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你是…抢活的? “你是...抢活的?” “非也非也,老身乃是玄学先知。” 青海市青城公园拐角处,风知白猫着腰和面前穿着老头衬衫的同行大爷说着话。 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三日前她本还在青山头的木屋里呼呼大睡,谁曾想随着嘭的一声,她的窝被一群后世给炸了!也连带着炸出了她这个玄学先知老祖。 本想借此大敲一笔赚点傍身的钱财下山闯荡,哪想步子还没站稳就发现那群后世们一脸血凶之相! 作为天地间唯一一抹先知灵,风知白秉承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的理念,被迫第一时间选择了溜之大吉! 也幸的山中最后一只许愿鸟帮她恶补了一些现世知识,否则她下山后真的只能选择在路边乞讨。 堂堂星月堂的前鉴天大人路边乞讨为生,成何体统! “你确定先知不是算命?” 老米头从包里将算卦的黄布拿出来铺在地上,听到面前的丫头说自己是个玄学先知,手里的动作停了。 仰头打量她。 忽然出现,穿着怪异,浑身脏乱,说话也很古怪,不知道是哪家可怜的女娃流浪到这青海市,骗钱糊口来的。 感受到了老米头的目光,风知白很友善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同时也在仔细端详他的面相。 小老头面相憨厚敦实,眼中藏精含笑,眉心带金光,是玄门修行之人,只可惜他眉心那道金光只短短维持了几秒钟便消散了。 金光在眉心凝而不散,说明此人修道修行都是天生的好胚子。 若金光凝而又散,则说明有道源却不深。 换句话来说,是个半吊子。 能卜卦解不了卦,能看风水却破不了煞! 即便是能解卦能破煞也是解破的四四五五不到点。 而她面前的这个同行大爷,就是个标准的半吊子! “天下归一,有相同自也不相同。这算命能算天下大小事,可算不了天地命,做不到先知先觉,还要讲究五弊三缺天机不可泄露!而老身这先知,知天知地知人知物更知前世未来和今生!最重要是!老身没有五弊三缺和天机不可泄露!怎么样?老身厉害不?” 风知白像老太太一样揣着双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老米头呵笑了一声,将用来卜卦的铜钱放到了写有算卦测字的黄布上,沉嘱了十几秒才迟疑问道:“丫头,你是从哪个院里出来的?偷跑出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可以证明你住哪个院的东西?” “嗯?什么院?” 风知白的表情疑惑住了,她没听明白,哪个院是什么院? “真可怜,年纪轻轻脑子不行耳朵也不好使了。” 见她这样,老米头一脸同情,异常惋惜的摇着头。 感受到了他说的不是好话,风知白挪了个了地儿:“不是,老身乃...” “谁是米半仙?” 正准备和他好好解释,一道清冷的询问声打断了风知白要说的话。 二人同时抬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西服短裙,二十几岁的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干练的味道。 “谁是米半仙?” 见没人回答,女人又问了一遍,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公园里,周围看戏的大爷大妈们自顾自的摇着扇子,谁都不敢回话。 风知白就坐在老米头一侧,来回打量袁浩楠,目光也落在了她那双又长又直又白的腿上! 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她略微羞涩的抬手捣了身侧没敢出声的老米头:“小米,是不是喊你呢?” “不是!别说话!” 老米头压着嗓子喝了一声,默默伸手将面前算卦的黄布扯回来。 袁浩楠撩着头发,墨镜下的双眸带着嫌弃扫视了周围一圈,很快便落在了正前方不远处。 树荫下是一个穿着奇怪满身脏乱的小丫头和一个穿着短袖的老大爷。 在那老大爷的手里还捏着一块黄布,黄布褶皱可还是露出了算卦二字。 “哼。”她哼笑了一声双手环胸迈脚往树荫那边去,还未到前便准确无误对着老米头道:“我家董事长出钱想请米半仙算个卦。” 老米头本不打算理会,可见她已经到面前,也只能拽着黄布站起身,一脸尴尬又抱歉:“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今个卦满不算了。” 算卦并没有一天掐算几卦之说,比较旺的卦师一天能起几十卦。 但算卦耗精神耗时间,气运不太好,特别有本事或是不想算太多嫌麻烦的卦师会给自己定下一天几卦的规矩。 听到老米头说卦满了,袁浩楠不温不火继续道:“我家董事长交代了,钱不是问题,只要半仙您肯算。” “不是钱的事情。”老米头讪笑:“冒昧问一下,您家董事长是哪位,这又是想算的什么?” “大力出奇迹旅游开发集团的金凤董事长,想请半仙您算一下青山头的事情。” 袁浩楠话一出,老米头手里的蒲扇停了,坐一边的风知白星眸一暗,被美色勾走的脑子瞬间也回来了。 青山头正是此前她被炸木屋所在之处! 她下山时还曾看见炸了她窝的那群后世们一脸凶血之相,难不成那群后世是这大力组织麾下的? 若是,那可真就是缘分让她们相遇了。 “姑娘,金凤董事长是不是请错人了?” 老米头迟疑问道。 大力集团在青海市是龙头企业。 俗话说的好:越有钱越迷信。 金凤家缠万贯,没道理说身边没有可信的风水先生或是能人异士,又怎么会莫名其妙来请他这个街边算小卦的? 而且青山头的事情他听过一些,并非是他这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卦师能解决的。 “没请错,青城公园里的米半仙,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袁浩楠彻底不耐烦了,墨镜下的眉头不悦皱起,转过身子示意轿车方向,丝毫没有将老米头说卦满了的事情放在心上。 老米头举起手对着袁浩楠摆摆不情愿道:“老头刚才都说了,今天卦满不算了,而且我这还有个丫头要送到病院,着实没有时间。” 他低头看身边的风知白。 风知白也很配合老米头抬起下巴,正欲对袁浩楠笑时却发现人家根本没在看她。 她收了脸色,手一揣往旁边挪了挪。 热脸不贴冷屁股!她才不看别人眼色呢! 袁浩楠并非是没看,而是瞥了风知白一眼后,异常不屑的收回了目光。 “米半仙若是不给面子,那我们只能对不起了。” 推了推墨镜她声音沉了许多,抬起双手拍了三下巴掌,很快后面黑色轿车里匆忙跑下来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 周围人一看这架势,拄着拐杖指指点点的往公园外面去,生怕惹上什么大麻烦。 老米头手里还捏着黄布,看到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保镖这双腿不稳整个身子径直往后一栽! 风知白就坐在他身后,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抵住了他! 还好还好,差一点就砸到她这瘦弱的小身板了! 老米头只觉得天昏地暗,以为自己要栽倒在地的时候,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想要低头看时,袁浩楠却步步紧逼:“米半仙,请吧。” 老米头脸色很难看,扶着花坛站好身子,正想着要怎么脱身时,这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风知白的身上。 “你看老身做甚?” 见老米头忽然盯着自己,风知白快速的伸出双手护住上半身着急喝道:“你年纪尚小,咱俩不合适!” “呸!你做梦!”他急忙低头声音紧张了一些:“你不是精神病?与我也真是同门?没骗我?” ------------ 第二章:风水恶煞 风知白双手一环,小下巴扬了起来:“自然,老身从不说假话!若是骗你,老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好!发誓就不用了!”慌张的阻止了风知白发誓,老米头眼睛一亮往她面前凑了凑,试探道:“那现在看在咱俩算同门的份上,大爷求你帮个忙不过分吧?”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是个半吊子,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骗子,可假设她真的也是个半吊子,那他俩加起来至少也能顶上半个诸葛亮!忽悠忽悠那金凤应该够了。 “帮忙?”风知白柳叶弯眉皱了一下随后又松开了:“可以,但是吧...”她故意放缓了声音。 “米半仙,时间到了。” 袁浩楠催促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她身后的保镖也开始蠢蠢欲动。 老米头捉急的跨到了风知白面前:“你说吧,什么条件!” “老身初来现世尚无居住之所,身上也无钱财傍身,恐无闲暇...”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钱,还没住的地儿,没有时间帮忙。 老米头虽然已经猜到了条件不好,但没想到条件这么苛刻! 不过也能看出来这丫头确实是没处可去。 “罢了,反正我家里没有其他人,你要是不嫌弃我一个老头子,可以住我那儿,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你不是神经病!” “呸,老身当然不是!” 风知白毫无感情的呸了一声,这脸上却挂了笑容。 她太穷了! 而且现世什么规则她尚未看懂,有个能帮忙的人还是同行,真的会方便很多。 甩着宽袖她双手往后一背跟着老米头往轿车去。 袁浩楠就站在不远处,看到风知白也往车边走,神色变的冷厉起来。 “米半仙,董事长只请了你一个,再带一个有点不太合适。” 老米头才说服了风知白,听到袁浩楠说这话,立马打着圆场:“姑娘,这丫头是我的帮手,没她我这很多东西施展不开啊。” 将身上的黄布袋拿下来胡乱的一股脑塞到了风知白的手里。 风知白什么都没说,微眯着双眼细细打量袁浩楠。 袁浩楠没好气的上下扫视两人后,才指着身后那辆车道:“见了董事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半仙您懂吧?” “自然自然。” 老米头陪笑着伸手将风知白往后车拽。 一直等到袁浩楠上了车,他才收敛了笑意唉声叹气的打开后车的门:“哎。” 学着老米头的样子上了车,风知白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经对着老米头道:“这丫头一脸凶相,小米,以后咱可别跟她一起玩儿。” 这丫头带着挡眼的镜子看不清面相,但是额头尖窄正三角,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叫大爷!没大没小的!” 听到风知白喊自己小米,老米头详怒还不忘示意风知白扣上安全带。 “好的,小米。” 老米头:“...” 大力出奇迹旅游开发集团坐落在青海市城东较偏僻荒凉的位置。 而老米头算卦的公园在市中心以西。 从市中心以西到青海市城东,开车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风知白上车后靠在座椅上七秒不到进入了完全沉浸的睡眠状态,老米头也没好意思叫醒她,只能揣着担忧熬过了一小时二十分钟。 很快,车子停在了大力集团的公司门口。 而风知白也在车子停下的瞬间醒了。 学着老米头的样子松开了安全带,两人一左一右下了车。 “两位请吧,董事长已经等很久了。” 袁浩楠已经下车走到了两人面前,睥睨的态度任谁看了都格外不舒服。 “咳。” 老米头僵硬的咳嗽了一声,看向正前方的大力集团大门,双腿好似僵住了一样。 而身后的风知白却在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所剩无几的仪态。 “怎么了米半仙?是不敢动了还是不敢行骗了?怎么不走了?” 见老米头不敢往前走,袁浩楠的声音变的欢快起来,就连看向风知白和老米头的双眸都带着不屑和嘲讽。 风知白双手正扒拉着凌乱的裙角,听到袁浩楠说自己行骗,柳叶弯眉当即凝到了一起。 可以说她是无赖,但不能说她是骗子! 倏地抬起了头,正要跟她理论理论,可星眸却在顷刻间落在了大力集团的四周和上空。 首先她入眼所见的并不是高楼大厦和风景,而是大力集团周围的风水格局。 风水格局最忌讳的是煞。 而风知白所见的大力集团风水格局是:天斩煞当头,廉贞煞靠背。 集团左右两栋大厦,两栋大厦中间有一条狭隘的空隙,从远处看过去,就像是被斧头所砍一分为二! 这叫做天斩煞,意为血光之灾。 长时间生活在大厦里的人身体上也会带有疾病,经常性出入医院做手术。 而廉贞煞则是背靠穷山,山石陡峭嶙峋,是为风水煞中的恶煞! 风水中背后有靠极为重要。 大力集团虽然背靠山,可山石看去嶙峋陡峭,寸草不生!非名山乃是‘穷山’! 集团背靠恶穷山,受廉贞煞影响,集团内的人难以发挥才能,而且多为溜须拍马之辈。 即便是偶然得了财势,也不长久。 大力集团受这双煞影响,导致四周上空有血色阴云盖顶而来,意为‘凶相’。 “命犯廉贞,天斩当头,穷山恶石,凶煞横生,乌云压顶显血色,不为报恩只为仇,啧,血光之灾。” 站直了身子,风知白越过袁浩楠伸手摸了一把脑后勺。 听到风知白的嘟囔声,袁浩楠以为风知白咒他们,咚咚的踩了一下地面:“你胡!”话刚出口,却见风知白收回来的手中正安稳躺着一枚方方正正的罗盘。 “呼——” 随着罗盘面世,大厦正大门吹出一股阴风,而罗盘内的指针也快速转动起来。 她手腕一转,将罗盘平行放至胸腹之间。 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风知白右脚脚尖点地往前一淌,整个身子便正面对上了集团正大门。 罗盘测风水要立向,所谓立向说的通俗易懂就是矫正罗盘。 所谓‘分金差一线,富贵求不见',意思是,风水立向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看阳宅差一点,堂局不正,房亏人损,财富不相见。 看阴宅差一点,家中祸乱,非残即亡,阳人阴人皆消亡。 看风水,立向是最基本的。 像大力集团这种单独的大厦没有立极点,而大厦正大门又是开阳纳气之处,所以罗盘立向应正对大厦正大门。 感受到手中罗盘被阴风吹动,天池内的指针开始立向。 风知白眉头一紧,看着指针点,步子往右挪了两步后平端着罗盘往大厦大门去。 她右手食指和中指掐成剑诀在罗盘上画了一圈后手腕猛的往上一挑! 顷刻间,罗盘天池内的指针定在了庚酉辛方位。 盛放指针的中心叫做天池。 罗盘内有三针三盘。 地盘为正针,用于立向,测出四面八方。 人盘为中针,用于消砂,看山峰高楼等等。 天盘为缝针,用于纳水,意为看水,看路来去方向。 三盘按后天八卦分成八方,一方三格,共二十四个,也是罗盘内用来测风水坐向凶吉的二十四山。 二十四山共三百六十度,在罗盘内以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和八天干:甲乙丙丁庚辛壬癸以及四维:乾艮巽坤组成。 罗盘八方又称为八卦。 所谓一卦管三山,按照方向和二十四山来区分,分别是:坎卦壬子葵为北,艮卦丑艮寅为东北,震卦甲卯乙为东,巽卦辰巽巳为东南,离卦丙午丁为南,坤卦未坤申为西南,兑卦庚酉辛为西,乾卦戌乾亥为西北。 只要坐向找对,罗盘内三针便可测卦测气,看阳宅阴宅。 ------------ 第三章:如假包换,玄学老祖风知白 罗盘使用范围极广,各个派系对于罗盘的用法也是各不相一,真说起来,大有学问,难以吃透。 看着罗盘天池内的指针,风知白抬头朝着西方看去,正好是大力集团正上空! 而那盖顶的血色阴云正从西方飘来。 摇摆着头,风知白脸上渡了寒霜,没有转头而是直接问道:“这里往西是不是青山头?” 听到风知白问往西是不是青山头袁浩楠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回道:“是。” “不妙啊不妙。” 风知白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沉郁。 看来青山头确实是出事儿了,这大力集团和自己也真有些山石缘分在。 今个算是来巧了。 “你不是神经病?竟然真有两把刷子?” 老米头被她这一手惊到了,反应过来后激动的凑到了风知白身边。 就刚才这两下!谁看了不迷糊!忽悠金凤简直够够的! 风知白将罗盘揣回去,嗔笑道:“小米,一把年纪了不要如此大惊小怪,老身的本事大着呢,你且看着吧。” 甩着宽袖,她对着脸色难看的袁浩楠挑眉:“小丫头看甚?还不快些前面带路。” 被一个未成年的脏娃娃叫小丫头,袁浩楠按耐不住内心的火气,口气冷了许多:“说了两句话,拿着假罗盘在那里挥舞两下也不代表你们有本事,现在能嚣张,过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真金不怕柴火炼,老身做事行的端正走的笔直,自是不怕有心人。” 揣着双手,风知白的眼神却无意落在了袁浩楠的脚底。 她双脚无力,身虚体弱,莫不是身子不好? 眼神上移到了她的后腰。 腰肢不摆,小腹微微前倾似是孕像。 “嗯?”疑惑的嗯了一声,她抬手在眼前挥了一下,这才见一层朦朦胧胧的白色雾气正萦绕在袁浩楠的身体周围。 母体孕像,浑身会笼罩着一层气,朦朦胧胧是为孕像之初,等到白雾笼罩全身便是胎儿成型之时。 孕像气息会随着不同阶段不同情况发生变化,待到雾气泛着金光便是胎儿出生之时。 袁浩楠身上的雾气朦胧散在周身,是为孕像之初。 可看她面相,右耳起一岁,二十六在丘伲,婚姻宫无主,并非是已婚女子。 那她这腹中胎儿所来颇有意思。 走过前台,到了电梯处,袁浩楠扭头对着保镖说了两句话后先按电梯上了楼。 风知白和老米头则是和保镖坐第二趟电梯。 “看什么呢?” 老米头本想问她姓甚名谁,师承何处,可一扭头就看见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袁浩楠的背影不放。 人都上电梯走了,她还在那边一个劲儿的砸吧嘴,表情变化莫测。 收回目光,风知白学着保镖的样子进了电梯:“自然是看戏。” “看戏?什么戏?” “一出好戏呗。” 拉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懒散。 “一出好戏?什么好戏?神秘兮兮的。” 伴随着电梯门关上,老米头才悄声的低头继续问道:“哎,你真的是玄学先知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还有那个罗盘,会看会用?” 他也不想问这种中二的问题,但是小丫头刚才露的那一手,着实惊到他了。 现在城市里,会拿着罗盘勘测阳宅阴宅的风水先生几乎没有了。 尤其是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拿着罗盘勘测风水立向,别说他没见过,大风水师都没曾见过。 先不说她刚才忽悠袁浩楠说的话是真是假,单从她手里拿的罗盘也能看出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风知白不紧不慢的点着头,眉尾一挑星眸神采奕奕:“如假包换,玄学老祖风知白是也。” “风知白?” “叮——” 电梯到层的声音响起,也间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大力集团共两栋三十四层,从下往上最后一层是金凤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往右手拐十米是董事长室的正大门。 此刻门前站立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看到人往这边来,最左边的那个保镖按动了挂在衣服上的对讲机。 “袁秘书,人到了。” 话刚出几秒,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保镖领着两人往门前去,还未到办公室门前,风知白便冷不丁的先打了个哆嗦。 老米头不敢探头往办公室里面看只能转头看风知白,见她冷的直打哆嗦,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哆嗦打成这样?” 正是寒暑天气,开了空调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吧? 风知白撇眼看他,抬起下巴朝着办公室大门方向抖着嘴唇回道:“阴,阴风铺面。” “啊?” “啊什么?进去瞅瞅是什么妖魔鬼怪。” 忽略了老米头的疑问,风知白快一步进了办公室。 她前脚刚迈进去,门外那股阴风扑面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她眉头一紧,右脚一斜猛的一跺!瞬时周身阴冷的感觉消失了! 抬眼环顾四周。 明明是高层也是最接近日光的地方,可此刻偌大的屋子里却晦暗无比! 无论是住人还是办公亦或是人踏过的地方最忌讳无光。 一是容易滋生不干净的东西,二是人的身体健康包括精神思想会受到影响。 这个时间点,外面还是早日,阳光也正好,即便是光透不进来,屋子里也该带着人气暖和一些。 可此刻她踏足进来,不仅没有感受到人气和暖和,反而只觉的周围如同寒窖,阴风扑面。 “住在这种地方,一看就是早死的命。” 甩着手,风知白双眸在办公室里面又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里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空,太空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几张散开的桌凳和书架。 这样的房屋构造在风水里面很容易滋生声煞。 因为房间空旷,一旦稍不注意掉落点东西或是敲敲砸砸就会产生一定的噪音从而形成声煞。 声煞留存会直击人的大脑和心脏,也会间接导致人的情绪紧张,脾气暴躁。 时间长久下来,严重的会死亡,轻一点的会精神崩裂。 而面前这个房间的构造简直就是在人早死的路上又加了把劲儿! 这小凤是不喜欢活着还是不相信风水? 手下的集团不仅避过了完美的风水格局!反而还一步一步朝着频临死亡的边缘而去! “不要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 正专心观察着周围,袁浩楠不满的声音从办公桌那头传了过来。 风知白顿住了目光,双手一揣,身子一转直接错过了袁浩楠,脸上很明显写着:懒得搭理你,几个大字。 袁浩楠不善的剜了她一眼,从鼻孔里面发出了不屑的哼声,趾高气昂道:“真不好意思,凳子是坏的,可能要请两位站着说话了。” 这哪里是凳子坏了,明明是故意给他俩下马威呢。 老米头脸色难不大好,对着风知白摇了摇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袁秘书,我今天身上家伙什儿没带齐,只能算算小卦,大卦是帮不上忙了,要不你们问问其他卦师能不能算?放我们先走吧。” “呼——” 老米头话刚出,吐烟声传了出来,沉闷的男声也回响在空荡的办公室内。 “大力集团怎么说也是青海市的龙头企业,二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似乎有些太不合规矩。” 守在大门两侧的保镖像是得到了命令,同时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老米头被吓了一跳,伸手护着风知白往后退了一步:“咳,金董事长,真不是我们不合规矩,而是确实没法帮您算。” ------------ 第四章:大力集团 办公桌后,金凤转过老板椅忍不住嗤笑道:“没法算?” 挑眉看着老米头,他带着金戒指的手将雪茄丢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两位大师是觉得钱给的不够?也对,你们这行不就是看钱多少算吗?我大力集团有钱有权,只要大师你们肯帮忙,那咱们就是自己人,我金凤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二位,钱不是问题,开个价吧。” 摊着手,金凤脸上写满了豪气二字。 风知白被老米头护在身后,听到金凤说开价,小脑袋瓜瞬间从老米头身后弹了出来! 开价? 开价的意思是随意要? “那老身岂不是要发财了!”睁大了双眼,风知白的星眸都在发亮! “不是,金董事长,不是钱的...嗷!” 老米头正要拒绝,身后忽然出现一双手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 “钱财乃身外之物,老身这辈子最看不得你们这些世人受苦,来,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风知白快速往前一跨直接略过了懵逼的老米头跳到了金凤的办公桌前! 她小脑袋往金凤面前一探,目光也顺势落到了金凤的面相上。 鹰勾鼻,印堂窄,人中短,奸门无肉却露骨。 这样的人是典型的小人,心胸狭隘,狡猾,睚眦必报。 又看他财帛宫上坐一痣,不似天生倒像是后天生成。 仔细端详财帛宫上的纹路,两道横纹,才发两年,再加上那颗痣,是典型的中年得志,暴富之像。 他的妻妾宫横纹交叉,意为命中一妻一妾。 而且他子女宫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可谓是儿女双全。 若说面相上不好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眉心,即印堂命宫位置带血,说的再明白点,就是他有血光之灾,再不救人就凉了。 袁浩楠见风知白忽然跳出来盯着金凤看,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离远点!”说罢便抬手招呼保镖上前要将她拉开。 手刚抬起,金凤却大声呵斥道:“住手!” 声音冷冽,瞬间震住了袁浩楠:“董事长...” “下去。” 金凤手指烦乱的敲着桌子,声音下降了几分。 袁浩楠不敢再搭话,不情不愿的退了两步随后将狠厉的目光瞪向了风知白。 风知白从在公园见到袁浩楠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丫头对自己的不喜欢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斜眼回看她,风知白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呵。” 一声呵愣是将袁浩楠气的脸色通红! 金凤饶有意思的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未成年敢这么狂的。 收回目光,他脸上带了歉意:“不好意思,我的秘书不懂事,二位大师勿怪。” 手敲着桌面金凤示意老米头和风知白坐下。 “两位坐下聊吧。” 他自己也站起了身往沙发那边去。 老米头尴尬的看了一眼风知白,默默的跟在后面坐了下来。 凭他做卦师这么多年的直觉,这丫头是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的,目前的状况来看尚有安全脱身的余地! 风知白倒是无所谓,宽袖一甩挨着最近的沙发径直坐了下来。 “小凤,你方才说开价可做真数?” 金凤还未完全坐下就听见风知白传来了有些雷人的询问声。 小凤?喊谁? 老米头僵硬一笑,赶紧解释道:“金董事长,这丫头有的时候就是..”他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无奈的摊手:“您别介意。” 金凤轻飘飘一笑没有接老米头的话,反口问道:“想必袁秘书已经同二位说过了。” “嗯。” 空气静止了几秒后老米头才拘谨的嗯了一声,脑海里闪过了早上在公园里袁浩楠对他说青山头的事情。 “是青山头的事情吗?” 金凤沉思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没错。” 办公室外,有人端着茶水放到了三人面前。 金凤也将青山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月余前,大力集团要开发青山头,他便花大价钱请了个卦师,卦师算了一卦后告诉他说青山头开盘必爆! 金凤本就迷信,听了卦师的话,先出手抢下了青山头开发这一标! 计划了数月,三天前,青山头才正式投入开发。 本以为会顺顺利利,可谁也没想到,开工仅三天,工地上开始连翻出怪事。 刚开始的第一天晚上,只要挖机下地,总能听到一阵一阵的哭声。 工程队害怕,上报后来人检查,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查不出来东西,检查的人也只能简单说了两句话后走了。 第一晚施工也就此作罢。 等到第二天一早,工程队再次下挖机,这次虽然没有听到哭声,可随着刨土,土里竟然刨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尸骨! 工人吓坏了,当即报了警。 可警察还没到,接触过尸骨的工人开始上吐下泻昏迷不醒!更骇人的是!这些工人醒来后一个两个皆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疯狂的翻找着利刃和钝器在施工地上胡乱砍人! 砍到没人了,那些失心疯的工友将沾了血的利刃对准了自己! 鲜血撒在了整个施工地上,青山头施工的地方就像是坟场! 满地的尸骸! 金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阴郁:“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联系警方压了下来,只是压的有点晚导致走漏了一点风声。” 袁浩楠给金凤递过了雪茄,金凤却抬手扫开了她的手。 老米头双手撑着膝盖,脸色难看,迟疑道:“金董事长,冒昧一句。大力集团生意做的这么大,您为什么不找个先生或是道士去看看青山头?反而找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卦师?” 风知白浅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茶涩而苦入喉不反香,不是好茶。 她柳叶弯眉一簇,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放了回去接着老米头的话道:“老身猜小凤之所以请我们是因为没人能解决吧?” 她抬头看向金凤,一双星眸带着我是大聪明几个字。 金凤有些诧异的看向风知白,点了头:“没错,青海市有名的道士风水先生卦师我都找过,其中百分之六十是骗子,百分之四十都对我说了同样的话,那就是解决不了。至于其他地方的道士先生我目前还没有联系,两位知道的,我这大力集团目前还不太稳定。” 他是怕有心人借机搞事情。 不过按照他们集团这个风水来看,即便是对家不搞事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不是,金董事长,这专业的道士和风水先生都解决不了,那我们肯定也不行啊。” 老米头的心听到金凤说解决不了一下子提了起来。 金凤自己找的人都解决不了,那他和这小丫头又怎么可能解决! 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应该术业有专攻吧? 他这个明显就专业不对口嘛! “哎。” 金凤吐了一口气,似有所暗示一样开口道:“那一开始说青山头开盘必爆的卦师已经被我送进警局了,若非是那卦师我也不会开发青山头。” 他的意思是卦师开的头也该由卦师来解决,因此才会找上他们。 老米头被金凤的眼神吓到了,哆嗦着将目光挪向了风知白。 连带着金凤等人也将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风知白正悠闲的打算再品第二口茶,这手都伸到茶杯前了,愣是被三双眼睛看的僵在了空中。 ------------ 第五章:你可以请个道士或是先生 她拉着宽袖快速的收回了手,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双手往外推,声音也跟着警惕起来:“汝等为何如此看老身?” 金凤头上爬满了黑线当做没有听到,面色不改拿起茶盏给风知白添了茶水。 “大师对于方才我说青山头一事有什么看法吗?” 见金凤给自己添茶,她才放轻松了身子漫不经心道:“看法算不上,老身就青山头一事简单说几句。” 金凤将茶杯亲自送到了她面前。 风知白以前被服侍惯了,习惯性的伸出右手从上面将茶杯接过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群人怪异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解释道:“青山头底下埋的都是凶物,最不厉害的凶物也已有百年道行,修道修行不深者别说对付,怕是还没踏进山内就会被满山的阴气侵蚀殆尽了。” 她说的过于专业听的金凤三人一脸不明白。 “阴气是什么?”金凤顿了一下问道。 老米头也放下了茶杯探头看她。 “气分阴阳,阳气为喜气,福气,财气,贵气。而阴气又分唳气,妖气,怨气,煞气,鬼气。青山头内所产生的气乃是五气之合,凶,特别凶,异常的凶!”加重了语气。 “异常的凶?” “嗯。”泯了一口茶水,她将茶杯放在手心里来回的揉搓:“阴气自底而来接地气,地气容易产生煞,也最容易让人冲煞。青山头那些遭了秧的百姓们便是被挖出来的那些尸骸身上的阴煞之气冲到三魂七魄,从而失了心智被那些凶物操控作了恶。” “你骗人的吧?青山头才开工三天,怎么可能会是凶地!如果是凶地,开工之前为什么没有死人?什么阴煞之气,我看是故意有人搞破坏不想让我们开发青山头吧。” 听到风知白所说,袁浩楠剜了一眼她。口气和眼神里满是不信。 金凤没说话,可手却一直摩擦着大拇指上的金戒指。 老米头见状赶紧起身打圆场:“袁秘书别生气,咱们先听听她到底怎么说。” 风知白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声音平缓:“到底是不是凶地咱们直接去青山头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若汝等不信老身,大可费周章请个道士或是先生一同前去验证便是了。” 听到她说可以请个道士或是先生同去,金凤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有个朋友认识南山道观的道士,本来是不打算过多叨扰天师出山,但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拉个面子请那位天师悄悄来一趟。” “自是可以,但老身有个条件。” 风知白心里清楚金凤不太相信自己,毕竟她现在的仪容仪态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太信服。 “大师请说。” “若是老身能解决青山头一事,汝等需向老身行不敬赔谢之礼,这赔谢之礼可免去口头之责折换成银两钱财同解决麻烦的钱财一同送往老身名下,概不赊账,一次结清。”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要钱。 “只要大师能解决,赔礼和钱都不是问题!” 金凤没有任何犹豫! 说句明面话,如果面前这个丫头真有本事,区区一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撑着腿金凤笑道:“那两位大师先准备一下,稍后我们再出发。” “不急,酉时末再去也不迟。” 作势就要站起身,可风知白却先一步阻止了他。 “酉时末?” 金凤和老米头齐齐看向她。 酉时末是下午七点后,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嗯。”她随口解释道:“酉时末阳气消散阴气上涨,眼睛所能见到的东西也就越多。” “这…”老米头嘟囔着,手指围绕茶杯的边沿摩擦了一圈为难道:“咱们阴气上涨的时候去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真如小丫头所说是地煞冲了人气,那七点后去到青山头看见的东西不是鬼就是恶鬼! 这要是去了,他怕不是要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啧,小凤不是请了南山道观的天师吗?有天师在,你怕甚?” 风知白弯眉一凝砸吧了一声,两手一揣,活像个老太太。 听到她说起大师老米头眼睛一放亮立刻被说服了:“好像也有道理!咱们有大师呢。”他憨笑了一声引的金凤严肃的神情跟着松懈了一些。 起身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金凤才道:“既然时间还早,我做东,请二位赏脸吃个饭,咱们详细说一下青山头的事宜,顺便等下曲云天师如何?” 曲云天师就是金凤请来的道士。 老米头没说话,而是不自觉的将询问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风知白。 接到了老米头询问的眼神,风知白宽袖一挥:“随意。” 听到她说随意,金凤侧眼对着一边面无表情的袁浩楠扬起了下巴:“去给大师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再去百味轩订张台。” “董事...” “衣衫免了吧。” 袁浩楠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风知白抢先打断了。 无功不受禄,她活了这么久,当然明白欠人恩情多么难还。而自己才到现世,这小凤又不是善缘,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宴请,也是以青山头事宜为主,不做恩惠。 金凤坐到了办公桌后,并没有因为风知白的拒绝而感到尴尬反而对着袁浩楠吩咐道:“行了,既然大师说不用了那就算了,你先带人出去吧。” 袁浩楠没说话,弯着腰对金凤鞠躬后转身往办公室外面去,走到风知白身旁时,她能明显感觉到袁浩楠眼神里面浓厚的恶意。 “哼。”哼笑了一声,袁浩楠口气低沉满是不屑:“死丫头,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骗子,否则...”她拉长了尾音。 风知白抖了两下肩膀,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和气势吓到,侧着身子白了她一眼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想要气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 像袁浩楠这种没什么本事还喜欢挑事儿的主儿,她一个活了那么久的老人家根本不屑跟她斗! 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罢了。 见风知白没搭理自己,袁浩楠憋了一肚子的火,重重的踩了一下地面愤怒的甩手而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也随着袁浩楠离开慢慢的缓和下来。 风知白身子一歪眼睛一闭忙着梦周公去了。 老米头则是慢慢悠悠心事重重的品着茶。 至于金凤全程只打了一通电话,听谈话和客客气气的态度,八成是给那个曲云天师去的电话。 三人在办公司内等了约摸一个多小时,前台才来消息,说是百味轩的请客宴准备好了,还有那个曲云大师也已经在百味轩等着了。 听到曲云大师已到,金凤带着风知白和老米头在一群保镖的拥簇下上了车。 和来时一样,金凤坐前面一辆,风知白和老米头坐后面一辆。 百味轩在青海市中心,拥有一栋独立的大厦,共六层,在青海市餐饮服务类是出头的佼佼者。 ------------ 第六章:匾额 车子速度比他们来的时候快了一些,中午一点多出发,到百味轩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钟。 风知白上车后小眯了一会儿,等到实在是睡不着了起身拉着老米头开始问东问西,问到最后老米头恨不得解开安全带从车里跳出去从此解脱! 她问的那些问题简直就是折磨人的心智! 摸着自己屁股底下的车她问:“车马如此快速,莫不是车底有千里马?老身颇是好奇千里马安在何处?小米,你快些将千里马唤出来与老身看看。” 老米头刚跟她解释完车底没有马,她又指着车子外面的商场和高档小区问道:“如此庞然大物有着一格一格的山洞,里面住的可是妖怪?” 老米头吞了一口唾沫尴尬的对着憋到脸色通红的司机笑笑,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你别问了!人!里面住的是人!” “咻——” 一架直升机从车子上空快速飞过。 “什么妖物如此胆大,青天白日胆敢面世霍乱!” 风知白忽略了老米头的话,左手扒着车窗,右手指着呼啸而过的直升机仰头高声呼斥! 老米头心跳慢了两拍,赶紧伸手将她捞了回来:“姑奶奶,那是直升机,不是妖怪!” “不是妖物?” 被老米头一拉,风知白一屁股又坐了下来:“那如何能在天上飞?现世修行修道难道已无人会御剑飞行?” “二十一世纪了,姑奶奶,咱们不是仙侠剧,没有御剑飞行!就算是有!请问,你会吗?” “不会。” 风知白想也没想摇了头。 老米头抽搐着脸,捂着胸口对着司机沉痛问道:“师傅,还有多久到地儿,我要不行了。” 开车的司机因为憋笑憋 的肩膀直发抖:“十分钟,再忍忍。” “十分钟是多长时辰?” 还没等到老米头说话,风知白再次侧头问道。 老米头将头转向车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盏茶。” “一盏茶十分钟,一刻钟为多少?”仿佛得到了什么神奇的知识,风知白拽着老米头的胳膊将他整个人又给扯了回来。 后背撞到座椅,老米头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两手一摆,身子一瘫,听不见听不见! “小米,你的府邸是否也如这些庞然大物的山洞一样?那是个什么新奇的物件儿?现世女子的穿着可真漂亮!小米,你快看那是何物竟能驮人前行!” 风知白摇晃着老米头的手臂,一副没见过世面又聒噪无比的样子! 老米头绝望的盯着车顶只觉得耳朵发疼,脑瓜子也嗡嗡的。 正打算装睡躲过某人的连环夺命扣时,车子开始放缓了车速。 “两位大师,到了。” 伴随着司机说到了,车子开始缓慢的进入百味轩停车场的区域。 老米头一下子来了精神,腾的一声坐起身:“我回头再告诉你!咱先下去把肚子填了。”对着风知白晃了晃手,老米头一刻都没停留急匆匆的推开车门先行下了车,生怕在车里多待一秒钟! “你如此捉急作甚?”风知白跟在老米头屁股后面一同下了车。 “再不快点,我怕我少几年活头啊!” “嘭——” 因为情绪激动,老米头关门的声音大了点。 “两位大师。” 金凤已经到百味轩的酒楼大门前了,看到老米头和风知白下了车,朝着两人挥手。 老米头哎了一声:“哎。”急忙往前跨了好几步。 金凤皮笑肉不笑指着百味轩的大门头:“百味轩在青海市很有名,老板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二位大师放开吃放开喝,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里面请。” “谢谢。” 老米头道了谢回头看了一眼风知白这才迈脚往里走。 反观风知白,全程没有说任何的话,但从下车后她的那双星眸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百味轩的楼门招牌! 听到金凤请,她宽袖往后一搭,两手一背迈脚跟上前。 金凤走在风知白一侧,察觉到了她对百味轩的招牌很感兴趣,故意放慢了步子,有意问道:“大师觉得我朋友这块招牌如何?” “如何啊?”看了一眼金凤,风知白摆手挥了挥笑道:“此处酒楼并无不好之处,只是老身见这匾额颇是喜欢。” 仰头示意金凤看百味轩的匾额。 百味轩整个酒楼的装修风格都像是古代的老酒楼。 而百味轩的匾额也采用了复古式酒楼的木质匾额。 以前豪门宅院,酒楼园林的匾额四周会雕饰各样龙凤花卉图案和花纹,有的甚至是会镶嵌珠玉宝石,以此来展现宅院门第。 而这百味轩的匾额却大不相同。 本该是一块长宽的匾额,可此刻百味轩的门头上只有一块颇大仿佛带着亮面的圆形匾额! 那圆形匾额中间的酒楼名字并非是笔走龙凤的字体,反倒是像某种钝器刻出来的百味轩三个大字! 若只是刻便也没什么稀奇的,可独独奇怪的是!百味轩三个大字若是仔仔细细看去竟如同符文一般! 这符文密麻繁琐,普通人或是道行浅薄之人根本不会注意。 三人没有停步,门口的迎宾熟练的将金凤三人迎进了百味轩大厅。 “这匾额是我那个朋友当时花重金请了一个木匠做的。怎么样?大师,是不太好吗?” 百味轩整个酒楼共六层,从进到大厅开始就感觉像是进入到了小说中古代酒楼一般。 看到有些熟悉的环境,风知白脸上多了一丝亲切:“并非是不好,反而是极好。若老身未想错,当初掌柜的请的那个木匠先生是鲁班传人吧?” 风知白话一出,金凤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 老米头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匾额做成八卦,虽是木质却额面打磨的像是铜镜一样。百味轩三字仔细看去并无不妥,可若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定能发现那三字儿是用开了光的法器刻出来的镇宅驱邪符,而且每个符的符头符胆符脚都落在三字的主点!极细的功夫画符刻罡,即便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道士先生也做不来,除非那木匠是鲁班传人。” 风知白的下巴抬了起来:“鲁班之术神乎其神,此匾额虽没有繁琐直至,但也绝非出自普通木匠之手。” “啪啪——” 风知白话刚说完,两道拍巴掌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年纪虽小见识了得。” 随着巴掌声消失,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传到了几人的耳朵里。 风知白双手一揣斜眼一看,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腰间垂着白色宫绦,头发用了一根木簪挽起,看年龄不过三十,尤为年轻,尤其是一双剑眉,正气凌人。 金凤看到男人立刻迎了过去,态度极其客气奉承,与见到风知白和老米头完全不一样:“曲云天师。” 曲云没有摆架子,而是对着金凤先点了头才双手作揖朝着风知白和老米头抱拳行礼:“福生无量天尊。” 老米头见曲云给他行礼赶紧站好身子抱拳还礼:“天师。” 风知白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她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玄学老祖受礼也就罢了,这要是给小辈还礼,怕是会把曲云往后十辈子的福命都给折没了。 这礼行不得呀。 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不行似乎又有些不太合规矩。 “你干什么呢?还礼啊。” ------------ 第七章:南山道观曲云天师 老米头见风知白不为所动,有些不好意思朝着曲云笑笑,赶紧扯了一把她的衣袖。 曲云并没有因为风知白未还礼而心生不满,反而温和道:“我是南山道观曲无恙道长的弟子曲云。敢问姑娘师承何处,门出哪块儿?听刚才你对百味轩匾额的看法,应该不是居士吧?” 曲云是正统的道教弟子,而道教又将道士划为六阶,分别为天真道士,神仙道士,山居道士,出家道士,在家道士和祭酒道士。 但道教派系分支众多,所以各支派对于道士的等级分类也各不相同。 像曲云虽然外着青袍,可是能外称天师就说明道行并不低。 众所周知,道袍按照道行等级依次划分为紫色法衣,黄色法衣,红色法衣,青色法衣,绿色法衣,黑色法衣和白色法衣。 紫色法衣多为道观高阶法师,道观讲经者所着。 黄色法衣便是斗法天师降妖除魔驱鬼为主。 而红色法衣多为斋醮祈禳上表天书之责。 至于青色便是道观内修道弟子所着,也多为拜斗祝寿而用。 这绿色便是所说的闲散居士,散客修行。 黑色为斗部道士所着。 最后一个白色则是冥司所着。 曲云称天师那所着法衣必为黄色天师法衣。 听到曲云问自己是不是居士,风知白双手一摊想了想才解释道:“老身无门无派,乃闲散居士,对玄门奇门遁甲之术略有研究。” 曲云被她的话逗笑了:“老身?现在学生的称呼都这么有个性了吗?”手臂往后一打他打趣儿问道:“那请问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汝等可唤老身先知是也。” “先知?” 金凤忍不住皱住了眉头,对于风知白没由来的自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这曲云天师自信高傲那是因为他是正派道观出来的弟子。 这丫头只是个闲散居士,先不说道行,只说她给人的感觉,不仅没有晚辈的谦虚,反而多了一股违和的长辈感! 跟她说话就像是跟一个古人长辈说话一样。 异常怪异。 老米头也被风知白的话雷到了,慌忙扯住她,朝着脸色不大对的金凤和曲云讪讪笑道:“金董事长,曲天师,这丫头小说看多了,有的时候就会胡言乱语,你们千万别介意啊!咱们别搁这儿说了,先吃饭吧!这吃完饭不是还要赶时间去青山头吗?” “对,曲云天师,咱们先吃饭吧,晚上还有正事要做呢。” 金凤也怕曲云生气,跟着老米头打圆场。 曲云倒是啥话也没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风知白,在金凤和老米头一人一句的奉承声中往二楼包间去。 见着金凤和曲云先上了二楼,老米头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对着身后啥都没察觉到的风知白道:“你说话小点心,那两位咱们可都惹不起!尤其是那个曲云天师,你晓不晓得天师是个什么级别?” 迈脚上了二楼阶梯,风知白拎着裙角优雅的往上走,语气也跟着变硬了:“小小天师,何足挂齿?曲云不过南山道观座下弟子,若论道行高深,也只能在南山道观内论足罢了。” “呸!姑奶奶,我求求你可别乱说!咱们今天晚上的人身安全可捏在那曲云天师的手里呢!” 风知白微微斜眼瞟了老米头一眼。 她都已经这么横了! 这小东西还是不相信她是玄学先知老祖。 “你别这么看我,我是为了你好!” 老米头见她眼色不对,拍着手掌无奈喊道。 “是是是。” 敷衍的应着他,风知白脚一伸上了二楼。 金凤订的包间就在拐角第一间。 到包间的时候,两人已经坐下了。 曲云坐在了主位,而金凤自己则坐到了左边。 老米头和风知白被安排到了右侧位置。 几人上桌后还没怎么说话,饭菜就已经上来了。 百味轩酒楼菜系丰盛,虽然份量娇小价格昂贵但色香味俱全。 上完菜,整张桌上除却风知白其他人都没有吃多少,尤其是金凤和老米头,这脸色从拿筷子到放筷子就没有好过。 曲云好一些,但紧皱的眉头也告诉了所有人他心里在担忧什么。 “天师...” 吃到一半,见没有人说话,金凤耐不住放下了筷子。 老米头也跟着停了手。 曲云夹了最后一块青菜,抽了一张纸不紧不慢的擦去了嘴角上残留的杂质,抬眼看着还在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风知白沉声道:“金董,我本不想来这一遭,可梁先生开口请我,我确实没法拒绝。他也跟我说了青山头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去看过,但从被挖出来的那些尸骸和工人的反应来看,青山头那块怕是凶煞之地,不好解决。” 一句话说的一桌人脸色大变,除了还在埋头干饭的某先知。 老米头看到曲云盯着风知白,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掐了她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皮太厚,某先知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吃了!” 见她不为所动,老米头死死的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金凤也将目光投向了风知白,看她吃饭这脸色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 “先知,饭菜好吃吗?” 他右手敲着桌面,声音带了丝丝不善。 风知白微微抬起上眼帘,咬了最后一口鸡腿心不满意不足的放下了筷子。 真不是她不想照顾自己的仪态,天晓得她饿了几百年! 这人世间饭菜如此香甜,她闻着香味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好不容易开吃了最后还只浅浅吃了个三分饱! 现世太难了! 唉了一声,风知白接过了老米头递上来的餐巾纸,仿佛优雅症上身,翘着兰花指擦着嘴角,声音都带了慵懒:“与其问老身饭菜合口否,不如直接问老身青山头一事。” 曲云有意思的看着她,轻口问道:“你对青山头一事似乎很清楚?” “浅知一点。” 装模作样的放下餐巾纸,她那架势就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谦虚不说罢了。 曲云本来还没抱什么想法,可看到她这模样心里还是忍不住犯了嘀咕。 要是真没本事的不敢这些嚣张,尤其是在自己这个真天师的面前。 难不成这小丫头曾拜入哪个隐士高人门下学了一身奇门遁甲之术? 现在是下山历练来了? 挑着眉头,曲云长舒了一口气,姿态放的平和了许多:“青山头凶地恶煞,挖出来的那些尸骸阴煞之气极重,白日去恐是看不见什么,可晚日去定当凶险无比,但想要查清事情真相,除却晚日,他时肯定不行。姑娘对此怎么看?” 曲云忽如而来的姿态转变让金凤和老米头都怔了一下,但很快两人就想通了。 这整张桌上,也只有风知白能和他聊几句青山头凶煞之事了。 “酉时末去时间刚好,青山头虽是凶煞之地但并非没有可解之法,具体的可解方法还需到了之后交涉完方能定夺。” 她说的是实话。 还是要去现场看一看才知道那些凶物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的也是酉时末,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站起身,曲云笑道:“既然现在时间已定也吃饱喝足,那我们先准备一下稍后一同前去青山头。” ------------ 第八章:她肯定是哪个山林内隐士高人的徒弟 这个点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还有两个小时才到酉时。 金凤也没耽搁,联系了百味轩的老板单独准备了六楼的几间客房让三人休息。 酒楼老板安排了一个经理亲自带着风知白三人去了房间。 从进电梯到打开酒店房间门,风知白一个古人表现的尤为激动! 激动的曲云和老米头都非常尴尬。 这也让曲云更加笃定风知白是哪个山林内隐士高人的徒弟下山历练来了! 如果不是,她全身上下又怎么会散发着不同于其她同龄女孩子的独特气质! 独特到她就像是山林中闲云野鹤了多年的隐士高手初入红尘一般。 想到这里,自我攻略的曲云对风知白的态度不由自主的放恭敬了。 看到风知白进了房间,他巧声开口对着一旁候着的酒楼经理道:“这位姑娘之前没有在外借住过,今天是第一次,有些设备不太会使用,可能需要一个帮忙指导的,麻烦你安排一个小姑娘来,可以吗?” 酒楼经理想也没想,立刻点头应道:“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安排一下。” 说罢走到一边给前台去了电话。 风知白就站在房间玄门处,听到曲云说的话,她侧身勾着嘴角,伸出手指对着他点了点,眼神里全是满意:“小东西真贴心!老身这一趟下山真是没白来。” 曲云丝毫没有在意风知白喊自己小东西,因为他只听到了‘下山’二字! 果然,她一定是某个隐士高人的徒弟下山历练来了! 收了心思,曲云双眼放亮赶紧躬身道:“姑娘过奖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他指着隔壁房的门,对着老米头示意后才转身进了门。 整个原地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老米头和还在打电话的酒楼经理。 诧异的看曲云离去的方向,老米头忍不住对风知白道:“喂,不是吧?这曲云天师怎么回事儿?忽然对你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迈脚跟着进了房间。 风知白抬头环视了四周一圈,满眼好奇:“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云是个有想法的好孩子,老身对他很满意。” 见她还有心思贫嘴,老米头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今天晚上你真打算去青山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身既已答应自是不会反悔。” “但是人曲云天师说了,青山头真是凶煞之地,不好解决。” “然也?” 一句然也直接问住了老米头。 他低着头看地面好半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拍着大腿站起身:“本来没打算拉你下水,但是现在好像这趟水不下也得下了。虽然有些对不住你,但你一个小姑娘都不怕那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害怕的,更何况咱们还有一个曲云天师。行了,我先回去休息,你好好收拾一下,咱们等会儿在外面碰头。” 风知白活动了一下筋骨,这小东西人品还是不错的,也不算白交。 “慢走不送。” 懒洋洋的说着话,风知白目送老米头出了房间。 他这前脚刚走后脚酒楼经理带着一个小姑娘进了门。 看到风知白侧躺在沙发上,那经理笑着打招呼:“风小姐,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酒楼的客房服务员小菲。” 风知白的星眸来回扫了一下才对着那酒楼经理点头道谢:“辛苦阁下了。” 酒楼经理听到阁下二字愣了一下,又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转身出了房间。 这年头,有怪癖的多了去了。 等到那经理走了,风知白才抬眼去看小菲。 这小菲的面相怎么说呢? 无论是左看还是右看都是标准的短命相! 而且还是那种救都救不回来的短命鬼。 “您好。” 被风知白的眼神盯的全身不舒服,荣小菲尴尬的弯腰说了句你好。 风知白早些年还在朝堂时经常受百官一天三次请安,看到小菲对自己弯腰问好出于本能的抬手虚扶了她一把:“不必请安了。” 一句话说的荣小菲僵在了原地。 她这正弓着腰,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她赶紧转移话题:“女士,我来跟您讲解下我们酒楼房间里的电器使用吧。” 风知白也察觉到了荣小菲的尴尬,浅笑着站起身:“劳烦小菲姑娘了。” 荣小菲拨浪鼓似的摇头,在风知白的好奇下很耐心的带着她讲解房间里各种电器的使用。 最后在荣小菲的强力说服下,风知白褪下了脏乱的衣衫进了浴室泡澡。 荣小菲则是打了招呼后将她换下来的衣服送到了烘干房烘干晾晒。 酒楼房间内,风知白洗漱完套了件浴袍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打断了她的美梦。 “何事?” 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风小姐,快到五点了,我把你衣服拿过来了。” 揉了揉眼睛,风知白这才回神起床去开门。 荣小菲抱着衣服站在门外,只觉得一阵清新如同森林花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没来的及细细闻,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那张脸让荣小菲愣在了原地。 不似众多网红的瓜子脸,面前的女孩子是极其温柔的鹅蛋脸。 一头黑色长发垂至膝盖,浓密乌黑又格外顺柔。 她眉毛弯似柳叶,一双杏眼星眸带着水雾,像是山林长空蒙了薄薄的一层水雾。 不能说长的很美,但的确是一眼看过去就会忍不住被吸引的那种。 “哈~辛苦小菲姑娘了。” 荣小菲正看的入神,风知白却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接过她手里的衣衫转身进了门。 “没, 没事。” 回了神,荣小菲用劲儿的吸了吸鼻子,那股极其好闻的香气随着风知白走远淡了一些。 “风小姐,你喷的什么香水?真好闻。” “香水是何物?” 进了浴室,风知白褪下了浴袍更换衣衫。 荣小菲随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香水就是一种用很多物料调制出来的液体,可以喷在手腕上,耳朵后,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在用,你身上的不是香水吗?” 三下两下换好了衣服,风知白从浴室里走出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荣小菲扭头看见风知白走出来,也是忍不住瞪直了眼。 风知白身着鹅黄宽袖交领对襟裙,腰间别着碧玺长穗铃铛,脚蹬覆盆流云靴,头顶白玉长云簪。 完全就是小说中世家小千金的模样。 娇小可人碧玉邻家。 “老身幼年时曾在蓬莱花海活了数年,常年吃花瓣饮露水得了一身的香气,应当与你们现世所说的香水是一样的。” 整理着腰间的铃铛,她双手一背往房间外面去,明明是大幅度的动作,可那铃铛却浑然不响。 留在原地的荣小菲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什么什么海?吃什么喝什么?是她耳朵不好使了还是那风小姐人格分裂了? 疯狂的摇着头,才反应过来送宾:“风小姐慢走。” 待到看不见风知白的身影,她才转身收拾房间。 有了两次坐电梯的经验,风知白熟门熟路的摸到了电梯,小心翼翼的按下了往下去的按钮,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瞬间开了门。 声音突然吓了她一跳。 抓着门边,风知白右脚怯怯的往电梯里面探,摸索了一番后才站稳按下了一层。 盯着电梯上面显示的楼层数字。 风知白两眼都是激动。 此物甚是有趣,堪比御剑飞行! 本以为会一路飚到一楼,可没曾想电梯在三楼时停住了。 ------------ 第九章:出发青山头 “叮——” 风知白拉着眉角盯着打开的电梯门,这才隐约看见电梯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年龄并不大的男孩。 男孩带着方正的黑框眼镜,眼尾不自觉的往下敛,下巴微尖,面颊消瘦,身形修长。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男孩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慌忙低头推了一下黑色眼镜框快步进了电梯。 可能是怕吓到风知白,他站在拐角不敢转头。 风知白就靠在电梯后面的墙壁前,无意扫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眼睛蒙了雾气,她竟然没看到男孩身上的气息! 活人身上有火气,死人身上有死气。 每个活人的气息即气场也都是不一样的。 火气大的人周身气场会有一层火,靠近便会让人觉得发热,灼人。 寒气多的人气场会冷,靠近的人会感受到凉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病,虚,刚,强等等复杂多样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的周身。 或多或少,或弱或强都会有! 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小男生并非是死人,但也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异常奇怪。 “好生怪异。” “叮——” 随着风知白的嘟囔声,电梯在一楼开了门,那小男孩闷着头快速跑出了电梯。 风知白不慌不慢的跟出去,一直等到彻底看不见人了,她才往来时停车的地方去。 金凤老米头和曲云三人早就在停车场等着了。 她到的时候就看见三人站在一块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脸色都不是很好。 轻手轻脚往几人身后站了站这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山头封锁,那些人是怎么进去的?” 曲云眉头锁的很深,说话口气都冷了很多。 金凤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才道:“后山拦的铁网被扯断了,想救的时候已经救不了了。天师,这青山头到底还能不能开发了?咱们今天晚上去会不会太危险了?要不从长计议一下?” “去,当然能去!” 风知白仰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一听金凤说要从长计议当即不愿意了。 早结束早拿钱,金凤要从长计议就等于告诉她推迟给钱! 这,绝对不行! “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风知白出现的过于突然,开口说话吓到了曲云三人,尤其是老米头。 捂着胸口,一脸幽怨的转头看她,还不忘给自己顺气。 当三人扭头看见与早日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风知白时,都怔住了。 “你,你,你谁啊?” 老米头夸张的伸出手上下指着她,嘴巴张的能放下一整个鸡蛋! “老身是谁?瞎了眼了,老身是你老祖!” 打开老米头的手,风知白拐着腰在三人惊诧的目光中熟练的往等候的轿车去,边走便垮着嗓子问道:“又是哪些小王八犊子进山找死了?” 那态度像极了古代老太君坐在高位上严厉的训问: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破事儿! 金凤被问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曲云。 下午曲云悄悄警告过他,说这个自称先知的小丫头可能是某个隐士高人的弟子,受师命怀着一身的本事下山历练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放尊重,免得惹祸上身。 金凤在生意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当然知道什么叫做看眼色行事。 虽然他对风知白的身份表示怀疑,但从曲云嘴巴里说出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咳。”低头轻咳了一声,金凤有些不情愿的放低了姿态回道:“几个小主播,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是青山头闹鬼来探险的。” 边说边请曲云和老米头上车。 这次没分车。 金凤坐副驾驶,三人坐后排,风知白坐中间,曲云坐左侧,老米头坐右侧,三人都不胖,车子也够宽,并不拥挤。 上车后曲云随手扣上了安全带接着对金凤问道:“怎么发现人没了的?” 青山头出事后,周围山头全部用铁皮围起来了。 再加上事情出的诡异,所以并没有在四周安排保安或是警察。 那那些死去的主播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警方来的电话,说是过路的目击到几个人一身血躺在山下。”转身看向曲云三人,金凤将车里装的雪茄点上,吸了一口气浓重的吐了烟圈:“三位大师,只要你们能帮我解决这件事儿!钱,不是问题!有什么要求三位尽管提!” 曲云并没有接话,舒了一口气,双手掐了子午诀放在腹前,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老米头干笑一声,紧张到手一直在打哆嗦。 全车上下只有风知白在听到钱的时候是最激动的! “小凤,你放心,就算是为了钱,老身也一定会帮你解决此事!” 手拉着前座椅,风知白一整个信心满满! 当然,也只有她自己信心满满。 老米头无语的仰着头,拽着风知白的袖子将她扯了回来:“行了,你消停会儿吧,等下还不知道是死是活,留点体力喊救命吧。” 被拽了回来,她没有生气,甩手靠着座椅歪头躺了过去:“救命?你们喊救命,老身都不会喊救命!” 曲云原本还挺严肃,可听到风知白开口说话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 到底是个小丫头,心大的很。 “哎。” 叹了一口气,几人都没再出声。 车里的气氛低迷起来。 从百味轩到青山头只有一小时的车程,青山头靠西较为偏僻,山脚底下的路几乎鲜少有车辆经过。 出事后,大力集团也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警方过来勘察,只可惜什么也没查到还差点折在了里面。 警方也不敢再贸然行动,撤离了警力后又用铁网将青山头周围全面封锁,短暂性的确保周围安全。 金凤今天晚上并没有提前通知警方要去青山头。 因为警方在没找到事发原因之前,肯定不会允许任何人接近山头周围。 所以他们今晚也没有带任何的保镖或是跟班,只跟了一个开车的司机用来接送的。 车子很快进入到了青山头山脚外,坐在两边的老米头和曲云默契的摇下了车窗。 车窗一开,阴冷的风径直钻进了车子里,将睡得正迷糊的风知白给冻醒了。 打了个寒颤,还没睁眼,曲云的声音先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好浓的阴煞之气!” 老米头扒拉着左边的车窗,脑袋伸到了窗户外,双目滴溜溜的盯着已经开始渐渐黑下来的夜空:“曲天师,阴煞之气在哪块儿?我怎么看不见?” 金凤也探头往外看,同样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风知白打了个哈欠,倾着上半身歪头从车窗外看向正西方向。 黑云压顶,血色弥漫,阴煞之气似有冲破天的趋势紧紧围拢青山头。 哈欠也在一瞬间被风知白收了回去,她杏眼一敛,眉头凝到了一起。 短短几日青山头就已经凶的快成穷山恶石了,也难怪小凤的公司风水破成那样。 这要是再不解决,怕是要不了三日金凤连带着整个大力集团就要全部葬身在这阴云弥漫的青山头了。 ------------ 第十章:老身至于用谎言骗几十岁的小宝宝吗 “你们是普通人,看不见那些阴气是正常的。” 曲云将斜跨的黄布袋的拽到了面前,边说话便翻着黄布袋。 等到车子停在了青山头山脚外约八百米处,他才从黄布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老米头和风知白的面前。 “这是用通仙符清洗过的柚子叶,能祝你们开阴阳眼,稍后还要麻烦米先生和风小姐和我一块进躺山。” “这...”看着曲云手里的柚子叶老米头为难的搓着手掌心,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纠结,风知白却打开车门下了车:“老身就不必开眼了。” “啊?你不用?”听到风知白说不用,老米头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激动的跟着下了车:“曲天师,她不开,那我也不用了吧!” “哎~” 曲云哎了一声推门下了车。 临下车前又对车中的金凤嘱咐道:“金董事长,你们什么都不会就先别进去了。” 他嗓门提高了一点:“我等下会在车上贴三张辟邪符,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俩听到任何声音看见任何人都不要下车!” 金凤的脚已经伸到车外,在听到曲云说千万不要下车后当即便收了回去:“天师,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下车?” 风知白优雅的翘着兰花指翻整着宽袖,忍不住笑道:“当然是怕你们被路过的小鬼勾魂上身丢了性命。” 话一出,几人将目光齐齐投向风知白。 风知白笑意收住,肩膀一耸,双手一摊,头顶带了巨大的问号:“如此看老身作甚?难道老身说的不对?” “风小姐说的没错,不让你们下车就是怕你们被路过的游魂野鬼迷了双眼丢了魂。” 曲云收回目光看向金凤,很是隆重的点了头。 众所周知:背后唤名不应声,夜半走路不回头,鬼话连篇不能信,护火防鬼魂在身! 意思就是半夜走路不能回头,因为人有三盏火,头顶命火,左右两肩无名火。 夜半本就是阴气疯长乱窜之时,这时候人走夜路会有三火护身,游魂野鬼不敢靠近。 可如果背后忽然有人喊,而那人恰好回了头,那三火便会从左肩开始灭掉。 三次回头,头顶最后一盏命火也会保不住。 没了阳火护身,游魂野鬼就会疯狂的抢夺身体,以此借尸还魂,或是带走魂魄做替身用来转世投胎! 戒备心比较强的人没回头就会出现鬼化人和鬼说人话的情况。 怨鬼会化成你想象中任何人的模样,用着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你身后说话,在你耳边不断的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诱惑你开口,诱惑你回答,诱惑你说话,诱惑你转头,然后成功抢夺你的身体,带走你的魂魄!最后让你变成下一个游魂野鬼! 光想想就已经很生气了! 金凤被两人说的话吓到了,极度不自然的揉着脖子咳着声音道:“那辛苦诸位大师了,早去早回。” 曲云咧了一下嘴角,翻手从黄布袋里掏出了三张驱邪符,扭头的一瞬间,却看见风知白噜拉着嘴,异常滑稽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好像长在了他的笑点上。 左看右看都觉得有种小孩子装大人的感觉。 “汝为何如此看老身?” 见曲云盯着自己直憋笑,风知白好看的柳叶弯眉当即便挑了起来,望着曲云的眼神凶了一些。 像是软软的小兔子呲着牙还想咬人一样。 “没。”曲云赶紧收住了笑意,举起手臂晃动着手里的驱邪符:“我去贴符咒,二位稍等一下。” 说罢,轻笑了一声迈脚往金凤的车前去。 风知白也注意到了曲云手里的驱邪符。 当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她看见曲云手里的三张驱邪符符身位置都盖了太上老君敕令印。 符咒有效需要具备几个条件。 一是真正有道行人所画,二是符头符胆符身不能错,三是默念诀法一气呵成,四是要盖法印,得是开了光或是传承下来的法印。 太上老君敕令印盖在符篆之上,就等于给符咒加了高强效,道行越深效果越好! 当然符咒也并非是只能盖太上老君敕令印,像道经师宝印,祖师印,八卦印等等都可以。 说的明白一点,法印就像是人世间的各种公章,哪儿用哪儿盖,方便好使还能加强符咒符阵的功效! 同样的,符咒也可以不盖法印,但有没有效果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看到曲云手里的驱邪符,老米头眼睛都红了,手指着那符咒颤着小声对风知白道:“你看见没,那符咒,一符难求啊!曲天师一把出三张,可羡慕死我了。” 风知白嘟着嘴,眼里也满是羡慕,语气都跟着酸了:“可不是么,老身现在都没有太上老君敕令印了。” 她虽然是玄学先知老祖,但她现在什么法印都没有! 没错,跟着自己的窝被那群后世一起炸没了! 天晓得她那个窝里有好多宝贝! 秦朝的陶俑,商周的青铜器,汉朝的壁画,魏晋的书法还有隋唐的唐三彩以及各朝各代名画大家的亲笔题字啊! 那可是千年的文化传承和历史长河变迁的证明啊! 那可都是钱啊! 啊,没了,什么都没了! 想到自己已经成了废墟的窝,风知白双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要不是看到法印,她都忘了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宝贝了! 等下结束后一定要去老窝看看,说不定还能捞到什么宝贝的残渣。 就算是卖不了,也能收藏留个念想。 另一边,曲云将三张驱邪符贴在了车子的车头和两侧车窗位置,离老米头和风知白的距离并不远,在听到风知白准确说出自己驱邪符上盖的是太上老君敕令印时,这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对风知白的身份更加怀疑了。 光靠看就能说出来是什么法印,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将最后一张驱邪符贴完,曲云对金凤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往两人身边走。 翻着身上的黄布袋,他将柚子叶再次递到了两人面前。 “先开眼吧,趁着阴气还不是很浓郁咱们先进去。” 老米头尴尬啊了一声,立刻摆手道:“曲天师,我一个卦师就不用开眼了吧?我这年龄大了,一辈子没见过鬼,这要是开了眼进去后看见什么东西,我怕我这身体受吃不住啊。” 让他开眼就是告诉他让他见鬼,他一个半吊子卦师活了几十年,卦都没算明白,现在让他见鬼,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曲云也有些为难,老米头这话是没说错。 一个人几十年没见鬼,现在忽然让他进去见凶鬼,确实不太好。 “既如此,那风小姐呢?” 将目光投向了风知白。 风知白正专心观察青山头上空弥漫的阴气,头也没回对着曲云抬手甩了一下:“老身看的见,不用开眼。” 短短几个字让两人同时发出了啊的问号。 “啊?” “你看得见?” 两人声音提高了几分。 老米头继续诧异道:“你真看的见?你有阴阳眼吗?你不会是害怕见到鬼故意说话骗我们的吧?” “啧,老身这么大岁数至于用一个小小的谎话来骗你们两个不过几十岁的小宝宝吗?” ------------ 第十一章:老身与你有缘,天大的缘分 风知白宛如一个老太太,抬起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掐在一起做了个小的动作。 两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风知白刚才说他俩什么? 不过几十岁的小宝宝! 几十岁的小宝宝! 她确定她自己的精神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一个看上去连十八岁都没有的小丫头竟然说他们俩是小宝宝! 太荒唐了! “不是,丫头,这话我得跟你好好理论理论一下。” 回了神,老米头原地转了两步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风知白却脚下步子一转,眼疾手快直接闪身到了曲云面前! 曲云只看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停在了自己眼前,再低头看时便见风知白呲着大牙正对自己咧嘴笑,明明是天真无邪小姐碧玉的面容,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格外猥琐。 “怎...” 正要开口问风知白怎么了,却见她抬起双手,两手食指和中指捏过了他手里的柚子叶,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将两片柚子叶挡在了老米头的双眼前。 “上帝有敕,令吾通灵,击开天门,九窍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开大门,变魂化神,急急如律令!” 熟悉的开天目咒在空荡的道路上回响,也击打在了曲云的心上。 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向面前个子娇小的风知白。 她居然会开阴阳眼!还会开天目咒! “啊!” 随着风知白潇洒丢掉柚子叶的动作,老米头发出了一声恐惧的震天吼。 吓的躲在车里的金凤都忍不住从后视镜往外看,看见三人还站在车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鬼,鬼,有鬼!” 刚开了天眼,老米头就哆嗦着双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瞪直了双眼,手指向前方来时的公路。 无数道黑色的影子在公路之上来回的打转,黑色的阴气盘旋在他们的四周,慢慢的往青山头升去。 整个空气中阴风阵阵,冷意席卷了全身。 老米头哭丧着捂住双眼,他就是对风知白太放心这才糟了她的暗算! 居然趁他不注意给自己开了眼! 造孽啊! 再看风知白,得了逞,上下拍打着双手,眉头得意的挑了起来,语气都带了愉悦:“小米,老身与你有天大的缘分!今个老身借此助你一把!让你此后开天眼通神灵!待过了今晚,明个咱们就是一路人,往后并肩走这日子可长着呢,莫怕啊。” 她嘴角露出了奸笑,抬起两个手臂宽袖往前一甩,看了曲云一眼后,仰头大步流星的朝着青山头山脚方向走去。 “姑奶奶,我信了你的邪!你快把眼给我关上,咱俩现在就分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不得行,你死了这条心吧,咱俩有缘。” 风知白头也没回,高声反驳回了老米头的哭诉。 她从见到老米头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自己有缘,而且是牵扯不断的缘分! 就算是今天她们在青城公园里没有碰到,可只要风知白下了山,他俩就一定会见面。 可能在大街上,可能在小巷子里,也可能在任何地方。 这就叫做天选的缘分。 而且她还算出来,自己这一趟醒世下山会陆续遇到不同的缘分。 不知是孽缘还是善缘,说不定这些缘分会在冥冥之中救她脱离苦海也不一定。 曲云就站在风知白身后,什么话也没说,但这心里却对风知白的身份开始越加怀疑了。 他恍惚间想到了以前师傅曾经对他提到过的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已经鲜少面世了,住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没人知道。 但师傅说过,那个人八岁修道,十六岁的时候便成了人鬼两届闻风丧胆的阴阳执法人。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女娃,是说出名讳连地府都要礼让八分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傅说的这个人太厉害太玄乎,他好像对风知白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将探究的目光落在漫步向前的风知白身上,曲云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难不成隔了几十年,天地间又出现了同样被祖师爷追着喂饭吃的修道天才? 要真的是,那他曲云再过几十年后岂不是也能以修道天才挚友的身份被载入道观的史册? 自此名垂阴阳两界! 天大的荣幸啊! 光宗耀祖,扬眉吐气啊! 想到这里,曲云双眸一亮,成功自我攻略了。 拍着黄布袋,他激动的追上了风知白,丝毫没有多想他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风小姐,您道行高深,年纪轻轻就已经通了天眼,真是厉害!” “干嘛?”完全不知道曲云心思的风知白略微嫌弃的和他拉开了距离:“小云,咱俩年龄相差甚宽,你莫对老身芳心暗许!” “哎呀,风小姐您真幽默…” 身后的老米头没有听到耳边传来嘈杂声,放下双手,这才看到风知白和曲云说着笑杨长而去。 “呼——” 一阵阴风吹过,他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吹自己的耳根。 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双腿跟上了发条一样往风知白两人身边跑。 “等,等,等等我!” 一行三人各说各话很快便走到了青山头的山脚下。 因为下午又死人的原因,青山头山脚下的围栏又被铁丝网加固了,在铁丝网的外侧警方拉了很长一段警戒线,并且在警戒线的外围还能看见危险,请勿靠近的标语。 风知白脸上没了吊儿郎当,看着那黄色三角标语牌对着一脸严肃的曲云和吓到一个劲儿直搓手的老米头问道:“这是何意?” 老米头正念叨着各位兄弟行行好让让好,就听到风知白问危险标识什么意思。 看向风知白,他手指着标识上的字体一个字一个字儿的念道:“你不认字吗?危,险,请,勿,靠,近。” 引得曲云也看了过来。 风知白眨巴着圆溜溜的杏眼,抬起小下巴,说话带了一丝傲气:“老身熟读四书五经如何不识字?只是这字体与老身往日识的字大不相同,老身这才未认出罢了。” “完了,这又魔怔了,还熟读四书五经,你怎么不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 老米头无情的怼了风知白,还没等风知白反驳他转身对着曲云开口道:“曲天师,您有空帮这丫头看看,老是说胡话,不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听着他俩拌嘴,曲云紧张的情绪松了一角:“风小姐身上阳气十足,气势非凡,没有被脏东西上身,可能是因为风小姐刚下山没有接触过什么新事物导致的。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虽然和风知白还有老米头只相处了一个下午,但是他俩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差。 他也尽量不端着天师的架子,让自己看上去更好相处一点。 毕竟现在能谈得来的同门同行太少了。 干他们这行也是要讲究人脉的。 俗话说的好,多条朋友多条路。 看着曲云,风知白心里对他的满意程度又上了一颗星。 指着老米头她满脸苦头婆心:“小米呀,多学学人小云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你说什么?没什么?” 老米头被她一句没大没小整懵了,拿着双眼看她,却见某人傲娇的哼了一声,起身朝着中间围栏铁丝的一角去。 来回走了两三步才用脚跺了跺地面:“说什么?就这块,还不赶紧过来拆了。” ------------ 第十二章:入青山头 她一句拆了成功让老米头闭了嘴。 得,他算是怕了这个小丫头了。 “风小姐,这里不行吧,有点太明目张胆了。而且青山头的入口就在这里,这要是拆了,咱们对付不了那些凶物,怕是他们会顺着入口逃窜下山做乱。” 见风知白要拆入口处的围栏和铁丝,曲云开口提醒她。 老米头开了眼,不敢乱看,只能低着头小心的躲到了两人身后。 “我觉得曲天师说的有理,咱们换个地儿拆吧?下午那些主播不是拆了个小门吗,咱们从那儿进吧。” “就拆这里。” 风知白没有让步,而是对着曲云笑着反问道:“小云,你再看看这个门合适不合适。” 曲云被风知白的笑意晃到了。 他皱紧了眉头,转过身子开始打量周围。 阴气横生四处乱窜,大马路之上偶有意外而死的游魂野鬼飘荡游离。 举头漫天的阴气萦绕在这四周,大有压塌青山头之像。 曲云再回头看青山头入口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白光! 快速从包里掏出了罗盘。 他左手抱平罗盘对准入口,右手一拨罗盘天池内的指针,指针转了一圈后快速停在了艮宫上。 天有八门,以通八风,地有八方,以应八卦。 八门则为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景中平门。 八卦又为:乾坤离坎震巽艮兑。 一卦一宫。 八卦对应八门,又对应方位。 休门坎在正北,生门艮在东北,伤门震在正东,杜门巽在东南,景门离在正南,死门坤在西南,惊门兑在正西,开门乾在西北。 三吉门是开休生。 开门通达,休门安居,只有生门育万物。 而指针落在艮宫,正是生门所在! 也就是说,这个门开了他们今晚才能相安无事。 曲云不可思议的收起罗盘。 他没想到风知白居然轻而易举的看出了生门所在! 她甚至连罗盘都没用到! “如何?这门能开吗?” 见曲云一脸不可置信,风知白唤了他一声。 “能开。” 想也没想,他隆重的点了头:“风小姐道行高深,只看一眼就能知道生门所在,曲某佩服。” 说罢,曲云麻溜的从身上掏出了桃木剑开始拉入口处的铁丝。 风知白双手揣在一起,听到曲云说这话,小脑瓜子上顿时带了巨大的问号。 生门? 他是不是想多了? 她只是觉得开正门比较符合她先知的身份,毕竟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走过小门。 这小东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一旁的老米头见曲云真的上手拉铁丝,也赶紧上前帮忙:“曲天师,我来帮你吧。” “谢谢米先生。” “哎呀,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大家今晚都是一起出来干活的,不用这么客气。” “米先生和风小姐怎么认识的?看二位熟络的模样应该认识好久了吧?” 两人一个拉左边一个拉右边,铁丝刚开始很稳固,可拉到最后已经开始出现变形的情况了。 “也没有,早上刚认识的,算起来,咱们仨今天都是头回见。” 看到铁丝松动,老米头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外面加固的是铁丝,里面是类似于一片一片铁皮叠起来的围栏,高约两米,跳起来也不一定看的见围栏后面到底是什么场景。 可能是因为外面加固的铁丝逐渐被拉断,里面的围栏开始发出了轰隆轰隆晃动的声音,看架势像是要倒了。 曲云和老米头同时松手退到了风知白两侧。 也是在两人退回的一瞬间! 青山头山脚下刮起了一阵诡异且巨大的阴风! 这阴风仿佛恶鬼的咆哮不断的敲打着铁皮围栏发出了呜呜呜的狂吼声! 空气中阴冷的感觉席卷了三人全身! 像是黑暗在一瞬间笼罩住了三人! “怎,怎,怎么了?” 老米头哆嗦嘴巴拉着风知白的袖子躲到了她身后。 曲云警惕的从黄布袋里掏出八卦镜挂在背后,右手持桃木剑挡在面前,整个目光死死的盯着围栏正门处! 正门后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风知白揣起来的双手垂在了两侧,眼神越加冷厉起来。 “轰!” 随着阴风呼啸,入口处的铁皮围栏轰然倒塌! 周围被牵连的围栏也被拉的歪七扭八! 三人定睛看去,这才见里面是一片施工场地。 不过因为天色暗淡下来,也看不太清里面具体的构造模样,但可见满地的土壤都染了红了! “唔!什么味道,好恶心啊!” 三人正打量着,一股腥甜的血腥香味夹杂着浓烈的尸骨恶臭味从围栏里面扑鼻而来! 老米头被这味道冲的头脑发昏,死死的捏住鼻子却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 酸水夹杂着中午吃的饭菜呕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呕——” 风知白嫌弃的回看老米头:“小米,能不能照顾一下老身与小云的感受。” “对,对不住,没,没忍住。” 吐了十来秒,老米头才掏出手帕擦了一把嘴角。 收回看老米头的目光,曲云侧头和风知白递了个眼神后,将八卦镜拿起,右脚迈前先行往青山头工地里面去。 “我打头阵,你们跟在我身后。” 风知白没说话,乖巧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工地里面去。 临走还不忘拉上脸色惨白的老米头。 曲云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的迈着脚进了工地的大门,正准备从包里掏出镇邪符贴在围栏两边时,老米头却慌张的大喝了一声:“曲天师!小心前面!” 曲云还没来得及抬头便觉得额顶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朝着自己劈过来! 黑雾朦朦看不清到底是何物! 他闷喝,快速将八卦镜往额顶一抬,只听到轰!的一声,额顶要被劈开的感觉消失了! 而那黑雾也在八卦镜金光弹出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咚——” “土,土里有东西!” 与此同时,老米头惊恐的大叫声再次在曲云的身后响起! 夹杂着咚的一声! 三人脚下的地面有东西破土而出! “小心!” 曲云大声喝叫,上手护着风知白和老米头往后退! 只见原本平坦的土地像是被什么东西钻通了一样! 土壤被那物体钻的飞扬,几人的视线很快便被尘土给迷住了! 老米头死死的拽着风知白:“完了完了,准是碰到脏东西了!” 风知白只觉得左边脚底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眉头紧锁,拽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米头往右一跳! 在她跳开的瞬间,一道类似白色的雾影从方才二人所站的土里蹿了出来! 幸亏她躲的及时,否则这白色雾影定会将她二人钻个脚通天! 站稳脚跟,风知白将老米头拉到了左边,右手宽袖一甩,面前的尘土瞬间被扫开!视线顿时清晰起来。 她抬眼看去,这才见不远处曲云左手持八卦镜,右手持桃木剑正与一道黑漆漆的鬼影打在一处! “急急如律令,敕!” 他嘴中喊着法诀,手里的桃木剑甩着打邪符挥舞的如同剑花! “又又又来,来了!” 正看入神,老米头慌忙的摇晃着风知白的袖子。 风知白回身朝前看去,方才袭击他们的白色雾影此刻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出现,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她们二人撕咬而来! “退后!” 扯回了被老米头拽着的袖子,风知白低喝了一声。 ------------ 第十三章:老身风知白,胆请鬼王一见 老米头呆愣愣的啊了一下,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曲天师救命啊!” 曲云听到了老米头的求救声,收起桃木剑,从兜里掏出一张打邪符贴在了八卦镜面上,他右脚往外一趟左手猛地向上一推:“急急如律令,破!” “轰——”的一声!那缠住曲云的黑色鬼影便被金光映射打了个魂飞魄散! 捞着八卦镜曲云脚下的步子往风知白面前一跳,还没等风知白抬手,他便已经快速举起八卦镜再次射向了那道白色雾影:“破!” 又是“轰!”的一声,八卦镜射出一道金光将那白色雾影也给打了个魂不见体。 风知白一脸懵逼看向曲云,不是,这怎么还带抢活的? “你们没事吧?” 丝毫没有察觉到风知白的疑问,曲云转过头担忧的询问二人。 狰狞的扭动着手指,风知白皮笑肉不笑的朝他点头:“没事。” 老米头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赶紧凑到了曲云面前,好一顿彩虹屁:“哇,曲天师你刚才真的好厉害啊!那一招一式耍的,不亏是天师!” 曲云没有心思听老米头的彩虹屁,从包里掏出了几张打邪符递到了二人面前:“你们拿着,等下要是我不在你们身边,尽管甩,不用心疼。” 看到那几张打邪符,老米头眼里是遮盖不住的笑意:“谢谢曲天师!” 老米头正想将符咒收起来,四周再一次传来了猛烈的晃动! 晃动来的过于突然,曲云老米头两人身子不稳作势就要往后倒。 风知白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俩。 还未等三人再次站稳,四周的土壤接连开始鼓起了一个一个小土包! “嘿嘿嘿!” “吼——” 随着土包慢慢变大,青山头里面发出了一阵一阵的鬼笑声! 不怕鬼哭只怕鬼笑! 而这鬼笑声夹杂着怒吼朝着三人席卷而来! “不好!你们快看天上!鬼压顶了!” 曲云抬头指着夜空,几人抬眼看去,原本只是蔓延着阴气的夜空此刻竟然长出了数不清的双眼! 这些鬼眼泛着白色,此刻正盯着三人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鬼鬼鬼,见,见鬼了,见鬼了!真有鬼!天上都长鬼眼了!” 老米头没见过这架势,哆嗦着嘴巴被吓破了胆儿,拽着风知白的袖子死活不松手。 风知白被他叫的耳朵发疼,右手一抬对着老米头的正脸就是一个大比兜:“老身看的见!吵死了!” 这一巴掌打的老米头委屈的发出了一声抗议:“我比你大...” 言下之意就是:你个丫头要尊老爱幼。 “老身年岁比你长!” 一句话堵的老米头乖乖的闭了嘴。 得,他没本事,谁让这丫头确实有几分本事,惹不起惹不起。 曲云也听到了清脆的一声,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这小姑娘下手真是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 管你到底年龄多大! “嘿嘿嘿!” “嘭!” 伴随着夜空的鬼眼发出鬼笑,地面上的土包开始嘭嘭嘭的有东西冲了出来! 曲云立刻换了作战的态度,将风知白和老米头往后护了几步快速冲了上去! “你们先躲躲,我来打头阵!” “啊!” 可曲云还没到那些东西跟前,他身后便又闪出了几道白色的雾影! 白色雾影举起双臂,仿佛棒槌一样劈天盖地朝着曲云的背后打了下去! 曲云反应过来,身子一转,桃木剑顶着八卦镜挡在了面前,可怎奈这些白色雾影力气过大,只听到咚咚的几声,曲云整个身子便被压的跌在了地面上! “哎呀,曲天师!” 看到曲云被打,老米头急的原地跺脚。 “嗯!” 曲云闷哼了一声,来不及反应,那白色雾影便再一次朝着他扑了过去! 风知白眉头一皱,夺过老米头手中的打邪符,右手食指中指夹紧手腕一甩将那打邪符稳狠准的打到了那白色雾影的身上! “噗嗤!” “啊!” 打邪符闪出火花,打的那白色雾影仰面倒去! 曲云看准时机跳身而起,手中桃木剑猛地一刺,瞬间那白色雾影被打的无影无踪! “嘭!嘭!嘭!” “嘿嘿,嘿嘿。” 才抽剑,周围的土包纷纷发出了嘭嘭嘭的冲破声,而头顶之上那些鬼眼也发出了凌乱骇人的笑声! 空气中,阴气卷着着煞气仿佛利刃一样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曲云快速收剑退到了风知白面前:“这么缠下去我们就算打的赢也迟早会被耗死在这儿!” “怎么办?要不我们撤吧,他们鬼多示众,我们一个王者两个青铜搞不定啊!” 老米头已经开始慌神了,这眼泪都飚出来了。 “跑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老米头说要跑,风知白毫不留情的断了他的话,伸手指向正门方向。 二人顺着风知白手指的方向看去,青山头正门处早就已经被数道鬼影挡住了去路。 “罢了!你们二人往后躲,我曲云定全力保你们性命!” 咬着牙,曲云掏出打邪符插在了桃木剑上,左手拿起八卦镜如虎一样再次冲进了那些鬼影之中! 桃木剑上的驱邪符对着四周的阴刃发出了嘭嘭嘭的声音! 但很快那些白色雾影渐渐占据了上风! 头顶之上的鬼眼越来越大,笑声也越来越张狂! “嘿嘿嘿,嘿嘿嘿!” 整个青山头弥漫在了死亡和阴暗之中! 无数的鬼影盘旋游离在此,张牙舞爪势要将风知白三人全部杀死! 眼瞅着曲云手里的符咒越打越少,桃木剑也开始拿的越来越不稳,老米头慌了神:“怎么办?丫头你快想想办法,曲天师要撑不住了!” 将手中最后一张打邪符甩出去,老米头才发现两手空空了。 “没了,没符咒了!” 风知白一直没动手,这会儿听到老米头喊着符咒没了,揉了揉耳朵没好气道:“老身知道了,莫再叫了,耳朵都要聋了。” “嗯!” 刚说完,闷声夹杂着一道人影被甩到了两人面前。 “妈呀,曲天师!” 被甩过来的正是一身狼狈的曲云。 “我没...咳咳,事。” 曲云手里的八卦镜已经碎了,桃木剑也断了半刃。 “呼——” 老米头上手要将曲云扶起来,正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道怒喝声! 间接着四五道黑影白影朝着三人猛烈的扑过来! “快躲开!” 曲云来不及站起,本能的上手要推开老米头! “滚!” 可就在那些鬼影即将冲到面前的一瞬间,一道充满了怒斥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还未等两人回头看,鹅黄色的身影甩着宽袖已经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风知白右脚猛地往前一跺地,顿时地面上的土包被震的纷纷平了下去! 她右手抬起,掌心向外,声音冷冽带着威严:“老身风知白,胆请青山头鬼王一见!” “吼——” 周围的阴风伴随着风知白的说话声停了下来,鬼笑声也戛然而止。 就连那些鬼影也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四周寂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米头快速将曲云扶起来,震惊的看向风知白。 曲云虽然已经猜到了风知白的身份不简单,但这会儿听到她说请鬼王一见,确实很吃惊! “怎,怎么没动静了?” ------------ 第十四章:云阳风氏风知白 老米头看着安静下来的四周,搀扶着曲云走到了风知白的身侧。 风知白理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话也没了好气:“请鬼王去了呗。” “鬼...” “咚咚!” 老米头鬼王二字还没说出口,青山头工地最里面的土坑发出了咚咚的两声。 三人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这才见一道白色雾气正从那土坑里散发出来! “咚咚!” 声音再次响起,土坑里开始有东西不断的往上爬。 土壤淅淅唰唰的开始往土坑里面倾塌,随着土坑边缘越来越浅,一双白色的骷髅手从土坑里面伸了出来! “啊!” 老米头被吓到尖。 风知白却习惯性的双手一揣,仰着下巴自来熟一般朝着那土坑喊道:“老身风知白,敢问阁下可是青山头这一代的鬼王?” “呼——” 土坑里的东西没有回答,而是发出了一身沉重的呼气声。 伴随着呼气声,周围空气中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郁,浓郁到四周有黑白的浑浊之气不断的来回涌动。 眨眼间便将风知白三人围在了中间。 曲云挥着手打散了面前的阴气之气,低头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风小姐,你如何确定青山头这一代有鬼王?万一要不是鬼王没得谈,咱们今晚就算是有生门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风知白往后倾了一下身子,歪头小声回道:“知道老身方才为何迟迟不动手吗?” “因为你害怕?” 老米头凑了个脑袋进来。 风知白白了他一眼:“呸,那是因为老身能文不能武!老身打架抓鬼不行,但若论知悉,老身这个先知可并非是假话!” 抽出手她示意二人看向天,随后手指在天上画了个一个大圈。 “马车载着我等进入青山头区域时,老身便察觉到周围除却青山头的阴煞之气便是一些零零散散的鬼气和怨气。这一片区约莫也就几十里,咱们从酒楼到这儿已有几十里地,可这顶头的阴煞之气却只有青山头这一块。说明什么?说明这片区乃青山头内的凶物做主。” 她收回手顿了顿:“汝等都知晓,地府鬼王有片区管辖之分,能让青山头阴煞做主也就代表这一代的鬼王定在这青山头内!” 存于阳间的鬼王并非只有一个,而是无数个。 同人间一样也有区域职责划分。 例如青海市分几个区,那相对应每个区会有一个大鬼王,而大鬼王为了方便管理百鬼也会在手下任命相对应区域的小鬼王。 和人间的省市县的职级划分如出一辙。 但地府的鬼王只有一个,职级乃十大阴帅鬼差中阴鬼使。 鬼王的编制分三种。 一种是享受地府俸禄的官职,一种是因为过于凶恶没有地府编制的招安鬼王,最后一种是未招安的鬼王。 前两者都归地府管制。 只不过招安来的鬼王会比有地府编制的鬼王来的自由,也来得凶一些。 他们由于生前过于凶恶无法被按编制只能坐镇一方,即便是受到地府管制,可真做起恶来,地府想拿也得看看能不能擒的住。 而有编制的鬼王相当于纪录在地府的职册中,一旦作恶被地府察觉,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编制的鬼王受到地府保护。 招安的只能自己承受。 至于未招安的,就算是作恶,地府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这一类都是生前作恶的连恶鬼见了都怕的凶物! 地府不敢上手管,怕这些凶物会闹到地府搅个天翻地覆。 像青山头这块,能作恶这么多天还没引起地府关注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青山头的鬼王是未招安的。 曲云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起来:“这要真是鬼王,那岂不是没有被招安?” “完了,那我们岂不是碰上硬茬了?” 老米头跟着慌了。 风知白手一摆小胸脯挺了起来:“老身还在这儿呢!今个老身夸下海口,谁敢动你们就是跟老身作对!” “你刚才还说你能文不能武!等下要是再打起来,你也护不了我们。” 老米头无情的拆穿了风知白的话。 风知白面子挂不住了,拍打着手掌心:“是,老身是不能打!但老身能讲理,以德服人汝知否?” “何人胆敢擅闯鄙人府邸!” 风知话刚说完,一道铿锵带着压迫感的混响男声从那土坑里传了出来! 老米头眼疾手快拉了风知白一把:“快过来!” 于此同时,数道浓浓晕散不开的阴气从那土坑里缓慢的渗透出来。 而那渐渐映入三人眼中的是一具早就腐烂的尸骸! 断肢残臂,黑色的血迹渗透进了白色的尸骨里! 尸骸留着一头长发,身上穿着如同齐腰斜跨的碎布衣,从衣衫看上去此人已死有百年之久。 他头颅早已破碎不堪,面颊全毁,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白色头骨,仔细看去,头骨内还可见一大片碎掉的骨头块! 光是远远看上一眼就已经觉得无比骇人了。 老米头咦了一声拉着曲云使劲儿往后缩脖子。 曲云好歹做道士这么多年,虽然没怎么见过凶物,但也经历了一些大风大浪。 “看这模样,生前肯定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惋惜的摇着头,曲云不忍再看。 风知白凝着眉眼,吊儿郎当的抬眼多打量了那鬼王后才老远高声道:“老身风知白,请见鬼王。” 那鬼王停在土坑边没有往前走,听到风知白报名号这才迈着自己只剩下尸骨的双腿朝着三人那边走去。 “风知白,风知白...风...知白。” 走了距离风知白三人约莫八十米处,那鬼王停了步子,声音沉郁的反复念着风知白的名字。 听到这鬼王一直念自己的名讳,风知白心里怪异起来。 摆正了脸色看去,她竟然觉得这鬼王无比面熟,声音也好似在哪里听过一样。 “姑娘可是云阳风氏风知白?” 就在风知白沉嘱时,那鬼王忽然惊诧问道。 这一问也让风知白愣神提高了警惕:“你知道云阳风氏?” “咚——”的一声,那鬼王在听到风知白的提问后毫不犹豫的跪到了她的面前! 一双白色冒着红血丝的鬼眼竟流出了两行血泪! “小人何忠见过风先知。” 曲云和老米头没搞懂状况,看向风知白,一脸疑惑。 “这,这是鬼王吗?怎么还给你跪上了?” 曲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喊着风知白:“风小姐?” 抬起手,风知白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心里有一块尘封已久的记忆缓慢的被打开了。 她没了吊儿郎当,侧头对着曲云和老米头道:“劳烦二位先行回避,老身有些事情同他单独说。” “不行,我们出去了,你怎么办?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 这会儿老米头的义气感上来了。 曲云察觉到了气氛怪异,扯了他一把,别有深意笑道:“米先生,我这还受着伤呢,要不你先送我出去?” 他朝着老米头挑眉,老米头这才意识到情况走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嗷了一声:“嗷~对!那个,丫头,我先送曲天师出去,你们好好聊会儿,不急,慢慢聊啊。” 上手搀扶曲云,老米头脚下的步子迈向了青山头外。 等两人一瘸一拐出了青山头的正门处,老米头才回头边看边问道:“曲天师,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啊?那可是鬼王,看样子死了好些年头了,那小丫头怎么能和鬼王认识呢?关系户?” ------------ 第十五章:过去百年您还叫错小人名字 曲云跛着脚,吃痛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脚,漫不经心道:“应该是风小姐的师傅或是风小姐之前的世家。”嘶了一声,曲云语气略带羡慕:“米先生,我还挺羡慕你的。” 老米头被曲云的话逗的老脸一红,伸出手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当即谦虚道:“曲天师说笑,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羡慕的。倒是您,刚才做派身段出手确实非同凡响,我应该羡慕曲天师才对。” “我不是说这个。” 曲云笑着摇头别有所指:“我羡慕的是风小姐一直在说与你有缘。米先生你现在可能没察觉,但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你捡到宝了。” “捡到宝?” 老米头哭笑不得的看向停在正前方不远处的轿车:“她没大没小,没把我折腾死就不错了。” 他才认识那丫头不足一天,她就擅自给自己开了阴阳眼。 是没见着什么鬼怪,但他见了个鬼王。 虽然也没把命折在这里,可确实差点吓破胆。 她嘴巴里一直在说和自己有缘,不是他多想,就冲那丫头今天这个劲头来看,他们要是真在一处,指不定以后会带着自己这把老骨头上青天入地府。 一想到面前站着一排讨债的冤魂厉鬼,他就觉得很恐怖! 曲云扭头,看见老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莞尔笑笑,他才放轻了声音:“风小姐今天晚上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不难看出来道行高深,心思缜密。米先生,你虽然自称是半仙儿,是卦师,但我曲云作为道教弟子看得出来你是个半吊子。” 曲云的话顿住了。 老米头神色拮据起来。 “我,我...” 他嘴巴变得不利索了。 曲云没有为难也没有嘲笑他,继续道:“人不可一事无成更不可浑然度日。米先生,你虽然是个半吊子,可你终究还是个卦师。一个真正的卦师一卦千机难求!可同样,他的一卦能算天下万物!小到鸡毛蒜皮,大到测国测运!那时候的卦师才叫真正的半仙儿。米先生,你现在起步并不晚,相信只要有风小姐在,说不定有朝一日米先生你会成为不可多得的上等卦师!” 曲云一直想着师傅跟他说的那个人。 虽然师傅没有跟他说太多,但他觉得风知白跟那个人肯定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 只不过那个人的时代过去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风知白。 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把握这次光宗耀祖的机会! 抱紧大腿,努力早点登上南山道观的第二页道册! 可能是曲云的话刺激到了老米头,老米头的手颤了一下。 他瞳孔收缩,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却在此刻变得清明起来。 如曲云所说,他是一个半吊子的卦师。 早些年得了一些缘分与一个天桥边摆摊算命的先生认识了,也是机缘巧合跟着他学了一段时间。 本以为会小有所成就此出师,可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那算命的先生消失了。 他每天都会去天桥等,可反反复复一年一年复一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先生。 也是从第三年开始,他学着那先生的样子在天桥底下支摊算命。 只可惜城管查得紧,没多久他就转战到了青城公园。 因为有两把刷子,运气好总是歪打正着算准卦这才慢慢的有了米半仙的称号。 可实际上准不准,到底算的好不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会儿听到曲云这么说,老米头那颗飘在浮尘上多年的心开始缓缓的停下来了。 卦师一卦排万难,迷途知返破万象! 他不应该只是个靠歪打正着算准卦的半吊子卦师才对! 两人已经快走到车前了,曲云扭头看他,见老米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说话都带了轻松:“我相信米先生能衡量利弊,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缓急。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米先生,自行体会吧。” 松开手,曲云走到了车窗前上手敲车窗。 老米头转过身子看向青山头入口,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沉了一口气才对着曲云道:“多谢曲天师指点迷津。你先处理伤口,我去入口处等风丫头。” 说罢还没等曲云说话老米头便朝着入口处跑去。 他要去等风知白出来。 而此刻,青山头施工场地里。 风知白手中摸着一块手帕正可怜楚楚的擦着自己根本没有流下来的眼泪。 娇小的肩膀一颤一颤尤为怜人:“呜呜呜,何冲呐,云阳一别百年载,汝为何成这番鬼样在此作乱?” 风知白面前站着的正是方才土坑里爬出来的鬼王。 他跪在地上朝着风知白叩了三头才仰着那残破不堪的脸对她道:“先知,您怎么过去百年还叫错小人的名字,小人叫何忠。” 手中的帕子僵了一下,风知白嘴角抽搐了两下:“所以何冲你为何在此作乱?” 何忠:“...” 低下头,何忠碎掉的头骨落下了几片骨渣,语气显的更加骇人了:“小人死的冤枉,死的委屈!小人不甘心无法投胎转世轮回!” 风知白摆弄着手帕,听到何忠说此,脸色正经起来。 “老身依稀记得百年前你曾在老身面前立下远大抱负,上京赶考若不高中绝不独身返乡。如今怎么会沦落到此?巴州云阳县才是你的老家,可这青海市乃华国所属,二者相隔千里之远,你又为何在此做鬼王?” 听着风知白的质问,何忠鬼眼一凌,顿时身上起了浓厚的阴煞之气,引得夜空开始云涌翻腾。 “吼——” 空气中再次出现了鬼吼声。 风知白抬头打量着四周,感受到了何忠的怒气,手中帕子一甩:“何忠!” 一句何忠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风知白打眼看他。 她记得百年前见到的何忠虽然是个书生,可为人和善,性格坚韧,并非会是混世作乱的性子。 何忠被风知白这么一嗓子吼怕了,缩着身子立刻匍匐到了风知白的面前:“先知,小人不知道为何过了百年先知您还活着,但小人知道您一定是神仙,请先知您给小人做主!” “起来回话。” 摆着手,风知白做了个起来的手势。 何忠放下手,咬着牙愣是没起身。 过了快有十来秒,风知白才见何忠一双泛着白色的鬼眼竟流下了两行血泪! 人死成鬼,眼泪干枯气断魂离,是没有眼泪的。 只有怨气大到一定程度的恶鬼厉鬼才会流出血泪。 这血泪代表着恶鬼的冤屈和不甘。 看来何忠藏在背后的故事定无比蒙冤。 以至于百来年他的怨气和煞气经久不散。 他再次叩首起身,沉痛的开口阐述自己的故事:“小人那年流落街头幸的先知所救保住了性命,后先知又赠小人钱财送小人进京赶考,小人心中万分感激。可怎奈小人知识不够渊博名落孙山无缘榜首,心中有愧自知无言面见先知,只得在京中靠卖字画赚的钱财几两度日。索性老天赏识,小人凭借本事赚了一点小钱,也幸的蒙恩遇上一生所爱。” ------------ 第十六章:鬼王何忠 “老天厚待,无多久小人妻子身怀六甲。本以为日子和和美美,盼头而来,可无多久城中恶霸林少阳看上我那已身怀六甲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 何忠说到这里,森森白骨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作响,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惊悚。 “那日小人出门卖字画,恶霸林少阳带着狗奴才闯入小人家中,不仅侮辱了小人的妻子,还到处散布谣言诬陷小人为了几两碎银将我那怀了身孕的妻子卖给了他!” “我恨极了林少阳!一纸诉状送他上了官堂!官老爷狼心狗肺,拿了林少阳的脏钱违心写下小人乃恶毒丈夫之言!官府将小人下了狱。小人那可怜的爱妻为了救小人只得委身与那恶霸求他放了小人。可林少阳歹毒心肠!买通了狱卒,带着一众狗奴才将我那可怜善良的妻子拉到了大狱...” 何忠脑袋埋到了地上,哭泣声越来越重,说话也充满了恨意! “当着一众狱卒和囚犯的面侮辱了跪下求他放过小人的妻子!” 风知白捏着手帕的手掐的直泛白。 眼神里面也带了浓浓的怒色。 “小人无能,隔着一道围牢苦苦哀求,可林少阳却以此为乐!” “嘭!” 他双手拍着地面,尘土飞扬,阴气肆虐! “事后林少阳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竟让人活生生抛开了我妻子的肚子!小人亲眼看见林少阳将我那不过数月大且未成型的孩儿拿在手里又狠狠的摔在地上!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恨我自己没有本事!恨我自己害死了我那可怜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何忠的血泪滴滴打在了风知白的心上。 风知白是先知灵体,她拥有天地之间最共情的感受力。 听到何忠说的往事,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时的场景,包括当时所有人的情绪! 林少阳的得意,何忠的悲痛欲绝恨之入骨,何忠妻子的绝望。 她仿佛置身在了当时的大狱里,满眼沉痛愤怒,却又无能无力! 何忠直起了背,抬眼看向风知白,咬牙切齿的继续喝道:“林少阳没有放过我!为了毁尸灭迹,隐藏他的罪行!他将我带到这里,拿起锤头狠狠的砸向了小人的脑袋!” 何忠抬起手,指向了自己碎掉的那半头骨:“他们打断了小人的双腿和手臂,趁着小人还有一丝呼吸,他们活生生将小人埋到了这土坑之内!小人不甘!又因生前怨气深厚,死后没有鬼差前来引路,小人成了游魂野鬼。可即便如此,小人一直记得要报仇!怎奈那恶霸林少阳凶恶气息太重小人根本无法近身!” 风知白已经猜到了何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少阳是恶霸,手上沾着不少人的性命,他身上带恶气和凶气,别说游魂野鬼不敢近身,就连是厉鬼看到也会绕个路走。 何忠想要林少阳的性命就必须变成凶恶的厉鬼。 那就只能不断杀人,不断作恶,不断汲取日月精华进行修炼才能变成凶恶厉鬼! 而何忠为了报仇,开始杀人,害人,吃人,就这样慢慢的变成了一方恶鬼!也渐渐的回不了头,无法被进入六道轮回,也不能被地府招安,从此成了这一方的鬼王。 “何忠,老身该怎么说你呢?” 风知白拿着手帕擦了一把眼角流下来的泪,杏眼微红:“老身问你,你如实做答。这里埋的尸骸你与林少阳是否各自占一半?” 何忠没有回答,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头。 “可小人不后悔!小人亲自手刃了那恶霸林少阳!虽未找到我那苦命的妻儿,却为她们报了仇!” 何忠膝盖往风知白面前又跪了跪,双手捧起磕在了她脚下:“何忠只愧对先知嘱咐,未能从善扶贫,未能高中状元替受苦百姓解难,更未能再次面见先知时挺起腰背说无愧于心。先知,何忠这辈子愧对妻儿,愧对先知。” 看着匍匐在地的何忠,风知白摇摇头声音满是惋惜:“你愧对的不是老身,是那些无辜死在你手里的百姓!林少阳害你全家,害你妻儿,你恨之入骨乃人之常情!欠债还钱,欠命偿命天经地义。但你活不该为了报仇害死几十无辜百姓,令几十人家悲痛欲绝!更不该时至今日还出来祸乱人世!何忠,你还不悔悟吗?” 何忠没有起身,声音沉了下去头磕的更低了,就连语气里也明显有了一丝慌张:“小人长眠于此,近日被扰醒,一时糊涂未管好手下小鬼犯了杀忌,还请先知赎罪,小人愿一鬼承担所有罪责!望先知饶恕我等。” “呼——” 在何忠说出愿意承担所有罪责时,周围忽然起了好大一阵阴风!似是抗议一样卷着风知白的衣袖。 风知白拉起宽袖挡在眼前,眼神多了一丝不悦仰头朝着周围高声道:“老身念你们也是被害无辜可怜,可超渡你们入轮回投胎转世,莫在此作乱,残害百姓!” “吼!” 风知白刚说完,周围的阴风刮的更厉害了! 那一道一道像是刀刃要将风知白的皮肤割开一样! 她脸色一沉,这些小鬼在抗拒她,抗拒她的话。 说明白点就是小鬼们不想转世投胎。 何忠也察觉到了自己手下的举动,站起身,右脚猛地一跺地:“不可无礼!” 可这一下并没有镇住那些小鬼,反而让他们更加猖狂了! “啊!” “吼!” 鬼吼声夹杂着无数的阴风,整个青山头被吹得哗哗作响! 老米头就蹲在围栏外,听到施工地传来鬼叫声吓的赶紧站起了身。 “不是吧,没谈拢?” 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原本消失的数双鬼眼再次出现! 密密麻麻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完了,这是谈崩了!那丫头不会出事吧!” 慌张的原地走了两步,老米头一跺脚一咬牙闷头就往围栏里面跑! 顶着阴风跑到了青山头里面这才见风知白站在鬼王身后。 而何忠则是朝着夜空怒吼:“不可无礼!此乃本王恩人是也!还不快些退下!” “吼!” 可随着何忠的话音落下,夜空之上忽然劈下来一道阴刃! 阴刃正对何忠没有任何的犹豫! 何忠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会忽然出手对付他! 他从嗓子里喝了一声:“放肆!” 右手高抬往外一甩!劈下来的阴刃立刻被打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四周的阴气卷成无数把长刀疯狂的朝着何忠和风知白攻击而来! 很显然,小鬼们已经失控开始集体反抗了。 “丫头!快闪开!” 老米头快到跟前就看见突入而来的阴气将风知白围了起来! 惊慌的大叫着,他连犹豫都没有嗖的一声朝着风知白扑过去! “小米!” 看到老米头出现,风知白很意外! 又见他不要命一样冲开了阴气朝着自己扑过来,风知白收了一口气,脚下步子轻轻一点,直接闪身到了老米头的面前! 阴风卷着刀刃掠过何忠向风知白和老米头砍去! “先知!” 何忠出于本能双手一抓,不仅没抓住,还被卷的直接翻身倒地! 回看何忠,风知白站稳了身子,杏眼微眯,右手抓起腰间的长穗铃铛往面前打过来的阴气一甩! “叮铃铃——” 只听到铃铛声响起,卷到两人面前的阴风便被打的连烟儿都不剩了! ------------ 第十七章:打架不得行,逃跑绝对第一名 收回手,她脸色阴沉抬起右手将铃铛挂在手腕上,声音满是威严:“老身念你们可怜,本想超渡尔等早日投胎转世!可尔等非但不领情还想继续残害无辜生灵!今日你们若不现身给老身一个说法,莫怪老身将尔等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哈!” 就在风知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无数道黑影白影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 夜空之上的鬼眼幻成了一个又一个穿着红白长衫,脸颊惨白枯烂不堪的恶鬼! 它们各个带着凶气,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围住了风知白老米头和何忠三人。 “死死死!” “不要多管闲事!滚!” “去死吧去死吧!” 老米头被这些恶鬼吓的僵在了原地,好半晌不敢开口说话只敢哆嗦着双腿往风知白面前凑。 看着这么多长相凶残,阴气缠身的恶鬼,老米头觉得他错了,他就不应该选择这时候来找风知白! 这不活生生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吗? 反观风知白,面对这么多的恶鬼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动作优雅的双手一叠放到了腹前,神情很是自在。 何忠站起身子,没想到百鬼会有此反骨,怒意上升! 他左手揉了揉手腕,随后手臂猛地向地上一甩,瞬间地面被他手上打出来的阴煞之气凿了个洞。 “尔等放肆!” 一声放肆让周下恶鬼们消停下来。 泛白的眼珠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了地面的土坑! 短暂的停留了一秒,所有恶鬼齐刷刷抬起头,一双双白色鬼眼死死的盯着风知白三人!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顷刻间,交耳杂舌的鬼话从四周响起! 老米头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打量着这些恶鬼,却只能听见它们的鬼话,看不见它们张着嘴巴。 “它,它们没张嘴是怎么说话的?” 满手抓着风知白的袖子,老米头吓得裤子都要尿了。 风知白被这些鬼话吵的耳朵疼,呲着牙提高了嗓门:“谁跟你说鬼说话必须张嘴巴!” 实际上,人死后变成鬼,百分之八十讲话是不张嘴的。 并非是他们不会张嘴,而是道行到了一定程度已经可以不用张嘴讲话了。 人有人话,鬼有鬼语。 就跟地区方言一样。 地府也有单独的语言系统。 像鬼说的就是鬼语鬼话。 还有一些其他的物种。 比如说僵尸,它们说的就是尸语,而小有修成的妖物说的便是妖言兽话。 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种族不一样语言也就不一样。 这会儿恶鬼围住了风知白和老米头,在两人耳边用着刺耳的嗓音七嘴八舌的讲着鬼话,差点没将他俩送走。 抬手揉了揉耳朵,风知白没好气的一甩手,当即便怒斥道:“行了!叽里呱啦乱吠什么!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阳人作乱自有阳人管,阴人作恶自有阴人收!你们不过片区恶鬼,仗着地府不管你们就想要出世祸乱,是不是觉得阳间真没人敢管你们了!” “臭丫头,不要觉的有鬼王撑腰就能目中无鬼!” “滚出去!滚出去!” “再不滚,别怪我们不念鬼王情分杀了你!” 见周围百鬼如此对待风知白,何忠脚下的步子沉重的往前走了两步,正欲发火,却见风知白先一步跨到了他面前。 “先知...你...” “念鬼王的情分?老身活了这么久头回儿见你们这么嚣张的恶鬼!瞪着两个花白的眼珠子往那儿一站就敢对老身喊打喊骂,哪里来的底气和本事想杀你老祖?来啊,老身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狗东西拿什么对付老身!” 何忠话才说了三个字儿就被某人泼妇般的言语打断了。 他诧异的望向风知白,在他的印象里风先知是个名门的大家闺秀,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老米头也没想到风知白敢跟这么多的恶鬼叫嚣,小心翼翼的上手拉她:“别太过分了,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人家鬼王大人还在这儿呢!” 手指着一边的何忠,老米头露出了一个极其尴尬的表情。 这一下好像是提醒风知白了,她眼睛半眯,双手一环,底气十足的唤了一声何忠的名字:“何忠!” 何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本能一应:“小人在。” 她双手一挥,宽袖将地面上的尘土带了起来:“这些恶鬼乃你手下管辖,要整肃也该你这个鬼王去整肃,莫要老身出手,打的他们魂飞魄散,片甲不留!” “啊!” 听到风知白让何忠将这些恶鬼打散,百鬼顿时叫成一团! 它们伸着手臂,五指成爪,双目阴狠的张着嘴巴! 顷刻间,周围阴风阵阵,不肖眨眼瞬间上百只恶鬼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青山头之上,鬼吼声夹杂着鬼笑声不断的回响,整个青山头仿佛修罗地狱一般! “完了完了,今晚真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听到百鬼哭嚎,老米头双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何忠望着漫天的阴煞之气,鬼眼一凌,护着风知白退到了一侧,异常严肃道:“先知,若非当初先知救了小人,小人恐怕早已湮灭尘世。本以为不会再见到您以报救命之恩,可没想到老天眷顾,让小人能再见先知诉说往日冤屈,令小人迷途知返。小人心中万分感激!今日,小人斗胆在此立誓,凡风先知所在之处,我何忠必匍匐躬身,在所不惜!即便是放弃小人鬼王身份,亦在所不惜!” 他双手抱拳,即便是看不见眼眶里的黑色瞳孔,却仍然能见他眼中的坚定! 而作为当事人的风知白风先知此刻根本没有在听他表忠心。 瞅着已经开始围过来的百鬼,风知白杏眼一睁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老米头拽了起来。 这边拽边瞪一脸忠心的何忠。 这小子怎么回事儿?马上恶鬼都逼到她们面前了,还不赶紧出手? 莫不是真打算让她喊曲云救命? 何忠生前是个读书人,死后虽然道行小成做了鬼王,可见到风知白后仍然还留着一丝读书人的呆滞。 看到风知白瞪自己也只当是她觉得自己未处理好当前家事。 “先知,此处乃小人地界,小人是这里的鬼王,一切由小人善后。您先带着您身边的这位先生离开,待到小人处理完家事再去找您负荆请罪。” 拱手抱拳,何忠气势凌凌的转过身。 百鬼已至面前,阴气铺天盖地而来! 老米头被阴风吹的面颊刺痛,浑身发冷,站在风知白身后一个劲儿的打寒颤。 风知白也冷,但作为一个先知老祖,她要面子,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就像她能文不能武,但必要时还是要出手证明一下自己有点本事,是一个道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手吧,把他们都解决完了再过来找老身。” 漫不经心胡乱的挥着手,风知白一心仰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向青山头入口处。 那里的生门位置没有恶鬼守门,只要她跑的够快肯定能在第一时间跑出去! 该说不说,她虽然打架不得行,可若论逃跑绝对是第一名! ------------ 第十八章:吾乃鬼王何忠 “吾乃此处片区管辖鬼王,尔等何不下跪行礼!” 风知白正规划着怎么往正门跑,便听见不远处何忠气势汹汹的声音渗透了整个青山头! “嘎嘎嘎——” 顿时树木摇曳,乌鸦成群,百鬼哭嚎,煞气冲天! 夜色暗的如同黑水,伸手不见五指! 阴风大造,尘土飞扬,雷云密布! “吼!” 恶鬼怒叫,很快上百鬼影朝着何忠生扑而去! 何忠张着血盆大口,双臂撑开,仰头朝着天发出了鬼吼声! “哈!” 无数鬼气和黑色烟雾从何忠的口中喷涌而出! 恶鬼扑到了何忠身边齐齐朝他撕咬! 何忠纹丝不动,猛的低下头!一张枯烂不堪的脸颊开始有血水往外流淌! “吼!” 他嘶吼着右脚往前狠狠一踩!咚!的一声,扑上来的百鬼便被震的飞了出去! 他猛地转过头,尖利的牙齿对着最近的恶鬼咬下去,只听到啊的一声,何忠嘴里那只恶鬼便给他吞下了肚子! 他嚼动着嘴巴,双手往下一抡两只红衣恶鬼便被他捏在了手里! “嚓——咔——” 被撕裂的破碎声传来,红衣恶鬼片刻间被何忠撕成了两半! “咚!” 双臂扫着地面,他站直了身子,腰背弓起,浑身上下投射出来的鬼气直接压到了周围扑上来的小鬼:“吾乃鬼王何忠!何处野鬼胆敢上前祸乱!” “呼——” 阴风骤聚百鬼再次朝着何忠卷了过去! 何忠闷头,身子往上一顶,嘴巴里发出了震天的吼叫声,只听到噹!的一声,地面被震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阴鬼之气互相碰撞,青山头的气场开始乱起来。 阴云密布,小雨绵绵而下,伴随着雷雨闷哼声开始有闪电从天上往山头劈! “轰隆——” “劈——啪——” 雷电劈到阴鬼之气,开始有火花不断从天上往下掉落。 阴鬼属阴,雷火闪电皆属阳,尤其是天雷落下的雷火对恶鬼来说犹如天劫。 “啊!” “啊!” 百鬼四处躲闪! 可这天雷火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每一道都劈在了这些恶鬼的身上! “怎,怎么回事儿?哪里来的雷?” 老米头躲在风知白的身后,看到百鬼四处鬼哭狼嚎的逃窜,吓得直缩脑袋。 风知白仰头,星眸望向夜空,眼神里面带了浓浓的疑虑和担忧:“今晚月明高照,星云密布,没道理说忽然下雨啊。” 老米头没听懂风知白的意思,手指着那处已经杀红眼的何忠胆颤道:“别管雷雨了,咱们快跑吧!你看那鬼王,他已经杀红眼了,万一等下没鬼杀了岂不是就要杀我们了?” “吼!” 老米头刚说完,正前方的土坑旁,高大魁梧的鬼将何忠左手抓着恶鬼,右手拎着恶鬼的半个身子,双臂抬起往地上狠劣一甩,整个一副地狱修罗的模样! 听到何忠的吼叫声,风知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眼神清明起来:“小米,会不会是暗处有东西故意在引天雷想要劈死何忠和这些恶鬼?” “什么意思?” 听到有人故意引天雷,老米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风知白没说话,将目光看向了何忠的方向。 来的路上她观过天象,月明高照,星云密布。 而且乌云在东方没有挪动之势,青山头又在西,那今晚怎么可能会有雷雨! 若光是下雨倒也没什么,可,怕就怕在雷雨和闪电同时存在! 知道阴物最怕什么吗? 是雷。 一切关于雷的东西,像雷火雷电雷鸣雷木等等都是阴物最恐惧的东西! 无论是恶鬼亦或是大道而成的尸妖又或是穷凶极恶的凶煞,只要碰上雷法,能和雷过招的邪物,道行肯定非常高! 而且雷法是道教的‘万法之首’,在天庭八部内不仅有单独的雷部,在人间更有只专修雷法的门派,可想而知,雷法的地位有多高! “劈——啪!” 夜空之上,再次下来一道天雷! 这道天雷直挺挺的劈在了何忠的脚下! 何忠的阴煞之气被天雷劈中起了巨大的雷火,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嗯!” 他被惊的闷吼了一声,身子往后面的土坑径直倒了下去! “轰——”的一声,土坑里被砸的尘土飞扬! “啊!” 恶鬼群见状,弓好身子纷纷朝着土坑撕咬而去! “呲——” 夜空之上再次响起了雷电的呲啪声! 可那群生扑的恶鬼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四处闪躲,反而更加凶猛,倒像是明知会被雷劈的魂飞魄散也仍然不罢手一般。 风知白眼神越加冷厉起来。 雷都要到面前了还不躲?这些恶鬼在想什么? “哎呀,完了完了,雷要下来了!” 听到打雷声老米头指着那夜空闪电的地方高声大喊。 “啊!” 土坑里,何忠发出了沉痛的惨叫声,引的周围恶鬼更加蠢蠢欲动! “啪!” 随着惨叫声加重,夜空的闪电下了一道巨大的雷! 风知白提了一口气,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左手摸向后脑勺拿出早日测算用的八卦罗盘,右手食指中指竖起掐成剑诀对着手中的八卦罗盘横着一划猛地往土坑上方一打! 只听到噌——的一声! 一道类似于指针打出来的金光直接冲散了那道打下来的天雷! 许是感受到有人在阻止自己,这天雷竟然拐着弯抹着角从其他地方劈下来! 风知白眼睛一睁,右手往上一推,八卦罗盘内的天地人三盘开始转动,一道一道折射出去的金光愣是将这些无头无主的天雷都冲散了! 她的八卦罗盘可不止能用来测算阴阳风水,当做法器打架那也是一流的! “何忠!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见无雷电再下,风知白眉峰上凌,左右手同时化成剑诀在胸前一交,右脚往前一跳,整个身子直接跳到了土坑旁! 她右手上扬,一把将打出去的八卦罗盘收回,双手转着罗盘朝着土坑里一照! 又是“噌——”的一声,罗盘天池内闪过金光,三道指针愣是形成了三柄剑将土坑内的恶鬼斩杀殆尽!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正这时,青山头大门外传来了曲云大喝太一拔罪斩妖护身咒的声音! “吼——” 与此同时,土坑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紧接着十几恶鬼被一双满是鲜血枯骸的手撕碎! “嘶——” 风知白往后退身,将八卦罗盘收起,这才见何忠从土坑里站了起来! 他双臂张开,身上挂着诸多恶鬼的断魂残肢,嘴巴里正不断的嚼动着还在啊啊惨叫的恶鬼魂魄。 “嗯——嗯——” 一阵阵闷哼声从何忠的嗓子里不断的传出来! “吾乃鬼王何忠,何方小鬼在此作乱!” 他手捏着近边的两个恶鬼,从坑里爬出来,浑身上下写满了凶煞二字。 风知白清楚的感受到何忠身上的鬼气重了,光是看一眼便可见他满身鬼气,应该跟他刚才吃鬼杀鬼有关。 鬼吃人,杀人取人精炁增长道行,人吃牲畜用来增加体能。 同样的,鬼吃鬼,以此达到更快速增长道行的目的。 皱紧了眉头,风知白看向周围。 雷电消失了,百鬼也跟着雷电一块消失了。 周围安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非满地狼藉,她真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掏出手帕擦手,风知白抬头看天。 这雷来的突然,不像自然天雷倒像是有人故意引雷。 自然天雷意为大自然正常风雨欲来而劈下的雷。 ------------ 第十九章:汝作甚,还不快收了他 引雷乃是有会雷法的人在某处设坛或是用某些媒介,类似用于引雷令,五雷符等等这些可以招天雷的法器引下来的天雷。 但道行不够之人使用雷法会相对应损耗自身的精气神。 没有道行强用雷法的人轻则昏迷,重则反噬寿命。 所以不是专业之人不建议玩雷。 既然雷不是自然天雷,那又会是谁在引雷? 这雷也不像是对付自己和小米的。 那除了对付何忠和百鬼似乎也没有其他可疑人物了。 这何忠莫不是此前惹过哪个门派的弟子? 可何忠是她下山那日才醒,这才几日,哪个派的弟子如此好心惩恶扬善来了? 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第一次天雷下来时百鬼一直在逃窜,生怕被劈的魂飞魄散。 可当第二次天雷再下来的时候,那些恶鬼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更加卖力的想要对付何忠。 是什么东西促使这些恶鬼不要命了? 一想到刚才那些恶鬼在天雷劈空的时候还一个劲儿扑向何忠的场景。 风知白就觉得太奇怪了。 “风小姐,米先生,你们没事儿吧!” 正想的入神,曲云提着桃木剑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昂。”风知白昂了一声,才转身,就见曲云挥舞着桃木剑打散了几只小鬼的残影后,一瘸一拐的跳到了土坑前速度将自己护到了身后。 全程不过几个眨眼间,她甚至都没定睛,就听见曲云大喝道:“风小姐快走,此处我来顶!大胆恶鬼,休要作乱!” “小云呐!别冲动!自己人,自己人!” 风知白见他对何忠举起了桃木剑,生怕他真劈下去,赶紧阻止了他! 躲在一处的老米头听见曲云的声音,从安全区探出头,激动的大叫:“曲天师!别冲动,真是自己人!” 老米头快步跑了过来。 “啊?” 曲云啊了一声,刚想收回收回桃木剑,却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剑身! 何忠此刻脑子已经完全是空白状态。 因为一直在斩杀恶鬼,阴煞气息操控了他原本的意识。 说的明白点就是杀红了眼。 这会儿看到曲云对着自己举着桃木剑,他出于本能的抓住了剑身,刚想抬手将曲云甩出去,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叮铃铃——”进入到了他的脑海里! 缓慢的放下手,何忠发出了一声一声又难过的喘 息声。 “这...” 老米头见何忠挣扎的难受,想上前扶他却又不敢。 风知白面无表情摇晃着手里的铃铛,越摇越急促。 听到铃铛声越来越响,何忠被震的睁开了双目! 那入眼的人穿着一身的鹅黄长衫,同百年前站在他面前一样,‘温声细语’道:“醒醒,醒了没?醒了吱一声,老身还有要事要忙呢。” 见何忠睁开眼看自己,风知白也没了担忧,没好气的喊着他回神。 摇晃了两下脑袋,何忠眨着眼睛看风知白,默默的:“吱——”了一声。 哪有什么温声细语!全是他自己的幻想! 现在的先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家闺秀的风先知了。 听到何忠真的吱了一声,老米头和曲云都傻眼了。 堂堂鬼王,居然这么听话? “这,这...这什么情况?” 收起桃木剑,曲云看向了老米头。 老米头砸了一下嘴,一脸沉思:“砸,该怎么解释呢,是这样的,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无语的翻着白眼,曲云扶了扶额头,老米头这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两样。 还不如不说。 老米头也没闲着,拉着曲云走到一遍简单的阐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 而何忠缓了一会儿才彻底回了思绪。 听到老米头和曲云讨论自己,双手拱起刚要给他二人行礼,却被风知白按住了手。 “晚些时候再叙旧吧。” 一句话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老米头和曲云二人。 两人一鬼同时将疑惑的目光望向风知白,却见她粗鲁的扒拉着自己的衣角,将手上的铃铛挂到腰间后,像是有什么急事,着急的对着曲云道:“汝做甚?还不快些把小冲冲收起来!今日事今日毕,过了子时就是明日了!” “收?” 曲云没听明白风知白的话。 按照情况来说,何忠与风知白有缘,要收也该是她出手而不是自己出手才对。 “风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将鬼王收起来?” 老米头拍着双手手背:“为啥?直接超渡不就行了么?” 放下手,风知白优雅的点着头解释道:“他身上欠着因果孽债无法偿无法转投胎更不能直接超渡。老身非是道门弟子,小米你又只是个卦师,何忠虽然作恶,却也是情势所逼。老身思来念去觉得他本质并不坏,要是想让他还清那些无辜之人的因果孽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暂时放到小云的道观里。” “道观每日会有早晚唱诵,以每日唱诵和供奉万家香火来抵消何忠身上的阴煞鬼气后,再让他积阴德还清孽债,假以时日,他方可再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 何忠是鬼王,身上阴鬼煞气太重,想要消鬼煞之气,就只能送到道观。 道观内的弟子每日会有早晚课唱诵宝诰经文。 将何忠放在堂上的香案前,除了每日弟子唱诵,还可以受万家香火。 这些香火经历过无数人的气息摩挲,阳气一多煞气自然而然也就被压下去了。 这一消一压,清除何忠身上的鬼煞之气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她也是真的想帮何忠。 先不说他们百年前相识,也不说他是为了报妻儿之仇变成如今这番。 但从他愿意为了自己和百鬼争斗这点,她便觉得何忠有情有义。 也是二人缘分,能帮就帮了。 听到风知白愿意帮自己,何忠双膝一弯跪了下来,鬼眼婆娑:“先知,小人叩谢先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行了,平身吧。” 挥着手,风知白无心看了一眼天边。 这一看才发现,真的快到子时了! 今日事今日毕! 再晚来不及了! “小云,你记得把小冲冲收一下,老身等不及了!” 慌忙的拽着裙子,风知白是一点形象都没有,双腿带风速度往青山头入口跑去! “哎,哎,你,你急什么?怎么等不及了?” 老米头瞪大了双眼愣是没看清风知白的影子,她就不见了。 原地只留下了懵逼的曲云,老米头和脸都没有的何忠。 指着风知白跑走的方向,老米头尴尬的不知道是笑还是不笑:“不是,这...这小短腿跑的可真快...” 曲云被逗笑了,伸手翻着黄布袋掏出了一个小罐子:“风小姐雷厉风行,性子活泼开朗,挺好的。” 打开了小罐子的盖,他很礼貌的对着何忠先鞠躬点头。 何忠本来就是书生,这礼仪自然到位。 双手拱起朝他回了礼:“多谢曲云天师,劳驾了。” “鬼王说笑了,委屈您先进来,到了道观我再给您换个大点的瓮。” 何忠没说话,扯着一半的嘴角咧了一下,往那罐子面前站了站。 随着曲云剑指在罐口一画,何忠被收到了罐子里。 将盖子盖上,曲云掏出一张封鬼符贴在了盖口后才将罐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包里。 “哇,曲天师,你可真厉害。” 老米头被他这一手漏到了,竖着大拇指兴奋的夸着他。 曲云摆手异常谦虚:“没有没有,米先生,我们先下山吧,风小姐可能在山下等着我们呢。” “行,曲天师请。” 老米头应声,伸出手请曲云下山,还不忘贴心的上手搀扶他。 “曲天师,这里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吗?” ------------ 第二十章:风知白的三穷真言 “不算是,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了,等到山脚下我再和风小姐合计合计,明天来这里办个超渡仪式,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说着话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本以为能看到风知白站在山脚口等他们,可当二人快走到车前了,也没看到风知白一丢丢的鬼影。 无奈的摇着头继续往车前去。 还没到跟前,一道清澈带着怒意的声音先从车边传了过来。 “什么?稍后再议,还要分老身的钱!”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他俩,抖了一下身子,曲云和老米头揉揉眼看过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掐腰,这会儿正呲牙咧嘴的冲着停在路边的车子大叫。 那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气急败坏着急下山要钱的风知白! “小凤,你下来,老身今日跟你好好论道论道!” 伸手指着自己的脚底,风知白这一嗓子是带了几分功力的,震的金凤的车窗都在抖。 金凤傲慢的揉了揉耳朵,真推开车门下了车,不仅忘了下午曲云对他的忠告,这说话态度和语气也带了一种瞧不起人的傲慢。 “风小姐,今天晚上功劳最大的是曲天师。人曲天师为了帮我那可是受了伤!好不容易回来处理伤口休息一会儿,这屁股还没坐热又上去帮你们的忙。风小姐,真不是我金凤不愿意给钱,只是这钱,人曲天师要分一大半!” 风知白身子一个直挺! 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东西? 金凤那张狗嘴里刚才吐什么? 要和她分钱?还要分走她一大半的钱! 她记得自己晌午之前说的很清楚,赔礼道歉和干活的钱财分开,不能混做一谈! 再者小云是他单独请的,这钱也不该是从她和老米头的那份里面扣! 金凤这个小人是打算临时反悔扣她的辛苦费呢! 绝对不可能! 什么东西都可以跟她分! 但这钱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风知白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金凤直接跳起来了! “汝之嘴吐何?趋炎附势的狗东西!” 金凤没生气,点了一根雪茄抽了两口才吐着烟圈笑道:“风小姐,您先别生气,您要是想要钱也行。这样,您呢,跟着我做事儿,什么都不用您干,就帮我看看风水指点指点迷津。只要风小姐点头说愿意,我不仅给您这钱,我还额外再给您包个大红包。” 跟着他? 风知白算是听出来了,这丫的搁这儿打算套死她呢! “呸,什么狗东西也敢打老身的注意!” 风知白双手一环眼角都翘上天了:“老身今个儿话搁这儿了,如果你不赔礼道歉,不把辛苦费结给我们,看到这青山头没?” 她手指着青山头饶了一圈:“老身让你这青山头百鬼绕顶,三日内全部死绝!” 风知白是不可能真的搞什么百鬼绕顶,纯粹就是吓唬吓唬金凤那个狗东西。 “你不要不识...” “金董,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金凤被风知白骂生气了,正要指着她鼻子说她不识抬举,曲云带着警告的声音进来了。 金凤放下手赶紧扭过身,见是曲云来了,立刻改了姿态,将手中雪茄扔到地上,搓着手掌一脸赔笑的迎上去:“曲天师,您来了?辛苦了辛苦了,今天晚上要不是多亏了您,我这青山头怕是没指望开发了。怎么样,曲天师,听刚才的动静,里面是不是已经摆平了?” 金凤这狗腿的模样让扶着曲云的老米头忍不住出声暗讽:“狗眼看人低。” 曲云泯了一下嘴,无奈的摇着头没有回答金凤的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当着金凤的面对着风知白抱拳行礼:“今天晚上多亏有风小姐在,否则我曲云这辈子算是交代在这里面了。风小姐道行高深,曲云自愧不如。” 他话一出,金凤僵愣在了原地。 整个人瞳孔都放大了。 他并不知道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眼睛里面看到的就是曲云受伤,潜意识里面觉的风知白不如曲云这个天师。 “风,风小姐,都是误会。” 反应过来情况不对,金凤立刻对风知白改变了态度。 但现在改变态度已经晚了。 尤其是对风知白这个老家伙。 “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她手一甩:“怎么能是误会呢?老身可是左耳右耳都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别跟老身搁这儿卖心眼儿,赔礼道谢和干活的钱财一样都不能少!今个不给老身,今晚你别想出这青山头!” 风知白并不是爱钱,而是真的很爱很爱钱! 孕育她的时候天地将她放到了人世间。 人世间最基本的生活条件就是钱财。 可天地怕她生来什么都有会随着尘世间的万般品性而为非作歹,不修正道,所以!为了历练也为了让风知白这唯一一抹先知灵体发挥预知人世间劫难并化解劫难的重任!天地就这样随手关上了她的财富门!以至于化成人后风知白都过得特别贫穷! 也正是因为穷,她有着不同于其他神灵的‘独特’气质! 那就是穷的出奇又无赖! 为此她还曾给自己立了三穷真言! 穷的有骨气!穷的有底气!穷的不要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在变,唯独这三穷真言一直没变过。 此外,风知白还有一点比较特殊,那就是神灵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是个摆设... 起初被下放到人世间,她还能想着自己是先知灵体,被天地放下来委以重任的。 可渐渐人世间日子越过越久,她身上的尘土气也越来越重。 以至于到现在过了那么多年,她每日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赚钱,如何养活自己。 有些特殊的技能,例如闪现什么的早就已经还给天地了。 现在的风知白会的都是一些正儿八经的手艺。 用的最多的就是风水,抓鬼,面相,画符,邪术等等。 这些还全部都是后来靠看书学来的。 她这个先知老祖说是先知老祖,其实也就挂了名号。 谁知道人鬼神三界还有她这么一个先知灵体。 她是生的早,玄法未出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可那时候还没人提出玄字。 她自己说个玄学先知老祖也就是给自己听。 一呢提醒自己非凡人,二呢装一下。 见风知白这么硬气,老米头都跟着激动起来:“对啊,金董事长,您可是大力集团的董事长!说话哪能不算话!您说这丫头没出力,那您看见了没?刚才在青山头要不是这丫头救命,今晚别说咱们,你们都得死在这儿!现在我们要点该有的辛苦费怎么了?” “怎么了!” 风知白手一叉腰,跟着老米头一左一右直接将金凤给叫懵了。 曲云也做了个失望的摇头,看得金凤那叫一个心里拔凉。 刚才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听出来了,这小丫头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能瞎糊弄。 都是他自作聪明,以为风知白没有曲云口中那么厉害,他还在想,使点手段将风知白收入旗下让曲云对他刮目相看,可没曾想撞枪口上。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里,金凤赶紧打着圆话:“风小姐和米先生误会了,我金凤不是那样的人。说话算话,这钱我马上就打,之前没跟二位谈价格,那我呢,就以给曲天师的定价给二位打钱。放心,一人一份,至于风小姐那份赔礼道谢的钱,今天可能是打不出来了,只能过几天了。” 搓着手,金凤掌心都渗出了冷汗。 ------------ 第二十一章:打道回府 风知白刚要跳脚说不行,必须一次给齐,曲云却先开了口。 “风小姐,同一个账户有较大较多次的金额交易会引起银行注意,反正金董也不会跑,先打一部分吧。” “银行?” 站直了身子,风知白没听懂银行的意思,侧眼看曲云:“银行是钱庄?既如此,小凤你把存票给老身,老身自己前去钱庄将钱财全部折换成银票。” “折换成银票?” 老米头和金凤同时出声。 就连曲云都傻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折换成银票? 难道风小姐在山上过得真是古代的日子? 摸着鼻尖,曲云轻咳了一声:“咳,风小姐,是这样的。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钱庄了,钱庄统一变成了某某银行。而且现在取钱转账或是整取整存都需要本人的身份证,风小姐如果你想单独把钱全部取走,就需要拿着本人的身份证去银行将钱取出来。” 风知白刚开始表情还很轻快,可听到曲云讲完现世取钱的规矩后,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 “身..份..证..是证明老身是何人的证明吗?” 她眨巴着两个眼睛,一脸不明所以的问着几个人。 想她以前在宫里监天苑当值的时候,用来上朝的朝板,和证明身份的鱼符她是从来都不带! 这会儿跟她说现世还有个身份证用来证明每个人的身份,她能不傻眼吗? 老米头被她问的瞪直了眼:“你没有身份证吗?” “老身初次下山,哪里来的身份证?此前用来证明身份的鱼符也早已与那小木屋毁到一处了。” 她本来还想着结束后去木屋看看有什么宝贝留下来了,可转念一想,她向来都是留不住钱财的人,这要是真找到什么东西在现世引起祸乱,指不定老天爹爹怎么整她。 思来想去,为了以后有吃有喝安全活着,她决定抛弃那些东西,反正都成一堆灰了。 讪讪的笑了一声,风知白在几人懵逼的目光中露出了两排大白牙:“既如此,那这样吧,小凤你稍后将钱财全部打入小米的口袋中。反正老身以后会跟小米一起住,这钱财老身迟早都能拿的到。倒是小凤你,若半个时辰后子时将过钱财还未打到,莫怪老身对你不客气!” “不会不会的,风小姐多虑,这钱我马上打!” 金凤也看到了曲云对风知白的态度,哪里还敢再耍花招,露了笑脸,转身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老米头听风知白说要将钱打到自己的账户里,哎呦了一声,上手拽过了风知白:“打我账户里?你是不是心有点大?这万一要是被我儿子和女儿知道了,这钱你还能拿的走吗?” 风知白砸吧了一下嘴双手一摊:“老身没有账户如何打钱?况且你儿忙生意,你家姑娘忙着生孩子,何来空闲搭理你?”袖子往外一挥她摆摆手:“行了行了,事已解决,赶紧起轿回府,其他事宜咱们改日再续。” 顺势打了个哈欠,风知白一闷头钻进了轿车里。 老米头手指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仓促道:“等,等下,你刚才说什么?我女儿忙着干什么?” 走到了车前,意识到曲云受了伤,老米头还不忘回头先请他:“不好意思,曲天师,您先请。” 曲云点着头:“谢谢。”默默的扶着车门进了中间的座位。 将曲云送进了车里,他才挤进了后排,隔着中间的曲云探身问风知白。 “你说清楚,我女儿怎么了?” 曲云被老米头这么一挤,身子往后一倾,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米先生,要不你坐中间?” 老米头赶紧客气的笑笑:“不用不用,曲天师您受伤了,坐中间比较合适。” 看到风知白他脸色一拉:“你快说,我女儿怎么了!” 风知白手肘抵着窗户,眉心凝到了一块两个手掌往外一摊,语气异常平静:“生孩子啊。” “你胡说!我闺女生孩子怎么可能不跟我说!” 他脸色一拉,满脸的不信。 “这其中缘由,老身不说你也应当心里清楚吧?” 手指撩着头发,风知白打了个哈欠靠在一侧闭目养神。 老米头好半晌没出声,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样,面色很沉郁。 将被压住的手臂从身后抽出来,曲云抬眼仔细端详了一下老米头的面相:“米先生夫妻宫凹陷,中年丧妻,且晚年无婚姻。你子女宫纹路淡且有断纹,说明和孩子之间关系并不好,而且看断纹的位置应该是丧妻后才和孩子的关系差起来。米先生,你和孩子关系不好?” 风知白身子没动,可听到曲云说的话后,默默的抬起了眼帘一角,星眸里的光也淡了许多。 老米头还是没说话,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点了头,然后沉默寡言了。 曲云想说两句安慰他,可怎么想都觉得说的不太合适,索性也就不多嘴了。 等到金凤回来,车子里的气氛都很低迷。 看到这情况,金凤也识趣的没说话,问老米头要了账户后联系人打钱。 曲云又简单的和风知白聊了两句青山头的后续事情,最终被风知白以不在业务范围内拒绝了。 金凤听到风知白拒绝后续的超渡事情,当即便急眼了,说愿意加钱请风知白超渡。 但她的态度却一直是:你说你的,我没在听。 于是乎,两方劝诫无果后,这超渡的任务也就单独落在了曲云的肩膀上。 不过金凤给他打钱了,而且打的比给风知白和老米头的还要多。 也不算白来一趟。 车子很快驶入了青海市市中心。 老米头家住城西的‘凤落花苑’,地理位置就靠近市中心。 金凤给曲云订的酒店也在市中心的‘华莱酒店’,会途径风落花苑,也就是说,会把老米头和风知白送到家门后。 青山头到市中心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 车子上路不到十分钟,风知白三人在后排已经睡的格外香甜了。 就连心事重重的老米头也在一晃一晃中打鼾了。 整个车里,只有开车的司机和一直抽雪茄的金凤还是清醒的。 眼瞅着车子慢慢的拐入风落花苑的长街,开车的司机皱着眉头从后视镜里往后排看。 后排三人睡得歪七扭八,也就曲云睡得稍微优雅一点了。 ------------ 第二十二章:凤落花苑 “董事长,现在叫醒吗?” 见金凤还在抽雪茄,司机小声的问道。 金凤眼睛都熬红了,烦躁的啪塔着烟嘴,声音带着不耐烦:“一群猪,叫吧。” 司机脸色怪异,低声咳了一下嗓子,将车子停到了风落花苑的大门前,拉开安全带靠着座椅,转身就拍离自己最近的老米头。 “米半仙儿,到了。” 这一拍用了力道,直接将老米头拍醒了。 他身子噌——的一声弹了起来! 紧接着咚——的一声,脑袋响亮的撞到了车顶! 睡梦中的老米头正被鬼追,这会儿撞到车顶以为有鬼打他脑袋,惊慌的尖叫:“鬼,有鬼!” 这一声过于撕心裂肺直接将曲云和风知白也给吵醒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什么妖魔鬼怪胆敢在老身面前作乱!” 两人本能反应,一个准备掏八卦镜,一个袖子一甩,手直接打出去了! 风知白前座坐的金凤,金凤都没反应过来,座椅后面啪的一声震的他胸口发疼!手里的雪茄也被吓的扔出了窗户。 反应过来后,他吃痛的叫了一声,揉着自己胸口一句一个:“卧槽,有病吧?” 司机见状赶紧收回手,一脸害怕! 见老米头捂着自己的脑门直叫,他伸出手指着凤落花苑的正大门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几人:“到,到了。” 老米头本来还迷糊着,可曲云和风知白一人一句震天吼将他睡跑儿的魂儿也给叫回来了。 揉了揉发疼的耳朵,他才反应过来到地儿。 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冲金凤笑笑:“对不住,金董事长,我这,第一次见鬼,做噩梦了,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金凤强撑着善解人意的笑容,咬着牙齿回道:“没事。” 感受到了金凤的情绪,老米头也没耽搁,三下五除二推开车门下了车。 回过头见风知白还迷离着,嗓门扯的大了一些:“风丫头,下车了!” “嗯?” 风知白被这一嗓子给惊的直接坐起来。 迷糊的嗯了一声从另外一边下了车。 曲云拍着自己的脑子揉了揉双眼这才醒了困。 瘸着腿爬下车,他嘶哑着嗓子对着风知白道:“风小姐,方便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日后我好联系你。” 一下车,冷风吹过,风知白哆嗦了一下,这睡意也紧跟着消失了。 “联系方式?意为联系老身吗?信笺可否?” “风小姐,二十一世纪写信已经落后了,现在我们都是人手一部手机,哪里需要写信?” 听到风知白要用写信来联系,金凤忍不住讽笑了一声。 曲云不动声色的撇了金凤一眼:“风小姐刚下山没有手机很正常,这样,我和米先生互相留个联系方式,等风小姐有手机了,米先生再将我的联系方式推给风小姐,米先生,您看可以吗?” 曲云是真的很想很想交老米头和风知白这两个朋友。 “当然没问题!能加到曲天师的联系方式是我的荣幸。” 一听要加他的联系方式,老米头激动的掏出了手机,迫不及待的送到了曲云的面前。 这可是大师,真正的大师! 加好友就算是不聊天,放盆友圈里也倍有面儿! 风知白站在一边探着头,看到他俩手上发光的物件忍不住起了兴趣。 “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手机?” “咻——” 手机里面传来了信息传递的声音。 风知白被这声音敲的瞪大了眼,眼神里面也流露出了发现新奇玩意的好奇。 “这手机哪里可以拿到?” 指着老米头手里的机子,风知白抬头问曲云。 曲云被她这模样逗笑了:“手机店都有,反正风小姐已经有钱了,明天就让米先生带你去手机店买个手机,风小姐也学着适用一下咱们的高科技,发现一些新大陆,说不定对风小姐以后的路会有一定的帮助呢。” “曲天师,您放心,我明天就带她去买手机。” 宝贝似的收起手机,老米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讲真的。 他虽然和风知白只认识了一天,但他从心里觉的这丫头不错。 尤其是刚才在青山头的时候,风知白一直护着他。 他们三人当中,当属她这个丫头年纪最小,可最后也是这年纪最小的丫头保护了他俩。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可能在如此危险的时候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决定听从曲云的话对风知白重新审视一下。 曲云见老米头接纳了风知白,这才笑道:“我这几天应该都会住在华莱酒店,米先生和风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我,临走之前我会给你们发个消息。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我曲云肯定不会推脱。” “哎呀,曲天师真是太客气了!行,那您赶紧上车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老米头乐呵乐呵的搀扶着曲云往车上去。 风知白对曲云的印象很不错。 这个人眉心带金光凝而不散,眉目成剑一脸正气,是不可多得的正道人士。 能深交。 “小云呐,早点回去休息,记得给老身消息哟。” 风知白拐着腰,像极了古代勾栏老妈子招揽客人的样子。 曲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溜烟钻进了车子,像是有鬼追他一样:“开车,立刻!” 司机都没反应过来,听话的加了油门,头也不回的开车跑远了。 看到车子远去,风知白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拍着巴掌满身的矫揉造作:“哎,年轻真好,想老身当年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也这么意气风发。” “你现在还不是个小姑娘?哪里还有想当年?” 老米头被她搞无语了,双手往背后一背迈脚往凤落花苑去。 “走了,回家睡觉,还要给你准备房间呢。这搞一天了,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风知白哎呦了一声,迈脚跟上老米头,听到他说要给自己准备房间忍不住调侃道:“想通了?觉得和老身有缘?” “哎,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大半夜把你一个小姑娘扔大马路边不合适。而且,之前去大力集团的时候我向你承诺过,让你住我家,这话说出口了就没有反悔的地儿,你别以为我是想通了和你有缘。” 老米头双眼一眯,优哉游哉的朝着自己的小区大门去。 风落花苑六层建筑,全是大套。 基本都是三室两厅,房间平方数也都在一百二往上。 但住在这里的老年人居多。 因为是老式小区环境一般又不带电梯,所以很多的年轻人都不太愿意住在这里。 留在这里的大多也就只剩下老人了。 老米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小区里的情况,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沧桑。 “我就住在前面八栋一单元的101,平时和周围的邻居关系还可以,每天就是到点儿去青城花园的小区里给别人算算命看看卦,卦金也都是随缘给。我那房子有三间,主卧和大次卧空着,我自己住小次卧。你呢等下愿意住哪间就睡哪间,以后那间就是你睡的房间了。” 八栋距离大门并不远,走上四五分钟就到了。 风知白困的两眼迷糊,对于老米头说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 第二十三章:老米头的往事 “老身只是暂时借住,早有一日还是会离开。倒是小米你,对于如今的日子当真没有任何做想吗?” 打着哈欠,她并肩和老米头走到了一起。 之所以这么问老米头,是因为风知白看出来他内心藏着一段和自己不能释怀的过去。 老米头的背稍稍岣嵝了一点,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凄凉。 到了八栋前老米头扶住了楼梯的栏杆,费力的抬脚往上爬。 一直到门前,才长吁短叹道:“虽然和你只相处了一天,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你确实有点本事。曲天师也和我说过你肯定是个能人,看在咱们同生共死的份上,我也不怕和你多两句嘴。” 翻着包他从黄布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儿子和女儿也都已经成家立业。如果今天不是碰到你,不是碰到曲天师,我这后半辈子或许就这样过去了。” 门一打开,一股清凉的风吹了出来。 老米头伸手打开了墙上控制灯的按钮。 “啪——”的一声,偌大的房子就这样展现在了风知白的眼前。 该怎么去形容老米头的家呢? 空,大,孤独。 老米头有些地方和她很相似,比如说孤独。 但他又比自己好很多。 他身边至少还有邻居和能说话的。 风知白呢,只有她自己。 她所交往过的人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所有人的寿命在她看来都只是一睁眼一闭眼。 相较对起来,老米头又比她好上很多。 无奈的抬眼打量着屋子,眼神也落在了老米头的身上。 开灯的一瞬间,老米头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家时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了一声,忍不住红了眼。 从门外走进来,他蹒跚着步子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弯腰去拉茶几上的抽屉。 边拉边压着嗓子道:“进来吧,你别介意,我家里有点空旷。” “是有点空旷,但老身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风知白摆着手,找了个单独的沙发坐了下来。 老米头挺直了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张标着相框的照片。 抬手擦着相框里的照片,他脸上带了丝丝温柔却又带着无限失落。 “我妻子很好,虽然虎了一些,可性子直爽从来不会耍心眼。我儿子性格随我,有点沉闷,我姑娘随她妈妈,性格大咧。我妻子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家老大十二岁,我家姑娘刚过完九岁生日,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我妻子是怎么离开我们的。” 许是尘封的记忆敲到了老米头的心,他颤抖着手不断的擦拭着照片上那个已经离开他的人。 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他的眼眶打在了照片上,他手擦不干,又怕泪水将照片上的人模糊掉,慌忙的拉着袖子用力的擦着玻璃后面的照片。 风知白双手叠在腿上,看到老米头嘴唇发颤想说却又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只感觉到胸口发闷。 她起身往老米头身边坐了坐,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轻缓又带着安慰:“别怕。” 一声别怕让老米头安静下来。 他模糊着双眼扭头看向风知白,这才颤着声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害死我妻子的凶手!是她让我们家倾家荡产,让我们妻离子散!” 他手死死的抓着相框,眼神飘远又带着恨意。 “二十年前,我妻子有个玩的特别好的朋友,但她那个朋友不爱说话,心思深沉,性格和生活方式和我妻子完全不一样。他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我妻子性格直爽,不会说暗话,心里藏不住事情,有什么都跟她说。可那个人和我妻子完全不同,她从来不会跟我妻子说自己的事情,包括所做的任何决定,她都不会说出口。” “当时那个女人是青海游乐园里的工作人员,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辞职在家待业了半年。期间她打电话给我妻子,说自己在家里不受婆婆待见,想要出来找份工作。” “我妻子那个时候在市中心的餐饮门店当师傅,出于好心,我妻子介绍她到自己的门店里做学徒。那个女人学起东西来很慢,手脚不利索,也不爱说话,经常站着站着就发呆了。店长念她是我妻子的朋友,对她很照顾,虽然做事儿不行,效率很慢,可每个月的奖金和补贴都是门店里排前的那个。我妻子也很照顾她,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从工作上,可谓是面面俱到。” “可谁也想不到,他们那么费心照顾出来的人,竟然是一个白眼狼!一个杀人凶手!” 老米头拍着沙发,脸上写满了愤怒。 “那个女人在我妻子的门店工作了一年半后觉的自己的工资太低,以离职为要挟想要加工资。店长没同意,喊来了我妻子,让我妻子劝说她,她不仅没有听我妻子的话,反而指着我妻子的鼻子大骂,说我妻子没有良心,帮着外人压榨自己!” “我妻子无话可说,只能去跟店长说,她没谈拢。店长也没多说什么,好心好意告诉她,让她下份工作找好再辞职。那个人表面上对店长很感谢,可私底下却跑到其他地方四处散布谣言。说她工作的地方不好,说工作的人对她不好,说店长不要她把她赶出了门店,说我妻子他们对她又打又骂,还说我妻子工作的门店做东西加了毒药。” “很快,这件事情惊动了警察局惊动了食药监。上面来人大肆彻查,原本核实完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可以回去了。可却在临结束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有检查人员在餐厅员工更衣室检查出了违禁品‘罂粟’。” 老米头将照片抱在了怀里:“餐厅非法投放罂粟,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当时检察人员翻的那个柜子正是我妻子的柜子。” “随后检查人员又在不同的饭菜里面都检查出了含有罂粟成分。我妻子是炒菜的师傅,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妻子做的!就连他们店长也以为是我妻子为了帮那个女人出气故意害他们!任凭我妻子怎么解释,他们就是没有任何人相信我妻子!警局将我妻子带走了,而那个门店也因为非法操作闭店调查了。” “警局给我来电话,讲了所有的事情经过。我了解我妻子,她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我着急的跑到了警局,看到我妻子后,她哭着将那个女人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我跑去找警察告诉他们真相,可警察却说查了监控没有看到是那个女人投放的罂粟,可同样他们也没有找到我妻子投放的画面。” ------------ 第二十四章:明天跟着我去摆摊 “比较幸运的是,后来调查因为监控和证据不足,警局将我妻子放了出来。我妻子气不过,拉着我去找那个女人,我亲耳听到她说罂粟是她放在我妻子柜子里的!我妻子气的当场昏了过去。她却一直在辱骂我妻子,说我妻子假心肠,装好人,说我妻子对她的好都是装的。我很生气,上手打了她,那个女人反手报了警,要求去医院做检查要赔偿。警察见又是我们,没有询问也没有做笔录,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我们的身上,还劝我我们小事化了,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我妻子被气到去医院打点滴,那个女人却跑过来讽刺我妻子,说我妻子该死,说她就不应该活着!我妻子气出了心梗,差点死在医院的床上!我很后悔,我后悔我当时没能打死她!” “后来那个女人跑到我们当时的小区四处散播谣言,是我妻子在店里手脚不干净,偷钱偷东西,说我们小区里丢东西说不定就是我妻子干的!她还说我妻子在外面做小三,勾搭有钱人想要抛妻弃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妻子从医院里出来,还没到家门前便被小区里的人合伙赶出来了。我找警察帮忙,可警察四处调取证据后只说谣言太多找不到源头,让我们听听就好。” “可我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终于在诽谤谣言诬陷加身的第十天,她趁着我不注意跳楼自杀了。” 老米头的眼泪仿佛断了线一样。 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低声呜咽。 “我没能照顾好她,那天晚上我真的只是离开了一会会而已!” 他抬手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如果我一直守着她,她肯定不会跳楼自杀!如果我能再多开导她一点,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都是我的错,我身为她的丈夫,身为一个男人,我没照顾好她!” 老米头抬眼看向风知白,眼睛红的布满了血丝。 “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她?让她带着绝望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风知白没说话,只是跟着红了眼眶。 一个无辜的人带着满身的诬陷跳楼自杀。 到了人生终点环绕在她身边的不是亲戚朋友的安慰和道别,而是无止无休的谣言和诬陷。 她选择跳楼自杀,选择丢下孩子丢下父母丢下爱她的人,那一瞬间她该有多么绝望,该有多痛苦。 “第二天,我不顾孩子的哭喊,不顾父母的劝说提着刀冲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里!可那个女人早就不在了!我又冲到了她老公家里,她婆婆却告诉我,说她儿子和那个女人已经离婚了。她老公报了警,警察赶来看我拿着刀,让我冷静,说他们愿意帮我。我信了,可当我把刀放下的一瞬间,他们死死的按住了我!没有任何人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去向,也没有任何人帮我!警察将我压到了警局,只跟我说没有证据证明我妻子的死是那个女人害的。” “他们找来了我儿子和我女儿,找来了我父母。我恨啊,我悔啊,我真的很想杀了那个人!可当我看到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时,我知道我不能再犯事了。我跟警察签了保证书,关了几天出来了。出来后我没有再去找那个人,我不顾孩子的哭喊怨恨,把关于我妻子的一切全部都烧了!我把房子卖了,带着两个孩子只身来到了青海市定居。” “为了养大两个孩子,我每天都拼命的上班拼命的上班!可我只有一个人,我没有那么多的精神照顾两个孩子,渐渐的,孩子对我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离心。眼见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我和孩子的关系也越来越淡。我有想过改变父子和父女关系,可无论我怎么做,我和孩子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沟壑。他们怪我烧了妈妈的东西,怪我没有照顾好妈妈,怪我这么多年不疼不管他们。” “就这样,慢慢慢慢的,孩子长大了,而他们也都相继有了好的工作,谈了合适的对象,说了一句:我走了,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家。” 老米头说到这里,已经没有神了。 “我儿子结婚的时候没通知我,等我知道他结婚时已经是我孙子出生的那一天了。我想去看看孩子,可我儿子给我打了电话,说不想我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我知道他恨我,所以我没去。他们一年不见得回来一次,电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我想他们了去个电话,往往不到十秒就挂断了。我到现在连孩子具体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扭头看风知白,老米头讽笑的低下了头:“今天要不是你说我女儿要生孩子了,我可能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低下的眼帘盖住了双眸,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无限的失落和难过。 风知白看老米头这样子着实于心不忍。 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很是温顺:“父母是根,孩子是叶,无根便无叶,无叶不成根。小米,你和两个孩子只是暂时走的远了一些,如今为时尚不晚,仍有机会和孩子们化干戈为玉帛。” “我也想,可孩子们对我已经离心离的太远了。” 擦着照片,他打开了抽屉,小心翼翼的将相框放到了抽屉里。 “算了吧,我迟早会死,如果没有我孩子会开心会过得更好,那我就早点死,我不想给孩子造成困扰。” 拍着腰,他站起了身子:“行了,不说了,看看房间,你看住哪间,我给你收拾一下。” 他擦掉了眼泪,像是放宽了心,声音都轻快了:“这两间房间,主卧是我儿子住的,次卧是我女儿住的,但他俩上一次住已经是十来年前了。你放心,我隔几天打扫一次,很干净,床单被罩都是全新没动过的,你放心住。两间屋子,你想住哪间住哪间。” 伸手指着两个挨在一起的房间:“我自己一个人住没什么要求,你要是显空旷,可以自己随意装饰。你放心,看在今晚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不收你房租。” 掏出手机,老米头强颜欢笑道:“那金凤给的是真不少!四字后面六个零!平均划下来一个人两百万!我这一辈子手里头都没这么多个零!” “六个零?两百万?折换成银两是多少钱财?” 听到老米头说自己手里一辈子没有这么零,又听到了两百万,风知白双眼一下子就放亮了! 被问到折换成银两,老米头是真的头大了。 像是看白痴一样上下打量风知白:“你真古代来的?多少银两我是不清楚,但这两百万估计不少人一辈子的存款都达不到。” “当真?” 风知白双眼一瞪,已经将刚才替老米头的难过扔到了脑后勺。 老米头嗯了一声,拍着袖子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行了,赶紧收拾一下睡觉去吧,明天带你去买手机再办个身分正和银行卡,以后你就跟着我去青城公园里摆摊算命吧。” “摆摊算命?” ------------ 第二十五章:老身四海为家哪里都是户籍所在 风知白脸色瞬间拉下来了。 她一个玄学先知老祖,前监天大人!居然让她去路边摆摊算命! 有失体面! 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风知白一本正经道:“小米,老身乃玄学先知老祖,在路边摆摊算命恐失体面。这样,你用老身剩下的钱财在附近买间铺子,日后你我二人就在铺子里做生意,店铺的名字老身都取好了,就叫做‘一店破事儿’。” “啊?” 老米头本来还有点犯困,可听到风知白要置办一间铺子,还要取名为‘一店破事儿’时,顿时就醒困了。 “喂,丫头,你可要想清楚!”拍着手掌,老米头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伸手手指来回指着自己和风知白:“就咱们俩,一个半吊子,一个只会耍嘴皮子有点小本事的小丫头,你确定你要花钱开间铺子做生意?怎么了?你是觉得现在赔本了不要钱补的吗?” “嗯?” 风知白提高了嗓门很是自信:“老身会做赔本的生意?” “会不会我不知道,但赔本是一定的。你年纪还小,不懂现在的社会险恶。这样,你也别跟我争,明天咱们先去把该办的办了,然后去公园摆摊算命。如果说,你有本事靠这张嘴赚到钱还不被人找麻烦,那咱们就去找间旺铺。到时候,你做店长,我给你打杂。” 老米头倒了一杯隔夜水,咕咚咕咚全喝下肚子了。 他算是和风知白真交心了。 这说话和想法也都是从实际角度为她好而出发。 怎么说大家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小米呀小米,老身不露一手你怕是不知道老身有多厉害!” 抬起手不断的点来点去,风知白摇着头,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是是是,你厉害,咱们洗耳恭见。” 懒得和她多言,老米头摆着手起身:“我这把老骨头是熬不住了。有什么搞不定的你再来叫醒我,再见,晚安。” 袖子一甩,老米头直接摆烂了。 躺在沙发上,风知白舒服的甩着手里的帕子:“不用与老身请晚安,早点歇息吧。” 老米头都走到了房间门前了,听到风知白这么一说忍不住乐了:“小丫头,哪里养出来的毛病。” 这丫头跟他相处一天了,看出来没什么心眼,但有的时候确实很奇怪,无论是从说话的方式语言还是一些行为动作都不像是现在十几岁小姑娘该有的状态。 相反,倒像是哪个上个年纪的古代老人家。 虽然很怪异,但也好在小丫头为人不错还有点本事。 进了屋,老米头也没多想,简单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睡过去了。 客厅里,风知白嫌弃的略过了小卧室径直进了大卧室。 按照她的理念来说,她是先知老祖,小卧室不符合她的身份。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床上一趟,很快,一夜无话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老米头不是从安稳的梦乡醒过来的,而是被一阵巨大的踹门声吵醒的! 那咚——的一声像是震天雷一样,吓的他直接从床上翻起来了。 “怎,怎么了?” 大喝了一声,他快速的下了床,套上拖鞋往房间外面去。 不断在跳的右眼皮告诉他,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儿。 “怎么了?” 慌忙的打开了房间的门,老米头撒着拖鞋跑出去。 可入眼看到的场景差点没让他现场厥过去! 两间房!两道门!只半夜就剩下个门框了! 而此时此刻,风知白正弯着腰打算将平躺在地上的主卧大门抬起来... 看到老米头出现在卧室门前,风知白抬头看他,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略显尴尬却又不失礼貌。 “汝不用如此早起与老身请安。” 老米头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两个眼珠子一翻身子径直往后倒去。 “哎!” 看到他人翻过去了,风知白赶紧放弃了手中的大门朝着老米头跑过去。 “汝作甚呐?莫不是早起猝得慌?” 伸手将老米头捞起来,风知白一脸无辜。 “我,没,事...” 仰头看风知白,老米头只觉得血压飙升。 他好好的两道大门,都还没怎么用过就躺了。 这丫头怎么年纪轻轻手劲儿这么大! 门都给干废的了! “汝真无事?” 抓过老米头的手,风知白将手放在了他的左手腕上,老米头还没反应过来风知白的手又抓到了他的右手腕,像是诊脉一样来回的按了好几下。 “脉弱,气血不足,易多虑体虚,小米,你有心病,精神和身体都不太好啊。” 拉着袖子,风知白扶着老米头坐到了沙发上。 “你还会诊脉呢?” 倒了杯隔夜水,老米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风知白。 学着老米头的样子,风知白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隔夜水:“玄学五术乃山医命相卜,山为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医为阴阳平衡,悬壶济世。命为四柱八字,财富贫贱。相为天地人三相,窥视天机。而卜又为前因后果,吉凶祸福。凡是红尘修行客,这五术哪门不沾?” 摩擦着手里的杯子,风知白一脸傲娇:“老身虽无门无派,可对这五术略有研究。倒是小米你,半吊子卦师,时运缺缺。这样,你呢,拜老身为师傅,老身教你奇门遁甲如何?” 听她这么侃侃而谈,老米头有意思的笑了。 扶着腰站起身往浴室方向去:“我一个老头子拜你一个小姑娘为师傅,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好听。我怎么说也是咱们青城公园里有点名声的算卦先生。” 风知白侧躺在沙发上,咕咚喝了好大一口水:“既你不愿意,那老身也不强迫你,随缘。” 将杯子重新放到了茶几上。 “老身昨儿晚夜观天象,星星落南,斗转微微星移,近辰时正南方出了一道金光,此是奇遇之相,今日我们二人往南去说不定会碰上身上带有金光的人。” 老米头在浴室里刷牙洗脸,从镜子里看到还躺在地上的两道大门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身上冒金光的可能是修大门的师傅。” 擦了一把脸他甩着手里的水:“先去楼底吃个早饭然后去一趟警局。” 风知白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户籍,如果需要办理身 份 证就需要向当地的派出所或是警局说明情况再去上原籍户口。 只有拿到了户口证明才能去办理证明。 老米头也想过风知白这个户籍该上在什么地方。 问了很多遍她之前住哪里,可问了半天,风知白只说了一句:老身四海为家,哪里都是户籍所在地。 气的他差点跳起来打人。 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联系曲云,想让曲云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户籍问题。 曲云本来是打算将风知白的户籍证明上到京都那边,可思来想去也不大合适。 毕竟他一个道士带一个小姑娘去京都上户籍,这要是被看到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疯言疯语。 而且从青海市到京都还有一段距离和时间,不划算。 于是乎,两人决定之下找金凤帮忙。 金凤接到了曲云的电话那是一刻都没耽搁,直接联系了警局,向警局说明风知白的情况后,快速将风知白的户籍所在地成功上在了青海市。 至于风知白,去一趟警局填写资料,过不了几天就能拿着下来的户口去办理证明了。 ------------ 第二十六章:高架上能有什么? 一来二回就到了大中午。 为了表示感谢,老米头特地约了曲云和金凤,想要请客吃顿饭。 但曲云下午忙着超渡青山头残留的冤魂,金凤作为东道主自然要陪同,所以两人都没得空赴约。 最后老米头只能带着一直处在兴奋中的风知白直奔市中心的步行街。 “小米,正南方真的会有奇遇,咱们去正南!”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没上车,风知白就着急问道:“方才写字那笔拿起颇有不适,现世的毛笔是否都已更替为如此短小简洁之物?甚是方便携带呀。” 司机到跟前,老米头开了车门,风知白一溜烟钻进去,紧接着那张嘴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一边感叹着现世的进步一边好奇的询问各种奇怪的问题。 从早上带风知白出来到现在,老米头已经被念叨一个早上了。 先不说耳朵有没有长茧,但确实让他这颗老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 “是是是,改了改了,一样一样,对对对,嗯,对,没错,你说的对,是这样的。” 极其敷衍的点着头,老米头一整个:你继续说,反正我没在听的意思。 风知白神经大条,根本没有在意老米头的话,自顾自的问着问题,听到老米头说对对对,是的是的,她才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两人这状态,引的出租车司机都乐了。 哪里来的奇葩,各说各的还能聊一块儿去? 打着方向盘,他好笑的朝着老米头问道:“师傅,这您孙女?” “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 老米头还没从敷衍中回过来,司机问的问题他也是下意识的回答。 风知白极其嫌弃的往旁边座椅挪了挪,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老身与此人并不相识,阁下莫要误会。” “你不认识我?” 听到风知白说不认识自己,老米头眼睛一睁:“咱们俩昨晚可是过命的交情!谁收留的你?又是谁早上那么辛苦帮你问怎么上户口?谁那么辛苦带你去警局填的资料?怎么了?一上车翻脸不认人了?” 这才不过短短一日半,老米头就已经被风知白逼的没了之前小心又谨慎的样子。 看到老米头翻眼,风知白身子往前一卷直接苟起来了:“老身不是那个意思,小米,你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我可真谢谢老天爷让我遇上你。” 掐着人中,老米头学会了给自己供氧。 “老身也不想的,但上天注定的缘分最大嘛。” “你们爷孙感情真好,没代沟。” 看他俩互怼打闹,司机忍不住笑着调侃。 “不是爷孙,就是朋友。” “朋友?”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讶的话,他好奇的眼神在老米头和风知白身上来回打量:“真朋友啊?” “真是朋友,昨天刚认识的。” “哟,那您二位这是忘年交啊?少见呐。” “也不是,就是正好志趣相投。” “志趣相投还不好呢?不像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别说是朋友,能交心能说话的都没几个。大家都被家庭压力,生活压力压的根本没时间去社交,更别说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了。我看您这年龄也不小了,还能交到一个能说话的朋友,确实不容易。” 老米头看向风知白,这心里也是落了底:“也是。” 风丫头虽然老是做事离谱还语出惊人,但说句实在话,确实和自己能聊得来。 而且,讲句真心话,他觉得这丫头和自己还真没什么代沟,非要说代沟,那大约就是他觉得风知白有一种比他老上很多年的心态。 有一种小孩子装老年人,企图混淆视听的感觉。 “挺好的。” 司机笑笑从后视镜里看向风知白。 而此刻,某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老米头和司机看向自己的目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见过的现世高科技,恨不得立刻下车将这些东西研究一遍,哪里有空搭理其他人。 “小米,那是何...” “滴滴滴——” 回了神,风知白指着路边停的一辆洒水车,正打算问老米头是何物,几声按喇叭的滴滴声打断了她的问话。 “滴滴滴——” “滴——” 喇叭声嘈杂混乱,异常刺耳。 两人从车里往外看,车子已经行驶到了青海高速上的高架大桥下。 随着车子被缓慢逼停,高桥下越来越多的车子被迫停下,按喇叭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炸耳! “滴滴——” “怎么回事儿?前面堵车了?” “走啊,不动了?怎么个意思?” “前面怎么了?快动啊!赶时间呢!” 车子被逼停在原地不动,车上开始有司机摇下车窗扯着嗓子大声吼叫。 风知白和老米头这辆车正好卡在了最中间的地方。 大家下车,前后左右都看得到。 风知白车上的司机师傅也跟着按了好几下喇叭,听见大家都在骂,摇下车窗往外看。 密密麻麻的车辆直接堵死在了路上。 高速公路上的几条道全是各种各样的车。 老米头也将脑袋探了出去,来回看了看:“是不是前面发生车祸了?怎么不动了?” “不知道,再等下吧,再往前就是高架桥,可能是在清理障碍物。” 外面开始有车主下车往高架桥的方向去。 风知白将另一边的车窗摇下来,一双星眸转来转去最后才侧头对着司机问道:“此去是何方?” 司机愣了一下,没听明白她的话。 “她是问你这里是什么方向。” 接受到了风知白的问题,老米头抓着座椅解释道。 “嗷,南边,拐个口再下高速还有一段距离就是市中心的步行街了,不是很远。” “南方呀。” 嘟囔了一句,她推开了车门:“奇遇来了,小米,下车。” 老米头都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听见风知白说奇遇来了,下车。 “什么奇遇?” 一脸懵逼的看向风知白。 司机也懵了,高速下车步行第一人呐:“不是,你们步行去啊?这还有一段呢!你们要是步行,这得走到啥时候啊?” “对不住对不住,提前下车了,给,钱,不用找了,对不住啊,师傅。” 老米头见风知白真下车了,赶紧从包里掏出了百元大钞放到了那司机的手里:“真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下了。” “哎,不是,你们真下啊?这可是高速!” 司机抓着钱,看他们俩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啧啧的砸吧着嘴:“真佩服哟,这俩奇葩。” 而此刻高速路上,所有的车子都在按喇叭,杂乱的怒骂声夹杂着疑问声像是3D立体环绕音一样,不绝于耳。 排排车道上,只有风知白和老米头两个人不断的穿梭在车流之中。 风知白脚下的步子有点快,老米头在她身后也只能用跑的才能跟上。 “丫头,你这腿不长,步子迈的挺宽!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奇遇?神神叨叨的?” 快步跟上风知白,老米头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这丫头走路是真快。 听到老米头问,风知白步子稍稍放慢了一些,浅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向高架桥的方向:“小米啊,你缺一双会发现的双眼,你抬起头好好看看,看看那高架之上有何物?” 看向风知白手指的方向,老米头皱起了眉头:“高架上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还有人跳河?” ------------ 第二十七章:闫宽 无奈的定睛朝着正前方的高架桥上方看过去,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进入了老米头的眼里。 眨巴着双眼,不太确定的抬手来回揉了两三下眼睛,老米头才吃惊的叫出了声:“那高架上爬的是个人不?” “你猜是不是?” 风知白头也没回,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她之所以知道高架桥上有人,是因为刚才车子按喇叭停下的瞬间,她从车窗里看到了一股黑色的怨气从南方飘过来。 这股黑色的怨气很重,重到青天白日也能出来作乱。 而且,她很敏锐的察觉到,这黑色的怨气就来自那高架桥之上。 高架桥的方向是正南,奇遇又在南方,说明今天这事儿和她还有点关系。 “他不会真的要跳河吧?我看年纪好像也不大!怎么这么想不开!” 两人距离高架桥的位置很近了,稍稍一眯眼就能看清爬上高架桥的是个年轻人。 老米头拽了一把黄布袋步子也跑起来了。 随着两人距离高架桥越来越近,周围也开始出现水泄不通的情况了。 疏通道路的交警和前来救援的警察,120全部都堵在了高架桥上。 桥上车辆不通,还有很多看戏的围观群众。 “不要看了!别堵在这里,都走,全部走!” 两人都到跟前了,一道铿锵有力,极其威严的怒喝声从桥中间传了过来。 风知白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看面相,右眉有紫气三十二岁。 双眉眉峰上挑似关公成剑,此人必然雷厉风行,从武职。 再看他下颚轮廓明显有菱角,说话定然得风得语。 他鼻梁高挺,山根连起,耳垂有肉,天庭饱满。 是个名副其实不缺钱还有地位的官家公子哥。 “小米,那个人的面相甚好。” 眯眼看向那警察,风知白被他的面相吸引了。 老米头脑袋往前一伸:“那可是咱们青海市的警察局副局长闫宽。” “副局长?是个什么官衔?” “官衔?又要换算成你那老一套?” 老米头两个眼睛直盯闫宽,想了想才道:“大概可能是县尉吧。” “县尉?一个小小的县尉居然有此面相,当真是暴殄天物。” 拉着手中的宽袖,她一个劲儿的替现世的闫宽感叹,入错了行。 老米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事情,干脆转移话题道:“咱们来凑什么热闹?不是说奇遇吗?奇遇呢?” 放下袖子,风知白淡定的伸手指着闫仁正的身后:“呐,在那儿呢!” 侧了一下身子,他歪头朝着闫宽身后看过去。 高架之上,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此刻正哭的昏天黑地! 他站在高架桥外的石阶上面对着所有人,双腿弯曲,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高架两边的支撑物,满是泪水的眼里写满了恐惧和害怕! 他回头看向身后高架下的长河,更是害怕的双腿不断在打颤! 老米头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左右晃着脑袋,来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重新去打量那个想要跳河自杀的年轻人!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眼睛视力不大行Lee,他好像在年轻人的身体周围看到了一层黑色的雾气! 这雾气像是一双手将年轻人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任他跳也不成,不跳也不成! “喂喂喂,丫头,你有没有看到那人身体周围有东西!” 反应过来不对劲儿,老米头一把抓住了风知白的手臂,慌忙的小声询问道。 风知白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戳向自己的两个眼珠子满脸无语:“这还用你讲吗?老身的这双眼是瞎吗?” “那是什么?黑漆嘛胡的怎么感觉像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阴煞之气?” 风知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是怨气,还是很重的怨气。” “那岂不就是鬼缠身啊?” 老米头惊慌了一下,这步子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天晓得,昨天晚上经历过那些事情后他现在对鬼神这一类有多害怕! 风知白没说,仔细打量着那男孩,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手指摩擦着下巴,她没看老米头,侧脸疑惑问道:“小米,你此前可曾见过那位公子?老身为何觉得如此眼熟?” 听到风知白说那个跳河的人眼熟,老米头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摇头否认:“没有啊,没见过。” “哎呀,想起来了!” 他话音刚落,风知白就拍着手掌挺直了腰板:“是昨个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位公子!” 风知白想到了昨天下午在酒楼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奇怪的男子。 当时她还好奇了好久,这男娃娃身上为何没有气息? 真没想到,才过了一宿半天,她俩今儿就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再次见面了。 “你见过啊?” “一面之缘。” “啊!” 两人还说着话,那死抓着高架桥栏杆的年轻人忽然张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也将闫宽他们都引过去了。 “先生,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千万不要想不开!你先过来,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千万别干傻事儿!” 有警察从高架桥两边慢慢的往那年轻人的方向挪。 可这一挪,那人的左手啪——的一声松开了栏杆! “啊!” 他又惨叫了一声,吓的所有人都跟着提起了心! “小心!” 闫宽看到他左手一松,瞬间不敢再往前走了。 “先生,你想想你身边人,想想你的亲朋好友!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这个美好的世界!千万别想不开!不要再松手了!你把左手给我们,有什么事情我们警方帮你解决!” 闫宽朝着他伸出手,脚尖微微往前动了一点点。 可就是这一点,所有人都发现那年轻人右手的拇指松开了高架。 “啊!” 他又惨叫了一声,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看着闫宽,像是想说话却又发不出来任何的字眼一样! 闫宽被男孩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察觉到了男孩的不对劲儿。 他敏锐的抬起双臂招呼所有人:“都不要再上前了让我跟他好好谈谈!!” 高架桥下,所有准备上前的警察开始面面相觑,但也都在同一时间顿住了步子,后背紧紧贴着高架桥的墙壁。 “先生,我们现在不往前,你有什么事情想说的,现在可以说!能帮到你的,我们警方肯定会帮你!你千万不要乱动!” 闫宽半弓着背,眉目严肃的盯着男孩。 从接到报警到现在,无论他们警方说什么,那男孩就是不说话! 像是哑巴一样一直张着嘴巴啊啊啊的大叫。 警方从上桥到这里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都没听到那男孩讲任何一句话! 相反只要他们挪动上前,哪怕是一小步,他都会张嘴尖叫! 好像是在警告他们警察不要上前,也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异常奇怪! 想到这里,闫宽喘了两口气,双臂抬起,身子往下压了压,声音也跟着放沉了:“先生,我们不动,不逼你,你想干什么请直接告诉我们,只要是警方能做到的全部答应你!” 说罢,闫宽的步子开始往后退。 ------------ 第二十八章:那浑身金光的人怎么还没到 周围看戏的路人不了解发生了什么,看到闫宽往后退也都是自觉的跟着往后退。 老米头拽了一把站在原地不动的风知白,紧张的小声问道:“是不是冤魂作祟?咱们要不要出手帮忙?” 被拉的趔俎了一下,风知白甩了一把袖子:“不用,有人管,咱们看戏就行了。” “有人管?谁啊?那个警察副局长啊?” “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小小的县尉?” 风知白右手做了个小的动作,仰头看向那男生,笑道:“金光有落,奇遇显成,要救也得是身带金光之人所救。” “什么身带金光之人?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啊!” 就在老米头一头雾水询问之时,男孩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过去! 高架上,孤御的左右手已经完全脱离高架桥的栏杆了! 闫宽被吓到了,哪里还敢安抚他,二话不说慌忙对贴着墙壁的几个警察叫道:“救人!” 两个字一出,周围的警察如同疯了一样开始拼命的伸手去拉孤御! “啊!” 人群被吓到了,捂着眼睛开始尖叫。 “啪!” “抓住了!” 随着一声身体撞击石壁的声音传来,最前面的警察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孤御的一只手! 身后好几个警察手忙脚乱的死死拉住了那个最前面即将被拖下去的警察! “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张口的孤御开口说话了! 闫宽快步跑过去,双手紧紧的攥着高架,倒抽了一口气:“用全力把人拉上来!快!” “闫局,不行啊!好重啊!” “嗯!真的好重啊!闫局!拉不动啊!” “怎么可能拉不动!他一个小伙子,你们几个糙老汉,怎么可能拉不起来!” 听到那些警察说拉不动孤御,闫宽双手往下一打,两只手准确无误的拽住了孤御的双臂! 也是这一拽,闫宽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满了! “嗯!” 他双手用力,死死的咬住了牙齿! 怎么会这么重? 感觉有个千斤重的秤砣在坠着孤御一样! “闫局,怎么办?拉不上来!” 有警察开始不吃力了,额头的汗不断的往外冒! 身子也被坠的一点一点往下落。 闫宽心里有点急了。 这个情况太不对了! 他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孤御,你身子往前挺!太重了,再这样拉下去,你和我们都会掉下去!” 闫宽咬着牙从嗓子里朝着孤御喊道! 他双手死拽着孤御的手腕,孤御那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能看到两道红色的手印了! 而此刻,被拉的快要裂开的孤御心态已经崩掉了。 他双眼迷糊,声音开始越加不清晰了:“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清醒一点!别挣扎了!再挣扎真就上不来了!” “我没有!有人拉着我,有人在拉着我的双腿!有人拉着我的双腿!” 一瞬间,孤御清醒了! 他瞪大了双眼,瞳孔里映衬出了满满的恐惧! 闫宽和几个拉着他的警察都被吓到了! 几个人纷纷低头朝着孤御的脚底看过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孤御忽然啊的叫了一声! “啊!” 这一声过于刺耳,震得其中两个警察出于本能的想要收回手! 可也是这一收手,闫宽发现,有一双黑色无形的手抓到了那两个警察的手腕! “小心!” 他大叫了一声!本能伸出手想要打开那双黑色的手! “啊!” 可随着那两个人的惨叫声传来! 那双黑色无形的手已经再次伸到了闫宽的面前! 站在远处观察状况的老米头倒抽了一口气,着急的摇晃着风知白的手臂:“丫头,不行了!再晚真就没命了!” 风知白被晃的想吐,一把打开了老米头的手:“你再摇,他们没事老身就要不行了!” 站直了身子,风知白脚一跺,心中暗骂那身带金光的人怎么还没来! 随后步子却很诚实的往前一跨,双手撩起腰间的铃铛,正准备将铃铛打过去,一道震天吼从右侧方传了过来!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啊!” “吼——” 人群狂叫伴随着老君敕令声打到物体的声音响起! 风知白扭头朝着那右侧方看过去! 午时的阳光衬着一道金色光影护覆盖面而来! 她转动着星眸,目光随着那金色的光影挪动。 很快一道穿着青色布衣长衫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男子身着青色道袍,腰间别着一条白色宫绦,他斜挎着一个黄布袋,手里提着一把桃木剑,俊朗隽秀的脸上写满了高冷二字! “滚开!” 看到风知白,那男子毫不客气的冲她叫了一嗓子! 紧接着便以雷速略过了风知白一头冲到了闫宽的身边! “大胆怨鬼,青天白日出来作乱,找死!” 他挥着桃木剑,上手一把抓过了闫宽,手腕一用劲儿将闫宽整个人直接甩到了身后! 闫宽都没反应过来,步子一个趔俎直接趴地上了! 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拍着手掌快速站起身。 这才见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男人甩开了自己! 而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站在高桥边正不断的挥舞着! 像是在砍什么东西,异常的猛烈! 还抓着孤御的警察们被忽然出现的男子整懵了,想喊他赶紧离开,却惊讶的发现孤御的体重变轻了! “能拉了!快,赶紧拉上来!” 顾不上男子,几人慌忙大叫,三下五除二将已经昏死过去的孤御给拽了上来! 见人拉上来了,男子手中桃木剑往外一横,只身挡在了那高架桥的位置:“你们都散开!小心被怨鬼的怨气缠身!” 他这一喊将闫宽所有人都喊傻了。 他们这些警察哪里知道什么是怨气,什么是怨鬼? 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冲着那男子就喊道。 “放下管制刀具!” 听到那警察让自己放下桃木剑,男子凌风好看的眼睛一挑,瞬间来了火:“老子放下桃木剑,你们今天都得死!” 他手中桃木剑往外一甩,叮——的一声直接打到了后面的石壁! 其他人或许看不见,但老米头和风知白看的见,他那一下直接砍断了企图想要从高桥后蹿出来的阴气! 闫宽将身边人扶起来,招呼着身后早就已经被吓傻的救护人员高喊道:“将人送上救护车!护送群众全部撤离!” 救护人员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孤御和几个警察拖上了救护车。 周围交警也开始大肆的挥散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 有一些群众掏出了手机,打着闪光灯想要纪录发生的一切。 可还没来得及按下录像键,就被推搡着远离了高桥。 风知白和老米头都在人群中。 被警察往后赶,当下便急了:“这咋办?咱俩撤?” 老米头捉急的扭头看向一边的风知白。 可风知白嘞,步子往后退的同时一脸不爽,折手将铃铛收回,她牙一呲指着那道袍男子对着老米头喝道:“小米,那小子方才是不是让老身滚开?” ------------ 第二十九章:茅山第一百零七代弟子辰小道 “啊?” “老身刚才可是亲耳听到那臭小子喊老身滚开!老身活这么大高龄,少有如此敢顶撞老身之人!” 风知白也来了火,一双星眸都要跳出眼眶了。 她可是玄学先知老祖,前监天大人! 想当年在星月国,王朝等等等时,皇上和皇太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今天这臭小子来迟了不说,居然还敢让她滚开! 她哪受得了这个委屈! 嘴歪眼斜,风知白作势就要冲上去! 老米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哎呀,不就是一句话嘛!你别冲动!咱们先撤,这还有警察呢!能不能分清事情的轻重...” “嘭——” 就在老米头苦口婆心劝诫风知白的一瞬间! 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从两人的眼前飞了出去! 老米头和风知白同时停住了动作。 就连闫宽和周围那些警察都傻愣在了原地。 “嗷——这怨鬼力气怎么这么大!疼死我了!” 从几人面前飞出去的不是其他人。 正是那个穿着青色道袍的男子。 “啧,都不用老身出手,这臭小子是真的菜呀。” 收回手,风知白优雅的整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脸嫌弃的看着那摔在了地面上的男子。 闫宽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看见那男子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冲着正前方大喝:“大胆怨鬼!老子是茅山第一百零七代弟子辰小道!我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还不快束手就擒!” 风知白脑袋一个激灵,叮——的一声脑力系统瞬间上线了。 “他他他他他他...” 伸手指着辰小道,她嘴巴跟装了发动机一样。 “听名号,好像很厉害啊!” 老米头若无其事的将风知白的手指压下来。 “厉厉厉厉厉害个屁!厉害的是他姐姐辰土不是他!” 甩着手,风知白直接往后退了两三步:“看戏!老身倒要看看这臭小子有什么本事敢当天选之子!” 老米头身子一个哆嗦,跟着风知白挪到了一边:“天选之子?这是继承老天爷遗产来了?” 周围的群众都被疏散的差不多了。 闫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心里警惕,没有让任何人上前打扰辰小道。 他虽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可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刚才他拽孤御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是真的有东西在拉他的双腿! 也是这个辰小道出现后,提着桃木剑对孤御身后挥舞了好几下,孤御才会被拉上来! 光凭这一点,他就觉得,这个事情大有古怪! “别看了,快走!” 走到了还在看戏的老米头和风知白面前,闫宽严厉的冲着两人呵了一声后,回头看了一眼辰小道。 辰小道手里抓着桃木剑已经快的打出一朵剑花了。 “赶我们了,走吧,别看了。” 见警察都赶到面前了,老米头拽了一把风知白。 风知白纹丝不动,看着辰小道和那怨鬼打架,两个好看的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别看了,听到吗!快走!” 闫宽也注意到了气质特殊的风知白。 见她穿着古怪,打扮怪异,加重了语气喝道。 风知白低头,一双星眸一本正经的看向闫宽。 闫宽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憷。 吞了一口口水,正要问她想干什么,却见面前的女孩子忽然咧嘴一笑,像极了拍马屁的狗腿子:“嘿嘿嘿,县尉大人,小女子乃青海风氏风知白,是个玄学先知。方才与家仆偶然路过,发现此处怨气横生,怨鬼作祟!小女子本想仗义出手解决那只怨鬼,可没曾想竟被那茅山弟子辰小道先行抢功!还请县尉大人明鉴,容小女子在此处观赏,待到那辰小道不敌怨鬼之时,小女子好出手相救!” 老米头:“什么?家仆?” 闫宽:“......” “嘭——” 就在老米头和闫宽同时裂开的时候! 一道黑色的物体再次从几人面前飞了出去! “你谁!竟然敢说老子不敌那只怨鬼!老子姐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 没错,飞出去的还是辰小道。 他手扒着地面,桃木剑端起冲着风知白扯嗓子就吼道! “啊!” 同一时间! 另外一道黑色的雾气夹杂着只有几人能听到的怒吼声朝着辰小道席卷而去! 他屏住了呼吸,收回目光,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可双手可双脚却在这个时候不能动弹了!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头看向地面! 只见四只黑色的手从地面上掏出来死死的扼制住了自己的手腕和脚腕! 他暗自惊呼不好! 可身子却丝毫无法移动! “你,你快跑啊!” 老米头双手抓着嘴巴,看到那黑色的怨气快砍到辰小道面前了,着急的大叫道! “不行!我双手双脚被怨气箍住了!” 辰小道也看见了那即将劈下来的怨气! 着急的扭动身子! “丫,丫,丫头,你,你...” 老米头慌忙的伸手想要去拽身边的风知白。 可手却落了空! 他猛地扭头看过去,身边哪里还有风知白的身影? “大胆邪祟,老身在此!还不速速显形!”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老米头和闫宽才见身着鹅黄色长衫的风知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身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她右手拿着一柄桃木剑,左手掐剑诀顺着桃木剑往上一划!只听到噌——的一声,桃木剑便被风知白横着切了出去! “啊!” 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在高架桥之上,黑色的雾气嘭——的一声全散了! “咚!” 与此同时,激烈的落水声从高架桥下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跳入了河中! 辰小道挣扎着双手,感受到双手双脚的黑色雾气已散,快速爬起来,抢过风知白手上的桃木剑就往高架桥那边跑! 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扒拉着高架栏杆闷头就要往下跳! 老米头和闫宽眼疾手快,赶紧拽住了他。 “哎——你干嘛!别想不开啊!” “大师,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不要因为吃了一次亏就要跳河自杀!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警方说,警察能帮你的肯定尽量帮你!” “你们快撒手!放开我!我要下去把那只怨鬼宰了!” 被两个人拉住,辰小道脸都争红了。 “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寻短见啊!” “老子要下去抓鬼!不是自杀!” “那也不行!” 三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争来争去。 风知白嫌弃的拍着手看着他们仨,慢慢悠悠的往高架桥那边走,掸了掸衣角上的灰尘探头往桥底的水下看:“行了,那只又不是水鬼,即便是你下去了也找不到。” 她一开腔,三双眼睛朝她看了过去。 手一摊,风知白一脸无赖:“如此看老身作甚?莫不是方才老身的英俊潇洒迷倒了诸位?” “你谁啊?抢我生意?” 从高架上翻下来,辰小道一脸警惕的看着风知白。 这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似人的气息,有点奇怪。 风知白双臂撩着宽袖放面前一摆,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打在了辰小道的脑袋上:“老身是你老祖!臭小子,胆敢让老身滚开!还老身是谁,老身是你老祖!” “啊!你谁老祖啊!打我干嘛!住手!你快住手!” “啪!” “还住手?老身替你姐姐教训你!不知所谓!嚣张跋扈,不晓尊老爱幼的臭小子!” 辰小道让风知白住手,但风知白那一拳一拳打的是真不留情! 拳拳打的他哭爹喊娘。 他也是个汉子,愣是没敢还手。 这么多年挨打的经验告诉他,这个自称是自己老祖的女人身份不简单。 万一要是跟他姐姐一样有个隐藏身份,他还手岂不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牙一咬,辰小道愣是没还手! ------------ 第三十章:叫我小天师 反正被打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顿! “丫头,行了,行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老米头是真没想到风知白会出手打辰小道,更没想到会打的这么狠! 闫宽这个警察已经没有脑子思考从上了高架后发生的事情了。 他好像从一个真实的三维空间跳到了一个不太真实的四维空间。 他可是左耳右耳都真实的听到了怨鬼,水鬼,茅山这些小说电影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字眼! “住手!警察!不许动!”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时,姗姗来迟的警察掏出了手枪冲着风知白高声喊道。 这一喊也将走神的闫宽给拉了回来。 回头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风知白和哭丧着求饶的辰小道以及忙着拉架和劝架的老米头,闫宽抽着嘴角对着那冲上的警察道:“没事了,把他们都请到警局,我要亲自审问,注意礼貌。” 整理着仪容仪表,闫宽低头咳嗽了一声,快步朝着高架下面去。 车辆已经开始慢慢恢复通行。 老米头死拽着风知白和辰小道,听到闫宽让警察把他们全部都带走,着急解释。 “闫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今天这个事情和我们没关系啊!闫局!” 辰小道摸着被打肿的脸,声音嘟囔不清:“呜呜呜啊啊啊。” “啪!” 还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说人话!” 风知白瞪着他,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了。 辰小道抱着脑袋,胆怯又小心的回头看风知白,呜呜了两声:“呜呜,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哎呀。” 老米头下意识的哎呀了一声,看到辰小道那肿的发红的脸颊,抬手摸了摸两个腮帮子吃痛道:“这手真重,看着都疼。” 旁边的警察也被风知白的暴力吓到了。 可想到闫宽交代他们要礼貌,也没好意思冲风知白喊,只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位这边请。” 老米头低着头,不好意思冲那警察笑笑,转身对正在揉手腕的风知白招手:“走啊,还愣着干什么?等闫局亲自来请啊?” “此去何处?” 刚打过辰小道一顿,风知白这心里对那滚开二字总算是释怀了,就连这说话的语气都跟着轻快了。 “警局。” 老米头还没开腔,辰小道先从一边走过来回答了风知白的问题。 “去哪儿作甚?早日不是才去过么?” 在她的认知里,警局就是县衙。 那地儿能有什么好的。 揉着脸颊,辰小道对着风知白露出了好似哭的笑容:“蹲局子。” “呸,别胡扯!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儿。” 警察将三人迎下了高架。 老米头听辰小道说要蹲局子立马呸呸了两声。 风知白不知道蹲局子什么意思,但每个字拆开来看,八成和蹲大牢是同一个意思。 这闫宽真有意思,他们今个可是救了人,虽说是从怨鬼手里救了人,那也是救了人! 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下大狱,着实有失公正。 上了路边停好的警车,风知白坐到了最中间:“若那县尉不能辩忠奸,将老身一等救命恩人下了大狱,那老身定是不服!一个小小县尉也胆敢是非不分!” “哎哎哎,这话可不能乱说!” 老米头就坐在风知白右侧,听她这么一顿输出赶紧作势捂住了她的嘴。 辰小道将桃木剑往背后一挂,没了第一面的高冷:“老祖奶奶,不至于!那闫宽看面相,刚正不阿,一看就是好人,怎么可能会随便把我们关起来?再说了,我们今天也算是见义勇为了对吧?” 听到辰小道喊自己老祖奶奶,风知白这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哟,打一顿这是开窍了?” 她在现世已经待了好些日子了。 辰小道这个小东西是唯一一个喊对她辈分的人! “嘿嘿。”傻笑了两声,他一脸得意:“老祖奶奶,您别看我平时没个正经,但我可正经了!我姐经常说我天赋异禀,还说我命带华盖,聪明的很!我打第一眼看到老祖奶奶就知道,您肯定不是普通人!您八成跟我姐一样,有个隐藏身份!我姐说的对,我下山后肯定能碰到锻炼我意志的人!” “哎呦。” 风知白哎呦了一声扭脸打量辰小道。 眼尾上挑,眉毛似箭,轮廓清晰,双目却透着愚蠢的精明。 尤其是他眉心一点红,还真是天选的修道天才! 他这一身金光也没白搭。 标准的修道墙头草! 哪个厉害哪边倒。 这辰土也是,那么传奇的一个人物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吃软不吃硬吃硬又不吃软看上去是废物但又不是废物的弟弟。 老米头见他俩还聊上了,刚想插句话打断他俩:“小,小,小师傅...” “叫天师。” “嗷,天师师傅。” “小天师!小天师!叫我小天师!大叔,你不是个卦师吗?怎么看不出来我是个道士?” 辰小道双手从自己脑门往下打,意思是:你看我打扮像个啥? 老米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他这么一吼才拍着自己脑袋解释:“真对不起,我这上年纪了,脑子不太好使了。” 朝着他举起了大拇指,老米头嘿嘿的笑了:“小天师真厉害!慧眼识珠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是个卦师。” “小道可是小天师,抓鬼看相不过是区区一点指罢了。” 被他这么一恭维,辰小道这范儿瞬间就起来了。 真有一副你看我可牛的架势。 “是是是,小天师真厉害。” 老米头点头应和他,也没多说其他,缓了个神闭目养神去了。 风知白是一坐车就犯困,仰着头直接睡过去了。 警车里安静下来。 辰小道也安静下来了。 一趟路下来,他全程都在揉脸,表情一直是委屈却又带着倔强。 开车的警察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仨,这脸上的表情古怪到一变再变。 副驾驶座上的警察也是摊开两只手做了个一头雾水的动作。 这么多年,他们的警车里还是头回坐了一车不知道是大师还是神棍的人。 很快车子行驶到了青海市总警局。 闫宽坐在前面一辆警车里,车子停下后,他便快步往载有风知白三人的警车去。 当透过警车玻璃看到车后座睡的四仰八叉的三人时,闫宽这满头的黑线都要跳出屏幕了。 “咚咚咚——” 抬手敲车窗。 警车驾驶座和副驾驶的警察将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 “闫局。” “嗯,把人叫醒先送到审讯室,记住礼貌一点。” 整理着警服,闫宽回头看了一眼车里三人抬脚往警局去。 警局正门就是大厅,左侧是各种科室办公区。 右侧是一些基本生活设备。 右侧往最里面就是档案区。 而左侧最最里面比较偏的后院则是解剖和暂存尸体的冷库。 二楼往上是办公室,审讯室等一些大型的会议区域。 三楼是员工宿舍休息区和员工食堂处。 整个总警局是青海市最大的警局总部,地理位置不太偏,靠市中心以东,坐地面积也比较大。 闫宽先上了二楼审讯室外面的观摩区,还没来得及倒杯热水坐下,就听见走廊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放下水杯,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 跟在两个警察身后进审讯室的正是风知白老米头和辰小道三人。 接了杯水,闫宽喝了一口才拿着纪录本和记录笔往审讯室去。 ------------ 第三十一章:一声一声老祖奶奶叫没了智商 审讯室内,警察搬来了两张凳子,又给他们仨倒了水,这才好声好气道:“三位先坐,喝口水,马上我们闫局亲自过来审讯。” “审讯?”揉着脸,辰小道脸上没了好脸色:“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可是合法公民!再说了,今天要不是我们出手,你们和那个被鬼缠身要跳河的人肯定全部都会出事!” 老米头安详的抿了一口水,一脸满足:“渴了一早上,可算是饮到甘露了。” 风知白还沉浸在梦乡中,靠着座椅两眼迷糊。 警察看到他们仨奇奇怪怪的,这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 “那个...” “不是想要抓你们,只是有些事情想单独问一下。” 那警察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闫宽推门进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风知白和老米头都醒了神,坐好了身子,眨着无辜的双眼齐刷刷看向闫宽。 一下被三双眼睛这么盯着,闫宽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脖子。 “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摸了一把脸,他拉过了一边的凳子坐下。 风知白从腰间掏出手帕,优雅的对着他甩了一下,满身风尘的味道:“公子脸上写满了刚正不阿,好一个俊俏儿郎。” 说罢还煞有其事的朝着闫宽抛了两个眉眼。 老米头被她吓的直哆嗦,一把按住了她躁动的手臂,着急的解释道:“闫局,今天这个事情我们是真不清楚!我和这丫头纯粹就是路过,那只怨鬼我们也不认识!还有这个茅山弟子,陌生人,完全是陌生人!” 辰小道见老米头撇关系,往桌子上一趴,看向风知白后对着闫宽提高了嗓门:“她是我老祖奶奶!不是陌生人!算起来,咱们三个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 听到辰小道说和自己还有风知白是一家人,老米头当即就傻眼了! 这臭小子不会跟这风丫头一样,没地儿去,打算让自己收养他吧! 风知白完全没搞明白辰小道想干嘛。 整个人都沉浸在老祖奶奶这个称呼当中。 “没错没错。” 她点着头,一脸没毛病。 这句话也相当于是明确告诉闫宽,没错,他们仨是一家人。 “丫头!” 坐在一边的老米头张大了嘴看向风知白。 他是想和辰小道撇清关系后赶紧回家。 可没曾想风知白已经成了老祖奶奶脑! 那小天师一声一声老祖奶奶直接将她智商喊没了! 窝着心脏,某老头眼里都要失去光了。 本来是养一个操一份心,现在...买一送一...老天爷待他不薄,这两天是一点活路都没给他留啊! 闫宽多精明,干警察这么多年能不知道面前这仨到底什么关系? 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三个人是同一路不同货色的。 笑笑,他对着身边两个警察点头。 两个警察啥也没说,转身出了审讯室。 等到审讯室门关了,闫宽才走到监控器旁将那监控画面关掉后重新坐到了三人面前。 “三位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们不是凶手,也知道你们肯定不是普通人。我呢,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刚才的具体情况。”手指着监控器,闫宽笑道:“你们放心,监控我已经关了,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 听到闫宽这么说,还在打闹的三个人安静下来了。 老米头长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继续喝甘露:“太难了,生活太难了。” 风知白捏着手帕欣赏闫宽。 只有辰小道一个人脸上带了正经:“今天下午闫局你也看见了,那个叫孤御的年轻人并不是想跳河自杀,而是被怨鬼缠身了。” “怨鬼缠身?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闫宽表情凝重起来,一脸将信将疑。 辰小道点头,语气很沉重:“鬼道众生非常之多,鬼的种类也何其之多。” “我不是很懂,大师能说的明白一点吗?这个鬼的种类和被孤御缠身的怨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闫宽毕竟是个普通警察,他没有接触过这行这道,对于鬼怪之说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辰小道没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闫宽这个警察听的明白一点。 风知白见辰小道没回答,哎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补充道:“鬼分六大类,分是厉鬼,鬼将,鬼神,鬼王,鬼皇,鬼帝。可除此之外,按照颜色能力区分,又分外六类,乃慑青,厉鬼,黑影,黄页,白衫和灰心鬼。” 绞着手帕她继续道:“摄青已超出鬼的境界,不好制服。至于这黑影黄页,白衫和灰心就是一些抬手就能被打散的小鬼,对汝等普通人尚有威胁,可对老身等便是弹指间的小玩意!而鬼将往上,汝等能遇到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当做是过耳笑谈,听听便罢啦。” 两三句介绍完基础,风知白又道:“至于今日那只,便是厉鬼中所化的怨鬼。厉鬼多为含冤横祸而死,无法投胎转只能为祸人间!这类厉鬼怨气高深便可化作怨鬼,怨气深重不易消散便能借怨气往返青天白日出来作乱人世。它们呢就是,见谁对付谁,讲理不大说得通,多数都是拳头做一二。” 听完风知白所说,辰小道点头如捣蒜:“是也。” 老米头跟着辰小道眼睛都放亮了。 风知白说的好像很专业嘛。 闫宽也被她的科普说的心情凝重起来。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错!” 风知白翘了个兰花指挡在了她跟闫宽的中间:“并非是说尘世间有鬼,而是鬼存于鬼界,人存于人界,自此划分成了人鬼两界。但相对应,你又如何能确保,人界没有鬼,鬼界没有人呢?所以说,小宽宽,你的这个问题不成立。” “小宽宽?” 辰小道和老米头同时将奇怪的目光看向了风知白。 这称呼怎么感觉两个人非常熟一样。 闫宽手握拳头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如果真的是怨鬼缠住了孤御,那请问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专业的人士来解决!” 没等风知白说话,辰小道先举手了:“闫局,考虑一下我吧,我姐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 又听他提起辰土,风知白双手一摊无语道:“你姐姐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她弟弟。” 转头看向她,辰小道一脸自豪。 风知白两个眼睛一眯,嘴巴一咧当即上前就给了他两个爆栗。 “老身打死你,不上进的玩意儿!” 见风知白又要动手打辰小道,老米头装腔作势的想要阻拦,但手伸出去又抽回来了。 “别别别,丫头,这还在警局呢,收敛点,收敛点。” 极其敷衍的说出阻拦的话,老米头慢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 咕咚—— 真舒服。 辰小道出于本能,抬头挡住脑袋:“我姐厉害!我姐可厉害了!我可是她弟,我也可厉害了!” 噌——的一声站起身他躲到了闫宽的身后:“闫局,我专业的,要价低!请我!” “呸!臭小子,敢跟老身抢生意!” 风知白手中帕子一打,双腿跟上了发条一样跑到了辰小道的身后。 他只感觉后背发凉,再回头时,脑门上已经起了一个巨大的包了。 “呜呜呜,给你给你,给你就是了,太粗鲁,太暴力了!” 前后不过十秒钟,某人就已经被打服,并且成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能屈能伸大丈夫。 闫宽惆怅的看着风知白和辰小道两人。 他第一次有一种自己身为警察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三位大师,能不能消停讨论一下怎么办?” 摩擦着茶杯,闫宽无奈的劝阻道。 风知白手里还抓着辰小道的头发,听到闫宽问怎么办,当即便正色道:“还用问吗?自然是去寻那个叫做孤御的公子,待了解完前因后果再做定夺。” 一脚踢开了被抓在手里的某道,风知白拍着手掌:“事不宜迟,就现在出发吧,若是到了晚日那怨鬼再出来害人,怕是不好解决。” “这么着急的吗?” 一听现在就出发,闫宽站了起来。 辰小道被风知白踢的趴在了地上。 抬起一只胳膊,他脸蹭着地面,声音闷哼:“怨鬼到了晚上,尤其是阴涨阳消后会怨气大增。到时候对付起来可就不是挥舞两下桃木剑那么简单了。所以老祖奶奶的意思是,趁着现在还未到晚日,咱们先去找孤御。因为要从他口中得知那怨鬼是谁,又是怎么缠上他的。” ------------ 第三十二章:老祖奶奶也花痴 闫宽伸手将辰小道从地上拉起来:“那行,咱们一块去吧,等下到了之后你们不要说话,有什么问题让我来问,如果说我无法解决,就要麻烦三位大师出手。” 捂着后腰,辰小道呲了一下牙齿:“行,但闫局你别忘了因果报酬。” 干他们这行的,最讲究的就是因果循环,天理报应。 放以前可能会出手帮个忙,不收取报酬。 可现在不行了。 现代社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指不定出手帮哪个就给自己埋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因果。 所以这收取报酬一是为了应因果,二是为了生存。 这就跟卦师算卦不空卦是一个道理。 所谓金空银空卦不空,请卦师算卦无论算什么都要出卦金。 卦金多少随缘给,富的多给点,穷的少给点,反正不能走空卦。 走空卦的意思就是算卦的人没给钱。 换句话来解释:你是一个卦师,今天我找你算卦,但你算完后我消失了。你没有拿到钱,就相当于背了因果。 而这因果报应会应到算卦的人身上,当然也会应到卦师身上。 只不过卦师受到的反噬轻点,而算卦的人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情况。 你去算卦卦师不给算,那么只有三种可能。 将死,大祸临头,悲惨。 将死指的是这个人阳寿快尽。 活人不收死人钱,卦师自然也就不收钱。 第二种大祸临头,指算卦的人即将碰上大祸无可避免,这种挽救不了,也不收钱。 最后一种是命运悲惨,说的是算卦之人大运已至,往后只剩下惨无翻身,所以呢,不收钱。 除却这三种,其他的无论谁算都要收取相应的卦金。 为的就是不背因果。 辰小道虽然是道士,但是这因果循环也是无可避免的。 闫宽反应了一下,推着门往外走:“我会往上申请,尽量给你们争取报酬。” 老米头上手将辰小道拉到了身边:“警局还能少你钱?先干正事儿吧,回来再说报酬的事情也不迟。” “那不行,我得先问清楚,不然结束后不付我因果钱,报应到闫局身上或是我身上咋整?” 风知白打着哈欠走在几人最后,抬手夸张的指着他跟老米头:“汝等道士卦师甚是麻烦,看老身,没有因果,又何惧呢?” 风知白是先知灵体,没有五弊三缺也没有因果报应,循环不爽这么一说。 除非她干了违背天理的事情还被她老天爹爹发现了。 “老祖奶奶,你没有因果?” 一听风知白说不怕因果报应,辰小道眼睛都亮了。 这个世界上,他还从来见过不背因果的人。 无论是阳人还是阴人,只要有寿在,都会背着一定的因果。 这因果可能是前世种下也可能是今生种下的。 人的寿命短短几十年,做过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都会留下相对应的因,也从而会结出相对应的果。 好坏取决于这个人做过的事情缺不缺德,合不合天理。 修行道行越深,背的因果越重越杂。 他虽然不知道风知白到底是什么人,但今天她救自己时漏的那一手可见道行绝对不低! 这样的人,身上没有因果还不怕因果,太吓人了。 所以当风知白说自己不惧因果时,辰小道很震惊。 “老身乃玄学先知,生于天地,何来因果循环?” “什么?” 额头冒了问号,辰小道没听懂风知白说的什么意思。 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老米头,企图想要从他的嘴巴里知道点什么。 老米头这两天已经被风知白的疯言疯语搞习惯了。 看到辰小道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也只是笑笑摆手,那意思是想告诉他:这丫头说什么我也不清楚。 对老米头竖起了ok的手势,辰小道撩着头发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像极了腿部挂件:“就冲老祖奶奶您这一句话!以后丧尽天良的事情您先上!” “呸!老身可是好人!怎么会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啐了辰小道一口,风知白甩着宽袖快步跟上了闫宽。 闫宽一直没说话,默默的听着三人聊天。 在听到风知白说的话后,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瞅见风知白一脸花痴的盯着自己。 哆嗦了一下身子,闫宽干笑了一声:“如果上面不批,三位大师这个钱我闫宽单独出,肯定不会让三位大师空手离开。” “那也行,反正不走空趟,钱多钱少无所谓。” 辰小道双手插着裤兜,跟着闫宽蹦蹦跳跳的下了警局台阶。 闫宽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声音平静:“你们在这里等下,我去把车开过来,警车不好上路,我们开私家车去。” 说罢,眼神在辰小道和老米头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风知白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风知白就感觉看到了母老虎一样,有点害怕。 抖了一下肩膀,赶紧低头:“那我去开车了。” 潇洒转身只留下了一个匆忙离开的背影。 “好的,小宽宽,回见。” 风知白完全不知道闫宽的想法,眨巴着双眼,看向他宽厚的背影,摇摆着手满脸痴笑。 怎么说呢,这县尉是有点好看在身上的。 当然,她对这么小的娃娃不感兴趣,纯粹是喜欢闫宽那张好看的脸。 “啧啧啧。” 风知白花痴的状态引的一旁的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暗自砸吧嘴。 往她面前站了站,辰小道抬起手在风知白眼前来回晃了两下:“哇,老祖奶奶你不会是想嫩草缠...” “缠什么?缠什么?” 他一句嫩草缠老牛还没说出口,就被风知白给吼闭嘴了。 挂着脸,他赶紧赔笑打圆话:“缠,缠,缠缠绵绵,缠缠绵绵!对,我的意思是,老祖奶奶你以后跟闫局肯定是缠缠绵绵,双宿双栖!” 风知白右边柳叶弯眉一拧,从腰间掏出手帕一甩,一脸白痴的斜眼看辰小道:“老身对他这种刚出生才几天的小宝宝尚无想法。横看右看也就是看个皮相,这尘世间男子女子貌美如花,若不多看上两眼养养神儿,岂不是浪费了这现世一遭?” 提着裙角,她优雅的下了门前的台阶。 “哇,那你刚才还一脸花痴?不知道的真以为你个小丫头片子垂帘人家闫局的帅气潇洒呢。” 老米头也跟着下来了,还不忘配合着辰小道调侃风知白。 “老身活了这么多年,看过的俊男美女比你们这些小东西吃过的盐巴都多!一个两个的,有时间调侃老身,还不如想想等下怎么对付那怨鬼来的实际。” “滴滴——” 正说着话,闫宽将车开过来了。 “三位大师,久等了,先上车吧。” “哎,好。” 老米头对着闫宽露出了友好的笑意,上手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我坐前面,你俩坐后面。” 辰小道眼疾手快的打开了后车门,对着风知白做了个请的动作:“老祖奶奶请。” “嗯,乖了。” 傲娇的搭了一把手,风知白坐到了车子最里面。 等全部都落了座,老米头才继续开口:“丫头,你刚说想办法对付怨鬼,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 辰小道也将目光看向了风知白:“对啊,什么办法?” 拿着手帕擦着脸上的虚汗,风知白真的是要塞心了! 侧身看向辰小道,她无语的放下了手帕:“小道道,你是道士还是老身是道士?” 又看向老米头:“老身能文不能武小米你是不知吗?问老身有何法子,还不如让老身直接去找那怨鬼对峙!” “也不是不可以。” 话一出,辰小道和老米头同时点头,并且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 第三十三章:科学至上 风知白杏眼一瞪,身子一软直接翻眼昏过去了。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组成的! “不是,不是,开玩笑。” 见风知白是真的被无语到了,老米头赶紧找回了场子:“逗你玩呢,气氛尴尬缓解一下。” 辰小道难得扳回一局,嘿嘿笑了两声,双手环胸:“你放心,不过是一个区区怨鬼,我辰小道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摇着头,风知白懒得搭理他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去了。 闫宽始终没说话。 这个事情上面他没有话语权。 而且对于真有怨鬼一事,他保持中立。 因为没有亲眼看过那个怨鬼的模样。 可也不能不信,毕竟下午的事情确切发生了。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找出真相。 以此来验证事情的真假。 很快,车子行驶上了高速。 孤御和那些受到了惊吓以及受了伤的警察被送到了市人民医院。 作为受害人的孤御,也被送到了单独的病房静养。 其他的警察收拾完伤口陆续都出院了。 等到风知白几人到市人民医院后已经是下午快六点多钟了。 夏天天黑的比较晚,再加上天气晴朗,下午六点多钟太阳也才刚刚落山,四处都很通明。 临到医院前,闫宽将三人喊醒了,把车子停到了路边,这才跟他们仨将孤御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刚送过来的时候昏死过去没什么异样,可醒来后就一直大吵大闹喊有鬼,有人抓他。现在已经闹一个下午了,听医生说,是神经出问题了,等下我们进去后可能很难问出什么。” 锁了车,闫宽迈脚往医院里面去。 医院正大门入口处有很多的人来来往往。 匆忙奔跑的护士,面色沉重的医生,着急打电话的陌生人,还有蹲在角落默默哭泣的家人。 生病后的人生百态,在医院能看的清清楚楚。 风知白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就跟她以前很不喜欢战场一样。 生命的流逝对她来说即痛苦又麻木。 “在几楼?” 进了电梯,辰小道伸手按电梯。 “四层四零四,拐手最后一间。” 闫宽说完楼层号和房间号后,风知白三人都凌起了脸色。 数字不吉利,而且是非常不好。 这医院里怎么还有这样的连号存在? 按了四楼,几个人都没再说话。 现在这种时候不适合嬉笑。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层,四人陆陆续续出了电梯,闫宽熟门熟路的往右拐手去。 最后一间病房就在尽头窗户处。 老米头走在几人中间,眼睛看向最前面,忍不住哎呀了一声:“哎呀~这个位置真不好,背阴不面阳,还是最后一间。” “有什么说法吗?” 听到老米头说这话,闫宽回头看他一眼。 就连风知白和辰小道也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小老头什么时候勤奋好学了?居然知道背阴不面阳? “能有什么说法,就是那老一套呗。”伸手指着那病房旁边的窗户和楼梯:“你看这间房的位置,我们进医院的时候外面日头还行,落日后会有余晖透过窗户进走道。可这个病房角,窗户不通风也不通气更别说是通光了。四面不透光,日久天长,就容易滋生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这个窗户位置还面阴。阴生阴,久了就成煞。” “而且医院里本来藏的冤魂小鬼就多,这个地方简直就是那些东西提供了一个藏匿的好点。” 放下手,老米头不自觉往辰小道旁边靠了靠:“我们以前村子里都有一种老说法,说这最后一间房不是给人住,而是给鬼住的。还有这楼层这房间号,四层四零四,谐音就是死死死,怎么听都会觉得晦气吧?” 小时候,农村里这些说法很多。 即便是到了现在,仍然有很多地方都在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 闫宽是警察,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科学至上。 可经历过今天下午那件事儿,他现在对科学至上存在迟疑。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没什么事情呢。” 踉跄了一下,闫宽略微尴尬的看了一眼那病房的房间号。 可能是老米头说的话太过于深入人心,他闷头往前走时没注意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等抬起头时,正好迎面撞上了病房里走出来的人。 忽然出现的人影直接吓了他一大跳! “啊!” 那打开了病房门的人很明显也没注意到门前有人,打开门的时候只听到啊的一声,吓得他下意识跟着叫出了声。 “啊!”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尖叫声,病房里也传来了孤御恐惧的大叫声。 风知白三人贴在一起,被这几声大叫震的耳朵直发疼。 齐刷刷的抬手塞住耳朵,风知白一脸嫌弃:“停!” 这一嗓子吼叫带了几分功力,震的所有大叫声都停下来了。 就连孤御也跟着停了。 “闫局?你吓死我了!” 那开门的人也穿着警服,看到是闫宽后这才吞了吞口水缓过了神。 闫宽是真被吓到了,身子靠着门框,双腿都软了。 “向南,以后能不能不大惊小怪?开个门提前敲门行不行?吓死了。” 抓着门框,闫宽勉强站稳了身子。 风知白抬起星眸看向那叫做向南的警察。 左山林二十九,眉尾下坠,多疑多虑命带苦。 额头窄小,眼神无光,没精神。 明明是一脸苦瓜,但他眉心却又泛着官相。 风知白将星眸又落到了他的脸颊两侧和中间。 山根高耸挺直,本是好事,可他两侧颧骨高却又平坦无肉。 往他眉眼看,眉短不过目,自私自利,性格暴躁。 而且他到了中年后会比较容易陷入官讼是非。 歪着脖子,风知白看得是眉头紧皱。 “有官相却又官讼缠身,难道是贪污受贿?暗结珠胎?” “嘟囔什么呢?” 辰小道也在看向南的面相。 听到风知白嘟囔,小声问了一嘴。 摆正了脑袋,风知白摇头没说话。 尘世之事太过繁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被叫做向南的警察,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给自己顺气儿。 听到闫宽说话,他被逗乐了,苦笑道:“闫局,我在里面怎么敲门?倒是你,忽然那么一叫真把我给吓到了。” 大喘了一口气,向南才注意到闫宽身后还跟着穿着奇怪的三人组。 “这三位不是今天下午高架桥上的那三位吗?” 看向风知白他们,满脸疑惑。 他们仨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还跟闫局一起来的? 顶着门框站好,闫宽嗷了一声:“嗷,介绍一下。”指着向南,他对风知白几人道:“这位是我们警局刑警大队一队的队长,向南,为人特别好,和我关系也不错。” “你们好,我是向南,叫我向队长就行了。” 向南脸上有酒窝,笑起来表面上看上去很阳光。 老米头是三个人当中唯一一个能社交的。 见向南伸手,赶紧双手握住了他:“向队长,久仰久仰。” “呵。”轻笑了一声,他收回手,半笑不笑的问道:“你们今天来是...” 话说了一半顿住了。 闫宽赶紧伸手拍了一把向南的肩膀,示意他往一边走,还不忘对着风知白三人道:“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下就来。” 推搡着向南走到了一边。 风知白三人也没说话,看到闫宽和向南往一边走,才迫不及待的迈脚进了房间。 辰小道和老米头怎么想的她不知道。 但风知白是早就想进去看看孤御了。 她对孤御身上没有气息这个现象很在意。 总觉得这小子身上带着什么天大的秘密,而且还是她探知不到的秘密! 病房外,闫宽将向南拉到了一边,声音压低了将风知白三人的情况讲了一遍。 听得向南那叫一个不可置信! ------------ 第三十四章:闫局还有这爱好呢 “怨鬼?抓鬼?不是,闫局,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迷信了?咱们可是人民警察!讲究科学!搞迷信那一套可还行。” 抓着手里的纪录文件,向南一口一个我不信。 闫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但确实情况是这样的。 可转念一想,好像除了今天下午拉不上孤御这个事情有点奇怪,其他的貌似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 “再看看吧,直觉告诉我,他们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拍着向南的肩膀,闫宽叹了一口气:“哎,行了,你先走吧,我留下来观察观察。” 向南也跟着他叹了一口气:“哎,行,那我先回去了,局里刚好还有点事儿没处理,我先走了。你心眼放多点,别被几个神棍给忽悠了,我看他们就是想忽悠你的钱。” “行了,你快走吧,别说话了。” 无奈笑笑,闫宽往前送了向南两步。 向南还是不放心,又回头叮嘱:“我是看咱俩关系好才让你多注意,别拿我的话不当耳旁风,你这个人,我可太清楚了,面上硬耳根软,人家一说你就心软了。” “知道了!你快走吧!婆婆妈妈的。” 见向南跟个老妈子一样,闫宽无语的往前推了他一把。 “那我真走了?” “走吧。” 摆手送走了恋恋不舍的向南,闫宽才笑着摇头往孤御的病房门口去。 刚抬脚走了两步,还没到病房楼梯处,拐道口正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红色长衫带着口罩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红,在整个白色的医院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扎眼。 闫宽整理着警服,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突出的身影。 因为太过于惹眼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爬楼太累了,那人上来后走路轻飘飘的,有一种脚底不沾地面的感觉,很奇怪。 收回打量的目光,闫宽正打算往病房门口去,谁知道那人却快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来人挡住自己,闫宽顿住步子,眉头一皱,出于本能的问道:“有事吗?” 可过了快有十来秒,那个人也没有回答,反而一直低着头。 闫宽心里疑惑了一下,以为他是走错了,往一边挪了挪:“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塔塔。” 随着闫宽挪步,那人也跟着往旁边挪了挪,再次挡住了闫宽的去路。 出于做警察这么多年的本能,闫宽察觉到了这人有些不对劲儿,口气跟着凝重起来:“先生,您是有事吗?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是警察。” “嗯...” 闫宽说完自己是个警察,那人缓慢的开始晃动身子,看上起死气沉沉无比怪异。 “小伙子,这是几楼啊?” 就在他想要继续询问男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时,面前的人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像是石沉大海,闷的人心里发慌,刺的如同海水拍打礁石。 听的人异常难受。 闫宽也有些不大舒坦,摸了一把后脖颈才回道:“四楼。” “小伙子,这是几楼啊?” 随着闫宽回答完,那人又问了一遍。 闫宽脸色一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试探性的反问道:“先生,如果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询问的,可以去护士站。如果您需要警力帮助可以再来找我,我还有公务要忙,对不起,麻烦您让一下。” 感受到了面前人的不对劲儿,闫宽心里有点慌了。 抬脚快步略过了男人朝着病房就走。 “小伙子,这是几楼啊?” 他刚走一步,那男人的询问声在他身后再一次响了起来。 闫宽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回他,脚下的步子快了一些。 “这是几楼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没听到闫宽的回答,那人生气了,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医院的楼道带了回响。 闫宽没敢转身,但能明显的感受到他后背此刻正被一双凶恶的眼眸死死的盯着! “回答我!这是几楼!” 那人见闫宽没停步没回答,声音变大了! 闫宽甚至能察觉出来周围的温度变低了。 屏住了呼吸,他想到风知白和辰小道说的那只怨鬼! 不会这么巧被自己给碰上了吧? 胆怯的吞了一口口水,闫宽看着近在咫尺的病房大门,紧张到想要喊风知白或是辰小道。 可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多,他嘴巴张开的一瞬间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不能说话了?” 慌忙的伸手想要去抓病房的门把,可手臂刚伸出去,一双冰冷的手从一侧死死的抓住了他! 他惊呵,再一扭头! 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的如同面粉扑脸的面容! 一双鬼眼泛着白色,红色的血丝在那男人的白色眸中不断的来回游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睛里不断的乱窜一样! 男人的口罩已经不见了,此刻露出来的一张嘴咧的如同血盆大口! 尖嘴獠牙像是吃人的怪物一样! 闫宽甚至是能闻到男人那张大嘴里渗透出来的血腥恶臭味! “为什么不回答我!这是几楼!” 他呲着牙,将整张脸贴到了闫宽的面前! 闫宽的胸腔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最后停住了呼吸! 他的大脑在那怨鬼贴近自己的一瞬间已经完全空白了! 而此刻,病房内。 风知白和辰小道正蹲在一角对着病床上六神无主的孤御指指点点。 “三魂七魄各自丢了一魂一魄,老祖奶奶,这得找啊。” 辰小道双手一插,蹲在地上像极了村子头冬天随地而蹲的大爷大妈。 风知白也学着辰小道,抹脚挪了个位置:“老身看得见,这问题是得去哪里找?你知道这小子的生辰八字吗?” “我是不知道,但闫局知道啊!我们可以问闫局嘛。” 他抬头示意风知白,门外还有个闫宽呢。 警察局肯定有全市的人员档案记录,一调不就出来了。 老米头就站在病房门前,一直在观察病房外。 听到辰小道和风知白讨论闫宽,他手指着玻璃窗外,声音带着调笑:“哎,你俩快来看,闫局真有意思,搁外面跳舞呢!衣服都脱了。” “啥?脱衣 舞?闫局还有这爱好呢?” 辰小道来了兴趣,拍着双腿站起身,双手再次一揣笑眯眯的朝着老米头那块去。 透过玻璃窗往外看,辰小道也乐了,眼睛盯着外面,满是激动的对着还蹲在地上研究孤御的风知白道:“老祖奶奶,你快来看!闫局这舞姿真可以!瞧瞧这原地一滚,偶哟哟哟,这衣服一甩,妈呀,这腿伸的可真直!这身材不错啊!” 老米头也是看的直乐:“这功底,一看平时就没少练习。” 被他俩一人一句这么一说,风知白也来了兴趣,甩着袖子站起身,一脸羞涩:“老身是女子,这男儿身子岂能随便乱看?怎奈你们二人盛情难却,老身也不好驳了你们的意思。就,浅看一下吧。” 扭捏着身子,风知白故作娇羞迈脚往玻璃窗前去。 正当她羞涩不好意思往外看时,一条黑色的线从玻璃窗前闪过! 风知白星眸敏锐抓到了这条黑色的线! 脸色一正,立刻定睛顺着这条黑色的线往前看。 这才见楼道口,一个红衣怨鬼此刻正不断的伸手扒拉着闫宽! 闫宽身上有点格斗功底,虽然不至于被怨鬼压死,但毕竟对方是个鬼,三两下下来那是一点好处都没吃到! 浑身上下的警服都被撕了个遍。 风知白看得双眼瞬间瞪直了! 他哪里是跳舞,明明是被鬼给玩了! 慌忙的撸着袖子,她赶紧打开了病房的大门,对着看得嘎嘎直乐的老米头辰小道的屁股一人给了一脚,:“你俩这阴阳眼要是不能用就剜了!那是跳舞吗?” ------------ 第三十五章:怨鬼 手比划那怨鬼的体格,风知白气急败坏的叫道:“那么大一只怨鬼都要把小宽宽扒光了!你俩还搁这儿看得嘎嘎笑!还不赶紧救人!” 抬起手臂,她宽袖在两人前面一扫! 随着两声铃铛声,老米头和辰小道只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凉飕飕的气划过,等到那凉飕的气消失后,二人才看见原本洁白的病房走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来了一阵怨气! “大师,救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 于此同时,闫宽的惨叫声和那怨鬼哈哈哈的大笑声传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辰小道使劲儿的摇晃两下脑袋,听到闫宽求救,快速掏出了桃木剑,牙一咬,愤怒的朝着闫宽和那怨鬼的方向刺过去:“大胆怨鬼,居然敢对小爷使用鬼迷眼!活的不耐烦了!” 老米头还愣在原地,哆嗦着看向一边的风知白,默默的躲到了她的身后。 风知白嫌弃的打开了老米头想拽着她衣角的手,指着那楼梯口真的快要被扒光的闫宽没好气道:“你作甚?还不快去把小宽宽拽过来?” 被风知白这么一说,老米头才反应过来还有个闫宽。 牙一咬,跟着辰小道的屁股后面就冲了上去。 “闫局,我来救你了!” 他高声的叫了一嗓子,直接引起了那怨鬼的注意力。 “吼——又是你们坏我的好事!” 看到老米头和辰小道,那怨鬼张着嘴巴冲着两人大吼了一声! 闫宽躺在地上,看到辰小道和老米头来了,这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了! 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啊! 当众被鬼扒光! 他可是青海市总局的副局长啊! 太丢人了! “我姐姐可是茅山第一零六代弟子辰土!降妖除魔,捍卫天道,乃吾辈茅山弟子不容推脱的责任!你等怨鬼残害无辜之人,企图霍乱人世,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翻着黄布袋,辰小道抓了一把驱邪符掐着剑诀满把插到了桃木剑上! 还未等那怨鬼再说话,他踏着罡步,挥舞着桃木剑已经朝着那怨鬼刺了过去! “嘭——” 驱邪符打到那怨鬼身上迸射出来的阴气,瞬间在空气中炸出了一朵花。 那怨鬼“啊——”的大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飘,紧紧的贴在了医院白色的墙壁上! “茅山弟子又如何,抓到我才算真的有本事!” 怨鬼双手成爪死死的抓着身后的墙壁,仰头对着辰小道露出了一口如同刀锯的牙齿。 “哼!区区怨鬼一只,我还不放在眼里!” 抽回桃木剑,辰小道从黄布袋里掏出了一面八卦镜,右手持桃木剑往八卦镜后面一顶,镜面反射出一道金光对着那紧贴墙壁的怨鬼径直打了过去! 恶鬼闷叫,双手一松,身子快速往下一滑趴在了地面上! “嘭——” 八卦镜打出的金光照射到了怨鬼留下来的怨气,再次炸出了花。 辰小道眼疾手快将八卦镜往那地上一射! 可八卦镜反射出来的地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一惊,这怨鬼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 先是白日霍乱,后又出来作妖,道行不低啊。 “哈!” 就在辰小道探寻那怨鬼去了哪里时,头顶上空传来了怨鬼的怒吼声! 他惊呼一声,双臂一仰将八卦镜正面对上了那怨鬼! 并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反而是面前多了一股恶心难闻的腥臭! “往哪儿打?我在这儿呢!” “咚——” 伴随着剧烈的撞击感,辰小道的身子连带着那把八卦镜一块被那怨鬼撞的弹了出去! “嗷——” 撞击感让辰小道顺着墙壁滑下来了。 老米头眼疾手快,拽着闫宽就往风知白那边跑。 那怨鬼撞倒了辰小道,身子一转朝着闫宽和老米头冲了过去! “啊啊啊,救命啊!” 老米头怕鬼,尤其是昨天晚上见过鬼之后更是怕的要命! 这会儿那怨鬼呲牙咧嘴满脸流血,他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脏要被吓停了! 闫宽被老米头拽的脚拖地,往后一看,那怨鬼都要到面前了,双腿一个伸蹬瞬间站起来了! “大师,救命啊!” 他边往辰小道那边跑,口中便喊着救命。 风知白靠着病房的门框,看着他们仨这架势一个劲儿的直咂嘴。 “哎呀,太弱了,真的是太弱了!” 中午到现在,虽然没有太过于见识到辰小道的道行。 但! 确实是空有一身金光,对于自己的道行见识不够,心高气傲,还总是自信满满。 至于老米头吧,尚能理解,毕竟此前浑浑噩噩了几十年昨儿才初次见鬼。 不被吓的原地昏死过去,已经是快要过了心理那关了。 不过要是想让他俩提高自身,增加道行,还须得多磨炼磨炼。 那怨鬼追着闫宽和老米头已经快到辰小道的面前了。 可辰小道还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揉胸口。 风知白嫌弃的摇着头,抓过一边绿植盆里的土疙瘩,对着辰小道甩了过去! “臭小子?还不赶紧起来!再晚一点,你米叔和小宽宽就要成那怨鬼口中物啦!” 风知白土疙瘩一丢直接打到了辰小道的脑门。 一个激灵坐起来,他才看见闫宽和老米头冲着自己跑了过来。 二话不说,提着桃木剑就往两人身后刺了过去! “狗东西!小爷今天非得打的你哭爹喊娘,原地求饶!啊!” 闫宽和老米头并排跑,只看见辰小道提着桃木剑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倒抽了一口气,两人这才停下来歇口气儿。 那怨鬼见辰小道又冲了上来,身子往左侧一挪,直接躲开了辰小道的攻击! 他嗓子里发出了一阵低吼声,双手成爪,怨气缠绕,十指对着辰小道的后背狠狠的抓了下去! 辰小道身子往下一弓,手中桃木剑往后一打,那怨鬼茫然抓到了他的桃木剑! 桃木剑上有驱邪符,怨鬼的五指缠有怨气,驱邪符碰到怨气也就起了反应。 轰——的一声将那怨鬼给弹了出去! 见怨鬼中招,辰小道来了信心,将桃木剑往背后一背,反手从包里再次掏出了八卦镜,手掏黄布袋拿出一把朱砂直接在八卦镜上画了驱邪符。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他手指一点八卦镜面,口中猛喝:“五星镇彩,光照玄冥...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噌——” 一道驱邪金光从八卦镜里射出,正面射上了那怨鬼! 怨鬼见状,双手抱头,牙一咬,身子直接猛地往墙里一撞! 只瞬间! 他便消失在了墙面上! 辰小道惊呵了一声,放下八卦镜,快步往那墙边去,可空白的墙壁上哪里还有怨鬼的影子! 闫宽和老米头紧贴着拐角,见那怨鬼消失在了墙壁里,也不敢在墙边逗留,迈脚往风知白那边去。 风知白一直没出手,可全程经过她是一点都没拉下。 这会儿怨鬼藏了起来,她也没闲着,一双星眸从前到后,从里到外不断的看! “南墙。” 就在辰小道小心谨慎在墙边挪动之时! 风知白不冷不热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什...” “啊!” 还没说出话来,怨鬼的厉叫声从楼道南墙响起,随后一道赤红色铺面盖上了辰小道的脑袋! 风知白无奈的摇着头,抬手直摩擦额头。 “孺子不可教也。”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她话音刚落,辰小道的老君敕令闷声从那怨鬼怀中传出! “啊!” 伴随着一阵惨叫,那怨鬼快速松开了手! “破!” 辰小道猛喝一声,将怀中八卦镜一翻,划破右手食指中指指尖直接在镜面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镇鬼符! ------------ 第三十六章:人家手手痛痛 “呸!老子道行是不够,但好歹修道这么多年!还能被你一个怨鬼给欺负了!这要是让我姐知道,我得跪上三天三夜的香!” 收回八卦镜,辰小道那是一刻都没停留,从怀中掏出一块黄布,冲着那怨鬼就甩了过去! 他是想用黄布将怨鬼收起来再做定夺。 “收!” 就在黄布即将甩到那怨鬼面前时! 楼道里忽然起了一阵巨大的阴风!打的两边的窗户啪啪作响! 几人都被忽然出现的阴风搞懵了。 辰小道抬手想要将黄布压下去,可就在那阴风起来的一瞬间,甩出去的黄布被吹的盖在了地面上。 风知白的宽袖也被阴风吹的飞起! 腰间的铃铛更是叮铃铃作响。 她面色一凝,星眸朝着那窗户看去! 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下来了! 微微眯眼,她才察觉,阴风自西而来! “臭小子,今天放过你们!咱们来日方长!”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阴风吸引过去时,那怨鬼发出了一声冷哼,紧接着,随着那道阴风消失在了楼道里! 辰小道抓过黄布想要追出去,可风知白却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行了,莫追了。” “不行,趁他病要他命!他要是跑了,再想引出来就难了!” “你就算是追出去也不见得能打的过那怨鬼身后的东西。” 见辰小道还在挣扎,风知白冷声道。 听她一说那怨鬼背后的东西,辰小道的脸色立刻变的凝肃起来:“什么意思?那怨鬼还有同伙?” 收回手,风知白拍了拍手掌,看向了窗外:“方才那一阵阴风来的出奇,并非是怨鬼之气,而且这个时候出现还救走了那怨鬼,除了同伙老身想不到那怨鬼还有何法子脱身。你应该也察觉出来,方才那怨气和阴气的冲撞并非是一物之气。老身探知不到那阴气是何物,但自西而来,应当不是什么小东西。” 西乃死。 死接地府。 如果不是地府邪物,那么八成就是借地府之气的恶修。 双手叠在一起,风知白难得正经,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来高深莫测的气息。 她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青山头的事情。 和今天一样,都是临结束杀出了程咬金。 只不过一个是引雷属阳,一个是怨气属阴。 难不成二者有着紧锣密鼓的联系? 若有,藏在暗处的又是谁? 而且,没道理说她这个先知探寻不到那两个忽然出现的玩意儿啊。 奇怪,太奇怪了! 现世的一切包括人,对她这个老古董来说,太奇怪了! “还是听她的话罢,能活的久一点。” 见辰小道有些不服,老米头双手抖来抖去有些激动的拉住了辰小道。 他现在对风知白算是彻底相信了! 如果说昨天青山头是因为初次见,所以不大相信她的本领,可今天一天的真实经历绝对不是意外! 因此为了尊重故事发展,他选择顺服。 辰小道不甘心的看向了楼道窗户:“我姐说了,我下山后如果遇到一个看上去不太正经但又正经的人,就让我听她的话。老祖奶奶,你是我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个不正经却又正经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不追。” 将八卦镜和桃木剑一揣,辰小道郁闷的蹲到了一边的拐角。 风知白囧囧的看向辰小道。 她是真没想到,辰土对她的印象竟然是看上去不太正经却又很正经! 过分,太过分了! 枉费她当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钻到那颗老槐树里救了她! “你还认识他姐呢?他老说他姐,他姐谁啊?” 老米头今天听了很多遍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 他真的好奇辰小道口中的姐姐到底是个什么大人物,没听说过啊。 “我姐可厉害了!” 听到老米头问他姐是谁,辰小道来了精神:“我姐,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她可是阴...” “啪!” “闭嘴吧你!” 辰小道话刚说了一半,风知白一巴掌正面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并且准确无误在他脸上留下了鲜红的五个手指印。 “呜呜呜,你又打我!” 莫名其妙又被打了一把,辰小道捧着脸哭丧的喊出了声。 风知白嘴巴歪斜,一想到辰土,再看面前的辰小道,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上进的东西!你有你姐一半努力,也不至于修道十八年连个怨鬼都对付不了!” “谁说的!我刚才把那个怨鬼打退了!你还说我!你这么厉害刚才要是出手了,那怨鬼不就直接对付了?” 颠着袖子,风知白举起手,又给了辰小道这个人肉沙包一巴掌! 怎么说呢,她是有点暴力种子在身上的。 “老身要是会打架,还有你出场机会?” 拽着手帕,风知白小手一挥,看的闫宽和老米头都是下意识一躲,生怕下一秒她那巴掌就落自己脸上了。 老米头还好一些,毕竟这两天没少见风知白的暴力。 可闫宽是第一次。 在见识到风知白不留余力打了辰小道两巴掌后,他默默的往一边挪了好几步。 风知白眼多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闫宽的动作! 出于怜香惜玉,不吓到小宝宝的心理,她矫揉造作的揉着自己举起来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捏了个兰花诀,口气娇软带着楚楚可怜:“好痛痛,小宽宽,他的脸好硬啊,人家手手痛痛。” 一句话,将闫宽石化在了原地。 他慌忙的到处乱看。 可一整个病房里竟然没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是心理作用吗? 他好像更喜欢刚才的那只怨鬼。 “那,那,那,那个,我,我衣,衣服坏,,坏坏了,我,去去去,换个衣服。” 紧张害怕到不会讲话,闫宽在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情的目光中连滚带爬的进了电梯。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医院和病房里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不过也不奇怪。 毕竟一开始,有道行和阴阳眼的辰小道以及老米头都被那怨鬼迷了眼。 虽然不知道用了法子,但绝对有一手。 “好的,慢点哦。” 笑眯眯的送走了闫宽,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风知白的脸色才拉了下来。 转过身子看向辰小道,她没好气的凶道:“看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招魂的东西。” 揉着脸,辰小道呲了一下,伸出两个手指头规规矩矩道:“老祖奶奶,我准备了两个招魂方案,你要听下吗?” 老米头领着她俩转身往孤御的病床前去。 随后拉过了一边的凳子,三人围着孤御坐了下来。 “放。” 风知白优雅的靠着凳子背,漫不经心道。 “方案一!” 举起了右手,做了个一的动作:“就在这里招魂,但!很有可能会带过来其他的冤魂厉鬼。到时候呢,我负责招魂,但老祖奶奶你要负责赶走那些想要滥竽充数的游魂野鬼!” 人身上有三魂七魄。 三魂为天地人三魂。 七魄乃喜怒哀惧爱恶欲。 又叫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 而道家又将三魂分为:胎光,爽灵,幽精。 七魄分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三魂的胎光是代表神明,也是所谓的生命之光。 人丢了胎光就相当于是行尸走肉。 他们浑浑噩噩,抑郁成疾,内心会想求死,虽然还有意识,但其实已经是死人一个。 爽灵主管人体的反应,寓意着人的智慧,而灵则代表可沟通鬼神。 像小孩子,亦或是大人,比较聪慧反应迅速,这一类都是爽灵比较出色。 像一些村子里,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孩子或是大人,他们都是没有爽灵之人。 说的明白点,就是少一魂,需要把少掉的这个魂找回来才会恢复清明。 而幽精则代表着情爱与欲。 所有的一切情感反应都来自幽精。 三魂七魄也各分阴阳。 ------------ 第三十七章:玉翁仲 三魂之内,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 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每个魂与魄各自掌管着一个不同的部分。 也合力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一个人的命薄体弱,身强命旺,与三魂七魄相生相合也有着关联。 无论是谁,三魂七魄少一魂一魄都不行! 而人死时,七魄会先消散,间接着三魂离体。 像一些身子弱,老是生命或是吃药的人,他们就属于魂魄涣散,自身火气弱。 这种人也是那些脏东西会优先选择鬼上身或是鬼缠身的最佳人员! 所以,想要避免这些,首先需要提高自身免疫力,再提高自身火气。 类似于多晒晒太阳或多运动都是可以的。 而孤御现在精神分裂,暴躁易怒,惊叫连连,就是因为少了天魂和一魄。 天魂是三魂七魄中最重要的一魂。 如果不找回来,要么就这样时而痴呆时而癫狂在医院里呆一辈子,要么就是走向死亡。 而一魄走丢,孤御的自身免疫力会下降,七魄也会空出一块位置。 他这个位置,要是被有心的游魂野鬼盯上,很有可能会被鬼上身。 再坏的结果就是孤御的三魂七魄全部被那游魂野鬼挤出身体,不能投胎不能转世,只能当个游魂野鬼。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在彻底入夜前找回孤御那走丢的一魂一魄。 入夜后,阴气上涨到一定的程度,孤御那丢失的一魂一魄很有可能会被其他的邪物抓到,或是被吓的完全消散。 若真这样,孤御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皱紧了眉头,风知白哼了一会儿,立刻抬手道:“老身能文不能武,下一个。” 辰小道的方案一,直接被pass了。 “好!” 他换了个姿势:“方案二!去下午的那个高架桥。孤御的一魂一魄极有可能是在那里被吓跑的,我们去高架桥,招魂成功率最高最有效!而且,天桥那里的游魂野鬼肯定比医院少很多!” 医院每年都有不少的人在这里离世,他们的三魂七魄会成为路煞在这里不能离开。 这些路煞生前死的并不安顺,心中就会有一股强烈的执念,比如说活着,又或是想要离开去到哪里。 这样的路煞也归为两类。 一类是生前无所想,然后死去。 这些路煞的魂魄会被困在所想之地不能离开。 例如突然死在医院死在公路亦或是在某个地方被人所不知,或是自己不知自己已经离世。 第二类便是拥有强烈执念,想要回家又或是想要去到谁的身边。 那么死后,这个人的魂魄便会游走到那个地方或是那个人的身边,无法离开。 但也并非是完全无法离开。 只要本家那边找专门的先生或是极其亲近之人将那个人三魂七魄招回去归位即可。 用老话说就是:招魂。 叫魂是指人的三魂七魄走丢了才会叫魂,和招魂有区别。 同样的。 也有很多的人不知道路煞的存在,正因为那些人不知道,所以每年留在医院里的游魂野鬼也并不在少数。 时间久了,他们被世人所遗忘,渐渐的渐渐的没有人记得他们。 随着阴寿到头,要么投胎转世要么魂飞魄散。 世上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遗忘。 死去恰恰就是遗忘的开始。 而消散才是遗忘的结束。 风知白斜靠着身子:“可行。” “行,既然可以那我们等下让闫局带着孤御的生辰八字,再带着孤御去高架桥。” 敲定了方案,辰小道站起身往病房门外去,正好迎面撞上换好衣服的闫宽。 他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 看到辰小道开门,被吓了一跳,吸了好大一口氧气才缓过来:“大...师。” 天晓得,他现在多害怕一开门的不是人。 “哎,闫局,你来的刚好,我们正讨论你呢。” 见是闫宽,辰小道笑嘻嘻的让个一角将闫宽拽到了病房里:“我现在要孤御的生辰八字,我们打算带他去高架桥上招魂。” “他的资料我带过来了,但去高架桥上招魂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大晚上的,而且我有点担心那只怨鬼还会突然出现。” 在闫宽的印象里。 那只怨鬼就住在高架桥。 所以要去高架桥招魂,他是真觉得害怕。 风知白转了个凳子,听闫宽提到那怨鬼后一双星眸开始从上到下不断的打量着他。 她刚才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一件事儿。 那怨鬼为什么会找上闫宽? 如果是想抢身体,没有一魂一魄的孤御才是最好的宿主。 他没事找身为警察,一身正气的闫宽做啥? 还是说那怨鬼忌惮病房内的他们仨,所以打算从闫宽下手? 那也没道理啊,他们仨还在呢。 感受到风知白的目光在炽热的扫着自己的全身! 闫宽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风知白,上手将衣服拉紧了一些。 “你,你别这么看我...” “咚——” 话音才落,风知白蹬着凳子站起身,一双手朝着闫宽就抓了过去! “快让老身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那只怨鬼!” 她上下其手粗鲁的翻着闫宽的衣服。 “请自重!这位女士!” 见风知白一点矜持都没有,闫宽脸都红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一个姑娘这么无赖的! 着急忙慌的伸手去挡风知白拽着自己衣服的魔爪! 可他的速度没有风知白那双小手来的快。 没两三下穿戴好的衣服都被她再次扒的七零八落了。 他甚至是能感受到风知白那冰冷的指尖划过自己皮肤的触觉。 老米头和辰小道并排站在两人旁边。 看到风知白这么如狼似虎,一脸哎呀哎呀真禽兽的表情。 “小小年纪,丧尽天良!” “比色鬼还禽兽不如!” “你,你别扯我衣服!我告你袭警了!别拉我裤子!” “找到了!” 就在三人快要被风知白彻底刷新三观底线的时候,她发出了一声爽朗的叫声。 随后满把将闫宽胸口的衣服扒开:“找到了!” “找到什么东西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探头往闫宽的胸口看。 一人一个表情,眼神里写满了探究。 “原来不是每个男人的胸口都有胸毛啊。” 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辰小道满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风知白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示意他往闫宽的锁骨位置看:“你瞎啊?看不见他脖子上戴着什么东西吗?” 老米头眯着眼,倒吸着气儿,不断的打量着闫宽脖子上挂着的物件儿。 “看这玉的色泽和形状,哎哟,好玉啊。” 送开手,风知白拿出手帕擦着手掌,语气轻缓又正经:“玉翁仲,而且不是普通的玉翁仲。” 听到风知白说玉翁仲,闫宽伸手护住了玉,转过身开始扣衣服的扣子。 “这玉是我爷爷给的,就是普通的玉,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他语速快了一些。 风知白也没多说,甩着帕子扭了两下:“是块好玉,带好切莫离了身,这东西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懒散的手指着床上的孤御,她身子一扭转身往门外去:“把人带上,趁着时间还早快些开工,今日事今日毕,老身忙着呢。” 优雅的出了病房,仿佛刚才啥都没发生过一样。 闫宽扣好了衣服,半回头看了一眼风知白,眼神怪异,却又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将床榻上的孤御扶了下来。 辰小道拍了老米头一下,示意他去给闫宽帮忙。 老米头知道辰小道是有话要跟风知白说,很配合的往闫宽那边去:“闫局,我来帮您。” “好,谢谢。” 得了空闲,辰小道快步追着风知白出了门。 “老祖奶奶,你慢点。” ------------ 第三十八章:大道阴阳之体 见她已经到电梯前了,辰小道喊住了她。 “作甚?讨打?” 瞪了他一眼,风知白此刻完全没有心情搭理这个臭小子。 “嘿。” 嘿笑了一声,他摸着鼻梁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看得出来,老祖奶奶,那块玉是下面的。”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风知白进了电梯,笑着望向他:“臭小子还有点眼力么,看出来了?” 憨笑着扬起了下巴,辰小道立马道:“那玉很长年头了,虽然被开了光去了阴气,但玉里还残留着土里的气息,我靠近的时候闻到了,味道很淡很淡,但确实有。而且,我还发现那块玉被人下过类似于禁锢的咒语!那闫宽的体质一定很特别,特别到需要用这样的玉来压制。” “哈~臭小子挺聪明的,这都看出来了。” 手指着一脸自豪的辰小道,风知白的心情好了很多。 还好,他没有蠢到什么都不知道。 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一些。 随着电梯到层,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风知白摆弄着手帕,声音又沉了下来:“闫宽是九阴之体。” “什么?九阴之体!” 话一出,辰小道高声喊了一嗓子。 堵着耳朵,风知白侧了半个身子:“对!九阴之体!汝之音可否小些!”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辰小道赶紧缩了一下身子,凑到了她身边:“你别忽悠我,他怎么可能是九阴之体!浑身上下全是阳气,一点阴气都没有,你看错了吧。” “老身怎么会看错?那闫宽分明就是九阴之体。” 摆着手,两人往医院外去:“方才老身扒开他衣衫时明显察觉出来他体内涌动着一股阴流。若非是那玉翁仲压制,这阴流怕是已经泄成阴气缠身了。你所见的阳气也只是假象,是那玉翁仲所散发出来的表象。” “那也不对啊,那块玉可是土里出来的东西,算阴物,怎么都不可能出阳气啊?” “刚说你聪明,你又蠢上了。” 两人已经到停车场了。 找到了闫宽的车,一左一右蹲到了大马路边。 “那玉将闫宽的九阴之体锁住了,所以这阴气流动在他的身体里不能外泄。应当是他祖父请了道行高深之人用类似于太阳术这些可以加持阳气的术法,让那块玉有了阳气。闫宽带上玉,一养几十年,这身体自然也就有了阳气。不过,这阳气存于表象,闫宽的体内甚至是骨子里流的血仍然是阴的。” 医院正大门,闫宽和老米头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将孤御抬了出来。 “现如今那小宽宽又是一方县尉,正气加身,眼睛上看去可不就是阳气十足。” 看向闫宽,风知白来了兴趣:“老身倒有兴致看一看,看这小宽宽到底能翻出什么浪来。” 撑着双腿站起身,她脸上全是戏谑。 辰小道还蹲在地上,仰头看她,见她一脸恶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你不会也打他注意吧?我可听我姐说过,九阴体质的人最不能惹了!” 大道阴阳之体分纯阴,纯阳,九阴,九阳和绝阴几种体质。 纯阴说的是四柱纯阴。 人的生辰八字称为四柱。 年柱,月柱,日柱,时柱。 每个柱都是一个数字。 举个例子:农历2022年11月4日12:00。 这些数字又幻化成文字变为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天干中单数甲丙戊庚壬为阳。 十二天干单数子寅辰午申戌也为阳。 那么2022年是壬寅年,11月是辛亥月,4日是甲申日,12点便是庚午时。 而一个人的八字纯阴需要满足以上四柱全部都是阴。 类似于乙丑,丁卯,巳午等等。 纯阴之人好体弱多病,容易被脏东西缠身。 同样的,纯阴之人学道学法都是绝佳的人选。 因为他们能通阴阳,修起道,术,法来事半功倍! 可以说纯阴之体天生就是走这条路的好苗子。 如果说他们三样都不走,那么就要想办法压制纯阴体质,提高阳气。 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游魂野鬼或是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器皿。 也正是因为纯阴之人体格比较特殊,所以,很多道,术,法上的师傅都想找拥有这一类体格的人做徒弟,以此可以更快的传承门派本领和术法。 但! 纯阴之体不好找,可能上千人上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找到一个。 毕竟干支全为阴的概率非常低! 就和上百人上千人上万人买彩票最后可能只中一个人一样。 而纯阳和纯阴概念是一样的。 干支全为阳,即为全阳。 这九阴和九阳概念又是一样的。 纯阴只是四柱为阴,可九阴乃是四柱和心肝脾肺肾都为阴! 人体分五脏六腑。 五脏为阴,六腑为阳。 五脏细分起来也分阴阳。 心肺居上为阳,脾肝肾居下又为阴。 这阴阳之中再分阴阳.心乃阳中之阳,肺乃阴中之阴,而肝又为阴中之阳,肾为阴中之阴,最后,脾为阴中至阴! 九阴之体的宿主,无论从哪儿分,只有阴,没有阳。 这样的人说白了,从里到外就是个阴人。 生下来的时候没少惹百鬼狂笑,阴鬼之气缠身。 也是很多邪物所觊觎的绝佳阴体。 至于怎么会有九阴之体的存在,可能就是为了平衡阴阳大道。 这就跟一物压一物一样。 强,更强,最强,强中之强。 正因此,物极必反,九阳之体也就存在了。 如果说纯阴之体已是稀少,那么这九阴之体可以说是千万人中挑一个,还不见得能挑到。 他们若是修正道,大成指日可待。 可若是走邪道,信手捻来。 拥有九阴之体的人成就不会差。 闫宽的就是。 也幸亏他从小没有接触到任何的道,术,法一类。 否则今天见到的闫宽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而是拥有强大破坏能力或是拯救能力的人。 也幸亏没有遇见九阳之体。 九阴九阳只要见面就是世仇,要么一生一死,要么两死两生。 而且他们打起来,方圆几百里都会受到波及。 村庄全毁,人员消亡。 想到这里,风知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劈了个手掌:“最好是不要让老身再遇到九阳之体!” 听到她嘟囔,辰小道晃了晃腰:“九阴之体就已经罕见了,要是再碰上九阳之体,老祖奶奶,不是我说,肯定是老天爷想灭世了。” 老米头扶着孤御,闫宽去开车了。 风知白手一抬,将手中的帕子塞回了腰间:“老天爹爹哪里得空管你们,要是有空还会把老身放下来?” 整理着发型,她又打了个哈欠:“要是哪一日真碰上九阳之体,而闫宽的九阴之体也破了封,那到时候,就别怪老身不念旧情了。” 老天爹爹放她下来就是代替他掌看天地。 她存活的意义也为了防止有那么一天真出现了一些世人无法去避免的情况。 例如:毁灭。 辰小道呲着牙,刚想问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老米头的嘶闷声不着痕迹的传了过来:“喂,你们讨论完了没?完了过来帮个忙。” “叫魂啊?一个瘦不干巴的小伙子你扶不动啊?” 扯着眼,风知白好看的柳叶弯眉往上一挑冲老米头喝了一声。 “不是扶不动,是他踩着我脚了!” 趔俎了一下,老米头脸都红了。 辰小道和风知白两人顺着老米头的目光往下看。 好家伙,这孤御两只脚都踩他脚背上了。 “还看,再不过来我就要躺地上了!” 见他俩不为所动,老米头又喝了一声。 辰小道赶紧上前将孤御扯下来,正好闫宽开着车过来了。 那脖子上的那块玉应当是幼年时他爷爷求来的,” ------------ 第三十九章:你咋知道的 三下五除二将呆滞的孤御塞上车。 老米头自告奋勇跟孤御坐一块,后座都是男的,这风知白自然就分到了副驾驶。 上了车后,闫宽都不怎么敢看她。 眼神有意无意的闪躲,好像风知白真的是个老虎一样。 风知白也很应景。 上了车后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闫宽。 就像是在看猎物,炽热而又搞笑。 老米头和辰小道坐在后车座,一人扒着一个凳子,两双眼不断的在风知白和闫宽的身上左右乱飘。 车里气氛有点奇怪,还有点尴尬。 正要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时, 风知白忽然造作的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满是妩媚:“怎么?是老身过于丑陋以至于让小宽宽你这么难堪入眼吗?” 闫宽干笑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无奈又无助:“不是,大师误会了,只是你这个年纪太小了,我呢..虽然一直没有女朋友,可..还没有禽,禽兽到..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一句话说的老米头和辰小道憋笑都快憋废了。 风知白脸一脸无畏,手一摊身子一软直接趴手扶椅上了:“老身不是小孩子,老身芳龄十六,正是嫁做人妇的碧玉年华。” “噗——” 她一张口,惊的闫宽三个人都吐血了。 “丫头,这可不兴说的!你才十六,都没成年还嫁做人妇!国家现在女子法定结婚年龄二十!你十六,嫁什么人?别瞎说!” 作为车子里唯一一个有闺女的人,老米头坐不住了。 风知白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双眼,身子往后一靠。 脑子里简单的过了一下老米头的话。 然后自我解释了一翻。 得出一个结论。 现世女子及笄须到桃李年华。 转了两圈眼珠子,她默默的收回了思绪,打着圆滑:“老身..给你们说个趣话,莫当真。” 听到风知白说是趣话,老米头才放了心:“哎哟,吓死了!丫头,我跟你讲,你还小,十六岁,正是好好学习的年纪,千万别早恋!早恋毁一切啊!” “这点我赞同,你年纪还小,不要为情所困。看我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姐夫都没把我姐追到手呢。” 老米头说完,辰小道也跟着举了手。 只不过这话说的前后矛盾,让老米头和闫宽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确定你姐夫这么多年没把你姐追到手?” 老米头满脸疑惑看向辰小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姐夫这么多年没追到姐的。 没追到,这姐夫和姐的名号哪里来的? 真稀奇。 郑重的点着头,他眼睛往上一挑:“对啊。” 风知白撩着头发,脑海里也闪过了辰土的那张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辰土也是可怜人,两情相悦却注定不能厮守终生。” 辰土命格特殊,此前因为是后土化身,所以给她种下了很多的因果。 命带邢克,不能认祖归宗也不能和相爱之人结为连理。 辰小道长舒了一口气又吐掉。 说到辰土脸上全是心疼:“我家老头说,我姐复生后,命格邢克,克六亲克姻缘,这辈子都不能认祖归宗也不能跟我姐夫结婚生子。我老爹和我老娘还有道观里那些师叔师伯们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最后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哪里斗得过天,逆天改命触犯天规啊。” 车里的气氛对着辰小道说起辰土,变的有些低沉了。 风知白也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像是林中吹过的风,轻而拂面:“既是两情相悦,又何惧其他?一纸婚书也不过是以证世人上告天庭二者缔约的仪式罢了。你姐和你姐夫若真心相爱,又怎会在意那一场仪式和那张写着天地盟誓的一张废纸。” 看着车子外面呼啸闪过的风景,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自古就是情关最难过。 可若真的相爱相守相知,也就无关那一纸婚书。 “对啊!所以我姐夫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我姐!虽然两人没有结婚,可日子也过得如胶似漆,反而比我爹和我娘更好!有什么好伤心的。” 挪了两下屁股,辰小道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 就好像刚才谈论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情绪的转折。 风知白无语的从后视镜里白了他一眼,合着刚才说的那么感伤就是为了赚一波她的同情。 日子都过到一起了,那还不就是夫妻,只不过没有婚书束缚罢了。 这样也挺好,哪天双方都不乐意了,说分开就分开,还没有任何的拖累。 老米头越听他俩聊这个话题,就越想知道辰小道的姐姐是谁。 迫不及待的伸手扒拉了一下他:“你姐辰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天天挂嘴上,风丫头好像对她也很熟一样。” 听到老米头说风知白对辰土很熟,辰小道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风知白问道:“对啊,老祖奶奶你认识我姐啊?你怎么知道我姐的事情?” “我没问她,我问你呢!” 见辰小道没回自己,老米头又动了他一下。 “问你呢,老祖奶奶!” 辰小道也上手戳了一下风知白。 她昂了一声,懒散的窝下了身子:“走阴穿阳,除了近几十年没人听过辰土的名号,前二十几年辰土这个名字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扬起了下巴,她继续道:“后土化身,三界最年轻的阴阳执法人,怕是跺跺脚人鬼妖三界都得颤两下。” 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知白想到了当年第一次见辰土。 机缘巧合。 那年打雀牌输了,受仙人所托,请她去助这个小丫头脱离苦难。 她本是不愿。 可当听完她短暂的一生后,她觉得某些方面辰土和自己像极了。 比如说:反抗。 但她又比自己强。 她生于天地,困于红尘,企图反抗后随着尘世随波逐流。 可辰土呢,坚守本心,短短一生至死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什么。 对比起她来,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懒散了。 转念再一想。 她过得不过十几年几十年,自己可过了上千年上万年。 她有亲朋好友为伴。 而自己只有这一身衣裳,这一串时响时不响的铃铛,还有一整个不愿去回想的记忆。 这也是当年她为什么愿意去将辰土从老槐树里提出来的原因。 可惜的是,当时告诉辰土的是名号弋先知,实际上,她本名叫风知白。 不过,没关系。 姐债弟偿,自己救了辰土,现在又遇上了辰小道。 可不就是让他替辰土报恩来了。 想到这里,风知白双眼一亮,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好想法。 她必须得盘个铺子! 至于这辰小道,既能干活又能出去看风水抓鬼治僵尸,还能手痒的时候打两顿。 简直就是妥妥免费的伙计和出气筒! 盘个铺子,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帮自己赚钱顺便肉偿以还当年救了辰土的恩! 一石二鸟,完美无缺呀! 而作为被算计的主人公辰小道,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快要被某人榨干了。 看着已经离得很近的高架桥,风知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催促着开车的闫宽:“小宽宽,再快些,今日事今日毕。” “快了。” 闫宽这个警察,听三人说话,听的是云里雾里。 讲道理,他觉得刚才完全就在听天书。 什么后土化身,阴阳执法人,完全就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他也不是不信,只是有些过于神话,让他有些产生真实性的怀疑罢了。 随着车子上了高速,车里沉寂了一会儿。 一直等到闫宽打了双闪,辰小道才反应过来问题还没问完,坐直了身子又朝着风知白问道:“哎,你咋知道我姐的?我姐都归隐山林二十多年了。” “到了。” ------------ 第四十章:你不舒服啊 问题刚问出口,闫宽一句到了打断了他。 “行了,办完正事儿回去再聊吧。” 见到地儿了,老米头也主动斩断了几人的聊天。 “嗷。” 乖巧的嗷了一声,辰小道真没继续问。 当然,风知白也不会跟他讲原因。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个先知灵吧? “车子不多,我把车停路边,你们等下从里侧下。” 这会儿入夜了,高架桥上没有什么车,闫宽左右看了看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停好车,老米头先下车将孤御拖了出去。 辰小道翻着黄布袋将需要招魂的东西准备好。 “人放哪儿?” 老米头拖着孤御,在高架桥来回走了两三圈都没找到下午孤御准备跳桥的那个地方。 “随便!反正在这儿就行了,老米头,你先把人放下,过来帮我一把。” 随意的摆着手,辰小道手忙脚乱的翻着黄布袋。 “你怎么跟这丫头一样,没大没小的。” 听辰小道喊自己老米头,他不乐意的哎了一声。 这两天竟碰到不尊老的人。 先有风知白,后有辰小道。 这以后还不知道有谁呢。 “亲切,别废话了,快来。” 又招呼了一遍,他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摆到了地上。 闫宽停好车左右看了看,确定好周围没人经过后才往这边走。 风知白转了一圈拖着步子走到了闫宽的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并排站在一起看辰小道摆东西。 他朝着东南方向,摆放的是两根香烛和一鼎香炉。 又将装有引路米的袋子给了老米头。 引路米并非是糯米,而是两头都尖的长米叫做引路米。 “这里是引路米。” 从黄布袋里抓了一大把的往生纸和冥钱一股脑也塞到了老米头的手里。 “这,这怎么用啊?” 看到辰小道给自己塞的这些东西,老米头有些慌张。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上手帮忙招魂。 辰小道将香炉放好,掏出了火符捏着诀甩了甩:“等会儿我朝着东南方向点蜡烛,一念招魂诀你就顺着东南西北方撒引路米,记住,千万不要回头!如果撒过了,后面没有撒到,你就直接往后撒不要转头转身。只要我招魂诀不停你的引路米就不能断!结束后我会往周围撒过路钱给那些跟过来的小鬼,你就帮我烧冥钱和往生纸,先烧冥钱给下面那些东西,再将往生纸扔进去烧,不要烧错了。” 不回头是怕那些跟过来的小鬼看见,鬼缠身,比较麻烦。 烧冥钱是通下面那些鬼差的,意思是多多包涵。 至于往生纸,走个过场嘛。 毕竟孤御的一魂一魄是走丢,不是投胎。 “有点复杂...你再说一遍。” 老米头紧张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探头让辰小道再说一遍。 辰小道很耐心的又跟他讲了一遍,见他还很紧张,出声安慰:“你别害怕,我和老祖奶奶都在这儿呢。” 他指着风知白,嘿嘿笑了一声。 风知白挥着手里的帕子,听见两人谈话,眼睛上翻,有意道:“小米,胆儿这么小,以后怎么做卦师?” “卦师也不用经常见鬼吧!” 无力的反驳她。 她傲娇的嗯了一声,点着头:“本来是不用,但谁让你碰上了老身和小道道,别害怕,以后这种情况经常会发生,今儿晚你就当是提前练习一下。” 做了个双手开花的动作,风知白整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能是她的笑容真的很激励人,老米头觉得紧张的心情好像是放松了一些。 “哎哟,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抱着引路米,他点头朝着辰小道一脸即将赴死的表情:“来吧!” “行了,你别害怕,有我呢。” 见老米头的胆量上来了,辰小道也没闲着,中指和食指捏着火符一甩,手中的火符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他手往前一挥,火符将摆放在东南边的两根蜡烛点燃了。 从包里翻出两支香,他左持香,香头靠近蜡烛点燃后,右手顺着香往上一划,双手剑诀捏香底一转,两支香立刻插在了香炉内。 香头顿时袅袅生烟。 “为什么是两支香?我之前看人家好像都是三支香。” 闫宽一直在观察辰小道这边。 看见他拿着两支香点燃,好奇的问了一嘴。 可哪想风知白根本没在听,而是专心的朝着高架桥后面看。 没听到回答,闫宽侧头去看风知白,又问了一遍:“大师,他那个香怎么是两支啊?” “哎呀,别喊人家大师,小宽宽你唤老身先知即可。” 闫宽并不知道风知白三人叫什么。 在审讯室的时候也没有登记信息,直接进入的话题。 “先知?” 疑惑的看着她。 这年头父母给孩子取的名字都这么...特殊? “老身在。” 应了闫宽一声,她才对着辰小道那边指道:“两香送鬼,三香敬神,那两只香不是给孤御公子的,而是送周围那些跟过来的小鬼的。看到小米手里的那袋米否?唤做引路米,那才是给孤御公子用的。” 她纤长白皙的手画了一个圈:“等会儿孤御公子的一魂一魄会从这些引路米上走过,然后顺着米的方向进入到肉身内,随后小道道会将他的一魂一魄定在体内,再睡上个一天一夜,就好啦。” “那等下会有小鬼吃香吗?” 听到风知白一解释,闫宽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胆颤。 “会,不过比不了撒的过路钱。” “过路钱是...” “给那些跟过来的小鬼的。大多数游荡在人间的小鬼都是被遗忘的游魂野鬼,无人上供无人给他们烧纸钱。撒过路钱就是让他们拿了钱赶紧走。” 风知白不冷不热的解释道。 闫宽对于她忽然爆冷的态度有些没适用,脑子一热,开口问道:“那你不上去帮忙吗?” 她好看的柳叶弯眉一簇,说话都变味了:“若是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小道道以后怎么跟老身混。” 上手拂着两边留下来的头发,风知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蹲了下来。 “你不舒服啊?” 见她往地上一蹲,闫宽以为她不舒服,关心问道。 “不是啊,准备看戏啊,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些过来?难不成是想等着那些游魂野鬼从你身边经过吗?” 往旁边挪了挪,她指着自己脚底下的位置。 闫宽啊了一声没明白风知白的意思。 风知白扬起了头,示意他往辰小道那边看。 转身看过去。 他这才见,辰小道和老米头已经开始招魂了。 “我念诀你就撒引路米,东南西北往后撒,不要回头。” 辰小道从包里翻出了三清铃,左手持铃右手剑诀在面前一划,只听到一声清脆的三清铃响,他口中喝道:“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法诀念下,老米头紧张的手抓着引路米开始顺着东南西北方向撒米。 辰小道见他开始撒引路米,手中的三清铃从一开始的一铃一响渐渐摇的快速起来。 “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又念了一遍招魂诀。 手中的三清铃摇晃的更加急促了。 老米头手中的引路米随着辰小道的念诀速度也变的越来越快。 闫宽屏住气,两只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俩。 风知白是蹲着,可却在辰小道手中三清铃摇晃急促时站了起来。 随着她站起身,高架桥上起了一阵很大很大的雾! ------------ 第四十一章:高架桥上你和我and游魂野鬼 不肖几秒钟雾气便将高架桥围住了! 整个桥身仿佛置身在了深山野林一般。 与此同时,桥上刮起了阴风。 阴风拂面,凉意从脚底往上升。 “呜呜呜——” 在这阴风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呜呜呜的哭泣声! 闫宽紧张的忘记了呼吸,身子不自觉的靠近了风知白:“是,是不是来了。” 风知白双手交叠放于腹前,一双星眸闪着危险的信号不断的打量着高架桥的尽头处。 “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辰小道的招魂诀第三次响起,手中的三清铃已经摇晃的不知道多少下了。 老米头撒引路米,额头上的汗滴豆大的往下掉落。 “怎么还没来?” 眼瞅着包里的引路米越来越少,老米头有点急了。 辰小道将三清铃换了个手,眼睛先是看向了风知白,见她目光一直盯着高架桥处这才转身朝着尽头处看。 这一看差点没叫他当场跳脚! 高架桥的尽头处,竟然站了不下上百只小鬼! 这些小鬼耸拉着脑袋,双手垂立,脚跟离地,在听到三清铃的摇晃声后像是找到了方向,开始往辰小道和老米头的方向飘过来。 密密麻麻的小鬼在大雾中显得格外诡异! “卧槽!” 一老一少同时发出了一声国粹。 “不是说高架桥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游魂野鬼吗!” 撒着引路米,老米头都要哭出来了。 辰小道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小鬼,将三清铃往身上一挂,转身去看身后的香! 香炉内的两支香像是加了马力一样,迅速燃烧起来! 香烟顺着那些小鬼的方向快速飘去。 “糟了,鬼吃香,速度太快!” 眼见着看香马上要见底了,辰小道翻着黄布袋又拿出两根点燃插上,可刚下去,就已经只剩半截了。 “不是吧,吃香速度这么快!” 老米头也傻眼了。 鬼吃香,除非是饱了,否则是不会停的。 一旦吃到一半香没了,小鬼就会发狂作乱。 这个时候要么是直接刚要么就是哄。 可他们面前现在的游魂野鬼太多了! 哄是没可能,只能硬刚。 但! 现在的情况敌方数量太庞大!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五个人,一个能文不能武,一个警察啥也不会,一个半吊子的老头卦师,一个躺地上,一个道术不到家。 这要是真打起来,还没结束就得吃巴掌。 辰小道有些着急,半蹲着膝盖,一股脑将香全部拿了出来:“老米头,你抱着香炉,一边换香一边撒引路米,我进去找孤御的一魂一魄!” “啊?我是有四只手吗!” “别啊了,你用两只脚都行!拿好!” 将香炉和香都塞到了老米头的怀里。 老米头委屈但他不说。 哭唧唧的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风知白。 可风知白根本不管他们,在接到老米头的求救目光后,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高架桥中间的位置,双眸亮晶晶的看向了桥外的大江。 不是她的错觉。 这里的气场很奇怪。 明明没有那么重的阴气却有着这么多的游魂野鬼。 而且,这些游魂野鬼看死状也并非是死在高架桥上或是死在附近的,倒像是从哪个地方跑过来的一样。 还有这河水,午时来此,水很浅颜色很淡,看上去并不深。 可现在,夜色之下,水的颜色呈黑色,深不见底。 古人云:水清则浅,水蓝则深,水黑则渊。 这水底怕不是藏了一个渊。 而且这渊里有东西,能够吸引这些小鬼。 闫宽什么也看不见,站在高架桥上只能见周围雾蒙蒙的一片。 这会儿见风知白专心看河,小心的凑了过去:“你确定你不上前帮忙吗?” “帮什么呀?他们是自己不会搞定吗?” 不耐烦的甩着手,她没心情搭理闫宽。 闫宽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向手舞足蹈的老米头和辰小道,抬手示意风知白看过去。 风知白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有意无意撇过去,当目光触及到两人时,她脸上不耐烦变成了大大的囧字。 只见老米头脖子上挂了根绳子,香炉被拴在了绳子上。 他左手持香不断的换香,右手拎着引路米,趁着换香的功夫抽空撒引路米。 还没开始,一来一回就已经把他累的苦哈哈了。 可撒引路米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鬼吃香的速度,一二而去之下,老米头手忙脚乱的将引路米撒到了香炉里,将手中的香扔到了地上。 而那些百鬼中,辰小道拽着一根红绳,身子像是蛇一样来回的蹿,这边蹿边喊:“孤御,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他这一嗓子喊的,直接将周围一片的小鬼都给喊住了。 “吃——饭——了——” “吃——饭——了——” “回——家——吃——饭——了——” 这些小鬼听到吃饭了就跟听到了号召一样,开始更加快速的往老米头那边去! 这可把老米头给整死了,根本来不及撒米,光顾着换香了。 “啊!辰小道,你能不能快点!撑不住了!” 眼见着手里的香和米越来越少,他眼泪都下来了。 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找他! 太可怕了! “快了,马上就找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辰小道也急,谁想到今晚会有这么多的幽魂野鬼,早知道还不如在医院里精准一点。 “孤御!你在哪儿?听到能不能吱个声?” 他一个一个去翻,可这些幽魂野鬼哪一个都不是! 眼瞅着一大片只剩下那么几个,他方了。 “不是吧,不会没来吧?不行,重新翻!” 手中三清铃拐了一个弯,他身子原地一跳,又跳到了大前面。 就在他要重新找时,老米头那边一声尖叫直接断了他的想法。 “啊!” “嘭——” 同时,香炉落地的声音响起。 他心里一惊回头看去。 老米头脖子上的绳子断了,手里已经没有香了,就连引路米也没有了。 “完了。” 见手中的家伙事儿全部落地了,老米头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要跑! 那些游魂野鬼吃饭正吃得高兴,忽然没有了,铁青又苍白的脸色一拉,怒吼了一声,发疯似的将他堵在了中间! “吃饭——吃饭——” “吃饭——” 他们嗓子里不断的发出了一阵一阵的低吼声。 老米头被堵住,一脸哭丧,双手抱拳:“各,各位大哥大姐们,今,今天没,没有了,明天,明天行吗?” “吃饭!” “吃饭!” ------------ 第四十二章:造了什么孽后半辈子遇到你们 这些小鬼哪里能听他的话,身子直勾勾的朝着老米头压了下去。 “啊!救命啊!” 他抱住脑袋身子不断的往下蹲,这一瞬间,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要芭比Q了。 辰小道也顾不得去找孤御的一魂一魄,将三清铃往身上一揣,掏出八卦镜便往老米头那边一跳:“天师有令!着!” 双手掌心转着八卦镜,辰小道喊着天师有令,只听到噌——的一声,八卦镜迸射出一阵金光将这些游魂野鬼弹的直后退! “啊!” 小鬼发出了几声惨叫,身子一扭往高架桥的河边就跳了下去! 没几秒,嘭嘭嘭的落水声传了过来。 身后那些小鬼像是被激怒了一样,从开始的呆滞木讷变得狠厉起来! “啊!” 他们张牙舞爪开始朝着辰小道撕咬而去! 辰小道手抓着八卦镜,脚下踏罡步往前一推,八卦镜迸射出的金光便将这些上前的游魂野鬼照的直惨叫闪躲! 但他越反抗,周围的游魂野鬼就越多。 没多会儿,整个高架桥就像是被鬼占领了一般! “不是吧,怎么越来越多!” 躲在辰小道身后的老米头看向这些鬼源源不断并且越来越多时,急的原地跳脚。 辰小道将他护着往后退,很快便退到了孤御的身边。 风知白和闫宽也已经走到孤御的身侧了。 见他二人回来,她是真没忍住,抬手一人给了一个爆栗。 “谁,谁袭击!” 忽然被打,两个人捂着脑袋警惕的往后一看。 这才见,一脸黑线的风知白站在他俩身后。 “老祖奶奶...” 比起鬼,他好像比较怕这个老祖奶奶。 比她姐还可怕。 老米头虽然年纪大,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觉得,人有的时候比鬼可怕,比如:风知白。 “叫什么?叫魂啊?你看看你们俩,作甚呐?老身就浅浅的研究一下这条河,你们就准备开游魂野鬼大会了?怎么?想学小冲冲当鬼王啊?” 远在别人家的何忠:先知,小人叫何忠。 抬起手不耐烦的指着面前还在不断往前进的游魂野鬼,她无语的扶额。 辰小道比较识趣儿,知道这种场面,要吼不住了,赶紧转移话题:“老祖奶奶,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怎么办啊?这么多的鬼?” “对啊,风丫头,怎么办?不会折这儿吧?” 闫宽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空气中弥漫的阴气确实让他觉得非常冷。 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上床休息,最好明天醒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怎么办?简单啊,把孤御的一魂一魄找出来,然后跑路就行了。” 风知白风轻云淡的提出了第三方案。 辰小道跺了一下脚,手指着面前一大片的百鬼:“我知道啊,但现在的情况是找不到孤御的一魂一魄!怎么跑路?” 她无奈的吐了一口气,侧头对着身旁的闫道:“小宽宽,孤御的生辰八字。” 听到风知白喊自己,闫宽嗷了一声,将孤御的资料拿出来:“孤御的资料。”开始介绍孤御的大体情况:“孤御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幼年时被领养,不过后来被养父母抛弃又回到了孤儿院,生活不好,十八岁出来上班,目前在一家火锅店里当服务员,今年二十一岁,日子过得比较惨。” 看着风知白,闫宽将孤御的大体情况说了一遍。 她没说话,接过资料,翻页的同时抬脚对着辰小道的屁股踢了一下,直接将人踢下来了台阶:“滚去把这些鬼往后拉,别让他们靠近孤御的肉身。” 辰小道被这么一踢,在原地滚了一圈,起身后瞪了一眼风知白,又认命的从包里掏出八卦镜和定身符,大喝一声冲进了百鬼群。 “啊!你们这些小鬼!老子今天非得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台阶上,风知白翻着孤御的资料,其他的文字简单到看不懂,只有生辰八字一连串数字她认识。 “他的八字好奇怪啊。” 老米头也探头凑了过去。 风知白眉头都要皱成一条线了,听老米头说八字奇奇怪,这才低沉的开口道:“恶神聚首,八字偏枯木,伤官破爵禄,枭印夺奉禄,劫财争财产,七杀,枭印,伤官,羊刃聚集,短寿,命悲,可怜,十恶不赦。” 老米头听得头皮发麻:“他的八字是我见过所有八字中最惨的那个!三亲六欲七情缘薄寡淡,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合起资料,风知白没说其他的话。 孤御身上没有气息难不成是因为八字太差? 可此前她也曾看过不少人八字都很差,也未曾见过身上无气之人。 还有他的命劫。 八字显示,他二十三岁会有一劫,这一劫是天命,不过便会死。 但奇怪的是,命劫里面隐约带着枯木逢春之相。 像是一线生机,不过不是自身的一线生机,而是外来的。 那孤御二十三岁那一劫的枯木逢生是谁帮他渡过的? 贵人吗? 可他的四柱里没有贵人啊。 风知白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孤御,对着老米头侧首:“去,把你之前丢地上的香和香炉拿过来。” “啊?丢地上的香?” 老米头懵逼的看着风知白,这才想起来刚才招魂手忙脚乱,错将香当成引路米扔地上了。 可现在那些香在幽魂野鬼群里,他要是下去不就是让那些鬼吸阳气吗? “不行!我害怕!” 抱着上半身,老米头往后一躲。 风知白也没生气,淡淡的嗯了一声,伸手指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掌:“那你现在手里还有香和香炉吗?” 想了一下:“没了。” “招魂要用香,你没有了,怎么办呢?” “买。” “可现在附近没有香火铺子。” 一句一句的引导他,风知白一脸无辜,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耐心特别强! 老米头被问懵了,颤巍巍的手指向台阶下的地面:“地,地上还有刚,刚才丢,丢的那两支。” “那还不快去!” 他话一出,风知白两个眼睛一瞪吓得老米头咯噔了一下,哭唧唧就往台阶下面去。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后半辈子遇到你们!” “哭什么哭!快点,磨磨唧唧的。” 抬手做了个打人的动作,风知白咂了一声,回眼去看闫宽。 闫宽注意到了她眼神里的不善,苦笑了一声指着身后,缓慢的挪步往后推了两步:“我...不打扰你们。” “嗯,识趣。” 傲娇的甩着头,她手往后脑勺一捞,纤细的手指拉出了一根和头发根差不多粗细的红绳。 蹲下身去看孤御,她右手捏着孤御的脸颊往一边侧,手指尖一划带下了孤御头上的一根头发。 将红绳和头发编在一起后,她又将这红绳绑在了孤御的手腕上。 这是为了锁住孤御现在体内的魂魄,也是为了防止等下招魂的时候,那些游魂野鬼跑上来企图想要进孤御肉身的。 “小道道,朱砂,黄纸,毛笔。” 准备完,她转身朝着正一个劲儿阻止那些游魂野鬼上前的辰小道喝道。 “好!” 拉了一把黄布袋,他将整个黄布袋都扔给了风知白:“就这点了,都给你!” “辰小道,快来帮我!” 手里的符咒还没打出去,老米头喊了他一嗓子。 侧身看向老米头那处,他趴在地上,这会儿正被几只小鬼围攻。 “来了!” 应了一声,他脚下踏罡,上半身往前一跳,手里的镇鬼符往那几只小鬼身上一打,立喝:“定!” 瞬间,小鬼便被定住了。 见小鬼没有再攻击自己,老米头从地上爬出来,如释重负的拍着辰小道的肩膀:“多谢多谢。” 说罢头也不回的爬上了台阶,将手里仅剩的两根香递给了风知白。 “给。” “炉呢?” 风知白一心正翻着辰小道的黄布袋,见他给香不给炉问了一嘴。 “呃...忘了。” “再去!” 将辰小道包里的黄纸掏出来,她没好气的喝了一声,用毛笔绞着朱砂,在黄纸上写下了孤御的生辰八字。 “嗷!” 老米头也没敢耽搁嗷了一声,站在台阶上冲着底下累死累活的辰小道高声叫道:“辰小道,把香炉扔过来!” 辰小道一手定一个,正定的起劲儿,听到老米头要香炉,不耐烦的抬头看他:“在哪儿?你刚才怎么不一下拿完!” “就在你前脚下,我忘了!别墨迹,快点!” 老米头手舞足蹈的指着辰小道不远处十米的位置。 着眼看去,这才见香炉正躺在一个小鬼的脚下。 “知道了!” 耸了一下肩膀,他脚下的步子一点,闷喝一声朝着那香炉方向跑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贴镇鬼符,他好像出现了幻觉,看见正前方高架桥下老是有黑影闪过。 那黑影就像是一道光,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什么东西?” 迷糊了一下,他来回晃了两下眼睛,伸手将那小鬼定住,弯腰去捡地上的香炉。 “滴——哒——” 手刚碰到香炉! 不知道哪儿的水滴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辰小道愣了一下,抬起眼帘正眼看去,入眼的不是小鬼,而是一双湿淋淋的双脚! 这双脚,阴气环绕,如同死人白里面又泛着黑色! 脚面顺着脚踝的位置还能隐约看见浅浅的尸斑! 而且他清楚的闻到鼻尖传来了一股浓郁的腐尸气息! “我去...不是吧...水鬼。” ------------ 第四十三章:水里真的有东西 嘟囔了一声,辰小道脸色都白了。 水鬼乃水中恶鬼。 多为溺水而亡,这一类人暴毙溺亡而死,怨气非常重。 也是百鬼中名副其实的厉鬼。 而且一旦做了水鬼,想要投胎转世就必须找替身。 所谓的找替身就是拉活人下水去死,用活人的鬼魂来替自己继续做水鬼。 水鬼水鬼,当然是在水里比较强,到了地面上能力会有一定的削弱,可并不妨碍它们怨气深重。 水鬼多疑,怕火,怕光,怕缺水。 但水鬼难缠。 不好对付。 抓紧了香炉,辰小道气儿都没喘一下,步子快速往后一退,冲着风知白就喊道:“老祖奶奶,有水鬼!” 风知白手里正攥着东西,听到辰小道喊有水鬼,头也没抬:“这里是陆地!一只水鬼能翻起什么浪来!把炉扔过来!” 丝毫没有在意水鬼,风知白坚定的朝他要香炉。 “嗷。” 嗷了一声,将炉扔过去,辰小道也没闲着,把八卦镜往背后一背,手里的桃木剑换到了右手:“我没打过水鬼!” “正好,第一次,别怕,老祖奶奶给你兜圆。” 接过香炉,风知白手掌心一转,将香炉立在了孤御的头顶前,没再搭理辰小道。 “何处丢失何处寻,今寻弟子孤御,生辰八字奉上,四方鬼神开路,有怪莫怪!” 双手交叠,风知白眉头严肃,将写有孤御生辰八字的黄纸扔到了香炉里。 随着轰——的一声,香炉里黄纸燃烧殆尽了。 伴随着一股灰尘,孤御手腕上的红绳跳出了一道红光。 “这...” 老米头吃惊的看向孤御手腕上的红绳。 这红绳本来没什么,可加上头发再配上生辰八字那可就是本命绳了。 “香。” 不冷不热的说了个香字。 老米头点着头,赶紧双手将香递上。 风知白左手捻过香,手腕一转,香立刻燃起了青烟。 抱过香,她右手一划,香稳稳的插在了香炉里。 “今老身等来此贵地,为寻弟子孤御,二十一年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四方鬼神协助,速显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她纤长的手指顺着香头往上一划,瞬时香势鼎盛! 不肖片刻间,香头便开始朝着正西方飘过去! 风知白眼色一凌,抬头看去。 正西方哪里有路,只有一片汪洋大河! 孤御丢失的一魂一魄难道在河里? 站起身,她双目凌冽,双手掐了个灵官诀往上一翻瞬间变成了铜篱。 手诀分单诀双诀。 意思就是单手结诀和双手结诀。 诀法并非是单一的。 而有七十余种。 铜篱便是其中一种。 代表神将压邪。 至于灵官诀,风知白是用来加持自身行法的。 “今老身等来此贵地,为寻弟子孤御,二十一年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四方鬼神协助,速显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她再次念动招魂诀,周围又起了一阵白蒙蒙的雾气! “又起雾了。” 老米头就站在风知白身侧,看到周围又起了大雾,这胆子也跟着小了。 刚才那些百鬼就是在起雾后来的。 这次不会再来一波吧? “啊!” 正想着会不会再有游魂野鬼出现,辰小道的惨叫声从正前方传过来了。 还没定神,他便看见一个满身是水的人被甩到了面前。 “嗷,怎么现在厉鬼的力气都这么大啊!” 没错,被扔过来的还是辰小道。 “哎呦,我的亲娘嘞。” 老米头哎呦了一声,赶紧上手去拉他:“你没事儿吧?” 还没碰到! 迎面忽然扑过来一层水雾! 这层水雾像是花洒撒出来水珠直直的朝着老米头的脸打过去! 辰小道见状将背上的八卦镜快速往下一拉挡住了老米头的脸,只听到噗噗噗的几声,那水柱宛如火炸开一样!燃起了袅袅白烟! “后退!” 他叫了一声,护着老米头往后退,自己站起身,手抓着桃木剑死死的挡在了那水鬼的面前! “老子生气了!老子真生气了!” 他叫了两嗓子,挥舞着桃木剑再次冲了上去。 “啊!” 那水鬼朝着他呲牙咧嘴,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更勇了。 风知白松开手诀,看到那水鬼后,眼里闪过了一丝怪异。 这是从河里来的? “丫头,你快看!” 正打量着那水鬼的气息,老米头忽然指着高架桥水面的地方大叫。 风知白哪里还有心思看水鬼,朝着老米头指的方向看去,这才见,那水面上忽然翻腾起了一阵水泡! 伴随着水泡的咕咚咕咚声,水底开始有东西破水而出。 “那好像是孤御的魂魄!” 闫宽就站在风知白不远处,看到那水面上的东西,着急的叫了一声。 老米头左右手擦着双眼,确认了好几遍,才激动的叫道:“丫头,真的是孤御!你还真给招上来了!” “看见了,别叫!” 她当然也看见了! 可并没有高兴也没有激动,反而是担心越来越重。 在水里招出孤御的一魂一魄,水鬼又上了岸,代表什么? 代表水里可能真的有东西。 辰小道之所以招不上来是因为道行不到家。 水底那东西不忌惮才不放。 她能招上来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谁让她是先知老祖。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风知白不屑的呲了一下,张口就冲那水底骂道:“狗东西,敢跟老身抢!有本事上来!老身打的你满地找牙!” “噗!” 随着风知白挑衅的声音落下,水底好似真的有东西在翻腾。 风知白下巴直接冲天了,一点的气势都没落下:“来啊,你老祖奶奶在这儿呢!” “嘭——” 她话一出,那翻腾的水泡消失了... 什么都没发生过,格外平静。 风知白眼珠一挑,头探了过去。 居然无视她! 太过分了! 作势就要收手。 老米头见她这架势是要开骂了,哎哎了两声赶紧稳住了她:“别别别,姑奶奶,咱先把魂儿招上来!” 欲哭无泪的指着身后的辰小道:“这后面还有个大哥正在艰苦奋斗呢。” 被老米头拦住,风知白乖巧的回头。 辰小道和那水鬼打的难分难舍,在听到风知白的怒骂后,那水鬼好似暴走了一样,下手重了很多! 才两三下,就已经将辰小道压的起不来了! 风知白啧了一声:“啧,真惨。” “你别感叹了,快帮我!” 水鬼扼住抓了辰小道的双手,嘴巴里面流露出来的恶水直接滴到了他的脑门上。 那味道那感觉,恶心的他可能以后连饭都吃不下了! “水鬼身上有一层油脂,用火烧。” 见他是真撑不住了,风知白才淡然的挑开了腔。 辰小道反应过来,膝盖一蜷,双脚一蹬:“去你奶奶个腿!” 瞬间,那水鬼便被他蹬的翻了个身! 他恶心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恶水,翻着兜儿,将身上的火符掏出来,一股脑全部朝着那水鬼撒了过去! 轰轰轰——火符燃烧的声音伴随着炽热的火焰将那水鬼吓得直往后退! 风知白见差不多了。 转过身子,双手呈剑诀从后脑勺再一次掏出了红绳。 吧红绳放在掌心拧做一股,她将红绳放在嘴唇中间一泯,红绳唰——的一下绷直了。 这可把老米头和闫宽看傻眼了。 风知白眨了一下双眸,抬起眼帘朝着那河中浑浑噩噩来回游荡的魂魄开口喊道。 “孤御,孤御,回家了,孤御。” 她声音很轻很缓,像是小时候奶奶站在门口喊娃娃回家吃饭的声音一样。 许是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 孤御的一魂一魄懒散的转过了身子。 风知白见他转向自己,对着老米头道:“把蜡烛拿起来。” 老米头没说话,快速捞起地上的蜡烛。 风知白左手捻着红绳,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朝着蜡烛的烛心捏去。 在两人再次惊诧的目光,那蜡烛的烛心移到了风知白的手指尖上。 “去!” 她右手捏着烛火往外一甩,那烛火直冲着孤御飞去! 随后竟然立在了孤御的面前! 而孤御像是找到了方向,跟在那烛火后缓慢的飘向风知白这边。 就在他即将到达高桥边时,水面上再次翻腾起了水泡! 与此同时,一道水柱从水底迸射出来! “什,什么东西!” 老米头紧张的抓着栏杆,看到那水柱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眼见着快要成功了,可千万不能这个节骨眼再出事儿了! 风知白也看见了那个水柱,左手捻着红绳朝着水柱射了过去! 只听到咻的一声,那红绳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开了水柱!并且死死的缠住了孤御的身子! “卧槽!” 老米头开了眼见忍不住爆了国粹。 闫宽默默的掏出了手机,打算纪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太神奇了! 抽回手,风知白的脸色再一次冷了下来。 水里到底是个什么狗东西,居然敢阻止她招魂! 真当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是假的呢? “把朱砂和毛笔拿过来。” 没顾上还在诧异两人,风知白蹲下身子抓起了孤御拴着红绳的那个手腕,手上一用劲儿,红绳立刻缠紧了! 而孤御的一魂一魄也顺利的出现在了高架桥上。 站起身,她将腰间的铃铛提起来,右手成剑诀对着孤御的魂魄一喝:“收!” ------------ 第四十四章:开业帮我捧个场 瞬时,孤御的一魂一魄便被收到了风知白的铃铛里。 之所以要用法器先收魂魄是因为孤御的魂魄离体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还在水里泡过,魂魄现在比较涣散,不能完全进入体内。 即便是进入体内,也会再次被吓跑。 将孤御的魂魄收到法器里再借由法器打入体内,可以短暂的让孤御的一魂一魄暂时聚集。 低头去看孤御,她将铃铛放在了孤御的眉心,右手一翻掌直接拍了下去。 “叮铃——” 只听到清脆的铃铛响,孤御的一魂一魄便被风知白打到了肉身内。 “朱砂和笔。” 见魂魄入体,老米头赶紧将朱砂和笔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风知白右手捻过毛笔,神速在朱砂里转了一圈后朝着孤御的眉心画了一点。 这不是普通的点,是封窍。 人的五官称七窍。 眉心是最重要的命宫,也是最重要的一窍。 在北方仙家内,封七窍就意味着仙家不能上身。 而现在,风知白给孤御封窍,一是为了稳固孤御体内的三魂七魄,二是为了防止游魂野鬼利用七窍乘虚而入。 “好了,没事了。” 随着孤御的一魂一魄入体,他眉头跳动了两下,脸色也开始渐渐红润起来。 这就说明魂儿归体了。 “好牛啊。” 老米头看懵了,仔细的端详着孤御,忍不住对风知白竖起了大拇指。 他之前以为这丫头是有点本事,现在发现,她的这点可能比较大。 不是有一点,应该是有亿点。 “成功了没?成功了快来帮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闫宽和老米头对风知白感叹不止时,被水鬼缠的已经狼狈不堪的辰小道发出了求救信号。 一魂一魄回来了,风知白这心也放下来了。 吊儿郎当的转过身子,双手一叉腰,没了好气儿:“让你用火烧,用火烧,你是听不见吗?” “没火符了!” 莫名被训斥,他哭丧着脸看向风知白。 周围的游魂野鬼倒没什么威胁,可这水鬼确实太难缠了! 风知白咦了一声斜眼看去。 那水鬼呲牙咧嘴,恶瞪着辰小道,嘴巴张大一吼,一股黑色的水雾立刻朝着辰小道扑面而去! 辰小道提着八卦镜往面前一挡,黑色水雾被打散了。 正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时,那水鬼猛哼了一声,对着他双手一抬! 瞬间,他便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住了! “我去!” 扭头看过去,这才发觉自己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四五只小鬼! 这小鬼咧着嘴嘿嘿嘿的朝他笑,四五双小手齐刷刷的顺着他的后脖颈摸向了前脖颈。 “嗯!” 一股窒息的感觉传了过来。 辰小道赶紧呼了一口气,双腿一软身子往后一倒! “啊!” 小鬼撞地发出惨叫,让那水鬼再次凶狠起来。 前后不过几秒,战况就已经变得异常混乱了。 当然,处于下风的是辰小道。 老米头同情的看向一直挨打的辰小道,忍不住开口求情:“你帮帮忙吧,那小子太惨了,再不帮忙我怕明年的今天就要给他烧纸了!” “哦?那可太好了!老身就喜欢吃席!让他死快点,别耽误时间。今日事今日毕,入夜了,老身要回去休息了。” 一听要给辰小道烧纸,风知白一边拍手叫好,一边拽过了地上的黄布袋朝着辰小道丢了过去。 惺惺作态的晃了下腰肢,她朝着闫宽勾手:“把孤御背上,收拾一下,回家了。” “回家?不是,丫头,辰小道还在呢!” 见风知白真是头也没回,老米头急眼了。 甩开了背上的几只小鬼,辰小道身子在原地一滚一把抓到了风知白扔过来的黄布袋,对着她的后背嘶吼:“啊!风知白!你不能这么不仗义!咱们现在可是生死一脉呀!” “咚——” 可能是过于着急,没拿好黄布袋,咚的一声黄布袋里滚落出来一样东西。 他低头看去,竟然是一个罗盘! 这罗盘从外围看去,带着一丝淡淡的金光! 而且材质纹路不似市面上那些风水八卦盘做的粗糙又不好看。 盘路本身像是水纹一样,烨烨生光。 他甚至还能闻到这罗盘透露出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那是风丫头的罗盘!” 老米头也看见。 正是此前风知白用过两次的罗盘。 第一次是在金凤的公司大门口看的风水,第二次是在何忠那儿用来对付天雷的。 辰小道抓过罗盘,大声宣誓着不解:“不是,给我罗盘干啥?罗盘又不能用来打架!” 他闪过身子,躲开了几个小鬼。 正要将罗盘装起来,这才发现,罗盘内天池内的三针居然流露出了一股强烈的气场! 伴随着气场流动,天地人三盘像是定位到了什么开始流转起来! “噌——” “啊!” 随着三盘内指针转动,一道一道金光从罗盘内迸射出来! 而那企图对付辰小道的小鬼和水鬼被金光照射到,浑身上下仿佛点了火,开始呲呲冒烟! 老米头惊喜的直叫:“我就说吧!那不是普通的罗盘!我看过风丫头拿这个罗盘对付天雷!果然,内藏乾坤啊!” 一听还能对付天雷,辰小道当即将罗盘抱住了。 他双腿稳稳一立,右脚一踏地,左手持盘,右手拨盘,像是得到了宝贝,嚣张的冲着那水鬼和小鬼叫道:“狗东西!敢打老子!弄死你们!” 有了风知白的罗盘加持,辰小道打起架来那叫一个顺溜。 拨正打圆直接事半功倍了。 闫宽这边将孤御拖上了车,转身去看高架桥。 高架桥上,辰小道对着空气一个劲儿的乱打。 老米头站在一边,激动的指手画脚。 他看不见,但明白,战况很激烈。 “看什么呢?是不是好奇?” 风知白揣着手走进了车子,见闫宽盯着辰小道他们不松眼,笑问道。 他轻笑了一声,拉开车门上了车:“是有点好奇,今天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觉得我人生中就不存在鬼神这么一说。” “嗯...老身也不信。” 风知白拽开了副驾驶的座位。 “你不信?” 他被风知白的言论惊到了:“你刚才漏的那一手一手我可看见了,你确定你不信?” “看见什么了?老身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什么都没做,你莫要诬陷老身。” 掏出腰间的手帕,风知白一副我很无辜,我很清白你不要乱说的样子。 闫宽被她雷到了。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小姑娘。 做作又不矫情。 无赖却又正派。 变态但又正经。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无奈的笑了两声,他叹了一口气附和:“是是是,你说的对。” 打着哈欠,风知白回头看了一眼后车座昏睡的孤御,才声音平静道:“这个人,你不能带回县衙,老身要了,价钱随意开,但这次的酬劳不能少。” 听到风知白要出钱买孤御,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摸了一把鼻梁,小声道:“嗯...冒昧问一下,大师贵姓。” “风,风知白,汝唤老身先知亦可。” 他愣了一下,侧身朝她解释:“是这样,风小姐,这个人呢你不能买,买卖人口,犯法。但,如果说他愿意跟你回去,这个就是双方意愿,我们警察无权干涉。不过风小姐,我劝你一句,你还小,身边有个老人要照顾,还有个哥哥不太靠谱,三个人的日子本来就已经很艰难了,如果再加这一个人,你们的负担也就更大了。” 在闫宽的意识里。 老米头是风知白的爷爷,辰小道是风知白的哥哥。 三个人是一家人,但,是散养的一家人。 而且看他们仨的穿着..嗯..日子应该过的不是很好。 风知白没搞明白闫宽的意思:“何来负担?不过是多养了一个工人罢了。” “啊?” “嗯,老身打算在这里盘个铺子,掌柜的自然是老身,至于小米,小道道和这位孤御公子,暂且列为工人吧。铺子开业的日子,目前暂定。” 斜眼看向闫宽,风知白朝他抛了个媚眼:“小宽宽,你要是不介意,铺子开业当日可来替老身捧个场面。” 熟悉的恐惧感再一次上来了! 他打了个寒颤,同情可怜的心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了。 他想太多了。 人家好像不太缺钱。 日子好像也过得不是很拮据。 心虚的又摸了一下鼻梁,闫宽无奈的摆手:“对不起,我多嘴了,风小姐,你当我没讲过。可以,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开业了给我消息,我去给你捧场。” “快快快,快跑!” 闫宽正要掏手机,辰小道和老米头着急忙慌的大叫声在车前头响了起来。 还没抬头看,他俩就跟疯了一样冲进了车子里。 “嘭!” “嘭!” 在两声巨大的关门声中,辰小道和老米头气喘吁吁的瘫在了座椅上。 而孤御就这么被他俩枕在了身下。 “快开车,那些小鬼和水鬼要追上来了!” 辰小道拍着闫宽的肩膀,着急叫道。 闫宽也没耽搁,装起手机,挂了挡赶紧掉了头。 风知白手肘抵着窗户,看他俩一脸红润,时而憋笑时而不敢笑的模样,若有所思的笑着开口问道:“哟,这一看,干坏事儿了?说来听听,干啥缺德事儿了。” 老米头喘着粗气儿,被她这么一打趣儿,立刻忍不住大笑起来。 ------------ 第四十五章:我反对!反对无效 “这小子把那几个小鬼的衣服给扒了!当着百鬼和那水鬼的面把几个小鬼屁股打开花了!丫头,你是没看见,那些小鬼哇哇哭的样子,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 辰小道锤着座椅也忍不住了:“那几个小鬼老趴我后背咬我!那水鬼是那几个小鬼的老娘,一看儿子受欺负了当时就怒了!要不是老祖奶奶你的罗盘好使,那水鬼就把我按河里了!” 风知白略微嫌弃的看着辰小道。 菜,但确实挺爱玩。 “既然用完了,罗盘是否该还给老身了?” 伸手问他要罗盘。 辰小道的笑容停止了。 磨磨唧唧的捂着黄布袋,他脑袋往风知白手掌上一搭,奶声奶气撒着娇:“老祖奶奶~” “咦~”风知白非常嫌弃的缩回了手! 拿着帕子擦手上的油脂:“拿去拿去!太恶心了!” 辰小道两眼一放亮,东西拿到手了,恶心算什么!:“老祖奶奶,你对我太好了!我辰小道在这里发誓,以后,老祖奶奶,你就是我的神!你让我上刀山我绝对不去,你让我下火海,我也绝对不听!咱们,一起同!生!共!死!” “呵呵。” 风知白眼睛半耷拉着呵呵看他,什么东西,他还不如不开口。 老米头羡慕的看着辰小道,脑袋往前一探,满脸讨好的笑容:“哎,他都有,我也要。” “要什么?当老身是小商铺呢?”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老米头。 老米头嘴巴一瘪,委屈巴巴。 一个半截身子都要踏入坟墓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不是她说,确实于心不忍。 无奈的抬起手臂,她挥了挥:“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两日格外照顾老身的份上,送你一样东西吧。” 她手往腰间一放,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赫然放了一件已经泛黄到看不清是何物的东西。 老米头探着脑袋歪头看过去。 页面上几个已经磨损到不清楚的字样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天,地,万,象?” “此乃绝版之本,天地之下再无第二本,此中纪录天地间所有万象之法,包括卦象。” 将书递过去,风知白一脸兴奋:“这本书老身是第一个看过的,你有幸成为第二人,开心吧?” 老米头干笑了一声:“呵呵。” 他以为风知白会给他什么法器,就算比辰小道的差一点,至少应该也算个中等法器。 可没曾想她居然掏出了一本书,还告诉他绝版,再无第二本。 总共就这一本不是绝版难道是连载吗? “谢谢。” 礼貌性的说了谢谢,他接过了书。 辰小道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将车顶上的灯打开,催促着老米头打开书:“翻页看看,什么书还天底下再无第二本。” 老米头也没说话,上手去翻页。 这本书有很长的年头了,书页已经全部泛黄,打开书本的第一页就已经能看出来搁浅好久好久了。 将书往上抬了抬。 老米头眼睛微眯,声音平缓:“法通天,天通地,地通阴阳,万物相生,法天象地,天人合一。” 他眉头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风知白:“有点拗口。” 风知白浅笑了一下。 老米头算卦都只能算一半,怎么可能一下子吃的透这其中意思。 “回去再慢慢研究吧,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日两日能吃懂的。” 抬手擦着嘴唇,她透过车窗看向了外面的漫漫长夜。 ‘天地万象’之所以没有第二本,是因为这本书记载了很多自天道开初以来她所见的世间万象。 法天象地,天人合一,大道意便是,融为一体。 说的明白点,就是修到一定程度后,法为人,人为法,象为法亦为人。 她给老米头这本书,是想让他知道。 卦是他,他亦是卦。 不过很显然,米某人目前还没有感悟。 辰小道也没什么心思看书了,打着哈欠,懒散的往后看了一眼,确定几人已经出了高架桥,才对着风知白问道:“老祖奶奶,那高架桥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幽魂野鬼?” “对啊,为什么?” 合起书,老米头也来了兴趣。 闫宽将车速往上提了提,听到两人问的问题,先风知白一步道:“历年来,青海路高架桥这里几乎没有跳河的案件发生,孤御是这两年来的第一起。” “第一起?” 辰小道声音往上扬了扬:“没道理,我看了,今天来的那些游魂野鬼当中有不少才死没多久的。就算是那些小鬼不是死在高架桥,也应该是死在附近才能被招过来,你们警局信息有误吧?” 之前说过,死后没有投胎,没有被家人找回,被遗忘的会在死的地方变成路煞。 而高架桥上的游魂野鬼大多数都是路煞。 想到了刚才河底的翻腾,风知白的手来回的搓了好几下。 闫宽从后视镜里看辰小道和老米头,对于警局信息有误几个字明显露出了不乐意:“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如果要是谁谁谁出事,警局应该能接到报警信息才对。这几年来,自从我走马上任后,从来没有接到过高架桥附近或是高架桥上出事的案件,就连杀人案都鲜少碰到,所以你们说的信息有误不成立。” “也不能一盖而定,万一要是有其他的你们不知道的呢?” 辰小道继续反驳。 闫宽脸色一拉:“警局都有记录。” “谁知道你们记录的全面不全面,这年头,好人坏人谁分得清?” 老米头认真的点了头:“辰小道的话我支持,现在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而且,说真的...我对你们这些...嗯...不是很相信。” 风知白斜眼看他们仨。 辰小道不能完全信任闫宽,是因为两人走的路不一样,对比起警察来说,他们道士看过的人事物更多,所参透的东西也更深。 而老米头不是很相信是因为他妻子那件事给他心里埋下了一颗不能发芽的种子。 至于她,谈不上信不信,反正大道在她手里。 “我们警方...” “行了,此事莫要再谈。” 出声打断了三人的争辩,风知白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小宽宽你回去后,查一查历年来县衙的纪录,将方圆几十里地所有杀人放火的案件归纳整理好,再做下文。至于小米和小道道,嗯...道行不够,能力不够,见识不够,从明日开始早起打坐入定,修身养性,其他事情暂不做考虑。” “啊?早日打坐入定,修身养性?那不是跟上早课一样?” 一听要早起打坐入定,辰小道立刻表示了反对:“我反对!我在道观天天上早课,那些经诰文唱的我头晕目眩!我拒绝!” “我也拒绝!我是个老年人,尤其是这两天,已经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我要求好...” “啪——” 就在两人即将阐述完自己的不满时,副驾驶座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东西破碎声! 车子里的吵闹也在破碎声响起后瞬间停止了。 三人顺着风知白的手看过去,好家伙,原本完好的座椅扶手碎了... 作为车主的闫宽已经无心开车了! 望着被风知白捏断的座椅扶手,他的心疼从心里升到了脸上! 他这辆车才买没多久! “还有什么废话需要说的吗?” 松开手,风知白一脸温柔如水看向嘴巴张得老大的老米头和辰小道。 两人同时闭上了嘴巴,点着头却又异口同声道:“没有,一切听从组织的命令。” 满意的拂着头发,风知白轻轻的嗯了一声:“嗯,乖了。” 这一路上谁也没敢再多说废话。 闫宽心疼了一路座椅把手,想跟风知白讲这件事儿又觉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了一路,才将三人送到了凤落花苑大门口。 车子开了快有四十分钟,几个人都困了,靠在座椅上睡的呼天喊地。 闫宽也乏了,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先是看了一眼风知白,才小声的出声道:“风小姐,几位大师,到了。” 可怎奈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到。 “咳。”清了一下嗓子,闫宽加大了声音:“到了!” “嗯?到了?起,起来了,到了。” 这一嗓子带了力道,瞬间将几人喊起来了。 风知白脑子一甩,头发直接打到了闫宽的脸。 作为打人凶手的风知白仍然处在迷蒙的昏睡中。 听到到地儿了,才打起了一点精神。 老米头晃着脑袋,双手揉了揉眼,环顾了车里一圈,就知道,除了闫宽,其他三个今晚都要跟自己回家。 他认命了。 反正这两天没少在路边捡人。 “谢谢闫局,多亏你把我们送回来了。” 开了车门,辰小道将孤御从车里拖了出来。 老米头一脸笑意朝着闫宽说谢谢。 闫宽想对老米头笑,可一想到自己那座椅把手又笑不出来:“没事,我还要谢谢你们。放心吧,费用我会向上面申请,但可能不会很多,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推开车门,闫宽送三人到了大门口。 辰小道搀着软不拉几的孤御,嘿嘿一笑:“没事,有钱的多给点,没钱的少给点,随缘给嘛。” 闫宽点着头,又对着恹恹的风知白道:“风小姐,刚才没来得及要联系方式,现在都到地儿了,咱俩加个微叉吧,后期这钱我直接从微叉转给你。” “嗯?微叉?何是微叉?” ------------ 第四十六章:讨论一件事儿 听到闫宽要微叉,风知白边打哈欠便反问。 她这两天忙,根本没时间去买手机。 别说微叉了,任何的联系方式她都没有。 闫宽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人没有微叉? “没事,那风小姐没有微叉,双Q也可以,或者手机号,如果都没有,你告诉我你学校在哪里也行。” 老米头站在一边,听见闫宽说的话,忍不住乐了:“闫局,她刚从山上下来,没上过学,识字也不是很多,没有手机和联系方式。这样吧,您把我的联系方式留上,明天我带她去把手机买了,到时候我给您发消息,您再把她加上,行吗?” 闫宽手机都拿出来了。 听到老米头这么说,尴尬的换了个方向:“这样啊,那行,我加一下米先生,后续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给我发消息。这次孤御的事情比较特殊,我呢,会看着往上报。不过,几位放心,你们的事情我是不会透露出去的。” “哎,行,那谢谢闫局,我们就先走了,闫局您开车慢点,不送了。” 老米头将闫宽的验证信息打开,朝着他说了谢谢,指着小区里示意辰小道和风知白往里走。 “好,那风小姐,米先生,辰先生,下次见。” 对着三人摆手,闫宽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风知白现在已经困的两眼模糊了,对于闫宽的摆手自然是视若无睹。 随意的甩着手,她一步一晃朝着小区里面走。 闫宽对于风知白再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中午和下午跳的那么起劲儿,这会儿蔫了。 送走了三人,他也没逗留,转身上车离开了。 辰小道拖着孤御。 老米头拽着走的七荤八素仿佛喝多了的风知白。 三两步就到了家门口。 “几楼啊?” 眼瞅着走到了单元楼底,马上要爬楼梯了,辰小道开口问道。 “一楼。” “还好,我以为要爬到顶楼呢。” 拽着孤御,推着不愿意动腿的风知白,四人艰难的爬到了一层。 “老祖奶奶,你能不能走两步?” “不能,想以往,老身都是栾云轿撵,哪里需要走路。” 老米头将包里的钥匙翻出来:“是是是,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刚想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背后的大门传来了嘎吱声。 “老米?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随着嘎吱声传来,一道中年妇女的说话声也传到了几人的耳朵里。 齐刷刷的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确实是个中年妇女,年龄不是很大,近五十岁。 看到老米头手里拽着一个姑娘,又看到辰小道拖着一个小伙子,那妇女眼里露出了满满的疑问。 “这...这是...” “嗷,妹子,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是我的远方亲戚。” 老米头慌张的松开了钥匙,指着辰小道解释道:“这是我远方表姨的大娘的婶子的儿子,这是他妹妹,这是他哥哥。这不正好快放暑假了吗?他们仨来这儿玩一段时间。” “啊?远方表姨的大娘的婶子的儿子?那你们这辈分有够远的。” 那妇女讪笑的打量着风知白三人。 三个很明显长的就不像! 这能确定是一家吗? “呵呵,是有点远,这不是碰巧我在青海市,托关系找过来的吗。妹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哦,跟你说个事儿。” 听到老米头问她,妇女才回神说话:“下午有个人过来找你,说是你女婿。这么多年,你闺女和儿子走后就没回来过,更别说带个媳妇或是女婿,所以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就多问了一句找你什么事儿?但那个人没跟我说,只让我告诉你,说你回来跟你讲一声他来过。” 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老米头的面前:“他还给我留了个联系方式,让我转交给你。” 老米头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那张纸接过来。 “行,那谢谢你大妹子。” “哎,不用,大家都是邻居说什么谢不谢的。行了,你们快进去吧,我也睡觉去了,挺晚的了。” 她咧了一下嘴,进屋关了门。 老米头没说话,将纸揣到了兜里,转身去开门。 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辰小道也不是瞎,也不是傻,从老米头的面相能看出来他亲情缘薄,从刚才那大姨和他说话的口气也能听出来,和孩子之间关系不好。 打开灯,空荡荡的房子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见眼前一亮,风知白立刻睁开了眼:“到了。” 辰小道将孤御扔到了沙发上,揉着肩膀打量起四周,最后眼神落在了房间主卧和大次卧地上躺着的门。 “哟,老米头你这兴趣爱好挺特别啊?睡觉不喜欢带门。” 进了屋,老米头就往厨房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被辰小道这么一打趣儿,乐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你得问你老祖奶奶干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的经历,也可能是因为昨天向风知白吐出了自己多年的心声,今天再提起孩子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痛苦了。 他现在甚至觉得,只要活着,其他都是小事。 就连早上风知白拆门这件事儿,他现在都觉得,算了,拆就拆了吧,反正只要不拆了他,拆哪儿都行。 这就要转变。 其他和死相比,似乎不足为惧。 无奈的笑笑,他摊开手,将那张写有电话的纸扔到了一边。 他女儿结婚的时候,他不知道,女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清楚。 今天为什么找过来,依他对女儿这么多年的了解,大约无非又是说一些不希望日后往来的话。 之前他打电话给女儿,给儿子,两个人都说过,希望日后减少联系。 谁会想去赡养一个没有退休金感情又不深的老人呢? 他也明白,自己和孩子的隔阂有多深。 风知白也注意到了老米头将那张纸丢了,眼睛往上翻了翻,什么也没说,打着哈欠窝到了沙发上,声音懒散:“大家都齐了,那老身就说件事儿。” 老米头又倒了两杯水,端到了茶几上,给风知白和辰小道布上,寻了个地儿坐下了。 “啥事儿?” “谢谢。” 见给自己倒了水,辰小道朝着老米头说了句谢谢,将水一饮而尽后才擦着嘴看向风知白:“啥?” 她清了嗓子:“咳,虽然咱们仨,啊,不,是四个,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老身命里与你们有缘。老身呢,目前!拿你们当自己人看,三位,啊,不,是二位醒着的,对老身这个人作何感想?” 将正经又和蔼的目光看向老米头辰小道和躺着完全没有任何意识的孤御。 两个醒着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坐到了一起。 “首先!” 辰小道先发声,举起了右手:“首先,作为今天中午第一次认识二位的主人公,我,辰小道发表一下感言。” 他侧头看老米头:“先说老米头,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今天晚上老祖奶奶不仗义丢下我的时候,他一直没有离开!直到后面我被水鬼差点打入河里,老米头都没舍弃我。为人,外瑞古德!” 一听不是先说自己,风知白来了脾气,拍着凳子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让你说老身,不是让你说小米!他人要是不行,老身会坐在这儿跟你们讨论事情?” “哦。” 辰小道没心没肺的哦了一声,再次举手,朝着风知白拍起了马屁:“老祖奶奶更没话说!我姐说了,下山碰到的第一个人就让我咬着不松开!你放心,我听我姐话,你死了,我都不松口!” “谢谢你和你姐如此信任老身,老身不会死,说不定日后还能活到给你送葬。” 风知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比谁活的长,那他可就找错人了。 哎,合着到最后,自己给辰小道的印象还不如老米头。 罢了,好歹也是辰土的弟弟,后期再慢慢调教吧。 “你呢,怎么说?” 侧着身子,她优雅的朝着老米头问道。 老米头双手搓着膝盖,想了一会儿对着她和辰小道举起手摆了个八字:“八个字。” “哪八个字?” 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认识不长,交情过深!” “好!” 他话一出,风知白当即就敲手拍定了:“好,既然三位都说了,那咱们就商讨下一件事儿。” “等下,我有异议!”辰小道举着手示意她和老米头看向孤御:“他还没发言呢!” 很礼貌的替昏迷的孤御争取了一席发言之位。 “他说什么?他现在昏迷呢!用什么说?意念吗?” 见辰小道将孤御拉起来,风知白好看的星眸露出了大大的疑问。 被风知白眼神这么一瞪,辰小道尴尬笑了一声,又将孤御扔到了沙发上:“我那什么,替他争取一下存在感。” “切。” 老米头无语的切了一声。 风知白一副你看上去很聪明却又很蠢的表情。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才继续道:“既如此,那老身就着关于盘个铺子做生意一事,询问一下几位的意见。” “你还想这件事儿呢?” 老米头一听她还没放弃盘铺子,喝到嘴里的水又吐出来了。 “嗯。” 嗯了一声,她坐正了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很认真道:“以你们二位的能力来说,盘个铺子,可能会亏损。但!以老身的能力来说,盘个铺子绝对没问题。” ------------ 第四十七章:大早上不安生 “不是,你瞧不起谁呢?” 辰小道放下了杯子,对于风知白瞧不起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抬着纤细的手指抚顺头发,风知白一点面子都没给,伸手指着他:“你啊。”顿了一下,又指向了老米头:“哦对,不是,是你们俩。” 两人脸都憋红了,想反驳,可仔细想了想,她好像也没说错。 从下午救了辰小道,再到后面医院里破开了鬼迷眼,晚上的招魂和对付水鬼小鬼用的法器。 确实是她厉害一点。 此话,无法反驳。 闷头继续喝水,辰小道表示没话可说。 老米头放下了水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思考了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最终是妥协了:“行吧,那这样,明天我们去青城公园附近看看。我之前在那里算卦,有一点人脉,或许能找个好点的位置。要是意外认识老板的话,说不定还能杀杀价给我们便宜一点。” “哟,想通了?” 听到老米头说行,风知白有意思的多看了他两眼。 老米头扯着嘴角笑了。 不是他想通,而是之前他眼界窄了。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卦师。 没有见过大人物,没有见过世面,所以思想老旧,固步封尘。 但还不至于真的迂腐蠢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风知白非池中物,辰小道亦非普通人。 自己和他俩相比,可以说完全可比性。 先不说辰小道,单说风知白吧。 她的本事并不小,和自己只相处了两日,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情况下,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跟他回了家,左口一个小米,右口一个小米喊的是好不亲切。 还有给金凤处理青山头一事。 金凤给的钱,说句实在话,他老米头什么都没做,这钱他不应该对半分,可风知白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五五分开,也没有说一句这钱分的不对。 盘铺子也是,她完全没有必要征求自己和辰小道的意见。 但她问了,先是问了自己为人如何,在得到了确切答案后才说了关于铺子需要征求两个人意见的事情。 虽然也不是征求,但好歹是问了么,也给自己和辰小道留足了面子。 还有一件事。 他心里觉得比较得意的。 那就是这两天来,他接触的人都是自己几十年不敢想的人。 大力集团董事长金凤,南山道观黄衣天师曲云,警察总局副局长严宽,茅山弟子辰小道,还有他口中那个跺跺脚就能让地府退避三分的姐姐。 他有预感,以后他的日子会过得特别丰富。 用曲云的话来说,人不可一事不成更不可浑然度日,他是个卦师,但不应该只是个半吊子的卦师。 自己的前半生已经过的很困顿,这后半生不该如此了。 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岁数了,早死早托生,还能不给儿子女儿添麻烦,何乐不为? “行,就这样先说吧,房间你们仨自己分一下,我收拾收拾一下睡觉去了。” 没再说其他的,老米头拍着衣服站起身往浴室去。 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辰小道揉着胳膊,看到老米头离开,才往风知白身边坐了坐。 “哎,他...家庭不顺?” “看不出来?” 反问了一句,风知白风情的摇着身子站起来:“大房间老身住了,小房间你和孤御公子住吧。” “啊?我们俩住小房间?不行!我们两个人得住大房间,小房间你住。” 见风知白往大房间去,辰小道拽着丝毫没有意识的孤御往小房间跑。 还没走两步,连人带人一块径直摔了个狗吃屎。 “啊!风知白!你干嘛!” 某人默默的收回了脚,装作啥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优雅的朝着大房间继续前进:“没什么,提醒你跑错方向了。” 说罢甩着袖子进去了。 辰小道从地上爬起来,憋屈的看了一眼小房间,认命的拖着孤御进去了。 “好男不跟女斗!” 进门前还不忘冲着风知白那边叫唤一句。 风知白被他逗笑了,坐到了一边的飘窗上,默默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空荡荡的房间里啥都没有,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和一张凳子。 她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个小木屋里,小木屋毁了,她也就没了行李,所以啥都没带。 而辰小道也只有一个黄布袋。 至于孤御,连衣服都没有,穿的还是病号服。 就这样,一行贫苦的三人,算是在老米头家里住下了。 各自收拾了一下,一夜无话,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老米头家里就已经提前开始炸锅了。 原因是:孤御醒了,看到自己身旁睡了一个陌生光着身子的男人,以为自己被怎么了,所以吓到了。 他惨叫了一声,惊醒了辰小道。 辰小道出于本能去捂他的嘴。 孤御当然要挣扎,自然也不会去听辰小道的解释。 一边哭喊着一边控诉辰小道干什么了! 破天的大叫声和房间内咚咚咚的声音直接将隔壁的邻里街坊给吵醒了。 成群结伴的跑过来敲门问:怎么了? 老米头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大门口舌头都说干了! 好不容易要将这些街坊邻居都劝走,结果孤御衣衫不整,可怜巴巴的从小房间里跑出来,一句:“有人侮辱我!” 直接将青海区群众的正义感给激发了! 老米头站在大门前,就这么傻眼的看着邻里街坊冲进小房间将只穿着大裤衩子的辰小道给拖出来了。 风知白被吵醒,听到辰小道喊:“老祖奶奶救命!”托着腿出了大房间的门,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青海区群众推着下了楼上了车。 全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一行四人被送进了警局。 在车上反应过来后,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也没能说过正义的青海区群众。 于是乎,四个人衣衫褴褛坐到了警局大厅里。 值夜班的警察,头发糟乱,睡眼惺,还没从睡梦中回神,就被大爷大门们吵醒了。 七嘴八舌的控诉声将警局的接待厅都顶出花来了。 “能不能一个一个说!” “大家不要争不要抢好吗!” “一个一个来!” 向南上早班,跟值晚班的警察交接。 一进警局大门,就看见一群穿着睡衣的大爷大妈堵在了警局大厅里。 寻思着哪家又丢东西了,他往后捋了捋头发,抓着文件绕过这些人走到了办公区。 小警察看到向南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向队长,你可算是来了!” “嗯,怎么回事儿?” 嗯了一声,他将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拍,脸色一摆,表情严肃,声音带着凶巴巴:“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警察局是吧?一大早干什么呢?穿成这样就来了?” 被向南这么一吼,所有人当即就闭了嘴。 向南没好气的眼神环了一圈,这才往接待厅最前面看。 “谁啊这是?怎么还有穿着大裤衩子和病号服就来了的?不知道注意形象啊?转过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孤御,委屈的转过了身子,清秀的脸庞挂满了泪水。 风知白脸色难看极了。 她绝望了,她真的绝望了! 想她堂堂一个前监天大人,居然会被现世一群大爷大妈们打败! 刚才那些人的阵仗,那几张嘴! 比百鬼夜行恶鬼哭嚎来的更吓人! 根本没有插话的可能性! 老米头和辰小道一左一右,听到向南说转过来,默契的架着风知白的两只胳膊,朝着统一方向朝着向南转了过去。 “向队长。” 向南一看是昨天闫宽说的那几个大师,当即就愣了。 “不是,怎么是你们?咋回事儿?骗人被发现了?” 朝着四人走过去,向南的眼睛落在了孤御的身上。 昨天还痴呆疯癫成那样的人,一夜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孤先生,你好了,能出院了?” 孤御还沉浸在一醒来自己旁边睡个裸 男的事情,他此刻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上了高架桥。 这是魂魄归位后的后遗症。 会间接性的忘记魂魄离体期间发生的事情。 “啊?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的眨着眼睛。 旁边的大爷大妈看得急了,气愤的指着老米头:“老米,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在家里搞这种事情!恶心不恶心!” “对啊!你说你冤枉,可人小伙子说自己不认识你们!还说一早醒来这小子就脱光了睡在他旁边!我们今天早上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双耳朵都听到了!不能是假的吧!你有没有道德底线?” “拉皮 条的活儿你也敢干!” 老米头无语的直拍手:“我都讲了,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小伙子昨天下午在医院里昏死过去了!是我们把他从医院里给带出来了!他们睡一块,是因为没有两张床没有多余的房间!他不认识我们是因为昨天带他出来后他就一直昏睡没醒,不认识很正常!” “那你把他从医院里带出来干什么?还有这小姑娘,谁啊?穿的稀奇古怪的!你们搞什么呢?也没听说你还有这么几个朋友和亲戚?” “就是,人在医院里你带出来干什么?” “我...我带他...” 老米头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招魂去了吧? 向南站一边,一人一句,三两下就听明白了。 ------------ 第四十八章:闹了个大乌龙 合着他们仨昨晚儿跟闫局出去了,还把孤御从医院也带走了。 虽然不清楚干什么去了,但肯定没干什么正经事儿。 不然孤御不可能一个晚上还不认识他们三个。 这就说明,孤御从昨天下去开始一直是昏迷状态,直到今天早上才醒。 而孤御本人并不知道几人的事情,所以他醒来后看到床边有人,又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处于本能以为自己怎么了。 说到底,就是闹了个乌龙。 他笑了。 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抬手指着孤御:“你小子恩将仇报啊。” 孤御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向南。 可能是因为近视,他有点看不太清楚向南的表情。 “他们仨昨天救了你,我能做证,我们总警局的副局长严宽也能作证。你昨天想从高架桥自杀,也是他们出手救了你。所以不是他们对你怎么了,而是你错怪他们了。” 扫了风知白三人一眼,向南脸上露出了友好的表情。 辰小道听见向南帮自己这边说话,当即就来了精神!冲着孤御激动道:“我真没对你怎么!老子是妥妥的大直男!跟你睡一床,纯粹是因为只有一张床!而且,大房间还被她占了!” 义正言辞的伸手指向了坐在一边的风知白。 风知白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形象,见他指自己,脖子往后缩了缩:“此锅老身不背,再说了,主卧只有一张床,结果也一样。” 她的意思是,主卧和次卧都是一张床,就算住主卧,孤御醒来结果还是一样,所以,跟住哪里没关系,跟几张床有关系才对。 周下的大爷大妈们一听,警察都给作证了,顿时就懵了。 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警察都这么说了,难不成真搞错了?” “不能吧...” “我昨天好像是听说青海高架桥有人跳河自杀被救了,不会就是这个小伙子吧?” “啊?真搞错了?” 老米头见她们说话方向转了,赶紧拍手,趁热打铁:“真搞错了!街坊邻居们!谢谢你们的正义,谢谢你们如此热情!但真的是搞错了!我老米头在咱们小区生活那么多年,什么人品你们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对不对?” 邻里四方面面相觑,这脸上都带了不好意思。 交头接耳了快有十来秒,才满是歉意道。 “哎呦,真对不住,老米,我们就是正义感泛滥了,对不住啊。” “是啊,老米,对不起,搞错了!都怪我们这听风就是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错怪你们了。” “对不起啊,老米。” “哎哟,没事没事!也谢谢你们,打了个醒,以后千万不能带陌生人回去!今天这事儿呢,大家也都是好心,我明白,谢谢谢谢!辛苦你们了。我也对不住,你们也都别搁这儿等着了,赶紧回去吧,这一大早的,还得送孩子上学,还要去上班,事儿多呢,别给耽误了。” 这一早,真给他整的心里崩溃了。 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赶紧催促街坊邻居们离开。 闹的够丢人的了。 “也是,不好意思,老米,替我们跟那几个孩子道个歉。” “没事,没事,都紧回去吧。” 推搡着街坊邻居离开,一直送他们上了车,老米头才觉的如释重负。 这整的,太刺激了! 警局里,向南了解了所有的前因后果,这看笑话的意思就差摆脸上了。 孤御还没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站在报警厅的正中间,两眼无神的看着老米头几个人。 当目光落到风知白的身上时,他眼珠子动了一下。 她是...那天在酒店电梯里碰到的女孩。 “好看吗?” 正看的入神,耳边传来了带着调笑的询问声。 他脸色一红,糯糯的嗯了一声。 “嗯。” “嗯?你还嗯?你嗯什么嗯?好看也不是你的,那我老祖奶奶!” 辰小道听他还一本正经的嗯了,瞬间不乐意了。 向南看他俩还有心思说话,将文件拿起来在桌面上磕了磕:“行了,事情解决了,你们四个就别窝我这警局了,赶紧回去,该穿衣服的穿衣服,该睡觉的睡觉。” 说完转身朝着警察厅里面去。 “警察先生,我,那个...” 见向南要走,孤御怯生生的喊住了他,也引起了风知白三人的注意。 “怎么了?” 停下步子,向南歪着上半身看他:“还有事儿吗?”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孤御羞涩的低下了头:“我...我报警...” “你还要报警?我真没怎么你!” 辰小道急眼了,步子往前一跨,直接跨到了风知白的面前偏左位置。 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还报警!这丫的铁了心要送他吃牢饭! 老米头也急了,跟着往前一跨,跨到了风知白面前偏右的位置:“小伙子,你别死心眼,我们真没做啥!” 风知白就坐在后面翘腿,他俩嗖嗖两声挡到了她的面前,直接把光给她挡没了。 她最烦别人抢她的光了! 双手按着座椅背,她翘着的两条腿抬起,对准老米头和辰小道的屁股,一人给了一脚:“能不能滚远点讲话?挡着老身的财富了!” 这一脚成功让他们俩给自己腾了个视线出来。 向南和孤御就站在不远处,看到风知白这么粗鲁的踢开两人,这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精彩。 本以为他俩起来后抱怨,可没想到,他俩一人拍了一下屁股,默默的挪开了位置,很顺从的低头,一口同上道:“哎,好嘞。”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可动作却如出一辙! 像是练过千百遍一样。 一看平时风知白就没少欺负他俩。 孤御快速的眨动双眼,赶紧抬手摆了摆:“不是的,刚才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对不起,是我做的太过分了。谢谢你们昨天救了我,还把我带回了家,我会报答你们的。” “感谢和报答就不用了,你就说你为啥还要报警?” 辰小道揉着屁股,抬眼看他。 孤御脸色变得很难看,双手紧张的来回搓了搓。 风知白上下打量他。 察觉到他很有可能是想跟警察说昨天为什么要跳河。 而且从表情和神态能读出来,他很为难。 捏着帕子擦了擦嘴,风知白冲着一边的向南扬起了下巴:“小南南,劳烦把昨那个审讯室调出来用用。” 向南以为风知白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可她又是自己自己这边看。 出于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确定没人后,他有意思的指着自己:“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 风知白风轻云淡的点头:“嗯,县衙内,老身除了认识小宽宽,也就只有你这个捕头了。” “哈?县衙,捕头?小姑娘,古装剧看多了,跑我这儿咬文嚼字摆谱来了?我跟你讲,我不是闫局,没那么好说话。别搁我这警局撒欢子,我不吃那套。我也不管你们是谁,别惹乱子,否则不讲情面随时抓你们。” 向南和性子和闫宽完全不一样。 软硬不吃,不好说话。 将手中的文件拍打着手掌,向南冲着风知白讽笑了一声,这才对着报案厅的警察道:“按照普通案件纪录接待,谁闹事直接抓谁,不用走流程。” 说完冷哼笑了一声转身朝着警局二楼去。 “是,向队长。” 那接待的警察行了个礼,才软摊着身子坐了下来。 “来,说说吧,你们要报什么警?” 孤御的眼睛闪闪躲躲,从向南的身上又挪到了那警察的身上,扭扭捏捏的也不说话,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风知白。 风知白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向南这个人属实不好说话,也不能打趣,属于比较严肃型的。 以后,还是少跟他打贫嘴。 辰小道呲着牙,看着向南的背影直接抛了个白眼。 “官不大,官威不小。” “这丫头不也是?” 老米头从一边走过来指着风知白:“刚才那态度跟人向队长讲话,人向队长能乐意?” “老身什么态度?” 听到老米头说自己,风知白眼睛一挑。 “哎,对!就这种感觉,不可一世!姑奶奶,咱们现代社会可不是以前的老旧社会了,你别把山上那套带下来。人向队长好歹也是个警察大队的队长,你不能喊人小南南,也不能说人家是个捕头。他跟咱们平头老百姓不一样,说不了玩笑话。层次感有差别知道吧?” 老米头认真的在跟风知白说着现世的阶级规矩。 这两天他看出来了,风知白对现代科技是真的一窍不通。 风知白听得一星半点。 他话里这意思就是,向南这个捕头的官职在现世还挺大的呗。 旁边一直坐着的警察听见他们说来说去,不耐烦的敲着桌子:“你们要是讨论其他的可以回去讨论,要报警呢就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孤御收回了目光,哦了一声,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风知白喊住了:“无事了,回家吧。” 说罢她甩着两个宽大的袖子双手往背后一背,朝着警局大门外去。 “对不住啊,不报了。” 老米头冲着那警察说了一句不报了,上手架住了孤御的左胳膊。 辰小道熟练的架住了孤御的右胳膊,在他一阵挣扎中声,两人将他拖出了警局。 “你们干嘛!放开我!我要报警!快放开我!” ------------ 第四十九章:这个事情是不是不好解决 “报什么警啊?就你那点事儿警察能解决吗?” “就是,警察能帮你驱鬼还是能帮你通灵?昨天高架桥上要不是老子出手,你和那些警察都得被鬼拖下水!” “别搁这儿耽误时间了,有啥事儿咱们回家说。” “你叫孤御是吧?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的命是老祖奶奶救回来的!没有她就没有你!所以,昨晚在我们仨的单方面商讨之下决定,你是我们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接将孤御卖身了。 孤御被他俩拖着走,双脚离地,脸色都吓白了。 他可以理解为自己被变相绑架了吗? 挣扎着双腿,他激烈的反抗:“我,我是人!我有人权!你们虽然救了我,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帮我决定事情,这是不合法的!” “咚——” 他话一出,辰小道和老米头同时松开了手,他整个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风知白停住了步子,侧着身低下眼帘看他。 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孤御揉着脚踝,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了风知白的眼神。 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脖子,他紧张的直搓手:“我,我的意思是,你们,需,需要先征求我的意见。” 老米头和辰小道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走到了风知白的两侧。 “汝之所见,为何?” 她口气很平静,平静的毫无波澜。 可恰恰这样,才是最让人不敢说话的。 孤御往后挪了一下,站起身,双手拽着衣角不敢看风知白:“我,我还有工作,我租的房子还没到期。我知道你们救了我,但我希望你们尊重我的意见。这么多年我也没攒下多少钱,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如果钱不够,我也可以慢慢还!” “哎,你这臭小子。” 老米头一听他这个意思很明显了,当即就不乐意了。 风知白抬手拦住了老米头,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你说的对,老身从不强人所难,既你意已定,那老身等无话可说。钱财报恩就不用了,若日后你想法有变化,亦可前来寻老身,到时候老身可以不计前嫌收留你,但你不能问老身要月例。” 她知道孤御的想法。 面对几个陌生人说你是我们的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有毛病。 也只能说明,现在她们和孤御的缘分还不是特别深,未到时机收入身下反而不好。 无妨,也不急于一时。 站在风知白面前的孤御壮着胆儿去看她。 在电梯和警局里,光线不好再加上他近视,所以一直没看清风知白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会儿室外通明,阳光从四面八方洒下来,他一下子就看清了风知白的样貌。 该怎么去形容呢? 不是那种清一色的漂亮。 是气质独特又或是让人挪不开眼。 是那种扔到茫茫人群里,不会第一眼看到,但看到后其她人都会黯然失色的程度。 总而言之,很独特,很不一样。 辰小道双手拉着大裤衩,见孤御盯着风知白又出神了,忍不住冲着她吐槽:“这小子怎么老盯着你走神?” “老身绝代风华,美若天仙,怎么?你不觉得?” 抬手整理着头发,她眼里威胁的味道特别浓郁。 辰小道双眼睁开,嘴巴裂开一泯:“嗯,美,特别美,简单让人挪不开眼!” 女人问自己漂不漂亮,别管三七二十一,夸她,使劲儿夸她就行了! 风知白满意的笑了一声,长吁了一口气,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孤御:“罢了,我们走吧。” 朝着老米头和辰小道勾手,三人抬脚离开,原地就只留下了孤御一人。 孤御怯生生的看着他们,听到他们说要走,不好意思却慌忙的喊出了声:“对,对不起,我,我没带钱,手机也没带,你们能借我几块钱坐车吗?我会还给你们的!” 老米头是唯一一个回头的。 掏着兜,将身上仅剩的几个现金疙瘩给了他:“给,不用还了。” 说罢,都没等孤御说谢谢,扬长而去。 孤御手里拿着硬币,呆愣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三个人,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说,好像保护罩消失,又好像得罪了人一样。 想到昨天高架桥上的事情,他呼了一口气,再次转身进了警局。 当然,风知白三人并不知道他又折回去了。 等再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傍晚了。 而老米头则带着风知白和辰小道正在逛商场。 三人一天都是在商场里渡过的。 辰小道没钱,他逛商场买衣服鞋子的钱全是从老米头手里抠来的。 风知白买了手机,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又买了几双奇形怪状的鞋子,最后买了几个看上去老气横生的包包后才准备上楼吃晚饭。 “我可记了多少钱,以后有钱别忘了还我。” “你放心吧,我还能少你钱?” “咚咚咚——” 走着路,老米头包里的手机传来了微叉的语音邀请。 “等下,电话。” 停住了步子,他将东西放到了地上反手去掏兜。 辰小道嗦着手里的雪糕:“谁给你打电话?” 将另外一只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好像是闫局的微叉语音。” 伸手接过购物袋:“嗷,那你先接吧。”又嗦了一口雪糕,他回头看了一眼。 风知白已经落后他俩十来米的位置,双手捧着一部新款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风知白!你能不能等下再刷?一天了!手机都不离手!” “小点声。” 老米头刚按下接听键,辰小道的声音就炸了他的耳朵。 没好气的喝了他一声,他才闭了嘴。 “这手机好屌啊!老身甚是欢喜!” 听到老米头和辰小道说话,风知白仍然没放下手机,一脸兴奋的加快了步子朝着两人走去。 辰小道舔着手里化掉的雪糕顶,听到她说出屌字,看她的眼色都不对劲儿。 “你一天天看的什么?女孩子家家不要说屌字,不文明。” “哪里不文明了?老身看广大网友不少人都在说很屌,他们能说,老身为何不能说?” “我这是在教你,学好不学坏。” 无奈的摇着头,辰小道将手里的购物袋递到了她面前:“帮我提两个,勒手。” 风知白傲娇的撇了一眼他,优雅的摆着裙摆走到了一边的休息凳坐下:“网上说,男子女子出门,男子要绅士。” “我!” “好了,你俩别吵了,闫局有话说。” 俩人正说的起劲儿,老米头甩手打断将微叉电话开了免提。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闫宽满是磁性的说话声。 风知白如沐春风,声音都跟着变的甜了起来:“哈喽,小宽宽。” 声音甜的几个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电话那端,闫宽也是忍不住抖了抖。 “咳,风小姐,下午好。” 很礼貌的打了招呼。 风知白嗯了一声,开口询问:“嗯,挺好的,何事啊?” “打电话找你们是想告诉你们孤御现在在我们警局里。” “他怎么还在警察局?” 听到孤御还在警局里,辰小道头探了过来。 风知白眉头一皱,看向了手机,声音也正常了许多:“他是不是说了昨天跳河前发生的事情?” “没说太明白。” 沉吟了几秒,他继续道:“早上你们闹来警察局的事情向南也跟我说了。说你们都离开后没多久,孤御自己一个人又回来了,坐在接待厅一直在说鬼杀人鬼杀人。向南不信,以他妨碍公务为由把人关了,我也是今天下午过来才知道这件事儿。想到昨天他跟你们在一起,所以我第一时间给你们打了电话。” 风知白将手里的手机关起来,脑子里过了一下孤御说的鬼杀人后,轻声道:“你告诉孤御,这件事不接手,让他回家,忘掉此事。” 鬼杀人,若是普通的游魂野鬼又或是小鬼厉鬼也就罢了。 可现在,牵扯到的是青海区高架桥底那条长长不见尽头的大河! 能汇聚百鬼,还能形成单独的磁场,那底下睡着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小物? 她刚进现世,尚不稳定,事情又未有头绪,不易大动干戈。 而且,青山头那个引天雷的人,和那个迷了辰小道和老米头眼的怨鬼,是否有所关联,未知。 所以,为了日后好走路,此事,还须深入探索。 “风小姐,这个事情是不是不好解决?” 听到风知白说的话,闫宽敏锐的察觉出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嗯,是有点复杂。” 摊着手,她继续道:“从今日开始,小宽宽你额外留意一下青海市的百姓流动状况,任何失踪暴毙死去的百姓全部都要留下相关信息,最好是生辰八字非常明确的。老身猜测孤御口中的鬼杀人并非是普通的鬼杀人,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鬼杀人...” 辰小道将手中的雪糕棍扔到了垃圾桶里,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电话那头,闫宽沉寂了几秒:“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也算是达成合作关系了。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今晚有空吗?赏脸吃个饭?” “没空。” 风知白毫不留情代替辰小道和老米头拒绝了闫宽。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老米头拿着手机使劲儿给风知白使眼色。 他不明白,免费的晚饭她为什么要拒绝! ------------ 第五十章:逛个商场吧 被老米头的使眼色闪到,风知白才悻悻的解释道:“老身买了新手机,但不会用,需要小米和小道道帮老身一起研究。” 其实并不是需要研究手机,纯粹是她不想跟闫宽一块吃饭。 上次跟金凤还有曲云吃饭的事情对她心里造成了一定的不舒坦。 有外人在,吃饭不自由。 所以为了多吃点吃好点,她选择拒绝。 闫宽讪讪的笑了一声。 理由有点牵强,但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好,那米先生,麻烦你把风小姐的微叉推过来,我加一下。” 老米头无奈的飘了风知白一眼,这才将手机拿了过来:“哎,好,闫局,我就先挂了,我们还在外面呢。” “嗯,好。” 电话一挂断,老米头就冲到了风知白面前,满脸不解:“闫局请吃饭!你咋想的?” 继续摆弄手机,风知白脸上再次洋溢了对现代科技异常满意的笑容。 “他请吃饭和你请吃饭对老身来说有区别吗?” 老米头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是,没区别,反正又不花她钱。 辰小道兴致缺缺的伸手将风知白从凳子上捞了起来:“你对孤御口中说的鬼杀人一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看法?” 朝着辰小道拽的方向转,风知白心不在焉回道:“老身什么想法,你应该知道才对。” “我猜,你是怕水里那个东西不好搞,怕吃亏所以才会将这个事情选择暂时搁浅。” “哎呀,小道道,你一点都不笨呐!” 听到辰小道的猜测,风知白一脸惊喜的看向了他。 猜对了百分之五六十吧。 “那可不是,我姐说过我很聪明的。” 丝毫没有谦虚。 低头继续摆弄手机,风知白的脸色变了,就连语气也跟着变了。 “在孤御之前那怨鬼就杀了很多的人,这些人如你所说,不知去向且未被县衙收录,而县衙的差役们也并不知道怨鬼害死了人。” 三人上了手动扶梯。 老米头走在最前面,转过上半身看向风知白:“什么意思?” 辰小道也将目光投向了风知白。 风知白将手机放平,没抬眼,却暗示他俩道:“细想,一个怨鬼,有何道行能封了茅山弟子的先天阴阳眼?” “嗷!我明白了!” 被风知白这么一点,辰小道立刻明白了。 “怨鬼是阴气凝结变成怨气,一个怨鬼如果没有害人杀人没有吸收日月精华是不可能会拥有超出本身怨气的道行!他能封老米头的阴阳眼是因为他的眼是后开的,而且老米头本身没有什么道行,所以不足奇怪。可我是茅山弟子,天生阴阳眼,又在道观修行多年,本身自带天地灵气,一般怨鬼恶鬼是不可能迷住我的这双眼!这说明什么?说明那怨鬼早之前就已经在青海市作乱!以杀人吞魂夺魄吸取人身和日月精华来提高自身道行!” “只不过此前无人察觉,而碰巧这次做坏被我们逮着罢了。” “没毛病。” 朝着辰小道竖起了大拇指,风知白的现世文化吃入的非常到位:“县衙不知,恐是无人前去报案,亦或是死去之人皆无双亲好友,像孤御一样。” “这年头,鬼的智商都这么高了?” 听完辰小道和风知白的话,老米头忍不住感叹。 辰小道哼笑了两声:“哼哼,要真是这样,那救走怨鬼的肯定是个大物!而且,那大物背后说不定还有个更厉害的!不然道行这么深的一个怨鬼怎么肯臣服在比自己道行底的东西之下?” “没错。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无法下水,也不知晓那河底有什么,更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 “就是一头雾水呗。” 老米头串了一句嘴。 风知白很淡定的嗯了一声:“嗯。” “那这岂不是太被动了?” 上了三楼,三人继续往上走。 “咱们先把手边的情况解决完,再顺藤摸瓜去找那条河的秘密。而且那怨鬼被打伤了,近期怕是不可能会出来作乱了。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高架桥底下的河研究研究。” 风知白边说话,将手机界面点到了微叉页面,添加信息里面躺着的是三条好友申请。 第一条是闫宽,第二条是曲云,第三条是金凤。 将闫宽和曲云的好友通过加上,她自动忽略了金凤。 这狗东西,她才不想联系呢。 信息一通过,闫宽和曲云几乎同时给她发了消息。 闫宽是:风小姐,孤御我让人送回去了,你的话我也转达了。 曲云是:风小姐,好久不见。 正要给两人回消息,辰小道忽然喊道:“等下,我看看。” 停下动作,她将手机歪向了辰小道的脸前:“怎么了?” “这曲云...是谁?” 三人是往商场四楼,四楼都是吃饭的地儿。 这个点正值晚上饭点,吃饭完将东西送回家,老米头会带着风知白和辰小道去青城公园。 那里晚上夜生活比较多,找起铺子来更快捷。 “京都来的道教弟子,道门是南山道观。” 老米头找了个指引牌,回答完辰小道的问题后,指着牌子问他俩:“你们俩想吃什么?” “随便,老身不挑食。” “南山道观?” 激动的将风知白的手机抢过来,他二话不说直接点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视频那边响了快有十来秒才被接通。 “喂,风小姐,有事吗?” 一接通,曲云就喊了风知白,可话一出,再一看,视频前的人根本不是风知白,而是一个看上去眼熟却又不太熟悉的陌生男人。 卸,卸妆了? 妆前妆后差距大? “风,风小姐?”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可换来的却是手机端那头的嘶吼声。 “曲云!给老子还钱!” 熟悉的声音一开腔,曲云顿时就懵了!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别装死!你特么还欠老子三千块!五年了!这利息都该涨两千了!快还...” “叮——” 他话都没说完,视频那头被挂断了。 辰小道差点抽过去,呲牙咧嘴的再次按下了视频键,还没过去手机就显示对方忙。 再打语音电话,仍然毫不留情的被挂断了。 “挂我视频!挂我电话!” 抓着手机,他气的要摔手机。 幸亏风知白眼疾手快,在他即将摔手机前夺了过去。 “你有病啊?不会摔自己手机摔老身的干嘛?” 将手机宝贝似的装了起来,风知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啊!啊!” 辰小道双手成爪,牙齿都要摩擦出火了。 老米头怪异的看着他,拍了一下风知白的肩膀示意她往前走:“走,吃火锅。” 风知白点着头,直接略过了还在抓狂的辰小道。 什么叫做冤家? 这就叫做冤家! 五年了,他找了曲云整整五年! 没想到今天被他给碰上了! 这就叫做祖师爷大发慈悲,看他可怜救他来了! 呲牙咧嘴的转身,进了火锅店,他气儿都比火锅店沸腾的锅底高。 一直等到火锅烧起来,菜下锅了,他的心情才被治愈了一些。 “咋?就为这三千,你俩反目成仇了?” 涮了一块毛肚,老米头夹给了风知白。 “没反目!他当时说好了闯出名堂就把这三千还给我,结果我这一等就是五年!这臭小子不仅没还钱,还给老子玩失踪!” “啧,不就是三千块钱吗?让他还你就是了,他现在有钱,前两天还拿了一大笔钱呢。” 又涮了一块毛肚夹给了辰小道。 辰小道竖着筷子敲桌面,激动道:“那时候我才十五岁!这三千块钱可是我左抠右抠了好多年零花钱才攒下来的!曲云本来是在他自己道观借钱,结果,一整个道观里凑不出来三千块!最后没办法跑我们上清道观借钱。我当时还小,寻思着怎么说大家小时候没少一起练功,出于朋友为大,我猜忍痛把三千借给他了。” 风知白涮肉吃的那叫一个巴适。 都忙的没空说话,可为了敷衍一下辰小道,还是开口问道:“那你为啥要给呢?让其他人凑一凑不就有了。” 瘫软着身子,辰小道满脸无助:“我们道观众筹了,结果也没筹出来三千...” 老米头同情的看着他,摆摆首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道观都比较清贫,五年前拿不出来三千块也能理解。” 给他夹了一堆菜,安慰道:“回头再要就是了,先吃饭吧。反正人都找到了,又不会跑了。” 他昂了一声:“昂。”又对着风知白道:“你把曲云的地址发给我,等下吃完饭你们俩去找铺子,我去找他!” 风知白乐的看热闹,将面前的菜呲溜进了肚子,笑道:“地址给你,老身有什么好处吗?” 一听还要好处,辰小道沉吟了一会儿:“二八分!” “五五!” “三七!” “五五!” “你别太过分!” “那地址就没有了。” “好,五五就五五!” 满意的看向辰小道,风知白将夹起来的肉递到了辰小道的碗里:“不是牛肉,快吃,吃完这口肉就赶紧去吧。” “啊?这么快,不行!我还没吃饱呢!” 拿起筷子,辰小道的气儿消了,食欲也上来了。 风知白怎么可能会落后,头一埋,也开始狂扒菜。 两个人就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老米头倒了一杯水,一抬头才发现整个火锅店里的人都在看他们这一桌。 太突出! 服务员路过都看傻眼了,开店这么久没见过这么能吃还不要形象的。 ------------ 第五十一章:来大单了 老米头尴尬的看着即将空盘但仍然不停嘴的两个人,默默的对着服务员说了句:“不好意思,加菜。” 服务员呆说了个好字,不动声色的换了一张全新的菜单递到了老米头的眼前。 然后悄悄的打开了对讲机,压低了声音:“来大单了,后厨赶紧备菜。” 这一顿搞的后厨人员,手忙脚乱,激动不已。 来来回回一顿饭吃了快有两个小时。 风知白和辰小道全程没停过嘴,整个桌子上全是菜盘和肉盘。 风知白吃肉比较多,辰小道吃菜比较多。 他是道教弟子,除却四荤不食以外,其他的肉类很少吃。 确定他俩饱了以后,老米头去前台结账,看着长长的账单陷入了沉思。 他有点后悔闫宽说要请他们吃饭的时候,没来得及阻止风知白拒绝。 他们仨今天吃的这一顿够他自己买菜吃上大半个月的。 前台结账的小姐姐,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就好像在看提款机一样。 “先生,小姐慢走,带好随身物品,欢迎下次光临。” 将账单揣到了兜里,老米头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了不了,以后还是买菜在家做饭吧,这么吃迟早得破产。” “饱了,咱们别墨迹了,先把东西送回去,我去找曲云,你俩去找铺子。” “走吧。” 老米头有气无力的应着。 风知白吃的走不动道,抱着肚子出了商场,全身上下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满足。 时不时还将手机拿出来,纪录一下美好生活。 “打车?” 出了商场门,老米头回头问他俩。 风知白嗯了一声,手机相机往右前方照过去,在画面定格的一瞬间,她脸上的满足消失了。 “怎么了?” 看到她表情变化,老米头和辰小道都凑到了相机前。 在看清楚手机画面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提着东西就往前跑。 刚吃饭完,根本跑不动,刚跑了两步俩人就歇菜了。 风知白还好一点,速度很快,但也就跑了快几十米停步了。 吃的太多,跑起来不舒服。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儿!” “付成美!你想想你孩子想想你父母,你忍心抛下他们吗!” “妈,我以后肯定好好听你的话,求求你下来吧!妈!”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传了出来。 风知白仰头朝着人群上面看。 高楼之上,一个穿着红衣长裙的女子就坐在高楼沿边,离的有点远,看不清那女人的样貌。 看戏的群众纷纷掏出了手机。 警察慌忙的疏散人群,在高楼底下垫了救生垫,开始组织人员上楼救援。 辰小道和老米头护着风知白从人群最后面挤到了最里面。 三人同时抬头朝着高楼上的女人仰头看去。 一袭红色长裙在黑夜的灯光下显的格外鲜艳! 她嗓子里时不时发出一阵哼唧哼唧的哭声,整个人幽怨无比。 辰小道着急忙慌的将手里的手提袋全部都塞给了老米头:“这可不能跳!一旦跳了就是红衣厉鬼!” 卷着袖子,他长腿往外一跨。 “你干什么去啊?” 老米头见他要跑,朝着他呼了一嗓子。 “我上去啊!这女的穿红衣跳楼,还哭哭啼啼的,这要是真咋的了,那就是红衣厉鬼!七日回魂后绝对会屠杀成性!到时候她要是变成红衣恶鬼,见一个杀一个,那就难对付了!” 厉鬼杀人,吸取精华,作恶成性会变恶鬼。 和他们之前遇到的怨鬼差不多。 只不过恶鬼比怨鬼道行更深一点。 怨鬼是阴气凝结成了怨气,死前大多喊冤而死,或是不知自己如何死亡,口中含着一口怨气。 而厉鬼多为横死,若是正常横死,也就普通的游魂野鬼,就算是厉鬼,道行也不会太高。 可现在这个女人,有意身着红裙,哭哭啼啼。 说明,有恨有怨。 心中有恨,乃恶气。 心中有怨,乃怨气。 这种人,自杀不如轮回,地府也不拿她。 所以七日回魂定成厉鬼,一旦展开杀戒,沾了血杀了人,就会变成恶鬼。 比怨鬼还难对付。 说罢,他将衣服扣起来,整理利索,腿一跨,朝着楼道狂奔而去。 “哎,小道!” 老米头想追上去,可怎奈手里东西太多,根本跑不动。 拽着一堆东西回身喊风知白:“风丫头。” “别喊了,看看情况再说。” 风知白很冷静,冷静到似乎是在看电视剧,没有担心也没有慌张。 老米头知道自己没有辰小道和风知白的本事,也只能乖乖听话,站在风知白身后观察战况。 楼底下,消防员正紧锣密鼓的铺着救生垫。 听见没人喊了,扭头冲着旁边三人呵斥道:“你们快说话拖住她!” 三人中,左边第一是个男子,中间是小孩,右边是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 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却又不像是一家三口。 男人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流,听到消防员喊拖住她,赶紧高声冲着女人叫道:“老婆,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我求求你不要跳,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你下来好吗?” 小孩拽着男人的袖子,哭的更加伤心:“妈,我是天城,你不要我了吗?妈!你下来好吗?” 右边的女人,没有男人和孩子那么痛苦,但也急的眼圈通红:“成美,表姐这辈子就没低过头,现在表姐向你低头,你下来行吗?你看看天城,他才这么大点!还有你爸你妈,你忍心吗?” “哼,哼,哼。” 三人劝说的话说完,高楼之上却传来了女人冷哼哼的呵笑声。 风知白翘首看她又将目光看向了楼底的三人。 尤其是那男子。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男子的面相。 其他的没怎么看,可夫妻宫却格外的炸眼。 夫妻宫俗称奸门,位于眼睛眼尾部位,左右两侧的位置。 奸门若是光滑平润且纹线稀少,说明夫妻和睦,家庭不错。 女子奸门如此,有助夫运。 男子如此,爱妻,家庭和顺。 若凹陷纹路多,夫妻感情不顺,容易分崩离析。 若奸门色泽枯黑,人事方面有问题。 黑痣斜纹者女多淫,男偷腥,克妻。 若女子贞洁已失,眼尾部会有一层薄红。 男子夫妻宫若有十字纹线,家暴,凶。 眼尾朝下,为人吝啬,容易沾惹桃花。 鱼尾纹者,三两条比较好。 少者个性强,多者淫乱。 风知白面前的这个男人夫妻宫有一条浅浅的疤痕,奸门低陷肉薄则说明他夫妻感情不和,已到离婚地步。 而且他夫妻宫上有斜纹,表外室。 用她在网络上看到的文字展示:有小三了。 现世讲究一夫一妻,有小三就是出轨。 风知白忍不住砸了个嘴,和以前那些男子一样,守不住自己那颗躁动寂寞的心。 嫌弃的剜了那人一眼,她抬头看向高楼上的女人。 女人眉心一团黑雾,脸颊两侧已无多少红光,确实是必死之相。 可她头顶命火未消,两肩火尚且跳动,脸虽无红光满脸,却还有残余萦面,按理说,她近期不会死。 今天更不可能会死。 虚惊一场。 整理着刚才跑乱的头发,风知白没了看戏的欲望。 用她看到的现世语言来说:狗血的家庭伦理剧。 “啊!放开我!放开我!” 她正捋着思绪,高楼之上忽然传来了那女子的大喊声! 听话,应当是被拉回去了。 再次仰头看去,果然,那一袭红衣已经不在边沿了。 “快,抓住了!你们快来!” “放开我!让我去死!放开我!” 此刻,高楼楼层之上。 辰小道双手死死箍住了付成美。 双手双脚并用,也差点没缠住她。 朝着一边呆滞的消防员吼了一嗓子,他们才反应过来上前压住付成美。 “快快快!按住她!” 几个人一块上,瞬间,躁动的付成美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见人昏死过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忽然出现的辰小道。 他们刚才只顾着想怎么不动声色的将人拉回来,可还没想到,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嗖的一声就已经将人扯回来了。 不仅是他们没反应过来,估计那个付成美也没反应过来。 速度奇快,全程用了不到十五秒。 这样的人,如果不做消防员,太可惜了! “小伙子,做什么的?” 领头的消防员对辰小道来了兴趣。 辰小道坐在地上,朝着那人勾了个笑意:“道士。” “啊?” 那人懵了。 辰小道嘿了一声,勾着腿站起身:“赶紧把人带走吧,让她家人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千万看住别再让她自杀!好好开导一下。” 说着话,他潇洒的拍拍屁股上的灰下楼了。 那消防员都傻了,直愣愣的嗯了一声,招呼人将付成美横着抱下去。 等到楼底的时候,老米头和风知白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见他下来了,老米头才着急的问道:“没事儿了吧?” “没事了,幸亏老子眼疾手快!一个闪现直接把人给带了。” 笑嘻嘻的举起了手臂,辰小道一脸自豪。 风知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手臂上并不明显的肌肉:“好好锻炼,这手里,柔弱无力。” “嗯?你说什么?” “小伙子,谢谢。” 三人正说着话,那个在楼上和辰小道搭话的消防员走到了几人面前。 先是看了一眼穿着怪异的风知白,随后才朝着辰小道说了谢谢。 辰小道收回手臂,挠着后脑勺:“没事,不用谢。” “方便问下名字吗?我是消防大队队长肖自来,咱们留个联系方式,见义勇为必须得给你安排上。” ------------ 第五十二章:救了个人 “哎,不用!雷锋。” 满口拒绝了肖自来,辰小道拍着老米头的肩膀,伸手去拽还想往人群前站的风知白:“别看了,走了。” 肖自来见他是真的不想留电话,也没为难,冲着几人摆手:“好,辛苦了,谢谢。” “肖队长,拜拜。” 打了招呼,三人才漫步朝着路边的公交站台去。 再回头看时,付成美被送上了救护车,那男人女人和孩子也跟着走了。 人群一下哄散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风知白三人打了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这一路上,辰小道都在看风知白的脸色。 回到家,将采购来的东西扔到了地上,三人身子往沙发上一瘫,别提多舒服了。 歪着身子,辰小道打开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了毫无表情的风知白面前:“怎么了?你这表情都贴一路了。” 白了他一眼,风知白将遥控器又扔了回去,拍着裙摆才出声道:“那妇人得幸,今日不死过几日也会死。” 一句话,引得两人都坐正了身子。 被他俩疑问的表情晃到,风知白掏出手机,叹了一口气:“罢了,天命如此,不该强求,一切皆是因果。” 站起身,辰小道踢开了脚边的购物袋,进了卧室将床上的黄布袋背了起来。 他得去找曲云要钱了。 老米头身子往前挪了一下,不明白的问道:“今天救人和因果有什么关系吗?” “和老身没关系,和他有关系。” 她看向辰小道。 某人正在厨房觅水,听到风知白说因果和自己有关,当即就乐了:“我救那女的也没错啊。我们茅山弟子,除恶务尽,救人水火乃天职。她如果不在我眼前穿红衣自杀也就算了,但我看到了,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将手机的斗嗨打开,风知白点着头:“事实如此。你无过错,那女子也无过错。不过老身还是给你打个醒,今日那妇人是你所救,他日若再出事,定会来寻你。” 她虽然不清楚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但很明显,那女子是遭受委屈到了一定程度才会选择自杀。 若是开导能成,尚有活路。 若是开导不成,他日遭受委屈更多。 到时候,心灰意冷,心中带恨,若无人再救她,她一死,和她牵连有关的人都不得善终。 辰小道今天救了她,往好了说,救人一命。 往坏了说,是让那女子再度进入枷锁。 说不定还会怨恨,怨恨自己为何被救。 怨恨那个救了自己的人。 “她找我干嘛?我救了她呀。” 放下水杯,辰小道有些心虚了挑了一下眼眉。 这些事情他救人的时候没想,可现在细想起来,心里就有点木了。 自杀都要穿红衣,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天大委屈,需要自杀变成厉鬼回来报仇? 翘着二郎腿,风知白缓声道:“事已至此,无需再言,顺其自然吧。” “嗯。” 嗯完他又又不放心,小心的朝着风知白问道:“老祖奶奶,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你看错了?” 一听他说自己看错了,风知白当即就来了脾气:“你看错老身都不会看错!那妇人浑身黑气萦绕,尤其是两侧面颊已无红光,命宫处死气涟涟,很明显的将死之相。你呀,现在最好是祈祷老天爹爹保佑那妇人想开无事!” 将死之相并非是固定的,而是可以产生变化的。 不过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寻死之人通过外界开导。二是自己想开。 不过,她准确的预感告诉她,那妇人能想开的可能性很小。 因为被救时,她注意到妇人的身上和命宫的死气并未减少,反而是怨气多了一些。 她应当是心里在怨恨,怨恨自己为何被救,为何没死成。 这也是风知白会担心那妇人一旦再次出事后会回来找辰小道的原因之二。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寻死,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奔着变成厉鬼而死。 “我今天光想着救人,没怎么注意其他的。” 扣着手指,辰小道才发现事情好像是没有那么简单。 风知白呵笑了一声。 当时那种情况,他茅山弟子的正义感也不允许他多想。 正常。 摇着头,她将手机装起来,出声撵他:“行了,滚,赶紧滚出老身的视线。” 耸了耸肩膀,辰小道往大门外去,还不忘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老米头被他的幼稚逗笑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朝着风知白问道:“咱也走?” “走吧。” 大喘了一口气,她撑着沙发站起身。 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出门。 两人没有打车,而是顺着路一直走到了青城公园。 目的呢,很简单。 就是想要寻个好位置。 青城公园距离凤落花苑三公里。 老米头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睡的早起的早,每天都是遛着弯就到了。 可这几天,天天搞到二半夜,早上通常没睡醒就被吵醒了,所以也没那么多的心思遛弯到青城公园了。 今晚难得散步,老米头这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一路上,两人将周围道路两边包括巷子里所有的商铺都看了一圈。 并没有合心的,也没有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个地方适合开铺子的感觉。 风知白还特地将之前送给辰小道的罗盘暂时借过来了。 不过也没怎么用到。 路上人多车多铺子多,风水变化很乱,以至于罗盘内的指针到处乱转,根本无法定向。 来来回回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风知白和老米头才走到青城公园。 然而,人都到地儿也没看到合心的铺子。 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 青城公园里还很热闹,大爷大妈们跳着广场舞,贩卖玩具的小贩,地摊经济和周围的商业铺都开着,人群成央,车马成队,灯红酒绿,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将手中罗盘收起来,风知白环顾了四周好几圈,脸上略显失落。 周边没有空闲的商铺,都是有主的。 毕竟靠近市中心,能拿下这里商铺的都是赚钱的。 而且,就算是有转让的铺子,她们开的铺子也不能开在明眼的地方。 试想一下,做死人生意的阴铺开在繁华的街道上,先不说周围风水会不会被破坏,这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吉利。 一个地方不吉利,也就带动了一整片地方看上去都不吉利。 所以为了方便做生意还不耽误周围的商铺,这铺子得放到不明眼又能赚钱的风水段。 最好是独栋独户,或是两侧商铺距离比较远的。 “你看会儿,我去找几个老友问问。” 来到了熟悉的公园,老米头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以前摆摊算卦的地方看看。 风知白嗯了一声:“嗯,你去吧。” “好。” 说罢,着急慌忙的朝着公园拐角口去。 风知白没走,在原地歇了脚。 屁股还没坐下,拐角口就传来了吵闹声。 “哟,老米头,这几天去哪儿了?” “老米!哎呦,你可算是来了!干什么去了?” “几天不见,你精神了么! 以前的老熟人都还在,看到老米头来了,惊喜又热情的招呼他。 几个大爷七嘴八舌的,两下就将老米头围住了。 老米头精神头倍棒,被几个人围着,这说话语气不自觉的硬实起来了:“我跟你们说,我这几天抓鬼去了。” “啊?” 他话一出,引得周围人都乐了。 “抓鬼?平时算算卦做半仙儿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抓上鬼了?” “改行做先生了?” 风知白用手扇着风,从人群里看老米头,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这不明显大忽悠么? 一上来就说自己抓鬼去了。 任谁都不会信吧? 无语的打了个哈欠,她起身朝着青城公园外面走。 她们做的是死人生意。 财位自然要放到西边或是西北面。 铺子嘛,不能面阳,得面阴。 四周风水要流通,尤其是门前,还得有人气踩过。 四周风水流通是怕风水不流动产生阴气,生阴定生邪,生邪必生煞,所以,风水流通很重要。 而人气踩过,是因为人过地旺才能带来财气。 就跟步行街一样。 为什么大多数步行街的生意都特别好? 还不是因为人多,人多财气多,而被踩过的地也就旺。 所以她这铺子真不好找。 走了几百米,远离青城公园后,风知白又坐到了路边。 路过卖糖葫芦的老奶奶看她长得好看,送了她一串糖葫芦。 风知白不好意思,出钱又买了两串。 那老奶奶又夸她人美心善,谁遇到她就是遇到了福神。 好家伙,老祖奶奶不经夸,一通彩虹屁下来,她一个冲动花重金连人家的糖葫芦架子都买了。 等到老米头找到她的时候,她坐在路边正乐津津的卖糖葫芦。 “你干嘛呢?不是找铺子去了吗?” “买糖葫芦吗?五块钱一串,十块钱两串。” 边吃边将糖葫芦递到了老米头的面前。 “你从谁手里抢的?” 伸手接过糖葫芦,老米头打量着四周,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你莫多想,这是老身花钱从一个老妇的手里买来的。” 拍着屁股站起身,她将糖葫芦的架子塞到了老米头的手里,心情看上去异常不错:“刚才有个老妇一直夸老身人美心善。老身这人,最受不得世人夸赞,一个冲动之下买下了她的产业。” ------------ 第五十三章:找铺子 “就这一个架子和二十几根糖葫芦,你称之为产业?那这产业有够寒酸的。” “师傅,糖葫芦多少钱一根?” 老米头刚吐槽完,就被一对年轻的情侣叫住了。 出于本能,他重复了风知白说过的话:“五块钱一串,十块钱两串。” “拿两串,扫码,谢谢。” “好,等下啊。” 掏出手机,老米头一副生意人的标准笑脸:“微叉还是付你宝?” “微叉。” “好,十块钱。” “咻——” “微叉收款十元。” “师傅,扫过去了。” “好,收到了,谢谢,慢走啊。” 笑意盈盈送走了两个客人,老米头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什么了。 收起了笑脸,他幽怨的看向风知白,风知白咬着糖葫芦,朝他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看,这不就是产业?” 懒得和她多说,老米头背着架子往前走。 风知白跟在他身后,滴溜溜的双眼一直在观察周围的铺子。 所有的铺子都是连排的,而且风水都很杂,好的很好,坏的很坏,要么就是杂乱无章,生意一般。 地理位置大多也都是面阳,或是对阳。 面阳是这个铺子朝向是阳面。 而对阳就是两个铺面对面,都有阳气入。 朝阳并非是固定哪个方向,有阳光面的都叫阳面。 和阴阳转换一样。 阴可转为阳,阳也可转为阴。 和强者强,但强上更强一个道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电脑硬盘和电脑。 电脑需要硬盘才能运行。 所以电脑硬盘为阳,电脑为阴。 软件要开就需要电脑。 那电脑就为阳,软件就为阴。 所以,阴阳是可以转化且不定的。 而现在老米头和风知白所走过的每个铺子,地址位置朝面风水构造都不合适。 停停走走,两个人已经远离繁华的闹市了。 老米头背上的糖葫芦都卖光了。 等走到闹市拐弯巷子口的时候,最后一串糖葫芦也被风知白解决了。 “前面没有商业街了,这个位置已经很偏了。” 将糖葫芦的架子背在身后,老米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风知白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吞进肚子,把签折两断扔到了一旁垃圾桶里。 抬头打量四周。 这里已经渐渐走入居民楼了。 四周都是高楼大厦,阳气汇聚,从顶压下来,不适合做死人生意。 “回头。” “原路返回?” “嗯。” 没说其他,两个人再次折返。 没了糖葫芦阻碍风知白,她原路返回的时候看的更加仔细了。 走到闹市区,她没有在四周闲逛,而是朝着西的位置走了一两公里。 最后实在是太累了,老米头租了个电瓶车带着风知白继续前进。 骑了快有半小时,两人才在路边停下来。 回头看她,风知白拿着罗盘左比划右比划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再往前是哪里?” 朝着近西看,她指着最前面的小楼问道。 “汀歌西苑,很老的小区了,拆迁安置房,几十年了。” “看看去。” 老米头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把钥匙拔了下来,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要看这里?” “嗯,怎么了?这里挺好的。周围风水气场很稳定,不乱不杂,难得的好地方。” 老米头感受不到风水气场,左后晃了晃才朝她道:“这里再往西走一到两公里就是郊区,没有高楼大厦,类似于农村那种平房,你确定要在这里找铺子做生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快有十来分钟才到汀歌西苑的小区底下。 对比起繁华的闹市区,这里真的安静很多。 小区门前有保安看门,零零散散的住户从四面八方朝着小区前进。 小区道路两侧有商铺,但开门的并不多,而且每家商铺门前都栽种着树木。 也难怪风水气场很稳定呢。 每家门前都有树木,将原本很汹涌的风水阻挡了。 风过留痕,雁过留声,也变相的调和了风水流动的频率。 “我们不往前,就在这儿附近找,看看有没有商铺可以转让或是转卖的。” 老米头见她兴致高涨,也不好打压她,抬手指着右拐口:“我记得大前面好像还有汀歌西苑单独售卖的商铺,带独立小楼的,看看去。” “单独的?” 迈脚往他指的方向去。 老米头双手背在身后,想了一会儿才道:“早些年开发商在旁边单独建了门面房。一开始没人买,开发商就觉得没有利润赚,又在门面房上加盖了楼层,变成了现在的独立小楼。因为价格便宜,不少人都买了这边的商铺,不过往年来生意不好,很多铺子都关门了。也是这两年附近铺子开起来,入住的人多了一些,生意才好一点点。” “户型呢?” 风知白宽袖一打,对老米头说的这个铺子更感兴趣了。 “一层门面,二三层是住楼。当年这个户型出来,抢疯了,不少人都把汀歌西苑分到的房子卖了特地来这里买带门面房的。不过后来我听说,出了点事情,所以关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去,估计只能看到锁起来的小房子。” 户型是不错。 一层门面,二层三层居家。 以后要是真开门做生意,忙起来天昏地暗,可以随时入住这种户型刚刚好。 “出了点事情是什么事情?” 风知白继续问答。 老米头哎呀哎呀了好几声才回道:“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打架斗殴还是情杀来着,反正死人了。”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老米头所说的商铺区。 但!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冷清到孤孤零零的画面! 反而是让人眼前一亮! 整个商铺区分四个方位。 东南西北各自有着独立的商铺,家家户户不挨边,中间有着小巷子单独隔开了各家各户。 放眼望去,阡陌交通,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镇! 四方门前是各色各样的铺子,铺子门前摆放着各不一致的灯牌,店铺门前的喇叭放着音乐。 时不时有人来回走动,说着话打着趣儿。 空旷处,成群结队的阿姨们跳着广场舞。 路边坐着鲜少的年轻人,和一群大爷大妈小孩子。 虽然没有市中心那么热闹,但绝对不差。 “这就是你说的惨淡?” 指着四条gai,风知白回身看老米头。 老米头尴尬的直抠脚。 他没记错啊! 以前这里是比较惨淡来着 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我应该没记错。当年出事后,这一片门都关的差不多,也没人住过来,房子卖都卖不出去。早些年新闻上还报道了这个事情呢。” 老米头掏出手机,找到了以前的新闻:“你看,是不是这里。” 将老旧的网页递到了风知白面前。 风知白简单的看过,无奈启唇:“是很像,但很明显不是一个地方。” 揣着手,她迈脚往小镇里面走。 老米头将手机收回来,反复打量着上面的图片:“不是很像,就是这里!只不过当年发生恶性事件的店铺不是这块。” 跟上风知白,他将手机收了起来。 逛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找了个最近的地儿坐下了。 这里的商铺区跟前面的小区完全区分开了。 虽然只隔了两条街,但很明显,过着各自不一样的生活。 汀歌西苑只有住户走来走去,而这里则灯火通明。 商铺开门营业,店里坐着客人,说生意不好,人还行,说好也没坐满。 交叉的街道上,超市,营业厅,便利店,水果店,小面店,药店一应俱全。 像极了以前华夏国那种专门做生意的街道。 “怎么说?” 见风知白还在打量周围,老米头开口问道。 拉了一把宽袖,风知白脸上带了笑意:“此处甚好,不过这个位置不适合开铺子,咱们要去街道西处,最好是拐角位置。这里的风水老身也已看过,流动还好。到时候在商铺摆财位,就面向西北方,来财快。” 打开了定位导航,老米头才发现自己远离凤落花苑已有十五公里,相当于是三十里地。 骑电瓶车回家都得要四五十分钟。 “太远了吧?” “还好吧。” 拍着衣服,她站起身,正打算找个人问下附近有没有商铺售卖的,迎面忽然走来一人,直挺挺的朝着她就撞过来。 风知白眉头一皱,脚下步子往右一挪,直接躲开了。 那人见没撞上她,身子一转朝着老米头小跑过去!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低着头看不清脸。 但身上却透露出来凶气。 风知白察觉出来他有点不太对劲儿,冲着还站在原地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米头喊道:“躲开!” 老米头昂了一声,出于本能的往后一躲! 与此同时,那男人大叫了一声:“啊!” 紧接着,一道明晃晃的亮光从他的手里闪了出来! 是一把水果刀,全新无比锋利的水果刀! “啊!” 周围的人看到男人手里拿着刀,吓得惊声尖叫。 有不怕死的纷纷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拍照。 嘈杂的人群里传来了七嘴八舌的叫声。 “杀人了,杀人了!” 那男人大口的喘着气儿,手里的刀对着老米头的脑门就往下刺! 风知白右手往前一捞,眼疾手快拽过了老米头。 老米头吓得脸都白了,差一点,刀就落他脑门上了! 男人见落空了,抬着手臂挥刀再次朝着风知白刺了过去! 风知白脸色一冷,左脚往后一退,将老米头扔出去后,右脚往外一踏,准确无误躲开了那男人刺过来的水果刀! ------------ 第五十四章:添乱 她右脚往上一勾,膝盖打到了男人的腰,那男人身子往前一趴倒地了。 闷哼了一声,男人捂着胸口回头瞪风知白。 可也是抬头的那一瞬间,风知白看见他眼里闪过了一丝黑雾! 他的眼球周围布满了红血丝! 原本清晰的眼珠子一吊,瞬间,白色眼球展露在了风知白的面前! 鬼上身? 她眉头一皱,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朝着老米头道:“鬼上身。” “鬼上身?那咋办?咱们没带辰小道啊!” 老米头躲到了风知白的身后。 听到老米头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辰小道而不是自己,她脸色拉下来了,转着脖子似是生气的平静问道:“老身是个摆设吗?” “嘿嘿。” 没心没肺的笑了一声,老米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你上吧,注意安全。” 甩着大宽袖,她撇回了脸。 虽然她能文不能武,但也不至于没个三脚猫的功夫。 那男人见她临危不惧,丝毫不害怕自己,两眼一睁,手扒着地面站了起来。 “啊!” 看戏的围观群众被吓的后退,可仍然还是不想离去。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在想,人这么多刀子不至于落到自己身上。 “看什么?你们是不怕死吗?还不赶紧走!” 风知白伸长了脖子,冲着那一群拿着手机想要拍照录视频的人喝道。 人群里有那么几个听话的,可多数都选择了无视风知白的警告。 那男人冷笑了一声,将帽子往下一拉,步子开始后退。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 男人大喝了一声:“滚开!”抓着水果刀快速冲进了身后的人群里! “小心!” 见那些人还呆愣在原地,风知白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看戏的人群哄闹着,直到那男人的水果刀刺中人后,才开始尖叫着到处逃窜! 可站在最前面的人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啊!” 随着一声声尖叫,男人手中的水果刀连捅三人! 风知白脚下一步往前一踏,快步朝着男人冲过去! 男人手里的匕首对准了人群中呆滞的小姑娘,嘶吼着将匕首猛地往那小姑娘脖子上刺去! 她眼疾手快,右脚飞身一踢,男人瞬间被她踢开! 阴冷的抬头望向风知白,他咬着牙齿嗓子里闷声嘶叫了一声:“哈!” 一股黑气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风知白下意识的闭住了呼吸! 她特别讨厌鬼上身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恶臭难闻。 就像是百来天没洗澡,闻一下都会呕吐的那种! “发什么愣!躲开!” 见那小姑娘还傻站着,风知白没好气的喝了她一声。 “啊?” 小姑娘傻愣愣的啊了一声,双腿一软直接跪地上了。 要不是人群里有人出手将那姑娘拽走,她估计连路都不会走。 “麻烦。” 嘟囔了一句,她抬着手臂,仰起下巴,冷眼望向那男人。 借着灯光这么一仔细看,她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珠子居然可以从吊白换回人的双眸! 众所周知,人死后瞳孔会慢慢收缩,黑色眼珠也会变成白色眼瞳。 整个眼珠子会出现吊白的情况。 人死后成成魂成鬼,眼珠子就是吊白,没有瞳孔。 而活人的瞳孔是黑白分明的。 鬼呢,可以变成人的瞳孔,但眼珠子会涣散无光,瞳孔也会变的很大泛着一丝丝黑白色。 鬼上人身,人的目光会变得呆滞,眼睛也会吊白,但不会在人的双瞳和吊白之间来回转换。 除非这个人是宿体。 意思是‘人鬼一体。’ 人的灵魂和鬼共存。 这个属于邪术。 人一旦被鬼上身,会出现很多的征兆,恶心呕吐说胡话,眼珠吊白,三魂七魄离体,人的意识会被鬼磨得慢慢消散。 自身八字比较强的,是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念是将鬼祛出体内。 但情况很少,毕竟八字强意味身强意念强,这样的人通常都比较狠,并不忌惮小鬼。 像咱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八字偏弱或是一般的。 那么就需要借助外来力将体内的小鬼祛出去。 驱鬼的法子各地各方各门各派各不一样。 所以视情况而定。 以上就属于正常的鬼上身。 而人鬼一体,是和鬼达成共识,让小鬼住在自己的身体里,同时小鬼不会伤害宿体的三魂七魄。 相当于是签了共生卖身契。 但主导宿体的是自身不是小鬼。 可一般与鬼共存的人,气虚体弱,很容易被体内的小鬼压制。 也就是说哪一日小鬼不乐意共生了,宿体的三魂七魄会被体内的小鬼吃掉,而宿体会完全被小鬼占领。 人身体是活的,可体内的灵魂却是死的。 届时这个人就不存在与生死簿上。 生死簿也就抓不到那人的生辰八字,会自动将此人以死亡划出生死簿。 可这样的身体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因为人死后身体会变僵,随着死亡时间越长会生出尸斑,长毛,最后腐烂等等。 如果小鬼想要宿体,要么另想法子养身体,要么另寻其他宿体。 而人鬼一体就是其中一个法子。 这种邪法不需要生辰八字,但对宿体本人要求比较高。 霉,衰,苦,哀,悲,怜,这样的人才能和小鬼共体。 就和人阳气弱能见鬼一个意思。 人鬼一体有两种途径。 一是宿体自己和鬼谈判,二是鬼找宿体达成交易。 第一种比较少,第二种比较多。 宿体是普通人,除非体弱火虚或是倒霉到濒死程度,否则是碰不上小鬼的。 碰不上又没有途径自然也就无法和小鬼谈判。 可小鬼能见人,心里生邪他们就会出来找有缘人。 所以鬼找宿体比较多,人找鬼比较少。 两者谈判成功后,会由宿体供奉两炷香,将自己的血混到香里,鬼吃香,人喝血,一纸告书烧下地府就属于双方都愿意。 地府接到告文,知道是双方达成意愿,也不会过多干涉。 而且地府和人间一样,业务繁忙,甚至比阳间还忙,这种告文烧下去后通常他们看都不看就扔了。 此法和养小鬼有很多相似之处。 但不同的是,养小鬼需要供奉,体内养鬼不需要。 目的都差不多。 无非是生活各方面过得不如意,想要通过此法来改变现状。 小鬼找宿体,无非是想搞点小麻烦,严重一点,借尸还魂。 但后续需要不断的换身体换身体。 阴间阳间都差不多,不是所有小鬼都勤快,所以这种法子,用的人很少,也并不是什么好法子。 属于正儿八经的歪门邪道。 “不要多管闲事!” 那男人见风知白盯着自己的双眼,闷叫了一声。 丝丝黑气从那他的眼里往外冒。 风知白优雅的收回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撩着头发调笑道:“是老身想多管闲事?老身可还记得方才是你先出的手?怎么?打不过老身,翻脸不认账了?” “你是谁!” 见她白不是善茬,男人握着水果刀的手紧了许多 。 周围有人见风知白将那人撂倒,也不怕了,装着胆儿掏出手机就往前去。 有一个就有两个,有两个就有三个。 但多数都是站在很远处看戏的。 有几个带着正义感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扫帚拖把堵在了那男人的身后,随时准备上前攻击。 “你也配问老身是谁?” 剜着眼珠子,风知白不屑的口气让她的气场瞬间达到了两米八! 那男人从鼻孔里呼了一口气,自知现在不好动手,转身就要跑! 那些大汉拽着自己的武器,一阵哄叫朝着那男人打过去! 可武器还没打下,男人就已经闪身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手中的水果刀像蛇一样对着那些人狠狠的刺下去! 大汉们害怕的尖叫,手中提着的武器杂乱无章的跟那刀子碰了面。 风知白弯腰,快速捡起花坛上的石子放在手指尖往前一弹,咻咻咻的几声,石子仿佛暗器一样打到了那男人的手背! “嗯!” 他闷叫一声收回手,水果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恶狠狠的回头瞪着风知白,双脚往外一跨转身就要跑。 风知白哪里给他机会,从最近一个大汉手上抄过木棍冲着那男人就追了出去! “啊!” 眼瞅着木棍就要打出去了! 人群里发出了一声惨叫,间接着不知道谁推搡了一下,最前面的人并排往风知白这边倒! 风知白惊呵,手中木棍一收,身子一跳想从另一边过去。 可后面又传来一声惨叫,最前排的人群接二连三全倒了! 短短几米的距离,眨眼间,人肉墙挡住了风知白的路! 等她想要再追出去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米头从一边跑过来,上手将那最前面的人拉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们干什么!凶手都放走了!” 风知白心情很不好,回头瞪着人群里推搡的几个人,这火气已经卡到嗓子眼了! 故意还是无意的? 这个时候整她! 被风知白和老米头这么一看,那几个人慌乱的摆手,脸色都吓白了。 “对,对不起,我,我刚才没站稳。” ------------ 第五十五章:用追踪术找他 “我,也不是不是故意的。” “刚才有人推我。” 最前面的几个人知道误了事儿,摇头晃脑的赶紧解释。 “报警,快报警,打120!这边有人要不行了!” 老米头还没来得及说她们,人群后慌乱起来。 风知白不耐烦的将手中木棍一丢,快速跑到了被砍伤的人群前。 总共三个人,第一个伤的最严重,整个肚子都在哗哗流血,哼唧哼唧声都小了。 第二个第三个轻一点,但血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风知白翻着三个人的眼睛,右手快速掐成剑诀,在几人上脘,大陵,神门三穴点下。 这三穴是用来止血的。 但并不能维持多久。 “按住伤口,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朝扶着三人的几个人道。 看样子,不是同伴,应该是路人。 “叫,叫了,警察和救护车马上到。” 应着风知白的话,周围人就像是看大神一样看着风知白。 老米头也被她秀到了。 咋,还有这手? 武侠点穴! “去把人都哄散了。” 拍着衣服风知白站起身,同老米头说了一句话,迈脚往那男人丢匕首的地方去。 老米头哦了一声,转身开始哄散人群,只有几个帮忙压住伤口的路人留下来了。 经过刚才那几下,其他人也不敢再围观,三五成群结伴离开了这里。 商铺见状也纷纷拉了灯想要回家避难,生怕那男人再跳出来一样。 一时间整个街道变得萧条起来。 只有几个人还留在这里,等着警察和救护车前来。 老米头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见风知白掏出手帕捡刀,小心问道:“那人真是鬼上身?” 隔着手帕将刀拿到了眼前,放在路灯底下仔细照射。 刀身上除了血气还有一层阴气。 她嗯了一声:“嗯,有些不同,他是人鬼同体。” “人鬼同体?” 简单的将人鬼同体给老米头解释了一番。 她才将刀递到了他面前:“拿着,老身看下能不能用红绳追人法追踪到那人鬼。” “现在吗?” 听风知白说还要追那人鬼,老米头这心立刻提起来了。 这个点了,就算是追到,危险系数也很大! 而且等下附近商铺全部关门,乌漆嘛黑的,谁知道那人鬼会从哪里突然出来袭击? 不行,太危险! “不行,反正报警了,等下让警察处理,你不能去。” 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风知白。 她呵笑了一声,半仰头看他,调侃道:“怎么?辰小道不在,你对老身还没信心了?” “这和信心没关系!两码子事。” “哪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这刀柄上的阴气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如未能及时找到那人鬼,他定还会出来害人。所以在此之前,得找到他,老身也想明白他为何跑出来杀人?又为何人鬼一体出现在这里?” 老米头接过刀,平放在手里。 知道说不过风知白,他继续问道:“那你跟他谁厉害?” “此问题不成立,他不够格。” 将刀平捧在手里,老米头松了一口气:“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担心了。” 说着话,风知白抬手在水果刀上拂了一下。 残留的人鬼阴气很快缠上了她的手。 她要把红绳绑在刀上,借助阴气找到那人鬼所逃之处。 伸手从后脑勺掏出了一根红绳,风知白将一端红绳拴在水果刀上,另一端拴在了自己小拇指上。 随即用水果刀划破右手食指和中指,她手腕一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红绳一转,红绳瞬间渗了血,咻的一声僵直了。 将红绳围绕着阴气转了一圈后把另一端也绑在了刀上。 右手捏剑诀在刀上画了一圈后,口中顿喝:“去!” 瞬时,那水果刀拉着红绳便动了起来! “我去。” 老米头叹为观止放下手。 风知白眼疾手快的拽住红绳,头也不回的冲老米头道:“你留此处等老身。” “啊?不行,我跟你一块去,太危险了!” “你去老身才危险。” 没好意思看他。 不是她不想带,而是老米头没有拳脚功夫,真碰上那人鬼,只有挨打的份儿。 带他就相当于带个累赘。 那还不如让他在这里等着,免得给自己添麻烦。 尴尬的笑了一声,老米头也没执着,冲她摆手:“注意安全,我现在给辰小道打电话。” “给他打电话干嘛!老身是不能解决吗!” 拽着红绳,风知白冲他吼了一声,还想再骂他一句,绑着红绳的刀咻——的一声飞跑了。 来不及说话,她右脚往后一踢,准确无误给了老米头一脚。 真不拿她当人看! 老想辰小道。 被踢了一脚,老米头来了灵光,拍着手叫道:“那我给曲云大师也打个电话!” “你有病啊!” 已经跑了快有几十米,风知白回头怒吼。 一个辰小道,一个曲云,老米头是真拿她当摆设了。 回过神,红绳拉着她七拐八拐闯入了商铺区的最后排。 整个商铺区占地面积非常大,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别墅区,看上去得有近百家的样子。 从路口往后走,越接近后排,废弃的商铺就越少,人也越少。 一开始进到后排还有几个匆忙路过的人,可到后面,别说人,车子都没有。 家家紧闭着大门,灯都未开。 看样子,是尚未卖出去或是租出去的商铺。 风知白跟着水果刀,从第一个路口跑到了第二个路口,从第二个路口又折回了第一个路口,随后开始往商铺的最后方跑去。 有那么几段路没有路灯,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水果刀却在此处来回打转。 终于在某人快要爆发的瞬间,那水果刀出了巷子口朝着最外面飞去! 整条空旷的商铺街,只有路灯是最亮的。 红绳拽着风知白在各个巷子口转了两三圈,最后开始往回折返。 来来回回快有三十来分钟,都没有找到新的路。 就好像在原地兜圈一样! 风知白一开始还有点耐心,可随着转的圈数越来越多,她的耐心被消耗完了。 没好气的瞪着水果刀,她嗓子里发出了亢长嗯——的声音。 那人鬼是猜到了自己会利用刀子寻他,所以故意在此处到处乱转。 刀子没有心思,不似人的头脑活跃。 追踪之前,人鬼如果在原地打转留下了很长的气息,用来的追踪的物品也会原地打转。 等转到反应不过来,追踪也就会断开。 毕竟追踪法有时效,抗过了这个时间,追踪法时效,也就相当于得了保护。 这人鬼是有点聪明劲儿在身上的。 果然,在经过最后一条巷子口,水果刀泻火彻底不动了。 风知白已经猜到了结果,并没有意外,拿着手帕将水果刀包起来,抽回红绳随意扔到了路边。 也是这一仍,她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巷子口居然还有一家铺子开着门开着灯。 没心情去看铺子,她踱着步走到了四岔路口的路灯下,望着黑夜的天发出了一声长叹:“啊!气煞老身也!” 将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往地上一丢,风知白上脚去踩,张牙舞爪气急败坏的直叫:“让你带老身绕圈!让你糊弄老身!不找了,回家!” 两个手臂一环,她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一开始来的方向离去。 那走路的姿势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怒火中烧。 随着风知白离去,空气中还隐约能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 昏暗的路灯,无人的街道,伴随着最后一间店铺的闸门落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沿边帽子的男人从铺子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看,转身锁上了铺子的门。 他的沿边帽子挡住整张脸。 低下头将钥匙拔出来,随意揣到了兜里,男人闷头朝着风知白刚才离去的方向走。 走到路口,他不动声色探头看了看,转身揣兜快步走到了路灯下。 再次确定四周没人后,他伸出一只手弯腰去捡地上的水果刀。 眼见着指尖已经碰到刀柄,一团红色的火焰从水果刀的另一边朝着他的手飞射而去! 男人惊呼了一声,瞪大了双眼转身想要跑! 可刚转身,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风知白吊儿郎当的站着身子,见他一脸惊恐,还很礼貌,人畜无害笑着朝他打招呼。 “嗨喽,又见面了。” 那男人呲了一下牙,冲着风知白吼了一声转身往路灯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风知白也不着急,慢慢踱步到路灯底下,闲悠悠的看着那个男人被火焰追的四处乱窜! 男人身手还可以,在火焰好几轮攻击下都安然无恙的躲过了。 “你别挣扎了,乖乖跟老身回去吧。” 五六分钟过去了,那男人还在躲火焰,每次想跑都被火焰挡住去路。 一开始还有看头,可几分钟下来,风知白就感觉到眼神疲劳了。 打着哈欠冲着那男人说话,她倒仰着脑袋,眼角留下了瞌睡的眼泪。 正走神,一道阴风忽然迎面朝着她冲过来! 收回了脑袋,风知白平静的看向前方。 那男人折返朝着自己冲过来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磕了一下脚尖,几乎眨眼不到的瞬间,就已经按住了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人! 男子傻眼的看着风知白! ------------ 第五十六章:错,你不该活着 他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未成年的小孩子反应速度会这么快! 几乎在自己到她面前的一瞬间,锁住了他的喉咙! 而且无法挣扎。 也是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放,放过我。” 僵直了身子,他嗓子里发出气泡声。 他甚至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脖子处传来的那股冰凉的触觉! 明明是一个活人,可她手心里的温度却不似活人的温暖,反而无比刺骨。 双瞳猛地收缩,他想要反抗,可头顶却再次被一双冰冷的手按住了! 风知白手掌心上的凉意从他的头顶直直打入了脚底! “别动,小心脑袋没了。” 见他还想反抗,风知白好心提醒他。 男人瞳孔回缩,声音嘶哑:“你没走?” “走了,又回来了,有问题吗?” “你没走!” 他又说了一句。 风知白好看的柳叶弯眉一簇:“干嘛一直重复这句话?老身最烦话说二遍了。”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斜眼,他吊白的双目有些生怯的盯着风知白。 这个女孩子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片空白。 人死后变成鬼,双眼可以看到很多的东西。 对于活人,他们是能看到这个人身上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所见所闻跟灵智开了多少挂钩。 当然也不是所有鬼都能看见,开了灵智的才可以。 所谓的开灵智就是鬼的修为到一定程度,有了思想,有七情六欲。 众所周知,人变成鬼后,对活人的感情会慢慢变淡。 生前很亲的人也会不爱你,生前对你不好的亲人死后更不会爱你,反而会害你。 鬼呢,修为不够,灵智未开就没有感情。 类似于黑衫鬼白衫鬼,这些都是没有灵智,也看不到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等等。 像厉鬼恶鬼怨鬼这类,灵智虽开,但其实开的并不全,只是开了恶的一部分。 他们也能看到人身上以往的经历,但并不全面。 而真正开了灵智的鬼,拿鬼的级别去算,最基本也要按摄青鬼去算。 摄青鬼已经跳出三界不归人鬼神管束。 他们可幻人形,白日出没,穿檐走避,也是诸多法器不能对其诛杀的一类。 这类级别的鬼灵智全开。 普通术士或是修为一般的道士碰上后,要么死要么能逃得了。 而现在,风知白的身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你不知道她的未来过去,不知道她在人世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男子想要咽口水,可嗓子却被遏制的无法吞咽。 见他额头冒了虚汗,风知白也没了打趣他的意思,巧声的反问道:“你觉得你,配问老身是谁吗?” 她杏眼微微一眯,明明笑的很好看却让男人觉得很可怕!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嗯!” 他话一出,头顶上冰冷入骨的刺锥感让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这冰冷的刺锥感像是一把刀,要将他拉出体内! “放开我!” 厉叫了一声,男人身子一弓想要打开风知白的手。 可脖子上却再次传来了勒重感! 眼珠子往下一滑,他才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红绳! 这根红绳血粼粼的很明显浸过血! 他脑子一闪,是刚才被她丢在路边的那根红绳! 可他记得,那根红绳被她丢了,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放,放过我!” 来不及多想,他出声求饶。 风知白直接无视了男人的求饶。 伸出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在他的头顶猛地往下一打! 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男人身子一软膝盖重重跪在了地上! 她眼色一凌,右手抓着他脖子上的红绳,顿下一喝:“出来吧你!” 瞬时,一道黑不隆冬的鬼影从男人的身体里被拉了出来! 鬼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风知白! 她居然轻而易举把自己从宿体里面拉出来了! 他双手趴着地面,慌张手脚并用朝着黑暗处跳身就要逃! 可风知白哪里给他机会,将红绳一捆,直接绑住了那鬼影的双脚! 她右手掐剑诀,快速对着那鬼影的眉心拍了下去! 鬼影连声惨叫都没有,身子一软彻底瘫地上了! 对付他,全程五分钟都没有。 满意的拍着手,风知白嫌弃的掏出了另外一条手帕擦拭手上的阴气。 那鬼影缩着身子靠在栏杆上,像是看鬼一样看着风知白。 “放,放过我。” 仍旧没搭理他,风知白不屑的呲着牙,拽着红绳走到了那男人的身体前,上脚去踢那男人的手臂,没好气道:“喂,二笔,醒醒。” 别问她从哪儿学的,问就是从网络上看得。 “傻缺,醒醒!” 来回踢了两三脚,男人都没醒。 按理说,人鬼同体,鬼被拉出体内,人的三魂七魄会立刻归位,虽然不能自己醒来,但外力是可以叫醒。 可现在,躺地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意识。 舒了一口气,风知白上脚想将那男人的身体翻过来。 可脚刚过去,那男人的双手却忽然抬起一把抓住了风知白的脚踝! 乌黑嘛漆的手上还残留着鲜血,别提多么恶心了。 “啊!” 风知白脸色一沉,尖叫了一声! 这狗东西,居然敢用这么脏的手抓她那嫩滑无比的脚踝! “给你一秒,松开!” 强忍着怒火,风知白低头冷漠的看向男人。 可男人听到尖叫声以为她怕了,猛地抬起了头! 一双黝黑的双瞳里写满了狠厉:“你找死!” 说罢他快速的摸到了路灯底下的匕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风知白的大腿刺了下去! 那瘫软在地上的小鬼见还有希望,嗓子里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鬼笑声,正想起身挣脱红绳!面前的一幕却让他僵在了原地! “让你抓老身嫩滑无比的脚踝!让你说老身找死!让你松手不松手!让你非礼老身!老身不发火,真拿老身当小姑娘看!” 此刻... 路灯底下,风知白左右脚并用愣是将面前的男人踹的口吐白沫。 他手腕上是风知白留下的脚印,看脚印的程度,踩的不轻。 “他奶奶的!” 喘着粗气,风知白双手叉腰收回了脚。 还不忘抬脚嫌弃的拍了拍鞋上的灰尘。 那小鬼害怕到直吞口水。 这么强悍的女娃,他做人做鬼几十年,从来没遇见过! “看什么?是不是你也觉得老身打的不够用力?” 回头瞪那小鬼,风知白还不忘伸脚给那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再补上一脚。 “不过瘾,再来一脚!” 连踹了三脚,直到那男人出声喊救命,风知白才停下了脚。 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形象,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拽了一把红绳,那小鬼身子biu的一声直接被拽到了她面前。 出于本能,小鬼膝盖一软,跪她面前了。 “大师,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风知白坐到了一边的栏杆上,左脚踩在那男人的后背上,右脚搭在了栏杆上。 毫无丝毫形象可言。 像极了山头一霸。 “错哪儿了?说说。” 听风知白这么心平气和一问,那小鬼立刻道:“小鬼不该对大师不敬,不该对大师动手,不该嘲笑大师,不该作乱,更不该作乱!” 拿着帕子擦汗,风知白不耐心的白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 他愣了一下,慌张的缩倦着身子:“不,不该伤人,更不该逃跑...” “错!是你不该活着。” 那小鬼咯噔了一下,两个吊白的瞳孔就算是没有瞳孔也能看出来此刻的惊慌。 他身子一趴,对着风知白一个劲儿的狂磕头:“大师,求你饶小鬼一命!小鬼并不是一直作恶,小鬼是有原因的!大师,求大师放我一马!小鬼以后再也不敢了!” 甩着帕子给自己扇风,风知白有意思的看着他,忍不住讽笑出声:“如果今日老身未抓住你,你也不会向老身求饶。若今日未碰上老身,那条商铺上横尸遍野皆出自你手。若今日无人能治你,日后你定还兴风作浪。现在你求饶,并非是真心悔过,而是小命不保,你说,老身因何放你一马?” 小鬼完全没想到风知白会这么问他。 吊白的眼瞳转来转去,牙一咬,挺直了身子:“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低下头,嗓子里发出了一阵吼吼的声响! 风知白松开了红绳,警惕看他。 她倒想看看,这玩意儿能咋滴她。 身子往后一倾,于此同时,那缠住小鬼的红绳也在一瞬间被他身上冒出来的阴气儿冲断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风知白,一阵阴风吹过,他身上的阴气儿重了一些。 鬼也分形态。 就跟狗一样,急了也会跳墙。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会爆发出前有未有的能力。 而鬼亦是如此。 这小鬼现在就是急眼了。 “去死吧!” 他双臂张开,十指成爪,嘴巴里面散发出了一股浓厚的腥臭之气! 风知白身子往后一翻,直接躲开了那男人的攻击。 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摸着后脑勺,一根纤细的红绳从头发里拉了出来。 那小鬼见到她拿红绳,十指一抓直接抓住了红绳! 正想将红绳抢过来! ------------ 第五十七章:哈喽小宽宽 风知白手指一卷,红绳浸到了之前划开的伤口里。 鲜血顺着红绳一端往里流! 她两手一拉,红绳伴着一道红光直接弹到了那小鬼的手心里! “啊!” 他惨叫一声,吃痛收回手。 一阵一阵白烟从他的手上冒出来! 自知自己打不过风知白,小鬼脚一跺,朝着黑暗处再次逃去。 这次风知白没有追出去,而是站在路灯底下淡然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那小鬼见风知白没有追出来以为自己要脱身了。 阴冷的放着狠话往那漆黑的巷子口里蹿。 “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咻——” 狠话刚放出口,巷子口忽然闪出了一道金光! 他都没来得及躲开,那金光就已经把他弹的撞在了地面上。 “唔——” 闷叫了一声,他警惕的仰头朝着那巷子口看去。 漆黑的夜色里,两道高挑的身影从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冲了出来。 那左边的男子手中拿着八卦镜,脸黑的滴水。 右边的男子手提桃木剑,形色匆忙。 两人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还谁都不让谁。 要不是巷子口够宽,他俩高低挤不出来。 “我先过!” 辰小道死抓着八卦镜,冲着曲云叫道。 “我腿长,我先!” 曲云瞪着眼儿,长腿一跨先辰小道一步从巷子里出来了。 风知白拂着自己的发髻,见来人了,一脸惊喜的朝着那两人挥手。 “小道道,小云云~” 听到风知白轻快且欢乐的声音,他俩就知道,担心多余,啥事儿没有。 松了一口气,辰小道先是白了曲云一眼,随后将八卦镜收到了背后,口气冷冽带着质问看向那趴在地上被打的冒白烟的小鬼:“你刚说不放过谁来着?” 那小鬼都已经到巷子口了,愣生生被这俩人的气势给逼回来了。 看这阵仗,他知道,今天栽这儿了。 早知道还有人,他不如一开始就服软,还剩的挨刚才那顿打。 哭丧着脸,他身子再次一软,又跪地上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师,你们杀了我吧!我活不下去了!” 拽着地上还昏死的男人,风知白将他的正面翻过来,扯着他的脚,轻松的朝着辰小道和曲云那边走去。 “现在求死,刚才在老身面前不是还很豪横吗?” “大师,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鬼外有鬼,我现在知道了。” 那小鬼看见风知白更害怕了。 双手抱着脑袋一个劲儿的直求饶。 辰小道和曲云透过路灯往前看。 本以为能看见优雅的风知白,可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粉嫩的女娃子跟拎小鸡一样提着一个看上去至少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然后轻轻松松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俩: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概念。 “你...练大力神功了?” 探头看了一眼那昏死的男人,辰小道小心的试问道。 “没有啊。”她也回头看了一眼,仰着下巴自豪道:“老身力大无穷,天生神力!怎么样,羡慕了吧?” 曲云将桃木剑收起来,被风知白逗笑了。 “风小姐确实...非同凡人。” “你才知道?” 拉长了调调,风知白冲着他俩继续道:“把这小鬼装起来带走,有用。” “好。” 没问其他,辰小道从黄布袋里掏出了小的封鬼翁,右手捏成剑诀在封鬼翁上画了敕令符后剑诀往里一打,冲着那小鬼喝道:“还不快滚进来!” 那小鬼趴着仍然没动,可身子却慢慢的被收到了瓮中。 将封鬼符盖在翁口,辰小道才沉声问道:“咋的说?” 曲云也走了过来:“米先生说了一点情况,但没说清。” 打了个哈欠,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一只小鬼罢了,具体的事情老身尚未问,届时再说吧,打道回府。” 早上起得早,逛街又逛了一天,晚上又碰上这茬子事,她着实有点累了。 “风小姐!” 正说着话,巷子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与此同时,闫宽的声音也传到了几人的耳朵里。 “闫局,这边!” 听到闫局喊,辰小道高声回道。 “辰先生,曲先生。” 闫宽手里还握着枪,汗流浃背,应该是急匆匆一路跑过来的。 “你们没事吧?风小姐,你没事吧?” 从巷子里跑出来,看到几人站在一起相安无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哈喽,小宽宽。” 朝着闫宽摆手,风知白心情都好了。 网上说,看帅哥美女可以延长寿命。 她虽然不需要,但耐不住看了心情愉悦。 闫宽本来是想跟风知白打招呼,可目光在她朝着自己摆手的一瞬间静止了。 “风小姐,你这是...” 不解的朝她比划了一下。 “嗯?怎么了?” 某人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瞪瞪的问道。 辰小道站在风知白身侧,悄悄的伸手拽了她一下。 “你拽老身作何?” 不悦的侧头看他,风知白鼓起了脸颊。 “手!” 他闭着嘴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风知白啊了一下,低头看向手,这才发现,一直拽着那个昏死的男人,忘记松开手了。 一双星眸滴溜溜的看向辰小道,她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意,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后,哎呀了一声,将那男人的腿扔到了地上:“哎呀呀,好重啊!” 装模作样的歪了一下身子,谁知道正好歪闫宽怀里了。 闫宽本能闪躲,谁知道拐了一下,不偏不倚让风知白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肚子! 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风知白那手掌上传来的凉意。 他想起来上次在高架桥上也是,风知白的手好像就没有热过。 明明是三伏天,她手掌上的凉意却像是冬天的雪。 冷但不刺骨,反而在这样的天气下让他觉得很凉爽。 “啧啧啧。” 丝毫不知闫宽在想什么的风知白这会儿正一个劲儿的感叹闫宽的身材。 腹肌啊腹肌。 真男人,真腹肌! “哇哦。” 站在一旁的辰小道,看好戏似的呼了一声。 虽然才相处,但他已经在风知白的身上,深刻的体会过不要脸,无赖,蛮不讲理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所以,她做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有可能。 感受到风知白的手一直在捏自己的肚子,闫宽脸黑了一下,一把推开了她:“风小姐,请自重。” 眼含秋水盯着闫宽,风知白有意逗他:“自重是给那些不矜持的姑娘,老身如此矜持何来自重之说?”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看曲云:“是吧,小云云。” 曲云不好意思看她,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比闫宽好一点。 至少她还没对自己上过手。 “咳...回,回去吧。” 开口转移话题,曲云先一步往巷子里面走,走到闫宽身旁还不忘抬手拍他的肩膀示意安慰。 “闫局,风小姐...嗯...有的时候就这样,我感同身受,你好自为之。” 说罢,双手一背走了。 一听曲云这话,闫宽这心里有些平衡却又不太平衡。 平衡的是受害者不是自己一个人。 不平衡的是,感觉自己是鱼塘里的一条鱼。 郁闷着,辰小道的询问声从一侧响起。 “他就是那个人鬼一体的宿主?” 掏出手帕擦手,风知白淡薄的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她打人的时候避开了所有要害。 男人只是昏迷,并无性命之忧。 “嗯。” 嗯了一声,她朝着闫宽道:“回去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份,看他是不是姓付。” “姓付?你怎么知道他姓付?” 蹲下身子,辰小道将男人的帽子挑掉,一张消瘦无比的脸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老身不知道他到底姓不姓付,但小道,你不觉得他跟晚上那个跳楼的妇人有几分相似吗?” “像吗?哪里像?” 被风知白这么一提醒,他看得更仔细了。 可左看右看,好像又不是很像。 “你的眼是写轮眼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闫宽也蹲了下来,掏出手机将男人的照片拍了下来。 “我马上让人去查,资料库对比很快就能查出来。” 站起身,他招呼身后的警察将人抬走。 “晚上一接到报警我们就赶紧派人过来了。不怕你们笑话,之前这一代发生了很多次相同的恶性遇袭事件。有的凶手抓到了,有的凶手一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至今没有缉拿归案。如果这次的事情和前几次一样,说不定你们可以协助我们把这个案子彻底破了。” 将手机装起来,闫宽脸上全是严肃。 风知白若有所思,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商铺,别有深意道:“在此前检查一下那个铺子,看那个铺子是否在这个男人名下。” 她边说话边转身往巷子外去。 辰小道拽着八卦镜,撑着膝盖站起身,跟在风知白身后异常乖巧。 闫宽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铺子,有疑惑,但还是点头应道:“好,知道了。” 一行人拖拖拉拉十来分钟才回到商铺街前。 警局和附近小区的保安在处理地上的血迹。 伤者全部被救护车拉走了。 附近商铺没关的全部都被警察扣下来做笔录。 等风知白几人回来的时候,笔录也做的差不多了。 ------------ 第五十八章:打道回府 老米头坐在花坛边,看到风知道他们回来了,激动的赶紧跑过去。 “丫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收拾一下,回家睡觉。” 略过了老米头,风知白伸了个懒腰,迎面正好碰上了向南。 向南手中抱着笔录,看到风知白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懒散却又不经意:“风小姐是吧?” 撑着腰,风知白勾着嘴角浅笑。 向南这个人是做大事的。 他的野心比闫宽大,比闫宽高。 闫宽是正,那他便是邪。 现在不是,但以后绝对是。 她虽然很吃闫宽的颜,但她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孩子的颜值而插手去管人事。 世间琐事千种万种,她只负责阴事,阳事看不过去的插手管一下,看得过去的她懒得管。 仰着头,风知白擦身从向南的身边走过,语气轻飘飘:“向队长辛苦了。” 她话一出,向南的脸色冷了下来。 侧身去看离开的风知白。 他讽刺的笑了一声:“呵。” 那么瘦弱的个子,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 说话怎么能是这个态度。 早上也是,目中无人,自恃清高。 “向南。” 闫宽的声音及时在响起。 听到他喊自己,向南扯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闫局。” “嗯。” 嗯了一声,闫宽才好奇问道:“刚才看什么呢?那个表情。” “没什么,就是对刚才那个小姑娘很好奇。我长这么大,头回觉得自己被小姑娘给鄙视了。她哪个学校的,学习成绩很好吗?态度这么屌。” 安慰似的拍着向南的肩膀,闫宽语重心长道:“风小姐不上学,虽然年纪不大,但资历老练。她和普通的女孩子有点不太一样,我劝你还是少得罪她,免费被报复。” 被闫宽说的话雷到了,向南反伸手搭在了闫宽的肩膀上,一脸八卦:“我可是听说那小姑娘老对你动手动脚。刚才还有兄弟跟我说,她对你很殷勤。不是我说,闫局,咱好歹是警察,犯法的事儿可不能干,人还是个小姑娘。” 一把打开了向南的手,闫宽无奈的笑了。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放荡不羁,可并不代表内心如此。风小姐虽然年纪轻,可她有时候说话办事儿,就连咱们这些老警察都赶不上。” “那你意思是说,人小姑娘对你没意思,纯粹就是逗你玩呢?” 收拾东西,向南示意兄弟们收队。 “她不是逗我玩儿,她是逗我们玩。” 看向了风知白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方向,闫宽心和脸色都沉了下来,忍不住感叹道:“女人不好惹啊。” 路边的警察开了车。 招呼着其他警察收队,又将那昏死过去的男人抬上了押解车。 向南才从包里抽出了一根烟,将烟在烟盒上颠了颠问道:“你未婚妻儿那儿怎么说?” “不怎么说,走一步看一步。” “方小姐人挺不错的,各方面都很优秀,配你并不逊色。” 将手里的烟递给闫宽,向南笑道。 挡住了递过来的烟,闫宽摆首:“她很优秀,是我配不上她。而且你知道的,我们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我对诗雅...呵。” 低下了头,他没再多说。 向南也没说话,手里的烟一直啪塔啪塔的抽个不停。 另一边。 曲云早早就等在汀歌西苑的街道上,看到风知白一行三人来了,才笑眯眯的打招呼。 “风小姐,米先生。” “呀,你还没走呢?” 看到曲云还在,风知白故作惊讶。 “嗯,等你们一起走。” “等我们干什么?咱们又不顺路,各回各家好吧?” 辰小道双手环胸,对曲云的敌意非常之大。 曲云也拉下了脸色:“我等的是风小姐和米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 “也不知道是谁自作多情。这是我老祖奶奶,是我大爷,咱们仨是一家人,你谁啊?” “辰小道,你不要太过分!咱们好歹师兄弟一场。” “是,师兄弟一场,三千块也不给我。” 曲云被他怼的说不出来话,手指着他好一会儿才顺过来气儿。 风知白和老米头就站在一边看他俩互怼。 见俩人不吵了,才拍手道:“好,既然你俩不吵了,走,上车,回家睡觉。” 熟门熟路的拉开了车门,风知白坐到了副驾驶。 这车是曲云开过来的,看车牌,和那天送他们进青山头的车牌是一样的。 车子是金凤的。 一直等上了道儿,曲云才侧头朝着迷迷糊糊的风知白问道:“风小姐,金凤的微叉你为什么不加?” 车窗外面刮进来小风,在这样有些燥热的夜晚吹的人很舒服。 长吁了一口气,风知白将手机拿起来,快速的熟悉现世的构造和知识。 “他一个集团的小小董事也配躺在老身的好友列表。” 口气平静满是不屑。 说的车里三个人心里痒痒的很。 “依我的意思,我是觉得风小姐可以借助大力集团扶摇直上。金凤公司的风水我也已经帮他更改过了,他日后的生意定不会太差,金董的人员交际往来对风小姐以后的路会有很大帮助。” 风知白非池中物,他也是想通过金凤能够让她在这一行站的更稳。 而自己也可以借势而上。 老米头也跟着附和道:“丫头,我觉得曲云大师说的对。金凤这个人虽然不太那什么,但他手上的人脉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辰小道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对曲云的话是赞同的。 要想往上走,要想在青海市乃至其他地方立足,人脉至关重要。 风知白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见他们仨对这件事儿这么统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哼。” 一声简单的哼笑,让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是头一次听到风知白这么笑。 准确来说,是对他们这么笑。 “风小姐...” 曲云把不准她,可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并不好。 仍旧低头摆弄手机,她语气淡漠,眼神也冷了下来:“老身是有庞大的家族需要继承,还是有千百兄弟需要养活?亦或是想要开门立宗?既三样都不是,老身为何上赶着巴结金凤那种迟早会倒台的人?老身本就是人上人,何须借助他人的人脉圈。” 抬起眼帘,手机的白炽灯打在风知白的脸上。 那双星眸里透露出来的不屑何其明显。 三人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麻。 老米头更是上手将风知白的手机翻了过去:“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用手机打这么死亡的光,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没了灯光映衬,风知白的脸色柔和下来。 没心没肺咧嘴一笑,她翻过手机继续查阅资料:“金凤的时运最多五年,五年后他会落败,老身不与不讲信用,心怀不轨之人为一路,有损福报。” 听到风知白说金凤时运只有五年,曲云微愣了一下:“我给金凤看过了,他至少还有二十年大运。” “本来是有二十年大运,但他命里走火,丁火乘旺,一路艰辛又带桃花煞,十五年大运会被桃花煞全部骗完败完。” “丁火乘旺我明白,但什么样的桃花煞能把人的大运败掉十五年?” 辰小道和老米头都来了兴致。 曲云也好奇的看向了风知白:“是小三吗?” 好笑的看着他们仨,伸了个懒腰:“有些男人,永远臣服在女子的裙摆之下。尤其是金凤这种半截路成功的男子,女子对他来说不过是泄欲的工具。可有些企图借此上位的女子并不这么想,她们大体是想通过某些手段达到步入豪门,最终名利双收的结果。可恰恰这种举动反而会害了自己,害了尚有大运加持之人。” 三个人被风知白的言论说的稀里糊涂。 那一脸表情,看上去好像明白了又没有明白的样子。 白了他们仨一眼:“和你们这种单身狗说也是白说,听听就好。” “你的意思是,金凤会栽在女人的手里?” 想了半天,曲云才读懂风知白的意思。 无语的摊着手,她用着怪里怪气的语调反问:“老身都说了是桃花煞,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 不好意思笑笑,曲云选择了闭嘴。 他单身近三十年,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也不知道女人的威力。 所以对于风知白说的桃花煞,虽有见解,但不是那么的明确。 辰小道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在山上除了嘻嘻哈哈就是吃喝玩乐。 好不容易下次山,碰上的还是风知白。 女人对他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至于老米头,啥都不懂。 别人说话,他只有嗯嗯嗯点头配合。 将三人送回了凤落花苑,曲云也回去了。 说是第二天赶早回京都,京都那边出了点事情。 送走了曲云,三人才觉得深感疲乏。 托着身子回了家,洗洗弄弄躺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风知白本来是想早起带辰小道和老米头修身养性,可怎奈床太舒服,根本起不来。 就这样,三人一躺就是一天。 晚饭还是叫的外卖。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如此。 天天躺床上,醒了就刷手机,刷累了就睡觉。 一日三餐,早饭午饭吃的少,晚上叫个外卖什么都吃。 就这样一直维持了快有十来天。 三个人躺尸一样的日子被闫宽的一通电话打破了。 ------------ 第五十九章:我要见她 一大早,风知白就起来了,拿着前段时间买的衣服在镜子面前开始比划。 老米头和辰小道也难得起的早。 辰小道窝在沙发里研究风知白给老米头的那本书。 老米头则是在打扫卫生。 这段时间一直躺尸,家里脏的跟狗窝一样。 拿个毛巾接了水,心情不错,边哼小曲儿边擦凳子。 “怎么样?老身这一套是不是很有当代成熟女人的气质?” 拧着毛巾上的水,老米头蹲着擦茶几台,抬手将辰小道搭在茶几上的脚打了下去:“放下去!” 缩了一下脚,他侧窝着将书放下来,抬眼去看风知白。 眼里的震惊呼之欲出! “呵,你这一身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丽。” 老米头也将目光看过去,满口疑惑:“你能不能向我阐述一下,这段时间是哪位走在时尚潮流前端的大神教你的穿搭?我头回见大夏天穿着皮草,套着毛裤带着防晒帽的人!你这鞋子怎么的?不对称的美丽?” 被老米头的话逗笑了,辰小道从沙发里坐起来,笑着看风知白:“我都没好意思说,四五十岁的大妈都不敢像你这么穿,你不热吗?” 风知白优雅的伸手拿过墨镜给自己带上,语气满是骄纵:“你们不懂得欣赏,老身这可是国际麻豆的标准穿搭。” “那你可能是在走一种很新的秀。” 老米头和辰小道对视了一眼,笑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将大大的防晒帽拿下来,风知白抬手整理自己的长发:“看得如此入神,可能看的明白?” “啥?” 将书翻了一页,辰小道漫不经心回道。 “你说啥?” 手撑着下巴,风知白示意他看你手里的书。 “你说书啊?” 将书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看得懂一部分,但我不明白,这东西哪儿来的?里面的人文太过真实具体。还有这各种宗教纪录和阴阳之法,很明显就是精心编撰过。最让我不明白的是,这书里的卦象诠释是如何能应用天地之法的?” 辰小道不是专门研究卦的卦师,所以对很多的东西不是特别能理解。 风知白没有伸手去接书,而是放轻缓了声音:“正即反,反即正,阴乃阳,阳乃阴。所见并非是真,所听也并非为假,万事皆由一卦起,能不能解还须看天。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天法合一地法合一人天地法合一,这卦又如何不能算天地人法?” “不是很明白。” 歪着头,辰小道有些懵。 如果真如老祖奶奶这么说。 那这个人的卜卦之术得多厉害,才能做到人天地法合一? 老米头也被他俩的谈话引过来了。 “那我要是吃透这本书,能吗?” “不能。” 看都没看他,风知白直接断了他的美好念想:“天地之行,冥冥道也,法天象地者,行其道也。意思就是有多大的神通揽多大的活儿,什么都吃透后还须达到一定境界,再说其他。” “那我算废了。” 将书扔给了老米头,辰小道抱着枕头再次歪过去了。 打开了第一页,老米头坐到了一边:“那我看这本书的意义何在?” 扭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风知白继续打量镜子中绝美的自己:“你要是不想看,直接去看易经也行。刚才那套理论不适用你,听听罢了。” 她之所以不强求老米头研究这本书,是因为老米头没有太大的天赋。 他能吃卦,但绝对达不到出神入化。 给他这本书,也只是想让他单独去吃六十四卦的卦象。 她这本书里的六十四卦,衍生物很多,延伸很长,吃起来比较方便。 “不用了,我还是看这个吧。” “咚咚咚咚——” 将书放到桌子上,正好手机微叉传来了语音消息。 擦着手,老米头去拿放在抽屉里的手机。 “谁打电话?” 将抱枕扔到了另一头,辰小道仰脖子问道。 “闫局的。” 走到了沙发边,把辰小道往里推了推,一屁股坐下来,又将手机开了免提:“喂——” “喂,米先生。” 电话那端,说话的是闫宽。 风知白哼着小调,掏出手机打开了翻宝,打算再买几套惊为天人的衣服! “哎,闫局,怎么了?” 距离上一次到现在,中间十来天,他们都没有和闫宽联系过。 所以他今天电话打过来,让老米头很惊讶。 “风小姐在吗?” 他一开口就找风知白。 风知白翻着翻宝上的浏览页面,听到闫宽找自己,闷声回道:“她不在。” “风小姐,付强找你。” 电话那头。 闫宽看了一眼身后的监狱大门,忽视了风知白的回答开口道。 “那男人是姓付。” 下单了一件外套,风知白没有疑问。 “是。前几天在忙,把他扔到监狱里后就没时间管他,正好今天闲下来过来看看。他醒了好几天了,一直嚷嚷着要见你。” “见老祖奶奶干啥?” 辰小道双手搭在膝盖上,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没问出来。” “你们审讯了吗?” “审了,什么都不说,只说要见风小姐。” 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时将目光投向风知白。 风知白仍然没有放下手机:“那铺子查明是谁的了吗?” “嗯。是铺子上一个老板家里出事回老家了,这铺子是付强买的。” “跟他说,老身不轻易见客。” 转了一下眼珠子,风知白有意道。 电话那头,闫宽愣了一下。 他算是明白那天晚上风知白为什么让他查那家铺子的归属权了。 她是已经盯上了那间铺子了。 老米头也被风知白秀到了。 怪不得前两天喊她去找铺子,她说不用。 合着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那我现在转告给他,等会儿给你消息。” 挂了电话,闫宽握着手机,思绪乱了。 这丫头打的一手好牌,直接反客为主了。 将手机揣回兜里,他走到了监狱里,监狱里的看守警察给他敬礼,然后熟门熟路的打开了拐角的一间审讯室。 漆黑的审讯室里,审讯桌前拷着一个人。 他穿着囚服,低着头,整个人看上去阴郁无比。 听到有动静,付强这才动了一下。 颓废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写满了情绪。 “她来见我吗?” 声音像是炉子烧开的水。 闫宽没回答,而是拉着凳子坐到了他面前:“我不拐弯抹角,和你直说吧,她看中了你的铺子。” “铺子?” 付强眼里流露出了疑惑,随后冷笑道:“哼,胃口不小,只是见一面,就像让我把吃饭的地儿给她。” 闫宽也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 这个要求确实还挺过分的。 这一面值几十万。 “让她来,就说铺子和房子都给她。” 见闫宽不说话,付强头一抬,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会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你想清楚了。你犯得罪是恶意伤人,你的财产是合法获得,不会被查封。一旦你拱手让出去,法人更改,你可就没有使用权了。” “我知道。” 付强仍然没有犹豫。 闫宽更不懂了。 为什么非要见风知白。 要求这么过分也同意了。 要知道,拥有一个房子和一个门面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他呢,拱手相让了。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也不劝了。” 闫宽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掏出来给风知白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车子按喇叭的声音。 紧接着是司机询问几人去哪里的话。 闫宽将手机放下来,看着屏幕。 他早就该知道,就算不告诉她,她也知道事情结果了。 “哈喽,小宽宽。” 撒娇声从手机那头响起。 闫宽昂了一声:“昂,你们已经出发了是吧?” “是的呢,一会儿就到了,等老身哟。” “好,那我在监狱门口等你们,慢点。” 挂了电话,闫宽跟看守的警察说了几句话,转身往监狱外面去。 监狱和总警局是分开的。 总警局开车到这里需要十五分钟。 风知白他们从市中心那边过来,开车需要半个多小时。 他也不着急,坐在监狱门前刷手机。 一直等到风知白他们的车来了,他才将手机收了起来。 开车的司机以为他们是探监的,在车上还一直问这问那,好奇的要死。 风知白和辰小道不搭理他,老米头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几句。 还没到监狱门前,那司机就大方的将表给停了。 “到了,慢走啊。” “谢谢。” “没事。” 老米头道了谢,先下车将门打开了。 风知白和辰小道才伸着懒腰从车子下来。 闫宽看到三人,站在门前老远就冲他们打招呼。 “风小姐,米先生,辰先生。” “哎,闫局,等久了吧?” 老米头客客气气的。 闫宽笑笑:“没,我刚出来。” 看向风知白,风知白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嗨喽。” 这笑容看得他发毛。 “呵,风小姐,里面请吧,付强等挺久了。” “带路吧。” 巧笑着,风知白上手要挽闫宽的手臂。 闫宽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闪身到了老米头的身侧。 “额,米先生,几天不见,你好像又变精神了。” “哦,是吗?我也觉得我最近身体特别不错,爬楼上下都不喘了。” 辰小道站在风知白身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风知白倒是没什么情感变化,反正都是逗他玩。 ------------ 第六十章:他不把你放在眼里 “他不把你放在眼里,这你都能忍?” 见闫宽和老米头走远,辰小道凑到了风知白身边。 没好气的飘了他一眼,风知白双手一揣:“人家不把我放在眼里,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被她这个眼神一看,辰小道怂了。 耷拉着脑袋嘿嘿一笑:“我就是替你报不平。” “duck不必。” 拉着宽袖,她步子稍稍加快了一些。 看守的狱警看到闫宽带着人进来,愣了一下才将审讯室的大门打开。 闫宽侧了一下身子朝着风知白三人看了一眼,才道:“付强就在里面。” 老米头走在前面,风知白第二,辰小道走在最后。 三人前后进了审讯室,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添了点人气。 顺着昏暗的灯光看去。 穿着囚服颓废的男人映入了三人的眼帘。 风知白抬手在眼前划了一下,一双星眸开始仔细打量付强。 付强身上已经没有小鬼了,可他体内仍然往外散发着阴气,虽然不重,可稍稍一留意就能看见。 按情况来说,小鬼离体,宿体内的阴气会慢慢消散而不是留存才对。 难不成付强不是宿体,而是同修。 同修的意思就是人的宿体和小鬼一起修行。 前提是宿体有修行的潜质。 这种概率几乎没有。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听到动静付强懒散缓慢的抬起了头。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风知白,原本毫无感情的脸上瞬间带了暴走:“是你,是你!” 他带着手铐,双手猛地拍桌! 凳子被踢翻,桌子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从原地移位了。 手铐巴掌拍打声和凳子倒地的回响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看守的狱警快步上前按住了付强。 辰小道和老米头护着风知白往后退了一步。 闫宽也没想到付强会忽然暴走,又怕他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小心对着风知白道:“要不到里面去吧,里面有喇叭也能沟通。” “没事,你们站后面,老身亲自跟他谈。” 拂开了辰小道和老米头,风知白走到了几人前面。 辰小道和老米头也拉开了和风知白的距离。 付强被狱警按住,可看向风知白的双眸里却透露着让人难以揣测的笑意。 “放开我!” 他咬着牙齿,抖着肩膀一把挣脱开了狱警。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我打不过她。” 勾着凳子,他痞里痞气的重新坐了下来。 就像是主人家一样,冲着桌子前面摆放的凳子对风知白道:“坐吧。” 风知白有意思的看着付强。 这小子,有点玩意在身上。 提着裙摆,她优雅的坐到了桌子对面,先入为主:“铺子的钥匙在哪里,地契又在何处?” “你还没有帮我,要这些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 风知白一开口就要东西让付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靠着座椅背,风知白勾起了嘴角:“铺子和房子是见面礼,与尔接下来谈论之事无关。” 她话一出,付强的脸色冷了下来。 “要东西可以,你必须帮我!” “帮你可以,给报酬给条件,铺子和房子除外,那是老身前来见你的代价。” “你不要太过分!” “你不要太过分!” 风知白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星眸一咧,寒光乍现。 付强双手按着桌子,看到风知道的双眸,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两个人之间就像是有刀子一样,目光接触到的瞬间下起了刀子雨。 辰小道摸了一把脖子,不舒服的左右摆了摆:“这俩人怎么感觉像是世仇...” “不是世仇也是敌人,看,两人中间都出火花了。” 指着风知白和付强的中间,老米头做了个拉线的动作。 闫宽也很意外,意外他俩见面会是这种场景。 像极了电视剧里两个黑帮老大见面互相试探的场面。 见风知白没有让步的意思,付强长舒了一口气,态度软了下来。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除了铺子和房子。” “你有。钱,你有一张银行卡,卡里应当有几十万,把那张卡给我,我就帮你。” 风知白看着付强,别问她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她有超能力。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付强对于风知白说出自己有张银行卡的事情很吃惊。 “你!你怎么知道...” “别问老身怎么知道的,那钱你给是不给?” 敲着桌面,审讯室里传来了咚咚咚的回音。 付强双手紧张的握到了一起:“不能,你换个条件,那钱我有用。” “可除了这个条件,你自身已经没有价值了。” 从上到下打量着付强,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道:“先说说你跟那个小鬼是什么关系。” 他身子往后一靠,脸上写满了悲戚:“同修。” “为什么同修,老身看过你的体质,即便是想做邪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苦笑了一声:“哼,为了帮我姐姐。” “你姐姐不会是付成美吧?” 辰小道吃惊的张打了嘴巴。 老米头也拍着脑袋指着他道:“是那天那个女的!” “你认识我姐姐?” 听到付成美的名字,付强的眼里有了神采,他坐正了身子看向辰小道。 “不认识,但我救过她。” “什么意思?” 付强愣了:“什么叫救过她,我姐怎么了?” 他激动的要站起来,却被狱警再次按住了肩膀。 “付强,你别激动!”闫宽喊了他一嗓子。 可他满心只想着付成美,根本听不进闫宽的话。 “我姐怎么了!我姐怎么了!” 他声音大了一些,夹杂着嘶吼。 风知白不耐烦的扬起了下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听他说完?” 被她这么一叫,付强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顿住了身子,他慌忙的四下乱看。 一整个心神不宁的状态。 辰小道扫了一眼风知白,在接到她示意自己继续说的眼神后,才声音平缓道:“前段时间,你姐在长虹大厦那边跳楼自杀,我当时路过,出手救了她。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没事。” 听到他说没事,付强才定了神。 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来回的揉搓,整个人写满了烦躁二字。 风知白翘了个二郎腿,半歪着身子看他:“让老身来猜猜,你们姐弟俩发生了什么。” 纤细的手指敲打着脸颊,风知白出声道:“和你姐夫有关。” “咚——” 付强双手砸在了桌子上。 “你姐夫有外遇,家暴你姐姐。” 边说边观察付强的表情。 果然说完后,付强脸色难看起来。 “你姐夫剥夺了你姐姐的自由,将她关了起来。” “出轨的对象是你们的表姐。” “咚——” 他抱着脑袋,咚的一声将额头敲在了桌子上。 光是这几句话就已经够刺激他的了。 老米头吹胡子瞪眼,发出了一声惊叹:“我去。” 闫宽脸色凝重起来,示意狱警离开才沉声道:“为什么不报警起诉离婚?家暴一时能忍,可不能一直忍。” “肯定是有原因的,没有原因谁会忍到现在?” 辰小道双手环胸,看付强的眼色变的同情起来。 风知白见惯了不幸的家庭,付强的家庭对她来说也只是不幸中的一个。 “说说吧,你姐姐和你与鬼一体同修的事情。” 她尽量放平声音,让付强能够冷静下来。 埋着头闭上双目,付强喘了两声粗气才娓娓道来。 “我和我姐相差一年零一个月,天生的血脉压制,我特别怕她,但最亲的也是她。上大学那年,我和我姐同时考上了重点大学。可我父母是庄稼汉,没有那么多的钱供我们姐弟俩同时上学。虽然学校当时减免了我们很多的费用,可我们家仍然负担不起高昂的开支。我学习成绩当时比我姐好一点,所以在一家人的商量之下,我继续上学,我姐外出打工,以此来供用我上大学。” “大学四年,我的成绩一直还可以。出来后也顺利在国企上班,而我姐只能在一家普通的小公司做职员。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日子过得很充实,父母身体也很健康。” “当时我刚出社会,我姐怕我不适用,经常去公司看我。我姐夫是我们公司总项目的负责人,也是公司股东之一。他经常在公司看到我姐来找我,有时候也会跟她聊上两句。一来二去之下他知道了我们家的情况,也和我姐成了一对。” “那年春节,我姐把他带回了家,两人的关系才彻底确定下来。” “我们那时候家里有三个孩子,是表姐。初中时,她父母出车祸去世后就一直寄宿在我家里。她比我姐大三岁,在老家一个普通的厂里工作,虽然没什么太大的问话,可人长的漂亮。” “起初刚开始事情发展都很好。两人订婚,结婚然后生子。而我也凭借我姐夫的关系在公司有了一席之地。我们家里的生活条件也随之好起来。安安稳稳过了快有四五年,我那个表姐忽然给我姐发消息,说她找了个男朋友,就在青海市,她要过来找她男朋友,但没有地方住,希望我姐可以收留她。” ------------ 第六十一章:付强的故事 “我们从小关系就不错,我姐也很热情的邀请她住下了。住了快有一年多,我们都没有见到过她所说的男朋友,她也以各种借口拒绝我们见对方。后来被问急了,她说她分手了。我姐替她很难过,那段时间一直托人帮她找对象,还让我姐夫帮她找工作,带她出去散心。”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我表姐查出来怀孕了,全家都问她孩子的爸爸是谁,她闭口不谈,只说要生下孩子。我们尊重她,没有逼她打掉孩子,还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公寓,让她在里面静养。可渐渐的,我却发现,我姐夫对她很上心,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她住的公寓跑,每次去都会带很多的东西。我们一问起,他就借口说我表姐和我们情同手足,都是一家人,她现在又怀着孕,多照顾照顾,心里不觉得亏欠。” “我姐烂心肠,觉得我姐夫说的对。可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姐看不出来,但我看出来了,我姐夫和我表姐有一腿。后来我将我的猜测说给了我姐听,我姐却说我瞎想。我为了证实情况的真假,开始跟踪他们。” 付强的眼里没了光,眼神涣散,像是回到了那天的场景。 “我看见我姐夫抱着我表姐说: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就跟她离婚。我已经安排好了律师,到时候打起官司来,他们家一分都拿不到!我会让他们净身出户!孩子我也不要,我只要你跟儿子。” 说到这里,他眼里带了愤怒:“我当时听到那对狗男女的对话,差点冲进去砸死他们!但我冷静下来了,我知道我需要掌握证据。所以我开始监视他们,窃听器,监控,找人调查跟踪。本来胜券在握,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请的那个私家侦探被他们发现了。” 付强抬起头看向风知白:“那个私家侦探被我姐夫买通了,他造假诬陷我姐出轨,他一个男人!他动手打我姐!我气不过,将他和我表姐厮混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将所有的证据都拿了出来,本打算报警指控他们!可我表姐却站出来说,只要我们敢报警,就对我爸妈不客气!他们早就在我父母身边安排了人!” “我爸妈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我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们的一切都是我姐夫给的!他只要愿意,真的可以拨乱反正!我太后悔了!” 他眼眶里的眼泪打着转:“他们什么都不怕,他们对我说,钱可以摆平一切!你们说有钱多好,可以为非作歹不用考虑后果。他们没收了我姐的手机,将我放了出去。那个男人说只要我敢报警,只要我敢做其他的,他们就对我姐对我父母不客气。我一个男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我姐关到公寓里伺候他们!我亲眼看见那对狗男女将热油浇在我姐的身上!亲眼看见他们将丢在垃圾桶的饭菜灌到我姐的嘴巴里!”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拿着一把菜刀冲进了他们公寓!我本想把他们都砍死然后一死了之,可没想到在冲进去的一瞬间我的外甥拦住了我。他告诉我说,冲动不能解决事情,只会连累我姐,连累我父母。他让我把菜刀放下,从长计议。我听话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菜刀放下的一瞬间,保安来了,警察来了!我外甥站在那对狗男女的身边,冰冷的告诉警察,说我企图入室行窃,企图伤人!”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们一家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替我姐感到不平!我想告诉警察事情的真相,可他们拿了一把刀抵在了我姐的脖子上,我再一次退缩了。” “在警察局里,他们告诉警察说我品行不端,之前已经闯入他们家中很多次,希望警方可以把我关起来。就这样,我被判了三年。那对狗男女撒谎告诉我父母,说我调派外出三年才能回来。我姐每次都瞒着他们来偷偷看我,虽然我看不见她身上的伤,可我看的见她脸上的淤青。我让她逃,她却说那对狗男女拿父母威胁她,她逃不了。说儿子也被他们洗脑,觉得她是坏女人。她跟我说,她活不下去了。我害怕她做傻事儿,让她再等等我!” “后来我在狱中积极表现,最终因为表现良好,提前了一年半出狱。” “我迫不及待的找到我姐,想要解决所有的事情!可当我找过去的时候,那对狗男女早就派人守在了公寓门前!他们拿着棍子不断的打在我身上!我姐为了保护我被打成脑震荡,当场昏死过去!他们威胁我,让我不要乱说话,否则就动手做掉我姐。我什么都不敢讲,什么都不敢说!窝囊的像个废人!我守在我姐的病床前,可我姐醒来后却塞给我一张卡,她跟我说,卡里的钱是这么多年的积蓄,让我拿着钱带着我爸妈离开,她过够这种日子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着那张卡混沌的走在路上!那天晚上我稀里糊涂的走到了商铺街,一度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寻死。也是我想自杀的时候,谢桦出现了。谢桦跟我说,他可以帮我,但前提是,他要我的身体。我当时一心只想要报仇,根本没想其他,就这样按照谢桦所说和他达成了契约。” 付强的话听的整个审讯室沉寂下来。 闫宽气的脸都黑了:“还有王法吗?资本难道已经嚣张到不顾法律了吗!我们这些警察算什么!” 辰小道牙根咬的嘎吱嘎吱响:“他妈的,老子现在恨不得一剑劈死那两个狗东西!”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想想该怎么帮他才对。” 老米头按下了辰小道的拳头,将目光看向了风知白:“丫头,你怎么说?” 风知白虽然面无表情,可这心里已经开始窝火了。 狗男女看多了,这样的狗男女也不少见,但现实这么一听还是气的慌! 指尖敲着桌面,她连呼了好几口气才问道:“你跟那小鬼谢桦是不是才同修没多久?” “嗯,一个多月。” “你的体质不适合修邪,再同修十年也什么都修不出来。” “可我等不了了!我姐等不了了!” 付强拍着桌子,看向风知白的眼神里带着满腔的怒火。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道:“把那张卡给老身,老身帮你。” “不行!那张卡是我留给我姐最后的东西!” “不要让老身重复第三遍,把那张卡给老身,你们的事情老身帮你们解决。” 付强还想拒绝。 老米头着急的上前一把按住了他:“小伙子,你是耳朵有问题吗?她说了,给钱办事儿!你把钱给她,她保你和你姐平安无事!你轴吗?钱重要命重要?” 被老米头这么一提醒,付强像是反应过来了。 他瞪大了双眼看风知白,挣脱开了老米头的手,手忙脚乱的翻着身,可怎奈双手被手铐铐住不好翻兜。 闫宽不忍的看着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手铐打开了。 他看向闫宽,喘着粗气儿,一米八几的大个眼圈通红留下了眼泪。 “卡。” 将裤兜夹层撕开,付强将那张藏起来的卡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这卡里还有五十万,求你帮帮我。” 低头看向桌子上的卡,风知白没有动手,而是开口道:“小米,卡收着。辰小道,把谢桦放出来。” 两人嗷了一声,一个拿卡一个掏包。 将黄布袋里的封鬼翁拿出来,辰小道撕开了翁口上的封鬼符,将盖子打开,对着房间拐角射过去。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一道鬼影在审讯室的房间拐角现了形。 谢桦在封鬼翁里呆了大半个月,基本上已经断绝生的希望了。 这会儿被放出来见了亮光,整个鬼影一抖瞬间来了精神。 “出来了!我总算出来了!臭婆娘还想困住我!门都没有!” 粗鲁的叫了两嗓子,谢桦转身就要跑。 可当他一转身! 风知白那张恐怖如斯的脸就完整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你刚才骂老身什么?” 敲着二郎腿,风知白声音低沉带着不悦和质问。 谢桦苦笑的看着风知白,抬起手摆了摆:“我,我没说什么。” 说完,膝盖一软跪地上了。 “大师,我错了!我真错了!” 辰小道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有鬼命没鬼胆儿。” 闫宽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但听见风知白和辰小道说话,就知道,那小鬼已经在了。 “米先生,那小鬼在哪儿?” 朝着老米头身边靠了靠,闫宽小声的问道。 “在那个拐角。” 伸手指着拐角。 “怎么在拐角?” “有些小鬼阴气比较低不敢进警局,拐角带阴气,那个地方比较合适小鬼呆着。” 点着头,闫宽没再说话。 付强能看见谢桦,毕竟他体内还有同修的阴气。 “付强,看在咱们同修一场份上,你帮我求求情吧!” 看到付强,谢桦着急的喊着他。 ------------ 第六十二章:别怨天尤人 付强还没来得及替谢桦求饶,风知白就先开口了。 “你放心,老身赏罚分明,不会因你谩骂老身而生气。” 一句话说的谢桦看见了希望,赶紧朝着她就是跪拜:“谢谢大师不杀之恩!谢谢大师不杀之恩!” “哎,先别急着谢,事情还没说完呢。” 打断了谢桦的求饶。 谢桦弯下的腰僵住了。 “大,大师...” “老身问你,此前汀歌西苑商铺街那块出现的砍人事件是否皆出自你手?” 谢桦眉眼一瞪,好一会儿才塌着身子道:“是...但大师!小鬼没有杀过人!小鬼只是砍伤了人!小鬼生前就是被人砍死的,之所以死后会砍人只是因为心中愤懑不满!大师,小鬼并...啊!” 谢桦话都没说完! 风知白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他整个鬼影直接被踩扁了! 审讯室里谁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风知白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 看力度和听风声,那拳头和脚没一下是轻的! “老身让你心中愤懑不满!让你袭击老身!让你砍人!让你搁这儿狡辩!” “啊!” “啊!” “啊!” “大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谢桦被风知白这打的一阵鬼哭狼嚎,抱头四处逃窜。 老米头和辰小道愣神了几秒钟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将风知白给扯了回来! “哎哎哎,老祖奶奶,够了够了!” “丫头别打了,再打出鬼命了!” “放手!让老身再踢一下!狗东西!” 被两人拽的直往后退,风知白隔着距离凭空又给那谢桦一脚。 谢桦被打的直叫,蹲在拐角一个劲儿的哭! 那鬼哭声音刺的所有人耳朵发疼! “给老身闭嘴!” 揉着耳朵,风知白冲他喝了一声! 谢桦双手一捂,委屈结实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一把甩开了老米头和辰小道,她哼了一声整理着自己的形象重新坐了下来。 付强见识过风知白的拳脚,毕竟那晚自己没少挨她打。 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他不自觉的往后坐了坐。 闫宽站几人身后都傻了。 他从来没见过风知白这么粗鲁的样子! 着实...很恐怖! “滚过来!” 指着自己的脚边,风知白冲谢桦又吼了一嗓子。 谢桦哪里敢不听,趴在地上抓着耳朵乖乖的滚到了风知白身边。 “魂飞魄散,戴罪立功,选一个。” “戴罪立功!” 一听可以戴罪立功,谢桦马上挺起了腰杆儿。 抬头整理着发髻,风知白对身后的闫宽道:“小宽宽,去把那对狗男女的资料拿过来。” “我带了。” 被风知白的气势给震到了。 闫宽将身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他家的具体情况,但人员资料和经历我已经准备好了。” 平铺开了资料,资料里面的照片就这么展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风知白坐好了身子,将资料上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拿在了手里。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嘴中一喝:“着!” “轰——”的一声,照片燃烧了。 “看到这两个人没?” 等到燃烧殆尽,谢桦的面前出现了两张彩色照片。 伸手将照片捡起来,谢桦嗯了一声:“这两人不是付强的姐夫和表姐吗?” “去把他俩的生活给老身搅的天翻地覆!” 拿起了付成美的照片,风知白再一次烧给了谢桦:“顺便保护这个女人,她要是死了,你也就没了。” 谢桦一个激灵立马站起了身子,一脸英勇:“大师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滚吧。” 挥着宽袖,一阵青烟过,谢桦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付强知道风知白拳脚厉害,但不知道她这么厉害,连鬼都能打。 感激的看着他,挪开凳子他一下子跪到了风知白的面前:“谢谢,谢谢!” “不用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拍着衣服站起身,风知白心情都愉悦了:“你放心,你父母那里警方会派人保护。你呢,就好好在牢里蹲着,有什么消息闫局会派人随时通知你。“老身既已答应救你姐弟,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闫宽这才实时点了头:“警方会站在你这边。” 付强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跪在几人面前久久不能起身。 他以为老天爷把他的路断了,可现在老天爷又给他开了一条路。 “起来吧。” 等到身边传来狱警的说话声,付强才从地上抬起头。 面前已经没有风知白几人的身影了。 匆匆来匆匆去,什么都没留下。 出了监狱大门。 一行四人站在门口,也是心里难受。 回头看着监狱,老米头哎了一声:“哎,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说着人人平等,可还是有钱人掌管一切。” 辰小道双手抱在后脑勺,听到老米头的感叹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道士不轻易下山吗?那是因为红尘有太过的俗世圈,不利于我们修行。” 自古都是道教清贫,无事不下山。 若道士成群结队下山,那定是出了乱世之祸。 闫宽一直没说话,在四个人中他才应该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身为警察,却不能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 他心里的落差才是最强的。 皱紧了眉头,闫宽不死心的对着风知白开口,语气着急:“风小姐,我身为一个警察这种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我...” 他脸上的难受呼之欲出。 辰小道和老米头都停止了说话,看向闫宽的眼神也带了安慰。 “闫局,你们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平时事情那么多,照顾不到很正常。” “对啊,闫局,虽然我对警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但我还是很相信你们的,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看和听就能判断解决的,你不要心里有压力。” 他摇着头:“可这件事我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付强还曾因为我们的过失白白蹲了一年半的牢!” 风知白双手像个老太太一样揣在一起。 听到他这么说,也只是淡漠的呵呵一笑:“既然知道不足,那就加强能力。事情已经发生,你在这里再怎么忏悔也无济于事。也别怨天尤人,老天没空照顾你们每一个人,与其在这边自我忏悔,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比如说查查那狗男人的公司,查查那狗男人的帐,再查查那狗男女做过什么。实际行动要大于嘴皮子,所说的话才更值得让人信任。” 她看都没看闫宽,迈着步子往路边走。 老米头和辰小道拍着闫宽的肩膀,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也跟着离去了。 闫宽站在路边,一直等到他们仨坐车离开才收回了思绪。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话的道理太深,还是她的年龄和语言反差感太重,他感觉自己对风知白好像有了一点滤镜。 觉得她有一种莫名的帅气! 这样的丫头不做警察太可惜了! 无奈的哼笑了一声,闫宽掏出手机给向南去了电话,整个人干劲十足。 “喂——” 电话一接通,他迫不及待的喂了一声。 “喂,闫局。” “向南,查一下凯源策划有限公司的账目。” “凯源策划有限公司?那个共识很老实啊,之前查过。” “再查,精确到个人去查!” “你怎么了?忽然要查这么细。” “回头跟你说,你先去查。” “嗯,行,晚上给你消息。” “好。” 挂了电话,闫宽往停车场去。 风知白说的对,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办法去解决。 忽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啊。 而风知白这边。 三人上了车,哪儿也没去,直接去了汀歌西苑的商铺街。 用风知白的话来说:先去看看铺子,再把铺子换把锁,防止突生变故。 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无语了。 这铺子和房子都坑到手了,还这么着急干啥。 再说了,铺子的钥匙都木得,房产证都没换名字,去了也只能看看,难不成还能撬锁? 事实证明:他俩的担心完全是有用的。 风知白不仅撬锁了,还将铺子里没用的东西全部都扔了... 老米头和辰小道就站在铺子门口看风知白兴致勃勃的计划着铺子以后装修成什么样。 说真的... 如果不是付强说了铺子和房子都给她。 他俩现在都想直接报警让警察来抓她。 太过分了! 不过,好在,她没过分到把铺子拆了。 “好,就这儿!” “天师有令,大力神到此!” “嘭——” 随着天师大力令起,老米头和辰小道震惊的看着那面被风知白徒手推翻的墙! “咳咳。” 两人同时发出了咳嗽声,一阵阵白灰从他俩的身上往外冒。 “风知白,你有病啊?这铺子还没易主呢,你就给拆完了?” 辰小道惊呆了。 她这人已经无赖到不能用人来形容了。 白了辰小道一眼,她拍着手掌上的灰尘:“错,已经易主了!在老身去见付江的那一刻,这房子和铺子就已经是老身的了。” “房产证上名字写的可不是你。” 拍着两个袖子,老米头挥手掸了掸面前的灰。 “马上就是了。” 往外走了走,辰小道将被砖头压住的脚抽了出来:“见你一面一套房一个铺子再加五十万,那付强亏大了。” 踢开了脚底的灰尘,风知白平静道:“不是一套房不是一间铺子也不是五十万,而是四条命。” ------------ 第六十三章:是时候努力了 拍着两个袖子,老米头挥手掸了掸面前的灰。 “马上就是了。” 往外走了走,辰小道将被砖头压住的脚抽了出来:“见你一面一套房一个铺子再加五十万,那付强亏大了。” 踢开了脚底的灰尘,风知白平静道:“不是一套房不是一间铺子也不是五十万,而是四条命。” 她话一出,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时闭了嘴。 和性命相比,钱真的不算什么。 付强拿着身前身后换回了自己一家以后的安稳生活,和永远不再遭受狗男女他们的虐待,对他来说,并不亏。 三人又倒腾了一会儿,天色将晚才打车回家。 入夜的优家公寓里却没有他们仨在一起这么和谐。 常卓瑾回到家,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平时自己回来之前,公寓的灯和外面的灯都是常开的。 可今天晚上从家门口的路灯再到家里,灯全部都是暗的。 什么意思? 停电了还是故意的。 要是停电了,也应该将蜡烛或是备用电源接上。 要是故意的,那他今天在公司没处发泄的火可就有地儿发了。 将公文包扔到了最近的鞋柜上,他伸手去开墙上的灯。 语气隐忍带着怒火:“付成美!” 没有想象中的回答。 常卓瑾脸色彻底愣了下来。 以往只要他喊一个字,付成美就算是在洗澡也得裹着衣服讨好的过来给自己跪下。 可今天她居然没有回答自己! “付成美!你听不见我说话吗?耳朵聋了!” “啪——” 随着啪的一声,整个公寓里面的灯在一瞬间全开了。 满是生活气息的公寓里,此刻却空无一人。 走到了客厅里。 卓常瑾才看见,厨房客厅的桌子上沙发上混乱的摆放着许多的东西。 乱扔的衣服鞋子,锅碗瓢盆随处可见。 现场就像是打过架一样,混乱无比。 地面上能下脚的空闲之处更是寥寥无几。 “干什么?翻天了?” 将手中的钥匙甩到了客厅的茶几上,他将外套一脱扔到了沙发上,迈着步子朝着公寓二楼去。 “付成美!” 怒呵呵的又喊了一声! 可仍然没有人回答。 整个公寓里就像是空了一样,只有回信在响彻。 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上楼的步子放轻了,声音也跟着小了。 “小城,美玲。” 上了二楼的卧室,常卓瑾小心的喊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情人。 可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无声的黑夜在不断的响应着他的呼唤。 看着周围紧紧关闭的卧室大门,明明是天天晚上都会休息的房间,可他第一次萌生了不敢前进的想法。 “小城。” “美玲。” 蹑手蹑脚的往卧室里面去,常卓瑾压着嗓子又喊了一遍。 “美玲。” 伸手去推卧室的门。 门把锁发出了咔——的声音。 “美玲,你在吗?” 缓慢的打开卧室的门,他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在卧室灯亮起的那一瞬间,常卓瑾感觉后背好像被人推了一把! 身子往前一载,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屁股底下冰凉的触觉让他一瞬间弹射起来! 慌张的将身下的东西拿起来,他瞪大了双眼,呼吸急促发出了人生中最大的惨叫声! “啊!啊!” 脚下的步子不断的往后退,又是咚——的一声常卓瑾撞到了身后的衣柜。 伴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息传来,衣柜的门像被什么重物撞开了。 与此同时,后背的着重感让他的腰一下子弯了起来。 “嗯!” 他闷哼了一声,嗓子里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心跳也在此刻疯跳动起来! 他紧张的睁大了双目,缓慢的侧过头,先入眼的并不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而是一双瞪得如同死鱼眼的双眸! 吊白的双眼夹杂着血水混合着血腥气息让他忘记了呼吸! 在女人的脸上,他清楚的看到了至少不下六道刀痕! 刀刀翻着肉面! 鲜血像是缓慢的水流,顺着那些刀痕不断的往外涌! 血顺着他的耳边擦过,又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余温! “救...我...” 随着卓美玲的一声救我,常卓瑾嗓子里再次发出了尖叫声。 “啊!” 他一把推开了背上满是是血的卓美玲,连滚带爬的往卧室门外跑。 整个公寓里在他尖叫的瞬间显的格外明亮! “啊!杀人了,杀人了!” 就在他从二楼跑下来的那刻,公寓门外传来了震天的大吼声! 常卓瑾手中拿着刀,听到喊杀人了,箭步冲到了女人的面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叫!别叫!” “唔唔!” 被捂住嘴的女人拼命的挣扎! 眼里流露出了惊慌失措和恐惧。 他慌张的举起了刀,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女人的脖子上:“我让你别叫听不到吗!” 女人被恐吓的惊慌失措,双腿打着哆嗦跪在了地上。 常卓瑾勒着女人,将匕首放下,嘴巴打着颤抖:“成美,我们是夫妻!今天我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被误会!我没杀人!你相信我,成美,美玲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付成美不敢说话,看着常卓瑾捂紧了嘴巴。 “你什么表情?不相信我说的话?” 看到付成美眼里透露出来的惊慌,常卓瑾更加的愤怒了。 他伸手一把按住了付成美,眼神里面流露出了狠色:“快说你信我快说你相信我!” 付成美害怕的哭出了声:“我,我信,我信。” “你真的相信我?” 听到付成美说相信自己,常卓瑾将手中的刀子放下来,激动的抓住了付成美的双臂:“成美,我们是夫妻,夫妻就应该互相帮衬!今天你什么也没看到,我没杀美玲,你帮我作证好不好?” 他抓着付成美肩膀的手暗自用了力气。 付成美不说话,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极度不愿意的点着头。 常卓瑾被她的表情气到了,举着刀子再次对准了她:“贱女人!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作证!你就是想让我坐牢!你恨我!你巴不得我去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我没有!我没有!” 付成美身子往后一仰,整个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她现在多希望有人可以将这个恶魔也一起带走!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解脱了,付成美对常卓瑾的恨又加重了一些。 “成美,我们才是夫妻,我们才是夫妻!” 一把丢掉手中的刀,常卓瑾死死的抱住了面前的付成美。 他明白,现在绝对不能报警! 一旦报警,所有人都会以为卓美玲是他杀的! 付成美这么恨自己,她肯定会成为污点证人,她会告诉所有人她亲眼看见自己拿着刀从二楼走下来! 她还会告诉警察,她这么多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告诉警察她弟弟是怎么进的监狱。 甚至是会告诉警察,自己这些年对她对她弟弟和父母做了什么! 说不定还会查到自己公司的账目! 所以,不能报警,千万不能报警! 付成美恶心的撇过头,她知道常卓瑾肯定不会报警,这样坏事做尽的人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想到下午那个人跟自己说的话,付成美尽量平复自己的恶心,抬手安抚面前的常卓瑾。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风落花苑小区里。 风知白三人回到家已经将近后半夜了。 洗洗弄弄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日,还没到鸡啼时分,风知白就将还处在沉睡中的辰小道和老米头叫醒了。 美其名曰:浑浑噩噩了大半个月,是时候努力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被风知白从床上薅起来。 凌乱的脑袋靠着脑袋,看着外面还没亮的天,一人骂了一句。 “你有病啊?” “吃药了吗?” 然后肩并肩转身朝着各自的房间去。 风知白穿上了昨天的那一身潮流的穿搭。 站在客厅里,听到他俩骂自己,这本来还挺美好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手插着腰,她扬起下巴,举起了右手,声音清冽:“一。” 清晰的数数声回响在房间里。 老米头和辰小道迷糊着,根本没在意风知白说的话。 听到她喊一,迷迷瞪瞪的嗯了一声:“嗯?” “二!” 冷眼看着他俩,风知白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星眸里面的火气好似要将他俩灼烧了一样! 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炽热的温度。 他俩身子同一时间一个激灵,几乎一秒醒困了! 二人面面相觑互相推搡着整整齐齐,老老实实转身站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别数!醒了,真醒了!” 想到昨天风知白打谢桦的样子,辰小道赶紧伸手按下了她即将伸出来的第三根手指头。 风知白危险的眯着眼,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霸气的翘着二郎腿。 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差点把我是流氓四个字写脸上了。 辰小道眼疾手快的拿过桌上的扇子,三两步挤到风知白身边殷勤的给她扇着风。 “老祖奶奶,天这么热穿这么多,我给您扇扇风,消消气儿。” 老米头跑到厨房倒了一杯茶,笑盈盈的递到了她面前:“喝口凉茶去去火,这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 ------------ 第六十四章:鸡啼时分 推开了老米头递过来的水,又斜眼看辰小道,风知白才道:“从今日起,鸡啼时分你二人须每日起来修身养性,不可懈怠过日,更不可糊弄老身。” “鸡啼时分?” 听到修身养性,他俩还没什么感觉。 可当他们听到需要鸡啼时分起来修身养神,两人同时发出了惊呼! 凌晨四点,她确定是修身养性,而不是想提前让他俩猝死? 前一天那么晚睡,第二天还那么早起来锻炼。 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阎王爷:我命短,你早点安排人来接我吗? 收起了扇子,辰小道着急道:“老祖奶奶,不是我们不想,确实是太早了!能不能往后延迟一下?六点,七点也行!” “鸡啼时分还晚?哎呀,看不出来小道道你还挺勤奋,既如此,那老身就把时间再往前提一些。” 听到风知白这么说,辰小道瞪圆了眼。 他说的明明是太早! 这个人什么耳朵? “不是!”往风知白身边又坐了坐。 风知白侧着身子,立刻伸手挡住了他:“哎!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再往前了!小心老身告你非礼!” “你别胡说!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反应迅速的弹了起来,辰小道慌忙道:“我的意思是鸡啼时分太早了!那个时候太阳都还没出来呢!往后宽松一下吧?” 双手压着膝盖,风知白眉头一挑,有意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想凌晨三点起来锻炼?行啊,大不了老身就牺牲一下休息时间,凌晨两点起来陪你们锻炼。” 老米头倒抽了一口气,差点没厥过去。 辰小道更是惊掉了下巴! 如果说刚才是他没听明白,但现在,他听明白了! 风知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没的改,必须是鸡啼时分。 如果不想鸡啼时分起床那就凌晨两点三点选一个。 开玩笑! 他宁愿受点折磨也不想提前早死! 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辰小道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风知白:“老祖奶奶,我忽然觉得鸡啼时分起来修身养性是最好的!那个时间点,正好阳气缓升,阴气消沉,迎着初升的地平线打坐,汲取阳气,简直不要太棒!” 他双手抱拳,看向窗外黑布隆冬的天,脸上写满了憧憬。 这模样,看得一旁的老米头都愣神了。 刚才谁在那边说四点太早? 这怎么,一番恐吓下来,认命了? 太怂了!年轻人真的是太怂了! 嫌弃的看着辰小道,老米头不服气的头一仰,冲着风知白就道:“丫头,我觉得这个时间段特别好!我现在特别有精神!别等了,咱们现在就去锻炼!我今天要做第一个进入公园的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卧室。 留下辰小道一个人呆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看什么?还不快去?” 没好气的冲着辰小道喝了一声。 他才哎了一下,转身进了卧室收拾东西。 风知白给他俩的目标很明确。 修身养性,先修心修身再养性。 相处这点时间下来,风知白将老米头和辰小道的生活品性摸的一清二楚。 辰小道修道极具天赋,基础非常棒,可缺少沉淀,缺少经验,缺少实操。 针对他,辰小道只做了一个方案。 那就是让他打坐先把心沉下来,再去补知识。 最后每天晚上抽一到两个小时出去抓鬼。 回来之后还要写一份抓鬼心得。 比如说:用了什么符,布了什么阵,抓的什么鬼,怎么抓的,符咒的作用,阵法的作用。 这就叫做,在实操中实现理论知识。 辰小道基础不差,天生又走这行,这些东西对他来书就是小菜一碟。 而老米头可能就稍稍差了点意思。 不过,他不需要会画符也不需要会阵法,只需要有自保能力就行了。 老米头年纪大一点,根骨手脚都跟不上,所以要从最基本的固体练起。 为了提高他的身体根本,风知白选择了保守治疗。 太极拳。 太极拳是针对意气形神的锻炼。 就老米头的身体和目前的心态来说,太极拳最为合适,也最为有用。 但想要把太极拳打好并非是一朝一夕可成。 因此,风知白又启动了第二方案。 打坐。 打坐乃修行根本。 在打坐期间,人的思绪会放空,心性也会沉下来许多。 很多走修行成功的人,打坐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避免极为重要的一步。 而在阳气初升这段时间里打坐,更是可以有效吸纳阳气,让身体在接下来的锻炼中达到一个最佳状态! 就跟小鬼啊僵尸啊这些东西喜欢在夜里吸收日月精华是一个意思。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风知白会选择在鸡啼时分打坐的原因。 收拾完东西,一行三人步行去了青城花园。 找了个安静没人打扰的拐角,风知白让他们调整呼吸开始打坐入定。 刚开始俩人还无法进入状态,直到地平线缓缓升起旭日他俩才沉下心来打坐入定。 风知白摸着手机就坐在他俩身侧刷手机。 他们打坐了多长时间她就玩了多长时间的手机。 直到后面天亮,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俩才被嘈杂的声音吵回了神。 两人身上出了一身臭汗,睁眼的瞬间,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仍然能察觉到他俩的双眸没有前几日那么浑浊了。 风知白没空再搭理他俩,将手机装起来,哈欠连天。 对比起两人,她现在才是最颓废的那个。 回到家里,辰小道和老米头激动的分享着身体上的改变。 正打算询问风知白接下来该干什么时,她丢出一句:天黑之前别打扰老身休息。 然后,摔门倒床上睡着了。 原地只留下了懵逼的两人。 风知白真的一觉呼到晚上! 而且是准时准点起床喊辰小道出去抓鬼。 辰小道不敢不听,拎着黄布袋,提着桃木剑出去找鬼去了。 结果第一天晚上就扑了空。 附近根本没有乱葬岗,连坟场都没有,别说厉鬼,小鬼他都找不到! 十二点不到,托着身体就回来了。 风知白也没说什么,让他回去休息,明天晚上继续。 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青城公园里。 老米头和辰小道打坐,风知白找闫宽要了一张青海市的地图,顺便了解了一下付成美最近的情况。 得到情况正常后,她才开始研究青海市的地图。 青海市的风水格局非常好,属上乘。 顺着地图往上看。 青海市的东面像神驹奔腾,西面像灵鸟展翅,北面像长蛇一样蜿蜒曲折。 前面则有长达百里的长河灌溉!靠山而居! 神驹乃左青龙,灵鸟乃右白虎,背山面水,左右环抱。 形成了青龙白虎入局来。 这是最典型的风水格局,着实很好。 尤其是风景,秀丽怡人,乃上乘。 不过...她找地图不是看风水,而是帮辰小道找乱葬岗,死人圈这些地方的。 最后,在她长达两个小时的摸索下,找到了四处合心地。 都是曾经死过人,而且死的很悲惨的那种。 把地理位置扔给辰小道,风知白才觉得心情舒适多了。 美滋滋的回去睡觉,晚上就等着掐时掐点喊辰小道去找鬼。 辰小道知道逃不掉,晚上都没等风知白喊他,自己拿着东西就出门了。 老米头帮不上忙,只能送他到小区大门口,然后叮嘱他:早点回来。 刚开始几天,他都是凌晨一两点才回来,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身伤。 那脸上身上被挠的,都开花了。 老米头给他擦拭伤口,他还骂骂咧咧的,骂人家厉鬼不守鬼德,老挠他。 风知白就窝在沙发里听他骂,等他骂完才开口训斥:“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不要把责任怪到鬼的身上。” 这话说的直接刺激到他了。 隔天一早,风知白和老米头都没起床,他先起来了。 冲进房间,挨个将人叫醒,二话不说,背着包干劲十足的往公园去。 这可把老米头给卷到了。 两人谁也不谁让,差点没把风知白这二流子给卷起来。 可能是努力有了回报。 这后来的几天,辰小道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早,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少,带回来的封鬼翁也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一个,到后面的两个三个四个。 虽然里面小鬼的道行都不是很高,但能看出来辰小道确实在进步。 风知白也很满意,小子一身本领可算是能发挥出来了。 到月余结束,准备总结时,风知白都没开口问他要总结,他自己掏出了整整近三十页的抓鬼总结! 内容是:抓的鬼的类型,鬼气的形成。 用的什么符咒,什么阵法,什么罡步。 各自有什么作用,如何展写,如何画符,符头是什么,盖的什么法印。 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连符的图片都有! 总结最后,他还把人小鬼的故事也给写出来了。 风知白就坐在房间里,开了一盏小灯,看了一夜辰小道写的抓鬼总结。 最后将他的抓鬼总结修订了一下做成了一本书。 这本书里写的东西,将会是辰小道修道生涯中最宝贵的经历。 ------------ 第六十五章:她那该死的走在时尚底端的魅力 前后这样的日子大约又过了快有大半个月。 三人专心修行的日子才被打破。 先上门找他们仨的是闫宽。 他带来了付强,还有消瘦的不成样子的付成美。 十点多钟,三人才从青城公园锻炼完。 手里拎着早饭,边吃边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付强他们一家的故事跟拍电视剧一样。” 将小笼包满口塞到嘴里,辰小道看了一眼老米头。 老米头喝了两口豆浆,回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谢桦也是,让他搞的天翻地覆,没让他把人都送进医院。这下好了,卓美玲成了植物人,付成美躺了一段时间,那常卓瑾也疯了。全家就一个儿子还是健康的,这小孩还小,又不懂事,以后可咋整?” “这还不懂事呢?将自己亲舅舅送进监狱,合伙同自己老爹和后妈欺负自己亲妈。搁医院里还嚷着他爹和他后妈无辜,有错的都是他亲妈。这小孩是不懂事吗?颠倒黑白,鬼迷心窍了。” 一口吞下了小笼包,辰小道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我以后小孩要这样,扔了也不要!是不是,老祖奶奶?” 出声喊风知白。 风知白什么都没吃,手里拿个保温杯,打开盖子老气横秋的吹了一口才道:“你俩能不能把东西吃完再说话?嘟嘟囔囔的老身也没听明白。” 手背在身后,她转身朝着小区单元去。 “等会儿,马上吃完了。” 将包子一股脑全塞到了嘴里,辰小道推着老米头往前一路小跑。 三人刚到楼底,就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老米头高声喊了一嗓:“闫局。” 闫宽手里握着手机,应该是在发消息,听到有人喊抬起头,这才看见风知白三人迎面走来。 他本来应该第一眼看喊他的人,可怎奈人群里总有那么一个人是最亮眼的! 比如说:风知白。 并不是因为她美! 也不是因为她漂亮! 而是因为她气质独特... 真的,他这辈子长这么大! 都没见过,寒暑天,手上拿着保温杯,上半身穿着皮草,下半身套着皮裙,脚上还蹬着一双包头拖鞋的未成年...女孩! 他惊呆了! 真的是惊呆了! 谁!谁教她的穿搭! 不知道这样出去容易被人家骂神经病吗! 付强和付成美就站在闫宽身后,看到风知白的一瞬间....两人着实想象不出来她是恩人。 第一眼感觉就觉得好像是哪里流浪来的小姑娘,没衣服穿在垃圾堆里随便找的。 不然怎么能穿成这样? 一年四季都穿身上了。 然而,某人还不知道对方三人在想什么。 将水杯换了只手,信心却又欣喜的朝着闫宽打招呼。 “呀,小宽宽,好久不见,老身对你甚是想念。” 闫宽干笑了一声,僵硬的摆手回她:“呵呵,风小姐,好久不见。” 老米头将手上豆浆的杯子丢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很热情的邀请他评价风知白的穿搭:“闫局,快,评价一下小丫头的穿着!” 辰小道也跟着附和道:“是不是特别时尚?有没有一种感觉,感觉老祖奶奶在走一种很新很潮流的秀?” 被他俩这么一说,风知白骚包的摆了个姿势,一双杏眼朝着闫宽抛去了眉眼,声音都变得软软酥酥的:“怎么样,老身这身穿搭是否让你感觉到眼前一亮?” 哭笑不得的看着风知白,闫宽是真不想打击她! “风小姐,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 “为难?老身穿的这一身让你很为难吗?怎么?一句夸赞的话都说不出口?” 风知白原地转了一圈。 闫宽做了个没眼看的表情,才违心道:“嗯...风小姐这一套有一种叙利亚破败豪门...额,是这样的,风小姐,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想将这几天的事情跟你们讲一下。” 他实在是不会说谎,说了一半开始转移话题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站一块都要笑疯了。 他们这段时间没少被逼着看风知白的穿搭。 不是他们故意说不好看。 而是真的土到掉渣! 说她不好看,她还不接受建议。 说她好看,她就开始狂买! 本来只有一柜子丑衣服,现在是一屋子丑衣服! 那些丑衣服,她乐此不疲一天换一身! 没有了就间隔换着乱搭。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没有不会穿搭的女人,只有不想穿搭的女人。 作为同居的室友,老米头和辰小道就成了她每天一套丑衣服穿搭的第一鉴赏人。 一开始去公园里,大家还都指指点点。 可随着他们知道风知白会看相卜卦后,渐渐的,公园里那些人对她的穿搭从指指点点变成了潮流夸赞。 而某人也就这样逐渐在这些不真诚的夸赞里丢失了自我... 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走在时尚潮流前段。 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风知白原本心情很不错,被闫宽这么一搞,兴致缺缺,朝他呲了一下牙,才对着付强和付成美一摆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身忙着呢。” 知道她生气了,闫宽才不好意思道:“风小姐,你别生气,我这个人嘴巴有点笨,不是故意的。” 瞥了他一眼,风知白将身上的皮草脱下来就要扔掉。 闫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衣服:“我来帮你拿。” 这一顿先说后做,让风知白也来了意思:“哟,什么个意思?有事儿需要老身帮忙?” 他咧嘴一笑,没说却胜似说话了。 “别搁门口站着了,进去聊吧,怪热的。” 老米头出声及时打断了尴尬。 辰小道快步爬上一楼打开了房门:“进来吧,我去开空调,凉快凉快。” 说完,钻屋里开空调去了。 风知白摆着腰,优雅的伸手撩开裙摆迈着台阶往上去。 她虽然活在现世,可骨子里养成的东西永远消不掉。 “风小姐仪态真好,像个大家闺秀。” 上了楼,付成美在风知白身后忽然开口道。 光走神了,风知白也没多想,当即回道:“老身本就是大家闺秀,何来像之说。” 一句话将原本还挺好的气氛又给拉下来了。 不得不说,风知白,美好气氛终结者,友好话题黑洞王,极度暴躁人士。 简称:社会毒瘤。 付成美有些尴尬,但还是很礼貌的笑笑:“大师,我和我弟弟今天是来向你道谢的。” “道谢就不必了,老身还是那句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甩着手,一行人进了屋子。 整个屋子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生活气息。 和之前老米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屋子里到处都摆放着东西,看上去很满当却又不显得凌乱。 阳台上养了很多的花,开的很旺盛,阳光洒进来,格外好看。 客厅不是很大,但东西摆放的很有规律,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样。 就连厨房,都让人觉得看上去很舒服。 是那种一眼会发现这一家肯定特别热爱生活。 闫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要感叹这样的房子真好时,他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了两道门... 看房间的构造,一个主卧,一个次卧。 “主卧是老祖奶奶住的,次卧是我的,主要是我没抢过她。” 见闫宽盯着地上的门,辰小道很好心的向他解释房间的归属权。 他点头一笑,忍不住调侃道:“辰先生,你和风小姐真的是不同寻常,就连住的房间都是房门分家的。” “不是我干的,是她的杰作。” 伸手指着风知白,辰小道一脸无辜。 将手中的保温杯放到了茶几上,风知白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关门开门太麻烦了。” 她并不是很想告诉闫宽,她是因为不会开门才把门卸了的。 “闫局,你们快坐吧,我去倒水。” 老米头招呼着闫宽几人坐下,屁颠屁颠去倒水了。 “谢谢米先生。” 朝着老米头道谢,他才好心对着风知白道:“风小姐,男女有别,这房门还是按上吧。” 辰小道鼓鼓囊囊的点头:“我觉得闫局说的对!我和老米头没什么,主要是怕老祖奶奶你吃亏。” “无所谓,反正老身不会装,等下你们谁会装,谁临走的时候装一下。” 无谓的摆着手,风知白打了个哈欠:“赶紧说事儿吧,老身还赶着睡回笼觉呢。” 这个点还睡回笼觉? 闫宽浅浅一笑,从身上掏出了一叠资料放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我听你的话去查了凯源策划有限公司的账目,明面账目没问题,包括公司的合作等等都很好。可就是这些东西做的太好,反而就有了漏洞。深入一查,果然带出了黑账。该公司与多家策划公司私下有单独不存放于公司明面账本的交易,而且金额巨大,影响众多。在几次三翻的查证下,我们又发现了他们纳税账目被修改过,虽然金额数目不是特别大,但笔数众多。” 风知白懒得看文字,动都没动面前的资料,摆弄着纤长的手指,双目平静的盯着闫宽:“偷shui漏shui。” ------------ 第六十六章:上门道谢 “对。而且,凯源策划有限公司前几年就曾因为劳务合同和人事纠纷反复上过法庭。早些年,我们都还没来,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公司的具体情况。也是这段时间仔细一查,才发现该黑料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董事会的那些人,早些年没少干缺德事儿。常卓瑾是其中之一,没他们那么缺德,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大好人。” 听到闫宽提到常卓瑾,付成美低下了头,眼里满是难过。 “我当初瞎了眼跟他在一起,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卓美玲是那样的人!” 想到自己前几年的日子,付成美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天天被打,天天被骂,每天过着人不如狗的日子。 这些年,她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但她也庆幸,这么多年,自己很坚强,一直都没有崩溃。 付强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心疼的抬手安慰付成美:“谢桦告诉我,他已经回到铺子里了。”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推到了风知白的面前:“我今天是闫局保释出来的,不能呆太久,也没办法陪您去办理业务。这个是铺子的钥匙,您看您什么时间有空去办理房产过户,您需要什么资料,我直接给您提供。” 付强虽然是被鬼上身才伤了人,可毕竟确实是动刀子了,这监狱是免不了蹲的。 房产过户也并不是一天就能办下来,期间有很多的手续流程,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 而付强这个期间一直在牢里,他本人是无法到场的。 老米头到厨房端了点水果出来,听到付强要办理房产过户笑道:“她办理的身份证还有几天才能下来,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过户了,等等吧。” “风小姐没有身份证吗?” 听到风知白办理的身份证还没下来,闫宽三人都有点吃惊。 辰小道刷着手机。 对于风知白没有身份证的事情,一开始他也很惊讶。 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国人,她长这么大居然没有身份证,当然很奇怪! 抓了一个苹果,风知白冷不丁的昂了一声:“昂,老身没有身份证让你们很吃惊?” “不是。” 被她这么说的一个激灵,几人都是摇摇头。 大师的事情谁敢瞎讨论。 付成美喝了一口水,低头继续说常卓瑾的事。 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那晚常卓瑾拿着刀威胁她不许报警,而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想将卓美玲处理掉。 可实际上卓美玲还没断气,被抬到后车厢的时候,常卓瑾的儿子小城回来看到了这一幕。 而卓美玲也是那个时候醒的。 常卓瑾一看事情暴露了,想让付成美揽下所有的罪责。 小区保安警察救护人员看戏的人全都来了。 所有人都在指责付成美。 可谁也想不到,奄奄一息的卓美玲挺着一口气居然替付成美说话,说自己身上的刀子都是自己划的,还说自己有自虐倾向! 好家伙,这给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连常卓瑾都傻了! 警察询问了几人的事情前后,得到的实际情况也是:卓美玲自残。 最后,以闹了个乌龙,虚惊一场收尾了。 可常卓瑾对付成美的看管也因此更加严了。 以前不让她出公寓,现在是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能出! 本来付成美是打算借助这个机会逃走,可现实打了她一巴掌,没成功反而被栓的更紧了。 和想象中的囚禁不一样,这段时间常卓瑾没打她没骂她,反而是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送上。 本以为是先吃甜后吃苦。 可没两天她就发现,常卓瑾之所以把自己关起来,是因为他不安生分,在家偷吃! 而且带回来的女人每天不一样! 之所以让她吃好喝好,就是想封住她的嘴,让她不要乱说话!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有十来天,在医院里的卓美玲也被接回了家。 卓美玲为人比较敏感,而且善变多疑。 她一回到家就察觉出来家里肯定进过女人。 常卓瑾辩解,可卓美玲不信,将整个家里翻过来一遍,不仅翻到了女人的用品,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这可把卓美玲气坏了。 她砸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最后找到付成美。 嘴里打着感情牌,可口口声声都在套她的话。 常卓瑾发现后,威胁付成美,让她不要乱说话,否则打死她。 付成美也不是傻子,一边替常卓瑾说话,一边对卓美玲旁敲侧击。 就这样,没几天,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卓美玲手上有常卓瑾的黑料,常卓瑾不敢跟她闹掰。 可面对卓美玲的咄咄逼人,他心里生了歹念。 那天晚上,常卓瑾找到付成美,先是哄她,见哄不成,出手打了她,又用她爸妈的性命威胁她帮凶。 付成美假意帮忙,可实际上却偷偷找了个时间偷到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可警察来的太晚,等到的时候,常卓瑾已经将卓美玲从公寓二楼推下去了! 而卓美玲就这样被送到了医院。 常卓瑾知道是付成美打电话报的警,按着她让她顶罪。 也恰巧正是那个时候,闫局带着一堆资料找上常卓瑾,以偷shui漏水,嫖 娼等罪名逮捕了常卓瑾。 常卓瑾一听自己要被抓坐牢,当即将付成美推出去顶罪。 可带队的是闫宽不是其他可以随意糊弄的警察,就这样常卓瑾被抓了。 而付成美被送到医院治疗。 至于卓美玲,也送去医院了,可惜,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那样的人,成植物人都便宜她了!” 老米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付成美双手抱拳,叹了一口气:“第二天晚上,闫局就告诉我,常卓瑾疯了。当时我就想到了,肯定是谢桦大哥帮的忙。” 风知白静静的听着他们说。 谢桦的确是将他俩的日子搞得天翻地覆。 要不是及时收手,怕现在常卓瑾和卓美玲都死了。 “谢桦大哥虽然是个鬼,可在我看来,他比常卓瑾和卓美玲都更像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半歪着身子,风知白拳头抵在了下巴颏上,凝眉看向付成美。 他脸上的将死之相已经没有了。 她说过,付成美此前是将死之相。 但将死之相并不一定是确定死亡,而是仍然有改变机会。 付成美就是改变的活脱脱例子。 可绕是如此,风知白还是在她脸上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阴桃花。 顾名思义,阴,桃花。 这说明付成美现在有一段感情,感情的另一半非人。 人的眼角至脸颊可以看出感情状况。 热恋中的情侣,这个位置透着粉色,笑起来如同炸开的花。 刚开始谈恋爱,桃花颜色会很淡,透着青白色。 随着感情加深,桃花的颜色也会越来做成熟,桃花也会越来越大。 可如果对方不是人,那桃花位置会泛着青黑色。 二者要是发生过关系,青黑色会完全变成黑色。 而活人便回阳气散尽,最终不治而亡。 人鬼殊途就是这么来的。 有意思的收回了目光,风知白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付成美的眼神带了些许意味。 “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此事算是结束了。至于房子过户的事情,后期等老身的身份证下来,房产交接老身也会托专门的律师和房产负责人,付先生就不必到场了。合同或是文书,后续老身会托闫局送到监狱里,付先生直接签字就行了。” 风知白对待付强和付成美的态度很淡漠。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其他,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风知白的淡漠。 老米头和辰小道和她相处了也月余了,自然知道风知白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对他俩。 所以默契的选择了闭口不谈。 闫宽作为局外人,更是察言观色,啥都不表示。 付强战术性的喝了一口水才小心开口继续问道:“大师,我还想再问一句,谢桦...您打算怎么处理?” 提到谢桦,付成美面不改色的跟着张口:“大师,谢桦大哥真的很好,您能不能帮帮他?他虽然作恶了,可并不是十恶不赦!而且,他生前死的冤枉可怜,大师,看在他这次帮过我份上,您能不能出手帮帮他?” 看都没看付成美,风知白将面前的葡萄扔到了嘴巴里。 这女人很有想法。 什么叫看在谢桦帮过她的份上帮帮他? 她一个先知老祖为什么要看她份上? 随意的摆着手,她故作激动,一脸兴奋:“可以啊!帮他留在人间再帮他找个肉身,你看行吗?” “真的吗大师!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被风知白的话惊喜道,付成美激动的整个身子往前趴。 可当她想要站起身再次道谢时,却看见风知白的脸色忽然拉下来了! 她双眸里面写满了不耐烦。 好似下一秒就会把他们赶出去一样。 “大师……” 她僵硬的喊着风知白。 风知白仰着下巴,将嘴巴里的葡萄籽吐出去了。 付强察觉到了风知白的情绪,拽着付成美,赶紧打着圆场:“大师,谢桦帮了我们一家,我姐也是出于对恩人的感谢,您别多想。” ------------ 第六十七章: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出于对恩人的感谢?” 有意思的笑了一声,她挑着手指:“那你们不如多感谢感谢老身。老身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比不上谢桦那种迎头小鬼?” 她意有所指。 付成美压着心理的慌张,双手紧张的抓着衣角。 她很害怕,害怕风知白从自己身上看出点什么。 “不是,大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她身子往后一坐,差点栽后去,幸亏付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手搭着,风知白阴阳怪气道:“阴人走阴路,阳人走阳关。老身奉劝你们二人,不要在老身的面前搞小动作。也别想瞒着老身做其他不该做的事情,有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就不要放到明面上来说了。” 她在暗着警告付成美。 别搞事情。 付成美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付强的手臂。 付强也听出来了风知白话里的意思。 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到了原貌:“大师,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做出其他越轨的行为,这点我向您保证。” 保证有屁用。 真有心搞事情的人,谁都拦不住。 懒得听他的保证,风知白伸手将面前果盘里的樱桃一口闷到了嘴里:“老身乏了,你们退下吧。至于谢桦,老身自有安排,不劳你们二位费心。” “大师...” 付成美还不死心,还想就着谢桦再问一句,却被一旁的老米头拦住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别说其他的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也没有其他问题,就先回去吧。” 他知道风知白不会乱说话。 只怕是看出了点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算是对他俩的旁敲侧击了。 付强有点眼色,从老米头辰小道和风知白的行为和说话来看,他就知道,自己想的事情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也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 谢桦是鬼,他们是人,人鬼本就不能殊途同归。 付成美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付强,却被付强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就这样吧,别再想其他的了。 委屈的闭上了嘴巴,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闫宽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拉下两侧的衣服,先是对着付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已经安排了人在楼底等你们了。” “闫局,您不跟我们一块回去了吗?” 听到闫宽说有人在等,付强开口问道。 他嗯了一声,点头:“嗯,我还有点私事。” 人家的私事,和他俩自然也就没关系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谢谢闫局。” 朝着闫宽鞠躬道谢,付强又对着风知白三人道谢:“谢谢三位大师。” “哎,不用谢。” 老米头笑着摆手:“我送你们下去吧。” “好。” 迈着脚,老米头将付强姐弟俩送出了门。 等到人消失在门前,闫宽才重新坐下来对着辰小道和风知白笑着启唇:“今天来是想请你们再帮个忙,不是警局的事情,是我一个朋友的,私事。” 辰小道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听到闫宽说还有事儿,立马弹起来了:“还帮忙?上次帮忙因果钱都没给呢!” “钱已经下来了,不过批下来的流程要到十号。” 闫宽知道辰小道他们对因果钱比较敏感。 无奈解释道:“我们这些打工人,工资都是每个月固定发放。这申请下来的流程款项也一样的,你放心,钱是肯定不会少的,只不过会稍微晚一点。” “真的?” “真的,没骗你,十号我肯定把上次的钱给你们。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请到的并不多,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钱多钱少无所谓,有这个钱就行了。” 放宽了心,辰小道身子一歪,又窝沙发里去了:“那你今天还想请我们帮什么忙?” 风知白也翘首打量着闫宽,一双眼眸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看谁都深情的模样:“小宽宽,你都说了是帮忙,那帮忙是否也该有个帮忙的表示?” “表示?” 被风知白这么一提,闫宽就算是木鱼疙瘩也反应过来了:“晚上我们去十村的来客步行街,我知道那里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咱们可以边吃边说。” “啊~让你这么破费,多不好意思。” 虚伪的甩着手,风知白脸上晕出了红晕。 看得辰小道那叫一个直犯恶心。 闫宽被她说的心里直乐。 早月前,他就想请风知白吃饭了,可惜一直没时间,约不上。 这会儿她主动说让自己请吃饭,他这可不偷着乐吗? 再说句得罪人的话。 风知白虽然年纪小,可眼睛毒,能力强。 大力集团的金凤董事长她都不放在眼里,这会儿却又主动提出一起和自己一块吃饭。 对他来说,确实抬高了。 也别怪他势利。 毕竟这些天,他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他清楚的明白,风知白这样的人如果不好好把握,那后期想往她身边站的人可就太多了。 “能请三位大师吃饭,是我的荣幸。” “咋?闫局要请我们吃饭啊?” 老米头刚从外面进来就听到闫局说要请吃饭。 闫宽昂了一声:“昂,米先生,晚上请你们出去吃火锅,今天下午就别吃东西了,免得晚上吃不下。” “成啊!我好久没出去吃荤了。” 上一次出去吃饭还是那天晚上跟辰小道和风知白出去吃火锅。 那场景他到现在都记得! 现在好了,终于不是他一个人遭受这种悲痛的经历了! “行,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我来接你们,顺便将我那个朋友带过来。” “好,我送你下去。” 老米头笑盈盈的,刚送走付强姐弟俩又得送闫局。 “谢谢。” “闫局,我呢看在咱们的关系上,给你个忠告...” “什么忠告?” “晚上多带点钱。” 两人聊着天出了房间。 风知白就坐在沙发上看他们离去的背影。 等到人影消失,她笑着的脸色瞬间拉下来了。 侧头看着风知白,辰小道忍不住恶寒了一下:“女人变脸真的快!” 将茶盘上的苹果拿起来丢到了辰小道的面前,风知白没好气道:“躺什么,还不快点滚去买法器。” 被苹果打到了脑袋,辰小道啊了一身:“啊!”吃痛的揉着大包:“不是还有法器和符咒吗?” “让你去就去,哪儿有那么多的废话。” 剥了个橘子,她将橘子皮扔到了垃圾桶里。 辰小道嗷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磨磨唧唧的穿鞋进了屋,然后背着黄布袋站到了风知白面前。 看着风知白的表情就跟怨鬼缠身了似的。 “干嘛?还不滚?” 正想着事儿,她扭头就看见了辰小道这鬼一般的样子。 “没钱。” 委屈的搭着话。 “前两天给你转的钱呢?” 辰小道下山全身上下就带了一千块,还是从道观的师兄弟身上扣下来的。 早就败光了。 来到青海市后,要不是遇上老米头和风知白,他估计只能蹲路边给人看个相算个卦,以此挣点零花钱。 老米头心好,看他身无分文,所以每个星期固定给他几百块,让他用来做零花。 当然不白给,这以后赚钱了是要还的。 每次买的法器符咒这些东西都是风知白出钱。 她虽然对钱看得很重,但并非是那种铁公鸡一毛不拔。 该花的钱她是一点事儿都不省! 举个栗子:比如说风知白逛翻宝看到一件很满意的衣服,这种情况下,她下单付款的速度远远超出说话的传播速度。 所以,辰小道虽然没钱,可手头上靠着两大财神接济,也没亏着自己。 “没了,买吃的用完了。” 拽着风知白的衣袖,辰小道眨巴着两个眼睛,诉说着自己的讨好。 嫌弃的一把抽回了袖子,她将手机拿起来,潇潇洒洒的转去了大几千块:“朱砂,墨斗,红线,糯米这些东西都多买点,用的到就用得到,用不到就屯着。” “ok!” 比了个ok的手势,辰小道步子轻快的出了门。 等老米头再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风知白也回屋补觉去了。 将客厅收拾一下,老米头掏出书继续研究。 等下午闫宽再来接他们仨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了。 风知白还没醒,抱着床上的被子睡的呼哈呼哈响。 闫宽来了之后也没闲着,上手帮辰小道修门。 声音当当当的! 而且,那么大的修门动静!愣是没把风知白吵醒。 闫宽也不好意思进她卧室,毕竟人还是个小姑娘。 可站在她卧室门口,房间里的味道真的是太上头了! 他可以明确了当的说,这辈子他就没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甜,却又很清新。 闻了并不觉得刺鼻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 上头,真的上头。 “怎么了?鼻子不舒服?” 正敲着螺丝的辰小道见他一直嗅鼻子,以为他鼻子不舒服,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的摇头:“风小姐房间里放的什么香薰?” “香薰?嗷,你说的是味道吧?老祖奶奶自带的,据她自己说,是早年在蓬莱天天喝露水吃花瓣饮花蜜养成的花香体质。” 被他的话惊到了。 “这你都信?” 将螺丝按上,辰小道头也没抬,但声音却高了一些:“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 第六十八章:梅花聚财阵 “不是。” 义正言辞的回答了辰小道的问题,闫宽这才放心了。 幸亏他不信,不然他就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带辰小道去简单检查一下脑科了。 什么二傻子会相信风知白说的话。 在蓬莱,天天喝露水,吃花瓣,饮花蜜。 她是蜜蜂吗? 蜜蜂都没她吃的这么杂。 “嘟嘟囔囔,说老身什么呢?” 两人话题刚结束,一道如雷劈的声音从他俩头顶传了过来。 紧接着漆黑的头发如同水草一样搭在了两人的头顶上。 蹲地上的这俩被吓的一个激灵,警惕的抬起了头。 身后站着的女人一脸哀怨,一头长到膝盖的黑发此刻凌乱无比。 她手里还拽着被子,站在他俩身后比贞子还吓人。 “没!什么都没说!” 辰小道双手往前一挡,战术性的拉开了距离。 闫宽也讪讪一笑:“我们在夸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闫宽跟她相处时间少。 前后算起来其实就见过四面。 高架桥,总局审讯室还有付强那边。 而今天是第四次见面。 以前没咋注意,现在他才发现,风知白的身上的确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跟房间里的一样,浓郁却又不腻人。 如果是香水,那这调香的人绝对是个香水大师。 如果是体香,那没可能。 哪有女的体香能达到这种程度的。 又不是香妃身带异香。 “多谢夸奖,老身美若天仙,香气宜人,用不到你们俩说。” 打着哈欠,风知白整理着自己的形象朝着衣柜去:“还不快滚,老身要更衣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老米头还坐在客厅里研究六十四卦,看到他俩灰溜溜的出来,就知道肯定吃瘪了。 风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强势,永远一副傲视众人的样子。 不过也好,总好过性子软糯任人拿捏。 等风知白换好衣服出来,三人再一次见识到了她超强的穿搭能力。 如果你没见过红皮衣搭配豹纹裤,蕾丝长袜配短筒靴,那么你的这辈子是不完整的。 辰小道和老米头见惯不惯,熟练的抬手捧场:“很好,这一身非常好!” “有一种走在潮流前端,不顾别人死活的美丽!” 闫宽坐在两人中间,这嘴巴长得都能吞下一整颗鸡蛋! 他一直以为大师都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屑睥睨的姿态。 比如说,风知白高冷或是不高兴的时候,那模样就是个真大师! 可当她活的像个人一样,闫宽又发现...风知白有一种和现代社会完全脱轨的感觉! 她的审美竟然完全不符合任何年代! “老身觉得今晚这一身绝对可以走上国际舞台。” 将挂在墙上的太阳帽拿下来,风知白翘着兰花指戴到了头上。 随后手从腰间一划,漆黑的墨镜也出现了。 闫宽再次惊住了。 她是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 “看什么?还不快些起身,不是还有要事相谈吗?” 扭着腰,风知白已经走到门口了。 回头见三人还坐着,开口喊道。 这一喊,他们仨才相继拍着屁股站起身:“马来,老祖奶奶您先请。” 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闫宽默默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叉,双手手指快速在聊天框打下了一段话。 “冬年,我这个大师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你看到之后不要害怕。” 微叉那端。 漆黑到只有一盏灯光的房间里。 冬年搓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双眉微皱的看着闫宽发过来的信息。 停留了快有一分钟才拿起手机回复:“没事,大师么,肯定都有点不太一样。” 推着漆黑的眼镜框,他又快速打下一行字:“你们出发了是吧?我准备一下马上过去。” “已经下楼了,包间我订好了,你到了直接报我手机号。” “行。” 将聊天框叉掉,冬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 书房里,昏黄的小灯时不时呲啪一下,气氛显得有点诡异。 坐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将那摆放在桌上的照片撕碎扔到了垃圾桶里,随后站起身走到衣架旁特地挑了一件身上带着污垢的外套穿在身上。 随着冬年打开房门出去,房间里的那盏小灯灭掉了。 十寸步行街在市中心正中间的位置。 也是青海市客流最大的一条街! 而且,这个位置上坐落着五个商场! 每个商场的生意都火爆到爆! 可以说,到青海市不逛十寸步行街等于没来过青海市。 凤落花苑距离十寸只有十公里的路程,所以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不过那里地方车比较多,开车进去的话不好找停车位。 所以在距离十寸一公里左右的位置,四人就下车了。 在下车的那一瞬间,辰小道老米头闫宽步调一致,同时远离了风知白至少一米! 周围那些穿着潮流打扮时尚的逛gai人,在风知白出现的一瞬间,无一不被她的穿着所吸引。 好家伙,才有几百米,就已经吸引目光无数了。 闫宽三人甚至能听到那些路过的人在说。 “挺漂亮的小姑娘,就是眼光不咋地。” “真有气质,就是毁在穿搭上了。” “穿的像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 这些声音像是刺一样,听得闫宽三人都不敢靠近风知白。 可反观某人。 从下车后就一直拿着手机在研究摆烂地图。 摆烂地图上面清晰的显示了十寸步行街周围的所有的吃喝玩乐。 可她的星眸却还是在一瞬间看到了看到了十寸的风水格局。 “花开五瓣,中间立柱,貔貅敛财石狮震,这风水阵有点意思。” 将摆烂地图上的十寸步行街放大,风知白喃喃自语道。 “什么花开五瓣?你自言自语啥呢?” 听到她嘟囔,辰小道站在一米外朝着风知白探头问道。 他刚才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老米头和闫宽也朝着她看过去。 “这个。” 将手机递到仨人面前,她示意几人看手机上的地图:“看老身圈出来的这一块像什么?” “像什么?” 辰小道歪着脑袋。 老米头打了他一把:“梅花!” “梅花?” 被这么一打,他才放正了脑袋看过去。 还真是梅花。 “还真是,这是什么?地图吗?” 指着那地图。 风知白翻了他一个白眼:“你眼睛有毛病吗?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地图嘛,我的意思是哪里的地图?” 收回手机,风知白将画下来的那块位置放大了:“十寸步行街,我等脚下这块。” 三人低头看向脚底。 ------------ 第六十九章: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辰小道才恍然大悟嚯了一声:“嚯,梅花聚财风水阵,这风水师有一手啊,这都能搞得起来,也不怕被有心人反噬。” 梅花聚财风水阵又称梅花敛财阵。 众所周知,梅花五瓣。 而五瓣花全开梅花才完整。 梅花敛财阵需要在打基地前测量好五个方位。 这五个方位连起来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梅花形状。 随后在确定好的五个方位打下五根木桩。 五个木桩之上要各自摆放一块红布。 红布上面叠放一张全新的百元大钞! 施工时,这五个方位全部都要同时下地基,并且在地基搭建成功后,红包内的百元大钞不能有破损,否则梅花敛财阵会被削弱财气。 待到地基打完建起高楼,则需要在五个方位中心立桩。 桩芯需要再压一张百元大钞和全新的一元五元十元二十元五十元。 这一摞钱必须是刚取出来热乎的。 寓意钱财无大小,全部收入囊中。 五方中心建造花蕊,不用起高楼,也不用搞的那么麻烦,只需要搭建一个景点建筑。 类似于那种花蕊心的模型什么都可以。 五边起好,中间打完,还需要在五个方位的连接位置摆放一只开过光的貔貅。 貔貅寓意敛财,只吃不吐。 目的就是让那些前来的人有钱消费,无钱拿走。 待到高楼平地起,商铺建成。 每家铺子门口还需要撒上朱砂,一是驱邪气,二来寓意红红火火。 最后在步行街入口处须摆放两头镇邪石狮,以此用来镇住梅花聚财阵带来的地煞之气。 所谓的地煞之气就是地里头出来的煞气和邪气。 只要动了土,无论这东西有还是没有,这镇压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一般这种聚财阵很少会有风水师去做。 一是代价太大,二是一旦搞错一个环节,比如说五个木桩其中一个木桩上的钱被打落,那么这个阵后续怎么做都达不到最佳的效果! 布置这个阵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消耗极大。 如果不是特别有钱,特别信任这个风水师,肯定不会有人花这么多心思,拿这么多钱出来做梅花聚财风水阵。 先不说其他的,只说五瓣花五个商场,就已经让人觉得非常有钱了。 而且,从目前步行街的客流和名声来看,这梅花敛财阵搞的很成功。 也变相说明,这个风水师确实有那么几分本事。 将手机收起来,风知白有意思的到处看了看。 每家铺子几乎都摆着招财猫或是挂个吉利物件。 整个步行街的气场流动非常强,是人气和阳气的互相冲撞。 别说鬼,厉鬼来了都觉得害怕。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阳气足的地方他们不敢踏入。 人多的地方他们更是没胆上前。 现在十寸步行街这里就是阳气和人气最足的地方。 也变相说明,这几年,这里是真没少赚钱。 揣着手,风知白啧了一声:“小宽宽,那个火锅店在哪儿?” 收回目光,她侧头朝着闫宽问道。 闫宽还在消化梅花敛财阵,听到风知白问火锅店在哪儿,才道:“就在前面那个商场四楼。” 伸手指着正前方。 商场最上面的logo写着:金东来。 “金东来,五行属金啊。” 看到那商场的名字,辰小道忍不住吐槽:“其他的四个商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都带着土木水火吧?” “没错。” 走到了几人面前,闫宽继续道:“金东来,木北野,水西门,土中汇,火南开五大商场。” 当闫宽说出商场的名字,辰小道的皱眉已经拧的快要连到一起了。 他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水的商场名字! 金东来还行,这木北野是什么?水西门烤鸭吗?土中汇火腿肠?火南开干啥的? 这说出去谁也想不到会是个商场吧? 虽然是应了五行,可商场名字是真的……很奇特。 “你嫌人家名字土,人家还嫌弃你穷呢。别看商场名字不咋地,但里面的每个铺子,身上没点钱还真买不起!”老米头虽然不是本地土著,但生活了一二十年了,对这里的一切自然熟悉的不行。 看到辰小道那嫌弃无比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口。 “能比之前我们逛的商场贵?” 之前他们逛街的商场就在凤落花苑附近。 商场模式并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 他们仨之前在里面都消费过,价格说亲民也不亲民,说不亲民也不是很亲民。 不过对于身无分文的辰小道来说,这个价格已经算是高奢消费了。 “贵,不过不是贵一点,而是贵了几倍。” “呼——” 辰小道长呼了一口气,差点没过去。 “贵了几倍?天价!” 风知白摆弄着手机,将金东来商场里面的大体商铺过了一边后,才嗤笑道:“天价不至于,但确实贵很多。” 将手机递给辰小道:“这是几家门店的大体金额表,你可以当做参考。” 闫宽领着三人往金东来的商场正大门去。 光从大门处就能看出来,金东来这个商场到底有多奢华。 整个大门成拱形,灯光打的特别亮! 在大门上,金丝带镶嵌,整个看上去就特别有钱。 一道大门两个保安,穿着西服带着耳机,像极了韩剧里面集团的门口私人保镖。 “欢迎光临。” 四人刚走到门口,两个保安很有气势的对着他们鞠躬行礼。 声音洪亮有底气,直接吓到辰小道和风知白了。 将手机还给她,辰小道才一个劲儿感叹:“这个世界怎么了,是怕我消费的起,所以物价定的这么高吗?”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这样的商场就是给那些有钱人消费的?” 进了正大门,风知白毫不留情的打击了辰小道说的话。 辰小道气势低迷,哀声叹气了好半天。 闫宽和老米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等到几人彻底进入商场,明亮的正大厅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高级。 “哇!” 发出了人生不知道第几次的感叹。 哇! 哇! “怎么样,是不是很豪华?” 听到辰小道的感叹声,老米头得意的朝着他问道。 风知白也是忍不住跟着一块感叹。 “这可比老身看花灯会还要热闹!老身这么多年,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商场!” 迈脚往里走。 风知白和辰小道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一个劲儿的感叹,一个劲儿的惊讶。 周围路过的人,都被他俩这样子给笑到了。 三两下交头接耳,开着玩笑过去了。 等到四人完全进入购物区 。 入眼的金碧辉煌已经将辰小道和风知白的眼睛看花了。 先不说铺子里面的商品价格,单说铺子外面的装饰,就有一种买不起的感觉! 店铺上面的全英文无不是在告示所有人:我价格不便宜,着重进入。 乱人眼的灯光更是不断的闪着那些进来想要购物人的眼。 清一色的衣裳悬挂在商铺的衣架之上,也在告诉所有人,身材不好的,不要进入。 尽管商铺面前没有任何的告示也没有任何的表明。 但仍然能从商铺营业员的脸上读出很多的东西。 “金东来在五个商场中是生意是最好的,客流群校对其他商场大上很多。这里的房租包括水电都是外面商场的一两倍,不过,商铺也不会介意这多出来的水电房租,毕竟每个月商铺的利润都非常高。” 等到辰小道和风知白感叹完,闫宽带着三人往直升电梯去。 这个点正是晚高峰,坐电梯的人有点多。 四人等了快有十分钟才坐上第五趟电梯。 在电梯里,不断有人对风知白的穿搭抛出各种奇怪的眼神。 有些胆大的大哥则笑着问道:“你这穿搭挺有意思,跟你奶奶的奶奶学的吧?” 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可听了确实让人不舒服。 闫宽三人想要帮风知白说两句话,可穿搭的主人公表示:穿衣自由,无权过问。 那大哥也没说什么,就留下一句:妹子,不好意思,哥就是嘴贱。 然后下了电梯走了。 引的辰小道三个人直笑。 该说不说,还是有点意思的。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一行四人到了四楼。 这电梯还没开门,电梯外面就传来了拉客的声音。 “火锅自助了解一下。” “欢迎光临艾尼烤鱼,辣的不辣的都有,欢迎进店品尝。” “烤肉看一下,美女,用餐吗?烤肉欢迎进店品尝。” 七嘴八舌的拉客声,听上去热闹极了。 “大坎山火锅店。” 闫宽掏出手机,将界面调到了微叉:“东平已经在大坎山火锅店等我们了。” “还挺快,他家离得很近吗?” 辰小道和老米头先出的电梯,风知白和闫宽并肩走出来。 “挺近的,他在市中心后面买的房子,是别墅,做生意的,比较有钱。” 风知白点着头没再说话。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东平也有点意思。 出了电梯通道,闫宽指着最前面正对面的店铺:“就是那个火锅店,味道还不错,酱料好吃。” 顺着闫宽指的方向看过去。 电梯正对门斜一点点的位置上坐落着一家火锅店。 ------------ 第七十章:狂扫吃货二人组 门口人海汹涌,正是排队高峰期。 大门前的领位员热情积极的介绍着自己门店的火锅,脸上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 “我们主打的原切牛肉特别好吃,你们可以尝一尝。” “您好,定了包间,韩先生的。” 闫宽上前,很礼貌的说了您好。 那领位员抬头看闫宽,笑眯眯的点着头:“您好,韩先生是吧?稍等一下,我问一下。” 随后按下了面前的对讲机:“有韩先生的包间吗?” 对讲机那边传来了呲呲声,过了快有十来秒才有人声传出:“有,一号包间,韩先生已经在等了,直接把客人带过来吧。” “收到收到。” 挂了对讲机,那领位员才笑着道:“您好,里面请。” “谢谢。” 道了谢,一行四人跟在领位员的身后往一号包间去。 进入到火锅正大堂。 到处都是热气沸腾,虽然是寒暑天,可开着空调吃火锅,却爽到不行。 店里放着歌曲,伴随着人声嘈杂,吵得人脑瓜子疼。 辰小道探头将周围打量了一圈,才捣了风知白的手臂感叹道:“这家店生意是真好,地理位置也好。” “嗯,是不错,风水坐堂也还可以,店铺明亮,门前虽空旷但人气十足。” 风知白也是跟着点头。 说着话期间,领位员才停住了步子:“您好,已经到了,韩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几位请进,有什么需要再喊我们。” “好,谢谢。” 由着闫宽带头道谢,一行四人才推门进入了包间。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的火锅味道太重,以至于风知白进屋后,鼻尖捕捉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 使劲儿嗅了两下,她眉头微微皱住。 辰小道刚想进门,就看见风知白一个劲儿乱嗅。 “怎么了?” 小声的开口问道。 “包间里的味道有点奇怪。” “味道奇怪?” 眨巴着双眼,辰小道也使劲儿嗅了嗅,可鼻尖除了火锅味什么也闻不到。 “没有啊,只有火锅味道,真香。” 憨笑了一声,辰小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火锅。 锅已经烧起来了,开的小火正在慢慢熬。 听到门开了,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放下手机站起来了身。 他推着眼睛框,脸上是晕染不开的疲惫。 “宽哥。” 韩东平嗓子嘶哑,先开口喊了闫宽。 闫宽看到他这个状态也是心里不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吧?” 韩东平没说话,虚弱的摇着头,这才将目光看向了闫宽身后的几人。 闫宽侧了个身子,将风知白一行三人露出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前两天跟你提到过的大师。” 抬手示意韩东平看向风知白:“这位是风知白风小姐。” 又指向辰小道和老米头:“辰小道辰小天师,这位是米先生,卦师。” 韩东平很有教养,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对着三人打招呼。 “风小姐,辰先生,米先生,久仰大名。” 此前闫宽告诉过他这三个人有本事,一开始,他还以为至少是上了年纪三四十岁的人,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看那个姑娘,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小伙年龄可能大一点,大约在二十岁左右。 唯一一个年长的看上去也只有四十岁。 这个组合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一眼看去,只会觉得是老师傅出门带俩徒弟。 可实际上,是一个王者一个青铜还有一个连青铜都不是。 “您好您好。” 老米头作为三人组的唯一一个社交人员,自然担起了社交重任。 对着他伸出手,笑着打过招呼。 辰小道也象征性的点着头,淡然道:“您好。” 至于风知白,从进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在打量他的面相了。 两眼下弯,心思紧密,性子小心,心比较重。 眉峰带刃像是刀,为人定然有把刀。 意思是不能惹,惹了会被反咬。 这样的人还有一点点精神分裂。 颧骨凹陷,奸门露骨。 这俩面都不好。 说明这人不行。 无论是为人还是感情,厚薄不亲。 顺着脸颊往他十二宫打量,除却财帛宫非常好以外,其他宫可谓是一踏糊涂。 尤其是夫妻宫。 年纪轻轻孤寡相,这辈子有媳妇的可能是百分之0.0001。 就算是有老婆,也很快就会离婚。 要想维持婚姻,除非把另外一半埋了,让其永远无法离婚。 否则,他这辈子就是注定的孤寡相。 “真可怜。” 风知白唏嘘了一声,又顺着韩东平的山根往上看,眉心透着一点黑,但并不是很严重。 说明他阴气缠身带霉运,可并不影响性命,而且无伤大雅。 多晒晒太阳,多去人多的地方跑跑就好了。 目光移到了他眼睛下方泪堂处,风知白才被吓了一大跳。 熏黑一片啊! 这可不是被阴气缠身之相,而是累的,而且是精脱虚空累到的。 简单来说就是房事过多。 精气被耗空了。 小伙子挺会玩啊。 摇着头,风知白双手一揣也不去看韩东平了。 脏眼。 “先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闫宽招呼着几人,正要跟风知白三人说去调小料,结果一扭头,风知白和辰小道忽然推搡着已经跑到调料台了。 独留老米头站在他身边,一脸无奈。 “没事,闫局,这是常态,他俩可能就是饿死鬼投胎,你多担待一点。” 双手往背后一跨,老米头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闫宽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仨,想了快有十来秒,才默默掏出了手机扫了桌上的点单码。 “怎么了?” 韩东平揉着太阳穴,看闫宽严肃的表情,以为发生了什么,小心的开口问道。 闫宽很正经的翻着手机,轻叹了一声才回道:“菜不够吃,我加点菜。” 抬着眼帘看向闫宽的手机界面。 那底下近千把块钱的菜,真把他吓到了。 “够了吧,这点的太多了...” “不够,米先生跟我说,风小姐和辰先生特别能吃。” 韩东平满脸疑惑:“啊?”了一声:“你确定这三个大师靠谱?” “靠谱,绝对靠谱。” 见菜点的差不多了,闫宽松了一口气,脸上都堆了笑意:“我去调小料了。” 转身往调料台去,正好碰上风知白他们回来。 风知白手里端着两份调料,辰小道端着三份,老米头端着一份。 三人走在路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路过的服务员,一边惊讶与风知白的穿搭,一边惊呆与三人手中堆的满起的调料。 “闫局,快去,别耽误吃饭。” 看到闫局张着嘴巴愣在原地,辰小道出声喊了一嗓子。 这才将闫宽的思绪给叫回来了。 他木呆呆的昂了一声才迈脚往调料台去。 当走的调料台的时候,他才庆幸,幸亏加菜了。 调完调料回到包间,几人已经开始下菜了。 闫宽很识趣,他知道,只要风知白不开口说话,辰小道和老米头是绝对不会先开口的。 他虽然和风知白没怎么相处,但也将她的性子摸了个几分。 朝着韩东平笑笑,他才道:“先吃饭吧。” 韩东平也是过来人,点着头招呼风知白即几人:“风小姐,米先生,辰先生,不用客气,吃什么下什么。” “好。” 应了声,三人齐刷刷动了筷。 闫宽和韩东平也开始互相看了一眼,动了筷子。 期间陆续有菜往包间里面送。 也陆续有盘子不断的往外撤。 一开始,闫宽对辰小道三人的吃饭能力表示存疑。 可让菜咔咔往上端,盘子唰唰往下抬的时候,他心中的存疑变成了一锤定音。 这两人真的是饿死鬼投胎! 巨能吃! 韩东平,闫宽和老米头的筷子都停了,他们俩还在风卷残云! 一个疯狂吃肉,一个疯狂吃素。 期间水都没喝一口,狂吃菜和肉啊! 等到桌子上的才被扫荡的差不多了,他俩才满意的停了筷子,然后抱着肚皮依靠着凳子躺了下来。 “嗝~” 风知白吃了一口水,先打了个嗝,随后丢出了一句惊呆世人的发言:“嗝~七分饱。” 闫宽翻着眼,无助的伸手抵住了额头。 这吃的比他一天三顿都多,结果她说七分饱! 她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填不满吗? 辰小道脸上也带着满足:“啊~十分饱,吃不下了,再吃就吐了。” 抽出纸巾擦嘴,风知白心情才好了一些,歪着身子看向了韩东平:“说说吧,什么事儿吧。” 韩东平倒了杯热水,先润了嗓子,才轻声道:“我老婆死了。” 简单的五个字将包间里的气氛拉下来了。 闫宽没说话,他知道这个事儿,但更深入的不了解。 而且今天本来就是韩东平的事,他没有发言权。 “老婆死了?” 手敲着桌面,风知白脸上带了点意思:“老身这个人最听不得假话,更听不得捏造是非,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死了。” 她往前压了身子,气场直接压住了韩东平。 韩东平看向风知白,黑框眼镜下的双眸有些闪躲:“是,是我前妻。” 闫宽愣了一下:“前妻?” 韩东平不好意思看闫宽,眯着眼睛点了头:“对不起,我不是想骗你,只是时机不成熟不方便告诉你们。我和亚楠离婚了,刚离婚不久,亚楠就出事了。” ------------ 第七十一章:来,说出你的故事 “你和亚楠感情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离婚?” 他叹了一口气,头来回摆了又摆:“宽哥,你没结过婚你不知道婚姻是什么样的,更别说夫妻之间了。亚楠和我感情是很好,可实际上我们俩私底下...早就一塌糊涂了。” 手抵着耳后,风知白就静静的听他说。 “我和亚楠认识六年,恋爱谈了四年,结婚两年,从一开始热恋到结婚我们从没没吵过架,没红过脸,一直都很甜蜜。可人家都说七年之痒,我和亚楠最终却没有挨过七年之痒。” 他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面满是落寞:“我们结婚后的第二年,我发现亚楠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她不再粘着我,也不再甜甜的喊我老公。我每次都想跟她亲近亲近,可她却永远拒绝我,最后丢下一句真恶心。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她不爱我了。” 韩东平的眼圈红了:“我找过亚楠,想要问她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可亚楠永远回避我这个问题,她让我离婚,我不愿意。我找到她父母,想要了解清楚亚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父母却一直不愿意见我。一开始她还能跟我见面,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连见我都不愿意!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带来了离婚协议书。我不想签,我不想离开亚楠!所以我一拖再拖拖了很久。” “终于有一天,亚楠找上门了,来的不止他,还有她的信任男朋友。” 捧着脑袋,韩东平凌乱的抓着头发:“她什么都没说,当着我的面和他男朋友亲亲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签了离婚协议,打骂她是贱人!还出手打了她们!我太生气了,我真的太生气了!” “离婚后,我有的时候想起她会给她发消息,可她一直不搭理我。过了快有大半年,我好不容易走出了离婚的阴影,亚楠却忽然找上我。她跟我说,她跟他男朋友分手了,她和他男朋友在一起后发现最爱的还是我,她想跟我在一起。我骂她是疯子,骂她是贱人!让她滚!可她却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粘着我!” “为了摆脱她,我办了签证出国了一段时间。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出国后的第二天我开始做梦,我每晚每晚都能梦到亚楠!我梦到她浑身是血站在我面前,质问我为什么不爱她了!从梦中惊醒后我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每隔几天回国了。刚落地,亚楠的父母就给我来了消息,说亚楠死了,车祸。” “她死了和你有关系吗?” 风知白脑子快速的将事情捋了一遍。 “嗯。” 沉重的点着头:“亚楠知道我出国,为了出国找过,在去进场的路上被大卡车追尾,大卡车翻车将亚楠埋在了轿车里...据后来警察说,亚楠浑身是血,眼珠子都被挤出眼眶了。” 说到这里,韩东平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恐。 “我听到消息后,赶去亚楠的家里。可只看到了亚楠的骨灰,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也很后悔,可我无法原谅她!我一想到她给我带的绿帽子,我就气不过!但一看到她那张黑白相片,我就觉得亏欠她,觉得是我对不住她!” 他擦了一把眼泪:“亚楠走后,我经常失眠,常常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第二天整个人无精打采,一点精神都没有。就这样过了快有一两个月,我开始做梦,在梦里,我经常梦到亚楠!我梦到亚楠她...” 韩东平情绪有点激动,说到后面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了嘴巴。 “梦到她怎么了?” 他忽然停嘴,让闫宽愣了一下。 也让辰小道和老米头没反应过来。 他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指,将头埋了起来。 风知白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梦到亚楠在梦里脱光衣服向他索爱。” “噗——” 闫宽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了。 老米头也老脸一红:“咦。” 辰小道这个青春懵懂的少年,更是直接憋红了脸。 这是他能听的吗! 韩东平嗯了一声,脸色迅速红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和亚楠...” 他紧张的看着桌面,手越搓越红。 风知白被他这样子无语到了:“鬼迷心窍,色欲熏心。” 将面上的水杯推开,她没好气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真以为那个亚楠是爱你?她是想把你也带走!蠢货。” 被风知白这么一骂,韩东平立刻回了神。 “风小姐,我不知道的!亚楠当初离开我我已经很难过了!我被她伤透了,没想过会再和她扯上关系!而且,那是在梦里!我也不清楚,我以为我们回到了以前,所以我才会和她做了那些。” 他紧张的解释:“我后来醒悟了,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出事,所以我才找上宽哥,想让宽哥托关系帮我找大师。我也是个生意人,但因为亚楠的事情,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做生意了。她走了,可我还活着,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大师,您帮帮我吧!” 听着韩东平说的话,风知白这心里是百般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茶里茶气的。 而且她的超高感觉告诉她,韩东平的话只能信七分,剩下三分是心眼,他有事儿没说完。 下意识的嗅了嗅鼻子,那股刚开始进门有些熟悉的味道再一次传到了她的鼻尖里。 呲了一声,风知白这次多闻了两下。 这味道...有点骚啊。 “大师,您帮帮我吧,帮我把亚楠赶走,我真的受不了了。” 韩东平见风知白不说话,开口又说了一遍。 老米头喝着水,侧看风知白,见她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他就知道,根本没在听。 抬手打了她膝盖一下。 风知白咯噔了一声才看向韩东平,连思考都没有:“可以啊,帮忙。” “真的吗?大师!” 听到她说要帮忙,韩东平激动的站起了起来。 也是这一站,那股骚味更明显了。 风知白眉头一簇,屏住了呼吸。 无意间瞥了一眼辰小道,辰小道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太好了,大师!谢谢,谢谢你!” ------------ 第七十二章:又见孤御 韩东平激动的眼泪差点都要飚出来了。 刚才看到风知白那个样子,他还以为不会帮忙,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闫宽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愉悦了许多。 他真的很怕风知白三人不帮忙。 韩东平和自己多少年的朋友了。 虽然关系不是特别铁,可也是朋友一场。 如果真的能帮上忙他心里的愧疚也会少一些。 警察做久了,对于别人求帮忙的事情真的不忍心拒绝。 吁了一口气,闫宽朝着风知白问道:“这么说定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桌上菜吃完了,火也已经关掉了。 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九点多钟了。 这个点对于青海市的市中心来说,正是夜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 风知白懒散的伸了个腰:“歇一会儿。你前妻平时什么时候会入你梦?” 回答完闫宽的话,风知白又开口问韩东平。 韩东平压下了激动的心,沉了一下才道:“每次都是十二点后。” “子时。” 十二个时辰当中,阴气最重的便是子时。 子时是晚上十一点到一点钟。 十二点处在中间,正是阴气高涨的时候。 而阴气爆发的时间则是十二点到十二点一刻。 这个期间,阴气成熟,无论是吸收日月精华还是邪修都是最佳时间。 这个亚楠很明显知道这个时间段是黄金时间,所以才每次都在十二点后出来。 “你们交合多少次了?每次多长时间?” 风知白斜靠着身子,平淡的丢了两句王炸。 引得在场所有人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她。 “你问这干嘛?” 老米头嘴巴一咧,伸手拽了她的袖子。 这人家私事,这么光明正大的问不太好吧。 辰小道也没反应过来风知白问这些话的意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韩东平,想从他的话题听出来点啥。 闫宽老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玩着桌上的筷子。 这丫头问的太犀利了,直接上高速了。 韩东平也被他问懵了,局促不安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五,五次,每次时间大约是十分钟左右。” “十分钟?” 风知白抬手擦着脸颊,被韩东平的十分钟给雷到了。 太虚了,太弱了! 嫌弃的瞥着他:“交合七次你会被吸干阳气而亡,幸亏每次时间短,否则,第五次你就已经死了。你前妻虽然是横死,可不成气候,而且她需要交合才能汲取阳气,说明死前曾经做过不堪的事情,死后才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提升道行。” 人死后成为鬼,可以汲取人的阳气或是精气来提高道行,以达到成为厉鬼或是怨鬼煞鬼的目的。 但并不需要交合的。 如果非要交合才能吸干阳气,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死前八成和性有关。 例如做过鸡又或是卖过那啥。 这样的鬼也就是我们俗说的色鬼。 亚楠如果是色鬼,那生前肯定干过什么,以至于死活要死要活的。 韩东平听到风知白说的话,支棱起来:“什么意思?是说亚楠生前可能那个过吗?” “不是说可能,而是说八分之八九十。” 辰小道打断了韩东平的疑问。 风知白继续问道:“生前你们夫妻生活如何?” 明白风知白为什么问这些,韩东平也没了尴尬:“不是特别好,她总嫌弃我…不太行。” 话一出,引的几人都有些乐了。 一次十分钟,不嫌弃才怪了。 “饱暖思淫欲,人之常情。” “可亚楠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跟我离婚的!我们是真爱!” 老米头被他逗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你前妻和你离婚的那一段时间在做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亚楠不是那样的人,她又不缺钱,怎么可能会出去糟蹋自己!” 激动的站起身,韩东平还是不相信风知白说的话。 闫宽也跟着附和:“这点我可以替东平保证,亚楠确实不是那样的女人,很有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晚上就知道了。” 喘了一口气,风知白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吃的太饱不想动了。 她一起身,闫宽几人也跟着站起来了。 “去你家,等到亚楠现身这一切就清楚了。” 韩东平没说话,面色沉重的点了头。 门外的服务员听到包间里面有动静,敲开了包间的门。 “您好。” “请进。” 老米头开口回应,包间的门也被推开了。 当风知白几人扭身的时候,包间门口站着的服务员脸上露出了惊诧。 “是,是你们...” “谁啊?” 听到他说是你们,辰小道侧身看去。 这一看才发现,进来的服务员竟然是孤御。 “居然是你小子!” 叉着腰,他笑道打招呼:“小御,好巧啊。” 被辰小道的小御给叫呆了。 他干笑一声:“呵呵,好巧啊。” 老米头也看见了他,摆手打招呼:“小子,好长时间不见,大变样了。”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 而且上次见面孤御被怨鬼缠身,消瘦虚弱的不成样子。 现如今没事了,这养养自然也就回来了。 闫宽和孤御不熟,只是礼貌的点头打招呼:“孤先生。” 目光停留在闫宽的脸上:“闫局,好久不见,上次的事情谢谢。” “没事。” 上次的事情就是他后来报警被抓,闫宽把他放了那事。 他点头弯腰,脸上带了不好意思:“你们吃完了吗?我请客吧,上次都没来得及谢谢你们,这次我请你们。” “不必了,小宽宽,去结账。” 他话刚说出口,风知白就迈脚略过了他。 闫宽没回答,却对着满脸尴尬的孤御嗯了一声:“嗯。” “走吧。” 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老米头催促了一声后,几人才迈脸往外去。 一直等到风知白四人出了包间,闫宽才拍着孤御的肩膀轻声安慰:“风小姐对不是很熟的人说话态度就这样,孤先生,你别介意。” 孤御心情没由来的低落。 闫局说的没错,他对于风知白几人来说就是不熟。 “谢谢闫局,我没事,我来结吧,我请你们,谢谢那天你放我出来。” 抢先一步往外走,孤御拦住了闫局掏手机的动作。 闫宽将手机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上,赶紧道:“今天这顿饭你不能请。是我朋友有事找风小姐帮忙,我做东请两边吃的饭,你要是帮我买单了,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找风小姐帮忙?是什么帮,我能帮的上吗?” 听到闫局说是找风知白帮忙,孤御着急开口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个事情你的确帮不上忙,行了,咱们别僵着了,我去把单买了,下次有机会你再请好吧?” 拍着孤御的肩膀,闫宽往前台走。 在闫宽说出他帮不上忙的时候,孤御愣了一下,快步跟上去,对着前台买单的小姐姐道:“青青,打个折,我朋友。” 买单的小姐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扯着嘴角笑了:“好的,员工69折。” “谢谢。” 朝着孤御说了谢谢,闫宽也没再拒绝他的好意。 “账单拿好,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将水单双手递给闫宽。 闫宽接过水单又对着孤御又说了一遍谢谢:“谢谢孤先生。” “不用,我送你们出去吧。” “好。” 领着闫宽,一前一后出了火锅店。 风知白几人等在火锅店外,看到孤御也跟出来了,才笑道。 “不用送了,你正忙着,赶紧回去吧。” 老米头好心的劝诫他。 这个点正忙,他出来送几人,被看到了不好。 孤御拉了一把身上的工服,笑的有些勉强:“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想跟风小姐说两句话可以吗?” 一听他要单独跟风知白说几句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沉寂了。 “不会耽误很久的!” 他慌张的摆着手。 风知白有意似的看着他,轻声启唇:“你们下去等,老身稍后来。” 她一开口,自然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闫宽拍着辰小道和韩东平,示意老米头先往电梯那边走。 四人三步一回头,就这样离开了大坎山火锅店的大门前。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孤御才出声道:“风,风小姐,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我真诚道歉的同时接受我的感谢。” 他说的那件事正是鬼杀人一事。 风知白曾让他跟自己走,他没愿意,并且又折返回去报了警,最后被关起来那件事。 “此事你未做错,老身也未做什么,不必道歉。” 他紧张的揉着衣角,沉嘱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闫局跟我说了,他说这件事情只能找你帮忙,我想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一方面希望你能帮忙,另一方面希望能和你们成为朋友。” 风知白挑了一下眉头。 “是有酬劳的帮忙再成为朋友,还是先成为朋友再帮忙?这两个概念的前顺序表达的意思可不一样 。” “不是,风小姐,你别误会,我会付酬劳的。之前你不是也说过吗?你说我要是哪天想通了可以再联系你们,我是觉得,我们其实应该做朋友而不是陌生人才对。” ------------ 第七十三章:狐族 该说不说,风知白感觉孤御在KTV自己。 这笔帐和帮忙的帐是分开的好吧。 无语的飘了他一眼:“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与我们缘分未到,朋友一事暂时搁浅,至于帮忙,待到今日一事结束后,过几日再说吧。” 孤御还是没想明白。 也可能是时机还没成熟。 反正目前还不适合跟着自己。 不再看他,风知白抬脚转身朝着电梯去。 看到风知白离去的背影,孤御恨铁不成钢的抬头打着自己的嘴巴:“嘴笨嘴笨!怎么想说的一个都没表达出来还得罪了人!” 惆怅的叹气,孤御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火锅店。 前台的同事看到他垂头丧气以为他告白失败了,拉着他说了好几句安慰的话。 但很显然,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商场楼底,闫宽带着老米头他们刚到没多久,风知白就下来了。 大家都挺识趣,谁都没问孤御的事情。 “坐我的车吧。” 看到风知白走上前,韩东平上手给她开车门。 他做生意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几人当中谁说话最有地位。 “可以,省的我开车了。” 闫宽笑笑,往韩东平的副驾驶座去:“我们都是男的,风小姐你是女孩子就坐副驾驶吧。” 他上手拉车门,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那股熟悉的骚味再一次冲到了风知白的鼻子里。 辰小道站在一边也是不自觉的捂住了口鼻。 “怎么了?” 韩东平往驾驶座去,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脸色不太好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老米头回头看了一眼,腿一抬坐到了车子最里面。 闫宽则是坐到了中间。 听到韩东平问怎么了,从车里探头往外看,关忧道:“风小姐,你们没事吧?” 辰小道没说话,扭头去看风知白,风知白则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上车。 他恶心的呕了一下,这才对着闫宽摆手:“没事,我坐外面。” 说完才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等到风知白上来后,车门都没关紧,他就迫不及待的将车窗放了下来。 随着外面空气透进来,车里那股骚味才稍稍淡了一些。 小心翼翼的看向前车座的风知白。 她面无表情,一副啥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就好像那股骚味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强,到底还是老祖奶奶强! 而此刻,副驾驶座上。 风知白嘴角一抽一抽,脸色已经可以用僵硬无比来形容了! 这车里浓厚的狐骚味熏得她晚上吃的火锅都要吐出来了! 呕~ 心里暗自呕了一声,风知白抬手掐着人中,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她的内心在不断告诉她: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 仰着头,她将脑袋尽量靠近窗户。 风吹进来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要死不活的睁眼看向车窗外。 车子已经远离五大商场了。 从五大商场到韩东平的家,路程并不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不过路上的车很多,人也很多,导致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最后用了快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如闫宽所说,韩东平家里做生意的,真的很有钱。 车子还没有驶入别墅区就已经感受到韩东平是有钱人了。 从别墅区外大约八百米的位置处,道路两边的绿化就显得特别昂贵! 路灯和随处可见的欢迎尊贵的业主回家标识无不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到地方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探头从窗户里往外看,若隐若现的别墅区灯火通明。 随着车子慢慢拐入车库,韩东平才打破了车里的安静:“我家在最后一排,买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一栋,所以也就没得选了。” “这个别墅,不少钱吧?” 老米头羡慕的打量着周围。 车子已经进入车库了。 “没多少钱,买的时候六百万多一点。” “六百万多一点?” 惊呼出声! 六百万是个什么概念,还没多少钱?果然,有钱人的想法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嗯,到了。” 熄火停车,韩东平一句到了,让已经快要晕过去的风知白和辰小道迅速回了神! 两人同时开门下车,紧接着发出了共同的声音。 呕—— 随后,闫宽三人就只看到两道狂奔的身影闪过。 再抬头,身边已经没有辰小道和风知白的影子了。 “风小姐和辰先生怎么了?” 看到他俩疯狂的往车库外面跑,韩东平疑惑的朝着老米头问道。 老米头也被他俩同步的调子搞的一头雾水:“可能是晕车吧。” 晕车? 那确实挺难受的。 呵笑了一声,他才继续道:“我买了一点东西,有点拿不了,宽哥,你和米先生能帮下忙吗?” 朝着车厢去。 “可以啊。” 两人都是热心肠,什么也没说,上前帮忙去了。 车库外面的垃圾桶旁。 辰小道和风知白愣是将晚上吃过的所有东西都给吐出来了。 过了快有一两分钟,俩人坐地上才缓过神来。 “给。” 将黄布袋里的湿纸巾递给风知白,辰小道粗鲁的抹着嘴。 “谢谢。” 接过湿纸巾,风知白脸上带了难受:“好小子,涨本事了,闻到了?” “那么重的骚味,怎么可能闻不到,熏死我了!” 提到那味道,辰小道直犯恶心。 侧头看他,风知白满脸戏谑,有意问道:“那你可知那是是什么东西的骚味?又或是和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让辰小道噌的一声直了腰板:“老祖奶奶,你可千万别误会!那狐骚味跟我可没关系!而且我们狐族的狐狸可乖了,身上香喷喷的。这只狐狸这么重的狐骚味,肯定是只野狐狸!” “你...们...狐族?” 站起身,风知白将身上的尘土掸掉。 小伙子真不禁说,她还啥都没说,就自爆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辰小道快速闭上了嘴巴。 “不,不是...我胡说的。” “胡说?这可不能胡说。” 将湿纸巾丢到了垃圾桶里,风知白一双星眸看向了漆黑的天空。 “东北狐家这些年都不问事了,尤其是狐四娘娘狐五爷和狐六爷,听闻早些年得了仙缘,现在不仅自己不下山,连手下的人马弟子也不让管尘世了。哎呀,老身是觉得吧,啧,还是狐族轻快,啥事儿不管,天天就在自己山头该干嘛干嘛,以至于那些野狐狸下山做乱,他们都不知道。” “你别胡说!我妈和我舅他们不管事是因为我,和其他事情无关!” 辰小道被风知白这话挑到了。 一根筋儿直接发作了。 话刚说出口,他就发现某人给自己下话套了。 心虚的咧着嘴角,他也不敢看风知白。 风知白的厉害他见识过。 如果知道他的身世,万一正义感上身对付他可咋办? 紧张的眼珠子提溜提溜转。 “怎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斜眼瞪他,她抬手,纤长的手指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这张破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点逼数啊?老身轻轻一句话你自己就自爆了!怎么?你是觉的你活的时间太长了吗?” “啊啊啊,疼,疼!” 上手去扶耳朵,辰小道疼的直叫。 没好气的抽回手,风知白上去给了他一巴掌,呲牙咧嘴道:“嘴巴给老身缝严实了!日后待有人问你你爹是谁,你就说是道士,若有人问你娘是谁,你就说生下来未见过!晓得不?” 她刚才就是故意试探辰小道。 可没想到他嘴巴是真的不牢缝。 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身世给抖出来了。 其实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第一次听到辰小道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辰道和狐四娘娘的儿子。 虽然把辰土醍醐灌顶后她就消失了。 可好歹她也是个先知,这天地间发生的大事她怎么能没有所耳闻? 抛却世俗,为了在一起,二人硬扛天劫! 一个道行全费,一个被劈去仙骨差点魂飞魄散。 虽然过程很惨烈,但结果是好的。 辰小道的出生就是他们俩冲破人世情爱的见证。 不过当年辰道和狐族狐四娘娘的事是不允许任何人私下交谈的。 一是怕被天下正道讨伐,二是怕有心人背后搞动作。 好在天道有好生之德,念着辰道和狐四娘娘生前功德,辰小道生下来时是个完整的人。 他体内没有任何狐族的特征。 也并非是半人半仙。 并且,身带金光,天选之人。 虽然比不上辰土,可也并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 风知白也想过,为什么老天爹爹会选辰小道为天选之人、 思来想去,估计是跟他的身后有关。 毕竟他有一个很强很屌的家庭背景。 老爹是道观的前任观主,老妈是狐族的狐四娘娘,姐姐曾是后土娘娘的神识转世兼现任的阴阳执法人。 而他两个舅舅掌管整个狐族还是五仙首领。 还记得曾联手对抗地府酆都大帝叛变的三大道观吗? 上清道观,南山道观和全真道观。 没错,辰小道就是那个从生下来就在这三大道观里横着走的人。 先不说他姐那些人得罪不起,就连没了道行的他爹和他娘,那些人照样得罪不起。 估摸着,就是因为背景比较屌,老天爹爹才将他安排在自己身边。 不满的瞪了一眼还在揉耳朵的辰小道。 ------------ 第七十四章:派了个逗比给她 该说不说,这么优秀的家庭愣是没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辰土也是,抓鬼打鬼一把好手,怎么就没把这个弟弟教的那么出色! 以至于现在打架还要她帮忙。 张口闭口就是:我姐是辰土。 真白瞎了这一身金光,还天选之人! 老天爹爹是看她日子过得太无聊,派了个逗比给她吧。 越看她越气。 感受到了风知白的不满,辰小道呼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瘪着嘴:“老祖奶奶,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下山之前我姐跟我说过很多遍这个事情了。” 辰土之所以不让他说自己老妈是谁,完全是出自保护他的心态。 虽然她已不面世,可辰小道一旦下山,心怀鬼胎之人并不在少数。 前有万物汇为鉴,这后又碰到其他的,谁也说不清。 早些年他们和邪修斗法对抗,没少得罪人。 虽然后来都消失了,可并不代表邪修就不存在了。 不让辰小道说,也是为了保护他。 毕竟他体内留着的是道士和狐仙的共同血脉。 一旦被人发现,保不齐会被抓走炼成什么厉害的法器。 而且,距离上次大乱已经是二十几年前,这几十年来,肯定还有人不断的往邪修方面发展。 这里面的天才也定不在少数。 此外不让辰小道说他爹和他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辰土也不想辰小道顶着他爹和他妈的头衔出去丢人... 不过,她肯定也没想到,辰小道最后是顶着她的头衔出去丢人了。 亲弟弟呀。 “看你就来气。” 双手环胸,风知白啐了他一句。 辰小道也只能委屈的看她,不敢反抗,怕被打。 收回眼,朝着地下车库看去,老米头几人还没出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半了。 “风小姐,辰先生,等久了吧?” 刚要解锁手机,闫宽的声音从地下车库那边传过来。 抬头看去,老米头闫宽和韩东平手里都提着很多东西。 看外面的包装袋,大多都是酒,而且还是上好的酒。 他们仨还没走进,风知白鼻尖敏锐的捕捉到了烧鸡的味道。 “好香啊。” 吸了一下鼻子。 韩东平将手里的东西提了起来:“这是我买来打算寄回老家的,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了,想尽点儿子的孝心。” 把袋子往风知白面前凑了凑:“风小姐要是喜欢,临走的时候可以带点回去,这里都是上好的酒和鸡。” “不用,我不怎么吃鸡,也不怎么喝酒。” 拒绝了韩东平的好意:“行了,赶紧走吧,今日事今日毕,别耽误时间了。” 这个点已经不早了。 等下还要布阵搞东西,需要一点时间的。 “好。” 将手中的袋子往上拎了拎,他迈脚朝着别墅区里面去。 那轻快的步子告诉风知白,他心情确实很不错。 老米头和闫宽拎着东西,也跟在韩东平身后,丝毫没有察觉到风知白和辰小道的不对劲儿。 拉了拉黄布袋:“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寄走的,估计是给那狐狸吃的。” 狐狸爱吃肉喝酒。 尤其是白酒和鸡肉。 像东北那块的出马弟子,狐仙堂口的,这酒和鸡绝对不会少。 孝敬仙家,哪能落了俗套。 “老身有脑子,不用你提醒。” 双手一揣,风知白又恢复了那副吊二郎当的样子。 “老祖奶奶,你觉得韩东平之前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七分真三分假。真的是亚楠的确出轨了,也的确是横死,假的是,他不仅跟亚楠交合了,他还跟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骚狐狸交合了。” 从一开始进到火锅店里,风知白就闻到了狐骚味。 不过不明显,但到后面,那味道确实很重,也让她不得不注意。 彻底确认有野狐狸作祟是韩东平说完自己和亚楠的故事。 此前她说过,韩东平是精脱虚空。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房事过多。 可当她问起和亚楠行了几次房时,他回答五次。 然而他眼底那熏黑的颜色却在告诉风知白,不止五次! 等到后来韩东平因为激动站起身靠近她时,她才确认他不仅和鬼有关和妖也有关。 那股子从体内散发出来的狐骚味,真的太重了! 一般狐狸近身,只会在人的身上留下妖气或是狐骚味。 到外面逛一逛走一走,这味道晒两下就散了。 可韩东平身上的狐骚味已经和体味融为一体。 这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也就说明,他跟那个狐狸没少厮混,以至于现在从里到外都是狐骚味。 说起来,这韩东平真有意思。 一边应付鬼一边应付妖,现在居然还能活蹦乱跳! 他这八字也够可以的。 她现在有点好奇,好奇那只鬼和那只妖互相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如果要是不知道,那她今天可就有好戏看了。 “他提那酒和那烧鸡都是给那狐狸的,由此可见,狐狸是真爱,前妻是祸害。” 眼瞅着走到了别墅最后一排,辰小道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 实在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风知白扯了他一把:“过来,老身交代你点事。” 趔俎了一下,他才稳稳站住了脚:“怎么了?” “等下进去,阵法布置结束后你偷偷去找那只狐狸,待时机成熟,你再把那狐狸引出来,到时候,咱们看鬼和妖打架。” “哇,你要不要这么变态?” 被风知白这扭曲的想法给惊到了。 看鬼和妖打架,她也真能想的出来? “不不不。” 摆着手,风知白一脸正经:“老身问你,若等下亚楠知道我们是来对付她的,她会怎么办?” 很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 辰小道沉吟了一声:“负隅顽抗!” “那结束那只鬼之后,狐妖怎么办?” “当然得除!狐妖和鬼一样,吸够人的阳气精气道行变高就会作乱!我身为茅山弟子,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邪物!” “那老身再问你,抓完鬼后还要再去对付妖,你累不累?” 风知白一双好看的星眸在月色下灼灼生光。 看得辰小道忍不住点头:“累。” “啪——” 一拍手掌,风知白趁热打铁:“既如此,那你还有其他说辞需要说服老身的?” “没有。” 懵逼的摇着头。 他好像已经被洗脑了。 真不愧是画饼大师! 忽悠手段一套一套的。 ------------ 第七十五章:韩东平真的6 “行了,既说定,就先这么着吧。” 傲娇的扬起了下巴,风知白纤长的手指将自己的太阳帽往下遮了遮。 看向韩东平,她已经能想象到到时候鬼和妖打架的现场了。 百年来,都没这么吃过瓜! 一人,一鬼,一妖。 写到话本子里,堪比年度狗血伦理剧! 想想都刺激。 闫宽走在第二个,听到后面嘟嘟囔囔的,回头看,就看见风知白和辰小道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放慢了步子,等两人走到跟前,他才笑道:“风小姐,辰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吗?” 心情愉悦的撩了一把碎发,风知白矫情的哼唧了一声:“嗯~小宽宽,这么关心老身,莫不是突然开窍?” 骨子里的痒痒肉动了。 闫宽抖了一下,默默的又加快了步子。 算了,还是不要上前了。 遭不住。 “到了。” 韩东平的声音及时响起。 几人停住步子,顺着韩东平的方向看过去。 和想象中的私家别墅一样。 各家各户都用围栏围了起来。 各家门前不是种花就是种草种菜的,看上去格外茂盛,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几位大师请进,我家里有点乱,你们别介意。” 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围栏大门,他招呼着闫宽几人往里走。 迈脚进去。 别墅两侧是花圃,中间有条水泥路。 花圃里面种着花,看花草的枯木情况,应该是很久没人打理了。 抬头打量的别墅。 三层洋楼,像极了电视剧里的那种有钱人家的豪华小城堡。 “几位大师请,不用脱鞋,直接进来就好了。” 打开了别墅大门,宽敞明亮的客厅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东西不多,客厅很整洁,也不杂乱,生活痕迹更是少之又少。 一看就知道平时住的时间并不长。 老米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揉了揉手臂,看到这么豪华的别墅,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这别墅真大,真漂亮。” 走到厨房倒了几杯水出来:“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我有的时候忙生意去外地,很少回来,所以也没有请保姆,不想浪费金钱。” “卧室在哪里?” 将韩东平放到面前的水杯推开,风知白没和他闲聊,开门见山问道。 他嗷了一声,指着二楼正中间的主卧:“那间。” “老身方便上去看看吗?” “可以,我带您去吧。” “不用。” 站起身,风知白拒绝了韩东平,又对着辰小道开口:“法器带齐了?” 见她提自己,辰小道麻溜站起身:“齐了。” “上去看看。” 说罢转身往楼梯去。 拽着黄布袋从沙发上转过去,看到老米头,辰小道对着他来回的抛眼色。 老米头眉眼上挑,还没开口问怎么了,就见他嘴型张张合合,很明显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回看了一眼在厨房切水果的韩东平,老米头夸张的做着表情,意思是问他:怎么了? 辰小道拉长脖子使劲儿往后仰做了个晕头转向的动作,老米头嗷了一声瞬间反应过来了。 抬手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某人表示,明白了。 满意的点着头他这才小跑跟上风知白。 闫宽就坐他们对面,喝着水一直在观察他们。 看到两人那毫无内容的表达,他表示:看不懂,完全理解不了。 “韩先生,你买的那个酒我觉的特别香,能不能拿出来尝一点?” 等两人上了楼梯,老米头才清了清嗓子对着厨房里忙活里的韩东平开口道。 “啊?现在吗?” 将切好的水果端出来放到茶几上,韩东平有些不解:“这个时候喝酒不太好吧?” 闫宽伸手拿了一块苹果,放到嘴里后也疑惑道:“米先生,现在这个时候喝酒不太合适,等下不是还要抓鬼吗?” “嘿嘿,没事,就尝两口。而且小道和小丫头都在,抓鬼的事情还不是稳妥妥的吗?” 老米头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闫宽的大腿,看着他的双眼一瞪,满是警告意味。 “怎么了,米先生?” 闫宽完全没get到老米头的意思,还很关心的开口问他怎么了。 眼珠子一翻,老米头恨铁不成钢的呲着牙,加重了声音:“闫局!别这么小气,就几口,我就只尝几口!” 闫宽表情满是无奈:“不是不让你喝,是这个时候喝不太好,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这丫的两句话差点将老米头说急眼了。 韩东平见两人气氛不对,赶紧上前打圆场:“没事,宽哥,就一点酒而已。我买的多,喝一点不碍事。而且你和风小姐辰先生都在,没什么的。” 站起身,韩东平也没耽搁,将提回来的酒拿到了老米头的面前。 闫宽还想说什么,可老米头手一用劲儿,一把将他按住后,着急的对他道:“闫局,这酒真不错,大家一起喝,就当是陪我了,我一个人品尝多没意思。” “米先生,咱别胡闹好吗?” 一听他自己喝不行,还要让人陪酒,闫宽着实是有点急了。 韩东平心情不错,顺着老米头的话轻笑了一声:“哎哎哎,米先生,看我。宽哥不陪你喝,我陪你喝,不喝多,咱就喝几杯提提兴致好吧?” “行!那可太行了!” 见韩东平上钩了,老米头高兴的嘴巴都咧上天了。 闫宽坐在一边还想劝诫他俩,可只要他张嘴,老米头就立马打断他,他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能插嘴,结果老米头一伸手,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 他当然不愿意喝,可韩东平却帮衬着老米头,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闫宽被吆喝的没办法了,只能接过酒杯象征性的泯了一口。 这一喝,三人就没停下过来。 尤其是老米头和韩东平。 两人推杯换盏,喝到兴起处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闫宽坐在他俩身侧,摸着酒杯还没喝就已经醉了。 来来回回又过了快有半个多小时。 风知白和辰小道已经将二楼逛了一个遍。 在此期间,他俩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 那就是,卧室带阴气。 书房带妖气。 而且这两种气竟然意外的没有任何重合! 就好像处在一个空间里,可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一样。 ------------ 第七十六章:把他裤子脱了 这也让风知白更加确定,亚楠和那只狐妖,确实没有交集,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韩东平也是真的牛逼! 先不说他这个八字够硬。 单说他一个人,夹在鬼和妖中间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能冷静的将她们俩玩转在手心里! 就已经很吊了! 最重要的是! 事后还冷静的找到闫宽,希望闫宽能帮他找个先生。 而且,从今晚韩东平的心情,和买酒买烧鸡的行为来看。 他怕是对那只狐妖真的上心了。 以至于现在想要借她们的手来除掉亚楠那只鬼。 毕竟他这身体,已经有些两方吃不消了。 不得不说,他也真的是重口味。 “万一他要是和那只野狐狸是真爱咋办?” 从书房里出来,辰小道学着风知白的样子揣手往前走。 风知白发出了一声无语的感叹:“拜托!那韩东平命里就是桃花多无正缘,这辈子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命,哪儿来的真爱?依老身看,他就是这辈子没玩过鬼,想寻个刺激。还有那野狐狸,八成也只是想借助韩东平那超硬的命格提升道行,又或是找个主家供奉自己吃吃喝喝,这吃饱了喝饱了不得寻点乐子。” 饱暖思淫欲,并不仅仅只适用于人。 走出了房间。 两人又回到了二楼走道里。 辰小道听的也是忍不住直摇头。 这刺激寻的,拿出去估计够吹一辈子的了。 探头顺着二楼的楼道里往下看。 韩东平已经被灌的趴到桌子上了。 老米头手里还拿着酒杯,推着韩东平一个劲儿直叫:“弟弟啊,别睡!起来继续喝!这一杯,哥哥敬你!千呼万唤始出来,能喝一杯是一杯!来,喝!” “喝,喝不了了。” 韩东平趴在桌子上,已经醉的直摆手了。 闫宽就坐在他们旁边。 也是他们仨当中唯一还算是清醒的。 看到老米头和韩东平已经快趴下了,他才无助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来。 “米先生,东平。” 开口喊他俩,可老米头和韩东平根本就不搭理他。 不死心的又喊了一遍。 “米先生,东平。” “叫叫叫,叫魂儿呢?” 被闫宽喊烦了,老米头一甩手,酒杯里的酒直接撒闫宽脸上了。 闫宽紧闭着眼,只觉得喉咙里辣辣的,顿时,脖子一红开始上脸了。 二楼之上,风知白看着这仨小趴菜,嫌弃之情油然而生。 “行了,差不多了,把人抬上来吧。” “抬哪个?” 听到要抬人,辰小道抓着二楼楼梯把手,身子一用力直接顺着楼梯把手滑到一楼去了。 “还能抬哪个?” 将太阳帽拿掉,她没好气道。 “别生气,我就问问,怕抬错了。” 站在一楼客厅里,辰小道朝着风知白嘿嘿一笑,长腿一跨走到了茶几旁。 还没等闫宽和老米头反应过来,他反手一张大力神符贴在了手臂上,随后手一抓,将趴在桌子上的韩东平提了起来。 “走你!” 听到辰小道说话,老米头噌——的一声坐起来了! 踉跄着站起身,他左眼放哨,右眼站岗的看向辰小道,上手抓他的脖领,一顿狂喷:“你你你,臭臭臭小子,差差差点喝死我!” “辛苦了,赶紧躺下睡觉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朝着老米头一凝眼,他伸手拍了一下老米头的额心。 老米头身子一僵,两眼一翻,僵直往后面沙发上一倒,睡过去了。 反手从黄布袋掏出一张巨大的黄布,往外一撒,黄布盖在了老米头的身上。 可能是怕他被嚯嚯,又掏出朱砂在黄布上画了敕令。 然后两手捏着黄布往老米头的身下一塞,瞬间,老米头整个人就被黄布缠了个严实。 “睡,睡了。” 迷糊糊的呼出了三个字,老米头发出了鼾声。 闫宽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不解的看向辰小道:“辰先生,什么意思?为什么把东平灌醉了?” 他虽然只是泯了几口酒,可酒量不好,这会儿已经能明显感受到头重脚轻是什么感觉。 “这你得问老祖奶奶,我只负责办事儿。” 他示意闫宽看向风知白。 风知白双手搭在二楼的围栏上,见闫宽仰头看她,咧嘴一笑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很多事情都是喝醉了才能办,不把韩东平喝醉,怎么办事儿。” “风,风小姐,你,你不要太过分!你一,一个女孩子,怎,怎么这么不矜持!” 被风知白的话吓到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脚底转着圈就想往二楼去。 可还没往上走,只感觉脑子后面一疼,随后眼前一黑,身子一栽,晕过去了。 临闭眼前,他清楚的看见,风知白如同一阵风从二楼跑到了自己身后! 不用想,他被打晕了。 风知白拍拍手,从腰间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打过闫宽的那只手掌,伸脚将闫宽蹬到了一边。 “碍事。” 冷不丁的吐槽了一句。 辰小道拎着韩东平,见风知白毫不心疼将闫宽打晕了,忍不住唏嘘道:“哇,老祖奶奶,你是真的狠!前一秒对人闫局热情无比,后一秒一巴掌下去还嫌弃人家碍事!看在大家同事这么久的份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说着话,他往二楼卧室走去。 还没走两步,屁股后面就传来了被脚踢的痛感! “啊!” 他叫了一声,连人带韩东平一块栽前面去了。 “知道老身有多重人格,还逼逼赖赖的!” 将手帕装起来,风知白吊着眼,摇头晃脑的从辰小道身上跨了过去。 看着某人的后脚跟,辰小道委屈的揉着屁股,扶着墙壁站起身嘟囔道:“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就是说说。” “说个毛啊?还不把人捡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辰小道,风知白上脚踢开了脚下还在哼哼唧唧的韩东平,僵直走到了卧室门前,随后再次上手打开了卧室的门。 刚才已经进来过一次了。 卧室的东西很简洁,可能是住的少,导致房间里没有什么人气儿。 而且在房间的四个拐角和床铺之上,还能感受到阴冷的气息。 说明前不久这张床上躺过带有阴气的东西。 床是用来睡的。 除了亚楠,怕也只有韩东平自己能躺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一点半了,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多小时。 上手将房间的灯全部都打开,风知白示意辰小道将韩东平扔到床上。 “把人扔上去。” 拎着韩东平的衣领,辰小道粗鲁的将人扔了上去。 “镜子。” “嗷。” 嗷了一声,上手掏黄布袋,随后将拿出来的镜子递给了风知白:“给,镜子。” “给老身干嘛?给他!” 低头看向辰小道递过来的镜子,风知白这暴脾气又上来了。 “给他?塞哪儿啊?” 转头看向韩东平,辰小道有点懵逼。 好像在道观没看到过关于这么一块的流程和法术啊。 “塞怀里。” 无奈的提醒道。 辰小道哦了一声,爬上床将镜子从韩东平的衣服下面塞到了他的怀里。 “好了,下一步。” 翻下床,他乖巧无比的看着风知白。 风知白来回踱步,伸手指着房间的四个拐角:“把房间四角点上香,在香上栓红绳,再把红绳绑到床的四个角,房间的玻璃和外面的大门处贴上驱邪符。” 在房间四角点上香是为了让亚楠闻香而来。 人死后吃香烛。 香对他们来说就是食物。 也是引他们现身的其中一个好办法。 香上栓红绳,再把红绳绑到床的四角,是让香灰落到红绳上,好让红绳沾法力缠住那些东西的双脚和身子。 香灰并不仅仅只是灰,还是一种法物。 它也可以用来对付小鬼。 上等香灰,当属道观内供奉三清祖师爷香炉内的香灰。 不比朱砂差到哪里。 而在房间内贴上驱邪符,是防止亚楠现身后想从其他地方逃走。 说的再清楚点,就是瓮中捉鳖。 在韩东平怀里放面镜子,是为了让亚楠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死去的样子。 鬼是可以幻化成人的面容的。 可镜子却能照射出她们最惨的样子! 让亚楠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变相逼她显原形,从而让她发狂,方便抓住她。 “好了,然后呢?” 将香和红绳绑好,又把驱邪符全部贴好,辰小道启唇问道。 擦了擦手上的灰,风知白指着床上的韩东平道:“把他裤子脱了。” “啊?脱裤子?脱完吗?” “不然呢?” “抓鬼跟脱裤子有关吗?” “怎么没关?亚楠是只色鬼,不脱衣服只靠燃香,她能来吗?” 辰小道脸上一阵黑。 不情不愿的爬上了床,嫌弃的捂紧了嘴鼻,上手去解韩东平的裤子纽扣。 “你还小,别乱看,小心长针眼。” 斜眼看着风知白,示意她背身过去。 风知白甩着手,老老实实的转过了身子:“老身对这样的小屁孩不感兴趣,你快点脱,脱完等下把裤衩子挂到别墅大门前,再将烧鸡,酒和烟摆到客厅里。” “摆酒和烟还有烧鸡我知道,用来吸引那野狐狸,挂裤衩子是为什么?” 上手将韩东平的裤子脱下来,换了个方向将他的裤衩子也褪下去了。 “咦~这东西真小。” “什么真小?” “啊?没,我说裤衩子真小。” 上手拉过了一边的被子,随手盖在了韩东平的下半身。 “裤衩子。” 将裤衩子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风知白身子往后一倾,嫌弃的神色已经遮掩不住了:“拿走拿走!” ------------ 第七十七章:你会圆光术吗 将裤衩子甩回来,迈脚往外面去:“你还没说为什么挂裤衩子呢?” 挪着步子,风知白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韩东平,确定安排完毕后才回道:“是为了告诉那只狐狸,今晚有空,特来相会。” 有这个说法要传到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有个庄子,庄子里面有一户人家有个小姐。 小姐因为家族联姻被许配给了当地有名大户的儿子。 可那大户的儿子花心多情,夜夜不归宿。 可怜年轻貌美的小姐夜夜独守空房。 没多久,大户家里招募了一批家丁,其中有个强壮的家丁与小姐一见钟情。 可二人毕竟身份有别,终是不能在一起。 有情人就在面前,若不能与其长相守,心中该有多痛。 于是乎,一晚二人幽会决定私奔,从此远离世俗,男耕女织。 然而第二晚,就在二人决定私奔之时,小姐丈夫醉醺醺闯入房中强行和小姐同了房。 二人私奔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那晚后,小姐丈夫经常宿与小姐床榻,一来二去,小姐对丈夫产生了爱意,也不愿意在和家丁私奔。 家丁怨恨,趁着小姐丈夫不在的那晚偷偷进入小姐闺房,在一阵挣扎之中,二人缠绵在了床榻。 尝遍人事,小姐沉沦了。 事后,二人怕被发现,商讨之下,决定在闺房窗户之上绑上红布条为暗号。 若有红布条,则表示今晚无人,邀你相会。 其后无多久,二人苟且之事被发现,小姐不守妇道进了猪笼,家丁也被仗责而死。 但红布相会却流传了下来。 以至于后面传到勾栏里,变成了贴身衣服。 过往青楼女子若是看中哪位男子,便会抛出红肚兜或是手帕作为夜邀信物。 所以,韩东平在风知白的概念里就是当初那个小姐。 他的裤衩子就是那根用来相会的红布条。 “玩的真够变态的。” 听完风知白说的故事,辰小道搬来了凳子,将裤衩子挂在了大门上,边挂边吐槽。 “既然要寻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耸着肩膀,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在厨房里找了一个大铁盆接了一盆水。 “去,把所有灯都关上。” 搬着盆,她往二楼卧室靠边的空地去。 “都关吗?” “别墅门前留盏小灯,让那狐狸能看见路进来。” “好。” 摸索着别墅里的开关,辰小道来来回回开关好几遍才将所有灯关对。 掏出手机打着光,他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现在呢?咱们干嘛?” 走到风知白身边,他往里蹲了蹲。 手机灯光打在水盆里,整个水面都平静下来了。 “会不会圆光术?” 压低了声音风知白捣了辰小道一下。 圆光术是可以通过一面镜子施展手段,用其看到自己想看画面的法术。 也是道教基本术法之一。 用法多样,各不相同。 修炼并不难,精通却很少。 而且圆光术发展也已随着派系增多而变的多样化了。 其中一种法子便是:先准备一面镜子,这个镜子需要用布或是纸蒙起来。 施法人净身净手后,准备麻油擦手和包着镜子的布或是纸。 然后念动圆光咒: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肩启扉,中有高雾,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 最后准备两个童子与镜前观望,随后由童子将镜中所见告知施法人及周围人。 圆光术并非是必须要用镜子,水,盆,墙,手,甚至是天空都可以。 另外一种法子是:在某个地方,先挂一个白布幔,准备一面镜子悬挂与白布幔前。 镜子里面要请人画一尾圈起来的青龙,在青龙镜中还须再画上一只小白兔。 随后念动圆光咒: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云降,金光皎洁乾坤照,万神春召赴龙华,降坛全依铁口断, 不得隐形说虚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圆满呈光地下书,吾奉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这个时候镜内会显圆光。 要看之人须的先把双眼闭起,眼珠左转五下后再右转五下,最后微微缓慢张开,用余光投射在白布幔上,圆光术就会显像。 这两种法子是用的比较多的。 听到风知白问自己会不会圆光术,辰小道想了十来秒,不假思索道:“不会。” “不会!这么简单的法术,你不会!你姐没教你吗!道教基本法术之一啊!” 被风知白这么一吼,辰小道脸上出现了尴尬:“可,能教过,但我忘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呵呵,蠢货。” “我不是蠢货!我只是不爱学习!” 发出了无声的抗议。 可惜的是,面前的人是风知白,抗议失效了。 端着盆儿挪了个地儿,风知白伸出右手掐成剑诀在水盆里顺时针搅动三圈,逆时针搅动三圈后,抬手提出两指从水盆之上开始往下画圆光符,口中喝道:“显!” 只听到一阵水波声,铁盆里的水面开始映射出了韩东平房间内的画面。 这一幕看得辰小道头皮发麻。 “你下次要是施法再这么随意,我可能会觉得我也会。” 探头看向水盆里的画面,他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讲道理,风知白的术法已经很成熟了,完全没必要搞那么复杂。 而且,她什么都没带,就算是想搞复杂,也没那个条件。 “闭嘴吧你!” 抬手做了个要打人的动作,吓得辰小道赶紧护住了脑袋,也不敢再叭叭了。 蹲在地面上靠着墙角,两人就这么一直盯着水盆里的画面。 这一盯就是快二十分钟。 画面那端,什么情况都没有! 韩东平睡的无比香甜,整个房间里安静如斯。 辰小道看的眼睛都累了,抬手揉了揉眼角,声音轻轻:“老祖奶奶,都十二点多了,那鬼还来吗?” 整个别墅里都很寂静,辰小道已经用了很小很小的声音,可仍然听的很清楚。 风知白也累了,手抵着额头,精神恹恹的摇了摇。 “那那个——” “哗——” 就在两人颓废间! 水盆里的水忽然发出了哗——的一声! 瞬间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了! 风知白眼疾手快上手一把捂住了辰小道的嘴巴! 随后低头看向水盆。 水盆那端,原本清明的画面忽然泛起了一阵阵的白烟。 在白烟缭乱之中,房间内的阴气开始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喘息声,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声柔弱无比的呼唤。 “东平~东平~” 这声音像是酥油茶,又酥又油又茶。 “嗯~哈~东平~东平~” 一声连着一声,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潮热起来! 风知白脸红心跳的瞪直了眼! 这个,好有画面感! 好屌! 辰小道蹲在水盆边,被这一声一声鬼叫叫的是心里痒痒。 “啊~” 又一声鬼喘直接将床榻上的韩东平给叫的睁开了眼! 眼瞅着盖住下半身的被子要被韩东平掀开,风知白赶紧对着辰小道开腔:“时机已成熟!你快去把楼底的烟点上,再把酒和烧鸡打开!如老身所料不假,要不了几分钟,那野狐狸就该找上门了!” 辰小道仰着头,正想看下面,却被风知白一把挡住了眼! “我,我再,再看两眼!” “看你妹啊看,快去!” 见他拖拖拉拉的,风知白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被踹了一脚,他才恋恋不舍蹑手蹑脚往一楼去。 等辰小道下了一楼,风知白原本含怒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猥琐起来! “吼吼,好刺激。” 她猥琐的笑着,快速从身上翻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这么刺激的画面,不纪录下来,简直是太过分了!” 下了一楼的辰小道,还不忘回头看。 结果一扭头就看见风知白掏出手机正对着水盆录像。 他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这辈子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能比风知白还变态,还无赖猥琐的! 她的境界简直达到了无人岌岌的程度好吗? “就顾着自己看热闹,太过分了!” 将桌子上准备好的烟并排拿起,辰小道两手指尖一用力,原本软绵绵的香烟直接插在了面前的烧鸡上。 他从包里掏出火符,手腕一甩火符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将烟挨排点好,他上手打开了白酒的瓶盖,随后将其中一瓶白酒倒在了地上。 待到这些做完,他又从包里掏出三根香,点燃后往门前一甩,香稳稳的插入了水泥地里! 随着香,烟,酒肉的备齐,与此同时,别墅外面忽然卷起了一阵风! 这阵风从门口吹卷进了别墅内! 都没给辰小道反应机会,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狐骚味! 他屏住了呼吸,转身往二楼跑。 风知白蹲地上,整个人都要趴到水盆里面去了。 听到辰小道的脚步声,她慌忙扭头,辰小道瞪着眼,嘴巴一张一合着急道:“来了!” “这么快?” 她小声道,示意辰小道赶紧搬水盆。 两人一左一右,齐刷刷的将水盆搬到了拐角处。 才进去,背面就吹来了一阵巨大的妖风! 在这妖风里,风知白和辰小道都闻到了一股冲天的狐骚味! 这狐骚味熏鼻,冲的人差点厥过去! 狐狸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没少跟男人挨过板子。 ------------ 第七十八章:姐姐真漂亮 捏着鼻子,风知白身子往前一弓,两眼一翻就要吐出来了。 辰小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涌到嗓子眼,紧接着脑袋被人往后一推,脖子一伸,涌到嗓子眼里的东西再次快速的被咽下去了。 她眼睛都直了! 斗鸡眼似的斜眼瞅辰小道。 这僵直的手抬起,就差打人了。 “嘘!快看!” 看到了风知白举起来的拳头,辰小道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伸手指着水盆。 她转着斗鸡眼,低下眼帘往水盆里面看。 这一看,可不了得。 里面的一人一鬼已经共赴巫山了! 房间里的气氛可以用沉迷来形容了! “撒开!” 啪叽一声打开了辰小道的手,风知白星眸发亮,将手机掏出来再次打开了录像功能。 “赶紧录下来回头发到网上去,老身要火呀哈哈哈!” 辰小道揉着手背,看见某人掏出手机,嫌弃的直咂嘴:“真不要脸。”边骂边将手伸进兜里,拿出了手机。 一直等到楼底传来一阵狐狸的叫声,辰小道才收起手机,探着脑袋从楼道的缝隙里往一楼正大门看去。 见那妖气开始慢慢成形,他伸手扒着风知白,小声提醒她:“别看了!这次是真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把房间的门打开!” 不耐烦的喝着他。 “啊?卧室的门吗?” 半跪在地上,他惊叫出声。 里面正打的火热! 老祖奶奶居然让他去开门! 就算里面是一人一鬼! 他身为一个正派人士,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我不去!你自己去!” 拒绝了风知白,他双手一揣兜。 收起手机,风知白无奈的咂了一声:“咂,不推门,怎么让那狐狸知道里面在干嘛!” “呼——” 风知白话音刚落下,一股妖风从门外席卷而来! 扑面的妖风让两人同时闭了嘴。 身子往里躲了躲,二人才见别墅大门口,一道黄色的影子渐渐形成了狐形。 过了十来秒,那狐形中间踏出一只脚。 紧接着 一只通色黄毛的狐狸出现在了别墅门前。 她晃动的脑袋,一双狐狸眼媚眼如丝,带着巧笑。 月色从夜空洒下,狐狸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叫声后抬起狐狸眼看向了正大门上挂的裤衩子。 “啊。” 她低叫了一声,四肢往上一跳,张开嘴巴将那裤衩子叼在了嘴里。 晃动着身子,迈着婀娜的步子,狐狸风情的朝着屋子里面走。 在看到地面上摆放的香烟,烧鸡和白酒后,她两眼放亮迅速扑了上去! “这酒真香,这鸡也真香!这烟,上好的烟丝。” 她嘴巴里发出了娇笑声,整个人埋到了酒堆里。 风知白收回了目光,朝着辰小道摆眼,意思是问:你认识吗? 辰小道拉了一把黄布袋,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随后伸出两只手做了个行走的动作。 在风知白的不解中,他身子往外一滚,直接滚到了卧室门前。 在一阵小心翼翼中,他上手打开了卧室的把手,随后轻轻的将大门推开了一个角。 伴随着房门被推开,房间里传来了啊啊的叫喘声。 辰小道抖了抖身子,快速又滚了回来。 风知白一个劲儿的傻笑,拖着辰小道往后面又躲了躲。 而房间内也已经到了醉仙欲死的阶段。 “东平,东平,叫我的名字,快叫我的名字!” “啊!亚楠!亚楠!老婆,老婆!” 犹如现场直播一样。 整个大厅里开始回响房间内的声音。 风知白白皙的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 一楼底下的那只狐狸,抱着酒壶站起身,听到二楼传来叫声,醉醺醺的迈脚往二楼楼梯这边来。 边走嘴中便喊:“平郎~平郎~奴家是你最爱的媚娘啊~平郎,你在哪儿啊?为何还不出来见奴家~奴家对你日思夜想,念之入骨~” 眼瞅着那狐狸从拐角走过。 风知白忍着笑意,将手机录像功能开到最大,偷偷露出了摄影眼。 虽然别墅内很黑,但没关系,听声音就已经很刺激了! 辰小道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刺激,趴在墙头角往外看,那叫一个心里不平衡。 韩东平那种短小人物,玩人玩鬼还玩妖。 他一个正常人,居然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女孩子简直是十个手指头可数!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漂亮有能力的,结果还得喊她老祖奶奶。 愣生生掐断掉了他俩以后的任何后续发展! 太悲催了! “平郎~” 那狐狸摇晃着身子。 “老公,说爱我,快说爱我!” 房间内,亚楠的叫声已经要把天花板给破了。 可见,确实很爽。 “平郎~” “老公!” 在一阵交错的叫声中,那狐狸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前。 听到卧室里传来叫声,她疑惑的嗯了一声,伸出狐狸手上前推开了卧室的门。 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 房间里的叫声停止了。 而房间外也安静下来了。 风知白激动的差点直接跑出去看现场! 要不是辰小道使劲儿拽着她,她真能跑上前去看! 这种事情,肯定得近距离看才爽! “啊!” 她正激动着,房间内,躺在床上的韩东平发出了一声极其舒服的大叫声! 与此同时,那狐狸和房间内的亚楠也发出了两声尖叫! “啊!平郎!平郎!何处小鬼敢欺辱奴家的平郎!” “啊!哪里来的野狐狸!” 大门外,风知白激动的直捶墙壁,还不忘回头喊辰小道:“快快快!马打起来了!哈哈哈!” 辰小道本不想看戏,但这戏码太精彩了! 嘿嘿笑了一声,膝盖一软直接跪水盆面前了。 也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 老祖奶奶一开始说要让窝里斗的时候,他还拒绝。 现在发现,简直太香了! 床榻间,亚楠喘着粗气,听到狐狸叫声,猛地转过了头! 一颗残破不堪的脑袋此刻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血! 按着韩东平的胸脯,她站起身,赤红色的长衫遮盖住了她整个身材。 “死狐狸,快滚!” 她张着血盆大口,朝着门口的狐狸发出了一声厉喝! 那狐狸匍匐着身子,对着亚楠呲着嘴中獠牙。 “小小恶鬼胆敢欺辱我平郎!找死!啊!” 她发出狐狸叫,两只前脚猛地一跳! 瞬间周围起了一阵妖风! 这妖风像是利刃,顺着狐狸的两侧朝着亚楠刺过去! 亚楠双手张开,十指成爪,只听到砰砰——两声,那妖风被亚楠打散了! “吼!” 她吼了一嗓子,身子往前一跨,迅速出现在了那狐狸的面前! 两只手对着狐狸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抓! 狐狸猛地一抬头,一张嘴死死咬住了亚楠的手! 亚楠痛的叫了一声,手臂往外一甩,那狐狸便被甩飞了出去。 快速稳住身子,狐狸站住,一双狐狸眼透露出了凶光! “还我平郎!” 嘶叫了一声,狐狸往前一蹬,再次冲着亚楠咬过去! 亚楠也没退缩,身子一侧,举起双手一把抓住了那狐狸的尾巴! 右手一用力,她恶吼了一声,直接将狐狸再次甩出去了! 那狐狸惨叫一声,身子顺着墙壁缓缓跌落在了地上。 四爪紧抓地面,她恶狠狠的盯着亚楠,身子往下一匍匐,狐狸尾巴使劲儿的往上摇! 一瞬间,她的狐狸尾巴变成了鞭子,朝着亚楠狠狠的抽了过去! 亚楠闪躲着身子,吊白的眼珠子开始冒着红光。 “嘭——” 伴随着她身上的阴气幻成利刃,房间里的妖气和阴气强烈的撞到了一起! 顿时,房间内狂风大造! 几秒后,只听到咔——的一声,妖气和阴气形成的气场碎掉了! 而亚楠和那狐狸也在同一时间被震的往后倒! 风知白看着水盆里的场景,对着辰小道来回上下直摆手:“快!关门打狗!” 辰小道哎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风知白快速往那卧室方向跑! 抬手打散了水盆里的场景,风知白起身快步跟上辰小道。 眼瞅着他已经进到房间内,步子一跨正要上前,可房间大门却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咚——的一声关起来了! 吃了个闭门羹,她颤抖着嘴角愣在了原地。 气急败坏的叫出声,伸手去开门,可门却从里面反锁上了! 忍着火气,风知白敲打卧室的门,扯着嗓子就吼道:“蠢货!快开门!老娘还在门外呢!没见过你这么蠢的!队友都卖了!” 她刚说完,门锁发出了咔——的一声,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她拳头僵在了原地,一双星眸看向了卧室里。 正对面的窗户下。 一人一狐并立而站,脸上挂着阴冷,嘴角挂着血迹。 在看到辰小道和风知白后,二者没有任何忌惮,反而发出了一声声的低吟。 月色从窗户透下来,衬的她们俩恐怖之至! 好似方才那一场打斗并没有让她俩受到伤害一样! “嗨,两位姐姐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辰小道,我姐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 辰小道就站在门边,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等到风知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他才对着一人一狐开口打招呼。 ------------ 第七十九章:别恶心老子 “茅山弟子?” 听到辰小道的介绍,那狐狸站直了身子,很快便幻成了人面。 女子狐身人面,妩媚多情。 看着辰小道的双眸透着贪婪。 辰小道,从头凉到脚,放下手,规规矩矩的两手相握,声音堆满了笑意:“哎呀,两位姐姐长得真漂亮。真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们在三飞,这么冒昧闯进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两位姐姐继续,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他放下手,迅速转身面向了目瞪口呆的风知白。 推着她的肩膀往门外一站,老老实实的伸手想去把门关上。 可就在想要关门的一瞬间! 楼梯忽然传来了闫宽的说话声。 “风小姐,辰先生,你们出来了?那鬼抓到了吗?”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辰小道的笑容也凝固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戳到了笑点。 风知白真是忍不住! 憋着笑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成功将辰小道放到了最面前。 “辰先生,你们还没抓到亚楠吗?嗯~别墅里什么味道,好骚啊。” 闫宽晕晕乎乎的晃着脑袋,一步滑两步从楼下上了二楼。 抓着二楼的围栏,他揉着眼睛往卧室里面看。 在视线模糊的几秒钟内,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全身穿着红裙子,面容破烂不堪的女人! 在那女人旁边,他还看见了一个长着人脸狐身的女人! 伸手拽住已经僵在原地的辰小道,闫宽醉呼呼的继续输出:“辰,辰先生,你看见没?那儿站了一个长得特别丑的女鬼,她旁边还站,站着一个鬼东西!像,像狐狸又像人,怪物吧?” “啊!” 在闫宽话说出口的顷刻间! 那一鬼一狐狰狞的瞪大了双眼! 二者大叫,弓着身子嫉恶的朝着辰小道和闫宽这边撕咬而来! 闫宽傻住了! 这酒也醒了! 风知白站在一侧,见那一鬼一狐冲上来,一把将闫宽拽到了怀里,抬脚毫不客气的将辰小道踢了过去。 “还看?赶紧的!关门打狗!速战速决!” 被这么一踢,辰小道闷哼了一声,伸手从包里掏出八卦镜,脚下踏着罡步往门前一顶! 只听到唰——的一声,八卦镜打出金光愣是将亚楠和狐狸弹射回了卧室! 见状,提出桃木剑,身子原地一转冲进了卧室。 一鬼一狐重重的撞到了墙壁。 墙壁上贴了驱邪符。 妖气和阴气混着驱邪符发出了呲啪呲啪的声音! 没多会儿,房间里便冒出了阵阵白烟! “啊!” 亚楠和那狐狸发出了惨叫声,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 恶狠狠的抬头瞪着辰小道。 一人一狐快速分开,左右将辰小道围了起来。 风知白还抱着闫宽,一看要打起来了,一把将人扔出去了。 闫宽本来还沉浸在风知白的体香里,结果还没闻两下就感觉屁股着地了。 睁开眼看去,风知白此刻正拿着手机,激动的录着视频。 边录还边喊:“重头戏来了!” 房间内。 亚楠面色狠厉,双手十指成爪,对着辰小道发出了一声恶叫:“啊!臭道士,不要多管闲事!” 将八卦镜背在身后,辰小道脸上带着高冷:“降妖除魔,捍卫天道,乃我茅山弟子一生使命!你二者,吸人阳气,夺人精气进行邪修,我怎可放过你们!” 掏出打邪符,一把插在了桃木剑上。 那狐狸停住了步子,眼里发出了阵阵幽光:“平郎对奴家乃真心所爱!奴家只是想与平郎双宿双栖,又怎会害他!” “你说你不是害他!可你与他交合,用他身上的阳气养着你,待到他阳气耗尽,还不是死路一条!” 风知白从手机里看向那狐狸,多少猜到了她为什么会出来作乱。 狐五十年幻人形,百年可修一尾。 但其实并非是所有狐狸五十年都可幻成人形。 有一些灵智比较低的。 很有可能上百年都修不出道行,更别说幻成人形了。 而这只狐狸,看她现在的模样。 已有五十年,但灵智不高,所以只幻了人脸出来。 因为迫不及待想要幻成人形,所以才会出来吸人阳气精气。 想要彻底便成人,她至少需要吸够七七四十九个人的阳气。 至于亚楠,也是一个道理。 她想变成彻彻底底的厉鬼,就需要男人跟她交合。 待到七次后精气被虚空,她的道行就会增长。 而她要是想变成厉鬼,只需七个男人。 如果她要是没猜错,韩东平是二个,第一个应该是亚楠出轨的那个男人。 “你胡说!奴家与平郎真心相爱!” 那狐狸被辰小道说中,恼羞成怒,冲着他勒令出声:“不要拆散我和平郎,你快滚!” “呸,这是我老公!你个狐狸精居然敢打我老公的注意!” 狐狸才说完,亚楠就对着那她呸了一声。 瞬时,二者的目光再次交接到了一起。 辰小道提着桃木剑往后撤了一步。 回头看了一眼风知白,然后用着极其淡定的声音道:“韩东平瞒着你俩和对方有联系。今天晚上,也是他让我们来抓你们的。” “你胡说!” 辰小道话一出,亚楠和那只狐狸同时发出了不信的嚎叫! 于此同时,房间内起了一阵巨大的妖风,又卷起了一阵阴风! 妖风和阴风成了两股绳子,同一时间对着辰小道打过去! 辰小道将八卦镜往前一拉,手中桃木剑往外一打,嗤嗤——两声,妖风和阴风直接被斩断了! 他提起桃木剑,右手手腕往里一打,口中顿喝:“太上老君律令!” 脚下踏罡步斗,身子往前一跳,桃木剑直冲亚楠刺了过去! 亚楠低喝了一声,双手十指成爪对着辰小道刺过来的桃木剑猛地一抓! 顿时,桃木剑便被亚楠顶的无法继续往前打! 他眉头一皱,左手掐剑诀顶着桃木剑柄使劲儿一按,叩齿:“大力神到此!” 叩齿声一落,辰小道右脚一跺,桃木剑哗啦——一声刺破了亚楠的气场! 及时收剑,他双手转着八卦镜,对着亚楠照射过去。 亚楠趴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手忙脚乱的想要逃跑,可双手不经意间扫到了床腿! 只听到红绳嘣——的一声断开! 宛如鞭子一样朝着她的身上打了过去! “啊!” 红绳落了香灰,又沾过黑狗血,崩在亚楠的身上就像是桃木剑打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那狐妖见状,晃动着尾巴攻击辰小道。 辰小道身子一跳爬上床,卷过盖住韩东平下半身的被子挡住了那狐妖的攻击。 风知白长大了嘴巴,双眼死死的盯着韩东平的下半身! 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双手伸出一把捂住了她的眼! “辰先生,被子!” 闫宽已经彻底醒酒了,看到韩东平赤裸着身子,着急的喊了一嗓子! “被子?” 从被里探出头,辰小道低头看了一眼。 这才想起来,韩东平的裤子和裤衩子已经被他脱了。 将被子扔回他身上,辰小道翻着黄布袋掏出了一根阳柳鞭。 右手一用劲儿,阳柳鞭仿佛长了眼一把对上了那狐妖甩出来的狐狸尾巴! 可她才多少年道行,一条狐狸尾巴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阳柳鞭。 这阳柳鞭乃是用了上清道观上上任观主的坟前柳所做。 开过光后又放在道观三清祖师爷的像身前受过香火供奉。 所以这法器不比桃木剑来的差。 “啊!” 阳柳鞭打到狐妖的尾巴,狐妖发出了一声惨叫,表情痛苦的收回了尾巴。 辰小道趁热打铁,从包里抽出红绳三下五除二冲那狐妖飞身就要缠过去! 狐妖一呲牙,转身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风知白和闫宽。 后脚往前一用劲儿,前腿往前一蹬冲着他俩就飞身而去! 闫宽屏住了气息,紧张的拽住了风知白的衣袖! 风知白将手机扔到了闫宽手里,右手摸着后脖颈的头发,两手一拉,瞬间一根纤细的红绳出现在她的手上! 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红绳一端,风知白手往外一弹! 那红绳犹如长了眼,直朝那狐狸的身上打去! 当那狐妖反应过来想躲开的时候,整个身子已经跌到了地面上! 亚楠缩倦在角落,转身想要从窗户逃走,可才站起身,窗户上的驱邪符就发出了一道金光! “啊!” 她大叫一声,双手挡住金光,步子趔俎往后一退,正好绊倒了床脚的另外一根红绳! 又是崩——的一声,红绳断开再次打到了她的身上。 她身子一瘫,就这样疼的躺平了。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狐妖一见亚楠都这样了,后腿一屈膝跪在了风知白和辰小道的面前。 她前脚合十,上下一个劲儿的拜着两人。 亚楠也不敢再反抗更不敢逃了,身子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辰小道,求饶的声音都能掐出水来了。 “大师,我没做过坏事,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辰小道做了个被恶心到的动作,将桃木剑直接竖在了她面前。 “给老子好好说话!别恶心老子!” 这一下真把她吓到了,卷着身子也不敢再看辰小道。 风知白看戏一样,靠着门框,双手一揣,对着辰小道启唇:“先把她俩绑起来,带到客厅。” ------------ 第八十章:平郎,我是你的媚娘啊! 她一说话,那狐妖和亚楠同时看向了她。 见她还是个小姑娘,呲着牙还想吓她。 结果,表情还没做出来,风知白上前一人给了一脚。 “还想吓唬老身!” 她俩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风知白踹的七荤八素了,别说吓唬,抬头都不行! 闫宽也见识过风知白的拳脚,虽然还有点惊诧她一个姑娘为何如此暴力,可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及时伸手拉住了她:“风小姐,可以了。” 风知白看都没看他,一把甩开了闫宽的手,指着床上的韩东平对他道:“把那狗东西也带到客厅。” 说完,手臂习惯性一甩,两手往背后一背,朝着一楼去。 辰小道找了个红绳将这一妖一鬼一块绑了起来。 闫宽则是找了个衣服给韩东平穿上。 两人磨磨蹭蹭快有十来分钟才从卧室里出来。 风知白就坐客厅里,找了个干净的杯子,拆了个全新的白酒,开始一口一口喝着酒。 不得不说,韩东平这酒买的确实可以。 味道真不错。 品到兴起处她将放在一边完全没动的烧鸡送到了嘴里。 凉是凉了点,好吃也是真的。 辰小道和闫宽托着一人一鬼一狐从二楼下来就看见她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吃烧鸡。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闫宽将韩东平放到地上,小心的喊了她一声:“风小姐。” “嗯。” 慢吞吞的回应他,才继续道:“去厨房接盆水,把这狗玩意浇醒。” 拿着烧鸡腿指向韩东平。 闫宽啊了一声,可辰小道却已经快步跑到厨房接来了整整一大盆水。 闫宽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一盆水直接浇韩东平脸上了。 冰冷的水刺骨,原本昏睡过去的韩东平噌——的一声睁开了眼,瞬间坐直了身子! “平郎,平郎救我!” “老公,老公!” 他一坐起来! 狐妖和亚楠就着急喊着他的名字。 风知白有意思的看着他们仨,对着辰小道和闫宽招手:“坐坐坐,看会儿戏。” 闫宽哪里有心情看戏,朋友都这样了。 蹲下身,来回晃着他的肩膀:“东平,醒醒。” 被这么一晃,韩东平醒了。 一双眼睛朦胧的看向了闫宽。 嘴角还带着余笑,估计是想到了刚才和亚楠共赴巫山一事。 “宽哥...我刚才做梦了,我又梦到亚楠来找我了,我还梦到自己被一盆水泼醒了。” 他话刚说完,目光就落到了辰小道手里抱着的盆。 抬着眼帘看向他,韩东平目光呆滞了。 将水盆扔到了一边,辰小道若无其事的嗷了一声:“嗷,你没做梦,都是真的。” 这一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 他着急忙慌的转过身! 在他身后,正是亚楠和那只狐妖! “啊!鬼,鬼啊!” 看到亚楠那残破不堪的脑袋,韩东平尖叫出声! 他从来没看见过亚楠死前的状态。 因为鬼有迷人眼的能力。 所以韩东平在梦里看到的亚楠和现实的鬼样是完全不一样的。 简单来说:鬼迷眼。 “东平,老公,我是亚楠,我是亚楠啊!” 被韩东平的反应刺激到,亚楠大声解释道。 狐妖也泪眼婆娑:“平郎,奴家是媚娘,奴家是你的媚娘呀!” 被狐妖这么一打岔,亚楠侧着头冲着狐妖叫嚣道:“他是我老公!你个狐狸精!” “平郎与奴家才是真爱!平郎,奴家是你的媚娘啊,平郎!” “不,不,不是!我的媚娘长得美若天仙,身材绝顶!你是什么东西!” 韩东平赶紧站起身,毫不留情的将亚楠和媚娘给抛弃了。 风知白哎呀了一声,忍不住吐槽:“网友见面,见光死啊。” “平郎,奴家真的是你的媚娘!在梦里,奴家曾夜夜与你笙歌,你还曾答应奴家,要与奴家共赴巴山云雨!平郎,你忘了吗!” 媚娘娇媚的流下了眼泪,看着韩东平的双眸极具幽怨。 韩东平本来不敢说大话,可一看风知白和辰小道都在。 指着他俩就吼道:“你胡说!你个妖怪!长着人脸狐狸身子的妖怪!还共赴巴山云雨!你以为你是潘金莲吗!还有你!什么亚楠!你就是一只鬼!一只丑鬼!” “啊!韩东平!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杀了你!狗杂种!” 亚楠一听他喊自己丑鬼,气的差点站起来! 媚娘也被他的话刺激到了,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恨不得要将他撕成碎块! “平郎!你的心太狠了!” 韩东平被她俩这样子吓到了,害怕的直往后退,身子一拐躲到了辰小道的身后。 “大,大师救命。” 辰小道双手一抬放到了脑袋两侧:“哎,和我没关系!我只负责抓住她们,不负责帮你们解决三角关系。” 风知白翘着二郎腿,将最后一口肉吞进肚子,看得那叫一个直咂舌。 “人鬼妖三界虐恋,老身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扯。” 随手扔掉了骨头,她才对着韩东平问道:“主人公都到了,来吧,具体说说你们仨的情况。” 说罢,她两手往后一捞,再放到面前时,她左手拿着话本子,右手拿着一根毛笔。 “说慢些,老身方便记。” 这一下惊到了辰小道三人。 好家伙,她还有这一手呢? 专记八卦啊。 迈脚绕到了风知白身后,辰小道上手拨开了她的头发。 他真的很好奇! 老祖奶奶每次都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些东西。 “你干嘛?拨弄人家女孩子的头发?” 回头瞪了一眼辰小道。 他才若无其事的摆着手:“没事,我帮你梳梳头发。” 一边盯着她的后脑勺一边走回了原地。 韩东平紧张的手打哆嗦。 被风知白这么一问,立刻慌忙解释道:“大师,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骗你,亚楠就是想要害死我!还有这只狐狸精!我根本不认识她!她是妖,我是人,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平郎!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在一起快乐的吗?” 媚娘一听韩东平的话,抬起狐狸头看他。 韩东平着急的看向风知白,生怕她不信自己的话,继续道:“大师,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肯定是要害我!她胡说!大师!” “你乱吠什么?不知道闭嘴两个字怎么写吗?” 被他吵的耳朵发疼,风知白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随后重新朝着媚娘开口问道:“说说,你怎么认识的他。” 媚娘流着泪,忌惮的看向风知白:“奴家能说假话吗?” ------------ 第八十一章:五帝钱 “可以,但被老身识破后,你会被打的魂飞魄散。” 再次摸向了后脑勺,她手上出现了五块铜钱。 看形状和铜钱上面的花纹。 乃五帝钱。 五帝钱顾名思义五天帝所留下来的铜钱。 分别是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先纪。 后遂时代发展,逐渐演变为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帝。 五帝钱又分大五帝和小五帝。 大五帝乃秦半两钱,汉五铢钱,唐开元通宝,宋宋元通宝和明永乐通宝。 而小五帝则为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古铜钱取自象天法地,由外圆内方,天人合一铸制而成。 不仅可以用来辟邪,还可以用来化煞做法器,算卦保平安。 五帝钱又融合阴阳五行配其金木水火土和五色白青玄赤黄,达到了驱邪辟邪挡煞镇宅的作用。 用铜钱做法器的还有另外一种。 金钱剑。 又称铜钱剑。 风水剑种类繁多,常见的便有钢铁类宝剑,桃木剑和金钱剑。 宝剑就是青铜剑。 风水之中极具震慑威力。 五行属性为金,且使用宝剑震慑宅邸不能开刃,因宝剑具有煞气,一旦开刃必伤人。 宝剑不宜悬挂,不宜放置卧室或是床头。 且镇宅需要灵力,无灵气不具效果。 灵气可以是名家开光或是大师开光,又或是机缘巧合所得。 最适宜在家中放置宝剑的,乃金局命格旺盛的。 例如,公 检 法人员,军 警或是武术世家。 其余人家中若是需要放置宝剑,请找专业风水师指导摆放。 桃木剑乃天然桃木手工雕刻所制。 桃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 相传古神话中,夸父逐日干涸而死化作桃木。 后有,神荼郁垒二神手持桃木斩妖除魔,因此桃木辟邪镇宅化形煞驱妖魔。 不少道教乃至民间方士,手中降妖除魔所持皆为桃木剑。 桃木剑身所刻北斗七星化七星桃木剑,降妖除魔效果最佳。 而金钱剑由一百零八个古铜钱用红绳传制而成。 且制作时间最好与农历五月五日午时,阳气旺盛之时铸造。 金钱剑驱邪镇煞威力更强。 所以更不能随便乱请,随便摆放。 而且须的是家中霉运,或是邪祟作乱,环境不好,磁场紊乱等等比较严重的才可以去请金钱剑。 请完金钱剑要找专业的风水师在家中测好位置再进行摆放。 因此,请金钱剑同宝剑一样,请找专业风水人士。 一人一鬼看到风知白手中的铜钱,吓的直哆嗦。 “大师,大师,奴家不敢骗您,奴家什么都说!” 媚娘跪在地上,胆颤的看着风知白,随后才缓声道:“奴家媚娘,本是青山头内一只修行五十年的小狐狸。可奴家资质愚钝,修行五十年也没能修出人形。本想进入青山头内部灵气充沛之地继续潜修,可正要进山那日,青山头忽然恶鬼作乱,导致山内灵气乱窜,以至于奴家差点被邪气所伤,幸的一穿着破烂道袍的道士所救。” “那道士看到奴家,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告诉奴家,说奴家灵智未开,就算是要修行也很难修出人形。奴家听那道士所言,本想放弃,可那流浪道士却说,有法子让奴家修出人形,不过此法过于恶毒,若是修行,定有损阴德。” 她身子匍匐下去了。 风知白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上,脑子里开始不断的分析媚娘说的话。 流浪道士,青山头恶鬼作乱。 是那次和曲云的青山头之行。 还有那天晚上的雷。 看来,八成出自那流浪道士之手。 只是这流浪道士是什么身份?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山头里作乱? “他让你修行的法子是否是吸取七七四十九个男人的阳气精血?” 居高临下的看着媚娘,风知白声音仿佛寒窖里的冷气。 媚娘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那道士说,奴家只要在一百天内,找齐七七四十九个男人,吸光他们的阳气和精血,就可以修成人形。” “目前已经祸及几个男人了?” 她现在只有一张人面,少说也有三四个这样。 “三个,加上平郎是四个。” 她哭出了声:“奴家那晚外出寻找猎物,因太累在路边休息,正巧平郎路过,出于好心将奴家捡了回来。奴家本无意害他,可修成人形的想法在奴家的脑子里回转不去。奴家没打算害死平郎,只想着和平郎温存几晚便寻找下一个目标。今晚奴家也是看到平郎放上悬挂着信物才会来此。大师,奴家真的错了,求大师放过奴家吧!” 她对着风知白磕头,又看向韩东平,想让他帮忙求情。 可见到她的真实面貌,韩东平怎么可能会求情。 啐了媚娘一口,他差点呕出声:“我是人,不是妖!真恶心,我居然跟一只妖上了床!” 这话说的一旁的辰小道忍不住讽刺的呵了一声:“呵呵,玩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人家是鬼?在梦里跟她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妖?” “我!” 被辰小道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韩东平脸上一阵难看。 闫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叹了两口气选择不插嘴。 这个事情他一个外人,就算是处在朋友的立场上,也不能多嘴。 那妖有错,可韩东平也好不到哪里去。 媚娘哭的梨花带雨,听到韩东平这么说,火气也上来了:“在梦中你我相会,你可是答应过奴家,要与奴家长相厮守!你还答应奴家,只要奴家成了人形,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奴家迎进门!平郎,你忘了吗!你全忘了吗!” “我,我是说过,但是我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一开始是个人!是你骗了我,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紧张了,说话都有点结巴。 亚楠被绑在媚娘的身后,听到韩东平这么说,着急的开口喊他:“老公,老公,我是亚楠,我是亚楠啊!你不是最爱我的吗!老公!” “你闭嘴!” 被亚楠这么一喊,韩东平更加生气了,尖叫出声:“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缠着我!活着给我带帽子,死了还要缠着我!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亚楠身子一震,吊白的眼珠子望向了韩东平。 “是我的错吗?我为什么会出轨,你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你对我冷暴力,如果不是你带女人回家!我为什么会离开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你带了帽子,可你呢!你少给我带帽子了吗!你还记的我找你离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你骂我犯贱!你骂我不要脸!韩东平!我恨就恨在死后心里对你还有留念!以至于现在还没把你的阳气吸光!” 她身子猛地往前一冲! 差点挣脱开了绳子。 风知白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想到在二楼书房看到的那本日记,瞬间也明了。 说句实在话,都不是好东西。 她此前就有感觉,毕竟之前对韩东平说话的怀疑程度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如今证实下来,他果真没说实话。 渣男! 闫宽已经不想说话了,准确来说,是不好意思说。 他本来以为韩东平是受害者,如今到现在他才听明白。 哪有受害者,彼此都是加害者。 唯一一个狐妖对他心里有点情谊,可也是想要邪修换取人形的野狐狸。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头疼的来回揉着太阳穴。 亚楠这么一挣,韩东平的身子直往后一躲,仗着风知白和辰小道都在,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我呸!你比这个狐狸还恶心!贱女人,脏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乱搞!你瞒着我在外面卖!” 之前她们说过,亚楠会变成色鬼,就是因为生前做了什么。 “韩东平!我杀了你!我要把你的阳气全部吸光!我要让你变成一具骷髅!” 听到韩东平这么一说,亚楠癫狂的张着嘴疯狂的尖叫! 脸上的血塔塔塔的往下流。 媚娘的情绪也被亚楠带动了。 她咧嘴狐狸嘴,一双狐狸眼珠子好似要掉出来了一样! “男人都不靠谱!都不靠谱!” “哎!请不要将所有男人都算进来,老子还是很靠谱的。” 听到媚娘说男人不靠谱,辰小道手一摆,打断了一人一鬼的气氛。 韩东平瞅准时机,步子一跨躲到了风知白的身边。 “大,大师,你快出手把她们都除了!她们都是害人的东西!大师!” 风知白反手掏着耳朵,不耐烦的侧过了身子:“乱吠什么?你以后你是什么好东西呢?” 白了他一眼,拍着双手站起身,风知白对着辰小道勾了勾手:“把她俩解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啊?” 听到风知白让解开媚娘和亚楠,所有人都愣了。 就连韩东平都傻了。 “大师!大师,你不能这么对我!大师,她们一个是鬼一个是妖!我是个人啊!报仇报仇不就是让他们杀了我吗!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给钱,多少钱我都给!” 闫宽也赶紧站起身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风小姐,这可不是胡闹,会出人命的!” ------------ 第八十二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老身知道,不用你们废话。” 搭着双手,她扬起头走到了媚娘和亚楠的面前。 一鬼一妖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二者知晓否?” 她低下眼帘,目光如距,让媚娘和亚楠不敢抬头看她。 她俩都没回答,风知白也没再多问,跨步往外面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喊上闫宽:“小宽宽,出来。” “风小姐!” “不要让老身说第二遍。” 还没等闫宽说下句话,风知白就开口打断了他。 韩东平求救似的一把抓住了闫宽的手臂:“宽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宽哥,救救我!” “出来。” 走到门口,风知白侧过了半个身子。 月光之下,她小小的个子充满了压迫感。 闫宽不忍的看了一眼韩东平,按下了他的手臂:“风小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东平,对不住,我帮不了你。” 说罢快步往门口去。 “宽哥!宽哥!我们是朋友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宽哥!” 见闫宽还不停步,他着急的转身去求辰小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 “谢谢,我是道教弟子。” 辰小道面无表情,掏出桃木剑将捆绑她二者的红绳砍断了。 红绳一断,媚娘和亚楠就站起了身,一双一双凶猛怨恨眼睛落在了韩东平的身上。 “你们有话好好说,我们就在外面。” 留下一句话,辰小道指着大门,才迈脚往外走。 随着别墅大门关上,别墅里面发出了冲天的惨叫声。 “啊!我错了我错了!亚楠,媚娘,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伴随着的还有韩东平的求饶声。 风知白双手环胸,面对着月色,忍不住的直摇头:“听这声音,至少脱层皮。” 闫宽靠在一边的墙上,听到里面韩东平传来的惨叫声,一度想要冲进去。 可一转身,辰小道就站在大门前。 知道闫宽在想什么,辰小道一脸轻快:“你别害怕,那媚娘和亚楠不会杀了韩东平,最多让他吃点苦头。” “我不明白!” 听完辰小道说的话,闫宽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风知白转头看他,辰小道也看他。 似乎是在问他哪里不明白。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烦躁的一把抱住了脑袋:“我不明白!你们也是人,为什么要任由那一妖一鬼作恶?东平是有错,可他是人,犯了错也该由阳间的法律来定夺!而不是让他们一只鬼一只妖动手!对于你们的做法,我不明白!” “你既这么说,那老身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迈步走到了闫宽身侧。 风知白声音冷漠又平静。 “你知道亚楠勾搭的那些男人哪里来的吗?” 闫宽扭过头看她,眼神带着迷茫,好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意思?” “是韩东平找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逼亚楠和他离婚,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媚娘勾搭上了。” 闫宽的cpu炸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东平和亚楠离婚不是因为她出轨吗?出轨的对象也是她自己找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你不知道事情经过。” 风知白还没讲话,辰小道先开了腔:“我们之前在二楼检查过韩东平所有的房间,除却卧室以外还有一间书房。” “书房里面妖气很重,说明韩东平和那媚娘幽会是在书房。在书房的垃圾桶里我们还找到了几张照片,分别是亚楠和亚楠出轨男人的照片。此外,我们在书架上找到了韩东平写的日记。日记上了锁,被老祖奶奶暴力打开了,日记上面清楚的记载了韩东平为了逼亚楠和自己离婚,冷暴力,带女人回家,辱骂她等等一系列荒唐的事情。” 他挑着眉头:“亚楠不愿意放弃他这个金龟婿,一直容忍不愿意离婚。韩东平找不到离婚的理由,所以就想制造意外抓住亚楠的尾巴,让亚楠自愿和自己离婚。他花了大价钱找了不少鸭子去贴亚楠,想要拍些照片威胁亚楠。他们夫妻早就已经没有恩爱了,这一来二去那些人就撩的亚楠心里骚动,按捺不住寂寞也就木已成舟了。” “韩东平用这些照片威胁亚楠,但亚楠也拍了很多他的照片,夫妻俩斗的不可开交,这婚也就迟迟没离成。” “后来韩东平最过分的事情是,他找了几个流 氓想对亚楠不客气。索性亚楠的前男友碰上,出手救了她,这才逃过一劫。” “但不幸的是,亚楠的前男友后来被韩东平用大把金钱收买了。他对亚楠示好,成功虏获了亚楠的芳心后,又怂恿她和韩东平离了婚。这期间,韩东平也没闲着,到处鬼混,开始和媚娘夜夜笙歌。而亚楠前男友没多久就因为钱再次抛弃了她。亚楠心中愤懑这才回头找了韩东平,出国躲开亚楠韩东平说的是真话。亚楠在去找韩东平的路上出事也是实话,只不过亚楠开的那辆车,刹车被动了。” 闫宽怔住了。 刹车被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 辰小道继续道:“韩东平本意是想把她搞残废,但没想到事态变严重,直接出了人命” 这也是为什么,风知白会放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原因。 而且,亚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和韩东平有关。 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刹车失灵是韩东平做的。 如果要是告诉她,那今晚,她怕是拼死也要变成厉鬼把韩东平带走。 闫宽脑子里仿佛听到了两个声音。 左边的声音告诉他:韩东平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而右边的声音告诉他,辰小道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炸了。 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严格意义上来说,韩东平已经触犯了法律。 出钱唆使人犯罪,和故意谋杀。 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反转的他有些猝不及防。 “你,你确定你们没胡说?怎么可能!东平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闫局,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十几年,你哪怕认识这个人二十几年,三十几年也一样。” 辰小道让开了。 “那狐妖和亚楠我们自然会有处理办法,而韩东平也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不仅是法律。” “咚——” 随着辰小道话音落下,房间里面传来了咚的一声,于此同时,别墅的大门开了。 出现在大门口的不是他人,正是亚楠和那只狐妖。 韩东平衣衫褴褛,捂着下半身一个劲儿的惨叫。 叫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昏死过去。 亚楠和狐妖看了他一眼,同时转过头,然后乖巧的跪到了风知白和辰小道的面前。 “大师,我本来是打算化作厉鬼,可经过刚才一事,我已经不想做鬼了,求大师帮帮我吧。” 亚楠跪在地上,看着风知白,那张残破不堪的脸像是有了形状。 媚娘也匍匐着身子:“大师,放过奴家吧,奴家只是一时被懵逼了双眼!虽已作恶,可现在心中已经清明想要悔改,求大师放过奴家吧。” “老祖奶奶,怎么说?” 辰小道见风知白不说话,开口喊了她一声。 长舒了一口气,风知白无奈的摆着手:“老身听得见,耳朵没聋。” 转着眼珠子,她才踱步到了亚楠身边:“你虽心中有怨有冤,可同样的,确实也害了人。你那前男友虽不做人事可好歹也是无辜性命一条。所谓一报还一报,老身会将你所做之事告文与地府轮回道,下辈子再做偿还。” 抬手招呼着辰小道:“收了,带回去超渡。” 亚楠没反抗,而是对着她磕了一个头:“多谢大师。” 掏出封鬼翁,辰小道双手在翁上画了收鬼敕令,剑诀一划翁口对向了她:“进来吧。” 随着一道白光射出,亚楠就这样被收到了瓮中。 媚娘不敢抬头,对比起亚楠,她是没有任何理由开脱的。 “大,大师...” “别害怕,老身先问你几个问题。” 辰小道从门口搬了个凳子递到了风知白屁股底下:“坐。” 敲着二郎腿坐下,她脸色阴沉了许多:“第一个问题:你所说的那流浪道士是何模样?” 媚娘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珠子转来转去,身子趴的更低了:“奴,奴家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流浪道士约莫六十岁高龄,留着白胡子,一双眼睛往上挑,眼,好像是左眼角有个大痣。” “左眼角有黑痣,非善类,乃凶啊。” 辰小道看了一眼风知白。 右眼痣吉,左眼痣凶。 左眼要是黑痣,那这个人绝非善类。 风知白脸色难看起来:“可见他身上带有雷令或是雷法的牌子?” “没,没看到。奴家只是一只小妖,这,这些东西不认识。” “那他身上可有水气?” “水,气?” 媚娘抬起了狐狸脑袋,凝眉眉毛想好好一会儿:“奴家当初好像在那道士身上看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不似水气,白乎乎雾蒙蒙的,有点腥。” 白乎乎雾蒙蒙,带着腥气,是水气。 辰小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卧槽了一句低头看向风知白:“那是个邪道!他身上有水气,岂不是跟高架桥下那条河有关系?你们那天在青山头碰上的雷不会就是那邪道引的吧?” 雷法并非是一开始就是正派所用。 ------------ 第八十三章:公事公办 所有修雷法之人,皆是由邪到正。 起初修雷法的人,脾气会特别暴躁,心里的邪气会慢慢被雷法激发出来。 可待到后期雷法初成,心内的邪便会被压制下去,而修雷法的人心性会慢慢变平和。 待到雷法修成,正的正,邪的邪。 这个邪的邪指的便是修雷法未能压制邪性走火入魔,而将正派雷法修成了邪派雷法。 可论从实际出发,雷法并无邪正之分。 走火入魔的人若是用雷法救人亦为正道。 若正道之人用雷法作恶那便是邪。 所以,还是要看持雷法之人如何做想。 “不用猜了,是的。那流浪道士不知道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能撺掇这野狐狸吸食人的阳气精血修人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老身还是不明白,为何那日那邪道要引雷劈散何忠?还是说,只是无意呢?” 摩擦着手指,她看向了媚娘:“尔虽听信谗言,可已经作恶。老身念尔开智不易,废尔道行破尔真身,自此便与青山头内重新修行,如若再次作恶,打散尔元神,永不超生!” 媚娘傻住了! 废了她的道行破了她的真身就是在告诉她,一切归零! 她会变回一开始的那只野狐狸! 就算说是重新修行,可破了真身,怎么可能再修炼的起来! “大师!求求你放过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奴家愿意侍奉在大师身侧!只求大师放了奴家一马!大师!奴家好不容易修行五十年,不想再做回野狐狸了!” 媚娘跪到了风知白的面前,痛哭流涕的磕着头。 可风知白哪里听她的哭诉。 “看什么?还不动手?” 侧头看辰小道,她若无其事道。 辰小道怪异的从包里掏出了阳柳鞭。 第一次废一只狐狸的道行,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呐。 “怎么?不忍心啊?那你这样,让她把那三条无辜的生命还回去。只要能还回去,老身就放她一马。” 双手撑着膝盖,风知白淡定的看着他。 人的阳气精血被吸走,就已经还不回去了。 而且,过了这么些天,那些人的身体估计也早就火化了。 抽了一口气,辰小道掏出破邪符拴在了阳柳鞭上。 “小狐狸,对不住了,你作恶在先,虽然废了你的道行但至少留你一命,日后若有机缘再重新修行吧!” 他手一甩,阳柳鞭兑着破邪符一下一下打在了那狐狸的身上。 老话说柳条打鬼,打一下矮三寸。 但这柳条并非是所有柳树的柳条都可以。 像坟前柳就属阴柳。 各个地区不同,可能坟前栽种的树木也不相同。 有松也有柳。 有一些地区他们会在逝者坟前插柳枝。 有的地方认为,坟前柳若是存活长大对后代有好处。 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也有的地方认为,坟前柳不能存货。 柳属阴,若存活便会招小鬼,对后代不好,还会影响家中风水。 说法各异,也随着地区不同而有变化。 但坟前柳属阴,能招鬼,打鬼却不一定有效。 而阳柳则是一些民间方士或是修道之人的坟前柳。 这些人生前积攒阴德,死后也会在地府有个一官半职。 他们坟前的柳树便是阳柳。 用阳柳打鬼,百用百爽。 辰小道的阳柳鞭是上清道观前前任观主的坟前柳,又在祖师爷面前吃了供香,这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再拴上破邪符,这小狐狸的五十年道行,只需一鞭便会被打的什么都不剩。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小狐狸蜷伏着身子,缓慢的变回了一只五个拳头大小的黄毛狐狸。 从包里掏出封鬼翁,辰小道将她也收到了瓮里。 闫宽见亚楠和那狐妖都已经被收,面色难看的走到别墅里将韩东平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裤衩子上全是血。 看得闫宽心下一凉。 掏出手机拨打了120,他才叹了一口气依靠到了沙发上。 他有点后悔了,后悔给东平介绍的是风知白三人。 可转念一想。 她们三人没有做错,公事公办,没有包庇也没有放过哪一个。 “怎么?怪老身?” 从别墅外面进了屋,风知白坐到了沙发上,耷拉着肩膀看向闫宽。 她不想跟闫宽为敌。 这小子可是九阴之体。 若日后醒了跟自己为敌,那可是一大难缠人物。 就算是为了以后的路,她也得稳下闫宽这小子。 低头看着手,闫宽遵从内心:“有点后悔请你们,但是无论是从道德出发还是人伦出发,你们都没做错,所以我不怪你们,只是以后我和东平的关系怕是就这样要结束了。” “听老身一句劝,韩东平非你良友,能远离早些远离。” 拉着衣服,她也没再说其他。 闫宽也不说话了,辰小道更是插不上嘴。 整个别墅里只有还躺在沙发上的老米头,呼呼大睡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等到救护车来,事情才算是结束。 将韩东平送上救护车,闫宽去了一趟书房,将被撕碎的照片和书架上的日记带走了。 这两样会作为证据指认韩东平,买凶作恶。 但此前亚楠还活着的时候没有报警,流氓也没成功,若这件事情亚楠父母不再追究,韩东平也会无罪释放。 他虽然和韩东平是多年朋友,可他已经触及到了法律层面。 他是警察,不能因为朋友就选择包庇。 辰小道驮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老米头,风知白走在最前面,一行打车也回了家。 回到家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第二天早上的修身养性自然也就不进行了。 这一夜,风知白是一宿未眠。 原因是:她之前录下来的视频不见了。 整整三大段! 长约近十分钟! 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回收箱,翻遍了所有相册,视频就跟蒸发了一样! 安全消失了! 第二天一大早,辰小道还没醒,风知白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冲进了辰小道的卧室。 在辰小道一阵哭天喊娘让她不要乱来的声音中,风知白抢过了他的手机打开了相册。 ------------ 第八十四章:你就是想搞脏钱 道上手夺过了手机,伸脚就要把她踹下床。 结果脚还没出去,风知白人已经坐地上了。 他赶紧收回脚,求生欲满满的举起了双手:“我可没动你啊!”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趴在床头,风知白双手握成拳头,一个劲儿的直锤床。 “什么没了?风知白,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一大早跑我这哭爹喊娘的,干什么呢?” 拽过了被她压住的被子,辰小道一脸警惕。 整整三大段! 长约近十分钟! 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回收箱,翻遍了所有相册,视频就跟蒸发了一样! 安全消失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辰小道还没醒,风知白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冲进了他的卧室。 来势汹汹根本无法拒绝! 最后,在辰小道一阵哭天喊娘让她不要乱来的声音中,风知白抢过了他的手机打开了相册。 果不其然,和自己的手机相册一样。 视频没有了。 啊!老天爹爹到底是待她是太薄了! 一点丧尽天良的事情都不让她干啊! “啊!救命啊!” 双手举过头顶,她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有病啊!一大早的忽然冲进来!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干什么!还我手机!” 反应过来风知白不是要对自己欲行不轨,辰小 生怕她会忽然动手打自己。 然而,出乎想象的是,并没有。 某人只哭着哀嚎了。 老米头睡的迷迷糊糊也被吵醒了。 头脑西昏从自己房间摸到了辰小道的房间。 揉着太阳穴,无助的扯着嗓子:“干什么?一大早就嚎丧?我没死呢。” 勉强睁开眼,老米头这才看清了面前的情况。 当他目光触及到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的风知白和坐在床上赤果着上半身的辰小道后! 快步冲上前,抬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辰小道的胳膊上!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哎呦!你个臭小子!未 成年也不放过!这小丫头才多大点,你就把人拐上床了!” 被忽然打了巴掌,辰小道自己都懵了。 反应过来后,着急的将被子盖在了身上:“不是我!怎么又误会我!我对她没兴趣!是她一大早忽然冲到我房间里来的!你打我干什么!” 老米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仔细想想,也对。 风知白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而且以她的眼光,似乎也看不上辰小道这种小白脸。 好像是...误会了。 但气氛已经到这儿了。 停止又有点不太尊重。 “啪!” 清脆的巴掌还是打在了辰小道露出来的胳膊上。 “啊!你还打我!” “不好意思,手都举起来了,不打说不过去。” 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老米头讪笑了一声。 辰小道一把撩开了被子,将头蒙了进去。 “救命啊!我真的是冤枉啊!” “对不起,我就是冲动了一下,你别哭啊,快跟我说说,怎么个事儿?一大早你俩就嚎丧?” “不是我!是她!” 从被子里露出脑袋,辰小道示意老米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风知白。 起身套外套,他和老米头熟练的一人架着风知白一条胳膊往客厅去。 将人放到一旁的沙发上,老米头进厨房,烧热水,煮早饭。 辰小道刷牙洗脸往沙发里一窝,一双眼睛开始盯着风知白。 等早饭上了桌,他那一双幽怨的眼神都没离开过风知白。 放好了饭菜,老米头才习以为常的开口喊风知白:“丫头,吃饭了。” “哼。” 呆滞的某人苦笑了一声,双手一捧脸:“吃什么呀,钱都飞了,呜呜呜呜。” “什么钱?昨晚的钱吗?有闫局在你还怕跑了因果钱?” 老米头进了浴室,刷牙洗脸,擦着嘴巴坐到了桌子对面。 辰小道也跟着哼笑了一声:“哼,她哭的不是闫局要给的是钱,也不是昨晚的因果钱,她哭的是那些即将进入她腰包却飞走了的脏钱!” “胡说什么!老身何时赚过脏钱。” 放下手,她抬起手臂,上去就给了辰小道一个爆栗。 惯性坑着脑袋,等到脑袋上的痛感消失,他头一甩,一双眼睛充满了质疑:“昨晚那视频你敢说你不是想发到网上赚点浏览费?” “哪哪哪哪哪哪有!” 心虚的撇了他一眼,伸手拿筷子夹了咸菜。 “老身是那样的人吗?这属于传播不浪视频!老身奉公守法,讲究科学,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呵呵,昨晚也不知道谁盯着水盆看得脑袋都栽进去了。” 老米头喝了一大口白开水,还晕晕乎乎的:“昨晚我喝醉后,韩东平家里发生了什么?什么视频?我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鬼收服了没有?” “来,我悄悄跟你讲。” 神秘兮兮的靠近老米头,辰小道小声的将昨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说到后面,老米头直接摆出了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心里自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对着风知白道:“幸亏是没有,这要是有,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该去警局向闫局自首了。” “是吧?所以就我说,视频没了才是好事。” 将面前的粥一股脑灌进肚子里,风知白那双熊猫眼里写满了隐隐平静却又随时待发的怒火。 “辰小道,你知道老身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继续扫荡着面前的饭菜,他大明了的嗯了一声,立马预判了风知白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不是想打我?嘿,来呀来呀,打我呀!” 贱兮兮的放下碗碟筷,他身子往后一跳,直接跳上了沙发。 老米头见他穿鞋跳上了沙发,敲着碗:“哎哎哎!脱鞋!脱鞋!沙发套不是你洗,你不心疼是吧!” 一脚蹬掉了拖鞋,辰小道躲到了老米头的身后。 风知白手里握着筷子,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筷子折成两半了。 “辰小道,老身最近对你是不是太温柔了?” 她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筷子,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桌子发出了咚——的一声 风知白双手撑着桌面,右腿朝着老米头和辰小道的方位扫过去! 老米头见状身子迅速往前一趴,准确无误的躲开了风知白的扫堂腿。 辰小道就蹲在老米头身后,只觉得面前一阵风过,紧接着整个人就这样和墙面来了个壁咚。 “啊!” 发出了惨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脑门上再次传来了爆栗。 紧接着,熟悉的拳打脚踢感将他全身给覆盖了。 “让你欠!” 挥着拳头,风知白那一下一下是实实在在落到了辰小道的后背和脸上。 老米头抱着碗挪了个位置,看了他们俩一眼,淡定的吃着早饭,听到辰小道的哀嚎声逐渐变小后,才拿着筷子对着两人招手:“好了好了,别打了,赶紧吃饭,饭菜都凉了。” 收回手,风知白揉着手腕,一脚踢在了辰小道的背上:“让你犯闲!” “啊!” 发出了最后一声痛叫,辰小道才认命的从地面爬到了沙发上,捂着自己那张小白脸,无助喊道:“老祖奶奶,我能不能申请一下,希望下你不要打我这张帅脸。” “头回见挨打还带要求的。” 白了辰小道一眼,风知白默默喝了最后一口粥。 放下碗,老米头伸手将辰小道捞起来,正打算劝他两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敲门声不是很急促。 将人按到了沙发上,老米头及时起身:“哎,我去开门,你俩继续打。” 快步走到了大门前,他还不忘回头招呼他俩继续打架。 “谁啊,一大早就来敲门?” 揉着脸探头看过去。 “可能是刚才的声音太大扰民了,没事,我来解释。” 上手打开了门。 “哎呀,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吵...” “爸。” 老米头话还没说完,站在门口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框对着他喊出了一声清脆的爸。 爸? 辰小道和风知白同时着眼看过去。 大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右山林三十岁。 男人鼻子直挺丰厚,刚正不阿。 鼻头丰园宅心仁厚。 天仓地库饱满,宽阔,有钱。 颧骨高耸,内心有想法。 一双眼睛微微上挑,露出锋芒,强人。 观他面相十二宫。 除却父母宫和夫妻宫不大好,其他的都属上乘。 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成功人士。 “你有没有闻到他身上带了一丝其他的气息?” 风知白趴在沙发最前面,扯着辰小道的耳朵。 “嘶——别扯我!我没闻到,可能是你闻错了。” 抬手护着耳朵,他疼的直呲牙。 大门外,老米头一脸不解:“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门外的男人笑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再次推了推眼镜框:“爸,我叫段天逸,是您女儿米雪的老公。” “我女儿的老公?” 老米头愣了一下。 她女儿结婚的时候没有请他,一年打不上几个电话,更不知道她住哪里,更别说她的老公了。 慌忙的擦着手,老米头紧张的往后侧了侧身子:“快,快,快进来。” 段天逸手里拎着两个盒子,看名字是补品。 ------------ 第八十五章:米雪 听到老米头请他,他不慌不慢的迈脚进了屋子。 “对不起爸,之前我来找过您一次,但您不在。我就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我的电话号码,本来以为爸您会联系我,可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没办法,我只能过来找您了。” 将补品放到了一边:“不知道您爱吃什么,也不知道您缺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爸您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快坐快坐。” 老米头脸上带着笑容,对于这个忽然到访的女婿有点陌生却又觉的心里高兴。 陌生的是第一次见面。 高兴的是他叫自己爸。 女儿的老公叫自己爸。 他眼圈泛了红:“女婿,你坐会儿,我去拿个东西,这没想到你会上门,什么也没准备,你先坐会儿。” 指着沙发,他慌忙的转身朝着房间去。 风知白和辰小道坐在一边,三两下就听明白了两人的谈话。 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将茶几的上的碗碟筷菜和饭全部收到了厨房。 风知白拿着毛巾将桌子擦了一边,辰小道跑到厨房切了一大盘水果放到了茶几上。 随后两个人并排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 段天逸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风知白和辰小道。 两人虽然没说话,但透露出来的气质却让人不得忽视。 拉了裤子,他很礼貌的朝着两人点头。 “您们好,我姓段,你们可以叫我天逸哥。” 辰小道昂了一声:“昂,您好,我姓辰,叫辰小道,是老米头的大哥,目前寄宿在他家里。” 风知白也缓声道:“汝唤老身风先知即可,老身乃小米老祖奶奶,目前被他求着住下。” “啊?” 段天逸愣了一下。 对于他俩的自我介绍,显的有些懵逼。 “你别听他俩胡扯。” 老米头及时从屋子里出来,双手抱着手里的红包,塞到了段天逸的怀里:“结婚的时候我没能去,我女儿的嫁妆我也没陪,这改口费也没给。这么多年,一直攥在我手里,你今天来了,喊了我一声爸,这钱...我得给你了。” 摸着手里的红包,没有重量,可红包中间却是一张实实在在的卡。 这卡里上万是有的。 段天逸眉头一簇,起身赶紧推了回去:“爸,这卡你拿回去,我不要。我不缺钱,这钱您自己留着用。” “我有!这卡没多少钱!而且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要是拒绝,这卡我可就丢了!” 他拽过红包就要往垃圾桶里丢。 段天逸着急拦住他:“爸!” 被他一拦,老米头喜笑颜开,立刻将红包又塞到了段天逸的口袋里:“你喊我一声爸,这钱你就得拿着。虽然没多少,但是是我的一番心意,也是这么多年来对你们的弥补。” “爸...” 他动容的喊着老米头。 心里更加确定想让老米头和米雪见面。 坐到了沙发上,老米头笑眯眯的指着风知白和辰小道:“他俩刚从其他地方来没有住处,跟我聊得来,我就让他们暂且住下了。” 看到老米头坐下,段天逸才重新坐了下来:“之前小雪跟我说,说您是一个人住,我还担心您一个人生活不太方便太无聊,现在看到有人陪着您,我心里就放心多了。” “雪雪跟你提过我?” 听到段天逸说米雪讲自己,老米头的眼神有些激动。 段天逸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嗯,不过提的不多。爸,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来拜会您,但小雪不让,所以一拖再拖,拖了三年多。我之前尝试过想要联系您,但都被小雪发现了,我也因为此事跟她吵过好几次。但这次来,我是下决心想让爸您去看看小雪。” 风知白和辰小道坐在一起。 吃瓜一样看着他俩。 一人拿了一块苹果,放在嘴巴嘎嘣嘎嘣脆。 老米头原本还高兴的脸色在段天逸说让他去看米雪的时候变了。 他低下了头,眼里只剩下了落寞。 “天逸,不是我不想去看小雪,是小雪不想看到我。我之前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她每次都以自己有事挂断我的电话。我想去看她,可她不给我地址,还跟我说,希望我以后不要打扰她的生活。天逸,爸没能耐,这辈子愧对雪雪和雨雨兄妹俩。” 段天逸不忍的看着老米头,搓着手才继续道:“我知道。所以我想让您和小雪和好。我也知道您跟小雪误会很深,但小雪现在怀孕了,九个月,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她现在天天跟我吵架,每晚都做恶梦,梦里一直喊着爸爸妈妈!爸,小雪并不是不爱您,只是她可能对以前的那件事情心里有抵触,再加上您对她疏忽照顾才会这样。所以,爸,我想请您去看看小雪。” 老米头没抬头,在听完段天逸说的话后,踌躇了。 他不是不想去,他是怕自己去了,小雪的情绪会更差。 他之所以没有联系小雪。 就是希望她能好好养胎。 可现在,段天逸说的话让他犹豫了。 “爸!” 见他不说话,段天逸趁热打铁又喊了他一声。 辰小道将苹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无语的提高了嗓门:“你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人都请上门了,你还有拒绝的理由?” “你们不知道情况!我要是去了,小雪的情绪会更不稳定!她不想见到我!” “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你?” 风知白翘着二郎腿,将盘子的葡萄扔到了嘴里:“你是你女儿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你知道?” “我!” 吐了一个字,老米头便没有下文了。 段天逸感激的看向了风知白二人,往老米头身边又坐了坐:“爸,妈现在不在了,小雪最需要的就是你。她现在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很差,任由她这么下去,我怕她会抑郁。” 产前产后得抑郁症的孕妇宝妈并不少。 在这关过不去的也不在少数。 老米头抱着脑袋,一想到米雪崩溃的样子,他这心里就跟刀剜了一样。 “小雪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 他站起身,几乎任何犹豫都没有,进了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段天逸听到老米头说去,脸上洋溢了笑容:“小雪在待产中心,就在城南。” “好,我们马上去!”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番,又把算卦用的铜钱戴在了身上。 走出卧室,又对着无所事事的风知白和辰小道开口:“你俩趁我不在这两天,去把身份证办了,房产过户,还有那个铺子,不知道的就找闫局帮忙,我过几天回来。” 说罢招呼着段天逸就要往外走:“天逸,走。” 段天逸都还没起身,风知白却先开口说话了:“小米,让辰小道陪你去。” “啊?” 某人还在吃东西,忽然被艾特到,懵了一下。 “我吗?我去干什么?” “对啊,他跟我去干什么?降妖除魔?” 被风知白这话搞的有点迷糊,老米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说不定呢。” 若无其事的起身,瞟了辰小道一眼,她迈脚往卧室去:“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赶紧滚,老身要休息了。” 辰小道哎了一声,从沙发里坐起来,看向老米头两手一摊:“不是我想的,是老祖奶奶让的。” 说罢,一溜烟进了屋子,等到再出来的时候,黄布袋已经满满当当了。 段天逸完全没搞明白几人的状况。 只当辰小道是以朋友身份跟去的。 笑了笑:“辰先生这趟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自己人。” 老米头也没多想,还以为风知白纯粹是不想留辰小道打扰她休息。 “行了,走吧。” 回头看了一眼,啥事儿没有放才放心的将大门关上了。 段天逸是开车来的,车子就停在外面的停车区域。 将两人带进了车,没多会就开始唠家常了。 “辰先生是哪里的?今天多大了?” 打着方向盘,段天逸往高速去。 辰小道没立刻回答,而是侧头先看了老米头一眼,在老米头一阵眼神示意中,呵呵一笑:“我从北茅下来的,你可能没听过,比较偏。今年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岁,不上学了,闯荡社会来的。” “是没听过。辰先生二十岁真年轻,你爸妈也真放心让你出来闯荡。” “我爸妈比较开放。” “挺好的。” 段天逸说着话,从后视镜里看辰小道,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可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一张脸,确实没什么。 老米头和辰小道风知白也待在一起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段天逸是想从辰小道的口中问出什么。 毕竟一个老头子和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做朋友,还是有点奇怪的。 “段先生做什么的?我看您开的车还有谈吐穿着都不像是打工人,段先生开公司的吧?” 段天逸嗯了一声:“嗯,家里开了一个小公司,做游乐设备的。之前和大力集团合作,赚了一点钱,现在公司还比较稳定。” “大力集团?” 他话一出,老米头就惊了。 大力集团他熟啊! 要不是金凤,他这辈子都可能只是个路边算小卦的。 “对,怎么?爸你对大力集团印象不好?” 段天逸小心的开口问了一句。 老米头也不好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又要照顾段天逸的心情,摇了摇头:“不是,大力集团青海市上市企业的佼佼者,挺好的。但天逸啊,爸劝你两句,盈满则亏,及时收手啊。” 风丫头说过,五年内,金凤大运消怠。 ------------ 第八十六章:母子煞 那大力集团自然也会跟着坍塌。 如果段天逸的公司一直跟大力集团合作,那么五年,不,要不了五年,就会开始垮塌。 “爸,你说什么呢?” 段天逸没听明白老米头话里的意思,还笑笑问道。 老米头也没多说。 “没事,就是提醒你一句,及早做两手准备。” 以为老米头是在担心自己公司运营状况,段天逸脸上露出了笑意:“谢谢爸,我知道。” 车子上了高速,没人再说话。 辰小道和老米头默契的掏出了手机。 三人小群里,老米头默默的打下了一句话。 “我姑娘不喜欢我跑出去给人家算卦,你等下可千万别说露馅了。” 辰小道:“你放心,我肯定嘴严,但我怕这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说明白点。” “你女婿进门的时候,老祖奶奶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老祖奶奶的鼻子堪称狗鼻子,刚才我也看过你女婿的面相,好像人中确实带着阴气。” 老米头消息还没打出去,风知白的消息先进来了。 @辰小道:哟,刚才不是还说老身闻错了吗?怎么现在紧张上了? 辰小道:“如果要是真没事,你会把我支给老米头?” 风知白:“还有点脑子,那老身就再给你句忠告,小心。” 辰小道:“忠告呢?” 风知白:“给了啊,小心。” 辰小道:癫狂! 老米头看着群里的信息,这脑门上迅速聚集起了愁容。 风丫头让辰小道跟着自己,是因为事有奇怪。 从段天逸来找自己的事情上看,这次怕不是和雪雪有关。 握紧了手机,老米头迅速想通了。 就连辰小道也想明白了。 “天逸,你能跟爸说说雪雪的情绪不稳定在哪里?什么时间段不稳定,或是她有什么征兆?比如说癫狂之类的?” 身子往前靠了靠,老米头看似无心问道。 要不是辰小道拉着他,他怕是会在高速上下车坐上副驾驶。 “怎么了爸?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被老米头这样子吓到了,段天逸的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白天没什么异样,会说会笑还会抱着肚子跟宝宝说话。可一到下午六点后小雪就开始发狂,也不是发狂,就是会骂人,然后会打人,还会拿刀子想要自残,甚至有的时候她嘴巴里会说胡话。听不清是什么,但每天都会说!这种状况会维持到早上近凌晨三点。她一做起来,我们都得整夜守着她。我真的很害怕小雪会撑不住崩溃。” 老米头听的心都凉了。 拿刀子自残! 这是要在她心上割一刀啊! “鬼上身。” 看到老米头极其难看的脸色,辰小道小声提醒他:“上孕妇的身,应该生前是孕妇,或是孩子出事了,死后便会成为娘鬼,也叫妈鬼。” “怨气重吗?” 被辰小道这么一提,老米头心情立刻起来了。 “不好说。如果女鬼死前是孕妇,一尸两命,怨气肯定很重,说不定已经达到了母子煞的地步。若是生前是孩子出生后,她去世了,怨气不会太大,但也不会小到哪里。可若是什么都没有便出世了,那可能就是一只出来做乱的普通小鬼。” 母子煞顾名思义:是母与子共同死亡然后因怨气或是阴气过重形成了煞鬼。 因为是母亲与孩子,所以便叫母子煞。 老米头快速伸手从包里翻出了风知白给的那本法天象地。 照着目录找到了母子煞那一页。 “母子二人含冤而死修成煞鬼,煞气十足。如需解决,须消除母子二人生前冤枉,解其煞气方能平安。” 将书本上的东西念出来,老米头头有点大了。 他知道风知白为什么让自己带上辰小道了。 这要是不带,他拿什么跟那煞鬼斗? “你别多想,只是揣测,说不定现实情况好上很多呢。” 见老米头忧心忡忡,辰小道出声安慰他。 段天逸完全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只听到嘟嘟囔囔的。 想要问他们说什么时,车子已经开始下高速了。 “小雪的待产中心就在前面,爸,等下您先别进去,我先进去跟小雪说。” 米雪对老米头心里有隔阂,如果莽然一看到他,肯定会情绪激动。 段天逸先去说,至少能提前打个醒。 “哎,好。” 老米头点着头,将书收起来,整个手心里都是汗。 他好多年没到林雪了。 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和女儿离的这么近。 早知道他就应该多转转。 这样,见到孩子的几率才大些。 车子缓慢的拐入了高速下的通道。 开了快有五分钟的样子在路边停下了。 从车窗往外看,路边坐落着一个很大的妇科医院。 最惹眼的莫过于拐角的待产中心。 打开车门,三人从车里下来。 段天逸领着老米头和辰小道往待产中心去。 走到前台,熟门熟路的打招呼,熟门熟路的上电梯,然后熟门熟路的摸到了楼层。 “小雪就在最前面那一间病房,这个时候估计刚醒。那爸,您先等会儿,我进去看看。” 每晚闹到凌晨三点多,她再睡下,基本上第二天十一二点才会醒。 这个点正好十一点半。 “你去吧。” 搓着手,老米头紧张的看向了那病房,一双眼神里面红的让人心疼。 段天逸嗯了一声,迈脚往那病房去。 辰小道靠在墙上,看到老米头这样子,出声安慰他:“没事,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你姑娘做梦都在喊爸爸妈妈,这就说明,她心里对你还是很在乎的。” “是我对不起雪雪,对不起雨雨。” 抬手擦了一把眼泪,老米头将褶皱的袖子又拉好了。 “出去!出去!” 就在两人说话间,林雪所在的病房发出了一声怒吼! 间接着病房内传来了水杯被摔碎的声音。 这其中还夹杂着段天逸的说话声。 “米雪!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了!你知不知道爸多想你!” “他想我?他从来都不关心我!他凭什么想我?我妈就是因为他没看住才跳楼自杀的!要不是他当年狠心把妈妈的照片全烧掉,我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想不起来妈妈的样子!” “小雪!” “我不见他!我不见他!让他滚!让他滚!” 随着东西倒一地的声音传来,老米头站在走廊里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听到米雪说的话,他强忍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 第八十七章:爸跟你说件事儿 被亲生女儿说滚,无论是哪个父亲都承受不了吧。 辰小道撸了一把袖子,有点上火,抬脚作势就要往病房里面去:“哎,这丫头,我!” “小道,别去!” 老米头及时伸手拉住了辰小道,擦着眼泪默默的蹲到了一边。 段天逸从病房里出来,就看见老米头孤苦无丁的蹲在地上。 他推着眼镜框,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两只手搓着口袋,他举步维艰的走到了两人面前。 “爸...小雪她情绪不太好,又刚醒所以脑子没缓过来。要不,我先带您出去转转,吃完午饭我们再回来。” “没事,我不饿,你带小道去吧,我...等一会儿。” 他双手紧张的搓来搓去,眼睛一直朝着米雪的病房望。 望眼欲穿。 辰小道替老米头心里难受,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当即就叫道:“直接冲进去!没见过哪个姑娘这么对亲爹的!” “好了,小道,别说了。” 打断了辰小道的话,老米头扶着墙壁起身往米雪的病房门口去。 “天逸,你带着小道,你们俩出去吃饭吧,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老米,你别这样。” 辰小道不忍的开口劝他。 “我没事,你和天逸去吃饭吧。” 无力的摆着手,他走到米雪的病房门口,双腿一弯顺着墙壁蹲了下来。 段天逸还想说些什么,辰小道拉住了他,最终还是道:“让他自己呆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等下再上来。” “可爸他...” “他心里有分寸,我们帮不了他。” 段天逸没再说话,头疼的摸着脑袋。 帮不上忙,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走吧。” 喊了段天逸一声,辰小道才又对着蹲在墙边的老米头道:“有什么事情记得联系我,听到吗?” “那爸,您等我一会儿,我先带辰先生下去吃饭。” 老米头没说话,只点着头算是回应了。 一直等到两人离开了,老米头才将自己的脑袋低到了臂弯里。 在他的身后,是米雪的病房。 病房里隐隐能听见米雪传来的哭泣声。 他很想安慰米雪,还怀着孕呢,不能哭,哭了伤身子。 可他怕他一开口,米雪的情绪会炸掉。 踌躇不安的把玩着手指,老米头这心里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一直过了快有十来分钟,病房里面的米雪才停止了哭声。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了陪护的阿姨哀声叹气的声音:“哎,这搞的嘛事么。” 将被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在了米雪的肚子上,陪护阿姨心疼的摸着米雪的额头:“小雪,天逸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他。” 米雪翻了个身子,侧躺不去看陪护阿姨,可这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阿姨,您别劝我,我不想听。” “你这丫头,就是一根筋,轴。” 将地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捡起来,陪护阿姨才叹了一口气:“我去打点水,你有事叫我,别想其他的,好好养胎。” “嗯。” 嗯了一声,她抵着脑袋,头疼的睡了过去。 陪护阿姨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确实没事了才放心往外走。 刚走到病房大门口,蹲在病房门前的老米头就吓了她一跳。 “哎呦。” 暗叫了一声,她手中的水壶差点掉了。 老米头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水壶,又着急的朝她嘘了一声。 “嘘,小点声。” 她长喘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面,才小声皱眉朝着老米头问道:“你是小雪的...” 老米头也没避讳,点了点头。 将老米头拉离了原地:“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我,我就是想看看雪雪。” 局促的拽着衣服。 陪护阿姨满脸心疼又带着同情:“小雪现在情绪很不好,估计不想看见你,刚才天逸进去都被赶出来了。米先生,不是我说你,你对小雪未免太不上心了。也难怪提到你,她情绪波动那么大。” “我知道我作为一个父亲很不合格,我现在也想尽量去弥补,可现在的情况是,雪雪她不想看到我,也不想接受我,我没办法呀!” 看了一眼米雪的病房,陪护阿姨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帮不上你,我就是个阿姨,虽然小雪和天逸尊重我,但这个事情我真的是帮不上你。” 她没再看老米头,拎着水壶往热水房去。 老米头这脸色难看,头疼的揉着脑袋又蹲回了米雪的病房门口。 想要探头往里看,可他又生怕被米雪看到。 思想挣扎之下,他还是闷头选择了不为所动。 陪护阿姨回来看到老米头还蹲在病房门口,于心不忍,想在米雪面前帮他说话,却又怕米雪像刚才一样发狂。 一来二回,她还是选择了闭嘴。 段天逸和辰小道吃完饭回来已经是快一个小时候。 回来的时候,段天逸手上提着粥,辰小道手上拎着饭菜。 见老米头还蹲在病房门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进了屋子一个蹲到了老米头的身边。 “给,吃点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怎么行。” “我吃不下。” 手心顶着额头,老米头整个人精神恹恹:“我姑娘还没吃呢。” 放下手,辰小道将打包袋解开,又将筷子拆出来放到了他手上:“你现在不吃,晚上哪有力气保护你姑娘,哪有力气对付煞鬼?” 听到保护米雪和对付煞鬼,老米头回了神。 “是鬼上身吗?” 侧头看着辰小道,老米头一脸着急和担忧。 “十有八九,刚才在楼梯,我已经跟天逸哥将大体情况了解了一遍,症状确实是鬼上身,从闹的情况来看,是煞鬼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快有七八天。你姑娘怀着孕,身上的营养和阳气全部都供给了孩子。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出不了三日,她会见红。” 见红... 落胎! 老米头握着筷子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小道,你得帮我,你帮帮我姑娘。” 他眼泪夺出了眼眶。 “这孩子是我姑娘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他抓着辰小道的手臂,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力气。 疼的辰小道直叫:“松松松开!我没说不帮,要真是不帮你,老祖奶奶能让我跟你过来?” 揉着手腕,他拍着老米头的肩膀:“你先把饭菜吃了,吃完有力气,咱们就好好商讨这个问题。” 他嗯嗯了点着头,拿起筷子胡乱的扒着面前的饭菜。 房间内,段天逸将粥放到了米雪的床头。 米雪侧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回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窝一边去了。 知道是她生气了,段天逸无奈的叹着气,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你别生气,我给你带了粥,你起来吃饭好吗?” 一把躲开了段天逸,米雪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不饿,你拿走吧。” 见她耍小脾气,段天逸也没生气,也没有不耐心,上手拂着她的额头:“爸在外面,我去看看爸。你睡会儿好吗?” “让他走。” 声音平淡,毫无感情。 段天逸轻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对着后面的陪护阿姨叮嘱了一声才朝着病房外面去。 走到病房外,老米头已经将饭菜吃饭了,整个人六神无主,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爸,你没事吧?” 看到老米头这样子,段天逸被吓到了。 他抬手摆摆,对着自己身侧指了指:“天逸,爸跟你说件事儿,可能会有点让人不太相信,但是真的。” 辰小道让出了一侧的位置:“来,蹲我这儿。” 段天逸啊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还是蹲到了老米头的身边。 “怎么了爸?” “天逸,雪雪有没有跟你讲起过,爸是干什么的?” 他看着地面,不敢去看段天逸。 段天逸愣了一下:“雪雪说您是工厂工人,退休后就没上过班了。” 老米头摇着头:“雪雪是不想让你知道,爸其实是个卦师,算不上是好卦师,就是个半吊子的卦师。” “爸,您说什么呢?卦师?” “嗯。”伸手指着小道:“小道他也不是无家可归的人,他是北茅上清道观的道教茅山弟子。他爸是上清道观的上任观主。还有爸家里的那个小姑娘,她也不是小丫头,虽然没明说身份,可那丫头浑身上下都是本事。她之所以开口让小道跟着爸来,是因为雪雪不是情绪不稳定,而是被鬼上身了。” 怕段天逸不信,老米头还很紧张的将身上背着的黄布袋拿了起来:“爸这个袋子里装着卜卦用的铜钱,还有一本书。爸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但现实情况是,确实如此。” 段天逸像是听天书一样。 蹲在老米头身边满脸的疑惑加纠结。 他做生意的,自然也听过风水师之类的。 可他双手打拼,这么多年从来没靠过风水师或是卦师。 如今他老丈人跟他说自己是卦师,该说不说,有点酷! 呵笑了一声,段天逸眉头舒展了:“爸,我想知道您真的会算卦吗?” ------------ 第八十九章:爸你算卦准吗 被他忽然这么一问,老米头也傻了。 “会,但解卦还吃的不太透。” “会看风水吗?” “一点点。” “哇,爸你太酷了!” 将老米头扶起来,段天逸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安或是担忧。 “天逸...” “爸,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自问这双眼看人还是很准的。我知道您不是坏人,我第一眼看到辰先生和风小姐我就知道,他俩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在路上的时候,您听到我跟大力集团合作,又跟我说,说让我在公司方面做两手准备,其实当时我就已经很奇怪了。如今,您跟我说您是卦师,我也就不好奇了。” 段天逸做生意能成功,是有点眼力在身上的。 “爸,小雪是您女儿,是我老婆,是我未来孩子的妈,我知道孰轻孰重。” 老米头差点感动哭了。 他这个女婿,真的是太棒了! 没有任何的误会没有任何怀疑,一心只想着自己女儿。 这样的女婿! 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吧! “那你不怕爸判断错误吗?不怕爸另有图谋吗?” 他擦着红眼眶。 段天逸却一摇头:“不怕,您不会伤害小雪,更不会拿小雪的命开玩笑。” 他紧紧的泯着嘴巴。 转身去拽辰小道的手臂:“老天爷还没抛弃我这个老东西,给了我新的人生,又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小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全是使不完的力气!今天晚上我和那只煞鬼,不是她亡就是我亡!” 手臂被老米头捶的发疼,辰小道一把抽回了手:“拜托,我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区区煞鬼怎么可能从老子手里夺人!” 感受到了希望,老米头这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段天逸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如果真是煞鬼,那小雪会出意外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确保小雪安全的情况下将那煞鬼除掉?” 一句话,将原本还很不错的气氛拉了下来。 辰小道摸着脑袋:“我们需要进去看看米雪,才能确认是煞鬼还是什么。” 看向了病房门口。 段天逸为难的哎了一声:“哎,这个时间点进去肯定不行。等等吧,小雪有午休的习惯,等下睡着了我们再进去。” 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上的时间,段天逸探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陪护阿姨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他才点着头又缩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趟前台,需要了解一下此前有没有孕妇出过事。” 距离六点还有三个多小时。 段天逸嗯了一声:“嗯,我带你们去,但不能确保说能不能,毕竟这种妇科医院,对病患的隐私看的还是比较重的。” 想医院,酒店这种地方,对于上门来的病患和住宿的客人都有隐私保护。 “先去问问。” 揉着手臂,辰小道走在最前面。 段天逸和老米头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两眼,一步三回头跟着下了电梯。 走到前台,由段天逸打头,先跟着前台的小姑娘聊了两句,随后开始旁敲侧击,问这两年医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前台的小姑娘一开始脸色还不好,可听到段天逸这么一问,那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登记询问。” 小姑娘整理着桌上的文件:“行了,我还工作呢,段先生你走吧。” 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段天逸吃了个白脸,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朝着满脸希翼的辰小道和小米头摇着脑袋。 两人耸着肩膀,满脸无助。 “没事,我再去问问护士长或是其他资历深的医生。” 走到两人面前,段天逸安慰的笑笑,转身又往妇幼的咨询中心去。 可无一例外,都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 有一些人在段天逸刚说了一个字就开始撵人。 这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啥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 三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站在医院走廊里,满脸迷茫。 “说是没人知道,不如说是因为不敢说。” 依靠着墙壁,辰小道甩着酸疼的肩膀,看了老米头一眼:“打电话找下闫局吧?闫局是警察,他要是以调查为借口,肯定会有人讲的。” “你确定要找闫局?他警局这么多事情,应该没时间帮我们吧?” 接到辰小道的示意,老米头身体诚实的上手掏出了手机,准确无误的拨打了闫宽的微叉电话。 “闫局?” 听到两人说闫局,段天逸有些吃惊。 整个青海市,闫宽的名号还是很响的。 总警局的副局长,闫宽。 这可是常年在电视上露脸的人。 嘟嘟嘟—— 在一阵电话铃声中,电话那头很快便被接通了。 还没等老米头说话,闫宽先开口了。 “喂,米先生。” 声音中气十足。 老米头哎了一声:“哎,闫局,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你,你在忙吗?”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闫宽笑笑:“我现在和风小姐在一起,我们在身份证办理处。” “啊?你和风丫头在一起啊?” 听到闫宽和风知白在一起,老米头看向了辰小道,默默将扩音打开了。 微叉那头,闫宽还没说话,风知白无情的吐槽声先传了过来:“你俩是白痴吗?老身不找小宽宽,难不成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自己到处乱窜?” 她没说错。 她一个古老人员,别说办理身分正,找到警局在哪儿都费劲。 这种情况下,找闫宽无意不是最好的办法。 又快速又方便。 讪讪一笑,老米头才着急道:“那你们办完了吗?我们这边有点事情需要闫局帮忙。” “是关于妇幼医院近几年人员的出事情况是吗?” 闫宽看了一眼办理大厅墙上挂着的时钟,缓缓开口问道。 “风丫头跟你讲过了?” 闫宽不会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除非风知白已经跟他说过了。 “嗯,风小姐跟我提了,她让你们不要着急,我们等下办理完身份证就过去。” “你们等下过来?” 一听他俩要过来,老米头这心顿时就稳下来了。 怎么说。 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他觉的还是风知白在身边会比较安心。 当然并不是说辰小道在身边就不安心。 只是两个人性子不一样,风知白更偏向于稳重一些。 至于辰小道,虽然也很靠谱,但还是有点跳脱,也可能是阅历不够,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想的没有风知白那么多。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听到老身去是不是很开心?” 风知白满脸假激动的看着微叉那端的头像。 老米头长舒了一口气:“惊喜,意外,那你们什么时候来?” “一个小时候后到,你们先去米雪的病房外,让小道将米雪病房外的大门全部用红绳拉起来。” 掏出手机,风知白打开了叠叠乐小游戏。 “没问题,还有其他需要准备的吗?” “你是道士还是老身是道士?其他什么需要准备的,你一个道士不知道吗?” 阴阳怪气的来回晃着脖子,风知白无意翻了个白眼。 闫宽被她这样子逗笑了。 辰小道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我就习惯性问一下,我之前没遇到过煞鬼。” “你那是没遇到过煞鬼吗?你是除了游魂野鬼其他鬼种都没遇到过吧?” 无情的吐槽着辰小道。 上次高架桥碰到水鬼,他也是这么说的。 这今天碰到煞鬼,他还这么说,明显是想要挨她屌。 “老祖奶奶,我...” “挂了,跟你俩聊天就来气。” 还没等辰小道说完,微叉那头风知白伸出手指啪叽一声按下了挂断键。 闫宽手没拿稳,手机差点掉了。 双手握住手机,他才笑道:“风小姐,辰先生和米先生挺好的,有的事情面子还是要给给的。” “面子?给了啊,老身没打他俩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头都没回,风知白双手环胸,跨着步子就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整个人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进。 闫宽无奈的看着她,正要坐过去,迎对面忽然走来了一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可长得很清秀,个子也很高挑。 他手里拿着手机,径直略过了闫宽,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随后,当着周围一众人的面子将微叉的二维码亮在了她的面前。 “美女,方便加个微叉吗?” 风知白眼睛抬了一下,好看的星眸里面带着打量。 她眼神过于赤果,看得那小伙子不好意思了。 “美女,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闫宽站在一边,被面前忽然出现的情况搞的有点头大。 正打算上前替风知白解围,谁知道,她忽然掏出了手机,一张写满了生人勿进的顿时变成了猥琐的笑容:“哎呀,小帅哥呀,老身看你器宇不凡,天庭饱满,两眼有神,颧骨饱满,想必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将手机二维码调到了扫一扫,随着叮——的一声,风知白的好友申请信息过去了。 那小伙子都傻了。 本以为面前的姑娘是个高冷女孩,可怎么一瞬间变脸了? 见他没有反应,风知白嘿嘿一笑,毫不留情的夺过了他的手机,将自己的申请信息通过了。 然后纤长的手指快速给自己打下了备注。 ------------ 第九十章:抓鬼算卦看风水 “风知白是哪个?” 还没等手机还回去,拍照大厅传来了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哎,老身在此!” 举起手,她友好的对着小伙子笑了笑,随后将手机又给塞回去了。 闫宽扶额,默默的走到了一边,拉开了和风知白的距离。 有点点丢人。 幸亏自己刚才没上前。 小伙子呆滞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默默的低头看向了躺在微叉界面的备注。 这脸都黑下来了。 “抓鬼算卦看风水。” 简单的七个字让他头顶充血。 本以为加到一个美女,没想到是个神棍! 这么漂亮的姑娘,年纪轻轻就开始搞歪门邪道了。 打开了信息界面,他想按下删除联系人,可手在按下去的一瞬间犹豫了。 算了,反正好友列表躺着的僵尸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将手机揣回兜里,他不舍的看了一眼风知白离去的方向,默默的出了警局。 等风知白照完照片出来,闫宽才好意思上前。 风知白跑到前台花了20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 看着临时身份证上的照片,她心情都不美丽了。 本来留了个美美的发型,结果一进去拍照,全给撩起来了。 最后,电脑里的照片只剩下了一张大饼脸。 甩着身份证,她气的差点将身份证扔出去。 要不是闫宽及时制止,她真的能将身份证给扔了。 “你干嘛?” 身子一甩,风知白直接甩开了闫宽的手,气急败坏的将身份证举了起来:“老身这辈子都没拍过这么丑的照片!想当年老身在宫中做监天大人时,那宫中画师给老身勾勒丹青都是一笔一划近乎完美!可现在你看!老身这张照片,丑的老身隔夜饭都要出来了!” 闫宽左右看了看,上手捂着风知白的嘴巴,将人连拽带脱薅出了警局。 “不丑,你这张照片比我的好看多了。” 将人塞上车,闫宽将自己的身份证驾驶证扔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也是在看到闫宽照片的那一刻,风知白的火气下去了。 “哈哈哈!” 拍着座椅,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确实丑。 用网络词来形容:非主流少年。 丑的离谱。 “心里平衡了吧?” 将东西塞回了回去,他才坐到了驾驶座:“证件照就是要求全部露脸,不能化妆。风小姐你天生丽质,不化妆底子也很好,这照片真不丑。” 发动了车子,他才缓缓将车开上了道。 被闫宽这说的,一来二去她这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撩着头发,心情都好了:“罢了,你说的对,老身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么多的外来条件。” 又看了一眼临时身份证,她嫌弃的撞到了兜里。 一路上两人也没说其他的话,就听着歌上了高速。 风知白坐在后排,车子晃来晃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闫宽开车很稳,一直等下了高速才出声喊她。 “风小姐,到了。” 一句到了让还处在美好睡梦中的风知白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到了。” 随着车子下了高速,不远处偌大的妇幼医院logo出现在了眼前。 摇下车窗看过去。 风知白打了个哈欠:“医院开车高速路边,四周又没有其他建筑,这在风水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风小姐还会看风水?” 将车子开到了妇幼的医院门口的停车场,闫宽有意思问道。 “浅知一点。” 抬头指着妇幼医院的四周。 “四周全是路,困为井,举步维艰,稍不注意,就会惹上官讼是非。住宅与此,宅中人容易发生车祸,而且财不聚集。高速公路下来便是妇幼,声音出噪音,声煞聚集,对妇幼中无论是孩子还是孕妇都是极为不好的。” 抬手又指向了妇幼的正门前:“看到这大门没有,门前一条路直通高速,这里肯定经常会发生车祸。而且,老身断定,往年,这家妇幼医院没少出现官讼是非。” 闫宽将周围看了一圈。 如风知白所说。 周围空荡,四周都是路,形成了一个井字。 而且妇幼正门前确实往上拐就是高速。 随着高速上车过,按喇叭和滴滴声层出不穷。 听了确实让人很难受。 “那这个要怎么办?” 两人并排朝着妇幼里面去。 “跟你有关系吗?人院长都不担心,你担心啥。” 风知白毫无感情的吐了一句话。 闫宽听的心里不是滋味。 “风小姐,我是个警察,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进了医院正大门,两人老远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辰小道老米头和站在一边的段天逸。 看到他俩来了,俩人老远站起身就打招呼。 “风丫头,闫局。” “老祖奶奶。” 风知白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俩了。 踱着步子侧眼看闫宽,声音不冷不热:“闫局,这个世上不能管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是说,你想帮忙就能帮得上。你仔细想想,一家医院开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们是想不到吗?医院,殡仪馆,这种地方是冤魂最多的地方。他们对于这一类东西的接纳性比你们警察强的多。” 她的意思很明确。 就是告诉闫宽。 这个事情人医院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改罢了。 闫宽愣了一下,瞬间get到了风知白话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会尝试跟院长谈谈。” “你随意。” 无所谓的回了他一句。 两人也走到了辰小道三人面前。 老米头担心了一个下午,在看到风知白和闫局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 “天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闫局,总警局的副局长闫宽。这位早上你见过,风知白。” 段天逸头回见总警局的警察副局长,紧张的搓着手,赶紧伸手:“闫局,您好,我姓段,您叫我天逸就行了。我是米雪的老公,也是我爸的女婿。” 闫宽笑笑,伸出手握了上去:“您好,闫宽,段先生叫我闫局就行。” “哎好,闫局。” 收回手,他才看向风知白,礼貌的点过头:“风小姐,又见面了。” ------------ 第九十一章:米雪 “不丑,真的一点都不丑!风小姐,你的这张照片比我的好看多了。” 将人塞上车,闫宽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扔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也是在看到闫宽照片的那一刻,风知白的火气下去了。 “哈哈哈!” 拍着座椅,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确实丑。 用网络词来形容:非主流少年,丑的离谱。 “怎么样?心里平衡了吧?” 将东西塞回了回去,他才坐到了驾驶座:“证件照要求就是全部露脸,不能化妆。风小姐你天生丽质,不化妆底子也很好,这照片拍的真心不丑。” 发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盘缓缓开上了道。 被闫宽这么一说的,她这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很多。 撩着头发,心情都好了:“罢了,你说的对,老身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么多的外来条件装饰。” 又看了一眼临时身份证,嫌弃的扔到了兜里。 一路上两人也没再说其他的话,听着歌上了高速。 风知白坐在后排,车子晃来晃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闫宽开车很稳,一直等下了高速才出声喊她。 “风小姐,到了。” 一句到了让还处在美好睡梦中的风知白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腾的一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到了。” 随着车子下了高速,不远处偌大的妇幼医院logo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摇下车窗看过去,出于职业病,眼珠子盯着医院前后左右看了一圈。 等车子缓慢进入医院范围,风知白才一阵唏嘘:“这里位置不好,非常之不好。” “非常之不好?风小姐说的是地段?” 将车子开到了妇幼的医院门口的停车场,闫宽出声问道。 “地段和风水都不好。” 抬手指着妇幼医院的四周:“这个路段肯定经常出事。” 做了个交叉的动作:“这里四周全是路,纵横交错,乃为困井之局。在这里的人举步维艰,稍不注意,就会惹上官讼是非。住宅与此,宅中人出门容易发生车祸,而且财不聚集,形势严峻。高速公路下来便是妇幼,声音出噪音,声煞刺耳入心,对妇幼中心无论是孩子还是孕妇都是极为不好的。” 抬手又指向了妇幼的正门前:“看到这大门没有,门前一条路直通高速,这里过往车辆肯定经常会发生车祸。而且,老身断定,往年,这家妇幼医院没少出过事。” 闫宽将周围看了一圈。 如风知白所说。 周围空荡,四周都是路,形成了一个井字。 而且妇幼正门前确实往上拐就是高速。 随着高速上车过,按喇叭和滴滴声层出不穷。 听了确实让人很难受。 “那这个要怎么办?” 两人并排朝着妇幼里面去。 “跟你有关系吗?人院长都不担心,你担心啥。” 风知白毫无感情的吐了一句话。 能把医院建在这种地方,肯定都是背后有手的人才会干的。 闫宽听的心里不是滋味:“风小姐,我是个警察,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并肩进了医院正大门,两人老远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辰小道老米头和站在一边的段天逸。 三人看到他俩来了,老远站起身就开始打招呼。 “风丫头,闫局。” “老祖奶奶。” 风知白比了个手势算是回答他俩了。 踱着步子侧眼看闫宽,她声音仍旧不冷不热:“闫局,这个世上不能管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是说,你想帮忙就能帮得上。你仔细想想,一家医院开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们是想不到吗?医院,殡仪馆,这种地方是冤魂徘徊最多的地方,他们对于这一类东西存在的接纳性比你们警察强的多。” 她的意思很明确。 就是告诉闫宽。 医院比任何人都清楚。 闫宽愣了一下,瞬间get到了风知白话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会尝试去跟院长谈谈。” “你随意。” 无所谓的回了他一句。 两人也走到了辰小道三人面前。 老米头担心了一个下午,在看到风知白和闫局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 拉着段天逸,他才松了一口气:“天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闫局,总警局的副局长闫宽。” 段天逸头回见总警局的警察副局长,紧张的搓着手,弯腰弓背的伸出了手掌:“闫局,您好,我姓段,我是米雪的老公,米家的女婿。” 闫宽从容大方的笑笑,伸出手回握:“您好,闫宽,段先生叫我闫局就行。” “闫局。” 抽回手,老米头又看向了风知白:“这位早上你见过,风知白,你喊姑奶奶就行。 段天逸本来还挺紧张的,可在老米头说出姑奶奶三个字的时候,这紧张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姑奶奶这个辈分是不是有点离谱? 也不是本家亲戚,怎么轮上的姑奶奶? 没听到天逸喊人,老米头抬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说错了,赶紧改口:“嗷,你别多想,就是一个称呼,无关辈分。” 风知白也很随意,撩着头发,脸上写着淡定:“大孙女婿,你别紧张,老身不是什么好人。” 好家伙,一句话说的段天逸差点没反应过来。 辰小道扯了她一把,连上露出了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段先生,她有的时候语出惊人,脑子不好使,你别紧张,习惯就好了。” 老米头也讪讪笑了一声。 好像不该说那三个字。 但已经说了,两分钟撤不回来了。 浅笑了一声,段天逸也很识趣,对着风知白打了招呼。 “姑奶奶,您叫我天逸就行了。” 上道! 这小东西,绝对上道! 满意的点着头,风知白这眼里是晕染不开的快乐。 继辰小道之后现世第二个喊对辈分的。 虽然辈分差的有点远,但好歹带了奶字。 “乖了乖了。” 甩着宽袖,她心情极度舒适,迈脚就往医院里面走:“来,大孙女婿,说说我大孙女的状况。” 风知白只要心情不错或是心情很差,这办事儿效率就高。 上来也没寒暄,直接切入了主题。 段天逸也没多想其他,将米雪的状况跟她又说了一遍。 这次说的很详细。 发病的时间开始道结束,还有期间会做些什么,去到哪里。 唯一不清楚就是每次嘴巴里嘟嘟囔囔说的话。 等听完她的描述,几人已经走到米雪的病房门口了。 由着风知白领先,几人停住了步子。 “去看看睡了没。” 她知道米雪和老米头的关系不太好,自然也想到了老米头没能和米雪见上一面。 段天逸哎了一声,蹑手蹑脚打开了病房门。 陪护阿姨坐在沙发上打着毛线,看到段天逸出于本能的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迈着步子走进米雪的床榻,睡着了。 但睡得不安慰,眉头深锁,额头冒虚汗。 心疼的从身上手帕,段天逸将她额头上的汗擦了擦。 风知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段天逸也抬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随后才招呼几人进来。 “爸。” 用了最小分贝喊老米头。 老米头缩在闫宽和辰小道的身后不敢上前。 听到段天逸喊才紧张不安的探出了头。 当他看到床榻上躺着的自家姑娘时,这本来已经压制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可他又怕他哭出声吵醒米雪。 紧紧的闭着嘴不敢出声。 陪护阿姨看到老米头这样子,也是忍不住抹了眼泪。 风知白暗自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父女,流淌的是同样的血液。 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家姑娘。 轻声走上前,风知白开始观察米雪。 老米头也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床边。 看到米雪那苍白的脸色和那消瘦的身体,这气的抬头就要打自己。 他气啊,气自己怎么没多关心孩子。 以前喂的白白胖胖的丫头怎么瘦成这样了? “爸。” 段天逸喊了他一声,伸手拉住了他。 他知道爸这是气自己对小雪关心太少。 可他又何尝不气自己没能替小雪受这份罪。 老米头看着段天逸,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 风知白被他俩这父子情深的画面给无语到了。 叹了一口气,右手大拇指伸开,其余四指相握,随后在米雪的额头上快速按下。 只瞬间,米雪原本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 就连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见老米头和段天逸还挡在面前,风知白伸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两人:“闪远点,碍事儿。” 这一推,把段天逸推懵了。 老米头却习以为常,自觉的拉着他躲到了一边。 “我姑娘怎么样了?” 心疼又紧张的看着米雪,老米头这心都被揪的生疼。 辰小道走到了病床的另外一边。 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扫着米雪的身体。 风知白揣着双手,没回答老米头的话,反而是朝他问道:“小米,来看看,看看你姑娘身上有没有煞气?” 老米头啊了一声,迈脚走上前。 上下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道:“有,不多。” 挑了一下眉头,她看向了辰小道:“小道。” “身上确实没带多少煞气,有点不太像是煞鬼附体。” 话一出,风知白冷不丁的声音倾泻而出。 ------------ 第九十二章:魔胎 “你俩那阴阳眼要是不用就趁早关了吧。” 上手挑开了盖在米雪身上的被子,一瞬间! 阴冷刺骨的煞气从米雪的被子里蹿了出来! 老米头哆嗦了一下。 就连辰小道都跟着忍不住打了个颤。 段天逸和闫宽是普通人,可在被子掀开的瞬间仍然也感受到了这刺骨的气息。 “好重的煞气!” 上下搓着手臂,辰小道牙齿直打哆嗦。 老米头的目光这才落到了米雪的肚子上。 孩子九个月大,可米雪这个肚子却大的出奇! “不,不是,我姑娘这肚子怎么这么大?天逸。” 着急的喊着段天逸。 段天逸哎了一声赶紧凑了过去:“哎。” “天逸,我姑娘怀的是双胞胎吗?” 他脑袋像是拨浪鼓,使劲儿的摇来摇去:“不是,单胎。” “单胎我姑娘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他上手比划了一下米雪的肚子:“这,这完全就是双胞胎的肚子啊!” 闫宽在看到米雪肚子的那一刻,眼神也变了。 确实不像是单胎的肚子。 “查过了吗?胎儿有问题吗?” 开口问段天逸。 段天逸慌忙的掏出了手机,将胎儿的彩超照片全部都放了出来:“没问题!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都有准时孕检,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什么事情都没有!” “好了,你们别为难大孙女婿了。” 看到段天逸急头白脸的样子,风知白口解围。 老米头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着急,拍着段天逸的肩膀语气放软了:“天逸,爸有些着急,对不起,没有怪你,只是我太着急了。” 他看向米雪,这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段天逸也知道老米头是心疼米雪:“爸,我没事,我知道您心疼小雪,我明白。” 辰小道咬着下嘴唇,双目一直很严肃的在观察米雪的肚子。 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结束,才朝着段天逸问道:“段先生,我方便摸下您太太的肚子吗?” 段天逸推了推眼镜框,稍显乏力:“可以。” 风知白倒是没什么动作,但在听到辰小道要摸米雪的肚子后,还是欣慰了一下。 小孩长大了,知道要多方面考虑事情了。 缓慢的伸出手,辰小道右手握成了拳头,又张开掐了个半诀放到了米雪的肚子上。 可手刚放上去! 米雪的肚皮忽然鼓起了一块! 间接着,辰小道的手被踢开了。 他惊呼了一声,收回手,赶紧拿起米雪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这才让那动静安静下来。 风知白的脸色沉了下来。 给辰小道递了个眼神,两人才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 “怎么样了?” 老米头和他俩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也知道两个人的脾气。 这种时候,他俩都选择了低头不语,就说明,事态很严重。 段天逸也紧张了。 “姑奶奶,辰先生,是不是胎儿不对?” 两人都没说话。 风知白上手拿起了米雪的左手,手握在她的脉上又放了下来。 拿起她的右手又再次放了下来。 “脉已经被吸食的要把不到了。” 她轻声出口:“老米,大孙女婿,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都不是很好,要不要听听?” 轻飘飘的几个字将他俩定格在了原地。 “哪,哪两个选择?” 老米头开始结巴了。 “打掉孩子或是生下孩子。” “生下孩子啊!这是我姑娘第一胎!肯定要生下来啊!” 老米头被风知白给的选择搞的要疯了。 “生下孩子就意味着你们老米家和老段家很有可能会绝子绝孙,而且这孩子将来是十恶不赦之人。” “轰——” 她的这句话仿佛是惊天炸雷! “什,什么意思?我,我没听明白,你,你再说一遍。” 他耳朵有些不太好使了。 可眼睛不知道怎么了。 在风知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腺就跟崩了一样。 “丫头,我真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风知白于心不忍,却还是一字一句重复道:“米雪肚子里有两个孩子,但一个是正常胎儿一个是魔胎。正常胎儿...已经死亡了。留下来的那个是魔胎...” 老米头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两眼一发昏,整个身子径直往后倒去。 段天逸也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僵在了原地。 闫宽快步冲上前将老米头扶住:“米先生。” “不可能,不可能...” 辰小道揉着太阳穴,只感觉到两只眼睛酸涩,疼的难受。 九个月大的胎儿,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 本来满含着期待,可现在呢... 老天爷到底是帮不了所有人。 “对不起,老米头,我下午刚跟你说过一定会帮你,但现在...对不起。” 他撸着头发,整个人颓废了。 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没有能力帮助身边的亲朋好友。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风小姐,你本事高强,能不能帮帮米先生。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份罪!” 将老米头扶到了一边的凳子上,闫宽实在是心里堵塞。 段天逸反应过来后死死的抓住了米雪的手,他现在只想陪着米雪,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他很怕,很怕米雪知道自己怀了个魔胎会受不了。 “姑奶奶,魔胎会对小雪身体有影响吗?” 他心疼的看着米雪,嗓子都嘶哑了。 风知白低头看他:“魔胎依靠母体而生,靠吸食母体营养来维持魔气。现在是九个月还好一点,等到快要临盆,魔胎降生就是母体死亡之时。若是他人在,魔胎降生母体必亡,可老身在,有百分之百的把我能保母体平安。” 她的意思很明确。 魔胎要打掉,但我能保证母体是活着。 段天逸闭上了双眼:“打吧,我只要小雪,孩子没有了可以再要,但小雪没有了就没有了。” 老米头说不话来,锤着胸口差点别过去了。 辰小道赶紧上前掐住了老米头的人中:“哎,老米,你醒醒,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你别一翻眼人过去了。” 被他这么一掐,老米头的三魂七魄回来了。 趴在凳子上,他整个人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可是魔胎,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怜我姑娘平白受了大罪。” “行了,这个时候再怎么嚎丧都没用,你们快速商讨一下,看这魔胎什么时候拿。马上至六点,那煞鬼就来了,米雪肚子里的魔胎就是她的孩子。而且,如果老身未猜错,魔胎降生之日,那煞鬼会借由米雪的身体借尸还魂,以此达到跳出三界和五行的目的。” 古人常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内。 意思是超脱生死,不受拘束,逍遥自在,长生不老。 三界分别是欲界色界无色界。 欲界顾名思义,欲望。 欲望是人的本性,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彻底根除。 本意为跳出欲界超脱自然,不受欲望拘束。 色界乃七情六欲。 七情为喜怒哀惧爱恶欲。 六欲为眼耳鼻舌身意。 跳出色界,便无男女之别。 更不会为情所困。 而无色界乃三界最高境界。 跳出这一类多为圣人羽化登仙。 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 《尚书》记载:“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意思是:第一是水,第二是火,第三是木,第四是金,第五是土。水性向下润湿,火性向上燃烧,木性可曲可直,金性顺从人愿改变形状,土性种植百谷。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又生水乃五行相生。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又克水乃五行相克。 万物皆分阴阳五行。 而五行不一,彼此相生相克,也为互相转化。 不在五行内,意为不受任何影响,不受互相牵制相生或相克。 乃‘道’也。 这作恶的煞鬼和米雪肚子里的魔胎,便是想借此跳出三界与五行。 到时候,真就是天管不到,地府也抓不到了。 老米头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擦了一把眼泪,看向了段天逸:“天逸...” “爸,我知道。” 快老米头一步说话,段天逸无助的闭上了双目。 风知白揉了揉手指:“米雪作为母体有权利知道这个事情,老身也不想因为坏了你们的关系。这样,你们把她叫醒,三个人一起商讨这个事情。如果确定要拿掉孩子,老身亲自动手。” 她没有说如果不拿掉孩子的可能性。 对她来讲,自然是偏向于拿掉孩子。 毕竟,这孩子是魔胎,一旦降生,若是压制不住体内魔气,将来定然是个混世魔王,十恶不赦。 到时候她指不定还在不在这里。 若无人能治,只怕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能让小雪知道,小雪要是知道,她肯定会选择留下孩子。” 听到要和米雪商讨,段天逸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绝了风知白。 老米头没说话,但他心里清楚。 他姑娘肯定不会接受拿掉孩子。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怀孕了挺了九个月大肚子,拼命养下来的孩子! 眼见着马上要出生了,怎么可能会舍得拿掉! 风知白严肃的双眸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 ------------ 第九十三章:想个办法吧 “如果你们不选择告诉米雪,那她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见了,她的精神状态会崩溃,很有可能会疯掉。你们真的愿意,米雪下半辈子做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吗?” “可现在我们告诉小雪她怀的是个魔胎,她一定会崩溃!” 段天逸紧紧的握着米雪的手,情绪已经崩到头了。 闫宽和辰小道都没有说话,站在一边,只能无助的哀声叹气。 甩着宽袖,风知白真的是被他们搞的脑袋都大了。 “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老身去外面透透气,你们在这里商讨,小半个时辰后老身回来听结果。” 被他们的情绪感染的无比烦躁。 风知白袖子一甩喊着闫宽:“小宽宽。” 闫宽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 嗯了一声,直觉的跟上风知白的步伐。 辰小道留下来照看他们。 跟在她身后,闫宽的表情和心情就没有好过。 虽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帮不上忙,可这次好像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唉。” 仰着头,他看了一眼走廊天花板,发出了无助的叹气。 “你干什么?在里面老身已经听了一会叹气声了,出来了还不让老身清净。” 没好气的冲着他,风知白的心情更差了。 “我是觉得自己警察的身份好像在这种事情,这种情况下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种事情是何种事情?” 迈脚进了电梯。 闫宽按下一楼:“超出所认知范围的事情,人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 “哎,别胡说,老身信奉科学。” 抬起手掌,她一副你别胡扯的样子。 闫宽:“谢谢,要不是和你们见过几次世面,我真信。”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 大厅传来了杂乱的吵闹声。 “什么意思!你们医院到底什么意思!我女儿在你们这儿流的产!你们给签的单子给签的证明!现在到头来说是我们要求你们流产的!我是家属,我怎么不知道我同意了!” “就是!我是孩子她爸爸!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签过证明!你们医院什么态度?什么说法也不给我们家属!嗷,现在就一句话,你们同意了,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同意的!在哪儿同意的!” “别吵!有什么事情我们到里面说,这位家属,这里是医院,孕妇和小孩多,需要安静,我们有什么时候需要调节需要沟通的,我们去里面好吧?” “去里面干什么?嗷,去到里面你们就说小事化了!监控一关,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去!我就在这里要说法!今天你们不给说法,没关系!我们报警,我们找律师,我们找法官!我们要警察解决!” 两人还没走到大厅。 吵闹声音的内容就已经被两人听了个八八九九。 闫局是警察,听到争吵,拽着证件就要上去。 风知白哎哎了两声愣是将他又给叫回来了。 “你干嘛去啊?” “调解。” “等会儿,别急,听他们说完再去。” 拽着步子走到人群前,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孕妇,抱着孩子的的家人或是家属,前前后后围了一两层。 看到有人闹起来了,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凑了上去。 “发生什么了?” 风知白自来熟,凑到最前排对着身边一个看上去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问道。 中年妇女忙着看热闹,根本没注意她,头一仰开口道:“那对父母的女儿未 成年怀孕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跑医院来流产。结果医院没通知家里人,也没通知女孩对象,擅自签单子给女孩流产了。结果女孩没保护好身体,大出血送去急救了。她父母知道后跑男方家里闹,男方没给说法,又跑到医院来闹。” “讲真的,这个事情就是医院出纰漏了。小孩本来就没成年,怀孕了自己跑过来流产,这医院怎么说也得核实一下情况再确定要不要流产。也没打电话问,也没通知谁,就擅自签单流产了。我要是女方家长,肯定也会来闹吧。” 旁边开始有人讨论起来。 “我要是这对父母,我选择私底下解决,小孩也有隐私,光明正大拿到门面上来说,丢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吃亏了还不能讨回来?” “这不吃吃亏不吃亏,就是父女没及时给小孩子进行适当教育,不然能发生这种情况吗?” 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将风知白和闫宽埋在了人海里。 那对父母打了报警电话,出来调解的医生一个比一个豪横,到最后看已经说不通了,也懒得和他们多说了。 风知白从一群人的聊天中将事情前后因果都听明白了。 双手往背后一背,她身子往后一倾,出声喊闫宽:“你去吧,调解完记得查一查这家医院里这几年来的纪录。怀孕流产这一块着重查一下。” 闫宽没明白风知白的意思。 想要再问的时候,她人已经转身走了。 慢悠悠的哦了一声,他才从人群里挤到了最前面。 “警察。” 而风知白,在医院里前后左右闲逛了一圈后像是大脑忽然开阔了一样,迈脚回了米雪的病房。 还没上跟前,病房里就传来了米雪钻破天的怒叫声! “出去!你们都出去!全部都出去!你们就是想要我和孩子的命!就是想要我和孩子死啊!你们都滚,都滚!” “小雪,你冷静一点好吗?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个事情你不能接受,但你要为了你着想,为了我们以后着想!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怀再生!可你只有一个,如果没有了,你让我和爸怎么活!” 段天逸的哭声带着苦苦哀求。 老米头更是一下子跪到了米雪的面前。 “雪雪,爸对不起你,爸求求你,放过你自己好吗?” “你起来!你别喊我,你别喊我!” 看到老米头跪到了自己面前,米雪的精神崩溃了。 她抱着头,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辰小道上手拽住了米雪的双手。 “你能不能冷静点?你爸都跪你面前了,你还觉得是胡闹吗?” ------------ 第九十四章:医闹 “可现在我们告诉小雪她怀的是个魔胎,她也一样会崩溃!” 段天逸紧紧的握着米雪的手,情绪已经不能再差了。 闫宽和辰小道站在一边,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他们是外人,这个事情没有话语权。 “哎呀!” 甩着宽袖,风知白脑袋都大了。 “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老身去外面透透气,你们在这里商讨,小半个时辰后老身回来听结果。” 无比烦躁的晃着脑袋,她双手往背后一背,迈脚往病房外面去。 走到闫宽面前,头也没回,开口喊他:“小宽宽。” 闫宽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 听到风知白喊,恹恹的嗯了一声,自觉跟上了风知白的步伐。 “小道你留下来照看他们,有什么事情打老身电话。” 辰小道被留下来照看。 “好。” 应了一声,目送他俩离开了病房。 眼瞅着远离了病房,闫宽无力的呼了一声。 表情和心情差到了极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帮不上忙,可很明显这次是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唉。” 仰着头,他看了一眼走廊天花板,发出了无助的叹气。 “你干什么?老身在里面已经听了好长时间的哀声叹气,好不容易出来静静,你还唉?” 漂着眼睛看他,风知白心里的烦躁更重了。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自己警察的身份好像在这种事情,这种情况下帮不上任何的忙。” “你说的这种事情这种情况具体指的是何种事情何种情况?” 迈脚进了电梯。 闫宽按下一楼:“超出所认知范围的事情,人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以前我存在迟疑,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我真的不得不信。” “哎,别胡说,老身信奉科学至上。” 抬起手掌,她一副你别胡扯的样子。 闫宽呵呵笑了一声:“呵呵,谢谢你的澄清,要不是和你们打过几次世面,共处过几次事情,我是相信你说的话的。” “叮——”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 风知白跨着身子出了电梯:“出去别乱说,瞎传什么封建迷信。” “我可...” “什么意思!你们医院到底什么意思!我女儿在你们这儿流的产!你们给签的单子给签的证明!现在到头来说是我们同意你们流产的!我是家属,我怎么不知道我同意了!” 闫宽话刚还没说完,大厅里就传来了杂乱的吵闹声。 “就是!我是孩子她爸爸!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签过证明!你们医院什么态度?什么说法也不给我们家属!嗷,现在就一句话,你们同意了,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同意的!在哪儿同意的!谁签的字儿!” “别吵!有什么事情我们到里面说!这位家属,这里是医院,孕妇和小孩多,需要安静,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调节需要沟通的,我们去里面慢慢调节慢慢沟通好吧?” “去里面干什么?嗷,去到里面你们就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你们有关系,我们这些病患斗不过!要不赔点钱了事了!真搞笑!跟你们进去!大门一关,监控一关,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去!我就在这里要说法!今天你们医院不给我说法,没关系!我们报警,我们找律师,我们找法官!我们要公平公正!” “我是消费者,我们最公平的权益受到了迫害,凭什么不能要个说法!” “二位家属,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但这里人多,我们不方便交谈。我们院长就在楼上,有什么事情我们要院长,找警方协调好吧?现在医院还有病患和孕妇需要静养,请你们不要吵闹!” 声音太响太脆一下子就吸引到了风知白和闫宽。 顺着吵架的方向看过去。 正好是进门的妇幼前台大厅。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前因后果,可光听这几段,大体内容就已经听了个八八九九了。 闫局是警察,听到争吵需要警察出面协调,本能拽着证件就要上前。 风知白哎哎了两声愣是将他又给叫回来了。 “你干嘛去啊?” “调解。” “等会儿,别急,听他们说完再去。” 拽着步子走到人群前,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孕妇,抱着孩子的家人或是家属,前前后后围了一两层。 看到有人闹起来了,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凑了上去。 “发生什么了?” 风知白自来熟,凑到最前排对着身边一个看上去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问道。 中年妇女忙着看热闹,根本没注意她,头一仰开口道:“那对父母的女儿未 成年怀孕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跑医院来流产。结果医院没通知家里人,也没通知女孩对象,擅自签单子给女孩流产了。结果女孩没保护好身体,大出血送去急,差点人没了。她父母知道后跑男方家里闹,男方没给说法,又跑到医院要说法来了。” “讲真的,这个事情就是医院出纰漏了。小孩本来就没成年,怀孕了自己跑过来流产,这医院怎么说也得核实一下情况再确定要不要流产。也没打电话问,也没通知谁,就擅自签单流产了。术后也没提醒孩子保护身体,搞得人小姑娘差点丢了性命,我要是女方家长,肯定也会来闹的。” 旁边开始有人讨论起来。 “我要是这对父母,我肯定选择私底下解决,小孩也有隐私,光明正大拿到门面上来说,丢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吃亏了还不能讨回来?” “这不吃吃亏不吃亏的问题,就是父女没及时给小孩子进行适当教育,不然能发生这种情况吗?” 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将风知白和闫宽埋在了人海里。 那对父母打了报警电话,出来调解的医生一个比一个豪横,到最后,看已经说不通了,也懒得和他们多说。 留了几个人在这里等警察上门调解。 风知白从一群人的聊天中将事情前后因果都听明白了。 双手往背后一踹,她身子往后一倾,出声喊闫宽:“你去吧,调解完记得查一查这家医院里这几年来的纪录。怀孕流产这一块着重查一下。” 闫宽没明白她的意思。 想要再问的时候,她人已经转身走了。 慢悠悠的哦了一声,他才从人群里挤到了最前面。 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了警察证。 “警察。” 原本还吵闹的大厅,在听到闫宽说警察后安静下来。 风知白也没多少心情看戏。 背着手,像是老太太遛弯一样在医院里前后左右来回的闲逛。 过了快有半个多小时,才掐弄着手指往米雪的病房去。 正合计着刚才的法子行不行的通,病房走道里就传来了米雪钻破天的怒叫声! “出去!你们都出去!全部都出去!你们就是想要我和孩子的命!就是想要我和孩子死!你们都滚,都滚!” 随着米雪的怒叫声,病房里传来了物体倒塌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段天逸带着苦苦哀求的说话声。 “小雪,你冷静一点好吗?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个事情你不能接受,但你要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为了我们以后着想!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怀再生!可你只有一个,如果没有了,你让我和爸怎么活!” “你闭嘴!段天逸!我看错你了,我真的看错你了!别人三言两句忽悠你你就跟个傻子一样以为那些人说的是真话!你有脑子吗!你有心吗!我怀的可是你们段家的种!可你呢?你现在居然想绝你段家的后!你有没有良心!” “不是的,小雪,小雪你听我解释,不是的!” 病房内,老米头站在病床前,看到米雪这癫狂的样子,两眼一闭,膝盖一软直接跪到了米雪的面前。 辰小道惊呼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拉他。 “老米,你干什么!快起来!” “雪雪,不是天逸的错,是爸的错!爸亏欠你,爸对不起你!可爸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这孩子真的不能生啊!” 看到老米头跪到了自己的面前,又听他一口一个爸,一口一个不能生,米雪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自己发疯你还带着天逸一起发疯!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她手臂抬起,疯狂的捶打着被子。 被子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 老米头被米雪的话刺激到了。 他按住了米雪的手臂,泪眼婆娑:“爸没疯,爸也没骗你。爸都是为了你好,雪雪,这个孩子你要是执意生下来,你会死的。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个魔胎,是个魔胎啊!” “呵呵呵呵,魔胎?爸!你老糊涂了!” 一把甩开老米头的手,米雪的脸色沉了下来:“就算是魔胎,你们也没有权利打掉我的孩子!” 被甩开手,老米头差点跌倒。 辰小道演技手快扶住了他,这气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爹有病骗你是吧?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幅鬼样!哪个孕妇像你这样?浑身上下一点母性的光辉都没有,有的全是狠厉煞气!你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你是不知道吗?” 从黄布袋里掏出了小面八卦镜,辰小道直接扔到了米雪的面前。 ------------ 第九十五章:孩子能保住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 被辰小道这么一骂,米雪气的差点没顺上来。 瞪着他,哆嗦着手去拿面前的八卦镜。 当八卦镜里面折射出她的那张充满了黑气怨毒的脸时,她慌了。 扶着腰去抽床头柜上的纸,忙乱的去擦脸上的黑气:“我的脸怎么这么脏!我的脸怎么这么脏!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手忙脚乱的擦着脸,可那黑气却一点都没有消失。 段天逸心疼的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八卦镜:“小雪,我们不看镜子,我们不看镜子。” “你把镜子给我!你把镜子给我!” 看到段天逸抢过了镜子,米雪眼珠子瞪的老大,上手去抢他手里的八卦镜。 “小雪,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将镜子举过了头顶,段天逸手上加了力度将米雪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按,米雪老实下来了。 她软塌塌的放下了手臂,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段天逸的衣角,几秒钟发出了沉重的哭声。 “天逸,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随着她说话声响起,病房里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段天逸抱着米雪,听到她说我们的孩子没了,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老米头坐在地上,坑着脑袋默默的留着泪。 风知白就站在病房门外。 看到米雪,这心软下来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只是不能接受拿掉孩子。 她是一个母亲。 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魔胎,可她仍然觉得那是她的孩子。 是她不辞辛苦,辛辛苦苦挺着大肚子,忍受了前所未有的折磨所保护到现在的孩子。 如今告诉她要拿掉她的孩子。 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抱着段天逸,米雪哭的不能自已。 段天逸不断的拂着米雪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舒了一口气,他用着嘶哑的哭腔轻柔道:“小雪,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也知道你很想给我生下这个孩子。可姑奶奶她们说的对,魔胎要是留下,以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小雪,你很善良,你也肯定不想以后我的孩子是个坏人,对不对?” “可他是我的孩子。” “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要,可你只有一个。你知道,没了你,我和爸的天就塌了。” 捧着米雪的脸,段天逸眼眶里都是泪:“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米雪的眼圈通红,看着段天逸的双眼,最终还是点了头。 老米头抬起头看向米雪,心疼的站了起来。 他深深的看了米雪一眼,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 本想出去,可风知白却甩着帕子进来了。 “行了行了,大孙女,大孙女婿,你们夫妻俩也别搁这儿煽情了。” 拽着老米头的衣服,风知白将他也给提溜了回来。 米雪是第一次看到风知白。 看到她毫不客气的将老米头扯回来,这眼色变了变。 段天逸抱着米雪,抽了一声才出声介绍:“这是姑奶奶。” 姑奶奶? 她亲戚辈这里可没有这么年轻的姑奶奶。 没出声喊,米雪往后躲了躲。 “爸,她是谁啊?” 听到米雪喊自己爸,老米头原本低沉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雪雪,这是爸的朋友,也是这次要帮你拿掉魔胎的人。” 话一出,米雪便将盖住肚子的被子紧了紧,随后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风知白。 她眼里有敌意。 毕竟是要动手要她孩子命的人。 知道她现在排斥自己,风知白也没生气,缓步走到了她床边。 看了她快有十来秒,最终还是被她那坚毅的眼神看的服了。 “哎,真是被你们一家人的情深义重搞的有点感动了。” 往后退了两步,她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方才老身在医院里转了几圈,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 她看向了窗外,想了一下才道:“七日内,这里会有七七四十九个新生儿降生。其中,有两个孩子乃龙凤命格,龙者将来从政大有作为,而凤者将来必定辅佐龙者。魔遇龙凤,乃吉兆。老身可借龙凤之气压大孙女肚中胎儿的魔气。只要龙凤者不死,魔胎便会被永远压制。但,一旦龙凤者出事,魔胎体内的魔气便无法二次压制。所以,你们想一想,是否还想留下孩子。” 她刚才在医院里到处闲逛可真的不是闲逛。 而是在不断的推演。 之所以会想到推演,正是刚才那一幕闹剧导致的。 她本想以毒攻毒借医院内所有流产胎儿的怨气,看看是否能压制米雪肚子里孩子的魔气。 可没想到,才出妇产科,她就发现东边有霞光。 而且光批紫色。 紫气东来呈龙凤之样盘旋在妇产之上。 看那紫色,少说七日才能成型。 这就说明,七日内妇产科会有龙凤双子降生。 紫气乃贵气。 用贵气压制魔气,简直就是不要太好! 老天爹爹开眼,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 辰小道被风知白说的话惊到了。 “你是不是在胡扯?我怎么没看到这家医院里有龙凤?” 老米头好一会儿没回神,反应过来后,立马凑到了她面前。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姑娘的孩子真的能生下来?” 段天逸和米雪也像是听天书一样。 “姑奶奶,这话不能乱说,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要把胎儿拿掉,你再这么说,我们真的受不了。” “老身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吗?老身用命格担保,没骗你们。” 举着手,她脸上轻快了许多。 老米头看到她这个表情,脸上堆了笑意:“真的,真的!你们看她这个表情!真的!她没骗我们!是真的!” 蹒跚着步子走到了米雪的病床前,老米头紧张的不知所措:“姑娘,你听了吗?孩子保住了,孩子能保住了!” 米雪抱着段天逸,闭着双眼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她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然后再大起。 “我听见了...” 将头埋到了段天逸的怀里,米雪抽泣了两声。 整个病房里因为风知白带来的这个消息气氛缓和下来。 缓冲了好一会儿,辰小道才开口打破了难得的平静。 “办法是有了,可如何借龙凤之气?总不能把龙和凤的气都给借过来吧,那龙和凤不就完了吗?” 老米头也反应过来了。 “对啊,丫头。这气要是借了不就相当于三气置一体吗?那龙和凤无气又怎么能叫龙凤?” 段天逸和米雪听不懂,两只眼睛就看着他们。 风知白啧了一声,看白痴一样看他俩:“你俩能不能好好学习?老身给你俩看的资料你俩是扔到狗的肚子里了?” 熟悉的骂声回来了。 两人都沉下了心。 “借气只是借又不是说不还。而且,借一点点就行了,对他们来说并不影响。” 摊着手:“但在此之前,你们要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老米头和辰小道异口同声问道。 “快六点了。” 将手机亮开。 屏幕上的时间让所有人都回神了。 六点后是那煞鬼现身的时间。 米雪抱紧了段天逸,眼睛里面出现了害怕。 她又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天逸和她朋友都说过很多次,她身上之前的征兆。 她有所感觉,只不过,不敢相信罢了。 现在,这些人告诉她她肚子里的是个魔胎,告诉她缠着她的那个是煞鬼,她怎么可能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爸...” 她颤抖着声音喊老米头。 老米头哎了一声,心疼的站到了她的床边:“姑娘,爸在,你放心,今天,爸保护你!” 她眼眶里面打着泪,最终还是向老米头服软了。 “爸。” “哎,爸在。” 颤抖着伸出手,老米头那双枯枝般的手递到了米雪的面前。 米雪低头看着那只宽大的手。 满是皱纹裂痕。 是一双干过无数苦力的手。 也是这双手养大了她和哥哥。 好像也是这一瞬间,米雪忽然懂了父亲在母亲走后的那几年为什么拼命的工作。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上有老下有小。 又作母亲又作父亲,真的分身乏术。 小时候,上工完,父亲总是兜里装着糖带回来。 虽然交流很少,可一有时间就窝在家里和自己和哥哥待在一块。 没话说,却总是默默陪着。 不善言辞,却做了很多。 从始至终,父亲都没有说过不爱他们,只是他们单纯的因为父亲不爱不疼。 可很多很多时候,他永远都在用行动证明。 到底是她和哥哥错怪了父亲。 也让父亲在自己的生命里错过了很多的仪式。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次一次的伤害最爱自己的爸爸。 又一次一次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 母亲那件事情也是。 现在想起来,对比起她和哥哥的难过,失去妻子的父亲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他要做多大的决心才会烧掉妻子存在的证明,然后带着记忆来到陌生的城市,孤身一人过了二十多年。 ------------ 第九十六章:和解 如果不是真的爱惨了母亲,他又怎么会永远都不娶。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爸,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抓着老米头手,米雪再也忍不住了。 老米头眼角带着泪,嘴角噙着笑,像是小时候一样,握着她的手,声音温和:“雪雪,你没错,错的是爸,一直忙着赚钱,照顾不到你们兄妹俩。爸当时满心想着多赚点多赚点,就是想让你们兄妹俩日子过得好一点。可我太忙了,忙的根本没空照顾你们。我想过让爷爷奶奶来,可爷爷奶奶上年纪了,照顾不动你们了。我也想过和你们好好沟通,可爸嘴巴笨,不会说话,最后就只能看着你们兄妹俩渐渐离了心。” “现在,爸有能力了,爸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照顾你们了,但爸老了...” “爸,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任性了,是我们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现在我才想明白,爸你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爸,我们和好吧。” 老米头没说话,可哗啦啦的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风知白拿着手帕在眼角扫了一圈。 很想共情,但时间好像有点不太允许了。 站起身,她感动的哎呀了一声:“哎呀,虽然老身不想破坏你们刚恢复好的父女感情,但时间有点晚,能不能结束后才抒情?” 走到了米雪病床边。 风知白不好意思的打断了他们。 老米头这才收起了眼泪。 哄小孩一样哄着米雪:“姑娘,咱们先把正事儿做了,回头咱们父女俩再好好叙叙旧。” 米雪点着头,这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段天逸看着米雪和老米头,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 小雪能和爸和好,他比谁都开心。 辰小道识趣儿的翻着黄布袋:“行了,时间不早了,我来布阵吧。” 老米头点着头:“我来帮你。” 随后看向段天逸:“天逸,你照顾好雪雪。” “知道了,爸。” 米雪听到老米头要去帮忙,还有点吃惊。 她没想到她爹还干着这个事情呢。 “爸,你还摆摊骗人呢?” “啧,爸可不骗人。” 被米雪这么一问,老米头笑了:“爸现在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卦师,可已经步入正轨。虽然资质不太好,可爸迟早有一天会一卦得令。” 将包里的黑狗血拿出来递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辰小道将红绳撑开在黑狗血里面弹了一圈,将另外一头递给老米头,两个人走到了病房门外,开始左右岔开将黑狗血弹在门的两边。 弹了个天罗地网,辰小道又从包里掏出了镇邪符贴在了门上。 “画驱邪符。” 风知白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头也没抬朝着辰小道和老米头开口。 “你去画,我来布阵。” 看了老米头一眼,辰小道翻出了一包糯米,撒在了米雪的床周围。 “我画?威力小啊。” “我抽不出手,没事,你画,让老祖奶奶给你加持。” 辰小道头也不抬,再次翻出红绳编成了一股绳子绑在了米雪的手腕上。 “这红绳开过光,煞鬼未除之前不要拿下来。” 米雪呆愣愣的嗯了一声。 凝眼去看老米头。 老米头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粗壮的毛笔,又翻出了一大盒朱砂,将毛笔沾着朱砂,顺着病房第一块玻璃开始画辟邪符。 最终不断喝着驱邪咒。 这手上的符也是随着驱邪咒一下一下的落了笔。 手法干净利索,一看就画了很多遍。 段天逸哇了一声,推着眼镜框:“哇,小雪,爸好帅。” 米雪也没想到老米头会这一手,惊呆了。 风知白撩了一把头发,洋洋得意:“怎么样,大孙女,大孙女婿,是不是觉得你们的老爹特别帅?” “帅,真的帅!” 段天逸再次发出了感叹声。 “老身教的。” 自豪的扬起了头,风知白满脸写着:快夸我! 她呢没教老米头多少,但好在辰小道比较卷。 这卷着卷着老米头就不甘示弱了。 一来二去,也就学了点东西。 虽然没有辰小道和自己那么上手,可也学的很不错。 至少比民间术士好那么一丢丢。 “敕!” 将手中毛笔对着玻璃窗一打,满窗驱邪符闪出红光直接照射了整个屋子! 辰小道在地面上画了个八卦,双手掐着子午诀往八卦里面一按也喝:“太上老君律令!” 八卦发出了噌——的一声,瞬间便结成了法印。 “OK,搞定!” 见阵已布好,辰小道才舒着眉头,冲着段天逸和米雪骄傲道:“怎么样,我也不赖吧?八卦阵,基础法阵,牛的很。” 这俩本来就是个麻瓜,啥都不会。 一听是八卦阵,也都是嗷嗷的点着头。 “厉害。” 老米头收回毛笔,嘿笑了一声:“好了,接下来呢?” 风知白双手相握搓了搓:“煞鬼进来会先找大孙女,因为大孙女肚子里的魔胎是她的孩子。所以再次之前,老身需要封住大孙女肚子里的魔胎。” 听到要封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米雪有点害怕了。 段天逸和老米头的脸色也沉住了。 “丫头,有危险吗?” 走到了病床前,她上手挑开了被子。 “放心吧,老身在,那小小的煞鬼还不能咋滴。” 看向米雪:“乖乖,躺好。” 米雪嗯了一声,一手抓着段天逸,一手抓着老米头,就这么平躺下来了。 “怎么做?” 辰小道走上前。 “狼毫笔,朱砂,小八卦。” 朝着辰小道伸手。 翻着包将狼毫笔递给了她,又将朱砂放到了她面前。 “给。” 没去接,而是对着床上的米雪轻声道:“老身要在你的肚皮上画符,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疼? 画个符而已,怎么会疼? “好。” 应着声,她两眼看向了天花板。 “解开她的衣服,把肚子露出来。” 对着段天逸开口。 段天逸点头,上手将米雪肚子那块的衣服解开。 一解开,米雪肚皮上的颜色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黄皮中间透着黑色,黑色透着红色,颜色很吓人。 而且肚子上面还有一道一道纹路。 ------------ 第九十七章:封魔胎 紧张的心一瞬间放松了。 扶着肚子,她舒了一口气:“宝宝,没事没事,妈妈在。” “怎么了?不舒服?” 察觉到米雪的情绪,段天逸关忧的问道。 她扯了一个苦笑:“没事,你别担心。” 听到他俩说话,风知白回头看了一眼才道:“宝贝是魔胎,对符咒符光等一类有排斥是正常的。大孙女你手放肚子上不要拿开,魔胎感受到母体在保护他,就不会乱动了。” 母体对魔胎来说就是保护层。 她点着头,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里的胎儿确实安静下来了。 她甚至是能感觉到宝宝的脸贴在了肚皮上,像是把自己的小脸靠到了她的手掌上一样。 想到宝宝现在的模样,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魔胎又怎样,她相信,只要家人足够爱他,足够努力,一定可以将他引上正途。 另一边。 见老米头已搞定。 辰小道半蹲在地面上画了个八卦,双手掐着子午诀往八卦里面一坐也喝:“太上老君律令!敕!” 八卦发出了噌——的一声,瞬间便结成了法阵。 “OK,搞定!” 见阵已布好,辰小道才冲着段天逸和米雪骄傲道:“怎么样,我也不赖吧?八卦阵,牛的很。” 段天逸夫妻俩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听到辰小道说是八卦阵,出于对陌生文化的见识,他俩选择了直觉。 直觉说厉害那就是厉害。 “辰先生道行高深,真厉害。” 得到想要的夸赞,辰小道嘿嘿笑了一声。 老米头收回毛笔,一脸严肃:“好了,接下来呢?”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风知白。 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主心骨。 双手相握搓了搓:“煞鬼进来会先找大孙女,因为大孙女肚子里的魔胎是她的孩子。所以在此之前,老身需要封住大孙女肚子里的魔胎,让那煞鬼误以为孩子已死,待到她发怒后再一举歼掉那煞鬼,剩下的就是等到七日后给魔胎转胎。” 听到要封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米雪有点害怕了。 段天逸和老米头的脸色也沉住了。 “封胎有危险吗?” “只是暂时让胎儿闭气,而且大孙女肚子里是魔胎,哪有这么容易芭比Q。” 走到了病床前,风知白上手挑开了米雪身上的被子。 米雪有点害怕,双手护着肚子,往后缩了缩。 “大孙女,别害怕,放心吧,有老身在,煞鬼和魔胎都不能咋滴你。” 抬手示意她躺下:“来,乖乖,躺好,老身尽量温柔一点。” 老米头心疼的看着女儿:“姑娘,你听话,你姑奶奶不会害你的。” “嗯。” 嗯了一声,米雪看向了段天逸,在段天逸的眼神下,舒了一口气平躺的躺了下来。 辰小道从一侧走上前:“接下来怎么做?” “狼毫笔,朱砂,小八卦。” 没看他,抬着手臂对着辰小道伸手。 他噢了一声,翻着包将狼毫笔递给了她,又将朱砂放到了她面前。 “给。” 没上手去接,她先对着床上的米雪轻声道:“老身要在你的肚皮上画符,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疼? 画个符而已,应该不至于会疼吧? “好。” 应着声,她两眼看向了天花板。 “解开她的衣服,把肚子露出来。” 抬起眼帘看向段天逸。 段天逸也没有因为老米头和辰小道在场而有所不愿意。 毕竟现在可是在救小雪的姓名。 “好的。” 上手将米雪肚子那块的衣服解开。 一解开,米雪肚皮上的颜色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黄色的肚皮中间透着黑色,黑色隐隐往外渗透着红色,像是阴气和血气相互交杂,异常的吓人! 辰小道和老米头都是皱住了眉头。 风知白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抬手,指尖在米雪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轻轻划了一下。 米雪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风知白的指尖传来。 就像是她的手摸过冰块后又触碰到自己皮肤的感觉。 凉飕飕的。 但,却有些舒服。 让她原本躁动的身体似乎一瞬间冷静下来。 风知白好看的双眸顺着米雪的肚子往下看。 在靠近胯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很多条黑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每条缝隙里都透露着隐隐的煞气! 将腰间的手帕拿出来,她甩着帕子在米雪的肚子周围扫了一圈。 在帕子甩出的一瞬间,这些煞气被打散了。 右手捏过狼毫笔,她将狼毫笔尽数沾到了朱砂里,手腕一转,狼毫笔头全部在朱砂里炸开! 提了一口气,风知白将狼毫笔拿起来,顺着指尖一转! 狼毫笔尖像是炸开了花带着朱砂全部飞溅了出去! 那一滴一滴的朱砂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米雪的肚皮上! 米雪只感觉肚子一阵咯噔! 躺在病床上,后背唰——的一下,挺的笔直! 肚子里的宝宝好像在反抗! 一直在踢她! “还好吧?” 见米雪身子蹬的一下,风知白出声询问。 “没,没事,感觉宝宝好像在踢我。” “等下会踢的更厉害,忍一下就过去了。” 说着话,她重新将狼毫笔沾到了朱砂,随后气一提,口中喝:“上封印穴,下封印阳!” 手中的狼毫笔画着敕令开敕,风知白嘴巴里反复的念着镇鬼咒,最后落下了镇罡。 随着狼毫笔往下一竖! 米雪肚子里的魔胎开始拼命的挣扎! 整个肚皮被魔胎踢的像是要爆掉一样! 米雪吃痛暗叫了一声。 总算明白姑奶奶为什么刚才说会有点疼,让她忍一下了。 收笔,风知白对着后面招手:“小八卦。” 看着米雪的肚子起起伏伏越来越厉害,她知道是镇鬼符对他起作用了。 辰小道将小八卦递到风知白手上。 风知白左手拿着小八卦,右手掐剑诀沾着朱砂在小八卦镜面上画了莲花头。 随后,左手顶着小八卦镜直接盖在了米雪的肚子上! “嗯!” 米雪痛叫了一声! “小雪。” 段天逸紧张的拉着她。 老米头也有点慌了:“姑娘。” 风知白手捏小八卦,手腕一转,原本盖在米雪肚皮上的镜面直接反过来了。 也是这一翻,米雪才察觉到痛感和宝宝乱动乱踢的感觉消失了。 可同样的,她捧着肚子两边也感受不到宝宝的心跳了。 “我,我的孩子。” 慌张的看着风知白,米雪着急的来回摸着自己的肚子。 “没事,孩子只是暂时被镇住了,等结束后,八卦拿掉,镇鬼符洗掉,他就又回来了。” 掏出手帕擦着手,风知白出声安稳米雪。 听到她这么说,米雪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姑奶奶,我和小雪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见周围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段天逸开口问道。 辰小道和老米头看了一眼周围,确实没有遗漏后,也将询问的目光看向风知白。 意思很明显,下一步怎么办。 摆着袖子,她一脸淡然:“等呗,都做完了,不得等客人找上门吗?” 双手往背后一搭,她打着哈欠往外走。 “房间里留大孙女婿,你俩跟老身出来守株待兔。” 他俩都属于修行之人,身上带着普通人没有的气场。 那煞鬼也不是傻子,肯定一进来就能发现不对劲儿。 所以他们仨在门外等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不行,我得守着我姑娘!” 听到让他出去,老米头不乐意了。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他姑娘,出去了,段天逸什么都不会,他怎么保护自家姑娘? “你要是愿意在这儿等,老身不强求。可那煞鬼要是见到你,会不会显身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没顺着老米头的意思,她头也没回,有意开口点他。 辰小道自然是听党话跟党走,屁颠屁颠跟在风知白的身后就出去了。 他听明白了风知白的意思,做老好人,开口劝诫他:“老祖奶奶说的没错,老米,你先出来。有我们在这儿呢,不得让你姑娘吃苦头!而且段先生也在,那煞鬼要是上来,他肯定能察觉到了。再说了,我们阵法符咒都摆着呢,那煞鬼就算是想动手,也得看符咒阵法的面子。所以,你就别犟了,赶紧出来吧,不早了。” 伸手招呼他。 俩都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 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出了病房大门。 “姑娘,爸出去,等会儿进来找你。” 都走到大门前了,老米头还是不放心回头叮嘱道。 米雪被他老父亲逗笑了,点着头很乖巧的回应他:“没事,爸,你先跟姑奶奶和辰先生出去,有天逸在,我没事。” 段天逸一直守在米雪的床头,整个人浑身上下写满了安全感。 “好。” 应着声,他这才将病房的大门重新关了起来。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安静了许多。 风知白找了个最近的凳子,搬过来后老老实实坐到了病房的大门前。 美其名曰,这样看,可以更快速的接受信息。 辰小道没找凳子,一屁股直接坐风知白脚下的地面上了。 老米头则是因为担心不停的在门前转悠。 看得风知白脑子发疼。 要不是闫宽上来的及时,她那抬起的一脚已经对着老米头的屁股踹下去了! “你能不能给老身滚...” “风小姐。” 脚停滞在了半空中,风知白的脏话也只说了一半。 朝着闫宽说话的方向看去。 他拿着一堆的资料从电梯里走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几人面前。 ------------ 第九十八章:煞鬼没来啊 看到他们仨都在病房门前,还以为三人被米雪赶出来了呢。 同情道:“米小姐把你们都赶出来了?” 他还不知道老米头和米雪和好了。 “没有,没有。” 老米头快速躲开风知白脚踢的方向,凑到了闫宽的身边。 “我们在等那煞鬼来,因为在里面不方便等就出来了,不是被赶出来的,闫局,你别误会。” 辰小道把玩着手里的护身符:“这点我证明,清清白白,确实不是被赶出来的。” 他呵呵一笑,也没过多在意。 抬手将带过来的资料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这里是这家医院近几年流产打胎的孕妇资料,其中记载了被打掉胎儿的所有记录。我虽然没有看全,但还是觉的有点恐怖,整整一厚摞都是流产打胎的。其中高中生和大学生的占比非常高,其次是社会年轻人,你看看。” 当代社会,全新面貌。 很多家长和学校对于孩子的生理 教育方面都不如国外来的透明。 或许学校在生物课本上教过这些,可没有人会认真负责的告诉那些学生如何自尊自爱,如何杜绝不必要的麻烦。 更没有告诉他们,如果真的是情至深处该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对方。 教育缺乏。 而年轻人爱玩,刺激的不刺激的,很多时候脑子一热什么后果都不重要了。 有的是一夜惊喜,有的是酒后作乱,总而言之,很多时候孩子来的悄无声息。 学生是因为年纪轻不懂事。 而那些年轻人是不想负责,不想过早有负担,不想因此断送其他,就这样将一条无辜的生命扼杀在了摇篮里。 有一个人这么做,就有两个人,有两个人这么多就会有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意外怀孕,再去流产,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做了小手术。 可对那些尚未出世的孩子来说,是将他们再次打入地府无法 轮回的悲惨。 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每个小孩来到世上都有前世今生。 他们前世没能投个好人家,努力的行善积德来换取下一世投胎转世。 他们满怀期待,用所有功德来选取将来一起生活的家人。 若是顺利的投胎转世,他们便会拥有一个全新的家庭,一段新的转世人生。 可若是中间出了事故,例如流产堕胎之类的。 那么这些可怜的孩子魂魄便会再次被丢进地府,且无法二次投胎。 严重的会魂飞魄散。 轻一点的重新积攒功德,静待下一次机会。 可这功德又怎么是一朝一夕能积攒起来的。 有些未出生的孩子心中含恨。 他们不愿会地府,便会化作婴灵在人世间做害。 因生前不能投胎做人,死后成婴灵也不会允许其他的孩子降生。 怨气极深极重。 又称鬼婴。 所以,在未确定真正要宝宝前,请各位做好防护措施。 毕竟每个孩子都是拼了命才得到的投胎机会。 不要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让这个弥足珍贵的机会失去了无限的可能性。 手抵在鼻下,风知白不忍的吐了一口气:“唉,世风日下。” 闫宽心情也很不好。 他手里捏着的这一摞,可都是小小的生命。 “那你还要看资料吗?” 将资料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不看了,看了塞心。” 伸手挡住了资料:“有没有查到孕妇死亡的病例?” “查到了,但母亲和孩子一起死亡的比较少,仅有的几个案例我全部都调出来了,你看看。” 将最后面的几页资料拿出来。 风知白还没上手,辰小道先上手接过去了。 翻着几页纸,大略扫了一眼,最终将夹在中间的那一页抽了出来。 “看这个。” 说罢,转手将多出来的几页又塞回给了闫宽。 闫宽抱着资料,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话。 辰小道将那张纸撑着递到了风知白面前。 老米头也探头凑了过去。 资料上面的照片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浓眉大眼,樱桃小嘴,眉眼下弯笑起来特别的温柔。 看生辰那块,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六岁。 “逝世与两年前。” 指着资料上的逝世时间,老米头读了出来。 风知白低下眼帘,耐心的将女人的资料全部都过了一遍。 没有具体死亡原因,只是写了母子双亡,而且是在手术台上双亡的。 特别含糊,一点都不清楚。 “老祖奶奶,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死在手术台上的。按照那个煞鬼每次出现,还老是缠着段先生的媳妇来看,她是唯一一个符合这种要求的。” 辰小道指的要求就是,挺着个肚子被煞鬼缠身。 说明那煞鬼生前孩子没出声就死了。 老米头摆着手:“哎,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满,万一要是生下来后大人没了孩子也没保住呢?不能任凭那煞鬼上我姑娘几个月大的身子就直接盖棺定论了。” “不是,我这个是有所考虑知道吧?” “考虑归考虑,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风知白不耐烦的听着他俩叭叭,掏着耳朵使劲儿的压制内心想打人的冲动。 “你俩能不能安静点?现在这种情况那煞鬼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抓住之后慢慢审,什么问题都明白了。” 她说话非常中肯。 现在都已经到这个节点了,再讨论那煞鬼到底是谁已经没什么用了。 反正等会儿拿下她后,有的是时间问清楚她到底是谁。 老米头和辰小道见风知白的表情出现在了暴躁,识趣儿道:“听你的!” 两人异口同声,完美的达成了共识。 当然是不被挨打的共识。 甩着手,她看向了一边还站着的闫宽,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坐会儿吧,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活动活动筋骨。” 将资料重新揣了回去,闫宽看了一眼病房里面:“不了,这家医院查到有很多违规的地方,我忙着突袭检查,没有太多的时间。我就是上来看看你们,有你们在,这个事情肯定能很快解决,我不担心。” 朝着三人笑笑:“你们先忙,我下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比了个扣电话的动作,闫宽带着一堆资料又下去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目送着他离开,三人才默默的再次闭上了嘴巴。 三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病房的大门。 这一盯就是快半个时辰。 风知白眼里都飘着眼泪了,里面还是啥动静没有。 没有动静也就算了,气息也没有。 “哈。” 打着哈欠,她挺直了酸疼的腰杆儿。 老米头一开始还很紧张,这会儿已经有点要睡过去了。 辰小道是唯一一个清醒的。 撑着下巴,看到风知白动了,这才将手机里的斗嗨关掉,出声问道。 “你确定今晚那煞鬼会来?咱们都等一个多小时了,这会儿快八点了,医院都安静下来了,那煞鬼咋还没动静?” 老米头点着昏睡的脑袋:“对啊,丫头,有没有可能那煞鬼今天不来?” 被两人这么一问,风知白也有点疑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但不可能啊。 魔胎只要一天还在,那煞鬼必然天天都来。 没道理说前几天来,今天不来吧? 而且按照段天逸之前的描述来讲,那煞鬼每次都是六点后出来,但绝对不会超过七点。 可今天的确是已经超出一个小时还没有出现了。 站起身晃动了两下酸疼的身子,风知白才拉着宽袖敲响了病房的大门。 “咚咚——” “门没锁,进来吧。” 段天逸的声音传了过来。 将病房门打开。 病房里面一切正常。 什么气息也没有。 段天逸一直守在林雪的床边不敢走开。 这两个眼睛都红了。 看到老米头他们进来,终是泄了一口气。 “太晚了,那煞鬼是不是不来了?” 米雪躺在病床上,已经要睡着了。 “爸。” 迷糊的出声喊老米头。 老米头哎了一声赶紧走上前。 “哎,姑娘。” “爸,是不是结束了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老米头也是一脸为难看向风知白。 “这...爸也不清楚,按照那煞鬼的习惯,这个点应该已经上来了才对。” “是不是那煞鬼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故意吊着我们?” 摸着下巴,辰小道开口打断了几人的疑虑。 风知白的小脑瓜快速的闪着所有的可能性。 最终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可能被别的事情耽误了。 “没事,再等等,这个点又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她没出现很正常。说不定,今天打扮了,所以出门慢了点。” 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风知白说的话,让辰小道几个人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煞鬼天天忙着杀人修炼,哪儿有空化妆打扮,她以为选鬼界模特呢? “再等等吧。” 说着话,三人再次迈脚往门外走。 才走了两步,病房门外忽然传来了闫宽着急的喊声。 “风小姐!出事了!” 这一声风小姐出事了,可将他们仨颓废的精神给赶跑了。 风知白仰头看过去,闫宽带着人匆匆忙忙的出现在了走廊里。 看那个狼狈的样子,确实是出事了。 “什么大事儿?” 拐着声儿风知白问道。 这一看她才发现,闫宽的身上竟然隐隐约约透露出来和米雪身上相同的煞气! 只不过闫宽的很淡,就像是擦身而过留下的一样。 ------------ 第九十九章:来了 “怎么了,闫局,匆匆忙忙的?” 辰小道撩了一把头发,开口问道。 闫宽喘着粗气儿:“有两个孕妇上顶楼了!” “什么?” 他话一出,几道不同的声音发出了同样的惊讶。 “已经往顶楼爬了,我安排人先追上去,也联系了消防过来铺救生垫。但我怕出事,所以第一时间过来找你们,顺便去顶楼。” 风知白脸色不太好看,回头看了一眼段天逸和米雪,冷静的对着老米头和辰小道开口:“你们留在这里,老身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待老身去看看,你二人切莫离开!” 这个时候忽然有孕妇跳楼,时机出现的明显不对劲儿! 而且孕妇跳楼,如果不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又怎么可能选择带球跳楼? 一个或许能理解。 可两个呢? 约好的? “好,你注意安全。” 目送着闫宽和风知白离开,老米头和辰小道的脸色才严肃下来。 段天逸抱着米雪,表情怪异:“爸,辰先生,什么意思,调虎离山,意思是说,那孕妇跳楼可能是煞鬼所为,目的是将你们调开吗?” 老米头想了一下才点了头。 “风丫头的考虑是对的。孕妇这个时候选择跳楼,还是两个,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煞鬼说不定知道我们在,所以不敢贸然现身,只能以这种方式将我们全部调开。一旦我们走了,房间内的符咒和阵法无法完全启动,对煞鬼来说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辰小道也跟着附和道:“说不定她还会恼羞成怒伤了米雪,然后加快魔胎成型。九个月多,即便不足月,魔胎降生也仍然不容小觑。” 两人你一人一句,瞬间脑子就通明了。 “听风丫头的,哪儿也不去...” 两人手一揣,齐刷刷蹲到了一边,那样子活像一对父子蹲到了茅坑边。 房间里的气氛正低下,门外再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顺着声音看过去,站在门口的是陪护阿姨。 她一脸笑意,手中还拎着两个大水壶。 看到段天逸既然看他,她的笑容更加和善了。 “天逸,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帮我提个水回来?我等下手上拿东西,提不了水壶。” 将手上的水壶举了起来。 段天逸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怀疑:“阿姨,我去帮您提吧。” “哎,不用不用,你留下来陪小雪,让你朋友陪我去就行了。” 陪护阿姨一副好像跟老米头和辰小道很熟的模样。 俩人又对视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 刚才还在讨论千万不能出去,后脚就有人来喊想要支开他们其中一个,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不去。” 接到对方的眼神后,俩人再次异口同声拒绝了陪护阿姨的要求。 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段天逸不好意思的看着陪护阿姨:“阿姨,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爸的朋友,没有让他们去的道理。没事,我有空,我去帮您拎。” 安顿好米雪,他迈脚往病房外面去。 米雪侧窝着身子:“对啊,阿姨,让天逸去帮您。” 陪护阿姨见夫妻俩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要求别人去。 浅笑了一声:“哎哟,行,那就麻烦你了,这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小雪这段时间没少在医院里受您的照顾。” 陪护阿姨陪护阿姨,自然是花钱请来医院单独陪护的。 “哪儿有,倒是你们夫妻俩,关系好的很。” “呵呵。”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有说有笑离开了病房。 老米头站起身坐到了米雪的床头,摸着她的脑袋出声安慰:“姑娘,别怕啊,爸在。” 米雪被这一顿搞的已经不紧张了。 抬起眼帘看着老米头也直笑:“我没事爸,你别紧张。” “没紧张。” 摸着鼻子,他脸上写满了紧张。 引得的米雪只发笑。 小老头还挺要面子。 辰小道也起身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掏出手机开始刷视频醒困。 而此刻,风知白和闫宽那边。 两人火急火燎赶到了楼顶,可顶楼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风知白气的抬脚就要踹门,还没上去就被闫宽拉住了。 “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踹门!” 挣脱开闫宽的手,她指着那道铁门。 闫宽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警察招手。 很快,两个警察带着工具箱上来了。 “门没踹开,你那脚估计就废了。” 看向她的脚,闫宽摇了摇头。 楼顶外。 此刻,两个捧着大肚子的女人正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不,不要!救命,救命啊!”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放过我的孩子!” 二人长得很漂亮,看年纪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这会儿站在顶楼边缘,一双眼睛看到十几层搞的楼层,吓的直接趴下来了。 两个人的手死死的拽着对方,生怕都掉下去! 可当她们身子往后倾的那刻,背后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的抵住了她俩的身子! 让她俩根本不能离开顶楼这一角! 两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互相用余光看向对方,都是害怕的哭出了声! “啊!” 随着这一声哭叫声响起,背后那双无形的大手开始发力了! 她俩只觉得身子正不断的往前挪动! 很快,就已经挪到围栏的边缘了! 还有一点点她俩就会掉下去! “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们吧!” “老公,老公。” 两个女人死死的抓着地面,可即将腾空的半个身子却在告诉她俩,对方根本没有放过她们的打算! “嘭——” 就在左半边身子即将掉下围栏边缘的那一瞬间! 顶楼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 “叮铃铃——” 紧接着伴随一阵铃铛响声传来,两人不断往前挪动的身子竟然停止了! 着急的回头往后看去! 站在不远处的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很漂亮,穿着奇怪的古装,手里拿着一串铃铛。 明明没有摇,可铃铛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二人看到风知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救,救我!” “救命,救命啊!” 再次发出了求救声。 背后那双大手像是察觉到了来者不善,手加重了力道! 孕妇的半个身子被推出了围栏外! “啊!” ------------ 第一百章:不是真的煞鬼 顶楼底下,消防员已经将救生垫铺好。 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医生护士站在楼底,惊心掉胆的看着那两个已经半个身子掉下顶楼的孕妇! 高楼之上,风知白也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发现! 顶楼边缘,两个被推出去的孕妇竟然是怀着龙和凤的女人! 而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她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满身是血的苍白女人! 说是女人,不如说是女鬼。 那女鬼背对着风知白,此刻一双枯枝般的手正按在两个孕妇的后背上! 风知白看不见女鬼的长相,可她看见了那女鬼身上冒出来的煞气与米雪房间内的煞气一模一样! 不是调虎离山? 还真是那只煞鬼亲自上来了。 风知白脸色变了变。 不由感叹,这只煞鬼是有点聪明劲儿在身上的嘞。 知道龙凤之气可以压她儿子的魔气,所以,提早出手解决龙和凤的母体! 只要解决了这俩,魔胎降生无天敌,到时候想干什么干什么。 毕竟魔胎九个月,在母体体内,就算是修道之人想要拿掉魔胎也得废好大一番心思。 届时,她只要再搞点其他的事情,绝对能给争取到最佳的降生时间! 是聪明哎。 知道缓轻缓重。 “你给老娘住手!” 抄起了铃铛,风知白双手一握指着那女鬼便叫道! 女鬼根本没带听的,鸟都没鸟她,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肚子大,导致母体有些重,这女鬼上手推两个孕妇的时候稍显吃力。 “啊!” 孕妇发出了害怕的尖叫声。 两双手已经完全压不住身子了。 闫宽从楼道里出来,眼瞅着两个妇人马上要掉下去了了,着急的喊着风知白:“风小姐!” “别叫了,老身看得见!” 喝了一声,风知白将手中铃铛一横,双手大拇指勾住铃铛绳子,两个手臂来回一打! 只听到风吹铃铛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声波朝着那煞鬼的方向打了过去! 那煞鬼听到铃铛声,手中的动作僵住了! 不悦的凝住了苍白的脸色,恶狠狠的回头瞪着声音来源! 见是一群小警察和一个小姑娘,那煞鬼呲着牙发出了一阵刺叫:“滚!别妨碍我!” 将铃铛收回。 风知白宽袖一甩,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桃木剑。 与普通桃木剑并无不二。 “老身滚你个屁啊!” 举起桃木剑,她好看的杏眼往下一皱,左手掐着剑诀顶着桃木剑柄冲着那煞鬼便刺了过去! 那煞鬼感受到风知白来势汹汹,猛的收回双手,狼叫了一声冲着风知白张牙舞爪的打过去! 可她双手还没打到风知白的面前! 便见她左手剑指弹着桃木剑身,随后桃木剑身发出了一阵嗡声,一道黄光直接从桃木剑身蹦出,朝着她便怼了过去! 她惊呵了一声,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成功躲开那道黄光后,两双成爪猛地往地上一冲! 周围的风像是被控制了,瞬间起高阁形成了一道一道的阴风卷刃! 不肖便可见,这阴风卷刃便将风知白围在了中间! “去死吧!妨碍我的人都要死!” 煞鬼瞪大了双眸! 一双吊白的双目里面即便是看不到表情可也能察觉出来她浓厚的杀意! “风小姐!” 闫宽也看见了那如同卷刀刃的阴风,担忧的喊着风知白! 风知白忙不迭的举起桃木剑,没有砍下去而是对着那阴风卷刃顶了出去! 卷刃化成了刺,顺着她的桃木剑直接擦到了她的面前企图想要将风知白划伤! 风知白也没停留,手掌一放,桃木剑掉地上了。 她冷喝了一声,右手从后脑勺一抓,一枚写满了符咒的八卦镜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老身好歹也是个玄学先知!还能让你们这些狗东西给对付了!” 八卦镜在她手心里转了七百二十度,这阴风卷着刀刃还未刺到她的面前便被八卦镜弹射出去了! 那女鬼惊叫了一声,双手在面前一交叉,正欲再次攻击,风知白左脚往后一淌,步子一弓,右前腿一跨,手中八卦镜朝着那煞鬼的方向便照了过去! 那煞鬼根本来不及再次动手,就被八卦镜照射出来的金光直接打的身子撞上了顶楼的栏杆! “啊!” 发出了一声惨叫,那煞鬼也顾不得身上的痛,转动着脖子看向了一侧。 闫宽和警察护着两个孕妇,还未离开顶楼边缘! 脚底下忽然起了一阵风! 这风刺骨,从脚底板直直往身体里面蹿! 打了个寒颤,闫宽知道,那煞鬼可能是看见他们救人,盯上他们了! “保护孕妇!” 将身上的配枪上了膛,闫宽双手抓着枪,紧张的打量着周围。 风知白收起八卦镜,将地面上的桃木剑踢起来接住,三步跨做两步朝着那煞鬼再次刺过去! 煞鬼发出了嗯!的一声,身子宛如鬼魅朝着闫宽那边攻击而去! 风知白眼疾手快,手中桃木剑一横,顺势挡在了闫宽的面前! 那煞鬼抓到桃木剑,只感觉脚底一轻,居然被风知白用桃木剑给逼得原地往后退! “啊!” 她长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厉叫,手臂往前一顶,将风知白的桃木剑顶开! 伸手对着风知白的脸抓了过去! 她脑袋往后一倾,左手一抓后脑上,一张打鬼符直接出现在了面前! 那煞鬼的手碰到打鬼符,发出了嘭——的一声,直接炸出了白花! 她又惨叫了一声,身子再次被甩出去了。 风知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甩着袖子将桃木剑收起来,一脸嫌弃的看着那煞鬼:“菜鸡。” 那煞鬼气的脸色铁青! 怒斥斥的看着风知白,猛地张大了嘴巴! 一阵煞气从她的嘴巴里吐出,宛如一条一条的小蛇冲着风知白的双目游走而去! 风知白宽袖一挡,右手掐了个半诀,那煞气连冲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打散了! 煞鬼惊呼,也顾不得现在的情况,身子朝那顶楼外猛地一跳想要逃开! 风知白哪里给她机会,伸手一捞,直接捞出了一个黄布袋。 对着黄布符画了敕令收鬼符,朝着那煞鬼的屁股就是甩了过去:“收!” 只听到啊!的一声,那煞鬼便被受到了风知白的黄布袋里! 掏出驱邪符贴上,没两下,鼓囊囊的黄布袋瘪了下来,而里面的煞鬼也安静了。 “菜鸡。” 再次发出了蔑视,风知白双手往背后一揣,朝着闫宽那边看过去。 他脸色惨白,手里还举着枪。 迈脚走过去,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他:“滚一边发呆去。” 闫宽这才回了神。 “解决了?” 胆颤的看着她。 “老身这边是解决了。” 两个孕妇受惊吓过度已经昏过去了。 风知白上手给她二人把脉,没什么大碍,就是吓到了,魂儿还在,胎儿也很正常。 “什么叫你这边解决了?难不成还有其它的煞鬼吗?” 听到风知白说自己这里解决而不是解决了,闫宽的心又提起来了。 他以前担心不小的,可自从风知白他们出现后,他这个胆子就不大了。 拍了拍手:“没见过煞鬼这么菜的,所以老身猜测,这只煞鬼只是前菜。” 对着那几个脸色煞白的小警察招手:“把孕妇送回去,派人保护她俩。” 这几警察和风知白前后也算是打过好几次的照面了。 知道闫宽对她很客气,也都是点头应声。 “是,风小姐。” 合力将孕妇抬起来,外面楼道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阵一阵的尖叫声。 “老婆!老婆!” “闺女!” “儿媳妇!”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孕妇的家属来了。 将黄布袋收起来,风知白看了一眼闫宽:“安抚好他们两家,把关系打好,老身有事情需要他们两家帮忙,居住,一定要保护好孕妇!尤其是她俩肚子里的娃!” 这俩娃活着,米雪的娃才能活着。 闫宽嗯了一声:“嗯,好,你现在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下面看看战况。” 拍打着衣裙,她不急不慢的迈脚往楼梯间去。 正好与那一家几口擦身而过。 那一家几口看到顶楼出来一个穿着奇怪的小姑娘愣了一下,也没多想,匆忙跑进了顶楼。 等风知白踱着步子走到米雪的病房时,里面已经打的火热朝天了。 “妈的!死鬼不讲武德!踢人屁股!” 随着辰小道熟悉的惨叫声响起,风知白就知道,屋子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煞鬼。 慢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前,上手打开了病房的门。 入眼,病房里一片狼藉。 病床上早就没人了。 段天逸护着米雪缩到了角落里,而老米头则一直将他俩护在身后! 画满符咒的玻璃窗破碎,地面上的八卦阵也被用脚擦了个七七八八,病床周围撒的糯米上面全是黑脚印! 符咒烧一地,整个房间里面被煞气充斥了! 抬手挥着眼前乱窜的煞气,风知白吸了吸鼻子,舒着眉头心情不错的发出了调侃:“打的这么激烈?” 这煞气可比刚才那个煞鬼的浓多了。 ------------ 第一百零一章:真的煞鬼 那才那只煞鬼真的只是个前菜吧,正主在这儿呢。 听到风知白的声音,老米头惊喜的看向了门口。 “丫头,你回来了!” 段天逸和米雪也看过去。 看到她来,这心跟着放了一半。 “姑奶奶!” 她像是没事儿一样,将门口的凳子拿过来直接坐门前了。 “乖了乖了。” 应着段天逸和米雪,她伸了个懒腰:“刚才在楼上抓了一只小菜鸡,也是个煞鬼,但没什么道行。老身就寻思着,八成是放出来糊弄人的,果不其然,正主在你们这儿呢。” 手指着辰小道那处:“呕吼,打的挺激烈的,不枉老身前些日子让他天天出去抓鬼,本事有长进。” “嘭!” 她话音刚落下! 辰小道就抱着凳子摔到了她面前。 全程连三秒都没有! 风知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老米头三人也懵了。 不禁夸呀这是。 扯了一个苦笑,她不动声色的缩回了手,发出了一声唉~ “唉~略有长进,而已。” “嗷~老祖奶奶,你回来了。” 辰小道整个人后背贴地,嘴里喊着疼,看到风知白回来了,还不忘跟她打招呼。 “昂,一进门就看见常威在打来福。” 翘着二郎腿,她脚尖对着前方踢了踢:“赶紧的,起来继续,男人,得持久。” “真疼。”揉着屁股,他一把将怀里的凳子扔到了一边,指着那窗户下的煞鬼就高声骂道:“狗东西!会操控东西了不起啊!” “咻——” 刚骂完,病床头的花瓶便腾空朝着他砸了过去! 他嘿了一声,身子一歪,花瓶在地面上摔了个稀巴烂。 “雕虫小...嗯!” 正得意,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间接着直接打他脸上了! 是垃圾桶。 “小道!” 老米头紧张的看了他一眼。 辰小道提了一口气:“呼——我没事。” 抬手挡住了老米头。 他将垃圾桶甩开,站起了身。 而此刻,玻璃窗之下。 一只穿着黑红长衫,留着一头齐膝黑发的女鬼,正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辰小道几人! 她那张脸和常人无异! 可以说长得很漂亮! 但铁青的脸色,和那双吊白的眼珠无不在宣誓着她就是一只鬼! 风知白借着月色多看了两眼。 煞鬼身上煞气很重,而且多来自肚子。 果然是因孩子而死。 而现在她的孩子就在米雪的肚子里。 “好玩是吧?” 揉着脸,辰小道脸上带了怒色。 他眼神一凌! 双手张开,两手快速掐着五雷诀。 口喝:“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他喝的是五雷咒。 雷法修炼诸多。 除却可以招呼即来的五雷,还有驱邪治病的雷法雷咒。 雷法并非只能用来辟邪祟。 而每个雷法所用的每个步骤流程都有自己单独的诀法,且威力各不相同。 辰小道喝的这种就是道教五雷咒。 当然,也并不是说雷法可以随便使用,又或是使出来威力巨大。 看个人道行。 道行不够有天赋,废血条。 但道行浅薄可以下雷,同样,下的雷肯定威力也会不够。 说的明白点全部都是按照自己道行去的。 “急急如律令!” 辰小道口中又喝了一声! 随着五雷咒出!窗户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天打五雷轰的声音! “轰——” “劈——啪!” 雷劈轰鸣声声夹杂着狂风大造! 竟然直挺挺顺着玻璃劈到了屋子里! 那煞鬼猛然转身,仰着下巴,嗓子里发出一阵哼哼声! 浓厚的煞气倾出! 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劈下来的第一道雷给挡住了! 五雷诀会随着修道之人的道行而不断的增加威力。 辰小道虽然道行不到家,可这下的五雷绝对不会是小五雷! 正常情况,修为不是特别高的怨鬼煞鬼都很难挡住他下的五雷! 就算是道行有一点还行的,也会被五雷伤到。 可现在,这煞鬼不仅不怕不退缩,反而是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的第一道雷! 这不玩呢吧? 明晃晃告诉他,不是他太菜就是对方太厉害! “放屁!” 暗喝了一声,他双手掐着雷诀暗自加了力度,手腕一提猛地往面前一坐,再喝:“吾奉雷神大帝急急如律令!” “轰——” 五雷诀往下一坐!外面再次响起了雷声! “轰!” 轰隆隆的五道雷齐刷刷的再次朝着那煞鬼直劈而去! 那煞鬼仰起了头,吊白的双目往上一翻,嘴巴张大发出了一阵亢长的叫声:“啊——” “呜呜呜呜” “哇哇哇哇” 随着这一声亢长的叫声,医院上空忽然出现了诸多的鬼叫声! 准确来说,是鬼娃的叫声! 像是孩子的哭泣,又像是孩子的哀鸣! 一瞬间,这些阴煞之气开始往煞鬼这边聚集! 就在那雷即将劈到那煞鬼的身边时! 这些阴煞之气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竟然将雷全部挡在了屏障外! 辰小道是真傻眼了! 他倒抽了一口气,朝着那煞鬼的头顶看去! 竟然三只鬼婴! 而且周围有越来越多的阴煞之气往这边聚集! 像是一个个会移动的小物体! 老米头惊了。 赶紧去看风知白:“这煞鬼不会能调动医院里所有的鬼婴吧?” 风知白没回他,但轻松的脸色却在此刻变了。 这煞鬼有本事。 给自己和快要出生的魔胎创建了一个鬼婴军团。 这些鬼婴都是因为流产堕胎而死。 他们心中带着深深的怨恨,远比恶鬼还要凶一些。 最后再由煞鬼这母体一引,立刻就形成了一个复仇者联盟。 说不定将来这煞鬼和魔胎还能依靠着这些鬼婴在这里做个地头蛇的鬼王。 不得不说,母子俩,事业党。 “爸,什么意思?什么鬼婴?我们怎么看不见啊?” 段天逸慌了,他看不见那煞鬼,更看不见鬼婴! 可从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现在听到的鬼哭狼嚎声来看,确实是真的。 “你看不见更好,别吓着你们了。” 说着话,老米头从身上掏出了五枚黄令旗插在了段天逸和米雪的脚下,又拿出红绳将两人围在了中间,最后掏出一把符咒全数绑在了红绳上。 “你们俩就在这令旗内,千万不要出来!” “爸,你干什么去!” 米雪见他自己在令旗外,着急的喊住了他。 老米头抽出桃木剑,脸上写满了坚定:“今天那煞鬼不死,姑娘你和你肚子里的娃就得死!爸胆小,每次看见鬼都害怕的要死!可爸不能看着你出事!” 甩着桃木剑,他拜托的看向了风知白。 “风丫头,辛苦你照顾我两个孩子。” 他知道,风知白能文不能武。 但也知道,她不轻易出手。 摆着手指:“去吧去吧,正好老身检验一下你二人这段时间的修身养性是否合格。” 无所谓手肘指着座椅。 她反正不想动,先让这俩上去卖一波。 如果解决了,说明修身养性没白搞,如果输了,那就加练。 “爸!” 米雪看到老米头真的冲了上去,急的直掉眼泪! 要不是段天逸拉住她,她已经跨出五令旗了。 “爸!你回来,爸!” “小雪,你冷静点!爸不会有事的,辰先生不是还在吗!小雪!” 米雪拽着段天逸的胳膊,眼泪鼻涕一把流:“爸他都快六十了!不是年轻人了!” 段天逸知道,老米头的身体素质远远比不上年轻人。 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不出手,任由辰先生一个人,怕是难能对付那煞鬼。 更何况,煞鬼还有鬼婴帮衬。 他抱着米雪,将目光落在了一旁还在看戏的风知白身上。 “别喊老身,老身能文不能武。” 她已经感受到了段天逸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斩断了他即将要喊出口的姑奶奶。 抿着嘴,什么话也没说,他收回了眼神,担忧的看向了老米头和辰小道那处。 老米头已经跑到了辰小道的身边。 辰小道掐着五雷诀,正欲继续下雷! 外面忽然又出现了三四个小小的鬼影! 这鬼影满目疮痍,浑身是血,脸上和身上都像是几个月尚未长开的孩子一样! 是那些被流掉的胎儿! “呜呜。” 三四个鬼娃趴在墙上,一双都未睁开的双眼却像是看的见一样,死死盯着辰小道和老米头! 辰小道收回手,将八卦镜挂到身后,从包里掏出了阳柳鞭,又拿出了一把火符顺这阳柳鞭上一把绑到尾。 “鬼婴难缠,老米,你小心点。” 老米头也掏出了八卦镜,学着辰小道的样子往胸前一挂。 “我是个老人家,但好歹学了一段时间拳脚,总归用的上。” “行!你放开了打,咱后面还坐着一尊大佛监工呢!咱俩要是顶不下几个回合,按照她的那个臭脾气,回去铁定加练!” 说的大佛正是风知白。 老米头呵笑了一声,将包里的符咒拿出来一把插在了桃木剑上。 而那煞鬼顶上的雷也已经全部消散了。 煞鬼转过身,身上的煞气浓郁如刀冽。 皮肤划过一寸便会被划出一道血口来! 墙上和正对面上挂着七九个死孩子。 ------------ 第一百零二章:打一打 它们呲咧着嘴巴,同时朝着老米头和辰小撕咬而去! 辰小道甩着阳柳鞭,鞭子上的火符擦过那些鬼婴的身子燃烧出了一阵火花! 伴随着鬼婴的啊啊惨叫声! 火符将打头阵的鬼影给烧的原地直打滚! 周围的鬼婴见状,纷纷退至两侧,小小的身子宛如蛇开始避着辰小道甩出来的鞭子! 那煞鬼眉头一皱,走至被火符燃烧的鬼婴身旁,手一抬! 火符烧出来的火竟然被她给灭了! 抱起地面上被烧的魂体通黑的鬼影,煞鬼发出了一阵怒吼! “吼——” 玻璃被震的颤动起来! 房间周围内的东西开始不断的挪动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屋子外面卷过了巨大的煞气开始蜂拥着冲入到屋子里! 鬼婴们像是得到了加持,一个个凶的不成样子! 就连辰小道和老米头甩出去的符咒都不怕了! 甩过鞭子,火符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还没开始大烧,便被煞气给压的只剩下了火苗! “卧槽!” 暗自叫了一声,他收起阳柳鞭,将桃木剑拿出来,划破手掌,掐剑诀在桃木剑上画杀鬼符! 随后对着老米头道:“顶一下,我去解决那煞鬼!” 老米头桃木剑外翻,鬼婴咬着桃木剑顶着老米头往后退了两三步! “好,你搞快点!” 叫了一声。 “哎呀,我尽量!” 手腕挥舞着桃木剑,他人打开冲过来的鬼婴直接杀到了那煞鬼面前! 煞鬼手都没动一下! 辰小道便察觉自己的桃木剑刺不过去了! 仰头看向那煞鬼。 煞鬼像是藐视一般,眼睛一瞪! 瞬间他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阵巨大的力气在使劲儿的往后推! “太上律令,大力神到此!” 他左手掐剑诀一翻,顶着桃木剑底用力往前一踹! 只听到刺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 他心中一喜! 那煞鬼的气场被破了! 左手掌张开,他掐着掌心对着桃木剑底再次一拍! 那阵刺啦声伴随着轰——的一声彻底破了! 那煞鬼身子一直,步子开始往后退! 一双白眼死死的盯着辰小道! 她嗓子里再次发出了亢长的嗯声! 随后抬起双手在胸前一交叉,瞬时辰小道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箍住了!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煞鬼! 煞鬼举起了右手,一张枯枝烂木的手对着辰小道的脖子就要掐下去! 辰小道挣脱不开身子,眼瞅着那手已经到面前,心中默喝金光诀:“天地玄宗,万气本根...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诀法一落! 辰小道周身闪出一道金光,愣是将缠住自己身体的煞气给化掉了! 那煞鬼的手被金光弹中! 手臂一收,快速远离了辰小道! 随手她双手成爪,仰头一叫:“啊!” 周围正跟老米头打的火热的鬼婴立刻冲着辰小道撕咬而去! 老米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鬼婴道行不高但阴煞气重,力气远比大人还大! 而且不好打,特别难缠,稍不注意就被爬上背吸一口。 他这次一会儿,就已经被咬了七八口了。 到底还是年纪大了,手脚跟不上,这以后确实得加练。 “放开,我来对付这些鬼婴!” 喘了一口粗气,老米头将八卦镜往手上一拿,冲着那些往辰小道那边扑过去的鬼婴便扫射而去! 瞬间那些鬼婴便被八卦镜的光给弹射的身子往后倒! 煞鬼双手一甩用煞气将这些鬼婴全部抵住了! 她发出了一阵生气的声音,嘴巴哈了一声张开了! 可也是这一张,风知白发现,这煞鬼没有舌头。 鬼有舌头,但没有下巴。 没有下巴是因为下巴是最脆弱的地方。 人死后下巴脱臼,就相当于没有下巴。 所以老社会就产生了鬼没有下巴的说法。 并非是空穴来风。 跟其相似的理论还有鬼垫脚尖走路。 那是因为以前人死后老是会穿着一身很长的衣服盖住脚,从后面看上去是看不见他们的脚后跟的。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大体是民间传的老说法,听听便罢了。 垫脚走路者,短命。 所以,鬼垫脚,鬼无下巴,也不全是传言。 “没有舌头,不会说话...嘟嘟囔囔。” 手摸着脸颊,风知白自言自语的两句,随后转头问段天逸。 “大孙女婿,你之前跟老身说,说这只煞鬼上大孙女身的时候,说话嘟嘟囔囔听不明白是不是?” 被风知白喊住,段天逸愣了一下,等她说完才回神嗯了一声。 “嗯,是听不明白,而且有的时候会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像是不会讲话,还有点大舌头的意思。” 米雪也将目光看向了我:“姑奶奶,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不对,太不对了。” 摇着头,风知白掏出手机给闫宽拨去了电话。 电话只嘟了一声便响了。 “喂——怎么了?” “把你下午那堆资料拿过来,算了,只要一份,就是辰小道最后塞给你的那一份。” 想了想,她还是只要了单独的一个。 “奥,好,我马送过去。” 挂断了电话,风知白开始有点后悔没好好看资料了。 这会儿开始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了。 她现在是在怀疑,怀疑这只煞鬼生前没了舌头,而且不是意外没的,怕是被别人害的。 还有她和她孩子的死,绝非是意外死亡。 如果是意外死亡,煞气不该这么重。 辰小道虽然道行不是很高,可好歹天赋过人,一只煞鬼没道理甩了那么多符咒出去都没能伤到她一分,反而被逼的直往后退。 还有他的五雷,就算是五雷加持不高,没道理说一点用都没有。 连人家半点煞气都没披散,这有点离谱了。 所以,综合上书所述,她觉得,这母子俩是被害死的。 而且是在什么都知情的情况下被害死的! 害死她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身边的亲人,又或是自己的好友! 以至于死后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投身魔胎,自己还要借尸还魂,跳出三界五行。 这已经不是一个煞鬼该有的想法了。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 第一百零三章:真打起来了 辰小道的杀鬼咒及时响起,风知白凝眼看去。 辰小道和老米头左右夹攻,手中桃木剑笔走游龙,同时对着中间的煞鬼刺过去! 那煞鬼没有惊慌,身子往后一倾,迅速躲开了两人的攻击! 她右手一抬,手上一道煞气凝出对着右边的老米头打了过去! 老米头眼疾手快,将桃木剑一竖挡在面前! 可那煞气浓郁,威力并不小,顷刻间便将他弹了出去! “哎呦!” 随着一声哎呦的叫声,他翻身撞到了身后的柜子直接倒地上了。 米雪和段天逸都是惊慌的喊着他:“爸!” 那煞鬼趁热打铁,身子朝着老米头飞扑而去! 辰小道气往下一顺,步子一跨,拽着八卦镜顺势挡在了老米头的面前! 煞鬼瞪着眼,双手交叉,身子转了一圈,躲过了辰小道手里八卦镜射出来的金光。 “没事吧?” 警惕的看着那煞鬼,辰小道出声问道。 老米头揉着胸口,大喘了一口气:“没,没事,别管我,你快上!” 辰小道没说话,开始定下心来去观察这煞鬼。 会瞬移,会操控,身边还有鬼婴助阵,道行也不浅,照这么打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起来帮我拖住她,我来布个阵!” 将老米头从地上拉起来,辰小道慌忙掏出了五令旗。 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把她固定在某一个地方,或许雷火下来可以消灭她的身上的煞气。 到时候打起来可就方便了。 老米头也没耽搁,三下五除二爬起来:“还布阵?那你快点,我这个身手最多帮你托一分钟不得行了!” 揉着胸口,他将八卦镜挂在了胸前,又将辰小道的八卦镜拿过来挂到了背后。 “两面都不怕!” 嘿笑了一声,他一把划破了手掌心,将鲜血抹在了桃木剑上,随后一脸正义站到了那煞鬼的正对面! “呔!让老子来会会你!” 那煞鬼根本没将老米头放在眼里,愣直直的看着他,脚边很快便爬出了四五只鬼婴。 这些鬼婴匍匐着身子做出了攻击状! 还没等老米头再次挑衅,四五只鬼婴尖叫着冲他咬了过来! 他闷住了一口气,老胳膊老腿一边忙着躲闪一边忙着挥舞桃木剑。 但事实情况是,他连鬼婴都对付不了... 几秒钟下来就被咬的脖子和手上全是口。 那煞鬼发出了哼的一声,身子往前一站,眨眼间便出现在了老米头的面前! 老米头胸前的八卦镜发出一道金光,那煞鬼身子一闪闪到了他的左边! 一双枯木的手对着老米头的脖子掐了下去! 他只觉得呼吸一顿,斜眼看向那煞鬼,慌乱的翻着黄布袋将兜里的符咒往那煞鬼的脑门上贴去! 煞鬼脖子一动,直接躲开了他的符咒! 右手往外使劲儿一甩,老米头的身子在半空中直接转了一圈跌到了地上。 “哦!” 发出了一声痛叫,他起身赶紧往后跑。 “小道,一分钟也坚持不了啊!你快点!” “别催!你再坚持一下,快了!” 辰小道那处。 他找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将身上的五令旗拿出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分别安插在了七星位! 又将包里的大八卦镜拿出来放到七星位中间位置,翻出朱砂和符咒,他双手掐诀往上一画,将符咒尽数沾上朱砂后,用火符一把点燃丢到了大八卦镜上。 拿出一个水瓶子,将燃烧的符灰装到水瓶里,他喝了一口气对着那八卦镜喷了过去! 右手掐剑诀,剑指八卦镜开始画七星符。 正欲念长咒,背后忽然传来了一股阴风。 间接着老米头的身子被甩到了他面前! “哎呦!” 惨叫了一声,老米头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看辰小道还没搞完,他赶紧撑着又爬了起来。 “你搞快点!真的要死了!” “知道了!别催!” 扶着腰,他手持桃木剑再次冲那煞鬼打去! 煞鬼手一抬,两边突生煞气直接将老米头给围住了! 老米头抓着八卦镜,拍了一下八卦镜面对着煞气照射而去。 八卦镜才起来,两边跳出了鬼婴直接将他手上的八卦镜给撞翻了! 他惊呵了一声,挥舞着桃木剑冲着那鬼婴砍过去! 煞鬼手一抓,老米头抬起来的手就这么被遏制在了半空中。 惊异的朝着那煞鬼看去,老米头死死的咬着牙齿! 可手上的桃木剑仍然劈不下去! 辰小道将符咒画完,回头看了一眼,见老米头已经被那煞鬼控制。 他着急的掏出了红绳顺着五令旗周围绑了一圈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符咒对着空气甩了出去! “狗东西!你小爷在这儿呢!” 他反手从兜里三枚铜钱,对着那煞鬼咻——的一声打了过去! 三枚铜钱开过光都是法器! 打出去的一瞬间,愣是弹出一道金光将那煞鬼打的往后退了一步! 煞鬼一退,老米也就能行动了。 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辰小道的身边。 “把那煞鬼引到法阵里!这次老子非得劈死她!下雷火烧死她!” 将老米头从地上捞起来,辰小道气急败坏的跺着脚。 老米头喘着粗气,敲着腿,一整个疲乏:“你,你你先上,我现在腿软。” 辰小道也没推脱,抓着桃木剑冲那煞鬼刺了过去! 那煞鬼仍然面不改色! 可出手的煞气却浓郁了许多! 她双手成爪,对着辰小道攻击过去,一招一式都带了狠厉。 辰小道举着桃木剑挡住那煞鬼的爪子,正要剁脚,那煞鬼嗯!了一声愣是将他逼得身子往后一倾!原地滚了一圈! 他人都懵了! 这煞鬼的力气确实大! “哼!” 煞鬼见他愣神,双手张开对着他的脖子刺了下去! 辰小道身子往边一躲,双手抓住那煞鬼的手腕,抬脚对着她的肚子猛的踢了过去!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煞鬼纹丝不动,他就好像踢到了一块僵硬的钢板! “卧槽!” 暗骂了一声,他牙一咬,口中一口舌尖血冲着煞鬼吐了过去! 那煞鬼瞪大了吊白的双眼,手一抽,不仅躲过了辰小道的舌尖血,还将他的人也给甩出去了! “妈呀。” 老米头一看辰小道被甩出去,连滚带爬上前要接住他! 可还没跑到跟前,他人已经落地上了... 吃痛的揉着屁股,他侧头看老米头,满脸无奈:“你下次能不能预判的早点?” “不好意思,老胳膊老腿,跑的有点慢。” 赶紧上手将人扶起来,老米头尴尬一笑。 “慢点慢点。” 两人起身,肩靠肩,瞅着面前已经生气到满身狠厉的煞鬼,都有点不太敢往前去。 “怎么办?她不好搞啊。” 老米头将手里的八卦镜收了起来,全身上下都能感觉到疼。 “不好搞也得搞!” 从包里翻出红绳,将红绳的另一端递给了老米头:“左右夹攻,把她绑起来直接扔到法阵里!老子非得下雷火劈死她奶奶个腿!” 上手接过红绳,他哦了一声,拽着一端快步朝着那煞鬼的右方向跑去。 辰小道往左方向跑,一道红绳拉直瞬间将那煞鬼横腰拦住了! 那煞鬼低头一看是红绳,身子快速往后退! 辰小道见状将手中的另一端红绳对着老米头抛了过去:“接着!” 上手接住红绳另一端,老米头步子一顿朝着他甩出自己这端红绳后,开始往回跑,辰小道顺着方向跑到了另外一边! 两个人穿插,很快便将那煞鬼围在了红绳里! 那煞鬼见状,头往上一仰就要跑! 可辰小道哪里给她机会,翻出红绳编制成的网对着那上空一飞,瞬间红绳便将那煞鬼逼的下来了! “收绳!” 辰小道一喊收绳,老米头手使劲儿往后一拽!红绳一紧,煞鬼便被绑了个大麻花! 她嘴巴里面发出嗯嗯嗯的声音,身子被红绳绑住,红绳上沾的黑狗血和煞气瞬间起了化学反应,染出了巨大的白烟! 她张着嘴巴扭动身体,红绳纹丝不动,反而越来越紧! 周下鬼婴见状,匍匐着身子朝着两人攻击而去! 辰小道甩出一把铜钱,铜钱像是天女撒花将那鬼婴打的嗷嗷乱叫。 两人也没停留,拽着红绳将那煞鬼塞到了北斗七星阵里! 被打倒在地的鬼婴开始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 很快,医院里面开始有越来越多的鬼娃哭声回响。 周围瞬间阴风大造! 树木发出了哗哗哗的声音,整个病房里面的所有东西,包括床位全部都像是被人挪动了一样! 一时间,病房里面犹如炼狱一般! 风知白脸色阴了下来。 侧头看向米雪。 米雪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冒出了一层一层细密的汗! “嗯!...疼,我肚子好疼,天逸,我肚子好疼!” 段天逸听到米雪喊肚子疼,着急的扶住了她,赶紧上手去摸她的肚子。 可当他的手碰到肚子的时候,她肚子里的魔胎开始动了! “姑奶奶!孩子动了!” 段天逸慌张的看向风知白! 孩子被风知白封住了,不可能会动! 风知白没说话,起身上手挑开了米雪的衣服。 只见米雪的双腿两侧此刻有羊水正缓缓流出! 米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大口的喘着气:“好,好疼,好疼!” “不好,羊水破了,要生了!” 风知白脸上一冷。 怕是整个医院里鬼婴的出现,魔胎感受到了孩子的煞气增聚,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投生了。 “那,那现在怎,怎么办?这个时间生可以吗?” 段天逸急的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 第一百零四章:按不住要生了 风知白也有些手足无措。 龙凤还未降生,气不到位,魔胎这个时候生,不就是下来搞事情的! “辰小道!别玩了,快动手!米雪要生了!” 冲着那边还在画符的辰小道喊了一嗓子。 老米头一听姑娘要生了,顿时就慌了。 “这个时候?” “爸!” 开口喊着老米头,米雪眼泪都出来了。 老米头急的浑身也不疼了:“快,小道,别等了!赶紧下雷火!” 用桃木剑撑着站起身,他赶紧往米雪那边跑! 周围等候的鬼婴看到老米头过来,凶猛成堆的往他撕咬而去! 老米头一心想着姑娘,哪里还怕这些鬼婴! 掏出八卦镜手里拿着符咒,尖叫着愣是将那些冲上来的鬼婴全部都给扫回去了! 北斗七星阵里,煞鬼感受到了魔胎的动静,一下子来了力气,双手一用力竟然将绑住她的红绳撑断了! 辰小道心下一惊,将手中的雷火符快速朝着那煞鬼打过去! “头上青云盖,左边三点金,车动龙身转,斤刀斩妖精,耳闻霹雳响,万吓走无停,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双手掐着雷局! 空气中忽然吹了一道冷风! 冷风卷着窗外的树木发出了沙沙声。 夜空之上忽然雷鸣大造! 在一阵噼里啪啦声中,很快天上下来了第一道雷火! 那煞鬼张着嘴,仰头看那雷火没有丝毫忌惮! 她双手张开,周围起一阵巨大的煞气,愣是朝着那雷火直冲而去! 可这已经不是刚才第一把下的雷了! 这可是雷火。 “轰!” “啪!” 雷火劈上煞气,周围火光四溅! 那煞鬼身边的煞气被雷火劈的烧了起来! “啊!” 她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尖叫! 医院内的聚集而来的鬼婴开始成群结队朝着那煞鬼扑过去! 很快鬼婴便将煞鬼包围在了中间! “啪!啪!啪!” 连下三道雷火! 全部都被这些护住煞鬼的鬼影招了去! “呜呜呜——” “呜呜呜——” 鬼娃娃被雷火烧的原地打滚,嗓子里发出了孩童般的痛叫声! 整个病房里像是烈火地狱! 那煞鬼见鬼娃们被雷火当中,双眼一瞪,生气了! 她双手往下一打,手掌心煞气倾洒而出,竟然将七星阵内的八卦镜震碎了! 这八卦镜是用来反月光对付那煞鬼的,如今镜子破碎,七星阵也就破了。 他么的! 布置了半天,都没用上! 暗骂了一声,辰小道双手诀法往下再次一坐,口中继续喝:“万吓走无停,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雷火再次劈了下来,这次更凶! 可那煞鬼浑然不怕,上手将五令旗拔起来,对着那雷火打了过去! 雷火碰到五令旗闪出一阵白烟,轰——的一声全数炸开在了空气中! 煞鬼转身,恶狠狠的盯着辰小道,身子猛然往前一闪!瞬间便闪身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辰小道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脖子便被遏制住了! 他只觉得呼吸困难,手中的法诀也跟着松了! 老米头都跑到了米雪身边了,看到辰小道被抓,提着桃木剑又冲那煞鬼刺去! “啊!放开他!” 煞鬼猛地转头看他!一双吊白的眼珠子写满了狠厉! 她右手一抬对着老米头一用力! 老米头的身子咯噔一下,一股无形的力气就这么箍住了他! 风知白忙着给米雪的肚子画禁锢符咒,没听到后面的动静,可再一转身,两个都被抓了!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符文最后一笔落下,又从腰间将铃铛解了下来,随后围绕着米雪的肚子缠了一圈:“别拿下来。” 米雪的肚子原本疼的不行,可风知白的符文和铃铛一放上来,痛感少了许多。 “姑奶奶,你,你快救我爸!” 捧着肚子,米雪虚弱的喊着她。 段天逸的额头都已经汗珠凛凛了。 站起身,她宽袖一甩,一把桃木剑老老实实落在了手上:“主仆情深,老身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而那煞鬼,左手捏着辰小道,右手捏着老米头,手劲儿一用力! 两个人的脸开始充血了! 辰小道想要双手结金光诀,可手被箍住,根本无法用上力气! 想要再次咬破舌尖,牙齿却跟不听使唤了一样! 他眼睛充血,看着那煞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煞鬼看都没看他俩! 双臂往下一按! 整个身子一弯,直接将他俩死死按在了地上! 后背的痛感撞的两人脑阔西晕! 呼吸也在一瞬间无法顺过来了。 本以为马上真的要芭比Q了,空气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熟悉的香味! 紧接着,氧气窜入到了两人的口鼻里! 辰小道大喘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开始拼命的咳嗽! 老米头跟他一模一样,捂着胸口,缩倦着身子使劲儿的咳! “咳咳咳!” “咳咳咳!” 两人脸颊通红冒着紫色,真的差点就过去了! 大口的喘着气坐起身! 辰小道才忍不住吐槽风知白:“拜托你下次快点!差点真死了!” “打死更好,省的脱老身后腿。” 白了他一眼。 风知白手里拿着桃木剑,冲着那煞鬼刺过去! 一下一下竟然逼的那煞鬼直直往后退! 煞鬼双手成爪,一把抓住了她挥过去的桃木剑!想要往后顶!却发现风知白的桃木剑根本顶不回去!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看向风知白! 风知白面色淡然,手中桃木剑一横,顿时震出了一道波纹愣是将那煞鬼震的身子撞到了墙壁! “嗯!” 她痛叫了一声,双手往里一打,招呼剩下的鬼婴朝着风知白攻击过去! 风知白什么都没拿,就一把桃木剑,对着那些冲上来的鬼婴就是一拍! 准头太好!一拍一个准!没没多会儿,那群冲上来的鬼婴便全部落在了地上! 丝毫不废吹灰之力! 风知白快步移动到了那煞鬼的面前! 煞鬼怒眼看她,张嘴朝她吐出了一道黑气,可黑气还没到面前就被风知白一甩袖打散了。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豪横的连正眼都没给那煞鬼,手中的桃木剑便对着她的肩头刺了下去! 煞鬼想要脱身,可身子刚一扭! 风知白的脚就从另一边踢了过来! 愣生生将她又给踢回去了! 她后背重重的撞到了墙壁!而风知白的桃木剑也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她的肩头! “啊!” 她惨叫了一声! 肩膀那里开始有煞气不断的往外冒! 见状,风知白左手往后一掏,一枚铜钱出现在了手上! 她将铜钱放到桃木剑上,桃木剑往上一提! 铜钱顺着桃木剑滑到了那煞鬼的肩头! 风知白桃木剑尖一点那铜钱! 铜钱直接打入了那煞鬼的肩头里! 随后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回响在整个病房,整个医院里! 收回桃木剑,风知白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将辰小道的八卦镜拽过来,将八卦镜上画上驱邪符,往上一翻正对着月色! 驱邪符吸收了月光精华冒出了一阵白光,符咒的威力也强了一倍! 转着八卦镜,风知白将镜面对着那煞鬼照了过去! 只听到一阵呲啪呲啪声,煞鬼的身子犹如白烟,袅袅升起! 没多会儿,煞鬼嗓子里便发出了难过的咕咚咕咚声,躺在地儿无法动弹了。 将八卦镜丢给辰小道,风知白赶紧道:“把她收了,快!” 揉着脖子,辰小道从黄布袋里掏出了封鬼翁,三下五初二将煞鬼封到了封鬼翁里。 周围鬼婴也不敢上前,退至两边很快便消散了。 老米头跑到了米雪的面前,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丫头,丫头,你快来看,我姑娘是不是要不行了!” 段天逸给米雪擦着额头的汗,急头白脸已经不会说话了。 米雪喘着粗气,两手抱着肚子,已经要没力气了。 看到风知白走过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说:“救救...我的孩子。” 风知白也很着急! 如今龙凤未生,魔胎先出世! 这可不是好兆头。 咬着牙,她脸色一横:“把人抱起来,我们去找闫宽!” 她左手往背后一搭,右手快速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闫宽的电话。 结果电话一接通,闫宽那边更是一片混乱! 家属的大叫声,夹杂着孕妇的痛叫声和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风小姐,那两个孕妇早产了!” 轰——她脑子炸了一圈! 天意!天意啊! “房间在哪儿!跟医生说,我们这里有个孕妇,三个一起生产!” 她转头看向老米头:“小米,有救了,龙凤也要生了!” 老米头一听龙凤也要生了,这眼泪唰——的一下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辰小道拖着米雪的后腰,跟段天逸合力将米雪抬了起来。 刚才动静太大,隔壁有病人来围观过,可一看满地的八卦符咒,全部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护士和医生也来了,但都没进来,这屋子里打的那么火热,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他们这些医生都是有点理论在身上的,怎么可能选在这种时候跑进来。 所以经过刚才一斗,附近病房和走廊里的人全部都空了。 这会儿几个人往后面的生产科去,根本就没人敢拦他们。 等闫宽出来接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快十分钟后了。 看到米雪这个样子,身后跟过来的护士和医生赶紧将病床推了过去! 在看到米雪肚子上画的符咒后,护士和医生都愣了,一遍推着车一遍着急的问道:“这个能擦了吗?” 老米头擦着汗:“能擦!” ------------ 第一百零五章:求帮忙 一行人追着车,火急火燎的往生产室跑。 小护士上手将符咒擦掉。 这一擦,米雪双眼一睁,发出了痛叫声! “啊!啊!好痛!好痛!” 伴随着痛叫声出来。 米雪肚皮上开始不断的变化! 黑气环绕,肚皮一块一块的鼓了起来! 医生和护士都被吓到了。 风知白掏出小八卦对着那肚子一放! 反应很快便消失了! 等车子到生产室的时候,里面此起彼伏的叫声已经格外刺耳了! “我已经跟院长讲过这件事情了,里面现在安排了充分的人员和医疗设备供你们使用。你看你要怎么做,我让他们配合你。” 闫宽也是急出了一头的汗。 风知白从身上掏出了一根红绳,将宽袖绑起来:“老身什么都不做,只是需要借气,还需要婴儿血,但老身现在没空跟龙凤的家人交谈,劳烦你帮老身解释一下。” 闫宽往右边看了看,坐在走廊里的一群人正是两个孕妇的家人。 他们脸上都带着凝重和担忧。 老人不断的祈祷,年轻人急的原地打转。 “好,我知道了。”应着她。 风知白也没逗留,捋着袖子往生产室里面去。 辰小道想要进去帮忙,却被风知白拦了下来,理由是,妇人生孩子,你个外人还是个男的跟进来干什么。 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跟着,就站在外面等。 段天逸扶着老米头,两个人都担心的根本没心思说话。 闫宽则是带着辰小道往那几个人的身边去。 他得把事情说清楚,免的后面闹起来。 再给事情闹大了可就不行了。 而此刻生产室里。 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提前得到了消息,说是三个孕妇一起接生,而且接生的时候会有一个姑娘在,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负责专心接生就行。 可当风知白走进生产室的时候,这些医生和护士还是惊讶了。 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姑娘,整哪样? 风知白也没耽搁,走到了那龙凤胎儿的母亲中间。 两个孕妇看到她,都是惊异的叫出了声! “是,是你!” 她是在顶楼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娃娃! 最左边的孕妇大喘了一口气,疼的额头直流汗。 右边的孕妇也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转头看向风知白。 “小,小姑娘,谢,谢谢你。” 风知白点了头,也没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两位太太,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于风知白说的帮忙有点没明白。 她抬手指着另外床边的米雪,示意两人看过去。 米雪疼的死咬着下嘴唇,双手捧着肚子已经有些用不上力气了。 两个妇人都是孕妇,能懂米雪现在的感觉。 “是…什么事情?” 风知白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这事儿跟她俩没关系来着。 而且这俩也不是傻子,不至于说一下子就相信她说的话。 “老身说的你们可能会有点疑虑,但老身保证,算是真话。”又指着米雪:“这位是老身好友的女儿,但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个魔胎,若生下来定是十恶不赦之人。可两位太太肚子里的宝宝将来会是人中龙凤,乃贵气东来,能压制她肚子里孩子的魔胎之气。所以老身冒昧,想借您二位肚子里宝宝的一点龙凤之气还有一点婴孩血..” 她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感觉跟玄幻故事似的。 两个妇人似乎是没听懂,沉默了一会后,竟然都是齐刷刷点了头。 “你救过我们,我们肯定会答应你。而且,只是借一点气,只要不妨碍孩子的成长,姑娘你可以随便借。” “今天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从那女鬼手里救了我们,我们可能已经被推下高楼了。” 她们看到了那个女鬼了。 先是引诱她们上了高楼,又企图想要推着她们二人跳楼! 那女鬼心肠恶毒! 若不是这个小姑娘及时出现,她们今天肯定是两尸四命! 所以风知白说出魔胎一事,她俩虽然不明白,却还是同意帮忙了。 都是初次为人父母,如果没有损失又能救孩子一命,何乐不为。 风知白感动了。 果然是龙凤的生母,格局是真的大! “太感谢你们了!你们放心,老身从来不会让别人白帮忙,待到孩子降生,老身肯定给你们送份大礼!” 两个妇人脸色惨白都是一笑而过。 “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是啊,不用客气。” 虚弱吃痛的抱着肚子,两人都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风知白安抚了她俩一句 手往后一捞,一根不粗不细的红绳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将红绳分别绑在了两个孕妇的手腕上,她又将两根红绳的一端接到了米雪的左右手腕了。 结右手手指捏着红绳,使劲儿一用力! 瞬间,手指上的鲜血顺着红绳的左右两端开始往外渗透,没多会儿,红绳就已经被她的血全部渗透完了! 这一下看得那些医生和护士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光看就已经能感觉到手指痛了。 随着血迹蔓延开来,两个妇人嘴巴里发出了一阵痛叫,像是肚子开始起反应了。 而米雪那里,随着孕妇的闷叫声传来,她肚子上的小八卦开始碎裂了。 这就说明魔胎压不住要准备降生了。 身后的医生和护士在三个女人的闷叫声中忙活起来。 不断不断有护士和医生的声音传来。 “十指了。” “沉住气,不要害怕!” “深呼吸,深呼吸!” 整个病房里因为三个女人同时生产而显的有些手忙脚乱。 风知白也没闲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小小的玉。 把玉握在手里开了光。 随后将玉用红绳绑过挂到了米雪的脖子上。 在那玉挂到米雪脖子上的一瞬间,原本毫无力气的米雪一下子睁眼来了力气! 她死死的抓着床沿,紧紧的闭着嘴巴,嗓子里发出了嗯嗯嗯的用力声! “再用点力气!” 护士不断的给她擦着额头的汗! 可手触碰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浑身上下冒黑光! 这黑光缠绕在她的身体周围,额外的渗人! 与此同时,旁边两个妇人的身上开始有金光乍现! 风知白站在外侧,龙凤和魔胎同时出生了。 ------------ 第一百零六章:出生了 风知白就站病床边。 她脸色阴郁,看到米雪和两个妇人的肚子,惆怅的直摸眼角。 龙凤和魔胎同时降生,如果魔胎先出生,那龙凤就算是降生对付魔胎的魔气也会大大降低。 迈脚往米雪的病床前去,风知白抬手伏在了米雪的肚皮上。 米雪肚子里的魔胎感受到了有双手在压着自己,开始反抗!踢得米雪的肚皮一个劲儿的往上顶! 风知白手掐剑诀,眉头一皱往下一压! 那魔胎便再次被压制住了! 而原本滚动的肚皮也消停下来了。 接生的护士和医生看到她这样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开,开十指了。” 医生看了一眼米雪,小心的对着风知白道。 她没说话,收回手。 外面却传来了风拍玻璃的声音! 迈脚往玻璃窗边去,外面夜空之上传来的异样引起了她的注意! 抬头看去,整个夜空竟然光影参半! 左边的夜空上满是祥瑞之兆!而右边的夜空上阴云密布,煞气冲天! 医院其他病房里的患者家属看到这种奇异的景象,纷纷打开了窗户往天上看。 走廊和大厅里陆续有人举起了手机,拍下这奇观的这一幕! 风知白左手挂起,手指尖飞速的在中指食指无名指上和指根除来回的掐算。 随着她手指掐算越来越快,夜空之上,龙凤之气和魔煞之气撞到了一起! 顿时! 周围狂风大造! 风吹动着树木玻璃留下了类似于孩童的呜咽声! 而那魔煞之气也似有压制龙凤之气的趋势! 龙凤之气不甘示弱,扭动着身子迅速闯入了魔煞之气中间! 魔煞之气想要回头从上方袭击,可还未下来便被正东方涌出来的紫气所击中! 嘭——的一声,魔煞之气被打散,而那紫气与龙凤之气开始汇合! 即将汇合成一体时!残留的魔煞之气忽然从四面夹攻而来! 不肖几秒钟紫气和龙凤之气便被魔煞之气全部都围在了中间! 两边毫不推让再次扭到了一起! 仿佛龙凤与魔鬼的纠缠! 这一来一回,双方打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金光和黑光乍现,将整个医院围拢在了中间! 楼底下开始有记者拉着自己的话筒向全国各地直播这一奇观。 所有人都在好奇,医院上空这四股气息到底代表什么! 接生室里,护士和医生也早就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旁人不知道代表什么,可他们清楚。 这代表的可是病房内三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明显的金光和黑光,他们又不是瞎,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吞着口水,几个接生的医生,手是越来越抖! 这汗也流的越来越勤快! 可能是太紧张了,接生期间,三个医生差点因为缺少氧气昏厥过去! 要不是风知白及时给他们仨一个大比兜,或许这些医生真就当场倒地上了。 护士也看得是胆颤心惊,别说质问她为什么要动手了。 这嘴巴还没张开,就已经被某人不善的眼神瞪回来了。 继续看着外面的打斗,风知白脸上的愁容又重了一些。 打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出结果。 乏累的靠着窗户,她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 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轰!声进入到了她的耳朵里! 好看的柳叶弯眉一挑,风知白撑着墙壁赶紧站直了身子往外看! 夜空之上! 龙凤紫气和魔煞之气已经打到了白热化阶段! 而局势也开始慢慢出现了反转! 眼瞅着魔煞之气即将顶破龙凤之气!那紫气仿佛游龙一样飞速旋转! 很快便顶冲到了魔煞之气之上! 那魔煞之气想要逃开,却被紫气死死按住根本没法动弹! 彼时,龙凤之气乘胜追击,与那紫色形成了两面夹攻! “吼——” 随着龙凤一声嘶鸣! 魔煞之气彻底被震碎! 而紫气也与龙凤之气混为一体! 瞬间,东方大亮! 一道金色霞光笼罩在东方一片! 金气自东来,空气中原本的腥味弥漫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哇哇哇!” “哇哇哇!” 就在风知白放下手的一瞬间! 身后传来了两声前后不一的啼哭! 啼哭声震耳欲聋,中气十足! 是龙和凤先下来了! 于此同时! 夜空那一道霞光透过玻璃窗户照射进风知白的脚底! 她脸色大喜! 快速从身上掏出一面八卦镜,将镜面对准那道霞光,又将八卦镜朝着米雪打去! 只听到噌——的一声! 八卦镜折射出来的霞光竟直愣愣的射入了米雪的身体内! “啊!” 米雪发出了一声啊的大叫声! “啊!” “呜哇!哇!” 就在她的大叫声中! 最后一道孩童啼哭声响彻病房! “哇哇哇——” “哇哇哇——” 一个见一个。 才几秒,三个刚出生的宝宝哭成了一团。 可对比起那两个妇人的孩子哭声,米雪的孩子哭声更为敞亮! 定睛看去! 风知白才见米雪孩子周身的煞气逐渐被照射下来的霞光笼罩了! 这就说明借气成功了。 她释怀的勾起了笑意,快速解开了绑在三个妇人身上的红绳,又将红绳栓成一股绑在了孩子的手腕上。 她右手指尖掐着中指低头,一个用劲儿,指尖流出了一丝鲜血。 将指尖血点在孩童眉心,风知白嘴中一喝:“封!” 瞬时,指尖血在孩童眉心变成了一点红痣。 米雪躺在病床上,人已经虚脱了。 额头冒着汗,连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来。 “孩...孩子..” 就这样,她一心还想着宝宝。 护士看到她这痛不欲生的模样,也没耽搁,赶紧将宝宝送到了米雪的面前,一脸欣慰:“孩子很健康。” 听到护士说孩子很健康,米雪长喘了一口气,这心总算是搁下来了。 目光投向风知白。 她脸上动容加多了。 如果不是他们忽然出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那煞鬼借尸还魂。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如他们所说变成魔胎,最后搞的两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现在能活下来,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其他要求了。 流着泪,她嗓子嘶哑:“谢谢。” 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风知白语气轻快:“不用谢,怎么说你也是老身的大孙女。孩子呢,没事了,只是这手腕上的红绳日后得须常年带着。还有他眉心这一红痣,切记,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点掉!” 这颗痣是她留给孩子的封印。 里面有龙凤之气的压制。 一旦痣没了,孩子体内魔气会乱窜,每到月圆之日会魔性大发! 虽然不至于说让孩子成邪入魔,可时间越久松动就越厉害。 迟早有一天,孩子会知道自己是个魔童。 到那时候,可就不好再忽悠孩子了。 “知道了。” 听着风知白的嘱咐,米雪点着头算是应下来了。 护士和医生也看出来了风知白是搞那一套的,将孩子包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大师,可以了吗?孩子能送出去了吗?” 事情解决了,她的心情就愉快多了。 甩着头又恢复到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然可以。出去记得告诉他们,孩子第一眼看得是老身!将来呀,这宝宝肯定跟老身一样长得漂亮又美丽。” 对着脸颊摆了个花,风知白满脸期待。 米雪躺在病床上,被风知白前后的反差感萌到了。 也挺好的,姑奶奶长得好看,气质过人。 孩子以后要是真的像她,那才好呢。 “谢谢。” 又说了一遍谢谢。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谢。 风知白虽然看上去年幼,可在她看来,她给自己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长辈。 一个比她爸更有社会经验的长辈。 同样,她心里对这个小姑娘也有些心疼。 需要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才能让一个丫头这么成熟? 又这么轻松的处理这一类正常人根本无法处理的事情呢? 她这么厉害,一定活的很辛苦。 “谢谢你。” 风知白也注意到了米雪的眼神。 低头咳嗽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看她。 如果没想错,米雪那个眼神应该是在心疼她。 八成是觉的她一个小姑娘这么厉害,肯定吃了特别多的苦! 哎,没办法,要怪就只能怪她长得天生丽质,清纯过人。 老是让那些人误以为她年龄很小。 无所谓的甩着宽袖,她双手往背后一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没事,你爹会付钱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白帮忙,需要金钱支持。 米雪原本脸上还带着心疼,可在听到风知白说你爹会付钱时,心疼消失了,连同情都没有了。 “收费贵吗?” 瘪着嘴小声问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有意思的笑着看她,风知白迈脚往那两个妇人面前去。 “看在你爹即将给老身免费打工的份上,老身就乐于助人,打个九九折吧。” 这一听就是打趣她呢。 “呵呵呵。” 乐了,疲惫都消失了一点。 护士见她笑了,将孩子递到了她面前:“妈妈再看看吧,等下抱出去了。” 米雪嗯了一声,转头看着那小小皱巴巴的孩子。 也顾不得宝贝身上还有血腥味,慈爱的亲了一口孩子的脸颊,小声呢喃:“宝贝,我是妈妈。” 说完话,她才觉的身体力气回来了。 ------------ 第一百零七章:孩子第一个看到的是老身哈哈 另一边。 风知白走到两个妈妈中间。 妈妈们没事,这会儿都在看孩子。 护士和医生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毕竟第一次接这么奇怪的宝宝。 “谢谢。” 两人看到风知白来了,异口同声说出了谢谢。 如果没有她,她们俩很有可能就已经不在了,而孩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的生产。 “老身方便看看孩子吗?” 没说其他,风知白很礼貌的询问是否能看看宝宝。 两位妈妈看了一眼孩子,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朝着风知白点了头。 “当然可以。” 她嗯了一声,小心的探头看向左边的宝宝。 左边的宝宝是男相,龙者。 又看向右边的宝宝,女相,凤者。 龙凤已齐,天赐良缘。 抑制不住眼里的喜悦,风知白压小了声音,对着两人开口道:“有龙者,凤辅佐。两位夫人,此儿此女非池中物也,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真的吗?” 两人激动的差点坐了起来。 谁都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现如今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将来是人中龙凤,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自然是真的。人中龙凤腾空起,将来必在要职!老身也在这里点下两位夫人,日后莫要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毁了两个孩子的前程。” “不会的,我们以后肯定好好照顾孩子!不会给他太多压力,也不会逼孩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孩子的天性是自由的,我们希望孩子以后可以拥有自己的活跃思维,而不是被固定的思想,那样不利于孩子的发展。” “对,应该让孩子发挥自己的想象,去实践去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如果这个事情可以延伸为职业,那无论是为国家做贡献,还是造福社会又或是仅仅为了生活,都应该是值得我们骄傲的才对。” “啪——” 风知白忍不住为她俩鼓了掌。 父母的教育观对孩子将来的发展很重要。 不要把孩子的思想箍住,也不要剥夺孩子的想法。 本来小孩子就有无限的想象和无限的发展空间。 而大人要做的就是引导,耐心将孩子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引导出来。 再告诉孩子,这些事情的意义是什么。 有很多孩子的天赋都是被无情打压后慢慢失去的。 所以,老师家长对孩子的引导教育很重要。 “你俩日后肯定会是很好的母亲。” 翻着手,她袖子往下一拉,左右两只手上出现了两个小玩意。 金制的平安锁。 而且是开过光的。 “大师...您这是...” 看到风知白手上的两个玩意,两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这要是纯金的,确实不少钱。 小万把是有的。 将平安锁在手里转了一圈,风知白嘿笑了一声:“老身说过,事后要送你们一份大礼。这两个平安锁虽然不是市价千万,可也是稀罕之物,给两个孩子戴上,日后在孩子危难之时,可救他们一命。” 之所以送平安锁。 除了感谢她们伸手帮忙,还有一个原因。 两个孩子将来都是人中龙凤,遇到的事情也会比普通孩子更杂更难搞。 而且,魔胎一旦被人发现要有觉醒之时,那这两个孩子会成为魔胎的追杀对象。 只有杀了龙凤,魔胎体内的龙凤之气才会彻底消失。 到时候魔胎苏醒,魔气大涨,定然会残害世人。 而这两个平安锁一来是为了保护孩子的龙凤之气不会外泄。 二是用来掩盖他们命格,防止心怀不轨之人借走他们气运。 心怀不轨指的是邪修。 有些邪修作恶,专门帮人偷窃命格,或是窃走别人的气运。 所以,孩子脖子上的平安锁,也是用来保护他们不会被邪修盯上的。 “多谢大师!” 两人见过了风知白的本事。 对她给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认为是假的。 再次道了谢,两人都是感激的看着她。 风知白也多说,回脚又去看了米雪两眼,这才拍打着衣服往生产室外面去。 见她出门了,护士才敢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准备出去。 门一推开! 门外就挤上来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差点将风知白推倒了! 眼疾手快转着身子,她往右边一闪,这才闪过了攻击。 护士抱着孩子,门都没跨出去,就已经被家属又给挤回去了。 “别挤别挤!门都挤没了!” “小心孩子!小心孩子!别挤了!” 护士抱着孩子往后退,扯着嗓子喝了一声! 才将周围杂乱的人群吼的不敢说话了。 无语的看着这几家,护士仰头喊道:“米雪的家属在吗?” “在在在!” 段天逸搀扶着老米头,听到喊米雪的家属在吗,高声的回应举起了手! 没看到米雪出来,老米头着急的问道:“我姑娘呢!护士,我姑娘呢!” 护士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孩子抱了起来:“恭喜,生了个男孩,七斤,母子平安,妈妈等下出来。” 母子平安四个字无疑不是给了他俩定心丸。 两人紧紧憋着的气总算是松了! 闫宽和辰小道紧张的脸色也垮下来了。 没事了,这下是真没事了。 “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抱孩子!人都说孩子第一眼看到谁将来就长得像谁!你是孩子爹,你快去!” 老米头笑着,推搡着段天逸让他上前抱孩子。 段天逸嘿嘿傻笑了一声,擦着双手往那护士面前去。 正要伸手抱孩子,风知白忽然拐着身子出来了。 “他再怎么抱,孩子也不像他。” 做作的整理着头发,她看向段天逸眼里全是挑衅:“因为孩子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老身!哈哈哈哈哈哈!” 仰着头,她发出了极其狂妄的笑意! 段天逸看到宝宝,感动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听风知白这么一说! 又见她那嘚瑟的模样! 这眼泪愣是憋回去了。 老米头闫宽和辰小道站在一边,被她这狂傲不羁的笑声感染了。 “完了段先生,以后你娃长的不像你了可咋整?” 辰小道调侃道。 老米头上去给了他一巴掌:“别瞎说!” 闫宽也赶紧附和道:“没有科学依据,确实是瞎说。” “没事!” 段天逸毫不在意,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觉得姑奶奶长得很好看,孩子将来像她也挺好的。” “哎,大孙女婿说这话,老身爱听!” 拍着手,她得意的眼神都要跳出眼眶了。 段天逸激动的看着孩子,想上手抱,可这手换来换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抱孩子! 老米头几人站在一边看的那叫一个着急。 就连护士也看急了。 “爸爸不会抱吗?” “我...我...” “哎呦,你咋回事嘛!抱啊!” 老米头哎呦了一声。 段天逸紧张的手直哆嗦:“爸,我,我紧张,我没抱过孩子,我怕把他抱坏了...” “孩子没有那么脆弱,怎么可能会抱坏。” 护士被逗笑了。 闫宽和辰小道也都是笑出了褶子。 “第一次当爹,还不太熟。” 老米头嘿嘿一笑:“来来来,我来!” 对着护士伸出手。 那护士走到老米头面前,小心的将孩子放到了他手上:“小心点。” 老米头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 可当看到那小小还皱巴巴的孩子时,上了年纪的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曾经他都不敢想自己会抱到孙子孙女。 可当真的抱到手的时候,他却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孙子,大孙子!” 喊着娃,老米头小心打量着宝宝。 孩子哭一阵睡了,这会儿整个小脸皱巴巴红彤彤的。 闭着的眼睛和嘴巴小小的。 段天逸三人凑上去,看到包被里这么小的一个娃娃,心都跟着软了。 “这么小的孩子在肚子里,那些父母到底是怎么舍得打掉的?” 看到后面,辰小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闫宽也严肃起来:“还是我们对于群众的科普不到位,尤其是青少年和一些年轻人,如果大家都大大方方的进行相对的教育宣传,做好防护措施,这个世上至少会减少一半流产和堕胎的可能性。也不至于,让那些尚未成型的孩子再经历一次被抛弃的痛苦。” 话题有些沉重。 让老米头几人原本还很高兴的心情落了下来。 如果没有今晚的事情,他们或许想不到这一层。 可正是因为有今晚的事情发生,才让他们现在心里堵着一口气。 下不去上不来。 风知白伸手点着宝宝的脸,啧了一声:“啧,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情干什么?小宽宽,你也是,与其在这里感慨,不如做点实际行动,比如说去学校做做这一类的讲座,又或是宣传一下相对应的知识。说不定冥冥之中就能帮助很多人迷途知返。” 闫宽点着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明天就安排人到各个学校进行倡导宣传。” 说罢,他走到一边又开始打电话放通知了。 辰小道也没闲着,将闫宽之前拿下来的资料递到了她面前。 “给,那个煞鬼的资料,不是很全,但确实身世挺惨的。” 上手接过资料,风知白没立刻看,而是收了起来。 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早看晚看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了。 很快,米雪她们也被推出来了。 那两个孕妇在各自家人面前说了几句话就被推走了。 米雪也被推到了普通病房修养。 ------------ 第一百零八章:上门求帮忙 老米头和段天逸在身旁照顾。 临了快有半个多小时,风知白和辰小道困了。 招呼着老米头和段天逸,道了别,两人打着哈欠往病房门外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来的两个人拦住了他俩。 两人都是中年男子,手上提着一堆水果和营养品。 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出来后,脸上立马带了笑意。 “两位大师,这么晚是不是打算回去了?” 忽然出现,吓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辰小道。 打量着他俩,僵硬的嗯了一声:“嗯,挺晚了,准备回去睡觉来着。” 听到声音,风知白探出头。 看到他们提着一堆东西就知道,八成是有事过来找帮忙的。 “怎么?大晚上提着这么多东西过来,有事所求?” 听到风知白说话,两个男人尴尬一笑:“是,有点事情...大师能帮忙吗?” “进来说。” 扯了一把袖子,风知白往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病房。 老米头正给米雪削苹果,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折返回来,还出声问道:“咋了?没钱坐车了?” 他俩没钱都是问老米头要。 老米头就是个移动的人形ATM机。 放下水果刀,他才见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正是那两个孕妇的父亲。 赶紧放下水果和刀,老米头站了起来。 这怎么说也是孩子救命恩人的家人,得客气点。 “刘先生,马先生。” “米先生。” 两个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老米头面前握手。 三个人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显得特别热情熟络。 风知白眉头微皱,站在一边,侧头朝着辰小道出声问道:“他们仨...这么熟了吗?” 辰小道双手一摊:“本来是不熟,但我们跟他们讲完事情的前后经过后,就这么熟了。” 段天逸给米雪喂粥,看到刘先生和马先生也都是站起身对着两人伸出了手。 “刘董,马董。” “段董,客气了。” 不同于老米头的称呼。 段天逸喊他俩刘董和马董。 风知白恹恹的还没什么表情变化,可在段天逸喊出名号的那一刻,她双眼一睁,亮了! 要知道,这喊的不是名号,喊的是钱! 辰小道被风知白那忽然变成了金钱的眼神吓到了。 抬手扯住躁动的她:“你干嘛?想钱想疯了?” “拜托,这个世上还有人不爱钱的吗?” 一把扯回了袖子,她白了辰小道一眼,弓着身子,噌——的一声直接凑到了几个老爷们的面前。 学着段天逸的样子,她哈哈一笑,上手握住了刘平和马张的手。 “哈哈,刘董马董好,老身是‘一店破事儿’抓鬼无敌治百邪高级有限公司的掌柜的风知白,两位唤老身先知即可。” 忽然蹿出来热情似火的风知白,让刘平和马张都懵了一圈。 尤其是在听到‘一店破事儿’抓鬼无敌治百邪高级有限公司的名号时,两个人的脑子里已经将这辈子所有的公司都搜寻了一遍! 最后的出来的结果是:哪里有这个公司,她怕不是在胡扯吧? 老米头被风知白挤到了一边,和辰小道并排站在一起,两个人微眯着眼睛,一副危险的模样看着她。 “老米,我想问一下,谁想的店名儿?用脑子了吗?” 老米头沉重的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和你一样,吐槽过这个店名。但你知道的,风丫头这个人有理她不听,没理她也一样不听,也就是说,劝阻无效。” 辰小道:...有点无语。 “风小姐,有幸听过您的大名,实不相瞒,早之前我就知道听过风小姐的名号了。” 刘平收回手,看着面前的风知白,想到了传言里的那个风先知。 怎么说...还真没差别。 之前大力集团放出话,说是有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师叫风知白,嘴里一直让别人喊她风先知,虽然没见过她抓鬼打鬼看风水,但南山道观里的曲云天师都对其赞赏有加。 风先知还帮大力集团解决了青山头一事。 虽然为人有些泼皮无赖,没礼貌,财迷,不尊老爱幼,但除却这些,可以说近乎完美。 而且当时大里集团青山头一事闹的有多火,各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呀,老身已经这么火了吗?” 优雅的比划着脸颊,风知白眨巴眨巴着自己的双眸。 好似看到以后自己的店铺门槛被金钱踏平的样子! 刘平和马张呵呵一笑。 “风小姐之前帮金凤董事长解决过青山头的事情,我们和金董此前有过合作,金董提起过您。” 一听是金凤,风知白不乐意的摆了手:“老身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小凤那个狗东西。” 她对金凤的不喜欢已经是刻入心了。 一屋子都听到她喊金凤狗东西,段天逸和刘平马张脸上同时露出了尴尬。 金凤和他们都有生意上的往来。 骂他不就是骂合作伙伴吗? “风小姐对金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哎,别乱猜,老身对那狗东西可没有误会,区区一个集团董事也配让老身有误会。” 找了个凳子,她双手一揣坐了下来。 老米头赶紧跳出来打圆场:“那个,刘先生,马先生,我家这丫头就是这个脾气,口出狂言惯了,你们别介意。不是有事要谈吗?坐,先坐。” 将一边的凳子拽过来。 刘平和马张也没再说其他,坐了下来。 段天逸继续给米雪喂粥,示意她没事,听着就好。 辰小道坐到了风知白的身边,老米头则是给几人把茶水倒上。 来回忙活了几分钟才由他出声打破了尴尬。 “刘先生马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 刘平和马平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呼出了一口气。 最后。 由坐在一侧的刘平先开口道:“这个事情其实已经困扰我好久了,也找人看过,但一直找不出来原因,就这样一拖再拖,拖了好久。” 刘平道:“我家和他家情况一样,我们两家是世交,关系生意一直都很好。他家出事后,我家也紧接着出事了。” ------------ 第一百零九章:要是不会安慰人就闭嘴 辰小道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过,打量完他俩的面相才道:“你俩面相上没有任何问题,家宅安定,身体也很健康,所以你们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不是我们俩,是家里的孩子。” “家里的孩子?儿子?” 辰小道朝着两人的子女宫看去。 左下是男丁。 男丁线下确实有条黑线。 不是很明显,所以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嗯。”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嗯了一声,点了头。 风知白手撑着下巴,饶有意思看着他俩:“有什么症状,说来听听。” 说罢她手一摆挡在了面前:“说之前,老身先跟二位讲清楚,老身要价不是很低,你们考虑清楚再说前因后果。” “风小姐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如果您觉得不放心,我们可以先打定金!” 两人慌忙的说着话,生怕风知白会因为没拿到钱给拒绝自己。 “定金不必了,老身喜欢一把付清。” 扇着手风,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就喜欢这种出手阔绰还不会跟自己讨价还价的。 不像那个金凤,居然还想分她钱! 做梦! 老米头将削好的苹果切开放到盘子里:“那你们的孩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话题引了回来。 刘平哎了一声,伸出双手紧张的来回搓着大腿:“我们两家是世交,也比较幸运,儿女双全。而且孩子年龄相差都不大,我儿子和老马他儿子从小玩到大,关系特别好。没红过脸也没打过架,就像亲兄弟一样。可最近我们发现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不说话了也不在一处了。” 马张也一脸惆怅:“两个孩子现在见面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要么互相不说话,要么就大打出手。问什么原因,孩子们谁都不说。就这样一连好长时间,大约过了快有三个多月的样子,我儿子一身伤回来了。” 说到孩子一身伤,刘平和马张面色怪异起来。 沉寂了约摸十来秒,才由马张继续道:“三个月前的晚上,我和老刘在家里喝酒,正兴起,我儿子回来了。孩子回来很正常,可我俩却发现,孩子一身伤。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跌的。可我俩眼睛又没毛病,那身上如此明显的刀口,一看就知道不是被划的。” “我有点来火,就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打架了。我儿子说,没打架,就是教训了一个人。我当时就敏锐的察觉到,他教训的那个人肯定是老刘的儿子。我就跟老刘说,让他赶紧回家,看他儿子身上有没有伤。” 他看向了刘平。 刘平接道:“我回去后就找到了我儿子,和老马猜的一样,确实身上也带伤。我问他你是不是跟马子纯打架了。他说是,他跟子纯闹掰了。我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四个月前两人从泰国游玩回来后,因为一些小事闹掰了。我就又问他,什么原因。我儿子就跟我讲,说子纯挡着他的发财路了。” 马张长长叹了一口气,惆怅的已经开始抓耳挠腮了:“我儿子跟我讲的是,刘恺不干正事,请了邪神。” “邪神?” 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风知白原本还在淡定的听故事。 可当马张说出刘恺请邪神后,她一下子就乐了。 看向刘平,似有调侃气味:“你儿子本事不小,邪神也敢请。” 人分好坏,神亦分正邪。 并非所有邪神都坏,也并非所有正神都好。 看出发点的。 刘平脸色一阵尴尬。 “我不知道是不是请了邪神,但我儿子从泰国回来后,这性子确实变了很多。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一回来就窝到屋子里神神叨叨的,而且还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我之前也好奇怪,可我儿子除了脾气变的差了一点,其他什么问题也没有啊!” “我也问过我儿子了,我儿子只说小恺请了邪神,但没说清楚到底请的是什么邪神。问在哪里请的,他也只说是在泰国一座寺庙里。问他小恺为什么要请邪神,他遮遮掩掩半天才告诉我,说是小恺在外面乱搞,欠了钱,想请邪神帮他搞钱。” 说罢,马张看向了刘平,问出了困顿了好久的话:“老刘,小恺真没跟你说他在外面欠了赌债?” “真没有!我都托人查过好多次了,确实没赌,也没欠钱,你还让我怎么问?再说了,子纯说他请邪神,我也没见过小恺供奉邪神,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儿子不是骗你的呢?” “什么叫我怎么能确定我儿子不是骗我?那总不是是子纯撒谎吧?子纯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撒过谎,你又不是不知道。” 马张拍着手有点激动了:“不是我说,老刘,你好好看看小恺,小恺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里像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你说他没有请邪神,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他没请邪神呢?” 啪—— 刘平拍了一下桌子,吹鼻子瞪眼的:“那是我儿子!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我也没说是子纯撒谎!我要是觉得子纯撒谎,现在还能跟你一块过来找大师帮忙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当着风知白几人的面直接吵起来了。 米雪被引的抬起了眼,拽着段天逸,示意他赶紧上前劝架。 段天逸摇着头,一脸不情愿。 两个好兄弟吵架,他上去劝架算个啥。 不去不去。 老米头削的苹果本来是要给米雪的。 可一见刘平和马张吵起来了,这手中的苹果立刻拆成了三掰。 默默走到了几人身边。 他将其中一掰苹果给了辰小道,另外一掰给了凤知白,最后一块则熟练的咬在了嘴里。 三个人像吃瓜群众一样看着刘平和马张吵架。 就连咬苹果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米雪亲眼看到自己老爹把给自己削的苹果分了出去。 又见风知白三人那神态模样,顿时就乐了。 低下眼帘看他们仨,米雪小声对着段天逸道:“老公,你看爸他们,是不是感觉像在互相照镜子。” 趣笑了一声,段天逸重新拿起水果刀削苹果:“臭味相投。” 夫妻俩相视无言。 而刘平和马张的争吵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急头白脸已经开始推凳子准备上手了。 风知白一看就这架势赶紧将苹果全部塞到了嘴里。 抬起手阻止他俩:“哎哎哎!吵架可以,别动手!老身这病房里可还有个刚生产完的孕妇,你俩有没有礼貌?来老身大孙女这病房里大打出手的?” 下午他们整坏了一间病房。 虽然钱不是从她手里出的,但那也是钱。 心疼的。 这一嗓子喊的刘平和马张都回了神,一个劲儿的对她低头道歉。 “哎呦,大师,对不起,对不起。” “这吵上头太激动了,一时间给忘了,真不好意思,大师。” 拉着凳子两个人又坐了下来。 辰小道和老米头将苹果吞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 “所以你俩现在对双方儿子都有想法?” 来回指着他们,辰小道开口问道。 刘平赶紧摆手:“不是有想法,而是对两个孩子说的话保持相信加怀疑!邪神到底请没请,我俩也不清楚。孩子到底欠不欠外债,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我儿子性情确实大变了很多!所以,我这心里也有点怀疑我儿子是不是被夺舍了。” “夺舍哪有这么容易。” 将面前的水杯捏起来,风知白懒散的开口道:“夺舍指的是借尸还魂,并非是性格大变。” 夺舍意思是身体易主。 类似于恶鬼看中了一个人的驱壳,想尽办法将人驱壳内的三魂七魄赶走,自己进入人的体内。 这种叫夺舍,也叫借尸还魂。 不过借尸还魂没有夺舍概括的多。 因为借尸还魂体内可以有的魂魄在。 夺舍不行。 “那我儿子怎么性情大变了?完全不像他!” 刘平着急的凑过了身子。 风知白斜眼看他:“受到邪神的影响,人的性情是会大变的。” “看,我就说吧!我儿子肯定没说谎!” 马张一听风知白这话,当即就对着刘平喊出了声。 刘平的脸色拉了下来。 风知白说这话就是在明了告诉他,他儿子十有八九真的请了邪神。 紧张的握着手,他一时间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辰小道看出了刘平的紧张,有意缓解气氛:“刘先生,你先别紧张,不一定呢,说不定他请的是佛牌或是古曼童呢。” 话一出,老米头和风知白都斜眼看向了他。 他前面说的还是人话,后面是个人都说不出来这么冰冷的话。 “你会安慰人吗?要是不会就赶紧闭上嘴。” 老米头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辰小道尴尬的挠着头:“我就是看刘先生太紧张了,所以想缓解一下气氛。” 呵呵。 呵笑了两声,风知白才沉声道:“东南亚那边盛行巫术,巫术的施法者在南洋地区统称为降头师,而南洋降头师做的最多的两样东西,一是利用夭折孩子做成的古曼童,二是祭炼人油养成的鬼仔。” ------------ 第一百一十章:巫蛊之术 刘平和马张紧张的看着风知白。 “大师您什么意思?是说我儿子真的在泰国那边请了邪神?” 听到风知白这么说,刘平的心都提起来了。 风知白将面前的水端起来,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不一定是邪神。泰国邪神大多都是做成的佛牌或是贡像。以你儿子的资质请邪神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泰国邪神没有那么好请。你儿子又是菜鸡,更不可能。按照你所说,他极有可能是请了古曼童或是请了鬼仔。” 刘平说过,刘恺有段时间天天一回家就窝在卧室里不出来。 佛牌带身上,不用交谈。 那需要天天守着讲话或是陪伴的,只有古曼童和鬼仔。 所以,她才猜测,请的可能是两样。 老米头忍不住嘶了一声:“嘶——难不成是泰国的降头师所为?” “刘恺去的是泰国寺庙,泰国那种地方,正经的寺庙怕是没几个,我估摸着是降头师和泰国高僧。” 辰小道双手环胸,一脸无畏:“不过就算是找了他们我们也不怕,咱们泱泱大国还有巫蛊之术呢!泰国那些降头师的很多降头术都是从咱们的道法和巫蛊术延续去的,说的不好听,和咱们比,他们上不了台面。” “啥是巫蛊之术?” 刘平和马张好奇的朝着辰小道开口问道。 段天逸和米雪也来了兴致。 “对啊,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可就大了!” 揣着手,辰小道正经儿科普道:“巫蛊之术能让人生,能让人时,更能让人生死不能!还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杀死一个人!最后察觉让人查不出来那些被害者到底因何而死!” 神秘兮兮的看着几个人:“巫蛊的两大代表便是苗疆的‘蛊术’和泰国的‘降头术’。这两种邪术又并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法。但蛊术高于降头术!东南亚有很多的降头术都源自于苗疆蛊术和咱们的道派法术。所以,若论蛊师和降头师打起来,我觉得,咱们赢得几率必然是百分百!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底蕴直接秒杀那些降头师!” 巫蛊之术起初并非是单独的巫蛊之术。 据传,元朝时期,正一派茅山教弃徒,把茅山派治邪驱煞的法术用到了人的身上,随后便有了当时的降教。 降教后期帮助元朝欺压汉人,无多久后降教消失,其中一些术法就此传到南洋,与南洋当地巫术结合后,成为了如今的降头术。 蛊术起初是为苗族当地的一种巫医手法。 随着时代变迁,术法兴起。 现如今的蛊术,也掺杂了一些道家符录,蛊术效果更为显著。 但会下蛊的人也跟着时代变迁相对少了。 蛊术和降头术从根本来说,其实有很多施法的东西大都相同。 先说蛊术。 苗疆蛊术就是放蛊。 用虫和器皿来制作蛊毒。 制作蛊的虫子上百类,只要人的眼睛能看见的虫子都可以用来做蛊虫。 方法也都差不多。 准备一个器皿,将抓来的虫子放到器皿中,让他们自相残杀,活下来的那个留在器皿里,慢慢的便会形成蛊虫。 也有的是将一百只蛊虫放到一个器皿里,大吃小,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是蛊。 蛊虫的种类诸多。 有蜣娘蛊,蚂蟥蛊,金蚕蛊,草蛊和挑生蛊,还有蛇蛊,飞蛊,针蛊植物蛊等等。 若细分,大为十一类。 蛇蛊,金蚕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蛊,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制蛊的时间有要求。 端午日制蛊,意为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威力也会大上许多。 蛊虫制作时间也不一样。 大多为,四十九天,一百天,一年。 一年以上的极少,除非要做的蛊虫是蛊王。 所有的蛊毒当中,金锦蛊最毒。 这种蛊虫表皮是金锦色,每天需要喂它锦缎四寸。 而金锦蛊体内分解出来的粪便便是蛊毒。 将其吞服,人会生病,紧接着死亡。 养了金锦蛊后没多久后悔又不想养了,蛊虫会反噬,养蛊人也会被反噬而亡。 如果真的不想供养,可以准备一个小箱子,在箱子里面放金银锦缎,再把金锦蛊放在上面,让别人拿走。 这叫做,嫁金锦蛊。 就是把金锦蛊嫁出去,此后,蛊虫与自己也就没关系了。 而金锦蛊对人体危害特别大。 人死后,蛊虫会像尸虫一样进入人的肚子,最后吃完人的五脏六腑,只留下一具空壳。 金锦蛊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也砍不死,不好对付。 其他蛊毒制作流程也大都一致。 蛊虫也分活蛊死蛊。 活蛊就是活的蛊虫,死蛊就是炼制好蛊虫,将蛊虫磨成粉末带在身上,随时下毒。 校对前者,后者肯定方便一些。 蛊术对蛊术师包容性很强,有点基本底子的大多都能养蛊。 真正底子厚的,那都是蛊术了得厉害的人。 而东南亚降头术大致分为两类。 一是药降,可以理解为下毒。 二是飞降。 意思就是,只要降头师拿到了要害之人的头发生辰八字,或是指甲衣服,袜子等等等都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借由物品做法,对被害者下降头! 例如可以摄取对方的魂魄。 并且降头师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对被害者的魂魄进行伤害。 轻的断其财路,重则死亡。 飞降的威力远高过药降。 但会飞降的降头师功力修为都比较深厚。 而风知白所说的降头粉便是降头术当中的降头药。 细如微尘的粉末状,也可以是液体,大多无色无味,并且很好下降。 只需要抹在人的皮肤上或是趁着那人不注意混成水让其喝下即可。 与蛊虫磨制出来的粉用法相同。 中了降头术的人,起初刚开始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直到身体不舒服才会慢慢的有所反应。 降头师取人性命也是根据时间来的。 一般分为三类。 年降,月降,日降。 顾名思义就是,年月日。 根据时间不同,降头的繁殖速度也会各不相同。 常用的降头术还有五毒降头和阴阳降头草。 五毒降头就是药降,和放蛊类似。 用的五毒乃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或是壁虎这五种具有天然毒素的动物。 下降的方式又分生降和死降。 生降就是将五毒培养成蛊虫,将蛊虫放到碗内配合对方的生辰八字念咒,再将蛊虫放到对方的家中,蛊虫就会找出降头师想要害的人,趁其不备咬死对方! 而死降是降头师用秘法培养出蛊虫,将蛊虫磨成粉末下到人的食物饮水或是洒在身上。 就是一活一死的区别。 阴阳降头草就是一种阴阳合抱的草。 粗为阳,细为阴,通常并生在一起被制成干草。 虽然是干草,科二仍然会蠕动结合到一起! 阴阳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的身体内悄悄生长,达到一定程度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 这个时候,被下了阴阳降头草的人会被降头草透体而出! 而死者的尸体会犹如草人一般! 这个降头术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这类降头是绝降,得了只有死路一条。 此外降头术还有最可怕的的灵降,咒降等等。 这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驭鬼降头术。 也就是所谓的养小鬼。 泰国三大邪术,降头,小鬼和古曼童。 很多人都以为养小鬼就是古曼童,其实不一样。 养小鬼最盛行的地方莫过于中南半岛。 其中便以泰国最为盛行! 而养鬼术真正是源自中国大陆西南部,云南四川一带。 在融合了巫教和印度传来的婆罗门教后才发展成了如今的降头养鬼术! 降头师酷爱饲养童鬼,容易驱使还不会造反,更没有厉鬼的邪气不好对付。 而童鬼炼制非常不容易。 首先需要挑出刚死不久的孩童,年龄不能超过十岁。 晚上挑个夜深人静的时间将孩童的尸体挖出,在孩子的下巴位置打火烧。 约莫十来分钟后,孩童下巴会烧出人油。 最后将人油放在法坛上,开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轮流祭炼。 还需要给孩子准备两个小棺材,长约十五公分左右,在旁边不断的念催巫咒。 此前需要准备阴阳树,即两颗不同颜色的树木雕刻成两个孩童像,必须是一黑一白。 整天不断祭炼,九十八天后,将祭炼好的孩童降头人油分别倒入棺材中,最后分三批祭炼。 全天候不断念催巫咒! 三到七天后,两个小木棺会冒出白烟。 这个时候由年龄最长能力最强的降头师将孩童像与降头尸油装入一个透明瓶子中。 这时候需要念巫咒,大体意思就是让鬼童听话。 待到巫咒念完,小鬼便成了。 这一类养鬼术比较费时间,但东南亚那块降头师做的比较多。 毕竟有鬼童驱使,还听话,确实很不错。 很多有钱人,明星或是事业不顺家庭不顺的都会想到去请鬼童。 请鬼童肯定有养法要求。 要求每晚十二点供养者必须滴血供养,中间不能间断,否则从头开始。 连续滴满四十九天后,就可以要求鬼仔办事。 另外,养尸者每个月初一十五晚十二点都要再次滴血,并且供香九枝。 古曼童则是用了夭折小孩的灵魂,被人利用经咒的力量,放入做好的牌或塑像中,从而形成了古曼童。 而古曼童的制作有两种。 ------------ 第一百一十一章:发工资吗 一种是高僧在法会上持咒加持孩童遗体,并用火烤至干,然后开光。 法会后高僧在肖像上覆盖金箔纸,并将遗体安葬。 他们认为这样灵魂才能完整的注入在古曼童雕像中。 另有一种则是按照巫术制成,没有经过任何法会仪式,并且需要女性尸油加持。 请古曼童就是要到寺庙里去请。 所以风知白才会怀疑,刘平的儿子请的不是邪神,而是古曼童。 古曼童和养小鬼有的地方是一样的。 比如说供养需要喝血,还需要供养人十二点与古曼童交谈。 等到古曼童感受到了供养人的心意,便会与之交谈,完成他们的愿望和想法。 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其他的。 而佛牌跟古曼童差不多,一个是牌子,一个是雕像。 “那大师,经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儿子请古曼童的几率比较大啊。” 刘平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一想到那段时间自己儿子神神叨叨的模样,他就觉的心里害怕! 怪不得这臭小子下班回来哪儿也不去,就一直窝在房间里,还不让人进去。 合着,他这是请了个东西在家里! 那他岂不是天天晚上都和古曼童住在一块! 想到这里,刘平两眼一翻差点过去了! 马张也意识到了不对,扒拉着桌子有点慌了:“大师,那现在怎么办啊?要不咱们现在回去,把那个古曼童给他扔了!” “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马张说话不思考。 一开口就被风知白无情的怼了:“要是这么容易就能丢了,人家怎么可能叫南洋三大邪术之一?” “那,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让小恺一直和古曼童生活在一起吧?那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啊,大师,您帮忙想个办法吧!这么下去,我怕我儿子迟早有一天被搞死!” “慌什么。” 又喝了一口水,风知白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照你们目前说的刘恺情况来说,那孩子还没到死的地步,最多就是缺血缺点营养被古曼童缠身,精神差了点。这样,你俩回去,找借口把刘恺带出来,到时候把地址给老身,老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见她站起来,刘平和马张也起身了。 “行,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刘平迫不及待道。 辰小道伸了个懒腰:“过两天吧,今天还没歇过来呢。刘先生你放心,你儿子目前肯定是安全的,所以也别着急。” 一听还要过两天,两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但耐不住大师说两天,也只能压着心里的急切点了头:“行,大师说几天就几天。那就先这样,挺晚了,我们也不打扰了,谢谢几位大师。” 两人拉开凳子同时向后走,跟风知白几人点头哈腰说了好几声谢谢后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刘董马董慢走。” 送走了他俩,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老米头又坐到了病床边开始削水果皮儿。 边削边开口道:“泰国古曼童,我还真没见过,长什么样?” “还能有什么样,就是一个普通的石雕子,浑身上下挂满了红绳和符文,没什么好看的。” 风知白揉着太阳穴,打着哈欠稍显疲惫。 段天逸将床头收拾了一下:“姑奶奶,你们真的什么都会啊?我刚才听你们说泰国的降头术还有苗疆的蛊术,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 米雪也来了好奇:“对啊,太玄乎了,真的假的?不会跟我爸算卦一样,忽悠人的吧?” 老米头则是放下了水果刀,对于米雪再次怀疑他的专业能力,迫切开口为自己证明:“啧,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不起你爸?你爸忽悠人那是以前,但现在都是真材实料!虽然卦象还没怎么看明白,可总有一天,你爸能摩挲透!” 风知白整理着头发,哼哼笑了两声:“哼哼,科学至上,你们听听就好。” 米雪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相信科学,相信玄学。” 其实,她以前很不喜欢老米头去天桥或是公园里摆摊。 她一直都是无神论者,她觉得那些就是骗人的东西! 可她爹不觉得。 反而宝贝的不得了! 正是因为她老爹职业喜爱不同,所以她从小到大出去从来不敢跟别人她爸是做什么的。 她怕说出来,人家骂她爸是神棍是骗子。 怕别人说她是小骗子。 说句实在话。 在今天孩子没生之前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下午魔胎和煞鬼一事,她才知道,其实有很多事情她根本就不明白! 她也根本不了解她的父亲! 当看到他跟辰小道拿着桃木剑不断挥舞的那一刻,她才觉得,或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想错了。 她爸不是神棍,不是骗子。 只是说能力差了点。 如今也挺好的,至少看得出来,他爹适合走这行。 虽然也很担心他老胳膊老腿,但这么多年坚守自己喜欢的事情,她替她的父亲感到骄傲。 “爸。” 想到这里,米雪出声喊了老米头。 老米头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听到米雪喊自己,抬起头看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慈爱。 “哎。” 这温情的场景看得风知白和辰小道心里那叫一个欣慰。 摸着脑袋,辰小道发出了感叹:“哎,真好,父女感情总算是回来了。” 米雪脸上挪了一下身子,对着辰小道和风知白满口感激:“也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这么照顾我爸,这么帮我们,我怕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去重新了解我爸,谢谢你们。” “哎,别谢!老身还是那句话,不是白帮。” 听她说感谢,风知白及时伸手,挡住了米雪的感谢。 段天逸以为她要钱,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递过去:“姑奶奶,不白忙,这里有钱,您拿去用。” 风知白看见那张卡就跟看见了什么似的,双眼放亮!往前一跨就要拿卡! 老米头也察觉到了风知白看向那卡的眼神如狼似虎! 短短几秒钟! 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了很多的问题! 比如说将来的打工工资! 他抖了一下身子!眼疾手快爬过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段天逸手中的卡夺了过来! 风知白手都已经伸到段天逸面前了!正窃喜着有钱了!一道黑影咻——的一声闪出!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那张卡从她的眼前夺走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老身的信誉如此萎靡了吗 她扭着脖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段天逸那已经空掉的手! 几秒没出她那双眼就成斗鸡眼了。 “臭老头!你干什么!敢抢老身的钱!” 扭头看着老米头,她手一指!冲着老米头就吼道! “我没抢!你别污蔑我!” 将卡收起来,老米头咧嘴一笑:“丫头,我女婿跟我姑娘思想单纯容易着道,但我跟你相处这么久,还能不清楚你那二两肚子装的什么东西?要卡可以,但你得老老实实说!这钱要是给了你,后期咱们铺子开了,我有工资没?” “哟,跟老身搁这儿精打细算呢!” 一听老米头要算账,风知白这心里就慌了。 没错,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付老米头和辰小道工钱。 但! 心里这么想,脸上不能表现出来! 得有理! 才能迷惑对方! 让对方产生一种:她态度这么真诚,我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此问题不成立!老身不是那种拖欠工钱不给的黑心掌柜!” 双手一揣,她一脸正经。 老米头就知道她肯定会这样说。 这丫头,无赖着呢。 “那我问你,工资给多少!”手掌张开他对着风知白伸了过去。 一听要工资,辰小道也来了精神:“对啊,老祖奶奶,我工资给多少?我不管,我要求翻倍!每次都让我当炮灰!上次天桥底下,还有那个付强,后来的狐妖色鬼和这次的煞鬼鬼婴,我都是出头鸟!工作系数危险,难度高,所以我要求工资翻倍!” “呸,你掺和个屁啊!”见辰小道也跟着要钱,风知白叉着腰直接呵忒了一声! “你欠老身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啊!” “欠你的钱我发了工资后会还,但你得跟我说我工资发多少,我努力攒一攒还给你。” 他学着老米头的样子对着风知白张开了手。 两人那表情,看得她这心里抓耳挠腮的。 忍着火气,她语气放软了一些:“工钱嘛,老身会考虑一下,至于多少,老身是觉得,现在铺子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待到准备好装修完,咱们再好好讨论一番,如何?” “不行!就现在,有第三方证明。” 老米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段天逸和米雪吃着水果,就跟看热闹一样看着他们仨。 听到老米头说有第三方证明,段天逸推了推眼镜框,声音带着轻快的笑意:“爸,不是我不帮你,口说无凭。这种事情还是得写个纸条,签个名盖个章才行。” 说是不帮他实际上还是帮他出主意。 风知白好看的双眸一瞪:“还签字画押?怎么?老身的信誉已经如此萎靡了吗!” “不!不是信誉萎靡,而是按照你的性子,出了这道大门,你肯定就不认账了。” 辰小道特地站到了老米头的身后,半个身子凑出来。 以他对某人的了解,气急败坏之下她肯定会动手。 站在老米的身后,等下挨打还有老米头顶着,安全。 听到几人说的话,风知白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又睁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所以,你俩今晚是想提前死在这里吗?” 抬着右脚踩了踩地面,风知白脸上露出了极其柔和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里多了那么一丝威胁。 看的几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嘎吱——” 扭动着手指,她‘温柔’的迈脚往两人面前去。 老米头和辰小道被风知白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预判到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两人利索的收回手呵呵笑了一声。 “呵呵呵,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要工资呢,对不对?” 拍着辰小道的肩膀,老米头扯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意。 辰小道咳嗽了一声,来回摇晃着脑袋,可说话却是在附和老米头:“可不是么,都是为了造福社会,怎么可能要工资呢,对不对?” “对对对。” 老米头看着辰小道,见他这么精明表达不满,赶紧学着他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说对。 风知白微眯着双眼,这拳头已经要收不住了! 咬着下牙,她顺了好大一口气,才手一甩,泄气道:“算了,看在你们平时乖巧又孝顺老身的份上,老身也不为难你们。行了,天色已晚,老身该回去歇息了。” 搭着手,她捏着手帕造作的扭过了身子,抬步就往病房门外走。 走了两步后没听到有人喊她,心里暗喜,长腿一跨直接逃出大门了。 嘿嘿,成功避开工钱问题!又剩下两笔开销! 病房内,看着风知白那着急逃走的背影,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无奈的笑了。 这丫头古灵精怪,跟同龄的姑娘一点都不相似。 别的姑娘这时候天天琢磨着上课,学习,变美,谈恋爱。 她满脑子只有神啊鬼啊赚钱,然后老身长老身短。 时不时对着空气拳打脚踢锻炼身体。 一点姑娘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也挺好。 心宽体胖,没烦恼。 米雪躺在床上,笑盈盈的目送着风知白离开,这才对着自己老爹问道:“爸,你们要做生意啊?” 将床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嗯,刚才听到店名没?一店破事儿,难听吧?”他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脑子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破店名都能想的出来。” “没有啊,爸你不觉得这个店名很有意思吗?而且跟姑奶奶的风格特别像,一店破事儿。” 回想风知白那个性子和说话模样,还别说,真合适。 净整破事儿。 段天逸收拾着一边的桌椅板凳,笑着随意问道:“爸,你们铺子找好没?需不需要帮忙?我有认识做房地产专门是搞门面房的,可以帮你们留意一下,还能优惠不少。” “不用,铺子找好了,免费的,但是还没装修,也还没过户好,估计开业还得等几个月。” “免费的?” 一听是免费的,段天逸立刻好奇起来。 什么地方的门面房,没过户还免费? “什么地方的铺子还免费的?这都要过户了,难道不是买的?” “还真不是买的,是老祖奶奶从别人手里抢的。” 辰小道靠着一边的床,忍不住吐槽道。 “抢的?不犯法吗?这怎么还能从别人手里抢铺子?户主竟然还愿意过户?姑奶奶本事挺大啊!哪儿的,给我介绍一下,我回头喊姑奶奶一块,再去抢一套。” 段天逸说话有打趣的成分,但说真的,他心动了。 有个门面房,将来就算是不开公司了,也能搞点小本生意,挺好的。 米雪眨巴着一双眼睛,眼神里面也写满了震惊。 “姑奶奶没违法吧?” 小心的问着,她都有点担心了。 老米头呵笑着:“没有!是之前帮过那老板,那老板给的回礼。别听小道瞎说,青天白日的,抢劫犯法。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对了,我大孙子名字取好没?” 转移话题,老米头忽然想起来,好像没听到自家姑娘和女婿说孩子名字。 米雪和段天逸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 “哎呀!忘记了!” 宝宝生下来后便被送到了护士准备的婴儿箱里。 等到孩子体检完才会送到父母身边。 下午看过孩子,几个人就回来了,也没想起来给孩子取名。 “这么大的事儿,你俩还能忘呢?之前没商量吗?” 辰小道一听他俩连孩子取名字都忘了,顿时就乐了。 段天逸尴尬的拍着脑袋:“我之前工作比较忙,小雪就在这里一直待产,所以也没来得及讨论孩子的名字。本来我俩是打算,快生前取名字的,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茬,所以也就没准备名字。” 米雪讪讪的咧着嘴:“不是天逸的错,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想到。” 着实有点对不住孩子。 “没事,不就是取个名字嘛,回头好好想想就是了。” 看到他们夫妻俩互相责怪自己,老米头出声安慰。 辰小道来了兴致,点了老米头一下,笑道:“正好,你不在吗?给孩子取个名呗。” “对啊,爸,你给你外孙取个名字,顺便给孩子算算,看看宝宝以后的路怎么样。” 米雪一听让他老爹取名,挪了个位置看他。 老米头不情愿的往后倾了一下身子:“算啥呀。孩子以后的路让孩子自己走,干啥非要看孩子以后的路,那么多无限的可能,这得你们这些父母的自己去开发。” 算卦不能给自己算,不能给亲人算。 只是说说而已。 真正的卦师不仅可以算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都可以算。 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算,是因为毕竟都是身边人。 这算出来无论是好是坏,心里都会有道坎,膈应。 还有一些是因为,那些卦师是半吊子,别人的卦都算不好,又怎么敢给自己人算卦。 所谓:骗人不骗己。 还有命越算越薄这么一说。 听听就好。 人一生中,要走的路,该怎么走,会做什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上天早就注定了。 并不说,算卦算出来会走歪路,做出改变这个人就会不走歪路。 天地间,因果才是最让人忌惮的东西。 ------------ 第一百一十三章:还没取名字呢? 身上背负的因果越多,要还的债就越多。 阳债还完还阴债。 和命越算越薄没关系。 有些人嘴里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实际上,他们走的每一步路都在老天布置好的那条道上。 所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是心里需要一个强大的支持罢了。 “爸,你别这么严肃,就是让你看一下,好取名而已,人不都说,缺什么取名字就加什么吗?” 难得见老米头这么严肃紧张,米雪拉着他缓解气氛。 被她这么一说,老米头这心宽了一点,意味深长道:“罢了,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吧。” 抬起手,他一本正经的掐着左手,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道:“我大外孙生于甲子日乙亥时,五行水木,乃甲木命,缺金,身不旺命不旺,以后奔波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坐下正印,将来肯定聪明会有一定地位。” 说到聪明有一定地位,老米头脸上笑呵呵的。 米雪和段天逸一听,眼睛都亮了。 “真的?没有大成就,但有地位,那说明我娃娃以后是个小领导啊。” 老米头没说话,舒了一口气,眉头忽然皱了一下继续道:“大外孙命里六亲疏远,不甘人前,是个标准的闯家。而且,命带驿马,将来定然不甘留在你们身边,聚少离多都是正常的。他命里贵人也多,但多必然会打架,可能犯小人。而且,大外孙这脾气将来不好,有点强。姑娘,日后,莫要因为一点小事和孩子吵起来,好好引导一下。他这辈子命里奔波,注定不会留在你们两人身边,所以,只要他不做坏事,就别强求。他这个命啊,一旦扭曲,就不好走回来了。” 魔胎如果有人给他引路,路正,他会走正路,可如果引他的人路子偏,那他会也会很快走偏路。 所以他才让米雪和段天逸好好引导孩子。 放到以前,米雪可能不信老米头的话,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爹是个正经算卦的。 她不能不信,更不敢不信! “爸,您的意思是,孩子以后跟我们不亲?” 她有些呆滞。 老米头好半晌才嗯了一声:“嗯,六亲疏远,跟谁都不亲。但毕竟是你们的儿子,尊敬是尊敬的,只是亲情会薄一点,没事,到底还是你们儿子对吧。” 段天逸收拾好了东西,也跑过来安慰她。 “爸说的没错,再怎么疏远还不是咱儿子!你别怕,没事,大不了,等你好了,多段时间,咱们再要一个。” 他已经忘记了风知白跟他说过的事情了。 “没个正经的!” 听到段天逸不害臊还要再生一个,米雪羞的上手打了他。 老米头笑不出来。 但也没告诉他们,当他们选择要了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机会要下一个孩子了。 用风丫头的话来说。 魔胎一旦出生,就代表断子绝孙。 段家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老米头也不会再有外孙和外孙女。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对未来抱有美好幻想的两个孩子,这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站起了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下打扰你们两个孩子了。明天我再过来,姑娘,想吃什么喝什么跟爸说,爸明天给你做过来。” 慈爱的看着米雪,老米头脸上挂了笑容。 “爸,我想吃排骨,好久没吃到您做的排骨了。” 自从离家后,她就再也没吃到老爹做的那个排骨了。 想这一口想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她爹,她想吃排骨了。 “好!爸明天给你送过来,还想吃什么,跟爸说!” “想起来我再跟您说。那爸你们怎么走啊?我让天逸送你们回去吧,外面挺晚的了,没有车了。” 见老米头要走,米雪赶紧坐了起来。 段天逸怕她受寒,将帽子和衣服给她拉了拉。 “你躺着别起来,我去送。” “没事,我好着呢。” 老米头哎呦了一声,赶紧喝住了她:“哎呦,姑娘,你这刚生完孩子别起来。没事儿,爸跟你姑奶奶还有小道叔叔一起回去,闫局也在呢,等下让闫局顺路送我们。天逸你也别送了,搁这儿陪你媳妇,她刚生完孩子,哪能立即下床。” 辰小道一直没说话,一听老米头喊自己小道叔叔,这立刻就乐了。 果然,跟上了年纪的人一起玩,辈分蹭噌往上涨。 “对啊,你们不用送,叔叔回去就行了,熟门熟路了。” 伸出手挡住了段天逸,辰小道占着便宜,还不忘推着老米头往外走。 段天逸和米雪傻乎乎,还真把他这辈分订上了。 “行,那辰叔叔,你和爸回去慢点。” “没事。” 应着声,辰小道嘴都要咧上天了。 怎么也没想到,他隔道观里辈分最低,这出来,还涨辈分了。 老米头还不放心,回过头又对着米雪叮嘱道:“姑娘,还想吃啥,想起来后给爸发消息啊。” “知道了,爸!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爸走了啊。” “注意安全!” 一路目送着老米头和辰小道离开,她才安心躺了下来。 段天逸将人送到病房门口,回头给她掖被子,还不忘出声调侃:“小丫头,下午还跟我发火,现在好了,跟爸和好了,比跟我在一起都腻歪。” 米雪歪着身子,一脸不怀好意:“我那是因为被煞鬼附身了,不是我本意,你别冤枉我。段天逸,我跟你讲,你以后得待我好,看到没,我爸,厉害吧?还有我那姑奶奶,那小道叔叔,这仨拎出来,你敢得罪我吗?” “哟,你还骄傲上了。” 刮着米雪的鼻子,他满脸宠溺:“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我去找爸,爸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很早之前就给你攒的嫁妆。我本来没打算收,但爸说我不要就丢了。所以,我就把那卡给拿回来了。” 翻着兜,他将早上老米头塞给他的那张卡放到了米雪的眼前。 米雪听到这卡里是她老爹给她早就准备下的嫁妆,心里的难过和愧疚油然而生。 “这是..爸给我准备的?” 段天逸点着头:“嗯,我下午出去吃饭抽空查了一下卡里余额,你知道有多少钱吗?” 下午和辰小道出去吃饭,他查了一下。 ------------ 第一百一十四章:正义的化身 卡里的余额他想到了不少,但没想到这么多。 “多少?” 米雪看他的眼神紧张起来。 “一后面六个零。” 她倒抽了一口气:“一百万!” “对,一百万。” 将卡放到米雪手里:“爸那些年肯定没少打拼,用他的话,就是怕将来不能给你和大哥好日子,所以一直努力的工作。他给你攒的嫁妆是一百万,给哥留的那张卡肯定也是百万上下。小雪,不是我想偏袒爸,但爸,这么多年,真的是太辛苦了。” 捏着手里的卡,米雪这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天逸,你扶我起来,我打电话给大哥,我得跟他说清楚,这么多年我们都错怪爸了。” 她伸着手想起来。 段天逸却将她按住了:“行了,哥那边你就别操心了。你能理解爸,他能不理解吗?只是说两人还没碰过面。哥也是开公司的,都在这个圈里混,迟早有一天他会碰上爸。这种事情,你说没用,得大哥自己接触才行。而且,你看不出来,爸的交际圈比咱还厉害吗?先不说大力集团的金董,就说人闫局。你听到爸临走时怎么说了吗?没事,闫局在呢,等下让闫局顺路送我们回去,那可是总警局警察副局长!所以说,你就甭操心爸了。也甭插手他们父子的事儿。等到大哥真不愿意跟爸交谈时,咱们再去说好话。” 他想的是,爸的辛苦不该由第三个人转述。 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去真正理解,才能更加切实的想,原来我爸为我做过这么多。 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就算是再怎么在意,始终都有点断层。 米雪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理。 “也是,我老爸这么厉害。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做爸宝女了?” 一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做爸宝女,她这心里就开心。 段天逸有些吃味:“能不能做爸宝女我是不知道,但我觉的你可以做公宝女,天天喊老公的那种。” “瞅你那死出,能不能不要天天围绕你老婆转!你公司不要了?” “要啊,但陪老婆更重要。” 拽着米雪的手臂,他也顾不得床窄,直接爬上床挤到了她怀里。 米雪被他这无赖的样子笑到了。 抱着他,轻轻的拍打着他后背,温声细语道:“老公,九个月,辛苦你了,累了吧,睡吧,老婆在呢。” “嗯。” 应了一声,他放松了身体,疲乏感出来了。 他这么依赖米雪,是因为他是离异家庭。 父母离婚后他就跟着爷爷奶奶过。 爷爷奶奶前些年相继离世,父母也不跟他联系了。 偶尔联系,也是手上没钱需要周转。 父母离异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他呢就是一只流浪的小狗,没人要。 是米雪将他捡回了家,也是米雪给了他一个家。 所以,当他知道米雪和父亲关系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能够化解两个人的矛盾。 没有亲人的关心,那种日子太难过了。 本来他可以更早让两人见面化解误会,只是米雪一直不让他找父亲。 再加上怀孕,心情不好,又碰上煞鬼,这情绪暴躁抑郁,也让他跟着紧张了好久。 如今,米雪和她父亲和解,情绪好转,抑郁也消失了。 他这心里比谁都高兴。 最重要的是! 在今天! 在他老婆情绪好转顺利生产的今天,他也有了爸爸并且也成为了一个伟大的爸爸! 这个日子,他永远都不会忘。 段天逸嘴角带着笑,怀里抱着米雪,感受着她拍着自己后背那一下一下的安心频率,很快睡过去了。 而此刻,妇幼医院大门外。 老米头和辰小道到的时候,就看见几辆警车停在路边闪着灯。 还有120打着喇叭正快速的抬着担架往路中间跑。 闫宽站在人群里,看着满地被撞的粉碎的车,脸上带了凝重。 风知白就站在不远处,靠着闫宽的车,嘴巴里正吧唧吧唧的剥着橘子。 看到老米头和辰小道来,也只是懒散打了招呼:“来了。” “咋回事儿?出车祸了?” 看着那被抬上救护车的人,老米头眉头皱了起来。 辰小道双手揣着兜,将周围打量了一遍,这才注意到附近的风水不是太好。 “四处路冲,容易出车祸,人不死已经很好了。” 将橘子皮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风知白才打着哈欠钻到了车里:“人没事,就是擦了点皮,可惜这几辆车子了,一看就很值钱。” 拉着安全带催促道:“赶紧的,别墨迹,上车回家睡觉,都快一点多了,老身已经困的要睁不开眼了。” 闭着双目,她靠着车窗,打着盹儿。 老米头先上了车。 辰小道则是去找闫宽。 两人站在路中间,你一言我一句,也不知道再聊什么。 等闫宽将周围安排好,两人才一同回到了车里。 “搞定了?” 老米头打着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嗯,没什么大事,就是下坡的时候车子没刹住追尾前面的车了。人没事,车主协商,该赔钱赔钱,该走保险走保险。” 将安全带扣上,闫宽才将车打了起来。 见风知白两眼闭着,以为她睡着了,没出声喊她。 一直等到车里拐出医院门口,风知白才嘶哑着嗓子问道:“这家医院什么时候封?” 闫宽快速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风小姐没睡啊?” “没,打了个盹。” “医院还在调查中,目前都是合格状态,还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没有其他问题?” 风知白睁开了双眸,星眸里面水雾雾的:“女孩未满成年,且没有监护人同意签字医院就擅自做流产手术已经属于违规,可以追究医院责任。而且,有一就有二,你确定医院没有问题?” 风知白来到现世也几个月了。 天天刷手机看新闻学习现世知识,早就已经和现世融入一体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坐在后排,很少能看见风知白这么严肃说话的样子。 准确来说,是没见过她对闫宽说这种微微带着怒意的话。 两人都不敢搭腔,呼吸都收住了。 闫宽抓着方向盘,被风知白戳中心思,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那家医院背后有人。” 言下之意就是,那人他们惹不起。 点着头,风知白掂着手脸上出现了不悦:“有人是吧,行,老身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有人,鬼怪都能对付,区区几个小人物,老身又怕什么?” 手肘抵着车窗,她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那人联系过你爷爷了吧?让你爷爷转告那人,就说,风氏风先知恭候大驾。” “风小姐,那个人身份不简单,我爷爷是退伍军人,官衔在身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你不要因为生气说这些。你放心,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让他帮我们说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见她豪横,闫宽赶紧劝阻道。 “呵。” 讥讽的呵笑了一声:“闫局,进医院前,你同老身说过,说你是警察,为人民服务的,还问老身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忙。老身当时说的是,这个事情和你我无关。那个时候,你还信誓旦旦的跟老身说,要去和院长谈谈。怎么?谈一圈下来后,你心态变了?从一个一心想要为人民做贡献的警察变成了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不是!” 闫宽脸上出现了为难,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他不是变了,他也很想做一个正义的警察。 可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医院背后的人身份比较厉害,手里也捏着权势。 他惹不起,他爷爷惹不起! 而风知白,老米头和辰小道这样的普通人更惹不起! 就算是她们有本事,可对面手里握着的是枪不是刀! “风小姐,你听我解释。” “不用。” 出声打断了闫宽:“老身希望你不要因为其他的人和事情而否断自己。老身等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你即想要做一个真正的人民英雄,就不要畏畏缩缩,更不要想着靠你爷爷。你的路是你自己闯出来的,和你爷爷无关。老身几人的路由老身几人来走,用不着你来多想。” 她不是生气闫宽的想法变了。 生气的是闫宽在这种时候没有选择相信他们,而是选择在资本的打压下,投降了。 人,一旦妥协,就会不断不断妥协! 闫宽是个好警察,一心为民。 她不想,这样的人民警察,因为资本的打压对不起身上那套衣服,也对不起心中的良善。 而且,怎么说之前好几次事情都下来了,他再笨也该能想到,她们几个人不是害怕的鼠且之辈。 他错就错在!这种时候告诉她:那医院背后有人,然后托他爷爷说好话,就想结束这次的事情。 太对不起他自己了。 辰小道着急拉着闫宽的座椅背:“闫局,老祖奶奶不是怪你,她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着想。但说句实在的,我们真不怕!那医院背有谁是谁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负责铲除邪魔歪道。那医院里有这么多鬼婴,又故意开在那种地方,肯定是有所预谋。老祖奶奶凶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对不起你的这份责任。闫局,有些害虫任其发展只会越来越猖狂,越来越疯长。” ------------ 第一百一十五章:沈青的故事 老米头也趴了过来:“风丫心思沉稳,她肯定是有想法才会问你医院的事情,如果不是特别过分,按照她那个性子,肯定打死都不管。她也不是说骂你,对你不满,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没你想的那么软,真不怕的!再厉害我们也不怕!俺们背后也有一堆人呢!” 他这话可没乱说!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和处理过的事情,他已经看出来了。 人生除了死,真没啥可怕的。 现在鬼对他来说,都不恐怖了。 更何况,是人呢。 而且,讲道理。 说怕,那也只有那个人怕他们的份。 先不说他这个卦师,也不说风知白,单辰小道身后那三大道观就已经够让人胆颤的了。 只要他们愿意,生辰八字一查,分分钟三魂七魄被捏爆! 人要是不愿意,招个小鬼小妖,白天跟着,晚上还睡你旁边! 想想,这才叫吓人。 “对啊,老子身后都是人!我爹,我娘,我姐,我那些师兄弟,叔伯,拉出来哪个好惹!那些人要敢对付我,我姐生气直接一个大招把地府阴差招出来,分分钟把他们的魂儿都勾走!怕什么!” 辰小道豪横起来了。 在这里,讲这方面,他确实有话语权。 谁让他是道二代呢。 风知白依靠着座椅,一听热血起来了,顿时拍座椅把就坐直了身子:“听到没?怕个屁啊?我们都不怕,你怕个球!你放心,要是回头那人真把你咋滴了,老身直接让小道去地府捞你!他姐是辰土,阴阳两界执法人,你怕什么?” “就是!我姐可厉害了!” 此刻。 隐士山野内的辰土:“啊欠!” “臭小子又念你了?” 将桌上的秘本放下来,辰道懒着身子,一双眼睛从本子后面探出来看向辰土。 手指挪动着面前的铜钱,她嗯了一声,恬淡的笑了:“不知道又在哪里说我了。” “他从小到大最喜欢你,怎么舍得说你。我看,八成是又跟着谁炫耀你了。” 将秘本合起来,辰道捶着腰挺直了脊背:“你拨这几枚铜钱都快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拨出来卦象?” 看着辰土面前的铜钱,他出声问道。 沉了心,她舒了一口气:“唉,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拨不出来卦象的。” 站起身,辰道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拨不出来就算了,说不定真如你说过,她就是仙人转世呢。只要能走正道,为天下大道证明,她是何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卷翘的睫毛抖动了两下,辰土翻手将铜钱拨乱了:“嗯。” “行了,回去睡觉吧,明早还得赶去道观做斋醮祈禳。去晚了,你几个师伯舍不得说你,肯定又得逮着为师骂。” 一想到每次回道观,师兄们拉着自己一个劲儿训话的场景,他就觉得脑阔疼。 拍着衣服,她才笑着站起身:“狐仙喊你起床你不起,迟到了挨师伯们训也很正常吧。” “是是是,明天我肯定早起。” 认命的看着面前还和以前一样的土地,他忍不住叹了气。 命苦,谁让师兄们眼里只有小土这一个女独苗。 高速公路上。 辰小道刚说完他姐可厉害了,风知白就将大袖盖在了脸上,身子懒散都快滑下车座了:“那医院这种缺德的事情没少做,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老身劝你好好查查,不光明正大,就悄悄的查。再把证据整理整理,过段时间,这些证据说不定就会成为扳倒那个人的武器。” 被风知白这么一说,闫宽心里那颗早就蠢动萌芽的种子开始勃发了。 他们三个说的对。 怕什么,他们有人我们也有人。 只要够努力掌握足够的证据让自己赢! 先倒台前把对方扳倒! 又怕得罪谁? 这么一想,豁然开朗呀。 “风小姐,对不起,是我低估了你们。你们说的对,不应该怕,也不应该退缩。我是一个警察,我要做的就是揭发那些罪恶!这件事情我会继续查下去,那个人那边,我也会密切关注。” “哎,你这样想就对了。”听到闫宽说话,老米头才缓声道:“这件事情后,那些人应该也不会管咱们。毕竟我们一开始只是冲着处理煞鬼去的。所以,我们目前安全的,闫局你也别刻意去关注那个人,顺其自然就行。” 他们今天来医院,就是来看米雪,顺手处理了煞鬼和魔胎一事。 至于非法打胎,也是因为碰巧遇上了,警察出现随手查了一下。 说起来,都不是刻意的。 那个人打过招呼,保下医院后,自然也就不会格外关注他们。 除非小心眼,想报复他们。 不过人家家大业大,也不至于。 所以也没必要想那么多。 “好,知道了。” 车子上了高速,也就没人再说话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坐在后面,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车子到了半路,风知白就被窗户透进来的风吹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从身上掏出几张纸,拿在手里开始看。 闫宽开车开累了,晃着脑袋扭过头就看见她正拿资料研究。 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老米头和辰小道,他小声问道:“风小姐,是那个煞鬼的资料吗?” 资料上的女人叫沈青,正是晚上那只女煞鬼。 “嗯,有点奇怪,研究下资料。” 来回翻着资料,她脸上的表情就没松开过。 沈青死的那年刚好二十八岁。 死在生产室的手术台上,一尸两命。 很悲惨。 指着资料朝着闫宽问道:“资料上为什么没有写沈青是个哑巴?” “啊?” 他疑惑了一声,开口解释道:“这个档案我已经调出来看过了,沈青死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生前身体完好,不是哑巴。她老公是个赌鬼,她婆婆待她还不错,日子虽然过得不是特别好,但也还说的过去。家境一般,父母如今还健在,但之前和沈青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听说是因为他父母逼沈青出钱给弟弟买房子买车,但沈青没钱不愿意给,所以才导致家庭关系不合。” 听着闫宽说的话,风知白吧资料合起来,揉着太阳穴,有些不是很情愿道:“沈青不是难产死的。” 看着车子正前方的高速公路,她声音冷了许多:“她是被有意害死的,害死她的正是她老公婆婆和父母弟弟。” “什么意思?” 懵了。 将资料扔到了他身上:“沈青生前有保险,投了不少钱,她的死不算意外。” 车里的气氛冷了下来。 闫宽知道风知白的意思。 她是想说,沈青是被害死的,原因就是骗保。 看着漆黑的大道,他心里对与人性的薄凉,认知的更加准确了。 “好好查查,说不定会查出来很多恶心人的东西。沈青虽然是煞鬼,可如果不是死的凄惨,也不会煞气沉重。” 她是想帮沈青超度来着。 可沈青只要心中怨气不散,就永远没办法超度。 所以,要想超度,就必须化解她心中的怨恨。 至于做的孽,地府怎么判就怎么做。 她只负责送她去见阎王爷。 “嗯。” 闫宽没说太多,嗯了一声专心开车。 风知白闭着眼,眼皮外闪过的是一阵一阵的黑暗倒影。 从医院到凤落花苑开车四十多分钟。 下了高速车子就快了很多。 风知白三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钟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各自回各自房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老米头顶着熊猫眼起来了。 去菜市场买了排骨和一堆菜,回来后就开始做饭炖排骨。 风知白和辰小道闻着香味醒来后就看见老米头在厨房忙上忙下的。 想上前帮忙,结果他拽着饭盒说了句:“我去看我姑娘了,早饭你们自己搞定啊。” 然后换了鞋出门了。 等辰小道到厨房想翻点残羹剩饭时,却发现老米头连个残渣都没剩。 盖上了锅盖,他回头看了风知白一眼,默默的跟她擦肩而过:“饿了,我去睡觉了。” 睡着了就不饿了。 风知白冷呵呵昂了一声,转身也回了房间。 这一觉俩人就睡到了大中午。 起来点了个外卖,吃完又躺床上去了。 老米头回来的晚,十一二点才到家。 也没跟他俩打招呼,回来就倒床上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每天都是一大早出门,晚上十一二点回来。 期间刘平和马张找过他们。 本来是打算带刘子纯跟风知白见个面,可是后来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 两方没见上面,就又停了几天。 闫宽也是过了快有七八天的样子才给风知白去了消息。 他真的查出了沈青的死因。 沈青老公是个酒鬼也是个赌鬼,常年酗酒赌博家底已经空了。 她婆婆待她好是因为找不出第二个女人愿意给他们家生孩子。 她爸妈知道沈青老公赌博,怕沈青将钱贴给她老公家里,所以联合沈青弟弟逼沈青给钱。 沈青当时怀孕已经八个月,神经被压抑的家庭氛围逼出了错乱。 她拿着刀子威胁家里人,再逼她就自杀。 ------------ 第一百一十六章:满月 她老公怕沈青真的会想不开,怕她自杀后自己什么都拿不到,于是一边哄着她一边偷偷给她上了保险。 后来因为家庭压力太大,沈青的神经太紧张,导致九个月不到,沈青就早产了。 婆婆和老公将沈青送到医院里,私底花钱买通了医生,让他给沈青接生的时候加把力。 事后愿意支付他一大笔钱。 那个医院不是公家开的,更别提里面的医生看到钱会不会心动了。 沈青婆婆是唯一一个待她还算是不错的。 听到自己儿子的想法后,她是不愿意的,毕竟沈青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孙子。 可沈青老公却告诉他妈,只要沈青死了,钱到手了,女人什么样的都能找,孙子要多少有多少。 沈青婆婆一听,也不坚持,就这么默认了沈青老公的做法。 恰逢这时候沈青父母和弟弟也找过来了。 正好听到了沈青老公和他妈妈说的话。 两方就这么动手打了起来。 后来之所以没闹开,是因为沈青老公愿意拿出一半的保险跟沈青父母和弟弟平分。 沈青家里条件一般,沈青父母想给儿子买房买车,但手里缺钱。 在听到沈青老公说愿意让出一半保险金时,他们犹豫了。 最后两家达成了恶心的交易。 而沈青母子俩就这样惨死在了手术台上。 听完闫宽说的话,风知白忍不住暗骂一句畜生! “真畜生!现在那两家畜生在干什么?” 闫宽语气里带了微微怒意:“找到沈青老公的时候,他在一个会所里…沈青婆婆在外面打牌,沈青父母带着沈青弟弟在相亲。我提起沈青,他们一个劲儿的说不认识不认识。等我把沈青的照片拿出来,她们才说沈青是他们的家人。每个人都在跟我说谎,要不是我甩出了证据,他们都在编造沈青不忠不洁对待家人狼心狗肺的形象!真恶心!” 风知白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哼,这个世上恶心的事和人多了去了,沈青的家人也只是恶心中的那么几个,不配为人。” 闫宽继续道:“沈青父母和他老公婆婆,这牢饭是吃定了,虽然沈青不在了,可证据口供确凿,判刑是必然的。” 知法犯法,故意杀人。 管他是谁,牢饭必备。 “知道了,就这样吧。” 懒散的挂了电话,她看着窗户外面美好的天空出了神。 在床上窝来窝去没多会儿又睡着了。 辰小道歇息了几天后,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是早早起床出去锻炼。 米雪和孩子被接回家后,他偶尔陪着老米头过去看孩子。 风知白没啥事儿,去铺子那里转悠了一圈,将铺子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合计装修事宜。 不过翻手里看了好久都没找到合心的装修风格。 失落的打车又回到了凤落花苑。 躺着浑浑噩噩睡了好多日,风知白才让辰小道将沈青超度了。 她没去看,也没问辰小道超度成功没。 反正沈青的怨恨在她看来是消了。 她儿子已经不是魔胎了,现在是个健康正常的孩子。 而害她的人也全部得到了相应的报应。 她自己也被超渡了。 比起母子俩永不超生,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这样,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又过了快有大半个月。 米雪的儿子满月酒,打电话让老米头带着风知白和辰小道过去。 老米头激动死了,拉着他俩特地去买了一套新的老头衬衫,又给孩子采购了一堆的东西,直接租了一辆车拉到了米雪家里。 等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段天逸和米雪讲究节俭,没去酒店办满月酒,就在家里让阿姨烧饭,又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过来。 老米头家里的老人前几年相继离世了。 家里的亲戚又都在老家过不来,再加上这么多年没联系,关系早就淡了。 所以老米家只来了他和米雪的哥哥米雨。 辰小道和风知白是作为朋友去的。 剩下的都是段天逸请的人。 按照他的说法,没几个,大多是生意上的伙伴。 “爸!” 车子停在了别墅前,老米头下车打开后备箱拽着一堆东西,还没招呼风知白和辰小道下来,米雪的叫声就在别墅大门里响了起来。 “哎。” 哎了一声,他笑着转身看向了米雪。 “怎么出来了?天逸不是说你在哄多宝吗?” 米雪的儿子,小名多宝,大名段锆。 用老米头的话来说,五行缺金,大金旁也是金。 “多宝睡着了。我刚才在楼上老远就看到你们了,正好也没事儿,我就下来接你们了,大哥有事儿晚点到。” 米雪的哥哥米雨也是自己开公司,比段天逸还忙。 米雪从生完孩子到现在还没跟米雨见过面。 今天是外甥满月酒,这再忙也该来了。 老米头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上手拽东西。 快步走到车前,米雪接过了老米头手里的东西,看到那后车厢还有那么多东西,她嗔怪道:“您怎么又买这么多?多宝现在还小,都用不到,干嘛这么浪费钱。” 把后车厢里的东西往外拿,老米头嘿嘿笑道:“没买多少,小孩长的快,我这提早买,省的以后你跟天逸还要操心买什么。” 也是,省事儿了。 “行,那我就替多宝谢谢外公了。” 摆弄着小玩意,米雪脸上满满的母性慈爱。 将最后几样东西提出后备箱,她才注意到只有老米头一个人:“爸,姑奶奶和小道叔叔没跟你来吗?” 站这儿好一会儿了,她还没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呢。 “来了。” 甩着手,老米头没好气对着车里喊:“辰小道!别睡了!喊你老祖奶奶下车了!” 这段时间,风知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天天都养懒了。 现在只要能让她躺着她就绝对不坐着,能坐着她就绝对不站着! 辰小道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早出晚归。 白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就是用来睡觉的。 尤其是坐车,说的实在点,就是摇篮。 风知白和辰小道一上车,几分钟都没有就睡着了。 人司机还以为他俩太累了,贴心的将车里的空调打开。 这俩人倒也好,一路不吵不闹就这么睡到米雪家门口了。 这会儿,辰小道在车里睡得四仰八叉,听到老米头喊他,噌的一声坐了起来! 由于弹跳力太好,脑袋直接撞上了车顶! 那咚——的一声,让司机直心疼自己的车顶。 揉着发疼的脑袋,辰小道才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归位了。 “疼死了。” 使劲儿的揉着发疼的地方,他这才上手去拍副驾驶座上的风知白。 语气都凶了很多。 “哎,醒醒,到了,别睡了!” 风知白正在做梦! 梦里有人给她抬了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 她正兴奋着,结果有人一个巴掌把她拍醒了...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堆金银珠宝消失在了眼前! “不要啊!” 出于本能大声的叫出了声! 风知白身子一软直接歪到了一边! 只听到‘咚——’的一声! 她的脑袋也准确无误的敲在了玻璃窗上! 司机颤抖着双手,心疼的看向了自己的车窗玻璃! 怎么回事儿! 一个想掀他的车顶,一个想砸他的车窗玻璃! 是不是成心的! “慢点。” 哭唧唧的看着风知白,司机一脸你没事吧? 双手抱着脑阔,痛感从头颅里面传了出来! 她面目狰狞,整个人都醒困了。 “啊!” 叫了一声,风知白从后视镜里撇向了一脸无辜的辰小道。 “老身是哪里对不住你?你要阻止老身发财!” 一想到刚才梦里那堆金银珠宝,她就来火! 就差那么几秒!她就能抱着珍珠玛瑙笑醒了! 辰小道被她这凶巴巴的样子喝到了,眨着眼摊开了手,语气都软了:“老祖奶奶,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与其在梦里拥抱财富,那还不如自己动手赚钱来得快。” 上手推开了车门,他下车伸了个懒腰。 风知白摸着脑袋打开了车门。 对着辰小道一甩手,轻蔑道:“咱们已经很久没做生意了!就小宽宽打的那点因果钱,都不够老身买两身衣裳的。” 闫宽请的钱下来了。 和他说的一样,确实不多。 只有几千块。 还有韩东平那件事,也是闫宽出的钱。 两件加起来,总数也只有一万多。 而这些钱到风知白手里后,老米头和辰小道只见到了零头。 至于大头...被风某人拿去shoppi g了。 老米头和辰小道已经习惯她的剥削了,不仅没怪她,还将零头也给她了。 美其名曰:就剩这几个铜钱,咋的?打发要饭的? 于是乎,两笔钱都被风知白吞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钱,我和老米可没见着,都被你败出去了。” 米雪看到两人下了车,脸上挂满了笑意。 “姑奶奶,辰叔叔。” 刚打完招呼,她就发现,风知白今天的穿搭非常不一样! 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丽!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每次都这么亮眼,确实很难不让人注意。 “姑奶奶,今天...特别美!” 上下打量着风知白,她还是没能说出真心话。 自尊心比较重要。 算了,她开心就好。 “真的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风知白这心里都开花了:“乖了乖了。” 上手掏着自己的兜:“姑奶奶没什么好送的,就送块玉吧。” 将手里的玉递到了米雪的面前。 米雪低头一看。 这玉的成色润度极佳。 光肉眼看去就已经觉得价格不凡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就是块普通的和田玉 没敢伸手去接,推着又给送回去了:“不行,姑奶奶,这玉一看就很值钱,不能要,太贵重了。” “不贵重,就是块和田玉,不值钱。” “和田玉不值钱?老祖奶奶,你钱多烧的吧?” 一听风知白说和田玉不值钱,辰小道立刻来了精神。 和田玉乃中国四大名玉之一! 价值历史远超翡翠! 她居然说和田玉不值钱? “把玉给我瞅瞅,看看,你口中不值钱的和田玉长什么样。” 伸着脑袋去看风知白手里的那块和田玉。 辰小道这脸色是越看是黑。 她手上那块玉,玉里有分层的纹理,内部可见云絮状的纹路。 肉眼仔细看去,质地细腻温润,光泽如凝脂,纹路也细密整齐。 看色泽,玉白中带点油脂感,十分油润。 他上手将那块玉拿在手里。 手感粘糯,明显手触面有均匀油腻的阻力感。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不值钱的和田玉! 而是一块羊脂玉! 玉中极品! 羊脂玉十分稀有,存量仅次于和田玉中的黄玉。 而玉石市场上一些卖玉收玉的行家,大多也都是以羊脂玉作为衡量一部分和田玉的各项指标基准。 但由于羊脂玉比较稀有,很多一些真正想收羊脂玉的买家可能走遍上百个玉石市场都不见得能淘到一块羊脂玉。 风知白倒好,这么大一块羊脂玉拿出来还跟米雪说是:不值钱的和田玉! 她身家挺厚啊。 “老祖奶奶,商量个事儿。” 将玉揣好,辰小道笑嘻嘻的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你把这块不值钱的玉给我呗!我可以把我全部身家拿出来给多宝做满月礼!” 斜眼瞪着辰小道,风知白都没搭理他,对他张开了手,意味明显。 米雪不识玉,不知道这块玉有多好,还以为真就是一块普通的玉。 听到辰小道要,她顺口就道:“没事,姑奶奶,辰叔叔喜欢你就给他吧,人来了就行了,满月礼就不要了。” 老米头虽然也不认识玉,但辰小道开口要那块玉,他就知道这玉绝对值钱! 一把将辰小道攒手里的玉抢了过来,老米头又塞给了风知白:“不送东西!多宝的东西我都买好了,这玉你收回去。” 虽然住在一起,关系也很好。 可有些东西太贵重,不能收。 再说了,风知白年纪还小,花钱又大手大脚,这东西留着,说不定以后她没钱还能拿去换个钱。 “哎!” 被老米头抢走了玉,辰小道虽然不舍,但还是没开口再要。 这东西毕竟贵重。 如果对方不愿意送,他当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拿。 推来推去这玉又推回了风知白手里。 她无语的看着三个人,掂着手才道:“老身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多想?这个玉是老身给多宝用来压制体内魔气的。” “啊?” 一听不是满月礼,而是用来压制多宝体内魔气的,三人都啊了一声。 尴尬的互相看了看。 辰小道指着她手里的玉,这才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 “嗷~我就说老祖奶奶你这么抠,怎么可能把这么贵重的羊脂玉给小雪呢,原来是用来压制多宝体内的魔气的。” “羊脂玉?” 听到羊脂玉,老米头这才惊呵出声。 “这么大一块?你确定是羊脂玉?” 指着风知白手里的玉,他震惊的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了。 辰小道肩膀一耸,表示:你说的没错。 米雪不懂羊脂玉是什么,但从自己老爹和辰小道的表情谈话中得知。 这玉价格肯定不菲。 为难的搓着手,她有些不好意思:“姑奶奶,这玉太贵重了,真不能要,你换一样东西给多宝吧。这要是丢了,赔都赔不起。” 见她还在拒绝,风知白将玉收了起来:“罢了,等下老身亲自把玉给多宝带上。” 双手一揣,略过几人迈脚往别墅里面去。 辰小道和老米头在后面拎东西,米雪则是快步跟上风知白。 “姑奶奶,真不行!” 一想到这玉价格不菲,她就害怕。 多宝还小,这玉是好玉,就怕没多久就不见了。 毕竟一个小娃娃身上天天挂着一块羊脂玉,谁看了不得动点歪心思。 “行了行了,怎么跟你爹一样,叽叽歪歪的。” 刚进别墅大门,整个大厅里就站了一群人。 各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大厅里的人都转头看向了大门口。 风知白今天穿了一件貂皮大衣,里面套着齐膝毛衣,下身穿着小皮裙,这脚上蹬着老式马丁靴,头发炸花完全就像是打过摩丝一样! 她带着一副太阳镜,还顶着一个花边帽,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小姑娘,反倒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夜场非主流人士。 米雪老米头辰小道几人是已经对风知白的穿搭见惯不惯了。 可大厅里的人可都没见过! 在看到风知白的一瞬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段天逸都惊呆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 再加上老米头和辰小道经常过来帮忙照顾米雪,所以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回来过。 对风知白的穿搭他更是一无所知! 今天晚上,是他第二次见风知白! 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见一个小姑娘穿搭的这么...潮流。 “段董,这位是?” 人群里有人好奇的开口问道。 段天逸手里还拿着酒杯,听到有人问,摆正了身子,笑的很温和:“这是我姑奶奶,风知白风小姐。” “姑奶奶?段董你姑奶奶这么...年轻的吗?” “对啊,段董,你这姑奶奶这穿的...很潮流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周围响了起来。 段天逸仍然不卑不亢:“我姑奶奶玩心比较大,喜欢走不寻常的路,穿衣自由,很正常嘛。” “不好意思,段董,就是好奇问一下。” 周下的人都是做生意的,段天逸这话明理暗里在告诉他们。 人家爱穿什么穿什么,跟你们有个屁关系。 “没事,正常,好奇问一下,很正常嘛。” 举着酒杯,段天逸跟周围的人碰了杯。 风知白一直没说话! 她也没想到段家别墅里还要这么多人。 早知道这么多人在! 她就穿的更加时尚了! 失策呀失策! 老米头和辰小道拖着一堆东西进了大门,一进门看到这么多人也愣了一下。 之前段天逸和米雪跟他们说,就请了几个。 怎么一进门,几个变成几十个了? 这一个两个都穿着西装晚礼服,他们倒好,大裤衩子小拖鞋,老头衬衫紧身裤就来了。 简直跟这个现场,格格不入好吗! ------------ 第一百一十八章:老身这名片还没发出去呢 还不忘催促米雪:“你快跟着你姑奶奶。” 米雪嗷了一声,赶紧快步跟上风知白。 “姑奶奶,真不行!太贵重了!” 一想到这玉价格不菲,她就害怕。 多宝还小,这玉是好玉,就怕没多久就不见了。 毕竟一个小娃娃身上天天挂着一块羊脂玉,谁看了不得动点歪心思。 “行了行了,怎么跟你爹一样,叽叽歪歪的。” 不耐烦的摔着手,她步子一跨进了别墅大厅。 这刚进去! 入眼就看到了乌泱泱的一片人! 看人头,少说几十个。 而且各个西装革履,礼服加身,人模狗样。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大门口。 风知白今天穿了一件貂皮大衣,里面套着齐膝毛衣,下身穿着小皮裙,这脚上蹬着老式马丁靴,头发炸花完全就像是打过摩丝一样! 明明已经傍晚,可她还是装逼一样带着一副太阳镜,没有日光却顶着一个太阳花边帽,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小姑娘,反倒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夜场非主流女孩。 米雪老米头辰小道几人是已经对风知白的穿搭见惯不惯了。 可大厅里的这些人可都没见过! 在看到风知白的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段天逸都惊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 再加上老米头和辰小道经常过来帮忙照顾米雪,所以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回来过。 对风知白的穿搭他更是一无所知! 今天晚上,是他第二次见风知白! 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见一个小姑娘穿搭的这么...潮流。 “段董,这位是?” 人群里有人好奇的开口问道。 段天逸手里还拿着酒杯,听到有人问,摆正了身子,不动声色,笑的很温和:“这位是风知白风小姐,是…” 他有点不太想说是姑奶奶。 可他爸说了,喊姑奶奶就对了。 “是我姑奶奶。” 他底气有点不足了。 “姑奶奶?段董你姑奶奶这么...年轻的吗?” “对啊,段董,你这姑奶奶穿的...很潮流啊。” “这放几十年前绝对让人…争相模仿。”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周围响了起来。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跟段天逸又是生意上的伙伴,谁也不好意思说一些得罪人的话,只能暗戳戳的说上那么一嘴。 段天逸也知道他们的意思,不卑不亢回道:“我姑奶奶玩心比较大,喜欢不走寻常。而且现在都提倡穿衣自由,传承这样很正常嘛。”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段天逸这话明理暗里在告诉他们。 人家爱穿什么穿什么,跟你们有个屁关系。 互相看了看,这些人面不改色的举起了酒杯:“不好意思,段董,就是好奇问一下,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没事,正常,好奇问一下嘛。” 举着酒杯,段天逸跟周围的人碰了杯。 这眼神还朝着米雪一个劲儿的示意,让她赶紧把人带走。 他不是嫌弃,而是怕打击到姑奶奶的自尊心。 风知白进门看到这么多人,着实有被吓到。 她没想到段家别墅里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早知道这么多人在! 她就穿的更加时尚了! 失策呀失策! 没错,现实情况是风知白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在懊悔自己穿的不够花枝招展… 她是那种喜欢站在人群里享受众星捧月的人。 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很有钱。 老米头和辰小道拖着一堆东西进了大门,一进门看到这么多人也愣了一下。 之前段天逸和米雪跟他们说,就请了几个。 怎么一进门,几个变成几十个了? 还一个两个都穿着西装晚礼服! 低头一打量自己。 大裤衩子小拖鞋,老头衬衫夹子托就来了。 再一抬头看向风知白。 他们仨这装扮! 简直跟这个现场,格格不入好吗! 大厅里的老板女强人们原本已经不在意风知白了。 可当老米头和辰小道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这些人悟了… “段董…这…也是你家里人?” 段天逸之前还没觉得哪里好笑。 可当自己老爸和辰小道同时出现在风知白身边时。 他憋不住了。 怎么会有人穿的这么随意就来了! 忍着笑,他抖着手喝了一口红酒压下了憋不住的笑意,顺手介绍着老米头和辰小道。 “这是我老丈人,这位是我老丈人的朋友,辰先生。” 他手肘抵着桌子,将红酒放下来,走到了风知白三人面前,优雅的对着这些老板们道:“你们先聊着,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稍有失陪。” 不动声色的上手将老米头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他小声的催促着一脸尴尬的米雪:“上楼,赶紧上楼!” 米雪头一埋!伸手拉着风知白就往二楼去。 风知白一个趔俎,身子开始跟着米雪的方向移动。 她哎呦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边走边掏兜:“老身这名片还没发出去呢!” 说话间,她从袖子里拽出了一把名片! 米雪和段天逸低头看向她手里的名片。 是一叠黑不溜秋的卡片印着白色的字体。 第一行大字写的是:‘一店破事儿’执行掌柜风先知。 第二行字小一点,写着业务范围:画符抓鬼治僵尸,风水算命阴阳宅。 最后! 还有一行用着黑笔写的小字儿:不灵不收钱。 这行字儿的颜色和卡片的颜色完全融入到了一起! 如果眼神不好,或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米雪夫妻俩都是瞪直了看向了风知白。 贼,她是真的贼啊! “撒开,老身要做生意了!” 见米雪还拉着自己,风知白出声喝道。 拜托,楼底现在站着的可都是钱! 就算没有大活,算个卦也能赚上大几千! 有这几千块钱,多买两套衣服鞋子不香吗? 谁会蠢到正经儿白来的钱不赚? 这年头,钱可是好东西! “姑奶奶,咱回头发!先上楼!你不是还要给多宝玉吗?” 死拽着风知白,米雪紧张了。 她要是现在下去发名片,估计很多人会觉得她脑子有病… 谁没事儿随身带着这样迷信的名片到这种场合随便乱发! 段天逸左右手提着一堆东西。 离他最近的西装男人看他有些吃力,还很好心的问了一嘴:“段董,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你们先聊着,我等下就来。” 躲开了那男人的手,段天逸一咬牙,提溜着东西在一众人的目光上爬上了二楼。 老米头示意辰小道,两人一人一边,将不愿意上楼的风知白架进了二楼多宝的房间。 月嫂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看到进来这么多人,识趣儿的打了声招呼出去了。 段天逸快速反手将门一关,坐在床头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 “哈哈哈!” 米雪转过身子去看床上的多宝,怕段天逸吵醒孩子,喝了他一声。 “小声点,孩子刚睡着。” 他这才收了笑声。 风知白知道他笑什么。 抬手指着他,没好气道:“你还笑!不是说只来了几个吗?怎么一扭头来这么多人?早知道人这么多,老身就穿的正式一点,今日这般模样待客,着实不礼貌。” 说着话,她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多宝睡的香甜,一点都没有被几人影响到。 老米头手一揣,嗔怪的看着段天逸:“就是,还以为都是自家人,才穿成这样就来了,太丢人了。” 拽着自己的衬衫,一想到楼底那些人穿的衣服,辰小道就忍不住嫌弃自己。 “不行,穿成这样我不好意思见人,给我半小时,我马上去换一套配得起我身份的衣服!” “得了吧,你不会还想把你的法衣穿过来吧?” 斜窝在床榻上,风知白戳着多宝的小脸。 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多宝那小手扑通来扑通去,小脑袋动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那法衣可是我姐亲手做的,压箱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可能穿出来的。” 段天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这才无所谓道:“没事儿,那些都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今天来一方面是送礼,另一方面就是过来谈合作的。再说了,咱们都是自家人,穿的随意点没啥,不用换,就这样,有人情味。” 他不在乎老米头几人的形象。 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人,是来和他谈合作的。 只有穿着便装的才是他的家人和朋友。 “你真这么想?不觉得我们给你丢人?” 老米头仰头有所指对着段天逸问道。 “爸您说什么呢?怎么就丢人了?要是照您这个说法来,我还觉的我这个女婿给您丢人了呢。” 段天逸哄着老米头,语气满是无奈。 “不行,那也得换...” “爸!” 他推了推眼镜框,仍然很有耐心:“真不用换,这样挺好的。” “对啊,爸,您就听天逸的吧,不用换。” 米雪也看出来她爹是不想给他俩丢人。 可她支持她老公。 本来就是自家人,又是大外孙的满月宴,穿着得体舒适不失礼与人前就行了。 “好了,老米,你姑娘和女婿都这么说了,咱们也别焦虑了,就这样吧。” ------------ 第一百一十九章:带了一个大师来 辰小道敏锐的察觉到了老米头的情绪有些顾虑,赶紧出声安慰他。 老米头不是觉得丢人,而是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天逸的老丈人。 穿成这样,下去见客不就是给段天逸丢人吗? 他女儿女婿不介意,他介意呀。 段天逸整理着衣服,对着老米头轻声道:“爸,别多想,那些人是来找我的,不会在意您的,您就放心陪着小雪和多宝。我先下去招呼客人,等会儿吃饭我再叫你们下去。” 手搭在米雪的后背,他低头看向米雪,贴心道:“陪爸聊会天。” 米雪扯着嘴角露出了笑意:“嗯,你快下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好,我下去了。” 送段天逸离开了房间,米雪才将房间门关了起来。 老米头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换衣服的事情,而是看向了床上熟睡的多宝。 多宝被风知白逗的哼唧了两声,扭动着小脑袋睁开了眼。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引得几个人心都化了。 “大外孙,哎哟,我是外公。” 伸着手指,老米头拨弄着多宝的小手。 辰小道也凑了过来,撅着嘴发出了砸砸的逗娃声。 米雪给几人倒完水,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笑着看多宝和风知白三人。 风知白又戳了两下多宝的小脸,这才将身上的羊脂玉拿出来。 随后解开了多宝手腕上的红绳,顺着羊脂玉缠住,她双手用力,使劲儿一按! 红绳和羊脂玉一角融到了一起。 小心翼翼的将玉挂到了多宝的脖子上。 很快,羊脂玉便透射出了一道白脂色的光。 这白脂色的光里还带着淡淡的黑气儿。 “这里面的是煞气吗?” 看到那玉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黑气儿,老米头紧张的问道。 “嗯,残留的魔气,玉吸收了会慢慢的化掉,没事儿。” 玉养人。 多宝身体里有魔气。 这块玉开过光,会慢慢的化消掉多宝体内的魔气。 时间越长,玉的价值和威力也会越高越强。 “那就好。” 米雪站起身,看到风知白真的将玉挂到了多宝的脖子上,也是忍不住指着多宝调侃道:“臭小子,年龄不大身家不小。” 可不是么,这么大一块玉中极品,少说得一连串的零。 老米头抓着多宝的手,笑着出声:“可不是么,俺是个小土豪,对不对呀,大外孙?” 逗着娃儿,几人也没下楼,坐在屋子里聊天看电视刷手机吃零食。 等到段天逸上来喊风知白几人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老米头正哄孩子,看到他进来,也只是撇了一眼:“吃饭了?” “嗯。” 段天逸嗯了一声,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 老米头拍着多宝,听到他声音有些恹恹的,抬头看他。 这才看见他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米雪和风知白正磕瓜子聊着天,听到老米头问段天逸脸色不好,目光都看了过去。 “天逸,你怎么了?” 辰小道也收起了手机:“生意没谈成,公司赔钱了?” “瞎说啥呢!”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老米头剜了一眼辰小道。 辰小道嘟着嘴巴缩了一下脖子:“缓解下气氛,咋了,段先生,是不是有人砸场子了?” 段天逸满脸纠结,目光有些闪躲,一副想开口说话却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你吃苍蝇了?扭捏了半天?” 风知白丢掉了手中的瓜子皮,重新抓了一把瓜子。 “没有!咳!” 反驳了风知白,段天逸低头轻咳了一声后才小心翼翼道:“刘平和马张来了,不过他们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将放到嘴中的瓜子咳开,她嚼着瓜子嘟嘟囔囔的:“带的是刘恺还是马子纯?” 之前刘平和马张说要带孩子给他们看看,但因为刘平和马张公司事情有点多,所以一直约不上,就这样一耽搁,耽搁到了现在。 所以,当段天逸说带了一个人的时候。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刘恺和马子纯其中一个。 “带个人不正常吗?前段时间他俩不是找我们帮忙吗?这有什么,你脸色不好?” 老米头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搓着手心,段天逸倾了一下身子低声道:“带的不是刘恺也不是马子纯,是一个姓戴的大师。” “什么?谁?” “哪个大师?” 辰小道和老米头一人一句,同时惊叫出声。 风知白磕瓜子的动作停了... 撒开了手里的瓜子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哪里来的瓜瓢子敢跟老身抢生意!” 将放到一边的帽子戴上,风知白甩着皮草大衣冲着大门就要蹿出去! “哎哎哎!” “别冲动别冲动!” 老米头和辰小道已经预判到了风知白会冲出去,两人一左一右及时拉住了她。 “给老身撒手!敢跟老身抢钱!活的不耐烦了!” 她什么都可以让,钱不行! “老祖奶奶,你冷静点!” “你做生意,别人也做生意,很正常嘛!” “就是,谁让咱们一直约不上!被别人捷足先登也很正常!你冷静点!” 两人手上一用力,将风知白给扯了回来。 段天逸也赶紧劝道:“姑奶奶,你别可冲动,那大师我看了,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看年纪,不小了,咱们辈分低,别吃了这份亏。”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那人年龄大,看上去比较厉害,先别惹。 “辈分低?” 她瞪大了星眸回头看段天逸:“在场还有人能比老身辈分高!老身可是先知老祖!” “是是是,你是先知老祖,冷静点行不行?” 安抚着风知白,老米头一脸无奈:“你先别冲动,咱们呢先出去会会,看看那大师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如果对方是真有本事,咱们就别闹事儿,如果不是真有本事,到时候也别搞得面子上过不去了。” 那人如果是真有本事,就是同道中人,薄面几分让一让。 如果不是真有本事,只是个花架子,出于人道主义,打个醒让他赶紧滚别再行骗,也不至于说断了他后半辈子的活路。 毕竟楼下那些可都是公司董事。 真闹起来,那人能不能活的成都是个问题。 “对啊,老祖奶奶,你消消火儿咱们先下去看看。” 辰小道虽然是在劝风知白,可这心里对那个大师也起了浓厚的兴趣。 来到这青海市,他总共就碰到过两个比较厉害的人。 一个是风知白,一个就是曲云。 除她俩之外,他目前还没有遇到过其他的同行,先不说道门的,光是民间传人就已经很少见了。 前段时间他也经常出去闲逛,可整个青海市,找了很多地方很多人,他都没有发现同道中人,无论是术士还是民术传人都很少。 所以现在忽然跳出来一个大师,他还是很好奇的。 米雪拍着多宝,声音放小了一些:“爸说的对,姑奶奶,先下去看看。” 平复了一下心情,风知白抖了一下肩膀,甩开了压着自己的辰小道和老米头。 “走,下去,老身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师敢跟老身抢钱。” 拉着皮草大衣,她脸上没了笑容,跨着步子就往门外去。 米雪推着段天逸:“赶紧去,别让姑奶奶吃亏了。” 段天逸反应迅速,快一步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挡住了风知白前行的路。 他是真的怕她一下子冲下去给那大师一拳头! 老米头扭头跟米雪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和辰小道前后脚出去了。 此刻,一楼客厅里。 所有人都围成了一团。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使劲儿往前伸。 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 “大师,您也给我看看,看看我这项目是不是能成功?” “大师,我的呢?我今年运势如何?” “看下我的吧。” “大家不要急,慢慢来啊,大师又不走,咱们一个一个来。” “各位董事别挤啊,一个一个来,” 风知白刚到一楼二楼中间,就听到了刘平和马张那兴高采烈的声音。 沉了一口气,她眼帘低下,星眸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男人。 那男人皮肤的颜色很怪异,不黄不白也不黑,反倒是有点冒着绿光。 这绿光仔细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又变成了黑色。 男人留着长发,从两边分开,头发颜色干枯杂乱泛着黄。 有点像营养不良。 他低着头,脖子后面露出了很奇怪的花纹,这花纹杂乱无章,看上去像是符文一样,却跟符文有很大的差别。 他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长衫,风格有点奇怪,不像道袍也不像风衣。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骨链,看那个骨头的形状,像是手骨的断节一样。 这会儿他正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人伸过去的手掌。 可能是看到几个比较奇怪的手型,他抬起胳膊抓了过去。 “这个手相...非常好。” 随着说话声响起,阴沉的声音传到了风知白的耳朵里。 “就是那个戴大师。” 段天逸皱着眉头对风知白道。 辰小道和老米头从楼上下来,在看到那大师的一瞬间,两人站到了风知白身边。 然后说出了同样的话。 “不像是好人呐!” 双手环胸,风知白脸色带着不屑。 ------------ 第一百二十章:戴施 “走,下去会会,老身倒要看看哪里来的大师敢光明正大搞事情。” 扭动着身子,风知白跨步往楼下去,故意用力踩楼梯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都抬头看过去。 见是风知白几人,嫌弃的嗤笑了一声,又转过了头。 “大师,我这手相怎么样?” 那戴大师也注意到了风知白几人。 不过,他第一眼看得不是风知白,而是辰小道。 辰小道身上有很重的灵气,再加上常年修道,他周身会渡一层金光。 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辰小道。 放下手,戴大师勾着嘴角,很礼貌的从人群里走出来,随后对着辰小道弯腰弓礼。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同道中人,戴施。” 他笑着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 辰小道看了一眼风知白,风知白给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 他这才抱了个阴阳鱼:“辰小道。” “辰小道?” 听到辰小道的名号,戴施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 但很快便消失了:“辰先生的名字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朋友? 脸色微微变了变。 不会是他老爹或是他老姐吧? 可他爹和他老姐没跟他说过,以前有姓戴的朋友啊。 而且这戴施一看就不是好人,不会是几十年前留下来的冤家吧? “辰先生肯定不认识我那个朋友,我们的恩怨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戴施见辰小道一脸疑惑,开口解释道。 “那应该是不认识。” 敷衍的回答他,辰小道这心里已经开始泛着嘀咕了。 刘平和马张就站在戴施不远处,看到风知白几个人,也不好意思上前。 之前是找他们办事儿,这转头又找了别的大师,确实不太好。 “风小姐,辰先生。” 两人推搡着,还是上前对着风知白和辰小道打了招呼。 风知白一直在看那个戴施。 听到刘平和马张说话,她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嗯。” “风小姐,您别生气,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想找您几个帮忙的,但一直约不上面。这戴大师,也是那天忽然走到我家门口,我正好图省事,就请了。风小姐,您千万别生气。” 刘平心虚,说话不敢看风知白。 戴施这才注意到了辰小道身边的风知白。 眯着眼看她,见她身上气息普通,眼神顿时透露着:嫌弃二字。 风知白当然也看见戴施那眼神了。 压着心中的火气,她装作没事儿的样子启唇道:“没事,戴大师的确有真本事,也是你们真的有缘,刘先生马先生不必介怀。” “你们不介意就行了,真对不起。” 摆着手,风知白脸色松垮了下来:“没事,那刘先生你们聊,我们去吃点东西。” 全场自助,想吃什么吃什么。 “哎,好,风小姐你们慢走啊。” 送走了风知白三人,刘平马张两人这心才放了下来。 风知白没回头,不动声色招呼着辰小道和老米头往一边拐角去。 段天逸也很识趣,拿起酒杯招呼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客气。 这一群人对风知白几个人没什么大印象,听到戴施说和辰小道同道中人,也都是嗤之以鼻。 毕竟形象已经先入为主了。 一群人端着酒杯拿着钱,仍然围绕着那个戴施问东问西。 戴施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但在风知白几人下来后,他就没有再给任何人看过手相,只是回答了一些简短的问题。 风知白喝着桌上的香槟,一边观察着戴施,一边将面前一块蛋糕拿了起来,然后悄声声朝着老米头和辰小道递话:“那个戴施的眼白中间有黑色和褐色的斑点,说明身上有蛊,他不是什么大师,而是降头师。” 人的眼睛上眼白的中间部分如果有一条暗灰色的直线,那么这个人就是中了符术。 意思就是身上被邪修下了一些符法。 比如说小鬼勾魂,千斤坠,七星追魂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邪术。 而如果这个人的眼白中间部分有黑褐色的斑点,那么这个人就是中蛊了。 戴施自己身上有本事,肯定不会是中蛊,再结合他脖子上那些奇怪的符文和怪异的皮肤颜色。 所以她断定戴施是降头师不是什么大师。 看来,他找上刘平也是故意的。 说不定和刘恺请的东西有关联呢。 “看出来了。” 辰小道用蛋糕挡住嘴,眼神看着戴施全是嫌弃:“我大中华可没有这种大师,全身上下一股外来的死气味。” 老米头饮料都拿在手上了,听到那戴施是个降头师,又给放下来了:“他要是降头师,那他刚才一直摸别人的手?不会是在下降头吧?” “什么叫不会是在下降头吧,那就是!好好看看那些老板的眼珠子。” 风知白仰头,示意两人观察周围人的眼瞳。 老米头往一边挪了挪,聚精会神看着从人群里出来的那些老板,这才看见刚才让戴施摸过手的人,眼白里面全部都带着褐色的斑点! “卧槽!” 他暗叫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喊段天逸,让他不要碰戴施,也不要喝任何的饮料或是吃任何东西! 风知白伸手拽住了老米头:“你放心吧,我跟你女婿讲过了。” 刚才下楼她就悄悄跟段天逸说过了。 他今晚是主家,肯定需要来回走动招呼客人。 “真的?” 被拽回来,他趴在了桌子上。 “真的。再说了,他就算是中了降头术,老身还在呢,怕什么。” 将一整块蛋糕塞到了嘴里,她拍了拍手:“小道,你装作有事儿的样子去找大孙女婿,跟他说有点事情先走。听老身的命令,在外面待命。” 辰小道在,那戴施肯定有所顾忌不敢动手。 所以她要先支开辰小道,然后再看这戴施到底想干什么。 “好。” 放下蛋糕,辰小道掏出手机故意装作接了个电话。 随后关掉了手机,神情严肃往段天逸那边去。 段天逸正跟刘平讲话,看到辰小道过来,还以为他咋的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怎么了,辰先生?” 他有些紧张。 辰小道脸上露出了难色,左右看了看才道:“我有点事情要解决,想先回去。” ------------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觉得是辰先生骗了你 “有点事情?很急吗?不等等多宝?等下小雪要把多宝抱下来给大家看看。” 听到辰小道说要回去,段天逸愣了一下。 咋的? 什么意思? 两头行动? “等不了了,我那边有户人家吓掉了魂儿,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戴施还在那边回答问题,看到辰小道一脸匆忙,也走了过来。 “魂掉了不是小事,段先生,先让辰先生走吧,人的三魂七魄要是丢了,在外面很容易受惊,一旦魂惊散了就找不回来了。” “戴先生说的没错,所以我得赶紧回去,实在是不好意思,段先生。” 辰小道一副头疼满口歉意。 段天逸也不好说其他,只能应声:“行,那辰先生你慢点,需要送嘛?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节省时间。” “那麻烦段先生了,也正好省的等车了。” “请吧。” 说了个请字,他欠身对着戴施和刘平道:“刘先生,戴大师,你们先聊,我送下辰先生。” “嗯。” “辰先生,有机会再见。” 戴施很谦恭,还跟辰小道挥手再见。 辰小道也没有失礼:“戴先生再见。” 目送段天逸送辰小道离开,戴施对着刘平和马张一笑:“刘先生,马先生,你们先忙,我去和那位风小姐聊两句。” “哎,好,大师您请。” 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自顾自说着话往人群里面去。 风知白旁若无人的吃着蛋糕,见戴施往这边来,对老米头小声道:“你去楼上,让米雪和多宝别下来,你也别下来了。” 老米头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是怕这个戴施看出来多宝的不同。 故意打着哈欠,他站来左右扭着腰,一脸疲乏:“不行,我顶不住了,上楼睡会儿。” “行不行啊,老年人?” 故作无语的看着老米头,风知白仰头吹他。 “唉,上年纪了,跟你们这些小年轻比不了喽。” 双手背在身后,老米头唉声叹气的往二楼去。 戴施看着老米头离开,踱步走到了风知白身边:“风小姐是吗?初次见面,您好,我姓戴,戴施。” 他双手搭在桌子上对风知白展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笑容。 戴施还没靠近她,她就已经觉得有点反胃了。 不是因为戴施长得丑,而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酸臭死虫气息! 这气息浓郁,直冲风知白的天灵盖! 忍下了胃中的恶心,她放下酒杯看向戴施,扯了一个强硬的笑容:“好。” “好?” 戴施被她一个好字搞的懵头了。 “好...老身的意思是戴大师好。” “老身?” 戴施还没从第一个好字反应过来又被风知白一口老身搞住了。 “呵呵呵。” 尴尬的笑了一声,风知白撩了一下头发:“大师您知道的,小姑娘嘛,经常刷视频,偶尔就是会说一些比较奇怪的话,哎呀,现世社会总有一些流行词比较让人上头。” “这倒也是。”他点着头,也没客气,坐到了风知白的身边:“风小姐不用喊我大师,叫我一声戴先生就行。听刘先生和马先生说,风小姐道行深厚?所以冒昧想和您探讨一下术法。” “道行深厚?刘先生和马先生告诉您的?” 她故作惊讶,莞尔一笑:“两位先生太高捧老身了,道行深厚的不是老身,是刚才那个辰先生,老身呢,就是个帮忙找活的。” 手中的叉子挑着面前的蛋糕,风知白脸上露出了难过。 语气里也带了凄凉:“老身是孤儿,年纪小,没上过学,没什么文化。之前一直在流浪,是辰先生捡到的老身,看老身可怜就将老身留在了身边。可惜老身根骨不行,不适合修道,也不适合修行,但也不想一直吃白吃白喝,所以老身就帮忙给辰先生做宣传找活儿。大师您应该知道,他们那些道士都比较低调,很多时候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她的意思就是,刘平和马张误会了,真正有本事的是辰小道。 戴施双手握拳放在桌子上。 听完风知白的话,他有意道:“我看风小姐的根骨还可以,是不是辰先生看错了?” 这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迅速就反应过来了。 “看错?不可能,辰先生的本事老身还是很相信的,他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再厉害的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风小姐要是不介意,你把手给我,我帮你看一看,人这手上的手相能看出来很多的东西。” 风知白眉头挑了一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瞒风小姐,其实我的本职是个降头师。” 说到降头师,戴施的声音小了很多,生怕别人听到。 风知白却心里打了小九九。 一个降头师,隐瞒自己的身份却在外面冒充其他的大师,什么个意思? 想干什么? “降头师?老身之前听说,南洋的降头师很厉害的!” 她想着,故作震惊压低了身子。 戴施对风知白的反应很满意。 笑道:“没错,所以我才想给风小姐看看骨相。我觉得是辰先生骗了你,风小姐的体质看上去并非不适合走修行这条路。” “不会的,辰先生待我很好的。” “待你好和想让你修行是两个概念。说句不好听的,辰先生道行高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个人到底适不适合修行?可,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错,说不定,辰先生是有什么去其他的顾虑呢?” 他对着风知白伸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风知白紧张的看着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伸了过去。 戴施双手抓着风知白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处开始往上摸骨。 他两只手一上一下来回摸了快有一分钟左右,才脸色沉重道:“风小姐的骨相很不错,可以修道,只是这骨头有些脆,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真正修行有飞升。” “意思是老身其实可以修道,但如果真的想要修好,得采用一些特殊手段?” “没错。风小姐,我建议你回去先问问辰先生,问他为什么撒谎说你不适合修道。其实风小姐你这个体质修行还是很不错的。” 戴施着看风知白,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心思。 风知白表情不太好,看上去纠结却又复杂。 注意到戴施在看她,她咬着下嘴唇这才坚定道:“好,谢谢戴大师,等下老身回去就去问下辰先生。但...老身怕问了之后辰先生心里会有想法...大师,您能帮帮老身吗?” 她为难的看向了戴施。 达到了想要的结果,戴施脸上写满了愿意俩字:“当然可以,我愿意帮助任何一个喜欢修行的人。风小姐要是不介意,日后没处可去,可以来找我。你要是想修行,我也可以帮你。” 他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风知白面前。 “那风小姐,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站起身,他礼貌的后退一步才转身离开。 看着戴施的背影,风知白的表情冷漠下来。 她低眼看向桌子上的名片,嫌弃的抬手敲了敲,记下了电话后将名片放在手心里,一道火直接烧了。 这老东西有点意思。 明明看不上她却一心想要让她跟辰小道反目成仇。 满场下降头,也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 为财为名还是为利? 起身往二楼去,她也没着急走。 打电话给辰小道,让他从后院顺着墙头翻上来了。 老米头就在屋子里,看到辰小道爬窗户,还以为进贼了。 幸亏他眼神好使,不然手中这花瓶都要砸下去了! “风知白呢?” 从窗户翻进来,辰小道赶紧转身将窗帘拉了起来。 “咔——” 刚说完,风知白扭这门把进来了。 看到辰小道,还不忘出声调侃他:“真男人就是快,前脚打完电话后脚就进来了。” “你别贫嘴了,赶紧说说怎么回事儿?” 拍着衣服上蹭到的土,他出声问道。 风知白嗯了一声,靠到了床头,将刚才楼下的情况一五一十跟他俩说了。 说完后,还不忘对着辰小道添了一嘴:“他跟你有仇。” 辰小道脑袋都大了! 双手往两边一摆:“我都没下过山,怎么可能跟他有仇?肯定是我家那老头和我姐留下来的恩怨!” 刚才戴施听到他的名字时,第一反应说的就是他有个朋友也姓辰。 他这个姓本来就稀少,长这么大他也只知道他老爹和他老姐姓辰。 试想,辰姓,还有点道行在身上的,想来想去除了他老爹和他老姐,也没别人了! “那你打电话问问,问你姐和是不是得罪过南洋降头师。” 老米头坐到了一边,好心给他出主意。 辰小道这才耷拉着身子,垂头丧气道:“我等下给她发消息,她最近忙的很,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她这段时间天天忙着整理放鬼点呢。” 每年七月半鬼门大开,鬼门开放的地点都是地府提前策划好的。 开的门不是在阴气重的地方就是在一些人气儿少不易察觉的犄角旮旯。 “这么快?马上都中元节了?” 手里的动作停了,老米头才恍惚回神,酷暑过一半,已经快要七月半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眼不见心不烦 风知白斜躺着,听到七月半,立刻坐直了身子:“鬼市要开门了,那老身不得去淘淘宝。” “鬼市开门你去淘什么宝?里面那些东西你又用不到。” 辰小道见她要去鬼市淘宝,忍不住吐槽道。 老米头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去不去,鬼市全是各种各样的百鬼,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里面的百鬼各个朝代死的五花八门,卖的不是鬼用的就是土里出来的,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说,你们俩笨呢!” 手指上下抖动指着他俩,风知白神采奕奕道:“鬼市这种地方里面的宝贝可多了!那土里出来的东西花点冥币带出来,拿到古董一条街,卖出去老值钱了!” 鬼市是每年七月半必开的阴间摊市。 面向的群众有几类。 一鬼二妖三精四魔。 就是鬼妖精怪和魔。 鬼市鬼市肯定是鬼居多。 其次是要妖。 什么蛇妖,狐妖,镜妖等等。 精则是各类精怪。 镜怪,绿锦怪,笔怪,钟怪多不胜数。 最后便是魔。 这一类出现在鬼市的可能极小。 而且一旦被发现,很容易被驱逐出鬼市。 人鬼妖魔四界各有单独律法。 和平条约规定,若是没有必要需求,严禁彼此之间互相打扰。 就跟阳间和阴间一样。 阳间律法管阳人,阴间律法管阴人。 人死后魂归地府,有一些横死阴寿未了不能往生的便会滞留阳间。 也有一些阴魂耐不住地府寂寞偷跑入阳间。 所以为了防止这些阴魂作乱,地府便任命出了阳间阴差。 有一些让人八字命格属阴,他们最适合做端工,术士,阴阳先生,半仙儿,纸扎匠等等这一类民间术法传人。 而阳间阴差便是地府选中这一类命格的人,用于维持阳间的阴人秩序工作者。 如果有阴人阴魂作乱,那么阳间阴差有权利将其捉拿再下地府审判。 不过做这行不好的一点就是福利不太好。 逢年过节没奖励,还得看下面鬼差的脸色。 说白了,这就是个外聘的兼职,工资低福利少,还得挨脸色。 可也有好的一点。 积阴德,死了以后能在下面谋个小官做做。 鬼市不太欢迎魔,是因为阴间怕其中两个联合搞事情。 鬼,妖,精三个还好。 可魔就不一样了。 《灵宝无量度人上经大法》将魔分为十类:一曰天魔,二曰地魔,三曰人魔,四曰鬼魔,五曰神魔,六曰阳魔,七曰阴魔,八曰病魔,九曰妖魔,十曰境魔。 魔的定性就是跳出五行三界。 所以,魔的能力凌驾于人鬼妖精之上。 如果鬼市混入魔,魔性未成,看守鬼市的守门夜叉空地二神会将其驱逐出鬼市,防止魔在鬼市内做交易。 因为这一类魔性未定的小魔到鬼市,大多都是买一些可以增加自身魔性的。 一旦魔性大成,魔会入人间作乱,到时候人间大乱,彻查起来会出一系列的连带问题。 而如果入鬼市的魔魔性极强,那么空地二神会上告十阎殿,由十阎殿专门派鬼官进行接待。 中元节就类似于这些妖精鬼怪们的春节。 在这一天内,天下万物除却人仙神佛,其他的都可以进入鬼市,进行一年一度的贩卖。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人装成鬼的模样混入鬼市内,贩卖一些阳间的玩意儿。 比如说土里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由阳间的商贩卖给那些阴间拿货的小鬼贩。 货币流通自然是人民币。 鬼市要求严格,每年能混入其中的活人并不多。 而且一旦被发现,活人的三魂七魄很有可能会被留在鬼市永远出不去。 因此,鬼市大开,赶紧去的活人少之又少。 风知白算是个例外。 她进入鬼市从来没用过正经法子...要么是混进去的,要么就是跟门口的小鬼吵架,然后趁空地夜叉发火抓鬼期间,不注意偷溜进去的。 她以前没钱的时候,巴不得天天是鬼节。 这样就能花不值钱的冥币买一堆古董然后拿去当掉或是卖掉换取钱财。 用现世的话来说。 套现。 “老祖奶奶,你就是见钱眼开。有时间搁这儿想其他的,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对付那降头师。” 辰小道见她一脸憧憬,无语的抵着脑阔。 收回了目光,风知白翘着二郎腿,语气里全是无奈:“那我们也要先知道他想干什么。” “对啊,这么大动干戈的想要进入这种富人的交流圈,为什么呢?为了控制那些人得到大把的钱财和名利?” 老米头摸着下巴,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米雪给多宝把被子盖上,风知白三人,也是满满的担心。 “那降头师是不是很厉害?会不会很危险?爸,你们要是对付不了就找其他的大师帮忙,不要逞能。” “没事,你姑奶奶和小道叔叔都在,有什么好怕的。” 下巴指向风知白和辰小道,老米头一脸毫不在意。 这两人的能力他是清楚的。 那么多事情都解决了,还怕这个降头师? 拍着皮草大衣,风知白站起了身:“这种时候就是等,看那降头师到底想干什么。至于楼底那些人,老身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恶心呕吐身体不舒服,严重一点翻白眼性格大变,死不了人。” 刚才下楼,那个戴施看似是在给老板们摸手相,可实际上他是在下降头毒。 也就是药降。 降头毒在戴施的手里,戴施摸他们的皮肤。 降头毒便会留在老板们的手上,手臂上等等。 最后在老板们喝酒或是吃东西的时候降头毒会被呼吸吸入肺部。 那么这个人就相当于是中了降头。 风知白之所以会说死不了人,是因为楼底人多,戴施也不敢光明正大干杀人放火的大事。 她看过中降头术的人了,都只是吸入了少量的降头毒,最多头疼,肚子疼,胃疼,拉肚子,浑身不舒服,原地打滚,像是好多个小虫子在体内繁衍一样。 如果楼底真的有人不幸被戴施看中并且中了大量的降头毒,那么这个人体内的降头毒会被无限放大,从而生出很多的寄生虫! 这些寄生虫会慢慢再次繁衍,啃食人的五脏六腑,快则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长则五年十年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最后这个人会被折磨致死! 而中了降头术的人身上的福报,财气,福气健康都会被降头师用此法偷走。 并且去医院检查不出来任何的死因。 这个就是药降。 降头术当中也是降头师用的最多的法子。 前期想要驱除并不难,只要找出戴施下的是什么药降,克制其繁衍并将寄生虫驱逐出人的身体就行。 比如说,戴施下的降头毒寄生出来的是蜈蚣,那么就要将蜈蚣从身体里引出来。 中了蜈蚣降的人,一旦降头术解开,便会大量呕吐,吐出来的呕吐物多为鲜血和密密麻麻的黑色蜈蚣。 降头师分两种。 一种是黑降,一种是白降。 黑降下降,白降解降。 如果中了降头术,第一时间要找白降解降,如果找不到就要去找道行高深的师傅。 降头术起初乃我国道分派一支,用道术可以轻松解降。 如果都找不到,那么就要去寺庙找大师。 “哇,你心也太狠了吧?都知道他们中降头了,也不帮忙解降?” 辰小道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 风知白抖了两下酸疼的腿:“拜托,老身现在就算是下去给他们解降,他们也得相信老身有那个本事!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入为主?那戴施现在可是他们眼里真正的大师,老身要是这么下去跟他们说你们中降头了,很有可能出不了几秒,老身就会被轰出这栋别墅了!” 这倒是真实情况。 现在所有人都把戴施称作大师。 想要解降肯定要跟中降头的人沟通,就算不沟通,也得能接触他们。 可楼底那些人对风知白是毫不在乎! 她要是下午套近乎,估计没人愿意。 要是再跟他们说:你们中降头了。 可能每个人都会喊她神经病吧... 所以,思来想去,她决定,先不多管闲事。 老米头举着手:“我支持风丫头,反正他们中的降头术又不厉害,赚了那么多钱,也没做多少好事,难受就难受吧。” 楼底这些人钱没少赚,可好事儿也没做多少。 来了个大师免费看运势,一个两个什么也不想都往上凑。 这吃了亏也怨不得别人。 辰小道挠着头:“我们茅山派的宗旨就是降魔卫道,让我眼睁睁看那些人中邪术,我是真的心里不舒服。” “简单。” 风知白笑了笑,指着辰小道身后:“看到这窗户没?你呢,先翻出去,然后叫辆车,老老实实等着我们。老身估计,约莫还有小半个时辰宴会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家。” 这就叫做:眼不见心不烦。 “行!那我先走了!” 他也没拒绝,走到了窗户边真的翻窗跳下去了。 米雪脸上带着担忧。 走到窗户边,伸长脖子往下看。 见辰小道安稳落地,这才松了一口气。 风知白也没再逗留,拉着衣服往外走:“行了,老身去外面看看,催下大孙女婿早点结束。” ------------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中降头了 “那这娃娃还抱出去吗?” 听她要催段天逸快点结束,米雪看了一眼床上的多宝。 老米头赶紧摆手:“别!那楼底可还有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呢!” 那降头师是有点东西的。 他要是看到多宝眉心上的痣和脖子上挂着的羊脂玉,肯定能想到多宝是魔胎。 所以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不能下去。 “听你爹的。” 风知白也没多说,推门下楼。 刘平和马张脸上挂着笑容,周围站了一圈人,一看就是阿谀奉承干着巴结他俩的。 毕竟那戴施是他们带过来的。 戴施此刻不在人群里。 可能是没人可看了,他背对着众人坐到了拐角的凳子上,嘴里面嘟嘟囔囔的也不是在说什么。 段天逸站在最后面,一直在用毛巾擦手。 而且神情慌张。 跨着步子下了楼,他往段天逸面前去。 见他使劲儿擦着手,眉头皱了起来。 “手松开。” 冷不丁的出声。 段天逸正专心,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 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是风知白,他才放心将手递到了她面前。 “刚才那戴大师强行握了我的手,我感觉手里黏糊糊的,姑奶奶,我是不是中降头了?” 着急出声。 风知白低头看向段天逸的手心,他手掌心通红,隐隐之间还能看见一条黑线! 这黑线像是蛇一样,眨眼间便以灵敏的速度爬到了段天逸的手腕上! 是蛇降。 她看了周围一眼! 注意到没人看她,伸手摸向后脑勺,随后从头发里挑出了一根红绳,迅速绑在了段天逸的手腕上! 那黑线也在红绳落下的一瞬间被挡住了! “这...” 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刚才没发现怎么忽然多了一条黑线? “你得罪那个降头师了?怎么给你下了个这么快速发作的降头。” 她幸亏下来的早,不然等下这蛇降会顺着段天逸的手腕一直到肩膀,再从肩膀到胸腔,最后进入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繁衍。 怪不得刚才看到那戴施嘴巴嘟嘟囔囔的,合着在念咒催降呢。 打量了周围所有人一圈,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只有段天逸的降头在发作的路上。 看来他是无形之中得罪那个降头师了。 “没有啊,就是刚才他一直要给我看骨相被我拒绝了...你不是跟我说不要跟他有接触吗?” 捏着手腕,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戴施。 风知白扯了一下眉头:“老身是让你见机行事!没让你跟他起分歧,降头师记仇!你看吧,你刚拒绝他,他扭头就给你下了个蛇降,还是日降。” 此前说过。 降头时间分三种。 日降,月降,年降。 日降就是当日发作。 月降就是月内发作。 年降就是成年发作。 戴施是看辰小道不在,段天逸还一直拒绝自己,心中记恨,所以故意给他下了个蛇降今日发作,想让他找自己解降,顺便在人群里立下威信。 “那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啊?” 慌张的看着风知白。 “死个屁啊,老身这红绳是假的吗?” 白了她一眼,迈脚往门外去:“等下那戴施施法不成功肯定会过来找你,这红绳你就说你一直带着,他不会起疑心的。今晚就这样了,赶紧把人都支走吧,看着闹心。” 今天这情况,多宝的满月礼算是毁了。 也就没有再往下继续的必要了。 “好。” 应了声,他慌忙拿起了一边的酒杯,开始挨个找人敬酒。 风知白故意躲着戴施走。 戴施坐在角落里,嘴中一直在念咒! 可不知道为什么! 咒语无论怎么念,自己的降头毒怎么都好像催不动了! 他双手相抱,两个大拇指内扣,两手食指并着竖起,无名指中指小指相扣,嘴中加快了咒语的速度! 然而,降头毒还是催不动! 他紧紧的闭着双目! 随后猛地睁开! 一双眼珠子里充满了红血丝! 大口的喘着气,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身看向了站在人群中间的段天逸。 舒了好大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情绪,才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往人群那边走。 “段先生。” 平复着心情出声唤段天逸。 刘平和马张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大师,怎么了?” 两个人跟狗腿子一样往戴施两边站。 段天逸心里很慌! 姑奶奶刚才跟他说了,戴施要是催不动降头毒肯定会来找原因。 他一定要冷静! 握紧了红酒杯,脸上挂了职业假笑:“大师。” 戴施嗯了一声,贼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段天逸,随后眼神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此前没仔细看,这会儿看过去他才发现段天逸的手腕上居然有条红绳! “段先生怎么手上还带着红绳啊?” 他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 装作有点怔住的样子,段天逸举起手,嗷了一声不紧不慢解释道:“嗷,这红绳是之前我奶奶去世前去庙里给我求的。说是花钱开过光,给我当护身符的。我以前也觉得男人嘛,带红绳多丢人。是后来我奶奶去世了,为了怀念我奶奶才带上的。” 他摸着手腕上的红绳,脸上露出了极其温柔的笑意,眼神里面也带着深深的怀念。 戴施面色不善,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压下了不悦若无其事道:“对不起段先生,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我相信我奶奶在天堂一定过得很好。” 他长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说了,大家都该吃吃该喝喝,天挺晚了,也不多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等下你们要是想看孩子,可以悄悄的去二楼,孩子刚睡着,就不方便抱下来了。大家结束后,也都赶紧回去吧。” 老米头特地给他发的消息,说不让多宝出房间,让他想法子把人支走。 但毕竟是满月酒,不见孩子就太奇怪了。 思来想去,只能说孩子睡着了,想看的自己去吧。 戴施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情想其他。 对多宝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不感兴趣。 “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钱你都不赚! 他双手放在腹前,对着一众人点头示意:“诸位先生,你们吃好喝好,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这些人见戴施要走,都是不舍的出声挽留。 “大师,再呆一会儿吧,帮我看看其他的运势。” “是啊,大师,能不能再帮我算一卦呀?” “大师,我这项目有没有投的必要啊?” 有钱人永远只想着自己的运势,钱财。 叫戴施大师也不过是因为戴施能看运摸骨。 如果他什么都不会,或是一开始像风知白几人一样,或许这些人永远都不会多看他。 戴施心里不想搭理他们,可这脸上又不好给脸色,只能装出一副略显疲乏的样子:“我今天透露太多天机,已经不能再说了。诸位要是还有什么想问的,日后可以联系我,今日我的功力已经透支,就不奉陪诸位了。” 他搭了手,看了一眼刘平和马张,对他连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往门外走。 他们还想蜂拥而上,刘平和马张身子一拐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哎,诸位,戴大师功力透支,今天已经不能再运功了,你们要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留下我们的联系方式。大家知道的,合作就是共赢,项目这么一块我们俩的公司也都是信手捏来,并不差。这如今又多了一个戴大师帮忙,日后这生意肯定是如日中天!” 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 对于风水运势这块看得都比较重。 再加上本来风水师就少,如今刘平和马张的公司来了这么一个真大师,他们这心里多少都在打鼓。 “刘董,马董,正好我公司最近有个项目在谈,要不咱们约个时间详细聊一下?” “我也有个项目想要分一杯羹。” 七嘴八舌,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段天逸站在人群后面,看到他俩这么高调,脸色都黑了。 今天生意是谈了不少,可没谈成的也不少。 谈成的也跟刘平和马张的公司合作了,没谈成的也跟他们的公司合作了。 合着今天这满月宴最后的赢家是他俩。 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段天逸靠着一边的桌子看他俩。 可能是感受到了有些刺人的目光,刘平和马张同时抬头看向了段天逸。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端着酒杯走到了段天逸的面前。 “段董,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抢风头了。” “这真没办法,大家都比较热情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看上去很谦恭,可语气是却满是得意。 段天逸扯着嘴角,对他俩的话毫不在意。 “刘董马董,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又都是合作伙伴,我也不想你们着道,给个醒,别什么人都相信。” 他也是好心,不想看着两人着了那降头师的道。 但又不好明面上说其他的,毕竟今晚不少人都见识过那戴施摸骨看运势的本事。 他就算是这个时候跟他俩说那是个降头师,他俩估计也会为了利益而选择不相信。 人心就是这样,当利益熏心站在顶点时,其他的都是浮云。 马张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笑的是有点讽刺:“段董说的什么人指的是戴大师吧?段董呀,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有真本事的人,是,风小姐他们或许厉害。可实际上,我们还没见过他们的本事,但戴大师就不一样了。他不仅帮忙解决了古曼童的事情,还帮我们挣钱了,光这一点风小姐他们就已经比不上了。” 段天逸的脸色拉了下来。 刘平和马张就降头师这个事情做的非常不地道。 生意人讲究诚信。 很显然,他俩忘了。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俩没有提前告诉风知白几人找了其他大师帮忙。 明知道今晚满月宴,姑奶奶他们在,众多董事也在,可他们仍然没有提前告知情况,反而是将那个大师带了过来。 无论从哪方面说,他俩这事情都做的不收人心。 “马董,你们要是这么说,那我觉得咱们公司的合作可以终止了。” 整理着西装,他脸上毫无表情:“和不讲信用,做事不地道的人合作,共赢不共赢我不知道,但下场肯定不好。” 马张一听段天逸要终止合作,这脸色顿变,正欲发火,刘平伸手拦住了他,好生好气道:“段董,今天这个事情没有提前跟你们说,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但段董心里也清楚,今晚嘴上说是孩子的满月宴,可实际上不就是想借此谈合作吗?咱们都是开公司的,这生意场上涉及到的不是钱就是利益吗?我知道,段董对戴大师有意见,但你想想,风小姐他们其实在生意场上帮不到咱们什么。可戴大师就不一样了,不仅能帮忙处理事情还能帮我们看公司的运势和项目。说句让段董不开心的,要我选,我也选戴大师,对吧?” 马张哼笑了一声:“哼,是啊,段董,轻重利益得分清啊。” 段天逸没说话,这心里窝了火。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这意思就是没话可说了呗?” 他嘲讽一笑:“可以,既然分的这么清楚,那我也就不作假了,合作解除合同稍后我会让人发送到二位的邮箱,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段天逸虽然做不了大生意,但还不屑于采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两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走下了台阶,示意保镖送客。 “段董,你可要想清楚了!和戴大师合作,和我们公司合作,只会赢,不会输!你这是把到手的钱往外送呢!” 马张一听他来真的,顿时就火了。 “我想的很清楚,两位请吧,不然等下面子上过不去了。” 再不走,等下就要赶人了。 “哼!不知所谓!” 刘平跺着脚,瞪了段天逸一眼,迈脚就往别墅外面去。 马张紧随其后,抬手指着他:“段天逸,你愚昧至极!红彤彤的票子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赚!” 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他真的想打人了! 他不是不赚钱,只是有些钱就不能赚! 要命的! 两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在生意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周围的董事女强人们一看三人谈崩了,纷纷侧目,交头接耳,没多会儿一大半人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开始退场。 “段董,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挺晚的了,合作的事情我们公司会再考虑。” “我也不逗留了,段董,先走一步,多谢款待。” “一起吧,正好有事儿,对不住了段董,孩子就不看了。” 这些七嘴八舌,很快都走了。 别墅大厅里安静下来,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还留了下来。 “天逸,你何必呢,这搞的回头路不好走啊。” 留下的这些人面面相觑,为难的上来劝慰段天逸。 “是啊,段董,刘平和马张带那个大师来就是想拉生意,你这明着扫他们的意思,能不让人记恨吗?” “不过,说真的,那个戴大师给人的感觉不太正气,那两人哪里找来的?” 留下来的人全部都是没有跟戴施打过照面或是戴施没看上的。 段天逸苦笑了一声,将面前留下来的人扫了一圈,感激道:“谢谢你们还留下,咱们几个的公司都有合作。我呢,也是出于生意场上朋友的身份给你们提一嘴,不要跟刘平和马张的公司合作,也别去找那个戴大师,我怕你们将来找不到坟头哭。” “这么严重的吗?” “那戴大师不会是杀手吧?” 段天逸这么一说,几个人都被他唬到了。 摆摆手:“杀手不至于,你们呢,听我一句劝,赶紧找个庙,或者是找个道观求平安吧。” 他是想告诉几人,戴施是降头师。 可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不太有利,明确告诉他们反而会引起不好的反应。 万一要是忽然有一天,其中一个不想跟自己合作,或是被利益给挂住,扭头又去找了戴施他们,那他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 所以为了以后着想,他还是选择了提醒就好。 引火烧身的事情谁都不想做。 只希望这些人放聪明点,能懂自己的意思。 “那行,我们也不留了,先走了,天逸,你想开点,别想太多。” “段董,多谢款待,我们也不叨扰了。” 几个人听段天逸说话听的稀里糊涂的,好半晌也只能离去了。 没多会儿,整个别墅里的人走完了。 只有月嫂,请来的阿姨和保镖还在。 这人刚走完,老米头推着房门就出来了。 “走完了?” 回头看,他才疲惫的揉着眼:“嗯。” 这是他这一揉眼,老米头准确无误看到段天逸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红绳! 全场上下会在段天逸手臂上绑红绳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风知白。 而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除非是段天逸中招了。 “中降头了?” 从楼上走下来,他面色担忧的问道。 段天逸将手腕举起来,怕老米头多想赶紧解释道:“爸,我没事,这红绳是姑奶奶给我绑的,你别担心。” 他手腕一伸出来,老米头就看见了他手臂上的那一条如蛇一样的黑线! ------------ 第一百二十五章:就这?还需要动手解降? “风丫头呢?赶紧让她给你解降,这东西留在体内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拉着段天逸,他慌忙掏手机要给风知白打电话。 “别打了,老身又没走。” 手机刚掏出来,风知白左右扭着身子从门外进来了。 看她那表情,要死不活的。 辰小道就在她身后,缩头缩脑的到处乱看,确定周围没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 “总算是走了。” 看到他俩走进来,老米头赶紧伸手招呼:“赶紧,别磨蹭了,给天逸解降吧。” 掏出手帕,风知白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帕子优雅一甩:“戴施给他下降,本来就已经催不动了。要是现在解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大孙女婿的降头解了,他要是多想,岂不是就要起疑心了。” 她在戴施那里扮演的可是一个可怜巴巴的无辜小姑娘。 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在搞清楚事情前,不能露馅了。 过两日,她还得抽空联系戴施呢。 “那不能让这降头在他体内养着呀,时间久了,这毒虫不就养出来了吗。” 研究着段天逸的手臂,老米头这心里一揪一揪的。 随手抄起了一边的蛋糕:“罢了,问起来,大不了就说是小道解的。” 斜眼看向辰小道。 而某人还在食物堆里找吃的。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吃的全是干货,不顶饱也就算了,还吃的嘴唇和嗓子眼干的要命。 到楼下,又怕那戴施到处撒降头粉,他也没敢吃东西,这会儿空下来,肚子开始叫了。 “饿了,吃点东西。” 看到风知白瞅他,讪笑了一声将最近的一块蛋糕送到了嘴里。 “吃,吃完解降去。” 示意他给段天逸解降。 “就这么个小破降还需要解?” 抄起了一旁的饮料咕咚一口喝下去,翻着黄布袋他笑的不要钱。 “跟道教弟子玩降头,不是明摆挨鄙视吗?” 从兜里翻出了一把小刀,他说话间,一把抓过了段天逸的手。 段天逸都还没反应过来,食指指头就已经被他划了一刀了。 顷刻间,指尖血开始哗哗的往外冒。 可与旁人鲜血不同的是,他手指尖流出来的血竟然掺杂着黑色! “啊!” 后知后觉的痛叫了一声,段天逸本能缩回手。 “抓住他的手。” 朝着一旁的老米头道。 老米头反应迅速一把按住了段天逸的手。 辰小道放平手掌,一枚小小的八卦铜镜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捏着八卦铜镜他手掐剑诀在铜镜面画了敕令符,迅速对着段天逸正流血的食指顶过去。 只见一道金光从铜镜里射出直逼他的手指尖! 随着金光照射,段天逸那流血的食指处开始有黑色的气息被缓缓吸出! “哼!” 辰小道哼了一声,步子往后一淌!铜镜使劲儿往后一拉! 眨眼间,他指尖溢出来的黑气便被全部被收入到了铜镜里! 与此同时,段天逸的食指指尖处有一条黑色细如线的东西被拉了出来! 黑色细线从指尖出被拉出,他手指尖的鲜血也从黑红色变成了殷红色。 “搞定。” 将铜镜揣回了兜里,辰小道眉头舒展开来。 就这么个小破降,档次都不上,轻松拿捏好吗。 老米头赶紧翻出了药箱给段天逸清理伤口。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恶心,像长蛆虫一样。” 看着地上那还在蠕动的黑线,老米头反胃的问道。 风知白本来还挺有食欲,被他这么一问,手里的糕点瞬间就吃不下去了。 嫌弃的撇着他:“小米,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老身还在吃东西?” “不好意思,习惯一问。” 弯着眼,老米头不好意思盯着她笑。 不舍的扔下了糕点,她抽出桌上的纸擦着手上的油。 “是小蛇,而且是祭炼过的小蛇。” 走到了那小蛇的旁边,她缓慢出声科普:“这种降头是药降中的蛇降。降头毒接触到人的皮肤后会从身体的各个部分开始种下。大孙女婿就是从手上开始种,蛇降一开始是降头粉,沾到皮肤在吸入后便会从手上显现出一条黑线,宛如细小的小蛇。降头师要催动蛇降只需要念咒即可。而蛇降催动,这条黑线便会顺着人的手心,手腕,手肘不断不断的生长!” 她双手放在脖子处往下压:“随后进入人的五脏六腑开始繁衍!等到繁衍完成,咒语念完,这些黑线便会生出一条,一条,一条的小蛇!” 比了个手势,她脸上挂满了阴沉:“而小蛇会在人的五脏六腑不断的长大!然后悄无声息的吃掉这个人的心,肝,脾,肺,肾!” 她做了个浑身难受的动作,再配上这幅阴沉沉的样子,着实吓到老米头和段天逸了。 “再然后呢?” 可越害怕越想听。 段天逸抻着脑袋难受的问道。 “然后这个人的身体里就空了,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具驱壳了。” 她随意的叉住了腰:“中了这种降头的人会被偷走福报,寿命,福气,财气等等等。所以,感谢老身吧,及早发现你中了蛇降,否则,你现在体内已经长满小蛇了。” 矫揉造作的摆动着头发,她一脸傲娇。 段天逸被她说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很认真的弯腰朝她道谢:“姑奶奶,你救了小雪和多宝,今天又救了我,我替我们全家感谢你!我替我家祖宗十八代谢谢你!谢谢你保住了我们老段家的家业!” “哎,感谢的话就不用了,给钱就行。” 挡住了段天逸的感谢,她爽快的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聊天框甩出了账号密码,一脸谄笑:“不要多,够花就行。” 辰小道塞着糕点,也凑了过来:“也给我点呗,我都穷的天天跟你爹和你姑奶奶要钱。” “啊?” 段天逸手机都掏出来了,见他俩都要钱,心里有点心疼了。 赚钱不容易啊。 尤其是开了公司,这钱更得掰着花,不然哪天资金周转不过来还得下面子到处借钱。 最重要的是! 他现在有娃了,养娃,奶粉尿不湿将来的补习班都是钱呐。 “能不能给你们少点?我私房钱不是很多。” 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俩。 辰小道嘴巴里发出了啧啧啧的感叹:“啧啧啧,果然是个顾家好男人。” 风知白被他这架势搞的整张脸上写满了嫌弃:“不是吧,你一个公司老董,不会这么穷吧?还私房钱?” 打开了手机银行账户,他一脸无奈:“老董不要生活吗?这年头,钱那么好赚呢?不得省点以备不时之需。” 将风知白的账户粘贴复制,他不情不愿的输下了数字。 老米头多眼看了一下。 段天逸嘴上说着少给点,可在输入数字的时候,所有的整数都输进去了,只有伶仃的一点零头还躺在账户里。 “先给她一半。” 及时抓住了段天逸的手,老米头开口道。 他不是心疼女婿的钱,他是清楚风知白这个人! 今天这个钱要是全部转给她! 一个晚上要不了,这钱就没了! 她花起钱来,没边呀! 给多少她花多少! 人家一个月打工是月光族,她是分光族! 分分钟成为光兜族啊! 所以,为了她以后着想,先给一半,另一半帮她存起来。 免得以后她破产了只能去路边乞讨。 “爸,为啥?” 听到只发一半,段天逸开口问道。 风知白鼓着两个腮帮看他:“对啊,为啥?” 辰小道睁眼看他,忙着吃东西,没嘴问为什么。 松开手,老米头语重心长对着段天逸道:“你明天去半张卡,把要转给她的另一半钱存进去。等她以后破产只能去路边乞讨时,你再拿给她。” “啪——” 拍着桌面,风知白噌的一声站直了身子:“小老头,你别逼老身出手!什么都能扣,钱不行!” 她活了这么多年,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钱,扣她钱就是要她命! 绝对!不可能! 瞪大了眼睛看段天逸,她呲着牙跟生了气的小白兔一样竖直了耳朵:“快转!” 吼了一嗓子,吓的段天逸的手机差点甩了出去。 “转一半!天逸,我是你爸,听我的!” “大孙女婿,老身可是你姑奶奶!” “不用怕,只要我在她肯定不会先打你!” 护着段天逸,老米头扬起了下巴。 捧着手机,段天逸在两人中间来回打转,最后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还在闷头吃东西的辰小道。 “我,我转还是不转啊?” 辰小道见他居然问自己,赶紧撇关系:“别问我,我的钱都是他俩给的。” 他的意思就是,哪个都不能得罪,不然以后没钱花。 “这...” “丫头,你别觉得我是在害你。我这是在帮你存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金凤给你打的钱你大手一把全挥出去了!” 老米头双手往后一背,嫣然一副家长的模样。 风知白是厉害,处理和想事情都是顶上顶,可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在山野里野惯了,下山后不知人情世故的小丫头。 自己和她现在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她又是自己一个人。 ------------ 第一百二十六章:花钱如流水 自己这个长辈怎么可能不替她多想? 而且,往后大家都是要在一个铺子里上班的。 照她现在花钱如流水的样子,铺子开的那日就是破产日。 听到老米头说金凤打的钱,风知白的嚣张气焰下去了。 “这个吧...” 两个手来回的点着,她眨巴着眼睛挪开了眼神。 青山头一事,金凤打了个几个百万w。 风知白当时没有银行卡,钱一直在老米头的账户上,但密码告诉她了。 买了手机后,因为要消费,这卡就绑定到了她的账号上。 可刷卡的任何消费流水都会通过短信方式发送到老米头的手机上。 所以风知白的花销,他是一目了然的。 “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了,那笔钱,本来就是给老身的。” 她斜靠着桌子,不敢看老米头。 有的时候吧,做了亏心事,就是这样,看上起理直气壮,实际上胆战心惊。 她倒不是害怕老米头,她是烦! 烦他一直念念念。 就跟个蝈蝈一样。 他们仨的分工其实很明确。 处理棘手事情,老米头和辰小道对风知白是完全俯首称臣的。 可一到生活消费等等方面,风知白这个什么都摆烂的人是完全没有话语权的。 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被伺候的那个。 朝代灭亡更替后她都是选个山头一觉睡到醒,根本不考虑吃饭啥的。 如今,到了现世,她很努力的在随波逐流了! 不动手做饭,已经是她身为先知灵和存留高贵身份的最后一点倔强了! 其他的...谢谢,同化了。 “是,是你的钱。但你能不能节省点?” 竖起了两根手指,老米头一副老妈妈苦口婆心教训孩子的模样。 “两百多万的流水啊!姑奶奶,以后用到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咱花钱能不能悠着点花?” “两百多万的流水?” 听到风知白一下子花了两百多万的流水,辰小道惊了! 也没见她买什么东西,怎么两百万没了? “你不会去赌了吧?” 震惊的看着风知白,辰小道嘴巴里的蛋糕被惊讶的咽了下去。 “怎么可能!” 她心虚别过了头,扣着手帕,娇羞道:“老身...嗯...屯了点东西。” “屯什么需要两百万?” 站起身,他走到了风知白面前,想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段天逸和老米头也带着疑问看向她。 “对啊,什么东西需要两百万?包,鞋,衣服还是项链?” “黄金。” 嗯…… 空气沉默了过了快有十来秒。 三个人前后脚散开了。 “哦,那没事了。” “黄金啊,那没事,多屯点也行。” 老米头尴尬的转过身子,装作啥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对着段天逸问道:“天逸,你大哥还没来吗?” “打电话问过了,大哥路上有事耽搁了,可能要很晚,没事,晚点就住我家,房间多。爸,要不你们今晚也别回去了,我让人收拾房间,你们搁我这儿住吧。” 扶着老米头,两人说着话迈脚往二楼去。 辰小道一本正经的对风知白竖起了大拇指:“老祖奶奶,你还有理财的想法呢!牛啊,都知道屯黄金了。” 黄金,是永远不会贬值的。 两百万的黄金总有一天会蹭蹭蹭的往上升值。 多屯点,防止以后破产。 风知白哼哼一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改天得坑点钱去屯黄金,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俩会知道那两百万的去处。 到时候,她的左右耳朵就保不住了。 “老祖奶奶,你不饿吗?这么多好吃的,别站着了,赶紧的。” 见风知白还站在原地,辰小道没头没脑的喊她吃东西。 她哪里还有心情干饭,扶着腰往一边去,指着地上的蛇口气横起来了:“吃什么呀,已经饱了,赶紧把地上的东西处理了。” “嗷。” 嗷了一声,辰小道从兜里掏出一张火符,捏在手里使劲儿一甩,火符将地上的小蛇和黑色的血呲啪呲啪的全部燃烧起来! 而此刻,国道高速公路上。 一辆加长的房车里,端着酒杯的男人胸口一疼! 手一颤,他酒杯里的红酒撒了出来。 “嗯!” 闷声了一声,红酒杯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发出了破碎的玻璃声。 刘平马张正高兴说着话,酒杯破碎的玻璃声引起了他俩的注意力。 转过头,两人便看见坐在对面的戴施一头汗。 看他捂着胸口,满脸难过,着急的上前扶住了他。 “怎么了这是?” “大师,你没事吧?” “没事。” 做了个停的动作,他坐正了身子,一双暗色的双眸里面透露出了阴狠。 刚才这个感觉,是下在段天逸身上的降头被解开了。 难不成事后那个辰小道察觉到了不对又回去了? 稳住了身上的气息,戴施嗓子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哼声。 辰小道,辰道,辰土,三个人有关系吗? 如果没有,那个辰小道给的气息为什么如此熟悉? 还是说,他是辰道的孩子? 可辰道当年是单身,也未曾听说他有过孩子。 “刘先生,马先生,那个辰小道你们熟吗?” 稳了一下身子,他悄无声息的开口朝着身边两人问道。 刘平和马张没有停留,同时摇了头。 “不是很熟,其实我们也没见过他出手,还有那个风小姐,说句实在话,真没见过他们动手。”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医院里,那跟他们一起的米先生是段天逸的老丈人,段天逸媳妇生产,他们一起去的妇幼医院。正好,我俩妹妹也在那家妇幼医院。那天也赶巧,我俩的妹妹被煞鬼所缠差点跳楼自杀,是他们救下来的。后来生产的时候,他们也在。” 刘平描述的很简单,没有特别具体的经过,也没有将孩子的事情说出去。 一来是因为辰小道他们之前说过,他们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命格极贵,不能乱说。 再亲的人也不可以。 虽然戴施现在是他们的大师,可他俩也不会蠢到害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 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二来则是因为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他们俩确实也不清楚。 只知道是风知白几人救了他们的妹妹。 因为那煞鬼看中了他妹妹肚子里的孩子。 至于米雪孩子的事情,只有龙凤的母亲知道。 但,他们不知道米雪的孩子是魔胎转世。 ------------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至于后来他俩想要请风知白几人帮忙,也纯粹是因为妹妹说风知白在煞鬼手里救了她们俩。 就是一种折射心理。 妹妹见过,妹妹说的厉害,哥哥们信了,顺藤摸瓜就这么找上了。 再加上看风知白他们况侃侃而谈两个孩子的事情,又说了那么多超出认知范围的东西,他们听着高深本能就觉得,嗷,真厉害,这是真的大师。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没见过他们出手。 “煞鬼都是小有气候的,能解决煞鬼说明那人确实有几分本事,看来那个辰小道是个真正的道士。” 戴施脸色沉了下来。 感觉到了戴施情绪不对,刘平疑惑出声:“大师,您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马张也好奇的看着他。 他勾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有点好奇问一下。” 说罢,他故意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我怕他可能会对我不利。” “对您不利?辰先生应该不是那种人吧,虽然你们都是同道中人,可也不至于说她对您不客气吧?我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大师,您多虑了。” “不是多虑。” 他抬起了头,一双眼神深沉的像是暗夜里要滴出来的水:“刘先生,马先生,我在这里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希望你们能理解。” 他忽然说对不起,引得刘平马张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大师,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怎么没听明白?” “对啊,大师,是不是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没关系,你说,我们可以改,可以顺着大师您说的方向去改!” 戴施可是他们未来赚大钱的资本。 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人给抛了。 “其实我不是什么大师,我是个降头师。” 他目光落在了刘平和马张的脸上。 自己的降头被解了,那么辰小道肯定已经知道他是降头师。 与其等着被揭穿身份,不如先自报家门取得信任。 免得到时候自己被针对落了口舌,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和权利可就岌岌可危了。 废了这么大工夫回国,又废了这么一大圈走到这里,绝对不能再次倒下! “降头师?” 听到戴施说自己是降头师,刘平和马张同时慌神了。 他们可还记得那天晚上风知白说过的话! 降头术,小鬼,古曼童南洋三大邪术! 而刘恺就是在那里买的古曼童,中了降头。 看到他俩眼神里带着害怕,戴施赶紧解释道:“你们别怕,我虽然是降头师,但我没做过坏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两人紧张的吞着口水。 “真,真的?” “真的,我没做过坏事,不然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更不会帮你们处理古曼童的事情。”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很幽怨:“实不相瞒,我此前在泰国是个很厉害的降头师,手里也曾有过自己的教派,地位身份虽然不是很高,但在当地也相当尊贵。那个时候内地邪魔纵横,我看不惯世人受苦,便派了教派内的降头师在内地降妖除魔。可后来忽然出现了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道士,杀了我的同伴,导致我下在教派降头师身上的降头反噬,以至于受了重伤很长一段时间未能恢复。” “再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教派解散,我无处可去便想着来内地继续降妖除魔,帮人解难。正好,碰到了两位先生,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缘分,所以两位先生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 他说的身世可怜,语气虔诚。 引得刘平和马张心里一阵同情。 “原来是这样。” 刘平松了一口气:“大师,既然咱们有缘,你就好好的替我们办事,放心,钱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对,大师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我们能满足的肯定满足你。” 得到了想要的态度和回答,戴施满意的笑了:“两位先生放心,只要我在,你们肯定合同签到手软,钱赚的体盆钵满。” 两人受宠若惊,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 “大师,你有什么比较好的法子吗?” 马张上前将红酒给戴施重新倒上:“大师请。” 戴施很受用,泯了一口红酒,才轻声开口道:“两位先生觉得今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上赶着跟你们合作?其实说起来二位联手开的公司规模并不大。虽然也有过很多的合作,可其实项目赚的并不多,公司在同样的装修行业里,算不上出众。可你们好好想想,刚才为什么所有人都争着抢着要跟你们合作?” 两人面面相觑,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难道是大师您...” “下了降头?” 戴施点着头:“没错,是我下了降头,只是普通的降头,对人体没有危害,但可以短暂的操控中降人的意识,让他们做一些你们想让他们做的事情。我知道,二位今晚带我来,就是想通过我签更多的项目,赚更多的钱!所以,我也是真心想帮你们,料表我对两位先生的忠心。” 刘平和马张搓着手心,听到他真的给那些董事下了降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那些董事们是因为中了降头才会跟她们签合同。 从生意场面出发,这样的合作并不长久。 万一哪一天被发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大师,这个事情,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毕竟关乎到生意信誉问题。” “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是中了降头才会跟我们签合同,那些董事怕是会把我们千刀万剐!” 两人纠结的直拍手。 戴施见他们犹豫,心里冷笑,可面上却冷静的解释道:“这个事情二位可以放心,我下的降头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是察觉不出来异样的。而且,我的降头毒只是可以短暂的操控中降人的思想。等到你们合同签完,项目也顺利结束赚了钱。那时候,他们再回过神来,中没中降头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撒的降头毒很少,对人体造不成大伤害,只会稍稍影响人的精神思想。 他要是愿意,也可以做法念咒,让这些董事们全部都听自己的话。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适宜他这么做,容易被人盯上。 他不想一口吃成大胖子,那样得来的钱财权势不长久不稳定。 见俩人还在踌躇,他继续道:“如果二位实在是担心,我们也可以一直在那些董事们的身上下降头,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用考虑任何其他的问题,反而还能借此将公司做大做强,何乐而不为呢?” “两位先生难道不想像大力集团一样,成功跻身青海市的龙头企业?不想公司一天的账户流水是哗哗哗的吗?” 戴施不断的用言语引诱着两人。 他就是想通过这些被放大的欲望让两人彻底进入套子,听自己的话。 除非他俩跟钱过不去。 “可,可这种办法...有失人道。” “怎么会有失人道呢?我们没有做坏事啊,我们只是使用了一些小手段,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谁厉害谁有手段,谁的公司就能成为翘楚。刘先生,马先生,我是真心为二位着想,也是真心想替二位办事。不然,今天晚上我又怎么会冒着被辰小道他们发现的危险,还要帮你们拉人签合同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两位的公司发展啊!” 他脸上写满了:我是真心的。 语气里全部都是苦口婆心! 刘平和马张看着戴施这模样,又听他说的话,心里纠结却也痒痒的很。 利益和金钱的诱惑对他们来说太大了! 人,过惯了手里有钱的日子,就绝对不会想再去过没钱的日子! 谁会跟钱跟出人头地过不去呢? “大师,你确定你下的降头对人没有危害?也确定我们所有的合作项目都能共赢赚钱?” 气氛沉重了快有十来分钟,刘平才长舒了一口气,慎重的再次开口确认道。 只有项目赚钱,那些合作的董事才不会想到自己中了降头。 也只有赚了钱,他们才能够有资本站在最高处告诉所有人,没错,就是这样。 只要大家赚钱赚到手软,谁还在乎其他的问题。 听到刘平这么问,戴施知道,他俩开始妥协了。 勾着嘴角一笑,他神秘的往前凑了一下身子:“我戴施拿项上人头担保!只要我在,项目只有赚钱没有赔钱的份!” “好!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的合作就正式达成了,希望大师千万不要辜负我们。” 拍着大腿,刘平感觉胸口堵的那口气通了。 利益,放到最大化,才是对他们这种资本家最起码的尊重。 “说定了,那我们一起举杯吧,庆祝我们即将赚钱,走上人生巅峰。” 马张很顺时的倒了红酒,一脸嬉笑将红酒杯递到了刘平和戴施两人。 两人脸上都带着揣摩不了的笑容,同时举起了杯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时间,房车里的气氛充满了算计。 ------------ 第一百二十八章:米雨 段家别墅里。 一直到后半夜,风知白三人才从别墅里出来。 段天逸和米雪要留他们仨过夜,但老米头没愿意。 因为米雨发消息告诉米雪今晚来不及回去,要住这儿。 老米头和儿子的关系比跟女儿的关系还差,虽然一年见不上一面,可一旦见面两句话不到必然吵架。 就连打电话都是话不过三句。 用米雨的话来说:看到爸就想到自己过去的痛苦。 所以,老米头和米雨的父子关系相当紧张。 他其实也很想跟儿子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可转念一想,都这么晚了,儿子忙完公司的事情又匆匆赶过来看多宝,一定累坏了。 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到来坏了儿子的心情。 明早孩子还得赶早去公司上班,没有精神哪能行。 “爸,挺晚了,你们就别走了。” 米雪见老米头执意要走,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老爸是怕看见大哥。 “对啊,爸,大哥马上就到了,要不等等吧。” “不等了,天挺晚的了。” 风知白和辰小道已经困了,打着哈欠靠在大门一侧,看他们仨上演父子父女情深。 “爸,我去跟哥谈谈吧。” 看老米头有点驼背的样子,米雪这心里更难受了。 “不用谈,你们兄妹俩从小关系就好,别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俩关系也紧张起来。爸自己心里有数,今天晚上太晚了就不跟小雨聊了,等改天有空我再去找你哥好好聊聊。你呢,就专心养身体,爸的事情别操心了。” 拍着米雪的手背,老米头安慰米雪。 他不想因为他自己的事情让他们兄妹俩产生隔阂。 米雪还想再说点什么挽留他,可段天逸却及时出手拉住了她:“行了,听爸的吧。你先回去吧,我送送爸。” “你回去吧,让天逸送我们出去就行了。” 老米头也没给米雪再说话的机会,上手招呼着哈欠连天的风知白和辰小道。 “走了,回家了。” 揣着手,风知白星眸婆娑的点着头:“嗯。” 刚迈脚,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往地上瘫去! 辰小道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熟练的架起了她的手臂将人给提了起来。 “老米。” 满是困意的声音喊着老米头。 老米头也没说话,走到了风知白的另外一边,再次熟练的将已经摆烂的风知白架了起来。 这丫头一到后半夜困的不行哈欠连天的时候就这样。 怎么都不愿意走路,必须得有人拖着她。 说的简单点:摆烂。 “姑奶奶怎么了?” 看到风知白忽然两眼一翻瘫下了,段天逸和米雪都怔住了。 辰小道擦了一把眼角留下来的泪,毫不在意的回道:“没事,固定到点断腿,睡一觉就好了。” “行了,走了,天逸,送我们出去。” 打断了两人的说话,老米头喊着段天逸,跟辰小道一人一边拖着风知白往外走。 段天逸走在三人前面,把人送到别墅小区门口再回头看时,风知白的脚底已经被拖出了两道长长的痕迹。 在这样的夜晚看上去有一种杀人毁尸灭迹的感觉。 忍不住抖了个哆嗦。 “爸,我送你们回去吧,挺晚的,你们打车我不放心。” 将风知白的胳膊往上拎了拎,老米头掏出了手机:“不用,我们租车了,车马上到不用你送,你赶紧回去吧,小雪还在家里呢。” 催促着段天逸,他打通了司机电话,刚拨过去,下午那辆送他们来的车就出现在了视线里。 还是下午那个司机,包接包送。 “滴滴——” 按着喇叭,车停在了几人面前。 随后,司机从驾驶座下来,打开了车门。 “天逸,你赶紧回去吧,到了我给你发消息。” 又催促了一遍,老米头和辰小道将风知白扔到了副驾驶。 动作粗鲁一点都不绅士。 看得段天逸都不自觉的在想,他俩对风知白肯定恨之入骨。 “好,那爸你们慢点。” 老米头和辰小道坐到了后车座,段天逸将门关上,弯着腰又叮嘱了两句才让司机开车。 “慢点啊!到了发消息。”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从车里探出手,老米头做了个摆手的动作。 “慢点啊爸。” 点着头,老米头将车窗摇了起来。 一直目送车子离开了视线,段天逸才转身离开。 这刚迈脚,后面又传来了滴滴按喇叭的声音。 “滴滴——” 车灯从刚才出租车进来的位置打了过来。 段天逸抬手挡住了车光,这才见一辆带有宝马标志的车停在了面前。 “天逸。” 宽厚的男声从宝马车里传了出来。 段天逸放下手,脸上爬了笑意。 “大哥,来了。” 将车停靠在了一侧的停车位上,米雨从车里下来了。 看向了出租车离开的方向,他才好奇的指着问道:“刚才上车的是你朋友啊?怎么醉成那样,还是拖着出来的?” 段天逸刚才还没觉的哪里不对,被他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有点好笑了。 “不是,是爸和他的两个朋友。” “爸?爸也过来了?” 听到是老米头,米雨有些惊讶。 段天逸昂了一声,招呼着米雨往别墅去:“之前小雪出了一点事情,爸过来帮忙,和小雪的关系也就缓和了。今天是孩子满月宴,爸要是不来不合规矩。” 米雨没说话,可脸色却不是很好。 一直走到别墅门口,看到米雪,才缓和了许多。 “哥!” 米雪站在大门口,看到段天逸和米雨一块回来,激动的喊着他。 米雨一开始没认出米雪,要不是她开口喊自己哥,他都不相信面前这个穿着利索,阳光开朗的小姑娘是之前那个阴沉沉,脾气暴躁,情绪紊乱的妹妹! “小雪。” 他有些诧异的喊着米雪。 “哥,路上发生啥事儿了,怎么来的这么晚?多宝都睡着了。” 担忧的伸手拉住了米雨的手臂,她打量起面前的哥哥。 确定他人没事后才开口问道。 米雨抬手拍着米雪的头,轻叹了一口气才解释道:“在青海高架桥那块撞车了,连环车祸,我车子追了尾没什么大事。” “连环车祸?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着急问道。 她也没看到身上有伤口,不会是受的内伤吧? 放下手,米雨被她这紧张的样子搞笑了:“我没事,我开的慢,后面离的也比较近,撞的不厉害。但是我听说,连环车祸前面那块撞的很严重,估计有伤亡,但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 想到刚才高架桥上的惨状,米雨这心里就怪的很。 撞的莫名其妙。 “这么严重?我看新闻好像还没有爆出来,怎么会发生车祸?” 拉着米雨,三人进了屋子。 “不知道具体原因,听他们讨论说,好像是领头第一辆车紧急刹车,后面的车没注意,撞上了。再后面的车由于惯性不及刹车就出现了连环撞车,还蛮严重的。” 三人说着话上了二楼。 二楼房间里,月嫂在收拾东西,看到米雪三人进来,转身出去了。 米雨疲惫的脸色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小外甥时,消去了一半。 “这是多宝?”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前,第一眼就看到多宝眉心上的一颗痣。 疑惑道:“多宝眉心怎么有颗痣?” 上手拨着多宝的小被子,他在多宝的脖子上又发现了一块玉。 “哪儿来的玉?看这玉的成色和质感,价值不便宜啊。” 研究着玉,他扭头看妹妹和妹夫。 段天逸随手关上了身后的大门,这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米雨讲了一遍。 米雨一开始只当他们是在说故事,可当他听到多宝是魔胎后,脸色变的冷漠起来。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封建迷信?你们是不是被爸骗了?爸那个人,自私自利,小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你们就是被爸和他那两个狐朋狗友迷惑。哪有什么魔胎,还双胞胎被吃掉一个,演恐怖电影呢?” “不是的,哥!是真的!天逸和我都看到了那个煞鬼和那些被打掉流产的鬼婴!多宝额头上的痣就是姑奶奶用自己的血点出来的,还有多宝脖子上的玉也是姑奶奶给的,这两个都是用来压制多宝体内魔气的。哥,我没骗你!爸其实真的很爱我们!他不是自私自利,他当初不关心我们,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我们聊天。哥,爸他...” “行了,别说了。” 米雨揉着眼角,疲乏的看向了米雪:“你是不是被爸收买了?还是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游说我?小雪,我跟你讲,你别想让我原谅爸,我是不可能会原谅他的。你也别搁这儿说一些迷信的东西,凡事都要讲究科学,已经不是老社会了,别这么封建。” 拍着大腿,他站起了身:“好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他脸上挂着笑容将红包放到了多宝的床头边。 “哎呀,大外甥,舅舅给你包了大红包,乖乖的。” 戳着多宝的脸,他伸了个懒腰。 米雪还想再说点什么,身边的段天逸及时身后拦住了她。 “好了,别说了,大哥累了,让大哥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 第一百二十九章:渡江高架桥连环车祸 她颦蹙着眉头,最终也只能点头道:“哥,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你和天逸先聊会。” 转身往隔壁房间去。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天逸和爸都不让她说情了。 他哥根本就不听,再怎么说也没用,反而会让她们兄妹俩因为这个事情而互相脸红。 看来,真的只能让爸跟哥自己谈了。 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她全身上下写满了无助。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此刻,高速公路上,风知白三人上了车后,靠着座椅睡的一路。 司机打着哈欠,见已经开始转入高速扭头看了一眼风知白和老米头三人,清了个嗓子,提高了嗓门喊他们仨:“那个,三位老板,前面渡江高架桥出车祸了,绕路得加钱,你们看行不行?” 老米头咯噔了一声,脖子收了回来,听到司机说话,窝窝囊囊道:“车祸?什么车祸?” 指着驾驶座的正前方:“就前面的那个青海渡江高架桥发生连环车祸,死了两个人,重伤有十五个,轻伤也有二三十个,现场还蛮惨的。” “死人了?” 抓到了关键词,辰小道和风知白同时睁开了眼,瞌睡虫都跑完了。 说到死人,这可触及到他俩的专业区。 “怎么会发生连环车祸?死因呢?” 风知白也不困了,侧头问道。 见他们仨都醒了,司机愣了一下,解释道:“说是第一辆车紧急刹车,后面的车没看见直接撞上去了。再后面的来不及刹车追尾了,也间接导致车子撞出了原本的车道祸及了其他车道上的车。反正,现场状况非常之惨烈。” “一辆车莫名其妙在高速公路上刹车,还是紧急刹车?为什么呢?” 辰小道双手环胸,眉头都皱到一起了。 老米头抬起了左手,这嘴中念叨念叨,手指头开始在中指食指和无名指三指指根指尖处来回掐算。 他倒数第五下掐在了食指指尖位置,倒数第一下则是掐在了中指指根位置。 司机见他手指掐来掐去,还饶有意思打趣他:“您这是掐指一算呢?” 没搭理他,老米头放下了手,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凶啊,这不是好事儿啊。” 风知白手肘抵着车窗,手指来回的拨动着头发。 这事儿就算是不算,也知道是凶。 都出人命了,不是大凶是什么? 从后视镜里看向辰小道,她轻声启唇:“明知道在高速公路上刹车会引发车祸却仍然毅然决然的刹车,那么只有三种可能性,一自杀,二躲避,三本能反应。所以,第一辆车的司机属于哪种?” “本能的躲避。” 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时出声,犹豫都没有。 “没错,车主要是想自杀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路段或是其他的办法。而且,说是紧急刹车,那就说明,车前肯定有东西挡住了去路!而那个车主也是为了躲避那个东西本能的踩了刹车!但不幸的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刹不住了。” “那会是什么东西?报道里没说路上有东西挡住去路啊。” 司机被这他们仨这探秘的气氛搞起来了,积极的加入到了讨论中。 三人将目光看向了司机,谁都没有说话。 司机不知道是什么,可他们仨心里清楚的很。 青海渡江高架桥,那底下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你们怎么不说了?到底什么东西啊?” 见他们都不说话,司机急了。 “什么东西你问我们我们怎么知道,肯定要去问调查的警察呀。” 见他这么求贤若渴,辰小道笑着回道。 “哎,看你们仨讨论的这么激动,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打了方向盘,司机都乐了。 “就算是知道也不能随便乱讲,这要是说出去,回头有人找我们麻烦咋办。” 老米头揣着手,开玩笑活跃气氛。 像出租车司机大多都比较健谈。 而他们车上这个司机一看就是那种没事儿喜欢给人聊上两句的。 这要是跟他多说一点,保不齐他就跟下一趟坐车的人呱呱出去了。 先不说他们信不信,取笑他们是肯定的。 司机说了个没趣,识趣儿的闭上嘴,专心开车。 高架上出了连环车祸,路是肯定封了暂时过不去,风知白三人回小区,也只能选择绕道。 也就导致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变成了一个多小时。 等三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洗洗弄弄都快两点了。 也没再闲聊,报了平安后,各自回了房间,倒头就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什么事儿都发生。 没听过那个降头师干什么了,也没再听说高架上继续发生事故。 平静的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一样。 而风知白和辰小道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天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就跟懒虫上身了一样。 全家上下,只有老米头三天两头往米雪那儿跑。 还有戴施。 风知白也没打算主动联系他。 她是想先吊着他几天,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其他的行为。 以她目前对戴施的猜测极大可能性就是为了名和利。 如果不是为了名和利,他不会选择刘平和马张,更不会跟着他俩进入有钱人的内部。 他之前给那些董事下降头,是为了利益。 给段天逸下降,就是想要在所有人面前立信,立本事。 这样大家就会觉得他是真的厉害。 到时候,名和利赚起来就简单了。 毕竟,大家都见过了他的真本事,又怎么可能不想分上一盅。 还是那句话,谁会跟利益过不去。 再厉害的人物,也脱不了世俗。 降头师也是。 而且她现在严重怀疑,怀疑刘恺身上的降头和古曼童跟戴施有点关系。 仔细一想,戴施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正好是刘平需要帮忙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 戴施的专业对口和刘恺是对上的。 这太巧了。 巧到她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戴施之前一直在挑拨自己和辰小道的关系。 如果他心中对辰小道真的有仇,见自己不联系他,他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着手从其他方面对付辰小道。 但他不知道辰小道在哪里,在干什么。 所以他会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想法子逼出辰小道。 而逼出他的法子无非就是对辰小道的身边人出手。 ------------ 第一百三十章:你家娃还好吗? 老米头没可能,毕竟老米头天天跟他俩在一块。 如果自己也不联系他,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会从段天逸的身上下手。 谁让,前几天段天逸身上中的降被解了呢。 恰好他又是老米头的女婿,老米头又恰好跟辰小道要好。 想到这里,她挑着眉头摆弄手机。 无意间又刷到了头条上面关于那天高架桥上的连环车祸事件。 关掉了浏览器,她给闫宽去了消息,问了几句关于那天高架桥事故的问题。 闫宽说的很仔细,还将那天的现场照片和视频全部都发了过来。 就连伤员情况都标的很明白。 包括家庭住址,为什么会路过高架桥。 总而言之,细的不行! 风知白将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 的确跟那个司机说的一样,现场确实很惨烈,最领头的几辆车几乎全部报废! 里面的人不是重伤就是死亡。 闫宽还特地将高架桥周围的所有可疑痕迹都拍了过来。 照片很清晰,清晰到她可以看见高架桥四周出现了格格不入的东西! 滑动着图片,她纤长的手指拉着屏幕,图片瞬间被放大了。 “水渍。” 辰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图片上那格格不入的东西。 风知白被他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抬着手直接给了他门面一巴掌。 “啊!” “你是鬼吗,走路不出声?” 捂着脸,他呲牙咧嘴的撇着风知白:“是你自己看东西看的太入迷了,我拖沓鞋子的声音那么大你都没听到。” 窝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他抱着抱枕也摸出了手机:“把照片发给我,我瞅瞅是不是那女水鬼留下的痕迹。” 将照片全数甩给了辰小道,风知白锁起了手机:“忽然出现造成车祸现场,是为了什么呢?还是那些人当中有个人是那水鬼想带走的?” “带走?高架桥上所有的车大部分都是城市里往来或是其他城市往来的车,那水鬼是想带走谁忽然出现?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桥上?老祖奶奶,你说,为什么?” 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风知白摆动着手指,面色沉郁:“与其问为什么,不如我们自己去找原因。” 仰着脖子,她侧眼看辰小道。 瞬间get到了她话里的意思,辰小道赞同地举起了手:“可以,择日不如撞日,我去准备一下,咱们今晚就去高架桥周围看看。这次,我不会再放过那个水鬼,我要用我新学的三味真火符烧死她!” 甩掉了怀里的枕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 “我去做点法器,整点桃木丁,火符箭,到时候打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说罢,拽着身子进了卧室。 前脚刚进卧室,后脚老米头推门回来了。 看到风知白坐在客厅里,他才哀声叹气的换了鞋。 “唉。” 风知白依靠着沙发,听见动静,歪着身子翘着二郎腿看他,打量了他的面相,声音懒散道:“子女宫泛黑,印堂带着怨气,两眼无神,精气神低下,大孙子和大孙女婿还好吗?” 老米头的子女宫代表着后辈。 右眼代表女眷,左眼代表男丁。 他右眼无事,可左眼眼窝处冒着黑气,说明是家里男丁出事了。 他家里男丁,除了米雨就是段天逸。 又看他眼窝处,前端浓尾端浅。 说明现在孩子的情况是中和状态。 好在无伤性命,坏在散尽家财。 “小雨没事,是天逸。” 将包扔到了一边。 他疲乏的坐了下来。 “你啥时候联系那降头师啊?再不快点,天逸的公司都要垮了。” 倒了杯水,他坐到了风知白身边,简单的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满月宴后没两天,段天逸公司的合作项目就开始连翻出问题。 要么是资金周转不过来,要么就是项目招标不成功。 那晚跟他签过合同的董事也在同一时间全部撤销了合作,转而跟刘平和马张的青光城装修公司合作。 接着是各大项目撤资赔钱,差点抽空了段天逸半个公司的基底。 随后公司人员跳槽,一大半的老员工全部都提出了离职。 这才不过短短八九天,段天逸的公司已经被抽空进入了三缺境地。 缺钱缺合作缺人员。 然而这段时间内。 刘平和马张的公司项目却做得风生水起! 项目还没开始就已经有源源不断的钱财进账。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挣钱的希望,转而投资他们的公司项目。 现在,刘平和马张可谓是抢手饽饽。 风知白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 戴施想要留在刘平和马张的身边,肯定就需要作出成绩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的这个成绩交的非常好。 活动着手指,风知白笑道:“生意场上的事情当然要从生意场上出发,他们有戴施,我们有辰小道,是人是狗拉出来碰一碰就知道了。” “谁是狗!” 刚说完,辰小道从屋子里探出了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戴施是降头师,但老子可是正宗茅山弟子!还能让他给对付了?放屁嘛不是!” 他手上还拿着三四根符咒卷成的箭,将符箭放到了桌子上,窝着气儿直接躺到了沙发上。 老米头给他腾了个地,还不忘呵斥他:“能不能好好坐?” “不能。” 抬着眼帘看了他一眼,辰小道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了他。 老米头抬起手想给他脑瓜子一下,手举起来好半天也没打下去。 最终只是拍他脑门一下,才出声对着风知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小道去给天逸帮忙?可小道对公司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他去了能干什么?” 风知白摊着手:“那个戴施对公司上的事情也一窍不通,但人家主顾的公司照样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谁说,去帮忙就一定是项目上的,咱们可以提供外援支持,比如说解降,改风水。” 因果都是有关系的。 刘平和马张现在做的就是孽。 他们透支着自己以后的运势得到现在的局面。 可同样的,等到一定程度后,他们的运势也会不断下滑! 这就跟借款一样。 提前借了,日后还是要还的。 至于戴施,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 “这个可以,改改风水还是行的。不求赚大钱,但求天逸的公司平平安安。” 老米头松了一口气。 风知白伸了个懒腰:“那今晚就不去高架桥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去大孙女婿的公司看看。” 他们去段天逸的公司,这个消息肯定很快就会传到戴施的耳朵里。 也是明摆着告诉他,有人要跟他作对了。 戴施对辰小道心里真的有恨,相对应的,他肯定会做出一些脱轨的行为来。 现在的情况很简单,就是逼他,逼他破功,功一破,他的狐狸尾巴自然而然也就显露原形了。 “小道,你问过你姐没?那个戴施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 聊的差不多了,老米头才想起来之前让辰小道问他姐的那个问题。 卷着符箭,他才恍然道:“哎呀,忘记说了。我问了我老姐,我姐说他们之前没有和姓戴的降头师打过照面,只有一个姓易的,叫易天。二十几前,那个易天是万物汇的降头邪修,不过后来被我姐和青玄师兄他们给对付了。所以我姐怀疑,这个姓戴的可能就是当年易天他们在东南亚时的同胞。而这次戴施来内地,八成是想拉帮结派搞事情。” 风知白搓着头发,冷不丁的笑了:“依老身看,他肯定是在泰国见过刘恺,知道刘恺的父母是个有钱人,所以故意将古曼童卖给他。随后刘恺回国被古曼童折磨,他看准时机便借此向刘平毛遂自荐。恰逢大孙女婿举办满月酒,刘平又看那戴施有本事,便想让戴施帮自己在一群董事面前立立形象。拉帮结派的可能性不太大,为了名和利的可能比较大。” 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几年前了。 像万物汇这种邪修组织如果没有头目很难再创建起来。 更何况,这个戴施在她看来,能力只能算上等,他要是想拉帮结派,也得看比他道行高深的人愿不愿意屈服。 “换句话来说,他就是在泰国混不下去了,所以来咱们内地捞金。” 老米头听明白了,拍着手,语气口气里全是嫌弃:“呵,他脸那大?该他的?” 辰小道一脸愤懑,就差把想骂娘写脸上了:“就是,什么狗东西,也配来霍霍我们!” 抬手拍着老米头的肩膀:“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天逸哥的公司,老子非得让那个戴施知道,什么叫做正宗国人!”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国人,那戴施不过就是个外来户。 要是友好的也就罢了,可气就气在他娘的是个祸害人的邪师! 咱自己人,还能让他这种人给欺负去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洗洗睡觉去了,明天赶着早起。” 见他都这么说了,老米头也没了担心,起身往浴室去。 辰小道坐起了身子,攥紧了拳头,呲牙咧嘴的做了个出拳的动作,嘴中还不忘骂道:“狗玩意!” “行了,义愤填膺的年轻人,高架桥的事情放一放,你呢,先去准备一下明天需要的东西。” ------------ 第一百三十一章:先改风水 看他骂的起劲儿,风知白出声提醒他。 明天去段天逸的公司,要先改风水。 风水改完之后,段天逸的生意也会紧跟着有所回升。 生意一旦回升,此前和段天逸公司合作的人会扭头再找他。 戴施也肯定会再次出手。 谁都不愿意把到手的香饽饽往外送。 而等到那时候,才是茅山弟子和降头师的生死斗法。 “我等下去多买点东西备着,以防明天那戴施看我们抢他们的生意再反手下降头害我们!” “去吧去吧。” 凌乱的摆着手,风知白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辰小道拿起桌上的符箭,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回了房。 没多会儿风知白就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嘎吱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感叹。 到底是孩子长大,知道好坏了。 这次对付戴施竟然这么主动。 看来他已经有所成长,真欣慰。 “哈~” 打着哈欠,拉过了一边的被子,侧窝着打开手机。 又刷了一会儿头条,这才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梦周公去了。 等到第二天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朦朦亮了。 习惯的摸到了床边的手机,风知白眯眼按下了开关键,屏幕一亮,才五点多。 歪着身子还想再睡一觉,可前一天睡得太早,现在醒了后竟然有点睡不着了。 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她掀开了被子,双眼迷蹬蹬的爬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起床收拾了一下,从柜子里选了一套不太张扬的衣服套上。 哈欠连天的开门往外走。 本来以为今天她是起的最早的,可万万没想到! 当她站到房门前的时候,辰小道和老米头已经在客厅里吃早饭了。 “哇,平时都没见你们起的这么早,今天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出来了?你俩居然这么积极?” 手放在额头上,她看向阳台外,拖沓着鞋子坐到了沙发上。 老米头将她的碗碟筷推了过去:“有没有一种可能,太阳本来就是从东边升起的。” “风知白,睡一觉你脑子睡歪了?东升西落,不知道吗?” 嗦了一口粥,辰小道埋头干饭。 撇了他一眼,风知白抖着身子往浴室去:“老身就是想考考你俩,看看你们的脑子有没有被僵尸吃掉。” “你什么时候喜欢玩植物大战僵尸了?” 大口咬了油条,辰小道不清不楚的开口调侃她。 风知白进了浴室,熟练的挤了牙膏,对着镜子来回欣赏着自己的绝世容颜,语气娇软轻佻:“植物会不会大战僵尸,老身不清楚,但僵尸肯定对如此美艳绝伦的老身动手。” “呵呵。” 闷掉了油条,辰小道呵呵笑了一声,顺便打了个饱嗝:“嗝~饱了,我去搞东西,你们等下出门记得喊我。” 起身往卧室去。 老米头嗯了一声,也放下了筷子:“丫头,你快点,天逸等下过来接我们,咱们时间宝贵,早去早回。” “呃呃呃呃,噗。” 仰着头咕咚水,风知白将嘴巴里的漱口水吐掉:“早饭老身就不吃了,不太饿。” 她这两天没什么胃口,食欲大减。 对吃的好像没什么兴趣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喝点粥暖暖胃,不在乎这一两分钟。” 听她说早饭不吃了,老米头反而不急了。 从浴室走出来,她抓起了桌上的碗,很给老米头的面子,一口喝掉了米汤。 “好了,走吧。” 拽过了门后的太阳帽,她扭动着腰肢往门外去。 今天的穿搭和前段时间一样耀眼夺目,不过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人已经习惯了。 麻溜的将碗碟筷全部收到了厨房的水池里,老米头慌忙擦着手回房间将黄布袋背上,见辰小道还在屋里捣鼓东西,开嗓喊他:“小道,好了没有,走了。” “来了。” 把手里的符篆一股脑全部塞到了黄布袋里,辰小道屁颠屁颠的跟着老米头往外跑。 三人在小区门口等了快五六分钟,段天逸开着车出现在了视线里。 大老远就听见他滴喇叭。 “滴滴——” “爸!” 车子还没停住,段天逸就跟看到了钱一样兴奋无比。 “哎。” 应了声,老米头招呼着风知白和辰小道上车。 风知白扭着腰,优雅笔直的蹲下身子坐到了副驾驶上。 一坐下她就看见了段天逸那张满是黑气缠绕的脸。 “妈耶。” 惊叫出声,她脖子往后一倾,五官都要扭到一块了。 “几天不见,大孙女婿你这造型...很吓人啊。” 她抬起手,纤长的五指在段天逸的脸上一挥,顿时,那些黑气便被她打散了。 “姑奶奶,你们要是再不解决那个降头师,我可能连娃都要养不起了。” 他双眼下垂,眼里无光,眉毛交杂,诸事不顺。 又看他财帛宫泛红光,一看就知道确实没少破财,但还不至于到那种娃娃都养不起的地步。 到底是个商人,知道藏拙。 听她嘴上叫穷,脸上苦哈哈的,可实际上他比谁都有钱。 “行了,别在老身面前叫穷,你这面相,老身看一眼就知道你兜里还剩多少钱。” 拉着安全带,她也没跟段天逸打马虎眼。 段天逸知道辰小道和风知白会看相,瘪着嘴一整个大委屈:“姑奶奶,我说的是真的,到底什么时候对付那降头师?我最近公司项目赔钱赔的裤衩子都要出去了!招标的项目永远中不了,开发的项目也都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么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我真的要把公司资金紧急冻结了。” 一个公司资金紧急冻结,距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辰小道坐在后排,将黄布袋里的东西翻出来,还不忘安慰段天逸:“我们今天就是去帮你的,你别急,还没到咱们出手的时候呢。” 从后视镜里看辰小道,段天逸的眼神落在了辰小道的手里。 “辰先生,你干嘛呢?做手工啊?” 风知白扭头看去。 这才见辰小道手里正用稻草在扎小人。 “什么手工,这是我打算用来对付那降头师的稻草人。” 将扎了一半的稻草人拿了起来,辰小道脸上写满了鸡贼:“那降头师不是喜欢下降头吗?我整个稻草人跟他斗一斗,不过分吧?” 巫蛊术又称厌胜之术,厌胜又叫魇镇。 是制服人或物的一种诅咒。 而厌胜之术中,最常用的便是扎小人。 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稻草人或是布娃娃。 将稻草或是布做成一个小人,再将需要诅咒人的生辰八字和毛发或是指甲等等拴在稻草人上,最后用鲜血做引,便可以操控需要被诅咒的人。 这个时候,施咒者拿针扎稻草人。 扎其脑袋,被诅咒的人会头疼欲裂! 扎腿,双腿会疼的走不动路。 掐脖子,被诅咒的人会觉得无法呼吸。 当然,稻草人除了可以用来诅咒,也可以用来做媒介法器。 比如说隔空斗法。 可以操控稻草人让其形成一股气与他人进行隔空斗法。 还可以让稻草人做替身。 反正厌胜之术内的稻草人使用的法子千百种。 能用来害人也能用来救人,更可以用来帮人。 “你都没有那个降头师的生辰八字,头发或是衣服指甲什么的,你怎么做法跟他隔空斗法?” 老米头听他说要用稻草人对付那降头师,疑惑道。 辰小道砸吧了一下嘴:“咂,谁说老子非要这些东西才能跟他斗!老子只要能追踪到那降头师,就能隔空斗法!不一定非要生辰八字。又不是找人,而且,我本意也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遭受反噬主动来找我们。” 一个生辰八字如果被会术法的人捏在手里,那么这个人的命就相当于被拿捏了。 所以不要轻易给任何人自己的八字。 而辰小道是想通过稻草人跟戴施隔空斗法,再利用他的降头反噬,让他主动出现。 “上次丫头说戴施下的降头并不厉害,会不会反噬不成功?” 下的降头威力越小反噬越小。 威力越大,反噬越大! 上次戴施给那些董事下的降头都是普通的药降,说句实在的,对戴施来说构不成反噬条件。 “这就更简单了!” 将稻草人最后一只腿扎好:“咱们只要引诱他下个反噬厉害的降头不就行了?” 老米头被辰小道这么轻松的话语给掐住了:“人家总不可能心甘情愿给你下降头吧!那戴施又不是个傻子。” 风知白手抵着下巴,听老米头一直问问问,不耐烦的哎呀了一声:“哎呀,小米,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人小道说的很清楚,是引诱!引诱你懂吗?引诱的意思就是咱们勾引他下降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问,咱们怎么勾引他下降头!” 拍着手,老米头也急眼了。 “对啊,怎么勾引?” 段天逸冷不丁的附和问道。 其实他也没懂辰小道的意思。 说是引诱他下个更厉害的降头,但怎么引诱呢?总不能故意上去挑衅然后露个破绽让他下降头吧? “很简单啊,咱们可以故意挑衅,然后露出破绽,最后让戴施顺利把降头下了!” 段天逸:... 好吧,当他刚才没说。 没想到,方法这么实际。 “对。” ------------ 第一百三十二章:看个风水 辰小道打了个响指,异常赞同风知白的说法。 将手里的稻草人举起来:“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们就用这个稻草人去挑衅戴施,戴施对我心中怨恨,他肯定恨不得把最恶毒的降头下在我身上!到时候我就假装中降,然后让老祖奶奶给我解降!降头一破,戴施也会被反噬!他自己解决不了,一定会来找我们!咱们就趁机抓住他!把他惩治于法!” “啪啪啪——好办法。” 风知白很捧场,拍着手掌心,异常赞同的点了头! 老米头和段天逸在同一个频道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办法有点不太靠谱。 万一那戴施智商在线,根本就不上当,咋整? “我觉得这个事情,咱们需要再商讨一下,方案有点不太安全,我们可以出个备选方案。” 抬头看向风知白两人。 和他想的一样,两人已经完全忽略他了。 “那个。” 不死心的扒着凳子,老米头伸手去拍风知白。 “丫头,我觉得咱们得再出一个第二方案,万一那戴施不上当,咱们还能下一个方案应对。” 风知白挪了一下身子,侧头看他:“第二方案?可以啊,你看霸王硬上弓怎么样?到时候那戴施要是不上当,咱们就可以冲到他面前,三打一!” 老米头咧着嘴。 对于风知白说的第二方案,再次产生怀疑。 抬起了手,他脸上全是痛苦。 “算了,你们俩自己造吧,事情能解决就行了。” “嗯呢。” 异常乖巧的点头,风知白也没再张嘴。 辰小道更是忙的扎草人。 一路上四人都没说太多话,过了快有四十多分钟车子慢慢转入了一片办公区。 “我们租了三层,那一栋大厦总共有二十四层,公司在最上面三层,楼底都是各个品牌的公司,规模都不是很大。” 趴下身子,段天逸指着最前面的一栋大厦冲风知白几人道。 她撩着眼帘看过去。 大厦后背有靠,四周设备设施齐全,没有路冲也没有斜角冲,更没有乱七八糟的廉贞煞或是天斩煞。 而且大厦面朝阳,风水流动非常不错。 周边没有高楼压顶,也没有乌云蔽日。 门前人气旺盛,地段也非常规整。 这个格局在办公建筑风水里面属于比较中等的风水格局。 “风水还行。” 顺着车窗往外看,风知白开口道。 段天逸将车子停在了附近的停车位上:“听说,当初建大厦的时候开发商特地请了个风水师,这个地段是那风水日夜监工看出来的。” “日夜监工就搞了个这个?” 指着大厦正门,风知白被段天逸说的话逗笑了。 这里虽然风水还可以,但并不是说特别好。 只能算中等。 一个风水师,日夜监工就整了个还行的风水格局,确定人是开发商特地请的? 辰小道从车里下来,四处看了看,眉头微皱,略带嫌弃:“跟上次市中心的风水比起来,确实差多了。” “市中心那个是风水阵,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水格局,性质不一样。” 风知白说着话示意段天逸前面带路。 段天逸对风水一窍不懂,只能闭嘴往前乖乖带路。 进了大厦正大门,右侧便是大厦的前台。 一进来,辰小道就看见了拐角处那空旷旷的小前台。 指着前台他小声对段天逸道:““这个前台摆放的不对,应该正放对大厦正门,会显得庄严,前台坐镇中间还能压得住风水。偏一点点也没关系,可这偏的太厉害,直接靠右侧了,右侧不尊,财气也会跟着全部散出去。” 顺着辰小道的手看过去。 右侧的前台靠近边角,确实看上去不太正规。 “还有,那个前台太空了,空要适当,而不是全空。空前台应该摆放一点东西,比如说绿植或是招财猫一类的。” 空要适当,意思是适当留空,让风水财气流通。 而不是全空。 全空看上去整洁干净,可无气。 无气便形成不了财气风水,就算是勉强能成气,也绝对不会是好气。 “这是大厦他们自己装修的前台,好像没经过风水师调整的。” 领着辰小道三人进了电梯,段天逸按下了电梯楼层键。 又听辰小道叭叭了两句,这才到了顶楼。 顶楼电梯门一开,右手拐的第一道玻璃门便是段天逸的公司。 正对面的是前台,但前台有点高,看上去有些压人。 而且玻璃门反光,人站在玻璃门前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我猜,你公司不怎么赚钱。” 双手背在身后,辰小道看着公司正大门侧身对着段天逸道。 段天逸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确实不怎么赚钱。 “对,一个项目赚不了太多,但不会亏损,只能说持平,勉强够口饭吃。” 下巴抬向正大门:“前台不宜对镜,容易积煞,煞气反冲财气不就进不去了?你看你公司的大门,这是玻璃门吗?这明明是一块大镜子!还有那前台,一米五的个子走到前台都得垫个脚,这两样一结合,有财气进来才叫奇了怪了。” 他双手一揣,有点好奇了。 门口风水格局都这样了,段天逸的公司怎么还能出于财务持平状态? 难不成是内部大藏乾坤? 迈脚往公司里面去。 段天逸赶紧上前拉开了公司大门。 公司前台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笑起来阳光灿烂,不卑不亢。 看到段天逸带着人进来,小姑娘没有任何诧异,还很礼貌的出声跟段天逸打招呼:“董事长。” 随后对着风知白三人点头示意:“您好。” 礼数周全。 段天逸嗯了一声,很和蔼的冲着那前台笑笑,开口嘱咐道:“倒几杯水放到我办公室里。” “好的,董事长。” 目送着姑娘离开了前台,辰小道仰头往前台后面看。 好家伙,刚才没注意,这一抬头他才发现,前台正面竟然还有一块镜子! 这镜子正好跟玻璃门相反,一冲一收! “原来不亏钱的秘诀在这儿啊。” 抽回身子,他指着前台正后面的那块镜子笑道:“这东西好啊,就放这儿,吸财。” 镜子放错了地方,反煞冲财。 但放对了地方就是招财的。 ------------ 第一百三十三章:还有点良心 段天逸推了推眼镜框:“这个玻璃是当初装修的人放上去的,说是好看,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留下了。” 辰小道在镜子前转了两圈。 装修工人不会莫名其妙忽然提议装镜子,除非是这面镜子很重要,必须要放! 上下打量着镜子,他有意思的扭头道:“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是得罪过当时给你们公司搞装修的工人。” 搞装修的,其实多多少少对风水都有点了解。 该怎么布局该怎么摆放,大致都有一个风水学问在里面。 段天逸的前台做成这样,肯定是装修工人搞得鬼。 但装修工人不会忽然搞业主,除非是被人得罪了。 而且从后装的这块镜子来看,应该是那装修工人后悔,所以,又提议装上的。 虽然不能重新装修,可这面镜子却也帮段天逸截住了煞气,吸住了流出的财气,不至于让他的公司一分钱都赚不到。 段天逸眉头拧着,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具体的我有点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装修的时候,装修队的员工之间相处的都不是太友好。我当时过来监工过几次,那时队里有个约莫快五十多岁的大叔经常会跟其他人吵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欺负来的更贴切。” 辰小道朝着段天逸看去:“欺负?霸凌?” 他走到了镜子前,开始努力的回想当年的情况。 “嗯。那个大叔学的一手木匠手艺,年轻时无儿无女无妻,孤身一人住在青海市郊区外的乡下。早些年父母得病意外全部去世,生活贫穷也没给他留下什么家业。大叔赚的一点钱也因为给老两口置办身后事亏空了。没办法,他这才进了青海市,打算找个木匠的活维持生计。可当时青海市已经进入全面发展时代,很少会有那种专门的木匠门店。大叔没处可去就只能进了当时的未来装修公司,做了个装修工人。可能是因为在乡下染的一身倔,导致他进了团队后和团队里的里的其他人关系不太好。” “我监工时,经常听到团队里的其他装修工人对他骂一些脏话。我看他孤零零一个人比较可怜,出于好心帮他说了两句话,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得罪了其他人。” 段天逸满脸愁容。 他真的只是看那个大叔可怜才会帮他说话! 他也没想得罪那些装修工人,更没有想过他们会因为自己帮其他人说话而心中怨恨! 风知白揣着手,对这种事情已经属于见怪不怪了。 “世上最难猜的东西就是人心,人心叵测,并不会因为你给的一点好处就对你感恩戴德。那个大叔也是,你虽然帮他说了话,可他也并没有告诉你公司的装修有问题。” 往办公室的办公区走:“好在他还有良心,至少还帮你装了面镜子,让你不至于完全破产。” 几人跟在风知白的身后进了办公区域。 办公区不是特别的大,工位差不多有三十几个左右。 可上班的人员却只有十来个。 各个精气神蔫吧,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听到有人说话,他们全部抬起了头,看见是段天逸后,出声打招呼。 “董事长好。” 段天逸嗯了一声:“嗯,没事,你们继续工作吧。” 一个个再次低下了头,仍然没有任何的生气。 风知白歪着脑袋,就近打量了几个员工的精神面貌。 没有阴气缠绕,也没有黑气绕梁,都只是普通的无精打采。 看来,是项目连翻丢失导致他们上班提不起兴趣来。 “姑奶奶,他们都没事吧?” 看到风知白正了身子,段天逸出声问道。 这几天公司上下都压抑的不行,尤其是人员,每个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他一度怀疑是那个降头师给他公司的所有人员下了降头。 风知白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回道:“奥,没事,闲的。”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越闲越没精神。 听到是闲的,段天逸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只要不是中了降头,闲着就闲着吧。 啥都没有命重要。 挠着头走到了还在观察办公室的辰小道身边。 看他的眉头一直颦蹙着,他这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小心翼翼的凑头过去,低声开口问道:“辰先生,是不是我这办公区的风水也不好啊?” “这倒不是。” 没有看他,辰小道指着正对面办公区的那面落地窗户道:“你这办公室虽然朝向不是南,可日光铺路,阳气鼎盛,还是可以的。” 办公室后有靠,如果有一面带窗或是有很大的落地窗户的。 那么,办公室朝向朝东西南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朝北。 北为坎宫,主劳卦,阴气厚重,会导致阳气难以上升。 而在坎宫内的上班人,生活在这里,会感到事业上的压力极大,整个人的上班状态也会特别差。 可如果说办公室朝北的方向是已经无法更改了。 那么办公室的写字台和办公桌就要远离北面的窗户或是墙壁。 而办公室室内的一切布置,包括墙壁,沙发,书架,桌椅板凳等等则需要以补充阳气为主! 颜色可以更换成大红色或是暖色调。 段天逸的办公室,面朝东,阳光富足,而且室内装饰的摆件大多说也都是以暖色调为主。 肉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很轻松。 阳气和氛围感上来,那么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也会比较洒脱清爽。 看来当时那些装修工人装修公司的时候,还没把段天逸的路堵死。 至少给他留了个底。 围绕着周围走了一圈,辰小道详细的将需要更改的地方都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一些小细节。 桌上摆放的假花,董事长办公室门前的那两盆假的大绿叶子,还有财位的偏差,以及物品摆放的方向,背后有靠,又或是东西南北方位的差别等等。 真的是改的非常彻底。 一开始段天逸自己还能抬,可到后面需要挪的东西太多了。 他没办法,让所有员工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着他一块干。 这一个早上,整个公司的人啥也没干,就跟在辰小道和段天逸的屁股后面搬东西。 段天逸又招呼着秘书把自己办公室内的花花草草全部都搬走,特地空出了一块财位准备摆供金蝉。 用辰小道的意思来说,金蝉蟾具有很强的招财作用,把它摆放在主财位,可以财上加财。 “那我办公室的财位在哪里?” 忙活了一早上,他已经累的喘哈哈的了。 身边的秘书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段天逸面前。 “董事长,喝水。” “谢谢。” 接过水,他一口全给闷下去了。 辰小道手中捏着罗盘,在段天逸的办公室门前来回走了三步,脚尖往外一转,指着右前方道:“这里是右吉位,可以做财位,但是你这个董事长办公室的坐落位置不太对,需要换一下。” “啥意思?什么叫董事长办公室的坐落位置不对?是说我这办公室位置不好?” 将水杯送给了身边的秘书:“再来一杯。” 秘书啥也没说,屁颠屁颠倒水去了。 “对。你们办公室的朝向是坐东朝西,那么董事长办公室应该落在正东方及西北方,这两个地方有助于财气和风水进入,也是最吉的财位。” 董事长办公室的财位多普遍在进门的右侧。 因为我们大多数走路都靠右,右乃生气,延年,天医和扶位方。 当然不止是右侧。 选择正南,东北,正西这样的旺气位也可以。 还有,董事长及经理主管的办公位需要远离大门。 越靠近大门命越劳碌。 而下面的人干起活来也不利索。 至于董事长的位置,可设在西北位。 西北为乾卦之位,乾卦,取象主事者也。 所谓乾为天,做父。 “那要不要把所有的办公通道打通?这样显的更加温馨。” 听完辰小道这么一说,段天逸脑子一热不假思索道。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没有隔间放眼看去,室内空荡荡不聚气,人事也就疏远,而且容易招口舌或是泄密,打通一事,你想想就好。” 辰小道明了的回答了段天逸的问题。 他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原来如此,行吧, 那我先安排人去买金蟾蜍。” 掏出电话拨通了秘书的手机号,他呼哧哈吃的说了一通又挂断了电话。 做生意的摆放金蟾蜍,具有较强的招财效果。 但选择金蟾蜍有一定的要求。 金蟾的材质一般有玉石,木质,金属三种成分。 玉石和金属的五行属金,对命理为木的人有相克作用。 五行相克,金克木,要慎重选择。 金蟾蜍请的时候一定是要未开光的。 因为需要请回家里来自己开光,以便于让主人和金蟾之间产生效用。 蟾蜍开光用的水,选用等份雨水或井水。 先装入罐中用红布包裹,埋于土地中一天一夜。 第二日选择吉日辰时,净手焚香,再用棉布沾水擦拭金蟾,进行开光后放到财位上。 便可以招财。 金蟾蜍有两种。 一种是嘴里含金钱的。 另外一种是嘴里不含金钱的。 嘴里含金钱的蟾蜍需要背向大门且不能对着窗户,而且不能朝向有鱼缸的地方。 ------------ 第一百三十四章:顾客就是上帝! 鱼缸虽然也有招财的效果,但如果含金钱的金蟾蜍面对鱼缸,鱼缸会把蟾蜍招来的财气化为水,让财变成打水漂。 不含金钱的金蟾蜍头部要朝向大门。 意为纳气,把外边的财气纳入其中。 无钱的金蟾屁股下面可以垫上几枚铜钱。 这样金蟾可以更好地发挥其纳气聚财的效果。 “别安排人去了,你自己去。” 拉过了段天逸,辰小道开口呵斥道。 是他要招财进宝,又不是别人,请金蟾蜍得真诚实意,肯定要本人去才有效果。 段天逸一听他这么说,当即便站直了身子:“行,那我马上去!” 说罢,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着办公区域里正搬东西的员工道:“我出去有事儿,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辰先生,辰先生说什么你们做什么。” 这些员工早上还挺没精神,可现在干完体力活后,一个比一个有精神。 听到段天逸说的话,仰头齐声回道:“好的,董事长!” 感受到了员工的全新面貌,段天逸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至少气氛回来了。 风知白和老米头没什么事儿,就坐在会客区喝茶吃点心。 一个早上了两个人什么活儿也没干,就是吃吃喝喝看他们忙。 前台的小姐姐也很会看眼色,将两人请着坐下后,这好吃好喝的是一样都没少全部送上了。 他俩什么话也没说,喝着茶,吃着点心,别提多么惬意了。 等段天逸走到会客区的时候,风知白和老米头已经舒服的睡着了。 “董事长。” 前台小姐姐站在一边候着,看到段天逸出来还怕吵醒他俩,很小声的喊着他。 他放轻了脚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正打算往外走,风知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带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去,畏畏缩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小偷去了呢。” 说罢她翻了身。 她又不是猪,翻箱倒柜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风知白忽然出现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段天逸心里咯噔了一下,双手拉着衣服角,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问道:“姑奶奶,那您看我带几个人去合适?” 风知白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惺忪的双眸往下看他:“一辆车,带的人最好是冲动一点,嗓门大的,要是有条件的话,回来的时候再去拜访一下刘董和马董。” 她说话懒洋洋的,但语气里却满是敌意。 段天逸一开始还没懂她说的话什么意思,可当风知白说去拜访一下刘平和马张,他瞬间反应过来了。 姑奶奶这是想告诉戴施,他们出手了。 戴施要是等不住的话,肯定会想法子对付他们。 因为他清楚,辰小道出手他们手上的合作项目就会被抢过来。 一旦那些项目撤销跟他们的合作,刘平和马张公司的生意也会差下来。 到时候他俩面上对戴施没有什么表现,可心里肯定会滋生出一定的怨言。 “明白。” 比了个OK的手势,段天逸又开始打电话摇人了。 他还特地告诉电话那头。 嗓门不大的不要。 不会来事儿的不要。 不是骄纵跋扈,看上去不好惹的不要。 三个条件一出来,电话那头是一刻停留都没有,直接给他配了符合要求的三个人。 等段天逸下楼看到那三个人时,这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三个大汉纹着花臂,身形强壮,大腹便便。 嘴里叼着烟,眼里写着屌。 看到段天逸的时候,三个大汉将手中的烟往地上一丢,上脚来回踩了一下,这下巴都冲到天上了。 “就你啊?什么蓝天什么装修什么公司的董事长?” 那领头的大汉身高一米八,垫着肚子,上身穿着黑色印花的套头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西裤。 双手插着兜,脸上还有一条疤痕。 他说话趾高气昂,眼里写满了:老子。 这要是心里没点素质的,看一眼就会觉得怕怕的。 段天逸也被他唬到了,好半晌才应声点头:“嗯,我叫段天逸,刚打过电话跟你们公司的老板联系过。” 胆颤的看着那大汉,段天逸能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对面三人的形象着实高大,确实很吓人。 那大汉撇着眼抖着腿,上下来回打量他。 赤果的目光让段天逸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我付过...” “老板您好!” 刚说了几个字! 那领头的大汉双腿一并,身子一个鞠躬! 满是嚣张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谢谢老板信任咱们屌屌屌除爆保镖有限公司!我们的服务宗旨是顾客就是上帝!顾客就是保护对象!顾客的需求就是我们的未来!屌屌屌除爆保镖,一生一世专业除爆!您的外出居家旅游好保镖!鞠躬!” 大汉身子往下一低,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弯的比他还厉害,至少一百度。 段天逸呆滞住了。 刚才他喊的那个口号是什么? 屌屌屌除爆保镖,一生一世专业除爆? 这谁开的公司! 名字取得丝毫不管人的死活! “老板您好,我叫大彪,是咱们除爆保镖公司的一队小队长,拥有五年除爆保镖经验。” 大彪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到了段天逸的面前。 段天逸抖着声音昂了一声,很礼貌的接过名片:“谢,谢谢。” 大彪嘿嘿一笑:“嘿嘿,那老板咱们上车?您的需求就是我们的需求,您说的话就是命令!请尽管下命令!” 让出了一条路,大彪身后的一辆路虎出现在了段天逸的眼前。 他没开车,这车是大彪他们公司自己配的。 “老板请上车。” 大彪上前打开了车门,两个小保镖拥簇着将段天逸送上了车。 到了车上,大彪看出来段天逸有点害怕,好一会儿才笑着解释道。 “老板你别怕,咱们都是好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做的都是正经事儿。咱们公司全是保镖,全是专业的!俺们的形象也是根据老板您的需求找的。” 大彪的手指在脸上来回的打圈。 他们公司是除爆保镖,一方面是以暴制暴,另外一方面干的是正经保护工作。 所谓的以暴制暴,不是暴力,而是形象和气势。 有的老板在外面惹了一些黑社会,自己人解决不了就会花钱请他们除爆公司的保镖保护自己。 相对的,为了减少对方的压迫感,公司会以老板的描述来严格要求他们除爆保镖的外形和气势。 以此达到高强度的冲击感。 这就是他们公司所谓的以暴制暴。 而今天段天逸打电话的说的那三个不要,最后筛选出来的就是他们三个人。 地痞流氓型。 “嗷~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那什么呢。” 了解了大彪话里的意思,段天逸活过来了。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大彪哈哈一笑:“顾客就是上帝,顾客的话就是命令,咱们肯定得让顾客第一眼觉的这钱没白花。” 转着方向盘,他侧头继续道:“老板,您说,今天怎么个事儿,俺们这大嗓门能帮您点啥!” 推了推眼镜框,段天逸将大体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只说了他公司最近不太顺利,需要去请金蟾蜍的事情。 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我是想让你们帮我们公司宣传宣传金蟾蜍的事情。” “宣传金蟾蜍?老板,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吗?干嘛还要宣传出去?” 大彪有点懵了。 干这种事情大家肯定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毕竟金蟾蜍招财放在公司里,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蟾蜍一破,这财不也就跑了? 段天逸转了一圈眼珠子,淡定回道:“我们公司缺合作,宣扬出去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做了个风水局,他们有的人一听请了好的风水,肯定会想借此分一杯羹,这样也能为我们的公司带来一些利益。” 他说的话不中不肯。 仔细听肯定能听出来的破绽,可不仔细听,倒也没问题。 “这样啊,那行,老板你放心,顾客就是上帝,等下俺们进去就帮你宣传!” 大彪到底是没想太多,傻笑了一声将车速往上提了提。 段天逸看他这傻乎乎的样子,心里还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想了想目前的情况,还是啥都没再多说。 而此刻,段天逸的公司里,辰小道带着一群人又将细节处的风水方位摆了摆。 还没摆完,外面来了工程队,说是要砸了前台重新装修。 辰小道就跟在工程队屁股后面指导他们怎么装前台。 风知白躺着刷手机,还没刷到底人就困了。 打着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大觉。 前台小姐姐很贴心的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老米头睡不着,起来跟辰小道一块研究风水去了。 等到她再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 伸个懒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了。 “我是你爸爸我真伟大,养你这么大...” 整个会客厅里格外安静,只有外面的夕阳打进了屋子里。 头昏脑涨的摸了手机,屏幕上面亮起的一连串陌生号码让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要是猜的没错,这串陌生号码是戴施的。 “风知白,你那破手机铃声能不能换一下!” ------------ 第一百三十五章:他有点沉不住气 手指刚要按下接听键,辰小道从外面冲进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工装,看灰尘应该是干苦力去了。 一进门,他整个人的怒气是满格的。 风知白抬头看了一眼辰小道,将手机挂断扔到了一边。 “老身这铃声怎么了?甚好啊。” 将毛毯丢到了一边,她站起来伸了好几个懒腰。 “刚才那陌生电话谁打来的?” 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辰小道指着手机开口问道。 “还能有谁。” 整理着头发,她迈脚往外去。 辰小道将她手机拿好跟在她屁股后面出了会客厅:“戴施啊?这么快的吗?” 已经猜到了戴施会有所行动,可没猜到,段天逸刚回来,他电话就过来了。 着实是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老身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 出了会客厅,整个全新的办公区展现在了风知白的眼前。 经过辰小道和一众人一天的捯饬,办公区更亮堂了,而且落日的余晖洒进办公区内竟然给屋子里渡上了一层金光。 办公室桌子上面摆放着长叶绿植。 大部分都是补财,提高自身免疫的。 整个办公区的财位按照区域不同也各自进行了招财摆放。 可谓是把整个公司的财位点都给踩出来了! 董事长办公室和经理们的办公室也都进行了相对应的调换,位置正好落对点。 风知白满意的砸吧嘴,迈脚往办公室大门去,走到办公区里,她才察觉到周围的风水流通气场太强了! 强到有点感觉的人一进来就明显能察觉到气场不同。 大门外,门口前台还没有堆砌。 看样子是刚砸完,在测量高位。 段天逸和老米头站在大门前说着话,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出来,才停了说话声。 “醒了。” “姑奶奶。” 她打着哈欠嗯了一声:“哈~嗯,金蟾蜍买好了?” 她这话是问段天逸的。 “刚买回来,保镖公司派过来的三个保镖真的是会来事儿!刚到古玩市场,走到最前面扯着嗓子就喊:我们是哪哪公司的,以后项目合作找我们。我都不敢上前,我怕人保安把我撵出去。” 想到刚才那三个保镖进入古玩市场的样子,段天逸就禁不住乐。 “路过刘平和马张的公司没?” 旁边站着的前台小姐姐搬了一张凳子过来。 风知白顺势坐下了。 段天逸点着头:“去了,不过不是故意去的,而是高速因为前几天的连环车祸临时封了,所以只能从他们门前绕路。赶巧的是!车子路过他们门前,正好刘平他俩跟戴施从车里下来!我当时故意躲着他们!刘平事后还给我打了电话确认我的行踪。但我没说,我就跟他讲我哪儿也没去。” 怪不得戴施的电话来的这么快,合着是消息传播的快。 抵着座椅架,她脑子快速转了一圈,还没开口说话,辰小道手里捏着的风知白的手机再一次传来了电话铃声。 “我是你爸爸我真伟大,养你这么大...” 特殊的手机铃声回响在公司门前,隐隐还带着返音。 老米头几个人脸都拧到一块去了。 哪儿有小姑娘设置这个铃声的! 将手机正面放上来,辰小道眉眼都要连到一起了。 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电话。 “接不接?” 看着风知白,辰小道出声问道。 风知白口气很轻,只说了一个字:“接。” 快速滑动着按键,辰小道点了接听。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外放。 “您好,请问是风小姐吗?” 低沉邪性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辰小道将手机递到了风知白的面前,风知白则是歪着头,将声音往下压了压。 “您好,您是...” “我是戴施,我们之前见过。” 戴施话一出,风知白顿了快有五六秒故意咳嗽了一声,将声音压到了最低才开口道:“对不起,戴大师,现在有点不太方便接电话,您能不能稍微等下,晚些时候老身再给您回电话。” 电话那头,戴施愣了一下,也没挂电话,反而问道:“是不是辰先生在你身边?” “嗯。”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段董的公司?” “对。” “好的。对了,风小姐还记得之前问过我适不适合修行的事情吗?我最近特地查了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风小姐脱胎换骨,并且短期内修为大涨。风小姐要是愿意了解的话,咱们可以约个时间见一面好好详谈一下这个问题。” 听电话那端戴施这么一说,老米头和段天逸对视了一眼,嘴巴里同时发出了:傻逼的口型。 辰小道冷不丁的暗自呵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不好好想应对的方法,反而还惦记着怎么害他,看得出来她确实对姓辰的恨之入骨。 风知白挑着眼角给辰小道去了个示意。 辰小道明白她的意思,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歪过头,用手挡着嘴巴喊道:“知白,把我的风水罗盘拿过来。” 风知白故作惊讶,一把抓过了手机捂到了手心里:“哎,辰先生,知道了,马上来。” 随后啪叽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老米头和段天逸就忍不住对风知白和辰小道竖起了大拇指。 “秀,真的秀!” 要不是在现场,他们肯定就信了! 撩着皮草大衣,风知白傲娇的转过脑袋:“可不是么,老身的演技吊打娱乐圈一众小鲜肉。” “丫头,你这么潦草的挂断了戴施的电话,他会不会再给你打电话?” “不会,为了安全起见,他会给老身发短信。” “叮咚——” 风知白话音刚落,手机就传来了短信的声音。 双手指尖朝下,她脸上摆了无辜:“看,短信这不就来了么。” 解锁手机,一条亮眼的陌生短信进入到了风知白的视野里。 “风小姐,三天后,青海市中心中央大厦蓝湾咖啡厅见,我相信,你肯定希望变的更厉害。” 看着戴施发的短信,风知白抽着半张脸眼神里全是嫌弃。 “瞅瞅这写的,我相信,你肯定希望变的更厉害。老身都已经天下无敌了,更厉害岂不是要把老身的老天爹爹拍在三十六重天。” ------------ 第一百三十六章:可算是改完了 三人探着头看向短信。 一个两个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怎么约你在市中心的中央大厦?那个大厦前些年因为闹鬼已经废弃了,旁边的蓝湾咖啡根本就没人去,约你在那里见面,就很奇怪。” 风知白嫌弃的将短信删除,抬手对着身后的前台小姐姐道:“消毒。” 小姐姐掏着兜,一瓶小小的消毒液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小姐姐笑眯眯的在风知白的手中呲呲了两下。 最后在三人震惊到语无伦次的瞬间。 她又对着风知白的手机屏幕喷了喷。 而风知白,优雅的拿出手帕,往上一甩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仿佛手里的东西是个什么宝贝一样。 这一系列的动作迷惑住了在场的其他人。 擦着汗,辰小道脑门上挂满了黑线。 “你干嘛?给手机洗澡啊?” “消毒啊。”揣起手机,她拍着屁股站起了身:“防止戴施的邪气通过屏幕传导出来,老身有邪术洁癖,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气息。” 扭着身子,她拍了拍嘴,打了个好长的哈欠:“老身都乏了,你们结束了没有?结束了快些回家歇息吧。” 看她打着哈欠说困了,辰小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合着白天她不是睡觉只是打了个盹啊。 “大姐,你是猪吗?一天了,你睡了整整一天了!居然还困!瞌睡虫都没你睡的时间久!” “怎么?老身是个孕妇,嗜睡还不行了?” 捧着肚子,风知白斜眼瞟了他一眼。 老米头一听她说自己是孕妇,第一个惊叫出声:“你一天到晚竟瞎说!” 拍着大腿,他恨不得把风知白的嘴巴胶起来。 好好的一个小丫头,都没成年,可这嘴里却天天跑火车。 捧着自己扁扁的肚子,风知白看着老米头一脸无辜又单纯:“嗯呢,没胡说,肚子里吃的喝的都是老身的宝宝。现在,宝宝下肚,老身嗜睡不是很正常吗?” 辰小道有些无语的翻着眼,搞了半天原来她是这么个意思。 扯拽着黄布袋,他声音清冽:“你就直接说你吃饱喝足想睡觉了呗。” “这样说会显得老身很没有风度。” 摊着手,她眼神瞟了色:“废什么话,赶紧干活,老身都困了。” 说罢,还紧了紧身上的皮草大衣。 辰小道斜了眼,想再损她两句,可一想目前的情况,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无奈道:“今天晚上咱们就不回去了,这里上下三层需要连夜把风水改掉,三天内必须要做出新的风水局来。你呢要是睡不惯这里就自己打车回去,我和老米先不回去了。” 段天逸的公司总共三层,这只是最上面的一层,下面还有两层。 一天之内是肯定看不完的。 但时间紧迫,戴施不会等他们把风水全部改完。 老米头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段天逸是他的女婿。 “丫头,事情有点着急,真的是没时间回去,你要是等不住可以先回去,或者就在会客厅将就一下。” 风知白见他俩都对自己这么说,也没过多纠缠,极其大方的摆着手:“老身无碍,你们忙你们,权当老身不存在即可。” 以前外出堪舆的时候,都是走哪儿睡哪儿,现在至少还有个沙发不至于让她流落在外,已经很不错了。 打着哈欠,她耷拉着身子又往会客厅去。 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来打酱油做甩手掌柜的。 辰小道能看风水,老米头能辅助,他俩完全不要自己帮忙。 正好,忙里偷闲顺便偷个懒。 而且,就目前来看,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戴施不会先对辰小道出手,因为他还没有在刘平和马张面前站稳。 所以,要是想充分取的他俩的信任,戴施肯定会选择先搞定公司生意,再对付辰小道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是他如此着急联系自己询问是否在段天逸公司的原因。 他是想通过自己确定一些情况。 比如说:辰小道确实在帮段天逸改动风水。 事后又同自己提起修行的事情,也是想要一石二鸟,在搞小手段的同时通过她给辰小道使绊子。 而风知白现在在做的就是无间道。 卧底的同时还是卧底。 躺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她拉过了一边的毯子,双眼一闭老老实实再次梦周公去了。 大门外,辰小道又一遍叮嘱了段天逸关于金蟾蜍的供养方法。 “初一十五上香摆供,桌面必须保持干净,及时清理金蝉身上的灰尘,最好是你自己亲力亲为,切莫让别人沾了金蝉。” 段天逸拿了个小本本,专心的记着辰小道说的话。 “这一层就差不多了,咱们去下面一层,争取明天凌晨之前将所有风水改过来。” “这么着急的吗?” 记着笔记,段天逸的眉头微皱。 这一层就花了一天,下面可是两层,这一个晚上时间改格局确实太着急了。 老米头抬手打了他脑阔一下:“阳盛阴衰,风水格局做好后如果清晨第一抹阳气进入到风水格局中可以大大提升该格局的威力!尤其是旭日初升,正好是一天当中阳涨的最佳时间!” 初升的地平线属于破晓。 万物邪祟在破晓那一刻回归于平静。 所以破晓在风水除煞当中即为阳涨最佳。 而阳鼎盛的时间则是中午十二点的午时。 午时阳气达到巅峰,在这个时间段做任何消煞除宰的行为,事半功倍。 但需要额外提醒一句。 并不是小鬼邪祟在青天白日就不能出来祸乱。 其实白天那些东西也存在。 因为忌惮阳光,所以它们都是待在比较阴暗的角落里。 比如说三叉角,又或是床底,门口,卫生间的最后一间,房间的最后一个柜子,甚至是你入眼可见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或阴暗处都有可能蹲着坐着趴着一只小鬼。 阴天如果没有日光直射,它们也可以随意走动在大街上,跟在人的身后,趴在人的身上,甚至是一同吃饭喝酒,一起刷手机,一起上厕所,一起睡觉。 也并不是所有的小鬼都是坏的,有的只是想要恶作剧,有的是太无聊跟在人的身边。 这种游魂野鬼没有修行的概念,通常是啥都做不了。 真正坏的小鬼,大多数都是生前死的不甘,或是本来就坏的。 总而言之,人和鬼的区别是:一个占据白天,一个占据黑夜,各自为王,却也互相交缠。 “走吧,去下一层看看。” 掏出了罗盘,辰小道招呼着段天逸往下一层去。 段天逸特地将所有员工都留了下来,这两天啥也不干,就专门跟在辰小道的屁股后面改风水。 短短两日,前前后后他去古玩市场买了不少东西。 都是根据辰小道所说,亲自带回来且没有开过光的! 辰小道也很给力,吉物带回来后第二天选个个良辰吉时咔咔一顿操作,把所有的吉物都给开了光。 然后一步一个脚印指导段天逸将开光的吉物放到了各自的财位上。 又接着旭日光辉给吉物添了一层金。 等到三层所有风水全部敲定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这三天里,辰小道老米头和段天逸三人零零散散睡了几个小时,愣是拖着身子熬了两天两夜。 终于在前台搭建好的那一刻,三人松了一口气。 “明月照镜,风水进门,正财局可算是弄好了。” 瘫软了身子,辰小道依靠在前台整个人都要厥过去了。 快要猝死了。 “不行了,天逸,我去补个觉。” 弯着腰,辰小道摆手直往会客厅走。 老米头一把年纪早就撑不住了,拍着段天逸的肩膀,走在辰小道后面也进了会客厅。 至于段天逸,这两天堆积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根本没时间休息。 现在正是青天白日,他没办法,小眯了一会儿后,在所有员工到齐后,又招呼着办公室的伙伴们开了个紧急会议。 明晃晃的跟他们说,马上要忙起来了,让大家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迎接下一波项目高峰。 这些员工这两日都在,也都知道董事长情人改风水。 虽然不知道风水是真是假,可老董发话,他们底下的这些员工只有照听照做的份。 工程装修队也很给力,两天将前台搭建好了。 应辰小道的要求,台子搭建一米四,正好在人胸下,不闷气,也不会让前来的人感到压抑。 那面镜子还在前台之上,即招财又挡煞,没有撤掉的必要。 公司大门的玻璃换成了磨砂,已经当不了镜子了。 办公室里面的摆位和财点也都被挑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很自然的风水聚财格局。 整个三层之间,气场流通的异常顺快,人踏足进去就能感觉到浓浓的气息从脚底往上。 在这里上班的人,精气神也会因为风水流动得到全面放松。 办公区内,每个办公桌子上都摆放了相对应招财和养气的绿植。 在风水气的催发下这些绿植会散发出让人凝神凝气的效果。 办公室内的员工在工作上也会更加的积极投入。 董事长的办公室也换了位置。 对比起之前的房间小了点,可格局堂正开阔。 而且董事长室在风水学上面不宜过大也不宜过小。 ------------ 第一百三十七章:蓝湾咖啡 过大气不聚,会有孤寡之象。 过小有局限,不利于业务发展。 其他比较细节的东西,辰小道都交代的差不多了。 至于风知白,这三天啥事儿也没干。 就在会客厅里刷剧吃零食,每天的小日子过的是津津有味。 前台的小芽姐姐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又是递吃的又是递喝的。 整个人都快趴她身上了。 “风小姐,吃葡萄吗?这可是晴王葡萄。” 将葡萄递到了风知白的眼前,小芽姐姐双眼都在冒光。 跟她相处的这几天,虽然没有见识到她的风水本领,可她看相看八字的本事是真的不小! 她甚至能从自己的八字里推算出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更夸张的是,她居然还能从脸上读出来她的心事! 简直神了好吧! “可好吃了,风小姐,您尝尝的。” 看她无精打采,小芽将水果往她面前又推了推。 “不吃了不吃了,老身这肚子里装的全是水和果肉。” 她已经连吃了三天的水果! 现在这肚子里的货真的是不能再塞相同的进去了! 别说是晴王葡萄,海王葡萄她都不想吃。 挥着手,她脸上写满了拒绝。 小芽放下葡萄,正要拿其他的吃食,会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了。 风知白扭着脖子看过去。 辰小道和老米头两个人精气神恹恹的进来了。 “弄完了?” 她懒的起身,躺着问道。 两人都没说话,却都在同一时间点了头。 会客厅里有三张沙发,按照聚财聚气的格局特地摆放成了U型。 俩人一进来,一个躺左边一个躺右边。 一个趴着一个仰着,看上去格外登对。 “局已经摆好了,最迟下午会有效,我受不了了,先睡了。” 辰小道嘟囔了一声,头一坑双眼一闭没了意识。 再看老米头,他人已经开始打鼾了。 撑着身子坐起来,风知白放轻了动作,对着小芽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出去。 小芽识趣儿的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会客厅。 弯腰将沙发上的毛毯拿起来,各自盖在了辰小道和老米头的身上后,她才出了会客厅。 整个办公区里空无一人,只有会议室里传来了段天逸说话的声音。 她没进去打招呼,而是直接出了大厦。 今天是她跟戴施约定见面的日子。 辰小道和老米头的忙完了,现在轮到她干正事了。 出了大厦,招了一辆出租车,将地理位置跟司机师傅说了一遍。 司机师傅熟门熟路,很快便将她送到了市中心的中央大厦附近。 风知白下车时,他还很好心的劝诫风知白:“姑娘,你要是没事儿别靠近那大厦,早些年不干净,闹鬼。” 风知白将太阳帽一拉,这心里就乐了。 抓鬼可是她的主业! “好,知道了,谢谢师傅。” 老老实实道了谢,她也没去看那中央大厦,而是扭头往其他街道去。 她三天没换洗衣服,也没好好洗漱了。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她得找个酒店洗个澡,好好捯饬一下。 在附近选了一家小店,进去买了衣服,又买了贴身衣物,她才找了一家还算是可以的酒店进去收拾了一下。 等到收拾好,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了。 顺着路,她又回到了大厦附近,按照道航找到了那家蓝湾咖啡店。 地理位置确实很偏,而且离那个大厦也真的很近。 关上了手机导航,她将太阳帽往下一压,掏出墨镜挂在了眼上。 看着正前方不远处的蓝湾咖啡店,风知白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探究。 从远处看上去店里灯光昏暗,只有几盏灯泛着悠悠的黄色吊灯在打着亮度。 门口的假花假树很整洁,可看上去毫无生气。 大门前摆放着LED小屏电子展览架,写着最近的活动,大红色的笔记显的格外惹眼。 门头有些矮小,一看看上去便会觉的有些压抑。 这是典型的门小压人,而且外来财气不易从门进入。 财进门肯定从大门进,蓝湾咖啡的门店门那么小,怎么进财? 就算是要进偏财,也得有个小门。 可这店里前后左右都封死了,别说小门,洞口都没有。 还有,门前堆着那么多的假花,一看就是招揽死气,吸收活气的。 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都不太适宜放假花,尤其是大门前。 因为假为死,没有生气没有活气。 这大门本来就小,再加这些假花,更是财气变死气。 生意怎么可能会好。 失望的摇着头,风知白从兜里掏出手机,将短信往上翻了翻。 短信里面来的最近的一条消息显示是个陌生电话。 内容是:风小姐,明天下午四点见。 这会儿才一点多钟,她也不着急,踩着厚底鞋进了蓝湾咖啡。 咖啡店进门正对的正是做咖啡的吧台,吧台里面只有一个员工,蔫了吧唧的坐在前台玩手机。 听到传来门铃声,男人快速放下了手机,站起了身。 “您好,欢迎光临。” 风知白没说话,带着墨镜的目光没有先看男人,而是落在了周围偌大却又空旷的咖啡馆里。 该怎么形容这里的风水格局呢。 破堂横梁压灌顶。 不死不休不成仁。 意思就是风水格局全破,堂局不正,满屋都是横梁,压到人的头顶如同灌顶。 长时间待在这里的人,身强的,伤休,身弱的容易受破堂的风水气影响出事故。 而且,只要这个门店一直开,那么就会一直出事,直到门店关闭那一刻。 这样的小破店,是怎么做的,现在还开着的? “美女,您好,请问几位?” 店员看到风知白直瞅着空荡荡的大厅,心里怪异,可还是上前继续开口问道。 风知白推了一下墨镜,转头看向那个男生。 男孩的面相不太好。 面颊消瘦,天庭也不饱满宽厚,尤其是两腮凹进去,一看就是身体缺少精气。 又看他双目无神,眉眼下弯,铁定整宿整宿失眠睡不着。 颧骨耷拉,鼻头小窄,眉心还泛着一丝丝的乌气。 没有福命,而且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这段时间内。 她没再多看,收回了目光:“两位,另外一位还没到。” 风知白虽然带着墨镜。 可对面的男孩还是注意到了她刚才赤果果打量自己的眼神。 尴尬的缩了一下脖子,声音平缓:“女士里面请,您看,您要坐哪边。” 手指了个靠近玻璃的中间位置。 “那边吧。” 她手指的位置靠窗,能看见外面的情况,而且有淡淡的阳光斜在外角,风水位校对其他的位置比较优越。 “好的,您先坐。” 走在风知白的前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您看下您需要喝什么,我们店里现在推出了榛榛全奶丝绒椰咖,口味比较顺滑香甜,您可以尝尝。” 将兜里的菜单放到了桌子上,男生小心翼翼的介绍道。 风知白看都没看,将菜单推了出去,缓声开口:“把你们的饮料和甜品都上一遍。” “啊?” 男生听到风知白说的话,长大嘴巴发出了惊讶的疑惑声。 “嗯,没错,老身这个人比较能吃能喝,你放心,不会跑单的。” 摘下了太阳帽,她敲着兰花指优雅的轻抚着自己的头发。 男生赶紧菜单收起来,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立马点头应声:“好的,女士,您稍等,我先去帮您做,冷热和糖度都正常吗?” “正常。” 仰头看他,风知白挑了一下眉头。 男生却心下一晃,赶紧转身往吧台去!、 虽然来了大单很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挑的那一下眉头居然撩到他了。 此撩非彼撩,他说的撩是害怕。 总觉的有一种自己被富婆盯上的感觉。 胆颤的晃着脑袋,男生又看了一眼风知白,见她盯着窗外没看自己,这才收心开始做饮品。 又怕风知白等的着急,他先做了几款比较简单的甜品和饮料送了上去。 风知白在刷手机,看甜品和饮料上来不为所动的快速打着键盘。 她在给戴施发消息。 说自己到了,在店里等他。 此刻,刘平和马张的办公室里。 戴施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短信,脸上露出了一抹邪笑。 刘平和马张正庆祝着项目成功,听到戴施传来笑声,这才回头看去。 “戴大师,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赚钱的好法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戴施的面前,将红酒杯举起跟戴施碰了杯。 戴施放下手机转到了两人的面前,语气里全是得意。 “刘董马董,风知白已经约我见面了,如果不出意外,她很快就是我们的人了。” 看到风知白发过来的短信,两人脸上都挂了凝重。 他俩记得,之前在医院里的时候,辰小道和老米头好像都是比较听风知白话的。 怎么现在反倒被策反了? “大师,风小姐好像在辰先生和米先生三人中间身份最高,您策反她情况是不是不太对啊?” 他们俩这段时间靠着戴施赚了不少钱。 也知道戴施不少小手段。 可尽管如此,源源不断和他们合作的项目以及开始频繁大量进腰包的钱财已经完全迷惑住了他们的心。 现在的刘平和马张,脑子里只有赚钱。 ------------ 第一百三十八章:她会成为我们的人 “那个风先知身上没有任何的修为气息,而且骨骼瘫软,就是个标准的柔弱女子,既不能修行又不能走偏门,怎么可能会让辰小道那样的修道弟子听命与他。” 戴施一口而尽杯中红酒,对刘平所说风知白身份最高嗤之以鼻。 他嘴上说她可以修行,可实际上,她的全身筋骨根本就不是修行的材料。 别说修道,走偏门做民间术士都不行。 就连做居士她都没有资格。 承诺她可以修行也不过是想靠她对付辰小道。 “搞了半天,原来那个风知白就是一个麻瓜啊?” 听戴施这么一说,刘平和马张顿时觉的自己被耍了。 合着那个风知白根本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行家,就是一个能说两句话的班门弄斧之辈! 戴施冷哼了一声:“麻瓜倒不至于,毕竟跟在辰小道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点理论知识,可惜了,纸上谈兵罢了。” 勾着嘴角,他撩着脖子上的骨链站了起来:“刘董马董,你们放心,段天逸虽然请了辰小道做风水格局,可我也不会任由他们放肆下去!我现在就去会会那个风知白,若是她成了我们的人,相信将来过不久,整个青海市的龙头企业必有咱们公司做领头羊!” 他有信心,只要拿下风知白这个人,就可以借由她给辰小道下死降! 辰小道一死,整个青海市就不可能还有人比他更厉害! 就算是那个风知白不愿意也没关系,他可以趁机再给她下降头! 只要控制了她,照样可以支配她对付辰小道。 刘平和马张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贪婪。 “大师的能力我们是不会怀疑的。” “没错,我们一切都听大师的。” 戴施脸上爬满了骄纵,大步流星朝着公司外面去。 刘平和马张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将他送上了车。 蓝湾咖啡馆里。 咖啡小哥已经将风知白点的所有甜品和饮品都上去了。 风知白吃了几个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甜点,又喝下了两杯看上去拉花不错的咖啡。 肚子里的馋虫顿时也被喂了个三分饱。 心满意足的下掉了墨镜,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多了。 放下手,双眸落到了正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分别看了一眼时钟内三针指的数字。 她左手五指张开,放在桌面上来回的敲了好几下,才停止了动作。 还有一会儿,至少需要再等四十分钟那个戴施才会出现。 不急,慢慢等,她现在有的就是时间。 拿过一边的甜点,张大嘴巴正要下口,咖啡店的大门传来了铃铛的叮当声。 紧接着一道略显沉闷抑郁的声音响了起来。 “罗南阳,我感觉我快死了。” 听到一个死字,风知白两个耳朵一动,瞬间竖起来了。 她听到了金钱的声音。 弯着腰,半侧脸朝着身后看去。 大门前站了一个男人。 看上去二十几岁,年轻又清秀。 明明是年轻人穿着一身潮牌运动装,可他浑身上下却写满了毫无朝气。 最重要的是! 她居然在男孩的脸上看到了一层浓郁的死气! 这死气缠绕在他全身! 像是快要将他腐蚀掉了一样! 风知白极其嫌弃的咦了一声,赶紧将一边的蛋糕全部都给拂到了面前。 “赶紧吃!不能让那堆死气飘过来把老身的蛋糕给污染了。” 吧唧着面前的蛋糕,她手中的叉子速度加快了一些。 吧台前,罗南阳扭着手中的蓝色毛巾,无语的转着上半身看向身后多年的好友。 “马子纯,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说自己快死了?半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你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马子纯? 塞着最前面的一块蛋糕,风知白怔了一下。 她要是没记错马子纯好像是马张的儿子? 这么巧? 只是出个门还能碰到对门的冤家儿子? 撑着桌子站起身,她默默的挪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趴下上半身双目如距打量着大门前的那个马子纯。 可能是因为刚进来,所以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 然而就是这半张,却让风知白觉得有点眼熟。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南阳,我真没骗你!我感觉最近我身上疼的厉害,尤其是后背和前胸,不能碰,一碰就疼的要命!我现在天天必须侧躺着睡觉,不然全身上下就跟针扎了一样!南阳,我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东西了?” 马子纯站在前台,纤长白皙的手揉着太阳穴,整个人疲惫的不行。 罗南阳清洗着手里的雪克杯,短促的叹了气有些无奈的看向他:“你肯定是多想了,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是这段时间跟小恺闹掰后,精神受到了一点刺激。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要一天到晚往我这里跑。这个月三十一天,你已经来了二十八天!而且每天都在说同样的话,我耳朵都要长茧了。” “嘭——” “我没多想!” 马子纯见罗南阳还是不信自己,拍着桌子吼了一声! “嘘,你小声点!我还有客人呢!” 这一嗓子吼的罗南阳激动的指着风知白的方向。 马子纯愣了一下。 罗南阳的这个店现在店里就两个员工。 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店长。 平时别说堂食客人,外带都没几个,没想到今天居然破天荒来了个客人? 顺着罗南阳的手指看去,马子纯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窗户口的女孩身上。 那张熟悉的脸孔让他一瞬间睁大眼! “是你!” 他惊呼出声,迈脚往风知白身边去。 罗南阳将雪克杯放到了一边,听到马子纯说是你,还惊讶了一下。 不会这么巧,两个人认识吧? “怎么了?你认识啊?” 擦着手,他从吧台后面跟上马子纯。 风知白正扒拉着甜点,脑子里还在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结果马子纯身上的那道死气便先他一步飘到了眼前。 瞪大了双眸,她赶紧抬头打散了企图落在她甜点和饮品上的黑气,头一抬,扯着嗓子冲马子纯就吼道:“你站住!” 这一嗓门开的罗南阳和马子纯都傻眼了。 两人僵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满带疑惑的看向了风知白。 “怎,怎么了?” 罗南阳出声问道。 风知白挥着手,将甜点和饮品挪了个位置才不善的冲着两人开口:“离老身远一点!老身的甜点和饮品都要被污染了。” 掏出手帕,她优雅的擦着嘴角,将蛋糕叉子放在了嘴里,才对着马子纯问道:“小帅哥,你是在哪里见过老身吗?” 马子纯被她刚才那么一吼也不敢上前了,默默的收回了脚,在距离风知白三米的位置掏出了手机。 “我,我是那个那个...” 紧张到说不话来,他手忙脚乱的打开了微叉界面,随后快速发下了一条消息。 “叮咚——” 伴随着面前手机微叉提示音响起,一个略带熟悉却又陌生的联系框出现在了风知白的聊天界面里。 看着手机顶上的备注,风知白一瞬间想起来了! “哎呀,是你呀,高富帅!” 她惊喜的看向了马子纯。 没错,正是上次跟闫宽一块去办理身份正,在营业大厅里面那个要她联系方式的那个男生! 她当时就是从马子纯的脸上看出来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才会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马张的儿子!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风知白想起来了他,马子纯有些惊讶。 ------------ 第一百三十九章:提条件 之前她一直躺在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再加上风知白那神棍到不行的微叉备注,所以他一直没有联系她。 没成想,今天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说明,两人是真的有缘。 关上了手机界面,风知白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提款机:“老身自然是有事才会出现在这里,倒是你,怎么,快死了?” “你怎么说话呢?” 罗南阳一直没开口说话,毕竟风知白是他的顾客。 可她一张口就说马子纯快死了,瞬间点着他的火了,没好气的回怼了风知白,他脸上没了好色。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风知白不好意思笑笑:“真对不住,老身的描述可能有些不恰当,老身委婉的重新问一下,怎么?你快歇菜了?” “哎,你这个人!” “南阳!你别冲动!” 见罗南阳要冲上去了,马子纯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他曾经学过跆拳道,要是让他动手,面前小姑娘这身板估计只有在医院躺着的份儿。 “你听她刚才说的什么话!她说你快死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吗?这不咒你呢吗?” 罗南阳推了一把马子纯,心里窝了火。 他虽然觉的这段时间马子纯天天过来念叨自己真的很烦,可马子纯是他兄弟,兄弟被别人这么咒,他怎么可能愿意。 就算顾客是上帝,也不行! 风知白双手交叉顶在下巴底下,有些惆怅。 明说他快死了,确实有些不礼貌。 可委婉问,除了歇菜还有啥词儿吗? 难不成问他:你是不是快凉了? 这让人听了,心里岂不是更加凉凉? 马子纯知道罗南阳是为了自己出头,也没怪他冲动,出声安慰:“我没事,而且她只是问了一下又没有其他的意思,南阳,你去忙吧,我等会儿过去找你,我真没事儿。” 推搡着罗南阳往吧台去,他朝着风知白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罗南阳也没再说其他,任由马子纯将自己推进了吧台里。 “她谁啊?你这么顺着她?我记得你罗大少爷向来都是放荡不羁的,今天怎么了?折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手里了?” 见他有些忌惮风知白,罗南阳阴阳怪气的出声问道。 马子纯也不好张口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这丫头是个神棍吧? “就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再说了,我哪里放荡不羁了?我这段时间命都快被折磨没了,哪有心情放荡不羁。” 敲着桌子,他给了罗南阳一个眼神。 见他平静下来后才示意他自己先去找风知白。 罗南阳懒得再说他,拽过一边的毛巾打开了水龙。 面上看没什么表情,可搓着毛巾的手是真用了力道。 马子纯没走进风知白,离她有三米左右的位置,才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我替我兄弟向你道个歉。” “无碍,方才老身问话的方式亦有不妥,你兄弟生气情有可原。” 放下了杯子,她撑着手肘打量马子纯。 马子纯的面相很差,已经到了那种快要危及生命的地步了。 “老身刚才不是问着玩的,马公子,你面相凹陷,黑气泛滥,浑身上下死气缠绕,你真的快要大祸临头了。” 马子纯心里咯噔了一下! 震惊的抬头看向风知白:“你,你...” 连说了两个你字,他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嘘——” 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风知白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启唇:“让老身来算一算,老身猜你全身上下每日到了固定时辰便会疼的厉害!尤其是脑子,前胸,后背和双腿。这四个位置每天疼的地方还不一样,辰时疼脑子,未时疼前胸,酉时疼后背,子时疼双腿。近一段时间,你还特别倒霉,是那种喝凉水都会塞牙的倒霉。” “对!” 他拍着手,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向风知白。 说的全对! “你,你不是神棍?” 对于风知白说出了自己的症状,马子纯惊的已经不能再惊了! 自己全身上下这个症状他只告诉过罗南阳,其他人,就连他爹马张都不知道! 然而面前的这个漂亮神棍,不仅说出了他的症状,还很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疼的位置对应的时辰! 他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自然,老身也没说过自己是神棍。” 傲娇的摆弄着头发,她挑眼看马子纯。 “你呢不是病了,但的确是快死了,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你最多还能活不到十四天。” 比了个十又比了个四,风知白眼里全是笑意。 她可不是幸灾乐祸,她是高兴,高兴能赚钱了。 “什么意思?我真的快要死了吗?” 他激动的站到了风知白的面前,眼神里面写满了惊恐! “哎~打住,你别再往前来了!你身上的死气都落到老身的咖啡和甜点上了!” 快速护着吃食,她嘟着嘴吼道。 马子纯僵直在了原地。 死气。 他真的快要死了。 为什么? 他得罪谁了? 脑子里快速的飞转,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任何可疑的人。 呆滞的看向风知白,他脸上写满了无助。 “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放低了身姿,马子纯的声音都在发抖。 风知白一口一个甜点,连吃了三个觉得有点腻才咽着口水道:“帮忙自然是可以,但老身有要求,你若是能答应老身的要求,这帮顺手也就帮了。”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做!” “嗯~”吐了一口气,风知白嘴角挂了笑意:“日后老身需要你出钱出力,你不能回绝!当然老身这个人讲德,杀人放火任何违法的勾搭是不会做的,而且要求你出钱出力之事也会定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马子纯没敢答应她。 这个条件太笼统了,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点。 虽然说是不违法,在能力范围内。 可要求都没提全,谁又能确定是真的呢? 他没回答,站在原地考虑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要求我能答应,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哟,讨价还价,行,说来听听。” “你的要求不能超出我目前的情况处境!在我能完成的情况下你不能一再叠加要求!而且你要向我保证,要求只有一个且我能办到的。” 他的意思就是让他办事儿需要看他目前的自身情况。 而且不能在这个事情完成前再提第二个要求。 另外,要求只能有一个,且是他能办到,可以办到的。 风知白凝眉看向马子纯。 到底是商人的儿子,做起生意来头脑是一套一套的。 自己的要求说的笼统,可他反提的要求却简单明了。 就是一句话:你只能要求我做一件我可以办到的事情,办完后就不能再要求我做其他。 挥着手,她没了心情。 本来就是看他家有钱能帮自己装修铺子才提的条件。 现在好了,直接被马子纯砍掉了想法。 兴致恹恹的耷着脑袋,她没好气道:“罢了罢了,不看了,老身最烦别人反提条件了。” 她不是软柿子,站在一个利益的角度上看去。 马子纯性命攸关,而自己能救他,这提出来的条件利益方是自己才对。 如果自己提出来的条件被不断反驳,她为什么要花时间花精力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更何况,马子纯惹的又不是善茬。 “不行!你刚才说了你会帮我!” 看她拒绝了,他着急出声。 “老身是说了可以帮你,但老身也说了要答应条件才行。” “我答应了呀!” “可你给老身也提了条件。” “你给我提条件,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提条件?而且我是作为主雇方提出合理条件来保护我的权益,我没错。” ------------ 第一百四十章:到底是文化人会讲话 到底是文化人。 还主雇方提出合理条件保护自身权益。 不耐烦的推开了面前的咖啡,她语气没了好色:“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权益重要?老身花功夫救你的命,你跟老身讲条件?怎么,你的一条命还不值几个条件?” 在任何生命面前,条件,利益都不值钱。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我只是从一个生意的角度出发,我没有说不答应你的条件,只是我需要确保我自己是安全的。” 风知白挑着面前的蛋糕,脸上写了不耐烦:“你要是这么想,那老身没办法了,这笔交易注定做不成了。” 赔本的买卖对于商人来说是不合理的。 而她风知白不做赔本的买卖。 马子纯脸都憋红了,看她真不打算管他这档子事儿,内心有点琢磨不定了。 “要不大家各退一步,你先跟我说条件是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尽量满足你。” 风知白抬起眼帘打量他,年龄不大,二十三岁,可说的话里行间填满了商人的口气。 依靠着座椅背,她两手环胸,平淡道:“老身有个铺子,三层未装修,装修的钱财费里里外外预估大约将近百万个W...”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需要他免费帮忙装修。 马子纯眉头一皱。 他肯定掏不出来。 至于他爸也不一定愿意掏这个钱。 百万个W不是一笔小数目。 怪不得刚才她说条件说的那么笼统,合着准备狮子大张口呢。 吐了一口气,他开口道:“装修可以,但百万个W我出不起,我爸有钱不代表我有钱,但我可以帮忙说服我爸帮你装修,至于有没有额外的费用我不能确定。” 掏着耳朵,风知白真觉的这个生意是做不成了。 马张现在和自己是对家,劝他出钱帮忙,那她还不如找段天逸。 但是吧,坑人不坑自己人。 段天逸是老米头的女婿,装修这块他肯定不会让自己花一分钱。 所以,她原本也没打算找段天逸装修。 至于马张,她一开始也不在考虑的范围内,毕竟他的龙凤外甥救了米雪的儿子,也算是恩人的家属。 但以现在刘平和马张的这种情况来看,她其实是觉得完全没必要再考虑其他的因素。 得来不正当的钱财,不如让她坑来用一用。 至少她的铺子走正道,以后还能大善天下。 “别叭叭了,赶紧回去给自己找块墓地,早死早超生,别搁这儿耽误老身时间,老身忙着呢。” 拂开了面前的空盘子空杯子,风知白开始撵人了。 马子纯也来了火气,指着风知白就道:“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是是是,老身得寸进尺,所以老身不想做生意了,你快些走吧,死气都飘到老身的蛋糕上了。” 没好气的剜了马子纯一眼。 马子纯深呼吸了一口气,哼了一声:“哼,神棍。” 转身就往吧台去。 罗南阳一直在观察他俩。 见马子纯吃了憋,脸色铁青,他仗义的迈脚往风知白的桌边去。 手里拿着点单机,口气不悦:“你要是没事的话,把帐结一下,这里好像不太欢迎你。” 风知白饶有意思的看着罗南阳,好家伙,够义气,给自己兄弟出气来了。 “结账可以,但老身目前还不能离开。” 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她手指着钟表转动的方向:“还有一会儿老身约的人就要到了,失约与人有失体面与礼貌,所以老身目前不能离开。” 说罢,她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叉的付款码。 罗南阳冷眼看她,这会儿才发现风知白竟然长的意外好看。 刚才她进来带着太阳帽和墨镜所以看不清脸,现在帽子墨镜一拿掉,整张面容都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不是那种美若天仙的脸颊,却让人一眼就能把她记到脑海里的那种。 属于满脸都是记忆点的人。 晃了一下眼神,他收回了目光,低声轻咳,冷着脸扫了风知白的付款码。 “你约的人什么时候到,见完马上离开。” 说这话,他都觉得自己该死! 怎么能对美女这么讲话! 可再一想,吃亏的可是他的兄弟! 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痛失所爱又如何! “你放心,老身业务繁忙,见完就走。” 将咖啡一饮而尽,她优雅的拿着手帕擦了擦嘴。 罗南阳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子,手握成拳头,呲牙咧嘴的就想捶自己! 刚才那个态度肯定伤到人姑娘的心了! 马子纯气闷闷的盯着风知白,看到罗南阳一脸悔恨的走过来,嘴巴张着还没说话,便被他一拉揽住了。 “草!你怎么没说她长的这么漂亮!我刚开始看她这身打扮,我还以为是个阿姨呢!我刚才那个态度说的那个话,肯定伤到她的心了!怎么办?我要不要去道个歉?” 马子纯烦的一腿,被他这么一说,烦躁的一把推开了他:“长得漂亮能当饭吃啊?还不是神棍一个。” “神棍一个?什么意思?说来听听,你俩怎么认识的?” 给马子纯做了一杯咖啡,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风知白出声问道。 马子纯不紧不慢将第一次看到风知白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听到后面,罗南阳的五官皱成了一朵花。 “你...说真的吗?你真的中邪了?” 他脸上仍然写满了不信,这都什么年头了,科学至上,居然还有人会中邪这么一说? “不知道,但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好,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可想来想去都想不通。” 揉着眼睛,马子纯脸上写满了疲惫。 “你肯定是因为和小恺闹掰心里压抑才会有这种想法,你别多想。小恺也是,兄弟这么多年,就一点利益跟你闹掰,确实不应该。” 罗南阳和马子纯刘恺是多年的好朋友。 但马子纯和刘恺更铁一点。 从小玩到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想到刘恺如今大变的性子,马子纯就感觉到头疼的厉害。 脑子里又闪过了风知白刚才说的话,他这心里更加慌了。 难不成自己真惹到了什么东西,可他从泰国回来后哪里也没去呀。 “好了,你别多想了,赶紧回去洗洗早点休息吧,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精神有些恍惚了。” 罗南阳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出声道。 马子纯左右晃着脑袋,又看了风知白一眼牙一咬:“我不走,我等她。” 说罢端着咖啡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罗南阳也没多劝他,叹了一口气一边偷看风知白一边打扫卫生。 风知白也注意到了马子纯,见他还不离开又一直盯着自己,她就知道,马子纯没放弃,还想再跟她搅和搅和。 懒得搭理他。 打开手机,点开了戴施的聊天框。 一条短信躺在了聊天界面里。 “风小姐,我马上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正要抬手回信息,咖啡厅大门传开了叮咚一声。 罗南阳手里拿着毛巾,回身打招呼:“您好,欢迎光临。” “找人。” 来人大步流星进了咖啡厅,没去看罗南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风知白。 他眉眼一动,朝着风知白的桌前去。 “风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浅笑一声,他对着风知白伸出了手。 罗南阳和马子纯都看到了进门的戴施。 还没搞清楚他是谁,就看见他已经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等的是个老男人? 姑娘年纪轻轻,口味这么独特? 风知白站起身,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戴施伸过来的手,她星眸一敛,指尖递了过去。 “没事,老身也刚到不久。” 就在她手碰到戴施的一瞬间! 一股凉意顺着她的手心钻到了手腕上! 速度奇快! ------------ 第一百四十一章:演不下去了 她内心一呵,光明正大给自己下降头毒,他是真的着急。 “大师快请坐。” 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她手腕按在了桌子上,一个用劲儿,直接将那降头毒逼停在了手腕处! 戴施根本没注意到风知白的动作,还自信满满的笑着坐了下来。 “风小姐,你出来的时候没引起怀疑吧?” 他指的是辰小道的怀疑。 “老身出来的时候辰先生还在段先生的公司里摆风水阵。” 双手放在腿上,她左手掐住右手手腕,往下一滑! 降头毒瞬间便断在了手腕处! 与此同时,桌子对面刚坐下的戴施眉心一疼!额头立刻有汗冒了出来! 他震惊的瞪直了眼看向面前一点事儿都没有的风知白。 怎么回事儿? 刚才下的降头怎么被破了? “大师,你怎么了?” 风知白双手放到了桌面上,故作关心的开口问道。 戴施的眼神迅速移到了面前女子的手腕处。 那条若隐若现的黑线还在,可为什么他的降头却破了? 摇着头,他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出来。 “我看风小姐脸色有点不太好,是不是最近跟着辰先生一起改风水累到了?” 他双手半握拳,上下打量着风知白的面相。 这一打量才发现,他居然看不到她面相上展露出来的任何东西! 只要是人,脸上都会写着点东西,可风知白脸上什么都没有。 就连那双眼他都看不出任何的信息! 乏累的揉着眉心,风知白声音垮了下来:“是有一点,不过没关系,多休息就好了。” 戴施嗯了一声,也没再接话,左右看了看,才压了声音道:“风小姐,对于上次我所说你能修行一事风小姐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对辰先生有一些特殊的看法?” 她沉思了一下,才出声回道:“老身自然是想修行的,毕竟老身跟在辰先生身边有一段时间了,看他们看风水堪舆这么久,心里自然是有想法的。大师,老身也不和您兜圈子了,您看老身这根骨需要怎么改?” 听见她这么问,戴施脸上写满了笑意。 “风小姐,实不相瞒,你的根骨改起来有点复杂,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改完根骨,修行大成指日可待!但...我需要一枚药引,这枚药引至关重要,却也不好得手。” 他为难的搓着手掌,意有所指。 “什么药引,是需要钱还是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吗?” “不,不是。”摇头:“不要钱也不要任何的药材,只是找起来有点费事。” “既然都不是,那是什么?大师,您不用跟我兜圈子,可以直说。” 她迫不及待的看向了示意戴施赶紧说。 戴施沉嘱了一会儿:“是人骨,而且是修道之人的骨头。风小姐要是想修行,就必须要血胎换骨!血胎换骨至关重要一步便是换骨,我需要将你体内所有的骨头都换成修道之人的根骨!” 血胎换骨是降头术当中的最高降头术之一,属于比较厉害的降头法。 这种降头术可以帮人脱胎换骨。 即便是死了的人借由血胎换骨也能再次重新活过来。 但血胎换骨工序复杂,需要完好新鲜的人骨和一张全新的人皮以及大量的鲜血和毒物。 想要脱胎换骨必先剥皮抽筋。 所以,在血胎换骨之前,要将需要进行脱胎换骨之人的皮和筋全部都抽出身体! 最后用邪术将新鲜的人骨放到人的肉体里进行重新组装,再将筋和鲜血放入人的身体内,把皮包住身体,用绷带把人从头到尾缠住,最后用五毒覆盖人的全身,念咒让五毒的毒液进入人的身体催合人的骨头,肉体。 末了需要将此人放到阴暗处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此人便会得到全新的身体,俗称血胎换骨。 这种降头术恶毒之极。 成功率非常低。 需要道行极其高深的降头师才能试行此种降头师。 而且即便是人得到了重生,也不能长时间待在太阳底下或是明亮处,否则全新皮肤会出现黑斑溃烂,需要用五毒的毒液沐浴才能消除黑斑和溃烂。 风知白听完戴施所说,这忍不住心里笑出了声。 他前几天还说她的根骨可以修行,现在却又想用血胎换骨来忽悠她。 这不是明摆告诉她,要杀了辰小道,拿到他的骨头才能帮她吗? 假装不是很懂,她往戴施面前趴了趴:“大师,您的意思是让老身杀了辰先生,取他的骨头吗?” 戴施眼珠子一亮随机又暗了下来。 “风小姐,我只是跟你说有血胎换骨这个法子,至于怎么做还是要看风小姐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出任何事情,我可以帮你摆平。不瞒风小姐,其实我是个降头师,像血胎换骨这种降头术,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只要风小姐狠下心来,很快你就能得到一个全新可以修行的身体!” 她眉眼一弯,感觉自己快演不下去了。 这戴施太恶心了。 见她没说话,反而眯着眼睛笑看自己,戴施心里生出了怪异。 “怎么了,风小姐?” 双手一环,她后背结结实实靠在了沙发上,语气也从刚才的温顺变得轻佻起来:“没什么,就是想笑你蠢,蠢的无与伦比。” “你说什么?” 他睁大了眼,眼神里面流露微微震惊。 他没想到风知白会忽然说这样的话。 “怎么?骂你一遍你还觉得听不够?没关系,老身再骂你一遍,听清楚了,蠢货,蠢的人神共愤。” 反应过来后,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耍我!” “嘭——” 拍着桌子!他手一抬,手腕快速一转,一股白色的粉末直朝着风知白撒了过去! 风知白不紧不慢的拿过了放在手边的太阳帽往脸前一挡! 瞬间那白色粉末便被挡了下来! 戴施心里一横,掏着兜摸出了一把匕首,对着手心一划!他握紧了拳头将手中的鲜血往风知白身上甩! 风知白站起身,还没从沙发后面出来,戴施手心上的血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股腥臭味传到了鼻尖里。 她恶心的皱起了眉头,耳边却传来了戴施念咒的声音! 窝窝囊囊的她也听不懂。 可在戴施念咒的瞬间!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的脑子里面钻! 是毒虫! 她抬起右手掌,左手剑诀在掌心一勾,眉心一凝,对着自己的右半边太阳穴使劲儿一拍! 只觉得脑袋一嗡! 面前的戴施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噗——” 他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的看向风知白! 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破了下的虫降! 马子纯和罗南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脸懵逼又震惊的模样看向了面前躺在地上的戴施和一脸淡定的风知白。 “什么垃圾东西也敢在你老祖面前板门弄斧。” 拽过桌子上的餐巾纸,她嫌弃的擦着肩膀上的鲜血。 “你,你到底是谁!” 他身子在原地往后一退,瞠目结舌警惕的看着风知白。 他自诩降头术造诣不低,可连连下的两个降头竟然都被面前的这个女人轻易破掉了! 那她的道行该有多深! 可为什么,完全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气息呢? “青海风氏风知白,你老祖是也。” 挑眼看他,风知白莞尔一笑:“本打算想再逗逗你,可你太垃圾了,居然拿血胎换骨这种邪术来糊弄老身,但凡你换个法子,老身都不至于听不下去!” 打着身上的灰尘,她优雅的撅着屁股坐了下来。 “老身知道跟你讲理讲不通,你直接动手吧,老身尽量留你全尸,也剩的以后还要花时间对付你,老身业务繁忙没那么空。” ------------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杀不了我 戴施扶着一边的墙壁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写满了阴狠。 “你耍我?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右手往背后一放,五指暗搓搓的搓来搓去,一股股白色的粉末从他的袖口往手心里面掉落。 风知白翘着二郎腿,抬起手比了个小的手势,呵笑了一声:“呵,就你那点小九九,老身都不用猜。鸡毛蒜皮的手段也敢放到台面来用。实话告诉你,你应该感谢老身,感谢老身一直没出手留你狗命,要不是不想多管闲事,老身才懒的陪你耍撒。” 她真的是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人家是刘平和马张请的。 可现在玩手段玩到她头上了,那可就没法不管了。 “呸。” 听完风知白说的话,戴施吐了一口唾沫,抬手擦了一把嘴角,往前挪了挪。 “你到底是谁?和辰土还有辰道是什么关系!” 见他往自己面前走,风知白多了个心眼。 “老身和他俩自然是没有关系,辰小道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辰土的本家弟弟。” “辰土本家弟弟?” 戴施瞪大了双眸,眼珠子里面顿时上了恨意! 果然是辰道的儿子! 当年就是因为辰道和辰土,他们邪修一派才会沦落至此!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又见面了! 他嗓子里发出了一阵亢长的嗯声,随后在风知白眯眼看他的瞬间,他猛地一咬舌尖血,扬手对着风知白打了过去! 一道道白色的粉末如同撒花一样朝着风知白飞去! 风知白反应迅速,将太阳帽一带,身子推着沙发椅往后一趟,躲开了戴施撒过来的降头粉,也躲开了他喷过来的舌尖血! 戴施全身上下都是降头,他的舌尖血加上降头粉随时可以控制人的意志。 见风知白躲开了自己的攻击,戴施右脚往前一跨,双手成爪对着风知白打了过去! 风知白身子一侧,躲开了戴施的攻击,腰往下一弯,步子原地一转,手中的太阳帽挡住了他抓过来的手! “啊!” 戴施发出了一声大叫,左手抓起脖子上的骨链,上半身往下一压,骨链对着风知白的膝盖直打过去! 风知白头一低,左脚往后一迈,右脚向上一踩稳稳踩住了戴施的骨链! 这骨链是用人的手骨做的,而且骨头里面全是毒虫的粉末,一旦沾上,全身剧痒无比,等到他再念动咒语,这些毒虫的粉末会浸入人的皮肤,在人的身体里面变成新的毒虫繁衍,然后将人的身体据为巢穴! “咔擦——” 她脚下用了重重的力道,戴施的骨链直接碎了一半! 里面毒虫的粉末瞬间全部散在了地上。 见状,戴施上手一把抓住了地上的粉末对着风知白的双腿就要抹过去! 风知白哪里给他机会,右脚一抬直接踢中了他的下巴额! 他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朝着后面的桌椅撞了过去。 降头师虽然下降很厉害,可要是比身手,好的还真没几个。 罗南阳和马子纯已经被面前的情况整傻了,站在吧台前,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发生的场景。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罗南阳快速掏出了手机:“报,报警!” 戴施捂着下巴躺在地上,听到罗南阳的声音,他猛的抬起了头,撑着身子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罗南阳和马子纯那边冲过去! 两人根本没想到戴施会往他们那边来,僵愣在了原地! 风知白眉头一锁,手中的太阳帽朝着戴施的方向使劲儿一甩! 只听到又是一声闷哼,戴施的后背被太阳帽打到,整个人对着前面趴了下去! “发什么呆,滚远点!” 风知白长腿一跨,走到了门前,毫不客气的出声对着还傻站着的两人吼道。 两人反应过来,也不敢在屋子里呆着,推门就往外跑。 尤其是罗南阳,边跑边回头喊:“女神,你等我!我去搬救兵!” “快走,快走啊!” 马子纯推着罗南阳,都要哭出来了。 他最近已经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了,怎么临头还能碰到这样的事情。 等到两人出了咖啡厅,风知白才双手一环,挡在了门前,一双眼睛看着戴施写满了嫌弃。 “老身虽然美若天仙,可你也不用这么盯着老身看吧?” 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风知白优雅的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戴施捂着胸口,屁股摩擦着地面身体往后一仰,一双满是黑气环绕的脸上写满了不屈:“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警察不会放过你!而且我要是死了!刘平马张和那些董事身上的降头就无解了!” 降头下在人身上,如果降头师死了,那么中降的人也会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戴施不能死,至少在那些人身上降头全部都解开之前,他不能死。 他这是捏准了风知白不敢轻易杀他,毕竟中了他降头的人可不少。 捏着手掌,风知白有点窝火,忍住了想要打死他的冲动,咬着牙道:“你只要回答老身的几个问题,老身保准留不杀你!” 风知白本来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毕竟她不想一个一个跑去找那些中降头的人。 还得浪费时间跟他们解释原因。 要是他们不信,一个命令,她就会被保安轰出公司大门。 她心高气傲惯了,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戴施本应该由辰小道解决,这是他们两代恩恩怨怨,自己不应该插手,扰了他们的因果秩序。 戴施没说话,嘴角勾着笑意一直在看她。 眼神里面充满了玩味。 看得风知白心里窝火。 长舒了一口气,她压制住了内心的火气,尽量平心静气道:“老身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手上中降头的人多,而是因为老身慈悲。你呢,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为什么来我们内地?又为什么费尽心思往刘平和马张的公司去?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别怪老身手段残忍不念情分!” 她掰着手指,骨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戴施后背靠着座椅,声音嘶哑:“你想知道,可以,放我走。” “放你走可以,原因。” ------------ 第一百四十三章:打死你! 他眼睛含笑望向风知白,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低沉,带着轻佻:“因为我想上你啊!贱人!哈哈哈哈!” 风知白忍了半天的火气,最终在戴施这一句话中爆发了! 她手握拳头,牙齿咬的作响,脸色喷火。 “狗东西,你敢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吗?” 她火气值已经到了顶点,拳头攥的不能再紧了。 戴施舔着嘴唇,对着风知白的脚下吐了一口唾沫:“呸,贱女人,母狗,有本事杀了我!” “口出狂言!老身今天非得打死你!” 忍不了了! 风知白挥着拳头带着满腔怒意毫不留情对着戴施捶了下去! 戴施睁大了眼睛看向风知白,在她拳头落下的一瞬间,他举起了手,一股白色的粉末朝着风知白的脸和头发便扑了过去! 风知白微眯着双眸,本能的抬手护住头发和脸!可白色的降头粉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和头发上! 见得手,戴施两个双手手掌一合,五指交叉,咬着舌尖一口血直接喷在了手上,随后嘴巴里面发出了一阵嗡嗡嗡快速念动咒语的声音! 风知白气急败坏的跺着脚,掏出手帕擦着降头粉,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了。 “念,你使劲儿念,看是你咒语发动的快,还是老身的拳头快!” 手帕往外一丢,她右腿一抬,对着戴施的胸口猛地踹了下去! “嗯!” 戴施只感觉到咒语无力发动,等到想要加快咒语速度的时候,胸口已经挨了一脚了。 他闷叫了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而风知白的拳头和脚踢如同雨滴一样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可能! 他刚才的咒语居然没有催动! 自己的降头粉可以最毒的毒虫粉,一秒可侵入人的皮肤,为什么对她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 他抱着脑袋发出了不相信的震惊声! “啊!” 刚叫完,他胯骨便被狠狠踩了一脚。 “不可能,老身让你不可能!狗玩意,老身下午才洗的头!什么东西都敢往老身脑门上撒!毁容了你他妈赔的起吗!” 抬脚,风知白对着戴施的脸便踹了过去! 别看她身材纤弱娇细,可手下的拳头挥下来没有一下是轻的! 戴施眼珠子瞪直看着风知白,就像是再看鬼一样可怕! 等到罗南阳和马子纯带着警察闯进来的时候,戴施已经被风知白打的翻白眼了。 见人不动了,推门进来的警察指着风知白就叫道:“住手!别打了!住手!” 罗南阳和马子纯跟在警察身后,冲进来后看到她拳脚并用还在揣着地上已经没有反应的人后,两人都懵了。 小姑娘的外形怎么和内在完全不一样! “还看什么,快上去把她拉开!” 警察见他俩跟个傻子一样站着,慌忙招呼人上前拉开风知白。 罗南阳和马子纯这才手忙脚乱的跑上去将打的起劲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风知白给拽了回来。 “别打了!你别打了!” “女神,别打了,再打死人了!” 两人一左一右强行将风知白拉住了。 风知白双脚腾空离地,扯着嗓子对着他俩吼了一嗓子:“撒手!” 甩着肩膀,她一把抖开了两人,朝着口吐白沫的戴施上前又是一脚。 “狗玩意!口出狂言,连你老祖奶奶都敢骂!老身打不死你也得踹死你!祖坟十八代给你挖出来扬了!” “女神,女神!” 罗南阳喊着风知白,上手死死拽住了她。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从一个女孩子的嘴巴里听到这样的脏话。 骂人也就算了,还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挖出来扬了! 真够毒的。 警察托着戴施,将人护在身后,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同时呼叫了自己的同伴。 “中央大厦旁边蓝湾咖啡厅发生恶性斗殴事件,现场已被控制,被打男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已联系120,请迅速赶到现场。” 听见警察叫了120还叫了其他警察,风知白反应过来了。 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戴施的头发! 警察以为她还要打人,上手护着戴施:“不许动手!” 风知白眼疾手快,手下一用力,直接将戴施的头发薅下了一大片。 等下120一来,戴施被带走,他逃跑只是时间。 就算联系闫宽派人帮忙看守,戴施仍然有办法逃脱。 所以,为了后期方便找到对付他,留下他的毛发大有用处。 反正他头发那么多,薅一撮怎么了。 将头发包到手帕里,她将帕子装了起来。 “不许动!你再动手我就要抓你了!” 那警察将戴施扶起来,一边指着风知白一边紧张道。 罗南阳赶紧上前解释:“警察先生,不是她先动的手!是这个男的先动的手!女神属于自我防卫!” 马子纯没说话,可刚才那一幕幕他都看在了眼里。 这个女神棍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道行,可身手确实是有的。 警察回头看了一眼,见戴施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也是感觉到了一阵同情。 “自我防卫是自我防卫,可这下手确实太重了。这样,你们先别争,我先把他送走,然后给你们做个笔录,等下我同事过来需要拷贝刚才的监控视频,然后你们把视频导出来一下。这个监控算是证据,至于后期到底是谁的责任,私下调节还是需要打官司,咱们再说。” 抬手挡在了面前,警察看着风知白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把一个大老爷们打成这样? 这手劲儿,练铅球的吧? “好的好的,没问题,辛苦了辛苦了。” 罗南阳和马子纯对着面前的警察点头哈腰,走到面前又是说好话又是求情的。 而风知白,一副和我没关系的样子走到了一边。 掸了掸身上的灰,又擦了擦头发上和脸上残存的降头粉,她这火气下来了一点。 店里的监控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拷贝走的。 毕竟刚才确实不是普通打架。 这要是被其他的警察看了去,保不准会传出什么来。 到时候就是引火烧身,自找没趣。 稳下了心,她回头看了一眼马子纯几人,见没人搭理她,掏出手机快速打开了闫宽的聊天界面,随后拨通了他的语音。 语音只是短暂响了三秒便被快速接通了。 “喂。” 闫宽的声音很低,夹杂着一股嘶哑,像是有人在他旁边一样。 她不由自主的跟着降低了声音。 “在哪儿?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过来一趟,中央大厦的蓝湾咖啡馆。” 电话那头。 闫宽听出来风知白的语调和平常有些不同。 以前电话语音,她都轻佻的很。 可今天语气怎么这么沉重。 眉头微皱了一下,他抬眼看了桌边坐的一群人,沉声道:“好,我马上过去。” “嗯。” 挂断了电话,风知白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 第一百四十四章:方诗雅 人摇完了,现在就等着闫宽上门处理剩下的事情了。 酒店包间里,闫宽将手机关上揣到了兜里,循着桌子看了一圈,才不好意思欠身站起来对着正对面两个看上去不过五十岁的中年男女道:“伯父伯母,不好意思,临时出警有点着急,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们了,对不住。” 说罢他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女人,脸上写满了歉意。 “诗雅,对不起,我下次再陪你,今天有点急事需要解决。” 方诗雅长得很漂亮,二十七岁,脸上画着淡妆,美目流转,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惊艳漂亮的女人。 听到闫宽说对不起,她伸手抓住了闫宽的手臂,声音低了一些,语气微微带着怒意。 “闫宽,你不要让我太难做人!我爸妈还在这儿呢。” 方诗雅父母脸色怪异,互相看了一眼后,才换气道:“小宽是警察副局,事情比较多很正常,雅雅,你不要胡闹,让小宽先去处理事情。” “爸!” 听到爸爸要放闫宽走,方诗雅回头喝了一声。 “诗雅!不许胡闹!” 方妈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温怒的喊着方诗雅的名字。 方诗雅忍住了心中的火气,放开了闫宽的胳膊:“闫宽,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陌生人!如果你觉的和我在一起委屈,我们可以解除联姻,没必要苦着你更没必要委屈我。” “诗雅!胡说什么呢!” 方诗雅的父母听到自家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惊讶却还是出声呵斥她。 这是两家的家族联姻,哪有那么容易说解除就解除。 抓着桌上的餐巾纸,方诗雅擦着嘴,面无表情。 “我没胡说,不是我没努力维持两人的关系,是某人不愿意接受我。” 摔掉了手里的餐巾纸,她冷眼看向闫宽。 闫宽没说话,就这么低眉顺眼的看着方诗雅。 她每次生气都这么说,气消了之后还会再次黏着自己,他已经习惯把她嘴中说解除婚约的话当成废话听听了。 此前方诗雅也主动约过自己很多次,但每次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今天实在是拒绝不了,他才会过来赴约。 可饭菜还没上来,风知白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知道这样做不礼貌,可对比起和方诗雅还有她父母在一起吃饭,他更愿意跟风知白和辰小道他们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他对方诗雅没有感情。 更不想耽误她。 “对不起,我先走了。” 将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略有顾虑的看了一眼方诗雅的父母,他起身推开了凳子往外走。 “对不起。” 看着诗雅,他除了对不起,什么都说不了。 方诗雅见他真的起身走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快步跟上闫宽。 “闫宽!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方诗雅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入目是吗?” 出了包间大门,方诗雅一把拽住了闫宽的胳膊。 方爸爸方妈妈在包间里没有出来,可脸色却一直未曾好过。 夫妻俩都清楚。 是女儿喜欢闫宽,而不是闫宽喜欢自己女儿。 要不是为了女儿,为了两家亲上更亲,他们也不想接受这段联姻。 可家族利益远远超过了儿女情长。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两家耗了两年多也没解除婚约。 闫宽半转着身子,看到方诗雅生气的模样,无奈的出声道:“诗雅,我说了很多遍,我不喜欢你,我也不爱你,我更不想耽误你。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做个警察,为普通人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诗雅,你还年轻,又那么优秀,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找一个真正爱你为你好的人,为什么非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不值当的人身上?” 伸手掰开了她拽着自己的手,闫宽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状态已经耽误诗雅两年了,他不想再耽误她两年。 四年的青春对一个姑娘来说太重要了。 方诗雅看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眼眶里面的泪水在不断的打转。 “所以,你又一次拒绝了我?” “诗雅!” “好,你别说了!” 打断了闫宽的话,方诗雅一把擦掉了眼泪:“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不爱我,那我就死追着你!只要我们的婚约还在,我就永远不会放弃你!闫宽,我爱你,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方诗雅!” 又是同样的话术,闫宽已经听的耳朵长茧了。 眉心皱起,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方诗雅,后退一步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了。 “闫宽!你就死了解除婚约这条心吧!我方诗雅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嫁!” 盯着闫宽离去的背影,方诗雅大口的喘着气,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轻缓的铃声传过来,随后在一阵哼哧哈哈的叫声中,传来了女人喘息的说话声。 “喂,雅雅。” 听着电话那端的萎靡声,方诗雅心里痒痒,没好气的出声道:“我又被拒绝了。” “快点,速度再快点!” 没有听到回答声,转而来的是电话那头女人的喘气声和男人的低吼声。 方诗雅回头看了一眼包间里的父母,将手机声音调到最小,迈脚往饭店外面去。 一直等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停下来,女人的声音才娇软的传了过来。 “他拒绝你不是正常的吗?他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方诗雅目光着急的在车辆里到处寻找,可始终都没有找到闫宽的车牌。 “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 “我都抓不到他,怎么煮饭?姐妹,你快帮我支个招。” 跺着脚,方诗雅站在马路边气急败坏的看着人来人忙的车流。 电话那端,女人拿过了一边的毛巾,将手机开了免提,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身上。 “雅雅,我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 动着身子,她用毛巾包住了上半身。 身下的男人双手扶着她,脸上一片萎靡。 “说。” 女人呵笑了一声,用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男人三十岁,正是激情四射的年龄,可他对送上门的你不感兴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行,二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雅雅,作为你的姐妹,我是为了你着想,要是有时间,好好查查,查查闫局身边有没有小三。” ------------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媳妇呢 方诗雅的眼神动了。 她每次送上门,闫宽真的不为所动。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才会不动凡心。 现在仔细一想,难不成真是有人进入到他的心里了? “雅雅,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因为一个男人搭上了自己的心,钱和保障才是最好的东西,学学我吧。” “我挂了。” 没再继续听女人说下去,方诗雅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传来挂断的嘟声,女人眼帘往下一搭,不屑的意味溢出了眼眶。 “什么东西,有钱的舔狗而已。” 身下的男人上手扶着女人的腰,语气带着邪魅:“别管其他了,我们继续。” 女人勾着嘴角一笑,正打算趴下,电话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不耐烦的探头看去,熟悉的联系人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嘘!” 比了个嘘的手势,她从男人身上下来,快速按下了接听键。 “人呢?”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声。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小心翼翼道:“董事长,我在家里。” “在家里?我在你家楼下,怎么没看到你?”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慌了。 “我出来买个东西,马上回去。” “浩楠,不要跟我玩手段,我这个人最讨厌枕边人撒谎,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袁浩楠没说话,起身去拿衣服,语气软了下来:“是,董事长。” 随着挂断声传来,手机屏幕回到了最原始的画面。 躺在床上的男人看到袁浩楠的窘状,用着嘲讽的语气开口道:“怎么?刚才还在劝诗雅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结果扭头就被一个老头子拿捏了,袁浩楠,你是放弃不下大把大把即将到手的钱吧?” “你闭嘴!” 上挑的双眸瞪着男人,她语气不善:“向南,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情!否则,我就告诉方诗雅,说你喜欢她!说你对她男人心怀二心!” “你!” 拍着床,向南坐了起来。 袁浩楠冷呵呵的笑了,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店房间。 向南坐在床上,将床头的衣服拿过来套上,脸上的阴郁越来越重。 袁浩楠这样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惨死。 他才不怕被威胁。 一个贱女人罢了。 蓝湾咖啡馆内。 罗南阳将新做的咖啡全部摆到了风知白的面前,一脸谄媚讨好:“女神,这些是我精心做的,你快尝尝好喝吗?” 马子纯坐在风知白对面,还在盯着戴施打量,听到罗南阳喊风知白女神,极其嫌弃的夺过了摆放在风知白面前的咖啡:“罗南阳,你有病吧?” “别抢!这是我给女神的!” 见他抢咖啡,罗南阳一把打开了马子纯的手,将咖啡拿过来又推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女神,给你的。” 她哪有心情喝咖啡,刷着手机给辰小道他们发信息。 可罗南阳就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烦死了! 不耐烦的抬头看他,风知白眼神里面带了轻视:“小弟弟,你毛长齐了吗?没长齐滚远点,没看到老身正忙着吗?你是飞虫吗?嗡嗡嗡的,吵死了。” 她可还记得罗南阳说不欢迎自己时候的表情。 现在贴着她,那可晚了。 被风知白这么一说,罗南阳脸一下子羞红了。 “你一个小姑娘能不能说话矜持点!我二十四了,已经大学毕业了出来工作一年了!” 马子纯的嫌弃更重了,站起身,推着罗南阳往吧台去,没好气道:“行了,你别跟她胡扯了,赶紧干活去吧。” “女神,我叫罗南阳,就住中央大厦后面,这里是我上班的地方,你以后要是想喝咖啡可以随时来这里!我永远为你免费!” 攥紧拳头,风知白实在是忍不住了! 一拳直接捶在了桌面上! 原本结结实实的桌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擦——声。 这一声引起了咖啡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朝着风知白的手底看去,马子纯快速的伸手捂住了罗南阳的嘴巴! 他怕罗南阳再说一句话! 下场就跟那个桌子一样。 罗南阳瞪直了双眼,吞了一口唾沫,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巴。 他是对风知白感兴趣,可还没到那种需要贡献出生命的地步。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 扯开了马子纯的手,他恢复了一本正经,老老实实打扫卫生去了。 门外已经传来了120的救护车声,警察拖着戴施,看着风知白的双眸越来越警惕! 风知白也不着急,优雅的拿过咖啡,一边品尝一边等着闫宽上门。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在医生和护士拥簇着冲进咖啡馆的同时,闫宽匆匆的进来了。 一进门他就对着警察亮出了证件,警察一看上面的身份证明,立刻站直了身子敬礼。 “闫局好。” 闫宽嗯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这才看见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男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古怪,和风知白脱不了关系。 风知白的咖啡已经喝空了,看到闫宽,抬手打招呼:“小宽宽,这里~” “风小姐,你没事儿吧?” 收回了目光他快步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那原本对她警惕心满满的警察立刻变了眼神。 合着,人家是关系户呢! 怪不得打了人还一副没事儿的样子。 感情,这后面有人兜底呢。 拖着戴施,那警察也没敢逗留,跟着救护人员一块出了咖啡厅。 惹不起惹不起,赶紧躲。 “没事,老身能有什么事情,好的很。” 看到闫宽走过来,风知白回着话,却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见风知白盯着自己的脸,闫宽伸手摸了一把下颌,疑惑道:“风小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来回摸着,他将手机拿起来,黑色屏幕里面印出来的那张脸一点问题都没有。 摇着头,风知白泛起了惆怅。 怎么讲呢。 闫宽的桃花宫出了一点问题。 桃花宫从颧骨和腮骨上看。 闫宽的桃花宫凹陷带着血色。 说明感情已出现,但不会有好结果,而且还有意外发生。 并且! 他的桃花会因他而出事,带血的那种。 这可不是好兆头。 “你媳妇呢?” 好一会儿,风知白才出声问道。 “啊?” 听她忽然问你媳妇呢,闫宽愣了一下。 “什么媳妇?我没结婚,哪里来的媳妇。” ------------ 第一百四十六章:浅浅做个笔录走过场 风知白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俏声道:“你桃花宫带粉色,很明显就是感情已经出现,而且夫妻位留有一条淡淡的黑线,不是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就是有了女朋友。咦~小宽宽,大家怎么说都算是半个自己人,没必要有了媳妇还藏着掖着吧。” 她双手一握扭捏着身上脸上写满了羞涩。 闫宽重新拿起手机,左右摆着头,把自己的脸来回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她嘴中说的粉色和黑线在哪里。 面相真有这么神吗? 居然能看出来他有未婚妻? 还有刚才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感情已经出现,夫妻位有黑线,难不成是说他和方诗雅的婚约真的解除不了了。 “你就别看了,什么都不会能看出来啥。” 见他脸上愁容,风知白懒散的吐了一口气,撑着桌子站起身,这才将刚才和戴施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她没说的太仔细,只是说了大概,然后又把需要闫宽帮忙的事情说了一遍。 闫宽了解完前因后果,踹着手机便去找了罗南阳,花了几分钟将戴施进到咖啡厅到结束的视频全部给拷贝了下来。 随后,他找到了第一个前来的警察说明了目前情况。 在做完案件交接好,他这才带着风知白罗南阳和马子纯全部回警局做笔录。 至于戴施,因为重伤送到医院,自然也做不了笔录了。 核算完事件后,蓝湾咖啡厅提前闭店。 而闫宽则带着三人往警局去。 这前脚刚到警局门口,后脚辰小道和老米头就匆匆赶来了。 风知白坐在副驾驶,先下的车。 看到辰小道和老米头从警局大马路边跑过来,她还很激动的抬手招呼两人。 “小米,小道,老身在这儿呢!” 听到风知白喊自己,两人同时抬起了头。 尤其是老米头,看见风知白身上换了一套衣服,还以为她跟戴施斗法受了伤,着急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先急了。 “那戴施是不是把你打伤了?你怎么还换了一套衣服!” 上手抓着风知白的胳膊,他拽着风知白原地转了一圈。 辰小道反方向围着她走了一圈,边走边骂:“那狗东西呢?拉出来,老子弄死他!” 说罢他提着黄布袋将之前扎好的稻草人拿了出来,作势就要掐诀! 风知白抬手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稻草人,瞪着眼珠子冲着他吼道:“老身没受伤!你干嘛?警察局大门口搞邪门歪道,不想活了!” 指着警察局的大门上的监控,她嘟着嘴巴幽怨无比。 辰小道和老米头顺着风知白的手指看过去。 警察局的大门上好大一个监控,此刻正在闪闪发着红光。 好家伙,这要是被看去了,老米头家的门槛铁定会被警察踏破。 讪讪一笑,辰小道拽过了风知白手里的稻草人老老实实的揣回了黄布袋里。 “我这不是为老祖奶奶你气愤吗?那戴施呢?死了没?” 翘着兰花指整理着发型,风知白傲娇的发出了一声娇嗔:“嗯~虽然没死可全身上下骨头应该碎的差不多了。已经送去医院,不过戴施是个降头师,骨头碎了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降头师的邪术邪法并不少。 接骨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法术。 毫不在乎的挥手转身:“老身呢,也就是来警局做个笔录走个过场。” 闫宽带她过来就是装个样子。 反正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身后的警车里,罗南阳马子纯三人从车子下来。 看到是辰小道和老米头,闫宽出声打着招呼。 “辰先生,米先生,好久不见。” 罗南阳和马子纯没坐过警车,也没来过警局,这会儿他俩一下车看到警局大门,这心里多少都有点忌惮。 尤其是看到凶巴巴的辰小道后,两个人的气势明显低了下来。 “他俩谁啊?” 打量着罗南阳和马子纯,辰小道朝着闫宽问道。 这俩人脸上都有黑气环绕。 一个濒死,一个阴气缠身。 哪里找来的两个倒霉鬼? 闫宽哦了一声赶紧解释道:“哦,这两位是目击了风小姐和戴施打架的目击证人,也是过来做笔录的。这位是罗南阳,咖啡店的店员,这位是马子纯,两人是朋友。” “马,子,纯?” 老米头和辰小道同时发出了疑惑声。 马子纯被他俩喊的心里发慌,僵硬的点着头:“你们好,我姓马,叫马子纯。” “你爹是马张?” 辰小道挤着眼睛看他。 “昂。” “卧槽。” 他一句卧槽,快速挪到了风知白的身边:“老祖奶奶,你哪里找到的马子纯?” 手指顺着马子纯的脑袋往下指,辰小道脸上带了微微狰狞:“他都快死了!你找他干嘛?” “拜托!不是老身找他,是他找老身呐。” 甩着手,风知白斜眼瞟了一眼马子纯。 她能碰见马子纯纯属意外好吗? “那他找你干嘛?他爹现在和咱们算是对家呢。” 收回手,他一揣,满眼不解。 马张现在和段天逸不对付,段天逸又是老米头的女婿,老米头和他们关系铁,不就相当于马张和他们也不对付吗? 站在两人对面的马子纯,听到辰小道说自己快要死了,这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了。 他不会真的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吧? 罗南阳也不敢搭腔给马子纯帮忙了。 现在他身边站着的几个人,惹不起惹不起。 “这你得问他,问老身做什么?” 灵活的转着眼珠子,风知白迈脚往警局里面去。 闫宽快步跑上前,走在几人最前面,熟门熟路往审讯室去。 警察局的警察也见过风知白三人好几次了,看到闫宽带他们来,也都是视若无睹的打着招呼。 “闫局好。” “闫局好。” 闫局挨个回应,到了审讯室后,对着里面的警察交代了一句才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朝着风知道几人道:“风小姐,你们先去做笔录,我去看监控。” “好。” 应了声,风知白扭着身子进了审讯室。 小警察礼貌的将几人请着坐下,客套的询问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其实已经听闫宽说过了,现在也只是走了过场,纪录一下。 风知白嘴巴比较懒,说了几句话后便结束了。 罗南阳和马子纯则是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描述了出来。 包括风知白和戴施的打斗场景。 两人说到后面是越说越激动,直接现场演示了一遍。 辰小道老米头风知白三人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俩。 而闫宽就坐在审讯室的玻璃后。 将U盘插入到电脑里,熟练的导出了视频。 很快视频那头便传来了两人的画面。 视频全程并不长,说话部分也很间断明了。 和风知白说的一样,先动手的确实是戴施。 但先出口成脏的是风知白。 放慢了画面帧,他仔细的听着两人的谈话。 在听到戴施骂风知白的话后。 闫宽的眉头锁了起来。 ------------ 第一百四十七章:针降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风知白会下手打人,还打的狠了。 就戴施说的那句母狗,换成谁,谁都忍不住会下死手吧。 摇着头,他膝盖抵着桌子,目光落到了玻璃窗后面的审讯室里。 罗南阳和马子纯还在演示当时发生的画面,而辰小道已经无聊的在刷手机了。 老米头打着盹,风知白则是看猴一样看着马子纯他俩现场展示。 至于那纪录的警察,头大的抵着脑袋,脸上写满了我不想活了几个大字。 关掉视频,他拔掉了U盘,将一边墙上的话筒挪了过来,礼貌性的清了清嗓子,才道:“咳,视频我看过了,是戴施先出的手,我们只认这个,没什么大事。” 座椅被风知白压成了一个弧度。 听到闫宽说话,她挑着眉头坐了起来:“看好了是吧?看好了,那咱们就别磨蹭了,挺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扶着凳子站起身,风知白伸了个懒腰。 马子纯和罗南阳停下了展示。 一听风知白说要回家了,马子纯着急道:“风小姐,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罗南阳已经彻底被风知白征服了,急了忙慌的帮兄弟求情:“女神,你帮帮我兄弟吧!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儿,虽然有点放荡不羁,可他没糟蹋过人家漂亮的小姑娘。他不该这么短命啊!” 辰小道捕棱着头发,反手将手机一关,嗤笑了一声,仰头看向罗南阳。 “嗤,你还给他求情呢?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啊?” 罗南阳没明白辰小道的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 等到马子纯扯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辰小道的话是什么情况。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是啊,女神,我是个好人啊!我家里条件虽然不好,可勤勤恳恳努力工作,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我也没惹过什么人,更没惹过什么祸,怎么就要出事了?” 耷拉着脸色,他俩眼眶都红了。 正是年纪轻爱玩的年纪,现在告诉他们你俩要死了,换谁都接受不了。 风知白将外套紧了紧,有意思的看着他们俩。 在咖啡厅的时候,他俩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怎么,现在见识到一点世面,开眼了? 呵笑了一声,她语气和态度都松了一些:“老身还是那句话,没有免费帮的忙,更没有白吃的午餐。老身不同于市面上其他的那些神棍。所以,提出来的条件就是条件,能答应就答应,答应不了咱们就拜拜。” 马子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特别快,尤其是在风知白说完这一句话后,他感觉到了什么叫黑暗。 他本来是想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可现实在不断的告诉他,和性命相比,尊严有的时候一文不值。 “我答应,我答应你!” 马子纯抵着脑袋,认命的看向了风知白。 “真的?那可是百万W,而且老身不能确保期间会不会提出第二个要求。” “没事,我能接受!” “老身是个事妈,嘴碎,而且脾气特别不好,很有可能在第二条件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提出第三个条件第四个条件。” “只要你能救我,一百条件我都愿意!” 他妥协了,他真的妥协了。 满意的摆弄着手,风知白眼里露出了清冷的笑意。 如果不是一开始马子纯就将自己放在高位上。 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 人不要盲目将自己放在制高点。 知道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强硬,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更长更久。 撩着衣服,她重新坐了下来。 辰小道和老米头识趣儿的坐到了一边,准备听故事。 警察拿着记录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该听的。 出了审讯室的大门,闫宽交接推门进来了。 “说罢,怎么回事儿。” 见人到齐了,风知白才示意马子纯和罗南阳坐下。 马子纯局促不安的双手相握来回的搓了搓,脸上闪过了惊恐。 “和风小姐你下午说的一样,我到点全身就会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晚上睡觉不能躺着不能趴着,必须侧窝,否则我会疼的睡不着。” 捧着脑袋,他两个手肘按在了膝盖上。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 罗南阳挠着头接口道:“子纯这种情况早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他跟我说过很多次,但我一直都觉得是他在忽悠我。我还以为他是神经出了问题,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们,我打死都不可能相信子纯是中了邪。” 听着两人的话,辰小道手指摩擦着下巴上下打量马子纯。 最后眼神定格在了马子纯的眼睛里。 风知白一眼就看到了马子纯的不对劲儿,抬着下巴对着辰小道启唇:“去,看看。” 辰小道放下二郎腿,听话的站起身往马子纯面前去。 见他靠近自己,马子纯本能的想要躲开,可身子还没动就被辰小道按住了肩膀。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紧接着自己的眼皮就被他扒开了。 而他的眼眶里,一条深色的直线就这么落在了几人的眼里。 “这是...中降头了?” 老米头看到那条线,也站起来走到了马子纯的身侧。 松开手,辰小道手插双兜,淡声开腔:“如果没猜错,他中了针降。” “针降?” “嗯,针降顾名思义就是用针落的降。降头师取得中降人的毛发或是生辰八字,再准备一个稻草人,将生辰八字贴在稻草人上或是把毛发放入稻草人身体里,取一碗降头师的血将血淋在稻草人上,最后念动咒语将准备好的针尽数插在稻草人的身体上。降头师可以操控针降随意伤害中降人的身体,七七四十九天内如果没有解降,中降人会被针降里的针侵入五脏六腑,最后被针扎的浑身都是孔,疼死而亡。” 比划着全身,辰小道看向马子纯,沉声问道:“你第一次感觉到浑身疼是不是在一个月前?” 马子纯脸色惨白,僵硬的点头:“对。” “刚开始只是觉得皮肤痒痒,没什么感觉?” “嗯,皮肤瘙痒不断的想要伸手去挠。” “然后皮肤开始出现一个一个类似于小针孔扎过留下的疙瘩?” “对!” 慌张的应道。 “一开始是觉得有点疼,紧接着是疼,最后是疼的不能沾,不能碰!” “没错!现在只要我想躺着或是趴着,又或是有人碰我的身体部位,我就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刺着我一样,疼的要死!” “是了。” 定下了原因,辰小道拍手:“你的确快死了。针降已经进入你的皮肤和肉层里,还有不到十来天左右针降会完全占据你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刺着你的皮肤和你的五脏六腑!直到你疼死!啧啧啧,手段残忍!” 马子纯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我,我什么也没做过啊!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他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辰小道和风知白的面前。 风知白眼疾手快,脚往外一伸直接挡住了他要下跪的膝盖。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恩亲,我们尚未帮你,你行此大礼,确有不妥。” ------------ 第一百四十八章:刘恺 她脚面一用力! 马子纯只觉得身子往上一拔,瞬间便站了起来! 他惊住了! 忽然想到刚才在店里风知白锤桌子的那一下,他有点怀疑。 怀疑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是不是个金刚芭比。 如果不是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把自己给踢了起来! 见他呆滞,辰小道拎住了他的脖子:“哎,看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吼,马子纯回了神:“没,没什么。” “你和那个刘恺是怎么回事儿?” 风知白抖着腿出声问道。 再次听到刘恺的名字,马子纯和罗南阳的脸色怪异起来。 “怎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他俩这样,风知白调侃道。 “不,不是。” 慌乱的摆着手,马子纯才缓慢启唇:“小恺和我从小玩到大,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小恺因为一点小事闹掰了。” 罗南阳拍着马子纯的肩膀以示安慰。 马子纯仰着头,眼神飘远了:“几个月前,小恺认识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的很漂亮,嘴巴也很会哄人。和小恺聊了差不多十天这样,两人就快速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很有手段,哄的小恺甘愿为她花钱,买包。可刘恺身上的钱都是他爸给的,没多久他身上就没钱了。一开始问我借,我给了,可后来他借的金额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我看出来那女人就是图刘恺的钱,我就劝他,劝他不要这么傻。可刘恺就跟中了邪一样,谁的话都不听,跟个舔狗一样对那个女人死心塌地。后来我没钱了,小恺就以为是我对他女朋友有意见,故意不帮他。他不敢跟刘叔叔要钱,毕竟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他去赌了。” 说到这里,马子纯的脸上出现了痛苦。 “可他根本就不是赌的那块料!他拿着多少钱进去!出来的时候身上就背着翻倍的赌债!那个女人见刘恺已经没钱还欠了那么多的债,拍拍屁股走人了。刘恺找不到那个女人还被追赌债,走投无路之极他找到我帮忙,想让我出钱帮他还赌债。可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我根本无力帮他偿还赌债。实在无奈之下,我瞒着小恺找到了我爸和刘叔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他们讲了。刘叔叔气的指着刘恺的鼻子骂,骂他鬼迷心窍,色欲熏心。骂他不务正业,活该如此。可说到底刘恺毕竟还是他的儿子,就这样,刘叔叔出钱小恺还清了赌债。” “不对啊。” 马子纯刚说完,老米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他记得之前刘平和马张第一次找到他们,提起过刘恺欠赌债的事情。 可当时刘平口口声声说的是刘恺不赌,也不欠赌债,怎么到了马子纯嘴里却说刘平和马张都知道刘恺欠了赌债? 两人前后的供词存在差异啊。 “不对啊,之前刘平跟我们说的可是刘恺不赌也不欠赌债?怎么你们说的还不一样?” 看着马子纯,老米头眼里露出了疑惑。 罗南阳举起手,着急的为马子纯证明:“这点我可以证明!子纯没骗你们,小恺是因为女人在外面欠了赌债!至于刘叔叔对你们说小恺不欠赌债,其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正干,毕竟他们的公司合作的董事也不少,真传出去了,丢他们的脸。” 说白了,就是觉得面子没了。 毕竟他俩合伙开公司,试问,一个公司老董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赌博还欠债,说出去怎么都会觉得面子挂不住吧? “嗯,能理解,继续。” 点着头,风知白示意马子纯继续说。 马子纯嗯了一声,搓着手心,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小恺心里对我一直都有怨言。后来为了解除他对我的隔阂,我主动约他出去散心。小恺也答应下来了,本来我是计划去墨尔本散散心,可临时小恺却说自己想去泰国,说泰国比较热闹,而且很稀奇,想去见见世面。我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最后商讨之下,飞机的落地点定在了泰国曼谷。飞机落地后,小恺便迫不及待的带着我前往曼谷有名的红灯区。” 曼谷三大红灯区,一半是正常的夜生活,而另一半则是风俗场所。 “他一进红灯区就冲进了最拐角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风知白。 下面的话对风知白一个小姑娘来说有些冒犯。 察觉到了马子纯的意思,风知白毫不在乎的朝他仰头:“没事,你继续说,老身又不是小姑娘。” 尴尬的低下了头,他继续道:“我以为小恺是憋久了想去酒吧里面找点刺激。我也不会说假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像我们这种手上有点小钱,家里条件还可以的公子哥,生活里都离不开红灯酒绿,更离不开基础的泄 欲。我当时真没多想还打趣小恺,说他是憋的太难受等不及想玩玩新鲜的。可小恺却对我说他不是去玩的,他是去找古巴的。” 在曼谷的红灯区里面,有三种性别。 男人,女人,人妖。 而在这种三种人当中,还有另外一种存在。 叫做邪师。 也称降头师和古巴。 降头师便是落降的黑衣降头和解降的白衣降头。 古巴则是泰国的僧侣。 又别称龙婆或是婆谭。 泰国的古巴做的最多的便是佛牌和古曼童。 泰国有一些古巴不在寺庙修行,专门跑到红灯区或是一些禁忌之地做一些见不得的人的勾当。 他们以此作为生活和对精神得到解脱的追求。 “所以说,刘恺的古曼童是在古巴那里请的,和戴施没有关系?” 风知白挑着手指寻声问道。 她之前怀疑刘恺的古曼童是戴施给的。 原来是她搞错了。 合着古曼童是刘恺自己去请的,也并非是无意请到的,而是有意的。 “戴施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们当时去请古曼童的那个古巴叫做桑祁,那一片红灯区的人都叫他龙婆祁。据说做古巴已经有近十几年的时间了。” 泰国的僧侣出家两年后便可以称古巴。 但实际上他们的功力并不是很强。 有的古巴修行三十几年四十几年或是终生都得不到释怀解脱。 而有一些则是顶着古巴的名号做一些邪僧所做的事情。 类似于下降害人,佛牌养小鬼。 这一类僧侣只要肯下功夫,要不了几年就能成为有点身家道行的古巴。 而在泰国那一块,这样的古巴数不胜数。 ------------ 第一百四十九章:说你俩蠢你俩还反驳 “我和小恺关系破裂也是因为他请了古曼童,我之前听说过,养东西大多都会被反噬。我怕小恺也会落到那样的下场,所以一直在阻止他,可他已经完全沉沦,什么也听不见,还因此和我彻底闹掰了。至于你们口中一直所说的戴施,我不认识,也没见过。” 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风知白靠着座椅,挤眉弄眼。 难不成她真错怪那个戴施了?他不是故意出现在刘家,真的只是碰巧? 这样是不是也能变相说明,他其实只是为了名利钱权? 至于对小道的憎恨也纯属是因为几十年前辰土和辰道的恩怨。 “那现在的情况就简单了,只要解决了戴施,一切不就好说了?” 摊手看向闫宽几人,她表情松快起来。 辰小道转过了她的座椅,无奈道:“你嘴巴说的轻巧,可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戴施还没有被对付掉。你忘了,还有不少人都中了戴施的降头。咱们对付戴施的前提,是要确保那些中降人的安全!” 他伸手又指着马子纯:“还有他,他都不认识戴施,戴施怎么可能给他落针降!依我看,降头师很有可能不止一个,还有一个藏着掖着咱们不知道呢!” “还有一个降头师?” 听辰小道说还有一个降头师,老米头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还有一个降头师?之前不是只有戴施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 风知白平视着辰小道,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随后才对着无辜的马子纯问道:“你之前见过那个戴施吗?他知道你是谁吗?” 马子纯不认识戴施,也没有接触过,按辰小道的意思来说,戴施大可不必对他下手。 可现在他身上确实带有针降,还是要致他于死地的针降。 所以,他现在的回答很重要。 关乎到是否还有另外一个降头师的存在。 他庄重的坐直了身子举起了手:“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戴施!也没有和那个戴施交谈过接触过!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那个戴施他也不认识我!不然,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里我们也不可能那么陌生!” 下午马子纯也在咖啡馆里。 如果两人真的认识,那戴施应该会很惊讶他也在。 可是两人当时什么眼神交流都没有。 “嘶——” 她倒抽了一口气,对于那藏着掖着的降头师心里满是怨念:“哪里来的跳梁小丑!还嫌老身不够忙的!” 撑着桌子站起身,她甩着酸疼的手臂对着马子纯无所谓道:“现在老身给你两个选择,等死,解降,你看你选哪个。” “解降!我想活着!” 他想也没想立刻回道。 “解降可以,但老身再向你确认最后一遍老身的要求。” 双手揣袖子:“老身是个事儿妈,只看钱和人,老身提的条件也比较苛刻,如果你们拒绝那老身随时抽身,死活不顾。” 她之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反复确认过自己的要求。 对马子纯是第一次。 他很有做商人的头脑。 小心谨慎。 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不让自己吃亏,她需要确保一切都不会出。 马子纯没立刻回答,沉嘱了快有十来秒才点头:“我答应你,但这件事情我需要跟我爸再谈谈。” 他身上没钱,必然会将这个事情告诉马张。 至于马张会不会同意出钱让风知白帮自己儿子解降,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风知白摆弄着太阳帽,毫不在意的晃着身子往外走:“可以,你先去请示你老爹,你老爹要是不同意你就告诉他说戴施马上要死了,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屁颠屁颠找过来让我们帮你解降,毕竟哪有老爹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调笑着,她走到了审讯室的大门处,侧过半个身子,姣好的半张脸写满了狡黠。 “他要还是不愿意,你就再告诉他,就说有人善意提醒他,让他提前把全家的棺材准备好。” 咚! 马子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 全家的棺材? 是有人想要害他们全家吗? 屋子里一圈人都被她突如而来的话说懵了。 就连辰小道都傻了。 那落降的人要害的是马子纯,怎么又变成了害他全家? 那马张全身上下也没有死气啊? “哎,好晚了,老身都乏了,摆驾回家。” 眼神飘过几人,她甩着身子,笑盈盈的往外走。 “慢点。” 回了神,辰小道喊着风知白,走到闫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快步跟上风知白。 老米头抖着手走到了闫宽的面前,转着眼珠子在他脸上看了一圈后,好心提醒:“闫局,我最近在研究面相,你有点犯桃花和小人,进来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联系我们。费用好说。” 说罢还没等闫宽问什么,他便小跑着跟了出去:“闫局,谢谢啊,我们先走!” “嗯,好,慢点。” 抬手拜拜,他再一次掏出了手机,已经连续被两个人说到桃花问题了。 可他真的没看见自己脸上有桃花! 犯小人和桃花,难不成最近要倒霉? 放下手机,他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对着面色不太好的罗南阳和马子纯招手:“笔录已经做结束了,你们自己回去吧。风小姐说的话也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比起相信其他人,我建议你们相信风小姐。别看她年纪轻轻不正经,但可信度和靠谱度比较高。” 拿着文件,他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好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马子纯脸色并不好,看向了罗南阳,什么话也没说,乖乖的出了审讯室。 警局门外,风知白三人出来后没有立刻叫车,而是沿着回家的方向一路向东走。 辰小道挠着头还是想不通刚才风知白的话,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祖奶奶,我刚才没听明白,为什么让马子纯全家都准备棺材?落降的人要害的肯定是马子纯,戴施要是想靠刘平和马张翻身,就算是下降也不会下死降,反而还会保护他俩,又怎么会允许别的降头师害自己的保护屏障呢?” “对啊,我也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要害马子纯全家呢?害了马子纯全家,落降的人又能得到什么呢?” 风知白将太阳帽往上顶了顶,有意思的回眼看他俩,调问道:“你们想知道?” “当然!” “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会问你。” “那简单,咱们现在什么也不做,就等,等马张带着马子纯上门,到时候替马子纯解降,降头反噬咱们不就知道落降的人是谁了吗?至于你们问的为什么还马子纯全家,到时候,落降人一出来咱们不就知道了?” 风知白眼里写满了笑意。 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没意思。 要让他们自己思考然后学会挖掘。 而且,她这心里隐约还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不定还会出现反转。 “切~你就那么确定马张会带着马子纯上门?你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戴施呢。只要戴施还活着,马子纯的降头就不是问题。” “啧。” 刚想着让他们学会思考,扭头就给她来了个暴击。 “老身说你俩蠢吧你们老是反驳,说你俩不蠢吧,这有的时候确实还挺聪明。” ------------ 第一百五十章:戴施跑了 两个人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别卖关子了,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辰小道往风知白面前靠了靠,急的心里难受。 听话最怕的就是听半截话。 风知白现在说的就是半截话。 嫌弃的撇了辰小道一眼,她才道:“如你所说,马张全家要是被下了降头,那戴施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除非下降头的人戴施认识。” “不成立。” 她刚说完,老米头就举起了手表示反驳。 辰小道和风知白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他。 眼神里面写着:请说出你的怀疑。 放下手,他扭捏道:“我的意思是有点不太成立。你们想一下,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想,戴施要是真的只想要名和利钱和权,那么马张和刘平作为他道路前方的垫脚石,他肯定不会任由别人陷害他俩!就算是害马子纯的降头师和戴施认识,那戴施也肯定不会看着马张他们出事。所以,按照我的理念来说,很有可能,戴施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降头师存在。” 摸着自己下巴上不存在的小胡子,他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辰小道挤着左眼,脸上出现了狰狞:“本来我可能还有点清醒,可经过你俩现在这么一说,我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 风知白无力的翻着眼睛打断了他俩还想继续往下讨论的念头。 “好,停止!这个怀疑就从现在这一刻结束吧。咱们说再多也不如随着事情的发展走,再怎么猜测都只是猜测,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迟早会浮出水面的。天色不早了,今日事今日毕,老身乏了要去歇息了。” 打着哈欠,她撩着衣服拽着步子往前走。 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没再说这个事情,风知白说的是对的。 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真相到底是什么还要等其他的事情发展。 “打个车吧,这么走回去不得走上一两个小时?” 揣着兜,三人闲聊了几句,又走了一段路,叫了个出租车,花了近二十分钟回了凤落花苑。 在车上,两人将段天逸公司回春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没有太大的起色,可的确只有有好几个项目陆续转回来再跟段天逸的公司谈合作。 项目还没定下来,就已经有钱财先进账户了。 这就说明,他们三天的风水更改确实没白费心思。 到了小区,三人托着身子上楼开门。 可能是好几天没回来,老米头都感觉家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拿着抹布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辰小道下楼买了菜和肉。 他们仨已经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今天晚上怎么说也得吃的满足再去休息。 一来二去又磨蹭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 等到吃完晚饭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肚子里的食儿还没消完,闫宽的电话进来了。 “叮铃铃——” 辰小道窝在沙发里,啃着苹果,手里刷着手机。 听到老米头的手机传来铃声,伸着脑袋一看,朝着厨房里刷碗的老米头喊道:“老米,闫局电话。” “叫啥,你接就是了!又不是别人电话!” 放下了手中的碗,老米头手擦着围裙不耐烦的跑到了客厅里。 偌大的客厅里。 电话铃声都响成那样了,风知白和辰小道还在玩手机! 本来他还能忍一忍,可一想到刚才做饭的时候他俩玩手机,饭菜好了摆上桌他俩玩手机,吃饭的时候玩手机,这锅碗瓢盆都收了他俩还在玩手机! 他这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咬着牙,他一把解开了围裙,往沙发上一甩,嗓门提高了几个度:“你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手机!手机那么好玩吗!手机是你俩爹还是你俩妈?天天抱着不离手!这闫局电话来了你俩都不接!不干活不挣钱了?” 老米头恨铁不成钢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去抓桌子上的手机。 见老米头发火了,辰小道眨巴,泯着嘴巴,默默将手机关起来扔到了一边,扭头还不忘给风知白递去了一个小心的眼神。 风知白可不怕老米头发火。 但是吧,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撅着嘴,她肩膀一耸双手一摊将手机重新揣回了兜里。 “先别生气,看看闫局说啥。” 转移话题,她赶紧示意老米头先接电话。 辰小道眼疾手快,讨好似的一把按下了接听键。 “喂——” 接听键一放,闫宽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进来了。 老米头这才正了脸色,出声问道。 “闫局,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们?” 拿过了桌子上的橘子,辰小道熟练的扒开了橘子皮。 电话那头,闫宽手扶着眉头,见电话通了,语气带了惆怅什么废话也没说,开口就道:“戴施跑了。” 老米头三人都没说话,对于戴施会跑这个消息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护士,几个小警察,怎么可能困得住一个降头师。 “已经猜到了,没有人员伤亡吧?” “没有,只有几个看守的警察被打昏过去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说不知道,只知道昏死前闻到了一股香味,随后就没了知觉。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戴施人已经不见了。” 刷着手机上的头条,风知白漫不经心启唇:“是虫粉,人闻了之后会短暂陷入昏迷,不伤身体无大碍。” “已经在医院给他们检查过身体了,确实没什么问题。” 点着头,闫宽舒了一口气。 老米头拿过了一边的毛巾擦着茶几台,又将辰小道扒下来的橘子皮扔到了垃圾桶里:“戴施现在跑了,他第一个想对付的肯定是我们!丫头,咱们不会有事儿吧?” “我觉得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有必要安排几个比较靠谱的警察过去贴身保护你们。” 电话那头,闫宽听到老米头说的话,立刻反应道。 戴施是降头师,下降头的方式多不胜数,随时都有可能给风知白他们下降头。 虽然安排警察也不一定能躲避戴施下的降头,但可以有效的防止戴施靠近风知白几人。 至少能为他们争取到一定的时间来想对付他的办法。 “不用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还没说话,风知白先开口拒绝了。 戴施要是想下降头,安排再多的警察也没用。 ------------ 第一百五十一章:别人的家事你插手干什么 似乎已经想到了风知白的意思,闫宽没有再多说,点头:“好,那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联系我。” “行,谢谢闫局,你自己也小心点哈。” 靠近了手机,老米头又和闫宽说了两句话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他便迫不及待的看向了风知白两人。 “干嘛?莫名其妙忽然这个表情?” 吧唧着橘子,辰小道扭头就发现了老米头表情不对。 将电话放到了茶几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腔:“哎,你俩有没有注意到闫局脸上的桃花?” “闫局脸上的桃花?没注意,说句实在的,我其实都没怎么注意到闫局长的什么样。” 挑着眉头,辰小道瞪着腿,看向了风知白:“老祖奶奶,你呢?注意到闫局脸上的桃花没?” 手捧着半张脸,风知白因为打了哈欠,眼里进了泪水:“没有,老身天天忙的要死哪儿有空管别人。” 她没有说自己在闫宽脸上看到的东西。 桃花是感情问题,别人的感情,她可不想随便插手,讨嫌。 “得了吧,我看你肯定是看见了但不说。”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辰小道调侃道:“你之前喊人家闫局一口一个小宽宽,现在人闫局有桃花了,咋了,你吃醋摆烂不想管了?” “呵呵。” 剜了他一眼,风知白优雅的甩着手,眼神里面写着骄傲:“老身可对小孩子不敢兴趣,老牛吃嫩草也得有个度吧?” 从实际年龄上来讲,她大闫宽不能用几岁来说。 要用年轮来说。 而且这年轮还是数不清的那种年轮。 用老牛吃嫩草来描述她都觉得点不大合适。 “闫局也不老啊,你俩也就相差十一二岁,其实我觉的还是能接受的。” “你放屁!老身接受不了,小孩子毛都没长齐。” “哎,行了啊!” 见他俩还胡扯,老米头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说的是真的!闫局脸上的桃花不太好,好像对他不利,而且我看他命宫有点渗黑,像是犯小人,你俩能不能想想法子管管?” 辰小道身子一歪又窝到了沙发里:“那是别人的桃花,你管毛球啊?而且人这辈子哪有不犯小人的?” 人这一辈子会犯无数个小人。 背后说你坏话,明面上给你们使绊子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叫犯小人。 只要不危及生命,犯小人也无伤大雅。 谁这一生都不可能走到顺顺利利,平平坦坦。 风知白困得又打了个哈欠:“哈~小道说的对。小宽宽是警察,还是个副局,得罪的人多,妒忌他的人也多,他犯小人很正常。” “我就说你俩没心没肺!人闫局平时没少照顾咱们,现在他犯小人还被桃花缠身,你俩倒好,一点情都不帮还在这边说风凉话。” “啧,老米。” 喊着老米头,辰小道揣着抱枕,眼珠子看向天花板转了一圈又看向了坐在一边的老米头:“你最近研究面相难道没看到这块?”” 坐起了身子,他将抱枕扔到了一边:“桃花和小人同时出现,这说明什么?说明桃花和小人有关系!这已经属于闫局的家事,又不是被鬼缠身!你让我们怎么帮?掺和别人家事啊?” 一个人的脸上,如果同时出现桃花和小人。 只有两种可能性。 桃花小人是同一个,桃花和小人有关系,而且关系并不差。 很有可能是桃花的兄弟姐妹又或是亲朋好友。 这种不属于他们玄学可以管的范围。 但可以借助其来进行化解。 比如说请个化小人的符,又或是化煞加强自身气场的符。 但闫宽已经是警察,本来就正气加身。 这符对他来说,效果其实并不大。 最多能起个防御作用。 比如说在小人想要出手打闫宽的时候,闫宽受到的攻击压力-20。 说的不好听一点,大可不必。 对方又不是采用了风水或是一些邪术来对付闫宽。 而且,桃花是闫宽的感情,这已经属于闫宽自己的家事了,他们插手确实不合适。 经他俩这么一说,老米头才发现好像还真的是。 “要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帮不到闫局了?” “也不是帮不到,就老身目前来看,小宽宽的桃花带血,极有可能会出大事,我们可以在小宽宽的媳妇出大事前拉她一把,这样也算是帮了他。” 歪着脑子,老米头也没注意听风知白的话。 想要开口问其他的事情时,她已经起身走到卧室门口了。 进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他:“去把天下第一相再看十遍!” 老米头苦哈哈的,抹了一把泪也只能点头骂自己:“学艺不精,学艺不精!” 甩着脑袋,他收拾了一下也回了卧室。 墙上挂着时钟,钟表一下一下走的缓慢。 沉寂的深夜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到了郊外漆黑的房间内。 四面狭小的空间里,放眼望去拐角和中间位置放满了白色蜡烛。 在蜡烛的正对面中心位置的地面上,此刻平铺着一块蓝褐色的毯子,在毯子两边坐落着两个铜制的酒盅。 酒盅正中位置摆放着一个金色的小碗,小碗里面盛放着红色鲜艳的液体。 而在小碗后的毯子中间! 蜡烛的灯火映衬着一个约莫二十厘米的稻草人。 放眼看去,可见稻草人的全身上下扎满了银针! “呼——” 随着房间内蜡烛被吹动,一个漆黑的身影打开了房门。 黑色连衫长帽盖住了他的面容。 他抬脚走到了稻草人的面前,伸出右手,如干柴一般枯瘦的手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 停下步子,他弯腰双腿一盘坐到了蜡烛的面前。 右手拿过稻草人,连帽衫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随后,在蜡烛的呲啪呲啪声中,他嘴中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嘟嘟声! 像是念咒一样,不断的往外崩着不同于文字的咒语! 随着邪咒如泻而出,他猛地伸手捏住了稻草人双腿上的针! 手中用力使劲儿往下一扎! “轰——” 两边的蜡烛冒出了一团火! 他瞪大了双眼,左手沾着面前红色的液体再一次捏住了稻草人脑门上的银针,又是一个用力! 蜡烛再一次冒大了火光! 马家大院里。 马子纯坐在沙发上将今天下午的事情跟马张说了一遍。 马张一开始脸色还好,听到后面的时候,这手里的烟都掐断好几根了。 “你放什么屁呢?那个风知白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骗子!人戴大师说了,她那根骨就不适合修行!她啥都不会!你还屁颠屁颠跑过来让你老子给她钱!我看,她就是看你傻,想通过你骗你老子的钱!” 站起身,马张指着马子纯脸上带了怒意:“你跟老子学了那么久的生意面,合该到最后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怎么的,你是觉得你老子的钱好骗吗?” “爸!” 马子纯被马张一骂当即就要反驳! 可话还没说出口,他便觉得熟悉的疼痛感接踵而来! “啊!” 抱着双腿,他身子一个趔俎直接翻到在了地上! 马张还以为他是想耍手段,没好气的甩脸色:“你不用这么刺激我,没用,老子还是那句话,钱不可能出的!百万个W,你真当你老子是有钱人呢?没用,滚!” “啊!” 马子纯头疼欲裂的抱着头,哪里还管的上马张说的话! 急慌慌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到点了。 那种被针扎的感觉又要来了! 他咬着下嘴唇,想要撑着沙发站起身! 可手刚碰到沙发,他就感觉到针在不断的刺着他的肉和皮肤! “啊!” 再一次叫出了声! 马子纯双手放在半空中,凄厉厉的看向马张:“爸!我双腿好疼!爸,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好疼啊!” 他想要去抓自己的大腿,可手一碰到大腿,那种被针深深扎入肉里的感觉疼的他根本不敢轻易上手触碰! 而他的脑子里就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不断的敲着他的神经一样! 嗡嗡嗡,痛的他痛不欲生! ------------ 第一百五十二章:找上门 “嗯!好疼,真的好疼!” 他双手握成了拳头,抱着脑袋疼的在地上呲牙咧嘴! 想利用翻滚来缓解痛疼,可只要一触碰到前胸后背,他就疼的钻心入骨! 才十几秒,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豆大的往下掉落! 马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赶紧弯腰伸手要将马子纯扶起来。 “儿子!” 可他手刚碰到马子纯的后背,马子纯就发出了一声冲天的痛叫声! “啊!” 他一把打开了马张的手,红着眼睛嘶吼:“别碰我别碰我!” 马张被马子纯打开,身子不稳径直往后面的沙发上栽去! 这一栽他才发现马子纯的双眼布满了血红色的液体! “来人快来人啊!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他脸上出现了惊慌,大叫出声,着急的站起身冲着守在别墅外面的保安高喊! 很快嘈杂的人声在整个别墅里面回响。 伴随着马子纯的惨叫声和马张的嘶吼声,很快马家别墅在120的急救声中空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十点多钟,风知白才从睡梦中醒来。 不过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砸醒的。 不耐烦的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她歪了一下身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可门外那咚咚咚的砸门声却越来越响越来越着急! 吊白着双眸,惺忪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 烦躁的喘了一口气,她拽过了床头上的手机,二话不说在三人小群里轰去了电话。 他们仨昨天晚上睡的都比较晚,这个点谁也没起床。 住在次卧和小次卧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敲门声。 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概念,他们选择了自动屏蔽。 可风知白的电话却像是催命符一样迫使他俩按下了接听键。 “喂——” “干嘛啊?” 两人声音都带着嘶哑,很明显也是刚醒。 “你俩是聋的吗?有人砸门啊!谁啊!一大早的!” 趴在手机上,风知白抓耳挠腮扯着嗓子吼道。 老米头坐起身,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掀开了被子迷迷糊糊道:“反正不是我们自己人,也不是邻居,让他多等一会儿就是了。” 经过这么多天,作为主人家的老米头已经在敲门方面悟出了一个规律。 邻居敲门是用喊,自己人直接发消息,只有外人才会咚咚咚的敲大门! 因为没有联系方式,喊也不合适,只能敲大门。 辰小道伸着懒腰,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从床上爬了起来:“别说了,赶紧快去看是谁吧,这么敲下去真吵死了。” 两人前后脚,顶着蓬松的头发出了卧室。 风知白的睡意也消失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到了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绝世美人儿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老身真美。” 妖娆的拂着脸颊,她双手撑着桌子,扭动着腰肢站起身去拽衣架上搭着的皮草大衣,随口不紧不慢的出了卧室。 客厅里。 老米头和辰小道穿着同款的老头衬衫大裤衩子人字拖,慢慢悠悠的打开了大门。 门一打开,熟悉的喊叫声传了过来。 “辰先生,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吧!”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里熬了一夜的马张。 而他来,是因为昨晚晚上,马子纯疼了一夜。 和以往不一样,昨晚的疼针针入骨头,像是那人一定要把他疼死一样! 马张就马子纯一个儿子,哪里敢离身。 就这样在马子纯身边守了一夜,在医院里做了无数的检查,所有的数据都显示没有的问题! 可孩子却嘴巴里一直在喊,全身疼全身疼! 一直说自己中了针降,说有人拿着针在扎他! 放到以前他肯定不会信。 但经过这段时间和戴施的相处,他知道,儿子这是中了邪术被人害了!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联系戴施,让他帮忙看看。 可无数个电话出去了! 戴施的手机从无人接听直接变为了关机状态! 他联系不上戴施只能打电话给刘平,哪曾想刘平的电话也关机了! 他现在谁都联系不上! 除了来找辰小道三个人,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辰先生,米先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 门一打开,马张一身狼狈的冲进了屋子里。 因为太过于着急,整个人直接撞到了站在门后的辰小道两人。 “哎哎哎。” 上手拽住了往前栽的马张:“干什么?一大早的就来碰瓷?” 辰小道连拖带拽将人拉了起来。 老米头也没耽搁,配合着辰小道,推搡着马张就往外送。 他对马张和刘平现在已经任何好感了! 明知道用邪术不法却还是跟戴施刘平狼狈为奸利用降头下降害人。 做人做事都不忠义。 不耐烦的摆着手,他赶着马张:“没空没空,这个时间点还早,你不睡觉我们还要休息呢,赶紧走吧!” “米先生,我求求你,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儿子喊了一夜疼,已经疼死过去了!现在医生找不到任何的原因,他肯定是中邪了!我没办法,我只能过来求你们帮忙了!我知道之前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我和段董之间也存在一些误会!米先生,我求你先放下这些误会,救救我儿子吧!” 见老米头撵自己,马张扒住了大门,腿抵住了门框。 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里写满了恳求。 辰小道双手环胸探头往外看:“你们怎么不去找戴施?他才是你和刘平的大师,我们可不是!” “我找不到他啊!他就跟失踪了一样!辰先生,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是我利欲熏心!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他年纪还轻,没做过什么坏事,老天不应该将报应报到他身上!辰先生,米先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 他双手合十不断的来回拜着两人。 风知白依靠着在身后的摆台旁。 马子纯是针降发作了,下降头的人昨天肯定下了死手想要折磨马子纯,让他活活疼死! 所以马子纯昨晚的反应才这么大。 ------------ 第一百五十三章:能屈能伸大丈夫 而戴施昨天被自己干废了,现在不知道藏到哪个地方疗伤,怎么可能会接马张的电话。 至于刘平,大约是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 她昨天跟马子纯说过,他爹肯定会来求自己。 本以为至少还有几天,可没曾想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 老米头脸色冷了下来:“合着你找我们是因为联系不上戴施!那不好意思,我单方面替辰先生拒绝给你儿子看病,你走吧!” 挥着手,他进了屋子转身就要关门。 马张双手抵着大门,着急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我求你们了!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什么都答应!不就是百万W吗!我答应,我答应!我只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 老米头见他抵住了门,想要用力关门,可马张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抵住大门上,他怎么用力都关不上! 辰小道一看马张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伸手按住了老米头,小声道:“行了,老米,可以了。” 火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按照剧情走向,他们怎么说都是要帮马子纯解降的。 被辰小道这么一提醒,老米头才回神有点过了。 都怪前段时间马张这个人太招恨了! “有点过了啊?” 悄声问着辰小道,他手上的力道收了回来。 马张本来全身都在发力,他没想到老米头会忽然松手。 整个人直接跪着跌进了屋子里! 辰小道和老米头见状,在马张跪下跌倒的一瞬间迅速闪到了两边! 巧不巧两人一闪开,他跪趴着面对的人正是风知白! “哇哦~” 辰小道得意的发出了一声哇哦,默默的走到了一边。 无所谓,反正不折他的寿哈哈。 风知白摆弄着头发,低下眼帘去看马张。 一双星眸的目光毫无感情的落在了马张的头顶上。 黑气绕顶,确实是被盯上了。 而且还不是被戴施,而是被其他人盯上的! “把头抬起来。” 懒散的掐着嗓子,风知白伸手跪在面前的马张抬头。 马张一开始还没注意自己跪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听到她说话,仓皇的仰头看! 这一看他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 铺满红血丝的双目就这样气蹬蹬的看向了风知白。 他满脑子都是戴施说风知白的根骨根本不适合修行,什么都不会这样的话。 “你你,你干什么!没大没小!知不知道长辈跪晚辈会折寿的!” 手指着风知白,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风知白将手上的一缕头发往后一撇,好看的柳叶弯眉向上一挑,语气都带了轻佻:“老身比你年长许多,你跪老身何来不妥?若论没大没小,老身尚未拿你礼数不到做题!哪里来的小家子气,上门求人帮忙还如此横着脸色。” 手臂一环,她迈脚走到了沙发边,优雅的撩着睡袍坐到了沙发上。 老米头和辰小道动作整齐划一,也窝到了另外一边。 “你,你你胡说什么!小丫头年纪轻轻嘴巴这么不牢实!辰先生和米先生都没说话!你张什么嘴!” “哎,你够了啊!” 他话一出,辰小道立刻没好气朝他吼了一嗓子。 老米头也瞟了他一眼。 “我劝你对她态度客气点,你儿子能不能救是她说了算,不是我们俩说了算。” 马张脑子轰——的一下。 有些打结了。 看到他这反应,风知白有意思的靠到了沙发背上。 “你这个反应...老身猜一猜。” 她轻笑出声:“是不是戴施告诉你和刘平,说老身的根骨不适合修行?还说真正有本事的是辰小道不是老身?所以你们觉的老身其实就是一个对外营造小道道他们很低调形象的挡光板?” “你,你怎么知道!” 听到风知白所说,马张瞪大了双目眼里写着不可思议。 是这样的。 戴施这么说,他们就信以为真了。 “你们难道没听过大隐隐于世?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人前露出自己的真本事!尤其是在你们一群蠢的连脑子都没有的人面前。” 歪着头,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老身业务繁忙,没空对付你们这些小东西,又有小道在,老身就更懒得出手了。” 她能猜出来马张这个态度其实很简单。 因为她之前对戴施撒过谎。 她说自己就是一个流浪的丫头被反辰小道好心捡回了家。 他们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肯定对对方的事情都有一些了解。 戴施要是真心想要借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和他们说一些事情。 最近刘平马张的公司和段天逸的公司斗的厉害。 他们又看到了段天逸去买金蟾蜍。 从他主动联系自己那一刻再到刚才他对自己的态度,风知白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马张惊的心咚咚跳! 身子一软差点瘫在了地上! 他之前就告诉过戴施! 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是听风知白的话! 可戴施却告诉他们,风知白的根骨根本不能修行,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俩听话! 他见过戴施的手段,傻了吧唧的真信了! 现在他感觉自己就跟个傻子一样! 有一种被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颤抖着嘴唇看向风知白,马张膝盖一软再一次跪了下来。 “风小姐,是我不该!是我被利益熏心!是我不讲良心!都是钱蒙蔽了我的双眼!风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他再一次服软,好像刚才看不起风知白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能屈能伸,真大丈夫。” 马张的态度转变让辰小道和老米头真心无语了。 前脚还横后脚就屈了。 可不是能屈能伸吗? 风知白翘着二郎腿也不着急:“老身也不是那么小气爱计较的人,你就说老身提的条件是否能答应就行了。” “答应!我答应!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不就是百万个W吗!我出得起!” 他站起来,竖起了手指:“风小姐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誓就不必了,你只要记得出言必行就是了。”   拍着大腿,她站了起来:“既如此,也别耽误时间了,收拾一下吃个早饭,咱们再出发去看看马子纯吧。” 不耽误时间=不耽误吃饭时间。 “不是,你就这么去了?”听到风知白说出发去看马子纯,辰小道都愣了。 之前段天逸吃的亏和马张做的那些对不起的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被撇开了? 啥赔偿都没有,就答应去帮忙了? 好歹有个辛苦费吧? ------------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九百三 “对啊,不然你还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着辰小道,风知白进了浴室洗漱。 “怎么说也得收点辛苦费吧!之前他跟那个刘平没少套别的董事会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就是民,给点不过分吧!” 上下拍着手掌他看似是对风知白说话实际是在对马张旁敲侧击。 老米头什么话也没说,马张和刘平之前对付他女婿,他自然也不想帮他说话。 马张听出来了辰小道话里的意思,立刻掏出了手机,拍马屁一样贴到了他身边:“那个,辰先生,我为之前的事情衷心的向你们道歉!给您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 将手机扫码递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辰小道却冷呵呵一笑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扭身回了房间。 “做多少的活拿多少的钱,你把钱准备好,老子随时收钱。” 活没干钱不能先收。 他刚才那么说也是故意给马张一个下马威。 马张心里对辰小道和风知白有怨念,可这种时候只能点头认栽。 “是是是,辰大师说的对。” 跟在辰小道的屁股后面,他站在了客厅里,抬手擦着额头上滴下来的冷汗。 风知白刷了牙洗了脸,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急不缓的带着几个人下楼在小区小摊边吃早饭。 马张急的原地直打转,一想到自己儿子现在生死未卜,再看风知白三人,一点都不着急!他就恨不得对着他们三人破口大骂:能不能快点!救人要紧啊! 但也只能想想。 他今天是来求帮忙,不是来强迫他们帮忙的。 “来,马先生别客气,尝尝这里的汤包,师傅的手艺简直是一绝!” 老米头见马张心不在焉,故意招呼他吃东西。 马张哪里有心情吃饭,急头白脸憋着气儿道:“几位大师,我们已经耽误好长一会儿了!能不能出发了?不是要救人吗?咱们要是再耽误耽误,这天就要黑了呀!” “这个点还早你急什么?” 辰小道将面前的豆腐脑灌下了肚子:“你看看才几点钟,哪个傻逼会选择大中午十二点左右搞邪法?” 点着手机上的时间,辰小道没好气:“昨晚你儿子折腾了一宿,你也不想他现在睡的正香的时候把他拉起来做法吧?” 中午十二点阳气正盛。 在这个时间段内,所有的阴气邪气和施的邪法等等功效减半。 下降头的人还不至于傻逼到这个点扎小人。 浪费功力还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而且,昨天晚上马子纯闹了一夜没睡,这到了白天降头不发作好不容易能睡一会儿,再将他给薅起来,晚上哪儿还有精神体力撑住解降。 马张一听辰小道这么说,立刻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真对不起辰大师,我太着急了!您千万别生气。” 将面前没动的汤包推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辰小道看都没看他,夹着汤包沾着醋一口吞下了肚子。 风知白全程没说话,一直在默默的干饭。 面前汤包的笼子和豆腐脑的碗那一个叠一个愣是叠出了天梯。 最后,在老板和一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老米头和辰小道都已经习惯了。 风知白的肚量一向都很大,什么都塞得下! 马张原本没什么胃口,可一看风知白这吃的嘎嘎香,禁不住肚子里的咕咕叫还是拿起了筷子。 正要下筷,风知白毫无形象的打嗝声传了过来。 “嗝~吃饱了,结账走人。” 他筷子已经夹到了汤包! 都还没用力,风知白三人齐刷刷站了起来。 他僵住了,尴尬溢到了全身! “哎,马先生,你没吃饱啊?” 老米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他头顶响了起来。 他夹着汤包的筷子放松了,他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明知故问! 他就没吃好吗! 拳头暗自用了力气,抽回了筷子,讪讪一笑:“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放下筷子,他识趣的走到了老板的摊前。 “老板,结账。” 老板在里面干活,头也没抬,手指着门上的付款码,声音清淡:“九百三,扫墙上的二维码吧。” “九六百三!” 听到报价,他不可思议的叫出声! 一个支起来的小小摊子! 吃个早饭九百三! 他是打劫的吧! 天价早饭吗! 感受到了马张的震惊,老板处变不惊的伸手指向刚才他们吃饭的桌子。 马张回头看过去。 这才见他们吃饭的桌子周边摆放着一排排空掉的汤包笼子,小笼包的笼子,蒸饺笼子还有一堆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吃食的碗碟。 一摞一排,饭量吓死人! 他刚才只顾着想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风知白三个人居然吃了这么多! 怎么的? 没吃过饭吗? 饿死鬼投胎吧! 他咬着牙齿,两行泪从心里往下流。 攥着手机,他咬牙看向风知白那处。 三个人有说有笑,根本就没人管他! 像是吃定好了他会付钱一样! “别看了啊,再看也是九百三,天王老子来了还是九百三!” 老板以为马张不想付钱,态度差了一些。 马张恨恨的收回眼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不情不愿的转过去了九百三。 “付你宝到账九百三十元。” 老板听到付你宝到账九百三,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坐下来干活。 好家伙,一桌直接完成了他两天的营业额。 真希望可以天天看到他们。 “付完了?付完了走吧。”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辰小道开嗓喊着脸色不太好的马张。 马张将手机揣起来,紧跟上了三人。 早上他是开车来的,这会儿车子就停在小区外面的停车位上。 没再逗留,到路边上了车,马张便赶紧赶慢的驾车往医院去。 一直等车了快上高速,辰小道才发现方向不对。 起身扒拉着座椅,他盯着车子正前方出声问道:“马先生,你往哪儿去?你家不是在那边吗?咱们现在去的方向不对啊?” 马张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去医院啊,我儿子连夜送到医院了。” “马先生,你儿子是中了邪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医院里人多眼杂,我们去了也不好帮你儿子处理事情。” 老米头侧着身子,有意提醒他。 上次在妇幼医院里,他们整坏了一间病房没少赔钱。 那机器万把块都是照着原价赔的! 现在马子纯身体没问题,也就更没必要在医院呆着,直接拉回家就行了。 听到老米头这么一说,马张腾出一只手:“那我马上联系给我儿子办理出院手续!几位大师,不在医院,那咱们去哪儿合适?” “去你家就行。” “行,那我马上掉头。” 拨了电话出去,他将需要给马子纯办理出院手续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马家类似于管家之类的,接了电话之后一直在说是是是,好的好的。 挂断了电话,马张便将车掉了头。 等到马家别墅的时候,马子纯已经被送回来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去马家别墅 门口增添了保安,看到马张回来,麻溜的上前打开了车门。 “先生。” 马张从驾驶座下来,看向别墅眼里带了丝丝捉急。 “少爷呢?” 出声问道。 “大少已经送到楼上了,有家庭医生陪着呢。” “好,把车子开去停了吧。” 将车钥匙扔到了保安的手上,辰小道和老米头已经先推门下来了。 他又转身去拉副驾驶的门。 可以不管其他两人,但这个风小姐脾气傲,颇有优越感,不能撒手不管。 “风小姐,到了,请下车吧。” 等到三人都下车,保安才将车子往车库开去。 老米头仰头看了一眼磅礴大气的别墅,眼里也没了之前的羡慕。 这段时间碰到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住的基本都是别墅,他们住老小区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几位请吧。” 由着马张领头,三人从别墅大厅上了二楼。 最后停步在了边角的第二间卧室前。 卧室的大门敞开着,几人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家庭医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推着眼镜框面容严肃。 看到马张带着人来,他赶紧站起身对着马张点头算是示意过了。 马张对他摆着手,又做了个向后去的动作,家庭医生识趣儿的放下了报纸迈脚出了房间。 家庭医生一走,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床榻之上的马子纯身上。 他侧窝,苍白的脸上毫无任何血色。 马张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虽然骂他,可从来舍不得打他! 如今儿子被别人折磨成这样,他怎么能不心疼? “辰先生。” 出声喊辰小道,马张眼圈红了,看着他们三人也没了一开始的怨念。 现在只要能救他儿子,让他干什么都行! “嘘,小点声。” 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辰小道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风知白本来动作就小,根本就不用故意放轻步子。 拐着腰走到了马子纯的床边。 辰小道老米头站在马子纯的另外一边,马张则站在床头。 抵着眼帘,风知白的目光上下扫过马子纯,从一边的床头上拿过了放着的一根笔,上手挑开了马子纯的头发,声音压低了许多。 “看来昨天晚上下降头的人真是下了黑手,瞅瞅,这全身的针眼都冒着黑气。” 几人顺着风知白撩起头发的方向看去。 纵使马子纯的头发再茂密,此刻也能见他头皮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孔! 骇人无比! 马张看得心惊,心里对儿子的不关心更加悔恨不已!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睡梦中的马子纯窝囔了一声,缓慢的睁开了眼。 “子纯。” 看到马子纯醒了,马张心疼又担忧的出声喊他。 马子纯气虚,想开口喊爸,可气儿半晌没上来。 “儿子,你说话啊!喊爸一声啊!你是想急死爸吗!” 他抓着马子纯的手,急的眼泪都在打转。 看到父子俩这要死不活的场景,风知白无语的砸了一声,伸出右手掐了个剑诀指到了马子纯的喉咙处!随后手心向上一翻,用尽儿一顶!手指顺着他的喉咙处一直挑到了下巴下! 马子纯只觉得一阵凉意擦过喉咙,等到那凉意擦到了下巴处,他猛地咳嗽了一声“咳——”一口老痰直接吐了出来! 老痰上面还能隐隐看见冒着黑气儿! “儿子!” 看到那黑痰,马张瞪大了眼扶住了马子纯。 “没事,嗓子里卡了一口落降后留下的黑痰,清出来就行了。” 嫌弃的抽回了手,风知白拽出手帕擦着指尖,声音平淡了一些。 听到熟悉又清冷的说话声,马子纯缓慢的着眼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帘的女人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布一样倾洒而下。 好看的双眸里面带着一种睥睨众人的高傲。 她长的真的很好看,不是那种一眼很惊艳,但看了绝对会忘不掉的那种好看! “女神。” 他脑子里闪过了罗南阳的那句女神,下意识跟着叫出了口。 风知白拧住了一只眉头,没好气的叉腰吼他:“老身是你老祖奶奶,女什么神!乱攀什么辈分!” 辰小道手指在眼前挥了一下,好心点醒还迷迷糊糊的马子纯:“你小心点喊,小心她打你!” 马张以为自己儿子傻得了,担忧的上手摸着他的脑袋询问道:“儿子,没事了吧?身上还疼吗?” 马子纯没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点头:“疼,但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疼了。爸,我说的是真的!我没骗你!我被人害了!” 马张见他情绪激动,出声安抚他:“爸知道了,爸错怪你了,爸向你道歉!” 示意他看向床边:“儿子,你看,爸把风小姐辰先生米先生都请来了!爸这次听你的!你放心,你肯定不会有事儿的!爸也不允许你有事儿!” “爸。” 喊着马张,马子纯喘了好大一口气才把顺过来。 辰小道摸着下巴,围绕着马子纯的床边来回走了一圈,才对着马张道:“先把他扶起来吧。” “哎。” 哎了一声,马张本能的想要碰马子纯的后背。 “别碰他的后背!扶胳膊就行!” 辰小道及时出声,吓得马张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手。 他差点忘了,儿子前胸后背都不能碰! “我忘了,对不起,子纯。” 懊恼的看着马子纯,马张将力用在了马子纯的手上。 马子纯借着马张的力,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没事,爸。” 他一坐起来,老米头上手就要掀被子。 因为要看看他身上的针眼孔。 可手还没碰到被子,就被马张按住了:“米先生!” 慌张的出声喊着老米头。 老米头嗯了一声。 “嗯,怎么了?” 疑问的看向马张按住自己的手。 马张不好意思的讪笑:“掀被子不太好吧?这么多人呢。”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你儿子又不是没穿裤子。” 一把推开了马张的手,他大手一挥直接掀开了马子纯的被子。 “米先生!” 马张着急的大喊了一声! 可已经来不及了。 马子纯那光溜溜的下半身就这么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老米头倒抽了一口气! 完! 下手太快盖不回去了! “哇!” 风知白哇了一声!脸上出现了变 态的兴奋! “非礼勿视!” 辰小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风知白的双眼! 整个屋子里,只有马子纯还处在懵逼当中...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血充到了他的脑门上! “爸!” 他叫了一嗓子,慌忙的伸手去拽被子盖在了下半身上。 马张脸都红了! 不好意思看向马子纯又看向风知白几人。 “昨天晚上我们看子纯疼的太厉害!怕他衣服太紧就给脱了!” “爸!脱就脱了,为什么只脱了我的裤子!” 马子纯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被一群男人看光不要紧,可这些男人中还混着一个小姑娘呢! 他虽然不是黄花大小伙子子! 可这面子都要丢光了好吗! “你只能侧着睡,被子又漏风,爸这不是怕你着凉吗!” 马张讪讪的解释,这越想越悔! 儿子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抬眼看向风知白,他欲言又止。 风知白嘴角勾着猥琐的笑意,一把将辰小道的手打开,双手一环,眼角眉飞色舞:“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羞涩的。放心吧,老身不会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老身可是个正人君子。” 拂着头发,她眉头挑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辰小道看着风知白,恶心的yue了一声,这才对着羞的不能自已的马子纯道:“你把你重要的地方盖起来,我要看看你身上的阵眼。” 说罢,他双手抓着风知白的手臂将人转到了另外一边:“男女有别,你去一边玩会儿。” 风知白扭着脖子回头:“老身又无男女有别之意,看一眼又如何?” “行了,丫头,你往一边站站别说话了!” 老米头上手将风知白推到了沙发边,又把沙发上的报纸塞到了她手里。 “少读书多看报,少嗑瓜子多睡觉。” 嘟着嘴巴,她将拍在脸上的报纸拿下来抖了抖。 ------------ 第一百五十六章:是仇家吗? 板块最大的那一角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高架桥再发连环车祸,致七死十五伤。” 眉心连到了一起,她心里的怪异浓郁起来。 高架桥底下的那条河里到底有什么? 频繁出车祸,是那个水鬼做乱,还是因为河里的东西凶的需要连翻有人死祭镇河。 看来解决完戴施,去高架桥的事情刻不容缓了。 “阵眼密密麻麻,那个下降头的人真的很恨你,想慢慢折磨你又想致你与死地。马子纯,你确定你没得罪过什么人吗?比如说浑身上下纹着奇怪纹身又或是看上去比较阴郁的那种。” 辰小道都趴到马子纯的后背上了。 眼睛所看见的地方几乎没有太大的空隙,全部都是针眼。 老米头和马张也看得认真,根本就没注意到风知白已经起身站过来了。 “瞅瞅这些针眼,黑气噌噌往外冒,等到黑气浸入皮肤,人就不得行了。” 风知白的声音一起,马子纯立刻将被子往后一裹! 他屁股沟可还在外面呢! “不是让你在一边呆着吗?” 见风知白又过来了,老米头恨铁不成钢的跺着脚。 “呆了呀,呆完了老身过来瞅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是个女的!能不能注意一下男女有别!” 挪了个地儿,马子纯五官拧着冲她无助吼道。 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的! 就算是做那些事情的,也不会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的部位看! 风知白双手一摊,对马子纯说的话毫不在意。 “大夫眼里无男女,小盆友,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保下你的小命,不是想一些乱七八糟不该想的事情。” 对现在的马子纯来说,风知白就是那个医生。 男女之别看得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磨着牙,他还想说什么,风知白敲着手指,提前打断了他:“今天晚上子时下降头的人会再一次施法,昨天晚上没弄死你,他今晚肯定还会加大折磨你的力度。所以,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下破降的东西。” 辰小道手插兜,脸色严肃起来:“下降的人是利用自己的血下的针降,只要能破了针降,那人必然会被反噬!到时候咱们可以利用镜盆显照法,用纸人或是纸鹤追踪到下降人的踪迹,是谁想害人自然而然就清楚了。” 镜盆显照法是一种小法术。 准备一个铜盆,或是镜面,在铜盆或是镜面上隔空画显灵符。 最后将沾有需要显现的东西从镜面或是铜盆上扫过,便能看见想看的画面。 这个时候,要是想追踪画面里的人,可以将画有通讯符的纸人燃烧后扔到盆里。 纸人便会闪现循着踪迹找到那个人在哪里。 如果用的是纸鹤,只需将纸鹤沾着盆里的水一点眼睛,纸鹤便会同样闪现通灵寻人寻物。 他不懂什么是镜盆显照法,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害了。 又听辰小道说的这么复杂,黑线瞬间爬上了额头。 “大师,我到底惹上了什么人?真的只是降头师吗?” 看向辰小道,他眼里写着迫切。 马张也凑到了近前:“对啊,几位大师,我儿子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是仇家吗?可我之前做生意比较低调,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承认这段时间可能是行事高调了一些,可这才半个多月,也不至于结下什么仇家?有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折磨死我儿子吗?” 他以前公司做的并不大,生意也就一般,在业内算不上顶尖只能算中等。 别说是仇家,合作方都没多少。 怎么可能结下怨恨。 风知白双手习惯一揣:“都下了针降,是降头师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至于你们惹上的是什么人,老身等可就不清楚了,只能说等晚上降头发作,再细看便是。” 现在不着急解降,就算是解降也追不到下降头人的所在地。 所以,他们在等,等晚上马子纯的降头发作,他们解降后会利用反噬找到下降人所在。 “那咱们现在就是等吗?” 看了一眼墙上钟表走动的时间,一点多了。 “嗯呢。” 乖巧的点着头,风知白又坐回了沙发上拿起了那份报纸。 老米头拍着手:“行,那咱们也不耽搁时间,先去准备解降的东西,马先生你就在这里陪着马少爷,我和小道出去置办东西。” 解降的事情肯定是辰小道在做,老米头辅助风知白在看。 这东西准备自然也是他们俩自己去准备,指望风知白那是没可能的了。 “好,米先生你们需要什么,我让人帮你们一块准备。” 伸手请着老米头和辰小道,三人出了房间。 老米头手在半空画了画,描述回道:“需要一碗鸡血,一碗糯米和朱砂。鸡血驱邪可以用来拔针,糯米用来打散马少爷身上的邪气,朱砂用来封住马少爷的三穴,防止下降人重新在三穴位置下针。此外还需要一些黄纸画辟邪符贴于门上,以防那降头师比较厉害借由自己三魂七魄离体从大门处闯进来进行隔空斗法。” 解降没有太大的流程步骤。 放在东南亚那边,白衣降头师解降大多都是利用咒语克制,然后借由法器和毒虫引诱以此来达到解降的目的。 像辰小道这样的道教弟子或是民间术法传人,大多都是用鸡血,糯米,黄符咒语和一些相克相生的物质来进行解降。 马子纯这种情况,需要先把身上致命的几根针拔下来。 分别是头顶,后背和前胸三穴处三根主针。 准备鸡血,是用来驱散主针上的邪气,邪气一散也就好拔针了。 当然不止是鸡血,用朱砂也有同样的效果,但鸡血是新鲜的活血,克制作用是最大的。 糯米是在破降后铺在床上用来保护马子纯的。 针降一破他身上会出现很多的针孔,针孔会往外冒邪气,糯米是用来打散邪气防止皮肤上的针孔因为邪气侵蚀不能痊愈的。 至于朱砂封三穴就跟封窍一样。 封住马子纯的三穴,下降人的针扎不进去降头也就不能重新再下降。 而这三穴的针只要被拔出来,那下降人手中用来害马子纯的稻草人便会破功反噬。 “好的好的。” 马张应着声,跟在辰小道和老米头的屁股后面下去了。 好一会儿也没上来,估摸着是已经忘记老米头让他陪着马子纯的话了。 “你怎么还不走?” 见马张一直没回来,马子纯看向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专心看报纸的风知白。 上下颠着报纸,她懒散的舒了一口气:“嗯~老身比较懒,不大想走动。” “那你用报纸挡着脸,我穿个衣服。” 将被子拉了拉,他伸手拽过了床头架子旁的裤子。 “你穿就是了,老身对你这种小毛孩子不感兴趣,比起看你不如看报纸来的有趣。” ------------ 第一百五十七章:报纸有我好看吗 凝着眉心她将报纸上报道的高架桥连环车祸又看了一遍。 图片配的还是车祸现场,但很不清晰,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马子纯下床穿裤子,期间偷偷看了一眼风知白,她真的没有偷看自己,反而是看报纸看的入神。 “你看什么呢?报纸那么好看吗?” 系好了裤子,他仰头眼神落在了报纸上。 还是以前的老版块,没什么改动。 有什么好看的。 合上报纸,她掏出了手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和黄金哪个不比你好看?” “呵呵。” 冷呵呵的笑了一声他跨腿往外去:“我饿了,去吃点东西,你去不去?” “不去,老身比较懒,不想动。” 拒绝了马子纯,她歪倒在了沙发上。 马子纯一离开,她就感觉到了困意,放下手机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还能感觉到有人给自己盖了张毯子。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辰小道和老米头他们已经回来了。 揉着眼睛,她打着哈欠仰脖子从沙发一角看向门外。 辰小道和老米头说着话。 马张站在两人一边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感觉到了风知白望过去的眼神,三人同时看过来,前后进了屋子。 “哟,睡醒了?” 愉悦的挑着嗓子,辰小道看上去心情不错。 马子纯又坐回了床上,有些意味不明的醋道:“别人都在忙就某人睡的跟个猪一样。” “哎,马大少,话别乱说嗷,我老祖奶奶爱睡觉多睡会儿怎么了!” 某人指的是某个人。 不明说也就算了,明说出来不就是点风知白么。 马张赶紧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神,让他不要乱说话! 现在这几个人可是活生生的大佛,不能得罪的。 马子纯也指着他们救自己,识趣的闭了嘴。 风知白有意思的看着一如反常的辰小道。 平常也没见他给自己说话,怎么今个转性了? 将眼神递给了老米头。 老米头双手一摊表示:别问我,我不知道。 掀开了身上的毯子,她微眯着眼睛一副危险的样子盯着辰小道。 随后从沙发上弹起来,手指着他就叫道:“快说!你是不是瞒着老身偷偷拿了这糟老头的回扣!” 毫不客气的伸手指着马张,风知白开口就骂他糟老头。 马张脸色一青:“风小姐!你别乱说!我不是糟老头!” “你闭嘴!” 瞪着眼珠子,她直接吼住了马张!头发都要炸了! 马张第一次看风知白发火! 本来眼睛就大,再一死睁那眼珠子就跟要掉出来一样,吓死人了。 下意识的捂着嘴,他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辰小道一把按住了风知白的手,神色慌张:“你你你,你可别乱说啊!我哪有拿回扣!再说了,钱都是到你和老米的账户,我可不经手。” “嗯?” 叉着腰,风知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神闪躲,颧骨泛红,眼角渗黑,你撒谎!” 她声音特别低,低的人全身胆颤。 辰小道听她这个声音全身发麻,抖着肩膀,闪身到了她一侧,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人转向了床头边:“老祖奶奶,我永远忠诚与你!怎么可能吃回扣呢!我又不在乎那点钱,快别说了,你赶紧帮我看看,看看我们还需不需要准备点其他的东西。” 扯开了话题。 风知白的脑子思路还真的跟他走了。 认真的打量了一翻后,已经忘记了辰小道吃回扣的事情了。 “可以了,找个空旷一点的地方摆起来就行了。” 撩拨着头发,她转身看向了马张:“你去准备一盆水,盆用铜盆或是木盆,塑料盆不行。” 马张擦着额头的汗也不敢多说其他,点头出去准备了。 “小米,你去准备一张坛,坛上摆黄布,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摆到坛桌上。再点两根蜡烛放于坛桌两侧,中间放鼎炉,炉中点香三根敬神明,将朱砂混鸡血备用,大门四周和窗户位置贴上符咒,时间不早了,准备一下吧。” 这个点已经是六点多钟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按照昨天的子时来看,今晚下降人的时间应该会定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 “好,我马上去准备。” 领了风知白的话,老米头蹬蹬蹬的下楼了。 “我怎么办?” 看到人都走了,马子纯指着自己问道。 辰小道嫌弃的拍着手:“你简单,等下衣服脱光坐到坛前就行了。” “啊?又脱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帮你拔针?你还有两针在前胸和后背上呢。” “不脱衣服不行吗?或者我披个薄纱挡一下也行...” “披个薄纱挡一下?小伙子年纪不大玩的挺变 态。” 眼珠上下瞅着马子纯,辰小道抓起了床头的那堆东西往楼下去:“别废话了,赶紧滚过来,想活命还讨价还价。” 被辰小道这么一说,他脸红了。 有些怨念的瞅着风知白,他这才掀开了被子跟着出去了。 莫名其妙被记恨上的风知白对于马子纯的怨念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管老身什么事儿?又不是老身让你脱的衣服,这么瞅着老身做什么?” 翻着眼,她习惯性一甩袖扭着腰往外走。 客厅明亮,中间的东西都被清掉留了一大片空地儿。 老米头让人抬出了一张桌子按照风知白说的样子摆好。 马张也从厨房将装有水的铜盆抱了出来。 “风小姐,这个东西放哪里?” 风知白找了个最近一块方便坐着的台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放坛上香炉后的位置。” “好的。” 将铜盆放到了香炉后,他才擦了擦手。 老米头将东西整理好:“行了,还有其他需要准备的吗?” 辰小道翻着黄布袋,将坛来回看了一圈才道:“差不多了,都歇歇吧,剩下的交给我。” 勾手示意马子纯:“你过来。” 从黄布袋里翻出了一个黄色小蒲团他扔到了坛前:“盘腿坐下。” 马子纯不安的将目光投向了马张。 马张也心疼儿子,可现在都这样了,只能一切听辰小道他们的话。 “大师让你坐你就坐下吧。” 示意马子纯坐下,他于心不忍的转过了头。 ------------ 第一百五十八章:是谁! 马子纯看了一眼蒲团,双腿盘着坐了下来。 风知白侧靠着沙发,安静的刷着手机。 老米头也没再说话,将朱砂混着鸡血放到了香前,点燃了三支香插上。 辰小道上手去脱马子纯的衣服。 马子纯羞涩死死的捂着衣角,最后还是在他的怒斥声中才愿意光了上半身。 瘦肉纤细的身子一点肌肉都没有,原本就不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针孔。 “你就在这里坐着,如果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及时叫我们。” 将夺过来的衣服扔到了一边,辰小道低头对着马子纯道。 马子纯双手抱着胸口,跟受了欺负的小娘子一样委屈的点头。 马张站在一边也只能以都是为了你好安慰他。 风知白目睹了全程,想笑又不好意思,只能憋着嘴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想笑就笑,不要委屈自己。” 走到了风知白身边,辰小道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想干嘛。 慢慢悠悠的转着脖子,风知白假装没趣儿道:“老身没有那么无聊。” 说罢,专心的刷着手机。 “你可拉倒吧。” 吐槽了一声,辰小道示意马张将大灯关上留个小灯。 太亮不好,太暗也不好。 马张麻溜的起身将所有明亮的灯都关上,最后只留下了几个小灯,灯光昏暗不是那么的诈眼。 “等下马子纯的降头发作,马先生你千万别上前,以防被祸及。” 提醒着马张。 马张紧张的手心搓了汗:“好的,辰大师。” “都坐下歇会儿,等等吧。” 招呼着老米头和马张,辰小道自己也盘腿坐到了一边开始打坐入定。 有些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风知白的手机光透露着明亮。 这一等起来,几人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尤其是马张,一天一夜没合眼,安静下来后带着紧绷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马子纯盘着腿,没多会儿就僵了,活动活动腿部,缓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了下来。 等下来好几个小时,他人都蔫了。 一直等到风知白关上了手机,大厅里面才开始出现了异样! 门外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敲打着别墅的玻璃发出了咚咚咚的碰撞声。 原本别墅就空,再配上这个声音,回音显的格外骇人。 辰小道从打坐中惊醒,一双如鹰的瞳孔看向了盘腿坐在坛前的马子纯! 马子纯低着头,耷拉着身子,一颗脑袋僵直的左右抖动!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的发着抖! 也就眨眼的瞬间! 他全身上下开始抽动起来! 呲着牙,猛的扬起来了下巴! 一双黑色的眼珠子也在秒瞬间变成了吊白! “嗯嗯嗯嗯嗯嗯...” 随之马子纯的嘴巴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嗯嗯声! 配合着外面风拍玻璃的声音,整个别墅里的气氛显的异常诡异! 风知白从沙发上坐起来,星眸落在了马子纯的头顶! 那一团黑气的邪气正在快速的侵蚀着他的身体! 老米头也醒了,跨着步子走到了辰小道的身边,出声提醒:“来了。” 马张一看自己儿子变成这样了,立刻就要上前!却被辰小道一把拦住。 “你干什么?” “我儿子都这样了!我上去看看啊!” 想要挣脱开辰小道的手,可他脚下的步子还没出去就被拽了回去:“你想死我不拦着,但你别打扰我们办事儿行不行?” 老米头也上前将马张扯了回来:“马先生你就别上去了,又帮不上忙,你上去干嘛呀?” 被两人这么往后一拉,马张也只能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马子纯。 法坛前。 马子纯从一开始的抽搐发抖变的翻白眼,浑身乱颤! 他挺起了后背,直直僵硬往后倒去! 后背触碰到地面的瞬间,他原本吊白的眼睛一下子变了回来! 随之马子纯张着嘴巴发出了一声冲天的痛叫声! “啊!” 伴随着痛叫,他额头开始往外冒着冷汗! 手撑着地面立刻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 熟悉的头疼感接踵而来! “啊!那种感觉又来了!我头好疼,我头好疼啊!” 他双手抱着脑袋,疼的想打滚,却又不敢往地上趴去! “大师,你快帮帮我儿子吧!” 看到马子纯痛不欲生的样子,马张心疼的高声喊着辰小道。 辰小道见时机差不多了,踏罡步斗到了法坛前,左手手掌按住了马子纯的肩膀!右手掐着剑诀正面放到了马子纯的下巴处! 眯着眼睛看向空气中往这聚集的气场,他手掌向上一个用力! 马子纯便觉的脖颈一疼,整个人脑袋径直往后一倒! 同时,那一下一下传来的痛感停止了! 他大口喘着气! 还没等回过神来,辰小道的剑诀再次拨到了他的左边,手一用力拍着他的头,顺着方向他又歪到了右边! 他搞不明白辰小道在做什么。 可现在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顺着他的动作走。 此刻,另外一边昏暗的房间内。 男人脸色阴沉,满是黑气环绕的面颊上带了些许愤怒! 他右手抓着针,左手按住了稻草人的脑袋! 正欲将针扎入稻草人的头顶时!稻草人忽然像是活了一样!脑袋竟然往后一仰躲过了他刺下去的针! 他嗓子里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哼声,上手抓住了稻草人的下巴,正要再下针时! 一股莫名的力道传过来! 竟然将稻草人的下巴从自己的手里夺走了! 他手指往外一弹,将稻草人的脑袋歪到了右边,针举起来往下一刺!稻草人的脑袋歪到了左边! 刺左边歪右边! 来来回回好多遍,他竟然一针都没扎下去! “是谁!” 怒吼了一声! 他放下稻草人,抓起了一边早放好的针,捏了三根,快速的朝着稻草人的头顶,前胸后背扎去! 可针到稻草人的面前竟然像是有一道屏障死死的抵住了他的针! 他眉头一锁,两手往外一开,手臂向外一打,三根针换了个方向。 可还是到那个位置,针再次被挡住了! “嗯!” 他闷嗯了一声,收回手! 右手抓着针对着自己的手指头猛地扎了进去! 只听到嗤——的一声,泛着一丝阴气的鲜血从他的五指不断的往外冒! 他将针从手指拔出来放在手心里! 手掌一合,嘴巴里面发出了一阵低吟邪咒的声音! 随着邪咒倾出,他双目一瞪,阴狠的将手中的针再次对着稻草人扎过去! 那股屏障感再次传来! 他嘴巴继续念着咒语,伴随着手上力道加深! 屏障发出了咔擦-——一声碎裂! 马家别墅里。 辰小道手心里面捏着小八卦往马子纯的头顶背后和前胸各自摆了一道! 正摆好,面前的气场划出了一道黑雾,这黑雾形似针直直的朝着马子纯的前胸刺过来! 他将小八卦往上一翻,那黑雾瞬间被挡住打散! 还未等完全消失,黑雾针再一次出现在马子纯的头顶! 他抽着小八卦挡去!黑雾针仍然被打散了。 就这样来回好几圈,那黑雾针才消去。 可还没落下心,他眼前闪过了一抹血色! 这血色像是刃一样冲着他的面刺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 那血刃的针尖锋利无比,伴随着咔——的一声竟然将他手心里的八卦顶碎了! “有点东西。” 收回手,他有意思的扔掉了小八卦,翻着黄布袋从袋子里掏出了三面大八卦,分别挂在了马子纯的前胸后背和头上! 那血刃已经到了顶前,可再次被压住了! 男人见自己的针再一次被挡住,双手一握使劲儿针身使劲儿往下一坐! 可针就是无法插入到稻草人的身体里! 他咬着牙,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伸出了三角区。 他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刚想收手! 一阵巨大的气场从稻草人的头顶打了过来! 他闷喝了一声,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这气场震的飞了出去! 而手中的针也在一瞬间弹飞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初生牛犊 “嗯!” 后背撞到了结实的墙壁,他胸口一疼,差点吐血! “是谁!是谁在阻止我!” 趴在地上,他双目死死的盯着稻草人!手脚并用爬到了稻草人的面前! 他一把抓过了左边的碗,将碗中的血水灌到口嘴巴里,吞了一半后将另一半血水喷到了稻草人的身上! 双手合十,两个小拇指一勾,大拇指一蜷嘴巴里面再次发出了嗡嗡嗡的念咒声! 马家别墅。 辰小道将桃木剑放在了马子纯头顶的八卦镜上,那针根本戳不下来! 他手握着桃木剑柄使劲儿往上一砍,瞬间对方的气场被破掉了! 见状,他将三面八卦镜从马子纯的身上拿下来。 左手按着马子纯的肩膀,右手成剑诀划过了坛前摆放鸡血的碗,沾有鸡血的剑指一弯对着马子纯的头顶虚空一挑! 一听到马子纯一声嗯哼的痛叫声,头顶上的那根针被挑了出来! “老米!封穴!” 老米头就站在旁边,听见辰小道喊封穴,将狼毫笔沾着朱砂对着辰小道刚才的头顶穴位点了过去! “已封!” 手再次划过鸡血碗,他手指弯曲,身子一蹲要去挑马子纯身后的针! 然而手还没下去! 马子纯的身上便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红色胎记! 这红色胎记像是燎原火一样,散发着腥臭的火光! 风知白没有走上前,脸色却黑了。 从刚才扎针的情况来看,下降的人只是初生牛犊,怕是刚入门没多久。 可现在,那初生牛犊却用自己的身体落了火降。 没点知识储备的都不敢这么做! 火降说是火,其实就是降头师用自己血做引落的一种降头。 这种降头不需要复杂的步骤,用自己的血就行。 相当于用自身做诅咒,就算是降头被破遭受反噬,落了火降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的身体里会一直残存着火降的火苗,只要下降的降头师不死,这火降随时随地都会被二次引发! 如果不是恨到了极点,没有哪个降头师会选择落这种冷门的将头。 看来,对方和马子纯的怨恨真的是深了。 “卧槽,有病吧!” “好热,我好热啊!感觉身上有好强的火气!大师,我好热啊!” 感受到了体内的温度在飙升,马子纯上手拍着自己的脸,热的将脸往地板上杵。 “大师,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马张看的着急,又见马子纯身上出现一块一块的红斑,他更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去打盆水来!最好带冰块的那种!” 听见辰小道说话,马张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转身去厨房接水找冰块。 老米头将狼毫笔沾着朱砂和鸡血递到了辰小道的手上。 辰小道接过笔快速在马子纯的后背前胸上写下了避火符。 避火符并不能完全避火,只能说将火引到某一个位置,然后灭掉,叫避火。 避火符一下,马子纯全身上下的红斑便开始淡化,随着他毛笔尖指的位置,很快,这团火便被收到了胸腔位置! 马子纯只觉得胸口滚烫,恨不得要将心燃烧一样! 他仰着脑袋瞪大了双眼,痛苦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水,水,水来了!” 马张端着一大盆的冰水快步跑到了坛前。 老米头赶紧接过了水,将摆放在桌子上的黄符对着蜡烛借火放到了水盆里一搅,对着马子纯的胸口便泼了过去! “啊!” 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 马子纯便感觉胸口的那滚滚烫伴随着冰冷凝住然后炸开了! 他发出了惨叫声,身子一软就要往后倒! 老米头演技手快抓了他的肩膀:“小道,拔针!” 辰小道一刻也没耽误,右手成剑诀扫过鸡血碗继续拔针! 另外一边。 男人双手掐诀做法,双目盯着手指尖,两只眼睛变成了斗鸡眼! 他嘴中念咒,口中血水不断的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眼瞅着稻草人上的血水开始弥漫,他一鼓作气双手一压,口中邪咒越来越快! 可念到一半,咒语竟然卡住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稻草人! 血水竟然在全部聚集到了稻草人的胸口位置! “啊?怎么可能!” 松开手,他一把抓过了桌上的刀,刀刃还没划到手!稻草人发出了嘭!的一声! 炸掉了! “啊!我的稻草人!谁,到底是谁在阻止我!” 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眶里冲了血! 双手拍着地面! 他抓起了炸掉的稻草人,将地上摆放的红绳拿起来绕在自己的手指尖狠狠往下一拉! 红绳浸入到肉里,鲜血直接将红绳渗透了! 拉出红绳,他将稻草人绑了个结实再一次放到了桌面上! 起身快步往柜前去,他抽出了抽屉,漆黑的抽屉里摆放着一把小锤子和一根木钉! 他抓过小锤和木钉快速跪到了地上! 手上的血沾到了锤子和木钉上! 他将木钉对准稻草人的眉心,眼里散发出了狠意!手握着锤子一用力朝着木钉敲了下去! “啊!” 马子纯刚感觉好了一些,还没缓一下! 眉心像是被钉子狠狠砸了! 疼的他头疼欲裂!浑身被缠无法动身! 辰小道手指一弯,将马子纯前胸最后一根针拔出来! 抬头朝着马子纯眉心一看! 他眉心竟然有一个红色点! 而且这点正在不断的加深! 有人在用棺材钉敲马子纯的命宫! 真狠! 铁了心的想弄死马子纯! “他么的!没完没了!” 辰小道张口破骂,翻着黄布袋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铜钱,食指中指一夹对着马子纯的眉心按了下去! 铜钱一按,那棺材钉立刻敲不下去了! 男人手停在了半空中,见棺材钉打不动,手一收,想要另辟法子,还没起身! 一股强大的气场伴随着一道金光从稻草人的身上迸射出来!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辰小道从兜里翻出了剩下四枚铜钱,放在手上用红绳一绑! 顺着马子纯的头顶转了一圈后,手指一翻! 五枚铜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一闪弹射出了一道金光顶着空气直接飞了出去! 男人双臂一抬想要挡住这金光,可以他的道行根本顶不住! 只感觉一阵天昏地暗! 紧接着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 “咚!” 一声,连人带脑门撞上了墙壁! 一口黑血从他的嘴角泊泊的往外流! 翻着眼睛瞬间失去了知觉。 楼底有人听到动静,抬头朝着二楼看去,小心的交头接耳。 “少爷在屋子里不知道又发什么脾气了。” “动静太大了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别了吧,上去肯定会挨骂的,我不想挨骂。” “讨论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传出了不悦的询问声。 同时低下了头,他俩身子一转,这才看见说话的是先生。 “刘先生,刚才我们听到少爷房里传来咚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又发脾气了。” “声音挺大的,有点担心想上去看看,但是又怕他生气。” 刘平一听到是自己儿子的事情,惆怅挂满了脸。 “这一天天的。戴大师联系不上,老马联系不上,公司生意出现差错,现在回到家也要烦心这个不争气的玩意!烦死了!” 不耐烦的双手一背:“不用管他,爱在屋里就在屋里呆着,不上进的东西!” 骂了两句话,刘平自己也回了屋。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同时选择了不听不问。 他们只是保安,负责安保,其他的管不了。 马家别墅里。 辰小道见对方没了动静,将马子纯眉心上的铜钱拿掉,又伸手接过了老米头递过来的纸鹤,用朱砂点了睛在马子纯的眉心上点了一点,又从脑门上转了一圈,随后嘴中喝点道:“天师有令!速去速回!照盆显应!去!” 剑诀在纸鹤上转了一圈,顷刻间纸鹤像是有了生命,扑闪着翅膀飞入了盆里。 拿过桌子上的黄表纸,他写下了通讯符在水盆里烧了一圈。 很快! 伴随着纸鹤的消失,水盆里面映照出来一副漆黑的画面! ------------ 第一百六十章:夜闯刘家 马张小跑过来,和老米头一左一右将马子纯从地上扶了起来。 风知白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漫步叮叮的往坛前去。 几个人低头看向铁盆里映照出来的画面。 “这...这怎么那么眼熟啊?” 看到有些眼熟的房间,马张头坑的更低了。 马子纯有些虚脱,可眼角余光在瞥到那熟悉的房间时,瞬间流露出了不可思议!惊叫出声:“小恺!是小恺的房间!” “哎呀!我想起来了!这真是小恺的房间啊!” 听到马子纯说刘恺马张也想起来了。 这个房间正是自己好兄弟刘平的儿子刘恺的房间! 辰小道右手抬起对着圆盆往下一压! 那纸鹤的眼睛便往下一转,顷刻间,房间地板上的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穿着黑衣服的刘恺躺在地上,嘴角流血,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而他面前地面上摆放的蜡烛红绳,血碗和稻草人洒落一地! 整个房间内狼狈不堪! “真的是小恺!” 看到那已经失去知觉的刘恺,马子纯压制不住内心的难过,愤怒的拍着面前的法坛:“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过!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风知白半歪着脑袋,收回了目光,添油加火道:“他不是要害你,他是要害你全家。” 目光投向了马张,马张头顶上的黑气因为马子纯降破淡了许多。 马张一听风知白这么说,因为生气,毛都炸了:“我就说为什么刘平这两天不接我电话!原来是他们搞这一手!我看他们父子俩就是想要害死子纯再害死我,最后把公司股份据为己有!” 他和刘平两个人合伙开的公司。 这会儿刘恺对付他儿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刘平和公司有关。 老米头懒得听他叭叭,挥着手示意着几人不要墨迹,赶紧办正事儿。 “行了,别废话了,你快去把车开过来。我们现在就去刘家,你磨磨唧唧再晚一点,那刘恺就跑了!” “我马上去!” 马张一刻也没逗留,气冲冲的往门外跑,扯着嗓子喊着门口的保安:“去把车开过来!快点!” 保安可都将刚才发生的情况看在了眼里,连滚带爬的往车库跑。 屋子里,老米头将马子纯扔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糯米桶里。 辰小道则是把法坛上需要带走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 可收拾来收拾去他都觉的这个事情走向有点不对。 漫不经心的走了神,好一会儿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出声喊了风知白。 “老祖奶奶。” 风知白还在刷手机,对于辰小道喊自己要问什么,她心中已经明了了。 “老身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不明白。” 走到了风知白面前:“刘恺会降头术,为什么还要去请古曼童?他又为什么宁愿下火降这种双生降也要弄死马子纯?很奇怪不是吗?” 划掉了手机界面,风知白高傲的仰起了下巴,翘着二郎腿,手肘抵着膝盖顶住了下巴:“那你要问一下戴施和刘恺是什么关系,至于他非要弄死马子纯一事,老身觉的尚有蹊跷之处,恐需找到刘恺本人问清楚才行。” 刘恺之前肯定是不会降头的。 如果会,他不可能远赴泰国去请古曼童。 按照他现在的这点道行,借降头来达到想要的目的,虽说有些偏差,可已经够用了。 思来想去,就只能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戴施救了他后,刘恺认了戴施做师傅,又或是见识过戴施的本事,他自己偷偷学了降头术。 可他此前没有任何的身子基础,自学降头这么短的时间内更不可能进步的如此神速,所以肯定是有人带他快速入了门! 放眼整个青海市,有能力的快速带徒弟入门的除了忽然出现的降头师戴施,真找不出来第二人了。 收拾完,保安将车子开到了门前,马张接过钥匙打开了车门,进屋喊了风知白几人。 老米头和辰小道将马子纯从米桶里拖出来扔到了后车座,紧跟着自己也上了车。 风知白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马张。 一路上他嘴巴里都在吐脏话,过分的时候将刘平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要不是风知白一句:你烦不烦? 他估计不带停,能骂到人家大门前。 刘平马张家隔的并不远,开车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车子直行拐了个大弯就到了。 一停下,马张便气冲冲的推开了车门冲着刘平接别墅的正大门闯了进去。 风知白从车里下来,老米头和辰小道托着马子纯从后车座下来。 刘平家门前也有保安,都认识马张,见他来了还很热情的打招呼。 “马先生,您来了。” 保安话音刚落就听到马张破口大骂。 “姓刘的,滚出来,把你儿子交出来!” 被他这一骂骂懵了。 两个保安像是跟屁虫一样赶紧走上前尴尬的喊着马平:“马先生。” “马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滚!” 马平头也没回,对着两个保安骂了一声滚,大步流星的冲到了刘家的别墅里。 刘平在房间里刚躺下就听到门外咋咋呼呼的。 烦躁的哎呀了一声,起身下床拖着鞋子往外去。 门一打开他就看见了马张。 “老马?” 揉着眼睛刘平惊讶出声:“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去你家你不在,也不去公司,你一天到晚什么去了?” 还没等马张开口,刘平反倒先说话质问起了马张。 马张心里窝火,手指着他就破口道:“别搁这儿假惺惺的!联系不到我?你这两天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你我说什么了吗?你还质问我!你儿子呢!把刘恺给我叫出来!我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要给我儿子下降头!” “你胡说什么呢?” 刘平快步走到了马张面前:“你瞎说什么呢?谁给你儿子下降头了!” “谁儿子!还有谁儿子!当然是你的乖儿子!你现在自己去楼上看看!看看你儿子在干什么!真枉费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情,啊,刘平,你面上装什么糊涂?装什么好人呢!” 刘平脸色通红,被马张这么一说,跨着步子就往二楼去。 “我儿子就在楼上!你抽什么风?” “我是不是抽风,咱们上去一看就知道了!” 马张掂着手连跨两节台阶。 “神经病!” 刘平暗骂了一声,熟门熟路挺在了刘恺的门前,上手咚咚咚的敲着刘恺房间的大门。 可房间内什么动静也没有,连细微的呼吸声也没有。 马张一把拉开了刘平,没好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礼貌!” 说罢他上去一脚直接踢开了刘恺房间的门。 门一打开! 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 两人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鼻! “什么味道,这么腥这么臭?” 刘平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打开了房间的灯。 “啪——”的一声。 房间灯亮起,狼藉一片的卧室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房间地面上,除了那一堆下降头用的东西和地上的一摊黑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人呢?刘恺呢!” 马张没看到刘恺的身影,快步走进房间将祭坛踢翻冲着已经傻眼的刘平高声质问。 辰小道几人也已经站到了刘平身后。 看到房间内没有刘恺的痕迹,啧了一声。 “啧,来晚了,让丫的给溜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为了生意放弃儿子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死,有点聪明劲儿在身上,知道死期将至,提前跑路了” 风知白顺着头发,拐着步子进了屋。 刘平听到身后传来风知白几人的说话,僵硬的转过了头。 “你...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你什么啊你?” 叉着一只腰,风知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刘恺如今变成这样和他脱不开关系。 “你,你们进来干什么!” 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刘平抬手指向了风知白几人。 马张一点旧情面没给,打开了刘平伸向风知白几人的手,怒气冲冲道:“我们进来干什么!你儿子差点害死我儿子!我们来能干什么!肯定是找你儿子要说法的!” 刘平的目光落在了被老米头扶住的马子纯身上。 他脸色惨白,面颊凹陷,嘴唇发干,整个人虚弱无力,像是随时会噶过去一样。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刘平的态度也硬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又不在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说我儿子害你儿子,证据呢?证据在哪里!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手伸到了马张的面前,刘平眼珠子瞪的老大。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儿子害了马子纯。 只要他坚信这些和自己儿子没有关系,光凭房间内看到的一切根本不足以起到证明作用,谁都不能怎么他! 马张手揽了地面上散落的祭坛,嗓门提高了:“这些都是证据!这些都是可以证明你儿子下降头害我家子纯的证据!” “你放屁!我儿子不在家,这些东西他怎么用?你说他会降头,那他会降头的证据呢?马张,你不要血口喷人!” 马张气的胸腔上下起起伏伏,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几十年的好兄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有证据都摆在他的眼前,他却口口声声让自己拿出证据来? “爸!” 看到马张气顺不上来的样子,马子纯担忧的喊了一声,随后咳嗽着声音往前面走了两步,对着仍然理直气壮的刘平虚弱开口:“刘叔叔,我爸和您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和小恺又从小玩到大,如果不是确定这件事情的准确性!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说是小恺做的!刘叔叔,小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恺了,他现在是一个降头师,一个专门下降害人的降头师!” “你闭嘴!” 刘平根本不相信刘恺已经变成了降头师。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的儿子一直都是那个放荡不羁,不做上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别说是降头,怕是普通的基本生活需求他都无法满足自己。 “刘叔叔,我们真的没有胡说。小恺恨我,在我身上下了针降,是辰先生救了我,也是辰先生他们用法术找到了在我身上下降头的小恺!” 指着地面上的血迹和已经被踢翻的祭坛,马子纯痛心疾首道:“这些都是他下针降用的东西!刘叔叔,小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恺了!他现在想害死我!想害死我们全家呀!” “我呸!” 马子纯刚说完,便被刘平呸了一声:“我又没有看到我儿子下降头,如果单凭你们说的我就相信你们,那对我儿子很不公平!你们说这对东西是下降头用的,说小恺害你们,可我现在没看见小恺,更没看见他是如何用这些东西害你们的!” 抬手看了一眼手腕手表的时间,刘平没了耐心:“已经很晚了,你们最好快点离开我家,否则我将联系警察告你们半夜擅闯民宅!” “刘平!”马张见昔日好友如此决绝,失望的叫出了声:“老刘,我们可是兄弟!几十年的好兄弟啊!” 他眼里噙了泪水。 刘平往马张身边走了走,随后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暗暗道:“你也记得和我是十几年的好兄弟?老马,放我儿子一马,不要搞的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咱们公司现在的生意蒸蒸日上,你不想因为两个孩子的事情将公司的生意拉的直线下滑吧?” 马张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平!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公司。 “老刘!那可是你亲儿子!你心这么狠对的起小恺过世的母亲吗?” 他是爱钱,可不会为了钱抛弃自己的儿子。 刘平没回答他,一双眼眸冰冷的闪着光。 “没有我哪儿来的他?”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往一楼去。 就好像今天过来找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马张不可置信。 他知道刘恺叛逆,也知道刘恺和刘平的父子关系没有那么浓厚,可他万万想不到!刘平为了钱,为了公司生意会放弃刘恺。 “妈呀,刘平可比你狠多了。嘴上说着你们胡说,说着刘恺没害你们,可又让你们放刘恺一马,不是因为刘恺是他的儿子,是因为公司的生意。哎,六亲薄缘,孤独终老啊。” 辰小道双手环胸看着刘平离开的背影只能不断的摇头。 马子纯低头看向了地面上杂乱的祭坛,终是于心不忍:“爸,我们回去吧,小恺毕竟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我不想置他与死地。这次,我们就放过他吧。” 从小到大的友谊哪里能说割舍就能割舍。 风知白瘪着嘴,听到马子纯这么说,讽刺的笑出了声:“嗤~等到你下次再被他害,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感情如草芥。刘平这个父亲都能舍弃儿子保生意,就更别说你俩那经不起推敲的兄弟情了。” 双手往前一搭,风知白扭着腰背过身子:“与其在这里想一些有的没的,老身还是劝你想想刘恺为什么非要弄死你。搞清楚原因,说不定下次见到他还能有话占理。” 她不是很相信刘恺想弄死马子纯是因为马子纯挡着他发财的路了。 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就算是问了马子纯,马子纯也不会说出来。 谁会想把自己置于不占理的地步呢? 马子纯手捂着胸口,眼神里面透露着坚定。 “我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我只是想帮小恺,让他不要做错事!” 风知白用目光打量马子纯,什么话都没说,手往后一背迈脚往房间外面去。 她不说话,辰小道和老米头更是不会多嘴正事儿。 “行了,走吧,今晚也就这样了,人都跑了,一时半会儿是追不回来了。” 辰小道松了一口气跟着风知白的屁股后面离开。 老米头上手扶着马子纯,合着马张将人送到了车上。 临走的时候,马张还想跟刘平谈谈,可刘平根本不愿意见他。 他也只能开着车将风知白几人送回了凤落花苑。 回来的时候,辰小道给了他和马子纯两张符带着,说是辟邪用的。 感恩戴德的道了谢,马张当场将请他们的钱转了过去。 不多不少,三百个W,除此之外她也答应了风知白帮她的商铺免费装修。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还拿到了钱,风知白心里没了不快乐,看马张和马子纯都顺眼了。 “甚好甚好甚好。” 盯着卡里的余额,她喜笑颜开,语气都放软了:“小马,子纯呐,回去慢点,有什么需要再联系老身。看在大家都认识的份上,下次老身给你们打折,九点九折。” ------------ 第一百六十二章:师傅救我 马子纯坐在副驾驶。 马张开车。 看到收到钱后态度大变的风知白,两个人都有些无语。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风知白这种爱财入骨的人。 “老祖奶奶,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丢人。” 辰小道站在她身侧,看她这样,顿觉有点丢人。 几个月过去了。 他已经摸透老祖奶奶了。 她是那种,没打钱的时候看你是个龟孙,打了钱她就是个龟孙的那种。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将见钱眼开展现的淋漓尽致,真是不容易。 老米头摇着头表示救不了了。 收起手机,沉浸在钱海里的风知白毫不在乎辰小道说的话。 站直了身子,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对着马张和马子纯晃手:“路上慢点哟,拜拜~” 马子纯看她这矫揉造作的样子,禁不住抖了一下,拍着座椅示意马张快走。 “爸,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马张反应过来,朝着风知白几人又说了句:“谢谢。” 快速加了油门扬长离去。 一直等到车子不见,风知白的笑意才拉了下来。 辰小道和老米头对她的变脸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人心,海底针。” 吐槽着风知白,辰小道往凤落花苑里面去。 “小屁孩懂什么叫做女人吗?” 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她抬脚将现在的情况大体整理了一遍。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戴施受伤,刘恺受伤,短期内他们二人不会再作乱。可保不得会忽然出现在我们周围企图做手脚。这段时间内,你们出门去哪里稍加注意,尤其是外面的饮料吃食尽量少动。” 降头师下降随时随地,任何场合都可以。 戴施虽然全身骨头被风知白打碎了,可他毕竟是降头师,用邪术恢复身体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说不定随着骨头重生,他还会增长道行。 刘恺没有太厚的根基,如果他真的拜了戴施为师,想要伤恢复的快肯定会马不停蹄的去找戴施帮忙。 师徒俩一汇合,盘算合计之下,知道是他们三人从中作梗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的。 到时候狼和狈一起出手,确实比较棘手。 不过,棘的不是自己的手,是辰小道的手。 虽然是她出手打了戴施,可戴施见识过她的手段,一时间还想不到什么法子对付她。 可辰小道就不一样了。 姓辰又出手破了刘恺的降,还将人打伤了。 先不说刘恺,光说戴施。 他可是恨姓辰的道士恨了几十年呢! 如今能报仇,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我没事,我一个老头子没出手,他们也不会将目光定在我身上,倒是小道,你多注意点吧。” 老米头拍着手示意辰小道多上心。 辰小道一拍脑袋,整个人都傲起来了:“我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老子正宗茅山弟子会怕他一个整邪法的狗杂碎?” “好!” 话一出,风知白很捧场的拍了一下巴掌:“虽然和你姐没关系,但你有这种觉悟非常好!下次碰上戴施那狗东西,你记得下死手。” 有意瞅着他,风知白脚下轻飘飘的上了楼。 老米头从身上掏出钥匙:“你努力,我老了,帮不上你。” 打开了大门,他笑嘻嘻的进了屋子。 辰小道嫌弃的看着他俩:“俩吃白饭的,每次都靠我!我是工具人吗?我也需要休息的好吗!” 走到客厅,他一屁股窝到了沙发里。 “戴施现在受了伤,可他下在那些董事身上的降头还在,只要降头不解,那些董事就还会听刘平他们的摆布。老祖奶奶,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戴施在哪里,不如我们合计一下给那些人解降吧?” 只有把那些人身上的降了,他们才能毫无保留的对付戴施。 “可以啊。” “啊?” 抱着枕头,听到浴室里传来风知白的回答声,辰小道有些惊讶。 之前说解降的时候,风知白就拒绝过这个要求。 他刚才也只是抱着提一提的想法,可没想到,老祖奶奶居然同意了! “我说真的。” “老身说的也是真的。” 从浴室里出来,她抽过桌子上的餐巾纸擦着手上的水:“此前不想管此事是因为比较麻烦,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刘平和马张都听戴施的话。如今戴施被伤不知所踪,咱们借由马张之手给那些董事解降也无不妥,更无麻烦。” 老米头倒了三杯水:“方法是好方法,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喝了一口水,他意味深长:“给那些解降就代表马张和刘平的公司将回到以前的生意状态,刘平肯定是不会同意,至于马张...有待考察呀。” 现在,刘平和马张算是有了隔阂。 可公司的股份他俩各持一半。 赚到手的钱谁都不想让出来。 马张也不例外。 即便是救了他儿子,也一样。 “这个就有点难说了。” 插着手,辰小道长舒了一口气:“呼——管不上了,以后再说吧,我洗洗睡了,困死了。” “嗯,早点休息,晚安。” 对辰小道说了晚安,老米头也起身回了房间:“我去睡觉去了,丫头你早点休息吧。” 风知白斜窝在沙发上,淡淡的嗯了一声拿起了手机。 亮丽的画面映衬着她的脸,将她原本就白皙打的更加白了。 对比起戴施的事情,她现在更想搞明白的是高架桥底下的那条青海河。 为什么会找上孤御? 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人祭河? 水里藏着什么可以操控周围所有的鬼怪? 这段时间这么频繁的出车祸,又是因为什么? 将相关的页面关上,风知白轻吐了一口气靠着沙发闭上双目开始放空。 想太多会让自己CPU炸掉,适当放空一下,可是舒缓全身。 入夜,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空无一人的野林里。 野林中间的大马路上。 已至凌晨,车子鲜少,更无路过的人群驻守观望。 寂静茂盛的野林里,伴随着一阵淅淅梭梭的声音,很快一个全身穿着黑漆漆风衣的男人从茂盛的草丛里探出了头。 他穿着黑色长帽衫,脖子处的纹身隐隐透露着黑色的光。 他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虚弱的大口喘气,确定路上没有人影出现后才从草坪里出来。 艰难的扶着花草起身,他跌跌撞撞的没入了另外一边的野林内。 在月光可视的范围内,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往野林的最深处左右摇晃奔跑而去。 “嘎嘎——” 乌鸦在男人头顶飞过发出了不详的叫声。 寂静的野林里此刻显得格外诡秘。 “师傅,救我。” 看着月光渐渐收回光亮,男人嘴巴里发出了一阵嘟囔声,脚下的步子停在了野林深处一个洞穴前。 幽幽黑夜里,诡异的红光从洞穴里面迸射出来。 男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体匍匐着往洞穴里面爬去。 终于坚持爬到了洞穴门口! 从洞穴里面飞出来的东西迎面直挺挺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嗯!” 男人闷叫了一声,疼的呲牙咧嘴,手臂撑不住直接趴在了地面上。 转头看向一侧,砸中他的东西不是他物,正是一块染了鲜血的石头。 朝着肩膀看过去,被石头砸中的地方此刻破了一块皮,鲜血顺着他的肩膀缓慢的滑落下来。 没敢叫出声,男人吞了一口口水,将石头捡起来拿在手里,继续匍匐着往洞前爬。 “师傅,救我。” 他颤抖着出声,声音形成了一道波浪回荡在悠悠夜色。 随着男人的求救声落下,洞穴里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吟唱声。 “啊!” 吟唱声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男人一头磕在了地上,嘴巴里发出了惨叫! 可吟唱声却在男人的惨叫声中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烈! ------------ 第一百六十三章:飞头降 “啊!啊!” 男人膝盖一软撑不住身子,整个人面朝地趴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脖子处开始不断的往上泛着鲜红色! 青筋像是受了厚重的压迫,一条一条透着皮肤亮出了纹路。 他卷着身体,脸上露出了巨大的痛苦,可手上始终紧紧握着那块沾着黑血的石头。 “师傅,救我。” 他双目瞪的圆润,死死的盯着那泛出红光的洞口。 山洞里,仍然只有吟唱声传来。 男人痛苦的蠕动着身子,双手扒着地面往洞里爬去。 眼瞅着即将进入洞中,一道漆黑的鬼影快速闪出毫不留情的遏制住了男人的咽喉! 他嗓子里发出了一阵闷声,充血的双目往下看,戴施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就这么活生生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师傅。” 从嗓子里艰难的喊出师傅。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双眼危险的盯着刘恺,戴施收回手一把将他扔在了地面上。 “咳咳咳!” 刘恺扭曲的蜷着身子,嗓子眼里发出了咳嗽声,随之而来便是一摊一摊的黑血从他的嘴角往下流淌! 他抽搐着身子,两只眼睛直接吊了白。 戴施见状,伸出两只手一把抓住了刘恺的左右肩膀将人粗鲁的扶起来! 他脸色难看,上手扒着刘恺的双眼,血充满了他整个眼瞳! 这是被降头反噬,即将命丧的前奏啊! 他皱起了眉心,双手从刘恺的肩膀使劲儿的往下顺,嘴中开始唱念着邪咒。 邪咒念的越快越急,刘恺的身子就扭曲的越加厉害! 等到咒语念到最后,他口中开始有源源不断的的黑血一下一下的往外吐! 不过眨眼瞬间,刘恺身上衣服,胸前一大片便被黑血完全浸湿了! “哄!” 戴施口中吼出哄——最后一个邪咒落下! 刘恺的身子猛地往上一挺!双眼一睁,嘴中发出了痛苦刺耳的尖叫声后,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他嘴角也流出了最后一口黑血。 原本苍白虚弱的脸庞渐渐的恢复了一丝血色。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被人算计了还敢跑过来找我!” 看见刘恺慢慢恢复意识,戴施嘲讽的哼了一声。 刘恺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干涸的嘴唇上下抖动,像是惊魂未定一般。 “弟子能力不及,有愧师傅教诲,弟子恩谢师傅救命之恩。” 他大口的吸着气,艰难的起身对着戴施叩头。 戴施恨恨的盯着他,牙齿被咬着嘎吱嘎吱作响:“对付你的人是不是辰小道和风知白!” “是。” 他额头抵着地面:“没能除掉马子纯,弟子本想和他同归于尽,可还是让他被辰小道所救。弟子功力不到家,针降火降连续被破遭受反噬。弟子料到他们肯定会找上门,弟子没办法,这才冒死找到师傅相救。” 提到风知白和辰小道,戴施的眼里充满了阴戾。 那个辰小道他没交过手,可风知白的拳脚他已经领教过了。 想不通啊! 一个看上去白莲花一样的普通女子,怎么会这么厉害? 明明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气息,却能轻而易举破开自己下的降! 即便是中了降头粉,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体质太特殊了! 就算是阴阳大道之体也绝对不可能会这样! 她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有感觉,只要找出这个秘密公诸于世,风知白便会彻底垮掉! 手摸着脖子上的骨链,戴施半回头看向刘恺,声音平缓了很多:“辰小道与为师尚未交过手,但他是辰道的儿子又是辰土的弟弟,天生的修道天才,又是正道茅山弟子,你打不过他很正常,起来吧。” 听到戴施的语气软下来,刘恺才松了一口气,顶着师傅托住了毫无力气的身体。 “那个辰小道道行很高,弟子和他交手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两成功力都没用便轻松破开了弟子下的降头。师傅,对付他的事情我们需要好好商议。” “辰小道虽然道行不错,可到底是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为师怕的是一直躲在辰小道身后那个叫做风知白的女人。” “风知白?” 刘恺没见过风知白,更没听过她的名号。 “没错,你应该庆幸,庆幸今天出手破你降头的是辰小道而不是风知白!辰小道心存正义,不忍杀生,尚留你活的余地!若是换成了那个风知白,今天站在为师面前的就是你刘恺的鬼魂!” 伸手指着刘恺,他想到那天在咖啡馆里和风知白的冲突。 她只是用了拳头和脚就将他全身的骨头全部打碎了! 仅仅只是用了拳头! 刘恺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猩红的双眸里带着浓厚的恨意和坚定:“是谁我都不怕!我要杀了马子纯!我要为小菲报仇!” 他手死死的抓着石壁,恨意充斥了全身! 戴施回头,看到刘恺这样,满意的笑了。 “小恺,你是为师带过最有天分的徒弟!一定不要半路放弃,更不要被其他人蛊惑!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你父亲,你死去的母亲还有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们都不喜欢你!只有小菲和为师心疼你!可小菲,那个可怜柔弱的女孩子已经被你的好兄弟害死!如今疼爱你的师傅又被你好兄弟请的帮手打伤!小恺,你不好害怕,为师会保护你,死去的小菲会保护你!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降头术,然后替小菲和师傅报仇!” 戴施在KTV刘恺,明目张胆的CPU他! 刘恺抬手擦着嘴角残留的黑血,心情平静,眼神阴冷又阴沉。 “师傅,徒弟永远站在您的身边!” “好徒弟。” 勾着嘴角,戴施走到了蜡烛旁,抄着面前碗中的血一口喝下了肚子! 随后大手一挥,将手中的血碗摔向了石壁! “辰小道,风知白!待我飞头降大成那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飞头降是降头术当中最神秘也最恐怖最厉害的降头。 练习飞头降的降头师必须要有功底,否则练起来困难重重,可能几十年都不见得能炼成。 飞头降包括两种降。 一种是百花飞头降,一种是尸身飞头降。 百花飞头降是降头术中最为厉害的一种降。 降头师炼成后,飞头离身会伴随着极为强烈的血雾和血花。 在飞头所过之处,血雾血花会将所见所看全部杀死在一片血雾之中! 因此称其为百花飞头降。 尸身飞头降,在飞头降中算是比较弱的一种. 刚开始练就飞头降,是头颅离身。 头颅离身,降头师的身体会被不断的冷却! 如果在天亮之前降头师的头颅未回身,这个降头师会全身变成一滩血水,就此死去。 百花飞头降不会出现尸身飞头降的情况。 可终其一生,能炼成飞头降的降头师少之又少。 一来不好练,二来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完全吻合。 不是几天几时的吻合,而是一直都吻合! 炼飞头降,需要七个阶段。 每个阶段都比上一个阶段多出七七四十九天。 一开始练飞头降并非是头离体,而是头带着身体肠道一起离体。 这时候,飞头眼中看到任何的活物都不能存活! 见人喝人血,见狗喝狗血,见猫喝猫血,见鸡喝鸡血。 当血将肠道全部都喂饱,飞头便可回身。 第二晚继续。 七个阶段便是一阶段一阶段的将五脏六腑和肠道等等修回身体。 待到降头后期,这些肠胃便不会再跟着飞头一起离体。 但飞头降中间不能断停。 一旦停一天,飞头降便永远再无法重练,而降头师也很有可能会功力全失,再也无法施降。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东南亚的降头师都不愿意修飞头降的原因。 稍不注意就会破功,再也没有重修的可能性。 ------------ 第一百六十四章:正经道士 戴施身上有几十年的降头功底,只要他中间没有停顿,没有被正派发现,炼成飞头降只是时间问题。 刘恺什么话也没说,识趣儿的低着头站在戴施的身边听候差遣。 风知白一夜没回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米头是第一个醒的。 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心疼的上前要将她喊回房间睡觉。 可他刚到风知白跟前就看见某人瞪着眼珠子正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是睡了还是醒了?” 心疼一瞬间戛然而止,老米头弯着腰疑惑出声问道。 红着眼坐起身,风知白挑着眉头,一脸疲惫:“老身一宿未眠。” “一夜未眠?你是失眠还是有心事?难不成是戴施跑了对你打击太大?” “不是。” 抬起手,她颤抖着手指看上去可怜至极:“老身想不通啊!才一夜,老身几千个豆子怎么就没了!” 拿出手机,她抖着手指头打开了斗地主。 手机上端最后几十个豆子孤零零的对着风知白发出了嘲笑。 “啊!爹呀!你为什么对老身这么残忍!老身可是你亲生闺女啊!” 举起双手,她望向天花板整个人都要癫狂了。 老米头捶着腰,听着她大喊苍天不公,淡定的迈脚往厨房去:“到底是我把你想正经了,我还以为你想着怎么找戴施,合着打了一夜斗地主。” 叉掉了游戏,她拖着身子虚弱的站起来:“比起戴施,老身现在对这个斗地主的机制表示强烈怀疑!到底是哪几个狗东西,居然合起伙来联手坑老身的豆子!” 她夸张的抬手捧着脸,嗓音带了哭腔:“那可是老身勤勤恳恳打了几天几宿的战果!没了,什么都没了!” “行了啊,一天到晚的,你能不能找点正事儿干?” 将粥煮起来,又将馒头放到了蒸笼里,老米头无语道:“前两天我和闫局商量了一下,你才十六岁正是该好好上学的年纪,所以我们打算帮你报个学校,让你感受一下学校氛围。” “什么东西?” 听到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风知白撒着拖鞋走到了厨房客厅。 “你刚才说什么?” 从消毒柜里将碗碟筷拿了出来:“你没听错,是学校,目前闫局正在帮忙找一个合适的学校。你之前没上过学,所以我们商量之下打算让你从初中开始学,你也别觉得自己比初中生年纪大就自卑。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不是比高低。如果进程比较快的话,闫局会联系相关的教育 局帮你提前跳级。丫头,你虽然有本事儿,但现在社会没文凭真的很难走,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 “你放屁!” 插着腰,风知白上头了。 她一个先知老祖! 居然要去初中上学! 怎么不把她安排到小学! “你们的年纪加起来都没有老身大!居然还让老身去初中上学?不去!老身单方面拒绝你们!” 双手一环,她大步流星的朝着卧室去:“你们谁找的学校谁去上,老身不去!” 等到铺子开业,她就是掌柜的,拿着大把大把的钱财不比在学堂里听夫子念之乎者也来的快乐? 辰小道被风知白的叫声吵醒了。 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就听到风知白喊:谁找的学校谁去上,老身不去! 挠着头往厨房走,他两眼挂着泪,声音含糊:“老米,一大早的你俩吵什么呢?” 嗅着鼻子,他闻到了锅里馒头的香味,打开盖子,上手要拿锅里的馒头,却被老米头一把打开了手。 “刷牙洗脸去!” 抽回手,他揉着手背:“你俩吵什么呢?什么学校?谁要去上学?” “你和丫头。” “谁?” 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怎么跟风丫头一样?还能有谁!咱们一个屋子里就三个人,谁没上过学心里不清楚是吧?” “你说啥呢?谁没上过学!我在道观的时候天天上学,天天上课!我有道教学院毕业证的好吧。” “道教学院毕业证?” 打着手里的鸡蛋,老米头疑惑道。 他还是一次听说道士还有毕业证明的。 “当然。” 辰小道傲娇的笑出了声:“俺们可是正宗本科毕业证,受国家认证的学历好吧。” “你是个本科生?” 惊讶的停下了手里搅拌的动作。 “对啊,怎么?我表现出来的智商难道不像本科生吗?” “呵呵..那我再冒昧的问一句,你们道士学校,学出来后能干什么?” “能干的可多了!像我这种,在学校里面成绩非常优异的,将来可以去往各个宫观,进行教职工作,也可以进行学府深造,从事管理工作。国家认证的正规学历,铁饭碗,工资待遇都不低的好吧。” 老米头来了兴趣。 搅和了锅里的粥,他好奇的继续问道:“那你们学什么?语文数学英语?” “不是,经文宝诰叠元宝,射覆算卦剪小人,风水看相抓鬼怪,画符背咒御剑飞行等等等等。” “御—剑—飞—行?这个世上不会真的有御剑飞行吧?” “没有啊,相信科学。” 吸了一口锅里的粥香,他转身往浴室去。 老米头无语的擦着手:“那你胡说什么?我差点以为真的能修仙呢。” “我只是觉得这样说比较顺口。而且,御剑飞行也得能御的起来,修仙那么好修吗?真好修,那全真道观的弟子岂不是各个都能成仙?你以为天上航空没有管制呢?” 打开了水龙头,他将脑袋伸过去,哗啦呼啦的洗着头。 修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比较神奇的说法。 可实际上,修仙真的存在。 空穴不来风。 如果没有修仙,那为何会出现以飞升成仙为目的道教全真? 他们终其一生不过是想参悟天下大道,从而达到修炼成仙的目的。 可修仙哪有这么好修,天下道法自然,能参透吃对的本就少之又少。 再加上现在社会,灵力稀薄,纯元的气体少之又少,别说成仙,鬼妖都难见。 老米头将饭菜端到了客厅里:“不聊其他的了,赶紧的,风丫头,出来先吃饭,上学的事情我和闫局再考虑一下好吧?” 哄着风知白,可半晌也没听到她的回答。 以为是她生气了,老米头走到她卧室门前,礼貌的抬手敲门,还没听到回应,这才探头往里看。 偌大的床上,风知白手上握着手机,人已经睡过去了。 “哎,小丫头。” 嗔怪出声,他进屋将窗帘拉上,轻手轻脚带上了卧室的门。 “睡着了?” 啃着手里的馒头,辰小道夹了一块咸菜放到了粥里。 “嗯,昨晚在客厅玩了一宿斗地主。” “就她这基本生活为0的智商还能玩斗地主?裤衩子都输没了吧?” 嗤笑了一声,老米头上手拿过了筷子:“几千个豆子一夜输没了。” “哼。” 哼笑出声,辰小道也没再说其他。 两人也没吃多久,十来分钟就结束了。 刷完碗碟筷,老米头叮嘱了辰小道一句,出门去了段天逸的公司。 段天逸公司风水改动后,生意渐渐好起来,才几天项目拿到手软,钱财入账也比以前多了起来。 手里虽然没了很多的老油条,但也招到了一批热火朝天的年轻人和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这段时间,项目做得是风生水起。 至于刘平和马张的公司。 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戴施,很多项目开始出现停滞问题。 之前戴施利用降头拉的项目还在顺利进行,可现在,戴施不在,其他项目走不动,各种款项堆塌而来,让两人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 而前几个的项目资金也根补不住后来项目的亏损。 这几日,两人是拆东墙补西墙! 各种矛盾一触即发。 尤其是刘平和马张两兄弟。 刘平怪马张,说是因为他找了辰小道几人破降才会让戴施不知所踪,导致自己公司项目严重亏空。 而马张怪刘平包庇马子纯害他儿子。 嘴中喊着要将手中股份卖出去。 刘平不愿意,因此和马张大打出手。 马张不抵刘平,败下阵来,当天晚上就送到了医院,经诊断,脑震荡。 这一下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 马子纯告诉风知白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 辰小道捣鼓着法器,探头看着聊天记录,脸上出现了不悦。 “他能不能选个其他的时间说这个问题?咱们今晚可是说好了要去高架桥的。” 马子纯发消息,请求风知白几人去医院看马张,语气态度非常虔诚。 老米头浇着阳台上的花草,漫不经心道:“去就去呗,正好跟马张说解降的事情,马张现在和刘平决裂,肯定跟他对着干。之前那一批中降头的董事还没撤资呢,说不定咱们可以凭借这件事情将那些董事的降头解了。” 关掉了聊天界面,风知白揉着太阳穴,眼里平静的毫无波澜。 “你们不觉得马子纯也很有意思吗?” 半睁眼,她看向了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 “老身总觉的,马子纯这个人有点茶。” “有点茶是什么意思?” 放下了手中的浇水壶,老米头从阳台走到了客厅。 ------------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看她 辰小道提笔一口气在符箭上画下了破邪符。 松笔吐了口浊气,他才道:“其实我也觉得马子纯这个人有点问题,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就是觉的有问题。” 他跟风知白有同样的想法。 就是觉的马子纯这个人不简单,可至今接触到现在,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换回了之前的鹅黄长袍,拂着袖子站起身:“收拾一下,咱们去医院看看马张。” “好。” 撑着沙发站起来,辰小道将符箭塞回了沙发上的黄布袋里。 老米头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回屋拿了自己的家伙事儿。 三人出小区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马子纯说的医院,司机不急不慢的开车上了高速。 市人民医院处在青海市的中心位置,平时医院就很忙,更别说是现在周六日了。 司机驾驶到医院附近,愣是没找到停车位。 实在是等不及了,风知白三人只能下车步行了快有八百米左右才到医院正大门。 等马子纯站在医院大门口接到风知白三人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辰先生,风小姐,米先生!” 手里攥着手机,马子纯一抬眼就看见了风知白三人。 激动的出声打招呼。 “你爹呢?” 三人还没近前,辰小道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爹呢? 马子纯呆愣愣的嗷了一声:“嗷,在病房里等着你们呢。” 指着医院里面,他眼神落在了低头玩手机的风知白身上。 上两次看到她,她都穿着夸张又土到极致的衣服,今天忽然穿了一身古香古色的长衫,看上去竟有一种仙子误入凡尘的感觉。 “嘿,看什么呢?那可是你姑奶奶。” 察觉到了马子纯的眼色不对,辰小道嘿了一声,一把打回了他的注意力。 老米头走在他左侧,抬手好意的劝诫道:“小子,你可别动歪心思,少说三年以上。” 羞涩的收回了目光,马子纯挠着头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没有,我不喜欢她这款的。” “最好是不喜欢。” 斜眼瞥了他,辰小道快步走到了前面。 风知白走在几人最后面,低头玩手机,看着手机里面的牌越打越烂! 她歪嘴呲牙,生气的戳着手机屏幕,脑袋都冒火了:“什么破游戏!根本不好玩!” 气愤的关掉了手机,她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难看的要扭曲了一样。 马子纯领着三人进了马张的病房。 病房是三人一间,不过其他两个床位目前还没有住进来,所以整个病房里只有马张一个人。 “爸。” 一进病房,马子纯就小心的出声喊着马张。 马张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听到马子纯喊自己,悠悠的睁开了眼。 眼神触及到辰小道三人,他虚弱的出声朝着三人问好:“风小姐,辰先生,米先生,你们来了。” 马子纯赶紧上前将马张扶起来,又将枕头竖起来垫在了他的背后。 “爸,小心点。” “咳咳,我没事。” 拍着马子纯的手,马张扯了一个笑容,看上去有些不太好。 辰小道清清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开始打量着马张。 这越看心越寒! 不过短短几日,马张脸上已经呈现出死气了。 这死气爬满了他整个额头! 就连老米头忍不住的抬手挥了挥那飘出来的死气。 “命宫一点红都快散没了,你这是很明显的凶兆啊。” 捂着嘴,他小心的对着马张道。 辰小道也抬手在脸前画了一个圆,声音迟缓:“你真是快要不行了呀。” 马子纯倒水,听到老米头和辰小道都说老爹快不行了,这一着急,热水全倒手上了。 吃疼的闷哼了一声,他赶紧擦着手上的水渍:“辰先生,米先生,你们救救我爸爸。” 马张没说话,低着头,脸色始终不好。 风知白站在一侧的阴凉处,一双星眸也在马张的身上来回不断的打量。 他身上的阴气死气真的很重,不像是降头也不像是邪术,倒像是阴病缠身。 而且这阴病朦朦胧胧似乎透露着一股窒息的感觉! 有点熟悉。 “要救可以,你们至少得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他这很明显就不是普通的生病,也不是脏东西跟着,就是阴病啊。” 摊着手,辰小道有些无语的看着马张。 啥也没说,怎么救? 马张却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抬手来回轻摆。 像是忏悔又像是道歉。 “几位大师,以前是我狗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几位,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对几位大师的本事已经完全信服。之前我被利益熏心,为了公司,为了钱,为了生意,不念善恩,不讲道德,是我错了。我现在时日无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为了钱再去做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我没有时间了,我知道几位大师不会轻易出手。所以我也没打算求几位大师出手救我。我只有一事恳求你们,求你们收下我儿子。” 他眼里噙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说的话却句句值得揣摩。 风知白有意思的舔了一下嘴唇,故意道:“这个恳求老身单方面拒绝,马子纯是你儿子和我们有何关系?他已成年,具备自我养活能力,老身等又为何要收下他?你既知错尚是好事,此番命绝乃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老身等最多在你逝去后帮你超渡,让你得以早日投胎转世。” 辰小道打算帮忙的话都已经涌到嗓子眼了,愣是被风知白先说出来的话堵下去了。 他不明所以的朝她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风知白却懒得搭理他。 老米头意识到了不对,配合着风知白开口道:“对啊,马先生,你放心去吧,完事后我们会帮你超渡的。至于马大少,他都二十几岁了,养活自己已经不是问题了,你走后千万不要担心啊。” “你们!” 马张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风知白三人根本就不吃他这套说辞! 在被刘平打成脑震荡后,他就已经感受到身体出现了异样,精神亏损,噩梦缠身,有的时候睡一觉特别的乏累! 他在晚上闭眼后时常觉得自己在水里! 想呼吸无法呼吸! 那种坠海潮湿放空又窒息的感觉让他这几个晚上都噩梦连连! 一开始他以为是脑震荡引起的后遗症,可这两天精气神越来越差,时不时会被鬼压床,他就知道,自己怕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所以,第一时间他想到了风知白三人。 可他们仨和其他的大师不一样,不好说话,如果直接让他们出手帮忙,大出血肯定没得跑。 但他手里现在钱财冻结,根本拿不出来多少钱。 他不想出这份钱,又不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这么下去,这才想出了先示弱道歉,然后忏悔,最后可怜托孤的戏码。 他本以为,看在自己这么可怜的份上,他们仨能出手帮忙。 怎么也没想到! 风知白一出口,直接送他走! 他内心窝火,可哑巴吃黄莲,也只能往下咽! “风小姐,我临死前什么也不求,只想让我儿子好好活下去!你连这个忙都不愿意帮吗?” 他虚弱的抬起了眼帘。 风知白双手叠放在腹前,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点了头:“嗯呢。” 马张感觉那股窒息感再次冲上了脑子! 头晕目眩向后栽去。 “爸!你没事儿吧?爸!” 马子纯担忧的替马张顺气,将人放平,满是怨念的看向了风知白:“风小姐,我知道你之前对我们家有意见,可现在我爸都这样了,人命关天,你难不成真的打算看他就这样离开我吗!” 风知白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将清澈的目光投向了大口喘气的马张。 他没有那么脆弱,虽然死气环绕,阴气缠身,可还不至于这么早死。 马子纯看她盯着马张,以为是被自己说动了,正要趁热打铁继续游说,却看见她淡定的再次乖巧点头:“嗯呢。” 马子纯嘴巴都张开了,愣是被风知白回答的嗯呢两个字戳到了脊梁背! 老米头和辰小道暗自朝着风知白竖起了大拇指。 老祖奶奶气人这块从来没输过! 光看马子纯那脸色,都知道这轻飘飘的俩字对他们父子俩打击多大。 马张连顺了好几口气,缓慢睁开眼,这才明白。 风知白看上去是个小姑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吞着口水,决定老老实实,真真切切的道歉。 整理了一下情绪,他再次艰难的坐了起来。 “风小姐,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糊弄你。我对于我之前对你们的轻视和刚才事情向你们道歉,但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子纯才二十出头,我不想让他没了母亲又没了父亲!” 他眼里留下了真诚的泪水。 风知白眉头微皱,双手一拍,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了病房里。 “啪——” 她大袖一甩,人也来了精神,态度刁刁道:“你早这样说,老身怎么会拒绝你的请求呢?” 提着裙摆,她在马张父子俩懵逼的眼神中对着身后的辰小道不客气开口:“把人提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快要不行了 辰小道哎了一声,丝毫没含糊,上前就把躺在床上的马张拉了起来。 “这..这..什么意思?风小姐,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帮我吗?怎么忽然...” 马张被拽了起来,呆滞的出声询问风知白。 马子纯也傻愣愣的看着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米头走到了病床的另外一边,上手扯他的病号服,还不忘出声解惑:“风丫头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撒谎,你要是一开始好声好气真心跟她说,别说是救你,救你全家她都不带拒绝的。” 风知白毛病是很多,但她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 她喜欢人诚实,喜欢人真诚,喜欢人感恩,喜欢人不畏艰险。 这样的人她更愿意帮忙,更愿意交往。 她是长辈,脱不了世俗,自然也喜欢诚实的好孩子。 现在马张对她来说,就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 出手推开了马子纯,老米头和辰小道将被子掀开,又上手扒拉着马张的衣服。 他沉浸在老米头说的话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在脱他的衣服。 他一直认为风知白是个女孩子,好糊弄,也不会像辰小道和老米头那种一身本事有格调。 现如今仔细想来,辰小道能出手救他和儿子,完全是因为风知白的授意。 如果没有她出声,老米头二人又怎么可能会平白出手帮忙? 想之前,他为了钱财利益勾搭戴施,又和刘平给那些董事和周围人下降头。 他就懊悔。 懊悔自己太蠢,懊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更佩服风知白几人的格局。 以德报怨,没有选择袖手旁观,反而救他们与水火。 他这个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在此刻面对他们三个人时,满身满心都是惭愧。 “对不起,风小姐,辰先生,米先生,要不是遇到你们,我马张这辈子都可能活不明白啊!” 一个大老爷们眼眶里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风知白哪有空听他煽情,上下挥着手无所谓道:“你要是真觉的不好意思,就赶紧找人给老身的铺子装修,老身不喜欢花架子,做点真正道谢的行径,老身尚且会觉的开心些。” 她才不是深明大义,更不是看不得世间疾苦。 帮马张,纯粹是因为马张答应要帮她免费装修铺子。 他要是真死了,那她刚到手的几百万个W,岂不是要充公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觉的马子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们。 她不会傻到去问其中有什么原因,真正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将真相暴露于人前,马子纯就是这样的人。 要是一开始他想说,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对他们撬开嘴。 凭借她先知老祖的超强感应! 她能察觉到,马子纯没能如实告诉他们的话,肯定特别有分量。 而且,到现在她都想不通,刘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抛弃一切,以死祭身也要搞死几十年的好兄弟? 太奇怪了。 “风小姐放心,我已经联系了相关人员,一个月内,风小姐的铺子肯定装修完毕。” 马张这段日子看开了,和命相比,其他的东西真不值钱。 利益固然重要,可远远比不上真情。 他嘴角勾起笑意,这么一想,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怎么会有一层薄膜?” 话音刚落下,辰小道好奇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风知白注意力被引了过去,马张光着的上半身有一层肉眼无法仔细看清的薄膜! 这层薄膜像是油泛着光笼罩了马张整个上半身! 除了脑袋。 “这是油吗?” 老米头上手摸了一下,湿哒哒的有点恶心。 “咦,恶心死了。” 马张顺势抬起手臂,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全身,就是普通的皮肤,哪里来的油? 他昨天晚上洗过澡了,怎么可能会有油呢? “没有啊,我天天洗澡,天热的时候一天洗三遍,怎么可能会有油呢?” 摸了一把皮肤,干燥粗糙,没有问题。 马子纯擦着眼睛,眼神上下飘过马张的身体,表情严肃。 “什么油?我们怎么看不见啊?” “你们都看不见吗?” 老米头指着面前的皮肤,朝着马子纯和马张问道。 父子俩同时摇了头。 辰小道抽过床头柜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油脂,轻喘了一口气,解释道:“他们俩没有阴阳眼,怎么可能看的见?” “阴阳眼。那马先生身上这一层油不会是鬼的尸油吧?” 老米头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诧。 人的身上只有夏天热的时候才会出汗油。 而马张不热也不冷,身上怎么会有一层肉眼无法看见的油脂薄膜? 要真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可能是鬼的尸油。 只有关于鬼物,人的双眼才看不见。 “鬼的尸油?” 马张和马子纯同时叫出声。 “尸油不是尸体才有的吗?我爸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尸油!鬼都死了,哪里来的尸油?” “对啊,三位大师,我哪里来的尸油啊?是不是搞错了啊?” 马张慌了。 尸油是尸体身上的油,他一个大活人有尸油,这多不吉利! “马先生,你别激动,还没盖棺定论呢。” 见马张慌了,辰小道出声稳住他的情绪。 风知白双手往背后一背,踱着步子在马张床边来回的走。 辰小道和老米头识趣儿的给她让开了路。 “不一定是你身上的。” 沉吟了几秒,她才出声道。 “活人不可能有尸油,这尸油来的很是蹊跷,而且还在大活人的身上,你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摩擦着下巴,辰小道仰头问道:“马先生,这段时间去过哪里?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人事?又或是感觉到自己周围磁场不对劲儿?像是被鬼缠身一样?” 马张双手紧张的来回搓着,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画面随后放空了:“没有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里!你们知道的,我和老刘闹掰了,和他打架不及他,被打成脑震荡进来的。我这天天除了我儿子,就是跟护士医生接触的多,其他的也没人了呀?没感觉到什么磁场,也没觉得有鬼跟着..” 为难的垂着眼,他都急死了。 印象里根本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人或事。 那自己身上鬼的尸油到底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小鬼趁他睡着洒在自己身上的? 要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每晚都被鬼缠! 胆颤的倒抽了一口气,马张脸色都白了。 辰小道探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再次仔细打量起马张身上的那一层油脂。 “看出来花了没?” 见他看的认真,风知白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拨浪鼓一样摇着脑袋,他一脸想不通:“没有,就很奇怪,不像是隔空有人做的邪术,屋子里也没有阴气,不是小鬼缠身,这油脂出现的方式很奇怪,像是身体里生出来的一样。” 她拽出了腰间的手帕,擦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语气懒散又优雅的吐出了一个字:“笨。” “嗯?” 几人顺势看向风知白,对她说的笨字都有点怔。 “怎么说?” 辰小道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甩着手帕,她声音清冽:“他身上的是尸油。” “跟没说似的!”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辰小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 合着刚才他们说了半天尸油,风知白都没听进去? “老身说的尸油是水尸油。” “水尸油?” 几人都没明白水尸油的意思。 她慢慢悠悠走到马张的床头前,拿起剪刀,夹住了手中的帕子,将帕子在马张的前胸后背位置来回擦了几下,随后一抬手,将帕子扔到了马张的面前。 “尸油是一层油脂,人体高度腐烂所分泌出来的油层。可老东西身上的这层明着看上去是油脂,实际上,仔细看去能见一层水雾。” 看向了风知白扔到马张面前的帕子。 帕子湿漉漉冒着一股水气儿浮着一层油脂,看上去就很是恶心。 辰小道看的心里一惊,猛地想起来之前在高架桥上那只和他打的缠缠绵绵的水鬼。 “不是吧?总不能是之前高架桥河底那只水鬼吧?” 马张和那个水鬼完全不搭边,怎么能扯上关系呢? 风知白摇头,似是无奈:“也不见得只有那一只水鬼,万一要是其他索命的水鬼呢。” 老米头眨巴着眼对着没听明白的马张抬着下巴轻问道:“马先生,你去过水边或是河边吗?任何带水的,就连水沟也算。” “洗手池算吗?” “不算。” “没有,近几个月都没有。” 风知白目光投向马张:“那你近来可偶有噩梦?” 他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模糊着记忆道:“这段时间晚上确实老做噩梦。每晚睡前闭眼,我总能看见一个身影,黑乎乎的站在远处盯着我。我有时候想走上前看它到底长什么样,可总觉得有层雾挡住了我的视线。” 风知白手指头敲着手臂:“睡梦中,你是否总觉的自己置身于海底?周围水雾缠身,时常无法呼吸?” ------------ 第一百六十七章:魇鬼 惊了一下,他拍手:“没错!我好几次半夜惊醒都是因为在梦里差点窒息!那种海水淹没口鼻的感觉我时常能感觉到!风小姐,我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是水鬼吗?” “不像却又很像。” 辰小道歪着头,脑子越来越浆糊,最后只得将目光投向风知白,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老米头和马子纯也看向了她。 一下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风知白有些受宠若惊,矫揉造作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哎呀,你们别这么盯着老身看,老身还是个小姑娘,羞涩得嘞。” “行了,赶紧揭秘吧,恶不恶心。” 握着拳头,辰小道被她恶心到了。 幽怨的瞪着他,风知白才组织了一下语言,轻缓道:“缠着老东西的并非是脏东西,乃一只精怪,梦魇也。” 马张根本就不在乎风知白喊自己什么,能活命就行了。 “梦魇?” 几人再一次发出了齐声的惊诧。 风知白点头,双手垂在两侧,开始淡定科普:“梦魇可称魇鬼,并非是鬼类,属精怪者。太平广记记载,魇鬼乃邯郸千年老鼠精,身着绿衫,手持五六寸的笏,魇鬼向睡熟的人鞠躬以此引起睡梦者产生梦魇。待捉弄三千人后,魇鬼可变为狸。但魇鬼不伤人,只让人做噩梦。” 手指竖了起来:“所以,每晚入你梦的除了魇鬼还有其他的东西,这东西便是留下尸油的那个。” 双眼微米,危险倾泻而出:“老东西,你是否有事瞒着未说?” 此刻,马张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立马慌张摆手:“我没有撒谎!风小姐,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隐瞒什么!” 举起了手:“我可以发誓,如果骗了你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慌乱,可说话发誓时的眼神很坚定。 可见,确实没说谎。 “老祖奶奶,我觉的他说谎的可能性很小,毕竟都快芭比Q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马张抓着被,都要哭出来了:“风小姐,我真的没有事情瞒着你们!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是啊,风丫头,马先生都这样了,没可能忽悠咱们,现在要紧的,还是看看到底怎么办吧?” 老米头也有些于心不忍出声劝诫风知白。 马张到底还是一条人命。 没死自己面前还好,要是活生生死眼前,多瘆人。 风知白揉着手腕,听到几人都为马张开脱,也没有过多纠缠,笑道:“放心,老身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即答应帮你定然是要帮到头的。” 扒着裙摆,她裙下露出了一条宽敞的阔腿裤。 伸手,风知白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陈年老瓜子。 “今晚你照常入睡,那魇鬼手上有个笏,若是它对着你举起手中的笏,你便将这把瓜子递至它面前。” 辰小道脖子后倾,看到她裙子底下穿着阔腿裤,阔腿裤里还能掏出来瓜子来,人都惊了。 “天呐,你出门随身都带着瓜子的吗?” 马张双手捧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她将瓜子放到马张的手里,愉悦的挑起了眉头:“这么好吃的东西老身怎么可能不多备着点。” 老米头上手捻了几颗:“为什么要给那魇鬼瓜子?难不成它也喜欢嗑瓜子?” “对啊,风小姐,为什么要给它瓜子?给它瓜子它难道就会让我不做噩梦了吗?” 回神看他俩,风知白轻飘飘的吐槽道。 “你们都说了它喜欢嗑瓜子还问老身作甚?” 摊着手,她将扣下来的几颗瓜子扔到了嘴里:“瓜子是给魇鬼吃的,到时候,魇鬼看到瓜子会伸出双手去接瓜子,同时它手中的笏会掉在地上。老东西你见状要上前将那笏捡走藏起,魇鬼吃完瓜子找不到笏就会着急。这个时候你将笏拿出来打它的脑袋!魇鬼不会伤人,它一被打便会悻悻离开再不入你梦,你的梦魇也就结束了。” “这么神奇的吗?” 听着风知白说的魇鬼,马张露出了不可思议。 像是听故事一样。 辰小道靠在一边的床角,轻笑出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真以为现在社会只讲科学至上呢?”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玄乃天下大道。 既要讲究科学也要讲究玄学。 科玄并用,方能成大道。 风知白纤长的手指勾了勾,将嘴巴里的瓜子皮吐到了垃圾桶里。 “除此之外,入你梦的定还有给你留下水尸油的那个不明生物。赶走了魇鬼,那东西定会如约而至,为查明它是谁,过了子时老身会与小道一同入你梦,助你脱离那不明生物的魔爪。” 马子纯一听风知白和辰小道可以入梦,立刻开口问道:“你们可以进我爸的梦里?” 他话说的有点着急。 引的几个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辰小道先点了头,淡然启唇:“当然,我们道教有一种符叫做腾跃造梦符,此符头为三台星君,符胆为马。将腾跃造梦符贴在胸前,便可让人在梦中腾跃,自然也能入别人梦来。” 道教符咒最上面的为符头,中间为最重要的符胆,其次还有主事符,符腹,符脚。 符头种类繁多,但大多都是敕令,三勾,雷令等等。 敕令画起来便是敕令的形状。 三勾为三清祖师爷,即为道德天尊,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三天尊。 雷令画法即为雷令。 而辰小道口中的腾跃造梦符符头为三台星君。 即为上台虚精开德星君,中台六淳司空星君,下台曲生司禄星君。 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符头。 类似三角,底下少一横,顶尖有个圈,左右两边有圆圈,此为雷火风三将军。 符咒派系众多,符头画法也各不相同。 但功效都差不多,只分道行高深。 “怎么了?马大少,听到丫头和小道要入梦,你好像很惊讶吗?” 老米头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敏锐的察觉到马子纯的紧张。 他赶紧摇头:“没有,我就是很好奇,居然还能入梦。那入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危险吗?” 恢复了笑意,他朝着风知白和辰小道问道。 风知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锤着腿也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好一会儿才笑着出声回道:“入梦须准备一只鸡和三支香,鸡的嘴巴要用红布包起来,三支香需要在老身与小道入梦后再行点燃。需要切记的是,香要一根一根的点,且中间不能断香!” “老身与小道入梦只有三炷香的时间,一旦香断,若无法回到原始点,我二人便会永困梦中无法抽身。而做梦者也会永远无法苏醒。若是三炷香临近燃完我二者还没回来,你们便要将鸡嘴上的红布扯掉,无论用任何法子都要让鸡叫出声来。” 鸡啼乃天亮,阳出。 所有的阴物鬼物听到鸡啼第一反应都是天亮要赶紧离去。 风知白之所以让老米头无论如何都要让鸡叫,就是因为怕那鬼物难缠脱身不开。 辰小道靠在一边,听到风知白说的这么复杂,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只是魇鬼的话,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去梦里,只需要在做梦者身边敲着脑袋,大声让它滚即可。 至于那睡梦中的不明生物的鬼怪,也只需要站在床头盯着,用八卦震住马张后再用八卦将那个东西吸出身体即可。 完全没必要搞的这么复杂。 可老祖奶奶,这返魂香和鸡都用上了,有点小题大做,还有点多此一举。 “其实我...” “聊的差不多了,时候不早,老身都饿了。” 没等辰小道说完,风知白先开口打断了他。 他怔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她怕是在计划着什么,不然老祖奶奶一个那么怕麻烦的人怎么可能会大费周转搞这些? “我也有点饿了。” 老米头观察到位,及时站起身,摸着肚子憨笑:“去楼底吃饭吧,马大少,你留在这里照顾马先生,我们先下去吃饭,顺便却街上买只鸡。” 马子纯嗯了一声,态度异常平淡。 “嗯,好,那米先生你们先去吧,辛苦了。” “没事,我们先去了。” 双手往后一背,笑盈盈的对着风知白和辰小道招手:“走吧,吃饭去。” 风知白打着哈欠,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咚了一声。 摸着扁扁的肚子,她满口惆怅:“饿的都哭了,快些吧。” 辰小道是最后走的,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马子纯和马张。 气氛好像和刚才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别看了,走吧。” 老米头见他还回头看,一把扯过了他。 三人一路到了医院大门口。 周围街上有很多吃饭的饭馆,设备设施都很齐全。 挑了一家不算太远人少的面馆,三人才挨着坐了下来。 一直等到大碗面上来,辰小道才反应过来。 “那个马子纯不对劲儿啊!” “嗦——” 嗦着面,风知白漫不经心的昂了一声:“昂,你才发现啊?” 老米头搅和着碗里的面条,挑了个青菜放到面上:“平时那么聪明,这个时候怎么笨起来了。” ------------ 第一百六十八章:她铁定没干啥好事儿 他手中的筷子挑着面条,这才想起来刚才马子纯确实不对劲儿! 他没见过哪个孩子在听到老爹快要死了的时候还这么淡定漠不关心的! 就连他们说了那么久的尸油,讨论了好几轮魇鬼和水尸油,马子纯都没插一句话! 反而一直很淡然的在听他们讨论。 一直等到后面说可以入梦救他老爹的时候,他才有些紧张的出声询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是否有危险。 马子纯可是马张的亲儿子,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问他爹会怎样? “这么一想,马子纯真的有大问题啊!” 敲着碗边他一脸愤懑:“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老祖奶奶要搞的那么复杂了,合着你想借此钓大鱼呢?” 风知白两口嗦完了面,兴致勃勃的立马举起了手:“老板,再来一份臊子面!” “好嘞。” 放下手,她手掌撑住了下巴嘴巴里还在回味面香:“老身不确定马子纯是否有问题,但从他方才的态度可见,确实很奇怪。老身也并非说是想钓他这条正口边的大鱼,纯粹只是觉得如果不钓,会很后悔。”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马子纯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今晚,他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说:阻止他们救马张。 或者换句话来说:让她和辰小道永远困于梦境。 “你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我怎么一直没察觉出来他哪里有问题啊?” “从马张说他直接触过医生护士和马子纯开始。” 风知白眼巴巴的盯着辰小道面前还没动的面。 “医生护士天天忙,性子急躁怨气满满,普通的小鬼根本不敢接触他们。可马子纯就不一样了,他之前中过降头,本来就没恢复好,体虚,最容易招惹东西了,之前或许没有问题,但现在的马子纯就不一定了。” “这也不能说明,是马子纯对自己亲爹动的手脚。” “当然不能。” 默默的伸出手抓住了辰小道面前的面,她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 “你忘了吗?前些日子你可是给他们父子俩送了两张符。虽然你道行不是特别高深,可画出来的符在黄符中威力道行已是相当厉害。莫说小鬼,怨鬼近身都会被打开。马张身上有这个符,如何能被魇鬼缠身?又如何能被水尸油缠身?除非...” “除非那张符没了。” 辰小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被风知白挪走了。 “没错。” 擦着筷子,风知白笑眯眯的搅和着面。 老米头继续接道:“马张不可能把那张符丢了,也不可能给别人,所以这张符的去处马子纯一定知道。” “真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救了个心思深沉狼心狗肺的人?连自己亲爹都害!” 他夹着筷子,一低头才发现面前空空如也! “哎?我面呢?” 抬头看向风知白,那碗熟悉的面映入了眼帘。 “风知白,你是自己没面吗?你吃我的干什么!” “谁让你这么笨一直在问为什么,老身这是看面都妥了,好心帮面解决膨胀问题,你若是不开心,找面说就是了,找老身是何意。” 将最后一口汤喝下去,她心满意足的再次举手:“老板,三鲜炒饭不放三鲜!” 老板从后厨出来,手里端了一碗臊子面,听到有人喊三鲜炒饭不放三鲜愣了一下。 循着声音往风知白的桌前去,:“姑娘,你是要单独的炒饭是吧?” “不!” 愉悦的竖起来手指,她来回的摆着手:“老身要的是三鲜炒饭不放三鲜,老身喜欢三鲜的味道但不喜欢吃三鲜!请帮我炒完后将三鲜挑出去。 ” “头回见这么奇葩的要求,行,看你好看!满足你!” 老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臊子面。” 笑着将面放下,辰小道眼疾手快,在风知白还没伸手前,一把夺过了臊子面。 “不许动!这碗是我的!” 护着面,他厉喝了一声,伸手指着风知白,防止她再向前。 “小气,不就是一碗面吗,让你就是了。” 嘟囔着嘴,她乖巧老实的坐了下来,双腿离地,等着下一碗饭。 老板娘就坐在前台,看到风知白那可可爱爱的样子,心都要化了。 脑袋伸向了厨房,她笑的格外的宠溺:“给6号桌那碗不要三鲜的三鲜炒饭多加量。” 厨师面无表情,手中的饭勺挖起了整整冒出圆勺的分量。 上到桌上,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感觉到了这个三鲜炒饭的分量确实很重! 风知白也不负众望,在一众好奇人士的注视下,成功吃完了两碗面,一碗混沌,一份炒饭,一份炒面。 老板娘原本很喜欢她! 觉的小姑娘长的漂漂亮亮还活泼可爱的。 可当看她吃完饭,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感受。 小丫怎么跟个饭桶一样装不满。 “嗝~” 抱着肚子,风知白打了个嗝。 最后在所有人震惊到无比震惊的瞬间,她发出了一句吓死人的话。 “七分饱。” 老板娘手中的瓜子都忘记送到嘴巴前了。 都这样了她竟然说七分饱! 这已经不是饭桶了,这是铁胃啊! “走吧,时候不早了,别耽搁时间了。” 辰小道拿着牙签毫无形象的剔着牙。 他今天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两碗面。 老米头是三人中间饭量唯一正常的一个。 秉承着老一辈勤俭节约不浪费的美好品德,他将面汤都喝完了。 “你们爷仨胃口真好。” 见三人起身,老板娘从前台站起来,笑盈盈的往三人面前去。 “今天没什么胃口,吃的少。” 掏出了手机,辰小道有些兴致缺缺扫了墙上的微叉付款码。 老板娘却呵呵一笑:“呵呵,吃这么多还胃口不好呢?” 将手中的瓜子壳丢到了垃圾桶里,随后她将目光看向了一侧刷手机的风知白,声音都放轻柔了许多:“姑娘,加个联系方式呗?我们这边隔段时间有大胃王比赛,奖品丰厚还有奖金拿,我看你胃口这么好,下次可以来试试。” 风知白对大胃王比赛什么的不感兴趣,但对奖金特别感兴趣! 放下手机,她双眼冒着精光:“多少钱?” 老板娘伸了个五的手指头:“万。” 五万! 这可比给闫宽他们干活赚的多! “扫老身。” 一刻迟疑都没有! 风知白将自己的二维码递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老板娘笑的更欢快了,这丫头太可爱了。 “行,加上了,那你们先去忙吧,有比赛我给你发消息哈。” 满足的揉着肚子,她点着头,眉眼都带了笑意。 老板娘亲自将他们仨送出了面馆,临走的时候还一直在叮嘱他们,下次吃面她请客。 辰小道和老米头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又磨蹭了一会儿,三人才往家禽市场去。 路上,辰小道和老米头两个人还在吐槽,风知白太能吃。 好在他们现在赚的钱够吃,不然以风知白的消费水平来看,她去路边乞讨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话呢,三人很快就到了家禽市场。 他们要买的鸡得是公鸡。 公鸡为阳,母鸡为阴。 鸡的年龄不用太大,四五年的正好。 如何判断鸡的年龄和性别,可以从鸡头顶的鸡冠看。 鸡冠挺立且冠头尖的为公鸡。 鸡冠软塌为母鸡。 公鸡冠头比母鸡大。 年龄越大鸡冠越大越厚。 而鸡中,辟邪功效最好的鸡冠龄十年左右。 这个年限的公鸡可以单独吓退一只小鬼。 他们今晚不辟邪,只打鸣,所以用不到那么大年限的。 “老板,就这只吧。” 将最前面一只看上去比较精神的鸡提了起来,辰小道扫了摊上的二维码。 风知白站在家禽市场最外面的瓜子摊,仰头遥望家禽市场最后面的辰小道和老米头,扔掉手中的瓜子皮,自然的伸手去抓身后袋子里的瓜子。 老板坐在摊子铺里,双眼写满了冷漠。 直到风知白再次自然的下手抓瓜子,他有点火了。 “哎,你够了啊!我看你好看给你面子,让你抓了两把!我什么话也没说!你不要太过分,蹬鼻子上脸!你当这是你家开的呢?站我摊前就磕起来了!” 撑着桌子站起来,瓜子老板走到了摊子前,毫不客气指着风知白就骂道。。 风知白被瓜子老板这模样吓到了。 一副小白兔受惊的模样,默默将剩下的瓜子揣回了兜里,伸手指着老板身后的位置讪讪一笑:“老身不白吃,你向后看,那俩手中提着鸡的人等下会过来帮老身付钱的。” 说罢还没等老板回头,她腿往前一跨,又抓了一把瓜子,一刻没停扬长离开了摊子。 瓜子摊老板脸都绿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太他么的不要脸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离开了摊子,还没到家禽市场正门口,老远就听见瓜子摊老板指着风知白骂不要脸。 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他俩脑子里同时蹦出了一个想法。 风知白铁定没干啥好事儿。 ------------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可以守大门 果不其然,刚才瓜子摊前,那瓜子摊老板的目光就落到了两人身上。 问手里提鸡的人要钱,放眼整个菜市场,只有他俩提着鸡! 怒气冲冲的迈脚往两人走去,老板手一架,指着风知白那边就喝道:“你们怎么回事儿?那女的跟你俩是不是一起的?吃我瓜子,得寸进尺!付钱!” 老板这么一吼,整个市场里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辰小道和老米头赶紧将手里的鸡提起来挡住了脸。 慌忙的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红钞:“那一袋我们都买了,不用找了。” 说完,两人一左一右提着最前面一整袋都没动的瓜子,拔腿就跑。 等跑出家禽市场的时候,风知白已经坐在路边的石柱上,悠闲的磕着瓜子了。 那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大姐!你搞毛啊?吃人家瓜子不给钱还被人戳脊梁背?你不嫌丢人,我和老米还要脸呢!” 将手中的鸡放下来,辰小道无助的翻了个白眼。 他们仨出来,风知白只负责吃喝玩乐,而自己和老米主要负责钱和苦力。 老米头跑的喘哈哈的,撑着双腿,也是一个劲儿的大口呼吸空气:“下次你吃东西就直接跟老板说,说等下你家长过来付钱,哪有吃东西不给钱就跑的道理。” 风知白坐在石柱上左右晃着腿,笑盈盈的低头看向他们手中拎的瓜子:“谁说没给钱?没给钱,你们手中拎的是何物?” 两人看向手中的瓜子,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一开始某人就没打算付钱。 “得,被套路了。” “认栽吧。” 仰天长啸啊。 如果要是他俩打不过风知白,高低得把她拉出来,一天三顿胖揍! “老身可不是如此不讲理的人,你二人也莫要难过,反正钱赚来就是花的,你俩注定给老身当苦力,与其在这边伤心难过,不如早些回去做正事儿。” 从石柱上下来,她大袖一挥,优雅的双手往背后一背,轻飘飘的往医院方向去。 两人一个提着鸡,一个拎着瓜子,摇头暗骂跟上了风知白。 来回闹腾了一个下午,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考虑到晚上的事情不宜有旁人存在,所以马张的病房也从普通的三人病房转到了VIP病房。 马子纯一直守在马张的床边,一刻没有离开过。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辰小道他们来了的原因,马张能感觉到他今天的睡眠格外安稳! 平时闭眼就做噩梦,今天中午吃完饭就开始睡觉,别说是噩梦,梦都没做。 等到他睁眼醒来的时候,风知白三人正好从病房外面进来。 “这么巧?刚到你就醒了。” 将手中的鸡扔到了地上,公鸡不安想要到处乱窜,结果还没飞出去就被辰小道一把又抓了回来。 老米头哼哧呵呵将手中一整袋的瓜子放到了马张的病房床头。 马子纯站起来给凳子挪地方,看到这一大袋的瓜子人都有点傻了。 “米先生,你们怎么买这么多的瓜子?也不怕上火。” 马张精神头好了很多,连带着身上的死气都消了不少。 “是啊,一大袋瓜子,这得磕到什么时候。” “这可不是我们想买的,是老祖奶奶站人摊前吃瓜子不给钱跑了,人老板找到我们俩让我们付钱才带回来的。” 从黄布袋里翻出了一块红布,辰小道将公鸡的嘴包了起来。 又怕公鸡不老实将布蹭掉,翻出了红绳来回缠了两圈。 “风小姐不像是吃人东西不给钱的...” 听到辰小道说的话,马张都有点不相信。 风知白手里不缺钱,又是个格局大的,没可能吃人东西不给钱。 “别听他俩胡说,老身才不是那样的人。” 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她慢悠悠的磕了起来:“这瓜子是给老东西你准备的。” 目光看向了马张。 “给我?” “嗯,就老身给你的那把瓜子,那魇鬼一口就没了。不多准备点瓜子,你估计脚都没抬,那魇鬼就生气了。” 香甜的吧唧嘴,她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辰小道和老米头还以为这瓜子是她给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给那魇鬼吃的? 错怪她了呗! “你早说是给那魇鬼吃的,我肯定多买两袋了。” 上手拆开了瓜子袋。 老米头捶着腰坐下来歇息:“对啊,你早说么。” 风知白摊着手,脖子灵活的左右摆动:“聪明的人早就应该想到了,你们以为老身和你们一样?三个笨蛋,总有一个是最聪明的吧?”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夹枪带棒横扫一片啊。” 没好气的瞪着她,辰小道走到了玻璃边,拉过了一边活动的小桌子,又从黄布袋里掏出了黄表纸,朱砂和毛笔。 “我现在画腾跃造梦符,你们收拾一下,咱们今晚早点入梦。” 入梦没有太大的时间要求。 就跟你做噩梦一样,白天晚上只要睡熟了,什么时间段都有可能做噩梦。 真仔细说下来,肯定还是晚上做噩梦比较有感觉。 病房里沉寂下来了,只有辰小道毛笔沾着朱砂在黄表纸上画符的声音比较清脆沙哑。 腾跃造梦符画起来没啥技巧,也不浪费精气神和功力。 所以,他这两张符只用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随手将其中一道递给了风知白,第二道装回了自己兜里。 又怕晚上生出变故,他多画了一些其他的辟邪符诛邪符打邪符镇邪符,还有一堆的火符雷符等等等。 等到这些符咒画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风知白躺在一边的座椅上睡着了。 老米头坐在一侧,低着头也打起了瞌睡。 马张躺在床上,几天没睡好,这会儿肯定睡的香甜。 整个病房里,除了辰小道,只有马子纯是清醒的。 他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盯着辰小道的后背看。 见他专心画符没反应,他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了他身边,弯着腰,低头看他画符。 辰小道画符需要集中精神一口画成,自然也没感觉到马子纯走到了身侧。 等手中最后的符脚落下,他才察觉到身边有人。 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是认真看自己画符的马子纯。 “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没见过道教弟子画符,有些好奇,看一下。” 没见过道教弟子画符? 这句话乍一听没毛病,可仔细推敲起来怎么就感觉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张符而已。” 他放下了笔,有些无意的出声问道:“之前我不是给了马大少和马先生两张符吗?都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马子纯眼珠子转了一圈:“对,那符我还带着呢。” 他翻着包,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了两张符。 “我爸的那张也在我这里,前段时间不是因为脑震荡送到医院抢救吗?人医生不方便给他检查,就让我把符拿掉了。” 辰小道不动声色的看过去,真和老祖奶奶说的一样。 是马子纯将马张的符拿走了。 “没事,来的时候看到马先生这样我就已经想到了,好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指的是没了符马先生才会变成这样,但也庆幸发现的早,所以没酿成什么大祸。 “那我现在将这张符给我爸还有用吗?”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辰小道脑子过了一下才回道:“没用了,符给了谁就是谁的,一旦离身就没效果了。你手里的这张符虽然还有功效,但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就不必给你爸了。” 他脸上露出了懊恼:“早知道我就不拿了,是我害了我爸。” 辰小道没说话,将东西收拾了一下。 风知白也醒了,一双星眸睡眼惺忪,她之前就觉的马子纯茶,现在一看,真挺茶。 “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世界真美好。” 抻着懒腰,风知白起来活动身子。 病房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马张和老米头也悠悠转醒。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老米头才打着哈欠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把这里布置布置吧。” “三位大师,我需要做什么吗?” 马张很自觉,靠着病床头出声问道。 “你不用,躺着享受就行。” 老米头弯着腰,从黄布袋里掏出了香炉和三支香,又拿了一把打火机放到了桌面上。 他的道行比不上辰小道和风知白,不会隔空用火符,只能靠第三方了。 马子纯也显得很积极,走到了老米头的身边:“米先生,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你们的吗?” “你有。” 没抬头看他,老米头想到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如果马子纯真的有问题,那晚上风知白和辰小道入梦后,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马子纯! 万一他要是对自己不利,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他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站起身,他指向了病房大门口。 “晚上肯定会有脏东西出现在大门口阻止我们,马大少辛苦你在门口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先把人支出去! 到时候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门一反锁,自己在里面,他在外面,他不信马子纯还能对付他? ------------ 第一百七十章:你快睡觉 “啊?让我在外面守门吗?” 马子纯怔了一下,没想到老米头会让他守大门。 马张脸色稍稍变了变:“米先生,我儿子年轻力壮肯定能帮到你们,在门口守大门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没有大材小用,守大门可不是简单的活儿!你们知道的,医院这种地方都比较阴。到了晚上有太多不干净的东西了!马大少是年轻人,身上又有正气加身,还有小道给的符咒帮衬,在门口守门是最好的人选!”指着鸡和面前的一堆东西:“我得看着香和鸡,随时准备出手,要不然我就亲自去守大门了。” 为难的看着父子俩,老米头说的是情真意切。 看得风知白和辰小道那叫一个自愧不如。 两人在心里默默的对着老米头竖起了大拇指。 马张一听老米头这么说,也没再坚持,对着马子纯开口道:“既然米先生这么说了,那子纯辛苦你晚上在门口守一夜了。” 说罢他又紧张的接着问道:“那我儿子会不会有危险?米先生,要不你们给我儿子一点法器吧!我不想最后我没事儿了但我儿子又不行了。” “你放心,有我们在,你儿子肯定没事儿。” 辰小道将活动的桌子挪到了一边的空旷地上,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黄布盖在了桌子上。 老米头将准备好的东西按照顺序挨个放到桌子上。 又将公鸡用红绳绑起来栓到桌子脚,将香插在香炉里,把打火机放到了香炉前。 入梦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校对起法坛来,确实很简单。 “好了,搞定。” “就这么简单吗?” 马张看到这个坛布置的这么简单有一瞬间的呆滞。 从来没见过如此简单的法坛布置。 黄符桃木剑什么都没有! 辰小道双手对着坛做了一个圆圈的动作,一本正经道:“对啊,又不是斗法,这点东西完全够了。” 尴尬的点着头,马张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风知白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刷手机,听到辰小道和老米头说已经布置好了,懒散的抬起了头。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小米,把瓜子放到老东西的床上。” “哎,好。” 老米头走到了床头前,将那一整包瓜子都放到了马张的身边。 马张往旁边挪了挪不明所以:“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让你抱着它睡觉。” 嗤笑出声。 “抱着瓜子睡觉?” 听说过抱娃娃抱被子抱女人,头回听说抱瓜子的。 “让你抱这就抱,废话那么多!” 辰小道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平时做生意看着挺机灵,临这会儿跟着十万八千问一样。 被他这么一吼,马张也不敢再多嘴了,被子一掀给那瓜子让出了一片地方。 风知白纤长的手指划过脸颊,好看的双眸泛着光芒:“你现在可以入睡了。” “我下午睡得有点多,又刚醒,现在有点睡不着...” 没敢起身,他努力的抬着脑袋,向风知白几人投去了一个希望可以稍微晚一会儿的眼神。 马子纯也替自己老爹解释道:“我爸这几天没怎么休息,今天好不容易精神头好了一点,要不辛苦你们再等等吧?” “等等?你们到底是想要命还是不想要命?等什么,赶紧睡!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 辰小道听马子纯说话就跟在听放屁一样。 马张生怕自己儿子跟辰小道起冲突,赶紧出声喊住了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的马子纯:“子纯!听辰先生的,他是大师!” 被老爹这么一喊,马子纯也不好再说其他,乖乖闭上了嘴。 可私下看向辰小道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背过身子,辰小道偷偷给风知白递了一个眼神,右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棒的手势。 风知白瞥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他是说,自己在尝试故意激怒马子纯,以方便马子纯晚上更快露出马脚。 大可不必。 老米头坐在桌子一边,随时等着点香。 风知白和辰小道则是选了两个可以平躺的地方,方便等下入梦后肉体能够安全躺下。 几人这一等就是好长时间。 马张迟迟没能传来平缓睡着的呼吸声。 风知白手机都刷累了,目光略略无语的看向了躺在床上想翻来覆去却又崩着身子不敢动的马张。 辰小道都快躺困了,打着哈欠,两眼往下流眼泪。 老米头已经打起了瞌睡,听到辰小道的哈欠声后,激灵了一下。 睁眼看向病床上的马张,见他还没睡着,叹了一口气乏累的上前从他抱着的瓜子袋里抓了五六把瓜子出来。 “马先生,你再不睡我们都要睡着了。” 马张撑不住睁开了眼:“米先生,你们都在我紧张睡不着。” 要是跟下午一样,只有他跟儿子,他这会儿肯定睡着了。 可现在,他身旁站了一群人,导致他太过紧张,神经一直无法放松。 别说睡觉,眼一闭上,他都能感觉到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你当我们不存在就行了。” 辰小道翻了个身,背对着马张,闭眼休息。 风知白也别过了头。 就连老米头也懒得再看他。 马子纯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一直沉默不说话。 马张见他们都没挪开了双眼,松了一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刚闭眼,耳边就传来了老米头磕瓜子的声音。 一下一下,不急不缓竟然有点像催眠的曲子。 跟着老米头嗑瓜子的频率,马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很快便觉得一股困意袭了上来。 没多会儿,平缓的呼吸声从马张的鼻腔里传了出来。 听到呼吸声传来,老米头停下了手中嗑瓜子的动作,转头去喊辰小道和风知白。 “别睡了!马张睡着了!” 可他这一扭头才发现,风知白和辰小道这俩要入梦的,已经破天荒的睡着了! “不是吧?还没贴符咒呢!” 没贴腾跃造梦符,他们俩就无法入梦。 猫着腰,他跨步到了辰小道身边,上手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辰小道睡得正香,脸上忽然一疼,瞬间从梦里惊醒了。 睁眼看到还想再次扇自己巴掌的老米头,他嘶哑着嗓子无语的打开了他落下来的巴掌:“老米,你干嘛?” 老米头哪有空和他瞎扯,压低了嗓门边说话边往风知白那边去:“马张睡着了!” 从地上爬起来,辰小道赶紧向后看,床榻上的马张已经睡的很沉了! 而且看他那眉头微皱,似乎是进入梦境了。 “丫头,醒醒。” 蹲在风知白的面前,老米头轻声唤着她。 风知白清着嗓子,换个姿势继续平躺,声音平静:“不急,等到老东西将那魇鬼手中的笏拿到手再说。” 想弄死马张的不是那只魇鬼,是魇鬼后面的东西,所以他们不对付魇鬼,自然也不用花宝贵的时间入梦去看马张如何赶走那只魇鬼。 老米头也知道风知白说的是什么意思,点着头又蹲到了马张的床边,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马张。 辰小道将腾跃造梦符拿出来,随时准备贴在胸前入梦。 整个屋子里安静无比,只有马张那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响起。 床榻上,光着上半身的马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所能见到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 以为是还没缓过神来,他抬手揉了揉双眼,当看清周围确实是白茫茫的一片时,他才转头看向周围。 不知是哪里来的雾气丝丝环扣笼罩在自己的周身。 “哪里来的雾气,别缠着我。” 马张被这雾气缠绕的极度不舒服,抬起手企图想要挥散挡在眼前的雾气。 可这些雾气在被打散后很快便再次愈合起来。 他嘴巴里面嘟嘟囔囔的:“怎么打不散啊?那我往前走走,你们别跟着我了。” 不悦的迈脚想往那白茫茫的一片走去,脚边却传来了哗——的一声。 低头看去,这才见自己右侧不知道哪里来的瓜子,洒了一地。 看着有些熟悉的瓜子,马张脑子有点空了。 痴痴呆呆的蹲下身子,他手成爪将地面上散落的瓜子装回了袋子里。 “怎么这么多的瓜子?” 痴痴的自言自语,马张双手拎着瓜子袋的两角上下颠了颠。 正此时,他发现,自己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还没等他定睛看去! 那层白雾里面倏地出现了一抹不同与整个白色梦境的颜色! 晃神的晃着脑袋,马张揉了揉眼:“怎么有个绿色的影子?” 站起身,他将瓜子放到了一边,呆愣愣的看着那抹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绿色影子。 白雾围住了那道影子,马张看不清影子里面的是人是鬼还是妖。 “这厢有礼了。” 随着那道绿色的影子缓步停在了一米外的位置处,一道清冷的文弱书生腔调响了起来。 马张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唰——的闪过了入睡前的许多画面! 画面里,声音嘈杂他根本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头疼欲裂时,风知白那清晰的说话声从最后几帧画面里喷涌而来。 ------------ 第一百七十一章:魇鬼 “把瓜子给那魇鬼,魇鬼会双手抓住瓜子,那时候它手里的笏会掉在地上,你要将那笏拿走...” 嗡的一下,他猛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脚边会出现这一袋瓜子! 魇鬼双手相握,斯文的朝着马张行礼,手中约莫五六寸的笏在行完礼后朝着马张举了起来。 马张睁大了双眼! 看到那魇鬼举起手中的笏,快速弯腰满把将瓜子抓起随后递到了那魇鬼的面前! 魇鬼在看到瓜子的那一刻,手中的笏停了下来! 就连蒙住它的水雾也随着魇鬼抽身而渐渐的散去了! “边果!” 水雾散去,面前的魇鬼显露出了真容! 一身绿色长袍,鼠脸鼠身如同人一样双脚直立站与人前! 和风知白说的一样,是个鼠精! 马张看到魇鬼那张鼠脸,吓得手抖起来!手中的瓜子也顺势洒落在了地上! “嗯!” 魇鬼面上不悦,眼珠子一瞪看向了马张! 马张慌忙的蹲下身子,快速又抓了一把瓜子送到那魇鬼面前。 魇鬼看到瓜子,眼里露出贪婪,舌头舔着嘴唇,将手中的笏放到左手,右手张开一把将那瓜子全部都抓了起来! 马张惊慌失措的朝着魇鬼的左手看过去! 笏没掉! 吞了一口口水,他弯腰抓第二把,本以为自己够快,那魇鬼便来不及伸出左手。 可万万没想到,当他将第二把瓜子递到那魇鬼面前时! 一把瓜子已经没了!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神慌忙在魇鬼周围找瓜子壳。 空白的地上面哪里来的瓜子壳! 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草!吃瓜子不吐皮!” “嗯!” 见马张没有将瓜子送到自己眼前,那魇鬼嗓子里再次发出了不悦的嗯声。 马张低头不敢看他。 慌忙将瓜子递上前,感觉到瓜子离手,他又加快了速度! 可当第三把瓜子捧起来时,那魇鬼的手已经先伸到自己面前了。 “边果。” “边,边果。” 马张颤抖着声音,哆嗦着手将第三把瓜子递到了那魇鬼的面前。 魇鬼抓过瓜子全部送进了嘴里! 清脆的瓜子壳碎裂声回响在白茫茫的梦境中! 马张额头开始有细密的汗渗出! 这和风知白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给瓜子,魇鬼就会放下手中的笏吗? 现在这魇鬼都吃了三把瓜子了! 怎么还没把手中笏放下! “蠢货,袋子也给它。” 正惆怅想着该怎么办时,头顶忽然传来了风知白那熟悉的嘲讽声! 他抬头,白茫茫的头顶什么也看不见! 声音哪里来的? “嗯!边果!” 魇鬼将瓜子全部吞下肚,伸手生气的对着马张叫道。 马张慌乱低头看着脚边,一个咬牙,一把将那整袋瓜子提了起来! 在心脏咚咚咚的跳动中,他将打开的口子送到了魇鬼的面前。 “请,请用。” 紧张出声。 那魇鬼看到一整袋瓜子,鼠眼放亮,激动的张开双手夺过了马张手里的整袋瓜子! 与此同时,魇鬼手中的笏掉落在地。 而它则将鼠头埋到了瓜子袋里,尽情的品尝着香甜的瓜子! 马张心里一喜,快速将掉落在地上的笏捡了起来! 而那魇鬼也将整袋瓜子迅速糟蹋了一半! 马张双手紧紧抓着笏,往后跑了两三步,远离了魇鬼。 等到一袋瓜子见了底,那魇鬼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本能伸出左手摸了摸腰间。 空荡荡的腰间让它脸上享受的表情凝滞了! 扒着地面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它嘴巴里发出了嗤嗤嗤的声音,急得整个身体原地打转! 它伸着鼠脑,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 可那里,并没有它的笏! “在下之物呢?” 反应过来东西不在身上,魇鬼猛的抬起了头,一双鼠目带着怒意看向了马张! 马张害怕的再次后退,颤抖着将手中的笏举了起来。 “你,你别过来!你的东西在我手上!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用这个打你!” 魇鬼看到自己的笏在马张手上,气急败坏的原地跳着脚:“阁下莫要动粗!有话且好好说吧!” “我跟你好好说,你上来就打我!我怎么给你好好说!” 委屈的看着它,马张想到前几夜做梦,这魇鬼老是敲他,满含幽怨。 “在下并无他意,只是爱作弄人,阁下若是有事须同在下说,在下静听便是!但请阁下将在下之物还回来。” “不,不,我不还!你,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妖精!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哪里得罪过你!” 手里的笏来回摇晃,马张撞着胆子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魇鬼眨着双眸,像是在想这个问题。 “不许想!你快说!否则别怪我手中的东西打你了!” 他有意吓那魇鬼,往前一步,手中的笏做了个打的动作! 魇鬼害怕的双手抱头:“在下是受了别人指使前来敲你的梦!那人只说让在下日日来你梦中,未说是何原因!” 马张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有人指使的?那你快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是不是一个姓刘的男人!” 潜意识里,他觉的自己身上的事情和刘平有关。 他儿子玩降头,肯定和戴施脱不开关系! 那这魇鬼就有可能是刘平和戴施还有刘恺他们用来对付自己的! “在下不知!那人穿着一身破烂道袍,道行高深!在下虽然是个千年鼠精,可到底不是正修只会作怪,所以在下不敢不听,只得前来敲阁下的梦!” 没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马张有点懵。 破烂道袍?是道士吗?他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的罪过什么穿着破烂道袍的道士,就连乞丐都没曾遇见过。 “那人长的什么样子?或者说有没有比较显著的特点!” “在下记不太清了。” 魇鬼左右摆着手。 眼珠子一直随着马张手里的笏来回转。 “在下只知道这么多,你是否可以将在下之物还与在下?” 它伸出手,想要拿笏,可手还没碰到! 一道震天吼忽然马张的头顶穿堂而来! “不能给!” 随着辰小道的声音传过来! 马张警惕的仰头看向了上空! 两道漆黑的影子从远处踏雾而来! “辰先生!风小姐!” 看到熟悉的身影,马张热泪盈眶差点哭出声来。 “我滴个亲娘嘞,你们可算是来了!” 委屈的锤着腿,他迈脚就往辰小道和风知白那边跑! 魇鬼感受到了有人闯入了自己的梦境,从鼻子里喝出了一口气,数目贼溜溜的盯着马张手里的笏! 暗叫了一声!双腿一弯直接朝着马张跳了过去! 马张都没反应过来,便觉的手中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我的东西!” 惊叫一声,他回头看! 那魇鬼手里抓着夺过去的笏,呲牙咧嘴的站在远处恶狠狠的盯着他! “完了...” 他双眼一翻,这感觉还不如让他去死! 风知白双手张开,稳住了身子,看到笏被那魇鬼又抢走了,她不客气的挥着宽袖,气的嘴巴都歪了。 “老东西,你蠢啊!让你把笏拿好,你怎么又给送回去了!” 一骂破功,马张双腿坚持不住,一软,直接瘫地上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听见辰先生说话,就只是看了一眼,它就把那笏抢走了呀!风小姐,不是我的错啊!” “哎呀,你的意思是怪我呗?” 辰小道听马张这么说,来了火。 “没有没有!辰先生误会了!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着急的摆着手,就差跪地上道歉了。 那魇鬼站在不远处,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两个陌生人竟然闯入了他的梦境,生气的举起手中的笏,边叫边对着几人打了过来! “呔!大胆凡人竟敢擅闯在下所创梦境!活的不耐烦了!” 随着笏下,白茫茫的一片顿时起了一阵雾气! 白雾萦绕很快便将三人隔开了! 辰小道站在原地,微眯着眼睛左右一看,口中发出了哼唧不屑的声音,反手从包里掏出了八卦镜,放在胸前一转,八卦镜面朝外,口中顿喝:“师爷有令!” 只听到咻——的一声,包围住他的整片白雾瞬间被打散了! 风知白嫌弃的缩着脖子,手中大袖在面前一挥,这些白雾便形同烁瓦,不复存在了。 “救命啊!辰先生,风小姐救命啊!” 只有麻瓜一样的马张还坐在地上疯狂的喊救命。 风知白往上翻了个白眼,伸出两个手指头一把捏住了马张的头发,轻而易举将人提了起来。 马张以为是魇鬼在扯他脑袋,使劲儿的晃着头和身子。 “放开我!快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啪——” “能不能闭嘴?吵死了。” 这大喊救命的话都没说完,风知白的巴掌声清脆的落在了马张的脸上。 辰小道站在一边,虽然有雾看不太清楚,可那熟悉又清脆的巴掌声,却让他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 老祖奶奶这巴掌的味道他至今都还记得呢。 辣的很! “风,风小姐..” 被打他也不敢生气,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风知白。 收回手,风知白掏出手帕擦手指:“多少天没洗头了,油死了。” 马张不好意思笑笑:“我洗了,我昨天才洗过头。” ------------ 第一百七十二章: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懒的搭理他,风知白抬手挥散了面前的白雾。 随着白雾散去,魇鬼的绿色身影突然快速朝着他们仨这边飞打而来! 而它手中的笏也如同一柄利剑对着站在三人最前面的辰小道砍了下去! 马张瞪直了眼还不忘提醒辰小道:“辰先生小心!” “雕虫小技!” 辰小道根本就不在怕的,将手中八卦镜往头顶一举! 瞬间八卦镜反射出来的红光便将那魇鬼打的身子往外飞! 魇鬼惊呵一声,双手往外一张翻稳住了身子,手里的笏脱手而出对着辰小道再次抛了出去! 辰小道头一仰! 那笏仿佛是铺天盖地的长棍直直的从他的头顶往下打! 风知白勾脚,连带着马张一块闪离了辰小道的身边。 以防被无辜伤及。 辰小道眉头一锁,右脚步子往后微微一挪,从黄布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的符咒! 还没等那笏幻化成的木棍落下! 一声一声砰砰砰——的声音连带着白雾炸开在了空气中! 那魇鬼见自己的笏法被迫,往后收手,笏折返再次回到了它的手里! 辰小道眼疾手快,顺势从黄布袋里抽出了阳柳鞭,脸上带着不善:“一个只敢敲人噩梦的鼠精也敢在此胡作非为!” 他脚下踏罡步斗,顺着白雾形成的方向猛的将手中的阳柳鞭甩了出去! 魇鬼见状,身子往前匍匐,屁股撅了起来! 嗖——的一声,一条灰色的尾巴从魇鬼的身后甩了出来! 两条鞭子相碰,一阵火花闪出,愣是将他们俩都逼的原地往后退! 魇鬼呲牙,身子往下一压!冲天似的对着辰小道攻击! 辰小道握紧阳柳鞭,将打妖符掏出一把缠在了鞭子上,毫不客气的对着那魇鬼打去! 魇鬼手一握,尖叫着抓住了鞭子! 见此,辰小道口中顿喝:“太上老君君急急如律令!” “轰——” “啊!” 鞭子上面的打妖符在法令落下后炸出了一阵火光! 魇鬼躲闪反应不及,就这么被打妖符伤到了! 它缩回手,拍着身上的火,没有任何停留,朝着白雾浓厚的地方逃窜而去! 辰小道收回鞭子反手挂在了脖子上,双手挑出五令旗,右手抓住旗杆,手腕一转,猛的将那五令旗甩向了魇鬼逃窜的正前方! 五令旗唰唰插在了地上挡住了魇鬼的去路! 魇鬼闪躲不急直接撞上了五令旗,又是一声尖叫,它趴在地上,一双鼠目死死的盯着辰小道! 声音凄厉带着怒意:“大师!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大师何必苦苦相逼!在下自知精怪道行不如你们!也并无想要对尔等对立之法!大师为何处处想要想要致在下于死地!” 站住了身子,辰小道上下颠着手中的八卦镜,有意思的看着那魇鬼:“不好意思,老子对于你们没干什么好事儿的山精野怪,下手就是这么重。” 魇鬼嘴巴里呲出声,委屈的脑袋直冒烟:“在下没做过什么坏事儿!只是日常敲敲梦!无仇无怨,何必呢!” 辰小道见它这样,笑出了声:“你先别急着哭,我们呢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你要是如实回答,该放你走放你走,可你要是胡说,那我手里的八卦镜也不是吃素的!” 魇鬼一听他说自己不是好人,吓到了。 回头看了一眼挡住去路的五令旗,步子原地哚了两下犹犹豫豫道:“若回答了你们,你们真的会放过在下?” “当然,老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双手环胸,他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魇鬼缩了缩脑袋:“方才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还想知道何事?” “我问你,那个穿着破烂道袍的道士脸上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眼角的位置有颗黑痣!” 魇鬼没有出声,努力的想从脑海里将这个特征想象出来,可现实确是,它真的想不起来了。 “恕在下抱歉,在下当真想不起来了。在下只记得,那个道士道行很高深,并非是普通的道士。” 歪着脑袋,它想了一下又道:“但是在下记的那乞丐道士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水腥味!这个水腥味让在下觉得十分不舒服!所以在下也未敢抬头仔细观察那乞丐道士。” 它当时在敲梦,那个道士和面前的大师一样,都是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能平白入梦的,道行都不低。 “很重的水腥味?” 辰小道给风知白投去了一个眼神。 当初韩东平一事,那个狐狸媚娘也曾说过自己在青山头内遇见过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乞丐道士。 她当时也说的也是那道士身上有一层水雾。 看来,十有八九真是一个人。 风知白若有所思,她有些想不明白,那个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总做一些不正经的事儿? 先是引天雷灭鬼,后又引媚娘杀人换真身,这次又让魇鬼敲马张的梦。 这三件事儿明眼看上去完全不搭边! 就很奇怪。 “除此之外,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话?或是有没有让你做过一些稀奇的事情?是否告诉你为何让你敲此人的梦?” 风知白开口问道。 “并未!那道士让在下来敲此人的梦,说的是此人命绝。” 命绝便是快要死了。 可马张并不是短命相! 而且快死了和让着魇鬼来敲梦完全是两码子事儿。 理由有些牵强。 “老身再问你,你敲梦后是否还有其他东西入梦来?” 马张身上的水尸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道士种下的。 而他正是通过魇鬼的梦境而来! 以至于在现实中看,马张身上的水尸油不是邪物留下,反倒是像自身所生。 “其他不知,在下只负责敲梦,待此人做过噩梦,在下便不会留在此梦中,自是早些离去了。” 它抚摸着手中的笏,提到噩梦,脸上出现了兴奋。 辰小道往风知白身侧靠了靠:“真这么说,那我们今晚入梦岂不是什么结果也没有了?” “不一定,时间还尚早呢。” 她莞尔一笑。 ------------ 第一百七十三章:求你别瓢我 手指敲打着手臂对着那魇鬼道:“老身知你不害人,就此放你一马!日后此人的梦,不可再敲!待他日收回梦,你顷刻离去即可。” 魇鬼让人做噩梦,噩梦是要回收的。 它们将所有的噩梦收录,也就是所谓的梦魇。 凑齐三千,可用此变成狸。 “他日收回梦?” 魇鬼一听不是今天把梦收走,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可!此梦乃在下辛苦所著!若不能回收,在下心中定会悲痛万分!万万不可!” 它摆着手,根本不同意风知白所说的话。 辰小道还想横,却被她拉住:“不是不让你回收,只是需要你晚些回收,你可放心,定然不会让你无所带走,只是暂时需要你离开这个梦境罢了。” 魇鬼后面还有东西,而且是踏梦而来。 他们今晚入梦的目的也是为了那后面的东西,肯定不能让魇鬼将梦先收走。 一旦收走,那东西感受不到梦自然也就不来了。 “可... “不用可是,老身说话算话。” 打断了魇鬼的话,风知白抚着头发,脸上带着不可拒绝。 魇鬼有些为难,不断的摩擦着手里的笏。 “既如此,那你们得允诺在下,此梦不可废!明日晚来,此梦一定要还与在下!” 它打不过辰小道,就连这个小姑娘,它都有感觉自己肯定也打不过! 想活命就得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而且只是晚收梦而已,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是公休一天罢了。 “老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明日来此梦不能完整归还,老身可以允诺你一件功德。” “当真?!” 魇鬼一听风知白可以允诺它一件功德,当即便惊喜出声。 人身上有功德。 做的善事越多功德越多! 而这个功德放到人身上,可以助人升天,享受后世之乐。 放到妖身上,可使妖道行大涨!受世人朝拜! 若是放到魇鬼的上,它至少能少敲几十个梦! 这几十个梦对它来说就是几十个日夜,这些日夜慢慢堆积就是年月日!就是三千日夜中的几分之几! 它早就已经不想再敲梦了,若非是想要变成狸脱离梦境,它也不想三千日夜时时重复。 着实,枯燥乏味。 所以当风知白妖允诺它功德时,它巴不得明天这个梦收不回来呢! “自然是真。老身之言,比黄金都真。” “好!既如此,那在下这便离去,此梦留与你们便是!” 说罢这魇鬼站起身,朝着风知白弯腰,双手捧着笏,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奉给了风知白。 笏带走,梦也就走了。 想引出后面的东西,笏就不能带走。 魇鬼愿意将笏拱手给风知白,确实也是真的上心认真信了她的话。 给了辰小道一个眼神,他快步上前双手接过了笏。 “你们定要好好保护在下最珍贵的东西,切莫让它有损坏或是遗失。” 恋恋不舍的仔细叮嘱着几人,那魇鬼就差留下眼泪了。 最后还是辰小道好说歹说它才停止了心疼。 “既如此,那在下便先行离去,明日此时,在下与诸位准时在此相见。” 魇鬼身子往后慢慢退去,周围起了一阵白雾很快便将它的整个身子围绕在了中间。 魇鬼隐在雾中,礼貌的朝着几人再次鞠躬,随后一转身便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白茫茫的梦境里只剩下了一堆并无任何效用的白雾。 马张站在风知白和辰小道的两人身后,看到那魇鬼走了,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整个人精神都放松了。 吞着口水,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欲哭无泪的看着风知白两个人,声音满是感激:“风小姐,辰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刚才及时赶到,那魇鬼不知道会把我怎样呢。” “那魇鬼本性不坏,本就是靠噩梦为生,倒也没做坏事儿。虽说是收了那不知名老道士的指示,跑过来敲你的梦,可说到底也没把你怎么着。修行千年百年还没做过坏事的精怪,属实已经很少见了。” 辰小道双手一揣,难得对一个精怪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风知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宽袖往前一搭,略带赞赏出声:“呀,小东西长大,格局都变了!不像以前一口一个:我姐是茅山弟子,不能见死不救,不能袖手旁观,降妖除魔捍卫天道是我们道教弟子的责任。” “ 打住!我求你别瓢我!” 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辰小道及时遏制住了风知白还想出口瓢他的话。 老祖奶奶瓢起他来确实是不带任何情面的。 没意思的双手捂住嘴巴,她看向了一旁还在看戏的马张:“看什么?还不快点往前滚?” 指着自己面前白茫茫的一片,风知白不客气出声。 马张虽然没有看她出手过,可现在只要看她往自己眼前一站,他就能感受到风知白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是老大,你他么是谁的气质! 就光冲这种感觉,他对风知白这个人心里也有了一定的阴影。 而且这种阴影,比那魇鬼留下的阴影还要严重。 他至少能跟那魇鬼对峙大叫,可对着风知白和辰小道那是真不敢顶嘴。 “啊?还要往前去啊?前面一片花白肯定什么都没有。风小姐,你和辰先生不是都在吗?要不你们陪我一块去吧,我有点害怕。” 他怯弱了,想到刚才那魇鬼出现的画面,他真的很害怕再往前走,谁知道前面会不会再次出现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 辰小道砸吧着嘴,有些无奈:“没事儿,你往前走就是了,我和老祖奶奶就在你身后,放心吧,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可,可我...” “别可可可的了,赶紧的,磨叽死了,我们就三炷香的时间!你不想大家一起耗死在这里吧?” 从他们入梦开始就只有三炷香的时间。 刚才和那魇鬼墨迹就已经浪费了一会儿了。 马张暗搓搓的摆弄着手指,只能不情不愿的迈脚往前走。 “风小姐... 还想找回余地,他向风知白发出了最后的召唤,希望她可以替自己说句话。 “别哔哔,赶紧滚。” 丝毫没有察觉到马张的求救,风知白毫不留情的发出了自己的感言。 马张脸色一青,嘴角往下一撇,内心满是踌躇害怕的抬脚往那最深处的白雾一片而去。 临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别提多不舍风知白和辰小道了。 反观两个大忙人,一左一右就这么随意的站在原地,目光凝神,目送马张离开。 直到他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白雾中,才由着风知白出声:“走吧”,两人紧随跟上。 梦境有无限大,所有跳跃的可能性都存在! 让马张不断往前走,就是让他跳出这块固有的梦境去往下一个地方。 人做梦会有连环性,很有可能上一个没做完下一个就跟上来了,并且两个梦境可以毫无关系。 马张刚才是和魇鬼在一起,属于第一重梦境,接下来走要的便是第二层梦境! “有人吗?” 蜷缩着身子,他双目闪躲,畏畏缩缩的用目光观察着周围。 刚才风知白和辰小道让他往前走,他一刻没停,足足走了快有一二十分钟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就连魇鬼之前的白雾好似也短暂消失了一样。 整个天地毫无异响,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一样! 寂静的周围就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有些害怕的回头看,已经看不见风知白和辰小道的身影了。 他紧张的往前探头,嗓子里再次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有,有人吗?” “哗——哗——唰——” 随着马张的声音落下,周围忽然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像是水拍打着河岸又像是河流湍急相拥前进的水声! 马张身子一僵,脚下原地一转,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悄悄的发生了改变! 他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原本的一片白色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漆黑的夜晚! “怎,怎么回事儿?” 恐惧的往后退! 因为太过着急,他脚下的步子一下子踩空! 砰——的一声,面朝下跌过去! 他出于本能自我反应,双手死死的顶住了地面! 熟悉的感觉从头渗到了脚底! “这...” 惊呼出声,马张快速站起身打量起周围! 他现在居然站在一座桥上! 而且,这个桥对他来说,无比熟悉! “这...这里是...青海高架桥!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可思议的原地打转! 青海高架桥是所有上高速的车必经的高桥! 在这座桥底有一条青海河横跨整个青海市与千里外的衡水河交汇。 两河所形成的小河支脉贯穿了整个华国的大江南北! 算是两条养育灌溉的母亲河! 在这条河上,也流传着很多的传说。 最著名的大约就是河底住着河神曾经面世过,临隔的衡水河二十几年前,亦有条真龙飞升过。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目前风向偏多,只能说相信个八九成左右。 ------------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怕我,你居然会怕我 马张往那高架桥的栏杆处,低头看去! 熟悉的青海河此刻完整的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夜晚的月光倾洒而下,河面波光粼粼,河底却是看不见的波涛汹涌! 浪花推动着浪花发出了一声一声河水拥簇前进的声音。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哗哗的锤敲着人的耳壁。 皎洁明亮的月光照耀着空荡荡的高架桥,不仅桥上,就连桥下也空无一人,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马张走进高架桥的边缘,双手抓着栏杆,目光落在了一望无际的青海河面。 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脑子,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做梦,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之前也没有在青海河附近买过房子或是在这里碰见过什么特殊的人。 迷惘的到处打量,他正想着该往哪里去,身后忽然传来了极其悠远的说话声。 “马先生,你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为何还不快些下来找我?” 声音娇媚万千,话中还带着丝丝嗔怪。 马张都没反应过来是谁,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顺着着声音方向源头看了过去! 只见漆黑的夜晚里,高架桥下,青海河岸边,一身穿着红色长衫的女人站在那河堤旁,正对着他缓缓招手。 “马先生,你又来找我了?你快来,我好想你啊。” 那红衣女人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发倾洒而下在月光和河水的反射映衬下显的格外的乌亮! 她抬起的手,白皙如雪,纤长的手指上涂满了漆红的指甲油。 一张姣好的面容,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珠子透露着魅惑的笑意。 薄小的嘴唇更是娇艳欲滴。 马张忍不住看呆了眼。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好像能勾人心魂一样! “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双手紧抓着栏杆,马张也不敢轻易下去,生怕这女人会是下一个魇鬼。 那红衣女人听到马张问她是谁,娇美的脸上出现了微微不悦。 “马先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圆圆呀,前几天晚上,马先生可是日日夜夜和我呆在一起。我们约定好了,到了晚上你就来找我。你忘了吗?” 女人说着话,再次对着马张招手:“马先生,你快来啊,我等了你好久,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想要去我家里吗?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今晚我们一起回家吧。” 马张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美的女人,更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跟她回家! 吞着口水,他紧张的心脏咚咚咚直跳! 这要是被风知白和辰小道知道,过了明天,他这张老脸估计就要没有了! 说不定还会被他俩狠狠嘲笑! 想到这里,他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了! 为了尊严为了面子,也不能被那两个人抓住把柄! “那什么,姑娘,我觉的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不姓马,我姓张,对不住啊,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天挺晚了,一个小姑娘回去怪不安全的。” 他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意,朝着那女人摆手,头也不回的往高架桥下高速的路口跑去! 他能感受到自己奔跑时,那扑面而来的风透露着一股穿心刺骨的感觉!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身后的这个女人不会就是那个在自己身上留下水尸油的人吧? 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女人没想到马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吃惊。 看到他离开高架桥,女人着急开口喊,声音幽怨又可怜:“马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前几夜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在一起的!你现在要回去,你是想要抛弃我吗!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前几天的甜蜜?” 前几天的甜蜜? 马张脑花都要炸出来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我不会已经失身了吧! 一想到自己洁白如玉的身体被一个鬼给脏了,马张抬手很恨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不要脸的东西!对的起死去的媳妇吗!” 不敢停步,也不敢回头,马张一咬牙,扯着嗓子满是歉意冲后面那女人喊道:“姑娘,对不住啊!我是真不记得了!我前两天要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我是真不能跟你在一起!人鬼殊途,你是鬼,我是人,咱俩没可能啊!就算是我们能在一起!我那死去的媳妇也不能同意啊!” 他埋头往前跑,身后哗啦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大了一些!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边起了一阵很大很厚的水汽! 这水汽蔓延速度之快,很快便将马张围了起来! 水汽冰冷,他隐隐之中闻到这水汽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大骂出声:“卧槽,好臭!” 是一股难以言喻恶心的臭味! 这臭味直冲天灵盖,水腥之中还带着一股尸臭! 那红衣女人听到马张说的话,怒目圆瞪的张开了嘴巴:“你不是说我身上的味道很香很好闻吗?你骗我,你骗我!” 哗啦啦— 伴随着女人说话,一股恶臭的水从她的嘴巴里面流出来,顺着女人的嘴角,顺着她的衣服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了地面上! 恶水滴答的声音渐渐靠近,马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才见那原本站在桥底下的红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 月光之下女子那张娇媚万千的面容,此刻已经变成了腐烂的躯壳! 森森白骨从女人的脸上透露出来,骨肉链接的地方蛆虫早已爬满蠕动。 恐怖又露骨的鬼面配合着那狰狞的面容,让马张双腿一软,整个人顺势朝着前方翻滚而去! “啊!鬼,鬼!有鬼啊!” 他尖叫出声,手臂和两个手腕也因为从水泥土翻滚出去擦伤了! 丝丝血水透过被擦破的皮肤正不断的往外渗血水。 顾不上自己受伤的手臂,马张手脚并用像乌龟一样,快速的往前面爬去! “救命,救命啊!” 边爬边不忘喊救命。 女鬼见马张如此害怕她,原本就可怖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生气骇人的表情! “负心的狗男人!你怕我!你居然怕我!” 马张哪里还管她说什么,双手双脚扒着地面就要跑,他不敢向上看,生怕一抬头,那个女鬼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你怕我!你居然会怕我!” 女鬼悠悠说着话,双脚离地,身子一跃便跳到了马张的面前! 马张涣散着眼神,嘴巴里面一直嘀咕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当他已经原地爬了三四米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鬼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害怕的屏住了呼吸,马张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吞着口水,满是恐惧眼神缓缓抬头向前看! 此刻,在他眼前竟然多了一双脚! 这双脚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阴冷的白色! 脚面上那一片一片黑色的尸斑,让马张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背直发冷!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救救我吧。” 他哆嗦着身子,嘴里咿呀咿呀的向着另外一边爬去。 刚爬了几步,那双满是尸斑的脚再一次准确无误的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呀哎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他低声嘟囔快速的顺着地面又爬向了另外一边。 还是那双脚! 他暗叫出声,却忽然感觉到头顶上面传来了一股湿湿嗒嗒的感觉! 他紧张的停下了动作,伸出手去接那从头顶滴答下来的恶水。 恶水的腥臭味熏得他两眼一翻,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抬起了头。 “嗯!” 谁知道,他头一抬! 那女鬼的整个脑袋就这么凑近了他的脸! 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仅有那么几厘米! 看到那张腐烂带着恶臭的脸靠近自己,马张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声音! 吞着自己最后的坚强,他颤抖着嘴唇,缓慢出声:“姑娘,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真没见过你!你也不是我害死的!你放过我吧!” 双手合十,马张不断地对着那女鬼求饶。 “放过我吧,我没害过你啊!” 那女鬼的嘴角有恶水缓缓流出,一双吊白的眼睛即便是没有感情也能读出来愤怒。 “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跟那些狗男人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听到马张说的话,那女鬼低下头,幽怨愤怒的脸上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水雾! “既然你和那些狗男人一样,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啊!” 女鬼厉叫了一声,忽然举起了双手对着马张的脖子猛的掐了下去! 马张只觉的脖子上一凉!随后一阵阴冷潮湿恶心的感觉直直扑面而来! 他瞪大了双眼! 女鬼那张腐烂不堪的脸就这么完整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无限放大,无限放大! 直至女鬼那双吊白的眼珠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了! 窒息感接憧而来! “救,救命...” ------------ 第一百七十五章:老冤家 “救命?在我们的梦里你喊破天都没用!” 女鬼一改刚才的面容,整个人浑身上下变的狠厉起来! 马张被掐的无法睁开眼,可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女鬼身上透露出来一股强烈的阴气! 这阴气包围着他,像是要将他活生生吞灭一样! “救,救命。” 再一次叫出了救命,窒息感越来越严重! 女鬼嗓子里发出了一阵嗯嗯嗯的低吟声,她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重! “负心的男人都该死!去死吧!” “急急如律令!” 就在那女鬼睁着眼珠子想要一把将马张掐死时,熟悉的律令声从马张的身后响起来! 紧接着,一道黄符从正对面闪出,硬挺挺的打在了那女鬼的后身上! “啊!” 伴随着一阵光火四起,女鬼猛地松开了手! 赤红的身子在高架桥冰冷的地面上来回翻滚! 火气伴随着水雾形成了蒸发! 女鬼一边嘶吼一边企图向青海河里面逃去! 辰小道哪里给她机会,从黄布袋里掏出一张红绳编制成的网,右手往外一撒,对着那女鬼便抛了过去! 女鬼飞身,见红绳挡住去路,手臂举起,双手十指往上,嘴巴厉喝:“啊!” “嘶——” 只听到嘶——的一声,红绳瞬间被女鬼撕成了两半! 辰小道卧槽了一声,反手掏出铜钱,也不管手中有几枚,右手弹指对着那女鬼的后背直直打了过去! “啊!” 感受到有东西朝着自己飞过来,女鬼猛然转身,竟然毫无损伤将那甩出去的铜钱全部打飞了! 气冲冲的看着辰小道,她双手拍着手臂,飞身冲辰小道撞过去! “又是你!” 看到熟悉的老冤家,女鬼怒吼,五爪对着他的脑门猛地拍了下去! 辰小道仰头,翻出八卦镜,快速将八卦镜面一转,对着那女鬼正面照过去! “敕——” 法诀一喝! 八卦镜弹射出金光! 女鬼闪身,躲开八卦镜,双手面前一交叉,黑色水雾立刻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她保护在了中间! 冷眼看向辰小道,女鬼右手抬起,对着面前的黑色水雾拍打下去! 黑色水雾形成了数道利刃,原地旋转了一圈后猛烈的对着辰小道飞刺而去! “辰先生小心!” 马张半躺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脖子还不忘提醒辰小道注意安全。 “滚开!” 完全忽略了马张的关心,他一脚踢开马张,将八卦镜换到左手,右手掐剑诀在八卦镜面上快速画敕令! 他脚尖冲外,八卦镜面同时也跟着冲向了外面! 黑色水雾在空气中缠绕迅速凝成一股对着他的门面直拍过去! 闷了一口气,辰小道提起八卦镜,将镜面挡在脸前! 轰!吼——的两声,黑色水雾瞬间被金光弹散! “咔——”于此同时,辰小道手中的八卦镜也出现了碎裂。 将八卦镜放下来,他眼里出现了不可思议。 好家伙,才几个月没见这女水鬼,她的道行竟然变的这么高了? “我去!” 暗骂了一声,将碎裂的八卦镜扔给了一边瑟瑟发抖的马张。 “滚远点!” 马张哪里敢不听,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女鬼见他八卦镜碎了,阴狠的勾起了嘴角:“你保命的家伙都没了,我看你今天怎么打赢我!上次侥幸让你逃了,这一次,你必然要丧命在我的手里!” 女鬼举起双手,十指鲜红的指甲瞬间变成了无比锋利的利器! “我呸!就你还想打赢我!上一次打的你屁滚尿流,这一次老子照样打的你找不到家在哪儿!” 嚣张的从黄布袋里掏出了桃木剑。 还未等那女鬼近身,他便手持桃木剑先冲了上去! 女鬼丝毫不忌惮他手中的桃木剑,伸着五爪硬面直接刚上了他! 辰小道手中桃木剑一横!剑身震出剑花!女鬼双手挡住剑花,身子往下一蹲,右手一把打开了他手里的桃木剑! 他手腕一转,桃木剑再从那女鬼的头顶削了过去! 女鬼回身,左右手往前,准确无误抓住了对着自己砍过来的桃木剑身,嘴巴张大吐出了一口黑雾! 黑雾恶臭向着辰小道的命门扑了过去! 他屏住了口鼻,手腕一用力将桃木剑从那女鬼手中抽了回来! 正欲往后退,女鬼身形忽然一闪! 他只觉得后背一凉!一道压人的感觉从头顶传了过来! 眉头一皱,辰小道反应迅速! 左手往外一甩,手面往上一翻! 几枚铜钱顺势从袖口滑落,再次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上! 手心用力向上一顶! 几枚铜钱就这么活生生的打入了那女鬼生满蛆腐烂不堪的肉里! 辰小道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顶到了女鬼脸内的森森白骨! “啊!” 伴随着她一声惨叫! 铜钱驱邪的白色雾气从女鬼的脸上飘了出来! 女鬼身子趔俎往后退,双手死死的抱住脸! 在马张和辰小道的目光中,竟然伸出手指抠进了自己的肉脸内! “啊!” 她吃痛的尖叫! 同时,三枚铜钱也被女鬼从肉里扣了出来! 辰小道被惊的瞪直了眼,快速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三味真火符,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火符,对着那女鬼的身上便甩了过去! 他双手快速掐诀,嘴中厉喝:“谨请南方火门开,五方童儿送火来,火大郎火二郎,五方童儿送火忙,先借南方丙丁火,再借雷火十三方!” 随着咒语落下,三味真火符发出了轰——的一声,像是爆炸了一样将那女鬼的身子瞬间点燃了! 女鬼扬起头,黑色的雾气从她的嘴巴里不断不断的往外涌! 这些黑色的雾气成了一道一道的水气,竟然在慢慢的蒸发火符! 一阵一阵白烟从那女鬼的身体周围不断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儿?” 看自己的三味真火被蒸发,辰小道翻着黄布袋抓出了一把火符,一点底都没留,朝着女鬼全甩了过去! 女鬼感受到强烈的火气冲着自己飞来! 猛的转过头死死的看向辰小道! 那一双吊白的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一样! “啊!” 她尖叫一声! ------------ 第一百七十六章:真挺佩服这女鬼 双臂抬起,步子猛地往前一跨!左右手竟然稳稳的抓住了辰小道抛出去的三味真火符! “轰!吼——” 而那三味真火符在触碰到女鬼手上的阴气时,轰——的一声全部燃烧起来! “啊!啊!” 女鬼再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可她就跟疯了一样! 仍然没有将手中的三味真火符扔掉! 辰小道都有点从内心佩服这女鬼。 浑身上下都烧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把手里的三味真火符扔掉! 正打算给那女鬼致命一击的时候! 那女鬼忽然张开了嘴巴! 又是那一阵一阵黑色的雾气从女鬼的嘴巴里喷涌而出! 这些黑色的雾气迅速缠绕住了女鬼周身的火势! 眨眼间,火势就跟蒸发了一样,迅速翻腾起了袅袅白烟! 手里捏着雷符,辰小道傻眼了。 这女鬼,到底在搞什么? 怎么还冒烟了? “蠢啊!她在免疫你的三味真火!” 正当他搞不清状况时,风知白的骂声从后面响了起来。 “风小姐!” 马张痴呆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抱着八卦镜,看到风知白忽然出现,惊喜出声。 “叫什么叫?叫魂呢?滚一边去。” 没好气冲了一下马张,风知白抬手优雅的整理着微微凌乱的秀发。 连翻被骂,马张心里委屈至极,但马张不说。 憋屈的抱着八卦镜双眼塔塔又可怜的看着她和辰小道。 顺着声音扭过头,辰小道看见是风知白,脸上出现了惊喜,也仿佛有了一个定心丸:“我还以为你跑丢了呢!” 马张离去后,白雾四起,他和风知白刚出发没有一会儿便走散了。 本想解决完这女鬼再去找她,没想到她自己先找过来了。 “还有空跟老身打贫嘴?你再不动手对付她,等到她把你的三味真火全部蒸发,到时候想治她,可就难了。” 拽着手帕,她抬手指着那女鬼又指向了辰小道,满口催促。 反应过来还有个女鬼需要收拾,辰小道也没空再搭理风知白,捏着手中的雷符对着那女鬼甩了过去! 他双手合十快速一结法印,猛地往下一坐! 口中顿喝:“五雷速发!嗡啼啼!” “轰隆——” 伴随着一阵轰隆的雷惊声——夜空之上顿时闪电雷鸣! “隆——隆——” 周围狂风四起! 一道一道的天雷自上而下朝着那女鬼劈了过去! 女鬼猛地的张开了双目! 双手向上,嘴中厉喝:“吼——” “啪!” 第一道天雷落下! 火花四溅! 雷火伴随着披散黑雾的气势将那女鬼的周身气场直接劈碎了! “啊!” 气场一碎! 女鬼发出了惨叫声! 赤红色的身子再一次被雷火点燃! “嗯!嗯!嗯!” 她嗓子里发出了嗯嗯嗯的怒吼声,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和忌惮! 趴在地上猛的弓起了身子,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冲着辰小道那边飞扑而去! 辰小道没想到这女鬼被雷劈了还会扑向自己! 手中法印一紧,第二道天雷竟然愣生生的劈在了自己的脚下! “嗯!” 他闷叫一声,手中法诀也松了! 而那女鬼已经飞扑到了他的面前! “不好!” 暗叫不好,他身子往前一趴,顺着地面三百六十度直接滚了出去! 女鬼想将雷火转给辰小道,也顺着他刚才滚出去的轨迹紧跟其上! 停住身子,看到那女鬼顶着一团火扑向自己,他翻包抓出朱砂直接在面前划了一道红线!随后起身跳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那女鬼翻到朱砂画的红线处,没来得及刹住,碰到了朱砂,随即朱砂发出呲呲——的声音! “嘭——”的一下将那女鬼炸了出去! “啊!” 女鬼吼叫出声,见已经无法对付辰小道,顶着一团火朝那高架桥底飞去! 辰小道哪里给她逃跑的机会! 从兜里翻出铜钱剑,右手剑诀在铜钱剑上花了符,顺着女鬼的方向将铜钱剑甩了出去! 眼瞅着那女鬼已经飞到桥边! 而那铜钱剑即将打到那女鬼时! “叮——”的一声! 辰小道甩出去的铜钱剑竟然全部碎落在原地! 风知白的眉头在那铜钱剑碎落的一瞬间皱住了! 一股有些奇怪的气息从高架桥不远处传了过来! 她宽袖一甩,警惕的将辰小道和马张护在了身后! “咔——嚓——” 空气中的气场被刺裂! 一股透明的道气撞碎铜钱剑,划破了梦境的梦壁正对面风知白的眉心刺了过来! “小心!” 辰小道感受到来气不纯,想要掏八卦镜挡在风知白的面前却发现自己的八卦镜在对付女鬼时已经碎掉了! 来不及多想! 他掐着半诀伸手挡在风知白的眉心处! 看到辰小道毫不犹豫伸出手想要替自己挡住那道气,她微愣了一下,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快速往下一拉! 同时,左手宽袖挡住了几人的身子! 顷刻间,那股刺过来的道气便打到了风知白的宽袖上! 只听到刺啦一声! 她的宽袖被开出了一道口子! 道气十足,力道足以杀死一个人! 低头看向宽袖,风知白能感觉到这道气不纯而且透着阴邪! 但凡刚才自己要是晚一步将辰小道的手拉下来,他的左手绝对会废掉! “不自量力!” 口中闷喝,她宽袖一甩,手一摆! 这股阴邪的道气便被她给打碎了。 察觉到自己的道法被破,躲在暗处的人收回了手,凝住了眉头,迈脚往高架桥上去。 自己的道气力道足有八分! 莫说是有根基的人,即便是修行了一二十年的修道人士,也绝对抵挡不住自己的道气! 可没想到,他打出去的八分力居然轻而易举被打破了! 快步走到高架桥下,老道士想看看到底是谁! 当当他看到那高架桥上站着的三个人时,不免还是意外了一下! 捋着短胡子,他定睛看去! 第一个注意到的并不是那个手里拿着桃木剑的小伙子,而是小伙子面前那个穿着奇怪长衫的女娃。 女娃长得不算是特别好看,可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尤其是双目星眸,宛如星光点点一般透着光亮! ------------ 第一百七十七章:乞丐道士 虽说年纪尚小,可往那儿一站,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和气势皆让周围的人事物逊色了许多! 仔细一打量,老道士在女娃的宽袖上看到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应当就是她刚才打碎了自己打出去的气! 不免有些惊讶,小小丫头竟然如此了得。 老道士双手掂量着,右手掏进黄布袋,将黄布袋中一个小小的纸人拿了出来。 把纸人平铺放在手心里,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给纸人点上眼睛,随后右手掐剑诀在纸人的身上画符咒。 边画嘴中边喝:“奉阴山老祖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法诀落下,老头剑诀往外一撇! 那纸人立刻从老道士的手掌心上立了起来! 随后便快速向高架桥上三人那处飞了过去! 辰小道站在原地,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刚才那股凌厉的道气来的奇怪! 如果不是道行修到了一定程度,不可能会隔空打出道气来! 道气跟剑气相差不多。 人舞剑,学剑,将剑法出神入化达到人剑合一时,剑会有剑鸣声,也会有剑气打出。 即便是剑出手没有伤人,可剑打出来的剑气也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和拳风一样,出拳带拳风,即便拳未碰人,拳风亦可伤人! 道气同理。 一个人的道法到了一定程度,便可轻而易举打出道气。 类似于隔空打牛。 “小心,应该是那个乞丐老道。” 没再察觉到周围有奇怪的气息,辰小道靠近了风知白小心提醒道。 “不是应该,就是。” 慢悠悠的回着辰小道的话,她抬手指向了正前面:“囔,你仔细瞅瞅,那桥头是不是还站着一个老东西。” 听到风知白说桥头还站着一个老东西,辰小道眯着眼睛仔细往她手指的方向瞅去。 这一看咋然发现,那桥头处还真站着一个老东西! 穿的破破烂烂,看衣服的样式,确实是个道袍。 留着一头长发,用一根木簪挽了个阴阳,还真是个乞丐道士! “卧槽!老东西!站住!” 看清那人,辰小道立刻来了精神,举着桃木剑就要往上冲! “哎哎哎!” 风知白哎哎哎想伸手拉住忽然暴走的辰小道! 可手还没伸出去,一道嘭——的声音在辰小道的正前方响了起来! “嗯!” 与此同时,风知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是辰小道的身子被震的抛出去了六七米。 “妈呀!辰先生!” 马张看辰小道飞出去了,赶紧飞奔想去接住他! 还没到前,辰小道已经落地了。 “噗——” 一口陈年老血脱口而吐。 “辰先生,你没事儿吧!” 慌忙的扶住了他。 “老东西,不讲道德,搞偷袭!” 捂着胸口,辰小道只觉得胸口一震,疼的厉害。 风知白双手搭在面前,无奈的抵住了额头,脑袋来回的摆动着:“老身都哎哎哎了,你蠢吗?还往前送人头?” 收回手,她无奈转身看向了那乞丐老道。 乞丐老道见风知白盯着他,微微一笑,双手抱了个阴阳鱼。 “老东西。” 老道头刚低下!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清晰无比的说话声! 就像有人站在自己身旁说话一样! 他惊的抬起了头,脸上没了笑容! 一双眼睛满含深究的看向了高架桥那头穿着奇怪的长衫的女娃娃! 刚才是她在说话! 辰小道揉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风知白还盯着那老道,手指着他,就高喊:“老祖奶奶,他欺负我!” 没好气的扭头瞪了他一眼:“那你打回去啊!” 泛怂的揉着吃痛的胸口:“他那道行,我很明显打不过啊!” “那你说屁啊?” 眼神剜着,风知白腰肢一摆,长腿一跨,扭着身子便往另外一边走。 “回去了。” “啊?现在就回去?咱们不是来找害马张的幕后黑手吗?” 多看了一眼那乞丐道士,辰小道有些不死心一瘸一拐跟上风知白。 马张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对啊,风小姐,现在就回去我会不会死啊?” “死个毛啊?那幕后黑手不是已经‘跳河自尽’了吗?” 两人一左一右问的她脑瓜子疼。 水尸油就是水鬼身上的尸油。 马张和她温存了好几夜,这水尸油就是她留下的。 至于为什么找上马张,这个问题,是问不出来答案的了。 原因,那水鬼知道,不会说,那乞丐道士知道,更不会说。 所以想知道那乞丐道士是谁,为什么要三番四次蛊惑人作乱,和那水鬼,和青海河有什么关系,都需要一步一步去找真相。 这个再怎么急,也急不来了。 “不是,老祖奶奶,咱们都碰到那乞丐道士了!现在回去以后再想找他不就难了吗?还有那水鬼!很明显就是躲水里养伤去了!咱们现在不乘胜追击,等到以后她伤好了,岂不是更麻烦?” 辰小道还有点不太想回去。 毕竟找这老道士好长时间了。 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拍着衣服上的灰尘,风知白翻着眼珠子,口气满是无语:“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只有三炷香的时间?有没有想过这里是梦境?有没有想过现在外面还有一个老大爷正在和一个凶猛的歹徒斗争?” 病房内。 老米头怀里抱着香炉,香炉里的最后一炷香已经快烧到尾巴了! 他额头冒汗将香炉藏到身后,一脸愤懑小心的看向站在马张床边,面色阴冷的马子纯!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马子纯!你有病!床上躺的可是你亲爹!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亲爹!为了救你跪在我们面前求帮忙的亲爹!你忍心害死他吗!” 听到老米头的话,马子纯缓慢的抬起了头,一双阴冷的眼神里透露出来浓浓的杀意。 “把你手中的香炉给我!” 他再一次伸出了手! 脚下的步子快速往老米头面前跑! 老米头抱着炉子顺着病床跑到了另外一边:“我呸,你做梦!今天就算是我死,我也不可能把炉子给你!” “炉子给我!” 他再一次发出了尖叫声! 一把抓过了床头摆放的水果刀,冲着老米头就刺了过去! ------------ 第一百七十八章:子要杀父 老米头见他动真格了,头也不回的顺着病床满圈跑! 马子纯则是追着老米头屁股后面追。 边躲边回头看,见马子纯和自己始终隔着一张病床的距离,他得意的冲着马子纯一笑:“来啊,来啊,有本事你追我啊!你不是想折断香吗?看,香就在这儿呢!有本事你过来呀!” 挑衅似的将炉子放到了面前! 马子纯气的脸色发青! 还没等老米头继续嘚瑟,他身子一跃! 双手撑着床上的栏杆,直接翻到上了病床上! 看到那忽然近在进尺的身型,老米头的得意一瞬间呆滞了。 他吞着口水,忙不迭的将香炉往身后藏! 声音也弱了下来:“那什么...香炉不在我这儿,你要不换个地方找吧。” 说罢,他脚往外一转,将香炉从身后又拿到怀里,余光一瞥身后的马子纯,疯了似的往外跑! “救命啊!” “把炉子给我!” 马子纯举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毫不客气对着老米头的后背刺了下去! 老米头虽然上了年纪,可怎么说跟在风知白和辰小道身边已久,这多少锻炼的拳脚功夫在身上!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马子纯给对付了? 听到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他脚下步子往外一趟!上半身侧转!准确无误躲开了马子纯刺下来的刀! 见准时机,他高举手中的香炉对着他的手腕处猛的砸了下去! “啊!” 马子纯痛叫一声,手中的水果掉掉落在地面上。 老米头大喜,右脚向上一抬!腿部发力! 膝盖对着马子纯的肚子狠狠的捣了过去! “给你大爷给!” 怒骂了一声,老米头脚一抽,一个巴掌直接打上了马子纯的脸。 “啪!”的一声,他只觉得脑袋嗡嗡,脑子里的浆糊好像忽然松了一块! “走你!” 上脚又给他肚子一下! 马子纯那小身板径直向病床后面倒了过去! 被连翻打了三下,他才从懵逼中回过神! 愤怒的撑着床板站起来,抱着手中的被子对着老米头直接甩了过去! 老米头想躲开,可那被子的目标太大了!他根本躲闪不及! 护着香,那被子就这样盖在了他的身上! 马子纯从病床上跳下来,抬手对着盖住老米头的被子就打了下去! 虽然有被子隔着,老米头还是感觉到了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道! 他闷声了一声,腾出手扒拉着被子!脚下不客气的朝着正前方一顿乱踢! 马子纯抬起脚,恶狠狠的上脚狠厉的对着他伸出来的腿踩了下去! “啊!” 痛叫了一声,老米头只觉的小腿一疼,整个后背靠在了从里面被反锁的冰冷的门上! 一把掀开了被子! 马子纯眼色阴冷! 对着老米头怀里抱着的香炉伸出了手! 老米头还想躲,可左腿疼的厉害,根本无法动弹! 将香炉死死护在怀里,他脸上着急:“马大少!你别做傻事儿啊!一旦走上迷途,知返就难了!” “不用你管!把香炉给我!我保证留你一条性命!” “我不给!今天就算是你弄死我,我也不给!” 抱着香炉,老米头撑着身子,手扒着墙壁朝另外一边跑! 马子纯一下子挡在了他的面前,上手就要折香! 老米头上半身往下一挡,顺势挡住了他的手! 他右手一把抓住老米头的肩膀,左手掏进了老米头的怀中! 老米头躲闪不及,马子纯的手准备无误将露出一截的香头捏在了手里! 他大喜,手一用力,就这么将香折断了! “不行!” 老米头根本来不及反应,想出手将他的手打开时,香已经断了。 香灰散落在香炉里,折断的香好似在嘲笑老米头没能保护住它一样。 马子纯阴狠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眉目之间都带了喜悦。 “米先生,别怪我,怪就怪你们非要淌这个浑水。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活着嘛。” 呆愣愣的看着断掉的香头,老米头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想到风知白和辰小道,他整个心脏都要骤停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马先生可是你亲爹!可是养育了你几十年的亲爹呀!你这是想亲手把你的父亲推入地狱,推入死亡啊!” 马子纯面目表情,对于老米头说马张的事情毫不在乎:“懦弱无能,脑子里只想着钱,这样的爸爸要来又何用?” 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老米头懵了。 当年,他媳妇去世后,他也是这样,努力过,可最后还是懦弱了。 他那个时候为了让孩子的生活过的好一点,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赚钱第一! 也正因此,久而久之忽略了年纪尚小,一双儿女的感受。 可这并不代表,他这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马子纯的情况和自己的雪雪雨雨一样,都是年少缺少爱和关心。 他这是因爱生恨,误入歧途了呀! “这就是你想弑父的理由?你没有想过,你父亲的爱是深沉的!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将自己前程,将你父亲断送掉啊!” 不可置信却又苦口婆心的出声劝阻马子纯。 马子纯却莞尔一笑,语气畅快:“当然不是!师傅说了,我只要尝遍世间的所有痛!感受到失去一切的痛苦,就可以修炼至高无上,至纯至真的法术!到时候我可以长生不老!可以法力无边!我爸既然爱我,那他就一定会为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感觉到骄傲!” 他双臂抬起,贪婪爬满了他的脸颊。 他此刻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马子纯了。 “我已经快要绝三情了!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忽然出现,才让我的一切落了空!” 愤怒的手指着老米头,他脖子上爬满了青筋! 老米头脑子快速转动起来,很快便将马子纯话中的意思参透了。 三情乃亲情,友情,爱情。 绝三情就是将这三种情爱全部舍弃,从此无爱。 马子纯可能是受了哪个邪师的蛊惑,听从哪个邪师的话相信了只要绝三情就可以修炼长生不老,法力无边的邪术。 ------------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们可算是醒了 这世上哪有长生不老,法力不边的法术! 肯定是那个邪师忽悠他了!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能把三情彻底断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变成长生不老的人!” 得意的看向老米头:“米先生,你们是好人。我也不想对付你们,可谁让你们这么好心?虽然我没有亲手杀掉你们,可现在辰小道和风知白被永远困在梦里,我已经再也不怕任何人阻拦我了!” “你会遭报应的!” “等到我法术大成,老天爷不会对我造成的威胁!” 他眼里闪着的兴奋,似乎在说,他长生不老的法术已经修炼大成了! 咬着牙,老米头托着腿,一步一步的朝着之前摆放好的法坛挪去。 马子纯看出来他是想要将公鸡嘴上的红布扯掉。 长腿一跨,快他一步到了坛前,随手一抓,将那躁动不安的公鸡拎了起来! 被遏制住脖子,公鸡的身子和翅膀开始拼命挣扎! 想要打鸣却丝毫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老米头看到这唯一的希望都要被掐灭了,急的朝着马子纯扑过去! 马子纯身子一歪,轻轻松松躲开了他的攻击。 老米头手臂一挥想要回扫他的双腿将人拉倒! 却被马子纯一脚踢开! “老东西,不要再妨碍我!” 仍然不死心,老米头趴在地上,不顾身上的痛,一把抓住了马子纯的裤脚,着急出声:“你师傅到底是谁!他在骗你,他在骗你啊!傻小子!” “我师傅?” 听到老米头问他师傅是谁,马子纯嘚瑟的低头看向他。 “反正风知白他们已经困在梦里出不来了,就凭你一个老东西也做不来什么,我就放大方点告诉你!我师傅是...” “啪!” “啊!” 马子纯话还没说完! 便觉得手腕一疼! 紧接着手中的公鸡脱手而出! 老米头哪里还管其他,一把抓过公鸡,上手就要扯开公鸡嘴上的红布! 可这一拿才发现,公鸡嘴上的红布竟然还缠着一根红绳! “草!辰小道活该你该死!谁特么让你缠的红绳!” 急的都要哭出来了,老米头高声破口大骂! 马子纯抓着手腕,有些慌张的四处看! 隐约之中他看见了病房窗户处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双手背在身后,身着一身破烂的乞丐道袍! 揉着手腕,他有些惊讶的叫出了声:“师傅...” 那老道士没有任何的动作,随机转身快速离开了他的视线! “师傅。” “咯咯咯。” 脚下传来公鸡的咯咯声。 马子纯低头,见公鸡嘴上的红绳和红布被扯断,他知道公鸡要打鸣了。 一脚蹬开老米头,他按狠狠的哼了一声,快速朝着病房大门跑去! 之前她是在外面守大门的,幸亏聪明在老米头没注意的时候提前躲了进来。 这会儿病房里的门是上锁的,只要一开就能立刻跑出去了! “喔喔喔!” 慌忙的开着门锁,身后公鸡打鸣声传了过来! 他紧张的回头看,手中开锁的速度加快了! “咔——” 随着一阵锁声传来,病房大门被打开,马子纯头也不回的朝着那老道士的方向紧随而去! “喔喔喔!” 公鸡连叫声! 老米头没去看逃跑的的马子纯,而是紧张的扒着病房的床栏看向躺在一边的三个人。 “快点,求求你们快点,快醒过来吧!” “喔喔喔!” 随着最后一声打鸣落下! 躺在最外面的辰小道猛地睁开了眼! “老米!” 一睁眼开,辰小道就着急的喊着老米头! “我在呢!” 看到辰小道醒了,老米头提着心瞬间放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他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人一软下来,身上的痛就开始接踵而至。 而躺在中间的风知白也倏地睁开了眼。 老米头看他俩都醒了!又想到刚才自己没保护好炉子,眼泪都下来了。 “你们可算是醒了!我刚才差点害死你们啊!” 扒着床栏,他一把年纪,老泪纵横。 “你没事儿吧?” 赶紧翻身下床,辰小道担忧的将他扶着坐到了床上。 风知白一眼就看到了老米头被踢的那条腿,神色不善。 “那狗东西踢的?” “他抢我炉子。” 吃痛的捂着腿,老米头委屈的看着她。 “小道,去叫医生。” 眼里闪过了一丝愤怒,风知白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儿有点不顺了。 小米的腿不能走动,看这样子,少说也是骨折。 说明马子纯当时确实是想下死手的! 狗东西,这笔账以后慢慢算! “好,我马上去!” 将老米头安抚好,辰小道快步往病房外面去。 “嘶——” 辰小道前脚刚走,后脚老米头就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嘶嘶声。 风知白手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老米头的小腿上:“没事儿吧?” 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事,不用担心,都是小伤。” 怕风知白担心,老米头开口转移话题:“你是不知道,刚才那香被掐断的时候我都绝望了!我差点害死你们!幸亏你们提前准备了这只公鸡,不然我以死谢罪都对不起你和小道。” 公鸡是最后一步。 如果香断了,在一定时间内让公鸡打了鸣,他们照常可以从梦境回来。 不过,风知白没告诉老米头,其实就算是没有香和公鸡,他们一样也可以回来。 说香和公鸡也是为了让马子纯露出马脚,就此说出一些事情来。 但她思虑不周,忽略了老米头的本事。 “马子纯都吐了?” 没关心其他,风知白开口询问要事。 “吐的差不多了,虽然没说太多,但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事实经过了。和你说的一样,那小东西心思沉着呢!嘴上说着刘恺搞邪术,他自己也搞歪门邪道!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跟他讲绝亲情,爱情友情可以修炼长生不老的邪术!这臭小子脑子不好使,居然还真信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 吐槽着马子纯,老米头恨不得将他的脑瓜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怎么没有长生不老?如果没有,老身是什么东西?” ------------ 第一百八十章:医院的墙壁听的祈祷最多 半回身甩着手臂,她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你拉倒吧!一天到晚少吹点牛,你以为修仙呢?法治社会,讲究科学了,年轻人!” 他从来没相信过风知白说的什么玄学先知老祖,什么长生不老,在蓬莱吃花草喝花蜜的话。 在他看来,纯粹就是小姑娘开玩笑博眼球的话。 毕竟搞他们这玄学一道的,都比较注重神秘又科幻的背景。 她这样说,八成也是想给自己营造一个比较牛的形象,更能使人信服的那种。 能理解。 见老米头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风知白也懒得多言,而是开口疑惑道:“也就是说,不是刘恺先背叛的马子纯,而是马子纯先背叛的刘恺?” “没问的太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和时间都逼的太急促了。” “哇,这么重要的信息你都没问清?” 没听到回答,风知白两手一摊有些诧异。 老米头哎呀了一声,嗓门提高了一些:“哎呀!当时我满脑想的都是怎么保护香炉,怎么让公鸡打鸣叫醒你俩!哪儿有心思问其他的。”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他就后怕。 原本想问的问题也因为紧张着急全给忘了。 “算了算了,理解,辛苦了,你好好养伤,报仇的事情交给老身就好。” 知道老米头是担心她们醒不过来,风知白漫不跌说着安慰的话。 “不过,有个事情比较奇怪。” 不讨论要问马子纯的问题,老米头迟疑了一会儿才将最后发生的事情跟风知白说了一遍。 “你说,他师傅到底是谁啊?又是谁在阻止马子纯?” 风知白也有些没明白。 “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阻止马子纯的是他师傅,至于为什么要阻止他,这点有待拷证。” “老米!” 话音刚落下,辰小道便拽着一个白衣医生从门外冲了进来。 那白衣医生身子都没站稳,就被辰小道推到了老米头的面前。 “能不能放尊重一点!能不能!” 趴在床头,医生脸色都变了!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粗鲁的! 一进门就把自己薅过来了! 要不是念着他们是VIP病房的客人,他是真不愿意过来啊! 马张还没醒,他不是辰小道和风知白这种有道行加身的修行人士。 他要醒来,至少得先睡上一觉。 “医生,他这腿能保住吧?” “什么叫能保住吧?我骨科神之一手出马还能让这条腿废了不成?” “听你说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把心老老实实放肚子里!闪开,我要出手了!” 撸着袖子,那医生一脸潇洒我最厉害的模样! 听着他们俩的谈话,风知白翘着二郎腿,有些忍俊不禁:“搞这么激烈。” 拍着凳子站了起来:“行了,你们俩就住在医院里吧,老身就先回去了。” 老米头腿骨折,不严重也得住上几天。 以风知白的尿性,她是绝对不会陪护的! 米雪得带孩子,段天逸忙工作,米雨更不会过来,所以一番筛选下来,只有辰小道能陪护。 “可以,那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老米就行了。” 没有任何推脱,也没有任何不妥,辰小道挠着头回道。 医生上手检查老米头的腿,老米忍着疼,死抓着病床的栏杆还不忘对着辰小道开口:“我没事儿,你,你去给风丫头打辆车!” “打什么车?老身是不会打车吗?” 都走到门前了,风知白被老米头这一句话说的,语气直往上挑:“老身是没有智商吗?打车都不会?” 她是不会做饭! 是生活自理能力比较弱! 可不至于连个车子都不会打吧? 现世那么复杂的规则她都搞明白了,就滴滴个车还能难住她不成? 辰小道对老米头的叮嘱也有些无奈了:“老米,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门口随便招个手都能打到车,你干嘛呀。” “我这不是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回去不安全么,让你打辆车好惊醒一下男性司机。现在女大学生失踪案还少啊?大晚上的。” “老身又不是女大学生,怕什么。” 揣着手,她脖子一缩,不紧不慢的迈脚往病房外面去。 辰小道很赞同的点头:“没错,这点我赞同!真要是有歹徒碰上老祖奶奶,该保命的肯定不会是她!” 虽然他们都知道风知白说自己能文不能武,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们都明白。 这只是某人懒出手的一种懒惰措辞。 要真论动起手来,怕是没几个身手能比过风知白的。 “罗里吧嗦,行了,老身走了。” 没心情再在病房里逗留,风知白拐着身子脚下的步子稍稍加快了一些。 “回去慢点,到了发消息啊。” 老米头还不放心,高声叮嘱。 可某人已经懒得说话了。 打着哈欠,一路走到了医院大门口,她才回头打量起了医院里面。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医院里安静了许多。 没有救护车的哇哇声,有些昏暗的医院大厅里,长凳子短凳子硬凳子,能躺下的拐角和洁白的走廊里仍旧有很多的人站着坐着躺着。 入眼所能看见的各个角落,几乎都站着各色各样的人。 有的是病患,有的是家属。 他们在这里守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有的在这里等着随时发生的奇迹,而有的则是在等待病危死亡的通告。 垂首,忍泪,擦去眼角的泪水,听的最多祈祷的并不是教堂,而是医院的墙壁。 洁白的墙壁上写着的是:医者仁心,愿世间再无病痛苦难。 “唉。” 风知白不忍的轻吐了一口气,她最害怕看到的场景就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对比起站在城墙上看到上百千万的军马死在眼前,她更怕看到的是,大批的亲人托着哭声在尸海里搜寻着亲人的遗物。 那场景,比没长眼的东西,拿了她的钱还难受! 没再回头多看大厅里垂头丧气的人群,她朝着凤落花苑的方向走去。 寂静的夜晚只有风声和偶尔路过的车声让她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还是真实的。 ------------ 第一百八十一章: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八卦了 走了好久,她脑子里才将刘恺和马子纯的事情想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之前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刘恺非要弄死马子纯。 现在仔细一想,应该是刘恺知道马子纯为了修邪术,想要绝三情杀死他! 可这个原因说服力说强也不是很强。 应该还有其他将两人彻底逼死的原因! 歪着脑袋,风知白想到了马子纯口中所描述的那个诱惑刘恺掏空家底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去向如今在哪里呢? 刘恺如果真的喜欢她,学了降头术后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要将她绑在身边吗? 如果一开始真的和马子纯说的一样。 刘恺爱上了那个女孩,并且在那个姑娘的身上花了大把的钱财和心思! 如今他有了能力后,又怎么可能放过那个姑娘? 还是说,马子纯一开始对他们说刘恺和那姑娘的事情添油加醋了? “哇?不会是三角关系吧?” 喃喃自语了一声,风知白忍不住为自己的脑洞点赞! 放胆儿一想,痴情虐恋,爱而不得,似乎好像更合适成为两个兄弟反目成仇的理由! 嗯,确实具有说服力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猜测是真的,女人去了哪里?他们三个人曾经又发生过什么? 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长路街道,风知白果断掏出了手机。 这种八卦,肯定得问专业人士! 熟练的打着键盘,风知白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闫宽的聊天框。 咻——的一声将自己想要查一下刘恺和马子纯此前的感情纪录。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通过这次调查,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是吧?风小姐,你居然喜欢这种八卦?” 闫宽接到风知白的消息后还有点惊讶,惊讶一个整天嘴里喊着赚钱的人居然会喜欢调查这种狗血三角情? 有点不太符合她的身份。 看着闫宽发过来的问号,风知白抱着手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多想?老身可是个正经人!怎能可能爱听这种八卦!老身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人世间情爱的虐恋到底有多惨!让你查就去查,废话这么多。” 熟悉的口气让闫宽一下子觉得风知白好像就站在自己身旁一样。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冲着手机屏幕那端点了头。 “行行行!给我几天时间好吧?我查一下,有进展了随时给你消息。” “老身已知晓,汝跪安吧。” 闫宽有些无语却又无奈,好在之前相处过,不然这种说话模式,确实能气死人。 风知白这处,插掉闫宽的聊天框后,她刷着游戏又走了很长时间。 眼瞅着豆子越来越少,她头发都炸毛了! 烦躁的呲牙咧嘴,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砸在地上! 一想到手机花了大几千买的,这瞬间又舍不得了。 气窝窝的将手机揣回了兜里,她抬头看向了正前方。 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高速了。 行人不能步行上高速,没办法,她坐在站在路边等出租。 这一等冷风潇洒! 风知白的脸都冻红了! 拍着脸颊,缓过了血色,整个人又白皙的可怕!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居然还没有车经过! 正想掏出手机摇人,轿车的远光灯从后方打了过来! 她激动的回头看,居然是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救命来了!” 提着裙摆,她优雅的站在了路边,脸上露出了被冻僵的笑意,抬着宽袖朝着那出租车招手! 和预想的不一样! 出租车在经过她面前的时候不仅没有减速! 反而一脚油门直接冲出去了! 车子带过来的风吹得风知白五官直飞! “卧槽!大半夜的碰上鬼了!真他娘的晦气!” 随着车子冲出去,出租车里传来了司机的怒骂声! 她僵在了原地,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灰尘! 试图想要笑着安慰自己,可理智告诉她,根本不可能! “呸!祖宗十八代的!你那双破眼要是不用趁早扔了喂鱼!鱼他么吃了都得说一句:眼瞎了!什么狗东西,有本事下来跟老身骂一架!你才是鬼!鬼东西!” “哟——小妹,大晚上兴致这么好,大马路边cos鬼?吓唬谁呢?” 正骂的起劲儿,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辆骚气的红色轿车停在了风知白的身边。 大口喘着气,她扭头看过去。 红色轿车的车窗摇下来,车子驾驶座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五官不算丑,但也并不好看! 风知白脸色不善,一双好看的星眸打量着男人的面相。 明堂亮阔有钱人,鬓角竖起有地位。 双眼上挑,桃花多,眉角带纹,滥情非好人。 眉断,山根短,时运不济,凶相。 三角眼,小人居多。 怎么看都是做坏事的花花公子! 男人手拂着头发,身上穿着和车子同样色系的红色西装。 一头不算长不算短的头发,用着摩丝全部梳了起来! 一整个精神小伙。 看到风知白看自己,他以为小姑娘在惊叹自己的绝世容颜,得意的将手臂伸出去,语气轻浮:“美女,晚上有空约 不约?我活好,而且有钱。多少一晚本少爷都不会还价。” 声音恶心,听得风知白直哆嗦。 嫌弃的缩着脖子,她咦了一声:““咦~哪里来的背头屎壳郎?” 听到风知白说自己是背头屎壳郎,男人脸色大变,顿叫出了声:“你说什么?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你说我是什么!” “老身头回儿听这么贱的要求。既然你这么想听,那老身就勉为其难再说一遍。” 双手优雅的放在面前,她眼里带着笑意:“老身说你长得丑,但想得美!” “你!你有病啊!说话就说话,你人身攻击几个意思!” 被风知白的话搞生气了,男人作势推门就要下车! 可车门刚推开一条缝便被风知白一脚踹的盖了起来! “咚!” “啊!” 车门发出了咚——的一声!直接将男人弹的倒回了座椅上。 “干嘛?下来滚屎啊?赶紧滚吧你!” 收回脚,她甩着袖子,切了一声。 狼狈的从座椅上爬起来,男人从玻璃车窗瞪向了风知白。 ------------ 第一百八十二章:美女,一个人吗 “你他么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都没人敢抓我!” 手指着她,脸上语气里全是愤怒! “偶哟~你说的老身好怕怕哟!” 矫揉造作的抱住了身子,风知白看向男人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平静和不屑。 "你什么态度,贱人,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男人被她这态度气到了,上手想要二次推开车门! 风知白脸色一拉,右脚猛地再次踹到了车门上! 只听到又是咚——的一声! 随即车门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可见她这一下确实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你他妈的找死!贱表字!” 看到自己的车窗玻璃被风知白一脚踢碎,男人心里涌出了一股巨大的耻辱感! 这辈子长这么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男人瞪着风知白,恶狠狠的眼神里面透露着愤怒。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老子回去摇人弄死你!” 没再下车,男人发动了车,车速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对着身后站在路边的风知白举起了相机。 而某人。 在看到手机打出闪光灯的那一刻,她优雅的捋着头发,直面面向了那个男人拍照的方向。 故作惊讶出声:“呀,拍照啦!” 兴奋的捂着嘴,她拽出了腰间的帕子,做了个风情万种的动作。 等到男人收回手机观察自己拍的照片时,气的手中方向盘差点没抓稳! 这个贱女人居然摆了poss!而且笑的阳光灿烂!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啊!谁!这他妈的到底是谁!” 起的将手机扔了出去,他气的直打方向盘! 等到情绪稳下来后,才舒了一口气,摸索过手机,一边开车一边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喂!” 电话嘟了两声后快速被接通了。 “哟,谁惹着咱们华少了?上来脾气就这么冲?” “别废话,给你发张照片,老子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老子挖出来!老子要弄她!” 单手操作着手机,华骏根本不在乎自己现在还在高速上,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安全意识。 “这么大火气?哪个女的惹了你?” 电话那端,时蓝打开了蓝牙将手机放到了手边,最后拖沓着拖鞋走到了客厅里。 客厅桌面上摆放着三台电脑,三台电脑上面分别显示着一大串一大片一大页的代码。 “一个疯女人,贱死了。” 华俊想到刚才连续吃瘪的场景,气就不打一处来。 前脚刚将照片发过去,后脚手机那端就传来了惊讶声:“哇?不是吧?华少呀,这一看就是个未 成年?你疯了你要弄人家?犯法的!” “老子管她成没成年!你放什么屁呢?让你查就查!不想拿钱了是吧?” 他现在正处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听时蓝的劝告。 自讨了没趣,时蓝也不多嘴,赶紧附和他:“得得得,我查还不行吗?火气大的嘞,吃呛药了。” “关你屁事。” 毫不客气的挂断了时蓝的电话。 时蓝有些无语的看着被挂断的界面,忍不住嘟嘟囔囔暗骂吐槽:“这么嚣张还不是靠自己有钱的老爸!要不是你爹是个资本家,谁他妈的看你脸色,没点智商的东西。” 翘着二郎腿,时蓝将手机上华俊传过来的照片导入了数据资料库。 伴随着照片被快速扫描,一排排的空数据就这么展现在了时蓝的面前。 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翘着键盘,有些迷糊出声:“扫描错了吧?怎么数据一片空白。” 重新将照片放到扫描器上,为了防止再次出错,他双眼都没敢眨。 可当数据扫描结束的时候,原本应该堆满数字的地方仍然是一片空白。 “卧槽!有鬼吧!” 慌忙的再次插掉了页面,时蓝将三台电脑全部都拿了出来。 可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台电脑识别出来照片上女孩子的任何资料! “真他妈出鬼了!华俊这个傻逼!惹到什么女鬼报仇来了!” 匆忙拿起了手机,时蓝快速拨通了华俊的电话。 高速公路上,空无一人,华俊车子放着激昂的音乐,嘴巴里不断地哼着调子。 正兴头,扔到挡风玻璃前的手机响了。 DJ的手机电话铃声合着他车里放的音乐,震耳欲聋。 “他妈的谁啊?有病啊!” 不耐烦的骂着脏话,他伸手去摸手机,看也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谁啊?” 声音很大,带着怒意。 “华骏,我!时蓝!” “什么毛事儿?有屁快放!老子开车呢!” 时蓝慌张的将刚才的资料库空白照片发给了华俊。 “华俊,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东西?你看看刚才我给你发的那个照片!我查了,三台电脑,整个数据库里,这么大一个大活人,没有任何资料录入?这人根本不存在啊!” “你放屁!怎么可能不存在!真不存在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鬼啊!” 听到时蓝说人不存在,华俊当即就冒火了,扯着嗓子吼道。 可嘴上是这么说,手上还是不自觉的将他发过来的照片点开。 和时蓝说的一模一样,照片扫描的地方的确是一片空白! 他怔住了! 时蓝的能力他是不会质疑的,毕竟是花了高价收回来的,以前黑别人电脑,偷什么资料,只要吩咐给他,他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今天他第一次对时蓝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怎么的?钱给少了你糊弄老子呗?想要多少你说!老子加钱!别搞那一套!赶紧把资料发过来!” 打开了手机免提,他将手机再一次扔了出去。 时蓝要疯了! 这华俊大少爷的脑子被驴踢过吧? 他有必要骗他吗? “我发誓,我真没骗你!是真的查不到!我没说假话!你可能真的碰上鬼了!而且这人一定死了很久,资料都注销了!不是我没提醒你!华俊,你好好看看这张照片!大半夜的谁穿成这样?脸色又这么白的站在路边!这可是高速路!你忘了之前高架桥那边的连环车祸吗?我看,八成这人就是某个受害者!华骏,你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对这样的小姑年做过什么?还是说你是碰上东西了!” ------------ 第一百八十三章:华骏 时蓝的声音很正经,一点都不像是撒谎,也不像是危言耸听。 华俊的心咚咚跳,被他这么一提醒,脑子反应过来了! “草!老子不会真的碰上什么东西了吧?” “我看不是会不会,而是肯定是!咱们也好多年的交情了,劝你一句,赶紧找个大师看看吧!行了,我挂了。” 时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又像是害怕那东西会从手机里钻出来找她一样,慌忙的将手机丢到了垃圾桶里。 高速路上,华俊车里的激烈音乐还在响,和他现在呆滞恐惧的样子相比,激烈的音乐也显的有些调不起节奏了。 “砰—” 正走神的瞬间! 车子正前方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 紧接着一股鲜红的血迹从车头溅到了挡风玻璃上! 眼神触碰到挡风玻璃上鲜血的一瞬间,华俊把持不稳方向盘,手一抖,车子开始往外打滑,弧度有些飘逸。 他双眼瞪大!惊恐的快速抓住方向盘!大幅度拨弄后才将车稳定下来! 惊魂未定的停下车子,华俊双手抓着方向盘上,眼神胆颤的落在了挡风玻璃的血迹上面。 “撞,撞人了...” 哆嗦着身子缓了好一会儿,他颤抖着推开了车门! 第一时间没有向后看!而是走到了车前头查看车子上的血迹! 红色的车头上夹着红色的血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的更加的娇艳欲滴! 吞着口水,华俊僵着脖子向后看!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尸体! 高速路边,此刻奄奄一息躺在泊泊的血海里的是一只通体黄毛的黄鼠狼! 他身子一软依靠着车头缓了好一下才放松下来。 差点以为撞到人,还好,只是一头黄鼠狼。 侥幸的啐了一口唾沫:“呸!他妈的!吓死老子了!差点以为又撞人了!” 撑着车子站直了身子,华俊看着那无多少出气的黄鼠狼,心里一个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嘴角勾着恶心的笑意,踱着步子走到了路边,蹲在路上,挑挑拣拣了一块趁手的石头,放在手里上下掂量后,他哼笑一声:“哼,让你们都跟我作对!我弄死你们!” 咬牙切齿的说着话,华俊快步走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黄鼠狼身边。 居高临下冷眼看着那黄鼠狼,他举起了手中的石头对着那黄鼠狼的脑袋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砰!” 的一声,黄鼠狼的脑浆夹杂着鲜血溅到了华俊的脸上! “嘿嘿嘿!去死吧!” 没有任何的害怕,他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石头,又是清脆一声砸在了黄鼠狼仍然抖动的腿上! 茭白的月关下,比鬼更可怕是满手鲜血的人。 “救命啊,今晚老身不会又要睡在树杈上了吧?” 还是那个高速路边,风知白双手捧天发出了仰天长啸。 空无一人的高速路上,偶尔有几辆车路过,在看到风知白的一瞬间全部都加快了车速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仿佛他们真的见鬼了一样。 就这样,几次下来,她绝望了。 叹着气慢慢的迈脚往路边的小树林里去。 一边走一边吐槽着自己悲惨的经历。 “老身好歹也是个先知老祖!人家都是日子越过越好,怎么到老身这里,越过越穷了呢?不该啊!” 自言自语间,她停在了一棵还算是比较粗树的树下。 抬着头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身子一软泄气道:“命苦啊!” 想当年,她只有外出堪舆回不去才会找个树杈睡觉。 真没想到,百年后,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她居然还能睡树杈! 到底还是脱不了悲惨的往事重演。 “罢了罢了,总好过睡在大马路边。” 嘟嘟囔囔的,她双手抱着树,熟练的爬上了树杈。 抻着懒腰又熟练的躺下。 透过树林的缝隙,她安静的看着皎洁的月色,没多会儿进入了睡眠状态。 可刚睡下没多久,身上潮湿无比的水感让她察觉出了不舒服。 “睡树杈就这点不好,老是有露水。” 窝了一声,风知白也没当回事儿歪着身子继续躺尸。 还没等再次进入睡眠状态,哗啦啦的大雨硬是将给砸醒了! 树叶上滴答下来的雨水就像是淋浴的花洒头,呲啦啦的朝着她喷水! “噗—” 一口喷掉往自己口鼻里直钻的雨水,风知白腾的一声坐起了身子。 与此同时,雨停了。 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裳,她脸上努力挤出了笑意,随后绷不住了! “啊!爹啊!”双手举过头顶,风知白嘶吼着抱天长啸。 “老身到底是哪里对您不住?您要这么对老身!是!老身是不孝顺!老身是贪财!是好涩!是无耻!是无赖!是下流!但老身可是您亲闺女啊!一手造出来的!您有必要这么苛刻对待老身吗?” “轰隆!”伴随着某人对抗不公的声音落下,天空忽然响起了一声闷雷! 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 心有余悸却又不服倔强的低声喃喃:“凶什么,老天爷就能胡作非为了!” “啪!” 话音刚落下! 一道响雷直接劈在了她躺着的树杈一角! 只听到一声咔嚓—,树杈连带着风知白一块摔在了地上! “啊!” 她痛叫了一声!坐在地面上整个人凌乱了。 “啊!天呐!呜呜呜呜—” 抱着雷击木,她也不敢再说自己老爹的坏话,委屈巴巴的哭着,拐着步子,狼狈的往高速去。 可越走她这心里越窝火! 自己都这样了,她老爹竟然还忍心看她在人世间吃苦! 不行,不能就这么屈服,高低得扳回一局! 硬气的低头,她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呲着牙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雷击木,双手叉腰,指着天胆肥的吼道:“来啊!有本事劈死老身!老身还就不干活了!上什么班!你付老身工钱了吗!一年三百五十六七天,老身天天给你打工!怎么的,是你亲闺女就得受你剥削?老身为什么这么爱财!还不是因为你个糟老头子把老身的财运抽走了!哎嘿,从今天起!老身就不干活!什么主张世间苦难,救世人脱离苦海!你自己干吧!老身罢工了!除非你把财运还给老身!” ------------ 第一百八十四章:不会和她有关吧 “轰隆!” “轰隆!” “咚—咚—” “啪!” “啪!” 三四道雷击像是下雨了一样,噼里啪啦的从天上往下劈! 风知白瞪大了双眼! 快速收回了手,想也没想,拎着裙子撒腿就跑! 身后的雷就跟像是在风知白身上装了导航一样! 每一道每一下都准确无误的劈在了她的脚边或是劈在她的身上! 周围的树木无不幸免,都被劈的泛出了雷火。 一时间, 树林里,火花四溅,雷击爆燃! 四处逃窜的风知白,此刻在温柔月光的映衬下,稍显狼狈! 医院病房里,马张还没醒,辰小道和老米头交了住院费后转了新的病房。 见老米头盯着墙上的电视发呆,他将买来的粥和包子放到架起来的桌子上,忍不住出声笑着问道:“看什么呢?脸色这么严肃?” 挪了一下身子,老米头手指着电视画面,声音淡然:“你瞅瞅。” “咋了?”奇怪的扭头看向墙上挂着的电视。 “经专家鉴定,连续招雷可能是当地磁场问题。目前专家已启动研究方案,后续我们将会持续跟踪报道,在此也提醒各位广大网友观众朋友们,为避免再次发生雷击事件,请诸位不要好奇前往观看,注意人身安全。以上就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内容。” 伴随着记者的说话声传来,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一大片的枯木树林。 视频里,隐隐可见枯木树枝正寥寥冒着青烟儿。 远远看上去,奇怪无比。 “你不觉的很奇怪吗?这么多的树!劈到的全部都是杨树,其他的树木是一棵都没有被祸及!而且,你看那杨木的条纹,这可都是活木!活脱脱的雷击木啊!” 老米头哪里还有心情吃早饭,现在满心想的都是这成片成片的雷击木。 雷击木,顾名思义,被雷击中的树木。 其材料可分成,枣木,桃木,柳木和杨木。 这种树木被劈到的部分才叫雷击木,其他未被自然天雷所劈中的地方,均无任何辟邪效果,只是普通的树木。 而且雷击木分活木死木,如果一整片已成黑痰焦炭,树死,那这木便没有任何的辟邪效果,俗称死木,拿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被雷火劈中的木头与普通火引燃的树木不太一样。 雷击过的木头,火是从内向外烧。 而普通树木着火则是从外向内烧成灰。 所以,要鉴别木头是否是雷击木,可以看木头的烧痕是否是从内向外。 此外,雷击木当中价格最高的,当属枣木。 枣木大多都是种在家中或是屋前屋后,被雷击中的效率也是最小的。 因此雷击枣木在市场上的流通比较稀缺,价格对比起其他的雷击木贵上许多。 其次便是桃木。 桃木本身辟邪效果就很强。 再用雷击桃木的做成做成剑,其辟邪效果已达上乘! 雷击柳木和杨木差不多,但效果没有枣木和桃木好,价值也没有两样其高。 但用以驱邪避煞绰绰有余。 所以,当老米头看到那成片的雷击杨木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太对。 周围那么多其他的树木不劈,反而正好全部劈在杨木上,真的很奇怪! 就像是看准了劈的一样! 老天爷难道也讲究概率问题? 辰小道也看的有些懵,确实不太对劲儿。 太巧了。 “嘶——这么一看,确实不太对啊。” 抽了一口气儿,辰小道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什么,忽然扭头问道:“哎,老米,我问你,昨晚儿风知白给你发消息没?” “风丫头?哟,你这么说,我真没想起来还有一个她呢!” 有些着急的去拿床头上的手机,老米头打开了微叉界面。 风知白的消息确实没有进来。 “这丫头不会是迷路了吧?不行,我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 “得得得,你别打了。” 站起身,辰小道将老米头的手机压了下去:“你信不信,以我对老祖奶奶的了解,这雷击木和她脱不了干洗。” “咋?你意思是她干的呗?她多大能耐?你真以为老天爷是她爹呢?让他劈哪儿他劈哪儿?” 老米头好笑的拿起了手机,语音通话都拨出去了,一道漆黑嘛呼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病房门口。 “我是你爸爸我真伟大,养你这么大!” 熟悉的手机铃声想起,吓的两人都是朝着病房门口看去。 病房大门前,一个浑身脏乱,满脸泥灰,头发炸花的女人愉悦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当着两人的面啪叽一声挂断了电话! “嘿嘿。” 女人张嘴嘿笑了一声,一口浓浓的白烟从她嘴巴里飘了出来。 “你谁啊?” 辰小道没好气的站起身,警惕的冲了她一句! “啊!” 没曾想,话音刚落,对方一个爆栗直接捶他脑袋上了,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谁!老身是谁!老身是你老祖!老身是谁!” 揉着手腕,她烧焦的眉头往上一挑,傲娇的扬起乐下巴冲着两人就道:“赶紧起床,咱们去搬木头!” “搬木头?” 老米头惊呼出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刚才报道里的那些雷击木。 辰小道揉着脑袋,双手一环,看向老米头一副:你看吧,我猜的没错的表情。 手指着电视画面,他眼里露出了微微震惊:“合着刚才新闻里面报道的那些被雷击中的木头真和你有关啊?” “什么?报道?新闻报道的吗!” 她瞪直了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新闻,胡乱拽着衣服,着急忙慌的叫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起床!去晚了老身到手的钱财可就跑了!” 她忙不迭的掏出了手机,当着辰小道和老米头的面拨通了闫宽的电话。 随后在闫宽那边懵逼的啊啊声,她啪叽一声挂断了电话,一双好看的双眸里面写满了坚定:“不行!那可是老可是冒了大风险才引下来的天雷!那可都是大把的钱财!这要是去晚了让那些心怀不轨的狗贼们看到,那老身这一顿雷岂不是白挨了!绝对不行!” 提着脏乱的裙摆,她头也不回的冲着病房门外就跑,那样子就跟有人撅了她坟一样! ------------ 第一百八十五章:真和她有关 老米头怕她又搞一堆的事情出来,赶紧撑着身子去喊辰小道:“你还看啥!赶紧过来扶我!这丫头做事儿不知天高地厚,万一进去了再被雷给劈坏了就完!到时候棺材都得买双人躺的!” 以风知白的尿性,她绝对不会睡单人棺材,拥挤,会显她很穷。 辰小道拍着脑阔,从呆滞中回神,赶紧伸手去拽早就放在病床一侧的轮椅。 老米头拖着一条腿,由着辰小道搀扶将自己塞到了轮椅上,招手就喊风知白。 “丫头,三思而行啊!” “老祖奶奶,咱不差钱!” 推着老米头,辰小道脚下就跟生风了一样,步步紧追在风知白的屁股后面。 医院走廊里,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动静吸引力。 驻足观望,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对准了他们。 “不得了,大无语事件发生!一年轻瘸腿大爷和孙子步步紧逼一个流浪丫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吗!请大家关注我,发后续!” 医生和护士拿着文件夹,一看他们这阵仗,跟在后面就喊。 “哎哎哎,病人不要随便出去!” “出院还没办理呢!” “医院走廊里不要大吵大闹!” 然而话音还没落下,三个人就已经冲出了医院正大门。 风知白在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辰小道推着老米头气喘吁吁的叫嚣:“停!风知白,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老米还是个病人?咱能不能低调一点!”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拉下墨镜从车窗里往外看。 这第一眼就看到了风知白黑不溜秋挨雷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忍不住调侃道:“哟,小姑娘玩cosplay?这形象很形象嘛!” “嗯嗯,对,没错,你说的对。” 她满心想的都是雷击木,哪里有心情和司机说笑,敷衍的嗯嗯点着头,上手打开车门,毫不客气的招呼一脸黑的辰小道和老米头:“速度,时间就是金钱!” 老米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就当是行善积德了,走吧走吧。” “老米,你就惯着她吧!” 辰小道已经猜出来老米头不会拒绝风知白了。 一来是关系在这儿,二来是风知白确实吓人。 其实,说句实话,他对那些雷击木的确也很感兴趣。 当然! 他不会像风知白一样拿去卖,他主要是想自己用来着。 将老米头扶上了车,又把轮椅放到了后车厢,三人才稳稳齐齐坐上了车。 车上因为有司机在,他们不好交流什么,只能闭口不谈。 但后车座,辰小道和风知白的眼神一直在默默的交流。 车里已经能明显闻到电光火石的浓郁味道了。 老米头察觉到了他俩气氛不对,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这脸上口气里除了惆怅还是惆怅。 “你俩够了啊,这是别人的车,再将车给燃了,咱们可赔不起。” “哼!” 傲娇的哼了一声,辰小道双手一揣看向了窗外。 风知白伸着兰花指,拂着自己那已经炸开花的头发,语气姿态满是优雅。 “现在你对老身爱答不理,等下到了,老身让你高攀不起。” “我可谢谢您!好不容易能休息两天,还被你拉过来干活儿!” “不用谢,老身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让你锻炼身体也是为了你好。但如果你要强行谢谢老身,那老身建议你将谢谢转化成钱财银两。” 啪啪—— 抬手拍了拍巴掌,辰小道眼里写满了敬佩。 “我是真敬佩!老祖奶奶,你爱钱简直超过爱你自己!” “过奖。” 斜眼瞥他,风知白扬起了下巴,脸上写满了骄傲。 她一直都觉的自己爱钱这一点,可谓是一大优点! 尤其是放到当今社会,这优点简直是无限放大了好嘛!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绝!” 对着风知白举起了大拇指,辰小道摆摆手,脸上写满了牛。 宁愿不要命,也要钱,墙都不服就扶她。 老米头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听着他俩的谈话,就像是百花丛中一点红,爆炸! 风丫头爱钱他一直都知道,但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他是着实没想到啊! 司机也不好意思插话,坐在驾驶座两眼叭叭的打量他们。 好几次都想插嘴,但看风知白和辰小道两人的脸色后,毅然决然选择了二话不说。 这俩看上去好像都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识趣儿的乖乖开着车。 将人送到了指定位置后,一个字儿也没多言,扬长而去。 辰小道和老米头虽然之前已经在电视上看到了树林里的景象,可当真的站在面前时,仍然还是被震惊了! 放眼望去! 一片一片烧焦的树木,此刻正隐约冒着青烟儿! 虽说是树木着火,可周围任何其他的花草树木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波及! 就连一根草都没受伤! 可见这雷确实是长了眼睛劈的。 “这景象,这概率,太稀缺了吧?” 辰小道惊诧的摇着头,迈脚往树林里面去。 鼻尖传来的焦炭味竟然让他觉得无比好闻。 老米头自己推着轮椅,走到了最近的一棵树旁,专心的研究树木焚烧的横纹。 火的烧痕是从内向外烧的,而且树未死仍有活力,确实是活木了。 不放心又检查了好几棵,全部都是一样的! 树木活跃,根不断不死。 这雷击杨木砍下做成法器,虽然比不上雷击枣木和雷击桃木,但功效绝对是够够的呀! “小道,都是活木啊!” 激动的喊着同样在观察树木的辰小道。 辰小道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雷劈木,全部都能活,还都准确的劈在了杨木上,光想想就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了。 等到鸡皮疙瘩劲儿过了,两人又开始激动起来! 现在,他们看的不是树也不是木,而是一排一排的法器! 风知白自豪的仰头,语气上挑全是得意:“怎么样?老身厉害吧?” “你是真厉害啊!怎么做得到?” 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风知白,他们双眸里面写满了想要知道答案。 纤长乌黑的手指往后一挑,她身子一扭,肩膀一耸,傲娇道:“当然是靠老身的智慧!” ------------ 第一百八十六章:有人逼你相亲啊 “呵呵,智慧,就你那点脑子放在抓鬼上面是没的说,放到这种日常的事情上来,那能叫智慧?” 辰小道被她逗笑了。 风知白抓鬼,是,没的说。 可日常智慧对她来说犹如粪土! 她能引天雷下来,还都准确的劈在了杨木上,他能信才叫有鬼了。 依他看,八成是昨晚打雷下雨,她用了什么法子将雷引的劈到了杨树。 “哎,辰小道,你不要小瞧老身哦~老身早就说了,老身是先知老祖,这点小事要是办不好,岂不是愧对老身这响当当的名号!” “是是是,你是先知老祖!” 老米头又听到了熟悉的话语,敷衍了事后出声问道:“咱们现在怎么把这些木头运回去?这树不能乱砍,也不知道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树如果是私人的可以出钱向树的主人进行购买。 可如果树是公家的,那么就需要一个申请合同。 上面的人同意砍树,申请伐树的合同下来才能动工。 如果未经文件同意进行砍伐,并且用于了商业用途。 这个属于擅自买卖。 双方都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有老身在,这种小事还需要考虑?” 傲娇的双手一环,她眉头轻撇一挑:“老身已经提前联系了小宽宽,小宽宽等下就会带着文件过来。到时候,别说是树,整片树林都是咱们的!” 夸张的做了个包揽全部的动作。 她双眸亮晶晶闪着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树林的主人就是她呢。 辰小道略微嫌弃的往一边蹭了蹭:“你能不能把你这视金钱如金钱的表情收一收?咱们又不是光头强,有必要这么执着于伐树吗?再说了,雷击木有用的只是那被雷劈的一块,咱们只是需要把雷击的部分砍下来,根本就用不到什么其他的同意文件。搞得这么大张旗鼓,有点太兴师动众了吧?” 一棵杨木上被雷劈中的部分就那么一点,用刀比划砍下来后,树是活的,照样能生长,根本不需要用到什么上级同意文件。 风知白搞的这么大张旗鼓,让辰小道有些怀疑她的真实目的。 老米头双手交叉放在面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确实没必要这么麻烦。 “对啊,丫头,咱们只要偷偷把被雷劈中的部分砍下来就行了,真没必要弄的这么复杂。而且今天早上新闻说了专家还会过来调查这里为什么会招雷,咱们这么大肆动工,从明里暗里来说,都有点不太好。” “拜托,专家的话你们的也信?说是调查,就是过来走个过场,然后给出一个牛逼哄哄让人无法理解又自相矛盾的解释。” 风知白不屑的双手一摊:“那些专家天天忙得跟个狗一样,哪里有空管这些小事!别说是这几块破木头,就算是整个树林都没了,他们也只会问一句:树林为什么没了。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专家,你们不如想想,咱们要砍多少块破木头!” 兴奋宝贝似的提着裙摆朝着最近的一棵杨木去。 辰小道和老米头虽然很无语,但风知白说的确不无道理。 专家怎么可能管他们这些小人物,小事情。 担心他们会怎样还不如多担心自己。 “风小姐!” 俩人正想开口问她怎么处理这些木头时,闫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三人回头看去。 闫宽穿着一身蓝色休闲衬衫,难得没套警服,看上去清闲多了。 瞅见风知白三人,他目光一眼就落在了造型突出的风知白身上。 这一身叙利亚乞丐装风格着实亮眼。 风小姐就是风小姐,每次穿着,都这么让人惊心动魄! 佩服的点着头,他嘴角噙着笑意,快步跑了过去。 “辰先生,米先生。” 对着辰小道和老米头打招呼。 “闫局,好久不见。” “哈喽。” “呀,小宽宽,今天穿的很休闲嘛。” 看到闫宽的穿着,风知白眼前一亮出声调侃道。 她就喜欢年轻人穿的随性干净一点。 “嗷,今天我休假,就没穿警服。” “休假?闫局你今天休息啊?” 听到闫宽说休假,辰小道还有点惊讶。 他认识闫宽这么久,从来没看他休息过,今天还是头一回儿。 “嗯。” 挠着头,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本来是不打算休息的,也是被逼无奈。” “不会是你家里人逼着你相亲吧?” 老米头好奇的问了一嘴。 闫宽无奈一笑摆摆手:“不是,米先生你想多了。” “那还有啥?总不能是你家里长辈给你安排了你不愿意干的活儿吧?” 猜测的话一出,闫宽的脸色彻底瘫下来了。 “还真是啊?” 惊呼出声。 风知白却伸手对老米头做出了点赞的动作:“小米,记得把今晚彩票的中奖号码发给老身。能不能咸鱼翻生,全靠你了!” “去去去!” 没好气轰着风知白。 他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知道真给说中了。 闫宽双手揣兜,释怀一笑才注意到老米头坐的是轮椅。 “米先生,你腿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小伤,轻度骨折,修养个几天就好了。” 拍着腿,老米头笑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是属于闫局自己的私事儿,他不愿意说,自己这个外人也不好强求他说些什么。 “对了,闫局,同意伐树的文件你带过来没有?” 说完其他,辰小道出声询问闫宽申请伐树的合同书下来没。 风知白一听文件合同,激动的凑了上去:“对啊,小宽宽,合同书下来没?”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闫宽语气里带了惆怅:“我没递交上去,也没跟上面说。合同书交上去就算是让上面批,流程也会走的特别特别慢!所以我没打算往上报。而且你们只是挖树的一部分,算不上砍伐,所以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任何审批流程都有一定申请时间。 如果他真的把文件往上递,少说一个月,风知白他们都不能动手砍树。 所以思来想去之下,他才决定不往上报。 ------------ 第一百八十七章:娶她等于娶祖宗 而且,只是挖下树的一部分,不算砍伐,也没有往上报的必要,费事儿还费时间。 “看吧,我就说没必要吧!” 听到闫局这么说,辰小道一拍手,脸上写满了: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风知白也没说其他,哼唧了两声后心情变的愉快起来:“好吧!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赶紧干活吧!” 说着话,她手往后一甩,再放到面前时,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同时! 也惊住了老米头三人。 “我去...这么大的砍刀她是怎么带在身上的!” 辰小道面目狰狞。 “风小姐,这...属于管制刀具了..很危险的。” 闫宽看到砍刀的那一刻,刻在DNA里的职业操守出来了。 风知白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随后“哦”了一声纯真的将手里的砍刀扔到了地上:“没事儿,老身还有其他非管制刀具呢。” 她手再次往后一甩,两只手放到面前时,一把斧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此物砍树专用,不算管制刀具吧?” 说罢,她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可这笑意并没有感染到傻在原地的三人。 他们真的很想知道! 这些东西,她到底是怎么带过来的! 究竟藏在了哪里!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的?再晚一些就到老身用午膳的时间了。” 收敛了笑意,她将斧头扛在肩膀上,学着黛玉妹妹葬花的样子,步态轻缓,满含幽怜的朝着最远最大的一棵杨树去。 看着她那做作的背影,辰小道忍不住吐槽:“人家是黛玉葬花,她是老祖挖坟!人家是我见犹怜,她是看着可怜!” 弯腰将地上的砍刀捡起来。 闫宽心情纠结,表情狰狞。 风知白这个小姑娘着实不走寻常路,做事儿说话让人捉摸不透。 老米头坐在轮椅上已经要不行了。 他愁啊! 愁这疯丫头以后谁敢要啊! 这娶回去的不是媳妇儿,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祖宗啊! “算了,咱们干咱们的,别多想了,免得自己气自己。” 招呼着闫宽和辰小道,老米头自己转着轮椅往最近的一棵树去。 想开点,反正人生也就活这几十年。 辰小道和闫宽也没再去看风知白,各自找了一棵树,小心翼翼的抬手,正打算将那雷击部分取下来时,一声震天的吼声夹杂着树木倒地嘭——的一声回响在小树林里。 三人都是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 可当顺着声音望向那倒地树木的方向时,三人还是惊诧了! 风知白扬着斧头,一脸尴尬的笑着看向他们仨,羞涩的放下了斧头,不好意思的扭着身子,伸手指着倒地的树,语气娇软:“呀,这树也太脆弱了吧!怎么轻轻一斧头就倒下了?吓死老身了。” 说罢,她一副受惊的样子抱住了自己。 辰小道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揍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人! “小道!你要冷静,她可是个大力奇迹女!” 察觉到了辰小道的怒火,老米头赶紧出声劝阻他! 他咬着牙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儿:“我感觉我要忍不住了!我太想打她了!” “辰先生,你冷静一点!你打不过风小姐呀。” 闫宽伸手拽住了躁动的辰小道。 他知道风知白有本事,虽然没咋见过她动手,但可以肯定的是,辰小道打不过她。 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他才感觉到自己的火气消了一点。 “我没事儿,我很好。” 强迫自己冷静,他扯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继续砍树。 风知白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高高兴兴的劈柴伙去了。 大家各自干各自的,很快就将所有的杨木包圆了。 等雷击杨木都被挖的差不多时,已经是快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四个人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将这些雷击杨木挖完。 闫宽是开车来的,但他的车装不了多少。 最后只能叫了个大型拉货货,将这些雷击杨木全部都拉回了风知白还在装修的小铺子。 捯饬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一行四人也没逗留,上了闫宽的车打算去市中心吃个饭,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忙活了一个早上,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上车,辰小道就瘫在了后座。 老米头虽然腿骨折了,可并不妨碍他单脚挖树,照样也是累的呼哧喝喝的。 几人一上车,就不同程度的歪到了。 尤其是风知白,双眼一抹黑梦周公去了。 闫宽打着方向盘,脸上带着轻快的笑意:“我请你们吃饭,难得休假一天。” “别,闫局!” 老米头一听闫宽一会儿还要请客吃饭,当即就拒绝了。 一大早接到电话跑过来帮忙,本来就够不好意思的,还要他出钱请吃饭,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没事儿,一顿饭而已。” “这可不是一顿饭!” 及时打住了闫宽的话。 带着风知白和辰小道出去吃饭,一顿饭要当成三顿饭来吃! 所以,实际上,闫宽是请了他们三顿! “真没事儿。” “不行,闫局,今天必须我付钱!” 老米头语气写着不容拒绝:“你早上都帮过我们了,怎么吃饭还能让你付钱!不行!” “对啊,闫局,我们请你吃,作为感谢好吧?” 辰小道也及时出声附和。 风知白则软塌塌的靠着凳子,整个人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 “真...” “嘣——” 正打算再客气一下! 车子忽然轧到了什么东西,嘣的一声!整个车子颠了一下! 随机开始不稳。 闫宽被这一下搞蒙了,转着方向盘快速稳住了车子! 可还是躲闪不及撞到了一边的树木,出于惯性整个车子甩了一下! 风知白刚要进入梦乡,愣是被这一下整醒了。 “啊!” 身子往外一甩,脑袋咚的撞到了车顶,她双手抱住脑阔,嘴巴里发着吃痛声:“痛痛痛!” 辰小道护住行动不便的老米头,上手抓住了差点甩出去的风知白。 着急忙慌的出声问道:“风知白,你没事儿吧?” ------------ 第一百八十八章:用你超渡啊 “没事儿,就是脑子里的智慧有点撞散了。” 担心变成了无语,一把撒开了抓住她的手:“就你那点智慧,外泄都觉得多余。” 扭头朝着闫宽问道:“闫局你没事儿吧?” 闫宽没回头,左右晃着脑袋,看着面前撞上的树,整个人还有点懵。 “没,没事,你们没事儿吧?” “没。” “我也没事儿。” 车子甩出去的一瞬间,老米头及时抓住了车门把,没什么大碍。 闫宽的车子虽然撞了,但好在他经验比较足,稳的及时,所以撞的并不严重,只是车头有点损伤。 整个车里也只有风知白的脑子撞了一下。 “先下车吧。” 见几人都什么事儿,闫宽打开了车门。 辰小道扶着老米头,风知白推开了副驾驶,一行四人就这么在高速路旁下车了。 从车上下来后,辰小道才发现他们已经快要下高速了。 拍着脑袋,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回事儿刚才?忽然颠了一下?” 闫宽的手都还是抖的,惊魂未定的摸着额头,看着风知白三人满脸歉意:“对不起,刚才是我车子没开好。” “和你没啥关系,不用道歉。” 咧嘴冲他嘿嘿一笑,辰小道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出声安慰。 老米头瘸着一条腿,扯着后备箱的轮椅,大力甩下来后一屁股坐了上去,这才开口提醒几人:“先别说对不对得起了,咱们先去路上看看,看看是不是撞到啥了。” 说罢扭头去找风知白。 而某人这会儿正搁车子后视镜那块整理自己仅剩无多的形象呢。 老米头也是真佩服她,没心没肺。 都这样了,还在顾着自己的形象。 “行了啊,别照了,你已经很美了,赶紧走吧。” 开腔催着风知白。 “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丢。” 满不在乎的冒出了一句话,她拐着腰,张嘴打哈欠跟上三人。 车子并没有离高速很远,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 漫长的高速公路上,什么车子也没有,放眼放去空空旷旷。 高高的烈日照的人有些睁不开双眼。 辰小道双手叉着腰,抬手挡了一下太阳,莫名觉得有些燥热:“也不是什么酷暑天气,怎么这么热?” “还好吧。” 闫宽袖子擦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虚汗。 风知白甩着帕子,看他俩的脸上带了微微嫌弃,造作的迈脚往刚才发生车癫的地方去,嘴里还不忘出声吐槽他俩:“虚。” “哎,注意你的措辞好吧!” 听到不该听到的词,辰小道手指着风知白,脸上带着不服气。 闫宽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到底是小姑娘,口无遮拦。 老米头自己推着轮椅,看着他们仨,摇头笑道:“别闹了,赶紧看看什么情况吧。” 说着话,几人抬脚往前走。 很快便顺着轮胎滑出来的痕迹走到了发生车癫的地方。 高高挂起的烈日将周围空气里的血腥味全部都晒蒸发了。 只有地面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告诉几人,这里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闫宽眉头紧皱,第一反应便是掏出了手机拍下现场的照片。 空旷旷的高速路边,一具被石头砸的稀巴烂的动物尸体完整的展现在了几人面前。 动物尸体很新鲜,一看就是刚死不久。 血液没有完全干涸,顺着路上车子的轮胎痕迹一直拉的很长很长! 而躺在地上的动物,脑子和四肢全部都被砸了个粉碎! 扔在这动物尸体旁边的是一块完整浸着鲜红血液的凶器! 也正是导致闫宽车子撞出高速公路的罪魁祸首! “太残忍了。” 老米头不忍心的看着那动物尸体,默默地别过了头。 辰小道蹲下了身子,将动物的尸体上下打量后,语气带着微微同情:“是只黄鼠狼。” 闫宽将手机收起来,周围看了看后也蹲到了辰小道的身边。 双眼警觉的观察着黄鼠狼的尸体,很快便推断出了这只黄鼠狼的死因。 “依我猜测这黄鼠狼应该是从树林里冲出来,无意间被路过的车撞到。而撞到它的人心里不满,所以随手在路边找了一块石头将被撞到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黄鼠狼给砸死了。” 他做了个拿石头的动作对着黄鼠狼的尸体虚空砸了过去。 老米头眉头皱起,左右晃着脑袋别过了眼:“什么仇什么怨,就是一只小动物,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能在高速公路上用石头将一只小动物活生生砸死,这个人的心真的冷血到了极点。 风知白一直没走上前。 她手捋着头发,始终面无表情的将目光垂在那已经死去的黄鼠狼身上。 等三人吐槽完那害死黄鼠狼的凶手时,她才轻声平缓道:“小道,把这小黄鼠狼的尸体收起来。” “啊?收起来?带回去吗?” 听到风知白让自己把黄鼠狼的尸体收起来,辰小道有点傻眼了。 “带回去干嘛?供着啊?” 无语的摆正脑袋看他:“当然是埋了!怎么说这小黄鼠狼也算是你本家的好兄弟。” “哎,你可别乱说啊!我本家可没黄鼠狼这辈的兄弟。” 意识到了风知白说的意思,辰小道立马打断了她,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这黄鼠狼的尸体收了起来。 闫宽和老米头并不知道辰小道的老娘是只狐狸,还以为风知白是在打趣辰小道是个道士,都下意识道。 “丫头,小道是个道士,要不就让他把这黄鼠狼直接超渡了吧。” “是啊,风小姐,黄鼠狼虽然在人的口中风评不好,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动物,被人弄成这样真的挺可怜的。” 辰小道用黄布将黄鼠狼的尸体包好:“没事儿,我等下超渡了就行,简单。” “超什么呀?用你超啊?” 他超渡的话刚说出口就被风知白无情打断了。 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向她:“不然呢?你们几个当中也就我能干这个活吧?” “是,就你多事,少放屁多听话,赶紧的,拿去埋了。” 什么个意思? 听老祖奶奶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让他超渡呗? 为啥?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 第一百八十九章:伤疤 站起身,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风知白:“神神叨叨。” 捧着黄鼠狼的尸体,他往树林里面去。 “辰先生,我陪你一起去吧。” 闫宽怕辰小道挖土要挖半天,自告奋勇跟着一块去帮忙。 老米头和风知白则留在了原地。 等到两人离开了视线,老米头才有意朝着风知白道:“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不让小道超渡这黄鼠狼,是不是想着让这小黄鼠狼能去报仇?” 以他对风知白的了解,她虽然嘴上说着懒得多管闲事,和我没关系这样的话。 可实际上,她是几个人当中最容易动情的。 从一开始留下何忠那一刻他就知道。 风知白这个人,嘴硬心软。 她不让辰小道超渡这小黄鼠狼,八成是因为害死小黄鼠狼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可能?老身又不是神仙,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多想。” 甩着袖子,她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是总说你是先知老祖,能知道发生过的事情和即将发生的事情,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你的强项才对。” 见她嘴硬,老米头笑着调侃。 风知白双手一环,扭过了头:“先知老祖就不能休息休息?用脑子多累?再说了,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提前预知,那日子多无趣。” 她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多到可以用来浪费,多到浪费都浪费不完。 她是先知老祖,可要是提前预知所有的事情,那对她来说日子跟没过一样,太无聊了。 走到了老米头身边,她没好气的提高了嗓门:“起来,老身坐会儿。” “啥?” 听到风知白让自己起来! 老米头都惊了! 抬头看她,忍不住自嘲笑出了声:“我现在可是伤残人士!你确定?” “嗯呢。” 漠不关心的点着头,她上手捏住了老米头的后脖领:“赶紧的,磨磨唧唧的。” 老米头只觉得双脚一腾空,再低头时,人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瘸着腿,他往一边挪了两步,回过身一副生无可恋的看向风知白。 这丫头是真绝呀! 一点都不带心疼人的! “哎呀~真舒服。” 优雅的坐了下来,风知白靠着轮椅,满脸享受,并且!心里丝毫没有任何愧疚和羞耻! 辰小道和闫宽把事儿干完后回来,老远儿就看见老米头瘸着一条腿站在路边。 再看向风知白时。 她已经躺在轮椅上睡着了。 “米先生。” 走到了老米头身边,闫宽搀扶住了老米头。 “这么快?你俩埋好了?” 看到两人这么快回来,老米头有些惊诧的出声问道。 “嗯,埋好了。米先生,你没事儿吧?坚持的住吗?” 闫宽问的是能不能坚持站着... 毕竟现在轮椅被风知白抢了。 “哎呀,我没事儿,不用担心。站着也挺好,松快嘛。” 辰小道走到了风知白身侧,看着她睡的香甜,真的很想动手打她!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抡起了拳头,假意对着风知白的脑门挥了两下:“老米,也就是你惯着她!这才多久,都给惯成这样了!现在她能抢你轮椅,以后她就能拔你管儿!无法无天,没人能管的了了。” “行了啊你!她昨晚一宿没睡,隔车上也没睡好,这会儿借我轮椅眯一会儿怎么了?你小声点,别给她吵醒了。” “闫局,你看我说的对吧?风知白到今天能这么骄纵,老米有很大的关系!” 闫宽被他俩的对话笑到了。 不好意思看向了风知白,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才开口道:“风小姐她...嗯...怎么说呢,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有些说不出口,不是人的话。 大家虽然现在玩的还可以,但没到那种可以随便说脏话的地步。 “好!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样!” get到了闫宽话里的意思,辰小道表示非常欣慰。 “没,我可没说啊。” 着急辟谣,他掏出了手机拨着电话往一边走:“你们先聊着,我打电话叫人过来拖车,随便让人来接我们,辛苦你们等一会儿。” “嗯,没事儿,谢谢闫局。” 笑着目送闫宽,辰小道上手扶住老米头:“做轮椅扶手上吧,有地方,够坐。” 轮椅的扶手是空的,而且够宽,老米头坐着既不妨碍风知白睡觉,也不耽误他坐下。 “好。” 应着声,两人往轮椅那边去。 等到了轮椅前,还没坐下! 两人的眼神就敏锐的落到了风知白放在一侧的左手! 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衫,垂下的袖子是宽袖。 但宽袖里面始终穿着里衣。 这会儿因为手臂放在一侧,宽袖被轮椅把手勾住,也就顺势将里衣拉起了一小部分! 而风知白里衣下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此刻静静的躺着一条又粗又长的疤痕! 这疤痕很难看,看愈合的刀口应该是钝器所致,而且伤口很深并且很大很宽! 两人看到那伤口的第一反应都是愣了一下。 在他俩的观念里,风知白不是那种会受伤的人。 一来是道行的确高深,二来她逃跑很快,三来是她总说自己能文不能武。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受伤,还是被钝器所伤? 而且,在一起处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从来没见她处于下风过,没理由啊? 两人互相给了一个眼神。 最后由着辰小道小心的上手想要挑开挡住风知白手臂的里衣袖子,可当他手刚碰到袖子的那一瞬间! 一只纤长冰冷的手先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腕处传来的那股凉意,沁入心脾! “汝作甚?” 如同寒窖一般的声音从辰小道的面前传来。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忙慌的抬起眼帘看向风知白。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盯着他的双眸里带着无尽的浑浊和阴冷。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眼里看到过的情绪! 他能感受到风知白身上透露出来的陌生感! 就好似,自己的老祖奶奶不存在了一样! 闫宽也注意到了几人这边的情况。 一扭头就看见风知白那凉如冰的眼神。 ------------ 第一百九十章:一顿变三顿 不知道为什么,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和风知白之间有了一道巨大的隔阂! 这个隔阂永远无法横跃一般! “丫头,你醒了。” 见情况不对,老米头赶紧出声打破了僵局。 风知白好像反应过来一样,瞳孔收缩,嘴巴一咧,当即便尬笑出声:“呵呵呵呵,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掀人家女孩子的衣服,臭不要脸的。” 快速抽回手,她将自己的袖子拉了下来。 宽袖也顺势挡住了那手臂上的伤疤。 “呵呵。” 辰小道也干笑了一声,双手紧张的搓着两条腿的外侧:“我就是看你手臂露在外面想要帮你把袖子拉下来,没想到你这么紧张,一看你就是把我当成偷袭你的小鬼了。” “是是是,本能反应。” 跳着脚从轮椅上站起身,风知白伸手去拽老米头:“小米,你坐吧。” 老米头刚想说不用了! 可肩膀上却传来了一股大力。 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按到了轮椅上。 “轻轻轻,轻点!” 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让他觉的比自己骨折的腿都疼! 风知白双手往上一抬,缩了回来:“骚瑞~” 老米头揉着发疼的肩膀,半侧头看似无意对风知白道:“刚才小道是真的想帮你把袖子拉下来,你真误会了。” “对!这个老米可以帮我证明!我真不是想要掀你衣服!” 见老米头替自己说话,辰小道举着手,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风知白双手插着腰,斜眼余光瞥向他:“真的?” “真的!比黄金都真!” 没接他的话,风知白眸子里的颜色稍稍淡了一些。 嘴上说是这么说,可到底是不是,还是那句话,大家懂的都懂。 闫宽打完电话,收起手机,踱着步子走到了几人面前,小心翼翼的出声打破了僵局。 “我刚才已经联系了向南,他就在附近,等下过来接我们去市中心吃饭,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提前打电话预约位置。” “烤肉!” “火锅!” 闫宽话音刚落下,辰小道和风知白默契的同时出声。 “额...要不自助?” 看到他俩发出了不一样的建议,闫宽默默地提出了第三选择。 “好!我同意自助!” 老米头一刻停留没没有,当即便和闫宽达成了统一战线。 他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可风知白和辰小道这两个饭桶吃什么都不合适,自助刚刚好! 几十块钱,带他俩去,不仅能把他俩的那份吃回本,就连其他人的也能完全吃回本! 而且,火锅烤肉都有,丝毫不用担心两人会打架。 简直是完美选择! “怎么样?你俩没意见吧?” 笑眯眯的看向眨巴着双眼的风知白和一头雾水的辰小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正要拒绝时,老米头手一抬:“好!既然你俩也同意,那咱们今天就吃自助了!” “不是,我俩还没同意呢!” 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辰小道搞笑的摊开了手。 风知白极其配合的点着头:“没错!老身还没说话呢!” “行,既然你俩不同意,那咱们投票决定好吧?” “投票决定?可以!谁票多就听谁的!” 辰小道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儿,仰着下巴,气势汹汹。 老米头被他这样子笑到了,双手搭在轮椅上,语气充满了轻快:“那有吃火锅的请举手。” 风知白想也没想,当即便举起了手。 “好,火锅一票。想吃烤肉的请举手。” “我!” 学着风知白的样子,辰小道快速举起了手。 看准时机,老米头高昂出声:“吃自助的举手!” 唰唰—— 闫宽和他同时举起了手! 辰小道懵逼的看着两人,总觉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风知白纤长的手指敲着下巴,歪着脑袋,眉头都皱紧了:“嗯——怎么感觉不太对却又没问题的样子。” “火锅一票,烤肉一票,自助两票,票最多,那咱们今晚就吃自助!” 得意的拍着手,老米头嘴角都要咧到天上了。 这俩傻帽只要不是抓鬼,智商都处在一个极其平衡的水平线上。 半斤对八两。 谁也别说谁。 闫宽低着头,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还在缓冲中,想笑又怕他俩反悔,颠着脚耸了一下肩膀平复了一下语气:“既然现在大家都同意自助,那咱们今天就吃自助吧。自助挺好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正好,一把解决了午饭晚饭还有夜宵。” 俩人还在想着哪里不对,可当闫宽说出自助一顿可以解决三顿时,他俩已经完全不能抵抗了! “嘿,这可以哈!吃一顿管三顿!省钱还能吃顿好的。” 风知白就昨天中午吃了一顿,一直到现在都没往肚子里面塞东西,早就已经饿了。 这会儿说一顿顶三顿,她哪里还想其他,只想赶紧吃东西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再晚就只能吃两顿了。” 抬着手臂,她宽袖往后一甩,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整个后背写满了:我很着急四个字! 气氛一下子又变回了以前的状态。 仿佛刚才没有出现过任何插曲一样。 几人也都心照不宣选择了对刚才的事情闭口不谈。 “风小姐,不用往前走,马上向南开着车来接我们。” 见她往前走,闫宽及时出声喊住了她。 辰小道挠着头,流里流气的:“那向队长今天晚上跟咱们一块吃饭吗?” 他和向南没怎么接触过,但那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太友好。 无论是出自朋友关系还是因为其他,他都不太像跟向南一块吃饭。 “对,我叫他了。” 闫宽没察到辰小道的抵触:“向南和我关系不错,在我们警局里的能力也很强。之前就想正式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但一直有案子闲不下来。而且,我有的时候公务繁忙没办法及时帮到你们,所以介绍向南给你们认识,日后就算是我没空,也能让向南去帮你们。” 他完全是出自好心,也是真心的想要帮风知白几个人。 不然不会将向南这个警局一队大队长介绍给他们认识。 “谢谢你闫局。” 辰小道悄么么看了一眼风知白。 风知白的脸上写着不悦,很明显对于闫局说要介绍向南给他们认识的事情很不满意! 距离上一次她看到这个向南还是在上一次。 虽然只是屈指可数的几次照面,可她对那个向南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印象。 用更准确的话来说! ------------ 第一百九十一章:向南和三人组 就是没有好印象。 一想到他那张写满了心思的脸,风知白就觉的没由来的厌烦。 揣着手,她呲了一下牙,选了个舒服的地儿蹲了下去。 今天闫宽喊他过来接,晚饭是避免不了需要一起吃的。 想想即将能够横扫大吃一顿的自助,她强压下了心中的不乐意! 就算是她不喜欢,也得给闫宽一点面子,也得给免费不花钱的饭菜一点面子吧? 怎么说,吃饭都不用自己花钱吧! 怎么说,闫宽这个人也还行吧! 别过了脑袋,她掏出了手机,安静的刷起了头条新闻。 辰小道推着老米头,三个老爷们站在大马路边聊起了天。 大约过了快有十来分钟,向南的车才缓缓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 “闫局!” 老远,他就摇下了车窗,高声喊着闫宽。 几人说着话,听到向南喊,齐齐转身看过去。 一辆银色的私家车缓缓的放慢速度停在了路边。 风知白将头条新闻划过去,眼神无意瞥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向南。 “嚯!” 吃惊的嚯出了声! 辰小道站在闫宽身侧,眼神触碰到向南时,嘴中喝道:“嚯!” 齐刷刷的两道声音引得闫宽一脸懵逼。 刚下车的向南更是满头雾水。 “风小姐,辰先生,怎么了?” 拍着向南的肩膀算是打过招呼,他低下眼帘看着风知白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辰小道。 老米头左右晃了晃脑袋,来回眨了好几下最终看清了向南的脸! 好家伙! 一脸乌黑!面露凶相,这大哥是黑化了吧! 赶紧伸手扯了一把辰小道:“双眉低压眼,双眼倒三角,凶光四射,奸门深陷,眼尾杂乱,这可是标准的凶相!” 小声念叨出声。 辰小道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风知白蹲在地上,默默的挪了个位置,让自己离向南的距离稍稍远了一些。 该说不说,她是真的有点嫌弃。 人都这样了,坐车她都不放心! 万一小命没了咋整? 被三人这态度搞的笑出了声。 闫宽缓声调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啊?没事儿,你们说吧。” “没!哪有什么不对劲儿,好的很!” 辰小道摆着手,笑哈哈的看向向南,抬起了手腕打招呼:“向队长,好久不见。” 向南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象征性的笑了一下,回握住他:“辰先生,上一次咱们见面好像是在警局吧?” 他有意提到上一次见面。 上次在警局正好是辰小道几人被街坊邻居误会欺负孤御的那次。 他提到上一次可不就是膈应几人的么。 笑意僵在了嘴角,辰小道一把抽回了手:“对,和向队长不熟,难为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记呢,印象深刻。” 向南放手,手掌无意擦过了裤子。 他在嫌弃被辰小道碰过的手。 风知白暗自冷哼了一声,她越看向南越觉的他有病,而且是大病! 老米头也听出来了向南话里的意思,上手扯了一把辰小道的袖子,打着圆话道:“上次的事情咱们还得谢谢向队长,向队长帮咱们说话来着。正好今天都在,作为感谢,今天这段饭,我们请了。” 孤御怀疑他们的时候,向南的确是帮他们说过话。 但并不妨碍他对风知白几人恶意满满。 闫宽在此刻像是个局外人。 听几人的说话内容,还以为他们在叙旧,朗声启唇:“都别互相吹捧了,咱们先上车,到地方了慢慢聊。” 指着后备箱:“我去把后备箱整理一下,你们先聊两句。” 闫宽笑笑迈脚走过去。 前脚刚离开!后脚,向南脸上的笑意就像是变脸一样瞬间拉了下来。 他双眸浸透着嘲讽和不屑,先是看向了辰小道而后扫过老米头,最后落在了风知白的身上。 步子轻轻往前一跨,他轻蔑的笑出了声。 “哼,到底是小瞧你们了,真有能耐,让闫局这个大忙人休息日都能来帮你们干活。” 话里的意思格外明显。 辰小道憋了火,痞里痞气的瞪着他:“怎么个意思?向队长是个两面派啊?人前一派后面一派?” “人前对你们摆笑脸是看在闫局的面上,人后...呵,大可不必。” “你什么意思?这么针对我们?哪里得罪向大队长了?” 被他这个态度气到了,辰小道语气不善。 向南转了一下脖子,双手揣着兜原地转了半圈:“没针对你们,你们也没得罪我。我就是讨厌有些骗子拿着神啊鬼啊的装腔作势。我不是闫局被你们随便忽悠两下就信以为真。把你们那一套忽悠小孩子的东西收起来,免得哪天吃个跟头还觉的是别人的错,幼稚。” 收回了不屑的眼神,他往车子前去,上手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对着几人轻佻一笑,坐了上去。 看到他这样子,辰小道是真被气到了! 双手一叉腰,就差破口大骂了。 “不是,他吊得嘞!我怎么就这么气呢!” 扭头去看还蹲在地上的风知白,辰小道手压着指着向南:“老祖奶奶,他都说咱们幼稚了,你能忍?” 将手机扔回了兜里,风知白扶着老米头的轮椅轱辘站了起来。 “咋,你总不能当着小宽宽的面子揍他吧?不看南面还得看宽面呢。” 老米头举起了手,上下挥了挥,劝诫道:“哎,行了,风丫头说的没错。不看南面看宽面,闫局还在呢,人向队长是闫局的兄弟,怎么着也不能明着面撕破脸皮。不就是一顿饭吗?糊弄糊弄过去得了,反正以后也不一块吃饭,忍忍。” 辰小道不乐意的啐了一口:“呸,看在闫局的面子上,老子今天暂且原谅他口无遮拦!” “风小姐,别聊了,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 闫宽将后车厢收拾出来专门用来放老米头的轮椅。 看三人还在聊天,高声喊着他们。 “来了。” 应着闫宽的话,辰小道推着老米头,将人扶上了后车座,自己和闫宽才坐到了两侧。 整个车厢里只有风知白一个姑娘,为了避免尴尬,她自然是坐的副驾驶。 一上车,风知白就感受到了向南那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 像是对她坐在副驾驶很介怀一般。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副驾驶坐的应该是更重要的人才对。 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她弯腰拽了一下被踩在脚底的裙子。 这一拽,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甩了出去。 侧了一下头目光落在了那砸到她脚面的东西,饶有意思的哦了一声,她笑着看向了驾驶座的向南。 好巧不巧,两人的眼神触碰上了。 ------------ 第一百九十二章:未婚妻 向南不喜欢风知白。 从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就不喜欢。 神棍还有点神经质。 一个小姑娘张口闭口喊自己老身,拉着闫宽叫小宽宽,大夸其词的插手他们警局的事情。 明明年纪比他们小上许多多,却总是把自己摆在长辈的态度上。 尊卑不分,让他非常反感。 轻吐了一口气,向南看到风知白投过来的目光露出了讥讽。 “哼。” 嗤笑出声,他上手拉过了安全带,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风小姐把安全带系好,我这个人吧,开车一向都不太稳当。你坐在副驾驶,还是把安全带系好比较安全。” 他话里有话。 风知白却没当回事儿,纤长白皙的手拉过了安全带,随意开口道:“向队长,你这么说,老身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老身总在斗嗨看视频,刷到好多视频下面,很多网友都说男人的副驾驶是留给自己的女人坐的。如今老身坐了你的副驾驶,向队长的女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罢,她轻佻着眉头,眼神里面带着浓厚的意味不明。 辰小道暗自砸了一声嘴,忍不住想对风知白竖起大拇指。 老祖奶奶这茶味,简直了! 闫宽手拉着驾驶座的凳子背,听到风知白问向南的女朋友,朗声笑道:“风小姐,你多虑了,向南现在还是单身呢。” 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撇了闫宽一眼。 她的意思是问向南有女朋友吗? 这小宽宽的脑子怎么在这个时候下线了。 “需要你放屁吗?” 没好气的冲了他一句。 被风知白这么一冲,闫宽本能的闭上了嘴。 向南打着方向盘,满不在意的随口附和:“风小姐怎么对我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难不成你认识什么比较好的女生想要介绍给我?” “没有啊。” 看似调侃实则是在故意扯开话题。 风知白没当回事儿,优雅扯下了副驾驶座上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貌美的女人,她嘴角勾了个似有似无的笑意:“老身不是故意问的,只是方才踢到了一样东西让老身觉的有些奇怪。” 整理了一下头发,风知白声音顿了顿,拽出手帕,随后手一捞将脚边的的东西捞了起来。 几人目光都被她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 一个两个探头看向了风知白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啥啊?” “看这个东西的形状,应该是个口红吧?” “不是应该是个口红吧,这就是个口红。” 纠正着几人的疑问,她将东西往前推了推,顺势推到了向南的面前。 闫宽身子往前微倾,他着眼打量着风知白放在手帕上的口红,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有点眼熟。” 歪着脑袋,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 向南稳稳的抓着方向盘,眼神有意无意的撇到了风知白手里的那只口红,眼底很快上了一层阴霾。 又怕被几人看出来,敷衍的笑了一声,若无其事道:“应该是诗雅的口红,不小心丢我车上了。” 说完,他的目光,从镜子里落到了闫宽的身上。 “上次诗雅出去吃饭,正巧在饭店门口碰到我,我看她一个人,天挺晚了,就顺路载了她一程。这口红应该就是那次诗雅坐我车的时候丢下来的。” 他解释的样子很随意,又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 任谁看了都会觉的,啊,没事儿。 风知白低头,有意思的将口红丢到了车窗旁,又嫌弃的用两只手捏住手帕挥了挥:“听向队长的意思,这个诗雅似乎和向队长的关系很是要好。这么晚的天,还能让你送她回去。” 一般来说,如果关系不到位,亦或是没有怎么相处,陌生女子是不可能会让一个不熟的男人,二半夜开车送自己回家的。 又不是谈对象,也不是路边的应 召 女 郎,没点安全意识。 辰小道和老米头从风知白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就连闫宽都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向南的眼神出现了少有的慌乱,但很快便消散了。 他用余光瞥向风知白,张着嘴巴,压低了声音:“风小姐什么意思?是说我和诗雅关系不当吗?” “哎,老身可没说这话,只是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嘴。就跟你打趣老身要给你找女朋友一样,老身也是打趣打趣你。向队长这么大反应,怎么着?老身戳着你啥了?” 她身子往向南那边歪了歪。 向南脸色拉了下来没再多言。 这个时候,越解释越乱,与其引起误会,不如装个哑巴,闭口不谈。 刷着手机视频,辰小道靠着座椅,没再听到向南说话,不合时宜添油加醋的开腔问了一嘴:“诗雅是谁啊?” 他动了一下身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冲着向南又来了一句:“向队长,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辰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和诗雅只是普通朋友!” 他话音才刚落,向南便急促开口解释。 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的加了力道。 风知白手肘抵着窗户,饶有意思的看向他。 人的嘴巴会说谎,可人的眼神不会,尤其是下意识的动作所表达出来的内容更不会! 向南对诗雅有意思。 “向队长这么着急做什么?” 不明所以的看着向南,辰小道往后靠了靠。 “风小姐,辰先生,你们别为难向南了,诗雅和他的确是普通朋友。” 闫宽就坐在辰小道的左侧。 见车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最终还是平静的替向南说了话。 “闫局。” 从后视镜里看闫宽,向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在别人面前误会自己和诗雅有什么。 他不想让诗雅为难,更不想让她在外面被人疯言疯语。 “闫局,你也认识这个诗雅啊?” 听到闫宽说话,老米头侧头问道。 闫宽迟疑了一下,冷静的点了头:“诗雅是我的未婚妻,全名叫做方诗雅。” “未婚妻?” ------------ 第一百九十三章:方鸿 未婚妻三个字让老米头瞪直了眼! 虽然之前看他面相的时候看出来他有桃花,并且感情已经出现,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出现的不是感情,是婚姻呐! 难怪看那桃花的时候,颜色奇怪,还感情不顺! 合着快要进入婚姻的坟墓了。 “那你就是已有家室呗?” 他惊叹出声,提着嗓门看向了辰小道和风知白。 出乎意料的是,辰小道和风知白两人都没有任何惊讶! 就像是对闫宽有未婚妻的事情早就已经有所耳闻了一般。 “你俩怎么不惊讶啊?” 见他俩没反应,老米头手掌拍了拍摊手问道。 风知白掌心往外一翻,肩膀一耸,语气平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当初在蓝湾咖啡馆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他有未婚妻了。 “老米,一看你就没好好研究面相。” 拍着老米头的肩膀,辰小道再一次吐槽他学习不够努力! 闫局夫妻宫位置那条线若隐若现,明眼仔细一打量就能发现,他快有老婆了。 也就他七荤八素,看得不到家。 “撒开吧你!” 无语的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老米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闫宽满脸歉意,没有去看向南,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风知白几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 搓着手,她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我和诗雅是家族联姻,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们,是因为生活和工作不能挂钩,我个人不太喜欢在工作当中提及工作以外的事情。尤其是感情,所以诗雅的事情也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他从来没有在外面说过方诗雅是他未婚妻。 他不喜欢家族联姻,同样也不喜欢方诗雅。 之前没说,不仅仅是觉的生活工作要分开,其次便是因为之前跟几人的关系还不到位。 如今关系打的差不多了。 他也打算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 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说:风小姐撩拨自己。 尽管那不是真心的。 “闫局,你口中的方诗雅是不是方家那个三小姐方诗雅?” 老米头撑着座椅坐直了身子。 这方家的名号他可是听了很久了! 方家,华国龙头企业第二。 其集团之一华鸿集团旗下所涉猎的范围极广。 小到普通超市,大到娱乐金融皆有涉足。 集团规模宏大,每日流水几乎都是上亿再转! 而华鸿集团的董事长方鸿更是一代资本大鳄。 从白手起家到创业失败再尽全力东山再起! 最后凭借一己之力站在资本顶流! 更是一跃成为卜福思排行榜上前百位资产大亨之一! 而方诗雅正是华鸿集团董事长方鸿的孙女,家中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 “据八卦所传,方鸿年轻时创业失败身无分文,曾去路边乞讨过。但听说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好了之后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靠着自己的头脑做生意,没几年就东山再起了。他当时一个人,到如今能把华鸿集团做大做强,简直牛逼的很!” 老米头拿着手机将方鸿的资料打开递到了几人面前:“而且,方董事长这个人特别好!亲民接地气,做善事儿投资那是一样都不拉!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善人!” 辰小道滑着网页上的个人简介,看着长长浏览条目忍不住呲了牙。 “这个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不然能这么有钱?看这面相,确实是个善面,一看就是积德了。” 闫宽笑了笑,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了方鸿那张笑眯眯的脸。 “方爷爷这个人比较怀旧,因为年轻的时候吃过苦,所以骨子里比较勤俭节约。这么多年,他一直秉承着初心做生意,虽然年事已高,但所有事情大部分都是亲力亲为。我虽然不喜欢家族联姻,但对方爷爷一直很敬重。” “不是,你要这么说,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 听到闫宽这么夸方鸿,辰小道有点懵了。 “方鸿集团做的这么大,又有这么有钱,你也很敬重方鸿。那方诗雅和你家族联姻,你不亏啊?而且, 严格说起来,这算是你家高攀了人方家。方家都这样有钱,人又这么好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怎么的?难不成人方小姐长得丑?你看不上啊?” “给,方诗雅的照片。” 说话间,老米头将手机上搜出来的方诗雅照片递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辰小道余光这么一瞥,顿时就亮了! 这方诗雅不丑啊! 可以说是大美人一个! 这闫局是禁 欲吗?这么漂亮的媳妇儿都不要? 脑子有问题吧? 一把拿过了老米头的手机:“闫局,你那眼睛要是不好使,要不捐了吧?人方小姐长这么漂亮,家世又这么好,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闫宽尴尬的上手按住了辰小道:“不是我不知好歹,而是我配不上诗雅。” “啥意思?” 将手机关上丢回给了老米头。 闫宽搓着手指关节,舒了一口气才缓慢道:“我爷爷是退伍军人,早些年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钱,又有军功在身,所以在青海市无论是官道还是生意场都混的特别开。我家的家族企业比不上方家,但人脉这块远超方家。我爷爷和方爷爷算不上好友,但之前很多生意开展都合作过。久而久之,两家的关系走动就多了起来。现在说是生意伙伴,不如说两家是互相扶持共同并进。也正是因为谁也缺不了谁,才会有家族联姻这个事情出现。” “诗雅很优秀,早些年学成后出国进修,思想开阔,更没有富家小姐的骄纵。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我配不上诗雅。她太优秀了。” 听闫宽这么一描述,辰小道又懵了。 “不是,照你这么说,你也不算高攀,你们两家虽然有差别,可互补,属于势均力敌。人女孩子有点才有点艺很正常,毕竟家里有钱,不学点东西隔身上对不起富家千金这个称号。再者!方小姐有钱还不骄纵,这样有钱有才有颜有艺的姑娘你去哪里找?得了便宜还卖乖。” 揣着手,他忍不住瞅了闫宽一眼。 ------------ 第一百九十四章:向南是个绿茶男 左右听他的话,也没觉得两家联姻谁比谁差。 闫宽搁这儿凡尔赛忧愁啥呢? 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放他身上,他巴不得赶紧跟人姑娘结婚。 谁不想傍富婆少走十年弯路。 况且,这富婆还这么漂亮,又没有大小姐的娇纵,完全是新时代有钱好女性啊! 老米头左右晃着脑袋,有点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我同意小道说的。闫局,你就是想太多,方家是高门大户,你家也不差。方小姐是漂亮多 才多艺,但你闫局也是个高富帅。一个富家千金,一个总警局的副局长,我就觉得特别配。” “米先生和辰先生说的话我也同意。” 目光平静的注视正前方,向南打着方向盘拐了弯:“你们是不知道,我之前也是这么劝闫局的,但闫局不听,总觉的自己配不上诗雅。” “他不是配不上方小姐,他是不喜欢方小姐。” 风知白刷着手机,冷不丁的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向南嗤笑了一声:“嗤,怎么?风小姐是闫局肚子里的蛔虫啊?闫局想什么你都知道?” 放下了手机,她没有冲向南,反而是平淡的启唇道:“只有不爱和不喜欢才会不在意对方的一切。” “真正爱一个人就会千方百计为对方着想。老身说的对吧?小宽宽。” 她嘴中喊的是闫宽,可目光看的却是向南。 向南的表情沉淀下来。 他侧目,目光再一次和风知白交织在了一起! 他有一种感觉,很强烈! 强烈到他发觉面前的小姑娘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喜欢方诗雅的事情了。 她明面上是对闫宽说的话,可字里行间指的却全部都是他! “真心喜欢又觉得自己不配,那就该努力的去变优秀,老天爷是不公平,但同样不会为难拼命的人。如果觉得彼此没有未来,那就早些断了不该有的念想,谁的时间都很宝贵,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消耗的不是时间,而是感情,妥协的也不是人生而是自己。” 她看着镜子,眉头挑了一下。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觉的自己帅爆了! 闫宽很认真的在听风知白说的话。 当听到妥协的不是人生而是自己时,他脑子里有根弦似乎崩——的一声断掉了! 风知白说的话一下子敲醒了他。 不是他的人生在妥协,是他自己一直在妥协! 从生活到工作,再到感情,他从始至终都在接受爷爷的安排。 正是因为爷爷把他所有的人生安排好,他才会这么一帆风顺。 他曾经试图想要反抗,只是还没有努力就已经被结束了。 渐渐的,他学会了顺从,时光也如同白驹过隙,就这样从他的人生中溜走了。 “呼~” 像是想通了一样,闫宽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快了:“风小姐,你说的对,妥协的是我自己不是人生,对亏了你的提醒,让我觉的有些事情我需要再去努力。谢谢。” “嗯?” 风知白头顶露出了巨大的问号。 她有提醒闫宽什么吗? 她这些话是暗戳戳说给向南听的好吧! 这小子怎么跟曲云一样,喜欢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看到风知白的反应,向南忍不住笑出声,摇着头故意压下身子凑到了风知白的一侧,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讽笑道:“有些人说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着实有点搞笑了。” “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我心里都心知肚明。” “到了。” 话音才落下,后车传来老米头的声音。 两人各自收起了心思,向南瞄了风知白一眼,从后视镜里往外看,打着方向盘找车位。 随着车子停靠,周围的气氛活跃起来。 “我去把轮椅拿下来。” “来,米先生,我扶您。” 闫宽和辰小道一个拿轮椅一个将老米头扶下车。 眨眼间,整个车子里就只剩下了向南和风知白两个人。 送开了安全带,向南从后视镜往外看,见闫宽几人去了后备箱那处,他眼神带了一丝威胁,语气也沉了下来:“风小姐,有些话该说不该说,风小姐心里有数吧?” 风知白仰头照着镜子,将腰间手帕拿出来擦脸上的灰尘,巧笑出声:“老身能有什么数?总不至于说把你喜欢方小姐的事情告诉小宽宽吧?” 于情于理,这话都不该从她的嘴巴里告诉闫宽。 一来是因为她是外人。 二来她犯闲撩过闫宽,要是说了,有心人会觉的她是妒忌方诗雅,很可能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所以向南这话属实是多问了。 “男 欢女 爱本就正常。我喜欢方小姐与风小姐喜欢闫局一样,不犯法。” “哎~老身跟你可不一样,你是赤果果的爱恋,老身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向队长莫要搞混了。” “长辈对晚辈的疼爱?怎么?现在倒追都不走寻常路的吗?” 上手推开了车门,向南笑盈盈的下了车。 闫宽正好从后面过来,看到向南从车上下来,上手拍着他的肩膀:“好了吗?” “好了,我在喊风小姐下车呢。” 不动声色的冲着闫宽笑笑,向南弯腰对着还坐在车里的风知白启唇道:“风小姐,都到这儿了,你还是下车跟我们一块吃饭吧?” 她正解安全带,被向南一句下车一块吃饭搞的停了手。 “怎么了?” 闫宽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向南说这话,还以为是风知白不想吃自助了,上手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疑惑问道:“风小姐是不想吃自助了吗?没事,还有其他可以选择的。” “老身...” “也没有说不想吃,只是刚才风小姐对我说,自助烤肉和火锅都要自己来,太麻烦了,所以想换个炒菜吃一吃。” 风知白指着自己,刚说了老身两个字就被向南打断了。 她歪着脑袋满头问号看着向南,似乎是在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对吧,风小姐?” 见她目光投向自己,向南手搭在了车顶,身子挡在了副驾驶座,弯腰盯着风知白看的脸上带着蛊惑的笑意。 风知白脑子一热,瞬间想到了绿茶男三个大字! ------------ 第一百九十五章:又见孤御 扯开了安全带,她莞尔一笑,顺着向南的意思道:“是向队长刚才说要请我们吃炒菜,老身才想着换换口味。” 手中帕子一甩,她也没给向南说话的机会:“向队长也是,客气的嘞,非要请客。” 他本来还在得意自己刚才戳了风知白一下,可万万没想到,被她这个小丫头一下子反杀了! 闫宽站在两人中间,总觉的他俩气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单手叉腰,他无奈笑道:“行吧,既然向南请客那我就把自助取消,咱们去吃炒菜。金东来四楼刚好有一家川菜很不错,咱们去看看。” 拍着向南的后背,闫宽快步往辰小道和老米头那边去。 向南双手揣着兜,一下子被整笑了。 扭过身子看风知白,最终还是点着头对她露出了大拇指。 小姑娘可真行,脑子转的够快。 拍着衣服,他皮笑肉不笑的跟上了闫宽。 风知白扭着腰,手指捋着头发,目光落在了向南的后背上,沉吟了一下,暗戳戳骂出口:“臭小子。” 随后不急不慢撵上几人。 金东来四楼的川菜离他们上一次吃火锅的门店并不远。 但去川菜馆要路过火锅店。 赶巧的是,当几人走到火锅店门口时,正好店里有人拿着宣传单页走出来。 更巧的是! 那人刚走出火锅店大门口,迎面就撞上了走在最前面,乱蹦乱跳不安生的辰小道! 闫宽和向南聊着天,一抬头就看见辰小道身后有人。 着急忙慌的出声喊道:“辰先生,后面有人!” 可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撞上了辰小道。 “唰——” 单页撒了一地。 火锅店员发出了啊了一声,赶紧出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辰小道缩了一下身子,听到熟悉的声音,低头看过去。 “小御?” 闫宽和老米头几人这才注意到。 辰小道撞上的人竟然是孤御。 大堂经理听到外面的动静,扭头看过来,挂掉了手里的电话,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走了过来。 走到门前,她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孤御,随后脸上挂着职业笑容对着辰小道几人道歉。 “对不起,帅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辰小道蹲下来帮孤御一起捡宣传单页。 边捡边关忧的出声问道:“小御,你没事儿吧?” 将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 “喊我的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御,孤御愣了一下,疑惑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惊讶发现,居然是闫局他们。 “闫局,你们怎么来了?” 闫宽笑笑:“正好饿了,来吃饭的,没想到遇到你了。” 大堂经理一听他们这对话,当下便猜到了几人肯定认识。 仍然挂着职业笑意,她压低了声音在孤御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认识啊?” 眼神扫了一圈几人,推了推眼镜框,他怯怯的点了头。 虽然目前还不是朋友,但的确认识。 “既然都认识那大家就是朋友,你们来吃饭,肯定给你们打折。” 确认了孤御认识几人,大堂经理就跟自来熟一样,咧嘴一笑爽朗出声。 “不是,我们是...” “你们几个人啊?要不要坐个包间?” 闫宽刚要张开口解释,那大堂经理就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他们几个人。 搞得气氛有点尴尬。 本来他们也没打算吃火锅。 但现在人都这么说,他们要是讲去吃川菜,岂不就是当众给人难堪吗? “我们...嗯...” 干笑一声,闫宽看了一眼辰小道,又回头给风知白递了一个眼神。 风知白眉头一锁,当即便伸出一只手对他来回扇了扇。 意思就是:随便随便。 老米头也学着风知白的手势,同样挥来挥去。 至于向南,随波逐流了。 “谢谢,我们五个人。” 伸手比了个五的手势,闫宽眼里带了笑意。 孤御见他们是真的要吃火锅,还有些惊讶。 “闫局,你们真是来吃火锅的?” “对啊,风小姐想吃火锅,我们就来了。” 将话题踢到了风知白的身上。 “哎,老身说想吃可没说一定要吃!” 双手交叉挡在了胸前,风知白一副不要乱说的模样。 老米头一听她这虚头巴脑的话,抬手就打了她一下,笑盈盈的看向孤御:“她嘴巴没个严实,你听听就行了。” “老身的嘴巴严实着呢!” “老祖奶奶,你少说两句吧。” 辰小道蹙着半张脸冲风知白刮了一嘴。 自来熟一般一把揽过了孤御:“你别听老祖奶奶废话,她那个嘴就喜欢损人两句。我跟你讲,她就是想吃火锅。” 大堂经理也被几人逗笑了。 “现在也不是老社会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讲真的,出门在外人多我也比较偏向于吃火锅。” “是吧?我也觉的火锅人多吃起来有感觉。” 老米头应着声,看向那大堂经理眼里都带着笑意。 孤御被辰小道这么亲昵一榄,有些不舒服的动着肩膀,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向风知白。 还没定睛看她今天穿的啥,脑袋就被辰小道摆正了。 “别乱看,她脾气不好,当心挨揍。” “我,我没乱看。” 抽回了脖子,他手指着不远处的包间:“带你们去包间吧,安静一点。” 步子往前一跨,他从辰小道的怀里跑了出去。 跟过来的经理和老米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也不知道老米头说的什么,把那小姑娘逗的哈哈笑,走到包间门前时,她上来就道:“你们扫码随便点,吃什么点什么,等下我给你们打折!对折!” “不用这么客气!小姑娘,你工作也不容易,我们有钱,能付。” “没事儿,大爷!我有这权限,吃饭嘛,能省一点是一点,您别跟我客气。” 老米头感动的看着经理:“真是人美心善,小姑娘,太谢谢你了!” “我谢谢您才对!” 大方的指着孤御,她嗓门清爽:“孤御,现在也不忙,你没什么事儿,就跟大爷他们聊会天吧。” “啊?” 孤御愣了一下! 懵逼的看向了老米头又看向了自家经理。 以前也没见他家经理这么大方过! 上班时间也能让他聊天叙旧? ------------ 第一百九十六章:受了惊的小白兔 “姑娘真大方!果然年纪轻轻能做到经理级别,真的是有原因的。” 还没等他孤御从懵逼中反应过来,老米头的彩虹屁又来了:“对待自己员工都这么好,你不成功谁成功?” “大爷,您太过奖了!” 那经理被夸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孤御,你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别拘着了,陪他们吃个饭,不扣工资。” “呵!牛啊!” 辰小道惊呵出声。 就连闫宽和向南都被秀到了! 你大爷到底还是你大爷,经验丰富,一般人真比不了! 丝毫没注意其他几人的状态,那大堂经理笑盈盈的转身往外走。 临走还不忘回头提醒道:“别客气,吃什么点什么,给你们打折!” “谢谢你,漂亮有能力的姑娘!” 老米头转着轮椅,跟唱山歌似的冲那大堂经理叫道。 引的那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风知白瘪着嘴,眼里尽数带着嫌弃:“宝刀未老,狗腿附身,小米,老身对你刮两只眼相看啊。” “可不是么,没见过这样的小老头,为了区区几块钱竟然放屁连天!” 辰小道附和着风知白,鄙夷的看着老米头。 “你俩懂个屁!” 仰着头,他推着轮椅往包间里面去:“就你俩这饭桶,一顿饭下来没个千把能解决?我要不卖下老脸,怎么省钱?” 风知白和辰小道两人能吃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消费一千对折就是五百,如果上千就是对半打!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反正都是他花钱。 “哼哼。” 风知白冷笑了两声,低头瞪了一眼老米头,语调轻飘飘的:“向队长请客。” 说完袖子一拉,走到了包间最里面,淡定的坐了下来。 她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一道炸雷直接劈老米头脑门上了。 “谁请客?” 掏着耳朵,他嗓门提高了。 向南舔着嘴唇笑出了声:“谢谢米先生拉老脸,沾您的光了。” 老米头面目狰狞的看向了向南。 他怎么记得在车上说的是他请客,咋一扭头变成了向队长? 早知道是他请客,别说是卖老脸,他恨不得让人多收他钱呢! 拉了脸,平白给冤家做了嫁衣。 辰小道冷嗤一声,抬手拍了拍老米头的肩膀,示意他‘节哀’。 闫宽警觉很强,从他们几个人刚才的所做所为已经看出来,两家不对付了。 但现在坐一张桌子,他夹中间,替谁说话都不合适。 思来想去也只能挨着桌子坐下来,什么也不说。 哪边都不忙也哪边都不得罪。 “向队长请客你怎么不早点说?” 缓过情况,老米头咬着牙小声低问。 风知白随手拿过了桌面上的茶杯,异常淡定:“刚才在车上,是向队长亲口告诉老身,他要请客来着,老身也是才知道,没来得及说。” 包间不大不小,几个人坐下后还有富余。 向南坐在右侧,对他们说的话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开口道:“一顿饭而已,我还是请的起的。” “哎!就冲向队长你这句话!今天这顿饭都不能打折!” 借着他说话的石头,风知白当即就拍了桌子! 这一拍,拍的辰小道手里的水壶一抖,壶口的水朝着他的裤裆直接撒了过去! 他暗呼一声,屁股往后一挪,迅速躲开了。 还好还好,差点尿裤子了。 向南手指打着圈,没有震惊,反而不动声色的点着头:“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缺那点钱。” “向队长不缺钱最好!” 歪着脑袋看向南,风知白的眼里擦出了一丝火花。 向南看着风知白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挑衅。 尽管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可坐在旁边的闫宽三人还是察觉到了气氛中透露出来的火药味。 “你们有没有感觉有点热?” 辰小道脖子转了一圈,拽着衣角,象征性的扇了扇风。 孤御哦了一声,弯着腰小声问道:“你们要开空调吗?这里是单独的空调区,温度可以打底点。” “不用开空调,等下温度就低了。” 见孤御这么实在,老米头赶紧摆手打断了他要开空调的动作。 闫宽的眼神在风知白和向南之间来回游走。 本来只是觉得他们不对付,但现在基本是确认了。 他俩是真的不对付。 明明感觉互相也没接触过,怎么就仇上了? 头疼的扶额,他看着地面只能一个劲儿的叹气。 包间里,墙上的挂着的时钟悄悄过去了好几分钟,也没人说话。 孤御站在一边也不好意思开口招呼他们。 气氛尴尬的已经不能再尴尬了。 闫宽摸着大腿,将几人的表情看了一圈,这才抬头对着孤御启唇:“孤先生,别站着了,你也坐吧,大家一起吃。” “不,不用了,我上班呢。” 他摇着头,赶紧将抽屉底下的菜单铺平放到桌面上,随后生怯的往后退了退:“你们吃什么,随便点。” 他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到。 老米头伸手扣住了轮椅的轮子,见孤御且切切挪挪的,忍不住出声调侃他:“小伙阳刚一点,说话大点声!” 这呼入而来的一嗓子吓到了他。 双手一掐头埋的更低,看上去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老米,你别吓他。” 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辰小道很是耐心的对着孤御开口询问道:“小御,你咋的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碰上什么了?没事儿,有事儿跟哥说,哥帮你。” 他对孤御很有好感。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下山,没见过这样娇娇弱弱的男生。 所以,从心里产生了保护欲。 “没,我没事儿,也没碰上什么。” 搓着手指,他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侧了一下身子。 也是这一侧,风知白的眼神落在了孤御的脖子上! 白皙的脖子上种下的不是草莓,而是一排乌青的手印! 这手印此刻还隐隐往外冒着黑气儿! 很明显,不是人留下来的。 “咚——” 她眉头紧皱,手里捏着的杯子瞬间便敲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声清脆的吓到了孤御。 他小心翼翼的转头,眼里映入的只有风知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过来。” 推开了面前的杯子,她语气平静的朝着孤御道。 ------------ 第一百九十七章: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孤御像是没听到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辰小道和老米头都看到孤御脖子上的乌青手印! 互相对视了一眼,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巴。 老祖奶奶不会无缘无故在饭前开炮,而且向南还在,她又非赶着这个点,只能说明事态很严重。 “耳朵聋了?让你过来没听到吗?” 见孤御还没动,风知白又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带了声调和怒意,不仅吓到了孤御,也吓到了在座的其他几人。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极点。 闫宽从来没见过风知白生气,准确来说是对人这么生气。 这是第一次。 发火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风小姐...” 手半握成了拳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孤御:“有什么话咱们私下说,先点菜吧...” “转过来,同样的话不要让老身再说第三遍!” 没有搭理闫宽,风知白手指敲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在包间里回响。 向南有意思的挑着眉,被这出现的小插曲引起了兴趣。 他很好奇,风知白什么事情不能吃完饭再说,非要赶着饭点说。 很急吗? 孤御颤抖着肩膀,迟疑了一下,踌躇不安的转过身,想抬头看她却又不敢直面她,双手绞着衣服,站在原地吭下了脑袋。 跟个小姑娘一样。 风知白一见他这模样,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男人可以阴柔,但不能像个小丫头扭扭捏捏的! 看上去跟个桃桃好凉似的! 想开口骂他,却又顾忌向南还在,她大喘了一口气,愣是没骂出口。 “过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再次开口,语气好了很多。 辰小道就坐在风知白身边,见孤御还不为所动,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小御,老祖奶奶喊你呢,别墨迹,赶紧过来!” “嗯!” 被他这么一拉,孤御脚下不稳,往前踉跄了几步,左脚不小心绊倒了右脚,身子啪的一声,径直往前趴到了桌子上! 闷叫了一声,他整个上半身直接趴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顾不上手臂传来的疼麻,他双手撑着桌子慌忙就要站起来。 风知白敲着二郎腿,不急不缓盯着他出声:“按住他。” 辰小道迅速站起身,右手往下一压,一把将孤御再次按在了桌面上! “放,放开我!快放开我!” 被按住身子,孤御动着腰想要反抗,可辰小道的手劲儿用的巧,他根本动弹不得。 闫宽怕几人打起来伤及无辜,护着老米头往后躲了躲。 向南则是紧皱眉头不明所以看着他们。 “你们快放开我!再这样我喊人了!” “小御啊!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害你,就是看一下。” 生怕弄疼孤御,辰小道也不敢过于用力。 “看什么?我又没有病!你快放开我!” “哎哎哎,别叫了,老身就是看一眼,等下就放了你,你莫叫了,聒噪。” 不耐烦的拿起了一边的筷子,风知白眼神落在了孤御的脸上。 孤御还想挣扎还想叫,可一触及她的目光,立刻就怕的不敢反抗,只能嘟囔出声:“那,那你快看,我,我害...” “行了,你可闭嘴吧!” 被他这劲儿整的,风知白嫌弃的更加火大了。 老米头拍了拍闫宽护住自己的手臂,扶着桌子,探头看向了孤御。 谨慎的看了一眼孤御被盖起来的脖子,附到了风知白耳边小声询问:“脖子上的手印不是人留下的吧?” 辰小道也低下了眼帘。 “肯定不是,什么人能留下带有这么重阴气的手印?” 扬起了下巴,风知白没有立刻说话,想了一下才启唇道:“看乌青程度,手印蔓延的速度很快,他现在没什么感觉,但稍晚一点,感觉上来,随时都有可能嘎了。” 搂着筷子,她上手挑开了孤御的脖领。 可怎奈他的衣服拉的有点紧,挑开也看不清他脖子上的手掌印。 孤御听他们仨小声谈论着自己,郁闷的将头埋了起来。 这一埋,风知白的筷子更不好挑了。 “小宽宽,把他衣服解开。” 放弃的一把丢掉了筷子,她朝着闫宽示意。 孤御埋下的脑袋也在风知白说出解衣服的瞬间抬了起来! “脱衣服?你们脱我衣服干什么?” 紧张到脸色涨红,他眼神闪闪躲躲,跟被人非 礼了一样。 被他这小模样勾到了,风知白的好涩心盖过了火气。 嘴角一勾素净的小脸凑到了孤御面前。 “都要脱你衣服了,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看到她这笑容,孤御心里一咯噔,整个脖子都红了! “我,我,我还,还是...” “是什么?良家少男?” 打断了他的话,风知往后一靠,笑出了声:“扒。” “嗷。” 嗷了一声,闫宽站起身走到了桌子一边,上手就要脱孤御的围裙。 可手一触碰到孤御的衣服,他就跟被电了一样迅速抽回了手! 孤御咬着下嘴唇,看向闫宽,语气娇懦:“闫局...” 他长得很清秀,再搭上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小丫头! 可闫宽是个实打实的汉子,看到孤御这做派,霎时便紧张起来。 他搓着手,好几次伸到孤御前面又缩了回来。 怎么看怎么都很羞耻! “你干嘛呀?玩欲擒故纵呢?” 风知白坐一边已经看闫宽伸手抽手好一会儿了! 他干嘛呢? 隔这儿演生离死别呢? 被风知白这么一喊,闫宽回了神,满脸歉意的看着她又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仍旧楚楚可怜的孤御:“对不起,风小姐,我...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风知白瞪大了眼,手抵着桌子就差跳起来了:“大锅,他是个小伙子,不是小姑娘!你再不快点,等手掌印爬满他全身,咱饭还没吃完饭他就先嘎包间里了!” “啊?” 眨着眼,闫宽被她一句嘎了整懵了。 老米头也有些捉急了,拍着手就道:“没骗你,你赶紧把他衣服脱了吧!急死人了!” “什么意思?你们说什么?谁快要死了?” 听到几人的谈话,孤御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可嘴里仍然倔强的在询问是谁。 风知白没打算瞒着他,单手叉着腰像是回答又像是反问:“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 第一百九十八章:是我要死了 他没再应风知白的话,但涣散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知道是谁了。 “是我要死了...是我要死...” 他闷下了头,眼睛里带着无限恐惧,嘴中不断的低声念叨着是我快要死了。 看到他这样子,闫宽的心理建设塌了。 满含歉意的拍着孤御的肩膀,他沉闷出声:“孤先生,对不住了,都是为了你好。” 快速上手一把解开了围裙,闫宽三下五除二将他围裙里面的衬衫和衬衣全部都扒了下来! 触碰到孤御的皮肤,辰小道猛地缩回了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扒人衣服有点BT。 可转念一想,都是为了救人,有什么好矫情的? 向南喝着水,并不知道风知白几人在干什么。 此刻,他看见的只是自己的领头上司,总警局的副局长正不要脸的扒人家衣服。 表情凝重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 一向正经稳重的闫局平时跟风知白他们竟然玩的这么刺激! 根本无法想象穿着警服的闫局迫不及待扒人衣服的画面。 太扯了! 孤御抬手护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反抗,但一看到风知白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害怕的不敢多动。 直到衣服全部被扒下来,他才感觉到一股凉风直扑自己的后背! 整个后背区域像是暴露在寒风一样,冷风瑟瑟! 孤御委屈的抱着身子,眼里挂着羞涩的泪水:“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别过身子,他整个后背和脖颈处就这么完整的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气氛也从刚才的松快变的凝重起来。 这下不仅仅是辰小道几人面色难看,就连向南原本带着调笑的脸都露出了惊诧。 没听到几人回话,孤御蹑手蹑脚的转过身子。 入眼的就只有风知白几人那复杂的表情。 擦了一把眼角的泪,他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你,你们看什么呢?” 转着脖子想要往后看,目光却只能看到侧面看不到后面。 反手摩擦着后背,他眼神里面的慌张越加浓郁。 “你们到底在看什么?为什么都是这个表情?是不是我后背上有什么东西?你,你们别吓我!” 他都快哭出来了。 辰小道见孤御这样,不忍心说出伤害他的话,强忍了半天,才缓声道:“也不是有东西,就是后背上可能有点不太好看。” 翻着黄布袋他拿出了一面八卦镜,畏手畏脚的放到了孤御的身后。 八卦镜面里映射出来的画面让孤御摩擦后背的手僵住了。 他瞪大双目死死盯着自己的后背! 密密麻麻一大片一大片竟然全部都是乌青的手印! 这些手印顺着他后腰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脖颈处! 他甚至能看见自己后勃颈乌青一片中倾洒出来的黑色正在环绕着他! “啊!” 吓得叫出了声,孤御脚下步子一滑跌坐在了地上。 闫宽想伸手去扶他,他却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慌乱的挥着手打开了闫宽和辰小道。 “别,别碰我!别碰我!” “小御,没事儿,就是一堆破手印而已,你别怕!” 辰小道安慰着孤御,还想上前,可步子一跨,他立刻叫出了声:“你别过来!” 这一嗓子喊的辰小道不敢迈脚,只得僵在了办空中。 “我求求你们别过来。” 抱着自己的肩膀,他哭出了声。 “小御...” “小道。” 不死心的还想上前,风知白及时抬手喝住了他。 “老祖奶奶。” 眼神迟疑不解的看向风知白。 风知白却对着他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孤御现在太脆弱了。 如果辰小道再拥上去,很有可能会把他的三魂七魄吓跑。 毕竟他现在满身黑手印,随时都有可能出事儿。 孤御慌忙的将衣服穿起来,双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许是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心里生出了怒意,愤愤不平的朝着几人叫道:“你,你们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羞辱我!就是为了看我背上的有多少的手印吗!你们...太过分了!” 抽泣了一声,他擦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包间。 “小御!” “孤先生!” 辰小道出手想要拉住孤御,可手刚伸出去却只抓到了孤御留下来的衣角。 老米头脸色难看,想要追它,却苦于自己坐着轮椅跑不起来。 挥着手,他着急的冲着呆愣在原地辰小道叫出声:“你看什么,还不快点去追!” “老祖奶奶...” 不敢擅自追上去,辰小道原地跺着脚喊着风知白。 风知白面无表情,手中袖子一挥,扭头冲着他没好气道:“没听见小米的话吗?追啊!” “好!” 得到了风知白的允许,他头也不回闷头冲了出去。 “小御!” “离远点追,别跟丢了就行。” 见人已经追出去了,风知白提着身子朝辰小道又喊了一嗓子。 辰小道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什么叫离远点追?意思是不让他靠近孤御吗? 不靠近怎么将人带回来? 懵逼的回头看了一眼,想要从风知白的脸上读出答案。 可一扭头,某人已经安然若无其事的坐下了。 “都别看了,点单吧。” 挥着手,她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情况影响到,反而很淡定的招呼着闫宽三人点单。 老米头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左哀声右叹气的:“怎么个事儿?现在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闫宽整理着桌子,也被这一茬搞的没了情调。 整理好筷子,他憋不住的问出了声:“风小姐,孤先生后背的手印到底是什么?” 刚才比较匆忙没仔细想什么情况。 现在人都走了,一安静下来他反倒是有点想不通孤御背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些乌青的手印? 难不成,孤御会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手印怎么着? “谁知道是什么手印。” 完全没有把这个事情当回事儿,风知白痴愣愣的回着他,像是刚睡醒一样。 向南被刚才的闹剧戳到了,摇着头讽刺的笑出了声:“哼哼。” 笑声过于清脆,引的闫宽三人都看向了他。 “向队长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看他有点得意的模样,老米没好气出声。· 伸手将茶壶拿过来,向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脖子和脸颊都是憋笑晕染出来的红色。 ------------ 第一百九十九章:害的人家四分五裂 “我能笑什么?肯定是笑你们没本事,神神叨叨的只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子。” “向南!” 没想到向南说话这么不留情面,闫宽出声喝了他。 他却当是没听到一样继续道:“风小姐你们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尊心,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将一个小伙子的衣服扒了,换谁谁都生气吧?” 屋子里的人孤御虽然都认识,对大家都不熟。 他在这家店里只是个服务员。 现在上班中被人莫名其妙扒光了衣服,还让他当众果着上半身被人注视,确实很丢人。 孤御是怯弱,可还有自尊心。 风知白几人不论场合,以救他命的方式羞辱他,就是变相打击他的自尊心。 老米头水都放到嘴边了,被向南一句话说的,愣是没脸喝下去。 烦躁的砸了一声:“砸,我觉的向队长说的对,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孤御那小伙子有点敏感,咱们虽然是为了救他,但好像确实忘记考虑他的感受了。” 想到这里,他哎了一声:“哎,不行,我得去劝劝他。” “米先生,我跟你一块去吧。” 闫宽刚才就想跟出去了,但苦于风知白没发话,他也不好意思去。 现在老米头一说要去劝他,他当即便顺了他的意思。 风知白坐在最中间,仰头看着躁动不安的两人,宽袖一拂,懒散着嗓门:“行了,都闭上嘴老老实实坐下,谁都不许去。” 老米头和闫宽都快到包间门口了,被她这么一喊,脚愣是缩了回来。 回身,还想开口解释,却见她手放在了嘴边,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 “嘘——闭嘴。” 随着她一句闭嘴落下,老米头原本张开的嘴巴老老实实的合上了。 脑子里反复将刚才的事情过了好几遍,他才吐了一口气,示意闫宽也坐回去。 风丫头做事儿一向有自己的考量。 让辰小道追出去却不让他跟闫局追,难不成是有所考虑? “你是...” “是!” 还想问她是不是有啥考量,可这刚说两个字就她无情阻拦了。 这也让老米头确定,她肯定是想让辰小道单独做些什么。 不让他跟闫局是,怕是他俩帮不上忙还会拖累他。 “哎。” 叹了一口气,他认命的躺平了。 向南并不知道风知白打的什么算盘。 他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在他的思想观念里,风知白几人就是侮辱践踏了孤御的人格。 转着茶杯,他看着风知白眼里的失望倾泻而出:“我真可怜孤御,被你们这么羞辱。” “向南,不是这么回事儿。” 闫宽手举到了向南的面前,想解释却听他道:“闫局,你是我兄弟,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那个稳重让人安心的总局副局!但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非要跟这么一群不着调的人混到一起?” 他手指抬起又敲在了桌子上,脸上带着满满的不解:“他们几个就是混吃混喝的神棍,是,就算他们有点本事,那又怎样?现在已经不是老社会了,没有鬼,没有神,只有人!” 闫宽知道向南一直不信鬼神之说。 现代社会,科学和科技都很发达。 大部分的人不相信封建迷信。 尤其是警察,他们崇尚科学,崇尚新时代新社会,更明白,科技改变命运,而不是封建迷信改变思想。 想要一个人彻头彻尾接受这个世界上有鬼有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大家都不会相信。 “向南,你听我解释,风小姐他们真的...” “停!闫局,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再次打断了闫宽的话,向南拉着凳子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有血有肉,看不得你们这么欺负一个人。今天这顿饭我就不吃了,钱呢,我照常付,就当是给你们这些神棍捐款做个慈善吧。” 拿出钱包,他从钱包里拽出了几张红钞啪的一声按在了桌子上。 “几位慢用,我先走了。” 将钱包又揣了回去,向南略带失望的看向闫宽,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您再联系我吧。” “向南,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向南真的扭头就走,闫宽两步并做一步快速跟上。 “风小姐他们真的不是神棍!” “好了,闫局,我已经知道了,你别再多说了。” “真没骗你,我能证明的!” 伴随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说话声,一眨眼包间里就只剩下风知白和老米头。 老米头看着桌子上向南留下来的红钞票,烦躁的直点头:“怎么个事儿,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风知白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毛爷爷,见老米头不上手,她呲着牙笑出了声:“还能怎么个事儿,当然是白瓢了几百块。” 满把抓过了钱,她眼睛看着红钞,漫不经心的扭着脖子对老米头道:“走,小米,不吃了。” “正好,我也没胃口了。” 他早就被搞的没心情吃饭了。 满意的将钱揣到了兜里,风知白一甩袖,两手往后一背,大步流星的快步朝包间外面去。 那上扬的嘴角和极佳的心情无不是在告诉老米头,她的心情很不错。 “哇,没见过你心这么大的?都搞得四分五裂了还能笑出来。” 转着轮子,他跟上了风知白。 “哪里四分五裂?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的?闫局和向队长都因为咱们闹掰了,还有孤御,人好好的小伙子挨我们给糟蹋了。” 风知白走在老米头的前面。 他一抬头只能看见她瘦弱挺拔的后背。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不是因为咱,小宽宽和向南也会闹掰?” 风知白边走边回身神秘莫测道:“就是说,还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如果这个时候不糟蹋孤御,马上他会死?” “你说什么梦话呢?现在可是大中午,太阳正高挂的时候!孤御就算是被怨鬼缠身,也不可能青天白日被鬼给欺负了不成?” “不一定哦。” 俏着皮儿,两人已经前后脚走到了火锅店的大门口。 还没近前,就看见火锅店的大堂经理急切的拨弄着手中的电话。 看上去很着急一样。 ------------ 第两百章:孤御跑了 “怎么了这是?” 仰头看了一眼风知白,他转着轮椅往那大堂经理面前去。 “姑娘。” 出声喊她,老米头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大堂经理听到有人喊自己,扭过头,看见是老米头和风知白两人,着急迎了上去:“大爷。” “嗯,怎么了,看你表情很着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孤御跑了。” 举起手机,她手机画面上映衬出来的是语音通话界面。 联系框上面写的联系人正是孤御。 她刚才是在给孤御打电话。 “大爷,你们在包间里干嘛了?孤御刚才哭着跑到我面前说不干了,我还没问他怎么了,结果他头也不回的跑了!我现在是找不到他人,打他电话他也不接!急死我了!” 她话里行间还有丝丝埋怨。 老米头有些羞愧,孤御是因为刚才在包间里的事情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也可能是想借辞职一事远离他们几个神经病。 “真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急,但是请你先别急,我们这有人刚才跟出去了,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他示意大堂经理看向风知白:“现在我们俩马上出去找他们,找到了随时给你电话,你先别急。” 重复的说着别急,老米头心里比谁都着急。 看出了老米头是真心想要出去找孤御,大堂经理也不好再说其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儿:“孤御就自己一个人在青海市闯荡。我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相处这么多年知道他很不容易。这孩子内敛羞涩,不似其他男孩开朗活泼。他为人敏感,感情又细腻,一旦戳着他他能伤心好久。大爷,我看得出来,你们和孤御不熟,可确实也是想帮他。我是说如果你们真的能帮到他,我希望你们能善待他。他的命太苦了。” 孤御是孤儿,人生二十几年里,他从孤儿到被领养到再被抛弃,也仅仅只花了十几年。 可这其中的悲哀痛苦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旁人说再说都无从了解。 “是,我看过孤御的八字,确实是一辈子的坎坷命。” 老米头感慨上了,还想再跟大堂经理多说两句,可一扭头就看见风知白正无语的看着他。 意识到说多浪费时间了,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启唇对着大堂经理正经道:“你放心吧,孤御交给我们,我们肯定会好好待他的!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找他!” 自己挪着轱辘,他佯装着急对着风知白启唇:“丫头,时间不等人,咱们快走吧!” “你们慢点,记得给我消息。” 送走了两人,大堂经理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店。 店内已经有迫不及待的小伙伴询问孤御怎么了。 她也不好解释,摆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老米头和风知白出了火锅店,没有盲目转悠,而是站在原地观望了好一会儿,才进了电梯。 孤御身上的乌青手印有阴气残留。 他们俩是顺着空气中残留的阴气追出去的。 风知白推着老米头,两人抓着气息,一路出了金东来。 等离开商场到步行街的时候,孤御身上乌青手印残留下来的阴气已经被外面的阳气风水冲散了。 没了气息也就没办法判断辰小道和孤御去了哪里。 “气息断了,给小道打电话问下他们在哪个方向吧。” 见周围已经寻觅不到阴气,老米头喘着粗气儿朝风知白道。 风知白没应声,不急不慢的掏出手机,顺着聊天框找到了辰小道的通话界面。 熟练的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伴随着悦耳急促的铃声,很快便被接通了。 “喂——” 辰小道偌大的嗓门夹杂着流动的风声和人车马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格外刺耳。 眉头一挑,手往外一拉,她将手机拿远离了耳朵:“人呢?” 没好气儿的出声问道。 “嗯!在商场后面的小河旁,快来!” 辰小道沉闷的嗯了一声,语速快到飞起。 “人死了没?” 打开了手机免提,她对着老米头转了个向后转的动作。 “放什么屁?有老子在,怎么可能让他死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辰小道叫出声,一把将手机扔到了地面上,双手往前一扣,高声喊道:“行了,我挂了,再晚点他就要跳河了!” 刚说完,他勾脚麻利的将手机踢到了一边,双手却死死的扣住的靠在他怀里的孤御! 额头上细密的汗哒哒的往下流,滴落在地上平白飘出了白气儿。 孤御被辰小道嘞的脸色铁青,一双眼眸充了血,使劲儿的伸着脖子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怎奈他力气太小,任凭怎么反抗,怎么双手用劲儿,都没办法拉出空隙。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粗鲁的叫出了声,他抬起右脚对着辰小道的脚面狠狠踩了下去! “啊!” 辰小道痛叫出声,仍然没有松开手。 “孤御,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河?就后面这点小破河,你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淹死!啥事儿不能好好谈!”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些手印是怨鬼留下来的!我听到你们说,我快要死了!反正都会被怨鬼害死,那我不如自己自杀,也落的痛快!” 刚才在包厢里,他们说自己快死了,他心里清楚肯定是因为身上这些乌青手印的原因。 与其让鬼折磨而死,不如自己自杀,也死的痛快一些。 反正他已经过够了悲惨的人生。 “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是,你背上的手印是怨鬼留下的,但我和老祖奶奶都在,怎么可能让你去死!我是个道士,我能救你啊!” 孤御挣着身子还想往河边去。 辰小道脚抵着石壁,将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可这一按,他才发现原本趴在孤御后脖颈上的手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下巴处! 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这手印就要延伸到他的脖子上了! “你别动!” 按住了躁动的孤御,辰小道喝了一声,本能的从黄布袋里夹出了一张黄符,想也没想便对着孤御的下巴贴了过去! “轰!” 就在黄符靠近孤御的一瞬间! 只听到轰——的一声,黄符在半空中原地烧成了灰烬! 快速收回手,辰小道脸上带了吃惊! 驱邪符可以驱邪,更能驱阴气,现在又是青天白日,没道理符咒还没碰到阴气就会自燃! 这完全不科学! “草!” 暗骂了一声,他再一次夹出了驱邪符,双手捏着符咒,剑诀一掐手诀口中猛喝:“敕!” “轰!” 还是同样的声音! 驱邪符再一次自焚了。 辰小道被轰的一声惊的上半身往后一倾,差点翻向后面! 好在身子灵活,及时稳住了。 “你看吧,我真的快要死了!” 看到连续两张驱邪符燃烧,孤御原本带着希望的脸上又爬满了绝望。 “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吧!你救不了我了!你们都救不了我了!” 起身一把推开了辰小道,他一个小伙子哭的梨花带雨。 辰小道手肘触到了地面,吃痛了一声顿时来了火气! “死死死!行,你要是真的想死,我不拦你了,你去跳河吧!” 揉着手肘,他一双眉目都飞了起来。 孤御怔了一下,咬着下嘴唇看向了辰小道,手扶着石壁站起身,他想也没想扒拉着石壁就要往河里跳! 老米头和风知白找到他们俩的时候,就看见辰小道坐在地上,孤御站在石壁上要跳河。 “不能跳不能跳啊!” 顾不得自己腿上打着石膏,老米头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孤御那边跑去! 听到老米头的声音,辰小道搭着两个膝盖,怒叫拦他:“老米,你别拦他,让他跳吧!现在不是我们不能救他,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他都不想活了,我们救他干嘛!” “臭小子,你说什么气话!” 知道辰小道说的是气话,老米头扒着腿脱了一只鞋对着辰小道就打了过去! 转身想要去拽站在石壁上的孤御,可手还没抓到孤御的衣角,他已经一头扎进了河里! “啊!” 老米头吓的叫出了声! “嘭——”,河面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他真跳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孤御!快,来人啊!救命啊!” 扒着石壁,老米头抵着身子想要下去捞孤御,可他瘸着一条腿根本就用不上任何的力气! ------------ 第两百零一章:你已经死过两回了 风知白已经走到了河边,怕老米头摔到河里,满把将他扯了回来,语气满是松散:“行了,你老实回来坐着吧。” “嘭——” 她话音刚落,辰小道一个闪现直接跳进了河里。 “小道!” 见辰小道也跳河了,老米头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哎,小米?” 看他晕了,风知白烦躁的叫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将他丢回了轮椅上。 “一个两个寻死觅活的,不成体统。” 拍着宽袖上的灰尘,她迈脚走到了河边。 此刻的河面一片平静,只有波澜的水纹在告诉她方才有两个傻逼跳到了河里。 手指敲打着石壁,她单手撑着下巴,没有丝毫着急。 正要掏手机准备拍视频时,河底传来了咕咚一声,随后水面泛起了一阵涟漪,紧接着两个人头从水底冲了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 “噗——” 辰小道吐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单手将孤御的脑袋往上托。 孤御因为呛了水,这会儿出了水面便一个劲儿的在咳嗽。 看到两人上来了,她放下了手机,平静的再一次问道:“死了没?” “呸!” 将水呸了出去,辰小道划着水,嘴角带了一抹自豪的笑意:“都说了老子在,怎么可能让他死了。” 拽着还有意识的孤御,他游到了桥边,将人扔到了岸上后,自己也麻溜的从水里爬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被丢到岸边,孤御撑着身子拼命的一个劲儿咳嗽。 哗啦啦的河水脏水从他的嘴巴里往外吐。 等他干呕到没有东西再出来时,整个人已经有些虚脱了。 “咳。” 轻咳了最后一声,他平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夕阳已经落了好多,天空还是蓝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进水的原因,看上去雾蒙蒙的,不是很好。 长吁着气,他转着眼珠子看向了左侧。 风知白就蹲在他身边,而辰小道则坐在一旁拧着裤脚上的水。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看到他们俩的那刻,孤御哭出了声。 他这短短的二十年人生过的太孤独太痛苦了。 就连寻死都还要面临能不能死成这个问题。 扯着腰间的手帕,风知白准确的将帕子丢到了他的脸上:“你已经死过两回了,第一次在高架桥,第二次是刚才,两次都是我们救了你。严格来说,现在你的命是我们的,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你也没有第三次寻死的机会了,乖乖认命吧。” 冷哼的笑出声,辰小道脱掉了湿掉的鞋子,没好气的撇着他:“死死死,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吗?你是死了,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想想我们,三番五次救你是为了什么?想想你家经理,照顾你这么多年结果你扭头就要自杀,她是什么感受?是,你是孤儿,你是过的悲惨!可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活着的希望!你知不知道每年每月每天,奈何桥上巴不得投胎转世重新做人的鬼魂有多少?你倒好,沾着茅坑还显坑多。” 孤御躺在地上,风知白盖在他脸上的手帕透着一股清香。 香气沁入心脾,很快便冲散开了他口鼻里的水腥味。 听着两人说的话,他抽了两声哽咽道:“可我就算是不自杀,也会因为鬼手印而死...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连续两张黄符都自燃了,你们根本救不了我。” “谁说老子救不了你?” 拍着水渍,辰小道高喝出声:“我可是茅山第一百零七代弟子辰小道!我要是救不了你,怎么对的起我道士的身份!” 他扶着石壁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他。 孤御的抽泣终止了,他颤抖着手,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帕拿掉,随后抬起眼帘看向辰小道,眼圈通红。 落日余晖的光从后背打下来,辰小道此刻就像是神明一样,照亮了他灰暗的前方。 “哎呀...” 风知白蹲在一边,双手一揣,看到面前这画面,忍不住发出了哎呀一声,默默拉开了和他俩的距离。 “剧情画风走向怎么一下子偏了?” “可不是么,都偏成这样了。” 刚吐槽出声,老米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侧头看过去,他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 “哟,你醒了?” “我就没晕!刚才只是假装昏迷一下,顺便展现我身为长辈的焦急,不然别人以为我在混呢。” “切~” 无语的挥着袖子,她拍拍裙角站了起来。 “你,你真的能救我?” 看着辰小道那认真的面容,孤御再一次问出了声。 “能!而且是一定能!” 毫不迟疑的点了头,他嘴角一咧对着地面上的人伸出了右手:“你先起来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还有人在等我?谁啊?” 他微愣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放到了辰小道的手心里。 稍稍一用力将孤御拉了起来,辰小道不假思索出声:“你家的经理和你店里的小伙伴们都在等你,走吧,回去报平安了。” 他追着孤御出来时,店里的大堂经理就一直在问他怎么了。 看得出来,经理姐姐很关心他。 呆滞的站直了身子,在辰小道的拥簇下,他晃着神回到了火锅店。 已经是下午低峰期,火锅店里没什么客人了。 孤御满身湿漉漉的回来,一进门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在前台着急等待的经理姐姐。 看到他回来,先是红了眼眶,接着便招呼员工拿毛毯,接热水。 一群人都凑上去问他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吧? 问东问西每个人都在关心他,开导他。 至少在这一刻,能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关心他的人很多,只是他一直在封闭自己,没有看到他们的关心。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或许会永远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抽身。 “宁姐...” 看着方宁,孤御这么多年的委屈瓦解了。 “宁姐,我活的好累啊,我一个人活的好累啊。” 已经不在乎周围还有谁了。 他的眼泪就跟断了线一样往外流。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说出来就好了,宁姐陪着你,大家都陪着你呢。” 揽过了孤御,她像个母亲一样不断的拍着孤御的后背以示安慰。 站在一旁的人都被悲伤的气氛熏染了,抹着鼻涕擦着眼泪,又递纸巾又递毛巾的。 等到孤御彻底平静下来,已经是十来分钟后了。 方宁又安慰了他两句,这才叫人把孤御送回了更衣室。 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风知白三人。 辰小道在抖着身上的水,老米头再帮他抖水,风知白则是揣着手嫌弃的看着他俩。 三人都很怪,却又怪的很和谐。 注意到孤御在看他们,三人同时看向了他。 “谢谢。” 轻声说出谢谢,他笑着离开了大堂。 看到孤御笑了,方宁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那块石头算是放下了。 “谢谢你们。” 握着手,她满含感激的看向了风知白三人。 老米头拧着辰小道裤子上的水,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好谢的,本来也是因为我们他才想不开的。” “不是因为你们。” 方宁摇着头,脸上的笑意收住了:“我知道这个话不该跟你们说,但我觉得如果不跟你们讲,我应该是找不到人帮他了。” 手揣着兜,方宁回头看了一眼更衣室方向,悄悄的对着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到里面说吧。” “是关于孤御最近的事情吗?” 老米头沉声问道。 方宁嗯了一声。 “嗯,不太方便在外面说,我们找个隐蔽一点的拐角吧。” 领着三人走到了犄角旮旯。 辰小道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潮湿的,这会儿坐下整个人都感觉无比凉快。 “那个,方经理,能不能让人帮我去买套换洗衣服?我这穿着太难受了。” 他这么一提,方宁才注意到辰小道身上的衣服是湿的。 不好意思的笑笑:“嗷,不好意思,我才注意到。那你稍微等下,我让人帮你去楼下买一套。” 做了个停的动作,她走到前台招呼了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小伙子,交代了一番后这才走了过来。 “几位请坐,咱们坐下谈。” “咕——” 才坐下! 一声巨大的咕声在几人耳边响了起来。 “咕——” 循着声音看过去,风知白羞涩一笑:“老身一宿一天未进食,肚子有些寂寞了...” 方宁汗颜了。 “没事,反正都坐下了,要不边吃边谈?” “甚好!” ------------ 第两百零二章:孤御 满意的敲着桌面! 老米头得到暗示,掏出手机麻溜的点了单。 辰小道早就已经饿了,脑袋往老米头面前一伸,熟练的点着自己想吃的菜。 方宁坐在对面,看他们仨激动的样子,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口。 “那什么...” “老米,点三份这个,这个这个!” “那个...” “还有这个!” “孤...” “孤啥?你倒是快些说啊。” 见她还在这个那个,风知白喝的水都要没味了。 “啊?” “啊什么?你倒是快些说孤御到底发生了什么。” 甩着手中的杯子,她催促着方宁继续往下说。 方宁欲言又止,看向还在疯狂点手机的老米头和辰小道,歪着头脸上面目狰狞:“他们俩...” “他俩能一心多用,你且说就是了。” 转着水杯,她手抵着下巴示意方宁可以不用搭理他俩。 尴尬的摸着头,她长叹了一口气才启唇道:“你们应该都听过几个月前高架桥上少年自杀的新闻吧?” “孤御自杀?” 开口接她的话。 “对。我知道,现在对你们说这些你们可能不信,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们。” 很认真的看向了风知白,方宁做着心里斗争,咬牙道:“他...被鬼缠身了。”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也没有想象中的质疑。 方宁看着对面淡定的三人愣了一下:“怎么,你们都不惊讶吗?” “哇!” 她话刚出,辰小道便惊叫出声。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方宁舒心了一些:“我知道你们肯定不...” “哇!感觉没怎么点,怎么就三千八了?” “相...信...” “够了吧,别再点了!” 老米头拿过手机,想去点下单,可辰小道却快他一步加了菜。 风知白手里捏着茶杯,听着他俩叽叽喳喳的声音,抬手就是两个爆栗。 “能不能闭嘴?谈正事儿呢!” 拳头都打到脑袋上,辰小道加菜的手愣是一下都没抖! 老米头熟练的抱着头,用眼神给辰小道投去了别再点菜的意识。 满意的放下水杯,风知白友好的对呆滞到张大嘴巴的方宁笑道:“好了,安静了,你继续说。” 吞着紧张的口水,她第一次觉得好像自己不会阐述事实了。 “我...我想一下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你刚才是想问我们为什么对于孤御被鬼缠身一事一点都不惊讶。” 辰小道和老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好了菜,两个人像是上学的学生一样,手叠着手规规矩矩的提醒着方宁。 “额...” 两个人忽然来的一本正经让方宁额头冒了黑线。 她是真没见过这么神奇三人组合! “怎么了?美丽的姐姐,你快继续说啊。” 见方宁表情不对,辰小道优雅伸手将走神的方宁拉了回来。 五官皱紧,方宁踌躇了好一下,确定辰小道和老米头已经可以认真听她讲话后,才小心又谨慎的缓慢出声:“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鬼真的存在,孤御他也确确实实碰到了。” 双手紧张的相握,她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月。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场景,我只记得孤御哭着跟我说,他被鬼缠身了。” “所以孤御为什么会被鬼缠身?那缠住他的又是什么鬼?” 风知白很配合的点着头,眨巴了两下眼睛,淡然问道。 方宁的头坑的更低了,就连眼里也带了一丝丝害怕:“缠住孤御的是他的养父母,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们死的意外,不甘心才会缠上孤御,想让孤御下去陪着他们俩。” 她这一句话,直接将风知白的CPU却给干烧了。 什么东西? 缠住孤御的是他的养父母? 怎么可能! 那明明是一只死去很久的怨鬼,跟孤御养父母有个毛球关系? 辰小道和老米头处在懵逼阶段。 他俩没听懂方宁话里的意思。 孤御被鬼缠身和他养父母应该没关系吧? 就不是一只鬼! “额...老身先不打断你,你继续说。” 没有可以打断方宁,风知白示意她继续。 点着头,她缓慢的说着孤御的故事。 “孤御的身世全店上下只有我知道,我今天说给你们听,是希望你们能够真心接纳他。” 她沉吟:“孤御是孤儿,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小时候因为长的过于清秀不分性别,经常被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欺负。园长和老师们对于这种霸 凌,视若无睹。在他们看来,都是孤儿,没有背景没有亲朋好友,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孩子间的霸 凌根本没人管。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孤御养成了性格懦弱,内心自卑。他自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别人交流沟通。就这样,在孤儿院里一呆就是七年。七岁那年,孤儿院来了一对夫妻,在几番走访了解之下,沉默寡言又听话的孤御被夫妻俩认领成了儿子。” “可现实并没有让弱小可怜的孩子过上美满的家庭生活,反而是给脆弱的他又上了一课。” 方宁眼里露出了心疼:“养父母在外面表现的对他很疼爱,可回到家里,打他骂他侮辱他都是常有的事情。孤御的养父母家庭生活条件一般,挣的钱虽然够过日子,但过多的支出根本撑不起家庭负担。为了维持基本家庭生活,养父母让年幼的孤御出去乞讨。一开始很顺利,可没多久,孤儿院发现孤御在外面乞讨。为了确保孤儿院工作顺利,上面派人过来了解情况。养父母为了自保,对着前来核实检查的的人说孤御品行不端,性格不好。几番拉扯之下,他们以此为理由将孤御送还给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园长不喜欢孤御,听到他品行不端后也不愿意再接纳他,养父母又借此从孤儿院要了一笔赔偿费,就这样乐呵乐呵将没人要的孤御又带回了家。大约半年后,孤御的养父因为欠了赌债被追债,夫妻俩为了躲债连夜搬家。在半路上,两人因为嫌弃孤御碍事,商量之下将年仅九岁的他扔在了大马路上。” “他沿路乞讨到了青海市,最终在青海市警察的帮助下找到了当年的孤儿院和养父母。孤儿院以孤御被认领走为理由拒绝了警察的盘问和送回。认领孩子又丢弃,如果造成残疾或是死亡会被判刑,可孤御没事,他养父母也因此躲过一劫。九岁的孤御再一次回到了养父母的身边。生活并没有因为警察的警告而变好,养父赌,养母无所事事,本就不堪的家庭变得更加破烂,恶毒的夫妻俩因为日子过得颓废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孤御的身上。为了日子好过一点,他撑着身体出去要饭要钱,等到再大一点,养父母培养他去偷去抢。”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法 律管不了,警察也管不了,就这样,教育一顿,放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养父母也更加大胆了。他们支配着孤御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那个时候的孤御已经十四岁,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再由养父母操控,偷了家里唯一的一点钱,他什么也没带连夜从家里偷跑出来。因为没学历也没有成年,孤御只能做一些工资比较低不讲究年龄学历的工作。一日三餐食不果腹,住的地方更是破烂不堪。但好在那几年老天爷眷顾,他自己也够努力,就这样赚到了一点钱,也顺利挨到了成年。” 方宁吐了一口气,难过的表情消失了。 “他十八岁那年,就在我这里上班了,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人交流,可干活儿麻利,脏活累活抢着做。我虽然不是他亲姐姐,但,真心拿他当弟弟看待。四年了,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从那个小小瘦瘦的小子长到现在的大小伙二十一岁,这么多年的变化和成长我都看在眼里。这四年,我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也对的起孤御。” 说着话,她自己先红了眼。 店里的服务员熟练的上菜上锅。 看到自家经理和三个奇怪的人坐在一起,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多问。 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炉子上的火锅烧的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冒泡声,配合着方宁缓缓叙说的故事,显得很沸腾。 ------------ 第两百零三章:要他这个人 “在这四年间,孤御的养父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他。夫妻俩来过很多次,也来闹过很多次,我清楚的记得他们手里拿着酒瓶逼孤御给钱的样子,也清楚的记得那天在高架桥上,他养父母掉下河的场景...” 风知白夹了一块毛肚,像是在听说书故事一样,表情伴随着方宁说的话变化莫测。 听到她说孤御的父母掉下河,她手一抖,毛肚掉到了锅里。 辰小道夹了青菜放到了不辣的锅底中,疑惑的提高了嗓门:“孤御的养父母是自杀吗?在青海高架桥?” 方宁摇头,惨白爬上了她的脸:“不是自杀,是失足。” “那天早上他养父母给孤御打电话,说他们在高架桥上,如果孤御不去他们就要跳河自尽。孤御害怕他们真跳河,向我请了假。我怕他养父母会对他怎样,匆忙追着去了。可当我到那里的时候,我只看到他养父母失足从桥上滑落跌到了河里。准确来说,不是自杀,而是意外失足。” 她抱着头,脸色难看:“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当时的场景,更忘不了孤御当时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风知白的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噙了泪水。 她筷子去夹毛肚,声音带了哭腔:“娃娃真可怜。” 拽出手帕随意的擦了一把眼角。 老米头筷子都拿起来了,但在听到方宁说完这句话后还是默默放了下来。 “孤御的八字很惨,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最惨最苦的命,他六亲缘薄,三情绝,各种克也就罢了,最可怜的是,他还短命。老天爷不开眼,如此折磨一个可怜的孩子。” “大爷?您刚才说什么?” 方宁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抬头看向老米头。 “哦,我说孤御命不好。” 又抓起了筷子,他将桌子上的菜下了锅:“实不相瞒,我们仨其实是来救孤御的。” “啊?” 什么叫做救孤御? 她怎么有点搞不懂。 辰小道呲溜着夹出来的青菜,眼睛都没抬:“你不是说他被鬼缠身了吗?我们就是搞这块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方宁瞪大了眼,惊叫出声:“你,你们是抓鬼的吗?” “错!” 话一出,风知白便举起了手中的筷子比了个错的手势。 “NONONO。” 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她翻着兜,煞有其事的掏出了一张名片推到了方宁的面前:“请不要叫我们抓鬼的,容老身隆重介绍一下自己。” 拍着衣角站起身,风知白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声音缓和又高调:“老身乃‘一店破事儿’执行掌柜风先知。本店业务范围包含:画符抓鬼治僵尸,风水算命阴阳宅。口碑已有上千亿万年,方小姐可以无条件信任我们‘一店破事儿’。” 看着形象瞬间高大起来的风知白,方宁抽搐着眼睛看向被推到面前的卡片。 是一张黑底白字的名片。 名片上所有的字迹都很小,只有执行掌柜风知白几个大字格外扎眼。 很明显其他的不是主要,这行大字才比较重要。 仰头看着风知白,辰小道竟然觉得没由来的自豪。 拍着腿他愣是学着风知白的样子站起了身:“我是‘一店破事儿’的主力,职业道士辰小道,你可以叫我辰小天师!” “我是‘一店破事儿’的管事儿,卦师米老头,方小姐可以叫我米半仙儿。” 老米头夸张的举着手,迫不及待的介绍自己,生怕被他俩比下去了。 方宁看着他仨怎靠谱又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尴尬的笑了一声,上下翻着名片看了好一会儿才浅浅出声。 “嗯...虽然有点太靠谱,那我还是勉强信一下吧。” “哎,别看我们这样,其实我们仨可正经了。” 重新坐了下来,风知白甩着袖子拿着筷子继续夹菜:“所以,你认为现在缠住孤御的鬼魂是他的养父母?” 方宁将名片收回了兜里,看着咕咚的火锅没有迟疑点了头:“对,孤御跟我讲过,月余前他经常做梦,梦到他养父母回来找他,每晚在梦里喊他去高架桥。孤御一开始很害怕,跟我说了这个事情,我不懂,帮不上忙,想找人看看又没有渠道。本来以为会出事,可很长一段时间孤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俩都以为只是做梦,没什么事,也就没过多在意。” “直到月余前的一天,他没有跟我请假,也没有来上班,我就知道他肯定出事了。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给他发消息也没人回。我找不到他智能报警,结果警察告诉我,他在高架桥上要跳河自杀。我匆忙赶去,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拉走了。那天晚上我不放心,又去医院找他,但医生告诉我警察把他带走了。我又去了警局,可警局却说人不在他们手里,我实在是找不到人,只能去他租房子的地方等,一直就等到第二天傍晚。” 风知白三人坐在三个方向。 听到方宁说的话都是同步看向了她。 什么叫做巧? 这就叫做巧! 方宁当时到高架桥的时候,孤御已经被辰小道救下来送到医院。 那晚要给孤御招魂,所以几人拖着他去了高架桥,结果前脚刚走后脚方宁就来了,鬼使神差又没碰到他们。 等到后面方宁去警局找人,那个时候,孤御已经被他们仨拖回家了。 这就是巧啊,现实中存在概率极低的巧! “无巧不成书。” 嗦着肉,风知白惋惜出声。 “真的很巧。” 辰小道学着她摇头。 老米头也下了筷子:“巧的不能再巧。” 方宁不知道他们在说巧的是什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这几个月虽然孤御没再跟我说他养父母的事情,但我感觉得到他肯定又梦到了他的养父母了。所以他今天会跳河其实和你们没关系,是因为他养父母总是找他,恐惧加绝望日积月累,情绪才爆发,和你们没关系。” 说罢,她很慎重很认真的看着风知白三人:“如果你们真的是大师,我想请你们出手帮帮她。钱,我来付。” 她太心疼孤御了。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帮他,可能帮的尽量帮了吧。 “钱是小事,帮是肯定会帮的,但老身有个要求。” 见谈到了正事儿,风知白脸上没了嬉笑,变得正经起来。 方宁察觉到了她的反差,严肃道:“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答应你们。” “你不想听听是什么要求吗?或许对你来说这个要求很过分。” “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孤御这孩子活的比我苦,也比我累的多,比起自己,我更希望他能过得比我好。” “好!老身就喜欢你们这种舍己为他,心存善念的人。”拍着手,她满意的笑出声:“老身的要求很简单,老身要孤御这个人,你愿意给吗?” 孤御身上藏着秘密,还老是被怨鬼缠身,这样的人命格肯定还有特殊,放在其他人身边她不放心,一定要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 像是已经猜到了风知白的想法一样,方宁没有迟疑,当即便答应了。 “给。” “你真给?” 老米头和辰小道也没想到她这么爽快! 方宁却笑了:“他在我这里干了四年,他二十一岁了,苦了这么多年,该走向更好的人生。如果你们能帮他,我给。” ------------ 第两百零四章:为什么啊为什么 “小姑娘的心性一般人真比不了。” 老米头忍不住对面前的姑娘刮目相看。 这一次他的赞赏是真心的。 方宁苦笑:“我的心性和很多人都一样,见不得世间疾苦。就算现在你们面对的不是我,我也相信,那个人跟我想的一样,都希望可怜的人过得好一点。人之初,性本善。” 老米头眼里隐隐闪着泪花。 明明都是人,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相差的这么远? 明明自己都过得一地鸡毛了,却还是看不得世间疾苦。 “对,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正感动着,辰小道一句话茬将原本动容的气氛破坏了。 泪花卡在了眼角,他无语的侧头瞪向了捣乱的辰小道:“你能不能闭嘴?” “瞪我干什么?不是你们先背的三字经吗?” “他们那是背三字经吗?” 风知白挑着碗里的肉,嫌弃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明明是在说,你会不会表达?” “行了,吃饭堵不上你俩的嘴。” 将手中的菜甩到了辰小道的碗里,老米头没好气儿的瞥着他俩。 可能是因为把心里憋了很久的事情说了出来,方宁觉的整个人畅快多了。 她看着面前的菜,舒爽的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更衣室方向传来了细细若若的说话声。 “宁姐。” 声音很细微,一听就知道是孤御的声音。 方宁哎了一声:“哎,怎么了?” “宁姐,你过来一下。” 有些不明的看向了更衣室方向,孤御蹑手蹑脚已经站到了更衣室的大门口了。 风知白三人循声看去,在目光触碰到孤御脖颈处时,三人的表情都冷漠下来。 “好,我马上过去。” 见孤御情绪平静了,方宁笑着站起身:“几位大师,那你们先吃,我去看看他,正好跟他说说我们刚才谈的事情。” “哎好,麻烦姑娘了。” “没事儿,你们先吃吧,不够再点,今天我请。”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付钱就行。” 方宁要付钱,老米头摆着手拒绝了。 她也没多言,笑笑往更衣室去。 一直等到她和孤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风知白才漫不经心的放下了筷子。 面前的饭菜对她来说,有些食不下咽了。 辰小道脸上的凝重也加深了。 抬手擦了一把头发上还滴答的水,他扭头沉声启唇:“要不了一小时,孤御会死。” “还用一个小时?半小时都够了。” 搓着纤长的手指,风知白截断了他的话:“一个小时前手印在孤御的后脖颈上,半个小时前,手印在孤御的下巴上,现在已经到了脖子处,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半小时,那手印会把他活活掐死!” “那咱们现在还吃什么饭?赶紧冲进去救人啊!再晚点进去就只能给孤御收尸了!” 被两人的谈话吓到了,老米头放下筷子着急的就要往更衣室里面冲。 “哎哎哎——” 伸手勾住了他的轮椅,风知白劝诫道:“你现在冲进去,火锅店的员工都在,怎么处理?要是现在就把那手印解决了,又怎么去追害孤御的鬼魂?老身知道你很着急,但你先别急,咱们再等等,等手印发作再进去。” “嗷!我知道了,老祖奶奶你是想借这鬼手印的气利用茅山追踪术找出那只怨鬼所在!” 被风知白这么一点,辰小道通了。 重新捡起筷子,她满脸慈祥的看向了辰小道:“真聪明,老身没白教你,开窍了。” “嘿。” 憨笑着,他挠着后脑勺脸上流露出了骄傲:“那可不是,我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我是她弟弟,当然是智勇双全,聪明无比了。” 听惯了他那一套,老米头和风知白已经免疫不当回事儿了。 没听到两人搭话,他身子往下一压,脑子里闪过了自己驱邪时黄符自焚的景象。 心里的担忧不免又提了起来:“下午我救孤御的时候,想用驱邪符驱散鬼手印,可符咒还没近他身就自燃了,怕是邪祟留下来的鬼手不好驱除啊。” 一本正经的问道:“老祖奶奶,咱们是不是需要换个方案?” 风知白右手将筷子挑起来,左手撑着半张脸,一双星眸认真的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委婉开口:“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道行不到家跟符咒没关系。” “呸!怎么可能,我姐说过我是修道天才!老天爷都追着喂饭吃,我的道行,我画的符咒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区区一个鬼手印!” 被风知白的话刺激到了,辰小道一拍桌子,噌——的一声激动的站了起来。 身后的凳子发出了刺耳的倒地声。 他抓着筷子,筷子上还有牛油锅的汤底,一起来,筷子上的牛油汤底撒了周围一地。 “我,辰小道!修道天才!我姐,辰土,我爹,辰道!我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鬼手印!” 挪脚踩在了风知白的凳子上,辰小道探身冲着风知白又吼了一嗓子。 提前预判到了辰小道的意思。 风知白快速拽出手帕盖在了脸上,并完美的杜绝了某人喷出来的口水。 等到他吼完,风知白冷不丁的抬眼看他,红唇一咧,清冷出声:“一。” 辰小道愣了一下,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二。” 熟悉的感觉流窜到全身,求生欲满满的快速抽回脚,麻溜扶起地上的凳子,板正坐好,顺便对着满脸不爽的风知白露出了一个又大又甜的笑容。 嫌弃的拽开手帕,她甩着手淡定的活动筋骨:“等下老身会给你机会证明你道行确实没问题,所以现在,乖乖吃饭。” “好嘞~” 识趣的抓起筷子,辰小道一句废话都没多说,闷头开始干饭。 老米头坐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涮菜,见辰小道吃瘪,得意笑出声:“没事儿你老惹她干嘛?说又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她,老老实实吃饭不行吗?” “我哪有,我哪里敢惹她,只是适当发泄一下我心里的看法罢了。” 吞着青菜,他口齿不清的吐槽道。 可嚼着嚼着他又有点想不通了。 既然都要等到鬼手印发作再出手,那老祖奶奶在包间里为什么非要当场扒孤御的衣服给他难堪? 真的只是因为鬼手印随时都可能发作吗? 扭头看向‘优雅’干法的风知白,他默默的举起了手。 “放。” 注意到了辰小道乖乖举起的手,风知白懒散回道。 “嘿嘿。”赔笑着往她身边蹭了蹭:“老祖奶奶,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都要等鬼手印出手再救孤御,那咱们为什么在包间里还要搞那一出?搞得大家四分五裂的挺招人骂的。” 就因为在包间里扒了孤御的衣服,孤御才会想不开跳河自杀。 而闫局和向南也差点崩了。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老米头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样露出了疑惑。 “为什么?” 搅动着面前的调料,风知白神秘一笑:“真想知道?” “想!当然想,那可太想了!” 激动的点头。 她擦着嘴角,白皙的手指默默伸了两个出来。 “可以,V老身两千,老身替你俩揭秘。” “两千?你黑寡妇啊!什么信息需要两千!” 还要钱,辰小道当即不愿意了。 “微叉到账两千元。” 话音刚落下,风知白手机就传来了微叉到账两千元的声音。 吃惊的看向老米头,辰小道左右摇着手,双手都要拍烂了:“秒啊,真是秒啊!到底是有钱人,瞬间秒到啊!” “行了,不就两千块么!平时你一周的生活费都超两千了,赶紧听你老祖奶奶说原因,我都迫不及待了。” 放下手机,老米头催促着风知白:“快说,为什么?” 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求贤若渴的看向了风知白。 “嗯~” 满意的将手机揣回兜里,她神秘兮兮的往前一探,缓缓启唇:“因为...老身看那个向南不爽。” 两人耳朵都凑到他面前了,结果听了个寂寞? 单纯的眨巴着双眼,辰小道疑惑的看向了她:“嗯,然后呢?” 双手一摊:“没有然后了,就是纯看他不爽,不想跟他一块用膳。” 时间仿佛停止了。 辰小道想打风知白的想法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所以,就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孤御差点跳河,闫局差点和向南崩了?” 手指着桌面,他两眼一翻,脸上写满了无语。 到底是老祖奶奶,想法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也不全因此,你们应该有所发现,从一开始进火锅店的时候,孤御就心不在焉的。那个时候手印已经对他产生了情绪影响。如果不及时告知他又或是不及时阻拦他,他很有可能在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前嘎了。老身也是想要给他打个预防针,迫于无奈才搅黄了干饭。至于跳河自杀,并非他本意,乃是受了鬼手印所散发出来的阴气所致。” 靠着桌子,风知白双眼都在发亮。 人身上如果有阴气,阴气产生会影响人的七情六欲。 和负面能量一样,不开心暴躁如果不去除不调节,人就会越来越郁闷越来越暴躁。 ------------ 第两百零五章:孤御一事的前因后果 阴气缠身或是入体,被缠身者脑子里会产生很多的想法。 轻的埋怨辱骂自残,严重者自杀轻生。 而孤御身上的鬼手印本就是怨鬼所留带有阴气和怨气。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孤御的很多情绪是受到了阴气侵蚀。 他今天心不在焉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对此已经有所察觉。 在包间里,几人强制脱下他衣服后,他看到鬼手印爬满全身第一反应就是呆滞,随后崩溃。 人的精神一旦崩溃,会出现三种情况:昏迷,癫狂,自杀。 不幸的过往和阴气的催发让孤御选择了他认为能解脱自己能逃避一切的一种方式。 可逃避远远不能解决问题,或许能短暂的得到喘息,可该解决的问题只会越堆越多,并不会因为逃避而减少。 “多亏了他这一跳,老身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把菜一股脑下了锅,她脑子里已经将目前的状况形成了一个大概轮廓了。 “什么事情?” 像是听到了什么八卦,辰小道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勾起来了。 风知白砸着嘴,对于不动脑子的辰小道真的只剩下无奈了。 “当然是孤御养父母和怨鬼的事情了,辰小道,你那脑子要是不用,捐出去行善积德行不行?” “嗷!这个事情啊!” 后知后觉的睁大了眼。 老米头收拾着面前的空盘,激灵了一下:“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咱们当初救孤御的时候,他是被怨鬼缠身,应该不是他养父母的鬼魂。他自己走丢的一魂一魄还是你在高架桥的河底招上来的,所以缠住孤御的根本不可能是他养父母的鬼魂!方小姐怕是搞错了。” 他说出自己的猜想,风知白摆着手又摇了头,“不是方宁搞错了,是一开始孤御就搞错了。他的养父母的确是给孤御托梦了,但不是要缠着他,而是向孤御寻求帮忙。他们死在高架桥,河底的水鬼和那只怨鬼道行都不浅,孤御养父母刚死不久,没什么道行只能被别的鬼欺负。所以养父母其实是想找孤御帮忙救出他们的鬼魂。毕竟,在这个世上,养父母只有孤御这么一个养子,他们不找孤御也无法找他人帮忙。至于那只怨鬼,极有可能是探寻到了夫妻俩找过孤御,所以顺势缠上了他。” “不是,那怨鬼缠着孤御干什么?孤御浑身上下也没什么特殊的呀。” 不是全阴体质也不找招阴的体质,鬼魂老缠着他不放干嘛? “对啊,丫头,为什么缠着孤御不放?” “哎。” 漫不经心的哎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孤御的命格比较破吧。他命格八字各种相冲相克,命里又是极其悲苦的短命。这样的人如果正常死亡或是意外而死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在有人计划害死他,并且是以通知的方式让他本人知晓,他快死了。孤御命格极破,一旦被害而死,心中不甘,时候修炼成厉鬼怨鬼摄青鬼只是时间问题。” 八字越差越破,死后越凶。 因为心有不甘和不平,怨气吐不出,这样的人,死后修炼速度会很快。 “那怨鬼为什么不一把将孤御弄死,还要搞黑手印这一套浪费时间的办法呢?” 老米头继续问道。 既然想让孤御死,那大可直接弄死他,何必拖泥带水到现在都没把他解决呢? “人死前受的折磨越多死后怨恨越大。那怨鬼是想让孤御感受到他自己死前的痛苦,以此来增加他死后的怨气。” 人被害后,生前遭受的折磨越多,死后的怨气就越重,道行也就越高。 听完风知白这么一分析,辰小道气的直拍桌子:“真他么的恶毒!他们这是打算培养自己的傀儡和势力呢!我看那水鬼和怨鬼跟那个乞丐道士都是一伙的!他们仨肯定在谋划什么大阴谋!老祖奶奶,咱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乞丐道士在梦里救过女水鬼。 两人就算不是一路经此也成为一路人了。 怨鬼当初企图将孤御拉下高架桥,水里又有水鬼,很明显,他俩一直都是一路。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局面就是两对立。 一面是乞丐道士为首的邪,另一面是以他们为首的正。 他们在明,另一面在暗。 如今刨下来,暗的一面已经露出一半了。 “看来,正邪较量已经开始了。” 手指敲着桌子,风知白眼里没了复杂的感情。 当年辰土和一众师兄弟拼死保护人鬼妖三界,至今和平也不过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如她一开始说的一样。 邪修在慢慢的重新聚集。 如今,新的一轮正邪之战再一次出现了。 这次,藏在背后的秘密又是谁呢? “不行,我得给我姐打电话,我有点慌。” 辰小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的掏出手机。 风知白正严肃着,一听他要找他姐,当即就泄气了:“你姐宝女啊?有点啥破事儿就找你姐!” 手机都调到通话界面了,他被风知白骂的抬起了头,委屈巴巴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下山后就没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得打电话问问我姐怎么办吗?” 看他这样,风知白气的抬头对着他脑袋打了下去:“老身不在这儿呢吗!你眼睛有毛病啊!老身不必你姐厉害!” 这一巴掌打的,辰小道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了桌子面上。 “咚——” “嘭——” 随着咚一声传来的还有嘭的一声! 老米头旁若无人的吃着饭,听到嘭的一声笑着调侃风知白和辰小道:“丫头手劲儿真厉害,都砸出画外音了。” “嘭——” 辰小道脑袋磕在桌子上,耳边再一次听到了嘭的一声。 他腾的一声挺直了后背:“老米,你耳朵有问题吧?什么画外音,明明是大门被撞发出来的闷哼声!” 风知白撅着嘴,手举在半空中往传来砸门声的方向看去。 不偏不倚正好是更衣室的方向。 “妈呀!孤御!” 意识到是更衣室传来的声音,老米头慌张的叫了一声,抬手就朝他俩喊道:“快快快!快!” 辰小道拽着黄布袋,快速站起身,三步并作一步,朝着那更衣室迅速跑去! 风知白还不忘去推老米头的轮椅。 “嘭!” “救...救...命...” 跑到更衣室门前,大门紧关的更衣室里传来了几声虚弱的呼救声,随即而来的还有门被砸出砰砰的声音。 辰小道心中暗道不好,身子往后退,双手一掐,嘴中喝着大力决:“大力神到此!” 用尽了力气对着那大门踹去! 只听到咔擦——一声,大门把手上锁的地方松动了。 一股黑色的气息从门里面飘了出来! 熟悉的味道让辰小道梦回医院走廊对付怨鬼的那一日! 果然是同一只怨鬼! 加大力气又补了一脚! 大门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一道道黑气卷着刃从更衣室里面飞旋而来! 他右手拽着黄布袋往外一拉,一面八卦镜出现在手上。 双手抓着八卦镜,他身子敏捷,脚下踏着罡步往里一冲! 八卦镜咻——的反射出金光,瞬间便将那扑面而来的阴气全部都射散了! 等到他进入更衣室内才发现,由方宁带头的人全部昏倒在地! 而在房间拐角处,孤御面色铁青,双手正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救...我...” 他眼珠充血,眼球开始无限扩大! 辰小道想也没想,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孤御的手! 可刚抓住他的手腕,一道黑色从他的面前飞过,径直冲着他的门面射了过去! 眼疾手快的举起了镜子,黑气发出嘭的一声被射散了。 将八卦镜往背后一背,他反手拿出了三张驱邪符,对着孤御的眉心就要贴过去! 这次为了防止黄符自燃,他右手掐剑诀捏黄符暗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机将黄符打出去! “轰!” 和下午一样! 黄符弹射出去的瞬间仍然自燃了! 他惊呵,想要再用第二张符! 可更衣室里面忽然起了一阵很大的雾气! 白色雾气中透露着一股腥臭味很快便将他和快要失去意识的孤御围在了中间! “呃...呃...” 孤御发出了最后两声艰难的求救。 辰小道着急的抬眼往后看,出于本能高声喊风知白:“老祖奶奶!” “血!笨小子!” 风知白推着老米头已经到了更衣室门前,正打算进入时,周围忽然起了一阵白雾,将她们俩隔在了外面。 老米头腿脚不便,如果留下他,一旦有阴气或是怨鬼出现,他的处境很危险。 所以风知白没有往前,而是留在了原地。 但她双眼能清楚的看清周围所有的事物! 包括面前发生的场景。 “血啊,笨蛋!道行不够鲜血来凑啊!” 见辰小道蹲在原地还没有反应,风知白急的只骂他。 “血?”愣了一下,他抬起了右手:“对,指尖血。” 剑指竖起乃中指与食指,中指为长为阳,阳气最足,其中指指尖血辟邪。 来不及多想,他将手划破,剑指竖起对着孤御的眉心轻轻一点,嘴中一喝:“天师有令!着!” ------------ 第两百零六章:怨鬼 “啊!” “呲——” 辰小道的鲜血一按到孤御的脑门上,他立刻长大嘴巴发出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道黑烟从孤御的脑门上飘了出来! 见真的有效,辰小道双手一抓,十指全部都沾了血,一咬牙死死抓住了孤御的两只手臂! “呲呲呲——” 鲜血碰到孤御的手臂,孤御原本掐着自己的双手瞬间松开了! “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他疼的眼睛往外流眼泪。 可流露出来的并不是晶莹剔透的眼泪,而是一道一道黑色的污水! “这流的是阴气吧!” 看到他眼角流出来恶心的东西,辰小道心中一惊,掏出红绳想要将他的双手缠住。 手中红绳刚打两圈,回过疼感的孤御便恶狠狠的冲着辰小道叫了一声:“啊!” 这一声吓到他了,双手一抖,红绳径直脱手而出! 弯腰想要去捡红绳,坐在地上的孤御身子往前一撞!稳稳的将孤御撞翻在地! “嗷!” 四仰八叉,他护着脑袋痛叫出声。 面前的孤御见他只顾着叫疼,双眼熏黑,一把挣脱开了红绳,十指成爪对着辰小道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辰小道揉着头,感觉到扑面而来一阵恶臭,下意识的在地上一滚! 不偏不倚竟然直接滚到了孤御的手下! “啊!” 孤御见他自己送上门,厉叫着举手掐了过去。 “天师有令,定!” 辰小道叫着天师法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张定身符,正对着孤御的脑门贴了下去! 顷刻间,孤御便无法动弹了。 见准时机,他从地上爬起来,捡着地上的红绳想要再一次缠住孤御,然而绳子碰到孤御双手的瞬间,一道阴风吹过,定身符竟然从他的头上滑落下来。 “啊!” 符咒一掉,孤御便猛地转身对着还在绑他手的辰小道打了过去! 辰小道只觉的身子一疼,脑袋一晕,整个人撞向了身后的墙壁! 风知白站在门前,看到如此弱不禁风的辰小道,忍不住摇头叹息:“心性不定心性不定啊!” “疼疼疼。” 被撞的全身疼,他揉腰扶墙壁看向了撞自己的孤御。 这一看才发现,孤御浑身上下都冒着阴气儿! 尤其是那一双眼珠子,已经彻底变成了吊白了。 “鬼上身?” 反应过来孤御被鬼上身,他背靠着墙,双手往前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的抓住了想要起身的孤御! 可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阴气被鲜血灼烧的画面! 意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这才一会儿,自己手上的鲜血居然干了。 “我去!” 面目狰狞的抽回手,他双手掐法诀对着孤御的身子猛地拍了下去! 孤御想要躲闪,但辰小道的速度却远超与他! 见无法躲闪,他伸出双手想要挡住法诀!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辰小道法诀即将打到他的一瞬间,单诀变成了双诀,威力加了一层! 反应迅速,他单手变为双手置于面前,随着咚的一声,胸腔一阵剧烈的痛感传来。 “呼——” 痛的合不上嘴,他张着血盆大口,数道黑气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 辰小道见状,再次咬破指尖,剑诀顶着孤御的额头,右手开始画敕令符! 察觉到了他是想把自己打出身体,孤御强忍着痛感抬起手一把抓在了辰小道的手诀上! 他右手敕令来不及画出,两道阴气便从孤御的身体迸射而出,相互交缠顺着孤御的手臂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辰小道顿觉不好,右手剑诀一转,敕令没有打在孤御的身上,而是反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破!” 他大叫一声破,两道阴气伴随着敕令炸出了一道花火! 辰小道被火花的光炸亮,护着脸,身子快速后退。 孤御身后是墙壁! 花火迸射刺激到了他的双瞳! “啊!”的痛叫一声,他双臂挡住双眸! 待到花火消失,他才甩着手凶猛恶狠的呲着牙对着辰小道厉喝:“啊!又是你,臭道士!屡次坏我好事!” 熟悉的声音从孤御的嘴巴里叫出来。 辰小道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在医院里和他打架的那只怨鬼! “草,真他么是你!” 大骂一声,脚下踏罡步斗,丝毫都没有停留,他快步冲上前,双手一把勾住孤御的双臂,眼里带了火气:“上次让你给跑了!他么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被拉住双臂,孤御往后一挣! 哈了一声,利用巧劲儿就这么从辰小道的手中脱了出来! 他步子往前一跨,掏出桃木剑挥舞两下对着逃脱的孤御就要刺过去! 眼瞅着桃木剑马上要抵到孤御的后背,辰小道才发觉自己的双脚竟然无法动弹! 闷哼一声,再一低头! 地面上不知哪里来的几道阴气硬生生缠住了她的双腿! 见状,他两个膝盖处猛地一抖!手中桃木剑反手对着脚下砍了过去! 孤御停住身子回头看,见辰小道被缠住,双手握成爪,再一次冲他掐了过去! “小心啊!” 老米头看得惊心动魄,抓住轮椅恨不得现在就起来给他帮忙。 风知白赶紧伸出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出声安慰他:“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都这样了还稍安勿躁?我怕再晚一点,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挣扎着站起身! 风知白啧了一声,手中轮椅往前一推,轮椅撞到老米头的膝盖,他叫了一声,噗通一下又坐了下来。 “让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非得燥一下嘛?” 被他的倔强搞的有点无奈了。 老米头委屈巴巴还想给自己辩解,但话到嘴边愣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憋了一下才强忍着躁动,闭嘴观战。 辰小道那处,听到老米头着急的提示声,他抬起头,又是不偏不倚,孤御的双手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惊愕,他紧闭着嘴巴手从底下往上一打,准确打开了孤御的手! “啊!” 见他躲开,孤御厉叫一声,飞身冲他扑了过去! 辰小道半跪在地上,手中桃木剑一横,跳起身越过孤御,桃木剑身也对着孤御的后背用力拍去! “嗯!” 桃木剑近身,孤御被打的闷哼出声! 迸射出来的金光也将满身邪气的孤御震的正面摔在了地上。 “嗯!” 又是一声闷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见他没了意识,辰小道不敢逗留,快步上前,双手掐诀,正想用降鬼扇印将孤御体内的怨鬼逼出来,可手诀还没有对着孤御的眉心打下去,孤御忽然睁眼翻身! 右脚向上一蹬,愣是将辰小道给踢的往后倒去! 他举手,在辰小道翻身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脚! 脚踝处传来冰冷的刺痛感,辰小道忍着没有叫出声,双腿向上一抬,隔空踏罡,砰的一声将孤御踢了出去。 孤御撞到更衣室的柜子,柜子发出了啪砰的声音。 管不得身上的疼感,他扶着柜子站起身,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半步,身子往前一躬,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怒吼:“吼!” 一道红色影子从孤御的身子里脱了出去! 与此同时,孤御的身子一滑,顺着墙壁就这么软瘫在了地上! 怨鬼脱身而出,想从更衣室的大门处逃走,黑色的鬼影朝着那处就飞了出去! 辰小道揉着脚腕,见那怨鬼要逃走,反手掏出包里的铜钱,对着怨鬼的后背将铜钱打了过去! “嗤——” 铜钱近身,怨鬼侧头,右手一抬,手心一道怨气径直撞飞了那枚铜钱! 见此,他翻包从黄布袋里抓出一个香囊,松开囊口,满手抓出,一把香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见那香灰,怨鬼一颤身子带着满身怨气恶狠狠的冲向了辰小道! 一点留情都没有,他手往外一撒,香灰如同炮仗对着怨鬼打去。 怨鬼吊白的眼珠一转,双臂往前一挡,周围起了一阵阴风,愣是将辰小道撒过来的香灰全部都给吹偏了。 风知白和老米头就站在大门外,阴风一吹,香灰全部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丫头,快闪开!” 老米头身子往后一缩,喊着风知白就要躲。 她不紧不慢的抬起手臂,宽袖一甩,面前吹过来的香灰尽数被她挥散。 怨鬼放下手,怨气连天的恶瞪着辰小道! 一阵白雾夹杂着怨气从更衣室的四角升起,很快便将辰小道包围在了雾气和怨气中! 辰小道抓着包,把八卦镜往背后一挂,双手掐灵官诀后又改金光诀。 这是给金光咒上buff。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嘭——” 怨气和金光同时乍现,更衣室里仿佛是着了火后雾气缭绕! 怨鬼被金光劈中,嗓子里发出了一阵一阵的尖叫声! 辰小道也没吃到好处,阴气和金光炸开,同样受到了波及,但没有那怨鬼的严重。 “小道啊!” 看到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老米头急的叫出了声。 “咻——” 更衣室周围又起了一阵阴风! 这次没有朝着辰小道围拢而去,而是别开生面的对着老米头和风知白飞射而去! 捂着生疼的胸口,辰小道瞪大了双目着急的喊着老米头:“老米!” “哈!” ------------ 第两百零七章:大人 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帮忙,被金光弹伤逃窜出来的怨鬼却如同封魔了一样撕咬着撞向他! 那怨鬼带出来的怨气比刚才的阴气更加浓郁了! 举起手中的桃木剑,辰小道右手掐剑诀往上一划,桃木剑身一颤对着那怨鬼刺过去,想要借此将怨鬼的气场破掉。 怨鬼十指张开,在桃木剑近身时,双手一拍,手掌心稳稳死死的勾住了辰小道的桃木剑! 辰小道惊呵出声看着他,手腕往下手背一转,嘴中厉喝打鬼咒:“手接金鞭天地动,脚踏七星五雷云...凶神恶煞不得近前,神兵急急如律令!” 打鬼咒一出,辰小道手中的桃木剑仿佛变成了一道鞭子!竟然拐着弯从那怨鬼的手中抽了出来! 怨鬼身子往下一弯,呲着牙,右手猛地往前一抓,企图再次抓住辰小道的桃木剑,可手还没碰到桃木剑身,一道金光从桃木剑打出,震得他甩身飞了出去! “啊!” 厉叫出声,他蜷缩着身子想要再次附身到孤御的身体里。 辰小道哪里还给他机会,将八卦镜往孤御面前一拉,叩齿一喝:“天苍苍,地茫茫,焚香拜请四金刚...手接法尺做横黄,打你妖邪魍以永无踪,神兵火急如律令!” “噌——” 八卦镜瞬间闪出金光,这金光像是法尺正对着怨鬼的身子劈头打了下去! 怨鬼见打鬼咒一出,自知讨不到好处,转着身子冲老米头和风知白那方撕咬而去! “啊!” 飞至一半,金光法尺硬生生打在了怨鬼的后背上! 怨鬼发出一声惨叫,忍痛仰头,脚下却还是拼命的往老米头两人那边冲去! 见他意志力竟然这么强,辰小道抓着八卦镜,脚尖点地想要飞扑阻止。 可脚还没再次抬起,一道靓丽又熟悉的鹅黄色身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自己面前! 抓着八卦镜的手僵了一下,他诧异看向直立立已经淡定站在自己的风知白。 全程不过三秒! 风知白的速度太快,快到他根本没抓到她的移动速度,人就已经到面前了! “你...” “啧,恶心死了。” 他话还没出扣,风知白先出口了。 她嫌弃的看向自己的右手,轻轻一甩,缠绕在她手周围的浓厚的怨气顷刻间消散在了空气中。 “嗯!” 与此同时,更衣室近大门处传来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诧异的目光略过了风知白,辰小道看向了她身后。 门前,老米头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那怨鬼刚才距离他只有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 差点以为要交代在那怨鬼手里的时候,风丫头像是一道風咻的一声冲那怨鬼打去。 如果不是她出手迅速,现在怨鬼的手已经将他的心脏掏出来了! “嗯!” 怨鬼收回手,痛苦艰难的睁开眼! 他嘴巴里面发出了闷哼声,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红色的长衫没能挡住他被击穿的魂体。 碎裂感似乎要将他折碎了一样! “嗯...” 仰头,他步子不稳,颤抖着身子回头,想要将自己的阴气怨气招出来,可残破的身体已经无法使用道行了。 他的气场被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姑娘击碎了! “不...可...能...” 膝盖一软,他后背挺立就这么跪在了风知白的面前。 “不..可能。” 冷笑了一声,风知白拽出手帕,冷漠的擦着手,似是想把周围的阴气怨气全部都擦去。 “在其他人那里或许有着不可能,但在老身的书籍史册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挑着手帕,她甩手将帕子扔到了怨鬼的面前。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魂飞湮灭,说出背后是人还是鬼。” 低头看着面前的帕子,那怨鬼强忍着痛感,咧嘴露出了讽笑:“哼,哼,哼哈哈哈哈。” 一听他居然还能笑出声,辰小道当即便气的冒了火。 “笑个屁啊!赶紧说!” 没有被辰小道吓到,他缓慢的抬起右手放在了脸上,嘴中发出了冷静又痛苦的说话声:“为大人灰飞烟灭在所不惜。” “我他么!” 听这话,辰小道拽着黄布袋,提着八卦镜就想上前给他一下。 风知白察觉到了怨鬼的不对劲儿,想要去拽辰小道,可已经来不及了! “嘭!” 伴随着那怨鬼的手用力! 一阵巨大的爆破声夹杂着一阵浓烈的阴气和怨气袭来! 风知白屏住了呼吸,双臂抬起,宽袖一甩,脚下的步子飞速冲到了老米头的面前。 他手无缚鸡之力,这爆破夹杂着邪气入体,他这小身板不死也得重伤。 至于辰小道,根骨好,最多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 “大人苏醒之日,尔等皆死!” “啊!” 怨鬼最后一声厉叫用尽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气! 当然没能盖过辰小道刺破天的痛叫声。 “小,小道!” 看到风知白护住自己,又听到辰小道的惨叫声,老米头扒拉着她的袖子,着急的喊着辰小道:“小道,小道啊!” “他没事。” 见老米头担忧辰小道,风知白放下了宽袖,一片漆黑爬满了她的袖子。 怨鬼自爆了,自爆就相当于魂飞湮灭。 这怨鬼的道行不算低但也不算多高。 现在天还没黑,他这个时候出来其实在天时上面吃了亏,地利是更衣室,也没占着发挥好处。 人和更没有,碰巧孤御今天碰到他们仨了。 如果怨鬼今天要是选择在子时出来,辰小道要对付他,险胜。 到底还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都没占。 活该魂飞湮灭。 周围的阴气和怨气散去,爆破也消失了。 老米头推着轮椅,一眼在更衣室的拐角处看到了口吐鲜血的辰小道。 “小道啊!妈呀!快,快,丫头,快打120!” 看到辰小道吐血,老米头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手忙脚乱的从轮椅上下来,一瘸一拐的上前将辰小道扶起来。 反观风知白,不急不慢的拍着宽袖上的黑气,淡定的撇着还能翻眼的辰小道,声音懒散:“别装死了。” “哇,风知白,你心也太狠了!我都吐血了你居然还说我装死!” 听见风知白这么说自己,辰小道虚弱的睁开了双眼。 老米头抱着他,看见他居然是清醒的,人都懵了。 “你没事儿啊?吓死我了!” 撑着身体坐起来,他对着老米头一笑,将一边碎掉的八卦镜举了起来:“多亏八卦镜救了我,不然那怨鬼自爆,怨气和阴气冲体,我至少需要昏迷七日才能醒来。” “咳咳。” 说完他忍不住咳嗽,丝丝鲜血从他的嘴巴里咳了出来。 “你确定你没事儿吗?这都咳出血来了啊!” 老米头的心刚放下来,就看见辰小道咳了一堆血出来。 “没事!” 撑着身子,他倔强的举起手:“我!没!事~” 口气一松,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老米头都没来得及反应,辰小道身子往后一倒,已经昏了。 “小道!小道啊!你别吓我啊!小道啊!我滴小道呀~” 听着老米头已经开始哭灵了,风知白皱着半张脸,伸着脖子掏出了手机默默的拨打了120:“喂——” “我滴小道呀~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呐~” 斜眼撇着老米头,她堵住了自己左半边耳朵:“昂,对,在市中心金东来商场四楼的火锅店,对,受伤了,两个人。” 报出地理位置,十分钟不到,救护车便呜哇呜哇的来了。 方宁他们没事儿,只是被附身的孤御打晕了,风知白给她们喝了符水,三四分钟都没到,人就醒了。 至于孤御,被鬼上身还差点被掐死又跟辰小道打架搞的一身伤,喝符水也只能稳住他的三魂七魄,至于身体创伤自然要去医院解决。 方宁缓过来后,便将刚才的事情简单阐述了一遍。 无非是和孤御说话,说着说着人发疯了。 风知白浅听了一下,嗯嗯的点着头也没做回应。 老米头抱着辰小道声泪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人已经嘎了。 要不是救护车赶过来的及时,老米头都准备哭灵棚了。 方宁担心孤御想要跟过去,可店里一团糟,她抽不开身。 那些员工刚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宁这个经理还要去做他们的心理辅导。 最后,还是风知白这个啥事儿都没有的人将老米头辰小道孤御三人送到了医院里。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环境。 熟悉的人。 马张背靠着枕头,面色凝重的看向隔壁床正呲牙咧嘴叫疼的老米头和昏迷不醒的辰小道以及陌生的孤御,一头雾水的缓慢启唇:“风小姐...你们...跟人火拼去了?怎么我一觉醒来,我儿子不在,米先生和辰先生变成这样了?” 风知白坐在陪护椅上,郁闷的撑着下巴看向临床三人,兴致不高,敷衍回应:“昂,和鬼打架去了。” “和鬼打架?是我梦里的那个女鬼吗?” “哎。”叹了一口气,她放下了手,熟练的翘起二郎腿:“不是,那女鬼的同伙儿。” “她还有同伙呢?” ------------ 第两百零八章:马大少他没干正事儿 “老身都有同伙儿,那女鬼有同伙儿有什么好奇的。” 整理着衣服,她心不在焉的。 马张是个过来人,一听就察觉出来风知白语气不对。 虽然她平时很嚣张也很跋扈,甚至有点目中无人。 可说到底,本质还是一个小孩子。 情绪自带多样化,需要长辈进行帮忙调解。 马张衣服善解人意的模样,默默又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风小姐,你心情不好啊?没事儿,你跟马叔叔说。” 正掸着衣角,风知白被马张自称的叔叔整的心情更不好了。 郁闷的哼笑出声:“让老身唤你叔叔,怎么,你是想折几辈子的寿?” “啊?” 没懂她话里的意思。 甩着衣角,她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个大聪明呢。” “哎呀,风小姐过奖了,我也只是211毕业的一名普通学生罢了。” 风知白嘴巴一撇,差点没骂出声。 自夸就自夸,喘上就不对了。 懒得再说这个问题,她扭动着腰肢往沙发后面靠了靠:“笏还给那魇鬼了吗?” 魇鬼的笏说好了要给他送回去。 昨天晚上她提前走了,这任务自然就落到老米头和辰小道的身上。 老米头象征性的哎呦了两声:“哎呦~给了,昨晚就给了。” “米先生,你还好吧?” 听到老米头痛苦的哎叫声,马张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隐隐作痛。 “没事儿,我就是叫两声,据说疼的时候叫两声能缓解疼痛,不用管我,我再叫两声就行了。” 被他这搞笑的逻辑雷到了,风知白开口调侃道:“那你疼一宿岂不是要叫一宿?” “那倒不至于,先让我叫个半宿,麻木一下我这骨折的腿。” “米先生,你这腿怎么骨折的?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两人正聊着,马张插了一句。 老米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哀叫声中,听到马张问的话,下意识出声道:“马大少踹的。” 冷气凝固了。 马张也凝固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老米头的痛叫声停止了。 风知白揉着太阳穴,淡然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看着他们俩。 “不是,怎么跟我儿子有关?我儿子踹你干嘛啊?” 马张坐直了身子,心里莫名的慌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慌。 “额...” 有些不敢直视马张,老米头眼神闪躲。 他是想说马子纯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还是不忍吞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马张说马子纯的事情。 弑父,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犹如刀子剜心,刮一下疼一下。 他自己就是一个父亲,懂这种感受,撕心裂肺,痛苦欲绝。 看到老米头欲言又止不好意思的模样,马张手一砍,义愤填膺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儿子干什么坏事儿了?米先生,你不要觉的不好意思,跟我直说。他要是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肯定说他!他妈走的时候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好好教育儿子。我以前利欲熏心,老想着赚钱没能好好的照顾他。现在想通也有时间了,我一定好好说他!米先生,你别不好意思,尽管跟我说!” 马张还很乐观,扯了一下笑容出来。 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风知白双手一环,抱着手臂低下了头。 马张对马子纯的事情或许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和刘平不一样。 刘平会为了钱放弃儿子,可马张愿意跪下来求保马子纯的命。 只不过真到这种时候,他退缩了。 那可是他的儿子,是他的亲儿子。 老米头几欲张嘴,但都没忍心说出马子纯想杀他的话。 无奈之下,他看向了风知白:“你说吧...” 风知白放开手,手肘抵着膝盖,手握成拳头抵住了自己的下巴,她没说话,目光却迎面看向了马张。 马张也顺着老米头的话看向了风知白。 没有听到解答声,他却看见了风知白那双冰冷的双眸。 好似他想知道的所有的故事都在她的双眼里一样。 直勾勾的看着马张,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老米头也不搭腔,伸手揉着挂起来的那条腿。 病房里的气氛达到了空前的寂静。 过了大约快有十来分钟,马张那破裂版的声音沉闷响起。 “我儿子...和刘恺一样?” 他不可置信的说出后半句,两只眼睛写满了不可能,也满了疑惑。 老米头不争气的眼泪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下来了。 他作为一个父亲,真的听不了看不了这种画面! 太折磨人了! 轻叹了一口气,风知白挑着眉头没有应答却默认了他的话。 她之前觉得马张挺可恨的,为人品行不端,做事儿不讲诚信,还利欲熏心。 可现在经历过刘恺和马子纯的事情,她有点可怜。 可怜马张这个的小老头,不过贪了财,做了还没成型坏事儿,最后却落个被儿子弑父的下场。 也算是人作恶天惩罚吧。 “马先生...”出声喊着马张,老米头也想不到该怎么安慰,最终只能开口道:“节哀。” 好家伙,俩字差点没将马张原地送走。 风知白咬着后压槽,瞪眼看向老米头,说话都能把自己说生气了:“让你离辰小道远一点!不知道他智商有问题啊?” 被她这么一骂,老米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词了。 着急忙慌的摆手解释:“不是不是,马先生,我说错了,我是想安慰你来着,你别误会,马大少他没事儿,就是...就是...额...不想干正事儿了。” 他是真的想不到形容词了! 风知白翻了个白眼,老米头说话还不如不说话,不说话好歹马张心里还能有个念想。 这一开口,别说是念想,想都不用想了。 沉吟了好久,马张都没有张口说话。 老米头和风知白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怕是他儿子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然以风知白这个有话直说的性子,她绝对不可能闭口一个字都不说。 可现在她不仅没有开口,甚至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的给他。 这说明什么? 说明马子纯的事情并不是只说就可以。 真这样,他除了自家儿子和刘恺一样邪休,其他真的想不到为什么了。 “你们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是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媳妇,是我对不起我儿子。,都是我的错。” 话还没说完,马张已经喔喔的哭起来了。 一个公司的老总,现在哭的像个孩子,如果被其他的同行或是其他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心中唏嘘吧。 ------------ 第两百零九章:再问两个问题 “马先生啊,你先别哭,马大少只是暂时误入歧途,相信只要我们加油努力,马大少一定会迷途知返的,你先别哭。” 手足无措的看着马张,老米头也只能说上两句话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如他所说,马子纯的确是误入歧途了,但...迷途知返的可能性只有三成不到。 一个愿意绝三情的人,心要恨到什么程度才会这样做。 老米头说他会迷途知返也不过是想马张心里舒服一些。 听到老米头的安慰,马张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胡乱擦了一把眼泪:“米先生,你们不用安慰我了,如果真的有办法让我儿子迷途知返,你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安慰我!还有风小姐,说到我儿子,她甚至连个客套话都没说。” 按照风知白的性子,马子纯如果没事,她可能会说:“哭什么哭,又不是人死了,不就是走了个歪路吗?又不是拉不回来。” 可现实是,风知白一个字儿都没多说,甚至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上下颠着手,风知白扯了一下笑容,意外的指着马张:“呀,老东西还挺敏锐,相识不久,老身的性子你倒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一听她这话,马张算是彻底确认,他儿子的情况确实已经掌控不了了。 “唔。”他脸色一拉瞬间哭出了声。 整个病房里一时间只能听到马张的大哭声。 老米头还想出声安慰他,可根本找不到插口的地方,只要他一张嘴,马张就开始哭,只要他一张嘴,马张就开始哭。 几次下来他闭嘴了。 风知白靠着陪护椅,一开始还能耐心听他边哭边喊,可到后面,她真的听不下去了,太烦了! 不耐烦的甩着手,风知白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你哭够了没啊?老身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马张没回答风知白的话,反而哭的更带劲了。 “我没办法向我死去的媳妇交代,没办法向我们老马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我的儿啊!” 被他的哭声搞的更加烦躁了,风知白掏着耳朵不假思索道:“交代什么啊交代?马子纯又不是死了。” 哭声在风知白说出这句话后戛然而止。 老米头一下子瞪直了眼:“照你的意思是有办法救他了?” 马张也抹着眼泪看向了她。 两双寻求答案的眼神盯着她如饥似渴一般。 她眉头一锁,两手一摊,无语的冒了问号:“你俩是从哪句话里读出来老身有办法救他的?” 马子纯不是被鬼附身,也不是被阴气入体,他是自己修邪,这不是有没有办法救,而是能不能把人拉回来。 “从你刚才那句又不是死了……这不就代表你有办法吗?” 学着马张的理解,老米头现学现卖。 马张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头爬到床位,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风知白的面前。 “风小姐,您是真有本事的,我见过了,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我老马家就这一根独苗,断了就绝后了!这以后我死了,无颜面对我老马家的列祖列宗啊!” 风知白和辰小道的本事他在梦里见过了。 这个时候除了求她救人,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摆弄着凌乱的袖子,她挤眉弄眼的随意摆手:“行了行了,看在你给老身铺子装修又给了老身钱财的份上,老身帮帮你吧。” “真的吗?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总算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马张激动的直磕头。 风知白也不躲,反正她受得起。 等到马张磕累了倒向一边,她轻叹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了。 时间差不多了。 拍拍衣服站起身:“老身还有点事情要去办,老东西你既然醒了就帮忙照顾一下老米他们仨,老身出去一趟,约摸凌晨左右能回来。” 马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魇鬼一走,水鬼一除,他身上的症状消失,喝了符水驱散了体内残留的邪气,也就好了。 “哎好,风小姐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米先生他们。” 还想下床送送她,风知白反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停,你老实呆着吧。” 随后看向了老米:“把马子纯的事情简单给他阐述一遍,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再扣老身,老身先走了。” 马张已经知道马子纯邪修,但他不知道具体为何邪修。 既然迟早都要知道,那趁着现在还能接受先给他通个气,也好让他心理有个准备。 “你去哪儿啊?” 见她要走,老米头忙出声问道。 头也没回:“火气有点大,出去跳河泄泄火。” “泄火?你去高架桥啊?丫头,那地儿太邪了,你一个人不能去啊。” 跳河泄火,近义词不就是去高架桥吗? 她自己一个人去哪儿,太不安全了! “用你废话,睡觉吧你。” 懒得搭理他,风知白脚下的步子快了一些。 她怕再慢一点某人能瘸着腿下来找她。 老米头的叫声还在身后此起彼伏,但风知白已经无视了。 快步出了医院打车,她又去一趟金东来的火锅店。 有些事情她有些疑惑,需要找方宁再核对一下。 医院距离商场并不远,风知白到的时候才刚刚九点。 方宁看到她回来还有点震惊。 交代了一下店里员工,老远出声喊着风知白。 “风小姐,您怎么来了?” 九点,火锅店已经准备打烊结束了。 风知白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金东来,应该在医院才对。 着实奇怪。 “没什么,老身就是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风小姐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您尽管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孤御有没有跟你提到过自己的出生年月?真正的出生年月。” 她总感觉孤御的八字有问题,太破了,像是被人故意设成这么破的一样。 而且,孤御是孤儿院在门口发现的,谁又能确定他的生辰八字是正确的呢? “什么叫真正的出生年月?他的生日不就是自己原本的出生日吗?” 方宁被风知白忽如而来的问题问到了。 风知白不好跟她解释,挑眉继续道:“没事,老身再换个问题,孤御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吗?” “这个我知道,他住的地方不远,就在中央大厦后面的小区,住的地下室,虽然位置不太好,但一个人住比较舒服。” 走到前台,方宁将孤御写的入职资料抽了出来。 “就是这个小区,你要是不着急的话等下我,我马上下班带你过去,我知道他的钥匙放哪里。” “没事,老身不着急。” 接过了方宁手里的资料,风知白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 翻来资料,孤御的生辰八字映入眼帘。 手指敲打着八字,她嘟囔道:“子时。” 顺着滑到了现居住地址上。 “华雅小区6栋1单元地下室。” ------------ 第两百零一十章:中央大厦 “好了,风小姐,我交代好了,咱们先走吧。” 正盯着孤御的资料看的入神,耳边传来了方宁的说话声。 将资料合起来,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嗯。” 方宁脸上露出了笑容:“风小姐气色不错,心情挺好的。” 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她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心情不错的? 脸色这么难看,原来叫气色不错? “还行吧。” 没好意思吐槽她,风知白慢慢悠悠道。 两人一路出了火锅店的大门,方宁引着风知白往金东来的商场后面去。 “离得不是很远,所以孤御上下班都是步行。” 走了小一段路,她指着自己的左前方:“那里就是中央大厦。” 顺着方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对面高耸入云的大厦一下子映入到了风知白的眼帘。 怎么说的,没异样,只不过在市中心灯火通明的时间段里,中央大厦的黑暗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央大厦闹鬼很多年了,风小姐听说过吗?” 见她盯着大厦入神,方宁试探性的问道。 脚下的步子仍然没停,可对比起刚才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些。 “有所耳闻,只知闹鬼,原由不知。” 好看的双眸微微眯了眯。 可眯了半晌也没能从中央大厦那边看到任何的阴气,就连黑气都没有。 奇了怪了。 什么闹鬼的地方竟然一点奇怪的气息都没有。 众所周知,鬼魂周遭有阴气,只要它们出现在任何地方,所站立之地都会残留着它们身上的阴气怨气等等。 中央大厦是鬼楼,按照最基本的情况来说,大厦此刻应该是阴气缭绕。 就算!没有阴气缭绕,怎么着也该有一点邪气往外冒。 但现在,别说是阴气邪气,人气儿都看不见。 所以她本人对中央大厦闹鬼一事存在怀疑。 “据说是因为情杀,女方劈腿,男的气急败坏找上门,结果被女方和女方劈腿的对方打出了家门。男的一气之下拿着镰刀冲上了门,一刀解决了女方。那小情夫当即就怕的跑出了房子,男的一身血跑出去,杀红眼了,见谁砍谁。一个楼层里好多的无辜不知情的人被那男的砍死了。最后警察来了,男的当时被逼到了楼层的窗户边,十四楼,当着警察和所有人的面想也没想跳楼自杀了。” 方宁一边回想着当年的事情一边缓慢的阐述。 “最后警察清点,中央大厦十四层死十四个,伤十四个,整个一层楼墙壁上窗户边全是血。从那以后,好多人一到晚上都能听到中央大厦十四层传来铺天盖地的求救和鬼哭声。一开始,有胆大好奇的上去查看,结果差点被吓晕在楼层里。等到他们醒来之后就到处说楼层有鬼,闹鬼起初还有人不信,毕竟现在新社会,无神论者那么多。直到后来十四楼以外的其他楼层也开始渐渐闹鬼,像什么电梯按在十八楼,却还是停在十四楼,又或是爬楼梯却一直在原地打转,这种情况都是常有发生的。” “没多久好多人就搬离了中央大厦,那里也就空了下来,如今进去,也就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还在了。” 同一栋楼,又死了那么多的人,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心理阴影。 嘴上说着相信科学,可大华国自古以来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就不再少数。 大家从心里还是对这些东西保持着一定的敬畏。 尤其是人传人传人,传到最后大家都开始害怕。 见风知白没说话,方宁神秘兮兮的往她身边凑了凑:“大师,你要不要去找他们开发商谈谈?” “找他们开发商谈什么?” 风知白习惯性双手一揣。 “谈生意啊,中央大厦的地段很好,房价也很高,如果你们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说不定开发商一高兴就给你们一大笔钱,还能送你们两套房子,赚发了!” 提到钱和房子,方宁眼神都在冒金光。 风知白是很爱钱,但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她心里有数。 “老身虽然很贫穷,但不至于什么钱都赚,那中央大厦事情这么怪,老身也没把握能处理好。别到时候,一团乱还惹的一身骚。” 她也是有心不想管这个事情,毕竟中央大厦都出事这么多年也没有人伤亡。 再无任何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她完全没必要去处理这档子事。 开发商那么多楼盘,又不缺这一栋。 方宁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愿,乖乖闭了嘴没再说其他。 可这一路要走将近二十分钟,路上她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显的真的很尴尬。 “咳...额,风小姐看上去很年轻,现在在哪里上班啊?” 正掏手机,听到方宁这么问,她放下手机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才道:“老身十六,不上班,自己开了间铺子。” 说罢,扭头看向了方宁:“老身不是给了你一张名片吗?” 之前在饭桌上,她把自己一店破事儿的名片给了她,怎么现在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来? 尴尬的掏兜,熟悉的黑色名片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上面的店铺名字字字清晰。 “不好意思,风小姐,刚才太尴尬了,尴尬的我都把这个名片忘记了。” 方宁满脸歉意看着风知白,又将名片揣回了兜里。 “风小姐十六岁还没成年,这么早创业真是好本事。” “老身年纪已然不小,不算早了。” “好多人十六岁还在上学还在问家里人伸手,风小姐你真的很棒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到华雅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几分了。 孤御住的小区六栋比较老,进门第三排拐手第二个就是。 因为是老小区,周边住户大多都是爷爷奶奶,快十点钟很多人都已经躺在家里准备睡觉了。 路灯昏暗,将漆黑的小区增添了一抹阴暗的光。 “孤御平时下班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也没什么额外的活动,回到家里就是洗澡刷手机睡觉。地下室空间有限,他几乎不怎么在家里做饭,随身带的东西也少,几乎没什么。” 顺着六栋找到了一单元,方宁说着孤御的生活日常,侧着身子进了地下室。 往前走了三个门,她停下了步子。 “就是这儿了。” 手指着面前的漆红大门,她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风知白打眼看去。 门前摆放了鞋架,寥寥几双黑鞋子睡在上面。 鞋架旁边有个不易察觉的小盒子,方宁伸手将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他房间的钥匙,只有我知道。” ------------ 第两百零一十一章:滚呐 熟练的将钥匙插到了房间的钥匙孔里。 伴随着咔擦一声,大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道不易察觉的黑色雾气从房间里面蹿了出来! 风知白一眼就看见了那雾气! 快速往后站了一步,拂袖一甩,那黑色雾气很快便散在了空气中。 阴气不是很浓郁,说明孤御在家里呆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他身上残留下来的阴气并没有多少。 “怎么了?风小姐,是不是屋子里有霉味?” 方宁刚进屋扭头就看见风知白手挥来挥去,还以为是屋里有味道,开口问道。 摆摆手跟在方宁屁股后面进了屋。 “没事,进去吧。” 没事儿一样跨过了方宁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残存着阴气,她一跨步进来就闻到了,臭烘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水腥味,格外难闻。 拽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方宁将身上的包挂在了墙壁上:“风小姐,你鼻子不舒服吗?” 还没进门,她就挥手捂鼻子,不是屋里有霉味就是鼻子不舒服。 “不是。” 上下左右打量着孤御房间的格局构造。 没有什么风水可说,这种地下室本来就是阴暗潮湿的地方。 别说生煞,生什么都有可能。 房间并不大,只有二十几平左右,房间里面确实很空荡,放眼看上去都没什么东西。 就连挂起来的衣服都很少。 不大不小的床榻之上也只有寥寥两床被子。 一床垫底一床盖的。 挂在屋檐之下的衣服屈指可数只有寥寥几件。 整个房间因为物件摆放比较少,看上去非常整洁。 “风小姐,您是想来检查一下孤御房间内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见风知白一直在打量房间内的一切,生怕有什么不对劲儿,方宁也不敢问太多。 没立刻回答方宁的话,风知白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眼神上下左右打量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门外去。 “风小姐...” 见风知白看了一眼就走了,方宁将墙上的东西拿下来,转身带上了大门。 “风小姐。” 等到她门锁上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看不到风知白的人影了。 急匆匆的上了一楼,还没跑两步就看见风知白拽着帕子左右摆来摆去。 “风小姐!” 喘着气儿,方宁小步跑到了风知白的身边。 “嗯,门锁了吗?” 吞着口水:“锁了,风小姐你刚才怎么走的那么匆忙?是不是孤御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将刚才看到的房间场景想了一遍,风知白好看的眉头挑了起来。 “除了房间味道浓郁一点,其他也没有什么。” “房间味道浓郁?好吧,我还以为是房间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所以你刚才才走的那么匆忙。” 刚才她问的话,风知白没有回答,反而急匆匆的走了,她还以为怎么了,着急忙慌的跟出来。 揉着纤长的手指,她嘴角挂了浅浅的笑意:“方小姐家住的近吗?” 不假思索的点头笑道:“不是很远,我家是本地的,我等下打个车回去,在相反方向。风小姐还要去哪里吗挺晚的了,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 “不用,老身等下回医院,方小姐知道的,孤御他们三个都受了伤,老身要去陪护。” 两人说着话,迈脚又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走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方宁叫的车已经来了。 “那风小姐,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指着缓慢开过来的车,方宁小声的询问。 风知白拉了一下宽袖:“好的,方小姐慢走。” “嗯,下次见,来我店里请你们吃饭。” 车子停在了方宁面前,礼貌性的笑笑扭身上了车。 一直等到车子远去,风知白脸上的笑意才拉了下来。 她刚才在孤御的房间里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空荡荡的只有漂浮的阴气。 正是太空了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就是觉的不舒服。 孤御这个人,身上藏着秘密,需要深深的挖。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多了。 还有时间,她要去一趟高架桥,这次不上桥,去桥边。 揣着手机,漫步转身往东方去。 “女神!” 脚下的步子刚抬起,身后一道激昂的女神叫声喊住了她。 有点耳熟又有点不耳熟。 “女神!” 小心的扭过身子,她拧着眉头往后看去。 “女神!真的是你啊!女神!” 一张半生拉熟的脸出现在了风知白的面前。 嫌弃的往后缩着脖子:“你是什么东西啊?见女人就叫女神。” 罗南阳刚下班,从店里一路走回来,正打哈欠,就在自家小区门口看到了熟悉的人。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半天才发现,小区门前站着的还真是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女神大人! 激动的两眼冒光:“女神,你忘了我吗?我啊,蓝湾咖啡,罗南阳!马子纯的好兄弟!” “罗南阳是谁老身不认识,但马子纯那狗东西老身太熟了。” 甩着手,她左摇右晃的迈脚往东去:“别跟着老身,小屁崽子。”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见到女神你,怎么可能放过和你独处的机会?女神,你肯定还不知道我是谁,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罗南阳,今天二十三岁,大专毕业,本地人,父母身体健康,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本地房子两套,普通生意,不是很有钱但也不是很缺钱。女神,你只要跟我恋爱,到时候我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后咱俩结婚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是要星星要月亮我都给你!” 风知白脚下的步子有些快,可仍然阻挡不了罗南阳叽里呱啦讲一堆的废话。 烦躁的白了他一眼:“你讲够了没啊?” 还没意识到她的不耐烦:“没,女神,跟你讲话只有讲不完没有讲不够!女神,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你告诉我,我努力变成你喜欢的那个样子!” “老身喜欢你闭嘴滚蛋的样子,能满足吗?” “不行。” “那还说屁啊?滚呐。” ------------ 第两百一十二章:舔狗——罗南阳 举起手,风知白上手就想给罗南阳一拳头。 丫的烦死了! “女神女神!” 见风知白举起了手,罗南阳慌张的喊着她。 之前在蓝湾咖啡他已经见识过了风知白的拳头到底有多厉害,这会儿看她一举手,出于本能的抬手捂住了脑袋:“女神!女神!你是个淑女,你不能在一个爱慕你的男儿面前丢失形象!啊!” 话都没说完,风知白那响亮亮的拳头一把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闭嘴吧你!” 罗南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到脑袋上传来了一阵剧痛感。 “啊!” 痛叫出声。 没再打第二下,风知白挥着拳头吓唬他:“不要让老身强调第二遍,滚远点呐!” 她一想到马子纯是他的好兄弟,就恨不得拳打脚踢罗南阳。 “女神,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可是你的忠实爱慕者。” 还是没有任何的退缩,他不怕死一样往前一凑,又凑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斜眼撇着罗南阳,风知白面目狰狞:“八婆,别跟着老身!” 抬脚给了罗南阳屁股一下,她一点耽搁都没有,咻——的一声跑向了东方。 罗南阳被踢的身子整个趴在了地面上,等到再抬头的时候,风知白已经跑老远了。 “女神!女神!” 快速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痛感,他着急忙慌的喊着风知白,脚下的步子也是越跑越快! 她是万万没想到,某人厚脸皮的程度比墙都厚! 诧异的回头瞪着已经追上来的罗南阳,她吸了好大一口气直接爆了粗口:“呵,忒!” 罗南阳左右抖了一下身子,没有被她口水恶心到,反而关忧的出声询问:“女神,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要是觉得打我会开心点,那我就英雄救美,让你多打两下!我不介意的!你尽管出手!” “老身心情很不错,在碰到你之前一直都不错!” “那就好,你happy我也happy。” 丝毫没有听进去风知白说的后半句话。 “对了,女神,你这么晚要去哪里啊?现在好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块去吧?女神。” 双手揣了起来,风知白脸上没了表情,她的理智告诉他,面前的罗南阳不抗揍。 她不想付医药费。 “女神,你喜欢吃宵夜吗?喜欢吃什么宵夜,要不我陪你去吃宵夜吧?” “或者说你想不想出去shoppi g?我出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女神...” 罗南阳像个蚊子一样嗡嗡嗡的。 风知白来回走着打转,脑子就跟进了苍蝇一样,被他吵的整个脑瓜子疼。 终于在步行五分钟后,她受不了了! 怒眼瞪着罗南阳,她呲牙,怒叫出声:“你是蚊子吗?一个晚上不吸血只知道嗡嗡嗡!烦死了!”嫌弃的剁脚,手一招,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罗南阳被风知白忽然骂的一嗓子骂懵了。 干瞪着眼睛看她,委屈的瘪着嘴:“你要是喜欢我当蚊子,那我可以扮成一只蚊子...” “呕~” 晚饭还没吃就已经被她吐出来了。 “滴滴——” 正恶心,耳边传来了出租车的滴滴声。 抹了一把嘴角,她一个激灵,冲着按喇叭的出租车就冲出去! “女神,你慢点,别跌倒了!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啊?你跟我说,我陪你一起去。我这个人可能干了,我什么都能干,只要你发话,干什么我都行!”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罗南阳嗖的一声追上了风知白。 她手都已经摸到车门了,结果还没往外拉门,一只白皙宽大的手就这么按住了车门上! 风知白能看见,他的这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无比。 “女神,别坐车了,我载你吧?我也有车,好车!” 从兜里掏出了一大串的车钥匙,罗南阳摆了个自认为帅气无比的动作。 抽搐着嘴角,她僵硬的转着脖子看向了那只手的主人。 “你...有...病啊?” 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撒开!” “好嘞。” 熟练的松开了手。 风知白伸着手指,有些气急败坏的警告他:“往后退三米!” “嗯?” 不解的歪着脑袋,他往后看了看,默默的向后退了三步。 出租车司机探头从后视镜往外看,还以为是小情侣闹感情分手,熟练的掏出手机打开了视频按键。 “真他么的刺激,出门都能碰到八卦,赶紧拍个斗嗨,火了就能直播带货赚钱了!” “女神,已经是三米了,你想干嘛呀?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和我保持爱的距离!” 油啊! 真的是太油了! 她到现世为止,目前只见过一个人这么油! 那就是此刻站在她站前的罗南阳! 青海油王! “你...最好把嘴巴闭严实了,老身这双拳头,时常翻脸不认人,你再胡说,老身不能确保等下离开后,你是完整的。” 举起了拳头,她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丝毫没有反应的罗南阳。 很显然,某人还是打心眼里忌惮她的拳头的。 胆颤的往后缩了一步,老老实实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满意的放下手,风知白点着头,反手拉开了车门,跟做贼一样咻——的一声窜进了车里。 “快开车!” 生怕某人不死心再追上来,风知白着急的冲着还在录视频的司机师傅开口道。 司机慌不择乱的哦了一声,挂了挡就要开车。 可手都还没碰到东西,车门又传来嘭的一声。 紧接着,罗南阳喘息的声音在车子里面回响起来。 “女神,这么着急干什么?你是要去哪里嘛?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说!我这个人可痴情了,只要我能办到的,赴汤蹈海在所不惜!” 司机手僵在了半空中,看到罗南阳进车的那一刻,忍不住哇了一声。 “哇~好一对痴情虐恋的人儿啊。” “痴你个大头鬼啊?开车!” 听到司机开口说话,风知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咳咳...我就是感慨一下,姑娘,你别误会,小伙子人挺好的,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给个机会嘛。” “呵呵。” 冷呵呵笑了一声,她的嫌弃已经要溢出屏幕了。 被她这笑意吓到,司机师傅低头闭嘴,默默的挂挡开车。 罗南阳坐在车子后排,大口喘着气儿,一直等到车开了这气儿才顺上来。 “女..” “你闭嘴!” 才说了一个字,风知白的手指已经警告的放到了他的面前。 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罗南阳看着风知白那伸出的手指,他娇羞的抬手反握回去:“真讨厌,想和我手牵手,直说就是了。” “啊!” “啊!” “啊!” ------------ 第两百一十三章:还是舔狗——罗南阳 在他手碰到自己手指的那一刻,风知白发出了三声堪比尖叫的尖叫声! 这一声一声吓的司机师傅手中的车把都没握住,车子扭着S在原地搔首弄姿了两圈。 罗南阳被风知白的叫声吓的立马抽回了手! 等到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时候,那铺天盖地的拳脚已经落到了身上。 “啊!” “啊!” “啊!” 惨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司机师傅心惊肉跳的握住了车把,从镜子往后车座看。 风知白黑着脸,拳脚并用一招一招下了狠手! 来回才几下,某人脸上脖子上已经淤青布满了。 “太狠了,太狠了!” 胆颤的观望着战局,司机师傅默默的放慢了车速。 这样才能看的更久一点。 “让你摸老身!让你大言不惭调戏老身!让你口出狂言!让你不知所谓!让你不尊老!” 一句一个拳头,风知白打到后面都累了。 她没用尽全力,毕竟罗南阳只是一个麻瓜。 但凡用全力,这几下就已经够他去见阎王的了。 “呜呜呜——” 被按在靠椅上的罗南阳能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好似碎裂了一般。 但撑着身子站起来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哭唧唧的垂着眼泪,他趴在座椅上小心又胆大的从手指缝里看向了一边揉着手腕的风知白。 明明是个小姑娘,手劲儿怎么比牛还大! 大力神怪女吧? “看什么看?找死啊!” 见他还从手指缝里看自己,风知白手一晃,吓的罗南阳赶紧抱住了脑袋。 略带无语翻着白眼,她能感觉到自己头顶爬满了:千万不要再动手的字样! 撇着罗南阳,冷呵呵的笑出了声:“呵呵。” “怎么了?女神,你这么笑,是不是觉的自己有点冷?没事,我脱衣服给你穿。” 一听到风知白笑,原本还在害怕恐惧的他一下子坐起来,上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可谓是把舔狗的品质发挥到了极限! 被他这忽然一下整的有些懵了。 风知白的手死死抓着座椅一角,她怕一松手,拳头就不听使唤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从未! 仰头看向没有夜空的车顶,她冷静的闭上了双目。 来到现世这么久,他是唯一一个快要把自己逼疯的人。 “怎么了?女神?是不是我衣服脱的不够多?没事儿,我都脱给你!” 罗南阳跟没脑子一样,上手就要将自己最里面的衣服也脱掉。 风知白赶紧打住他:“你够了!老身已经很忍让了!你要是再耍 流氓,老身真能打死你!” 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呜呜囔囔的低头看着风知白,一脸的义愤填膺:“可如果我不脱,你冷了怎么办!” “老身谢谢你,谢谢你全家!老身不冷!大可不必!” 撩着头发,她将整个车窗摇了下来。 风从外面灌进来,也将她的烦躁吹散了许多。 倒是坐在一边的罗南阳,被风这么一吹哆哆嗦嗦的打了个寒颤。 “女...” “闭嘴。” 丝毫不想听到某人的声音。 “我...” “闭嘴。” “有...” “再讲话滚出去!” 闭着眼睛不看他。 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衣服,罗南阳默默的闭上了嘴。 司机师傅一直从镜子里看他俩,见罗南阳吃了憋屈,也只能朝他竖起大拇指,最后哎了一声表示同情。 这一路上,可能是因为风知白的情绪真的不高,罗南阳也没再叭叭。 等司机车子开到高架桥底后,他才从车子探头往外看,声音稀奇:“哎,怎么停这儿了?师傅,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这不是姑娘说要到青海市高架桥底吗?没错,就这儿。” 停了车,他笑眯眯的打开了车门:“前面车子进不去,你俩下车步行前进吧,五十八,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我来!” 激动的举起了手,罗南阳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扫了付款码。 风知白本来心情还挺差的,可当罗南阳付完五十八元后,她这心情莫名好了,就连看他都顺眼了。 到底还是钱治百病啊。 “微叉到账五十八元。” “好,收到了,谢谢,下车慢点。” “好的,谢谢。” 推开车门,麻溜的将风知白迎下了手。 “女神,慢点。” 绅士的抬头挡在了车门处。 风知白不忙不慌的从车里下来,拽出手帕擦了一把脸上冒出来的虚汗。 “想跟着老身可以,把嘴巴闭紧了,没有老身的话,少逼逼赖赖的。” 她今天晚上最大的事情就是来观察高架桥底这条河的周边近况。 本打算自己前来,还能有望近河查看。 如今有个狗皮膏药一般的罗南阳在,她这近河查看的计划算是报废了。 “你放心吧,女神!等下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拍着自己的胸脯,罗南阳呲着牙笑的春光灿烂。 懒得搭理他,风知白迈脚往高架桥河底去。 这里距离高架桥底没有多远,大约两三百米。 到了高架桥底会有一段台阶往上延伸。 这段台阶上去后能看见河的面貌,周围为了安全,防止有人掉落,用了石柱栏杆围住。 从头走到尾,很长一段距离是安全的。 但走到最后面,伴随着台阶越来越矮,越来越少,石柱栏杆也变成了矮小的石墩和铁链,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踩空掉下去! 风知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周围走过来一遍,顺便看看从河沿能否看到河底的情况。 如果河底那些东西能看到她,说不定走到一半会从河里伸手企图将她拽下河。 要真是这样,那她今晚凌晨就回不去了。 “女神,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嘛?” 台阶近在眼前,周围的风划过河水,吹的人有些萧瑟。 罗南阳抽了一下鼻涕,小声的出声询问。 “大半夜来这儿还能干啥,当然是跳河自杀。” “啊?” 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女神,你怎么可能会跳河自杀,你肯定是看我单纯,骗我的。” “知道老身骗你的,你还问个毛啊?” 兰花指一翘,她捋了一把头发,没好气的翻了眼。 “嘿嘿嘿,我就是好奇一问。” 挠着头,他快步往前走:“女神,这条河早之前死过好多人呢!” ------------ 第两百一十四章:发生过一件大事儿 “死过好多人?” 步子稍稍放缓慢了一些。 她记得以前闫宽说过,青海河这些年没有死过人,就连附近也没有听说过有死人的情况出现。 现在罗南阳一句死过好多人,让她瞬间来了疑惑。 “展开说说。” “展开说说?” 没听明白风知白的意思,罗南阳往她跟前凑了凑。 “就是让你说的具体一点!” 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哦了一声赶紧开口解释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出现,就是死人了,好久了,快有十来年这样。” 十年来前,闫宽还不是副局,对于跳河自杀的案件不知情是正常的。 “死亡状况无非大约是三样,他杀自杀和意外。” 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风知白。 两人已经上到了桥边。 月亮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洒在水面,映衬着路灯,看上去像是洒了一层一层的银粉一样。 “十年前发生的这起意外,是他杀抛尸。” 没有打断他说话,风知白走了几步停下了。 “被他杀抛尸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住在金东来后面那个商场的中央大厦。据传,是因为情杀。说的好像是,女的劈腿被男的发现,男的气急败坏拿着刀杀进了中央大厦。当场将女人砍死后又持刀行凶砍死了那女人劈腿的男人,然后连夜将两具尸体抛到了河里。” 做个抛尸的动作。 “这话怎么听的有点耳熟啊?” 扭头看向罗南阳。 她怎么觉的这个故事情节这么耳熟? 和之前方宁说的故事有点类似? 只不过,方宁阐述的是男人砍死女人后,追着情夫砍惊动楼层里的人,随后砍死了十四人,又伤了十四人,最后跳楼自杀。 罗南阳嘴里的故事是,女人和情夫被男人砍死后抛尸到了河里。 同样的故事情节,结局不一样。 “你确定你说这个故事是真实的?” 目光带着迟疑。 他激灵了一下,手一抬做了个发誓的动作:“我发誓!女神,骗你我是狗!” 收回手,他左右看了看,胆颤又小心道:“这个事情当时闹的很邪乎,周围附近的居民和路过的人还有当时的警察都知道。” “抛尸第二天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带着大批的队伍和专业设备前来捞尸。你是不知道,当时浩浩荡荡下去了几十口人,结果,没捞出来东西还差点死在河里!上来后,就有下去捞尸的警察说河里有东西拽他们的腿。带头的警察是当时的警察局长,我记得姓郭来着。郭局是个无神论者,一听这话当场就火了,抢过了衣服,套上后就下去捞尸,谁知道,人都还没完全下河呢!差点淹死在里面!周围捞尸的警察慌了,手忙脚乱的上前将郭局拽出了水面。” “看戏的人群看出来不对劲儿,有人胆大提议说让警察找个专门的捞尸人下河捞尸。女神,你懂的,捞尸人属于偏门,他们这行当,专门捞河里的死尸。” 民间有八大神秘职业:阴阳先生,佘刀人,走山客,捞尸人,蛊师,出马仙,憋宝人,问米婆。 以前泱泱华国,人数众多,其中能人异士更不在少数。 维持生计的行当也多不胜数。 为了赖以生存,人们开辟创造出了无数的行当职业。 这些职业被统一归纳为三教九流。 三教乃道教,佛教,儒教。 九流指的是诸子百家的流派。 儒家,道家,法家,墨家,名家,农家,纵横家,阴阳家和杂家。 九流又分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 上九流乃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 中九流分举子,医生,算命,画师,书生,琴棋,道士,僧和尼。 而下九流分师爷,衙役,升秤,媒婆,走卒,时妖,盗,窃娼。 上九流活跃于人前,位高权重。 中九流隐秘于世,走街串巷。 下九流大多为不见光听人差遣前后。 当然,九流职业并非仅仅只有以上这些。 像什么剃头匠,修脚匠等等,都属于九流职业之内。 不过,这些都是以前老旧社会的九流分派。 到了现如今的社会,人人讲究平等,对于三教九流一说,争论声音已经很小了。 凡从业者,靠双手努力挣来的钱财,职业都是光明正大,不分三教九流,你上我下。 社会的包容性已经远远超过以前了。 而罗南阳口中的捞尸人则被归于下九流,因为不见光,又称捞阴门。 捞尸人捞尸也并非什么尸体都捞。 他们有三大禁忌不捞。 一是水中直立者不捞。 二是三次不上船者不捞。 三是雷雨天气不捞。 水中直立者不捞是因为这一类的尸体死前怨念极深,死后在水中修成煞,莫说捞,碰到都是大凶。 三次不上船者不捞是因为他们死前执念很重,不愿离去。 作为捞尸人要尊重他们的意愿。 第三种是因为捞尸人坐船受雷雨风打影响,安全受到威胁,不宜下河捞尸。 “警察嘛,都是受过了科学的思想熏陶,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哄散人群后打算从其他地方入手捞尸,可一来二去折腾了好久,他们就是下不了河!无论怎么捞,只要沾水下河必然出事!后来没办法,郭局托人介绍找到了捞尸人。结果人捞尸人还没到河边就说这事儿干不了,说水底好多水鬼,别说捞,可能船都没下去就翻了。” “来来回回商讨了好久,尸体也没捞上来,也没人再敢下河。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为了防止有人在河边出事儿,政 府才会在河沿周围拉了铁链和这些石柱栏杆。” 拍着身边的石柱栏杆,罗南阳一脸唏嘘:“那之后好几年这附近都没人敢过来,近几年没什么动静大家才敢来这附近溜溜弯啥的。” “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且还这么清楚?” 风知白打着哈欠,看向了身边还在唏嘘感叹的罗南阳。 十年前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注意到了风知白的情绪不对,罗南阳慌忙的左右摆手:“你可别误会,我当时就住在附近。那个时候十三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经常在这一片跟小伙伴玩耍瞎逛。出事儿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当时的场景记的可太清楚了。” ------------ 第两百一十五章:又见水鬼 没继续说话,风知白的双手搭了搭。 真要是和罗南阳说的一样。 那方宁对她说的话就有误导性。 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难不成是其中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女神,你怎么对这条河这么感兴趣?” 见她不说话,罗南阳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询问道。 白了他一眼,风知白扭着胯往前去了一步:“打算找个时间跳河自杀,怎么,你想跟老身一起?” 他蹬的一声挺直了后背,着急的出声劝诫道:“女神,这可不兴的!什么大事儿需要你绝望到跳河自杀?别想不开,你跟我说说呗,我帮你开导开导。” “大可不必,你管好你自己吧。” 半回身看了他一眼。 罗南阳身上有一层阴气,很淡,虽然不至于危及到他的生命,但倒霉是绝对够倒霉的。 眨巴着双眼,有点懵逼的指着自己。 “啊?我吗?我哪里不对劲?女神,你别话说一半不说了,你跟我好好说说啊。” 快步跟上她。 风知白懒得搭理他,星眸微眯打量起周围的青海河。 青海河面很正常,水互相推动着前进,并不湍急也没有急促。 肉眼看去,水底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景象和尽头。 这河底怕是如她所想,藏的是渊不是河呀。 “啊!” 前后来回打量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罗南阳的尖叫声。 被这一嗓子喊的回了神,她扭身看去,罗南阳不知道啥时候踩空了,一条腿直接从河沿边踩下去了。 要不是有石柱和铁链挡着,他这会儿估计已经下河了。 “你干嘛?眼睛是斜的吗?走路不看路?” “女神,快救我!我起不来!” 委屈巴巴的看着风知白,罗南阳想把腿收回来,可怎么用力就是抽不动! “嘶——” 痛叫出声,他嘴巴张大开始哼唧哼唧的。 “不知道卡哪儿了,真的好痛!” “好了,你别叫了,烦死了。” 不耐发的走上前,风知白蹲下身子,刚想伸手将他的另外一条腿摆正,一道熟悉的臭味从河底飘了上来! 还未等她抽手,一道阴风从她的耳边吹过! 紧接着河面传来哗啦一声! 一只被河水泡的发白的手臂从水里伸了出来! “啊!鬼手,鬼手啊!” 这只手臂猛地一转,稳稳严实的抓住了罗南阳的小腿! 痛感伴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侵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风知白探头看去,这只手对她来说可太熟悉了! 正是前几个晚上,和辰小道打的难分难舍的那只女鬼的手! 这个时候不好好待在水底养伤,跑出来害人,也真是敬业。 “啊!女神!救命啊!” 女鬼拉着罗南阳的腿,拼命用力的往下拽! 罗南阳扯着嗓子喊风知白救命。 “别叫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被叫的耳根子疼,她右手一拍罗南阳的大腿,左手拂袖冲着那女鬼的手一把按了过去! “啊!” 眨眼间都没有,女鬼发出了一声惨叫声,迅速松开了手想要往水里躲。 可手臂还没缩回去,风知白那纤长白皙的手就稳稳的抓住了她! “不知所谓,胆敢在老身面前行凶!” 罗南阳腿得劲了,想也没想,一把抽回来后,顺着石壁就爬了起来。 那女鬼藏在河底,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身子一弓,从河底嘭——的一声冲了上来!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面前,她一双吊白的双目仍然可见气急败坏。 “又是你!” 厉叫着看向风知白,女鬼猛地张开了嘴,数道阴气从她嘴巴里迸射出来。 脚下步子往后一勾,她宽袖一拂,女鬼吐出来的阴气轻轻松松被打散。 紧接着,她右手一勾,往上一用力,女鬼便从河里被拽了出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知白,女鬼想要逃窜回河里,可还没来得及往河里蹿,后脖颈便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 她惊呼出声,身子一转,想要打开掐住自己的手。 可还没转身,整个身子便从水里被拉了出来! 全程几秒都没有! 身后的女孩子便轻轻松松将她从水里拽出来了! “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水鬼慌忙爬起,忍着身上的痛感,十指成爪猛的冲风知白撕咬而去! 罗南阳被水鬼吓到了,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面上。 “鬼...鬼...有鬼啊!” 惊叫出声,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 风知白冷哼了一声,宽袖一抬,轻轻松松躲开了女鬼的攻击。 右脚往上一勾,她脚尖冲外,准确无误的踢中了女鬼的小腹! 只听到啊的一声,那女鬼的身子再一次摔在了地面上! 捂着小腹,女鬼不敢小看风知白,趴在地上往后退了三四步,吃痛警惕的瞪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 她身上还有之前被三味真火烧过的伤,这会儿就算是动手,赢的可能也不大。 更何况,面前的小姑娘刚才露的那两手,不容小觑。 嫌弃的提了一把裙角,她面色难看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好好的一双鞋,脏了。 拽出帕子擦了擦手,风知白说话阴阳怪气的:“老身是你老祖!还老身是谁,没用的东西。” “你!” 被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女鬼气的脸变了形。 “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别以为你有两把刷子就能在这里胡作非为!今天那个臭道士不在,我看谁还能保护你!” 女鬼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风知白,嘴中放着狠话,可脚下却迟迟没敢动。 她又不是二愣子,风知白刚才漏的那两手,确实有两下。 她现在身上有伤,又不知对方深浅,贸然上前,说不定还没动手就会被打的求饶。 所以,在此之前,不能贸然行动。 风知白见女鬼不动,一直在观察自己,忍不住笑了。 是个鬼没错,但有点聪明劲儿在身上。 还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 “怎么?是不是看老身貌美如花,你妒忌啊?” 莞尔一笑,她翘着兰花勾了一把自己的刘海。 女鬼原地挪了两步:“你到底是谁?” “老身听了个有趣的故事,你何妨听一下?” ------------ 第两百一十六章:给你说个故事 没理会女鬼的话,风知白孤芳自赏般翘首看着她。 女鬼愣了一下,警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老身没有骗你,说的是真的,你难道不想听听老身讲的是什么吗?” 见女鬼没说话,她脚下的步子往前挪了挪。 “你别动!” 女鬼见她步步紧逼,厉叫出声。 从本质上来说,她现在是怂的,一是有伤在身,道行受限,二是对面这个姑娘出手太彪,不知深浅。 她现在不能拿着自己仅有的魂体开玩笑。 “你作甚?如此害怕老身?” 有意思的调侃着女鬼,风知白的步子又往前近了一步。 女鬼身子往地上一趴,浑身上下的毛发立刻竖了起来:“让你不要再往前!你听不到吗!” “吼——” 随着女鬼的怒吼声传来,河边涌起了一阵阵水拍打着河岸的声音,像是有很多的人在水里玩耍推动了河流前进一般。 罗南阳吓的躲到了树后,探着半颗,一双大眼面带恐惧的打量着前面的情况。 他搞不懂女神的逻辑。 都碰到鬼了,不赶紧解决搁这儿耗啥呢! 没有被女鬼吼住,风知白侧身看了看河边,扭着腰轻笑了一声:“怎么?老身就说了两句话你就生气了?莫生气,生气伤身子。” 说罢,头也没回的喊着身后的罗南阳:“小罗。” “哎,哎。” 听到风知白喊自己,罗南阳愣了一下,抱着树左右扭着身子。 “把老身这帕子丢了,一股水腥味,恶心死了。” 纤长的手指捏着帕子,风知白手臂往罗南阳那边一伸,洁白的帕子湿漉漉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脸懵逼的看着风知白,罗南阳跨着步子往前挪了两步,双手一捧快速将她的帕子捧在了手里。 警惕的盯着女鬼,他将帕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帕子只有香味没有水腥味啊,女神的鼻子什么做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鬼匍匐在地上,风知白不动手也不继续说明来由,让她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余光将周围打量了一番,生怕她身后带了人是准备围堵她的。 早知道,这死丫头在,她就不贪心从河里爬出来了。 现在想回去都难了。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给你说段故事。” 垫着脚,风知白双手往前一搭,语气轻缓:“十年前,中央大厦有个女人出轨了情夫,女人的老公知道后气的拿刀追上了门,当场将女人砍死后又将情夫杀死。男人杀红了眼,提着刀在楼层里面连续砍死砍伤了好多人!警察赶到后,他却因为愧疚跳楼自杀了。” 疑惑的凝眼看向女鬼:“哎,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 女鬼没有说话,可看向风知白那一双吊白的双目里带了怒意! 挑着眉头,她暗自笑了笑。 能表现出来这个反应,那她应该是说对了一半。 看来,她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中央大厦,出轨故事里的女人。 她之前好奇过这个女鬼和那个怨鬼的身份。 二者已成小气候,至少死有好几来年,闫宽又没有信息进来,她们想确认女鬼和怨鬼的身份都很难。 可在来的路上,方宁和罗南阳都提到了同一个故事。 大体又如此相似。 一件事说一次听听就忘了,不在乎。 可如果一件事儿被两个人重复说起,并且其中的故事大体相似,那么这个事情就不是一件小事。 一切原由皆有方向。 这是有人在提醒她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答案呢! 她现在故意在女水鬼面前提及此事,就是想反方向确定一下。 她是否是当年被砍死的那个女人? 如果是! 那么那个缠住孤御的怨鬼极有可能是女人的情夫。 而砍死他们二人的凶手是伏法还是逍遥法外中呢? “你怎么不说啊?难不成故事不够动听?” 见女鬼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风知白好奇的抵住了下巴:“或者说那男人砍死女人和情夫后狠心将狗男女的尸体抛到河里了?” 仰头看向了女鬼:“狗男女死的不甘,心中充满怨恨,最后在水里修炼,一个修炼成了水鬼,一个修成了怨鬼,就这样雌雄双煞开始为祸人间。” 摊开了左右手,她继续道:“那老身要是找到当年害死狗男女的人,岂不是积了大德了?” 激动的两眼发亮,她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瞄向了女鬼。 人如果是被害死,死前害死其的凶器和凶手都会让化作鬼的人产生恐惧感。 前提是,害死他们的凶手够凶。 鬼怕恶人,更怕害死他们的恶人手中拿着凶器! 如果这女鬼真是当年被砍死的那个女人,而那个砍死他们的男人没死,只要找到这个男人,让他带着凶器前来,她就能不花任何的功夫打散这狗男女。 简直是吃力也讨好的买卖! 女鬼仍然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风知白,似乎她说的话只是普通的阐述罢了。 罗南阳小心的挪着步子站到了风知白的身后,压低声音启唇道:“女神,你好像刺激不到她。” “用你讲?老身看得见。” 没好气瞥了一眼罗南阳,她左手往手腕上搭了搭:“既然你听不懂,那老身就简易化。老身打算找到当年那个砍死你和你情夫的男人,让他带着当年的那把凶器来对付你们!” 既然提示听不明白,那就明说吧。 “你放屁!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哦~” 话一出,女鬼激动的叫出了声。 风知白和罗南阳同一时间捂住了嘴巴做出了震惊的动作。 “原来已经死了啊,你不说话,老身还以为他活着呢。” 女鬼怔了一下,这才发现风知白刚才是在套她的话。 “贱人,你诈我!” 女鬼弓起了后背,十指张开,呲牙咧嘴的瞪着风知白,没有再犹豫,冲着她撕咬而去! “鬼,鬼,鬼!” 女鬼一上前,罗南阳被吓到了,手指着那女鬼惊叫出声。 风知白见状,右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手下一用力,瞬间使劲儿将他甩到了一边。 这一下过于用力,罗南阳都没站稳,整个人一扑直接趴地上了。 女鬼张牙舞爪,双手一翻对着风知白的胸膛拍过去! 可手还没到跟前,自己的手腕就被一只纤长的手抓住了。 冰冷的感觉比自己的尸体和海里的水都要凉。 震惊的抬头看向风知白。 却见她莞尔一笑,手中猛地一用力!霎时她的魂体便被震了出去! 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知白,她真的好大的力气! “嘭——”的一声,女鬼撞到了身后的石壁铁链,整个魂体不稳像是要被打散了一样!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 第两百一十七章:给你三秒钟 就算她现在是受伤状态,三成道行应该是有的。 可为什么,那一瞬间会一点都使不上呢? 难不成是面前那个女人的原因? 紧紧的咬着牙冠,她撑着魂体站起身,不敢贸然再上前。 这个小姑娘绝非看到的这般简单。 怕是再硬上,她真就回不去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 捂着身子,女鬼缩了一下,往后看了看河面,想要找空隙跳下河。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的故事,你同老身说说你的故事,顺便告知老身,你们口中所说的大人...是谁?” 风知白一脸不以为然,可在提到大人的字样后,她的脸色拉了下来。 女鬼没想她会问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下,鬼脸横眉竖眼。 “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咬着后槽牙,她瞪着风知白的眼神都能擦出火来了。 “没关系,你不说老身也自有法子知道。” 拍拍手上的灰,她仰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鬼:“老身仁慈,给你三秒钟。只要你三秒钟能从老身手里逃脱,老身今晚就不杀你,若逃脱不了,那你的下场就和那你那情夫一样,魂飞湮灭。” “是你!是你们杀了他!” 听到情夫二字,女鬼炸了眼,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举起恨不得要将风知白碎尸万段一般! “一。” 没有理会女鬼的躁动,风知白闭着眼慢慢吞吞的数着数字。 她这个状态太淡定了,淡定到女鬼的怨恨在一瞬间倾塌了。 强忍着怒火,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冲动,冲动会害死她自己! “二。” 风知白仍然没睁眼,数数的频率却没有变。 “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替他报仇!” 抓着锁链,女鬼转身面向青海河。 “三。” “嘭——” 随着她数字三落下,女鬼猛地一头扎进了河里。 很快周围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耳边没了动静,风知白放下手,睁开的眼睛里面不带任何情绪。 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躁动,罗南阳从树后探出头,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河边,看到一切归于平静,那女鬼也消失后,他双手举过头顶抱着脑袋有些后怕出声:“女神,你怎么不除掉那个女鬼?她这下逃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对付你!你现在不杀她,到时候就更不好对付她了!” “你懂个屁,放虎归山,黄雀在后。” 拍着袖口,她白了罗南阳一眼,转身往高架桥上去。 她刚才故意说中央大厦的事情,就是为了炸她。 从她刚才的反应和说话来看,中央大厦一事,那女鬼有难言之隐,而且冤屈不小,怕是生前故事有内幕需要再查查。 她之所以现在不对付那女鬼,一是因为要搞清楚前因后果,二是想要策反她。 目前知道大人的总共有一人两鬼。 人是那个乞丐道士,鬼是女水鬼和男怨鬼。 如今男怨鬼已经魂飞湮灭,现在就只剩下乞丐道士和女水鬼。 乞丐道士不知深浅,心中向邪,恐是拉不回来。 但这女鬼尚有策反可能。 说不定找出事情真相,能让她说出背后的阴谋也不一定。 “哇,女神,你好帅啊!” “帅你大爷,滚。” 完全忽略了某人的马屁,风知白翘脚迈步离开了河边。 走到高速路上,来往的车辆已经没有多少了。 趁着明亮的月色,她回头看了一眼河面。 黑如渊的河底在此刻仿佛是有星星点点般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一样。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能察觉到河里有个庞然大物和她对视了。 但这庞然大物是何她又有些看不清。 “不知所谓。” 暗骂了一声,她转过头走上了高速。 风吹过裙角,带出了很长的痕迹。 水底的庞然大物似乎被这道痕迹刺激到,癫狂的拍打着水面,水面上立刻挥动起了一阵一阵的波浪。 波浪疯狂的推着河水,浪花一群一群涌到了岸上。 听到身后青海河传来的怪异声音,罗南阳回头看了看。 “吼——” 水面上顿起一阵冷风,正面对着他扑了过去。 “看什么,还不赶紧走?” 就在冷风即将扑到他脸的时候,风知白的声音从一侧响起,也间接打断了即将扑到他脸上的冷风。 眯着眼睛咯噔了一下,罗南阳回神,立刻转过了身子。 “来,来了。” 应着话,快步追上风知白。 “女神,这条河我感觉怪怪的,总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双手一揣,风知白漫不经心的开口回道:“太晚了,你神经出现问题了,赶紧回去洗洗睡觉吧。” “太晚?”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时间挂在了十一点四十。 “不晚。”笑着看向了风知白:“女神,你饿了没?刚才动手辛苦了,要不我请你去吃夜宵吧?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没有喜欢吃的,没时间。” 懒得和罗南阳多说话,拐着身子走到了路边。 这个时间点,偶然少有出租车路过。 站在路边招手招了快有十来分钟才有空的出租车过来。 罗南阳这十来分钟,啥也没干,就站在风知白的身边叽叽呱呱了一路。 话密又多,她连话茬子都插不进去。 一直等到司机的车子在风知白面前停下,他才闭了嘴。 “女神,我陪...” “滚!” 拉开了车门,她双眼冒火,扭身冲着罗南阳吼了一嗓子。 罗南阳被吓的收回了手,哆嗦着看她:“女神...” “老身要回医院,你...滚远点!再警告你最后一遍,不要跟过来,否则老身打死你!” 挥舞着拳头,她呲牙咧嘴的瞪着罗南阳。 委屈的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看向炸了毛的风知白:“女神,我跟你一起来的,你抛下我,我就回不去了...你忍心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路边吗?” “忍心啊,完全忍心!” 想也没想,她一头钻进了车里。 罗南阳想插着空档挤进去,可屁股刚撅,身子便朝着路边一下子趴了出去! “啊!” 惊叫一声,他连人带身子栽进了路边的花坛里。 “嘭——” 一把关上了车门,风知白得意的挑着眉眼:“开车。” 司机坐在驾驶座,听到后面的动静,转头看向了后车座。 看到风知白一个人,迷迷瞪瞪开口道:“美女,一个人啊?我怎么刚才好像看到还有一个小伙子?” “司机师傅,你看错了吧?哪里来的小伙子?只有老身一个人啊。” 笑盈盈的看向司机,风知白淡定的一腿。 挠着头,头顶爬满了疑惑:“不是吧,我才三十来岁怎么眼睛就不好使了?” 揉了揉眼睛,司机左右晃着脑袋,勉强露出了笑意:“去哪儿啊美女?” “人民医院,谢谢。” “哎好,系好安全带。” 伸手拉过了安全带,风知白摇下了车窗。 罗南阳从花坛里爬起来,见司机已经开车要走了,着急的招手:“女神,我,我...” “咻——” 话都没说完! 司机的车已经先飞出去了。 风知白坐正身子,右手默默举出了车窗外,随后不动声色的挥了挥。 她这是在告诉罗南阳:拜拜了您嘞! ------------ 第两百一十八章:回医院 罗南阳沾了一身土,从花坛里面爬到路边,看到载着风知白的车已经扬长而去,这脸上没有生气反而带了无限的失落。 “完了,我这是被讨厌了吗?” 抱着头,他绝望的伸手去捞已经跑出老远的车了。 “不要啊!女神不要啊!” “叮铃铃——” 正想尽办法哀嚎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了语音铃声。 悲痛绝望一瞬间戛然而止。 嘟着嘴巴,左右翻着口袋,最后从上衣夹层掏出了手机。 熟悉的语音通话界面一下子拉回了他走远的舔狗本质。 按下了接听键,一本正经又激动的放到了耳边。 “马子纯!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咳咳..” 电话那头传来了咳嗽声,沉闷的听上去不太好。 “咳咳,我没事,你知道的,我最近身上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找了大师,大师让我出去躲躲。我现在人在外面,这段时间回不去了,你要是没事儿的话记得去医院看看我爸。就跟他说,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希望他能理解。” 罗南阳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我真对你和小恺服到家了!小恺现在找不到人,你呢跟躲债一样,现在咱们青海市,三大浪少就剩我一个人了。哎,看来以后咱们仨能聚到一起的可能性小喽。” “我现在有点忙,没空和你多说,你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如果小凯那边有任何的情况联系你,你记得打我电话。我先挂了。” “子..” “嘟嘟嘟——” 话到嘴边还没有说完,马子纯那边就已经匆忙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嘟嘟声,罗南阳心里的失落更加严重了。 “行吧,你们都忙,忙的没空搭理我。” 耸着肩,他将手机又揣回了兜里。 夏风萧瑟,即便是有温度,也吹得他脸颊发疼。 风知白这处。 司机将人安稳送到人民医院后已经快十二点钟了。 下了出租车,找了个摊子,她又在路边买了烧烤,左右手提着一堆的零食饮料上了病房。 还没进病房正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马张孔武有力的哭泣声。 “呜呜呜!我别拦着我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向我们老张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吧!啊啊啊啊!” “马先生,这不是你的错!你儿子真就是误入歧途了,你别着急寻死,咱们再等等!风丫头不是说了会帮你吗?我说的话不算数,风丫头说的话你能不信吗!” “对啊,马先生!老祖奶奶虽然看上去人不正经还有点变态,可她是个好人!说话算话的!” “这点我可以证明!马先生你看我,我不是也好好的吗?风小姐虽然有的时候是挺让人害怕的,但她心地善良,真的不会见死不救,你别担心了!松手吧!” 手里提着一堆烧烤吃食,风知白站在病房门前,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里面那群狗东西是在夸她吧,可好像句句都带着骂她的字眼! 说骂她吧,怎么听上去句句都在夸她?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呀!” 扒拉着窗户,马张拼命的挣扎,根本没有将辰小道三人说的话听进去。 呵呵笑了一声,风知白挑着眉头默默的伸出了右腿,淡定的上脚踢开了病房的大门。 “嘭——” 清脆的关门声瞬间将几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老祖奶奶!” “风丫头!”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老米头瘸着腿往后跳了跳。 辰小道苍白的脸色也好似恢复了一点血色。 孤御不敢说话,但手却一直扯着马张的胳膊不撒手。 “昂。” 要死不活的昂了一声。 她将手里的烧烤丢到了病床头,傲娇的捋着头发,甩手看都没看马张:“要跳赶紧跳,别耽误老身休息,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你以为你是猫有九条命吗?” 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沙发上,她翘着兰花指摸出了兜里的手机。 “你们仨也别站着了,桌子上有夜宵,一天没吃,垫吧垫吧肚子吧。” 随手指着被丢在病床头上的烧烤,她口气淡漠。 下午吃的那顿都没咋下口,虽然最后退了很多菜,但吃到肚子里的没几样。 察觉到了她口气不对,老米头手指捏了一下马张的手臂,示意他赶紧回来。 辰小道低头吭了一声,拍着孤御麻溜的走到床头将烧烤整齐摆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老米头瘸着一条腿,连托带走坐到了桌子周围。 马张站在窗口尴尬的不知所措,着急忙慌给辰小道三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企图想要从三人那里得到帮助。 可风知白这尊生气的大佛在,他们仨哪里敢多言。 “风,风小姐...” “风什么风?小姐什么小姐?还不赶紧滚下来?” 都没给马张说话的机会,她嘴巴跟上了机关枪一样。 “哎。” 老老实实的应声,他麻溜的从窗户上下来,安静识趣儿的坐到了辰小道三人身边。 风知白刷着手机视频,脸上任何的表情。 马张看着面前的烧烤欲言又止。 辰小道吞着韭菜,津津有味,却又别有所指道:“老祖奶奶,我们都是病患,晚上吃烧烤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是老身买的不合适还是你们吃的不合适?” 明明是语气很正常的一句话,可辰小道还是从话里听出来了不容反抗。 专政!霸道! “没有,老祖奶奶买的哪有不合适的道理!是我们的问题,不管你的事儿。” 掐着竹签,他一拍桌子,赔笑着看向风知白。 吃了枪药了。 老米头挑了个孜然少的,刚放到嘴边,胳膊肘就被辰小道捣了一下。 砸吧着嘴看他,却只能见他一个劲儿的在给自己使眼色。 “干嘛?” 默默看了一眼风知白,他小声的低头询问。 辰小道左右晃了晃脑袋,头一吭,压低了声音:“她心情不好,你赶紧替我说两句话哄哄她。” “风小姐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马张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脑袋也伸了过来。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摊着手,辰小道气急败坏道。 老米头将手中的金针菇吃下肚,一脸无所谓的摆摆:“算了算了,我去问。” “不用问了。” 他话刚说完,风知白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老身心情好的很,用不着你们四个过问,赶紧吃,吃完滚上床休息。” 换了个姿势没搭理几人,她继续刷手机。 左刷右刷,上刷下刷,无论怎么刷怎么找,从网上就是都找不到方宁和罗南阳所说的中央大厦杀人事件。 那女鬼嘴巴也有严实的,愣是没说出来他俩说的哪个是对的。 郁闷的吸了一口气,她合起手机闭上双眼。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女鬼听到中央大厦杀人事件时的眼神。 ------------ 第两百一十九章:老身好的很 她相信,这其中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你是不是累了?” 正打算闭目休憩,身上忽然多了一条毯子。 半睁着双眼,她上下左右转了一圈眼珠子:“没有,老身好的很。” 侧过身子,她留给了辰小道一个后背。 “你拉倒吧,明明心思都摆在脸上,你还说谎。” 挤了挤她的腿,一屁股坐到了她腿边空出来的沙发沿上。 “你干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见辰小道还往沙发上挤,风知白抬脚抵在了他的后背上。 撑着后背,他愣是没从沙发上下去。 “咱俩还分男女吗?就没可能!我就是好奇想问你咋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心思变的这么重了?” 老米头收拾着桌上的残食。 孤御跟在他身后擦桌子。 听到沙发那边传来惨叫声,推着眼镜框小心看过去。 辰小道趴在沙发上,风知白站在沙发上,左手叉腰,右手搭在膝盖处,右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纵使眼瞎的人看去也能见某人好看的双眸里充满了嫌弃。 “小兔崽子,老身是你老祖奶奶,辈分高你无数,你搁这儿跟谁俩呢?” “疼疼疼疼!你轻点!踩疼我了!” 扬着手,他反手想要摸后背。 风知白收回脚,脚尖伸到辰小道的胸下,一个用劲儿将人从沙发上蹬了下去。 “让你涨涨记性,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老米头见怪不怪了,辰小道在风丫头手下吃亏不是一次两次了。 挨打更是常有的事儿,他都习惯了。 “没事吧?” 打着哈欠,很随意的关心道。 “辰先生。” 孤御赶紧上前将辰小道从地上扶起来。 “我没事儿。” 借着孤御的力,他从地上爬起,若无其事的扭动着肩膀:“多大点事儿,习惯就好了。” 一副无所吊谓的模样引的孤御暗自叫6。 马张吃完躺在病床上,两眼望着病房的天花板,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他的亲生儿子想杀他,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比公司破产这个晴天霹雳还要晴天霹雳! “儿子…我的儿子啊…” 重新躺下来,风知白的心情因为欺负完辰小道莫名好了许多。 又听到马张的哭泣声,她拉过了一边的毯子:“行了,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 被风知白这么一说,他更委屈了。 “呜呜呜…” 直接哭出了声。 风知白才躺下,听他这么一憋屈,身子挺直了半个脑袋一往上,冲着马张无奈道:“越说你还越上瘾了是吧?” “没有…就是…风小姐你不懂…那是我儿子…” 他说几个字断几个字儿,听的几人心里一抽一抽的。 不想再说马子纯的其他事情。 风知白放正脑袋,纤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平躺在凳子上,适用了一下周围,才缓慢启唇将下午出去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都说了,只有罗南阳缠着她的事情没多说,这小子对她来说就是个小豆芽。 她侧重讲述了罗南阳和方宁说的故事。 整个说完,前后只花了几分钟不到。 摸着没有长出胡渣的下巴,辰小道脑子里来回捋了一遍:“所以说,你心情不好是因为罗南阳?” 风知白无语歪着头,她都没提罗南阳和,自己心情跟他有个毛球关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身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女鬼?” “好的,你心情不好是因为罗南阳。” 拍手定案:“他是不是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你?” 老米头拽了一把枕头垫在了腰下:“我之前就说过,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上次从警局出来,他看你的眼神赤果果的,很明显就是猎人嗅到猎物的样子。” “风小姐长的漂亮又好看,有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孤御坐到了床边,推着眼镜框切切弱弱道。 歪到了一边,风知白被他们仨跑偏的话气到要翻白眼了。 手指点着座椅,她顺了一下心情,加重了声音:“目前就那女鬼所说,咱们需要早点找出中央大厦死人事件的全部经过。并且,在这些经过里面找出那个女鬼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只要咱们能策反她,说不定就可以知道缠住孤御的那只怨鬼,嘴中所说的大人是谁?” “说是这么说,可这个事情都已经是十年前了。而且,捞阴门的都不敢下河,咱们一个道士,一个卦师,一个女人,一个啥也不会,怎么下去捞尸?” 辰小道也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他知道风知白说的意思,也明白她的想法。 真如她所说,河里的那个东西肯定很厉害。 以他们几个现在的能力,要对付,估计有点玄乎。 毕竟还有一个乞丐道士和当初救走那怨鬼不知名的生物呢! “风丫头也没说下去捞尸,只是给了一个思路。” 老米头见辰小道有点摆烂的意思,赶紧开口圆话。 风知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辰小道说这话有任何的变化。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迸射出来的想法。 能不能实施还要看调查出来的结果。 “我...” 掏出手机要给闫局发消息,一直沉默寡言的孤御忽然举起了手。 “我,我有提议...” 几个人顺着方向看向他。 风知白的手机停留在了半空中,尽量放轻声音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些:“有屁放。” “咳。” 被她粗鲁的话点到,孤御默默的低下了头,紧张的来回搓着手:“咱们可以找闫局帮忙。这个案件是十年前的,警局的档案库肯定有记载。我们可以让闫局将当年的案件放出来,咱们可以按照案件里的记载去找当年的目击者,只要能找到当年看到过这些事情的人,就能顺势摸出当年杀人的真实过程。还有那女鬼到底是被砍死后抛尸还是直接被砍死…” 孤御这话说的风知白警惕起来。 她之前太将方宁和罗南阳说的话当回事儿了。 那女鬼不一点是被砍死,也有可能是被抛到河里淹死的。 “我同意!” 话一出,辰小道高声表示同意。 老米头也认同的点头:“我也同意,小御说的很中肯,我们要是想找真相,就只能从警局的档案下手。” 他羞涩一笑:“当年的男女和那个情夫肯定都留下了家人,孩子或是亲朋好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咱们肯挖,肯定能知道那对男女和情夫的三角故事。” “我同意!” 辰小道再次举手表示赞同。 风知白听的都想踹他两脚了。 刚才她自己说完,某人还想摆烂。 现在人孤御这么一建议,他跟个马后炮一样,把把同意。 “那我去联系一下闫局吧,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 第两百二十章:中央大厦 老米头熟练的掏出了手机。 下午向南生气,闫局跑去追向南,也不知道俩人的误会解决没有。 “现在打他电话不合适吧?向队长怎么说也是他兄弟,还不知道怎么给他洗脑呢。” 辰小道趴在床上,右手一直揉着自己的胸口:“不至于,闫局还是很明事理的。” 叹了一口气,老米头找到了闫宽的聊天框,上手拨通了电话。 熟悉的语音铃声回响在病房里。 眼瞅着响了二三十秒,电话那头也没有人接听。 几个人眼巴巴的瞅着老米头的通话界面。 就在以为即将无人接听时,电话忽然叮——的一声被挂断了。 猝不及防啊! 撑着下巴,辰小道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就知道闫宽肯定不会接电话,估计现在忙着跟向南解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哪里有空管他们几个。 “笑什么?很好笑吗?” 听到辰小道没心没肺的笑声,风知白那带着不悦的眼神已经递到他面前了。 “我…没笑…” 被她这么一看,辰小道舔着嘴唇,默默举起右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老米头白了他一眼这才转头对着风知白道:“怎么办?现在闫局估计忙着解释前因后果,可能都没空搭理咱们。找不到消息通道,那女鬼的事情岂不是要暂时搁浅了?” 除了去警局调取当年的案件经过,他们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捷径可以走了。 没吱声,风知白揉着太阳穴稍显疲惫。 见她不说话也不表态,老米头稍稍有点急了:“怎么办啊丫头?要不你去联系联系闫局?” “让老身去联系?” 半倾着身子,她惊讶的指着自己,脸上出现了戏谑:“你都联系不上闫局,老身怎么可能联系的上!” 她和老米头辰小道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 如今闫宽挂了老米头的电话就相当于是挂断了她的电话。 别说她联系,辰小道联系都没得用。 “没事儿,咱们可以去中央大厦。如果当年被害死的那些人没有转世投胎也没有魂飞湮灭,相信只要咱们威逼利诱,那些小鬼肯定会告诉我们当年发生过的事情,简简单单呀。 ” 辰小道一缩脑袋又钻进了被窝里,探着头声音嘟嘟囔囔的。 “呵呵。” 才说完,风知白就冷不丁的笑了。 中央大厦那里她看过了。 没有任何的死气和阴气透露出来。 这样的地方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当年没有死人,要么就是被下了什么阵法,从而导致中央大厦里面所有气息都没有外泄。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毕竟她经过中央大厦楼底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阵法的迹象。 “你呵我干啥?难不成我的办法行不通吗?” 被她这么一呵,辰小道的自尊心受到了挫折。 懒得看他,风知白打着哈欠,闷声道:“老身呵你长得丑,但想的美。” “哎,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我不帅吗?我帅的一比吊糟好吧!” 从地上爬起来,辰小道真诚的看向了孤御和马张:“你俩说,我帅不帅?我到底帅不帅!” 马张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听到辰小道这么问自己,敷衍的哭着点头。 “帅~” 尾音拉的很长,像是鬼哭一样。 “得了,你闭嘴吧。” 做了个停的手势,他扭头看向了孤御,英飒的眉头对着他上下一个劲儿的挑,眼神里面写满了:快说我帅! 孤御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往床上挪了挪,悄声声点头道:“帅...辰先生是我见过所有男孩当中最帅的那个。” “啪!” 满意的拍着手掌,挑衅般看向风知白:“看,不是我威胁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说我长得帅,完全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你也就那点爱好了。” 恨铁不成钢的啐着辰小道,老米头长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子,他拉过被子盖在了脑门上,打着哈欠语气疲惫:“我这不是从另外一方面缓解你们现在的紧张吗?再说了,咱们现在确实对那个中央大厦是什么情况不清楚。莽然前去,万一要是栋鬼楼,先不说能不能对付,麻烦难缠总归是真的吧?” 鬼多道行浅,倒不至于说难对付,可难缠是真的。 “辰先生的顾虑是对的。” 孤御推着眼镜框,低下了头缓缓道:“我来青海市时间并不长,但我们店里之前有个员工在中央大厦里面住过。” 说话声音轻了很多,生怕风知白几人不想听。 “说说什么情况?” 将被子一把掀下来,辰小道侧头看他。 老米头和风知白的目光也在一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忙着哭唧唧的马张也被他吸引过去了。 一下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孤御有些羞涩,脸上快速爬满了红晕。 “中央大厦那里早些年确实闹鬼,很多人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迫搬离的。” “我去店里上班的那一年,店里有个员工曾经说到过这个事情。说是,大厦一到晚上就不安宁,在家里隔着厚厚一层墙壁也能听到有人在墙壁里面嘀嘀咕咕的说着声,说的什么他听不懂,家里人也听不懂。好几个晚上都是过夜了墙壁里面传来说话声。一开始以为是隔壁人家在讨论什么事情,想着邻里邻居也就没多说。可后来,说话声越来越大,时间也越来越长,他们一家人被吵得夜不能寐,只能第二天去找邻居,想让他们晚上安静一点。” “可邻居却说他们没有说话,还反口说他们一家晚上叽叽歪歪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因为这个事情,两家闹到了警局,结果警察还没去调查,就接到了中央大厦里好多住户的报警电话,说是民事纠纷。一到现场查看,警察才发现,报警说的民事纠纷竟然全部都是隔壁有人晚上说话。” “如果是一家或是两家报警,也属于巧合中的正常纠纷。可中央大厦十七层,其中上下近四层都报了同样的警,那就肯定就不是意外了。” 孤御说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警局为了安抚人心,连夜安排了几个警察守在楼道里。连续守了快有一个星期的样子,大厦里什么怪异的事情和声响都没有发生。所有人都以为那段时间他们发生了错觉,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谁也没想到,警察回去后的第二天,大厦里面再次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据那个人说,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大约是折腾了快有两个多月。” ------------ 第两百二十一章:回去补觉了 伸出两个手指头。 老米头来了兴趣:“我在青海市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事情?好像新闻也没报道过吗?” 孤御摇着头:“不清楚,反正我是从那个店员的嘴巴里听到的。” “那后来呢?” 马张擦着眼泪还不忘开口问后续发展。 “后来很多人在十四层的楼道里面看到了鬼魂,而且不止是一个。住在楼上楼下的人心里害怕,就开始卖房子退租搬离,没多久,上下三层就空的差不多了。” 人,是一个看一个的。 当有人开始领头撤离,那剩下的便会跟着动心思。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最后是一群人! “本来祸不及三层以外。但上下三层的住户都撤离后,大厦里面开始往外传哭声,电梯莫名停靠,楼梯间有人跑来老去,这种情况已经很常见了。渐渐的,中央大厦所有住户为求自保都搬走了。前前后后零零散散快三个月,中央大厦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厦。” 说到这里,孤御的眼神里面出现了一丝惶恐。 “我虽然没见过,但有的时候晚上下班偶然从那里经过,能听见大厦里面确实有人说话...” “咦~” 马张被孤御说的故事吓到了,发出了恐惧的声音后,将脚和身子全部都钻回了被窝里。 他之前听人家说过,半夜要是害怕身边有脏东西,就钻被窝,被窝有封印。 别说鬼钻不进去,睡在里面的人想起都起不来! “好吓人啊。” 辰小道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老米头的床上,抱着老米头的手臂说话直打哆嗦。 眯着眼睛,老米头手掌抵着他的脑袋,使劲儿从他怀里将手臂拉了出来。 “马先生怕,我能理解,你一个道士,专门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你怕什么?” “这和我的职业没有关系!” 被老米头推开,他一把抓过了床脚的被子,傲娇的往边挪了挪:“道士也是人!听鬼故事也会怕的好吧。” “是是是。” 敷衍的点着头,老米头侧身躺到了他的床上。 孤御自说自话也被吓到了,脱了鞋子麻溜的爬上了病床。 “反正我听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具体经过到底如何而,我真不清楚。” 风知白躺在沙发上听孤御说故事都要睡着了。 迷糊糊的睁着眼睛,她声音带了乏累:“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前这已经是老身听到的第三个版本了。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都不一定。而且老身已经去过中央大厦附近了,那里的确不同于其他的鬼楼。没有任何的阴气怨气也没有阵法禁锢,里面到底是什么样,还须找个日头正烈的日子前去....查.....” 声音越来越小,困意越来越浓,眼皮越来越重。 “怎么不说了?” 听一半忽然没了声音,辰小道几人探头朝着风知白那边看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精致小巧的人儿已经发出了浅浅的鼾声。 “睡着了。” 老米头坐在床上,压低了声音。 几人都没再说话,比了个手势,各自道了晚安上床睡觉去了。 风知白迷迷瞪瞪的,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了。 辰小道和孤御还在睡觉,老米头已经起床刷手机了。 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很刺眼,她抬手挡了挡,嘴巴里面哼唧了一声。 听到声音,放下手机,老米头从床上坑着脖子看向她,声音很是柔和。 “醒了?” 沙发就是没有床好睡,这一觉睡的她腰酸背疼。 揉着酸胀的手臂和脖颈,她嗓音嘶哑:“嗯,那老东西走了?” “马先生一早就走了,刘平亲自来找的他,不知道聊的什么,心事重重的走了。” “老身要是猜的没错,刘平的公司应该进入冻结期了。” “冻结?那不就是代表着要破产了吗?” 诧异出声,他抓着床板坐了起来。 马张和刘平的公司之前是因为戴施的降头术赚了不少钱。 而且,那些和刘平公司合作董事身上的降头还没解开呢! 这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进入破产期,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揉着双眼,风知白抻着懒腰张大嘴巴打哈欠:“降头也会反噬的,长时间不维持降头,效力会下降,人也会清醒精神一点。更何况戴施当初下在那些董事身上的降头粉并不多,现在他这个下降人又忙着其他的事情没空管那些董事,降头效力下降是正常的。” 跟设备维护一样。 如果经常维护设备,设备的寿命也会变长。 不维护,设备的使用年限就会大大降低。 “那咱们岂不是不用解降了?” 又打了个哈欠:“不一定。戴施好歹也是个资历深厚的降头师,他的降头不解肯定会有残留。如果日后卷土重来,这些残留的将头会成为引子,所以,依老身的看法,还是解降比较好。” “啪——” 清脆的打被子声音响起。 辰小道窝窝囊囊的:“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找个合适的时间把降头解了吧。” 孤御也醒了,揉着眼睛躺在床上,正在开机重启当中。 起来活动着身子,风知白整个人清爽多了:“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吧,老身要回去补觉了。” 辰小道根骨好,昨天也只是受了点轻伤,睡一觉就没事了。 孤御身上有风知白之前给的本命绳,三魂七魄稳下来,又喝了符水,该吐的脏东西已经吐完了。 至于老米头,骨折的腿还得修养上一段时间。 但三人目前总体的情况是好的。 换句话来说,这医院,不住也罢! “还回去补觉?你不是刚醒吗?” 听到她还要回去补觉,辰小道差点翻身从床上跌下来。 “知道世界上最美好的三件事是什么吗?” 摸着脸颊,风知白挑眉看向辰小道仨人。 “睡觉,吃饭,有钱赚。老身达不成后面两样,睡觉还不行了? ” 拽了一把袖子,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昂首挺胸的往病房外面去。 “老身业务繁忙没事儿不要联系老身,有事儿更别联系。” 扭着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 ------------ 第二百二十二章:她能来,感恩戴德吧 “就...这么走了?” 见她真的是头也不回,辰小道伸手指着她的后背。 老米头搬着自己骨折的腿晃晃悠悠的下了床:“她昨晚能在这里守一夜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风知白那个破尿性,能在医院里过夜还守在他们身边,没把他们仨抛弃,偷着乐,感恩戴德吧。 干笑一声,辰小道算是看透风知白了:“是,她能留下,祖上冒青烟了。” 套上鞋子,弯腰张口喊孤御:“小御,你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再去一趟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回头我叫辆车,你把东西搬到老米家里吧。” 孤御从昨晚还能留在现在,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还活着,几人就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套着外套,他呆愣愣的嗯了一声。 “嗯...” 察觉到了孤御的落寞,老米头给辰小道递了个眼神,立马改口:“你要是不愿意搬可以先不搬。你在方小姐的店里也工作了好多年,不是说一下子想走就能走的,可以暂时先不用辞职,等等再说。” 风丫头为什么想把孤御放身边,不仅仅是他奇怪,辰小道也很奇怪。 可也只能奇怪着。 毕竟风知白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也没有告诉他们原因。 简单收拾了一下,孤御淡漠的摇了摇头:“没事,你们救了我,我这条命理所当然是你们的。” 他现在没有支配这条命的权利。 毕竟是风知白几人,三番两次救了自己。 “小御。” 知道他担心什么,辰小道上前一把揽住了他,宽慰道:“老祖奶奶只是看上去蛮横无理,霸道无比。实际上她为人很好的!而且,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做,就窝在家里吃吃喝喝。你要是真不愿意搬过来,那就不搬,要是不想辞职,就先干着。后期店铺装修好,没什么事情,多出来的空闲时间你也可以去兼职上上班,并不冲突。” “真的吗?” 听到辰小道这么说,孤御惊讶的看向他。 “可风小姐应该不会同意吧?” “你不用考虑她同不同意,她那边我去跟她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拉过了病床边的轮椅,老米头无所谓道。 惊喜的点着头,原本压抑的心情了许多。 “谢谢米先生,谢谢辰先生。” “自己人,客气啥。” 拍着孤御的肩膀,辰小道也轻快了许多:“那就先这么说,收拾一下出去吃个早饭,然后回家休息。忙了好几天了,安慰觉都没睡过。” 说是收拾,其实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 老米头腿骨折,完全是意料之外。 别说是换洗的衣服,就连一条毛巾他们都没带! 换句话来说,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两袖清风。 三人说着话,走到大门口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了医院大门,在附近周边选了个粥铺吃了个早饭。 吃完饭,俩人目送着孤御上了公交车。 又说了两句笑话,打车回了凤落花苑。 到家的时候,风知白才刚刚洗漱完。 俩人一进门就看见她要死不活的扒着门框,随后艰难的爬上了床。 “这...高低得是个路障僵尸...” 自己下轮椅单脚磕进了家门:“植物大战僵尸玩多了?别废话了,赶紧把轮椅拿进来。” “嗷。” 转身去搬轮椅,房间大卧室传来了清脆的关锁声。 是风知白将门反锁了。 爬上床,她两眼发昏,迷瞪瞪的拉过被子,头一蒙,两秒不到进入了梦乡。 说来也巧,刚进入梦乡没多久,一只穿着白色长袍的雾影就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虚虚晃晃,遮遮掩掩,像是不好意思显身一样。 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臂,一眼就瞅见了那是个什么玩意。 抖着腿,不冷不热的朝那团雾影开口道:“你干嘛?跟谁俩玩欲擒故纵呢?” 手一抬,她不知道哪里抓了一把瓜子,朝着那雾影扔了过去! 随着一声啊的声音,雾影趴在地上拢着瓜子,渐渐形成了人形。 “青天白日跑老身这里做甚?” 蜷起小腿,风知白绕过手抵着下巴,有意思的看向正津津有味吃着瓜子的魇鬼。 听到风知白的询问声,魇鬼将瓜子往怀里一搂,抬起袖子放在眼前一拉,瞬间,鼠脸堆满了笑意。 “见过大师,未经通报,冒昧前来,还请大师勿怪。” “别废话,说事儿。” 懒得听他叭叭,风知白斜眼盯着它。 魇鬼没生气,不好意思往前挪了一步,双手一捧恭敬的朝着她弯腰行礼:“大师此前所说允诺在下功德一事可还记得?” “功德?” 她记得那天允诺他功德说的是若笏不能准时奉还。 这事儿都过去了,她现在跑过来询问这个事情,怎么个意思? “老身记得当时允诺的是笏不准时奉还当许功德。可第二日晚这笏便已经送至阁下手中,你现在询问此事怕是已经过时不候了吧?” “不不不,大师多虑了。” 摇摆着手,魇鬼莞尔一笑又似羞涩道:“大师很准时,并未耽误第二日,只是...在下私下有一事相求。” 打着哈欠,风知白侧过身子,手指着那魇鬼的身后,冷不丁道:“如果不是捅破天的大事,前面直走往上飞,工作顺利,慢走不送。” 收回腿站起身,她双手往后一背往相反的方向去。 魇鬼没想到风知白听都没听就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着急的快步追上她。 “大师,在下真的有事相求!何妨听一下呢?” “不想听,又不是天塌地陷了。” 魇鬼一直都在梦里活跃。 现在不去敲梦反而跑过来找她,又提到了功德一事。 都不用想就能猜出来,他所求定要功德以此来减少他的三千梦。 拜托! 敲梦又不是她的工作! 谁不想偷懒少上班! 她现在在现世也是个社畜好吧! “大师,在下真的是有事相求!您听一听吧!” 眼瞅着风知白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魇鬼直接飞了起来。 “在下做魇鬼已有百余年,早已厌倦疲乏。前些日子大师您承诺可以帮在下积攒功德,早日圆满。在下一直记得!现如今您的事情也已处理完毕,大师您就行行好,帮帮在下吧?” 仍然没有停下步子。 风知白双手一揣,活像个老太太。 “敲梦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再者,你受人蛊惑企图伤人性命,此事老身还未找你麻烦呢!你倒好,贴着脸皮往老身面前凑,莫不是皮痒痒了?” 斜眼瞪着魇鬼,风知白眼神里面带了厉色:“老身虽然能文不能武,可对付你一个魇鬼,绰绰有余。” 被她眼底的厉色吓到了,魇鬼缩着身子,脚下的步子也停了。 他没见识过风知白的手段,但他见识过辰小道的身手。 着急忙慌的扭头摆手,他也不敢再多说其他:“不不不,大师您说的对!在下不打扰大师休憩,这便离去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她真的很能睡 说完,话音都没飘完,那魇鬼就已经消失在了。 识趣儿能活着更久,这句话不是假的。 转身看向那魇鬼消失的方向,风知白的哈欠一个连着一个。 伸了个懒腰,她头向上一抬,双眼一闭,周围瞬间变成漆黑一片。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不舒服的换了个姿势,她迷瞪瞪的探头看向卧室的大门。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看来老米头和辰小道也在睡觉。 也是,这几天几人一直在外面奔波没好好休息,现在回来了,当然是照着可劲儿的状态去补觉。 拉过被子,她腿一夹,几秒又睡过去了。 睡梦中,她老能听到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叮叮叮的。 好几次她都翻身关上了手机。 可躺下还没入梦多久,手机铃声就跟开了挂一样,不断的打着颤。 “烦死了!谁啊!” “咚咚咚——” 扯着嗓子闷哼哼吼了一声,正赶巧卧室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风知白,你醒了没?手机响一天了,你能不能接下电话!” 辰小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卧室大门处传了进来。 不耐烦的蒙住头,她一巴掌拍在了手机上,熟练的按下了挂断,随后手一扬,将手机扔到了床尾。 “滚。” 有气无力的喊出滚。 辰小道撒着人字拖,手里端个水壶,听到熟悉的滚声, 无语的磕了磕脚尖。 要不是闯女孩子的房间不合适,他现在恨不得立马破门冲进去,将床上那头猪提起来揍两顿! 老米头瘸着腿将厨房里的饭菜端起来,朗声喊着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孤御。 “小御,过来端菜。” “嗷,来了。” 孤御从早上就来了,跟老米头和辰小道聊了一天了。 之前几人之间是有点误会。 现在解释开了,彼此互相接受的能力自然也就好了。 将饭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孤御擦手走到了风知白的卧室门前。 压低了声音,他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小道哥,风小姐都睡了四五天了,她不吃不喝睡得不头晕吗?” 从那天早上回来到现在,风知白已经睡了整整五天了。 这五天里,她没有出房间,就连卫生间都没去过。 辰小道每天都来敲门,回应他的只有风知白的:“滚!” 要不是每天都能听到她说这个字儿,他都以为某人在卧室里已经嘎了。 喝了一口水,他拖着鞋子往客厅去:“她命大,饿几天没事儿,就当是给她减减肥吧。” 老米头将筷子递给他,笑着出声调侃:“之前我就说过风丫头是真的能睡,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伸手接过筷子,他夸张的做着表情:“信,我一直都信!她比猪还能睡好吗!” “馒头。” 又拿起一块馒头递给孤御。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双手接过馒头,孤御不好意思的看着老米头:“对了,米先生,风小姐的铺子什么时...” “叮咚——” 正打算问铺子什么时候开业,大门铃声被按响了。 三人同时看向了大门处。 辰小道坐在最外面,右手拿着馒头,左手将筷子夹到了手中,站起身往大门去:“我去开门。” “叮咚——”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来了来了。” 麻溜的跑上前。 上手拉开门,一股雨水的浸透感传了过来。 看到门前的来人,辰小道有些惊讶:“闫局?你怎么来了?” 闫宽抖了抖伞上的水,面带愁容:“辰先生,风小姐和米先生在吗?” 像极了孩子回家问爸爸,妈妈在哪儿,问妈妈,爸爸在哪儿。 “在,先进来,进来再说。” 让出了位置,他招呼着闫宽进门。 打着身上雨水,闫宽将雨伞放在了门外,跨步进了门。 看到是闫宽,老米头拍着孤御的腿示意他去厨房拿碗和筷子。 “来巧了,正吃饭呢,赶紧过来坐下吃点。” 孤御起身,礼貌的朝着闫宽点头示意,麻溜的进了厨房将之前要给风知白准备的碗碟筷拿了出来。 脱掉身上的外套,闫宽也没客气:“我一天没吃东西,米先生,那我不客气了,谢谢招待。” “客气啥啊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挪了个位置出来,闫宽叉着腿坐了过去。 孤御将碗碟筷放到了他面前:“闫局,碗。” “谢谢。” 他刚进门看到孤御还是有点震惊的。 但仔细一想,之前他昏迷的时候就是被风知白几人带回的家。 现在经历了两次的事件,又回到几人身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给,尝尝老米包的大包子。” 辰小道特地挑了个大的包子递给闫宽。 闫宽笑,也没作假:“我得尝尝米先生的手艺。” “别笑我了,就是普通的包子。以前我媳妇在的时候跟我媳妇学的,里面的馅儿很足,一口下去香的很!” 满口咬口。 入口很香,吃起来真的很满足。 “好!” 眼神发亮,的确很好吃。 “是吧,我就说老米你包的包子好吃,你还不信,看,闫局都说好吃了。” 夹着菜,辰小道调笑着老米头。 羞涩的直摆手,他招呼几人动筷子:“别说了,赶紧吃饭,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没炒几个菜,但四个人是够吃的。 谁都没再做声,各自动了筷子。 闫宽真的是一天没吃,吃起饭来大口大口,喝汤一口一碗。 吃到中间,汤喝掉三大碗,包子吃了四个,香的嘞。 孤御胃口小,没吃多少,看到闫宽吃的这么狂,关忧道:“闫局,今天下午,警局难道特别忙吗?你怎么饿成这样?跟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样。” 生怕饭菜不够闫宽吃的,老米头也没吃几口就停筷子了。 “咋了?不会是还没跟向队长和好吧?” 将面前的第四碗汤喝完,闫宽总算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 叹了一口气,他脸上带了凝重和严肃。 “不关向南的事儿。是我一个朋友的。” “朋友?不会又跟之前那个韩东平一样吧?” 辰小道一听闫宽说是朋友,下意识的想到了之前的韩东平。 就是那个同时玩鬼玩妖的男人。 “不是。准确来说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爷爷合作伙伴的孙子。他家是做地产生意的,在青海市比较有头有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们旗下集团的名字叫做‘华阳地产’。” “华阳地产!”老米头惊叫出声,手忙脚乱的描述:“就,就,就是那个‘华阳地产’?” 辰小道懵逼的歪着头:“就是那个华阳地产是哪个华阳地产,你这描述的跟没描述一样。“ ------------ 第二百二十四章:华阳地产 “就,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那个华阳地产!咱们青海市现在开发的很多新楼盘都是出自华阳地产!就连我们现在的小区,以前归属的也是华阳地产!” 指着自己的脚下,老米头都激动了。 闫宽又拿起了一个包子:“没错,华阳地产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这些年虽然没有接到过什么大工程,但只要出自他们集团的楼盘,几乎一出来就是被疯抢的那个。” “搞房地产的这么吊的吗?” 揉着下巴,辰小道不可置信的问道。 孤御推着眼镜框,脑子里面过了很多的信息。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华阳地产前两年在京都上的市。老董原名林少阳,三岁时父母离异判给了母亲,后...” “嘭——” “啊!” 孤御话都没说完,一声巨大门撞玻璃的声音忽然在几人身后响起。 闫宽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在失声尖叫中差点脱手而出。 辰小道三人也被这忽如而来的声音吓到了。 拍着胸脯,安稳着自己的三魂七魄,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大卧室门前,风知白穿着一身鹅黄色睡袍,撒着一双拖鞋,头发凌乱,双眼迷糊。 她手按在门上,跟没睡醒一样,声音嘶哑:“你们刚才说华阳地产的老董叫什么?” 叩齿不清的问道。 看到她这个模样,辰小道放下手中筷子,眼神略微嫌弃。 “叫都叫不醒,一说八卦爬的比谁都快。” 风知白的思绪根本就没回来过,扒拉着门框,身形扭歪:“你叭叭啥?还不赶紧过来扶老身。” 起的太猛,头晕还有点腿软。 嘴上说着嫌弃,可辰小道还是很识趣儿的上前,连拖带拽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她穿的睡袍,一躺下两条大白腿露在了外面。 老米头不动声色拽过一边的毯子给她盖上,嘴中还嘟嘟囔囔道:“饭都吃完了你才起来。” 拉过毯子,她翻着白眼看向天花板,手指却很准的指向了孤御:“华阳地产的老董叫什么?” 被她这么一指,孤御心里打怵,赶紧道:“林少阳。三岁前叫林少阳,三岁后父母离异,法院将他判给了母亲,随母姓改叫华阳。资料上记载,林少阳五岁时,母亲改嫁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商人。房地产商人对华阳母亲很好,爱屋及乌对华阳也特别疼爱。而后,华阳改姓为王,叫王阳。王阳继父的前妻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比他大两岁。虽然是异父异母的重组家庭,但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王阳十岁那年生日,继父给他办了一场巨大的生日宴会。遗憾的是,王阳的哥哥不慎从四楼窗台掉落,王阳的姐姐当时也在楼上,为了拽住哥哥一同掉了下去,两个孩子脑袋着地,当场毙命。” “继父因为失去两个孩子,思念成疾,心情抑郁,身体也变的很差。再加上后来公司业务繁忙没能好好休养,第七年撒手人寰了。王阳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他是王家仅剩下的最后一个孩子。按照遗嘱,他顺理成章坐上了集团继承人的位置。” “当时他十七岁,因为年纪太小在集团坐镇根本不能服众。集团内部的董事会想要联手搞掉他。但出乎意料的是,王阳不费吹灰之力仅用三年将整个集团变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 说到这里,孤御抬手摸了一把鼻梁。 “据内部爆出来的消息,好像是因为王阳采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得到了董事会所有人的黑料。据传,这些黑料但凡爆出一条,足以让沾染上的人名利尽毁。” 闫宽拍掉包子上的土,大口将包子塞到了嘴里。 “这个事情我有所耳闻,当年新闻闹的风风火火,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习惯性的推着眼镜框,孤御的声音又变的怯弱起来:“可信度很高。” 老米头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对孤御笑的和蔼可亲:“小御看上去清秀,可这八卦的心一点都不比风丫头少。华阳老总的陈年旧事,你居然知道的这么多,一看就知道没少刷新闻。” “对啊,小御,你去做餐饮简直就是入错行了!你应该去做狗仔!前途无限光明啊!” 辰小道也忍不住跟着出声调侃。 刚才孤御说到华阳往事时,脸上的神采比现在不知道多了多少。 被几人调侃的不好意思了,孤御头埋了下去:“前几年新闻出来的时候我有关注过,后来好奇到网上搜了一下,还是网友们比较强大,我刷着刷着就知道一点了。” “那为什么集团的名字要叫华阳地产而不是王阳地产呢?按道理说,华阳已经改名姓王,这集团也不该姓华。” 窝了一下身子,风知白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不是明摆着遭人话垢吗? 用继父的遗产来养着自己家姓。 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白眼狼。 孤御后背挺了一下:“是后改的。一开始华阳地产叫做‘富强集团’,业务范围并不含带房地产,做的是国际贸易的。是后来华阳做了董事才改成的房地产,富强集团也自然而然更名为华阳地产,王阳的名字也改回了母姓华阳。我看过评论,有人爆出来说,如果不是华阳母亲阻拦,华阳是想改回林少阳的。” 闫宽将最后一口包子吞进肚子,面色阴郁:“华叔叔这个人铁血手腕,华阳地产这些年在他手里确实搞的风生水起。如今儿女双全,亲生父母健在,还有华姨在身边,华叔叔已经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 “哼哼,人生赢家,阴谋论吧。” 听闫宽这么一说,风知白嗤笑出声。 抬起眼帘看向她,有些不明所以。 辰小道三人也不明不白的看向她。 “怎么说?咋和阴谋论搭上关系了?” 手往外一划:“不怎么说,谁让他叫林少阳。” 林少阳就是之前鬼王何忠嘴里说的那个恶霸林少阳。 杀害了他的妻儿,杀害了他,还残害了诸多无辜百姓的畜生。 孤御刚开始说林少阳的时候她还觉得可能是同名同姓。 但当他说华阳的哥哥姐姐全部死于意外,继父撒手人寰,公司改名改业务以后,她才有八九成的把握,能确定这个林少阳与何忠嘴里的那个恶霸林少阳,应当是一人。 更巧的是,当年林少阳就住在青海市附近。 四脸茫然。 几人有点听不明白风知白的意思。 “你是不是对华阳有什么误会?还是说你个人本身仇富?” 调侃着风知白,辰小道身子往前倾了倾。 熟练的白了他一眼,她缓慢启唇说起了何忠。 隐去了自己赠与何忠钱财进京赶考一事。 她只将何忠的人生过往同几人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闫宽眼睛都直了! “真的有转世这么一说吗?那华叔叔岂不就是林少阳的转世?” “嗯呢,” 乖巧的点着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们不知道的并不代表不存在,人的双眼很浅薄,只能看到所见的东西。实际上,共存于世的物种并不仅限于人和牲畜。只不过,大家看不到听不见,也就自然而然觉的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 辰小道赞同的点着头:“正是因为这些特殊的物种存在,才会衍生出我们这些道士,阴阳先生,卦师,高功和民间术法传人等等。” “存在即合理,闫局,格局小了。” 老米头揉着膝盖,笑出了声。 以前风知白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对神鬼存在敬畏。 如今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敬畏已经不能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了。 闫宽表情复杂。 他的世界观早在高架桥初遇风知白几人时就已经震碎了。 如今再一次提到了投胎转世,他还是有点震惊的。 本以为下辈子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存在。 看来以后不能做坏事,否则到了下辈子指不定会不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 就跟林少阳一样。 他本人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被拉出来说恶霸吧。 摸着手,屋子里的气氛静默了快有一分多钟。 孤御坐的浑身难受,小心翼翼的轻声启唇:“额,闫局,你刚才说有事儿求帮忙,是关于华阳地产的吗?” 听到孤御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老米头恍然大悟:“对啊,闫局,怎么回事儿,展开说说。” 一下子被叫回了神,他才想起来今天来找几人的目的。 “那我继续说。不是集团也不是华叔叔的事情,是他儿子,华骏。” 扒拉着手指:“我前几天不是休息了吗?其实那天约的人就是华骏。说句实在的,我跟他没什么交集,也不熟。但我爷爷跟华叔叔的交情很好。那天休息是因为华叔叔找我,想让我帮他儿子在警局安排一份工作。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约华骏出去见了一面。结果,不尽人意。” “咋了?长得很丑啊?” 听到闫宽遗憾的说出不尽人意,辰小道探头看他。 “不是长得丑,是太痞。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有钱少爷的痞劲儿,不适合做警察,就算是去卧底,人家也会觉的他这个混混容易坏事儿。” ------------ 第二百二十五章:三个条件 “照你这么说,这个华骏得多痞啊?” 辰小道来了好奇。 这辈子还没见过混都混不成混混的呢! 风知白侧身刷着视频,一段一段看着太无聊,随手划过去了:“随便在警局安排一个扫地的工作不行吗?” “他心高气傲,又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可能会去做保洁。” “他家都那么有钱了,他为什么要去上班?” 被闫宽话这么一戳,风知白立刻放下了手机,满脸不解。 她要是有钱,别说上班!上个厕所都得安排人把着! 这话问的闫宽有些哭笑不得。 “嗯...怎么说呢。” 老米头见他支支吾吾,好心解围:“有钱人家的癖好,下基层吃吃苦。你看闫局,不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现在不还在基层,上着一个月只有那么大几千的工作吗?” 感激的看向老米头,他脸色好了一些:“华骏年龄不大,二十来岁,但从小到大游手好闲,花钱大手大脚。这些年来没少给华叔叔脸上抹黑,华叔叔也是没办法了,想让华骏出去锻炼锻炼。正好我在警局,他就想着把华骏送到警局里。一来是想让我帮衬帮衬,二来是想磨磨他的性子,增强他的责任感。” 做警察,最重要的就是责任。 责任在肩,迎头直上。 “那怕是给华骏选择职业了。” 关上手机,风知白脸上堆了笑意。 有钱人家的儿子,能老老实实出来上班的,少之又少。 大多都是自己创业,要么延续家族企业。 像华骏这种自尊心强,又心高气傲的,断然是不可能去警局做个小警察的。 闫宽吸了一口气,大大的叹了一声:“没错。他不仅没去,还派人闯了警局,趁着警局的兄弟们出警,直接把家给偷了。等我接到消息回去的时候,警局里的设备已经被砸了个七七八八,档案室的文件更是撒了一地。一开始我就打算给他安排一个看守档案室的工作,但没想到,工作没成,还把警局搞的一团糟。” “比小爷还嚣张!抓了没,判了没?” “没有,他爸可是华阳,哪有儿那么容易抓他。说来也可能是报应,我第二天去找华骏的时候,华骏生病了,准确来说,不是生病,而是染上了邪病。” 他双手相握放到了面前:“我去的时候,华骏的卧室里站了很多的医生给他做检查。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后来华叔叔将他送到了医院,我也跟去了,在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和在家里检查的结果,一模一样。” 面色沉重:“我守在华骏身边好几天了,这几天只要一到晚上他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刚开始还好,可时间一旦到凌晨一点半,他就开始鬼哭狼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嘴巴里面一直喊疼。有时候抱着头喊脑袋疼,抱着手臂喊手疼。过了凌晨一点半,他身上还时不时发出一阵恶臭。综上所述,除了邪病,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了。” “鬼哭狼嚎,翻来覆去,疼疼疼,恶臭味,妥妥的鬼上身啊。” 摩擦着下巴,辰小道好奇道:“华阳这么有钱,没请大师给自己儿子看看啊?” “对啊。华阳地产这么有钱,请个大师应该很容易才对。” 老米头也疑惑了。 闫宽无助道:“青海市没有道观,只有寺庙和教堂。寺庙的方丈和主持请了,但效果不大。教堂的是外来神不管本地鬼。也花钱请了路边的先生甚至是走街串巷找神婆半仙儿,但来了之后都说管不了管不了。我是个警察,华骏虽然为人不行,可到底是合法公民。想了想,挣扎了又挣扎,我不得已才过来找你们。” 辰小道,老米头孤御都没有做声。 三人都在等风知白开口。 现在闫宽问到要不要帮忙,自然要等主事的人讲话。 慢慢吞吞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她轻声道:“华阳本人知道你来找我们吗?” 闫宽坐正了身子,老老实实点头:“知道。但我没跟他们说我跟你们很熟,只说了一面之缘。” “上道。” 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风知白掀开了被子:“救他可以,三个条件,你听好了。” 看到她起身,闫宽也跟着站了起来,认真的凑过了耳朵。 “钱财翻倍,不按等价按身家。” “可以确保华骏不会死亡,但驱鬼赶妖不负责售后。” “第三个是最重要的一点,完事后,华阳即身边所有人不得追究老身等任何责任。等同第二条,一次成功,不管后来。” 她话一出,不仅是闫宽,就连辰小道三人都有点懵了。 她的三个条件连起来就是:给钱要多,华骏没事儿后,委托结束,后期有引发出来的任何的问题她概不负责,而且对方还不能找她任何麻烦。 苛刻,真的是苛刻! “老祖奶奶,这些条件是不是有点过于过分了?” 辰小道挠着头,尴尬问道。 风知白迈脚往大卧室去,无畏的摊手:“过分吗?那要不老身把条件放宽一点?” “可以放宽到什么程度?” 闫宽微微有些捉急。 风知白鼓着两腮,嗯了一声:“嗯...包售后,尽量不让华骏死,但会不会缺胳膊断腿脑子有问题,就不清楚了。” 呵,这放宽的条件还不如一开始的三个条件。 老米头拍着腿,双手往后一搭也站起来:“那这样吧,闫局你打电话先询问一下合不合适,问下华阳董事长同不同意。他要是同意,咱们歇一会儿就过去看看,他要是不同意,就麻烦闫局你换一家了。” 大家都是朋友。 但公私分明。 帮他行,帮其他人就需要考虑考虑了。 闫宽一脸为难,老老实实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行,那我问一下吧。” 踱步走到阳台。 外面的雨还在下,比他来的时候大了一些。 拨通了电话,他看着外面绿幽幽的花草树木,心里一时间平静了很多。 “喂——” 电话那头接通了。 闫宽被声音拉回到了现实,手抓着阳台的栏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几人。 “华叔叔...” 缓慢出声。 回卧室换了一套还算是得体的衣服,风知白坐到镜子前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 面色蜡黄,竟然有点面黄肌瘦的感觉。 “啧,怎么回事儿,最近的脸色越来越差了,难不成睡觉睡的太少了?” “风小姐。” 正走神,卧室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扒拉着脸,从镜子里挪开眼神。 她扭着身子起来,婀娜多姿的拉开了门:“问好了?” 门开的一瞬间,风知白熟悉的品味让闫宽差点忘记了他想转达的话。 这可怕的穿搭审美,怕是过几年也不会变了。 “华叔叔想请你们过去喝个茶。” 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拽着貂皮大衣,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卧室:“喝茶?老身的嘴巴刁的很,他请的茶,老身可不一定喝的习惯。” 老米头和辰小道已经换好衣服,带好装备了。 看到风知白那一如既往的穿衣品味时,到底还是再次被折服了。 “辣眼。” “丑的别具一格。” 孤御坐在沙发上,怎么也没办法将她和前两日穿着仙气飘飘的样子联想到一起。 当然,除了那张脸,他是真觉的,哪哪都不一样。 “风小姐的穿衣品味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小心的凑到了两人面前,他轻声询问道。 他俩都没应声,但点头的动作已经做了相对应的回答了。 “看什么?赶紧的,上班了。” 她都走到门前了,回头一看,辰小道几人还在交头接耳。 没好气喝了一声。 惊的四人麻溜的收拾了一下,簇拥着她下了楼。 外面的雨真的很大,五个人六把伞愣是没能挡住雨打湿全身。 从老米头家里到闫宽的车子,距离只有几百米,但几人跟走了几千米一样,一路泥泞! 那水梢的,白裤子都变黑了。 上了车,闫宽迫不及待打开了空调。 “车子后面有毛巾,你们擦一擦吧。” 将座椅下面干净的毛巾递给了风知白。 她接过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今天的雨下的格外不对劲儿。 “雨下了几天了?” 毛巾包住头,她动了一下身子,开口问道。 辰小道找不到后面的毛巾,上手一把抓住了她头上包的毛巾。 随着清脆咚——的一声,风知白的脑袋重重撞上了座椅。 “啊!” 痛叫声吓的辰小道快速收回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假意关忧道:“怎么了?老祖奶奶,你没事儿吧?” 伸手揉着脑门,风知白将目光看向了辰小道,眼神写满了:杀人灭口。 老米头和孤御都被她这个眼神吓到了,默契的举起双手往两边挪了挪。 同时表示:和我们没关系。 辰小道能感觉到自己的眼角跳动的很厉害,胆颤的吞着口水,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她咧了一个笑容:“我要是说不是我,老祖奶奶你信吗?” ------------ 第二百二十六章:这个雨下的不对劲儿 “信!怎么不信!” 没心情跟他扯皮,风知白揉着脑门:“先回答老身的问题,这雨到底下了几天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惹了大佛,辰小道讨好似的趴到了她的座椅后,伸出了四个手指头:“不多不少,整整四天!第一天晚上下的毛毛雨,第二天下的小雨,第三天下的大雨,今天下的暴雨!按照我目前的预估,很有可能明天会下雷暴雨!” “你搁这儿排比呢?” 看到辰小道得意洋洋的样子,风知白默默启唇吐槽:“老身是问你这几天下了什么雨吗?老身问的是,这雨奇不奇怪!” “雨奇怪?下个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哪里奇怪?” 被她这么一吼,车里的几人有点摸不清什么意思了。 闫宽打着方向盘,雨刷器发出了唰唰唰的声音。 “风小姐,下雨本来就是自然天气,算不上奇怪吧。而且,我看了最近的天气预报,好多地方都下雨,青海市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对啊,风丫头,你多虑了吧。” 两人一唱一和,听上去真的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孤御坐在最外面,小手雀雀欲事,不好意思举起来。 看着风知白,他嘴巴张了张,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喵喵一声。 “其,其实...” 手足无措的举起手,引得几人都看了过去。 一下子被这么几双眼睛盯着,孤御害羞的低声询问。 “我,我能说吗?” “能!当然能!踊跃发表意见,格外欢迎!” 孤御要发言,辰小道激动的跟个什么似的。 想想也是,对比起前些日子对他们还有抵触的孤御,今天连续发表自己看法的孤御已经很棒了。 “你的意见很重要,请说。” 老米头也很给他面子,摆手示意他继续。 紧张的搓手,孤御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鼻子:“其实风小姐没说错,这几天青海市的天气是有点奇怪。” 伸手掏出手机,他手指敲开了相册。 “这张是我前几天的截图,你们可以看一下。” 将图片往前推,孤御仿佛化身成了百科:“四天前,天气预报并没有播报会下雨。下雨的那天晚上是十四号,十四号当天晚上,手机上所显示的天气仍然是晴天。是从十五号雨下了一天不停,天气预报才将往后的几天改成了有雨。或者换句话来说,其实天气预报自己都不知道往后几天有没有雨,他们可能在等着随时更改天气情况。所以,风小姐说这雨下的奇怪,并没有错。” 盯着照片使劲儿看,辰小道有点看不懂。 “自然天气本就没有规律,随时更改天气情况没什么奇怪的吧?” 老米头附和着点头:“巧合吧。” “不是巧合哦。” 孤御嘴角拉了一下礼貌性的笑意,随后将图片往后滑:“十四号下雨的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在外面溜达。我清楚的记得,漆黑的夜空是先变黄色,再下的雨。我这里有照片,你们可以看一下。” 手指停下,屏幕上一张满是黄色阴霾的图片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这黄色很阴沉,有点像土黄。 而且颜色是一缕一缕的,看上去有点像是毛发,奇怪的铺满了整个夜空。 人站在夜空下也像是被这一层毛发包围了一样。 照片看的辰小道浑身不舒服:“这天气的颜色...看的我浑身刺挠。” “察觉到要变天,我就赶紧回家了。前脚刚到家,后脚就下雨了。我记得早上出门天气预报说的没雨,所以我第一时间打开了天气确认,的确是没雨。谁知到了后半夜,雨开始飘的很细很密,但天气仍旧没有改。之后,我好奇,就把这几张图放到了斗嗨,结果评论区好多人都在说自己那边没有下雨。” 他把相册关上,又打开了斗嗨。 滑到了自己当时发的视频上。 评论区一打开,上百条评论展现在了几人面前。 密麻的评论区,所有定位在青海市的,无一不在吐槽自己城市的天气奇怪。 辰小道拿过他手机,一下一下划着评论区,将评论区的所有照片点开,脸色是越看越不好。 “青海市共八大区,连续四天只有我们一个区下雨,而且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真的很奇怪啊。” “嗯,这几天都是,其他区没有下雨,只有咱们区在下雨。按照正常的天气情况来说,局部有雨不会下太久,又或是短期内会引起其他区域的雷雨。可现在其他区一切正常,只有咱们区不正常。所以我才觉的风小姐说这场雨下的奇怪不是乱说的。” 揣着手,风知白对于孤御高看了一眼。 以为是个扭扭捏捏的小娘子,没想到小脑瓜子还挺好使。 缜密。 “老身可不是某些大傻子,天天只知道咋咋呼呼的。” “哎,骂人可以,不要内涵啊。” 辰小道都不用想,风知白说的十成就是他。 “这会儿你反倒是变聪明了。” 手肘抵着窗口,她眼睛看向了车窗外:“那你来说说这场雨跟什么有关?” 提到了正问题,辰小道闭口不讲话了。 问他认不认识什么妖什么鬼,可以,可问雨他怎么知道? 车子里空下来的寂静让风知白眉头挑了起来。 “怎么?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不是装聋作哑,是不知道。这雨奇怪跟什么有关?雨神?萧敬腾来青海市了?还是茹萍又问他爸要钱了?” 被他这么一说,老米头笑出了声:“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闫宽和孤御都被辰小道逗乐了。 “米先生,辰先生就是爱开玩笑,性子好。” 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风知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罢了,到地儿再说吧。” 调整座椅靠背,她闭着眼睛准备休养生息了。 辰小道不乐意的嘟着嘴巴,往后一趟,直接瘫孤御身上了。 “睡会儿,到地了喊我们。” 孤御尴尬的也不敢动身子,只能僵硬的点着头。 闫宽特地将车里的温度稍稍调低了一些,不然等下到地方下车后,气温一冲突,可能会感冒。 车上很安静,只能听到雨滴敲打车窗玻璃的声音。 这个点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了。 可能是因为下雨天的原因,高速公路上鲜少有车子路过。 ------------ 第二百二十七章:风水 看着空旷无边的高速,闫宽的思绪飘远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华骏,都在想这场雨。 还没等脑子想明白,车子缓缓开下高速了。 七拐八拐很快进入了独立别墅区。 小心缓慢的打着方向盘,他轻了轻嗓子,回身喊着后面已经昏昏欲睡的几人。 “大师们,到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醒。 风知白双眼酸涩,听到闫宽说话,跟个蛆一样蠕动身子,抬手擦着嘴角留下来的哈喇子,声音嘶哑满含睡意:“到了?” 老米头也困上了,闭着眼睛给左手边已经开始打鼾的辰小道结结实实一巴掌。 “哎,醒醒!” 辰小道睡得正香,脸上啪的一下一疼直接给他干醒困了。 挪了一下身子,老米头推着孤御的肩膀。 “小御,醒醒,到了。” 孤御头靠着窗户,迷瞪瞪的点头:“嗯。” 打着方向盘,闫宽的车子慢慢驶入地下车库。 外面雨水的声音渐渐被地下车库的隔音遮掩了。 “下车吧。” 停在了公用车位上,闫宽打开安全带,招呼着几人下车。 稀稀拉拉不情不愿的推开车门,风知白就差把不想干活四个字儿写脸上了。 将雨伞拿好,由着闫宽领头,几人浩浩荡荡的往别墅区里面走。 对比起之前那些别墅,华骏家的别墅明显高端许多。 先不说面积,单说别墅四层楼就已经很奢侈了。 “这里的地皮也是华叔叔自己的。” 撑着伞,闫宽手指着别墅区。 放眼看去,根本看不到别墅区的尽头。 亮灯的很多,但不亮灯的也很多。 “别墅比较多,一半住了人一半没有人。大多跟华叔叔都认识,所以从他手里买地皮房子也比较便宜。” 辰小道来了兴致:“住在这里的人岂不是非富即贵?” 放下手臂,闫宽笑了,笑的谦虚又不好意思:“准确来说是没有穷人。大多在青海市或是在其他的城市公司规模做的都比较大,手上也有很多钱。用最普通的词来形容:资本家。” “资本家。” 老米头嘟囔出声。 资本家对比起富豪高了不止一个字的距离。 富豪左右不了民众所想。 可资本家可以。 “万恶的资本家。” 不满的呲着牙,辰小道心里的落差大了。 知道自己引起了不好的反响,闫宽也没再说,领着几人走到了别墅区的中间。 风知白双手始终揣着。 当走到别墅中间时,她有意转头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别墅的方向朝西南,而她身后是东北。 在风水中,这种朝向被称为“艮宅”。 若立整个别墅的财位,应在西北或是东北。 可是都走到半截道了,西北和东北位都没有露面。 想来应该是打地基或是盖别墅的时候把财位点给挡住了。 不过,不影响。 孤御和辰小道各自给她打了一半的伞,她一转身俩人跟个螃蟹一样跟着转身。 “你干嘛啊?忽然转身?” 看到她莫名其妙转过来,辰小道好奇问道。 仰着下巴,撅着嘴,风知白好看的柳叶弯眉皱成了波浪:“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不通。华阳是个生意人,又是大公司的董事长,怎么建个别墅没找风水师看看呢?” 但凡财位漏出来,这里的别墅早就售空了。 风水? 顺着风知白的话,几人抬头看向她盯着的方向。 还没开口问哪里的风水不对劲儿,她头一扭又不看了。 “走吧,别耽误时间,挺晚的了。” “不是..不是你先看的吗?” 顶着伞,辰小道哭笑不得。 揣着兜,闫宽领着几人继续往前走。 口中还一直交代等下到华阳家别墅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大多都是注意礼貌,考虑华阳的品性。 说真的,他们几个压根就没听进去。 本来就是过来帮忙的,钱没拿到手,事儿还挺多。 华阳的品性跟他们四个有什么关系? 他们今天来救的是华骏,又不是华阳。 敷衍的嗯嗯做声,几人的步子停在了明亮的别墅前。 别墅四周种着花草,勃勃生机。 门前有保安看守。 穿着雨衣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 看到闫宽几人,他俩也只是冷静淡然的问好:“闫少好!” “嗯,开门吧。” 笑盈盈的看着保安,他做了个开门的动作。 俩人也不含糊,一左一右上前推开了大门。 “董事长在客厅里,闫少请。” “谢谢,辛苦了。” 礼貌的道谢,闫宽先迈脚进了别墅。 一进门,特别的风水格局展现在了几人面前。 偌大的别墅花园里,左半边起了一个很大的风水景! 水景池里,三条至少将近一米长的锦鲤正欢快的来回游动! 池中拱起一柱,像是门一样立在中间。 三条锦鲤翻腾着水面,企图想要从柱门之上跳过去。 可惜的是,每次离水都无法翻越而过。 再看向右边,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圃。 花圃正中对着水景池拱门方向又打造了一个假山,假山之上,水源从下至上源源不断,做功精细,不似雕刻倒像天然。 目光随之落在别墅大门前。 两边远离大门处,立着两根雕花柱子,花纹盘龙之上,大气磅礴! “好一个鲤鱼跃龙门,好一个镇宅柱啊!” 难得看到这样的风水,辰小道有点激动了。 闫宽不解的看向了他,在他的眼里,这些东西没什么可看的,都是有钱人家的观赏物罢了。 “辰先生,有什么说头吗?” 轻声询问道。 他脸上挂着兴高采烈,将手中另外一把伞塞到风知白手上,随后径直走到了水景池边,声音雀跃。 “池中锦鲤,再加上这道门,你看像什么?” 朝着水景池看去。 孤御推着眼镜框:“鱼跃龙门?” “没错!这是风水格局中的鲤鱼跳龙门。” 手掐剑诀指向水景池中间的拱门:“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意思就是鱼跃龙门,越过去就能成为龙。古传说,龙是由鲤鱼变成的,而鲤鱼往上进化便是锦鲤。如今这别墅左尊位放置水景池,又有锦鲤绕膝跃龙门,事业必然鼎盛,家中出龙凤。由着锦鲤数量而定,华阳董事长膝下现在有三个孩子,是不是?” 伸出手比了个三字。 闫宽有些惊讶,点着头:“对,没错,华骏是老大,老二和老三年纪都还小,都在国外上学呢。” 挑着眉头,他手又指到了右边的花圃位置。 “那个地方的假山是活假山,石头都是天然并非雕刻。再加上活水流动,已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风水局,这个风水局和鲤鱼跃龙门的风水局交相呼应,形成了一个抽水上堂。如果我没猜错,华阳董事长的别墅经常会有有钱人前来串门,而且每次走都会留下一大笔的生意单。” 抽水上堂主财。 尤其是生意,商铺。 拿个简单的例子来说。 商场的电梯。 电梯自下而上,商铺大门正对电梯,没有对冲对角煞,就会形成旺财的格局。 这种格局就叫做‘抽水上堂。’ 若是商铺大门对着的电梯是自上而下,这种风水格局破财,叫‘卷帘水。’ 风水风水,讲究的就是风和水。 山管人丁水管财。 卷帘水就是把财气全部卷走。 现在鲤鱼跃龙门格局居左,抽水上堂居右,形成了鲤鱼跃龙门正对抽水上堂。 别意为扶摇直上。 也能助鲤鱼成功越过龙门。 极好的风水格局。 闫宽不知道华阳的生意是在公司做的还是别人上门来请的。 但华阳地产确确实实业务繁忙。 点着头,他看向了正大门:“那这两根柱子呢?也是风水吗?” 辰小道步子往前一跨,走到了两根柱子的中间。 “这不是罗马柱,而是两根镇宅柱。” ------------ 第二百二十八章:华阳 罗马柱很多人都见过。 就是集市或是小区里面那种单独的三层洋楼,一层和二层大门处立下的柱子。 这种柱子叫做罗马柱。 也是以前欧洲国家用以打造房子,看上去比较洋气的装饰。 “别墅门前忌讳立柱,一根柱冲煞,三根立为香,不是家破也为人亡。” 绕到了柱子左边:“别墅大门前立柱,即挡风水流动也挡财气运势,还会形成穿心煞。但若是立的好,这柱子就是镇宅柱,专门用以镇宅,揽风纳气。” 示意闫宽看向柱子的柱身。 他手指绕了一圈:“这两根柱子身雕花纹,花纹中间刻有符文,且不阻挡别墅大门也没有对冲。看立柱的位置点,当初点风点水的肯定是个厉害人物。” 老米头来了兴致,拐着腿上前,目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眼前的镇宅柱。 “花纹是看的见,这符文在哪里看?” 探着身子,辰小道往前压了压:“你再仔细看。” 借着大堂灯光,老米头眼睛微眯,还真在柱子的花纹里面看着了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是...镇宅符。” 双眼一亮,他激动的想要上手摸。 辰小道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哎,这可不能乱摸,摸坏了可就镇不了宅了。” “哪有儿这么容易坏。” 打开了他的手,老米头识趣儿的后退了一步。 真要给摸坏了,估计华阳能打死他。 “这花纹雕刻的真精细,将符文刻藏在花纹中,雕刻的师傅肯定技术特别厉害。” 孤御头回儿见到这种工艺,看着柱子的双眼透着精光,心里竟然莫名躁动起来。 风知白仰着头,总觉的柱子上的花纹跟之前在百味轩看到的花纹很像,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不得不说,这鲁班传人的业务还挺单一。 专给有钱人雕花刻木。 收起雨伞,她走到了别墅大门口。 几个人在门前甩着伞上的水,声音惊动了别墅里面的人。 没几秒,就有穿着西服带着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从别墅里面走出来。 看见闫宽几人,他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淡定的开口道。 “闫大少,诸位大师,董事长在客厅里,几位请。” 他声音很温润,还有些好听。 闫宽礼貌性的点着头,对着老米头介绍面前的斯文男人:“米先生,这位是何先生,华叔叔的秘书。” 老米头是几人外交的领头军,这种场合他当然要先打头阵。 “您好,何秘书,我姓米。” 何休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听到老米头的介绍,也只是出于绅士,礼貌的回握了一下他伸出来的手。 “您好,董事长在客厅,几位这边请,稍作歇息。” 做了个请的动作,何休迈脚往客厅里面去。 去到大客厅需要穿过一条走廊然后右拐。 知道有钱人不爱多说话,辰小道几人都没有多言,默不作声的跟在何休身后。 还没拐入客厅,明亮刺眼的灯光先透了出来。 迈脚进入客厅区域,空气中有暖意流动,瞬间驱走了几人身上的寒冷。 辰小道抖了一下肩膀,小声嘀咕:“气场好强。” 风知白擦着头发上的雨水,也感受到了客厅里气场的流动很厉害。 很明显,这里做了风水局。 什么家庭,客厅里都能做风水局。 有钱真好。 “董事长,人来了。” 随着何休停步,一众人都停下了。 顺着何休眼神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休闲衬衫,撒着人字拖,套着海滩大裤衩子的中年秃头男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偌大的客厅内,T型沙发摆放在正中间。 顺着沙发往外看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拉起,能见外面风吹雨打的,更能怡情赋雅。 男人面前矮与沙发的茶几上摆放着茶水,电烧的茶水壶咕咚咕咚冒着泡。 听到何休说话,男人也只是轻飘飘的抬起头,左手提着茶壶靠近茶杯口往里注水,斟完后又将茶壶提了起来,像是没看到风知白几人一样。 闫宽很尴尬,毕竟是自己请来的人。 现在,人来了,反而被主人家晾在一边,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张口想要喊华阳,风知白却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 疑惑的看向她,闫宽有些不解。 她也没多做解释,而是有意思的打量着客厅里的构造。 整个客厅的物件摆放都特别讲究。 多以暖色调为主,看不见破格或是破局的物件儿,显然是经过人指点的。 别墅客厅的风水物摆放大多在正北,东南和正东位。 这几个点若是物件儿摆放的对,有利于声望运势。 华阳家的别墅风水点摆的是正南位。 正南,五行属火。 所以别墅的构造颜色以暖色为主。 家居摆放多为木质。 五行相生,木生火,木质家具有利于生火生名气,也能增加别墅整体气场。 就算是人少,这人气也够用了。 大家应该都听过屋空必破。 一个房子,如果有人住,就有人气。 人气养着房子,房子不容易破落。 可若是人去房空,又或是人少气弱,房子会三天结蛛网,半月砖瓦松,一年房倾塌。 华阳家的别墅用五行增强了气场,也顺势提高了人气。 这就叫,火助势。 正南方物件摆放,多以红色和火为主。 很多有钱人家会选择在家中摆放鱼缸,水箱这些风水物。 但五行相克中,水克火。 所以正南方风水物件摆放不能是水。 通常是以字画为主。 最好是红画一类。 像什么日出图又或是凤凰,火鹤等等都可以。 此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客厅一定要亮。 正南方摆放风水物件的地方更要增设照明装备。 有利于提高名声运势。 华阳家别墅的正南方位就很亮,而且挂的是凤凰,火凤凰。 到底是有钱人,讲究。 “小宽,别傻站了,招呼着几位大师坐下等等吧。” 坐下等等? 敏锐的抓到了华阳嘴中的等等。 风知白眨巴着好看的双眼有点迷糊。 啥意思?等谁? “等等?”似是察觉到了风知白的疑问,闫宽先出声问道:“华叔叔,还等谁啊?华骏不是从医院接回来了吗?” ------------ 第二百二十九章:他怎么知道老身不要脸 下午,华骏就已经从医院转回来了。 也是回到家的那会儿,华骏的身体才好了一些。 华阳回旋着手中的茶杯,看似无意有意道:“没什么,就是请了个大师。” 请了个大师? 一听华阳说又请了个大师,闫宽的脸色变了变。 都有风小姐他们在,还请大师,这不明儿了当的啪啪打他们的脸吗。 “闫大少误会了,董事长并不是担心几位大师道行不行。只是之前几位说过,不包售后,所以我们才做了相对应的万全准备。老话说的好,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 何休礼貌一笑,温文尔雅的替华阳出声解释。 他话里明面意思是为了防止后期发生意外,好预防。 可暗地里还是在悄么么的告诉几人,华阳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 说是请他们来,实际上也只是想碰个巧。 不然他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找另一位大师,也不会在几人进门的时候表现的这么冷淡。 “话说的好听,实际上还是不相信我们。” 辰小道有些吃味,虽然对方留有第二手准备没错。但这种事情轮到自己身上,总归是觉的心里不平衡。 他怎么着也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 何休知道辰小道在想什么,语气温柔带着安抚:“大师多虑了。董事长要是不相信你们的能力也不可能这个点让诸位赶过来。而且请你们的价钱并不低,要是真不相信,我们大可不必浪费这份钱。” 话说得漂亮,真假几分可就不知道了。 华阳手捧茶杯,优雅的品着茶:“几位请坐吧,尝尝我这茶。” “请。” 何休适时的往后退了一步。 由着闫宽带走,风知白几人才各自选了位置坐下。 刚一坐下,一只茶杯优先放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贵姓啊?” 华阳面带温和,提起茶壶将空着的茶杯斟满。 低头打量了一下面前杯子里的茶叶,她脖子往前一伸,语气没由来的变成了长辈:“汝唤老身先知即可。” 这忽然来的感觉让提着茶壶的华阳怔了一下。 就连一边的何休手里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面前的小姑娘,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说话语气,都很奇怪! 老米头几人已经习惯了,调整着自己的坐姿,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单手撑着膝盖,华阳有意思的笑问道:“先知?我在小金的口中听过你的名号,风先知风小姐对吧?” 他抓起桌子上的核桃,拿在手里来回的盘着。 “呀,那狗东西提起过老身啊?” 故作惊讶,她随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撂了起来,毫无形象的用嘴巴去找杯子,一双星眸带着毫无波澜看着华阳。 华阳是生意场上多少年的老人了。 他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是嘴笑眼不笑,嘴诚心不诚。 沉着呢。 “风小姐对金董的称呼,别具一格。” 何休将一壶烧开的水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调侃风知白。 嫌弃的拿开了水杯,她将茶杯放回了桌面,故意抬手甩了甩。 “你这里的茶跟小凤那儿的茶一样难喝,茶渣浮沫,入口苦涩不回香,鼻尖嗅之,香精熏人。” 刚才还在笑的何休,一瞬间笑意僵在了脸上。 小心翼翼看向华阳。 华阳却不动声色的停下了手里盘着的核桃,若无其事道:“听风小姐的意思,你似乎对茶很有研究?实不相瞒,我本人并不会品茶,这茶叶也是旁人送我的。今天是请了几位大师前来,所以特地拿出来招待诸位。风小姐要是不介意,不如指教一下?学会了我这以后出门又多了一项炫耀的资本。” 眼神含笑,可他眼里的笑意也不达眼底。 风知白往后挪了一下屁股。 华阳这人说话有几面。 说自己不会品茶,可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华阳却下意识的提起茶壶高冲低斟反复了三次。 这叫做凤凰三点头。 意为鞠躬三次,欢迎前来。 在自己打量客厅构造时,他注水,斟茶,温杯,烫壶回旋的动作,行云流水。 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不会品茗的人。 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想顺着她的话,给自己一个台阶罢了。 最后华阳又说到让她指导,其实也只是想要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品茶,会就给高帽,不会就礼貌性的嘲笑。 她翘着二郎腿,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略有研究,谈不上指导,因为老身不想指导。” 挑着眉头,她这叛逆的心上来了。 辰小道老米头和孤御三人坐在一边,听到风知白这气死人的话,咬着嘴巴愣是没敢笑出来。 也就她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了。 闫宽的茶都放到嘴边了,被风知白这么一说,小心的泯了一口。 真的有股浮沫沾到嘴唇,而且茶不香。 华阳的笑意拉下来了:“风小姐的性子果然和小金描述的相差无多。” “哦?他怎么知道老身不要脸?” “咔——” 转着核桃的手捏紧了,两个核桃碰到一起发出了清脆咔的一声。 何休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尴尬的脚趾都要抠地了。 闫宽知道风知白经常会雷句,但在这种时候还能口出狂言,他是真佩服啊。 再看辰小道和老米头,默不作声。 她不要脸两人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至于孤御,干笑了一声还在慢慢接受中。 “何秘书,容大师来了。” 气氛正尴尬着,外面大门处传来了保安的说话声。 还没等何休应声,地板就被一阵咚咚咚的声音踩响了。 紧接着爽朗的笑声从玄关处响起。 “鲤鱼跃龙门,宅前两根镇宅柱,华董家门口的风水局定是出自高人之手,布的异常好!难怪华董生意做的兴隆!” 循着声音,风知白挑眼看向玄关处。 辰小道几人也是好奇望了过去。 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太阴三十六,鹰钩鼻,印堂窄,风字面,两眉短。 不是阴险狡诈就是薄情寡义。 风字面指的是人的两腮炸,即炸腮。 “勾鼻庞腮,三白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米头压在辰小道身上开口吐槽。 孤御不明白的歪着头,手指那人:“米先生,什么是三白眼?怎么看啊?” 哦了一声,他耐心的解释道:“三白眼分上三白和下三白,上三白就是眼珠子朝下,人的眼睛左边右边上边是白的。下三白就是眼珠子朝上,左边右边下面是白的。你看那男的,他是不是三白眼?” 眼珠子会动,上下左右空出哪块哪块留白,上三白下三白都称三白眼。 仔细打量来人,孤御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还真是!” 辰小道手搭在座椅上,撑着背上两人的重量,余光落在了那人的穿着上。 衣服穿得有点眼熟,这腰间围着的宫绦也有点眼熟。 “妈呀!” 脑子里面搜寻了一下,他恍然大悟瞪直了眼。 他就说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原来是京都容家的人! ------------ 第二百三十章:两派 青色道袍,腰间垂着一条白色宫绦,宫绦垂下长穗,长穗头上挂了一个牌,牌子虽小却能见上面写着一个容字。 这是京都容家弟子的身份标识。 “咋了,你又认识啊?” 听到辰小道发出哎呀一声,老米头开口问道。 之前在风丫头手机上看见曲云,他也是这么个反应。 那人听到惊讶声,抬眼看向了辰小道,一双三白眼里竟然露出了嫌弃。 辰小道心高气傲,被他这么一看当即就想站起来亮身份! 风知白赶紧示意几人拉住他! 孤御和闫宽眼疾手快,一接到风知白眼色一左一右把他按了下来。 见这架势,他张大嘴巴要报名号。 老米头却快速一抬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风丫头生气瞪你了,你老实点。” 趴在辰小道耳边,他将风知白搬了出来。 呜呜了两声,艰难的瞥向风知白,他气势一塌,老老实实的坐好了身子。 华阳不悦的看着几人,随后笑着站起身冲那人问好:“容大师,好久不见。” 容元也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 看他们穿着夸张奇怪的衣服,还以为是华阳哪里找上不了台面,装神弄鬼的骗子。 不屑的收回眼神,他做出了一副高位者的姿态:“华董,这就是你请的几位大师?” 华阳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没错,这就是那几位条件苛刻的大师,给您介绍一下。”手掌指向闫宽:“这位是我好友闫老爷子的孙子,现任青海市警察总局副局长闫宽,也是青海市未来的正局长。” 这高帽子扣得闫宽一下子弹坐起来,站起身赶紧撇关系:“华叔叔说笑呢,我资历尚浅,目前还没有资格做正局。” 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怕是又要生出一堆事情来。 容元却明了一笑,对着闫宽握手:“我懂闫副局长的意思,这个职级小心谨慎为妙。” 尴尬的直冒冷汗,他讪讪笑了一声。 华阳拍着闫宽的肩膀,像是刚才什么话都没讲一样:“行了,现在容大师到了,你介绍的几位大师也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大师们处理。天色不早,外面又下着大雨,你先回去吧。” “华叔叔,他们几个是我带过来的,我先回去留他们在这儿不好,我等等,没事的。” 说句实在的,他不想走。 风知白几人是他带过来的,有什么事情他都应该帮忙解决。 他也看得出来,华叔叔对面前的容大师信任感超过风知白几人。 他在这儿,华叔叔顾及他不会为难他们。 若是他现在离开,怕是前脚走,后脚华叔叔就会以各种借口刁难他们。 华阳手里的核桃停了。 他微笑着看向闫宽,想了一下才点头同意:“既然你要留下就留下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是因为几位大师道行不行出事了,我没办法向你爷爷交代。” “你放心!有小爷在,闫局一根毫毛都伤不到!” 被他这话刺到了,辰小道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华阳看都没看到他:“最好是,不然我就把你们送到闫老爷子面前请罪。” 容元拉着黄布袋,有意思的走到了辰小道身边,仰着头哼笑一声双手抬起朝他抱拳。 他抱的拳头右手在下左手在上,是很普通也很常用的抱拳礼。 辰小道舌头顶着牙齿,高傲的挑眉,用左手包住右手,由下而上不过鼻处回礼,启唇:“福生无量天尊。” 容元嘲讽的笑意停止了。 他放下手,一双眼珠子上下打量面前的人。 男面长发,头发用一根木簪横插挽了起来,木簪弯曲,后端刻着太极。 道士多蓄发。 木簪竖插多为不婚,横插可婚。 而按照这两种,道士又分两种。 全真道士和正一道士。 皆为道教弟子。 道教又主分两道。 全真道和正一道。 全真道主修内丹,专心修行,心无旁骛,最终目标飞升成仙。 终生食素,戒色。 其下共有七大门派,遇仙,南无,随山,龙门,华山,嵛山,清静七派。 又称北七真。 正一道主修符篆阵法,有茅山,灵宝,清微,净明等诸派之分。 正一道开始并不叫正一,而叫五斗米道。 因道教开创之初,仅需五斗米即可入道。 祖天师张道陵为教祖,故又称天师道。 后来茅山,上清,清微等多派融合组成了正一盟,改叫正一道。 对比起全真道,正一道多而杂。 修炼方式也以内丹,符箓为主。 现如今,正一仍以天师道为核心代表。 宗坛在龙虎山。 龙虎山,茅山和阁皂山又叫符篆三山。 以龙虎宗为中心,正一是名副其实的符箓大派。 而且正一不忌荤,但不食四荤五辛和。 四荤指牛,狗,雁,乌鱼。 牛忠,狗义,雁贞,乌孝。 不食。 五辛蒜,葱,韭,薤,兴渠。 蒜躁火气心神不定。 葱耗水气情绪不稳。 韭克木气肝火旺盛。 薤困土气脾胰不顺。 兴渠蔽金气,肺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正一能结婚生子。 但若是结婚后又劈腿出轨或是离婚,往往下场比较惨。 魂飞湮灭的那种。 “你是正一小道士?” 容元警惕的目光射向了辰小道,略带惊讶出声。 切了一声,他摆正了眼色,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是正一小道士,是正一小天师!” “哼呵。” 容元笑出了声。 “吹牛皮又不要成本,你说你是小天师,我还说我是大天师呢!” 不屑的瞪着辰小道,他走到了华阳身边:“谁的道行高深比过出手过方知真章,光嚷嚷是没用的。对吧,华董。” 华阳放下了核桃,对于辰小道是个正一道士并不在乎。 “容大师说的对,是真是假比过才见真章。” 绕过座椅,他对着容元做了个一边请的手势,异常熟稔的叙着旧:“容大师,上次一见三年前,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才见面。真是不好意思,本不打算麻烦您,实在是没办法了。” 华阳嘴上说着比过见真章。 可实际已经证明他偏向于容元。 挑衅的迈脚往前,容元也熟稔的回道:“是好久不见了,华董这次请我来做什么?是不是贵公子又被鬼缠身了? ------------ 第二百三十一章:他本就该死 华阳笑意收敛,面色难看:“容大师高见,确实是我那不争气的大儿子。这次不知道又招惹上了什么东西,已经疯癫了好几天,要不是我这别墅门前有镇宅柱,我儿子现在可能还在闹。” “令公子现在何处?” “就在楼上,大师,请。” 两人说着话,撇下风知白几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何休默默站到一边收拾东西,刚想开口请几人跟上楼,却在张口的瞬间被辰小道的大喝声打断了:“容家的人这么嚣张的嘛!他一个散修居士居然敢这么瞧不起我这个正牌道士!我可是道教协会最年轻的小天师!他刚才居然质疑我!” 气冲冲的扭头,他看向风知白提高了嗓门:“老祖奶奶,他瞧不起我!” 正艰难的品着茶,风知白看到跳脚的辰小道,无语的咧着嘴,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 “拜托,瞧不起你的是他又不是老身,你吼老身作甚。” 老米头在一边拍着额头,脑瓜子嗡嗡的。 “你跟风丫头说也没用,又不是打架。你也是,跟他吵吵什么?现在人华阳认他不认你,你就应该低调点拿出真本事给那个什么狗屁容大师看看。” “我赞同米先生的看法。” 孤御推了一下眼镜框,默默的举起了手:“咱们应该做点实际行动打那个容大师的脸,辰先生,你道行高深,我相信你肯定比那个容大师厉害。” “你俩真这么想?” 满眼写着不相信。 两人同一频率点了头。 他满意将目光投向闫宽。 闫宽嘴角一扯,干笑回应:“辰先生的道行我一直没有怀疑过。”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马上打电话找我姐!我姐认识容家家主容扶文,我可以让容家主直接出面清理门户!” 啪!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风知白巴掌一拍,语调扬了起来:“漂亮!” “是吧?老祖奶奶你也觉得我这一手干的特别漂亮?” 他作势去掏手机。 风知白抓起身后的抱枕,毫不留情对着他就扔了过去! 只听到啊——的一声,辰小道连带着手机一块躺地上了。 “辰先生!” 见他倒地,闫宽和孤御赶紧上前要扶他。 老米头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扶他干什么?让他自己爬起来。” 没好气的翻眼看着天花板,她脚一收,窝凳子上了。 俩人被她这么一喝,都是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吃痛的揉着脸,辰小道将抱枕扔开,脑袋闪过了一阵灵光:“我知道了!我让我姐去找韩元道人,他是容家主的师傅,让韩元道人联系容家主,事半功倍啊!” 气的直翻白眼,风知白表情狰狞,咬牙吐槽:“让你靠实力没让你靠关系!” 想再摸一个抱枕打他,可身边已经没有枕头了。 目光敏锐的落在桌子的茶杯上,她上前就要抓茶杯。 “哎哎哎!丫头,这不行啊!” 老米头看她要拿茶杯,一刻都不敢耽搁,上手按住了她,着急道:“你现在把他砸死,咱还得给他收尸,还要叫车把尸体拉走。等下要是那容元搞不定,他这个肉盾还得上前顶,你考虑清楚!” “哎,老米,你这话过分了!我的存在就是个肉盾吗?我是前锋好吧?我是咱们‘一店破事儿’首席冲锋天师!掌管打架大权的好吧。” 放下手机,辰小道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这是重点吗?” 抽回了风知白手里的茶杯,老米头随手将杯子扔到了桌子上。 咚——的一声听得何休心一颤一颤的! 他不关心这些人在讲什么耍什么宝,他只知道面前这套茶具价值百万。 “我知道,不就是对付脏东西吗?我也想靠实力,但现在华阳不让我靠实力,我能有什么法子?” 孤御糯糯的点着脑袋:“辰先生说的没错,现在是那个容大师靠实力,咱们也轮不上,先等等看吧。” 华阳说是请他们几个过来,可现在先紧着容大师去,很明显是想让他先出手。 搞定了就少付一份钱,搞不定...嗯...华阳目前应该也不觉得那个容大师搞不定。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们讲这个事情,也不应该带你们过来,我也没想到华叔叔会这样安排,让你们受委屈了。” 闫宽不好意思的看着几人。 他后悔了,后悔好心管华骏这档子破事儿。 “闫局,你不用自责,也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说句实在的,咱们提出来的三个条件确实苛刻,他们想找其他大师也正常。” 老米头安慰着闫宽。 风知白淡定的掏出了手机刷起了头条:“华阳应该感谢你。如果今天不是小宽宽你来请,别说三个条件,一个条件老身都提不出来。” “风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里咚了一下,闫宽紧张起来。 她的意识是说自己就不应该去找他们吗? 歪头靠在座椅上,她语气轻飘飘的:“华骏本就该死,能救他一条狗命老身已经做了很久的思想挣扎了。对不对,何秘书?” 打断了闫宽的话,风知白看向了一边整理茶杯的何休。 何休顿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差点被她的话吓到滑落。 冷静的擦着桌子上的茶水,他低下头:“风小姐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他就算是听到了也不能把风知白几人怎么样。 “啊!啊!啊!” “嘭——” 就在客厅气氛降到极点时,别墅二楼忽然传来了尖叫声! 可尖叫声仍然没能盖过茶杯滑落打碎的声音。 何休低头看向被自己失手打碎的杯子,起身快步朝着二楼方向去。 闫宽也被声音吸引,跟在何休身后往二楼跑。 两人抬脚没两步,楼上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两道人影从房间内快速跑出来。 “咋的了这是?叫的这么大声。” 老米头回头望向二楼。 风知白辰小道孤御三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的观望。 客厅里的视线还不错,能看到二楼走道的基本状况。 此刻二楼之上,容元衣服被撕扯的破烂,脸上也有了几个明显的抓痕。 ------------ 第二百三十二章:他不配 华阳躲在容元身后,虽然看上去略显狼狈但并没有像他一样受伤。 “啊!啊!” 两人刚跑出来,推开大门的卧室里面就传来了刺破天的吼声! 这吼声有点像人的惨叫又有点像是动物的尖叫声! 而且,风知白能隐隐看见卧室里面此刻正不断往外蔓延着一股淡黄色的妖气。 这妖气很浓郁,甚至能闻到浅浅的臭屁味。 “华董小心!” 一跑出卧室,容元便快速从腰间黄布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随后匕首一横在面前砍了一刀。 那从卧室里面冲出来的黄色妖气瞬间便被他手里的匕首砍散了。 风知白敏锐的看到了他手里的匕首。 黄色的刀柄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斩妖符。 看刀身的颜色,这把刀曾经喝过血,还是人血。 有很强的血腥气。 辰小道也注意到了容元的匕首,眉心一凝,歪着身子往风知白身边靠了靠:“老祖奶奶,他的那把刀怎么像是邪刀?” “什么叫像,那就是。” 余光撇着他,风知白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 这容元不是正儿八经的正派散修,他怕是搞邪门歪道的。 说是容家人,估计很有可能容家人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华阳躲在容元身后,看那样子吓得不轻,却还在强装镇定,不断的转动着手里的核桃。 容元手腕一抬,将匕首收回,眼底的寒意冷了一些。 屋子里缠住华大少的那只妖怨气很重妖气也很重,不太好对付。 看来今天晚上要废点功夫了。 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痕,他愤懑道:“他奶奶的,一只区区的黄鼠狼精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呸!” 恶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容元对着身后满脸苍白的华阳道:“华董,缠上令公子的是一只黄鼠狼精,道行不高,你别怕,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把那东西赶出华大少的身边!你且下楼,等我的好消息!” 他给华阳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举起匕首,头也不回的往卧室里面冲! 都这会儿了,华阳哪里不敢听他的话,手里死抓着核桃,忙不迭的下楼,嘴巴里还一直在喊:“小何,小何!” 何休站在楼梯,听到华阳喊他,赶紧爬上楼扶住了他。 “董事长,您没事儿吧?” 着急关忧道。 闫宽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了他的另外一边手臂。 “华叔叔,发生什么了?” 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刚才卧室里面发生了什么。 华阳哎呀了一声,下楼的双腿都要软了:“有妖啊!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蹲在我儿子房间的一角!容大师说,要不是我这别墅门前有镇宅柱,那黄鼠狼现在就是光明正大趴在我儿子身上!” 安宁镇宅符本来就是只管镇宅。 并不能对妖鬼一些特殊物种起到诛杀作用。 但能阻拦一些道行不是很深的东西。 可这黄鼠狼能跟进来就说明它的道行超出了一般小鬼。 也幸亏别墅门前有镇宅柱,不然,它肯定会满别墅闹。 “华骏惹上的不是鬼,是个黄鼠狼精?” 听到华阳说是黄鼠狼成了精,闫宽忍不住震惊。 “对啊!” 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华阳的余光落在了辰小道几人身上,当即就出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呢?等着吃白饭呢?还不赶紧上去给容大师帮忙!”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刚才的那一幕,华阳原本沉敛的样子变了。 他呵斥着风知白几人,就差开口骂人了。 “华董,一码归一码,容大师是你先请出的手,俗话说的好,先来后到,我们被你放第二位的也不好这个时候出手。况且,他刚才自己也说了,只是一只区区的黄鼠狼精,相信容大师自己肯定能解决。” 被华阳的语气给恶心到了,辰小道不哼笑一声,毫不留情回绝了他。 就连风知白都暗自忍不住想要给华阳一拳头。 臭老头! 将手里的核桃转了三圈,听到辰小道拒绝了自己,他手掌一用劲儿,捏着核桃的手上冒出了青筋。“辰小先生说这话我华某就不爱听了。刚一开始我就说过,容大师是过来善后的,现在你们让他先出手,于情于理是你们不对在先吧?要知道,我华某请你们来是打头阵的!” “哎你这个人真有意思!那容元不是你请过来的的?不是你自己请上的楼?谁让他先出的手?我们在座的几个人谁让他上去的?刚才你和那姓容的上楼喊过我们上去吗?推卸责任不打草稿,这么大一董事,自己干了点啥,心里没点逼数。” “啪!” 他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气的脸都红了:“你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伸手指着辰小道,华阳眼睛满脸凶意:“你什么身份!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儿这么傲慢嚣张!你们算什么东西!老的老,小的小,不戳穿你们行骗,真把自己当大师了?” “华叔叔!” 闫宽没想到华阳会忽然大变样,着急的拉住了他。 华阳没给闫宽好脸色,手一甩,别有所指道:“小宽,我和你爷爷是合作伙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直没发火,一直没戳穿他们几个神棍!小宽,你别觉得华叔叔说话难听,你还年轻,看人不准很正常。听叔叔一句劝,别什么破烂人都信,掉自己身价。” “臭老头,你过分了!” 辰小道来火了。 老米头怕他冲动,一把拽住他,对着华阳企图想以理服人:“华董,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你既然觉得我们没本事,是骗人的,又为什么答应我们的要求!大老远把叫我们过来?外面还下着大暴雨,我们坐车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这儿。你进门瞧不起我们,字里行间都透着内涵。还没见过我们出手没见过我们的本事,就说我们吃白饭!说我们是神棍,那我想请问华董,您问我们是谁,问过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示意孤御拉住辰小道,老米头高声质问着华阳。 “老米,别跟他废话!我们的身份他不配知道!” “吼——” ------------ 第二百三十三章:他们到底是谁 两人话音都没落完,二楼之上传来了一阵怒吼声。 这声怒吼像是动物的嘶鸣又像是风灌进屋子的响动。 “啊啊啊!” 华骏的尖叫声响起。 何休闫宽同时迈步往二楼跑去。 还没到楼上,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屋子里面被甩了出来。 “叮——” 伴随着一声刀片刮地的声音,容元的身子重重的撞到了二楼的护栏! 冲击力过强,导致护栏咔的一声断裂开来! 容元也在众人的目光中从二楼掉了下来。 “容大师!” 华阳慌张的叫出声,何休和闫宽也赶紧跑上前。 正打算将容元拖起来,又是一声怒吼,冲天的妖气从二楼卧室里席卷而来! “小心!有妖气!” 看到那二楼冲下来的妖气,容元冲着跑过来的闫宽和何休吼道。 等到两人想要止步时,一股强大的妖气已经冲击到了二人面前! 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有一股阴戾的风正对着自己刺过来! “让开!” 容元手里死死的抓着匕首,跨步挡在两人面前,手中的匕首对着刺过来的妖气横腰斩下去! “咚——” “嘭——” 妖气打开了容元手里的匕首,顷刻间打入了容元的体内! “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容元整个人朝着后面的墙壁撞了过去! “容大师!” 何休大叫出声,快步想要跑上去! 可这妖气却折返冲着何休撞了过去! 他根本看不见,站在原地就这么愣直被妖气掀翻。 华阳已经傻了,站在原地,手里的核桃都忘记盘了。 等他感受到有股莫名的气息冲向自己的时候,他已经翻身倒座椅上了。 “董事长!” 何休拼命的揉着胸口,见华阳倒下,连滚带爬的往他那边去。 容元连吐三口血,撑着身子站起来,拽了一把腰间的黄布袋,脸色惨白的掏着兜从包里掏出了几张黄符。 左手捏符,右手掐剑诀,他脚下一踏罡,嘴中顿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黄符轰!的一声朝着那乱窜的妖气飞去! 妖气似是察觉有东西近前,嘭——的一声竟然散开了! 而容元射出去的几张黄符也在半空中全部自燃了。 放下手,见那妖气散去,他脸色瞬间黑成了水。 顾不得身上的疼也顾不得嘴里的血,他扭身竟然再一次爬上了二楼。 风知白几人跟信号一样排站一起,四双眼睛看戏般落在了容元的身上。 辰小道砸吧着嘴,忍不住感叹:“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不服输的精神非常好!” 孤御推着眼镜框附和:“嗯。” 老米头双手往后一背,有些心软了:“要不咱们帮把手?不然等下就得叫车搬五具尸体了。” “五具?”风知白左手抱着右手,右手手指指向了华阳,何休容元还有二楼躺着的那个疑惑道:“不是四具吗?” 努嘴示意:“这不还有一个呢嘛。” “放屁!”见老米头看自己,辰小道当即便驳回:“小爷的道行比那个姓容的高多了,怎么可能死在那妖物手下。” “小道哥,米先生的意思是风小姐会打死你。” 孤御站一边都听出来老米头话里的意思了。 “切~老身不是那种人,你们休要冤枉老身。” 撂着袖子,她步子一动,扭身又坐回椅子上。 何休将华阳扶起来,听着几人的谈话,目光微动。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擦桌子时他们的聊天。 虽然不认识他们口中的容家主是谁,但听上去似乎很厉害。 现在容大师被那黄鼠狼精打的无法还手,他们都在担惊受怕,可面前的几个人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一样。 揉着脸,他扶正了眼镜看向了一边的闫宽。 闫宽显然也没回过神来。 掸了一把身上的尘土,他走到了闫宽身边,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聊天的几人,小声询问道:“闫大少。” “嗯?” 呆愣愣的嗯了一声。 “闫大少,您跟我说句实话,这请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能信吗?” 容大师虽然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可勉强能顶一会儿。 这个时候,如果不快点找个厉害的,今天晚上,那妖邪肯定会再滋事。 说不定,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闫宽左右摇晃着脑袋,清醒了一些,这才恨铁不成钢道:“何秘书,我是个警察,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想得到我不可能会请骗子来骗你们!而且,他们如果真是骗子,又为什么提出那么苛刻的三个条件?把你们当冤大头讹钱越多不是越好吗?” “闫大少,是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伸手指着风知白几人。 二楼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响,很明显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了。 闫宽无力的双手叉腰:“最高的那个是茅山弟子,他全家都是道士,正儿八经的茅山天师。带眼镜的目前算学徒,那个年龄稍大一点的是卦师。” 紧张的推着眼镜框:“那个女孩呢?” 何休能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怎么跟你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道士还是卦师。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们谁都可以惹,千万不要惹她!你要是把她惹毛了她能徒手打死你!” 他见过风知白打人,也见过风知白打鬼。 在他的认知里,风知白的那双拳头上能揍天,下能捶地。 总结来说就是:别惹她。 “我知道了。” 嗓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何休觉的自己眼前黑了。 刚才他们已经把人得罪,也把人惹毛了。 拖着身子,他艰难的走到了华阳身边,伏下身子将闫宽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华阳听完何休的转述,眼珠子一翻竟然当场昏过去了。 “董事长,董事长!” 何休吓到了,伸手掐着他的人中。 “华叔叔。” 闫宽长腿一跨跨到了华阳身边。 华阳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闫宽的手臂,看着他的双眸里面带着恳求:“小宽,叔叔求求你,帮帮叔叔。” 风知白几人听到动静,看向了华阳。 他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刚才颐指气使的样子。 “哎,他按不住要求我们了。” 辰小道戳了风知白一下。 风知白打开他的手,长大嘴巴打着哈欠:“求也没用,等那个姓容的处理完再说。” ------------ 第二百三十四章:钱啊钱 “嘭!” “噗——” 随着她开口,二楼再次传来了东西撞倒的声音。 紧接着,容元的身体被重重的甩到了几人面前。 “哇哦~” 风知白打着的哈欠,愣是在看到容元后原地拐了个调儿。 “容大师!容大师!” 何休刚付完华阳,忙不迭扭头去扶容元。 容元捂着胸口,泊泊鲜血从他的胸膛里面不断的往外流淌。 身上,脸上,手臂上,大腿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啧,下手真狠,这给挠的呀。” 恶寒了一下,辰小道坐在凳子背上忍俊不禁。 “华,华董,那,那东西太厉害了!它说他要把华大少的五脏六腑全部都吃掉,还要咬烂他的脑袋,扯断他的四肢!它怨气太重,阴气太浓,以我的道行无法制伏它!华董,还,还请另寻高明啊!” 他说一段话嘴里吐一口血,才这么简单的几句,面前就已经吐了一堆了。 华阳紧紧的抓着闫宽的手,慌忙的眼神看向了辰小道几人,身子往前一撞,着急出声:“几位大师,我加钱!我加钱!” “加个嘚啊加?” 辰小道都还没开口拒绝,风知白先说话了。 没好气儿的剜了华阳一眼,她冷哼哼道:“哼哼,明确告诉你,你儿子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小宽宽亲自上门求我们,别说是救你儿子,救你老身都觉得缺了大德!” 一想到华阳上几辈子干的那么坏事儿和他儿子这辈子干的坏事儿,她就气的牙根痒痒! 华阳眼神闪躲却又带着懵逼。 他不知道自己在今日之前哪里得罪过他们? 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怨念! “风小姐,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质疑谩骂你们!但现在人命关天,风小姐,求求你们出手帮帮我们,帮帮我儿子!” “帮个锤子帮?老身忙的要死,哪儿有空帮你。” 不屑的笑出声,她撑着下巴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雨像是雷暴一样,拍打着玻璃,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像是下一秒玻璃就会被拍烂一样。 隐约之中,她还看见了一股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在外面转悠。 华阳摊在座椅上,快速给何休递去了一个眼神。 何休领会后,从茶几的底下掏出了一个小箱子。 他蹲在地上,将箱子打开正面放到了风知白面前。 “风小姐,这是一点歉意。” 风知白余光看向皮箱。 安静躺在箱子里的是两张卡。 看到钱,她可就有时间了! 见她目光动容,华阳赶紧示意何休继续。 何休眼疾手快从底下又掏出了一个箱子。 “这是初次见面的薄礼,风小姐请笑纳。” 箱子一打开,三张卡。 她要忍不住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想要触碰这几张宝贝了! 一出手五张卡,辰小道几人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了! 华阳趁热打铁,亲自弯腰将底下大的箱子提到了茶几上。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箱子,原本苍白的脸被箱子里的东西映衬成了红色一片。 小心的将箱子正面转向风知白,华阳脸上带着赔笑,声音讨好:“风小姐,这里是一百万。” 掏着兜,将兜里的东西放到了钱上:“这第六张卡里有一千万,买我儿子命的,风小姐,您请收下。” 风知白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那闪耀着红光的钞票,笑出了声。 “吼吼——” 她现在不仅有空,甚至还能在别墅里面旅个游。 辰小道几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那嘴巴被惊的都没合拢! 不亏是做房地产的,一出手千万啊! 挑着好看的眉头,风知白拉过钱箱,啪的一声将钱和卡都盖了起来。 “救你儿子可以,老身还是那三个条件,你答应了马上救人,不答应,人不救钱也不还。” 到手的钱财也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不就是三个条件嘛!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 见她松口了,华阳感激涕零道。 满意的点着头,她心情愉悦给闫宽抛了个媚眼。 闫宽都无语了。 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调戏他。 “小米,小御御。” 出声喊着老米头和孤御。 两人的眼睛还在盯着风知白面前的钱箱。 痴呆的嗯了一声。 “嗯。” “把老身的千万资产看好,十分钟后,老身带你们下馆子!” 甩着袖子,她潇洒的站了起来,表情屌的不要不要的。 容元躺在地上,艰难的从包里翻出药丸一口吞下。 听到风知白的豪言壮志,冷笑出声:“哼,十分钟,你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东西有多凶!” “对你来说是凶,对老身来说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动物,自己本事儿不到家就不要坐在地上嘲笑别人了。” 优雅的整理着头发,她扭着腰往那二楼台阶去:“小道,上班了。” “来嘞~” 他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活动筋骨了。 往前一跳,颠着颠着走到了风知白的面前。 “我先上去打头阵,老祖奶奶您慢点。” 拽着黄布袋,他将八卦镜挂在胸前,将桃木剑拽出来,快速上了二楼! 许是卧室里面的东西感受到有人上来了,吼叫了一声,迅速打出了一道妖气从房间里面刺出! 辰小道稳稳步子,右手桃木剑一个剑花,手腕一提力轻轻松松将妖气打散了! 他手持八卦镜,脚下踏着北斗罡步,八卦镜在面前一转,右脚往后一淌,手中的八卦镜立刻迸射出了一道金光朝着房间里面飞射而去! “啊!” 一声惨叫传出! 辰小道收回八卦镜,从黄布袋中掏出镇邪符贴在了房间的门上,随后快速拉出两根红绳,左右交叉拴住了大门。 他身子往后一弯从红绳底下穿过,身子一滚麻溜的进入了卧室! 动作行云流水,业务能力满分。 容元几人就在楼下,听到那黄鼠狼精仅一下就被打的惨叫,又见辰小道身形敏捷,都是震惊的瞪直了眼! “辰先生好厉害啊!” 孤御双手抱着箱子,看到辰小道的身影,眼里的羡慕和激动油然而生。 老米头见怪不怪了,抱着箱子坐下来,无意调侃道:“他姐可是辰土,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也敢出来混?” ------------ 第二百三十五章:高低给它两拳 “辰土!” 听到了熟悉的名号,容元开口叫道。 被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老米头嗔怪的看向他:“嗯,怎么了?” “他姐是辰土,他父亲是不是辰道!他是上清道观的小天师!” 反应过来了,容元的身体都凉了。 完了,彻底完了。 他得罪了辰土的弟弟。 “容大师,你没事儿吧?” 虽然容元没帮到他,可毕竟出力了还受伤了。 华阳还是有点感激加担忧他的。 绝望的摆着手,他擦着嘴角的鲜血面露死气:“他姐是辰土,他父亲是辰道,他是真的小天师...” “容大师!” 容元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华阳和何休喊他。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姓辰的一家。 怎么这么倒霉! 出门随便做个生意都能碰到大佬。 孤御被容元这样子搞得不明所以。 眉头深锁,他看向老米头不解问道:“米先生,他干嘛老念着小道哥一家啊?” 老米来回抚摸着手里的钱箱:“小道他姐是阴阳执法人,阴阳两界的人鬼妖都归她管。他爹我不太清楚,好像说的是上清道观上一任观主。换句话来说,他们一家要是跺跺脚,地府人间都得颤两下。”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继续道:“他崩溃的原因应该不是因为小道的姐姐和父亲,应该是他姐姐和父亲认识容家家主。嗯,没错,是这个原因。” 听到容家家主,容元猛的抬起了头,冲着老米头就跪了过去。 “米先生,我错了,我不应该嘲笑你们,求求你帮我在辰小天师面前说说好话!” 老米头着急的转了个方向:“哎,你别跪我啊!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算卦的,我说不上话,你要找也得找对人,跪我没用啊。” 华阳和何休都傻了。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 看上去年纪轻轻吊儿郎当的小伙子,背景这么深! 可他们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真就是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几个人啊! 怎么一扭头,自己高攀不上了。 闫宽也很为难啊。 一开始没跟华阳他们说清楚,这下好了,真尴尬了。 二楼。 风知白走到卧室门前,看到这绑的扭七扭八的红绳,没好气的抬手将红绳扯开了。 “辰小道,你这红绳锁门的技术能不能练练,锁的啥呀?” 随手将红绳丢到一边,她拍着手掌进了卧室。 昏暗的卧室里,满屋子的妖气和臭气差点没把她熏死! “呕~” 拽出手帕堵住了两个鼻孔。 抬手挥了挥不明的妖气,风知白迈脚往前,才抬脚,脚底就传来了一阵柔软。 低头一看,辰小道口吐白沫,两眼已经翻白了。 “妈呀!小道啊!小道啊!你可别搁屋子里死,太臭了!” 随着风知白说话,房间里的臭屁味居然渐渐变淡了! 就连周围的妖气似乎都散了许多。 风知白抬手对着辰小道的脸啪啪就是两下! 打的他是双腿一蹬,直接坐了起来! “呕~” 呕吐出声,他晚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太臭了!” 吐完,他掏出黄纸擦嘴,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嫌弃的擦着手,风知白站起身,拍拍裙角坐到了床榻上。 “行了,起来吧,干正事儿呢。” 撑着床尾站起身,他七荤八素的看向风知白身后的床榻。 床上的男人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满是抓痕,头发被薅的能看见一片一片的头皮。 此刻他瞪着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看向天花板。 男人周身围满了妖气,很明显,刚才有东西趴在他身上过。 “别躲着了,出来吧。” 没回头去看床榻上的人,风知白翘着二郎腿抖了一下一副,轻声出口。 辰小道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很快整个卧室里的妖气全部聚集到了拐角处。 窗帘后,一片阴暗之地很快便被妖气围绕,伴随着妖气围拢,一道黄色残破不堪的鬼影出现在了窗帘后。 擦着眼睛看过去。 这身影有点眼熟啊。 直到妖气将它全部围住,辰小道才惊叫出声:“是,是那天路上的黄鼠狼!” “呜呜。” 黄鼠狼呜咽了两声。 风知白轻叹着气,于心不忍:“你的事情老身已经知道了,此事老身也已做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害他老身不拦着你,可你要明白,若你杀了他,此生都没不能轮回了。” “呜呜。” 黄鼠狼又呜咽了两声,站立的后面双腿一弯,跪在了风知白和辰小道的面前。 “哎,你,你干嘛啊!快起来!” 黄鼠狼在北方那块是仙家,叫黄仙。 黄仙遇人下跪,就是有请求,如果那人办不到会遭黄仙报复。 而且一只黄仙遭殃,那么其他的黄鼠狼就会为其报仇。 搞不定,被报复的人小则死,大则家破人亡。 “大师英明。我本只差十年修行便可道行大成。那日晚受人所求下山做善事,事毕后返回路上被这华骏开车撞死!本来只是受伤,修养一番便可好起来。可这华骏狼子野心!居然找来一块石头将我的脑袋打碎,又敲碎了我的四肢和内脏!如果不是你们几位路过好心将我安葬,我可能永远都离不开那条路!大师!我恨呐!我恨死这个男人了!” “害人性命,毁人道行,不可饶恕!” 听完黄鼠狼所说,辰小道手握拳头,气的想打人。 他自己就是修道的,仅有十年便可道行大成,这对人对修炼的所有物种都是一种信念! 有的人可能已经修炼了五六十年,就差这十年。 有的牲畜可能已经修炼了八九十年,上百年上千年! 这最后的十年只是一个突破! 现在好了,一朝成了空。 想到这里,他咬牙翻身上了床。 “越想越来气,我高低梆梆给他两拳!” 风知白都还没说话呢,啪啪清脆的巴掌声从后面响起。 他手里确实下了死劲儿,这声音,嘎嘣脆。 惆怅的看着那黄鼠狼,风知白浅声道:“老身给你个法子,你要是愿意就听老身的,要是不愿意,也先停手,等老身走后再说。” “大师,您请说。” 黄鼠狼抽泣了两声,很恭敬的请道。 “你生前虽为精,可潜心修行,心存善念。本该得到大成却不想被奸人所害,老身念你功德无限,在下面给你谋个官职。你若是愿意老身就许下这个承诺,若是不愿意可以选择投胎转世,为人为畜你都可选。而且,老身特例,给你开个VIP通道。你看,如何?” ------------ 第二百三十六章:留下来吃个饭啊 黄鼠狼精生前未做害,这个时候若是杀了人,功德全毁! 受宠若惊的看着风知白:“我,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可,可是我没有报仇,我不甘心!” “对啊,老祖奶奶,它不报仇,我也不甘心!” “你凑什么热闹?” 白了辰小道一眼,她继续道:“老身知道你的亲友团在附近等着进来替你报仇,老身不阻拦你们报仇。但,你们要答应老身,三日后再动手。届时华骏一家是死是活老身不会插手多管,可行?” 她刚才在楼底,看到外面妖气纵横。 不用想就知道,黄鼠狼组团报仇来了。 这玩意,记仇的。 她也的确没打算多管,毕竟华阳一家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日后?为何要等到三日后?” 风知白说不阻拦报仇,它窃喜了一番,又听到三日后才能动手,不解起来。 她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哦,因为华骏他老爹答应老身这次把你解决后,下次不找我们任何麻烦。等下要是老身等人前脚先走,你亲友团后脚就冲进来,这不显得老身业务不到家嘛?明天也不行,明天不行,还是太早,你们亲友团也不容易冲进来。后天也不行,后天华阳不在家,只搞华骏不搞华阳,老身心里不舒坦。三日后正好,天气好,华阳华骏都在家。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齐全,你们可以尽情糟!最好是搞的他们见天翻地覆。老身喜欢看戏,你们搞的热闹一点。” 已经能想象到三日后的样子了,风知白眼里带着希翼。 黄鼠狼精都傻了。 长这么大,没见过她这样的。 撺掇还帮忙报仇的。 “真,真的可以吗?” 不可置信的循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双手放在下巴处:“老身不管,反正三日后你们必须冲进来。” 尴尬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黄鼠狼只能再次对她磕头致谢。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不用谢,叫老身雷锋就好。” 站起身,她又打起了哈欠:“小道啊,把它先收起来带走,回头联系你姐,开个VIP通道,让她走个关系。” “嗷,好。” 听到风知白的吩咐,辰小道翻着黄布袋掏出了封鬼翁:“那你先进来吧。” “是,多谢几位大师。” 转向那罐口,黄鼠狼精就这么被收起来了。 “老祖奶奶,那他呢?怎么办?” 指向床上的华骏。 风知白都懒得看他,那晚在高架桥上调戏她,这事儿她还没算呢。 正好,三日后让那些黄鼠狼,一起算! “管他干嘛?早死早超生。” 双臂一环,她迈步往外走。 容元几人在楼底,何休给他包扎伤口。 听到二楼有动静,还以为出啥事儿了看过去。 一扭头就见风知白和辰小道两个人悠闲悠闲的下来了。 几人都知道了辰小道的身份,对于他这么快速的解决战斗,即震惊又正常。 “风小姐,辰先生,解决了?” 华阳着急起身,结果两人都没搭理他。 老米头嘴角挂了笑意,摸着钱箱脸上开满了花:“完事儿了?” 他俩一般这个样子就代表结束了,而且很轻松就解决了。 “完了,本来就不是啥大麻烦,浪费那时间干啥。” 将八卦镜桃木剑都收起来,他低头拍着身上的土:“走呗,结束了。” “行啊,干饭去!” 他早就不想在这儿呆了,抱着这么多的钱吃顿好的,早点回家不香吗? “辰小天师!嘶——” 见辰小道几人要走,容元着急起身,不小心拉到了伤口,疼的直呲牙。 “干嘛?找事儿啊?” 他对容元没好感。 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小天师误会了。我是想跟小天师您道个歉,刚才是我不对,是我狗眼看人低,都是我的错!还请小天师您谅解,千万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你姐!算我求您了,小天师。” 他是容家人,但是瞒着家主出来接活儿。 要是被容家主知道他干了些什么,怕是今晚回去,明晚就得被锁到档案局的牢里! “哟,啥意思这是?知道我是谁,你着急了?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容师兄?” 容扶文是全真弟子,跟辰土是师兄弟。 道教弟子男女不分,统一唤做师兄弟。 辰土被唤做师妹,是上清道观几位师伯怕她受委屈,喊师妹体现她是个娇小的女孩子。 辰小道又是辰土的弟弟,所以按辈分他也喊容扶文是师兄。 “不不不是!小天师,我就是个小人物,不值当让您还要跟我们家主通告一声,小天师,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发誓,从今天开始,以后我真的好好潜心修行,您千万别告诉我家家主!” 他双手一握,就差跪在辰小道面前了。 懒得搭理他:“别跟我哔哔,我忙着呢,你的事情小爷也不敢兴趣。给你个忠告,以后小爷出现的地方,你最好早点消失。” “是是是,是是是。” 连连点头应了六个是是是。 那样子卑躬的低微。 风知白多看了容元一眼,若无其事的招呼着闫宽:“小宽宽,走了。” 闫宽哎了一声,对着华阳礼貌弯腰:“华叔叔,您照顾好华骏,我先走了。” 华阳哪里还敢怠慢他们:“风小姐,要不吃个饭再走吧?我叫人订桌子!风小姐,您行个面儿,赏脸吃个饭吧。” “滚。” 毫不留情的吐字一个滚。 华阳脸色一尬,默默的收回了手。 等到几人消失不见,容元才起身,捂着身上的伤重新坐了下来。 “嘶——” “容大师,您没事儿吧?” 容元左右摆着头,语气凝重:“华董,对不住,没能帮到你,反而还让那群人给羞辱了。” “算了吧,荣大师您也尽力了。您放心,钱我照常给您,您早点回去好好养伤吧。” 从沙发的底下掏出了木箱,对比起刚才风知白几人的木箱,他的明显小了许多。 眼底闪过不悦,容元上手拿过木箱:“那我先走了,华董再见。” “何秘书,送送容大师。” “是,董事长。” 何休推着眼镜框,对容元做了个请的姿势。 “容大师,这边请。” ------------ 第二百三十七章:能吃到老身请的饭烧高香吧 容元什么话也没多说,提着箱子冒着细雨离开了华家别墅区。 外面的大雨随着几人陆续华家别墅慢慢变小了。 容元身上的伤口在雨水的打湿下也疼的更加入骨。 死死的咬着牙齿,他将手里的箱子提的更紧了。 出了别墅区,回头一望。 华家别墅上空此刻竟然充满了妖气! 这妖气蔓延,顷刻间便将华家别墅围在了里面! “妖,妖气!” 他惊呵出声,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风知白几人就在别墅区大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一个两个好奇探头看过去。 这才见,是满身伤痕的容元。 手中的伞往上提了提,辰小道讽笑出声:“看到没,刚才还吹嘘自己多厉害。现在好了,被妖气吓的屁滚尿流。什么大师,瞎忽悠人的东西。” “你可别这么说。他好歹也有点道行,有道行总好过一点道行都没有还出来坑蒙拐骗的吧?” 老米头心软,还是有点心疼容元的。 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还干这随时都会丢命的工作,确实不容易。 风知白刷着手机,眼帘都没抬一下,打着哈欠,懒散启唇:“操心无关紧要的人干啥,还不如想想等下去哪里干饭比较重要。”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去夜市吧?现在挺晚了,估计只有夜市还开着。” 正说着话,闫宽的车子从前面开过来,他将脑袋半伸出窗外,高声朝着几人道。 孤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一点多钟了,这个点确实只有夜市开着了。 “那就吃夜市吧,美食多。” “好,我知道路,带你们过去,先上车。” 打开了车门,闫宽招呼着几人上车。 和来时一样,风知白坐副驾驶,辰小道三人坐后排。 几人上车的一瞬间,外面的雨停了。 闫宽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扬长而去后,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留下的也只有一地的水渍。 华家别墅里。 风知白几人和容元前脚刚走。 后脚华阳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二楼。 虽然还有点后怕,可一想到里面华骏还在,他顶着浑身的冰冷,一咬牙冲进了卧室。 何休将房间的灯打开,当看到床榻之上昏睡的华骏时,何休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已经猜到了华骏的模样不会太好看,可当看到的那一瞬间还是震惊了! 华骏的脸上全是巴掌印,整个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全身上下都是抓痕,不上前也能看见他身上的每条抓痕都在滋滋的往外冒着红血丝儿! 他此刻如果不是还在昏迷当中,怕是会被这些伤口疼的哭天喊地! 大伤口还没什么,疼就疼在那些小伤口往外渗着血的! “快!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反应过来后,华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董事长!” 何休演技手快扶住他,也没敢耽搁,掏出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整个一夜,华家别墅里面乱糟糟的一片。 对比起华家别墅,青海市凌晨的夜市却热闹无比。 雨停之后,躲在屋檐之下的商贩全部倾泻而出。 一排一排一横一横的夜市摊很快亮起了明灯。 路过的人左手拿着伞,右手提着吃喝,说说笑笑的坐到了每个摊位底下。 周围有很多的区域是放出来支持地摊经济的。 岔路口,交叉线,人声鼎沸,烟火四起,热闹无比。 选了个免费的停车位,闫宽将车子停在路边,听到吵闹的声音,心情爽快了不少。 “这里是青海市有名的夜市一条街,今晚咱们就在这里吃,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我老祖奶奶现在有钱了!别说在这儿吃饭,包下这里都没问题!” 辰小道早就等不及了。 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连跳带蹦的下了车还不忘转身打开风知白的副驾驶门:“老祖奶奶,请下车。” 毕恭毕敬的请着风知白。 勾着嘴角,她满意的嗯了一声:“嗯~乖了。” 优雅的落脚,扶着两边的衣服,站直身子后,臭屁一般从腰间拽出了墨镜带上:“老身就喜欢这种锃光瓦亮的地方,会让老身觉得很富有。”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实际上,咱们今晚是来花钱的。” 老米头从后车座下来,虽然有些不忍打破她的幻想,可还是戳破了她的希望。 满是骄傲的心一下子被戳破了,扎心一般捂着胸口,她咬牙切齿:“幻想一下都不行吗?” “行!当然行!晚上做梦迟早会实现的嘛。” “米先生,我劝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怕咱们等会儿夜宵吃不成。” 锁起车子,闫宽从另一边走过来,开着玩笑道。 她这是给风知白台阶下呢。 感激的看着闫宽,她顺了一口气:“还是小宽宽说的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吃老身请的饭,烧高香吧。” 她不知道长了这些人多少辈,自己请他们吃饭,高香都得烧到天上去才行! “老祖奶奶,你不用把自己捧的那么高,抠就是抠,别扯那没用的。” “抠?你居然敢说老身抠?” 眼神一凌扭头瞪着他,转移目光,她纤长的手指抵着墨镜上,眼珠子往上一翻看向了老米头三人。 似是在询问他们是否属实。 三人默契的都没有开口! 风知白的拳脚他们是知道的。 与其被她打死,不如被憋死。 见他们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风知白搭着手呵呵笑了一声:“呵呵,罢了,老身今日就勉为其难大方一次。” 指着面前的一片,她仰头气焰嚣张:“今日,这条街,从头买到尾!老身付钱!” “等会儿见!” 她尾音刚消,辰小道就跟一阵风一样,脚尖往外一冲,咻——的一声钻进了美食街。 “老板,全部来一份!” 三秒都没有,辰小道冲天的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速度,这反应,看得闫宽几人是自愧不如啊! “走了走了。” 拍着孤御,老米头脚下的步子也快了。 闫宽倒是很识趣儿,一直跟在风知白身后。 等进入美食街才转身去找吃食。 风知白也没闲着,特地找了一块空地儿,从其他地方搬来了三张空桌拼到一起,又将凳子安排好,这才老老实实坐下刷手机。 ------------ 第二百三十八章: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别问她为什么没去。 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去,辰小道几人也能将所有的吃食都买过来一遍。 结果真如她所想。 前后快有半小时左右,由辰小道领头,闫宽老米头孤御四人,左手右手,大包小包,嘴里钓着的,脖子上挂着的,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抢劫去了。 周围逛夜市的良好市民们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一路延伸到了风知白这处。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吃惊! 更甚有的人掏出了手机将面前美好的一刻纪录下来。 应该是没见过大世面,没见过这种饿死鬼投胎的大场面! “你们几个逛半宿就买了这点?” 敲着二郎腿,风知白放下手机,挑眼看着他们四个。 一股脑胡乱将东西放桌子上,闫宽活动着筋骨,有些乏累道:“这还少吗?都快堆成山了!” 他长这么大,出去吃过很多的美食。 当年跟队里七八个人出去吃饭,买的东西都没有现在的多! 今天,他们总共就五个人,这吃的堆的比那天的还多! 她居然还嫌少? 辰小道摆着面前的吃食,先塞了一块豆腐:“先吃着,吃完了再买,避免浪费嘛。” “米先生,这些不够吗?风小姐怎么还显少啊?” 安排好坐下来后,天真的孤御发出了一声致命的疑问。 看着面前的一堆吃食,他清秀的脸上满是疑惑。 老米头也累了,喘哈哈的,听到孤御这么问,先是尴尬了一下,这才擦着汗回道:“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 孤御是新来的,他还没经历过风知白辰小道的干饭现场,能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也是人之常情。 “小御,发什么呆呢?赶紧起来动筷子。” 挪着凳子,辰小道看见孤御盯着天发呆,出声喊他。 呆愣愣的点着头,他默默提起了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没怎么吃过夜市,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好吃不好吃。 周围有好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步子。 就连保洁大叔和保洁阿姨都想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吃完这么多的东西。 没多会儿,周围零零散散就已经坐了很多的人了。 桌上的几个人丝毫没有察觉,满心满意只有干饭。 风知白睡了五天,这五天里她滴水未进,肚子早就空了。 这会儿烧烤炸鸡全部都摆在眼前,她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把手中筷子一甩,摸过手套直接上手了。 辰小道和她是饭搭子,见她这样哪里肯示弱,丢掉了手里的筷子,学着她开始一顿狂扫。 他俩这架势,反而衬的旁边闫宽三人无比文雅。 一左一右,形成了比较亮丽的风景线。 一边是毫无形象,一边是优雅无比。 周围看戏的人捂着嘴都笑出了声,指指点点的找了个地儿坐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辰小道和风知白两人吃饭太香了,原本没什么胃口的闫宽,竟然也吃的格外多。 他晚上在老米头家里刚吃过,虽然没吃太饱,可七八分是有的。 这会儿才过去几个小时,按理说他还不饿。 可看到风知白和辰小道,还是下意识的跟着多吃了一点。 吃到后面他有点跟不上速度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筷子,整整齐齐的将筷子摆放,随手捞起了放在一边的手套。 当吃食送到嘴里的那一刻,他才发觉,有的时候规规矩矩吃饭真的不香。 吃饭嘛,到底还是要怎么舒服怎么来。 几个人这一顿饭吃下来,前后仅花了四十分钟。 没错,只有四十分钟。 周围的人围的越来越多,当看到几人面前那堆成山的吃食只剩下一堆的签签串串时,所有人都惊了! “大胃王,天呐。” “好能吃啊。” “是不是斗嗨上面的吃播?这也太能吃了。” 稀稀拉拉的讨论声响起。 丝毫没有影响到风知白几人。 “没了?” 正吃到兴起处,风知白才发现,面前的美食没了。 她都没吃多少! 怎么一扭头,没了! 扯下了手套,她幽怨的看向了老米头几人:“老身目前只吃了五分饱...” “五分饱?” 孤御惊了。 闫宽也惊了。 老米头和辰小道已经预判到了。 风知白的饭量已经不能用大胃王来衡量,要用饭桶。 不对,很有可能,饭桶都小了。 摸着肚子,辰小道一脸满足:“我是差不多了,八分饱左右。现在太晚了,不能吃太多,容易积食,不好消化。” “我也不行了,我已经快要吐了。” 闫宽刚才就已经撑了,这会儿别说吃,水都喝不下一口了。 孤御更是吃累了,依靠着凳子都开始翻白眼了。 老米头打着嗝儿,站起身收拾桌子上的垃圾:“吃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是个小丫头,晚上少吃点,本来就是不健康的东西。” “不健康?哪里不健康?吃的菜补充维生素,鸡肉牛肉鱼肉都是蛋白质,大补的好嘛。” 弹坐起来。 知道她一套一套的,老米头也没多说,舒了一口气:“小丫头,强词夺理。坐一会儿,歇歇回家睡觉了,天不早了,再墨迹一会儿四点了。” “还真是,米先生你要是不说,我都没发现快四点了。” 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已经快四点了。 闫宽打了个哈欠,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们回去,确实挺晚的了。” “好。” 相继站起身,几人说笑着转身。 一抬眼,稀稀拉拉的一片人堵在了他们身后。 懵逼的看着他们,几人在一双一双眼睛的注视下离开了夜市美食城。 隐约之中,孤御还能听见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 “真的好能吃。” “对啊,全吃完了。” “牛啊!” 推着眼镜框往后看。 “小御,走了。” 还没转身,辰小道一把将他揽了过去。 “小道哥,我听见他们在讨论我们好能吃。” 这两天被辰小道揽来揽去,他已经习惯了。 余光回头看了一眼,他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哦~没事儿,习惯就好,他们没见过大世面。走,回家睡觉了。今晚你别回去了,跟我睡。” “嗯,好。” 怯怯的点着头。 等闫宽将他们几个送到凤落花苑的时候,已经是快五点钟了。 风知白几人在车上都睡着了。 就连闫宽自己都觉的两眼朦胧,撑不住了。 到小区里面,老米头看他困成这样,死活没让他走,连拖带拽将人拉回了家。 这个精神状态,开车太不安全了。 闫宽拗不过他,跟着回去了。 闫宽睡的沙发,孤御和辰小道睡一屋。 回去后,谁都没有洗漱,各自找了各自的窝,爬上床就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几个人才起床。 ------------ 第二百三十九章:她精神不太好 当然,只是男士起床了,女士还在昏睡当中。 最先醒的就是闫宽。 才睁眼,老米头也起了。 “早。” 嘶哑着声音,托着大裤衩子走到了沙发旁。 “米先生,早。” 捧着脸,他忽然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了。 在家里睡都没有在别人家的沙发上睡的舒服。 “昨晚睡的怎么样?还行吧?” 倒了一杯水,老米头关忧的问道。 从沙发上爬起来,闫宽点着头:“比在自己家里睡的舒服。” “闫局,恕我冒昧,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是自己在外面住还是在家里住?” “我吗?在外面住。我二十五岁就搬出来了,现在住外面,自己租的房子。” “租的房子?”老米头有点惊讶。 闫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在外面还租房子住,着实震惊到他了。 腼腆一笑:“嗯。我二十岁就进入警校了,期间一直在警校里面住,二十四岁提早出来,在即将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搬出来了。米先生你知道的,做警察其实工资并不高,我不问家里要钱,所以手上的钱都是发的工资。” “那你为啥要搬出来啊?” 闫宽没有立刻回答,左右手来回动着,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我有未婚妻,米先生知道吧?” 愣了一下:“知道啊,不就是那个方小姐么。” “嗯。我爷爷逼我跟她结婚,从我二十一岁开始。但我不喜欢她,所以我搬进了警校,以学业为由拖到了二十四岁。回到家里之后,我以为爷爷能稍微理解我一点,可他变本加厉,让诗雅住到了我家里...” 瞪大了眼睛,老米头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是因为你未婚妻住进你家里才搬出来的?” “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忙,很少休息,一年可能只有那么几天。原因是,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被别人左右我的人生。” “这么一听,那个方小姐也很可怜。” 闫宽搓着手掌,满脸愧疚:“我对不起她,但我真的不喜欢她。如果真的和她结婚我不爱她,反而更加耽误她。这么多年,我想尽了各种办法解除婚约,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我真的挺担心,担心再耽误她几年...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短,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当的。” “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辰小道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紧接着,他顶着鸡窝般的头发从屋子里走出来。 “你能有什么办法?把方小姐嘎了?” “啧,瞎说。” 扭着头,他伸着懒腰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闫局可以从我这边请夫妻和合符,只要用了这道符,保准你和方小姐的感情进展迅速!” “你仿佛在放屁?” 老米头撑着半个身子,无语道。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夫妻和合符。那方小姐本来就是闫局的未婚妻,将来就是夫妻,请这道符OK啊。” “人闫局说的是不想耽误方小姐,他不喜欢方小姐!就算是你给他请了夫妻和合符,闫局不愿意,那跟没请有啥两样?” “对啊,小道哥,米先生说的话是对的。” 孤御穿着衣服,睡眼惺忪坐到了几人身边:“与其想着怎么请符,还不如想想怎么搞定闫局家里人。” 闫宽头疼的捂着脑袋:“现在是我同意解除婚约,诗雅父母也同意解除婚约,是我爷爷和诗雅本人不同意...孤先生说的才是问题点。如何搞定我家里人才是关键的。” “那要不,我整个旁门左道?” 老米头无奈的摇着头:“辰小道,你信不信你敢整旁门左道,风丫头准能打死你。” 颤抖着身子,他忍不住一阵恶寒:“算了吧,要是被老祖奶奶知道我搞旁门左道,她真能打死我。” “呼~”呼了一口气,闫宽脸上挂了苦涩的笑意:“谢谢你们帮我想法子,但这个事情你们真帮不到我。行了,作为你们收留我的回报,晚上请你们吃饭。” “行啊,吃饭可以。” 说到吃饭,辰小道来了兴致。 “风小姐呢?还没醒吗?” “没。” 应着声,老米头往厨房去。 几人朝着风知白的卧室看去。 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能睡,好像要冬眠了一样。 “风小姐最近睡眠很沉,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穿上鞋子,闫宽开口问道。 老米头唉声叹气,走到了风知白的卧室门前,上手想要敲门。 可咚的一声还没下去,屋子里面就传来了风知白嘶哑的说话声。 “醒了。” 声音沉闷隐隐带着不高兴。 “醒了?那你起来吧,起来洗漱一下,闫局晚上请吃饭。” “没心情。” “你说什么?”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辰小道噌的一声站到了卧室门前。 依他对风知白的了解,她这世上只有两样东西她不会拒绝。 干饭和赚钱。 现在她居然对干饭没兴趣了! 这不科学! 老米头也吃惊了,以为她咋了,上手敲门:“方便进去吗?丫头,我们聊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想到了闫宽说精神不好,他怕她精神压力太大了。 “门没锁。” 气软软的回了一嘴,风知白摸着手机换了个方向。 老米头赶紧推开门。 一行四个人都进了屋子。 对比起外面客厅里的味道,风知白的卧室真的超级香! 又甜又清新,一点儿都不腻。 孤御还是头回儿进女孩子的卧室,羞的脸都红了。 四个人顺着床围了一圈,上眼打量床上气馁的风知白。 “老祖奶奶,你咋了?钱没了还是人没了?” “丫头,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风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聊聊。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心理压力大,我懂的。” “风小姐,你没事儿吧?” 转过身子,她平躺着看向天花板,手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老身想不明白...才来现世几月有余,怎么就能胖成这样!” “地点,夜市美食城哈。一群人,特别能吃!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能吃的!尤其是那个女的,我的天呐,真能吃!斗嗨上的大胃王都没她能吃!” ------------ 第二百四十章:你不胖 风知白握在手心里的手机正播放着新闻。 新闻头条上面的画面正是昨天晚上几人出去吃饭的场景。 路人的镜头下,风卷残云的现场被音乐衬托的格外宏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循着声音,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的手机屏幕。 “嗯...” 嗯了半天,辰小道别扭道:“这谁拍的,这么丑!小爷多帅的一张脸,居然拍成这样!” “对啊,这谁拍的?不知道女孩子最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吗?换成我,我也心情不好!” 老米头指着屏幕上,故作生气的开口打抱不平。 随后话锋一转安慰道:“都说上镜三分胖,其实是镜头把你照胖了,你一点都不胖!丫头,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坐到了床边,他悄悄上手将风知白的手机拿了过来,麻溜的关掉了视频。 “别躺着了,起来洗洗弄弄,闫局请咱们吃饭。你不是想吃火锅吗?咱们去大坎山找方小姐吃火锅。” “对啊,风小姐,我们去吃火锅吧?” 闫宽也赶紧附和道。 风知白哪里还有心情吃火锅,扯过了被子:“没心情,你们去吃吧,老身减肥。” “你减什么肥?你又不胖!再吃这一顿咋了,还能长你两斤肉不成?” 懒得看辰小道,她语气软了:“反正两斤肉又长不到你身上。” “谁不...” “行了,你少哔哔!” 他还想反驳,老米头伸手给了他一下。 人都这样了,再顶句嘴,怕是真不去吃饭了。 闫宽也有些无奈,沉声问道:“风小姐,你真不想吃?我听孤先生说,他们店里出了新品,只有一段时间的上新活动,卖得超级火,你不想尝尝吗?” 说罢偷偷给孤御递去了一个眼神。 孤御立马get到了闫宽的意思,上下点着头,配合开口:“对,风小姐,新上的,就两天的活动,每天限量份数的。咱们要是去晚了,可能就没有了。” 枕着头,听到两人说的话,她眉毛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什么新品?好吃吗?” 见人上钩,孤御点头如捣蒜:“好吃,当然好吃!是新上的手切牛肉和芝士虾球!手切牛肉下锅涮七秒,嫩滑无比!芝士虾球三分钟,里面的芝士能拉丝!卖的超级火!每天都...” “小宽宽,开车!” 他话都没说完,风知白一掀被子,麻溜的穿着拖鞋冲进了卫生间洗漱。 全程三十秒都没有。 辰小道表情狰狞的看着风知白的残影,一脸佩服的看向了孤御和闫宽。 到底是文化人,做事儿手段都不一样! “牛啊!” “小意思。” 闫宽笑笑,扣着衣服扣,拍着辰小道的肩膀往卧室外面走。 也幸亏他们这个点去的早,到大坎山的时候,正巧最后一个包间! 方宁都准备排号了,看到他们来,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推搡着招呼几人进了包间。 店里的员工看到孤御,热情的询问着他这几天去了哪里,玩的开不开心。 那天医院回来后,他就没有再回来上班,每天就在租的房子和老米头家里来回跑。 得到重生的孤御脸上多了笑容,少了一丝腼腆。 跟伙伴们堪堪说着自己的情况,又挨个说了谢谢。 那样子,丝毫没有以前的羞涩怯弱。 方宁站在一遍忙活,看到孤御这样,脸色多了欣慰。 挺好的,至少他找到了自己要走的方向。 比留在这个火锅店里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没有出路好多了。 “好了,孤御,别聊了,赶紧带着风小姐他们进包间,都是自家人,吃什么自己点好吧?” 方宁大方的笑着,语气是晕染不开的高兴。 “好,谢谢宁姐!” 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包间,还没坐下,风知道就嚷着要点新品。 闫宽啥也没说,手机一扫码,手切牛肉芝士虾球先点了五份。 还想问他们要吃点啥时,一抬头,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尴尬的缩回了手机,默默的加了菜。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还蛮长的。 几个人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沾,菜上来后,几乎是扫荡般开启了干饭旅程。 一直等到干饭快要结束,风知白才窝窝囊囊道:“小宽宽,青海河近来有跳河自杀的案件吗?” 闫宽已经吃的不能再撑了,打着嗝儿,表情扭曲。 “我已经把近年来关于跳河自杀或是离奇失踪的案件卷宗全部整理好了。但不能从警局带出来,所以你们要是想看,就必须要到警局里面去。但局里有规定,外来人员不能擅自进入档案室。” “这要怎么查看当年的卷宗?” 辰小道涮着面前的青菜,斜眼看向闫宽。 他知道风知白想调的卷宗是中央大厦和青海河里面那些水鬼的资料。 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明天吧。明天晚上向南值班,入夜我把监控关了,悄悄带你们进去,但要速战速决,不能被发现。” “可以,那就明天晚上吧。” 老米头点着头。 风知白毫无形象的剔着牙齿:“那你再顺便帮忙找一下关于中央大厦的卷宗吧。” “关于中央大厦的卷宗?” “对,没听错,中央大厦,怎么了?” “中央大厦的卷宗...可能比较老了,估计难能找的到。而且我听当年警局里的老人说过,说中央大厦当年的案件比较诡异,所以档案封存了,不一定能找得到。” 歪挂着头,风知白轻吐了一口气:“尽量找吧,当年中央大厦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好,那我马上去警局一趟,明天晚上我在警局外面等你们。” “嗯。” 又闲聊了几句,闫宽找方宁付了钱,回去歇了一会儿,开车送风知白几人回家。 孤御则是留下来跟方宁叙旧。 几人回到家洗洗弄弄又到十一二点了。 上床休息,第二天下午,要不是孤御上门,他们仨得磨到晚上六七点才起来。 收拾收拾,简单吃了个晚饭,临着晚上快九点钟,几人打车去了警察总局。 这个点,警局没什么人,差不多都下班了。 闫宽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来,快步迎了上去。 “来了。” 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正好碰上大厅里面正端着咖啡喝的津津有味的向南。 ------------ 第二百四十一章:不用送回去了 朝着向南做了个抬手的动作,示意他开门。 向南没说话,将手中的咖啡放下,迈脚往警务室大门去。 “闫局。” 辰小道优先从车里下来,掏着包拽出一块黄布将整个脑袋包起来。 最后只留下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 老米头从另一边下来,学着辰小道的样子把自己裹上,又将另外一块黄布递给了孤御。 孤御有样学样。 很快,三个黄色脑袋就这么展现在了满脸狰狞和神情不解的闫宽面前。 “你们干嘛?打劫啊?” “辰先生,监控我关掉了,你们不用担心会暴露,可以放心的露出头,没事的。” “你们不懂,这叫保险起见。” 从兜里掏出墨镜,辰小道一本正经带上,跨着步子往警局里面去。 老米头紧随其后:“这可是警察局,真要逮到我们私自进入,到时候抓我们可就快的很!把脑袋包起来,监控就算是逮到也认不出来咱们是谁!” 说罢他将手上另外一块黄布递给了风知白:“小道在这上面画了迷魂符,以防万一后期警局有人调监控。咱们不能连累闫局对不对?” “哇,小道道画的迷魂符你们也敢用?” “哇,我的迷魂符怎么就不能用了?” 头往风知白面前一探,辰小道瞪着她。 “没,老身什么都没说。” 伸手拽过黄布,她麻溜的将黄布包在了头上。 闫宽很感激他们为自己着想,可实际上,真的大可不必! “先进去吧,我已经把资料整理好了。” 走进大厅,向南一句话没说,拿起手机,用余光盯着他们。 “向队长,晚上好。” 一进门,老米头还很有礼貌的冲着向南打招呼。 向南挑了一下眉头,点着头算是回应了。 辰小道墨镜下的双眼瞥了一下向南,什么招呼也没打。 风知白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孤御倒是很有礼貌的朝他弯腰问好,可惜得到的只有某人不冷不热的点头。 “他就是这个样子,上次我已经跟他讲过你们的事情了。他虽然说着不信,其实心里已经很相信了,他就是不好意思。” 闫宽有意替向南开脱。 可实际上,向南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说不信就是不信,哪怕是看到了现场他也会觉的是骗人的。 固执。 “不管他,看重要的。” 风知白脚下的步子快了一些,她迫不及待的想到知道中央大厦和那条河当年的事情! 见她速度这么快,闫宽也跟着加快了速度,没几步就到了档案室。 档案室的大门半虚掩着,里面有一股很大的味道,不是霉变腐烂,而是浓厚的书香气息。 上手推开了档案室另一半的门,闫宽打开了档案室的灯:“资料全部都放在桌子上了,左边一摞是失踪人口的资料,右边那个是关于中央大厦当年的案件经过。我找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在退休老员工那里找到的资料。” “退休的老员工把当年该封存在警局档案室的资料带走了?” 几人围到了一起。 风知白上手先拿过了中央大厦的资料。 “嗯。不知道什么原因,说是当年的局长让他带走的,而且千叮咛万嘱咐这个文件档一定不能拿出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孤御推着眼镜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警局的档案资料永久封存就是封存,没有让退休员工带回去的道理。 毕竟这是警局的东西。 “都不让他拿出来,闫局你怎么拿到手的?” 老米头拨弄着资料。 揉着还在发疼的脑子,闫宽满脸疲惫:“我昨天一回来就着手调查当年处理这起案件的人员。最后一个接触这份资料的人就是这个退休的老员工。找到地址后,我昨晚连夜去了他家,巧了的是,他儿子是我们局里的同事。凌晨一块出去喝了酒,我就悄悄跟那大爷说了当年的事情。一开始他没承认,哪想他酒品不好,几杯酒下肚就认了。最后稀里糊涂的回家把资料给了我。” “牛啊!” 比了个大拇指的姿势,辰小道佩服的五体投地。 闫宽无所谓笑笑:“我怕他想起来,不敢住他家,就拿着资料住到了附近宾馆。那大爷估计自己也喝断片了,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干了啥,所以也没找我事儿。中午我去了一趟,又怕他反悔也没敢说这个事情。” “那这个资料你打算怎么办?” 翻动着手中的资料,风知白开口问道。 闫宽锁着眉头想了想:“先紧着你们看,看完记下来了我明天给他送回去,亲自上门赔罪。” “不用了。” 他话才出口,风知白就开口打断了他。 “这份资料不用还回去了。” 将文件档拿起来,她脸上多了一丝无助:“里面的内容被人改动过了,也就是说,这份资料是假的。” 随手丢到了桌子上。 闫宽眼皮一动,赶紧上前翻动着文件。 寥寥几张纸记载了当年的事情经过。 所有的人物都没有写姓名,只用了女A男A男B来讲述当年发生过的事情。 从头到尾看过去,事情很简单。 就是女人出轨被老公抓到,老公气急之下将女人和情夫砍死,最后跳楼自杀。 和方宁说的差不多,和罗南阳说的有差别出入。 翻到了目击者口述的那一页。 所有人都用了化名,描述的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突出的重要点,也没有特别不突出的故事点。 一开始看可能没什么不对劲儿,可再仔细一看,太规整了。 规整到所有人的语言都好像精心编辑过一样。 “这...” 不可置信的翻动着文件,闫宽的眼前熏黑一片。 孤御从闫宽手里将资料拿过来,仔细翻了翻,才谨慎出声道:“这份资料里面一定涉及到了某些人员,这些人员的存在很特殊。这份档案之所以让退休的老员工带走,有极大的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 抬头看向闫宽,孤御黑框下的双眼满是严肃:“闫局,真正的档案如果不在警局里肯定就在警局某个高层领导的手里。” 风知白双手环着,有意思的看向孤御。 ------------ 第二百四十二章:引蛇出洞 小伙子的头脑倒是转的很快。 “为什么呢?不就是一份档案吗?” 辰小道CPU炸了。 他想不通啊! 不就是一份档案吗? 要是不想被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大可将档案永久封存,没必要再搞一个假的让人带走吧? “啧,小御御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风知白白了一眼辰小道,顺着桌子边开始走动:“当年的事情经过肯定不止我们听到的看到的这么简单。如果故事真如方宁所说,那罗向南的故事由来又是因为什么?无风不起浪,无船不做桨。所以当年的故事中肯定还有着小故事。这些小故事牵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为了掩盖这些利益,那些人将当年的事情真相永久埋葬了。至于这份假的文档,估计是当年那些人猜到了会有咱们这么一群人出现而留下掩人耳目的东西。” 档案室里的气氛渐渐低迷。 谁都想不到这其中的小故事到底是什么,也想不到这些高层会是哪些高层。 可能确定的是。 这些人和警局上层有着密切的联系。 不然,中央大厦闹鬼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会被压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警局还专门为此准备了一份假的文档! 闫宽长舒了一口气,无力感再次油然而生。 他这个副局长坐的太舒服了。 以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那现在,中央大厦的线索岂不是断掉了?” “不一定。” 翻动着失踪人口的档案,风知白轻缓道。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杀人案件,更没有不出纰漏的犯罪手段!文档里的东西是有人故意给我们看的,可能真正展现在眼前的远不止于此。” 左手撑着半张脸,她勾着嘴角一笑,眼里神采奕奕。 辰小道正翻着资料,被风知白这笑容一晃,吓的抖了个哆嗦。 “老祖奶奶,你不要这么笑,我有点害怕,你是不是不想干好事儿?” “讨打?” 斜眼,风知白毫不留情出脚给了他一下。 老老实实蹲回椅子上翻资料:“我就是这么一说,活跃一下气氛嘛。” “哼。”哼笑了一声,风知白手指敲打着桌面,不动声色道:“明天晚上,你去把之前抓回来的那些小鬼恶鬼全部放到中央大厦。” 她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把鬼放到那儿去?” “风小姐...” 辰小道手里的动作僵住了。 他CPU怎么又炸了? “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几乎同一时间,孤御和风知白同时出声道。 略带惊艳的看向孤御,风知白对这小子的赞赏又多了一分。 聪明,真聪明。 “小御,你怎么了?被她传染了?” 辰小道从凳子上跳下来,抓着孤御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晃来晃去。 孤御只感觉,脑袋和身子都要分家了。 “小道哥,别晃了,再晃就吐了。” 难受的翻着白眼,他双手扶着即将掉落的眼镜。 闫宽稍稍理解了一下两人那句引蛇出洞的话,随后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风小姐是觉的那个大厦里面有问题,你是想通过闹鬼一事将当年事件的主谋引出来?” “宾狗。” 打着响指,风知白看向闫宽:“说对了一半。老身是觉的那个大厦里面根本没有鬼。很有可能是里面藏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不能被发现,才会让某些人故意传出闹鬼这么一说。老身想要用闹鬼一事引蛇出洞纯粹也只是猜测,猜测某些人听到见到大厦真的闹鬼会做出相对的反应。” 被她这么一点,孤御精明的眼镜片反着光:“没错。如果背后的人很在意大厦里面的东西,那么只要真的闹鬼,他们就会迫不及待的前往验证。到时候,哪些人鬼鬼祟祟进大厦,哪些人就是当年大厦闹鬼一事的主谋!至于中央大厦当年里面的死人事件,按照我的猜测,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遮盖物。是有人借着这个事件展开他们自己不为人知的计划!所以,最主要的不是大厦里面的闹鬼,而是背后的人!” 辰小道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 他CPU这一会儿烧了三把了。 “哇~这么复杂的吗!我怎么什么也没听懂?” 着急看向老米头:“老米,你听懂了吗?” 老米头大略顺了一下:“差不多。” “那是差多少?” “就是差不多呗。” 绝望的抱着脑袋,他一头磕在了桌子上:“行,我知道了,你们都懂了,就我没听懂。” 薅着头发站起身:“那别等了,我现在就去放鬼。” “急什么,还没结束呢。” 老米头一把扯回了他,将人又按在了凳子上。 “找资料,你急着跑啥呢。” 孤御和闫宽看到辰小道都被他逗笑了。 只有风知白,一脸很铁不成刚。 将面前的资料往前一堆,她砸吧着嘴,语气差了一些:“看这些失踪人口的去向,死了的放一起,没死的扔一边。” 又看向老米:“你跟着他一起。” 被莫名的火气带到,老米头也不敢乱说话,拉过资料讨好一笑:“你别生气,这就看。”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孤御站在一边,切切弱弱的举起手。 “算八字小御你帮不上,坐着歇会儿吧。” 辰小道打开第一份资料,都没抬眼看孤御,没心没肺道。 “哦。” 失落的放下手,孤御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风知白多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翘着二郎腿,懒散的刷着斗嗨:“小御御,能帮我们倒几杯茶吗?” “可,可以!” 听到风知白让自己倒茶,孤御脸上挂了笑意。 他不想跟个傻子一样站在一边,什么忙也帮不上。 闫宽知道风知白是顾忌孤御的感受,拍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孤先生,我带你去茶水间,正好我办公室还有茶叶。” “嗯,好,谢谢闫局!” “没事。” 领着孤御往外走。 两人前脚出门,后脚就跟向南迎面撞上了。 ------------ 第二百四十三章:神经 “闫局。” “向南,你怎么来了?” 有些惊诧的看着向南。 他能过来,确实很让人惊讶。 “我怕你们在这里渴了,特地来给你们送水的。” 他笑笑,将手中的茶水壶提起来。 确定他是真的在笑,闫宽上手接过茶水壶,忍不住小声试探道:“你转性了?” “说什么呢,我是好心怕你们渴才来送水,别说的我好像凶巴巴不近人情的样子。” 打趣着闫宽,他看了孤御一眼:“孤先生最近跟风小姐几人的关系真不错,看来是已经处成好朋友了。” 他话里有话,孤御不是傻子能听的出来。 他就是在讽刺嘲笑自己。 嘲笑他之前在火锅店里被辰小道几人扒光,讽刺他不觉羞耻还能跟他们几个黏在一起。 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孤御说话温生吐气:“承蒙他们三个照顾,我才能活的这么好。”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堪,也没有就着他的问题实际回答。 孤御开口说出来的话竟然让他有种拿掐不准的力度。 品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向南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孤御表面上看去柔柔弱弱,可骨子里不是什么软柿子,不好任人拿捏的。 有意思的点着头,他单手叉着腰,空出一只手指向档案室:“我方便进去看看你们在干嘛吗?” 闫宽根本就想不到这么多,还以为他们俩纯粹就是在聊天。 听到向南问能不能进去,他很乐意道:“没事。” 孤御将黄布往上拉了拉,也没多说什么,先两人一步进了门。 听到动静,风知白抬头看过去,看见是向南,又低下头继续刷手机。 老米头和辰小道一左一右分红翻着资料。 看着那资料上面写的生辰八字,手拿把掐的算着这些失踪人口的去向。 “水克火,火熄,三点水为河,西南方向,沉与河底。这个已经不在人世了,尸体在西南方向,三点水为河,就在西南方向的大河里。” 老米头放下手,不忍心的将资料放到了一边。 人还年轻,就已经不在了。 “西南方向,尸体倒立,是一头载进河里的。” 辰小道将面前的资料合起来,脸色难看:“这个也不在人世了,尸体也在西南方向的河里。不是他杀,是失足自己一头载进河里的。” “木火多,金水弱,多爱好游泳,这个溺亡了。” “水盛火弱,水旺克火,这个八成是下雨天出门后再也没回来过。” 两个人一会一个,嘴巴里有说有明,甚至连这个人怎么死的都说的清清楚楚。 闫宽和孤御帮忙整理他们扔过来的资料,将他俩说的话纪录在资料上,越写脸色越黑。 一方面被两人的话惊讶到一方面是觉得在这一堆的资料中,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还有一丝存活的希望。 他们全部死于带水的东西。 就算不是在河里也是在各个有水或是阴雨的地方。 风知白放下手机,看着摊开的资料,语气平淡:“现在这些人失踪人口尸体的所在地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西南!” 几人面面相觑,同一时间道。 只有向南目光严肃,像是在想着什么。 “没错,尸体所指的方向全部都是西南。而西南所有小河的支流最后都汇聚道同一条河中,青海河。” 手指上下点着面前摊开的资料,风知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青海河底可能有一片巨大的尸海!而且尸体在不断的变多!” 看着堆出来高高成山的资料,几人已经能想象到,青海河底尸横遍野的样子! 极具恐怖! “太过分了!到底是谁!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祭河!” 气的直捶桌面,辰小道脸色铁青。 老米头抵着额头不想说话。 他都恨不得自己今晚没来过! 这辈子没见过的死亡,他用一个晚上见全了! 闫宽看得心里发凉。 这么多年,警局的失踪案一直没有被破解。 每每都是档案沉塘。 他无数次抱着侥幸心理觉的那些人可能只是丢失记忆或者去了其他的地方,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永远离开了人世,而且是以这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离开了人世! “是我们太无能了。” 看着那一摞资料,闫宽是真的不好受。 向南坐的离他们很远,从始至终都没有融入到几人当中。 看他们手指掐算来掐算去,嘴中大刀阔斧说着青海河的事情,也只是不屑一笑。 “这个世上没有鬼,已经是2023年了,以前那套封建的老思想还是不要搬到台子上面来说的好,挺丢人的。”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向南这句话说出来后顿时变了。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骗人呗?” 辰小道口气不悦。 向南却笑意更深了:“我没说你们骗人,我只是说你们在合伙忽悠人。” “你!” “向南!” 闫宽不好意思看着风知白几人,向后扯了扯向南的衣角。 向南双手拿起,双手撑在两侧,手心朝外,语气轻快:“OK。”撑着桌子站起身:“我答应过闫局不和你们起冲突,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说罢,他挪开了身后的凳子迈脚往外走。 辰小道还想跟他辩解,老米头起身及时拦住了他。 “小道,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又不知道咱们到底是干嘛的!你跟他生什么气。” “对啊,辰先生,别跟向队长一般见识了。” 孤御挡在门前,生怕辰小道跑出去跟他干架。 闫宽头疼啊。 向南是油盐不进,油水不进啊! 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他是一点都不相信辰小道几人真的会抓鬼! “你们先看资料吧,我去找他再谈谈。” “算了闫局!他都这样了你再怎么谈也还是这样,算了吧。” 老米头又拉住了闫宽。 这个向队长他算是看明白了,套不上近乎了已经。 撇开老米头,辰小道一屁股坐下来,心理极度不满:“他老针对我们!我们也没得罪他!每次跟我们讲话都跟吃呛药了一样,神经!” “小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闫局还在这儿呢。” ------------ 第二百四十四章:你疯了 “辰先生说的是对的,不是你们的问题,是向南自己的问题,他这个人性子就这样,容易得罪人。我替他在这里向你们道歉,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闫宽说罢就要弯腰道歉。 风知白随手将资料扔到桌子上,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看得差不多了,小宽宽辛苦你把这里收拾规整一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她好看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闫宽要弯下的腰也在这一瞬间站直了。 “我送你们回去。” 着急出声。 “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天色不早了,你收拾完也回去休息吧。” 拉着衣服,风知白打着哈欠优雅的往档案室外面走。 “我送你们吧,没事,这里我留着明天收拾也行。” 闫宽还想送他们,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因为向南的事情他心里有所愧疚。 “真不用!闫局,你赶紧回去收拾吧,我们自己能回去,你别担心。” 老米头拍着闫宽的肩膀,笑盈盈的跟他说着话。 辰小道和孤御也都出口回绝了他。 “闫局,今天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你了,真不用送了,你赶紧忙去吧。” 几人走到了大厅。 向南腿翘在电脑桌上,手枕在头底,正在欣赏外面的夜色风景。 听到风知白他们走来的动静,也只是不屑的瞥了一眼。 辰小道呲了他一声,推开了门,一行人前前后后出了警局。 闫宽到门口,目送着几人离开警局才转身回去。 一扭头,向南正端着咖啡站在大门除。 看着他望着风知白几人远去的样子,闫宽讪讪一笑,叹了一口气,顿感乏力道:“向南,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但这的确都是真的。咱们俩在警校就是兄弟,这么多年,你陪着我坐到这个位置,咱们共同处理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件,每件事儿都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后背不放心交给其他人,但我能放心交给你!向南,能不能别让我为难?” 咖啡送到了嘴边,向南的动作顿住了。 他放下咖啡杯,好笑的看着闫宽:“所以,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对你来说是为难吗?” “不是!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在风小姐他们面前别让我太为难!我支持你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有的时候对于某些事情你真的...过于坚持了。” “呵。”冷呵了一声,他将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脸色隐忍又带着怒意:“风小姐风小姐风小姐,你嘴巴里面天天都在说风小姐辰先生!你把诗雅放在什么位置?她才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现在是副局长,是将来这个警察的正局!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个警察!我是个正儿八经想好好上班好好破案的警察!我并不倾慕与那种路边拿着一个罗盘,嘴里念叨着什么水弱火强的神棍!” “闫宽,你知不知道你疯了?你疯的太吓人了!你已经开始疯狂的相信什么玄学,鬼怪!你满心栽入到了一个完全不是你这个警察该进去的世界!闫局,我求你,信我一句话,别跟他们再联系了!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光明的未来,你还有诗雅在等你!你跟他们这些神棍不一样!” 向南倾着身子,语气激动,神色也很激动。 闫宽没说话,低头紧张搓着手,内心挣扎。 “向南,谢谢你为我考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听你的话。我现在做的事情很重要,我清楚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清楚知道我要的什么。” 他双手插着兜,释怀一笑:“好兄弟,谢谢你为我着想。我去整理文件,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我陪你值班。” 说罢他转身往档案室去。 看着闫宽油盐不进的背影,向南的拳头握紧了。 “你非要跟他们混在一起是吗?” “不是混在一起,是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头也不回的进了档案室。 抓着咖啡杯,向南气的想摔杯子,可一想到杯子摔了还得自己扫,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行啊,不听劝,那他也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制止他了。 掏出手机,他走到窗户边,按下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随着号码被接通,一阵咔擦声从不远处闪起了灯光。 高速公路上。 辰小道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出声骂了向南两句,听的老米头一个劲儿的直咂舌。 “哎,够了够了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干嘛呢?” “这还不是大事儿?很明显就是对我们不满吗!我骂两句过过嘴瘾不行啊!” 风知白摆弄着手机,打着哈欠,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最近都少跟小宽宽联系,没什么大事儿最好不要联系。” “咋了?你被那个向南的气势压倒了?” 听风知白这么说,辰小道快速一趴,扒拉着桌椅后背惊奇的出声问道。 白了他一眼:“那个小东西对老身能有威胁?老身的意思是小宽宽最近祸事上身,咱们尽量少插手。” “祸事上身?你看见了?” 老米头也凑了上来。 想了一下刚才临出来时的场景,风知白又打了个哈欠:“没看到,但那个向南面相不对,尤其是咱们离开警局的那一刻,向南的面相变成了官相,而且是正官相,说明他最近要升官了。” “向南升官对闫局来说是好事啊,毕竟这么多年,好兄弟升官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米头看了一眼辰小道,默默出声道。 孤御推了一把眼镜,歪头冥想了一下,才恍然道:“风小姐的意思是向队长升官可能要踩着闫局的背!” 话一出,车里寂静下来。 风知白满意的挑眼看他,随后嫌弃的抬手指过老米头和辰小道:“两个人凑不出一个脑子!看看人小御,一下子就想到老身的意思了。” 双手往前一搭:“至于怎么踩着小宽宽的背上位老身是不清楚的。之所以让你们不要去联系他,也是因为这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情,咱们插手反而还会让向南借此发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大事尽量不插手,听明白了吗?” 向南和闫宽是好兄弟。 本就是因为他们几个,两人的关系才会恶化的如此严重。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再横插一脚,向南一气之下将他们的事情捅上去,很有可能会再次连累闫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联系他为妙。 ------------ 第二百四十五章:看铺子 “那闫局不会出事儿吧?” 辰小道还是很关心闫宽的,毕竟大家相处好几个月了。 “他能有什么事儿。” 撩着头发风知白也懒得多说。 四人没回凤落花苑,去了一趟汀歌西苑,马张答应铺子装修,这会儿已经动工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期间,他们还没去看过铺子的装修现场。 司机熟门熟路的拐进了小道,在路边笑盈盈将几人放了下来。 风知白从付强手里拿过来的铺子位置很好,两边路交叉往后约莫八十米的位置,前后左右来人都看得到这件铺子的招牌灯。 一下车,火热朝天的施工现场完美的展现在了风知白几人眼前。 这会儿虽然是晚上,但安排的工程队还在连夜赶工。 按照马张的话来说,尽快,能有多快装修多快! 一是害怕风知白反悔,二是害怕公司彻底清算前账目走不了。 因为风知白几人,所以马张在旁边特地安排了一个专门监工的场务。 看到风知白几人来,那人带上安全埋,快步迎了上去:“风小姐是吗?您好您好,我是马董安排监工的,我姓杨,叫杨葱,很高兴看见诸位。” “杨葱?你怎么不叫卷煎饼?” 一听杨葱报名号,风知白下意识连口。 没有因为她的调侃面露难色或是生气,杨葱笑道:“风小姐怎么知道我爱吃大葱卷煎饼?我老家山东的,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是因为爱吃大葱卷煎饼才给我取名叫杨葱。” “你还真是大葱那个葱啊?” 辰小道被他这么一说,都懵了。 他还以为是聪明那个聪呢。 “对啊,大葱的那个葱,你们不会以为是聪明的那个聪吧?” 天真的看着他们几个。 辰小道尴尬一笑:“可不是么,差点以为。” “哈哈哈,没事儿,好多人都觉的我的那个葱是聪明的聪。其实说真的,我也希望是聪明的聪,但是吧,大葱这个葱也没什么不好,有特色么。” 大方的笑出了声,他出手引着几人往施工地去:“几位难得来一趟,我来给你介绍这里目前的基本情况。” 伸手指着面前的铺子:“早前已经按照之前您几位给的格局样式开始打造了。从上个月底开始,现在进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按照目前的进度,我们预计最多一个月能完成装修。” 将图纸拿出来放好:“马董交代了,一切听从你们的安排,里面需要摆放什么物件儿又或是特殊的地方需要调整的,几位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工程队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各位的需求。” “哎,这个马张也有意思。之前跟咱们看不对眼,现在这百般讨好,看来是想通了。” 看着图纸,老米头有意思的调侃道。 早之前马张看不惯他女婿,后来看不惯他们。 在之后马张出事儿他们出手帮忙,虽然救了他,但把他儿子马子纯给干没了。 嘴上承诺说过帮他找儿子。 但由于马子纯修邪,气息隐藏,全无搜寻,他们已经把这个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差不多了。 马张这个人也是。 这么长时间,不催他们找儿子,反而忙生意还有空叮嘱工程干活儿,着实有意思么。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想通过我们帮他儿子,毕竟现如今只有我们知道马子纯到底在干嘛。” 抖动着图纸样式,风知白原地转了一圈。 这张图纸是当初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出来的,所有格调偏古色古香,是那种一进去就能闻到浓浓书香气的感觉! 财位点和风水流动点她都掐好了! 到时候把招财的物件儿往那几个地儿一放! 财源广进好吧! 满意的看着身后的工程大造,她笑出了声:“里面的东西不用老东西操心,你们只要把外面和里面装修好就行了,其余老身会自己安排。” 铺子装修好,她到时候里面所有的物件儿肯定都是自己置办! 要布风水阵还要点财位,这些东西经别人手,效果不佳,自己准备最为稳妥。 杨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点点头:“如果要是只做装修的话,应该出不了一个月,说不定会超额完成。” 本来这里的房子就是完好的,他们只是在房型完好的基础上进行一个外观和内里全新的改造。 内部之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拆的差不多了,他们只是在里面又打造了楼梯隔间和一些新的装修啥的。 至于外部,从粉刷要重新建设,并不难,其实总体花不了太长时间。 “那更好,老身也期待着早点入住。” 将图纸卷好还给了杨葱。 将来这三层楼,一层是门面和一间卧室以及单独的卫生间。 二楼是一间主卧,一间大次卧,一间小次卧和一个卫生间以及客厅阳台。 三楼是两间小窝,一间书房一个更衣间和一个储藏间以及阳台。 房间是风知白要求做多的。 说是怕后期闫宽啊或是其他的朋友暂住,比较方便。 铺子装修好,老米头几人都会入住到新家。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会空下来整租出去。 用风知白的话来说,蚊子一丁点也是肉。 “行了,老身就是过来看一眼,既然已经安排好,无事了,那老身等也就先回去了,辛苦你们了。” 她真就只是过来看一眼。 杨葱笑笑,也没多说其他:“好的,那我先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你忙吧。” 拒绝了杨葱的好意。 几人前后脚离开了汀歌西苑。 墨迹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凤落花苑。 因为正好饭点了。 四人在路边找了个夜市摊,边撸串边喝酒,一番快乐后才回了凤落花苑。 孤御今晚也没回去,拖着喝的七荤八素的辰小道就差说一句,要不行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辰小道一口直接吐大门前了! 老米头和孤御忍着恶心将呕吐物清理后,骂骂咧咧把辰小道扔进了浴室,简单洗漱后,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几人也没醒,在被窝里窝到大中午才起床吃饭。 ------------ 第二百四十六章:何休上门 晚上在风知白的授意下,辰小道揣着当初抓来的恶鬼小鬼闷头出门前往中央大厦。 等到他回来已经是入夜凌晨了。 第三天一大早,电视斗嗨头条某浪等等各种视频平台上,中央大厦这个话题爆了! “恶鬼出笼,中央大厦闹鬼卷土重来!” “中央大厦闹鬼!!!” “路人看见不明生物!” 连续三条热搜直接炸开了众多网友的锅! 网上议论声四起! 无比都在说着中央大厦闹鬼一事! 客厅里,辰小道将手机屏幕投屏到了客厅的电视上。 老米头和孤御将饭菜端上桌,又转身去叫风知白。 拖沓着鞋子,她将长发挽起,拿过桌上的馒头抬头看着辰小道放的视频。 视频里面是深夜,一团团不明的白色物体红色虚影在中央大厦附近四处闲逛! “啊!” 有人路过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这些白色影子和红色影子全部钻入了中央大厦里面! 画面清楚无比,甚至能让人感觉到那些影子就是人一样! 继续往下翻着视频,大多都是大差不差。 一看就知道全部都是住在附近或是路过的人。 喝着稀饭,辰小道笑出了声:“才一个晚上就爆成这样,到底是现代社会没见过鬼的人多,大惊小怪的。” 孤御胆怯的看着视频,不舒服道:“大家肯定都不想见鬼,就跟活人不想看见死人一样,真的很吓人!能理解。” “咱们这样做真能把人引出来吗?我这心里有点慌慌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儿。” 摸着胸口,老米头晃神道。 “能出什么大事儿?不就是一个嘘头么。” 夹着咸菜,辰小道看视频笑的乐呵乐呵的。 “你就是没心没肺!” 戳着他的脑袋,老米头是真的心里不舒服。 风知白始终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三人还想问她接下来该干嘛,结果,她将碗一放,起身只回了两个字儿:“睡觉。” 随后回了屋。 整个客厅里,只留下懵逼的三个人。 “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干啊?至少得主动出击吧?在家等得等到什么时候?” 没听到风知白的回答,有的只是她哈欠连天的声音。 “完了,摆烂了,老祖奶奶彻底摆烂了。” 将碗碟筷一放,辰小道往后一躺,跟着摆烂了。 老米头将饭菜往前推,无语的将他扶起来:“你赶紧吃吧,吃饭都堵不上你嘴!” 磨磨唧唧的昂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往嘴巴里面进食。 吃完饭三人躺在客厅里各自玩各自的手机。 这一躺一天又过去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许久没有声音的大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很急促! 中间还能听到夹杂着踹门的声音。 老米头在卧室里,一听这架势不对,赶紧起床。 急匆匆打开卧室门,结果竟然发现风知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先起床坐到客厅里了。 “我没看错吧?丫头,你又点反常,竟然起的这么早?” 整理着形象,她傲娇的抬起了下巴:“老身一直都很勤奋的好嘛!你以为像你们一样,天天睡懒觉呢!” 她说的这个话仿佛在内涵她自己一样... 老米头无奈的摇头叹气,正打算去开门,辰小道气哄哄的推开了门,扯着嗓子就吼道:“谁啊?一大早不睡觉跑人家来踹门?” 撒着拖鞋,他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孤御跟在身后,揉着酸疼的眼睛,一脸不清醒。 “这么早又这么急,肯定是找我们有事儿的。” “你俩真是,能不能学学人小御御,稳重点。” 听到孤御说话,风知白侧窝在沙发上优雅的倒着茶水。 老米头打着哈欠,放弃了开门,也坐到了沙发上。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招呼着孤御先坐下:“让你小道哥去开门,咱坐会儿。” “嗯。”乖巧的嗯了一声,他坐到了老米头身边。 “好事儿想不到我,这种事儿倒是让我冲在前面。” 麻溜的穿好衣服,他走到门前,上手一把扭开了锁! 咚——的一声,门外,连人带人一块摔进了屋子。 几人回身看去,摔进屋子里面的不是他人,正是一身狼狈的何休! 很明显,他是急匆匆赶来,没来得及更换衣衫。 这种情况下,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华家别墅出事儿了。 风知白和辰小道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何休他们找上门,并不吃惊。 “何秘书。” 何休身后,跟了至少不下四五个黑衣保镖! 看到何休摔倒,这些保镖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 忍着火儿,他一把甩开了保镖的手,拍着膝盖上的灰尘自己站了起来。 辰小道被他这副高高在上,却又因为窘迫而感到尴尬的样子逗乐了。 双手一环,他笑道:“何秘书,什么大事需要你亲自上门跪着说?” 何休拿下眼镜,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董,董事长想请你们过去一趟。” “华董想请我们过去一趟?为什么请我们过去?原因总要说明白吧?” 没再看他,扭着身子走到沙发边,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何休身后的保镖还想上前,的亏何休瞪了他们一眼,不然估计就要直接冲上来拿人了。 瘸着腿儿,他走到了客厅里,像是待审判的犯人一样,站到沙发前,先是向老米头和孤御点头,这才敢将目光投向坐在主沙发上的风知白。 “风小姐,华董没说原因,就是想请你们过去一趟。知道见你们需要东西,所以华董特地让我给您几位带过来了,您看看。” 对着那些黑衣保镖招手。 五个保镖齐刷刷的走到了沙发前,将手中的木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眼熟的木箱,就算是几人不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风小姐,请您笑纳。” 比了个请的手势,何休笑道。 辰小道老米头孤御三人都没说话。 现在他们仨说的话不管用。 要风知白开口才行。 看着面前格外熟悉的五个箱子,风知白表情恹恹,甚至带着嫌弃。 “华骏活着没?” 淡漠的问出声。 何休怔了一下,神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 “老身之前说过,华骏该死。即便是老身救了他一次,可想弄死他的东西可远不止一样!仅靠你们别墅的镇宅符,根本镇不住那些真心想杀掉华骏的东西!” ------------ 第二百四十七章:你要什么都可以 听到风知白这么说,何休脸上出现了明白,甚至出现了震惊! “你早知道华少会出事,所以才立下那三个奇怪的规矩?你说过,如果不是闫大少,你根本不会出手救华少!还是你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仿佛想通了一样,他震惊了! 这就是未卜先知吗? 还没有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了。 风知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何休从她的表情里读出来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辰小道三人也齐刷刷看向她,虽然已经知道她立下三个条件是不想救华骏。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风知白是早在没去华家别墅前就已经知道华骏身上发生的事情。 就算是上手算,也不见得算的这么准! 而且还是提早很久算出来的这个结果。 “丫头,你不想救华骏是因为林少阳吗?” 老米头沉嘱了一下循声问道。 在老米头几人看来,她不想救华骏,是因为鬼王何忠的前尘往事。 没有藏着掖着,风知白一甩手,摸着自己的秀发矫揉造作道:“林少阳的原因占百分之五十,还有一点是,华骏那个臭不要脸居然敢调戏老身!老身这年纪都能当他太太太太太太太太长奶奶了!不知所谓,孝出强大。” 想到那天晚上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华骏,风知白极其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她说的这一番话看似毫无波澜,实际上却像是把石头丢入了大海,激起了千层波浪! 何休傻眼已经不会思考了。 老米头噌的一声弹坐起来。 “什么东西?” 辰小道双眼瞪直,扯着嗓子叫出了声:“华骏居然调戏过你?” 两个人快步往外走,一左一右气势汹汹的愣是将何休围在了中间! 强大的压迫感和没理儿的呐喊让何休只能推着眼镜点头吞咽口水。 他家少爷四处留情,调戏小姑娘,嚣张跋扈的事情没少干。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怎么就能这么巧,调戏到大佬的头上了! 讪讪的轻了嗓子:“咳,风小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的意思是我老祖奶奶的眼神不好使,看错了呗?” 辰小道上脚就想瞪何休,一想这个事情跟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当即又收回了脚,大喘气道:“拿着你的钱立马滚!滚回去告诉你们董事长!华骏我们不救!” 老米头和孤御四双手咔咔将五个箱子扔到了地上。 “违心的钱我们不赚,也赚不起,你们回去吧。” 风知白斜靠着沙发,表情恹恹又像是看戏一样,调戏的上下盯着何休。 该说不说,他有一种斯文败类的破碎感,而且衣服底下藏的可都是实打实的肌肉! 感受到了风知白投来的目光,何休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子,照本出声:“诸位,我也是给别人干活儿,你们不要为难我。来之前董事长说了,如果我不能把你们请回去,我的身家我的工作都要不保!风小姐,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求求您出手帮帮我,帮帮华少。” 故意将衣服撇开:“事后风小姐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嚯! 风知白一口口水差点没给自己呛死! 这何休拿她当什么了! 她是那种垂怜男子色 相的人吗! 辰小道老米头三人根本就没注意何休啥意思,头往上一抬,没好气道:“你能干啥!能给啥!一天天的” “老身此前就已说过,一概不管售后,多少钱老身都不管。你让老身出手帮帮你,那有没有人愿意出手帮帮老身呢?何秘书,话老身说的很明白,烦请你回去如实转告。至于你,何秘书,咱们的交情没有那么深。” 说句实在话。 何休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更别提交情了。 而且,都是华阳身边的一条狗,白又能白到哪里去。 他拽了一把西服领子,脸上的恳求在几人注视的目光下慢慢变成了傲慢。 “风小姐,求人的话我说了,要给的钱我们也给了。面子这块,我们已经做的很足了,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说什么!” 听到何休带着威胁的话,辰小道挺直了腰杆儿。 老米头直接将木箱子踢到了他面前:“带着你们的脏钱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木箱滑到了何休脚下。 他身后的五个保镖,当即便从何休身后跳出挡在了他面前。 辰小道步子往前一跨,人高马大的护住了风知白,又将老米头和孤御往后拽了拽。 “干什么?想打架是吧!” “住手!” 就着辰小道往前走,何休出声喊住了几个逼近前的保镖。 “不要如此没有礼貌,咱们今天是来请风小姐几位帮忙,不是来找麻烦的。” 几个保镖一听何休的话,没有继续往前,也没有退后。 将人拨开,他从中间走上前,插着两兜站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两人一般高,彼此平视的眼神里面带了火花。 辰小道年轻,可修道抓鬼这么多年,气势比普通人凌厉上许多。 何休一站到他面前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他几度有些撑不住身子。 “你们出现在我们家中已经对我们造成了麻烦。现在我以合法公民要求你们离开我家,否则我会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企图滋事!顺便再向媒体曝光,曝光你们华阳地产欺负老实人!” 辰小道单手叉腰,语气冰冷态度强硬。 何休点着头,看着辰小道脸上带了佩服:“合法公民...行,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算是真请不动诸位了。” 往后退了一步:“打扰了几位休息,我们现在就走。” 示意身后的保镖将钱箱提起来,何休的目光扫过几人,双手抓着西服往下一拉,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里。 来的时候多狼狈走的时候多嚣张。 跨步走到门前,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了一层阴戾,又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目送着何休离开,辰小道切了一声,上脚一勾将大门关起来了。 ------------ 第二百四十八章:草人替身法 “这个何休,双眼上挑,心思沉重!太阳穴一道疤,眼里冒精光,一看就是没安好心谋划什么坏事儿呢!” 气鼓鼓的坐回了沙发上。 老米头被何休这么一搞也没有做饭的心情了:“可不是么,华阳和华骏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何休天天跟他们呆一块,又是华阳的秘书,心里能落着什么好?说句实在的,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帮那个华骏!” “风小姐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华骏,她是想帮闫局和那个可怜即将成道的黄鼠狼精。而且,去之前风小姐就向他们表明过不会善后,按照约定,何秘书不该来找我们的。” 孤御靠在沙发上,看着空白的桌子双手摆弄着嘟嘟囔囔继续道:“现在他来请,一旦请不回去肯定会在华阳面前说我们的坏话。华阳要是真找不到人再救华骏,还会再来找我们。到时候,怕是不像今天这么好打发。万一要是没谈妥,按照华阳和何秘书的那个性子,八成会对咱们使绊子。” 何休现在回去,在华阳面前说风知白他们不来是必然的,毕竟他是在几人这里吃了瘪没能完成请他们回去的任务。 他们心中对风知白几人不满,可要是找不到能救华骏的人,肯定会拉下身段再来一趟,而且是华阳亲自来! 如果还请不动风知白几人,华阳心里肯定会生怨恨,怨恨他们能出手却不愿意帮忙救儿子! 按照他们这种有钱人的想法,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别说是使绊子,下杀手都有可能。 “无所谓,反正不守约定的是他们华阳地产又不是我们。就算是到时候给咱们使绊子,我们照样有处说理!” 重新窝到了沙发里,辰小道根本没把华阳华骏何休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这三个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有本事直接把他嘎了! 反正他嘎了还有他姐呢。 刷着手机头条,风知白看向了孤御,动了一下身子,开口道:“小御御,就你目前的理解来说,咱们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吗?” 听到风知白让自己发表看法,孤御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现在的处境吗?各自一半吧...青天白日,华阳地产的人就算是想对我们不利也不会白日动手,最多安排人在附近观察我们。” “安排人观察我们?华阳有病吧?这是偷窥!” 辰小道半拉着脸叫出了声。 老米头起身走到阳台,没有拉开窗帘,而是用衣架悄悄在不注意的地方挑起了一角,透过光亮看出去。 这一看才发现,小区楼层后面靠近小道的地方真的站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们躲在树后,墨镜下的双眼左右正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还真是!”收回了衣架,他震惊的看向了孤御:“小御啊!你太聪明了吧!这都被你猜对了!” 辰小道还有些不相信,走到窗户边小心撩起了帘子,一看还真是有人看着!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手! “真有病啊!不就是拒绝了他们吗?怎么还安排人看着我们?有必要吗?” 孤御摊着手,无力解释道:“这不是华阳的命令,是何秘书自己下的。他不是说了么,华阳让他必须请到风小姐,现在风小姐不去,他没办法交差,只能派人守着。这样风小姐和咱们的一举一动,是否离开过房子或去到哪里,他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也能在下次准确找到我们。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有些不太礼貌。” 听着孤御说出来的话,风知白笑了。 她说过孤御这个小伙子聪明,没上过大学,但脑子转的快。 “小东西。” 巧笑的看着孤御,她坐起身对着辰小道摆手:“你去准备三个纸人或是草人,将你们三人的生辰八字写上,随后把阳台拉开,将三个草人放到阳台。咱们今晚收拾一下,来个金蝉脱壳!” 此法用草人便为草人替身法,用纸人便为纸人替身法。 属于障眼法,用纸或草代替人都行! 过程是,先准备一个纸人或是草人,做出头手脚身。 在替身的头部画上眼耳鼻口眉。 将需要替身之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写在纸人草人身上。 将纸人草人放在手中哈气三口,随后念动开光和替身咒,即可将纸人暂时幻成所替之人的模样。 但! 时间有限制! 基本都是两个时辰,四小时。 而且纸人幻成的人比较呆滞,只会重复一个动作或是木楞楞的什么都不做。 如果只是暂时需要溜出去,这个方法可行。 如果是长时间溜出去需要一个开脱的,此法也可行。 风知白刚说完,辰小道就回屋掏出了黄表纸,麻溜的剪出了三个纸人,拿出毛笔将纸人的五官点上,又在纸人身上写下了他老米头和孤御的生辰八字。 全程也就花了十来分钟。 “纸人替身是搞好了,那咱们怎么溜出去?这么光明正大出去肯定会被看到!” 孤御和老米头各自拿过了各自的纸人,仔细端详。 “要不咱们一个一个溜出去?” “不实际,何秘书肯定安排了保镖跟着。” 风知白见他们仨大眼瞪小眼还很认真的讨论着如何溜出去,夹着嗓子提醒道:“谁说咱们要溜出去?光明正大走出去不行吗?就这几个保镖,小道你下去把人打晕了不就行了。” “把人打晕?” 吃惊的看向风知白:“既然都要把人打晕了,那咱们为什么还要纸人替身?直接跑不就行了?” 孤御也想不通了,疑惑的看向她。 “对啊,为什么还要纸人替身,搞的这么麻烦?” 翻着白眼掐人中,她歪到了沙发上:“当然是要造成咱们还在家的假象!” 双手一拍,她提高了嗓门:“咱们今晚要去什么地方?中央大厦啊兄弟们!你们不想进去中央大厦身后还跟着尾巴吧?” “咱今晚去中央大厦啊?” 三人完全没听进去风知白的前半句,只听到了要进中央大厦。 将手机扔到了三人面前,唉声叹气道:“让你们休息两天没让你们躺尸啥也不干!一天到晚你们不刷新闻头条?不知道动脑子的吗?” 同频率低头看向风知白的手机屏幕。 ------------ 第二百四十九章:是时候动身了 #探险主播深入闹鬼大厦!# #主播进入大厦遇见恶鬼!# #中央大厦红衣女鬼!# #不要靠近中央大厦!真的有鬼!# 连续四条霸屏热搜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辰小道滑动着视频,啧啧的直咂舌:“啧,事情已经发酵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些主播不要命了,都说了闹鬼,居然还敢跑去探险?” “可这和我们今晚进入中央大厦有什么明确关系吗?” 孤御问出了主要问题。 手抵着下巴,风知白耐心启唇道:“知道老身为什么前两日不为所动吗?因为传出大厦闹鬼的人还不相信大厦真的闹鬼!再加上这两日风头正盛,随着主播探险遇鬼事件连续传出,那些人会从心里产生自我怀疑,怀疑大厦里面是不是真的闹鬼!这个时候,为了确认大厦是否真的闹鬼,那些人肯定会亲自前去查看!所以,咱们今晚收拾一下,去大厦里面住两天,如果不出老身所料,也就这几日大厦里面会偷偷进一波特殊的人。咱们只要逮到这波人,大厦闹鬼的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三人如梦初醒! 合着风知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收拾!晚上天一黑咱们就去!我强烈要求要跟阿红住一屋!” 他麻溜站起身,将纸人放到一边。 “中央大厦那么多房子,你非得跟阿红挤一屋干啥?” “米先生,阿红是谁啊?” 听到辰小道和老米头在说阿红,孤御好奇问道。 老米头哦了一声,淡定解释:“就是刚才斗嗨热搜上面标的那个红衣女鬼。” “啊?咱们今晚过去要跟鬼住一屋吗?” 一听是那红衣女鬼,孤御被吓得脸色一白。 他虽然见过好几次鬼了,可没相处过,万一要是鬼吃人怎么办? 知道他害怕,风知白柔声安慰道:“中央大厦里面放的鬼都是小道自己抓的,你放心,和他感情都不错,不会害你的。” 这些鬼是那段时间风知白让辰小道晚上出去历练抓来的。 一直装在封鬼翁里放在辰小道自己的房间内吃供香。 因为横死不能投胎不能入轮回,所以辰小道将他们供起来,等到消除完身上的怨气和戾气,就会放他们出去积德行善。 假以时日阴德圆满便能重新入轮回再世为人。 这也是为什么人要行善。 因为行善积德。 这个德便是阴德。 阴德深厚之人,即便死后也能投个好胎,甚至能在底下排上名号! 那些小鬼恶鬼看到阴德深厚之人也不会造次。 阴德厚深受地府鬼差小鬼的尊重。 有一些比较厉害的,还会被任命为地府要官。 就跟阳间人有功勋在身,受人尊敬一个意思。 “那就好。” 听到是自家鬼,孤御才松了一口气。 又聊了几句晚上过去的细节。 辰小道和老米头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 一来一回磨磨唧唧到了大中午。 孤御下厨做饭。 几人坐在客厅里边吃饭边看电影,像是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 看完电影,坐着又闲聊了一会儿电影,各自回房睡觉。 晚上还有大夜要熬呢。 这一觉睡到差不多快八点,几人才前后起床。 为了表现一切很正常,老米头特地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拉开了窗帘。 窗帘一拉开,他一眼准确无误看见了何休安排的人。 转身收拾着茶几,他嘿嘿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让你们先看一会儿,等下就看不到我们喽~” 孤御和辰小道将饭菜端上桌。 两人都看见了楼底下藏在树后的保镖。 是穿着一身黑,也和夜色融为了一体,但蓝牙耳机闪出来的光太明显了。 “业务不到家,盯人还带着闪光的蓝牙耳机。” 嘲笑着两个保镖,辰小道一屁股坐下来,慢慢悠悠的扒着菜。 孤御笑了一声,将饭菜摆放好,这才发现风知白不在。 “哎,风小姐呢?” “房间里收拾衣服呢。” “谁说老身收拾衣服呢?” 刚说罢,风知白摇曳着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不同往日,她今晚竟然穿了一身极其利索的休闲装! 没有大红大绿没有大红大紫,就是很纯雅的素色。 长发挽起,直垂膝盖,飘逸无比。 老米头和孤御都看直眼了。 “漂亮!这身真不错!” “哇~”辰小道惊艳出声:“我也是今天才忽然发现老祖奶奶你长得真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会说话吗?不会说话把嘴捐了。” 双手一揣,风知白白了他一眼。 小子真不会说话,以前她也很美的好吧! 孤御递过筷子:“风小姐底子真的很好,是一种人群里一眼看过去就挪不开的存在。” 接过筷子,她越看孤御越满意! “小东西嘴巴真甜!” 被风知白一夸,孤御羞涩的低下了头。 辰小道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往她面前一凑,讨好的看着她,恶心道:“老祖奶奶,我嘴巴也很甜的。” “滚。” “好嘞。” 毫不留情的出口成滚。 辰小道识趣儿的缩回了身子。 他怕再说一句,风知白能把他劈死。 “没点眼力见。” 瞟了辰小道一眼,老米头无奈吐槽。 一顿饭,谁都没有吃太多。 怎么讲,没外面的好吃。 简单扒拉完,孤御刷碗,辰小道收拾家伙事儿。 风知白躺尸,只有老米头特地打开窗户散味儿。 过了快有二十来分钟,见差不多了,他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关上,又顺其自然带上了窗帘,走到开关前,随手关上了客厅里的灯。 灯关上,靠近窗户的房间里同时刻亮起了灯。 一切都很自然。 就像是一家人吃完饭,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到时间各自回房间准备休息了一样。 楼层下,两个保镖手里啃着面包,双目一直盯着一楼。 见客厅灯关上卧室灯亮起,最左边的保镖往前走了走,上手按下了对讲机。 “已经关灯准备休息,没人出门,一切正常。” 对讲机传来了呲呲呲的声音:“好的,已经传给老板,继续盯着,有异常随时汇报。” “收到。” ------------ 第二百五十章:去往中央大厦 放下对讲机,保镖将最后一口面包吞进了肚子,没回身,目光盯着一楼的房子脖子后倾好奇道:“阿左,你不觉的奇怪吗?一个家里四个人,一天都没出去!从早上咱们进屋,他们就没出过门。这都睡了一个下午了,刚吃完饭不去溜达消化又回屋睡觉。他们四个是闲的吗?也不出去赚钱...谁养家啊?” 将面包袋扔地上,他头往前伸了伸。 没听到身后阿左传来回答,他转身:“阿左,阿...” “嘭——” 最后一个左字还没说出声! 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闪着光的蓝牙耳机也顺势从他耳朵里掉到了地面。 丢到了木棍,辰小道拍着手上的灰尘,抬手对着一楼正往外看的老米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漆黑的客厅里,老米头借着灯光看到了辰小道的OK,将帘子拉好,快速把中午准备好的三个纸人并排放好。 孤御站在一边,手中拿着三根香随时等着老米头发话。 客厅里,老米头双手一掐剑诀,对着纸人画开光符,嘴中喝道:“草人,草人,还未开光便是草。开光以后变神通,女是汤三娘,男是武吉,三十六枝草化作三十六骨节,节节都是身,都是人。开你身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你与青海米棒槌,北茅辰小道,宣城孤御,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开你手提入钱财,开你脚担出凶灾。米棒槌,辰小道,孤御灾殃担离开,担出外方退凶灾,若是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若要煞煞大树,无刑无克无杀就庇佑!吾奉太上老君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轰——” 老米头开光咒念出,写有辰小道三人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纸人发出了轰的一声! 瞬间在空中燃烧! 见状,老米头手中剑诀一换,立刻勾手喝道:“速显真形,急急如律令!” “轰!” 又是轰的一声! 三个纸人迅速形成了三个人形! “小御,焚香!” 着急出声喊着孤御。 孤御傻眼的看着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纸人,哎了一声,慌忙掏出手机点燃了三支香,并且快速插在了准备好在三个纸人前的香炉里。 这叫焚香,可以让纸人沾香后看上去灵动一些,不至于那么呆板被人一眼识破。 香入炉,很快便焚烧殆尽了。 从地上爬起来,老米头收拾了一下转身招呼躺在房间里刷手机的风知白。 “丫头,走了!” 从床上爬起来,她什么都没带,迈脚出了房间。 看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安静的三个纸人,风知白都觉的有些后背发凉。 客厅里坐着三个毫无人气儿不喘 息的东西,可不吓人么。 辰小道已经在楼底等着了,看到他们仨出来,招呼着三人往外走。 门口的车早就打好了。 一上车,司机一听是去中央大厦的,死活都不愿意送! 最后还是辰小道加了钱,司机才愿意将他们送到金东来商场附近让他们自己走过去。 也行,总比跑过去好吧? 在车上,司机一个劲儿的在说中央大厦闹鬼的事情,说到后面脸色都白了,明明怕的要死却又好奇无比。 辰小道几人听的耳朵都长茧了又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嗯嗯的点着头极其敷衍他。 “到了,我就只能把你们送到这儿了,前面就是中央大厦附近,我可不敢去了。” 将车子停靠路边,司机撵着他们四个:“你们快下车吧,挺晚的了,我回家了。” “师傅,不就是闹鬼吗?真不至于这么害怕!” 辰小道没头没脑还出声安慰司机。 “求你们别别说了,赶紧下车吧!钱也不用加了,我直接从平台扣!” 都没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他匆匆打开车门,轰着几人下车。 四人挨个从车上下来,步子都还没站稳,身后的车就已经加快了码扬长而去。 从看不见的车尾能知道司机本人是真的很害怕靠近中央大厦。 “呸呸!吃我一嘴尾气。” 掸了掸身上的车尾气,辰小道呸呸了两声。 老米头憋着气儿,抬手在面前挥了挥:“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害怕看见鬼。” “是个人应该都会怕吧?毕竟,这年头还有地方闹鬼的确实很少了。” 当年新社会,尤其是城市,见鬼的事情少之又少! 已经不像是以前的老农村,怪事频发了。 拿下了眼镜,孤御摸着衣角来回擦着眼睛框。 只有风知白跟一脸没事儿人一样,在空气中使劲儿嗅了嗅。 她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自己有个奇怪的癖好。 特别爱闻汽车尾气! 甚至是屋子里的甲醛,棺材的木材气儿和书本的水墨香! 这种味道太特殊了! “你干嘛?鼻子不舒服啊?” 看到风知白一个劲儿的嗅来嗅去,辰小道不解的开口问道。 赶紧站直了身子,她挑着眉头一脸淡定:“没事儿,老身坐的不舒服,缓解一下。” 扭着腰,她步子轻盈往中央大厦方向去。 这个点才晚上九点半左右,按照平时市中心的夜生活时间来看,这个点应该是人声鼎沸,小年轻出来逛街的时候。 可今天一如反常,别说是小年轻,周围卖气球发小传单的都没有多少。 又往前走了走,临近金东来商场附近,人群客流才好了许多。 至少一眼看过去,是有人气儿热闹的。 进入大厦要到子时,那个时间点,人少不易被发觉。 这个点还早,几人也没着急赶过去,陪着孤御又去了一趟大坎山。 跟方宁打了声招呼,吃了点宵夜,十点半左右才不急不忙从商场出来去往中央大厦。 中央大厦在五大商场后面过三条马路的位置。 周围有很多的老小区和新小区。 开在路边的小吃门店也很多。 而中央大厦所在的位置是在这些小区偏靠后的位置。 孤御以前租的房子就在中央大厦后面马路对面往里走的老小区。 罗南阳也住那个小区。 路程不远,总时间,步行二十分钟。 ------------ 第二百五十一章:进入中央大厦 几人拖拖拉拉足足走了快四十分钟。 十一点多才到中央大厦小区外约莫两百米的位置。 来的路上,风知白就发现了。 靠近大厦五百米几乎鲜少有行人踪迹。 偶然有路过的也都是低着头快步离开,或是靠近这里后着急绕道而行。 路过的车子更是咻——的一声一溜烟看不见了。 只有那么几个胆大的敢站在远处翘首观望这里。 中央大厦共六栋,一栋三十二楼,一层九户,四个电梯。 有底下停车场和地上停车场。 闹鬼的那栋大厦是当年入住率最高的一栋,也是在建造其他五栋后临时决定加建出来的最后一栋。 位置校对其他五栋偏了一些。 但要去往闹鬼的那栋,就需要穿过前面五栋。 当年大厦闹鬼的事情沸沸扬扬,以至于前面五栋大厦之后零零散散也走了不少人,留下的大多都是一些无处可去或是上了年纪的人。 住在这里的住户想低价转卖房子,可谁会喜欢住在凶楼附近?更别说租了。 走到中央大厦区域,风知白几人仰首看去。 入眼可见的几栋大厦,灯火昏暗,远近看上去人气鲜少。 亮灯的都没几户。 悄么么走到几人面前,辰小道手指着五栋最后面的夹缝,朗声道:“闹鬼的那栋在最后面。我昨晚去看过了,大厦周围被铁丝和铁网拦起来了,咱们要进去估计得翻墙。” “就我这老胳膊老腿,翻墙不得翻死我!” 晃了晃自己的腿脚,老米头暗自吐槽。 已经十一点多了,前几栋大厦的住户早就早早关门了。 看守大厦的保安躲在保安亭里昏昏欲睡,风知白几人招摇进大厦小区,也没有引起任何的动静。 小区里面这个点没有人敢走动,大家都害怕,谁让他们住的地方最靠近鬼厦。 伴随着几人渐渐走进最后一栋大厦,空气中开始传过稀稀拉拉风刮过的声音。 声音当中还能隐隐听到某些东西的叫唤。 风吹刺骨,在这样的夏夜里显的有些阴冷。 “凉飕飕怪吓人的。” 嘟囔了一声,老米头心里发毛靠近风知白,小声问道:“丫头,你确定中央大厦不闹鬼?” 他说的不闹鬼指的是之前风知白猜测中央大厦闹鬼一事是假的。 禁不住阴冷,她拉了拉袖子:“谁说中央大厦不闹鬼?现在不是正闹着吗?” “不是!我说的不闹鬼是你之前怀疑大厦不闹鬼的事情,不是现在闹鬼。” 没有立刻回答,她哼唧了一声:“嗯~应该不闹鬼吧。” “应该!” 惊到他了! 闹鬼就闹鬼,不闹鬼就不闹鬼,怎么还有应该两个字! “老米,你别听老祖奶奶逗你。我昨晚在这附近看过了,和她之前说的一样。这个大厦里面确实没有鬼气也没有阴气,就是很普通的大厦,闹鬼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否决没有小鬼存在。不过就算有,最多也就是一些没什么道行的小鬼,撑不起阴气场害不了人,没什么事儿。” 普通的鬼怪,像什么白衫鬼,黑衫鬼,灰鬼或是无意识死亡的,这种鬼怨气不会太深,不至于到那种怨气冲天的地步。 他们藏在大厦里也不会往外渗透阴气或是鬼气。 因为道行不够所以也害不了人。 顶多恶作剧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 放下了心。 穿过前面五栋,四人很快停步在了最后一栋大厦前。 定睛看去。 入眼的一栋大厦周围杂草横生,房屋破旧,外面漆皮塌落,门户早已已经破烂不堪。 一旦风吹雨打,很有可能便会摇摇欲坠,随时倒塌。 周围拉了铁丝网,应当是当初小区物业做的。 在铁丝网的旁边,还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凶宅,勿入!’ 明晃晃的字眼在宣告着他们,这地儿确实是凶宅! 微皱着眉头,一股难闻的气味顺着大厦里面不断的往外飘。 风知白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辰小道也被熏的默默念了闭气咒。 老米头和孤御只是恶心的缩了缩脖子,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应该是暂时还没被这恶心的味道恶心到。 “不能说周围没什么阴气,只能说很淡。” 双目好奇又有些胆颤的打量着大厦周围。 大厦四周的确布了一层阴气,这些阴气涣散很明显来自不同的小鬼。 阴气不冲顶,说明这些小鬼的道行都不算高。 将衣服掖了掖方便行动,辰小道立马解释道:“这是咱们自己兄弟的阴气,你忘了,我昨晚来过。” 他这么一说,老米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照你这么说,这大厦怕只是一座废弃的楼房啊!” 没有鬼没有人可不就是废弃的小楼么。 “谁知道,我还没进去过。” 将头发重新挽起,辰小道将形象收拾整理利索。 风吹过大厦,里面的杂草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敲的人的内心极度不舒服。 辰小道掏出桃木剑砍断了周围的杂草,领着几人往正大门去,边走边道:“昨晚我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主播来探险的,今天就已经没有了,估计昨晚阿红真把他们吓的不轻。” 正打算找个合适的位置翻墙,他这才见,大门上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撬断了! 走动的双脚僵在了原地,左右关起的大门也在几人到前的那一刻发出了嘎吱一声。 风一吹,两扇大门缓缓在几人面前打开了。 老米头和孤御毛骨一悚然,禁不住打了个斗,默默靠在了一起。 “小道,你不是说咱们可能要翻墙进去吗?这门怎么是开的?不会是有鬼给我们开了吧!” 挠着头,辰小道也被这忽然打开的门吓到了。 哆嗦了一下,干笑道:“可,可能是那些探险的主播把门给开了吧,没事,我,我们先进去吧。你,你们跟在我身后...” 小心的将桃木剑背起来,他拽出八卦镜往胸前一放,走在几人最前面。 老米头拍着孤御,让孤御跟着辰小道屁股后,他走第三,风知白垫尾。 ------------ 第二百五十二章:有鬼啊! 学着辰小道,他掏出两面八卦镜,一面挂前一面挂后,防止有东西偷袭。 “走,走吧。” 左右看了看,老米头往前靠了靠。 孤御昂了一声,毫无气焰。 辰小道双手抓着八卦镜,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探脚往前,眼神里面隐隐透露着恐惧。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感太强,走在最后面的风知白总感觉在这一刻他们变成了普通人! 她明明的记得很清楚!他们一行四人是抓鬼的! 怎么一进中央大厦,抓鬼的变成了像是要被鬼抓了一样! 无语的抬手拍着脑袋,风知白叹了一口气。 罢了,当是他们玩心四起吧。 大厦四周花草丛生不太好走,好在之前探险的主播给开了一条路,顺着这条路几人顺利走到了大厦正门。 正门的锁也被打开了。 辰小道脚尖冲外,上脚将两道门推开,一股冲鼻子的霉味夹杂着腐烂味和腥骚味直冲几人的天灵盖。 “呕~” 风知白走在最后,却是第一个闻到这恶心味道的人。 yue了一声,一口陈年老饭吐了出来。 “呕~” “呕~” 她刚吐完,老米头和孤御一口没忍住,各自扶着门,也呕吐出声。 辰小道走在最前面,看到他们仨这样,嫌弃的往前挪了挪:“不是吧?有这么恶心吗?” “真,呕~” “这个味道,呕~” 两人想说话,可一张嘴,隔夜饭哗哗的往外吐。 风知白捂着口鼻,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她怕再一开口宵夜都吐没了。 瞪眼看向辰小道,风知白眼神上下顺着他来回打量,一眼看出他用了闭气咒。 牙一呲,手一抬,一个响指划过了辰小道的鼻子! 他只觉得鼻尖传来一股香气,等到香气消失,他本能的抽了一下鼻子,那股恶心的味道代替了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面蹿! 僵硬充满了他的全身。 吃惊挂满了眼! 伴随着胃里翻腾! 辰小道腰一弯! 呕吐物哗哗的往外吐! “呕~呕~呕~” 被辰小道的反应恶心到了,老米头孤御风知白三人像个螃蟹一样,默契的横着朝大厦逃生楼梯去。 电梯是用不了的,要上十四楼,就只能爬楼梯。 见风知白三人撇下自己离开,辰小道干呕了一声,慌忙拿出纸嘴:“等,等等我!” 脚下七荤八素的追上风知白几人。 跑的太着急,他手里的餐巾纸滑落到了地上。 楼层里忽然吹过了一阵阴风,卷带着地上的纸张缓缓跟上了辰小道。 “大~师~” 随着纸张落到辰小道的脚边,一阵幽怨的喊叫声从他后脊背响起。 他只觉的全身酥麻! 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直立起来! 老米头三人听到幽怨的叫声爬楼的脚顿住了! “大~师~~~” 拉长的鬼叫声更幽怨了。 除却风知白,其他三人抖着身子,同时吞了吞口水。 “你~们~来...” “啊!” 鬼叫声还没说完,老米头辰小道孤御发出了一声冲天的尖叫声! “啊!啊!” “啊!” 他们仨这一叫! 直接吓到了那小鬼! 同时也吓到了躲在楼道里的小鬼! 一时间,整个大厦里鬼叫连天! “有鬼啊!” 不知道是老米头还是孤御叫了一嗓子! 三个人跟腿上按了飞毛一样! 嗖——的一声爬上了楼! 原地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风知白和一群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的小鬼... “不是...他们没说话,老身怎么就插不上嘴呢?” 无助的看着已经消失的三个人,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三个臭皮匠凑不出一个诸葛亮... “大,大师...” 被惊吓的躲到一边的小鬼魂魄都要被吓散了。 可怜巴巴的喊着风知白。 丢掉脏了的手帕,她漫不经心看过去,这才发现刚才喊大师的小鬼居然是穿着红色长裙的阿红! 阿红是一只红色厉鬼,死的时候十六岁。 一岁时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 三岁时,母亲重新找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走正道,在阿红十二岁那年玷污了她。 阿红不敢将这个事情告诉母亲,可纸包不住火,没多久母亲就已经知道了。 没有关心没有安慰没有生气,母亲反而痛恨阿红,怒骂她抢了自己的男人。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母亲对阿红动辄打骂,好几次差点将她打死。 嘴里骂着她,却又管不住自己丈夫的禽兽行为。 十五岁那年,阿红在学校遇到了一个老师。 这个老师知道阿红家庭条件不好,经常关心她,甚至是上门家访,也经常在养父想欺负阿红时出手相救。 没经历过关心关爱的阿红对这个保护自己的男人心生爱慕。 养父却闹到学校,诬陷男人和阿红关系不正常。 学校为了面子,将老师辞退,而阿红也成了学校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为了保护一心只想保护自己不顾自己声誉的无辜老师。 十六岁阿红穿着一身红裙站到了学校的阳台。 以自杀的方式撇开了自己和老师的关系,也向所有人控诉了自己悲惨的几年。 就这样,从阳台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死的那一天,正好是她十六岁生日。 因为生前遭受的不公待遇,死后没多久阿红变成了厉鬼。 本想找到养父母报仇,可没想到,养父母却因为HPV双双去世了... 就这样,阿红的报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可怜的小女鬼还没作恶就变成了看上去很厉害,其实很菜的小鬼。 机缘巧合被辰小道抓了回去,也没想过反抗,就这样老老实实呆在了他身边。 因为过于乖巧,辰小道和老米头没事儿就喜欢给她多上供香。 一来二去,她也就和几人熟了。 风知白对这个舍身为别人,同时以死明志的小女鬼还是很喜欢的。 “阿红?” 听到风知白叫自己,阿红委屈的点着头,两个手指在面前绞来绞去:“嗯,大师,是阿红。” 说罢,她拉下了苍白的小脸差点哭出声来:“太吓鬼了!刚才辰小天师米先生孤先生那一叫,差点把阿红吓的魂飞魄散了~大师~” ------------ 第二百五十三章:如果老身有罪情直接劈死 看她都委屈的哭出来了,风知白赶紧出声安慰她:“欧呦欧呦,你别哭了,整的怪可怜的。他们仨脑子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回头老身帮你教训他们,嗷~,老祖的乖宝,咱不哭啊。” “呜呜呜。” 被风知白这么一哄,阿红才擦着不存在的眼泪默默点了头。 “不哭了啊,走,老祖带你去找那些狗东西,骂她们!” 拍着阿红的后背,风知白迈脚爬楼梯,到二楼她还能听到楼道里辰小道几人鬼叫声的回响。 阿红乖巧的飘在风知白身后,听着鬼叫声好奇问道:“大师,辰小天师他们不是抓鬼的吗?怎么会怕鬼啊?” “氛围感太强,把自己当探险主播了吧。” 漫不经心的回道,正要上三楼歇会儿,楼底忽然传来了淅淅梭梭的声音。 还没等她注意听,底下响起了说话声。 “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你们刚才没听到吗?有鬼叫声!叫的好大!肯定是有其他的探险主播在!咱们别进去了!” 说话的是个女孩,听声音年龄不大,柔柔弱弱的。 “怕什么,都有其他探险主播进来了,咱们就不是第一批!而且,中央大厦的事情最近这么火!咱们要是不把握住这次流量密码,迟早会没人气儿的!所以说,别害怕,胆子要放大,女鬼也能放产假!” 回答女孩的是个爽朗的男声。 尤其是语气里雀跃格外明显。 说明他本人对这次探险,很期待。 “大师,是探险主播。” 阿红靠近了风知白,小声道。 猜到了会有探险主播来,但没猜到这个点敢过来,还是在昨晚探险主播出事儿的基础上过来。 “通知楼里兄弟,不伤人的基础上把他们都吓出去。” 这些人不能留在这儿,碍事儿。 “好的,阿红马上去通知。” 得了风知白的话,阿红一溜烟下了楼。 前后不过三秒钟,楼底便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失声尖叫! 本以为那几个探险主播会被吓的往外跑!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还没上三楼! 楼底三个人影便以火速逃命的状态,嘴中尖叫着冲上来了! “啊!有鬼啊!” “啊!” “有鬼!” 她脚还没落下! 身子便被一一溜烟的风吹的歪地上了! 眼疾手快扶住墙壁! 她转头看去! 三道人影咻——的一声略过她!拼命的往楼上跑去! “救命啊!” “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还没等她喊站住! 阿红那飘起来的身子又从她面前咻——的一声飞过去了! 边追她边委屈的招手喊道:“往外跑,你们快往外跑!不是楼上,不能去楼上啊!你们上去了,阿红会被骂的!” “有鬼啊!有鬼啊!” “别追我,求求你别追我们!” “救命啊!妈!我再也不来了!” “你们快下楼~别跑了~” 尖叫声夹杂着阿红温温柔柔的鬼话声,又伴随着辰小道几人喊叫声不断在风知白耳边回响! 这一刻,她觉的她的天!塌!了! “啊!救命啊!老天爹爹啊!如果老身有罪请直接下雷劈死老身,而不是让老身带着一群傻子出来抓鬼啊!苍天呐!” 然而她哀嚎的哭泣声并不能在此刻引起老天爷的注意。 十四层。 辰小道三人一口气爬到了十四楼! 感受到身后没有小鬼的追赶,三个人相互依偎坐在地上疯狂的大口喘气! “啊~哈~哈~妈呀,累死我了,我这一辈子活了几十年就没这么拼命跑过!累死我了!腿都软了!” 这会儿一坐下,老米头才发觉自己的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辰小道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躺在地上一边喘气儿一边不为所动。 孤御眼镜都跑歪了,颤抖着手,强忍着身体不适将眼镜拿下来擦擦好又重新带上。 这一戴,他才发现由于刚才跑的太急! 竟然把风知白忘记了! “哎呀!风小姐呢?!” 后知后觉的惊叫出声! 辰小道的喘气一下子停止了! 噌——的一声从地上坐起来,他眨着眼睛看向楼梯口又呆滞的看向了老米头和孤御,啊的叫出了声:“啊!完了!把她给忘了!” “完了完了完了,赶紧快快快,下去找人!” 推搡着孤御,老米头扶墙站起来。 辰小道也不累了,抓着扶梯就往楼下跑。 好不容易跑了几个台阶后,他满脸质疑的停下了步子,顺势阻止了老米头和孤御:“不对啊...不对啊,老米,不是,我是个道士啊!我跑什么?再说了!这整个大厦里的小鬼不都是咱们兄弟来的吗!” 老米头掰腿都准备下楼了,听到辰小道这么一说,跟着反应过来了:“对啊!咱们跑什么?咱们不是抓鬼的吗!应该是鬼看了我们要跑才对!” “可..可是,风小姐不在哎...” 孤御也倒过来状况了。 缩回了腿,辰小道无所谓的摆摆手又坐回走廊里:“没事儿,风知白不怕鬼!就她那一身蛮力,别说小鬼,鬼王见了都得跪下叫奶奶!咱们操心啥,爬楼都累了,坐下歇会儿。不用管她。” 就风知白那个尿性,遇到鬼,鬼都得让她七分,剩下三分是为她服务。 “也是,风丫头天生彪悍,鬼见了她都怕,小御,不用担心,你也坐下歇会儿吧。” 被两人这么一说,孤御才放下心来:“好。” 乖巧的坐到了地面上,昏暗的楼道里还闪烁着一丝亮光。 像这种大厦,灯都是常年亮着的。 三人坐下歇息,楼层里面除了他们的呼吸声,便再也没有任何异响,整个楼道里显得格外寂静。 一寂静,浑身上下就开始难受不舒服。 挪了挪屁股,老米头撑着地面的手收了回来,正打算揉揉酸疼的腿,手上的碎裂磨砂感让他难受的拍了拍。 “这里好久没打扫了,手上一摸全是砂,难受死了。” 拍不干净,他抓了一把裤子想要蹭掉。 结果手掌一打开,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沾了红色的痕迹! “什么东西啊这是?” ------------ 第二百五十四章:将故事中和一下 蹭着手,他眉头皱起,往旁边看了看。 辰小道和孤御听到动静,也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三个人同时顿住了呼吸!一个两个从地上弹跳起来! “干涸的血!” 缩成团站到了一角。 三双眼睛里面映衬出了地上已经干涸到发黑的血迹! “哪里来的血啊?什么东西啊这是?” 老米头被这杂乱的血迹吓到了,拽着辰小道眼里闪过了微微的惊恐。 辰小道腿还是软的,被他这么一拽差点倒地。 “应该是之前被砍的那个女鬼和那个情夫留下的血迹。” 孤御扶了扶眼镜,弯腰打量地上血的方向和形状,摇摇头出声道:“看血的形状和方向,是拖拽产生的痕迹。而且线条杂乱,应该不止拖拽了一次。” 蹲下身子,他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闪光灯,目光敏锐的观察着地上的血痕。 “形状不一,拖拽的尸体不止一个,是多个。” 站起身,他打着手电筒来回的照着:“看这些形状留下的印子至少五六个尸体拖拽出来的,一个尸体拽不成这样的形状。” 老米头看不懂血痕,听着孤御的话,不明所以的蹲了下来。 “小宁说当初是女的出轨,被老公砍死,情人跑出来后被老公追出去砍,楼层里出来看热闹的人也都被砍了。可后来报了警,按照小宁所说,尸体和受伤的人应该是被警察或是救护车搬走的,现场不应该出现这样混乱的拖拽痕迹!还有一点,男的跳楼之后,这里的现场采样完,为了方便周围住户,警方会把楼道里的血迹全部除掉,不可能还会出现这种尸体拖拽的情况!” 辰小道双手一环,手抵着下巴,声音阴沉:“那就说明宁姐所说的话是假的,罗南阳说的话才具有考证。” 孤御原地转了一圈:“罗南阳说的话存在一定偏移。试想一下,男人将女人和情夫杀害后从这里拖拽进电梯,再开车扔到青海河,先不说容易被人察觉,单来回就已经很花费功夫了。而且,地上这些拖拽的血痕,从形状来看,多为女性,盆骨小且窄。也可能男性的拖拽痕迹被女性的拖拽掩盖住了。那么需要考虑的是,这些血痕的拖拽形状分别是谁的!” “丫头说过,罗南阳说的是男人将自己的媳妇和情人的尸体抛尸了,并不存在害死其他人这么一说,那这些拖拽的形状是谁的呢?” 抱着头,辰小道迷糊了:“宁姐的不对,罗南阳的也不对!总不至于说是把他们的话中和吧!” “哈,哈。” 话刚出! 一道呼哧哈哈的声音从楼道间传过来! 还没等三人转身,屁股上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痛感! “啊!” 三道声音齐刷刷响起! 风知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她大口喘着气儿,毫不留情一人屁股给了一脚! 边踹边骂骂咧咧道:“你们仨跑挺快哈?难兄难弟啊!” 三人趴在地上,听到风知白的说话声,默契喊她。 “老祖奶奶。” “丫头。” “风小姐。” 听到三人哭唧唧喊她,风知白更来火儿了! 拽着拉链,她举起了拳头还想给他们仨再来一拳头:“喊屁喊!刚丢下老身的时候怎么不喊!” 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的拳头,辰小道赔笑的眼角都开花了。 “老祖奶奶,您别生气了!您不是法力无边吗,我们也是被吓到了,真不怪我们!都怪阿红!忽然出现吓我们一跳!” 一把抽回了手,风知白呲着他:“现在想起阿红了,刚才跑的时候怎么不喊阿红?” “丫头,真不是我们不想喊,属实是情况特殊,没办法啊!你别生气了。” “是啊,风小姐,我们错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人巴巴的看着她,别说,她这心还真就硬不起来。 双手一环,她扭了一下身子,释怀道:“算了,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老身饶过你们,再有下次,打屎你们!” 举起小拳头,威胁力满满! “是是是,肯定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 “对!没有下次了!” 满意的嗯了一声,脸色才缓和了许多:“你们刚才叭叭叭的,叭出来一二三没?” 刚才累死累活爬到十三层她就听到三人在讨论血痕的事情。 也不知道讨论出啥了。 说到正题,嬉闹顽皮的声音变成了严肃。 孤御摇着头,将刚才的猜测大体又说了一遍。 风知白也没闲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灯蹲下仔细的盘算着地上的血痕。 辰小道和老米头怕她看不清,将灯都打开了。 “宁姐说的话存在疑虑,那个罗南阳说的话同样存在疑虑。但刚才小道哥说可以将两人说的话中和一下,风小姐,我觉的可以考虑。” 顺着血痕,风知白迈脚往前走:“往前走,血痕有点多,看下来自哪一间房。” 说罢她示意孤御继续:“你继续说。” 得到了继续说的话语,孤御嗯了一声:“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确实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一个情夫。女人出轨和情夫在一起,老公知道气急败坏提刀上门。争吵中,男人将自己老婆一刀砍死!情夫看他杀了人夺门而逃,跑出屋子后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楼层里面其他的住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出门查看,结果被杀红眼的男人一刀毙命!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责,男人将这些尸体从房间里面拖拽出来,企图抛到河里毁尸灭迹。但他的车子容载量不够,于是无奈之下。他将自己老婆和情夫的尸体先抛到了河里,随后返回想要二次作案,但这时,警察出现了。男人知道自己被抓后必死无疑,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一跃从十四楼跳了下去!” 辰小道和老米头跟在两人身后,听到孤御将故事重新编排了一下,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如果要用这个故事去解释这么多的拖拽痕迹,行得通。” “推测错误。” 老米头话刚出口,风知白打断了几人说话。 ------------ 第二百五十五章:血屋 不知不觉间停下了步子。 孤御愣了一下看向风知白,谨慎出声道:“是哪里有问题吗?” 将目光望向她。 风知白抬脚跺了跺,示意几人看向脚底:“从拖拽那一步开始出现问题了。” 顺着她剁脚的方向低头看去,三人看见了一大片干涸的血迹从他们所站的房子里面延伸出来! 震惊的收回了目光,他抬眼打量楼层内其他的房间门口,干净无比! 仿佛整个楼道里只有这一户曾经出事过。 “不对...那个男人杀人后拖拽尸体应该是从不同方向拖拽,而不是从一个房间里拖拽!不是的,这些血痕不是那男人留下的!” 惊恐的看向风知白慌叫出声:“这是另外的案发现场!” 辰小道仿佛get到了什么,嚯了一声! “嚯!我知道了!是有人借中央大厦当初杀人一事借题发挥!实际上这里并不闹鬼,而是某些人做坏事的藏尸现场!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藏污纳垢的地方,所以才会传出闹鬼一事!也就是说,当年中央大厦闹鬼闹的不是那些死去的人,而是大活人!” 老米头一个激灵! 一瞬间也明白了! 震惊的看着风知白,他压低了声音:“能传出这样的闹鬼传闻还不被大厦的主人找事儿,甚至能大肆处理这么多的尸体...这个人...” “不简单。” 辰小道接口出声。 孤御拿掉了眼镜,眼里露出了微微害怕:“这个人跟大厦的主人和开发商关系密切,可能真如风小姐说说,他们甚至能逃避开警方的眼,或是...警方需要依附与他们...” “资本。” 三人同时出声。 无数个细思极恐充斥了几人的脑子! 只有资本权利钱财地位才能这么操作,才敢这么做! 见他们都想通了,风知白勾了一抹笑意:“看来你们还不算太笨嘛。” 听说风知白的说话声,孤御吃惊的抬头看她。 他深深的被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震撼到了! 早就已经推断出了当年大厦闹鬼实际上是人为... 看在眼里的不急不缓,其实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一步一步引导着所有人寻找当年的真相! 即便无关鬼怪。 她太谨慎,太懂得如何审局利势了。 “风小姐,你是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了吗?” “怎么可能。” 孤御这么一问,风知白双手习惯一揣,立马反驳道:“老身又不是神仙。” “可我感觉你好厉害啊!感觉什么都知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仨的智商有点低?” 微微嫌弃递给了孤御一个眼神。 引得他尴尬一笑。 在线等,如何高情商回复这个问题! “那咱们现在推门进去吗?” 老米头躲在风知白身后,手指着面前房子的门,躲避又害怕的问道。 走到一边,礼貌性的往后退了两步,风知白双手往前做了个请的动作:“赶紧的吧。” 见状,老米头拉着孤御也闪到了她身侧。 辰小道微眯着眼睛转身看向风知白三人,幽怨无比:“每次都让我打头阵,是不是太过分了!” 齐刷刷的淡定摇头,仨人对他的质问根本没有任何的愧疚感! 无助的收回脑袋,他抓着八卦镜,掏出一张打邪符贴在了脑门,又在右手上面包了一层黄布,这才伸手去抓门把。 门把上面有红色的血迹,干涸了,可手一触碰到还是会有一股明显的磨砂感。 他屏住了呼吸,右手使劲儿一用力! ...纹丝未动... 双眉一挑,他气鼓鼓的吹起了两腮。 “嗯!” 闷哼一声,手上再一用劲儿! ...纹丝未动... “嗯!” “你嗯嗯嗯的,啥时候能把门嗯开?” 风知白无语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舒服多了。 “小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整个符咒炸了得了。” “符咒炸了会被看出来吧?要不把门踹了吧?” 孤御的脑回路已经渐渐跟着几人走偏了。 “把门踹了还不如炸了,好歹炸了的看上去规整一点。” 老米头搭着手,作势就要掏符。 “咔擦——” 还没掏出来,辰小道手下的门把传来了咔擦一声。 三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空气凝固了。 吐了一口气,他缓慢的松开了手,房间的门伴随着他松手渐渐开了... 一点一点的光亮透过房间的门缝渗透出来...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辰小道紧张的吞着口水。 这个点,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 不是有人就是有鬼! 抬起手,他指尖推着门,长久不用的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米头三人跟在辰小道身后,可能是氛围感太强,就连风知白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害怕。 不自觉的放轻了步子,四人提脚,艰难的跟随着门的频率缓缓进入房间。 “啊!” “啊!” “啊啊啊啊!” 还未等他们四个进入!楼道里面传来了几声尖叫!吓得辰小道几个人跟着发出了土拨鼠的叫声! 楼道里的人听到楼层房间有叫声,被吓的同频率尖叫! “啊啊啊啊!有鬼啊!” 一时间,十四层叫声连天! 也是在尖叫中,房间的大门彻底打开了! 风知白四人站在房门前,借着昏暗的灯光很快便看见了屋里的景象... 随着房间内渐渐清晰,几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见过很多很多的行刑现场,也见过很多的行刑工具,见过鲜血满地,见过尸体堆积成山。 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现如今,提倡着人人平等的社会,她怎么也想不到,百年千年之久还能看见如此惨烈的行刑现场... 挂了满墙的刀剑弓戟,满地不同样式的砍刀镰刀电钻,还有满桌各不相同的手术刀,镊子,剪刀,血管钳等等等! 风知白所见过的任何工具,这里没有少只有多样化! 托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间,浓郁的腥臭味夹杂着腐烂味充斥着几人的胸腔! 顺着摇曳昏暗的灯光,辰小道看见了几张满是鲜血的手术台。 干涸的血液扒在手术台上,像是渗透进去,永远永远都清理不掉一般。 老米头抬起眼帘,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不同高度的绳子,明明无风却在此刻摇摆不定。 孤御的眼镜片映衬着一片一片的黑红色! 以为是镜片脏了,他抬手擦着眼镜框却发现这些颜色挥抹不去,不是镜片的颜色,是房间内的颜色。 呆滞的停住手,他目光落在地面上。 干涸的鲜血竟然布满了整个地面! 僵硬的抬头,红色爬满了房间内的所有角落! 几人入眼所看的任何一个位置任何一个地方!只有鲜血的颜色! 这里!是一间血屋! 不存在任何一丝纯白的血屋! ------------ 第二百五十六章:禽兽啊! “禽兽!禽兽啊!” 指着天花板上的绳子,老米头气的手发抖! 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他没了初进来的恐惧,挪着步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气的声音波浪般颤来颤去:“那些禽兽!利用闹鬼的舆论遮掩自己该死的罪行!这些沾满血的凶器!爬满血的手术台,还有挂着尸体的绳子!都是他们杀人的工具!那些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辰小道寒心的扯下了手里的黄布,撕掉脑门上的打邪符,将八卦镜桃木剑全部都装了起来。 现在,他不惧怕这栋大厦里的任何鬼魂。 孤御不忍的吐了一口气。 他二十来年都没曾想过时至今日还能看见这样的场景! “外面地上的形状都是女人的,我以为只有几个,现在进来才知道,那些形状是一叠一叠叠上去的...被害的远不止一个女性,很有可能成十上百乃至上千!我之前不希望这里闹鬼,现在反倒觉得应该闹鬼。当那些女孩子被拉到这个房间里,看到这么多恐怖的凶器,她们该有多绝望...即便是她们有罪有过!也不应该是在这里被别人审判...” 风知白抱着双臂,她能感受到那些女孩子被拖拽到房间内又被各种法子折磨而害死的感觉! 难受的晃着头,她一阵恶心翻涌上来。 “呕~” 快速转身跑到房间门外,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身体因为难受呕吐前后浮动。 “呕~” “丫头!” 看到风知白身体不舒服,老米头三人赶紧跑到了她身边。 “风知白,你没事儿吧?” “风小姐,你还好吧?” 顺着她的后背,三人脸上写满了担忧。 以前出去办事儿干活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忍着恶心,她抬手挥了挥,左手按了一把墙壁想将身子扶起来。 可手还没抬起!一股阴冷感从她的手掌心直往身体里面蹿! 反应迅速的收回了手! 她五官一凝,步子往后迅速一退! “怎么了?” 被她反常的动作吓到了,三人担忧又紧张的出声问道。 她没有回答,如星空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墙壁! 怎么会有抽动呢? 如死寂一般的墙壁怎么会有抽动呢! “小道,去找个工具把墙砸了!” 掏出手帕,她擦着嘴角的痕迹,有些略微着急出声。 辰小道哦了一声,也没敢耽搁,跑回屋子里快速找了一把带着血迹的锤头!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几人身边,他扭头问着风知白:“现在砸吗?” “砸!” 示意老米头和孤御往一边去,她拿起手帕捂着嘴角浅声启唇:“老米,录像。” “哎,好!” 匆忙掏出手机,老米头打开了录像功能,特地走远了一些。 “小道,轻点砸。” “晓得!” 接到了风知白的命令,辰小道屏住了呼吸,手中的锤头用了五分的力气对着面前洁白的墙壁一锤敲了下去! “咚——” 略带空心的墙壁声音让几人心里发毛。 像这种高级大厦的墙壁,开发的时候肯定是实心的! 这会儿居然传出清脆的咚咚声,说明里面极大可能性是空心的! 住宅楼层的墙壁是空心的,不是豆腐渣工程就是这里曾经被打开过! “哗——” 随着他这一锤头下去! 楼层里的墙体传来了哗——的一声,紧接着洁白的墙皮接二连三的开始往下掉落! 孤御打着灯往墙体里面照去! 黑压压巫央央白茫茫的一片彻底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风知白捂着口鼻的手帕顺着僵硬的手指滑落到了地面上! 老米头看着屏幕里面出现的画面,惊的闭不上嘴! 孤御瞪着双眼,手中的闪光灯呲啪一声关上了! 辰小道举起的锤头终究是没能敲下第二次! 将锤头放下,他闭起双目,于心不忍的转过了身子... 满墙被水泥砌起来的白骨在此刻写满了讽刺! 讽刺这个世界给她们带来了悲惨且短短的一生... “禽兽!他们连禽兽都比不上!丧心病狂的杀人魔!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老米头双手抓着手机,频繁的谩骂,照着满是骨骸的墙体又照到了满是凶器的房间里! 整个楼层充斥着他的怒骂! “啊!啊!” “尸,尸,尸体!尸体!好多尸体啊!”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尖叫声从楼梯口传过来! 肖明只是想和一起直播的同伴蹭一下最近中央大厦闹鬼的热度,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一进来就遇到了真鬼! 最重要的是,这鬼不伤害他们只追着他们跑! 本以为能安全找到出口尽早离去,可没曾想,一不小心误入了杀人现场!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同伴不在,自己还看见了好多的白骨! 太吓人了! “救,救命啊,救命啊!” 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肖明想跑可双腿却跟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孤御好心,收起手机,快步朝着肖明跑去,想将人扶起来。 看到有人朝着自己跑过来,肖明害怕的闭上了双眼,一边拿过绑在头顶的手机,一边仰天大叫:“家人们!求求你们帮我报警吧!我老家在东海,我死了请帮我把尸体带回东海,我喜欢旅游,告诉我爸妈,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扬了!” 他是做直播的,带个帽子,帽子上面绑着手机,手机里面便是对外的直播画面。 对比起前几天晚上的直播,肖明他们这一场直播人数高达百万! 人气更是爬到了全网直播第一! 毕竟谁都没见过,一进直播间就被鬼追的主播! 尤其还是在最近被闹鬼传的沸沸扬扬的中央大厦! 先不说是真是假,但能进中央大厦,还在这里被鬼追了这么久都没事,确实是吸引人的一大主流量! 此刻,肖明直播间的弹幕上早就炸开花了。 全国网友都看到了他们刚才被鬼追的实况,也看到了那些追他们的小鬼的虚影。 蹲守在直播间前的网友们,纷纷拿起了手中的键盘。 “天呐!主播胆子真大!被鬼追这么久还活着!” ------------ 第二百五十七章:主播快跑吧 “快跑吧!好多鬼啊!不是特效,是真的!” “主播我帮你报警了,别害怕!我刚才看了,这些鬼只追你们不害人!你们还有活着的希望!加油啊!” “主播快跑!” “主播,快看看小羽和囡囡吧!他们被鬼围攻了!在四楼!” “救救小羽和囡囡吧!” “楼上,我报警了!我真的报警了!” 肖明看着弹幕上的话,抱着脸哭出了声:“家人们,谢谢你们,但是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如果你们在附近,请你们帮帮小羽和囡囡!家人们,再见吧!” 眼神瞥见了已经快要近前的孤御,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厉鬼到来。 “你还好吧?” 心情紧张,眼泪正夺眶而出,结果他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被鬼撕咬的感觉,反而听到了很正常很有温度的询问声! 哭声戛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孤御那张关忧的面容就这么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弹幕又炸了! 众多网友看见忽然出现在屏幕上的那张脸,纷纷叫了出声! “天呐!活人!主播,是活人啊!” “小哥哥好帅!” “怎么会有人!是不是其他的探险主播啊?” “不是!我可以确定目前直播中央大厦闹鬼的只有阿明小羽和囡囡三人!平台没有其他探险主播了!他们不是主播!他们真的是人!” 肖明哪里还管他们是不是主播,能在这里看到活人已经感谢天感谢地了! 痛哭流涕的看着面前的救世主,他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孤御:“太好了!我以为你是鬼要来杀我!我以为我要死了!能看到活人真的太好了!我有救了!” 忽然被抱住,孤御极度不舒服,抽动着脸颊上手推开了他:“你,你别这样!快放开我。” 拍着肩膀上的鼻涕,他打量着肖明头上的装备,这才出声问道:“你们是主播吧?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直播跑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闹鬼吗?” 肖明被他推开,死皮赖脸的还想上前抱他。 却在双臂举起的一瞬间被忽然出现的东西拦住了。 “你谁啊?随随便便抱我们小御?” 辰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走到了肖明身边。 他手里还拿着锤头,正好抵在了肖明的胸前。 看到沾满血的锤头,肖明的身子一下僵住了! 就连大脑的运行在这一刻停止了! “小道,把锤头放下来!干什么呢!他是人不是鬼,别吓着他了!” 老米头将手机视频保存好,呵斥着态度不好的辰小道,上前拉开了肖明,赶紧赔笑道:“真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生气啊,没恶意的。” 身体渐渐回温的肖明恐惧胆颤的摆着手:“没,没事~” 将锤头扔到了地上,辰小道没心情跟肖明说客套话,满心想的都是墙体里的尸骨。 “你,去楼底找你小伙伴,赶紧走,这里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人不能去有阴气的地方,轻的容易生病,重的危及性命。 虽然中央大厦里面的鬼是他放的,可到底还是鬼,人接触到了始终不好。 肖明顺了一口气,胆子放大了一些:“怎,怎么我,我们就不能呆了!你,你们不是也在这里吗!我,我们为,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哎,你...” “行了行了。” 见辰小道要开喷了,老米头拉住了他,好声好气的对着肖明道:“不是不让你们呆着,是这里的确闹鬼。你是个普通人,在这里呆久了,阴气入体,轻则生病,重则性命不保。让你们赶紧走也是为了你们好,不是存心赶你们。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老有小鬼追着你们不放,就是因为它们想上你们的身!所以,听我们一句劝,赶紧走吧。” 老米头的话有恐吓的成分存在,不过,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肖明几人好。 吞了一口口水,肖明紧张得声音打颤:“可,可我的同伴跟我走散了...刚,刚才我的家人们跟我说,说他们在四楼被鬼围堵...你,你们能这么淡定在这里,肯定有本事,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同伴们!” 老米头头疼的抵着脑袋:“这样,你现在下去,下一层你就喊十四层有四个人让你们不要靠近我们!喊到四层看见你小伙伴们,你就对着空气再喊一句:阿红,十四楼有人叫你。喊完之后,你带着你小伙伴们赶紧离开,我向你保证!你们能安全离开这里!” 肖明懵了:“真,真的吗?你,你不骗我?” “骗你干什么?你是有财还是有色?”辰小道拍着手,冲他喝了一句,吓得肖明直打寒颤! 孤御拍了拍他的手臂:“小道哥,你别这么凶。” 被孤御这么一顺,辰小道的火气下来了。 他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现在烦躁无比。 胡乱的挥着手:“好了好了,你赶紧下去吧,早点离开这里。” 老米头抬手胡乱挥了挥,示意他可以走了。 肖明哭丧着脸,想走又不敢:“我...” “赶紧的,别墨迹!” 刚说了一个我字,辰小道就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吓得肖明快步转身就往楼梯跑。 边跑边喊:“十四楼有四个人让你们不要靠近我们!” “十四楼有四个人让你们不要靠近我们!” 每下一层他就喊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在喊出这声后,肖明感觉周围竟然真的没有那么冷了! 跑起来姿势和空气都顺畅了许多! 就连耳边的吹气声都消失了! “家人们!家人们!我得救了!我得救了!刚才楼上那些人肯定是大师!肯定是大师啊!” 受宠若惊的看着直播画面,肖明手舞足蹈叫出了声。 弹幕一条一条唰唰唰——的飞过! 每个人都在说刚才的那几个人不简单! 还有人扒出来他们很像在青海夜市上吃了一座小山的人! 瞬间,网络爆红! 某微热搜#中央大厦里隐藏的大师!# #路边大胃王竟是大师本人!# #中央大厦闹鬼实锤!大师出面亲自解决!# 一时间,舆论的风向变了。 ------------ 第二百五十八章:借用舆论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不是大厦闹鬼,而是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抓鬼大师! 封建迷信在这一刻真实存在过。 十四楼。 赶走了肖明之后,三个人回到了墙壁前,四双眼睛带着不忍却又无奈的打量着被埋在墙壁里的白骨! 风知白始终没说话,顺着墙壁走,一直走到了窗户边。 窗户上面有血痕,而且是两个血色手掌的痕迹,说明当初有人摸过门窗。 看形状和颜色,清理过,但没清理干净,再看手相的方向,可以断定,确实有人曾经翻过窗户! “看来当年那个男人真的跳窗自杀了,这里还有残留没有清理完毕的血手印。” 指着窗户上的血手印,辰小道看向了风知白。 风知白嗯了一声,抬手摸着白墙,一路又走了回去,每到一处她都能感受到墙壁里面传来的阴冷感。 怪不得大厦不往外冒阴气,原来当年那些人将这些尸体全部砌到了墙里! 水泥封尸,阴气就算是外泄,也外泄不了多少。 “我们刚才还在说拖拽的血痕没有延伸到电梯,现在才知道,尸体拖到楼层里后全部被砌到了墙里,其他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沾染血迹。这些人真残忍!用水泥封尸,让他们的魂魄无法翻身!” 老米头看着洁白的墙壁,咬牙出声。 辰小道不敢再拿锤头砸墙,他怕再一砸,整个楼层里面会露出来无数的白骨! 那场面,谁看了都会被震撼吧! 收回手,风知白脸上写满了平静,语气淡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呆着。现在事情动静闹的这么大,通过刚才那些主播传播出去的画面,老身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找上来。是时候替天行道了。” 拽出桃木剑,辰小道脸上写了愤怒:“小爷要拿桃木剑砍他们!” “以暴制暴只会让结局更糟糕,咱们要采用理性的方式对付这些资本!靠我们的力量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反而还会将自己牵扯其中。” 孤御看着辰小道的桃木剑,左右摇摆着头。 “不以暴制暴,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放下桃木剑,他疑虑的看向了孤御。 孤御若无其事的打开手机,找到斗嗨,随手点开。 一进软件,斗嗨主页就在推送刚才肖明直播的画面。 在画面里还能看见肖明狂奔下楼的身影。 将手机亮在几人面前,他面色严肃,语气冰冷:“只有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才会倍感压力!一颗草会被轻易摧毁!可当遍地都是草,倒了还有另外一片!” 三人一齐看向了孤御。 在空气沉寂了一会儿后,风知白目光平视前方,声音恬淡:“小道,去,把人叫上来。” “哎,好!马上去!” 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迟疑,辰小道转身,步伐快速的往楼下跑去。 老米头唉声叹气,抱着头脸上写满了乏累:“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咱们要以这种方式替天行道。说是不以暴制暴,可咱们利用舆论进行网曝,又何尝不是换了一种方式以暴制暴呢。” “米先生,这不是以暴制暴,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个有钱的家庭,更不是没有脑子没有地位的土豪,而是手里握着命脉的资本。资本可以泯灭自己所有的证据,可以操控相对应的相关部门,甚至是更改自己曾经所过的坏事!可他们掌控不了人心!因为人的内心会不断的告诉自己,可以平庸,可以做个看客,但绝对不能助纣为虐!他们今日放任那些资本逍遥,他日资本的魔爪就会伸到他们自己的身上!那些无辜女孩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下场!帮人便是帮己!而且,只是敲敲键盘而已,网络时代,键盘已经掌控了大部分人的思想!对他们来说,舆论导向只是敲几个字的功夫。可这几个字却能帮到他们自己!又能舒展他们的正义!何乐而不为呢?” 孤御的话仿佛是魔咒,一点一点吸引老米头,一点一点攻略他的想法! 风知白侧眼用余光打量着说话的孤御。 他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哪里还有以前那个怯怯弱弱指着其他人说:你们太过分了,那个柔弱男孩的影子! “小御说的对,小米,要懂得审局利势。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咱们搞不定,就连闫局那种有背景的青海市副局长都搞不定!若是借助网友们的力量将这件事情顶上去,迫于压力,那些人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甚至是广大牛逼网友还能人肉搜索出来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风知白顺着孤御说的话开口道。 她都这么说了,老米头哪里还有其他反驳的话,心思沉重的点了头。 “行吧,既然你也觉得小御这个是最好的法子,那就这么办,总归好过咱们几个人单打独斗。” 就算辰小道背后有他姐一家撑腰,就算风知白本事再大! 可真放到现在资本家的手下,也总归是麻烦不好处理的。 而且如果那些人真的打通了和警局的关系,就算他们有闫局撑腰,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要知道闫局上面还有个正局,正局之上还有其他的官职! 几人都没再说话,由着风知白带头,默默回到了那间满是凶器的房子。 客厅里的沙发里还带着血迹。 风知白也没什么讲究了,找了个还算是干净舒服的位置坐下,默默打开手机,等着辰小道将那几个搞直播的人领上来。 老米头坐到了对面,没有心情刷手机,整个心情都被这间凶宅给影响了。 只有孤御,时不时的用目光打量四周,眼神里面带着害怕却又带着探究。 刷着斗嗨上的视频,只要带中央大厦这个主题的,差不多条条都很火! 她也刷到了那个主播的直播间,敲进去后,整个画面黑乎乎的,只有几道声音传了出来。 “干,干嘛!不是说好了放我们走吗!怎么又要把我们抓回去?不要!我不要回去!”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肖明。 声音引起了老米头和孤御的注意。 ------------ 第二百五十九章:先把直播关了 两人探头看向风知白的手机。 漆黑的画面里面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人。 “先把直播关了,上去再说。” 说话的是辰小道。 语气里面写满了忌惮。 忌惮肖明的直播设备会被他们的样貌播放出去。 实际上,刚才肖明在十四楼的时候已经将他们几个人的身影播出去了。 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孤御的面容已经是广大观众都欣赏完了的。 直播间弹幕上,开始有众多网友不断的刷屏。 “不能关!主播我送礼物!不要关直播!” “主播我爱你!送你两架大飞机!不要关直播!我要看我要看!” “同意!今晚奋战到你们直播结束!求求你们不要关直播!” “谁啊!说话的到底是谁!告诉他,我愿意出钱!多少钱我都出!不可以关掉直播间!” 所有人都在说不要关直播间。 毕竟守了这么多天中央大厦闹鬼的新闻,他们在今天晚上可算是看到刺激真实的东西了! 斗嗨平台也很给力,没有因为探险闹鬼,也没有因为直播间出现的怪异将肖明三人的账号封掉!反而是一如反常把直播间推上了主页。 大批的人流量从全网各个平台疯狂的涌入斗嗨! 肖明靠着这个红了一把自己的账号也变相给斗嗨狂澜了一批流量! 现在让他们关掉直播间,就相当于是在告诉肖明,他的巅峰要消失了。 “不关!我们今晚就是来探险的!肖明,你不能关直播!现在直播间人气全网第一!你要是关了,咱们今天就算是白来一趟了!” 说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不是很好交涉的样子。 风知白也听出来这个说话的女声不是一开始她在楼底听到说要走的那个女孩,应该是三人行中的另外一个主播。 此刻,四楼楼道里。 辰小道头上顶着黄布,站在楼梯口挡住了肖明三人想要下楼的身影。 他拿起手中的锤头抵着墙壁,语气带了几分恐吓:“你们刚才直播的行为已经触了这里兄弟们的霉头,如果现在不关掉直播也不跟我上去,你们信不信,等你们到一楼,大门都出不去!” “你胡说!” 他话刚出口,最开始讲话的那个女孩子便呵斥反驳了他:“刚才肖明还说我们能安全出去呢!你谁啊?忽然跑出来让我们跟你走!还阻止我们直播!你是不是哪个主播派来的卧底,想要阻挡我们赚钱的!” “子娟!别胡说!” 听到王子娟说没头没脑的话,肖明不悦的呵了她一声。 要不是刚才在十四楼碰到他们一行四人,他可能还无法安全找王子娟和丁玲。 从另一个方面讲,他算是他们仨的恩人。 辰小道微微不耐烦的撇着王子娟,下山后除了风知白,他还没见过气焰比这个女人还嚣张的。 “你们谁啊?阻止你们爆红?你们红不红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我是阻止你们找死啊!” “你放...” “肖明,子娟,要不我们跟他走吧...” 王子娟脏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丁玲先开了口。 “你疯了?跟他走,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万一要是个杀人犯,到时候咱们仨一个都逃不了!现在有机会离开这里,不走难道在这里等着被鬼吓死啊?” 这种时候,要么早些离开这种鬼地方,要么就拼死直播! 怎么会想到跟一个陌生人再回去? 疯了吧! “说话就说话,不要扣帽子!我可不是杀人犯,纯纯误解来的。” 不悦的瞪着王子娟,辰小道发出了抗议。 哪有他这么帅得杀人犯,胡说! 肖明尴尬的头皮发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情。 只能看向丁玲,出声问道:“我们要是跟他走,今天晚上就有可能待在这里出不去了...” “就是,你不会一直想待在这种鬼地方吧?” 被同伴两人这么一说,丁玲清秀的小脸写满了为难。 “但我觉得他说的对,我们擅自进来已经触犯了那些东西的霉头,要是等下我们出去,它们再出现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们真的可能连大门都出不去!还会被一群鬼吓死!要是跟他走,就算今晚出不去,至少可以确保我们的安全。”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跟他走就能确保我们的安全?他是谁你知道吗?丁玲,你脑子不好使了吧?” 王子娟听到丁玲这么说,气的鼻孔直抽抽。 没见过这么蠢的,第一次见面就要跟人家走,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呢! 委屈的瞥下了嘴角,她受惊一般摇着头:“可,可是刚才他来的时候,那些追我们的鬼就跑了。” 一想到刚才在楼道里被鬼追的场景,丁玲心中的害怕只多不少。 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辰小道对丁玲的好感度直升:“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拽着锤头:“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对你们不感兴趣,对你们的直播也不感兴趣。请你们跟我走,纯粹是出于好心不想看到你们被鬼吓死。” 要不是风知白需要他们,别说请他们,把他们绑上去他都不乐意。 肖明眼里写满了犹豫,王子娟则是眉头紧皱。 她在考量,考量权衡利弊。 好一会儿,才妥协不屈道:“走可以,但我们不能关直播!” 现在关直播,就相当于是断他们的财路。 肖明也踌躇了。 他进来时胆子大得很,一开始也只是想蹭中央大厦闹鬼增长流量。 现在直播间的流量人气全部都起来了,他却想退缩了。 不是因为追他的鬼,而是刚才在十四楼看到的那些被砌在墙里的白骨! 他脑子有时不太灵光,但他想的明白前因后果。 明明刚才在楼上那些人还百分百保证能让他们安全离开。 结果还没下楼出去,后脚又跑来拦住他们,让他们跟自己走,还要关掉直播。 个中原因肯定不是因为追他们的鬼会害他们! 怕是还有其他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犹豫在踌躇。 那些白骨牵扯到的事情肯定是他们不能解决的。 甚至是不能直播出去的! ------------ 第二百六十章:探究一下以前的故事 “如果你们现在出去,明天早上你们仨的尸体就会被陈列在大马路上!我不骗你们,这里的小鬼虽然道行不高,但对付你们这种普通人完全是够的。我不让你们出去,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也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对以前十四楼的杀人事件很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罢了。” 他故意的。 故意将他们现在在查的事情散播出去。 通过肖明的直播间。 目的自然是为了更快让那些人找上门。 “以前的杀人事件?” 提到十四楼以前的杀人事件,肖明心里一顿!疑虑消失了! 中央大厦十四楼杀人事件过了快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破案过程。 传来传去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警局草草结案,案件也没有被叙述。 所有人都很好奇当年的事情真相!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人想要探查以前十四楼的杀人事件真相! 心动的瞥了一眼弹幕上的信息。 网友们不淡定了。 “天呐!我听到了什么!” “当年中央大厦闹鬼都说是因为十四楼的杀人事件,但我在青海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比较完整的详细过程!有网友们知道的吗!求私聊!” “我听人说过,说是情杀,然后男的跳楼自杀了,所以大厦里面才闹鬼的。” “楼上,我听的版本不一样,说是男的抛尸,被抓了。” “同楼上,我听的是,男的杀了老婆,杀了同楼层看热闹的,但情夫跑了...” “警方结案说的是男的畏罪自杀,情夫和女人都死了...不会是当年的案件有问题吧!” “细思极恐....” 看着弹幕上的讨论信息,肖明的第六感在告诉他,必须要跟面前这个男人走! 他们说不定能破获一件撼天动地的谜团! 借着这个谜底,他很有可能就此走上人生巅峰! “好!我们跟你走!” “肖明!” 王子娟被肖明忽然转换的态度搞傻眼了。 肖明一句话都没说,默默拿下了头顶的直播装备。 弹幕上的网友们开始慌了。 “主播!主播!我大飞机给了!不要,不要啊!” “啊啊啊!斗嗨爸爸在吗!你快出来!不要让主播关掉直播间啊!” 王子娟也急了:“肖明,不能关掉直播间!我们可以跟他走,但直播间不能关啊!” 丁玲紧张的看着肖明,遵从内心她是不想关掉,但现在情况特殊... “我也不想,可我们要是不关直播间,会没命的。” 会被这里的鬼吓死。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和手机右上角的人气第一以及直播间那超百万的人数,眼里写满了难过。 “家人们,合照留念一下吧。” 将手机抬高,他走到了一脸不高兴的王子娟和惆怅挂在脸上的丁玲面前,笑着举起了剪刀手按下了截图键。 “家人们不要着急,我只是暂时关掉直播,关注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家人们,等我!” 比划了拜拜,他对着镜头笑的无比灿烂。 “主播,不要啊!” “主播,主播,不要,不要走啊!” 手指敲到了叉掉键,他看到了斗嗨爸爸官方给他发的私信。 内容是:尊敬的用户您好,目前直播间全网人气第一,关掉直播间很可能会导致人气下降,请谨慎关闭。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阻止他。 艰难的吐了一口气,他真的关掉了直播间。 百万人气一瞬间化为乌有。 “肖明!你疯了!钱啊,全是钱!” 王子娟看他真的关掉了直播间,气的头顶冒火。 丁玲赶紧拉住她,出口劝慰:“子娟,肖明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过会危及到我们的性命的!” “你傻吧?听他们胡说!要是会危及到我们的性命,怎么现在来大厦里这么久,都没鬼害我们!你俩蠢吧?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人瞎忽悠!” “他没忽悠我们。” 摸着滚烫的手机背壳,肖明摇头无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 “肖明....” “我刚才能从十四楼下来,能顺利找到你们,并且让那些鬼不敢靠近我们,就是因为在十四楼他们让我喊的口号。” 指着一脸不高兴的辰小道,肖明声音小了许多:“是他们救了我救了你们...” 见他指着自己,辰小道不屑的哼了一声:“哼。”迈脚往楼上爬:“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要跟我上楼的跟我上楼,不想跟我走的,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他这话就是在点王子娟。 王子娟咬着后压槽还想说狠话,可丁玲和肖明却及时拉住了她。 “王子娟!不要胡闹!” “子娟,少说两句吧。” 本来就因为关掉直播间没钱赚而生气,这会儿又被丁玲和肖明讲,王子娟更对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心中抱有怨恨,心里也变得更加不平衡了! “我真的服了你们俩,什么人的话都敢信!放着大把的钱不要,非跟在一个不知道什么人的背后,还自以为你俩做的决定很聪明!我真的是醉了。” 两人没有说话,任由王子娟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叭叭叭的。 从根源来说,王子娟的想法是对的。 第一次见,不知道对方干嘛的,就跟人家走,确实不理智。 但从现实情况来说,如果不跟他走,下场很惨。 所以,两人选择后者至少目前来看是明智的。 “好了,你别说了,赶紧走吧。” 拍着王子娟,丁玲推搡着她往楼上爬。 他们现在在四楼,又往上爬了六层。 每到一层,王子娟都会歇一口然后冷嘲热讽的各种出声吐槽。 “也不认识人家,苦哈哈的跟着爬楼,烦死了。” “本来直播就不好做,好不容易有人气了,现在又不开直播了,白给的钱都不赚,有病。” “今天一晚赚的钱都够咱们以前一两年赚的钱了,爬楼这会儿都能赚到一个月的工资了。” “还不如走呢,带我们爬这么高,心怀不轨都不知道,我就说你们俩傻!只会被人家忽悠!” ------------ 第二百六十一章:你是青蛙吗,叭叭叭的 “你够了没啊?” 终于在第十一层的时候,辰小道受不了了! 他撑着腰,烦躁的站在楼梯口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不是身累!他是耳朵累!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会吐槽的人! 嘴巴叭叭叭叭的,烦死了! “够什么了?我说什么了?你冲谁呢?” 被辰小道这么一说,王子娟脾气也上来了。 “咚。” 扛着锤头,他不耐烦的将锤头一锤敲在了楼梯上。 楼梯传来了咚——的一声,整个石头面都被砸出了裂痕。 可见他真的是生气了。 肖明和丁玲一左一右拉住了想上楼的王子娟,生怕面前的男人忍不住给她来一锤头! “子娟,你别说了!” 丁玲害怕的看着辰小道。 他单手撑着锤头杆,长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火气小一点:“你是青蛙吗?呱呱呱呱的一直叫不停?你不累,老子耳朵还累呢!叫屁啊叫?爬楼喘气堵不住你放屁啊?” 被他这么一吼,三人都是咯噔了一下! 肖明和丁玲吓得不敢讲话,只有王子娟眼睛一横,撞着胆儿喝道:“你狗叫什么!怎么的?你有本事砸我啊?有本事砸死我啊!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主播!我曝光度高!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敢让我的粉丝们网曝你!” “子娟!你别胡说!” 肖明一把拽回了往前去的王子娟。 “我没胡说!我就是要治治他这种趾高气昂看不起人的气焰!” 辰小道本来还挺生气,听到她这话,顿时气笑了。 趾高气昂?他还能更趾高气昂呢! 他还怕网曝? 放屁! “行啊,你现在就可以让你的粉丝们网曝我,随便网曝,想怎么网曝怎么网曝!老子怕一下都对不起老子今天这番话!” 一把扛起了锤头,辰小道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 王子娟气急败坏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迅速打开了斗嗨,按下了直播键。 广大众网友,看到王子娟开播,以风一般的速度冲进了她的直播间! 很快,直播人数便以十几万位居榜首! 但进直播间的人并不是看她,而是想看闹鬼的大厦。 可当网友们涌入直播间的时候,王子娟却觉的这些都是她的粉丝,顿时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子娟!你别搞事情!”肖明想夺王子娟的手机。 王子娟身子一闪,拿着手机往台阶下面去,随后对准了辰小道,高声道:“家人们!就是这个人!他手里提着锤头想要砸死我!他刚才说要弄死我!家人们!求你们帮我证明,求你们帮我报警!让警察来救我们!刚才不是我们想下直播,是他威胁我们下直播!还说我们要是不跟他走,今晚就会死在这里!家人们,这个人太可怕太可恶了!” 丁玲站在楼道里,脸色惨白,她知道网络的厉害,也知道网络的人肉搜索有多恐怖! 而且网友们在手机那面,只能听到看到一面,主播说什么他们就以为是什么! 王子娟这么一引导,就相当于把网友们的注意点往偏了的方向引。 众多网友一旦气血上头,他们真的会举起键盘肆无忌惮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黑能说成白,白也能说成黑! 慌忙跑下去想要关掉王子娟的手机:“子娟,你是个主播!不能盲目引导舆论啊!” 见丁玲跑下来,王子娟伸手一把拦住了她:“我没有引导舆论!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刚才威胁我们跟他走,现在又要拿锤头砸死我!他根本不是好人!我没有在引导舆论!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可你说的话已经在引导他们了!” “我没有!” 刚进来的网友们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开自己的聊天框,纷纷在弹幕上刷怎么了怎么了? 有一些早进来的网友,已经开始对包着黄布的辰小道进行人肉搜索了。 很快,在丁玲肖明和王子娟的争吵声,弹幕上开始提及辰小道。 “好像是那天晚上在路边吃饭的人啊!” “楼上确定!真的是他,虽然包住了脑袋,但很像,是一个人!” “有强大的网友找出他的资料吗?想看看是谁,好飒啊!光天化日法治社会居然想砸死人!” “键盘侠们,到你们出手的时候了!” 弹幕上的评论几乎清一色的往一边倒。 王子娟很满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丁玲和肖明却慌了。 他们今晚肯定会上热搜! 到时候接踵而来的麻烦会更多! 三人没有公关,一旦舆论倒向他们,成败就是一瞬间! “肖明...怎么办?” 丁玲哭出了声,她没这么火过! 也正是因为现在这么火,才会害怕。 网络真的很吓人。 肖明看着已经魔怔的王子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艰难的将目光投向了还站在楼梯口的辰小道,正想开口同他道歉,却见他不急不慢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快三点钟了。 他们仨不困,自己都要困了。 打着哈欠,懒得去管叭叭叭颠倒黑白的王子娟,辰小道扭头往楼上去:“走了,不早了。” 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肖明颦蹙着眉头看向王子娟,最终一咬牙,快速跟上了辰小道。 “丁玲,走了。” 还不忘出声喊着丁玲。 “肖明...” 看到肖明头也不回的走了,丁玲着急的拉着王子娟:“子娟,你别闹了,我们快上去吧!” 可王子娟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她双目死死的盯着直播间! 留住她的是暴涨的人气,唰唰往上蹿的观看人数以及眼花缭乱的礼物! 这些礼物是她做直播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的! 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直播间出现过! 她,丁玲和肖明三人一直公用一个账号直播,自己也只是偶尔开小号直播聊聊天,人数很好,没有人送礼物,也没有什么收入。 而且,他们仨直播赚来的钱一直都是平分的,算下来,其实分到三个人手上后根本没多少钱。 这些微薄的收入让她买东西不敢大手大脚,花钱也是精打细算。 现在,直播间出现的这些礼物,她一拉出来,随随便便都是大几千! 心动吗? 当然会。 谁会跟钱过不去。 尤其是在极度缺钱的情况下。 ------------ 第二百六十二章:利益 照目前这个情形下去,她今天晚上能赚至少几十万! 要是一直播,夸张一点,她很有可能今晚冲到百万主播级别! 有了这些钱,这些粉丝这些关注,她完全可以自己单干!甚至是再搞一个直播账号! 这样,就不用三个人平分那点钱,还能拿到商务代言,为什么不做呢? 在这一刻,她心里有颗贪婪的种子发芽了... “丁玲...” 看着直播间不断上涨的人气,王子娟失神的喊了丁玲一声。 丁玲小脸惨白,害怕的看着周围,手一直拽着她的衣角:“子,子娟,我们快走吧!太吓人了。” 说罢拉着她就要楼上去。 王子娟却在这一刻甩开了她的手,随后沉声道:“我不上去了,我要直播,我要赚钱!” 说完,她扭头往楼下跑! “子娟,子娟!” 看到王子娟下楼,丁玲想追出去,可追到楼梯口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吹的她迈不开步子。 害怕的拽着楼梯栏杆,清秀的脸上挂满了眼泪。 “子,子娟。” 哭唧唧的出声喊着子娟,她委屈的可怜无比。 看得躲在楼道里的小鬼们都有点魂生不忍。 “你轻点!小姑娘皮嫩,别给拽出黑手印了。” “鬼见幽怜,别吓她了,快让她走吧。” 隐约之中,丁玲听到了一丝丝的说话声。 这说话声空灵穿透,根本听不清来自哪方。 “呜呜呜...子娟,肖明。” 她害怕的抱着自己,咬着下嘴唇,哭唧唧的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拨打了肖明的电话。 这一下引的周围那些小鬼们都不敢讲话了,生怕再吓到她。 肖明跟在辰小道身后爬了四层楼,没见王子娟和丁玲追上来,有些担心,刚想开口说下去带她们,丁玲的电话进来了。 摸出手机,他担忧的按下了通话键:“丁玲,你们人呢?怎么还不上来?” “子,子娟她下去了!她说她要自己直播,我,我想追出去,但我走不了,有东西拉着我!我还听到了那些东西在说话,肖明,我好怕啊。” “你别怕,我去接你,子娟她是开着直播下去的吗?” 听到子娟下去了,肖明没有惊讶。 他和王子娟共事这么久,她什么性子,自己可太清楚了。 电话按下公放,他抬头询问辰小道的意思。 “对,她自己开着直播下去了,她会不会有事?我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她自己去呗。” 看着手机通讯界面,辰小道无所谓的开口道:“你先下去把这个姑娘接上来,至于那个子娟,你放心,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老子保证她没事。” 整个大厦里面的小鬼都是他们的,轻的就是吓唬吓唬她,重的可能会昏死过去。 她想找刺激,自己也管不住啊,随她去吧,反正不闹出人命就行。 肖明知道是王子娟的问题,他也不好说其他,点着头,转身快速下楼。 辰小道也不着急,就坐在台阶上等他们俩。 前后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肖明带着受惊的丁玲上了楼。 看到因为爬楼喘的脸色发红的两人,他也很细心,让两人先歇一会儿。 “歇会儿,马上到了。” 他们现在爬了十一层,还有三层到十四。 丁玲喘着大气儿,还想根辰小道说王子娟的事情,可肖明却扯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说话。 人家本来就没有义务管他们的死活。 现在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帮他们。 王子娟是自己不想被帮助,说多了只会让人觉的很烦。 “走吧。” 歇了没几分钟,辰小道打着哈欠,扛着锤头往十四层去。 肖明见过十四楼的白骨了,上去之前,他悄悄在丁玲耳边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丁玲吓的浑身僵硬,脑子根本无法思考。 只能木讷的点着头,拽着肖明的衣角,紧闭双眼跟在他身后。 肖明也很怕,但他是个男人,再怕也要顾虑自己的面子,只能强撑着内心的害怕硬头皮往前走。 辰小道知道白骨会吓到他们,所以走的时候有意带他们避开墙体。 “不要去看墙,低头跟我走就行了。” “好,好的。” 说着话,三人进了十四楼走廊。 肖明低头,地面上干涸的血迹却将他吓的叫出了声! “血,血血血,地面上都是血!” “别怕,我在呢,没事的。” 感受到身后两人的恐惧,辰小道声音放缓了许多。 正常人看到血都会有一丝恐惧,更别说是凶宅的满地鲜血了。 肖明吞着紧张的口水,脚下的步子有点迈不开了。 “我,我想问,问一下...你,你们为什么要查当年的事情啊?” 没有立刻回答,辰小道摸着锤头,想了一下,才组织语言回答:“本来只是想要查出当年中央大厦闹鬼一事的真相,结果来了这里之后却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应该也看到了满墙体的白骨,他们是继中央大厦闹鬼一事后的受害者。现在我们不知道杀害她们的凶手在哪里,也不清楚当年她们为什么被害为什么会被砌进水泥墙里。所以,才会想要查一查,也算是替她们还原当年的真相,公布天下她们当年所经历过的痛苦。也想让她们沉冤得雪能顺利进入地府轮回。” 是阴德也是功德一件。 听到辰小道这么说,肖明心里原本的害怕和担忧消散了一半。 “所以说,当年中央大厦闹鬼和杀人一事真的有内幕?” “算吧。” “那为什么你们说放我们走又不放我们走了?”试探性的看向了辰小道,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答案了。 “因为我们需要你,需要你的直播间。” 没看他,辰小道的步子停在了那间满是凶器的房间门前。 房内的灯已经很亮了,应该是刚才他下去后老米头几人休整过。 听到门外传来走动声,房间内,除了风知白,其他两人都转头看向了大门口。 “来了。” 淡然的打着招呼。 “来了。” 门外。 肖明的双眼被光刺的有些难受。 他缓缓抬头顺着光的方向往里看。 这一看! 一股强烈的冰冷感竟然顺着他的脚底不断的往上涌! 他看见了什么! 挂了满屋的利器钝器和爬满房子的鲜血以及满墙顶的上吊麻绳! 这些只会在恐怖电影里面出现的画面居然完整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 丁玲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房子吓的叫出了声! 老米头在摆弄厨房的灯,孤御找道具给他帮忙。 风知白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三个人在这间凶宅里,就像是之前就生活在这里一样,很自然。 听到丁玲的叫声,老米头差点没站稳,手抓着凳子背,后惊的顺了一口气:“小点声,吓到我这个老人家了。要是我从凳子上跌下去了,你俩还得给我付医药费,多亏啊。” 说罢,他站直身子继续拧灯泡。 放到平时,他要是这样说肯定会引几人吐槽,可今天在这里,几人说不起笑话来。 太沉重了。 “对,对,对不起。” 丁玲害怕的攥紧了肖明的衣角,小声的冲着老米头道歉。 辰小道跨步进了屋子,乏累的坐到了风知白的身边,指着门,气虚道:“不要转身,进来把门带上。” 肖明是真不敢转身,用脚勾着门,将门从身后关上了。 伴随着门关起来,风知白的手机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尖叫声。 “啊!啊!” 尖叫声引起了肖明和丁玲的注意。 两人惊恐的看向坐在了沙发上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手机上惊叫出声。 “是子娟!肖明,是子娟!” 丁玲快步跑到了风知白面前,头还没探过去,手机里面再一次传来了王子娟的惨叫声。 这叫声刺耳,回响在房间里,难听无比。 嫌弃的拿远离了手机,她眉头微皱不悦瞪着辰小道,怎么还有一个在外面? 被她这眼神一看,辰小道赶紧拿过了她的手机,关小了声音,点开了王子娟的直播画面解释道:“不是我没带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跟上来。而且这个女的八婆的很,叽叽歪歪的,吵死了。” 白了他一眼,风知白也没说其他。 毕竟确实是那姑娘自己不愿意跟过来。 挪回目光看向直播间,人气也很高,但没有刚才肖明三人直播来的高。 丁玲看到画面里疯狂逃窜的女人,着急的喊着肖明:“肖明,真的是子娟!” 肖明也掏出了手机,看到斗嗨再推的直播,第一正是王子娟的直播间。 直播画面里,王子娟脸色惨白又带着激动,看上去像是很害怕却又很期待一样! 他慌忙的找到连线按键,想要跟王子娟连线,可连线要求过去后,画面却显示她拒绝了! “怎么办啊?我们出去把人带上来吧!” 见王子娟不接连线,丁玲着急的跺脚。 跺的房间里面咚咚咚的直回响。 “哎哎哎,别跺!楼下还有人呢。” 老米头是住小区的,他住一楼,楼上只要一跺脚,他就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烦的要死。 听到他说楼下还有人,丁玲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迅速又变成了铁青色。 ------------ 第二百六十三章:你也认识邓先生 整个中央大厦里面闹鬼人都搬的差不多了,他居然说楼下还有人! 可不就是吓他们吗! 肖明心里一颤一颤,也不敢搭腔了。 “锤头。” 正害怕着,风知白不冷不热的说话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呆滞的看过去。 辰小道拎了一把锤头,将锤头摆到了桌面上,捶头对准了风知白。 她捏着手机,将手机靠在锤头上做支架。 随后淡定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掏了一把兜,再伸出来的时候,满当当一整把瓜子! 他惊呆了! 就连丁玲都傻眼了! 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她拿满是血的锤头当手机支架! 还能淡然的掏出一整把瓜子! 这个人...没事吧... “什么味道的?” 就在两人已经很震惊的时候! 辰小道也开口了! 他边说话边往风知白身边凑,还顺手捏了两颗瓜子送到了嘴里。 “瓜子当然要吃五香的。” 磕着瓜子,她目光看向了直播间里的画面。 王子娟穿着一身黑,和漆黑的走道完全融入到了一体,如果不是头上发光的设备,估计真看不出来还有个人。 而在王子娟身后,她通过屏幕看到了一道虚晃晃的红色影子还有一群其他红色的虚晃影子正紧追王子娟不放! 王子娟尖叫声,想要拐进房间,可手还没碰到房间的大门,门把上忽然多出了一簇头发!紧紧的缠住了她的手! 她惊慌的尖叫,收回手就跑,还没抬脚,身子嘭——的一声正面趴地上了! “啧。” 看到这里,风知白啧了一声,瓜子停在了嘴边:“小兰怎么回事儿?一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怎么能抓人家姑娘的脚踝呢,要抓也应该抓头发!” 手中捏着瓜子,她又指向了屏幕:“卉卉也是,刚才那头发就应该直接从走廊的墙头上下来挡住这女人的视线!怎么能缠住她的手呢?一点冲击感都没有!” “可不是么,要是让我上,我高低得从地上爬出来,吓吓她!” 吐着瓜子壳,辰小道附和道。 老米头拍着手上的灰,和孤御从厨房出来,探头看向手机直播间,调侃道:“小道,这一届鬼友不行啊,怎么这么温柔?看上去一点都不恐怖。” 孤御附身,推了推眼镜框:“后面跟着领头那个穿着红裙的好像阿红啊。” “什么叫好像阿红,那就是阿红!” 擦着手,老米头嗔笑着。 拉了一把衣服,辰小道上手去翻风知白的兜:“还有没?再来点。” “男女授受不亲,撒开。” 见他翻自己兜,风知白不客气的上后打开了他,又将自己手里剩余的瓜子递了过去:“就这一把,多的没有。” “给我也来点。” 老米头手做捧伸到了辰小道面前。 “问她要。” 护着瓜子,努嘴让他去找风知白。 无语的撇着他,风知白反手掏了另外一个兜,又抓出一把瓜子:“省着点嗑,老身就带了这点。” “哎,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多带点零食了。” 抓着瓜子,老米头感叹般坐到了风知白右侧,专心看着直播间。 孤御则是站在沙发后,盯着屏幕。 他们四个在一起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在肖明和丁玲看起来,诡异又和谐... 而且听他们刚才的谈话,这栋大厦里的鬼他们好像都认识! 吓人的很! “坐啊,别拘谨。” 见两人害怕,老米头还很大方的招呼他俩坐下。 两人前后左右慌忙摆手:“不不不,你们坐就行了。” 带血的沙发,他俩怎么敢坐。 “没事儿,坐吧,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 老米头还乐此不疲的招呼他俩。 这句话吓的肖明和丁玲都不敢喘气儿! 谁家会布置成这样! 想吓死谁! “真不用!谢谢。” 肖明护着丁玲,再次委婉拒绝了老米头的好意。 老米头也没坚持,嗑着瓜子继续看直播。 两人站在一边有些局促不安,见他们四个就跟看电影一样盯着直播间,肖明担忧问道:“请,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把子娟带上来?” 听到肖明问这话,风知白看了一眼时间,漫不经心道:“她不是想直播吗?先让她飞一会儿。再过两小时,差不多就鸡啼了,鸡啼时分她就安全了。” 鸡啼,万物复苏,阳气开始上涨,这个时间段,阴气会相对应削弱。 这栋大厦虽然是鬼厦,可终究面对太阳,有些东西该藏还是要适当藏起来的。 “两个小时?” 肖明慌了。 王子娟贪心,只要礼物一直刷,她就绝对不会跑出去! 两个小时,这是活生生想折磨死她啊! 丁玲双手握到了一起,她很害怕,害怕王子娟出事。 毕竟大家共事了这么久,今晚又是一起来的。 谁都不想看到任何一人出事。 “几位大师,帮帮子娟吧,她是有一点问题,但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大师,帮帮她吧!” 丁玲往前走了两步。 肖明也想替她求情,可还没张口,风知白就指着屏幕笑出了声:“嘿,这姑娘性子刚烈不服输,刚才被卉卉的头发吓到了,这才多会儿,瞧瞧已经敢上手扯卉卉的头发了。” “可不是么,刚才她看到阿红还很害怕。打过一次照面后,现在都敢直视阿红了。” 老米头也跟着调侃道。 辰小道手抵着膝盖,对这个王子娟稍稍多了一丝佩服:“瞅见她的三盏火没?之前进来的时候还很弱,现在烧的旺的很!依我看,这栋大厦里除了阿红几个有点道行的,其他小鬼怕是等下都不敢上去了。” 有意思的划着屏幕:“不是我说,就她这体质,要是天赋好,再去学个道,妥妥鬼见愁啊。” “这个王子娟确实很牛,二十来分钟前还被追的哇哇叫,现在看到蹲在角落里的小鬼都敢吼了。” 孤御实实在在是对这个王子娟上眼了。 不是容貌不是她为人处世,而是性子。 强! 肖明丁玲傻站在原地,听到他们四个对王子娟评价这么高,出口求帮忙的话顿时卡住了。 照他们这么说,根本就没必要下去救子娟了呀! 她完全可以在小鬼中横着走。 “哎,你们这朋友哪里的?牛的很啊。” 看着屏幕里,王子娟冲着阿红大叫的样子,辰小道好奇的出声问道。 两人都懵了,机械的启唇:“观海的...” “观海?她是观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惊的东西,辰小道惊讶叫道。 “对...观海人...今年二十五岁...大学刚毕业,怎么了?大师您认识?” 肖明被他这一问搞的有些不明头了。 “我不认识她。但我爸跟我姐二十年前在观海市开了一间白事铺,专人帮人看事儿的,铺子位置在火瓦巷里面。后来我姐考去了京都大,那间铺子就转手让给别人了,听说后去的人盘下了那一片老街区开了一个很大的酒楼,生意特别好。叫什么...鸿升酒楼,他们还有连锁品牌,叫鸿升酒店。” “啊!鸿升酒楼!” 肖明激动了。 他听王子娟说起过这个酒楼,确实在观海市那一代近十来年都很火。 他之前去接王子娟的时候还去吃过一次饭。 确实味道很好。 “听说过吧?” 笑着看向他。 肖明点头如捣蒜:“我在那儿吃过饭!饭菜真的很好吃!” “是吧,哈哈,那王子娟有没有提起过她住哪儿?靠近那块不?” “她住城西那块,不靠近火瓦巷,靠近刘家庄,不知道大师你有没有听你爸爸或是姐姐提起过。” “刘家庄!我知道啊!” 听到熟悉的村庄名字,辰小道喜了。 他姐说过,当年刘家庄的邓先生曾和他们一起对付过胡杨。 后来还曾给她算过卦,让他儿子奔波了好久将卦送到她手上。 他姐一直很可惜,没能送邓先生当年最后一程。 他也算是一个命比较苦的算命先生了。 “我问你,刘家庄的邓先生你知道吗?” 沉嘱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 “是邓先生吗!” 肖明惊呼。 “你俩认识刘家庄的邓先生?” 同一时刻,老米头也震惊的抬头看向了他俩。 “怎么了?你不会也认识吧?” 辰小道的目光落在了老米头脸上。 肖明也看了过去,赶紧解释道:“刘家庄邓先生以前很出名的!是个阴阳先生,算卦特厉害!子娟跟我提起过过,说他们那时候十里八村出点白事儿都是邓先生出面给办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人走了。” “人走了?” 听到肖明说人走了,老米头晃神了。 他还记看到邓先生的时候,他已经有白胡子了。 再结合肖明说的,仔细一想,都过去快二十几年,人走了也很正常了。 “来,坐下说。” 趁着空档,辰小道招呼肖明坐下。 肖明只顾着说邓先生,完全忘记了对血沙发的恐惧。 笑吟吟的对着几人笑着说谢谢。 “谢谢。” 看到肖明坐下,丁玲石化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怎么聊着聊着,还熟络的坐下了? “你也坐吧,漫漫长夜,一起聊会儿。” 请完肖明请丁玲。 丁玲害怕,可肖明不在身边更害怕。 委屈屈的点着头最终挨着肖明坐下了。 ------------ 第二百六十四章:有个青色的影子 “你确定你说的是刘家庄的邓先生?算卦先生?” 见他坐下了,老米头再次不确信的寻问道。 “对,就是刘家庄的邓先生!您也认识?” “是啊,老米,你认识啊?”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老米头,除了专心看直播的风知白和孤御。 搓着膝盖,老米头脸色难得严肃:“我之所以会当卦师就是因为邓先生...” “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辰小道明了道:“你之前说过你之所以会去算卦,就是因为在天桥底下碰到一个卦师!那个卦师说你很有天分,然后教了你几手!原来你说的是邓先生啊!” 提起邓先生,老米头脸上带了尊敬:“对,已经是二十来年前的事情了。他只跟我说他姓邓,住刘家庄,但没跟我讲是哪个刘家庄。在天桥底下教过我几回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没想到今天再说起,原来大家都认识邓先生。可惜的是,今时已不同往日。我也很遗憾,遗憾没能在邓先生还健在的时候说一句谢谢,叫一句师傅。” “邓先生一辈子没有收徒,你也没有拜入邓先生的师门,他这一脉算是断了。” 看着老米头,辰小道拍着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意:“不过,也说明咱们是真的有缘分!你曾被邓先生受教过,我姐和邓先生之前一起对付过胡杨。老祖奶奶也认识我姐,说起来,咱们仨能凑到一块,真的是缘分使然!” 点着头,老米头也觉的很巧。 原来冥冥之中,真的都已经决定好了。 他想起来风知白之前说他们有缘的话,此前他还不相信,现在是真的信了。 无缘也不会时至今日经历这么多后还能坐在这边侃侃而谈。 “哎。” 他又哎了一声,几人都很识趣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房间里的气氛也冷了下来。 风知白和孤御专心看着直播,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吸引到他们了,看的是目不转睛。 至于肖明,知道王子娟不会出事,又和辰小道老米头聊了两句后,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拘束了。 揉着手掌,他沉吟后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朝着辰小道和老米头启唇问道:“对了,辰先生刚才说需要用到我们的直播,我想问一下,我应该怎么用直播帮助你们?” “怎么用直播帮助我们?” 他问完,辰小道煞有其事转头看向了风知白。 丁玲老米头和肖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沙发一端。 风知白双腿盘在一起,一本正经盯着手机直播间。 直播间一阵黑一阵亮,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她的脸上,衬的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惨白了。 孤御表情很严肃,双目死死盯着手机画面,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一样。 两人这模样愣是把辰小道的好奇虫引出来了。 “怎么了你俩?表情这么严肃,看到什么了?” 说着话,他迫不及待往镜头前面挪了挪。 这一挪,他才发现,原本只有小鬼和王子娟出现的直播画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出了一个异常奇怪的青色影子! 这青色鬼影始终漂浮在王子娟的身后! 它脑袋垂立,长发披在面前,双脚离地,一身青色长衫在手机灯光的反衬下,显得幽幽泛着绿光!在绿光之中,甚至能看见它青衫下洁白如玉的身体! 王子娟根本没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不明物体! 看着满屏幕眼花缭乱的礼物,她嘴角挂着贪恋的笑容,语气激昂:“家人们!这里的小鬼根本不可怕!我一个女孩子一手一个!现在我已经安全到一楼,你们还想看我探险哪里,弹幕飞一下,我宠粉,分分钟满足你们!” 随着王子娟话说出口,直播间忽然闪动了一下,画面也变的模糊起来。 弹幕上有敏锐的人发现了不对劲儿,纷纷向王子娟发出提醒。 “主播主播,你身后有东西!” “快看后面!有个鬼影子!” “主播,小心后面!我看到了什么!” “主播,身后!身后,小心身后啊!” 弹幕上飘的话全部都是在警告王子娟,小心身后的鬼影。 王子娟一边沉浸在赚钱中,一边沉浸在自己一拳一个小鬼的喜悦里。 她根本就不在乎屏幕上飘的警告和提醒! 甚至是连周围逐渐阴冷下来的气场也被她忽略了。 “家人们,飞屏666!主播带你探险,一拳一个小鬼!丝毫不带怕的!飞机火箭嘉年华!什么要求主播都接受!家人们!” 她拿着手机闪着打光灯,对着周围照了一圈,声音逐渐兴奋。 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她激昂声音的回应。 手机屏幕前,辰小道几人看到那忽然出现在王子娟背后的鬼影,一个两个齐齐探头将脑袋凑到了手机屏幕前。 丁玲抓着肖明的手,吓的身子一缩:“有,有鬼!有鬼跟着子娟!真的有鬼啊!”她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肖明的手臂里,根本不敢看王子娟的直播间。 肖明也很害怕! 他活了这么大,今天晚上是人生第一次见鬼。 从刚开始进来到现在,他所见的鬼大多都是一团红的或是白色黑色虚影,晃晃的根本看不清身形。 可现在,王子娟身后的那团青色鬼影,却是那么无比真实! 浑身泛着肉眼可见的青光,一头黑色长发铺在眼前,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再多看一眼!这青色鬼影便会僵硬的伸出两只手,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张可怖的面容! 像是恐怖电影里演的那样,吓人又恶心。 不敢多看,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收回了目光,磕磕绊绊朝着辰小道几人开口问道:“几,几位大师,那是什么?是鬼吗?怎么穿着一身青色的裙子?子娟会不会有危险啊?” 老米头几人一脸严肃的盯着手机屏幕。 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大厦里面的青鬼谁都想不到! “这栋大厦里应该只有我们的兄弟和一些白衫黑衫鬼,这青鬼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辰小道说着话,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风知白和孤御。 刚才他们都在聊天,只有他俩是在认真的看直播,这青鬼什么时间段出现的也肯定是他俩清楚。 ------------ 第二百六十五章:摄青鬼 “忽然出现的,就是刚才那个王子娟到一楼的时候,手里的灯忽然闪了一下,随后这个青鬼就出现了。” 孤御双手按在沙发上,表情极其凝重:“青鬼出现那一刻,咱们自己的兄弟都躲起来了,看样子,好像是对那个青鬼有所忌惮。” 他手指指着屏幕的一角。 在那拐角口,辰小道看见,阿红他们缩在一起,样子非常可怜,恨不得直接钻到墙缝里一样! 看得出来,它们确实害怕这个忽然出现的青鬼。 “家人们,我们继续往其他地方探险!中央大厦闹鬼的楼层在十四楼。家人们,我现在带你们去十四层!咱们上去看看当年闹鬼的楼层和房间,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鬼!家人们,礼物走一波,不要害怕!公屏扣666!” 王子娟兴奋的踏上楼梯。 弹幕里,一半的人让她注意身后的鬼影。 另一半的人则是秉承着热闹看到底的意思,起哄道:“6666!主播真的牛!” “礼物走一波,主播牛逼!” “巾帼不让须眉!主播胆子真大!真探险,路转粉!” “谢谢家人们的礼物,谢谢家人们厚爱!咱们现在就赶紧上楼!带你们看看当年的凶宅!” 王子娟已经迷失自己了,她火速爬上楼,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十四层。 可就在她转身上楼的那一刻,手机前的几人同时发现! 只要是这青鬼飘过的地方,别说是阿红,就连其他的小鬼恶鬼都会忙不迭的逃走或是缩倦着身子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整个大厦里的鬼怪们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老祖奶奶,这可不是小东西。” 收回打量的眼神,辰小道敲着桌子小声喊着风知白。 她哪里还有心情嗑瓜子,胡乱扔到了桌子上,一手抵着脑阔一只手左右摆了摆,企图将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全部都扇出去。 “晦气晦气真晦气!这种地方居然还能碰见摄青鬼!” “摄青鬼?” 老米头从座位上一下子弹坐起来! 他听到了什么? 摄青鬼? 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揉揉眼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那青色鬼影还站在王子娟的身后,一直没有离开! 王子娟上楼它就跟着上楼,王子娟停下它就跟着停下。 好似是她的影子一般。 “这要真是摄青鬼,那咱们今天岂不是碰到铁了?这玩意可不是咱们说对付就能对付起来的!” 抱着手机,老米头脸上写满了浓厚的担忧。 辰小道也没了嬉皮笑脸,拉了一把自己的黄布袋神经紧张的看向了风知白。 “摄青鬼已经超出鬼的级别,能幻人作物,吸人精气,穿墙走壁,日夜不惧。老祖奶奶,这玩意儿肯定不是这栋大厦里的东西,怕是有心人投放进来的。” 他们进来中央大厦时,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厉鬼的气息! 更别说是怨气冲天的摄青鬼! 众所周知! 摄青鬼,超出鬼的行列,大多数修道之人都将其列为可以修道成仙的鬼怪。 它们穿墙走壁,吸人精气,不仅能幻成各种人形,更不惧怕太阳! 若是普通修道之人遇上,下场只有被吸光精气血,吸空道行。 道行高超之人碰上,不死也要脱层肉! 而且,摄青鬼只要尸身还在,无论是用法器还是用利刃都无法将其彻底杀死! 即便是重伤或是暂时涣散了魂魄,它们也可以再次借由尸身所散发出来的尸气疗伤重新修行! 要对付摄青鬼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其一:找到其尸体,将尸身毁掉,再联合道行高超之人以火以雷攻其不备。 其二,如果真的找不到尸身,就需要道行高深之人将至阳之气打入到摄青鬼的体内,重创其后用法子跟随它找出尸身所在! 以上两种法子都需要用到尸身。 如果没有尸身,摄青鬼照样可以卷土重来。 修道人士遇上摄青鬼,若是下定决定要对付,需得向地府签下生死状。 生,声名大噪。 死,魂飞魄散。 总而言之,如果碰上摄青鬼,要么等死要么等死...除非你的运气真的特别好,已经到了那种摄青鬼不愿意害的地步。 “谁会无缘无故操控一只摄青鬼?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小鬼!” 听到辰小道所说,老米头咬的牙齿嘎嘎响! 风知白抹了一把嘴唇,缓声道:“投放摄青鬼的人肯定是看了直播...目的不是对付王子娟,而是对付我们...” 用老米头的话来说,谁会无缘无故放只摄青鬼在这里? 除非...是那些人想阻止他们继续探险,也想通过这只摄青鬼将他们全部都赶出大厦! 反正鬼作乱,什么都有可能。 即便是人死了,也可以把责任推到鬼的身上。 说不定,以此还能镇住那些想要再次前来探险,或是想要洞察这栋大厦当年真相的人! “对付我们?难不成是那些人...” 孤御紧张了。 风知白笑笑没说话,可眼神却已经说明,没错,是的。 房间里的气氛下来了,谁都没有再继续搭腔。 辰小道翻着黄布袋,语气高昂:“没事,你们别怕!这青鬼表面看上去是一只摄青鬼,实际上...” “是个小鬼?” 他话说了一半被老米头截断了。 “怎么可能!”凝了一下眼:“当然是摄青鬼了!我的意思是他表面看上去是一直摄青鬼,实际上是一只怨念强大到无法转世轮回的超级大恶鬼!” 从包里掏出桃木剑,他剑尖指向了屏幕那端:“摄青鬼不能投胎转世,如果真有人愿意修炼成摄青鬼,那么代表这个人死前一定拥有极大的怨恨!以至于让他们甘愿放弃轮回也要报仇雪恨!而且,一旦修炼成摄青鬼,这个人的道行就会突飞猛进!可以借尸气反复重生。如果让它们在摄青鬼的基础上继续修炼,很有可能会变成尸妖或是鬼仙。到时候,别说是道行高超的道士,就算我姐来了也得废一番功夫!” “这个摄青鬼这么厉害的吗?” 听完辰小道的描述,肖明丁玲两个人脸色被吓的惨白。 “当然!摄青鬼死而不僵,本就是半人半鬼,且已经超出人鬼妖三界,不好对付。摄青鬼在死前那一刻身体内的血会逆流,七七四十九天后体内的血会变绿,又得名绿血冤鬼。如果人死前遭受到重大折磨奄奄一息,这时再被丢到充满阴气之地,断气后就有可能变摄青鬼。活人也可以通过垫尸底,吸阴气死气鬼气邪气修行成摄青鬼。前提是,死的人必须怨念深重!且无处诉苦。这种法子很邪很恶,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应该不会有人去选择变成半人半鬼。” 几人的面容都垮了下来。 摄青鬼的存在超出三界,怪不得不好对付。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看了一眼直播间,老米头害怕了。 真如辰小道所说,他们今天就算是斗法也绝对不可能打的过这只摄青鬼! 一旦打不过,下场不是死就是魂飞湮灭! 别说找出事情真相了,可能连头绪都没缕清,就被人给KO了。 “对啊?辰先生,你想想办法吧!子娟还在下面呢!现在那只摄青鬼跟着子娟,一旦它要是动手,子娟肯定躲不过去的!” 丁玲急了。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去想生不生气的问题了。 最主要的是确保王子娟能在那摄青鬼的手里活下来! 缺胳膊也好,断腿也好!活着就行。 “办法简单,你让王子娟把直播关了,然后立马转头下楼回家。这摄青鬼如果是那些人放的,肯定不会出去,也不会单独对付王子娟。你让王子娟回家,只要能出了这正大门,她就是安全的。” 从一楼到现在的四楼,这摄青鬼只跟着王子娟,什么也不做。 说明它想对付的不是王子娟,要么就是还没到它动手的时候。 让王子娟离开她就安全了,也只是辰小道的猜测罢了。 肖明紧张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想要再次连线王子娟,可手按到连线键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拨去连线她是肯定不会接的! “不,不好意思,大师,您现在手机方便借我用一下吧?” 踌躇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朝着风知白问道。 点了头,她无所谓的一挑眉。 辰小道眼疾手快,在风知白的挑眉中一把拿过了手机,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了申请连线的按钮。 连线消息一过去,约莫过了二十来秒,王子娟才看到。 低头刷着手机,她脸上挂着笑容:“家人们,谁连线我了?名字真有趣,叫‘老身是你老祖’,谁啊?” 她说着笑,很快便按下了同意。 顷刻间,风知白的画面刷到了直播间上。 老米头孤御和辰小道三人,刻意往一边躲了躲,专门突出了风知白一个人。 这个时候,几人都出现在画面里,被人看到了不好。 肖明和丁玲想大声喊王子娟快跑,可辰小道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让他俩闭嘴。 两人刚张开的嘴,想发出的声音也在他这噤声后紧紧闭住了。 ------------ 第二百六十六章:打个广告 风知白坐在沙发前,见镜头里面映射出来自己的模样,先是拉近脸把房间里的情况遮住。 本能的做了个挑眉的动作,然后!对着镜头左右扭扭脸,看到镜头里面肤白貌美的自己后,她发出了一阵感叹:“老身这美貌,放眼整个世界,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骚包的撩了一下刘海,她凑近了镜头,一双星眸从上到下打量着王子娟。 这架势,引的屋子里的几个人和手机那端的王子娟以及广大网友们都是一脸问号! “so y?我想问一下,这位高马尾的美女是谁?” “同楼上,小姐姐长的很漂亮,但夸赞自己的美貌世界第一有点过分了,我都不敢说自己世界第一帅!” “你们不觉的,这个小姐姐真的很漂亮吗!第一眼看可能没那么惊艳!但真的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有点明星像哦!” “我也觉的她很好看哎!” 王子娟正爬楼,被忽然而来的风知白打断后,又见评论往她倒,眉上不悦,却还是强忍着情绪开口询问道:“这位宝宝,这么着急连线主播,是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吗?” 纤长的手拂过下巴,她脸上挂着不在意,淡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借你这儿打个广告。本人承包白事一条龙,骨灰盒,寿衣,纸人纸马扎花圈,出殡下葬看风水,一条龙服务。有需要的可以在后台私老身,前二十人打九七折,前三十人打九八折,五十人不打折,欢迎咨询。” 脚下的步子停了,王子娟感觉自己的脑袋充血了。 歇了两口气儿,她乐了:“小姑娘,你要是找活儿可以去医院那种地方问问,来我直播间问,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弹幕上清一色的无语。 “我也觉得...” “找错地方了吧?” “这里是探险直播,不是殡葬一条龙征询现场,跑错场地了吧?” “无语了。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跑去开丧葬店...” “丧葬店怎么了?我就是开丧葬店的!” 辰小道老米头和孤御也无语了呀! 她这是什么开场? 别具一格啊! 丝毫没有管弹幕上的信息,风知白轻松的继续开口道:“没找错地方,就是你,王子娟。” 她笑着喊出了王子娟的名字。 手机那端,本来还想嘲笑风知白的王子娟,却在她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身体僵硬了... 也是这一瞬间,她察觉到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 好像楼道里灌风了一样,吹的她浑身不舒服! “怎么了?主播!别管她!挂了咱们继续!” “对面有病吧?晦气不晦气?跑这儿问个屁啊!” “挂了,挂了。” “挂了。” “赶紧挂了吧!” 直播间,很多人都在刷挂了挂了。 王子娟摇头,也显的有些晦气。 抬手想要按住挂断键,可不知道什么,抬起的手指在挂断的时候竟然僵住无法动弹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握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能动一样! 手机那端。 风知白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色沉下来了。 此刻,镜头前,那只青色的鬼影正抬起一只手死死的攥着王子娟想要按掉挂断键的手指!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不见那抹青色近前的影子! 只能看见王子娟停在半空中无法动弹的手! 纷纷着急发着弹幕。 “怎么了主播?你快点挂了啊!” “是啊,主播!你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主播,你怎么了?” “天呐!你们有人看见刚才在主播身后的那团青鬼鬼影吗?!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在主播身后闪了一下又迅速的消失了!好吓人啊!” “主播这个动作...不会是有鬼在抓着她的手吧!” 一时间,直播间炸了! 王子娟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唰唰的往下滑落! 她感觉到了! 她感觉到有东西在扯着自己的手腕! “啊,啊!” 很快,撕扯感从手腕上传来!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头被什么东西掰开了! 这种感觉痛的她一个劲儿的直叫! “啊!好痛,好痛!” 看着自己的右手,王子娟眼里出现了惊恐! 她的手指在变形!在镜头前慢慢的变形! 弹幕顿了...大家都傻眼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 看着自己渐渐扭曲的手指,王子娟的气焰在这一瞬间爆了! 她手臂死死的抵着墙!竟然企图从那摄青鬼手中夺回主权! 可现实却是,她看不见那东西所在,即便是想这么做也没办法。 直播间的人气也在这一刻暴涨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在刷——有鬼有鬼!真的有鬼! “快报警吧!警察叔叔呢!有鬼啊!” “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主播的手指扭曲了!啊!天呐!” “主播求求你,快走吧!生命诚可贵啊!别玩火!” 房间里,风知白冷眼看着手机那头的画面迟迟没有说话! 这个王子娟...火气太重了,重到居然一点都不怕摄青鬼! 她甚至有一丝警觉,警觉这个摄青鬼有点忌惮王子娟身上的火气...奇怪的很。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手上的痛感越来越重! 王子娟眼珠子充血,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甩出去! 肖明和丁玲看到这冲击感强烈的画面,心急如焚。 “大师,大师,快救救子娟吧!大师!” 一直等到他俩忍不住让风知白救命,她才身子往前一倾,眼色一戾,冲着手机那头猛然一喝:“滚!” 这一声震耳欲聋! 整个直播间里的音量突然大了很多! “啊!我带着耳机呢!我的耳朵!” “对面主播唱美声的吧?差点把我震飞了!” 呼—— 与此同时,王子娟所在的楼道里吹过一阵阴冷的风! 这阵风卷着王子娟的裤脚,让人吹翻在地! “啊!我的手,我的手!” 躺在地上,王子娟抱着自己的左手痛的叫出了声。 “子娟,子娟你没事儿吧?” 听到王子娟的声音,丁玲趴到了手机前,一双杏眼噙满了担心和泪水。 ------------ 第二百六十七章:气焰高 肖明也探头过去,看到王子娟躺在地上,立马站起身:“子娟,你等着我,我现在马上下去接你!” 说罢,他迈脚出了沙发。 “去作甚呐?” 可身子还没转,风知白不冷不热的询问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老米头和辰小道也在风知白出声那一刻,眼疾手快挡住了肖明的去路。 就他这个架势,下去就是喂鬼的。 “你们干什么?快放我走!我现在要下去救我的同伴!” 看到两人挡住去路,肖明急的就想往外冲。 辰小道手中桃木剑一横,眼疾手快拦住他,迅速将人又给弹回到了沙发旁。 “你现在要下去救子娟,那我想问一下,你是打算赤手空拳去救吗?你面对的敌人不是人,而是一只半人半鬼!肖先生,你跟我说说,你拿什么资格跟一个半人半鬼打?” “对啊!小伙子,那不是人啊,那是个鬼东西!你现在出去,我怕你连十四楼的楼梯都下不去!你别添乱了,老老实实坐会儿吧。” “肖明。” 丁玲也赶紧跑上前一把拉回了肖明,知道他是担心子娟,柔声劝慰道:“肖明,大师他们说的对,我们什么也不会,要是现在下去,不仅救不了子娟,可能连我们都会被杀死!我们别添乱了,老老实实待着吧。” 听到丁玲说的话,他转头,眼神带着坚定:“可我们要是现在不下去,子娟也会死!丁玲,子娟是我们的伙伴,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不能见死不救!我们三个人一起来的,总不能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活着回去!真要是那样,到时候我们怎么向子娟的爷爷奶奶交代?你想过吗?” “哎,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说见死不救了?” 肖明话刚说完,辰小道不客气的吐槽出声。 孤御也配合的点着头:“对啊,肖先生,我们没有见死不救,之所以还没出手,只是因为时候还没到,你先别着急!咱们坐下继续看,肯定能有法子帮到王小姐。” 伸手招呼着肖明,孤御淡定道。 在风知白几人身后呆了一段时间,他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 例如:几人一块出去上班。 米先生表现的很着急,说明这个事情不急,更不会出事。 如果辰先生很急,说明这个事情真的有点急,带着小事,没大事儿。 可如果风小姐不着急,则说明这个事情它就没事儿!无需着急。 但! 如果风小姐着急! 那这个事情必然出事!且不小! 可! 她要是很着急!又快速走在第一个! 说明这个事情一秒都不能耽搁! 耽搁一秒,就会出大事!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辰先生,米先生和风小姐都不急,则说明,王子娟不会出事。 所以,无需着急。 “就是,你先回去坐着。” 推着肖明,老米头按着他的肩膀又坐了回去。 辰小道绕到了沙发后,露出了半个下巴在屏幕前。 风知白翘着二郎腿,看着直播间里的画面,面无表情。 她刚才那么一吼,那摄青鬼已经松开了王子娟,这会儿正站在楼道底下,双手垂立,没有再次上前的意思。 看来它真的是有所忌惮。 至于忌惮她还是忌惮王子娟,就不得而知了。 “唔...唔” 坐在地上,王子娟事实抓着自己刚才被扭的差点断掉的手腕,一个劲儿的大口喘气儿! 她的手指被掰变形了,此刻看上去张牙舞爪格外吓人! 尤其是楼道里的灯光,打在她的那脸上,惨白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好吓人啊!” “救命,弹幕护体有没有!” “主播,求求你快离开吧!真的不能再直播了!太吓人了!” 没去看评论区,王子娟靠着墙壁从后面的包里掏出了纱布,竟然当着镜头的面在给自己打吊颈! 丝毫没有因为那鬼刚刚消失而有所害怕! 她甚至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前进的意思! 风知白靠着沙发,不知道是被王子娟这强忍的性子吸引还是被大胆吸引,她竟然觉的,这姑娘日后前途无量! 搓着手指,她一勾嘴角,声音淡薄对着镜头那边的王子娟启唇道:“给你两个选择,离开,来十四楼。两个选择你都可以活,但你离开活的可能性更大。你要怎么选呢?” “嘶——” 痛的嘶叫了一声,王子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脚下的楼梯,又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口,撑着身子,目光深邃,似是在考虑风知白的问题。 丁玲祈祷般双手抱在一起,咬着嘴唇看王子娟,抽泣着劝诫道:“子娟,你快走吧!大师说了,只要你出了一楼大门你就安全了!千万别来十四楼!活着出去!这里太危险了!” 肖明也很紧张,他很怕,怕王子娟选择十四楼。 他始终觉的,两人被困在这里,总好过三人都困在这里。 “子娟!那东西就在你身后!它的目标不是你!你现在立刻回头跑出这栋大厦!它不会再跟着你的!你快离开这里吧!想想爷爷奶奶!” 直播间的弹幕也都在劝诫王子娟,不要上去。 “主播!你快走吧!别播了!太危险了!” “主播,快走吧!不能播了!” “听话,我们下次再来,你快走吧,太吓人了!真的有鬼啊!” “小明和小玲身边有大师!主播你身边什么也没有!不要叛逆,出去吧!我给你刷礼物!性命要紧!” 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王子娟冷笑了一声:“哼,我王子娟这辈子最不听的就是劝!不就是鬼么,我怕吗?我不怕!肖明,丁玲,你们看好了!这钱我必须要赚!你们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她抬脚,步子毅然决然踏上了楼。 所有人都看见,在迈脚上楼的那一瞬间,王子娟用完好的右手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手指归了位! 二次创伤没能让她痛叫出声! 手指骨头里传来的嘎吱嘎吱声,在楼道里回响,比鬼叫声还抓人耳朵! 所有人都被王子娟这一举动整的心里发毛! 她强悍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女的! 像是一个地狱里来的恶魔! ------------ 第二百六十八章:丧葬一条龙 “咦~” 看到王子娟这样,辰小道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老祖奶奶,这姑娘身上的气焰是真高!瞅瞅她的三盏火!摄青鬼在旁,压下去一节后越烧越旺!这体质已经超出常人了!我敢断定!她要是走正道,所向披靡,要是走邪道,将来怕也是无人敢动!潜力无限啊!” 一个普通人,见鬼打鬼,被东西跟着也不怕,还能以自残的方式拯救自己。 这是一个女人做的。 简直是恐怖级别了。 而且,男属阳女属阴,一个人身上就算火气儿再大也不能在摄青鬼满是怨气的充斥下还能保持天火旺盛! 尤其是王子娟,她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道行都没有,什么诀法都不会的普通姑娘! 这太离谱了! 比初入道门修道的弟子们还离谱! 难不成这就是天分? 可他天分也很好,也没见这么夸张。 “小道。” 正思考着为啥呢,风知白喊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我在呢,怎么了?” 回了神,他赶紧凑身过去。 “你下去,把这个姑娘接上来。注意,走的时候让她走在你后面,千万别让她走到你的前面!” “啊?为什么?” 有点懵。 他是个道士,身上有道行。 下去接一个普通女孩,应该是在她身后为她护航,防止野怪侵袭,怎么这会儿反而倒过来了? 变成她保护自己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能...” “没有。” 他话都没说完,风知白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乖,别问那么多,先下去把人接上来。直播不用关了,先开着,老身有用处。” “行,我马上去。” 老实的闭上嘴,他没问过多,抓出八卦镜挂在胸前,对着老米头和孤御叮嘱道:“把门看好,我下去了。” “好,小道哥,你小心点。” “小心点,如果打起来千万别杠,逃命要紧啊。” “知道了。” 麻溜的打开了门,他小跑快速下了楼。 直播间的观众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风知白让人下去接王子娟。 所有人都好奇,好奇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美女,看的见吗?你们是干嘛的呀?” “美女好漂亮!方便聊一聊吗?” “她不是搞丧葬一条龙吗?” 目送着辰小道离开,风知白看着评论区,漫不经心的抓起了桌子上的瓜子继续嗑。 一边嗑一边淡定回道:“各位大孙子们,老身副业丧葬一条龙,主业是抓鬼画符治僵尸,风水看事儿阴阳宅。大孙子大孙女们有需要的可以前往汀歌西苑的商铺街,老身的看事铺子开在里面,目前尚未开业。” 语气轻松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感! 除了喊网友们的爱称不太合适以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就好像在普通挂麦聊天一样! 孤御抬着手指尴尬的戳了戳还没发现问题的风知白,附耳小声提醒她:“风小姐,不能喊孙子孙女,会被骂的!” “私底下喊喊就行,搁直播间别乱喊。” 老米头也跟着提醒她。 现在网络太复杂了,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儿都会被声讨笔伐! 肖明和丁玲也被她这一喊喊懵了。 还没见过能把天聊这么死的。 喊一众网友们大孙子大孙女可还行。 评论区也被风知白的叫法叫乐了。 “你在乱喊什么!我二十岁,你喊我大孙子!你多大啊!会不会叫人!知不知道辈分!” “怎么也没想到,看了个直播,我多了这么年轻的奶奶...” “年轻不受拘束的神棍吗?” “长得挺漂亮,就是嘴巴不甜,职业还有点晦气。” “笑死,喜提大孙女的称号。” “楼上,职业不分大小,正经赚钱的都是好工作!” “汀歌西苑,离我好近啊!就在我附近!哪天开业我要去看看!” 看着唰唰唰过的评论,风知白脸上挂了极其和蔼的笑容,真的像极了一个长辈:“老身要价低办事儿效率高,各位大孙子大孙女们,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在后台私老身。老身姓风,你们可以叫老身老祖奶奶,活着叫老祖宗都行。” “哈哈哈哈!我要被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刚才还是大孙子大孙女,怎么聊个天,我的辈分降了这么多!” “对不起,先笑为敬。” “你怎么能证明你会抓鬼?真要是会抓鬼,怎么刚才不把主播身后那个鬼抓住?” “对啊,看到了才叫真的,没看到肯定就是忽悠我们的!求证明啊!” “证明啥?证明老身会抓鬼吗?” 看到有人要证明,风知白手中的瓜子又扔到了一边:“这样吧,今天晚上呢,咱们玩个游戏。等下,等老身的大孙子将王子娟带上来,老身会关掉她的直播间,你们想看抓鬼的,可以进入老身的直播间。老身带你们看点刺激的东西。” “刺激的东西?你不会骗人吧?你肯定是想骗流量骗关注!” “说谎的吧?” “我也不信...纯纯骗流量骗关注来的。” 她莞尔一笑:“既然你们不信,那老身就勉为其难带你们瞥一眼现在的环境,免得你们说老身欺辱你们。” 她坐起来,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一些,随后对着屏幕那端喊话:“斗嗨官方,看好了,老身今晚让你们这个APP的流量,冲上全球第一!保护好你们的后台,别被有心人给端了,老身只负责除掉这些脏东西,可不负责帮你们处理那些脏东西!” 她舔了一下嘴唇,邪魅的仿佛暗夜里的花朵。 引得网友们都炸了。 “天呐!她好飒!” “救命啊!我感觉她好帅!” “她想干什么!她居然公然叫官方保护后台!是要给我们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不会是尸体吧!我之前在小明的直播间一闪而过,好像看见了类似于干尸的东西!” “楼上别胡说,没看见过——” 低下眼帘,风知白看着手机那头专心爬楼,根本就没有再关注发生什么的王子娟,默默的将镜头按下了反转。 ------------ 第二百六十九章:你七我三 咻—— 三秒不到! 直播间黑了! 整个画面瞬间被切断! 即便是看不到直播间的内容,但风知白知道,这会儿全网都炸了! 因为她将满是血的手术台和满墙带血的凶器放给他们看了。 可惜,画面还是没能挨过三秒被平台紧急公关了。 “哈哈。” 看着黑掉的画面,风知白笑出了声。 都提醒后台好好保护,这些好了吧,嘎了。 大家都没得看了。 “直播间封了。” 看着已经没有展示画面的直播间,肖明默默叹了一口气。 探险可以,甚至可以出现鬼怪,反正都是虚影,斗嗨也不会管,最多加个提示,以下内容容易引起不适,请谨慎观看。 但出现任何凶器的画面,官方平台是不可能给过的。 这可是杀人的东西!又沾满了血,放出来怕是会引起骚动。 孤御和老米头搬了个凳子坐到大门口,听见直播间封了,两人都很淡定。 “封了才正常,谁家平台大晚上探险见鬼还让直播的?也就斗嗨,为了赚钱啥都干。” “哦,来消息了。” 老米头话刚说完,风知白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 循着看过去,她将手机举的老高,脸上挂着笑意,看着列表跳出来的诸多消息,最终点了挂在最上面的一条。 “亲爱的主播您好,请准备好您的直播间,官方邀请您直播。” 迫不及待想要做第一了。 蜷着腿,她有意思的点回了自己的主页:“官方来消息,邀请老身开直播。” “官方?官方邀请你开直播?” 丁玲和肖明都惊了。 他们刚才直播断掉的时候官方爸爸也只是询问他们是否要关掉直播间。 没想到,风小姐才转了个画面,官方就着急的找到她,邀请她开直播!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放到网上,都是要打码不能放的! 可现在,斗嗨不仅不怕,还追着要给钱! 能不着惊吗? “看来全球流量第一对斗嗨官方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孤御坐在门前,若有所思,缓声满吞道。 “不是吸引力很大,而是朝思暮想。”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风知白刚要打字回复消息,手机铃声响了。 一连串陌生的号码迅速的显示在眼前,让她打字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瞟了一眼这串号码,她举起手机对着老米头和孤御晃了晃,声音很轻:“陌生电话。” “有人打你电话?” 四个字儿引得老米头和孤御都有些不可思议看过去! 风知白的手机号只有他们几个和营业厅办号码的人知道。 这会儿辰小道在楼下,闫局在警局,曲云在京都,没道理会有人打她电话! 而且,从她买手机办理手机号到现在,她出门填的手机号都是他们几个人的。 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奇怪的嘞。 “你猜猜是谁?” 老米头警惕的出声问题。 风知白想了一下,很确定的回答:“斗嗨老总。” “接听听。” “嗯。”了一声,她按下接听键,放了扩音。 很快,那端传来了略带磁性的询问声。 “您好,请问是风小姐吗?” 风知白微微皱眉。 知道自己手机还知道自己姓风,这个人有点关系网。 “哪位啊?” 手机对面,听到那头女孩传来平静的询问声,男人放下了手中另外一个直播画面已经黑屏手机,温润的启唇道:“您好,我是斗嗨的负责人,我复姓诸师,单名一个淮。风小姐,冒昧打扰您是想向您确认一下,您的直播是否存在问题?” 被诸师淮莫名其妙的话逗笑了。 她的直播要是不存在问题,斗嗨为什么要封了? 他问的仿佛就是个屁话。 “有没有一种,老身就是因为直播有问题,才会被封号...” 电话那头诸师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语气带了一丝歉意:“抱歉,刚才的直播我看了,虽然只露了几秒,但确实不过审。而且中央大厦是华阳地产的产物,你们在那里找到一个那样的房间,还在房间里直播,我这边确实没办法继续直播。风小姐,我个人建议您换....” “等下,你刚才说中央大厦是谁的地产?” 诸师淮还没说完,风知白便抓到了关键词。 华阳地产! 她可记得,资料里面没有写中央大厦是华阳地产旗下的! 老米头和孤御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华阳的地产!” “这里是华阳的地产!” 声音充斥着惊讶! 也向电话那头的男人阐述了他们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华阳地产的事情。 被几人的态度搞的有些怔,诸师淮盯着电脑上传过来的资料,出声解释道:“中央大厦此前是荷兰地产的,叫做荷兰花苑。后来华董看中了这块地皮,花重金买下后才改名的中央大厦,距今也有几十年了。风小姐,你们不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来现世才几个月! “不知道啊!我在青海市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 站起身走到了桌边,老米头着急回应。 孤御就更别说了,他来青海市没几年,别说中央大厦,金东来商场是谁的,他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诸师淮翻动着刚传过来的资料,看的是一脸难受。 他这辈子看过那么多人的资料! 第一次见一个人的资料只有一张照片,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证账号的! 就连住宅地址都没有! 这个风知白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资料这样填都行? 无奈的推开了鼠标,诸师淮继续道:“当年消息传的并不大,没听过也不意外。对了,风小姐,你可以继续开直播,我这边会让后台额外关注一下数据,但是你们要换个地方开播,楼梯走廊干净不住人的卧室都可以,刚才那个房间就不行。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以斗嗨这方为代表承诺风小姐,这次的平台收益,三七分,我们平台三,你们七。” “三七分啊!”肖明激动了。 真要是三七分,按照他们目前的情况,只要推流到位,一个晚上,千万不是问题啊! “不用,老身比较公平,就五五分。” 想都没想,风知白拒绝了对方三七分的提议。 诸师淮也没想到她会拒绝这么彻底,愣了一下:“风小姐,你确定吗?这可是最大的让利!” ------------ 第两百七十章:老身的拒绝也是最大的让利 “老身的拒绝也是最大的让利。” 看着前方红色的墙壁,风知白暗丢丢的笑了。 她要是再吃两分利益,只怕到时候褚师淮会追着她全网封她的号! 总不能一分钱都不让他赚吧? 手机那头,褚师淮搞不懂了,搞不懂风知白瓜瓢子里卖的什么药?白给的利润她居然不想赚? 敲敲键盘,他将风知白即将开播的消息发给了后台运营:“既然风小姐想要合作共赢,那我这边自然也是全面配合,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你愉不愉快老身不清楚,反正老身很愉快。” 贱戳戳暗道:“挂了。” 褚师淮还没听懂她什么意思,那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让他脑阔子有点冰凉。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无奈的摇摇头吐槽道:“新一代的年轻人已经出来整改社会了,唉。 ” 放下手机,他感叹着打开了电脑端的运营群。 大厦里,风知白瞅着手机,想到那头懵逼的褚师淮心里不免有些惆怅:“这孩子,咋恁实诚,眼里一点心都没长。能把斗嗨做起来,真是全靠老天爹爹庇佑。” “风小姐,三七分的让利您为什么不要啊?让出来的两成流水进账,说不定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见风知白挂断电话自言自语,肖明着急的往前抻了抻身子。 他想不通啊! 为什么会有人拒绝这么好的利益! 丁玲坐在肖明一侧,见他激动,上手拽住他的衣角:“肖明,你别这样!” 被她这么一拽,肖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回看了一眼丁玲,闷声不好意思又坐了下来:“对不起,风小姐。” 紧张的搓着手。 老米头提着凳子,换了个姿势重新往房间大门口坐了坐,为了方便看见外面的场景,他将大门开了半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往外打量:“没事儿,小伙子年轻气盛好冲动,正常。” “小盆友,这世上呢,不是所有的钱都能赚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你又怎么知道老身不要的那两成利不是利呢?”老米头说完,风知白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斗嗨,慵懒着嗓音似是解释一般。 “什么意思?” 他没听懂。 “风小姐的意思是,褚师淮接下来要花的钱远比让给我们的两成利益更多。” 搭着手,孤御很认真的推着眼镜框:“按照五五分真正换算下来,我们的确是正儿八经赚了五分,可作为主家的斗嗨来说,这五分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看着还一头雾水的两人他启唇:“我们直播不花钱,但推流善后运营维持直播间正常直播,顶着上面压力的都是斗嗨,这么说你们听的懂吗?” “嗷!” 被他这么一点,肖明丁玲两个人才恍然大悟。 他们几个人是借平台直播,可直播审核和提供平台的却是斗嗨本嗨。 按照目前情况来说,他们的直播实际已经触及到了网络直播违反红线。 就算是斗嗨平台自己通过了审核,可网上的眼睛那么多,网警那么多,保不齐啥时候整个直播间和平台就会被彻底封掉!或是后台运营撑不住人流大涨,系统等着随时瘫痪。 褚师淮作为老总不仅要搞定网警,还要维持支撑平台运营。 如果他手下没有得力的程序员,就必须再花重金请有能力的黑客或是红客进行后台紧急运营补助。 这两笔数目加起来就已经不是小数了。 其次,他们现在脚下的中央大厦是华阳地产的产物。 斗嗨不仅要顶着上面的压力,其他视频平台的压力,还要顶着华阳地产给的压力。 而华阳地产为了不让自己的地产生意受到影响,肯定也会利用自己的公关去花钱疏通上面,力求最小曝光最小损失,说不定还会申请司法介入对斗嗨的行为进行原告索赔。 斗嗨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时候,拼的就是两家的钱财,地位和人际关系! 斗嗨要是够强,直播继续,褚师淮旗下所有平台包括集团会借势声名大噪,流量翻倍。 若是斗不过华阳地产,直播中断,集团很有可能要面临被查罚款暂时下架等等一系列的麻烦。 所以,褚师淮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血崩掉,肯定会拼命的砸钱!拼命的拉关系!甚至采取一些极端措施,比如说找敌人的敌人,又或是花钱买通华阳地产里面某一些人来进行背后戳刀。 那时,已经不是单纯靠直播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而是真正的商战。 你和我,只能活一个。 这也是风知白为啥不要那两成利的根本原因。 得让斗嗨活着,得给褚师淮留条活路,总不能把人往死路逼,对不对? 至于华阳,随便,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人。 “说是这么说,可如果到时候华阳地产没有出面,那这两分利岂不就是白让了?” 摊着手,肖明疑问道。 风知白咧着嘴巴,毫无生机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中央大厦会出现这么一间房和满墙的尸骨是因为什么?老身等又为何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咋?真当俺们搁这儿玩呢?” “额...” 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肖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特别蠢的问题。 用脚趾头也应该能想出来,没有华阳地产的默许,这里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尸骸和这么一间挂满了凶器的房间。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一个小姑娘混的明白! “风小姐,您真牛!” 坐正了身子,他对着风知白举起了大拇指。 圈粉了,彻底圈粉了。 “牛?牛什么?别乱说,老身可是属灵的。” 开玩笑一样,她翻动着斗嗨,想要找到王子娟的直播间。 王子娟的斗嗨名字叫做小羽,但现在她的直播间已经被封掉了,就算是找,也只能找到她的个人主页。 “风小姐,您别开玩笑了,十二生肖里可没有属灵的。” 调动着手机比划了一下,她漫不经心道:“灵,乃天下万物所凝成的一种无形的神属。不编排在十二生肖内,是因为灵这个属相天下只有一抹,那就是,老~身~” 傲娇的晃着头,她点下了直播按键。 肖明和丁玲被她这莫名的胡乱论整傻了。 没听过啊,真是没听过! 老米头探头看着走道,拍打着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朝着肖明两人摆手:“她小说看多了,你们听听就好。” “昂...” 尴尬的昂了一声,俩都没再继续这个雷人的话题。 伴随着屏幕一亮又放大,风知白的直播间涌入了大批大批的观众! 这些网友在看到风知白后,纷纷敲打着键盘,将自己的话刷在了评论区。 “美女姐姐!我第一个进的!求表扬!” “我第二个!蹲好久了!彻夜不睡等着继续开播!” “第三!” “第三!” “楼上串频道了吧?两个第三?” “开播了,开播了!等不及了!我今晚熬夜通宵!明天不上班也要看直播!” 人群一下子涌进来,评论区一阵嘈杂,乱的不行。 孤御掏出手机,正打算进入直播间帮忙维持秩序,便看见五六个顶着管理马甲的账号进入了直播间。 都没等风知白说话,这些账号便开始维持直播间的秩序,不断的上灯牌,刷评论,调整直播间的各种参数。 一看就是斗嗨的后台操作。 “是平台给的管理。” 依靠着沙发,他小声在风知白耳语道。 可话出半晌,他也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疑惑的扭头看向风知白,孤御僵了... 这么紧张的时刻!这么盛大的场面! 某人居然还在调美颜特效! 这是探险直播! 不是比美直播! “浪费啊浪费,这么大一个平台,连个好看的特效都没有,枉费了老身这张绝世容颜。” 半撑着身子,她关掉特效,嘟囔着拉大了瘦脸,加深了磨皮,调整了大眼。 不曾想,一不小心拉多了美颜参数,就这样,当着直播间几十万人,风知白的五官扭曲了。 呆滞的盯着镜头里的自己,她惊恐的关掉美颜!慌张的来回左右摸着自己的脸,确定脸是完好之后,才语气带着庆幸:“还好还好,老身的天人之姿还在。” 肖明几人也刚进直播间,虽然处在一个环境中,可从直播间的另外一头看到风知白的行为动作,还是觉的她心大。 没见过鬼都要打到门前,还在关心美颜特效合不合适的人。 简直是探险直播界的一股泥石流。 另一头。 早早进入直播间,披着管理马甲的褚师淮也被风知白雷到了。 摩擦着手里的笔,他有点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直播间现在几十万人呢! 这个时候,主播不应该想着记录下这一刻,想着赚钱然后激动的不断道谢吗? 可风知白呢... 左看右看,都很像个傻子,不走寻常路... “救命,主播在干嘛!没看到这么高的人气吗?居然还在这里玩特效!玩特效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敢吐槽平台官方!斗嗨爸爸在哪里?快封了她!” ------------ 第两百七十一章:直播界的一股泥石流 “她好可爱,我好爱!” “笑死,清流。” “她是泥石流吧?太搞笑了。” 轻哼了一声,风知白来回挑选着特效,确实找不到合心的,关掉了美颜滤镜,兴致缺缺出声打招呼:“嗨~” “主播你在搞什么飞机!打起点精神!不是看鬼吗!” “小羽呢?不是让人去接了吗?还没上来吗?” “看鬼看鬼!主播快出去!我们要看鬼探险!” “家人们!刚才直播间忽然封了!虽然只有三秒!但是我看见了!好像是血!还有一些刀具!主播!你在哪儿呢!” 评论区里说着话,忽然有人提到了刚才被封的画面。 一瞬间,整个评论区风向被掀翻了,所有人都在讨论刚才直播间被封前的画面,没有人再去问风知白在干嘛。 她也乐的看热闹,要的就是这种场面,讨论声越大越好! 孤御躲在一侧,手机照不到他。 风知白有意朝他抛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说话。 孤御顿了一下,才恍然点头伏下身子,提高嗓门,故意道:“各位家人朋友们,刚才直播涉及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相信很多的人已经开始好奇,好奇我们现在在干嘛。大家不要着急,马上我们会向大家一一呈现那些本不该出现在直播画面里的东西。在这里也提醒诸位,该录屏的录屏,该截图的截图。” “对!”老米头坐在门前,仰着脖子喊出了画外音:“手机该充电的充电!该准备两部手机的准备两部手机!接下来的画面,你们要是有人没拍到,那就太可惜了!” 他们现在主打的就是不怕事儿! 想真正将那些害人的东西绳之以法,将黑暗扒在光明前,就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发生的这些腌臜事儿。 然后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加入到其中。 就算事后热度消失,事情被平息,可有些苗头一旦出现,就永远都无法压下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要借肖明他们直播的原因。 直播间那些观众一听他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纷纷刷道。 “我已经准备好第二个手机了!” “我全程录像!” “我把我睡着的爸妈都喊醒了!三部手机瞅着呢!” “好激动好激动!总感觉要见证历史了!” “感觉主播像没本事却又很有本事的那种——” “Me too。” 褚师淮手中的笔顿下,看着风知白那张有些模糊不清的脸,心中警觉提高了。 “叮铃铃——” 正走神,放在桌脚边的手机传出一阵铃声,吓了他一跳。 后惊的低头看着手机,有些陌生的来电显示让他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的,不是自己人就是其他一些见不得光的人。 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他目光没离开另一部手机的直播画面。 “喂——” “喂,淮董,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手机那端响起。 褚师淮眉头皱了皱,脑子里很快便搜索到了声音的主人:“您是?华董?” “承蒙淮董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没错,是我,华阳地产的华阳。” 手机那端。 华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直播间的画面,脸色阴郁,眼神凶狠。 从第一次看到这丫头时他就无比厌恶! 先是耍了他和儿子,现在又光明正大的砸他华阳地产的牌子! 简直是令人发指! 可最让他愤怒的是! 褚师淮这个愣头青居然还敢放她的直播!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故意和他作对呢! 房间内。 褚师淮脑子里快速过了风知白和孤御说的话,又将目前的情况合计了一下,他才发现才明白,自己这是上套了,而且是已经下不来的那种! 看来,他注定是要和风知白统一战线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懊恼,懊恼在流量面前,没能抵制住诱惑。 可又有些庆幸,庆幸现在后台数据确实在高涨。 不断上涨的流量数据对他这个做短视频的人来说,太大了。 “华董,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谈谈吗?” 想明白后,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出声询问华阳。 知道他在装傻充愣,华阳也没有明着戳穿他,莞尔道:“淮董,多余的场面话我就不说了,你直接提数吧。” “提数,您说的提数指的是?” “淮董,大家都是生意人,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你就直说多少钱能关掉直播间。” “多少钱?” 被华阳直接了当的话逗笑了:“华董应该是搞错了。斗嗨是我集团旗下的平台,自家的主播在自家的平台直播是很正常的情况,为什么要从华董手上拿钱关掉直播间?难不成华董是看不惯我旗下的主播直播?” “褚师淮!”华阳提了好大一口气,怒叫出声后又忌惮的抬眼看向了坐在正对面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男人,随后才缓下了语气,口带威胁:“淮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和我们华阳地产作对!” “不不不,华董想多了。我并没有和华阳地产作对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支持我旗下主播的事业。而且,我们集团是做短视频的,您的集团是开发房地产的,完全不同的两个产业链,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跟您做什么对?您说是吧?” 脸上铁青的一把扔掉了手机,他怒气冲上头,双眼一翻,好似要过去了一样。 何休站在华阳的凳子后,看到他翻白眼,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董事长!” 缓过气儿,他双目如死鱼一样恶瞪着何休,抬手一把推开他,随后对着还未挂断电话的褚师淮放出了狠话:“褚师淮!既然你非要帮着那个死丫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恶狠狠的挂断电话,他抬脚,对着何休猛地就是一踢! 何休根本不敢躲闪,连人带东西一起翻到了地面上! “废物!请人请不到,连人都看不住!眼皮子底下也能让人掉包跑了!废物!” 他怒叫着,连续几脚都下了百分之百的力气! 何休习惯的捂着脑子,跟以前一样,不敢闷叫,不敢多言,只能跪躺在地上任由华阳打骂。 浑身上下的痛感让他清醒却又不清醒。 他过的日子,比狗不如。 “废物!去死!” 越踹越激动,华阳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照着何休的脑袋敲了下去! 咚——的一声! 何休脑袋上的鲜血溅了出来! 死咬着牙,他终是痛的叫出了声! “啊!” 低头看了一眼烟灰缸上的血,嫌弃的扔到了何休脚边,华阳啐了一口唾沫:“呸!废物!滚起来,带着钱去联系广电的人,半小时,我要看到那死丫头的直播间永久被封!” 何休捂着头使劲儿的按压流血的位置,明明疼的浑身抽搐,却还是在听到华阳的命令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弓着身子站起来:“是,董事长。” 嘴唇泛白,脸色失血,他模糊着双眼视线在几个保安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的往别墅外面去。 走到别墅大门前,何休回头看了一眼别墅。 眼神底下晕染不开的是浓浓的阴戾! 别墅内。 保姆送上了消毒毛巾,华阳一边擦着手,一边讨巧的往那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男人看去。 见男人闭目也不说话,华阳着急出声道:“缪大师,您都出手救我儿子了,你看,能不能再帮我一把?您也看到我现在的状况了,怕要是再晚点,华阳地产今晚真就要毁在那死丫头的手里了!” 中央大厦里面的画面一旦被拨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警方再一介入,华阳地产就算真完了! 缪乾安然的盘腿打坐。 听到华阳说话,一双鹰勾带着阴戾的双眸露出了丝丝探究,声音苍老,阴郁又嘶哑:“这个丫头非是普通丫头,一般之法恐难能对付她。” “缪大师,您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普通丫头?” “周身不作气,却气质非常,双目不明却胆敢仰天望地!非常人也。” 放下手,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先去大厦看看。” 华阳什么都没听白,就听到缪乾忽然说要去大厦。 知道他是要帮自己,赶紧点着头:“哎好,缪大师请。” 请着缪乾,他一步三回头朝着保安和保姆警告道:“任何人不许进入少爷的房间!你们要是谁敢坏了缪大师在少爷房间布的阵法,别怪我不客气!” “是,董事长。” 中央大厦里,风知白看着弹幕刷的飞起的消息,正要开口说话,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淅淅梭梭和沉重的喘气声! “呼——” 伴随着喘气声而来的还有一道道透过大门吹进来极其阴戾的冷风。 “嘎吱——” 冷风吹过,刮的房间的大门发出了凄厉的嘎吱声。 老米头一个激灵,站起身,将凳子往后一拉,目光警惕,看向了走道:“小道上来了。” 肖明和丁玲被这忽然刮过的冷风吓到了,两人身子往里挪了挪,有些恐惧的站起身躲到了风知白和孤御的身后。 “好,好冷啊....”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丁玲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尤其是肩膀位置!好像有人在按着她一直晃来晃去一样! 孤御也快步走到了老米头身边,他手碰着门,等辰小道和王子娟进来后,随时准备关门。 “把手机拿着。” 风知白还坐在沙发上,只是脸色没有刚才那么舒服了。 她看了一眼肖明,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他眼前。 ------------ 第二百七十二章:它来了 肖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慌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机:“干,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直播了。” “我来吗?” 他低头,风知白的手机直播间,弹幕已经飞起来了。 大家都在同频率的刷,发生了什么! “嗯呢!”伸手指向了一侧正对大门不远处的拐角:“等下,你俩就去哪儿站着,横着照,视线开阔,能看到整个画面。”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风知白手指的方向,拐角横着手机确实能看到左右整个画面,视线还算是比较好的。 “等下呢,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你们二人都不用管,就端着手机坐在那里或是站在那里都行。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老身会在你们脚下画一个圈,也就是说,接下来事情没有解决,老身没有发话前,你们二人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此。” 原地画了一个圈,像极了西游记里孙悟空不让师傅踏出去的画面。 “那...那万一我们要是出去了呢?” “万一?”声音高了一个度。 风知白嗓子里发出了昂长的嗯声:“嗯~~那老身就勉强帮你们留个全尸吧。” 说罢袖子一甩,迈脚往大门那处去。 原地只留下了风中凌乱的肖明和丁玲二人。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僵着表情默默的走到了风知白画的圈里。 这种时候,想活命,就别作死,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着风知白走进大门,走道里传来了一阵呼呼呼的风声,像是顺着打开的窗户灌进来了一样,声音刺耳又让人毛骨悚然! “看什么!还不赶紧跑!” 与此同时,辰小道的厉喝声从空荡的楼道里传进来。 杂乱的步伐回响声也由远而近。 老米头慌张的探头朝外看,正好看见辰小道拽着浑身凌乱的王子娟从楼道里蹿出来! 而在他俩身后,深绿色的光正缓慢的一点一点吞噬楼道里的亮光。 “丫头,你快看!那玩意跟上来了!” 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迎接,老米头出声喊了风知白。 风知白脑袋顺势从门里探出去。 可引起她注意力的并不是摄青鬼身上透露出来的鬼气,而是跟在辰小道身后王子娟身上正烧的旺盛的三盏火! 这三盏火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样,此刻火苗的势头正不断的往上拉长! 微眯眼看去,似乎能见三盏阳火在欢呼雀跃一般! “嚯!好家伙!” 激动的双手撑开了两眼眼皮,风知白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叫出了声:“这丫头不会是个阳女吧!” “阳女?” 老米头惊呼,还没来得及细问阳女是什么意思,辰小道拽着王子娟先冲进了屋子。 “快关门布阵!” 喘着粗气,他脚往后一踢,房间门咚的一声吓到了风知白几人。 大门关上,可仍然能听到外面走道里阴风哗哗的声音。 肖明和丁玲看见王子娟进屋,着急的喊着她:“子娟!” 弹幕上也都在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鬼找上门了?’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直播间的众人面色难看。 王子娟喘着粗气,目光扫过了肖明和丁玲,才一把甩开了辰小道,语气不悦:“你有病啊?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手腕都被你抓红了!” 被甩开,辰小道也没有生气,而是白了王子娟一眼后才声音低沉带着担忧朝着风知白启唇道:“老祖奶奶,那摄青鬼道行不低,咱们不能硬碰硬。” “那还等什么,赶紧布阵啊!不能让那玩意冲进来,不然今天大家都得死!” 晃了一下身子,老米头慌忙拽着黄布袋掏出朱砂沿着大门处就开始狂撒。 朱砂辟邪,沿着墙角撒一圈,可以让那些东西不敢进前,但对摄青鬼作用不大,最多只能牵制一时。 但牵制一时总好过让它直接破门而入吧。 风知白咂着嘴角,揣着两只手眉头微皱语气深长道:“咂,正好,给你们练练手。” “呸!谁家道士出门修行拿摄青鬼练手?咋的?嫌活的时间太长了?” 一听她这话,辰小道上去就啐了一口!还不忘伸手掏狼毫大笔。 老祖奶奶那脑洞大开的想法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叫积累经验,一回生二回熟么。” “行了,别一回生二回熟的了,赶紧布阵锁阵吧。” 见他俩还在叭叭,老米头呵了一声,翻出包里随身带的黑狗血,上手一泼,将黑狗血撒在了大门和墙上四周。 辰小道闭了嘴,深深提了一口气,左手掐剑诀,右手捏着狼毫大笔一挽花,沾着朱砂黑狗血,快速在大门上画了敕令。 老米头学着辰小道的样子站到了墙体右边,语气一喝:“左右开弓!节省时间!” “好!” 应了声,两人左右分开顺着外墙往里画,很快便将大门左右整面墙壁都画满了驱邪符! 本就血红色的墙壁在符咒的加持下显得更加诡秘了。 伸手拽出红绳,辰小道顺着大门将四角缠成了一张网,又把随身带的八卦镜高悬挂与房门之上。 最后在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壁之上又挂了一面八卦凸镜用于镇宅化煞。 太极八卦镜并非一种,而是三种。 分别是太极八卦平镜,也就是辰小道几人正常使用的八卦镜,平镜用于反射,遮挡,可以有效吸纳反射阴气,用来对付恶鬼小鬼异常好使。 太极八卦凹镜和凸镜不太好区分,所以选的时候应当格外注意。 二者在功能使用上面本质也不一样。 太极八卦凸镜用于镇宅化煞。 八卦凹镜则用于收聚财气,化解冲射之煞。 辰小道在大门处和墙壁之上所悬挂的八卦镜便是两个不同的八卦镜。 一面用于反射对付摄青鬼,一面用来镇宅化煞,防止煞气入侵。 掏出五令旗,他站到了肖明几人面前,手中一用力,五面旗子横排插在了大门可推动的范围内,用来做保护结界。 老米头也没闲着,掏出整把整把的驱邪符和顺着大门的红绳开始捆绑。 待到一番操作下来,原本阴风哗哗响的走道才暂时安静下来。 辰小道手中捏着毛笔,手心里全是汗水。 老米头的额头也在不断的往下滴着汗。 听到外面的阴风消停下来,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风知白就站在一边,看到他们二人的动作如此利索,也不免心中感叹。 孩子长大了,终于不用问自己该怎么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感叹完! 辰小道那熟悉的询问声再次传来。 一瞬间的欣慰被击碎,风知白漂了他一眼:“扶不起的阿斗。” “啊?出去跟她决斗?” 愣了一下,他震惊的长大嘴巴! 让他出去找那只摄青鬼决斗,不就是让他去送人头吗? 风知白这是看自己不爽准备换个搭档了? “大锅,你能不能花几个钱出去掏掏你那快聋了的耳朵?” 无语摆首,她语气松快了一些:“罢了,那摄青鬼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动手,咱们不如坐下来歇...” “嘭!” 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撞门声! 缠住大门的红绳也发出了咻——的一声! 瞬间断了三根! 僵硬的愣在了原地,辰小道懵了,手指向那断掉的红绳,嘴角抽搐:“你不是说那摄青鬼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动手吗?” “额...”尴尬的笑了笑:“可能,大概...” “嘭!” 两人话音还未落下! 大门再次被撞动! 原本已经停止的哗哗阴风声也在撞击声中捡拾起来。 “哗——” “呼——” 房间内的窗帘被阴风吹的四处摇摆。 墙上悬挂各种刀叉戟枪之间的互相碰撞声刺耳又直挠人心! 大门之上的八卦镜敲打着门框,似有炸裂的趋势。 肖明几人站在拐角的圈内,虽然远离了大门和窗户,但仍然能感受到阴风划过皮肤产生的痛感,以及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阴冷! 辰小道咬着牙,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断掉的红绳,右手手腕一用力,顺着大门走向再次将红绳缠到了一起! 老米头护着孤御几人,脸上全是着急。 “这门再撑也撑不了一时,丫头,你快想办法!” 风知白退到了几人身侧,如光的瞳孔映衬出了翠绿的颜色。 “还能有什么办法,等摄青鬼破门呗。” “你说什么呢!那是等破门吗!那是等死吧!” 口水喷了出来,老米头抽出桃木剑,往辰小道身后去。 还没近前! 一声巨大的撞门声夹杂着厉风怒喝破开了房间大门的一角! 辰小道眼疾手快往后退了三步,索性躲得及时,否则以弹开的红绳速度来看,他身上必有红绳抽出来的血痕! “呜——” “呼——” “咚咚咚——” 大门被破开的一角,一开一合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阴风顺着大门的缝隙口往里倒灌。 屋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在极具下降! 紧张的踏着罡步,辰小道脚尖点地,手中剑诀掐的更紧了。 老米头站在他一侧,目光四扫,最终眼神停在了大门上。 “嘭!” “嘭!” “咻——” 随着眼神定格,大门上红绳咻的一声全部断开! 门上画的敕令发出一阵红光!映照着八卦镜反射出了一道金光冲着大门往外弹去! “啊!” 紧接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门外响起! 辰小道提神,眼里出现了惊喜:“老祖奶奶,法器对那摄青鬼有效!” “别高兴的太早,这只是开始。” 捏着手指,风知白的脸色比刚才微微好了一些。 法器虽然短暂有效,可这种时候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沾沾自喜。 ------------ 第二百七十三章:不仅来了,还带了个水鬼 “大师,你们快看!” 正要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时,肖明激动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风知白三人才见原本画了符咒的墙壁竟然一点一点的往里渗着水! 而朱砂沾着黑狗血画的符咒在遇水之后开始软化变形! 就连大门上画的敕令也似有模糊的迹象!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很重的水气,这水气带着腥臭,让风知白辰小道几人觉的无比熟悉。 “芭比Q了,这味道这感觉是那女水鬼来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辰小道脸色白了一个度。 一只摄青鬼已经够难缠的了,如今又来一只水鬼,这是打算今天晚上把几人按死在这里呢! “小米,去布坛。” 眼见着墙上的符咒开始水化,风知白没了安心,出声喊老米头布坛。 老米头也不敢耽搁,跑到厨房搬了一张长桌放到客厅,拿出黄布盖住桌上,左右摆上两根蜡烛,掏出了一整把香,又用红绳把两根蜡烛绕起来,将米,水,黑狗血朱砂,驱邪符,铜钱剑等等都放到了法坛之上。 时间紧迫,来不及讲究,只能布个简单的法坛以应对现在的情况了。 “丫头,好了。” 布好坛,老米头出声喊风知白。 风知白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坛可用,这才朝着辰小道启唇:“小道,上坛兵马。” 道教亦有兵马,分为上坛兵马和下坛兵马。 道士获得受篆牒文后,篆牒中会拔付受篆者护身将帅,协助受篆者斩妖除魔,救济苍生。 篆指的是写有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可以召役神吏,施行功法术的牒文。 拥有此牒文的道士才可以拨付兵马。 而上坛兵马拨付的是箓中官将。 所分类为拜章上表,禳星礼斗,合炁招神,这些符篆中的篆中官将。 上坛和下坛的兵马多少则取决于法师们的生辰八字。 兵马也分三类。 一是受篆后由师门分拨,二是自己招兵买马,三则是借兵马。 受篆后的弟子会分拨到道祖天师和历代祖师所属兵马神将,并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 自己征招指的是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科仪征召阴兵供养,加以修炼后,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兵马。 例如何忠。 如果风知白是道教弟子,那么何忠便是她自己征召并且培养成的特殊兵马。 而借,指的是受篆弟子特殊情况下可以向相对应区域的城隍宫观借兵马。 这类兵马说的便是阴兵阴差。 至于下坛兵马,指的是五猖,五通,游师,五显灵官这些。 多出自天地之气相交的五行结晶之处。 也就是坟墓,树木,死人,精怪等等。 这些东西成为兵马后,难以管束,不顾后果,又很猖狂,所以叫猖兵。 兵马也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精越好。 精等于效率高,能力强。 这类兵马即便是少数也足以对抗一定量或是道行高深的恶鬼厉鬼等等。 “来了!” 听见风知白喊,辰小道脚下一点,跳到了法坛后,神情紧张严肃的盯着正大门。 老米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警惕的退到了一侧:“我给你护法。等下有啥小鬼水鬼的,我先上,你专心对付那个摄青鬼。” 风知白也难得没有偷懒,背手站到了辰小道的身后。 见她往自己身后去,辰小道心中不稳,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撞见这么大的恶鬼,即便是有老米给他护法,他也拿不准。 “风知白。” 脑子里过了一下,他不安的喊着她的名字。 感受到了辰小道的情绪波动,风知白的声音有意往下坐了坐:“别怕,老身在你身后呢。你尽管动手,搞不定,老祖奶奶帮你善后。” 被她这么一回答,辰小道的心才安稳下来。 有风知白这句话,他今天晚上就算是两只脚踏进鬼门关也能被她拉回来一只半! “咚咚——” 屋内气氛正紧张,门外再次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不急不缓正好两下。 随着敲门声落下,屋内弥漫的水气竟然渐渐消散了许多,就连墙上原本流淌下来的水雾也暂停了。 包括流动的水以及呼呼作响的阴风声。 一时间,屋内安静到每个人的心脏搏动都能听的到。 肖明拿着手机,眼睛虽然在看屏幕,可心却已经开始慌了。 “怎,怎么突然安...” “咚——” 正疑惑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肖明心里一咯咚,吓的镜头抖了一下,也连带着吓到了一边的王子娟和丁玲。 “你干嘛?胆子这么小?吓我一大跳!” 埋怨的剜了一眼肖明,王子娟抓着自己的手腕,额头上因为手指传来的痛感开始有细密的汗液流出。 紧张的抬起头,肖明声音都在发抖:“大,大师,你,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敲门。” “没听到。” “没听到。” 话音才落下,异口同声的回答从辰小道和老米头的嘴巴中响起。 丁玲眼里带了恐惧,双手紧紧捏着肖明的衣角:“我,我,我也听到了。” “咚——” 在几人的说话声中,敲门声又响了! 沉闷的声音带了回响,吓的丁玲赶紧缩回了身子:“真,真的有人在敲门!” 孤御就站在三人一侧,神情复杂。 这个时候敲门的肯定不是人。 “小道哥...” 出声喊辰小道。 辰小道眉头一皱,正要呵斥,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回响在整个走廊里,时不时还能听到回声,像是真的有人在很着急的敲门一样! “救命!救命啊!有人在里面吗!求求你们开开门,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倏地一下! 门口传来了惊恐的求救声,敲门的声音也在求救声中越加急促越加响亮。 “咚咚咚咚——” “求求你们开开门!救救我吧!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求你们开开门吧!” “咚咚咚咚——” “有人在里面吗?求你们开门救救我吧!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大师,外面真的有人!真的!有人在求救!” 肖明仰起头,着急的高声喊道。 王子娟也急了眼,从圈里踏出去,朝着大门那处就走去。 孤御见她出圈,眼疾手快一把拽出了她的衣袖:“你去哪儿?想干嘛!” “我想干嘛?当然是去开门救人!” 没好气的一把甩开了孤御,王子娟翻了个白眼。 “你不能去!快回来!” 再次上手拽住她。 王子娟身子一侧准确的躲开了:“你们是耳朵聋了吗?听不到有人在敲门吗!门外有个女人,在求我们救她!废什么话,赶紧开门救人!” 她作势走到了风知白身后,伸手就要推开她,可手才伸出去,就被打开了。 “啊!” 吃痛的叫了一声,她怒眼瞪着风知白:“你干嘛!你有病啊!” 嫌弃的收回手,风知白将手中的折扇一合,语气轻快:“老身有洁癖,不太喜欢别人碰。” “神经病!” “子娟!你快回来!” 见王子娟还要往大门去,肖明出声喊王子娟,可王子娟就跟魔怔了一样,根本不听他的话,嘴里骂骂咧咧的还要去开大门。 “一群疯子!门外有人在求救,喊的那么惨,都听不到吗!” 冷眼扫了一圈,她脚刚抬便被辰小道手里的桃木剑拦住了去路。 语气带着不耐烦,他说话都是火气:“让你呆着你就老实呆着,没事往外跑什么?听不懂人话是吗?什么有人求救?你们见过哪个人敲门敲四下!只有鬼敲门才敲四下!你要救的不是人,是鬼!” “呼——” 随着辰小道一句外面的不是人是鬼脱口而出,周围停止的阴风声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敲门声变成了重重的捶打声! “砰砰砰砰!” 就连门外说活的声音也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开门!我让你们开门!开门!” 尖刺的叫声穿透了墙壁,震的老米头几人都捂起了耳朵。 “啊,这个鬼叫声!” 风知白本就烦躁,被这个声音一刺,心中更加烦躁了。 默默的抬起脚,她照着辰小道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 “别发呆了,上手办她!” 被风知白这么一踢,辰小道毫无防备,一下子趴到了法坛上。 也是这一趴,法坛上面摆放的摄魂铃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 “叮铃铃——” “啊!” 铃声响起的瞬间,门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大门开始摇晃,挂在门上的八卦镜也随着大门的摇晃啪——的一声摔落在地面上! 镜面碎裂,镜面的碎片也顺势弹到了辰小道的脚底。 “啊!” “嘭嘭嘭——” 女鬼的尖叫声响起,大门上的红绳全部断开! 而门锁也发出了咔擦一声!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阴风夹杂着浓厚腥臭的水汽从大门那处往里倒灌! 辰小道见状,一把拽出黄布,老米头眼疾手快拉过一角,两人左右一分,将黄布横在了法坛前! 瞬时,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在黄布展开的同时朝着大门口迸射而去! “啊!” 金光扫过,大门口传来了女鬼的尖叫声! 辰小道探头往外看,幽暗的走道里,只有那面砌着白骨的墙壁展现在众人眼前! 如果不是地面上残留的那摊水渍,他估计都不相信,刚才楼道里有摄青鬼和水鬼的存在! “消失了?” 老米头警惕的看向辰小道,正打算放下黄布的一角!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压迫感! 孤御的高喊声也在此时响起! “小道哥,小心头顶!” 两人同时仰头,猩红肆虐的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数道水雾! 而这些水雾仿佛打下的链子!劈头盖脸朝着辰小道和老米头压了下去! 两人一瞪眼,身子默契往下一弯,本能的举起了手中的黄布! 只听到哗——的一声! 腥臭的河水已经从画着驱邪符的黄布上穿透而过! 老米头和辰小道嘴巴一咧,想要闪身躲开时,腥臭的河水已经灌到了两人身上。 ------------ 第二百七十四章:她长得又丑又老 风知白单手提着裙摆,手中折扇一挡,优雅的躲开了溅出来的水。 “小道哥!” 孤御站在圈里,看到辰小道和老米头被水灌了,着急出声。 “噗——”辰小道恶心的噗了一声,默默上手擦着脸上的水,用力甩了甩手:“没事,好的很。” 老米头则是淡定的收回了手中画着符咒的黄布符。 “这水的味道——呕——”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为什么!” 几人还沉浸在腥臭的河水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大门已经被踹开。 随着老米头手里黄布符抽掉的一瞬间,大门口再次传来了那道尖刺凄厉般的鬼叫声。 “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 鬼叫声响起,周围淅淅梭梭的阴风开始往屋子里面倒灌。 房间墙壁上悬挂的凶器发出了猛烈的碰撞! 辰小道和老米头只觉的脚下不稳,身子一侧,快速抽出桃木剑一把顶在了地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脚跟。 肖明几人被阴风吹的七倒八歪,只能靠近墙壁保持身体的平衡。 反观风知白,手中捏着折扇,不紧不慢抬手挡在了脸前,折扇空白的那面正好挡住了迸溅过去的水花。 该说不说,这水确实腥臭难闻。 “老米,往前顶!” 眼瞅着阴风刮的越来越浓郁,辰小道朝着身侧的老米头喝道,手中桃木剑也在面前一挽花横面竖在了胸前。 他眼神凌冽,左手一掐剑诀,右手桃木剑半圈一划,口中顿喝:“敕!” 瞬时,一道金光从桃木剑闪出,辰小道右脚往前一淌,桃木剑用力往外一震! 顷刻间,金光乍现朝着大门口的扑面刺去! 老米头见准时机,拽出八卦镜,手中一转镜面,勒画驱邪符顺着金光往前一顶,口中也猛喝:“急急如律令!” 金光像是铁柱一样,锋利碾压式的划破了门外由诸多阴风所建立起来的墙壁! “嘭——” “啊!” 伴随着金光打中,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大门口响起! 白色的水雾夹杂着腥臭的像是热气,烧开了沸腾,难闻的让人作呕一样。 “啊!啊!” 熟悉的叫声一下子拉回了辰小道的思绪。 他脚下步子后撤,原地转了一圈,手中桃木剑快速对着法坛上面摆放好的一摞驱邪符一拍,连带着沾起了两三张驱邪符。 “老祖奶奶,我就说是那个女水鬼吧!” 一旁,听到辰小道的说话声,风知白将折扇往下放了放,好看的眉眼带着嫌弃:“那摄青鬼怕是在后面做盾,咱先不着急对付她,先把这小东西引进屋,老身有事情问她。” “明白!” 抬眼盯着大门口,辰小道往前往前踏了个罡步,桃木剑上的驱邪符开始蠢蠢欲动。 “嘭嘭嘭——” 随着辰小道的罡步往外,他桃木剑上的驱邪符开始接二连三的焚烧起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水雾。 “天道好轮回!小女鬼,不要一错再错,助纣为虐了!” 大门外,被金光打中的女水鬼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阴冷了。 听到辰小道说的话,她撑着身子站起,白色的眼珠子透露着血光:“废话那么多!有本事出来单对单!” “呸!你当小爷是傻子吗?你身后可还跟着一个青鬼呢!有本事你进来,小爷单挑你!” “什么青鬼?你怕是眼睛有问题!大门口一直都只有我!” 女鬼手扶胸口,苍白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意。 整个房间里面阴风吹的哗哗作响。 辰小道眉头紧皱,下意识探头想要往外看,刚迈步,就被一把扇子拦住了去路。 “没听过鬼话连篇吗?一句话这么轻易就把你引出去了?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收回脚,他咧嘴一笑:“我怎么可能会被一只蠢到令人发指的女水鬼引出去!哇,老祖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只女水鬼笨的要死,还丑的不能见人。” 故意提高了嗓门看向老米头:“老米,你记得吧,早之前她还有个相好的男水鬼,那男水鬼还跟咱们说过,说他从活到死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又老又丑还没什么本事,天天只知道躲在水里,躲在别的鬼身后逼逼赖赖。被人家戳穿,她还觉的自己没问题,老米头,你是她是不是作的?” 提起桃木剑,辰小道剑尖指向了那女水鬼。 还没等她发火,老米头站到了辰小道的身边,一副没错没错的样子:“哎呀,何止啊!她没羞没臊的!结过婚又跟别的男人好,别的男人不要他了,她又跑别人梦里勾引人。这样的女人,搁谁谁愿意!” 煞有其事的看向肖明几人。 “你愿意吗?” 肖明想也没想,一个劲儿的直摇头! 询问的目光看向丁玲。 丁玲也赶紧摇头:“我,虽然是个女的,但,但我也不愿意娶这样的老婆!” 手机直播间,弹幕上已经炸开锅了。 一部分的人在说:草!踏马的真见鬼了! 二部分的人在叫:啊!啊!有鬼!妈妈!我看见鬼了! 三部分的人在刷屏:救命,感觉在看电影,真实的吗?有附近的人吗?求解答! 四部分的人狂撒礼物:直升穿云箭*10,无敌大灰机*5,浪漫嘉年华*8。 五部分的人拼命表白示爱:道哥!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六部分的是黑粉,一进来各种黑:什么东西啊?骗人的!一看就是骗子!动作什么都不专业的!剪辑的吧!什么东西啊! 整个弹幕都特别的精彩。 “哇,好多礼物特效!好多钱啊!” 肖明正看的瑟瑟发抖,耳边忽然传来了风知白的惊叹声。 吓的他心里一咯噔,当即便泄了气:“大师,你怎么没有声音啊?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声音真的很吓人啊。” 丁玲死死的拽着一脸不满的王子娟,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哆嗦。 孤御倒是没被吓到,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门口那块。 老米头和辰小道那嘴就跟机关枪一样,叭叭叭的一直在说那个女水鬼。 女水鬼受了伤,不好动手,但站在大门口嘴巴也没消停,不断的反驳两人。 肉搏战变成了口舌之争,比打架有意思多了。 “哪里吓人?那女水鬼吗?”指着门口的女水鬼,风知白一脸笑意:“那明明是只可爱的水鬼,一点都不吓人。” 肖明眉心都要凝到一起了。 可爱的水鬼! 她是不是对可爱有误解! 手机的另一端。 褚师淮不断的回复群里的消息,额头开始疯狂的往外冒汗。 看着集团账户上不断不断砸出去的钱,他目光变的坚定起来。 快速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端嘟嘟两声便被接通了。 “您好,请问是海局吗?我是褚师淮,想跟您见一面。好的,那我现在去找您。” 挂断了电话,他又了一通电话。 “小胡,开车来接我,把卡和钱带着,顺便约下安局,就说一起去海局家里做客。嗯,等下见。” 长舒了一口气,褚师淮再次看向了手机直播间。 出现在直播间镜头前的女生真的很出众,不是那种颜值上的出众,而是放在人群里,一眼看去便能第一时间锁定的出众。 这样的女生如果要是好好包装,做好人设在抖嗨上面大肆推荐,相信短时间内,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拿起手机,他手指敲打着桌面,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砸钱! 今天晚上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风知白的背后是抖嗨! 任何平台都不可能被抢走的那个! 打开群消息,他快速敲打着键盘,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后台,把抖嗨界面所有页面都换上风小姐的直播间,去后台给所有主播发消息,让他们去风小姐的直播间引流,所有人以风小姐的直播间为主!不能有任何打码或是马赛克!我现在去广电海局那里,你们听指挥。” “收到。” “收到。” ------------ 第二百七十五章:你就是个炮灰 褚师淮这是下定决心要捧风知白了。 而且直播都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这个时候要是不跟她站一队,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反而还会亏的不成样子。 权衡利弊,今天晚上就算是花再多的钱也不能垮了。 敲打着手机壳,他扭头除了房间大门。 此刻,中央大厦外面的街道上。 几辆加长的轿车很快便停在了中央大厦的门口。 附近楼层偶然路过的车子和群众都不敢逗留,匆匆撇了一眼后踩着油门,推搡着快速离开。 轿车里,华阳给缪乾添了红酒,听到保镖说到了,嘴角勾起一抹赔笑:“谬大师,我们到了。” 缪乾没说话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苍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 “这里有很多小鬼的气息,这些小鬼身上带着香气,应当不是普通游魂野鬼,想来应该是那个臭丫头他们自己带过来的。什么闹鬼,挑拨事端的噱头而已。” “大师,什么意思?” 不明白缪乾话里的意思,华阳问道。 放下红酒杯,轿车门被拉开,缪乾看都没看他,快一步下了轿车:“华董,中央大厦里面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鬼,我手里的青鬼足以对付。” 大厦里面的摄青鬼正是缪乾放出来的。 华阳哪里敢多问,跟着下车后对身后的保镖招手,保镖见状赶紧上前:“董事长。” “叫打手过来,把那几个不要命的也喊过来。” “是。” 保镖好像已经司空见惯,领了话扭头就去联系人。 没多会儿几辆面包车驮着一群凶煞般的亡命之徒到了华阳和缪乾面前。 这群人手里提着棍子,握着大砍刀,腰间别着双刃匕首,看上去满身杀气。 总共七个大汉,从脸上的面向和浑身的气场来看,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从面包车上下来,七个大汉对着华阳点头问好。 “老大。” 华阳很满意的看着他们,微笑爬上了眼角:“照旧,一条人命五百万,谁手上的血多,钱,就多。” “是,老大!” 拿起各自的凶器,七个大汉露出了凶恶的笑容,气势汹汹的往中央大厦的门前去。 在一阵寂静的夜晚声中,牛哄哄的抬脚踢开了大厦的铁门。 铁门年久失修,被这么一揣,瞬间便倒地发出了砰的一声。 这一声,也吓到了深藏在大厦四周的小鬼们。 小鬼们一窝蜂,纷纷朝着大厦里面逃窜而去。 鬼怕恶人,尤其是满身血的凶恶之人。 这七个大汉命案缠身,血光加持,别说是游魂野鬼不敢靠近,就连恶鬼们都不敢轻而易举对付他们。 大厦的另一端,十四楼。 辰小道和老米头跟那女鬼对骂的口干舌燥。 喘着粗气儿,他往门前站了站,指着那女鬼就叫道:“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丑的跟个鬼一样!好意思从水里爬出来!看看你浑身上下油的跟个什么似的!恶心不恶心!” “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进来打一架!搁外面藏着掖着算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老米头都累了,大口喘着气儿看辰小道骂那女水鬼。 女水鬼真是被气到了,脑子一热,从大门外朝着辰小道就飞扑而去! 阴风夹杂着满屋凶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辰小道收回要说出的脏话,朝着老米头便喝道:“老米,关门!” 接到辰小道的意思,老米头麻溜朝着大门跑去,三下五除二将已经破烂到快要封不上的大门关起来了。 快速从包里掏出红绳,他顺手缠成一张网,又将镇邪符和打鬼符一股脑全部贴在了门上。 女水鬼意识到不对,扭头往后看! 见大门栓了红绳和符咒,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于生气,进入了辰小道几人的圈套! 想要折返逃走,可辰小道却手提桃木剑,一个剑花便朝着她刺了过去! 女鬼手臂一甩,躲开了辰小道的攻击,抬手对着墙壁上挂满的刀枪棍棒施法。 只听到咻咻咻——数声,这些凶器仿佛脱缰了一样朝着辰小道打过来。 右脚用力往外一趟,他左脚猛地点地! 瞬时从黄布袋里拽出了一张黄布,往身上一披,双腿一弯,手中黄布立刻成了保护罩,唰唰唰的扫开了所有打过来的凶器。 女鬼见状,还想再故技重施。可手臂还没抬起来,一张符咒便先打到了面前。 “啊!” 打鬼符落在女水鬼身上,响起了呲呲呲的声音。 而女水鬼也因为被符咒打中趴在了地上。 原地滚了两三圈,她恶狠狠的盯着辰小道,迅速从地面上爬起来,匍匐着还想往外跑。 可风知白却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走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眼神触摸到面前那一抹白色,女鬼不自觉开始颤栗。 她仰头,便见风知白左右手各自拿着火符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别动哦,老身手上的符咒不认鬼也不认人哦。” 女鬼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叫道。 “被你们摆了一道,想杀就杀想刮就刮!你们休想从我嘴巴里套出任何的东西!” “你骨头还挺硬。” 辰小道将手中的桃木剑插到了女鬼面前,给风知白递了一个眼神,他明了的挑着眉头,眼神故作带了鄙夷:“只可惜哦,你替人家办事儿,人家没拿你当过自己人。你看看你之前那老相好的,多忠心,可现在还不是魂飞魄散了?这位大姐,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屁话那么多!要下手就赶快!反正我死了我家大人会替我报仇!他会生擒活刮了你们,让你们永不超生!” “你是来搞笑的吧?”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辰小道毫不掩饰自己扎心的能力:“你要清楚,你现在可是炮灰,你见过谁家炮灰死了老大给报仇的?你老大要真这么为你着想,能让你那老相好孤身对我们仨?你老大要是真的会替你报仇,能让你现在进来打头阵?不是我戳穿你,你自己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就你这道行,能对付我们仨?别说我欺负你,就我,你都对付不了。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你家大人会替你报仇?死前糊里糊涂,死后怎么还不带脑子。” “你!你胡说!” 被辰小道几句话说的根本无法反驳。 风知白将扇子在手里敲了敲,嘴角挂着笑意:“自欺欺人才是最可怕的,欺鬼也一样。你们大人要真如你说的这样,现在早就破门而入了。或者,他应该让外面那个小青鬼冲进来打头阵,可现在,你看,那只青鬼没动静,只有你冲进来了。你不是炮灰,是什么?” ------------ 第二百七十六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像是被戳到了心里,女鬼一下子闭嘴了。 她低头,吊白的双目就这么朝着外面看去。 明明刚才还在她身后的青鬼居然真的不见了! 现在竟然连气息都察觉不到了! 风知白悄无声息的转身。 她之所以要将这女水鬼拽进屋子,一是她发现这青鬼一直无所动静,二是她真有事儿要问她。 本来还不确定摄青鬼会不会茫然动手,但现在她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摄青鬼在那乞丐道士还没发话前是绝对不会随意动手的了。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那个乞丐到时不敢轻易冒险。 早之前,他就跟自己和辰小道交过手。 虽然没有特别正式,但他聪明,深知吃力不讨好怎么写。 放出那个摄青鬼,也只是想震震他们几个,不到必要的时候想来也不可能会真正动手。 这也是为什么,直播里和那摄青鬼到门前后,迟迟不出手的原因。 说白了,乞丐道士不想替华阳放出自己的杀手锏。 这摄青鬼又不是随便抓个东西,练练养养就能用的。 “你们不用说那么多,我的心理防线很强,任你们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告诉你们大人是谁!我知道我对付不了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炮灰,反正就这一个魂魄,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打的魂飞魄散!只要我魂飞堙灭,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大人是谁!哈哈哈哈!” 女鬼并没有因为风知白和辰小道的话而有所害怕恐惧。 反而是更加讽刺的嘲笑着两人。 辰小道脸色黑了一圈。 想过着女鬼骨头硬,没想过硬到这种程度,犟的很,还不容易上当受骗。 风知白打开折扇挡住了半张脸,好看的眸子里也露出微微惊异。 这小女鬼还真不好糊弄。 既然如此,那就明儿了当的问吧。 “问你个问题。” 合上了扇子,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了当问:“当年你是怎么死的?是你前夫杀了你之后杀你情人,还是先杀你了情人后又杀了你,最后将你们俩抛尸到了河里?或者说,你前夫死了没有?自杀,从十四层直接跳楼的那种。” “你放屁!” 哪想风知白问完后,女鬼厉叫出声,引得整个屋子里兵兵乓乓的。 辰小道干脆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二话不说将符贴到了女鬼的头上。 瞬间,房间里面安静下来,女鬼也动弹不得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 转动着眼珠子,她警惕的打量着风知白和辰小道。 辰小道手一摊,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怕你太激动,让你降降火。” 女鬼死死的盯着他,气急败坏却又无法动弹,只能用杀死人的目光不断的扫着他们俩。 “问你话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女鬼不说话也不回答,辰小道踢了她一脚。 女鬼的身子不稳差点魂体都被他踢出去了。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真不说?” 风知白来了兴趣。 这女鬼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死活不松口?嫌丢鬼?人都死了还怕丢什么鬼。 “你们现在不弄死我,等下死的就是你们!大人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你放心,老身不死之躯,你们都死了老身铁定还活着。” 懒得跟她多嘴,抬手招呼辰小道:“问不出来东西了,先收起来,带回去慢慢折磨。” “明白!” 接到意思,他从黄布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罐子,用食指和小拇指打开罐口对着那女水鬼便照了过去。 她还想躲,可身子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变黑。 将罐口盖上,辰小道随意把罐子丢回了黄布袋里。 正要跟老米头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哼哧哼哧的喘息声。 不知道是不是来人脚步太重,他能感受到房间的地面都在震动。 正疑惑,阿红着急忙慌的声音在房间拐角处响起。 “大师——” 忽然一嗓子,直接吓到了肖明几人。 “啊!” 尖叫出声,手里的手机差点都甩出去了。 要不是孤御及时拿住,真掉地上了。 “你们干嘛?大半夜练嗓子啊?” 被几人背后吓了一跳,风知白不悦的扭头看向他们几个。 这才见,阿红气蔫蔫的。 “楼下来人了?” 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启唇问道。 阿红苍白的脸颊变得有些虚无缥缈,可能是受到了摄青鬼的气场影响。 “大师——那个华阳带了一个道士来,现在他们就在大厦楼底!还有好几个手里拿着凶器的坏人正爬楼梯往上来!他们身上杀气很重,沾染的罪孽太多,阿红不敢靠近,你们一定要小心!阿红不行了,要先回去了。” 说话间,阿红的身影便消失了。 老米头守在门边,听着外面逐渐由远而近的爬楼声,心下一凉:“完了完了,肯定是华阳他们雇过来的杀手!咱们虽然手上有法器能抓鬼打鬼,但对方要是有枪这些东西,咱们今晚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去!”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如果那些人手里真的有枪,他们几人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躲过全部子弹! “大师,我们报警吧!” 肖明急的额头出了汗,丁玲更是怕的拽着他的袖子不敢讲话。 孤御倒是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王子娟跟点了火一样,噌噌的就往门边走:“踏马的,什么东西啊!我他么连鬼都不怕,怕他几个龟孙!不就是有枪吗!有本事打死我!” “子娟!” 丁玲没想到王子娟胆儿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匆忙将她拽住。 肖明也赶紧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别傻!胆子再大这种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听大师们怎么说!” 镜头给到了王子娟。 王子娟敏感躲开,气冲冲的回到了肖明身后。 她不是怕肖明也不是听肖明的话,她是害怕镜头扫到她会暴露她的性子。 “咚咚!” “砰!” 几人着急的话音才落下,外面传来了两声剧烈的踹门声,紧接着是一声隔空的枪响。 本来大厦里面就空,现在枪声回响,绕的肖明几人心里都格外的难受。 老米头快步从门前撤回来,紧张的看着辰小道和风知白。 ------------ 第二百七十七章:脑子里有一缸的水 “快快快!快想办法!这要是被枪打到了!咱们今晚都得凉着出去!” 辰小道来不及多加思索,将八卦镜抗在身上,长腿一跨直接挡在了众人面前。 “你们找掩护,我来打头阵!老祖奶奶,你别怕,有我呢!” “怕你个鬼啊。” 虽然很感动辰小道在保护自己,但风知白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俩带避火符了没有?” “避火符?带了,要这玩意干啥?自焚啊?” 从黄布袋里掏出避火符,辰小道无情猜测。 “你傻de 啊?对方手里的是枪,打出来的子弹是火,避火符栓身上,可以避开子弹!你要自焚还用的着避火符?” “这玩意能躲子弹?” 拿过辰小道手里的避火符,老米头都惊了。 头回听说,避火符能避子弹的。 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将避火符贴在了胸前和后背。 辰小道比他可麻溜多了,一听能躲子弹,差点没塞嘴里吞下去。 “大,大师,我们怎么办!” 肖明紧张的举手喊风知白。 他们能避子弹,自己这边可什么装备都没有呢! “你们?” 回头看他们几个,风知白爱搭不理:“不出圈死不了,老老实实待着吧。” 听到风知白说这话,肖明当即将自己的脚往后又缩了缩。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已经到门前了。 辰小道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大的踹门声从外面响了起来。 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大门发出了剧烈的摇晃。 紧接着碎木屑伴随着墙皮开始哗哗的往下掉落。 “砰——” 又是一声,大门裂开了缝隙。 隐约有道光从门的那端透露出来。 风知白手中的扇子停住了,她双目盯着那道光,对着老米头和辰小道挥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之下抽身闪到了大门的左右两侧。 各自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准备偷袭。 而风知白就站在大门边,双目紧盯着正前方,眼神里面充满了意味不明。 “砰——” 伴随着最后一声踹门,房间的大门倒了。 地面上的灰尘被扬了起来,紧接着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手持刀枪棍棒闯进了屋子。 “谁不要命敢到我们老大地盘上撒野!” 领头的大汉至少一米八五,肌肉健硕,脸黝黑,手臂和身上纹满了纹身,一看就很不好惹。 辰小道和老米头躲在大门两侧。 见人已经冲进来,手持桃木剑,手下一合力,对着领头的男人便拍了过去! 怕搞出人命,辰小道用的是刀背。 男人根本没注意到大门后面有人,感受到身侧有人袭击,他步子快速往后撤! 怎奈身后几个大汉已经堵住了门,他再往后撤也推抹不开。 推搡之下,男人愣是被身后几个大汉给重新挤回了屋子里。 “草拟吗!挤什么挤!” 扶着门框,他眼神略过了风知白,冲着身后的小弟怒骂一声! 想转身将手中的棒子冲风知白打去,可手都没抬起来,辰小道的桃木剑已经横着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嗯!” 闷叫一声,男人只觉得肚子皮肤处传来了一阵痛感,等到反应过来时,一把桃木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哥!大哥!” “大哥!” 后面几个糙汉看到自己的大哥被挟持了,纷纷叫出声! 有两个显眼包想要展示一下自己对男人的关心,大力叫嚷,推搡下竟然将几个人全部都推到了! 哗啦啦一片照着风知白就趴了过去。 风知白啥也没干,就见自己面前多了一堆五体投地的玩意。 垂下目光盯着他们几个,她都无语了! 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是怎么混成杀手的? 这蠢的脑子里的水晃出来都能倒一缸! 亏他们刚才还很紧张,生怕身手快不过枪。 就照他们现在这个状况,别说一把枪,十把放她眼前,她都觉得肯定打不中! 脑阔子里全是水,动一下子弹就偏了。 脑子里这么一想,她嘴也跟着快了:“诸位爱卿,快快平身!” 象征性的做了个虚扶的动作,引得那几个大汉都火了。 “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 双手撑着地面,那第一个倒地的男人想趴起来。 可背刚拱起来,老米头的桃木剑就抵到了他的身上:“哎,你们可千万别起来!别动!我这桃木剑可是开过刃的,你们敢起来,我就用剑把你们的脖子给抹了!” 几个大汉趴在地上,听到老米头的话根本毫不在意,哼呵一笑,抬手,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桃木剑:“老头,一把破木剑,你想抹谁的脖子!” 剑被抓住,老米头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桃木剑,可对方的手劲儿比他大上许多,根本挣脱不开。 “你松手!我的剑可不认人啊!” “你让我松手我就松手啊?你算什么东西!” 大汉满嘴不屑,手却顺势一把松开了。 老米头本来就在用力,那人一松手,他一个惯性,整个人径直向后栽去。 “老米!” 辰小道的桃木剑是正儿八经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他一动,男人立马就想反抗。 可身子刚往上一提,一股强烈的力量死死的将他又给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股力道也同样捞回了老米头。 风知白左手的扇子挡住了老米头倒下的身子,而右脚则用力从上往下按在了那男人的肩膀上! “啊!” 男人只感觉肩膀一疼,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 辰小道见机收回桃木剑,快速从包里掏出了红绳,趁着男人喊疼的瞬间三下五除二绑了。 那几个大汉蠢蠢欲动就要抡武器:“踏马的,找死吧!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识相的快把我大哥放了,不然等下让你们这些狗崽子跟墙里那些老娘们一样!全部都封进水泥里!” “他们是凶手!” 孤御站在拐角忽然高声喊了一嗓子! 肖明也从这些人的话里听出来,墙里那些白骨是真的! 并且是他们将那些女性全部封到了水泥墙壁里! “大师!不能放过他们!他们是杀人凶手,是恶魔!” 胸腔里传来了极具的愤怒,肖明扯着嗓子就冲风知白吼道! 风知白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黑着脸抽回脚,她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那领头男人的脸上! “狗吠什么东西,你也配跟老身吠!不要命的玩意儿!” ------------ 第二百七十八章:会会他 “贱女人!你找死!” 那些大汉看到自己人挨了一巴掌,愤怒的叫出了声:“臭表子!弄死你!” 说罢,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枪。 辰小道当即便从反手捞出了八卦镜,还没拿起来,两道粗壮的身影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特么算什么东西!” 抡起手中的棍棒对着辰小道的肚子捶过去! 他双腿一跨,右腿高抬,脚底板正对着棍棒踩了过去! 大汉手臂往前,棍棒被踩在了地面上。 松开棍棒,举起右手,抡拳朝着辰小道砸过去! 毫不闪躲,他反过八卦镜,镜子背面对着大汉的手臂砸了下去! 只听到嗷的一声! 大汉的手臂被砸出了淤青! 整个人也吃痛的收回了手臂。 “我这八卦镜可是我姐拿玄铁做的后背!怎么样?够不够硬!” “草!开枪!直接打死他们!” 那大汉捂着手臂,冲着那拿枪的兄弟吼了一嗓子。 那男人毫不犹豫的给枪上了膛,从指向风知白转向了辰小道。 “去死吧!” “砰——” 伴随着枪响! 子弹快速的打向了辰小道! 可下一幕,让所有人都吃惊的画面出现了! 子弹擦火在接近辰小道的那一刻转弯了—— 老米头虽然知道了避火符避子弹,可没想到会这么避! 惊呆的张大了嘴巴:“嚯!大开眼界!” “砰——” 子弹拐弯直接摄入了墙壁里。 打枪的人都傻了,怪不上三七二十一,咔咔一顿开枪! 无一例外,所有的子弹都跑偏了! 剩下几个大汉一看这么诡异,纷纷掏出了自己腰间的枪对着屋子里就是一阵乱射! 肖明几个人吓的直叫! 可当子弹擦火到几人面前时,他们才惊异发现,子弹在接近圆圈的时候,自动打入了两边的空白墙壁! 和大师说的一样! 只要不出圈,什么事情都没有! “哇,哇哇!家人们!你们看到了家人们!好神奇!真的好神奇!子弹在我们面前拐弯了!” 肖明激动的冲着镜头大叫。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成花了。 “卧槽!牛顿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啊!我看见了什么!老子的脑子要废了!” “完了,我可能要长脑子了,为什么子弹会拐弯!” “有没有专家!有没有专家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牛顿定律呢!万有引力呢!” “我是专家,这不科学!但子弹绝对不会拐弯!这个视频有假!” “楼上专家,呵呵。” 几个大汉打了一大圈,枪里的子弹都要见空了,也没见打着一个人! 傻眼的停下枪,那一开始跌进屋子的大汉很快便反应过来,是风知白他们搞的鬼! “草!” 揣起枪,那大汉快速跑到了拐角大厅里,顺手捞起来一把电动镰刀,上手一拉,脸色阴狠:“他么的,既然你们不想留全尸,老子成全你们!” 电动镰刀一拉开,电锯声刺耳难听! 几个大汉见状都向那堆凶器跑去。 老米头想阻止,可那大汉的镰刀已经伸到了他面前! “老米!” 辰小道拽回了老米头,闪躲着电动镰刀! 大汉反手一下!镰刀冲着辰小道的后背割去。 “小心!” 孤御叫了一声! 风知白左右手齐下,将两人都给拽回来了。 三人步子还没站稳! 其他几个大汉,手里各自拿了凶器,一股脑全部冲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的身形瞬间被糙汉淹没了! “大师!” “风小姐!小道哥!米大爷!” 看到三人被围,孤御想跑出去,却被王子娟一把拉回来了。 “你干什么?瘦胳膊瘦腿的你想上去干嘛?送死啊!”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帮忙!” “你那是帮忙吗?你那是送人头!怎么的,想陪他们一起死,阖家团圆呗?” “呸!姑娘家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砰砰砰——” “啊!” “啊!” 王子娟话音才落下,风知白不悦的声音从那堆糙汉中响起。 紧接着,六七道撞上墙壁的声音传到了几人耳朵里。 王子娟等人朝着大门前看去。 风知白站在中间淡定的整理着仪容仪表,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奇形怪状的棒子。 而老米头和辰小道则安然无恙的站在她身后,四只眼睛好奇的盯着她手里的棒子打量。 “她哪里来的?” “不知道,老米,你看到她从哪儿掏出来的吗?” “没有——” 至于那些糙汉,不知道是不是太脆弱了,撞上墙壁后,竟然全部昏死过去了! “我丢,大师,你好强啊!” 肖明仿佛看到了宝藏!双眼冒金光! 从来没见过这么强的女人! “强什么强,别污蔑老身,老身可是柔弱小女人。” 翻了他一个白眼,风知白矫揉造作的抬手护住上半身,一双媚眼都快抛到天上了。 肖明被她这媚眼恶心到了,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对不起。” 从腰间拽出手帕,她嗔怪的仿佛老鸨子:“你有什么对不起老身的,讨厌。” “呕~” 大家都被她恶到了。 辰小道瞥过她,走到桌子前,拿起锤头,将地上所有的电动镰刀等等全给砸碎了! “哎哎哎,小道,你别破坏凶案现场!不然闫局他们过来不好收集证据。” 老米头看他砸东西,赶紧阻止。 这里可是凶案现场,要是破坏了,会给警方造成麻烦嘛。 “放心吧,这里满地都是证据!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容易出事,我先给砸了,安心一点。” 带着怨气,他将这些大型凶器全部都给砸坏了。 老米头觉的他说的有理,确实容易出问题,比如说再出现几个大汉拿着电动镰刀追他们,如果到时候风丫头不在,没人保护他们,想想就恐怖! “也是,你砸的仔细点,别漏了。” 嘱咐他砸的仔细点,他自己也找绳子将地上的几个大汉全部绑起来了。 风知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们搞完现场,才冲着辰小道仰头:“去把门打开,窗户打开。” “老祖奶奶,打开门和窗户不就代表着要正面跟那摄青鬼刚嘛?” 辰小道犹豫了一下。 外面那个摄青鬼摄青鬼闯,可就跟对付水鬼和这些大汉不一样了。 “对啊,丫头,想个法子吧,总归要先把小御他们送出去。” 老米头心里上了谨慎。 风知白却笑了:“没听阿红说吗?小青的主人来了。东道主上门,咱们当然要会会。” “呼——” 风知白话刚出口,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道风! 这道风穿透了玻璃,直接射入了房间内! 随后朝着坐在沙发上的风知白刺去! “小心!” 感受到这股气息来势汹汹,辰小道翻出八卦镜正对那股气挡去! “咔嚓——”一声! 八卦镜碎了。 而那道气也消失了! ------------ 第二百七十九章: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收回八卦镜,辰小道的脸色难看起来。 这面八卦镜是他姐用玄铁做的,虽然不是整个镜子都是玄铁,可内里镜面绝对够结实! 他一直舍不得用,这些好了,一下子干碎了! 他要开始质疑了! 质疑他姐偷工减料! 远在山林的辰土:“阿欠!” “怎么了?” 听到打喷嚏的声音,屋子外面走来一人,身形修长,穿着休闲服,手里端着水果,放到桌子上,关忧的看着辰土:“感冒了?” “不是。” 笑着摇头,她继续低头看书,还没看进去两个字,又打了声喷嚏。 “阿欠!” “还说不是感冒了?我去给你倒水,拿件衣服。” 转身就往屋子走。 辰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真不是感冒,我不渴也不冷。” “那不行,我答应过辰师父会好好照顾你,你坐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扯回袖子,他快步往屋子里面跑,根本不听辰土解释。 “师妹,你们干嘛呢?大老远就听到小矮子说那不行,这不行的?” 目光还没收回来,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看到来人,辰土笑的眼睛都弯到一起了:“青玄师兄,你不去上课跑我这儿来干嘛?” “元生外出游历回来了,还把容扶文那臭小子带来了,两人在去道观的路上。我想着你们好久没见他们了,过来告诉你和小矮子一声。” 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刚坐下,辰土一声喷嚏把他吓到了。 “阿欠!” 又站起来了,他走上前,眼里带着关忧:“感冒了?” “真没感冒!” “那就是小道说你坏话了。” 说到了点子上,辰土笑出声,默默点了头。 上青玄也被逗笑了,一想到辰小道在山脚底下正挨打,他就忍不住的乐。 臭小子,生下来后没少在几个道观横着走! 从小到大就没欺负过! 现在好了,三天两头有人揍他! 这气儿都顺多了。 “你俩干嘛?怎么我一出来就看到你们笑成这样?” 拿着衣服,他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上青玄也在,见怪不怪的吐槽,熟练的替辰土披上外套。 重新坐了回去,上青玄依靠着凳子,语气都带着畅快:“师妹不是一直在打喷嚏么,不是感冒,小道说她坏话呢。” “小道?” 倒了杯水放到辰土面前,他坐在椅子背上,揽过辰土,表情并不惊讶:“前段时间小云来消息,说小道跟一个姑娘和一个大爷住一起。我当时还挺担心小道欺负人家,打算准备点东西和钱去赔礼道歉。结果,小云说小道天天挨人姑娘揍,我这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哪天等小道云游结束,我高低要带着厚礼去找那姑娘和人大爷,这在我们沈家和辰家,高低得奉为上宾!” 上青玄白了他一眼:“沈大少,你能不能收起你那钞能力?动不动就钱和厚礼,你要是钱多,分我点,我开个上清分观!自立门户当观主!到时候我师父想打我,门都找不到!” “青玄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徐悦的道观是怎么被你开黄的?要我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上清道观当天师吧。” 无情的吐槽最为致命。 上青玄捂着胸口,脸上一片难过。 “小师妹,戳人不带戳心的!我可是你亲师兄!” “我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当时徐悦是哭着找我的。” “唔——” 紧捂胸口,上青玄朝着两人咧着皮笑肉不笑的艰难表情,默默起身往外挪:“谈不拢了,再见!” 滑稽的样子引的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山里一片祥和。 大厦里,充斥着危险。 “小心,对方道气很厉害。” 骂骂咧咧的收回八卦镜,辰小道将老米头和风知白护在了身后。 这个道气很熟悉,是上次在马张梦里那个乞丐道士的。 看来老祖奶奶说的真没错,摄青鬼是他放出来的。 “咔——” 还没来得及做防护,又一道道刃撞破玻璃冲着他刺去! 没错,是他。 “小道,小心!” 老米头一看道刃,提剑就挡! 可道刃却锋利的一把撞断了老米头的桃木剑! 咔嚓一声桃木剑的剑身掉落在了地上! 辰小道一个后空翻直接跳到了法坛前,右手捏过符咒对着那道刃却打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巨大的砰声! 白雾四起! 那道刃也消失了! 风知白杏眼微眯,察觉到周围气场开始往下掉温度,语气压了几分:“小道道,上坛,那老东西起坛做法了。” “呼——” 阴风呼啸,并不招摇,轻轻的刮动着屋里的玻璃窗户,拍打出了一声一声吓人的旋律。 辰小道神情严肃,心里的紧张提了起来。 这个人的道行很高,以他现在的道行难能对付! 但是他不上坛,对方一旦起坛做法,如果只是斗法倒也堪堪能对上两下。 一旦他手下有兵马! 两边兵马打起来,要么两败俱伤,要么难能善终啊! 思来想去,他身子往后一跳,站到了坛后,正色微惊,大义凌然:“老祖奶奶,我要是芭比Q了,记得让我姐带着阴曹地府的兵马替我踏平那臭道士!” 风知白正酝酿自己的紧张情绪,顺便在镜头前立下高冷人设,结果被辰小道这一说,整无语了。 仰头看他,她上嘴唇一挑,嗤笑看他,眼里都是骂意:“你有病啊?人都没了你不会以魂体状态去找你姐么?老身日理万机,哪有空给你传达消息。” 大义凌然消失了,辰小道幽怨的提起了桃木剑:“风知白,兄弟一场,你能不能讲点情面?” 老米一股脑把缺失的符咒全部都理到桌面上,听见他俩还在开玩笑,着急道:“两位祖宗,什么时候还在开玩笑!咱们能不能赶紧做做准备工作?人都杀到楼底了!” “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拉过黄布,辰小道将黄布摊平在桌面,拿起毛笔沾着朱砂墨水在黄布上面画符文。 随后将黄布披在了身上,三下五除二做成了一件临时法衣。 他双手一拍掌,手掐灵官诀放在头顶,双目闭起,嘴中念念有词。 老米头听不清他念的什么,但肯定是宝诰经文一类的。 念完咒语,他睁开双目,一把抓起了面前放在碗里的长米,朝着法坛两面的蜡烛甩去! 长米穿过蜡烛拉出了火花,法坛也瞬时一亮! 见状,辰小道抄起桃木剑,身子往前一顶,握着桃木剑的五指张开,桃木剑在法坛上面抓了一圈! 手握剑柄,他猛然收回,脚下七星罡步原地打转。 一圈下来后,他桃木剑打在法坛的符咒上,对着蜡烛递过去。 符咒轰!的一声燃烧! 辰小道一甩剑,符咒轰然变成了一摊灰落在眼前。 这一系列开光做完,他才正色的收回了桃木剑。 ------------ 第二百八十章:他们是假的 老米头站在法坛前替他护法。 风知白斜坐在沙发上,全程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说。 辰小道收手,双手掐了灵官诀给自己提提神,这才警惕的朝着那窗户看去。 外面阴风呼啸,好像有什么东西会随时冲进来一样。 气氛拉到了极点。 不知不觉间,他额头上升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细汗。 肖明被这种气氛紧张到了,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开始有点发抖。 他一抖,整个直播间都在抖。 大家看的脑瓜子疼,纷纷刷屏喊他别抖。 “主播!手别抖!屏幕都晃了!头晕!” “就是,主播抖什么!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谁说不紧张的!我好紧张啊!感觉好像随时都有东西冲出来一样,好吓人啊。” “有警察吗?刚才那个老祖宗不是说主家到楼底了吗?那些干坏事儿的人肯定就在楼下!警察现在去抓,一定能逮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坏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我住在附近!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到底是谁干的坏事儿!也帮主播们报个警,让他们早点出来,脱离苦海!” “楼上,正义使者!” 孤御瞥到了弹幕,知道肯定有的人动心思想要赶过来凑热闹,着急出声阻止:“大家不要过来。这里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些人包围了,你们要是敢过来肯定会被抓起来!今天晚上那些坏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弄死我们,不留一个活口。因为只要我们死了,就不会有人继续往下探究真相!他们只需要花钱买通关系,就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做害!所以,大家为了自身安全,千万不要过来!大家也不要报警,这个事情我们心里有数。” 不让网友报警,是因为来之前老米头他们就已经跟闫局联系过了。 现在警察还没来,是风知白让他们不用着急过来。 一来是那些人知道他们进大厦肯定会赶过来,如果有警察在,他们不好动手,也不容易现身。 二来是怕闫局他们起冲突,到时候对方狗急跳墙了,损失更大。 三来是风知白猜到大厦里面一定会出事,所以不想让闫局他们过早过来,以免出现意外。 而现在的情况和她之前预测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直播。 对她来说不是坏事。 但对那些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如果一开始没有直播,华阳他们肯定是直接带人杀上来,而不是现在在楼底不敢现身,需要用到旁人之力。 这场直播也让他产生了害怕,害怕事情暴露,所以想趁着现在斩草除根。 从刚才他让那些杀手上来,其实就已经可以断定,华阳是凶手没错了。 现在,只要褚师淮那边不出问题,他们搞定乞丐道士,基本上华阳就玩完了。 可怕就怕在,褚师淮那边关系打不通,直播间被封。 这样,当年十四楼和那些无辜者死去的真相就永远无法被世人知晓。 这些亡魂也会永无居所,永远不得安息。 即便!他们今晚对付了乞丐道士,可华阳的罪行却无法得到惩治! 证据在资本家的面前只是钱的问题。 更何况,能搞得定警察和广电的资本,黑爪之手何以想象! “啊!怎么这个样子啊!这个世界难道真的已经被资本掌控了吗!太过分了吧!” “草菅人命!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枉顾生命!” “主播,我们该怎么帮你们!你们快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肯定会帮忙的!” “没错,没错,主播快说,要我们做什么!” 弹幕上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如何帮忙。 孤御抬眼看向了风知白,正巧她也在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风知白的眼神过于犀利,他有些害怕的眼神闪躲:“你们只要帮我们做好宣传,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都想去追当年的真相,相信那些坏人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 “好的好的!你放心吧主播!我们肯定帮你们好好宣传!” “我马上把我七大姑八大姨都叫醒!主播你们加油!我永远支持你们!” “我也是我也是!” 伴随着弹幕词条滚动的越来越快,加油打气的话全部都被刷上去了。 紧接着,肖明发现,直播间里忽然涌入了大量的围观者。 还没反应过来,弹幕开始快速被霸屏了。 “假的假的假的!他们在作秀!” “不要相信他们!他们真的是在演戏!我在路边看到他们了!” “没错!我是纯路人,我看了好久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在抓鬼!什么探寻真相!全部都是假的!圈钱的!而且还不让我们报警,肯定是假的!” 接二连三的弹幕唰唰唰刷屏了。 十个当中竟然十条都在说是假的。 直播间里的管理懵了,快速敲打着键盘将这些忽然涌入的人全部踢出了直播间。 随后进来的人开始刷:“为什么把我踢出去!我说真话怎么了!” “心虚了,开始踢人了!果然真的是假的!” “大家不要相信,他们就是在撒谎作秀!” 好家伙,黑的人越来越多,相信的人也开始慢慢偏移了。 “不能吧!都看了这么久了!哪儿有剧本这么真的!” “没错!忽然进来这么多的人,是黑粉吧!” “保持中立,我也看了好久,但是确实蛮怀疑真实性的。” 一时间,直播间里分成了三大类。 看戏,支持和反对。 弹幕吵的不可开交! 甚至有人贴出了特效两个字。 很快,随着涌入的人越来越多,直播间的风向变了,大家都在刷假的,骗人的。 肖明看到弹幕风向变了,立马扯着嗓子吼道:“我们不是假的!我是探险主播!现在经历的都是真的!我发誓!骗你们天打雷劈!” 丁玲也赶紧帮腔:“我可以作证的!真的有鬼!” “你们是主播,主播之间有剧本我们都知道!谁信你们!” “真的吗?你们在骗我们吗?呜呜呜——我还一直相信你们!太过分了吧!” “主播,快说你们不是假的!我很崇拜你们的!” “楼上别闹了,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又不是修仙,哪儿来的妖魔鬼怪。” “就是,一下次见这么多鬼,我活了几十年都没看见过一只,太假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憋着坏心思呢 慌乱的看着弹幕,肖明语塞了。 怎么会忽然涌入这么多的黑粉! 孤御也注意到了直播间的异样,循着看过去,见直播间乱做一团,还有好多的人在带节奏,当即便喝道:“弹幕上刷假的人你们凭什么证明我们是假的!谁给了你们钱让你们跑过来黑我们!怎么,现在当黑粉素质人品底线都这么低了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们也敢做!你们这些手握键盘的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命关天!如果因为你们让我们今晚丧命在这里!你们要怎么向我们这几条鲜活的生命和外面被嵌在水泥里的那些无辜的人交代!还是说,在你们的心里,人命根本就不重要!” 瞬时,直播间的弹幕停顿了。 孤御说的话太犀利了。 一下子上升了谬视人命。 随即,弹幕开始又刷。 “反正你们做戏,我们又不在现场,你随便说说咯。” “就是!凭什么道德绑架我们!” “那些刷假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呢!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也都看到了,那根本就不是演的!” “演不演的你知道啊?” “我不知道,但是墙里那些白骨和这间房子里的血还有那么多的凶器我看的见!” “你看见个屁!大傻子。被骗了还乐呵呵给人刷礼物,真搞笑。” 肖明无语的翻着白眼,有的时候那些网友的素质真的不敢恭维。 风知白掐点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快到四点了。 那个乞丐道士绝对会赶在四点前动手,因为四点后,阳气初升,到时候阴气下降,不利于斗法。 慢慢悠悠的拿起了辰小道丢在桌上的手机,她进入直播间一下子就看见了弹幕。 见网友们刷屏说他们是假的,风知白不冷不热调侃道:“通稿买了不少黑粉,瞧瞧这些没良心的东西,赚着黑心的钱说着凉薄的话。你们那么确定说老身等是作秀是假的,那为何不亲自来验证?” 听见风知白说的话,那些黑粉瞬间转移了火力。 “你们刚才还在说让我们不要过去!现在又让我们过去验证,打脸不打脸!” “前言不搭后语,暴露了吧!”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说都是假的!这特效,最多两毛。” “长得丑,演的还挺真,差点就信了。” 辰小道从法坛后面探头,看见弹幕,顿时乐了:“我们不让过来的是那些心存善念想要报警帮我们的人。你们这些玩意算什么?你们放心!尽管来中央大厦验证,死了小爷发发好心帮你们超渡!” “呸!你算什么东西!说什么屁话!你才死了!” “有没有点素质,咒我们死!你怎么不早死!” “主播真下头!作秀还骂人!嗨翻想赚钱赚疯了!什么人都捧!真恶心!”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你才去死!” 辰小道没了好气。 这些黑粉确实够厉害,果然,钱花到位了,其他都是次要的。 拍了拍手掌心的灰,他高傲的扬起了头:“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偷着乐吧,小爷可是上清道观黄衣天师!能给你们超渡,是你们的幸运和福气!” “真不要脸!真不要脸!” “假假假假!恶心!” 老米头看到这些词,心都哇凉哇凉的。 “现在社会世风日下!我们忙着伸张正义,有的人却天天造嘴孽,真是老天不开眼。” “谁说的?” 靠在沙发上,风知白拿远了手机:“老天爹爹没开眼能让老身下来?” “你行了,一天到晚做大梦,还不如想想今天怎么活着出去。” 看她又臆想了,老米头无奈道。 盯着直播间,她毫无在意,不屑道:“当然是走出去,老身有十足的把握,对付那乞丐道士。包括他那只舍不得用的摄青鬼。” 中央大厦楼下。 华阳黑着脸看直播间里的风知白,气的手指捏的发白。 缪乾没想到她口气这么大,双手合十收回道气,警惕了几分。 “华董,这个女子深不可测,咱们不可硬碰!” “不可硬碰?”华阳抬头,眼里带了怒意:“大师,我钱可没少给你,你别让我失望!我水军都请了那么多,不能这个时候退出来!大师,只要你帮我,钱,要多少我有多少!你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大师你手里那只青鬼厉害,你开价,多少钱能让青鬼出手!” “华董,这不是青鬼不青鬼的问题,是没必要。” 听到华阳开价让青鬼出手,缪乾心里产生了不悦。 本来他就没打算用青鬼,这是他的大招也是他最后的保命法器。 要不是一开始没摸清,华阳又一直求他,他断然不可能放出青鬼镇场。 虽然确实震到了他们,可经历过刚才,尤其是他放出的道气都被接住后,他有一种感觉,不能硬碰。 那小道士花个心思就对付了,可那女子,道行不知深浅,着实不好铤而走险。 “大师,算我求你!你帮帮我!今天晚上他们如果不死,死的肯定就是我!就算我今晚不死,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他们手上!大师,你说过,咱们有缘,看在缘分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 见缪乾脸色不对,华阳放低了姿态。 缪乾吐了一口气,看到华阳这幅姿态,无奈道:“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把。我会让青鬼坐镇,然后用招魂术请来五方游魂野鬼对付他们。若是五方猖兵也无法对付,那今晚结果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撤!万不可因小失大。只要销毁证据,不认罪,花点钱摆平,咱们来日方长再慢慢算这笔账!” “好!我一切都听大师的!” 缪乾五官严肃,双手往外一捞,口中念念有词,没多会儿,一道青色的气息顺着大厦里面飞了出来! 十四楼,风知白察觉到摄青鬼气息突然消失,警惕的朝着辰小道启唇:“去门外看看,楼道里是不是没有青鬼的气息了。” 辰小道也感应到了青鬼气场不见了,嗯了一声,迈脚往楼道里去。 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实没看到青鬼的影子。 快步跑到楼道里,又跑下了十三楼,真的什么都没感受到! 迅速跑回了房间,他朝着风知白和老米头摇头:“没有,看来是被收回去了。” 老米头脑瓜子转了一圈,拍手叫出了声:“完,镇场子的东西不见了,八成要使坏啊!” 风知白眉头紧锁。 放青鬼又不主动攻击,那人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敢动手脚他就敢让青鬼大杀四方。 现在事情还没结束,反而把镇住他们的青鬼收走,肯定是憋着坏心思呢! ------------ 第二百八十二章:大师你可真厉害 “把坛起了,咱们下去。” 想也没想,风知白提着裙摆站了起来。 “啊?现在下去吗?” 听到她说要下去,老米头和辰小道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真相,真相还没出来,就这么回去了? “下去正面刚,那老乞丐怕是憋大招呢!屋子施展不开,咱们面对面好好斗!况且,女水鬼都被抓了,只要 今晚搞定华阳,就算女水鬼的真相不知道,当年这些无辜之人死去的真相照旧可以昭告天下。” 女水鬼都被抓了,迟早能从她嘴巴里把真相撬出来。 况且,她的真相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嘴里那位大人的真相。 “老米,你带着孤御几人走在中间,小道善后,咱们直接下去,老身倒要看看那个小乞丐憋什么坏呢。” 甩着头,她扭动着腰肢往外走。 孤御手指着地面上那几个昏过去的大汉,开口喊道:“风小姐,他们怎么办!” “加点孜然辣椒粉,凉拌。” 冷不丁的翻着白眼,她直接跨步出了房间大门。 老米头提着桃木剑,催促肖明他们:“别管他们了,赶紧走吧。” “嗷。” 肖明哪里敢耽搁,端着手机,麻溜的跟上风知白的步伐。 丁玲拽着极度不情愿的王子娟,一个劲儿的不松手。 生怕一松开,她又跑了。 辰小道善后,孤御走在他前面,临出门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大汉。 肖明出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水泥里面镶嵌的白骨! 虽然已经看过了,但现在乍一看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手机画面也顺势对着满墙白骨扫了过去。 一时间,弹幕炸锅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满墙白骨怎么来的,是谁。 直播间那端,褚师淮的目光触及到墙面时,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目。 画面根本不能看! 看来今晚,被埋在墙里的真相要被挖出来了。 “家人们,尤其是女孩子们,出门在外,无论是上班还是上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现在这个社会对你们的恶意太大了!身边路过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可能是魔鬼,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相信任何的圈套!保护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肖明真是有感而发。 弹幕里也都是一片默哀和难过。 风知白双手环胸,脚下的步子稳健如飞。 对比来时的爬楼梯,下楼梯自然是轻松的。 等一群人到楼底时,这才发现,中央大厦的正门已经被堵起来了。 很明显,是外面的人将门封死了。 “大师,门被封住了!” 看到漆黑的大门,肖明心里生出了不安。 王子娟气的跳脚:“太过分了!他们就是想弄死我们!把我们锁在这里什么意思?想饿死我们还是想让那些恶鬼小鬼弄死我们!” 说罢,她走到大门前,恶狠狠的抬脚踹了两下! 大门发出了咣当咣当声,在这样的夜晚里格外的刺耳。 “子娟!你回来!” 丁玲上前快速将王子娟拉回来。 王子娟心中愤懑不满,张口就骂道:“有本事进来打一架!干什么背后偷偷摸摸的事情!怎么!见不得人呗!” “子娟!” 丁玲上手捂住了王子娟的嘴巴。 孤御帮趁着丁玲也赶紧将人拉了回来。 风知白知道王子娟心高气傲,都这种时候了,让她发发火骂骂两句嘴权当替他们一起出气了。 “风小姐,现在门被封了,咱们怎么办?” 孤御走到门前,上手摸了摸,又推了推,很结实,并不是几脚就能踹开的。 老米头拿出桃木剑上下砍砍,真是只有回应没有响动。 “撬开是不可能的,这堵住大门的是铁皮。那乞丐道士也是花了心思,竟然大老远搬来了铁皮堵门。” 辰小道从后面探出头,第一时间想到了楼上的锤子:“老祖奶奶,我去楼上把锤子拿下来,就这铁皮,我几锤子就搞定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上楼。 风知白则是不耐烦的摆手,往后站了站,示意几人都跟着往后撤:“别整那么没用的耽误时间,小道,直接下雷劈开!” “直接下雷?” “下!” “行!你说下我就下!” 收起手中桃木剑,他双手掐五雷诀,口中顿喝:“五雷速发,嗡啼啼!” “轰隆轰隆——” 随着五雷咒落下,外面天空忽然传来了震天响! 紧接着在雷劈声中,挡住几人的大铁门被劈了个洞! 与此同时,其他四道雷从天上垂至,没有落到铁门上,反而正对站在大厦门前的几人劈去! 只听到啪——的一声! 水泥路被劈的裂开了口子! 阵阵白雾四起,将华阳吓的一个咯噔! 缪乾看到忽然而来的五雷,快速掏出八卦镜正对着雷挡去! 那雷触碰到八卦镜,不仅没有碎裂,反而被八卦镜吸入了境内! 缪乾眉头一皱!将八卦镜对着不远处的大陆射去,只听到啪的一声,被吸入境内的雷劈在了地上。 还没收手,天下又下了一道雷! 他身子快速往后跳!再起举起了手中的八卦镜! 如法炮制,将剩下的雷全部如数化解了。 华阳震惊的看着缪乾! 他没想到缪乾的本事竟然这么大! 活生生劈下来的几道雷竟然被他一招给解决了! 脸上露出了惊喜,他赶紧上前拍马屁:“大师,你可真厉害!这天上下来的雷居然也能化解!太厉害了!” 他哪有心情听华阳吹捧,抬手拂开了他,眼神不善的看向了中央大厦的正大门! 语气阴冷:“这雷可不是天上下来的,是有人故意要请下来要劈我们呢!” 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气场变化,华阳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神情紧张的朝着中央大厦的正门看去。 最前面那个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衫的女子在这样的黑夜里何其耀眼! 尤其是她的双目,好似星河。 此刻,正不屑的盯着他和缪乾。 辰小道拍着衣服,手上的五雷决收了。 像是故意又像是有意开口道:“怎么回事儿?我请五雷只能只有一道劈门上了?其他几道呢?” ------------ 第二百八十三章:真正的幕后黑手 老米头从几人后面走出来,默契附和:“其他几道肯定是劈到了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身上!” 华阳吞着口水,看到了肖明举起来的手机。 下意识的扭头挡住脸,想要避开镜头。 见状,风知白从腰间拽出手拍,一副茶里茶气的样子,扭着腰肢从铁门后面走出来。 她甩着手帕,故意用很大的声音道:“华董,你死了这条心吧,老身不喜欢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老身喜欢腰肢款摆,拥有八块腹肌,一推便倒的男人!你就死了想追求老身的心吧!” “你放屁!胡说什么!” 被风知白的风言风语吓到了,他放下手指着风知白就叫道! 这一叫,正好,肖明的镜头准确无误的转到了他的身上。 弹幕停顿,随即轰然炸开! 手机那端,褚师淮愣住了。 他一直认为华阳阻止他们开直播是不想中央大厦连累到他手底下的其他产业! 可他万万他没想到他本人居然会在中央大厦的现场! 在他的第一反应里,华阳作为中央大厦的主人,应该要去打通关系,将目前的利益损失降到最小!或是联系广电警局等等封掉他们的直播间,力求自保。 而不是现在带着人堵在中央大厦的门口! 他这样做,不像是来降低负面消息,反倒像是来杀人灭口的! 紧张的抓住车窗,他忽然想到了刚才冲进大厦的那些大汉。 他记得,当时领头的大汉说了一句:等下让你们这些狗崽子跟墙里那些老娘们一样!全部都封进水泥里! 如果,他要是没猜错。 大汉他们的确是当年杀害了那些无辜之人的凶手! 但,真正的指使者是背后的老大! 也正是中央大厦的拥有者,华阳! 几个满手的鲜血的杀手,怎么略过华阳他们直接上去灭口,除非受人指使。 “卧槽!华阳地产的老董!他怎么在这儿!” “家人们,我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楼上,我好想也猜到了!他们不会循着网线找到我,要杀了我吧!” “救命!华阳地产的老董不会是背后的主使者吧!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天呐,变天了,地产界要彻底变天了呀!” “其他地产商在哪里!还不快支棱起来!你们的最大敌人要垮了!” 直播间里聪明的人已经想出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时间,也没有黑粉和水军再去刷假的,演的,特效。 而是纷纷停手快速退出直播间注销了账号。 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水军和黑粉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阳手上拿着手机,现在就算是他不去看直播间,也清楚,直播间里在讨论什么。 他知道,他算是废了。 先不说大厦墙壁里那的尸骨,单说让杀手上去要他们的命,就已经够定他的罪了! 更何况,警察那么聪明,网友那么聪明,他就算是再躲都躲不过去了! 他栽了,彻底栽了。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听大师的话,不要过来。 他也万万没想到! 一个老头一个小姑娘一个小伙子会用直播的形式毁了他。 但凡没有这个直播! 他都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揣起手机,他反而冷静下来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缪乾,他面色淡然的整理着衣服,嘴角挂上了笑意,语气无畏:“无所谓,你们就算是发现了这里又能怎样!今天晚上,我活不成,你们几个也别想活!” 抬起手,他用力拍了两个巴掌! 只听到唰唰唰,周围忽然响起了枪上膛的声音! 很快,十几个红点落在了风知白几人的身上。 丁玲吓的叫出了声! 王子娟赶紧揽过她,破口大骂:“华阳,你疯了!你当着直播间近千万的网友想杀人灭口!你不怕被抓吗!” “华董!做错事儿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 孤御吞着口水,壮着胆儿叫道。 可换回来的却只有华阳的讥讽。 “我华阳的字典里没有做错这两个字!我说了,你们断我的路,我就要你们的命!我死了也要拉你们陪葬!”抬起手,他做了个放的动作:“开枪!” “砰砰砰!” 伴随着华阳的话落下,周围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枪声! 看着子弹擦过,华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笑声也从一开始的低沉变成了仰天大笑!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都去死!” “哈哈哈哈!” 缪乾就站在华阳旁边! 眼瞅着子弹向风知白他们射去! 他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很特殊的气息! 不同于他身上的邪道之气,也不同于仙家的气息,是一股难以言喻,无法说明的气场! 很强!是他出手绝对打不过的强! “砰——” 随着最后一枪落下! 周围烟雾迅速散去! 华阳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去看几人的尸体! 步子还没踏出去! 他便见,几人完完整整安然无恙的站在大厦门前! 尤其是风知白,正优雅的抬手整理仪容仪表,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枪擦到一丁一点! 缪乾没有很意外! 修道之人,如果没点保命的功夫,怎么可能在大千世界生活下来。 比起几人躲过枪还活着,他最在意的是刚才那股奇怪又强烈的气场! 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怎,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还活着!为什么没中枪!” 不可置信的看向风知白几人,华阳再次举手:“开枪,开枪!” 回应他的只有寂寞的空气。 隐隐约约之中,他似乎还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警察!周围有警察!” 恍惚反应过来。 风知白拍着裙摆上的灰尘,将避火符拽下来,语气满是得意:“你不会真以为老身什么准备都没有吧?你别忘了,老身的好大儿里,有道士,有警察。要不是老身没发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避开警察站在这里?就你耍的这点小心思,老身几千年前就玩过了。” 华阳这才搞明白,自己可能一开始就被这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你给我下套!从去我家开始,你就一直在给我下套!” ------------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们是光明正大给你下套 “哎~华董,你可千万别乱说,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辰小道有意思的看着华阳,立马反口撇清关系。 老米头嘿嘿一笑,凑上去,补充道:“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给你下套,你可别诬陷我们。” “疯子,一群疯子!” 看着得意的几人,华阳怒叫:“我儿子也是你们害的!那天你们根本没有把害我儿子的畜生除掉!我儿子差点被那些畜生撕碎!你们就是合伙故意想要对付我!” “哎,这个事情可跟我们没关系!” 风知白迅速撇清关系:“你儿子变成今天这样,是他自己心怀恶念害死了即将功德圆满的黄仙,遭到了黄仙的报复,跟我们有何干系?至于折磨你儿子的那只黄仙,华董,你知道的,老身心地善良,当然是送她去投胎了。不过,说到这件事情,老身倒还要向你讨个说法呢!” 拂过头发,她双手环起,语气带了质问:“华俊调戏老身,调戏那些可怜姑娘,这笔账还未同你算呢!” 那天晚上,她在高速路口,华俊可是三番四次下车想要调戏她。 试想,如果当时站在路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下场该有多惨?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个事情放到市面上来说,现在机会放到眼前,她可以正面替曾经那些可怜被糟蹋过的小姑娘讨个说法了。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华阳双手往后一背,嗤笑道:“我儿子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你这种女人我看多了!以为靠着自己有一点姿色就能让我儿子掏心掏肺。你说我儿子骚扰你,骚扰其她姑娘,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儿子骚扰你们?我不清白,可我的儿子清清白白!” 风知白本来还没觉得火气大,可华阳这几句话说的,顿时让她两眼一瞪,来了火气。 活了这老些年,头回有人说她只有一点姿色! 这华阳,眼珠子怕不是被戳瞎了吧! 居然看不见她的美若天仙! 愤怒的抬手戳了戳他的眼珠子,风知白扯着嗓子为自己证明:“你瞎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身的天人之姿!真是癞蛤蟆想吃老祖宗!老身活这么多年,拜倒在老身天丝裙下的男子不计其数!哪个拉出来不都是威风凛凛,温润如玉的英俊男子,要么富甲一方,要么顶天立地!你儿子在老身这里,最多算个窝瓜宝宝。还是个小,窝,瓜!你哪里来的自信觉的老身想攀附你们窝瓜家族!” “臭丫头,嘴巴放干净点!” “哦~”受宠若惊般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哦了一声,眼角带了桃花,茶里茶气的扭着腰:“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华董,你可千万别生气,毕竟,你儿子是小窝瓜,你是他老爹,肯定也是个窝瓜。” 她作势比了个大的手势,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内部伤敌,攻击满满:“至少应该是个大..啊,不对。”顿觉不合适,她又改小了一点:“中号窝瓜,想想也真是可怜,连个大字都攀不上。不像老身,从天上下来后就是你俩的老祖宗。” “哈哈哈哈!” 肖明在后面被风知白这几句损话击到了心脏,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连孤御几人都憋笑憋的脸颊发红。 直播间里,吃瓜网友们笑的前仰后合。 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几句话骂了人父子两代,扭身还成了人家祖宗。 真的是笑不活了。 “救命,笑不活了,小姐姐好会怼!” “她好茶,我好爱!” “姐姐我宣你!” 褚师淮坐在车里,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这风小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同于清流的气息,怎么说呢。 绿里表气,无厘头,说话明明过了脑子,可说出的字眼一准惊死众人! 不仅如此,他还在风知白的身上看到了与生俱来的骄傲。 从之前在直播间和楼上的表现来看,她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 有领导能力,聪明,面对危险泰然自若,又能伸还不断的往上伸! 气质如此特殊,全网找不出来第二个。 简直可以用无可替代来表达。 他的狗屎运也发挥了顶点,直接捡到宝了。 “淮董,这丫头的嘴巴是真毒。”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不自觉的往后瞥了一眼。 直播间的画面,他从玻璃反光中可以看到。 褚师淮将手机网上拿了拿,语气都带了笑意:“可不是么,日后要是真在咱们抖嗨开直播,这张嘴,绝对上喷天下喷地,吃不着亏。” “就怕网友们到时候不买账。” 盯着手机直播间,褚师淮过了十来秒才用着很确定的声音道:“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我相信,她不会做出任何伤人的行为。” 一个连便宜都不愿意多占的人,又会差到哪里去。 华阳被她说的话气到了。 想反驳辩解张口却被老米头打断。 “说这个我更来火了!我小姑娘多大点!都没成年被你儿子这么侮辱!黄仙咬你儿子都咬轻了!我要是黄仙,你儿子丁丁都得被我打烂!” “没错没错。” 风知白故作委屈,当着众人面点了两滴口水按在眼睛下,矫揉造作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语气娇软,神态幽怜。 “老身还只是一个几千年的小宝宝,尚未经人事,身姿妙曼,姿态万千,花苞都尚——” “行了行了,老祖奶奶,戏过了,过了。” 胡言秽语才说了一半,辰小道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就她这张破嘴,什么话都讲得出来。 现在可是在直播! 什么未经人事,身姿妙曼,这种话也敢往外说! 一把打开他的手,风知白眼神里带了嫌弃:“你洗手没?不知道老身有洁癖?” 被打的疼了一下,他赶紧抽回手,上下甩了甩,故意逗她:“我刚才偷偷上了一趟厕所,没洗手。” “呸呸呸!” 风知白想也没想,低头就呸了三声! 龇牙咧嘴毫无形象,上脚还要踢辰小道。 ------------ 第二百八十五章:无愧天地 辰小道反应迅速,身子一歪,顺利躲过:“哎,没——啊!” 刚要得意,脑袋被拍了一巴掌。 吃痛的抱着脑瓜,他才生出来的得意瞬间消散了。 “蠢货。” 翻着白眼,某先知淡定的收回了手。 气氛因为两个人的插曲活跃了一些。 当然只有风知白这边活跃了。 华阳和缪乾那边,温度仍然很低! 阴冷的握紧了拳头,华阳看向风知白眼里生出了杀意,语气隐忍却又止不住愤怒的发出颤抖。 “你们到底是谁,谁派你们来对付我的!我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非要毁掉我!要钱,我有!我给你们大把大把的钱,放过我和我儿子,不行吗?” “你落成这般,只能说是报应所得,怨不得老身等。” “报应?我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报应我!是!我是有错,可我儿子有什么错!我是一个父亲啊!我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有错吗!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提高我孩子们的生活条件!我想过好日子,我努力赚钱,我有错吗!” “你没错吗?” 风知白食指指向他,语气往上提了提,反问道:“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中央大厦数以百计的骨骇哪个不是出自你手?你自己回想,人生数十载,你手上沾染的鲜血何其之多!你凭什么以爱之名伤害无辜之人?华阳地产在你手里经营这么多年,多少腌臜没有置于大众眼前,你试问自己,你敢说敢问敢听吗!” 她难得认真一回,说起话来压迫感十足。 周围的气场也好像随着她的怒意慢慢发生了转变。 不仅是孤御肖明几人,就连缪乾和辰小道都感觉周围的气压令人难以喘息。 缪乾知道她藏着道行,可万万想不到,单单只是放了一点,就已经让他觉的呼吸困难了。 看来,这丫头确实不能小觑。 “臭丫头,你又以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你说我做的事情腌臜,那你呢?十几岁,却能指使抖嗨老总,和闫家那小子同进同出,让你身边这个臭道士任意听你差遣!你以为你干净吗?你凭什么说我?” “华阳!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被污蔑,辰小道急眼了,提着桃木剑指着他就大骂:“我们清清白白!只有你这种内心肮脏的人才觉的什么都是肮脏的!” “哼,说的好听,明面上大家看到的肯定都一样,私下底什么样子,谁又能知道呢?现在这个社会,红灯酒绿迷人眼的东西太多了!小姑娘为之堕落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放屁!” 怒喝,还想上前却被风知白拦住了。 低头看她,辰小道的眼神很复杂。 名声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重要了。 可以污蔑他,但不能污蔑风知白。 而且,大家在一起上班有一段时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心情很清楚。 “吾自本心,从不负天负地负于他人!” 一改往日的矫揉造作,她挺立身子,面容正经,整个人浑身上下写满了高傲。 流转的双目微眯,她语气很平静,可平静之中透露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华阳,别打把自己当个东西。在老身眼里,你堪比蝼蚁,也配与老身说理。” 她话出口的一瞬间,辰小道和老米头觉的,风知白变了,变成了不认识的模样。 好像换了一个人。 冰冷,高傲。 还有她的眼神,和那日在阎宽车子报废后被发现手臂上的伤口所展现出来的神态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知白生气了,地面忽然起了一阵风,卷带着尘土扑向了华阳和缪乾! 缪乾察觉到有气息撞过来,伸手拉了一把华阳,上手甩着八卦镜,将扑至面前的尘土全部打散了! 辰小道面色一暗,冲缪乾就喝道:“前辈,你可是个道士!宗门有规定,修道之人除恶务尽!你现在帮华阳就是在违背天道!” 收起八卦镜,缪乾根本就拿辰小道当回事儿,讽刺道:“你一个小小道士,嘴里大言不惭的喊着除恶务尽!这天道底下何为正邪,你怕是稀里糊涂,一知半点吧!” “一知半点说的是是你吧!一个修道之士,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生灵,你才是不分正邪,稀里糊涂!错把华阳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当成伯乐!” 气势上一点都没输下去! 辰小道收起八卦镜,脸上带着质问。 缪乾身子斜站着,冷呵呵的笑道:“我沦落到今天这般苟且模样,你们这些嘴里喊着替天行道的人脱不开干系。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脚伸进泥潭,有人拉着你,自然也有人推你!不要觉的正义能改变什么,都是无稽之谈!” “说那么多废话,起坛吧!” 根本没打算跟缪乾多说,他身子往后一跳,将坛拉了下来。 老米头提着桃木剑站在旁边替辰小道护法。 风知白则是站在辰小道前面,目光平静的盯着缪乾。 她一直没让警察过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探探这个乞丐道士的老底。 至于华阳,她知道,现在还敢这么嚣张肯定是给自己做了退路。 她也不担心,横竖,只要不跑到国外,抓他只是前后问题。 “小伙子有魄力,敢坐坛叫嚣!但老道奉劝你一句,莫要鸡蛋碰石头,最后落了个蛋碎的下场!” “我辰小道行得正坐的直,敢叫嚣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退缩!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认怂一下,小爷都不叫辰小道!” “好小子,既然如此,那老道陪你斗斗,倒要看看你的底儿有多厚!” 撩起了自己的破烂道袍,缪乾拉过了一边早就准备好的法坛,双手掐诀捏起坛上的黄符,照着蜡烛绕一圈,黄符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他见状,将手中黄符对着辰小道那处弹去! 原本只是一张黄纸夹杂着火,可在弹出的那一瞬间,却好似有什么利器带着黄纸朝着辰小道的方向打去! 速度奇快,力道之大! 老米头闪到了一边,风知白捞出了扇子,站到一边安静的看着斗法。 眼瞅着黄符至面前,辰小道一把拿起了桌子上的黄符,想也没想用了力气甩出去! 只听到轰!的一声,两张黄符在空气中对燃,一股白烟炸出,瞬间震的辰小道后退了两步。 反观缪乾,一点事情都没有。 ------------ 第二百八十六章:大儿崛起 到底是老家伙,底盘稳。 “哼。” 见状,缪乾冷哼一声,满把抓起了碗里的长米!从火里一过,长米变成了火雾,朝着辰小道再次打去! 辰小道不甘示弱,也抓过碗里长米,擦过火顺势丢了出去。 又是几声砰砰砰! 烟雾四起,周下瞬间被笼罩在了一层白雾里! 缪乾稳住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等到咒语唱完,他抓起桌上的铜钱,对着辰小道再次甩去! 辰小道双手压住摇摇的法坛,见缪乾向自己撒铜钱,一把抄起了桌上放置的柳条,脚尖一点地从法坛后面跳出,拉着柳条边对着撒过来的铜钱挨个抽去! 瞬时,铜钱洒落一地。 缪乾收手,瞪着法坛一跃跳到了辰小道的面前! 他双手成爪,厉叫一声,毫不客气的冲着他抓过去! 辰小道身子躲闪,手中柳条对着缪乾的胳膊打去。 缪乾双手往后一缩,右脚横着往外一踢,正中辰小道肚子! 闷声一声,他整个人往后退了四五步! 手里的柳条也掉落在了地上。 缪乾冷笑,右手成爪对着他的脖子抓去,可手臂还没近前,辰小道便从法坛上面捞起了桃木剑,手中剑花一挽,对着他的手劈了下去! 缪乾根本不带怕的,上手一把抓住了辰小道的剑刃,左手掏出了一枚法印,正对着他的脑门要盖下去! 见那法印冒黑光,辰小道哪里敢小瞧! 暗掐大力决一把甩开了缪乾! 闪身往外一跳,直接躲开了他的法印! “呸,你居然带法印打架!太过分了!” 法印大多都来行使权利,用法印打架,说真的,效果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就跟对付一个人需要用到弯刀才能解决,可最后还是选择了石头硬砸,确实挺过分的。 “臭小子,几招下来你都接不住!接下来我这行天御鬼,你更是抵挡不住!” 他闪身跳回了法坛,从身上捞起了一把小旗子,拿起手中的法印对着旗子便盖了下去! 只听到咚的一声! 天空忽然阴云密布! 紧接着空气中响起了一阵一阵的呜咽呼啸! 众人抬头,这才见,月朗星稀的夜空竟然弥漫了一层一层黑色雾气! 这些黑色的雾气盘旋在夜空之上,像是一个一个眼睛,正不断的漂浮眨动。 而且,夜空之上,并非那么一只两只,而是缓慢有无数的黑色白色雾气朝着众人头顶靠近盘旋! 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缪乾的法坛上,黑色的小旗子底下迸射出了一阵巨大的黑气! 这些黑色像是蛇的身体,灵动狡猾的朝着辰小道几人咬去! 辰小道睁大了双目,反手提起桃木剑对着阴蛇砍了下去! 黑色阴蛇却在断开的一瞬间仿佛重生了一样,死死的缠绕上了辰小道的桃木剑! 老米头见状从包里掏出驱邪符,对着辰小道的手臂贴去。 只听到轰——的一声,阴蛇被驱邪符打散! 还未等两人停顿反应,这些阴蛇再次出现! 像是绳子一样迅速的朝着他俩缠绕而去! 拽着老米头,辰小道步子往后撤,跳进了法坛内。 将鸡血,朱砂混好,他快速倒在了柳条上,分出一把给老米头,两人左右齐下,瞬间将这些阴蛇打散了! 然而,让他俩最震惊的并不是阴蛇,而是这些阴蛇被打散后快速重新聚集! 无止无休一般! 连番几次下来,两人额头都冒了汗。 “老米,你来打,我去对付那个乞丐道士!只要毁了他手里那面黑旗,这些东西就越全部散去!” “好,你小心!” 抽回柳条,他脚踏罡步对着缪乾打去! 缪乾手里拿着黑旗按着法印,见他冲过来,冷嗤一笑:“不自量力!” 拿起法印,他右手抬起快速在面前画了一道! 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嘶吼声! 一道漆黑的鬼影从天而降,直接挡在了辰小道的面前! 巨大的身体笼罩住了他整个身体! 他停住步子想要回撤,却见那鬼影抬手,一个偌大的锤头正对着自己咂了下来! “卧槽!” 怒骂了一声,他拿起桃木剑往上一挡! 强烈的冲击力从上往下盖!直接压的他单膝跪在了地上! “小道!” “小道哥!” 老米头和孤御都慌了神,慌忙想要冲上去,可四周忽然传来了阴冷的鬼笑声! 还没等老米头回身,后背便传来了痛感! 他闷声了一声,下意识的抄起桃木剑向背后砍去! 可最后只砍到了空气。 强忍着口腔里冲出来的血腥气息,他快速转身,便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红衣厉鬼! “臭老头,你的对手是我!” 那厉鬼面目可憎,意识清晰,很明显已经属于比较厉害的种类。 她双手举起,十指张开,黑色长指甲显得格外恐怖! 风知白蹲在肖明几人旁边,看到那攻击辰小道的大鬼和对付老米头的厉鬼,都是张嘴呲牙一副痛的要死的模样。 “嘶——哎呀,这指甲,看着就够痛的。” 王子娟站在一边,听到风知白说风凉话,冷眼指着她就骂道:“你还蹲在这里干嘛!你不是大师么!他俩们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赶紧上前帮忙,你这个人有病吧!” “你怎么知道老身有病?” 丝毫不在乎王子娟,风知白继续看戏,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休闲的递到嘴巴,吧唧吧唧的磕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子娟脸都绿了! 直播间的水友们也表示:主播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同伴都这样了,还不上去帮忙? “对啊,别人在努力奋斗,她在这里嗑瓜子,感觉不到一点有趣。” “她好像真的有什么大病,这种时候还磕瓜子。” 褚师淮也搞不懂,风知白到底在干嘛。 肖明咬着嘴唇,眼看着老米头已经被厉鬼逼的毫无退路,他出声喊道:“大师...你...” “哎哎哎,快看快看,我大儿要崛起了!” 话还没喊出口! 风知白拍着手掌激动的指向了辰小道那处。 众人收回注意力朝着前面看去。 ------------ 第二百八十七章:哥哥,我是你的亲弟弟 辰小道那处,他单膝跪在地上,额头冒着细密的汗,双手掐大力手决,眼瞅着腰已经弯了下去!快要不行了!他忽然闷哼了一声,身子往下一蹲,滑溜溜的从那鬼影拳头底下溜走了! 砰!的一声,地面尘土飞扬! 那大鬼见没打死辰小道,转身挥着手臂,想要二次进攻时! 一道金光从他拳头底下直愣愣的刺了上来! “诸天破邪!奉请雷神大帝急急如如律令,敕!” “轰隆——” 一道巨大的闷雷从天直降! 大鬼抬头,想要举起手臂闪躲,那闷雷已经劈在了他的身上! “啊!”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尖叫! 大鬼身子被雷劈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缪乾手中黑旗发出了一阵白烟! 效果瞬间降了一半! 他吃惊瞪大双眼看向辰小道,还未看清,便见他从包里掏出一柄铜钱剑,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血擦在了铜钱剑身,他左手敕铜钱剑,右手画敕剑符,然后猛然对着那纠缠老米头的厉鬼打了过去! “啊!” 只听到又是一声痛苦的啊声!红色厉鬼被打了个魂飞湮灭! 老米头这才得空喘气。 “哎呦哎呦,差一点老命不保。” “老米,你去老祖奶奶身边,我来对付他们!” 闪身跳回了法坛,辰小道脸色正经,目光如炬。 老米头哦了一声,扭身就跑到了风知白身边,还不忘吐槽:“刚才你差点就失去我这个长辈了!” 风知白磕着瓜子,看着辰小道眼角都带了笑意:“你寿命长着的,死不了。” “你又看出来了?” 擦着嘴角残留的鲜血,老米头瞥了她一眼。 “你忘了,老身可是先知。” “是是是。” 敷衍的点头,他抬头看向了辰小道那处。 “砰!” 随着厉鬼被击杀,缪乾手中的黑旗再次自燃! 他快速松开手,黑旗彻底以燃烧状态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不可置信的看向辰小道,他语气多了谨慎:“你到底是谁!几下就能将我的敕令黑旗整残了,你不是普通的闲散道士?” 甩着桃木剑,辰小道高傲的扬起了下巴:“茅山上清道观第一百零七代弟子辰小道!” “辰小道?” 熟悉的姓氏让缪乾出现了一丝恍惚。 “上清道观,上清道观...辰…辰…”缪乾自顾自念了两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地声音提高了几分:“辰土是你什么人!” 一听缪乾问辰土是谁,辰小道警惕起来。 “你问我师姐做什么!” 他没把辰土是他亲姐的事情说出来,只说了师姐。 “辰土是你师姐!辰道是你师父!你是上清道观的弟子!” “你耳朵有问题还是语言系统有问题?干嘛一直重复!” 无语的吐槽,辰小道真想给他两巴掌。 缪乾却失声笑了:“四十年前,辰道一人毁我万物汇半生根基,二十年前辰道的徒弟辰土带领一众道观弟子结合地府灭我万物汇,除我北阴大帝!现如今,二十年后,上清道观又出辰姓一脉下山!孽缘,当真是孽缘!” 老米头听着就觉的心寒。 捂着胸口,他目不转睛的对着风知白道:“四十年,小道家里人专逮他们薅,真够惨的。” “可不是么。” 风知白将瓜子皮吐掉:“一家都是人物,现在轮到这臭小子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跟辰土那小丫头一样,跨级打怪。” “丫头?” 肖明听到敏锐的字眼,好奇的出声问道:“大师,那个辰土是女的啊?” 仰头看他,正好一张脸怼上了镜头,吓的直播间的网友们,纷纷叫屈。 “啊!老祖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偶像包袱!忽然一下,很吓人的!” “吓死了,一张大脸怼上来!”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吓人了。” 肖明也被她这忽然一下吓到了,身子本能往后一撤。 风知白却毫不在意道:“对啊,怎么了?你对辰土是女孩子有意见?” “没,没意见,我就是感觉好牛啊。一个女的带领那么多的道士跟地府合作还灭了那什么什么会,真的好厉害!没想到,辰大师居然跟那样的人物是师兄弟关系!好牛啊!” “那你可以好好巴结巴结一下小道了。” 丢掉了瓜子皮。 肖明懵逼:“为啥?” 连带着丁玲和孤御脸上也带了好奇。 旁若无人的又掏出了一把瓜子:“哦,他姐现在是阴阳两界执法人,人间精怪厉鬼和地府游魂野鬼都归他姐管。” “卧槽!这么6!” 肖明惊叫出声! 弹幕也跟着炸窝了。 “草!小道!我是你丢失多年的弟弟啊!” “啊啊啊,小道哥哥,我才是你失踪多年的亲兄弟!” “哥哥你别怕!我现在就开车过来帮你!对面那个狗道士,你离我亲哥远点!” “臭道士!别打我亲兄弟!打我!我不怕死!” 一时间,大型的认亲现场刷新了评论区。 还有人开始狂刷。 “辰土是谁?” “好耳熟的名字啊!” “我二十几前年在观海一中上过学,当时班级里面有个女孩子就叫辰土。乡下来的,在观海一中不讨喜,被学校排斥,特别不受待见!一年有十个月的时间都在请假,要么是身体不好,要么就是家里有事儿,虽然她不讨喜,但她成绩很好!是不是一个人啊!” “楼上,我们是不是认识!我也是观海一中的!我是七班的,离辰土那个班级特别近!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后来中考,她考了全市第一,去了启南高中上学。再后来,登上了新闻,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绩被京都大录取了。不过,后来她没去京都大,说是在暑假里,因病去世了。” “启南一中的报道。辰土是我们学校的,上面说她在学校里不受待见的,我要替她证明,她在启南高中是锦鲤!性格好,人又温柔,而且还是个学霸!和你们说的不讨喜,根本就不搭边!” “我是观海一中的学生,三楼没说错,辰土当时确实不讨人喜欢,而且,她是靠关系才进的学校。本人并没有五楼启南一中说的性格好,温柔什么的,不用洗了,我见过。” “楼上加一,本人也在观海一中上学,当时辰土在我们学校还挺出名的,很可惜人已经不在了,无所谓,她那种人活着也就只剩下学习好了,读书读傻了已经。” 弹幕吵起来了。 ------------ 第二百八十八章:为辰土正名 很多观海一中的学生跳出来,说着当年辰土怎样怎样,没有一句好话,最后连去世都要说一句活该。 就好像,观海一中的学生当年跟辰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华阳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举起手机朝着辰小道讽刺启唇:“原来你这个师姐当年是这样的人!怪不得,那么多人不喜欢她!你也是,跟你姐一样,不招人待见!” “你闭嘴!我不许你侮辱我姐!” 被华阳这么一刺激,辰小道气的举起了桃木剑。 缪乾将面前法坛一摆,挡住了他甩过来的剑气,当即便道:“你姐自负,愚昧,从来不把人当人看!你维护她又能如何?还不是跟大家说的一样!到现在都很招人唾弃!” “你胡说!” “我胡说?哦,对,你应该不知道你姐当年的事情吧?那我来告诉你。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会把你姐带回家吗?那是因为你姐的家人不要她了!” 举起手,缪乾比了个一和五:“你姐的亲生父母一千五百块将她卖给了你师父!她是灾星,当年在李家村人人喊打人人喊骂!她没跟你说罢?也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不堪的过去放到大众眼前。那是她痛苦的回忆,又怎么可能会跟你讲,你也只是她众多师弟中的一个罢了。” 辰小道的情绪乱了,心性也乱了。 他姐确实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少年时候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力,姐姐永远都是那个会温柔喊他小道,教授他阵法符篆的姐姐。 他知道姐姐不是亲姐姐,可这么多年,他最依赖最信任的还是姐姐。 现在他才知道,姐姐的身上曾经背负了多少。 风知白手中的瓜子嗑的没了味道。 她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辰土,一辈子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到死都想着天下大道,人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大的恶意? 人无完人,再厉害的仙人,长者都有缺点,更何况只是一个十几岁就背负上了那么大命运的孩子呢! 站起身,她走到了辰小道的面前,将手中的瓜子壳如数都丢到了缪乾的坛前。 明明只是丢了一把瓜子壳,可缪乾却觉得自己的法坛被重重的推了一下! 赶紧抬手运力,他这才堪堪稳住了坛。 压下 内心的震惊,他警惕的看向了风知白。 这个女娃娃,当真是藏的好深的道行! 只是甩了一把瓜子壳,却好像扔了几个石头一样! 面色不悦,她对着肖明招手:“过来,怼着老身的脸拍。” 肖明被风知白的表情吓到了。 他哦了一声,往她面前走去。 还没进前,他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手臂往前拉了拉。 伴随力量而来的还有一股很香很甜却不腻的清新味道,好闻的很。 辰小道几人也被风知白这一下吓到了,唰唰的抬头看向她。 “老祖奶奶。” 失神的出声喊着风知白。 风知白却对他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这个世界上,谁都没资格怪辰土。小道,老祖奶奶为什么收你?因为你姐是辰土!你师父是辰道!” 手指着华阳和缪乾:“这俩老东西最没资格提起你姐。” 又指向了肖明手里的手机:“观海一中所有伤害过辰土,无论是语言还是思想行为上的那些人,你们都不配提起辰土二字。” “因为!在你们这些富家弟子躺着睡觉,抱着手机玩游戏,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时候,辰土正拼了命的在和观海一中的邪术师斗法!她神魂聚散,差一点死在了降妖除魔的路上!当年万物汇邪修纵横与狐族叛徒胡杨联合准备毁掉观海,也是她带着一众道士拼命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她为什么生病?因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一直在受伤!” “你们说她冷血!一个生下来就背负着拯救大道的人,她人生十几年接触过最多的东西不是鬼就是怪要么就是妖。她也只是一个渴望过普通平凡日子的小姑娘!为什么当年辰土考上了京都大没有去吗?那是因为,万物汇联合阴帝企图唤醒地翀要将人间变成新的地狱!” “辰土拖着重伤,带着几大道观的师兄弟和民间能人异士前去阻拦了悲剧的发生!那场战乱,你们不知道,可老身知晓,伤亡多少!” “有一点你们没说错。辰土是死了,为了镇恶,为了妖魔鬼怪不再作乱,为了救这个美好的世界,为了那些骂她爱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她用全身道行和体内的后土娘娘的神识镇恶了。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消亡的准备!你们这些忽然跳出来的老同学,明明互相都不认识,凭什么,哪里来的资格去评判一个一辈子都在正道的道士!” 冷眼看着手机屏幕,风知白觉得自己真的很生气! 坚守如一。 一直被寄予厚望,身上背负着后土娘娘的命运。 所有见到她的人都在告诉她,你要保持道心,消灭万物汇,除恶务尽。 可辰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她死的那年也才不过十八岁。 十八岁的年华未曾有一刻贡献给自己。 已经是很痛苦的了。 现如今还要遭受诟病? 这群眼瞎心盲的,没有道德! 弹幕上一片寂静,刷的人好像一个两个都散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风知白说的太动情,还是有什么人阻止了。 辰小道听到眼泪哗哗的。 激动又满心疑惑的看向了风知白。 她也才不过十六岁,怎么会知道姐姐的过往? 还这么维护她? 比他这个弟弟都要维护! “风知白,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姐那么多的事情?就连当年她以身镇树的事情你都清楚?你不会是我姐的私生饭吧?” 老米头也看向了风知白,他也很好奇。 风知白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摸着自己的秀发,语气骄傲:“当年就是老身把你姐提出的老槐树。” “啊?” 老米头疑问。 “你?” 辰小道不信。 风知白点头:“没错,是老身。” “不可能,你才十六岁,我姐的事情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了,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风知白身份证上的年龄是十六岁。 距离他姐重生,差了好几年呢! “但凡老身说的,你们听一听,也不至于问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问题!” 早就跟他们说了,自己不是小姑娘是老祖宗,两人就是不信! 现在好了,更懵了吧? ------------ 第二百八十九章:吾乃鬼王何忠 缪乾脸黑成了炭,已经无心跟辰小道几人斗法了。 毕竟,辰小道后面可是好几个道观和国家档案局的支持。 再加上现在直播,明目张胆杀了辰小道他们,只会给自己招麻烦。 大业尚未成功,他不能贸然动手! 撩了一把道袍,缪乾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看向身边已经失去了血色的华阳,朝着风知白拱手,出声问道:“在下阴山派缪乾,小姑娘,你师承何处!” 风知白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傲娇道:“青海风氏风知白,你老祖奶奶是也!” 缪乾脸色更黑了。 什么老祖奶奶,胡扯八道! “风知白,辰小道,我记住你们了。今天时间到了,暂时放过你们,下次再见,无他人在旁!我定饶不了你们!” 甩了一下道袍,他忽然抬手,从手掌心扔出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空气中起了一层烟雾! 老米头几人被烟雾熏的直流泪,赶紧捂上了眼睛和嘴巴! 辰小道还不忘替风知白遮遮。 等到烟雾再散去,缪乾人已经不见了,原地只留了华阳一人。 “大师,大师!你怎么把我丢下了!大师!” 看到缪乾消失,华阳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叫着缪乾。 但很可惜,他被抛弃了。 辰小道看到华阳这般,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哟,华董,你找的人不靠谱啊,人走了把你丢这儿了?怎么,钱没给够啊?” 收回手,他一步一步靠近华阳! 华阳吓的立刻从身上掏出了枪! 对着辰小道的脑门指了过去。 “你别过来,我这枪可不长眼!” “哟,有枪啊?那正好,来来来,对着小爷的脑门打!小爷还怕你这把小手枪!” 故意将脑袋凑了过去。 华阳牙一咬,心一狠,竟然真的扣下了扳机! 恶狠狠的怒瞪辰小道,他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去死吧!” 伴随着砰——的一声! 子弹脱膛而出! 孤御几人都倒抽了一口气!高声喊着辰小道。 “小道哥!” “小道!” “吼!” 眼瞅着子弹已经近前,一股冲天的怒吼声,伴随着强烈的地面撞击感从天而降!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便见辰小道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高马大,满身穿着铠甲的将军! 他垂立着脑袋,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浓郁无比! 华阳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枪在发抖。 “什么鬼东西!都去死!” 毫不犹豫的再次开了枪! 可几发子弹在靠近那大鬼时,全数被甩开! 大鬼手中持着长剑,充满气势缓慢的抬起了头! “吾乃鬼王何忠!前方何人也!” 华阳僵硬的身子站在原地,他颤抖着双目看向面前的何忠,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不断的翻腾! 而面前的这个鬼王与他来说又是如此的熟悉! “吾乃鬼王何忠!尔是何许人也!报上名号来!” “我...我...” 连说了两个我字,华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风知白腰肢款摆,从一侧走至何忠身份,眼神带着巧笑:“小冲冲,不要这么凶,吓到华董了。” 听见熟悉的叫声,何冲僵硬的垂下了头。 看见是风知白,才恭敬的单膝下跪:“小人叩见先知。” “平身吧。” 熟练的做了个平身的动作。 何冲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辰小道并不知道何冲是谁,但之前听老米提起过青山头的鬼王。 不过,说的是被曲云带走了。 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顺手帮自己挡了子弹? “老祖奶奶...” 低声喊着风知白,风知白却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小冲冲是老身的下属,想唤即刻遂来,不用太介怀。” “你的下属?” 对于风知白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度。 他皱进了眉头:“鬼王都是你下属,老祖奶奶,你不会是在做什么贩鬼的勾当吧?” “呸呸呸!老身怎么可能会去做贩鬼的勾当!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卖点好东西,换换钱!” 连呸三下,她冲着华阳的方向扬起了脑袋:“华董,此位乃青城山鬼王何忠!今日老身招他前来,不为他法,只为寻仇!” 华阳坐在地上,早就已经被面前何忠的模样吓的不敢动弹了。 这会儿听到风知白说他是前来寻仇,顿时脸色凉了半截:“寻,寻什么仇!我又不认识他!” 风知白眸子动了动,迈脚往前走了两步。 何忠立刻弯下腰,将自己的手臂举起来递到风知白的身侧。 如同百年前一样,她优雅自然的抬手搭在何忠的手臂上,难得端庄朝着华阳走去。 风知白身着鹅黄色的百褶交领长衫,何忠身着一身盔甲,打眼看去,像极了故事中的公主和将军。 “你不认识他,可他却认识你!” 何忠低沉着头,嗓子里翻出了一阵一阵的轰隆声,很明显带着气儿。 要不是有风知白在一旁,他恐怕拳头已经对着何忠捶下去了! 华阳想起身,可双腿软了,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挪。 脸上还带着难色:“他怎么可能认识我,我们都没有见过,你们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误会没有,可孽缘却有一大段!” 风知白眼角带着笑意,忽然抬手一挥袖! 华阳整个身子瞬间被定住了! 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知白! 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身体,怎么一下子无法动弹了! 见他眼底透露出来惊愕。 风知白想到了百年前,满身书生气息的何忠进京赶考,却被害的妻离子散,到如今变成鬼王一事。 前世的林少阳,今世的华阳。 两世都是恶贯满盈! 这样的人,还能活着,真是老天爹爹不开眼! “华阳,你知道老身为什么一直逮着你不放吗?那是因为,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前世作恶,今世还作恶,你两世皆为恶贯满盈之人!百年前,老身没等救得了何忠,这百年后,老身又岂能放你逍遥快活!”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前世今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华阳身子动不了,可嘴巴是好的。 他转动着眼珠子,极力的呵斥反驳! 辰小道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瓜子,含在嘴巴呱唧呱唧,看戏般拽了一把身边的老米头。 疑惑道:“老米,怎么感觉老祖奶奶忽然变的古里古气的?这都扯到前世今生了。还百年前没能救得了何忠,她不会真是什么老祖奶奶吧?” 说着说着,他变成了震惊。 ------------ 第二百九十章:林少阳 老米头胡乱挥着手:“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人能活千百岁。这小丫头,一看就是想忽悠华阳,你瞎操那心。老老实实嗑瓜子看戏就成了。” “也是。” 仔细想了一下,确实。 现在这个年代,她姐那样的都不能飞升,更何况,风知白这种贪财好色的人。 满意的点头,他继续看戏。 “百年前,何忠进京赶考,无缘榜首名落孙山,就此扎根京城。他爱妻二十载,腹中尚怀胎儿月余,你狼心狗肺,辱他妻儿,下榻与他人糟蹋!又令下属将他妻子腹中胎儿刨出,手段残忍,其心可诛!本以事了,可尔却畜生不如!将何忠打的全身残废!活埋与青山头下!此等恶性,几十年间你复犯几十起!现如今,你从前世林少阳转世成为华阳,仍然手中沾满鲜血!你与老身说是误会?老身到底哪里误会了你!” 华阳瘫坐在地上,被风知白的话说的一头懵:“你,你胡扯什么!前世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前世今生,我才不信,你别胡乱给我扣帽子!” “是不是扣帽子,你一看便知!” 撩起腰间的铃铛,风知白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铃铛对着华阳打了过去! 华阳还没来的及看清放到面前的是什么,便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短促的铃铛声。 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有一块地方的闸门被打开了! 突破历史闸门的记忆如同波浪海水一般疯狂的往外涌! 在这些记忆力,华阳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也看到了少年时期的疯狂。 可桩桩件件盘算下来,竟无一件好事! 连续两世,都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狠恶之人!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书生跪在地面上疯狂求饶,也看到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被开膛破腹,硬生生刨出了腹中胎儿的画面。 而在这血腥的对面,观赏者正是少年时期的自己。 少年时期的自己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浪荡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眼里满是不屑和对生命的藐视。 思绪渐渐清晰,回忆也一波接着一波。 华阳能感觉到,自己满身上下全是罪孽。 “叮!” 故事还没有述说完毕,一阵沉闷的铃铛声传到了耳朵里,他身子猛烈一颤,整个人瞬间睁开了双眼! 布满血丝的眸子充斥着胆颤和害怕! 隐隐之中,还有一道黑色的气息闪过了他的眼瞳。 大口的喘息着空气,他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深黑的眸子扫过周围,最终落在了何忠的身上。 辰小道几人已经被面前的戏惊呆了。 手中的瓜子送到嘴边迟迟没能进嘴。 “我去...感觉在看电视一样。” 暗自吐槽,他将瓜子装回了兜里,认真的继续看戏。 本以为,华阳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却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忽然勾着嘴角,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怪异,比起之前的华阳好似年轻畅快了许多! “真是缘分,没想到过了上百年,我的后世居然又和你们牵扯上关系了。” 手指向何忠,华阳忽然变得流里流气,像极了浪荡公子。 他捧腹大笑,斜歪着眼神看向何忠,语气傲慢:“穷书生,你要谢谢本公子,要不是本公子帮你脱离苦海,你这辈子怎么可能混上鬼王?”满是嘲讽的摇着头:“啧啧啧,瞧瞧你今日穿的一身,对比起他日的穷酸样不知道威武了多少!” “林少阳!” 熟悉的神态和熟悉的语调,让迟迟没有反应的何忠浑身上下散发出来一股强烈破人的鬼气! 周围的花草树木也随之飘摇晃动。 风知白怕他暴走,抬手挡住了想要往前走的何忠:“退下。” 被她这一拦,煞红了眼的何忠这才悻悻退去身上笼罩的鬼气。 林少阳下意识的想要晃动手中折扇,抬起才见早已不是当年。 甩着袖子,他双手往后一背,看向风知白的目光充斥着玩味和深究,好一会儿他才眉头紧皱道:“天丝蚕衣,腰带云铃,云阳风氏?” 提到云阳风氏,风知白的脸色变了变,对着肖明抬手示意。 肖明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大师,怎么了?” “关直播。” 冷不丁的开口道。 肖明懵了一下:“啊?现在关直播吗?” 辰小道和老米头也察觉到了风知白情绪不对,互相看了一眼,辰小道上前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弹幕,二话不说点了关闭按键。 整个直播间炸裂的沸腾! “不要!不要!哥!亲哥!不要关直播!” “主播,我爱你,我给你刷火箭,大炮,不要关直播!” “不要放弃我们啊!我也要听!” 但很可惜,这些诉求已经传达不到了。 褚师淮这边,车子已经到广电门口了,愣是没再下车进去。 失神的看着手机直播的结束界面,天价般的数字让他从恍惚中回了神。 这场直播数据,怕往后几十年乃至上百年都不见得有人能超过。 脑海里回荡着风知白那张脸,他觉得他有必要去一趟现场。 “淮董,还进去么?” 司机看着褚师淮在发呆,出声问道。 褚师淮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推开车门往广电大门去。 还没走两步,迎面便走来一个男人。 穿着得体的西服,脸上带着伤,手里提了一个黑箱子,在褚师淮即将进入大门的时候拦住了他的去路。 “淮董,好久不见。” 褚师淮停下了步子,单手插兜,别有深意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何秘书?这么晚了来广电干什么?” 何休推着眼镜:“我来跟淮董谈一笔生意,关于华阳地产的。” “华阳地产?” 有意思的看向了何休,褚师淮不禁笑了。 俗话说的好,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现在主家倒了,下面的人会生二心也是正常的。 中央大厦。 林少阳震惊的打量风知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云阳风氏满门抄斩,居然还有遗孤流与市井,这要是被天下人知晓,恐又是大乱一场! 不可置信的摇头:“真没想到,当年在盛京只手遮天的云阳风氏满门抄斩后还有遗孤存活?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 第三百九十一章:胜负出来了 风知白冷眼看着林少阳,莫名觉得他很聒噪。 不耐烦的掏着耳朵,毫无形象的吹了一口气,吊儿郎当道:“张口闭口云阳风氏,云阳风氏是你爹还是你妈?嘴巴那么大,不要你拿去捐了!天天叭叭叭叭叭啥!自己干过什么挫事儿,心里没点数?” 林少阳被风知白骂,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哼哧笑了一声:“云阳风氏的女子据闻都是落落大方,温柔如水。尤其是风家四小姐风知白。你这么粗鲁应该没听过吧,风家四小姐堪称人间绝色,对比起大多闺中女子,更是温婉大方,秀外慧中。而且四小姐自打生下来便能行天测运,窥探秘法。风老爷子疼爱,自幼便养在膝下,尚未及笄之年,便已经名誉整个盛京。想当年,提到云阳风氏,无不惊叹风家四小姐绝代芳华。” 不屑的瞥着风知白:“到四小姐及笄之年,上到宫廷皇子王爷,下到民间富商甲胄,邀娶四小姐的优秀男儿遍布盛京。就连风家的其她两位小姐,也是整个盛京的美人胚子。你是云阳风氏的遗孤,却一点都没遗传到风氏小姐们的温婉大方。你是风氏哪一脉的遗孤?” 辰小道几人在后面吃瓜吃的面色难看,心如嚼蜡! 从华阳变身为林少阳开始,画风就开始走偏了。 走偏了也就算了,怎么扯一扯,还扯到了几百年前! 云阳风氏,风家四小姐风知白。 丢,这也才古言玛丽苏了吧! 将瓜子丢到了嘴巴里,辰小道都没心情咳了,砸吧着味道,神情复杂。 风知白对于林少阳说的话,说真的,很有感触。 几百年前为报恩投胎为人时,她也没想过会经历满族灭门,更没想过,满族最后只剩她一人。 不动声色的轻吐了一口气,风知白语气平淡:“云阳风氏风知白。” 话出,林少阳的笑意顿住了。 随即,眼神里面更多的是诧异! “你是谁?云阳风氏风知白?怎么可能!” 上下扫着她,满眼不可置信:“风家四小姐我曾在宫廷宴会上见过,你的气质跟她根本不一样!” “你说的是清蓝轩宫宴吧?” 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宫宴名讳,风知白淡漠一笑:“那场宫宴老身带着面帘,你如何得见老身本色?说起清蓝轩宫宴,老身这心里一直都有气。若非那一场宫宴导火,风家怎么会被满门抄斩。那皇帝老儿也有意思,不听解释不由分说赐我风家满门死罪。他本就不适合当皇帝,若非我爷爷一句江山易主国运至,他怎么可能稳坐皇位四十年!索性,无多久,那老皇帝被害驾鹤归西,老身才得以在新国鉴天为我风家满门忠烈超渡。” 被风知白几句话说惊了:“你真是风家四小姐!” 他还是不相信。 风家四小姐能活百年之久! “怎么可能,活了上百年,你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如同少女一般!怎么可能!”你肯定有秘法可以长生不老!你告诉我!我要还阳,我要长生不老!” 林少阳脸上的不可思议和震惊变成了惊喜。 他贪婪的看着风知白,眼神里面带着古怪:“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长生不老的!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我还阳!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他张着嘴巴尖叫,周围忽然起了阴风,吹的风知白的衣角哗哗作响。 在空气中,她甚至感受到了周围出现了很多的冤魂小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少阳脸上的表情变了。 他双眼猩红,像恶鬼修罗一般,让人恐惧害怕。 辰小道见状,速度扔掉了瓜子,提着桃木剑就挡在了风知白的面前。 “告诉我!” 林少阳猛的一叫! 无数黑色鬼气从他的嘴巴里迸射而出! 辰小道心下一沉,掏出了八卦镜,还没打出去,一道巨大的黑影先挡在了他面前! “林少阳!本王今日拿你献祭!祭奠吾那可怜妻儿!受死!” 何冲半跪在地上,手中武器对着鬼气一打! 瞬间,这些鬼气便被打了个烟消云散! 还没等几人看清,何冲的身影嗖的一声冲着林少阳攻击而去! 林少阳丝毫不惧,身子往后一撤,稳稳躲开了何忠的攻击,语气傲慢:“本少年百年前能杀你一次,百年后照样可以!” 抬起手臂,他十指成爪,对着何忠的胸口抓了过去! 何冲手中武器挡在胸前,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亢长的声音。 周围霎时间被一阵又一阵巨大的黑气笼罩! 风知白几人站在一起,感觉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无多久,周围彻底黑了下来,准确来说,是被巨大的黑气完全笼罩! 是林少阳跟何冲的鬼气。 孤御几人跟在风知白身边,有她气息罩着倒也没什么感觉。 可渐渐地渐渐地,四周的温度开始逐步降低,在一阵一阵的嘶吼声中,一道道黑光红光从天边,地面,远处,近处传来。 时不时还能听见厉吼声。 像是闷雷作响,格外骇人! “好强啊。” 抬手挥开了周围的黑气,辰小道看着那两道统筹交错的光,忍不住感叹:“鬼王就是鬼王,这打架都带闪现的,根本看不清发生什么。” 拍着风知白的肩膀:“老祖奶奶,那个林少阳也是鬼王吗?居然能跟那个何冲过这么多招?” 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风知白甩袖吐槽:“他生前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浪荡寇子,死后怨气缠身,小鬼围绕,不是鬼王,也难缠的很。更何况,小冲冲是他杀的,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能压小冲冲的。” 人死前被恶人害,死后同样也会怕恶人。 “那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万一那鬼王死了,下一次不就是咱们了吗?” “不用,那林少阳必死。” “哇,你就这么确定?” 老王也忍不住吐槽。 正要继续开口讲话,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咚——声! 随着空气被撕裂,两道不同的影子各自从天边落下! 风知白仰头:“胜负出来了。” “砰——” 两道巨大的撞地声。 ------------ 第三百九十二章:故事的第一终章 打眼看去,不远处,两个黑色的影子已经各自落地了。 只不过,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站着的那个是林少阳,躺着的是何忠。 辰小道的心提了起来。 手中的桃木剑也做好了随时准备二次进攻的动作。 “呼——” 一阵阴风过,站着的林少阳双膝一用力,跪到了地上。 而他面前不远处的何忠则是慢慢悠悠的重新站了起来。 他手中的武器撑着地面,嗓子里不断的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强撑着身子站起,他晃晃悠悠走到了林少阳的面前,将武器抬起对着林少阳指过去:“吾之妻儿在何处。” 声音混沌。 林少阳跪在地上,已经没有行动力了,他大口的喘着气儿,仍然没有失去傲气:“何忠,你还是这么愚。你的妻儿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今日你再斩我,他日,生生世世你都别想知道你的妻儿在何处。” “林少阳!” 怒吼一声,何忠握着武器的手加了力道:“你莫要以为本王真不敢对付你!”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脖子往上顶了一下,自己主动将脖子凑到了何忠的刀下:“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妻儿的下场!何忠,你敢杀我吗?” 仰头看着何忠,他嘴角挂着血,眼里充斥了嘲讽和得意。 杀了林少阳,他妻儿永无下落,可不杀他,难平心中恨意! 颤抖着手中的刀,他嗓子里吭了一声,刀背对着林少阳的胸口重重打了下去! “啊!” 林少阳根本想不到他会来真的,想要闪避时,整个魂体却被打的好似割裂了一样! “林少阳,你既笃定本王不敢杀你,那本王就把你的魂魄打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任何迟疑,何忠手中的刀对着林少阳的正脸狠狠劈了下去! 只听到一声惨叫,林少阳的身子飞出十米远,紧接着倒地不起。 就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便身子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 可见何忠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妻儿在何处...” 眼瞅着自己的魂体要破散,林少阳冷笑一声,双眼缓慢的闭上了。 隐隐之中,风知白看见一道黑气从华阳的身体里面消失了。 砸吧着嘴角,她也只是哎呀了一声,表示感叹。 “不会死了吧?” 老米头看到林少阳飞出去,第一反应就是快步上前去查看林少阳的情况。 这可是大活人,要是死了,他们得吃官司的。 何忠收回刀,语气充满威严:“本王只是将林少阳的魂魄劈散了,至于活人的尸体与魂魄,自是完整的。” 他手中的鬼王刀劈的是华阳体内的林少阳,也就是林少阳的鬼魂,并不伤及活人。 而且,一开始风知白招林少阳上来,也是打算借此将何忠的事情做个了解。 现如今,选择权交给他,林少阳是生是死,决定权都握在何忠的手上。 老米头蹲在地上,试了一下华阳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人还活着。” 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歇两口,周围响起了警笛的呜哇呜哇声。 风知白打眼看去,这才发觉事情基本算是结束了。 只是很可惜,没能查出来当年十四楼的真相,不过,人和鬼都被她们抓了,真相被公布也是迟早的事情。 “喂。” 看的正入神,辰小道从她身后走过,用手臂捣了捣她,微眯着双眼,眼神里面充满了危险。 “干嘛?你眼睛有问题啊?” “不是我眼睛有问题,风知白,我现在合理怀疑,你脑子有问题。” 白了他一眼:“你要庆幸,庆幸在场还有外人,否则,老身已经招呼你吃拳头了。” “哇,你还理直气壮要打我!我觉的你现在应该跟我和老米合理解释一下你跟林少阳以及旁边这位鬼王的关系。” 伸手指着何忠,辰小道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真的很想知道,风知白是不是云阳风氏的四小姐。 这太离谱了! “这还用解释吗?” 无所谓的摊手,她一步跨到了何忠的面前,做了个小鸟依人的动作,羞涩无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冲冲是老身的追求者。” “噗——” 几人同吐一口血。 就连孤御都忍不住擦了一把自己额头的汗:“风小姐,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听见没有,让你不要乱说。” 辰小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何忠默默往旁边跨了一步,拉开了自己和风知白的距离后,双手抱拳,满是恭敬:“小人虽仰慕先知,但先知身份高贵,宛如仙子,小人恶鬼之身,又有妻儿在侧,着实配不上先知。” “你们真是,一点都不幽默。” 见何忠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风知白甩了一下袖子,自我垂怜:“罢了,谁让老身绝世独立呢。自古美人都是寂寞的,老身明白。” 仰头看天,天边已经亮了许多。 她一副愁断肠的模样,委屈可怜的迈着小步往外走,这一边走一边自夸:“老身生来即巅峰,巅峰者一向孤独,你们不能理解老身的孤独老身能理解。” “不是,她一天天的,戏怎么那么多。” 看着风知白的背影,辰小道忍不住对着老米头吐槽:“她不是巅峰,她是癫疯啊。” “行了,你少说她两句吧,她戏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胡乱摆手,老米头都已经习惯了。 “也是,她一个人发疯总好过我们仨一起发疯。” 拽着黄布袋,刚说完,就听风知白那矫揉造作的声音从老远的大马路边传了过来。 “呀,小宽宽~” “风小姐,你们没事吧?” 顺着声音,抬头看去,这才见阎宽带着一群警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闫局!” 招手对着阎宽打招呼。 看到几人都没事,阎宽心里的石头才放下了。 刚才直播忽然中断,他怕出事,带人匆匆赶过来,好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米先生,辰先生,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好的很。” 辰小道和老米头前后脚走上前,风知白傲娇的甩着帕子,手指着地面上昏迷的华阳,语气平静带着笑意:“小宽宽,我们可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凶手,你们把他抓回去,可要好好审问,能不能一具告破十四楼的事情,全看你的本事了。” 纤长的手指搭上阎宽的肩膀,她抛了个媚眼。 阎宽一阵恶寒,闪身躲开,风知白差点倒地。 引的辰小道和老米头低头直笑。 “笑什么?没见过美人投怀送抱不成功的啊?” 阎宽哭笑不得。 风小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胡话。 “咳咳,那个,大厦能进去了吗?” 赶紧咳嗽,打断他们说话。 老米头嘿嘿一笑:“本来就没事儿,中央大厦一直都不闹鬼,全是谣言,你们现在进去该取证取证,不耽误事儿。” 大厦里的那些小鬼是辰小道他们之前放的,现在事情结束,小鬼该走也都走了。 “好,辛苦你们了,等下我送你们回去。” 招呼手下的人将华阳带走。 又跟肖明三人签了保密协议,大体的内容是,他们仨要对直播后的事情概而不提。 为了保护风知白三人。 王子娟一开始并不乐意,但被辰小道两句话怼的最终还是乖乖签了保密协议。 临被送走的时候,风知白从她头上拽了两根头发,美其名曰为她祈福。 实际上,是想借她的头发除她身上的火气。 小丫头火焰太高,日后万一心入邪会对她们造成很大的影响。 华阳被带走,大厦里面那些被封在墙里的白骨们过了快二十年总算重见天日。 辰小道给她们简单做了个超渡,也算是尽了最后一份力。 这件事情过了大约快有一个多月的样子,上新闻了。 原来,十几年前,华阳做过拉皮条的生意,这些被封在墙壁的白骨全部都是女孩子,且都是被骗来做皮条生意的。 只是后来查的紧,这些姑娘想退出不干,并且合伙出逃举报了华阳,最终没成功被华阳解决了。 还一些更过分的。 华阳将她们的器官挖出,以高价卖给了一些私立医院。 后来因为房地产生意越做越好,华阳的公司开始洗白,并且成功上岸。 拉皮条和贩卖黑道生意也就不做了。 至于当年那女水鬼,华阳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他没做过。 不过,也不重要了,毕竟女水鬼也被抓了。 华阳已倒了,华阳集团也被嗨翻娱乐收购。 收购者正是褚师淮,和褚师淮谈合作的是何休。 没错,何休背叛了华阳,并且拿到了华阳集团的股份,那天晚上他去广电见褚师淮,箱子里放的正是股份合同转让书。 至于何休一个秘书怎么得到的,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中央大厦的事情基本算是结束了。 何忠多年的仇也报了。 风知白几人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偶尔把女水鬼放出来鞭挞,逼问一下当年的事情,顺便再逼问她大人是谁,那个老乞丐道士又是干嘛的。 只是很可惜,女水鬼的嘴巴太严实,一直撬不出来什么东西。 每天鞭挞她一百二十遍,她也没松口。 就连之前的马子纯和戴施都安静的如同失踪了一样。 铺子的装修延期了。 风知白没事干,在家里躺了一天又一天。 时不时带着辰小道,老米头和孤御三人出去闲逛。 日子悠闲,舒服的不行。 故事的第一终章也在这里暂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