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通往末世的班机 “恋爱什么的,麻烦死了。”莫瑜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对即将成为前室友的恬恬抱怨道。 “好了,够了。早知道你是这副一如既往摆臭脸的态度我也不会拉你去联谊了,不知道谁信誓旦旦说要改变生活方式……”恬恬毫不客气地给她一记白眼,基于莫瑜今晚的确让她面子有些挂不住,又临要走了,不想以争吵结束这算是很漫长的三年“同居”生涯,便没回嘴了。 说起来,莫瑜和恬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恬恬全名田恬恬,人如其名,甜得很。她是广东一个小县城里的人,被一个到她们那儿开厂的香港老板看上,便带了过来。这种男人本就喜新厌旧,恬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索性就跟他一拍两散了。她父母死得早,跟着一个奶奶长大,来香港之前,奶奶也过世了,真正是无亲无故。想着自己跟了有钱人出来又灰溜溜回去,铁定得被县城里的人看笑话,便自己一个人留在偌大的香港,她没多少文化,也不挑工作,只图有口饭吃,就这么闯荡起来。 想也知道,恬恬能被大老板看上,天生丽质是一定的,show girl 这种工作最最适合她了。而认识莫瑜,就是在一次动漫展上。 莫瑜是什么人?让她自己介绍肯定只会说“大陆人,成都出生,南京长大。”而在恬恬眼里,她就是叫做社会精英的那个阶级的一份子。其之所以在2008年那个全球金融危机的破时机还能进入汇丰银行投资研究部,显然是得益于才23岁就拿到mit金融工程phd的文凭加上特许金融分析师资格证的彪悍实力。 “请问能不能和你合个影?”这是莫瑜对恬恬说的第一句话。那天的漫展上,老实说恬恬自己也不知道cos的是哪个动漫人物,总之需要巨/乳加上小蛮腰就对了,找她合影的当然多是男性,这就使得身材高挑,冷着一张扑克脸还一口普通话的气质美女莫瑜比任何人给她造成的印象都还要深。 “你想要吃什么?”也许就是缘分吧,因为动漫展的缘故打另一份工迟到了的恬恬解救了正迫于无法与自己工作的这家普通话苦手的大排档老板沟通而准备另寻他处觅食的莫瑜。 刚好这天客人不多,恬恬便与莫瑜聊了起来,其实准确来讲,应该是恬恬在说,莫瑜在听,听她说自己租的便宜房子那块被地产商买了要盖楼,自己不知该何去何从云云的牢骚话。 “你教我粤语吧?我给你免费住的地方。”——这是莫瑜对恬恬说的第二句话。 正所谓各取所需,就这么简单的,恬恬第二天就搬进了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家——以她的收入水平一辈子也不可能住上的高级公寓。 当然,即使是朝夕相处了三年后,恬恬仍旧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莫瑜,但她慢慢知道了莫瑜是讨厌有继父的那个家所以不愿回大陆工作;她也知道了莫瑜的生父是在2001年的9.11事件中失踪的……但她三年来终于弄清的一个盘踞心头的大问题却是:为什么身材、长相、收入……具备一切优良素质的莫瑜居然过了26岁还是个没人要的剩女。 绝对是性格太差!!! 并不说莫瑜有多难相处,而是无论跟谁,她总是好像感觉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保持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气定神闲,说不上疏远但绝不会亲近,应该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吧。这种性格在职场显然说不上好,但由于她投资研究部的工作性质倒也算不上坏,可是对于展开一段恋爱关系来说,就绝绝对对是硬伤了。再加上她除了工作、觅食、看漫展、买周边外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属性,和那句“我这辈子只爱小苹(她的apple笔记本电脑)一个”的名宣言……哪个男人受得了才怪吧? 因为莫瑜帮恬恬在她部门经理的亲戚开的公关公司找了个稳妥的工作,才让她有机会认识了现在的男友,一个特老实的小建筑公司老板,爱情&事业双丰收便总想着报恩的恬恬,担心以后自己结婚了搬走了,莫瑜一个人会太寂寞,才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地帮莫瑜联系了好几次联谊——结果没有一次不是被这家伙的臭脸+毒舌搞砸了。 “我不相信爱,也不会去爱人。”自从上回莫瑜落下这句狠话之后,恬恬便放弃了这费力不讨好的活计,直到今年圣诞前夜,莫瑜火急火燎地飞回上海,然后三天后一脸万念俱灰地回到家,言简意赅地告诉恬恬“我妈死了,子宫癌。”再到今天早晨仿若涅槃重生地宣布“从今天起,我要换个活法!”然后说到做到地去把工作给辞了。虽然不明白这其间的由理,但恬恬以为莫瑜说的换个活法,是告别“干物女”,便想当然以为“爱情”理应成为她“新生活”的重心,遂又多事地操起为同居密友“办联谊”的旧业来…… 然而,她却说什么要去日本学做料理和糕点?连机票都买好了?今晚23:27分,香港飞东京? “你真的不送我去机场了?我这一走可能是三年五载哦,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打电话,上qq,织微博什么的……完全失联也没关系么?”莫瑜难得地跟恬恬在小区门口依依惜别。 “哼,谁稀罕,爱走哪去走哪去,我结婚典礼也不是非要请你做伴娘……”其实恬恬是有点想哭的,莫瑜可以说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贵人,如果没有遇着她,可能她现在都还是穿着廉价的衣装,靠着尽量露出能露的肉混饭吃。 她听过有人说世上有三类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从认识莫瑜到现在,她一直很希望有谁能让这个永远礼貌地拒人于里之外,看似聪慧老成游刃有馀,却总是乐意看那些她认为小孩子才会看的动漫的‘第三类人’,不再总是说着“不会爱人”这类悲伤的话;不再戴着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具,而是开心就笑,难过就哭;不再像没有归属的无根浮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是也会对什么眷恋到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手…… 只是当时无论是她抑或莫瑜都不曾料到,这一别,隔得竟不是一小时的时差,而是两个世界, 啊,忘了说,莫瑜,就是我。 今天以前的我除了是个富到流油的金领,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ooxx网站的菜鸟签约写手,这也就导致了我虽然写的是自己的故事,却习惯性地选择了第三人称。 飞机早已经起飞超过15分钟,勤恳码字的我看了看“小苹”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不禁想到,再过两分钟,我就要在这架波音767上跨入2012这传说中的末世之年了。萨大母,本拉蛋,卡炸飞大叔的相继辞世,使得就算是我这样的科学论者,都不得不对玛雅人的预言有些信以为真起来,反正诺亚方舟的船票我是买不起,根据遗传基因,我也难得长寿,享受一下有人陪葬的滋味没准也不错……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该随便动邪念:就在屏幕上的时间跳转至00:00的瞬间,我感到一股强大但却又没有侵略性的的拉力,仿佛被吸入了一个透明气泡中,看到机舱内的其他人猛烈地上下颠簸,似乎是因为飞机正遭遇强气旋,只有我毫无知觉,这种异常感受让曾经考虑过念物理系的我立刻联想到了一个多月前由意大利科学家们宣布的那个引起学界轩然大波,挑战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超光速中微子”以及泛美航空那个传得神乎其神的914号班机事件…… 一切都那么突然,根本来不及让我这个好歹是mit毕业的物理控去细细纠结中微子超光速与人类时间旅行可能的关联性,由于我的意识在渐渐消逝,我甚至也无法确定是否幻听,只觉得那个说着“我知道错的不是小瑜,是这世界。所以,去那个没有人会教你去抑制对着夕阳奔跑的冲动的热血世界的话,小瑜也一定能找回爱人的勇气和能力!”这种蠢话的声音,好熟悉,好怀念,让人好安心…… ------------ 2入江奏多是哪根葱? 呃,大早上醒来头就伴随着晕眩感跳痛,实在不是个好信号。也罢,金融业这种看似光鲜的高薪行业本就是以折寿为代价这点,我当然最清楚不过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永远不足的睡眠,更是将过去月经期才发作的周期性偏头痛成功升级为反复性。 我习惯性地伸手想去床头抽屉里翻找老朋友“麦咖片”*,摸了个空的同时,惊觉自己并非睡在那张完全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抗颈椎病定制水床上。一睁眼:茶色的墙面上一条条独特的横条刷痕,一看便知是用硅藻土粉刷的;阳光透过窗上的藤编挂帘洒进来,与嵌入式的桉木衣橱纹理一致的木地板仿佛连成一片蔓延开去;身下的榻榻米是用优质蔺草织成的,有种天然的淡香;障子纸门是我最钟情的,因它简洁交织的线条极具禅味——是了,这股扑面而来的浓郁和风,让我终于想起,此刻的自己已经身在日本了。大概是在飞机上睡得太死,关于何时下飞机又是如何到了这间和室这部分的记忆有些模糊。 恬恬好奇我想学做料理和糕点,为什么不去法国而选择来日本。我极不负责任地用“我不会法语。”这句想当然的说辞搪塞了她。这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以我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其实是并不惮于再掌握一门语言的。关键是我大二那年在东京工业大学理学部做过一年交换学生,日语水平不错,又比较熟门熟路。况且虽然我承认卢浮宫的吸引力不容小觑,可比起血液里都流淌着浪漫并且放荡不羁的法国人,我绝对是跟有着国民性洁癖并且严谨守礼的大和族更投缘。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原因是,交换生时期就对我的才能很看好的佐藤教授愿意为我提供免费食宿,只要我愿意用闲暇帮他辅导那不争气的念高三的小女儿。之所以说微不足道,是因为我并不是太在意“免费”这件事,即使从母亲再婚后我就不拿家里一分钱了,起薪20万至今已超过30万刀的年收入,足够应付对奢侈品毫无执念的我任何的日常开销了。与其说是金钱的诱因,倒不如说能时不时跟佐藤教授切磋下桥牌技术这点最终促使我决定借宿佐藤教授家。 因为跟教授约定好了来机场接我,所以,我猜这多半就是教授家给我腾出的那间卧室了——很合意。 “久美子,久美子,快接电话,是哥哥从墨尔本打回来的。”女人自说自话地连门都没敲一下就闯进房间,还硬是把一只电话分机塞到我手中的时刻,我下意识瞟了一眼墙壁正中央的时钟,分秒不差地指在9:00的位置。这就意味着北京时间八点整,我被一个完全陌生又不懂礼貌的欧巴桑看到了惺忪的睡脸。 如果说这就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师母,我只能说佐藤教授挑女人的眼光的确是差了些。这么想着,虽然不管是‘久美子’还是‘墨尔本的哥哥’这两个关键词都很莫名其妙,我却还是接过了电话:“喂?您好。” “小久酱,新年快乐!”是个很温柔的男声,听得出话音很是宠溺。但是……小久酱是谁? “……同乐。”尽管满腹狐疑,犹豫片刻,我也终究礼貌地回了一句简短的祝福。 “小久好冷淡,奏多哥哥好伤心啊……”这个委屈的语气是什么啊?我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了,忙撩起衣袖,想要安抚下我受罪的毛孔——等等,这件衣服是什么鬼?!为什么我会穿着毛绒绒的米色睡衣?莫非是那个师母趁着我睡着的时候给换的?虽然肯定出于好意,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做到这地步实在是有些变态呢……慢着!我的胸部类?!我从当模特的老妈那唯一遗传到的优良基因34d去哪了?什么呀,这个微微隆起的触感可显然连b都不到啊!还有我从16岁起就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只老爸的遗物欧米茄男表,为什么变成了这款糖果色的卡西欧baby-g? “不能和小久一起去新年参拜,哥哥觉得好寂寞,超期待小久穿樱色和服的样子呢!”叫奏多的这家伙是妹控,鉴定完毕。 “啊,说起来,你好像提到过今年谦也和翔太都来东京找堂哥过元旦呢,所以约好了要跟忍足家三兄弟一起到神社祈福来着。那我待会儿发邮件拜托那几个小子帮我用手机拍下小久穿和服的样子好了!”啊咧?脑子更乱了,谦也又是谁?身为日剧达人,翔太我倒是认识一个——和户田惠梨香共演《诈欺游戏》的松田君,忍足这个姓氏的话,就只对那个《网球王子》里冰帝学园的关西色狼忍足侑士有印象了。 既然是帮我换了睡衣,那我原本的衣服应该在……拉开衣橱的门,我怔住了——之前就在想给女生安排这种连个镜子都没有的房间,佐藤一家也未免太不体贴了,却原来镜子是镶在大衣橱门背面的,不,我想说的重点是:镜子里的这个家伙是? 身高大概刚过160公分,手脚纤细得一看就是不善运动的类型,细碎的刘海刚刚盖过眉毛,泛着点深紫色光泽的黑发不像是染过,戴着秀气的框镜,看起来是个爱读书的好学生,肤色白皙的程度跟我本人不相上下,但胜在有着早就弃我而去的少女专属苹果肌,总而言之,勉强也算个“眼镜萌娘”吧。微妙的是,跟十三、四岁时的我,有几分相似。 “小久,怎么都不说话啊?”震惊之余,我意识到电话那头还有个叫“奏多”的妹控喋喋不休了好一会儿了,而真正让我感觉五雷轰顶的是他的下一句,“莫非还在烦恼要不要跟弦一郎告白的事情?我真是不明白妹妹你的品位了,你们立海大网球部不是有很多更好的小子么?比起那个不解风情的黑面神真田,学生会长柳生君既有绅士风度,而且跟你从小学就在一个社团……” 真田弦一郎! 立海大! 柳生……比吕士? 零维是点,一维为线,二维成面,三维即空间,加上时间变成四维,五维乃不能互相干扰的平行 时空,而六维则是那骑在两条时间轴上现如今红到发紫,被脑控们yy到发烂的各种可穿越的时空了。 姑且当做“超光速中微子”的出现并非测算误差,则穿越确实有其存在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但问题是,无论是“6维空间”抑或“超光速中微子”都解释不了,从现实的3次元穿到虚构的2次元这回事吧?! “哥哥,我好像昨天吃坏肚子了,去厕所了,下回再聊啊。” 我呆坐在马桶上整整半小时,当然不是真的吃坏了肚子,只是在跟我至今坚持了20多年的科学信仰殊死抗争——终于在第31分钟时,我充满挫败感地接受了一个事实:没错,我穿越了,而且是穿到无数花痴脑残心驰神往的《网王》世界。 身为高高在上的精英阶层一员,我曾无数次地在心中暗暗鄙视种种穿越剧和穿越文的主角:在现代都能没事儿被雷劈被车撞的倒霉蛋跑到古代就混得风生水起?在现代都是没人要的大龄女青年跑古代就成了众星捧月的香饽饽?无非是一群在现实社会中实现不了自我价值的人,可怜可悲又愚蠢的自我膨胀与满足的臆想。 那我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穿到《网球王子》这种打着热血运动漫画旗号,实际却是云集各色美男的‘后宫向’2次元世界,是老天可怜我这个26岁的老处女,给我一个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走np路线,女王养成的机会么? 可惜的是,俗话说,人不花痴枉少年,我也曾是个《网球王子》花痴脑残粉,纠结着是腹黑弟控不二比较萌,迹部女王比较性感,还是面瘫部长最有挑战……直到我的心中了一毒箭,开始腐坏。然后我懂了,手塚是爱着不二的,而迹部痴恋手塚,就像侑士对他,青学和冰帝不停地上演着狗血的三角恋情;立海大比较安分,部长和副部长早已老夫老妻,即使真田和手塚曾有过羁绊,却敌不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然后白石出现了,用实力征服了天才不二高傲的心……一言以蔽之,我喜欢谁并不重要,因为王子们之间,是不需要女人来插足的! 换句话说,即便穿越能让我舍弃对科学的信仰,也动摇不了我作为一个资深腐女的坚持。 记得之前提到过我记忆力好这件事,再准确些,我的记忆力并不是普通程度的好,在这个大家都打着有各种特技的“杀人网球”的世界,平凡如我,能算得上特技的大概也就只有“过目不忘”这点了。 心定则神清,理清了思绪,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明了起来,包括记忆。我想起圣诞节前不久看到的一段确定将于www.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com号来袭的《新网球王子》tv版预告视频里似乎有那么个叫做入江奏多的新角色……但是,谁知道他到底是哪根葱啊?! 虽然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但是神sama(谁都好,就是那个让我穿越的家伙),能听得到的话,我真的很想跟你说:返老还童,穿成少女是不错啦,能不能把我110公分的大长腿还我?去年才做完激光治近视,居然又变回眼镜妹,能不能要求退款?在这个四处都有顶着萝莉脸晃荡着人间‘胸器’的次元为什么我却是个飞机坪? 还有就是,你可以不用这么与时俱进的,4号才开播的新番,让我1号就穿过来,还来不及搜集信息好不好!《网王》那种漫画版人设还不如动画版美型的奇葩,没tv化前谁要看啊?! 所以这是怎样?一直嫌弃许废老师画风遭到的报应? ------------ 3女猪身难敌炮灰魂 我必须承认,“入江久美子”是一具绝佳的穿越容器。 从小学一年级入学的第一天开始就从不间断地记了九年日记并不算狠,把全部日记以电子文档的形式录入电脑,并按年份归档编号的行为就显得有些诡异了――简直就像是她知道将来的某天将会有人取缔她,而特意建立了这样的防穿帮资料库似的。 对于这样一个堪比乾贞治的资料女王,我当然是感激不尽的,至少不必遵从那条“凡穿越在身边有熟人的穿越者,必定装失忆”的黄金定律就让我觉得如释重负。充分发挥我那足以在天朝几十万考生中脱颖而出的必杀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边等着忍足三兄弟的造访,边扫描完“入江久美子”的少女时光,并将其概括归纳如下: 入江久美子(irie kumiko) 立海大附属中学校 3年b组13番 (15岁) 委员会:学生会会计 生日:11月11日(天蝎座) 血型:ab型 喜欢的食物:芒果西米露,大阪烧 兴趣:阅①38看書网),品茶 家庭成员:养父(入江直人),养母(入江美冬),义兄(入江奏多) 擅长的科目:全部 喜欢的颜色:米色 喜欢的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 喜欢的书:白夜行(东野圭吾の大fan) 喜欢的音乐:巴洛克超级记忆音乐 喜欢的类型:稳重老成有魄力的硬派 在学校常去的地方:学生会教室 出身小学校:道顿崛第二小学校→神奈川第四小学校 每天要做的事:写日记,去和室偷看真田练书法 极有价值的讯息是,这个空间坐落于我所熟悉的《网球王子》在时间轴上之后的一年。也就是说,那个人气平平却气焰嚣张的矮冬瓜男主角龙马此时,已经升上了初中二年级,各校网球部的三年级学长们也大多没悬念地直升进了相应的附属高中部。而“我”的义兄,入江奏多,在u17日本青年网球队合宿结束后的现在,作为网球特招生进入了全国首屈一指的东大,今年更是获得了极难得的去澳洲参加国际大学网球挑战赛[international university tennis challenge]的资格。事实上,这次在墨尔本举行的[iutc]很大一部分的意义在于为即将开始的澳网公开赛试场地,所以比起有机会跟来自世界各地的同龄好手对战,更让入江奏多雀跃不已的实际是可以免费全程观摩atp排行榜前列的世界顶尖网球大师们对战。 到这里,我又不得不说了,“入江久美子”确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官方女主角人选: 九岁之前,也就是小学前三年生活在大阪,跟忍足三兄弟一同就读于道顿崛第二小学校,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但却历久弥新的【青梅竹马】可是言情必备,而且多多益善来的。 虽然在光棍节生日多少有些不祥,但父母双双死于车祸后被母亲的初恋情人和闺蜜一家领养的设定着实高竿。转学到养父母家所在的神奈川地区的第四小学校,进入人丁稀薄的推理社跟高她一年级的学长柳生吕比士相依为命,并在其毕业后接任社长一职。一年后追随柳生学长进入立海大附属中学,并在学生会担任会计,可谓是比吕士的左膀右臂,也因此跟网球部的柳莲二相熟,【日久生情】的校园纯爱戏码虽然老梗,但没人能否认“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执着地【单恋】着黑面神真田弦一郎这种令人动容的少女情怀,与红极一时的《初恋那件小事》异曲同工。全身弥漫着完全禁欲主义色彩的副部长到底会不会被打动?是走苦情路线以失败结束?还是苦心人天不负得到happy ending?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搭配永远不乏卖点。 而没有血缘关系的妹控义兄入江奏多则更是为上演【禁断之恋】这一百试不爽的大人气桥段提供了最佳素材。 无论是踏上类似《名侦探柯南》中新一与兰的王道之路,抑或是步上状如《sa特优生》里慧与光的后尘,又也许顺了《一吻定情》或是《偷偷爱着你》的恶俗发展,甚至是跌进《我的妹妹》中形同兄妹二人没有回头路的深渊,“入江久美子”作为女一号的前途都是一片大好,只可惜…… 只可惜寄宿在这个散发着青春的馨香的少女躯壳中的,是我:一个茕茕孑立的26岁女博士,职业性地老谋深算,后天性地疏离淡漠,女主角这份美差,做不来。 怎么说我也是看完了178集tv版外加26集全国大赛ova篇的人,我很确定这个叫“入江久美子”的家伙没有露脸,就算露了,估计也就是个路人甲乙丙之类的。但对我来说,这样最好:难得逃离了累死人的枯燥工作,烦死人的复杂家庭,憋死人的那个名为“现实”的疯狂世界,我的志向就是在这个纯真又热血的‘少年漫’世界本本分分地当个炮灰女,尽好一个无足轻重的专职酱油党的天责――用力地虚掷光阴。 ------------ 4关西的狼、狗与狼狗 我很清楚地记得来日本当交换学生那年,在房东大婶的帮助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穿上那件早被我压箱底的水蓝色振袖和服。跟我想象的一样美得惊人,可从头上繁复的带簪发饰,包含足袋、肌襦袢、衬裙、长襦袢、半领的内衣,到装饰着七宝的带扬、带缔,再到搭配礼服的布制草履,还有那只与礼服配套花色的佐贺锦手提包,一切的一切都让大学时期一贯t-shirt加jeans的我抓狂。 还是当个小孩子好啊,心灵手巧的母亲大人(额,就是上文被我误认为佐藤师母的没礼貌欧巴桑)替我梳好发髻,别上很有年味儿的珊瑚珠发卡,还让我享受到久违的衣来伸手——如果每天有人这般替我更衣的话,天天穿和服也不错的说。 ----------------------------------------------------- “呐,新年快乐~久酱,啵~”作为一个‘过目不忘’的天然数据库,我当然记得号称侑士‘关西狼’的称号代表什么,轻浮的口吻是意料之中,但左颊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还是让我有瞬间的错愕:这里可是我家的玄关!就算是青梅竹马,当着父母的面怎么也该收敛些罢……算了,是我的错,低估了这匹狼厚脸皮的程度。 “侑士!能不能别做这种失礼的事了!真是的……啊喏,抱歉了,久美子,堂哥他就是这样的人你是知道的。还有,入江阿姨,这是妈妈让我从大阪给你们带的伴手礼。”只是两句话的功夫,就看得出来,跟侑士正相反,少年谦也的属性,是忠犬。 “小仓屋山本家的招牌【ebisume咸海带】?嗳哟,忍足夫人真是太客气了。”看母亲大人发自肺腑地喜上眉梢,我遂在脑中录入了‘妈妈喜欢咸海带’这一新情报。 “哪里失礼了,不懂就别乱说。这是能给久酱带来好运的新年祈福之吻。” “真的?”……我只能说忠犬君完全被狼君玩弄于鼓掌间啊。 “这样的话,那我也要给久美子姐姐祈福,啵~”老实说,直到因了踮起脚的翔太在我右颊印上一吻而片刻慌乱时,我才注意到,这位跟龙马一样不足160公分的小矮个忍足弟弟的存在……怎么说呢,保持着与他亲兄谦也近似的少年的天真,却又作风大胆得颇有堂兄之范的这家伙,是狼狗吧,大概。 ---------------------------------------------------------- “说起来,这样好么…不去东京的明治神宫参拜,而是三人迁就我到就近的川崎大师平间寺来?”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东京离神奈川很近。而且明治神宫也太热门了,我可不想新年伊始就遭遇踩踏事件。” “根据去年的统计,新年参拜人数320万的top1明治神宫与以300万参拜人数位居top3的川崎大师平间寺,发生踩踏事件的概率基本相同啊。” 虽然对不住明明是为我说话的谦也,可从京急大师线上的川崎大师站一下来,多到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又穿越回10年上海世博会的汹涌人潮,实在是令我忍不住在心中为侑士的这句吐槽拍手叫好。 出了电车站就是挂满了节日条幅的表参道,穿过表参道右拐再右拐,就是仲见世街,商业街两边都是卖特色食品和工艺品的店铺。我注意到侑士的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过各摊贩处的美眉,便促狭道:“怎样,有喜欢的类型么?” “完全没有,”侑士长叹一口气,很是遗憾道,“就说我最讨厌新年参拜什么的了:女孩们一个两个的,大都穿着和服,裹得那么严实,根本是对美腿的浪费嘛~” “侑士,你还真敢啊,发表这种亵渎神明樣的言论。而且,之前我和翔太提议的时候,你不是也很期待么,说久美子转学之后你又去东京,四个人已经有六年没有一起逛庙会了什么的。”如果说谦也没有撒谎的话,不,谦也肯定不会乱说这种事情的,那么,听起来,侑士也不是那么完全的有异性没人性呢。 各个方向涌来的人流在入口处的大鳥居(传说中,人界和神界的分隔门)汇合了。按照习俗,踏入神的领域之前,是要用“神水”洗手和漱口的,为了确保进去的人是“干净”的。 “什么呀!?入江久美子!干嘛往我头上泼水!你不知道我早上得花多少时间在发型上嘛?喂,说了不要,你还揉!” “这是必须的啊,不然,跟着满脑子污秽思想的侑士君一同参拜的我们,如果也被认为是对神明樣大不敬而遭了秧,岂不是很冤枉。”这张呆萌向的萝莉脸装起无辜来当真好用,狼君纵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当年在荧幕前看《网王》的时候就很想试看看了,侑士这种轻浮公子哥发丝凌乱还滴着水的样子……果然,更适合!超man又性感,让阅男无数的我几乎忘记他不过是个高一的小屁孩,而有一点点的心跳加速,当然,只是一点点。 简短的“净身”仪式,以侑士一人的闷闷不乐和其余三人的幸灾乐祸而告终。而进入内院后,汇合成一股的朝圣人群更加声势浩大了,纵是号称“浪速之星”的忍足谦也亦只得同蜗牛般跟着队伍缓慢前移,还好有青梅竹马的回忆,所以这长达半小时的等待才不至无聊: “啊拉,说到清洗~久美子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四个最后一次一起去新年参拜的那次!” “欸?啊——额……”就算狼狗弟弟你再怎么眨巴着星星眼对我送秋波也没用啊,我又不是久美子本尊,“入江久美子”的日记里没提到的内容我怎么可能记得。 “我记得哦,翔太。之前一直都去住吉大社参拜的我们因为有些厌倦了,而选择了人不多的四天宝寺是吧?” “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呢~那一次翔太好像还在重感冒,却非要跟我们出来,也不怕传染给我们,真是没公德心的任性小鬼呢!”虽然听上去是吐槽抱怨,可是会记得这么久之前的小事,侑士君泡妞的资本,也许除了高、富、帅,还有体贴温柔这点也说不定。 “是鼻炎啦,鼻炎!” “没错,还有个说是身体哪里有恙就擦洗哪里,马上就能好的神像很灵验,结果我们就为了翔太的鼻炎跑去大排长龙!” “结果,我的鼻炎就真的好了,而且再也没犯过呢——还有,侑士哥哥不过也就比我大两岁,不要小鬼、小鬼的一直喊。”会相信这种传说的翔太,果然还是个孩子吧。 “笨蛋!那是你爸医术高才治好的,只有小鬼才会相信神像的法力什么的,小鬼。”果然,侑士君也发现这个槽点了么,“你就是太幼稚才会初二还只有157公分!” “侑士哥才是,不要什么事都跟我的身高扯上关系,可恶!”狼狗弟弟委屈而受挫的小模样让我内在那颗御姐心瞬间母性泛滥起来,忍足侑士,让莫瑜姐姐来给你上‘尊老爱幼’这一课。 “翔太,侑士只是在嫉妒啦~” “嫉妒?我嫉妒这小鬼什么?”侑士,上钩了。 “嫉妒擦洗神像的鼻子能治好翔太的鼻炎,却对他的病无能为力——因为他有恙的地方擦不到啊!” “我?” “谦也,纵欲过度的后果是?” “诶?” “不要犹豫,赌上浪速之星的尊严快速抢答!” “额…所以侑士…你肾亏?!”在搞笑为王的“四天宝寺中学”长大,浑身充盈着综艺魂的忠犬少年,不仅以最高分贝吼出了正确答案,极不思议的瞪大眼注视狼君的认真表情,最是不负我厚望。 --------------------------------------------------------- “谦也你真的是笨蛋吗?!” “对不起啦,侑士,我是一时太吃惊才……” “才害得一路上男人都向我报以同情的目光……嘛,这也就算了,反正男人的目光什么的,无所谓。问题是,好不容易眉来眼去勾搭上的几个美眉,瞬间冷漠起来,好像在说‘金絮其外’的鄙视眼神才真正像利剑插入我胸口呢!”不愧是关西狼,再神圣的场合,也阻止不了他的种马本能。 “谦也哥,侑士哥,该撞钟了,给我五十円香油钱!”处在变声期的狼狗少年那独特的嗓音把我这个沉浸在‘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的脑内兄弟爱剧场中的罪魁祸首生生拽回了现实。 原来就这么随波逐流的跟着人群,也走到寺院内的大钟处了呢。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因为日语发音“五円”和“ご縁”相同,所以撞钟前要扔进的钱,最好是五的倍数。 “拿五円就好了,干嘛要五十?”嗯?那个优雅的忍足侑士竟意外的是个节俭派么?还是说纯粹是对神明缺乏敬仰罢了。 “对神明这么吝啬的话,侑士哥哥这一年都会只有短腿胖妞的烂桃花哦~这样也没关系么?” “拿着钱闭上你的乌鸦嘴,臭小鬼。”能威胁到完全不迷信的忍足侑士,翔太,有你的。 “一、二、三!” 因为实在没办法突出重围挤到神像前,我们四人决定一起直接从远处将香油钱抛过去。不过说实在的,我又不是像侑士、谦也那样的网球健将,更没有棒球部王牌投手翔太那样的臂力,从这个距离把钱币投进木箱的信心,完全没有。 “痛……” “糟糕!”物理学的太好也真是烦恼呢,经过对风向、角度、旋转的预测以及自身臂力强度的分析,指尖掷出的“五円”,划出一条堪称完美的中弧线,不偏不倚的砸在一颗倒霉的脑瓜上,“谦也,侑士,翔太,快跑!!!趁还被发现!!!” 需要闪人逃命的时候,又更加怨念起这160cm文弱少女完全甩不开大步的小短腿来。更可气的是,往正堂方向的山路是一条笔陡向上的阶梯,而搭配和服的草履和普通鞋子又完全不同,为了穿得漂亮优雅,脚趾只是浅浅地套进鼻绪,还需将2cm的后跟露在草履外……“呀——”‘这种不合脚的鞋,完全就是为了跌倒才存在的吧!’少女的尖叫还真是有够刺耳,能够在跌倒的过程中一边想着垂直线后倾超过16度果然就会有失重感这种人体工程学的问题,还一边吐槽自己的尖叫和鞋子,就算在2次元,我也堪称是奇葩了吧。 “浪速之星!”果然,女猪脚就是好命啊,每一次跌倒都是为了给别人英雄救美的机会。 虽然还是少年,因了运动而结实的臂膀让跌入他怀中的我觉得很安全,靠近到有些犯规的这张清俊面容——可恶,不要随便勾引御姐啊,小混蛋! “再快的速度,如果不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你身边,就没有用了!”——这是,告白?! 等等,在感动之前至少让我弄清楚,为什么身体依旧在后倾:石阶的质料坚固,很少有凹陷与倾斜不平的地方,因此刚刚为了接住我而极速赶来的谦的额双脚并未能立刻抓到场地的特性,而加上我的体重,又使其移动重心过弯,所以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笨狗谦也!!你给我站稳了再玩深情,扮王子也不迟!现在可是两个人都要摔成残废了啦…… ------------ 5无法相通的心意 “太松懈了!”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听到这句荣膺《网球王子》粉丝票选冠军之“最想说一次看看的口头禅”时,会有‘得救了’的感觉,但现实,偏就爱给人惊喜。 这,就是真田弦一郎,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网球皇帝,即使升上了高中,这一点也丝毫不会有变化。我好像稍微有一点点能明白“入江久美子”会迷上他的原因了:那强大到扑面而来的压倒性存在感完全不是昔日透过屏幕处于3次元的我所能体会到的。从肤色、身材、身高甚至到发质(啊喏,因为是新年参拜,古风派的副部长自然是着和服的,就算帽子是从最尊敬的祖父那儿得来的宝物,也不能违背完美主义的搭配守则!!),这个未满17岁的高一男生,不单单将每个细节打理得无可挑剔,更从每个毛孔里透出一种名为“漢”*的气场。黑面神也好,认为约会无聊也罢,不,应该说这种不解风情恰恰就是弦一郎大人的萌点才对! stop!我是怎么了,刚刚那一瞬的头脑发胀,恨不得立马臣服于真田君行灯袴*下的少女心情?我是莫瑜,不是“入江久美子”,见到这具身体所恋慕的对象心就“噗通、噗通”直跳这种没出息事,决不允许!!!……不过,凭良心讲,上了高中,换掉一直被我嫌弃的那锐角状鬓角之后,尽管顶着依旧很“风纪委员长”范儿的齐整短发,却飘逸到可以代言海飞丝的真田君,意外地超对我这个“大叔控”的胃口呢.....(无意冒犯) 就算是身为武道白痴的我也看得出来,若没有极稳健的下盘功夫,真田是没法于刚刚那般的危难关头凭一己之力支撑住我和谦也两人的体重的,“不愧是能使出‘坐姿神速拔刀法’的全国级水准的剑道高手呢~”隆重地疯狂鞠躬道谢后,我情不自禁地赞叹。 “那种事情,连我都没听说过,小久是怎么知道的?”糟糕,我是被‘入江久美子’上身了么?幸村主上这种闪闪发亮的大美人就站在边上,我居然会到现在才看到!真是让人有种想为这少女属性的盲目高歌一曲《我的眼里只有你》(作者画外音:不要啦!景岗山,1996年,成名曲什么的,会和读者们产生代沟的!)的冲动。 “这个……”我总不能说是在《网王官方公式书》上看来的吧,还是糊弄着转移话题好了:“啊咧咧?!真田学长的额头上,怎么红红肿肿的,好像起了个大包呢!” “呵呵,那个啊,真田先前在撞钟的地方被从后面扔来的一个【五円】铜币打中了呢。说起来,站在立海大网球部顶端的皇帝,却没能躲过一个小小的铜钱,真田,动作太难看了哟!”我说幸殿,那个愉悦的神色不用稍微掩饰下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可是会破坏您腹黑贵公子形象的。不过,既然选择跟真田而不是重要的家人一道来新年参拜,也许这就是模范伉俪独特的示爱方式也说不准…… 慢着!在撞钟处,被【五円】砸中?这可不是能悠哉游哉吐槽的时候了,仔细想想的话,被我砸中的那个倒霉蛋的背影确是跟副部长大人有9分相似来着,该不会……? ------------------------------------------------------- 想到自己居然做了恩将仇报这么没品的事就忍不住在整个参拜过程中一直偷瞄额上顶着个大包的真田君:先是阖着眼向神位恭恭敬敬地鞠两躬,然后两手在胸前合掌击两下,之后又再鞠一躬,遂双手合十在胸前,向神灵祈福祷告…整个过程一板一眼毫不疏忽,不愧是连许废老师都大赞的古朴高中生啊…呀,干嘛突然睁眼,还用那副可怕的表情看我,不可能发现了吧,打中他的人是我这个真相。 “太松懈了!居然在参拜的时候东张西望!”什么嘛,原来是说这个啊,吓得我心跳差点停止了呢,刚才。 虽然我一直是个入乡随俗的人,对大和民族能够把老祖宗那些繁文缛节的传统传承保留下来这点也很钦佩,但对于他们参拜习俗中“将香炉的烟气往头上扇”这一套却很是排斥的,说什么能使头脑变聪明,且消除疾病之类的,太荒谬了吧。 “入江,过来。”立海大的副部长和青学的部长大概是这世上最适合祈使句的男人了。虽然心中百般抵触‘为什么我要听一个高中生的吩咐啊?!’,双腿却好像没办法抗拒他的命令……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魄力啊。 “呸呸呸!干嘛啦,真田学长,这烟很呛人诶!”这是报复么? “你不是快要联考了,变聪明点比较好吧。”那个真田弦一郎居然对这种愚昧透顶的迷信如此当真? “不需要!我现在的智商就已经足够应付了,咳咳……” “想要再一次打网球的话,凭你这种连体育课都上不了的身体怎么可能负荷。” 之前我讽刺过‘入江久美子’的日记癖贴心的像是防穿帮资料库,但事实上,她应该只是不确定自己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想把生命中的每一寸时光都记录下来罢:在父母双亡的那场车祸中幸存下来的她,因胸腔受到重创留下了严重的后遗,脆弱支离的心肺系统使她无法承受剧烈运动,体育课时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大家愉快地奔跑、跳跃、做游戏,从小跟谦也一起学习的网球当然也不得不放弃… 真田连这些事都清楚的话,那么也许‘久美子’的倾慕之情,并不仅仅是她自认为的‘单恋’这般简单…遗憾的是,无论是过分克己的自律少年还是小心翼翼的暗恋少女,都再没有机会互通心意了…这么想着,我便没再坚持,就当是替她,接受黑面神厉色背后的笨拙关心吧。 “啊哼~小入江的绘马上写了什么新年愿望呢?” “呜哇!?主上…不,幸村学长!不要随随便便跑到人家背后啦!” “呵呵,说到偷看~要不要把小入江每天都跑去和室偷看真田练书法的事告诉他呢?”……苍天啊,我错了,“论【腹黑】,幸村哪是不二的对手!”这句年少无知的论断请一定让我收回!完全是势均力敌,势均力敌啊。 “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花痴妹‘入江久美子’,姐姐淡定26载,却要跑这儿来替你求腹黑男,收烂摊子,只差没以头抢地了。 “连剑道得意技都摸清楚了的话,莫非已经跟踪到真田家去了?真是有劳你了呢,小入江。”果然,幸村是个难缠的家伙呢,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打算放过这个问题吧。 “我就说没有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是没有底气的。虽然没记载在日记中,但以那孩子对黑面神的憧憬程度,会不会做出这种脑残粉的过激行为,还真不好说。 “希望……什么嘛,小入江这不是还什么都没写吗?”混蛋,灵敏的身手你给我用在网球场上就好了,抢女孩子的绘马算什么事儿啊! “还给我啦,学长!”太丢脸了,居然跳起来都够不到身高也才175+的幸村故意举高的手,反正是2次元,难道就不能打个什么让我的身高恢复170+的补丁么!! “给你。”副部长,你真是魔鬼的面孔(当然不是说丑,特指凶悍骇人)天使的心啊!捧着真田从幸村那夺过来递到我手中的绘马,有种当年力排众议拿到年终奖金后,老泪纵横的感觉。 “谢谢。”看着只是因了我的道谢而别过脸去(分明就是害羞了嘛,少年!)的弦一郎,我开始觉得,也许‘入江久美子’她,是个有着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慧眼的女孩。 “呵呵,真田,你胆子不小啊!”笑里藏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标志幸殿驾到的那声‘呵呵’最让人头皮发麻了。 “大家都写好了么?一起挂绘马吧!”这个时机妙啊,狼狗弟弟,就属你最机灵了,每次都能在最尴尬的时刻为大家解围,这次连弦一郎也得好好感激你。 “差不多该写完了吧,不然登不上顶峰啊!”……汗!写个绘马关顶峰屁事,不要随便哪都乱撂口头禅啦,关西狼! “写个绘马关顶峰屁事,不要随便就说出口头禅那种东西啦,侑士!”啊类,这统一的槽点!? “不要斤斤计较这种小事了,倒是你,写完了没?” “no speed,life!身为浪速之星的我怎么可能比你写得慢?” “啊拉~刚刚兴致勃勃的吐槽了我,这回你自己嘴里也跑出口头禅是怎么回事?” “一吐完槽,忍不住就发傻了……” “真是关西人的可悲命运啊~” “别随便加个命运!” “啊——喏——真田学长呢,也写好了?”第一次听到《全国大赛ova·音声特典》忍足兄弟评论篇时,觉得这对话痨实在有爱极了,但当下还真是没法耐下性子来重温一遍,于是我故意地,打断了。 “会问这种问题,精神真是太松懈了!没写完我能在这边闲聊么?”真田君,不要连你都这么配合啊喂! “所以只差你了哦,小、入、江!”不要这么笑眯眯地凑过来,幸村君是坏人这件事我已经记牢了,才不会被你这张无邪的脸欺骗! “但是,我的愿望,完全不切实际呢……即使没有成真的可能,也可以写么?” “只要信念够强大,就没有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副部长一贯的长辈口吻,虽然老气了些,但,是他的话,也许真的有想到就能做到的实力吧……只是,我的愿望,与实力无关——但是,管他的,就试试去依赖真田说的那种名为“信念”的力量也好,这么想着,我落笔,写下了从16岁那年开始,埋藏在心底整整十年的愿望。 ------------------------------------------------------ 一阵风吹来,寺院里挂满绘马的架子上大小不一的木质匾额们互相碰撞出比风铃更悦耳的声音,这其中有一只全部用汉字写成的小绘马,只有身为中国人的你我读得懂:希望能回到爸爸还活着的那个时空,希望能亲口告诉他:我真的好想他…… ------------ 6我的职业是诈欺猎人 校服,明明该说久违了,可...... 我念高中的学校也有穿校服的规矩,但却是那种非常丑陋,且不分男女的蓝衬衫加卡其色休闲裤的套装,午休的时候穿成那样去超市闲逛,还有被误认成收银员的尴尬经历。 所以,像立海大附属中学白衬衫、蓝西服加上及膝裙子,这种搭配得超有小女生感觉的制服,于我而言,其实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更别提穿这种统一的黑皮革校鞋了。 因为母亲大人完全忘记今天是返校日,靠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忍受着皮鞋硬挺的质地带来的些许刺痒感觉,做出顶着蓬乱的头发,叼着厚片吐司就出门这样毫不淑女的行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起来,这个身体,的确是很虚弱呢,想到自元旦从神社回来就因为染上风寒一直卧床,至今天开学已经是1月9日了,我就难免有些郁闷。原本的预定就是跟身为发小的忍足三兄弟一起去新年参拜的,后来巧遇真幸夫妇(大误!),大家一起写了绘马,又一道求了签:我的运势向来不差:【吉】;幸村更强:【大吉】;谦也和翔太运气平平也抽到了【小吉】;抽到【凶】的侑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直到看见真田手中的【大凶】才释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抽到烂签心情不佳的缘故,之后大家庙会正逛得起劲,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各小吃摊时,黑面神却说晚上十点一定要上床睡觉,一行人尽管觉得扫兴也只得在九点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不过,也许再晚些回来的话,我会病得更重吧?毕竟医生说,我不仅是因为吹了寒风,胡乱把大阪烧、炒面、糯米团、橘红糕就着冰激凌和西米露一路塞进胃里,忽冷忽热地肠胃也受了刺激。 立海大附属中学校——就算至今已经是穿越到网王世界的第九天了,看到学校门口挂着这样的牌子,依旧觉得很没真实感,左右摇晃头脑似乎还不够区分现实与幻境,我伸出右手,赏了自己一巴掌——果然不是梦,虽然力道很轻,痛感却很明显。 “要我帮忙么?” “真……真田学长!到底是什么时候?”真是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从人家背后冒出来是立海网球部成员的爱好么,上次幸殿也是这样。不过说实话,立海剪裁质地算上乘的西装式秋冬制服,倒和身材挺拔的黑面神很相称就是了,而且,也没戴帽子? “动如雷霆。”……跟那个没关啦! “帮忙就不用了。”铁拳制裁那种爱的鞭策,留给海带头切原享受就好了。 “作为女孩子,这个样子也太松懈了!”注意到副部长的目光聚焦在我那由于敞着三粒扣,几乎要走光的前襟,我很是大方道,“你说这个嘛,没关系的,反正我是飞机坪!” “……问题不在那里,”真田原因不明地顿了一下,侧过脸去接着道,“虽然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分开管理,但作为风纪委员长,怎么说也不能容忍穿校服不系领带这件事……扣子也是,赶快系好!”领带啊……就算真田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我不会系领带的事实啊。 要声明的是,我绝对不是一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只是对于手工这类活计比较不擅长罢了。反正在三次元的时候,碰上硬要搭配领带的场合,上淘宝去买那种偷懒的拉锁式假领带就能轻松过关了…… “我,不会系。”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面对真田君的气场,想要自如地撒谎更是天方夜谭。 “欸?”真田面瘫的程度还是不如手冢呢,至少此刻我能从他脸上读出‘诧异’二字。也是啦,看‘入江久美子’那副样子,大概就是个心灵手巧到为喜欢的对象作出超豪华爱心便当的类型吧,怎么可能连校服领带都系不好? “诶…哆…是哥哥啦。奏多哥哥上大学之前,每天早晨都是拜托他帮我系领带,后来是妈妈。今天早晨起晚了来不及,所以就......”要临时想出不牵强的理由还真是难啊,不过还好,不管怎样应该也不会有人考虑到‘入江久美子’完全换了个人这种可能性。 “起晚了啊……所以早餐才会用吐司来对付么?”太好了,真田似乎完全接受了我的说法,再怎么成熟,毕竟也还是单纯的高中生呢——等一下,这是? “这里,有面包渣哦,作为女性也太松懈了!”义正言辞说教的同时,面无波澜地做出为学妹擦拭嘴角这种让体质设定为“林妹妹”的我心脏超负荷的亲密举动,该说是强悍还是完全钝感? “领带给我。” “是。”完了,我可不能总是这样不知不觉就听从明明比自己年幼的男性的命令啊。 “这样就好了。”不得不承认,完美主义至上的弦一郎,打出来的领结也漂亮得无可挑剔,不过,因为没有戴帽子的缘故,真田君面对面低下头来帮我系领带时,额头几乎是抵在一起了。这种近到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感觉,就像是,新婚夫妇呢……只不过与娇小的妻子站在玄关替高大的丈夫整理衣领的唯美画面相比,男女职责似乎有些倒置。 “噗”因为一瞬间浮现出‘娇妻状的真田君穿着围裙目送夫君出门’这样的脑内剧场,实在是忍俊不禁,当下笑出声来。 “哇——love~love的,真甜蜜puri!”以这么八卦的方式出场还真是愧对我这个【银发控】的期待呢,白毛狐狸君——被真田瞪了一眼就立刻灰溜溜夹着尾巴闪人这点,更是弱、爆、了! “不要理会仁王那家伙。”处变不惊这点是很好,但是,被起哄开玩笑的时候能稍微窘迫一下的话,会更像高中生的作为吧。 “我知道啦,又不是高中生了。”糟糕,一不留神用大龄剩女的口吻说出不适合这张可爱的脸的话了。 “你还是……初中生吧?”能被那个真田吐槽,我该荣幸么? “总之,thank you 啦学长,嘴角也是,领带也是……我先走了!” ---------------------------------------------------- 说是开学式,但其实只是冬季返校日,所以也就是校长简单地在早会上训个话什么的。不过虽然穿越成关西人却并不用去四天宝寺中学就读,我该知足了,毕竟我可是跟财前光一样,笑点超高的类型,配合大家不停傻笑什么的,绝对做不到。 结果,不管是中国还是日本,2次元还是3次元,学生们在早会上都是一个状态:胆小的就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嚣张的就旁若无人地高声谈笑,剩下的就是像我这种低头摆弄手机的,看着这只徒有其表萌到爆的粉色翻盖夏普总觉得很忧伤呢,好想念我那只iphone4s的触感啊…… 嗡嗡嗡~~~~~设成静音的手机震得我麻麻的:“你有一条新mail”,寄信人是柳生学长。 有东西要给你,放学后能到高中部网球场来找我么? 是。我还正愁身为初中生的我专门跑去高中网球部围观会显得太花痴呢,这邀约来得真好。 3年b组的班主任是个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就很严谨的中年女人,座位是按照学号排列,甚至还在课桌右上角贴上了名牌。这样一来,倒是显得我之前的担心“如果像我们初高中时那样随意轮换座次怎么办?”太多余了。 13番的座次靠近后门,真是走神溜号的绝佳地理位置。除了日本语课和历史课值得我好好听听,因为数理化的程度,对于我这在天朝省重点尖子班号称理综王的人来说,实在是低得令人发指。 不过,最让我无法容忍的,还是日本全民范围破烂到人神共愤的英语口语,生怕我那口好不容易从mit带回来的地道美音被这魔音侵蚀了,第四节英语课开始十分钟,我就请假病退了。不过就皱着眉作了个西子捧心状老师就点头示意放行了,顺利到有失真实——看来,好学生的撒谎特权也是日中统一的。 ------------------------------------------------------ 新年开笔大会跟海原祭一样,是立海中、高、大学部联合的例行活动。 全校书法爱好者们现场泼墨挥毫的环节看样子已经结束了,等翘掉英语课的我晃悠到活动区,满眼就只剩下优秀作品的展览了。 “什么嘛~搞得像是弦一郎个展似的。”琴棋书画四样,在望女成凤的父母逼迫下,都零星学了,但就只是个皮毛,反正那种装淑女必备的素质,我也不需要。但好歹书法也是我们天朝传过去的,自己水平虽不怎么样,指指点点的能耐还是有的,可偏偏面对那满展板署名【真田弦一郎】的作品,除了吐槽数量多到有些显摆之嫌外,一点儿刺儿也挑不出:浑厚大气,遒劲有力——见字如见人这话可见不假,黑面神的书法,也只能用一个“漢”字来概括。 “太松懈了!面临升学考的三年级生居然翘课piyo!” 听到前半句还以为说曹操曹操到这话在日本也这么灵验而吓了一大跳,还好句末的‘噼唷’出卖了这只背后灵的真实身份——诈欺师,你还真是有够喜欢cos真爹啊,是爱的证明么? “你自己才是,翘掉数学课了?”虽然一般大家都是逃掉自己不喜欢的课程,但直觉告诉我仁王是跟我一样,嫌弃拿手科目的程度太低而翘课的类型。 “puri,被你发现了!”仁王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我会一猜即中吧。 “彼此彼此,但体弱多病的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保健室常客,才不像学长你,明明是每天课前预习课后复习的优等生,却总装出一副痞痞的不良姿态,莫非是故意让他人放松警惕的手段?……啧啧啧,真是这样的话,心机也太深了吧?” “小丫头新年一开学就吃大蒜了?来片口香糖吧!”对我的人品攻击避而不谈,却这么好心请我吃糖? “抱歉,我不喜欢会黏牙的东西,”看到仁王递过来的东西我差点自戳双目:整蛊口香糖这种东西真的不会太老梗?!不管是一按就喷水的,一拉就掉出蟑螂的,一碰就触电的,甚至是一嚼就出血的,哪一种我没拿来整过人家?哼,诈欺师?你棋逢敌手了! 看着因遭我拒绝而倍受打击的白毛狐狸,早随着年龄淡去的玩心一下子被勾了回来,“倒是学长你,肯定又没吃早餐吧?”有【过目不忘】这一特技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示出来了:《网王官方公式书之仁王的一天》里提过的,欺诈师常常忘记吃早饭,“给,烤肉面包,课间休息时候在小卖部买多了,我吃不下。” “thank you~啊呜!”我就知道,最喜欢烤肉的仁王抗拒不了烤肉面包,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 “总觉得……味道稍微有些怪呢~piyo”当然会怪了,因为不想午餐时去食堂跟那群青春期饿狼般的男生们抢饭,就在来看新春开笔大会展览之前去买了这个面包。结果贩卖部人也不少,好容易挤出重围,才发现这面包居然过期了一天,被黑心的老板鱼目混珠了! “嘛~大概是新出的口味吧,小卖部阿姨是这么说的……啊,对了,仁王学长那里有【海风馆】的订餐电话吧?” “有是有……但以前也没听入江你提过喜欢【海风馆】的外卖啊?”仁王出了名的爱吃【海风馆】的烤肉,一来二去的,和老板都成了熟人,“你自己把号码记下来吧?”一边大方地把手机递给我,一边兴奋道,“难得碰上美食同好的说!不如中午一起来屋顶天台吃烤肉吧?我早上就已经订好了呢。” “嗯,一定。”我记下号码把手机还给他之后笑着应答,然后边拨通了【海风馆】的电话,边往之前勘测过最适合午睡的家政教室走去。 “喂?是【海风馆】订餐专线么?我是仁王雅治的女朋友,对,就是那个常客仁王雅治。因为我们临时决定将约会改成去西餐厅吃甜点,所以之前的订单就取消掉好了,麻烦您了,谢谢。”叫你三八我和真田!叫你cos黑面神吓唬我!叫你试图对我使用整人玩具!我就不信饿不死你这只白毛狐狸~~ ------------ 7白毛狐狸的反扑 “唔…啊…”稍稍有些睡过头了呢,回复完扰我清梦的那封可恶邮件,我打着哈欠,注意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已经接近16:00,是本性难移么,一不小心就翘掉一下午课什么的,完全是在重蹈我在现实世界的覆辙。 月曜日,也就是通常说的周一啦。‘如果升上高年级仍旧没有改变网球部传统的话,王子们今天的部活行程应该是全体会议’由于睡得有些迷糊了,我便一边在脑子里整理相关信息作为提神,一边顺着昨晚在立海的校园官网下载的平面图,从家政教室往高中部的网球场方向闲庭信步。 “入—江—久—美—子!!!”‘真是精力旺盛的中学生啊,也不知道喊谁,用得着这么大声么,耳朵都要聋了!’我用小指掏了掏右耳洞,虽然并没耳屎,仍比了个‘弹指神功’的动作,因为很帅气嘛~ “入江久美子,装聋也没用,站住!”直到被帅气的白毛少年拦住,才恍然大悟是在叫我(扶额),这个状态,我想,来杯意式浓咖都有必要了。 是错觉?还是眼屎遮了光线的缘故?我使劲揉了揉镜片后的眼睛,还是感到本就白皙到过分的狐狸君面色似乎更加惨淡了,而这份苍白感,配上他精致好看的五官和他身上背负的那个惧怕日光的传说,倒是比莫名其妙红爆3次元的《暮光之城》男猪脚更像个真正的吸血鬼。 “仁王学长,你找我有事?” “那个面包……” “啊,原来是要为面包的事道谢么,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这么客气的。” “道谢?!谁会为那种害我一下午跑厕所跑到腿软的东西道谢?!” “诶?!学长也太娇气了吧,只过期一天的面包就吃坏肚子了?” “你…明知道过期了…还拿给我吃?!”这么近距离地观赏一张青筋狂跳的扭曲帅脸的机会可不多啊。 “嘛,因为毕竟花了钱,想说不吃也浪费了。” “所以,我是垃圾桶么?!!!!” “学长别大呼小叫的,我才刚睡醒,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素质,少年,注意你的素质! “你还敢说……本来就因为腹泻整个人都空掉了,又饿又乏地在天台等【海风馆】的外卖,撑不住就睡着了。结果直到一觉醒来约定好的你和烤肉一个也没来!” “学长别说的好像我和烤肉是同类似的。” “当然了,女朋友怎么会跟烤肉一样呢?” “糟糕……”看样子饿极的白毛狐狸向【海风馆】兴师问罪过了——是我眼花还是说,他的确是慢慢向我靠得更近了。 “你知道的吧,我对感情超认真,被不喜欢的女生告白会郑重的拒绝。” “……百度百科里有写。”从狐狸身上传来的那种类似麝香的味道,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危险信号,标志着‘太近了’,身体倏地就僵硬起来,吐槽的声音也随之弱掉。 “所以,自称是我女朋友的话,应该是做好相当程度的觉悟了吧?”雅蠛蝶~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手抚上少女的脸啦! 好冷,狐狸君的手指,像冰一样,已经僵住的身体却无法挣脱。 “如果是入江的话,我可以接受哦?”听着仿佛诱骗的耳语,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部上涌。 “抬起头啊,看着我……”这么说着,狐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被用力推到了网球场的铁丝围栏网上,后背好痛,手腕更是被用力抓到了极限。 “疼……”被推倒这件事与我过去26年的人生完全绝缘,以至于就算到了此刻也还是有些进入不了状况。 “挑衅诈欺师的后果,就用这身体来承担吧。”可怕,这个高中生好可怕,明明说着轻佻的俏皮话,眼神却冷峻得骇人,不过现在后悔惹毛他,也迟了。 “呵呵,我是错过什么好戏了么?”远远地看到披着外套的幸村和戴着帽子的真田两夫妇,这声曾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呵呵’,瞬间悦耳得如同天籁,因为当下,仁王钳制着我的手就松开了。 “并没有。只是,”利用男性力气比较大这点太狡猾了,我想到下午吵醒我的那封班长传来的mail,“仁王学长有些不好意思跟幸村学长说他想要参加月末的合唱比赛,在找我商量罢了。” “soga。说起来,仁王你整个初中阶段一次合唱比赛都没参加过呢…不过,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哦,网球部全体正选除了已经转学回祖国巴西的桑原君和你,每个人都有参与…所以,欢迎加入!”不愧是号称贵公子的幸殿呢,笑容既亲切得体又风雅倜傥,100分。 “欸?!???!!!????!!!!”这就对了,比起那种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是惊讶呆傻更适合16岁少年。 “真的吗,仁王?可是…音乐不是你的苦手科目么?之前乐器测验都翘掉的你,居然会想要参加合唱比赛,太不可思议了!”可爱的丸井君,可悲的遗传基因,和变长的红发不同,身高依旧在165左右停滞不前。 “没有,我不要……” “噢?仁王,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耍了。”这完全不需道具辅助的瞬间鬼畜化实力,主上,您果然是天生屹立于顶峰的男人!(《鬼畜眼镜》的佐伯克哉桑,你输了。) 看着对黑化状态的部长完全抗拒无能的仁王那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囧脸,我心情大好地招手迎向朝这边走来的柳生比吕士,却听到: “其实,我是受了入江的鼓励才下定决心的。她说,如果我参加的话,愿意来为我们高一年级做钢琴伴奏,是吧,入江?”阴险的白毛狐狸,死也要托我下水么! “那个……”虽然我是有在小学时代练过一点电子琴,但是...... “那再完美不过了。我记得小入江去年还拿了日本青少年钢琴比赛金奖吧~有劳你了,小入江。”……但是升入初中就完全放弃了的我,哪有全国级的钢琴水准啊!!! “嘿嘿,能为学长们效劳是我的荣幸。”问题是,违抗黑化幸村这种事,还想活命的人都不会去做啊。 “但是,入江同学自己年级的合唱比赛那边没关系么?”绅士就是绅士,会温柔体贴地对待女性这点,跟其他的高中小鬼头们不在一个层次上。 “倒是没关系啦。”我从最初就借口最近身体不适,直接回mail给班长推掉了的说。 “那就好。这个,新年礼物。”柳生轻推了一下眼镜,把写着【逢考必过】的护身符递给我,“毕竟是三年级生了——虽然以入江同学你全科五分的成绩,并不需要神明庇护就能有一份很棒的内审书。不出意外的话,推甄免试入学都只是过个流程,但是......” “知道了,学长的心意,我很感动。” “入江同学高中也会留在立海吧?” “额…这个…不是还有时间么,我并没有这么早决定好。”其实我本人留在立海也是无所谓的,虽然当年看网王时的本命是冰帝。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假期的时候,爸爸接到了外调的通知,坐昨天中午的班机去了新加坡,说是至少得在那儿工作两年。妈妈当然是想陪着过去照顾爸爸,所以希望我能去东京念高中,这样就可以让东大的奏多哥哥来照顾我。但也只是建议而已,毕竟从关西来的我好不容易在神奈川住了这么久,学校的环境也熟悉,还有朋友圈子什么的。也就是说,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只要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话…… “说的也是呢,现在只需要努力珍惜毕业前的时光就好——那么,明天午休时,音乐教室见。” ------------ 8歌の王子樣 没自信,完全没自信。这张蜡黄枯槁的脸是我熬夜练琴的后果没错,可成果如何我本人是无法给出论断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全校其他年级大都是在下午放学之后进行排练,唯独高一年级,由于考虑到合唱队员中网球部员的数量众多,为了捍卫高中生网球界的王座,避开网球社团的常规训练时段,才特意拜托大家腾出宝贵的午休时间给即将到来的合唱比赛。 我是真心不懂,王子们明明都是运动少年来着,哪来的对音乐个个那么热情高涨,合唱比赛又不是强制参加,非全跑来搅合个啥?幸村主上指挥倒是像那么回事儿,可真田皇帝领唱……这,到底是谁决定的阵容啊? “小入江,有劳了。”神之子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会开启黑化鬼畜状态的,光芒四射的招牌微笑使他在女生中人气高的与青学那只腹黑熊不相伯仲,但加上王者立海网球部部长的至高地位,他就稳赢了。所以,明明只是被他拜托开始弹奏钢琴,一同合唱的女生们带着怒意醋意妒意的视线就激烈得犹如芒刺在背,让我坐立不安。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向全体立海的少女们起誓,我对那种表里不一的贵公子,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也不敢有。 不要抱怨诈欺师啊,幻影梦境,会影响你判断 不要小看那绅士啊, golf杀球,会令game over “冠军…拿定了!”我们只有这一种执著 强敌们!放马来!大战啊! 王者不容二次失败! 不要激怒吉祥物啊,海带恶魔,会染红你全身 不要放纵那吃货啊,天才创意,会让凡愚恐慌 “小子…你输了!”我们只有这一句台词 别反抗!跪下来!畏惧吧! 王者可以支配所有人! 不要碰触神之子啊,地狱烈焰,会诅咒你魂魄 不要接近那皇帝啊, 风林火山,会剥夺你五感 “常胜…乃天命!”我们只有这一个信仰 求饶吧!崇拜吧!奉承吧! 王者立海君临天下! 昨晚看到琴谱下配的歌词就觉得真是有够自大的一首歌呢,不过——的确很适合立海大附属中学校就是了。 但是……弦一郎,就算是领唱,嗓门也太大了!!!你当这是个人演唱会啊?一个人的分贝居然足以盖过全部合唱队成员……全身心投入的态度,实在让屡次在什么建党n周年“□会”表演中充当南郭先生的我有些汗颜——不过,以我过去的经验,再怎么霸气的歌曲,合唱表演时,都是应该面带微笑的吧?尤其是作为常常会被摄像镜头take到的领唱,那张阴森恐怖,仿佛随时抱着剖腹自裁信念的罗刹脸,确定不会吓到观众? “stop!”唱到一半的时候,那个擅长科目是音乐的吃货丸井突然冒出一声,我立刻忐忑起来,担心是不是被他听出伴奏中的纰漏了。 “什么事,丸井?”不是指挥,而是领唱真田发问,让我不禁唏嘘,原来不止在网球部中,太上皇与皇帝的分工明确是贯穿真幸cp生活的每个小角落的。 “副…副部长,泡泡糖…黏住喉咙了。” “这可不得了!得马上送去保健室!”出现了!传说中的公主抱!! 之前被推倒的时候就察觉了,其实,仁王非常高。据传常跟丸井抢蛋糕导致的驼背,造成一种他不到170公分的错觉,实则跟真田不相上下,就算不到一米八,179公分是绝对有的*。那颀长的身形,一把将娇小的丸井打横抱起,轻盈纤巧地跨过合唱台阶,透过诈欺师泛蓝的银发流泻下来的冬日晌午的暖阳,也似乎被伪装成了夜凉如水的月华,滑过他天鹅般优雅的颈项,引人遐思的锁骨链……不对,这么发展下去,我岂不成了耽于美色了么,都怪那男狐狸精! 所以说,风纪委员长真田大人,凭什么仁王可以不系好校服扣,放肆招摇那教唆犯罪的美颈?凭什么仁王可以留着那种放荡不羁颠倒众女生的小辫子?而我只不过不会系领带……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 “stop!” “stop!” “stop!” …… 说实话,第一天丸井君的泡泡糖事故我是真心相信了它是意外的。可接下来,每一天的排演中,都有一个合唱队员因各种怪奇事故倒下并被“乐于助人”的诈欺师送去保健室,我要还相信只是偶然,就真是对不起自己的iq了。 【天台】 “你果然在这啊。” “puri,你还真敢来啊。”地上有两只【海风馆】便当盒已经空空如也,屋顶联通楼下各层的黑色水管结实而圆滑,饱餐后的仁王就那样懒洋洋地用腿勾住它,枕着自己的手臂,晒太阳。 我走过去,有样学样地在他身边倒吊起来……嗯,这个角度,果然舒服极了,真是只会享受的白毛狐狸。 因为几乎是肩并肩的距离,所以再次被专属于仁王的,熟悉的麝香似的味道包围了,有一点点晕眩。 “呐,入江,你知道吗?这个屋顶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哦。”语调突然就变了,冰冷邪魅。 虽然并没有特意去观察,但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因为似乎大家都认为天台是上了锁的,也可能的确上了锁,只是被这个被称为诈欺师的男人撬开了。 “所以,要继续吗,那天没做完的?”仁王靠过来,转瞬间将唇与唇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不可见,然后和记忆中一样冰冷的食指拂过我的唇,“是要吻这里呢?” “还是说…这里?”接着滑向我的耳垂,最后停在了我的锁骨间。 ……可恶,我的意识明明就很淡定,这具该死的少女身体在那边给我颤抖、僵硬,紧张你妹啊! “piyo,原来你是知道怕的啊。”感觉到我的颤抖,仁王很满意地收手,恢复到先前那个舒服的pose。 “我承认我会害怕,但我害怕的,不是仁王学长。” “逞强。” “我是怕仁王学长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后悔?” “对感情很认真是仁王学长一贯的作风,如果只是因为被激怒,就做出向并不喜欢的女孩子下手那种事的话,你根本过不了自己那关。” “……” “所以,为了逃避合唱而整蛊别人,仁王学长其实很苦恼吧?明明不想那么做的。” “……还不都是你的错?!”狐狸的确是被我诓进合唱比赛的没错,但你不是也以害我伴奏的方式漂亮地回击了么,所以我才不会为此道歉呢。 “就那么害怕么?唱歌。” 仁王的脸色虽然一直惨白,但这种像是被人把血液抽干了似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天生……五音不全。” 我坐起来,看见躺着的狐狸望向天空的视线,很涣散,褪去了精明的伪装,诈欺师,终究也不过是个高一的小鬼。 “骗人!”不是我吹,《华尔街》看过没,在那种尔虞我诈的高风险行业混这么些年,就算别的本事没学着,我至少是练了双火眼晶晶的,连那群西装革履的老妖们都骗不了我,这么只道行尚浅的小狐狸精说的谎,立马就能识破了。 “……没有我,比较好。” “又不是最重视的网球比赛,一个校级合唱比赛,输了也没什么吧。” “你还不了解么,部长和副部长,是多重视输赢的人,参加了,就只有冠军这一个目标。” “……”反驳无能,以真幸夫妇的较真程度,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真的输了,就怪幸村学长非逼你参加好了吖。” “我,不想再耽误别人了。”这个眼神忧郁的少年,真的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仁王雅治? “你……耽误过谁啊?”以狐狸君蓝颜祸水的资本,宜攻宜受的感觉,我还真猜不准被耽误的,是女生还是男生啊? “我,本来是要出道的。小学六年级时,跟发小东山元太一起,作为强尼事务所最年少的组合出道。” “强尼事务所,你是说那个johnnys?就是那个有我家山p和木村大神的那间美男集中营?”其实也没那么惊讶啦,之前看《网王》的时候也想过,以王子们的花容月貌干嘛不去混演艺圈,而且说起来,狐狸的确符合樱花妹对花样美少年的审美标准。 “山p?木村大神?是谁?” “呃……无视就好了,你继续说。”一激动就把3次元偶像扯出来了,这里可是2次元,谁会知道什么山下智久和木村拓哉啊。 “结果,因为我对五年级时迷上的网球投入过多精力,结果在出道发表会上大走音,舞蹈也乱得不成样子,组合就夭折了。” “真遗憾。”男子偶像团体什么的最基情四射的说~虽然,男子网球部也不差啦。 “我倒没什么,从没后悔过选择了网球。可是……” “东山元太的星路因为你葬送了?” “嗯,他一直很向往的,作艺人。他有音乐才能,但外貌不出众,没能再找到合适的搭档,结果到现在也没出道…所以我不再唱歌,不学乐器,连音乐课也不上…因为只要扯上任何有关音乐的事情,我就会忍不住去想,是自己毁了某人的梦想以及人生。” “那你后来跟他联系过么,元太?” “没有,发表会后,他就转学了,一定是太生我的气了。” “所以,你也完全没跟他道过歉?” “……是。” “喂,学长,我决定以后不喊你白毛狐狸了。” “谁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喊了?!”大家都不经过你同意就这么喊啊。 “你是白痴狐狸!” “puri,看样子,你根本是很想被我吻嘛~” “手机给我。” “不要,上回借你就被恶整。” “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就是。” ‘东山…元太…啊,找到了’——呼叫联系人。 嘟—嘟—嘟——通了,“喂,您好?”嘛,声音很治愈的小男生。 “喏,元太的电话,要好好道歉哦。” “咦?——你怎么擅自……”啧啧啧,不管哪个都这么别扭,许废大神,你笔下就没有直率点的少年么? “喂,元太君么,我是雅治。”哦~~不愧是发小,很亲密嘛,不是仁王,而是雅治——欸?!干嘛这么小气,跟同性还有悄悄话哦?跑那么远!姐姐才懒得听你们这些幼稚的少年心事类。 …… “终于打完了?我都要睡着了啦,太阳这么舒服。” “谢谢。” “诶?”突然被这么坦率地道谢,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元太君原谅你了?” “元太说,看到我初二在立海大网球部时拿到全国冠军受到鼓舞,就写了歌投去唱片公司。结果现在,成了超厉害的高中生音乐人。还说多亏我那次搞砸没能出道,才让他静下心来思考,其实他喜欢的并不是演艺圈而是音乐,能静下心来的幕后对他来说才最适合……” “这不是很棒嘛!大家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早就该说开的,儿时的朋友之间哪会有隔夜仇。 “立海大上回在全国大赛输给青学他气得要命,还说不许再输了,否则让我好看。” 嗡嗡嗡~~~ 你有一条新mail “糟糕,又到合唱排练的时间了,迟到的话,真田学长的脸可是很恐怖的…既然并没有毁掉任何人,那么…今天的排演中,不会再有人倒下了吧,白痴狐狸学长?” “嗯!既然是比赛,不赢怎么行!!!”啊拉啊拉,吊儿郎当的狐狸激燃起来也是魄力难挡呢。 ------------------------------------------------------ 1.29日比赛当天。 毫无悬念的胜出了,算是happy ending吧也。 要说唯一不完美的,大概就是称病翘掉本年级的合唱,却跑去高一年级当伴奏的我,被初三全体同学们怨念的眼神狠狠地鞭笞了一餐。 庆功宴上,我悄悄问幸村,“安排真田学长做领唱是你的意思吧?” “当然咯。” “是因为他嗓门大?” “啊哼,也算是一个原因吧。小入江低一个年级所以大概不知道,上音乐课的真田,可是立海的特产呢。” “特别在哪儿?” “真田是a班的,可他那激烈的歌声,就连在c班教室上课的我都能听得到哦~” “那还真是了不起……”怎么说也隔了个b班呢,真田大人,中气十足啊。 “不过,你注意了吗?摄像的大屏幕。” “嗯,用余光看了,不知怎的,几次摄到真田学长时,他好像嘴角都有些抽搐。” “呵呵,真没礼貌呢~那可是真田君奋力摆出的微笑呢,因为我告诉他,要赢得比赛,领唱的笑容是非常关键的。”幸村伸出的修长手指间夹着的一个小盒子上贴着一张标签【真田的微笑】——莫非是?! 果、果然幸村才是最腹黑的那个,居然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今天比赛现场的录像带!!??而且居然就为了这种坏心眼的收藏品特意拜托那个黑面神担当领唱……“学,学长,请一定复制一份给我珍藏!!!” ------------ 9恋爱禁止条令 元月三十一,对我莫瑜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是我进入新网王世界满一整月。 放学回到家,发现今天的晚餐异常丰盛。这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庆祝我‘满月’,毕竟爸妈以为我就是他们那个乖乖女‘入江久美子’。 “所以我就说没什么好庆祝的啊,只不过是拿了个第四名而已。”爸爸已经去了新加坡,家里突然出现年轻男人的声音,只有一个可能…… “小久酱~~!!一个月不见还是这么可爱!!”喂喂,这位卷毛眼镜兄,我知道这个身体的确是娇小玲珑,也不要随便抱起人家转圈圈啦,我刚从电车上下来还晕着呢。 “哥,你回来了。”终于等到双脚重新着地,我终于有机会面对面好好看清楚这个之前只在家族相簿中见过,对其资料掌握度为0的【义兄】——入江奏多。 怎么形容好呢,浅金色的卷曲短发,色泽很像以前表哥家走失的那只金毛巡回猎犬,卷曲度却更像我室友恬恬养挂掉的那只倒霉泰迪——总之,让有颗怪阿姨内心的我,很想揉搓一通就对了。 眼镜的部分倒是和侑士很相似,也是丝边圆框,可是与戴上眼镜立马变得成熟的狼君相反,倒是让他看起来更低龄了,(这点倒是跟熟悉的众王子们背道而驰)不说的话大概会被当做是我的同级生吧。 “什么啊,从元旦开始就很冷淡诶,之前打电话回家也总推说在做作业什么的聊两句就挂掉了——难道,我家小久终于也到叛逆期了?” “好了好了,开饭啦,兄妹俩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来帮妈妈摆桌子,喏,久美子,去厨房拿三双筷子,哦,对了还有叉子。” 被端着刚从烤箱出炉的奶汁蔬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母亲差遣了,我只好咽下“从没听过对有恋妹癖的哥哥冷淡是叛逆期症状”这句吐槽,把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执行母上的吩咐。 “嗳哊,妈,行了啦,你就快过来坐下吃饭嘛。”长得可爱还真好,念大学的男生了,居然这么跟妈妈撒娇也并没有让人感觉恶寒。 “不行啦,我要再去拿三个玻璃杯来,我儿子在国际级的比赛中打入四强诶,必须喝点小酒来庆祝一下。” 入江夫人的嗓门真的是很大,我在厨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今天的大餐是为了庆祝奏多在国际大学网球挑战赛上获得的好成绩。也对,除了我自己,谁会知道今天是我变成“入江久美子”满月纪念日啊。 “好了啦,妈,我才刚下飞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时差也还没倒过来,能不能就让我快点开餐啦?~”我把筷子和叉子拿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所谓的哥哥伸出手抓了一块鱼糕。 “真是的,奏多,都到可以讨媳妇的年龄了,居然还用手抓菜吃!”那边去酒柜取了杯子和红酒的妈妈也刚好抓了个现行。 “呵呵。”这个奏多的表情还真是很像宠物呢,犯错误被主人抓包后的八字眉哭丧脸,太令人捧腹了,淡定姐如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 “我开动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合掌说完,奏多立马迫不及待地将筷子伸向了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烤蔬菜,看这饿虎扑食的样子,是被澳洲粗糙的食物折磨坏了。 说真的,让我觉得很幸运的一点就是,入江太太的日式料理水准可谓登峰造极,平常跟着看看学学,倒也多少能向我选择来日本的初衷靠拢。就说这道奶汁烤菜吧,完全让整个餐厅弥漫着一股烤奶酪的香气不说,金黄的沙司还咕嘟咕噜的滚着,色味齐全。 “奏多,妹妹和我能吃多少啊?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小心别被烫着。” “没关系,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哇,好烫!!” “刚一说完就……真是的,所以才会到现在也没有女朋友。”怎么可能啊,这位太太,就您儿子这张上萌死母爱爆棚的姐姐,下吃定温柔系必杀的学妹的脸,追他的女生说没有一打我都不信,只怕是挑花了眼,不知选哪个吧。 “妈,那种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啦。今天应该不是我的批斗大会吧?”奏多说着,斟了两杯红酒,递给母亲一杯,另一杯放到自己手边,然后看向我,“小久也来一杯么?红酒养颜又安眠哦~” “奏多,妹妹还没成年,你总做这种教唆犯罪的事情,叫妈妈怎么放得下心把她交给你照顾啊?”这瓶红酒,是入江老爹的珍藏,要不是特殊的日子还真不会拿出来呢,而有着小酌嗜好的莫瑜我,对它可谓觊觎已久。所以,此刻摆出乖乖女微笑,对母亲的说教点头称是的我,其实内心在歇斯底里地咆哮:老娘已经26啦!!酒龄比这卷毛狗长得多了!! “交给我照顾?”不知道是故意夸张还是怎的,奏多听到这句话狠狠地呛了一口红酒出来——浪费!还不如赏我喝~ “哎唷,都怪我,之前考虑到你在比赛,怕你分心,就只跟你提了两句爸爸外调的事情……是这样啦,我想跟过去新加坡照顾爸爸嘛,所以希望久美子去东京念高中。” “哦,这样子啊,那我会尽量每周都去学校看看她的,毕竟高中的男生可都是很危险的呢,而小久酱又这么可爱。”那是什么热烈的眼神啊……我打了个寒战,真是个变态哥哥。 “这说的什么话~上周六,也就是28号,久美子已经去参加过冰帝学园的面试了。虽然是个贵族学校,可是凭你妹妹的成绩,他们愿意给全额奖学金,也就是说省了一大笔费用。而冰帝离你们东大又很近,所以,我已经想好了,下学期,你就不用住校了,去学校附近租个公寓套间,跟妹妹一起生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母亲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已经过深思熟虑一气呵成的了,基本也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可是那位妹控老兄,你在那儿叹个什么气啊?不是该跳起来欢呼的么?我才是那个该有怨言的吖:入江太太,怎么说虽在法律上是兄妹,但实际没有血缘关系的少男少女同一个屋檐下搞出问题、住出情感的漫画、小说、连续剧还少嘛!您就这么放心? --------------------------------------------------------- 我吃好早饭准备要出门的时候,那位哥哥依旧赖在床上。这让我不禁又怀念起自己的大学时光来,的确也是这般轻松又美好的:往往一觉睡醒,先是观察一下室友的动静,要是还有人也醒了,就看看表,然后相视一笑问候句“上课么?”而对方一定会懂事地回答“去了也都下课了,还是再睡会儿直接叫外卖吃中饭吧”于是总以两人又都重钻回被窝跟周公鬼混作结。 如果说母亲昨天晚餐时一锤定音地做出了对我而言整个一月份最重要且影响深远的决定,那么今天早自修时的那条校园广播的巨大冲击力则无疑是足以撼动整个【立海大附属中学校】的。 现在播送一条重要通知:前任校长吉泽勉先生因个人身体状况不佳,难以继续负荷高强度的校务工作,已于昨日辞去校长一职,往乡间专心静养。现决定由学园理事长暨立海财团的立海琴女士兼任。新校长上任一切照旧……大家紧张兮兮的神经绷到这一句终于松弛下来,全校发出的诸如“耶!”“万岁!”此类的呼声震耳欲聋,然而,事实证明,他们都高兴得太早了。 照旧,另颁发一条新校规同时适用于初中部与高中部——【禁止恋爱】。由高中部风纪委员会承担监督职能,一经发现,恋人中将有一人被直接退学,另一人也将被记大过处分,以上。即日起执行。 恋爱禁止条令?立海的学生又不是女子偶像团体akb48,校长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居然是引火自焚——思春期女高校生的怒火可不是说笑的哦~而且,这可是二月诶,在少女们眼巴巴望穿秋水了一年的那个日子就要到来之际颁布这种疑似有心理疾病的老处/女才想得出的新校规,破灭女孩子们最甜蜜的恋爱梦想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呢——当然,我除外。 我本人可是很感激这条校规的说,虽然从没打算要在2.14这天向谁送出告白属性的【爱の巧克力】,却已经被委员长硬性规定过要送他亲手制作的【人情巧克力】了。什么?你问委员长是谁?我难道没提过我被仁王雅治那家伙硬拉入他成立的那个不知所云的【欺诈师委员会】了么! 也就是说,完全不会做巧克力的我从“为白毛狐狸做巧克力”这么个负担中合理合法地彻底解脱咯——所以,尽管此刻也许并不合时宜,但请允许我在全校女生怨妇般的低咛哀叹中,来声遗世独立的欢呼:“新校规万岁!!” ------------ 10燃烧吧,情人节!(前篇 )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一定容我吐个jj的槽...白色/情人节,居然也能被河蟹白口人节...奇葩啊奇葩,这个节日是有多铯情啊? 墨鱼奋勇存稿,拟2.3日起打榜一周。 ps2:下集预告《燃烧吧,情人节(后篇)》超粉红,超多泡泡~~ 下下集预告《恶鬼家教reborn》......看小海带被久美子阿姨边虐边爱 下下下集预告《再见=离再远还是会相见》——毕业典礼欢乐多,距离不是问题,搭个捷运就好了。
  如果硬要说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支持【禁止恋爱】这条新校规,那一定是我那个“在外一条龙,在家一条虫”的妹控老哥入江奏多了。 不是当事人的你们根本想象不出周末返家的他在饭桌上听到这条新闻时笑得有多猖狂快意。直到我用两声干咳示意,他才停下来,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是替我高兴,“这样子,小久就不用再为了要不要在【情人节】送巧克力向那个看上去比我老得多的黑面神告白而纠结了嘛~” 之前我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为了避免冒牌货的身份被揭穿而伪装成跟这位奏多老兄感情亲密的样子,可以入江奏多对久美子心上人的态度,我敢打包票,就算是正版久美子也看他不爽很久了,所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冷淡的态度也根本没必要去改变。 算了,那个变态不提也罢——正常大学生哪会有妹妹的照片做手机背景图啊?还不止,他真的向谦也要了我上次新年参拜时的全部照片,还用来做屏保……呃,想想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摆在眼前的大问题可不是这个!好不容易得以从【人情巧克力】的束缚中抽身的我,却因为该死的好胜心又自找麻烦了,而且这次跳的坑更深。事情就发生在昨天(2.8): 【天台】 从收到仁王要请我吃烤肉的短信开始,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如果是左眼跳财我自然是高兴的,不幸的是,讯号显示在跳灾的右眼。但其实就算没有这种身体反应的预兆我也是很戒备的,毕竟狐狸请我吃他最爱的【海风馆】,完全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突然找我什么事?”我决定采取开门见山的策略,省得一不小心被白毛狐狸绕进什么陷阱里。 “喏,帮你叫的烤肉拌饭,放心吃吧,我可没某人那么坏心眼。” 虽然仁王这么说,我还是很仔细地检查过,确定没问题了,才开动的,但心中却越发不安:此处没阴谋,别处一定有。 “你确定只是约我来吃东西,没有别的正事?”不是我多疑,欺诈师的其中一种常用手段就是情感攻势,先抓住你的胃,再套牢你的心……跟女人拴老公的方式没两样。 “当然有咯,”来了!“是关于诈欺委员会的活动。” “活动?”我怎么没听说这种幽灵社团还有活动!早知道不管仁王怎么死缠烂打我也不加入了,谁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嗯!新校规不是【禁止恋爱】么?身为诈欺师委员会重要新成员的,这次的行动就是2.14这天,在高中部风纪委员会长,也就是真田副部长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地将巧克力带进学园,并亲手送给我~” “喂…我说仁王,你也太无耻了吧,不要随便打着委员会活动的旗号做一些满足一己私欲的事情!” “也就是说,不是为了我一个人的话就可以么?” “嘛~那样比较符合学校让大家成立委员会的初衷。” “可是,那种事要比我原本的设定困难得多了,入江你能办到么?” 这是说…姐居然被高一的小白毛轻视了么…别开玩笑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办不到。” “好吧,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那就将这次特别行动改为2.14这天,在高中部风纪委员会长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地将巧克力带进学园,并亲手送给除真田副部长以外,全体高一年级的网球部正选吧~” “神马?!”这,这,这根本还是满足了仁王想要收到我手工巧克力的无耻愿望嘛!!但偏偏把整个网球部带上的话,就不能算是一己私欲了……奸诈!!“但,但是网球部的大家又没有想要收到我送的巧克力…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行不行?” “强加?入江你真是这么想么?文太有多喜欢甜食就不用我说了吧?柳和柳生过去都和你是学生会的同僚,绝对会希望收到入江的【人情巧克力】吖,至于幸村部长,需要我打个电话问问么?” 小入江和真田君的对决么?绝对要看呢~那个一笑倾城,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腹黑一定会这样说的——我这么想着,“不,不必了,我,我都送就是了”及时制止了要按下拨号键的白毛狐狸——只有太上皇,我绝对不要招惹!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子了,师父你一定要帮我,我只能靠你了。”眼药水果然是我这种缺乏演技的家伙,装哭必备的道具。虽说是第一次表演,但靠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萝莉脸,配上幼/齿向的呜咽声,怎么说也能达到个我见犹怜的效果吧。 在这里我想有必要交代一下,我口中的师父就是俗称吃货的那只名为“丸井文太”的可爱小猪。而之所以师徒相称是很有渊源的: 从来不曾想过经我慧眼识金相中的那间整个立海大附中里最适合午睡的家政教室,正是吃货在校园内最常出没的地方,直到那天,睡梦中传来一阵勾动味蕾的甜香…… “这是哪门子古怪甜点啊?用新鲜草莓搭配蓝莓果酱,然后还塞蔓越莓夹心?”在现实世界里我莫瑜好歹也是个金领阶层,素来对自己“美食评论家”级别的出色味蕾引以为豪的本人去法国度假的时候也毫不心疼钱包的在多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里各种大快朵颐......敢自诩饕餮,也算是对于美食方面的博闻强识有几分自负的——但这种乱来的搭配,我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不好看么?”糕点师元气满满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揉揉惺忪睡眼,使劲眯缝着,终于认出了丸井君——因为眼镜在午餐时被食堂奋勇争抢打饭的路人a一肘子碰掉了,又被体重一个顶俩的胖妹b一脚踩碎了,而高达900度的近视眼,几乎跟瞎子是没差别的。 虽然能见度不高,但模模糊糊也八|九不离十。这只蛋糕周身雪白,淋满通透莹紫隐约可见小粒果肉的优质野生蓝莓果酱,正面的部分则由红艳欲滴的诱人鲜草莓与一朵朵用鲜奶油挤出的花朵相间铺排。而因为被丸井切下了一小块,从三角形的缺口可以看到色泽嫩黄、质感细密的海绵糕底中夹着厚薄适中的一层碾碎的蔓越莓……从卖相看,很是讨喜,“很漂亮,”虽然常常被说个性别扭,但对于食物,我向来最诚恳了,“但果然这胡乱的搭配还是让人不舒……”嘴被堵上了,用蛋糕。 “咦?!吔?!啊类——超乎想象的美味!!!”我完全低估了红毛少年的手艺,摸着良心说,他做的蛋糕竟不逊色于我吃过的任何一家洋果子店的招牌甜点的水准,而且处处充满惊喜:我以为是普通的海绵蛋糕底,实际却用酸奶特调过,吃起来有种介于轻乳酪与芝士蛋糕之间的微妙滋味,回味绵长;最是画龙点睛之处在于装饰花朵,用打磨成浆状的山药糊代替通常的鲜奶油,有点沙质的粗糙的口感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蛋糕本身的过度细滑,甚至连夹心的蔓越莓也暗藏玄机,用无酒精香槟浸过之后变得更加饱满,碾碎后吃进嘴里也在原本的酸甜之外又添一个回甘的层次……总之,是用言语难以形容其美妙独特的精致甜点。 “很有天才的创意吧?它叫【群莓乱舞】唷~”是吃货更是天才呢,这家伙。除了卓尔不群的截击才华以外,在做糕点上的造诣也非常人所能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很好,这很好。 我莫瑜就算是一失足上错了航班,也决计不能浪费了比金子还贵的时间。那头日式料理有入江妈倾囊相授,这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赖上红毛少年,跟着他多少学几手,等到穿越回3次元的那天,我也算自学成才能出师了,省下来的学费还够我回头在日本好一阵血拼。 ---------------------------------------------------------------- 【情人节】当日。 早上是被白毛诈欺师的e-mail轰炸醒的,说什么:超期待的哟~入江的【人情巧克力】!——可恶至极。 今天的立海大附中简直夸张:由真田君率领高中部风纪委员会全体会员充当门神,一字排开,偌大的校门只留出4条通道,除其中一条男生专用通道外,全校女生都必须经过全面的搜查后,再从余下的3条通道中进入。搜查的重点自然是【巧克力】,既然新校规规定了【禁止恋爱】,那也就意味着立海学园不可能拥有情人节。 这样想起来,风纪委员长真田在2.14这天没收女孩儿们带入校园的巧克力,与其说是迂腐的服从校规与不解风情,倒不如说是隐藏的温柔体贴——毕竟,在交给他人之前就没收掉的话,无论是当事人的女生还是她所心仪的对象都可以免于被退学和记大过的惩处。 【人情巧克力】有我一份么?我排在柳生学长负责的那一列队伍中,快轮到我的时候,收到了他传来的电邮……仁王那家伙,除了真田应该整个网球部都通报过了吧。 那是当然~手艺不佳的话,就拜托学长海涵了我按完发送键,才发现已经走到“安检口”了,一抬头就险些被比吕士擦得透亮的眼镜反射的日光晃瞎了眼。 “咳咳…需要我…通融吗?”他装作咳嗽,将手攒成听筒状俯身靠近我耳畔道。 “完全不用~我可一直是超级听话守规矩的乖学生”故意答得这么字字铿锵当然是因为看到比以往脸都更黑的会长大人巡视过来了,那张怎么看怎么散发着禁欲感的脸,实在让我很难去忍住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冲动:风纪委员会长知法犯法的话……谁叫喜欢真田的是“久美子”又不是莫瑜,就算被讨厌了也无关我的痛痒,“而且……”先用转折性词汇吊人胃口,吸引黑面神注意,“反正我喜欢的对象,是全世界最不可能在今天收下巧克力的,完全不把少女的心意当回事的,自以为成熟的大—傻—瓜!”再故意指桑骂槐——哟西!弦一郎同学,平时越是面瘫关键时刻的动摇就越是明显,你对“入江久美子”的在意可逃不过莫瑜姐我的法眼,休想再靠一味否认来自欺欺人。 午休时,【家政教室】。 我带着一颗因做贼而犯虚的心,蹑手蹑脚,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没有风纪委员会的耳目后,从虚掩着的后门进入了家政教室。 “真是的,明明是久美的事情,居然给我迟到!”小猪的嘴已然厥得能挂油瓶了。 对于师父的批评,我并没有反驳——虽然只迟到了1分又21秒而已,但以我一个前银行业人员的职业操守,对于时间的概念的确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对不起,是我不好啦”和某些傲娇的王子不同,坦率地承认自己的过失根本难不倒我,“学生会长也是有这样那样的脱不开身的任务的。”这不是说谎,虽然因为常常托辞身体虚弱,让我这个所谓的“学生会长”显得有些名存实亡,但当诸如今天这种由风纪委员会发起,向学生会寻求支援的校内组织间合作事宜,总还是要与我商量的。 没错,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身份算起来应该是“盟军首领”。然而,那头刚开完作战会议,这头却忙不迭地“策划犯罪”,说是在演【无间道】也许才更贴切。 “好了,时间紧迫,之后再慢慢跟你算账,先数清楚你一共要制作几份巧克力吧。”是了,因为料定【情人节】当天,身为女生的我一定是重点盘查对象,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巧克力带入校园,便索性决定放弃在家制作手工巧克力,而由师父小猪这个被排除在搜查范围外的男生将制作所需的基底原料:牛奶巧克力和调温巧克力带入,至于其他鲜奶油、咖啡粉、朗姆酒一类的食材,师父留在家政教室里的存货就够用了。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仁王那死人,柳生学长,柳学长和幸村学长嘛~” “居然都不包括我?!”小猪立马停下了手头的活计,以示抗议。 “拜托,师父大人,拿您自己做的巧克力送给您哪像话,所以我特意准备了这个——”再次动用公式书的强大知识储备,我相信这只【迷你棉花糖机】一定能博师父一笑的。 “哇!!!!!久美你是天使来的吧?!怎么会刚好知道我想要什么?!”嘛,硬要说的话,如果创造了网王世界的许废先生是上帝的话,我也的确可以勉强算个天使了,anyway,收到礼物的人能够喜欢比什么都好。 “碰巧,碰巧啦,只是想到师父你和两个弟弟一起制作棉花糖来吃的画面会非常可爱,就买下了。” “但是…还是觉得很亏呢——往年的每个情人节我可都是除幸村部长外收到巧克力最多的人...”对吃货来说,众女生的款款心意,显然不如美味的巧克力有价值。 “好了,从这一刻开始伤心事就抛到脑后吧!做甜品时,心境很重要:一个合格的甜品师,是能透过糕点将心情传达给吃到的人的哦~所以一定要用喜悦、快乐的心情来做呢!”撸起袖子,干劲满满的红发少年,让我觉得气势逼人,于是有点开始认同“认真的男人最帅气”的观点了。 根据师父的情报搜集,仁王和柳生都对朗姆酒巧克力情有独钟;幸村因为长期住院的缘故很注重养生,喜欢营养价值比较丰富的杏仁巧克力;柳君口味清淡对甜食向来畏惧,但搭配抹茶馅心的些许苦涩的话也是可以接受的;至于一板一眼的黑面神则单单倾心于最质朴的原木巧克力棒——这么算一下,我一共需要准备4种不同的巧克力……小鬼们还真是麻烦。 “首先,将细沙糖、鲜奶油与细切的巧克力隔水加热溶解。” “然后,加甜酒放置15分钟后,再搅拌……” ………… 制作巧克力,是个相当耗时间的活。 即使有小猪师父的悉心指点,加上我本人的非凡领悟,整个弄下来还是花了近一下午的时间,当然,是包括我搞砸了几锅再新重来过的部分。用昨晚就准备好的可爱纸袋分装好,也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的任务到此为止,就先走了~谢谢久美,这个【棉花糖机】是我收到最~棒的情人节礼物了……还有就是,千万别忘了有多出来没送出去的巧克力就全部留给我哦~”好了,知道了,吃货文太,你也差不多该闪人,把舞台留给我了。 其实若真有巧克力剩下来,我最该先慰劳一下的是自己——可偏偏这些日子来,我发现“入江久美子”是易胖易瘦的体质,跟过去怎么都吃不胖的莫瑜截然不同。作为青春期的少女,一朝身材走了样,那可是很没面子的,所以食欲还是得好生控制。 作战开始!差不多将家政教室的百般狼藉收拾妥当,我将这条mail传给了幸村。 ------------ 11燃烧吧,情人节!(后篇 ) “是谁?”教室门冷不丁地被推开,我一惊,抱在胸前,垒成高高一垜刚洗好的巧克力专用保温锅,各式模具、搅拌器全数散落一地。 “我来帮你捡”是真田,当然只可能是他——因为作战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幸村君向正在风纪委员会听汇报的真田举报看到有人在家政教室鬼鬼祟祟的,还闻到了巧克力的味道。 “不,不用麻烦学长了,我,我自己来就好……”要演出少女在心上人面前立刻脸红结舌的娇羞模样,还真是不小的考验,但真正的演技在于…… 我蹲下来要拾掇掉落的东西,越紧张越出错,“一不小心”就摸上了黑面神因从小习剑而布满茧子的粗糙大手。 “啊……”真田像触电般火速收手,抬头——接下来的剧情,只要看过爱情连续剧,甭管是现代的、古代的、穿越的、山寨的、香港tvb的、台湾gtv的、内地芒果台的,都不可能不熟悉这个让我起无数次鸡皮疙瘩的俗套场面:收手抬头的真田,与俯身低头的我,一瞬间,两唇相接了。 这一来,我更确信电视剧里那么刚好的,吻在正当中,肯定是经过无数次ng重拍的。毕竟像我这么精于计算分析的人,极尽刻意地看准了吻下去,都只是轻轻地擦边而过的说——虽然也许就这样草率地用掉了“久美子”的初吻有些对不住她,但献吻的对象是她暗恋已久的真田君,应该不会怪我吧? “这…是接吻…对吧?”虽然这个吻是我推波助澜的,但此刻脸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 “怎么会!只是事故,绝对…这种状况…”断断续续的词句,从真田君捂住的嘴唇中逸出来。 “不要!” “入江?” “我没有办法把刚刚的事当做是意外,甚至装成是没发生过…因为,那样子的话,岂不是在对自己撒谎,否认了自己长久以来喜欢…” “不可以说下去!入江,你也不想违反校规被开除的吧?” “我不想去管了,那种绝对不正常的校规!而且…我已经跟家人定好,高中去东京的冰帝学园念书了,今天不说的话,也许,我就再没机会对学长告白自己的心~情了。”补充一句,结尾处的颤音,是因为我被自己肉麻到了。 “入江…同学…,高中要离开立海大?” “喜欢!” “诶?” “我喜欢学长,一直喜欢…所以,我并不想因为违反校规被开除,那样子,就失去最后能跟学长在一起相处的,不到两个月的时光…可是,这袋原木巧克力棒,是我亲手做的”我紧紧地把眼睛闭住,装出一副待宰羔羊的可怜相,“是接受,或是拒绝并直接扔进垃圾桶,还是没收然后向纪律委员会通报,都交由学长来决定。” “你!”真田君的反应显然是又好气又无奈,明眼人都知道,论交情他断不可能去告发久美子,可他作为风纪委员会长的责任心却又不能对此放任不管。 “学长,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果断直接超有男子汉的魄力这点,怎么到这时候就磨磨唧唧跟妹子似的了。是杀是剐,你给我句痛快话,虽说我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就算承受不住大不了也就晕倒呗!你不用担心的……你看,我这头还急着给网球部的其他成员送【人情巧克力】去呢。” “你还要送那么多人?!入江久美子,我看你不是没把我这个风纪委员长放在眼里,而是根本都没把校规放在眼里!” “才没有。校规规定的是【禁止恋爱】,而你也知道我喜欢的只有【真田弦一郎】,所以增进友情的【人情巧克力】不算犯规吧?” “这……歪理!”虽然真田君本就万年拉着一张脸,观察不到满脸黑线什么的,可能把他逼到唉声叹气作扶额状,绝对是充分证明了我胡搅蛮缠的不俗功力。“呼——”弦一郎深深吐纳一口真气:“前面的话我什么也没听到,这个,我就当作是人人有份的友情巧克力收下了。其他的,你就自己小心点,别被风纪委员会的其他人发现了…….我,我也到时间去网球部训练了!”打机关枪般说完以上这一整段话,凶巴巴的真田就这样随手把我送的巧克力棒往口袋一揣,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估摸着到了部活结束的时间,我大喇喇地冲到高中部网球社社办,像圣诞老人一样将【人情巧克力】分发给一众学长。 “行了吧,会—长—sa—ma!?”这次的特别行动,从完成情况来看,除了perfect一词,再无其他可以形容了,说是在向白毛狐狸炫耀也好,我的确是有些得意洋洋。 “很有趣呢~”这才是被仁王吐槽说一旦嗅到了有趣的气息不论在哪里都能冒出来的谜之部长嘛~刚刚明明就留在球场上教训准正选们的幸村,就好像会瞬间移动般的出现在了社办里,“啊~【for 幸村樣】——这个是给我的?可以现在打开吗?” “既然送给学长,怎么处理完全是你的权…”而且,你哪有真心要问人家意见的意思…根本就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径自打开了嘛! “嗯~闻着好香啊,还特意考虑到我身体的缘故而加入了杏仁…果然,小入江是很棒的女人——但是…看男人的眼光却格外差劲呢~”学长,太明显了!!!网球部的大家都顺着你的目光,望向球场上唯一一个戴帽子的家伙的方向了。 “说起来,真田副部长今天有些奇怪呢,跟我对打练习的时候居然走神了2次!”走神当然算不上什么稀奇,但那个一丝不苟的绝对完美主义者真田弦一郎在网球部训练时走神,而且还不止一次,简直就是能登上网球社社志的头条新闻了,因此文太的反应,绝对不是大惊小怪。 “的确,真田和我陪部员训练双打的时候也是,有那么几回合都心不在焉的,还自言自语什么‘练球的时候竟然想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太松懈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柳生也附和道。 “soga——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罚自己【挥拍一万下】。”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他罚自己【挥拍一万下】?”我有些好奇。 “呃…我刚刚一直在数…满一万下的时候,他就去做常规的筋肉锻炼了。”好吧,我猜成为数据狂人的必备素质之一,大概是一颗闲得蛋疼的心。 “小入江,你要不要把和真田君在家政教室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啊?”腹黑大魔王你别再笑里藏刀,意味深长地追问了,我绝对不会招的,告白以及接吻的事都是。 “纳尼?!我走了之后,徒弟你和真田副部长在家政教室独处?!” “那还用问啊,部长,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想也知道会做什么。”臭仁王,【白痴狐狸】根本不足以充分反应你的劣根性,【工口狐狸】才适合你这个满脑h思想的小破孩儿。 “是啊,幸村学长,我是怎么才能闯过真田学长这一关把巧克力送给你们的过程,就属仁王学长最清楚了,因为全是他出的主意,我也就是照着执行罢了。那你把真田学长骗到家政教室里来之后,我对他做了什么,也只要问仁王学长就能知道,因为,我只是把和仁王学长在【诈欺委员会】活动室里常做的那些【爱做的事】用到真田学长身上了而已啊——以上汇报完毕,我就先回家了,详情请咨仁王雅治。”我朝着被幸村学长“爱意”满满的目光团团包围住的白毛诈欺师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让你知道什么叫【害人终害己】!’ ----------------------------------------------------------- 【一个月后】 然后,到了白色/情人节当天,又是夸张的一天,只不过风纪委员会的盯梢对象从女生变为了男生。 “辛苦了,柳生学长,看样子你那边没收品也不少呢。”作为合作组织:初中部学生会即将卸任的会长我,这次也终于承担起了些许职责。在将没收的大箱情书、回礼的糖果以及玫瑰花之类战利品送往高中部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路上,撞见了同命相连的柳生比吕士。 “是啊——来,入江同学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哪扛得起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一些吧。”如果现实中,柳生能再老个十岁,一定会被莫瑜我盯上的,因为风度翩翩的绅士,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没关系的,我才没有学长想得那么弱不禁风……啊,真田学长。”我习惯性地招手,向迎面走来的黑面神,却不想余下的一只手根本承受不住一箱没收品的重量—— “总是这样,太松懈了。”还好真田学长帮忙搭了把手,避免了家政教室悲剧的重演,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家政教室那次,是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自导自演。 听到真田的名口头禅,明明是训斥,却让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自【情人节】意外事故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点尴尬,我本人倒是没什么,只是总感觉皇帝好像在躲我。这,是他一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就是觉得安心了。 “啊哼,真田,今天是水曜日(周三),我特意来找你一起去网球部,路上好商量待会儿练习赛的安排,所以,风纪委员会这边的工作就翘班吧~”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话来,是腹黑太上皇的特技。 “幸村,不要说任性的话,就算是你也不能妨碍我工作。” “诶?对不起啊,小入江,我刚注意到你也在呢,还有柳生”既然也提到了比吕士就不要只是盯着我说话啊,主上,“我早就想问了,你,和真田”说着,大魔王的矛头指向了发小真田,怎么样都好,反正小女子是无力承受主上全身散发的那股静谧的压迫感,“之间一个月来,都怪怪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呵呵,可别想像上次那样敷衍过去。” “…什,什么也没有!不要再问这种让人困扰的事情了,幸村!”我怎么也没想到,真田会抢在我之前矢口否认,说没有什么,又说让人困扰,黑面神,你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呀!真田你居然脸红了?!”哎呀~讨厌啦,幸村君故作惊讶地凑近到跟真田几乎要对上鼻尖了,摆明是不让我这个腐女好过……狼血沸腾什么的,好热。 “才没有!”真田君你是黑面神不代表你是桑原杰克那种天生的黑皮肤,死鸭子嘴硬之前还是先照个镜子,借个粉扑遮掉脸上那俩红苹果比较好。 “诶……仁王?!”正当真幸夫妇为我们上演“打是亲骂是爱”的戏码时,狐狸从风纪委员会隔壁的房间走出来,然后旁若无人地捧着他那本都快翻烂了的《诈欺师の乐园》与我们四个擦身而过。 “真田,你觉不觉得,从仁王身上好像传来一股草莓的味道……?”幸村原来跟我一样“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的确…啊!等一下!”真田这么激动地追上去,大概是怀疑狐狸藏了什么白色/情人节的东西…但就算是身体检查,看着皇帝这么对白毛从上到下摸个遍——我的鼻血实在是,有点hold不住。 “奇怪了!居然什么也没有。”无功而返让真幸夫妇都有些丧气。可我考虑的重点是:这样一来,不就变成狐狸白白被黑面神吃尽了豆腐? 【天台】 “果然有女干情!真爹居然会约我来狐狸的老巢……”风纪委员会总结报告的时候,接到真田的e-mail,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谈,让我开完会后,避开其他人,来天台见面。 “喂,真田学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屋顶了……”我从后面拍了拍抓着天台围栏,45度角仰望天空但还应该是不会泪流满面的皇帝的左肩……等等,草莓味? 回神的时候已经被熟练地推倒了,没错,熟练。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仁王这小子对推倒我这件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只是这次,他腾出的那只手不再是上上下下地抚得我发毛了,而是直接掰开了我的嘴:一句话,这次换成【强吻】了!!! 咦,口中的味道——草莓糖? “puri,吓到你了吧?!这是对之前朗姆酒巧克力的回礼~”仁王摘下cos真田用的黑色假发,晃了晃手中真田的手机。 “什么啊……”是狐狸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哈哈哈,一说话糖就会从口中掉出来咯~所以不可以有怨言piyo~”我只好怒目而视,这无赖狐狸,难怪之前在走廊遇见时一言不发的,居然是打了这种主意,“啧啧啧,反正你怎么用眼睛说话我都会装作看不到!” “从口里喂给你的话,就不会被发现啦~很有天才的创意吧?”别在这时候cos我那天真无邪的丸井师父! “我先走了,想要记恨我的话,先想想你2.14日那天说过的话吧~尤其是,你和真田做过什么,就和我做过什么那句。”狐狸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初级魔术伎俩……问题是,这颗糖怎么办? “诶?怎么是你?!入江同学,刚才仁王有没有来过这儿?!”听到真田声音的刹那,整颗草莓糖被我生生吞了下去。 “噎—呃—”我以为我会是穿越女猪中第一个被噎死的。 “入江同学?” “没,没什么,只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啊…跟之前仁王身上有同样的味道…”糟糕,即使糖已经咽下去,香味却还残留着。 “可能是藏在口中了吧,仁王的草莓糖。那么,是口对口地喂给小入江了呢~接吻的话,绝对是违反校规的吧,真田?”幸村?怎么哪儿都有主上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啊!! “是这样的吗?”真田的眼神很认真,而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很难向认真的人若无其事地说谎。 “是又怎么样?校规是【禁止恋爱】又没有【禁止接吻】!接吻也不能代表恋爱,这一点,真田学长你最清楚不是吗?!” “什么叫…我最…清楚”真田渐渐声如蚊蚋,“没有证据,不管你和仁王是什么关系,我也无能为力……但我希望无论如何,你能忍下这最后的十天。十天之后,入江就毕业了。高中又是念冰帝,很快就能堂堂正正地和仁王在一起。” “学长,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么残忍的话,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么?”摆出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承认,只是表演欲发作。 “等等,小入江,真田同意放过你,我可没同意。不过——我可以跟你作个交易。”跟魔王做交易什么的,一般都只赔不赚诶,不过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力。 “切原你知道吧?” “切原赤也?”那个海带头儿童嘛~是我的同级生,英语烂得全年级皆知。 “嗯,他是我们网球部很重要的力量。可是他没有通过英语部分的直升测试,如果一周后的补考中他依旧没办法及格,就不能在立海念高中了,更别提再与我们并肩作战了。所以,如果小入江能从明天起帮切原补习英文,使他通过测验,我就不向纪律委员会告发你……” “幸村学长,你威胁错人了吧……告发我的话,必定牵涉到仁王,他可也是你们网球部的一员悍将。”幸村少年,莫瑜姐姐我可不是“厦大”的,什么我都怕,偏偏就不怕威胁,这企业并购的谈判桌上,我都没输过,跟我谈条件?门儿都没有,我连你们日本的英语课都呆不下去,还让我辅导那个英文差到应该直接回炉重造的海带头?折寿! “话不能这么说~小入江,我可没说是要告发你和仁王啊,我就说你【强吻】我。” “我?【强吻】?你?”苍天有眼,可能吗?你又不是真田弦一郎…… “这事儿啊,都是人说出来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以我在立海的受欢迎度,说你喜欢我,可信度是很高的。我是被动受害者,当然不会受处分,可小入江是站在分岔路口的毕业生呢,即使不被开除,留下记大过处分的话,冰帝还会给你那个全额奖学金么……以小入江的成绩,应该是有的吧。” 我去!这立海网球部还真是危险,诈欺师如是,太上皇更是!拿金钱做威胁……我,我这不,除了屈从淫威,别无选择么?! 切原赤也是吧,你小子就等着好好承受姐姐的满腔怒火吧!!!burning!!! ------------ 12恶鬼家教Reborn “来,请进”玄关的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海带少年看上去已经昏昏欲睡了。我记得【想睡的时候,立刻就能睡着】是他除网球之外的特技——用睡意迎接我么?还真是热情。 “晚上好,我是入江久美子。” “纳尼噢,居然是这么可爱的小家教~因为听小赤赤说是【永远的年级第一】,所以我还想会是个多难看的书呆子呢!”这位看上去年轻又很爽朗的太太一定就是切原的母亲了,毕竟那头海带卷的遗传可是很强势呢,对了,心直口快这点也是完全一样。 “切原太太,您好”我稍稍鞠了个躬。 “小美美,还麻烦你特意跑到我们家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结束之后,我一定让小赤赤送你回家。”【小赤赤】&【小美美】…我的汗毛整个直立起来…切原妈还真是乐意用叠词来称呼人家欸。 “没有那回事,我也是这才知道居然和切原同学住在同一个小区呢。”无论是我答应做切原的家教,还是切原答应补课,其实都出于无奈,迫于幸村的淫威。而身为初中部男子网球社长,切原在校内的时间又被训练排满,所以…… 呜嗷——汪、汪汪!!原来,切原家还养了小狗啊,看那粉粉的项圈,大概是个女孩儿,这么凶悍地嘲我吼个不停,还真是没气质。 “小璐璐,你什么时候……”切原妈试图要阻止这狂吠的小家伙。 “嗯?~我似乎是被讨厌了呢”展露出落落大方的微笑,我这么自嘲道。 “对不起。大概是你太可爱了,奈璐怕你抢走赤也的宠爱,才会这样吧…..儿子,管住你的狗,然后向小美美道歉!”原来‘她’真实的名字是奈璐哦。 “对不起……”切原真是个好儿子,对母亲大人俯首听命的,牢牢按住蠢蠢欲动的小母狗,诚恳地向我道了声歉。 “没关系哦,有人说动物的直觉最敏锐了,她这么反抗我,大概是怕我在一会儿的补习中欺负他主人—对吧,奈璐?” 呜……奈璐低哼一声,垂头丧气地逃走了。 “骗人!!!你刚刚……奈璐竟然败给个什么都没做的小女生?” “不是也挺可爱的吗?有自知之明这点。”当然啦,对视的话,莫瑜姐我怎么可能输给一条狗。 “这么说,奈璐是舍弃了我,随意让你来欺负了么?!” “诶?——啊哈哈,小海带…呃不,切原同学,别说那种可爱的话啦,真受不了。放心吧,看我的样子能欺负到你么?我只是奉幸村学长之命的区区一个英文家教而已,还跟你同年级。”我这么说着,又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就是说啊~小赤赤你那是什么话啊~拜托你了,把小美美带去你的房间吧,我先去泡茶。” “知道了,妈——入江,这边走。” ---------------------------------------------------------- 是个很有切原感觉的房间。至于什么叫很有切原感觉,那自然是堆满了《jump》和电玩杂志咯,而且我猜是因为我的到来还专门整理过了——当然,也不过就是把原先可能这儿一本、那儿一本丢了满地的,垒成一沓罢了。 应付完端茶点上楼来的切原妈,我也总算可以揭下这张伪善的假面了。在原来的世界里也一样,从小学就不知道干了多少帮同学假装父母在考砸的试卷上签字,或是替约会的情侣圆谎说是在我家一起念书之类的勾当……永远这派模范优等生的姿态,真是受够了。 “入江,你坐这里好了。”海带头取出靠在墙边的一把折叠椅,摆到书桌旁。 “谢谢,但是……”我不客气地坐下,“从现在开始,希望切原你,不要再直呼我的名字了。至于是喊入江老师,或者直接喊老师,就随你喜欢了。”穿到新网王世界后,对那群年轻得能做我侄儿的高中生用敬语什么的,可谓是积怨已久。嘛~这种高傲的长辈态度,真是久违了。 “…入江…老师。”看小海带那憋屈的嘴脸,真是让我每个毛细孔都爽到翻,也对,他只当我是同龄人来着。不过,这种时候,还真是很想表扬他家奈璐一句,那小母狗的确有一双看穿真相的慧眼——没本事动幸村魔王,我当然只有靠欺负你捞回本喽。 “首先,把你立海升学考的英文试卷给找出来”对人指手画脚,也同样是久违了。 “那…那种东西,谁会留着啊!早不知道放哪里了。” “给我在1分钟内找到,计时开始。” “是…是…,我这就去找。”论压迫力的话,跟真幸夫妇自然没得比,可好歹我在汇丰银行投资研究部也混了个小主管,发起威来也没人会当我是hello,kitty。 ……沉默。 “……”依然是沉默。 “那,那个,入江…老师?”海带君好不容易钻到床底下去,掏出了早被揉成一团还落满了灰尘的考卷递给我。而我注视着他那张姑且还能被叫做【试卷】的纸团,神情复杂地陷入了思考。 “呼——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深深地长叹口气,吐出一句槽来,“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别怪我刻薄,当年看《立海列传——挑战王权的叛逆者》,初一英文就挂零蛋的这家伙,学了三年居然半点长进也没有。这张卷子,我也做过啊,只花20分钟就拿到满分,到底是怎样的实力才考到0分的?! “呜……”这时候,海带头发出了一种很有摇尾乞怜感觉的呜咽,我敢肯定,是跟奈璐学的。 “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看在你爹妈面子上……呃,是真田和幸村学长的面子上才答应来帮你补习英文的。程度差我还可以不计较,但我绝对不要教导一个没干劲的家伙!什么【想睡的话立马就能睡着】的特技,你还是老实给我收起来…...首先,”我从包包里拿出一本百科全书厚薄的习题册——《3年中考,5年模拟》,重重地放在切原面前,“这个,做完100面,明晚我会检查。”因为是只为期一周的冲刺突击,所以每天晚上都要上课。 “会、会死人的!!!绝对!!!”果然,看美少年吓到铁青的脸色最有趣了。 “首先,从古至今,根本就没有人会因为学习用功过度而死掉……其次,如果小海带你有幸成为史无前例的那个第一人,为师我,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带着圣母般的微笑说出牲畜般的无情台词,主上,我好像有点体会到你的快乐了。 “那么就请切原同学按照我今天说的重点高效地做题,明白了呐?”入江久美子的萝莉面孔真的非常适合少女用语那嗲嗲的尾音。同样的发音,若是由我莫瑜说出来,大概会把恬恬恶心吐了。 “我、我知道了……两面派!”虽然小海带尽量压低了嗓音,我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两面派】3个字,于是我也特意哑着嗓子,礼尚往来道:“谢谢夸奖。”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小赤赤,你送小美美到家门口再回来。” “不用了,切原阿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麻烦赤也君了。再说,我今天给他留了好~~多习题要做,他的时间应该很紧张。”我还真是乖巧识大体,一边说着,已经换好了鞋子,跟切原母子比了bye-bye的手势,便径自离开了。 ------------------------------------------------------------ 跟新闻联播对过时间的粉色baby-g那方形表盘上的分针咔哒一声移动到七点正的时候,我摁下了切原家的门铃。正如之前说过的那样,我在时间观念方面有不算严重的强迫症。 “欢、欢迎……”总觉得海带君似乎全身在微微地发抖,今天在学校食堂见到他时,也没跟我打招呼,就像老鼠见着猫似的跑开了。 “我很可怕么?” “非常。”诚实的确是美德,不过,就算是像我这样的淑女,被说可怕也是会生气的,更何况还是【非常可怕】。 “伤脑筋呢~明明是应该毫无距离感的同级生来着~”我看着似乎已经在流冷汗的小海带坏心眼地叹道。 “那个,其实,诶哆…就是说…”切原有些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我坦白道,“是有关昨天,入江…老师让我写的那本习题册…” “实际上,我只有写到80面。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地对不起!!!”一口气狂道歉,连着鞠了n个大躬,切原耷拉着头,都不敢直视我,那颗脑袋,像极了蔫掉的裙带菜。 “虽然我已经努力熬通宵去做了,可写到70面的时候,天就亮了,只好把剩下的部分带去学校,利用课间和午休时间写,但…最终也没能完成…”他又补充道。 “你…居然真的写了…?”我有些不可置信,但又多少安心些了。 “……是?” “无论怎么想,100面都是没办法完成的吧?!” “哎?!”切原歪着头,似乎是没明白我话里的意味,“因为…不是入江你说,我不写完的话,就不继续教我了么?” “吔?!你居然把那种话当真了?!是该说你单纯呢还是…”我倒是想不教了,有幸村在上头逼着,我敢么?!“…不,根本就只是个完全的笨蛋。”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自己的态度却不自觉地温柔起来了,至少,知道去努力的家伙,很难讨厌起来呢。 “呀?!” “怎么了?” “笑了,刚刚,入江你笑了对吧?!” “那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笑。”铁树开花才该惊讶,面瘫会笑才该惊叹。我既不是真田也不是手冢,小海带你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不,是第一次。不是你在我妈妈面前装可爱的那种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对我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开心。”是动物般敏锐的直觉么,总觉得被这孩子看穿了自己的某一部分假面呢。 “怪小孩”我苦笑着揉乱了他的海带头,“我真心的笑容可是很宝贵的!想要再多看到的话,就拿出必死的决心好好念书吧!” “嗯!我会的!”诶诶诶,我说切原,只是念个英文而已,不需要切换到【红眼模式】吧?吓到我了啦! “那么总之,先把你昨天努力的成果拿来给我看看吧!” …… 哗啦啦地翻着我借给切原的习题册,脸上的笑容实在挂不住了,“这算什么啊,不会做也该有个程度吧!!”老实说我就不该有期待的,毕竟是抱着鸭蛋念了三年上来的英文白痴。 “对、对不起!虽然一心想要完成,可写到一半还是睡着了,脑子也变得空空如也起来……” “从第一题开始,全部重写。” “欸,全部?!” “你是听不懂中文——哼,日文吗?!还是我发音不标准啊?你的基础太差,我得从0教起,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都要好好地牢记在脑子里!把打电动的时间,全部给我用来背单词!” 大概是因为昨天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网球部的训练又非常耗体力,虽然看得出小海带已经在努力用意志力抗拒睡魔的入侵,但终究还是阖上了眼......我也是经历过睡眠不足的学生时代来的,而且小海带的睡脸又这~么萌,完全激发出我体内沉睡的母性,又哪里会舍得叫醒他。 “哇!……糟糕。”海带头咚地一声栽在书桌上,总算是让他清醒过来,这时候,我自然不能给他好眼色,“不许睡!” 叩! “吖!!痛、痛痛……”以前念初中的时候,班里很流行练弹指神功,虽然身体不一样了,但这种利用巧力的技术活可不会生疏,这一额头被我弹上去,也难怪切原叫苦不迭。 ---------------------------------------------------------- “啊,对不起……!”我刚拎着帮入江妈买的【天海生抽】从便利店走出来,就跟人迎面撞上了。 “哎…?惨了…入、入江同学。”这不是小海带么?! “原来是你呀…真是的,无论在哪都是这么天然的呆样啊…”小孩子就是这样,让人放心不下,我不由蹙起眉来,“你到这来做什么?”总不会也是打酱油吧。 “啊…其实,也没什么…”切原突然把手背到后面去,是想藏什么啊?但我现在可没空关心这个。 “今天晚上不上课并不是为了让你跑出来闲晃的,补考就在明天,临考前夜的抱佛脚可是很重要的!”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星期以来的地狱式强化补习的成果就看明天了,这家伙最好不要害我脸面尽失! “唔…啊哝,我只是想稍稍放松下…” “你平时就足够松懈了,到这个时候你也偶尔给我发奋一次到那种真正需要放松的程度!”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年轻时在台下诽腹讲台上唧唧歪歪的大叔大婶们,长大了却又不自觉地走上指点后背慈眉善目的老路子。就像我,看到小海带少年,就忍不住开启【说教模式】,“手上的东西拿出来,该不会又是《jump》之类的吧?” “诶?”居然只是寿司和烤肉套餐?但是每晚补习时间都会精心准备茶点的切原太太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期敷衍【小赤赤】? “因、因为外婆突然生病住院了,妈妈必须整夜陪她输液,我怕晚上复习的时候会饿…所以就…”切原并不是会撒谎的孩子…那么,是我错怪他了…只好道歉了。 “啊拉,这样子啊,那——老师请你吃热腾腾的拉面吧!”虽然老妈还在等酱油,但反正海带头儿童只要3分钟就能吃完,等等,“呃,可是吃完拉面的话,你会不会就吃不下……” “嗯~嗯~完全不会!”切原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海带丝甩得很飘逸。 “真的?不用勉强哦。” “因为,拉面有拉面的胃,寿司有寿司的胃,烤肉有烤肉的胃……” “停停停,够了!真是的,你到底有几个胃啊?”又不是我那吃货师父,我伸出食指点了点小海带的前额,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呀~不要戳这里啦~每天晚上都被入江你弹在同一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很痛啦!” “什么入江啊!没礼貌,叫老师!” --------------------------------------------------------- 既然住在同一个小区,吃完拉面,我当然就和小海散着消食的步,悠闲地往家里走,反正,刚刚已经跟妈妈发短信报备过了,酱油也并没那么急着用。 “呐,入江…老师…” “怎么?” “我可以提个要求么?” “什么?” “考试结束之后,我就不再喊你叫老师了行不行?” “当然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你管我叫daddy就行。” “欸?!d-a-d-d-y,那不是【父樣】的意思么?!” “矮油,不错哦~英语有长进嘛!” “我跟你认真说的啦……”应该是到了初三突然抽条,由我掌握的官方数据168公分,长到175公分的切原也足够俯视“入江久美子”这160的小矮个儿了。虽然我总以莫瑜的心态认为这家伙只是个儿童,但直直迎上他诚挚的目光,却不得不承认,其实对于只有15岁的久美子而言,海带君绝对是个非常出色的男性。 “……我,我知道了。那你想要怎么喊嘛?只要不是学你妈妈那套【小美美】,怎么都行。” “所以,喊小美也可以?” “随你喜欢啦。” “太好啦!小美!” “我可没说从现在开始!明天的补考你要是没能及格,我根本都懒得再理你了。” “我绝对会及格的,就算是为了小美…不,是入江…老师。” “为了我?”为了我不被幸村杀害么? “嗯,为了不浪费你一个星期来那么辛苦地花时间和精力给我上课啊!” “……不,这没什么。”毕竟我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没那么伟大啦,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被谬赞什么的。 “那…我可以…再提一个要求么?” “你还真是没完没了啊!”小鬼……少给我得寸进尺! “毕业典礼那天,可以把校服的…第二颗纽扣…送给我么?”海带君的脸上像被火烧云布满了,磕磕巴巴地喘着粗气说完上面的话,立刻用手捂住嘴,“啊,说出来了。” 第二颗纽扣么?我是知道日本的女学生们有在毕业时,抢心爱的男孩子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的习俗啦,好像是因为第二颗纽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但我还真没听说过,有男生问女生要这种东西的… “好啊,没问题——只要,你顺利通过明天的补考的话。”反正又不值钱,况且高中去冰帝,这件校服也没用了。 ------------ 13再见=离再远还是会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mina的评论,我都有很认真的看,也有在认真的吸取教训。 说狐狸走形了,说侑士只是个纯情少年...... 我觉得狐狸走形我承认,因为感觉拐弯抹角阴回来什么的,又变成腹黑了。。。网王里腹黑太多,我又是腹黑控,我写腹黑也写比较多,怕太雷同......所以也很纠结,所以自己设定了一下仁王,是看上去诈欺其实意外的直接。 侑士的话,我觉得我并没理解错误。因为目前侑士戏份还很少,还不足以突出他外表工口内心纯良之处,等这文慢慢发展到冰帝部分,相信小狼的粉丝不会失望的。 以上。 ps:希望每个读者都能像小炎翡翠那样,不要大意地吐槽,指出不足,这样墨鱼才能进步哦~~ 又ps:墨鱼想在此做个小调查——接下来大家是想先看冰帝篇的正文发展还是想先看仁王、真田&切原的番外篇?
  3.24,土曜日(周六)——校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立海大附属中学校第17届毕业典礼。 初春的微风从何处吹来 习惯走过的蜿蜒路 点缀了新的色彩 教室向阳正晌午畅谈未来同学共 将制服学生日子 放进今日回忆里 脱胎换骨新毕业樱花纷飞挥泪别 女声:毕业那天你好帅遥想定能与君会 男声:毕业那天你好美遥知他日再重逢 那么约定吧,以樱为契,再续缘分 哪怕花瓣全散落亦会两手展枝等著你 仰望那天空无比的宽广 即算迷失于心路仍有岿然不动的樱树 涙落脸颊难自禁为了长大打句号 空无一人校园里有时独自留恋归 枯木逢春压满枝寒冬过去花自开 女声:毕业那天你好帅遥想定能与君会 男声:毕业那天你好美遥知他日再重逢 那么约定吧,以樱为契,再续缘分 哪怕花瓣全散落亦会两手展枝等著你 樱与泪光,不要忘记这个重要的时刻 樱与未来,记得常常回看曾经的梦想 樱与希望,与其放弃倒不如展开新章 荣光的青春,炫目地闪耀 梦想的花朵,肆意地盛绽 所以,约定吧,以樱为契,再续缘分 哪怕花瓣全散落亦会两手展枝等著你————(改编自akb48各种曲==囧) 我们这一届毕业生的主题曲叫做《樱之契》。旋律很柔和,歌词也很唯美,但感觉就是不太符合王者立海大的一贯风格——不过,却十分应景: 早春的风拂过脸颊,残存着些微的寒意,校园内的樱花似还有些羞怯,粉粉嫩嫩的一朵朵,半开不开地在枝头随风乱颤。 女学生a“那就再见了~~” 女学生b“多保重啊,大家都是!” 男学生a“呜呜—呜—啊,什么嘛!我都没把到一个妹初中就结束了!” 男学生b“我也是啊,因为不管是同年级的女生或者低年级的学妹一个个都喜欢幸村学长他们那群网球部的家伙啊!” 今天,是最后一次吧,走在这条穿越到这世界以来,每天、每天都经过的放学道路。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入江久美子”,在立海也不过短短的3个月,可校舍、网球场、家政教室,屋顶天台……回忆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女学生c“切原学长,可不可以拜托你把制服的第二颗纽扣送给我?” 女学生d“我也想得到切原学长的纽扣!” 女学生e、f、g……“我也是,我也要!” 突然感觉到有大批人马涌向我这边,同时……“小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喊出来——是被排着长队追赶着争抢他的校服纽扣而被生拉硬拽成香肩半裸状的海带君。 “嘛~还真是受欢迎呢”我笑眯眯地将双手环抱胸前,作隔岸观火状。 “不是吧?!小美,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拉着我的手一起亡命天涯吗?” 噗——我说这位海带少年,你是不是看太多少女漫画了? “喂,切原你干什么,快放手啊!”以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就错了,这裙带菜混蛋居然拖着我一起跑——而且,不愧是运动系的,力气好大,根本甩不开! “不要,我才不要一个人在毕业典礼上被追着跑!”擦,这关我p事啊? “按照你最爱的《jump》套路,明明应该说不用管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承担来的!” “才不是!如果是《jump》里的女主角,一定会说,我不可能看着切原一个人受苦,所以,拜托了,请让我跟你并肩战斗!”真的么?《银魂》里的神乐通常是说你自己去地狱就好了,不要带上我这类的吧…… “可是…我已经跑不动了啦…呼—呼—呼”这个身体,不仅腿短,而且虚弱,像这样子飞奔什么的,根本hold不住的说,才一下子,就已经气喘吁吁起来。 “切原,你走那边,我带着入江去引开她们……在天台汇合。”仁王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我和切原面前,带着海带头假发套,穿着不知从谁那儿借来的初中部制服,加上驼背缩短了与切原的身高差,完全是惟妙惟肖。 “咦?!”白毛狐狸口中的带着我,是像这样的【公主抱】? “跑不动的家伙只会拖后腿,这样我还比较轻松。”明明就是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才…...狐狸,谢谢你。 ----------------------------------------------------------------------------------- “太松懈了!害大家等到这个时候!”!黑面神也在天台?不会又是诈欺师扮的吧?但是,我还在仁王怀里的说…… “仁王,可以把入江同学放下来了”立海网球部还能残存柳生比吕士这么个正常人实属不易。 砰!啪!咻!伴着几声脆响喷出的彩色纸带,冲向天空——是彩带手拉炮? “祝贺你顺利毕业,小、入、江~~” “久美,毕业快乐!” 主上,师傅,甚至是那个总在闭目养神以至于我不得不将其弱化掉的军师柳莲二都来了?这种鼻酸的情绪,就好像回到了父亲失踪之前,那个会哭会笑会感动的自己。 “终、终于赶上了!”我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人逃命的小海带,居然会比抱着我当诱饵的诈欺师还来得慢?莫非是跑着跑着……睡死过去了?毕竟,是他的话,这个可能性很大。 “欸?!为什么大家都在啊?!莫非——你们是要跟我抢小美的制服纽扣?!”说到这个,之前忙着幸灾乐祸的我,差点忘记跟切原的约定:英语补考通过的话,就在毕业式这天,把校服的第二颗纽扣送给他。 而显然,此刻我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和大家、尤其是那位腹黑太上皇,依依惜别,再好不过地说明了海带少年没有辜负我的悉心辅导——虽然,结果也只得了61分而已,但依着“60分万岁,多1分浪费”的理念,这成绩还有些好过头了呢。 “纳尼,纳尼?还有这种事?那我也要,第二颗预约给切原了的话,那我就要第一颗好了!”果然,师傅小猪也是幼稚挂的,这有什么好不平衡的嘛——关键是身高原地踏步的他想像初中时那样一把搂住学弟切原,却失败了…总觉得有点凄凉… “puri~我的话,第三颗也凑合咯。”什么凑合,臭狐狸,你那根本是凑热闹、瞎搅合! 立海的春季制服中,衬衫的部分,男女生是没有差别的,都是5粒扣的。切原被扯掉的正好是前3粒,这孩子并没有在衬衫内穿打底背心的习惯,所以胸前的肌肤,几乎是整个暴露在微寒的早春空气中,因为长期网球练习而分明的肌肉线条,散发着少年特有的朝气……可惜只把他当小孩子看的莫瑜姐姐,比起受到诱惑而心跳加速什么的,想法却单纯得很:娃儿,不冷么?快披上制服西装外套别感冒了比较好!同理,如果把3粒扣子都送出去的话,作为女生的我…… “好呀!下个月去了东京,见面的次数就变得屈指可数了,学长们要求的临别赠物是这么便宜的东西的话,我没理由不答应啊!”我说着,把用力拽下的第一颗衬衫钮扣塞到师傅手中,接着,是第二颗…… “够、够了!我开玩笑的啦!第三颗也拽下来的话,入江你就走..光…”当我走到仁王面前作势要为他扯下第三颗钮扣时,这家伙的反应好笑的要命:整个人转过身去,还把脸埋进衣领里,我揪起他的小辫子,看到他脖根和耳根一样通红,他本来白皙,所以红起来特明显。 “有什么好害羞的,明明更过分的事都做过……”我故意死命往狐狸身上贴,并且使劲拿衣襟往外扇,“你看,你看看嘛~”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我惹到炸毛的狐狸终于看了过来,随即爆发出一阵抽疯的狂笑——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又没有暴露癖,跟那个单纯的海带头少年不同,老早就觉得校服的白衬衫太透明了,所以一直会在里头穿件白色的棉t,只不过今天这件比较喜感了——是之前在诈欺师委员会长的强烈要求下定制的委员会专属t-shirt:正面印着位高权重的会长大人仁王本尊的q版大头像,背面则印着【骑着黑色的白马向前后退】这句绝对的谬论,同时也是会长大人的座右铭——也就是说,狐狸在以为会看到走光春/色的地方,看到的是他自己的蠢脸。 “啊哼,会服么,很有趣呢~下回来网球部训练一定要穿着它哦,仁王~”神之子的恶趣味再次展露无疑。 ---------------------------------------------------------------------------------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网球部全员一起在天台上吃【海风馆】烤肉的感觉,我想这辈子也是忘不掉的吧!没想到师父居然随身背着我送他的那台【迷你棉花糖机】,托绅士不辞劳苦地背了大单反和三脚架上天台的福,才能留下连黑面神都啃着可爱的粉红色棉花糖这样珍贵的集体合影。 像这样跟大家闹着笑着的感觉,很治愈,似乎我那26岁的钝重灵魂都变得如同枝头的樱花瓣般,轻飘飘了。明明是分离,却并不觉得难过,之前感慨是最后一次走校园大道也不过是为了配合大家的离愁别绪,做作地无病□罢了:毕竟从神奈川到东京,就算是步行也只要一个小时而已啦。 虽然只是初中部的毕业典礼,但刚巧碰上是周末,所以其实全校都在放假。虽然要替我办欢送会,同时庆祝吉祥物的顺利毕业(艰难地通过了补考的说),但即使是王者立海大网球部,面对青学、冰帝、四天宝寺等实力坚/挺的超强对手,想坐稳巅峰的宝座,可不是仅靠才能就行的,高强度的训练才不分什么休息日和工作日呢。由于之后还有网球部常规的集体训练,一行人从天台下来,便浩浩汤汤,威武霸气地把我送到校门口。 “那么,入江同学,高中也要加油,目标东大!”我一直知道的,柳生比吕士的第一志愿是奏多哥哥念的东京大学,日本第一学府。 “小美……搬去东京的话,就不能在小区里看到你了呢~”好歹是初中毕业生了,还这么不害臊地在校门口,众目睽睽下哭脸,这样单纯的小海带,还真让我有些舍不得。 “久美,要常回来看我们哦,而且绝对不能空着手!”吃货师傅,你再不控制就往横向发展了! “我去东京玩的话会毫不客气地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pupina!”...…白毛狐狸,你好歹是个人诶,能不能有点羞耻心讲点客气?! “呵呵,仁王,你看小入江不接你的话茬呢,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是很开心地主动邀请了吧?”笑、笑里藏刀,我敢不主动么? “当、当然了,幸村学长的话,能招待您是我的荣幸和福气!”绝对不把东京的新地址和电话告诉你! “再见。”呃——意外的不约而同呢,黑面神和军师,就这么无话可说么,对可爱的学妹(大误!),也罢。 “嗯~那么大家,再会了!”我一步三回头的招着手,看着夕阳下,渐行渐远的立海校门,和目送着我的王子们,眼眶竟有些湿润: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闹腾够了总要面对分离——能混个如此众星捧月轰轰烈烈的散场,我莫瑜也算没白在立海得瑟这么些时日。 ------------ 14番外 1*不能说的秘密(初稿慎入,需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额,这章番外很蛋疼,埋了跟重要的隐线以至于风格都变味了......怎么说,是作为女性的我无法揣摩真汉子皇帝sama的口吻么。。。总而言之,怪怪的,大家为后续剧情连贯扫视一眼即可。 今后还要进行大修!!!
  (1) 注意到入江变了,是最近的事,嗯,算起来,恰好就在新年伊始。 于川崎大师平间寺的山道石阶上救下她时,分明被打量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如同x光般通透直接——我有些尴尬,因为从来不知道她的竟也会有视线如此大胆的时候…… 和她的第一次见面…难以言表…往事不堪回首,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总之,当时的我也没想过,那么快就能重逢——看着她在初一年级新生入学典礼上作为代表发言时怯生生的样子,我想,兴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祖父大人也说了,真田家的男人就该有担当!所以,我原本是打算直接把她带回家来见父母的,可是网球部与我同班的柳生君似乎与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夺人所好非君子所为,我决定先观察一阵再说… 原来那次事故之后,她就被人收养,现在的姓氏是随了养父母。转学到神奈川第四小学校后,因趣味相投而加入了柳生君创立的推理社团,直到现在,偶然几次在校园里撞见她,不是捧着本《嫌疑人x的献身》就是《白夜行》在读,虽然很想提醒她走路看书容易跌倒,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确保她的安全。 每次月考放榜的时候,我都会特别留意下她们年级,没有丝毫悬念,她总是是第一名。与此相对的,每周我们年级a组有一节体育课是跟她们年级b组一起上的,她除了热身运动的伸展体操,什么也不参加。总是一个人恬静地坐在树下,看大家跑着跳着,微笑和眼神都是寂寞的颜色。柳生说过,虽然入江在那次事故中幸存,但胸腔受到的重创却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她的心肺系统根本无法负荷剧烈运动——包括网球,是呢,我还记得她曾经一身雪白的网球裙…… 每年情人节,我都会被幸村毒舌地攻击,说我总这么黑着一张脸,就算有女生真的想给我送巧克力,也会被吓跑的——我没有告诉他,今年还真有女生够胆量送我巧克力,虽然是没署名的,但我知道,只可能是入江。 没错,我波澜不惊,不解风情。可这并不等于我是个笨蛋,是个天下第一迟钝的白痴——因此,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暗地里会有人管我叫【木头】。 以我的洞察力,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每天在和室练书法的时候,窗外都有个小小的身影被阳光投射在和纸上,一旦我向窗口看过去,就立马蹲下去,缩在墙角,自欺欺人地以为能一“墙”障目…… 是的,我一早就知道入江喜欢我,正如我一早就发现柳生喜欢入江一样。社志采访中问到喜欢的类型,柳生的描述,根本就是照着入江来的:纯洁善良,头脑好,有共同爱好的淑女……而这,曾一度令我非常苦恼:明明入江和柳生就最适合的。 我也想过直接向入江摊牌,告诉她全世界她最不应该喜欢上的人就是我,因为她对我而言就只是责任,我永远不可能以相同的心情对待她——可现实是,能对幸村使出铁拳制裁,说出“去面对吧!”这样大话的我自己,却是个不敢面对的懦夫……甚至决定了破罐子破摔,抱着那个秘密一辈子守护她,直到—— “不需要!我现在的智商就已经足够应付了,咳咳……”当我把能使头脑变聪明,消除疾病的香炉烟气扇向她时,被这样拒绝了——这跟她先前直白的视线一样,让我震惊。 从前,从前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小丫头都是安安静静、唯唯诺诺地接受,就好像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判断一般,因为她相信喜欢的真田学长不会犯错!那么这是怎么了?因为是新年,要以新的态度开启今后的生活么?还有那个“坐姿神速拔刀法”,我确信被人跟踪到家里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寒假结束返校日在门口碰见她时,虽然依旧态度谦恭地喊着‘学长’,那副怯生生的学妹姿态却似乎是完全褪去了——到初三毕业的学期才……这个转型不嫌来得有些晚么?而且听到【没关系的,反正我是飞机坪!】这样的话从那个被比吕士称为【平成年间最后的淑女】入江久美子口中出来,说不震惊绝对是撒谎,更意外的是,入江每天齐整的领带竟都是养母和义兄代劳的?! 当她用一句【我知道啦,又不是高中生了】回应我让她别去理会仁王的八卦玩笑时,我完全搞不懂她了:从前那个只要稍微有人开一句这样的玩笑就会脸红成草莓的那个入江去哪了?是因为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还是说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2) 其实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精市的恶劣趣味我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当他向我举报有人在家政教室烹制违反校规的情人节巧克力时,我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但作为风纪委员长的我,在风纪委员会议当中接到这样的举报,显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决定一个人去查清真相,是最正确的决定。 老实说,我死也想不到最听话的入江会做这种违反校规的事情——但当她因我的出现而惊得将器具洒落一地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保护她,拼尽一切也不能让她被开除…… 我想我是能够躲开的,那个擦边的轻吻——可身体的反应远比伪君子的思想诚实,我明明就那样眼睁睁等着她的唇落下来,却说【只是事故】。 与我的虚伪相反,她第一次,直面我,说喜欢,一句【我已经跟家人约好要去东京的冰帝学园念高中】,终于击碎我长久以来卫道士的假面。 【今天不说的话,也许,我就再没机会对学长告白自己的心情了】她说的话,就像是我自己的心声,今天再不认清的话,我真田弦一郎就一辈子都要当个自欺欺人的笨蛋了——入江就像一面镜子,越是美好纯洁无垢,就越是能映射出我的虚伪懦弱胆小。 过去,我尚能大言不惭地说要守护那个因为事故而谨小慎微,怯怯生生的她是我这辈子无法逃离的责任,可现在的入江,不再是那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柔弱女孩儿了,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我应该为从负担中解脱而庆幸才对,可为什么我却更加放不下?当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带着憧憬的目光永远追随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我的目光反倒被她牵引了?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奇怪,我渴望看到她,又害怕靠近她,因为现在的她有着过去所不具备的超强洞察力……而我,有绝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 如果说过去的我,是没法喜欢上入江,那么现在的我,则是不敢喜欢上入江。因为,对重要的人不坦诚是真田家所不允许的…可坦诚的结果,一定是被入江讨厌甚至是仇恨… “练球的时候竟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松懈了!”家政教室里发生的【事故】,在整个网球部训练中总是不受控地钻进我大脑来。想到当时的触感,身体的高热就让我难以集中精神——什么,春心动了?!这种事情才不可能发生在我真田弦一郎的完美主义人生中,祖父大人教导过,是男人就要懂得克制、克制、再克制!!!筋肉锻炼是身体上的克制,将棋,书法是性格和心灵上的克制,如果仅仅因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吻就乱了阵脚,这些年来的克己制人不是都白坚持了嘛! 和丸井的对战中走神n次,和柳生陪部员双打演练时走神n+1次…我这是…不行!部活结束后必须罚自己挥拍一万次!!!从明天开始,训练量增大2倍,我要让自己充实疲累到没空想东想西! (3) 在我不知不觉间,她变得更仁王亲密起来,甚至加入了他那个胡闹的【诈欺师委员会】。 当然她的成绩依旧如同高岭之花般稳稳扎根在榜首的位置,只是英文似乎变得更好了,连切原那种被幸村腹诽【神都教不会他】程度的英语盲也能在她的指导下顺利通过补充升学测试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大家商量好在天台为她和切原办个简单的毕业欢庆会,看着被仁王抱在怀里的她,我想我是切身感受到辞典上那个名为【醋意】的词汇了,只是柳生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让仁王把入江放下,而我不行。 比以前开朗多了的入江变得更可爱这个事实当然不是只有我发现而已: 幸村越发热衷于对她使坏,而据我所知,他只会对有兴趣的对象展露黑化状态,比如我,比如各校网球部正选们;不记得从哪天开始,丸井无论走到哪都随身携带的【棉花糖机】我这才知道是她送的,而且从在学校里不管多想再吃,喜欢的零食都一定会留一点给入江这事来看,两人的交情绝对匪浅(此数据由柳提供),更不用说接受英文特训后就对入江惟命是从的切原了。 在校门口送别的时候,不管是与她约定着朝向共同的理想东大奋斗的柳生,哭着鼻子单纯直接地表达不舍的切原,还是大喇喇约定着混吃混喝的丸井和仁王,抑或是以退为进威逼色/诱(大误!)的幸村,大家的直接都让我好羡慕。明明有最多话要说的就是我啊,可除了一句【再见】,别的都开不了口。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制服第二颗纽扣的意义是【把我的心给你】,所以去年我毕业时,二年级的她吱唔了半天却没说出来的话,是想要它么? ‘可入江,如果你知道…知道了那天的事,我的这颗心,被懦弱侵蚀了的心,你还愿意收下么?’……现在的我,没胆量去赌。 入江离开立海也许于我是个契机,如果来得及,等我变成一个有着和外表相符的强大灵魂的——【真正の漢】,不管是幸村、切原还是仁王手里你的扭扣,还是心,都会全数夺回! ------------ 15番外 2*女人不可貌相 (1) 初中二年级的某天,只是去比吕士家借个卫生间的时间,就给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他总不离手的那本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完全是个幌子!扒开那层经典推理小说的封皮,内容其实是本写真集,女主角我认识,是学生会现任会计,低我们一届的学妹——入江久美子。 照片精确地按时间顺序排列,每一张都附有柳生的字迹,最初一张标记着【神奈川第四小学校推理社团新成员入社留念】——想来便是他们的初识罢。 【柳生吕比士小学毕业式合影】、【入江久美子小学毕业式合影】……呵呵,比吕士这家伙从小学起就一脸老成啊,跟真田副部长还真是配。欸?这样说起来,我记得之前好像看到真田副部长、比吕士和她三个人走在一起。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还感慨过“puri,原来副部长那张门神脸也是能露出这么柔和的表情呢~”——所以,是个一脚踏两船的丫头么?搞不懂,这家伙看起来完全不是我的菜,凭什么能征服副部长和柳生两个?莫不是用了什么骗术?!这女人的手腕,就赌上我诈欺师的尊严来弄清楚~piyo!(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失望透了,彻底的。调查的结果:入江久美子就是个除了成绩优异外没有任何突出特长,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一个女孩,当然前提是她拿到日本青少年钢琴比赛金奖这点,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 当然,平心而论,她长得还算是可爱的,但怎么说呢,眼睛漂亮却少了点灵气,声音好听话却少得可怜——总而言之,存在感太微弱了,微弱到,我都没兴趣骗她玩:一定什么都会相信的吧,那种对除了教科书以外的社会一无所知,娇滴滴的温室花朵。 (2) 就这么上了高一,当我对这个小丫头由兴味盎然到兴趣缺缺再到几乎要忘记其存在时,却被她上了一课,名叫【女人不可貌相】。 因为在女生中人气很高,也因为是诈骗专家,对于感情方面敏感是必须的。会喜欢真田副部长,可见这丫头至少在品味上还是有其独特之处的,于是新年的冬季返校日,在校门口见到副部长替她整理领带,便忍不住嘴贱了一句。 第四节是数学课,简单得令人发指,与其浪费时间在昏睡上倒不如四处闲逛整人寻开心。收拾书包的时候,看到副部长送我的那幅虚心坦怀,想着‘新年开笔大会结束,展区一定又是被副部长独占鳌头’,给我那睡得不省人事的前桌戴上cos我本人的银色发套,趁老师背过身去写板书的空当,用一个媚眼放倒把守后门的女班长,便逃出生天了pupina~ 看到【永远的年级第一】翘课,我承认,惊讶指数有5颗星,可被她猜中我翘掉的是数学课这点,才更惊悚。再然后: 体弱多病的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保健室常客,才不像学长你,明明是每天课前预习课后复习的优等生,却总装出一副痞痞的不良姿态,莫非是故意让他人放松警惕的手段?……啧啧啧,真是这样的话,心机也太深了吧? 我发现自己竟无力反驳她的指控——原来我也在被人暗暗观察么?还是说比吕士把我每次考前都旁敲侧击他问出考试范围的事情说给这丫头听了?【假装不良】、【心机太深】——啧啧啧,每个都是重罪呢~ 上星期才特意跑去东京的商店采购的新品【流血口香糖】出师不利让我颇受打击,但送上门来的烤肉面包又怎能抗拒? 哪怕腹泻到腿软,甚至是亲耳听到【海风馆】告诉我说预订的烤肉套餐被莫须有的“女朋友”取消了,我都没有想过这丫头有那么坏——明知面包过期了还拿给我吃!毕竟那我见犹怜的病气少女姿态,楚楚可爱的纯良学妹神色,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就在开笔大会展区短短的那几轮交锋中,她竟安了要饿死、毒死平易近人的模范学长我仁王雅治的居心…这【女人心,海底针】,我算是见识了——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向小丫头认输,得让她知道诈欺师也不是只会耍耍嘴炮而已的… 说出挑衅诈欺师的后果,就用这身体来承担吧这话时,我明显感觉到她在瑟缩,好戏才正要上演,可惜——却被幸村部长打断了。 仁王学长说他要参加合唱比赛!?什么,这种劣势下她还能奋起反击,真是个不能小觑的丫头…呵呵,有趣,好久没碰上这么势均力敌的好对手了… 她说,如果我参加的话,愿意来为我们高一年级做钢琴伴奏,是吧,入江?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我早看准了她跟我一样,无法反抗幸村部长。 (3) 对不起,亲爱的文太,我也是万不得已才给你吃那种特制的【锁喉口香糖】,要怪你就去怪那个腹黑女入江久美子害我来淌大合唱这滩浑水…… 其实,不管是配合已久的双打拍档,还是微笑着洞悉一切的部长殿下,相熟的网球部伙伴们应该也早都发现了我为逃避排练,而对合唱队员们动的那些手脚,大家不说,是料定我如此坚持自有理由,不便戳破——可她,偏不。 要继续吗,那天没做完的?我对她的颤抖僵直颇感满意,以为这个回合是赢定了。 我怕的不是仁王学长,而是怕你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为了逃避合唱而整蛊别人,你其实很苦恼吧?明明不想那么做的。 一句一句撕下我的假面,一字一字击溃我的伪装——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剩下一句是编的】的诈欺师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这死丫头给看透了?! 就那么害怕么?唱歌。 天生……五音不全。我第一次因为撒谎而感到喘不过气,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苍白可怖。 骗人!她掷地有声,断言得那般自信满满——就这一刻,我知道,在这场说谎与识谎的角力中,自己成了输家。 差点进入演艺圈什么的,才不要跟队友们说——因为会被笑话的,绝对。这是一段我想要完全抛弃、遗忘最好是封印掉的过去,所以才会竟从没想过要面对,直到她自作主张地把电话拨给元太…… 这不是很棒嘛!大家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虽然是个很乱来的丫头,却意外地帮了大忙~puri~ 那么…今天的排演中,不会再有人倒下了吧?看上去文静秀气,实际却是一肚子坏水又胆大妄为……总觉得,说她跟幸村有血缘关系的话,可信度很高呢piyo~ (4) 入江久美子,不加入【诈欺师委员会】绝对浪费的天才骗子——这是我给小丫头的新定义。我从不否认自己的任性,甚至对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深以为豪——不管手段如何下三滥,总之我是成功让久美子入会了,还定制了我亲自设计的会服。 当然我也没必要隐藏自己在【禁止恋爱】的非常时期,偏让她给大家送巧克力,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的居心;而面对她的叽歪不乐意,【幸村部长】永远是让她收声的不二王牌——并且,我发誓,整个事件没有掺杂半点私心,但因为太常撒谎的缘故,我自己也不太能分清这誓言的真假性质。 入江和真田绝对发生了什么!因为入江有本事粉饰太平,那个黑面神却不行。 真奇怪,明明是我自己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想也知道会做什么,却又打心眼希望她否认,可偏偏—— 我只是把和仁王学长在【诈欺委员会】活动室里常做的那些【爱做的事】用到真田学长身上了而已啊她的回答完全相悖于那张温雅娇羞的淑女萝莉脸,倒是像极了过尽千帆,经验超丰富的御姐熟女——莫非是看多了我从表哥那顺来后藏在社办的成人杂志? 情人节那天被她陷害遭幸村部长严刑逼问,【此仇不报非小人】。一个月后到来的白色/情人节这天,我可是精心为她准备了超有爱的回礼~pupina! 真田副部长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搜我身的结果,是被我扒走携带电话。以她最憧憬的【真田学长】的身份约她出来可谓轻而易举——我喜欢天台的理由就是:人少好办事~把看成人杂志学来的吻技在她身上实践的感觉很不错,用草莓糖堵上她那牙尖嘴利的小毒舌,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更是令我通体舒畅——长久以来,我这下,总算是争回一口气。 (5) 记得某位大神说过,玩具有很多种,而女人,是其中比较精细的一种——这话虽带了点性别歧视的意味,却颇得我心。 我的女人缘,好得惊人,可大多是,来往几次便乏了倦了腻了的类型,可好不容易碰上这个玩不腻的,她却说走就要走了? 我主动请缨去解救遭学妹围攻还非要拖入江下水的切原,其实是可以一个人诱敌,让切原带走她的——可我不想,我才不放心把重要的诈欺委员会员交给靠不住的海带头。 到底是女生,同样是公主抱,却比抱文太轻松得多了(文太画外音:干嘛拿我跟女生比!入江冷淡画外音:废话,当然是因为身高相近。文太泪奔……)。还是说因为病弱,她才轻得像羽毛?不是比吕士出声的话,我几乎忘记要将她放下。 原来男生也是可以问心仪的女生要制服纽扣的么?或者是裙带菜你异想天开的新创意?禁锢欲/望不是我的风格:puri,我的话,第三颗也凑合咯。我就是单纯地想拿点什么,作纪念。 你看,你看看嘛~ 哇哈哈哈哈哈哈!!!!除了入江这死丫头,这世上大概再不会有人让我这般喜出望外了吧,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她的胸口还真是……相当微妙啊~当然,觉得有趣的前提是不用真的穿这件会服参加网球部的训练。 嗯~那么大家,再会了!她这么说着,在夕阳下走远了。 我是没有自信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去了东京会不会偶尔也想念在立海被我调戏也反调戏我的日子,可是我,却是当下,就无聊起来了呢——所以,刚刚说去东京就到你那蹭吃蹭喝蹭住蹭玩乐,可不是玩笑而已哦~ ------------ 16番外 3*米奇爱上凯蒂 (1) 3.15,部活结束后。 突然被幸村部长叫去高中部网球社的理由,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无非就是关于我的直升测试成绩。虽然常常被说太单纯,但这跟【蠢】绝对是两回事,因为我的理科成绩其实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有英语这根软肋而已。我并不认可有些人形容我的英文成绩为【没有最差,只有更差】,毕竟连英文老师都说我是他教过的学生中成绩最稳定的两个——【永远的零分】,另一个是【永远的满分】。这么算起来,我又没低于过0分,哪来的比较级?(久美子冷笑画外音:唷,比较级都懂,语法学得不错嘛,小海带~) 那个,切原,关于你的直升测试英文成绩…… 啊!幸村部长,好久没有跟你对战过了,难得有机会,这次一定要打败你! 试图含混过去也没有用哦~下周的补考中仍然没法通过的话,你就要离开立海了,这样也没关系么?幸村部长真厉害呢,完全看不出曾那么样地病入膏肓,游曳于他沉稳笑容中那股静谧的压迫感,就算是真爹也没得比。 话虽这么说,但我就是没办法学好英语嘛~明明是日本人,能说好日语不就够了麽……奇怪,一旁的真田副部长居然没有因为我没出息的赌气而赏巴掌,而幸村部长脸上又露出标准的【鬼畜模式】假笑,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我的脊柱爬上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和弦一郎就擅自做主替切原请了个超厉害的老师哦~很棒对不对?…果然,幸村部长和真田副部长从以前就比我爸妈还像爸妈,明明只高我一个年级而已,爱管闲事的毛病却跟中年的大叔大婶没两样…关键是,执行力非凡,一旦他们开口了,就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没听错的话,部长说的是‘请了’对吧?也就是说根本是决定好了不能变更的事了吧?!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今晚开始,她愿意坚持一个星期,天天替你补课,切原你可不要太松懈了!连真爹都开金口了,我无力地扑倒在社办的桌子上,等等…… 真田副部长您刚刚说【她】?是个怎样的人啊?别是个斯巴达式的老太婆吧?我记得幸村部长从前也想过辅导我,尝试失败之后还感慨我是【神都教不会】的英语白痴……所以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让神之子称她为【超厉害】啊? 呵呵…斯巴达式的老太婆?切原还是依旧很有想象力呢~要好好保持啊——不过,完全猜错了哦~是切原的同级生,你肯定认识的,说到这幸村部长突然停顿了一下,给你个忠告,绝对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部长并没把话说完,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真爹——装神秘!不过谁会打家教的主意啊? (2) 正如真爹所说,没多久就收到那个家庭教师传来的mail了。看到她的名字时,我愣了一下——入江久美子,那不就是与我相对的另一个极端【永远的满分】么?我在成绩光荣榜上见过她的寸照,戴着土气的眼镜,梳着服帖的妹妹头,完全符合我心中书呆子的形象…...真亏幸村部长说得出来,我切原赤也要是饥不择食到会喜欢这种女生,让我做立海网球部的吉祥物我也心甘情愿! 是不是差不多要来了呢? 我说妈,你那句话已经说好几次了啦!书呆子意外地挺善解人意,配合我网球部训练的时间,将补课时间定在晚上7点整,更巧的是,她居然跟我家住同一个小区,这样近的距离,同学3年上学放学我竟一次也没遇上过她,果然是因为像她那种女生太朴素了,完全让人注意不到的缘故么? 因为部长特意打电话来向妈妈说明情况,喜欢美男子的妈妈,看在幸村部长的面子上竟然全力以赴地从6点半就开始坐在客厅等待了……真是的,妈,你焦虑成这样是想怎样啦?!该紧张的是我才对吧?我忍不住嘟囔道。 说的也是……但是话说回来,小赤赤你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什么啊! 拜托,她可是家庭教师,而且还跟我同级,多没面子啊。况且,接下来是要学英语诶,我完全兴奋不起来啦~说到底,我根本就排斥这整件事嘛! 呜—呜—吼声是我家的宠物狗奈璐发出来的,大概因为同性相斥的缘故吧,在家里她只对我和爸爸亲近,对妈妈则有些爱理不理的。 这时候她正全神贯注地撕咬着刚从我书包里掉出来的不知谁塞进来的凯蒂猫布偶——她暂时就这么玩着比较好,想到如果她对身为女生的入江同学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就困扰了,我索性没管它。 晚上好,我是入江久美子。诶?她本人居然比相片上好看多了,只是跟她那张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的精致脸蛋不同,她看人的眼神怪怪的,有种…怎么说呢…‘嘛,就是你小子啊~’的态度,像个大婶。 我一直以为老妈只是喜欢美男子,原来她根本就是外貌协会会长,看到入江还算是略有姿色立马得瑟起来,还径自用【小美美】这种丢死人的方式称呼别人。 跟妈妈不同,玩腻了布偶的奈璐一跑来,就似乎非常讨厌她似的狂吼,但就在入江向奈璐偏了偏头的那一瞬,她竟夹着尾巴逃走了?!——这不是真的吧?奈璐可是第一次向女性示弱呢!我开始怀疑,这个入江,也许并不是那么普通的一个擅长念书的女孩子而已….. (3) 果然!她那套斯文秀气的乖乖女模样全部都是演技! 老妈送完茶点一离开,她立刻盛气凌人地对我呼来喝去:明明是同级生,却不许我直呼其名而要称她为【老师】;趾高气昂地命令我一分钟内找到英语试卷的结果就是嘲笑我为【无可救药的笨蛋】;最坑人的是,居然用不再给我补习作威胁逼我一天做完100面习题!还说如果我因为学习太刻苦而过老死掉的话身为老师的她会很骄傲? 下课的时候,在老妈面前继续完美地扮演清纯可人的优等生,然后还附在我耳边谢谢我夸奖她是两面派——这熟悉的鬼畜嘴脸,不禁让我怀疑:这,这女人根本就是幸村部长的亲妹妹吧! 这世界就这么怪,住在同一小区三年也碰不上的人,一旦开始有了交集,就变得处处都能撞上。早上在电车里看到她不动声色地差点没踩断一个偷摸女学生屁股的下流公务员的脚时险些没忍住拍手叫好;中午在食堂见到她挤不进队伍,想说把自己抢来做下午茶的炒面面包给他,却看见丸井学长朝他挥舞着一盒看上去就比炒面面包好吃太多的草莓蛋糕便干脆作罢。 伤脑筋呢~明明是应该毫无距离感的同级生来着~越发觉得她跟幸村部长相似,她问着我很可怕么?这样的话,把脸凑近我,神情状似愉悦,眼神却异常冷淡——奇怪,脸很幼稚,举手投足却很有大人范儿。在她身上有很强烈的【秘密】的味道,这,既给我某种不知名的恐惧,却又无法控制地被其吸引。 原来,说让我做完100面习题册不过是在给下马威罢了,虽然又被说成是【笨蛋】了,但这一次,入江对我的态度柔和了许多,那笑容虽然转瞬即逝,却和面对老妈时伪装出来那种彬彬有礼的知性微笑有着天差地别,因为眼镜后的瞳孔都带上了笑意,这笑把我也变得奇怪了,平时最讨厌学长们乱揉我的头发了,可她的触碰,我竟很享受——突然就来了干劲呢,为了再看到她真心的笑容。 然而干劲归干劲,熬夜写习题册和网球部的训练耗尽了我的元气,意识再怎么抗拒,上下眼皮却依然故我地选择了亲密接触……不许睡!头部与书桌撞击后的痛感终于让我回魂,她气呼呼皱着眉头的脸在眼前放得超大,刚想抱怨哪有女人像她力气这么大,只是弹额头就痛到我眼泪水直接飚出来,却猛然看见屋里的挂钟已经指在8点05分的位置了——那么,她是足足在一旁等着我睡了半个多钟头?! (4) 3.20,切原卧室。 做完了么? …还…没有。因为后天就是补考,入江决定明晚空出时间让我自己整理归纳一下,所以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的地狱补习——内容,是模拟测试。 通过考试和掌握知识是不一样的,能尽可能多的拿分就是王道,所以时间分配十分重要。收到考卷之后,首先应当迅速扫视一遍题目,大致将题目按照花费时间的多少区分开来,之后做题的时候才好有的放矢。 是…知道了…我试试看。入江给我补习以来,我越来越明白念书的确是很有诀窍的一件事,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种种利器向我展示,只可惜我还不能像她那般的熟练运用。 …… 时间到!收卷。她对时间精确这件事有种近乎偏执狂的执着,分秒不差,她从我手中拿走卷子,只用不到5分钟就批改完。 63分,以你的程度来说,很不错了。 太、太好了。英语好的人不会懂,从0分到60分是多么奇迹般的飞跃。 是认真按我说的方法去学习的成果呢~小海带、咳,切原君是那种只要肯用功就能做到的人,教这样的学生,还算是有意义——不过,出错的地方也有很值得注意的,明明会做的题目失分是最愚蠢的。她纤细白皙的指尖圈出的地方,有把红红的大叉。 欸?!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否定的意思么? 呵呵,会被这种题目绊住,果然还是因为你太直率了呢。否定词上再否定就变成肯定了吖——不小心的话,还会再陷入这类圈套的哦~ 是吼……圈套这种东西,陷进去可就太迟了,得避开才行! 不过——直率并不是什么坏事。切原能够认真地听取别人的意见,也容易让人对你产生好感,所以接下去还可以再度加油……算是良性循环来的。 入江很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她有一些超越我们许多同龄人的处世智慧,大概是因为书读得多罢。明明自己接错了题,被她这么一说,差点就冒出来的挫败感立刻荡然无存了。 直率是优点呢~听到入江、老师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毕竟,全立海网球部都为我太过单纯直率的性格担忧,说什么哪怕能学来狐狸1/10的拐弯抹角也好。 嗯,那的确是你的长处。切原就像这样保持切原的长处并且将它发挥到极致就好! (5) 明天就是补充测试,要是被入江知道我还在街上闲逛一定又会被弹额头了吧——可是,我总觉得,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碰见入江。 今天在计算机课上浏览网页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词语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人质情结】。是说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会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依赖心,甚至是好感……把定义中的【犯罪】一词全部用【欺负】替换的话,几乎就是我现在的症状了。 就好像我是老鼠,她是猫,一边倒的猫鼠游戏,我稳占下风却玩得甘之如饴。习惯了每晚七点,在入江时而厉色呵斥时而冷淡奚落的地狱英文特训中度过,今天卧室难得安静下来,我倒是浑身不自在了,想看她横眉冷目中偶尔流露的促狭笑意,想听她地道得像电影原声带似的美语发音,甚至想再被她骂【笨蛋】……我,这,该不会其实骨子里是个m?(入江久美子神似欢愉的画外音:纳尼?你问切原怎么会知道什么是m?当然是入江老师教的呀~) 啊!居然真的见到了!神啊,你真是太眷顾我了!而且,入江还请我吃拉面!!!(作者:我靠,该不会你高兴的重点是拉面吧!那你跟吃货小猪有啥差别?!) 《师生恋是不可以的!》我记得昨天自己做模拟测试时,入江在看的漫画是叫这个名字——然后,我开始觉得管入江叫老师很别扭。 当然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你管我叫daddy就行。这种胡话也就只有入江久美子能说出来——【父樣】,她到底是有没有身为女性的自觉啊! 不喊老师的话,我才不要跟大多数人一样叫她【入江】,那么生分。记得幸村部长喊她【小入江】,丸井学长叫她【久美】,我也得想个专属昵称才行......只要不是【小美美】怎么都好。小—美—美,有了,小美!老妈,你真是天才! (6) 说什么帮我,根本就是自己想要抱小美!——仁王学长太狡猾了。 还有,明明是我和小美的毕业典礼,为什么大家都在啊!?可恶,本来想说在小美升学前来个最后的独处来着! 讨厌!我和小美是毕业生,男女主角的说!为毛线左手搭她肩上的是真田副部长,右手搂着她腰的是幸村部长,双手环住她脖子脸都快贴上去的是仁王,而我就只有被挤开在一旁,和柳生&柳学长勾搭的命运?!还有丸井学长不要趁机吃我的棉花糖啊——这可是小美帮我卷的!你自己的那份不是还没吃完么! 我、我才没有哭呢,是沙子进了眼睛啦!小美你明明就比我还要年纪小,别用那种无奈大妈似的慨叹【真是爱哭的小鬼呢~】の眼神看我! 等着瞧吧,如果高中第一次英文考试及格,我就向你告白! ------------ 17是变态也是阿呆 “喂,那是谁?” “不知道诶,大学生吧,是不是谁的哥哥啊?” “要是我有那么帅的哥哥,不找男朋友也没关系。” “啊哈哈……是呢,完全可以理解!” 说起来有点囧,跟大家洒狗血地依依话别之后,我又回了校舍一趟,为了取某个重要的东西。再次往校门外走的时侯,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生吸引了我的视线。倒不是因为她们嗓门太大或怎样,只是那暧昧目光的聚焦处,莫名让我有些在意: 女生x:“请问,您在等人么?” 耳熟的男声:“嗯,在等一个人……” 女生y:“不好意思,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一起喝个茶?” 耳熟的男声:“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正如你所见,我在等人,所以没办法走开。” 女生z:“那,可以的话,至少能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吗?” 呀嘞呀嘞,真是充斥着粉红少女颜色的光景啊……而当这群莺莺燕燕终于退散的时候,我终于认出,被这群年轻女孩子围观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户口上的哥哥——入江奏多。那么想也知道,是在等我了……老天保佑这家伙别在校门口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毁了我在立海最后的清誉才好。 “小久酱~”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假装没看见,趁着他被女生缠住的时机溜之大吉的时候,奏多哥哥稍微抬起了右手。 没办法,既然都被他叫住了,我也只好怀着十万个不乐意踱着碎步,慢慢向奏多的方向移动。 “晚、晚上好。”故意不喊哥哥,是想说跟他划清界限来着。 “我来接你了。从东京过来的时间刚好,想说可以一起回家的。” “哦,好。”我只想让这个祸害迅速远离学校的范围,便连声应着催他快步朝前走。 女生x:“欸!……这是什么情况?” 女生y:“那不是b组的入江嘛~是她哥哥?” 女生z:“咦?虽然入江也很可爱,但完全不像嘛~” 女生x:“我刚才注意到他的书包上别着“东京大学”的校徽呢~会念书这点倒是很像啦!” 女生y:“而且,如果是指长相的话,表哥的表哥之类的,不像也很正常。” 女生z:“说的也是呢~呵呵呵。” 听力很好这点,倒是和在现实世界一样。女学生们的对话,我一字不漏地听得很清楚。其实她们猜得挺准,义兄么,没有血缘关系当然不会像,可是在人家背后嚼舌根的行为最让我火大了——但是,谁要跟15岁的小女生计较啊,降低姐的水准。 “呐,小久,被人那样说三道四,你就不会不甘么?”奏多哥哥用拇指向斜后方的怀春少女们指了指。 “没什么。”越前小矮个,可别怪我盗用你的口头禅。 “真的吗?明明就满脸不爽嘛~”为什么我有一瞬觉得,这样笑着的奏多像极了【幸村】?而且是鬼畜化的。 “本来就不是亲兄妹,怎么可能长得像?没关系啦,想说就让她们去说好了。” “同感——不过,既然没办法封住别人的嘴,不如,我们搂着肩膀给她们看啊?”这么说着,奏多便将胳膊伸了过来,结果当然是被我毫不客气地挥开。 “哥哥,请你不要做那种幼稚的举动!” “啊…只是搂着肩膀还不够吧…那,来接吻吧,我们!” “什么?!”我飞快地跨离了这个脑残妹控一大步。接吻?!就为了让那群吵闹的小姑娘闭嘴?!好歹是同籍的兄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看到奏多吃吃地贼笑,我意识到这不过是个恶劣的玩笑,居然为此真的慌了神的我就像个彻底的笨蛋……但是,唯一没有弄错的是,这个叫入江奏多的,果然,压根就是个大变态!!!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开玩笑的。都怪小久酱太可爱了,我才忍不住要捉弄你嘛~居然只是这样,就连耳朵都红了呢~”奏多很自然地拿食指摸了摸我的耳朵。 心跳却猛然加快,脸颊也灼烧起来——真是的,完全不能对这个义兄松懈呢,少女的身体敏感度太高也真是麻烦的说。这么思忖着,我又拉大了与奏多间的距离——大到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一起走了,和他之间至少有10米远,我就这么一路往车站冲,打死不回头。 --------------------------------------------------------- “哇塞~小久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做料理了?” 当客厅的电子钟半点报时发出现在时刻:20:30分这样的声响时,终于吃上饭了……明明不到下午6点就到家了的说。事情演变成这样,完全,百分之百,是入江奏多这变态阿呆的错: 首先,是到家门口时,发现屋里一片漆黑。这才被奏多告知原来上回我买的那瓶【天海生抽】居然中了航空公司的一等奖——限时特价一折机票,3.24当日有效。精打细算的入江妈自然是二话不说,把生活费什么的往哥哥户头上一打,拎起行李就搭乘飞往新加坡的班机投向老公的怀抱了。 然后,就是奏多主动请缨要为可爱的妹妹特制庆祝毕业的大餐。虽然之前从没见过这小子做家务,但既然他这么要求了,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的——却没想到,这,就是悲剧的开始…… “嗯?”…从哪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该不会…“哥—哥—?”我吸着鼻子走出浴室,看见奏多正在厨房里收拾着东西。 “啊啊~小久,晚饭马上就做好了,再稍等一下子。”听到我的呼唤,便回过头来朝我一笑——可恶,即使知道这家伙是个大变态,还是控制不了我那病入膏肓的【眼镜控】么? “恩哼—”我用一声假咳来掩饰自己刚才被电到的愚蠢反应,接着问道,“那个,晚饭,做了什么?” “咦?是咖喱全餐啊!”奏多透过眼镜很是困惑地看着我,似乎我问了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咖…咖喱?…什么样的咖喱会散发出这种味道啊!”混蛋~我都忍不住使用银魂体了。 “诶?”伴着奏多那声不明所以的惊叹,仔细一看,好像,有什么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烟从厨房那里冒出来了—— “呀——果然!锅子烧焦了啦!!!” “啊类……?!”卷毛眼镜君听到我的话后立刻弹起来(还真是出色的弹跳力啊~),慌慌张张地就直接用手去抓锅子,“啊嘶——好、好烫!!!” “当然不能直接碰啦!!你是阿呆么!?就算活猪也是会怕开水烫的!!”呃,不好,不知不觉说出真心话了,“没、没事吧?冲水!赶快用凉水来冷却下!” “啊…啊…”在伤患垂头丧气的□同时,我翻弄起那个仍热腾腾地冒着诡异怪烟的咖喱锅,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食物。 “我说……已经完全变成焦炭了。这种根本没办法称为食物的东西,人类还是不要尝试的好”我冷淡地鉴定如上。 “抱歉……”手仍旧放在水龙头下靠着流出的水冷却的卷毛阿呆,因为沮丧而垂下肩膀,顿时矮了5个公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这时候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倒头来,究竟是谁照顾谁啊!”来着,突然,我看到卷毛手上竟然贴满了创可贴……稍稍回忆一下的话,明明在校门口接我时还没有的说,莫非—— “哥哥。” “肿么?” “你……切菜的时候,是不是切到手指好几次啊?” “这个啊…嗯,一直觉得自己的手很灵活来的…没想到做不习惯的事情,有那么难。”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奏多只是苦笑。 真是的!身为长辈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小辈在我面前变得伤痕累累了!虽然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但中华料理的话,我可是有不输给任何日本人的自信! “哥哥太碍事了,从今以后你给我远离厨房!” “不,至少让我帮个手吧……” “不必了——你不瞎搅和就已经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好、好的……”在我的几经劝说下,那阿呆终于带着复杂的表情,自言自语着“是没有考虑到蔬菜的水分么?才会失败的……”,离开了。 我看看,现在开始重做的话,要尽快吃上,得选些简单的:冰箱里有鸡蛋、西红柿、豆腐、鸡肉……太棒了,还有花生仁!那就来个【木须柿子】,【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吧——也不知道奏多那厮吃得惯辣口不,虽然在南京长大,可姐骨子里还是个四川人,川菜什么的最高! 于是,镜头就回到分割线下的段首。 吃着老娘辛苦做出来的料理的卷毛眼镜君,很是满足,看我的眼神比以往还要更热烈,搞得我小心肝儿乱颤的——这不行,氛围太禁断了,我得找点儿正经话题: “那个、阿呆…我是说,哥哥,你们春假放到哪一天啊?”根据冰帝学园寄来的学生手册来看,我的第二次高中生涯将从4月9日开始。 “我吗?4月2日吧,没记错的话。”欸,不愧是东大,时间抓得还真紧,明明是大学生了,居然还比高中生整整提前一周开学。 “这样啊,那,房子找好了么?”卷毛这么早开学的话,意味着,我也得在下周六之前搬去东京了,按母亲的意思,是让哥哥在东大附近找套公寓,兄妹俩一起生活。 “嗯~整个二月份的周末都在四处看房子呢!目前相中了3套,就等小久酱来定夺了。” “诶?我决定麽!?”说实话,有些意外:常言道【长兄为父】,爸妈不在,租住公寓这种小事,理应全凭哥哥一句话的——但,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很好,不像在那个世界,母亲连再婚那么大的事都没过问我的意见……可恶,我干嘛在这时候想到那个完全不关心我的人生,擅自就死掉的女人啊! “当然咯~小久住得不开心的话,就没意义了……这样说起来,明天是周日呢,要不要去东京考察看看那些公寓?趁早决定的话,还有整个春假的时间可以搬运行李,添置些必备品什么的,会更充裕呢~” “什么?…抱歉,我刚有点走神,没听见哥哥说了什么…” “小久,总觉得,从我去澳洲开始,你就有点奇怪呢……虽然可爱这点倒是越来越让哥哥受不了叻~” “哥哥!以后我负责做晚饭,洗碗和洗衣服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房间了——还有,不许不敲门就进到女生的房间来!”谁想要听这卷毛妹控的花痴碎碎念啊,真是的,浪费人生……但是,说奇怪的话,果然,朝夕相处的哥哥,还是发现“入江久美子”的变化了吧,以后住在一起可得更加小心行事了,免得露了马脚。 ------------ 18天上哪会掉豪宅 “听好了,我话说在前面,从今天开始本大娘就是冰帝学园的女帝!”高一年级的入学式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我很想这么说说看的,当然,只是想而已——我可不想一进学校,就因为粗糙的山寨,成为女王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做人嘛!就要挺着腰杆活下去。就算你在人生的路途中弄到满身都是泥巴,但如果你能坚持走下去的话说不定你身上的泥巴会因此干掉而掉落呢!”结果,我还是盗用了那个银发自来卷充满人生哲理的官方大话,反正已经确认过了,这个世界的《jump》里并没有连载《银魂》。 而事实上,我真正想说的是:爱情?梦想?我莫瑜才不需要那么天真的东西!!没错,就是睡眠,女孩子没有充足的睡眠,即使在这个2次元世界也是会肤质变差的!——做出在演讲的时候呵欠连天这么不华丽的举动,实在是迫不得已,换了你一大早起床做好便当,再从神奈川坐电车来东京试试看? 会怨念至此,得从尼桑大人相中的那3套公寓谈起: a公寓的位置很成问题。 虽然冰帝学园与东京大学之间的垂直距离颇近,可由于道路排布和交通限制,明明到冰帝只要5分钟不到,去东京大学却要绕一大子花上近1小时!这不是坑哥是什么? b公寓的毛病在于邻居。 那整栋根本就是个人/妻俱乐部吧?人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这群因老公在海外工作而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之所以愿意用超低价租房给我们,明显是看中了奏多哥哥这块鲜肉吧?——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哥哥,虽然变态又小白,也不至于眼睁睁把他送进那群阿姨涂了艳丽口红的血盆大嘴里。 至于c公寓,大概是奏多以正版“入江久美子”的少女视角去审美,才会选中这么套处处点缀着蕾丝,充满了童话梦幻的洛丽塔风住宅吧?额…说实话,那粉嫩嫩的墙壁真让我晕眩,还有那带纱帐的公主床…睡上去一定会做噩梦的。 ——更可悲的是,排除了这3个备选项后,我们花费整个春假,利用各种中介,依旧没能寻着一个满意的。虽然学校宿舍其实还有空床位,卷毛阿呆却为了陪我,每天往返于神奈川和东京之间……正如clamp大婶们所说:活着的时候要为住烦恼,死了还得为坟墓操心,身为东京市民,还真是没有一刻的悠闲啊! ---------------------------------------------------------- ‘欸?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心情不好就上屋顶天台的习惯了?’注意到时,自己已经捧着便当盒站在通往天台的那道铁门外了——居然上锁?还好之前在【诈欺委员会】时有跟仁王学两手,撬锁是其一,难不倒我。 按着仁王那儿学来的方法,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有微风拂面,又有暖阳倾泻——旭日和风,美哉!妙哉! 口袋里突然震个没完,掏出手机来一看,接二连三全是立海那群家伙传来的mail: puri,【海风馆】出了新口味的烤肉,没有你跟我抢,一个人吃掉整份的感觉,果然比较爽~最新的一封来自狐狸。 东京…的天气怎么样?看到这条我差点把刚吃进去的一口米饭从鼻孔喷出来,等一下,我看看,发件人:真田弦一郎……囧!黑面神你没话跟我说可以不说,硬用这种手机上网查一下就知道的讯息来寒暄,太寒心了! 徒弟,我又有天才创意咯~叫【黯然销魂糕】,你要不要和慈郎一起过来吃看看?我可不是那种没眼力见的人,才不要去打扰你们的好基友甜蜜时光类,万一有朝一日穿回去,我可不想被腐女姐妹们肢解。 …… 就这样一条条翻看着小p孩们的简讯,正当我因开始产生诸如如果留在立海念高中就好了此类的消极想法而愈发抑郁起来的时候—— ?! “哇哇,这个是羊肉吧?!看起来好好吃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橘黄色的鬈发相当柔软的样子……有点想要摸摸看。 “超想吃的说~你会分给我吧?”这样说着,抬起头来的少年,与我四目相对了,似乎刚睡醒的惺忪眸子相当漂亮,神色如绵羊般温顺——等等,这么说起来,这张可爱却懒散昏沉的脸,很面熟呢…… zzzzzz……欸?只是等我答复的片刻就睡死过去了?这样一来可以确信了,是冰帝网球部的【睡觉皇帝】芥川慈郎无疑。 “丸井文太来了!” “真的?!哪里?哪里?”小猪的名头还真是好用,能让睡眠状态的慈郎瞬间精神百倍的,也就只此一人了罢。 “没有啦……你不是说想吃我便当里的羊肉?” “嗯嗯嗯!!!”受不了,都说正太有三宝:【清音体柔易推倒】…呸呸,不对,这是萝莉三好…[体弱个矮jj小]?(大误!)啊对了,是【天真可爱皮肤好】——还不止啊,那笑容也太阳光了,莫瑜姐姐心都酥了~~ “咳咳!给你吃也可以啦…….等一下!”不要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扑上来啊! “哎?为什么?”绵羊君茫然地指着他自己的脸,呆萌属性满点爆棚。 “有条件的,等价交换才公平啊~” “可是,我的pocky已经吃完了……” “给我摸头就可以了。” “摸…我的头吗?” “恩,我摸的时候,你可以顺便学小羊那样【咩咩】的叫么?” “咩~咩~” 哇!好像,不愧是绵羊宝宝啊~超可爱~我情难自控地用脸蹭着慈郎柔软的卷毛,愤恨着:同样是卷毛,为啥我家那位就完全找不到萌点呢?混蛋! “喏,说好的,请你吃。”我在慈郎直接把手伸进便当盒之前,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最大的羊肉喂给他,这时候…… “诶?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昨天走的时候是把门锁好了的呀?” “我说岳人啊,才高二而已,你的记忆力就跟着身高一起走下坡路了吗?” “呼—呼—呼—明明是侑士非要吃那什么【关西定食】套餐,凭什么猜拳输了我就得去餐厅替你买啊??” “你从小学就一直这样爱斤斤计较呢~谦也。” “什么啊!那是我的台词吧!呼—呼—呼—” “只是让你买个午餐而已,居然喘成那个样子,你也配叫【浪速之星】么?” “还不都怪你!冰帝学园那么大!那该死的【关西定食】居然只在初中部有卖!买到以后我还得横跨整个校园跑来这个高中部【网球社专用天台】!!” “用不着这么急~反正天台是不会逃的~话说回来,谦也,你真的以为只是因为你猜拳输了才落得跑腿的命运么?”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没办法啊,就告诉你吧~之前就跟你提过,因为冰帝网球部太受欢迎一旦出现在餐厅就会在女孩子中引起相当程度的骚动,所以学校不得不在每学期都划分给我们一个专属的天台来用餐…嘛~也就是说,在冰帝学园完全没有人气的你,在这种场合是最能发挥作用的…” “哼~归根到底,又是因为我的角色存在感很微薄!” “也不用那么丧气啦,难得你转来冰帝,居然和那个迹部同班……看样子,平凡普通就是你的宿命呢,谦也。” “又来了,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宿命……” 真是的,听不下去,就没有人能出个声打断一下这对关西傻帽没营养的对话么?!慈郎的嘴忙着扫荡我的便当也就算了,那位酒红色妹妹头少年,我记得一上来你就被狼君吐槽身高了呢,不准备反击么?还是说关于身高的话题已经麻木了……这情形,只好我出场了么? “谦也~侑——” “咦?!那不是慈郎麽!!”我话音未落,倒是向日那小子先朝这边跑过来了,当然,忍足2宝紧跟其后。 “就说嘛~原来是慈郎把门打开了,我怎么可能忘记锁门。” “岳人呐,你的脑容量是也在缩水么?天台的钥匙只有两套,一套在迹部那儿,一套在本周的值日生——也就是你那儿,慈郎是怎么拿到的?” “啊哝——”这里又不是课堂,我干嘛举手,哎,天朝好学生的劣根性啊,不管了,“门,是我撬开的。”会主动认罪,是因为我实在是没耐心听眼前的冰帝3宝为了这鸡毛蒜皮的事儿扯满整章! “撬锁…还真是大胆呢…等等,你不就是今天入学典礼上的新生代表吗?直呼侑士的名字也太没礼貌了,应该喊忍足学长才对。”岳人桑,你这,算是在维护夫君大人么? “呐~的确如此,我都没注意到的说——久酱,虽说是青梅竹马,在学校里,可不能乱了前后辈的规矩~” “纳尼?她是侑士的青梅竹马么?”岳人桑,总是像这样把醋意写在脸上可是长不大的哦? “久美子是【我们】的青梅竹马!是【我们】!”......忠犬君,不管你怎么强调,岳人眼里还是只注意得到你堂哥的存在。 “啊,学长们都在啊!”那不是冰帝最有良心,不,更正一下,是唯一有良心的老好人凤长太郎么——果然,在这个世界,银时大人那句有名的【凡是自然卷的家伙都是好人】应该改成【凡是卷发的王子都是萌神】!补充一下,我家哥哥得除外。 “宍户不在。”岳人和侑士如此不约而同,看样子大家也都跟我一样看好这对cp呢。 “我知道,”凤笑得非常玛利亚,“宍户学长因为听说撞球社今年来了个非常厉害的一年级生,好像就忍不住跑去挑战了。”撞球啊,还记得之前有一集番外叫做《撞球王子》,在台球桌上打出【drive b】,【巨熊反击】什么的,让我目瞪口呆来着……“诶!入江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大概又是因为新生代表的缘故吧,所以说我讨厌出风头,有名的人想干坏事什么的都太不方便了。 “啊类?!你没注意到么?” 乖宝宝就是爱一惊一乍。 “什么啊?” “我坐在入江的后桌啊…也对啦,我看你好像一上午都心情不佳的望着窗外,就没跟你打招呼…”我坐在教室最左侧的一排,正对着窗子,想自杀的话,特方便——但是,再怎么担心着住处的问题,连周边小环境都没摸清,还是太失误了。 “什么?心情不佳!久美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就尽管开口”既然谦也都这么说了…想想他和侑士都是从关西来的,应该也是租房吧… “是租房的问题啦!我和哥哥花了很多时间还是没能找到一处满意的……” “只是这个而已?那很简单啊,久酱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就行了。” “对啊!——诶,不对,侑士,我们的公寓只有两间卧房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客房诶。” “你就是因为脑筋不灵活才红不起来——久酱的哥哥跟谦也你住一间,久酱跟我住一间不就好了~” “可是只有一张床,侑士你要睡地板么?”犬君真是纯良的不像男子高中生。 “呐~久酱,你舍得让我睡地板?我可是冬暖夏凉的体质,一起睡的话,会让你非常舒服唷~” “不可以!!!!我反对!!!!” “久酱都没意见,谦也你就别瞎搀和了……”额——头痛,这两兄弟,真是一不留神就又开始了,无止尽的斗嘴。 ------------------------------------------------------------ “原本美好的用餐时光,却浪费在愚蠢的争吵上,真是不华丽的举动!na,桦地?” “是!” 出、出现了!!!!我莫瑜一去不复返的少女时代的本命水仙男: 有风流少年,跨马扬袂,倚剑执卷,飒飒博雅;有莼秀美童,唇红齿白,面如皎月,净净修罗——女王真是好皮囊,经典的绝色少年形象最适合为这句不知出处却美极的古词代言,而那颗右眼下方的泪痣,更是华丽迷人到几乎将我灼伤。 “你!”不得了,连手指都那么好看:不愧是有钱人,保养到位,打网球都没留下茧——诶!这个方向,是在指我? “是!” “是那个入江奏多的妹妹?!”女王他认识卷毛阿呆? “是!”……orz,我、我被桦地附身了? “不过是房子那种东西,我迹部大爷要多少有多少,送一套给你也没关系,但是……”就在我几乎要为女王陛下的慷慨大方高歌,恨不能立马献吻献身时,转折连词,出现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使是网球能杀人的2次元世界,天上也不会掉馅饼。 “有个前提:你来做冰帝高中部网球社经理。” “经理?!我们冰帝网球部连副部长都不需要,也从没听过有这种职务!”没想到,女王话一出口,最先抗议的不是我,而是妹妹头,对我的敌意是源于对侑士的占有欲? “因为升上高中部,学习任务变重,本大爷可没闲工夫去处理部里除了训练和比赛以外的那些琐事——但这些事总要有人负责,经理的意义就在于此,明白了,啊嗯?” 随着一声性感得让本人这个大声控腿脚发软的鼻音扔向我的是——呃?!钥匙,吊牌上写着:东京市文京区本乡6丁目o番x号?这不是之前跟哥哥找房时艳羡过的那栋位置绝佳的双层独栋小洋楼么?!居然是女王家的? “用不着谢我,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女王说完,潇洒地转背离开。 我记得,他不是来吃午餐的么?这……给我等等!谁要谢你了!!!我还没说答应这笔交易呢!当本小姐没看过《棒球英豪》么!所谓的经理,记录、整理、研究比赛和训练中队员和对手的数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倒茶送水,收拾器材,打扫社办、清洗衣物……根本就是个打杂搞后勤的全职保姆啊!重点是,要照顾的又不是可爱的小婴儿,而是一群浑身臭汗的运动少年!!!姐有洁癖啊,a-h-o-b-e(白痴部)!! ------------ 19姐不做饭好多年(捉虫&修作者的话)) 结果,每年都会因为淘宝商城【双十一五折包邮】而兴奋到睡不着的原金领莫瑜我还是没能顶住免房租+免水电煤气网路数字电视……各种费的诱惑,当天就和哥哥一起,搬进了那间2个人住绝对堪称豪宅的小洋房。 因为是迹部名下的房产,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装修的品味,一句话概括,就是【高调的华丽】,跟他人一样。 奏多一开始还在那边给我耍傲娇、装烈士,说什么不解释清楚房子的由来就不住!...不住白不住,难不成还让姐姐我求你?… 我哪知道那个迹部景吾干嘛白送我们房子住?!大概是想追哥哥你把,他自己跟我说不用谢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知是不是我的话过分逼真可信吓到卷毛了,反正他就此老老实实,再不多问一句跟女王有关的。 ------------------------------------------------------------ 我做了个梦,关于现实世界的。梦里有妈妈,爸爸,还有…那个人… 于是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上有湿痕……我苦笑,人类果真是不擅长向前看的生物:痴呆了、死了也好,重生了、穿越了也罢,留在心里的记忆是被刻在灵魂上的,无论你多希望,它也不会消失。 换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卷毛阿呆已经在玄关穿鞋了,“早安,小久~睡过头了啊~” “嗯,做噩梦了……” “噩梦?”奏多的神情非常担心,琥珀色的眸子,和【那个人】重叠起来。 “不,没什么”我死命地摇了摇头,想甩掉脑海中又浮现出的梦中景象,“奏多、哥哥,现在就要出门了?” “是,今天第一节课上有小组报告,跟组员们约好早点儿过去的。”小组报告么?还真用心呢,难得他特别穿了衬衫系了领带,看起来终于像个大学生的样子了“那么,我先走了,小久要好好吃完早餐才出门哦~” 早餐?我看向餐桌上那完全呈黑色的…煎蛋?以及五颜六色长得很像乾汁的…粥?决定从明天起,死也要爬起来做早餐和便当…还有,今天放学回来的时候,最好是去买一点救生食品之类的,存起来… “等一下啦,哥哥!” “嗯?” “我和你一起出门!” “现在就去上学的话,还太早哦?” “没关系,我想跟哥哥一起走嘛~5分钟,再给我5分钟就好。”恩,短发、直发什么的,就是这点好,拿梳子弄两下就好。然后是书包、假发—— 以风卷残云之速整理好一切的我,穿好鞋,锁好门,转身看到在门口默默等侯的卷毛脸上,挂着满是【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笑容,心口突然一阵绞痛——真是的,穿越还偏偏碰上个林妹妹般的多病身,该不会过两天我就挂在这里了吧? ----------------------------------------------------------- 天气极好,气温不高不低,空气也清新怡人——我想是因为许废老师作画时忽略了温室效应。这样和谁散着步去学校的时光,在我真实的人生中也有过,只是当时从没觉得那有多宝贵…… “说起来,小久今年的暑假应该会很闲吧,毕竟冰帝学园的文化祭不像立海那样在9月初,害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你整个假期都在做准备。” “嗯”幸好我没那么早穿过来,不然可得累死。 “真的?!那我们一起出游吧~跟哥哥一起去玩,好吗?”其实,如果不是个变态的话,卷毛卖萌的样子也还看得过去。 “虽然说不用准备文化祭,但冰帝学园好像有去海外的姐妹校研习旅行这样的传统。”我昨晚有上官网看校历,今年的目的地似乎是德国。 “那、那不去很远的地方也行,一天就好,比如到上野公园野餐什么的,你想想,从前年我去参加u-17集训到现在,我们多久没双人游了?” “嘛~这样的话……”我不敢许诺是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待到哪一天。暑假,是4个月之后的事呢,那么久的未来,谁看得到……就在我面露难色地苦思之时,却被卷毛紧紧地抱住了手臂,“喂、喂,我说,你这是做什么?!” “向小久酱撒娇!”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你!早就过了可以撒娇的年龄段了吧?!”咦?自己说出的这话,总觉着,有些耳熟。 “跟年龄才没关系呢~因为小久酱是我最可爱的妹妹啊~” “这是什么道理?谁规定哥哥可以向妹妹撒娇的?那如果你变成满脸褶子,笑起来连颗牙都看不到的死老头还偏要对着我卖萌的话,我不是很可怜?”显然,我的这番说辞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除了让卷毛狗开怀大笑一通外加黏得我更紧了以外。 沿着这条路,15分钟就能到达冰帝,之后的十字路口向右一拐,再走个7、8分钟,就是东大的一个侧门。 “啊~早安,真的是入江同学呢——好荣幸呢,跟升学考试的状元同班。”刚跟哥哥在校门口分开,就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个女生,个子很高的女生,目测至少有1米7,剪得短短的黑发尽管努力打理过了还是看得出有些天然卷,老实说,如果不是看她的校服下装是裙子的话,我还以为自己被帅哥搭讪了。 “你是……”尽管我在记忆里努力搜索,就像凤君说过的,我昨天整个都在为租房的事郁结,班会上的自我介绍根本就什么也没用心听。 “由衣,你也来这么早。”这时候,似乎是因为听到我俩的对话,前面有个女生回转身,停了下来,大概是我身边这位的旧识。 说起来,作为名门贵族学校的冰帝,奉行的是学园升学体制:从幼教部一直到大学部。像我这样半路出家的转学生是很少的,大多数人从幼稚园就是同学,一路念上来,就算全校同学都互相认识,也不奇怪。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隔壁b组的铃木真希,初中时跟我同在c组。因为是个大美人,所以在学校非常有名!”正如由衣所说,这位铃木,绝对是让人见过一眼就难忘的女生:及腰的浅金色蓬松卷发,泛着淡淡樱色的纯白肌肤,轮廓完美,五官深邃,眼睛是带着海洋光泽的碧蓝,气质,没错,她有一种仿佛喷洒在身体上,会随着体温散发出来的香水似的高贵感,不用问都知道是某个大财团的千金罢——就连同为女生的我,看到她,竟也油然而生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 “这位你就不用介绍了,入学式上的演讲很精彩,入江同学嘛~很高兴认识你。”伤脑筋,我从很早起就比起帅哥,更容易对美女着迷,比如恬恬。这下子,被铃木的芊芊玉手握住,呼吸都有些紊乱了,再加上不仅人很仙,声音也很灵,笑脸又可爱亲切,绝对是【男子高中生杀手】级别的。 “…呃…可以的话,就叫我久美子好了。”要表示友好,是该这么说吧? “好啊,对等的,你就叫我【由衣】。” “那么,【真希】。” “啊——回想起来,入江,不,久美子你就坐在长太郎前桌呢~”长太郎?是指凤君么?听口气,这个由衣好像和乖宝宝很熟。 “真好呢~好想跟你交换座位啊……”?诶!所以真希是凤君的fan? “少来了,真希,你不是对所有穿校服的男生都没兴趣么!” “说的也是呢,久美子你知道么,好男人一定得超过35岁才开始散发魅力哦~” 这……真看不出这等美少女竟是个叔控。 根据由衣的描述,身为日法混血儿的铃木美人,从法国某贵族幼稚园的园长这一初恋对象起,至今喜欢的年龄范围就没变过:当年她4岁,园长39岁。这样的话,等到真希30岁的时候,就比较刚好了呢——但,在那之前,她得踩碎多少骚年的水晶心啊…… -------------------------------------------------------------- “明明超受欢迎却非常好亲近,对每个女孩子都很体贴,忍足学长真的是非常迷人呢~” “什么啊!迹部大人才是这所学园里最闪耀的男人!尤其是那颗泪痣,超级性感~总觉得稍微靠近点就会被灼伤呢~” “呀~我的话被灼伤也无所谓!” “就是,就是!快把我的心燃烧殆尽吧!” “你们都瞎了么?我们班上就有像凤君这么温柔和气又阳光有型的男孩子不知道多难得呢!入江同学,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快决定吧,入江同学,你要加入谁的后援团?!” 看着身旁围着的一圈双眸闪烁着异常喜悦激荡的光芒的女生们,我实在是哑口无言——这,就是传说中的花痴脑残樱花妹么? “诶哆…因为家里是基督徒,父母不允许再入别的教…”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哈哈,是说王子们是神,我们是信徒么?入江同学,真有趣呢~”看着这群真心劝诱我的女生们,我内心的某个疑惑进一步扩大。 “话说,我能问个问题么?” “什么?” “喜欢的男生粉丝变多的话,不就意味着竞争对手的增加么?正常来说不是该反感才对?”没错,就是这点让我觉得很奇怪。 “那是因为,反正哥哥他们网球部那群人的粉丝永远只增不减,多到这种地步,再增加一点也没分别了。多一个人加入自己所在的粉丝俱乐部,就多一个人一起讨论偶像的话题……是这样吧,偶像长太郎大人?!”我还在思忖由衣话里提到的【哥哥】是谁,就看见【冰帝良心】喝着牛奶从后门走进来——初二就有185公分的凤君,现在几乎要顶到门框了,这叫你刚突破160cm大关的岳人学长情何以堪? “这样说怪不好意的,慈郎学长明明比我更受欢迎。”因为凤君一坐下,女生的包围圈立刻向我后桌转移了,这让我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但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到绵羊? “哥哥?说的也是呢,那家伙长这么大了还不分场合的睡觉,爸妈不得已让他随身携带附gps的手机还经常没电……总之,明明是个非常让人头痛的麻烦鬼,就仗着那张可爱的脸被大家疼爱!哼,老天还真是不公平。”纳尼?所以说,芥川…由衣…是慈郎的妹妹?! “我没跟你说过么?昨天哥哥回家向我大赞了你的便当呢,听说我跟你一个班,还吵着让我跟你学那个羊肉的做法”大概是看我很疑惑的样子,由衣靠在我耳边小声地解释道,“当然,你是网球部经理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高一年级a组,入江久美子,本大爷限你5分钟内给我出现在学生会室。”什么呀,这种嚣张的广播!!! “哇塞~入江同学,你和迹部大人什么关系啊?” “人家也好想在学生会室跟迹部大人独处……”独处?这位少女你想太多了吧?哪里有迹部,哪里就有桦地!还是说尽管桦地190多公分那大一肧竖在那儿,你那满胀粉红桃心的双眼里依旧只看得到女王樣? “入江,你还不走么?即使只迟到一秒,部长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虽然很感激善人长太郎的好意提醒,但—— 哼,谁要理会那种说笑的限时令啊,我又不是网球部员,再怎么样,他还能罚我跑圈不成? 可是——心里这么想着,却停不下来啊!身体不听使唤,擅自就跑出了教室,就好像前面和后面都有弦缠着我,拉着我飞奔,烦得不得了啊! …啊类,等等!我好想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学生会室到底在哪里身为新生的我怎么会知道啊?! ------------ 20御人有术(此章 大失水准,慎入) 作者有话要说: 久未更文,此章跳tone,定期一抽,有待修文。 大家将就着看,未满18的小盆友看不懂之处就果断跳过,别被姐姐带坏了。 ps:本章女王崩坏,女猪崩坏......入坑须谨慎,不满请绕道,勿拍砖。
  “居然迟到5秒?!给本大爷华丽丽地绕着整个学院跑上50圈!”当我终于在冰帝那迷宫般大到夸张,奢华到可耻的校舍内,找到挂着纯金制【生徒会室】标牌的那间屋子,推开门的瞬间,女王劈头盖脸而来,就是一句。 “我拒绝”50圈?还是绕整个冰帝学园?那得是青学操场的多少倍啊!就入江久美子这翻版林黛玉的身子骨能不给折腾坏了?!我说女王,您就算再怎么想昭告全天下自己和冰山的女干情,也不用做到这地步罢,还是说但凡部长都爱罚跑?——这件事教育我们,珍爱生命,远离部长。 “敢违背本大爷意思的人,不适合这个学园!除非你能给我个够充分的理由!na,桦地?” “是!” 理由?女王殿下,是不是您那出色的洞察力仅对基友有效?竟然连我心脏有这么大的毛病都没看出来……也罢,要理由,姐能给你一万个,怕就怕弟弟你hold不住,比如: “因为我不想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流汗。” 我很确信头顶黑线、青筋狂跳什么的,绝对算不上华丽的举动,但此时此刻,它们的确出现在了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大爷我天下第一华丽】气场的男人身上,不,还是【男生】这个措辞比较妥帖。 “你!!...”什么啊,难怪忍足在冰帝会因无人吐槽而郁郁寡欢,寂寥失落——身为学院帝王的迹部大爷的语言都这般贫乏,干打雷不下雨,美目圆睁半晌,竟只吐出这么个第二人称代词。 “…哇哈哈哈哈——”囧,是我一不小心把迹部气傻了?这虚张声势的仰天长笑听起来很干很不华丽诶,“看见了!”诶?…这个经典的pose,不是真的吧?!对区区不才,女王您用得着大费周章的使出【冰之世界】么?! “有趣,真不愧是那个入江奏多的妹妹,演技不俗呢——不过,想扮御姐的话,先回去吃1吨木瓜再说吧,小机坪!” …【小机坪】?…我看着自己穿着校服都空空荡荡的干瘪身材,想着这会不会是穿到网王世界以来听过的,最有内涵的昵称,比起【小美】,【久酱】什么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侑士每次都被我弄到精疲力竭就是了。” “什么?忍足那家伙!” “不然你以为他只凭油腔滑调就能把到那么多妹么?太单纯了,学长!要让女人顺从,吃掉是最好的办法!” 没错,不管是曾经傲人的d罩杯,还是乳/沟什么的,老娘打从传来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就由我来教教这个自恋的高中生什么叫【御姐在心不在胸】吧! 注意到房间的左侧墙壁上,还有一扇精致的红木门虚掩着,便故意向那边打了个趔趄,把门撞了开来——是一间卧室,啧啧啧,天助我也,“哇~好豪华的大床!迹部学长,我们来做吧!” 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这张铺着紫天鹅绒寝具的双人床上,斜眼看见那厢完全石化了的纯情少年迹部,坏心眼道,“迹部学长,久美子会让你很舒服的,不试试么?——还是说,你担心我会拿你和侑士对比?安心啦,我这个人超有公德心的,诸如<你的jj比他小>之类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哼~本大爷的jj要是比忍足的小我就不用活了,na,桦地?” “……”第一次,桦地没有说【是】,大概是没有仔细观察过,所以给不出肯定的判断吧,毕竟,桦地那么实诚的少年,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我骗人的,刚刚,全部——直说吧,迹部学长把我叫来学生会室的理由。”玩笑就到此为止了,之所以敢如此工口地调戏迹部少年,当然是因为我深谙其高傲的秉性,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学妹亵玩这样的糗事他死也不会说出去的,加上桦地又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油瓶——所以出了这间房,我依旧是那个纯洁无暇,楚楚可怜的入江妹妹,毫无压力。 “…骗、骗人的!?!”息怒息怒,女王陛下,生气易长皱纹,要是伤到您那比太阳更耀眼的美貌可就不好了。“那,侑士他,还是处么?”女王,你这么关心小狼的贞操让人家怎能不想歪。 “学长,你没听侑士说过么?男人到死都是处/男。” “侑士啊…真没想到,他那样清澈的目光下竟包含如此肮脏的心!!!啊嗯?”狼君的目光到底是哪里清澈了?明明就跟他的声音一样yd…还是说迹部大爷您【情人眼里出西施】? 所以说,一个有《jump》却没有刊载《银魂》的世界是不合理的。如果迹部少年看过《银魂》的话,他就会对像我这样的“萝莉”有所防备了,因为【可爱的脸庞下,一定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内心是个欧巴桑什么的。 “言归正传,桦地,把社办的钥匙拿给小机坪,还有手机。” “手机的话,我自己有。” “难不成是要本大爷费心来记你的电话么?!给你的这只手机是专线,只与我联络的,要作网球部的经理,想必你已经有随传随到的觉悟了吧?” “……”随传随到?老娘又不是菲佣! “那就这样了,我期待今天下午能看到焕然一新的社办。” ----------------------------------------------------------- “久酱~” “久美子。” 迷迷糊糊中,忍足2宝的声音把我从睡梦拉回现实。惯性地揉揉并不是次次都存在的眼屎,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一手拎了起来,“你就是这么让社办焕然一新的!啊嗯?”美人,就是美人,横眉冷目都别有风情。 迹部会生气也很正常,毕竟我只有在这件正选社办里胡乱放些没意义的棒子和两两一对粘黏起来,连体婴儿似的排球而已,至于其他的,除了自己睡的这张沙发,我连灰都没掸一下,更别提扫地拖地擦桌柜了。 “报告部长大人,现在房间里的全部8名正选都通过了我这个网球部新任经理的考验~” “考验?” “嗯,如果部长愿意屈尊降贵来一趟准正选部员们的社团休息室,一定就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哦?既然小机坪这么说了,本大爷就姑且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众所周知,冰帝网球社的规模是任何其他学校所不能及的,不管是初中部或者高中部都一样。作为关东地区的一支绝对劲旅,这个逾200人的超大“战斗集团”奉行的是绝不勾结徇私,彻头彻尾的实力主义,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就像我从没怀疑过冰帝网球部想要登顶【日本中学界第一】这个梦想实现的可能性。我怀疑的只是,这200多人是不是都抱着这般伟大的理想? 如果说,有人只是为了锻炼锻炼身体,有人只是想多交几个朋友,留下更多高中时代的回忆,有人甚至只是觉得网球这个运动高贵帅气能吸睛……那么他们就是冗余的,从管理学的角度而言,不管冰帝多么财大气粗,也没理由豢养废物——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冰帝,就像他的名称一样,等级森严地处处贯彻着帝王哲学:位于金字塔底端的大批普通部员与准校队共用的社办、训练场都是与正规校队完全分离的,虽然面积要大些,毕竟容纳的人要多得多,可设备、场地之类的,都和正规校队使用的不是一个水准——当然,身为贵族学园,即使是非正规校队的配置,水平也还是远高于其他很多普通学园的。 训练的时间已经到了,看到在球场上训练的准队员只有7成左右,跟在我身后、以水仙男为首的全体正选们的脸上都满是诧异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侑士向我比着口型道。 是啊,怎么会这样——等推开准校队休息室的门,就真相大白了: “你、海田你、身为准校队队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虽然愤怒的力量很强大,但身高停留在冰山初三时——179公分的女王殿下,想要拎起这个身材堪比桦地的猛男自然不像拎起我那么轻松:咬牙切齿、青筋暴露,充分地说明了他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我,锻、锻、锻炼二头肌……”长见识了,原来,打飞机还有这般功效。 “久美子,你别看,女孩子不宜。”忠犬谦也君终于搞懂现场状况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来捂住我的眼——哎,姐姐长这么大什么世面没见过?阅gv无数都没长过针眼儿。 “呐~原来是这样……久酱,你这一招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愧是冰帝的天才,虽然百战百败,侑士的悟性确是颇高的。 没错,这群准校队队员及普通部员们看得津津有味的成人杂志,全是我从立海【诈欺委员会室】里顺手牵羊出来的狐狸的私藏,原本是打算考试前用的,为了坐牢年级第一的宝座。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想要拿第一有两种方法,1是提升自己的成绩;2是降低别人的成绩。考理科的话,我当然谁也不怕,可是【日本史】什么的,小日本篡改教科书证据确凿,要是遇上涉及天朝的话题,我可没自信能控制住满胀的爱国主意情怀……经我调查,升学测试中,排在前十名有可能跟我一争高下的全部都是男生,考前往他们每个人的抽屉里塞本《花花大少》什么的来扰乱敌心,就稳稳当当了——只是当时我并没没想过,这招会先用在残酷的社员淘汰上。 结果,一屋子冰帝撸男全部被开除,因为一个男人如果管住自己下半身的毅力都没有,就更别指望他熬住高强度的地狱式训练,成为支柱社团的一份子了。于是乎浩浩汤汤200+的冰帝军团,眨眼只剩下不到150人,很好,精简人事,缩减成本,是提升组织绩效的第一步。 ----------------------------------------------------------- “喂,久酱,你筛选准校队的手段我是能理解啦,可是,你之前说全体正选都通过了考验这点,我到现在也没想通。”当晚10点半,刚爬进被窝的我,就接到了侑士那家伙的电话。 “你…真的没想通?” “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些什么药啊?” “这样啊…那就不用想了。晚安侑士,我睡了。”是吗?工口如狼君也没想到的话,可见比起《网王》来,《银魂》明显很黄很暴力得多了,说什么:思春期的少年老是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看到棒子和球就立马往那方面想——想我那时睡眼朦胧间扫视一圈,就指望抓住谁支帐篷呢~结果完全没有嘛!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今晚都睡不好的~”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娇嗔?恶寒,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哥哥也好,侑士也罢,现在是流行大龄青年向伪萝莉撒娇?!姐可不吃这套。 “你睡不睡得好关我什么事,byebye……”正要挂机,听到侑士在那边火急火燎的叫唤。 “好吧好吧,我不问这个了!你明天再把那几本《花花大少》带给我总行吧?” “嘟嘟嘟嘟——”我果断地用挂电话绝了侑士那家伙的念想……说起来,我没在正选社办采用同样策略,就是有私心地考虑到:那样的话,第一个被开除的,绝对是这只青梅竹马的关西色狼!! ------------ 21又是一年合宿时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有两件事忘记交代了:1是为什么四天宝寺中学待得好好的忍足谦也会跑来冰帝学园掺和,2是为什么忍足谦也加入冰帝之后正选依旧是8人,是谁被挤掉了? 关于四天宝寺中学,大家都清楚它是一所开在寺院里,并以培养搞笑艺人为终极目标的学校,网球并非其传统强项,只是刚好在某一届,以那个白石为首的一群强到变态的网球怪人们凑在一块儿了。于是,为了在高中阶段更好地发展自己的网球生涯,初三毕业之后,将网球部交给那个聒噪的红毛小鬼远山金太郎和无口少年财前,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谦也来到堂兄所在的网球名门冰帝;白石好像应不二之邀去了青学;千岁千里自然是加盟好基友橘桔平所在的不动峰,小春据说是因为【锁定】佐伯君而追到了六角中学,一心一意深爱着小春的裕次紧随其后;至于石田银么,好像继承家业当木匠了罢……(喂~我说这位无良作者,你不能这样凭自己的喜好把桑原和石田都写没了啊!说起来,这两人好像都是光头诶,难不成墨鱼你讨厌光头?!)对了,根据近期跟海带少年通email的情报,财前君升入了立海的高中部,在切原的隔壁班,因为出色的容貌和冷淡的性情而大受女生追捧。 至于冰帝这边的状况则简单明了得多:之所以谦也能如此顺遂地进入正规校队,是因为刚好填补上继承家里古流武术道场的日吉君的空缺(这...日吉少年又不是光头,为什么也...!墨鱼:所以说我才没有歧视光头~)。 至于为什么要突然理清王子们的去向,当然是因为又到了【那个】时候了! 说到网球王子,在非比赛时期能够聚齐各校王子们的【那个】,除了传说中的【合宿】就再没其他了。这次为了新一届u-17青年队选拔而举行的合宿从4月15日开始到4月29日结束,地点在北海道,历时两个星期。 因为这个合宿是完全禁止女生参加的,所以不管那群小鬼们如何强调我这个经理人的重要性,规定就是规定――我解脱了!从每天下午放学第一时间冲去社办打扫的清洁工使命中;从小绵羊的极力推荐导致的不得不在社办架起电磁炉、微波炉、烤箱等各种设备为训练累了的王子们做下午茶的厨娘命运中;从往来穿梭于正规校队与普通部员训练场地,记到脑残,算到手抽筋的数据分析师重责中…整整2星期啊,不用忙于听从女王的颐指气使,不用疲于应对绵羊的撒娇卖萌,不用理会竹马二人组的无聊双簧…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最完美的是连我家那头卷毛狗都被认命为这次u-17青年队选拔合宿的助理教练了! 然而,就在我忍不住拍手比【赞】的瞬间―― “不过由于我跟主办单位说放心不下把妹妹一个人留在东京这么长时间,他们就很nice地批准我带你同行了,只是为了不破坏【女生止步】的规定――得委屈小久你扮男装了~”纳尼?别把这堪比天堂坠落地狱的人间惨剧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喂! ----------------------------------------------------------- 事实上,由于北海道地处北寒带,冬季十分漫长,虽然4月份渐渐可以感到些许暖意了,气温也鲜少超过零上10度的。所以收拾行李的时候,基本上是以挡风的大衣和较厚的秋衣为主――好处是,我女扮男装的难度减小了:因为穿着这样厚实的衣物,胸峦起伏的姿态基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可是你也知道,少女发育什么的,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谁知道那种事啊!而且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完美主义的我还是以防万一的用裹胸取代了调整型内衣(就你那点东西有什么好调整的嘛!)。 正所谓【胸到束时方恨大】,想到连被迹部称为【小机坪】的我穿上束胸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就不禁佩服起我国古代的两位奇女子:英台姐和木兰姐来。 “果然,我初中时的外套很适合小久酱嘛~”对于奏多特意从神奈川的家里把压箱底的陈年旧衣翻出来给我这件事,实在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只是很想吐槽这些红黄绿的鲜艳颜色,真亏得当年的他敢穿。 “哥哥,飞机是几点的来着?”说是4.15日开始的合宿,由于4.14日晚八点就要进行宿舍的分配,所以机票是傍晚时分的。看看手表已经显示16:32了,这个卷毛狗还沉醉于他给我搭配的这套奇丑的男装不可自拔,我只好亲自给他提个醒。 “不急,会有人开车来送咱们。” “谁啊?”卷毛在前头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我紧随其后边锁门边问。 “啊咧咧~这就是奏多你视若珍宝的那个【妹~妹】啊?”就见一台魅极的酒红跑车在我身侧来了个帅气地急刹,车上下来这人一口浓重关西腔,银白色的发映衬着黑得很服部平次的一张深麦色的脸,有别于我在这个世界见过的大部分帅哥,他的五官格外深邃立体。当然最吸引我目光的还是他那包裹于剪裁精良的levis牛仔裤下的修长美腿和结实翘臀…啧啧啧,这身材真不是盖的… “呐,早听说是个发育不良的丫头,不过,到底还是耳闻不如目见啊――初次见面,我叫种岛修二,是你哥的好基友。”…真直白啊,卷毛这家伙!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强势宣传,让我如此这般的【平】名远播!…话说回来,以这家伙的总攻架势,阿呆明显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万年受嘛~ “修二,不要向小久灌输那些奇怪的说法,否则我就去你事务所官网把你所有磨牙、打鼾、喝了酒就乱上别人床的事情全部抖出来给粉丝们听!”啊哝…卷毛阿呆,你这话怎么听只会让人家觉得种岛桑说的【好基友】一事更加可信诶… “真是的~表哥跟奏多君在一起的话,包括樱静在内,东大得有多少女生抱头痛哭啊!”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车上还有一个女人:【任盈盈】――被她微笑着问候的时候,我脑海里闪过了金庸大师笔下一代妖女的名字。同样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美女,她和患有严重【大叔控】的铃木大小姐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位和表哥种岛修二一起作为模特出道的东大宅男女神――早园樱静的美有太强的侵略性,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儿,更擅长将其发挥到极致:一字领的黑色毛衫斜拉下来,露出半抹香肩,毛呢超短裤藏在刚刚好盖过臀部的衣摆中,随着她轻盈的猫步若隐若现,极尽撩人之能…总之,超s型前/突/后/翘的身材,说不尽的性/感/诱/惑。很难想象有男人见了这种女人能不乖乖缴械投降的…就不知卷毛和她有没有一腿――当然了,有也不干我半毛钱的事。 ----------------------------------------------------------- 作为一个穿越女,想要在异世界好好生存下去的一个必备技能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敞篷跑车受到风声的干扰有点大,但跟美人并排坐在后座假寐的我还是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资讯,比如:这次的助理教练总共有3人,除了车上这一对【东大名基】,还有一位休假中的海外职业选手,好像叫什么【和也】之类的;再比如这次的u-17选拔合宿的宿舍分配采取完全随机制,也就是说不到今晚名单公布,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到2人间、3人间、还是4人间,更不知道是和谁分配在一起…… ‘如果腹黑熊和冰山住2人间,,真田、幸村、切原一家三口住3人间,不、不、不,还是小狼、女王和岳人住3人间好了,然后小春、裕次再随便加两个帅哥睡4人间’自娱自乐地yy着怎样的分配能最好地让北海道之夜同步实现2p,3p乃至群p,直到一个重心向前,猛地撞在司机种岛强健的背肌上,我才注意到停有北海道国际航空公司飞往札幌航点的羽田航空港最具设计美感的第二航站楼已然矗立眼前了。 ‘根据刚刚那位早园女士一步三回头,无视亲表哥只顾与奏多哥依依惜别的表现来看,她对奏多有意思的概率是70%。’大概是种岛君车技超群,一路0堵车狂飙到机场托运完行李,过完安检才刚过17:00,坐在不知为何特别人烟稀少的候机室,我百无聊赖、故作高深地八着卷毛的挂,却听一句: “根据气象数据,我们的航班延误的概率是0%”是谁跟我这么心有灵犀?! “hoi~ hoi~ 白石,为什么初中组和高中组的选拔合宿要分开来啊?小不点不在好寂寞啊~” “没办法啊!小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 “蝮蛇!你踩到我的影子了!” “嘶~那又怎样?” “你想打架吗?!” “死猴子,想打架的是你吧!” “乾,这次为了u-17选拔合宿特调的饮料很好喝啊,味道相当好,我推荐全队每日2瓶――啊,对了,裕太也要来一瓶么?” “哈?才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那种毒药留给你们青学的部员喝就好了。” “喂喂~慈郎,丸井文太来了,别站着还靠我肩上睡啊~全是口水诶!” “诶?哇哇~真的是文太!” “侑士,快点啦!大家都先到了!” “用不着这么急,反正飞机也被迹部包下了,冰帝部员不到齐是开不走的。” “你就这么自信不会被本大爷舍弃吗?忍足puri~” “立海的诈欺师?就凭你那粗糙的演技,也想模仿本大爷?门都没有!!na,桦地?” “是!” …所以说我不想参加嘛,这种满是血气方刚小鬼们的训练营…一来是人多嘴杂吵得我头痛欲裂,二来是按照男女比例看的话,如果说连我国的四大名著《水浒传》都能被吐槽为《一百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故事》,那么这次合宿之旅没准也能写出一部名为《100个网球骚年与1个剩女伪郎的北国韵事》的无聊短篇来。 “太松懈了!居然在公共场所做出这么不淑女的举动!”因为那对懒人屎尿多的好基友手牵手如厕去了,在座位上缩成一团慵懒地挖着耳屎的我还想着可以不被发现地挨到登机,结果还是被识破了么――什么时候黑面神的眼力比那个水仙男还好了?又或者是他和久美子之间的心电感应…额…光是把这个想法安在真田身上都让我不禁肉麻得打了个哆嗦。 “嘿嘿……” “啊,是真田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弟,叫入江久…额…大郎。”正在我傻笑着不知该作何解释时,卷毛一把揽过我,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扯下了这么个绝对算不上高明的谎――关键是,亏你还犹豫了一下诶,东大生,一番思索后【久大郎】这么土得掉渣的名字你也说得出口?…就算再怎么长得矮,也不至于让我跟【武大郎】攀亲戚罢… “呵呵,入江…久大郎么…我开始期待起这次合宿了呢~”真不愧是一旦嗅到了有趣的气息,不论在哪里都能冒出来的立海部长,久违了的那声【呵呵】,瞬间碾碎我对未来的两星期残存的那点儿‘平淡是福’的希冀――神啊,【人生难得几回穿】,想我莫瑜无欲无求,就指着当个撑不起场面的路人甲乙丙,酱油abc,这也算是奢望么?!! ------------------------------------------------------- 特别更正:感谢celistine 亲耐心指教。日本人名字中的【太郎】相当于中文里的【大郎】,本文为求喜剧效果,特选用【久大郎】一名,望亲们见谅。 ------------ 22长日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飞机就在札幌的新千岁机场降落了。值得一提的是,当我一下飞机,将两支手机从飞行模式调回正常的同时,就收到一封发送到【迹部专线】上的mail:小机坪,别以为换了马甲本大爷就认不出你——既然来了,就给本大爷好好履行你身为经理的职责! 原来刚刚在候机室他只是没揭穿我。也对,这位包机的款爷看得到每个乘客的身份数据,就算奏多向外界宣称我是他堂弟【入江久大郎】的演技再怎么逼真,也骗不过电脑控制的登录系统。 红黑相间带着japan字样,主办方派来的大巴极具标志性,坐起来更是风驰电掣,犹如现实版的过山车,60分钟的车程生生被缩减了近一半:19:25分才从机场出来的我们,20:00整的时候就已经到达这次合宿的大本营登别温泉乡了。 【黑部家】——大巴就停在一间比起旅馆倒是更像有钱人家别馆的和风宅邸前,门口的台阶上站着3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高大。 最右侧那人最高,怕是超过2米了。黑色的长发束于身后,飘逸非常。巴掌大的锥子脸上堆满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出保养得不错,猜不出年龄。 中间那个大概就是主事的了,至少是长了一张主事的脸,嗯,高贵、强势,配上那头微卷的及肩褐发,与他身上那套品味不俗的定制西装合衬得天衣无缝。 至于最左侧那个小年轻,看着跟那个种岛修二年龄相近。一头墨蓝色的短发色泽极美,就像是最深处的海水,感觉阳光一照立马能泛出粼粼波光来,精致无畴的俊脸上冷峻凛冽的神情让我不由想起一个人来:手塚国光——没错,之前就一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菊丸喊得是【白石】而不是【大石】;不二的身边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凄凉——少了小不点、青学之母和面瘫部长那个最最热血的青春学园网球部,似乎太过冷清了。但是为什么?越前当然是去参加初中组的合宿了,那么大石和手塚都去哪儿了? “呐~德川~没想到你比我们还先到啊~”关于这个种岛我掌握到一个新的情报:他似乎非常讨厌坐飞机,而且很明显是因为晕机严重,短短一个半小时,他不是在厕所呕吐,就是在喊空姐帮他拿新的呕吐袋来——不过,看他现在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复原能力还真是强。 “种岛,入江。”还真是惜字如金啊,这位蓝发少年。 “小和也,从以前就很没礼貌呢~你就不会喊声前辈么?真不可爱。”原来他就是第三名助理教练,德川和也。 “说到没礼貌,你们两个才是吧~”那个最高的男人充满爱意(腐女眼中草木皆有爱)地敲了敲卷毛和种岛的额头,接着道,“我和黑部教练是空气么?竟然一来就无视我们只顾跟面瘫小鬼打招呼!” “说到这个,”奏多一边做作地揉了揉并不见红肿的额头,一边问,“斋藤教练你怎么会来这里?手册上没有提到您也会参与这次合宿选拔才对……” “哎呀~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这次的教练了么?我纯粹只是想赶在北海道的冬季结束前到家大业大的有钱同事家来蹭蹭温泉美食什么的。”家大业大的同事?我看看宅邸上硕大的【黑部家】…该不会,这里就是那个白西装的家业之一吧… “斋藤,你话太多了。领中学生们去大厅,看清墙上公布的房间分配信息,就到柜台去把钥匙取了早早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原来我猜得没错,这宅邸本是酒店业大亨黑部家在北海道的别馆,由于公务繁忙,黑部家的人倒是鲜少使用,便索性加上一个前台大厅,改为了仅向业务伙伴开放的超vip级私家旅馆——这次免费借给u-17选拔合宿使用,是卖了u-17主办方天大的面子的。 -----------------------------------------------------------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私宅,因为至今还没机会造访【迹部白金汉宫】,所以大家也就不要鄙视我的大惊小怪了:黑部别馆依山傍水沿着溪畔而立,多处以整幅的落地玻璃取代墙面,使得窗外北国暮冬早春的景致一览无余,室内的家具全部以原木打造,很有种返璞归真的自然惬意,然而这些都比不上他家庭院给人的震撼:简雅朴素的木构棚架下,一汪几乎与海平面平行的宽广温泉池,在氤氲的热汽中,与前方的整片蓝海交映成一色水光粼粼…… “纳、纳尼?小久跟斋藤教练一间房?!这、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听到卷毛阿呆的惨叫,我才意识到现在还没到可以安心看风景的时候,抬头看看大厅墙上房间表的第一排,赫然写着:斋藤至x入江弟,(莫瑜暗舒口气,心道没写【入江久大郎】就好)至于奏多则和另两名助理教练分配在一套3人间里。 “这是我的决定”黑部极有压迫力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只有他们两个是没用的闲人,所以安排在一间,有什么不对么?” “根据数据,我们四个分在一起是因为都戴眼镜的概率是90%。”看见紧接在助理教练们之后这个乾贞治x柳生比吕士x忍足侑士x木手永四郎组合,我不由得想要认同乾的推测了。 “是100%”黑部淡淡地肯定道。 “这样的话真田弦一郎x凤长太郎x甲斐裕次郎x芥川慈郎是排除木手之外的【郎】们?”其实我并没注意到自己喃喃出声来了,但——“悟性不错”黑部这么说了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那么,我和莲二在一组是因为都2?”虽然腹黑熊的观点也很有趣,但我还是更倾向于‘是因为你们都睁不开眼睛’这个思路。 “等、等等——手册上的rule是‘随机分配’诶,不是应该摇号或者抽签来决定么?黑部教练也太乱来了吧!”奏多试图据理力争。 “rule?你们吃我的住我的,我的话就是rule!再说,我的确是随意地寻找共性,做出组合分配的,从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随机了。”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横竖左右处处漏着霸气的黑部叔此话一放,不管是轻盈组菊丸英二x向日岳人x丸井文太,coser组仁王雅治x桦地崇弘x一氏裕次,还是【石】组千石清纯x白石藏之介,部长组迹部景吾x幸村精市,抑或是连我都总结不出个所以然的忍足谦也x金色小春x宍户亮组……再没有人敢出声质疑这张【房间分配表】的权威性。 许是因为过了正经的晚餐时间,厨师先生便按照黑部的吩咐以大分量的西式简餐取代繁复豪华的温泉料理来喂饱这群尚在发育期的饿狼们。 “对不起”正当我对卷毛在用餐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沉默百思不得其解时,听见他用难得阴沉的声音凑在我耳边道了个歉。 “咦?哥哥为什么要道歉?”恕我没跟上他的思路。 “明明是怕你一个人留在东京遇到什么危险…谁知道把你带来这儿才是真正的送羊入虎口…”啊,原来是在担心我和斋藤先生住一起的事情。 “对了,哥哥,这个训练营里到底有几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啊?”怎么想那个黑部应该是不知情才会做这样安排的罢。 “因为是直接跟主办方协商的,他们那头说不能向任何人曝光你是女生的事情,所以我想除了种岛那家伙,包括和也还有教练他们应该都不知道。”也就是说,至少种岛和迹部是肯定知道的。真田…也不像是被哥哥骗到了的感觉,还有…幸村,一脸心知肚明等着看笑话的圣母样——关键是,斋藤教练不知道的话,同一屋檐下要做到不穿帮,可就真的考验演技了,不过仔细衡量的话,比起在至亲好友眼皮底下扮演【入江久美子】,在一个陌生人那儿扮演【入江久大郎】其实也算不上多高难度…… “…那个,入江…” “久大郎。”我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么?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我会这么没有美感地自报家门。 “对,久大郎。我吃完了,先去黑部房里找他玩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累了的话,就不用等我,自己先歇吧——啊!痛、痛、痛。”斋藤先生一面跟我交代,一面倒退着走,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就撞上了廊道的门框。‘如果是这么个傻大个的话,应付起来更是毫无压力嘛’,没过几天,我就为当时竟有过这么浅薄的想法而羞愧了——当然了,这是后话。 --------------------------------------------------------------- 妹控就是麻烦,明明不过就跟奏多隔了几间房而已,搞得跟生死别离似的,拖拖拉拉半天。等回到我和斋藤先生的房间时,已经过了十一点。进屋时,一片漆黑,大概还在跟黑部先生二人世界吧——不过这样也好,刚好给了我在室内的奢华桧木浴池里来个睡前一泡的机会。 是因为这温泉解乏的效果太出色了么?这一泡可好,把我的瞌睡虫赶得无影无踪了,精神头杠杠的。按照‘右下左上’的方法,随意地套上旅馆专门准备的浴衣,腰带一系便算大功告成。注意到手机自动关机了,那定是已过了我设定的午夜12点,斋藤先生依旧没见人影,想是留在黑部那儿过夜了。我记起先前在廊道上见着的自动贩卖机里好像有啤酒,又思忖明儿一早就有集训的骚年们应当是睡下了,当下决定要独自享用一罐去。 随着砰地一声响,酒和着气泡冲出来,洒了些在我手上,不过不碍事,舔干净就好。嗯,味道不错——【朝日】啤酒,还真是讽刺:当年大二的我来日本做交换生,一个人庆祝18岁生日的凌晨,坐在彩虹大桥上喝得烂醉,自欺欺人地对着东京铁塔疯狂大吼“我绝对可以忘记他!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时,散了一地的,就全是【朝日】的酒罐。 咕噜—咕噜—喀,我往前迈出的这一步,刚好踏瘪了一个易拉罐,月凉如水,光虽有些冷淡,也够我看清它同样来自【朝日】家族了。向它滚落来的方向看回去,庭院幽幽处的男子着一件与我无二的素色浴衣,背影却华丽地无可救药,犹如一朵对月绽放的水仙,唯一不和谐的是,他脚下胡乱堆积成山的罐子:空的、满的都有。 就在这时,他又灌了一大口酒,颀长白皙的脖颈上随着吞咽一动一动的喉结都似乎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费洛蒙,360度无死角的美人便是这般模样。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侧过脸来,许是带了醉意,眼波迷离得几乎有些妩媚了,眉却丝毫没有舒展开来,“小机坪,是你么?” “嗯。” “过来,陪本大爷喝酒。”——原来,睡不着的,不是只有我一个。 ------------ 23洒狗血,向地狱 “呐,小机坪,你觉得我花心么?”在庭院里放置的那把藤秋千上静静地坐了良久,迹部突然侧身面向我,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而且还没有用【本大爷】自称,实在怪不得我一口啤酒从鼻孔里整个喷到他脸上。 老实说,从四月九日开学到现在,我跟他接触还不到一星期时间,这么深刻的话题,我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若是说【对本大爷来说,女人的保质期只有一个月】这句冰帝学园内盛传的女王语录,我倒还有所耳闻。不过…… “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算不上花心吧,毕竟,侑士那家伙的最新记录是一周换三个。”就算撇开侑士不说,连那个《花样男子》中月零用钱不过才40万日元的西门总二郎都能一周一换,更何况是我们【家臣何止三千,家产何止三千亿】的学院帝王。 “侑士啊……”叨念着小狼的名字,女王殿下唇角逸出一抹像是无奈又似有些苦涩的笑容来,当然了,也可能只是我自行脑补,产生的幻觉,毕竟我已经在喝第3罐啤酒了。但有一点我很确信,就是今晚的迹部,给人一种铅华褪尽的感觉,――我突然很想抱抱他,因为这个天生的君王此刻看起来那么落寞,就好像他什么也没有。 …… “不觉得无聊吗?”又是长久的无言后,突兀地提问。 “不,为什么这么问?”老实说,这样不华丽的疑问,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应该有足够的自信:能陪本大爷赏月喝酒,是你的荣幸。 “每当我沉默,那些女人就会认为我心情不好。” “不包括我...因为,我有时候也会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而且,能像这样跟迹部殿下您对月同酌我就很开心了。”并不是狗腿,也没有想攀附权贵,能像这样和少女时代恋慕过的2次元偶像,身处同一个空间,坐在同一张秋千,看着同一片夜空,谁能说这不是极美妙的奇遇呢? “那样就好”迹部说着,忽然一手将我拥过来,靠在他肩头,另一手掏出一支我在学校里没见他用过的电话,那是一只多媒体影音类型的foma,我迅速地在脑内搜寻到资料――是迹部专跟家人联络用的2号机,“诶,小机坪,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迹部递给我的手机屏上,显示着一张美女的照片。没错,【美女】,除了这个词,我再找不出其他别的形容来,硬要说的话,就是美得缺乏生气吧――这么个毫无记忆点的平凡女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迹部大爷的手机相册里? “她是谁?” 我开口的瞬间,突然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未婚妻”果然,但凡有富家子弟的故事中必定上演的狗血剧情,“我迹部景吾到哪儿都会自然而然地君临,就除了,我自己家――小机坪,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他回眸一笑,却难看得要命。 “不过是个女人嘛~你不喜欢,拒绝不就好了。”说真的,从看《流星花园》我就想不明白,一个道明寺枫那般呼风唤雨的女强人还用得着靠牺牲独子的幸福来强大自己的帝国?同理,在这个网王的世界,迹部财团的大少爷还用得着非跟谁联姻不可? “是,我可以拒绝这一次,但我不可能拒绝一辈子。我拒绝掉这个白鸟集团的千金,接下来马上又会有黑鸟、红鸟,不知什么鸟的一堆女人顶上来,还不如这么将就了,省得父亲母亲大人再去麻烦。” 如果不是我理解错了,就是迹部少年的这番话的确表达了这么个意思:不管跟哪个女人结婚,对他来说都没差…这是说,他心中已经有一个任谁也无法取代的对象存在了么…? “小机坪,你有喜欢的人么?” “……”我有喜欢过的人。 “【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小机坪,是你的话,如果对一个人爱到要命,是会想要得到他的一切,还是说【越是珍惜,反而越不敢触碰】呢?” “你是说【只想得到对方的心而不需要身体】吗?那纯粹是虚伪的漂亮话。”没错,【喜欢】本来就是一种会让人变得丑陋的情感,被渴望着对方的欲求所控制,会忐忑、会善妒、甚至会失去理智…… “na~还真是坦率…不过能这么说,大概是因为你没有喜欢过【不应该】的人吧…” “那么迹部学长你,正喜欢着一个【不应该】的人吗?” “大概…如果想要更靠近那个人,想要永远看着那个人,想要抚摸那个人,想要一直守着那个人…这样的情感就叫做【喜欢】的话……可是自己的【喜欢】只会徒增那人的困扰这件事我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并不会愚蠢到为了自己的【欲望】和【执迷】去强迫对方。”我原以为迹部会是那种【女孩乖乖跟我走】的大男子主义类型,想不到其实他也是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这个被冰帝之王如此珍视的幸运儿。作为【高富帅】的代表人物,有什么人,是连迹部都不该爱,不敢爱的呢?该不会是有夫之妇吧?!我想起之前租房时那栋【人/妻楼】里浓妆艳抹的大婶们,不由地捏了把冷汗――不、不会的,女王殿下的品味才不会那么不华丽! “迹部学长。” “啊嗯?”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所谓的【不应该】到底怎么定义,只要是违背世俗常伦的,就【不应该】吗?但有一件事我却百分之一千的确定:没有试过争取,就放弃【喜欢】的权力,绝对是会比在全国大赛总决赛上弃权更让你后悔一生的。” “死小鬼,少乌鸦嘴啊,本大爷的队伍才不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有你这么当经理的么!怎么胳臂肘尽往外拐?!” “学长~人家也是有发型的好不好,被你揉乱了啦!”听到【本大爷】终于挂回水仙嘴边,手中的酒,似乎也变得好喝了些。 -------------------------------------------------------- “早安~久大郎!”我是在这样一声轻快的叫/床(大误!)声中,醒过来的。 看到斋藤先生那张在我眼前放得超大的脸时,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呼,还好,昨晚泡完澡就又穿上了裹胸布…诶?!不对,是因为宿醉的缘故么?我觉得眼前的事物好像都有些摇晃――啊类?等一下!为什么我会躺在这台斋藤先生驾驶的休旅车的副驾驶上啊?我记得昨晚先是在庭院里跟女王喝酒聊天,然后……完全没印象! “是有恋爱的烦恼么,少年?” 我本来就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冷不丁被问这么一嘴,竟下意识地回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青春期的小孩子学大人借酒消愁,十之□是为情所困”男人说着抚了抚前额的碎发,“不用急着用这么崇拜的眼神注视我,你不知道我之前在u-17是担任精神教练的么?心理学是我的老本行。” 拜托,这位先生,我只是有点头眼昏花,才奋力睁大眼睛的好不好,你会不会太自多了点? “我怎么会在车里?”不过由于我急于弄清现在的处境,最终还是决定让这句吐槽烂在心里。 “说到这个你可要记得感谢迹部君哦~因为喝酒是违反合宿规定的,他一早在庭院的藤秋千上发现你之后,先是帮你清理干净了一地的空酒罐,然后又帮我把你扛到车上来……”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车上,是要去哪儿啊?”心理专家,您能不能把问题答到点子上啊,沟通起来还真累。 “地狱。” 地、地狱?!我立刻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车窗外一片迷迷蒙蒙,似被白烟笼罩,身体比头脑反应地更快,顺手就摇下了车窗试图一探究竟,只觉一股酷肖臭鸡蛋的味道扑鼻而来,瞬间就熏得我几欲晕阙,四处全是寸草不生的赤红泥土像是被血浸染,更有如泣如诉的低声恸哭听着像是从地底传上来似的…该不会真的…? 正在这时,车子停下了――“登别地狱谷停车场”的木质指示牌让我恍然大悟,自己在想什么呢,就算是二次元里,也不会真的有人能把车开进地狱去啦! 所谓登别地狱谷,实际是一处火山遗迹:说白了就是由火山爆发后的融岩所形成的一个奇形诡异的谷地。灰白和褐色的岩层加上许多自地底喷出的如怒吼般热腾腾的烟雾,自然给人一种置身地狱业火中的错觉,至于我刚刚听到的哭声则是一些细小的出水孔和着剧烈的地质运动所发出的响动。 原来,u-17选拔合宿的队员们今天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按照黑部教练让旅馆保洁人员塞进门缝里的地图向目的地登别地狱谷进行的拉练赛:地狱谷的这些吞云吐雾的喷口中,只有50个的附近被黑部教练和斋藤教练埋了网球(敢情昨晚俩人是在工作而非春宵啊~是我太8cj了!),而参加合宿的队员共有103人。根据规则没有抢到网球的人可以自行选择离开或留下,当然,u-17是没有打算向败者提供返程的旅费的;若是留下的话,作为【loser】组的成员则必须在剩下的十几天中承受比抢到网球的【winner】组强度高上2倍的体能训练。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俩来这儿做什么。训练什么的,与我们无关不是么?”。背着斋藤先生交给我的,像是装了好几本牛津大辞海般沉重的双肩包,跟在他身后,顺着一座木头桥一路走,却不知目的地何在的我弱弱地问了句――毕竟,踏着木屐、裹着浴衣穿梭于这种在旅游淡季就像是荒郊野岭的景区实在不是什么美差。 “再往里走走,看到了嘛,路的尽头有一眼小泉,立着【间歇泉】牌子的那个!那儿每两分钟就会喷一次85摄氏度左右的泉水,把你背包里那些生鸡蛋泡在泉水里15分钟,就能煮成闻名遐迩的【黑玉子鸡蛋】了!” “所以说,我们就为了煮鸡蛋跑来这里?!”黑部家的旅馆里是没有火、没有炉子,还是没有蛋啊?!非跑这深山老谷里煮! “是料理~料理啊少年!就你,和我!怀着满满爱意,为那些经历了人间炼狱般苦训摧残,而变得汗流浃背、饥寒交迫的可爱高中生们做出美味兼具营养的晚餐~然后在大汤沼畔的营地上,靠在彼此肩头,共赏浪漫漆黑的星空~是不是想起来都好燃哦!”这位疑似有少年控的怪蜀黍:漆黑到底哪里浪漫了!既然是星空又怎么会漆黑?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是不是我听错了?…我们今晚要在这鬼地方…扎营?!” “啊?我没有跟你说么~看看时间,黑部和包括你哥哥在内的三个助理教练小鬼现在应该正为了搭帐篷忙得不可开交吧~我们也不能落后了!赶紧开始晚餐的准备工作吧~” 你妹啊!料理、料理、料理……莫瑜姐姐我在家给那个花瓶卷毛做饭,在学校要负责冰帝那群豺狼虎豹的下午茶,这回更好了,下地狱还要管饱100多张嘴!!!某无良作者你确定这该死的小说不用改名叫《那个【厨娘】,腐坏!》??? ------------ 24坑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毛伟人说过【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 大家对女王的心意已经很好滴传达给本人了...虽然作为腐女的本人放弃写blcp很郁闷,关键是原本思考好的剧本全部要推翻重来,这才是最大的难点!...于是,经过深思熟虑,我想出了一条既不需要改变前文已写成的内容,又能很好滴接续后文的女王路线...你们只要迹部少年不搅基就ok了吧? 所以,若有因改动而出现的角色崩坏,剧情bug,你们会十分大意地无视并宽容滴放过墨鱼的吧~ 以上废话完毕——献上作为隔日才更补偿的:[小久*弦一郎のjq满满,超长甜蜜篇章!] ps:再通知一句,周五晚更新...大概(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嘛,混蛋!) 啊类,忘记下回预告了:【让醋坛,翻一会儿!】皇帝vs尼桑!最激烈的对决!
  “斋藤教练,真看不出您还有这么好的厨艺啊~” “是啊是啊,我老妈做的【亲子丼】可没这一半的滋味儿~” “就是,就是!我开始还以为是今天训练完太累了才吃起来特别香呢~” …… 狼吞虎咽的网球骚年们对晚餐显然是非常满意的,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嘛~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说的就是你们教练我了~”还真是大言不惭啊,这位【真人】~也不知道是谁把好好一锅蛋炒饭生生弄成了狗粮…要不是莫瑜姐我妙手回春…现在这群小鬼头肯定是因为食物中毒而上吐下泻了好不好! “说起来,宍户学长,你不觉得这个鸡蛋的口感很熟悉么?” “你这么一说,我也记得好像在哪儿吃过似的。” “呐呐~你们不觉得它的做法很像入江经理拿手的【金钱蛋】么?慈郎我觉得超像的哟~” “久酱吗?呐~的确很有她的风味,你说呢,谦也?” “我早就想说了!!难道只有我觉得那个【入江久大郎】长得很像久美子么?” “都说了是堂兄妹,长得像也是应该的吧!以本大爷的眼力会连自己钦点的网球部经理都认不出来!na,桦地?” “是!” “但是,久美子跟那个入江奏多又不是亲……” “谦也,少说几句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虽然并不是自愿而为,但作为网球部经理,我还是很关心这一整天地狱拉练赛的结果的,偷偷摸摸转悠到迹部忍足他们围坐着用餐的附近,支棱起耳朵探听,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全员都拿到了网球进入【winner】组,坏消息是我似乎被自己的手艺出卖了,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又大了一成。 “puri,餐后甜点很好吃~下回情人节,作今天这种布丁送给我吧~” “那可不是我做的哟~是地狱谷的特产,斋藤先生买来的……”我转过头,笑容可掬地向悄无声息就赖在我身上,险些吓得我魂飞魄散的某只狐狸解释到一半,突然察觉到一个问题,“你发现了?!” “怎么说我也是【诈欺师委员会】会长,就你这副样子,真是太给组织丢脸了!”仁王这么说着,突然伸手取下了我的丝边眼镜,然后给我换上另一幅纹理粗犷的方形框镜,“这样,总算是变得有点男孩子气了。” “但是….这个没有度数,我看不清…” “还有啊~虽然没有胸部的确是优势,可是不赶紧改掉你那女性化的用语的话,很快就会被怀疑的啦!可别说会长我没教你哦,【既然cos的话,就连内心都要打扮!】,piyo~”喂——不要这么说着就走掉了啊!先把我的眼镜还来啦,多管闲事的臭狐狸! -------------------------------------------------------------- 很快,当少年们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了全部食粮,我开始庆幸之前有为看守营地的哥哥他们保留一份的正确决策。所谓【众人爆菊力量大】,不对,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了少年们的帮助,餐后清理的工作可比只有我和那个笨手笨脚的大高个一起做准备工作时快得多了。 无论是阴沉的天色,黯淡的月华,都让地狱谷看上去更加可怖了。偏偏也不知是谁那么不知消停,居然在这时提出了要以扎营的【大汤沼】为目的地,举行【夜访地狱谷】试胆大会,还特别提出了【不许走游人专行的大路,只能行于山谷间的小步道】这种变态的要求。 ‘这么有劲儿的话,真应该把他丢进【loser】组特训一下’我一边在心下这般嘀咕,一边眯缝着近视度数绝不会低于500的半瞎眼睛开始寻觅斋藤先生的芳踪——幸运的是,他2米+的身高犹如地标,即使能见度再低也很快就能锁定到。比起去参加精力过剩的年轻人们毫无意义的探险,我当然是更乐意走平顺的大道去停车场,再舒舒服服的一屁股坐到营地去,正当我迈开了步子要去追赶斋藤先生时,却感到右手肘处传来一股强大的阻力,挣脱无能,只得转身——幸村大魔王?! “哦呀~久—大—郎桑~你不准备参加试胆大会吗?”久大郎,久大郎的,声音拖那么长,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个…我还是不要了吧...” “这可不行啊~2人一组比赛,你不参加的话,弦一郎就落单了~” “真田学长和幸村学长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嘛~” “哦?有这回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怎么样都好,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既然是比赛,就要分出个输赢来。作为本次【试胆大会】的主持者兼裁判,如果我再以选手的身份参加,未免对其他组太不公平了……” “所以说,那都是学长们的事,与我并没有关系……”果然,自己提出来的比赛,却打着【裁判】的旗号置身事外,还真是符合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唯恐天下不乱的鬼畜神之子的一贯作风。 “小入江,你再这么推三阻四让学长难堪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打电话给黑部教练哦?以他的性子,应该当下就会将你遣返不说,你哥哥入江奏多也肯定会遭到连累的……” “幸村学长,请、请一定让我参加,人家打小就最~喜欢【试胆大会】了!” 之前就说过了,北海道的4月,算是冬末春初,气温虽比起严冬2月有大幅上升,仍是颇有些寒凉的。昨晚我是刚泡完温泉,浑身热气腾腾的;今天则是为了给那个斋藤先生收拾残局忙出了一身汗——导致直到现在,走在夜间的山路上,我才后知后觉身上这件单薄的浴衣有多不挡风。 说来也奇怪,分成那么多组的大家竟然各自都独辟蹊径,眨眼这条小路上就只剩下我和皇帝两个而已。 “啊——啊嚏~”虽然我已经用手捂住嘴,尽己所能很淑女的小声打出这个喷嚏来,却不知为何还是被走在我前方足有5米远处的黑面神听见了。 “太松懈了!没有考虑到温差,只穿这一点衣服就进山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就不要总是让别人来担心。”还是这么爱说教呢,真爹——但别扭的关心还是通过披在我身上这件宽大的运动外套很好地传达了,那上面残留着的体温,暖得让我突然有种想要撒娇的冲动。 “啊哝……”我无意识地伸手,拽住了走起来【其疾如风】的某人的衣角。 于是,他停下来,并没说话,只是带些疑惑地看着我。万籁俱寂的山谷天幕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唯那一轮残缺的月欲拒还迎地沿着少年黑色的帽沿洒落,勾勒出硬朗又柔和的矛盾线条,那随意站立的挺拔身姿,英气冷峻的眉眼——沉静如水,优雅如豹。我这才注意到总被我腹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十五岁】的真爹,竟也是个能让黑夜熠熠生辉,害我呼吸为之一滞的好男人。 “那个,我原本的眼镜,被狐狸、额,仁王学长拿走了…天黑了,看不清…路,所以,真田学长能不能走慢点儿…稍微,等我一…”只是因为突然察觉到真田的魅力就变得结巴起来,这样没出息的我话没说完,拽着真田衣角的右手就被紧紧握住了。 然后皇帝就别过头,维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牵着我往前走,因为距离变得很近了,所以我清楚地看见他红透的耳根:那么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放开我的手啊,我的话,只要衣角就满足了——不过,能看到王者立海网球部最铁腕的真田弦一郎这般腼腆的模样,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再说,我内心也并不是真的希望他松手,当然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识好歹地戳穿他,只是小跑两步追上他,并肩走着。 大约十分钟后,我们遇到了一个诡异的岔路口。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难得的这儿居然竖了块指示牌,而通常这种本就人迹罕至的山间小径是鲜有路标的。我担心有诈,真田则坚持一定是之前的探险者们好心留下的——结果,当然是听从了真田的判断,因为无论从体力和视力而言,他都占有绝对优势,【强者决定分歧的走向】这点,无可厚非。 结果,这一路的确是异常顺遂,以致于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把自己的内心变得太不阳光了,直到—— “!!!呀——啊——!!!”穿着木屐的脚早已打出泡来,一颗并不算大的石块就足以将我绊倒,被崴到踝骨只是一瞬间的疼痛,因为随即失去平衡的身体便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加速下坠,不停的,就好像我掉下的是个万丈深渊。 幸运的是我在紧要关头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决定:果断地松开了真田君的手,这样至少他能在上面找人求救——只是,虽然没有万丈,但根据下落时间很容易判断,我跌进的这坑也是极有深度的。火速在大脑中进行了简单的物理学分析计算后,我开始怀疑落【久美子】的病弱身板能不能熬住落地瞬间的巨大冲击……诶???意料外的软着陆!!! ------------------------------------------------------------- “入江…你…没受伤吧?”这、这个人肉垫是真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不是没拖他下来嘛!!! “只、只是脚腕有崴到一点而已——倒是你真田!怎么会在这里?”糟糕,一激动忘记用敬语了。 “看到你跌进去,就立马跳下来了。”说得还真轻松啊…不过,先掉下来的我不可能比真田后落地是再简单不过的常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家伙故意的,通过人为加速。也就是说,因为怕我受伤才特意抢在前面当垫背的?! “笨、笨蛋….这个时候,应、应该是我要问你有没有受伤吧?”这是什么?母亲的葬礼上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的我,还以为除了梦中已经完全丧失哭泣能力的我,居然…… “完全没事,只是…你要不要从我身上起来,这个位置,实在…” 虽然这个坑很深,可是正如《银魂》教导我们的:【人一旦长时间置身于黑暗中,眼睛就连极其微弱的光线也可以捕捉到】,渐渐适应了黑暗的四周之后,即使是我像这样的半瞎其实也是可以看到些什么的:比如,我正不偏不倚地坐在黑面神的腹股沟处这个尴尬至极的现状——没错,腹股沟,你懂的,就是传说中大腿与要害部位的连接处……要是被思想不纯洁的人看到这场景,说不定会被误认为是【观音坐莲】的高难度体/位呢! 我趁着还没被察觉,赶紧擦干了泪,用没受伤的那只脚作支撑飞速起身,“抱、抱歉!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该死,肌肉锻炼狂人线条完美滴腹肌就这么被我的屁股享用了,真是可惜了我那没福气摸摸看的手啊…… “早知道,我就不穿真田学长的外套了”说什么完全没事,皇帝强悍的筋骨确实是没有大碍啦,可是因为把外套借给我之后身上穿的只有一件短袖,所以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到处被坑底粗硬的沙石磨破割裂,尤其是左臂上剌开的一道大口子,到现在还血流不止的。 “入江!你干什么?!” 我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篇网志里提到过【用舌头舔去伤口处杂物和分泌物包括血液,再吐掉,就能达到消毒的目的。然后使舌头紧紧压在伤口上,尽量使两处列开的真皮合拢。直到血液不再渗出伤口】。因为之前一直处在医疗卫生条件良好的场合,并没有机会去实验其真假,但至少【唾液里有可以杀灭细菌的溶菌酶】这点,毋庸置疑。 “帮你烧(消)毒啊!”因为舌头压在真田的伤口上,所以说起话来变得有些含混不清。 “脏~”尽管真田说出的这个字,很是飘忽不定,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战栗一般,我却听得很清晰——没搞错吧!这死小鬼居然嫌姐姐口水脏? “哼~我是想你这样你伤口愈合的比较快啊!嫌我脏,你就自己来舔好了!”我说着狠狠地把真田的手臂甩开,然后一个人在那边大囧:为什么配上这副萝莉的嗓音,不管说什么,听上去都一派傲娇的姿态啊。 “不是——我是说,自己的伤口上沾了砂土,很脏。” “哦…这样的话,就原谅你…不过,你刚刚好像在发抖,是不是觉得冷了?”也是啦,再怎么血气方刚,穿着短袖呆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也扛不住——这么想着,我把外套脱了下来,“喏,这样穿上…”之后,我抱膝正坐在真田身前,“这样,就可以帮你把风挡上,是不是觉得没那么冷…” “两个人都不冷才公平。”真田的手自我背后绕过来,紧紧环住,整个人跌坐进他怀抱里的我,被大大的运动外套裹得只露出个脑袋来——原来,他竟是这么高大的男人。 咻!——啪!——瞬间就绚烂起来的夜空还真是有够应景。 “真田,你看!是烟花…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小一朵的烟花呢…” “那是因为洞口小的缘故。” “啊!是这样。真是的,一不小心我竟成【井底之蛙】了…哈哈哈…” “自嘲是不用笑得这么开心的。” “才不是类,我为一个词语想到了新的解释。” “哪个?” “说了你也听不懂,是中文。” “你…还懂中文?” “略懂,略懂。” “说来听听,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懂?” “【坑爹】——掉进坑里的真爹…你不懂吧…?”拜托你可千万不要懂,不然我大概会被铁拳制裁。 “原来你的笑点这么低,【井底之蛙】。” “诶?!你懂了?!!你真的懂了?!!!” “安静点,看烟花。” ...... 这场烟花足足放了有二十分钟,直到最后一缕白色烟雾溶解于夜色,真田才松开了一直捂在我嘴上的大手——死小鬼还真是霸道得要命,就一点儿不担心会害我窒息啊! “真田?” “怎么?” “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些已经到达营地的人,放出的胜利信号啊?” “呵。你还真够有想象力的——根据这个时间来看,大概是洞爷湖的长期烟火大会。” 原来,在这里也能看到洞爷湖长期烟火大会啊~真不愧为北海道最大规模的烟火大会。不同于其他【一期一会】的夏日祭典中的烟火大会,从每年的四月一直到十月,只要天气状况允许,就会有两艘船在洞爷湖上一面移动,一面施放烟火,将夜空装饰的分外璀璨。 “虽然烟火大会可以人为延长期限,可每一只烟花的寿命就跟人一样短暂,只有绽放那一眨眼的灿烂,之后就剩下支离的碎屑,散落泯灭了…诶,就像我和你,说不定就得在这么个【人间地狱】里自生自灭啊…地狱?啊!真田,我知道我们掉进哪儿了!” “……”用沉默示意我说下去,典型的真田风格。 “没猜错的话,我们似乎是掉进一个你们争抢网球拉练赛中类似【女孩地狱】【铁炮地狱】的那种小喷口里了——还好这一个喷口下面的地质运动比较平稳,就像休眠的火山口,所以并没有硫磺味的烟雾和热气腾出——否则我们直接就被熏死了。” “休眠的话…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活过来…?” “嘛…可能性是很大的...可是我刚注意过了,这四壁都非常光滑,想自己爬上去是不现实的。” “喊喊看吧,算算时间,那些家伙也该出来找人了。” “那些家伙?” “那些已经顺利到达营地的人啊,还有幸村。是他的话,一定很快会发现少了我们俩的——所以,是时候呼救了。” “为什么是我喊?真田的嗓门很大这件事在立海可是人尽皆知的……” “不要,太丢脸了。” “那——好,我喊!说好了啊,你可别后悔。” “谁会为这种事后悔啊。” “救命啊!!!强女干啦!!!!有色狼!!!!——呜,唔!” “谁让你那样喊了!?” “电视里老看到啊~早就想试试咯,这不是机会难得嘛~” “你那都看得些什么不健康的节目!” “哎呀,你那么担心干嘛,反正我现在穿的是男装,怎么可能……” “就是因为你穿的是男装误会才更大!——你就不能让人省心一次吗?” “说什么啊!明明都是真田的错!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跳下来,我们早就脱险了!” “我……!” “还有啊,之前我就说这条路有诈嘛~是真田非要走的!” “你……!” “呵呵~什么嘛,亏我这么担心地找过来,原来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的很亲热嘛——那么,还是先回去好了”突然感到一束亮到刺眼的光线从洞顶射下来,逆光而上,只见幸村那张在光影作用下漂亮到鬼魅的脸上带着一贯温柔到让人胆寒的圣母微笑。 “幸村学长~我早知道您不是【神之子】了,因为您根本就是【神】啊!所以拜托了【神明樣】,请、请一定救我们上去!” ------------ 25让醋坛,翻一会儿! 好话说尽,狗腿至极地拜托幸村相救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他甩了一根将另一头固定在不远处一块大石上的绳索下来,然后立在洞口饶有兴趣地抱胸观望——要不是真田少年臂力超群,背着我也能攀绳而上,想必是根本无法逃出生天的,最可耻的是—— “什么?!那个指示牌是你立的?!”相信我,如此咆哮的同时绝对是怀着一颗想要冲上去撕烂幸村那张天使脸孔的心的,免得他到处以貌欺人……不过,前提是,够胆的话。 “是啊~因为走另一条路的话,不久就会遇上冰帝那对聒噪的忍足兄弟呢~小入江,学长为了多给你制造些与弦一郎独处的机会是不是很用心良苦啊?”用、用心良苦你妹!!!根本就是害我和真田经历这种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突然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立海大附中全体女生都为这个【天然黑】鬼畜男看似斯文实则无赖的笑容迷醉。 “…动、动不了…”尽管上来之后就一直坐着休息,但大概是因为在谷底没能进行及时的伤后处理,右脚的踝关节现在已经紫红肿胀到相当的程度了。 “这样啊~那就只好麻烦弦一郎把小入江背去营地了,大家可都在等着呢~啊,说起来,这么早就跑过来接你们也是因为那位入江学长已经不安到相当的程度了~”卷毛吗?那个妹控的话,不难想象。 “但是,包括营地,这整个山谷里都只有温泉,扭伤24小时之内,用热敷不但不能使血肿消退,反而会加重患部的损伤,致使血管扩张,增加出血量,进一步恶化伤情的……幸村,拜托你先回去把情况通报给大家,我把入江送回黑部家就过来。” ------------------------------------------------------------ 回到黑部家,才知道厨师先生、保洁大婶甚至黑部家的私人医师都趁着主人外出的机会请假了。硕大的宅子,除了旅馆管理员和我们,再无一人。还好我记得在房间的书桌上,就看到过斋藤先生的药箱,虽然本职是精神教练、心理医生,但基础的医疗常备物总是俱全的。黑面神自己清洗了伤口之后,拗不过我的执意请求,有些难为情地别过脸把手臂交给我处理,然后—— “入江…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你包扎的时候习惯打蝴蝶结…” “单纯的…忘记了而已…”我才没有这个习惯,只是看到你这张禁欲的脸时神来一笔的灵感罢了,“不可爱么?” “可爱的东西啊,我一直就对这类事物…还有人…感到棘手。” “啊拉~真田学长也有棘手的东西么?” “有的啊,你没注意到?” “嗯,因为学长无论在哪儿总是沉着冷静,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所以很难发觉啊。” “呵呵,是吗?那样的话很好。因为自己有棘手的事物这件事本身,就不应该让别人知道。” “刚才……是笑了吧?” “……你看错了。” “干嘛不承认呀~笑起来明明很可爱的,显得年轻好几岁呢,虽然依然超龄——这样想起来,之前我把【洞爷湖】的烟火当做是其他探险组的胜利信号时,你也笑了的对吧?” “咳——都说了是你的错觉。而且,就算是…身为男人,却被说可爱我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所以…那种没意义的事情,赶紧把它给忘了!” 我这厢调戏黑面神的游戏才正玩到兴头上,突然从门廊那边传来了跌跌撞撞的声响,很是慌慌张张的——又有人回来了?! 正想着会是谁,又是为了什么不能稍微悠哉些的时候,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然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碰!!!,我房间的门,被撞开了。 “小久酱~你没事吧?!呼—呼—我一听幸村那小子说你脚崴伤了,就立刻赶回来了!......真田!你怎么还在这儿?!”飞奔而来喘着粗气的哥哥说了半天才注意到真田的存在,眼神瞬间变了,用并不客气的口吻质问道。 “入江前辈,如你所见,我帮令妹处理好伤口就会离开。”这时,真田刚刚将在我伤部敷了又有30分钟的第二个冰袋取下来,从斋藤先生的药箱里拿出绷带,很是熟练地将我患侧足踝背伸90度后,打算在轻度外翻位进行包扎固定—— “这、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你既然知道【久大郎】就是【久美子】,还能做出若无其事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接触女孩子宝贵的肌肤这种可能损坏久美子名声的事!!!真是个没常识的高中生!”让我整理一下,卷毛这一长串的说辞难不成就是想要表达【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意思么......我说,这位从我救命恩人手上一把夺走绷带的哥哥,您是从昭和时代穿越来的么?居然会有那种古板愚昧的思想,真是连身为妹妹的我,都替你感到汗颜。 “嗯……那你呢?大学生就有常识了?不顾入江的意志,擅自把她带来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甚至害她不得不跟陌生的成年男子共用同一件卧房、前辈还真是我真田弦一郎有史以来见过最差劲的哥哥。” “什、什么!” 纳、纳尼?为什么突然间演变成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了:黑面神和卷毛都互不退让地瞪视着对方,视线交错之处似乎真的迸发出了电影特效里才见得到的青白色火花~好精彩,真不愧是2次元!呀…糟糕…一不小忘记自己就是引发这场恶斗的女主角,在一旁津津有味地隔岸观起火来了。 “哼~总之,久美子有我照顾就可以了,这位【曾经的】学长真田君你也差不多时间回去营地了吧!”卷毛双手交错环抱胸前,表情可怕地说道,不知有意无意地,还故意加重了【曾经的】一词,字里行间尽是厌恶…果然是妹控啊,碰上久美子的事情,就连【好好前辈】的亲和演技也懒得展现了么… “我们立海校友之间的事情,无关的人就别再一旁插嘴!”最难得的是,平时寡言少语的皇帝也不知是抽什么风,奋起反击起我那舌灿莲花的哥哥居然毫不逊色!几近冻结的冰冷在他的双眸中蔓延开来…… “那、那个,请不要这样。真田学长也好,哥哥也好,本来也是旧识,干嘛非要吵架?就不能好好相处吗!”就算爱看戏如我,也终于忍不住横在这二人之间,想要阻止这愈演愈烈的战况了。 “真田学长,对不起。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哥哥难免对我有些过度保护,说了些奇怪的话,请你原谅他;哥哥你也是的,真田学长为了保护我弄得伤痕累累,怕耽误我伤部的治疗又背着我走那么远回来,完全就是恩人。所以请不要对他说那么过分的话了,好吗?” “恩、恩人?”似乎是被我十二分努力地为真田说话这点给刺伤了,卷毛嘟囔着向后倒退了两步“呜…….没、没办法。既然小久都这么开口求我了,今天就放过你吧!” 虽然那个【求】字我并不承认,但单就阿呆好歹理解了我的意思这点而言,还是可喜可贺的。 回头看向黑面神,不知为什么,明明没有戴眼镜,但一瞬间他的眼前好像有什么类似镜片的东西反了下光的错觉,然后啪地拍了下手,“是吗…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他明白什么了? “入江前辈,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个妹控啊!” “不、不用加【一大把年纪】这么多余的修辞!” 呀叻呀叻,真是的,好不容易和平了一会儿,两人之间又爆发出强烈的火花了……我无力地垂下肩来,明明刚刚答应我要好好相处的嘛! ---------------------------------------------------------- 结果真田当然还是返回营地与u-17的其他队员汇合了,哥哥则留下来照顾我。 当然了,是那家伙的话,完全跟猜想的一样:说什么照顾,根本就只是变成一只黏人的要命的卷毛狗,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就连想要洗个澡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劝动他离开我的房间坐到大厅去。 虽然顾虑到刚包扎好的伤处不易沾水,洗完头发之后便只是擦了个澡,但因为不熟练的缘故反而花了更长的时间。从房间里出来,我擦着头发走向大厅,“哥哥,借我100日元买苏打水……” 欸?本以为卷毛一定是坐在大厅的皮沙发上靠玩手机杀时间呢,谁料竟没见踪影。 “哥哥?”我四处张望着,一路找到空无一人的厨房去了,发现那里竟有一扇通往后院的玻璃门虚掩着:都这个时候了,卷毛狗难道是去院子里埋骨头么? “哥哥,你在吗?”我一边低声唤着,一边轻推开门,探出身去,啊!—— 奏多真的在:他随意地趿拉着拖鞋,倚在墙边,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指尖处香烟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青烟袅袅......原来,这家伙吸烟啊。 我是第一次见到奏多吸烟的样子,至于真正的“入江久美子”有没有见过,就不得而知了。但从他元月底从澳洲回到家,再到我们两人搬到东京,超过2个月来,他从没当着我的面吸过烟。 总觉得不应该出声去打扰他,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他眺望远方的侧脸,精致英俊,仿佛往日的孩子气都是我看走眼了——站在那儿的,就像是素昧平生的一个男人,不是我已经习惯了朝夕相伴的那个入江奏多,而是我一无所知的一个成年男子。 我记不清自己就那样伫立凝望他多久,久到我忽然察觉到他的神色、举止竟是那么像【那个人】,然后打了个寒噤,“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 许是听到我这声带着哆嗦的惊叹,奏多扭过头来,“小久......?” 发现是我,卷毛好像吓了一跳,接着有些尴尬地眯了眯眼睛,“是你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边的?” “嗯,有一会儿了。”就是说嘛,奏多就是奏多,怎么可能是【那个人】,我努力挥散心头的疑虑,冲他笑笑,换上摆在一旁专门的拖鞋走进后院。 “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吸烟的?” “你18岁那年吧......” “我18岁?!” “呃...口误,是我19岁那年开始的。” “那不就是去年吗?怎么说得好像很多年前的事情似的。” “啊...是么,那就是吧。”总觉得奏多今天,有些怪怪的。当然,事实上,关于这点,我并没有发言权,毕竟我并非那个在过去的10多年间与他一起长大的小女孩。 “你,之前我没注意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在家里的后院吸烟的么?”被我这么一问,卷毛就好像干坏事被发现了般,耸耸肩膀,泛起一丝苦笑。 “嗯...因为,你的身体...”对哦,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一出生,我就只有身体是特别健康的,所以常常会把久美子的心肺系统是非常脆弱的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 “而且,烟味,你也不喜欢吧?” “......并没有,是哥哥的话,我能接受哦。”曾经,是很讨厌的,深恶痛绝的程度,可是自从【那个人】身上也开始有烟草味,我就如何也厌恶不起来了。 奏多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化为浅笑,“是这样啊...谢谢...” 其实,奏多完全没必要道谢的。 只是因为无意撞见他吞云吐雾的悠然举止和【那个人】相似,就乱了心神——也许倒是我,该向奏多去道谢:谢谢他让我看清了,【那个人】至今,还那么深地在我心里。 ------------ 26真心话?大冒险!(崩坏恶搞需大修) 是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奏多的脸无数次地与【那个人】重合,睡眠质量差极了。 一大早醒来就看到卷毛留下的字条,说全体u-17合宿候选们还要在地狱谷训练3天,有黑部家的佣人们照顾我,他很放心,所以就返回工作blabla的......于是,我也就毫不客气地,在这么个拥有顶级豪华设备的私家温泉旅馆中,独享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直到周三晚上。 我是没法知道这另外两天的训练中这百来号少年时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残酷训练,但从王者立海大军团的每个人回到旅馆时都一副只剩半条命的样子,就可以窥见一二了。然而,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青春期男生的复原能力比狗还强】,我要是累成那样,肯定是吃完晚饭就洗洗上床睡了,可他们不一样:集体会议讨论安排好明天休假日的行程之后,还意犹未尽地嚷嚷着什么要玩游戏的蠢话: “扑克?赌博是违规的!” “我赞成真田。仁王,那种不靠谱的主意你就不该说出来。”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出现是比吕士与弦一郎一唱一和,而非幸村君的情况。因为青学的那座冰山不在,柳生和真田算是整个u-17选拔队员里【唯二】会听话的好好学生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规则那种东西,其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人去违反么?人类天生就是这样的生物:越是告诉他什么不好,不让他做,他就会越想尝试――尤其是少年时代。天朝的父母喜欢管这叫【叛逆】,而最新的西方研究则表明,这是年轻人开始形成自我意识、主张和判断力的重要标志。 “柳学长,你应该可以背出【赌博】的定义吧?”决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站在狐狸这边是因为,反正也已经被幸村抓进这间上了锁的游戏室里了:想退出是不可能的,那么既然要玩,我当然是选择玩自己所擅长的种类。 “最简单的说,【赌博】就是用钱物作注以比输赢的一种不正当的娱乐活动。” “非常好――换句话说,是不是只要没有用【钱物作注】就不算【赌博】?” “……应该可以这么理解。” “没有输赢赌注的游戏吗?久~大~郎你不是这么无趣的孩子吧?”都说让你不要那样喊了,那边的立海部长! “这世上比【钱】更有趣的赌注多了――比如【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很简单: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的题目全部做成小纸条塞进暗箱里,玩扑克输了的人不管抽中了什么只管照做,愿赌服输……哦,对了,还有一条是:最后的大赢家,可以要求在场所有人,做一件事。好了,谁想加入?” “扑克牌的玩法选哪种?”嗯~已经开始搜集资料了么,乾君。 “最简单又适合人多的,【德州扑克】”就算拿到最糟糕的牌我也绝对能赢得游戏,就只有它了――笑到最后的大赢家,非我莫属。 “真心话大冒险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算我一个”早猜到像不二这种腹黑绝不会错过有好戏看的机会。 on, baby!!!管你什么【德州扑克】还是【九州扑克】,我可是已经燃烧起来了!!!”啊类?到底是谁把网球拍也带进这房里来的! “嘶~”请这位蝮蛇先生说人话! “咚!”还有这位桃城同学,没事不要随便在别人家里演练【入蹲式扣杀】,地板塌了你赔得起么! “既然大家都参加的话,那我们也不能落后呢,白石!喵~”因为大【石】不在,所以就用白【石】凑合么? “嗯~~ ecstasy!”难为你还这么配合......怎么样都好,反正青学这边算是全票通过了。 “lucky!――需要运气的事情,我千石清纯可很少会输哦~” “就陪你们玩玩吧,反正――我,没有死角”幸村君的语气甚是欢快,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变态的大冒险题目。 “哼~本大爷的扑克技巧可比阳光更耀眼!”啧啧啧,女王殿下这回可要小心了:赌场上叫嚣得越凶的人,一般都输得越惨。 …接下来大家七嘴八舌的,我是没能力一一去听清啦,但毫无疑问,每个人都对我提出的游戏模式跃跃欲试;并且根据莲二的定义,就算是真田和柳也不得不认可这并非【赌博】…也就是说――万事俱备,只欠一声:游戏~开始! -------------------------------------------------------------- 如我预料的那般,单纯的家伙们,果然还是【远离赌桌,回头是岸】比较好:以我那立海大附中的爱徒小海带为首的,包括青春学园的桃城、海棠,冰帝学园的桦地、谦也等一干天然系少年都在第一轮就惨遭淘汰: 桦地最幸运,抽中了难度系数最低的大冒险题目[选择在场任一人,作小鸟依人状捶着他的胸说:你好讨厌哦~];倒是被他选为表演拍档的水仙看上去比较像受罚的那个――相信我,换你也不会想亲眼目睹这极端不河蟹的场景。 至于让小海带硬从现场选出3个最可能成为自己交往对象的人这题真心话,我本来是兴趣缺缺,想着不外乎就是“能一巴掌扇楞他的真爹”,“能一球拍顶醒他的军师”和“能陪他吃拉面打电游的小猪”…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竟意外打败真爹榜上有名…莫非就因为我是这里面看上去最女性化的一个? 谦也被规定要指名某人来拔他的腿毛,毫不犹豫地选择堂兄侑士的结果是―― “侑士,你要动手就快一点!” “催什么,我快或者慢,你的腿毛就在这里,还能跑不成?” “我只是想求个痛快。” “知道了!虽然是不怎么可爱的弟弟,但真要伤你发肤还是有点下不了手呢…那么…我来了。” “啊!!!!!”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惨叫。 “呀…抱歉,弄疼你了?” “明明拔一根就可以,你干嘛拔一整把下来啊!!!!” “呐啊~因为顺手吧。” “侑士!!!你知道我这种本来就体毛稀疏的人留这一点出来要用多久时间嘛???”原、原来,忠犬君有在特意留【腿毛】这种东西啊……那,这道大冒险考题还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谦也再怎么可怜,也还是悲剧不过青学的那对冤家:嘴对嘴互喂【乾汁】之后,无论是蝮蛇还是桃子都再没醒过来。 第二轮的有趣之处在于,所有的落败者,居然全部抽中了同一个编号的冒险题,以致于之后的很多夜晚,那群绕黑部大宅跑50圈的苦逼少年们喊出的“我发誓再也不尿床了!!!”这句响彻云霄的口号,大有余音袅袅,绕梁三月之势。河村、菊丸、文太、岳人等一干的出局,最好不过地证明了:靠热血和身体的灵活是不能攀上【扑克界】的顶峰的。 第三轮里,数据狂人发小组柳莲二和乾贞治领衔出局,除了互爆对方一堆无聊的料:比如,乾长痔疮的次数和柳小时候因为像女生而被幼稚园和小学校的男生告白的次数……(我说军师,乾长痔疮的次数这种数据收集来真的有用么?!)之外,就是对自己的【概率预测】在【扑克界】里被告知此路不通一事,深感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到了第四局还能留下的,除了千石那种狗屎运强到爆的家伙,就都是些真正的狠角色了:腹黑、鬼畜、狐狸、色狼、自恋狂……总之,全是变态。总之你们不难想象我这么仅存的一个纯良的正常人,有多腹背受敌。 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也是发展的必然: 金色小春――out选择一位在场同性,对他大跳【钢管】舞:阿门,【钢管】佐伯君,上帝保佑你! 白石藏之介――out请指出你认为全场最丑的人:趴地上也中枪的桦地君……请节哀。 柳生比吕士x仁王雅治――out借位激吻30秒: “仁王,你干嘛真的亲上来?!” “职业操守――我co【s】都是来真的,ki【ss】也不能作假,puri。” “仁王,我至少这一个星期不想见到你!” “那、柳生君~至少记得明天把书包里的折伞留给我~太阳很大呢~” “仁王,游戏结束了,我们之间也是,adieu!!”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被诈欺师与绅士间冒着粉红泡泡的甜蜜互动、暧昧氛围萌住了,以至于当紧随其后输掉的关西狼走到我面前时,仍旧沉浸其中,浑然不觉。 “入江?久~大~郎?”不管侑士怎么喊我也收不回神,直到他哑着喉头径直冲着我的耳朵吼出一句“久――酱!” “嗷哧!!!很痛耶!我耳膜要穿了啦!侑士你干嘛啊!”注意到一屋子人都用诧异地眼神盯着我,我才恍然大悟刚刚自己对关西狼的那声娇嗔有多【娘们儿】,“额…我不是一直都没输嘛,也稍微给大家…奉献一下嘛!对了,久美子!立海和冰帝的应该认识,我,刚刚就是在模仿她!要不,仁王前辈,你、你给点评一下呗。” “我十点要睡觉了,所以你们能不能快点儿?”同样在第三轮输掉的黑面神一如既往地扫兴,也不看看现在哪还有高中生会这样一板一眼去恪守什么【晚上十点准时上床睡觉】的规则啊!中古!迂腐!(想想,其实那个青学那个死板的面瘫部长倒也还挺有可能的。) “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准、准备什么?!”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庭广众的我怎么就被侑士推倒了呢? “一、二、三……”啊类?他抽到的大冒险是在某人身上做俯卧撑50下!可是干嘛找我啊,你不怕岳人吃醋我还怕类!而且,俯下来的时候,真的非常近,近到,我可以闻到侑士嘴里吃过章鱼烧的酱汁味儿――臭狼,你倒是饭后刷个牙啊! “久酱,不用这么紧张,就算是我,这点臂力也还是有的”小狼利用一起一俯的时机,跟我讲起了悄悄话。 “哼~我是担心你装手软,故意压我身上。” “小久酱,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必须很认真的问你一句话。”别是【我在你眼中像那样的人么?】就行,因为我会肯定的说【你就是那种人】。 “放。 “你啊……” “嗯?” “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罩杯和腿长了?” “你!” “如果这里有第二个女的,我都不会选你的,你也知道,虽然我戴眼镜,但忍足家真正眼睛有问题的,是谦也……五十!” -------------------------------------------------------- 我原以为,最终留下与我一较高下的会是鬼畜主上,可惜他却与腹黑熊一道输给了水仙:虽然cp有些不对,但我发誓,这绝对会是让无数腐色女尖叫昏厥喷鼻血的绝美场面――幸村和不二,互相脱去彼此的浴衣,交换后再互相帮忙穿上。知道重点是什么嘛?浴衣!脱掉浴衣是什么,你们都懂的……至于画面和细节,就请大家自行脑补完全,因为即使是腹黑鬼畜联合露点,都算不上本次游戏最震撼人心的瞬间: “我喜欢忍足,不,我爱忍足。” 迹部这么说的时候,所有人包括侑士自己都波澜不惊,因为他们都以为女王抽中的不过是一题[向在场某人告白]的大冒险――没错,这当然不是一题【真心话】,可作为赢家的我知道,这道大冒险的题目是:【对在场的一个人,说一句内心最深处的话!】 ------------ 27U-17的休假日(寿司篇 )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入江、德川,你们快看高中生,快看!”种岛君的嗓门与身材一样出众。 “…这一致的发型是…”德川君则在手塚缺席时很好地承担起了面瘫的角色。 “啊拉~真是一群可爱的学弟啊…小久—呃—大郎,你…嘴角好像抽搐的很厉害”至于卷毛,依旧戴着他【好好前辈】的完美假面。 我吗?当然是忍俊不禁,笑到面瘫的说:全体u-17选拔队员清一色的【大背头】什么的,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创意啊——【咔嚓】【咔嚓】【咔嚓】,如此百年难遇的胜景,必须多拍个几张——诶!黑屏了? “久大郎!昨晚的游戏你是大赢家没错。难得的休息日外出,要求大家全部梳成【大背头】本来就有够过分了,你这家伙居然还拍下来!这种东西流传出去,多丢脸你知不知道!!!” “哪有的事啊,岳人前辈明明就很适合啊~” “真的?” “嗯,怎么说呢…有种女芭比变成男芭比的感觉…” “呜——侑士!!!”泪奔扑向情郎什么的,太夸张了吧,岳小宝。 其实,说真的,我并不是有心整大家,只是记起在哪看过【大背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这么一说,就想借此机会来验证看看。 “呵呵,久~大~郎!” “幸、幸村前辈…” “你觉得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超~帅气!” 我这是实话,主上意外地,和大背头还挺搭:一改往日的风雅范儿,霸气外露…只是,梳背头也需要扎发带么? “真的吗?我倒是才知道小入江原来喜欢的是走这个路线啊~你说呢,真田君?”不瞒您说,我的美学就是欣赏别人的丑陋面……等等! ——骗、骗人!!黑面神和这发型也太配了吧:向后梳过去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固定住;难得的私服一如既往的超龄:笔挺的墨绿衬衫,深棕色西装马甲,当然,领带也是必须的;坚毅的唇角紧抿着一言不发,可素来严肃的眼神,却在回应幸村时带上了温度——总觉得,是个什么年少得志的检察官之类的社会精英。 “柳学长~真田副部长~唔——你们看,我的头发既梳不过去,又弄不回来,乱糟糟的样子好难看啊!!!”看来有些事,还真不能强求,比如改变切原的海带头。 “哼~真正帅气的男人才不会为发型所影响?本大爷的美貌可是连剃光头都无法阻挡的,na,桦地?” “是!”女王啊,每个人都知道你国中时因为在全国大赛输给越前而提过光头,但是,这真的值得炫耀吗? “久大郎桑,你这个惩罚对我,好像无效啊!”说的也是呢,【梳背头】之于木手永四郎,就如同【剃光头】之于已经转学回巴西的桑原杰克君呢。 “喔?木手君,既然约定了是【大背头】,额头上那一绺刘海也是犯规的哟~就让我来帮你弄好了。”腹黑熊,难怪你刘海长到遮眼睛了也不剪…原来,你的发际线这么高!未来恐怕是秃顶的高危人群诶… “住、住手,这可是我花了一小时十五分才做好的造型!!!!” -------------------------------------------------------------- 此行目的地【小樽】——是大家昨夜商议的结果,我很满意,因为当年作交换学生时,不知什么原因错过了这里。所以当我们的车一路沿着海岸线行驶,看着深蓝的海面上涌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时,我自然地陷入了一种遥望式的情愫中,不断在脑海中构想着这个素未谋面的港口小城。 然而,地球人都知道,跟团旅行呢,就是走马观花,这一点在2次元也毫不例外,尤其是当你所在的是一个上百人的大团时:逛运河,坐人力车,看西式银行洋楼,在硝子馆看玻璃制品,看每十五分钟报时并演奏一次的蒸汽钟,再逛逛其内的音乐钟,在专卖洋菓子的北菓楼与六花亭买巧克力饼干之类的土產,寻找北海道限定的紫色hello kitty,在挂满玻璃装饰的旧仓库内喝咖啡……整个行程,都好像按下了【快进键】般,在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体味小樽那东西洋合璧的独特风华时就结束了。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这群如狼似虎的少年们,想把大把的时间都留给最重要的那一站——【小樽寿司屋通】,暨通常讲的寿司店一条街。 这短短几百米的一条小街,就聚集的大大小小的寿司店有54家之多,根据传说寿司就是从小樽所兴起的,也正因如此,这条街上现今仍存的,全都是经过长年考验留下的老字号。 【政寿司本店】,一家有着七十多年历史,三代单传的老店,连同行的河村君都尊它为这片“寿司战国区”里最美味的店家:首先,他家每天从朝归的渔船上购入刚从大海里打捞上来的新鲜食材,其中还包括一些只有在北海道才能入手的高级货:一套12道的寿司套餐“匠”,只需5250日元,而在东京要吃到如此新鲜的寿司和如此大的量,至少得花上一倍的价钱;其次,他家的寿司匠人们,在客人的面前亲手捏制寿司,客人下肚一个再捏下一个,保证进到你嘴里的每个寿司都是最最新鲜的口感;最重要的是河村爸爸的好友中村圭助先生就是现任的第三代当家,他在平成18年(2006年)11月19日,曾获得【北海道手捏寿司技术大赛】的金奖,手艺是当之无愧的北海道第一。 所以隆向我们推荐这家店,一方面是可以100%地保证我们会为其选材的考究、寿司的美味所惊艳到,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想要趁机向大师级的寿司师傅观摩学习下,毕竟家里答应让他继承寿司店的期限由初中毕业推迟到了高中毕业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不好好干辜负了父亲的心意可不行。 -------------------------------------------------------------- 作为金领,我也算是好吃好喝的见识过,但小樽寿司的特别之处在于,能在满足味觉的同时,让我眼前一亮:特级大助三文鱼、比目鱼、青花鱼、海胆、海螺、海蛤……不同的寿司,匠人们会选用不同的食器来配合,比如把新鲜透红的鲑鱼子寿司盛在晶莹剔透、历史悠久的“小樽硝子碟”上,就能立刻加分不少。 刚生下来的绿色牡丹虾子光从视觉上判断,真的很难想象可以直接下肚……不过,【存在即有理】,在河村君的强烈推荐下,我忐忑整个把寿司塞进嘴里——嗯~虾子一粒粒的细腻鲜美,马上在齿间融化开来!绝对是一生难忘的美味。 正当我酒足饭饱满足惬意地喝着清口暖胃、热腾腾的味增汤,观察着那些几乎要比我的脸还大的北海道扇贝上一条条展示其新鲜程度的纹路时,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悄悄地坐到了我身边。 “哦?很难想象有日本人不喜欢吃芥末呢。” “啊~说到这个,我倒是觉得有人喜欢喝乾汁比较稀奇。” “你……也打网球?” “不二君,你要知道除了打网球的家伙,还有别的人同样对你的资料感兴趣……” “比如?” “喜欢你的人。” “喔,这么说是承认你跟小景一样喜欢男生了?” “如果我说是,不二君会考虑接受我吗?……反正,手塚君也不在。” “跟手塚君没有关系,我可是一直都是【超】正常的。” “嗯?整日想着跟亲弟弟约会的人说这种话可【超】缺乏说服力的哦~” “嘛~已经调查到那个深度了,果然不简单呢,入江君。” “玩笑就开到这里。那么,不二君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不妨单刀直入地说吧!”很难想象这头腹黑熊只是为了要拿走我一口未动的芥末而特意跑来闲聊的。 “我想知道,昨晚入江君百战百胜的秘诀。” “嗯…我早觉得天才不二的突然落败有些刻意了,原来是想在一旁观察我的打法…这还真是让区区不才受宠若惊呢。” “哎呀~不二君也是故意输掉的么?小入江,必胜的秘诀,学长我也很感兴趣呢~”我决定了…以后幸村的代号就是【背后灵】。…毕竟,就算再怎么对【有趣的事】敏感,他也神出鬼没得过头了。 “与其让我揭晓,亲自来看穿不是更有趣?不介意的话,我就趁着大家吃得起劲,陪你们一人再玩一局:你们随便哪一个能赢我,我就倾囊相授;如果我独赢了,你们就一人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随时都可以。” “反正,小入江应该也不会对我提什么过分要求的吧?” “当、当然”…可恶,我为什么就是没法对那个【天然黑】的恶势力,say no啊… 遗憾的是,不管主上怎么自诩【毫无死角】,又或者是不二所谓【我不会输给同一个对手第二次】那一套,放在牌桌上,统统失效。 “入江你,出老千了吧?”腹黑熊对我接连两手full house赢下他和幸村感到不可置信。 “嗯,没错。” “呵呵~跟仁王学坏了可不好哟,小入江~” “两位前辈难道不知道【只要没有证据被发现就不是犯罪】吗?”这句【渣】界的真理,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但我的百战百胜,事实上却并不是靠出千得来的: 玩扑克的本质,就是心理“阅读”…有点和法庭战术相同的意味…对手到底在考虑什么,只要知道这个的话,就一定会赢。人的思考,暨所谓的感情,一定会从身体上流露出情报来。(比如说,腹黑在得到好牌的时候就会“摸耳朵”,而鬼畜想要加注之前有“抚发带”的习惯——这些都是在昨晚的游戏中,就掌握的情报。) 【习惯】【语言】...从一点一滴中解读出尽可能多的情报,就是比赛胜利的“铁则”——【那个人】是这么教我的,即便我再怎么不想承认,他对我的影响早就渗到人生的每个角落了,再穿越也摆脱不掉…我能做的,就是回避、自欺欺人、跟小鬼们胡闹,假装忙到忘记了: “幸村学长的话,就先欠着好了……因为暂时还没想到。” “小入江,升入高中以后好像变得更懂事了嘛~” “至于不二君,如果我说要你跟我交往一定会被拒绝,所以——就姑且先让你先做我的跟班好了,这耳濡目染地呆在我身边,日久生情的,说不定哪天就改变主意了呢?” 但凡学经济的都知道,想当初东欧可就是这么被资本主义拿下的。 “跟班呐,就是像桦地那种的吗?好像很有趣~那么,就承蒙你照顾了,入江sama。” “不对,不对。就像迹部说na,桦地?崇弘说是!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说yes,my lord.怎么样?”没理由,就是突然,有点想过《黑执事》的瘾。 “yes,lord.”乖熊,悟性真高~ ------------ 28U-17的休假日(泡汤篇 ) 我不知道碰上一个总幻想自己是《速度与激情》的男主角,把u-17大巴当名牌跑车开的司机是不是件好事,至少就个人而言,能在经历那样的生死时速后毫发无伤地回到登别,并赶上黑部旅馆的晚餐,就很值得谢天谢地了。 从红柿沙拉、以昆布提味再淋上橄榄油醋汁的比目生鱼、烤伊势龙虾、烤茄子佐煎鹅肝与高汤烩汁、西班牙伊比利猪排佐冲绳海盐,以及最终的渍物茶泡饭,和果子搭配奶酪布丁甜点……登别的这一顿可谓完美地承接了小樽东西洋融合的风向:不仅食材料理兼容各国各地,餐具也是一会儿筷子一会儿刀叉,中间更穿插法国料理中时常可见、却是用日本柚子做成的清口sorbet,无国界出入游走,从视觉到味蕾,全也是新鲜缤纷。 重头戏的晚餐过后,包括黑部和斋藤教练一起,大家按照原定的计划去逛温泉街——这是一幅极赏心悦目的盛景:正所谓要野性有野性要文雅有文雅要清爽有清爽要冶艳有冶艳是要傲娇有傲娇要面瘫有面瘫要大叔有大叔要正太有正太是要诱受有诱受要总攻有总攻……这支清一色着黑部旅馆的定制浴衣,集各色美男之大成的庞大队伍,几乎挤满了这条本就不宽敞的小道。 【今日事已毕,明天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呢?】松垮的浴衣下带着这样悠闲无拘束的心,嘻哈谈笑,甚至高歌喧哗,感受着这种日本式升平世界的雅致野趣,轻松地游逛于功效各异且造型颇萌的【鬼石雕】间。听着小鬼们嘴里念念有词的或求“恋爱顺利”,或求“考运亨通”,或求“家人安康”甚至有最现实的就求“黑部教练能在往后的训练中大发慈悲”,突然就疑惑了:我,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要求的,除了新年参拜时写在绘马上那不切实际的心愿外…… ---------------------------------------------------------------- “啊恩?久~大~郎不来大浴场么?好寂寞~” 谁都知道用舒服至极的【集体泡汤】来为行程满满的休息日画上完美句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但是,“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由于日本人还维持着我国杨贵妃所在的唐朝盛世时的旧制,比起矫揉造作地穿着泳衣来污染浴场,更倾向于在温泉池里全然自在的解放身心…… “嘛~因为跟经常锻炼的大家相比,我的身材差太多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我当然只能找着这样那样不靠边的借口拒绝了主上看似盛情,实则坏心的邀请。 形单影只地回到空荡荡的卧房,想想其实挺后悔的:那可是晋江诸多女尊文里被yy过无限次的美男共浴啊,甚至是n>100的np呢有木有!坦诚相见什么的,1比100+怎么算也是我划得来,况且浴场里的灯光暗黄迷蒙,我那a-的罩杯,还未必有人看得出来,再说了,反正这身体是【入江久美子】的,又不是莫瑜的(喂,哪有女主角像你这么没责任心的啊,混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我本人执意加入集体大泡汤的行列,奏多那妹控也一定会拼了命地阻挠就对了。 可是,人的一生能有几次机会享受拥有180°壮阔海景的露天风吕呢?更别提其朝向,正是日出的东方——于是在犹然冷寒的清晨,我终于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门。 “呼——”像是做贼心虚般,眯缝着我那高度近视的眼睛,确认四下无人后,长舒了口气。随即解掉围在身上的整条浴巾,伸手试了试水温,冒着袅袅烟气的温泉水,只一瞬就将热度通过指尖的肌肤传遍原本冰凉的周身。 我当即滑入浴池,就在一种说不出的、既清醒又纾弛的奇妙知觉间,晨光,从海的那端,一点一点冒出头来:那光,仿佛一幅抖开的地毯一般,一线、一片,自海平面上迤逦洒落,铺摊开来。海水、池水,于是从灰蓝的幽暗里,缓缓的,接连着一齐,转而闪闪发光成金黄色。 屏息、凝神,眼见的绝美,触肤的暖热,以及,天地间除遥遥浪涛拍岸外便几近无声的宁谧,多向感官体验觉知,交会成无法言喻、久久长长的撼动与心折——泡温泉看日出的感觉,果然不同凡响! “気持ちいい!”(舒服啊!)”没来由的,我一直很想学着日剧里的大叔们这么做一次:舒坦地伸展四肢后,将整个身体没入整个温泉中,然后无比陶醉地从温泉中探出头来大喊。 “気持ちいい!”听到第一声,我以为只是开阔空旷的环境让回音听上去比较低沉。 “気持ちいい!”听到第二声时,眼前突然冒出的精壮身影,让我当即石化——卷毛阿呆?! “哥哥,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入江奏多赤/裸的上半身,有一秒的呆滞,一直以为他是偏瘦的类型,谁想竟!温泉腾起的热气遇空气冷凝成的水珠顺着他纹理分明的肌肤慢慢地滑落,直直滴溜进池中,击起一小圈一小圈的涟漪。幸好有雾气朦朦的效果,我才无法判断他的下半身到底有没有浸没在水下。 ‘该不会这家伙的下半身也像上半身那样出人意料的壮观,充满力道吧?’我猛地拍拍自己的双颊,努力告诫自己:没有哪个妹妹会去脑补哥哥的下/体状况啦! 显然,卷毛也因为注意到我的存在而愣住了,我问他话半天了,依然保持着跟我在那边大眼瞪小眼的状态,光张着嘴,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小入江~是你搞错了吧,难不成身为队员的我们晨练完来泡个早汤,还要事先向你报备?你也这么觉得吧,弦一郎?”——纳尼?!主上和皇帝也在? “本大爷一觉醒来,发现幸村在后院给你哥哥和真田的练习赛作裁判……就索性也加入了!”——还有女王殿下! “那要怎么办?”所以说,近视不要随便去公共浴池啦!这下真是丢死人了,我简直欲哭无泪,眼下的局面根本难以收拾:如果他们先离开,看到4具完全曝光的下半身,想不长针眼也难;但是如果我先离开,真田是根本不必担心,只是怕白白便宜了那个变态妹控和天然黑鬼畜。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咯,你泡你的,本大爷泡本大爷的。” “幸村,我们,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黑面神说着将头往温泉中猛地一扎,消失不见了。 “呵呵,小入江,你知道么,心脏不好的人,泡温泉似乎很容易晕倒的~如果需要人工呼吸什么的,我们可就在那边,随时恭候着。”也不知是因了雾气还是我本身就有散光的缘故,幸村的表情我看不清晰,但猜也知道他此刻的唇角噙了怎样不同寻常的暧昧弧度——【人工呼吸】?你看多偶像剧了少年! 令我最意外的是,整个过程卷毛那家伙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女王他们悄无声息地游到我视线以外的地方去了——莫非,这阿呆终于幡然醒悟,改掉他的恋妹癖了?顺便,说句实话:半/裸的入江奏多,有那么一点点诱惑到我,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anyway,就当是男女混汤好了…这么打定了主意,我干脆再次放松身心,闭目养神,去体会那种让人轻飘飘得如同腾云驾雾的感觉… 糟、糟糕!!!鬼畜男乌鸦嘴说的那种由大脑供血短暂不足引起的【黑曚 】症状没出现,倒赶上脚抽筋了,“救……”我第一次知道溺水是这么一瞬间的事,也许就不该开口的:水随着第一个字涌进口腔、灌进鼻腔,莫名的全身脱力,不受控的下沉,然后整个头被温热的池水淹没——有意思的是,这感觉竟跟当初穿越时有些像,稀薄的空气和被抽空的力气,无知无觉…… 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抽搐痉挛的膝盖被一双大掌握住——2次元有水鬼什么的太可能了!我拼劲尚存的一丝意识慌乱地努力扑腾,在汹涌而出的怯意中徒劳挣扎…… “呀!!!”膝关节被硬生生掰直的疼可谓撕心裂肺,但这么一痛一喊,竟让我借了力浮出水面来,看到眼前半埋在水下的头颅,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捞起来——这发色,是黑面神? 卧槽!!!皇帝也tm是妖孽啊!!! 乌黑如墨的发丝带出的水珠不羁地在空中飞扬,沉落间那锐利深邃的眸光,自发丝和水珠空隙处射向我,往日早已看惯了的剑眉星眸,今时却似乎藏了一抹危险,张狂肆意地放射。英挺如刀刻的脸庞上那一贯认真得要死,man得要命的表情,以及那君临天下,霸气得无可救药的气势,现在看起来竟魅惑得人神共愤——太太太,太你妹的狂野了有木有! 苍天在上,我发誓我真的有种想要狠狠压倒他的冲动啊,口胡!晕过去的前一秒,我想到的是:逊毙了…幸好没流鼻血,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因为【入江久美子】的这颗小破心脏承受不了黑面神的【猛男诱惑】才… ------------------------------------------------------------ “终于醒了?还真够能睡的,是故意吓本大爷么!”我一睁眼,就看到水仙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 然后,是晕厥前的记忆文件飞速载入,“怎么会是你?我明明记得真田学长……”说着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女王的胸口,从他浴衣大v型的领口露出来的这一块儿,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想也知道真田那家伙哪可能好意思把全/裸的你抱出来罢;幸村又在那嘟囔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最奇怪的是你哥哥,明明是兄妹还那么扭捏,真是完全不华丽的家伙…没办法,就只好由本大爷出手了。”的确,那个卷毛居然放心把一丝/不挂的可爱妹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那……你都看光了?”虽然现在这么做其实已经晚了,我还是努力地把身上的浴巾裹得更紧了些。 “干嘛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难道本大爷看上去有那么饥渴?”我当然很清楚以女王的个性,是绝对不屑于【霸王硬上弓】这么不华丽的行为的…可怎么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些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 “除非……学长能发誓,一点儿也没趁机吃我豆腐!”我用手指戳着水仙论型论色都堪称完美的胸膛如是说。 “哼~我看是某个小丫头想吃本大爷的豆腐才对!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我的胸膛看,现在终于忍不住动手动脚啦?”冷嗤一声抓住我不老实的狼爪,女王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放一百个心好了,本大爷发誓,像你这种黄毛丫头就算送上门来,我也毫无性~趣!” “果、果然……迹部学长喜欢的,是侑士吧?”我再也忍不住要直接问出这个众腐女们万端揣测的禁忌话题了。 “啊嗯?你说什么?” “因为学长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么?之前大冒险的时候学长也告白说【爱忍足】啦;再之前在生徒会室里又那么关心侑士jj的大小;而且对象是【侑士】的话也完全符合学长所说的喜欢着一个【不应该的人】啊,毕竟男同性恋什么的并不是社会所认可的主流,学长为【侑士】考虑所以才【爱他在心口难开】……” “混蛋!少拿自己当名侦探柯南!本大爷本身就如此光芒万丈你觉得还需要搅基么?!还是说你根本是想我对你出手才质疑本大爷的性取向?!” 女王说着邪魅一笑,突然将我扑倒,我们交缠着的身躯,呈现出一种极暧昧的姿势。 条件反射式的拿手抵住女王作势要压下来的性感唇瓣,一气呵成地趁其不备的一脚将女王踹下了他自己的榻榻米,挤出尴尬地讪笑,道“我突然觉得好冷,先回自己房穿衣服去了!”随即拔腿而逃,离开了这完全被某朵水仙恣意散发的费洛蒙所充斥的危险房间。 ------------ 29冰帝馆绯闻 “久美子,你身体没事吧?连续两周缺席,害我超担心的!”一进教室,我就被由衣抱住了。 显然,由衣并不知道我跟他哥哥慈郎一起去北海道合宿的事情。因为只要秀出我的病历,不管几周的假都能轻易请到,所以卷毛一定是对学校撒了那种说我要住院做检查之类的谎吧。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休假日的男女混汤事件后,我就学得谨慎多了:到合宿结束为止,一直完美地履行着身为网球部经理人的职责,悉心收集了各校选手大量极宝贵的数据资料,并且再也没出任何岔子——这好容易熬到回归冰帝主场,我当然不能功亏一篑,让人觉察出端倪。 “嗯,只是由于花粉过敏引起的并发症罢了,没大碍的”尽管我一点儿也不愿意欺骗由衣这么个自我穿越之后,好不容易交到的女性朋友,但女扮男装尾随王子们去温泉乡,甚至跟他们同池共浴,还把大众情人迹部殿下看了个精光这种事说出来的话,成为【全校公敌】可就完全违背我低调做人的铁则了,“说起来,不是已经打过铃了么?老师怎么还没来啊?”担任我们a组班主任的是数学老师御村,一个准确的如同时钟般的男人,所以,迟到?非常不像他的风格。 “啊!都是我不好,忘记告诉久美子这条冰帝惯例了:开学当月的最后一天就是体能测试。”可恶,早知道就不在北海道胡吃海喝了!现在想减肥也来不及了….. 身高、体重、肺活量、立定跳远、背肌力、握力……‘霓虹国的体检跟天朝也没两样嘛~’我喃喃着对照发下来的通知单确认接下来的行程,简单来说,也算是迷你版的定向越野吧。 “对不起,久美子,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换衣服了。” “欸,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值日,得去榊老师负责的视力检查那儿帮忙,所以顺序会跟你有些不一样。” “榊…老师…?”我记得迹部他们初中时的网球部顾问榊太郎是音乐教师来着,怎么连体检也要他负责呢? “嗯,就是保健室新来的那个女医师啊。” “原来不是榊太郎先生啊…”也对,谁也没说过冰帝学园只有一个姓榊的老师… “说到这个,关于榊老师和榊顾问之间的关系…夫妻肯定不是,但有人说看到他们住在一起…总之是有许多这样那样的说法,也辨不出真假来。我只觉得她对学生很不错,又是个大美人,而且对工作很认真,视力检查什么的,久美子可不要指望她会放水哦~” “没关系,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最多就只能看清最上面那排而已。” “矮油,成绩优异的合理代价嘛,状~元~” “在班上天天被妹妹开涮,在部里还要给哥哥当保姆,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芥川家的么?” “嗯——很可能~哈哈,那么我先走了,等你来哦~” “知道了啦。” 由衣走掉了,还好因为每天去社团所以有准备运动服。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在人群中穿梭着,朝向目标储物柜前进——其实冰帝的更衣室非常大,根本不用担心没有空余的储物柜。只是,我习惯每次都用13号的那个柜子,也并不是因为它有什么特别,只是强迫症罢了。 我打开柜门,听着旁边两个女生旁若无人地聊得很欢,好像是隔壁c组一起上过家政课的同学: “体能测试真是最可怕了~” “就是说!我最近好像胖了不少,都能抓起肚子上的肉来了,你看。”嗯,同感啊,肚子还真是不能大意的地方,稍一不小心,就会长出游泳圈来。 “我看还好吔,是你自己要求太高了吧~比起这个,听说负责检查视力的是那个榊医生?” “如果通知单上没标错的话。” “唉,我很不擅长应付那个医生的说,那张冷冰冰的漂亮脸蛋超有压迫感的…害我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宁愿挺着,也不乐意去保健室…” “嗯,而且我听说,她只有对女生才臭着那张脸哦,对男生就很亲切。” “我还听说过一些更劲爆的传闻哦…来源据说非常可靠…”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们两个有心压低了声音,不过当然还是足够我听得清清楚楚啦,“她好像已经有小孩子了,是未婚先孕的~” “咦咦!!真的吗?这么说那孩子是榊顾问的咯?…所以才奉子成婚的…?” “就是这样!但也有传言说,那个女人非常淫/乱,经常在保健室跟男学生发生关系…所以,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 “啊!那榊顾问不是完全被欺骗了吗?!明明看上去那么精明的人。” 天哪!我手上正在整理的运动发带险些掉下去!榊太郎…虽然并没有碰过面,但根据动画片里的印象,是个时髦优雅的绅士,威严认真的领导者,以及品位出众的黄金单身汉…结果,事实上他居然有太太,还是一个浪/荡的女保健医?所以,【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也是成立的么? “嘘——这你就弄错了。据传榊顾问对此事早就有所耳闻,并且打算要离婚,只是不知有什么把柄被那个坏女人抓住了,才被迫维持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所以啊,我们才从没在在学校里见到他们表现出亲近的样子……” “讨厌~那个女人也太阴险了!” 换好运动服,把校服锁紧储物柜里,我抱着偷听到劲爆八卦的愉悦心情走出更衣室:嘛…跟男子高中生纠缠不清的【校医】&【人/妻】啊…果然,像冰帝这样的贵族学园,就是最适合【绯闻】滋长的沃土啊~ --------------------------------------------------------------- “啊~是久酱!你们一年级动作还真快呢,学长们都还没测完的说~”明明身高完全不醒目,真不知道那只关西狼是怎么发现我的。都说我想低调做人了,完全不想在女生们面前跟那群有强大后援的家伙们掺和,但既然侑士先向我打招呼了,我也只能无奈地挥手回应。 “忍足学长,你已经测完立定跳远了?”平时虽然一直侑士侑士的喊,在外人面前还是用姓氏来称呼得生分些为好。 “呐~大概是个第五六名的样子吧,在这方面我可是很崇尚中庸之道的…说起来谦也你也真是,那么拼命做什么?反正也拿不到第一名。”正说着的时候,忠犬弟弟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切~侑士你就是太没上进心,才会总是在重要关头丢掉比赛”又开始了,忍足2宝的斗嘴,都说【越相似的两个人越容易常常吵架】,这一点在他们兄弟身上印证得刚好。 “喔,经理,你在啊…身上有带吃的吗…?”慈郎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另一手已经摊到我面前了。 “给,上周才刚上市的【神奈川】限定新口味pocky(慕斯点心棒)…丸井昨天快递到我那,让我带来给你吃的。”就说师傅干嘛不直接寄给绵羊啊,非让我当这个中转站,麻烦死了,“说起来,慈郎,你刚睡醒就要跳远了么?也不热身一下?” “无所谓的,不管怎样,正如忍足所说,我们年级的第一都会是……”与绵羊一样,忍足兄弟的视线也望向了体育馆中央正做着准备运动那个显眼的红色妹妹头。 “好,下一个!”体育老师一声令下。 “是!”岳小宝的神情在一瞬间彻底变化,强悍异常,“呼…呼…”他反复地深呼吸,脸上洋溢着自信,柔软地弯曲身体,然后高高跳起—— “好厉害~” “不愧是向日前辈啊~我刚刚好像看见他有一瞬间是悬在空中的!”掌声伴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如潮水般涌起。 岳小宝似乎对刚才那一跳感觉良好,带着孩子般开心的表情不知有意无意地向排在我前面的凤君走过来,“立定跳远果然最棒了,记录和身高无关这点。”的确立定跳远的记录是会配合每个人的声高进行成绩计算的,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诉岳小宝,觉得凤君身材高大,就总因为【有一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而不爽,完全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为了减少岳小宝的自卑感,我后桌这位【冰帝良心】每次与之交谈时,可都蹲得比岳人还“矮”呢。 “呐,岳人你今年又破纪录了啊~” “欸,侑士…还有谦也、慈郎你们怎么都围在那里…啊,入江也在排队呀?”才发现么,那果然岳人刚刚的话是特意说给长太郎听的。 “嗯~岳人学长刚刚很帅哦,像青蛙一样。”算起来,管这个小不点妹妹头叫【学长】的时候是感觉最不爽的。 “青蛙?” “恩,就是雨天常见到的那种,蹦蹦跳跳得看上去很开心的树蛙。” “啊哈~树蛙吗?真是不错的赞美,那可是能跳得比自己的身体高上好几倍的家伙呢~” “就是那样~岳人学长超轻盈的说~” “哦~你偶尔也蛮会讲话的嘛~不过,不是指外表也像吧,那感觉可就微妙了。” “不会、不会,只是跳跃的感觉相似。” “那就好!”岳小宝笑起来其实挺灿烂的,像孩子一般天真的感觉,让看到的人心情都变得爽朗起来——只不过,平常大概是由于侑士的关系,对我有些排斥,所以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罢了。 因为立定跳远是侑士他们测试的最后一项,所以等排最后的宍户君也结束之后,就一同跟我道别了。我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体育馆门口,才忽然想起刚刚似乎没有看见水仙男——大概是测试的顺序不一样吧,我并没有想太多。 立定跳远、身高、体重,然后是背肌力、握力,全都测试完毕。我丝毫也不在意自己没力气的事情,难得穿越了能当一回林妹妹,柔弱一下也不错…不过,就是实在有点想让地球暂且失重下,让我体重这栏的数字变小点儿…我盯着通知单,很希望看着看着,检查表上的最后一栏就能消失掉。 关于吃草莓蛋糕时,是先吃草莓还是先吃蛋糕的问题,过去的我绝对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先干掉蛋糕的部分,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可是这次的体能测试,正好相反。 ------------------------------------------------------------- 所、所以,这就是冰帝学园一大堆花边新闻的女主角榊惠里奈么?!记得某吐槽神作里说过这么一句【有些女孩只有七分吧?但是一穿上护士服,马上就变成十分 】。那么我眼前这个一定是【有种女人本来就有十分了,再穿上白大褂,马上变成无法用分数来评定的极品尤物】:琥珀色的卷发高高盘起,精致而不夸张的妆容很有熟女的味道,不赢一握的纤腰下,紧绷的西装裙勾勒出迷人的曲线,细长的小腿光泽诱人地在医师白袍的长摆下时隐时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妩媚妖冶,让我很想唱歌: 摇晃的红酒杯 嘴唇像染著鲜血 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谁忠心的跟随充其量当个侍卫脚下踩著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可怜 像蠢动的音乐教人们怎麼成眠不知名的香水窒息的鬼魅 锋利的高跟鞋让多少心肠破碎弯刀一般的眉捍卫你的秘密花园 那催情的音乐听起来多麼愚昧你武装的防备伤你的是谁 靠近我一点点是不一样的世界 安睡在我的肩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女王】我要霸占你的美...... 只不过,要稍稍改编一下,用【女王】替换掉【王妃】一词。 “久美子~你终于来了!”保健室里非常空旷,就好像榊医生和由衣是被孤零零地落下了一样。 “…入江…久美子么?你以为现在是几点了?!”听到她的声音,我更加确信地兀自点了一下头——是女王,没错!这位榊医生的气场与那位水仙男相比,竟毫不逊色,只是,这【一山不容二虎】…… “14:35…呀!”我刚看手机时还不明白她问我时间的意义何在,刚好瞟到通知单上那句视力检查下午2点半结束,于是恍然大悟。 “非常、非常抱歉”虽然本能的有点想辩解说“才迟到5分钟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吧”,但我自己向来是最讨厌这种类似狡辩意外的说辞,毕竟【迟到1秒钟就算迟到】也是事实。 “虽然想叫你给我就立在那里,但看在你是中途转来的新生,还是给你一次机会吧。在那边画线的位置站定,从右眼开始。” “是、是的。”我接过由衣递过来的一支像是汤勺的东西盖在左眼上,“左…右…呃…左上?…右下?……” “不对!!!”声音里饱含怒意。 真是的,不过就是个检查而已,我看着这位gossip lady抽跳不止的太阳穴很想好心地劝说她女人生气容易衰老。 “从第二排开始就全错,你那眼睛跟没长一样嘛!” “没办法,我从小就念书太用功,长年累月的,所以……” “也就是说跟我那个为了有型而戴眼镜的弟弟完全不同,是真的高度近视啊……” “老、老师,大部分人都是因为近视才会戴眼镜的啦……”由衣忍不住扶了一下额。 结果,被那个榊医生叮嘱了一堆什么‘还是不戴眼镜比较方便’,‘像我这个年龄假性近视能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要改变用眼习惯,尽量在明亮的环境下看书’云云的……才离开了保健室。 ‘真是的,抛开外表,这女人也就是个很关心学生的热血欧巴桑嘛’正当我开始怀疑起那些流言蜚语的可信度,却突然发现楼梯拐角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非常眼熟——迹部景吾?! ------------ 30秘密的放课后 【秘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点,我很清楚。可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畏惧着黑暗,却又被黑暗无可救药地吸引,所以我只跟由衣轻描淡写一句“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追了上去,往迹部的方向…… 还是跟丢了,因为只顾着注意不让水仙发现自己,结果在走廊上整个跟真希撞了个满怀…不过,很柔软就是了… “久美子,在发什么呆呢,难得见你这么冒失啊?” “啊~真希呀,我…我…”唉,是在少年们单纯的世界混太久了么,胡诌的能力与日俱减啊。 “哦呀~铃木学妹,今天也很漂亮嘛~”得救了,正在我为钝化了的头脑编不出个合适的借口时,关西狼出现了。 “谢谢。不过,国中的时候就跟忍足学长说了吧,我对三十五岁以下的男人没兴趣,所以劝学长还是把这些甜言蜜语留给迷恋你的女孩子们比较好喔~”真希拒绝男生时的英姿最让我迷恋了,超帅超狠一把的! “讨厌啦,铃木。我只是个很忠于自己的想法男人,称赞漂亮的人漂亮哪有错啊~倒是每天让我这么想却又如此冷淡的学妹才真的……是罪人呢~你也这样觉得吧,久酱?”侑士轻笑一声,拨了拨头发,夸张地耸耸肩,如是说道。 “关我什么事啊——不过说真的,侑士,你就没有考虑过要改改自己的口音么,整个很像好色的搭讪男诶。” “嘛~久酱说得还真狠呢,再长大些的话,变成恶口的御姐就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了,真期待啊…对了,如果再穿上军服就更完美了…”一道白光在小狼的镜面上闪过。 “军服??!!”我和真希不约而同地惊呼出来,侑士那张还算挺俊逸的脸,不知为何现在看起来格外猥琐…他刚才,的确是说了【军服】两个字吧?穿着军服的御姐…还真是有够狂热的重口味兴趣呢。 “额…玩笑,玩笑而已…只是脑海里刚好浮现这个词就说出来罢了”侑士满脸轻松地回应我俩的吃惊——不过,打死我都不相信,【穿军服的御姐】这么具象的形态,会是凑巧地灵感闪现…… “哼~谁不知道忍足学长其实根本就没有特别喜好的类型。对你来说,只要是女性就ok的吧?”good job,真希!一记漂亮的重拳~ “我说……这位学妹,别把我说的好像是个没节操的男人一样好吗?” “难道你觉得自己有节操?”憋了好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此吐槽了。 “当然!”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他这没有根据的自信——啊,我怎么会差点忘记了,关西狼的节操就是【美腿癖】嘛! “笑话!有节操的男人会喜欢全世界的女生么?”真希攻击起35岁以下的小毛孩儿来就是这么毫不留情。 “这就是我的节操了:因为大家都很可爱,所以奉行博爱主义~”侑士的强词夺理的谬论意外的还有点逻辑,真是被他打败了。 “侑士,不如我去申请开设【冰帝学园公关部】,你来当头牌牛郎好了~” “虽然很感激久酱的心意——不过,头牌那种东西,还是留给迹部吧~” …… 总之,当我一路跟侑士插科打诨到网球社办时,迹部已经来了。也许别人看上去觉得他没有任何异常,可是我立刻察觉到了,这是那晚在温泉旅馆跟我喝酒聊天的水仙——也就是说,无论他刚刚去了哪里,一定是跟那个【不应该】喜欢的人有关! ----------------------------------------------------------------- 我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有些事情了解个大概就够了,比如今天水仙男偷偷摸摸的行踪是关乎他那无法公开的恋情。毕竟,连自己家里的问题都没处理完,没错,自己家的问题: 算起来,卷毛已经超过十天没跟我说一句话了,就从我在温泉晕过去那天开始。那种情况下身为哥哥的他没有挺身而出,一般来说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在北海道时还好,冷战本就是天蝎座的强项,他忙着训练,我忙着收集资料,谁也不碍着谁,就这么一直硬拗;可现在不同了,毕竟又回到同一屋檐下,不快点和好的话多少有些不方便。 ‘怎么说莫瑜姐姐实际年龄也长他7岁,那就由我来破冰好了’这么想着,结束网球部的活动之后,就决定在回家的路上去商店街买些新鲜的食材,用美食贿赂的话,那只贪吃的大金毛应该会买账的。 东西倒是很快就买好了,沉甸甸的一大袋…只是,今天的街口广场好像人很多?透过交错的人群,隐约可见一些红、黄、蓝、绿…七彩的圆形物体随风飘动——是气球,不知是哪个商家在搞宣传活动,由一只跟我家跟班的q版有几分相似的大棕熊分发。 “给我~” “我也要~”一群小学生吵吵闹闹地把大熊团团围住了,有的拽着它的手腕,有的拉扯着他勃颈处的领结,很是天真无邪,肆无忌惮。而那熊则非常温和地用爪轻弹孩子们的额头,提醒他们别玩过火了。 “呜~欺负人!!” “谁叫你插队的~是吧,大熊先生?” 点着头的大熊好可爱,毛茸茸憨态可掬的样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环顾四周,终于看见了,一个藏在旁边店家的大立牌后面,偷偷地盯着大熊看的小女孩:她刚想要向前迈一步,下一秒又立马缩了回去,小脸涨得通红,像只迷路的小猫般战战兢兢的。 好久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小萝莉了,还真可爱,完全激起了我内心怪阿姨那一面的强烈保护欲,看她的眼神也是想要气球的吧?正当我打算走上前去帮忙的时候—— “小音,喏,棉花糖”一个身着冰帝学园制服的男生走过来,牵住了她的小手,仔细一看,居然是——水仙?! “想要气球的话,不管多少本大爷都可以买给你!什么?你就要那只熊手里的?真是!没办法,只好本大爷去陪你排队了!” 突然觉得自己还蛮有做狗仔的潜质的,就那样拎着沉重的购物袋,偷偷地窥视着这个我从未见过的迹部景吾:大概是那孩子撒娇了吧,虽然最初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把她抱起来,架到了肩上;明明是那么害羞的孩子,对迹部却似乎例外地不带一丝防备,大口地吃着从迹部那儿拿到的棉花糖,咯咯地甜笑着;相对的,迹部看她的眼神呢,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被她还沾着一圈黏糊糊的棉花糖的小嘴亲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时,不但没有嫌弃地立马擦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傻笑起来……怎么说呢,非常有慈父的感觉。 等等……父亲!那个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岁左右的样子,算算迹部也快17了——啊叻?!该不会,我一不小心撞破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吧:那位迹部大爷居然有个私生女!!!??? 说不定这是水仙亲戚家的小孩呢?还是说这就是水仙【不应该】喜欢的那个有夫之妇的小孩?又也许是……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和猜测在我脑子里搅成了一锅粥,虽然很想再把来龙去脉看得更清楚些再走,但看到迹部带着那女孩拿到气球马上要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却下意识的,步若流星的,闪人了。 ------------------------------------------------------------------- 当我带着这样那样连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回到家里时,卷毛正在收衣服,他的习惯就是把洗好的衣服从晾衣杆上取下来后随便地丢在沙发上,所以他今天突然在那边折衣服我才会一眼就注意到——啊类?!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纳、纳尼?!小久,你怎么了?!”开口了,终于……不过,早知道一声尖叫就能搞定的话,我之前费那么多神想着要用大餐来和好什么的不是有点蠢么?大概是真的被我的惨叫声惊吓到,卷毛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满脸担忧地冲到了我面前。 “不是我啦……是,是这件衣服”我手指的是刚刚哥哥折叠衣物的方向。 “嗯,这件衣服怎么了?” “那、那是我的内衣吧!!!你……你把它也给洗了?” “对。”卷毛你那张蠢脸上一点都适合挂这副冷静淡定的表情啦,还有,点头点的那么自然是想怎样啊!因为夏天之前穿的都是质地较厚的内衣,所以我并不打算手洗,特意把它留出来,想着多积攒几个一起塞入专门的内衣清洁袋再丢进洗衣机去搅就好了的,结果!!! 不行,这样不行。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我就时常被各种小毛孩惹得心烦意乱,哪里有半点在3次元时淡定姐的风范…深呼吸,我需要深呼吸,保持平常心…平常心。 “那个…我说,以后,哥哥不用帮我洗内衣也可以的。” “为什么?”还、还问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男女有别啊这位亲!“之前小久不是也连我的内裤一起洗了么?” “…哥哥,是用手洗的么,我的内衣…” “那不是当然的嘛!【轻柔手洗,不可甩干】上面的标签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差别就在这了嘛~你的内裤我可是很嫌弃地用两只指头拎着丢进洗衣机里的!!! “哥哥…要不干脆,以后所有的家务,你都别插手好了。” “不行,那样小久太辛苦了,不公平!” “别管什么公不公平了,总之,今后如果再碰我的内衣,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什么啊,哥哥明明只是想帮忙……好了,我知道了,不碰内衣。” “那……来拉钩?!” “不要,幼稚的女孩玩意儿。武士一言,驷马难追!”我说小日本,别随意篡改我们泱泱古国的成语行不行? “哥哥又不是武士。” “额,那就改成【哥哥】一言,八马难追!”…八马…入江奏多,你老实说,其实你偷偷上youtube看过芒果台的《还珠格格》吧?不过看在卷毛那副认真点头的表情还有点可爱的份上——就姑且相信他吧。 “啊哝…小久…”突然把声音降这么多个八度,我很难听清啦,阿呆。 “欸?” “对不起…那天在浴池我没有及时救你…谢谢,你今天肯跟我说话,真是太好了!担心了这么多天之后,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慢着!什么叫我肯跟他说话真是太好了? “不是哥哥一直赌气不搭理我的么?” “啊?怎么可能!想也知道我没办法不理会最可爱的妹妹嘛~只是,我看你好像在生我的气,就不敢先开口。” “诶?!我是看哥哥脸那么臭才不敢跟你搭话的…结果,我们只是互相以为对方在闹别扭么?!” “这样看来,好像是诶。” “啊哈哈哈哈哈,哥哥,我们俩是世上最笨的兄妹吧?” “呵呵,为了同样的错误不犯第二次,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样的约定?” “今后如果生彼此的气,就说出来,哪怕吵架也好,只有【冷战】,绝对禁止,好不好?”奏多伸出的小拇指,好纤长,让我一下子就邪念了:看过《盗墓笔记》的都知道,三叔从头到尾都在不遗余力地强调闷油瓶【奇长】的手指——其妙用,不言而喻。 “嗯,拉勾~拉勾~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还得把手指切掉~”日本的童谣还真是狠,比起天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那个。 “嗯,约束……不过,小久,你今天回来时候拎的大袋子里装了些什么啊?” “食材啦!想说用美食来贿赂哥哥的说~妈妈都教育我【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呢~” “噗——那句话原本不是用在哥哥身上的才对吧…不过,果然,小久酱最萌了~~~” “给我滚远点!!!不要以为你是哥哥,我就不会报警告你性骚扰!!!!” “呀~小久,又这么冷淡了~~要做我最爱的咖喱饭么,那我来帮你剥洋葱吧…呜,小久,好辣,弄眼睛里了,来帮哥哥吹吹嘛~” “混蛋!说什么帮忙你根本只是想弄出眼泪博同情吧!!!老娘的厨房不是你低成本制作的家庭剧场!!!” …跟奏多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因为这样一个u-17影帝每天使尽浑身解数地逗我笑,因为这种朝夕相伴的幸福安心,让我有些得意忘形起来。甚至几乎要忘掉自己曾在感受过咫尺天堂之后,被狠狠地践踏然后弃若敝履的扔进无间地狱的那段往事了… ------------ 31番外 4*【那个人】(上) (1) 【谢礽卅】,9岁那年,他在我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是孽缘的开始。 “谢奶川?”当时的我才疏学浅,连字都认不全,但我清楚地记得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漂亮得有些阴柔。 那是我父母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本不该有外人的,可恰逢爸爸的摄影作品第一次拿到国际大奖,便由浪漫的烛光晚宴,改为了庆祝party。 他父亲谢青戊,南京军区总院脑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温和斯文,帅气得不容忽视,是小我妈妈2岁感情像亲姐弟一般的青梅竹马,随便往这儿一站的翩翩风度,都能把我那粗糙不羁的老爸比得无地自容。 而大我一岁的谢礽卅,与他春风和煦的父亲相对的,眼神阴鸷,寡言少语,在我手上写字的时候,被他抓住的手腕感到丝丝寒意,那冰冷滑溜的感觉就像被冷血的毒蛇缠绕上了。虽然他是那晚唯一与我年龄相仿的客人,我却本能地害怕他,想要尽量避免与他独处或者对视。 告别的时候,他站在我面前,低下头说“小瑜,期待下次的见面”,喊得无比亲昵熟稔,谢叔叔开玩笑道“看样子礽卅很喜欢小瑜呢~”。 可我只是愣在那儿,无言以对。之后父母是如何责备我不懂礼数,至少该回应一句云云的我全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是一遍一遍仿佛慢镜头般重播着那只有我看见了的,男孩充满恶意的笑容——他就像一条吐信的蛇,不知何时会扑上来咬我一口,我发誓,绝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 -------------------------------------------------------------------- (2) 可我怎么想,毫无意义,升上初一的那个秋天,我就避无可避地与他重逢了。 同班同学有住在同一个小区的真是太好了,放学回家路上有人可以一起花痴《名侦探柯南》里的怪盗基德sama真是太好了……可惜难得的好心情,只延续到我和那个女生分开,往自家方向走时便戛然而止。 “看你的样子很开心嘛~”半冷不热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看向声源处,一身贵族中学的英伦风校服外套的少年靠墙站着,半长的头发下一张比起三年前更俊秀的脸。冰冷滑溜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小半步,才想起托谢医生的福,爷爷的手术很顺利,爸爸妈妈特意邀请他们父子俩晚上来家里吃饭。 “你是要找我家吗?”我垂下头语速飞快,“我带你过去好了。” “不,我是特意在等你的。”谢礽卅笑了笑,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全身立刻一僵。 “你很怕我,小~瑜?”他邪魅的脸倏地逼近,恶意的笑容在我眼前蓦然放大数倍,“你这样拒绝我的好意,礽卅哥哥可会很伤心的哦。”他形状完美的薄唇说着口不对心的话语,我看见他眼神里的厌恶憎恨,强烈而刻骨,却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 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扒完碗里的饭菜,我就借口作业太多,躲进了自己的卧房,偏偏我从来没有锁房门的习惯,所以当发现谢礽卅静悄悄地立在我身后时,我第一反应竟然只是:“你怎么不敲门?”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边噙着刺眼而不屑的笑容道,“原来你还是个四眼田鸡,真够丑的”一边满不在乎地四下打量我的房间。 “我好不好看,都与你无关。”我故作镇静地顶回去,心下却很是忐忑。 “怪盗基德,嗯?”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的那张画纸,是从我书柜里翻出来的,“你画的?”他挑了挑眉看着我问道。 画漫画,是我的爱好,而那一张是我小学六年级整个暑假的心血之作,直觉告诉我,它命在旦夕——于是我有些急了,索性伸长手臂想从他手上直接抢过来,然后我看到少年嘴角冷酷的笑意。他大我一岁,已经进入青春期,身高发育起来如同雨后春笋,他一只手高高举起画,让我够不着,另一只手也随着伸上去,将画拦腰撕断。 啪我大概是气懵了,想也没想就一个巴掌甩上他俊逸的脸颊。 “小瑜,你在做什么!”送水果进来的妈妈恰好目睹这一幕,当即对我厉声喝斥, “说【对不起】,快!”妈妈以前从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可是现在在他们眼里,救回爷爷的谢医生是恩人,那么我打恩人的儿子,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对。 我,才不要向恶魔低头,我没做错,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道歉的。于是我就这样捡起散落地上的画纸,穿着单薄的衬衫冲出家门,上了电梯,可正当电梯门即将关闭往下一层去的时候,一个人的手抵住门缝,又把电梯给按开了。 我以为是邻居,就闪身往里挪了一步,见这人迟迟不碰按钮,便抬起头出声道“你也去一楼?”发现视野里出现的是那姓谢的阴郁少年,我立马冲出电梯,跑向安全通道。 然而很快,我就在楼梯上被他拦下了。既然躲不过,那倒不如豁出去,我索性挺胸抬头大声呛他:“你干嘛穷追不舍,不就是一巴掌吗?我让你打回来!” “打女人?”他上前一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谢礽卅可不是野蛮人。”他说着,微微勾起嘴角,诡谲的笑意让本就漂亮得近妖的他愈发邪美得不似凡人。 然后他伸出手,一把将我拉到身前,“那一巴掌,就用你的身体来还。”他云淡风轻地做出宣告的同时将手探入我的校服衬衫下摆。 我还来得及理解他话语的含义,就僵住了:他的手掌经过的部位燃起了陌生的高热,尤其当他覆住我刚刚发育的胸部时,前所未有的羞耻感笼罩了我全身。用尽气力推开他,单手压住胸口的衣领,满脸通红却竟只是不住地流泪而骂不出一句来。 “警告你,别跟我斗!”末了,他还撂下这么句阴狠的威胁。 -------------------------------------------------------------------- (3) 四年时间,足够我摆脱十三岁那年的某个夜晚,谢礽卅带给我的不散阴影和纠缠梦靥,天知道我多感激把谢青戊调去上海的那个人。可既然是孽缘,又怎么会如我所愿想断就断呢? 如果我事先知道谢礽卅又转回南京了,而且还是我们学校,我打死也不会申请跳级升入高三的。正当我为了四年后,这个把理科尖子班里为数不多的,不管是不是名花,有没有主的女生全都迷了个七荤八素的恶魔并没有在班里找我多少麻烦而庆幸之时,我的家被2001年9月11日那场震惊全球的恐怖袭击摧毁了。 正在美国取材的爸爸他,失踪了,对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的妈妈,一个人飞去纽约,把我托给谢医生照顾。我母亲过去是名模,现在是服装设计师,因为工作的性质,常常跑美国,所以有签证。结果她这一去就是半年。 我到达谢医生家是一个周日的上午,我特意没让他们来接我,拖着行李箱在楼下溜达了半小时,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上楼敲门。偏偏替我开门的,正是我最怕见到的谢礽卅。 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乍然相见,我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极绅士地微微侧身请我入内,我深吸口气,目不斜视地进了门,在经过他身边时,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那样的事了。”他低声说道。 我愕然回头,看见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稍纵即逝的失落,的确,他最近在学校也没有戏弄过我……所以之前那些都只是年幼无知的举动么? 坐在沙发上看cctv10科教频道的谢青戊和气地招呼我坐下,语重心长地安慰我,叫我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云云的,而我只是一边敷衍地应和,一边假装对黑熊发情求偶的方式特感兴趣,不眨眼地死盯着电视机。 因为我不敢看别的地方,与谢礽卅身处同一个空间的压迫感太过强烈。就算他洗心革面了,我也没法这么轻易地忘掉那晚他带着恨意的眼神和肆意轻薄我的举止。 之后,在厨房烧菜的谢医生发现鸡精用完了,就喊谢礽卅去买。我正为能暂时松口气而窃喜,却孰料他长腿一伸,横腰搂住我,一同从沙发上起来,自说自话道:“小瑜陪我一起去,刚好熟悉下周边环境。” 他踩着一地落叶,走在我身边,而我则死命裹紧大衣,提防他像上次那样搞突然袭击。小区门口一右转就有个family超商,在那买了鸡精后,我们俩依旧保持着来途总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上演一言不发的沉默回程。①38看書网到家门口,任务即将完成,我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 “莫瑜”他忽然出声,第一次叫我的全名。他的声音其实非常柔和悦耳又有磁性,可听在我耳朵里却总是阴恻恻的,浑身打激灵。 我停下来,转身看向他。他抽出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探向我的头发。我的心,顿时慌了,避不及他的触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却只是从我的发丝间拿下一片被风吹起粘上我头发的树叶,随手抛掉了。 “…额…谢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自己是不是过于大惊小怪了,也许,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 ------------ 32番外 5*【那个人】(下) (4) 就这样,一场911,不仅让我失去了最亲近的老爸,还害我不得不与曾经最害怕的恶魔开始了诡异的同居生活。 与规律到龟毛的谢礽卅不同,我很嗜睡,永远在他已经吃过早餐之后才起床洗漱。很久以后当我知道,每天用保鲜袋装好的鸡蛋、吐司搭配水果的早点套装并不是谢医生,而是谢礽卅准备的时,有一点点的感动。 他总是等我一起出门去学校,放学回家时怕同学说闲话,他就在一个岔路口等我,当然这些对当时的我来说都是负累,毕竟我主观上仍旧不愿意与他同行。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十月二十四日,那天早晨谢礽卅狠狠地敲我住的这间客房的门,硬生生害我早起了半小时,以至于有时间跟他面对面坐着,在家吃早餐。 我正低头猛吃面条,巴不得早吃完早走人,偶尔一抬头,恰巧对上了谢礽卅的目光,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 “生日快乐”他幽幽地开口,我正往下咽着面条,被他这一惊,整口呛住,差点没噎死。 谢医生一边从旁拍拍我的后背帮着顺气,一边好脾气地笑道,“小瑜啊,你礽卅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特意一大早起来煮的长寿面呢。” 也是这一天,身为物理课代表的我送了趟练习册回来,就在抽屉里发现一张怪盗基德的素描,一看就不专业的笔触,和一目了然的用心,让我蓦地打了个寒战:记得谁说过【男生喜欢用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来引起注意力】,因为看见她生气、手足无措,就证明自己有能力影响她的心情——幼稚!不过话又说回来,十岁、十三岁的孩子,太成熟才不正常吧? 终于收拾好心情的妈妈,打算回国了,还算负责,至少是在高考前。我也很快就能离开这儿,回到自己家了,一个没有谢礽卅的地方。收拾的时候,我记起之前问谢礽卅借过一本生物参考书,就拿去他房间还,趁他跟哥们儿打球去了的这时候。 站在他的书柜前,我陷入了回忆,记起那个夜晚,一切就是从我书柜里的那张画开始……就这样沉浸在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情绪里,我甚至没察觉到谢礽卅回来,直到他一声轻咳。 我慌忙侧身转头,发现了立在门边的他,莫名地紧张磕巴,“对、对不起,我只是来还、还参考书。” 谢礽卅默然不语,看着我向门口走来,也并没有让开。在我走到他面前时突然伸出手,双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同处课业最繁忙的高三,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试卷和讲义,因为没时间,他很久没去理发了。前额的头发长几乎快盖住眼睛,幽深的琥珀色瞳仁在黑色发丝掩映下肆无忌惮盯着我。我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呆愣愣地与他四目相对。 谢礽卅勾起嘴角无声地笑笑,他的唇很薄,缺少血色,透出苍白。我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本来就够厉害的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话一说出口,我就懊恼地几乎要咬舌自尽,自己干嘛主动关心那个恶魔? 他仍是无动于衷地听着,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复杂得让我猜不透,“我,喜欢你”他又是这样,用跟那晚一样淡淡地语气,说出不得了的事情,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那张脸依然只能用“漂亮”形容,尽管谢礽卅俨然已渐渐褪去少年的青涩,慢慢有了男人的阳刚。不管我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他的确是个有着一切让女生心动的资本的男人这个事实。 “你,也喜欢我?”他用得是疑问句,语气里却尽是笃定。 我连忙摇头,也不知是向他否认,还是向自己否认。抛去小时候的恩怨不谈,他确实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了我依靠和温暖。 谢礽卅神情古怪,像是在研究我这番否认的真伪。他的眸光逐渐深沉, 上前半步,与我贴身而立。尔后低下头,灼烫的目光停驻在我的脸上,“证明给我看”随着这句话,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唇上,而我无力抗拒。 -------------------------------------------------------------------- (5) 之后我搬回了自己家,再之后我和谢礽卅都顺利地通过高考如愿以偿进入了理想的名校,只是我去了北京,而他留在离家近的上海。 远离谢礽卅,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获得那种本该有的,绞索放松掉的解脱感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可我就是没办法坦率地说出这句话,而谢礽卅除了那次告白,也从没向我提出过诸如【在一起】或是【交往】之类的要求,我们就这样相隔两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暧昧关系,无论是短信、电话,都只聊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直到大二上学期期中考之后,我发现谢礽卅变得有些焦躁,似乎在为了什么烦闷不堪,我问他,他却只说没事。 寒假回家,老妈提议说叫谢礽卅开车去机场接我。我坐机场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一眼就看见倚着车的谢礽卅,手指间有一星微芒,夜幕里那一点橘红色轻轻跃动,带着迷离的孤寂。我上了车,一路无言,只是恍恍惚惚地想着谢家父子原是都不抽烟的。 “我们,要结婚了。”妈妈和谢医生这么宣布的时候,我微笑着鼓掌,说恭喜,心却在持续地抽痛——谢礽卅早知道了,他就在上海念书,所以早知道了。 大年初一,妈妈决定和谢医生回他们的老家湖南一趟,虽然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一个青年丧妻,一个中年丧夫,二老没有反对的理由,但就当是拜年了。 因为打算一从老家回来就去领证,出发之前,我和妈妈已经搬进了谢家。他们也真是够放心的,留下我和未来的【哥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我依旧住那件客房,只是这次,半夜上厕所醒来,看见的光不是从谢礽卅房门缝下透出来,而是从客厅,透着白荧荧的光,他就那样趴在茶几上,像是睡着了。 “哥…哥…”我尝试着这样喊他,南京潮湿的冬天,很容易感冒。 突然,我的脖子被扼住了,阴沉得一如十三岁那个夜晚的声音在我耳畔低喃:“蠢女人。”就快喘不过气了,脸部的肿胀感像是血液即将破颅而出,就在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掉时,谢礽卅忽然松开手。 我张开嘴拼命呼吸,像一条被扔上岸奄奄一息的鱼。可还没等我缓过神,已经被谢礽卅压倒在沙发上。他按住我的双手,阴鸷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 “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当年讨厌你的理由么?”突然问我。 “我妈并不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的,而是因抑郁自杀的——全是你妈的错!”显然他并不期待我的回答,径自说了下去,“我爸这辈子爱的女人从始至终就是你妈,所以,我只是个意外,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他就不用为了负责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了——因为你妈,害我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你,却无忧无虑地成长,幸福得像个公主的那副样子,简直太碍眼了!小时候只知道【欺负】,成长让我学会报复:说喜欢你,让你爱上我,全也是我精心计划好的环节。” 他注视着我,决绝地,不带一丝怜悯地宣布:“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毁掉你!” 随后他粗暴地脱掉了我的睡衣,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毫不怜惜地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我的牙齿已经咬破了下唇,预想中撕裂身体的痛楚却并未来到,“哼~真不愧叫莫瑜,你的反应简直像条死鱼,无趣得令人作呕。”他冷淡地离开了我的身体,凌乱发丝下那张漂亮的脸比记忆中更惨白。 之后我起身,穿回衣衫,向浴室走去,“谢礽卅,你妈妈的事,对不起”在浴室门口停下,但并没有回头。 我把自己浸在冷水里,不知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来自身体还是内心,上身探出浴缸,趴在抽水马桶边缘只是干呕。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在脸上肆意奔流,跟泪水一同流走的还有我对爱情的一切憧憬和对男人的全部信心。 在我丧失了爱人的能力的第二天,我坐最早一班飞机,回到了学校,着手准备明年去日本做交换学生的申请材料。 --------------------------------------------------------------------- (6) 2003的年初一晚上发生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日本的一年,我把它当做修行,回来的时候,已然强大到刀枪不入,可以面无波澜地粉饰太平。我用讨厌母亲的再婚作为挡箭牌,尽量不去【那个人】家,完全搞不懂【那个人】干嘛要在我去美国的时候来机场送我,从那以后,除了“哥哥”这个称呼,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不是么? 我用两年时间拼死拿到phd,教授推荐我留校执教,但一听说他已经申请到了耶鲁的法学院要来美国,我没有半点犹豫地选择离开。虽然知道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归咎于老妈嫁给谢青戊很任性,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结果在香港任性地生活了三年之后,还是避无可避地与他相见,只不过这次是在母亲的葬礼上。多么讽刺,我的话如同言灵,无论是跟父亲赌气说的那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还是迁怒于母亲的那句【如果我没有你这个妈就好了】。错了的作业可以改正,时光却没办法倒流,说出去的话终究覆水难收,成为我生命中没法修正的错误和遗憾。 【那个人】依旧习惯倚着墙站立,抬起头看着我的漂亮脸蛋上一片茫然之色,也对,痛恨了这么多年的仇敌突然消失不见,一时找不到北也在情理之中。 时隔这么多年,是他开车送我回到那个已经空了很久的【莫家】,清理母亲的遗物,“谢礽卅,请你原谅我妈妈…她欠你的,我想我已经都还清了…”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我仰起头看他,准备好听他最后一次的冷嘲热讽,连母亲都不在了,我和他谢家从此,再没半点关联。 晚风吹着他柔软的发丝,路灯投射在他依旧好看得近妖的脸上,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用一种让我错觉他也曾爱过我的怜惜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对不起,小瑜”那件事后,他第一次向我道歉。他的怀抱好紧,我动了动身子挣扎,他却不肯放手。我累了,心力交瘁,对这个男人我从来就无力抗拒。 天晓得为什么这家伙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会是我的号码,鬼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在上飞机的前一天还去酒吧扛回烂醉的【那个人】。 谢青戊刚忙完我母亲的葬礼就去外地开会了,从【那个人】的口袋里掏出钥匙进了门,好不容易把他扔到床上却被顺势将拉倒,接着欺身压上。 “谢礽卅!你……”这个别扭的姿势让我手足无措。 “吵死了!”他皱眉嘟囔,眯缝着眼找准我的唇,不容分说地吻住。 我的手臂终于从身子底下抽了出来,却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本能做出的动作竟不是推开,而是勾住他修长的颈项——不禁失笑,原来,被这样伤害之后我竟还是死性不改地爱着这个混蛋? 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满足于一个吻的男人,他的手不安分地移向我牛仔裤的拉链……最终我还是把身体交给了这个毒蛇般冷冰滑溜的男人 。 我在他清醒之前抹去了所有欢爱的痕迹,叫了部计程车去机场赶最早班的飞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七年前的剧目再度上演。 “从今天起,我要换个活法!”这么跟恬恬说着的我,就是个十足自欺欺人的大骗子。此去经年,再见到他,我才发现伴对他的思念与他给我的噩梦一同保存在心底,如潮水退去后从沙砾中露出的光滑卵石,历历在目......我知道一旦再次沾染上这种名为“谢礽卅”的病毒,自己一定会瞬间被啃噬得尸骨无存。 我害怕爱上任何人,尤其是谢礽卅。所以才决心去日本,完全舍弃过去的自己,只是为了能彻底地逃亡,从【那个人】身边。 ------------ 33番外 6*她の诱惑 犯规!太犯规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只希望能回转2分钟,好让我收回自己目瞪口呆的蠢脸:温泉腾起的热气形成的一股水珠,顺着小久光洁的额头落下,滑过她纤长白皙的脖颈,坠入她半掩于水雾中的凝白浑圆……心跳异常的快,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我当然很清楚是什么,因为不止一次了,所以并不陌生。 呵,只不过是素雅纯洁中的那一缕妖娆,我就已经难以自持了么?这样说起来,【男人,是一闲着就会觊觎女人嘴唇,下半身常处于爆发状态,无时无刻就只想着要上床的生物】这定义,还真是让人无力否认呢~ 我喘着粗气,无奈地转过身,不敢再望向那轻而易举就能让我失控的胴/体。只可惜,身体并不是完全服从理智的管教,眼睛不由自主地飘远——奇怪!看着渐渐整个身体下滑的小久,我的眉头不觉纠结成了川字型,怎么她没有反应了?温泉水已经淹过她的口鼻,那好像完全没有了生命力的纤躯,一动不动地浸在汤池里……小久溺水了?这个想法几乎吓得我魂飞魄散。屏住呼吸,猛地一头扎进热气熏熏的温泉中,我却发现,那个真田,已经先我一步英雄救美了。 小久是腿脚抽筋了,真田那家伙手法老道的按压,很快见了效,只是她吃痛的□声,竟让我的身体起了某种蓄势待发的激烈反应: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肢,微微隆起的青涩身段——咕噜,艰难地咽下口水,自我麻痹地下沉,心浮气躁地不知该把视线移向哪儿,就干脆闭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之中,只听到声音,但也许正因为看不见,我的意识更加集中,——真是有够糟糕的男人啊我,听着小久的呼吸,就浮现出刚刚一眼就印在脑海里的,她赤/裸着的纤细肩膀,因泡了温泉而粉嫩泛红的肌肤,迷离双眸上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的睫毛……我承认,自己被深深地诱惑了,为那个妹妹心动不已。 从来不曾想过男女混汤会如此刺激,我怎么可能乐意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抱走昏迷的小久,只是,单单为了极力压制体内躁动的因素,拼命压抑住身体敏感的部位,就已经耗尽全力的我,又哪里敢起身呢? ---------------------------------------------------------------------- 我蹑手蹑脚地通过昏暗的后院,小心翼翼地走到紧贴迹部那间房的墙壁。 璀璨夜空,北海道的微凉春风轻柔地吹着,让我想起前两天,也是在这个后院,抽烟的事被小久发现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那时会想要抽烟… 不顾入江的意志,擅自把她带来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甚至害她不得不跟陌生的成年男子共用同一件卧房、前辈还真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差劲的哥哥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叫真田的少年说的,句句在理——小久会受伤,全是我的错。 【哥哥】,是最恼人的头衔。 【兄妹】,是老天爷残酷而恶质的低级趣味。 若是真的亲兄妹,我也便认了,可偏偏是没有血缘关系,擦边球可以打得无比暧昧,虚伪至极的【义兄妹】——崩溃,只是早晚的事。 多少个夜晚,我躲进被窝,却无法入眠:小久洗过的浴缸,小久躺过的沙发…房子明明是三层的洋楼,大而空荡,却似乎每个角落,每寸空气里都弥漫着小久甜甜的馨香…一片寂静中,一墙之隔的那间房里的【妹妹】恬静平稳的鼻息,几乎搅乱我全部的理性,【好想要抚摸她】,我被这样的情/欲翻弄着,日复一日地,濒临极限。 放一百个心好了,本大爷发誓,像你这种黄毛丫头就算送上门来,我也毫无性~趣!屏息凝神,直到听见这一句,终于松了口气——呼,小久不是迹部的菜真是太好了……我把掏出来的烟,又塞回盒子里。 -------------------------------------------------------------------- 小久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混浴事件那天起,她就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而我,却从见过她裸/体开始变本加厉,连做梦都全是与她一起的,那些残忍又幸福的梦境,我还真是低级而污秽的糟糕男人啊~ 懊悔、苦闷、没有归处、得不到回应……这些,我都受够了!于是当大学里又一个喜欢我的学妹主动吻上来的时候,心里某处的那根弦,铮地,绷断了。 接吻的感觉,久违了,女孩子的唇,柔软,温暖——小久的,也是一样的感觉吧? “学长…等一下…!”解开胸前的衣扣时,她喊道。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那就不做了?” “…不,别停下来…”她满脸绯红地羞喃。 我想从对妹妹的疯狂欲求中解放出来,可是—— “啊…呀…嗯!”小久会以怎样的方式发出这般甜美的声音,又会如何回应我的爱抚,“嗯…奏多…学长——!”我抱着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一个女人,可是心中却想着自己的妹妹,想着她的一切。 “啊——嗯……”我捂住了她的嘴。 “别,别发出声音!”我想听的,并不是你的声音…….有意无意地,我察觉到自己甚至根本不想看见学妹的脸,她过耳的短发和齐齐的刘海,都让我想起小久…一闭上眼,小久就在我怀抱里…好想,也只想,和她合而为一。 “你的身体…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我可以一个人回去…毕竟,奏多学长,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是的,像个软脚虾一样,我中途放弃了——因为,不是她,就不行。 “……” “奏多学长…吻我…” “欸?!”这是校门口,人来人往…可是,只要她没看见… 学妹抬起头,萤光水亮的眼眸撞进我眼中,可我眼瞳里映出来的却全是小久,遂缓缓低下头…两人的鼻息相互缠绕伴着温热的气流在彼此之间流转,呼吸渐渐沉重,我用力吻住,把那柔嫩的唇瓣当作是小久的,霸道地掠夺、辗转、侵袭… ------------------------------------------------------------------- 别管什么公不公平了,总之,今后如果再碰我的内衣,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时隔这么久,她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而我,却不敢直视她的脸。 那……来拉钩?!——不行!从被触摸到的小指,涌起了情/欲。 不要,幼稚的女孩玩意儿。武士一言,驷马难追!我这样说着,甩开了她的手…明明,最不想放开的手… 啊哈哈哈哈哈,哥哥,我们俩是世上最笨的兄妹吧?够了!好可爱,笑容也是,声音也是,神态也是…让我快要又忍不住想要抱她的冲动了… 呀~小久,又这么冷淡了~~要做我最爱的咖喱饭么,那我来帮你剥洋葱吧…呜,小久,好辣,弄眼睛里了,来帮哥哥吹吹嘛~除了用最擅长的【妹控哥哥】演技来装傻,暂时,别无他法。 想到这么可爱的笑容会被其他男人独占,这轻飘飘的柔顺头发将被其他男人抚摸,这红嫩如樱的唇瓣要被其他男人亲吻,让其他男人的脸埋在这细滑的肌肤里,甚至她可能在其他男人怀里发出甜腻的□声——如果那一天降临的话,我,一定会发疯的。 神啊,停不下来,我根本没法遏制这日益高涨的爱意,更无从抵御这来自义妹的最上诱惑…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奇怪,就算崩坏一切也不顾地渴望着小久;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忍不住,被本能支配去侵犯小久,即使她无助的哭喊,用那甜蜜的声音,娇羞的表情,用全身来述说【害怕】也只会让我的欲望更加高涨,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 所以,我只能逃开,一定要逃开,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离开小久这朵绽放得愈发美丽的罪恶之花…… ------------ 34翘课有风险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墨鱼也很无奈,但我就是一写【女王】就崩坏。。。。雅巴厘,全文完结后关于女王的章节都要大修么?口胡!!! ps:以后俺就不提示了,有女王的章节,亲们就不怕天雷滚滚地慎入吧,勿拍砖即可。 重要公告:看到本章的亲请注意~墨鱼在一周【活力榜】的摧残下几欲【精】尽人亡 (喂,是精力的意思,不要想歪了!少女,说你呢!)本周不打榜,休更一周,专心存稿~ 请mina耐心静候下周五的更新~~~
  “侑士,说起来,你有跟保健室的榊医生做过么?”课间休息时,在饮水处刚好遇上狼君,我便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嘴。 “咳—噗—久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么直接的类型了?”结果,他刚喝进去的一口水整个喷出来…呃,真脏…(嫌弃状) “少打马虎眼儿,超长的美腿,又是个性感御姐,她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额…虽然说她条件的确完全符合…但,全校女性里,我就是跟谁也不可能跟她上床。”难得狼君这么斩钉截铁,更让我好奇了。 “理由是?” “因为她……”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了,虽然冰帝这个贵族学园非常注重硬件设施的更新换代,但唯独铃声,很复古。 结果,我当然没听到侑士的那个理由,不过幸好也不是多要紧的事,只是纯粹出于兴趣八卦一下罢了。不过,离开饮水处之后,我朝向的并非本班教室,而是生徒会室。会选今天翘课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因为冰帝学园的英语课是由本国教师与外籍教师轮换授课的——而这节,正好是我无法容忍的日籍。 说起来就是上星期体检完没两天的事吧,本来红茶和咖啡都是我个人的兴趣,因此在生徒会室的橱窗里看见迹部珍藏的特级印度原产的大吉岭红茶时,就忍不住显摆了一手,结果热腾腾的茶香与使用上好的62年陈酿威士忌和pol roger葡萄酒特调的价值5000英磅的奢华果酱duerr’s相遇激发出美味无敌的至高口感瞬间将大爷俘虏——而我,这个名为网球部经理实为厨娘、保姆兼菲佣的倒霉蛋,从此又多了一个新身份:学生会御用茶水员……唯一的好处是,迹部给我配了一套生徒会室的钥匙。于是之前提到过的那扇红木门后铺着天鹅绒寝具的豪华双人床自然成了我翘课补眠的绝佳圣地——当然,如果让大爷知道我睡那时流了他一枕头口水什么的,就死定了。 也许是上帝为了彰显他的公平吧,作为对【久美子】视力极差的弥补,听力相对的,就好得出奇——这才使得我能在听到锁鞘【咔哒】一声弹开的瞬间,来得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躲到床底下去。 偷偷霸占水仙的床好几回了,被抓包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于是蜷在床榻下的我很没出息地出现了暂时性的意识丧失,直到头顶上吱吱呀呀的震动,以及毫无公德心的娇吟将我从空白状态唤回: “嗯……啊……景吾……” “那里不行……进来……快,再快一点儿……” 破碎不堪的字眼,销魂蚀骨的嗓音,纵是真的清纯如【入江久美子】的女子高中生,也肯定能瞬间领悟声音的主人正在做什么,更别说是实际年龄已经26,且阅gv无数的莫瑜了。 但显然,抱着研究者的心情坐在电脑屏幕前,对演员的身材和技术指指点点外加吐槽种种体位的可行性高低与身临其境0距离欣赏活春/宫的感觉还是有天壤之别的,至少,这次我肾上腺素激增了,面色潮红了,疑似脑充血了!!! 不过,我不愧是我,很快的恢复了淡定,开始进行理性分析:一来这间生徒会室的钥匙只我和迹部人手一套,再加上床弟间不时传来的一声声【景吾】,可以肯定此刻在姐头上不辞辛劳地干着苦力活的那位是水仙不会错;二来这位不知矜持为何物,浪/叫大力到刺痛我耳膜的女性的声音,好像还蛮耳熟应该就是近期听到过的才对;三来……死水雀你当是跟手塚进入抢七局了啊!!!用不着这么持久吧,禽兽!!! 正当我被掉落眼前的床单晃得眼花头大,肝火上涌到几乎忍不住直接从床底冲出来拉倒时,风云少年迹部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其力道之凶猛,频率之密集让我了解到,如果自己不想在匍匐前进时被不规则剧烈晃动的床板撞昏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抱头趴在原地比较明智…于是我尝试着用一种在听诹访部大人出品的h drama的心态,静静地等待,终于…迎来了一小串几不可感的微颤——大爆发后的显著标志,一切归于平静。 令我意外的是,这场尽兴狂野的欢爱结束还不到一分钟,一双光滑莹润甚至还有些克制不住地颤动着的修长玉腿就移步下床,用同样修长的纤纤玉指动作优雅地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内裤,bra…… “又是这样就结束了么?”尚有些粗重的喘息让水仙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勾人心魂,“呵,每次都是上完就走,我是厕所么?” “怎么了?今天这么孩子气,跟谁学会撒娇的?”女人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然后她坐回床边,【啵!】似乎是俯下身亲了水仙一口。 “你别想一个吻就糊弄过去。” “嘿,小景,别毁了气氛好吗?你今天很棒,我喜欢的就是说着【因为彼此之间身体的契合度比你至今交往过的女人都还要高,那就在毕业前一直维持肉体关系好了】这样话的你,而不是会纠结于【初恋情结】的普通男人。别忘了,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我可不想因为什么愚蠢的【师生恋】,失去难得的工作。ps,附赠你一招【帝王术】好了:感情那种东西,认真你就输了。” 看见那双锋利到我觉得被踩一脚就会残废掉的高跟鞋,与迹部共赴巫山云雨的女人是谁,立刻昭然若是,甚至都不用看见那随着她利落的步伐帅气飘动的白袍衣摆——没错,榊医生,除了她还能有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用薄情寡性的话语玩弄少年的冷艳美妇,我总觉得在保健室里对我唠唠叨叨的那个热血欧巴桑才更真实。 ------------------------------------------------------------------- 那个女人走后,迹部少年在发出了两声马景涛式的怒吼,摔碎了一整套【皇家道尔顿】小镇玫瑰系列镀金骨瓷茶具(水仙你个败家玩意儿!!!)之后,突然幽幽地开口道,“小机坪,还不出来,你是打算闷死在床底下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的?”根本顾不上自己从藏污纳垢的床底下钻出来的样子有多灰头土脸,我只想知道这一个问题。 “从一开始,那褶皱的床单上还有余温明显是有人刚睡过,除了你没有别人有钥匙,这么窄的床隙刚好塞得进你的小身子——以我的眼力,一目了然。”好厉害……刚刚那么激烈的战况下,水仙只是制服变得有点皱了而已。 “纳、纳尼?!你明知道还!!!学长,让、让清纯的学妹经历这种事情,会有心理创伤的你不知道吗?”最可恨的是,听得到看不到啊,畜牲! “笨蛋!本大爷箭在弦上了哪还顾得上管你……再说,能对初次见面的学长说出【我不想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流汗】这种话的家伙,哪有资格说自己清纯?” “呃……”反驳无能,比起那个,我好像连【迹部学长,久美子会让你很舒服的】这类更大胆的话也说过来着。 “开玩笑的,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啊,小机坪还是处/女那种事,我也一眼就能看……” “所以,她不仅是你【不应该】爱的那个人而且还是你的初恋?”我打断了强颜欢笑,说着俏皮话的水仙,他休想就这样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来。 “你说忍足?” “什么忍足啊!我说的是榊医生,榊惠里奈!刚刚跟你一起快把床摇散架的那个!” 我拜托你迹部少年,这个时候了想装gay也迟了好不好!虽然你对侑士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的…… “榊惠里奈原名忍足惠里奈,是侑士的亲姐姐,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们是青梅竹马应该小时候就认识才对……” 忍足惠里奈,没错,我早该想到的,在她说有个【为了帅气而戴眼镜的弟弟】时。我看过官方资料里的设定:侑士初三时就读医科大学一年级的,大他4岁的亲姐姐,这是对侑士今天那句【全校女性里,我就是跟谁也不可能跟她上床】最完美的解释。 “那…那是因为,我小学三年级离开大阪去到神奈川之后就再没跟忍足姐见过,这么多年了,我也改了姓氏,忍足姐也嫁人了,认、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吧...”大概——这是我临时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 “并不是嫁人,准确的说,她是在被忍足父亲逐出家门以后,被榊太郎顾问收留了。” “逐、逐出家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又穿进哪部晋江古代宅斗文里了…算起来,《网球王子》的背景设定,应该就是现代的日本吧,21世纪了,就算犯了再大的错,真的有父母舍得把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赶出去? “你是日文不好,需要本大爷来解释这个词汇么?就是字面意思,断绝亲缘关系和一切往来!”吼你妹啊,臭水仙,姐姐稍微惊讶一下都不许哦? “为、为什么?”这才是重点。 “因为她去年从医学院退学了,而且死都不肯说出理由——你也知道的,忍足家是世代从医,不明不白地在完成学业前离开医学院,是不可容忍的。最后,忍足父亲怒了,说【不肯回医学院的话,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然后她就真的滚了,再然后到现在还是没人知道她离开的理由?” “她那么倔的女人,要是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架把刀在她脖子上,也不会吐露半句的……从以前就是那样。” “以前是?” “初二的时候,有一次侑士那家伙受伤了,我扶他去保健室,等在东京念女子高中的姐姐来接他……结果,就对那女人一见钟情了。” “噗~哈哈哈,一见钟情?看不出你是这么老土的人诶,学长。” “我也知道那样很逊…那女人自大、任性,就像一匹悍马,如果不能驯服的话,我的自尊心接受不了…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是大我4岁而已,就一副大人的姿态说什么对小孩子没兴趣…只有我一个人,越陷越深。”我说水仙,自大、任性,摆出大人的姿态说对小孩子没兴趣……这不都是你对我做出的举动嘛!你会爱上忍足姐姐的理由很简单,通常的【异性相吸】对你不适用,是因为你根本就【自恋】,所以才会喜欢那种和你高傲得不相上下的【女王樣】。 “迹部学长。” “na?” “我啊,虽然对于恋爱并不拿手,事到如今还是没法告诉你这样的禁断恋情应不应该,可是只要你需要,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一直,一直。”人这种生物真奇怪,过去自己没能实现的禁忌的恋情,就希望至少能看见别人来实现——迹部比我有勇气的多了,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成功的,即使是全世界都不看好的恋爱! ------------ 35【赌】考 真夸张啊,【关东地区高中联合学力测试】什么的,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期中考,有必要么? 事实上,我本人其实很喜欢【考试】,这种把努力显示在数值上的简单事物——因为这世间付出跟得到不成比例的例子太多了,比如【爱情】就不是你爱谁对方就必定会爱上你的交易……所以,再理性,也改变不了我在【爱情】里的一败涂地,可超聪明,却足以让我谈笑间于考场上睥睨众生。 5月16日,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后,我自作主张地回到了神奈川。果然是操心的老妈子命啊,想到这次把英语放在第三天的测试中来压轴,就忍不住担心起那个海带头小鬼了。 奈璐还真是只识时务的狗,时隔这么久没见依旧不敢再向我乱吠,切原太太依旧爽朗,对于我的突然造访,比起意外更多的是欣喜,倒是切原那小子…… “怎么了?赤也,你表情很奇怪诶~” “不,没什么…只是,香水味…” “香水?我身上?怎么可能……”我嘴上这样说,心下却很无奈:卷毛那家伙,又擅自洗我的衣服了!他在泡衣物的时候,喜欢滴一点他惯用的男士香氛——之所以会没发现是因为这些天有轻微的感冒,鼻子不大通气。 “嗯。”小海带坦白地点点头,瞪得大大,似乎要证明自己没在说谎的绿色眼睛很是可爱——于是突然间,我就想要逗一逗他。 “嘛~是什么样的味道呢?”说着向他靠近了一步。 “那个…感觉,跟仁王学长的有点像…” “啊~那一定是在来神奈川的电车上蹭到谁的香水味了,真是头疼呢~具体蹭在哪个位置了呢,赤也闻得出来么?”我再一步故意向前。 “不…不用在意的,只有…一点点而已。”小海带明显将身体向后撤的有趣反应,我全都看在眼里,所以说纯情少年什么的,最有爱了~ “那样的话就好…但是,你难道没有心情不好…?”悠闲地将手臂环抱胸前,观察小海带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是极有意思的体验。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心情不好……” “因为好久没有见到入江老师,所以觉得好寂寞…之类的…” “我、我才不会因为在学校里见不到小美就感到寂寞什么的呢!”海带头摇得像拨浪鼓的样子,还真是“笑”果十足。 “也不用否认得这么彻底吧…赤也这么说的话,反倒是我觉得很寂寞呢~入江老师对切原君来说就那么不重要么?”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幽怨地看了小海带一眼。 “才、才没有那回事!不过,话说回来,两个月不见,小美感觉变了好多噢!”两个月么?其实,算上合宿的话,才两星期没见吧……就说没看过《银魂》的青少年土气嘛!哎,莫瑜姐就当【学雷锋,做好事】免费给海带少年上一课吧。 “赤也,记住囖~只有年轻女孩子说她变了她才会觉得高兴;而对于像我这样成熟的女人,你应该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才对。” “呃...可是,刚上高一的小美不是年轻女孩子反倒是成熟的女人…吗?”糟、糟糕,一不小心差点暴露真实年龄。 “呵呵,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啦~对了,差点忘记,今天大老远跑来神奈川可是专门来给赤也进行特殊服务的说~”面对小海带,把话说得别有深意这招,屡试不爽。 “诶!那是指……?” “想知道吧?但是…怎么办呢…我啊,最喜欢让人惊讶了,毕竟,充满惊讶的人生才不会无趣,na,切原君?”啊咧,不自觉地就cos上大爷了,这是【近墨者黑】么? “额,那就算了,如果小美不想说的话”被我故意作出的诡异眸色弄得紧张兮兮的小海带,把脸扭向另一侧。 “哈哈哈哈,果然,赤也闹别扭的样子最可爱了~明明就超想知道的。” “小美真要给我什么服务的话,耐心等待不就好了,反正急也急不来吖。” “soga~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既然如此,我就不给服务了罢。” “……小美,你去了冰帝之后,变得更坏心了。” “哪有那样的事~嘿嘿,好了啦,我告诉你就是…呃哆…后天是英文测试对吧?” “没错。” “这里…是我用迹部的账号下载的冰帝学园过去3年对【关东学力联考】试题的归档整理,答案也已经全部做好列在下面…因为每年的出题小组是固定的,题型很有特点:听力和语法部分的30题,占到全部分数比例的4成,只要解决了它们,就能拿到40分,剩下的是阅读理解与完形填空——因为美国人的头脑比较简单,刚好碰上你直线型的思维总能做对;而你的失分,大都在听力和语法上,所以只要专攻下这部分就好了。” 最终,把装订好的往年试题集,和整理出来的30条必考语法规则,以及200条听力高频词汇等资料全部留给小海带,不负责任地留下一句【要是这样还没及格的话,我就袭击你哦~】的玩笑性恐吓,我就去赶回东京的电车了。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满满的自信从哪而来,但真的,就丝毫没有去考虑过万一这小鬼真的不及格,我该如何去落实【袭击】这样的可能性。 -------------------------------------------------------------------- 第二天考的是国语和数学。 数学自不必说;可他们的国语,对我这个中国人来说,就是日语水平测试了,虽然绅士君有打包预测问题笔记发到我邮箱来,也算不上有信心。 读写部分占40分,每题8分,一共5题。柳生君的猜题命中率是很高的,精简再精简,帮我浓缩到10个词条中,虽说压重点什么的,多少有些冒险,但是比吕士总结的,就觉得很可信很安心。 “早上好~状元!”一听这个戏谑的喊法就知道是由衣了。 “早上好。” 与平日的朝气蓬勃相反,由衣的【考试恐惧症】非常严重,一到这种时候,就好像被人抽去了元神一样,病恹恹的,放佛是身体在用每个毛孔述说着对考试的深恶痛绝。 “我昨天发你的mail收到没?” “嗯,三角函数一如既往地让我丢盔弃甲啊。”比起【国文】,芥川她更不擅长数学。 “其实由衣也没有那么不擅长数学啦,只是先入为主的观念,禁锢了你的能力,越是觉得不擅长,越是本来能懂的东西也会变得不懂了。” “才怪!我是因为不懂,所以就更不懂了~” “嗯…其实倒过来想的话,就是如果弄懂了,就会渐渐全部弄懂…对吧?” “啊啊~听久美子这么一说,总觉得下次的期末测验能成功呢!” “很好,就是那个气势~干巴爹!!!”用力地握着由衣的手,看她的笑脸转瞬即逝。 “果然…只是在虚张声势啊,我…” “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过没有精神地上考场啦,一起加油哦~” “跟状元一起加油?总觉得越发没干劲了呢……” 也说不上奇怪,但总觉得最近哥哥早上出门特别早,根本没机会好好跟他一起在饭桌上面对面吃东西;晚上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常常是我都洗漱完钻进被子里,才听见他用钥匙开门的声响——莫非东京大学也进入考试季了? 今天也是一样。一个人吃完从7-11买的猪排便当,喝着从迹部那儿顺回来的大吉岭红茶,吃着不合时宜的树莓x花生酱双色司康,思量着本次考试对我来说就到今天为止了,毕竟明天的英文考试实在太小儿科。 if_____rainedhard yesterday_______played tennis.请在30秒内填空无聊的时候,就稍微监督一下小海带那家伙的复习进度好了。 had not; could have倒计时间内,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答对了~真遗憾!入江老师可是超想要袭击切原君的说~ps:切记,后果用了虚拟语气的话,条件绝对不可以使用陈述语气噢!很不错嘛,小海带,连重中之重的核心难点【虚拟语态】都掌握得这么好的话,一定可以轻松过关的。 --------------------------------------------------------------------- 最后一门的监考,是数学老师御村,站在讲台上的他一如既往的严厉。为了不让同学们做小动作,眼睛像捕猎的鹞鹰,死死地紧盯住每个人。 “为期3天的测验到现在就结束了,有人尽力全力,也必定有人发挥失常。但不要以为考试结束就可以松懈了,根据测验结果发现自己的不足并去努力弥补,这才是正确的态度。永远不要在考试前才通宵复习,认真考虑自己的未来,在每天的学习中不断吸收知识……” 还真是钝重啊,御村班主任。明明大家刚从连续三日的受难中解脱出来,就被这么沉重的训话,也难怪只有我们a组的班会永远静默,像是被灰色的沉闷气旋笼罩一般。 “最后,大家别忘了,明天的徒步旅行大会。早上九点在东海岸的港口集合,以上。”这才是最致命的一击,真是好想忘记啊,冰帝学园这个愚蠢的例行活动:让全校学生从20公里外的海岸走回学校,说什么有益健康,延续旧统blabla的——真是的,人家不是都说过【不想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流汗】了么,混蛋! 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之所以会又坐到小海带的卧房里,是打算来给他对一下英文试卷的答案的。 今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被哥哥回来开门的声音弄醒之后就有点失眠,辗转反侧寻思着又传了条简讯给小海带做完卷子还有剩余时间的话,就把答案在问卷上誊一遍,我好帮你对答案~,因为确实有些迟了,也不知他看到没。 “考卷带回来了吗?” “嗯,我进考场前有最后看一眼手机。” …… “很好,答成这样的话,能得个很不错的分数呢~”我很快就算出了小海带的大致得分,75到80之间浮动,毕竟再怎么厉害,作文的部分,我也无法准确的估算出阅卷老师的品味。 “太好了——”小海带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让我有些得意。怎么说这孩子也是被幸村金口玉言定义为【神都教不会】的英语烂咖,却在我手中起死回生,经历从0分到60分再到80分的历史性飞跃,潜台词不就是【神都不如我】么? “不过…说起来,今年的考题出题倾向好像稍微有些变化,比起死记硬背的词汇部分,更侧重于举一反三的综合运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拿到这么高的成绩,我想,额外的嘉奖是很有必要的”我猛地凑近,“那么…该怎么奖励赤也呢?制服纽扣你也已经拿到了…啊,kiss吧?!” “k、ki、kiss?!!” “呃哆…吻在哪里好呢?forehead(额头)?lip(嘴唇)?还是说…fingertips(指尖)更刺激点~” “no、no,不、不需要……” “欸?why?不想要入江老师【爱的kiss】么?”呵呵,已经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撩拨骚年的话,狐狸君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出师了呢? “小,小美,你、你今天来不是辅导我英语的么?” “欸~你都已经能考这么好了,就索性别管那个,干脆让我来辅导切原君接吻的技巧吧?”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用舌尖轻舔一下嘴唇。 “小、小美,我…我觉得你这样拿我开玩笑不好吧…”哈哈哈,海带少年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绯红脸颊真是让人没办法不想去捉弄他。 “诶?还真是冷漠啊~赤也是男生,我是女生,这一点你总是明白的吧?” “……大概。” “好寂寞啊~要怎么做切原君才会彻底明白呢?” “那、那种事,不,不用完全明白也没关系。” “唔?还是让入江老师来教你吧……”角度的关系,墙上映出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我把海带君给压倒了,“这答案,是为了不想被我袭击才特别努力做出来的么?” “是、是的!”真诚实呢,不愧是最单纯的小海带。 “呵呵,那样看起来,我还真是个能着实提高学生追求高分意愿的出色家教呢~”如果说提高成绩就是一切目的,那我的方法也算是剑走偏锋出奇招,而获得了意外的大成功呢。 “但是…成绩又还没正式发表,所以…现在说什么都不能算数。” “嘛~也是呢。我记得成绩是24号,下个木曜日(星期四)出来对吧?那就静待这漫长的一周过去咯~” ------------ 36猫?狗! “嗯~” “啊,痛、痛痛痛……” “嗯!!!” “啊…哥~哥,对人家温柔点啦…” 5月20日,星期天。水仙免费借给我和哥哥居住的3层洋房里,传出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不过,并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只是徒步旅行大会的第二天: 难得在周六当天,在客厅的沙发上逮住了呼呼大睡中的,许多天来一直“芳踪”难觅的卷毛。借口增进兄妹感情云云,生拉硬拽地拖着他陪我去参加徒步旅行大会。反正没有规定穿着,以奏多的娃娃脸根本没人能看出他是大学生啦~ 而兄妹携手,彼此掩护,在老师眼皮底下中途溜去买甜点什么的,最有趣了……当然,这是违反规定的。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当坏孩子的另类成就感,才让人觉得,分外刺激。 “真不可思议,像小久酱这样悠闲地散步,居然都不是最后一名?” “是呢~我们好像还是中上游的说……哥哥你看,前面不就是先锋军团吗?!” “啊拉~那不是网球部的小鬼们么?还真是拼命呢~” “就是说,搞得跟马拉松大赛似的,得到前20名的表彰有那么重要吗?”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件事上,迹部那个暴君并没有要求我也跟上社团的节奏。但作为经理的我还是忍不住特别注意观察了一下:领跑的是【浪速之星】忠犬君,他堂哥侑士和由衣的大哥慈郎都并没包含在那支火力全开的队伍中。 “那边的两个,有在认真的走吗?!”感觉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过身来——是榊医生! “榊医生……也要走吗?”自从那天的生徒会室事件之后,我一看到这位美人,总感觉她放荡的娇喘就在我耳侧,然后便忍不住脸红起来。 “嗯~因为如果有学生在中途倒下的话,保健老师就变得非常重要了——所以啊,真是可恶,周末明明就该在家睡美容觉的…等等,这个男生,我好像没在校园里见到过…” “啊…他…” “我知道了,是入江你的男朋友吧!是哪个学校的?” “欸?!不……” “榊老师好,我是东大的学生,因为担心小久的身体,所以特意陪她来的。”哥哥突然这么积极,果然是因为榊医生是大美人的缘故么? “啊!已经是大学生了?欸…东大生啊,看不出入江你小小一只,还蛮有手段的嘛,能钓到这种极品绩优股…不过说到身体,你们可要注意补充水分哦,徒步旅行大会的意义本来就只是让大家走完就好,一点儿没必要像网球部那群血气过旺的家伙们一样拼命。” “是,我连防晒霜都涂了好厚一层,一开始就打算散步来着。” “嘛~那样很好…对了,就算是情侣,毕竟是学园的活动中,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哦…”这样说着的榊医生向我们挥挥手,就走到前面去了,一瞬间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向她吐槽【我才不会跟自己的哥哥干出像老师和水仙那么出格的事呢~】,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 “呼…哈…好热,还有多久啊?”我擦擦额头上的汗,叹气道。太阳也真是恶毒了,才五月就像这样地炙烤着地面,根本与夏天没有分别了呀。 “小久酱,这个问题你刚刚才问过一遍哦~”入江奏多的身体素质,本就跟那群冲在最前面的网球健儿无异,以这样陪着我的龟速前进,不止是脸不变色心不跳,连汗都没出多少。 “诶,是么?” “连十分钟都不到哦~”卷毛看看手机,回答我。 “唉…痛苦的时候,十分钟都特别漫长…” “是呢~相反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觉得时间转瞬即逝”这样说着的卷毛看上去非常开心,【喜欢】的事情啊,奏多最喜欢的,是网球吧…大概…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明明每天住在同一屋檐下,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哥哥却根本没有多少了解——虽然如此,却又并不觉得陌生;明明他毛手毛脚地像个笨蛋,自己却本能地愿意依赖他……果然,这就是身体的主人【入江久美子】跟她义兄之间的羁绊么? ------------------------------------------------------------------- “哇~总算到了!”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校门的周围已经在终点等待着的老师和同学们站成了一排,自在东海岸集合宣布大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虽然中途有好几次都要坚持不下去了,但最终还是到达了。 “呀嘞呀嘞~连小久酱都坚持下来了啊?真是叫人汗颜呢~”我走在路上才听说每年的徒步旅行大会都有人弃权,而每年弃权的人里都有慈郎,因为总是走着走着就睡死过去了——而侑士,则每年都是负责坐电车把昏睡的绵羊运送回学校的那一个,难怪先锋军团里独缺他二人。 说起来,能坚持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很惊讶,很大程度是因为有卷毛一直陪着我,虽然他在距离终点大概500米的地方就功成身退了,说是不想被聒噪的高中女生花痴状地包围……真是自大! 徒步旅行大会,一场初夏时分的远距离漫步——看似简单的活动,在参加前让人觉得苦不堪言,走到终点的瞬间,就立刻能明白其真意:身体的确乏力,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心体验,这就是个为了让人体会到成就感而举办的活动。 “我说哥哥,就算是按摩,像你这么个【一大把年纪】的男人在我腰上乱踩,也是会断的哦~” “小久酱再故意学真田那小子气我的话,哥哥可要更用力了哦~” “咿呀——不可以那么粗暴啦哥哥,轻轻地把脚落下来就好了,像你练【小碎步】那样。”我就那样伏在铺了沙发垫的地板上,忍受着哥哥一轮又一轮的摧残。 “小久酱,轮到你了。” “欸?!怎么可能,刚刚才交换的呀。” “嚯啦,我已经踏了十分钟了哟,之前小久可是只踏了10下而已,连一分钟都没到呢~” “我知道了,知道了啦!”我叹着气起身,爬到哥哥腰上,‘真是的,早知道昨天不该硬拉哥哥去徒步拉练的,今天也就不用跟哥哥交换着替彼此按摩快散架的身体了。’ …… “喂,我说小久,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一声悲鸣之后,哥哥如是说道。 “诶?!哥哥真是的,少女的体重什么的,可是禁忌的话题,不要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来!啊拉,没心情给你按摩了~”早说过久美子是易胖易瘦的体质,而考试前复习时拼命吃甜食又是我戒不掉的陋习,所以…不知不觉间…连鲔鱼肚都有了也是事实。 “啊哝,小久,我们来养只猫吧~” “猫?!”大概是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我在日本交换生时期居住的院子里就有许多猫,自从因为初春夜晚的寒凉而躲在自动贩卖机灯罩下取暖的某只,在我买咖啡的时候突然朝着我的脸窜出来,把我吓个半死之后,就一直对这种动物十分惧怕。 “嗯!我在《discovery》节目里看到过哦,有会按摩的猫,重量和力度都能把握得很恰当的说。” “…也就是说,哥哥打算要养宠物么…?” “小久不喜欢么?小动物什么的?” “别自说自话了,家里有只【大金毛】就够受的了,还要再增加一个需要照顾的动物么?” “小久真过分~这是在说哥哥是狗么!” “不然为什么你做出来的饭菜都是【狗食】的程度?”奏多就只会煮鸡蛋和面条而已,完全是五体不勤的少爷型,要是论自理能力的话,说不定比精心训练过的狗还不如。 “哼~我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像猫的说~眼睛的形状和身体的灵巧度都是”纳尼!…少年你郁闷的重心居然是这一点…? “猫咪会哭泣的哦,如果知道被说成跟变态哥哥相似的话。” “什么变态!小久你继续这么毒舌下去可能会被天堂拒绝的哦?” “放心,如果我下地狱的话绝对会拖上哥哥作陪的。” “好狠!” …… 之后我们对这间大屋的里里外外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抬着卷毛的腿,把匍匐在地上的他当成人体拖布,来来回回地擦地板不仅很好玩,一来二去的,还把每个角落都变得十分干净,有种闪闪发亮的感觉。 劳动过后的晚餐格外的香,只是吃着吃着,哥哥莫名其妙地又提到了养宠物的问题上。 “猫也好狗也好,挑个小久喜欢的来养吧?” “所以现在是怎样?!嫌弃我技术太差,哥哥才那么执着于雇个动物按摩师么?” “不,只是觉得…家里多个小东西的话,就算我不在,小久也不会寂寞…” “啊拉!!!!糟糕,差点忘记了…”因为哥哥嘴里嚼着饭菜,模模糊糊地嘟哝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楚,想来也不过是插科打诨耍贫嘴的废话,不听也罢,现在要关心的重点是——今天已经5月20日的话,也就是说“…明天是真田学长的生日!!!” 唰!——“我吃饱了”,哥哥明明也才吃没几口,却突然就放下碗筷,起身离开餐桌,朝自己二楼的卧房走去。 纳尼?【生菜熏鸡田园沙拉】、【罗宋汤】、【墨鱼干贝虾仁炒饭】——下意识地看向桌上,不管哪一碟都是我用心烹制的美味料理啊,居然不合卷毛的胃口?! ------------ 37君の诞生日 ‘欸?’昨天大半夜的,卷毛好像又出去了。一大早就发现那个非常注重隐私的妹控,房门大敞四开着,多少让我有些在意,走进去一看,发现那个阿呆连鞋都没脱,和衣睡在床上。 “嗯~呃~”这时他刚好翻了个身,是我的错觉?还是说他的脸确实有些水肿?…额…进一步靠近他的时候,我僵住了,被浓浓的酒味逼退——什么嘛~这家伙,又宿醉???!!! “哥哥?”我恶趣味地狠狠拍了拍那家伙的脸,近乎是一巴掌扇上去的力度了,他却依旧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仔细看看这家伙的脸,除去我的两个红掌印外,还真是挺可爱的,熟睡的样子跟超萌的小婴儿也有得拼。 “哥哥!哥哥!” “额~修二,再让我睡5分钟……”修二?!想起来了,就是北海道合宿时那个银发的好基友。 “哥哥,今天可不是周末哦~不起床上学没关系么?我可是听说东大的考核系统很严格……” “呜……嗯嗯~”在我的死命摇晃下,卷毛终于低吟着,朝我睁开了一只眼,“唔……头,好痛。” “用闻的就知道你昨天喝太多了啦!是发生什么需要借酒浇愁的事了吗?” “还在念高中的小久用不着…咯…知道也可以哦~大人,是有…咯…许多这样那样的烦恼的——抱歉,忘记告诉你,我们【资讯工程系】之前为了主办【大关东计算机竞赛】,把黄金周假期顺延到本周…咯…了,所以,我今天可以睡上一整天……”卷毛打着酒嗝的话还没说完,就又睡死过去了。 “…真是的…到底是谁照顾谁啊,爸妈!”我帮奏多把鞋子脱掉,再盖好被子之后,就静静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毕竟,比起关心这个醉醺醺,浑身酒臭的不良东大生,今天,我可是有更重要的行程呢~ ----------------------------------------------------------------------- 5.21,月曜日,pm 19:37。 今天也是为了网球部那些小鬼们操劳一下午,赶上开往神奈川的电车时,就已经过了六点半,现在则是将近七点四十了。用手机稍微确认了下时间,我按下了拨号键,中古的提示音【嘟嘟嘟嘟】久到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入江”大概是我们通常只互通邮件而基本不打电话的缘故,透过机器传出来的黑面神的声音明显有些疑惑。 “喂,真田学长。那个,你还在网球部吧?” “嗯,怎么?” “你,能不能稍微抽点时间给我描述下高中部网球场的位置,我现在就在校门口。” “…哈?校门口?立海大附中门口?”我对他的疑问给以肯定的答复后,电话那头的黑面神似乎有些错愕。 “你等等,就待在那儿别动”诶?别动?不动我怎么去到网球社啊,真是的。 不过黑面神并没给我吐槽的机会,话未出口,他就在那头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几乎是一眨眼功夫,就跟他会【瞬移】似的出现,冲着校门的方向跑了过来。 “太阳早就落山了,你一个住东京的女孩子居然还在神奈川晃荡,真是太松懈……” “真田学长,只有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一一听从的——不过,你能不能先让我说一句?” “你不是已经在说了吗?” “比起被你吐槽我还是更愿意被你说教…不对啦,你又不是狐狸我跟你斗嘴干嘛…重点是,今天是5月21日。” “所以呢?”看到黑面神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其实我并不意外。 “果然…你又忘记了吧?…自己的生日”之前幸村有在邮件里跟我提到过,真田从小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部员们尊重他本人的意思也就没去操办了,但是,我不一样:“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我说着,将一个小小的包裹递到真田手里——里面装的是一个【开运不倒翁】,去川崎大师平间寺新年参拜时就买了的:当时是看真田为了抽到【大凶】签而闷闷不乐,想着要送给他开开运来着。结果却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他,包括毕业典礼那天,明明特地带来学校了,却因为半路突然被狐狸和海带拦截而把它忘在置物柜里面,幸好放学时有折返去取回来……总之,去北海道合宿的时候也没想到可以交给真田,就干脆拖到现在当成生日礼物了。 “我并不过生日的……怎么样都好,你特意从东京跑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嗯。” “你不会寄过来吗?现在的物流不是很发达嘛!” “话是这么说…因为在立海也好,之前去合宿也是,都受了真田学长许许多多的照顾,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表达感谢…” “打电话说一声,或者网络视讯都可以的吧?” “我就想亲口祝福学长,而不是隔着冷冰冰的机器,不行吗?!”姐姐乐意犯溅,你管得着嘛?! “是这样啊,诶,额,那个……谢谢。”真是的,早直率点说谢谢不就完了…吐槽归吐槽,但其实我知道的,黑面神硬邦邦的语气和看似发怒的表情,都是害羞的表现…而且,这种不灵巧的地方,正是他的萌点。“对了,话说回来,你今天要来的事,跟幸村说过是把?” “嗯,没错。”因为冰帝和立海网球部的活动时间基本一致,如果等我完成社团经理的工作之后再赶过来的时候,黑面神已经回家了的话,或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那不就又错过了?所以,我昨天特别打电话给幸村大魔王商量过,拜托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拖住弦一郎。 “不出所料,难怪那些家伙今天下午训练伊始就看着我贼笑。” “【那些】?我只有跟幸村学长一个人讲过才对……” “你还不了解吗?跟幸村说,就等于向整个网球部宣布了。” “说的也是呢~”还真是开诚布公的模范社团啊。 “待会我回去他们一定会问东问西【聊了些什么】【收到什么礼物】之类的,整整一个星期被当做话题。” “是这样的话,我该道歉才对咯?……说起来,之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久才接啊?”这么问,是因为我有点好奇那个鬼畜【天然黑】是怎么把弦一郎耗在网球部这么久的。 “…额,因为幸村说有一个想看很久了的电影,硬是要我们陪他一起在视听教室里欣赏…”soga,难怪刚刚不让我去网球部找他。 “是什么样的电影?”总觉得以主上的恶趣味,能和狐狸配合把绅士君吓晕过去的【恐怖片】绝对是首选呢~ “如幸村推荐的,是部杰作——《杀欲横流》”果然。 “啊,就是改编自天才神秘小说家leo·f·teenie的同名出道之作,一上映就被媒体追捧为恐怖电影史的纯金王冠上【最璀璨钻石】的那部?评论说它的内容敢于挑战宗教禁忌,富有高度哲学性、探究性,同时极度恶趣味的残酷场面,给予观众从感官到心领上双重的无尽阴影……”小说原作是柳生学长推荐给我的,我也很的确很喜欢。但在网上看到【精彩剪辑预告版】的时候就整个只敢捂着眼睛,从指缝间提心吊胆地偷瞄几眼——不过,要是真田的话,大概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下去吧,说不定还会不时冷笑几声道,‘太松懈了,这个场景又穿帮了!’之类的。 “噢,你相当了解嘛。不愧是入江,这部电影的dvd版才刚上市你就已经看过了啊。” “不,并没有,只是阅读过原著。” “啊,我差点忘记,你和柳生一样是推理小说爱好者了……但是,这个故事在纸上是无法完全展示其魅力的!看柳生的反应就知道,读过原著而没看过这部电影,绝对是你人生的损失!”柳生的反应?……除了晕死过去还能有别的吗? “我的人生有这么点损失也没关系…既然礼物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啊类?!”手被黑面神牵住了。 “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我请大家一起吃拉面——恩,相当于是生日派对,你要拒绝参加吗?”终于还是近墨者黑了吗?弦一郎,你最终还是被那个鬼畜男同化了,居然学会威逼利诱了! “但、但是让未成年少女看那么可怕的东西,会有心理创伤的拉!学长 !”我拼命地找着借口想要逃避,却发现自己被黑面神冷静而锐利的目光盯住了。 “那就去克服它啊!人只有克服心理创伤才能成长!你总不想永远未成年吧!” “可、可是……” “怎么?不是你说【只有今天,不管真田学长说什么我都会一一听从的】吗?立海大走出去的人,可没有出尔反尔的啊!”说实话…黑面神的眼神比之恐怖电影的可怕,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诶… “知、知道了啦!就看在你是寿星的份上!” -------------------------------------------------------------------- “打、打扰…”进到视听教室时,我本意是跟许久未见的大家打个招呼先的,却愕然发现窗帘严严实实地被拉上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嘘…”黑面神一只手捂住了我有很多话想问的嘴,环顾四下,低声叨念着什么【画面角度】、【扬声器位置】云云的,另一只手压着我的肩膀,“…嗯,就是这儿,能最有效感受声像效果的位置。” “欸?!”急于弄清状况的我抗拒着来自肩上的压力,想要站起身来。 “坐那儿别动!”可皇帝一发号施令—— “是!”我立刻并上膝盖,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真是的,这改不了的奴性…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本来就已经是晚上了,为、为什么还要拉窗帘啊?” “ 看恐怖片时,任何一丝光线对【临场感】都是致命的破坏!幸村可是特别为了这个,而提议将视听教室窗帘换成遮光布材质的。”来了,那个真田弦一郎标志性的【超认真】眼神,还伴随着一丝丝像是得意的哼笑。 “so…soga…”‘对我这种对恐怖片无爱的人而言,【临场感】什么的不需要感受得那么完美也可以!’——虽然很想这样吐槽,但摆明已经难逃虎口的我还是做好觉悟,老老实实地尽力去欣赏好了,无论是那唤起人类生理反感的恐怖演出、令人不安的配乐,还是那隐隐迫近的阴森感…… 投影画面中,在与世隔绝且怨灵栖居的密闭空间——【杀戮之岛】上的废弃医院里,被禁锢的耶鲁法学院的一群学生会高材生们在充满猜忌和怀疑的骗局中,一个接一个地离奇死去…而在恋人的保护下侥幸生还的男主人公背负着沉重的罪恶和悔恨在黑暗中独自徘徊,分不清孰敌孰友孤军奋战,抱着【杀人或者被杀是唯一的出路】的信念最终是否能了解一切,逃出生天…这是一场杀欲横流的生存游戏,【孤岛】,【威胁】,【谎言】,【杀戮】这一切构成了整个连所谓的【信任】和【爱】都被抹杀干净的极端,到处都是【丑陋】和【险恶】。 大胆表现的血腥暴力效果,经过严密计算凸显冲击性的画面,高效利用黑暗而产生的极致映画美感——‘不愧为神作’我的理智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可怕…好可怕…!恐怖…超恐怖…!我的内心却只希望,现在不管是谁都好,赶快救救我,我已经害怕得不行了:泪水已经完全盛满眼眶,握拳太用力导致指尖都已经失去知觉,雅蠛蝶!!!真的不敢再看下去了啦—— “终于,真相大白的时刻到了。” “咦?”突然听到一直全神贯注、毫无惧意、一脸满足、不住点头,完全沉醉于影片中的黑面神发话,我有一秒的反应延迟,结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紧张感逐渐高涨的恐怖配乐倏然大声起来的同时,幕后黑手恶心的要命正七窍流血的脸颊被放大特写,填充满整个荧幕! “哇??!!”讨厌讨厌超讨厌的啦!!!虽然长久以来来标榜淡定,但那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其实莫瑜我,就是个患有轻度幽闭恐惧症,从来不看恐怖电影的胆小鬼而已。 “不…不要突然扑过来…是想勒、勒死我么?”真田君的声音不知怎么了,很压抑的感觉甚至带点沙哑,但我此刻可没闲功夫考虑那个,心脏病人是很脆弱的说—— “好恐怖,吓了一大跳呢!!!” “是~是~我知道了…”真田君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我耳边,柔声安慰?而且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正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有些僵硬?“冷静下来,你抱这么紧,我没法呼吸了…” 纳尼?!抱…紧…???!!! “呀——”虽然火速从黑面神身上离开了,我仍没能克制住自己尖叫的冲动,呃,应该用【推开】比【离开】更确切。 “唔……”没料到我反应如此过激的弦一郎毫无预警地从座椅上跌下去,咚地一声,后脑还磕上了后排的桌脚,发出一声闷响。 “好痛,入江你搞什么!”糟糕,从地上站起来的真田一脸怒气。 “对、对不起……”如果只是抱住黑面神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问题是我根本是紧紧缠住他到几乎要窒息的地步了诶,那不是太主动了么?! 就在我使劲鞠躬道歉几乎要把腰都折断之际,啪——视听教室的灯亮起来了。 “啊!真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小入江也在...噢~该不会,我打扰到你们了吧?!”立海【天然黑】挂着招牌微笑来回打量我和真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时,我才注意到黑面神因为刚刚的跌倒竟呈现出某种衣衫不整的状态。 “诶?!事情不是幸村学长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 “呵呵~没关系,不用那么害羞啦~要是打扰到你们的话,我马上回避也没关系的唷~”明明都说是误会了,那个鬼畜主上还故意越说越兴奋,完全不听别人解释。 “幸村,别闹了!说起来,这里为什么只剩你一个,其他人呢?” “嗯哼~你说那个啊…柳生君不是在第一个死人的镜头就晕过去了么,仁王只好送他回家,之后真田去见小久时,赤也和文太相约一起去上厕所迟迟不回来,莲二因为担心就跑去找他们…最后就如你所见了。”结果,包括狐狸在内的大家根本都很害怕嘛~所以才一个一个找借口溜掉了…也就是说,倒头来只有真幸夫妇在享受这场恐怖电影鉴赏会么?既然这样的话… “啊!我突然记起来,今天山手线好像要进行大检修所以末班车提前到9点,现在已经过了8点半,再不走就赶不上了……”反正大家都不在,真田说要请吃拉面什么的根本就无从谈起了,我可绝对不想作为第三者插足这对基情满满的青梅竹马! “等等”想着趁那个爱作弄人的立海太上皇恶意为难之前,36计走为上的我,在猛冲到视听教室门口的时候,被黑面神追上了,“我送你去车站。” --------------------------------------------------------------------- “那个,今天…谢谢了…还有,抱歉。”同样是一路无言,可与【那个人】曾经给我的压迫感不同,走在真田身边,让我有种平静的安心感——尽管,黑面神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 “抱歉?是为了……?” “第一,是没有考虑到你心脏不好,强迫你看讨厌的电影;第二,是害你被幸村那家伙胡乱曲解了和我的关系。” “呃,没关系,”只要主上不吃醋,我是无所谓啦,“毕竟——” “毕竟?”我的停顿让黑面神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切腹】干嘛?” “…你,这是要我切腹谢罪的意思么…?”大概是因了如水的月光温婉流泻,轻柔地划过他的黑发,略微缓和了他素来冷峻的神情,夜晚的弦一郎,总是能莫名地吸引住我,即使是如此严肃地在说着可怕的话也一样。 “怎么可能!”就像在地狱谷掉进坑里的那次,喊【强女干】【有色狼】一样,我就是一直很想找机会试试那句银时版的道明寺名台词而已。 “那么……你想要什么?” “咦?” “作为道歉,以及对这个【开运不倒翁】的谢礼。”我知道立海皇帝是个有多较真的人,既然他都开了口,那么想回绝是不可能的,所以—— “谢礼什么的不需要……”我认真地思考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作为交换…真田学长就欠我一个愿望…” “愿望?” “嗯~就像《阿拉丁神灯》里那种,真田学长必须无条件接受我要你做的某件事情,怎么样?” “…只要不违法犯罪,又是我力所能及…” “成交!” “……车要走了!”突然的沉默让我以为真田有什么话想要说,结果他只是把【太松懈】,兴奋地讨价还价的我一把推进了即将关门的车厢中。 等到在车上的我,知道那天弦一郎就定定地站在那儿良久,凝视那辆载着我驶远的电车,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 38妹纸贪财,取之有道 ‘果然…撒谎是会有报应的么…?’这是从维修中心的老板口中得知,我那只午休时还好端端的夏普,莫名其妙就烧坏了机芯,瞬间完全变板砖时,闪过脑海的第一个想法。 为了从恶魔之子幸村身边逃脱而随口胡诌【山手线大检修】什么的,结果应验了故障的却是自己的移动电话…没办法,只能买新的了…但是,考虑到卷毛最近常常夜不归宿,早出晚归的情形,【新交了女朋友】这个猜测显然最为靠谱——那么父母给的生活费还是留给卷毛拍拖用好了,靠【那个】的话,不过是买只手机的钱,我自己也能赚够! --------------------------------------------------------------------- “喂喂,你们知道么?我订到【那个】的初回限定版了!!!” “【那个】?它不是今天才刚刚开始发售么,限量500本也被小惠抢到了,好厉害!!!” “啊!你们是说那个在【东京都中学校联合bbs】论坛上,自4月11日开载以来,日点击率已经超过15万次的大人气部落格【墨斗鱼攻殿】的连载作品么? “【墨斗鱼攻殿】……如果是那个的话,我也看过的~将我们冰帝学园最受欢迎的网球部正选之间的同性|爱作为卖点,以其清新的画风,跌宕的剧情,尤其是细腻出彩的h情节描绘,迅速抓住广大少女粉丝玻璃心的耽美同人志嘛!” “没错,看过那个之后,我在学校里遇上忍足学长和迹部大人走在一起,都会觉得脸红心跳呢!” “哇~香里奈你也是么?!我超同情向日学长的说,偏偏碰上迹部大人这么强悍的情敌。” “就是说!不过那个青学的手塚才是最狠心的吧,扔下迹部大人,自己跑去德国职网就再没回来。” “哪有~明明是迹部学长一厢情愿,手塚心里的那个人一直就是天才不二啊!” “什么嘛~原来丽子是冰山粉啊~” …… 终于到了今天的放学时间,教室里比往常沸腾许多,女孩子们都好像疯了一样兴奋,吵死了。 “喂,我说久美子,你有看过吗?”正在收拾书包准备走人的我,突然被由衣问了一句。 “欸,看过什么?” “松岛她们说的那个部落格:【墨斗鱼攻殿】的超人气连载啊!” “喔…那个啊,不过是用来欺骗小女生的恋爱故事,我没兴趣…完全。” “呀~不愧是年级第一啊!不过啊,那个并不完全是骗人的哦~” “哦?!怎么说。” “我第一次接触到那个部落格是在哥哥的房间”芥川慈郎!看bl同人志?那只嗜睡的绵羊宝宝居然有这样的兴趣?…该说是人不可貌相么…“他可是【乌贼】sama的大fan哦~能作为戏份不薄的配角出现在那部作品里,他还很是得意。” “大fan?!得意!?”虽然由衣平时就很爱夸张,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 “哥哥说,【乌贼】sama对于每个人的神髓都把握得很好,故事也很贴近生活,甚至有些轶闻就是在网球部里真实发生过的,比如合宿中迹部哥真的向忍足哥表白了!” “真、真的?!”实在不行穿回3次元的时候我就去当演员好了,这个世界简直无时不刻在操练着本大娘的演技。 “我怎么可能骗你?哥哥亲口告诉我的。你要不要也试看看追这部连载,因为越身临其境越有感觉,所以我强力推荐【长太郎x宍户哥】哦,就坐久美子后桌的说~” “嘛~这样推理的话,由衣最支持的是你哥哥慈郎和我师父文太的配对么?” “诶诶~久美子怎么会知道?!啊~你也看过的是不是,是不是!喂,别走啊,假正经状元~” --------------------------------------------------------------------- 与班上亢奋的腐女子群体相反,网球部里今天这沉闷的气氛是…很难不注意到罢,好歹我也是个社团经理…小狼和女王直到训练结束,连一句交流都没有什么的,绝对不·正·常! “我说谦也啊,侑士和迹部之间发生什么了么?” “咦?!久美子你居然不知道?”别摆出一副我理所应当会知道的表情啦,忠犬君,“侑士酒后乱性把迹部给睡了那件事!” 纳、纳尼??????狼君,good job!!!!!!!!!!!!!!!!!! “小机坪!!!”女王中气还这么足,小狼实力明显不够坚/挺嘛~ “是!” “你说说看,本大爷浑身上下到底哪一点像受了?” ‘…不是每一点么:傲娇、高贵、霸道、独占欲强、唯我独尊…去百度百科里检索【女王受】词条,出来的第一个【代表人物】可就是大爷您啊!’心里是这么想,我可没胆说出来,撒谎的话凭大爷的眼力又会立刻被看穿——此时只能【沉默是金】了。 “凭什么是本大爷被侑士那家伙推倒榨干啊?!”这个,您问我也没用啊,女王樣…怪就怪您自己酒后肌无力罢…而且,这件事真的适合大声讨论么? “这也就算了,【苦恋】?这么不华丽的举动,对象还是那个【手塚】?本大爷看上去有那么喜欢【热脸贴上冷屁股】?!na,桦地?”等等…这听上去好像是… “要是给本大爷知道这个【乌贼】的真实身份,哼——”迹部没说话,只是把两手的骨节压得嘎嘎作响。 “我说【小景】啊,那个【乌贼】不是把你画的很帅嘛~有什么好不满的?”侑士故意深情款款地靠近迹部,噙着很是玩味的暧昧笑容。 “走开!能滚多远滚多远!还有,谁允许你用那该杀千刀的漫画里的昵称来喊本大爷的!” “就是说~那作者一定是眼睛瞎了才会看到我迷恋侑士那种借人家钱买果汁不还,还给自己收集的每架眼镜起名字的变态!”我说岳小宝,你对小狼这么了解,不就是迷恋的表现么? “啊叻,【小景】也好,【岳人】也好,做出生气的样子其实明明就很喜欢吧,这部作品…除了早就是骨灰级粉丝的慈郎,部里不是只有你们俩抢到了么,限量500本的首版…”侑士说的没错,要在庞大的粉丝队伍中,疯狂刷帖抢楼拿到购买首发版的资格,如果不是因为对作品抱有极大的【爱】,是绝对没可能做到的!也就是说,水雀和小宝这两只,不过一个在耍傲娇一个在闹别扭罢了。 “哼~还真是逊哪,队友之间3角恋什么的!还是我和长太郎比较稳定!” “是的,宍户学长…但是,实际上并不只是3角关系而已,故事中谦也对堂哥侑士的情感也正在无止尽的吐槽中静静萌芽…” “呐~谦也,因为在男人女人间都不受欢迎,所以也把心交给哥哥我了么?” “没有那样的事!!!…不过,这样看起来,似乎只有侑士是万人迷呢,难道作者是你的fan么?” “zzzzzz…啊,说到那个…”绵羊你到底是在睡还是在听啦,好想叫你把口水给我擦干净再说话,“我之前就在怀疑了,作者对我们每个人的事都很了解,好像是那种他就在身边朝夕相处似的,甚至连合宿也有参加…” “呜哇!该不会——侑士你就是【乌贼】吧?!所以才把自己描绘成那么受欢迎的总攻类型!”谦也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犬君,淡定啊!那可是你自己的腿啊,下手那么重,不痛么…? “啊哝——学长们,还有凤君,我突然想起今天跟人有约,所以能不能拜托谁一会儿帮我锁下门,我就早退一个先了!!!”虽然我也知道话题正进行到最敏感的关头就跑出来看上去非常不自然,也完全算不上是理智的处理方式,但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于意志好几步就做出【开溜】的决定了,因为……没错,利用职务之便,在百无聊赖地监督少年们挥洒汗水的部活时间,做着记录数据的样子,将自己yy的脑内剧场,通过画笔来传达的我,就是【乌贼】本尊! --------------------------------------------------------------------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我说跟人有约也并不完全算是假话:中午的时候只有向店家预付70%的同人志印刷费用而已,到现在500本已经完全售罄,也的确应该去那边把剩下的30%给付清了。 “啊!你来了”印刷社老板见到我的时候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让我有些诧异,合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没必要担心我会少他钱才对的,“那个男孩子来这里等你好久了。”男孩子? 柔软的栗发,长碎的刘海,月牙样的笑眼,面前的少年正是被称为青学天才的不二周助,我们在合宿时以一场牌局确立了主仆的关系,但回到东京之后,这还是第一回见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在【印刷社】这个诡异的场合… “诶诶,原来【久大郎】是女孩子啊——好久不见,my princess.”额…一眼就被认出来了吗…等等! “哈?不二君不要那样喊啦,超丢脸的~”我都差点忘记了,自己因为抽风地规定过跟班腹黑熊必须对我的命令用《黑执事》中赛巴斯酱极矫情的那句yes,my lord来回应——结果因为我身份突然转换为女生,这家伙就自作主张地用【公主】来替换【主人】了。 “呵呵,抱歉抱歉,入江实际上叫?” “久美子,入江久美子。” “美—姬—”姬翻译过来就是公主的意思。 “什么啊,那不又是一样丢脸了么?…嘛~算了,随你喜欢好了…问题是,不二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诶哆,这个”不二伸出的手上晃动的是——我画的同人志?!“这里不是写着吗,印刷商的地址…准确的说,我是来找【乌贼】的才对,只是没料到,入江你就是【乌贼】…” “啊叻?找【乌贼】?不二君也是因为不满作品里的剧情要所以想找【乌贼】麻烦的么?” “呵,找麻烦?美姬的想法很有趣呢,但是并不对唷~确切地讲,我是受人委托来找【乌贼】的。” “受人之托?”呐,想要找我的人还真不少,这时候是该得意的仰天长笑三声么? “是我的姐姐,不二由美子,最近迷上了入江的作品哦~因为马上就要去中国研修【易经】,而那边的浏览器是限制链接的,没办法继续追【墨斗鱼攻殿】的部落格连载,所以就拜托我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逮拙乌贼】,问出有关【周助】部分的结局…也就是说,是去德国追随手塚君了吗?还是和弟弟裕太…” “噗——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是想要知道自己弟弟的结局?厉害!厉害!不二君的姐姐超厉害的说!!!!” “就是说嘛~我也很头大,毕竟【兄弟最高!手塚那孩子也不错,如果np的话是最好了~只要周助能幸福】可是她的原话来着,完全没有在意被写成gay的弟弟们的心情呢。” --------------------------------------------------------------------- “诶~结果是因为入江的手机突然坏掉,这个连载才有机会变成书的么?” “嘛,因为我家哥哥最近好像在谈恋爱,怕他钱不够花,就决定发行一本试看看,自费印刷最小的起单量是500本,包括彩页、裱纸、装帧,以及订单接到后的配送费用,成本加起来约在400日元上下,售价为600日元,全部售罄净赚10万哦~就算要买最新款也毫无压力的说。” “好厉害——不愧是my lord~” “啊拉,你又来?!说起来,身为跟班,陪主人去挑新手机什么的,是不二君的职责吧?” “呵呵~有这样的事么?” “绝对有!来吧,一起去完百货商店之后,我还要去吃寿司哦,跟班的话,就负责把芥末的部分解决就好了。” “yes,princess.” “呀~都说别用那个词了——用超贵的金枪鱼寿司作交换!” “恩?——deal!”诶…总觉得有种被坑的感觉…不过,管他呢,姐今天可是有钱人! ------------ 39成绩发表日 “早安~久美子!” “早安,由衣。”长得高就是好,校门口这么多人,我也能够一眼就看到170+的芥川。说起来,遗传基因还真是千奇百怪,有像海带少年那种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有像芥川家这种妹妹生得比哥哥还高挑的。 “真难得啊,今天入江哥哥居然没跟你一起?!” “老天保佑他最近好像终于朽木逢春了,常常外宿……” “soga,所以久美子才露出这么寂寞的神情啊~说起来,我家那位倒是专情的很……” “慈郎?!那家伙—呃,不是—学长他,也有女朋友么!?”看到他的时候基本都在睡觉,到底是用什么时间约会的啊? “嗯~哥哥的情人就只有那一位——【被窝】小姐”总觉得…由衣虽然嘴上在说笑,眼睛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怎么了吗?由衣,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哦…啊!”看到告示板前聚集了大把的人群,我立马就明白了,“该不会…是为了今天出成绩的事吧?” “久美子你走前面啦~”由衣像个胆怯的孩子一般畏畏缩缩地躲在我身后,明明比我身形高大多了的说。 “啊拉~反正成绩已经公布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的。” “可、可是,我就是很害怕看嘛~跟平常一样万年没有变化的成绩……” “也别这么说,没准考得不错呢?” “不,正如御村老师所说,结果是和平日的努力挂钩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安心安心,要么,我帮由衣看好了?”一边安慰着由衣,我们走近了告示板。 高二年级第1名……迹部景吾。 高一年级第1名……入江久美子 “啊…好厉害,久美子又是状元,还甩开第2名好几十分呢…”由衣抓着我的衣袖晃来晃去本来就害我有点晕晕乎乎,那水灵灵的大眼里红果果流露出崇拜之情更是看得我浑身发毛。 “嘛~一般一般啦”我颇做作地伸出手来摇了遥以示谦虚,还没来得及再畅谈一下【获奖感言】云云的,只听: “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迹部!”不远处响起一阵狂热的欢呼声,与此同时,今天也同样华丽丽的冰之帝王在后援团的簇拥下径直朝我走来。 我听由衣说,迹部那家伙被称为冰帝建校以来唯一的【全才】,不仅网球技术神乎其神,而且自入学以来一直都是第一名,今天又再次地,刷新了蝉联记录。 他很厉害这点我深信不疑的,好歹也是姐少女时期的本命,不完美怎么行?可是俗话说【一入腐道深似海】,现在的我,怎么的就会想歪成是那只关西狼为博美人一笑才甘愿屈居榜眼,当个万年老二的。 “恭喜迹部学长又拿到第一名~”该说是人群恐惧症还是密集恐惧症呢,总之本大娘一点也没有要在这里跟众星捧月的这位大爷闲话家常的意思,草草道个贺,推搡着为自己莫名其妙前进了10个名次而感到乐不可支的由衣就要离开。 “小机坪,站住!” “是!”我又不是桦地,干嘛那么听他话啊?! “你,这成绩是怎么回事?” “……?” “其他每一科都是满分,唯独【日本政史】这门,在卷子上留一堆空白……身为本大爷看中的【不败神话】接班人,偏科可不行,na,桦地?”接班人什么的,谁在乎啊,少自作主张了,水雀! “学长,…我从以前,就文科很差…”因为天朝和霓虹国的教材完全不一样嘛~我没办法昧着良心填上让日本教育界满意的答案,“但是,没关系的不是么?反正上高二,就文理分科了——啊!!!” “突然尖叫什么,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因为…”我闪身一步到大爷耳侧,“…迹部学长的鼻毛跑出来了~” “嗯?!”迹部闻言立马用双手紧紧盖住他那弧度完美的玲珑俏鼻,额头上竟一瞬渗出汗水来。 “我、我说,那…那鼻毛大概跑出来多少…1根,5根?还是——不对!本大爷是要问你,有没有很显眼?” “啊哝……大概,3根的样子?” “不是吧!从本大爷华丽的鼻子中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冒出来?”噗——不愧是最注重形象的水仙男,这拼命十三郎的模样实在太惹人发笑了。 “嘛~就是那种,随着学长的每次呼吸而抖动的程度罢。” “…本大爷一世美名居然就这么毁了…” “没关系,目前应该只有我看到而已……要不,现在把它们给拔掉?” “怎么可能!你脑残么?在这里?大家的面前?把手指伸进鼻子里?!” “…还是不要的好,那种事…”摇摇头,也算某种情感洁癖吧,我并不想看到在除了《银魂》以外的动画里出现挖鼻屎挖太深导致血流如注的场面。 “就是说,那也太不华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叫你身为淑女不要笑得那么猖狂了。” “学长果然还是改名a·h·o·b·e比较好唷~” “纳尼?!” “什么都没有哦~全部都是j-o-k-i-n-g(玩笑),joking嗒喲!” “欸?!所以…鼻毛的部分…?” “半根都没有跑出来啦~”因为实在太有趣了,那个水仙的反应,我整个人笑得肚子痛到蹲了下来。 “……今天开始,本大爷要叫你【邪恶】小机坪、【腐坏】小机坪,再不然【腹黑】小机坪或者【鬼畜】小机坪也行!”真不愧是冰帝之王,从气急败坏到傲气凛然,只用了一秒的时间,这让我不禁怀疑起他是不是像我们香港的【刘天王】一样学过变脸绝技。 “悉听尊便~”我这样回应着,牵起由衣往教室的方向闲庭信步而去,一边再文艺地挥挥手,作别身后怒到内伤的女王——谁叫那自恋狂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那个黑面神玩【说教】! ---------------------------------------------------------------------- 卟~~~正在上家政课,烘焙饼干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类似放屁的声音,而且听着中气还颇足的,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包括老师在内的大家全都“咯咯咯”地窃笑起来,我当然不例外。 尴尬的是,当5分钟后的第二声再次响起,我发现了,那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新买的手机发出来的…短信提示音。 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向全员道歉时,我在心里极其恶毒地把青学那只腹黑熊诅咒了上万遍,除了昨天陪我去挑手机的他,就不可能有别人了,是什么时候动这个卑鄙的小手脚的呢:刚买来借他把玩那会儿?我上厕所他帮我看包那片刻功夫?还是说我被他偷偷搅散在酱汁中的芥末辣到满屋子找冰水喝那时?——总之,今晚回去更新的部落格同人志新章节里,就让裕太弟弟好好【疼爱】他吧!! 小美,今天网球部停训,我会来冰帝学园找你。 对了,顺便…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面? 两条mail都是小海带发来的,真是可爱啊,单纯的男子高中生神马的:摆明了就是想要炫耀这次英文测试的成果吧?绝对!特意大老远跑来东京,还找什么吃拉面的烂借口~不过,冰帝学园同样也有【成绩发表日】这天暂停全部社团活动的传统,所以我今天也算是闲人一个,那么—— 好的哟~学校正门口,不见不散!别又在电车上睡过头,跑去青学咯~ “那些饼干,由衣和久美子打算送给谁?”家政课刚好是和真希她们班一起的,自然而然,下课的时候,三个人就走到一起了。 “嗯~真希觉得该怎么办才好呢?”我晃晃手里粉色的纸袋,把疑问的皮球踢回给铃木大小姐。 “诶,我?正在考虑送给新来的门卫大叔比较好还是说前天刚过了35岁生日的后勤处主任好呢?”…都、都不好!!!…话说,真希你是怎么知道后勤处主任生日的?! “我这份有家里那个嗜睡好吃的老哥消化,久美子家的哥哥收到可爱妹妹的手工饼干也会开心得要死吧?” “不,大概用不着我了,别人现在有女朋友伺候~不过,我一会儿可以用它来喂给某只海带头小萌物~” “哇啊——有情况!久美子一会儿要去约会?” “嗯!跟那个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在校门口心浮气躁地原地转圈的那家伙,远远地看发型就知道,非切原赤也莫属。 女生甲“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喝茶?” 女生乙“那个,你是不是…立海大的…仁王雅治?”(仁王你是有cos成海带招摇撞骗过吧!) 女生丙“那个……” 真是看不下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海带这个类型也开始有市场了?这才多大功夫啊,居然有这么多冰帝的女生搭讪他!再说搭讪的技巧也太差了吧,【喝茶】?他才没兴趣类,如果试试看邀请他【吃拉面】的话,说不定立马就跟去了噢~ “赤也~接着!” 不愧是拥有超发达运动神经的家伙,尽管我投掷的技术非常差,粉色的纸袋还是被牢牢地接在了切原手中,“什么啊,这个?” “礼物哦~家政课时做的。” 打开袋子的瞬间,小海带是有些疑惑的,“甜甜的,味道很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却是没见过的点心呢,这什么啊?” “诶哆…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啦”反正这只是今天忘记带原材料的我,七拼八凑从由衣和真希那儿搜刮来的碎渣制成的,“关键是…你在这儿等我很久了么?” “没有,我也是刚到而已。” “说起来,你说要吃拉面,是已经决定好店家了么?”为了节省开销,我跟哥哥两个人通常都是自己在家做饭菜吃的,所以虽然搬来东京这么久,其实对周边却根本谈不上了解。 “嗯!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拉面店,就在附近没多远!” “ok,那就出发~” ------------ 40误人子弟 “到了,就是这里。” 跟着一阵扑鼻的香气,我和小海带走到了一间门面不大的店家前,看着摇曳的布帘上,屋檐下的牌匾,我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自己弹了起来――【超好吃拉面店】!!! “真的可以吗,这家?我还从没进去过的说~” 虽说其实闻起来的确是不错,但我就是对那有够通俗易懂方便记忆的店名感到不靠谱。 “我吃过哦~他家的牛骨拉面超正一把的!”小海带很有自信地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屋去。 跟小气的门脸相反,店子里面倒是挺舒适,一点也不拥挤,汤的香味愈发浓郁,开放式厨房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满锅各式各样的蔬菜和食材被煮得咕噜咕噜作响,而拉面也很快就上了桌。 “看起来好赞~果然,拉面最高!” “就是说!!!我3分钟就能吃完一碗,一次可以吃下好几碗呢!今天,我就要吃他个10碗!!!”青春啊,青春(桃城语气)~少年不识愁滋味真好,小海带干劲十足地打算挑战这家店【1个钟头之内吃完10碗就全部免单】的特色活动。 之前在立海也听师父说过切原在神奈川那边参加类似的活动好几次,结果都是差个临门一脚,跟胜利失之交臂。 “开动!!!”自己给自己一声令下,小海带开始滋溜滋溜地吸起拉面来。 “呵呵,那我也开动了~”人说面的精髓在于汤,像我这种美食家级别的人,当然是得来好好品一品,“!!好喝~是名不虚传的【超好吃】――明明是牛骨汤,却既不油腻也没有腥膻~” “就说吧?!因为不油腻才能一不留神就吃超多的~”看不出这小孩儿还挺会吃的嘛,味道过浓往往难免腥腻,这家却恰到好处地把握住了那个关键的【度】…莫非是靠这分量满满的蔬菜来达到平衡的…? “嗯~我也有种3分钟便能一扫而光的感觉!” “哟西!那小美也加入我吧,一起挑战10碗免单!” “不行不行…如果胃口有那么好的话,我早变成女版的田仁志慧了~” “不可能啦~小美这么纤细,就该多吃再多吃的!” “哪有,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全是赘肉了哦~” “真的?完全不出来诶!” “比如,这边……”我很是随意地将上衣下摆掀起来,小海带却明显怔住了,脸也因难为情而渐渐红了起来。 “老、老婆婆,上、上第6碗!!!” “嗨――来了!” 我赶紧放下衣摆,长舒口气――身为老太婆的我是觉得让小孩子看到粗壮的腰腹部也无所谓啦,但在切原眼中,【入江久美子】可是个姿色尚可的同龄少女来着,真是一不小心又犯2了。 “嚯啦~少年!不赖唷~这么快已经吃完5碗了。” “嗯!今天,我一定要挑战成功!” “哟西!因为带着女朋友一起所以干劲十足么?既然女朋友都来给你加油了,那可一定要扫光10碗,一展雄风,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啊!” “不、不是啦,她并不是,至少现在不是…而、而且,我是因为这里的拉面好吃才来的…婆婆拜托放过我吧~” “还不是啊…怎样都好,今天就卯足力气加油吧…各方面都是!啊哈哈……”老板大娘那猖狂的笑声,真的不会吓跑顾客么?不过,说起来,她那副长相倒是跟【登势婆婆】酷肖,该不会是从《银魂》穿越来客串的罢。 “绝、绝对会吃满10碗的!”海带君的小身子骨在婆婆豪放地拍上他背部的这一大掌下打了个踉跄,但依然笑着向她比出大拇指,以示信心满满。那副一鼓作气的架势,连我都变得有干劲起来~ “赤也你可以的!照这个状态下去,绝对能一雪前耻!”海带头骚年的双眼此时变得更加炯炯有神了,因为空不出嘴来用言语表述,便决定以加快吃面速度的实际行动来回应我的支持…… 只是,到了限时只剩10分钟时,切原君的表情渐渐消沉,吃面速度也明显降了许多,“赤也?你看上去似乎很难受…吃不下的话,还是别勉强比较好哦…?” “我,我才没有难受…也不是勉强…只是稍微,休息,休息一下~”现在是第9碗,小海带已经开始在用筷子搅动碗里残留的面条玩起来,不争气的胃跟逞强的个性表现出难以达成协调一致的状态。 “也是呢~前面的9碗都快消灭了,接下来只剩下最后1碗而已,切原君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我微笑着比出了胜利的剪刀手,既然以小海带的倔强事到如今要劝说他放弃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如给他加油鼓气来得好。 “好!我一旦打起精神来,这点面根本不在话下!哟西!最后的冲刺!!!”真是单纯呢~只是一句话,那撑到呆滞的神情就整个变化了,猫一般的眸子再次焕发出比祖母绿还耀眼的熠熠光彩来。 振作起来的少年很快解决了第9碗的底子,并乘着这个势头向第10碗进军,“哈哈,婆婆,这回我可要赢了噢!” “哎呀哎呀~【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呢~为了这个可爱的小美人!!!” “唔…又说那种乱七八糟的话了…不过我是不会动摇的!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哈!哈!哈!”也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么?赫拉克利特的经典哲学名言,看不出海带少年的辩证唯物主义学得不错嘛~不过―― “有时间得意忘形的话,还不如赶快吃吧~现在,可是只剩1分钟咯~” “啊!糟糕!!!” 仅一步之遥了,小海带现在可算是万众瞩目:整个店里鸦雀无声,每个客人都在饶有兴致的关注着他的挑战。 “5秒…4秒…3…2…1…”婆婆的倒计时害我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忍不住双手合十祈祷,管他阎王玉帝观世音,还是基督耶稣如来佛,拜托,一定要让小海带挑战成功啊,这样我的这份也能一道免单了~(作者:…为了【免单】?莫瑜我说你啊,身为前金领,到底是有多【铁公鸡】啊!!!) “吃完了!”最后的最后,切原一口气吞下了所有的拉面,咚地一声狠狠把大空碗撂下。 “…0!干得好啊,少年!”不仅是翻版登势婆婆,小拉面店里的所有人都在为切原鼓掌。 “太好了~赤也!” “嗯!果然,赢了就是很高兴啊!” “我也是!替赤也感到骄傲!”周遭欢庆的气氛使然,我不假思索地给小海带来了个熊抱。 “额……”却立刻被他挣脱了,红着脸的,本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看到他这么羞赧的样子,连带着我也莫名其妙地感觉脸渐渐灼烧起来。 --------------------------------------------------------------------- “额…那个,谢谢你,赤也,带我吃到这么美味的拉面”走出拉面店,切原坚持要送我到家再自己去搭电车回神奈川,“更重要的是,能亲眼见证你挑战成功,真是太棒了!” “哈哈,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有些没底的,多亏小美你替我打气才坚持到胜利的!” “呵呵,那我就不谦虚地接受这个功劳吧~” “嗯!…其实,我今天特地来东京,是想向【入江老师】汇报考试的结果…” “噢~那个啊,看赤也的脸色,不用问我也能猜个□不离十了”果然,80分,在我估分范围的最高点,由此可见日本老师批改英语作文还是比较松泛的,“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及格了,我就没理由袭击你了呢~真是遗憾!” “小、小美!” “呵呵,红透的脸真是可・爱・爆了…嘛~也许,之前应该划错误的考试范围来误导你,故意害你失败比较好…” “都、都跟小美说过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学习是多么孤独的事情啊~每每想到切原君那么努力地趴在桌上苦读的样子,我就觉得好心疼……”我潜意识里果然住了个魔鬼吧,还是说被幸村上身了?看着因了我的逗弄而一直保持捂脸状的小海带,就好想再多蹂躏些。 “stop!!!”呀,真的生气了?“小美,说正经的,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什么啊,严肃的脸超不适合小海带的~ “尽管说好了,作为成绩优秀的奖赏,什么也会答应你哦~” “…除了英语,还有别的想要【入江老师】来教我的东西…” “别的?我记得你理科都还蛮不错的吖,没必要……” “恋爱,我想要小美教我如何恋爱。”毫无预警地对上小海带直率坦白的视线,早该看惯的墨绿色眼瞳,蓦地让我有些心跳加速。 “……这个玩笑超冷的。” “才没有在开玩笑――小美,我喜欢你!” “愚人节已经过去快2个月了哦~” “…我…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限定自己高中第一次英文测试及格同时挑战【大胃王】成功才能向小美告白,所以请不要把我的努力,当成玩笑蒙混过关!”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清楚地察觉到了,切原并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在撒谎,而是真心诚意地向我表白――虽然我是很难理解“告白”和“大胃王”之间的关联啦。 “小美,我,没办法接受除了你以外的恋爱对象”…突然强势起来什么的,小海带,太狡猾了!…任性执拗的美少年设定,完全戳中我的软肋啊! 虽然想想自己称得上完败的上一段恋情,实在不想在【恋爱】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上来误人子弟――但是作为成绩优秀的奖赏,什么也会答应你也的确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没办法, “…一个月…”。 “哈?” “虽然说我觉得男朋友这类只会影响学习的东西很麻烦,尤其对方还是个小鬼头――但是,如果只是在一个月的限定期内试试看【秘密交往】的话,我尚能勉强接受…当然,切原君不愿意的话那就另…” “才…才没有不愿意呢…!!!”海带拨浪鼓猛烈地摇晃起来,“真、真的…真的可以吗…?!” 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晕成一片炫目的橙红,在这如同染了金粉般闪耀的暮色中,少年单纯的笑靥是我一生难忘的风景。 “…真是的,赤也你很奇怪诶~我到底哪里好了…”小海带的喜形于色多少让我有些无奈,真的可以吗?――那是我的台词才对: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吗? ------------ 41我们约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墨鱼小科普:鲔鱼昆布卷——是一种墨鱼很爱的寿司,而其中的【昆布】一词就是海带的别称哦~ ps:话说大家赏光追墨鱼的文这么久。。。难得没人发现偶是个省略号控么?!
  那个,饼干很好吃。 白天英语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居然完全答对了! 睡了么,小美?今晚神奈川的星空超美哟~东京也是吗? …… 不仅因为在念不同的高中,而且小海带也好,我也好,两个人的社团活动都并不轻松,所以见面的机会也微乎其微。自从上周四切原向我告白之后到现在,除了短信通得比较频繁了意外,我们之间完没有做过什么类似恋人的事情,以至于他昨晚甚至发出了啊哝,我和小美真的有在交往么…不是我因为太喜欢小美…而产生的妄想么?这样的疑问——是第一次恋爱吧,所以这么没自信又缺乏安全感~单纯少年什么的,还真是好懂。 6月的第一天,和青春学园一起作为并列头号种子选手的冰帝学园男子网球高中部,跳过地区预选赛,直接获得了东京都大赛席位,钻了迹部大爷跑去大赛委员会那边抽签的空子,史上最没责任心的经理人我,决定早退一次,去立海大附中安抚一下我那可爱的小·男·友。 “我不能收下。” “诶?我明明听说切原学弟你很喜欢吃寿司的……” “所以说,不是喜不喜欢吃的问题啦…那个…” 找了棵视野不错的大树,挑了根还算结实的丫杈坐下,偷偷摸摸地观赏久违了的立海众小儿们在球场上飒爽英姿,感觉还是挺欢乐的——不过,皇帝和太上皇都不在,大概是伉俪情深,相约一道去横滨那边抽签了吧……好容易等到训练结束,正想说突然现身给小海带个surprise之类的,却听到自己的正下方树荫处传来一对男女的声音。 ?!由于视角的关系,我能看到的只有发型而已,可是那就足够了——因为放眼整个立海大,除了切原赤也,还有谁会顶着这样一头乱蓬蓬翘到没天理的海带杂毛啊!而那个女生,头顶别的水钻小皇冠发卡正是一年一度最脑残且肤浅至极的【立海公主】选美比赛优胜的“勋章”,她又管切原叫学弟…啊!莫非就是那个艳名远播的治愈系学姐,给《vivi》还是《wawa》之类的某家杂志社当专属model的那个远山悠月… “你是不喜欢我亲手做的寿司么?” “不、不是啦!” 这算是,给我亲眼目睹小海带被告白么?还是被大人气的美女学姐?!我虽然不是有心偷听,可是这种氛围中,突然从树上掉个人下去什么的,也太不厚道了,所以干脆听了个一字不漏。 “你不是没有女朋友么?既然并无交往对象的话,那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不…我有…是没有,但是…总之…”嘛~看样子他有在好好遵守我们之间关于这段为期一个月的恋爱试验要【秘密】进行的约定呢。 “拜托,我多努力才做好的寿司…哪怕,只吃一个也好啊…” “虽、虽然对远山学姐很抱歉,但是我、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海带君非常诚恳地双手合十,说完便猛地跑开了,留下那位【立海公主】沮丧地垂头,嘤嘤而泣。 的确很可怜,梨花带雨美人泪什么的,可说到底,我跟她又不熟,尤其算起来应该还是【情敌】的立场,贸然跑过去安慰只怕会适得其反罢。于是我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蹑手蹑脚地梭下树来,去追那位名为赤也的落跑“甜心”。 “哟西~目标发现!”找到他的时候,小海带正在饮水处卖力地甩头,因为突然见到我而一惊,赶忙用手在脸上擦了一大把,水珠顺着他渐渐硬朗,向好男人出落的脸颊滴滴答答地滑落。 “小美!?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年边问边下意识地又甩着那一头裙带菜,四散的水滴刚好有溅到我身上,冰凉冰凉。 “湿了就要甩头这点,好像小狗啊。” “啊!那我岂不是拜在奈璐门下了,像这样?”切原说着特意走近一步,对着我作势要甩头。 “喂喂~我可不是吃素的,要还以颜色咯!”我也开玩笑地把手伸到水龙头那儿,狠狠回敬道。 “要玩水?也不错啊~”爽朗的笑容非常适合小海带。 “笨蛋~现在还为时过早,等天气热些再说啦!” “也是呢,嘿嘿”挠头的样子也好萌,“说起来,小美还没回答我,怎么会突然来立海大,要是找幸村部长他们的话,不在噢。” “谁要找那个魔王啊?!是找你哦,专程来找赤也君的。”真是,我和幸村很熟吗?干嘛我一来就认为是找他啊! “我?!”海带疑惑的用手指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恩!明天不就是周末了吗?晚上去date(约会)吧~date!” “纳尼?!date?!真的么?!就我和你?!” “笨蛋!情侣单独约个会什么的,很正常吧?” “情、情侣……”我说,这位少年,别只是念叨这个词语就脸红啊!也太纯情了罢。 “别发呆了~走吧!” “要去哪里啊~” “当然是适合晚上做的事情咯~”啊拉啊拉,我还真是有能把明明很正常的事情说出色/情感觉的天赋呢~ -------------------------------------------------------------------- “诶——结果,就只是看电影而已么? “什么嘛~那一脸失望的表情,莫非是我刚刚的话害赤也产生什么期待了?” “才、才没有!” “哇~脸红成这样,肯定是想到【love hotel】(情人旅馆)这种色|色的地方去了吧?” “绝、绝对不是!…说起来,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了…其实,小美是双重人格吧!在学长们面前和在我面前完全两样!为什么就只有对我总是欺负的态度啊?” “嘛~谁知道呢?——啊,找到了!” “喂,不要这么随意地就无视我的问话啦!” “这个,《火影忍者剧场版——血狱》,切原君绝对超想看的吧?”呵,可恶的许废,连naruto都可以有,为毛就偏偏少了银他妈?!你是怕跟空知英秋的jq曝光么?! “不要!那个我首映当天就看过了…而且…难得跟小美来一次,我想看爱情片。” 爱情片?!就是那种从第一分钟到最后一分钟男女主角们互相揣测着他/她喜欢我吗?什么的,或者他/她变得讨厌我了,怎么办啊?之类的,反反复复瞎折腾到最后却总能莫名其妙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无趣电影?——那种东西,我一部也看不进去。 “那不如还是看搞笑片吧!” “不要,就爱情片!” “搞笑片!” “爱情片” “搞笑片!” …… “小、小美,我说…我、我们还是…走吧?”当小海带涨红了脸蛋终于忍不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刚刚我就注意到了,在男女主人公终于结束了那个时长足有2分钟的湿漉漉黏答答法式激吻后,好不容易分开来,喘息着深情对视之际,坐在我身边的切原也悄悄地舒了口气——如果说在这个年代,性教育很成熟的霓虹国里,还有高中男生没看过【特种动作片】的,他绝对可以算作奇葩,而看小海带的反应,绝对是其中一朵无疑。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正当我和小海带在自动电影售票机前为了看喜剧片还是爱情片相持不下时,后面来的情侣,很是不满地催促我俩,一推搡之间,就不小心在触摸屏上按下了确认购买,一部叫《不·纯爱》的电影。 我是看到名字的瞬间就料定此片绝非善茬了,可那天真无邪的小海带却只顾着为电影票右上角标注的【分类:爱情】而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大获全胜了。 事实上,因为并不是真正的成人限制级(未满18的高一生是无法购票的!),所以并没有什么真刀真枪的大阵仗,就算是在那让小海带如释重负的热吻过后也不过就是气氛使然,顺水推舟,衣带渐宽(喂~不要乱用成语啦,魂淡!),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大喇喇地纠缠在一起,返璞归真地摩擦生热,甚至连关键部位都极隐晦暧昧地没拍出来……只是这样而已,小海带就捂脸、结巴、要逃走了。 果然,对于我这种26岁重口味老剩女来说完全只是毛毛细雨的《不·纯爱》,看在纯情指数破表的金牌处男切原赤也眼里,却已经是咸湿的不得了的初体验了么?! “欸?为什么,这才刚进行到前戏部分的说,精彩还在后头呢~”卖力地眨巴着【入江久美子】萝莉天生丽质的长翘美睫,刻意地圆睁如水翦曈,一脸无辜地嘟嘴(嘟嘴?!俺家女神小s的枪类?!【不看《康熙来了》的请自行面壁~】)抗议道,“而且你看,这男猪的腹肌好像还很硬——刚那女猪可劲儿咬啊啃的,连半个牙印都没留下!” “入江久美子!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小海带每当被气极就会用全名来称呼我,“我、我这个男朋友还在身边,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垂涎其他男人的肉体实在是……” “对吼~赤也你练网球的人诶,应该也有吧,巧克力一样齐整的6块肌之类的。” “有是有啦,没到像巧克力那么夸张……” “真的有?!早不说~借我摸一下啦!”我借着近距离的优势,就恬不知耻的把手探了过去,很是灵活地在电影院的黑暗中顺着制服纽扣间的缝隙滑入,还用一种近乎催眠的语调,柔声哄骗劝诱,“就一下,不要动哦……” 遗憾的是,我的狼爪子还没探得够深入,就已经被火很大的小海带一把按住手腕,拽出了放映厅,在走道骤然明亮的光线里,我看到某少年的脸,不由得想起了《林海雪原》智取威虎山的名段子:脸红什么?精神焕发!脸怎么黄了?防冷涂的蜡!——只不过,由红转黄之后,还有由黄转绿,最终定格为黑色(不愧是黑面神papa的好儿子!!!),“我、我饿了,去吃饭!” ------------ 42无力回应的纯情 “……入江久美子,你,绝对是故意找茬吧?!”又来了,大呼小叫本大娘的全名,年轻就是好呢,时刻这么元气满满。 “怎么了,切原君?不仅是远山学姐,连小美亲手做的料理也要拒绝么?!”打从有了这么副□的皮囊,我就开始身体力行【卖萌无罪,装傻有理】的社会丛林黄金法则。 “咦!你都看到了??” “嗯~你走了之后学姐哭了呢!所以…如果赤也不肯吃小美做的料理,我会马上在这里哭给你看哦~” “绝、绝对不要哭啦~我吃,我吃就是了嘛!但…【凉拌海带丝】、【洋芋海带结红烧肉】、【海带豆腐汤】、【鲔鱼昆布*卷】…甚至连主食的【韩式石锅拌饭】里也有海带丝!!!是小美太卑鄙了,明知道人家最讨厌【海带头】这个外号的!!!”这位少年啊,‘人家’什么的,可是装淑女专用词汇的说~ 呐~果然,我一碰上切原就有点往抖s变身的感觉:虽说纯情少年把从情/色电影放映途中落跑归罪于肚子饿了,但看看手表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吃晚饭了。想到黄金周的时候,哥哥不知跟谁跑去海边玩捡回来晒在后院的那一堆超生态、超环保、超有机的海带们,我立马想出这么个逗弄赤也的好点子。 “哇~赤也不说我还忘记了诶!你是海带男来着,让你切原君吃海带的话,岂不是等于逼你同类相煎?不行、不行,这太残忍了,必须马上倒掉!我还是去便利店买三明治来对付一下好了……”我一边痛心疾首地慨叹,一边作势起身就要撤走桌上的碗盘。 “不、不用啦!不吃的话,反而像是承认我,我跟那种单细胞藻类的亲缘关系了!而且——” “而且?” “而且这是小美专门为我做的,我要把它全吃光!” …… “谢、谢谢招待。”真的全吃完了!干干净净,一滴米都没有浪费,切原真是为农民伯伯着想的好孩子啊,“超、超级好吃的说,而且是超复杂的中华料理…虽然上回的饼干也很美味,但我没想到小美的手艺厉害到这种程度!” “笨蛋,不要用这种油腻腻的血盆大口跟女孩子讲话啦~来,擦干净……”果然是已经当保姆成习惯了么?一听到直率的赞美,看到满足幸福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宠爱起这孩子来了,很自然地抽出卷筒里的纸巾,倾身向前,想帮他拭去嘴角的油渍。 “别——别碰我!”意料外的反应。 “诶?!”手被海带重重地挡开了,重心一偏,跌坐回椅上。 “抱歉!小美,没受伤吧?!我不是有意推开你,只是…明明是在交往,却总被当作孩子来对待…让我觉得很受伤。” “呵,是吗?那是我该道歉才对。对不起,没有顾及到切原君的自尊心。”的确,对莫瑜我而言,16岁的切原只是个孩子,但算月份的话,其实【入江久美子】还比他要小。 “嗯~道歉接受——但是啊,我很喜欢哦,这个插在石锅拌饭的简单上的小旗子,和这种小杯装的饮料~” …呃,那东西就是我根据小海带的印象特别准备的啊,参照儿童餐的标准配置。真是的,内在根本就是个小鬼还逞强!——不过说起来,之前有次给我家卷毛阿呆用的时候,他也很开心的样子…还是说男人骨子里,都带着些孩子气吗? --------------------------------------------------------------------- 吃完饭之后,切原执意要帮我收拾桌面并清洗碗筷,说是因为我准备料理很辛苦,理应由他来承担收尾的部分——嘛~算是很体贴的男孩子。 …… “请起床了~” “呜…嗯…”视线有些模糊,身上有温暖而柔软的触感——是毛毯?伸伸懒腰,坐直起身,这里是…我家客厅没错…但是,“咦?!”当我揉揉眼睛,看清面前切原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思维混乱。 “已经10点了哟~” “啊,抱歉,我好像完全睡死过去了…”我慌忙地一跃而起,想起了自身的处境:赤也小佣洗碗的时候,佛爷我就坐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调换电视频道,因为无论哪个台看上去好像都无趣至极,不知不觉就被绵羊君附体了… “睡得好吗?” “托切原君的福,非常香甜。”‘能不好么?一睡就是2个多钟头’我一边急躁地理着好像睡塌掉的头发,一边担心着‘不会说了什么奇怪的梦话吧?’,想到自己那副傻乎乎蠢到死的大妈睡相被小鬼看了去,就觉得自己丢了天朝【礼仪之邦,文明古国】的脸。 “原本打算早点叫你的,后来又觉得太可惜了,就等到了现在。” “可惜是指……?” “坦白地说,我一直在欣赏小美的睡颜哦~” “纳、纳尼?!”还欣赏类,别是在狂流哈喇子就行。 “因为机会实在难得,所以没忍住就...对不起…”道歉倒是蛮理直气壮,驾轻就熟的。虽然觉得是小海带的话可能性不大,但是还真有点担心睡脸之类的被他用手机拍下来了…不过就算追问的话,他也不可能承认吧…索性还是算了。 “但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切原君能赶上末班车么?反正明天是周六,要不干脆,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好了,空房间有的是……”我突然留意到切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视线更是飘忽不定起来,“啊!难不成切原从没外宿过女生家,所以在紧张?” “……”看他倒抽一口气,还张皇逃避我视线,就知道猜得没错,“有、有什么不好吗,这种事。”切原的不快,大概是带了某种程度的自我厌恶。 “不会啊——因为,赤也你就是这种地方最可爱了。” “被喜欢的女生说可爱…完全,不觉得高兴…”他的眼中,添了抹锐利,孩子气的脸庞刹那间成熟许多,变得让人有些恐惧,就好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刃,轻微的战栗遍及我的全身——完了,好像,踩到地雷了。 “倒是你!”切原上前一步,突然握住我的手,茶几猛地慌了一下,放在上面的手机,落到地上。 “啊!”我本能想弯腰去捡,却忘记自己的手腕已被切原钳制住,强大的力量让我寸步难移,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脸颊。 “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就留宿男人,是不是也太缺乏戒心了?!” “赤也…呜…!”要求停止的声音,被堵在唇齿之间。 “…嗯!…” “…唔…!”这是个毫无技巧可言的生涩亲吻,跟冰得叫人心寒的谢礽卅不同,少年的唇,如同火焰般炙热。 “住…手…!”想要推开他,却根本做不到,切原的手纹丝不动,也难怪他腕力惊人,与不二交手之后,为了克服握力等弱点,他可是随身都把finger ring weights(一种锻炼器材)戴在惯用手上——是总把他当孩子看待的我自己白痴! “啊…嗯…!” 9年前的大年初一那晚的记忆当下倾闸逆袭,恐惧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跟那时一样,无力反抗,无法逃脱。 ‘男人?!小海带的话,至少过十年,等毛长全了再说!’抱着这样的态度,总是开着恶趣味的玩笑挑逗他的自己,事到如今才知道追悔莫及。 “——不要!”我不想悲剧重演!使尽毕生气力,推开了切原,“呼……”肩膀不停地起伏,明明已经用了全力,可他却仅仅后退了一步,而且——是他自己放开手的。 就这样,习惯了被我捉弄的那个少年,以非常平静的眼神凝视我许久,然后,用有些僵硬的声音,这么说道,“……对不起”。 “赤也……” “今天打扰了…我,回去了…”玄关传来他离开的声音,我却动弹不得,伫立原地。 “…小海带…”轻轻抚上刚被他吻过的嘴唇:那么强硬的吻,却只是将唇瓣贴合在一起,连舌头都没用上——这就说明,他的确,还只是个孩子,我并没判断错。 但我还是害怕了,开始胆怯了。没错,谢礽卅闯入我的生命之后,丧失的并不仅仅是爱人的能力而已,就连被人爱我都排斥不已。 心好痛,像被暴雨梨花针猛扎,或者是被18轮大卡狂碾,我深知感情得不到回应的可悲,所以我更明白自己至今对小海带所做的一切有多残忍:只是想着【不能出尔反尔】才答应与他交往,却在无形间给了他希望和期待……不知不觉,我竟变成一个这么自私的坏女人了? 太可怜了!如果…不尽早想办法让切原放弃我,找个更好更配得上他的可爱女孩恋爱并获得幸福的话… ------------ 43雨爱 上周五晚上被海带君【突如其来】的吻惊倒之后,我一夜都没睡踏实。奏多又是大清早才回来,只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让我不用管他的早饭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一直睡到下午才出来,还哈欠不停。 这也是当然的吧,如此纵欲过度,不浑身疲软才有鬼。到底是做了多少次啊,每晚每晚的,把我重要的哥哥压榨成这样的狐狸精到底是谁,还真想知道呢——等等,重要的哥哥?什么时候他在我心中的定义变成这样了!不对,肯定是因为最近烦心的事太多,我脑容量不够了,才会像晋江一样不小心就抽掉了。 虽然我是知道女生也会产生性|欲是很正常的,但越看自己的哥哥越性感果然还是很奇怪吧?尤其是面对面吃晚饭的时候,他用舌头舔掉嘴角饭粒的瞬间,我怎么会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啊?! 之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也是,心跳变得好快,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都怪阿呆不好啦,大休息日的,在家散发什么费洛蒙嘛!那么强烈,简直就像是欲求不满压抑太久后,一口气爆发出来的程度…算起来,从回来到现在他也才几小时没碰女人…这个大淫|魔! …… 总之,综上所诉,这整个周末,因为这样那样的状况,不仅没有消除疲惫,反而将劳累愈演愈烈了。 由早会课开始就困得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睡意越来越浓,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熬过下午的社团活动啦!所以,我才决定要去生徒会室里弄点迹部才刚入手的kopi luwak极品麝香猫咖啡来喝,也好清醒一下。 “嗯?!”令我意外的是,水仙居然也在?! 看他风格华丽的会长办公桌上,摆着层层折纸,手上拿着个折到一半的东西…不过走形好像很严重…到底是想折什么啊?!那种介于帽子,硬说的话也可以往纸杯发展的状态,真的很难判断诶。 “学长在…折纸…?” “啊…小机坪你又翘课啦”迹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起来,要是给人知道高一和高二年级的状元都是翘课专业户的话,让那些努力学习却拿不到好成绩的人情何以堪啊?“…嗯,别人送我的——不过,很苦手呢,对这种不华丽的东西。” 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商店街广场看到的那一幕:不可一世的迹部大爷陪小女孩排队等大熊布偶送的气球。会送他折纸的,应该就是那孩子吧?……该怎么办呢,我虽然很喜欢听八卦,却并没有自己直接去问的勇气,可看着那个走形了的奇怪半成品,还是决定开口,“这个…是帽子吧…” “还是能看出来啊?!连我自己都不敢确认呢…明明是按着手册一步步来做的,但是…”看到冰帝建校以来唯一的全才满脸无计可施的表情,我实在有些忍俊不禁。一想到女王殿下独自一人拼命折纸的样子,就觉得不仅有悖他的【华丽】美学,而且滑稽极了。 “只是这里错了而已喔,没别的问题。”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灵巧的人,不过记忆力却是很好的,回想小时候制作纸帽子的方法,教给迹部,虽然皱巴巴的,不过总算是完成了。 “na~看不出,小机坪的手还是蛮巧的么!只是稍微动了两手,就立马有型起来了。”迹部单手拖起纸帽,很稀奇似的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那是因为学长本来就没弄错步骤,只是有一处地方刚好折反方向了而已。” “啊~是这样…不如干脆,你就教我把剩下的这几个都折完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先等我喝个咖啡再说,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办公室里出现困死的女尸的话……” -------------------------------------------------------------------- 哥哥又发来mail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我开始渐渐觉得,他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可又找不着理由,只好当作是自己太敏感了。自己一个人的话,做晚饭太麻烦,我随意到摩斯家点了款没吃过的汉堡,再配可乐就算解决了。 无所事事地走到北之丸公园闲逛,想说就当饭后消化了,走在湖边,看着夕阳橙色的光辉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很是惬意。忽然听到微弱的泠泠水声,大概是有人在打水漂罢,又或者是有鱼儿跃出水面,傍晚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适,规律的打水漂声就像它出现时那样,又突然地消失了。 我挑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继续走,远远地,好像听见一声噗通,紧接着是啪啦啪啦的拍水声!…该不会,是有人落水了吧?因为这个湖非常大,声音又是从灌木丛那后面传出来的,可能很难被人发现啊… 我下意识地全力跑过去,看见湖中有个孩子死命地抓着枯木——那不是迹部的“私生女”嘛!!!已经精疲力竭,①38看書网要沉下去的样子…怎么办?是去找个木板什么的,还是打电话给警察…踌躇间,那孩子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了——不行,没时间考虑了! 我跳进湖里,感觉到6月初的湖水依旧寒冷,因为还没换夏季制服,浸了水的外套越来越重,身体就这样慢慢下沉…糟糕!脚好像无法着地…一时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只有160公分的小矮个了。 “呜哇!!!”刨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在3次元就是旱鸭子这点,突然跑到2次元里也不会改变啦!尽管我死命地使出狗刨式,与那孩子的距离却没缩短几米。 因为湖里都是泥水,所以眼前一片迷蒙,身体被海藻缠绕住,鼻腔里充斥着恶心的气味。怎么游也游不过去,眼看小女孩一次次沉下去,又再次抓住树枝浮起来,体力已然接近极限,能抓住树枝的时间也变得更短了。一定要抓紧时间,等天一黑,水更冷,体力消耗也会加剧的…好了,还差几米,只要伸出手… “啊?!”还是晚了一步,孩子的身体缓缓沉了下去——我一口气潜进湖里,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全绿色湖水中,伸出手到处摸索…拜托了,请一定抓住我啊!要不然的话…衣袖被拽住了,一只小小的手,我赶紧抓住,努力向水面游去。 “噗——哈——”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拖力抬到水面上。 “呼——呵——小机坪!!你没事吧…还有小音她…”是迹部?! “咳…咳咳…迹部papa…小音…没事。”pa-pa?果然是私生女! “我,我也没事。”被年少时的本命抱得这么紧,而且还是湿身状态下,饶是老女人如我,也不免有些害羞起来。 “我说小机坪你啊,是笨蛋么?!”迹部背着小音啪嗒啪嗒地走着,他的腿好长,步子好大,我在一旁几乎是用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什么啊?!”暴露在微凉的夜晚空气中,身体愈发觉得寒冷,这个时候被骂【笨蛋】心情就更差了,我有些没好气地回应。 “明明就不会游泳,还逞强,结果害我要救的人又多一个,你是故意的,na?” “才不是!因为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就……”我是贱吗我?学雷锋险些赔上自己性命不说,还要被这个死水雀讽刺! “…谢谢…”诶~诶!!我没听错吧,那个傲娇女王这么坦率地就道谢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其实他也颤抖地很厉害,毕竟拖着我们两个游到岸上的他,才是体力消耗最大的那个。 本来还想说把衣服拧干一下会不会好一点,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好像在玩整人游戏似的,不肯放过我们这3只落汤鸡,倾盆的大雨就在一瞬间落下来,连道路都变得泥泞起来。 迹部也好,我也好,手机都进了水(铁公鸡久美子os:还好新手机还在保修期内……),现在任何人也无法联络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公园后门有条小路插过去,离榊家的宅邸还不算太远。 我在后面护着屡次快从迹部背上滑下来的小音,她的手越来越凉,再不赶快送回家的话,肯定会感冒的。 “…呃…”一个拐弯处,我的步履开始蹒跚起来,扶着街区的外墙,勉力地迈着步子,‘明明是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却没了力气’这虚弱不争气的身体连我自己都感到生气! “再坚持一下,小机坪!马上就要到了!”水雀立马发现我脚步慢了下来,转过身喊道…但是,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好晃眼!我先是听到了按喇叭的声音,然后三个人一齐暴露在一台琥珀色轿车的车灯下,车上下来两个人。 “音!……景吾!”是榊医生,她纤长的手臂一下子抱住迹部和那孩子,不住地颤抖,“安全无事就好。” “对不起,是我答应带小音去公园打水漂才……”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迹部,他的骄傲、霸气全部无影无踪,甚至连说刚那句话,都声如蚊蚋,他很在意,在意医生她是不是生气了——等等,也就是说,这果然是他们的孩子么?! “不是的,妈妈,是我让迹部pa…哥哥,去给我买车轮饼的时候…” “够了…都没关系了。景吾,谢谢你,救了音…”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工作中的严肃面容,完全消失了,只是一个为了孩子,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的普通母亲。 “还有那个笨蛋,是她先抓住了溺水的小音。”迹部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模模糊糊的? “久美子,也谢谢你…”榊医生的声音就像来自云端般遥远,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到了,可眼前一片黑之前,我看到她的口型是:a-li-ga-do… -------------------------------------------------------------------- ‘我一定要赶快拜访一次【迹部白金汉宫】!’这样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然每回跑到别人家都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样子也太怂了。虽说“榊太郎其实是亿万富翁,当教师只是兴趣所致”这类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可真由八卦化为具象的时候,还是难免震惊。 跟上回在北海道落脚的黑部别馆相迥,榊家是完全的欧式风格,更准确的来说,是我曾旅行去过的奥地利维也纳相仿,完美结合古罗马、哥特式与巴洛克建筑风格的室内外装潢,庄重高雅又不失大气。 回想起来,我也真是够没用的,直到女仆悉悉索索地帮我更衣的时候才从昏迷状态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连澡都已经被人家伺候着洗完了。本来还想说偶尔我也夜不归宿让卷毛着急下也好,结果刚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就被那位仪表非凡的榊顾问告之已经跟哥哥联系过了,叫他不用担心;又说榊医生正带着花音(小音名叫榊花音)在二楼卧房里洗泡泡浴,而迹部也正在一楼的大浴室里泡澡,让我先在这边休息一下,一会儿等医生出来给我开点药吃。 老实说,按照我的真实年龄,又喜好大叔这一口来看,43岁的榊太郎先生绝对是狩猎范围之内的,比起每天朝夕相处的青春期少年们,他静静散发的成熟男人荷尔蒙更能让我小鹿乱撞,更何况上次迹部又告诉我榊医生并非他的妻子,他手上也确实没有戴着象征已婚的戒指,所以——我在想什么啊?!【入江久美子】才15岁诶! 为了以防砰砰的心跳声出卖了自己,我决定以在客厅里四下走动欣赏替代安安静静地坐在这位长腿大叔的身边。很自然地,一下子吸引住我眼球的,就是《网王公式书》提到过的那台价值1490万日圆的超高级平台式钢琴:1900年诞生,继承了世界最显赫的钢琴制造商贝森朵夫家族的优质血统;97个键,超过8个八度,扩展的键盘实现了演奏巴托克、德彪西、拉威尔甚至布索尼等作曲家名篇的可能性;强大的音板与来自南蒂罗尔fiemme山谷的共鸣会杉木相结合,让人感受到交响乐团的声音,贝森朵夫独一无二的共鸣箱原则,将整个乐器作为发音体来处理以实现无可超越的力度与震颤人心的悦耳之声…我从没想过能有幸亲眼见到,以【帝王】之名传世的这台绝世好琴… “诶?!”等等,钢琴上方的琴谱搁架上立着一张照片,我踮起脚尖去看:是一对父母微笑地相拥,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婴孩——榊花音?但是,这个母亲分明不是榊惠里奈! 另外还有几张照片:在地上爬的时候,刚学会走路时的,牵着母亲的手的…先头的几张里都有一对看似父母的男女,后面的就变成只有那个女人和花音开心地笑着…但无论哪张,都不见榊医生的身影。 “那都是以前的照片,很可爱吧?”果然平时越是严肃强势的人,温柔的表情越让人心动,那个榊顾问盯着我正看的那些照片,露出了罕见的宠溺笑容。 “老师,这照片里的夫妇是……”我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没办法,因为的确很难不在意嘛。 “花音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妹妹和妹夫。” “咦……!”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是在说那孩子跟榊医生没有任何关联么?明明就喊她叫妈妈来着,“那么…榊医生为什么会…” 原来榊顾问的妹妹榊舞月高中的时候就跟家教老师发生了关系,高三毕业不顾家里的反对跟那个男人结了婚。刚进大学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后来孩子生下来便休了学在家带她。惠里奈和舞月是女子中学的同窗,两个人都立志今后要念医科,而且从国中起就一道担任保健委员会的正副会长。 花音一岁的时候,舞月的丈夫因为家族遗传病突然过世,理想和爱情统统失去的她变得郁郁寡欢。惠里奈为了让她振作起来,常常时不时借口自己有事情拜托舞月替她去参加一些医学院方面的研讨会。这本来是件好事,因为榊顾问的妹妹的确又开始有笑容了,可偏偏去年在某次研讨会途中,舞月卷入交通意外身亡…惠里奈把舞月的死全归结在自己身上,执意从医学院退学担起花音母亲的角色…被气急的父亲赶出家门,也不肯吱一声。顾问索性让她入了榊家的户籍,然后顺理成章地把花音过继给她—— “虽然我也曾想给花音做爸爸,不过比起我这个亲舅舅来,她好像更喜欢迹部那小子——不过这样也好,舞月死之前还跟我聊过,说惠里奈直到现在还喜欢着高三时邂逅的那个小他四岁的弟弟的朋友,想来也就是迹部……” “既然到现在还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说那些残酷的话来让伤害我?甚至还用什么【不可能会爱上花音她爸爸以外的男人】这种谎言来逼我死心?”我转过身,看见迹部整个人定定地站在楼梯最下一级台阶处,挡住了从二楼下来的榊医生的去路,姿态毅然,可他的声音在轻轻地颤抖,迹部又变得不像他了,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冰之帝王,憔悴,痛苦,彷徨,跟任何一个陷入苦恋的普通少年没差。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连很多成年男性都无法接受,景吾还只是个高中生,能接纳么,这样的我?故意告诉你音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可你还是对她那么好,音也很喜欢你——可景吾你越是认真,我就越是担心,被忍足家驱逐的我,迹部家又怎么可能认同?我知道如果跟你说出真相的话,不管怎么艰难,怎么不被原谅,这份感情都永远无法回头了…”沉默了好久,榊医生突然说出这么一长串来,花音并不在她身边,许是洗完澡就安顿她在卧房睡下了。 “…回头?”迹部顿了一下,唇角绽开一朵比他挚爱的血蔷薇般更妖娆迷人的浅笑,他一把抱起榊医生,将她的额头贴在自己心口,“…对于心爱的女人,本大爷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头!” “对不起…我,只是想着自己不受伤,完全没有顾虑到景吾的心情…”被心意相通的爱人这样紧紧地拥住,医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没关系,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明明只是个高二的男生而已,水仙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却比谁都要成熟。 “可是,我又没办法控制想要待在景吾身边的感觉,所以就算只维持肉|体关系也好……很狡猾,很卑鄙吧?” “…没这回事…本大爷很享受~”迹部摇着头,邪魅地坏笑,环住榊医生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忍足家的事也好,迹部家的事也好,都不要去管它…只是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没错,过去的事,没人能够改变;未来会如何,也没有人知道——烦恼现在以外的事,反倒都只能说是在逃避现实而已。 之后榊医生狠狠地大哭了一场,而水仙就那样轻轻地抱着她,拥着她,一言不发。那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让我好动容…迹部景吾,是个温柔的帝王呢…默默地忍受、煎熬,润物细无声地让对方明白他是个多么有臂膀,多么值得去依赖的男人——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无论是看到坏的、好的总能往自己身上联想,比如我,就在不切实际地假设:如果,过去的我能有女王一半的坚持,是不是就能像他一样收获比雨过天晴的彩虹还美丽的爱情呢? ------------ 44混蛋就是我的姓氏(虐,慎入!) “喂,我说久美,你知道么?”周二榊医生有个卫生局和教育局的连署会议要开,夜宿榊家的我和迹部,一早就坐榊太郎顾问的车来到学校。可没想到,由衣今天居然比我还早,而且上来就神秘兮兮的。 放弃了吐槽‘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很配合地睁大眼,附带双手托腮作小花状道,“啊?!不知道诶,发生什么了吗?!” “不愧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元啊!果然不知道么,那条超爆炸的新闻!”又来了,我说由衣桑,吾辈浑身上下是只有【状元】这么一个槽点么?果然,还是只有关西2宝能在吐槽魂这点上与我共鸣啊~ “完全不知道啊,到底怎么了嘛?”说起来,事到如今,身为御姐的本大娘,也能流利自如地操用这些萝莉必备语气词了。 “好像有人拍到了哦~那个迹部景吾在保健室老师榊家里过夜之后,一大早在落地窗前拥吻的照片~已经在学园bbs上发布了!” “啊?!”背脊一凉,昨天那两位女王大人才达成协议,要隐瞒恋情、低调交往,直到水仙毕业。因为医学院尚未毕业的忍足姐纯粹是有榊顾问这后台才能拿到保健医这份难得,她又喜欢的工作,如果被学校发现她跟学生的禁断恋情,一定会被开除的!“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在这儿。”因为我的手机进水准备放学送去维修中心,所以只能借着由衣的手机登陆网址,查看贴子: 我亲眼看见的,绝对是那个迹部没错! 那么她的孩子不是榊先生的而是迹部大人的么?5555,迹部大人为什么会看上那种公共厕所一样人尽可夫的淫|乱女人啊! 榊先生不在家么,老婆都把情人带进家里来了,这么大的绿帽他知道么? 榊先生好可怜,为了个野种娶那种婆娘! 肯定要遭处分的吧~对方是那个迹部的话,被开除的绝对是榊医生吧! 还不知道诶~不过学校今天铁定会找他们谈话了解情况的吧~ 嗯!以我们冰帝的效率,结果肯定很快就能出来~ 好期待哦~赶快开除那个烂医生吧!迹部殿下可是学园的荣光,怎么可能为了她接受退学处分! …… 一面倒的讨伐声不堪入目却也在所难免,水仙在冰帝学园无法动摇的王者地位,与榊医生素来就不良的风评,很自然的大家会认为是女老师主动引诱了他们最崇敬的迹部殿下。 其实【老师和学生】,我并不认为这重关系到底有多意义重大。为什么相爱就是不行呢?不过就是榊医生所爱的那个人碰巧是她的学生而已,只是因为这样,她就要被当成好像是罪恶的化身一样来对待吗? 上课铃响起来,起立、敬礼、坐下,然后开始不安地为水仙他们祈祷,希望这个流言能尽快淡去,但是—— 说起来那个保健医生的身材很好诶,要是也能跟我做就好了~ 就是说!那个迹部可爽了~ …… 真的吗?! 错不了。 这样那样的对话,就在眼前进行,冰帝学园里上上下下,全都在讨论着关于【师生恋】的话题,流言以骇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先是班上的某个人知道,然后是全班同学,再来就是全校—— 已经无法忍耐了,那些弄不清状况就窃窃私语胡乱臆测的幼稚鬼们! “我说,讨论榊医生的传闻就这么有意思?!” “咦?!也不是……” “我们并没有……” “榊医生是非常善良的人,工作的态度也有目共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欸!怎么会?看着眼前面面相觑的女孩儿们,我简直不敢相信素来深谙【枪打出头鸟】道理的自己竟冲昏了头似的,做出【强出头】这么莽撞的行为。 “呃…抱歉…”我好像吓到她们了,掉头转身赶紧要走,却在这时听到校园广播响起,叫榊医生和迹部君一起去校长室!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甚至没敲门,就擅自闯进了校长室。坐在比生徒会室的那水仙的还要豪华一个层级的超大办公桌之后的,是摆着有史以来最臭表情的校长先生,而桌前站着的是我来的路上已经决定好要如何去保护的那对璧人。 “你有什么事吗?” “校长应该要找的人不是榊医生而是我才对。” “你说什么胡话,这边正在进行重要的谈话,无关的学生快点出去!” “校长如果要谈论的是论坛上的这张照片,那就关我的事了——因为,跟迹部学长拥吻的这人,正是本人!”打印出来的照片就摆在校长面前,不管再怎么仔细看,因为落地窗帘恰到好处的遮挡,其实真正能辨认清的只有迹部华丽的灰紫色头发和俊美无俦的侧脸罢了,“因为是在榊家就认为女方一定是医生完全是没有根据的臆测!事实上,因为迹部学长把不小心掉进北之丸公园人造湖里的我救上岸之后,突然下起了暴雨,小时候曾遭遇车祸变得异常虚弱的我又昏死过去,他才会想到先把我送到临近的榊顾问家寻求医生的救治!” “哦?”校长一脸怀疑,“那么这张照片是……?” “身为冰帝学园的女生,有几个不是暗恋着迹部学长的?即使是像我这样的书呆子也有喜欢学长的权力吧…所以当清醒过来的我,知道是学长救了我还照顾我一夜之后,算是表白心迹也好表达感谢也好,用这样的方式都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如果穿越界有奥斯卡,我想我是能去角逐一下了,这声泪俱下的演技可谓炉火纯青。 ----------------------------------------------------------------------- “话说回来,这样真的好么?” 榊医生一边用酒精帮我给膝盖上的伤口消毒一边问道。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很疼。”这是一周内的第几次了,被欺负什么的,已经数不清楚了。 【一年级的入江久美子和迹部景吾在交往的】特大新闻一出现,那些关于医生的流言蜚语立马变得乏人问津,我也由一个只在成绩榜单上出名的隐形人变成了全校女生的眼中钉,肉中刺。校园霸凌是日渐升级的这点可算是深有体会了,从往置物柜里塞满各种小女生看了一定会好怕怕的恶意警告便条贴,到课桌被幼稚可笑的污言秽语画得乱七八糟,再到体育课用的帆布鞋泡进一整桶的颜料里,最后是直接面对面问我“分手和被揍”要选哪一个……真是的,少女们,害我好想问问看这里到底还是冰帝么?该不会是我一不小心又穿到神尾叶子老师的名作《花样男子》中的英德学园去了吧?! 不过说真的,要不是才刚刚被推倒划破膝盖就被榊医生救了,很可能会被痛扁到今晚回去连卷毛都不认出来诶,然后那个变态妹控大概明天就会来把所有碰过我半根汗毛的女生都杀死吧——也可能不会,毕竟他现在都很少回家,说不定在伤好之前都看不见他的脸也有可能。 “我不是单单指这个…你就这样替我和景吾当箭靶子真的合适么…你上次那个东大的男朋友不会介意吗?” “……那个啊,我早就想跟医生说了,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而已拉!” “你哥?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 “很变态对吧?因为那家伙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 “不,我只是觉得很珍惜,就好像全世界他只能看见你一样…跟景吾看我的感觉,一样…” “才没有,一定是医生看走眼了。他现在每天都在外爽到连家都不回。” “呵呵,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欲求无度呢~”别提到这个就面色潮红啊,魂淡! “医生…你说这种话我会情不自禁想到迹部学长裸|体的…”说到腐女或者乙女,最大的共通点大概就是对于【妄想】都特别擅长这点罢。 “呵呵~我以后会尽量注意——不过,真的可以吗?把被欺负的事说给迹部听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绝对不要!今天都周五了,明天高中组的东京都中学生网球大赛就正式开始了。虽然冰帝的首场比赛下周才要开始,但身为社团经理人在大赛前夕还让部长分心的话,就太失职了。”因为这个缘故,我还特别叮嘱过由衣不可以在绵羊君面前说漏嘴。 “……好了!处理完毕。” 榊医生的手很灵巧,伤口处理得很妙,一点也不难看,倒是那个绷带的绑法,反而会给人更柔弱可爱的感觉,“既然你觉得这样比较好的话,我是一定会保守秘密的——不过,久美子,最好学着更多地去依赖大家哦,女孩子就要适时的柔弱,都像你这么坚强的话,男人们存在的意义不就失去了么?” 【楚楚可怜的女人比较惹男人疼】这种事情我也知道啊,可是像我这样的人,不坚强怎么办?至今为止我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如果再也回不去3次元的话,那么连最重要的生命也都失去了。因为不知道从异世界来的我,到底能在这里存在至何时,所以才更执着于守住身边触手可及的一切:友情,亲情,甚至是别人的爱情……我只是想保护眼前的东西,让自己更有存在感、真实感,以及最最缺乏的,安全感,仅此而已。 “小机坪,不要以为你升格成本大爷的女朋友之后,网球社这边的工作就可以有任何一点松懈,连续3天迟到,看样子是真的很想绕学园跑圈了,na?” 换上运动长裤,刚好可以把伤口盖住不让水仙发现。有个洞察力超强的部长真的很难糊弄,一般都是说自己跌倒就能满混过去才对吧,可是对方是迹部的话,【撒谎】绝对是大忌。 “小美!”这个声音?! “你还在生气对不对?所以我传给你的简讯,才一条没回。”自从那天被小海带吻了到现在,我们整个星期没有任何联络。并不是我真的在气他什么,只是因为忙着准备球队比赛的事情,送去维修中心的手机到现在也没取回来,就把【迹部专线】的号码告诉了哥哥,这么撑过了一周——再说,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吻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已,于情于理,我都没资格生气的。 “…你”我本想问他是不是从车站一路跑过来的,因为满头全是汗,但最终,“…翘掉训练了?”我记得,按照抽签的顺序,立海大参加的与东京都大赛平级的神奈川县大赛的第一场比赛可就在明天,虽然说以巅峰王者的实力,首战出局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为0就是,但——恶魔部长和黑面副部长那俩夫妻可能这样放任他?! “因为,因为刚一到社办就听学长们在议论你和那个迹部交往的事情……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我来,就想问清楚这个而已。”真的假的,这种八卦都能从东京传到神奈川去?!我突然开始理解所谓跟明星恋爱的烦恼了,不过目前我该关心的重点好像并不是这个。 “本大爷是不是在跟小机坪交往,好像都与立海大的人无关吧?”水仙说着,又向我靠近了几步。 “当、当然有关!因为…小美她,是跟我交往在先的…”看得出小海带有些犹豫,一定是事到如今他还在顾虑着【秘密交往】那个约定,想到这里,就让我的胸腔狠狠一紧。 优雅地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水仙很man地伸手揽过我往自己胸口一靠,明面上看着像是要向切原证明谁才是正主儿,暗地里却是利用这个姿势的近距离跟我咬耳朵,“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说的是真的。” “哦~正牌男友来了,需不需要本大爷这个冒牌货出面说清楚啊?” “…不需要,你待会儿乖乖配合一下,之后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轻轻地踮起脚,故作亲昵地吻上了水仙的侧脸,冲着几乎要露出不解神色的他甜蜜一笑,挥手目送他离开,然后才转身,走向一脸受伤的小海带。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景吾在一起了。” “哎?!为什么…你都不打算解释一句么?只要你说,我都相信啊!”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来自【纯真星球】的男孩儿,真的不忍心再更多地伤害他,所以必须——“明天还有比赛,你回去吧!”用力甩开他伸向我的手,别开他直戳进我心窝的坦率视线。 “小美……?” “……已经,够了吧!” “欸……?” “交往也好,喜欢也罢…那种耍猴一样幼稚的恋爱游戏…就不必拖上一整个月了,尽早让它结束吧!”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我看见切原茫然的眼神在这样呐喊,“理…理由呢?” “……知道理由的话,你就能接受了吗?”我用无情的眼神和故作冷淡的话语回应道,“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你才明白么?……我已经厌倦了。” ‘仅仅因为这个?’残酷的话语让他最后的力气消失殆尽,是【厌倦】而不是别的什么理由,那么任何挽回都是徒劳,“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都坚持不到么…?” “对不起,已经到极限了。”切原逐渐黯淡的眸光,让我的胸口感到一阵发堵的疼痛,我对他,做了好过分的事情。 “……为什么道歉?” “因为,从一开始答应跟切原的交往就是有目的の”指甲嵌进掌心的皮肤,我打定主意说出编纂过的谎言,“…我喜欢迹部学长,从转来冰帝的那一刻就喜欢上了,却无法肯定他的心意…所以当赤也向我告白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利用你来试探他对我的感情——我现在好不容易跟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虽然对不起赤也,虽然很任性,但是可以请你不要来干涉我的幸福吗?”无法正视,说着这样绝情狠话的我,简直混蛋得可以,明明只是想要保护他来着。 心,不住地苦笑。 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开始变得盲目,即使是对方的缺点也被主观地随意美化,然后更觉得那个人完美得无可挑剔,进而愈发倾慕,不可自拔——错误的恋爱就像一场病,晚医不如早医,在切原陷得更深之前让他远离我,就是最立竿见影的疗法。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理智却麻痹不了情感,那种想到今后一定再也不能见到小海带的笑脸、蠢脸,再也不能揉乱他的海带杂毛看他抓狂红眼,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去挑战【超好吃】的10碗拉面,再也不能正常地聊天说笑,插科打诨…就觉得好难受,好寂寞的情感… “….小美…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拜托了!” “赤…也…?” “只一会儿就好,就这样…只是现在,请允许我这么做!然后,我就能完全放弃了…” 噗通!噗通!——心脏剧烈地跳动到几乎要承受不住的程度,被紧紧抱住的身体,好热,‘对不起,对不起……’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只有在内心疯狂地叨念这一句。 “该道歉的人是我——因为擅自提出要交往的人是我,而且…我并不是为了要看到小美露出这样的表情才向你告白的…”少年的手臂那样有力,让我回忆起被他吻了的那一晚,其实他是不一样的,跟谢礽卅蛇一般的冰冷不一样,温暖得让我几乎流下眼泪来——我讨厌的,害怕的,都不是他,却因为畏惧着过去而逃避,不敢面对他的心情。 “我喜欢小美,不,是曾经喜欢过……但我会努力忘记的,像小美希望的那样,全部,忘却。” “……”我回视着这孩子,他坚决到有些悲壮的话语,让我无法回答。 结果,我还是选择把自己的心留在过去的阴霾里,害怕承受未来可能遇见的苦痛,也许时间终能治愈这一切,可我很清楚,现在,还没有。 现在的我,配不上勇往直前的小海带,所以不管现在他多难过多可怜,我也必须放手,他没理由陪我,停滞不前。 “…那么,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小美回到,还是好朋友的,从前罢…”他轻轻地低喃,像放飞小鸟一般张开手臂,松开了我,带着苦涩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而去,没有回头,径直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是啊,我的好朋友,帅气又纯真的小海带,比起我这种连对未来都不敢抱有期待的大妈,绝对是同龄的可爱小女生比较适合你。只要你能够试着,把眼光看向我以外的人身上,要找多好的,都不成问题…… ---------------------------------------------------------------------- 完全记不清自己无情地撵走切原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正坐在【某家食堂】(就像【超好吃】拉面一样,它就叫做【某家】食堂!)的通条吧台桌上,双眼发直,痴呆地望着摆在面前的酒糟汁和超大份章鱼烧。 原来,甩掉别人也会这么难过?一直以为只有被弃若敝履的那方才会心如刀绞,比如曾经的我之于谢礽卅。那么他抛弃我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像这样的难过呢,这样仿佛能将胸腔凭空撕裂的痛楚—— “久~酱~”这轻浮的语调,就是关西狼的名牌,当然在神奈川的话就要怀疑一下是不是仁王君的cos了,不过这里是东京。 “这里是?”原来真的会有啊,这种恍惚失神到被人卖了都未必知道的地步,丝毫未察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狼君一路走到这个地方来的呢? “呐~算是我新开发的处|女地罢…”处|女地什么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搞不懂啊!“…这里,可是有整个关东都一物难求的地道青箭鱼料理的说~身为关西人的久酱应该也会很喜欢才对——喂,你疯了?!放那么多芥末,这章鱼烧还能吃么?!” “真辣…太辣了…畜牲!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真辣…”平日丁点不沾的芥末浓烈刺激的味儿冲上来,之前坚守的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瞬间溃不成军,咸涩的眼泪如雨瓢泼,撩拨泪腺的到底是舌蕾上的辛涩触感,还是涌上胸口的百般情感,我故意地,想去模糊掉。 “到头来,你跟迹部说自己能处理好的结果,就是分手?”是我太好猜,还是狼君太懂女人? ……结果,我一股脑把跟海带分手的经过全讲给侑士听了,当然,避开了真实原因,只是说试着交往了这段时间,对他的感情依旧无法从死党好友升级到男女之情云云的。 “虽然觉得这并不是久酱的真心话...”诶!侑士他,果然很敏锐,“…不过,不管有什么隐衷,只要是久酱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不就好了么?呐~我说,哭过就当排毒了,这种情况下本来借酒浇愁是最好的啦,不过你还未成年诶,所以就拿酒糟汁来代替吧~cheers!” 干杯之后,首先当然就要大灌特灌一口,发现这东西就是天朝的酒酿,不过要更甜一点,真没想到,那个风流贵公子似的忍足侑士喜欢喝的竟是这么平民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 “侑士早就知道了?我是为了替惠里奈姐和迹部学长隐瞒恋情才主动冒认是那张接吻照的女主角的事……” “那个乱来的姐姐留下的烂摊子,做弟弟的好歹要帮他收拾一下,所以才特别留下来安慰你啊~” “咦?”是因为这样啊,也对,不然那个色狼没事干嘛关心我这个没有大长腿不说,还一副幼齿样的青梅竹马啊(作者:久美子,你这是傲娇了咩?)…… “骗~你~的~笨蛋!”附在我耳边吹着带有酒糟汁甜香的气,一字一顿道,“是因为看起来有机可乘哦~小白兔脆弱的时候,最适合大灰狼趁虚而入了……” “我又不是侑士喜欢性感尤物型,你什么时候开始饥不择食的?” “呐~这就是所谓的,山珍海味吃多了,有时候来个素包子会意外的觉得惊喜呢~” “素包子?!我怎么说也是个小笼肉包吧?!” “你是在说胸部的大小吗?” “忍—足—侑—士!!!”用侑士递给我的手帕擦干泪水,嬉笑怒骂间灌进一杯接一杯甜到忧伤的酒酿。 的确古人曾说【举杯浇愁愁更愁】,就连《银他妈》都说【酒是只能让人暂时忘掉难受的东西,一到明天就会又记起来,而且比昨天还更难受,逃也逃不掉】,但是管他呢——正如《乱世佳人》中斯嘉丽所说,【tomorrowanother day】,小海带,干杯! ------------ 45邪恶摩天轮 “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就在某个瞬间,我突然发现这则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恶俗人|流广告用来形容我和小海带的恋情居然再恰当不过。 我从来认为【分手】这件事,原本就多么隐私...为什么会变成非得向每一个人报告不可呢...?所以,是不是该庆幸呢:因为本就是【秘密交往】,切原那边我不清楚,冰帝这边知情的就只有狼君和水仙,而他们俩恰好,都不是会对这种事刨根问底的类型。 正如有人说过的,‘失恋就像伤风感冒,就算不吃药,半个月后都会好’,更何况手头上需要处理的麻烦事多得让我根本没时间自怨自艾: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 “都说叫你离开迹部大人了!” “真是气死人!” …… 今天是月曜日(周一),照道理说整天都有课才对,作为社团经理人,网球部在东京都大赛的首亮相总不好缺席,经过教务主任的事假批准来到赛场的我,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又和之前中伤我的恶女后援团们狭路相逢。 不是真的吧!?还被带到女厕所围堵起来,不会太老派吗?!怎么说冰帝也是贵族学园,还想着大小姐们整人的方式多少会有点创意和档次,谁想到跟街头小太妹也没什么差。 为首的长发女孩儿叫常陆院椿,个子跟由衣差不多高,据说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喜欢水仙,为了追着迹部才升入冰帝中学高等部,甚至连父母要带她移民去欧洲都拒绝了——夺走她那么憧憬的对象的女人,会被憎恨也不难理解,可是斥诸暴力,还是有点过分了。 “这次可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而且,我们要打得让迹部大人看不出来~” “没错~直到你和迹部大人分手为止,每天都这么陪你玩儿!” “哇~光是想想,就让人有够开心的耶~” 后背顶在贴了瓷砖的墙面上,一片冰凉,手腕被另外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制住,按压到快要脱臼的程度,头发更是被常陆院揪得生疼…… “…喂,本大爷已经知道了…上周五,也是这样吧?”反锁上的门,嗙的一声,被撞开。单肘一撑,倚在门上的男人生来便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漂亮的眼角下,一颗迷人泪痣潋滟出近妖的魅惑,而那顺着脸颊滑落的一滴汗珠,则仿若蔷薇上的晨露,为此刻浑身戾气的他,更添一抹肆意绽放的致命之美。 很明显,迹部景吾,生气了。 而他向来就是那样一个存在感强烈到好像没有止尽的男人,如今被满盛的怒意无限增强的气场,更是有种战神般的凛然不可侵,即使闭上眼,也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于是,常陆院揪着我头发的手,渐渐松开了,压制着我的其他女生们也又羞又怕地闪开到一边… “诶、哆,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入江同学的头发上沾了东西…呀!好疼…迹部学、长,不要…” “疼是吗?可是你的头发上刚好也沾了和小机坪一样的东西,本大爷可是屈尊降贵地,在学你的方式去拿掉它。很感激吧,na?——哎呀!有只苍蝇飞到你脸上了呢~本大爷替你,拍·死·它!!!”迹部帅气地一记直拳,擦着椿耳侧而过,重重地砸在墙上,强大的力度几乎留下凹痕,之后,她全身颤抖,腿脚瞬间软到甚至没办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直接贴着墙滑坐到地上。 “真遗憾…打偏了——别忘了,本大爷可没有打偏第二次的习惯,所以最好别再碰我的女人…懂了,na?!”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和惠里奈,害你……” “没什么,反正…你及时赶到救了我,不是么?” “小机坪~”虽然现在气氛是不错,被迹部这种绝世美男感激而拥抱的机会也不是每天都有,但是—— “别靠过来!你身上很多汗诶…”也算是种洁癖吧,我实在不喜欢跟汗唧唧的家伙亲密接触,每到这时候就会觉得像手冢国光那样为了保持清爽干净而时刻装备除臭喷剂的男人才是最完美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不是还在比赛嘛?!怎么能赶得及…” “因为看到本大爷重要的社团经理被一群居心不良的家伙带走,就稍微认真了一下,用最快速度解决掉那个倒霉的对手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被欺负的事…” “你以为穿了长裤遮掉伤口我就看不到你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了?你以为封了长太郎和慈郎他妹妹的口,那么多事情就都传不到我耳朵里了?笨蛋!你把本大爷当什么了?今后再有任何事敢瞒着本大爷,叫你好看!” ---------------------------------------------------------------------- 就这样,碍于冰之帝王的“淫|威”,拿常陆院椿事件杀鸡儆猴之后,再没有人敢动我半分,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六月下旬。不知该不该说是幸运,今年的冰帝并没有对上青学,早早地就顺利出线,刚好给27、28、29三天的期末连考空出差不多一周的复习时间,原本是这么想的…… “所以说,为什么我非要浪费期末考前的宝贵周末,陪你去坐那什么鬼摩天轮啊!?” “就算是我不需要复习也可以考好是没错啦!但是……” “喂,喂,ahobe(白痴部)?居然挂我电话——!”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看迹部景吾你就知道了,像他那种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居然也会相信所谓【在摩天轮达到顶端时,与恋人接吻,这份爱就能永恒】的幼稚传说,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水仙信不信吧,本来不关我事儿,可偏偏我这个冒牌女友,还被要求必须随行,以便随时应对他和榊医生约会撞见熟人之类的突发状况,我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伙的么,大好的休息日就是用来睡懒觉也行啊,却非得孤家寡人的,追着屁股去给人家当电灯泡。 “抱、抱歉,哥哥,学校那边,真的没关系吗?” 因为实在是讨厌那种一个人坐摩天轮的感觉,就跟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唱卡拉ok一样,既蠢又悲哀不说,还可能被路人同情的目光包围——所以犹豫再三,还是给能想到的第一个人打了电话。这才知道原来哥哥最近一个月多来的连日外宿并不是因为交了女朋友,而是忙学园祭的事情到很晚,图方便就索性睡在宿舍的空床位了。 “没事啦,反正还是继续商讨东京六大学联盟学园祭那种无聊的东西,哪有陪可爱的妹妹来得重要~”跟哥哥在家以外的地点碰面,还是第一次,又因为周末,我难得的穿着私服,有种跟平常不太一样的感觉,本来习以为常的手牵手,却莫名的有些紧张。 ‘可恶,迹部那家伙,也不知道叫个仆人什么的,开车来接我!’因为每天都是走路去学校,我居然完全忘记周末这种时段的电车往往都是满员这件事了。传说中的【活人进去,相片出来】啥的都不是事儿,挤一挤还能减肥呢,问题就在于六月下旬的东京,已然进入夏季,30来度的气温,我自然是轻装上阵,穿着凉鞋被人踩上几脚实在是伤不起,更何况人多手杂正是电车狼出动的好时机…… 正想着‘好讨厌!满员电车什么的!’手腕就被轻轻地抓住了,然后便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小久,不要紧吧?”耳边传来哥哥的低语,他柔软的卷发,轻轻碰到我的脖颈,像棉花糖似的触感。 “那个,我没事,哥哥……” “挨近一点,不然会挤散的。”他说着,又紧了紧拥着我的臂弯,近到可以闻见他身上惯用的范思哲lower7男士香氛的味道,结实的胸膛传来热度——不对,是被紧紧抱着,有些透不过气来的自己,身体深处蔓延而来的灼热。老老实实地蜷在哥哥怀中,庆幸着,自己砰砰的心跳被电车上的鼎沸人声湮没了…还有,像这样把头埋在他胸口太好了,因为就算脸变得通红,也不会被发现… ---------------------------------------------------------------------- 作为一个有着浓厚【摩天轮情节】的国家,日本这弹丸之地上,大大小小运营着的摩天轮就有130个之多,最著名的莫过于日剧中无数次出镜的东京台场七彩座舱【调色板城摩天轮】和被视为横滨地标的【宇宙时钟21摩天轮】了。可我们今天选择的却是东京葛西临海公园的【钻石与花摩天轮】——比起迹部让人蛋疼的“因为【钻石与花】这个名字比较符合本大爷的华丽美学”这一理由,我更宁愿接受像是“因为它是目前日本最大的摩天轮,而且是最好的一览东京湾海景及眺望富士山的位置”这类官方的说辞。 不过说到底,去搭乘哪一架摩天轮,又能看到怎样的景色有什么要紧呢?反正摩天轮根本就是为了亲嘴才盖的啊!——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至少《银他妈》是这么向我灌输的,可是今天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不管是那两人独享的密闭空间还是将近20分钟的游览时间,摩天轮根本就是为了配合ooxx而存在的邪恶物嘛,魂淡!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紧随水仙之后的,看样子是考虑到迹部的比赛需要体力,那俩人已经有一阵好忍了,积累一个月的零星欲|火,到今天已然熊熊成森林大火之势,观览车一启动,就跟听到发令枪似的,立马开吻,接着就是上下其手,再接着就是少儿不宜……他们倒是多少考虑一下我和卷毛这俩观众的心情啊! “……啊,小久快看,是富士山诶!”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活春|宫那种东西,就是既害羞得要命,又好像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目不转睛,还忍不住想看得更仔细,结果听到哥哥的声音回过神来的时候,缆车都已经快到最高点了。由于天候良好,视野极佳,从这117公尺的高空鸟瞰而下,不仅是东京铁塔、都厅、彩虹大桥、迪士尼乐园,房总半岛都尽收眼底,甚至连富士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aqua line海滨没有想象中耀眼,海面也不尽庄严,但那沉稳的颜色,传递给我的,是一种难得的安心感——“诶?!”升上顶端的时候,伴随着咔哒一声响,座舱突然向着卷毛那边猛地摇晃了一下,因为毫无准备也没有扶手,顺着倾斜的座椅滑过去的我,几乎是不偏不倚地变成了跟哥哥鼻尖相抵的奇怪状态,不仅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呼吸,就连视线也好死不死地对上了,越靠越近的琥珀色眼瞳里,摇曳着我读不懂的伤感,和一目了然的【渴望】??? …….!?奏多的唇轻轻地掠过我的额头,留下不可抹去的余温,紧接着—— “哈哈哈哈哈哈……笨蛋小久,你在期待什么啊,居然连眼睛都闭上了!” 啊咧!是我看错了?还是说那个‘无法克制’‘难以忍耐’的神情只是u-17影帝又一次精湛演技的展现?所以到头来,这仅仅是一次典型的奏多式捉弄?那这算什么啊,自己扑通扑通到现在还跳个不停的心脏,不是好像白痴一样了么! “...才没有!我只是刚好困了,想说闭上眼睛眯一觉而已…”虽然我也知道这个解释烂毙了,但无论如何,决不能在气势上就输给卷毛阿呆! “…傻瓜,哥哥,是不可能吻你的唇的——因为那是恋人的私有物,所以我没资格…”奏多把手移到刚刚亲吻过的额头上,一面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刘海,一面带着有些复杂的笑容这样说道,那感觉蓦地就让我回忆起谢礽卅帮我拿下被风吹得粘在发丝间的一片落叶的某个瞬间。 “……欸?!”我下意识地想要挥去脑海里关于谢礽卅的画面,俯下头的瞬间,视野却狠狠地颠簸了一下——纳、纳尼!这莫非就是之前在立海的时候狐狸和小猪有示范过的那个,耽美界驰名的腐女向往度no.1的王子抱(大误!是江湖上盛传的少女向往度no.1的公主抱才对啦~)吗? “哥、哥哥……放我下去!!”必须声明一下,我很害怕双脚悬空离地那么高的感觉啦! “闭嘴!” “欢迎回来,请小心下来哦~”啊咧?!不知不觉一圈已经结束了!? “呐、呐~小久像这样皱着眉头可不行哦,糟蹋了那么难得的可爱脸蛋也算是犯罪的说~” “…没有…” “就这么生气吗…被哥哥像那样…抱一下?” “……”倒并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明明喊我自己站起来就好了呀,干嘛非搞什么突然袭击。 “嗯~这种怒发冲冠的感觉…想轻轻地扇哥哥一耳光…?” “…怎么可能‘轻轻’!简直想狠狠地把哥哥的脸揍到变形…” “啊?好暴力!那样的话会很~痛的…而且说起来,我是看到小久当时在发呆才…” “哈?!我发呆!?每次出现,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发疯,三分之一时间在发傻,最后剩下三分之一时间在发呆,不是哥哥的专利嘛!” “哇~小久好过分~”额,刚刚好像说错了,差点忘记这家伙的人生还有很多宝贵的时间是浪费在卖萌装可怜上面了。 所以我一定是脑抽了,才会总是莫名其妙地,把这个无论是脸、声音,甚至个性都天差地别卷毛阿呆,跟那个谢礽卅的身影重叠......嗯,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漫长的等待之后,万众大萌的尼桑大人终于回归~ 鉴于大家都如此迷恋尼桑,所以一回归就是帅气的电车骑士,还有擦边吻戏~有没有觉得很过瘾? 不过这也算是黑暗前的黎明吧,嘛~因为这一卷的番外结束后,就要正式进入皇帝分支卷了!!!哥哥党们有得等了...... ps:感觉入v之后评论留言神马的呈暴跌趋势~话说mina桑,这vip章节都买了,就不要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咩~潜水神马的無理!都出來让墨魚勾搭下嘛~ ------------ 46番外 7*初恋15天 【day 2】 今天是5月25日,金曜日(周五)。 伤到腰了…好痛…而且,还被仁王学长说教什么‘腰可是男人的命,要是不能用了绝对超烦恼的’硬是被带到保健室做了检查。 本人是觉得那完全是小题大做,不过由于受伤跟网球毫无关联,实情又太过丢脸,我也委实羞于启齿,只好作罢——居然因为小美接受了我的告白而欣喜若狂,结果热身跑的时候兴奋得一开小差,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嘛~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留疤…再说,就算留疤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好像正流行着【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一说法…况且平日里训练的时候也常发生为了救球在场地上摸爬滚打的情形,这点小伤小痛的,本来也不值一提。 虽、虽然说,我为了冷静,平缓心情,从保健室回来之后又自发练习了老半天…结果,还是不行啊!嗯…就是那种,只要一回想…便忍不住脸红起来的状态——毕竟就在一天之前,我还在担心被拒绝的话该怎么办。 听说人家都是借酒壮胆,想到自己却是靠拉面获取勇气,真是不可思议呢…虽然是以【一个月】为前提的【秘密交往】,嘛~有种试用期的感觉…但是,果然,有说出来真的太好了! ---------------------------------------------------------------------- 【day 3】 觉得好吃的话,以后家政课的成果全部让赤也来帮忙验收好啦~ 赤也那边的部活结束了吗?因为明天就到周末了,所以刚刚才对社办进行了大扫除~累得要命!回去以后,我一定要睡上它两整天~ 洗完澡的我,正躺在床上翻看小美传来的mail记录:第一则是回复昨天我传给她说饼干好吃的那条;第二则是今天发来的,下午6点左右,当时手机没电了,回来充好才刚看到——有点小激动,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传给我的mail。 我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最终决定回复如下:这么辛苦的话,就利用休息日好好地给它恢复元气嘛~ps:今晚你要早睡,我就干脆地,先道声安吧~ “发送”——呼,看样子这两张游乐园的票只好浪费了,特意上网搜集资料,进行分析之后制定的【游乐场约会最开心流程攻略】也派不上用场…不过就算按照计划进行的再完美,如果小美不舒服的话,便毫无意义,我也一点儿不会开心…所以,虽然自己会有点寂寞,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 【day 5】 听到同班的甲斐同学抱怨自己从国中起就在一起的女友有多黏人的时候,我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段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应该最热烈么?像是那种你侬我侬,分别一秒都觉得难熬的感觉,小美大概是不可能有的吧? 又不是倦怠期的夫妻,却接连2天的周末都没收到小美一通简讯这点,让我有点受打击。只好安慰自己她一定是真的忙社团忙得很辛苦,毕竟他们冰帝网球部也差不多到了要准备都大赛的时候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美果然还是和大部分的高中女生很不同。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小,常常被误认为还是国中生,可内心却意外的,很成熟——嗯,说得难听点,有时候会不自觉地从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大妈大婶的气质来…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 白天英语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居然完全答对了!~看见网路上的恋爱部落格有写到说,‘男孩子第一次恋爱的时候,很容易因为太重视而变得喜欢管东管西,而女生对于那种行为其实是很反感的。’所以为了在小美面前装得帅气有型一点,我死活忍耐到晚上回家才发出早就编辑好的这条mail。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谁教出来的!【入江老师】最高~…嘿,我果然就像小美常挂在嘴边的那样,是个【小鬼头】吧…明明是一条再寻常不过的回复,只因为可以从极有个人风格的语气中感受到好像她就在身边一样,便兴奋开心到不行,总是对着手机屏幕就不自觉地傻笑起来,每晚一封的赤也~晚安!全也当作宝贝般储存起来……这,就是【恋爱】带来的甜蜜滋味么? --------------------------------------------------------------------- 【day 7】 说起来也许会被人笑话吧,但今天对我来说,非~常~特别——是【和小美交往满一周】的纪念日。 虽然她接受我的告白才一周,但以她成为家教给我辅导英文为契机而相识那会儿算起来,已经快3个月了,这样数着,脑海里就不由地像放电影般,回忆起跟她相处的一些片段来: 那天我在班上遭到一个可恶的家伙陷害而留校,错过了好不容易约上的,跟幸村部长的对打训练,结果还被真田副部长罚跑圈,心情低落到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在小美给我进行的补习上。 很快就被注意到了,既然如此,我便索性把整个事情讲给她听,可是并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安慰,甚至连帮着我吐槽陷害者都没有——你不怀疑别人,只能说是在逃避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而已,相反的,她这样说道,眼睛里掠过寂寞而悲伤的神色,我的心口,当下一阵疼痛。 跟也许会被人欺骗利用,近乎愚蠢的单纯相应的,我有着比谁都还要准确而灵敏的直觉,所以很早就发现了,小美把真实的自己藏在了用天真可爱的笑颜和习惯性吐槽的毒舌筑成的高墙之后。不管对谁都能大方得体的应对自如,连微笑的弧度都完美得分毫不差,甚至连眼角也会配合着完成月牙儿,可温度却伪装不了,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得好似激不起半点涟漪的一潭死水,可冷漠的对象却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她强烈地,自我厌恶着。 长久以来,从她身上就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名为【秘密】的味道…而这,是我头一回,嗅到了另一种,叫作【害怕】的气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见了一点点,真实的她,那么—— ‘她在害怕什么呢?’ ‘是那个秘密么?’ 每个人其实心里,都是带着面具的——即使没有这句话,我的心也一定会被她给夺走罢,不过是个早晚的问题而已。想要看到她假面下更多的,带着温度的表情,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她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愈发渴望着,更加接近她,留在她身边…这样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的机会看到真实的那个她吧…? ====================================================================== 赤也,你的头发翘起来了。 耶!?哪里?!记得她偶然提到过不喜欢满身臭汗的男生,所以训练回来赶在她到我家作辅导之前,洗了澡吹干了头发,结果还是没整理好么? 这里她伸出手,触碰到了我的头发…呜哇…心跳声突然大了起来。 头发应该是没有神经的才对,但我现在却能感受得到,她所触摸过的头发上,残留下的温暖体温。 果然像银酱说的那样,天然卷比肛|门毛蓬勃还要痛苦么?她有时候就是会这样,叨念着一些我没办法理解的话,而那个【银酱】在这种时刻出现的几率特别高。 ……好,谢谢回答之后,她的手离开了。 从手指与视线逃离开的我不禁喘了口气。那种安心与寂寞相呼交错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突然,她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猛地向我凑过来。 ……呜!我当然是吓一大跳,身体不禁向后仰了一下。 怎、怎么了吗? 赤也,你刚刚…是不是…很紧张?! 呃…欸!?…呜!!才、才没有类!!! 超卡哇伊唷,青~少~年!从她口里哼出如同歌唱般的话语,然后…好了,我们先复习下上节课学的内容,打开你的【三年中考,五年模拟】…立刻换回了一副认真的家教姿态。 可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软了,可恶,又跟人开这种玩笑!一边小声的咒骂一边不禁脸红起来……小美她,好像特别喜欢如同这般的对我开玩笑。 真是的!到底是知道我这边的心情呢,还是不知道呢?明明自己就比我还要小,却总是像就像大人逗弄小孩一般,把我当作幼稚的小鬼来看待——但,我已经16岁了,上高二的男生,还总被当成小孩可是很苦恼的…等等,更正一下,虽然对于精神年龄这点,还没有什么把握,但对于小美渐渐抱持着更为深入,更为【邪恶】(少年你对邪恶的定义太纯情了!果然还是小鬼啊!!!)的情感…总有一天她会注意到吧?或者说,是我会最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让她发现吗? ----------------------------------------------------------------------- 【day 9】 ‘……小美,现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的脸,‘……好想见她喔’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我想要见到小美。 从小美告答应说愿意【秘密交往】试看看至今,我们连一面都没再见上,连自己都开始怀疑:到底,我那天的告白算什么啊!除了mail通信变得比较频繁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简直连一小步甚至半步的进战斗没有…以至于,我昨晚甚至给她发了像这样啊哝,我和小美真的有在交往么…不是我因为太喜欢小美…而产生的妄想么?的抱怨简讯。结果她没有回复,是生气了么? 从前,我并不觉得两个人不念同一间学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我好希望小美还在立海大,或者是我转去冰帝也行啊!就是好想要像初三时那样,即使是面对面的,被她取笑是个傻瓜…单单如此,就能像在心里点了一盏灯一样的让我活力满满…所以我好想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像杂志上说的那样,半开玩笑的对她说出像是要是寂寞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啊~这类的话。甚至只是试着拨了她的号码,却在接通的铃声响起之前,就紧张地挂掉了,好想你什么的,怎么可能直接说出口,即使是真的好想见她…因为太想见她而焦躁不安的情绪决不能让她发现啊,那样的话,又会被当作孩子了吧,毕竟小美她,那么成熟,我要赶快追上才行… ===================================================================== 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的话,可不可以暂时不要醒呢?! 小美就站在我眼前,她主动来立海大找我,还说要去情侣间的单独约会?! …… 我一定是被白痴附身了,才会第一次约会就带小美看这么h的电影,要是被小美误会我对她有什么肮脏的念头怎么办?虽、虽然也不能完全说是误会——总、总之,早知道的话,刚刚就该听小美的去看《火影》啊! …… 搞砸了,全搞砸了!难得小美那么特别为我下厨,我不仅一点忙没帮上全吃现成的,还因为她好心帮我擦嘴推开她,真是太失礼了!所以至少饭后的清理工作,请一定交给我来! …… 原来她的睡颜是这样的啊~我凝视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了的小美。 ……就这样越来越靠近她的脸——不、不行!一不小心就起了奇怪的念头,不自制不行……可是,是在男人面前还睡得如此不设防的小美的错吧? 偷袭的话,太卑鄙了…但,只是用手机拍一张睡脸设为待机画面的话,不算过分吧…大概? …… 微暗的的庭院里一片沈寂,虽然应该离开,却莫名地感到犹豫,我伸手轻触关上的门扉,……小美。 无机物构成的门板居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冰冷。好像刚才嘴唇上所感受到的温暖还发散到四周一样,总觉得温温热热的……如果能跟冰块一样冰冷就好了,这种温度根本无法冷却我的心情。 ‘……回家吧。’我转身背对门扉,每迈出一步,心里的后悔就多一分。 赤也你就是这种地方最可爱了——就算再怎么急于想让她认可自己,想让她用看待男人的眼光来正视自己,我也不该只是被她说【可爱】就冲昏了头,那么强硬地逼迫她的。 传闻中【初吻】的甜蜜,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前所未有地展露在我面前的那种极致的脆弱、战栗以及恐惧让我心疼,那种好像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禁忌的感觉——我知道,有什么,崩坏了。 --------------------------------------------------------------------- 【day 15】 我,被甩了。 完全记不清,故作洒脱地转身离开之后,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下了电车,走到了自家小区里已经空空如也的【入江家】门前。 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恋,仅仅交往了两周零一天,约会一次,就结束了的短暂初恋,可是没有眼泪,虽然难以自制的伤心却完全哭不出来——要是能哭出来,也许倒好了,不至于让这强烈的情感郁结在心头,如何也散不开去。 想着若是这样死去,不再醒来就好了,结果一睁眼,还是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我祈求着昨天的一切都只是梦靥,可小美寒冰般脸和决绝的表情,都在记忆中划下深刻而伤痛的痕迹。 我现在好不容易跟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虽然对不起赤也,虽然很任性,但是可以请你不要来干涉我的幸福吗? 说什么为了试探迹部的心情才跟我交往——小美那个大骗子!因为我很单纯就一定会相信吗?那种完全的谎言!没错,也许我单纯得近乎愚蠢,可是唯独小美的事情,我比谁都还要清楚:嘴上说着残酷的话,眼神却尽是动摇和混乱——只是这一眼,我就窥见了,小美的真心。 你装作不耐烦地推开我,其实,是想要保护我的,对吧? 你用尽借口从我身边逃开,只是不想让我弥足深陷,受到伤害,不是吗? 因为你认为自己只能从我这里掠夺温暖,却什么都给不了我,是么?! ‘没关系啊,即使伤害也可以!’我想这样回应你,会受多少伤害,都没关系,就算不喜欢我,只是利用我也可以…只要是你所期望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拜托了,让我留在你身边!’ ——但是,如果这样说出来的话,她一定就再也不会跟我见面了吧…这样的感情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会因为负罪感而无法再跟我相处的…因为她,那么习惯性的,自我厌恶。 自己对着自己苦笑,我从来没有觉得什么东西是把握不住的,就算被人家笑话一根筋也好,只要够努力,够用心就绝对可以得到…喜欢上小美之前我一直这么认为…可是她,就好像沙,握得越紧,越抓不住。 我喜欢小美,不,是曾经喜欢过……但我会努力忘记的,像小美希望的那样,全部,忘却我最初就只是想更接近她而已,如果这个愿望那么让她为难的话,我情愿,自己放手。 今夜的神奈川上空,像是要被黑暗抹消掉的星星们,微微地露出了脸孔。 我过去从不相信神明,因为他是没被证实过的存在,可是当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小美变得更依赖周遭的世界,也没有能力让她的眼神变得更温柔时,我第一次抬起头,仰望,向着天祈祷了:小美,不要为我难过,请你一定...更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海带少年的初恋日记~大萌~ 有没有让亲们回味起当年那种忐忑的心事? 也许会有人说day15的小海带懂事得太崩坏了,可我觉得不是。 我始终认为,小海带是明白的,小美赶他离开的理由,因为越是单纯的人,反而越是敏感,他是所有人中最先察觉到小9的大妈气质的,而小9因为信任他的单纯在他面前又是最放松最真实的,所以他一早就发现小9是个腹黑2面派。 又正因为小海带是最能看见真实小9的那个人,所以他能最快的从失恋的伤痛中恢复,他明白那是小9权衡再三做出的对彼此都好的抉择,所以这段青涩而失败的短暂感情中有伤害,却没有恨。 ------------ 47番外 8*再劫难逃(哥哥番外 ,虐!) 老天爷真的很不给面子,偏偏在小久要参加徒步旅行大会这天,出大太阳。她体质不好,经不得晒,路程又不短,光是坚持走到终点,就很了不起了。 在回家途中的比萨店解决了晚餐,洗完澡之后便坐在客厅陪她看了会儿东野圭吾3周连续sp中《布鲁托斯的心脏》那一集的重播。不知不觉,她竟靠着我的肩坠入了梦乡,轻浅的睡息在耳畔微微起伏,我柔柔地抚着她的头,‘今天的确是累坏了呢~’ 尽管我本人是很享受这样一直与小久相依相偎,但再待下去她会感冒的——于是,我伸出双臂抱起她,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注意不要吵醒她。 月光透过窗棂射入房间,照亮了她的睡颜。我轻轻撩起她的发丝,缕缕柔发反射着月色的斑驳清辉,自我的指尖缓缓垂落,眼前的光景太过美丽,我不禁担心她会否如睡美人般就此沉眠,再不醒来...于是,我将嘴唇静静覆上了她的,仿佛要借此驱逐内心的不安…嗯,眼镜?太碍事了!我小心翼翼地取下来,重新吻上那唇,瞬间触到的暖意如梦似幻,有着无可比拟的温柔之感,却又透出浓得化不开的酸楚—— ‘不可以!’幡然醒悟般,猛地离开她的唇,‘只是白天被那个保健医生误认成小久的男友我就得意忘形起来了’万一这时候,像俗烂的偶像童话言情剧本的预设那般,她突然睁开双眸的话,该怎么解释? 如果我说是因为担心她会这样长眠不醒该怎么办,所以才吻了一下,那么这个淡漠的丫头一定会用她那诱人犯罪的小嘴地冷冷地吐出诸如‘怎么?哥哥以为自己是能解除魔咒的王子吗?’这类薄情寡性的句子来——真是的,以前明明可爱得多的说。 --------------------------------------------------------------------- 喂,小久,换你了~看她满脸不爽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在心里懊悔昨天不该拉我一起去百里毅行,才导致现在得跟我轮换着踩踏按摩。但事实上,认为我也同样快散架了,需要休息之类的,完全是小久一己之见的误会: 这里?一开始是我看见小久大早上起来就一副纤腰难立的样子,主动提出来帮她按摩的,因为东大网球部的队医推拿很厉害,久病成医,我也多少学了几手。 嗯…… 这里也是吧?一上手,发现不只是超负荷的腰脊,肩膀的部分才叫硬到夸张——小久本来也不好动,总是往哪儿一坐,就埋头看书,运动不足是肯定的。 是…好、好舒服…唔嗯~哥、哥…再稍微往右一点儿… ……哦 嗯~啊…就是那里,用力… …像这样…? 啊~嗯~超、舒服的...哥哥…好厉害~ …… 不~对…不是那里啦~再…下面...再往下…一点~ …… 欸——?!讨厌~哥哥干嘛就停下来了? 呃…那个…今天就到此为止,一下子揉太久…反而,不好…我这是哪门子的烂借口。 啊——!是哥哥陪我徒步一整天,也累了吧?那就交换吧~轮流着来! …嗯…好吧 ‘所以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我无奈地悄悄叹了口气,比起网球部的训练量,那个全程散步下来的徒步大会算什么啊!——只是,‘很□…小久刚刚发出的娇哼…老实说,也太像是正在做|爱时的呻吟了’所以才会想要在气氛变得更奇怪之前赶快结束掉啦! 可是我又不能直接这么向小久解释,也不好放着意犹未尽的小久在那边莫名其妙,所以只好接受她的提议,趁着轮换的时间自我冷静一下…… ‘身为男人还真是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啊~’趁着小久在准备晚餐的时间,我在厕所里自行解脱释放之后,坐在马桶上抽着烟,想到她在北海道溺水那次,那个真田好像也很擅长推拿的样子,要是让他听到小久刚刚的那种声音…可恶,好想命令她以后绝对不能让其他男人帮忙按摩…但是,完全没有立场——身为哥哥的我,又逾界了,就像那一夜: 和小久冷战结束,和好的当晚,我就做了抱她的梦。 惹人怜爱的少女,下肢沾染破处之血,对我绽放出喜悦的神情,紧紧缠绕在我怀里。而我,心醉神迷至忘我的境地,发疯似的吸吮她温润的双唇,像个畜生般,狂乱地侵犯自己的妹妹,一次又一次在她体内释放欲望…… 猛的惊醒过来,发现全身已被汗水打湿,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絮乱的呼吸声回荡在寒冷的深夜。笼罩在房间里的甜美香气,是她的残香,还是我的腐臭呢? 神哪——我一定是恶魔吧?!所以、才会做这种梦……回过神来才发现泪水已然滂沱而下,双肩仿佛痉挛一般地剧烈颤抖: 我好想让你永远挂着无邪的笑容,我不想伤害你……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补偿你,珍惜你,保护你…… 我生生世世,最心爱的妹妹。 可惜一切,都只是痴心妄想,就连在梦中都看不到一丝丝幸福,胸口的疼痛就像是无底的黑洞般蔓延…… 从那以后每一晚的梦里,我都在不断重复着玷污自己妹妹的罪行,再不狠下心尽早离开的话,只会让这份苦痛越陷越深——我知道、我明明知道,比谁都再清楚不过了,却只是像许愿般,不断地,不断地,在心中重复着: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 但是,不能再拖了,只是晚上不睡在家里已经没用了,我越发没自信能克制住自己对她的渴望…宿舍里的那张床位还空着,我得搬回去,可是…她会寂寞吧?一个人住这么空荡的大屋子。所以养只宠物,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到刚刚跟她开玩笑讨论过的那话题…… 啊拉!!!!糟糕,差点忘记了……明天是真田学长的生日!!! 我吃饱了担心她会寂寞的我,还真像个白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神奈川也好,东京也罢,她从来就不缺人关心,说不定我离开了,她还会过得更自在,因为我是惹人烦的“变态哥哥”嘛! --------------------------------------------------------------------- …真是的…到底是谁照顾谁啊,爸妈!一边抱怨着,一边却是轻手轻脚的,替我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才悄悄走掉——这就是我那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世界第一温柔的妹妹,入江久美子。 听着她的脚步声一远,我便睁开了眼。睡意,早在她小孩心气地拍打我脸颊时,就舍我而去了。我知道,她今天是打算去神奈川找真田的,难得鼓囊囊的书包里,装的定是要送他的生日礼物吧…所以我才装睡,全是为了压抑自己想要用这双手臂去禁锢她,不让她去到别的男人身边的冲动… 喀嚓——是楼下关门的声音,她,离开了。 残留下的甜美香气,被她掖过的被单边缘的余温——就只有这些,小久所留下的东西……就只有、这些而已。 ‘修二……’【兄妹】这种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是没有血缘的也一样。你也许没法理解,可是我知道的,我和小久,是不可能有幸福的结局的——但是、但是,我想说,我好想她听我说出来:小久……我……对你…… 话语渗透到空中,但希望她能接受这份感情的人,却并不在。淡淡的,揪紧般的感情——苦痛、悲伤、嫉妒——翻滚、纠缠,感情像狂风般到处肆虐,又像剧毒般在血液中飞速蔓延。 …一个人…会好寂寞啊,小久……下意识地抱住双肩,痴痴地对着屋顶雪白的墙面上,那盏圆圆的顶灯,看着看着,就笑了,‘原来会寂寞的那个人,是我’:一次、两次都一样,每每是我自己先画下一个名为【不能爱】的圈,她懂得吃一堑长一智,渐渐学会了如何在圈内怡然自得;而我呢,却总是不知不觉间走出圈子,深陷泥沼还甘之如饴。 ---------------------------------------------------------------------- 什么时候东京已经如此夏日炎炎,难道是我遗忘了时间?脑子和心似乎都停留在5月21日那一天,修二开车载我回了学校之后,便一次也没回过与她一同借宿的洋房。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学习也好,训练也罢,什么都静不下心,才不过一个月,我就好像苍茫间,失去了半个灵魂: 庭院里没有了她的身影,耳边听不见她的轻声笑语,她的可爱,她的无赖…我还真是够自虐的,才会选择在已经习惯并且沉醉之后,突然从有她的世界之中抽离…这种苦涩到无以复加的感觉,刻骨铭心,我尝尽了患得患失的心情,那么她呢? ‘哥哥突然就这么消失,每天都见不着人影,小久有什么样的感受?’我这么想着,苦笑了一下,看看电话上的通联纪录,就只有从榊太郎顾问家里打来过一个向我这个监护人保平安的,而电话那头的人甚至也不是她……她擅长不着痕迹地观察人,在连我自己都没发现之时,记住我最喜欢吃什么,对服饰、香水的品味,平时又爱做什么…一点一滴,渗透着我的心…给我世上最好的,让我习惯她的关心体贴,等到我因为无法摆脱这般沉沦而要逃走了,她也可以不闻、不问、不关心,就是这般的洒脱,恣意——更卑鄙的是,在我近乎绝望之时,偏偏又赐予一线生机: …哥哥——只是这一声,就如同久旱甘霖般滋润了我濒临干涸的心,原来小久不仅是我的毒,更是我的药,…今天,可以陪我一下吗? 当然只有你的要求,无论多难我也不会拒绝,因为,没法拒绝。 …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女朋友? …哥哥最近都夜不归宿,难道…不是因为交了女友么?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是因为这样的误会,害怕打扰到我拍拖,才…这个傻丫头…! 当然不是啦~笨·蛋!其实让小久就这样误会下去,对于想要戒掉她的我来说,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还来不及权衡利弊,实话就已经脱口而出,只是最近在学校忙【东京六大学联盟学园祭】的事情,每天都会到很晚,在宿舍睡比较方便…,没错,就是这样——虽然,我根本就不是学生会的干事,特别提出来要帮忙,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愿,好以此作为留宿学校的借口… 太、太可爱了,以至于我甚至不敢直视:这是她头一回穿,那件我从澳洲买回来的小洋装,因为当时悉尼是夏天,可东京还在暮冬时节。我一直觉得说“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亲手脱下来”这句话特别在理,虽然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这件事买来送给妹妹的,可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最容易脱下来的一字领连衣裙,白皙的颈项,漂亮的锁骨,全也似乎在诱惑着我咬上去…… 还好我是不出手汗的人,不然一定会给小久发现我有多紧张,特意用右手牵她,是因为害怕左手连接的心脏,那般剧烈的狂跳会泄露我把她当作女人在爱着的秘密——明明,明明是这么的害怕,可一看到她被电车上的人踩到脚而吃痛的表情,我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就将她拉入怀中,只希望我那热得发烫的胸口,不会灼伤小久。 ----------------------------------------------------------------------- 迹部景吾那小子...身为名门阔少的素质上哪儿去了!?虽然我也知道高空作战很刺激,但你能不能至少别选择全透明座舱啊!难得跟小久坐摩天轮,多少想留下点浪漫甜蜜的回忆,却偏偏眼睛根本不知该往哪儿看——啊! 小久快看,是富士山诶!好容易有了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我随口就喊了出来。 诶?!——是天意吗?让这般惹人怜爱的小久栽进我怀中,甚至阖上了眼帘,那绯红唇瓣的滋味还记忆犹新,我想要她,想要现在就吃掉她…可我知道我不配,也没有资格…明知道应该死心,却愈发不可自拔…快要绷断了,那根弦,如果就这么吻下去,我一定会控制不住地弄脏她,此后,便万劫不复了… 哈哈哈哈哈哈……笨蛋小久,你在期待什么啊,居然连眼睛都闭上了!蜻蜓点水地一吻落在她额头之后,我又开始了驾轻就熟的呆毛哥哥日常戏码。 …傻瓜,哥哥,是不可能吻你的唇的——因为那是恋人的私有物,所以我没资格…轻轻地为她理一理刘海,这就是身为【哥哥】所能触碰、亲近的最大限度;光是想到日后的某一天,另一个【男人】会给她真正的亲吻,我就妒忌得要发狂,说不定会想要杀掉那个人也不奇怪。 ‘小久…你真的太过于,纯洁、无垢…’如果说就算这颗心,再怎么痛苦不已,我都有非要维系住不可的东西,那便是【兄妹】,这层清白的关系,因为我并不是为了让你背负这不被世间所容的肮脏与禁忌,才成为你哥哥的,所以—— ‘在我的阴影没有污染到你之前,必须尽快离开,非离开不可……’最后,让我抱抱你,然后—— 再见了,我最重要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赶,希望今后有机会再修吧,(很可能是没有)。 但是,抱着对哥哥深深的爱,我们要暂时送他离开,千里之外了~ 下一章节开始,正式进入弦一郎ending分岔路线卷!!!请皇帝的拥泵多多支持哦~ 哥哥的粉丝也不要走开,随时关注哥哥的动向哦!!!以上。 ------------ 48立海之家 “啊、啊咧?!”终于熬过了冰帝这所老牌名门贵族学校例行的所谓高雅艺术鉴赏会,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穿梭,试图以最快的速度从歌剧院门口纯图气派、毫无意义的超豪华n级台阶上走下去。 不远处门卫那儿,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柱边,一看见我便站直了身子朝我微不可见地点头示意了一下的那人——不是久违了的黑面神吗?该不会是在等我?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啊?还是说纯粹是巧遇罢了? “真田学长…你,还没离开东京啊…?”不得不说,迹部其实是个非常细腻的人,顾忌到我和小海带刚分手正面碰上可能会尴尬,直接批准我整个7月的关东大赛期间休假——但天生的使命感还是让我一天不落地关注着大赛官网的twitter更新,继青学、冰帝之后,立海大好像也在前天就顺利入围全国大赛,班师回神奈川休养生息,积极备战了…所以说,这种时候在东京碰到立海大高中网球部灵魂人物之一的真田弦一郎…果然还是很让人在意啊~ “……不是你昨天自己传简讯给我,说让我今天在这里等你,我才从神奈川赶过来的么?” “欸?!那、那条简讯传到真田学长你那里去了么?!”我明明记得是发给不二熊的啊——匆忙掏出包包里的手机,之前进水修过之后,又重新建了一次通讯录档案,莫非在那个时候就弄混了? “不然你以为呢?”我怎么好意思跟黑面神说出把他和不二的电话番号刚好存反了这么愚蠢的事实啊?绝对会被他说教【太松懈了!】的。 虽然真的很难启齿,但我还是得简单地介绍一下事情的原委:期末考试过后,我被由衣和真希硬拉着参加她们惯例的疯狂【考后shopping】。结果,在涉谷的一家甜品店里,铃木大小姐邂逅了她命中注定的真爱(对于这一点,我始终保留怀疑态度)。之后经过调查,那位绅士的身份确认为【神奈川儿童福利院】的院长(当然,一如既往的是35+的大叔)。作为大小姐运命の邂逅的见证人,我和由衣自然有必要在好友追求爱情的道路上为之两肋插刀…比如,无条件参与真希提议的,为【神奈川儿童福利院】进行专场慰问演出… 我在大小姐开金口之前,就先毛遂自荐负责道具和服装的制作,当然是为了避免分配到什么奇怪的舞台剧角色——可难得不用作为网球部经理人活动的暑假,实在太过闲适,慰问演出的事情自然也被我抛到脑后,昨天由衣打电话提醒我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这种时候,理所应当地该由身为仆人、跟班的不二周助同学帮忙收拾残局——我想着歌剧鉴赏会结束之后的半天刚好可以用来完成,还特意传了明天下午三点四十分,来【冰の京】歌剧院门口接我!这样使用祈使句式,符合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态度的mail过去。想着一定会收到类似yes,princess.这类的回复,结果却是简明扼要的一句知道了,当时还吐槽了一下腹黑熊的幽默感是被手塚没收了么咩…但对方实际是真田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然、然后,你居然就真的来了?”收到那种不明所以,无理取闹的信息,以黑面神的个性,不是应该用‘为什么我非得做那种事’来一口回绝才对吗? “上回不是约定了么,作为道歉以及【开运不倒翁】的谢礼,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啊,原来是那个!说真的,他不提的话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毕竟当时本来也只是因为拗不过皇帝,不得已提出来的条件,从没想过要真的兑现——不过事到如今,就当抓壮丁好了,虽然黑面神看上去也没有手工比较厉害的样子。 “是!那么,这边走~” 说起来,腿长的人就是好啊,原本是身为东道主的我走在前面带路,可不知不觉间,就变成我时不时的小跑来追赶皇帝的步伐了。不过这样也好,并肩走又没话说,反而比较尴尬,默默地跟在真田高大的背影后,也多少遮蔽些盛夏的骄阳,【入江久美子】在怕晒这点上,倒是跟莫瑜的体质没差。 ‘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看起来有些像在约会?’我努力压下唇角不自觉上翘的弧度,像这样跟那个黑面神在夏休日,单独两个人走在街上,恐怕对真正的【久美子】来说会是像做梦一般美好的经历吧?——只不过,由于歌剧鉴赏会的缘故,我穿着学校的制服,又是童颜;相对的,那位黑面高中生脱下校服就更像大叔了…所以,【情侣】?绝对不可能!不被当做恋|童癖、怪蜀黍、诱拐犯之类的被警察叔叔抓去盘问就算走运了… “那么,具体要买哪些东西?”正在我yy得不亦乐乎之时,走在前面的真田突然停下来,调转头如此问道。 “欸…哆,首先是…”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度被丢进垃圾桶,最后又翻找出来的那份,真希给我罗列的购物清单,“公主殿下的皇冠,王子殿下的披风、剑、盾牌…还有,坏魔女的巫婆帽(魔女为什么要带巫婆帽啊,魂淡!),啊咧?!纺锤?(那种道具去借真的比较好吧!)——对了,刚在歌剧院的时候真希好像还有提到,展现魔法效果的彩色纸屑也不够了(用后制拉后制!)……” “等一下——这些,该不会都要在今天之内完成吧?”我还没说数完呢,就被弦一郎打断了。 “没错~因为明天,就要在神奈川正式演出了……”当然,会拖到现在需要匆忙赶工,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所以就算被黑面神指着鼻子念一万遍【太松懈了!】也理所应当,毫无怨言——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只是好像有些为难地皱眉深思,然后,“在神奈川表演啊……那么,我有个提议。” “什么?” “入江你,不如,留宿神奈川吧,今天。” “哈?!”虽然一开始没做这个打算,不过这样一来,明天就不用起个大早挤电车从东京过来,对于汇演的准备而言,的确能比较从容…但是,只为这个,特意提前一天跑去神奈川,也很奇怪吧… “有个你也认识的家伙,特别心灵手巧,一会儿采购完材料就去立海大网球部的社办,让他来帮忙做,之后,我送你回神奈川的家里,有带钥匙吧?” “咦…..?!”家里的钥匙倒是本来就没从钥匙圈上取下来过,但是—— ---------------------------------------------------------------------- “开什么玩笑,我干嘛非要在难得的休假日做劳力啊?!”当我和黑面神死命护着满怀的各式材料,拖着在电车上站得都要麻掉的脚,走到立海大高中部网球社推开社办半掩着的门那一瞬间,看样子就元气依旧的师父立马跳脚抗议道。 真田要是早说我也认识的,【心灵手巧】的那家伙,就是红毛小猪的话,在东京车站附近那家 toshi yoroizuka新开的分店买个草莓蛋糕贿赂他不是轻松搞定么~ “呵呵~有什么关系嘛~文太就别这啊那呀的抱怨了,帮这么点小忙,就能让小入江欠你个人情,不是很划算吗?”我说,为什么某个恶魔之子会坐在这儿,一边优雅地品着据说是学校屋顶花园的薰衣草自制的,具有凝神功效的花草茶,一边以事不关己的口吻毫无诚意地充当劝说者啊!“还是说,要我也来帮把手?” “幸村…你还是算了,帮忙上个色还行,剪裁的部分千万别掺和进来,否则会更难善后的…”众所周知,幸村王子很擅长美术绘画,但根据他发小真田君的证词,好像意外的手工无能,似乎是至今都不会折纸鹤的程度。 “恩哼,是这样么?我还觉得自己应该能干得很不错的说~”美人说着耸耸肩,一脸遗憾的样子。 “什么啊~副部长喊我来居然是这么麻烦的事?果然,我还是跟小久打个招呼就回去再重温一遍《诈欺师的乐园》好了……呃!”刚刚才到门口,试图用灿烂的笑容蒙混过关,浑水摸鱼地跟我来个热情洋溢的【爱の抱抱】,然后临阵脱逃。 “仁王,不许跑,也算你一个!”结果却被黑面神一把抓住,拖了回来。 “欸?可、可是我虽然整人比较拿手,但这些细活并不擅长啊~puri!” “不擅长也好,做得不精致也罢,多个人多份力总是好的。” “所以我就说,让我也来帮忙嘛~”天然黑被排除在外,似乎心有不甘,满脸闲得发慌的表情,再次提出申请,希望能参与进来。 “不,部长还是算了吧,就连我也拜托你,千万不要插手!” “嗯,我也觉得幸村部长还是放弃比较好,劳您大驾的话,演变成悲剧的可能性是100%。”结果,这回,就连【心灵手巧】但并不【心甘情愿】的那位,以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眯眯眼军师都毫不留情地吐槽了。 这样一来,除了去千叶的祖父家探亲的柳生君和到【秋叶原夏季电玩展】疯得忘乎所以的切原君之外,不是都到齐了么,立海大网球部高中组的正选们?总觉得,看腻了冰帝牛郎团那群闪亮星球来的生物,眼前的组合,意外地有种朴素的小清新之美——当然单独看幸村美人和白毛狐狸的话,还是会过于华丽得让我有些犯晕,可是有黑面和无眼的俩少年杵这儿中和一下,就均衡多了。 “总之,时间紧急,丸井和柳负责服装,仁王负责剪彩纸片。”果然,皇帝天生就适合发号施令呢,被他命令的人根本就完全不会有想要反抗的感觉嘛~ “哼~麻烦死了,久美你下回要请我吃东京第一的冰激凌火锅店里最豪华套餐才行哦~” “piyo~只是把剪个碎纸屑什么的,姑且能做到,但是就算形状奇怪的话,可别赖我哟~”军师很顺从地接受了皇帝的吩咐,小猪虽然主观不情愿但也勉强开工了,只有狐狸这边,我很担心他会不会故意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以示不服…..不过,真不愧是立海之父啊,真田papa,大家在他面前都很像小孩子呢~ “那…我该做什么呢?…入江,你来决定吧。” “额…诶,那就帮我一起给这把道具剑贴上银色的锡纸,再给皇冠贴上金色的…” “嗯,好。”【其疾如风】,话音刚落,就见行动主义派的皇帝拿过木剑开始贴起来。 “…我,负责贴另一面…”拉开弦一郎正对面的椅子坐下,本来就是我的事情,所以多少也得承担些工作才行。 “这个场景…呵呵,总觉得很稀罕呢…”一旁悠然自得地喫着茶,欣赏着众人忙碌身姿的那位主上大人突然自言自语似的嘀咕起来,“真田,居然也会有和女孩子统一步调,亲密无间地合作的时候耶~” “嘛~这么想起来的确是呢……” “真田副部长居然会接受与网球无关的委托,光是这点就有够稀罕了吧~pupina~” 小猪和狐狸两个人边是各自忙着手头的工作,便是一唱一和地应声附和道。 “…你们几个…少说几句废话,闭上嘴,好好干活!”出现了,黑面少年比恐怖片更具威慑力的胁迫眼神! “欸~~~这种百年一遇的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呢…”但是显然,太上皇有着独特的免疫系统,毫不在意皇帝的黑脸,继续饶有兴味地煽风点火,“我说柳,你记得从我们初一年级入部到现在,真田有主动带过女孩子进社办么?” “根据我准确性为99.9999%的数据记录,入江学妹是破天荒的第一位。” “纳尼?!……真、真的?!”虽然说皇帝的脸是很臭没错啦,但是不也有吗,专门好面瘫这一口的小女生什么的…手塚的销量不是也不差吗?那么果然是发型的问题么?但是好像直鬓角神马的也只有留初三这一年而已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看表情真田对我的过激反应很是不解。 ‘果然,小女生们都还太嫩了’我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儿,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黑面少年一遍,然后得出如上结论。我并不是要否认全校人气第一的那位幸村美人的魅力,论五官的精致度,弦一郎跟他的确没得比,但是少女啊,你们真的希望找一个比自己长得还要漂亮百倍的男朋友好来示范什么叫【相形见绌】吗?【男人】,脸什么的都是浮云,反正关了灯都一样,最重要的是【行不行】,还有【硬不硬】啊,长大了你们就知道了!像皇帝这样透过短袖t-shirt都能隐约勾勒出巧克力八块肌,拥有修长腿型,以及180cm+,70kg-的h黄金比例,惹人无限脑补狂想的阳刚好儿郎,绝对是各位女同胞欲|求不满时的必备良品啊,魂淡! “…因为,真田学长成绩优异、长相帅气、身高出众,运动神经又发达,我以为会有很多女孩子仰慕才对的…”以上那段内心os当然不可能对黑面神本人说出来啊,所以我酝酿半晌,最终选择了最俗套的理由来搪塞。 咦!这个诡异的静谧氛围是——? “…小入江,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地当着大家的面告白啊,哇~怎么办,连我都快喜欢上这样的你了!”终于,主上最先打破了沉寂,带着惯例温柔到令人后怕的笑容说道,“…哦~弦一郎,怎么样,要接受吗?” 告白?!我说,我只是很客套地表扬了一下黑面少年而已啊!跟冰帝那群来自【闪亮星球】的人不同,立海一众是从【曲解星球】来的吧,到底是多强大的理解能力,才能从我刚刚的话里听出表白的意思啊! “幸村,别胡闹…”当事人真田干咳了几声,面若寒霜地皱着眉,“不要随便说这种败坏入江同学名声的话,人家可是女孩子…还有,就因为你一直在旁边说些无聊的话,才从刚刚起工作就完全没进展!” “是~是~说了这种无聊的话真是对·不·起——”大概是感受到发小有濒临翻脸的征兆,【天然黑】玩笑似地耸耸肩,并无诚意地抱歉道。 ‘真是奇怪的幽默感啊…’——完全没找到笑点的我,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开始看着做到一半的道具努力回想‘下一步该干什么了来着…’ “那个…不好意思,因为从进学校开始,女生们好像就都很怕我——所以,入江你当面说我的好话,才会被幸村误会成是【好感】那类的…”那之后消停了好一阵儿,黑面神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我搭话,“而且,大家都跟入江比较熟,才这样随便地说话,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 “不会啊,完全没有那样的事~”我摇摇头,对他笑道,“被这样亲近地对待,我很开心哦——而且,能这样肆意地表达意见,说明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嘛~”被这些少年包围着,随性地谈论着有的没的事情,很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跟在冰帝网球部工作时一样,毕竟,【聒噪可是青春的特权呐】。 “倒不是感情好不好的问题,只是不明明白白说出自己想法的话,队伍是没办法真正团结凝聚起来的吧?” “恩哼~没错,这跟家庭的经营是一个道理。比如在【立海网球部】这个大family里,作为副部长的弦一郎就扮演着爸爸的角色…”主上,您的听力是不是太好了?还真是哪儿都有您呢——真实的,不知不觉间,又被他插入我和黑面神的对话中了,“…然后,部长我是美丽温柔的妈妈~比吕士是分担家中大小事的长子,雅治是刁蛮难管教的儿媳;莲二是精明能干的二儿子;文太是可爱又手巧的宝贝女儿;最后还有一个桀骜不驯不成材却最受宠爱的小儿子赤也——嘛~就是这种感觉吧?” “…【美丽】的部分,【温柔】的部分,还有【妈妈】的部分…因为实在太多,我反而有点犯晕,不知道该吐槽哪里好了?”虽说是幽灵社团,但好歹也在【诈欺委员会】混了那么久,跟狐狸的默契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比如在听了主上那番不靠谱的“家庭论”之后的感想上。 “咦?我倒是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毫无槽点的说~” “嗯…硬要纠正的话,好像应该反过来,真田学长更像妈妈”是指,事无巨细操心命这点,“或者说,妻子比较准确?” “soga——不愧是小入江啊,我是在幕后统筹全家的大众情人丈夫,弦一郎是任劳任怨顾家事的粗壮糟糠妻,超般配的说~”噗——糟糠、粗壮,我才该赞一句‘不愧是毒舌天然黑啊’。 “咿呀——副部长好可怜,我要是女人的话,就算死也不想嫁给部长这种类型。” “噢?我‘可爱’的【女儿】,还真敢说啊~papa就让你这么嫌弃么?或者说你只是很想让mama罚你跑圈啊?” “纳、纳尼?!不要啊,那个…部长是世界第一的好男人…只要是女孩子一定都想嫁给你的!对吧,久美?”喂~喂——我说师傅,你自己的烂摊子不要推给我来收拾啦! “幸村部长那句【可爱】是反讽的可能性是98%。”还有你,眯眯眼,幸村说得那么假,居然还只是98%?是200%吧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重返立海大的感觉真好!!!亚帕里,立海赛高!!! 比起写冰帝的豪门狗血,我还是更擅长欢腾恶搞的热闹立海脑残男团啊! ps:这章之后墨鱼论文初稿要交啦~于是请假一周码论文去~~拜托mina不要弃文,掉收藏很受伤滴~ ------------ 49幕后之恋 “那么,走吧”托立海网球部大家的福,服装和道具的准备全部顺利完成之后,真田提出来要补请生日那天说好的拉面大餐,时间在边吃边聊中过得飞快,在店门口彼此挥手道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黑面神理所当然,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打算送我回家。 “额…好…”其实那间拉面店离我家是很近的,不麻烦真田也完全可以,但是要拒绝他好意的话,肯定得费一番口舌,我踌躇片刻,还是觉得“恭敬不如从命”,便应下了。 虽然是夜晚,但街道却很明亮,也不知道因了是路灯的照耀还是月华的光辉。我迈了几个大步,追上真田,我说过的,喜欢走在真田身边那种平静、安心的感觉。神奈川毕竟不同于东京,入了夜的街上鲜有人迹,空旷而静谧,有种全世界只剩下我和黑面神的恐怖错觉(喂!【恐怖】?这是女猪脚对男猪脚该有的赶脚么?魂淡!)。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是吧?”静谧的氛围被真田突然的询问划破。 “嗯,地点是神奈川儿童福利院的活动室。” “…入江…你,只负责道具和服装的部分?” “嗯,明天正式演出时还要兼任灯光师,以及背景音乐的调控。” “这…不全是幕后的工作吗?…你就一点儿没想过要站在舞台上表演?” “表演?!…我,不喜欢出风头…”没错,我害怕,成为众目睽睽下的焦点,“比起那个,我更享受隐匿在背后,铺排好一切,动动手指,就可以让舞台上展现日夜变换,季节更替,降雪飘花,如同魔术般绮丽神奇。” “这样啊…”真田点着头,淡淡地笑了,那是淡到稍不留意就无法察觉的一丝笑意,“…入江是那种甘愿在背后默默努力,去支持别人成功的类型啊,很帅!” 【很帅】,被谬赞了呢。 我,从来就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也没抱持过这样那样伟大的想法。我做的每件事,都只是为了自己,也许有些事情看上去像是在助人为乐,为他人而付出,但事实上,我的初衷也不过是希望看到别人幸福时,能够分到几许幸福感罢了——可是,很温暖:即使是因为怯弱而躲在视线看不见,灯光照不到的幕后,自己的努力被人认可和理解,还是忍不住有一瞬的感动。 “是伐,真田学长也觉得很帅吧?!而且啊,因为我记忆力很好,只看过一遍的剧本台词就能全部记下来,遇到特殊情况,也要负责给演员提词的说~” “…是吗?那么…在爬满玫瑰树藤蔓的古堡中沉睡百年的公主殿下,我该如何才能解开这怨毒的诅咒? “欸、诶?!”啊咧,这难道是——我背包里塞着的汇演剧目《睡美人》台本中,那段王子被荆棘挡在王宫之外的独白?!“真田学长,什么时候……?” “恩,因为有点好奇,就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就把台词记住了?!”那不是跟我一样牛x嘛,这点太让人不爽了。 “那种面向小孩子的戏剧,要记住很简单吧?” “呃…”虽说的确因为面向儿童,所以特别适用的通俗易懂的词汇和语法,但无论如何,身为撰稿人的自己还是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只记住一句当然不难…” “可恨的巫婆,竟下这样狠毒的魔咒,让人们全也陷入沉睡,连时间也被冻结”像是要证明给我看一样,黑面神继续背着台词。 “……解开诅咒的方法,只有一个”我当然不能示弱,抱着多少也要挽回点颜面的心情,把台词接续了下去。 “可爱的小精灵,请把那方法知会于我。” “不行~虽然我知道那唯一的方法,却不能将它传授给你……”念到这里,我和黑面神的视线突然对上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如果,黑面神那稍微舒缓的面部神经也能称之为笑的话。 “这不是演的挺好嘛…下回,试试看站到台前来吧…”如果不是我深知黑面少年的个性并不是擅长说客套话的人,我一定会认为这只是礼节性的赞美吧?这样一想,虽然是很闷没错,可是跟真田相处起来,不必拐弯抹角地试探,不必惴惴不安地猜测,最直接地表达好恶和想法…意外的,很轻松。 ------------------------------------------------------------------------ 公主殿下,该起床了~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 公主殿下,该起床了~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 公主殿下,该起床了~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 “知道了,知道了啦!”——真吵啊,那个闹铃。 没记错的话,暑假期间,只有一次为了把定制印刷的【墨斗鱼攻殿】同人志【不二特别篇】寄给在中国研读《易经》的由美子姐姐而跟不二君见过一面,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改掉我闹钟铃声的啊?——所以说,对于那只腹黑熊,还真是一秒都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也多亏了是这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什么的闹铃,因为觉得丢死人了,才能促使我如此迅速、果断、决绝地跟最亲密的被窝恋人分别,毕竟今天可是有决定铃木大小姐“爱の运命”的重要演出来着。更关键的是,真田还答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忙今天的正式汇演,跟我约定在福利院门口见面,要是迟到的话,绝对会被那个时间观念比之在3次元从事金融业的莫瑜有过之而无不及,1分1秒1毫厘都会算准的黑面神说教啊! “抱、抱歉……”糟糕,当气喘吁吁的我狂奔到福利院门口时,还是晚了,身姿挺拔的黑面少年,已经在那边等我了。 “?” “超过约定的时间2分钟,真是对不起!尽管设了闹钟,也及时醒过来了,可衣服基本全带去东京了,在衣柜里翻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选中件看得过去的…然后就拼命跑过来,可是已经…”大概是因为跑太快的缘故,心脏跳得好剧烈,到了几乎有些疼痛的程度,呼吸也变得好困难,有种仿佛缺氧般,喘不上气的感觉,可我还是奋力解释着。 “好了,不用这么急也可以的”还没说完,便被黑面神打断了,“先慢慢地深呼吸,平复一下。” “是、是的”跟着黑面神扬起手上下浮动的节奏,深深地呼、吸,心口的疼痛随着吐纳渐渐减轻,呼吸也缓缓地正常起来。 “首先,我并没有认为你迟到;其次,下回就算迟到也不可以这样拼命地跑,一来,路上很容易出事故;二来,你的身体也不能负荷,犯病的话,会给大家添更多麻烦”黑面神带着苦笑一如既往地展开了说教,可明明在讲责备的话语,看向我的眼神却很柔和,“这么慌慌张张的,太松懈了!” “咦?” “头发,翘起来了。” “啊……”身体自然而然地僵硬了,在真田君伸手过来的时候,整理好后便迅速地收了回去,那一连串的动作,温柔得难以置信,“非、非常感、感谢!”我的体温却在他的手离开之后,持续飙高,伴随着失控的心律而来的是细微的刺痛,所幸不碍事——不过,最近【久美子】的身体状况的确变得有些糟糕,心口疼痛发作的频率偏高,也比以前更容易感到劳累…是因为我疏于照料又太过随意使用的缘故么…?毕竟内在是莫瑜,要我总把自己当成病人来看待还是强人所难了些…… “哦呀呀,状~元,早上好!!!”听见由衣爽朗如故的招呼声,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 “是、是,早上好。” 当然,如果能把那个【状元】替换成我的名字就更好了。 “欸~由衣和久美子都比我早啊?为了我的事这么积极,真不愧是死党~”铃木大小姐是从一台黑色的豪车上下来的,大概是真的很中意那位姓小泽的院长先生,平时就明艳不可方物的她用心打扮后更是美得我一脸血,如果说有男人能拒绝像她这样的尤物,绝对是gay!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可能了。 “这位是?”优雅地跟我和芥川打过招呼之后,大小姐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弦一郎身上,我突然有一瞬的紧张,想到黑面神除了年龄,一切特质都符合【大叔】的定义,铃木可能会移情别恋上他也说不准…… “咦?!虽然知道真希你对学校的比赛、活动什么的并不关心,不过你居然连那个王者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魔鬼副部长真田弦一郎都不认识也实在太……” “我早说过35岁以下的男性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看一眼的兴趣了呀”所以说,真希看重的是实际年龄哦…呼…话说回来,我干嘛突然松了口气啊?“不过,他现在在这里的话,就是说也要帮忙今天的汇演咯?” “…呃,那个还是我来介绍一下比较好…正如由衣所说,这位真田弦一郎,是我就读立海附中高一届的学长;真田学长,这是铃木,今天演出的主办者,还有由衣,她哥哥你也认识的,芥川慈郎,跟丸井学长关系很不错的那个。” “…你们好…”意料之中的,黑面神冷着一张骇人的脸,只是微微地朝真希她们点了点头。 “嘛~铃木真希,请多关照。” “哇~说起来,以前都是在网球场看台那边远远观望,完全没注意到,传说中的魔鬼副部长不仅气场超强,近看居然是这么赏心悦目的帅哥啊!”啊、啊咧?结果我完全估计错误?比起真希,黑面神竟然更是由衣的菜! “…好、特别的问候…是该当成赞美收下么?” “嗯~当然咯!”对于黑面神所散发出的那并不友善的绝对零度气场,由衣完全不以为忤,反倒一副兴奋到不行的样子,难不成这丫头是个m?“呐、呐~久美!”正想着,就被她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一下,“想到有这么帅的人在幕后,我有点怕待会儿在台上心旌荡漾说错词诶~” “…额…那、对不起?”比起道歉,我更想说的是‘花痴’啦,不过人不花痴枉少年,毕竟由衣跟莫瑜大妈我不一样,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而且,老实说,听见别人夸奖真田我还挺自豪的,奇怪,明知不是夸我,但就是有种想要拍着胸脯炫耀对吧,超帅气吧!什么的。难道是…【母以子为贵】的…感觉? --------------------------------------------------------------------- 福利院的活动室原本很空旷,平时是用来举办晨会的,空白单调,毫无情趣,但是被铃木大小姐手下的戏剧社成员从学校搬来的布景稍稍一装扮,针对年龄层偏低的小观众,特别选择了那些手工制作的可爱物件来点缀,这样看起来倒也算是个不错的舞台了。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问题是,除了我和由衣是友情协助以外,其他演出相关人员原本就都是戏剧社的,熟练地在场内东奔西走,训练有素地忙着自己的工作,这一下就显得无所事事的黑面神有些多余起来了。 “真希……”就算你瞪着这么吓人的眼神问我也没用啊,我只是个打杂小透明,这安排工作的事,果然还是得由总导演铃木大小姐说了算。 “嘛~舞台布制这边的人手明显已经足够了,既然是久美子的朋友,就配合她一起负责灯光和背景音乐吧!” 喂喂,我说,那边在做准备工作的少女们,别都用这么羡慕嫉妒恨的幽怨眼神看着我啦!从刚才起就时不时偷瞄这里,果然冰帝学园的女生们就是比立海附中的更懂男人,知道身材远比脸来的重要,看出我们弦一郎的肉身乃h黄金比例,欲|求不满必备良品(真的是这样么?!)…所以,要不是黑面神从头到脚一如既往地散发出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场,站在他身边的我估计早被汹涌而来向他搭讪的少女们践踏致死了…吧? “入江?” “咦?是!”听到黑面神喊我的名字时,总是会条件反射地想要敬军礼是怎么回事?而且,为什么一转眼铃木就不见了,只剩下蹙着眉头的臭脸少年盯着我看? “你朋友的话,没听到么?让我们一起负责灯光!” “呃,这句还是有听到啦…”我只是脑内剧场比较丰富,稍微耽误了点时间而已,摊开剧本,一本正经地伪装出一幅在确认灯光和背景音更换时间的淡定姿态,“…那、那么,我先来说明一下灯光这边具体要怎么操作。” “嗯,拜托了。” 哇~这就是纺车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老婆婆,能让我试试看么? 当然可以,我美丽的公主。看这纺锤上的刺针,就是为了扎破你那娇柔的手指而存在的!哦吼吼吼,给我应验吧,为了回敬你父王的无礼而施下的魔咒~从布景的那边传来了铃木扮演的公主被巫婆欺骗那一幕的台词,演出似乎进行地非常顺利。 “…这里,好窄啊…”我和弦一郎两个人则处在一个狭小的,被舞台布景所包围的幽暗空间中,久美子身材矮小倒并不会觉得太拥挤,只是可怜了高大的黑面神,屈膝跪着,眉头紧锁,“而且,还很热。” “恩…是呢…果然,不让真田学长今天也来帮忙就好了。”因为担心声音太大会影响前台的表演,我们俩都压低了嗓子用轻飘飘的虚音来交谈,听不清的部分就靠看对方的口型来辨认,即使听不见音调,我还是能很清楚地察觉出黑面神的不快情绪。 “就算是一直呆在这种环境下,你也能享受幕后的工作?” “诶?!”啊,对了,我昨晚的确说过这种装帅的大话来着。 “…这,比我想象中…困难很多。” “嗯~没关系的哦,真田学长受不了的话,就去外面休息好了,我一个人也完全能搞定的!”会这么说当然有一部分是觉得歉疚,但更重要的是,久美子的心脏实在太不争气了,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中近距离的独处,心跳的频率简直快要了我的命了。 在爬满玫瑰树藤蔓的古堡中沉睡百年的公主殿下,我该如何才能解开这怨毒的诅咒?正当我推搡着黑面神的时候,突然响起了【王子】的声音,念得正是昨晚回家路上真田君背过的台词——而且,那个成熟稳重的声音莫非? 我悄悄地把头从布景边缘探出去——该说真不愧是铃木么?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说服了她心仪的小泽院长代替出演王子一角的?!啊,说起来,待会儿不就到吻戏那一幕了么?! 可恨的巫婆,竟下这样狠毒的魔咒,让人们全也陷入沉睡,连时间也被冻结伴随着舞台上小泽院长的声音,真田君也小声地道出了台词,并且直直地看向我。 “啊咧?!”这个状态,意思是要与我演对手戏么?那么—— ……解开诅咒的方法,只有一个好像还蛮有趣的,我也姑且配合下去吧。 可爱的小精灵,请把那方法知会于我。 不行~虽然我知道那唯一的方法,却不能将它传授给你…… ……就这样,我和黑面神躲在幕后,以观众无法听到的声音,演绎了一出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小话剧。 “怎么样?当演员的感觉。”长久的沉默中,彼此的视线静静地交汇,真田突然的提问,打破了静谧,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黑面少年此刻唇角展露的笑意有多温柔得让人不可思议。 “…最棒了…”好奇怪,自己的心情:一边为了看到难得的【冰山融化】而高兴,另一边知道‘原来真田也是会这样笑的啊’的同时又不禁担心起如果他这样下去变得更加受欢迎,就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黑面神了该怎么办……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多愁善感天马行空的文艺兼2b青年了? 演出当然是大获成功,而且使出浑身解数的铃木大小姐好像也顺利地勾搭上了院长大叔,当下就去约会了,留下我和由衣负责之后的收尾工作,包括整理器材并送回学校,以及完毕后的庆功宴。 “…那么,我先回去了…” “真的?!真田学长不参加庆功宴么?”由衣毫不掩饰自己对黑面神的好感,真好呢~说起来,一开始能成为朋友就是因为我很喜欢她坦率直接不造作的个性来着,铃木也是一样。 “不必了,有我这种多余又无趣的人参加,你们一定很难尽兴的”真田倒是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关于【无趣】这点。 “说什么【多余】啊~社团的女孩子们可是都很期待学长能加入哦,气氛反而会更高涨才对~呐、呐,久美,你说呢?” “呃…嗯…”拿女孩子的撒娇没辙向来是我的软肋,被由衣这么一催促,我怎么可能否认啊——但是,黑面神住在神奈川,让他再陪着我们去东京也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我也只是嘴上支吾着,并没有真的点头赞同。 “虽然很难得,不过,还是下次吧”真田如我所料地这么回答道,毕竟【下次】…说到下次啊,往往都是遥遥无期的推诿之辞呢… “那么,约定已经履行完毕。” “嗯~我很满意哦,真田神灯。”深深地低头鞠躬,目送着道了声“再见”的黑面神转身,然后,渐行渐远。 想到下个月伊始,便是冰帝学园惯例的暑期姐妹校研习旅行了,为期10天,目的地是位于德国柏林的萨克森贵族学园。那么要说再见面的话,最早也得是8月17日的全国大赛上了——前提还得是到那时,我已经能自然地面对小海带了…这样一来,望着他渐渐消失在夕阳中的背影,居然也多多少少觉得有几分惆怅…毕竟,相比去应付冰帝牛郎团那群聒噪难伺候的小鬼们,大叔化严重的真田能让我更放松地做自己,莫瑜的那一面。 沉默、死板、教条,黑面神这些看似缺点,不讨喜的这部分,却偏偏最让害怕变化的我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类?这真的是【皇帝路线】么?总觉得下一章去德国之后又会变成冰帝专场秀了的说,不过大家猜也知道吧?去德国的话,那个男人,被称为国之曙光的冰山,终于要出现了! 我发现自己实在不是擅长写感情的人,比起亲亲我我的戏码,亚帕里还是王子乱入搅基的欢乐场景更能驾驭——那么,大家就姑且继续陪着我吐槽陪着我疯下去吧~ ------------ 50他乡遇故知? “对不起,哥哥~明明和你说好暑假要两个人一起去上野公园野餐的……” “没办法迁就小久的时间是我的问题,你完全不用自责啦~怎么样,这里的煎饺,是不是超棒?”看卷毛那副兴奋得好像自己是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自己早就跟小海带来过这家【超好吃拉面店】了。 “嘛~还不错。”能做出绝赞的牛骨拉面的这家店,其他食物的味道当然也差不哪去,只是大早上的,比起吃油腻腻的煎饺,绝对是热腾腾的拉面比较舒服吧?可是不管很像登势婆婆穿越来客串的那位老板大娘怎么推荐,哥哥就是固执己见。 不过待会儿吃完,我就该去成田机场了,今天是八月一日,冰帝学园一年一度姐妹校研习旅行的开始,如果按中国北方的习俗,给人送行的确应该吃饺子。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上车饺子下车面”,因为饺子是包起来的,象征团聚,寄托着希望出行的人赶快回来的愿景,而面条很长,用来迎客寓意让他长长久久地留下来。 其实,我本是南方人,原也不懂这一套,是大学在北京念书时才知道的,回想爸爸去美国取材那次一早全家人下了挂面之后便遭遇911再没回来,就特别当真。也因此在2011年底为了处理母亲的丧事回南京的自己与谢礽卅发生了一夜情之后,我一个人在机场点了碗价格不菲却味同嚼蜡的面,希望自此与他永不相见,结果就很邪门地,来了这世界——可问题是,我没听说日本也有这套风俗说法啊?! “充电器都带好了?护照呢?抗敏护肤品呢?啊,还有防晒……” “嗯……哥,你都问100遍了!昨晚我们可是一起收拾的行李,该提醒的你都提醒了!” “那我就再问一个,就一个!”就卷毛这笨手笨脚的阿呆,也好意思来操心我?还真把自己当哥哥了~ “说吧~”但是,看在他双手合十的拜托状还蛮可爱的,就不计较了。 “啊哝~10天分量的药,这个是最重要的,没有忘记吧?” “是!而且还以防万一,多备用了3天的分量!” “啊——卫生棉呢?算起来,小久的生理期也快……”我赶紧上前,一把捂住变态哥哥那口不择言的嘴,这种事情能在公共场合讨论嘛,阿呆! “带了带了,全带了!卫生巾也好,比基尼也好,连避孕套都带了——骗你的…总之,哥哥放心的回去好了,我一个人能照顾自己的!而且只有十天而已,真不懂你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回味着听到【避孕套】一词时,瞳孔瞬间放大的卷毛那张呆脸,我向后扬了扬手算是告别,便走向了安检口。 并不是我装酷耍帅才头也不回,只是大家也知道那个入江奏多乃u-17史上最佳影帝兼无人能及的超级妹控,久美子要是来个一步三回头,他还不得上演个【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所以,不能回头,一次也不能,我绝对不要给那变态留一丝一毫秀演技的机会! --------------------------------------------------------------------- 飞机即将着陆,请您将座椅靠背复原……被这样的广播声吵醒之后,一睁眼就看到旁边座位上水仙那张华丽到不科学的脸。 “终于醒了啊,小机坪,本大爷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女人睡觉的实力和慈郎不相上下呢~之前的用餐时间,无论怎么喊也没有反应,简直跟死人没两样,不过幸好飞机上的食物也华丽不到哪儿去,错过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 没错,托迹部大爷的福,身为【名义女友】的本人才有幸被安排在头等舱,不过对我这种一上飞机就习惯闷头大睡的人来说其意义也就是宽敞些罢了。 “对不起,那个…口水…没流你身上吧?”睡相美好这种事在我身上并不存在,常常睡个午觉都能发展成为张开大口,哈喇子直流的状态了,更别说这个12小时的长眠了,我下意识地起身想要掏出纸巾给水仙擦擦,突然发现身上竟盖了条薄毯,“这个,是学长帮我盖的?谢谢。” “因为是夏天,机舱内空调温度开得比较低——不用谢我啦,只是受人所托而已,一大早突然接到那家伙的电话还真是让本大爷吃了一惊。” “那家伙?” “就是真田弦一郎啦!他说你最近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不过说起来,因为车祸留下严重后遗症的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跟部里的大家提起过?” “呃,也没有那么严重啦…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 “啊拉~睡美人终于醒过来了么?我说久酱,你也睡太久了吧,害我一直都很无聊呐~”听到狼君熟悉的关西腔,我回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原来后座就是忍足兄弟俩。 “喂喂,无聊的是我才对吧!侑士明明就一直在跟空姐说笑,刚刚还交换了邮件地址呢!而且我为什么非得听向日一直在后边抱怨座位的事情啊?”与故作郁卒状的狼君明显不同,忠犬君是发自肺腑地不爽。 “本来就很不合理啊,这次座位的安排:谦也来冰帝之前,不管去哪儿我都是一直坐在侑士身边的——不对,追根究底是入江的错,要不是你在跟迹部交往,我也不至于被安排和桦地一起坐了!”岳人你就干脆地出柜好了嘛,这扭扭捏捏,弃妇般的幽怨姿态,实在是让人揪心。 “关久美子什么事啊,我是无所谓跟你换位置啊,你那么想跟表哥坐的话。问题是,侑士他不答应换哦,大概是厌倦你了罢。”哇,谦也,这个吐槽也太狠了,岳人说不定会哭哦? “我说你们,都别闹了,差不多要做好了,下飞机的准备。” 各位乘客您好,本次航班马上就要抵达法兰克福机场了,地面的温度为摄氏18度,在飞机确认完全停靠前,请你不要解开安全带,也不要打开通讯设备……迹部话音刚落,广播又再次响起来,我咽了咽口水以缓解飞机降落造成的轻微耳鸣症状,顺便理了理睡得像腌菜似的衣物。 “诶,那个,行李我自己拿就好——”jl407,东京成田机场飞德国法兰克福机场就这么一趟航班,中午12点15分出发,差不多刚好飞行12个小时,真正脚踏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土地上时,是当地时间的下午5点25分。不过由于目的地是柏林,所以还得再由机场的远途火车站赶乘17:45分的ice*。 “如果你不想再等一个小时去搭乘下一班ice的话,就别啰嗦,只管乖乖跟着本大爷就是!” “喂,等一下,等一下啦,ahobe!”所以我才不想告诉大家身体的事情啊,十天旅程的行李能有多重啊,像这样被当成林妹妹特殊照顾才让我苦恼呢。 “久美子,不要跑啦,很危险的!真是的……我说,侑士,你也走快一点吧!别在那边和空姐依依惜别了!” “真狡猾啊,小景~干嘛只帮久酱拿~人家的行李很重诶!呐,反正都是拿,你就顺便帮我也拿一下嘛~”不知为什么,听到那色狼故意娇嗔【人家】什么的,空空如也的胃立马抗议起来,有种反酸水的感觉。 --------------------------------------------------------------------- 经过两次转车,4个多小时之后,浩浩汤汤一支队伍总算抵达了柏林,姐妹校的车早已经在此等候,在benz遍地跑的德国,校车是梅赛德斯并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当它载着我们驶入那扇硕大而古朴,仿佛沉积着数百年历史的所谓校门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贵族学园。 其实最初听到【萨克森】这个名字,我还惊异了好一阵,毕竟那个别称利乌多尔芬格,于公元919年由萨克森公爵亨利一世所建立的德意志封建王朝,应该早在奥托一世的玄外孙康德拉二世手上就终结了才对。直到刚刚看见那大门上的家徽才敢确信,原来这间学校是由继承了起源于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的韦廷王朝正统的阿尔布雷希特系,萨克森选帝侯的后裔所创办的。 事实上,由于被誉为“森林与湖泊之都“的柏林市位于德国东北部平均海拔70米以下的低地平原,纬度又较高,四季气温总体偏低,往往要到5月,严冬般的气候才开始转暖,并且温暖只持续到9月。所以说,冰帝学园安排在平均气温20度上下的凉爽夏季来柏林研习旅行,堪称完美,而这所奢华度赶超加州比弗利山庄的贵族姐妹校简直就好像是为了让我们远离酷热的东京而特别存在的避暑圣地: 萨克森贵族学园,位于柏林市郊的大片森林中,并被蜿蜒曲折的哈弗尔河贯穿,车子行走在郁葱茂密的林区内,一路上都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植被覆盖率太高的缘故,就算是我也很难估测出准确的占地面积,不过根据其包含了一个跑马场和一个高尔夫球场还有各种大大小小专为冰上运动空出的场地来看,是绝对超过冰帝那挤在弹丸大小的东京市内的校园规模的。虽然为了区别普通的庶民学校,冰帝学园内从幼教部直到大学部的建筑无一例外地采用了从哥特式到巴洛克式等别具风味却又格调统一的欧式设计,但当你站在真正连每一砖每一瓦都好像在述说着高贵、荣耀与传承的古堡群教学区面前,才会感受到日本的所谓“贵族”学校有多东施效颦,充其量只能算是“有钱人”的学校罢了,没有那种古老而骄傲的历史积淀,【贵族】二字,根本无从谈起。 没错,眼前恢弘到让人简直忍不住要跪下来瞻仰的城堡,就是萨克森学园的教学楼,当然,还有学生宿舍。因为到达的时间就已经有些晚了,来不及一一参观,就直接领着我们去了住处。该怎么形容呢?《哈利·波特》大家都看过的,霍格沃茨,对,就是好像来到了一个升级版的霍格沃茨,把哈利、赫敏他们的生活稍微再升等到vip级别,那种感觉;又或者说是《吸血鬼骑士》里黑主学园的夜间部,除了这里的学生没有獠牙和对血液那么强烈的渴望?——简而言之一句话,曾经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莫瑜我,突然间就像是成了新世纪的刘姥姥,来到一个满住着真正金发碧眼的王子和公主们的欧洲版大观园,幸运的是,还有一群狼外婆,狗奶奶,凤嬷嬷之类的作陪。 “喔,我的天哪!!!迹部殿下,妾身,终于,见到您了!!!”噢~哦——需要更正一下,也并不全是金发碧眼的王子公主:比如,面前这个迈着矜持的小碎步,直奔我身旁那位水仙美男而来的,日语的用词和文法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从江户川时代穿越而来的大和抚子,就看着很是眼熟啊……嘛,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小百科:ice=intercityexpress,德国国铁,一个连接各大城市的高速铁路系统 话说不管我在作者的话说什么,米娜也不给我留个言什么的,好寂寞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亚帕里,跟大家保持同步缄默吧~ ------------ 51迈向破灭的探戈 “啊,这不是白鸟家…的小姐,嘛…”注意到迹部下意识地将手移到颈后,摸了摸左耳垂,我知道女王的心情有些糟糕了——该算是特别有缘么?他烦乱至此的情形,我恰巧总是碰见,从北海道那夜开始…提到北海道… 诶,小机坪,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她是谁? 未婚妻。 我迹部景吾到哪儿都会自然而然地君临,就除了,我自己家——小机坪,你说是不是很可笑?稍一回忆,水仙那抹难看得要命的笑容,就浮现于脑海,清晰得仿佛昨天。 不过是个女人嘛~你不喜欢,拒绝不就好了。 是,我可以拒绝这一次,但我不可能拒绝一辈子。我拒绝掉这个白鸟集团的千金,接下来马上又会有黑鸟、红鸟,不知什么鸟的一堆女人顶上来,还不如这么将就了,省得父亲母亲大人再去麻烦。啊——白鸟!难怪那么眼熟!这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美得缺乏生气,毫无记忆点的女子,就是那晚被我吐槽过怎么会有资格出现在迹部大爷手机相册里的【未婚妻】,白鸟美咲? “冰帝学园的大家,美咲乃财阀白鸟家的独生女,初次见面,先以迹部殿下未婚妻的身份跟大家打个招呼,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吾未婚夫的照顾。”哇~噢~不得了,一上来就声明所有权这招够狠,看来这个貌似温婉的千金,也并不是好对付的软柿子——不过,那大有哗众取宠之意,文不文言,白不白话的日语,实在没什么气场就对了。 但气势是一回事,威力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她这话一说出来,我明显听到整个宿舍大厅里聚集的百来号冰帝人不约而同倒抽一大口冷气的声音,幸运的是,那还并不足以形成共振效应。 …嗨,等等…为什么除了和我一同看向榊医生那边的狼君,和依偎在向日肩头站着进入梦乡的绵羊君,其他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这边…我的…身上?男生们大体是同情,凤君,忠犬君他们是担心,而占了半数以上的女性团体则毫不掩饰地展露出了某种大概该被称为“幸灾乐祸”的眼神——soga: 从小在金钱至上的世界观里成长起来的少爷小姐们早都习以为常了,不管再怎么相爱也好,正牌未婚妻出现,所谓的【女友】不过就是盘再也炒不热的隔夜菜,弃妇而已。尤其是,我没记错的话,迹部曾跟我形容过,【白鸟财团就相当于在德国的迹部财团】,仅此一句,就足见其影响和势力,而白鸟美咲又是独生女,联姻将带来多大的收益,不言自明…… 所以呢?我现在是该走千篇一律的韩剧里那些善良柔弱的女主角们,那种眼含泪光,夺门而出的狗血戏路呢?还是说努力学习日系少女漫中如烧不尽的野草,打不死的小强般励志的杉菜精神会比较好? “迹部殿下,不打算向妾身介绍下这位…小妹妹…吗?”明显这位白鸟小姐从围观群众的眼神里读出了些信息,还没等我这边思量好对策,便率先发难道。 “白鸟姐姐”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热情而诚恳地一把握住她的手,白鸟小姐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我叫入江久美子,常听小吾提起您~” “小吾……?” “嗯~就是姐姐口中的【迹部殿下】唷~na,小吾?”举一反三韩爷家四娘的45度角明媚的忧伤,以同样的角度扬起久美子那巴掌大的天然呆脸,扯出萌指数最大化(26+的老剩女还真敢自夸啊!)的无敌萝莉笑靥,同时故作亲昵地双手紧紧环住水仙的左臂,以一种撒娇的憨态微微晃动——恩,就像是幼稚园放学的小孩子扯着爸爸的衣角求他给自己买玩具的那个感觉! “欸…?…嗯!”水仙当然不知道我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很配合地附和。 “……”迹部对我颇宠溺的行径,看在白鸟眼里自然是有些吃味的,(虽然她完全搞错了情敌)于是才有了这半秒的停顿迟疑,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声好气地问我,“是吗?迹部殿下提起我时,都说了些什么呢?”人正因为有了好奇心而不同于其他的生物,尤其是女人,会想要听到心仪的男人对自己的评价更是无可厚非,不过—— “嘛~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些那个烦人的江户女真以为自己是大河剧中的公主吗?总是殿下殿下的围着本大爷转,还自称妾身妾身的,吵死了!之类的抱怨罢了。”——不过,硬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人品没有保障的女屌丝询问,就不是那么明智了,或者直白点,也可以叫作自取其辱,自讨没趣。 “噗——”看样子,对这位大小姐的古怪日语不感冒的人还是不少的,光是在我吐槽之后立即捧场笑出声来的,就有以忍足2宝和“侑士笑我也笑”的妹妹头为首的一众冰帝男。 “咳——”大爷本人以及老好人凤君则企图以假装嗓子不舒服来掩饰自己的忍俊不禁。 “呵……”刚刚还好像一条心站在白鸟那边的众少女们,这当儿就算再怎么努力地抿嘴憋气,也止不住娇笑声丝丝缕缕地逸出——哼,墙头草~你们的节操呢?! “你!你!你!!!”当然,最有趣的还是当事人的反应:从看着那张直至刚才为止还奋力维持着高贵冷艳,沉稳端庄的虚伪笑脸瞬间崩盘,到随后气到红,涨到黑,憋到黄,煞到白,再到最终凄凄楚楚,万般幽怨地横我一眼,含恨落跑……整个过程观赏下来,我的脑海中无法抑制地闪现出那个2011年红遍全球各大game平台的经典益智小游戏,《愤怒的小鸟》。 “哈—啊—好困~”做作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啊哝,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要先去倒时差了,大家晚安~”大厅的那只古董挂钟适时地响起,厚重沉郁的钟声甚合我意。嗯,十一点,虽然在飞机上睡满12小时的我并没有什么倦意,但大晚上地在人德意志民众的地盘上折腾这么一出,看戏的,演戏的怎么也该算圆满了。 昔日在香港的时候,我特不明白室友恬恬为什么能抱着部《金枝欲孽》看得欲罢不能。不就是tvb那群红颜渐残的女戏骨们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地将青春好时光虚耗在对一个或许压根儿就不爱的男人的一场永无止境的斗争中吗?到今天我才有点明白了,重点也许并不在于“谁最终赢得了帝王厚爱,谁又握住了富贵荣华”这般好鉴定易衡量的结果,而是其中那些“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过程。 跟不二那家伙虽然很享受乾汁,但更喜欢看别人痛苦的表情是一个道理:那只华丽的水雀根本不是我男人,就算半路杀出个未婚妻也丝毫不痛不痒,明明选择无视的话会更轻松,可那样子的话还有哪儿能让我体会到这种【屌丝逆袭,完胜白富美】的无限成就感? 怎么样都好,现在的我,想说的就只一句:round1,k.o! --------------------------------------------------------------------- 思考问题是人类所能得到的最大乐趣——在露天主甲板的躺椅上沐浴着恰到好处的夕阳,感受着略带腥咸的海风拂面而来,不知第几遍地阅读着东野圭吾大神的《神探伽利略》,再一次看到汤川学的这句话时,突然有了某种特别的感悟:人类啊,真是种再有趣不过的生物了,从杀死弟弟亚伯的该隐回答神说“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的看护人”这第一句自私的谎言起,几千年来,有太多的本质丝毫未变:比如,无论周围多么喧闹,哪怕是人山人海之中,只要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唤就一定会回头看;又比如,总是习惯于拼了命去追求那些自己所没有的东西,飞蛾扑火尚且是为了温暖,可人类甚至根本不去分辨他所追求的是好还是坏,只是单纯地被想要【拥有】的欲望所驱使。 就好像每一个屌丝其实内心都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白富美,高富帅,想当然地认为上流社会的关键词无非【香车】、【美酒】、【佳人】、【享乐】,再幸福不过。甚至三个多月以前,我刚从立海大转学到冰帝那时,看完3d重制版的《泰坦尼克》还特义愤填膺地在bbs上洋洋洒洒万把字,吐槽它是一部 “屌丝击败高富帅”的反现实主义之作,质疑经典场景“you jump, i jump”之前,rose那莫名其妙的【窒息感】,纯属要啥有啥的贵族大小姐闲得蛋疼的无病呻吟——可时至今日,我的想法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以为所谓的研习旅行,不过是个由头,跟天朝企事业单位名目良多的种种外出学习啦,研讨会议啦一样,拔掉外衣后的内在实质就是公款旅游,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女仆叫醒,换上萨克森学园的夏季制服,展开那以早餐为起始,持续一整天的贵族礼仪教学,我才深刻领悟到资本家的每一分钱都是花在刀刃上的精神。 这才只是第五天,我就已经快被上流社会那许多繁文缛节的规矩逼疯了,而且不知为什么,我那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整本《国富论》*的超强记忆力,用在这方面却起不了半点作用;不仅如此,没有安排礼仪课的时间,就是无止无休的下午茶、晚宴、交响音乐会,那单调乏味如行尸走肉的夜夜笙歌,觥筹交错委实让我感到厌倦甚至憎恶,这不,今晚的舞会甚至办到了游轮上! “唷~这不是入江妹妹么?舞会马上要开始了,你还在这边闲晃,没问题么?”又来了,那个大河剧女一号,白鸟美咲,自从那晚我当众取笑了她的日语之后,就一直不肯放过我,一到男女分授的课程上,总以助教的身份各种给我难堪。让她失望的是,深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我,再怎么被整也丝毫不以为意,从没再现过她那晚哭着跑走的丢人场面。 “在下没关系的,不劳烦白鸟姐姐挂念。”参照大河剧里的武士腔调,我故意这么回答道,她当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我的暗讽,脸色明显难看起来。 “今晚的主题是探戈,妹妹可别闹了笑话就好!”她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连日以来还有一门重要的课程,是各种社交舞蹈的学习,几乎要了我莫瑜的老命。念书的时候,连广播体操都觉得是超高难度,运动会走个方块阵都会同手同脚的我,大概是天生的小脑欠发达,四肢协调能力差劲到令人发指。舞蹈课上只是学最简单的慢三基础舞步时就已经洋相百出了,god,这舞会主题居然给我来【探戈】?!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小百科:《国富论》——大经济学家亚当斯密神作【揍! 首先,声明一下:墨鱼对古日本语很苦手,网上可查的资料也很少~所以,关于迹部大人的江户女未婚妻的用词说法,我都是想当然写的,经不起考据党哦~敬请谅解。 再来,我就是上上周看完《泰坦尼克》3d版,很想显摆下嘛~【你奏凯! 好吧,说正经的:由于尼桑党的呼声实在太高,墨鱼终于利用昨天一天的时间梳理清了真田ending的全部大纲。 也就是说,下一更开始,万众期待的尼桑路线也将同步开启,但速度会比较缓慢,且核心剧情还是会在真田线完结之后才放送,这样的安排只是希望能一解大家对哥哥的思念之情!!! 以上~ 大家看在墨鱼两条线开工的辛苦上,就多多留言给我些动力嘛~~最好是还有长评啥的,不要大意地砸过来啊!!! ------------ 52探戈一梦 探戈,一种源于非洲,却流行于阿根廷,并被其视为国粹的双人舞蹈。而融会了世界上各种探戈舞的精华,以其刚劲挺拔、潇洒豪放的风格特点享有“舞中之王”的美称的英国皇家式探戈,即为当代国标探戈舞的前身,也正是今晚豪华游轮上这场探戈舞会的不二主角。 即使再怎么觉得厌倦,出席晚宴还是要守它的规矩,盛装华服是必须的。理所当然,我的晚礼服是由水仙友情赞助,【名义女朋友】这种东西,好歹也算是个门脸儿,咱不能给大爷丢人不是。 不得不承认,迹部那家伙对美,有着天生的敏感,比起素来着装从简的莫瑜我来说,品味要好太多了:久美子本就是娃娃脸,加上不知是发育迟缓还是能力有限的平板身材,女人味少得可怜,但配上迹部精心挑选的这件黑色绑带露背小礼裙,强调出不赢一握的纤细腰身,□着的大片肌肤赛雪般白皙,不规则剪裁裙尾的一边勾勒出优美的腿型,另一边小巧的脚踝在走动间俏皮地若隐若现……整体而言,这套礼服恰到好处地避重就轻,那少许小恶魔的感觉添在过于乖巧的入江身上,完美地发酵成一种生涩的小性感,那正是青苹果般诱人的,少女芬芳。 我莫瑜好歹也是活了26年的人,浓妆艳抹虽不在行,但淡妆点缀总还是会的,加上入江久美子肤质极佳,底子也不错,天生无辜的下垂眼,稍微画下眼线,刷刷睫毛膏,上点眼影唇彩,便大功告成,称不上艳压群芳,至少也够得上亮丽夺目了,尤其当四周都是成熟丰腴的异国美人时,久美子的青涩莼秀如同一缕拂面而来的清新之风般,独树一帜。 我无意一点一滴地去赘述宴会的流程,毕竟光是《花样男子》tv版,就出了台、日、韩三款,经典的游轮派对应该早已看到腻歪;再不济,《泰坦尼克号》总是看过的,不外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萨克森是老牌的贵族学园,由它主持的派对档次自然不俗,这一点只要稍微见过世面的人扫一眼会场上的餐具和菜品便可窥见个八九不离十:除了考虑到学生们尚未成年而用无酒精香槟取代了法国盛产的葡萄美酒外,几乎是可以直接套用咱泱泱天朝的【御膳】一词了——只可惜素来自诩饕餮的我,却没那个品尝欧洲版【满汉全席】的心情,玉盘珍馐也味同嚼蜡。 “走步,分/身 ssqq;侧行并合步 sqqs;四快步 qqqq;连接步 sqq;分式左转 qqs qqs;划旋步 sqq……”随意吃了几口,稍稍垫垫肚子,我便溜到无人的甲板上,用手机查询【伪基百科】,口中念念有词着舞步口令,邯郸学步般僵直地舞动,想着多少临时抱抱佛脚也好。 -------------------------------------------------------------------- “呼——”果然还是不行,像我这种脑筋太好的人,绝对是打从开始就被神明樣盖上了四肢不发达的印章,以示公平,几番努力仍旧没对探戈开窍的我,长叹口气,终于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没有转学到东京就好了。我在【ttwiter】上发了条这样怨天尤人的消极状态,想想自己也的确有资格窝火:留在立海大的话,才不用像个保姆一样照顾小鬼;留在立海大的话,也不可能搅合进水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纷,还强出头充什么【名义女友】,沦为女生公敌,众矢之的,被围殴不说,还半路杀出个处处给我找碴的【未婚妻】......尼玛,到底是谁,在幕后推波助澜逼着老娘走上这条麻雀变凤凰的狗血豪门不归路的,魂淡!!! 人生除了s就是m,开始吧,现在就是醒来的时候!被绑起来,你高兴吗?高兴的话,你就是m!去鞭别人,你高兴吗?高兴的话,你就是s!充满怨愤的内心小剧场演得正high,突然响起最近才更新的手机铃声,杉田智和殿抖s的鬼畜歌喉夹在咸湿的海风中,很是凌乱,定了定神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黑面神】,我有些意外地按下通话键。 “么西么西?”虽然现在手头也并没在忙什么,但既然有迹部那款爷儿免费赠送的升级版传输距离可达100米,且提供hi-fi立体声效的最新款蓝牙耳麦,不用白不用。 “……” “真田…学长…?”怎么说也是国际长途,虽然是打过来的那方付费,可传承中华节俭美德的我,还是忍不住为了那在沉默中静静流逝的话费以秒为单位地肉痛。 “入江…”真田的声音=安心,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这样一个恒等式在我心中发了芽,生了根,“…冰帝,那么呆不惯的话,就…回来立海吧…”那种间间断断的说法,自然而然地就在我脑海里生成了一幅难得一见的,弦一郎皱眉苦恼的景象来。 “学长……”等等,感动的心情先晾一边,红了一半的眼眶先别急着湿润…我才刚刚在【ttwiter】上吐了个槽就打电话来这个无比精准的时机…啊类!? “欸?!”难道说,黑面神那个食古不化的老派男居然也会玩【twitter】?而且,还是我那群【followers】*中的某一个?! “怎么了?对着电话大呼小叫的……” “不,没什么…”反正就算向皇帝求证,那嘴硬的家伙也绝对不可能承认,“…学长,如果我说,跟迹部交往的事完全是在演戏,你会信么?”!!!我是怎么了,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些什么啊! “嗯,相信”没有片刻迟疑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是入江啊。只要你说,我就信。”什么啊?我是初中的少女么?仅仅是为一句话就开心得快要流眼泪的这感觉…只有弦一郎,那个从转学第一天到现在,不落一日的跟我发mail说晚安的弦一郎,那个最不解风情却又最温柔可靠的弦一郎…因为是被这样的他无条件信任着,才会那么安心到幸福。 “喂,我说小机坪,你真是让本大爷一顿好找!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人跑到这种犄角旮旯跟谁玩捉迷藏啊?”大概是为了配合今天的舞会,迹部着一身白色燕尾服,他本就身形挺拔,外貌出众,被剪裁精良的西服一衬,更是如天神下凡般英俊逼人,这只水雀,确是有让任何性向正常的女人为之倾倒,趋之若鹜的资本。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知道我是迹部学长的女伴,也没人敢邀我跳舞,早去一会儿跟晚去一会儿也没差……” “笨蛋!你不知道两校的学生会长先后跳开场舞是惯例吗?” “纳、纳尼?!你是说,开…开、开场舞??就是在全场人众目睽睽下,我们俩单、单独表演…那种的!?” “嗯。因为在德国,所以一会儿是由东道主萨克森的学生会长在我们之前表演…….” “等、等等!!!ahobe,你早就知道要跳开场舞也不通知我一声?而且一次也没找我练习过!就算是存心想看我笑话也用不着非把脸丢到国外来吧!再说,我这个partner出丑也是给你抹黑……” “小机坪,你吃错药了?激动什么啊,舞会的主题是探戈诶!” “对啊,你也知道不是简单好学的华尔兹,而是难度高到想临时抱佛脚都来不及的探戈……” “临时抱佛脚?”我明明有一肚子气要撒,却被那个水仙一次次打断,而且什么啊,他那个看外星人似的眼神!“你,探戈不是跳得很好么?” “……”咦?! “来这之前,真田不是打来电话拜托本大爷多照顾下你的身体状况么?那时候我突然想起,在与美国队双打交手时之所以能跟真田合力完成那招【破灭的探戈】,是因为一次探戈音乐会上的巧遇,而当时你就站在他身边。只不过才初一的小机坪实在太过幼齿,完全没引起我的注意,顺口问了一句,才知道你跟真田弦一郎在神奈川的某间【探戈舞蹈教室】同班两年……” 啊!是了,毕竟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而且当时一心求快也看得粗糙,不过经这么一提醒,我倒也想起来,久美子电脑存档的日记里,的确有说过【舞蹈教室】这茬儿…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么?完全看不出久美子这么个小丫头竟然执著到这地步:每天去和室偷看真田练书法也就罢了,居然还追去舞蹈班! 2年诶,算起来,直到我穿越来之前的半年,她还一直都有在学习探戈,怎么样也说得上是老手了…所以迹部才认为以久美子的经验,没必要特别练习了——也对,谁会想到我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久美子啦! “…”糟、糟糕,要坏,这样下去绝对会露陷的,“…那、那个,因、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虽然去上课也是看得多,练得少…诶哆,而且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一整年时间没接触,都忘得差不多了…” “笨蛋小机坪,你在这种关键场合玩失忆,大爷我可是很难办的~走吧,该上场了!” “不、不要!我不去!!——啊、啊类?!欸?!放我下来啦!!a-h-o-b-e!!!”耍赖这招对除了我家卷毛阿呆以外的男人显然并不奏效,而明明我拼死地抱住了甲板上一根用途不明的铁管,却轻而易举就被迹部逮小兔一般拎了起来,随手扛在了肩上,任我如何胡乱挣扎,拳打脚踢,他都似乎不痛不痒——由此可见,女人和男人的气力的确是有天壤之别的。 --------------------------------------------------------------------- 只要是稍微接触过一点儿国标的人大体都知道,探戈之舞风,基本分为两种型态:一为敏捷轻巧型,二为军事行军型。萨克森学园的生徒会长一组在刚才的表演中选择了采用前者:如猫般优雅,无声无息,行进间如秋风扫落叶,所过之处却风沙千里、落叶四散;定点动作,非比寻常的敏锐而柔韧,缠绵着罗曼蒂克式精神,也少有嘶杀气。 那么无疑,身为日本代表的我们这组,将采取舞风颇具武士道精神的军事行军型迎战:行进间以浑重的大动作来表现,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定点动作宛如炸弹开花,爆发出无比的威力,霸气中带着脓厚的血腥味——恩,【伪基百科】上,是这么说的…不对!现在不是纸上谈兵的时候啊,魂淡!…到底是谁说“把台下的观众当南瓜就好了”这种自欺欺人的鬼方法能克服紧张的? 此时此刻,摆着定点pose,站在舞池中央stand by,等待音乐声响起的我,神经紧绷到简直要昏死过去,即使此刻周遭一片昏暗,我仍能再清晰不过地感受到来自白鸟美咲嘲讽的高傲视线,就如同《名侦探柯南》中出镜率最高的那个光头黑紧身衣嫌犯那般,在暗处朝我龇着一口森森的白牙,阴寒至极地猖狂狞笑…… “入江?”完蛋,我已经紧张到幻听了? 小提琴尖锐却不刺耳,抑扬顿挫却内敛干练的奏起了慵懒幽默的旋律,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这是无数电影中(好吧,老实说,莫瑜我只是因为当年花痴阿尔帕西诺大叔的那部《闻香识女人》才会这么记忆犹新)探戈场景的首选舞曲,《por una cabeza》——阿根廷探戈无冕之王卡洛斯·伽达尔作曲的…… “《一步之遥》” 天哪,真的是黑面神的声音,从…我的蓝牙耳麦中传出来,这么说,因为迹部的突然出现,我刚好像的确忘记挂掉电话了,“放轻松,入江,脑子可能忘记舞步,但身体不会。” 刚柔并济的旋律,满溢浓烈华丽的复古风格,淡淡感伤却又带有些许陌生挑逗,在耳畔低语的引领下,踩着高贵的步伐,带着傲视一切的态度,对舞伴欲迎还拒,纠缠其中,随着风琴略带舒缓的伴奏,展现出脉脉舒坦的风情;钢琴鲜快明亮的节奏骤停,深吸一口气,在音乐□到来前有力的击键声中一个激昂旋转,两人的默契步调如同小提琴和口琴的对位和声,前后矛盾而又错落有致,就在将全场观众的情绪推至顶点的这一刻,猛然减慢,回到首调,最后收尾、亮相。 一曲终了,脑中的旋律就像被根植般挥之不去,又有如一场无法尽兴的舞蹈般怅然若失,乐如其名,永远只差一步……直到周遭响起可以称之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喝彩,我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那是一个交织旋转、亲密接触却又若即若离的漫长梦境,那些舞步都好似烙印在身体里,我所需要的,只是顺应本能让它们去绽放,便如同行云流水,演绎出一只高贵优雅亦诱惑感伤的精致舞曲,不能再完美——除却我一睁眼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舞伴是女王而非皇帝,同时耳麦中传来的嘟嘟嘟……信号声,也明白地告诉我,电话那头的人,这次真的挂断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对他道声感谢之前。 虽然并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但对于上帝说过的当敌人打了你的左脸,你应奉上右脸这么句话,我再赞成不过了——当然,前提是我站在【敌人】的位置上时。就比如此刻: 那个因老派的日语表达被我毫不留情地当众羞辱而怀恨在心的白鸟美咲,满心期待看我出丑,才特别挑了个视野绝佳的vip黄金位置,却最终只能为维持大小姐的风度而不得不面带咬牙切齿的僵笑,心不甘情不愿地为我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贱人”和她未婚夫艳惊四座的贴身热舞拍手叫好…… 惠子有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什么,你问我惠子是谁?就是那个与庄子游于濠梁之上的好基友啊…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们不是莫瑜我,所以无法体会到:那种在精神上赏人家一耳光的快感,远比真正动手来得high得多——至少,不用被牛顿第三定律(俗称【作用力与反作用定律】)绑住手脚,而不敢扇得太狠。 anyway,round2,k.o again!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小百科:【followers】,【twitter】上类似于微博中【粉丝】的存在..... 评论类!!!! 人类!!! 不要潜水啊,吾王的肉便器们!!!! ------------ 53带我走 8月8,水曜日(周三),不管从天朝人民【八八大发】的美好祈愿出发,或者就姐妹校研习旅行的课程部分已经全部告结而言,甚至单论那风高云淡的爽朗天气,在我看来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日子,直到我费力地啃着从书包里翻出来的不知何时被哥哥塞进去的干涩吐司,搭配极没品位的n牌速溶咖啡,将房间里的电视调至唯一能看到的日文频道nhk(你问为什么没有ccav?一定是许废的设定!),再顺手点开手机上的日卖新闻网…… “噗——”必须承认一整口喷出来的早餐秽物着实不雅,但却恰到好处地展现了我此时此刻完全破表的震惊指数,跨世纪的强强联手!资金最雄厚迹部财团公子&规模最庞大德裔日籍实业家白鸟理事长千金海外一见钟情,订婚在即?——如此这般的醒目标题,铺天盖地而来,盘踞各大媒体经济版、甚至是头版的头条,以至于我花了好长时间去平复,才可以勉强看下去正文: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订婚宴的日期极有可能定在最近的黄道吉日,8.11……八、八月十一日!那不就是我们从德国回去的第二天嘛?糟、糟糕,那个白鸟小姐这回是玩真的了! ----------------------------------------------------------------------- 如果说到昨天为止,我说过诸如【水仙的脸怎么可能跟那个真田一样臭】此类的话,那么现在,我绝对,百分之一百二十地,要把它们全数收回,黑化的迹部有着丝毫不输幸村大魔王的恐怖低气压。 “啊…啊喏撒,迹部学长,对…对不起!!!”我几乎是当下就对自己刚刚硬是追上迹部,挤进他拦下的计程车里,这一不经大脑的行为感到后悔了,像这样肩并肩坐着,却始终一言不发的感觉太奇怪了。 “为什么道歉?” “…因为,你看,如果不是我太高调,把那个白鸟大小姐惹毛了,也不至于…”我很清楚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自己绝对难辞其咎。 “不是小机坪的错哦~”,大概是担心我过于自责,迹部努力松了松绷紧的面容,用他保养良好的纤长手指揉了揉我的头,“全是为了迹部财团的野心——父亲他,对欧洲市场虎视眈眈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而显然,没有比跟白鸟家联姻从而得以用最优惠的条件将之吞并更完美而迅速的方式了。” 我终于相信,在庶民眼里看似荒唐可笑,导演们却屡试不爽的靠牺牲亲子幸福换取家业扩大的那些狗血偶像剧桥段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再寻常不过,也理所当然的豪门交易。对迹部这样的家族而言,比起追求【幸福】,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之物,尽可能地攫取更多的财富、地位,权势要来得踏实太多。 “嘛,硬要说的话,小机坪也只是把最糟糕的状况提早到我还没来得及向惠里奈解释之前就发生了。”什么嘛~这冷嘲热讽,内心根本就在责怪我啊,魂淡ahobe——不过,照这家伙的说法,他当务之急不应该是赶快跟榊医生解释清楚嘛?!背着袋网球拍搭计程车几乎横穿了大半个柏林这是要去哪…… 正想这么问的时候,车停下了,在名为【贝克尔】的一家职业网球俱乐部门口,多半是以前西德传奇网球巨星鲍里斯·贝克尔来命名的罢…啊…,我大概能猜到了,即使在这种非常时期,迹部也非见不可的那个人—— 茶色的发丝,苍白的肌肤,戴着眼镜也没有减少半分的冷峻神情,变化了的,也许只有较之先前要强健许多的体魄,和与日俱增的实力。 “…手塚”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相视良久,最终还是由水仙主动开了口。没错,手塚国光,我原以为没机会在这个世界亲眼见到的那座冰山,光听名字就知道背负了多沉重宿命的男人。【国之曙光】,手塚在初三那年跟我家哥哥一起参加的u-17特训中退出后,只身前往德国进军职业网坛,通过坚持青少年赛场和希望赛赛场两线作战的策略,在短短两年内世界排名就升到了560位,并于下半年开始逐渐淡出青少年赛场。 “…迹部”球场上的风,喧嚣而不宁,夹在这风中的一声简短呼唤,竟似在微微鸣泣一般。 “我,是来履行约定的。” “嗯,我一直都在等你。”——闻到了!如血腥一般氤氲开来的,比什么都还要深厚浓烈的,那股相爱相杀的,羁绊的味道……住、住手!再这样写下去就变成bl小说了,魂淡作者! “4games to1,中场休息。”真是的,这到底唱哪出啊?聊得好好的,那两个家伙突然就打起网球来,还非让我做裁判……是该说职业球员的水准就是更高一筹呢,还是因为我们冰帝的boss发挥不佳呢,第一个发球局勉力保住之后,就基本上处于毫无反击之力的低糜状态,连失4局。 “迹部学长,你,不要紧吧…”这样子的水仙,我最熟悉不过了,他一定满脑子都在想着关于榊医生的事才会从刚才起就一直无法集中精神在与手塚的对战上。 “这,就是你说的很快会追上来?”既然都说了是面瘫,脸上当然是看不出什么变化来的,可是那声音里,却是明显带了怒意的,或者说更多的是失望?“结束吧…反正,就以这样半吊子的态度打下去,你也只会输得更惨…” “对不起,手塚。我就是这样的男人,曾经的约定无法好好遵守,重要的未来也没能力守护…最差劲了…”那竟然,是眼泪?“身为迹部家独子的责任,我早就知道的,【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也没想过要反驳,反正婚约者是谁都无所谓,因为心里的那个人不可能属于我——但是,从惠里奈回应了我心情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私奔也好,舍弃迹部这姓氏也罢,甚至是尽可能卑躬屈膝地恳求父亲母亲…不管多难的事我也做得来,只要是跟惠里奈两个人在一起努力…可是她却先放弃了,选择离开我…” “放弃?!离开?!学、学长,你是在说榊医生吗!?”这种事怎么不早说啊! “提拉米苏。” “哈?!”就算我很擅长跳跃思维,但是这个跨度也实在是…… “在我看到新闻的下一秒,像个傻子版火急火燎地冲到那空荡得就好像压根没人住过的房间,半张纸,甚至一句话的留言都没有,只得一块提拉米苏静静地在桌上…就像是…最后的早餐?” “什么《最后的早餐》啊,ahobe就是ahobe!你完全误会榊医生了!那个蛋糕,就是她留给你的message啊:在意大利原文里,tira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往上],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带我走】——如果没猜错的话,医生是做好舍命陪君逃婚天涯的觉悟了~现在,一定就在机场等着学长吧!” 我当然不是因为真的有多懂意大利语才知道这些,只是碰巧作为女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机会,听到些男生们不太会放在心上的浪漫故事罢了,像是: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只要给对方一块提拉米苏,就意味着将心交付他手中,愿意与其远走天涯。 “…但是, 8.17就是全国大赛,我答应过侑士他们这次一定要带领冰帝…” “支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啊,迹部…没想到还能有一天把这话原番奉还给你…更多地信任他们吧,那些并肩作战的队友。” “手塚…” “速战速决吧,这场比赛,就当成我送你的退役礼,不留遗憾地,跟网球告别吧!” ---------------------------------------------------------------------- 迹部曾经说过,他和父亲有约定,社团的事也好,学生会的事业好都以高二为结点。因为是最后了,像这样尽兴地,和最棒的伙伴,单纯地打自己最爱的网球,所以才会对今年的全国大赛有那么强的执念。可事实上,日本男子高中生网球界,水仙早就鲜有敌手,硬要算的话大体也就只那位立海大的魔鬼部长了。 虽然最终以7-5落败,但却并无遗憾:能从职业球员手中连扳4局上演大逆转,迹部的网球实力,一目了然的强劲,由冰山来终结自己的网球生涯,水仙也算是心满意足。更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刚好赶上搭乘某位急着飞去英国参加某项比赛的球员的顺风车一路狂飙,不然的话,要从这个既没公交线路,又鲜有过路计程车的荒郊野外俱乐部到达机场,还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托迹部那夸张到不科学的眼力的福,我们尚在大厅门口时,就不费吹灰之力地,觅见了徘徊于意大利航空公司服务候机区域的榊医生。 “惠里奈……” “等等,迹部学长”我并无意参与之后即将上演的琼瑶戏码,那种害人鸡皮疙瘩一地的缠绵悱恻实在跟宣扬【友情、努力、胜利】三大原则的《jump》世界极端违和。 “我,就送到这里为止了……一会儿你用我的信用卡买机票,这样迹部家之后要找你也无从下手。最容易暴露行踪的信用卡交给我来混淆他们的视线,然后我走海外的空头账户把之前你交给我代为管理经营的基金和股票中赚的钱转到榊医生那边,应该是够你们避风头用的了…只要撑到迹部家和白鸟家彻底闹翻,婚事正式告吹,再回来就行了…”说着说着,我都有点怀疑起老天让我穿越到这个世界,莫非就是为了这一刻?利用我的专业技能,帮助这对璧人成功私奔? “小机坪…你真是个怪人…”什么啊,魂淡迹部,你这是该对恩人说的话么?“总是为了我和惠里奈的感情两肋插刀,面对自己的事,却只会一味退缩。” “我哪有……”声音渐渐弱下来,我无法理直气壮地否认,因为太多的事情,自己的确渐渐变成了那种不被逼迫就不会有结果的被动类型。 “胆小鬼!”道别般,迹部轻轻环抱住我,“对谁都很温和,却害怕别人对你温柔关怀,不许任何人跨进你的领地…小机坪,其实你害怕【爱】吧?不管是直接热烈的,或是细水长流的,你都充满不安,畏惧激情、爱情在平淡中消逝后的尴尬难捱…可是,任何事都有风险,任何事”那仿佛催眠般的低声耳语,一字一句都道进了我的心坎里。 【害怕承担心碎的话就永远体验不到那份心动,你会后悔的,小机坪】——迹部学长临别时的话语在我脑海中久久回荡,挥散不去。 【真的没有吗,会让你觉得牵挂的人?】——站在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我,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刻,立即出现的那个人,并不是没有…被问到这个问题时,脑海里最先浮现出的,是那个黑面少年的脸…真田弦一郎。 一开始,我尚能把自己的心动归咎于一直恋慕着他的久美子少女身体的本能反应,但幕后独处时属于两人的那场戏剧,探戈舞会上安心甜蜜的梦境,甚至是偶尔会担心他变得更受欢迎怎么办那多愁善感而妒忌猜疑的心情……我当然不是半点没察觉到自己越发习惯于在无助寂寞的时候,想起他;也不是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在那个世界失落的安全感唯独只能从他身上获得,可这日渐加深的依赖,就是【喜欢】吗?对于那份尘封太久,不敢触碰的心情,我有些认不清。而且,就算这真的是【喜欢】,甚至是【爱情】,谁又能保证它不会改变? 相互矛盾的念头,充斥着我的内心,它们互相抵抗,争辩不休,几乎挤破头颅冲击出来,却如何也得不出明确的答案…… 想着想着,我忽然笑了,原来自己就算比别人多活一道,还是什么都不懂。从二十六岁回到十六岁,经历两个时空,尝过返老还童,我还是那个到死也没能成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爱情】恐慌症患者,莫瑜。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我必须认真的道歉。 一路看下来的大家一定都有发现,墨鱼一写到关于【迹部景吾】的故事,就会水平暴跌,因为最初的设定是女王*小狼,其意义在于让小久从中获得去爱的勇气,于是在大家不愿掰弯女王的一片要求声中硬拗出了这么个师生恋的故事。 这一章尤其如此,诸多不合理的细节,各种莫名其妙没有过度的转折......在这里,墨鱼感谢大家能耐着性子看完这卡文长达5天后硬挤出来的烂章节。 也松了口气,终于送走了一写必卡文的女王殿下,使得后文写起来就得心应手的多了~ 以上。 ps:大家都潜水的话,墨鱼很寂寞哦~ ------------ 54我是你的什么? 不愧是富可敌国,振臂一呼就可动摇日本的迹部家,都快半个月了,依旧时不时能在报纸上见到关于水仙为逃婚而失踪的各路【全方位剖析】云云的,大体都是在胡扯。 身为冰帝高中部网球社的经理,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个打杂跑腿的无责任喽啰,但当部长不在了,这个缺少副部的团队主心骨的重责我就非担不可了,还好冰帝正选们都是一群平日里看起来自我散漫,真正遇到困难就能拧成一股的家伙。 在水仙本人的授意下,从德国返回日本的当天,我就召开了球队内部小型记者会,公开了迹部和忍足姐姐的关系。说实话,我原以为大家多少会抱怨几句水仙对全国大赛弃之不顾的,哪想到居然是不约而同地大赞他们那白痴部长敢于反抗政治婚姻,还异口同声什么【不愧是迹部呀!】,然后前所未有的干劲满满,真是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怎么样都好,至少这一路遇佛杀佛,遇神弑神,顺利在缺少最强主帅的情况下闯入总决赛的结果,向那个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甜甜蜜蜜的自恋男证明了,冰帝的支柱的确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唯一让我纠结的是,两天的休息日结束之后,23号总决赛的对手正是立海大。倒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太坚强才苦恼,而是担心看比赛的时候自己会变成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按理说,好歹是网球部经理人,支持自己的队伍是必须的,但小猪师傅、狐狸、大魔王……几乎立海大网球部的每个人都与我关系匪浅,这就好比是你的初恋和现任在掐架,你帮哪个都会对另一方心有不忍,于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那种感觉。 正在我天马行空,自寻烦恼时,携带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 “咦?真的吗?” “当然,快点过来!”话筒中传来幸村学长严肃的声音,那魄力让人无从反抗。 “知道了啦,马上就去~”慌忙地挂断电话,连防晒霜都来不及涂就飞奔了出去。 -------------------------------------------------------------------- 昨晚明明下过暴雨,天气却依旧闷热得异常,我小心地疾奔在到处是积雨的道路上,以免跌倒。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进入大楼的时候刚好来得及闪进降到一层的电梯里也可算得上今天的幸运征兆——真是的,当日本小女生当久了,人都变迷信了。 【1023】,是这个房间号没错,我翻出手机里幸村发来的mail,确认无误后,再一次更大力地敲了敲无人应答的门…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的等待般,面前的门终于缓缓开启… “…一大早的是要干什么,好吵…” “…啊叻?真、真田学长…?”看见眉头紧锁,双臂环抱,怒视着我的黑面神,顿生疑窦——还有力气对我凶神恶煞,这货根本就很健康嘛! “不,我不是说那个…”怎么回事?为什么?脑袋中冒出无数的问号,于是我只能如实相告,“那个,其实我是接到幸村学长的电话,说真田学长你发高烧说着叫我立刻过来的胡话…” “…原来如此,你就是相信了他的话,才大清早的就气喘吁吁跑来”真田听完我的叙述,按了按太阳穴,很是无奈地发出了一声长叹,“…居然又被幸村骗了!你认识他都多久了?这期间被骗过多少次还不知道学着长进,太松懈了!” “对、对不起…”可恶,一定是因为转学离开立海附中太久,对那个大魔王的手段有些生疏了,才会中招的,“但是…” “嗯?什么?” “就算发高烧说胡话的部分是幸村学长胡编乱造出来的,但真田学长身体不舒服还是…真的吧?毕竟,都到全国大赛总决赛前夕了,即便是那个魔王也不至于信口开河…吧?” “哈?”黑面神当下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别自说自话了,我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在总决赛前病倒…不舒服什么的,完全没有…” “骗人!的确,总是被幸村学长作弄这方面我没有任何长进,可真田学长在说谎的技术上也同样没有什么提升,还是只用一眼就能看破:素来每天四点起床,之后坐禅吃早餐,极端严于律己的立海网球部副部长大人,在这个时间还穿着睡衣,气色萎靡,虽然有在努力硬撑,声音较平日里还是略显中气不足……这些分明就是在我到来之前,你都因为身体不适而一直躺着的证据!” “…明明是近视,眼睛还这么尖…” “嘛~一集不落地每天看《名侦探柯南》可不是盖的!”听着我自豪的说辞,黑面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露出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吧,我承认昨晚不该顶着大雨硬是独自练习…也不知道是热伤风还是普通的风寒病毒,总之,我只是有点感冒罢了。” “果然…”因为细心观察不难发现,卸下伪装的真田的确很不舒服的样子,看那带着有些不自然潮红的双颊,也许幸村魔王说的根本不是谎言,“…你,在发烧吧?” 我伸出去想要探探弦一郎额头温度的手,被他嗖一下地避开了,是用了必杀技【风林火山】中的其疾如风么? “别靠近我…今天,不许在我周围1米的范围内活动…总之,是小病,用不着你担心,赶紧回去。你体质不好,很容易被传染的!” “没关系啊,反正两天后有比赛的人又不是我~”听说治愈感冒最快的办法就是传染给别人,如果能让黑面神健健康康地上赛场,我稍稍得一下感冒又何妨呢?“对了,宾馆里有体温计么?” “柳生有带应急药箱来——不过,好像刚到东京那天,体温计就被切原弄坏了。” “…啧,这样啊…虽然可能不太准,但也只好将就下用额头来测量了~” “喂、喂,等、等……!!!”所以说,身高差就体现在这种情况下了,尽管我已经竭尽全力踮起脚尖,依旧够不着弦一郎的额头…?“不是说了今天之内不要靠近我嘛!”什么啊,那张嫌弃的臭脸,难得我想要帮忙…现在的高中生小鬼还真是有够难搞!那自大又顽固的学长姿态是什么啊?姐姐的真实年龄说出来你可得叫阿姨! “...说起来,幸村学长不是也住这间么?...他人呢?”该不会是特意留空间给我们二人世界吧,那个腹黑。 “代领全队去做赛前的各种适应训练了,大概。” “这样啊,所以才把我喊来照顾真田学长…”没办法,把生病的小孩子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这种事莫瑜我做不来,而且刚刚几句话的时间里,黑面少年明明就咳嗽了好多次,还强装没事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呼吸也愈发沉重凌乱,“安心休息吧,反正不管你再怎么推辞,既然被托付了,直到幸村学长回来为止我都不会走的。” “没那个必要!身为王者立海大的副部长,我怎么能向感冒病毒低头?”的确,如果比根性的话,病毒君可能会主动认输逃走,但遗憾的是,这样的比赛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我都说没关系了,入江你还不赶快走,是要挑战学长的权威?!”以为稍微吹胡子瞪眼睛就能打发我走可就大错特错了少年,表情严肃毫不退让地向黑面神对视回去,“真田学长,你再赶我走的话,我就…” “怎样?” “…哭给你看哦?” “…呃…”大概是对我的‘威胁’始料未及,黑面神的嘴巴一时间开开合合,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不然,就坐在你房间门口走廊上哭给大家看!” “…入江,你跟仁王学坏了…” “才不是呢~【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可是书上教的!”事实上,真要我哭得话,不借助眼药水恐怕一滴泪都挤不出来,而且在世风日下的现代,成熟的男人都不吃这套了——不过,对于那个说教着哭泣只是逃避现实和撒娇的孩子气,却对哭泣的女生束手无措,心神不宁的超有责任感的老土男子高中生真田来说,这招总是很好用的。 “而且,只要不进入学长身边1米范围内就可以了吧?”嘴上做出一定的妥协这招也是,屡试不爽,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那个一板一眼的黑面神,谁会真的说话算话啊!反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神马的,从性别和品质上而言都没有包括我这种金融界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过的卑鄙小女人。 大概是被我的魄力镇住了,真田投降般地摇了摇头叹道,“……随便你了。” “是~我会随意的!” ---------------------------------------------------------------------- “说起来,真田学长有吃早饭吗?” “没,因为没有食欲,今早……不,准确的说,昨天从球场回来就没有进过食。” “不行唷~空腹是没办法吃药的,叫客房服务送点清粥什么的上来好了。” “…嗯,那个大概还能吃得下…” 不幸的是,酒店方面居然说什么这个时间早上剩的粥都已经处理掉,并开始进行中餐的准备了…blabla的一堆,总而言之一句话,没得吃就对了。 “那么,我就去楼下的7-11买好了……” “没有就算了,反正也并不是非吃不可。” “不行!不吃东西就没法吃药,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就在这一推一搡之间,真田的身躯突然摇晃了一下。 “真田学长?!”终于触碰到的黑面神的额头,像地狱谷的温泉般滚烫——真实的,明明就烧得很厉害,还一直逞强! 好、好重……幸好是宾馆,床就在边上,赶紧扶着他躺下,盖上被子,只是一碰着枕头,黑面神便陷入了沉眠,伴随着些许痛苦的喘息,一直沉睡。 用放在小冷柜里冰镇过的毛巾替换掉真田额头上已经变热的那一块,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有些心疼:这个男人的字典里恐怕没有【依赖】一词吧,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被他各种意义上来说支撑着的我,多少希望他能在生病、脆弱的时候小小依靠我一下嘛……果然,是因为这张萝莉脸看上去不可靠么? “我还真是越帮越忙...一开始就没有来的话,凭黑面神的体质,休息到现在都痊愈了也说不定...”我也知道消极思考并不好,但好像已经改不掉了。 “笨…蛋…!” 我顿时回神,看见理应睡着的黑面神薄目微睁地看着我…糟糕,被听见了,丢人的自言自语。 “…你,一直…在这里?” “是!——等等,我刚有很严格的遵守不靠近学长身边1米范围内的约定哦~只除了换毛巾的时候……”这算是犯规被抓现行了么?我边说着赶紧起身,想要离开,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了。 “……那个约定,即刻取消!” “诶?!” “就呆在这!” “是!”咦?皇帝就是皇帝呢,即使是生病气场也丝毫没有减弱,差点脱口而出【yes,sir!】了……不过这样也不错呢,顺着被黑面神握住的手腕,就势在床边坐下来。 “…我,大概明白幸村出门时说的那句【一会儿特效药就会送货上门~】的意思了…” “特效药???” “你,药效很不错”难得被黑面少年用称得上温柔的稀缺目光注视着,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虽然在这个时间点上说这个,可能有些不解风情,而且这个我是你的什么梗对于身为日本人,并且是2次元居民的弦一郎来说,恐怕一辈子也弄不懂,但我还是要用,“哦~原来我是药啊!”* “没有比一醒来就能立刻看到你,更好的药了。”果然是人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像自己的缘故吧?虽然也不能说平时完全感受不到黑面神对久美子的那点情愫,但能听到那个真田弦一郎嘴里说出这样,怎么说,算是【甜言蜜语】的话么?比起害羞来说,更多的是觉得此生无憾了罢,当然怎么说也是突然的告白,久美子的心脏承受能本来也差,骤然加速什么的,才不是因为紧张! “为什么,看到入江,就感觉自己的坚强都消失不见了?…好丢脸,实在不想被你看到这幅糟糕的样子呢…”真田苦笑着,自嘲道。 我对着这样的他摇了摇头,“一直做个坚强的人,不是很累么?哪怕是美少女战士水冰月,那货不变身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总考零蛋的脆弱中二少女啊~也许是个人论点,不过,至少我觉得像这样展现出软弱一面的真田学长才比较像人类,以前的话,偶尔会怀疑完美主义的学长是不是机器人呢~” 正这么说着,黑面少年突然笑出声来,“呵…机器人吗,我?原来是这样!”虽然说笑点有些怪异,但听这声音多少也恢复了些元气,太好了。 “…我,撤回前言…不要回去”真田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直到幸村回来之前,请一直留在我身边……如果被我传染了的话,下次就换我来照顾你。”听着说完第一句之后,就撇过脸去不肯正对我的少年,轻轻吐出这番话语,有种正中软肋,被戳中萌点的感觉,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的哟~那,我们要不要来证明一下【把感冒传染给别人会加速痊愈】这句话?”收起来好久的玩心一下子被激发出来,边故意用暧昧的语气渲染着,边向着黑面少年凑近。 “怎么证明?”欸?意外!我还以为一定会被说教不许说那种傻话!呢。 “…那个,不是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么?要传染给我的话,果然只有…”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俯视着有些病怏怏的弦一郎就这样顺势吻下去了,他的唇比我记忆中炙热,大概是因了发烧的缘故,而我的体温随后,也立刻急剧上升...... ------------------------------------------------------------------- 数日后。 实践证明,漫画书里也不都是骗人的哟~至少接吻是真的会传染感冒啦! 作为实验小白鼠中招的我,此刻正卧病在床。 真田弦一郎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男人,遵守当初的承诺,拿到全国大赛冠军后立刻就来我家探望,并表示要照顾到我痊愈。 不过想也知道,我家那只卷毛看门狗怎么可能放任宿敌随意进出妹妹的闺房?丢下学园祭的大堆烂摊子让好基友修二擦屁股,就立马搬回家中美滋滋地当起看护师来。 当然,由于阿呆那惨不忍睹的厨艺,害我险些食物中毒病上加病,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题目【我是你的什么?】 【哦~原来我是奶茶啊!】 这个优乐美梗看不懂的人,请主动面壁,并去土豆酷我罚看杰伦哥广告视频100遍! 关于更文速度: 这周被关小黑屋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吧?到现在还只更了一章而已。 实在是没办法,以为论文写完了会很轻松,结果没想到改稿才是更抓狂的。 墨鱼姐每天被指导老师轮来轮去,鞭打一百遍,外加中途还发烧呕吐一整天的凌乱痛苦,年轻的妹纸你们不会懂~ 最近更新都会很慢,因为毕业论文,还有去办签证各种各种的事情......请大家谅解大四党哦~ ------------ 55夏末友人纪 抛开女猪命这种回天无力的部分,要说我对入江久美子这具宿体有什么不满的话,绝对是那该死的林妹妹体质了,不能剧烈运动这点在婚前倒没什么(婚后你是想运动得多剧烈啊,欲|女!),反正我也不是个武斗派,可一个再小不过的感冒都得拖上整个星期才好的超差复原能力委实令人火大。那么,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么?百无聊赖地卧床虚掷掉小半个夏天的光阴后,我总算是在新学期开始前,经由监护人卷毛阿呆批准,得以赶上这名为【挥别夏休日】的最后一场狂欢。 说到暑假,果然就是海边吧?少了迹部这个冤大头做东,海外旅行是没戏了,但好在冲绳的海岸线倒也并不逊色…只是,这次的活动由全国大赛的冠亚军,冰帝网球部和立海网球部联手主办…小海带,自然是参加的。 一想到当初我骗他说是交往对象的水仙人间蒸发,也不知道那个单纯少年会是什么反应就本能地又打算做缩头乌龟,但再细想又觉得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不记得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说“分手后,眼神不必再躲闪,能够直面对方的力量,便是那个人心中的实力”,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唯一的实力就是躲闪,从中国到日本,从日本到美国,再从美国到香港……但什么都不去改变的话,我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的意义在哪儿呢? -------------------------------------------------------------------- “啊!!!蓝天,白云,大海~暑假君,人家舍不得你!!!”好久不见的由衣依旧那么元气满满,“我说,难得可以携伴参加,久美子干嘛不带入江哥哥一起来?” “嘛~他,已经有约了”才怪,只是难得病好了出来玩,这么多人已经足够闹腾了,实在觉得没必要在冲绳明信片般的景致上用卷毛阿呆和黑面少年没水准的斗嘴场面来画蛇添足了。 “是这样啊…话说回来,你应该带的是那套吧…我在涉谷买来送你的,绝对会让男生在意到要命的超性感蕾丝边比基尼?” “嗯…当然…!”老实说,久美子的平板身材能否撑起那件泳衣我并没有把握,并且那款式也完全遮挡不住久美子左胸上那道当年车祸留下的伤疤——但毕竟是死党送的礼物,好坏也只能豁出去了。 “哇~这天水一线,无边无际的感觉,简直棒极了~你说是吧,丸井君?”这个声音…绵羊君?居然这么元气满满还真是不像他的风格,不过被他黏着的师傅小猪显然并不给面子。 “好热~别靠的这么近啦!” “的确…我都快融化了…puri~”那个疑似吸血鬼体质的白毛狐狸也附和道。 “就这么踩着被晒到滚烫的沙子,直直地站在烈日下,当然会热…”立海的那位贵公子部长心不在焉地玩弄着脚下白色的细沙,幽幽道,“那边的【海の家】好像可以租遮阳伞之类的…小入江,去借一把来吧?辛苦你了!” “哈?为什么是我?这种体力活不应该是幸村学长这样的男生来承担才对吗?!” “说什么啊,小入江明明最清楚了~学长我,可是弱柳扶风,纤腰难立的病患,能提起的就只有筷子那个重量级的东西而已。”眼前这张雅致脱俗的笑靥不知怎么,就是让人特别火大,但根据长久以来的经验,反抗魔王只能是浪费时间,逞一时之快吐槽他,倒不如老老实实按他的吩咐去做事——想到这里,我便打算彻底放弃无谓的挣扎,默默地向着【海の家】方向埋头前进。 “等等!”是黑面神,“你还真是容易上幸村的当,他逗你玩的。这边的事,我们会处理好,入江你女孩子就先去换泳衣吧。” “欸?…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恶,幸村那个抖s腹黑男,早晚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 那种款式女子高中生穿还为时太早,我就没收了——by关心你的哥哥——什么啊这卡片是?! 直到进入沙滩上附有简易淋浴设备的更衣室里,我才注意到今早塞进背包里的那件由衣送我的比基尼被调包成了那种最老土的学校体育课用深蓝色一件式泳衣。 虽然我也承认这件相对比较适合久美子的软妹气质,也完美地隐藏掉了左胸的伤疤,但卷毛阿呆那变态妹控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我眼皮底下“狸猫换太子”的?而且,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没收】?我看他绝对是拿去送给那些东大的美眉们了吧!那个毫不在意地侵犯义妹隐私权的魂淡哥哥! “锵锵锵锵~~~怎么样,我这件泳衣和送给久美的是姊妹装哦——啊类!?久美你这昭和时代的泳装是闹哪样啊?!” “…嘛~一言难尽…不过,由衣这身超~可爱的说!完全适合啦!”之前说过的,由衣身材非常修长高挑,所以穿起比基尼来像是写真集里的模特一样,格外耀眼。 “…咦…?”由衣突然一声惊叹,我便本能地顺着她的视线抬起头:看到沙滩边上那顶着一头海带似的乱蓬蓬黑发的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些,阳光把他天生白皙的肌肤晒出了一层浅浅的小麦色,翠绿色的可爱猫瞳,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爽朗如昔…只是,现在的他,身边有位小鸟依人的少女同行,纤细的手臂牢牢地挽住他,在他嘴角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翩翩少年,娇俏佳人,合衬得紧。 最后一个夏休日的艳阳,有些刺眼,可那闪耀的光芒,配极了他,小海带,切原赤也。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我原路返回,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紧了紧握着那女生的手,淡淡道,“小美,这是我女朋友……”听到这恍如隔世的一声,我有片刻的错愕。 “我知道,上一届的【立海公主】,远山悠月学姐嘛。” “……”小海带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我。 “不错不错,女友水准这么高,也算不辱师门”绕开他的眼神,我扯出笑容道,“那,你们今天要玩得尽兴哦~我,就先去冰帝那边了。”步履太快,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很不自然,但那并不是因为还没有正视小海带的勇气,只是久别的重逢是在这么突然的状况下让我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走出了几步之后,又不自觉地停下来,远远地回过头去看两人嬉笑追逐的样子,挑眉甩手的样子,看他们粉红的脸颊,飞扬的神采,光明正大的爱恨纠葛…只觉得这才是最适合小海带的,值得他一辈子回味的,少男少女间最青涩单纯,没有负担的青春期恋情…之前早早放手,果然是正确的。 ---------------------------------------------------------------------- “喂,侑士~你那边倒是也好好地用力抬着啊,不要偷懒害我一个人白费劲!” “呐?我可是够努力了,谦也你就别斤斤计较了,像小学生一样。” “别浪费口舌了,光动嘴,阳伞是不会自己搭好的。”不管面对的是谁家的部员,实干家真田弦一郎永远不缺乏让人乖乖闭嘴听话的魄力。 “哟西!完工!”虽然过程有些聒噪甚至手忙脚乱,但总归是支起了阳伞,铺好了地毯,在即使涨潮也无法被海浪波及的沙滩上,构造了我们自己的荫庇场所。 “哦呀~哦呀,真是辛苦!好累好累了呢~”幸村一脸轻松地笑着道。 ‘才没有呢!说起来,大魔王你根本什么忙都没帮吧!到底哪里累了?’到头来,我根本还是只敢在内心吐槽那个魔王,弱爆了。 小猪师傅和妹妹头岳小宝两个热血少年已经冲进海里比试什么花式游泳了(那是什么啊,完全不懂!),老好人凤就算再海中也依旧追寻着亮学长的步伐,至于由衣,则是去找她那不知睡死在哪而消失无踪的问题儿童哥哥了……等等。 “咦?侑士你,不去游泳么?” “哦~那种疲惫的事情我才不要干!我啊,就坐在沙滩上喝酒看美女最满足了~” “…我说,那是老头子的想法吧…况且,侑士又未成年,谁敢卖酒给你喝啊?” “酒糟汁啦,冰镇酒糟汁,虽然只带了两瓶而已,如果久酱说想喝的话,我还是可以割爱一瓶的啊!” “…谁对你的酒糟有兴趣了…只是身为青梅竹马的我觉得,夏天马上要结束了,又难得来一次海边,怕不游泳的话侑士之后会遗憾。” “…”难得的沉默,还以为是这头关西狼认真的考虑了我的提案,谁料这色酒鬼老头竟然说什么“…安心啦,就算不下水,我也会穿一下泳裤给久酱看的!”去死啦,丫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期待看你裸上身了(当然,有得看我也不排斥)? “久酱的话,是打算老实呆在沙滩上的吧?” “诶!你怎么知道?” “呐~因为,你看,久酱整个人就和【呆】字很相配。” “……”这是冷笑话? “哟~大忍足和小入江也是旱鸭子么?” “噗~”是为了区分侑士和谦也吧,立海太上皇的创意,让我失笑,不过也是旱鸭子这话,更令人在意,“难道,幸村学长不会游泳?” “【大忍足】?那是什么啊!”虽然对我而言是可以一笑而过的戏称,但就算是油嘴滑舌的关西狼,作为冰帝的代理部长还是多少有些脸面要捍卫的。 “嗯…与其说是不会游泳,不如说是因为被医生明令禁止了…没法下水,就只能算是旱鸭子了吧”结果,主上完全无视了小狼的诘问,只向我回应道。 的确呢,幸村的病,是疑似gbs吧,广义上的多发性神经炎,肌肉无力和感官麻痹一旦在水中发作,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明明不能下水玩,幸村学长却还是来冲绳了?” “嘛~虽然不能深入,但海水浴场的氛围我个人还是很喜欢的。” “这样啊…”也不是不能理解,仅仅是那股大海的味道,就很令人着迷了…我正这么思忖着,魔王却忽然抬起手指向前面沙滩的一处,“呐~我说小入江。” “是?” “在这里,做那个吧。” “是要做什么啊~听着好像很工口的感觉?”之前被无视的小狼找准时机插入了我们的谈话中。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跟我很有【心灵之友】的感觉,槽点也好,荤段子也罢,总是特别容易有共鸣,就比如现在,我也情不自禁地往歪处想了,只不过没说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做沙堡是件工口的事情。” “哦…是要堆沙子城堡啊…”就是把沙子弄湿在固定,小学的时候大家常常在跳远的沙坑那边玩的那个——大魔王意外的有很幼稚天真的一面嘛,真可爱。 “嗯,你去做吧!幸村唇角一弯,展现出一抹名为【不容置疑】的微笑。 “……”刚才说【可爱、天真】什么的全部收回,不是说我们一起做而是若无其事地命令你去做,这才符合嘛,腹黑大魔王一贯的风格。 “用不着幸村说什么都勉强自己答应!入江只要适当地敷衍一下就好了。”正当我烦恼着要怎么回答主上才好时,背后传来了皇帝有些无奈的声音。 “呜哇~弦一郎好讨厌!教唆小入江【敷衍】我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只是在捉弄她吧。” “piyo~大家在这儿围成一圈是看h书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从开始就喊着好热好热泡进冰凉海水中的狐狸也回来凑热闹了,一转头,更是发现他身旁还站着一脸高深莫测地推着眼镜的绅士君。 “啊,话说回来,从刚才起就一直没看到柳学长呢……” “我?在那边背阴处看书。”不愧是立海大诸君,每一个都有不逊于他们部长的神出鬼没实力,我扫了一眼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眯眯眼军师,他手中的确正拿着一本横向排版的,夏目漱石的文集。 “都到海边了还随身带着书,不愧是莲二啊!”我说,冰帝和立海的联合派对里为什么会冒出一个青学的家伙,是可以【携伴参加】没错,但为什么非要邀请这个手上捧着看上去就很恐怖饮料的眼镜据男啊。 “既然有这么多人,不如大家一起来吧,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长城式沙堡!” “等一下,我可没想…”听到我的提议,黑面神有些抗拒地眉头深锁,“…好吧”但短暂地停顿之后,还是表示了赞同。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长城式啊…那么,可得先画出缜密的设计图才行啊…”怎么觉得军师同学莫名地有些兴奋。 “设、设计图倒也不至于…吧…?”我能感觉到自己额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黑线。 “不,莲二说的没错。要构造完美的建筑物,精准的设计图是基础,必不可少,我马上去拿画纸来,你们等着!”哈?!连画纸都有带?这对数据狂好基友还真是——等等!为什么连雅治的口中都念念有词,好像在进行什么复杂的计算,虽然我是知道欺诈师委员会会长您很擅长数学啦……不仅如此,沙堡施工队集结的全员都一副较真的样子,莫非是我那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不小心就启动了这群男子高中生脑内什么奇怪的【热血】开关? ---------------------------------------------------------------------- 大概在沙堡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关西狼第一个半途而废跑去搭讪了,比起人工构筑的沙丘曲线,沙滩上泳装美少女们天生丽质的峰峦叠嶂对他的吸引力显然要大得多。 没想到的是,在内心数落着侑士重色轻友的自己,马上成了第二个逃兵,不过是被动的——远山学姐突然出现,拉我一起去码头的商店去买那个有名的【blue seal】冰激凌来给大家吃。 “这个,是给你的。”远山的一句话打破了我们一路相对无言的尴尬气氛,她递到我手中的,是一枚做工有些粗糙的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光泽的墨绿色猫眼石,像极了小海带的眼睛,剔透,直接,而又温柔,惹人怜爱——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切原今天也戴着哦,和这只一对的耳钉。你居然没注意到呢,明明就痞气得那么突兀,与他阳光少年的气质格格不入。”听她这么一说,难怪觉得眼熟,原来竟是今天在切原的左耳上看到过,“我找遍整个神奈川,就想买个跟他一对的,却根本没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自己做的,在金工课堂上,全世界仅此一对,独一无二…上个星期我生日,硬是要来了,拿在手上才发现自己有多可悲…他说跟情侣戒指不同,耳钉的喻意是【只为倾听那个人的声音而存在】,说什么那个人真实的心意可以通过耳钉传递过来,就能在她悲伤,苦恼的时候,第一时间去到她身边守护…你说他一理科男这么迷信,是不是很可笑?…呵呵,太可笑了…”远山盯着躺在我手中的那枚耳钉,笑了好一会儿,满脸是泪。 我一看几乎吓傻,赶紧把那枚耳钉塞回她手中,“学姐你看你,我一句也没说过要抢走切原给你的耳钉,你,你哭什么嘛?!” “不…”远山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道,“…我比谁都清楚的,他是为了你做这对耳钉的”,然后一把擦干泪,红着眼特坚定地说,“我对切原是认真的,所以我不要代替你成为他想守护的人,而要成为那个永远站在他身边的人,就连守护你的责任,也一起分担!” 我看着她的眸子,不禁替小海带心软,远山悠月,跟治愈系的柔软外表相反,她有颗比我强大太多的内心,她敢于爱,还爱得特认真,“切原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我这么说着,仿佛是受了她的感染,突然就觉得人的一生中能这么不顾一切的付出一次,掏心掏肺的爱一次,哪怕没有结果,也会是令人炫目的美好。 --------------------------------------------------------------------- 在市区的【翔泉亭】居酒屋,我让切原先去那家店预约超人气的【红烧猪蹄冲绳面条】了,去吧,把耳钉传达不了的话,亲自说给他听。因为远山的这句话,我现在坐在了【翔泉亭】里,跟小海带面对面的。 店员刚端上桌的冲绳面条在眼前腾出香香的热气,瞬间让我有种回到几个月前在【超好吃拉面店】陪小海带挑战大胃王的感觉,我吃过哦~他家的牛骨拉面超正一把的!就连那些说过的话语还犹在耳侧。 “开动!!!”依旧是自己给自己一声令下,小海带滋溜滋溜唆着面条的样子也一如从前——只是正如远山所说,左耳的猫眼石耳钉,痞气得有些碍眼。 “悠月那家伙把耳钉的事跟你说了吧,真是多嘴”注意到我的视线,切原撇了撇嘴,有些苦恼道。 “赤也…是不觉得我既可怜又丢人,自作主张离开你,却被迹部抛弃了…” “小美的事,我比谁都清楚…为了不让我更加深陷,故意拌作恶人推开我…就算到了今天也还要继续那【爱上迹部景吾】的蹩脚台本么?” “…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个时候,嘴上说着残忍的话的小美,眼神却比谁都悲伤…所以当时我就知道了,自己不是那个强大到能让你全身心依赖的人…” ‘那种事,并没有……’不够强大到向前迈进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所以,输给真田副部长,我心服口服。” “欸?!”怎么突然提到黑面神了。 “真田副部长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强悍,正直,一丝不苟,有责任感,网球也好,学习也好,不管什么都能压倒所有人…其实我只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你们之间的牵绊…副部长总是不声不响地守护着小美,而小美也只有在副部长身边时,露出的笑容是真正安心的。” “呵,被发现啦~”我装可爱地吐吐舌头,笑了,‘是啊,安心’——原来,我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对黑面神的依赖,已经明显得连单细胞海带都能看出来了么? “副部长,这边,这边!!!”我坐在背对店门的方向,切原突然向着我身后招手,一惊间回转身去,就看到以黑面神为首的冰帝立海军团浩浩汤汤一行,几乎堵住了小店的门面。 “怎么回事?” “撒~大概是副部长跟小美的心灵感应?” “才没有那回事!” “副部长!就算是你,让小美难过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原谅的!” “哈?”突然就被后辈在大庭广众下放话的黑面少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田学长,不用理会切原也可以的唷~他猪脚面汤喝太多,有点醉了!” …… 正如我最喜欢的某位晋江大神说过,人类的骨子里都流淌着一股名为【豁出去】的血液,平时被潜藏深埋,汹涌贲张的瞬间便会在精神上令你得到前所未有的极致愉悦,而这血液的配套情感反射波,就叫做【死而无憾】——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身体里的某种血液,开始蠢蠢欲动了。 ------------ 56海原祭(前篇 ) “喂,入江,你好歹说点什么吧?”只不过小小发了下呆,就被那只不耐烦的白毛狐狸如此催促道。 ======================================================================= 【海原祭】,立海从每年的8月末到开学,进行长达一周的准备后,于9月3-4日这两天,惯例举行的中、高、大学部联合文化祭,对任何一位立海学子来说,都是一年一度的特别盛宴。受网球部一众诚挚邀请的我,在冰帝结束了一整天课程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校园里到处都张灯结彩,那一派流光溢彩的景象,简直美得宛如仙境,几乎唤醒许多年前作为交换生初来日本的我,第一次参加学园祭,见到这样的场景时那般激动不已的心情。 跟着绅士柳生mail到手机上的地图,循着女生们的尖叫,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网球部的展示区,然后在推门的瞬间:头系飘逸的白色护额,身披标志性的浅葱色山形袖纹羽织,脚踏二趾袜草履,腰佩长短武士刀…宣传手册上明明写着网球部的展示区是日式料理店吧…什么啊,这是?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欢迎光临)~”没错,伴随着门童海带君这声元气满满的吆喝,出现在我眼前的哪里是过去所熟知的立海网球部,根本活脱脱是从幕末穿越而来的最强剑客团——【新撰组】! “副长!!!你的贵宾到了~”一见是我,切原连忙招呼那边毫无服务精神的黑面店员…等等,他刚刚喊的不是副部长,而是副长…新撰组中被敬为【鬼神】的那个土方岁三么? “久美~刚好你来了,快来帮帮师父啦!厨师就我一个,雅治他连下手都打不好,忙得简直快疯掉了!”比起那个只是朝我点头示意了一下的黑面神,小猪师父显然热情多了,尽管动机不纯。 “太松懈了,新八!不是雅治,是原田左之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cosplay的话,就连内心都一起打扮!puri~”除却每每在最后关头由口头禅暴露之外,模仿真田惟妙惟肖的程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狐狸的特技了,就不知道真的新撰组里,原田君胆敢假冒鬼之副长的话,会不会被罚切腹。 “永仓君,怎么会想出让可爱的客人下厨这么失礼的事呢?咳咳…”刚刚就注意到了,预料之中天才剑士,病气美少年冲田总司担当的那位太上皇,在这间人满为患的店内悠闲得颇显格格不入,“…既然厨师都累了,那么——平助,挂牌吧,今天就到此为止,营业终了。” “是!”soga,新撰组最年轻的干部,八番组组长藤堂平助,的确是个适合小海带的角色。 以神速度清场,关门大吉之后,当那张根据小猪师父的天才创意,用剩下的各种食材胡乱搅拌后煎烤而成并命名为【立海烧】的硕大什锦杂烩饼端到桌上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围坐在自己身旁的这队八人目【新撰组】的强大震撼,以至于出现了本章开篇所述的失语状态:除了皇帝的土方、主上的总司、丸井的新八、狐狸的原田、海带的平助,温文尔雅的绅士君是天生的总长(山南敬助)胚子,军师的伊东甲子太郎更是参谋范儿十足,而沉默独狼斋藤一也非四天宝寺转学而来的新正选无口少年财前莫属——当然,以上对新撰组的印象完全来源于型男后宫向的2011新番《薄樱鬼》,与史实无关。 “喂,入江,你好歹说点什么吧?” “……太、太合适了,大家,全部!!!”无论怎么竭尽全力地搜肠刮肚,最终还是除了这一句再想不出更恰当的形容来。 “呵呵~嘴上说着全部合适,小入江的眼睛,却始终只盯着某一个人呢~” “幸村学长!我才没有…”该死,明明与黑面神在新年参拜的初遇时就见过他穿和服的,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看到大家一起穿新撰组队服的样子,就觉得弦一郎在其中格外帅气炫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莫非是因为他擅长剑道所以气场特别强大? “正好我也想问很久了,入江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果然是因为我脸上沾到什么脏东西了么?”这种事不要连当事人也说出来啦,我干脆找条地缝钻进去得了。 “并、并不是…”不行,脸都变得滚烫,我这少女般的反应是闹哪样啊,明明都26+了,“…说、说起来,光吃煎饼也太干了,我出去给大家买点喝的吧~”怎么样都好,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 “…其实,我好歹也在立海呆过三年的,买个饮料而已,不需要真田学长特别陪我的…”我就是在躲弦一郎才找借口逃出来的,你跟着出来不就成了白费功夫? “不,与其说是特别陪你,不如说是看着,更合适。” “看着?” “嗯,每年不都是么,到了学园祭的时候,往往就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堆头脑发热的家伙了,所以…”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不管在冰帝还是立海,网球队的那群爱胡闹的小毛孩们都跟我很亲昵,才会让黑面神误解成我是那种很受欢迎,很抢手的女生,“真是的,比起我,今天的真田学长才是真的有人缘吧?!”那些目光纷纷在他身上打转的女生们,一定是渐渐察觉到他的魅力了吧…老实说,会被幸村吐槽寸步不离地留意弦一郎,也有很小的一部分是因为我在吃醋。 “今天?有那回事?”当黑面少年挂着事不关己又无辜不解的神情讶异地摇头看向我时,莫名的火大。 “学长的视力又不是不好,怎么可能看不到店里那些向你搭话的漂亮女生啊!?”少装蒜了,就我看到的那么一点时间里,就有个专程从神奈川最出众的名媛学园跑来的千金大小姐一直以点单为借口霸着黑面神,一整天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你是说,客人们?”真田眉头紧蹙,沉思片刻道,“真没印象。” “一个也不记得?” “是啊,客人们不都一样么?”真田挠了挠头,略微困窘道,“尤其是入江你好不容易来了,我却连一句话都没能讲上,有些懊恼…所以,不光是客人长成什么样子,连她们说了什么,都记不住了。” “是,是么?”糟糕,因为皇帝的话有点喜不自禁起来了,“那、那个,反正…”‘我也是那种走在人群里轻易就会被湮没找不着的类型,所以学长之前说的担心是多余的’正准备这么说,手机邮件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是幸村大魔王发来的,标题叫做辛苦你们了~,内容意思是说,因为煎饼已经被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饮料也就不需要了。 “怎么了?” “说是有答应好要参观的展区,让我们赶快回去集合,就这样!”真是的,幸村那家伙真是爱使唤人,也不知道身为发小的皇帝到底怎么一路忍受来的,还是说主上他只是特别针对好欺负的我而已。 ----------------------------------------------------------------------- 惊魂病栋 “所以说,为什么是鬼屋!”这就是预约好要参观的展区? “嘛~当然是因为这个。” 顺着魔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入口处的招牌,上面用血色的字体如是写道:以走私器官的荒芜医院为背景,全方位超越富士急鬼屋的超战栗体验……创意总监:幸村精市;艺术指导:幸村精市。 “如果是幸村的创意…还是值得期待的…”站在我身后的黑面神抱着双臂,一脸淡定地鉴定如上。 的确,既然是那个内心阴暗程度堪比黑洞的大魔王监督指导的鬼屋,像我这种心脏不好的人,绝对是绕道比较好,“那、那个,我就算……” “呵呵~看小入江一脸兴奋的样子,已经跃跃欲试了对吧?”好容易才开的口,却被幸村故意抬高的音量完全盖过了。 “欸?我才没有……啊!”好疼~我正试图争辩,幸村就背着弦一郎他们偷偷地掐了一下我的手臂。 “小久,鬼屋自古以来可就是成就情侣的圣地哦…”附在我耳畔的幸村君小声说道,“难得我特意为你和弦一郎才设置的【限定2人一组入内】的规则哦~也就是说,在黑暗里独处的两人,牵手也好,拥抱也好,接吻也好,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哈?!”牵个手,拥个抱什么的倒还可以理解,谁会做在鬼屋里接吻这么没情调的事情啊!?还有那个【想做什么都可以哦】的说法,听上去也太h了吧~ “呵呵,仁王你就这么想借此机会和部长我亲近一下么?没办法,只好成全你了~” “欸?我什么话都没……” “嘛~从总监和指导的角度出发,我想要多少先观察下客人的反应呢——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俩晚点再进去,真田和小入江先请吧!”幸村一边捂住仁王的嘴自说自话,一边推搡着我到了黑面神的身边。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入江,我们就先行一步检验看看幸村的创意能恐怖到什么境界。” 那、那种事别随便决定!对身心健康无益的东西,我可是一点想看的兴趣也没有——“那,那个,切原……” 不管我把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新撰组】的哪个人,都是不约而同,一脸无能为力地耸耸肩,然后满面笑容地跟着他们的腹黑部长一起,挥手目送我离开,“走好哦~”近墨者黑,全都被带坏了啊,这群死没良心的臭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一章写完这一段故事的后来发现不行,后半部分超粉红必须单独成文,所以便一截两段了。 因为毕业回家各种杂事,拖到现在才更新,都掉了15个收藏了(心痛),不过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看,墨鱼都会坚持写完这个故事的~~~ ------------ 57海原祭(后篇 ) “嗯…不愧是幸村的手笔,设计还是很有新意的,只不过…施工的有些粗糙了,浪费!”用手电到处找了找阴森恐怖的设施内部,真田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啊!太松懈了!” “是!”又不是骂我,我瞎应什么啊,一定是因为这里弥漫着的那股让人脊背透凉的寒意,害我大脑当机了。 说实话,作为学园祭,纯手工的成品,这个程度的鬼屋已经相当可怕了:借由经典日本鬼片中乐曲的烘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氛围中,时不时传来的那种像是在用指甲挠黑板似的令人揪心不快的杂音,甚至超越了恐怖,到了有点恶心的地步。 “归根结底,它只是个人造娱乐设施,完全是因为你本身的恐惧它才显得可怕。所谓相由心生,人一旦克服了恐惧,就能变得成熟!”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弦一郎你如此无所畏惧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脸老相的么? “我也知道啊…”那种观念我从以前就拼命给自己灌输过,可还是觉得很害怕,“骸、骸、骸骨!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喂,冷静点,你的尖叫比这里的妖魔鬼怪更有杀伤力——嗯?” “怎、怎么了?” “你看,对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咦…?”虽然幸村说了鬼屋这种东西就是为了牵手才设立,可我却因为突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矜持,只敢紧紧跟在黑面神身后,然而将视线看向他所说的那个方向片刻后,再回来,居然就把弦一郎从视野中弄丢了。 “真、真田学长?”我本能地压低嗓音唤到,就像是怕惊动了这鬼屋中的恶灵,讶异地四处张望,仍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我顿时就慌了神,凭着直觉向他消失的方向小跑过去。 骗、骗人的吧?刚刚明明就是在这里,也只有这么一个拐弯岔口呀,为、为什么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弦一郎的身影? 皇帝又不是幸村魔王,不会这样故意吓我的,那么到底怎么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又不是拍科幻片……等等,我当下就想到自己原本不就是这么突然一下子,来到这个世界的么,难道就在刚才,我又突然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次元? 正当我的恐慌和不安飙高到临界之时,手中的电筒也太过会挑时机的熄灭了,“啊啊啊啊啊啊——!” 视野突然一片漆黑,不行,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双腿整个瘫软下来,抱着膝蹲坐在地上,努力克制着想哭的冲动,‘不要!我好害怕…弦一郎,你到底去哪了,求求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入江……!?”就在眼泪不争气地即将夺眶而出的瞬间,我被人一把抓住手臂从地上拉了起来,“只不过是手电筒灭了就差点害我耳膜穿孔?听你这么声嘶力竭地尖叫幸村得有多得意啊!”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睁开紧闭的双眼,弦一郎就站在我面前,如同听到我的求救而降临的天神一般,“呼……”突然间安定下来的心情,再无力绷住的泪腺,伴随失控地啜泣的,是泉涌般模糊了视线的泪水。 “喂,别在这种地方哭啊!” “对不起…”我知道皇帝对流泪的女生最苦手了,可是怎么办,根本停不下来,“唔…”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伸手就抱住我的肩,就这样把我拉到胸前安慰着的皇帝,边叹气边苦笑,“你还真是片刻也不让人安心呢。”斥责着说教的话语,声音却异常温柔,像在安抚小孩子一般,轻拍着我的背,抚着我头顶的大手,仿佛有化解恐惧的神力,如此温暖。 “好了,别再哭了,这里面扮鬼的可都是立海的学生哪,多不好意思。” “……”其实泪水在皇帝在胸口揽住我的那一刻就因吃惊而止住了,装作自己还在哭泣只是因为,因为我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如果,只有我被弦一郎如此温柔地抱紧过,就好了; 如果,只有我知道弦一郎手心的温度,就好了; 如果,只有我体验过弦一郎的这份温暖,就好了…… “…还是害怕么?…没办法,让女性停止哭泣的魔法,我只知道这么一个了——来,你先闭上眼睛。” “是!” “深吸一口气,呼出来,然后屏住呼吸” 不就是深呼吸么,我心下想要吐槽还是忍住了——就在这时,手腕被捉住,身体也径直被拉了过去,甚至无暇惊讶,我的双唇就被突如其来的一种温润感官给夺走了——啾~ 咦? 欸?! 纳尼!? 啊咧咧!?! 啊咧咧咧咧……猛地一睁眼,就看见黑面神近在咫尺的端正面容上,那薄薄的唇瓣。 “…嗯,这不是不哭了嘛~既然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么,咳,接下来就一口气走到终点吧!” ----------------------------------------------------------------------- 说起来,这沉默的氛围…跟我为了完成诈欺委员会长狐狸君故意刁难的情人节任务而假装“不小心”地吻了黑面神那时…一模一样呢:那之后,直到从鬼屋里出来,走马观花地逛完几乎所有过去在立海念书时的朋友班上的展区,除了弦一郎刚刚的一句“我送你去车站”,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来时被夕阳染红的坡道,此时变幻成了瑰丽的深紫色,这不同于漆黑的东京的夜空自有一番别致的风韵。 果然,以前皇帝他都是特别照顾我而放慢了脚步罢,今天他修长的腿迈开大步来,不一会儿便甩开我好远,我只得颇仓促地近乎小跑步勉强跟在他身后,一边偷偷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是不是错觉,黑面神带着些许焦灼和懊恼的神色——可是,还是好英气,不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脱下【新撰组】的队服,而是因为弦一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夜晚的男人,那藏在死板、冷淡背后如同月华般不动声色的温柔,只有在这时,才会熠熠生辉得无法掩蔽。 “啊…”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而停下来的黑面神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走得有些太快了,“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所以…..” “不~没关系…”比起承认其实是因为弦一郎太帅所以一不小心就看呆了,还是让他就这样误会比较好,但是—— “…真田学长。” “什么事?” 我果然,喜欢弦一郎,并不是作为一直恋慕着他的小女生入江久美子,而是以真正的自己,一个曾经因为受伤而变得不敢爱的胆小鬼,莫瑜所抱有的心情。 “我,喜欢你。”不能再一味退缩了,像迹部临别时对我说过的,【任何事都有风险,害怕承担心碎的话就永远体验不到那份心动】,我不想后悔,也无法再逃避欺瞒自己的感觉——就这样,我对着眼前唯一的那个【会让我牵挂的人】,清清楚楚地,告白了。 “…上次是情人节的玩笑,这次是愚人节么…明明已经过去5个月了。” “请不要把这当玩笑蒙混过去…”弦一郎并不是愚钝的木头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而且他现在这样撇过脸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不正是已经察觉到我并非开玩笑捉弄他而是真心告白的证明么? “…而且,学长的心情,难道不是和我一样么?”相对的,好歹活了26年有余的我,也许因为曾经的失败原地踏步了太久,却也没久到会对男女之间的好感麻木不仁的程度。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真田这么个喜形不于色的铁面人对久美子如此例外的好。 “我——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一个身体柔弱,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黑面少年又恢复了先前无波无澜的神情如是说道,在因了我的质问而一瞬动摇之后。 对我好 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 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才不愿把你得罪于是那么迂回 一时进一时退 保持安全范围 这个阴谋让我好惭愧 享受被爱滋味 却不让你想入非非 就让我们虚伪 有感情 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 眼看你看著我看得那么暧昧 被爱爱人原来一样可悲 为甚么竟然防备 别人给我献媚 不能推不能要 要了怕你误会 让我想起曾经爱过谁 我所要的她不给好像小偷一样卑微 …… “妹妹?呵~”听到这说辞的当下,陈奕迅的那曲《兄妹》的旋律便在耳畔回响起来,自嘲地笑笑,难道这就是我莫瑜的宿命?一次两次的,被喜欢的人以【兄妹】这种看似慈悲却再残忍不过的借口拒绝? “我哥哥的话,才不会吻自己的妹妹呢!”(身为作者的我对这点深表怀疑!) “…如果是刚刚的kiss让你误会了…咳,那只是偶然听到仁王和柳生谈话中提到的,杂志上教的,对付哭泣女生的方法” 真田说着,一生悬命般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嗯!只是这样,而已。”也不知想要说服的究竟是我,抑或是他自己? 笨蛋皇帝,如果只是那一吻,我才不会自作多情!也许从事金融业的确需要冒险精神,可作为投资研究部的骨干,长于分析计算的莫瑜,并不是那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从初遇时狗血媚俗的英雄救美,到合宿时‘you jump i jump’的【坑爹】烟火大会,再到作为生日礼物的回馈帮忙福利院的表演时在幕后为我而演的秘密对手戏,甚至还有黑面神生病那次也许烧到被他遗忘却在我心上挥之不去的【传染实验】……就是这许多点点滴滴的心动凝聚而成的情感,加上女王和医生的榜样效应,被海带和远山学姐点燃的【豁出去】之魂,搭配幸村魔王猜不透是坏心眼还是好意,无处不在的推波助澜,才让我能在今天,鼓足勇气迈出这小小的一步,再一步,“那好,就算是这样,我至少有单恋学长的权力吧?从今以后,我也会继续,喜欢真田学长的,一直,一直,喜欢,最喜欢了!”糟糕,明明是表白的话语,却因为太过有气势听上去简直像是挑衅一般了。 “…入江你,真的很奇怪…”黑面神眉头紧锁,半晌终于长吁一口气,有些困扰似的苦笑了出来。 “我吗?”突然说人家奇怪的弦一郎才比较让人跟不上思路吧? “…像我这种人…既说不来动听的话,也做不来讨人欢心的事,不懂浪漫,又没情趣…一般说来,女孩子都不会喜欢才对吧?” “那么,就不要把我跟那些平凡幼稚的女子高中生相提并论啊,而是当作懂得慧眼识金的成熟女性来对待……” “噗——成熟的女性?入江你?”魂淡,一直都沉闷的氛围中,居然给我在这种点笑得这么开心?我承认久美子的脸看上去是比较低龄啦,但我的灵魂可是御姐来着! “傻话就说到这里罢…穿过马路就是车站,我就不陪你等这个红绿灯,先回去了…” 这么说完,黑面神便决绝地转过了身……果然还是不行么?即使我这么恬不知耻地主动出击了。 “这样啊…”再说出更任性的话,我就真的是越长越倒毛的小孩子了,虽然没有得到弦一郎正面的回应,但至少还是留了个回旋的余地,也就是说还有希望的不是么?“…我知道了。”虽然心里这么努力地告诉自己,泪水却不给面子地即将决堤,连忙低下头。 “诶?!”不过声音里的沮丧好像还是被皇帝听出来了,“啊…” “真田学长,走好。谢谢你,送我…”不想再因为自己让黑面神露出这样为难又苦恼的表情了,从略显焦躁似乎想要说什么的真田身上别开视线——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呼——”到底是谁说过什么【女追男隔层纱】这种鬼话的,落寞地叹息着,因突然不知从何滚来的一个类似小孩子用的篮球而顿住了脚步。 “入江!!!” 咦——?!紧随而来的急促脚步和那一声声熟悉的低沉呼唤让我一滞,回头看见明明应该已经回去了的黑面神追着我而来?为、为什么啊?! ‘是改变主意了?还是……’抱持着震惊和各种各样的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真田线已逐渐落入尾声,下一章即将揭晓黑面神“不能说的秘密”。 ps:炎夏写文的速度也会变慢呢(魂淡,根本是你自己懒吧!!!),收藏哗啦啦地掉什么的真是让墨鱼的玻璃心碎一地啊......果然,还是需大家不要大意的留言撒花评论刺激,偶才能文思泉涌呢~拜托啦,米娜桑!!!请给我们皇帝君一点点支持吧~都喜欢哥哥什么的,太犯规了!!! ------------ 58无法坦诚相对 这是,哪里——? “呜…嗯…!”周身遍布的疼痛,让我动弹不能。 一开始模模糊糊的视线,渐渐因为适应了明亮的光线而愈发清晰起来,并不熟悉的天花板,苍白一片,连一个让我可以像卡夫卡的《变形记》中令人产生幻觉的污渍黑斑都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儿顺着纯白得仿佛漫无边际的墙壁发散开来,点滴架竖在床边,上边挂着的药瓶里留下的液体挣一点一点地,注入我的身体——诶! ‘就是说,我在,病院?’我很努力地试图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被一个焦急的声音制止了。 “不要乱动!!!”是黑面神,不会错。 “真田…学长…?”片刻的迟疑,是因为没能从冲击中回过神来:久美子的萝莉音,竟嘶哑得如同男人!担心声带出了问题而顺势将手抚上脖颈处,却发现层层叠叠地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学长,我…”到底怎么了?——是想这样问他的,于是勉力用手支撑着自己,想从床上直起身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动么!!!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在球场上无论陷入何种僵局鏖战都鲜有波澜的立海皇帝这副冷静全无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到,那面无血色的姿态,让人简直怀疑受伤的到底是谁。 “没,没事啦~身体并没什么很不舒服的……”啊,是了,我想起刚刚短暂失忆的内容了:自己在穿过马路往车站去的途中,被摩托车撞到了,被紧随而来的黑面神喊来的救护车送进医院之后,因为终于安下心来,才会再次失去意识。 “啊哝,真田学长…”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我想向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黑面少年道谢,“…真田…学长…?!”话没出口,却被他抓住手臂,紧紧地拥住了。 “真的,没有…哪里觉得…难受吗?!”慌乱、动摇,黑面神紧抱着我的手臂传达出他从未流露过的激烈情绪,一只手不住地抚过我的脊背,就好像是要确认我还活着,有心跳,会呼吸,另一只手则仅仅抱着我的头。 硬要说的话,其实是因为皇帝的拥抱太紧才会痛吧?我本人,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医生居心叵测地把绷带包太夸张了,跟木乃伊似的,明明也许连骨头都没伤到呢~ “我…我…!我连你都…”我没有看错,弦一郎他,在颤抖。 “真、真田学长…”仿佛是害怕一旦松开手,我就会消失一般,他那简直是嵌入肩膀的手指,掐得我生疼,“那个,手…很疼…”。 “呃,抱歉!”听到我声如蚊蚋的微弱抗议,弦一郎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终于放开了抱紧我的手臂。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啪嗒啪嗒飞奔的脚步声,然后病房的门几乎是被一下子狠狠撞开的—— “小久!!!”奏多的脸色惨白跟真田有得一拼,“警察突然通知我说你出车祸……” “恩,完全没大碍,还没有那次徒步旅行大会回来被哥哥踩得痛呢~所以说,只是医生包扎得太夸张而已!”哥哥看到我尽全力硬挤出的这么爽朗的微笑,总该能安心了罢。 “这、这样啊……”阿呆本来略有松弛的面容,在注意到我身旁站着的弦一郎之后,立刻演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暴怒状,“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和小久在一起吧?明明跟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居然会让我最宝贵的妹妹遭遇这种事……” “……”像这样垂着眼睑,保持缄默的弦一郎,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立海皇帝! “哥哥,你够了!这又不是真田学长的错...只是,只是我自己过马路的时候走神了…就这样而已!”没错,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眼观六路,只是一心想着弦一郎的事情的自己,就是给人添麻烦的罪魁祸首。 “…总之,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小久,不需要外人插手…” “……”我第一次觉得沉寂如此可怕,第一次如此怀念哥哥和弦一郎之间互不相让的唇枪舌剑。 “这样还是听不懂么?非逼我再直白些么:我·说·你·可·以·回·去·了!!!” “哥…哥…!”你那种语气根本就是在责难弦一郎把,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 “……”即使被这样对待,黑面神依旧一声不吭,仅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径直离开了病房。所以,直到最后我也无从知晓,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表情呢,既没有看着我的脸,也没有看卷毛阿呆的脸,就那样一直低着头的弦一郎。 ----------------------------------------------------------------------- “东西确定全清好了,没有遗漏?”站在病房门口的哥哥,向我问道。 “嗯!”第三天就能回家实在是太好了。 “…呼,身体没有大的异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哥哥搀扶着腿部和手臂还有些疼痛的我,边走边叹了口气。 “所以啊~我都说了没事的!”这次的车祸比起之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但也许是因为心有余悸,所以尽管我再怎么强调没必要住院,还是被哥哥逼迫着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整天,并进行了一整套检查。 “知道了知道了,回家去慢慢修养——咦?!”提着我的行李,准备往外走的哥哥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顿住脚步,“这,是你的东西吗,小久?” “哈?”哥哥一边说着,一边将掉落在地板上一个什么小东西拾起来,放到我手心里,“这是…”一颗制服纽扣,很眼熟,却并不是我的,因为冰帝学园衬衫上的纽扣是跟领结领带所匹配的褐色,而这颗是海蓝色…对了,会眼熟是因为跟国中时立海大的制服纽扣是一样的啊!那么,难道是前天弦一郎的纽扣掉在这里了? “我回来了~”嗯,果然,虽然是朝迹部借来的房子,【家】还是比起医院让人安心太多了。 整个人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看见卷毛阿呆抱着我从医院拎回来的脏衣服往洗衣间走,“小久,就这样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搅可以么?”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的”经历过之前哥哥连内衣裤都帮忙代劳的尴尬事故,我就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党转变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党。 “说什么傻话呢!今天往后的一整个星期,小久你,都给我老老实地待在房间里静养就好!”对这样面露愠色的哥哥,我着实无能为力,毕竟他一直以来就是,只要碰上我的事情就会像老母鸡一样过度保护。 “……”那么弦一郎怎么样呢?前天不愉快地分别迄今,都还没来得及联络,检查结果什么的理应要通知他吧?嗯,按照礼仪来说的话——这么想着,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嘟……连响好多声后,电话依然没有要被接起来的迹象。在忙么?那么也许待会儿再打比较好? “…你好…”就在差一点儿要被切换到语音留言信箱时,电话终于接通了,听筒那端传来的声音似有些紧张又在逞强地掩饰。 “那个,我是入江…呃,久美子…”其实这是句废话,毕竟皇帝还没有过时到手机都不带来电显示。 “……” “…诶哆,撒,是真田…学长吧?”刚刚的毫无反应,让我有些质疑拿着手机的是不是黑面神本人。 “嗯,是我。”他低沉到有些冷淡的声音回应了我小心翼翼的提问。 “那个,抱歉之前让学长担心了…我已经出院回家…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哦…这样。” “并没有伤到骨头,手臂和腿都是,只有擦伤和撞伤而已。” “……”不管我说什么,黑面神的反应始终很淡漠。当然,他本来也并不是话多的人,但今次实在有些冷淡得过头了。 “啊——对了,真田学长的制服上是不是有颗扣子掉了?” “扣子?” “嗯~似乎是掉在床脚了。因为是蓝色的,所以肯定不是我的冰帝制服上的,应该就是学长你…” “是哦…”弦一郎前所未有的敷衍反应让我莫名地不安起来。 “那个,真田学长还是风纪委员吧…衣衫不整可不行,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被打断了,“没有那个必要…近期有空的话,我会自己去取的。” …… 有空的话,这种模棱两可的答复,是指什么时候? 又为什么,说话的声音如此生硬疏远? “…我,很忙。如果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那么…再见。” “欸?!”没来得及等我再说多一句,皇帝那头便挂了线。 怎么想都觉得好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黑面神突然之间变成这幅样子,难道是还在对卷毛阿呆那天的怒斥耿耿于怀? 在意,好在意。 我在意得不得了,简直心烦意乱到如坐针毡——不行,必须问个清楚! ----------------------------------------------------------------------- 趁哥哥忙着跟脏衣服作战的空隙,我从家里溜了出来,就着满身的绷带又冲回了神奈川,熟悉的立海大附中校门口。这个时间,网球部应该正在训练,所以他说很忙并不是骗人的,执意跑来的我,其实是会给人添麻烦的罢——但是,只要看一眼就好,确认他并不是在生哥哥的气,把扣子还给他之后,立马就回去! “又怎么了?”这次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似乎很是恼怒。 “我,我是入江,现在刚好到了立海大附中门口……” “什么?!” “就是说,我正站在学校门口…” “…立海大校门口?你现在在神奈川?!”难捱的沉默之后,这下是因为吃惊而倒吸口气么? “是,没错……”电话那头忽地就转为了忙音,紧接着就看见从网球场的方向飞奔而来的皇帝,面色凝重得快把空气都冻住了。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刚出院又从东京跑来神奈川?”还喘着粗气,黑面神就毫不含糊地叱责其我来。 “都说了还你纽扣啊……” “那种东西我不是说了下次去拿么?!赶紧回去……” “难得我一个人大老远跑来你就忙着赶人家走!如果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势的话,已经完全没关系了哦~” “不可以!!!”弦一郎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地厉声呵斥使我不自觉地因恐惧而僵直,我根本没办法理解他到底在恼火什么,要至于摆出这么可怕的脸来,“你,你等一下,我找人送你回去…你就不该,为了我这种人,特别前来…!” “真田学长,你到底,怎么了?”一开始我只当弦一郎是跟卷毛阿呆一样担心过度,可现在我明白了,尽管难以名状,黑面神他确是在害怕着某种无形的存在,“比起用还纽扣这个并不高明的借口,我倒不如直说是在担心学长……” “担心我?”他的肩膀几不可见地微颤,眉头紧锁,“没理由的,我这种人,怎么样都无所谓,所以不要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了……”这话里的意味,是说被我担心,让你困扰了么? “控制不住…我不是说过了嘛,喜欢学长,最喜欢了…所以,担心自己喜欢的人,那种理所当然的心情,是没办法收回的!”不要用那种眼神打量我了,对喜欢的人【说喜欢】,为他欢喜为他忧有那么好惊奇的吗? “回去!” “学长…?” “你,给我回去!”我伸向弦一郎的手,被他狠狠地甩开了,“也许身体的确没检查出什么异常,可遭遇事故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拜托了,赶快回家,好好地静养…”带着痛苦又决绝的表情,黑面神自言自语般地轻喃道,之后像是逃避般,躲开我的视线,转身走进了校门里。 我默默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比谁都还清楚,这幕与我拒绝小海带如出一辙的戏码,并不会是弦一郎与我的终局——只是,就算是我,也猜不透,在无法坦诚相对的伤人谎言背后,被弦一郎深埋心底的隐衷。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之前下定决心要一口气更完皇帝线再去好好调|教尼桑的。。。但果然,我还是禁受不住【风的声音】君“有奖励”3个字的诱惑,决定在下章番外更新完毕后,就开更哥哥路线~ 尼桑党们,沸腾吧,期待吧!!! ------------ 59番外 9*扫把星 当她伏在我胸口嘤嘤而泣的时候,我知道,糟糕了。 我的确是说过对哭泣的女生很苦手这种话,所以入江才会总是孩子气的误以为拿【女人最好的武器】眼泪来“威胁”我会很奏效――不过,她完全弄错了:每个哭泣的女人几乎都是鼻子通红、眼眶红肿,连在说些什么都很难让人理解,声音也变得很难听,非常刺耳――毫无条理,所以我讨厌女人的泪颜,可入江却不一样:她只是静静地低声啜泣,默默地任凭那透明的泪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她胸口的校服前襟上。明明是在哭泣,但她的姿态却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气质凛然,像朵花一样,那种一碰就会碎掉的,柔弱、美丽又水灵的花朵。 ‘怎么会存在,连哭泣时的脸庞都如此好看的女孩子?’一瞬间,胸口认真的悸动起来,大概是对我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惊讶而抬起头来看着我的她,真的很可爱。 我们要不要来证明一下【把感冒传染给别人会加速痊愈】这句话,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唇瓣,生病那时残留在我唇上的触感就好像从来不曾消散。 --------------------------------------------------------------------- 没能忍住,再如何“克己”,我终究也只是个尚在青春期的,远不够成熟的男子高中生而已,连男人都算不上。 气氛有些尴尬,做了那种失礼、越界的事情之后,我实在没脸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用一贯的【学长】姿态再和她说些什么…然后,就好像是为了嘲笑我的懦弱一般… 真田学长,我喜欢你――她向我告白了,第二次。 请不要把这当玩笑蒙混过去――如此堂堂正正的她,我无法直视,为什么她要如此勇敢,每每像明镜般映射出我懦夫的姿态。 学长的心情,难道不是和我一样么?――敏锐如她,已经注意到了也很正常:没错,我也喜欢入江这点,在第一次被她告白那时,就认清了。 我――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一个身体柔弱,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太差劲了,我,因为还没能铸成在她离开时立过誓的,和外表一样强大的灵魂,就用这种违心的谎言来搪塞,傻话就说到这里罢…我就先回去了…。 从今以后,我也会继续,喜欢真田学长的,一直,一直,喜欢,最喜欢了!――明明想要转身而去,最终却还是朝向了她,那个奇怪的要命的家伙。真是的,我这种人,到底哪里好了?死板、沉闷,又爱钻牛角尖…会真心接受这样的我的女生,除了入江,大概再没有别人了,既然如此… “入江!!!”有人说过,当两情相悦的两人错失机缘时,最好回头看看对方,如果还能看到那人的背影,就快点跑过去,向她坦白心事,趁着一切都还为时不晚。虽然,事到如今才想要主导爱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如果是入江的话,说不定,会愿意收下,并包容,我这颗,曾经几度被懦弱吞噬的心…’我紧紧握住从分别那天起,就每天都放在口袋里的那颗,国中制服上取下的第二粒纽扣,决定赌上一切,向她坦白,那不能说的秘密… “啊……!?”从转角飞驰而出的摩托车没能及时拐弯,径直撞向来不及躲闪的她―― ------------------------------------------------------------------------ 此时,她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和床单一样苍白,即使这样,我却仍然觉得她精致好看得如同昂贵的人偶,只是好脆弱,仿佛一触碰就会消失不见。 肇事者固然可恨,但一股脑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他身上的我,果然还是不够成熟,看他吓得那般面色铁青,就知道刚刚的自己有多可怕。完全失控了,在看到她满身伤口上汨汨而出的鲜血的刹那,我的理智便荡然无存了,和七年前的那天一样…… ================================================================== 【七年前】 “喂,弦一郎,网球,很有意思哦~比起将棋和剑道来说…”当时还是小学四年级生的幸村,也才刚接触网球。 “所以呢?”我了解自己的发小,他从不做无用功,既然提到了,就一定有什么目的。 “你不想跟我一起,争霸全国吗?是我和弦一郎的话,一定能做到…”幸村说着向我投来一颗绿色的小球儿。 “呀――”我却并没能一下子接住,随后便一路被牵着鼻子走,只一门心思想要捉住它。 “危险!!!”直到幸村一声急切的高呼,我才意识到自己竟已追着那只网球跑到了车来车往的岔路口上。可眼看着再一步就能抓住那不听话的小玩意儿,身体便先于理智行动了,又或许是当时尚年幼的我,并没有很多所谓【理智】这种东西――滴――吱嘎――轰!!! 刺耳的鸣笛,伴随一阵急刹,眼睁睁看着一台轿车直冲我面门,脚下却仿佛注了铅一般,移不开半步。 【死定了】,我想,可与强烈的撞击声相反的是,身体上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睁开因恐惧而闭阖的双眼,冲击性的惨烈场面甚至夺去了我全部的思考能力:地面上的痕迹再清楚不过地证明了本应撞上我的那台车是怎样拼命地打着方向盘急转弯冲出了路沿,并由于速度的急剧变化导致控制失灵,360度原地旋转后最终翻倒尽毁…… “弦一郎,弦一郎!”耳朵明白得听见幸村的呼唤,灵魂却沉浸在因我而起的悲剧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作不出任何回应,直到――“你看,这女孩还有气息!你不快振作起来,靠我一个人没办法救她的!” whitesnow, blackebony, readblood(肤赛雪白,发似檀黑,唇如血红)――这,就是我与入江难以言表的第一次见面,原来,她就是白雪公主,跟今天刚学的英文课本中的形容,一模一样:大概是被父母用尽最后的气力托出车厢的她失去了意识,披散一地的头发又黑又直,衬得她通体白皙得近乎透明,从不知是在车祸过程中被什么刺穿了的胸腔出汹涌而出的血液在她一袭素白的网球裙上如绽开的凤凰花般愈开愈盛,明艳得触目惊心…… ================================================================== “真、真田学长…那个,手…很疼。”谢天谢地她醒过来了,可我因太过不安而控制不好力度的拥抱,又弄伤她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和小久在一起吧?明明跟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居然会让我最宝贵的妹妹遭遇这种事……”那个哥哥是真的生气了,第一次,如此一本正经地对我大发雷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哥哥,你够了!这又不是真田学长的错...只是,只是我自己过马路的时候走神了…就这样而已!”真温柔啊,就算伤成这样也还在为我说话的入江,明明是因为突然被我叫住才―― “…我会照顾好小久,不需要外人插手…”一句【外人】仿如当头棒喝,对啊,我有什么资格在留在这里,作为罪魁祸首。 从她国中入学式上的重逢至今,太过习惯的这个【守护者】的身份,在最近的一年里,渐渐演变成了一种名为【恋慕】的心情,这样飘飘然的自己,险些忘记,比起恋慕的对象,入江更是我一生卸不下【责任】,而守护的初衷,只是为了【赎罪】……不管哪样,我都只是个自说自话地,横亘进她人生中的,微不足道的【外人】罢了。 不能再得意忘形了,这次的事故,也许就是上天给的警告:我,真田弦一郎,对于她,入江久美子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 害她失去至亲,失去恣逸奔跑欢跃的能力,在她的胸腔烙上永不磨灭的伤痕,然后呢?这次没有重伤是万幸,那么下次呢? “这样还是听不懂么?非逼我再直白些么:我・说・你・可・以・回・去・了!!!” ----------------------------------------------------------------------- 不可能得到原谅的,即使善良宽容如她。 早就该醒了,因这份建立在隐瞒欺骗上的【喜欢】而沾沾自喜的我。 【爱之深,恨之切】乃人之常情,一旦知道当年车祸的始末真相,她甚至可能再不愿有半句言语交谈,那一直以来治愈着我的温柔眼神也可能再无缘得见…… ‖回忆剩下阴霾,不再重来;爱已是伤害,没有未来。 爱情伤的、痛的,你的一切,我记得;时间错了、过了,我的爱呢? 如果爱没有如果,就离开;未来没有未来,徒伤害 幸福上了锁,打不开;如果这是爱,你说谁是谁的失败 我选择面对承受,爱情不是一切,放开……‖从未觉得,情歌的词如此逼真贴切,谎言修缮的过去,让我从开始就没有【爱】她的资格。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就是我们所能抵达的终点,不会再有什么波折起伏,更不能奢求令人心醉的幸福――如此,的确不该,也不能再继续了,留在她身边。 ‖迂回的伏线,再没有交叉的那天;雨过天晴,各自故事继续,不再相见‖不如就这样,按照入江哥哥的期待,从久美子的人生中消失,离得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车祸果然好狗血~~~不过,皇帝线一开始就预订好要狗血喷米娜一脸的说~~~谁叫你们都支持哥哥!!!【泥垢!明明是自己江郎才尽没创意还怪读者,什么作者啊,魂淡! 不过,你们该兴奋了,因为下章更新就是万众期待,jq满满的尼桑线:【一公分的距离】。 禁断爱饭们,哥哥党们,尽情欢腾吧! ------------ 60谁都有假面 “那么,下周最后再来例行检查一次,如果检查结果没有异常的话,就可以不用再来医院了。”原本以为是出于方便的因素考量,我才会被哥哥转入东京大学的附属医院,可当美女主任医师边整理着病历卡对我说明情况,边媚态横生地向着阿呆巧笑嫣然时,我觉得自己的推测可能产生了偏差。 “我知道了,谢谢您。”替手臂的擦伤上药包扎之后,在哥哥的强烈要求下,再一次接受了【以防万一】的检查,好容易完成了冗余繁琐的一系列复查,我终于得以松一口气,走出了诊室。 当我跟哥哥并肩走在通向医院大厅的过道上时,视线与迎面走来的那人对上了,“咦…?!” “啊…”腹黑魔王?!该说是吓一跳么?虽然幸村他之前一直重病缠身,但初三那年进行的手术很成功,之后也只是定时在神奈川县立的医院那边例行复查,这次专程来东京有名的医院,难道说…… “幸、幸村学长好,您,您在这边做什么呢?”我再三想想,还是没有开口问病情的勇气,便只是低下头,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呵呵…”魔王展露招牌的贵公子笑容,却并不回应我,只是敷衍地干哼两声,便把视线投向我那依旧被绷带包得很夸张的手臂上:那位美女医师许是想在哥哥面前卖个萌,还在尽头扎了个可爱的兔子结儿,“…我说入江前辈,能把您的妹妹,稍稍借我用一会儿吗?” 如我所料,幸村会问哥哥意见只是出于家教良好,礼数周全,走个形式罢了,在哥哥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便匆匆推搡着我,来到医院□的一片人迹罕至的小花圃中,在长椅上坐下来。 “...其实我今天,是特意来找小入江你的...为了真田”沉默地思量半晌后,魔王以一种近乎字斟句酌的态度开口道。 “哎...?” “真田那家伙不仅完美主义、神经质,还相当地固执:明明喜欢得要死,却非狠了心自欺欺人地放弃;明明在意得要命,却硬咬着牙逼自己拒人千里...”幸村说着,一脸无奈地冲我耸耸肩,遂又苦笑道,“...但这,就是弦一郎啊!” “......”总是以捉弄我为乐的太上皇,突然一脸沉重地跟我掏心掏肺,倒是让我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小入江,你有秘密么,很大很不可告人的那种?”虽然态度和以往不同,思路的跳跃性倒是保持了一贯的水准,问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呃......”‘我是穿越来的’这个算么?但也算不上什么不可告人,只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罢了。 “弦一郎有哦~他杀过人,在国小四年级的时候...” ---------------------------------------------------------------------- 真田他啊,并不是被我劝服才打网球的唷~他是通过不断地练习来提醒自己曾经犯下的罪 知道真田为什么对比赛胜利有那么强的执念吗?如果不赢的话,就无法向因他而死去的人们交代了 弦一郎太习惯于自责了,他绝对是认为小入江会受伤也是自己造成的,和七年前一样 离开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那家伙一定是这么想的... ...幸村的话语不断在我脑海回闪:我曾以为像弦一郎这样帝王般的男人,肯定不会像我那般懦弱,因为害怕伤害就在身边筑起一道难以逾越的围城,以此作为内心的强力防线...可原来,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是带着面具的——既然我已经看到了那堵高墙,砸也好,敲也罢,一定要粉碎它。 “对不起,幸村学长,麻烦您帮我做这种事情...” “呵呵,没关系...因为很有趣嘛~”轻轻摆手,腹黑部长好像当真乐在其中似的偷笑道。 “那么,开始!”他深吸口气,像是认真要上赛场一般,紧了紧额间绿色的发带,然后才按下手中携带电话的通话键—— “喂,真田?是我啊,幸村。不好了~我今天去东京的医院做检查刚好碰见小入江,之前在医院那边时看着挺好的,就硬拉她陪我到神社这边来参拜,结果现在她突然说胸口很痛,心跳也很快,完全动弹不得欸...怎么办,我完全乱了手脚啦,你赶紧过来吧,就在新年参拜时的川崎大师平间寺...!!!”魔王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不待黑面神回应便单方面挂断了。 “嘛~不愧是我,真是演技精湛堪比奥斯卡影帝呢~”爽快地直接扣出手机电池之后,幸村自我满足般地点点头,“诶?不过小入江的表情怎么这么复杂?” “诶多...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妥不妥当...” “事已至此你还婆妈什么啊,做好觉悟等待吧!”不同于坐立难安的我,腹黑魔王歪着头,像是做完坏事后的小鬼那样窃笑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哈?” “小入江,你觉得真田几分钟内能赶到?” “撒...不好说”虽然为了迁就弦一郎,已经特意把地点选在神奈川了,但老实说,仅凭幸村学长那样不靠谱的一通电话,真田会不会当真赶来我并没有自信,“也可能,他根本就不会来...” “小傻瓜!绝对会来的!而且,就算是他来不及穿鞋子,赤着脚飞奔至此我也丝毫不会惊奇~” “...是,是么...?”真是的,幸村美人那毫无根据的自信到底打哪来的呀? “对弦一郎而言,小入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比平时多一百倍温柔与真挚的魔王如此倾吐着,“只有你,可以把他从罪恶感的束缚中拯救出来...身为发小,我实在不希望他再说什么自己没有爱人的资格这种蠢话了...” “爱人...的资格...”我不由得重复起这句话来,没有爱人资格的弦一郎,和失去爱人能力的莫瑜么?呵,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的旨意。 “啊——来了!”瞥到顺着通往正堂方向一路笔陡而上的阶梯飞奔而来的那个身影之后,幸村又露出了那种佞臣般的奸笑低语道,“那么,学长我就不做电灯泡了~还有,我家不成器的弦一郎就拜托你了,小入江~”都高二的人了,做那么淘气的v字剪刀手也不害臊,神之子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中。 而与此同时,伴着石阶上仓促奔跑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的是:“入江——!?”径直向我冲来的黑面神惨淡无血的脸色也随之映入眼帘。 “怎么就你一个人?幸村呢?你、你胸口痛,心脏也不舒服?!”黑面神紧紧握住我的双腕,审视着我的脸,因为力度过大,捏得我生疼。 “...骗了真田学长,真的很抱歉...” “咦?” “是幸村学长帮忙想的点子,虽然有些老套,但我想这样或许能确认你的真心...” “...骗我的?”这么看起来,黑面神跟发愣的表情还真是合衬,“就是说,幸村说你身体不适的话都是在撒谎?” “是,全部,都是谎言”我坦率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承认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联合幸村一起向我开这种玩笑,就不觉得过分吗?!”这是我见过最愤怒的黑面神。 “那是因为...不管我怎么打电话给学长你都不肯接...我又有非告诉学长不可的话,才出此下策”必须要传达,就算其他任何事都不无谓,只有这一句,无论如何都想要让他明白“我会遭遇事故,才不是学长的责任。”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再明显不过的动摇与慌乱,黑面神想要将视线移开,却被我的目光紧紧锁定,于是神情愈发困扰,“就是我的责任,因为我突然出声叫你,才会——” “并不是那样的,这完全是误会...” “就是那样!!!”像是要阻拦我的言语般,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和那时候...一样。” “那时候...是指七年前久美子一家遭遇的事故对么?” “欸!?”先是因对我的话感到意外而怔住,半晌,像是释然了一般,弦一郎用隐忍着伤痛的双眼看向我道,“幸村他,都告诉你了啊...怎么样,很丑陋吧?我的真面目。就算你说想要杀了我复仇,也是应该的...” “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吧!” “为什么?我明明就是个害死入江你双亲,害你承受病痛折磨的罪魁祸首,还一直以来摆出伪善的学长姿态假装关心你,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罢了...” “假如我向学长复仇了,有谁能够得到幸福吗?”至少我并不认为,向我讨回了母亲的债之后的谢礽卅看起来哪里有像幸福了的样子。 “...我这种人、本来就和幸福二字无缘的”真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打从这双手沾满你们一家人的血垢之后,无论再怎么掙扎,这身体都无法变干净,连睡梦里都会被这罪孽压得喘不过气...这么肮脏的我,哪有资格被你喜欢呢?” “......”完全接不上任何话语。 这是怎样悲伤的心:无法接纳自己,几乎把自己的存在全盘否定掉的这颗心? 看着见所未见,喋喋不休的黑面神,胸口疼痛得不能自已。想要说【别说那种话】,却说不出口,他的苦痛实在太深,好像我怎么都无法窥探到尽头。 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有多肮脏的弦一郎,不停地苦笑着贬低自己是个伪君子的弦一郎,也许他年幼时的莽撞的确导致了久美子一家陷入不幸,也许真正的久美子的确应该为此恨他入骨——可我,只是莫瑜,所以我无法打从心底去恨真田。 只是,很难过:那个比谁都更坚强伟岸,早熟坚忍,又温柔包容的男子【漢】——竟将自己栖身于比谁都阴暗的地方,只为了自虐般地【赎罪】。 “我觉得,不是那样的...并不是学长害死了久美子的父母,而是他们选择了救你...” “...什么...意思?” “本来可能死掉的那一个是学长不是么?如果爸爸妈妈的车直接撞上来的话。可是他们不想伤害当年还是个孩子的学长,所以才本能地急转弯避开你,像每一个舍己救人的英雄那样。” “......” “没有哪个英雄希望被自己所救的人一辈子活在罪恶感中吧?还是说学长你就是很想让久美子父母的在天之灵悔不当初?” “...我...” “我的事就更是了,明明是因为被滚来脚边的球吸引了注意力才擅自停在路中间的,跟学长半点关系都没有!” “...啊!”大概是难以置信和想要相信的情绪在黑面神的心中激烈的斗争着,他才会出这般不知如何是好的神色来,“我,不想再看到别人因我而受伤害了,更不想再看着珍视之物在眼前消逝”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的真田用微弱的声音低喃着。 “所以,就故意不承认喜欢我,拼命从我身边逃开吗?!”上辈子做缩头乌龟已经够了,这辈子我不想再忽略内心的喜欢去逃避那些所谓【可能】的伤害,努力向着心爱的他绽开笑颜,“如果是这样,哪怕我们之间有1000步的距离,甚至你再往后退1步,我也会朝着真田学长的方向再走那1001步——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我的内心可是超乎你想象的强大噢~” “入江...你...”向来如山一般撑起王者立海的皇帝突然崩溃地跪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战抖,双手掩面,那声如蚊蚋的倾诉更像是言之于己的自白,“你...就像水晶一般纯净,天真又率直,和虚伪懦弱的我,不配...” “无论是谁都有两张脸的,也正因为有了那两张脸才是人类啊~丑的那一面并不是真田学长的全部,这我比谁都清楚...嗯...作为交换,我也告诉学长一个秘密吧?” “咦?” “你过来这边!”寺院里寺院里挂满绘马的架子上匾额多不胜数,可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新年时写的那一块儿,“说实话,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大度才不记恨学长...而是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入江久美子。” “......” “学长不是很擅长书法对中文也多少有些了解么?当然这也不能成为什么关键性的证物啦,但这绘马上的中文程度,不是一个日本国中少女能达到的也很显而易见吧?不管真田学长信不信,我其实是个26岁的中国御姐哦?cup超大,身材超s的那种~在飞机上遇难之后就莫名其妙穿越到入江久美子的身体里了,所以在我的记忆里,你给我的只有温暖和保护,没有半点伤害,甚至让我重新鼓起了去爱去信赖别人的勇气...因为实际上比学长还多活了快十年,所以我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世上也许的确有无法弥补的罪和错,但绝对没有不能爱或是不该爱的人...” “穿...越...?”黑面神的眼里满是疑惑,也对,一下子让一个2次元的人理解这么深奥的东西是有些逼人太甚了。 “呐~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扯平了~像我这种外来者,虽然没有过去,甚至连未来也不敢确定,可至少在当下伴弦一郎左右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噗!咳、咳、咳...嗯哼——你、你刚刚说,说什么?!”搞什么啊,我这厢正深情款款呢,黑面神那边却毫无眼力见地突然猛咳一通,甚至还因咳得太用力而眼泛泪光! “我说什么了?不就是【弦一郎】么...”不明所以地我如是答道,却见真田立刻像煮熟的虾子般红透了那张不甚白皙的脸。 “不、不要用那种称呼...太、太没礼貌了...” “哪里没礼貌了?不是都说过我其实是比你年龄还要大很多的姐姐了嘛!”这种情况下,再喊学长的话,总觉得有种装嫩的嫌疑。 “别...别再追根究底了...总之,还照以前的喊法来...”连耳根都通红的黑面神很可爱嘛,难得见到他像个普通高中生这样害羞的神情,一脸仓皇失措的狼狈相,“不然,对...对心脏不好。” “心脏...我心脏好得很啊~” “是我,血压会升高的...总、总而言之,那个称呼,暂时...禁止!”好不容易恢复了平日的扑克脸,黑面神故作严肃状地干咳了一声。 “暂时啊...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喊呢,弦·一·郎?” “咳——就,过一阵子再说...不许讨价还价!”过一阵子?该不会是指见了公婆之后吧? “遵命!皇帝sama~”虽然没劲死板无趣,但这就是我决定了要为之摘下面具,用真实的自己去喜欢去陪伴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真·田·弦·一·郎!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大家对皇帝线反正也不热情,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傲娇状......) ------------ 61神啊,请给我多一点时间!(卡文待修深入) 应、应该不要紧吧...凭着对新年时妈妈帮忙穿和服时的记忆,也不知道穿对没有...之所以会在这种并非节日的时间穿和服,是因为真田昨天突然打电话来说,他的父母想要见我一面——因为考虑到真田家是武术世家,长辈们也都是正统的和服派,才特别打扮成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见父母这种事,我莫瑜虽活了这把年纪,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弦一郎的父母吗?想象得出大概也是那种一板一眼很严厉的人吧...尽管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怵得慌,但因为有弦一郎陪在身边,所以应该没关系的! “小久!那个黑面怪蜀黍又来找你了哦~”哥哥其实已经接受了,关于我和真田正式交往这件事,虽然是花了不少时间,并且对于弦一郎仍旧是没好气没好话——不过,想想身为妹控的他突然之间遭人打劫偷走了最重要的东西,这冷嘲热讽的态度也尚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三番五次打量镜中的自己:头发盘得还可以吧?腰带的蝴蝶结也扎得有模有样...总之,穿得越是循规蹈矩,就越安全,不至失了礼数... “让您久等了~”我仔细押着和服的下摆,走下了楼梯。 “呜~可恶——我家小久,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哥哥,现在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会不会太早了?又不是出嫁! “就、就是说...都快认不出了...”黑面神似有些羞涩地附和着卷毛阿呆赞美了我。 “哪有...学长穿和服才真叫风度翩翩呢...”顺便说一句,从彼此坦白那天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弦一郎还是不许我喊他的名字。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干嘛都穿和服啊,只是约个会而已干嘛搞得像要去新年参拜似的?” “额...这个...”考虑到阿呆的心理承受力,我实在说不出口今天是要去见真田家的长辈。 “是去立海大附中一位老师的退休茶会,规定参加的人都要穿和服才行。” “啊,是老师的退休庆祝会啊......”卷毛连连点头,害我不禁佩服起黑面神的应变能力来了,老师的退休庆祝会的话,我们一起去的确很正常。 “嗯,那么哥哥,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 --------------------------------------------------------------------- 怎么说好呢...虽然之前听说黑面神曾在音乐会上和那个水仙相遇时就想过说不定真田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果不其然,住在这种一看便知是高档住宅区的地方,每幢房子都是独门独户,相距甚远,而其中唯一一处和风的宅邸铭牌上,苍遒有力地写着汉字的【真田】。 “就是这里。” “哇...好讲究的庭院啊...”四周环绕着竹篱笆的僻静茶庭中,一渠用球石摆成的小河,潺潺流水中畅游着不少昂贵的锦鲤;一丛丛圆锥形的灌木,素雅的馨木,落叶苔藓旁,放置着名为【蹲踞】的石制手水钵,可供洗漱;道旁则伫立着花岗岩雕成的石灯笼,散发出朦胧的幽光。 就这样在弦一郎的带引下,一路经过的尽是些宽敞到夸张的和室,丝毫不逊色于黑部教练家在北海道的别馆,并最终,通过一方活动矮门,进入了一间四壁悬挂着【松、竹、梅、龟】字画,偌大而冷清的茶室里,两人并排坐下。 “你好像有些紧张。”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无所适从,真田难得主动地开口。 “嗯...我只是有点...被学长家的气派吓到。” “这个嘛...只是我祖父他在家中开了剑道场,母亲又是茶道名门,所以往来的人比较多...并不是像迹部家那种了不起的权贵望族。” “失礼了”隔扇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 着幽兰色和服,梳着日式发髻的那位,眼神柔和极具大家闺秀风范,想必就是真田的母亲了,只是她娇小的身材叫人难以想象能生出弦一郎这般高大的儿子。另外,因为弦一郎并非长子,所以母亲大人尽管保养得很好,但实际年龄怕是已经过了50。 至于另外一位眼神犀利,不怒而威的长者,不言而喻,定是皇帝最崇敬的祖父大人了:他年过古稀,却体格强健,确有习武之人的一番风骨。 “初次见面,我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想说身为晚辈一定得先自我介绍才行,熟料—— “我知道,是入江小姐吧...我那不争气的犬子最近才告诉我们七年前的事故...抱歉,让你受苦了。”!!!!诶?????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真田夫人您突然这样一板一眼地鞠躬赔礼,岂不折煞我这晚辈? “今天邀请入江小姐到家里来,是我的主意”另一边,祖父大人也开口道,“弦一郎,你,没有忘记祖父教导过你的家训吧?”好、好厉害的压迫感,大、大概是黑面神的十倍,不,是100倍! “我知道!真田家的男人就该有担当,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把入江带到你们面前来...” ‘突然说为了家训什么的才带我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从来没听说欸...’正疑惑不解间,却突然被黑面神拥入了怀中,‘臭小鬼,你搞什么啊,长辈都在吔...’ “如果用我一生的时间足够弥补入江你的话...就请和我,结婚。” 就在这一刻,风,突然变强了,强到足以吹乱我盘紧的头发,强到我尽可以说说看那句《东京巴比伦》的名台词:风太大,我听不清......可是【结婚】二字乘风入耳,比什么都还清晰得回响着:那么我,是被求婚了吧? 其他人被求婚时是怎样的心潮澎湃,怎样的千思万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突然笑了,因为想到在3次元逛①38看書网时曾看过的一则帖子上说的[假如真田同学有一天动了春心,以他的压抑人格,首先一定会在部活结束后罚自己挥拍一万下,但之后想通了的话,行动力一定很惊人,就算今天表白明天见家长也不必惊讶]——我遇见的真田君呢,倒是没有告白第二天就带我见家长,可见家长当天就求婚好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明明就只是高中生而已...一定是烧坏了脑袋才会在长辈面前说什么【结婚】之类的胡话罢!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等等,掌心怎么一片赤红,是血?! ----------------------------------------------------------------------- 病来如山倒这句话,我终于切身体会了。 ‘平日里不懂节制地过度使用久美子这具本就虚弱的躯体果然是要遭报应的’——肺出血肾炎综合征,这种极少见的器官特异性自身免疫疾病,是足以让人自暴自弃的重病,重到若不是我装睡偷听了哥哥和主治医师的谈话,就会被一直蒙在骨子里。 没想到要没收我的手机是卷毛阿呆最大的失误,只记得叮嘱网球部的那帮小鬼而忽略了我的闺蜜更是错上加错,突然【休学】这么大条的事件,由衣和真希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嘛~已经到了不得不休学的程度了呢’我想。 还不止,这身体的糟糕程度超出我的预想,入院至今,门上那块【谢绝探视】的牌子一直没能揭下,以至于弦一郎明明来了,却只能将为我亲手制作的糕点绑在把手上黯然离开。 人类从以往就是贪婪的生物呢,既然从穿来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就做好了【随时卷铺盖走人】的打算,那么就应该更云淡风轻才对啊,可为什么胸腔中有如此炽热翻涌而上的情感,为什么泪水夹杂着决堤的思念模糊了视线...... 好难过,明明是弦一郎特意为我亲手制作的糕点,我却难以下咽。 因为住院以来就一直无法进食,一下子吃这个,久美子的这具身体根本负荷不了。 哥哥在一旁看我伤心的样子,故意吵着要替我吃掉,可我还是想要自己尝尝,就算是一口也好...然而,这恐怕已经是极限了... “真、真田学长...谢谢你的点心,很好吃...”呼吸紊乱,连说话都好费力气。 “入江你,那么难受,就别再勉强了,要多休息才对。” “不要!我想要听见学长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生怕被弦一郎听出什么来,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还想要和学长约会。” “那种事,以后多的是时间...” “连约会都没有过的话,我可没自信答应学长的求婚啊...会担心是不是因为我有病,学长才搭理我,安慰我。” “这种事怎么可能!爱情和同情的颜色也许相近,但粉红和紫红总归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入江你不是比我还清楚么?” “就在医院的天台也行,今晚十点,我会偷偷溜出来的,你可不能失约哦~” “风很大呢,还是进去吧?”弦一郎说着拉过我的手,用呼出的热气帮我暖着。 “有学长在,所以没关系。”今天又是满月呢,真好,一直以来,我都最喜欢月华照耀下的弦一郎了。 “我说,身体,真的不要紧么?” “这都第几遍了?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说过不要紧了吧?!”佯装生气堵住弦一郎的问话,只是因为越是在意得事越讨厌被强调,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比谁都清楚,“不是约定过的吗?今晚就在这儿和学长一起度过~” “嗯,我知道,只是...”只是担心得不得了吧?担心像现在这样向他微笑着的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像那天一样吐血甚至晕死过去吧? “学长,”我从背后抱紧他,“我啊,好想就这样一直呆在你身边...” “...你不这么抱,我也不会离开的。”弦一郎在发抖,他消瘦了好多,全都怪我。 “不行。之前你就总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我拼了命的追赶,你却一直逃跑,好不容易才给我捉住了...”偏偏老天爷又——抱紧他的手渐渐用力,这些天来一直都想见而不能的那种心情,痛苦得要命,‘不想离开弦一郎’,这情感无法传达,只能在内心无数次地向神明樣祈求着,虽然身体这样,但我也想,哪怕再多一点点时间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大概已经不行了吧...毕竟征兆,早就显而易见。 已经没有时间了吧,我...可是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因为我知道的,失去心爱之人的那种痛苦,身心俱碎,残破不堪,哭泣也好,呼喊也罢都无法解脱。爱得越深,失去时的伤口就越深,所以我曾经那样惧怕恋爱,但现在又有了想要去相信恋爱和喜欢的人的心情——全部是因为弦一郎。 “入江,你看这个......”黑面神递过来的,是一张【毕业生出路志愿表】,在看清上面所填内容的瞬间,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 “东大...医学部...?!”等等,不是【法学部】而是【医学部】?怎么会这样,弦一郎明明跟我说过要成为比父亲更优秀的检察官来着!难道...是因为我才...? “这个,是已经决定好了的,入江就不要想着劝服我了。作为男人,自己爱慕的女人说不定会死,怎么可以沉默不管?” ‘没用的...医生都说了,这个病即使接受手术也未必能痊愈...反正都要死的,何必还带上学长的梦想给我作陪葬?’我有些脱力地顺着天台的挡网滑坐下来,抱着膝盖本想哭喊着把医生残忍的诊断告诉弦一郎,可想想就算说出来,大概也会被他一句【那些庸医治不好你是因为他们太松懈了!】顶回去,憋了好几憋,最终还是生生忍了回去,改口放声大喊道:“真田弦一郎是笨蛋!!!世界第一的大笨蛋再乘n次方!!!” “是么?”靠在挡网上的黑面神靠抱着胳膊俯□来冲我点点头,“我想,入江你这么聪明一个人,肯定是不乐意被一个笨蛋背回去的,那——我走了?” “别别别……”我忙不迭地的乖乖张开手臂,“背我背我背我!”然后看着他回头,拿我没辙地叹口气,蹲了下来。 弦一郎背着我,走得很慢很慢,虽然只是在下医院的楼梯,可在我心里却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立海大附中校园里的林荫道上,落下[沙沙][沙沙]的声响,好听极了,因为是夏末,所以一定还有花瓣打着旋儿在我们身旁飘坠…… “入江,你相信我吗?” “废话。”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嗯。” “所以,你绝对要坚持到那一天,作为约定,拉钩!” “......幼稚”这么说着,我却还是向着弦一郎伸出了小指。 我很清楚并不是每一个约定都能被遵守,可哪怕有一丝恢复的可能,也想要赌一赌,就算是为了将我像珍宝般背在身上的这个人,为了让他不孤单,也想要努力尝试...即便结果是失败,这一次,我莫瑜也能够昂首说出:在第二回人生旅途的终点,幸福是降临了的。 不再为曾经的黑暗恐惧所拖累,被阳光一样普照着我给我温暖的弦一郎所治愈......这样的我,不到最后一秒,绝不会放弃希望! ------------ 62暮光之夜 tricktreat! 小鬼们的欢唱什么时候变得悦耳起来了。 “不给糖果的话我们就要恶作剧咯?!” “雅蠛蝶,拜托你们不要恶作剧。”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中提篮离得糖果们一个个分给孩子,“万圣节快乐,大家一起吃糖吧。” 自那以后,已经过去一年了,我的病进一步确诊为急性肾炎伴左心衰竭,而非最初以为的肺出血-肾炎综合征,虽然有血痰及呼吸困难等方面的病症表现有所类似,却并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绝症级别了,当然了,也不是像伤风感冒那样说好就能好的小疾。 学校还是没办法继续去上,但对我而言也并不是多大的损失,反正早就连博士学位都拿过了,改为在医院打发时间也没什么不同,反正由衣真希也好,立海冰帝网球部的众少年们也好都常常会来探望我,又在幸村的言传身教下学会了如何跟医院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至于哥哥则因率领东大资讯工程系团队在【大关东计算机竞赛】中夺魁后,一路过关斩将,代表日本杀入了【全球大学生计算机竞赛】,凭借超高的网路人气投票获得最后欢迎奖之后,被主办方德国的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看中,纳入为期2年的精英小组培训项目中,只是偶尔在视频通话中露个脸的时候依旧没看出有找女朋友的迹象这点,多少让父母和我都有些担心:会不会他跟种岛哥真的有什么? 而继去年暑假戏剧部在福利院的慰问表演大成功之后,铃木大小姐就信心百倍,这不又赶着万圣节主动请缨来到我的地盘――东大附属医院儿科进行2度汇演,只不过这表演结束后,由衣和真希两人闪得比闪电侠还快,只留下化妆成魔女和妖怪的我和弦一郎给孩子们派发糖果。 为了让住院和有过敏症状的孩子也能吃上,这可都是些在医院工作人员指导下耗费大量精力由皇帝大人亲手制作的糖果,孩子们也如预期地那般兴奋,只是,有一个问题―― 我担心地转向黑面神所在的方向: “tricktreat,不给糖果的话我们就要恶作剧咯?!” “嗯?企图要对我动手?很有胆识嘛,小鬼,但是――你想要恶作剧的话,就给我拿出具体的计划来!” ‘果然!’我习惯性地扶额――看到被真田装扮的极富魄力的吸血鬼瞪视而可怜巴巴地蜷成一团,面露哭相的小男孩,我知道,是时候自己出场了。 慌忙跑向用凌厉如刀子般的视线不停威吓小朋友的弦一郎,“不可以啦,他们又不是粗神经的切原,哪经得住你吓唬。” “为什么不行?一开始的决定不就是要化妆吓唬小孩子吗?” “所以说【吓唬】的意义不同啦......”又一次硬把真田拉来当然是我的私心,认为他冷峻的神色一定与吸血鬼的装扮非常契合,就擅自把戏剧部的服饰给他穿上――结果看到心醉神迷的没出息色女当然舍我其谁,但...... ----------------------------------------------------------------------- “真田学长,过来下。”我生拉硬拽,把黑面神从举行万圣节派对的休息室带到一间没人的病房。 “把我拉到这,想做什么?”这样地皱眉模式告诉我,黑面神现在非常不悦。 但谁都知道,黑面神之所以叫黑面神,就因为他本来的脸就常常严肃到恐怖,在他看来摆出吓人的表情根本是理所当然。况且从今早开始,他的黑面似乎更严重――跑不了是因为被我逼迫穿上这件戏服的缘故。 为了使皇帝的情绪不至进一步恶劣,我战战兢兢地开口:“要不,我们来练习一下?” “练习?练习什么?” “万圣节可不是让孩子们哭泣的时候,学长也不想变成鬼大叔那副模样吧?!(鬼:老子为毛躺着也中枪?!)所以,能不能试着融入一些柔和的情绪.....露出那种点到为止的吓人表情呢?” “柔和...温柔?”是,我知道这两个词跟你的外表关联性不强,但请不要更加不耐烦地蹙眉啊,我压力很大有木有。 “胡来!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会有慈眉善目的吸血鬼存在?” “暮光之城啊,吸血鬼骑士啊......”我在内心吐了个弦一郎绝对没法理解的槽,妥协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你就不能稍微随机应变点儿吗?” “什么随机应变...问题根本不在这儿!是你!” 我? “我一早就想说了,你那身打扮是在搞什么?” “诶?有什么不对的么?”看到他那不满到了极致的眼神,我赶紧检查起自己的魔女服来。 尖帽子,黑斗篷,锯齿状的裙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啊! “哪个年代有穿着这么暴露的魔女啊?!你是没有好好念过西方史么?!关键是那被扯得参差不齐的短裙到底怎么回事!” “不、不合身?” “跟合不合身没关系!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穿那种露胳膊大腿的衣服!!??还有那个领口,面向儿童的活动,需要尺度这么大么?!这种牺牲根本是无谓的!” “也、也谈不上什么牺牲吧......”我这种飞机场,谁会看啊? 听到我的嘀咕,真田的英眉拧得更紧了,不显年轻的脸皱成一团“别人看不看是他的问题!我,不希望别人看见才是重点!" “诶?!”门神刚说啥?我抬头,看见真田别扭的把脸转向另一侧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我还以为,真田是绝对不可能抱怨我坦胸露乳这类事情的,更不可能是因此从一大早就郁郁寡欢――吧? “总、总之,还是试着对孩子们露出不要那么凶神恶煞的表情.....比较好。” “像...这样?” “......完、完全没变化啊!”果然,真田是面瘫的话,也不能勉强为难他啊,“...关键是...这里,还有这里吧?”我伸出食指将黑面神的眉头舒展开来,再扯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好,有些微笑的感觉了。 “......不、不要随便玩别人的脸!” “才没有在玩呢,是认真地调整,做着使木头也能露出微笑来的大工程。” “我刚才笑得就很好了!” “哪有!”我看着弦一郎,有些为难,“为什么不会笑呢?就连从前的我,也多少会假笑呢。” “比登天还难的事就别去尝试了。”真田小声说了句,“反正,只有对着你才会有真心想笑的感觉。” 擦――姐哪点喜感了?!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却因了弦一郎的话心下如小鹿乱撞,真田不会说情话,这是肺腑之言,但就因为出自真心,才格外让人动容。 “啊――没什么!该回去了。”我慌忙追在似乎意识到什么,而闷闷不乐地酷似吸血鬼状抖了抖黑色斗篷的真田身后,走回休息室。 ----------------------------------------------------------------------- “魔女姐姐,再见,下次我们去病房找你玩哦~”在孩子们的欢送中离开,并不是说派对终止,而是我们派发糖果的任务完成了。 在走廊和先我一步出来的真田碰了个正着,“真田君辛苦了,今天万分感谢。”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有一条叫礼貌,我做得还是不错的,不过他大概没注意到我偷偷地把【学长】一词换掉了吧? 真田看着低头致谢的我,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发出了深沉的叹息,“的确是...比打网球和准备大考还让人精疲力竭。”我当然是感到歉疚,只好拿笑容做补偿――从一开始被孩子们畏惧到最终被孩子们粘得难以脱身,虽然笑容勉强,却努力和孩子们玩闹的弦一郎,最喜欢了~! “终于,可以换掉这身无聊的行头了吧?” “是!”我回应着,透过窗户看向中庭,“不如,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去买饮料。”我当然不会给他机会拒绝,不听回答,就往自动贩卖机跑去――即使理智很明白这个时期弦一郎该有多紧张忙碌,但还是想要多少独占他,一下下也好。 “久等了,给。” “我只认得左手边是咖啡,右手边这罐是......" "番茄汁...总觉得血红色的饮品,才跟吸血鬼般配...”我注意到真田的眉头又是拧成一团了。 “不凑巧...我很讨厌番茄。” “啊?!怎么会......西红柿炒蛋那么美味...” “嗯,不仅是番茄,一切红色的食物我都不喜欢。”诶!第一次听说呢,完美主义者弦一郎,我还以为他为了膳食平衡根本不存在挑食的症状呢... "这么说,胡萝卜也不行?“ ”嗯,不喜欢。”这个跟我默契了,他摇着头,从我手中拿走了咖啡。 “千万别告诉幸村啊。” “诶,好基友也不知道?!” “嗯,毕竟我一路扮演着完美无缺的副部长一角呢。” 这、这样啊...也可以理解啦,被那个腹黑大魔王抓到把柄的话,就会捏着不放――但是,这么一来就有了专属于我和真田的秘密,而且是非常可爱的一个:不喜欢血色的吸血鬼~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么?” “不、不,没什么,完全。”嘴角渗出的嗤笑激怒了皇帝大人,我矢口否认着,和他并排坐到长椅上,“那么我就来喝番茄汁好了。” 我这么说着想打开易拉罐,但果然还是病弱之躯么?怎么都使不上劲儿――刚这样想着,打开的罐子里顺势冒出的果汁全洒在我手上了。 “会撒成这幅样子,你是小孩子么?!”拉过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像对待幼稚园生般替我细细擦拭的弦一郎,让我觉得心窝暖暖的同时,又有一丝寂寞――如果是原来的身体就好了,莫瑜的话,绝对会被好好当做女朋友而不是孩子来照顾。 “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弦一郎停下来看着我。 “怎、怎么了?” “你的脸。。。有点不一样。” “因、因为今天化了妆吧。”为了配合小魔女的打扮,稍显成熟妩媚的妆容还是必须的。 “头发......也突然长长了?” “是假发啦~”我又不是莴笋公主,头发怎么可能长那么快? “完全看不出来呢,真厉害。”真田用手指挑起比平时稍长的假发,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说起来,一天都结束了,才注意到我的妆容和假发,与其说是弦一郎式的不解风情,倒不如说根本就没在用心看我吧,这个混蛋! 我自然不甘&不爽,故意道,“我已经决定要留长发了。” 听到这话,真田手头立刻停了下来,诧异地看向我,“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想变得更成熟吧。“毕竟我内心是个26+岁的老剩女,总顶着一张萝莉脸说些大婶大妈的话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没这个必要吧。“ “当然有,因为弦一郎长得那么老,我却这幅样子,万一你被人误认为是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抓进号子里怎么办?!”原来的莫瑜,看上去就正好,适合做弦一郎女人的样子,“故意弄短裙子,敞开领口,也是想说就算脸长得幼稚,这样多少能让弦一郎觉得我妩媚些......”结果却评价不高。 真田听完我絮絮叨叨这一通独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长得老这件事我控制不了,可我会尽量在心里跟自己灌输你是一个26岁老女人这件事,而不是以貌取人的把你当小孩子看待...所以,久美...不要再勉强自己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是最好。”说这番话的时候真田的双颊有微微地红一下,最初我只是纠结于:[你妹才老女人!谁说26岁就是老女人?!什么,我自己说的?!我自己可以说不代表别人可以说!!!]当突然韵过神来,脸如同被火烧般瞬间滚烫滚烫,真田果然一点也不会说甜言蜜语,可我却觉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不仅是这件事...其他有什么为了迎合我而去勉强自己的事,都不要藏在心里,全说给我听:想撒娇也好,对我态度不满也是,明确地提出来...什么会伤害你,什么会惹你生气,我都要慢慢去了解,所以,由你告诉我是最好不过的。“ 胸口就像藏了颗糖,被晒化了,汨汨地涌出一种名为【幸福】的液体――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做好久了: “tricktreat,不给糖果的话我就要恶作剧咯?!” “你也要糖果?!” “不,我想要......听你说喜欢我。”把一切都说通之后,无论是我或者弦一郎,似乎都反倒变得拐弯抹角起来。 “喜、喜欢?~!”瞪圆双目的真田刚喝下去的咖啡被呛了出来,不断地咳嗽。 “对、对不起。不行就算了,我只是心血来潮,开个玩笑。” “并、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惊呀......我难道没说过?这句话。” “反正,我印象里一次也没有!” “是、是这样啊......抱歉。”真田用有些顾忌地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clear之后,凑到我耳边低喃了一声,“我喜欢你。” 我之前总怪是久美子少女的身体太敏感,其实,因为弦一郎这声【喜欢】而欢喜得身体发热,满面绯红的就是莫瑜本人,我是知道的。 看着我这般开心的样子,这一次,真田自然就露出了笑容,“......我本来觉得这是行动不便的碍事衣服,不过,现在,我找到斗篷的妙用了......” “咦?!”我还没来得及领悟那句话的意思,吸血鬼的黑色斗篷便将久美子小小的身体整个罩住了―― 在被夺去视线的斗篷中,皇帝吻了我,用和他表情一样冰冰冷冷的薄唇――那种低温,让我有种自己仿佛真的深陷吸血鬼魔爪的错觉。 “吸血鬼偷袭魔女姐姐啦!!!!”该死的小鬼们~捣什么乱! 很快,还没享受够弦一郎满溢男人味的吻,我们就在孩子们的喧闹声中分开了,不断地向小p孩解释真是辛苦......我果然还是没修炼到幸村那样的孩子王级别。 和皇帝在一起的第一个万圣节,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小瑕疵,但无论是那句【喜欢】,还是彼此间久违了的【亲吻】,都让我――万、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本线路进入苦尽甘来篇,钦此~ ps:下一章就是皇帝路线的甜蜜新婚结局,含轻微h,cj骚年慎入!!! ------------ 63夫君十八岁(完结) 万圣节的过去,宣告着秋天的脚步渐行渐远;紧接着,冬季随着一丝寒风的飘起拉开了序章;再然后,好容易等到天气回暖的春天,我也终于得以从医院这牢笼中被释放出来,虽然出院并不代表我的病已经痊愈,只是手术的成功使得病情基本稳定了下来,但这对我而言确是相当可喜的——因没能赶上弦一郎高中卒业式,又错过了他大学入学典礼的我,至少还能赶上他的十八岁成人这一最重要的生日。 虽然,我知道害真田放弃了成为检察官这长久以来梦想的自己不应该说这种话,可作为不折不扣的制服控的我却根本没办法说谎:这样穿着白大褂,风度翩翩地站在医学部门口等我的弦一郎,帅气得让人窒息。 久违了的约会又难得的是弦一郎的生日,我们却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起吃了蛋糕当做庆祝之外,就只是信步在东大的樱花大道上悠闲地走着——我果然,好喜欢好喜欢身边这个人,喜欢到仅仅是一起看着相同的事物,就愉悦得连心都在震颤,喜欢到仅仅是并肩而行,便幸福到想要落泪。 “入江”弦一郎突然回头唤我。 “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我的心里暗涌出些许不安来。 “我啊,跟伯父伯母见过面了。” “我知道。”哥哥决定去德国那会儿,爸爸妈妈回了趟日本,还顺水推舟地说什么工作暂时没法变动,就把我拜托给真田一家来照顾了。 “被拒绝了,希望成人当天就和入江结婚的请求。”啊,这不是在病床上闲得蛋疼(谁说女生没蛋?脸蛋屁股蛋不是蛋啊,魂淡!)的我,某天心血来潮的玩笑话么,呐呐,久美子已经满十六了唷,等学长也到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吧~ “他们说,得等拿到医师资格证,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那天,才能放心地把你交到我手上”黑面神说着,叹了口气,“所以,约定没办法遵守了,抱歉...” “没关系”正想说自己本来也只是信口开河,“...作为替代,这个就交给入江你保管”却被弦一郎递过来的纸张吸引了目光—— “结婚...登记书...?”我惊讶地抬头,看向弦一郎。 “我已经签名了,就差入江你了...等我成为医生的那天,再一起去把它提交了。” “真田...学长...” “入江久美子一辈子的健康,就交由真田医生来负责...从现在开始...乖乖地等着我!”皇帝很法西斯主义地对我如此命令道,如初见时一般的霸气十足。 ----------------------------------------------------------------------- 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神奈川的真田家,进行新嫁娘的修炼时光中渡过——与祖父玄右卫门大人一同坐禅练剑,向真田夫人学习茶道,偶尔也陪淘气的侄儿佐助玩玩捉迷藏...日子也算是平淡中自有其趣味...唯一令我不满的,就是明明只不过在东京念书,却居然4年来,包括过年过节的,一次也没有回过家的那个黑面神了,偶尔打电话回家来也总是说着“忙、忙、忙”的寥寥数语便挂了。而我莫瑜也早就过了粘人的小女孩儿年纪,又或者说我从来就不是那种类型,再加上些赌气,到了后来干脆完全不去联系他了:那么,会不会因此弦一郎就渐渐淡忘我了呢?毕竟有太多人说没什么能敌得过距离和时间;又会不会在大学里认识了更可爱漂亮的女孩,然后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呢?——有时候我也会自虐地这样想想,但总是很快转过念头来,‘他可是弦一郎啊,住在他心里比保险箱还安全的那个,连跟我都不知该如何眉来眼去的那个面瘫真田弦一郎啊~’...不过,还是好想,再和他见面啊... 又是春天了呢~神奈川的樱花已经盛开了,跟真田夫人坐在茶室,喝着自己沏的茶,吃着夫人做的樱饼,一起赏着庭院里的花...非常开心...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四年前和弦一郎一起在东大看过的樱花...我记得他说从现在开始,乖乖地等着我!时霸道又温柔,还有那张结婚登记书,名字我已经签好了唷——所以黑面神一定要快点回来,要不然我可能连他的模样都忘记了! 糟糕,因为寂寞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泪腺也格外脆弱,眼泪不由自主盈满眼眶就算了,连鼻涕也一起流出来的话不是太丢人了嘛...我伸手抹去首先掉下来的一滴泪珠,正在这时... “怎么了?”熟悉的低沉嗓音让我不由惊得抬起头来,“为什么哭呢?”刚才还心心念念的那人,就这样站在在庭院中央开得最盛的那棵樱树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难以置信。 是真实,抑或是因我的思念而产生的幻影? “才没有哭...只是樱花的花瓣,进了眼睛...”我不坦率地否认道,结果那人歪过头来,扑哧一笑。 “樱花的花瓣,可没有小到能掉进眼睛的地步哦~这个谎编的,也太松懈了!” “真的是...真田...”看我呆呆嘟哝着回神不能的样子,他微微地耸了耸肩,“没想到我独自一个人受那么多苦忍耐到今天,用四年时间念完六年的医科,拼了命考到行医执照,竟然是为了迎娶这么个满面泪痕的丑八怪呢~” “学...长...”太欺负人了,说什么丑八怪,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落得以泪洗面的! “你,有乖乖地,等着我吗?” “嗯~真田君,欢迎回家......” =====================宣:视角转换分割线以下,皇帝为第一人称==================== “真的...不要紧么?”坐在新横滨开往京都的jr上,我这样问她。 “欸?您指什么?” “你不用特别来京都陪我也可以的...”日本的医疗体制要求医大生拿到行医执照之后,必须到医院进行两年的培训。入江的父亲已被调派回国,本来能留在神奈川,两家人当然最是和和美美,但能被全日本最优秀的京都大学附属医院选中又是那么可遇不可求—— “才不要~哪有新婚夫妇就分居的道理...还是说,你想背着我金屋藏娇啊?!”考虑到入江的身体因素,两家人就挑在今天,我正式入职前的最后一个周日,举行了简单的传统和式婚礼,已经定居德国的那位哥哥也专程赶了回来,满嘴除了一句【敢对我最重要的妹妹不好的话,绝不放过你】再说不出二话来,就是哭得比岳父大人还伤心。 “那种事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是为了互补么,所以老天才让我娶了个【不吐槽会死】的妻子?“只是医院安排的公寓狭窄又古旧...”‘不想你跟着我受苦’的话还没出口,刚刚还河东狮吼兴师问罪的那家伙,就已经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也对,体力差,嗜睡,正是她尚未痊愈的表现,平日里太过盛气凌人,常常让我忘记她还是个病人的事实。 “你洗完了?到这里来。”擅长收纳大概是我和入江为数不多的共通点吧,很快完成了新居的打扫整理工作之后,我们各自冲了淋浴。 “是~”按着我的指示,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模样好像怯生生的小动物一般,着实可爱。 抑制住渴望立刻抱紧她的冲动,我去往厨房。婚宴上剩下的无酒精香槟和蛋糕被打包带了来,我往高脚杯中注入香槟,又将蛋糕切为合适的大小,然后端到她面前。 轻碰酒杯,饮下一大口香槟。真好喝啊——她这么称赞着,浅笑盈盈。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让我心动不已。而究其缘由,是因为我们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两人独处,面面相对之故吧。我的内心也不由得生出丝丝紧张。自己居然也会这般动摇,总觉得有些反常,这让我感到不安。 “......久美,蛋糕的味道怎么样?”像要驱走脑中多余的想法般,我转而询问正大口吃着蛋糕的她,就算再怎么只是家族间的小型婚宴,但新娘却少不了忙里忙外地应酬,一定饿坏了吧? “很好吃”她笑逐颜开地应道。能让她露出如此幸福陶醉的样子,那么这块蛋糕也算是圆满了吧...要是能换来她这样的表情,变成蛋糕我也甘愿...... “真田学长,你怎么了?”我痴痴凝视着,不料她突然出声询问,我这才回过神来。 边在心里反省那危险莫名的想法,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回一句:“没什么。” 在她跟前,我总是费尽心机故作冷静,竭尽所能地演出完美的自己。而面对这样的我,不知为何,入江不安地蹙起眉头。 “出什么事了吗?” 听我这样问,她反问道,“我看出什么事的人是真田君吧?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是不是累坏了?”说着,将手伸向我。 小小的掌心攀上了我的额头,还煞有介事地嘟囔着我可能在发烧......那是理所当然的啊,被你这样温柔抚触,我怎么可能不发烧呢,“原本还想着至少要忍到你吃完蛋糕的......”我轻叹一声,将她拽到身边,轻揽入怀。 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依偎在怀里的她不解地抬头看我...唉...到达临界点了。 依从心中翻腾的本能,我扬起她的下巴,顺势堵住她的唇,感受到我强硬的吻,小久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缭乱。 悄悄移开唇瓣,便听到她唇边零落出苦楚的喘息:“学...长...” “现在开始,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因为之前习惯了被称呼为【真田学长】,所以第一次听到她喊我【弦一郎】的时候才会血往脸上涌还对她下禁令——不过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 “弦一郎...呵呵,好像有点怪怪的诶...” “不愿意喊我的名字?”我有些使坏地故意诘问在自己臂弯中扭扭捏捏的入江,谁叫一开始说要直呼名字的她事到如今居然羞涩紧张起来了。 “不是啊!才没有那回事。只是…总觉得、还有些不敢相信…” “和我…结婚的事?”这一点,连我也觉得好没实感。 “恩...”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安被看出来了,入江的脸颊愈发通红,她炙热的眼懵让我为之心跳加速……‘这之后我可不会适可而止了哦?’因为,瓦解我竭力保持的最后一丝理性的人,可是你哦! “还穿着浴衣啊...”反正马上就要脱掉的,我想。 “嗯!是真田夫人特别为我们准备的哟,质感超好~”看样子她丝毫没理解我的用意呢,而且那个【真田夫人】也该改口为【母亲大人】了吧? 咚唦—— “…我一直、都好想…像这样抱你。”我就势压着入江一起在被褥上倒了下来。 “一直……?” “恩…一直,从约定要结婚的那天起…”也就是,四年前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将脸庞贴近她的脖颈,我情不自禁的溢出炙热的呼吸,“你会散发着什么样的味道,你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触感,你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将这些一一想象……然后再强迫自己打消念头:不可以再想…就算是在脑海中,也不可以玷污你…” “…只是想而已,怎么能说是玷污呢…”她笑了,“毕竟想象这种程度的事…我也是会 有的...” “欸?”我有些惊讶地望向入江。 “每当看到弦一郎的肩膀和背脊…还有手臂…全也会让我强烈意识到这是男人的身体…也常常为了你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身影心动不已…被那宽阔的胸膛所拥抱这种事,也并不是一次都没想过啊…” “…久美…”我一下子用力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会失控…伤害到你的。” “伤害么?…是弦一郎的话,想怎样都好,我没关系…嗯…啊…”真是犯规啊,说出这种话的入江的唇,好柔软。 紧紧的相拥,深深的吸吮,彼此的呼吸也随之絮乱...终于在入江由于喘不过气而微微开口的瞬间,我将舌头探了进去。 口中被濡湿的舌头餂舐殆尽,我的脑中一片云山雾绕:那个她居然和自己做着如此羞耻的事情… ‘该不会是梦吧?’...这句话今天在脑海中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现在亦是。 “久美...久美...”忘我般地一边接吻一边呼唤着入江的名字,我的手掌慢慢地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所触之处都好似要燃烧般的滚烫。 “腰带…我可以把浴衣…的腰带、解开吗?”我还真是伪君子呀,未待她回答,便已经熟练迅地将之解了下来,熟练和服的脱法在这种时候怕也算得上是长处了罢。 “…可以…脱掉吗?”解开的腰带被横在一旁,我稍稍离开她的唇,再一次问道,‘如果她说不要,我就停下。’ “…求、求求你…不要这样逐一说出来啊~” “但是…我若擅自做,你,会害怕吧…?” “…不会……因为…是弦一郎你。” “但是...你的身体...” “我,就那么不可信吗?” “不,不是这样...” “我喜欢弦一郎,最喜欢了...所以没关系。” “...那么,请把我的,也脱掉…” “欸…?!我、我来!?…知…知道了啦~”入江颤抖的纤细手指、抚上我的衣服,我们就这样生硬地帮彼此脱下,随着身上的布料一件件的被拨开,就像是、自己的心被一层层地暴露出来一样。 明知自己这样很可耻,却无法将视线从入江裸|露的肌肤上移开:她瘦削的身体,沐浴着朦胧洒进屋内的月光,单薄得几乎透明,似在散发着苍白的荧光。 “好冷哦…弦一郎…”她闭上眼睛,将火热的脸颊靠向我的脖颈…真是的,明明身体都已经那么烫了,还说那种话? 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我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沿着脖子滑到锁骨,抚摸着她触感绝佳的肌肤,终于,解开了最后的束带。 入江全身像火烧般,紧紧地搂住我,彼此□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炙热…总强调自己其实都26岁了的入江一定知道那顶住她大腿的,血脉喷张的坚|挺是何物... “久美子...”【永远美丽的女子】,这个名字真适合她。 “不要看…不要…” “为什么…请让我看,你的全部…”舌头执拗地纠缠,呼吸越发迷乱,我一边啜饮着入江的双唇,一边用手掌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从锁骨滑向胸部,然后用手掌将其温柔的包裹住...好柔软... “不、不要…一直摸…” “讨厌吗…?” “不、啊…好,羞耻…”好可爱…说那种话,只会让人更想要欺负她呢… “嘶——弦一郎…!”我向下移动着,将已经坚|挺的顶端含在了口中,那湿润柔软的灼热触感,使入江的腰间一抖,“啊!啊…不、要…不要…” “嗯…唔、嗯…”她的下半身像是有电流滑过似的,突然涌出一股热流来,我含着、咬着,用力吸吮着,餂舐着,“…腰在、摆动呢…感觉痒痒的…?”这种忍不住要欺负她的冲动,简直像是被幸村附身一般。 “还不是因为、弦一郎那样…一直用嘴…”她没好气地横我,满眼却只是妩媚。 我的手抚着她的侧腹往下移动到大腿,然后,刚要伸向两腿之间时,入江便开始挣扎。 “啊…那种、地方…” “不可以,不要把腿合上…” “但、但是…”她满脸通红,紧紧闭上了眼睛。颤抖的双腿、在我的喝令下缓缓打开...于是,我的手指滑向了那里...那没被任何人触碰过的地方。 “啊......”她倒吸一口气。 “…已经、湿了呢…” 狭窄的房间内,飘荡着两人紊乱的呼吸声,好一会儿,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濡湿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口唇交缠,耳鬓厮磨。 此时此刻的幸福,让人死而无憾…… --------------------------------------------------------------------- 情事过后,我们赤|裸相拥地小睡了一下。 我被躺在怀中的,入江那甜美的体香萦绕着,心醉神迷,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用四年等我的时光留长的头发,而另一只手,则时不时为了确认她肌肤的触感,轻轻抚弄着,“…我刚刚太乱来了…对不起。” “别这样说…我,觉得很幸福…”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样兽性大发。” “…我喜欢这样的真田学长,比起之前总是一味逃避的那一个来说…” “…称呼,又变回来了呢…不过不要紧…从今天起,我们慢慢地去改…” “嗯~呵呵。” “因为,往后的时间,还长得很呢……” ‘能够和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下去,真好’感受着还留在入江体内的自己的存在,我沉浸在这温暖的幸福中。 今后肯定,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吧。 即便是那样,只要与她在一起,就觉得一定可以跨越。 从与入江相遇的瞬间开始——不、准确地说是与【莫瑜】相遇的那一瞬间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是如此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我,感觉,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容身之所”...... ----------------------------------皇帝线,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用男性视角写h,果然是低能偏向无能啊......由于天朝扫h打非,大家就凑合着看,然后有兴趣的就都等待【定制版】的女性视角h以及番外的婚后欢乐工口番外??? ------------ 64真田夫妇的日常 “是不是味道太淡了点呢” 从厨房里传来久美子的嘟囔声。 从这里望去只可以看到她的背影。 她伸出手,把不知名的调料撒进锅里. 只听哗的一下,一瞬间,刺激的香味满溢。 “………”我抿了一口咖啡。 已经读完了的《周刊医学界新闻》还摊开在我面前,已经看了三遍的书也再也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可以汲取了,终于忍不住小声叹了口气。 “弦一郎,妈妈从神奈川寄来的酱油你知道放在哪里了吗?就是那个瓶装的 ,有两瓶的……啊,抱歉,找到了。”自问自答之后,她又回去做饭了。好像是在挑战网上买的食谱中所写的和式肉馅洋白菜卷的样子。今天的午饭看起来会是肉馅洋白菜卷和肉饭了。 “……”小心偷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入江,没有感到愉快,反而感到了抱歉:我平常只顾忙着上班,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却还是帮不上手,让她一个人忙家事,这样的我,真是不称职的老公啊。 虽然久美子对我说‘只要去喝咖啡就好了’,把杯子递给我之后又回去厨房忙碌,可是我真的无论如何都很在意啊...要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好了,但要是添麻烦了那家伙也一定会生气的吧...不过说到底,这样闲坐着等时间过去也不符合我的性格。 实际上,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偷看一般地看着久美子的背影。以前我只知道她很擅长料理,但是今天看她如此高兴的样子大概也是很喜欢的罢:从刚才起就一直哼着电视剧的主题曲。 和愉悦地哼着歌的她不同,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一杯咖啡也喝了大概30分钟的样子……嘛,既便如此,这样打发时间的方式也不坏:并不是在哪里等着见面,而是在同样的空间里一同醒来,在同样的空间里过一整天,并不是特别的某一天,而是理所当然的一起分享彼此一起的时间――这是单身时代所无法想象的生活,不懂得享受的话可是该遭雷劈的。 看看表,还差一刻钟就到11点了,预定好吃完午饭后和她一起去购物来着。说起来我最近也的确有想看的dvd,回来的时候去租一张,两个人睡前一起看看也不坏。 “啊,接下来只要炖一炖就好了,诶哆…时间是…1小时罢”听到她的嘟囔声,好像是把锅放在了火上的样子。 我拿起喝空了的咖啡杯站起来,“结束了的话你就去休息吧,咖啡交给我来泡就好。” “嗯,谢谢――但是,绝对不要泡成只有弦一郎喜欢喝的那种哟~”久美子一边脱下围裙一边笑起来。 正在这时,像是八音盒的音乐响了起来。 我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那是家里的电话铃,平常都只是用手机,而且工作太忙的缘故,我也不怎么在家,甚至都没能习惯自家座机的铃音。 久美子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在我开始向电话走之前就赶了过去,“我来接就好了,你坐吧...喂,真田家...” ‘要是推销员什么的话,中途就会改变语调了’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观察着久美子的表情,却见她突然露出小小的笑容来。 “你好,很久不见了…是,他在。诶?!…那真是辛苦了呢~幸村学长,是要去哪里呢?” “…幸村?”不自觉的念了出来,那家伙从东**律系毕业之后,就职于全日本首屈一指的【荆瑛法律事务所】,按照昨天在手机里的说法,应该是出了一天的差才对……出差回来的节目就应该是安安静静地在家休息,能有什么事呢? “哈?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谢――但是…土产什么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咦?啊,不是的,那个人不会那么说的。那个…也算不上骗人啦,我生病之后的确比较习惯网购,会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特产老实说还真的不太会买诶~啊呀,您这样说太令人不好意思了。”笑声……话题好像又变了。 ‘应该在什么时间点去接过电话呢?总之要早一点,放任下去会变成没完没了的长聊的’我有这个感觉,“久美,我来――”将要出口的话,被她的笑颜堵了回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幸村学长,不如在我们家吃午饭吧?刚好弦一郎也在,一起吃啊~”什么啊,那种好像在说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的语气。 然后侧过脸,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幸村学长特意过来京都,送出差买的土产,只是让人家在门口站着的话太失礼了吧?” 她遂又回去对着听筒,“真的没关系的。三个人也足够吃的。不喜欢肉馅洋白菜卷吗?这个是和式的啦。啊,也做了肉饭……唉,不用这样啦,太客气了。”久美子一边说着,一边偶尔笑一下。 我,可是连一点想笑的心情都没有,“……给我”走到久美子身边抢过电话,然后只有一句,“不要过来,很碍事。”说完,就把话筒还给了她。 “弦、弦一郎?!”她生气的瞪着我,可那也没办法:难得的假日,我可不想让幸村那家伙的出现给搅了,毕竟从以前他就很擅长欺负久美子。 “对不起,幸村学长,他……” ”呵呵,预料得到的反应啦~”就站在她身侧的我,把话筒中传来的幸村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好像是在笑,“既然如此――我改变主意啦~机会难得我就去打搅了,因为是个非常不错的,能气气真田的机会。” “喂喂~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心呢...”听到那个,她轻笑起来“不过...还是欢迎光临~已经在车站了的话,过来这边要用半小时吗?” “嘛~快的话半小时...但是,路上还要买点东西,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 “我明白了,那等着您大驾哦~”笑逐颜开地说完,久美子挂了电话,然后开心地向我转过身来,“怎么了,弦一郎,这副牙疼得不得了的表情?” “……理由,我不说你也知道吧?” “嗯?不太明白呢~”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从我身边跑开,那样子看起来又开心又愉快。 “……喂”真是的,让人头疼啊。 “引用被说了那么多遍的老话虽然不好,但坏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我抓住从身边跑过的她,温柔但是坚定地,把她拉到我的身边。 “……?”她的拖鞋掉了一只,我吻上仰着头的她的唇。 “啊……”只是一刹那,我好像硬了起来:两个人明明已经接过了无数个吻了,但是突然这样接吻,还是会觉得紧张――这大概就是爱吧?虽然很紧张,但还是习惯性的张开嘴探出舌头。 “弦一郎…窗帘,窗帘还开着啊…嗯!”她一边回应着我的吻一边抗议道。 听她这么说,我的目光飘到窗户那边。可以看到不远处还有几栋医院职工的公寓楼。虽然并不觉得会有人喜欢偷窥这里,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没办法。” 以为我要放开手了,久美子的身体安心的放松下来――但是,太天真了! “等一……!”悲鸣声在耳边响起,像是行李一般被我扛在肩上的身体轻得如同鹅毛,是半点脂肪都没有的,完全跟丰满性感无缘的,小孩子般的重量――不过如果说出这种话来,她一定会生气的,“弦一郎!” “说个不停的话,小心咬到舌头哦~”我这样抱着她,打开了门:门的那边是卧室,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柔和的洒了进来。 “喂,你,你在想什么呢!!!”她的抗议含着七分认真三分期待,我把她放在床上。她的身体以一种奇妙的速度缓缓的馅下去,大概是被褥太软的缘故吧,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啊……!”好像要压住打算起身的她一般,吻上她的脖颈――与其说是吻,倒更接近噬咬的动作。 她方才抖得厉害的身体,很快静止下来,“啊…做,做什么啊…” ‘还什么都没有做’,准备这样回答,但是嘴唇也好,舌头也罢,都在忙着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把手肘撑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上。手指碰触上手腕,滑上手肘,最后攀上肩膀。她轻薄的短裙在我膝下发出摩擦的声音。说起来,从她身上脱下的不是睡袍或浴衣的,这还是第一次:虽然她的居家服同样和性感无缘,我却微妙地兴奋起来。 手指滑下碰到她的侧腹。就这样把手从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碰触到的皮肤很有弹性,且散发着惊人的热度――是因为情|欲的关系吧? 但是,我也开始变得一样了:她的香味从头发、嘴唇散发出来,将我包围。那其中也混着香水的味道,但主要还是久美子本身的味道,而我,为那气味沉醉,‘不能吸得太深’――否则大脑中的那个齿轮,就会喀拉一下坏掉,什么都无法再想了。 “啊,不、不要,啊……!”她发出微小而无助的声音,从衣服上面按住了我伸进去的手。 我抬起头看向那张脸,想哭又困扰,却又带着好像等得心焦一般的表情,“幸村,学长还要来的对吧?还有,锅还在火上……” “锅你刚才不是定时了么?” “但是――” “幸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而且,就算来了自动锁也不会打开...所以没问题的。”很快发现了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的表情变得惊讶而焦急。 “那不行!幸村学长可是,特意过来的……” “那就换一种方法考虑就好了。一个小时以内结束不就得了” “嗯……!”抗拒着我的手的久美子,脸,变得彤红,“真是,乱来~” “可以吗?再磨蹭的话幸村可就来了哟~” “呃……弦一郎大笨蛋!世界第一的大笨蛋再乘n次方!!!”――那,就是答应了。我轻抚着她的脸颊,覆上她的唇。 不知是不是放弃了,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这次久美子没有抵抗,把身体放松地沉了下去,“…不要在能看得到的地方留吻痕之类的啊,不然...我就在慎一郎的白大褂上缝一只...大兔子!”声明到最后,她又小声娇笑起来。 “…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呢...我会努力的!”和她可爱又可怕的威胁一起,我将她抱在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说没有肉???!!! 定制啊,魂淡!!! 打个广告:欢迎大家围观偶的新坑:《德豺煎贝》,男猪是新网王的德川和也,幸村殿下继续酱油帝!!! ------------ 65假日里の不速之客 “啊、啊咧?!”终于熬过了冰帝这所老牌名门贵族学校例行的所谓高雅艺术鉴赏会,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穿梭,试图以最快的速度从歌剧院门口纯图气派、毫无意义的超豪华n级台阶上走下去。 不远处门卫那儿,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柱边,一看见我便站直了身子可劲儿挥手示意的那人——不是【任盈盈】么?额,就是上回北海道合宿那次开车送我和卷毛去机场的妖冶美人。叫什么来着?…早园…樱静? 许久未见,她依旧美得那般不饶人,而衣着大可以清凉的夏季简直就像是为她而准备的超级秀场。日本的平面模特漂亮的很多,身材也都纤秾合度,但毕竟不是t台model,身高还是差了些,以至于常常脱了高跟鞋、出了摄影棚就变得平淡无奇起来,可这种情况并不存在于这位东大宅男女神的身上。凭她171cm的出众身高,只需一件最简单的白色工字背心,搭配镂空的黑色背带热裤,□出纤细的腰肢与细滑的背部,与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一呼应,就足以让我身后那群思春期少年们因为无暇看路而摔上好一串跟头了。 看她的样子该不会是在等我吧?——但是,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果然我还是别太自作多情的好,东京这屁大点儿的地方,巧遇也很正常。 “这边,这边!入江妹妹!!!”诶?还真是等我! “早…园…姐姐?老实说,我对人名的记忆并不是很自信,只好吞吞吐吐地试探着道。 “哈~好荣幸,这么久没见还能被记得!”虽然嘴上说得很谦虚,但却是一脸很自信像自己这样的美人不可能忘记的表情,该说是虚伪么? “呵呵…你怎么知道…” “啊~你是说找到这儿来么?我才从冰帝毕业2年,对于校历什么的还是多少留了些印象的。”虽然她给的答案正是我想知道的,但被人打断什么的,还是觉得有点讨厌。 “那么,你找我是要?”明知故问,像她这种被男人捧得早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美女大多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铁定是为了奏多的事情:据我上回的观察,她对我家卷毛阿呆有意思的概率高达70%;可卷毛的态度看起来,喜欢她的可能性还不如喜欢她表哥种岛修二来的大——典型的【妹有情,郎无意】。 “这里人多不好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纳尼?还给我来莞尔一笑,狡黠地吐舌尖这招?!喂,不要随随便便就牵本大娘的手啦!还有,多少也考虑下小短腿的心情,别那么健步如飞啊,魂淡! --------------------------------------------------------------------- “那个,最近奏多为了忙【东京六大学联盟学园祭】而留宿学校的事情,妹妹一定知道吧?”早园美人带我去的【豆狸甜品屋】正好是由衣前两天在twitter上向我推荐过的。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等着服务员给我们上菜的时候,她用跟华丽外表很是绝配的美好声线娓娓道来。 “……”废话,我和卷毛可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兄妹,这种事当然用不着外人来告诉——不过,【只要是美人,无论做什么也可以被原谅】,这是我身为100%颜控的哲学,毕竟【胸大难免无脑,人美难免脑残】,这也是上帝公平的体现,所以驳美女面子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呢,是东大戏剧部的负责人,学园祭每次的重头戏都是六大学之间的舞台剧比赛,因为今年的主题是再现经典,所以特别重新编排了《睡美人》的剧本。” “这样啊,很棒呢”很棒才有鬼,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身为日本第一学府东京大学的高材生,也好意思拿格林童话作脚本?“那个公主的角色一定是由早园姐姐出演吧?” “这是当然的吧~”早园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摆出一张【非我莫属】的自豪脸来…当然,论身材论长相,她都是最佳人选没错,不过,如果能稍微懂点【谦虚】就更完美了… “…但是,我看不出这跟早园姐姐来找我,有什么关联…”没错,绕这么大个圈子讲一堆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社团的事情意义何在呢?我想早园美人大概是不太擅长【开门见山】的类型。 “…那么…我就直说了!”她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心般说道,“原本王子的角色是安排我表哥来担当的,但是,他最近突然接到通告要去海外拍摄写真集,所以没办法参加了,而社团里又没有其他适合这个角色的男生……” “然后呢?” “我想来想去,发现只有奏多君最适合顶替表哥来出演王子的角色,但他不是戏剧部的部员,而且无论我怎么恳求都不答应来帮这个忙……”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入江妹妹务必帮我说服奏多来救这个场!” “诶?!我!?” “嗯!表哥说,只有妹妹的要求,奏多君是一定不会拒绝的!!所以我只能靠你了,拜托!!!” “唔…这…”就算你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看我也——“好吧,我就试着问问看,但是做决定的还是哥哥本人,所以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结果,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办法对美女say no,这是病,得治! “绝对没问题的,因为,是奏多君最宠爱的妹妹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早园好像露出了一种诡计得逞的奸笑,让我有种【好像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当】的糟糕感觉…该不会是打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我家卷毛?说种岛哥哥有通告要赶之类的完全只是借口?…不过就算是这样,事已至此,我也没法改口了——再说,阿呆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亏不成?我身为妹妹的这是操哪门子心啊! “啊~吃饱了,好满足!!!甜食果然是恶魔的诱惑,女人的天敌啊~” “好…好快…”草莓牛奶,巧克力圣代,水果宾治……眼睁睁看着面前一大堆的甜食被风卷残云般轻易解决掉,我甚至有一瞬错觉自己对面坐着的早园樱静,是坂田银时那个糖分控男扮女装的! “入江妹妹吃的好少啊~我请客,你不用这么替我省钱的!”说着,早园晃了晃她手中的爱马仕钱包,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美人是二世祖这种事一看便知,我也并不是为了她的钱包着想才只点一份抹茶红豆冰的,实在是久美子易胖易瘦的体质逼得我不敢胡乱妄为,加上现在又是夏天,胖一点儿都显形。 “我准备就这样散步回学校当做消食了,入江妹妹要一起么?”走出店门口的时候,早园突然停下来,面向我问道。 “咦,我吗?”回东京大学和去我住的地方是顺路的,想到又有很久没露面的哥哥今早打来电话说晚上要回家一趟,取些换洗的衣物,如果看到我去校门口接他的话,那个妹控会喜极而泣也说不定。 这么盘算着,“好的吖~”我认同了美人的提议。 --------------------------------------------------------------------- “…小…久?”果然,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哥哥看到我时露出的表情非常精彩,居然还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平日我是有多冷淡啊,心血来潮迎接一下卷毛,竟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刚好跟朋友吃完甜点散步到东大这边了,就想说等等看哥哥,一起回家~”意外地,我难得笑逐颜开地对着阿呆,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说着小久好可爱!扑上来熊抱到几乎害我窒息。 “……”而是相反的,陷入了语塞的状态,半天跟电脑当机似的,没有任何回应。 “啊哝…难道说,哥哥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么?” “没有,也不是说有事……” “那就好了~家里的大米差不多吃完了,调和油还有卫生纸也都用得差不多了,趁着哥哥在的时候,绕道去商店街买回来吧,毕竟都是些我很难提动的重东西……” “…原来,是需要搬运工啊…”奏多的神情很复杂,好像松了口气,又仿佛有些失落的,眯着眼苦笑道。 “就这些,需要的东西都买好了?” “诶哆~啊!差点忘记糖罐子也见底了~” 在热闹的商业街跟主妇们抢折价商品,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几番穿梭间,我都累出了一身汗,不过—— “对不起啦~让哥哥负责拎所有的东西!”还好有个免费的壮丁。 “你一开始目的就不纯洁吧,我就说冷淡的小久怎么会突然这么主动!” “嘛~动机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吧?身为哥哥就别在那边小心眼了啦~”话说回来,好久没跟卷毛阿呆一起逛街购物了,这样久违的兄妹日常,感觉还挺开心的,嘿嘿。 “干嘛!突然笑得这么不自然,哥哥好怕怕哦~”啊类?我竟然直接表现在脸上了么,刚刚的内心os笑意…好丢人… “没事,我难道还能对哥哥有什么企图么?!”很享受跟哥哥在一起什么的我才不会承认!于是便这般搪塞道。 --------------------------------------------------------------------- 吃过晚饭,冲完凉,我从厨房的冷柜里盛出两杯自制的冻柠茶,给卷毛的那杯多加了点冰糖,反正他也不怕发胖。 这时候,那个阿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上播出的音乐节目,一边满脸不高兴地自顾自叨叨,“我说,这些人怎么看起来全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合唱团的要求提高到要用克隆人的程度了?” 我挨着他坐下来,发现是最新一期的【music station】,而正在表演的嘉宾,就是以【可以面对面的偶像】为理念,在宅男界风靡到无法无天的新生代超人气国民女子天团akb48啊! “哪有全部长一样!嚯啦,最中间的那个是阿酱,团队的leader;她旁边那个笑起来酒窝很深的,是爱说黄段子的优叔;左边那个模特身材的,是麻里子女王;右边那个长得很cg的超级美少女,是我家麻友友!!!” “你家…麻友友…?”糟糕,一激动就露馅了,我是48系脑残粉这件事。不过一开始,我也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也会有akb什么的,毫无疑问,绝对是因为许斐那家伙暗地里是个萝莉控吧,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福利的设定——不过,对于在3次元就很想去秋叶原参加握手会的莫瑜我来说,许废的这个癖好当然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没错,麻友友一生推,有什么问题吗?!”话说回来,有问题的明明就是卷毛那家伙才对吧?身为男子大学生居然连akb48都不认识,而且还管人家叫合唱团!应该说是音乐人…再不济,也是称呼为艺人比较合适吧… “嘛~硬要说的话…【推】…是啥意思?” “哈?!”真的假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哥哥他在大学里交往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朋友啊!怎么说那个基友种岛修二好歹也算是艺能界人士吧? “…还有,你说是leader的那个,刚刚…不是单独演唱过了么?” “刚刚?那是yui好不好!明明长得千差万别!!!我说,是哥哥的近视度数加深了,该换新眼镜了吧???” “真、真的?!”看卷毛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瞪得老大的样子,不像是依靠演技假装出来的惊讶,而是真心地认为yui和前田敦子是同一个人,“唉,这大概就是上了年纪的表现吧,最近那些年轻的偶像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我都完全记不起来。”卷毛微蹙着眉头这般说道。 “亚达!哥哥才几岁啊,就用这副老头子一样的腔调说话,会被女生讨厌的哦~”话一出口,我就发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太多余了,表哥跟奏多君在一起的话,包括樱静在内,东大得有多少女生抱头痛哭啊!根据初次见面时,早园美人的描述,那个卷毛阿呆的人气,可想而知——啊,说到早园,“对了,哥哥,我听说你们的联合学园祭上会有舞台剧的表演?”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提了这么一嘴。 “好像是,怎么了?” “其实呢,我一直都对那方面蛮感兴趣的…你看,反正现在是假日,我每天闲得都快发霉了…不如,哥哥明天带我去观摩看看吧,排练什么的。” “欸?这个…我并不在戏剧部那边帮忙吔…” “那就是说,不可以嘛?”星星眼,嘟嘟嘴,用撒娇这招对付卷毛,永远是一击必杀。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办法,只要我跟戏剧部那边说一声要去帮手就没问题…但是…” “那还犹豫什么~赶快打电话啦,哥哥!说明天要去戏剧部帮忙~” 阿呆神情很是困扰地沉默了半晌,甚至连我都在内心认定这次绝对会被拒绝了,“这样啊,小久这么坚持的话…那么,好吧,我这就联系他们的负责人…”他却最终带着温柔的微笑这样回应了我,随后便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那样的笑容,想到我居然欺骗了像这样无条件宠溺着自己的人,一瞬间便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负罪感中:因为实在没勇气直接向哥哥开口要求他演王子,所以才想到先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把他骗到戏剧社,我也算是履行了对早园樱静的承诺…至于最终能不能劝服奏多出演王子一角,就得看她的本事了… 哥哥,对不起!千万不要记恨我哟~ ------------ 66戏剧の王子样 “纳、纳尼!?…我刚刚,绝对是听错了吧?…再·说·一·次?!”虽然卷毛发呆的样子我见了很多,不过像这样惊到下巴几乎掉下来,继而痴痴看向早园并陷入失语状态的蠢像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说~我代表全社团成员万分诚挚地拜托奏多君能代替修二哥出演拯救公主的英雄——王子殿下一角!!!”美人就是美人,双手合十的撒娇pose连身为女人的我都无力招架,更何况是哥哥那样的纯爷们儿了。 不过,这场景倒是让我不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关于【美女和丑女谁撒娇的成功率比较高】的讨论,结果丑女稳操胜券,理由就是:美女撒娇很养眼,不答应的话还能再多赏心悦目下;丑女的话不管什么要求还是赶快满足她的好,以免最终落个自戳双目。 “不…那个,等一下…但是——”卷毛仍旧混乱得语无伦次,那副嘴里嘟囔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还颇局促地来回扫视我和早园的样子,简直怂毙了。幸好排练厅那边其他戏剧部的成员都在各忙各的:讨论服装的设计,道具的制作等等,演员们也在最后商榷着脚本,并相互对着台词,没人有闲心和功夫注意我们,不然,卷毛恐怕很难保住他在东大女生中的大人气。 “但是,事到如今了,我还根本没背过台词啊!” “那个你用不着担心啦~毕竟王子的存在意义,就是在最后一刻登场,吻醒公主,再霹雳巴拉一举收拾掉巫婆而已啊~台词什么的,随便看看就能记下来了啦!”吻、吻醒?!我竟然完全忘记《睡美人》有这么一出了…这样一想,早园她…绝对是从一开始就以此为目标的吧! “欸?!话是这么说没错……”看卷毛眉头蹙成一团的样子,似乎是真心抗拒,我几乎要一时冲动帮忙维护哥哥的贞操了,但转念一想,万一阿呆是在用【欲拒还迎】那招,我从中作梗不是很不识相? “喂~小久美,也过来帮我说说好话,劝劝你哥嘛!”正犹疑之时,感觉到早园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我。 “啊、啊嘞?!我,我吗!?”我心下一颤,没办法,谁叫美女相求是吾辈的死穴呢,“哥哥,早园姐姐都这样求你了,帮下忙又不会少块肉~对吧?”只好一次次【卖兄求荣】。 “…这…”有些嗔怪地偷偷斜了我一眼,哥哥的表情变得愈发为难起来。 “嘛~不如就试演一段吧,对着剧本,先朗①38看書网再说?” “不,那个,早园——” “要试哪个部分比较好呢……啊,就这个吧,chapter10的这一段!” 早园美人虽然摆出一派民主询问的架势,实际却完全无视掉卷毛的抗议,麻利地翻阅着剧本,并挑出一幕场景让哥哥来试演。 “喏,就是这里。奏多君,请一定声情并茂地投入表现哦——啊,对了,可别忘了要把眼镜摘掉!” “别胡说了,摘下眼镜我可是什么也看不清的。” “奏多君~你见过哪个王子会戴眼镜啊~就算现在戴着,正式演出的时候也是要摘掉的,倒不如从现在起慢慢适应,到了那天就能做到即使看不清,也演得像模像样。” “哦,是这样啊。”不知从刚才的哪个时刻起,对话已经以卷毛会出演王子的角色为前提顺利进展下去了...哥哥他,是完全…没注意到吗? 不过,就算是只有两天的相处,也很容易发现:利用巧妙的手段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正是早园樱静所掌握的一种独特才华,如果我能学到她的3分,去搞传销的话,估计很快就能做到被国家倾力打击的超大规模了。 “因为台词很简短,高中就是戏剧社台柱子的奏多君一定很快就能背下来的——切记,背牢后一定要拿掉眼镜哦~”诶?我家卷毛高中是戏剧社台柱子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他那影帝级的演技啦。 “啰嗦,我知道了啦。”说他是阿呆还真一点儿没错,糊里糊涂就被早园牵着鼻子走了,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完全掉入早园设下的圈套,只是低头仔细地阅读着剧本,而且已经开始小声默记台词了。 没多久,大概台词就烂熟于心了吧,卷毛啪的一声合上了剧本,然后落落大方地单手摘下眼镜。 [沉睡百年的公主啊,我寻寻觅觅你的芳踪,因为你,是我梦中注定的爱人,恳求你,睁开美丽的双眸看看我!为了解开束缚你的恶毒诅咒,我将通过一切考验与试炼,跨越重重艰难与困阻,无畏无惧地奔赴你的身旁......!] 细微的骚动——我感到教室里的气氛有些异样:不管是置布景的、对台词的,刚刚明明都自顾不暇的每个人全部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卷毛,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奏多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温柔高贵,气度非凡,就像是真正的王子殿下。 “好......”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灵魂归窍的,是早园,“好棒啊!不愧是奏多君!!!” “呵呵,是吗?” “嗯!超——级帅气的!虽然从你的高中同学那儿听过传闻,还是吓了我一大跳呢~”早园兴冲冲地上前,箍住了卷毛狗的手臂,堪比恬恬的f罩杯,整个压上去,我想他一定享受极了。 “哎呀~你以后可不许再谦虚了~说什么已经忘记怎么演戏了,王子这个角色非你莫属,不会有人比你演得更出彩的!”附和着早园不容置疑的话语,整个戏剧社无论男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连我都知道,这并不是客套话——奏多的演技,从来就毋庸置疑,只是他更习惯于在网球场上施展罢了。 平心而论,就他方才一番器宇轩昂的表演,说是艺压群雄,技惊四座也毫不夸张,眉宇、口气,精湛的演绎,连我这般定力十足的人都有一瞬误认为他就是从书页间翩然而出的王子了,虽然很丢脸,也绝对不会向奏多承认,但刚刚自己的确情不自禁地看入了迷。 之后就是我极有闲情地看着卷毛跟大家的排练,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宣告结束。 -------------------------------------------------------------------- 走在被夕阳染上一片霞光的回家路上,奏多还一直抱怨,“真是的,我算是服了早园那家伙了......等等,莫非今天的阴谋,你事先就知道?” “额...说阴谋是有些夸张了...不过,没错,是早园姐特别拜托我的,所以,对不起。”我又不是妄图征服世界的大反派,哪来的阴谋啊,只是,知情不报错还是在我,便老实地道歉了。 “不过,其实,我也有点期待就是了。”听着我的坦言,奏多却皱起了眉头,直直盯着我道,“期待?......期待什么?” “看你把演技用在真正的舞台上。” “......呵,那又没什么特别,比起网球乏味得多了。” “才不是哦~”我用力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我这可是第一次,真心觉得哥哥也有帅气到让我几乎停止呼吸的时候。”是真的,比起那个总是向我撒娇,缺乏哥哥样子的奏多,今天摘下眼镜的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充满了男子汉的味道。 我这么说完,奏多的脚步蓦然就停了。 “嗯?怎么了,就算被我表扬也不要太得意哦~”看着僵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我的卷毛,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为了掩饰,我只好笑着打趣道。 “唉,比起早园......你的言行要恶劣的多了。”最后,奏多就这么叹着气,轻声嘟囔了一句,“你用那种表情说出这番话,我还怎么去回绝早园啊?” “诶...就是说,你接受了?演王子这件事?” “是啊,既然,是小久的期待的话。”他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我伸出小指勾住了哥哥的。 这时候,卷毛突然满脸复杂地看着我,“...小久,你觉得寂寞吗?” “欸?” “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的这世界,不觉得孤单吗?” 虽然觉得【不在了】和【这世界】的措辞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完全不会哦——硬要说的话,我反倒有些感激他们丢下我们跑去新加坡哟~” “哎?” “因为...这样,我才会从神奈川搬来东京,跟哥哥住在一块儿,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一起散步去学校啊!”我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在奏多的身上寻找谢礽卅的影子...可这样的欺骗,让我厌恶自己——微微一笑,撒娇般地主动挽住他的手臂,算是我对这个妹控唯一能做出的补偿。 “喂...别...靠得这么近啦。” “矮油,有什么关系嘛~往常都是哥哥跟我撒娇啊,偶尔换一下角色比较有新鲜感嘛~夫妻都有七年之痒,说不定兄妹也有啊!”奇怪,平常我稍微给奏多一点好脸色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high到快自爆,难得我这么主动向他示好,他却反倒紧皱眉头,一脸困扰——也对,这家伙可是大名鼎鼎的u-17影帝,欲擒故纵这种把戏再擅长不过了——不过,我也不会输他,这样想着,将卷毛的胳膊挽得更紧,形影不离地黏上去道,“虽然有时候嘴硬,但其实哥哥你最清楚的吧,久美我最喜欢你了!”如果,是真正的【入江久美子】的话,一定会这么觉得的吧。 “咳嗯...你、你能这么想哥哥当然很欣慰...但是,别总把【喜欢、喜欢】的挂在嘴边,有点儿不好意思”卷毛尴尬地干咳几声,像在掩饰什么。我抬头看向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面庞上似染了淡淡的红晕。 “是真的!我,一直,非常喜欢哥哥。” 真是糟糕透顶!我甚至都搞不清,说出这种话来的自己,心里想着的是奏多,还是谢礽卅? “被最可爱的妹妹这么说,我死而无憾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得今天的奏多有些不一样,笑容里闪烁着无措,像哄小孩似的,用纤长大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 “晚上好~入江妹妹。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硬是帮我把奏多君给拉到戏剧社来!”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就接到了早园打来的电话。 “别这么客气,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你哥哥…后来,没说什么吗?比如,想想还是不合适,要辞演…之类的?” “嘛~牢骚倒是发了不少——但是,哥哥他答应了的事,就会负责到底,这点你可以放心啦。”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听到我给出的肯定答复,电话那头的早园像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般长长地舒了口气,“啊…说起来,小久美,我有件事一直想要问你…奏多君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咦?!女、女朋友!?”这,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身为大学同学的早园姐比我更清楚么?“这个,我,不太清楚欸……”明明对方隔着话筒也看不见,我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怎么会!我还想说学校里那么多女孩子向他告白都被拒绝,甚至听说有追到奏多家门口都被直接赶走的吔~难道不是因为有什么未婚妻之类的,或者说,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象吗?” 的确,迄今为止的7个多月里,我一次也没见过卷毛带女孩子回家,而如果有爸爸妈妈决定的未婚妻,我这个妹妹也一定会知道才对…不过认真想想的话,我好像也从没在家里和阿呆谈起过这方面的话题(吐槽不算拉)…或者说,哥哥他有没有女友这件事,我根本都没考虑过。 “嗯…?连妹妹都不知道的话,那应该就是没有了…不过,为什么呢?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早园突然这么一问,我几乎脱口而出,‘大概因为哥哥是gay,喜欢种岛哥吧’,还好忍住了。 “也许,哥哥他只是没有固定的女友罢,他也会偶尔挑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孩子,随随便便出去玩什么的啊……”我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早园讲这种败坏卷毛名声的假话,“不过,都是她们主动接近哥哥,因为一直黏上来太烦人了,哥哥他才会稍微陪她们一下而已啦~”这胡编乱造的补充说明,听起来似乎只会让人觉得阿呆更糟糕。 “soga…也就是说,虽然奏多君目前还没有认真恋爱的意思,但是有高水准的美女主动接近的话,也不至于讨厌…是这个意思吧?” “欸?…诶…大概”如果哥哥是个性向正常的单身汉的话。 “那,小久美觉得我有机会么,拿下奏多君?” “哈?!” “就是说,入江妹妹觉得你哥哥有没有可能最终跟我交往嘛~” “……”这种事,就算你问我也—— “我啊,对奏多君是一见钟情哦~大学入学时,看表哥跟他比赛网球的时候就被完全迷住了:在球场上,自信满满,球风善变,路数如同魔术师般让人眼花缭乱,摸不清真正实力;可日常中,明明外表出众,却对女孩子的事很迟钝,甚至像是害羞一般地避之不及…该说他是会激起女人潜在母性的类型么?总之,我就是会从心底觉得奏多君好可爱啊…!”电话那头的早园滔滔不绝地说着些什么,老实说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 “尤其是,今天摘掉眼镜的奏多君实在太帅了,害我已经没办法再假装高姿态地等下去,虽然是生平第一次,但我决定,为了拿下奏多君,这次要主动出击了,在更强大的情敌出现之前!”心,突然有些慌了,被莫名其妙地焦灼感充斥着,“所以,小久美这次也会帮我的吧?” “啊…那个”第一次,我迟疑了,面对美人的要求,“呃,怎么说…”那种二话不说,理所当然要答应的冲动,完全被心口无法如一的感觉所取代,“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嗯,没关系的~并不是想让你为我做些什么,只要奏多君最重视的妹妹不反对,我就算是迈出很大的一步了~之后的事,就是向着你哥哥猛烈地发射爱的炮弹咯……不过,那家伙一副很难搞的样子,陷入苦战的话,入江妹妹可一定要替我加油哦~” “嘛~嗯!必须的!”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看样子,我家要迎来一个青春满满,热情如火的恋爱之夏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哥哥路线暂时放松到此,请跟我回归皇帝线路哦,咪呐【这样下去你们会不会精神分裂先?! ------------ 67开始懂了 小久美觉得我有机会么,拿下奏多君? 我要在奏多君的魅力被更强大的情敌察觉之前,先下手为强! ……又来了。 一大早起来,早园昨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就不知为何总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响…要说卷毛阿呆的魅力,我一直就心知肚明的…但这如同被一根根的小刺扎在胸口般隐隐作痛的感觉,该作何解释? “哈,一觉醒来口好渴——啊类,小久已经做好早饭了么?”伸着懒腰信步走进厨房的奏多,跟端着餐盘往外走的我正巧打了个照面。 “嘛,因为哥哥很久没在家吃了,所以…啊,觉得渴的话,牛奶在冰箱里,帮忙拿到餐厅来。”今天做的是煎蛋火腿三明治,配牛奶刚好。 “了解!”卷毛点头应着,赤着脚大喇喇地走向厨房尽头的冷柜。 跟在大学里装模作样,天天衬衫领带,明明只是计算机房却一本正经地穿着实验室专用白大褂的打扮判若两人,眼下的奏多,随意地套了件像是地摊货的文字t,还配了条颜色鲜艳的夏威夷风沙滩大裤衩……我不禁伫立原地,出神地盯着他这副尊容。 不帅!完全,根本,一点儿也不! 魅力什么的,才没有,绝对是搞错人了!!! 我要收回前言,全部的。 这只卷毛呆属性大型犬科动物,在家里简直邋遢无比,和上了年纪的大叔糟老头没两样。松松垮垮的破衣服姑且可以理解成是节俭美德,但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是什么鬼!这位先生是哪家的店小二走错门了吧? 不管是早园樱静,或者是东大其他那些入江奏多的爱慕者们,一定都没见过吧,我家笨蛋哥哥这不修边幅的衰样——或者说,真面目? 只有我知道而已,只有我,一个人…… “…小久…?” “嗯?”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一直在望着卷毛发愣。 “…我脸没洗干净么?…还是说,你又改回早晨喝牛奶了?”奏多有些纳闷地瞅了瞅手里握着的牛奶盒,皱着眉问我道,因为自从之前跟哥哥一起看过某个养生节目开始,我就基于促进肠道清理方面的理由,用黑咖啡代替牛奶作为早餐了。 “没、没有啦,不是那回事。”我摇头否认着,将视线从奏多身上移开。自己到底怎么了?这慌乱的躁动感。 “我问你啊,哥哥…” “嗯,什么?”想着反正只有他自己喝牛奶,卷毛就直接对着口灌了,技术不错,嘴角没漏一滴。 “…果、果然还是算了,没什么,真的。”本想问问看的,阿呆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呢?有的话为什么没见他带回家来过?明明被那么多女孩子追却没有交往对象的话,又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中意的人呢? 好奇怪,跟早园聊过之后,就变得有点在意——但是,又从心底里害怕,听到答案。 ——原来,是这样么? 阿呆他,有没有喜欢的对象、类型,这样那样的话题至今从未在家里提起并不是单纯的偶然,而是我自己,在有意回避? ---------------------------------------------------------------------- 明明就是身处东京最可遇不可求的一个凉爽夏日,我的心头却是一片忍不住要唉声叹气的阴霾。 “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闻声抬头,撞上的是奏多流露出担忧的眼神。 小久美这次也会帮我的吧?跟昨天一样走在去往东大的路上,今天的心情却完全是另一个水平上的复杂。 ——糟糕!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要回答卷毛的问话了。 “啊!我知道了!是起床气对吧?我家小久还没睡醒啊…也对,这可是暑假啊…就这么喜欢么?戏剧。牺牲睡眠也要跑去观摩?”不知是误解了我那副一言不发的呆样,还是为了让我打起精神故意逗笑,奏多语气里透出的心疼却是再明显不过。 “不,不是啦,只是昨晚趴着睡,压得有点面瘫了。”我笑着胡扯,敷衍自己方才的失态。 好像,真的好像…卷毛藏在眼镜后那幽深的琥珀色瞳仁,甚至微笑时嘴角弯起的弧度…让我不知多少次陷入一种面前这人就是谢礽卅的错觉中——但是,不一样,温度,不一样:如果说谢礽卅是月亮,冰冷清丽,那么入江奏多就是太阳,温暖明亮。 这样温暖地包容着我,只对我一个人展露最温柔笑容的哥哥,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了心上人,不再是保护过度的妹控了,那么这张笑脸,是不是也就不再属于我了?光是想到,就觉得好寂寞,可是——卷毛阿呆他,本来就不是我的私有物,甚至都不是我真正的哥哥,就这样因为畏惧而抗拒理所应当的现实,已经不是任性的范畴了,而是自私…… “早~上~好~”原本我是不相信的,【性感】这种东西甚至能从声音里透露出来什么的,直到认识了早园樱静,“奏多君~” “哟,早啊,早园。” “入江妹妹也早上好!” “唔、呃,早、早上好。”本来只是司空见惯的互道早安问候的情景,不知为何,我却在见到早园美人的瞬间,心跳骤然加速,就像是做什么坏事被人抓到了一样,不仅连笑容都凝固住了,举止也变得僵硬起来,反常至极。 “哇~趁现在比大家都早到,我刚好有关于剧本的问题想要跟奏多君讨论。”还好,早园姐似乎并没察觉到我的异常,兴致勃勃且自然而然地就挤进了我和奏多中间,“因为内容有点多,能边走边说么?”这么提议道的美人趁阿呆不注意,使劲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啊咧?!那是使眼色的意思吗?——原、原来如此! “啊,啊哝…哥…哥!!” “咦?什么事?”听到我突然提高的声调,卷毛吃了一惊。 “诶,哆…就是说,我突然想起答应了由衣今天要帮她决定暑期读书笔记的课题…我,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去给她打电话,那么先走一步,待会儿见!” “喂!…小久…?”无视哥哥的呐喊,径直将两人甩在了身后——是这样没错吧?早园姐指的【支持】,就是把我的位置让出来成全她?怎么说,内心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小~久美!”倒霉,穷心竭力地躲了大半天,却在卫生间被早园逮了个正着,“今天早上多亏你囖~我才能和奏多君聊那~么久!” “是,是吗?那最好了…”看着周身都散发出飘飘然粉红泡泡的大美人,我除了附和还能做什么?那幸福到几乎闪瞎我这老光棍狗眼的笑容,原来对喜欢我家卷毛阿呆的女生而言,能和他聊着天并肩去学校竟是有这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么?——这从未被当回事的日常,某种意义上也是专属于我的特权? 什么啊,这出乎意料的心胸狭隘?我可是老大不小,甚至活了2辈子的女人——总觉得,再想下去就立马要陷入自我厌恶的泥沼中了。 “呐,我说小久美”幸好早园姐这一声,将我从意志消沉的边缘唤了回来,“一鼓作气势如虎,我要趁热打铁,再更多更多地向奏多君靠近…所以,就拜托你…一会儿彩排结束后继续帮忙咯!” ‘彩、彩排结束后?!’ ----------------------------------------------------------------------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几乎是一个季度了,距离上次听到这个低沉阴郁的男声。 德川和也,我后来才知道他会作为北海道合宿中的第三名助理教练并不是偶然:当时的说法是休假中的海外球员,其实是由于被某个卑鄙的对手造成的不可逆跟腱伤害,而不得不被迫结束职涯回到日本——现在,已转入东京大学法律系一年级就读,成了我哥和种岛哥的校友、学弟。 而此时此刻,他之所以会如此面色不善地出现在商业街上惜字如金地小声抱怨,完全是被生拉硬拽来的:因为我那装纯情的哥哥说就算是去采购舞台剧不齐全的道具材料,他一个男生带着两个女生逛街也不大好意思,而德川又不凑巧地在那个时间点上出现,自然会被早园姐抓丁了。 “啊,啊哝,德川哥,好久不见…” “现在不是悠闲地打招呼的时候吧?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德川和也原本就是个不输手塚的面瘫,此刻瞪视着我的神情,尤其骇人。 “好,好的。”这个世界的小鬼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明明就是长辈的我,为什么总得被他们呼来喝去啊——话又说回来,我答应得挺爽快,但究竟应该从何说起呢,这混乱的情况…… “小久!”正当我苦思而不得解时,和早园姐一起走在前面的哥哥突然回过头来,“早上那盒牛奶好像是最后了,既然都来这儿了,要不要顺便带一些回去?” “欸?!啊…好…” “矮油~奏多君也真没眼力!你没看到入江妹妹和德川君之间氛围正好吗?难得两个人聊得这么投缘,作为哥哥却跑来打扰!”我话还没说完,早园就从旁插了进来。 “哈?!”德川一脸茫然的反应很正常。 “等,等一下!这是哪跟哪啊?”毕竟,刚才的气氛明明就很不好才对,硬要说的话,是早园美人的自作主张惹恼了德川,我只是在打圆场而已。 “好了啦~不用这么害羞也可以哟!从我们这里看过去,入江妹妹和德川君还真是很速配的说……” “你说够了没!”德川此时已经升级为愠怒了,毫不客气地喝止道。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一道凛冽危险的视线贯穿了,猛然抬头,发现奏多表情冷峻地扫视着我和德川,眼镜反射着令人脊背发麻的阴鸷寒光。 “如你所见~我们还是不要妨碍年轻人比较好哟…”早园并不在意德川的态度,依旧欢快地说着,并突然间很是自若地勾住了哥哥的手臂,“…你说是吧,奏多君?不如,我们俩先行一步找间喫茶店休息下再接着逛?” “我又不渴……” 太近了!早园樱静!——讨厌!怎么会这样?看到那女人死缠烂打般黏着我家卷毛不放,心头难以自制地涌上一股怒意...这种不愿意看到阿呆被除我以外的人纠缠不清的心情…咦?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有新mail: 拜托了~小久美!接下来的时间请让我和你哥哥独处~ 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注意到哥哥看向我的眼神欲言又止,他一定在等我说些什么,从早园的手中解救他…可是我却只能哑口无言地回望他,因为要【支持】美人,是约定好了的,而我,是个守约派:商场上诚信大过天。 “那么,从现在起分头行动吧~奏多君,我们走!”如同亲密恋人般,早园用玲珑有致的模特身材紧紧地贴住哥哥,硬拉着他走。 ‘住手!’ ‘拜托了!’ ‘不要这样!’ 缠着卷毛阿呆,撒娇耍赖的资格,是我一个人的才对!——这些话语,如鲠在喉。 看着似乎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却最终拗不过早园的强势,被她生生拖走的奏多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却只能茫然无力地原地发呆。 “喂,你打算愣到什么时候?!”不满的责难传入耳中,完全状况外的德川面瘫,显然已处于不爽的巅峰。 讨厌,太讨厌了!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眼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这样蓄势待发地充盈着我的眼角?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我很清楚一旦开口,有什么就会决堤了。 “……没办法,你跟我来”片刻的沉默之后,德川压了压太阳穴,为难地叹了口气道。 ----------------------------------------------------------------------- “我从小受的都是【说到就要做到】的教育,既然是自己应承下来的,就一定要帮忙早园姐才对…但是,方才那样的画面,却让我心烦意乱…” 这是商店街附近的一个露天网球场,我和德川并排,坐在看台的最高阶上,喝着7-11买来的便宜咖啡,毫无章法地说着,并不确信他是否能听懂我那自己都没理清的思绪。 “心烦意乱啊…”喃喃地重复着,德川忽然转过头直视我,“这种表现,不就是…” “什么?” “不,算了。”他原本想说些什么,随后却似乎放弃了要解释的打算,只是摇了摇头,缄口不言。 “德川哥你越是这样,我越会在意啦!”好奇心能害死的,可不是只有猫而已。 “真的没什么,我可不想被认为是多嘴的人…”多嘴?那是指什么?抛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德川换上一副更加严肃地表情接着道,“…抛开嘴上那些什么【一定要】、【说到做到】的大道理,你自己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 “就是说,是心甘情愿帮早园的吗?” 完蛋了。 那种事,被这么直接地问出来,我就不得不去面对了,自己拼命否认、压制,试图逃避、隐瞒,却时不时会违背自我意识冒出来的那份情感,“根本就,不想啊!” 说、说出来了! 原来,这脱口而出得连我自己也愕然的答案,才是真心话: ‘不要抢走我家卷毛!’ ‘不要接近我家阿呆!’ ‘不要碰我哥哥!’——只有这一种声音在胸腔回响。 “这不是很清楚了么…那个,我并不是擅长给人提建议的前辈,也不会说教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但忠于自己的内心是人的本能吧?勉强自己只会徒增烦恼,所以…”虽然是零散的只言片语,却能感受到这个不易亲近的寡语少年对后辈温柔的心意。 “嗯,谢谢你。” 的确,也许我是在奏多身上温习那个人的感觉,又或者我只是害怕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淡薄的记忆,而试图倚靠奏多与谢礽卅的相似,去抓住如稻草般微弱的,与那个世界最后的联系…但事到如今,理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而是我喜欢哥哥的心情,无须怀疑。 我喜欢他永远把我的事放在第一位,我喜欢他给我体贴入微到有些过分的温柔…这是来到网王世界第一次,我有了‘这份羁绊,【绝对】,不想要让给任何人’的执念…抱着不被世俗认可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一直觉得,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很多东西非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就像小久,来到网王的世界以来,奏多这个妹控就理所应当般的一直绕着她转,空气般无足轻重地自然,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一旦没了空气,人类是无法生存的。 小久跟奏多的感情可以说很复杂:名义上是义兄妹,和当年的莫瑜与谢礽卅相同;而他的瞳色和笑容与谢礽卅又那么相似,更令小久困扰,一边贪恋着哥哥的温暖关怀,一边又畏惧着自己的过去,她其实早就爱上了奏多,却拒绝承认:一方面她不憎恶自己去爱一个与谢礽卅相似的人,一方面她也觉得如果自己是因为谢礽卅而爱上奏多,对他太不公平...... 幸运的是,早园樱静这个横空插入他们兄妹二人世界里的强势御姐,打破了她固守的某种平衡,承认对奏多的心意,并认识到这份心情的缘起并不如她所纠结的那么紧要,真正重要的是她知道,【入江奏多】,是自己不愿意失去的,绝对要守护住的重要存在——可以说,至此,小久已经迈出了突破兄妹禁锢的重要一步,接下来,就看笨蛋哥哥要如何回应了。 ps:我说,连作者的话都写了这么多,你们好意思霸王我吗?!留言啦,潜水党们! 再ps:哥哥路线的下一章何时出来。。。就看你们爱与热情的表现啦!!!哇哈哈哈~~~ ------------ 68行将崩坏的世界 ‘哥哥要是还没回来该怎么办?’第一次站在家门口,却感觉心里如此的惴惴不安。 “…小久…?!”一推开门,就看见奏多抱着双臂在玄关来回踱步,那躁郁的神色有如笼中困兽,听到钥匙的声音,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嗯…怎么了…?” “没、没事——你,你怎么这么晚?” “有吗?”在那之后,看德川哥指导露天球场上的小孩子们打了几场球,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但怎么算也并不至于要被家长念叨的程度。 “你跟那小子…额,德川…去了哪儿?” “咦?” “就这么喜欢面瘫嘛?自那个立海大的真田之后,又把目光移向德川了?” “哈?!”怎么可以这样!奏多明明就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根本不可能才对,却因为那个早园随随便便的一句说辞,就信以为真了——而且,面对美女的撒娇没能把持住的人是他吧,自己得意忘形还好意思对我说教,“这…喜欢谁是我的事…跟哥哥没有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可是……!” “你可是,什么?”我才不会输给那只卷毛狗急火攻心的反驳,毫不退让地咬紧下唇回瞪道。 “我,我是…小久的…哥哥啊。”阿呆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也随之荡然无存。 哼~这里是父不在,长兄为大的古代中国么?!只不过是个20出头的小鬼,就自以为能对姐姐我指手画脚,任意摆布了?才不接受! “我只说一次,我和德川哥没什么,就算有什么,身为女子高中生的我谈个恋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哥哥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就先去换衣服洗澡了。”一气呵成地表明态度之后,我便走向了二楼的卧室,故意不去理会身后那人的反应。 ----------------------------------------------------------------------- “呃…早上好…”虽然水仙家的洋房不小,但毕竟同住一屋檐下,不期而遇,实属难免。 “嗯…哥、哥,也早…”简单的寒暄后,我迅速将视线从卷毛身上抽离,走进卫生间洗漱,奏多也同样默默无声地走向阳台收衣服。 已经一连好几天了,这种无架可吵,却也无话可说的冷却状态。从晚归那天的口角之后,彼此间就像隔了道无形的屏障,生分、尴尬,我也再没跟着哥哥去东大看一次彩排——不过,今天不一样:作为明天正式开始的庆大、东大、法政、明治、立教、早稻田,六大学联合学园祭压轴节目的最后一日彩排,我受戏剧社社长早园樱静之托,被要求以纯外行的观众视角给出观后感想,供她参考。 “奏多君,早安~”依旧是那条东京大学赫赫有名的樱花林荫大道,只是盛夏时节,粉色的花海已不复存在,但眼前的女子却比任何花朵更明媚惹眼,更难得的是,完美地平衡了性感与爽朗,“最近总是巧遇呢~真是太有缘了!” 才不是什么偶遇,是有计划的守株待兔才对——等等,停!我一面对最近越发斤斤计较,吐槽个不停的自己,心生厌恶,另一面看着哥哥与早园姐你来我往的交谈,又不甘心自己变成这样如同空气般无关紧要的存在…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失控的事态仿佛中了诅咒般愈演愈烈… 干脆把他带到刻意营造好的浪漫氛围中,生米煮成熟饭怎么样?好吧,我承认,之所以不顾跟哥哥冷战中也要来观摩今天的彩排,真正的原因是早园樱静昨晚发的最后这两条twitter啦:就算到不了那一步,也先告白试试看吧…果然我不擅长主动追人呢,尤其是慢慢攻陷的作法…还是速战速决,全力一击吧!fighting!!! “喂!小久?”还是逃走了。果然是白痴啊,我。 明明就是因为担心才来的,可看着彩排结束后,径直走向哥哥的早园美人,我却突然六神无主,没了面对的勇气,不想听见哥哥的回答…更不想被哥哥看见,内心诅咒了早园一万遍希望她告白失败的那个丑陋、令人生厌的自己…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完全顾不上哥哥在身后听起来颇焦躁的呼喊。 漫无目的地游荡到涉谷,以为在不常问津的商业街上,被陈列着漂亮衣物的橱窗与可爱饰品的杂货店包围,能多少转移些注意力——可是没用的,完全没有兴致。 无论走到哪里,看见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提不起我丝许兴味,或是带来半点欢欣。在心中上下徘徊的,只有混杂着不安,与寂寞的,纷繁复杂,无门消解的情愫。 “……”呵,狼狈而无助,这副凄惨的模样就是映在橱窗玻璃上的自己,一如当年。 遍体鳞伤的我,明明是拼了命,才从那个也该称作【哥哥】的恶魔身边逃去了日本,却偏偏把心落下了:如果有一天,谢礽卅遇上了真心喜欢的人,把她带回家,介绍给谢医生,妈妈,还有…结婚典礼上,身为【妹妹】的我,能够笑着祝福吗?被这样的思绪折磨着… 然后在这个世界,不知算不算进步,我学会了鸵鸟精神,潜意识里就一直拒绝去思考这么一天到来可能性——因为,我不愿意。 所以拜托你,奏多,不要喜欢上任何人! 哪怕今后我们可能分开生活,哪怕将来并不能每天见面,但可不可以请你不要爱上某个特别的人? 就算是被说自私任性也好——可不可以请你只陪在我身边,别再让我孤身一人?…因为上辈子,我已经寂寞得,太久,太久了… 橱窗上映出的人影逐渐扭曲、模糊,我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就像是等着我狠狠吐槽一般,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云密布,点滴坠落的小雨,轻易便蔓延出一幅大雨滂沱的画卷——这不是拍偶像剧,不需要老天爷你特意准备洒水车啦,魂淡! 没带雨伞的我,躲在陌生的屋檐下,抬头仰望入夜渐黑的天幕,羡慕起狐狸有个绅士好基友,日复一日地为自己备着伞,想着雨停之前是寸步难行了便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 忽然,感觉到小腹处一阵酥麻——是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之前因为怕打断彩排调成了静音模式:卷毛阿呆,翻开盖来,屏幕上闪烁着我对奏多的爱称。 “喂…喂…?”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并在心下暗自发誓如果这呆瓜得意洋洋地给我炫耀被美女告白的事,就直接挂断。 “…小久,你…现在在哪儿呢?”奏多的声音并不兴奋,倒是有些焦灼,又像是松了口气。 “在涉谷往原宿表参道方向的小集市,一间家居用品店门口……”或许是人在脆弱的时候,没有撒谎的能力罢,我就这么直接把位置汇报给了哥哥。 “你就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奏多说完便挂了电话,留我呆呆愣愣地听着话筒里响起的冰冷忙音。 咦???欸??? 没听错吧,卷毛说他要来接我?按时间算的话,他不应该正在和早园樱静生米煮熟饭么?这么说他是拒绝了,那种超级美人的投怀送抱?——嘛~我现在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疑惑间杂暗爽”?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落雨的声响大得惊人,那是因为从刚才起,我和奏多都缄默不言。 冒着大雨来接我回家的卷毛,难得的满脸阴霾堪比黑面神,就这样闷不坑声地把我拉入伞下,沉默地注视着前方,迈入夜色里。 ‘阿呆他,生气了?’我试图斜眼偷瞄奏多的脸色,“哇——”却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来。 “…怎么…?” “哥哥的肩膀…”大半边都被淋湿了,并非因为两个人撑一把伞不够大,而是卷毛他,几乎完全把伞面倾向我这一侧了,“…伞,再往你那边撑点也没关系的,不然,要感冒了,哥哥你。” “我身体好所以不要紧,小久感冒了才麻烦。” 太狡猾了,哥哥这么温柔实在是太狡猾了——就是因为哥哥无论何时总是只考虑我的事情,至今为止一直都把我放在第一位,才会害我情难自控地想要独占他,所以全部,全部都是哥哥的错!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才好? 有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终究还是无法拥有,有些人无论再怎麼伸长手,却终究还是无法触碰…如果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那么这份爱慕,果然还是藏起来比较好吗…因为你看,【兄,妹】=【咫尺,天涯】这一点,我莫瑜,不是比谁都更清楚吗? ---------------------------------------------------------------------- “糟糕,就算这样撑伞小久还是淋湿了一点呢~你快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把头发吹干吧!”笨蛋哥哥,自己已经湿透了,却刚到家就立刻指示起我来。 “……”没有争辩,是因为我太了解卷毛阿呆,再怎么劝他也只等于在做无用功,我先不打理好自己的话,他是如何也不可能脱掉这身湿漉漉的衣服的。 “啊——小久”我正往浴室走,突然被奏多叫住了。 “嗯?…什么事…?”回转头来应答道。 “上回的事…对不起…” “上回?” “是我多管闲事了…”哥哥愁眉苦脸地挠了挠头,“的确,那个…小久已经长大了,有恋爱交往的自由。而且,我也知道德川他,是个很优秀的对象,只是——”像是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不间断地说着,并且有意地,避开了我的眼睛,“我作为哥哥…爸妈又不在,会担心你也是自然的…” 口口声声说什么【哥哥】,【哥哥】的,烦死了! “——你才不是呢!”各种意义上而言,我甚至都不是入江久美子。 “哎?!” “义兄那种根本没有血缘的关系,谁要在乎!”自己是异次元来的这种话怎么可能解释得出口,就算说了这个笨蛋也只会以为我是在跟他赌气不会当真的罢——还是说,这脱口而出的话语,根本是我多少年来就深埋在心底的真实想法。 “…小、小久…”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太差劲了,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说出这种残忍的话来…毕竟,奏多的情况跟我这个天外来客不同,他从小陪着久美子一起成长,一定是在内心早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妹妹,【家人】一般重要的存在…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带着一脸备受冲击到有些呆滞的神情,卷毛困惑地朝我伸出手,却被我退后一步,闪身躲开了——不要碰我! “我,我先去浴室了。”第一次,这么不愿意跟哥哥有身体上的接触,总觉得,那样子心事就会透过皮肤泄露出去了。 “呃…好…”卷毛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得我心如刀绞,可是却什么话也无法说出口,只好逃也似地转身走开,一遍一遍地暗自叨念: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闲话【义兄妹】: 有些亲之前留言说过,哥哥有什么不好呢?又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不就跟青梅竹马幼驯染差不多么?知根知底的,比跟外人在一起好多了。 这就如同当年还是小学生的我看《神雕侠侣》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小龙女不过就教杨过武功而已,凭什么就不能做他妻子一个道理。 户籍这种东西,是很麻烦的,不光是有法律效应这点,而是大家,社会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共用同一本户籍的就是【家族】,即使没有血缘,那种乱|伦一般的认知是没有差别的。 所以即便谢礽卅那般邪佞不羁的人,都会有所顾忌,更不用说奏多和莫瑜了。 小久的觉醒和认知已经撼动了奏多一直以来勉力维持着的【兄妹间】的微妙平衡,抱有对等爱意却一直压抑,又并未察觉小久心情的笨蛋哥哥还要多久才能奏响呢,这段禁忌的恋曲? ...... ps:尼桑线剧透——下章将迎来万众期待的兄妹初吻!!!小久出人意料地主动献身???尼桑酒后乱【哔~】推义妹......(太邪恶了你的预告做的!!!会被河蟹啦,魂淡!) 没有留言和小花的话,人家就只更真田线~馋死你们这些想吃肉的家伙~~~ ------------ 69一公分的距离 “那么,我先出门咯~”哥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独自一人去往学校。 “嗨~请走好”至于自己的回应是否同样僵硬,因为没有照镜子,就无从得知了。 一整个早晨,义兄那种根本没有血缘的关系,谁要在乎!这句我昨晚脱口而出的话,谁也没再谈及。就好像我从来没有说,哥哥也装作未曾入耳过一般,两人都尽力维系着【单纯】的兄妹关系,好让一切看上去都跟从前那样风平浪静——说穿了,就是在奋力地自欺欺人。 --------------------------------------------------------------------- 今天就是以东大为主场的六大学联合学园祭了,戏剧部的压轴好戏《睡美人》即将正式上演。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不希望看到哥哥扮演的王子与早园扮演的公主卿卿我我,另一方面又无可救药地期待身为【影帝】的哥哥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样子……纠结到最后,我还是来了。 “啊,入江妹妹,你是接到早园的电话特别来救场的吧?”我到达的傍晚时分,作为正式汇演场地的东京大学多功能报告厅门口已经聚集了相当数量的戏剧部成员。 “电话?没有啊…….”突然说什么救场之类的,让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嘛。 “早园她,可能来不了拉哦~” “欸…可是…她不是女主角么?!” “嗯,我刚听到副部长在那边通电话,说似乎是受伤了……咦?!部长来了!!”顺着这位部员的视线方向掉转头去,确是早园美人窈窕的身姿,不过—— “抱歉,我来迟了”早园樱静的一条傲人美腿上裹着堪称厚实的绷带,一瘸一拐,步履蹒跚。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嘿嘿~昨晚,因为某些特殊状况有点心不在焉,结果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美女果然连苦笑的样子都很动人,她有些难为情地搔了搔脸颊,接着道,“…而且,由于太痛的缘故,大哭了一夜,现在眼睛肿得跟熊猫一样,腿也光是站着就很吃力——说起来,奏多君有提过小久美你很擅长记忆呢~那么这段时间来一直看我们排练,想必台词和动作的时机都很清楚吧?” “哈?嘛~呃…大概…”记忆力太好所以很多事想忘都忘不掉——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突然这样问。 “果然!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就由你替我出演女主角吧,可以么?” “…哦…哎?!纳尼??”早园美人刚刚那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让我替她站上舞台,作为联合学园祭的压轴主力,在众目睽睽之下演戏,是这个意思么? “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密集恐惧症,人群恐惧症,聚光灯恐惧症,这些心理疾病我都占全了啦! “嗳哟~有什么关系嘛!说是女主角,但这个角色你也知道啊,戏里反正大半时间都在睡啊,所以不会有问题的啦!!!” “跟、跟那个无关……”我这个人的确是很没节操,对美女也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我也有我的底线,说【不行】就算你是貂蝉在世,使出【美人计】也没用,“而且,这是你们的学园祭诶,戏剧部可以救场的专业演员不是还很多么,哪里轮得到我这么个高中生出场啊!” “拜托了~小久美…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场戏里有一幕王子吻醒公主不是么?就算是演戏,我也绝对不想看到奏多君和其他女生接吻——但对象是入江妹妹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不会不甘心更不会觉得不舒服。”吻戏啊….的确,这也是我最初纠结的部分,明知道并不会真的亲上去,但就是会在意得不得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做不到啊——因为,因为是入江妹妹所以没关系这句话,狠狠地刺痛了我。 “小久美,真的、真的拜托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当最后一次,帮帮我嘛…好吗?”正当我想要再次坚定立场,表明态度的时候,早园美人双手合十,那湾美眸中闪烁的信赖和认真,容不得我摇头拒绝。 真是的,结果又变成这样了嘛—— “对,就像这样,不要动~眼睛向下看,眼线马上就画好咯~” “是……”虽然做了多年职场白骨精的我,很有种冲动抢过面前这位‘化妆师’手上的工具包,自己对着镜子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但不过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现实中的我,老老实实地正襟危坐,僵硬地闭着眼,任凭各种类型的刷子在我脸上不停游走——到头来,我还是被那个美人牵着鼻子走,赶鸭子上架了呀……如此意志不坚,幸好没生在革命年代,不然恐怕也是经不住严刑拷问,遗臭万年的叛国贼了。 “最后一部是唇彩…哟西~完工了!可以睁开眼睛看了哦,入江妹妹...哇~不愧是兄妹,跟哥哥一样,摘下眼镜乱可爱一把的!”太夸张了哦,这位部员~我倒是觉得,这顶像是海带妈妈的假发和上面那blingbling到快瞎眼的皇冠,还有这本是按早园美人的身高量身定做的礼服都完全不适合久美子少女的萝莉脸呢,更别提夸张的舞台妆了。 “什么啊~该称赞小久美你可塑性很强呢,还是完全变了个人呢——真是让我大吃一惊的说~”拖着伤腿特别绕到我面前来的早园美人赞不绝口道,“是化妆改变了气场的缘故?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小孩子的稚嫩感了,气质相当高贵出众,又不乏本色的可人清秀……完全就是睡美人从童话书里走出来了嘛~”呀…这种夸张的说法,就算是想安抚被你硬拖下水的我也太过了哦,美人…只会适得其反的让我因为这戏弄而愈发惶恐。 ‘还是自己的眼睛比较靠得住……’这么想着,正打算往刚刚被其他几个演员占用的全身镜那边走的时候,准备室的门被打开了—— “对不起,网球部那边的摊位脱不开身,所以迟到了……”探头进来的,是卷毛。 “噢~奏多君,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来看看我们今天的女主角!”早园很是兴奋地挥手呼唤着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哥哥看我丢丑的样子么,这女人还真是! “女主角?不就是你嘛,能有什么好看的?”阿呆一边毫不客气地吐槽,一边应着早园的招呼径直走了过来。 “……”就在我面前,蓦地刹住了脚步,呆若木鸡地张大了嘴,见到鬼似的盯着我看,“…xiao…yu”然后模糊不清地不知低声嘀咕了句什么。 “哥…哥…”我实在受不了阿呆不知所谓,却又似恨不得把我洞穿的目光,唤了他一声,便别开了视线。 “看在我是因为奏多君才会受伤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罢,让你最珍贵的妹妹来代演这出戏的事情。”许是注意到我的不知所措,一旁的早园樱静主动开腔向哥哥解释道——不过,[因为奏多君才会受伤]是怎么一回事啊? “诶?” “小久美她观摩了这么久,很清楚每一幕的流程,记台词的功底又和奏多君不相上下,我想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可是,一旦真的发生什么问题的话,也只好麻烦奏多君随机应变地配合了…” “呃,我知道了……”哥哥整个人像中了魔障似的,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那心不在焉的敷衍回答,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把早园的话认真听进去。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子殿下再不赶快更衣可就来不及了。” “啊…喔…是…那样吗?”多亏了早园的百般催促,那个阿呆才终于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甚至走出准备室去更衣间的路上,还在三番五次地扭头回望。 “嚯啦~你看,就连那个一贯坐怀不乱的奏多君都对自己的妹妹看入迷了!”哥哥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早园便窃笑着如此打趣道。 “哪…哪有…?”平心而论,奏多今天的反应的确挺奇怪的,与其说是看入迷或者被吓呆了,倒更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那股寒意,碜得慌。 “哎~本来穿着华衣美服把奏多君迷得神魂颠倒是我早园樱静的责任才对——所以,拜托了,妹妹,一定要连我的份一起,演得艳惊四座哦!” “欸…那个,我尽力…” --------------------------------------------------------------------- 格林童话谁没看过,这次的台本又是走得遵循原著的套路,所以《睡美人》的剧情自然无需我赘述:没被邀请的第十三位邪恶女巫向公主施下毒咒,在时间停滞的古堡深处,高塔之中沉睡百年,直到一位英勇神武的王子,披荆斩棘,来到她身边。 沉睡百年的公主啊,我寻寻觅觅你的芳踪,因为你,是我梦中注定的爱人能够从漫无止境的长眠中唤醒公主的,只有单膝跪在公主床前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他】,俯身献上的轻吻。 吱呀——纯手工搭建的道具木床躺上去的感觉并不结实,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猛烈摇晃,“王子”的手撑在两侧,与轻轻覆上来的身体同步的,还有他愈渐贴近的脸庞,恳求你,睁开美丽的双眸看看我!和耳畔的轻声低喃,温柔悦耳到让我恨不能就这样听一辈子。 为了解开束缚你的恶毒诅咒,我将通过一切考验与试炼,跨越重重艰难与困阻,无畏无惧地奔赴你的身旁…所以,请睁开双眼吧,我美丽的… 【美丽的公主】台本的设定本是说完这句,王子便该亲吻睡美人,可是——“…妹妹…”。 ‘不行,睡美人又不是白雪公主,可不能在这个时刻就醒过来,得等王子打败邪恶女巫解开诅咒之后才行!’我拼命地在心中告诫自己现在还是演出中,好不容易压抑住方才想要睁开双眼的冲动,但排练时,看起来转瞬即逝的短暂一幕,演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卷毛他,压在我身上,一动不动,灼热的体温如此真切地传达着专属于哥哥的气息,害我不自觉地将双眼闭得更紧。更糟的是,越是看不见,其他感官便越敏感,他近在咫尺的面颊,温热的鼻息,都如此暧昧地蛊惑着我,甚至有种他的唇当真要吻上来的错觉…… “唉……”经历了漫长得好像永无终结的那一瞬过后,轻叹了口气的奏多终于起身离开,可我那躁动如鼓擂的心脏却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不是我被阿呆迷乱了心神进而产生了幻觉的话,那么哥哥他,的确,没有按台本设定的说出【公主】一词,而是…用了【妹妹】这个称呼…吧?’ 表演顺利地结束,作为压轴节目,受到了相应的热烈追捧,在如雷的掌声中落下帷幕——当然,不是因为我这个临时演员的拙劣演技,而是作为男主角的哥哥他,超高的人气就差没掀翻大厅的顶棚。 然而,这位功臣却在大家还没来得及讨论庆功云云的事情之前,甚至是在幕布才降到一半时,就一个人快步走下舞台,不知所踪了,就好像完全忘记他有个妹妹也在场一样。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啊~刚在走廊那边看到了,他一副很急的样子,已经换完衣服准备要回去了。”问了一大圈下来,好不容易碰上个道具组的成员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是赶着投胎还是怎样啊?’再怎么说现在就换好衣服也太快了吧,卷毛那家伙,我还有话要跟他——诶,找到了! “哥哥…”我大声地向走廊尽头那只巨型金毛呼叫,“…等我一下啦!”还好赶上了,看他那副样子,是真心不打算跟我打声招呼就自己直接回家来着。 “…呃,那个…”‘刚刚是怎么回事?哥哥确实是唤了【妹妹】没错吧?还是说,其实只是我幻听而已?’一大堆的事情塞满脑袋,想要通通问个清楚,可真到了嘴边又徘徊不定,难以启齿。 “…”结果,就是害卷毛阿呆,看着叫住自己,却又一声不吱的我,焦躁起来,眯缝起碧色的猫瞳,摆出一副可怕的表情来,“…我说你,到底打算穿着那身衣服晃到什么时候?!” “呀——”糟糕,一心忙着找奏多,自己却连晚礼服都没来得及换,假发也没摘,更别提妆面那回事儿了。 “快去,把衣服换了…还有,别忘了卸妆”我还真是了不起呢,能让那个笑面虎入江奏多的脸上,接连两天出现这么骇人得好似真田上身的表情,“…别让更多的人看到你那打扮了!”他果然,是不喜欢久美子这副样子吧,不伦不类,怪不适合的样子。 “嗨,我知道了……”亏我之前还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卷毛阿呆真的是像早园说的那样看呆了呢——什么嘛,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 “xiao…yu…妹…妹…呼——”从刚才起,叹气声便不断地从双目无神,90度直角仰望天花板的我口中溢出。 今天卷毛含混其词的两句呼唤,全也让我介意得要命,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却如何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打算到楼下喝点水。 喀嚓——锁鞘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明显,明明已经是蹑手蹑脚地推门了。 “啊…”正在这时,隔壁的房门也开了,我和卷毛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睡不着?”我自然是吓了一跳,哥哥也同样吃了一惊,停下脚步,低声问我。 “呃…就是睡着睡着,有点…口渴,想下去喝杯水。” “soga…我也一样…”这么回应了一声后,哥哥便先行走下了楼梯,那拘谨而有距离的感觉,真让人讨厌。 “那个,哥哥…”心一横,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问看看心里一直在意的那件事,“今天,在学园祭的戏剧表演时…”才一开口,就明显看到卷毛的身躯微微一震,“我的装扮就那么不适合吗?”不行,果然还是问不出口,那句话要怎么说才不奇怪呢? “…完全不会。非常,非常合适小久唷~漂亮到…漂亮到让身为哥哥的我既自豪,又不知眼睛该往哪儿摆。”听到我这么问,哥哥好像松了口气般,态度骤然柔和下来,这般和颜悦色地说道。 “真、真的吗?不是安慰我?!”虽然这并不是我真心想要问的,但是听到哥哥这么说,立马就觉得【有这么问真好】。 “…对了,小久,关于你之前说的…” “之前?” “说义兄妹那种没有血缘的关系……”终于问了,卷毛阿呆果然,很在意呢,我脱口而出的那句欠考虑的混账话。 “啊,那个…对不起!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一时脑充血才会说那么过分的话…并不是真心的,所以,哥哥就把它忘了吧,好吗?”不自觉地就又撒谎了,是本能吗?比起真心的告白,人类更擅长的,总是善意的欺骗。 “…嗯”奏多带着一脸复杂到难以形容的表情,直勾勾地看向我,如是应承道,“…那么,晚安~”随即轻轻地道了声晚安,温柔,而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哥哥路线了。 是不是很怨念墨鱼又一次玩了擦边球,说好的kiss也不过是尼桑大人再一次的欲吻又止,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下一章预告的扑倒是来真的哟~终于露出獠牙的哥哥是不是很让你们这群小色|女心痒痒??? 再者,其实到这一章,本文的隐藏主线,幕后孽缘已经逐渐浮出水面了,相信心细的读者一定能看出蛛丝马迹来~那么,不要大意地留言评论吧~来玩腐坏保姆之【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看看有木有真相帝道破天机咯~(此乃有奖竞猜,第一个留言答对者赠积分~) ps:下集预告《酒后乱ox》,下下集预告《番外10*你不知道的事(尼桑篇)》。 之所以做这么久远的下集预告,当然是为了大家有个念想,毕竟,墨鱼马上要开始暑假的家庭旅行咯~去雾都&九寨沟...榜单是申请了,那么下周大概会更个1万5千字,之后就等旅行回来了,所以——绝对不可以弃坑哦,mina!!!收藏都掉下1000了啦——血泪鞠一把! 又ps:风的声音&鳳曉兩位基友,说好的奖励呢?是长评还是啥?快用满满基情安抚墨鱼这颗因掉收而千疮百孔的bl心吧~~ 再ps:不更尼桑你们就盼星星盼月亮,更了你们就潜水......评论君,你在哪里,快出来!!! ------------ 70今夜,微醺 “那、那个,哥哥要再来一片么,烤面包?” “咦?…哦,好啊…”看着好像忙忙叨叨,起身又坐下的我,哥哥欲言又止。 当然了,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做作,可没办法平心静气地跟哥哥面对面吃早餐又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赶上暑假这种时节,高温实在逼得人外出无能,偏偏两人在家独处的气氛又尴尬到不行,“诶哆…啊,我也再加点麦片好了…”。 “小久…?”大概是终于无法再忍受我那副没事找事的囧样,哥哥这么开了口。 “…呃,那个,我吃完了!打算出门去商店街那边逛一下!”不等他说完,我便插嘴打断,并仰起脖子将刚添的大半碗燕麦粥一口气灌了个干净,随后火急火燎地将空碗盘丢进水槽里。 “…嘛,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虽然对不起哥哥,但再这么共处一室下去,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出些怎样不应该的话来,所以—— ----------------------------------------------------------------------- ‘好想上学啊......'虽然从小到大就是资优生,我却并不是多爱学习的类型,只是擅长而已,所以会冒出这种想法,还真是生平初次。 在三次元就因不爱逛街被恬恬诟病为【不是女人】的我,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看在我眼里全都一个模样的商业街店面间,时不时模仿四娘标志性的45度角仰望天空,泪流满面倒不至于,但也可谓唉声载道。 这种时候,果然只有靠那个了吧——万能的【神明樣】。 神社这种地方,果然是不赶上节日就很萧条呢,即使再怎么绿树成荫,避暑胜地范儿,在这种炎夏时节依旧看不到其他前来参拜的身影,四周一片死寂,就像是昨天上演的戏剧中,睡美人沉眠的那座时间停滞的古堡一般。 想到上一次参拜就是自己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欲在心中作文艺青年状唏嘘一把,偏又记起当时掷铜钱砸中黑面神的囧事来,不禁嗤笑出声,“嘛,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呢......”久到可以产生回忆啊,怀念啊这种种东西的程度了。 从钱包里掏出【五円】零钱,听到它清脆的叮一声响,坠入香油箱后,我便将双手合十——想要祈求神明庇佑的心愿,就只有一个而已:和哥哥的感情...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怎样述说,我到底,想要和那个卷毛阿呆,变成什么样的关系呢... “啊类?!这不是奏多的宝贝妹妹么?” “咦?”正许着愿陷入沉思的我,忽然被身后搭话的人打断,遂睁眼扭过头去。 “果然没错——在这里能遇见还真是巧呢~奏多知道在话又要嫉妒了...不过,妹妹你这个时间一个人在这儿是在做什么呢?”踩着圆润卵石铺成的小径向我款款走来的,是哥哥的好基友,种岛修二。 “种岛哥好~那个,我只是,刚好来这边散散步罢了。”回想起来,我确实记得他表妹早园樱静说过,这厮跑到海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关岛了)拍摄写真集去了才对,怎么会... “哈哈~确实呢,我也正感动于东京居然会用这么好在天气欢迎风尘仆仆归来的浪子呢!”啊,原来是刚回国呀,难怪这位男模先生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对了~难得碰上,我请妹妹吃个甜品好了。” 该说不愧是当红模特儿么?随随便便抛了个媚眼留了个电话,就现场买到那家网路上大受追捧的洋果子店每天大排长龙的人气甜品,虽然有些想一出是一出,也完全算不上缺点呢,只要是女生,都绝对无法抗拒。 “下次,要不要试试看,跟我一起,做模特儿呢?” “欸!?我么?不行的,绝对不行的!”这个黑皮男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摆着入江久美子是个五短身材不说,还一马平川,让我做模特,居心何在嘛?! “噗——”我这边慌慌张张地摆手拒绝,他那边却突然一下子,喷笑出声来,“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强烈抗拒的啦...因为,这种事,从奏多那边就根本不可能批准的呀...那家伙,完全视你如珍宝呢~”种岛大咧咧地笑着,露出被肤色衬得洁白异常的牙齿,丝毫没察觉自己说出了多么动摇人家心情的话来。 “...哪,哪有...”糟糕,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噌得一下就热起来,一定红透了。 “是真的啦——倒是妹妹你,究竟觉得奏多他怎么样啊?”原本嬉皮笑脸的种岛突然认真起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逐渐忐忑不安起来的我开口道。 “哈???” “其实是作为他好友的我,有点在意啦,害他纠结成那样的事情总这么拖着也不像样,好赖该有个了断...”这么说到一半的时候,种岛看着因不理解他提问在意图所在而露出困惑表情的我,蓦地苦笑起来,接着摇头道,“罢,罢...我这么做,绝对会被奏多骂说管闲事儿的。对不起,刚刚那些奇怪的问题,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可能装作没听到吧?哥哥他,在纠结么?为了我的事,还是?——真是的,倒叫人越来越在意了! ---------------------------------------------------------------------- “我难道是为了让你再弄伤他才煞费苦心地做这种安排的么?!”咦?推开门的瞬间,听到家里传出了并不属于哥哥的,男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绕过玄关,踏进客厅,男人束在身后在标志性长发肯极具压迫感的绝对身高瞬间就让其身份明朗起来——斋藤至,奏多在u-17青年队时期的精神教练,同时也是今年在北海道合宿时,【入江久大郎】的室友,看样子两人之间似乎起了争论,气氛颇有些剑努嚣张的味道。 “哟~好久不见!”只不过恶劣的气氛并没能维持多久,就被黑皮男的一声轻快招呼所化解了。 “修二?!你不是在关岛么——怎么会跟小久一起回来?!”看着大摇大摆昂首阔步,俨然一派主人姿态的种岛哥,卷毛不带半点热情地摆出一张【嫌弃脸】,狠狠地瞪他。 “什么嘛,你这也算是待客之道么?难得人家一回国就因为太思念你特别跑来...”与阿呆的冷淡相对,黑皮男就好像没有自尊心一般,毫不介意地笑着,作肉麻状上前搂住了他的肩膀,“...路上偶遇入江妹妹,就顺便约了个会,你也不必吃醋到这地步嘛~很开心对吧,妹·妹?” “是,是呢~”硬说是约会也勉强能算。 “修二,你这家伙...”我点头承认之后,卷毛阿呆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正欲发作... “好了,”打断他的是打从种岛进门起就存在感微弱化的斋藤教练,“既然有客人我今天就先告辞了,好好想清楚我方才说过的话!”落下这句让我们旁观者一头雾水的狠话,便迈开大长腿迅速从视野中消失了,哥哥的脸色却明显更加难看起来。 “矮油,行了,行了啦~表情不要那么可怕嘛,本来就长了一副有够让人不爽的尊容!” “我的脸惹你不爽还真是抱歉了~”哦呀,哦呀,这对话,简直就是傲娇攻遇上别扭受嘛——虽然对刚刚的情况还抱着这样那样的疑问,我的腐女魂一旦燃起来,还是忍不住先行嗤笑起来。 “小久?”大概是最近太久没再哥哥面前真心诚意地笑过了,他看起来有些吃惊。 “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想想看你还能怎么感激我把,奏多~君?” “吵死了,你。”面对种岛哥意味不明地耍贱调笑,阿呆则摆出凶神恶煞的嘴脸来迎战,“说真的,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不就是一直听你吹嘘妹妹的手艺比我还好,所以特意跑来尝尝看么?”说到这个,种岛哥的确是在开车载我回家的路上,买了大堆的食材,还说什么要一决高下,看样子是堵上【贤妻】的荣耀了吧,不过这家还真有够特殊的:攻是妻,受是夫。 而那位卷毛【夫君】则依旧保持着黑面神附体的姿态,板着脸看着“内人”不断从袋子里变魔术般好似无止境地掏出荤素配比极佳的材料,一言不发。 “哥哥,听种岛哥说,在学校里把你喂饱的人就是他?”为了缓和一下这诡异的压抑气氛,我主动打开了话匣。 “喂,修二,你不过去了趟海外,就越来越多嘴是怎么回事?”遗憾的是,这个话题并没能让氛围好转起来,卷毛愈发没好气地剜了基友一眼。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也是事实”黑皮男说着拉开了一听可乐,灌了一大口,“我一去工作就只靠酱油拌饭度日的生活白痴可不就是奏多你嘛!”说罢又顺手递给阿呆一听。 “都说让你别多嘴了!还有,说过多少次了,可乐杀精!” “矮油,奏多你又不是我女友,这么关心我的精子质量人家会害羞~” “滚——只是我自己不想喝你递过来的杀精水而已!” ‘‘果然,带种岛哥回家是正确的~’看着爽朗大笑的银发基友和我家恼羞成怒的卷毛阿呆之间欢喜冤家套路的互动,真是有趣极了,受他们情绪的感染,我的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如果只剩我和哥哥两个人的话,一定又是相顾无言’,不由得松了口气。 “……”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以至于那时的我,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奏多他正从旁百感交集地凝视着我。 --------------------------------------------------------------------- “我说,你…不用这么急着回去…吧?” “诶!”从开始就表现得对种岛颇不待见,多有嫌弃的卷毛,在我收拾完碗碟刚打算说送黑皮男到门口时,突然出言挽留难免让我一惊。 “在这儿坐坐,消消食再走…”什么嘛,简直是傲娇受属性全开啊,哥哥。 “哈哈,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走啊,只是打算到车后座里,取点儿东西”这么说着,出了门又再进来的黑皮男手里,多了一个大号的环保纸袋,里面装的是好几瓶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红酒,“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是成人的时间了——哟西~一口气把这些全部喝光吧!” “欸?呃…这样…不太好吧?”卷毛阿呆迟疑着,偷偷瞥了我一眼。 “啊——对了,我的暑期实践报告到现在还没写一个字呢!”注意到奏多似乎很介意我的存在似的,便一边有意大声嚷嚷着,一边快步走向了楼上自己的房间,‘真是的,我也好馋红酒的说~’。 虽说我无意打扰小别胜新婚的这对夫妇,却改变不了迹部这栋三层洋房里只有一间浴室的不合理设计。洗完澡出来,擦着滴水的头发,苦恼着要去往晾衣的庭院那边就必须穿过客厅时—— “…再怎么样,我都不认为你有必要这般苦恼,独自一人承受一切…” “…不是承担什么的问题,只是…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强加于她…”怎么办,哥哥和种岛两人都一脸严肃,好像正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突然出现的话就太不识趣了,可是衣服又不能不晒。 “所以我才说,是不是强加于人你不问怎么知…”种岛说到一半便打住了——糟糕,是我偷听得太入神不小心走进他们的视野范围了,“呐呐~入江妹妹,抱歉,被两个醉鬼霸占客厅很苦恼吧?”他瞬间展露的笑容非常自然,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说过一样,演技并不逊于我家的影帝哥哥。 “不,请不要在意,我晒完衣服就去睡觉了。” “那,晚安~” “嗯,种岛哥晚安…还有…哥哥也是。” “啊,噢…是、是,晚安…”卷毛虽然已经醉醺醺到眼睛都有些充血的程度了,还是向着我露出尴尬的微笑,回了声晚安。 ‘还真是战况惨烈呢~’黑皮男带来的红酒瓶老早就见底了,茶几上还堆了成打的空啤酒罐。 “在我看来,你这幅样子,那孩子看了,也会心痛不是吗?” “这种事,你不说我也清楚得很,但是,我……”临上楼梯前,哥哥那苦楚至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我耳中。 ‘他们在说什么呢?’我躺在床上依旧控制不住地去想,‘是什么不能触及的禁忌话题么,哥哥也好,种岛哥也好都似在防着我……’ 还真是任性啊,我这个人——明明就多亏了种岛哥的到来,才得以消散我和哥哥之前的沉重气氛,可看到他们相谈甚密我却无法加入时,又寂寞得怅然若失。 -------------------------------------------------------------- 不知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多久才睡去,也不知为什么又是过多久我像这样突然醒来,迷迷糊糊地睁眼,只觉周遭一片寂静。 ‘哥哥和种岛哥都睡了么?’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下到一楼客厅。 家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声响,地上胡乱躺着的红酒瓶与随意弃置的啤酒罐险些让我的整理癖发作,‘万一踩到跌倒怎么办?’到处都没有黑皮男的身影,是已经回去了吗? “哥…哥…?”黑暗中,我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小小的动静,凝神借着庭院窗子投下的月光一看,是伏在茶几上酣睡的卷毛阿呆,一定是坐在这儿喝酒,然后直接被放倒了罢。 “在这里睡觉不可以哦,哥哥,会感冒的…”我一出声,便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过来”奏多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伴随着低声的□,不过根本没办法听清。 “哎?你说什么?” “…别…过来”他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模糊话语依旧残破不堪,隐约可辨是说让我别过去?但就算他本人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可能对这样子的阿呆不管不顾? “为什么,哥哥?你没事吧…”我蹲□来,向他的肩膀伸出手,试图摇醒他——然而我的手就这样倏地一下被他大力抓住,整个人随后便被他顺势拉了过去。 “痛…!”头与地板的猛烈撞击,害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比起头痛,哥哥整个人的重量压在我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哥…哥…?!”没有缘由的灼热拥抱令我一片混乱,混杂着浓重酒气的炙热呼吸掠过耳垂和颈侧,我越是想要挣脱,抱住我的双臂就越是强硬,使我无力抵抗,只能这么任由他紧紧抱着。 “…不要…逃开。” “咦?” “哪里都不要去,我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求求你,别再,避开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再也不会…”卷毛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与其说是在向我情书,倒不如说是他个人的喃喃自语。 他的脸埋在我胸口,所以看不见表情,可声音,却再鲜明不过地传达出他那份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深深绝望来…是醉了吧,哥哥?完全不像平时的他,总是笑眯眯,猫一样柔软的他。如此消极地叨念着含混不清地话语,抱着我的手又那么滚烫… “为什么偏偏,是【妹妹】?我好不甘心…可是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地,喊出【哥哥】?…我爱你,小瑜…所以拜托了,别再从我身边逃开…” “好痛……!”被压在坚硬的地板上太久的背部,疼痛不已,我一时间泫然欲泣,也不知到底是为了心或者身体,可哥哥却猛然惊醒般抬起了头,紧紧搂住我的力道也一并渐渐消散。 趁此机会,我拼命地用力推开,逃离他的怀抱,大步跑回二楼的房间,锁上门。 ‘为什么…..’几乎窒息的心跳半晌无法平静下来,我背倚着房门,慢慢地滑坐在地板上。 等等——卷毛刚刚说的是,“我爱你,【小瑜】”?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从刚才起就有种微妙的违和感,这个久违了的名字…那些残破细碎的低喃…阿呆他,都是说的中文——然后我愣住了,因为无数次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也曾经尝试过去忘记,也曾经多少次为之哭泣...结果,却仍然深驻心中的【那个人】…谢礽卅他,居然一直一直,就在我身边。 也不是没怀疑过,从北海道合宿那次撞见奏多抽烟开始,他无防备时流露的神情,看我的眼神,触碰我的举止,一次又一次地令我混乱过,可我最后总是说服自己,不会的,温暖如朝阳的入江奏多不可能跟那个谢礽卅有什么关联…可原来,日光与月华,真的是两面一体… 好想哭…虽然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可一想到阴鸷冷傲如谢礽卅愿意放□段以假扮傻哥哥的形式陪在我身边,就觉得高兴得快要哭出来。 不该逃开的,刚刚…好想就那样一直被抱着,用他的怀抱和体温来确认自己是被爱着的,他的爱是苦涩的,交缠着莫名所以的恨,所以比我更苦… 于是,泪水就这样不停地溢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的暑期旅行终于结束,回到有现代文明的地方了...... 今天终于完更拖欠大家已久的尼桑酒后乱ox章节,希望大家还满意这段兄妹虐恋,就不要计较我拖更如此之久的问题了。 不管大家乐意与不乐意,尼桑就是谢礽卅穿越而来已成事实,希望今后大家还能一如既往地支持痴情的小卅(暨尼桑)~至于今后的发展,小久对尼桑的事已经心知肚明,可酒后吐真言的尼桑一觉之后却依旧敬业地扮演着傻哥哥的角色...... 亲妈敬上。 ------------ 71我的哥哥恋人 荷包蛋,完美的溏心!烤吐司,外焦里嫩!拿铁拉花,手艺精湛!——莫瑜啊莫瑜,你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标杆,啧啧啧...... 咔嚓——正在自我欣赏时,楼上传来的响动让我不由浑身一颤:是卷毛阿呆的房门打开了。 “早、早上好啊~哥...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唷~”为免与他视线相交,我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别回头,听着他渐近的脚步便故作开朗地招呼道,“吐司和煎蛋已经放在桌上了,这边的拿铁我一会儿端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着像是已经进了厨房了,而我依旧没转过身,只是径自地说个没完,“对了,没记错的话,哥哥今天确实有网球部的活动要去学校吧?不快点换衣服的话,该吃到了哟~不过你们部长应该不会像那个黑面神没事儿就罚人跑圈儿吧?” “小久...” “啊,说起来,昨晚哥哥宿醉了吧?早上收拾的时候空酒瓶可不少呢~这样不行哦,保持头脑清醒才能在训练中发挥出实力...” “小久。” “呀~我想起来了,急救箱里好像还有迹部那家伙剩下的醒酒药诶...” “...久美子!!!”突然爆发出的呼喊,吓得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坐到餐桌那边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嘛~我站着又不是听不到...”事到如今再继续逃避哥哥的视线也不是个法子,我只好回过头来,小声嘀咕着以示抗议。 他终究拗不过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个...小久,昨天的事,是我不好...” 果然,给我猜中了,我就知道事情一定会发展成这样——从早晨睁开眼,我就一直在想昨晚的事儿:卷毛,或者说谢礽卅他是打从开始就知道入江久美子=莫瑜的,可他醉成那副样子一定不知道入江奏多就是谢礽卅这秘密已让我识破了,隐隐约约记得自己酒后失态了的他肯定会一大早起来就跑我这儿道歉。 “...不用,反正,本来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不想听他说对不起,才从刚刚起就一直装出那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 “昨晚,我跟修二喝太多了...醉糊涂了,不管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啊...”只是喝到烂醉而已?你想要交代的就仅仅是这样? 我有些好笑,突然就很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把真相说出来,便故意抬起头与他对视,然而他一注意到我的目光,就赶紧移开了视线。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今天约了由衣一起去铃木家赶暑期报告么?可以的话,你今晚就在她家过夜我是不会反对的...呃,要么这样,我搬回学校宿舍跟修二一起住也好...”听这话的意思,像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反正今晚总得有个人不能回家?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面对我的疑问,卷毛就仿佛被踩着痛处似的,紧蹙双眉,“发、发生那种事之后...你也不可能愿意再和我一起住了吧!” “怎么会?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倒是哥哥,你那是从哪得来的认知啊?” “......” “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我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还暗自欣喜,因为——我早就,喜欢上...哥哥你了”这话,是替过去的莫瑜说的,时至今日我才很悲哀地发现,原来接过吻,上过床,我却始终没对谢礽卅说过【爱】或是【喜欢】,一句也没有。 冷不防从我嘴里听到【喜欢】一词,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所以...不管哥哥你叫我为你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不管哥哥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绝不可能讨厌你啊!(码完的瞬间,作者惊觉该台词很xe)”倾诉的话语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无法遏制,我索性捏紧拳头,用尽全身的气力直视着他,一鼓作气下去,“这份喜欢...并不是把你当做兄长来敬爱,而是...将你看作一名男子在倾慕着!”明明向自己发过誓的,在2003年初一那晚的伤害事件之后,我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做女人一定要经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骗,忘得了诺言,放得下一切...最后用微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甚至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当口头禅给甜甜和自己扎了无数预防针,可到了母亲的葬礼上再见时,我才发现最可怕的骗子就是自己:即使满身都是针眼儿了,依旧对爱残存一丝信仰的那个自己,宁愿闭着眼睛骗自己,假装忘记,扮演幸福,骗到最后,自己也忘了是欺骗的那个自己——再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是:谢礽卅的毒,早就入了我的骨,此生无解。 “......”卷毛的神情随着我单方面的告白,愈渐黯淡消沉,悲伤与苦涩仿佛即将溢出般,浓得让人无法靠近。 “不仅如此,哥哥不也一样...”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语一旦成谶,入江兄妹间怕是再难回到从前——这,是破釜沉舟般的选择啊,可事到如今,我又如何能畏惧退缩?“...一直,喜欢着我吗?”因为我想听,好想听,那个谢礽卅的心里话。 “......”之后是仿若时间静止般漫长的沉默,久到我几乎把这沉默当作是他的回答了—— “那是自然的吧?小久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最疼爱的妹妹啊!”正在这时,阿呆忽然一声长叹,虽然眉宇间的褶皱尚未舒展,但说话的语气却异常轻柔。 “妹妹...?”才不是这个!我想听的答案,根本不是这样的,“说谎,谢...”一急之下,我险些喊出礽卅的名字来,我好想狠狠地给他一巴掌,质问他,可还是忍住了,“哥哥明明就对我......” “别说了,小久!”生硬地打断我的话,卷毛拼命地摇着头否认,“兄妹之间,说这种话,不合适。”终于又重新看向我的他的眼神,明确地传达出对这个话题的抗拒。 我对他的感情成了负担,他那决绝的态度让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恋慕是不可能被应允的...... -------------------------------------------------------------------- 不想回家,也不愿意留在铃木家。 暑期报告早已经赶完了,假惺惺的笑脸也已经装够了...强迫自己在真希和由衣面前表现出来的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这一切,我都受够了! 为什么偏偏,是【妹妹】?我好不甘心…拜托了,别再从我身边逃开…明明说了这种话...兄妹之间,说这种话,不合适...却又那么决绝地否定了我的心意...好想干脆说出我已经知道哥哥就是礽卅了,但是——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结果,我只得呆坐在北之丸公园的湖边长椅上,伴着落日余晖看那粼粼波光,直到光芒不再...想到曾经在这儿奋力救起的花音,想到经历那场大雨后终于坦诚相对的惠里奈医生和迹部...转瞬间,物是人非。 有点寂寞,当刚刚还热闹的公园突然一片沉静,仿佛自己又一次被全世界抛弃,孤身一人滞留原地—— “...久酱...?”正当我好容易从湖面抽回的视线又凝滞在脚边时,一双网球鞋在视野中停住——抬起头,就见侑士一脸惊讶地站在那里。 “呐~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而且是一个人...?” “!......?”也算是小吃一惊吧,我。因为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遇到关西狼...看他背着网球袋,估计是刚在附近的露天球场打完一场准备回家去了...不过,谦也居然没跟他一起? 跟我相顾无言了片刻,狼君突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嘛~是这样啊...原来如此”——到底是怎样啊?我的脸上是有写字么! “我说啊,你该不会是打算在这边发呆到半夜吧?”侑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起来!” “欸???”是叫我站起来,跟他走的意思么... ---------------------------------------------------------------------- “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啦...晚饭的关东煮我买好了。侑士负责的新口味薯片也买到了吧...咦?!”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忠犬君边招呼着狼君边支起上半身来,在发现我的存在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呀~糟糕!只顾着把迷路的小猫捡回家来...那回事,完全忘记了...” “打、打扰了。”我有些拘谨地笑笑,当作是问候。 “啊~我知道了!是硬被侑士那家伙拉到我们家玩的吧?” “嘛...算、算是吧”倒不能完全这么说,我本人也没有抗拒就是了...模棱两可地敷衍着,点了点头,总不能坦白是自己跟哥哥闹别扭不想回家,侑士看不下去才把我带回家的吧? “侑士你这家伙!不过...好开心啊...毕竟,因为暑假的缘故,好久都没能见到久美子了呢~”谦也笑得如此天真无邪地欢迎着我,这样的坦率,让我更觉窘迫。 “哼~笑得跟个傻瓜一样,真丢忍足家的脸啊......” 忍足2宝惯例的互相讥刺节目又开始上演了,让人捧腹直至忘记烦恼的神吐槽层出不穷——侑士他,大概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特地带我回来的吧?想来也是,狼君的女人缘会好,怎么可能没有理由? 晚饭过后,不想就这样赖在别人家白吃白喝的我,连想要帮忙洗碗收拾餐具的请求都被驳回了,侑士指挥着表弟谦也做牛做马,却让我在他身旁乖乖坐着就好。 “那...那个,侑士...”听我出声叫他,狼君抬眼瞥了下墙上的时钟,继而道,“你再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哈?”马上就到了?那是指什么东西啊?我正歪着头思量时,玄关的门铃骤然响起。 “看,说曹操曹操到。” “有客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这里会不会太碍事了? “来接你的人”说着,侑士就往玄关走——然后几乎在开门声响起的同时,就见一位不速之客飞一样地冲进了客厅。 “小久!!!”是卷毛阿呆? “你到底跑去哪儿了?给铃木打电话,她说你早就走了,我...你...知不知道哥哥找得有多辛苦?!”大步走来的他近乎粗鲁地一把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为、为什么哥哥会...?” “是我打电话叫他来的。”为,为什么?侑士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偏偏要通知哥哥... “过来,跟我回去。”看到焦急慌乱的我,卷毛阴沉着脸,按住我的胳膊使劲一拉。 “不,不要,我不回去!”就像要摆脱他的钳制一般,我拼了命地摇头。 “入江久美子!!!”奏多的神色愈发阴森,不容分说地用他强劲有力的手攥住我,生拉硬拽到他身边,那不寒而栗地感觉再好不过地证明了:他,就是谢礽卅。 “忍足,我妹妹这么晚还到府上打扰真是抱歉...听话,过来...”当然,对侑士谦也的道歉只是走个过场,说完便又一次次地,使劲拖着我走。 胳膊剧烈地疼痛着,以我的力气就算再怎么不肯示弱地抵抗,也敌不过盛怒的哥哥——结果,我就这样硬生生从忍足家,被强行扯到了外面。 夜晚的回家路被黯淡的街灯照着,仿佛永无尽头,而哥哥一声不吭,面露愠色,板着脸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进去”直到行至家门口,他才终于开了口,却只有再简短不过的一句命令,冷冷地向我施压。 “......”我看了看玄关又看了看卷毛,在两者之间权衡者,陷入了沉默的迟疑,总觉得只要我一踏进门里,他就会立即转身离去。 就像是猜到了我的不安一般,卷毛轻叹口气道,“我哪都不会去的...好了,进屋吧...” ----------------------------------------------------------------------- “小久,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进屋的瞬间,甚至还没等我来得及打开房里的灯,哥哥的怒火便爆发了,“居然跑到两个男生住的地方呆到这么晚!?” “我不是跟你说,可以住在铃木家的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拜托早园照顾你...”昏暗的视野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声音就知道吧,卷毛他一定气得七窍生烟,正凶神恶煞地对我怒目相视。 “哥哥是在说笑么?”竭尽全力地虚张声势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明知我和早园姐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还拜托她照顾我...不觉得,卑鄙么...?” “......”又来了,一听到我说【喜欢】就惴惴不安的如同惊弓之鸟,“关于这件事,我今早不是已经讲明了...以后都不许再提...!” 那是极度苍白而无力的虚弱声音...之前的气势一下子便不知去了哪里...一口回绝我告白的人,凭什么现在反而露出这副被人拒绝的哀伤神情...? “之前的【大关东计算机竞赛】我们队拿了冠军...我明天,会去申请作为代表到德国参加比赛...趁这个机会,小久你,也可以冷静一下。。。等到我回来,再心平气和地好好谈...所以现在,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这样说着,他像是要从我身边逃开似的,转过身去。 为什么,礽卅? 你我明明两情相悦却非要一次次装作若无其事呢? 你说,等到我回来。 可如果走了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上辈子,我们已经错过了。 这辈子再放手的话,下辈子还要等多久? “等一下——!!!”脑中千思万绪,一片混乱,心意根本无法传达...情急之下,我只得追上那离开的背影,张开双手从身后紧紧搂住他。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对哥哥的爱恋,已经无法遏制...就算你再怎么逼我回到从前,只做你的妹妹,我也根本办不到...可是,如果仅仅因为这样,哥哥就要离开我,我绝对,无法接受...那你说啊,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小久...”从过去到现在他的背脊都不曾宽阔伟岸,可那份温暖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从那儿传达的,是就算再怎么用毒蛇般冷漠的外表来伪装,也无法掩饰的,谢礽卅内心真正的温度。 喜欢他...好喜欢... 2次元也好,3次元也罢;暖似朝阳也好,清冷如月也罢;是父母再婚后的法定兄妹也好,是没有血脉相连的义兄义妹也罢——这些世俗,我早已全不在乎。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而他,就这样任由我紧拥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半点要挣脱的意思...可是迷茫、忐忑、举棋不定亦无法遮掩地从他的脊背令人心碎地传达过来... “为什么...你偏偏对这样的我...” “执迷不悟么?我也不弄不懂自己...”‘到底喜欢谢礽卅什么?’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不下千遍,却从没得出过答案,“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无法自拔了...”从九岁那年他在我掌心写下名字?抑或是他摘下我发间落叶的那个秋日?还是从十七岁生日那天在抽屉里看见怪盗基德素描开始...【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多喜欢】...喜欢到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怎么被伤害还是死性不改地只往心里装他一人——我啊,果然是个抖m呢~ ......绵长的时间,就这样在我们的沉默中静静流淌。 “...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还要珍贵...”终于,奏多轻柔的声音打破了难捱的静寂,“所以,才更不能,让你因我而遭遇不幸。” “怎么会不幸呢?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奢求,只是这样,都不可以么? ......接踵而来的,是更为漫长的沉寂。 “唉...”终于,在仿佛放弃挣扎般的一声长叹后,哥哥如是说道,“...其实,我也喜欢小久。从...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欢到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地步。” “...”他的声音已不似之前的苦涩,而像是挣开了某种禁锢般,坦然又温柔,“哥哥这回说的喜欢,不是对妹妹的那种...?”于是,我将紧紧抵在他背上的头轻轻抬起,不留余地的问道。 “不是妹妹...而是,女人...”奏多带着喜忧参半的笑容羞涩地回应道。 “真,真的吗?”我睁开眼,仰头直视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然后被他苦笑着揽入怀中。 “我,也是从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你到不可自拔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找到了可以安稳落下的理由——因为我知道,这,是谢礽卅对莫瑜的告白。 于是泪水就像绝了堤,情难自控地汹涌而出。 我靠在哥哥胸前,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毫无形象可言。就像是要哭掉这么多年来所有为他受过的委屈一般,我不停地哭着,直到疲累不堪地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两章都是尼桑礽卅特别番外!!!前世今生篇!!! 准备好餐巾纸,接受苦情娃儿的虐恋洗礼哈!!! 不过,由于最近米娜发言不踊跃,墨鱼很受打击。。。更新速度是由你们决定的哟!!! ------------ 72番外 10*你不知道的事(前世篇 ) 我讨厌王力宏。 理由么? 很简单:他看上去,是跟我完全相反的那类人。 所以我从没想过,他的歌居然能让自己产生共鸣: 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 夜空洒满了星星,但几颗会落地 我飞行,但你坠落之际很靠近,还听见呼吸 对不起,我却没捉紧你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我坚持不能说放任你哭泣 你的泪滴像倾盆大雨,碎了满地,在心里清晰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狠下心,盘旋在你看不见的高空里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小瑜,关于我,你有太多不知道的事。 ======================================================================= {楔子} “妈妈...疼...”又一次从令人窒息的梦境中惊醒,我习惯性地走向浴室。 镜中的八岁男孩长了张比许女孩还要精致太多的脸,儿子随妈。 掀起耳侧略有些嫌长的发尾,后颈处的伤疤渐渐已经看不见了,记忆中的痛感却未曾褪去半分... “小卅,对不起,妈妈不该生下你...不过你放心,妈妈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那时的我,看不懂母亲说这话时眼里的绝望,可她掐住我脖子时的残虐却成了年仅3岁的我,之后每晚挥之不去的梦靥。 不管后来爸爸再怎么煞费苦心地向我灌输:【妈妈是生你时难产而死的】,我却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个差点被生母亲手杀死的孩子】这一事实——之所以能苟延残喘至今日,是侥幸因为母亲先前服下的毒药提前发作,使她丧失了气力。 【我,是不被父亲所期待的存在】——这份强烈的自卑与虚脱感和无从发泄的愤怒与怨恨,使我丧失了自己存在的理由:从小就害怕他人的眼光,不愿和别人有任何牵扯,因为我总是害怕,“万一他们不要我了怎么办?” 与此同时,【希望被爱】的强烈愿望又使我了解到:自己比任何人都强——自己的【绝望】比任何人都强... 喷头的水被我开到最大,打得人很疼,可好像无论怎么冲刷,身体都无法变干净...大概是因为打从被生下来的瞬间开始,就已经是肮脏的罢...作为没有爱情的男女间,欲|望与兽行的丑陋结晶。 缓缓地抚摸那从手腕延伸到手肘浮现的青色血管...就算是虎毒都不食子,会想要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只有疯子...而我身上,留着疯子的血液——【扭曲,暴虐】。 所以我这种人,绝对,就算是将来双手上染满多可怕的罪孽,也不可能再堕落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是恶魔。 ---------------------------------------------------------------------- vol.1【天使】 {小瑜,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们的初遇并非在那场庆功宴上......} 所谓的视线交缠,大概就是指这种情景吧:我完全无法将目光从初次见面的女孩儿身上移开,仿佛是自己的灵魂被那澄澈的瞳孔摄走了一般动弹不得。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被狠狠地鎚了一肘之后,我才喉咙生硬地挤出了一个【是】字。 回过神来,我吞了吞口水,接着道,“不过,你配不上她。”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在幼稚园时期曾被一个早熟的笨蛋误认作女孩儿告白过。得知我是男儿身大受打击的他好死不死地发什么毒誓,说如果不遇见比我更好看的女孩子就绝对不恋爱。小学虽不在一个学校,这家伙还死缠烂打地跟我保持着联系。一年级期末时还在感慨说这辈子被我害得只能做光棍了,结果二年级头一天放学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绕大半个南京跑来我们校,“喂,谢礽卅,我终于找到比你好看的女孩子了,是我们学校今年的一年级新生,叫【莫瑜】——” “诶?要跟我一起回家?可是...好像不顺路诶...抱歉。”献殷勤的家伙就跟苍蝇一样烦人地绕来绕去,可你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无邪到耀眼的笑容。 虽然只是个才七岁的小鬼,却让我觉得好看到无以复加,让我长久以来都平静如死水般缺乏少年活力的心,跳个不停——明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来着,怎么会这样? 到了后来,我想通了,你身上有着仿佛能够强制把周围都变得明亮开朗的魅力——是如同太阳般的存在,以至于凉薄如我都似乎能被融化。 之后的一整天,你天真烂漫的面容都无法从我的脑海中散去。 而那一夜,我第一次摆脱了,被母亲扼颈的梦靥......于是便坚信,你是神派来救赎我的,【天使】。 妈妈死后,父亲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又变成了钻石王老五,难免招来些狂蜂浪蝶。那其中被公认为美女的不在少数,可跟遇见你两年后那场宴会的女主人一比,立刻成了相形见绌的庸脂俗粉。 也许从前我还辨不清晰,但自己有了心仪的对象之后就变得一目了然:男人看喜欢女人的神情格外不同——女主人,就是我爸爱之入骨,我妈恨之入髓的那个,狐狸精......复仇的血液,第一次,在我身体里澎湃。 “初次见面呢~你是谢叔叔的儿子吧?你叫......”时隔两年,你依旧能只是一笑就击溃我所有防备。 “谢奶川?”我一定弄疼你了吧,手腕...因为你虽努力强装笑脸,小小的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可你不知道,我控制不了力度是因为有多不甘:为什么偏偏,小瑜你,是那女人的孩子? 在被人抛弃之前,先抛弃对方;对【被爱】绝望的话,就用【被恨】来确认自己的存在——这,是恶魔谢礽卅的生存法则...所以,【天使】啊,就算会被憎恨也好,请让我拉你一同,堕入修罗... ----------------------------------------------------------------------- vol.2【欲|望】 {小瑜,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其实,只是想你和我多说说话......} “怪盗基德真的好帅哦!” “没错,高智商犯罪赛高!” “如果基德sama愿意的话,就是把我的心偷走也好啊~”——噗,这就是初中一年级女生的对话啊?还是说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么有趣? “你是要找我家吗?”你垂下头语速飞快,“我带你过去好了。”那副摆明不想跟我有半点牵连的样子,着实让人火大。 “不,我是特意在等你的。”我搭上你的肩膀,一方面满足于那不加掩饰的僵直反应,坏心地步步紧逼,“你很怕我,小~瑜?”另一方面又因你拒人千里的态度,心有不甘。 你毫无淑女形象地狼吞虎咽,然后一路小跑回闺房奋笔疾书也是为了躲我罢——可是忘了锁门的话,岂不等于白费力气?我蹑手蹑脚地推门,静静地站在身后看你认真学习的样子,闻着你身上不知是洗发水或者沐浴乳的清淡甜香,竟有种就这样一辈子也不会腻的感觉...... “你怎么不敲门?” “原来你还是个四眼田鸡,真够丑的”糟糕,口是心非好像已经成了习惯,明明想的是,‘戴眼镜的样子更斯文秀气了’。 “怪盗基德,嗯?”只不过是张画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刚开始只是觉得逗弄你很有趣,如果基德sama愿意的话,就是把我的心偷走也好啊~,到了后来竟吃起醋来,‘这家伙到底哪点好了?’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撕掉了。 啪烦躁焦灼的感觉突然奔袭心脏,挨你耳光的瞬间我光顾着震惊,半天仍不敢置信你会为了这么张看起来无从轻重的画动手打人。 如果当时你顺从母亲的吩咐向我道歉的话,也许我的执迷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是被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可爱的外表所吸引。 可你偏偏豁然回头,不屑地瞪我,而我竟为那冷冷的眼神,心跳不已。 “你干嘛穷追不舍,不就是一巴掌吗?我让你打回来!”倔强而自我的你就这样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横冲直撞进我的内心,愈是美好,愈是让我火冒三丈:明明是那种女人的孩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更合衬的。 “那一巴掌,就用你的身体来还”我的本意只是个恶劣的玩笑,可掌心触摸到的柔软身躯,却令我欲罢不能:明明就只是个才发育的黄毛小丫头而已,班上随便哪个女生的身材都能把你比到西班牙去,可偏偏你这具还没有成熟曲线的身体,让我的下腹涌起了热流。 “警告你,别跟我斗!”最后,我只能用这一句,将你我往后的交集锁定——谢礽卅,以恶魔的姿态,出现于莫瑜的人生中。 ---------------------------------------------------------------------- vol.3【幸福】 {小瑜,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在我家小住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我听人说过,【明明是带着不幸的表情却会让人觉得美丽的女人,应该要小心。】 因为越是这样看起来坚强,就越让人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將她折斷——小瑜就是这样的女人。 四年后,渐渐褪去稚气的小瑜出落的亭亭玉立,慢慢称得上是个【女人】了——不变的是,你依然怕我。 因为父亲的事故而不得不寄我篱下,你一定很不乐意,乍然相见,你脸上不自在的神情暗示着,你想起了那夜,我的轻薄之举,才会在经过我身边时,明显加快脚步。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那样的事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卑鄙,可是你父亲的事故让我有了些许的平衡,【感谢你的不幸,减轻了我的嫉妒】——这,就是自卑的我,再真实不过的念头,还有就是,【这一次,我想对你好】。 你的头上沾了片落叶,“莫瑜”我第一次唤你的全名,只是想看看你会如何回应。 一路上死命裹着大衣的担心,是多余的...还有那个【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眼神...之前毁掉的信任,要多久才能修复呢? 爱赖床大概是你唯一的缺点?不过多亏如此,我才能每天给你准备早餐。 我不会料理,唯一吃不死人的只有面条,可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即使知道你起床气严重,还是在生日清早就扰你清梦。 不过,我只是说句【生日快乐】,你不至于这么反应过度吧?还有爸爸,太多嘴了。 我没有你的美术天赋,可也算一生命悬地努力过了...虽然时光却没办法倒流,生命中的错误也不像做错了的作业,没有修正的机会...但我还是希望多少能弥补些。 “对、对不起,我只是来还、还参考书。”虽然你离开我家的日子是一早定好的,可直到从你口中说出之前,一直没有实感。 双手捧起你的脸,我想最后再好好看看,“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本来就够厉害的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而你却说出如此可爱的台词来。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不透你:从认识伊始,每一次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你总是先避开的那一个,说话也总是小心翼翼...可当我认为你软弱时你却会变得坚强,当我以为你顺从时你又会突然反抗...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年你打我耳光的情形,以及随后在楼梯间发生的那一幕。 “我,喜欢你”脱口而出。 “你,也喜欢我?”亡命一搏。 你若点头,我自然欢喜。 可你就算拼命摇头,我也会径自当成【欲拒还迎】——因为已经无法忍耐了,想要吻你的心情。 ----------------------------------------------------------------------- vol.4【失控】 {小瑜,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曾有过多可笑的念头:若是受到法律的制裁,能不能在良心上得到解脱?} 小瑜,高考这场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战役,从来就不在我所担心的范围之内。 我满脑子考虑的,只有应不应该跟你去一个城市。 虽然那天你没拒绝我的吻,却也没明确表态。 毕竟我是曾给你留下那么多恐惧和憎恶的人,你不说【喜欢】,我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地要求【交往】...那么也许隔些距离,会更好...于是你去了北京的q学府,而我选择了留在上海的t大。 我们的关系也许都算不上异地恋,只是通过中国移动,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暧昧关系。 可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能像朋友而非仇人这般的,跟你聊聊人生、梦想,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直到大二上学期过去一半的时候,有一次回家,没跟爸爸打招呼,推开门,却看到他正和那女人烛光晚餐,好不浪漫。我很是尴尬地冲进屋里拿了要取的东西,一句话没跟他俩说,遂又冲下了楼...无从排解的烦闷,躁郁一股脑涌上来,那一晚,我学会了借着吞云吐雾,呛辣刺激来麻痹自己。 “礽卅,出什么事了么?”小瑜虽算不上细腻,却绝对聪明,很快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没什么,你想多了”而我,却说不出口。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爸爸这么开心的样子,他跟妈妈的结合,果然只是因为怀上了我这个【错误】吧,才不得不放弃所爱...说来可笑,爱上小瑜之后,我竟没办法再恨父亲,反倒对他感到愧疚起来,觉得是自己拆散了一对相爱的璧人。 “我们,要结婚了。” “恭喜”更可笑的是,如此纠结苦楚的只我一人而已。在他们说出婚讯之后,小瑜竟是没有片刻犹豫地笑着祝贺。 恭喜? 他们结婚了,那我们怎么办? 小瑜,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意味着我和你将会变成法律上的兄妹啊! 然后在2003年,初一的凌晨,我彻底在小瑜的生命中完成了从一开始就在扮演的角色——恶魔。 在听到你喊我【哥哥】的瞬间,我就失控了。 我渴望着你,从以前到现在的分分秒秒,都在渴望着得到你,以恋人或者妻子的形式——反正绝对,不是妹妹。 可你,却没有丝毫反抗或者挣扎地就接受了这个所谓“妹妹”的新关系这点,疯狂地折磨着我的灵魂。 我好不甘心,“我妈并不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的,而是因抑郁自杀的——全是你妈的错!”这不甘只有在看到你痛苦的时候才能获得一丝平复,“小时候只知道【欺负】,成长让我学会报复:说喜欢你,让你爱上我,全也是我精心计划好的环节”我口不择言地编纂着谎言,只要能伤害到你...因为,只有我一个人不甘、痛苦的话...不是像个傻瓜一样么?! “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毁掉你!” 我已经蓄势待发地要进入你的身体,得到的同时意味着失去这句话开始在脑海不断地回响。 “哼~真不愧叫莫瑜,你的反应简直像条死鱼,无趣得令人作呕。”可即算我拼了命地急刹车,绝望的滋味已然降临舌尖。 你麻木地起身整理衣衫,走向浴室,嘴唇被牙关咬破,鲜血淋漓,“谢礽卅,你妈妈的事,对不起”声若寒冰的你,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回头看我了吧? 我将手指插入头发,紧紧揪住发根,藉由这个动作产生的疼痛来抒发自己的悔恨。我无从解释方才的失控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觉欲|望伴着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超常的冷静,以及漠然。 我回转身捉住你的手臂,指尖碰触到的部位明显肌肉紧绷,你抬头仰视我,目光冷冽,眼眸中那种心灰意冷的决绝,刺得我好痛,只得忙不迭地松开手。 ----------------------------------------------------------------------- vol.5【欢爱】 {小瑜,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的味道我不可能认错......} 我想自己的表情看在你眼里,应该是相当诡异的吧,那是原本已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间得到赦免的感觉:两年前那个狂乱的夜晚,你凄楚绝望的眼神,一刻都未放过我的灵魂,我常常从梦中惊醒,愧疚和懊悔在万籁俱寂中汹涌而来,让我濒临崩溃。 然而,你并没原谅我。你侧身一步绕开我,冷淡地走到你母亲面前,【监护人签名】,来我家的目的只是这个而已。我亲手湮灭了曾为之执迷的,你的灿烂笑颜,而你决心去更遥远的美国,完全将我们的关联舍弃。 我像个白痴一样死皮赖脸跑去机场送你,而你经过我面前脚步不停。你习惯于背对着我,所以看不见我的悲凉,可目送你离开的这一刻我知道,从此你我之间已是关山迢递。 即便如此,你,仍是我命中不可承受之轻,我没法放弃。 可我们的关系却像是猫和老鼠:我一路追,你一路逃:从美国,到香港,跨越多少时区...... 小瑜,你不知道我幻想过多少个可能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在你母亲的葬礼:身穿黑色套装的你,即使不施半点粉黛,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只是更见成熟,如同破茧的蝴蝶,刹那就让我呼吸沉重。 “谢礽卅,请你原谅我妈妈…她欠你的,我想我已经都还清了…”我送你回家清理遗物,冷不防地竟冒出这一句。 多少年后,你终于再一次抬眼看我,卸下了防备,只剩疲累。 “对不起,小瑜。”而我这个胆小鬼竟没有勇气说出,你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的真相:原来我妈妈才是爱上闺蜜的男友,然后横刀夺爱的那一个...我被仇恨蒙蔽了那么多年,可笑地以受害者自居,愚蠢地一次次伤害你...除了道歉,我还能做什么? 我把车停在楼下你绝对看不见的死角,然后抬头仰望你房间的灯光投射在窗帘上的倩影,扳着手指数一数才发觉,“我竟然,喜欢你这么多年了。” 突然有种冲动,想上楼去问问,“假如没有之前的那件事,我们之间有没有可能?” 我在床上发了半天呆,恍惚似乎记得自己抱过一个女人,很兴奋的感觉: “...嗯...唔”激烈得穿不过气,女人张嘴想要汲取一丝氧气,却让我等待已久的舌有了向咽喉更深处进攻的契机。我反复变换角度,越来越加深这个吻,纠缠、吸吮,直到舌根窜过如同麻痹般的疼痛。 我解开她衬衫的扣子,把脸埋进那渐渐露出的肌肤,感受到相当厉害的颤抖...是恐惧?抑或紧张? 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深究,她的肌肤太甜蜜,我蛮横的味觉情不自禁地想要品尝,而她的体温让我心跳不已却有久违的安心... 下腹处已经起了变化,她也应该开始感到燥热了:一边笨拙地挺起腰配合我,一边却又羞涩地别过脸去。 ‘无论如何都想要了吧?’我笑了,手顺着她纤细的腰际,滑向期待之处。 她反射性地地想并拢双腿,被我用身体阻挡了,“不会让你逃走的哟~”她如同处|女般生涩的反应,让我感到新奇,可爱,忍不住想要作弄...... 但床上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和人做过爱。 这些年来,多少次想着你入睡,在梦中一次次抱你...然后醒来时,你不在身边的冰冷,逼得我快疯掉...难道,是我又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可枕上那熟悉的味道却让我克制不住地心颤,小瑜,你的味道我忘不掉...偶尔也曾遇到味道相似的女人,但不是你的话,就怎么都无法接受... 你身上的馨香,渗入鼻腔,早就让我无法克制,再一秒,我就能品尝你的滋味。 ‘好紧'——向前的挺进并不顺利,但这阻碍却让我欣喜若狂,因为你那樱色花瓣中的蜜汁,酸酸甜甜的秘密滋味,只有我能知道。 ““呀——啊啊...”我紧紧地抱住你,将膨胀的昂扬沉入最深处,沦陷在那份仿若铁块投入熔炉的充实感中,而你那泪眼婆娑的眼神,甜蜜又酥麻的热情叫喊,逐渐地牵引着我,让心和身体,柔滑、湿润地结合分开,分开又结合...一滴一滴地落下又溅起的爱和欲|望,就像水一般,因为表面的张力合而为一,虽然干净清澈,但却有着淫|靡的自然天意... 急促的喘息,贪婪的亲吻,激烈的律动,最后的撞击停止的瞬间,眼前一片空白,只觉□在我的身体中徐徐蔓延开来,然后从和你相连的地方溢出...... 我以为,你绝对,不会再让我碰了...沉浸在酸甜的气息中,为了更确定这份感觉,我将身体埋入床单间,企图将你的印记更深地烙在我身上...如果,你能成为我的私人所有物,该有多好。 ===================================================================== 2011/12/31 晚23:25分。 我坐在飞机上,压低帽檐,看你从我身侧的走道去往向后两排的位置,一时间全身肌肉不由绷紧。 我偷偷摸摸地转身回看,机舱内的灯光投射在最让我眷恋的侧脸上,五官精致堪比人偶。 无瑕,无邪,一如初见... 香港,东京,甚至世界的尽头... 这一次,我决定无论到哪里,都要跟你,永远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码完前缘篇的尼桑番外。。。我已经写不出一句多余的话了。。。 唯有咆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洋洋洒洒几千字,你好意思继续潜水霸王我???!!! ps:强烈建议参照番外4&5【那个人】阅读本章节...... 重要通告,看到这一章的mina桑~墨鱼刚刚到达米国,新生开学各种忙~(忙着看意大利帅哥,荷兰美女,忙着自助餐吃不了兜着走......泥垢!就没有正事儿么这家伙!),等到一切搞定,这文自然是会完结的,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我保证mina是happy ending,还有激h(不过可能在定制里了...奸笑ing)!!! ------------ 73私奔ing “呐~小久…我说,这样真的没关系么…称病缺席冰帝惯例的海外姐妹校修学旅行?” “嗯,完全!”比起好不容易去欧洲还得给一大群小鬼们当保姆,还不如呆在【这个人】身边,虽然难搞的程度以一当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哥哥才是呢…难得在那种大赛拿奖,为了我放弃作代表…不会哪天又后悔来怪罪我吧?” “真是的,又说那种坏心的话了,明知道哥哥从你转学来东京的第一天,就为了这个而在期待暑假的到来…” 是呢,那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去新学校的路上,就约定好暑假一定要抽空来个久违的兄妹同游——没记错的话,旁边这家伙当时未达目的还一直卯足劲儿地撒娇卖萌来着,一想到借着这个身体做出种种恬不知耻妹控举动的灵魂是那个冷淡阴鸷的谢礽卅,喜感,莫名而生,“呵”不禁嗤笑出声来。 “不过,当初约定的,只是去上野公园野个餐…结果去到长野,真的可以么?” “有什么关系嘛~横竖都是【野】,勉强在误差范围内罢。” “跟读音无关吧,长野可是在日本岛的中部哦…”预感到哥哥大概要想老头子一样给我上无聊的日本地理课了,我赶紧打断他道,“难得有时间,偶尔两个人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不好么?” 远到,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兄妹关系】的地方。 “当然好…怎么可能不好,该说是喜出望外,还是…”原来奏多也是会露出这样羞赧的笑容么,好可爱。 “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哦,不美好一点怎么行!” “第、第一次什么的…兄妹之间,唯独那种话不可以乱说…!” “噗——约会啦,我和哥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是想歪的人自己不好~” “我…你——喂,绝对是故意的吧,小久!那种暧昧的说法…” “工口男~” “再敢那样喊试试!!!” “工~口~男~~” …… -------------------------------------------------------------------- “小久,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在那边偷笑个不停。” “才不是【偷笑】,是微笑!”硬要说的话,是有些尴尬的微笑吧…等身标识着【贫乏】二字的久美子却因为不得不按住被疾驰而来的新干线风鼓动起的裙角而摆出了性感女神梦露的招牌动作…可即使在这般囧状下,我仍无法抑制住自己情不自禁外露的笑意。 ——那是当然的吧,特意避开日本人钟情的轻井泽,而选择在外国人青睐的避暑胜地野尻湖预订别墅旅馆,证明哥哥也是有充分考虑到排除一切外在干扰的可能性呢…这种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的紧张感,简直和小学生时代第一次郊游前夜有得拼…怎么说呢?大概是有种在做坏事的刺激感?就像是在办公室ooxx,或者老师眼皮底下偷吃零食的那种感觉?【泥垢!这两个例子根本不在同一水准吧!!! “就是这辆车了,走吧。”像小孩子般再三确认过车次号码与票上印的一致之后,哥哥顺手提起我放在脚边的旅行包,示意我上车。 “没事的,包又不重,我自己提也完全没问题的。”说到底也只是两天一夜的旅行,夏天的换洗衣物又很轻薄… 但奏多却摇了摇头,反将没有拎包的那只手伸到我面前,“…行啦,作为补偿,来。” “欸?” “小久的手,只要牵着我就可以了。”虽然坦明了彼此一直以来心照不宣的【喜欢】,和过去有了不同的意义,可对我过度保护和溺爱这点,哥哥丝毫未改,看向我的视线和话音里的脉脉柔情…谢礽卅,不管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这个男人总能轻而易举地,让我心跳不已…遂不自觉地垂下头,轻轻回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欢迎光临,入江先生,是两位吧?”刚把行李放在前厅,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板大叔便笑吟吟地过来迎接我们——果然,日本的服务行业是世界第一啊~ “您好,请多关照。” 野尻湖位于长野县信浓境内平均海拔600米的黑姬高原上,西临日本海,空气潮润,四面群山环抱,景色秀丽,气候宜人。,相较于喧嚣拥挤的东京而言,无疑称得上“世外桃园”——至于哥哥预约的这间,被幽静森林所包围的颇别致的度假旅馆,据说到了冬天,还会整个变成理想的滑雪场。 “哥哥居然会知道这么棒的地方?” 正在登记簿上签名的奏多听了我的疑问面露难色地支吾道,“嘛~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可疑~闪烁其辞什么的,该不会是以前曾和别的女生一起来过吧? 我是很想告诉自己无所谓啦,反正以前的那个奏多并不是谢礽卅…可大概内心的小不爽还是不经意写在脸上了,卷毛苦笑着赶忙补充道,“是问的修二啦~那家伙不是模特么,拍写真什么的也算是四处游历了,对于这种事情再拿手不过了。” “啊,是这样啊。”的确,那个关西腔的银发男,光看就知道是那种:知道许多能取悦女性的漂亮旅馆,雅致餐厅之类的花花公子——等等,这样说起来,我认识的关西腔又擅长把妹的家伙还有一个吧…难不成这还分地域特产...不是啦,这种时候我应该为了奏多的回答长舒口气安下心来才对! “真是关系很好的一对兄妹呢~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哥哥想必相当自豪吧!”从刚才起就在一旁听着我们对话的旅馆老板,突然挂着一脸似乎倍感欣慰的笑容道。 “…唉!?唔…的确是,当作最重要的宝贝在疼的。”卷毛说着看过来,有些不好意地微笑着抬起手,轻抚我的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吧。 但是,心情却很复杂…兄妹啊…果然即使容貌并不相似,久美子幼/齿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都只会被认为是妹妹罢——关于姓氏一样这点,被当成一家子也无可厚非,但难道就没可能被猜测成新婚夫妇么? 怎么说,有些丧气呢…能够不被称为【妹妹】的那一天,大概是遥不可及的吧… 莫名自暴自弃起来地我,刚好迎上从旅馆老板那拿到钥匙后回转身看过来的卷毛的目光,“房间在2楼唷,走了~” “是——” ------------------------------------------------------------------- 在过道上并排的客房门前,奏多将老板给的其中一把钥匙递给我,“这个,千万不可以弄丢哦~” 号码是相邻的,果然是分房睡呢…虽然跟预料中一样,心里也并未作什么特别的期待,但… “哎——”还是有些落寞。 躺在房间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刚打算要宣泄在那个人面前勉力隐藏的郁郁寡欢时,房门那边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谁?” “小久,行李放好了么?”是哥哥。 “额…快了…”其实完全被丢在一边。 “之后要不要去外面散个步?后边好像有条通往森林的小路~” “嗯,马上就来!”低落的情绪唯独不能让阿呆发现——这么想着,连忙起身对着镜子扯出笑容来。 “哇——空气好清新~久违的森林浴,好像身体都重生了,对吧,小久?” “就是说呢…”清风拂面,时不时还有婉转悠扬的鸟鸣,只要不倒霉到被它们的排泄物击中,盛夏时节漫步林间小径的确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重要的是——此刻,这里只有我和奏多,两人独处,不由得想要更亲近些。 “怎么,今天这么黏哥哥,简直就像小时候那个爱撒娇的小久了呢~”我突然挽上哥哥胳膊的瞬间,他有片刻的动摇,遂不动声色地将诧异的表情化为温柔又带些无奈的浅笑。 “嗯…即使那样也无所谓”说来恶趣味,可我确实享受极了目前这种认知上的差异,要逼到什么份上【哥哥】才会坦白呢,自己其实是谢礽卅这件事,“…我说,今晚,不能在哥哥的房间里睡么?” “关于这个…我们之前不是商量过么——在跟爸妈说清楚,并得到他们的理解支持前,绝对不能跨越的界限…” “不过是在同一间房里睡觉而已…只是这样也不行…吗?” “小久…”我并不是想让你为难的,可是礽卅,你所说的‘即使心意相通,也有可以做的和不可以做的事’,那条不可跨越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呢? 牵手ok,挽胳膊ok,嬉笑打闹,拥抱甚至坐在哥哥的腿上也ok,但在同一个房间过夜就不行?亲吻只限额头和脸颊,嘴唇就绝对不ok……复杂到理不清头绪的规则,我甚至想念起曾经那个霸道无理地认定【你,喜欢我】,便擅自夺走别人重要的初吻的毒蛇男来。 “可是,这是约会吧?并不是以兄妹的身份,而是作为恋人的,重要的第一次旅行吧?” “我当然是这么打算的——但这完全是两码事罢…”因为是很严肃的事,所以不能通过邮件或电话说明,一定得等爸妈回来当面说清楚——理由的确充分,可入江夫妇从海外回来至少是圣诞或新年之后了哦?在那之前,难道要一直维持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么? “够了!我先回房间了。”我很清楚错在自己,仔细想想我和礽卅能不能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因为我们的自私任性,捅破了入江兄妹间那层清白的关系,身体的主人该有多伤脑筋? -------------------------------------------------------------------- “唉……”噗通一下躺进浴池里,把自己迈进雾腾腾的热水中,眺望着东京所见不到的满天繁星,不禁叹息出声来。 我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呢…知道了卷毛就是【那个人】之后,就变本加厉地无理取闹起来。 肆意扔下他回房间,不仅没生我气,还比往常更加温柔,就像是完全忘记我在森林里说的话一般,与我共进美味可口的晚餐,——就是这种把我当孩子般无微不至地照顾才更让人生气,我是26岁的莫瑜这点他明明比谁都清楚!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一遇上有关谢礽卅的事,我的理性、淡定就不复存在——可偏偏,我喜欢这个无法掌控的自己。 无法入睡,即使钻进被窝,在昏暗的房间里紧闭双眼…旅馆厚实的墙壁让我觉得和他的距离,比在家里时更远… …… 糟糕…睡不着,这样下去,总觉得自己会做出夜袭哥哥这种好似欲求不满的失心疯举动来…‘得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清醒下头脑才行!’这样想着,我轻手轻脚地,溜出了房间。 隔壁奏多的房门紧闭着,静悄悄的——哥哥他,已经睡下了罢。 睡不着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有些不甘心地轻叹口气,正往楼梯间走着,下面的门廊处传来微弱的声响—— 下了台阶,就见漆黑一片的前厅沙发上,一个孤零零坐着的身影映入眼帘,“…小…久?” “哥哥!?”吓了一跳,那个人居然在这种地方,形影相吊地凝视着窗外泻下的些许月光,因我的到来而满脸惊讶。 “出什么事了么?”那温柔无比的声音,在听到我【睡不着】的回答后,苦笑道,“…我也一样呢…脑海里尽是你的身影,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闯进你房间的冲动,只好逃到这儿来。” “真闯进来才好呢…”我低声的嘟囔似乎被卷毛听见了,看向我的眼神带着笑意,像是再说‘那是不可能的吧?’ “讷,我说哥哥…” “嗯?”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吧?”做好可能被赶回房间的觉悟,结果阿呆却默默挪开身体,空出了身旁的位置。 “这里不算是房间…一起待到早上也没关系…吧?” 噗嗤一下,奏多因我的问题笑出声来,“真是的~彻底被你打败了…好的唷,在这里的话,就算是一起过夜,大概也不要紧…” 太好了,提议没被否决。 “小久啊…哥哥,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咦?” “我是不是总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是不是总迫得你让步?” “没有那回事”虽然我并不是完全明白礽卅内心到底在煎熬什么,可那因珍惜我而小心翼翼的心情确实无误地传达到了…尽管尚且没法证实,可我猜,礽卅也会来这里,说明他是追着我,上了那班飞机的吧?是为了守护我,才会戴着入江奏多的假面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我还是觉得害怕,怕你是弄错了,才把对兄长家人的依赖混淆成爱情…如果有一天,你察觉到而想要离开我的话,该怎么办?即使是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还是半信半疑,你说【喜欢我】的那晚,到底是真实还是我兀自编纂的梦境?”卷毛说着,揽过我的肩膀,顺势拥入怀中。 “如果…爸妈反对的话,哥哥会怎么做…?”礽卅,你会如何作答呢?这个上辈子,我没勇气问出口的难题。 “大概,会不顾一切地带你私奔吧……” ‘私奔啊——的确像是那个唯我独尊的谢礽卅会说的话呢~’眼角忽然就湿润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妹妹】?我好不甘心…可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地,喊出【哥哥】?我想起那晚他喝醉时的话来。 就像因他早知我们父母的婚讯却把我当傻瓜般蒙在鼓里而怨愤一样,当我强装波澜不惊,认命地唤礽卅【哥哥】时,他大概也感到了莫大的背叛吧——一直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从未考虑过因父母再婚的事情苦闷到开始抽烟,不正是礽卅在意着我们的关系而饱受煎熬的证明么?如果当时我不是一味地示弱退缩,而是两个人摊开来说清楚,也许彼此便不致穷途末路…倒不如说,比起【妥协】,【私奔】更符合那家伙的美学…这样考虑的话,也许先伤了对方,毁掉未来的那个,是当年胆小怯懦的我也说不定。 “只要你是站在我这边的,舍弃一切都在所不惜——我是这么认为的…”就像是故意让我更加悔不当初一般,那个人坚定无比地这么说道,然后,“…就一会儿,不做【哥哥】行么?” “欸?” “不要被吓到哦~”回过神来,自己已被哥哥的臂膀紧紧环抱到快要无法呼吸。 是他的味道,和着并不喜欢,却因他而适应了的淡淡烟草味。 这双臂力道如此强劲,仿佛在诉说他思念之深……我的心,揪成一团: 礽卅,你看过《白夜行》么? 兄妹间禁断的恋情,大概也同男女主人公所描述的那般,是见不得光的吧? 可是你知道么? 对我而言,只要能这般相偎相依,牵着你的手,即使得在白夜里行走一辈子,也甘愿。 ---------------------------------------------------------------- 你松开抱紧我的双手,同时在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没关系的,这一次由我来迈出前进的一步,借这一吻的勇气…不会再因畏缩而错过你…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注:11月2日是墨鱼的生日~~~但凡这天留言评论撒花送祝福的亲们都会得到积分奖励哦~ ------------ 74两个人的烟火 “哥哥~已经早上了哟~”看样子卷毛阿呆昨晚是在床上看书到睡着了:把一本看上去就很艰涩的大概是关于电脑编程的厚书当成枕头垫着,明明是熟睡中却还皱着眉——真是的,以后留下皱纹可是会糟蹋了这张难得可爱的脸呢~ 从长野回来已经快两周了,暑假也接近尾声,放弃计算机大赛代表资格的哥哥也并不轻松,作为战略技术智囊通过网路在千万里外支持着身在德国的队友们——说起来,谢礽卅也真是厉害,明明是学法律出身的,却能在东大资工系成为核心主力。 “我说哥哥,可以起来了啦!!!”在他耳畔大声呼唤名字的同时,用力摇晃起他的肩膀。 “唔…嗯…?”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帘,“哇啊——”睡眼惺忪的哥哥察觉到我近在支持的面容,像被开水烫着了似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好高!不愧是网球种子选手的运动神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久?!” “你、你在,干、干嘛!?”一想到那慌张得仿佛被谁偷袭了一般的娃娃脸背后是那个叫谢礽卅的毒蛇男,就有种别样的喜感。 “诶~哥哥竟然不知道么?不是很常见么,漫画、小说和电视剧里,这~种~桥~段~~~” “哈?” “撒~那些同居的情侣们不是都会这样在阳光灿烂的清晨,超温柔地唤醒自己的恋人么?小久也一直想体会下那种感觉呢~”我笑嘻嘻地对答如流让卷毛一时哑口无言。 接着,像是虚脱般软绵绵地坐回床上,“说什么想体会的…我说你啊…完全不懂自己做了什么吧?…各种意义上…” 还以为他会高兴才想试试看的,结果卷毛完全是一副累坏的样子,作战大失败啊,“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叫你起床啊?” “不是…”忧心忡忡地盯着我半晌,阿呆深深地叹口气道,“…正因为太开心,所以才不行。” 虽然对于哥哥的说法尚存疑问,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了,说起来,神社今天又夏收节的庙会哦~” “嗯,我知道。是约好要和芥川铃木她们一起去了?” “没有啦~” “咦,不去吗?为什么?小久不是最喜欢了,夏天的烟火大会什么的。” “不是不去,是不和由衣她们一起。” “欸!闹矛盾了?不可以哦,朋友之间…” “笨蛋哥哥~是因为我有其他想要约去的人啦!”说教之类的就拜托你留给真田君吧,哥哥的脸完全不适合! “其他人是指…” “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逛庙会呢,奏?多?君?” “额——是我吗?” “因为,新年的时候哥哥不是说没看到我穿和服的样子很遗憾么——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可…可以吗?”什么嘛,那副受宠若惊,还小心翼翼向我确认的模样,身为男人还真是可爱得犯规! “嗯~!”我摊手作【拿你没辙】状,向阿呆绽开笑颜。 “我说小久你啊…可千万别随便在外面对别的男人露出刚刚的表情哦!真是的…” “哈?”刚刚突然响起的短信铃音害我没听清哥哥的嘀咕。 “什么也没有,不用在意”苦笑着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刘海——这个小小的动作,不管多少次,还是会让我如那个秋日一般,心跳加速。 --------------------------------------------------------------- “呼……”明明是要跟最喜欢的人参加最向往的烟火大会,心情却异常低落:胸口这隐约喘不过气的憋闷,应该不仅仅是和服的腰带绑得太紧的缘故吧? 那么果然,是因为刚刚接到的那通电话么: 【任盈盈】——手机屏幕上久违地出现这个称呼的瞬间,我心中竟是一惊。 早园樱静…这等美人的存在并非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我只是在努力地刻意忽视罢了… 我答应过的,对于喜欢哥哥这件事,会为她加油——事到如今,就算告知现在的奏多并非她入学时就喜欢上的那个,任谁也不可能会相信的吧! “啊~入江妹妹,你终于接电话啦!”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是…有事么…早园姐?” “嘛~算是吧…我有新计划了~四人约会!” “欸?!”还好隔着电话,脸上不自觉地动摇,瞬间僵硬的身体,和慌乱的心跳都不会传达给对方。 “很不要脸吧~明明上回就被清楚地拒绝过了,呵”真不搭呢,这种没自信的苦笑声和那种美人,“但我说过的吧,对奏多君的感情是认真的,所以还不想要这么早就放弃。” “哦”怎么办?脑中一片混乱,身上也满是虚汗,刚刚的澡算是白洗了,“那,那个,我说啊…” “而且我仔细总结过了~是我太心急。奏多他啊,好像只有在妹妹你的身边时,才会流露真实的自己…所以,为了更靠近奏多君,更深入地了解奏多君,小久美的帮助是必须的…可以的话,今晚的夏收节庙会,你,我,奏多君,加上表哥,四个人一起怎么样?” 不行!4个人什么的,绝对不行!!!不是因为我想独占哥哥,而是我没有自信,配合u17影帝的演技来粉饰太平…瞒不过的,会被洞穿的…所以—— “恐、恐怕不行哦…”撒谎的时候喉咙会异常干涩是人类的共性,在舌头也几乎打结的状态下,我尽可能地尝试着组织言语,“因,因为我染上热伤风的缘故,哥哥他不得不在家照顾我…对不起”心脏令人生厌地砰砰直跳,忐忑不安地祈祷着这粗糙的谎言能侥幸蒙混过关。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呢~嗯!小久美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我可不想看到奏多君因为担心你而愁眉苦脸的样子…很羡慕呢,可以一直跟他待在一起的你——不过,如果奏多君是我哥哥才糟糕呢,因为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哈哈哈…” 伴着美人爽朗的笑声,我的胸口阵阵刺痛,参杂着罪恶感和各种莫名所以的情绪: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因为这种理由而无条件信任着我的早园,和利用这种想法而背叛了她的自己——无论哪个,都很讨厌。 但是,总不能顶着这样一张黯然的衰脸去逛庙会——‘嗯,必须打起精神来!’用力拍拍脸颊,自我催眠般强迫着扭转自己的心情。 ‘唔,这样就大概ok了’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再三确认好浴衣的穿法无误之后,便下楼去往客厅。 “啊咧…?”竟然比我还慢么!那个卷毛阿呆又不需要梳妆打扮,应该早就收拾妥当在客厅等我了才对,却不见人影,“…哥哥?” “啊~我在这儿,小久你过来一下!”——回应的声音是从楼上哥哥的房间传出来的。 “这样…没穿错吧?好久没自己动手穿过浴衣了…总觉得没什么自信呢~”——糟、糟糕!!! 推开门的瞬间,就被卷毛难得一见的浴衣造型煞到目瞪口呆:跟u17合宿时清一色的定制款完全不同,就像是为了配合我的鹅黄色浴衣而特别选择了海蓝色。 “呃…喔…没问题,腰带也系得很完美!”明知道不该像个花痴一样心跳加速,可奏多这副打扮,我甚至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有种渴望将这身姿模样作为私有物收藏的冲动。 “腰带没问题的话,那是其他地方的穿法出了错么?”大概是被我一直沉默着注视他的态度弄疑惑了,哥哥开口问道。 “吖~不、不,才不是那样…只是因为浴衣太适合了,风度翩翩的感觉...总觉得,给外人看到有些不甘心。” 正懊悔自己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我们,不愧是兄妹呢~”却得到哥哥苦笑着的轻叹作回应。 “咦?” “看着现在的小久,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想法…” -------------------------------------------------------------------------- 神社的参拜大道,不出预料的人声鼎沸,摆满摊位的夜市之中交织着商贩们大嗓门的吆喝声和往来行人们欢愉的谈笑声,好不热闹。整齐地挂成一排的灯笼,与周围楼宇映射出的五彩霓虹交相辉映,点缀在神社院内的树木,仿若梢头的花朵,绚烂异常。 “小久,你还好吧?千万不要跟我走散了哦~” “嗯,不要紧…”虽然我平素的确很讨厌在拥挤到人群中穿行的,但现在却正相反——因为可以借口人群的推挤,正大光明地紧贴着哥哥,“那个,哥哥…” “怎么?” “我想,挽着你的胳膊。” “诶!胳膊?…现在,这里吗…?” “唔…那个,人潮,很难行走。所以…”可恶,该表达得更自然些的。 “这样啊~”哥哥一定注意到了,我语无伦次的支吾,缺乏逻辑:害怕被人潮冲散的话,只是抓着他的衣角也可以的。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着我,把臂膀伸了过来。 只要是家门之外,都决不能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是那晚哥哥制定的规则——只有现在,被暮色遮挡,混迹在人潮中的这一刻,可以紧紧地依偎着他,哪怕多一秒也好,想要尽可能地延长这样的瞬间…… “呀——”可是身体却偏偏不如我所愿,一阵头昏脑胀,天旋地转,突如其来。 “小久?!你脸色很差哦,不舒服吗?”哥哥双眉紧蹙,低头凑近观察着我的脸色。 “没什么…就稍微,一点点,喘不过气…”我不想还没有看到烟火就这样结束了夏天,如此逞强道。 可下一秒,就已经被哥哥硬拉着走出了热闹的庙会会场。 “身体怎么样?还会呼吸困难吗?” “不,比刚才舒服多了。”在不远处夏收节会场的衬托下显得异常荒凉的公园长椅上坐定,方才的晕眩甚至呕吐感全也平息下来。 “看样子是缺氧了,小久的身体去那种场合多少有些勉强呢~”卷毛说着将我的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样暂时休息一会儿,待你身体再好转些就回家!” 那手掌温柔的触感,蓦地让我在这一刻忽然察觉到自己近日来惴惴不安的源头,“那个,哥哥…你,是喜欢我的,没错吧?” “突然间说这个…怎么了吗?”像是听到任性的孩子反复念叨磨人的话语般,阿呆一愣之后,宠溺地向我笑道。 “不是当成妹妹,而是作为女性喜欢的话…就不会想对我做些什么吗?”其实真正想问的是,谢礽卅,你到底还准备扮演【入江奏多】到什么时候? “亲吻,拥抱之类的,哥哥难道不想要这些恋人间的行为么?”明明就是个肉食系男子的你,一直以来戴着草食系【好哥哥】的假面,竟然都不会累? “那些嘛…等你再稍微长大一点吧…” “上次把我推倒的是谁来着?” “那次例外…是酒精作祟…加上方方面面都到了极限。” “极限?”我终于抬眼,与卷毛对上视线,他好看的眉眼间有尚未来得及藏住的慌乱,狼狈。 “啊,不是,那个,其实…不要让我为难啦,小久~别看我这样,也是有在努力克制自己…各种意义上!” “克制?” “是啊,因为…就连现在都想要吻你的我,根本就是个最恶劣的哥哥…” “我也一样哦~” “欸!?” “可以吗,我想吻哥哥的话?” “什…” “试试看嘛~”会下地狱的吧,这样像恶作剧一般,引诱着哥哥的我,“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会看到~” “不、不是这个问题…”哥哥的尾音变得沙哑。 我的心也跳到嗓子眼:就是这个表情,认真而迫切——那是我所认识的谢礽卅,而非入江奏多的表情。 下一瞬间,原本轻轻搂着我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算我求你…小久,拜托不要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嘴,已被他炙热的双唇堵住。 用力的紧抱,像是怕我逃走一般疯狂地吻着,湿濡的舌尖熟练地撩拨仿佛要将我融化一般,膝盖发软,连趾尖都麻得发颤——这般激烈而非隐忍的,才是谢礽卅,即使换了身体,就像老话所说的,女人对自己所爱的男人的记忆,是刻进了骨血的。 卷毛俊逸而略显稚气的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我,那略带湿润的双眸中闪烁的光亮散发着某种诱惑,这种带着【谢礽卅】印记的诱惑让我恍惚有想要舍弃一切矜持和羞耻心的冲动,‘不想要把他交给任何人…想成为他的人…’触发这种独占欲和执着的契机,大概便是早园樱静的那番话吧。 “真是败给你了…”奏多突然,露出了自嘲般的微笑,“…呵呵,我竟还是不小心任由冲动摆布了呢~”苦恼地叹口气后,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在额头上印下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柔一吻。 ‘果然,还是不行么?’那个拥吻里有着我所无法理解的强烈不安,很想要求证,可是—— “啊~小久,烟花!!!”伴随着强大的爆鸣声,漆黑的天幕被整个点亮的瞬间,美得令人叹为观止…以至于此时的我,根本无暇去顾虑这之后,究竟会有怎样狂虐的风雨在等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终于来更文了。。。 很高兴看到还是有亲在追这个被我拖更好久的坑,也很难过看到有些亲大概是太失望而弃坑了。 不过正如我所说的,一定会完结的,近期。 其实像墨鱼这种新手的v文赚不了什么钱,码文的动力完全就是读者的留言。 所以希望大家还是可以积极给我评论和正能量~让我讲完这个故事!!! ps:11月2日是墨鱼的生日~~~但凡这天留言评论撒花送祝福的亲们都会得到积分奖励哦~ ------------ 75番外 11*你不知道的事(今生篇 ) 我是入江奏多。 不,我是谢礽卅...该说是入戏还是怎样呢?就像人家说的,有时候面具戴得久了,渐渐的,到了要摘下来的时候,甚至已忘记自己原本的容貌是如何了... ======================================================================== {序} -------------------- 【穿越】,连广电总局都三令五申不许再拍的戏剧题材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别有番另类的喜感。幸运的是,我并非无神论者,在见到所谓这个世界的【守门人】时也就不至于三观颠倒,大惊失色。 爱因斯坦在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中提到,【四维时空】可以理解为三维空间附加一条时间轴——想不到的是,这概念在近一百年以后竟被我亲身体会:我和小瑜同样在2012年零点零分类似飞机遭遇强气旋的事故中来到异次元,可我来到的是前一年的12月,悉尼,国际大学网球挑战赛的会场。 从旁观察、模仿、学习着这个自己日后将要扮演的角色近1个月之后,我的时间轴终于和小瑜的对接上了: 小久酱,新年快乐! ……同乐半晌的沉默,也难怪——与我不同,没见过【守门人】的你,理所当然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哥哥,我好像昨天吃坏肚子了,去厕所了,下回再聊啊~聪明如小瑜你,慌乱地挂掉电话的原因只有一个:终于通过【弦一郎】、【立海大】、【柳生君】这些关键词意识到了吧,穿越到再熟悉不过的《网球王子》2次元世界,这一事实。 --------------------------------------------------------------------- {01/31-2012} --------------- 命运是想要捉弄我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呢? 那位【入江久美子】进入我视线的瞬间,时间开始回流:明明是即将进入高中的少女,却完全就出落得与初一那年的小瑜无二。 还好仍在实习期——白天继续观摩,夜晚才来适应这身体,不然的话,若是让我像那般抱住你,大概是会失控的罢? {03/24-2012} --------------- 小久初中毕业典礼这天,也是我真真正正成为【入江奏多】的日子。 小久酱~在无论多熙攘的人群中一眼搜寻到心爱的女人,是身为男性的本能。 晚、晚上好巴不得跟我划清界限的女人,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只有你而已——难得我还特意从东京赶过来,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呐,小久,被人那样说三道四,你就不会不甘么?伸手指向身后那群叽叽喳喳不停八卦着我俩关系的小女生。 没什么。 真的吗?明明就满脸不爽嘛~口是心非这点也跟从前无二,呵——忍俊不禁的同时,涌起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啊…只是搂着肩膀还不够吧…那,来接吻吧,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无论是红透的耳根,还是拼命甩开大步对我避之三舍的反应,都好可爱…男人的骨子里,果然是不论几岁都喜欢欺负自己喜欢女生的幼稚鬼呢~ 不行啊——果然还是,入江奏多的身体也和过去的我一样不擅长料理呐~明明是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却连最简单的咖喱都搞砸了,不过—— 哇塞~小久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做料理了?因为不曾妄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吃到小瑜亲手做的饭菜,于是乎对某种所谓【幸福得快要落泪】的感觉,似乎有些体会了。 {04/24-2012} -------------- 我完蛋了——这一点,从跟小瑜两个人开始同居生活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 过去的我,尚可以霸道地迫得你眼中只看见我,现在却碍于兄妹身份,只能兀自患得患失:怕你被别人喜欢,更怕你喜欢上别人。 情敌,简直多不胜数。 不顾入江的意志,擅自把她带来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甚至害她不得不跟陌生的成年男子共用同一件卧房、前辈还真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差劲的哥哥——那个叫真田的沉稳少年是其一,我却对他的斥责无从反驳:因为我就是害怕到不敢让小瑜你离开我眼前片刻…明知只是徒增你的困扰,还是执迷不误地想要束缚住你… 有人说:容许对方的一切,不索求,只给与;即使对方离开了,也笑着送她走——做不到这些就不叫【真爱】;还有人说,若是太珍惜了反而会不敢碰。 那么我对小瑜你,一定不是【真爱】,也不够【珍惜】罢? 只温泉中那一瞥,你尚未成熟的柔软身躯,就同许多年前,我第一次对你产生情/欲的那个夜晚一般,瞬间激起我下腹的热流——脆弱,纤细,无暇…好想要触摸你,想要用尽全力抱紧你,甚至想要亲手折断,破坏…然后心也好,身体也好,全部据为己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在哪个次元,我都一样是这么污秽的男人。 {07/19-2012} -------------- …小…久?我一定是思念成疯到看见幻影了吧?用上十分力气企图掐醒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人竟确实站在眼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刚好跟朋友吃完甜点散步到东大这边了,就想说等等看哥哥,一起回家~ ……能不能拜托你别这样对我笑,借口学园祭离开那个家,就是怕愈发压抑不了的那个潜意识里的自己会对你不利,就像之前那样嫌弃我这个变态哥哥就好,不要给我哪怕一线生机。 家里的大米差不多吃完了,调和油还有卫生纸也都用得差不多了,趁着哥哥在的时候,绕道去商店街买回来吧,毕竟都是些我很难提动的重东西…… …原来,是需要搬运工啊…该说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呢? 我这可是第一次,真心觉得哥哥也有帅气到让我几乎停止呼吸的时候。 唉,比起早园......你的言行要恶劣的多了得知你与那个早园合谋骗我去演舞台剧本该生气的,可你用那种表情轻易地说出这种让人动摇的话,我又如何能回绝?” 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的这世界,不觉得孤单吗?突然问出这种话来,小瑜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而我,只是突然想到,似乎对你而言,2次元的世界要更快乐?那么…如果让你选择留在这边,或是回到3次元的话,你会…? 我反倒有些感激他们丢下我们跑去新加坡哟~因为...这样,我才会从神奈川搬来东京,跟哥哥住在一块儿,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一起散步去学校啊!”你笑着说道,难得主动地挽上我的手臂,虽然有时候嘴硬,但其实哥哥你最清楚的吧,久美我最喜欢你了! 咳嗯...你、你能这么想哥哥当然很欣慰...但是,别总把【喜欢、喜欢】的挂在嘴边,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只能用尴尬地干咳和傻笑来掩饰内心地挣扎无措——不行,迄今为止试图戒掉你的努力,又破功了。 {07/20-2012} ----------------------- 很奇怪,今天的小瑜,从早上开始就很奇怪。 明明是自己连懒觉也不睡了主动提出要来看戏剧部的彩排,却突然说什么想起答应了由衣要帮她决定读书笔记的选题而不见人影……偏偏彩排一结束,就冒了出来。 小久~早上那盒牛奶好像是最后了,既然都来这儿了,要不要顺便带一些回去? 欸?!啊…好……哟西~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修二那个麻烦的表妹甩给德川… 矮油~奏多君也真没眼力!你没看到入江妹妹和德川君之间氛围正好吗?难得两个人聊得这么投缘,作为哥哥却跑来打扰!虽然不甘心…但正如早园所说,这样看过去,小久和德川那小子的确很速配…可恶,我可不是为了这局面才拉上后辈的! 如你所见~我们还是不要妨碍年轻人比较好哟,奏多君?不如,我们俩先行一步找间喫茶店休息下再接着逛? 我又不渴……——呵,是这样啊…身为哥哥就应在这种时候识趣地..成全? 你跟那小子…额,德川…去了哪儿?回得好晚,我已经在玄关来来回回踱了有一个多钟头了。 咦? 就这么喜欢面瘫嘛?自那个立海大的真田之后,又把目光移向德川了?明明没想对小瑜发火的,可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法做到心平气和。 喜欢谁是我的事…跟哥哥没有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可是…无从反驳,…小久的,哥哥——哼,真是有够多么苍白无力的说教呐~身为女子高中生的久美子就算谈个恋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07/27-2012} ----------------------- 自我多管闲事的那场口角至今,和小瑜的冷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正式公演的最后一场彩排过后,那个早园向我告白了,在情人旅馆。 还真是有呢,突然说不舒服需要休息把男人带到love hotel里,企图生米煮成熟饭的女人…我并不是看不起这样的行为,或是说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好,至少对方喜欢到愿意把身体给我的恋慕之心是传达到了的,只是… 对不起我不记得早园跟我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在我面前完□|露的**,线条紧致完美得无可挑剔——可是,没有情|欲。与先前与学妹在保健室那时无二,没有人能替代,那唯一一次的欢爱就像纹身般烙入我记忆里,不管多久,这身体想品尝的,只有你的味道。 我想自己大概伤害到她了吧,可是比起她的泪水,我更担心的是,窗外的雨水,会不会淋湿从以前就没有带伞这个习惯的小瑜你。 喂…喂…?松了口气,至少你并没有因冷战而拒接我的电话。 你就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伞,再往你那边撑点也没关系的,不然,要感冒了,哥哥你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天知道我有多感谢这场大雨,可我并没料想到的是,有些东西一旦崩坏,就没那么容易找回原本的形状了: 啊——小久…上回的事,对不起。是哥哥多管闲事了…小瑜,我也学会你最擅长的心口不一了呢,“的确,那个…小久已经长大了,有恋爱交往的自由。而且,我也知道德川他,是个很优秀的对象,只是——”不敢看你的眼睛,是因为害怕被拆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我作为哥哥…爸妈又不在,会担心你也是自然的… …你才不是呢!…义兄那种根本没有血缘的关系,谁要在乎! 小、小久…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被这激进的言辞一时震惊到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我本能地伸出手,却被你闪身避开…是么?你甚至厌恶到不愿意被我触碰… {07/28-2012} ----------------------- 对不起,网球部那边的摊位脱不开身,所以迟到了……其实是一个人在天台上发呆抽闷烟。 噢~奏多君,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来看看我们今天的女主角!真不愧是早园,经历过昨天那般尴尬之后还能维持这份大方自如的态度。 女主角?不就是你嘛,能有什么好看的?既然如此,身为男人的我更没有扭捏的理由了,边戏谑着走到近处时才注意到她的一条腿上结实地裹着绷带,眼睛也很浮肿,内心难免兴起几分愧疚,可这愧疚连一秒也未能持续—— …xiao…yu因精致的妆容而尽褪稚拙的久美子,像极了03年那个狂乱大年夜的莫瑜…如果说过去我还能自我催眠地勉强把尚年幼的所谓妹妹当小孩子看待…如今便全然无法再自欺欺人。 请睁开双眼吧,我美丽的…妹妹…沉浸在对那个夜晚回忆中的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哥哥】——你明明是那么温柔地唤我,想给假寐的我盖上绒毯,可我却那么暴虐地毁尽你的一切美好…….既然穿越确有可能,为什么时间不倒转回那一刻,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而是让我再多一次体会这种嘲弄般的相守却无法相爱的痛楚? 睡不着,无论如何都。 推开门,跟此刻最怕见到的人,撞个正着。 那个,哥哥…今天,在学园祭的戏剧表演时…小瑜突然的发问,让我心惊肉跳,‘如果问我情不自禁说错了的那句台词该怎么办?’ 我的装扮就那么不适合吗?——原来是这个啊~仿佛得救般,松了口气。 说义兄妹那种没有血缘的关系……终于问出口了,耗尽全部勇气。 啊,那个…对不起!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一时脑充血才会说那么过分的话…并不是真心的,所以,哥哥就把它忘了吧,好吗? …嗯果然是这样啊,…那么,晚安~怀抱着也许,就算只有一点可能,还是期待,说不定小久对我有同样感情的自己,真是傻到家了呢~ {07/29-2012} ----------------------- 今天,【守门人】来拜访了。 我难道是为了让你再让你伤害她一次才煞费苦心地做这种安排的么?!自己还是让小瑜难过了这种事,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可是—— 哟~好久不见!修二?和小久一起?! ...路上偶遇入江妹妹,就顺便约了个会,你也不必吃醋到这地步嘛~很开心对吧,妹·妹?说什么约会,这种故意让人不爽的话。 修二他,很敏锐:我不是原来的入江奏多这件事,去北海道合宿的时候,就发现了——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诉苦的对象。 于是全告诉他了,关于谢礽卅、莫瑜,以及现在的奏多和久美子之间错综复杂的一切关系。 …再怎么样,我都不认为你有必要这般苦恼,独自一人承受一切… …不是承担什么的问题,只是…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强加于她… 所以我才说,是不是强加于人你不问怎么知…正疑惑于修二莫名的停顿,呐呐~入江妹妹,抱歉,被两个醉鬼霸占客厅很苦恼吧?原来是洗完澡打算晒衣服的小瑜路过了。 已然醉醺醺的我尴尬地笑笑,向她道了声晚安——酒真好啊 能暂时让人忘掉难受的东西,但是一到明天就又会记起来的 而且比昨天还更难受…逃也是逃不掉的...特别是真的想要忘记的东西。(诶,这句话是从哪看的来着?) 在我看来,你这幅样子,那孩子看了,也会心痛不是吗?这种事,不用修二说,我也比谁都清楚,可也许我,就是希望能被小瑜心疼吧…… 哥…哥…? 在这里睡觉不可以哦,哥哥,会感冒的…是谁?…为什么?这份温柔,如此令人怀念… …过来 哎?你说什么?本能地想要靠近这温柔,可内心却有个声音在抗拒:不可以,不可以让悲剧重演! …别…过来这声嘶吼,是最后的理智。 {07/30-2012} ----------------------- 怎么办? 该道歉还是装失忆? 要说失忆,也不完全算是装的,昨晚和修二喝得不省人事之后,今早的确只有头痛欲裂的感觉是最清晰的…….说过些什么这脑子已毫无印象,可偏偏这手臂记得,抱过小瑜的触感。 因为衣冠齐整,所以大概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事故,但——我,推倒了自己的妹妹,这点毋庸置疑。 那个...小久,昨天的事,是我不好... 昨晚,我跟修二喝太多了...醉糊涂了,不管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啊... 可以的话,你今晚就在铃木家过夜我是不会反对的...呃,要么这样,我搬回学校宿舍跟修二一起住也好...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发生那种事之后,小瑜怎么可能愿意再和我一起住… 怎么会?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倒是哥哥,你那是从哪得来的认知啊?可应答却令我震惊,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我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还暗自欣喜,因为——我早就,喜欢上...哥哥你了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喜欢】,瞬间欣喜若狂到触电般颤栗。 所以...不管哥哥你叫我为你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不管哥哥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绝不可能讨厌你啊!…这份喜欢,并不是把你当做兄长来敬爱,而是...将你看作一名男子在倾慕着! 随后我悲哀地惊觉,你告白的对象,是【入江奏多】,那个温柔、体贴,对你呵护入微,视若珍宝的好哥哥模范;而不是我【谢礽卅】,一个你避之不及,又挥之不去的噩梦。 不仅如此,哥哥不也一样...一直喜欢着我吗? 不,莫瑜,我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 我只是爱你。 爱到…连心脏都要为之撕裂了… 爱到…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你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时,却又不能死….因为我可是恶魔啊,死掉的话只会下地狱…而那里,无论多久都不可能等到你…. 那是自然的吧?小久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最疼爱的妹妹啊!对不起,小瑜,就让我自私地戴着【入江奏多】的面具,多享受片刻被你爱着的感觉。 说谎,哥哥明明就对我...... 别说了,小久!兄妹之间…说这种话,不合适… 我又弄疼小瑜了,太过用力地拉扯,手腕处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瘀。 可是,你怎么可以跑到两个男生住的地方呆到这么晚?还是明显喜欢你的男生! 我不是跟你说,可以住在铃木家的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拜托早园照顾你...我一定是气昏了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扯到早园。 哥哥是在说笑么?明知我和早园姐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还拜托她照顾我...不觉得,卑鄙么...?——果然。 …关于这件事,我今早不是已经讲明了...以后都不许再提! …之前的【大关东计算机竞赛】我们队拿了冠军...我明天,会去申请作为代表到德国参加比赛。趁这个机会,小久你,也可以冷静一下…等到我回来,再心平气和地好好谈…所以现在,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懦夫般地转身,然后逃也似地迈开大步,因为我害怕稍一犹豫,就离不开,也不想离开了。 等一下——!!!你的体温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包围住我,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对哥哥的爱恋,已经无法遏制...就算你再怎么逼我回到从前,只做你的妹妹,我也根本办不到...可是,如果仅仅因为这样,哥哥就要离开我,我绝对,无法接受...那你说啊,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小久...‘要怎么做才可以?’该问这个问题的是我! 去爱上“另一个人”?或者让自己去习惯“另一个不爱的人”能试的我都试过了——可【唯一】之所以称之为【唯一】,就是因为只有一个,无可取代…没法放手… 为什么...你偏偏对这样的我...真可笑,这纠结的心情: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喜欢上【入江奏多】,喜欢【谢礽卅】,不行么? 执迷不悟么?我也不弄不懂自己...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无法自拔了...疯狂地嫉妒,嫉妒着【入江奏多】之于你…情不之所起,一往而深…恰如你之于我。 怎么会不幸呢?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长久以来的坚持和伪装,终于在你的这一句话之下缴械投降,因为: 没关系…就算小瑜你不可能爱我…也没关系,甚至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再勉强你,也再不会碰你——即便,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愿意让我待在你身旁… 我便是带着卑微至此的执念,踏上了12年1月1日凌晨的那班飞机——又怎会舍得你为我如此? {08/22-2012} ----------------------- 只一天,我就已经忘记昨晚夏收节漫天的烟火有多美了,脑海里满满的,只有你枕在我肩膀,为了烟花而展露的,我曾以为再无缘得见的炫烂笑颜。 你说过的。人也好烟火也好,绽开美丽的花朵只有那一瞬间,过后就散落了。确实也许是那样。但是,就算只有一瞬间也好,我想要你在我的身边绽放,散落的时候,也希望你在我的身边散落。作为回报,我会无论何时都让你身边绽放出美丽的花朵——虽然很想浪漫一回,但若真在那时背出这串台词,大概就会被你发现了吧,我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个世界的《jump》里,可没有连载你最喜欢的《银魂》。 若被人问起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想自己大概会回答2012年的夏天吧? ‘如果我看过你看过的世界,走过你走过的路,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你一点?’抱着这样想法的我,读完了所有听你提过的小说,看完了所有你说喜欢的动漫(也得幸如此,并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到无所适从),去到了所有你呆过的城市,尝遍了所有你推荐的店家……以近乎自虐般的心情,一个人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妄想,自己今后人生的有一页回忆里,可以是和你一起走过的林间小径,阅过的长野美景,吹过的夏夜晚风,逛过的夏收节庙会……这一切近乎虚幻的美好,都足以让我觉得就算明天便是末日,也无遗憾。 可这幸福的基础,是欺骗。 如果,坦白我是【谢礽卅】,小瑜的笑颜会不会被阴霾,甚至恐惧取代? 想知道答案,却更害怕知道…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个炽热的夏日吧…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这篇不够前世篇来得虐,但暂时就这样吧,日后有机会再修。。。 ps:11月2日是墨鱼的生日~~~但凡这天留言评论撒花送祝福的亲们都会得到积分奖励哦~ ------------ 76冰帝正革命 不会错。 有什么,改变了,在这原属于【冰之帝王】的学园里,因为… 风的气息变了,那不单单是夏休日过后,季节草木的更替所带来的… 笨蛋,还真信了? 【风】什么的,【气息】什么的,明显就只有犬夜叉之类的才能察觉吧? 至于我,只是作为女王御用茶水员惯例地在早课前去【生徒会长室】报道时,一眼瞥见那张让人忍不住yy完全是为了h才大到夸张的奢华办公桌上的名牌,竟赫然写着——“入江久美子”,也就是本大娘的名字。 怎么回事? 就算ahobe那家伙打算退位让贤好歹也该问问当事人我愿不愿意吧? 学生会长这种费力又出风头的苦差事,有悖我素来低调的行事原则不说,关键是麻烦死了,网球部那群小鬼好歹姿色不错,现在是要我给整个冰帝学园娇生惯养的千金阔少们当保姆? 绝~对~不~要!!! ---------------------------------------------------------------------- 记忆中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这张铺着紫天鹅绒寝具的双人床上调戏女王那神一般的初见,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一般清晰…物是人非,今时今日,“那?个?a?h?o?b?e!!!!”…tmd,居然给大娘我落跑了?! 不过【私奔】,还真是有够符合那个玫瑰水雀男罗曼蒂克形象的,听说是在我翘掉的海外休学旅行中被那位未婚妻【白鸟】撞破和榊医生的jq,在双方家族以提前订婚礼施压的当日,36计走为上,华丽丽地遁去了踪影。 这出狗血的豪门闹剧的男主角倒是拍拍屁股走得干净,留给我们这群姑且算是伙伴的配角们的,却是:作为校董会革新派的主力代表的迹部财团因继承人姐妹校研习旅行中失踪而迁怒学校愤然撤资,以及同属革新派的榊太郎为避事端一并辞去教职和校董席位后,整个冰帝学园完全落入了,以训导主任为核心的保守派掌控之中。 既然都说了是保守派,自不能免俗地在开学典礼上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刀阔斧闹革命,但凡是“革命”,必伴随着流血和牺牲——而今次最大的牺牲品,无疑就是本人: 从今往后,冰帝学园将采用完全的成绩金字塔制度,学年综合成绩前30名的学生将被编制在【东大班】… ‘东大班?!’ 真的假的!? 这可是《网球王子》的次元诶,有没有必要混搭《龙樱》的设定啊? 还是说,其实这个戴酒瓶底眼镜的秃顶训导主任其实是阿部宽穿越来的? …… 学生会选举取消,根据成绩排位直接分配头衔,由于高三学年第一名迹部同学行踪不明,新会长一职由高二年级的第一名入江久美子同学接任… ‘纳、纳尼?’因为忙着吐槽,等到因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到而回过神来: 以上声明,即刻生效事情已然到了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 “学生会长嘎…光听到就觉得头大呢…说起来,根据以往的校历,开学不久就是运动会了吧?然后是修学旅行?再然后是文化祭?——呀哒~超麻烦的啦,魂淡!!!” “哪,我说,运动会取消了哟?” “欸?!” “和文化祭一并。” “真的?!太棒了…给我等一下…侑士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躺到我床上来的!?” “不愧是久酱,对着一个暑期都没见的青梅竹马依旧这么冷淡~相反的,我可是比起那群巴不得要被我吃掉的小羊羔们,更想要和小别胜新婚的你,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哦,在那个迹部的床上……” “侑士的费洛蒙我已经免疫了,再怎么火力全开也是浪费哟?”一把推开狼君顺势而来的熊抱,“说正经的,文化祭和运动会都取消了是怎么回事?” “一如既往的没情趣呢,久酱…嘛~不过还真是了不起的走神啊,这不是完全没听么,开学式上新理事长颁布的校规修订案…简而言之就是从今往后冰帝学园禁止任何文娱活动~修学旅行除外。” “咦,为什么?” “不过,那种修学旅行我倒宁愿不去啦…由东大生指导的补习合宿什么的…完全不知所谓。” “这样啊…连运动会都禁止了的话…那么社团也?” “当然是大整顿!幽灵社团被全面注销自不必说,包括网球部在内因为有打入全国范围的比赛知名度较高而得以幸存的社团也大大缩水,初高中部合起来一共只剩200名社员了,连过去的一半都不到…纳、纳尼?侑士和经理你们到底在…!”这个仿佛是目睹男友劈腿现场时不可置信的小女生般大惊小怪的嚷嚷,果然是——妹妹头? “为什么连向日君也来了?网球部社办现在是搬到生徒会室来了么?” “什么呀,你这家伙的口气,说的好像我们是自愿的一样,对吧,桦地?!”总觉得哪里不对,宍户和桦地这对预料外的组合。 “大家,都是新理事长任命的学生会班底唷~久?酱!” “咦???骗人的吧!!!” “嘿…真是看不起人呢~久酱难不成以为网球部擅长学习的家伙只有迹部一个么?哪~怎么说,我也是仅次于那家伙的高三学年no.2呢~这样想想,虽不光彩,但我这个万年老二也算是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了…所以是副会长。然后,尽管不想承认,但桦地他比我弱的科目就只有现代文而已,因而作为no.3被那个比印度种姓制度还严苛的新理事长指认为学生会书记...” 再然后是no.4的会计岳人和no.5的风纪委员长亮,敢情王子们还都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来着。 ---------------------------------------------------------------------- “所以说~久美子,你怎么看?”结果,难得的午休完全变成了与网球部小鬼们的聚餐——不知又打什么赌输给了那个腹黑堂哥,可怜的忠犬君再次沦为外卖小弟,大老远地从初中部食堂买来了【关西定食】配西米露,愤愤地咬了一大口已然冷掉的炒面面包道。 “哈?什么怎么看?”这句没头没尾的疑问,一瞬间让我似乎领会到了一种名为【元方】的心情。 “第一,男生禁留长发(注:后发长度以衣领和耳根为标准,前发刘海不得超过眉毛); 第二,女生长发过肩者必须以黑色或茶色发带束起; 第三,在学期间,染发与化妆禁止; 第四,女生的裙子不得短过膝盖以上3公分……” “那种无理取闹的新校规,你肯定也没打算就这样逆来顺受吧?会~长~sa~ma~”搞什么啊,侑士!那么义正言辞打断宍户君,根本只是因为新风纪规章伤及了你这匹关西狼看美腿的福利—— 但是偏偏,忠犬也好,冰帝良心也罢,一个一个全用那种闪闪发光,充满期待的眼神盯着我, ‘新校规正合我意’这种真心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当、当然要抗争到底…” “就是!~别的不说,最后的高中时光,至少也希望能争取到学园祭才算不留遗憾的结束,你说是吧…哥、哥?”怎么连由衣也… zzzz… “真是的!明明是哥哥说有重要的事找久美子商量,硬拉着我陪你来的吔,自己居然又睡死过去了?” “重要的事是指?” “哥哥他说只能当面跟你一个人说,不肯透露给我半点…不过反正,多半又是信口开河的罢…这种缺乏责任心,只知道睡觉的家伙,说定连【重要】的定义都理解不了——比起这个,召集全校同学签名抗议怎么样?” “又或者,我可以帮你们省了收集签名的麻烦?” “理、理事长?!”【说曹操曹操到】这个老梗,还真是用到死也不会腻烦。不过话又说回来,拜迹部所赐,理事长室和生徒会室本就是一墙之隔,他老人家被这边小鬼们的喧哗吸引过来也毫不稀奇。 “如果你们这么执意想要恢复学园祭的话,身为新理事长的我当然也不得不充分考虑到民意,毕竟,怎么说现在也是民主社会——只是,有一个条件:补习合宿过后的全国模拟考试中,至少10人在东大分数线以上,学园祭活动就允许恢复…顺便,如果整个高三学年的全科平均分超过70,;连其他所有新颁布校规也可一并废黜…如何? “平均分70?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做到的……”首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的,是比起文化课程,艺术造诣绝对要深得多的凤君。 “全科…?我的话,地理历史没问题,理科可是很苦手的…”学年第五名的亮君同样愁眉紧锁。 “哪~要怎么办呢…久酱?除了我之外,大家似乎都有短板的说~更别提还有慈郎那种除了体育以外,所有科目加起来分数还不到及格线,专拖后腿的家伙…真狡猾呢,要求全员【全科】平均分什么的,这半秃老头恐怕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让我们知难而退的算盘罢……”侑士的嗓音从以前开始就有这种无论说多正经的话题,都给人无限工口感觉的魔力,更可恨地是他还有意无意地边说边对着你耳根吐气——泥煤,本大娘正权衡利弊呢!!!这匹该死的关西狼到底站在哪边的,不帮倒忙是会死么??? “好哟,我接受了,这个赌局…” “哈???”新理事长果然是连我会接受挑战的可能性都没考虑过半分——还真是轻率呢,没有好好调查过对手的路数就出招什么的。 “…只要理事长同意身为二年生的我在补习合宿后顶替前任会长迹部的名额,参加高三年级的全国模拟考!”没错,既然【全员全科】70+明摆着是白日做梦,谁又规定我非要挑战【废黜新校规】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呢?虽然老实说在刚刚过去的暑期里因为掺合卷毛他们【东京六大学联合学园祭】而筋疲力竭的我,对文化祭这类思春期少男少女们最热衷的活动如何也燃不起类似由衣那般的爱与执念,但“在其位,谋其政”,从开始就瞄准“恢复学园祭“这一单项目标不是可行、容易得多么? “这…成交!”理事长金口一开,赌局便即刻生效… ------------------------------------------------------------------- 过去的我,对于像东大是笨蛋和丑八怪才应该去的地方这样“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说法自是不屑一顾,当然也不可能认同只要相信,成绩就会提升这种听了就火大的理想主义。但是—— 这里可是少年jump的世界唷~偶尔,不那么现实也无妨吧,就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加油,只要加油,就能实现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无视这章山寨至极的标题——虽然我没看过一本《麻雀要革命》。。。但我一辈子忘不了高中同桌跟我讲的其中一极品片段。。。 说是女猪跟楠竹的第一次约会,女猪去的太早又太紧张。。。导致太多尿素急着要排出(这说法根本没有比小便文雅啊,墨鱼你→_→)。。。 可是她又特担心自己一去洗手间就刚好错过楠竹了。。。 结果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楠竹终于现身之时。。。女猪憋尿憋晕了。。。【现在想想当年真是笑点奇低啊。。。不过在清一色高富帅配女**丝的梦幻少女小说中。。出现这等毫不浪漫的片段还是有它的独特之处的——但是,突然好想问问,真的只有晕过去,没有失禁么?! ------------ 77第三者?! “哥~哥!汤已经溢出来了唷?” “啊——烫,烫烫烫……”真是的,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似的抱怨得口沫横飞,卷毛也不说安慰安慰或跟我同仇敌忾一番,只在提到【东大补习合宿】时应了声嗯,我知道——搞什么嘛,难不成卷毛也跟我一样,新学期伊始就诸事不顺卡到阴? 叮咚。 叮咚叮咚——谁啊? “我、我去开!!!”这个时间点会来我家拜访的人,掰着手指也数不出几个,‘大概又是那个银发黑皮的人气男模罢’这样想着,对于哥哥手上的烫伤都顾不上处理,飞也似的抢着应门的举动并未在意。 然而预期的基友双簧却并没响起,倒是:“入江前辈好~我是今天开始借住在这里的芥川慈郎...zzz...” ------------------------------------------------------------------- 悉索]悉索…伴随着几声颇有力的鼻息,毛绒绒的脑袋动了动。 “肉…羊肉,是经理做的羊肉!!!”是该沾沾自喜么,这时候?对于莫家祖传的秘制羊肉是除【丸井文太】四个字以外唯一能唤醒熟睡的绵羊宝宝的特别存在这点。 “咩~咩~”惯性地侧过脸蹭了蹭少年自觉靠上来的柔软的橘黄色鬈发的瞬间,后背感受到一阵恶寒。 “额…这个,就像是海洋馆的海豹完成动作以后,驯兽师才给喂食…因为那个,天台上的第一次之后…”糟糕,完全是越描越黑啊这,“总、总之,那个比起吃东西,你不觉得要先解释下【今天开始借住在这里】的意思么,慈郎…学长?” 对!当务之急是先把话题转到这个不请自来的罪魁祸首身上! “哇哇~~超~好吃的!!!不愧是我世界第一喜欢的经理!!!”虽然被这么可爱的少年说喜欢姐姐我是很开心啦,但是示爱也拜托你挑个时间好不好,看不出我家阿呆的脸已经臭成真田弦一郎的3次方了么? “就是字面意思哦,那个——我,离家出走了。所以,从今天起要在这里住下来。” “哈?!”【翘家】什么的绝对是我幻听了,嗯,一定! “我不同…” “顺带一提,让我在这儿借宿是部长本人的主意。” “…”绵羊搬出的这尊房东大佛硬是把我家阿呆没说完的那个‘意’字生生憋了回去,转而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房间虽不少,却没有多余的寝具,你要住下来的话,只能睡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一定不会太舒服,倒不如去外面住宾馆,我出钱!” “不要,外面伙食不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哥哥的提议之后,慈郎开始在他那外形幼|齿至极,内在混乱不堪的行李箱中一顿翻腾,终于成功拽出一包皱皱巴巴的【pockey】来,献宝似的用双手捧到我面前,抬起那张低龄不输久美子的脸道,“喏,经理,这是你最喜欢的抹茶口味~把我最喜欢的【pockey】整包送给你吃…”平日里看不出,这绵羊宝宝倒是蛮懂事的,那水汪汪又365天24小时,分分秒秒含着睡意的大眼睛眨巴得姐姐我这叫个心软,“…作为交换,我可以跟你一起睡么?” “想得美,你这扮猪吃老虎的色小鬼!!!” 结果,不管我如何坚持慈郎学长只是在开玩笑,阿呆都完全没有要买账的意思:不由分说地拎着绵羊进了浴室,狠狠把门一摔。 从起初打心眼担忧那个醋坛子哥哥会不会把慈郎少年大卸八块到腐女魂抬头开始yy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莫非是为了掩盖其背后的【啪啪啪】…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只见被【修理】过的绵羊宝宝歪歪斜斜地穿着哥哥明显偏大的睡衣走出来时,目光呆滞,连招呼都没和我打一声,径自往沙发上一趟,连枕头和被子也没要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个疲累程度,果然是发生了我想象中的状况么? 那么,哥哥的战斗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 钻进被窝里,认真的扳手指算了算,决定把今天排在来这个世界之后,第四混乱的一天,前三名分别是发现奏多=谢礽卅,甩掉小海带以及初来乍到的第一天。 说起来,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或者其实是,慈郎睡得太快的缘故,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一问他离家出走的理由:若单纯只是跟爸妈闹矛盾的话,最多不过三两天就会回去了罢?若像是女王那样的大状况…呼… 脑袋里被这样那样的思绪塞得太满,迷迷糊糊地不知何时就昏睡了过去——直到口渴,和后背的炙热触感令我醒来: 好挤。 虽然过去一个人都睡king size的我,刚来这边时对twin size的床多有不满,可似乎又变得更窄了呢…难道是睡迷糊了的错觉…? 当这样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我试图要翻个身的时候—— 脚! 好像有另一双脚碰到了我的! 脊背瞬间一凉——我,虽是个大女人,可从以前就最怕看诸如《贞子》类的恐怖片,虽是无神论者,但被窝里突然多出什么肢体来也太《寂静岭》风格,不多想也难…不过,鬼的话,应该会很冷才对,身边这家伙,体温却比我还高…又是,梦吗? “嗯…咩咩…经理…羊肉…”不要每次提到我的名字就跟羊肉放在一起啦,魂淡——等等。 不,这不是梦。 “呀——!!!”真没用呢,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看《命中注定我爱你》的时候对陈欣怡上错床睡对郎,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尖叫各种不满,轮到自己,却不能免俗:‘对方是绵羊宝宝的话,绝对什么也没发生’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的自己,却控制不了声带地自主震动。 “哇哇哇~~~怎么了,怎么了?!”被我的尖叫声惊醒的慈郎像是朝鲜发射的卫星般从床上弹起,几乎跃至房顶。 但话说回来,无论如何那句怎么了都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前睡在一楼沙发上的慈郎少年会出现在我的床上啊! 咚咚咚 咚咚咚 “小久!刚才的尖叫是怎么回事?”糟糕,哥哥就在门外了。 本来把慈郎留在家里他就十万个不情愿了,要是给他知道绵羊宝宝大半夜钻进我被窝什么的,绝对会勃然大怒到直接把他从这2楼的窗户扔出去! “没、没什么…只、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正要换衣服,哥哥绝对、绝对不可以进来哦!!!”慌乱之间,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借口了。 “唔…是这样啊…那,我先回房睡了。门不上锁,如果一会儿你还是害怕得睡不着,随时把我叫醒陪你都可以,好吗?” “嗯!知、知道了!” “呼——呼——呼呼,呼——经理,你是想杀了我吗?”看到慈郎一幅快窒息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害怕门口的哥哥听到动静,本能地用了多大的力气把他按在被子里。 “你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虽然心底有些抱歉,但如果从这里开始就输掉气势的话,可压制不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到跟我有得一拼的少年,“…再说,本来就是擅自钻进妙、妙龄少女被窝的慈郎学长——”本来说自己【妙龄少女】什么的就有些嘴软,加上绵羊宝宝仰头看着我,身体微微颤抖着,神情寂寞得好像随时都可能哭出来的这幅模样,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没办法责难他罢? “起居室好暗,好大…我一个人,好孤单…”所以说,娃娃脸就是占便宜,如此小声呜咽着垂下头,可怜巴巴的慈郎,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坏阿姨欺负了一般,明明吃亏的是我吧?这股浓烈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真是拿你没辙…嘛~既然已经醒来了,就干脆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 “当然是‘为什么离家出走’?总有个理由吧,理由!” “啊~那个呀…说出来经理也不会懂的…所以还是睡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臭小鬼,老娘可是活过两辈子的人,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跟我装深沉,找死!“…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把哥哥叫来?” 大概是绵羊少年对于今天早些时候哥哥在浴室中给他的【修理】还记忆犹新,威胁很是奏效,“唉,我只是不想守着家里的洗衣店过一辈子…”——那个看起来好像彼得潘一般不知烦恼为何物的慈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说道,“原本冰帝学园是直升制,所以即使我这样的成绩,还是可以念到大学部的。不过冰帝的大学部,其实就是单纯的商学院吧,所以经新校董改制后,与东大商学部合并的大学部,我是绝对没法考上了…爸爸说,这样的话,就让我高中毕业后立刻继承家业…说什么家业,也不过是个洗衣店而已。” “…这样啊,那么,慈郎自己想做什么呢?如果不继续升学,又不继承洗衣店的话…职业网球选手?” “不行的啦~职业的话,没有哪个俱乐部会容忍自己的选手,比起训练更多的时间在睡觉的啦~”这家伙倒是意外的很有自知之明。 “话说,高二的时候学长应该也交过吧,那个,【未来进路意向调查表】?”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么,上面填的什么呢?” “漫画家助手。” “哈?!”不是漫画家而是漫画家助手? “那样的话,不是可以第一个看到么?最新的jump连载…说起来,那个【乌贼】sama的部落格【墨斗鱼宫殿】好久都没更新了呢~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和文太君发展得怎么样,超让人在意的!!!” “…嘛,谁知道呢?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忙吧,学习、工作之类的…”忙着禁断恋这种事,身为【乌贼】本尊的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讷讷~经理,你觉得我去给【乌贼】sama做助手怎么样?” “…不、不太好吧…”慈郎给我当助手的话,只会越帮越忙吧?多半是一会儿吵着要吃羊肉,一会儿又不知跑去哪儿呼呼大睡了。 “欸?为什么,为什么?” “哈—呼—好困,接着睡吧——不过,千万别忘了明早在哥哥醒来之前睡回沙发上去,否则,后果自负……”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大人这边的身份问题尚未解决,又跑来个最没有眼力价的【第三者】插足兄妹间难得的二人世界。 离家出走什么的,mina相信么? 还是说慈郎的突然入住另有隐情??? 哥哥大人开篇的心不在焉也很令人在意,抢着应门的举动也有蹊跷...... 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但墨鱼在这里还是跟各位一直跟随我到今天都没有弃文的读者们,说一句,哈皮2013!!! 感谢你们对我的任性、懒惰一再容忍,绝对会给小久和哥哥一个perfect ending的!!! ------------ 78珍爱声誉,远离天然呆 萌·翻·了—— 卷曲的头发被朝阳照的闪闪发光,红润的面颊随着呼吸一鼓一鼓地,像草莓大福似的,很好吃的样子…冰帝牛郎团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呢,无论哪个都是360度无死角的姿容端丽… 我戳、我戳、我再戳! “唔…嗯…咩~~~”不愧是年轻的**啊,就是有弹性,这超q的手感真是——赛高!!! 戳、戳、戳、戳、戳…… “嗯?”这家伙,是馒头吗?要逼我戳个洞出来才打算起床?! “嗯个头啦!快给我起床!!!” “经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周末,不上学了啊?!” “呼——是经理你起太早了…今天又没有部活晨练…” “等等,别一边说一边又给我睡死过去了啊喂——”再说从来就没参加过晨练的你有脸提这个茬? “再5分,就5分……” “~嘛,也罢…”反正,闻到早餐的味道这家伙就会自动爬到饭桌上来了。 ‘嗯…便当拿好了,当然是连同慈郎的份一起,还有他的课本也顺便…’话说回来这家伙一直以来在学校到底是混日子到了什么地步,书包里勉强能称之为读物的也就只有《jump》而已真的大丈夫?! “呐呐~今天有体育课,经理可别忘了准备体操服哦!” “是——是!”就是这种态度反差才会只有体育这科及格而已吧?再说,那个秃子要改革就来得彻底点,干脆把体育课也废了才好嘛,反正入江久美子这种病秧子不管换什么服都好,万年不变是坐在一旁围观的料。 ------------------------------------------------------------------- “呼——”明明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唉声叹气实在不是女高中生拥抱将至的周末该有的反应呢,但—— “哇——好厉害的黑眼圈!我说久美子,就算是为了【废黜新校规】你也拼命过头了吧?” “啊…由衣…体育课结束了?”惯例地早退了的我,无力地趴在桌上,脸都不抬,只翻起眼睛往上看着她,回答道,“比起那个,你哥哥的事还更让我头疼……” “欸!哥哥?他说忍足学长答应帮他补习功课,所以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了…怎么,又翘掉社团训练给后辈竖坏榜样,让我们的久美子大经理不省心了么?”由衣一把拉过椅子,面向我而坐,那满眼的真诚告诉我,她对自家兄长现今的状况着实存在理解上的巨大偏差。 “额,其实呢…”长话短说,“…总而言之,看慈郎今天说要我去陪他买些换洗衣物的样子,是一时半会儿没打算走的,那么由衣的爸爸妈妈那边呢,可有要妥协,不再逼迫你哥哥继承洗衣店的想法?” “等等——所以我哥他这一个星期以来其实并不是住在忍足学长家,而是久美子你那儿?!还说自己是离家出走!?”看着惊讶道眼睛瞪得溜圆的芥川由衣,我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儿。 “…应该说我们全家人从来都没有指望过哥哥来继承才对吧?就算他是长子,把苦心经营壮大的全球连锁干洗帝国交到那个只会睡觉的家伙手上这种事,除非是爸妈都疯了…” ------------------------------------------------------------------------- “经理,就这么不喜欢和慈郎呆在一起么?继续这么苦着张脸的话我可要亲你咯?!” “切——你觉得这个威胁现在还会奏效么?”说起来,明明只有答应陪某人来买换洗衣物而已,却不敌其撒娇攻势,换上了前襟大大的一个【魂】,后背更是大到无穷一个【①38看書网字t的我,正太控果然严重到该认真考虑治疗看看了罢…硬掰说是什么【大亲友】的象征我姑且忍了,居然蹬鼻子上脸到拉着我这身装束径直跑去照大头贴…绵羊的大脑回路果然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重点是,因为连日来在家里习惯了这货的各种亲昵,熊扑、搂脖子、抱大腿,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这披着羊皮的小狼来了个kiss三连拍! 摸着良心说话,身为老牛,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嫩草是并不排斥的,再者慈郎的亲吻也不过就是在额头和脸颊这种小儿科的地方…比起‘讨厌~被占便宜了!’那样的少女心态,我更多的是担心,照片若是给家里那位心眼超小的妹控看到,慈郎少年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被弃尸嵯峨野… “哇——真恐怖的表情!部长可是说过的,女人爱生气会长皱纹…再说刚刚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吧?谁叫经理看上去超~可爱的!”啧啧,能够毫无自我意识地撒娇,对女生脱口而出【你好可爱】之类的赞美还丝毫不让人觉得轻浮…..慈郎若是有那个心思放在情场上的话,大概,会成为小狼预料之外的可怕对手吧…天然系杀手什么的,完全防不胜防呢~ “皱纹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啦~衣服也买了,大头贴也照了,可以回家……” “哇哇~~~好厉害哦!魔丝汉堡最新推出‘买儿童餐送海贼王扭蛋’欸,经理你看到没?!” “哈?”就知道这家伙突然在路口的巨型电视广告墙面前停下来准不会有好事发生。 “经理,是想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的话,就一起去吃吧!!!” 所以说——谁想要成为海贼王了?银他妈还差不多!再说,入江久美子浑身上下哪一点像男人了啦,魂淡慈郎! 不对,因为太过恼羞成怒,连吐槽的重点都放错了——全日本那么多家魔丝汉堡,为什么非要跑到街头露天网球场旁边,说的难听点能算是青学冰帝网球少年老巢的这家啊?!以这身行头,跟那个笑面虎撞个正着… “呵呵,好久不见呢,my princess~”还被用上这个颇有渊源的巨囧称谓,入江久美子啊,你还能再丢脸一点儿么?——越前龙马,你个臭小鬼再笑啊,再笑你就一辈子长不到1米7,三等残废! “啊喏撒~不二君,上次不是用超贵的金枪鱼寿司作封口费,让你以后别再这么喊我了么?”我颇尴尬地倾身上前跟熊孩子咬耳朵道。 “呵呵,我怎么记得只有答应那一天不用prince称呼美姬而已~”糟糕,大意了!冰帝呆太久,没有狐狸君和大魔王跟我斗智斗勇,居然已经天真到会轻信腹黑的程度了…“这件t恤,不错呢~是情侣装?” “怎么可能?!完全不……” “嘛~久久和我目前还只是同一屋檐下,周末偶尔可以约个会的朋友而已啦,【目前】!”绵羊少年极不礼貌地打断了我正在进行中的‘矢口否认’。 而且,【久久】?!啥啊,那是! 因为不想输给熊君的【prince】所以费尽心思找了个更肉麻的昵称来恶心我? “嚯咦~嚯咦~连芥川君都已经到了跟女孩子同居的进度了?好羡慕~喵!” “…呀,说是【同居】也太”‘…言过其实’正打算如此回应菊丸猫来着。 “嗯~嗯!你们知道吗?久久软绵绵的,抱着睡超舒服的~~~” “欸?!诶诶诶——所以是上了三垒了!真行啊,芥川!这时候是该说人不可貌相呢,还是说该佩服得五体投地…呐?蝮蛇!”牙——败,桃城的大嗓门,这下可是整个快餐店的人都在侧目了。 “那边【三垒】的客人,您点的one piece儿童套餐已经好了,请问是要店内食用还是……” “外带!!!!!!!!!!” ----------------------------------------------------------------------- 奇怪呢~果然很奇怪吧?! 用尽生平气力,强行把慈郎拖出那间之于我,有如地狱般的魔丝汉堡店。回家的路上,惯例地光顾最近因为十周年庆,整个月都在打折的商店街上那家超级市场买食材的时候,我忍不住仔细回想这一下午的行程:从开始就很可疑的比起‘基友’更像‘笨蛋情侣’装,到“反正顺路嘛~”慈郎指定的商场地下一层刚好有不拍白不拍的大头贴,再到偶然在露天广告墙上看见,才一时兴起决定要吃的儿童餐——也许因为想一出是一出才更【慈郎style】,所以当今天的每件事发生得都那么顺理成章的时候,就是太【自然】了,反而让人觉得【不自然】。 【物证】,【人证】。 这两个词汇在脑海里像回形镖一样飞来弹去,也想过在内心说服自己只是看太多《名侦探柯南》、《相棒》、《cis犯罪现场调查》才会神经质地嗅到了捏造证据的味道,可结合今天早些时候由衣的说法…也该到了呢,摊牌的时刻… “挑好了!!!”我看了看慈郎捧了满怀,高高叠起甚至把他的脸都遮住的那堆【pockey】,完全不懂他语气里的自豪感来源于何处——你丫的只是把柜台上所有口味的pockey搬了来而已吧,混小子! “不是说过饼干一次不许买超过600円么?!”总觉得,头有点痛呢~现在不是应该纠结于‘担心儿子吃太多甜食容易长蛀牙’这种老妈情结的时候吧?因为是要谈正事,应该更多地拿出威严来才行… “哇哇~~~”别总一惊一乍的,久美子少女可是林黛玉的心脏啊,“竟然没有买羊肉!经理怎么可以把最慈郎重要的生命之源给忘记了呢?” “吖——对不起,因为刚刚在考虑事情…”等等,怎么一不小心就跟着那家伙的步调,顺口就道歉了不说居然还认真找起借口来。 真是没用啊,我。 眼下可是还有比羊肉重要得太多的问题要处理呢——而且,该好好把理由给我说清楚的,可是他! “没关系~我现在去拿就好了!羊肉在冷柜的哪个位置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等一下——”我硬起心肠,叫住了带着仿佛追寻梦中情人般带着耀眼幸福笑颜转身向肉类区的冷柜蹦跶着奔去的小绵羊,“有些话,我们得好好说开来。” “嗯???”回眸一歪头萌点破表。 “关于慈郎学长突然搬来跟我和哥哥住的真正理由…” “那个啊~不是早就跟经理解释过了么…” “我今天,跟由衣聊过了——所以别想再用【离家出走】搪塞!” “额…”少年伸手搔了搔满头的卷毛,难得的露出了‘伤脑筋呐~’的神情——这就意味着,果然是如我所料的另有隐情,“…非说不可么?” “也不是,你了解我的,强迫别人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别如释重负地笑那么早啊,小样,“只不过,在你自愿把一切原委说给经理听之前,她是没有再做羊肉料理的打算的…” 虽然已经痛苦到眉毛都打成川字结了,但少年带着一脸抗日英雄,宁死不从地凛然,并没有要松口的打算——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要按我的实际年龄,用大人的方式,成熟地解决问题,那谈判的筹码又怎会只备一个? “我说学长该不会忘记刚刚连大头贴的钱都是我出的了吧?啊~还有儿童套餐!并没有要你立刻还钱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下学长,你的【离家出走金库】储备,已经彻底空了哦~这一车【pocky】,你说~谁来付钱呢?”歪头一笑天然萌也不是只有你会~跟阿姨斗?还嫩100年呢,少年! “誒!?那、那我只要三盒就好了,是600円以内…” “一·包·都·别·想~”斩钉截铁,有道是:此时不硬更待何时硬。(那边,想歪了的,就说你呢~自掴巴掌,带着那颗不cj的心圆润地滚粗!) “经理,你这是来真的?”虽然绵羊君你不惜放下好歹也是个男生的尊严,眨巴着大眼卖萌做无辜状的确我见犹怜,但阿姨我好歹是个知道审时度势的人,不该母爱泛滥的时候,我也会偷偷掐着大腿遏制自己几乎要扑上去虎摸极品正太的冲动,依靠痛感咬牙切齿地维持住无情冷面。 …… 仿佛比一部乏味糟糕的电影还漫长的一分钟大眼瞪小眼对峙过去之后,慈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长长地吐了口气——‘赢了,’这样想着嘴角正不禁要上扬时… “其实,我,是按部长的指示,来守护经理你的【贞操】的!!!” 于是,我知道了,原来,只要慈郎想,他的嗓门可以比桃城武还大。 并且,我终于明白,什么买换洗衣物,什么伪造证据,压根就不是慈郎今天一行的目的,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刷新【入江久美子人生最丢脸瞬间】的极限。 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抱歉。 虽然知道跪谢认罪一万遍都不够,但是大家对我这个无良坑王的忍耐,真是怎么感恩都无以回报的。 能找的借口有一大堆,选课太多,课业太忙,教授太bt,但对于一路支持保姆和墨鱼的米娜来说,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墨鱼托稿到超越富坚义博老狐狸的程度了。连编编都红牌警告2次,关于解v神马的。 接下来的一周会再更新一次。 然后就要到5.10号期末考结束之后。 不出意外的话,陪伴大家这么久也不知是不是已经被厌烦了的尼桑和小久都会在6月前夕跟大家说再见了。 如果定制印刷的话,大概只有墨鱼本人会买一本留念什么的。 真心希望能看到久违的米娜的留言: wlll, 贝贝,熊猫,十七,孔方,小舞,希望你们都还在,等着小瑜和哥哥的完美he。 ------------ 79真相只有一个! 整个超市的人都行注目礼也是没办法的吧,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皇帝的新衣》里那个赤条条的男猪脚,上了名为“童言无忌”的一课。捂住绵羊少年的嘴,顾不得一车的食材仓皇而逃也只是引得众人更加瞩目…… ‘又不在啊,哥哥他’说起来,我果然是自我意识过剩了么?哥哥的反应远没有预想中的强烈,对于慈郎入住这件事。继当天短暂的下马威式反抗之后,便再没半点动作。 与其说是“雷声大雨点小”,倒不如说“分|身乏术”来得准确。每每晚归不说,就连难得的一次赶上了晚饭时间,居然也吃到中途就跑了出去。 ‘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吧…比如,给代替哥哥去德国参加计算机大赛的队友们后方支援…之类的?’因为太过了解那个人了:从以前开始就是不想说的话,如何旁敲侧击也没用,倒不如内心再怎么多的疑问,也像这样自我催眠到等他主动开口。 “呵~~~呼~~~zzzzzz”哈~又来?! 只不过是稍稍走神考虑了一下哥哥的事情,慈郎这家伙就又睡着了!? 抱着【顺便】的心情,从绵羊君入住的第二天就开始给这位吊车尾专业户开小灶补习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的成绩跟智商完全是不成比例的!究其考试分数少得可怜的理由,根本就只是那跟三岁孩童没有两样的专注力吧?不是【会不会做】,也不是【做不做得完】,而是考试伊始就开睡根本没在做——这才是第一需要克服的问题吧,魂淡! 往常的这个时候,我一定是拿个网球塞进慈郎因打呼而大张的嘴里,再一个鼻孔各插一根pocky逼得他因窒息而醒过来…嘛~不过今天就放过他罢,因为我这里还有更紧急的,非理清不可的头绪呢: =========================================================== “我知道的哟,奏多前辈和经理是恋人这件事~”被我从超市拉出来,两人箭步流星地几乎是【跑】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慈郎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欸??????阿嘞嘞嘞嘞嘞.......!!!!!! 不对,现在不是该震惊的时候,冷静,要冷静!总之,首先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个状况...是在套话么?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简直像是无关痛痒地闲聊一般明显就是在套话吧?...但是,那个简直像是证据在握的肯定口吻,只是在虚张声势么?如果是小狼的话,倒是不无可能...至于绵羊少年,那个只会睡觉的大脑回路能复杂到如此程度么? “随时随地睡觉的话,虽然并非出自个人的主观意愿,但事实就是,常常会撞见一些这样那样的,一般人看不见的事情呢~比如,夏收节的庙会上太专注于小吃摊位而跟侑士、岳人他们走散了之后,索性跑到附近公园找了块舒服的草皮打盹的时候......” “够、够了!!!之、之后的事情不用慈郎说下去,我个人再清楚不过了。”呵呵,原来是被看见了啊,那个吻~没办法呢,因为是我主动引诱的,就算对方是单纯如绵羊这般的少年也没办法以兄妹间的亲昵搪塞过去的,与礽卅而非奏多的激烈深吻。 “哈哈,也是呢~经理是当事人嘛。” “对不起吶,让慈郎看到那样子的场面,一定觉得很恶心吧,兄妹之间......” “完全不会哇~我是不知道啦,什么【兄妹不能在一起】的所谓规则...因为,根本没道理嘛,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关心和了解彼此的人,偏偏不被允许在一起,这到底是谁规定的呢?...我只知道,比谁都要般配哟,经理和前辈~” “慈郎......” “可重点是,那天在黑暗处看见这一切的,不只有我而已。” =========================================================== 夏收节的夜晚,慈郎目击到的那个藏身暗处窥视着入江兄妹的模糊人影到底是谁?那一瞬间晃眼的光芒到底是绽放的烟火还是相机的闪光灯?如果是后者,那拍下这禁断画面的人居心何在,用意如何?会不会把照片流传出去,引得众人去挖入江家的过去?然后会不会因为发现没有血缘关系的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屋檐下,而利用【也许更加苟且的事情他们也做过】这样的谣言中伤小机坪...... 大概就是出于以上这些考量,迹部做出了让慈郎入住的决定:分散流言的挡箭牌,转移注意力的幌子...基本和从前我守护女王他们时用的法子无二...因为是我自己说过的,‘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所以也没什么好吐槽的——嘛~总之就先这样吧,虽然对于那个好像是《名侦探柯南》里每集都会出现的黑影多少有些介意,但敌在暗,我在明,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等对方先行动作,再有所针对的反击......现在,还是为了那再怎么没有人期待,终究还是兀自到来了的修学旅行,收拾收拾行李来得实际。 ---------------------------------------------------------------------- “那,今起,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什么啊,哥哥刚好是补习合宿高三【东大班】的班导这种事我可没听说过! “请问——现在可以自由提问吗?”要说哥哥之于女子高校生的吸引力,我可是早在立海大附中毕业式那天就见识过了的,只是没想到连平日里对男生不屑一顾,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个有名的书呆女都对哥哥兴味盎然的样子,果然是因为【东大生】光环? “当然~尽管问好了”真让人不爽呢,哥哥那一脸摆明了大众情人款的笑容,是嫌我情敌还不够多? “呐啊~副班导也接受提问么?”这个关西腔色狼会起劲儿也是没办法,谁叫和哥哥搭档的副班导好巧不巧是那个超级美人早园樱静呢?说起来我完全辜负了吶,早园美人的信赖…认真回想看看的话,顶替受伤的她扮演睡美人正是我和哥哥互通心意的开端…简直算得上趁人之危了吧?即便如此,坐在讲台下的我甚至还对于写在黑板上的【入江奏多】和【早园樱静】两个名字靠得太近而心生不快,这狭隘的性格,实在是有够恶劣。 “嗯~我这边也会尽量有问必答的!”跟哥哥不相上下的完美笑容,不愧是东大宅男女神。 “那~小静的身高、体重,啊,还有三围!” “身长172公分,体重49公斤,三围…秘、密…“ “诶~怎么这样!明明是最重要的!”你够了哦,狼君,即使只是冒牌的青梅竹马我都替你害臊了。 “班导有女朋友了么?” “嗯~你觉得有没有呢?额哆…木村同学…?” ”欸?入江老师好狡猾,这不是根本没回答么,人家的提问。” …… “那么,提问先到这里。下面开始点名:入江久美子——欸!?” “在。“会大吃一惊到这地步,明显之前压根没把我在吃饭时跟他提过的会顶替迹部名额跳级参加补习的事情听进心里去嘛,这只笨狗! “啊——之前就听说过高二年级入江同学的哥哥是东大网球部主力之类的传言呢,这么看来说的就是老师你么?” “欸,我们家久美子承蒙大家关照了…那么,下一个,忍足侑士…” 所谓的补习,对于我所在的这个top30精英班来说,也不过就是把大家关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继续一直以来的题海战术。那个头顶比撒哈拉沙漠海荒芜的新理事长到底是抱着怎样的理想主义,才会异想天开地认为把学生扔进【东大校园】,在【现役东大生】的指导下就能有所触动,或发生什么好的改变么? 我当然不是说这样天真的初衷不美好,只是结果的恰得其反难免引人发笑,比如: 呐~久酱,我觉得东大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午休倒计时15分种开始,整个教室的氛围明显有些浮躁,口袋里的手机也不安分地震动起来——是狼君发来的mail。 为什么?东大医学部可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不是么? 刚刚特意趁着课间休息在教学楼上下转了一道,女生的质量可谓奇低啊~ 那个【质量】,是指腿? 嘛~腿啊,脸啊,还有胸啊腰啊之类的~全部!虽说也许关西狼给出的【差评】存在有夸大其辞的可能,但东大的男女比例本就失调,尤其是这次合宿驻扎的资讯工程系,本就寥寥无几的女生中确实很难有入得了侑士法眼的清秀面容。这也算是从一个侧面解释了为什么难得的课间休息时间我们却不得得陷入动物园的大熊猫一般被围观的状态——贵族学校穿着可爱制服迷你短裙的女子高中生?简直等于久旱甘霖嘛!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没听过“只有笨蛋和丑八怪才上东大”么?这句话放在中国的话同样适用于北京的q大:有什么好犹豫的,就去q大啊~在那里的话像小瑜你这么难看的四眼田鸡都能评上校花也说不定回想起多年前填志愿的那个夜晚谢礽卅对我的揶揄,再抬头看眼卷毛,‘东大,四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哈~笨蛋和丑八怪么?你知道你这句把自家哥哥也包括进去了吧~ 那个变态妹控?本来就是完完全全的笨蛋啊!ps:早园副班导的腿还不能达标么? 那何止是达标而已!我说,她可是我还留在这次合宿里的唯一理由~不过美腿果然是要成片地看才有气势,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一棵树放弃森林的类型,虽然觉得对不起老爸的期待…… 忍足伯父会用手术刀杀了你的,绝对! “啊拉啊拉~~~就是那个吧,紫色妹妹头的萝莉!”萝莉控? “哇——这不是超可爱的嘛!天才少女什么的,关键还有【眼镜】,萌属性暴增的说!”眼镜控? “跟笑眯眯的入江前辈不同,表情很冷淡呢——不过,就是这一点最棒了!淡漠的无口少女,用可爱的面孔掩饰极度腹黑的内心之类的……总觉得好想要被她吐槽呢!!!”抖m? 宅男这种生物,果然不管是混迹秋叶原还是出没于东大都一样——好可怕!!! 结果为了不用挤食堂,特意一大早做了便当好在教室里解决午餐也是错误的决定么?一看就是哥哥那个银发基友干得好事吧,大嘴巴地擅自把入江奏多最宝贝的妹妹也来东大参加合宿了这种消息传遍资工系和网球部什么的。 “那么妹妹也准备要念东大么,来年?” “呵呵,那个啊,还在考虑中”才不要。 “听说现在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就这么说定了吧,以后也来给我们做经理~” “就算我想,能不能考上东大还不一定呢~”少自说自话了,魂淡!给冰帝牛郎团当保姆好歹有【养眼】这项福利,你们的话,给老娘先去集体整个容先! “哇~妹妹的便当看起来好美味,可以给我吃一个么,蛋卷?” “誒~我的话,想要吃章鱼小香肠,可以么,妹妹?” “请用吧,不客气~”自来熟都给我去死啦!一口一个【妹妹】,【妹妹】的,《你们的妹妹哪可能像我这么可爱》啊喂~再说,不管是谁做的章鱼小香肠都是一个味道的啦,魂淡! …… ‘已经,到极限了’像这样心口不一的应答——或者说,是从小卖部买了炸肉饼面包回来的哥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让我火大到忍无可忍了:入江奏多,你不是妹控来着么?那就给我从一而终地忠于角色的塑造啊!不是该第一时间暴跳如雷的么?!看到妹妹被恶心的同系所学长弟们yy调戏也好,看到汗臭哄哄的社团运动男们把脏兮兮的爪伸进妹妹的便当盒也罢,到底是谁允许你在那边装酷无动于衷了!? “嘛,说起来同样是高中生,为什么我家妹妹满脸青春痘,而入江家妹妹就像牛奶布丁一样,真想捏捏看呢~”痘痘什么的有什么好疑惑的,看你就知道是家族遗传了啊,大学生应该已经过了青春期了吧,还顶着这么张惨不忍睹的脸…还有,大言不惭地说着【想】什么的,手可是已经伸过来了啊喂… 啪——!预想中油腻的手指的触感没有到来,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应着一声奇怪巨响倒地的痘男...看来哥哥那家伙终究还是没法置之不理了,对想要吃我豆腐的家伙... “好,好痛——你干什么呢,种岛!” “蚊子,你看。”的确,拍线上有一具血肉模糊的蚊子尸体。 “那,谢谢...不对!就算是有蚊子你也不能朝别人的脸那样一拍挥过来吧,你把网球拍当什么了,苍蝇拍么?!还是说电蚊拍...” “入江妹妹,你没事吧?” “...嗯,我说修二哥,你知道,哥哥他去哪儿了么?明明直到刚才都还在才对的...” “欸~妹妹要找入江君么?他刚刚走了哟,跟早园牵着手一起。” “阿勒~又是跟早园?” “说起来,那两个人的确走得特别近呢,最近~” “本来也是呢,虽然一直以来入江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那个魂淡,居然晾着女神一个人在那单方面起劲儿,完全是男人的公敌呢——不过最近好像终于有些转变了呢~该说是他终于开窍了呢,还是早园铁杵磨成针了呢?” “就是说呢~上周末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唷,那两人从电影院里出来,还手挽着手!” “诶,野田君也看见了么?我也是呢,看到他们在甜品店里两个人吃同一份草莓巧克力巴菲哦~” “我也有看到呢!” “那天我也在的!” ......相当高调呢,这两人。各种这样那样的目击见闻口供加以综合汇总,大家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虽然没有发表正式的声明,但那两个人一定是开始交往了这点毋庸置疑! ‘不是这样的!喂,你们听我说——那个入江奏多对你们说的什么【抱得女神归】才不会有半点兴趣呢!因为,因为那个人喜欢的是我,才不会挽着别的女孩子,跟除我以外的人share一份冰淇淋——我比谁都确信,比谁都清楚,我们两个人,才是情投意合的!’没办法说出来,这些话语哽在嗓子眼里,却无法大声喊出来。并不是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发现有太多的事情,即使我想也无法向任何人倾吐,只是从前的我哪怕一瞬也不曾想过要向他人证明什么,因为没有必要,可是这一刻...... 谢礽卅,我从没停止过相信你,就像我从没停止过爱你,这一点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曾改变,可是为什么这一瞬间我的心,还是痛的像是要停止跳动了一样?我想,那大概是因为没有办法做到对等程度的【自信】,才会焦躁颤栗到这地步,才会身体的行动,比思维更快,在自己察觉到之前,已经追出了教室。 然后,是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么?这个像是木偶的提线一般拉扯着我不由自主行进的方向;再然后,眼前出现了不能更糟糕的画面: 哥哥他,和早园樱静,接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混乱呢,发生了这样那样很多的事情。 说起来就是像过度一样的东西,以至于思考了好久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章节标题来概括,最后只好用这样像是在恶搞柯南口头禅一般的奇怪title了。 但想想看,还意外的很契合,这一章揭示了【慈郎入住的真相】,【哥哥近期晚归的真相】,至于内容提要的“眼见是否为实”,至今为止都有在跟文的大家一定跟我一样是相信着,尼桑那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对吧? 可是,身在此山中的小久能跟我们一样冷静地看待眼前的这一幕么? 敬请期待,下回《偏执狂》 ps:墨鱼已经进入暑假~所以更新速度大概是会上来了~发誓会果断地he完结! ------------ 第一卷 ------------ 80别以为绅士就不会打女人! ‘那个,偶像剧不是都这么演的么?坏女人抓住了男猪脚的什么把柄,以此要挟……’在这里像每个脑残女猪一样误会了哥哥的话,怎么对得起我在恬恬的淫威下忍辱负重看完的那80集狗血无极限的《夏家三千金》?!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就算在这里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对峙,哥哥大概也是没办法说出真相来的罢……’乍一听好像是理性又冷静的考量,可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害怕听到不同于自己期待的事实落荒而逃了吧?毕竟我可不是那群把天台当午饭据点的网球部小鬼们,会不自觉地跑到屋顶上来,就证明再怎么自我催眠别把刚刚看到的场景当回事儿,这颗心还是不受理智所控地,难过了。 话说回来,真安静呢,今天的校园。本就因了财力的超群而大到略显空旷的冰帝学园高等部,赶上这段修学旅行的日子,没有小鬼们的吵闹喧哗了,更是死寂得瘆人…正这么想着… “如果倒立,眼泪就不会留下来了仙道行最新章节。” ‘欸,眼泪?’什么嘛,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真讨厌,被人看到丢脸的样子了——而且对方还是慈郎,“噗!”因为说着花泽类台词耍酷什么的,实在与绵羊少年的角色设定太不搭了,所以一时间忍不住笑出声来。 “咦?什么嘛~之前明明看到侑士这么安慰过女孩子的,难得我很认真地特意偷师,经理你居然笑成这个样子太失礼了吧…再说又哭又笑的,到底算什么啊?完全理解不能!” “对、对不起,”我就说嘛,只喜欢《jump》的羊宝宝怎么会说出那么少女漫画风的话来,原来是跟小狼学的啊~“但、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嘛~怎么样都好,虽然跟预期的效果不大一样,但也总算是笑了呢,经理你……对了,我这里有好东西哦,你要听么?”慈郎说着得意洋洋地向我摇了摇手上那个像是mp3之类的东西: =============================================================== “呵呵~妹妹看上去很受打击呢,看到最喜欢的哥哥跟我接吻的场景,超shock吧?真可爱~”这不是,早园的声音么? “觉得小久受打击的样子......好笑是么?”这是,哥哥? “奏多,我只是......” “我那天就说过,你已经没资格直呼我的名字了吧,早~园~同~学?”咚—伴随着阴沉的话音传来的是一声沉闷的,像是重重的把拳头砸在墙上的响动。 “你,你是怎么了,入江君,这幅可怕的样子...这样子对我好么?就算我把那天的照片散播出去也没关系么?绝、绝对会被东大退学的哦?!” “呵,你觉得我在乎么,退学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虽然声音是柔和的入江奏多,但这压倒性的魄力,如吐着信的毒蛇般的阴鸷,不会错,是恶魔模式的谢礽卅,“哼~所以我才从以前就没办法喜欢啊,头脑不好的女人。” “说、说什么头脑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东大......”谁都不会甘心吧,被人这么直接地说愚蠢,更别说是名校出身的早园樱静了。 “东大?呵,考试这种东西只要想的话,随便谁努努力也就行了,我说的【头脑】是分析事物的能力——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搞错威胁的方向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陪你玩这毫无意义的恋人角色扮演game的啊,丑八怪?!” “丑、丑八怪......?” “你不是很得意么,觉得凭着手上那张照片就可以操控我,为所欲为了?都不知道从要靠威胁来拴住一个男人开始,你就已经丑陋得有多么不堪入目了?!” “我,我只是太喜欢......” “太不自然了,明明是兄妹,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不觉得恶心,肮脏么?——你之前这样问过我,我那时没有回答对吧?现在我告诉你,在我看来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对或不对可言。如果我喜欢的是你,就是正确的爱情?是小久就是错误的?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是世人所不容许的,就是错的?这还算喜欢一个人吗?!别搞笑了!【喜欢】是我的感情,我坦白了说自己就是妹控又怎么样?谁都没有干涉的权利!” “那,那这些日子以来,你容忍我对你的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其实是为了她......” “总算是懂了呢~就像我说的,【喜欢】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事,跟小久她半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谁也别想将小久拥有“幸福”的权利给毁掉极品邪君全文阅读!任何人也休想做出把小久的“未来”给搞砸的事。要是有人敢伤害她,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原谅。为了保护小久,即使是要杀人,我也做得出来哦,早园同学~” “别、别开玩笑了,入江君才不会......” “你看我这副表情,看仔细了!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么?” “......”无言的啜泣,是因为已经彻底崩溃,失去说话的能力了——那种震慑力大概是只有见识过礽卅可怕的我才能理解的。 “至于照片,烧了是最好不过,或者要留着都是你的选择...只是记住了,若有天流传出什么伤害到了小久,别怪我把那伤害,百倍千倍地奉还到你身上!” ================================================================ “这到底是?” “最新鲜出炉的窃听记录哦~厉害吧?” “慈郎你!”什么厉不厉害,那是非法的吧? “不要怪我啦~这可是部长的idea!”那个ahobe?不对,是谁的idea那种事根本无所谓啦,说起来...... “从什么开始的?窃听之类的。” “那个啊,在刚到经理家第一天,在浴室里趁入江前辈擦润滑液的时候安在他眼镜上的!” “润、润滑液...你是说身体乳吧...” “啊,差不多啦~”差很多啦,各种意义上!“不过,还是第一次知道呢,入江前辈原来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啊,幸好我没有做过什么会被他记恨的事~而且,好帅气呢,刚刚那一大堆的话!连慈郎都被感动了~” ‘如果我或者礽卅,是谁都好,上辈子就有勇气说出刚刚那番话来,该多好’我不禁这么想到,“啊喏撒~慈郎学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大忙?” ...... “经理,你...都想好了?确定要这么做...不后悔?” “嗯!”我用斩钉截铁的态度回应绵羊君担忧的再三质询,‘礽卅,从那天开始停止的,属于你我的钟摆,也是时候让它重新动起来了。’ --------------------------------------------------------------------------- --------------------视角切换到尼桑第一人称的重要分割线--------------------- 听说人类的噩梦,乃是为了在醒来时感到庆幸而做的:我看见你一身是血地倒下,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你被送进了手术室,而我就一直拍打那扇门… ‘如果连母亲都可以对幼子痛下杀手,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只要期待,就会绝望…只要相信,就会被背叛…’ ‘已经受够了。既然总会厌倦,总会冷却,总会被抛弃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想要任何东西就好了’能让一直抱着这样的念头活过来的卑鄙而胆小的我,生平第一次产生前所未有的执念的——只有小瑜你。 待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又变成在偷看你睡颜的状态了:呼吸较一般人弱些,但确是活生生的在那儿菜鸟也绝色(网游)。 我一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真可笑,【最爱】这件事,竟然真的可以每隔一秒,就被后1秒超过呢’一边不禁这么自嘲地想到: 啊——痛痛痛痛痛!!!! 够了你,没那么夸张,不过才刚拿碘水消个毒,就叫的跟什么一样!怕疼的话,从一开始就别傻乎乎弄伤自己啊~早知道就摆摆样子充个气势好了,午休时擦着早园的脸打在墙上那一拳,没算准力道折了根骨,现在整个右手肿成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一个人又没办法左手给右手包扎,不得已拜托小久,被吐槽是意料之中了。 谁叫有只蚊子停在墙壁上让我看到,忍不住就…嗯?总觉得有些怀念… ========================================================= 啊——痛~痛痛痛!!!! 拜托~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不过是稍微撞到牙齿而已,叫得倒像是我把你怎么了一样!怕疼的话,从一开始就别自说自话地吻人家啊! 我要是计划到今天要接吻,上周末就不会跑去洗牙了… 没错,虽然前半段自以为耍帅的强吻*桥段跟《花样男子》里的高富帅有一拼,但其实当年孤注一掷的那吻的后续,却是如上所述地这般充满着《家有儿女》的刁丝高中生气息。 ========================================================= 真是的,我也好小瑜也好,都一样这么不长进呢~本质上跟从前那俩高三的小鬼完全没差嘛! …讷,小久,其实我… 嗯?包扎似乎已经完成了,你心满意足地打了个恶趣味的bunny结,遂抬眼冲我一笑,狡黠却天真。 …我是想说,是不是应该洗完澡再包扎比较好? ‘…其实我,就是谢礽卅’刚刚险些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哽在喉中,没办法,没办法说出来,因为——你愈是对我笑得灿烂无邪,我的脑海里你03年那晚冷冽决绝的目光愈是挥散不去。 有人所,对待爱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爱恨交织,不是欺骗背叛,而是在极致的宠爱之后,逐渐淡漠的爱…于我而言,恨不能就这样一辈子活在入江奏多的躯壳里,被你爱着,需要着,无论如何也不想要放弃这个好处…至于那个被你避之不及,恨之入骨的【谢礽卅】,消失,消失得如同从来不存在过一般就再好不过了…… 可这终究不过是妄想,我知道的,那个【时限】,就快要到了——而那噩梦,也许就是某种预警。 作者有话要说:*强吻桥段详情,参见番外11《你不知道的事*前世篇》/番外五《那个人*下篇》) 这一章的尼桑果断霸气暴力帅萌了呢!!! 黑化谢礽卅什么的,大好suki!!!! 亚帕里,墨鱼其实是个抖m吧。。。。。。【害羞地画圈圈 给力的可不只有尼桑一个,以为小久就会这样柔弱下去就大错特错了,神之保姆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fighting!!!! 他也在看她,柳之贤寄来的照片中黎璃出现的频率并不多,最后一张便是她的毕业照,穿着黑色的学士服,嘴唇抿得死紧,一脸严肃网游之风流刺客。他对比着离开上海前所见的她,仍然是记忆中平凡的五官,只是比过去略瘦。 现在的黎璃,身穿浅灰色套装,化着精致淡雅的妆容,仿佛毛毛虫展开了翅膀。不一定是最美的蝴蝶,却已能自由飞舞。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黎璃的呼吸刹那间沉重。 “好久不见。”柳千仁率先打破沉默。 靠墙站立的英俊男子抬起头看着她,漂亮的脸一片茫然之色,仿佛痛恨多年的敌人突然消失不见,顿时找不到方向了。 “柳千仁,请你原谅她。”黎璃吁了口气,缓缓说道:“她欠你的,我已经还给你了。” 他的身子明显一震,在她的注视下推开门入内。黎璃斜靠着墙,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勇气才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柳千仁很快从病房走出来,他径直走到黎璃面前停下。她仰起头,准备听他冷嘲热讽的话语了。此刻她没力气反击,无论他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他举起手,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产生错觉的怜惜眼神专注地凝视自己。“我爱你,黎璃。” 柳千仁将她拥入怀抱,抱得很紧。黎璃动了动身子挣扎,他不肯放手。她累了,心力交瘁,对这个自己讨厌的男人无力抗拒。 裴尚轩在床上发了半天呆,他似乎记得自己抱过一个女人,可是床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和人做过爱。他走出卧室,看到沙发上睡得很香甜的黎璃。 他克制不住心颤,那个女人,莫非是她? 黎璃翻了一个身,一股隆冬掉下了沙发。她揉着脑袋站起来,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他。 “笨蛋,你酒醒啦?”她打着哈欠糗他,“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你装什么蒜啊。” 裴尚轩不理会她的嘲笑,直勾勾盯着她问道:“我们,上床了?” “神经病!”黎璃气得冲过来给他一拳,“你做你的春梦,干吗扯到我头上?我要找好男人嫁,你别破坏我的名誉哦。” 他信了,不好意思闪进浴室洗澡。门关上,把她伤感的微笑关在了门外。 黎璃只要这一次回忆,足够了。 裴尚轩真正想问得是那天他有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他恍惚有印象和一个女人**,很兴奋的感觉,而且隐隐约约叫过她的名字。可事后她的反应完全不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便认为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这么多年黎璃身旁并没有关系亲密的男友,他直觉以她的道德观也决不会赶潮流玩一夜情,遂大胆推测她还是处女。他记得和韩以晨的第一次见了血,但这次他没有在床单上发现血迹,裴尚轩如释重负。 他搂着黎璃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胸口。“你不能走,这辈子我欠了你的还没有还给你,你不可以走。” 黎璃眼眶含泪,被柳千仁的痴情打动了。他的爱是苦涩的,交缠着莫名所以的恨,甚至比自己更苦。 “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还给你的债?”他捧着她的脸,认真问道。眼眸深处,是久远岁月积淀下的爱,看不见尽头。 这个男人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机铃响打破了旖旎气氛,将黎璃拉回现实。是裴尚轩找她,她犹豫了一会儿,在柳千仁的注视下接通。 ------------ 81啊哝,【撒】 啊拉~好热,传说中的秋老虎么? 莫瑜我本身是吸血鬼体质,对于火辣辣的太阳什么的从来就最苦手了,换上久美子的这副林妹妹身骨自然更是耐不了高温酷暑。 但,不振奋精神可不行呢,今天…… “喂,我说小久,总这么臭着张脸的话,可是很容易早早变成欧巴桑的唷~” “已经骨质疏松的大叔可没资格对我说教!”我熟练地堆出一脸妹系的治愈笑容,顺势牵起卷毛受伤的左手,不动声色地加重力道——虽然已经被我包扎地厚实得和木乃伊有一拼,但差点跟谢耳朵成为同行的我就算到了今天,只是找个最佳施力点自不在话下。 “…吖…啊,痛,痛痛痛,投降!我投降!”这样嬉闹一下,总算是成功地转移了哥哥的注意力,在他察觉到更多之前…… “哥哥,我昨天看一条twitter好搞笑哦~有个笨手笨脚的女生跟男朋友一起走在路上,踩到别人扔的香蕉皮跌倒了,结果她男朋友居然认为是自己的责任欸~” “嘛~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啦,那个男友的想法。比方说现在小久踩到西瓜皮跌倒,我也一定会因为没有注意路面情况害你受伤而自责的。” “这,完全不科学啊!假设现在有块陨石从天上落下来,刚好砸到我头上呢?你也要憎恨它为什么没有砸中你自己或者在场的别人么?” “嗯~可是想要保护一个人本来就是件没什么道理的事吧?”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跟哥哥天马行空地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可以看见东大正门巨大牌匾的对街了。 听起来有些可笑,明明身为东大在校生的哥哥因为代理班任的身份却要从教职员工专门通道刷卡进入,所以过了斑马线之后到进入教室之前我们不得不经历一小段短暂的分别。 ------------------------------------------------------------------- 走进教学楼的瞬间,我分明感到了,一种异于往常的浮躁气氛。 喧哗,原本并不是个与东大资工系大楼合称的词汇,【廊下禁止奔跑嬉闹】之类国高中生水准的标语,平日里看着如同画蛇添足,如今却不然——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 虽然我们班聚集的都是目标东大的尖子生,但说到底也还是高中的小鬼头,‘元气满满得过头了’心下吐着槽推开门的瞬间,空气倏地凝固了一般,教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全班的每一个人,都在看我…… 而这寂静只片刻便消失无踪,取之而来的是毫不掩饰地,当面的窃窃私语——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反之,十分令人不快:因为大家的目光大体是冰冷漠然的,有些甚至带着露骨的鄙夷与憎恶。 在这样尖刻的视线洗礼下,我走向了自己在教室正中央后半段的课桌,途中,同学们大声的交头接耳,就好像是故意让我听到一般: 吶~他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是真的么? 似乎孤男寡女地单独住在一个屋子里哦~ 那张照片里虽然只是接吻而已,其他还做过些什么更过分的也不一定星虐全文阅读! 听说,是她主动的 真不要脸~先是迹部学长,现在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放过了? ……不会有错的,大家正在讨论的,是我和卷毛的事情。 “啊~早安,久美子。” “早”连在场的网球部部员中都只有谦也和桦地神色如常地向我打招呼。(作者按:说什么神色如常,桦地君明明只是一如既往地随声附和【乎斯~】而已!) “你,没事吧?似乎是有人在冰帝的地下bbs论坛里散步了这种奇怪的谣言……” “是真的么,久酱?你和那个家伙已经…”与堂弟相反,不是说【入江前辈】,而是用【那家伙】指代哥哥,难得正经一回的关西狼这次明显是在生气了。 “…侑士,别说了!”身为青梅竹马,久美子和奏多并非血亲这件事忍足兄弟是一早就知道的,“是真是假根本无关紧要,不是么?”只是两人各有关心我的方式,忠犬是无条件力挺,不问是非对错,“久美子只要堂堂正正地做自己就好了,没义务非得向谁辩白或者解释什么。” 而狼君则是希望听到我本人亲口否认,如果流言不实的话——正在这时,伴随着哗的拉门声,哥哥走进了教室。 “咳咳,请大家就座,预备铃都已经响过……”因为年纪差距不大,虽说是代理班任,哥哥还是尽量以平辈朋友的态度和大家相处,察觉到教室异常的喧嚣,下意识地清清喉咙,故作要说教的姿态。 “入江老师,我有问题!”被猛然站起身来的一位女生突如其来地打断,多少让哥哥有些措手不及,“请说——不过,我只回答与授课有关的问题哦~”会特别这样强调,是因为即使第一堂课的集中问答时间结束后哥哥就再三声明过,时不时的还是有女生会在上课途中突兀地丢出诸如‘老师喜欢擅长料理的女生吗?’‘对于爱哭的女生会觉得麻烦么?’一类相当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老师和入江同学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么说着,她的视线在我和哥哥之间来回交替——我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女生的名字:长谷川京叶,高三年级成绩top10里唯一的女性,作为这个班女生小团体的center,对于从低年级空降而来的我看不顺眼,由来已久。 “…意义不明,老师不知道你的提问到底是想表达怎么个目的?” “我倒是觉得老师应该心知肚明才对!”好容易抓住的把柄,哪有松开的道理,长谷川毫不示弱地瞪视着哥哥,“今天,我罢课总可以吧?” “哈?!”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改变不了不伦的事实,跟这样一对兄妹呼吸同一个教室的空气都让我觉得作呕!”狠狠地踹开桌椅,长谷川当真走出了教室——然后,全班除我以外的女生,就像是追随着她一般,1个,2个,3个,4个,全也离开座位走了出去…骗、骗人,连侑士也…?! 结果,这堂课留在教室里的学生,不到一半。尤其是当因迹部的缺席而成为高三绝对中心的狼君也离开教室,就如同无声的煽动一般,男生们也相继罢课。 虽然原本也算不上是多正经的授课,哥哥身为班导的职责也不过是在埋头题海的准考生们遇到瓶颈时尽其所能地答疑解惑罢了,就算教室空了一半也说不上有多大影响,而卷毛本身也淡定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般照常巡视着教室终极兵王混都市全文阅读。但这样下去—— ---------------------------------------------------------------------- “喲~”说起来,这位银发黑皮男不是有名的杂志模特么?是人气下滑没有通告要赶了么,怎么走到哪都能【偶遇】,该不是这货给我安了gps吧? “修二哥,早。”虽然内心对于这位东大浮游灵的神出鬼没诸多疑惑,我还是碍于久美少女的软妹形象毕恭毕敬地低头向其问好。 “入江妹妹你还真是不容小觑呢~不过才来东大几天而已,传闻就闹得满城风雨,完全成了名人了嘛~” “誒?!”那个传闻,是指我和哥哥…?以为流言会止于冰帝小小的地下bbs留言板,是我太天真了… “刚刚我们正在做小组报告的中途,院长甚至亲自跑来教室把奏多带走呢~”听说了这样那样的荒唐传言后还能这般态度自如地对待我,果然是因为种岛他一早就对我和哥哥的事了然于心的缘故罢。 不过比起这个——哥哥他,被院长叫走了? 当这漫长的一天结束时,我确信自己对【如坐针毡】一词的体会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结果,整整一天身为班导的哥哥都没有回来教室,连那位副班导早园也像是约好一般默契地缺席,代课的是一位大众脸到无论见几面也没办法从人群中把他辨识出来的,好像是叫做野田还是茂田的家伙~‘嘛,叫什么都好啦,这种无关痛痒的路人’ “久美子…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大概是刚刚内心颇阴暗消极的os不小心化作叹息声逸了出来,一旁的谦也有些担心地向我搭话道。 “谢谢…”有个温柔的青梅竹马还真是好呢,我这么想着,摇了摇头,“我打算等哥哥一起回去,所以…” “啊,果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呐~其实就连我,今天听到那些传言,看到留言板上照片的瞬间也在想,是不是如果当年拜托爸妈让久美子你住在我家就好了呢?——但当下又觉得庆幸,久美子不是我的妹妹太好了…至、至于侑士那边一定也是跟我一样,他不是想要针对你,只是——总、总之,我只是想说,我大概能体会入江前辈的心情…还,还有就是拜托你不要因为今天的事,而讨厌侑士!”当忠犬拼命十三郎般一气呵成这大段话,不明所以地涨红着脸跑掉之后,我久违的,感到了丝许歉疚。 再然后,当我左等右等,终于看到卷毛的身影出现在教员通道口,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 “…小久?”哥哥吃惊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因为实在是和之前被早园拜托骗他参演戏剧那次,心血来潮去接他时的反应如出一辙,就差没捏捏脸确认是不是在梦里了,“…你在等我?” “撒~”我笑着直起到刚才为止都倚靠在门柱上的身子,“一起回家吧!”终于做到了呢,明明是像‘微笑着挽着你的手臂说,【卅,我们回家】’这样简单的愿望,却花了这么久,这么久,才实现。 ------------------------------------------------------------------------ “啊哝,撒~” “嗯…?怎么?”不愧是u-17影帝呢,哥哥以不变应万变的眯眼微笑粉饰太平的功力一流。 “不…没什么。”既然哥哥摆出一幅什么也没发生般的姿态,我也便顺着他的意,摇了摇头。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洗完澡,我正要点开那封备注名称是【ahobe】的电子邮件时,哥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小久位面孕夫的美满生活全文阅读。” “诶?有事么,哥哥?” “可以…出来一下吗?” ‘卷毛他,终于准备要好好谈谈了么,今天的流言风波?’我这么揣度着,依言走出了房间。 “呀——这、这怎么回事?!”打开房门走出来,我才发现客厅竟然一片漆黑,是跳闸?还是保险烧了? “过来这边,”黑暗中,我被卷毛牵着走到沙发的位置,随即被按着肩膀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哈?!”大黑天让人闭眼睛不是跟关掉瞎子房间的灯一样毫无意义么?尽管想要吐槽的心情满得简直要溢出来了,我还是顺从了哥哥的奇怪要求。 随即是咚~咙~铿锵一顿,会让人想歪也是在所难免的怪响:‘卷毛该不是要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s啊,m啊之类的…?”(作者按:魂淡,身为纯情女猪怎么可以想着s啊m之类事情的时候,一直嘴角上扬啊~喂?!)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咦…?”什么呀,这:不过是一碗素面上放了个半生的煎蛋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再说,晚饭吃完也不过才2个半小时而已,这宵夜会不会有点太早? “生日快乐…虽然本来打算要准备些礼物的,但…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嘛,下次一起去挑好了,只要是小久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哦~所以说,这次可以饶了我吗?”卷毛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带着苦笑,摆出一脸求爷爷拜奶奶的逊样如是说道。 ‘笨蛋~小久的生日是11月11日啦!’正打算要对这个不合格的妹控一吐为快时,我突然注意到,原来今天,是10月24日哦。 是我,莫瑜的生日。 迟钝的是我呢,明明早在看到【谢氏长寿面】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的。 不过笨的果然还是他——多少次有机会都死守着不肯向我坦白自己就是谢礽卅的这家伙,居然在这种地方露陷了,真是蠢到家了不是么? “啊哝,撒~” “纳尼?” “谢谢。”我一边狠狠地往嘴里扒着面,一边这样简短地道谢。明明眼泪和着鼻涕都流进了碗里,可是大概是因为原本放少了盐的缘故,现在这样味道刚好,简直比跟小海带一起吃过的那家【超好吃】豚骨拉面还要好吃一百倍,一千倍。 如果生日那天许下的愿望,只要不告诉任何人,深埋心底就真的能够实现,‘所以说,礼物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卅,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阿拉阿拉,墨鱼保持着月更的速度终于让小久和哥哥的故事愈发接近尾声了,真是可喜可贺~(魂淡,托稿如此你也有脸说~!) 谢大墨迹终于第一次出了纰漏,可偏偏莫大磨蹭又木有点破他! 这彼此对身份早已心知肚明的两人到底闹哪样啊!!! 这文是不是也该改名《就想急死你》了?!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米娜也都没在看了,评论为0神马的,我写文的压力动力同样是零嘛~【口胡,身为不负责任坑王,你还反咬一口怪读者了?!还是说这在自暴自弃?! anyway,我坚信,此文暑假会完结~ 以上。 ------------ 82审判 “门都锁好了?那就走吧~” “额……嗯!” 结果,昨天一整晚,关于院长把他叫去谈话的事,卷毛还是只字未提——他此时的那份从容,究竟是否出色的演技,我不得而知,可他没有丝毫退却或逃避打算的这份心情,却再清楚不过的传达了过来。 “怎么了?反抗期吗?最近臭脸的频率倍增呢~” “才没有,笨蛋哥哥!”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抖m,惯例地赏他一顿拳打脚踢,不由想到‘这样欢乐的兄妹日常,还能持续多久呢?’ --------------------------------------------------------- 不是被害妄想症,而是确确实实离学校愈近,聚集在我和卷毛身上的视线愈灼人,就算再怎么装作不屑一顾,周遭的窃窃私语,也无疑尽是些造谣中伤我们的话语——如果如此便心神不宁,就输了… “那么,”又到了,【教职员工专门通道】,“待会儿见~”卷毛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是担心我会不安吧…真是温柔呢,这个人——然而,只是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道别,周围的气氛就立刻骚动起来。 教室的低气压是预料之中,没人和我搭话,更别提道早安了,只有n道冰冷鄙夷的视线光波毫不掩饰地射过来——连蜡笔小新山寨的动感光波威力都不到,完全不值一提。 比起之前为了给榊医生打掩护谎称迹部女友时受到的欺凌,这种程度的关注、议论、孤立,简直小儿科,连皮毛都伤不着半分。 正当我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跟教室内所有人目光接触,走近自己的桌子,放下书包打算坐下时,侑士走了过来,“入江同学,早上好。” 老实说,有些受宠若惊,原以为小狼他已经懒得再搭理我了——不过,更意外地是,原来那工口少年也可以黑面到完全不输立海大皇帝的地步,“…哦,侑士也…早上好。” “从今往后,你不用再来网球部了”伴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审判’,除了递到我手中的一张冰帝网球部除慈郎外全体正选联名签署的【解任状】,还有曾经的青梅竹马漠然离开的决绝背影,“我们社团,不需要【乱|仑】的恶心女人来照顾。” 啊~啊~彻彻底底的被丢弃了呢! 明明应该感到轻松的,再也不用照顾那群众口难调,汗汲汲,臭烘烘的吵闹小鬼们——我想这大概就是【辞职】和【被炒鱿鱼】的落差吧:强烈的,不甘;还有更强烈的,不舍…… “哟~妹妹!”出现了,明明存在感不是一般强却有本事神出鬼没的东大浮游灵,突然一下子就在人家班级门口,若无其事地摆出一副召唤宠物小精灵的姿态。 “修二哥……”喂~黑皮就算你再怎么高大粗壮(阿勒,粗壮什么的,莫名地xe呢~果然是最近看多了银他妈节操下限都离家出走的缘故?),也不用这样没事就把人跟大米袋子似的扛肩上吧?真实年龄暂且不说,我现在可是穿着水手服迷你裙的少女,这个姿势胖次会被看光啦,八嘎呀撸! 什么啊,这魔女审判一般的架势——【会议室】显然就是银发基友此行の目的地了。虽然久美子少女身高略残,但踮起脚来刚好可以透过后门上的小窗看见: 哥哥如同犯人般孤立无援地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小桌前,背对写着【关于入江兄妹不正当交往关系丑闻的处罚讨论】这般就差没明明白白写上【淫|乱】二字的,羞辱人大标题的白板,左、右、前方三面被一群凶神恶煞,看着就来者不善的老家伙们团团围住……等等! “为什么?我们冰帝学园那个新任的半秃理事长竟然也在!”明明是东大的地盘。 “诶~看样子妹妹你还不知道么,由你们高等部某位家长牵头, 冰帝学园pta*向教育委员会投诉要求整顿校风的事?——嘛,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那个模范妹控是打算一辈子把你护在他构建的温室里,不用面对任何现实才好罢?明明都已经是这种非常状况下了…真不愧是,东大第一笨蛋…冰帝学园因为迹部财团的撤资而不得不全面改革的事,妹妹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也…许?”老实说,政权更替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要去了解…不过,好歹是活了26载的社会人,【大概】总归是知道的。 “哈哈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病娇嘎…”这位大哥,你再这样只顾着给我们兄妹二人盖章定性,有建设性的内容说不出半句来,我咒你变更黑哦~“…简而言之,这改革中比重甚大的一项便是冰帝学园大学部与东大商学部的合并…也正因如此,你和奏多的问题,才会升级为关乎合并双方声誉的大事件,除了你们二人中的某一方退学,别无他法…喂!入江妹妹,你想干什——” 啪嗒 如我所料,后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旋把手便开了,“嘛~既然这么意义重大,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我不是也理应出席么?会议室里正进行着的,这场审判’”提高音量这么说着,我沿着t型阶梯一路走到了会议室正中央,那个人,他的身边。 ------------------------------------------------------------------- “久、久酱???!!!”跟见鬼一样的神情还真是失礼呢,尼~桑! “东大的老师们,早上好~我,就是跟贵校资工系入江奏多同学有着‘不正当异□往关系’的入江久美子…哦啦,校长sama~应该还没忘记我吧,您开学时钦点的学生会长?” “是临时啦,临时的!”欸~这就是成年人么?单方面把事情推到我身上的时候一幅了不起的嘴脸,出了事立马就撇清关系…真是过分… “相泽教授,我昨天不是清清楚楚地向您表过态了:怎样的处分都无所谓。停学?就算是退学的觉悟也是有的,【退学申请】都已经写好,带在身上了…毕竟诱惑了身为未成年少女的义妹是事实,没被当做罪犯已经很感恩了,承担责任是理所应当的…结果,现下又大张旗鼓地弄出这么个讨论会是什么意思?” 资工系,其实是对所谓【情报工学系】的简称,因为若是说【情工系】的话未免听上去让人莫名其妙,便采用了与情报近义的咨询一词来缩略。而哥哥口中的这位相泽教授,正是情报工学系系长出身,今春刚坐上整个工学院第一把交椅的院长大人。 “奏多君啊,你以为自己就仅仅只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么?之前仗着我对你的宠爱无法无天,自说自话就退位让贤放弃去德国参赛代表的机会一事,我也便不在这计较…但今次的事,是关系一生的大决策,这以上再由着你任性妄为可不行…我昨天联系了你身在海外的双亲,他们承诺会搭乘今早的航班飞回日本,参与这场处罚讨论会…”相泽院长话音未落,几乎是用撞的一般从前门突入,气喘吁吁的二人,正是我那调职新加坡,久未谋面的养父母。 “怎么这样!!!连老爸老妈都——”不愧是在东大这样聪明人扎堆的名门都能爬上院长这样高位的老狐狸,先斩后奏这奇招一出,就连颇有城府的入江奏多,不,应该说【蝮蛇】谢礽卅,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咚 甚至来不及震惊,【妈妈】就应声跪倒在我面前,“拜托了!久美子,算妈求你,看在我们夫妇好生照顾了你五、六年的份上,就放过奏多,不要毁了他的前程好不好?” “妈,你说什么呢?错又不在小久,是我擅自对妹妹她…… “奏多,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方的时候,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硬要说的话,把你们两个留在日本没有尽到身为父母的监督职责的我和你母亲也都难逃其咎”跟活泼开朗的慈母入江妈形成鲜明对比,入江爸是标准深沉寡语的严父型,要就不说,一旦开口便条条是道,句句在理,“ 诚然,妹妹也是不输于奏多你,绝对有望考入东大的优等生,可她的身体始终是个问题。去年年末你去了澳洲参加比赛所以不知道,医生说小久有个成年之前非做不可的手术,因为手术成功率只有5o%,所以我和你妈都没能狠下心做决定…可今年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所以呢?因为今年过后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倒不如现在就放弃,连也许会是小久生命最后一小段的时光都要干脆地剥夺?” “奏多君,你不要这样曲解父母的意思,他们也是考虑过大局,很为难地做出这样决定的…能在国际网球比赛、计算机大赛中名列前茅,你的才能,不单单是资工系、工学部的财富,而是背负了整个母校东大的期待…” “所谓的【能力愈大,责任就愈大】么?哼,凭那种《蜘蛛侠》里的名台词就想要说服我,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教授?”影帝说着,朝教授露出了一个展现在任何同龄人脸上都会违和,却唯独与他合称得不像话的【天真】笑容,接着道:“我啊,是那种【就算这世上有1oo万个人需要我,就算这1oo万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为我而死,可我爱的人不需要我的话,我宁愿那1oo万个人都死光】的类型——如果连最重要人都保护不了,那我的存在本身又有何用?所以,就算对不起老爸老妈,你们无权替已经成年的我做决定的事实也改变不了…” “咳、咳…妈妈,疼…”当所有人从卷毛令人目眩的无邪笑容回过神来时,入江妈的手已牢牢地钳制住我这个病娇少女孱弱细瘦的脖颈,失心疯般呓语,“只要你不在,就好了…没有收养过你,就好了…当年被身为闺蜜的我抢走了男人不甘心,死了就派你这个小狐狸精来毁了我独子的一生么?不允许…那种事,我绝对不允许…” 因窒息而渐渐涣散的眼前,模糊一片,一切都摇摇,坠坠,只有那双阴鸷的眼,那抹邪佞的笑,只要还尚存半分意识,我就绝无看错的可能——那,是这世上最美的,恶魔的脸: “你不在,就好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没有你,就好了…?”倨傲挑衅的嗤笑。 ”狐狸精…不允许?”毫无感情的反复叨念。 卸下一直以来扮演的,那张名为入江奏多假面的谢礽卅: 终于。 全盘。 崩坏。· ------------ 83番外 12*魔王(上)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禁忌,或者说死穴。 有些人的死穴,是一戳就痛的软肋,以此相要挟便什么目的全也能达到。 而有些人的死穴,则是一踩就爆的地雷...将沉睡中的地狱恶鬼唤醒,只好自求多福... 而这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凌驾于恶鬼之上的...魔王... ============================================================== 最初发现奏多的异常是在悉尼。 很少起夜的我在今天的庆功宴上喝了不少啤酒,醉不至于,尿却少不了。 不知是残存的酒劲儿还是睡迷糊了,脚步稍有些踉跄。 摸索着穿过客厅来到卫生间外的廊下,却发现门半敞着,透出一大变光亮来,‘诶?谁最后一个洗漱完之后忘了关灯?’ 网球部去海外参加比赛时,租住能容纳全队成员的整间大套房是惯例,为了避免任何可能影响到发挥的因素,甚至还会配有随行的营养师来照料队员的饮食——嘛,毕竟资金问题从来就不在东大的考量范围内。 再走近些,酒便一下醒了:卫生间里,有人。 那人拼了命地对着镜子咧大了嘴,像是要笑,却僵得瘆人——大半夜的,生生惊出我一身鸡皮疙瘩来:竟是奏多! “修二?”大概是在镜子里看到我了,他转过脸出声道。 “欸...那个,我、我喝多了,想上厕所”奇怪,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我和奏多的孽缘是从高一第一次参加u-17训练营时被分配到同一间宿舍开始: 年少犯二的日子觉得叛逆就是酷帅,在教练的眼皮底下偷酒喝是当时最刺激的游戏。 能与【关西千人斩】的我拼个不分伯仲的竟是外表最是文弱的他...而之后我也很快了解到,这家伙的深不可测之处,除了酒量...还有网球实力。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古文课上学到这句赞誉三国时期名将周瑜的诗时,我立刻便想到了奏多:在你以为他只是个笑面公子的这一刻,高下便已分出。那直透人心的洞察力,连鬼神都得敬畏三分...... 可眼前这人,却无半分笑意——不仅仅是面上,而是彻头彻尾的,散发出一股【寒气】,冻得我一个激灵,进而语塞起来。 “哦,正好我要出来......” “你...奏多,刚在干嘛呢?”别看我长这样,全世界除了飞机,最怕的就是妖魔鬼怪,想到刚看到的诡异画面,结合那刺骨的【寒意】,‘莫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这么想着,我一句‘你是奏多吗?’差点脱口而出,到嘴边时却又改了口,‘还是装作不知道吧...万一真是鬼上身,我...’ “演技练习”他说得毫不迟疑。 “这,这样。”啊,也对呢~奏多可是u-17公认的影帝,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也不知是被他的斩钉截铁说服了,还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自我保护机制偏向性地选择了相信这一解释——总之,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再没谁提起。 -------------------------------------------------------------------- 自那之后,其实也有好几次,觉得奏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比如:把一直最喜欢的可乐叫【杀精水】,抽起为顾忌妹妹身体而不曾沾染过的香烟时,吞云吐雾的样子俨然老烟枪一枚...但除此以外,戾气少了,笑容自然了...嘛~‘果然,奏多还是奏多!’每每有所疑虑,像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后,便得过且过地继续着【东大名基】的日常,直到—— 北海道,是今年为选拔u-17青年队而举行合宿的地点。 只能说是孽缘吧,明明已经above-17,却又一次参加了——只不过身份变成了助理教练。 【东大名基】不负腐女厚望地继续形影不离,至于从海外转学而来的学弟德川日后如何引起了关于是【第三者插足】还是 【3p赛高】的两派纷争,那些个怎样都好的题外话,不说也罢。 却说这天避无可避的飞机旅行让我身心俱疲,能吐的都吐出来了,脸色自然光鲜不起来——可奏多的脸色,打从黑部教练任性妄为的房间分配开始就比我更黑:嘛~也是,本着‘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极品妹控精神,甚至不惜使出拙劣的女扮男装之计,也片刻舍不得让其离开视线的某人,却适得其反地把最宝贝的妹妹,推进了那个任谁都看不透的怪人斋藤至虎口。 又是一泡尿,上次是因为酒,这次是因为教练的家庭医师特质的缓解晕机汤药。 天是墨一般的黑,许是子夜时分? 也不知是不是药效,只觉神清气爽,睡意全无。一抬头看到绝迹不会出现在东京那污浊上空的漫天繁星,突然觉得偶尔泡在热水里,感受下一个人独处的时光也不错,加上本来身上也只着一件单薄浴衣,身体便自说自话地往露天风吕浴场的方向移动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把她带来这种地方?!” “我只是...” “哼,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时间,已过去四分之一了...” 氲着袅袅雾气的浴池里,还有别人。 用看的,只能辨出是两个男人的轮廓,可那声音...不会有错,是奏多和斋藤教练...这么晚了,他们俩怎么会? 我发誓,这时萦绕在我心头的没有半分醋意,并且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何如此笃定,他们对话中频频出现的那个‘她’,就是入江妹妹。 -------------------------------------------------------------------- “那个…奏多?睡了么…”我的忍耐力终于在隔天的深夜到了极限,翻来覆去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嗯?” “哇哦……修君的模特身材果然不是盖的~” 奏多拍着我的胸,两眼透出微妙的光芒。 至于为何设想中的【manman】对谈会演变成现在这副两个大男人深夜泡汤的局面,除了作者身为腐女的恶趣味,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来。 “喂,你这家伙~不要随便动手动脚!”果断地拍掉那只贼手。幸好此时月黑风高,又是在人迹罕至的私人浴场,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八卦杂志刊登诸如“人气模特种岛修二与基友深夜私会温泉浴场”,基友对其上下其手,互动暧昧……才怪! 我在想什么啊——人在做,天在看!就算这卷毛家伙的颜比我泡过一半以上的妞都赞……呸呸呸!!!我的脑袋刚刚一定是被外星人入侵了才会出现脑洞如此之大的对比。 “要来一场吗?奏多。” “欸,修二要跟我来一发?!随时奉陪哦~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回房间做比较好——但是如果修二觉得水里比较刺激的话……””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掉一地的节操大概有生之年都捡不起来了罢…嘛~不过这样的谐音玩笑,确实很【入江】就是了。 “这以上不要再毁我的声誉了,魂淡奏多——这次的合宿,或多或少都成长了些吧,虽然身份不同以往…我们,上大学以来就没认真比试过了吧?…在这里,分个高下”说着,我便从温泉里站了起来。 “我记得,u17照理,是严禁私斗的吧?”身后依旧浸在水中的奏多朝着我的方向大喊了这么一声。 “嗯——但助教之间,又另当别论。” 虽然一直被说着【很强】之类的,但其实不管是我,抑或奏多都不是对胜利有多深执念的类型:节假日闲下来的时候常常会约在中央町的露天球场对战——可说是对战,其实我们两人都没有在计分,只是打到尽兴了便收手。 今次则不一样,我,非赢不可。 ...... 6-4。 一局胜负。 “所以,是什么呢?修二君久违了地如此认真地跟我拼个死活高低也想要知道的问题。”奏多从走道尽头的自动售货机里买来两厅饮料,递到我手上之后,便背过身去对着落地窗外的夜空数起了星星。 拉开易拉罐拉环——黑咖,这是打算今夜无眠的节奏了? 仔细想想,‘赢的人有权问对方一个问题,而输方无权拒绝回答’——虽然计划本就是这样,但其实关于这场输赢赌注的话,我到现在也没跟奏多提过半句。 ‘那么果然,这家伙是故意输给我的?’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倒不是说我实力在他之下,只是今天确实,感觉赢的有些太轻松——与其说是被小看了,倒不如说奏多他,打从开始就打算要对我有问必答了罢。 “你,到底是谁...以及,什么叫做【时间,已经过了1/4】?”想问的事情多得要溢出来了...到了嘴边,反倒只剩下这两个了。 “欸~【隔墙有耳】的古话还真没错——不愧是修二君,我和斋藤教练都完完全全没察觉到有个坏孩子在偷听呢~”到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来揶揄别人的大概只有奏多这家伙了吧? 咕噜咕噜...仿佛是要润嗓子,又像是在下决心一般,奏多灌了很大很大一口咖啡下去,缓缓舒展开皱成一团的眉头,幽幽道:“我呢,是来还债的...至少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用【一年】的时间去学做一个【完美兄长】,宠她,守护她...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他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凄惨...掏出怀中的手机,看不够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待机画面上充其量只能说是【可爱无邪】的青涩少女,接着道,“——可如你所见,我就是这么糟糕的,控制不了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下流欲望的,禽兽一般的男人。” 不出我所料的,这份情债的债主,就是【妹妹】。 可这一切跟斋藤教授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一年期满之后,奏多君会怎样?【妹妹】又会怎样呢? 我想再问些什么地抬头,却忽然闯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中,很明显他是透过那少女在看另一个人:而那里面的感情太浓太深,化不开,冲不破,本来想问的话在这样的目光下就只剩下无力和浅薄。 因此,我便什么也没再问......· ------------ 84番外 13*魔王(下) “谢谢你,修二。” “誒?” “还记得在澳洲那晚么?你撞见的,就是过去连真心诚意的笑都不会的,从来不相信谁,自以为是的,亲手毁掉自己这一生所遇见过的最美好的事物的,愚蠢又可悲的,叫做【谢礽卅】的差劲男人。” ...... 又来了!!! 一想起奏多那家伙在我寝室借宿这一个多月来魂不守舍地样子,就觉得没办法放任不管——于是,海外写真的拍摄一结束,立马订最早一班机飞回了日本。 偶尔听小女生粉丝说过明治神宫的恋爱御守特别灵验,虽然不知道适不适用与奏多这种【禁断】的情况——但,聊胜于无嘛! 叮的一声脆响,大概是有人投香油钱吧...这种萧条的非假日,原来也是有人跟我一样来神社的么?等等... 那个双手合十,阖眼许愿的少女,不正是—— “妹妹你,究竟是怎么看的…对于奏多的事?” 呼——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了…在神社看到妹妹跟奏多他如出一辙的满面愁云时,我突然就有这么一种感觉:说不定妹妹她…也是因了喜欢奏多而在烦恼着呢? “其实是作为他好友的我,有点在意啦,害他纠结成那样的事情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好赖该有个了断...”我不是不知道话说一半是多欠揍的行为,但,“罢了,罢了...这可不是单单被奏多骂两句狗拿耗子就能了事的——虽然抱歉,但刚刚那些奇怪的问题,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哪怕是同穿一条内裤的基友,该或不该插手的界限也是划分清楚的——于奏多而言,但凡妹妹的事,无疑是后者。 -------------------------------------------------------- “哟~好久不见!”虽然斋藤教练的存在之于入江兄妹的关系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但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这摆明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状态,还是打破一下比较好吧? “修二?!你不是在关岛么——怎么会跟小久一起回来?!”我说兄长大人,再怎么‘重妹轻友’也犯不上对因为担心你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而特意早早回国的好基友摆出这么张“好走不送”的嫌弃脸吧? ...... 吃过晚饭,我算是明白奏多那只烹调得出狗食的家伙到底是凭什么嘴刁成那样了——入江妹妹虽然因为发育不足的缘故实在让人【性趣】缺缺,可抓牢男人胃的本领却是一流。 “我说,你…不用这么急着回去…吧?…在这儿坐坐,消消食再走…”因为是早早备好了【酒】这种天然【吐真剂】而来,就算奏多赶我,也铁了心死皮赖脸不走的,却难得这位蹭得累#之王出言挽留,心下自然难免暗爽了好一番就对了。 “欸?呃…这样…不太好吧?”亏我可是连压箱宝底的1996年拉菲都给献出来了诶,奏多却一副【妹管严】的样子只一个劲儿地偷瞄着还在做着厨房餐后清洁的久美子。 “啊——对了,我的暑期实践报告到现在还没写一个字呢!”不愧是入江妹妹,真识大体,只不过,她上楼之前好像很不甘心地盯着我的波尔多红酒咽口水了…明明是未成年少女来的说… “修二,酒真是好啊,能暂时让人忘掉难受的东西——只可惜一到明天就又会记起来,而且比昨天还要更难受,逃也逃不掉...特别是真的想要忘记的东西...” “…再怎么样,我都不认为你有必要这般苦恼,独自一人承受一切…” 即便灌再多酒下去,关于过去的部分,奏多也还是习惯性地一语带过,那个世界里的所谓【谢礽卅】,是如何把那个看起来比谁都还坚强的少女伤了怎么个体无完肤,我仍旧不得而知。 “…不是承担什么的问题,只是…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强加于她…” 可是在我看来,眼前的这对兄妹无疑就是彼此相爱的对方,实在让人无法参透这徒然的纠结,“所以我才说,是不是强加于人你不问怎么知——呐呐~入江妹妹,抱歉,被两个醉鬼霸占客厅很苦恼吧?”大概是刚洗完澡吧,入江妹妹的头发还在滴水…那个不自然的表情…果然是被她听到什么了吧…我和奏多的对话? “不,请不要在意,我晒完衣服就去睡觉了。” “那,晚安~” “嗯,种岛哥晚安…还有…哥哥也是。” “啊,噢…是、是,晚安…” 这位【谢同学】的酒量,与正牌的奏多相比,可谓云泥之别:是只用红酒和啤酒就能放倒的超低水准。 死撑着回了妹妹晚安之后没多久,就差不多到极限了。估摸着再聊下去也只能听见满嘴跑火车的醉汉呢喃,我便也先行撤离了。 -------------------------------------------------------- “可恶,宿醉果然最糟糕了——疼,头疼啊——”说起来,昨天前脚踏出入江家,后脚就接到经理人的电话,把我叫去六本木陪之后预定要首次以演员身份出道的电视剧赞助商们喝酒。 “什么赞助商啊,那明明就是一群欲求不满的阔太太,在这么掉节操下去,我看自己离牛郎也不远了…”正不满地给该死的经理人打电话发泄满腹牢骚——【奏多】?大中午的,还是饭点,来电话… “修二,我明天大概会去申请作为资工系代表去德国出战计算机大赛,拿到优胜的话说不定会直接留在德国深造…爸妈那边我会再去说,所以,在他们回到日本之前,小久,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直接挂断经理人,转接进奏多的电话,却是这样预想外的神展开。 怎么说,也太突然了吧:丢下自己的【债务】,跑去德国比赛、念书?! “跟我,都不能实话实说么?绝对发生了些什么吧,昨晚我离开之后到你打我电话为止的这段时间内?” “……”沉默,是因为愧疚? 联想一下这家伙酒品不咋地的事实,该不会——“奏多,你莫非是…对那孩子…酒后乱性了?!”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不会!再怎么是过去恋人的灵魂在里面,对着那样干扁的身体,是我的话,弟弟估计都没办法打起精神呢——欸?等一下,奏多刚刚【嗯】了吧?是承、承、承认了!? 久美子那孩子的确,是还未成年才对…这、这,这是犯罪吧?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会起诉奏多的样子,但——“总、总之,那,那入江妹妹她什么反应?” 毕竟,要是两情相愿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她说,喜欢我。“是大叫变态么?还是说痴汉?就算被这么说也的确不为过啊,毕竟奏多一直以来的妹控行径也不比跟踪狂强到哪去——欸?再给我等一下,【喜欢】?妹妹这么说了吗?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么——“是哪种喜欢啊,所谓的兄妹爱么?还是说…” “她说,是超越兄长之上,把我当做男人来恋慕的。”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这不是最棒的结局么?!”神马啊,内心这股难以名状的欢愉,简直堪比生父看到儿子终于把闹别扭回娘家的妻子接回来一般的开心…咦?难道潜意识里我是把奏多当儿子了么…因为一直以来给他喂食的缘故? 嘛~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不是正好回应了你的感情么?就算是白痴也没道理在这时候离开吧,笨蛋!” “白痴和笨蛋重复了,胸大无脑。” “你就是嫉妒我胸肌比你喜欢的女生胸部还大,我懂的。” “她喜欢的不是我,是入江奏多。” “哈?!这位【入江奏多】同学,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所以说——她喜欢的,是这张名为【入江奏多】的假面,并不是我。” 这简直不能再可笑了,这个男人在认真地,嫉妒【自己】? 可下一秒,我蓦然懂了,这正是那个仅仅为赎罪而活的,名为【谢礽卅】的男人,卑微到尘埃里的爱。 ------------------------------------------------------------- “我啊,是那种【就算这世上有1oo万个人需要我,就算这1oo万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为我而死,可我爱的人不需要我的话,我宁愿那1oo万个人都死光】的类型”笑容如孩童般无邪气,口中却吟着恶魔的台词——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果被这个男人知道,我背叛了他的话,结局绝对是想象以上的惨不忍睹吧? “你不在,就好了…?” “没有你,就好了…?” “狐狸精…不允许?” 杀意,蔑视,癫狂,仿佛崩坏般,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所能想见的全部恶意和负面的情绪在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上交织成一幅奇异可怖的画卷:明明是娃娃脸来着,缠绕其周身的戾气却仿如展开了黄金六翼的堕天使路西法,煞红的眼藏在镜片后,潋滟出近乎嗜血的冶艳,他公主抱起因被入江妈扼颈而失去意识的久美子,走到会议室的正中央,所有人的面前,那身姿如战神般睥睨天下,凛然不可侵犯。 “真可笑呢,【妈~妈】——是因为母子连心么?您说的话,简直就像是我愚蠢过去的翻版呢…小久她会毁了您儿子的一生?呵,我想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吧…毕竟——我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 “你、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呢,奏多!”威严的入江爸大概也是觉得刚刚老婆太过无理取闹所以并没发作,可这等不孝言论确是无法可忍。 【啪】——奏多他丝毫没有闪躲地,生生吃了这一计响亮的耳光,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指印,可表情却半分动摇,就好像没有痛感一般,“父亲,母亲,系主任,院长…就算理解不了也罢,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无关痛痒的npc罢了,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应酬的存在——只有小久她不同,若有人胆敢伤害她,任谁我也不会原谅。为了保护她,即使要跟这整个世界为敌我也不会眨一下眼,谁若妨碍——我·就·干·掉·他!” “你、你不是我的奏多,那、那你是谁?!”入江妈仿佛落入深渊般失神跌坐在地。 “【谢礽卅】”。 我曾听说,要成为邪教的教主,就得有那种‘让信徒们坚信,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的【本事】。 而我确信,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同一个事实坚定不移:敢对入江奏多的【唯一】存在出手的话,【会·被·杀】! 这就是,那位【魔王】谢礽卅的【本事】。 ------------ 85苦肉计 “你、你不是我的奏多,那、那你是谁,,”该说太过入戏还是浮夸了呢,入江妈,【扼颈】虽是计划中引那个人触景生情的一环,但若就此【死掉】可糟糕了不是么, “【谢礽卅】”——还好,意识彻底涣散之前,答案已经听到,总算是,可以安心地睡死过去了。 ==========================小久的回想分割线========================= 什么喜欢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事,跟小久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别说笑了, 明明不管重生几次,都会无法自拔地再次喜欢上卅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卅怎么样都无所谓,可谁也别想将我拥有【幸福】的权利给毁掉,把我的【未来】给搞砸? 天真到愚蠢! 卅不在的话,那种未来,从一开始就与幸福无缘了罢。 太不自然了,明明是兄妹,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不觉得恶心,肮脏么?——你之前这样问过我,我那时没有回答对吧?现在我告诉你,在我看来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对或不对可言。如果我喜欢的是你,就是正确的爱情?是小久就是错误的?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是世人所不容许的,就是错的?这还算喜欢一个人吗?!别搞笑了!【喜欢】是我的感情,我坦白了说自己就是妹控又怎么样?谁都没有干涉的权利! 从慈郎那听到这通窃听记录的瞬间,我终于想明白了: 礽卅是为了保护小久而成为【入江奏多】的,那么,就只有在这身份无法再保护小久的情况下,他才可能除却伪装。 为了保护小久,即使是要杀人,我也做得出来哦~ 终于有同感了呢:这一次,为了和你堂堂正正的直面彼此,什么手段我也使得出。 主动奉献,主动牺牲,伤害来临,不闪不避——过去的我,紧跟着不幸的气味,依附于不幸的你,让你终日面对被伤害的我,日日被自己的罪证纠缠,直至被吸干骄傲和自我。 因为最弱,所以最强。 弱者暴力即是自我伤害,而自我毁灭则是最终兵器——活着就不可能得到救赎。 礽卅你从不畏惧下地狱,只是太害怕将我也拖到地狱里,我便唯有拼了命地跑在你前面,在地狱的门口独自等待两人相遇那天的来临: “慈郎学长,拜托你,帮我在冰帝地下bbs论坛里散布我和哥哥不正当关系的谣言。” --------------------------------------------------------- 【未知号码】...这个时间? ahobe? 你怎么知道...等一下,笨蛋什么的,不要以为本大爷不在日本了你就可以嚣张哦,小机坪! 是,我知道了,【ahobe】。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唷~ 喂——你有话要对本大爷说吧,关于,【让慈郎散播你们兄妹不仑恋情的事】! 噗——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想到因为怕被我挂断电话而火急火燎的女王大人的臭脸。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本大爷可不是你悠闲地笑笑就能应付过去的!是真的在担心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王。 抱歉。本来也并没打算靠着插科打诨糊弄的,只是突然有些怀念,隐隐有种预感:很快就会一去不复返了,与女王斗嘴的那些时光——所以,才想要最后再闹闹他,不过... 我,并不是真正的【入江久美子】,哥哥他,也并非你们所认识的【入江奏多】。 说出来了,比想象中更轻易地,就说出口了。 是了,也许就因为对方是迹部,是他的话,一定比谁都更能理解我和哥哥的状况——毕竟,师生禁断,兄妹乱仑,说到底正是半斤对八两。 果然是这样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远超我预想以外的淡定。 果、果然?!也就是说,迹部学长早就知道了吗...什、什么时候!? 嘛~其实最初,是侑士先有所怀疑的...我的洞察力虽好,却并不如青梅竹马的侑士那般了解你...你们不是一起去的么?今年的新年参拜。那家伙似乎有偷看到你的绘马,上面尽是些连他都不认识的超复杂汉字,却写得非常漂亮熟练。 汉字?就因为这一点? 不,因为知道转学去了神奈川的久美子有偷看那个黑面神练书法的古怪爱好,所以侑士他当时还猜想你大概是近墨者黑地跟着练习了书法——但正巧那时你转学来了冰帝,朝夕相处间的种种违和感却让他好容易压下心头的疑虑更深,就拜托相熟的中餐馆的美人姐姐帮他翻译了你的绘马:【希望能回到爸爸还活着的那个时空,希望能亲口告诉他:我真的好想他】你,写了这样的话吧? 嗯,是这样,但——真正的久美子的父亲也死掉了不是么,所以... 【这样不是很奇怪么?明明双亲都是在车祸中为了保护小机坪而死去的,却只字不提母亲的事?】侑士他这样问过我。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小狼,野兽的敏锐度的确不容小觑呢~ 那么,既然早就发现了的话,为什么不揭穿我? 有什么关系嘛~过去的久美子也哈,现在的小机坪也好,都是有自己的理由才存在于此间的吧?再说,反正大家都很喜欢啊。 喜欢? 小机坪你啊...料理也好,耍滑头的部分也好,不单单是我,就连身为幼驯染的侑士都说比较喜欢现在的入江啊~所以,哪个才是【真正】的有那么重要吗?不管真实的名字叫什么都好,不会改变的是,小机坪你,就是我们冰帝学园高等部网球社,唯一的经理人啊! ......说不出话来。 因为太过开心,感觉一旦开口胸口盛满的心情就会溢出来似的,所以舍不得。 冰帝学园网球部【经理人】,这个实际职能跟保姆没两样的头衔,竟是如此悦耳——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也是有容身之所的:在冰帝学园网球部全体部员的身边。 虽然说,我也很想像小机坪应援本大爷和惠里奈那时一样地应援你们兄妹——但身在海外,毕竟有心无力...侑士那家伙的话,说不定会是个不错的帮手哦? 呐~简单来说,就是【苦肉计】对吧?狼君用中指一推眼镜道,实在是有趣。 我说,想要cos神探伽利略的话,好歹给我把关西腔收起来啊,魂淡! 如果连最亲近的青梅竹马都因为无法接受这份禁断之情而背叛的话——小久感受到的伤害也会是十倍,百倍的吧?认真起来,冰帝天才的腹黑度也丝毫不输那位青学的笑面熊。 ...那么大体来说,就是【罢课】以及【罢免】对吧?...啊,对了!计划,也要事先告诉谦也么? 绝—对—不—可—以!以那个单细胞生物的拙劣演技,只会坏了整盘棋的。 --------------------------------------------------------- [禽兽就要有禽兽的样子,乱仑的兄妹就这样又脏又臭的一直生活下去好了,请千万不要跑到外面来玷污我们的世界!]可恶,明明自己就是这场语言暴力的始作俑者、幕后黑手,但看到bbs上诸如此类不善意的回帖留言还是很难爽快起来。 喲~ 修二哥,早。下意识关掉了手机上正查看的bbs页面,对着哥哥这位神出鬼没的东大好基友低头问好的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先前在神社偶遇时,他吞吞吐吐的那句【妹妹你,究竟是怎么看的…对于奏多的事?】 刚刚我们正在做小组报告的中途,院长甚至亲自跑来教室把奏多带走呢~眼前这人看似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却能在听说了这样那样的荒唐传言后依然待我态度如常...... 讷讷~修二哥,身为前日本u-17青年队no.2,拥有看穿一切的可怕洞察力的你,最亲近的基友突然变了个人这种事,不可能没察觉吧?时间,已经来不及故布疑阵,诱敌深入了,直球是现在仅剩的可行招数。 啊咧咧~~~银发黑皮倏地就笑开了花,果然,妹妹你也早就知道了么,那家伙的事。真是个完完全全的白痴呢,奏多他! 接下来的情报交换,水到渠成。 【时限】与【斋藤教练】,是最大的疑点。 从以前我就觉得很奇怪了,莫名地对那位高个子的长发男人很有亲切感。 小瑜......而当男人开口用中文喊出我的名字时,我终于知道在飞机上失去意识的瞬间,脑海里出现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又让人怀念了——那,是我在911空难中失踪的,父亲的声音。 怎么会,连爸爸也? 是啊,为什么呢?大概,是执念吧。 执念? 就算说出来的话,小瑜这种理科背景出身的孩子也没办法相信吧,【游离于时空的亡魂】这种完全不科学的,毫无责任心的解释。 没错,人类一旦死去,就到此为止:会变冷、变硬、变小,最后被烧成灰。 什么灵魂、转世,都是人类的妄想……过去的我,一直是这么坚信的,但是—— 会相信的哟~连这都否认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嘛,自己现在的状态。从我一睁眼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网王世界,又或者说更早些,在2o12年的凌晨踏上那班波音767的瞬间,变化,已悄然开始,翻天覆地。 呵哈~说的,也是呢。果然,是爸爸呢,虽然是完全不同的外貌,但爽朗的笑声,话语间微妙的停顿,还有跟我一模一样的弧度的笑眼…… 根据父亲的说法,最后一次出门前正与我冷战,连告别的话都没说上一句就死于空难太不甘心,因而灵魂滞留在世界,肉体却于爆炸中粉碎,无处可归。 父亲的情况并非个例,而游魂的强烈精神力使之成为了链接次元时空之门守卫的不二人选。 《七龙珠》也好,《名侦探柯南》也好,但凡连载满两年的漫画作品,便会渐渐开始形成一个承载着作品世界观的二次元时空,而父亲去世的2oo1年9月,刚好是二次元时空【网王】形成的初期,几乎是同时期形成的还有次元时空【火影】等若干,而守门人的分配则实属随机。 成为时空守门人之后的父亲便一直在这个世界透过【次元之镜】关注着我,甚至还因了我喜欢上他所监管的【网王】次元而自鸣得意。 因为一直看着,所以比谁都清楚,小瑜你不快乐,2oo3年之后一直都…哪怕一秒也好,作为父亲的我,想让女儿找回原来的笑容,就公器私用地打开了时空之门… ============================================================= “小瑜,你不能走,上辈子我欠了你的都还没有还清,再加上这辈子的...你不可以就这样走了...”有腥咸的液体滑入口中,模糊的视线中,映入一张因了我一抬眼而欣喜若狂的脸。 “谢,礽卅?”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似乎是在救护车上? “是我——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还给你的债?”他捧起我的脸,问得诚恳,而那眼眸深处,是漫长岁月里积淀下的,苦涩的,交缠着悔恨与自我厌恶的爱,看不见尽头。 “卅,你没忘了我之前,是banker吧...换句话说,是专业放债的哦?这么多年,钱压钱,利滚利...你,做好用一辈子来还的觉悟了么?” “嗯,加倍奉还!” ------------ 86 最后的文化祭 (猫扑中文 ) 不知不觉,离补习合宿的结束,已经有一周了。 明明准备好了诸如“所谓的应试,经受愈多痛苦的人最后才能赢得胜利”这种金八老师gto般鼓舞人心的台词,以及诸如“败家犬都是这么说的,『要是真的想做的话能做到』,但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只是没有做到罢了”此类发自内心的渣吐槽——却因为一直躺在病床上,而丧失了将这个愈发狗血玛丽苏的故事基调,哪怕片刻,转回到热血少年漫的正道上去的最后机会。 而今天,就是决定命运的,高三年级全国模拟考试成绩放榜日: ‘10人以上超过东大分数线这种事,真的可能么?’ “结果,冰帝学园没了本大爷就完全不转呢”真是不可思议,听到那华丽得让人不爽的声音,一秒以前的全部担心、忧虑,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地烟消云散了。 ‘嘛那个人在的话,就算是之前认为是奇迹什么的也绝对会轻而易举地就发生才对’虽然忍不住就这样在心里擅自认定了,但看到成绩报告单的瞬间还是,引用女王的原话——了:“综合平均分72?!” 不是仅仅顺利达成10人东大的目标,而是一口气连高三年级全科平均分70+的不可能任务都完成了——全部新校规废黜正是冰帝正统的主人赏给新理事长的一记响亮耳光。 “欸我入院的当天你就已经回国了?那干嘛不早联系我?” “哦?什么时候开始本大爷的行踪要向小机坪你汇报了?” “我只是觉得浪费感情,白担心了……” “担心什么?取消学园祭、运动会之类麻烦的活动,新校规不是应该正合你意吗?” “那、那种话我才没说过……”只是洞察力强能做到这一步么?明明人在海外连我的内心os都看透这种事。 “那学园祭,会来参加吧?” “诶?但是那个,是在手术前吧…也不知道医生会不会同意…” “溜出来不就好了…反正无论如何,手术都绝对会失败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部长?真是不吉利!!!” “难道不是么?我,可是有好好跟斋藤教练打听过的,关于。” ============================================================= 入江久美子差一点就死掉了,准确的说她的灵魂的确是已经死掉了,而失去灵魂的角色就没有存在的道理这条规则也同样适用于二次元。 因此这是一笔交易: 一笔不甘只是在异世界对女儿的不快乐袖手旁观的时空守门人,与即便灵魂不一样,也希望那孩子的心脏还能继续跳动在身体里,能继续用这双眼去看更广大世界的入江家之间的交易。 而入江家的筹码,是把的身体借给谢礽卅,一年限期使用——之所以,是以守门人的外力最多能够分离原本存在的角色的灵魂于身体之外的时限,一年期满本尊的灵魂便会强制回到体内;时空守门人莫瑜爸,也同理只能借用斋藤教练的身体一年。 入江久美子的情况则不同,一年后的转折点在于12/31的手术:如果灵魂所属人莫瑜选择留在这个世界,那么手术就自然会成功,以久美子的身份跟入江一家生活下去;相反,如果莫瑜内心渴望回到现实世界,手术就自然会失败,这个时空的内部机制检测到久美子死在手术台上的命运与12/31/2011的程序设定吻合,便会默认至今为止的2012整年产生了循环性bug并自动校正,将与入江久美子这一人物有关的2012全年的数据清空——简而言之,结果就是这世界的每个人都会认为久美子在一年前就死亡了:没有与关西三子的新年参拜,没有与狐狸斗智斗勇的情人节作战,小海带不曾有过恶鬼家教,冰帝网球部也从来没有一位保姆经理人…只存在于2012年的,那位的记忆会被抹杀,一干二净… 而这个世界,秩序依旧,不受半点影响。 ============================================================= ‘我…讨厌被部长,冰帝,还有立海大网球部的大家忘记…’ “什么呀,这幅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真是不华丽!”女王伸出手提起我的两颊成咧嘴笑状,“既然你选择了隐瞒那些家伙这件事,就证明早已在心中做了要离开的决定吧?说到底,没能让小机坪幸福到舍不得离开的地步,本大爷也有责任——所以,学园祭上,绝对会给你最棒的告别式!” 「没有某人的世界,对自己而言就全无意义这种事,本大爷比谁都明白」 「也许我们注定会忘记你是无可奈何,可是小机坪对于我们的记忆却不会消失,不是么?」 「破例告诉你,小机坪再多点笑容的话,也勉强能算是能入得了本大爷眼的美人呢」 「所以啊,别再苦着脸了,从现在起就给我眼巴巴地期待本大爷专为你炮制的最后,最棒的回忆吧!」 ------------------------------------------------------- “讷讷侑士,再怎么说要瞒过医生和护士的耳目溜出来参加学园祭…打扮成这样不是反而更显眼了吗?”镜子里出现的清秀少年,身着像是欧洲皇室参加重大庆典时的军装制服。 “有什么关系,只要看不出是久酱,怎么样都好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么帅气的制服应该拿给170+的莫瑜而不是豆丁久美子穿啊,魂淡! “没时间废话了,赶不上那个的话,迹部那家伙绝对会动用一切人脉在熟女圈散布从我老姐那儿听来的黑历史啊!” “?!” “所谓的,就是舞台剧?…而且,居然又是…《睡美人》?!”作者你真是够了,之前骂你简直太抬举你了,根本就是才对!本来六大学联合祭和海原祭都用同一个舞台梗就已经将你的下限之低展露无遗,加上这次,看来你的节操是给定春吃光了吧,绝对! 没被邀请的第十三位邪恶女巫向公主施下毒咒,在时间停滞的古堡深处,高塔之中沉睡百年…看样子,此刻正该是英勇神武的王子出场,披荆斩棘,来到公主身边的高|潮时分。 “呀——”背后突如其来的一阵推力,让我一个踉跄…跌倒了台上…这一看倒好,躺在花瓣床中央,身着公主蓬蓬裙的那位金发眼镜,不是我家尼桑是谁? 难怪刚刚小狼不由分说地一个劲儿把我往后台这儿拖,还美其名曰是女王特许的恩典——原来,是这么个设计啊? 「沉睡百年的公主啊,我寻寻觅觅你的芳踪,因为你,是我梦中注定的爱人…」所谓盛情难却,刚巧暑期听了无数次的台词还没忘掉,我便干脆顺着迹部总监督的剧本如此展开道,「为了解开束缚你的恶毒诅咒,我将通过一切考验与试炼,跨越重重艰难与困阻,无畏无惧地奔赴你的身旁…所以,请睁开双眼吧,我的…噗!!!」几番忍耐,终究破功,卷毛贴着假睫毛刷着紫眼影的美眸微闭,玫瑰色的唇彩珠光闪闪,那浑圆饱满带着高原味儿的腮红,这位丑不忍睹的着实让人出戏。 被亲了?! 阿咧这是什么神展开? 那个本该沉睡的美人竟主动起身吻向了王子! 掌声雷动?! 嘛…现如今观众们的口味还真是难以预料呢… 『沉睡了百年的公主早已饥渴难耐,啊等不及了。 仅仅是闻到王子的气味,呵就已火焚身, 紧接在热烈的激吻之后,公主将王子倒—— 呼从此,性福美满。』就这样,在女王色气度满满还自带娇喘的慵懒旁白声中,这出莫名其妙的反串15禁《睡美人》落下了帷幕。 “怎么样?本大爷送的毕业礼还喜欢吗?” “…呵呵呵…”我就干笑,不说话。 “哼可别以为到这里就结束,接下来还有更华丽的阵仗!” 按常规来说,为期两天的学园祭通常是以每个班,或社团的摊位为主营项目和开场,到了第二天压轴的舞台剧或是学园情侣/公主/王子票选之类的活动结束之时,摊位也早就稀稀拉拉该撤的撤,该散的散了,可—— ‘欸?!反串之后,是蒙眼捆缚play么…而且还直接被扛到了某处…’扛我的人是桦地这点毫无疑问,但地点是? 痒。 脸部窸窸窣窣的传来片刻轻柔的触感,眼睛看不到,手也动不了,因而其他的感官便得愈发敏感,“部长…?侑士…你们在的吧?”我试探性地招呼,却无人回应,明明有人的,虽然又在尽力屏息却还是溢出来的轻微呼吸。 ! 突然,在某人小声的,“一、二、三”令下,拉炮声鸣响震天,黑色的蒙眼布也被揭开来。 “欢迎回来,公主殿下”齐整的两列一字排开队伍:左侧是由皇帝率领,久违了的立海大一众;右路自然是无论何时都恪守华丽美学的冰帝牛郎团全员。 “执事…咖啡屋…麽?”之前还在为摊位已经结束闷闷不乐呢,果然,大家全部都很适合衬衫马甲燕尾服呢,太耀眼了实在是。 “嗯是对公主殿下一直以来照顾的回礼,vip特别service唷”什么的,还真亏少年们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喊出来——不过,这还是解释不了这顶…头纱? “入江久美子,你愿意发誓,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贵,都始终如一地爱着…幸村才怪…入江奏多吗?”我就说执事亲友团里好像少了哪号异常重要的人物——真不甘心呐明明是恶魔之子却跟神父服合衬的要命,圣洁又庄重。 与之相对的,哥哥他——似乎是努力尝试却未能卸妆成功的那张花脸,喜感倍增…要对着这张脸,说出实在是… “我愿意!”还没有被问到的那个人如此干脆地抢着答道。 于是—— “入江” “久美” “经理” “小美” “久酱” “小机坪” “结婚,おめでとう!!!” ------------------------------------------------------------ “顺道问一句,幸村学长,我家哥哥的舞台妆,是你给化的吧?” “嗯!”果然...虽说是预料之中,但这毫不否认的架势...“呵呵呵,不错吧?特意仿的宝冢style不过是用最难洗的油彩来代替化妆品——怪就怪他抢走大家的,吃这点苦头是理所应当的罢。” “那个,都说不要再叫我了,很丢脸的!”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n次方幼稚。猫扑中文 ------------ 87 Another Begining 没啥,就今天2015年最后一天,突然想把挖了整整3年的坑填了...虽然已经在编辑锲而不舍3年的催更中最终被舍弃解V... 但好歹也算给追文(也不知道还有人在追没)的米娜桑一个交代啦~ 因为真的太久没写忘得差不多了,当年追网王新番的激情也不在,估计只能算是烂尾工程,但好歹也算是HAPPY ENDING,欢迎大家食用轻拍。“小久,你的体检报告出来啰~”看哥哥平静的脸色就知道,我的身体没什么大恙,“啊,说起来,似乎还长高了一公分哦!” 根本是残念吧,过了发育期的大学生,即使再怎么运动,也不过长高了1公分…那不是等于毫无变化嘛…还想着四目相对时,彼此的距离能缩短些,用更为相近的视线去欣赏相同的景致。 见我有些失望,奏多笑道:“小久不必长那么高啦,对我来说,现在这样才是最佳尺寸说着,他的手自背后绕过来,轻轻搂住了我,“你看,正好可以这样——完全容纳进我的怀中。” 的确呢,虽然一直不满久美子是小矮个,却没注意到她的身材竟和奏多的怀抱相当吻合。 “所以...你过去拒绝我是嫌弃170的我太高大了?”我佯怒质问道。 “也不会,跟莫瑜的身高差最适合接吻了。”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适合咯?” “试试看才知道嘛......” ------------------------------------------------------- 【各位,飞机马上就要抵达成田国际机场了。 请将椅背及面前的桌板归位复原,确认安全带是否系好……】 在高分贝的广播声中睁开眼——竟然,是梦么?选择以入江久美子的身份留在那个世界的场景。 “莫瑜…你醒了…?”只这幽幽一声,身体便如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 原本坐我身边的日本阿嬤不知什么时候换去了前面安全通道处的位置,而此时邻座的那家伙,好看得近妖,幽深的琥珀色瞳仁在压得低低的鸭舌帽下肆无忌惮地盯着我。 果然是,回来了呢。 我也是,谢礽卅也是。 “是太累了吧…”见我只是一言不发地呆呆看着,他颇有些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办法呢…毕竟,比起坐飞机,我们已旅行了更长的时间。” 与乘上飞机时相近却又不同的景色呈现在机窗外——然而,我的世界却已是完完全全的不同了。 先前还对恬恬说着“不相信爱,也不会去爱人”的我,现在却可以微笑着回握住身旁那人骨节分明如蛇一般冰凉的手;即使他的拥抱紧到让人吃痛,却没有丝毫想要挣脱的意愿。 这份幸福,大概没有人能够了解: 曾经多么想要忘记,却如何也无法抑制住的,这份恋慕的心情,再也不用当作它从未发生过。 无需舍弃过去的自己,也不必再逃亡,因为这名为“谢礽卅”的病毒也早已被反噬,注定纠缠一世,至死方休。 ------------------------------------------------------- --------------我是转换为谢礽卅视角的分割线------------- 【12/24,平安夜】 悄悄从背后抱住她,吻向她散落下一缕碎发的后颈,她吃了一惊,回看我,脸红得,和苹果一样。 “圣诞的准备也完成了......就这样再多待一会儿好吗?”我一边询问,一边又亲了她。 “…边问边亲什么的,太犯规…了”我用唇封住她吞吞吐吐的嘴,开始了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印成苹果色的恶作剧。 我搂住坐得较远的她的肩向自己拉近,她却摇着头拒绝了我。 “怎么了?” 听到我的疑问,她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皱着眉嗫嚅道,“靠太近心跳太快会很难受。” 噗——这丫头从那个世界回来以后似乎还有些不能出戏,总当自己是林黛玉久美子。如果真的是小久的话,大概是会让我心生怜爱罢…但莫瑜,只会让我愈发想要侵犯。 “这样的话,就一点点...慢慢过来我身边就好...”我咽下了‘什么都不会做’这句话,因为这样的保证我可做不出来。 她点点头,缓缓靠近我身边,在仅余咫尺之遥时,我攫住她的手臂猛然拉入怀中吻下去——是宛如要把她的言语和呼吸尽数掠夺的一吻。 然而仅一吻怎么会够,无数次、无数次地…用会让她沦陷其中的吻来传达爱意。因为除此之外的方法,我一概不知…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一年前她的选择不是和我一起回到现实,而是留在那边,那个对我而言无比残酷的世界:不敢有一丝的奢望,不能有进一步的念想。我自问无法用纯粹的兄妹之心爱她,亦不耻以她太吸引人作借口,正因太爱,太珍惜,才更加无法给予不求回报的爱情...... 这恐惧让我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吻到连呼吸都忘却 无数次地想要把她藏在某个安全地带,不让任何人看到! ‘好想你爱我,世上只有你一人爱我就好,我唯独只愿为你所爱’我终究是男人,而她终究是女人,虽然有种种确认彼此之间爱意的方式,到最后只能用一种来实践——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向爸爸当面说明我们的事之前还不行…没关系,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抱歉,因为小瑜实在太可爱了,就忍不住......”我宠溺地揉了揉着她的头,这是从入江那学到的手段。 “太突然了。”她闹别扭地说,傲娇本来就是萌点。 果然,我还是无法满足,“主动吻我”故意如此命令道。 她犹豫不决地为我的唇度上软暖的体温,轻柔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脸颊。 “...再来一次...” ------------------------------------------------------- 【1/1,元旦凌晨】 “头真痛啊……”看着满茶几空啤酒罐的狼藉,简直像是和修二谈心那夜的重演。 爸爸因为难得来日本跟我们一起过新年而情绪高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也是我与父亲在他与莫瑜妈再婚后久违的对饮。 虽然抱怨过说明明是想和她两个人跨年的,可她却安慰我说之后再补办一次属于我们的新年派对吧,我这才答应下来,并对此满怀期待。 可是…… “能看到这样的睡颜,就没法再抱怨什么了呐。” 尽管渴望能一直这样与她相依相偎,但再待下去会感冒的。我伸出双臂抱起早在老爸喝挂前就已窝在沙发角落酣睡的她,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注意不要吵醒她。 ‘真轻啊,明明是170公分的家伙,竟也没比150的入江沉上多少’老爸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得把小瑜养胖些。 月光透过窗棂射入房间,照亮了她的睡颜。我轻轻撩起她的发丝,缕缕柔发反射着月色的斑驳清辉,自我的指尖缓缓垂落,眼前的光景太过美丽,我不禁担心她会否如睡美人般就此沉眠,再不醒来,或是又去到那边的世界……于是,将我的唇静静覆上了她的,借此驱逐内心的不安。瞬间触到的暖意如梦似幻,又透着几分酸楚,(无良作者,我记得这一段你之前番外里用过了。。。就算那章番外被锁了也不能这样随便复制黏贴拿过来用啊,魂淡!!!)而最重要的,是那无可比拟的归属感。 而后,我缓缓离开她的唇,与此同时,宛如狗血偶像剧,或是在文化祭里被无数次上演的老土童话剧本的预设一般,她睁开了双眸。 “太好了......”听到这句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因为有点担心你要是就这样长眠不醒该怎么办,所以就吻了你一下...吵醒你了,抱歉。” “这样啊,那么这回,卅是王子咯?”说着,她捂着嘴偷笑起来,大概是想到了临别时的那场反串闹剧。 怜爱之情骤然如洪流般奔涌而上,冲破心门,一发不可收拾。我不知该如何控制,也完全无计可施,没法抑制住自己急于倾诉衷肠的冲动。如果不这么做,就倍感苦痛煎熬——但是,这份情感无疑是发自肺腑的。而我为了摆脱这种折磨,亲吻了她,对不起,此时此刻的我实在没有余力温柔对待。 “对不起......让你不快了?”我无法不这样追问,即便清楚小瑜会予以怎样的回应,我依然渴望听她亲口说出答案。 “不会,因为是卅所以没关系。”就是想要听到这句回答,得到这样的回应,我便可以放心地继续求索。 “谢谢......”最初的一吻,浅尝则止,然而唇瓣一旦移开,重新凝望,彼此潜藏的欲望随即不言自明。 面对心中那喷薄而出的渴望,强烈到窒息的欲念,我束手无策…‘你会接受我那炙热不已的体温吧,用你的唇齿,指尖,肌肤,全身…及时就此消失,我也无憾,既然要沉沦,我只希望是与你一起……’ 好不容易据为己有、专属于我的宝物,既坚强又脆弱…从相杀相爱到终于相伴相依的宝物…从今往后,请让我守护你。 一生。 一世。 ------------ 88 乱入乱弹的最后番外 【12.31】 真田弦一郎:这里有戒指,是对你的爱和向你承诺到永远的证明。唯有跟我能走到这一步的话就说明你是知道谁最深爱你的。 切原赤也:好了,好了,好了!副部长,你碍事了!我来送货了! 幸村精市:啊,升入大学以后兼职送快递吗?还真是努力呢,小海带~ 切原赤也:你好,知道今天在这聚会我把部长的东西也顺道捎上了呢:是《绝对能派上用场之□□□□生活》来着? 幸村精市:不,不是,我的是这边的《美丽□□特别偷窥DVD》 真田弦一郎:幸村,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在公共场暴露你的性向趣味!就算已经毕业你也是代表了立海大的。 幸村精市:说什么性向啊,就这么点程度顶多算得上是正常向吧。 真田弦一郎:不管怎么说,先赶紧把你那DVD藏起来吧。真是的,难得我还准备了香槟的,新年气氛都被你们破坏了。 忍足侑士:这个,什么啊,真是缺乏品位的香槟呢。向这种华而不实的限量版不觉得索然无味吗?把买主的无聊性格也展露无疑了。绝对很快就会被厌倦的。 真田弦一郎:真是来了个多余又麻烦的男人。 幸村精市:这不是圈内大大有名的,熟女千人斩吗? 真田弦一郎:幸村,网球以外你在混的到底是怎样的圈子啊? 忍足侑士:哈哈,千人绝对是过奖了。说起来,就之前女人味缺乏的久酱成为别人妻子之后,好像也渐渐够格当我的猎物了呢。 幸村精市:有种“不可以!”的感觉。 忍足侑士:对对,正因为是别人的东西反而更加想要得到呐~ 切原赤也:这是最差劲的呢,大叔。 幸村精市:知道负责的片区里包括入江家才跑去应聘快递兼职的吉祥物有资格这样说,? 谢礽卅:好了,你们,全都给我出去!话说,为什么你们能随便的进这间上了锁的公寓里来? 幸村精市:你看,这个装了钥匙的邀请函就放在我家信箱的。 谢礽卅:什么啊这是,“没吃到肉真是辛苦各位了新年招待座谈会”? 芥川慈郎:对不起,妹妹告诉我说来这里有羊肉吃。 谢礽卅:出去! 芥川慈郎:怎么了?突然这么大声!你,你是谁?(Zzzzzz......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忍足侑士:哦~珍稀的大学毕业依旧守身如玉的,我们冰帝最后的纯情派,快过来,快过来,还有座位。你喝什么?可乐?茶?love润滑剂? 忍足谦也:喂喂,最后那个不是饮料吧?不要看不起处男啊,人形生殖器老哥。 切原赤也:哇!真的是啊,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这里啊? 忍足侑士:啊,这是我送的礼物。 真田弦一郎:礼物?用在什么上面啊?这种东西。 幸村精市:哇~连人夫的脸都全红了呢。 忍足侑士:你的想象过多了~只是为了圆满夫妇生活而送的稍微的一点心意。 柳生吕比士:明明是一般的话,但是让忍足同学说出来听起来就完全是另一层意思了,这是为什么呢? 幸村精市:呵呵~那么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就由我来发表座谈会的题目。好了,走开,弦一郎。没有你的座位的。 真田弦一郎:我从刚才就想问了,明明也是这边世界的我从刚才就有种被蔑视的感觉。 幸村精市:这就没办法了,因为你在线路1中和她结婚还OOXX了,对于大家来说是敌人。 真田弦一郎:也就是说大家都嫉妒我的意思吗? 忍足谦也:少自作多情了,反正我是为了讨伐这家伙(指着谢礽卅)而来的。 切原赤也:就是啊,大叔,我有话对你说。你对小美的态度那是什么啊?! 谢礽卅:欸?!“大叔”,是说我? 切原赤也:追到这边的世界来也就罢了,明明就在她身边还以哥哥的身份做挡箭牌不是太狡猾了吗? 幸村精市:抱歉,我们家孩子就是这样的热血型。 忍足侑士:嘛~也就只有年轻热血这么一个卖点了。 切原赤也:如果一早知道“入江前辈”就是惹哭小美的家伙的话,我...... 谢礽卅:你想怎么做?和她在一起时从未被当作【男人】看待过的小鬼,能做什么? 切原赤也:你!(进入红眼模式) 谢礽卅:到现在也不满20岁的小朋友,先看清自己再说罢。 忍足侑士:欸~海带头20岁的话,我大概是...22了? 幸村精市:无良作者拖稿到现在大概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时间轴了。(所以你们就在这儿自行补上?) 忍足侑士:也只能靠推测了吧,毕竟作者本人那么不负责任。 忍足谦野:我比堂哥小一岁,今年正好升大四。(21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谢礽卅:怎么说,年轻多少也是有好处的呢,不管多少次都可以做。 切原赤也:别人在说认真的话题的时候,大叔在自言自语什么啊? 忍足侑士:老男人还真是爱计较次数呐~ 真田弦一郎:我把话说在前头,和她合法同居时间最长的是我。你们知道我说的意思吧? 幸村精市:真是的,这个人在炫耀H的次数。 切原赤也:副部长最差劲了! 真田弦一郎:不是说今天的目的不是指责我,而是那边的混蛋伪哥哥嘛? 谢礽卅:谁?我? 幸村精市:处男君,不用那么羡慕的表情。虽然我也多少明白你的心情。 忍足谦也/切原赤也:额,我不是...这...(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打自招】了。) 忍足侑士:真好啊,年轻。这种青春,我在多少年前就已经过去了。就像,有就只是女生两天穿同一件衣服,就会□□的时候。想象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个,关西狼...你也不过大谦也一岁啊...) 切原赤也:不是!! 忍足谦也:老哥...... 幸村精市:嗯~还有就是弄破丝袜的时候也很让人受不了。 真田弦一郎:啊,我有弄破。 幸村精市:是吗?我还以为真田君是更老实的人呢~没想到意外的狡猾。 真田弦一郎:我只是单纯地不擅长脱丝袜。 忍足侑士:谦也,只是想象脸就红了?真清纯啊。 忍足谦也:倒不如说,是侑士你太沉着了吧? 真田弦一郎:完全一副习惯了女人的样子。 忍足侑士:我唯独不想被OOXX尺度大到不得不被被锁文的人夫这样说呢。话说那位假哥哥大人,从刚才开始是不是太安静了?怎么了? 谢礽卅:怎么样都无所谓,小鬼们都给我快回去。幸村,你刚才不是说,座谈会题目什么的来着?快点完事。 幸村精市:啊,差点忘记了。题目吧,题目——这里有张莫名其妙的纸。 真田弦一郎: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切原赤也:真的是莫名其妙。 幸村精市:座谈会题目:《究极之爱--和谁结婚后会最幸福》,请大家讨论来决定。 真田弦一郎:当然是我吧,都已经结婚了。 幸村精市:还没说完呢,副标题——除了真田弦一郎以外。 真田弦一郎:什!? 幸村精市:呵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立场不同,现在要和他们一起竞争是没可能的事。好了,一边去吧,走开,走开。 真田弦一郎:不要赶我走。幸村,你把我们的友谊当成什么了!幸村! 忍足侑士:那个,那上面真的写着这样的事吗? 幸村精市:副标题当然是我加上的。 忍足谦也:哇...好黑...(才知道么,立海大部长是大写的【高级黑】) 切原赤也:也就是说,说了谎~好卑鄙啊。 不二周助:嘛~为了让事情顺利的进行,稍微一点的谎言也是技巧的一种。 幸村精市:就是说~咦?不二君什么时候到的? 不二周助:从你的性向趣味那边开始。只是见大家迟迟没进入正题,就坐在角落喝着乾汁围观咯。 仁王雅治:柳生,怎么办?腹黑二人组和纯情二人组啊,要不我们也组合一起对抗? 柳生吕比士:不,我 仁王雅治:啊,对了,说起来你也是处男呢,那么,果然队伍不一样啊。 谢礽卅:哈哈,真是可爱的话题呢。不过,也不错啊,据说被处男喜欢上是最好的事。 柳生吕比士:你,还是入江学长的时候看着跟高中生的我们没什么两样,可今天见到本人,一点也不普通啊。 谢礽卅:有吗? 仁王雅治:我懂你的意思,不是腹黑之类的这种问题,而是有种【变态】的感觉。 谢礽卅:这个我就不否定了。(邪魅一笑) 切原赤也:你倒是给我否定啊! 忍足侑士:所以,□□掠夺,□□之类的,刚才无人认领的DVD。 忍足谦也:该不会是想着让她做那种事吧? 谢礽卅:喂~虽然是冬天,我也不喜欢被血气方刚的少年们靠得太近——我没有这么想,也不会做,那种事不得到同意而做可是违法的。 不二周助:意外的还是有常识的人呢。 幸村精市:比起物理上怎么样来,还是胡思乱想来的更有趣,而且还能想象一些不可能的事。 切原赤也:...那个,总觉得这样听起来,似乎我们家部长更像变态... 幸村精市:会吗?我觉得一般啊。啊,是弦一郎打来的电话。‘喂?你呆在那边就行。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边是主会场啊。哈哈,你就放弃吧,再怎么叫破喉咙也是没用的。’ 谢礽卅:那位人夫好像很生气啊...等一下!你的手机待机画面? 切原赤也:为、为什么这种照片会。。。 幸村精市:暴露了?是真田夫人的睡颜。有这一张还有其他10张,因加上的背景不同而不同的一些。 忍足侑士:哇~久酱知道这些被拍吗? 幸村精市: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是偷拍的。 切原赤也:部长,不要这么堂堂地说出来! 不二周助:我要...喏,这些,一张100日元行吗?切原同学不要吗? 切原赤也:我、我、不要。 忍足侑士:我也想要呢,这些照片加上背景之前的原片。 不二周助:这样会有什么改变吗? 忍足侑士:这当然会变啦 幸村精市:会变的。 谢礽卅:但是,偷拍啊...你果然是在我之上的变态啊。 幸村精市:不,我可比不上谢先生。我是正常向的。 谢礽卅:我也是,从没有逼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幸村精市:你确定?需要我给您科普下不是只有肉体上的虐待才叫做□□哦? 谢礽卅:她没有不愿意吧?因为爱她,所以忍不住稍微欺负她一下。 切原赤也:“爱着她”?像说谎的台词。 谢礽卅:直接顶撞呢,有想说的话的,我会认真听的:青·少·年。 切原赤也:就是因为你的爱不仅难理解而且还没有传达好她才会一直以来那么痛苦。 忍足侑士:说得好像是海带头的爱就传达好了似的? 切原赤也:虽然结果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到达她那里——但就算是这样,因为我喜欢她,也传达给她了。我没有像大叔一样逃避. 忍足侑士: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切原赤也:你说什么?! 柳生吕比士:不过,说到底爱最深的果然还是我吧。明明是幼驯染来着,看到她有喜欢的男人之后就默默地退到身后守护,不争不抢才是绅士的恋爱之道啊。 仁王雅治:柳生,我说你就不要给自己的低存在感找借口了。 幸村精市:真好啊,你们。我可是一直在犹豫呢。怎么说也是和弦一郎交往的时间更长,但是也不能对自己的感情说谎,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人。(你确定不是不想将弦一郎交给任何人吗?) 忍足侑士:真心喜欢的话夺取就好了。 忍足谦也:只是耍嘴皮子的家伙在说什么啊?!小久这种萝莉型压根不是你的菜,你跑这凑什么热闹。 幸村精市:不过不管怎么说,最差的还是谢先生吧,真是的,没有看住自己女人的本领,让她跑到周围尽是些好男人的网王世界里来。 谢礽卅:......(他说得好有道理,你竟无言以对吗,谢哥哥?) 不二周助:哦~那结果谁是第一? 幸村精市:嗯~综合大家的意见,就是我 切原赤也:凭什么,怎么就决定是部长了? 仁王雅治:所以是棋逢敌手的我才对吧? 忍足谦也:我,就算在这里输了,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幸村精市:就这样,第一就定下是我了~散会! 忍足侑士:喂~所以说不要擅自综合别人意见! 芥川慈郞:那就在羊肉烧好之前来一场网球比赛吧!用战斗实力决定~(绵羊宝宝醒了啊,原来你不是来打酱油的,是来打网球的。) 切原赤也:没错~就以球定胜负吧!一定要看啊,小美...小美?话说起来,刚才说偷拍的事时,她好像从厨房出来了,这会又上哪儿了去? 不二周助:谢先生似乎也不见了呢~ 真田弦一郎:真是的,那些家伙在想些什么啊?在别人家里用在走廊里也能听见的声音说变态、喵喵喵担当、偷拍之类的。 咦,怎么了,是追我来了吗?真是烦劳你了......小久?谢先生? 谢礽卅:不、刚才的DVD不是我,那些不是平常、所以说,那个、这个、怎么说呢?最近不是和你一起看了《五十度灰》吗?并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兴趣、那个、才想要尝试对你做那些事。 那个,是在亚马逊或是淘宝上买的...不是!绝对不是!这不是目的、是对你的爱中基础的东西、、、等、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是,所以说不是,所以不要走,拜托了~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