心情不自觉地开朗,都带着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拿上文件,以安走了过去,与森下知美并肩站在迹部景吾桌前,递给了他,“这是宣传部最新整理好的方案。” 迹部景吾嘴角微微勾起,眉梢耸动了下,伸手接了过来。 森下知美心里微涩,视线不自觉地错开,余光瞄见以安左手腕的一抹玫瑰红,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 心中一动,却是不太愿意接受潜意识的念头,森下知美嘴角的笑容微微牵强,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原以安,你的手链很漂亮啊?” 以安的右手覆在手链上,在迹部景吾含笑的目光中低垂下视线,“谢谢。” 森下知美抿了抿唇,强自压着涩意,“刚买的吗?可以的话我也想买上一条,如果你不介意。” 以安朝她看了一眼,脸上晕染开一抹粉色,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别人送的。” 迹部景吾好笑地挑了挑眉,夹杂着一些不满,他送的,就这么难直接回答? 森下知美听到不是最害怕的答案,微微松了口气,触及迹部景吾的神色变化,有点自欺欺人地想要转开话题。 “啊恩?本大爷送的这么难回答!”迹部景吾向来不是压抑委屈自己的人,这不,盯着以安就大刺刺地把话撂了下来。 森下知美神色顿变,脸色苍白带着坚持看上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只可惜迹部景吾没空欣赏,而以安也是分不出注意力。 “会长。” 武见诗织一行人的到来无疑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气氛,森下知美回了神,告别离开。 汇报开始,以安埋下头努力记着汇报的内容,心中却不免想到时候该怎么开头才好。 “以安,你觉得呢?”武见诗织冷不丁问道。 以安瞪大眼睛抬首,脑海里一阵空白,低下头看着自己仓促记下来的东西,紧了紧神,才整理好思绪回答:“我比较倾向宣传部部长的观点,但宣传力度过大,有些费时费力,可以稍稍紧缩。” 武见诗织点了点头,几个部员又就这一观点讨论起来。 紧张的交流终于落下尾声,在迹部景吾给了确切方向之后众人并就自己拿到的任务回去准备起来了。 以安躇在原地,盯着笔记本看,局促地不知道该怎么抬起头来。 瞧见她的异状,迹部景吾看了过去,皱了皱眉,醒来领悟错了她的表情,“实践学分的话未必没有机会补足。” 以安愣了愣神,疑惑地抬头看向她。 瞧见她脸上的绯红,迹部景吾愣了愣,反应慢了半拍,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你发烧了?” 以安顿觉前所未有的尴尬,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讪笑着回答道:“好像有点。” 迹部景吾起身,利落地走至她身旁,“本大爷带你去校医院。” 以安怔住,愣愣地回道:“我想…大概不严重。”见他不信,以安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我头也不疼。”说完,转移了尴尬的话题,“你说实践学分是怎么回事?” 迹部景吾将信将疑,看着她好一会,才回答道:“往往校级以上的社团比赛是有机会得到实践学分的,二等奖以上可以选择物质奖励或者学分奖励,选择学分的话相应成绩只能给六十分,虽然在平常看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对你来说极为适用。” 以安认真了一些,想着可行性,嘴边不自觉地勾起,露出了油然的雀跃。 虽然拿到二等奖以上的名次很难,但并不是毫无希望。 “这回放心了?”迹部景吾无奈地瞥去一眼,看着她脸色不那么红了,稍稍放宽了心,“去校医院。” “桦地,把本大爷的网球拍先带去网球场。”他拉着以安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是。”桦地崇弘看了他一眼,应了声。 “我没发……”以安被带着走了一会,下意识地挣扎。 “嗯?”迹部景吾转头望去一眼,以安顿时噎住。 这算是什么事啊!以安霎时有种捶胸顿足的冲动。 ------------ 71章 校医吉高优辉前脚刚踏出校医院门口,迎面就遇上了迹部景吾和以安两人,脚步瞬时一缓,“迹部同学,有什么事吗?” 迹部景吾把以安拉到身前,“她发烧了,给她看看。”直截了当地落下话,他抬步向前,吉高优辉下意识地往后退到了里面。 “嗯,好。”晃过神来,吉高优辉不由无奈地笑了声,又把收拾好的用具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用沾着酒精的棉花擦着温度计,吉高优辉一边询问道。 迹部景吾也朝以安看了过来,以安干笑了声,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今天……” “头疼吗?”吉高优辉在本子上记着,把温度计递给她,“量下温度。” “不疼。”以安表情略微的僵硬,在迹部景吾的注视下,不自觉地错开目光,拿过温度计放在舌头下面。 “不疼?”吉高优辉有些莫名地朝以安望去,“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含着温度计,以安不好说话,迹部景吾皱着眉头,开口道:“今天晚上她脸很红,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吉高优辉不置可否,此时以安的脸可算不上红,只是迹部景吾的话音落下,才又显得局促。 下意识的,吉高优辉心里闪过一抹念头,目光带着了然落在以安身上,“嗓子有点难受吗?那就给你拿点润喉糖?” 以安睁大了双眼,触及吉高优辉的眼神心虚地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给我吧。”吉高优辉伸过手,以安把温度计递了过去。 嗓子疼?迹部景吾怔忡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还好没有发烧,自己注意下,冷暖交替别一下子衣服就穿太少。”吉高优辉可有可无地交待了声,从柜子里拿过小包的润喉糖递过去,“没事的时候吃一颗,嗓子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以安僵着表情笑了笑,接了过来,“谢谢。” 然后以安抬头朝迹部景吾看了一眼,后者会意,跟吉高优辉示意了下,率先朝外走去。 以安安静地落后一步,盯着自己的鞋面看。 迹部景吾脚步微缓,等两人并肩,他戏谑地侧着头朝她望去,笑容微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你不吃一颗润喉糖?” 以安步伐几不可见地错乱了一下,不自在地笑了笑,拿出一颗润喉糖,含在嘴里。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略微收敛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本大爷还以为之前你脸那么红,肯定是因为发烧了。” 以安嘴角扯动了下,不置可否地沉默。 “看来不是。”看着她耳际漫开的绯红,迹部景吾心中一定,笑容显出一份轻松惬意来。 两人并肩而行,走至教学楼前不约而同地停下。 “那…我走了。”以安盯着远处的校门看,有些不自在地开口说道。 迹部景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唇线微微地上挑,“啊恩?你要对本大爷说的只限于这一句?” 以安怔忡了下,反应过来后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地局促,迹部景吾不急,反倒是闲适地从容地看着她的反应。 两相对比,以安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她这么无措,迹部景吾却那么的淡然,她皱了皱眉头,心里反而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她不就是想表白,至于弄得如此偷偷摸摸不可告白。 她索性就抬起头,不闪不避地对上迹部景吾的视线,“我喜欢你!” 迹部景吾一时不查,没料到以安会如此的单刀直入,反应慢了半拍。 以安心里有霎时的失落,紧了紧神,满不在乎地转身,“就这样,明天见!” 迹部景吾看着她匆匆地迈开步子,眉头轻扬,不缓不急地叫住她,“你就不想听到本大爷的答案?” “我没问你。”两辈子以安第一次向男生告白,心里不自觉地带了些许的恐慌,有些不敢看迹部景吾是厌恶还是欣喜。 迹部景吾疾走了几步,拦到她前面,嘴角轻扬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今天你的话本大爷当做没有听见。” 以安脚步随之停下,听到这么一番话,她脸色猛地变化,转过身朝迹部景吾旁边走去。 迹部景吾步子微移,恰好挡住她前进的步伐。 以安又换了方向迈去,而迹部景吾像是一定要看她难受,又拦在了她面前。 “是怎样?”以安怒色冲冲地抬起头,“我告白犯法啊?” 迹部景吾好笑地看着她,在以安怒意愈甚的目光下,朗声笑了出来,“让一个女生主动跟本大爷告白实在太不华丽了。” 以安怔住,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的错愕。 “把明天晚上的时间抽出来给本大爷。”迹部景吾理所当然地自信,“明天见!” 他笑着看了以安一会,越过回不过神的以安,好心情地朝网球场走去。 以安的视线不自觉地随着迹部景吾的脚步而动,心里有些茫然,迹部景吾的意思她大概是没有领会错吧?不由她主动,然后把明天的时间留给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也喜欢自己的? 想到这一点,以安心里微微的忐忑,又不自觉地带着期许,无意识地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至家门口,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报名了吗?” 冷不停以舒的声音响起,以安下意识地抬起头,片刻后眼睛才有了焦距,“什么?” 倚在门口以舒散漫地笑着,下巴微微抬高,流露着些许的不屑和得意,“纳隆的交流生项目,你不是去报名了?” 以安收敛了情绪,轻笑了声,越过她身旁朝屋子里走去,“能不能别那么想当然?” 以舒一怔,又浅笑开来,“你没报名?” 她带上门,不疾不徐地跟在以安身后,“学分不够不能毕业,你确定自己已经打算好了?” “那也是我的私事,你管的未免太多。”以安挑了挑眉,回以一记轻笑。 “就当我多管闲事了。”以舒只笑了笑,“可爸妈那里呢?假使你真不在意能不能毕业,不过对他们不好交待吧?” “所以呢?”以安把书包放在沙发下,倒了一杯水给自己,“你又打算无事生非了?” 以舒不说话,但表情流露的意思分明是肯定。 那想来是会有点波折,以安眉间蹙起。 手里铃声从书包里传了出来,以安瞥了以舒一眼,拿出来接起。 “以安,你的实践学分有着落了!” 池田英兴冲冲的声音至话筒传来,以安不由把手机拿开了一些,才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女生网球赛即将开始,各学校可以组队参加,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啊?”以安怔住,“我网球水平你是知道的。” “组队赛又不看你个人成绩。”池田英切了声,说道。 “不过网球比赛之类的,不是以网球部为单位参加的吗?”以安多问了一句。 池田英意味深长地笑着,几分地促狭,“你忘了还有迹部景吾吗?” “哦。”这个名字被谈起,以安不太自在。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老妈喊我吃饭呢。” 不及以安回应,池田英匆匆挂了电话。 以安莞尔,放下手机,抬头见以舒的表情算不上太好,显然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他们交谈的是什么了。 以安哂笑了声,懒懒地说道:“真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 把水喝了大半,以安搁下被子,把书包拿上,从容地朝自个的卧室走去。 以舒留在偌大的客厅里,发了狠地咬牙,这一份盛怒不仅记在以安身上,还牵连到了池田英。 她的双手紧攥着最后松开,盯着茶几低沉地笑了声。 下一次,她不会再让以安有喘息的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小说看到两点半,结果早上死活被人吵醒,现在头疼欲死。。。。。我苦逼的发现灵感不知道在哪,所以憋了好久我才写出这么一些字,我败给自己了。。。。 t t ------------ 72章 原慕夏洗好餐具,整理好厨房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朝洗水池里甩了下手上的水,又拿起纸巾擦拭了下,她才脱下围裙,朝里屋走去。 路过以安的卧室,见门缝还依稀透过光亮,她停下了步子。 原以安还真学不乖,说了多少次有事情白天做完,晚上的时候该休息就好好休息,实在做不了的事情推给别人去做。 带着想当然的念头,她敲了敲房门,没想房门只是半掩着,原慕夏顺势推了开来。 “有工作明天再……”话还在嘴边,原慕夏看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的以安,不由茫然,“你找什么的。” 以安乍一听到原慕夏的声音,被吓了一挑,站起来转过身,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干笑了两声,“没找什么啊。” 原慕夏怎么可能会信,这样的情形下她要是还相信以安的话,那她一定是脑子短路了。 原慕夏清淡的一瞥,散漫道:“我前几天才打扫了你的房间,有些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你要说出是什么,我还能帮你找找看。” 难道她什么都没找着,明明她就把那些东西都搁在桌子上了。以安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下,状似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刚吹好头发,“找你给我的面膜,我以前就放在桌子上的。” “面膜?”原慕夏一怔,目光不由加深了审视的意味。 “对啊,”以安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妈你不是说我前段时间肤色看起来很差嘛,我就想这段时间可能还得熬夜,所以有空就敷片面膜。” “哦。”原慕夏挑了挑眉,一下一下缓缓地点着头,视线在她桌子上一扫,可没看到什么工作相关的东西。 “明天工作就得忙起来。”以安下意识地侧过几步,挡住她的视线,似真似假地说道。 “是吗?”原慕夏不置可否,“我见你总不用,就放到柜子里头最下面的抽屉里去了。” “哦。”以安松了口气,但神经不由紧绷,心里的小心思有种秘密到不想告诉别人的念头。打开柜子,从抽屉里把保养品一一拿起来捧在手上。 “明天你约了谁?” 冷不丁,原慕夏的声音在耳边乍响,以安脚步踉跄了下,干巴巴地笑了声,“什么啊!” 以安堪堪把东西放在书桌上,原慕夏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换个意思也行。”视线从以安忐忑的表情上划过,原慕夏轻抿起嘴角,“谁约了你?” “有的没的事情,你就知道瞎说。”以安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 “明天晚上跟我去你外婆家。” 原慕夏转话题转得出人意料,以安不觉愣住,傻眼地看着她,“我……” 与其再听她那些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借口,原慕夏索性单刀直入,“你把明天的时间留给了谁?” 以安瞠目结舌,被原慕夏一套套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不然,你明天就是能跟我去外婆家走走咯?”原慕夏好笑地看着她,留给她充分的时间回答。 以安盯着她看半饷,最终挫败,憋出了两个字,“不能。” “然后?”原慕夏的嘴角轻勾,追问道。 “你见过的,迹部景吾。”以安有些没有好气,或者说硬装出来的生气,掩下她心头徒然生出的羞涩。 “那明天早点回来。”原慕夏一下子就想到迹部景吾以及他留给自己谦和有礼的印象,心情不自觉地明朗,转身几步走了出来,帮以安带上了门,“早点睡,面膜敷好后涂点乳霜。” 以安张了张口,直到她走了出去,都带着晃不过神来的茫然感。 良久,她轻抿了抿唇,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手链在灯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显得温润极了,以安的手指轻轻慢慢地从划过,对明天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向往。 明天到底迹部景吾会怎么做? 第二天的学校显得热闹非常,交流生项目报名刚刚结束,学校极有效率地在早上进行了面试,然后下午就公开了此次交流生的名单,入选的学生自然是喜不自胜,还没等放学,就呼朋唤友,决定好好地庆祝一场。被淘汰的人在此时显得极为落寞,尤其当目光瞄见那些入手的同学,心里就是不嫉妒也不免有些难受。 “以安,听见你姐入选了!”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老师一般不再,西元杉朝窗外瞅了一眼,突然转过身来,拍了拍以安的搁在桌子上的手。 以安顺势从偏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轻笑着问道:“什么?” “你不知道?”西元杉的惊讶半真半假,“她去立海大,交流时间是最短的一个月。” 原以舒报了交流生的项目?以安感觉只是莫名其妙,原以舒就甘心放她一个人在这边“逍遥自在”? “是吗?”以安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也不显得急促追问。 “你不好奇?”西元杉微微挑眉,有些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一点没意思。” 以安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地朝以舒那边移去,她去立海大? 最后一道铃声响起,以安转回头,心跳突然就乱得厉害,整理东西的时候还有些磕磕碰碰。 “怎么了?”听到响动,西元杉回过头看了一眼。 “没事。”以安把东西放进书包,笑了笑。 “西元,走啦!”隔着一排桌子,班里一个入选的女生朝西元杉喊道,又问了以安一句,“原以安,你来不?” 以安朝她歉意地报以微笑,“有些事,走不开,不好意思!” 她也不是特别想邀请以安,被拒绝不很在意,朝以安笑了笑,又叫起其他玩得来的学生。 以安背上书包的时候,西元杉在就跑到另一边去了。不过也好,以安这个时候需要安静的环境来稍稍调整下情绪。 刚出教学楼,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以安拿了出来,迹部景吾发来的短信。 ――本大爷在校门口等你。 以安的脚步停顿了下,握着手机的右手不觉收紧了一些,一如她此时紧张得有些失控的情绪。 走至校门前不远,攥着手机的右手已渗出了一层细汗,以安步子稍稍缓了下来,把手机放进口袋,深呼吸了下,目不斜视地朝前走了过去。 迹部景吾所在之处,并是注意力的中心,这话说的果真没错,当以安走到门口,迹部景吾朝她走来的时间,以安被迫接受了本该不属于她的注意力。 “来了?”在以安面前站定,迹部景吾原本的不耐烦卸下,换上了浅浅的笑意。 “嗯。”以安有些不自在地颔首。 “走吧。”说着迹部景吾转过身,等她迈动步子与他并肩时,也缓缓前行。 “去哪?”以安问了一句,周边的打量越来越多,她皱了皱眉头,压下心里的异样感觉。 “滕里。”以安感觉到了,迹部景吾怎么会一无所知,只是他平常已经习惯了注视,但此时多了以安,并多了一丝考虑,这一点也亏得忍足侑士时不时的调侃加提点。 迹部景吾余光朝周围扫去一眼,右手伸过,把以安的左手握紧,然后十指相扣。 周围的抽气声以安一点儿也不曾注意,下意识地就不敢抬头,只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看着。 上了车,迹部景吾也不曾放开以安的手,车一路开了缓慢平稳,然后缓缓停下,这一路,两人皆是沉默得没有说上一句话。 滕里到了,与以安上回来的不同,几个衣着齐整的服务员已等在门口,脸上是礼貌到一丝不苟的笑容。 领头的男生走了上来,“迹部少爷,你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 他弯下腰,为他们指路,等迹部景吾和以安先行一步,朝略弯着腰为他们带路。 是他们之前来过的那个包厢,以安坐下,迹部景吾的手放开时以安下意识地紧了紧落空的手,强自把注意力移到桌子上。 桌子上只有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娇嫩欲滴的玫瑰,浅粉色勾勒出一抹浅浅的暧昧。 迹部景吾坐在她对面,伸手把花瓶推到了她跟前,“送你的。” 玫瑰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不用多说。以安低着头看着,嘴角下意识地勾勒出一丝弧度。 “仔细看看。”迹部景吾浅笑着说道。 以安并凝神注视,下意识地干了件俗事,玫瑰数完了,总共十八朵,她愣住了,不能分明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玫瑰一会,以安睁大了眼睛,旁边旁边竟是蒲公英! 以安诧异地抬眸,迹部景吾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低声笑道:“合宿的时候你曾说过喜欢蒲公英的自在。” 以安有些出神,那个时候她被原以安他们弄得正是烦躁不堪,想起那时候的状况和所有过去,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 “本大爷势必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如愿。”迹部景吾的目光缱绻柔和,伸手将一朵蒲公英摘下,然后摊开手,看着蒲公英在空中起舞飞扬,“不过你看,”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在蒲公英的枝节上划过,“她还是在玫瑰之下安然。” 以安朝他看去,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会束缚她的未来,只不过会尽最大的努力守候。 以安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低下头,“玫瑰是十八朵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这句话我特别的喜欢,不过迹部景吾的喜欢不是这样子的,嘻嘻!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也要玫瑰! ------------ 73章 说话间,服务生轻手轻脚地进来,欠身在以安桌前放下一碗燕麦粥。 以安垂下头望去,眉头一扬,“燕麦粥?” 迹部景吾轻轻的笑声响起,拿着调羹缓缓地搅动着咖啡,左手以缓慢的节奏轻轻敲打着桌面。 “本大爷记得你之前说是挺喜欢。” 以安心中触动,拿着调羹无意识地搅拌了几下,抬头望向迹部景吾,视线微移,落至迹部景吾手上的动作。 他也会无措?以安怔忡了下,与迹部景吾相处的久了,他的一些小习惯就成了以安的某种下意识。往往只有他遇见棘手的事情,一时想不出解决的方法,他才会轻轻敲打桌面。 想到不只是她一个人在紧张,以安不觉放松了许多。 用调羹舀了一口吃着,以安嘴边漫开一抹笑意。 “味道如何?厨师有改善烹饪方法,你试试看会不会比较好。”迹部景吾朝后轻倚在靠背上,声音懒洋洋的有些散漫。 以安看了他一眼,静下心来品尝,却真觉得今天的粥特别入味,原来是改善了方法,以安眼底流光熠熠,有些欣喜地点头道:“嗯,觉得蛮入味,很好喝。” 对于赞赏,以安的辞藻不够华丽,只说出了最为朴素的观感。 “呵……”迹部景吾看着她,轻轻笑了起来。 以安有些莫名地蹙着眉头,迷惑地看着他,“怎么?” 迹部景吾摊了摊了手,摇了摇头,嘴边犹带着淡淡的笑意。 服务生进来,轻声走至以安身侧,“您好,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以安瞥了迹部景吾一眼,才把目光投向服务生,“可以,谢谢!” 拿过菜单,以安翻了几页,只点了寥寥几个,翻到甜点那页,指着玫瑰糕,“我想要这个。”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以安把菜单递给他,余光瞄向迹部景吾,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燕麦粥的味道今天尝起来特别好,是加了其他什么材料吗?” 服务生有些不解,只礼貌地笑着,“这倒是没有,不过大概品味时的心境不同,味道也会比较不一样吧。” 今天迹部景吾来是为了什么,滕里上上下下都摸出了个大概,当然会尽量挑着好听的话说。 以安怔住了,品味时的心境不同!她忍不住转头去看迹部景吾,触及他脸上的淡淡笑意,脸色猛的涨红。 “就这一些了吗?”服务生又问,“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为您做一下推荐。” 以安的声音闷闷的,盯着眼前的燕麦粥近乎嘟喃,“不用,就这些。” 服务生带着一丝疑惑,走到了迹部景吾前面,把菜单递了过去。 以安端起一杯清水喝了大半,脸上的温度却一点儿也降不下来。 点完餐,服务生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个人以安不由更为局促。 迹部景吾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半饷,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以安心里几分不满的怒气,不过是被调侃了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索性抬高了头,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又想起了最初的问题,于是问道:“十八朵玫瑰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没再多逗弄几句,嘴边的笑容也微微收敛起来,目光漫不经心地望着玫瑰花,声音有种认真的感觉,“真诚与坦白。” 以安还在等他的下文,迹部景吾也不卖关子,专注地望向她,“本大爷愿意给你所有的奢华浪漫,但是,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够拥有的是本大爷所有的真诚与坦白。” 以安一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愉悦带着些许苦涩,她反应未及,以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话,“搞不懂我更喜欢那些奢华浪漫呢?” 迹部景吾好笑地看着她,又有些纵容,“要怎么才算得上奢华浪漫?” 他站起来走到一边,拿过随身的书包踱步到以安跟前,在以安的疑惑目光下把燕麦粥往旁边推了推,把书包放了下来,朝以安示意了一眼。 “让我看?”以安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句,迹部景吾已微笑作为回答。 以安紧了紧神,伸出的手不自觉地颤动了下,然后攥紧,拉开书包的拉链,又是下意识地朝迹部景吾望去。 “拿出来看看。”他淡淡的一句,若不注意到他的左手置于桌子上收紧的趋势,大概看不出来此时他有些紧张的,而以安的注意力在书包上,自然没有发觉。 手机……三部,以安挑了挑眉,然后一只润唇膏?一小瓶写着外文的香水? 所以,迹部景吾让她看的是什么?以安松了口气,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快。 小镜子,钱包,一对护腕…… 一件件东西被拿出来放在桌上,以安伸手捋了捋头发,才又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来。 “打开看看。” 闻言,以安并不矫情地打了开来,是几盒药片?这有什么好看的? 以安拿近放在眼前,触及药盒外面印着的过敏药时怔忡了下,有些不确定地抬眸,与迹部景吾对视一眼,才盯着药盒看。 作用:针对食物过敏…… 以安忍不住又拿出其他的几盒,作用差不多都是一致的,迹部景吾让她看,以安哪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留给谁的。 一时无声,以安握着药盒有些失神。 “再看看其他东西。”迹部景吾脸上难得的有些烧,干咳了声不自在地提醒。 以安收了收情绪,把药盒整齐地放了回去,书包里只剩下几本书。 一本《奥赛罗》的原文,一本网球部期刊,还有一本……食物过敏学 “到此为止。”迹部景吾转开头,不太愿意让以安看到他微红的脸颊,把东西往书包里收进去,最后只剩下以安手里拿着的盒子。 以安定了定神,红着脸轻笑,抬着下巴有些得意地调侃:“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迹部景吾怔了怔,随及失笑,“本大爷可没说给你准备就必须得给你。” 以安无话可对,把盒子还了回去。 迹部景吾把书包放下,走回座位优雅地坐下。 “说说看你认为的奢华浪漫,本大爷洗耳恭听。”迹部景吾故意旧话重提。 以安撇了撇嘴,能全心的记挂若算不上浪漫,她还真想不出来别的什么了。 “你还带唇膏?”以安转过了话题,揶揄地说道。 迹部景吾咳了咳,此时服务生刚好进来,解了他的尴尬。 真诚与坦白,迹部景吾愿意把书包给她看,好的坏的都愿意展现给她,已是表明的他的态度。而她自己呢?念头一转,以安些许的黯然。 “怎么了?”迹部景吾问了一句。 以安摇了摇头,故意笑道:“就担心你们网球比赛成绩不理想哦。” “啊恩?”对她的回答,迹部景吾心里不置可否,只是他有的是时间,不怕多等一会。“你还真是不华丽!” 以安失笑,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才捻起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 “甜点一般在饭后用。”迹部景吾调侃了一句,朝她睨了一眼,虽然是他提前交代过若以安点了甜点不必留至饭后再上。 以安咧着嘴笑了笑,“我高兴!” 以安吃着玫瑰糕,心绪下意识地起伏,对着迹部景吾全然的好,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也有一些抱歉。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她问了出来,“如果我对你有所隐瞒,不过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会是什么态度?” 迹部景吾瞥了她一眼,故意调足了她胃口,“那也要看具体什么事。” 以安情绪微低落,“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看着她的忐忑不安,迹部景吾终于笑了出来,“本大爷没那么斤斤计较。” 以安心里微微轻松,但仍有些不确定,毕竟她的隐瞒过于特殊。 吃好饭,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滕里出来,不约而同地停下。 “去看电影?”迹部景吾转过身低着头询问。 以安朝他看了一眼,颔首。 迹部景吾露出了一丝笑意,自然地伸手与她交握,缓步走回车上。 在人来人往的电影院,以安才有些回神,不自觉地看着迹部景吾,从没想过他们会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 “要喝奶茶还是可乐?”迹部景吾牵着她走到食品区,问道。 “可乐。” “好。”迹部景吾笑着应声,对周边的目光视若无睹,对着柜员说道:“两杯可乐,一份爆米花。” 接过点的东西,迹部景吾只手拎着,左右看着宣传广告,“想看什么?” 嘴角一勾,他带着一抹的捉弄,“夜里有……” “不要。”也是她自己的情况特殊,她下意识地排斥了这些影片,转头指向另一处广告,“看求婚吧。” 迹部景吾意味不明地审视,以安瞪了他一眼,两人才去买了票,静候在外面的座位上。 把可乐递过去,迹部景吾又拿出爆米花,“不敢看恐怖片?” “也还好。”以安不置可否,“看的时候会害怕吧,然后一个人要睡觉的时候会有所回想。” 顿了会,以安补充:“你要看我就陪你看啊!”见迹部景吾摇头,她有些显而易见的小得意。 ------------ 74章 看完整部片子,从放映厅出来,以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求婚是最传统的文艺片,从灿烂美好的青春过渡到现实骨感的社会生活,然后最初纯真的爱情逐渐被迫地镀上了一抹昏暗。原本想永远在一起的愿望在此时不得不变得奢侈,求婚从开始的不好意思说到最后的说不出来。 这样的情节也许千篇一律,但是看过之后却最能触及到心灵深处。 出了放映厅的众人神色更异,有若有所思的,也有更紧地握着彼此的手的,也有灰败不堪的,所有种种,不一而足。 迹部景吾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错愕间凑近她耳旁,口气戏谑的很,“啊恩,看起来你很有触动?” 以安转过头看了看肩膀上的手,脸色逐渐绯红,抿了抿唇,目不斜视,“有点吧!”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只是觉得学生时代大概是最轻松的,不用想太多太复杂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了,不用想这份喜欢经不经得起现实的一切。” 迹部景吾含笑一瞥,不怎么同意以安的观点,“不过是一部影片,值得你这么感慨?” 他挑眉,对影片中被现实磨掉所有棱角的情侣,其实多有不屑,“最后只能抱着遗憾,语气埋怨现实,还不如说是他们缺乏了勇气罢了。” 以安怔了怔,转过头望着他,眉头微皱,“我不这么觉得,要是彼此没有经济实力,家长也是因素之一,毕竟谁也不希望子女的未来不安定。”她顿了下,低垂着眼眸遮住暗沉的情绪,“工作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会让人有所恐惧但不得不面对。” 她说的,似乎曾经经历过一样。迹部景吾有些莫名地笑了笑,其实说到工作上的人事,他怎会一无所知,不过是对自己有绝对的把握而已。 “不一定所有的人都一样吧。”迹部景吾轻描淡写道,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世界上不会有青梅竹马最后携手一生的情侣?” 以安回头朝他看了一眼,“不过这种情况极少。” “但未必没有。” 迹部景吾沉着的声音响在耳边,以安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视线触及他脸上的笃定,心中悸动了下。 纠结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傻,以安想了想,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撇了撇嘴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好感慨的,像你说的,不过是一场电影而已。” 迹部景吾浅浅一笑,放下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走到电影院外,外面的夜市正为热闹,他来回看了几眼,问道:“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是很饿。”以安摇头。 迹部景吾走到其中一个寿司摊位前,“要一份寿司。”然后又至旁边的饮品摊位,“两杯招牌奶茶,不用加珍珠。” 以安看着他,揶揄道:“怎么不喝咖啡?” 迹部景吾失笑,向上指了指,“也不看看时间,喝咖啡,你是想多有精神?” 以安忍不住笑,“你不是不太喜欢太甜腻的口感?我帮你换一个?”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沉默地转过头,就看她打什么注意。 “老板,一杯换成纯奶,应该有吧?” 店员不太确定地看了迹部景吾一眼,喝纯奶的帅哥,还真是说不来的……也许是萌? 不过反正是他们情侣间的事情,她听见了索性换了就好。 以安一份的挑衅,迹部景吾好笑又好气,最终只是纵容。 拿到寿司和奶茶,两人默契地往前走了一段路,没有立即上车。 以安看着被拎在迹部景吾手里的纯奶,皱了皱眉头最终莫名其妙的心软,把还未喝过的奶茶递过去,“换下,还是我喝纯奶吧!” 迹部景吾淡淡地一瞥,眼底笑意略深,与以安交换。 以安低着头吃着寿司,走了这么一路似乎有些饿了,吃起来的感觉特别好,又咬了一口,后知后觉地发现迹部景吾的目光,有些不自觉的心虚,仿佛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一般,用筷子夹起一个寿司,递过去,“试试看,味道不错的!” 以安的双眸带着些许的期待,迹部景吾稍稍欠身,就着以安拿着的筷子咬了下去,“味道还算不错!” 以安瞠目结舌,这是她不经考虑的行文,但本意是让迹部景吾自己拿着筷子吃,她盯着手里的筷子看,下意识地觉得烫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是说味道不错,怎么不吃?” 迹部景吾好心情地戏弄她。 以安哑然,她是不是应该把筷子倒过来再继续吃?又觉得有些刻意,迹部景吾的自尊会不会因此受到某种伤害? 显然,以安不自觉地走到了死胡同,想的有些太多。 最终以安吁了口气,索性不再胡思乱想,夹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迹部景吾眉头一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以安的反应他还真没料到,原本只是想她会不会把寿司给收起来,但不得不说,以安的反应使得他心情十分的愉悦。 又走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迹部景吾和以安就上了一直尾随的车子,然后一路平稳到以安的家门。 以安下了车,迹部景吾随后,两人下意识地沉默。 迹部景吾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以安,路灯下以安的神情比以往柔和许多,不自觉地勾动着他的情绪。几乎是无意识的,迹部景吾俯身拉近彼此的距离,在以安屏气凝神以及失措时,他在最近的距离停下,嘴角浅浅弯起,轻声柔和地说道:“晚安!” 以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因为这距离脸有些发烫,但后知后觉地有些遗憾,抿了抿唇道:“晚安!” 以安朝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转身匆忙地朝前走去,开了门进去。 迹部景吾看着她进门,在原地站了一会,表情略带遗憾,但来日方长,何必选择在这个时候冒进,此时以安还没有到能坦然接受的地步。 想着,他兀自笑了笑,转身上车。 以安走进客厅,并看到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原凉泽以及一脸无奈的原慕夏。 “回来啦!”原凉泽忿忿不平,“天色这么晚了,才知道回来?” 原慕夏推了他一下,“真是!”又温和地对以安说道:“累不累?之前迹部说过你们可能会晚点回来,让我不用担心。”言语间皆是对迹部景吾的满意。 他说过?以安脑海里晃过迹部景吾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说过有什么用,这么晚还让一个女生在外头呆着,本身就不对!”原凉泽凉凉地瞥了原慕夏一眼,没好气地数落。 晚?其实也不尽然,以安看了看显示才八点多的钟表,识时务地选择了沉默。 对以安的好态度,原凉泽果然火气小了一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读书,谈恋爱什么的往后放放,高中…不,还是大学比较好,你们遇到问题会沉着一些。” “嗯。”以安颔首。 “感情你不是在以安这个年纪追的我,还说这个时候恋爱不好,当时你怎么没这个自觉?”原慕夏直接拆他的台。 原凉泽脸黑了黑,“我们那时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原慕夏嗤之以鼻,“以安,饿不?”见她摇头,她笑着嘱咐道:“回房间洗漱下,早点睡觉。” 以安看着原凉泽还有些不忿的表情,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才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微微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女王这是温水煮青蛙。。。! ------------ 75章 转眼四月已过去大半,以安和迹部景吾的感情在平淡的相处间潜移默化地加深。 这一天有些特别,冰帝学院所期待的网球比赛终于拉开序幕。开幕式后,经过各学校网球部代表的抽签,关东地区冰帝所面对的第一个对手是青学。 两只公认的强队在第一轮就对上,自然引起来关东区网球爱好者的强烈兴趣,抽签结果一经报出,连带冰帝的记者也多了许多。 一天的课结束,以安背着书包从教室里出来,敏感地察觉到一抹视线一直紧随自己,眉头皱了皱,转头望去。 “不好意思!”靠在栏杆边的女生有些被抓包的窘迫,一头顺直的头发垂至肩膀,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梨涡,显得十分得可爱乖巧。 不过,以安确定的是她不曾认得这样一个人。嘴角无意识地勾了勾,她停下了步伐,看着女生走近。 “今天是秋原同学值日吧?”女生说话的事情神态有些羞囧,“听说你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以安瞥了她一眼,这般的作态大概是秋原谌也的追求者。 “我不好意思把便当直接给他,能不能麻烦你递一下?”女生双手握住便当盒递到以安面前,眸中几分的期许以及几分的复杂。 能一眼就认识自己确实不奇怪,但这所学校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秋原谌也,却硬把这层关系掰成友情,这意味恐怕没那么简单。 见以安不接,女生咬了咬下唇,“这对我很重要,女朋友每天为男朋友准备便当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秋原同学愿意收,就证明他愿意……”女生的话淹没在嘴边,脸色红了红。 看起来倒不是故意的,也许恋爱的时候特别容易把别人当成假想敌?何况她的名声也就那样了,一时半会还真转不过来,还不如此时大大方方地帮她传递。 以安想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明明那天迹部景吾第一次和她出去时,校门口牵着手上的车,怎么却传不出任何绯闻,反倒是原以安单恋秋原谌也这个笑谈愈演愈烈。 以安伸手就要接过,迹部景吾几步走近,刚刚听到了她们的几句交谈,传递东西给秋原谌也?抱歉,他恐怕巴不得以安与秋原谌也从不曾相识。 “放学了?”几分怒色在眸中酝酿,迹部景吾嘴边只是轻轻问了一声,但视线不经意地一瞥,让女生不自觉地瑟缩了下,本能地想要解释。 “学长好!我就是……”其实也不知道她要解释什么东西。 “嗯。”以安颔首,笑了笑,但手已不着痕迹地收回,向前迈了一步,侧着头笑意浅浅,“一起走吗?” 迹部景吾的心情果然转好,只是撇向教室内忙碌的秋原谌也,还是带了几分火气,“走吧!” 低声落下一句,在女生的诧异目光下,他大方地拉过以安的手,十指相扣,“滕里新出的……” 他们的交谈渐远直至听不分明,女生久久地回不过神来,他们牵着手?她震惊于所看到的这一幕,不太确定地朝周围看看,见学生们的表情不约而同的惊讶,才有点慢半拍地反映过来。 迹部景吾和原以安在谈恋爱! 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时,周围终于发出了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惊呼,才刚放学,校园里正是人来人往,这消息迅速地传递开来后并有人追上去求证。 以安有些呆愣地被牵着走出教学楼,许是她的生活太过三点一线,学校,学生会活动中心,家!也未曾在校园里和迹部景吾如此亲密,所以,她和迹部景吾交往了只是极少范围内学员们所知道的事情。 以安抬眸望着迹部景吾,后者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容带着几分的狡黠,“这下,可不是一了百了?” 初时反应不过来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片刻以安觉出味来了,恐怕迹部景吾不想再让她和秋原谌也扯上关系,哪怕这关系是被别人扯出来的也不许!要传,就直接传他们自己的吧! 以安忍俊不禁,但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和迹部景吾之间,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后者,秋原谌也,以后能疏远那就疏远吧。 一路收了众多的注目礼,也许是身旁的人给了以安信心,所以一路走来,以安只是不闪不避地笑着。 踏进办公室,桦地崇弘已经在里面了,这段时间以来,各自的作息都有些变化,这是其一。 “刚那个女生提到为男朋友做便当是义务,怎么就没见过尽过这个义务?”迹部景吾调侃了句,牵着以安的手微微收紧,然后放了开来。 以安一怔,继而轻笑,“可以啊,只要你大爷不挑剔,我哪会连做便当的时间都没有。” “那本大爷就等着了!”迹部景吾失笑,相视一眼走至办公桌前,以安也走到座位坐下,两人各自做起自己的那份工作来。 最近除了网球赛之外各类竞技比赛也相继展开,所以汇报工作的时候大家就安全问题又是一番长久的讨论,等汇报完毕,比平时已经晚了二十来分钟。 “冰帝的第一轮对手是青学?”他们走后,以安做着最后的一点记录,一边问道。 “嗯。”迹部景吾颔首,想起了去年他遇到的对手,眼底不觉燃起几分站意,“本大爷倒是期待,就希望青学不要让本大爷失望!” 为他这份自信,以安有些赞赏。当自信建立在对自己实力的肯定之上,以安不得不承认,迹部景吾这会儿的笑容有些勾心动魄。 “那我也就期望看到一场精彩万分的比赛咯!”搁下笔,以安笑笑说道。 迹部景吾回以一笑,敲门声响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进来的森下知美,余光不觉注意着以安,异地而处,他也不愿让以安有任何的不愉快。 森下知美看着两人的默契,眸色暗了暗,“景吾,关东大赛新闻社想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报道,我负责青学和冰帝的,听社长说你和青学部长私交不错,所以请你帮忙联系一下,我到时候过去工作会比较顺利!” 迹部景吾颔首,“本大爷会跟手冢国光接洽!” “那好。”森下知美点了点头,抿了抿唇,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景吾,我妈妈学了点西餐的做法,说是想让你品尝一下,什么时候你有时间……”见迹部景吾蹙着眉头,她自嘲地笑了笑,“不然我明天顺便带过来给你?” 迹部景吾不应声,只转过头看着以安,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丝笑意。 以安挑了挑眉,这种主动权她还真不想让给别人,于是抱歉地笑着道:“森下同学,不好意思哦!我跟迹部景吾说好了明天开始给他带便当。” 森下知美一怔,刚刚一路听到的闲言碎语并浮上心头,下意识地转过头仔细打量以安,她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女生又有哪些地方会比她优秀。 “抱歉!”以安坦然地笑了笑,耸了耸肩,“女朋友的义务啦。” 森下知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眸中闪过几分狠厉,如果这个人是原以安,她不甘心! “那景吾你没口福了。”她说道,扯了扯嘴角,“只好留待以后,那没事我先走了!” 以安含笑看着她走了出来,才转过头盯着迹部景吾看。 迹部景吾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他适才还真有些故意,往常少见以安表示亲密的意思,能听到她这么说,这感觉还真称得上华丽! “明天比赛你过来吗?”他转过了话题,轻声问道。 以安点头,明天正好是周六,对迹部景吾喜欢的网球赛,她倒也有几分兴致去看,“去。” “明天早上本大爷你去接你!”迹部景吾站了起来,准备去网球场。 “走吧!” “嗯。”以安点头,准备和他一起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字数有点少,其实是因为正好都有点事情,然后码字时间都只好放在十点多,然后又不能弄得太迟,所以就少了一些。 能码多的话我尽量,等过几天给亲们多更一些~~! ------------ 76章 周六清晨,拉开窗帘感觉着阳光打在眼光,脸颊上淡淡的温暖感觉,以安露出了恬淡的笑容,套上冰帝校服,把已经准备好的水和毛巾放进书包,临到出门脚步一顿,懊恼地耸了耸肩,跑回去拿上钱包,才走出了房间。 原以舒近来不在,一般直接住校,因此,这个家庭都了点和谐的气氛,从开始原凉泽还会偶尔提到几句,到后来三个保持了某种默契不再去提起,似乎原以舒就如此与这个家成了陌路。 以安偶尔会想,原以舒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立海大,但是若她知道她这样的做法让她与原凉泽的关系更为紧张,她会不会仍旧坚持初衷。 走到餐厅,以安便看到详谈正欢的两夫妻,嘴角不自觉一勾,走了上去,“做什么好吃的啦?” 原慕夏抬眸,嗔怪地瞪去一眼,“就爱跟你爸学,这么爱吃!” 原凉泽真是躺着也中枪,鼓着腮帮子对以安挤眉弄眼,以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慕夏若有所觉地转过头,原凉泽赶紧摆正表情,对着她嘻嘻哈哈地笑。 “吃早饭吧,一个个的,都让人不安生!”原慕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轻哼了声。 以安坐下,吃着味道微微特别的三明治……好像有点酸。 “吃出来了么,放了点青苹果汁来调味。”原慕夏对亲手做出的三明治是极其满意的,她一向偏好酸一些的口感,那含着期待的目光扫至,以安和原凉泽不约而同的一致,僵硬地颔首。 原慕夏满意地收回了视线,享受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下,“以安,今天你不上课,我们母女俩去逛街吧。” 以安动作一滞,几分局促地盯着手里的三明治看,“我今天去看网球比赛。” “你不是不太喜欢网球吗?”原凉泽诧异地看向她。 原慕夏挑了挑眉,并准确地抓出以安话语背后的含义,“你…跟迹部景吾谈恋爱了?” 原凉泽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原慕夏。 以安被呛住,赶紧拿过被子倒了杯清水灌下,不知道是咳的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一时间脸红的不像话,努力镇定,“哦。” ‘哦’是肯定还说否定?原凉泽看着以安,皱着眉头反复地思考,就没想到可以直接问以安。 “那等会我送你去?”原慕夏乐见其成。 “不用,”以安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迹部景吾会来接我。” “哦。”原慕夏轻笑,也不去看原凉泽僵硬的表情,“今天还穿校服?换上次我给你买的连衣裙吧。” 以安低头看了看校服,“挺好的啊!” “好什么。”原慕夏笑望着摸不着头脑的以安。 “不平时都这么穿。”以安耸了耸肩,她可不就永远两套校服兑换嘛。 “那是在学校里,今天可不一样,好歹你跟迹部交往了,总要让别人知道你其实很优秀吧?”原慕夏说着,也不吃早饭了,站了起来就往以安房间走去。“你把头发洗一下,我等会给你吹直会比较好看。” 以安与原凉泽大眼瞪小眼,“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吧。” “真不用?”原慕夏停下步子,转过身盯着她看。 以安沉默,总觉得突然穿上连衣裙出现会显得刻意,但今天是周末啊,又没明文规定说必须得穿校服,所以她不穿校服也理所当然吧? “好吧,那我去洗头。”以安吐了吐舌头,脸上热得慌,但不得不承认女为悦己者而荣是千古定律。 一件枚红色的短袖连衣裙,外面套上白色的小西装,在甜美之间带出了些许干练的感觉来,十分适合以安。 原慕夏扎的头发,两边留了一些头发下来,掩下了以安五官间自然流露的凌厉。 整理好,以安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摸样,想着迹部景吾可能会有的反应,心不觉上提了几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以安差一点就把手机给扔了出去,稳了稳,才接了电话。 “本大爷到了。” “好,那我马上过来。”以安挂掉手机,拿上黑色的单肩包,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快步走了出去。 来的不止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还有忍足侑士,见到以安,忍足侑士轻挑地吹了个口哨,表示了自己的欣赏。 迹部景吾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耳根微微发红,几分狼狈地转开了头,但声音兀自平静,“上车。” 以安心里霎时有些低落,然后跟着上了车。 “以安,你今天很漂亮!”忍足侑士晃了下大拇指。 迹部景吾眉头一皱,然后移开视线,表情几分的不悦。 这一番变化落至忍足侑士眼底,他暗笑在心,故意地来回打量以安,然后侧过头,调侃地问迹部景吾:“小景,你觉得以安漂亮吗?” 迹部景吾抬眸,与他目光相对,当然不会错过后者的揶揄,嘴角一勾,低声从容地回应:“本大爷的女朋友,你说呢?” 以安听得一怔,有些愕然。 “我是问你有没有觉得以安今天特别的漂亮。”忍足侑士轻笑,不放过地追问。 迹部景吾脸色微红,不自在地转开头,与以安的视线相对,片刻,轻笑出声,“在本大爷眼里,一样的…好看。” 以安看着他,脸上以看得见的速度飞快地红了起来。 忍足侑士还待开口,但迹部景吾显然不打算坐以待毙,“听说最近忍足阿姨想让你回关西一趟?” 忍足侑士的笑容抽搐在嘴边,然后默默地转回头,安静地坐好不再开口。 见状,以安不觉莞尔,但余光触及到迹部景吾时动作笑容顿了顿,转过头看着窗外。 车看到赛场时人已经很多,只好在离赛场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下了车,一行人也缓缓走去。 快至赛场,迎面碰上青学的正选们,迹部景吾浅浅地笑着,看着他们最前方的手冢国光,认真中带着战意。 “希望是一场不错的比赛!”迹部景吾伸出手。 “当然。”手冢国光清冷中也是认真十分,回握过他的手,然后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我去看钢铁侠3了 快毕业了,好舍不得,跟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感觉一下子变得很少 今天字不多,下回给亲们补上 ------------ 77章 以安平时并不觉得对于冰帝有多么大的归属感,但站在网球场外,看着冰帝正选与青学的热烈交锋,耳边是冰帝学生们一声大过一声的呐喊,心里就莫名地鼓噪起来,想也不想地加入到加油鼓劲的队伍中,对他们的激动感同身受。 “冰帝必胜!”比赛到最热烈的交锋之际,以安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紧抓住防护网。 “喂!”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一下,以安下意识地一个瑟缩,转过头去。 “池田英!”她没好气地瞪着这个恶趣味的池田英,撇了撇嘴。 池田英耸了耸肩,讨巧地笑了下,把她的头扳过来对准网球场,“看比赛,冰帝必胜,忍足侑士必胜!向日岳人必胜!” 嗓门真好,以安摸了摸耳朵,失笑,转过头把注意力重新投到比赛上。 这场双打比赛结束,冰帝学生的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 “不是吧!”池田英撇嘴,“忍足侑士他今天在不在状态!” 从黯淡的情绪中晃过神,以安会听到池田英小声不满的嘟喃。 “这话被其他人听到你就别想回去了。”以安摇了摇头,凑近了她,小声提醒道。 “知道,”池田英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我才那么小声,不说了,晚上去忍足阿姨家里再给他说教一下。” 以安挑了挑眉,嘴角淡淡地一勾,对这场比赛与其他众人一样,不过是前奏,再接下来冰帝不见得就会输啊! 只是,忍足侑士和池田英的关系是不是有些过于亲密呢? 以安看着工作人员整理场地,漫不经心地说道:“最近你跟忍足侑士走得很近?” “啊?”池田英瞪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她。 以安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全然看不出她不过在猜测,“之前在学校好多次看到你跟他走在一起,打打闹闹还不高兴。” “哦,那是我跟他,那个……”池田英面对以安的这个问题,少了平时大大咧咧的直爽,反倒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我还听好些人说起你们正在交往。”以安看着迹部景吾左右看了一眼,朝他走近,一边淡淡地刺激池田英。 “谁跟他交往了!”池田英如同一下子被踩到了痛脚,一下子跳起来,急忙就撇开跟忍足侑士的关系。 “有没有失望?”隔着防护网站定,迹部景吾背着光,脸上的情绪看不分明。 以安怔了怔,忍不住轻笑起来,“输了吗?”越过他往前看着,“难道我跟大伙隔了一个年代,我记得网球赛不是一场定胜负吧?” 迹部景吾失笑,但不可否认的是松了口气,对于以安的看法,他是真的在乎。 “本大爷不会让你失望!”唇线微微挑起,迹部景吾笃定地说道,场上已经整理好,他并转身走了回去。 池田英环着胳膊故意地发抖,“鸡皮疙瘩哦,快点帮我找找我掉的鸡皮疙瘩。” 以安又好气又好气,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德性!” 池田英也跟着笑出来,评委还未说上一句开始,冰帝学生的加油声又整齐地响起,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给敌人压力也是重要的! 中午,三场比赛过后,比分维持在一比一,两方的选手各自回去休息,下午两点继续开赛。 迹部景吾一行人才刚开始往门口走,池田英①38看書网地攥住以安的胳膊,拉着她在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来,终于,在正选们刚出门口的时候,截到他们面前。 池田英气喘吁吁,以安惯性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差点没摔上一跤,对此很是无奈。 “忍足侑士,你退步咯!”池田英得瑟地笑望着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眉头耸动了下,露出一抹笑意,“不然找个地方我们较量一下?” 池田英噎住,瞪他一眼,“跟一个女生比你还真是优秀!” “你是女生?”忍足侑士像是吃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推了推眼镜,掩下眼底暗藏着的笑意,“还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怎么会没看出来呢!” 以安扑哧笑了出来,池田英转过头瞪大双眼,又被迹部景吾轻轻地一哼,失了气势,不甘不愿地撇过头:“切!” “走吧!”迹部景吾走到以安身旁,脚步顿了下,说道。 以安颔首,抬步随着众人加快了脚步,一边从单肩包里拿出一瓶水递了过去,“呐,给你!” 迹部景吾低着头回望,以安有些局促地转开头,“我没喝过!” 迹部景吾嘴边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伸手接了过去,拧开瓶盖喝了口,没有说声谢谢的坦然接受。 “怎么也不给我们来上一瓶水?”忍足侑士刻意地压着声音,揶揄到不行。 众人相觑一眼,自然明白了其他意味,不用多说互相以眼神默默做着交流,脸上的笑容带着不可言喻的默契。 迹部景吾朝他们睨了一眼,双眼微微眯起,但还真不好因为这事情挤兑回去,“真不华丽!” 几分的无可奈何之下,迹部景吾干脆拉过以安,快走几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到了早就预定好的饭店,迹部景吾直接拉过以安占了一桌,与一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有忍足侑士在,还真说不清这一顿午饭要闹到什么程度,干脆眼不见为净。 才刚坐下,池田英自觉自发地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们这一桌来。 迹部景吾淡淡地一瞥,池田英腆着脸笑,他转过头,继续点餐。 “怎么就舍得坐到这里来了,忍足侑士呢?”以安勾着嘴角轻笑,把餐具放好,一边问道。 “他,什么人啊!”池田英报以鄙视,忿忿不平。 “什么人?”以安挑了挑眉,“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才不是!”池田英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否认之后脸颊慢慢通红。 “不是你脸红个什么呢?”以安用手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回道。 “谁脸红了!”池田英硬着嘴皮否认。 “喜欢但是不敢追啊!”以安不屑地瞥去一眼,“没见的你池田英还是这么胆小的人啊!” 迹部景吾好笑地看着以安激将池田英,目光带着几分的纵容。 “谁说我不敢了!”不知道该说池田英什么才好,但当她站起来时,以安就等着看好戏了,左想右想都不觉得忍足侑士不曾对池田英带点暧昧的情绪。 抬眸触到迹部景吾的目光,以安耸了下肩膀,“不高兴的话你可以提醒池田英啊!” 迹部景吾笑意更深,“本大爷可没那么说过。” 那边,池田英挤开向日岳人坐到忍足侑士的身旁,对后者的怒目毫不在意,左思右想,最后做了件极其委婉的事情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在众人筷子底下抢食,然后一一放到忍足侑士的碗里。 以安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见状,忍俊不禁。 “别看了,你不吃饭?”迹部景吾无奈地看着她,就顾着那边了,上来的东西却没吃多少。 “哦!”以安嘴里应着,但又忍不住整个注意力转移过去。 “我一般不吃纳豆。”忍足侑士,抬眸朝其余正选望去,“这个谁点的!” 池田英愣住了,就不信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所以就算不吃也得装作喜欢,所以拒绝代表的意思……池田英黑了脸,僵硬地拿起筷子把忍足侑士碗里的所有菜都夹回来。 众人一致发愣地看着她的动作,池田英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即黑脸之后,脸色由黑转白。 “三文鱼!”芥川慈郎看了下桌子上某个空空的盘子,筷子一伸从池田英碗里卷走所有的三文鱼,然后心满意足。 池田英站起来,把碗往芥川慈郎面前一搁转身走人。 “我说了,只是人家没接受!”她哼了声,不间断用目光鄙视某人。 以安一乐,如果没注意到忍足侑士呆愣住的片刻,她倒是相信他不喜欢池田英了,也许是没反应过来? 总而言之,在面对这个问题上,以安下意识地护短了,只好好好使劲地折腾一下。 “对啊,忍足侑士还真是没眼光,前阵子还听说她跟f班的一个女生,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竹内…记不清楚了,总之是不清不楚!” 池田英不乐意了,她就应该嫌弃他,什么人嘛!不清不楚的! 得到效果,以安转过头,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却被迹部景吾抢了过去。 “都冷了!”他口气有些不悦,叫来服务生重新点了一份。 “也没多久啊。”以安报以怀疑,最后在迹部景吾低沉的目光中噤声。 ------------ 78章 午饭后,没有多休息的时间,冰帝的所有正选围着一张大桌子,就下午比赛中该采取的策略进行了再一次细致的讨论,这是就比赛之前做的补充,毕竟,比赛就意味着变数。 “你好悠闲!”池田英把椅子拖到以安旁边,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低喃道,“好像睡觉!” 以安把刚翻到的网页存入书签,转过头伸手戳了下她的脑袋,“怎么看上去那么没精打采的,这不像是池田英啊。” 池田英横过去一眼,哼哼两声,又转回去趴在桌子上盯着忍足侑士各种参观。 “就那么喜欢?”以安轻描淡写,池田英却炸毛似地坐直。 “他,就一点点喜欢啦!”池田英切了声,故作鄙夷,“花心大萝卜!” 某人真是将口是心非表演到了极致,不过给看起来实在太空的忍足侑士添点堵,她十分乐意。 所以,对此,以安表示了无上的赞同。 时间恍然而过,一转眼,冰帝对青学的比赛已进入倒计时,冰帝与青学的比分在上一场对抗赛中已经是1:2,胜利在望,只要手冢国光在与迹部景吾夺比赛中获得优胜,那么这一场比赛就此落下尾幕。 比赛开始,迹部景吾缓缓地掌握住了节奏,是迹部景吾最擅长的耐力比拼。 在冰帝所有学生欢呼鼓舞的时候,比赛却以手冢国光的一记零式削球发生了转折。 场上惊呼声此起彼伏,以安皱了皱眉头,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指的大概就是这个时候。 连续的几记零式削球后,池田英瞠目结舌,喃喃不可置信道:“手冢国光他不要命啦,这么拼!” 以安侧过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池田英注意力一点也没有移开两人的交锋,伸手指了指手冢国光的手,眉间紧蹙,“你注意看他的动作!” 手冢国光又回了一个零式削球,池田英带着不自知的惊叹,说道:“用手上的动作给球施加几倍的旋转,这对手的负担非常大,也不得不承认这动作非常有难度,在短时间内给球加上好几倍的旋转,反正我是做不到。” 她摊了摊手,手冢国光已率先拿下一局。 “打一两个还好,这么连续地打下去很容易对他的左手造成严重的伤害,我听说手冢国光之前好像是左手已经受过伤,为了这么一次比赛,”池田英有些不太认同,“值得吗?” 以安转过头,在手冢国光的零式削球之后,迹部景吾也逐渐稳定下来,找回了节奏感,比赛近乎以一种焦灼的形态慢慢展开。 最后一球,擦过网球网,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球滑落至手冢国光的场地,全场瞬间的静默之后,冰帝学生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以安不自觉地望向迹部景吾,后者迈步上前,与手冢国光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无声地表达着彼此的敬意。 这是一场不错的比赛,但以安下意识地觉得迹部景吾是有遗憾的,如池田英说过手冢国光左手受过伤,那迹部景吾无论如何首先就占了这一份优势,而这,以安就是感觉是他不想得到的。 迹部景吾遗憾的,大概是没有在相同的状态上开始这一场比赛,虽然最后他选择的是释然。 迹部景吾从球场出来,站到正选中间,耳旁是冰帝学生对他心悦诚服的赞赏。 以安跟池田英说了一声,从人群中挤过,走到迹部景吾身旁,坐了下来。 “呐,水!”以安递了过去。 迹部景吾低着头,视线中出现了一瓶水,耳边是在熟悉不过的声音,紧绷的神经微微地放松。 “还是没有喝过的。”以安笑着强调,见他接住,才把目光转过球场,工作人员正在快速地整理场地。 “很不错的比赛。”以安淡淡地开口,“刚你跟手冢国光似乎都用上了浑身的力道!” 迹部景吾喝了一口水,目光越过人群落至青学正选簇拥着的手冢国光,“本大爷从开始就占了……” “你说是不是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以安打断了他,看着欢呼声中上场的日吉若以及他的对手,一个从开始就十分扎眼的小个子。 以安意有所指,迹部景吾立刻就回过味来,不过越前龙马会是日吉若的幸运?他还真是不敢确定。 “反正我觉得的是,比如有些人一出生就决定了他会受良好的教育,获得比常人更多的机会,而另外一些人,就注定一路摸爬滚打,却不一定如其所愿。”以安不自觉地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黯淡,片刻笑了起来,几分调侃的语气:“这可是羡慕不来的,你总不能要求别人不抓住机会硬要跟你一起从头做起吧?” 迹部景吾莞尔,拿下头上的毛巾扔在旁边的座位上,低头靠在以安的肩膀上。 以安愣住,肌肉下意识地紧绷。 “让本大爷靠一下,很累!”他低喃了声,以安却因此缓缓放松下来,场上一面倒的形式紧抓着众人的注意力,但她却一点也抽不出注意力来。 这一天的比赛,冰帝以2比3的赛绩输给了青学,带着若有若无的遗憾,冰帝正选以及其他的学生们,对他们共同的对手致以谢意,无论如何,这场比赛是公平的,也让他们有了一场堪称精彩的比赛。 “去滕里吗?”从校门口与大家分别,迹部景吾问了一句。 以安转过头,从他脸上再也看不到遗憾或者之类的神情,只是浅浅地笑着。 以安心里悸动了一下,快得让她还没来得及品味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过去了。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些安慰人的话,潜意识地也认为这种安慰对于这种情况根本不适合,只能尽她所能,安静地与他一路。 “去年冰帝取得了所有人都认为不错的成绩,但是,只有冰帝的人认为不够。”他缓缓地迈动步子,轻声述说,“今年的比赛寄托了冰帝几乎所有人的期望,本大爷更是被……” 他顿了下来,但话说到这里,也不难想象他要说的意思。 以安微微颔首,安静地走在他身旁。 “可惜最后,冰帝依然错过了这个梦想。” “不会啊,冰帝还有下一轮的比赛可以参加。”以安笑着回道,顿了顿,才开口道:“何况对于这场比赛你或者其他人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呢?” 迹部景吾挑眉,然后以安失笑地摊了摊手。 所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望着以安某种澄澈的笑意,迹部景吾心里一松,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拉过惊诧的以安,嘴唇在她额头淡淡地一触。 “啊恩?本大爷怎么就没发现你越来越长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太会写比赛的具体情节,所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额,请给与最大的包容(⊙o⊙)… 之后会加快点节奏,应该。。。。原以舒同学也该回来了 ------------ 79章 关东大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女生网球比赛也提上了日程,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投入在关东大赛上,倒是显得女生的网球比赛落寞了许多。 以安正在网球场上临时抱佛脚,池田英便带着郁闷的表情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没什么好脾气地咕哝了声:“抽签结果都出来了。” 以安收起拍子,有一些疑惑,“我们抽到谁?” “立海大。”池田英越想越是纠结,上一次虽然冰帝赢了,但是她却输在了立海大女生网球部部长手里,简直是…往事不堪回首。 “是吗?”立海大不就是原以舒去的学校,不知怎么的,以安下意识地觉得这次比赛恐怕没那么顺利。 “干吗那副神情,你球练好啦!”池田英想过也不再纠结,输了她一次罢了,又不输一场比赛,除了他们部长,还真没什么人可以拿出来溜的。晃过神一看以安失神的模样,皱着眉头推了下她的肩膀,撇了撇嘴道。 以安转过头,笑了笑道:“还没。” 池田英顿时一瞪眼,“那还不赶紧练,你网球不行,到时候比赛还得摆个花架子出来,输也不要输得太没面子好不好!” 以安失笑,握起重新练着挥拍的动作。 “重心低一点!”池田英瞬时拿起来以往训人的气势,说的话一声还比一声高,“怎么回事啊,没吃过饭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打球呢还是在跳舞呢!” 以安有些无语地盯着网球,见多了别人比赛时轻而易举地打出各种好球,下意识地总觉得网球十分容易,待到自己上手的,却意外的困难,架势即使是摆出来了,但是击出的球还真不一定会落到对面的场地上去。 “发什么愣,赶紧动起来,才剩下几天的时间,还这么懒懒散散的!”池田英横眉竖目,双手不住地给她比划,就差手把手地教了。 以安喘了口气,从课后一直练到现在,别说架势,她累得简直都不想动弹。 到最后,以安没朝着好的方向慢慢进步,反倒连网球都过不去网了,池田英耐不住性子了,几大步都走到她旁边,“停下来,打的是什么东西,你仔细看我动作,等会再继续练习。” 以安哪有不愿意的,此时真恨不得就地躺下来了,听她这么一说,果断地让到一边去,看她挥拍。 角度刁钻的一球过去,池田英转过头来,脸上还是不大高兴,“怎么样,看清楚了没有?” 以安的目光随着滚动的网球移动,然后才转了回来,抱歉地摊了摊手,“也许你动作太快了?” 池田英瞪大了眼睛,丧气地说道:“我放慢点,你注意看!” “哦。”以安乖乖地颔首。 池田英果然放慢了动作,但水平在那里,打出的球也是十分不错的。 然后,她再次转过头,“这次看清楚了吗?” 以安挑了挑眉,讪笑道:“还是再慢一些会比较好?” 池田英张了张口,极其,又拿起一颗球,以极慢的速度的挥拍,结果网球意料之外的没有过网。 “这次我是看清楚了,不过网球都没有过网,我应该学着练吗?”以安迟疑地开口问道。 到此,池田英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然后彻底黑沉。 “你注意看个动作怎么就这么难?你练了那么久都练到哪去了,我真怀疑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就一个挥拍的动作而已诶!你怎么……”池田英怒气冲冲地朝她吼道。 刚好走近的迹部景吾脚步顿下,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双眼缓缓眯起,“本大爷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来教训了?” 池田英噤声,僵硬地转过头,像是吞了一口黄连,有苦难言。 以安也转了过去,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那天迹部景吾…… “啊恩,没有话说?”迹部景吾缓步走至以安身旁,低着头看着以安,嘴边是淡淡的轻嘲。 他带来的压迫力池田英感受甚深,吞了一口口水,不知为什么就有点退缩,“是因为那个…我教以安挥拍,那个…好久了她还是学不会。” “所以你就口不择言了?”迹部景吾移过视线,淡淡地望着她。 “那不是我……”池田英嘴角抽搐了下,口不择言这一点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她这么努力地教是因为什么啊!简直是好心没好报。 心里情绪万分激动,但她面上一点也不敢流露出来,干笑了声,“我不过一时没有注意而已,下次一定……”看见他表情微动,池田英瞬时改了用词,“没有下次。” 池田英此时心里简直郁闷万分,你要不要这么无条件地护短啊。 以安看着池田英神色大变,心里也明白恐怕迹部景吾也带了几分戏弄揶揄的意思,过去曾被忍足侑士调侃过好些回,这次怎么会不回报回来呢! 差不多了,以安也不会看在池田英这么郁闷下去,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迹部景吾,我对网球确实没什么天赋,池田英就算这么教,也没什么长进,不过怎么说也亏得她这么努力,我也起码能摆出一个架势来。”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本不太在意的事情,讨回一分也就够了,他可不会没风度到紧抓着不放。 自然而然地转开话题,他看向以安,“你在练习挥拍?” 以安抬眸,点了点头。 “本大爷教你。”迹部景吾低声说道,转头朝池田英瞥去一眼。 池田英立刻会意,举着右手,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东西似的着急说道:“那个以安,我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有迹部学长教你也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你们慢慢来!” 说完,飞也似地跑了。 以安的目光凝在她背后,恨不得戳出个洞啊!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才缓缓地转过来,些许的紧张在两人的独处中慢慢放大。 “打一个球给本大爷看看。” 冷不丁听到他出声,以安慢半拍地才回味过来他讲的是什么意思,急忙地拿好拍子,上前几步站好,想着池田英的话,重心慢慢放低,左手拿着网球,深吸了口气放开手,然后注意力集中地击打出来。 网球总算是擦过了网,滚落到对面的场地上去。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走近几步,“要是比赛打出这样的球,倒不错,不过可惜的是这是你开的球。” 以安盯着网球看,吁了口气。 迹部景吾也不再开她玩笑,伸出手,以安把网球拍递了过去。 “首先,重心要放低,要挥拍的同学重心太高,这样会有比较大的力道。”他做了一下腿部的运动,然后询问地望向她。 以安静下来,跟着做了一次。 “双脚分开一点。”迹部景吾指点,“这样差不多了。” 他低下头望向拍子,“然后是握拍的动作,虎口这样对准这根线。” 以安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剩下至关重要的就是挥拍的动作,不是往下,要有引拍的动作,给网球施以向上的力道。” 以安默默记下,看着他给她做了几次示范,才把网球拍递给了她。 以安拿在手里,微微带着忐忑,不自觉地用余光瞥了迹部景吾一眼,触及他眼底的耐心,心里松了口气。 深呼吸了几次,一鼓作气,想着他刚刚的动作,挥拍击打过去。 网球越过了网球网,稳稳地落在对面的场地之上,以安最近也看了几回,多少了解她打的球是极其普通,也是很容易让对手回防的一记球。 看着她显露出的紧张,迹部景吾轻笑出声,温语道:“不过才练了一次,再练上几回会进步。” 在他目光的鼓励下,以安走到对面的场地,捡起球重新练习挥拍动作。 时间恍然而过,一转眼比赛已拉开了帷幕。 以安穿上了统一的运动服,报道后然后入场。 站到场地上,以安抬眼并看到立海大选手中的原以舒,眉头一蹙。而池田英也注意到了,下意识地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请多指教!”这会显然不是个好时机,池田英冷冰冰对生田未来说道。 “请多指教。”后者一挑眉,笑容勾勒出几分的挑衅,几天前原以舒突然找到自己,但无论原因是什么,看起来她没有损失,看看冰帝内斗,不是蛮有意思的。 双方见礼后,依次退出了场地,走出网球场,以安回眸看去。 以舒错身而过时脚步顿了下,“看来有场好戏可以看不是吗?” 以安沉默了下,唇线缓缓上挑,“往你的左边看,”顿了会,她继续说道:“瞧见冰帝那些学生的神情了吗?你还真是舍得下手!你再往仔细了看,忍足侑士好像也在呢。” 以舒心中微动,但表情丝毫不变,只淡淡地收回视线。 以安抬起步子,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了,我爸妈听说今天有我的比赛,说一定会上场。也好顺便看看你的比赛啊!” 以舒动作一滞,看着以安兀自走远,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终于三千字了,汗!~ ------------ 80章 双打一向是冰帝的优势,但比赛一开始却莫名地进入了焦灼状态中,双方你来我往分数拉得很近。 站在场边,池田英的脸色面沉如水,冷凝的目光一直落在交锋的双方身上。 以安多少看出了不对劲,这样的比赛像是一面倒的压制,莫名的很,冰帝出名的双打竟是如此水平!“池田英?” 池田英神色一禀,朝场内再看了一眼,才转过头来,“你说若是一方完全掌握了另外一方的弱点,那结果会是怎么样?” 以安眉头皱了一下,顿时明白过了她适才心里的莫名是出自哪里。她视线微移,落至站在对面围栏边上的原以舒,心里有些厌弃。为了让她难过,原以舒为人处世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手机铃声突然欢快的作响,以安拿出来接起,“妈妈?” “我们到了,你在哪里呢?”原慕夏轻快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至,原凉泽似乎也在旁边,正忙着跟原慕夏要手机。 “慕夏,我跟以安说会话。” “说什么,不就马上见到了!” 以安不自觉失笑,目光掠至以舒时笑意不觉清减下来,“我在……网球场报道处这边,你们过来我就可以看到!” “马上到。”说完,不顾原凉泽谴责的目光,原慕夏施施然挂上了电话,然后率先抬步朝着以安电话说的方向走去。原凉泽不甘不愿,但也只好委屈地跟了上去。 “这边!”以安朝走到附件的两人挥了挥手,两人看到了,也便朝着以安走来。 “你的比赛还没开始吧?”原凉泽问道。 “你未免担忧过头了!”原慕夏额角抽搐,关于这话在家原凉泽不知道叨叨了几遍,明明以安说了会是最后一个出场,但原凉泽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才双打,有什么网球赛这么快就轮到单打了,才过去几分钟!” “叔叔阿姨好。”池田英向他们礼貌了打了声招呼。 “是英子啊,好久没来阿姨家玩了。”老妈总有特殊的手段跟女儿闺蜜的妈妈亲密起来,英子,是池田英妈妈给她的昵称。 “最近有些事情要忙,过几天就去阿姨家,到时候阿姨该嫌我烦了!”池田英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没什么脾气地笑,朝场内看了一眼,比分已经拉到了三比零,动作顿了下,才重新转向原慕夏,“不好意思啊阿姨,我毕竟是领队,我先进去监督了。” 原慕夏点了点头,“加油!” 跟原凉泽也道了别,池田英才疾步朝里头走了进去。 “以安啊,到时候你跟谁打?”原凉泽兴冲冲地问道,恨不得这会儿就能看到以安的比赛。 “不知道诶,比赛之前出场顺序都是保密的,只有选手上场的才能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以安耸了耸肩,转头往场内望去,此时池田英第一次叫停,跟两位双打在一边不知道讨论什么,不过看她微微得瑟的样子,看来不会是什么平和的谈话。 “不晓得?”原凉泽朝对方的选手席看去,一一地盯着,再来猜测式地排除,当视线落至以舒,他愣住,“你姐怎么在那边?” “原以舒啊?”以安顺着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嘴角勾勒出些许笑意,“谁知道呢,不过这会她代表的是立海大,搞不好到时候我比赛的对象是她诶。” 原凉泽诧异地看向以安,目光微露疑问。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原以舒针对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安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就算对上了又如何,想从跟她的比赛中找成就感,抱歉,原以舒注定失败。 “以安你……” 原凉泽还待再说,就被原慕夏打断,冷眼一瞥对着他就说道:“你干什么呢,好好看比赛就行了,干吗非要提醒别的东西,有完没完!” 原凉泽噎住,有种无话可说的挫败感,“慕夏,她毕竟还是我……” “我拿着刀逼着她去立海大的?”原慕夏一挑眉,冷冷地看去,“还是我逼着她去跟以安作对,或者也是逼的她在家里大呼小叫?” 三句话让原凉泽无言可对,以安打量了一眼,憨笑地上前挽住原凉泽的胳膊,“是不是来看我比赛的啊?来讲什么东西呢?在外面吵架很有面子,到时候我爸妈在观众席上吵架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我的生活就越来越精彩了!” 原凉泽和原慕夏停下话,不约而同地看向以安,瞅见她娇憨的神色,下意识地相觑一眼,轻笑起来。 “原以安。” 这会儿谁都没出声看着比赛,迹部景吾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以安怔了怔,下意识地回头,茫然地看着来者。 迹部景吾穿着日常的运动衫,比以往看起来多了一些休闲,他看见原凉泽以及原慕夏,弯了弯嘴角,礼节性地颔首,“叔叔,阿姨。” “迹部,你怎么也过来了?”原慕夏不自觉地悦然,看着迹部景吾,越发地顺眼。 原凉泽正与其相反,一看见他眉间就蹙得很深,连话都不愿意回应一句。 “我来……”迹部景吾把目光移向以安,微微笑着,“给以安一些底气。” 以安的底气还需要你给!我在就好!原凉泽差点就怒目而视,在原慕夏面前苦苦压抑着,拍了拍以安的肩膀,“小安呐,我们一起看比赛!” 这不是现在在做的事情吗?还有,那个“小安”……以安嘴角抽搐了下,对原凉泽无可奈何。 场内的比赛在开始的一面倒之后,冰帝突然赶了上来,以五比五拉平后有反超的趋势,以安不自觉地往监督席上看去,见池田英得意洋洋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迹部景吾往前几步站在以安旁边,但原凉泽一瞥眼看见,直接挤开他,占据了中间的位置。 原慕夏又好气又好笑,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迹部,我有些渴。”原慕夏抱歉地笑道,“能不能你跟以安你多买几瓶水,等会英子他们也会需要。” 需不需要倒是其次,把原凉泽这个灯泡给暂时性地挤到一边,是她唯一能提供的帮助了。 迹部景吾回头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浅浅勾起嘴角,心照不宣。 以安不放心地多看了比赛几眼,然后点了点头,跟在迹部景吾身后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事实,对于女儿的男朋友,妈妈总是越看越满意,而老爸,额。。。。。 ------------ 81章 走到自动贩卖机,以安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纸币,放了进去,然后侧过头看向迹部景吾,“你想喝什么?” 迹部景吾闪了闪神,定定地看着以安半晌,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原以安跟其他的女生真是不一样,这个时候抢先付钱?他想着,眼底也染上了些许笑意。 以安有些莫名,询问他想喝什么,是多可笑的事情吗?她眉头蹙起,不自觉地低头往自己的衣服上打量了几眼,难道现在很狼狈? 看着她一连的反应,迹部景吾轻咳了声,稍稍止住笑意,“给本大爷一瓶矿泉水。” 以安狐疑地再看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心里毫无头绪,选择了6瓶矿泉水,然后蹲□拿出来抱在手里。 “好了,走吧!”以安朝迹部景吾颔首示意,然后率先起步。 迹部景吾冷不丁从以安怀里抽出一瓶矿泉水,以安一时措手不及,赶忙抱紧,诧异地看着他。 迹部景吾唇线微挑,把矿泉水一一从以安手里拿过,才向前迈动步子,“走吧。” 明明他就在身边,却自个吃力地抱着水,一点儿也没想到让他分担。念头及此,迹部景吾微微抿了抿唇,心里下意识地憋闷。但转眼又想到以前以安身边并没有可以无条件依赖的对象,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以安看着他神色未变,挑了挑眉,有些莫名奇妙的很。 迹部景吾又走出几步,侧过头瞥了一眼,但没看到以安跟上来,停下步子回过头,看着以安。 心里的疑问未解,但看着他停了下来,目光专注地只看着自己,以安下意识地浅浅笑了起来,快走几步跟上。 还没到原凉泽身旁,以安远远地看着他东张西望,显然是看见了他们,动作一顿,然后站起来就像往他们这边走来,又被原慕夏拉住,脸上的表情实在不甘不愿的很。 以安嘴角下意识地勾起,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走至他们旁边。 “叔叔,阿姨。”迹部景吾把水放下,递了两瓶过去。 “谢谢!”原慕夏笑呵呵地接过,不着痕迹地向黑脸的原凉泽横去一眼。 原凉泽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把迹部景吾晾上多久,把矿泉水接了过来,但往旁边一搁,看都不看上一眼。 看到原凉泽如此孩子气的模样,以安不由叹了口气,只觉得原凉泽近来在他们面前越发像个老小孩,不过,其实也好,起码他心情还是不错的。 “爸爸,你不喝吗?不喝给我吧,我很渴了。”以安挨着他身边坐下,笑意吟吟地说道。 原凉泽转过头定定地看了她许多,最终选择了暂时的妥协,拿起水打开喝了一口,又搁在旁边。 以安莞尔一笑,抬头触上迹部景吾含笑的目光,动作一顿,脸上微微晕红,转开了头去,盯着网球场看。 迹部景吾看了她半晌,心里的愉悦几乎是藏了藏不住,以安愿意在原凉泽面前维护他,是不是说明了她朝前面又迈出了一步。 他看着原慕夏也坐下了,并在以安旁边坐了下来,对上原凉泽的冷眼只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才把注意力放到场上。 双打比赛双方已拉开了距离,冰帝朝超出立海大两分,这一局已经进行到至关重要的一球,只要冰帝赢了,这场比赛冰帝就能领先上一局。 池田英坐在监督席上,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双眼微微眯起,手也不自觉地攥紧。而原以舒平静的表情之下也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立海大开球,冰帝这边早跟池田英交流后决定求稳,所以此时但应付得不慌不忙。回击求稳,但偶尔可以打出几个刁钻的角度。 立海大此时则显得慌乱,急于把比分拉回来却被拖住,最后露出了漏洞,被冰帝的选手看准机会回击。 当评委宣布冰帝取胜时,几乎是这边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也变得有信心起来。 但下一刻,听到要上场的通知时,以安脸上是全然的错愕,不太确定地看着池田英,“我不是最后一个上场?” 池田英志得意满地笑着,朝对面努了努嘴,“你看上场的人是谁?” 以安看了池田英一眼,才转过头看去,是原以舒,她愣了愣神,念头一转,不由轻笑起来。 这一场比赛一般是由池田英对上立海大那边的队长,但想来立海大为了取胜,选择了这样的手段,但池田英看来也是事先得到过什么消息,做出了如此堪称绝妙的应对。 “请冰帝学院单打选手原以安上场,逾期自动视为弃权。” 场上评委第二次通知,以安接过自己的拍子,走了上去。 双方见礼,看着原以舒不动声色的漠然,以安勾了勾嘴角,几近讽刺,“看来会是一场不错的比赛!” 原以舒冷冷回视了一眼,走回场地准备好。 以安挑了挑眉,对这场比赛其实不算上心,她曾经和原以舒一个社团,怎么会一点儿也不了解原以舒的实力。即使是她这段时间努力了,也不见得能讨什么好。 不过,以安紧了紧手里的拍子,她也不想让原以舒赢得太顺利。 “第一句,立海大发球。” 原以舒拿着拍子,微微的漫不经心,扔球击打一气呵成,但正当他松弛下来,球却被以安回击了回来。 原以舒不由睁大了眼睛,片刻地错愕之后神色更冷,也多了对比赛的一些认真。 以安轻勾了勾嘴角,重新站好位置。 第一局比赛以安很快就输了,但是却拖了一些时间,而第二局,轮到以安发球。 把网球窝在手心,以安静下心想着迹部景吾教的方法,放低重心,身体微微后仰施加更大的力度,注意力专注地看着想要击打的位置,一鼓作气。 球擦过原以舒旁边落地轻弹,后者诧异地回过神看着球滚落地面,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都在学校,跟室友最后的high几天,也没带电脑,额,其实是忘记了。。。 还是在网吧码的字,非常抱歉,回去了会补上没有更新的几天 ------------ 82章 原本在原以舒看来轻轻松松就可以拿下的这一场比赛,却一直拖拖拉拉到最后,才以六比四的成绩拿下,说不恼火是不可能的。 以安到网前看着黑沉着脸的原以舒,嘴角轻轻地一勾,几分的嘲讽不屑一览无余。“还真是,”以安一顿,淡淡地一瞥,“真是辛苦了。” 原以舒斜眼瞪去,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场地。 以安看了一眼,也走回了场地,池田英夸张地迎了上来,不顾以安满身的热汗,熊抱了一下,大呼小叫个不停,“原以安,没看出来啊,你也有一手嘛!还是说,”她坏笑着,“原以舒技术退化啦!” 易地而处,以安觉得原以舒这回都得内伤。 以安不自觉地越过池田英把视线投向原凉泽,后者只是望着她宽和地笑着,以安松了口气,原以舒离她的生活又远了一步。 “以安,我跟你说…厄…”正兴致勃勃间,池田英不经意瞥见迹部景吾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意识地闭上嘴。 “水。”迹部景吾收回了目光,把水递了过去。 “对哦!先喝水。”池田英自动自发地给自己找了台阶,搭着哈哈,“我那边也要开始比赛了,先进场,记得给我加油!” 以安喝下大半的清水,点了点头。而池田英不待多说,已经上了场。 “很累吗?”迹部景吾站在她身侧,低着头温和地询问。 以安几乎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心里有些微醺,“有点。”脚步不自觉地挪了一下,满身的汗,以安有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样的狼狈。 迹部景吾抬起手,动作突然地停顿了一下,才伸过去把以安湿透的,搭在额头的刘海轻轻地拨到旁边,才转开头去,表情染上几分的不自在,专注地看着比赛。 以安愣了愣,转头望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才回头看向比赛。 原凉泽有些恼火地看着这一幕,几次想过去却被原慕夏压住,郁闷到不行。 池田英的比赛比起之前很有看头,她本身对网球就有天赋,又十分着迷,及时跟男生对上几局,睡熟谁赢也还说不好。 而立海大那边的队长也不是弱者,几次的交锋看在大家眼里,所有人几乎都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池田英的花样百出,但所有的球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刁钻,而对手求稳,不急不躁地回球,抓准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 两人的球速很快,你来我往不知不觉比赛就僵持了下来,已经拖到了抢七局,池田英以微弱的差距维持着优势。 池田英发球,她目光专注地看着对手,深呼吸了几口气,沉着下来。 以安不自觉地前倾了一点,抓住护栏,迹部景吾回头看了一眼,不觉莞尔。 场上,池田英蓦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的狡黠。场地另一头的女生心神一紧,眉头几乎是下意识地蹙紧。 果然,池田英来了让她想象不到的一手,一个重未见过的发球,当网球擦过她身旁快速地落在身后,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网球击打到护栏,最后落下,才恍惚地回过头,听着评委给出这场比赛的结论。 池田英耸了耸肩,不掩得以地朝她笑了笑,大大咧咧地喊道:“你把我们的弱点摸得清清楚楚,而我们不一定对你们毫无所知啊,下一场,抱歉了,赢的肯定是冰帝。” 池田英下了场,在大伙的关注下,难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下一场,准备好。” 才慢悠悠地踱步到以安面前,朝迹部景吾看了一眼,见他没有不悦,池田英伸出手,晃了晃,“我赢了!” 以安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她的手心,“恭喜,同喜。” 池田英不由哈哈大笑,下一场人齐之后,见到立海大的选手黑沉着脸的模样,更是幸灾乐祸。 “你不上去监督啊?”以安随口问了一句,也集中了注意力。 “不用。”池田英很是自信,“立海大不是觉得摸透了我们的底吗?但这一轮选手只是我私下里的球伴,也没加入了网球社,对比赛之类更是毫无兴趣。不过,她们的球技连我也是十分佩服的。” 以安朝场内打量了几眼,比赛一开始,冰帝似乎是完全把握住了节奏,比分以极快的速度拉开。 没多久,冰帝又赢得了一局,后面的比赛也不用再比,就当掩藏下实力,与对手们见礼,一群人高高兴兴地相携着走出场地。 “回去冲个凉还是和同学们先去聚聚?”原慕夏温柔宠溺地看着她问道。 以安摇了摇头,“先回去吧,一身的汗,可难受的,而且才第一场比赛,得完全赢了,我们再慢慢庆祝。” 大家一听,大多也觉得如此,很快,一群人并散了开来。 以安不经意地一瞥,余光瞄见原以舒朝这边走来,嘴边淡淡地一扯,“走吧!” “叔叔阿姨,我送你们吧!”迹部景吾谦和地问道。 “好啊,正好没开车过来。”原慕夏点了点头。 “爸,要回去了吗?”原以舒站定,笑容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地问道。 “嗯。”原凉泽不轻不重地应了声。 “我也想今天回去,不然一起走吧?”原以舒走近了几分,咬了咬下唇,显得微微地不安。 以安嗤笑了一声,原以舒眉头一挑,才冷冷地看了过来。 “抱歉啦!”以安摊了摊手,摆出无辜的模样,“我男朋友送我,可是我不是很欢迎你诶!” 原以舒不确定地看了迹部景吾一眼,见他没有反应,神情一恍,很难接受原以安最后占了优势,把森下知美撇在后头。 “不然,”以安又开了口,看着迹部景吾,“你有带空气清新剂没,等会可以用的,我受不了车上沉闷的感觉。” 几番话下来,原以舒脸色青黑,口齿间憋出几个字眼,“我自己回去。” “那就好。”以安笑了笑,挽过原凉泽的手,敏感地觉察出他微微的僵硬,动作一顿,又笑着看了迹部景吾一眼,往前走去。 一路车上静悄悄的,气氛微妙的沉闷着,等到了以安家门,原凉泽率先下车,原慕夏紧随其后。 以安正想下车,迹部景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原慕夏看见了,宽和地笑了笑与原凉泽走到屋子里。 以安这才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不憋闷吗?”迹部景吾冷不丁问了一句。 以安瞳孔微微放大,却下意识地明白他在问什么。其实只不过她想占据这一份亲情,只不过想好端端地待在这个生出眷恋的地方,不想让别人破过。所有,不得不步步为营。 憋闷吗?当然憋闷! 以安目光闪烁了下,自嘲地笑了笑。 “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别有后顾之忧。”迹部景吾用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有什么做不到,本大爷帮你做。” 以安愣住,诧异万分,明明他知道她想做的事情并不干净纯粹。 “以安,还回不回来了?”原凉泽从门口探出了头,没好气地嚷嚷道。 “来了!”以安又看了迹部景吾一眼,缓缓地点了下头,才下车快步朝前小跑去。 迹部景吾发了一会呆,嘴角不自觉地浅浅弯起…… ------------ 83章 时光静静地流逝过去,在你仍未注意到的时候,突然间,什么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 原以舒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一个月过去,屋子里的摆设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不过她却有种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低垂着眼眸,原以舒的目光无意识地划过沙发,心里片刻的愣神之后,恍惚地抬起头,看向离着不远,坐在沙发上嬉笑打趣的那三个人,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生疏。 以安的余光从原以舒身上收回,用手指戳着摊在茶几上的奖状,“爸爸,你可说过了要是我们能在网球比赛中拿奖,你就下厨。” 原慕夏揶揄地看着无措的原凉泽,当时夸海口怎么不想想清楚,闹到现在怕是下不了台了。原凉泽做的菜?留着他自己吃吧。 “这个啊……”原凉泽摸着后脑残,局促地说话断断续续。 “什么时候准备下厨呢,上回不说给我准备什么什么的正餐,还有什么什么的饭后甜点吗?我等着哦!”以安嘴角上扬,睁大眼睛摆出一副期待至极的模样,盯着原凉泽上上下下地打量。 “那个啊。”原凉泽老脸红了红,干笑了两声。 “原来老爸你不过是哄哄我的啊,真让人失望,得了,也亏我这么努力比赛呢,打算把努力的过来的奖状送给你当礼物,失望啊……”以安拉长了尾音,撇开头说道。 “谁说不做了。”原凉泽一瞪眼,“中午菜买齐了没有,中午就给做。” “那好啊,我就等……”以安忍俊不禁,玻璃杯坠地发出的响声让以安震了一下,不自觉转过头去。 “不小心碰掉了。”原以舒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动作呆滞了半晌。 不过显然原凉泽并不以为她故意,眉头紧蹙了一下又松开,看着原以舒弯下腰捡起玻璃碎片,淡淡地转开头去,似乎是不在乎地朗声笑道:“那以安你就等着咯,中午那顿记得回来吃,让你也尝一下爸爸的手艺,省得老以为我做的有多差,被你妈妈误导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原慕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误导?某人还真是自信空前地膨胀。 以安撇了撇嘴,朝墙上的钟表看了一眼,顿时火急火燎地把沙发上的书包拎起来,一边咋咋呼呼地叫着:“爸,都怪你啦,这么迟了还要拉着我说话,快迟到了。” 原凉泽瞠目结舌,又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眼底带着宠溺,“总算见识了一把什么叫住睁眼说瞎话。” 临至玄关,以安听到他的话一边穿鞋子一边回头瞪了一眼,才疾步走了出去。 原以舒把碎片丢进垃圾桶,原慕夏已经自顾自地走进了厨房开始整理,而原凉泽,倚在沙发靠背,专注地浏览起报纸来。 原以舒不自觉地紧了紧手,心里愤恨不已,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和地出声:“爸,我先去学校了。” 原凉泽点了点头,视线却没有从报纸上挪开,她狠狠地咬了下下唇,才抓起书包才外走去。 以安也不过走出了小段距离,原以舒看到她,加快了步伐,直至她身旁才缓下了步子。 “真的假的,下次弹给我听啊,帮你鉴赏一下。”以安轻笑着讲着电话。 “有何不可,你就等着洗耳恭听。”迹部景吾轻笑了两声,言语间皆是自信。 “那好啊,我……”敏感地转过头,以安正好看到原以舒在她身旁站定。 “怎么了?”话筒传来迹部景吾微微担忧的声音。 以安紧了紧神,唇边不自觉地泛开一抹笑容,“没事,遇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我先挂了,等会见。” 挂上电话,以安嘴边的笑意敛起,只剩下趋于冷漠的弧度,“请问你有什么事?” 原以舒盯着她看了半晌,一个月后再次看见这个人,她觉得思绪慢慢变得清晰,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却再也不能分辨出记忆里的模样来,或者从更早的时候起,有什么事情就变得再也不一样了。 但想到以安适才在家里时娇憨天真的模样,以及现在内敛冷静的样子,原以舒震了震,原先的念头变得更为清晰。 她开了口,说的话近乎陈述,不带任何的疑问,“你不是原以安对吗?” 以安一怔,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丝弧度,“这个问题你到底想问上几遍才满意呢?” 对上她老神在在的模样,原以舒讽刺地笑了笑,“你不是。” 你若是她,绝不会把校服穿得规规矩矩。你若是她,绝不会做事如此冷静漠然。你若是她…… 原以舒闪了闪神,想着记忆里那个总是追在她后头的女生,心里浮上一些莫名的感觉。 以安心头一跳,片刻又轻松下来,不是又怎么样呢?到了现在,没人能证明她不是,那么她只能是了。所以,她怕什么? 原以舒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以安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也不太在意,原以舒到了今天这个境地,在原凉泽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只差一点点,就彻底与她的生活脱节开来了。 踩着铃声进门,以安刚抬头就触上安倍井严肃的表情,放轻了脚步,快步朝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坐好。 原以舒迟迟没有进来,自习课过了大半,才见她姗姗来迟,从容不迫地道了歉,才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快下课,安倍井站在台前,示意大家安静。 “后天要期中考试,这对大家都十分重要,在此,我希望大家能在最后继续抓紧一点,期中的成绩我必然会作为这个学期整的一个参考,最后你们能从我手上拿到什么样的评价,都请做好准备。” 安倍井的话无疑让大家又紧张起来,以安也是,她的理科偏弱,迹部景吾之前几天抽空都在给她补习,总算是有点进步。 这一天的上课氛围特别好,连课间,大多学生十分自觉地在复习课本。 以安仔细地把迹部景吾给她圈出来的条目又看了一遍,生怕考试时自己错过。 “嘿,以安。” 以安抬头,疑惑地望着西元杉。 “风间老师让你过去办公室。”她笑笑说,但低着头一直盯着手上的课本,似乎是认真到不愿意抽离注意力。 “有说什么事吗?”以安合上课本,多问了一句。 “不知道。”西元杉转过身,低声回应了一句,“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也没问。” 以安摸不着头脑地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朝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 “原以安。” 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一下,以安吓了一跳,吁了一口气,没好气朝她瞪了一眼。 池田英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你过来干什么呢?” 以安横去一眼,“风间老师找我有事,让我放学后过来。” “找你有事?”池田英挑了挑眉,把过重的作业本从左手移到右手,“现在?”她有些狐疑,“你不是被耍了吧?” “怎么说?” “今天周三啊,惯例是这个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去开例会,办公室应该没有人才对。”说着,池田英用空着的手推开大门,朝里面指了指,“你看吧,一个人都没有。” 以安皱了皱眉头,西元杉戏弄她?出于什么目的?不知怎么的,以安自觉不自觉地把原以舒联系起来,但找不出头绪。 “笨死了!”池田英幸灾乐祸道。 以安无奈地笑了笑,“你又过来干什么啊?” “帮忙交作业本啊!”池田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一堆一本,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以安,”这么多本子呢!你没看到啊?赶紧的,帮我一起拿着。” “才多少本子,懒惰成性了!”以安调侃了一句,正要接过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响。 “爸爸?” “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吃你爸我做的中饭吗?” “在学校。”以安差点忘了这茬。 “还在学校啊!赶紧回来。”原凉泽不悦地说道。 “哦,立刻,马上回来!” 挂上电话,以安朝池田英报以歉意,“我得赶紧回去了,你这堆本子,自己放里面去,先走,再见!” 池田英不高兴地看着她快步走来,哼了声才不情不愿地进了办公室。 从教学楼出来,以安打眼就看到原以舒站在门口,不由多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针对上自己,又感觉自己敏感过度。 原以舒朝她淡淡地投去一眼,兀自走远。 以安也收回了视线,朝外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从学校回来了,恢复更新,然后努力加更。。。哎。。前途漫漫 我终于进了小黑屋,冷汗。。。。 ------------ 84章 正直夏季最热的时候,一天的课刚刚结束,空气仍显得格外燥热。路上来来回回的学生们手里大多拿着一瓶冰镇的饮料,步履匆匆。女生们不约而同打起了阳伞,而男生虽觉得热,也拉不下面子去撑伞,只能加快了步子,顺便在心里对那些有女朋友的兄台羡慕嫉妒不已。 站在教学楼门口,以安转回头,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阳伞,对着迹部景吾狡黠地笑着。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对着以安在他面前越发外露的小情绪,些许的笑意藏着眼底,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不觉得热啊?”以安微微抬着下巴看着他,“太阳那么大,小心把你那么一身雪白粉嫩的皮肤晒黑咯。” 迹部景吾额角抽了抽,为某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话,转头无奈地望去一眼,几步到以安面前,伸出右手压着以安头上,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才松了开来。 “走吧!” 以安摸了摸松散掉的头发,撇了撇嘴,颇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只好把发绳拆下来,用手整理了几下并随意地扎了起来,小跑几步到迹部景吾身旁,才撑开伞。 “真不用帮你挡挡太阳?”以安带着几分故意地问道。 迹部景吾索性就不搭理她,直接转了话题。“期中考的考生承诺书都已经收齐了没有?” 以安耸了耸肩,才认真了几分说道:“收齐了,除了这段时间由于各种原因请假的学生,其他的学生签好的考生承诺书都已经收齐,等到考试那天,剩余的也可以收起来。” “嗯。”迹部景吾挑了挑眉,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等会他们的工作汇报你做好记录给本大爷,本大爷先过去训练。” 以安抬眸朝他望去,很少见到迹部景吾缺席工作,哪怕是事情不多的时候,想来对于最后的比赛阶段,迹部景吾是十分在乎的,尤其是在那次意外的失利后,网球部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紧张起来。 以安点了点头,“好,等你训练完了我拿给你。” 说话间,以安不觉紧了紧手,有些不自在,临到两个人也分开了,她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迹部景吾转过身,看着她失措的模样,他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 以安低着头从书包里扯出一个便当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脸上却有些烧,“我妈妈让我拿过来的,不知道好不好吃,你等会吃吃看,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 迹部景吾低头看了一会,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接了过来,低声地问了一句:“你做的?” 以安伸手拔碎发捋到耳后,顺势转开头,低喃了声:“嗯。” “本大爷会…仔细品尝。”迹部景吾低声说道,笑意不自觉地在嘴角漫延开来。 “哦,那我先走了,等会见。”以安像是身后被谁在追赶一般,话音未落,就急匆匆地往前走。 迹部景吾失笑,多看了一眼,才转身往网球场走去。 闲适地过了两天,期中考试也在大家紧张又期盼着赶快结束的矛盾心情中过去,然后周末,难得的放松下来,学生们大都呼朋唤友,到处去野了一遍。 回到学校,还没收拾好松散的心情,但触及教师们面上的凝重,学生们不自觉地紧了紧心神,自动自发地安静下来,倒使得自习课的纪律出奇的良好。 直到第一节课,大家才知道了原因。 讲台前,安倍井皱着眉头站了一会,沉默地大家在做的众人,才缓缓开口说道:“学校对考试诚信这一块抓的很重,教书育人是什么意思我不多说大家应该都懂,但是在考试之前,清点考试时意外发现考卷少了好几份,由于不想影响正常的考试进度,所以学校并没有在当时就公开这个消息。”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学生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哗然。 安倍井的教案往讲台桌上一搁,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学校在走廊上装有摄像头,也大致清楚了谁有可能偷取考卷,对于这个人的态度,必然是严惩。也在此提醒大家,在做事之前多做考试,学会知识前先学会怎么做人。” 安倍井的话不好听,但合了惯常的脾气,向来这一次他也是气得很了。 以安眉间深深地蹙起,下意识地就联想到那天西元杉骗她风间老师有事找她的事情,那会办公室没人,但走廊开着摄像头,这样一想,以安不得不有所怀疑。 这个时候,安倍井从自己的带着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叠纸张,“这是考生承诺书,今天的课我不想上,也许考卷失窃这件事情与我们班扯不上关系,但是在此我希望大家真正静下心来,一条一条仔细地了解承诺书的条目,扪心自问,所有的条目是不是你都做到了。” 说完,安倍井发下考卷。 以安抬头看着西元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干吗!”西元杉反应明显过激,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以安。 安倍井本来心情不算好,这样以来表情更为黑沉,“西元杉,课后到我办公室。” 西元杉惊疑不定,僵硬地点头,然后转过身低头看着课本。 瞧她的神情,如果是蓄意想要陷害自己,用不着如此的错愕和害怕吧。 以安皱紧了眉头,视线微移,朝原以舒的座位投去一眼,又缓缓收回。 这节课过的十分漫长,学生的心情从开始由于安倍井的话紧张到时间逝去松散而烦躁的心情,下课铃声响才松了一口气。 “原以安,收齐承诺书,交到我办公室。”安倍井站了起来,拿起教案淡淡地交代一句,走出了教室。 西元杉神色一紧,面上流露出些许的愧疚和挣扎,看了看以安,终究退缩了,选择了沉默。 以安站了起来,一一把承诺书收齐,班里的众人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相互热烈地讨论起可能的对象来,也有提到那天考试谁谁谁在班级里作弊了之类的事情。 收到原以舒,以安动作停顿了下,抬眸直直地望了过去。 原以舒平静地交过承诺书,嘴角微扯,流露着些许的嘲弄,然后收好情绪,转头与同学交流起来。 若是学校认定了是自己偷取的考卷,背上不诚信,甚至手脚不干净然后被退学,或者是被开除,她恐怕要永远低人一等,别谈未来,那些流言蜚语和一样的目光就足够毁了她的人生。 以安晃了晃神,神色不觉禀然,事情还未明朗,她却下意识地觉得这跟原以舒脱不了干系。 那好承诺书,以安走出教室朝教务处走去。 “安倍老师。”以安放下考卷。 “坐。”安倍井看了眼旁边的椅子,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 以安依言坐下,那天她终究是没有进办公室,但池田英进去了。 “原以安,考卷送来的那天学生之中就只有a班池田英进了办公室。”安倍井平静地叙述着,说到这一点,果然见以安的神色有些变化。 “而那个时候,你跟池田英在办公室之外交谈了几句,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了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安倍井继续问道。 以安沉默了片刻,“那天西元杉告诉我风间老师找我有事……” “我没有。”身后突然传来西元杉急促的声音,然后她走近。 “安倍老师,我过来是想请教几个问题。”西元杉看着手头上的课本,牵强地说着,“我没事干嘛骗原以安去找风间老师。” 以安看了她一眼,“这是为什么不是很清楚?” 西元杉涨红了脸,“老师你不要……” “原以安,你说。”安倍井打断她的话。 “西元杉告诉我之后我就去了,但正好碰上池田英去交作业本,她告诉我那天老师都去开例会,没人在办公室,所以我就离开了。”以安坦然地说道,又补充上一句,“我认为池田英没有理由会去拿考卷。” ------------ 85章 以安与西元杉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相隔的距离不远,以安抬起头,双眼微微眯起,看着西元杉的脚步越发地急促,眸色缓缓变暗。 “西元杉。” 听到以安的声音,西元杉的脚步一乱,强自地站定,勉强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木着脸停下步子,冷声道:“干吗?” 以安嘴角扯了扯,几步走到她前面,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某种审视,“你大可放心,我也不认为你会这样费心费力地去设计我。” 西元杉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咬了咬下唇,语气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忐忑,“那你叫住我是问了什么?” 以安左右看了一眼,朝楼梯指了指,率先下楼到拐角处。 此时下课铃声早就响过,站在这里避开了人群,安生也安全得许多。 等西元杉站定,以安冷静地说道:“我想知道原委。” 西元杉显然还有些犹豫,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原以安才陷入了麻烦,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以安笑容中带着一抹讽意,脚步微动,作势要走,“你就那么确定当时你骗我风间老师有事找我的时候,没人听到?” 西元杉表情一滞,下意识地努力回想,但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何况她本身就没有去注意。 将她表情的变化收入眼底,以安越过她,往楼上走去。 “等等。” 果然,西元杉选择了妥协。 以安转过身,在她面前站定,默然地等她开口。 “你确定不会告诉安倍井是我骗的你?”西元杉沉默了半晌,带着几分犹豫地问道。 “今天之后,你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以安一字一顿,清楚分明地告诉西元杉。 “嗯。”西元杉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那天……差不多是中午,就是课间的时候,教室里闹哄哄的,我出去上个厕所,去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原以舒,跟她吵了几句,就是那天老掉牙的话题。” 她停顿了下来,显得局促不安,不由地错开了视线,不去看以安。 “然后她讽刺我说,以安你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而我却巴巴地跟上你后头之后了一些话。”谈到原以舒,西元杉表情中夹杂着气愤和厌恶,“我那个时候气疯了,然后她又挑拨了几句,我当时就……我稀里糊涂地就那么觉得了,是不是以安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西元杉朝以安看了一眼,紧抿了抿唇,才继续开口说道:“所以我下意识地就反驳了,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见她顿下,以安扯了扯嘴角,“然后?” “反正我就说我其实也没有把你放在眼底的话,后来原以舒又拿别的东西来气我,所以我一下子就很混乱。后来,她说既然你觉得原以安不过尔尔,证明来看看啊。” 听到这里,以安大致上能猜出原以舒到底后来说了什么。 “然后她说风间今天的心情很差,说要不我让我骗你风间老师有事找你,让你过去挨一顿骂,出一次糗,反正到时候风间老师要是真的问起,我就说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原以舒她说要是我真的无所谓,干吗不做做看,所以我就……”西元杉有些难以启齿,当时她一根筋地就去做了,关于后果之后就从未多想过,等那天回到家,才后怕不已。 以安平静地看着她,然后移开视线,转身往楼上走。 被她这幅漠然的表情刺激到,西元杉脸上的愧疚微微变化,最后有些质问:“原以安,其实根本我怪不到我头上,就是因为你丝毫不把我放在眼底,我才会那么生气,说到原以舒也是,她是你姐姐诶,这件事不过是你姐姐挑拨我让我不小心夹杂在其中了而已。” 以安停下一步,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西元杉下意识地退缩,但又梗着脖子吼回去。 以安轻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某种漠然,“西元杉,你第一次跟我有接触是因为那时候我正跟原以舒作对,所以恰恰好你出声附和了几句。然后,大概是你觉得我可以让原以舒难受,所以跟我相处时,说话怎么刺激原以舒就怎么来。” 西元杉张了张口,脸色一时涨红,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我不把你放在眼里,但是但凡你在的场合,我从未不让你下不了台。但相反,我在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比你更清楚。”缓缓低声说完,以安收回了目光,想了想,直接早退,朝楼下走去。 原以舒如果是那个时候就想到法子要设计她,是不是以为着她知道考卷一定会丢,而且肯定在池田英和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之前,甚至可能是在她挑拨西元杉的时候考卷就已经丢了。 以安下意识地想到原以舒那天早上的迟到,那时候的异样是不是也意味着什么东西? 走出教学楼,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以安怔了怔,接起了电话。 “武见诗织?” “原以安,你好像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话筒那边传来了武见诗织一贯的揶揄。 “怎么说?”以安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看看学校里的论坛置顶的帖子,才这么几分钟时间,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冰帝学生的课堂记录保持得不错。”武见诗织调侃了一句。 “什么帖子?”以安摸到一丝头绪,问了出来。 “关于一个十分善良的旁观者对这次考卷失窃事件的第一时间反馈咯。”武见诗织轻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但帖子里可就差指名道谢,说是那个时候亲眼目睹某人正好去了办公室啊,这个某人嘛,从帖子上提到的信息推测,如无意外的话,就是原以安你咯!” 以安眼底晦暗不会,嘴边的弧度似调侃又似讽刺,连起码的度都没有把握好,遮掩的栽赃陷害原以舒也敢拿来用。 “谢了!” “不客气,有什么要帮忙的找我,我跟广播部的关系可铁。”武见诗织笑了笑,挂上了电话。 也好,原以舒再把这样僵持的关系往前推了推,她就可以在自己的生活中完全出局了。 以安想着,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还在不,求冒泡,多少孤单寂寞! ------------ 86章 对女朋友整天记挂着别人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迹部景吾是不大高兴的。 此时,他练习后正冲了凉,头发还沾着水汽,换了件宽松的polo衫,从网球场出来并看到以安心不在焉地坐在长椅上。 他在离以安不远处站了一会,始终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力,微微眯起的双眼显露出他此时不太妙的情绪。 迈进一句,他坐在长椅的另外一段,双手闲散地搭在靠背上。 被落座的动静惊了一下,以安带着茫然转过头,半晌,目光才有了焦距。 “你训练好啦?” 迹部景吾余光瞥了以安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说呢?” 以安愣了愣,看着网球场已走得没有几个人了,不免有些尴尬,“几点了,今天是不是训练时间比较短一些?” “短?”迹部景吾挑眉,“本大爷今天定下的训练任务貌似用了比平常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被迹部景吾看着,以安讪笑了两声,站了起来,“走吧。” 迹部景吾看着她有些讨好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缓缓起身至她身侧,并肩往前走去。 “池田英的事一个下午了还没想好?”迹部景吾看着忍不住思绪纷飞的以安,心里轻叹了口气,选择了纵容,索性问了出来。 “差不多有了解决方法,不过就是想要有一个更好的效果。”以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对自己想出的注意不是特别满意。 迹部景吾眉梢微扬,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次考卷失窃,的确很有可能在所有老师开例会的空荡发生的,但只是可能而已,谁有绝对的把握不是在之前或者之后呢?”以安摊了下手,下意识往迹部景吾看去一眼,他微微点了下头,给予最初的肯定。 以安转回头,轻抿着的唇边泛开一抹笑意,“那时间上不确定,那接下来就看动机了,所以之前我会让你帮我找池田英的以往成绩,本来想说……” 说到这里,以安尴尬地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她原来想当然了。 迹部景吾眉梢微扬,眼底泛开一抹笑意,“你就认为池田英成绩大概不好,用她这次不太好的成绩,最能洗脱她身上的嫌疑?” 以安扯了扯嘴角,讪笑着应道:“嗯。” 迹部景吾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继续往前走,“继续。” 以安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额头,轻哼了声,但不由自主地又轻笑起来,跟上了他的步伐。 “结果呢,她的成绩很不错,所以从这点来说没希望,不过她以往的成绩也很好,看不出来又特别的地方,但这么说呢,既然她成绩不错,何必要去偷取试卷?”以安笑意妍妍地看向迹部景吾,眼神中带着不自知的一抹狡黠。 “那倒未必。”迹部景吾轻启口,嘴角浅浅弯起,“成绩好不代表不想进一步。” 以安吁了口气,微微地耸下肩膀,“所以啊,学校不能单方面就说池田英就一定偷试卷了,而池田英也没办法说自己肯定没偷,这种情况相当的僵持,但旁观者却十分容易先入为主。” 想到这一处,以安眉间微微收拢,因为她让池田英承受了今天的压力,她心里十分憋闷。 迹部景吾看着以安,伸手着在她的头发下揉了几下,乱到一定程度才收回了手,在以安呆愣的表情下,嘴角勾了勾。 “怎么不问问本大爷看有没有法子?” 以安一怔,她怎么就没想到,对全局的把握迹部景吾向来让她叹服,她不由抬起头看向他。 迹部景吾失笑,看了看她的头发,“不先理好头发。” 以安伸手摸了摸,横了一眼过去,不假思索地一句话回去,“你帮我理啊!” 话音落下,她自己先怔忡了下,不由低垂下眼眸,错开视线。 迹部景吾动作滞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然后稍稍靠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伸手动作带了几分的小心翼翼,把发绳取下,递给以安。 虽然关系亲密了许多,但感觉着迹部景吾的手轻柔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以安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紧抿了抿唇,强自按压下纷乱的情绪,以安轻声开口:“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迹部景吾十分认真,几乎是细致到每一处发梢。 “你可以拜托武见诗织联系广播部。”迹部景吾声音轻轻的,蔓延着一种淡淡的温和。 他顿了下,从以安手里拿过发绳子,从没有帮别人疏离过头发,扎头发这活他第一次错,不觉有些无措,心里带了些许不自觉的紧张。 勾着发绳的手轻轻颤动了下,另一只手才缓缓挽起长发,迹部景吾心里有些小心翼翼,始终不敢握得太紧,最后只松散地扎了一下,垂落在后头。 手指向下,牵起以安的手,十指相扣。迹部景吾另一只手轻掩了掩手,难得了有些局促。 半会,才转回头,声音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另外,本大爷把冰帝的试卷从打印出来直到发下去的整个流程,图文并茂,让宣传部做一个帖子,然后让管理员置顶。”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以安眼睛一亮,不由兴致冲冲起来,恨不得立刻动手,另一方面,又迟疑下来。 “但是这种私下的纷争影响到工作上面去,是不是影响不太好,包括让宣传部的人动手做帖子?” 迹部景吾轻笑出声,“私下?”空着的手忍不住戳了她的额头,“真是笨得无可救药,这事情注定私下不了,何不更为坦荡点地公开?” 以安一想,也是,瞪了一眼迹部景吾,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池田英的号码时带了些许的忐忑。 “喂?”那边传来的依然是池田英爽朗的声音。 以安不觉地沉默,池田英等急了,“原以安,恶作剧哦?傻不傻?” “池田英。”以安不由好笑,心里酸酸涩涩的,但嘴角始终高高地扬起,深呼吸了口气,语气状似轻快,“考卷的事情我们想到办法帮你解决了,是不是要请我吃一顿。” “你们,还有迹部景吾吧,怎么就请你一个人了呢?”池田英哈哈笑着,“你不提我都忘了,是不是你害的我,害我被诬陷,帮我想办法是义务,还让我请吃饭,秀逗了吧?” 以安失笑出声,“池田英……我请客。” “真的假的啊。”池田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不用。” “有的免费大餐可以蹭,你不要,拉倒啦!真傻!”以安嗤笑了声。 “切!”池田英插科打诨起来,“吃啊,来多少吃多少,现在开始我就不吃饭了,等你请我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吃回来。” 以安应了声,又调侃了一句才把电话放下。 说得其实挺久,此时两人早出了校门,以安不好意思地朝迹部景吾看去,后者只是轻笑。 “有时候觉得真该让池田英退学去,但看到你这么高兴,本大爷姑且容忍了那个不华丽的……女生。”差点用上惯常的形容词,迹部景吾在以安面前给了池田英一些情面。 以安笑了笑,故意拉长了尾音,脸红了红,故作坦然地挽住他的胳膊,“那就谢谢了,迹部会长!” 迹部景吾眉梢微扬,嘴边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 87章 隔日,自习课刚刚结束,下课铃声刚落下的时候广播的声音紧接了上去。 当大家面面相觑时,广播直入主题。 简简单单将这次考卷失窃事情做了一个介绍,广播继续下来。 “对于此次事件,之前一个相关的帖子闹得沸沸扬扬,姑且不说发帖子的人是出自什么原因,是不是她口中作为一个旁观者要说明真相这样的理由,但是她毕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广播那头说话口气很是爽直,微微带着讽刺的口气更引发了大家的兴致。 “闲话不多说,只占用大家课间几分钟的时间,接下来并直截了当一点。学校认为,池田英同学有很大的可能性,因为什么?因为她什么时候去办公室不好,非要在所有老师都去开例会的时候去,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怀疑她吗?” 以安听着,余光朝原以舒的位置瞄去,又默默地收回,嘴角浅浅一勾。 “但真的是她自己要去的吗?这里我只能很肯定地说两个字:不是。话说回来,一个老师让你帮忙送一下作业本,你能矫情地来一句:老师,我不要嘛,老师,我等会还有事呀!”播音员捏着嗓子说的话怪模怪样,直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让众人不由自主地一乐。 “我想不能吧!”想当然取到了意料中的效果,播音员乐呵呵地说道,“所以,既然如此,那池田英那时候只能说不得不去,哪有什么正好占了时机,充分准备好摸过去的说法?” “你要是说她搞不好是当时恰好冒出了这个想法,那我是无话可说了,按你的话来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会有这样的状况?某个老师单独在办公室的时候,她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拿张试卷回去,给同学们旁敲侧击地讲讲题目,然后提高班级的分数,获得更好的教学绩效分?”播音员轻笑一记,又很快否定断这样看似不切实际的话,“当然,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也是一个有理有据且一时失控的想法,只能博得大家一笑,除此之外大家不会当真,又何必把池田英冒出离谱的想法这件事当真呢?” 听到这里,以安嘴角高高上扬,不能再满意一些,这个时候哪还能听不出这个播音员到底是谁,分明就是与她有过一些接触的那个竞选主持人伊东悟,之前他也帮了她不少,看样子是该好好请他吃一顿大餐还个人情。 顿了一小会,伊东悟又接下去说道:“再来说说池田英的成绩怎么样。据我们得到的资料,可信度应该是蛮高的,也询问过池田英的课程老师,得出的结论很统一,池田英的学习一向位列前茅,你要说她平时又不用功,怎么会取得好成绩,我只能说,羡慕嫉妒恨放在心里过过瘾过来,别露出小家子气,真心膈应。” “这样一个人,你说她要拐弯抹角地去偷试卷,为了似乎此次也没有提高的成绩,我觉得是你们想太多还是我脑子有些短路?”伊东悟轻轻自嘲,“那不管你们到底怎么看,这里,我代表学生会,也代表我们小小的广播部,站在池田英这一边。哦,忘了提上一句,迹部会长也是坚定地相信池田英同学的。” 十分钟的课件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上课铃声响起时伊东悟才从闲适的状态转变过来,急冲冲地补充上一句,“关于考卷从学校接收到办公室的整个流程都已经由宣传部合成一个帖子发到校园论坛上去了,如果大家需要看,就……” 声音戛然而止,可想而知,是被直接关掉了音响。 人情又欠了一分,在上课时扰乱秩序,恐怕伊东悟会被罚得很惨。 以安想着,嘴角抿了抿,但心里却漫开些许的温馨。身边的人帮她不是没有理由的,但他们身上带着的善意,她能感觉的到。 念头至此,以安不觉侧过头,望向原以舒,眸色转冷。 接下来她会紧紧盯着原以舒,希望不要让她抓住一个机会,不然必定让她发不了身。 原以舒就能这样的肆无忌惮,但可惜的是她不是不可替代的,原凉泽的女儿除了她之外,还有更受她总是的原以安,不是吗? 以安低垂下眼眸,掩起眼底阴翳的情绪,心不在焉地看着书本。 这段事情闹出的风波很大,最后就这样可有可无地结束在大家的笑谈之间,让人实在有些唏嘘。 一天的课结束,以安刚踏出教室门口,迎面就碰上池田英,后者大大咧咧地一笑,凑了上来。 “请吃大餐!” 以安怔忡了下,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池田英撇了撇嘴,才不管以安嫌弃的目光,直接抱住她的胳膊,“请不请我吃饭?” “行行行,我请!”以安嗔怪地瞪去一眼,耸了耸肩,但嘴边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笑意。 池田英哈哈笑了两声,把手放开,前头带路,“我知道市区那边又开了一家不错的分店,我们去……”声音一顿,池田英看到撞开她走过去的原以舒,皱了皱眉,“路都不会走,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原以舒冷声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又欲走开。 总摆出这样一幅样子给谁看呢?以安轻讽,状似娇憨天真,“原以舒,今天你回去麻烦把你房间的东西移一下位。” 原以舒回眸,盯着她看了半晌,“我凭什么要移?” “因为我要借用,不能这么说,是占用你的房间。”以安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向都觉得我的房间太小,但我们的房间一打通,房间就会大上许多,这点爸爸都同意。对啦,你也放心点,有地方留给你,爸爸说把杂物室给重新改一下,大小其实也差不多,到时候装修什么的都依着你的意思来。” “原以安,你有什么资格……”原以舒气急攻心,几步到以安面前,伸手死死攥住以安的肩膀,但情绪濒临崩溃时又堪堪平静下来,放开手,转身离开了。 池田英睁大了眼睛,笑着调侃,“哇哦!你又爆发了一次啊!” 以安嘴角微微勾起,话语间意味不明,“不这样她怎么会急?” ------------ 88章 转眼,又过去一个星期。原家的餐桌上,一家人正围坐一团吃着早饭。 “以安,”原凉泽把筷子搁在饭碗上,抬眸朝以安看去,装作毫不在意的潇洒态度,“明天就是周末了,应该没有事情要忙吧?” 以安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回视他,“怎么了,有事?” “我想一家人难得聚聚,蹭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玩玩比较好。”原凉泽面上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移开视线缓缓说道。 难得聚聚?以安失笑,想了想也不打算落他面子,“也没什么事,本来是想跟迹部景吾出去逛逛街什么的,既然老爸你说要聚聚,怎么都得以你为先啊!” 对以安的挤眉弄眼,原凉泽冷脸绷不住了,笑了出来,“你这是在讨好我啊,我可不吃你那套。” 以安咬了咬下唇,逼回涌上来的笑意,才委委屈屈地说道:“爸爸,你能不能别拆穿我?我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还吃不吃饭了,一个要上班一个得去上课,就嘻嘻哈哈的什么事请都不用做了是吧?”原慕夏又好气又好笑,嗔怪地朝两人各自横去一眼。 以安和原凉泽相觑一眼,不约而同讪笑了声,然后默默地埋下头。 原慕夏嘴角勾了勾,眼波流转,不清不淡地一瞥,轻声嘲弄地开口道:“原以舒,你呢?有时间去吗?” 原以舒冷眼扫去,“周末我应该有空。” “但可能没心情?”以安放下筷子,拿起纸巾轻拭着嘴角,一边随意地说道。 原凉泽眉间微蹙,看向以安,嘴边的笑容微微收敛下来。 以安耸了耸肩,对他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才站了起来,转过话题,“说明天出去,到底去哪?” 原凉泽皱了一下眉头,颇为无可奈何地说道:“去箱根。” “箱根?”以安自然联想到上回冰帝合宿,“天气越来越热了,去那边泡温泉不是吧?” 原凉泽没好气地横去一眼,“也不关注下最近的天气,近几天有冷空气,去箱根就算泡温泉也不会离谱。”说着,他顿了一下,才解释选择去箱根的理由,“箱根的体育馆刚刚落成,里面的设施非常棒,以后大概所有大型的比赛都会在那边举行,而现在,对公众限时限量地开放,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去好好看看,亲自去体验一把。” “体育馆?”以安记起似乎迹部景吾曾无意间地提到过,对其也不乏期待。 “怎么?不愿意去?”原凉泽多看了以安一眼。 “没。”以安摇头,走到一边拿上书包,“我先出门了。” 道完别,以安率先出了家门,原以舒落后一步,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往前走去。 路上,以安进了一个电话。 “到学校了吗?” 以安表情下意识地柔和,嘴角往上微微翘起,“还在路上。” 迹部景吾轻笑,随意地调侃了一句,“今天迟了一些,睡成懒猪了?” “你才懒仙国大帝最新章节!”以安好笑地反驳了一句,顿了顿,才问道:“箱根的体育馆落成了,你要去吗?” “你知道?”迹部景吾语气微流露出一丝惊讶,“在本大爷看来你不是会关心这事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以安忍不住轻笑。 “正好想跟你说这件事,这个周末本大爷带你过去看看,也提前熟悉一下场地,以后的网球比赛十有□会在那里举行。” “这个周末?”以安有些诧异,想到原凉泽,微微莞尔,“我爸爸说这个周末带我去箱根看看体育馆。” 迹部景吾沉默了下,似笑非笑地说道:“所以,不是你知道体育馆,而是被知道吧。” “随便你怎么讲。”以安撇了撇嘴,“不然一起过去?” 迹部景吾干脆利落地应下,“定好时间,本大爷到你家去接你们。” “嗯。”以安应了下来,学校近在眼前了,也不再多聊,“对啦,等会中饭我要一杯新榨的橙汁。”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隔着话筒有些揶揄地笑骂了一声:“吃货!” “谢谢!” 放下电话,以安面上的笑意未减,余光不经意撞到原以舒朝这边望来的视线,动作一顿,把手机收回迎视回去。 原以舒走到她身旁,阴翳地盯着以安看,“这次不过是你幸运。” 以安怔了怔,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有所指,心里一沉,表情也随之冷了下来,双眼微眯,“怎么说是我的幸运,不是你的吗?” 原以舒怔然,以安扯着嘴角笑了声,“这次你是有多幸运才没有别抓到,你看,我有多好,连一点点把你拖下水的类似行为都没有做过,想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有你的份,单说你那天莫名其妙的迟到,还有你跟我之间的恶劣关系,再加上西元杉的证词,可不管学校方面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学生们会不会信,那可就说不好。” 以安看着她神色微变,嘴角的弧度更大,“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过吗?” 原以舒盯着她,心里惊疑不定。 以安缓缓转开了头,有些逗弄猎物般的不屑,“因为你对我而言本就可有可无,有什么资格让我费心?” 原以舒脸色猛地一沉,流露微显的狰狞来。 以安还嫌不够,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不像你,整个生活似乎只有围绕着我才能转动。” “你以为你算……”原以舒有种被抓住痛脚的屈辱感,开始口不择言。 “嘘!”以安笑着转过头,“到学校了,你不得好好摆弄下良好的修养吗?可别吐脏话,不然让别人怎么看你?” 原以舒有些冷静下来,掩下了口中的话。 “不过,”以安话头一转,指了指周边正往教学楼走去的学生们,“你其实认真看看,你修养好成绩好不过得了别人口头的一句称赞,除了这一点,谁记得你是谁?” 见原以舒整个人都绷得很紧,以安也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加快了步子,与原以舒拉开了距离,迈进了教学楼。 明天你敢去,就得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收场! ------------ 89章 隔日清晨,天空湛蓝,不及午后天气的闷热,阳光带着些许的清冷散进卧室,斑斑驳驳,浅浅淡淡。 原凉泽起了个大早,先是探出窗外打量了一眼,嘴边的笑容越发灿烂,还没来得及刷牙洗脸,穿着睡衣就趿拉着拖鞋走到以安房门口,一边敲门一边爽朗地唤道:“以安,好起来了。” 睡床上,以安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眼眸,房门外声音不断,才终于睁开了双眼,“来了。” 她站起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穿上床边的拖鞋,往房门走去,有些没好气地说道:“爸爸,才几点你就起来了!” 打开门口,原凉泽灿烂的笑容映入眼帘,再一低头,看了看他身上还褶皱着的睡衣,以安又好气又好笑,“老爸,你叫我起床好歹先把自己给收拾一下吧?”转头看了看房间内的挂钟,以安嗔怪地瞪去一眼,“才六点没到诶!” 原凉泽朗声笑了笑,不掩愉悦地拍了拍以安的脑袋,“快去洗漱!” 说完,原凉泽转过身双手背在伸手,闲适愉悦至极地走了回去。能把女儿的周末时间从迹部景吾手里抢过来,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 以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情原凉泽对于体育项目也如此热衷了? 旁边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以安下意识地转头看去,随及忍不住嘴角微勾,迎上原以舒的目光,片刻,缓缓地收回,走回了房间。 饶是原以舒的神经再粗,也该感受到原凉泽越来越习以为常的忽视了吧,这下,她只有期待原以舒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整理好出来,其他人已经围坐在餐桌上用起早饭。 “以安,明明我最早叫的你,怎么最迟的还是你?”原凉泽无奈地看着以安,几分的打趣。 “所以啊,有必要这么早叫我吧,迟一点我也是这个时间起来。”以安耸了耸肩,好笑地反驳了回去。 原慕夏不禁笑了出来,“这孩子!”她笑骂,“过来坐下吧!” “哦!”以安吐了吐舌头,坐到原凉泽一侧。 刚吃了一口,特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原凉泽不禁纳闷地嘟喃了声:“这么早谁的电话。” “你到啦?”以安笑望了原凉泽一眼,一边回电话,“嗯……等会,我给你开门。” 说着,以安一边挂上电话,一边站起身往外走。 “这么早,谁来了吗?”原慕夏替原凉泽问出了疑惑。 “哦,迹部景吾。”以安笑笑,“他今天也要过去箱根,跟我们正好一路,所以就约了他一起。” 顿时,原凉泽的表情从惊愕转至暗沉,黑得不行。 以安瞄了一眼,暗自咋舌,于是转头望向原慕夏,寻求助力,“妈妈,这样不会不方便吧,不然我跟他说让他先过去好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原慕夏轻描淡写地一瞥,让原凉泽硬生生憋回嘴边的话,才笑意妍妍地望着以安,“你快去开门吧,别让迹部景吾等久了。” 以安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快地小跑过去,开门引了迹部景吾进来。 迹部景吾从容地站在餐桌前面,面上难得的谦逊,“叔叔,阿姨,早安霸天少帅!”又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这是送给您们的礼物,不知道您们会不会喜欢。” 原凉泽哼了声,算是回应了。 原慕夏嗔怪地瞥去一眼,才笑着望向迹部景吾,“可以打开看看吗?” 迹部景吾点了点头,以安偷偷瞄去一眼,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帽子?”原慕夏拿了出来,枚红色的沙滩帽,很显大气,巧的是很衬她今天的衣服。 “凉泽,景吾,”原慕夏笑呵呵地望着迹部景吾,转过来多问了一句,“不介意我直接喊名字吧?” 迹部景吾轻笑,“求之不得。” 原慕夏又觉得满意了几分,望向原凉泽,“凉泽,景吾送了你一条领带。” 原凉泽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口中哼哼两声,“今天我们都穿休闲服,要条领带干吗?” 原慕夏抱歉地看着迹部景吾,对某人的无病□极为不屑,“难不成你平时不穿西服不打领带了?” 原凉泽无话以对。 原慕夏扯了扯嘴角,“你最好是以后都别穿西装了。”说话间,她把帽子搁在一旁,伸手拿过原凉泽面前的碗筷,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我还没吃完。” 原慕夏皮笑肉不笑,“但是我觉得你吃完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吃了还剩下大半的早餐被拿走,原凉泽下意识地感觉更饿,闭着嘴默不作声。 以安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拉着迹部景吾坐下,才打圆场,“好啦好啦,请问老爸老妈你们加起来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这么爱闹事,也不觉得别人看着会笑话。” 原慕夏忍不住想笑,抿了抿唇才把盘子重新放下。 原凉泽也安生了许多,沉默地用餐。 而原以舒由始至终都低着头,摸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以安咬了口饭团,转过头看向迹部景吾,“早饭吃过了没有?” 迹部景吾笑了笑,“用过一点。” 以安拿过一个饭团递给他,“再吃点,等会路上会饿。” “不用,本大爷不饿。”迹部景吾摆了摆手。 “我又吃不完。”以安耸了耸肩,看向盘子里放着的饭团,“我妈妈给的分量是按照喂猪来的。” 迹部景吾莞尔,盯着她递过来的饭团,心里涌动着一抹温馨和愉悦,伸手接了过来。 原慕夏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喝杯牛奶。” “谢谢阿姨!”迹部景吾接了过来。 原凉泽吃了一些,看到这画面,一下子觉得没了胃口,“好了,也都差不多了,好出发了!” 以安抬眸看了一眼,扬了扬手里还剩一半的饭团,“爸爸,我还没吃好!” 原凉泽一噎,不甘不愿地坐了回去,又闷闷地咬了几口。 ------------ 90章 原凉泽显然不乘坐迹部景吾的车子,但在原慕夏轻描淡写的一句你的车容量不够大后,沉默了下来,正当众人觉得他要妥协时,他出人意料地独自上了自己的车,放下车窗,望向以安。 “上来!” 以安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翘了翘,朝迹部景吾瞥了一眼,眉眼微挑,然后几步拉开车门坐上了原凉泽的车子。 迹部景吾莞尔,但表情却平静地似乎理所当然,率先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阿姨。” 原慕夏又好气又好笑,朝原凉泽那边瞥去一眼,径直上了车。 原凉泽轻哼了声,转动方向盘开了出去。 向那边的脚步一顿,低着头,原以舒眼底晦暗不明。 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头,随后上了车子,只是未让司机发动车子,车门也敞开着,等她上来民国之绝代商女。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原以舒才缓缓地移动步子,坐上了车子。 开到箱根时气温已经很高,从开着空调的车子里出来,以安越发觉得阳光**,隔着鞋底也能感觉到地面滚烫十分。 原凉泽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停车位,有些兴冲冲地出来,对迹部景吾那一帮人的停车为题幸灾乐祸,心情一时不能再好。 站在体育馆正门口,原凉泽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在体育馆外倒有许多人在照相,想到自己拿到了入场券,他不由庆幸。 又等了一会,迹部景吾一行人才到,车稳稳当当地在正门前停下,上面的人陆陆续续下来。 等到他们走近,原凉泽心不在焉地招呼了几声,视线紧随着车子而动。 “我们进去吧!”原慕夏把迹部景吾拿着的矿泉水一一分给大家,一边带头往里面走。 车子都快开没影了,原凉泽才狐疑地收回了目光,仿若不经意间地一问:“迹部景吾,你们找到停车位啦?” 迹部景吾转过头,摇了摇头。 原凉泽心里一乐,面上不动声色,感慨了几句,“这边车位难找啊,我刚刚还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一个位置。” 迹部景吾微微颔首,笑着说道:“所以之前本…我也没有指望要找到停车位,刚让司机先回去了,等我们看的差不多,再通知他过来接就行。” 原凉泽表情一僵,木着脸撇开头去,很是装模作样地看起体育馆来。 离得最近的是乒乓球馆,里面正有人在玩着,乒乒乓乓地好不热闹。 原凉泽他们一路过去,那边已经围了一圈子人,也或是正在交锋的两个人技术不错,只看得旁人也激动十分。 看着原凉泽迟迟不走,以安有些失笑,用手指偷偷戳了下迹部景吾的手臂,悄声地凑过去问道:“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迹部景吾轻挑了挑眉,欣然颔首。 以安这才走到原慕夏旁边,说了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原慕夏只嘱咐要小心一些并放了行。 从里面出来,以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迹部景吾淡淡地瞥去一眼,嘴角弯了弯,问道:“就那么好笑?” “有啊!”以安深以为然地点头,“从没看到我爸爸那样,感觉就像个老小孩似的!” 迹部景吾看着她肆无忌惮地调侃,揶揄了一句,“不怕本大爷把这句原话传递一下?” “你会?”以安笑呵呵地看去一眼。 迹部景吾冷不丁地敲了她额头一记,无可奈克地纵容。 “会疼诶!”原以舒撇了撇嘴。 “你也知道疼!”迹部景吾忍不住嘴角微弯,调侃了一句。 以安撇了撇嘴,伸手捋了捋头发,拿出湿巾擦了下额头的汗。 “买瓶水给你?” 以安愣了下,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水,“之前不是就带了?” “冰水!”迹部景吾指了指不远处的饮料贩卖机,一边走了过去。 以安嘴角忍不住弯起,目光随着迹部景吾而动晁氏水浒最新章节。 “原以安,我们谈谈?”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以安神色清冷了一些,顿了会,才淡淡地回道:“我们能谈什么?” 原以舒面色不变地走到她身旁,“你也不希望一直这么下去,不然生活中时不时出现个风波,恐怕谁也喜欢不上?” 算是威胁?以安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回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这种风波呢?偶尔生活太平静也会让人不耐烦的。” 原以舒一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迹部景吾正好走回来,漫不经心地瞥过一眼,把水递给以安,又把她手里的另一瓶拿走。 “去看看网球场怎么样?”以安接过水,脸颊贴着水瓶冰了一会,问道。 “嗯。”迹部景吾点了点头。 以安正想起步,原以舒横到她面前,“原以安!” 以安顺势停了下来,撇开头去。 原以舒神色变了变,“我不过想跟你简单地聊一会儿,你要觉得不方便也可以,我不介意在这里大大方方地跟你谈。” 以安勾了勾嘴角,等她的下文。 原以舒说完倒显得平静了许多,“从那里谈起呢?不然,”她顿了下,紧紧地盯着以安,一字一顿,“不然从你跟秋原谌也表白之后的变化开始说?” 以安一怔,神色一禀,眼神转冷,“我跟你谈!” 迹部景吾眉间一蹙,下意识地感觉有些不对。 原以舒轻笑,左右打量了眼,朝一边指了指,“游泳馆,我等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 “不然你先过去看网球场?”以安问道,视线下意识地避开了交错。 迹部景吾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本大爷在这边等你。” 以安下意识地抬眸,又错开视线,“嗯。” 说完,才疾步朝游泳馆走去。 相比其他场地,游泳馆的人最少,三三两两看不多久就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出于过来参观的目的,所以即使在炎热的天气下也未曾多留。 “说吧,你想说什么?” 池边,以安站定,与原以舒隔着一定的距离。 “你不是原以安?”原以舒抿了抿唇,缓缓出声。 以安紧了紧手,笑问问道:“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进行了一件人生大事――相亲==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额,就好像是觉得对方家里条件不错,人性格好,长得不太挫,不要小气巴拉的就可以了,至于喜不喜欢,没有过这方面的感觉,或许是起点不对,动心这种事情都死在哪个角落里去了。。。。 又想感慨,今年姐才23,论周岁才21,tt,为啥就被相亲了呢 ------------ 91章 听到以安的这句反问,原以舒轻笑了一记,倾身拉近两的距离,话里行间带着一抹感叹。 “当然重要,是原以安那至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出发点的,倘若不是,何必要处处跟过不去?还不如们两心照不宣,不近不远地相处着,井水不犯河水,不去戳破的事情,也不要妨碍,怎么样?” 以安漠然地凝视着她半晌,抿了抿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觉得自己的话听着有几分的可信度?”见她不语,以安又摆出一副纳罕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瞧着平常也正正经经的,怎么也突然神神叨叨起来?” 原以舒表情一滞,又轻讽地勾着嘴角,“前后这样大的反差,真认为可以轻而易举地瞒下所有?” 以安忍不住轻笑,然后吁了口气,“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搞得神神秘秘的,可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她转开头,满不乎地撇了撇嘴,随意地捋了下头发,“照说的意思来,好吧,就算不是原以安好了,那为什么妈妈……哦,照的说法应该是原慕夏,连原慕夏都没发现的事情就发现了?” 以安扭头看了她一眼,莞尔轻笑,“连亲身母亲都没发现,倒是第一次知道了?” 原以舒一怔,有片刻的晃神,的确,原慕夏就该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但现的情况却截然相反,原慕夏似乎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原以安的变化,而原凉泽,也是如此。 “行了,事情都该说完了吧?那先走了,请自便。” 以安收回了目光,转身往外走,余光不经意瞥见窗外走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原以舒脸色几番变化,突然兀自笑了起来。 说是原慕夏没有察觉到,其实不见得吧!某些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选择自欺欺。如果这事情大刺刺地摆台面上?原凉泽的反应?原慕夏的心情? 念头及此,原以舒心里油然地生出一抹兴奋来。 离门口几步,以安突然停下步伐,双手紧了紧,走了回来,池边站定。 “怎么?”原以舒嘴角犹带着一抹笑意,看来心情着实不错。 以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耸了耸肩,说道:“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觉得特别有必要告诉,毕竟费了好多心力才知道的,不跟分享一下也太对不起付出的努力了?” 原以舒的眉头紧锁,目光绕绕地锁定她。 “其实一直都认为妈妈她是第三者吧?就是那种俗称的小三?”以安缓缓说道,绕了别的话头进来,“妈妈的名字是竹内笙,真优雅的名字,对吧?” “想说什么?”原以舒脸色骤然黑沉,冷眼望着她。 估摸着时间,以安斜睨着她,说道:“就想告诉其实一直都是弄错了,或者说是原凉泽不忍心伤害到,其实角色应该转变一下,竹内笙才是那个最卑劣的一个,第三者,下贱,恶心,好像是没要了似的,死活扒拉着原凉泽不放,甚至做出那些令听着就不齿的事情。” 原以舒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几乎是黑沉如水。 以安又加了一把火,“怎么样?看来这个称呼得还给,小三的女儿,破烂货,背后是这么称呼的吧?” 原以舒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肩膀,全然的不相信,眸底只盈满对她造谣的愤怒,但理智还有接下来的计划压抑着她升迁。 原以舒深吸了口气,嘴角僵硬地扯动一下,“会游泳吗?” 以安挑了挑眉,下一瞬,身体一轻,被推进了游泳池。 恰好原凉泽一行走了进来,这一幕尽收眼底,原凉泽几乎不可置信,“原以舒,干什么?” 短暂的惊慌之后,原以舒冷笑了声,“不过是以牙还牙。” 迹部景吾也是飞快跑进,但忆起合宿时她学了游泳,而刚刚又有些不对头的举动,脚步下意识地一缓,停水池边上。 “那是妹妹!”原凉泽目眦尽裂,发了狠地瞪着她,然后焦急地看着泳池,脱了鞋子就想下水。 “她会游泳,只不过一个教训而已。”原以舒扭开头,不屑地说道。 原凉泽松了口气,而原慕夏不会水,急急忙忙地去一边喊。 迹部景吾站了一会,只看着湖面越发地平静,心头涌起一抹不安,不作他想地立刻跳了下去。 以安咳了好几口水,才缓过起来,看着迹部景吾焦急后总算松了口气,但脸色已然十分不好的模样,提起力道笑了笑,并感觉迹部景吾环着自己的手更用力了。 “没事吧,啊?”原凉泽摸了摸以安的脸,几乎是吓跑了半条命。 “没有。”以安摇了摇头,见已身处医务室,不由多看了几眼。 “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比较好。”医务员看了看,说道。 “谢谢。”原慕夏说道。 等医务员退了出去,原凉泽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以安下意识地看着迹部景吾,一颗心微微提着,“也不知道,那时候原以舒她神神叨叨的,就反驳了几句,然后她就问会不会游泳,还没回答,她就推了一把。”说到这里,以安像是突然明白不过来一样,随手抄起旁边小桌子上的医疗箱就朝原以舒扔了过来,“根本就不会游泳,他妈想让死啊!问那么一句话,什么时候见去游过泳?” 扔完仍觉得不解气,以安死死地瞪着她看。 原凉泽反手一巴掌甩了过来,心彻底凉了。 原以舒愣住,耳边嗡嗡作响,“没有……” 解释苍白无力,几连听都不愿意听一声。 “以安,还好吧?去医院看看。”原凉泽问道。 以安点了点头,不敢看迹部景吾的反应,低着头由他扶着下了床。 原凉泽往外走,越过原以舒面前冷淡地说了一句:“回家后收拾好东西搬到外婆家去。” “爸!”原以舒不可置信,声音不由控制地颤抖,几尽恐慌。 “们家供不起这样的大佛!”原凉泽说完,冷着脸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死回来了,相亲后记,我了个去了这活 糊里糊涂的下个月就要订婚去了,额。。。 真心吃不消 真是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啊 ------------ 92章 从体育馆大门出来,依旧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情景。 原慕夏不放心地挽着以安的胳膊,低着头担忧地打量,“以安,你真没事啊?” “嗯,没事。”以安扯了扯嘴角,余光从一旁的迹部景吾身上收回,故意轻快地说道:“不用去医院看也知道我没多大事。” “这不行,一定要去看一下我才安心。”原慕夏摇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看了好几眼,才转开了目光,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原凉泽,抿了抿唇,最终移开了目光。 临到上车,跟在原慕夏后头,以安的脚步被拦了下来。 原慕夏朝迹部景吾努了努嘴,“你坐景吾的车回去,这边都满座了!” 以安挑了挑眉,无言地看着空荡荡的后座,心里不由生出一抹怯意,连回头的勇气仿佛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后座不还有原以舒嘛。”原慕夏平静不过地说道,说到这个名字时声调连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再平静不过。 以安不由抬起头看向她,视线不自觉地微移,落向车里面的原凉泽。 原慕夏只是轻笑,口气让人有些琢磨不定,“从这个家门出去,你还指望原以舒有回来的一天?” 以安怔忡了下,猛然触及她眼底的一抹冷意,心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浑身泛着一股冷意。 “行了,你们也上车,不要晒着。”原慕夏对着他们笑意妍妍,上车关上车门。 以安紧抿着唇,以极慢的速度转过身来,看着迹部景吾一眼,见他只迈步往前走,不由握紧了手,几步追了上去。 许是刚落过水,虽然换上了体育馆的纪念衫,但还是觉得有些冷,以安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迹部景吾的手下意识地动了下,又缓缓收回,眼底生出一抹淡淡的沮丧。 两人上了车,安静了好一会,以安头一次觉得如此拘谨,下意识地挺直着后背坐在那儿,好半晌都没有动过。 “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迹部景吾沉着声音说道,顺手把隔窗升起。 以安不自觉地震动了下,下意识地紧张不安,“我打算在这几天内狠狠地回击原以舒,偶尔必须让她从此爬不起来。”以安不觉停顿了下,抬眸看了一眼,声音轻了几分。 迹部景吾显得耐性极好,安静地听着,但脸上却微微显得严肃。 “今天她约我去游泳馆谈几句,本来也没什么,谈完了出去看见我爸妈正进来,所以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呢?”以安吁了口气,似乎随着这口气能放松自己的压力似的。 “然后我走了回去,用一些话刺激她,说的非常恶毒,本来想到时候装作被她推下去就好,但是她想要给我一个教训,所以……” “所以你就顺理成章?”迹部景吾挑了挑眉。 以安耸了耸肩膀,颔首,“是!” “然后?”迹部景吾的声音听不出他此时的清晰变动羞涩狂妃。 以安的视线从他脸上收回,继续说道:“我会游泳,那次合宿学的,我爸妈不知道,他们当我不会游泳,原以舒呢,她大概是知道,但并不确切。我考虑过,我爸爸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也因此试探过,但是毕竟身为人父,不到彻底失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女儿。所以,如果原以舒威胁到的是我的生命,那我不信他毫不动摇。” “所以你故意沉入水底?”迹部景吾冷声问道。 “嗯。”以安低着脑袋,“如果她推我下去我立刻就爬上岸,那不过是一场打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以安抿了抿唇,后面的话不用说已经明了。 “我没想到的是后来脚抽筋,我……”以安不自觉望向迹部景吾,紧了紧手,“对不起!” 迹部景吾闭着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本大爷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以安怔了一下,认真地注视着他,从他眼底看到一抹恐慌时她有些怔然以及不可置信。 迹部景吾勾了勾嘴角,笑容露出几分苦意,“本大爷确实是害怕了。” 他话音落下,以安心里蔓延开淡淡的酸涩,“对不起!”她顿了顿,又许下承诺,“下次不会了。” 迹部景吾认真地凝视她半晌,扯动嘴角,“好,这次本大爷相信。” 两人突然地安静了一会,迹部景吾才收敛好所有的情绪,“现在解释一下吧。”看着她不太理解的模样,他补充道:“关于为什么你跟阿姨总保持着一种陌生的距离,以及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 “你……”以安有些怔忡。 “学校里最近的流言蜚语,无非是在讨论你的变化,虽然是笑谈,但本大爷却觉得这再真实不过。”迹部景吾缓缓说道。 以安攥紧了双手,指甲抵着手心有些疼痛的感觉,觉得嗓子干涩得要命,不然她怎么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迹部景吾目光灼然,“本大爷能感觉到,你对阿姨叔叔的态度,大多是亲情,但少部分是应对。” 以安心跳失了控制,出口才觉得声音也带着颤音,“我……”稳了稳情绪,她又重新开口,“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你不听也许感觉会比较好。” 迹部景吾挑眉,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坚持。 以安深呼吸了口气,突然不打算有所保留,“好,从头到尾,我一一说给你听。” 迹部景吾神色微凝,心底下不敢触及的猜测慢慢浮出水面。 “我是一个孤儿,大概可以这么说,因为我爸妈离婚了,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开始还寄点钱过来,后来就放任不管了。从小到大,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人要往高处爬,没权没势,这辈子你都会被别人踩着脚底。所以我做事情会不择手段,特别是在好朋友拿着我的成绩邀功之后,当好不容易拿到我想要的位置,一朝酒醒,就成了原以安。” 迹部景吾眉间紧紧蹙起,似乎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以安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刚开始一点儿方向都没有,只是小心地按着感觉走,琢磨着原以安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尤其是在爸妈面前,后来的事情大概都那样,你也许都知道的。” 以安沉默下来,抬头望着迹部景吾……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些忙,更新会比较不定时,大家可以养肥,不过也快完结了,再次先致歉!也谢谢亲们的一路支持! ------------ 第一卷 ------------ 93 从体育馆大门出来,依旧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情景。 原慕夏不放心地挽着以安的胳膊,低着头担忧地打量,“以安,你真没事啊?” “嗯,没事。”以安扯了扯嘴角,余光从一旁的迹部景吾身上收回,故意轻快地说道:“不用去医院看也知道我没多大事。” “这不行,一定要去看一下我才安心。”原慕夏摇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看了好几眼,才转开了目光,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原凉泽,抿了抿唇,最终移开了目光。 临到上车,跟在原慕夏后头,以安的脚步被拦了下来。 原慕夏朝迹部景吾努了努嘴,“你坐景吾的车回去,这边都满座了!” 以安挑了挑眉,无言地看着空荡荡的后座,心里不由生出一抹怯意,连回头的勇气仿佛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后座不还有原以舒嘛。”原慕夏平静不过地说道,说到这个名字时声调连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再平静不过。 以安不由抬起头看向她,视线不自觉地微移,落向车里面的原凉泽。 原慕夏只是轻笑,口气让人有些琢磨不定,“从这个家门出去,你还指望原以舒有回来的一天?” 以安怔忡了下,猛然触及她眼底的一抹冷意,心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浑身泛着一股冷意。 “行了,你们也上车,不要晒着。”原慕夏对着他们笑意妍妍,上车关上车门。 以安紧抿着唇,以极慢的速度转过身来,看着迹部景吾一眼,见他只迈步往前走,不由握紧了手,几步追了上去。 许是刚落过水,虽然换上了体育馆的纪念衫,但还是觉得有些冷,以安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迹部景吾的手下意识地动了下,又缓缓收回,眼底生出一抹淡淡的沮丧。 两人上了车,安静了好一会,以安头一次觉得如此拘谨,下意识地挺直着后背坐在那儿,好半晌都没有动过。 “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迹部景吾沉着声音说道,顺手把隔窗升起。 以安不自觉地震动了下,下意识地紧张不安,“我打算在这几天内狠狠地回击原以舒,偶尔必须让她从此爬不起来。”以安不觉停顿了下,抬眸看了一眼,声音轻了几分。 迹部景吾显得耐性极好,安静地听着,但脸上却微微显得严肃。 “今天她约我去游泳馆谈几句,本来也没什么,谈完了出去看见我爸妈正进来,所以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呢?”以安吁了口气,似乎随着这口气能放松自己的压力似的。 “然后我走了回去,用一些话刺激她,说的非常恶毒,本来想到时候装作被她推下去就好,但是她想要给我一个教训,所以……” “所以你就顺理成章?”迹部景吾挑了挑眉。 以安耸了耸肩膀,颔首,“是!” “然后?”迹部景吾的声音听不出他此时的清晰变动仙道魔道最新章节。 以安的视线从他脸上收回,继续说道:“我会游泳,那次合宿学的,我爸妈不知道,他们当我不会游泳,原以舒呢,她大概是知道,但并不确切。我考虑过,我爸爸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也因此试探过,但是毕竟身为人父,不到彻底失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女儿。所以,如果原以舒威胁到的是我的生命,那我不信他毫不动摇。” “所以你故意沉入水底?”迹部景吾冷声问道。 “嗯。”以安低着脑袋,“如果她推我下去我立刻就爬上岸,那不过是一场打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以安抿了抿唇,后面的话不用说已经明了。 “我没想到的是后来脚抽筋,我……”以安不自觉望向迹部景吾,紧了紧手,“对不起!” 迹部景吾闭着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本大爷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以安怔了一下,认真地注视着他,从他眼底看到一抹恐慌时她有些怔然以及不可置信。 迹部景吾勾了勾嘴角,笑容露出几分苦意,“本大爷确实是害怕了。” 他话音落下,以安心里蔓延开淡淡的酸涩,“对不起!”她顿了顿,又许下承诺,“下次不会了。” 迹部景吾认真地凝视她半晌,扯动嘴角,“好,这次本大爷相信。” 两人突然地安静了一会,迹部景吾才收敛好所有的情绪,“现在解释一下吧。”看着她不太理解的模样,他补充道:“关于为什么你跟阿姨总保持着一种陌生的距离,以及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 “你……”以安有些怔忡。 “学校里最近的流言蜚语,无非是在讨论你的变化,虽然是笑谈,但本大爷却觉得这再真实不过。”迹部景吾缓缓说道。 以安攥紧了双手,指甲抵着手心有些疼痛的感觉,觉得嗓子干涩得要命,不然她怎么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迹部景吾目光灼然,“本大爷能感觉到,你对阿姨叔叔的态度,大多是亲情,但少部分是应对。” 以安心跳失了控制,出口才觉得声音也带着颤音,“我……”稳了稳情绪,她又重新开口,“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你不听也许感觉会比较好。” 迹部景吾挑眉,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坚持。 以安深呼吸了口气,突然不打算有所保留,“好,从头到尾,我一一说给你听。” 迹部景吾神色微凝,心底下不敢触及的猜测慢慢浮出水面。 “我是一个孤儿,大概可以这么说,因为我爸妈离婚了,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开始还寄点钱过来,后来就放任不管了。从小到大,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人要往高处爬,没权没势,这辈子你都会被别人踩着脚底。所以我做事情会不择手段,特别是在好朋友拿着我的成绩邀功之后,当好不容易拿到我想要的位置,一朝酒醒,就成了原以安。” 迹部景吾眉间紧紧蹙起,似乎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以安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刚开始一点儿方向都没有,只是小心地按着感觉走,琢磨着原以安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尤其是在爸妈面前,后来的事情大概都那样,你也许都知道的。” 以安沉默下来,抬头望着迹部景吾……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些忙,更新会比较不定时,大家可以养肥,不过也快完结了,再次先致歉!也谢谢亲们的一路支持! ------------ 94 看到以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迹部景吾搁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从指尖传递来的无措感清晰地在心头交织开来,那一霎那,他竟然觉得荒谬得有些可笑怪胎圣妃。 “说完了?”迹部景吾微微抬眸,平稳低沉的声音中分辨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以安下意识地凝神,感觉空气突然间似乎稀薄了许多,僵硬着脖子低下头,声如蚊呐:“哦。” “对于你描述的,本大爷想问一个问题。”迹部景吾无意识地换了一个坐姿,专注地望着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问道:“你比较向往的是哪种生活?”看到以安面上微微流露出的讶然,迹部景吾轻勾了一下嘴角,“换言之,你希望按照哪种生活方式过下去,之前的还是现在的?” 以安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了,只是下意识地眯了眯双眼,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现在的。” 迹部景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目光,伸手握住以安的手,嘴角似乎是轻挑自得地网上翘了翘,“这个答案,勉强算是华丽!” 以安有些怔忡,低着头失神地看着两人交织的手,口气带了些许的不太确定,“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忽而轻声地笑了出来,空着的手伸过来揉了揉以安的头,“行了,这个问题就当是本大爷没有问过,这个离谱的回答大概也消耗了你不少的脑细胞。” “迹部景吾?”以安愣住,下意识地叫唤了一声。 “饿吗?”迹部景吾转头,随意地问了一句。 以安被这一系列的对话搞得有些晕乎,反射性地摇头,“还好。” “那今天到此为止,你也先回去,好好地泡个温水澡,然后睡一觉,免得感冒。”迹部景吾淡淡地笑了笑,转开了头。 “迹……”以安下意识地又想重提,只是话音未落心里突然有些明了过来。 她的经历大概可以归于怪力乱神吧,只是人在面对某些不确切的事情时心里总会有些恐慌和畏惧,尤其当知道自己毫无能力转圜时这种感觉尤甚。 如果今天是换做她听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大概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以安下意识地去想,心里一时有些低落。 车子最后在两人的无声沉默间平稳地停了下来。 “到了。”迹部景吾轻声开口,缓缓收回了手,“下车吧。”后半句话,他的语调明显轻快了一些。 以安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一刻迹部景吾的笑容明媚地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和难受,“好。” 她应声,先一步下了车。 “以安,我们先进去,你也赶紧进来!”原慕夏隔着一些距离对着这边喊道,一边对迹部景吾笑着颔首。 “知道了。”以安随口应了一句,脚步却迟迟不肯向前。 “先进去吧!”迹部景吾低声说道。 以安点了点头,低着脑袋往前走了几步,余光瞄见迹部景吾也下意识地跟进了一步才停了下来,心里突然觉得酸涩地厉害。 在原地站了一小会,以安回过头,几尽灿烂地笑着,“嘿!迹部景吾,请问大爷你明天有时间吗?” 迹部景吾轻挑了挑眉,也不做声。 “没有的话我就先预约了,从明天早上开始一天的时间都由我来规划,不准有异议仙道魔道最新章节!”以安强调了一句。 迹部景吾有些莞尔。 不等他开口,以安抿了抿唇,感觉脸颊微微地发热,“明天的时间吧,不管大爷你愿不愿意,总之我都要提前预约,至少要放些什么内容进去呢,到时候再想。” 话音刚落,以安的脸颊更红,只是梗着脖子硬摆出一副坦然无畏的样子。 迹部景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里当下是有些无奈的,但是心情却一时好到无以复加。 以安被看得有些紧迫,瞪了瞪眼,伸出手,“成交吗?” 迹部景吾低头瞥了一眼,伸手与她击掌,“荣幸之至!” 以安火烧一般地收回手,下意识地移开交错的目光,“明天见!” 走进里屋,以安反身带上门,似乎还能感觉到刚刚自己失措的心跳,嘴角不自觉上扬,原来的那万般不确定在此刻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般重要。 “以安。”随着声音,原慕夏走了过来,“去洗个澡,然后早点睡一觉,人会比较舒服。” 她嘱咐了一句,说话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落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以安抿了抿唇,没多问,不过却记起了原以舒的一些话,心微微往上提了几分。 原慕夏不是别人,不是那些对她一知半解或者甚至是毫无所知的同学朋友,她是看着原以安长大的,对原以安的脾气性格了如指掌,而且向来精明,这样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原以安的变化毫不知情? 但是如果她知道,为什么又从不曾提起过一些,仿佛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以安心里兀自地琢磨着,但始终不能很清晰地明了过来。 正想着,从玄关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以安收回了神,转过头看去,正好与原以舒四目相对。 原以舒几乎是愤恨地看着她,表情全然没有了以往一点从容的模样。 “原以安,你是不是特别得意现在?”原以舒逼近,又冷笑了一声,“也不对,我怎么就叫你原以安了呢?你原先叫什么名字,还没什么人知道。” 以安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转身欲走,不欲多做无谓纠缠。 “站住!”原以舒一把攥住她,“被我说中了,心虚害怕啊?” 以安勾了勾嘴角,大力地把她的手扒开,轻声地反问:“有必要吗?还是你想让我多欣赏一下你现在的模样,可有意思的很。” 原以舒一滞,表情更显得狰狞。 “爸爸应该不太想看到你才对。”以安轻哂道,“对了,本来还想给你弄个房间,看来是没那个必要,真省事,对吧?” 说完,以安转身不做停留地往前走近自己的房间,将原以舒隔绝在外。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接着之前的话题,没多久久去订婚了,再过不久也结婚了。 话说跟一个看着不让我动心的人在一起究竟会过的怎么样的,结果还真有些悬乎。 好像缺了一点什么,只是性格脾气家世某种程度上匹配适合了,于是所有人都觉得不错? 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才好 ------------ 95 这一夜,大概谁也没有能睡好,至少,以安是。 手机调好的闹钟还未响,房门外传来的一声乍响,让本就浅眠的以安彻底惊醒,她半支着身子坐起,感觉头重的有些发闷。 门外仍是声音不断,但却没有一点儿说话声传来。 以安坐了一小会,并站起了身,走过去开了门,并与原以舒正好打了个照面盛世安稳全文阅读。 且不等以安对原以舒的冰冷神色多做评价,原慕夏似没看到原以舒似的,兀自走了过来,伸手轻柔地触摸了下以安的额头,然后轻轻吁了口气,松了口气似地拍了拍胸膛,“还好没有发烧,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洗漱过了吗?” 以安似笑非笑地看了原以舒一眼,缓缓收回视线,按了按太阳穴,微显露出娇蛮的模样,“昨天没怎么睡好,有些睡不着。还没洗漱呢!” 说话间,以安下意识地小心翼翼,一直留意着原慕夏的神色。 原慕夏微微颔首,“那去洗漱下,等会吃饭。”落下一句,转身往厨房走。 等她慢慢拉开了距离,以安才慢腾腾地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落至原以舒身上。 原以舒这才迈动了僵持在原地的步伐,转身之际不忘横去一眼,身后的行李箱被她拉得横冲直撞,在木质地板上擦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当然也于是留下了相当刺眼的痕迹。 这算是最后的发泄? 以安莫名地觉得好笑,不再多看,走回了房间,随意洗漱了出来。 以安再出来的时候,正好另一头原凉泽也整理好出了房间,只是冷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 “爸爸!”以安的声音是刻意的轻快。 外面的声音一顿,下一瞬比之前更响起来。 原凉泽头一次没有应声,只漠然地越过以安,朝外头走去。 以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直直地下落了几分,下一刻又扬起笑脸,跟着走了出去。 “爸。”原以舒转过身,僵直着身子站在客厅中央,一副再倔强不过的模样。 “东西都收拾好了?”对此,原凉泽只是轻皱了皱眉头,然后冷淡地问道。 原以舒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打量了原凉泽好一会儿,才僵硬着点了点头,“爸爸,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想去跟外婆一起住。” 原凉泽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动,只看了她一眼,并转向原慕夏,“吃饭吧!” 原以舒下意识地抬起脚步,原慕夏嘴边蓦然划过一道嘲讽,“不好意思啊,原以舒,这个家里没有做你的饭。” 原以舒脸色顿时一沉,“这个家是我爸的!” “是吗?”原慕夏笑吟吟地回望,“但好歹饭是我做的,我总有决定给谁做饭的权力吧?” 话音刚落,原慕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毕竟来者是客,怎么好意思不让你多吃一顿早饭呢?” 她走至一边,从搁在茶几上的钱包中抽出几张来,走近原以舒,递了过去,“等会给自己买点好的。” 原以舒阴沉着整张脸,一下子挥开了她的手。 “哟,看来我的好意你是不怎么领情呢!”原慕夏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原凉泽看着这一幕,眉间皱了皱,“吃饭吧!” 以安挑眉望去,在最后这一会,原凉泽到底是不忍原以舒再过多的难受。 想着,以安一边往餐厅走去。 原以舒听到这话脸上一喜,但见到原凉泽头也不回地离去,心又是猛地下沉覆巢之后全文阅读。 原慕夏也说够了,刚想迈步子,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又停了下来,“原以舒,等会放学后我猜测你应该是有时间的,那趁早就把你的户口给结转一下,也算是把这件事给了了。” 原以舒愣住,浑身发冷。 以安坐在餐桌一侧,看着原凉泽手上的动作僵住,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实在算不上好受。 大概是感受到了以安的目光,原凉泽转过头来,勉强地笑了一下,放下了原本就没怎么动过的早餐,站了起来,对刚走进来的原慕夏说道:“我先去公司了,手头还有一些事情。” “好。”原慕夏应道,一边坐了下来。 看着原凉泽出去,以安不觉望着原慕夏,“妈……” “放心吧,等会我去上班的时候会给你爸爸带点东西垫垫。”原慕夏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用餐。 “原慕夏!”随着一声怒斥,原以舒闯了进来,指着原慕夏恶狠狠地赌咒,“你以为你能抛开我,那是你做梦,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抛开我,除非等我死!” “哦,是吗?”原慕夏笑得漫不经心。 正是这样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原以舒有些失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我告诉你,我爸他今天虽然怒极了要赶我走,但却绝对不可能不管我死活。” 原慕夏扑哧一笑,缓缓起身,似笑非笑地对上原以舒的满脸怒气,“还真是小孩子,总冒出一些孩子气的想法。” 原以舒瞳孔微微放大,被原慕夏话语间的某种笃定而动容。 “就算你爸爸会有所触动,但你觉得我会给他这个机会吗?”原慕夏从容不迫地反问。 原以舒哑然,那一瞬间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然后目光凌厉地看着原慕夏,“就是我被你赶出去了,你又得到什么了?一个温暖的家庭?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冒牌货女儿!” 原慕夏无声浅笑,似是一点儿也没有触动。 以安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看向原慕夏。 原以舒又进一步逼近,歇斯底里地朝她喊:“怎么,不敢承认,但她就已经不是你女儿了,自欺欺人你欺到多久?” 原慕夏看了她一眼,往前迈去,却被拦下,微微无奈地叹口气,看向原以舒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顽劣不堪的氦气,只觉得无奈。 “你觉得我不知道?”见原以舒愣住,她接着说道,“只不过是不在乎而已,你觉得这点儿东西值得你死死捂着,来最后给我痛击一下?” 原慕夏说完,缓缓起步越过原以舒,走了出去。 以安愣了一会,下意识地起身追了上去。 “妈……”还未喊出口,以安却感到了一丝忐忑。 “原以安。”原慕夏转过了声,温和地看着她,“你是原以安,也只能是原以安。” 以安愣在原地,总觉得原慕夏透过她在看什么,气氛一时沉凝。 “好了,你准备一下去学校。”原慕夏笑了笑,转身离开。 以安的视线忍不住紧随着她,扯了扯嘴角,心里说不上来的感受。 ------------ 96 校园里最缺少不了的就是留言八卦,只不过原以舒从来都占据留言的主导地位,从未像今天一样的被动过。 刚踏进校园,从各处落至的或隐晦或正大光明的审视让原以舒的心下意识地收紧,几乎在同时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耐住性子,按压下动荡不安的清晰,稳步走向了教学楼。 “你听说没有,真是的,亏我过去还以为原以舒那个人有多优秀,原来只不过是败絮……” 教室外,只字片语传进了原以舒的耳里,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声音并听的更为清晰。 “就是啊!”另一个声音接上话,很容易就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嘲弄和幸灾乐祸,“我一直还觉得原以安欠她,原来只是因为原以安更会做人!” 话音落下,教室里几个人相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轻蔑的笑声。 原以舒的神经一下子绷紧,想也不想猛地推开教室的门,随着她的动作落下,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教室里片刻的安静,迎着原以舒的目光,几个相谈甚欢的女生低下了头,避开了视线。 “怎么,不继续说,不是正说得兴高采烈吗?”原以舒缓步踱到他们面前,冷言冷语地嘲弄。 一个女生被激得生出了一些怒气,呵呵笑了两声,“哟!都敢做了怎么还怕别人说?”她说着,朝旁边的女生望去。 她开了口,下面的人也似乎有了一些底气,被撞破的心虚少了一点,“那可不一定,这世界上了多的是某些人,做着不入流的事情,却非要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恨不得直接脖子上挂个牌子,上书我是受害者。” 另一个人又接了上去,“有句俗话,不是很好听,但是感觉上是比较贴切。”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她慢悠悠地说道:“当了□还要立牌坊。” “你狠!”旁人笑骂一句,又兀自笑了开来。 原以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多年的内敛让她此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一时僵硬住。 以安正是在这样僵持地气氛中踏进了教室,那几个女生看着她进来,朝她招了招手,比以往显得热乎许多。 “原以安,以前还真是错怪你了,我们这边给你道歉啦!” 以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顺带目光掠过原以舒一眼,没什么情绪,但是落在原以舒眼里,就生出了其他意味。 她咬着牙,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以安,“你做了什么?” 以安耸了耸肩,反问回去:“我能做什么?” 说完,以安从容地迈步向自个的座位走去,只是在半路被她拦住。 看着她脸上的怒气腾腾,以安像是突然记起,“你大概是误会了,事情是做了,但做的人未必就是我啊!” 以安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很熟练地打开浏览器,拉出校网那个这几天一场火热的帖子,递了过去,“很精彩的,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原以舒不自觉地攥了一下手,才伸出手拿了过来,这一看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这个帖子记录的是她进入这个学校以往的许多事情,以往进入学生会,竞赛,以及之后的一些选拔,她所做的几乎所有不光彩的事情一一记录在案,连地址时间都清晰地标明了出来天下第一牙婆。 更重要的,原以舒死死地盯着屏幕,呼吸急促了几分,上面以完全旁观的态度记录在她与原以安的纠葛,上一辈的,包括她母亲做的一些出格勾当。 “怎么样,这份惊喜大吗?”以安凑近了一步,把两人的距离缩短在一定范围,嘴角微微地上扬。 “这是什么?”原以舒瞪大了双眼,努力地平静但还是轻易泄露了她的恐慌和不可确定。 “你妈妈那些不得不说的秘密啊,看样子你好像不太确信,这样,你大可去问问我妈…不,你还是直接去问爸爸,那样总不能说连老爸都会骗你,不过更直截了当的,你去问你外婆,看看这些是不是事实!”以安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是事实!”原以舒大声反驳,说完后似乎有了一些底气,或者是进一步的自欺欺人,她猛地将手机掷到地上,舒了口气。 以安低头瞄了一眼,又抬眸看着她,“屏幕都摔碎了,很贵的!记得赔我,迟些我告诉你价格,打个折扣给你,毕竟我也用了这么长时间!” “原以安!”原以舒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 以安本已经迈出了步伐,又收了回来,轻描淡写地又落下一句,才慢吞吞地走掉。 “除了之后的内容,你猜前面的是谁编纂的?” 原以舒窒了窒,阴沉着脸,转过头望向小琼真子。 后者挑了挑眉,对以安的做法不置可否,不过想到她之前说的话,倒也释然。 ――“我不喜欢原以舒,但也不见得认可你!” “原以舒,当初我,黑田亚美,还有你,三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几乎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小琼真子走到她面前,平稳地说道。 “但是其中恐怕得除了你和我,在我看来,黑田亚美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小琼真子耸了耸肩,又接着说道:“你当初让黑田亚美挑起竞选的风波,造成她不得不转学,我现在也还给你,你让她待不下去,我也让你待不下去。” 原以舒冷着整张脸,静静地看着她。 “别小瞧了冰帝的论坛,网络的传播性有时候异常地可怕,就算其他学校不知道,我也会在上面加一把火力!”小琼真子笑着说完,走回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甩到她跟前,盒子里的东西也因此摔得满地都是。 “以往你给我们的东西,其实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原以舒看着地面上的东西,又听到周边学生的冷言冷语,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下子跑了出去。 以安抬眸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无声嘲弄。 原以舒以为她以往做的很出色,却不知道这一份用谎言堆积出来的出色得罪了多少人。 正想着,余光瞄见秋原谌也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教室。 以安一愣,不觉耸了耸肩膀,还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 ------------ 97结局 “听说原以舒要转学了。” “啊?” “那个女网部长呀,喜欢忍足侑士那一个。” “真的?转去哪?” 前头说话的那个女生有些纳闷地瞅了她好几眼,“你都没看那个帖子啊,那样的人她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才能转到什么好学校,再者说了,她要转,也要看其他的学校收不收她洪荒东皇最新章节。”说完,她瞥去一眼,微微得意地笑了。 “呵呵,也是,等着看好戏吧!” 早上的课结束,路上人来人往,话题无非是围绕在那个置顶的帖子上面以及意外又火了一把的原以舒身上。 以安听着耳旁传来的各种或鄙夷或微微的叹息,嘴角清淡地往上扯了扯。 “嘿,以安!”西元杉后头上来,拍了一下以安的背,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你说原以舒能转去哪儿?我倒知道一个学校,纳隆。” 以安看着她侃侃而谈,眉头微微地皱起,又缓缓松开,出声打断了她,“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西元杉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才想起之前她与以安之间的那许多尴尬,顺着以安迈步的方向望去,看到前方不远的迹部景吾,讪讪然熄了所有火气。 “啊恩?又被人缠上了,本大爷可从没觉得你是这样好脾气的人。”迹部景吾好笑地挑了挑眉,目光有些散漫地朝西元杉远远睨了一眼,淡淡收回。 “除了大爷你,恐怕也就没人觉得我脾气不好吧?”以安反唇相讥,微扬起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挑衅,“再说,你让我某些从来就不重要的人发火,撒泼,这样就觉得场面会好看了,这可不符合大爷你的逻辑啊!” 迹部景吾哑然,忍不住莞尔,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用了一些轻微力道,“你倒是越来越能说会道。” 以安握住他的手,拉开,“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本大爷是后者?”迹部景吾笑着瞥了她一眼。 “果然明智!”以安不吝于赞赏。 两人缓步朝餐厅走去,突然就沉默下来。 以安深呼吸了口气,紧了紧有些汗湿的手,快走一步牵过他的手,牢牢握紧。 迹部景吾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与以安对视了一眼,眉梢轻扬。 “我妈妈早就猜出我的事情了,我爸爸多少是因为原以舒分了心才不知道,也由于我妈一起帮忙瞒着,但是她这么容易就认可了我,多半还是因为原来的原以安。而另外你看,我唯一的姐姐原以舒从来跟我事成水火,又没有什么对我多么好的长辈。”以安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表情显得十分的可怜委屈,“你看,这么说下来我差不多就是形影相吊了,迹部景吾你要是也不理我,我多可怜啊?” 迹部景吾被逗笑了,虽然心里清楚,但多少有些放不下,到现在却有些释然,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搞不好这件事谈得上是他的幸运。 “你貌似忘了池田英?” “是吗?”以安讪讪笑了,又牺牲了一下脸皮,“她哪有你重要!” 虽然是一句随意的恭维,但迹部景吾却觉得受用极了,嘴角微微一勾,十指相扣,掌握主动权,“那是当然。”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长长的结局,好好交代所有人的事情,但突然写着就感觉没有必要的,其他人大家都能猜到,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 活在当下,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