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chapter.1 1991年7月30日午夜。蜘蛛巷尾。 龙马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球拍,拍弦柔韧,拍框滑亮。 是他今年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大概,也是最后一件。 龙马盯着球拍发起了呆,赭红色的喷漆均匀细致地涂抹在拍框表面,由浅入深,很是鲜艳绚烂,浓烈得让他心生熟稔。龙马可以想象送礼者绷着一张死人脸,鼓起巨大的勇气勇敢地踏入麻瓜的体育用品店,然后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嫌弃地走近这把红亮的球拍。 他一定很想掉头就走,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会想起被他禁足的养子,他的养子提出了他三年来唯一的要求。一把红色的网球拍。 所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眼神深邃地瞪着这把红色的球拍,直到将店里的导购员引来。 “真搞笑,是不是,voldy?” 龙马笑弯了眉眼,他觉得面前已经出现了养父那阴森森的苦逼面孔,他可以准确地勾勒出对方嘴角下撇的角度,面部肌肉绷紧的程度。 哦,是的,很清晰。 作为三年来他最熟悉的人之一,他已经把那个人观察得彻底,他甚至知道对方走路时踏步的节奏,每一步的步距。手臂摆动的弧度。 如果他有透视眼,他会将那个人分析到骨骼经络,观察他熬制魔药时的每一个神情,包括瞳孔里面晶状体的收缩程度。哦,还有他分析他那油腻腻的头发,观察他头发的毛囊是不是被油脂塞满。 这一定会比单纯地想象一场长久的球赛要更能打发时间。 是的。打发时间。 越前龙马现在最不缺得就是时间。 无聊就像虱子让他瘙痒难耐,他想去打网球,就算不是去打网球,他也需要做一些事消磨。但是他被禁止出门,理由就是他身体有病。病你妹啊…… 他在蜘蛛巷尾蜗居了三年,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圣芒戈,一家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魔法医院。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你确实快疯了。”脑海响起一阵嘲讽的回应,“我相信只有疯子才会有兴趣研究斯内普油腻腻的头发。” “mada mada dane.”龙马惬意地挥动手中的球拍,嘴角拉出狡黠的弧度,他报复一般凉凉地叫唤道,“蛇脸大叔——” “龙马,你要知道分寸。如果是在以前——”耳边的声音以一种耳语般飘忽的语气缓缓传出,像是一阵阴森的冷风,令人毛骨悚然。 龙马不为所动,他规律地小幅度挥着球拍,涣散的意识被强制地扯入脑海,他看见红眸的少年渐渐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年轻脸孔,细碎的黑色中短发,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起,不怒自威。少年的红眸深邃冰冷,像是一口漆黑无底的井,睹之仿佛要坠落沉陷下去。 “你会怎么对付我?”龙马挑衅地提高了声音,兀自踱步靠近。 他感到不满,少年鲜红的瞳孔像极了卡鲁宾,冰冷如血的琉璃红,看不见希望的冷冽。但是卡鲁宾的眼神不该是这样的,记忆里那只与他亲昵如斯的喜马拉雅猫大病了一场,黢黑莹润的猫瞳转为血红,眸底溢满暴戾之气。曾经乖顺的宠物不再让它的主人靠近,并且张开了自卫的利爪,他试图安抚它的轻抚被当成了侮辱,它狠狠地咬破了他的手指。 这只曾经摇尾乞食或扭着臃肿的身躯拼命往主人怀里钻的宠物仿佛被偷换了灵魂,它像一只脱离于尘世之外孤傲生灵,拒绝了一切关怀兀自蜷缩在角落。 “我想你很清楚dark lork惩罚食死徒的方式。”少年高傲地抬起下巴,上挑的尾音曳出一丝得意。 “哦……”龙马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他伸手扯住少年的长袍,专注地与那双鲜红的眼眸对视,一字一字郑重地恳求,“你的蛇脸看着比较顺眼,我可以一直不吃土豆,所以你变回那张恐怖的蛇脸吧,voldy——” “……”voldemort眉梢跳了跳,他有些手抖,他能把越来越不知好歹甚至旧事重提的死小鬼阿瓦达吗?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松开了拉着少年长袍的手,成功挑衅这个高傲的魔王让他心情愉悦。他真的快无聊到疯了,他在这三年里见到的生人,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跳进了一个囚牢。 三年前来到蜘蛛巷,他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看着铅灰色的积云以一贯的苍凉壮丽吞噬落日余晖,没有声色犬马、嘈杂拥挤的人群车流,沥青路上窸窣的车辙印却仿佛游蛇的纹路。 危机四伏。 他被接进了蜘蛛巷尾,他有了一个孤僻毒舌的养父,他的养父没有缘由地收养了他,并且为他治病。 龙马一直认为他很幸运,孤僻毒舌的养父并不常出现在他的视线了里。但是他却不是孑然一人,他的精神世界还住着一个邪恶的魔王。 但是邪恶又怎么样?他需要有人给他解闷,他需要清晰的意识,让他知道自己还醒着。 魔王出现得隐秘而又突兀,龙马清楚地记得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一觉醒来,他的世界彻底天翻地覆,熟悉的软床被冰冷坚硬的石台代替,视线所及之处是四面蒙尘的灰墙,唯一能看见外界的窗口只够一缕稀薄冷清的月光渗漏。 境遇转换总是如此奇妙,甚至于曾经备受瞩目的天之骄子,却在顷刻成了一个伶仃孤儿。谁能够相信这种荒诞可笑的事实? 越前龙马也不信。记忆里的越前龙马只是一个喜欢打网球的普通国中生,但是他的未来是一片康庄大道,以网球为中心的生活,他乐此不疲。他凭借自己的实力脱颍而出,甚至参加了全美公开赛,他所在的青学亦是赢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记忆里的越前龙马什么都有,美好得让人心生渴慕。 然而现实中的越前龙马年不仅身体年龄缩水,身染疟疾,连幼时的记忆也一并失去。他分不清记忆和现实,他一遍遍坠入沉眠,反反复复地在回忆咀嚼他的天才梦。 人总喜欢沉迷美好的回忆。在每晚混沌的梦境里,龙马总会梦到赐予他生命的亲人、与之奋斗的同伴,他看见小小的自己渐渐抽拔成长,他十年如一日地挥舞着手中的球拍,去追击属于自己的梦想。他看见那年夏天,阳光延绵,蝉声聒噪,他与青学的正选奋力地在球场上奔跑,他发现他养的那只孤傲的猫悄悄跟着自己来到学校,在浓郁的树荫下慵懒地注视着他,艳丽的红□瞳幽幽蒙蒙,似沾着晨露的血玉石。他连忙跑出球场,烦恼地抱起这只此刻还算乖巧的喜马拉雅猫,低声叮嘱:“卡鲁宾,都说了不要跟到学校里来,你要乖乖的别乱跑。” 那时卡鲁宾总会眯起那双艳红的血瞳,似在不满一般跃到少年肩头,然后躬起身体优雅地跳落到草地上,它无声地伏在树荫下小憩。龙马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跑回球场继续打球,直到部活结束,一干正选打打闹闹,勾肩搭背嬉笑着坐在树荫下乘凉,吵吵嚷嚷着闲聊,笑声从遗落的夕阳下拾起从银河坠落的星光。 可是,梦醒。却是一室苍凉。 巨大的落差像是一场矛盾的盛宴,讽刺而又尖锐。 他拒绝承认现实。压抑。否认。 幻觉属于过度绝望的第一个阶段的伴生现象。绝望这一个阶段与死亡出奇地一致,就像未亡人,绝症患者在前几周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可怕的事实。 是的,他被绝望淹没。 魔王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魔王的形象符合所有童话故事里所描绘的邪恶反派的丑陋形象。红色竖瞳犀利冰冷,鼻子扁平,青灰狰狞的面孔,有一半隐没在阴霾里。枯瘦的身体罩着一袭黑色长袍,勉强可以看出人体的轮廓。 龙马在那一刹那清晰感觉到自己停滞的心跳,他眼前的画面翻转,他看见记忆里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鲜血浸润他的双手。他看见自己被扼住了咽喉,肺部的空气被抽空,他拼命地大口喘息。 然而在下一秒,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这才是噩梦。 龙马听见魔王讥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愣然地看着面前狰狞恐怖的魔王,大脑空白凝滞几乎无法运转。 生命在那一刹那面临末日,龙马忽然发现曾以为的末日与劫难可笑得让他想哭。 桀骜不训的越前龙马竟然会向命运屈服,竟会沉浸在过去不愿面对现实?! 这简直像一场荒诞的笑话! 【嘀嗒——】 壁炉左侧的挂钟,唯一的指针指向了“回家”的字样。 恰时,一阵微响打破寂静,壁炉内腾地燃起碧绿的烈火,火舌贪婪地朝壁炉外伸展,一道颀长的身影若隐若现。 龙马霍然回神,他下意识地望向壁炉,身着黑袍的男子正从壁炉中走出。 “先生,回来了。”龙马闲漫地挥了挥手中的球拍,对于有人从壁炉里钻出来这一事实已经见怪不怪。或许他更乐意看见养父从壁炉里钻出来,而不是通过制造噪音的移形幻影。他绝不承认那很拉风。 “嗯。”斯内普应了一声,他扫了男孩一眼,略微蹙眉,“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龙马回道,他正用食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拍弦正中的甜点。 “难道你准备在上学前都不睡觉?”斯内普面露不愉,“不要像个没大脑的格兰芬多,既然精神过剩,就去拿瓶安神剂。” “切……”龙马不屑地撇嘴,他把玩着手中的球拍,刻意地提醒,“先生,你忘记给我买网球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了解麻瓜的玩具。”斯内普露出惯性的嘲弄表情,“如果你的要求是一把扫帚,我可以给你买最好的。” “谁要扫帚了……”龙马低声嘀咕,他又不扫地。 “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没有。”龙马飞快地否认,他双手交握,将拍柄包裹住,轻轻地左右摇晃,琥珀色的瞳孔闪过狡黠的光泽,“先生,你去学网球吧,不懂得我可以教你。” “不必。”斯内普踱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澄亮的灯光照得他那头黑发反射出油亮的光,这个窄小的客厅三面都是①38看書网柜下面是储物柜,其中一个柜子里摆放着形形□的药瓶。 斯内普取了一瓶魔药,大步流星地走到龙马面前,他递出手中的魔药:“喝了。” “哦。”龙马自打没趣,他抗拒地接过魔药,拿在手里晃了晃,“先生,我已经恢复健康了。” “喝了。”斯内普双手抱胸,冷眼睨着对他所制魔药一脸嫌弃的养子。 “mada mada dane……”龙马瞪着手中的魔药,缓缓拧开瓶塞,他小心地抿了一口,恶心刺激的味道冲击味蕾,佯装的不屑瞬间转为苦瓜脸。龙马脸色发绿,嘴里堪比乾汁的味道狠狠刺激他的味觉神经。 “你最好快点喝掉,这是最后一瓶。”斯内普的嘴角凝着浅薄的弧度,看上去像是恶劣挖苦的讥笑。或许他是想表现得更温和一点,他的养子毕竟才十一岁,对味道挑剔也无可厚非,但是显然温情对他很不合适。 他的鼓励(?)和安慰性质的笑容(?)在这一瞬间甚至让龙马起了操网球拍砸人的冲动。 “我喝。”龙马恶狠狠地瞪了养父一眼,仰头将魔药灌入喉中,恶心的味道刺激得他舌头发麻,他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他坚信这味道比乾汁更难喝! “这药你已经喝了三年,应该习惯了。”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他伸手递出一杯清水。 “至少……我没吐出来。”龙马飞快地夺过杯子,脸色难看,“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你也不会再有机会再喝了。”斯内普看着毫无形象往嘴里灌水的养子,微微蹙起眉,“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魔力也达到同龄人该有的程度。假使你的资质比巨怪好一点——” “切,我知道。”龙马打断了养父的说教,“我在霍格沃茨不会给你丢脸。” “你在霍格沃茨的表现我自然会亲自监督。”斯内普的声音丝滑低沉,“而现在,我必须提醒你,在学校我不会给你没大没小的机会,包括打断我讲话——” “……”龙马颇为忧郁地晃着手中的网球拍,视线游移乱飘。 瞧,天下父母一般黑。为了一件牙酸的小事而英勇地迈向话唠之路,借着关心的名义否认更年期到来的事实。 梅林在上,我们要体谅这些可悲的中年人。 “你还真是听话。”耳边响起一阵挖苦意味的声音。 龙马掀了掀眼睑,轻哼:“如果你变回蛇脸的样子,我可以听话一些。” “我倒不知道你面对长辈还会知道尊敬这个词。”voldemort皮笑肉不笑,他打量着一脸闲漫的男孩,“就算是斯内普,你也没听话过。” “谁叫他关了我三年。”龙马嘟哝,他抬眼注视近在咫尺的魔王。 精神世界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间,他们可以在这个空间里不受干扰地相处,面对面朝夕三年,他与魔王相处的时间似乎已经长到他能将对方的威胁当成儿戏。 似乎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在一直不停地变化,特别是在一年前,这个蛇脸的魔王忽然变年轻正常像个人类以后。 龙马想起最初见到魔王那副恐怖的蛇脸时所受的惊吓,在一场激烈的噩梦之后,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眼睛鲜红细长,鼻子扁平,脸色铁灰的魔王。他差点没被吓死。 魔王的作风一如他恐怖的形象,出口就是阴森森的威胁。 但是魔王为他着手制造的梦境却让他醍醐灌顶,他忽然明白了绝望的定义不过是一个悖论,他只是相对于主观的情感而生成的自我催眠。 记忆总是被不断得篡改着,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夸张当初的欢愉或苦痛,用以衬托挡下所需要的情感安慰。 但是人总是经不起考验,和平年代里桀骜的棱角在真正面临世俗苦难时显得不堪一击。忽然出现的魔王制造了一场唯美而又残酷的梦,他被吓得不敢再沉沦于梦境。 或许魔王一开始就知道,脱离绝望最根本的方法,便是与自己的死亡相遇。 那时你会知道生命比想象中还要脆弱,你眼里的绝望与死亡相比,简直可笑到极点。 其实龙马一开始挺怕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蛇脸魔王,但是人面临灭顶的孤独总会无意识地寻求独立于本人之外的个人。 越前龙马天性寡言,但是他不是哑巴。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本能地感觉到孤独。 只是寻找孤儿院里的孩童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没有人乐意与他说话。他是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怪物”,就因为他在无意识地情况下让杯子飘了起来。 旁人的碎语谩骂他可以刻意忽视,但是他需要有人陪他说话,哪怕那个人很可能不是人。 龙马不清楚这个恐怖的魔王是不是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他总会在需要的时候提醒他,他的帮助点到为止。可是他却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至少他不是单独一人。 后来…… 后来龙马觉得其实魔王的蛇脸一点也不恐怖,他可以坦然地与他对视。他甚至很想碰碰他,看看他的身体由什么构成的。 他很可能是外星人。利用高科技连接他的大脑…… 难道是火星人?龙马怀揣好奇。 许是龙马频频的靠近与打量引起了魔王的注意,魔王大人眯起鲜红的血眸,漫不经心地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吧。”龙马干巴巴地说,他小心地打量着外星魔王,“你长得……很特别。” “……”魔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龙马感觉脸颊发烫,他居然被外星人鄙视了…… 后来是怎么亲近起来的?龙马也说不清楚。 好像是他和一个银发的男孩吵架了,他讨厌银发男孩施舍的眼神,讨厌他高人一等的神情。 虽然那个男孩是孤儿院里唯一一个愿意用接纳他的人。 那晚龙马低落地坐在墙角发呆,魔王忽然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他身体很冰,同他沙哑的声音一样刺骨,龙马听见魔王下定决心一般,用庄重严肃的神情拗口地念着他名字的日文发音:“越前……龙马……我允许你向我撒娇……” 龙马忽然有一种天打雷劈的感觉,但是那久违的发音让他鼻子发酸,他伸手抱住魔王,深长地呼吸,然后他慢慢抬起头,认真地盯着眼前的恐怖蛇脸:“你叫什么名字?” “lord voldemort,你可以叫我voldy.”魔王大人高傲地抬起下巴,似乎是习惯性地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龙马微微蹙眉,他调整面部表情,目光炯炯:“voldy,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你的眼睛很像我养的……”龙马观察着魔王的表情,见他脸色微沉,龙马下意识地停顿住,他砸了砸嘴,放低了声音,“你是外星人吗?你的脑袋很像一颗土豆……” 魔王大人:“……” ------------ 2chapter.2 龙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挡在眼前好让眼睛更容易适应瞬间明亮的外在环境。视线迷蒙地在墙壁的闹钟上聚焦,当时针分针所指的位置清晰的映入眼帘,龙马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voldy,你怎么没叫我……”龙马扶着发胀的额头,不满地嘟嘴。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他错过了两顿饭…… “我叫过你,但是你没醒。可能你已经忘记你昨晚睡觉的时间——”voldemort挑挑眉,轻巧地推卸掉责任。 “可是今天和先生说好去对角巷的……”龙马揉着酸涩的眼睛,掀开被单坐在床边,他赤脚踩在地板上,凝视着地板上一泊泊柔亮弧圆的亮圈,浓郁的蜜色阳光透过碧色窗帘氤氲出一道道隐约可见的光柱,光柱里上下悬浮着柔软的尘埃。 “你对斯内普的执着和信任让人匪夷所思。”voldemort语气嘲讽,“你无聊到可以研究他那恶心油腻的头发。” “voldy,你还mada mada dane.”龙马站起身,慢悠悠地走进盥洗室洗漱,“你对先生的偏见才匪夷所思,而且我没有研究过他的头发。” “龙马,我对斯内普的了解比你多。”voldemort双手抱胸,眉峰出现聚拢的现象,“斯内普除了魔药的天赋,在其他方面一无是处,而且他还愚蠢地爱上了一个肮脏的泥巴种,他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了我。” “是吗?”龙马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他正捋着自己微乱四翘的头发,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眼前的镜子为此而发出欣慰的赞叹。 “你宁愿相信斯内普也不相信我的话?”voldemort危险地眯起红眸,男孩轻怠的态度让他不满。 “voldy,先生爱得人是谁?”龙马偏过头反问。魔王大人撞上他和养父的问题总是表现得不理智,龙马一直觉得魔王大人的叙事带上太多的主观色彩,可信度只有一半一半。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voldemort嘲弄地挑高了尾音,略带磁性的好听声音像是猫咪的爪子轻柔地挠过胸口,轻易地调动人的情绪。 “voldy.”龙马走到魔王面前,气定神凝地望着红眸的魔王,“说吧,我听着。” “做事要学会专心,别忘了你正在刷牙。”voldemort意有所指。 “mada mada dane.”龙马不屑地撇嘴,他回神专心洗漱。 魔王一旦心情不好,就特爱挑毛病。龙马对这点表示莫大的感慨,就算换了少年皮,也改变不了他是更年期啰嗦老头的事实。 和先生一样,满嘴的道理。都用来教育他。 哦,真烦。 · 龙马下楼时听到一阵抽鞭子似的噼啪声,两道推挤的人影凭空出现在视野里。 龙马扬了扬眉毛,好整以暇地走下楼梯,望着被养父拉着的男孩:“先生,他是谁。” “巫师界闻名遐迩的救世主。”斯内普讥讽地松开了手,男孩一瞬间失去支撑,险些瘫倒在地。 龙马下意识地上前扶住被男孩,男孩腼腆地道谢:“谢谢……” “不必。”龙马松开扶持的手,正眼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孩。 一头蓬乱的黑发,粘着粉尘的发丝胡乱四翘,男孩的身形削瘦,约莫□岁的孩子才有的身子骨。鼻梁上架着一副破旧土气的黑框眼镜,那副眼镜似乎已经摔过多次,层层叠叠透明胶摇摇欲坠地将其粘连成一个看不出原形的支架,透过裂纹满布的镜片,能看见男孩的那双明净的碧色眼眸,宛若初长成的翠绿新叶一般,带着怯生生的纯粹,巴掌大的小脸没有几两肉,亦没有属于健康男孩该有的红润,是与他相似的苍白,但是现在似乎因为尴尬而泛起浅浅的红晕。男孩的下巴尖尖的,看上去能磕疼人的肩膀。 宽大衬衣松弛地耷拉在肩头,衣摆一直延续到膝盖,肥大的裤子由一根旧绳子系着才不至于掉落,裤脚则被马马虎虎地折叠了好几层,看上去极像特殊设计出来的难看裤圈。裤脚下遮盖了大半的灰白混沌相间旧球鞋,似乎这鞋原本该是无瑕的洁白,而鞋后跟的皮革已经脱落,每走一步都能响起一阵刺耳的哒啦声。 “那个……我叫哈利·波特。你……”男孩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被凝固,碧色的眸子蓦然瞪大:“你……你是……” “龙马·越前。”龙马对男孩夸张的表现显得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男孩快速地眨眨眼,隔着镜片的碧绿眼眸仍给人一种水汪汪的错觉。他踌躇地望着龙马,视线在龙马的额头游移,隐藏在宽大衬衣下的手指似紧张一般地绞弄着。 龙马看不下去,他对着男孩伸出手,那一刹那,他分明看见男孩眸底闪过的错愕与欣喜,他看见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他,唇边的笑容带着丝腼腆的羞涩,“很高兴认识你,哈……越前!” “……嗯,你叫我龙马就行了。”龙马随意地答应着,他微微敛眉,琥珀色的瞳仁闪烁不明,他觉得男孩的眼神有些熟悉。 “我假设两位的大脑已经退化到巨怪的程度,在你们记住对方名字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确定可以调制出治疗疥疮的药水!”斯内普细滑宛若西域丝帛的声线流窜过几人的耳膜,龙马霍然回神,他看见对面的救世主触电一般松开了手,薄凉的空气掠过指尖,有种无故的虚空感。 “切……”龙马撇撇嘴,自然地走到养父面前,“先生,我饿了。” “刚起床?”斯内普一猜即中,他看着从容承认的养子,感到分外忧郁,他发现养子的脸皮比他想象中还要厚,斯内普几乎无法忍住说教的冲动,“你是不是还想再吃魔药?别忘了你的身体才刚调养好,要是随便——” “先生,我不是故意起得那么晚。”龙马毫不大意地为自己争辩,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解释,“我在梦里碰到临盆的孕妇,我送她去了……圣芒戈,在她的孩子出生前我不放心就那么醒过来……” “够了,别再瞎编了。”斯内普嘴角微微抽搐,他毫不客气地戳破养子的谎言,冷声催促,“快点去吃饭,否则今天就别去对角巷了。” “先生,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你可以开心地笑一笑吗?在我生日这一天,你不能摆脸色给我看。”龙马双手撑到脑后,语气幽怨发凉。唔……他不能笑,在先生答应他大笑之前他不能笑。 斯内普的表情凝固僵硬,咬牙切齿地忍住责骂的冲动,凶狠地瞪了养子一眼:“如果你现在不饿了,我可以让家养小精灵把午餐收起来。” “我要去吃饭了,先生你可以先准备一下。”龙马干脆地转身迈步,经过一直杵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碧眸男孩时,龙马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你吃过午饭了?” “还没……”哈利有些地勉强扯起嘴角,他小心地偷眼瞄向一旁的黑袍男子,神经不自觉地绷紧。 就在不久之前,佩妮姨妈正尖声尖气地叫他来吃饭,可是还未等他坐上饭桌,这位黑袍的男子就来到了德思礼家,好吧,或许不算是家。弗农姨夫为了躲避每日成堆的寄给他的信件,毅然带着他们搬到海中的巨大礁石上,躲进潮湿发霉的破烂小屋里。 他昨晚一夜没睡,居住在临海的破烂小屋,听着海浪冲刷礁石的巨响,鼻子里一阵阵湿臭味。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实在不能给人什么安稳感,好吧,其实他睡觉的环境从来没好过,德思礼家的地下碗柜并不比海边的破烂小屋好上多少。 但是哈利偏偏喜欢在那个碗柜睡觉,是的,很喜欢,那个碗柜里藏着他最珍重的东西。 今天是那个孩子的生日,也是他的。 昨晚哈利频频地盯着弗农姨夫手腕上的荧光表,细数着午夜来临的分秒,他在时针分针秒针共同转到12的那一刹,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祝福。 祝你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祝我们生日快乐……哈伦。 哈利按着胸口,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他多希望再听到那个孩子的声音,听到他的祝福。 他唯一的弟弟,哈伦·波特。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弟弟已经消失了,就在三年前。 为此,他几乎天天重复着做着同一个梦。 他梦见有着碧绿眼眸的黑发男孩与他一起窝在阴暗的碗柜里,男孩的身体孱弱冰冷,他担心地捂着男孩的手为他取暖,小心地注意着四周,娴熟地丢开爬近男孩的蜘蛛与蟑螂,他总会尝试着去笑,温温地属于兄长该有的安心笑容,他低声问:“哈伦,你饿吗?” 男孩沉默地摇头,他的发丝服帖柔顺,随着摇首而拂动,露出额头闪电形的伤疤。 这似乎是独属于这对可怜的凄苦男孩又一个表明他们是双生子的证据。 每晚的梦境里哈利总是看见幼时的自己佯装坚强,不停逗着瘦弱的沉默男孩。 那是他的弟弟,他在这世上的另一半。 他们被强迫着去认识这世界的人情稀薄,他们的童年单薄得像不幸逢上早春寒潮的嫩叶,不得不硬着头皮伸展延续自己的生命。 只是那个时候哈利依旧爱笑,他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单独一个人,还有一个他爱的、与他血脉相连的男孩,他们一如既往地守护着对方。 用他们自己的方式。 只是浮华之上的聚散离合,却像是一曲时时唱响的悲郁挽歌。 在那个燥热未褪的夏日末尾,那个男孩似人间蒸发,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德思礼一家更是完全不记得那个男孩的存在。 可是要他如何才能相信,那个陪伴了他八年的男孩,他在这这个世界上血脉相连的另一半,那个男孩的存在只是一场梦吗? 哈利心下惶惶然,他害怕遗忘,他每晚都会在达力用剩废纸的边角用手指写写划划,坚定地唤着男孩的名,直至这个童年尾声的夏日,他一直未停地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无字吊唁。 祝我们生日快乐,哈伦。 “没吃就走吧。”龙马拉住男孩的手朝着饭桌拖去,他有些不满男孩的走神,他更不满男孩给予他的奇怪的感觉,他不喜欢被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支配。但是显然,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对男孩的亲近。 三年来碰到的第一个同龄人,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激动和好奇。 “好!”哈利快活而响亮地应道,男孩的邀请让他感到惊喜。这个男孩与他的弟弟简直像极了,在初见的那一刹,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上前拥抱他,庆祝他的回归。 可是男孩的额头没有伤疤,男孩的眸色与发色与哈伦不同,他应该……不是他的弟弟。 哈利对此很是遗憾,但是这个与哈伦相像的孩子没有和学校里的同学一样嫌弃讨厌他,他甚至邀请他一起吃饭。 这让他喜不自禁,果然和哈伦像的人也和哈伦一样善良! “你喜欢哈利·波特?”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龙马停在饭桌前,看着桌上被施了保鲜咒的食物,他迅速在坐下,拿起一块三明治吃了起来,他边咀嚼边颔首回复:“还行。” “喜欢一个格兰芬多的蠢狮子?”voldemort挑高了尾音,语气含着浓郁的鄙夷,“你将是斯莱特林的一员,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离这只蠢狮子远远的,如果你不想惹麻烦——” “学院还没分。”龙马不咸不淡地提醒,虽然无法理解霍格沃茨按性格而不是按成绩分班的标准,但是龙马对四个学院的情况还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两个星期前便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入学通知书,信封是由厚重的羊皮纸制成,翡翠绿的墨水行云流水般书写下信封应该送达的地址,没有邮票,信封背面的上边有一块蜡封,一个盾牌纹章,大些的“h”字母周围圈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灌和一条蛇。 他看了里面的信,共有两页,一张是入学通知,另一张是一年级新生的书单。 入学通知书上写着: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越前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谨上 至于书单上所列的则是: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草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镴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你一定会进入斯莱特林。”voldemort胸有成竹,“这点你不需要担心。” “为什么?”龙马疑惑。 “因为我了解你。”voldemort浅薄地勾起嘴角,语气笃定。 “哦……”龙马握着三明治的手一顿,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碧眸男孩,男孩显然饿极了,他正吃得狼吞虎咽。 龙马眼神微微闪烁,他想起自己花费长长的一段时间才消化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个世界上有一群能够使用魔法的巫师。这个未知的魔法世界一度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和恐慌。十一年前一个连名字都无法说的神秘人统治着这个世界,那是一段绝对黑暗的菲薄岁月,神秘人所率领的被称之为食死徒的属下疯狂地进行着杀戮,恐惧如同流毒侵蚀每一个巫师早已绷紧敏感的神经。 那时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霍格沃茨,而神秘人唯一害怕的人便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voldemort对此嗤之以鼻,他说其实邓布利多才是害怕的那一个。 因为心存畏惧,才会想着铲除。 龙马怀疑地盯着还是蛇脸的魔王,龙马在那时想起了《哈利·波特》这部电影,他觉得电影里是有一个蛇脸的魔王voldemort。 《哈利·波特》这套书一度风靡全球,就算龙马从小到处比赛,没有闲暇也不会特地跑去看《哈利·波特》。然而在《哈利波特》电影版出来后,他再不乐意也被菜菜子姐姐拉去陪看。 他看得不多,电影看完几部后只知道一群热血小孩在魔法学校大战邪恶魔王,而最大的主角就是血管里的红细胞被打上爱之烙印的救世主哈利·恋母狂·波特。 只知道《哈利·波特》里白巫师邓布利多强大宛若神祗,黑魔王voldemort残暴而又脑残,梦想长生不老,为此将自己的灵魂切片。 龙马忽然想起前世的母亲,他的母亲伦子偏爱中国的文化,她曾给他念《西游记》,她巧笑地打趣,问当时只有三岁的他,龙马,你想长生不老吗? 他说,mana mana nade. 想长生不老得吃唐僧肉,他才不喜欢人肉。 哦,是的,才不喜欢,那多恶心。 可是他抱着球拍想了好久,忽然说,我想吃桃子。 诶?伦子愣住,半晌才了然掩嘴轻笑,好,妈妈给你买。但是能说说你为什么想要长生不老吗? 为什么? 龙马歪着脑袋,抱着球拍想了很久,才指着走廊上没有形象地酣睡着的父亲说,我要打倒老头子。 谁叫老头子总看不起他?!没有打倒他之前他才不要死! “voldy.”龙马低声叫唤。 “唔?怎么了?” “没事。”龙马摇头,闭上了眼。 龙马想学习养父的毒舌,想让这个高傲的魔王知道一下被人说教的滋味,可是最终他说不出任何嘲讽的话来。 谁没有做过长生不老的梦? 人就是那样自虐的生物,明知前方可能是如酒一般的陷阱,可是却仍甘愿天真地扑入,为这辛辣淋漓的沉醉而执迷。 手冢部长如此,河村学长如此,他自己抑或是所有人,谁不是如此? 而他是如此清楚地知道,彼时魔王所生活的旧时代里,苦难已经如同毒瘤黏附在所有人的舌苔上,生活一如巨大的漏斗,因了寂寞恐惧而执意想将得来的荣耀化为永恒。 他想得到永生。 明明是这般不切实际的执念,他却无法对其鄙薄。 只因为他自己亦是曾陷入如此卑微的囚牢。 面对巨大的绝望而产生关于幸福的虚幻信仰,陷入漫无边际的遐想和回忆。魔王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教会他如何面对绝望。 这个盲目而广大的世界一直在敷衍着我们的存在,但我们却不被允许敷衍这个世界。 不是我们不能,而是我们不敢。 天才都是做梦的,而做梦得都不是天才。 想要让自己乏力的生命打破命运安排的轨迹,我们就必须强逼自己兢兢业业。 我们活在这个充满茶几的杯具世界,就必须懂得—— 人活在这世界上,不是你上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在不停地上你。 ------------ 3chapter.3 蜘蛛巷尾距离伦敦并不远,从车站坐车到对角巷甚至不足十五分钟。 龙马坚持乘坐地铁去对角巷,斯内普拗不过倔强的养子,不得不绷着一张门神脸,顺着拥攘的人流生疏地去车站售票点。 龙马悠闲地跟着养父,注意到救世主对养父的畏惧,他忍不住刻意地放缓了脚步,与养父拉开一段较长的距离。 似乎明白男孩对自己的关心,哈利感激地对龙马笑笑:“多谢,龙马。” “不必。”龙马单手插着裤袋,步履轻松,上挑的丹凤眼闪烁着光彩,配着简洁利落的回答,十足的耍酷样。 哈利忍俊不禁,他越发觉得眼前的男孩与他弟弟相似,他心里正交织着高兴与难过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龙马不自然地问,救世主看他的眼神有些怪。 “没事。”哈利深长地吸了一口气,遏制内心的激动,他拎出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来转移注意力:“龙马,我们要去的对角巷是什么地方?” “对角巷就是专属于巫师的购物商场。”龙马飞快地回答,虽然没有去过对角巷,但是魔法世界的基本信息他却熟悉无比。魔王大人为了不让他在进入魔法世界时表现得像个白痴,特地给他恶补了魔法世界的基本知识。 “巫师的购物商场?!”哈利吃惊地张大嘴,旋即又收敛住外泄的情绪,他的小脸因为尴尬而微微泛出一丝红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巫师啊……” “你不是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了吗?”龙马古怪地扫向吃惊的救世主,他偷偷瞄向前边的养父,再次奇怪地问,“先生没告诉你?” “我看过信了,但是一直不敢相信。我想问得,但是……”哈利心中忐忑,他怯怯地瞅了一眼前边的魔药教授,小声说,“我只知道他是学校的老师,佩妮姨妈一看见他就是疯了一样尖叫起来,我被吓了一跳,所以……一不小心就没听清楚……” “哦……”龙马同情地打量着曾被养父吓呆掉的救世主,想从中寻找出一些异样来,他实在不理解养父讨厌这个男孩的原因。养父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明显的憎恶,似乎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养父一直忍着没发做,而故意采取了忽视政策。 难道另有隐情?还是说在父辈时代曾存在一段心酸缠绵的爱恨情仇? 电视剧里都这么播,太有可能了。 龙马搓下巴做柯南状。 上了地铁后,龙马兀自找了个空位坐下,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乘坐地铁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养父和救世主沉闷地坐在他两边,龙马感到心里发炑,气氛很不对劲。 果然他猜测的一段爱恨情仇是存在的,是吧,是吧,voldy? 龙马再次搓下巴。 精神世界里的voldemort默,他绝不告诉他确实有一段狗血的爱恨情仇…… 地铁到站后,龙马跟着养父顺着故障的自动扶梯走进了店铺林立的街道。 在他们经过书店、唱片店、汉堡专卖店、电影院等一系列商品琳琅的店铺后,前边带路的魔药大师终于停下了脚步。 龙马指着一家被夹在大书店与唱片店之间及容易被忽略的肮脏狭小的酒吧,淡定地跟着voldemort鹦鹉学舌:“就是这里,破釜酒吧,很有名的地方……” “啊?”哈利张大嘴,不可置信。 “应该不会错。”龙马没底气地补充,“你也看到了,巫师喜欢仿古……” “呃……说得也是。”哈利有些忽悠,他感觉除了他们,过往的匆匆行人根本无法看见这家酒吧。 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破釜酒吧的内部亦是让人失望的又黑又脏,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里端着小杯喝雪利酒轻泯,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一个戴大礼帽的小男人正在跟一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他们刚一进门,唧唧喳喳的闲聊声就突然静默了下来。 酒吧老板汤姆热切地走到他们面前,皱巴巴的脸上挤出商业化的笑容等候吩咐。然而当他的视线接触到碧眸的救世主时,他脸色一变,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哪!这位——这位莫非是——” 酒吧忽然开始骚动,众人的视线火热地集中在碧眸男孩身上,斯内普眉峰一聚,冷声道:“他是霍格沃茨的新生,我现在要带他去对角巷。” “是的是的,我知道他是霍格沃茨的新生——”汤姆沙哑的声音里满满是喜悦的热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是救世主的事实,哦,哈利·波特,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我……”哈利显得有些结巴,他显然不擅长应付这种突来的热情。 “先生,快点走吧。”龙马不耐烦地催促。 “你也看到了,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正急着去买他的学习用品,没有多余的时间应酬——”斯内普迈开了脚步,酒吧里没有人敢上前与救世主握手交谈,虽然他们真想立刻那么做。 斯内普面色阴郁地领着身后的两个男孩穿过吧台,他感到有气无处发。该死的邓布利多,竟让他去接救世主,去接一个波特! 哦,梅林被戳瞎了眼睛,这个小波特跟老波特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该死的他竟然有着同莉莉一样的绿眼睛! 斯内普周身的气压更阴冷了,因为他看见他的养子和波特相处得相当愉快。该死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龙马……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哈利紧紧跟着龙马身旁,紧张地小声询问。 “因为你是巫师界救世主。”龙马瞥了①38看書网要龟缩的救世主,视线落在对方额头的伤疤上,他的嘴唇猛地嗫嚅了下,又转回了视线,平静地解释,“很多书上都记载着你的事,你打败了……黑魔……你打败了一个很厉害的巫师。” “我怎么不知道?”哈利咋舌,他犹疑地盯着龙马,见他面色不佳,忍不住担心地问,“怎么了,龙马?” “没事……”龙马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从刚刚开始他觉得背后发寒。 一定傲娇的魔王在咒他,他明明就只是说了事实…… “可是……”哈利觉得男孩没说实话,他还想劝一下他,男孩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心。 “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熏到我了。”龙马打断了吞吞吐吐的救世主,他心无愧疚地将矛头戳向酒吧角落的一个脸色苍白头上缠着巨大的紫色围巾的年轻人。 “这样啊……那我们快点走吧。”哈利果断地拉起龙马一阵小跑,迅速穿过吧台赶上前边的魔药教授。他们不知何时竟拉开了那么一大段距离。 “精力过剩的波特先生,龙马没有你那么好的体力,请停止你没大脑的鲁莽行为!”斯内普喷了一下鼻息,恶狠狠地瞪向碧眸男孩,“这么点距离都需要跑,我简直怀疑你的大脑被弗洛伯毛虫的黏液给糊住了!” “对不起……”哈利憋屈地闷气闷气,这个可能成为他未来老师的男子已经快要成为恐怖的代名词,他为什么觉得他在刻意地针对他? “先生,是我想快点跟上你。”龙马上前拉住养父的长袍,常年养病所遗留的苍白肤色让他显得极为孱弱。实际上他确实有点喘,他似乎从有记忆起就没有做过运动,体力差得简直让他抓狂。这一溜小跑让他有了重大的发现,他需要好好锻炼身体了。 “你不必那么急。”斯内普皱了皱眉,冷冽地视线刺向后面沮丧的救世主,“波特先生,我希望你进入对角巷以后能理智一点,不要做出一些无知的举动。” “是。”哈利乖乖地应声,他对这个恐怖老师对待人的前后落差感到分外郁卒。 “走吧,先生。”龙马扯着养父的长袍催促,他不喜欢养父露出那么实质的阴冷表情。 “嗯。” 吧台的后面是四面围墙的小天井,这里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簇拥的杂草外,唯有夏日的蚊蝇猖狂飞舞。 斯内普在垃圾桶上边的砖墙往上数三块,再往衡里数两块,最后轻轻敲了三下,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一个彪形大汉通过的宽阔拱道,这条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这里就是对角巷。”龙马眨了眨眼,继续淡定地鹦鹉学舌。午后的气温酷热无比,热浪铺天盖地地压在这条还算熙攘的街道上,许是临近开学,街上仍是行人不乏。 “为什么入口在垃圾桶上边?”哈利碧绿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凑近龙马嘀咕。龙马奇怪地瞅了单纯的救世主一眼,他发现自己真的很习惯与救世主的亲近。 “巫师喜欢仿古,品味和我们不一样。”龙马板着脸正色。 “哦……”哈利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他很想提醒男孩,他们两个貌似都是巫师…… 身后的拱道在他们进去后一瞬间变窄,重新恢复成原来的坚实墙壁。最近一家的商店门外摆放着一攘坩埚,锅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铜制——黄铜制——锡镴制——银制大锅,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龙马的目光在那一排坩埚上停留了几秒后,立刻移开。哈利颇为疑惑,他记得他们的书单上有写坩埚。 “坩埚先生会帮我们挑,你还是先去取钱吧。”龙马甩了甩手,示意远离坩埚店,制造乾汁的坩埚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龙马……我……”哈利结结巴巴地张嘴,沮丧地脸色苍白。 “什么?”龙马扬眉。 “我没钱!”哈利咬着下唇垂头丧气,德思礼一家肯定不会出钱让他去霍格沃茨上学,他买不起学习用品,他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 “你可以去古灵阁……就是巫师银行去取钱。”龙马轻描淡写地说。 “巫师还有银行?” “算是银行吧……”龙马挖掘着脑海的信息,魔王曾数次提到古灵阁,古灵阁是妖精经营的魔法世界里惟一一家银行,和麻瓜银行一样可以存钱或是租用保险箱。更重要得是古灵阁是除了霍格沃茨以外藏东西最安全的地方,因为银行的一些保险箱必须要古灵阁的小妖精才能打开的。 “可我又没向古灵阁存过钱。”哈利再次低落下来。 “你的父母存了。”龙马提醒。 “你怎么知道?我父母也是巫师?”哈利吃惊地提高了声音,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他过于激动了。 “应该是……”龙马抵着下颚沉思,他觉得脑子有点乱,“很多书里有记载你的事,好像《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里都有,你可以去看看。” “为什么那么多书里都记载我的事?”哈利觉得脑子快变成糨糊了,他以前的认知全被颠覆了,佩妮姨妈告诉过他,他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们出车祸死了…… “因为你是救世主。”龙马没好气地说,救世主的问题越来越白痴了,而且他又感觉背后发寒,好吧,魔王大人又生气了…… “哦……”哈利瘪了瘪嘴,不再问了,他已经察觉到男孩的不耐烦。 “先生,我们去古灵阁。”龙马走到养父旁边,顺便指了指身后的救世主,“哈利也要取吧。” “走吧。”斯内普依旧声音低沉,似乎不愿多看哈利一眼,他疾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黑袍翻滚,宛若起伏的波澜。 哈利连忙跟上,他有些沮丧,他不喜欢男孩亲近那个恐怖的教授,那让他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虽然哈利很清楚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仇视这个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的教授。 不!哈利,你不能讨厌你未来的老师,不能让龙马为难!哈利的脸色蓦地苍白起来,他努力将注意力移到周围的店铺上,他需要分散注意力。这显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哈利很快就被从未接触过的琳琅满目的店铺引走了那份恼意。 龙马不经意地扫了碧眸男孩一眼,同样将视线调向周围的店铺。龙马想起他恶补了那么多魔法世界的知识,真正来这里却还是第一次,耳闻和眼见真正吻合的感觉是奇妙的。 在知道巫师存在那么久之后,龙马第一次置身感受到现在所处的,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家家店铺从眼前晃过,经过药店时,耳边充斥着低低的抱怨声:“龙肝,十七西可一盎司,他们疯了……” 当经过一家晦暗的商店时,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响起,龙马转过头,看见商店前的门牌:咿啦猫头鹰商店——灰林袅、鸣角袅、草袅、褐袅、雪袅。而距离猫头鹰店不远,是一家魁地奇精品专卖店。几个与哈利年龄相仿的男孩鼻尖紧贴着橱窗玻璃,橱窗里摆着飞天扫帚。 “看哪!”龙马听见一阵惊叹,“那是新型的光轮2000——最高速——” “先生,飞天扫帚好玩吗?”龙马饶有兴趣地望着橱窗里的光轮2000,先生还说过要给他买扫帚当生日礼物,不过扫帚的诱惑显然不如网球大。只是真正看见扫帚,龙马还是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这需要你自己体会,不过在你身体足够强壮前,最好不要玩魁地奇。”斯内普中肯而又沉稳地说,对于自己并不拿手的魁地奇,斯内普思量之后,决定不干涉养子兴趣的培养。 “魁地奇?”哈利眨了眨眼,表现出莫大的好奇。 “我们伟大的黄金男孩,如果你还想去霍格沃茨上学,请先记得我们现在的目的地。”斯内普冷下脸,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哈利顿时萎靡。 龙马看着可怜兮兮的救世主,他一把扯住养父远离魁地奇精品专卖店。他面无表情地回头对着委屈的碧眼猫咪使眼色,哈利急忙缄口跟上。 “该死的哈利波特,你就骑一次摔一次吧!”魔王阴沉着脸出来打酱油,他已经忍了很久了,那个臭小鬼居然对该死的波特抛媚眼! ------------ 4chapter.4 古灵阁是一幢高高矗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旁站立着一个身穿猩红镶金制服的矮小身影。龙马打量着那矮小的身影,voldy和他说过,妖精都是矮小丑陋的。 沿着白色的石阶拾级而上,龙马得以看清门口那所谓的妖精。妖精比他矮上一个头,生着一张透着狡黠聪慧的黝黑面孔,有着尖尖的胡子,手脚细长。 和想象中妖精该有的形象相去甚远,龙马略显失望。 走进通往青铜大门的大理石台阶底部,妖精朝他们鞠躬行礼,进入青铜大门之后,第二道银质的大门便应声而现,银晃晃的光给人一种眩目感,两扇门上镌刻着窃贼必受恶报的诗句: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 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 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龙马的目光扫过那段文字,看着两个妖精向他们鞠躬,把他们引进一间宽敞的大理石厅堂。大约有百十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有的用铜天平称钱,有的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指引来人出入这些门。 斯内普将波特家的金库钥匙以及邓布利多的信交给了妖精拉环,他让龙马厅堂里等候,他自己带着哈利去波特家的金库和另一个713金库。 龙马对此表示不满,却被斯内普厉声呵斥。他沉默地扭头注意那些称着红宝石的妖精,算是答应了留在厅堂。 “龙马,从现在起保持安静。”一双修长的手臂从龙马的肩膀两边环拢过来,轻易地将他搂进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龙马不由打了个寒噤,他低声嘀咕:“voldy,你太冰了。” “忍着。”voldemort轻飘飘地抛出两字,龙马额头冒出一个十字。 “你想冻死我吗?”龙马扭头瞪着魔王。 “没有我的允许你死不了。”voldemort收紧了手臂,龙马抬手想要掰开对方的手臂,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桎梏住,voldemort低声警告,“别动。” “你究竟想做什么?”龙马臭着脸呆杵在原地。 “有一个重要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你不能被他发现……”voldemort附在男孩耳边低声解释,冰凉宛若丝雾缠上耳廓,龙马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体,感觉耳朵诡异地发麻。 银质的大门在这时徐徐开启,两个妖精踱步走进,一个区别于矮小妖精的颀长黑影尾随而进,伴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难闻气味。 “那个就是重要人物?”龙马嘴角一抽,定睛注视那道黑影,是一个披着巨大斗篷的人,但是他身上的味道龙马很熟悉,和破釜酒吧里被他诬陷的洋葱头身上传出来的一模一样! “对我来说是挺重要。”voldemort自嘲。 “哦……”龙马表情古怪,他在很认真地思考有多少个外星人来到地球,一个脾气超烂的蛇脸大叔、一个臭气熏天的洋葱头,再下一个会不会是预言家章鱼保罗? “龙马,不要胡思乱想。”voldemort戳了戳男孩的额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难道你被斯内普关了三年,脑子真退化到不正常了?” “不要偷看我的想法。”龙马想踹人。 “哦,是吗?如果你有能力,你也偷看我的想法。”voldemort闷笑,他也算是老练的政客,看穿一个孩子的想法还需要摄神取念不成? “切……”龙马脸色难看起来,“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强!” “那是不可能的。”voldemort深深凝视着男孩的倨傲的眼瞳,唇畔凝起一丝笑意,“但是允许你追逐我的脚步。” “……追逐你的脚步?”龙马重复咀嚼着魔王的话,挑衅地哼了一声,“你还mada mada dane.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死掉。” “不,我还没死。”voldemort眼眸微冷,他轻缓地启唇,“相信我,lord voldemort很快就会再次君临天下。” “……”龙马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血液被切身的寒冷冻结。他所存在的世界在不久就会陷入长久的动乱,而动乱的源头……就在他的身边…… 在龙马发愣的时间里,那两只妖精和那道黑影已经从他身边经过,并且对他视若无睹。 龙马被转移了注意力:“voldy,你对我做了什么?” “让你不被发现而已。”voldemort耐心地解释,眸底的冷光却幽幽地闪烁着,“那两只妖精被施了夺魂咒。” “哦。”龙马嘴角一撇,夺魂咒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魔王对他提过很多次,他似乎希望他能学会。但是三大不可饶恕好像是被禁止的,那个洋葱头准备做什么? “在想什么?” “没什么。”龙马摇头,他轻微地动了动身体,没好气地问,“能松手了吗?” “不能。”voldemort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他抬手抚上男孩的脸颊,拇指拢过他的鬓发,“我以为你不会拒绝我的拥抱。” “我可没有整天和人抱着的兴趣。”龙马别开头躲避少年的手指,“你太冰了。” “是吗?”voldemort凝视着男孩的琥珀色的瞳仁,他看见男孩眸底熟稔的骄傲神采,为他所熟知的光芒,voldemort轻轻一笑,“龙马,我很快就会拥有身体,以人类的身体拥抱你,现在你需要忍耐。” 龙马不甘心地瞪向魔王:“为什么你不忍耐?” “唔……”voldemort一本正经地沉吟着,认真而又无辜地说,“虽然我们在一具身体内,但是我们的思维是两个人的,所以我想抱你,和你无关,你不用太介意。” 龙马:“……=_=#” 我很介意我非常介意我介意到想把你挫骨扬灰啊口胡! ・ 斯内普和哈利很快就取完各自的东西出来。 哈利脸色苍白,他捂着满满一口袋的钱币,脸上的表情既是忐忑又是兴奋,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多钱。 龙马飞快地迎了上去,他看着面色不佳的养父,忍不住幸灾乐祸:“先生,你的脸色真难看。” “我相信你进去后会比我更难看。”斯内普抿着薄唇,面色阴沉。 “但我没进去。”龙马报复性地反驳,他瞅着与养父保持三步之遥的哈利,建议道,“先生,接下来我和哈利去逛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也好。”斯内普答应了,他扫了眼几步开外的救世主,不屑地说,“波特先生,希望你巨怪一样的脑子能保持清醒。” “我会小心的……”哈利瘪了瘪嘴,闷闷地回应。心里偷偷诅咒了句老蝙蝠。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就在举目可及之处,斯内普走后,哈利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连脚步都轻盈起来。 龙马拉着哈利走进了长袍店,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圆脸女巫,她身着紫衣,噙着可掬的笑容。 “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不等龙马和哈利开口,她便了然地侃侃而谈,口气掩不住那丝骄傲,“我们这里多得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 龙马顺着摩金夫人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身形削瘦男孩,男孩有一头瞩目的铂金银发,红唇皓齿,削尖的小脸清清秀秀,灰蓝的眼眸凝着冰冷的高傲。 男孩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 龙马的视线在男孩漂亮的铂金发上顿了顿便移开了,他忽然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不给龙马闲暇思索的机会,摩金夫人热情地领着他们到男孩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两人套上一件长袍,准备用别针别出他们适合他们的身长。 “喂。”男孩似乎等得不耐烦,见有人到来便拉开了话匣,“也是上霍格沃茨的吗?” “是的。”哈利扯起嘴角回应。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男孩微微抬起下巴,拖着长长的音调,像是刻意在炫耀一般,“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哈利干笑,这个男孩让他想起了达力,那个被宠坏的表哥…… “龙马,他是马尔福。”voldemort眯起红眸,唇边的笑容意味深长,“看见他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龙马皱眉,少年捉摸不定的笑容无端让他不爽。他认识那个……马尔福? “怎么不高兴了?讨厌马尔福?”voldemort笑意渐浓,似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我又不认识他。”龙马想翻白眼,他干嘛讨厌一个刚认识的人? “说得也是。”voldemort赞同,他拍了拍龙马的肩膀,说,“马尔福也算是一个有名望的家族,你可以与他结交……” voldemort话音刚落,男孩的长腔便在龙马耳边响起:“你是龙马・越前?” “唔?”龙马茫然地看向铂金发的男孩,显然他刚刚没在听那两人谈话。 “他问你名字呢。”voldemort好心提醒,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叫龙马・越前。”龙马下意识地回答,却看到面前的两个小孩同时挂满了黑线。 “龙马,他……”哈利干笑着想出来打圆场,这回是龙马不对。 “你父母没教你基本的礼貌吗?”男孩嘲弄地盯着龙马。 “没有。”龙马回应地坦然,微抿的唇在一瞬间绷紧,他看着因为他的坦然自若而脸色而表情凝固的男孩,移开了视线不再理会。 哈利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缓和这突来的冷硬气氛。 “我确实认为他们不应该让另类入学,你们说呢?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我们这样的教育,不了解我们的世界。想想看,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没有接到信之前甚至没听说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我想学校应当只限于招收古老巫术家族出身的学生。”男孩刻意地忽视龙马,他盯着哈利继续先前未完的话题,他的下巴高抬,长长的音腔在燥热的午后搅得人心混乱,少年理所当然的语气似在刻意嘲讽一般。 周围的冷场欲益凝重,哈利盯着铂金发的男孩,脸色稍显苍白却不知如何启口。 男孩却不理会,灰蓝色的眼眸带着惯性的怜悯的嘲弄:“对了,你姓什么?” 哈利眉尖一蹙,他张了张嘴想回答,摩金夫人的热切叫唤声却忽然响起:“已经试好了,亲爱的。” 龙马跳下了脚凳,准备离开,哈利连忙跟上。身后男孩傲慢的长腔搅浑在空气里,似一曲破碎的咏叹调:“好吧,那么我们就到霍格沃茨再见了。” “龙马,心情好点了吗?”从弗洛林冷饮店买了两份冰淇淋,哈利小心翼翼地望着一直面无表情的男孩,他将手中的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冰淇淋递给他,努力挑起话题,“我们接下来去买羊皮纸和鹅毛笔吧。” “哦。”龙马接过冰淇淋,轻轻舔了舔,午后的阳光透过浓郁宛若搅浑的糖水,热情地压在这条拥挤的街上,他微微眯起眼,舌尖的冰凉甜味似将浑身的燥热驱逐了一般,龙马感觉心里似乎不那么闷了。 “龙马,刚刚那个人……”哈利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男孩扬起了眉毛,神色不愉,他立即打住,边走便找话题,“龙马,魁地奇到底是什么?” “和足球差不多的运动,只是巫师都是骑着飞天扫帚在空中打,听说有四个球。”龙马舔着冰淇淋,懒洋洋地解释,voldemort和他说过魁地奇是巫师界最受欢迎也是唯一的运动,但显然魔王大人对魁地奇不是很拿手,养父似乎也一样,但他们都未曾贬低过这项历史悠久并且唯一的巫师运动。 “那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呢?” “学院的名字,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赫奇帕奇是好吃懒做的饭桶,格兰芬多是专门给老师制造麻烦的流氓,拉文克劳是一群古板的书呆子,只有斯莱特林才是最高贵优雅的……呃……”龙马凭着模糊的记忆说着魔王和养父口中的四个学院的特点。 “我要是进了格兰芬多怎么办?”哈利怏怏不乐地舔着冰淇淋,试图暖暖自己心惊胆战的小心肝,听起来格兰芬多是最恶劣的,可是为什么他更寒心了-_-||| “不知道。”龙马继续舔冰淇淋,反正他是要进斯莱特林,他有理由相信,要是他进了格兰芬多,养父会拍死他,魔王也会冻死他…… 之后的气氛还算愉快,他们到了丽痕①38看書网架上摆满了买了书,一直延续到天花板上,书的种类奇杂,大至少铺路石板,小至邮票般的绢面①38看書网里的内容迥异,诡谲的符号到空白无一字。 龙马扫了一眼书店的布局,显然是兴趣缺缺,他见得书够多了。 哈利正拿着温迪克教授著的《诅咒与反诅咒》,看见上边写得【用最新的复仇术捉弄你的朋友,蛊惑你的敌人:脱发、打折腿、绑舌头及其他许许多多手法】后,哈利碧绿的眼眸像是发出了狂热的光,龙马嘴角一抽,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他手里将书夺走。 “我只是想找出办法来诅咒达力……”哈利可怜兮兮地瞅着黑线的龙马,却没想到龙马听见哈利的话后,捧着书的手微微一顿,他一把地将①38看書网利怀里鼓励道:“好好找。” “……=_=||”哈利的表情漂移,讷讷地张了张嘴,道,“我们还是先把书买齐吧……” 经过坩埚店和药店时,龙马不顾哈利的提醒,挺直脊梁忽视了这两家店,他看着疑惑的哈利道:“先生会帮我们买的。” 哈利遗憾地耷拉着耳朵,显然是想进去看看。 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龙马看着从药店中走出的男子,低声招呼:“先生。” “嗯。”斯内普颔首,他简短地说,“走吧。” 龙马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哈利也不落后。 斯内普将他们带到了咿啦猫头鹰商店,让他们各自挑一只宠物。 龙马四处环视,最后选择了一只棕色的猫咪,他和卡鲁宾有那么几分相像。龙马抱着猫咪,轻轻抚摸它的棕毛,眼神微微闪烁,他想起了卡鲁宾。 哈利最后挑中得是一只雪枭,那是一只眼神锐利,羽毛雪亮的猫头鹰。 离开猫头鹰店时,龙马听见魔王不悦的声音:“龙马,比起猫,猫头鹰更适合当宠物。” “我喜欢猫。”龙马不冷不淡地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好吧,我不管。”voldemort眼神微冷,“但是龙马,你必须要记住,替代品只是起反效果,你不会需要这只猫。” “……哪有那么夸张?”龙马嘴角微微抽搐,明明就只是一只猫而已,怎么魔王大人一说,好像他怀揣着巨大的苦衷买下,承载着狗血八点档般的盛大回忆,然后忍痛买下一只……普通但对自己珍贵无比的猫? 摔!龙马脚步不稳。 ------------ 5chapter.5 魔杖是巫师施法的工具,然而在巫师与魔杖契合时,却是魔杖在选择巫师,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绝不会有两支一模一样的魔杖。 龙马在脑海挖掘着关于魔杖的信息,他只剩下魔杖还没买。 到了对角巷唯一一家魔杖店,龙马盯着那破旧的商店,秀气的眉微拧,这家商店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那一句【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早已蒙尘积灰,甚至能看见表面浮着的一层肮脏油渍。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进店后的感觉并没有好多少,窄小的店内只有一张长椅零零地立在中央,然而面前几乎堆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纸盒,却隐隐散出一丝逼仄的气息,店堂后边传来阵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在岑静的店内尤为清晰悚然。 龙马似乎听见哈利微微急促的呼吸,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养父,琥珀色的眸里毫无波动,斯内普却低低轻咳了一声,似尴尬地道:“奥利凡德是对角巷里唯一一家魔杖店,你应该很清楚。” “哦。”龙马决定对这家店的商品质量不做遐想。 正当龙马等得不耐烦,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下午好。” 龙马望向声源,他皱眉打量着此刻站在他们面前与自家养父交谈的老人,他有一双颜色及浅透着眼白的浑浊眼睛,在昏暗的店堂里似两轮明亮的圆月。 “哦,是的。”奥利凡德盯着哈利,嘴角浮现出一丝似和善又似诡谲的笑容,“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哈利・波特,这不成问题。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样。当年她到这里来买走她的第一根魔杖,这简直像昨天的事。十又十分之一英寸长,柳条做的,挥起来飕飕响,是一根施魔法的好魔杖。” 奥利凡德走到哈利跟前,快乐地回忆着:“ 你父亲就不一样了,他喜欢桃花心木魔杖。十一英寸长,柔韧,力量更强些,用于变形术是最好不过了。我说你父亲喜欢它――实际上,当然是魔杖在选择它的巫师呢。” 奥利凡德凑近哈利,似要将他看穿,他的鼻子都要贴到哈利的脸上。哈利心下忐忑,眼神无助地向龙马求助,龙马很干脆地伸手将哈利拉离奥利凡德。 “哦,还有一位小先生,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奥利凡德露出自认为亲切的笑容,深陷的皱纹自眼角蔓延开,他柔声细语地安慰,“放心,我不会伤害哈利・波特的,我只是觉得抱歉,如果不是我卖出的一根魔杖……” “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紫杉木,力量很强,强极了,却落到了坏人手里……”奥利凡德可惜地摇摇头,“要是早知道这跟魔杖做成后,会做出这样的事……” “够了!奥利凡德,我是带他们来买魔杖的,而不是听你追悔从前!”斯内普冷言提醒。 “好吧好吧,小先生,让我看看。”奥利凡德摆了摆手,从衣袋中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银白色的瞳孔渐渐转为专注,“你用哪知胳膊使魔杖?” “左手。”龙马狐疑地回答。 “把胳膊抬起来……好。”见龙马不情不愿地抬起胳膊,奥利凡德用那条卷尺为他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再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奥利凡德一边量一边侃侃道,“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物质,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小斯内普先生。我们用的是独角兽毛、凤凰尾羽和龙的神经。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没有两只完全相同的独角兽、龙或凤凰。当然,你如果用了本应属于其他巫师的魔杖,就绝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 龙马听着奥利凡德絮絮叨叨,那条银色的卷尺不知何时改成了自动操作,在他腰间不断重复移动。 一旁的哈利吃惊地盯着那条卷尺,良久才看出端倪,他额头的黑线渐渐冒了出来。 而这时奥利凡德正在货架间穿梭,忙着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 斯内普在奥利凡德开口前便伸手将那条卷尺从龙马身上抓了下来,卷尺被丢到地上卷成一团,奥利凡德这时将一根魔杖递到龙马面前:“那么,小先生,试试这一根。柳条和龙神经的,十一英寸长,力量很强,你挥一下试试。” 龙马接过魔杖,轻轻挥了挥,结果店堂内唯一的一张长椅被炸成了碎片,奥利凡德微微一怔,他立即夺过魔杖,将另一根递给了他。 “橡木和蛇神经的,九英寸又二分之一长,不错,很柔韧,你试试――” 龙马刚伸出手碰到魔杖,奥利凡德便将手缩了回去,他拿出另一根魔杖,眼底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狂热:“水松木和独角兽毛做的,九英寸长,弹性很强,来吧,来吧,试试这根。” 龙马皱着眉接过魔杖,只是一如前一次,意外连连,魔杖被奥利凡德夺走,龙马不知道什么样的魔杖才适合自己,他试了一根又一根,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那张被斯内普恢复如初的长椅上,并且越堆越高。 奥利凡德从货架间来来回回,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越发兴奋。 “真是一位挑剔的顾客呢!不要紧,我想,这里总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适合你的――让我想想看――哦!有了,怎么会没有呢!非凡的组合,白杨木,凤凰羽毛,十二英寸长。弹性很强,也很柔韧。” 龙马不耐地接过魔杖,却忽然感到指尖一热,似乎有什么从身体内汇聚到指尖,他高举起魔杖,霍然挥下,划过尘土飞扬的浑浊空气,一道银绿的光闪过,魔杖头宛若带出璀璨的银河,银色的光点跳动在四壁周围跳动。 “怎么可能……不可思议……”奥利凡德失神地喃喃重复,他将龙马的魔杖装到匣子里,用棕色纸包好。 “这根不行?”龙马面色不佳,要不是这家魔杖店唯一的一家,他早就走人了。 “小先生,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是这样,同一只凤凰的三根羽毛,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两根尾羽做了另外两根魔杖。这跟魔杖属于你,而他的一个兄弟――咳,那根魔杖给波特先生落下了那道伤疤。” 龙马微微睁大眼,他下意识地望向了身边满脸错愕的男孩。而脑海里的voldemort却是满脸嘲讽。 “不错,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应该啊……是魔杖选择巫师……可是……”奥利凡德矛盾地凝视着龙马,无意识地压低声音问,“小先生,你的名字是……” “龙马・越前。”龙马迟疑地回答。 “龙马・越前……”奥利凡德低声重复了一遍,似在记忆中寻找着与男孩相同的姓氏,却毫无收获,他失望地叹了口气,银白色的瞳孔转向哈利,在为哈利丈量了身体各部位的尺寸后,他又回到货架间四处梭巡,他将一根魔杖递给了哈利,“哦,波特先生,来试试这个,也是极为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十分柔韧。” 哈利接过魔杖,龙马看着他将魔杖高举过头顶,飕地一声用力挥下,一道红光闪过,魔杖头顶顿时金星四射,似唯美的烟花。 “真奇妙,我早知道波特先生适合这根魔杖……”奥利凡德似松口气般,同样将那根魔杖装好,“这便是那三根魔杖中的一根,你注定要使用这根魔杖。波特先生,你会成就一番大事业……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提名的那个神秘人就做了大事――尽管可怕,但还是大事……越前先生,你也一样。” “切……”龙马若有所思地撇了撇嘴。 在魔杖店逗留的时间比任何店都长,出来时已经傍晚,赤玄色天幕沉沉地划过视野的边界,低鸣的猫头鹰似闪电一般疾驰而过,饮食向来规律并且食量还相当大的龙马捂着肚子饥肠辘辘。 虽然不知道之后斯内普和奥利凡德说了些什么,但是龙马可以想见,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谈话,养父心情的好坏,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但是龙马从来都不是多嘴的人。他沉默地跟着养父走出对角巷,穿过墙,经过已空无一人的破釜酒吧,远离那神秘莫测的魔法世界。 龙马抬起头,赤玄色的苍穹宛若延绵的彼岸花,夏日的燥热未曾被夜晚驱除,城市于纸醉金迷的疯狂忘我中呈现出酒一般的湮灭色泽,在川流不息的宝马香车与辐聚辄散的人流中,霓虹的灯光兀自绽放出独属于城市的妖娆。 龙马茫然地望着如织的人流,他觉得世界在远离,他曾一度见证与这妖娆繁华相悖的阴郁黑暗,他曾不断地回忆起那与画栋流丹、佩玉明鸾的古都相承相间的宁静世界,可是谁能告诉他,这真假难辨的世界,他是否能安然接受,哪怕此刻,他在这个世界亦是有了牵挂。 “我早和你说过,不要碰能勾起你回忆的东西。” 身体又被揽进熟悉的冰凉怀抱里,他亲吻他的鬓发,像在安抚伤感的情人。 “不要说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龙马反驳,“和我买得猫无关。” “好,无关。”voldemort浅薄地翘起嘴角,眸底暗芒闪动,“你只是无法舍弃过去。”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过去。”龙马闭上眼,深长地呼吸,“我不记得八岁之前的事。” “哦,当然,一个月前的事你都没记住多少。” “无关紧要得事我干嘛要记?”龙马不服气地反问。 “确实不必记。”voldemort放软了语气,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你在魔法上的天赋让人吃惊,我教你的基础魔咒你都能记住并且很好地运用。龙马,你会成为强大的巫师,所以……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一个麻瓜。” “……”龙马睁开眼,琥珀一般纯粹的眸底闪过丝缕迷茫,闪瞬即逝,他连忙甩了甩头,坚决地说,“我现在没把自己当成麻瓜,但是我不会忘记我曾经是麻瓜。” “这样很好。”voldemort声音轻缓,他注视着男孩,红眸深邃仿佛能让人沉沦,“不要忘记,你将会进入魔法世界,你是巫师,你不能在学习魔法时产生犹豫。” “……”龙马觉得自己掉入了混沌的梦境。他是巫师,他不是麻瓜…… voldemort凝视着眼神迷茫的男孩,微微眯起红眸,眸底划过自嘲的红光。他现在就像一个患有偏执狂的阴谋理论家,他讲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惑乱的悖论。 但是除了他自己,没有可以将那个悖论推翻。 是的,谁都不能。 voldemort想起三年前男孩狼狈的模样,他一度想冷眼看着他陷入绝望。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才智不一样,地位不一样,财富不一样,际遇不一样,唯独一样是公平的,那就是时间。 他想看看,这个几乎是上天宠儿的男孩,在生命重来一次,在替换生存环境之后,是的,他想看看,这个孩子是否能一直保持他分明的棱角。 voldemort以为自己能看到最后,他莫名地认为这个孩子最终会走出绝境。但是他却等不到最后,他发现自己无法冷眼旁观。 是的,他无法忍受这个骄傲的孩子露出那副懦弱的模样,他无法忍受他被磨去棱角、被染上其他的色彩。 这很糟糕。从来不被感情牵动的voldemort竟然会出现不忍的情绪!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对他有独特的吸引力,voldemort自嘲地想。 因为这个孩子陪他度过他最绝望的时期,所以残忍无情的voldemort产生了感激之情? 哦,真可怕,voldemort居然能得出这种结论。 可是脑海里却该死地不断冒出男孩小心拥抱他的画面,那个孩子会因为他的失踪而心绪不宁,可以放下一切去寻找。明明对什么都在意,偏偏对一只猫那么上心,几乎像只听话的家养小精灵,他稍微出现一点反常,他就慌神。 他能说这孩子脑抽吗? voldemort无法理解这个孩子的想法,却仍是因为长久的相处而出现动容。 一度作为高傲的上位者除却在那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流亡的十一年,从未以如此弱势姿态示人的他,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人所给予的、毫无保留的温柔。 见惯了虚情假意、阿谀奉承、勾心斗角,他早已不再希求所谓的感情。只是陌路尽头,有多少淡薄冷情的人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回音上,给那支离破碎的孤孑灵魂叩一首所谓扼腕忠诚的虚伪哀悼? 彼时的苟延残喘恍若梦一场。 在他走上巅峰的时刻却轻易死去,盛极必衰,像是刻意为世人警示,他的死仿佛一场荒诞的落幕,在那个仓促而混乱的世界,和时代。 “龙马,voldemort会再次崛起,而你……”voldemort俯身亲吻男孩的额头、眼睫、鼻梁,他有些忘情,他定定地凝视着男孩红润的嘴唇,他想吻他。 “你快放开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孩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voldemort霍然回神,他松开抱着男孩的手,捂着嘴唇若有所思。 “不要对我做恶心的事!”龙马退开老长一段距离,心有余悸地瞪着魔王。 “这不能怪我,毕竟三年来我一直面对着你。”voldemort为自己辩解,“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你的相貌……龙马,我得承认,你长得很不错。” “……-_-#”龙马额头冒出一排十字,他恶狠狠地瞪着无辜的魔王。 “voldemort,别忘记了,你根本就不是人!” ------------ 6chapter.6 在对角巷买好了所需的物资,斯内普迫不及待地将可怜兮兮的碧眼救世主踹回了名为德思礼的猪窝。 龙马临别前看着依依惜别一步三回头疑似寻回犬的救世主,与他约定在去霍格沃茨前的最后一个月里,常与他通信。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九月一日这天,斯内普领着龙马来到国王十字车站,准备乘坐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十一点发车的霍格沃茨特快。 “龙马,你可以尽管撞墙,不会出事的。”voldemort指着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间的检票口,体贴地为男孩做思想辅导。 “……mada mada dane.”龙马面无表情地瞥了魔王一眼,对这个听说是捡过垃圾的斯莱特林后裔兼魔王一定曾忍受相思之痛(?)苦苦追寻此站台甚至可能撞错墙的糗事心知肚明。 “龙马,你可以表现得更期待一点。”voldemort恶劣地掐住男孩的脸颊往外拉,“霍格沃茨会是你的新家。” “快松手!”龙马用力掰开少年的手,双眼几乎冒火。 “龙马,我很想吻你。”voldemort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他幽幽地注视着气闷的男孩,声音听起来不大自然。 “不行!”龙马惊得连退数步。 “临别前的小玩笑而已,你先撞墙吧。”voldemort从容地转开了话题,眸底划过一道暗芒。 “切。”龙马不爽地拖着行李准备动身,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异样。少年昨天告诉他过,他进入霍格沃茨后会离开一段时间。 “先生,我先走了。”龙马向养父告别,他凝视着检票口,快步向那堵墙跑去。 眼看着与栏杆距离的拉近,龙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待他再次睁开,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映入眼帘,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列车上的标牌有“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的字样,身后的检票口已然变成一条锻铁拱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标牌惹人注目。 拖着行李箱穿过熙攘的嘈杂人群,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龙马只得到车尾寻找空位。耳边满是嗡嗡的谈笑声以及猫头鹰嘁嘁喳喳的你呼我应,空气浑浊窒闷,阳光宛若融化的琼脂混合着所谓营养物的尘埃,斜斜地滤入车窗,龙马几不可微地蹙眉,苍白的小脸微微绷紧,显然几年来养父特地为他营造的清净整洁的环境让他无法适应如此拥攘的嘈杂。 龙马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想快点找到一间无人的车厢。 “喂。” 一道银光划过眸底,龙马下意识地眯起眼,疑惑地打量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有什么事?” “真不敢相信。”男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龙马,秀气的眉毛高高挑起,他的声音拖得很长,“教父居然收养了你——” “收养我?你认识先生?”龙马皱眉,视线在银发男孩身上扫视,他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哦,当然,没听见我叫他教父吗?”男孩抬起下巴,眼神高傲,“看你还没找到车厢,怎么样?要跟我走吗?我可以带路。” 男孩似乎很有把握他会跟上,他刚说完便兀自踱开步子。 龙马沉默地跟了上去,他觉得男孩有些熟悉,那副高傲到用下巴看人的讨厌姿态,他好像见过…… “龙马,我得提醒你,一个月前你见过他。”voldemort好言提醒,“马尔福是个有名望的家族,你和他结交对你不会有任何害处。” “mada mada dane.”龙马心生不满,他瞪了某个多嘴的魔王一眼,不屑地说,“你不要干涉我的交友情况,我可以接受你的指点,但是你不要对我指指点点。” “龙马,迁怒可不是个好现象。”voldemort面色无波,“如果你真讨厌马尔福,当初拒绝了他后,你又在失落些什么?” “当初?”龙马感觉胸口咯噔了一下,记忆仿佛潮水被勾出。 【虽然你可能是麻瓜出生的巫师,但是我可以勉强接受你。】 【你真让人讨厌。你和这里的小孩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个卑贱的泥巴种,却装出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 “是他……”龙马下意识地按住额头,他觉得大脑有些犯晕。他想起了在孤儿院里常与他争吵的银发男孩…… “我想马尔福一开始就认出你了。”voldemort伸手抱住面色苍白的男孩,他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龙马,放松点,只是记忆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我没害怕……”龙马抿着嘴唇否认,他是不愿回忆孤儿院的生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害怕过去。 他只是不想养成回忆的习惯,他不想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三年前在孤儿院醒来,他的世界在一刹那被换了色彩。 曾经,越前龙马这个名字代表着很多,由认识他的人来定义。 现在,越前龙马这个名字却成了空白,因为他此刻所处的世界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没有什么比被这个世界排除在外更可怕的事,庞大的孤独在这时能轻易将人压垮。 或许那个铂金发色的高傲男孩和他一样,被孤独与绝望纠缠。他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孤立的群体,他迫切地寻想找到能以语言承载宣泄孤独的同类。 可是他们都习惯用骄傲来伪装孤独,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那种软弱被揭露感觉,让双方陷入无尽的争执。 但是彼时谁都又有心情去猜想对方的感受? 人在危难的时刻,想到的始终只会是自己。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瞬间清空你的思想,大脑陷入短暂空白,你能想到的,只会是自己。 这种求生的本能,是物种延续的根源。 是的,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倘若连自己都不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爱别人? 而所谓的舍己为人,只是强者自我附加的保护弱者的本能,当你将一类人定义为弱者,他们将会成为你的阿克琉斯之脚踵。 然后在最危机的时刻,以与自救相类似的本能,去拯救你定义的弱者。 所以英勇的救人事迹里,被救得都是老人女人孩子,救人的英雄被问时总会说,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去救了…… “你在发什么呆?已经到了。”德拉科没好气地瞪着走神的男孩,拉开车厢门,扯高气扬地走进。 “抱歉。”龙马跟了进去,他环视这间车厢,临窗,视野很好。厚实的沙发椅,绷上卡其色的布料,看起来挺拓。 龙马放下行李,走到沙发边坐下,绵软的沙发在他坐下时一瞬间陷了下去,然后又出现一波浅浅的缓冲。这种闲适的感觉让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放松下来,龙马忍不住吁了口气。 “你看起来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德拉科嘲讽地拖着长腔,径直走到男孩对面坐下。 “啰嗦。”龙马飞快地回嘴,“你还是一样让人讨厌。” “你也一样。”德拉科哼了一声,“我同情教父,能忍受你这么讨厌的家伙。” “我和先生的事你管不着。”龙马神情冷淡,“我才好奇先生为什么能忍受你。”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麻烦。”德拉科冷笑,“你给教父添了很多麻烦,你一定不知道,教父让我爸爸收集珍贵的魔药材料,就为了给你治病。” “……那是先生自愿的。”龙马扭头看着窗外,他觉得男孩的银发看起来格外刺眼。 他当然知道养父为他付出了很多,不然也会那么轻易地接受整天阴沉沉一看就觉得不是好人的养父。龙马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养父捧着魔药到他面前时的模样,从那时起他便再不曾怀疑他递来的晦涩魔药,那瓶漂亮的银色液体宛若孤儿院的夜晚里唯一的流银孤光。龙马那时怔忪地望着面前双眼肿胀血丝充盈、头发油腻邋遢的的男子,他在那一刻想起了呆在孤儿院时、逃离孤儿院后所尝尽的人情冷暖,守着秒针滴滴答答的旋转并细细默数着末日降临的分秒,梦想着若他死去,是否会再次回到从前? 人总是被美好的幻象缠缚,不敢面对现实的狼狈与不堪,反而去沉浸虚伪美好的过去或期望捉摸不定的未来。如果过去意味着痛苦与束缚,那就不要作茧自缚,没有什么忘不了,没有什么放不掉,若是放不下,只因为还未到放下的时候,只因为于你于我于这个世界之间的羁绊不够深。 龙马当日喝下那瓶难以下咽的魔药后,衡量着其与乾汁匹敌的强悍味道,默默凝视着面容肃穆的男子,他攥着他的长袍,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以及常年缠绕周身的魔药的气息,有一种富含救赎意味的亲切与之共鸣,龙马哑着嗓子,低声道谢:“谢谢……” · 窗外的景色很漂亮,隐匿在朦胧迷雾深处的延绵山丘以及潺潺的曲折河流,像是一张的高像素剪切照片。 龙马拄着下巴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对面的男孩忽然安静下来,没有继续与他争锋相对。 “喂,你会去斯莱特林吧。”德拉科咬咬下唇,忍不住出声问。 “嗯。”龙马倦懒地颔首,他转回头背靠沙发,“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既然你问了,我也就说了。”德拉科十指交叉握紧,紧紧凝视着对面的男孩,“教父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我会进斯莱特林这是理所当然的……既然我们可能处在一个学院,那么我们再这么争锋相对,你觉得好吗?” 龙马不经意地扫过男孩交握的手指,嘴角一滑,他伸出了手:“你不必拿先生当挡箭牌,这是最后一次。我叫龙马·越前。”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伸手回握,他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姿态,暗自掩饰散去的紧张。 身为马尔福的骄傲不会容许他再一次被人拒绝,德拉科在发现自己讲出那一串语无伦次的话后,几乎在心底哀嚎。他是马尔福,怎么可以一再示弱? 好在这一回不像上次那般冷场,这个男孩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德拉科想起彼时的孤儿院,是的,孤儿院。大概没有人会相信马尔福家的少爷也有一段不光彩的童年。 他曾被卑贱的麻瓜拐走,他几经辗转,最终被带进了一所孤儿院。 德拉科一直记得自己最初见到那个瘦小却孤傲的男孩时心底的激动,他能感觉得到,对方是一个巫师! 那一刻,仿佛内心长久以来对于一个特定形象的空幻的设定,头一次有了清晰可见的形象。他忍不住想去结识他,哪怕男孩空洞淡漠的眼神让他不知如何启口。 思来想去许久,他终于决定对他伸出手,他微微昂起下巴,学着父亲的语调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男孩默不作声,眼神空洞冷漠宛若无人荒岛,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他不由心生恼意,气愤地跺了跺脚愤然离去。 时间如同日夜转换,一刻不停地在流逝。 孤儿院的日子是他一生难忘的劫数。因为过分的自尊心作祟,德拉科对男孩每日被抢走食物却无力反抗的遭遇选择了漠视,并以此嗤笑为乐。 然而男孩的眼神却永远是如此空洞淡漠,仿佛他所栖身的世界未曾被他所接受,而他亦是被隔离在外。 德拉科感觉自己越发的烦躁了。 男孩又一次被欺侮,他嗤笑着上前嘲讽。 男孩平静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抬眸望他,一字一顿,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 男孩的眼神仍旧平淡如斯,德拉科嘴角的弧度渐渐收敛.男孩的目光让他失了言语,他第一次听见男孩开口说话,如此挑衅的话语仿佛理所当然。 德拉科看着男孩兀自转身离去,怔在原地,他咬着下唇,发泄一般抬脚狠狠踢飞了地上的石子。 他是那般骄傲的存在,他和孤儿院里的那群卑贱的泥巴种是不同的。他凭什么看不起他?! 男孩冷漠的视线像是一根刺,扎入他佯装的坚强,一如充气了的气球,在刺破的一瞬间,砰地一声气流飞散。 喂! 他叫唤住离去的男孩,他看见男孩脚步微微一顿,却未曾转身,他嘴角一撇,嘲讽道,你真让人讨厌。你和这里的小孩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个卑贱的泥巴种,却装出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是吗? 男孩转过身,似乎是头一次正眼望着他,德拉科第一次发现男孩的眼睛其实有着无法比拟的光彩,与他类似的骄傲。他看见他以欠揍无比的傲慢表情说,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 他还差得很远。他听见男孩这么说。 德拉科愣怔地盯着男孩,他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无法露出平日里嘲讽的笑容。 是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解读男孩的眼神。 因为彼时太过年幼,哪怕过早经历了人世黑暗,却依旧无法跨越生命本质呈递的界限。 一个人可以在他人的目光前任意伪装孤独的呈现方式,却无法在孤独的注视中,伪装成他人。 男孩是寂寞的,他也是,可是双方却都因为极度的自我和骄傲而讳莫如深。 父亲在他的期待中姗姗到来,他站在父亲面前,父亲一如记忆中的高贵优雅,而他却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巨大的落差让他心底的委屈如同海涛一涌而出。 人之所以比之动物更加高贵,只是因为我们永远也无法用一个具体的概念描绘人类本质的轮廓。人在一生中担任太多的角色,每一张面具都能转换自如。 在父亲面前,你是孩子;在孩子面前,你是父亲。 那日父亲爱怜地抱着他,而他在多日的压抑之后,终于得以解脱。他第一次发现父亲给予的温暖是如此浓稠,泛着悠长的反光。 ------------ 7chapter.7 傍晚时分,缥缈的山岚在视野里飞逝。 龙马嗜睡,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发车,行驶了□个小时还未到达。龙马不由意兴阑珊,歪着身体惬意地呼呼睡了。 德拉科兴致十足,领着两个跟班出去大摇大摆地巡起了逻。 外面忽然一阵嘈杂,龙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打开隔间门。龙马困惑地看着相互瞪视的一银一红,碧眼的男孩着急地劝架。 龙马眯了眯眼,没出声。 “龙马!是你……”哈利像是狠吃了一惊,他小心地觑视扭打的两人,忙拍了拍头,小脸皱成一团,“龙马,怎么办?他们都快打起来了……” 龙马从容地踱步走到哈利身边,认真地问:“准备开打?” “咳咳……不,龙马,他们……”哈利踉跄,他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鼻子,絮絮叨叨地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德拉科听说救世主哈利波特在隔壁车厢里,于是打着结交名人的念头想与哈利波特交朋友。只是在他报出名字时,罗恩因为德拉科的名字想笑,虽然勉强忍住,但是铂金小贵族自尊心作祟,反唇相讥,嘲讽韦斯莱家的孩子多得养不起,他们一家子都是异类。再然后罗恩的耗子为主人出头咬了小胖墩高尔一口,于是……矛盾越闹越大,现在这剑弩拔张的情况估计离打架不远了。 “哦。”听完事情过程,龙马懒洋洋地打起了哈欠。 一旁赶来的赫敏·格兰杰小姑娘因为龙马的闲漫而怒从心起:“你怎么可以不阻止他们?反而——” “你好吵。”龙马打断,他扫了一眼对峙的两人,语气平淡,“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知道对方厌恶什么。” 赫敏微微一僵,却仍是余怒未消,“那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啊!怎么可以刚开学就吵架?!要是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龙马捂着下巴兀自沉吟,他认真地猜测,“罚跑圈……应该……” “……-_-|||”赫敏小盆友表情木然。 “龙马,我得提醒你,霍格沃茨不会罚学生跑圈。”voldemort很淡定,他绝不会说出自己在心里阿瓦达某座未老先衰的冰山。 就在这时,一阵尖叫声响起。龙马只感觉映入瞳孔的影响被一堵墙切断,男孩削瘦的身影倏然挡在他面前。龙马皱起眉,茫然地看着几乎是凭借稔熟的条件反射、义无反顾地以保护者姿态挡在他身前的碧眸男孩。 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龙马眯起眼,视线掠过男孩的肩头,一眼便望见事发的中心,红发的男孩脸色苍白,身体瘫软在铂金小贵族身上,他无意识地颤抖,抱着德拉科不敢松手。而铂金小贵族正死命地想掰开红发男孩的手,气急败坏地怒吼:“该死的红毛,你快点松手!不就是一只蜘蛛吗?!!” 梅林的裤子!!他不松手他怎么拿出魔杖啊!!!究竟是谁带这么大的毒蜘蛛上来的啊嗷嗷嗷口胡!!!!! “我……我……”罗恩脸色惨白,大脑神经传递连接不到手臂,愣是抱着前一刻的死敌不敢松手。 “啊!我的蟾蜍要被蜘蛛吃了!!”又一道尖叫声伴随哭腔响起。 场面混乱不堪,距离德拉科和罗恩不远处的巨大蜘蛛长度近三十厘米,细长的腿朝两人缓缓迫近,偏生横空窜出一只蟾蜍捣蛋似的乱跳,纳威颤颤巍巍地想上前拯救自己的蟾蜍,赫敏急忙拉住他。想去帮马尔福的高尔和克布拉被吓得双脚只想往外迈,但终究忍住了。 而另一边的德拉科却顾不上其他,扒不开某个红毛累赘,他只得扶着红发男孩逃离:“该死的韦斯莱,算我倒霉!你倒是给我走快点,你想被蜘蛛咬死吗?!” “我只是……”罗恩无语凝噎,他也不想这么丢人,可是他腿软>_< “李,你的蜘蛛找到了哦!”像是听见了车厢里混乱的源头,乔治推开隔间门悠然走进。 “哦,李的袋蜘蛛好像很喜欢罗恩呢。”弗雷德眨眨眼,迅速掏出魔杖喊道,“统统石化!” 巨大的蜘蛛僵硬在原地不再动弹,车厢里的几个一年级生呆呆地望着无法动弹的蜘蛛还反应不过来。 德拉科松了口气,先前被吓得不敢上前的高尔和克布拉帮着德拉科将腿软手硬的罗恩拽了下来,德拉科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对着红发男孩冷嗤:“真不愧是韦斯莱。” “哟,小先生,我们家罗恩给你添麻烦了。”弗雷德拎起惊魂未定的罗恩,毫不怜惜地丢给乔治。 乔治利索地接住,曲起食指弹了罗恩的脑门一记:“罗恩你真丢脸,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弗雷德扫了一眼对面的银发男孩,眉尖不经意地蹙起,嘴角却恶劣地翘起,“罗恩,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明白吧。” “我……”罗恩的两条眉毛几乎拧成麻花,他已经不知道是向邪恶的马尔福道谢还是道歉。 不对!罗恩脸色一白,马尔福可是食死徒的后代,他怎么可以向一个食死徒示弱?!弗雷德和乔治肯定也是想看他笑话,只要他向一个马尔福示弱,他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把柄! 可是……马尔福也算是帮了他…… 罗恩感觉忽然很纠结>_< “罗恩,你怎么了?”哈利担心地问。 “没……”罗恩拨浪鼓似的摇头,看着眼前的碧眸男孩,他眼神一亮,下定了决心。 “马尔福,刚才……”罗恩惴惴不安地深呼吸,长满雀斑的小脸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我……” “韦斯莱,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磨蹭出巨怪一般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不要太过分了!马尔福!!”罗恩藏不住脾气,男孩的态度让他暴跳如雷,“亏我还想向你道歉!你这个——” “马尔福。”龙马打断红发男孩的怒骂,被打断的罗恩脸色愤懑地瞪着龙马。 “有什么事?”德拉科脸色不佳,声音带着警告的味道。 “吵得轻点,你们已经把我吵醒一回了。”龙马淡定地与德拉科擦肩而过,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表明了事不关己的态度。 “等一下。”德拉科唤住龙马,见龙马疑惑地回头,他嘴一滑,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马尔福不会做出吵架这样有失风度的事,我也要回去了。至于波特,我想你应该知道和谁做朋友更合适,我可以收回韦斯莱是另类的话,但是我相信马尔福比韦斯莱优秀得多。” “马尔福,我不觉得罗恩有什么不好。”哈利为自己刚认识的朋友辩解,男孩的高人一等的表情一如达力,一看便让他心生反感之情,他深吸一口气,看了龙马一眼,又盯着铂金发色的男孩,认真地说,“如果你想跟优秀的救世主交朋友的话,我会让你失望的。” 他对魔法世界一概不懂,天知道他对自己的未来有多忐忑,救世主这个头衔,像是凭空按上的。若是连罗恩在这个骄傲的贵族眼中都算是异类,那他呢? “波特,你在质疑马尔福的友谊吗?”德拉科面色一冷,他自然听出救世主话外暗藏的退却与拒绝,“你会后悔自己今天做出的决定,波特。” “我……”哈利咬着下唇凝视着龙马。 龙马莫名其妙地歪了歪脑袋,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哈利,顺便甩出一句:“马尔福,走了。” “你准备和波特……”德拉科不快地拖着长调,然而他还未表达他的不满,一旁的红发男孩已经愤怒地开始诘问。 “喂!你要带哈利去哪里?!”罗恩怒气冲冲地喊道,哈利已经承认他们朋友了,他怎么可以让未来邪恶的斯莱特林带走他! “车厢。”龙马简短地回答,他看向哈利,“你不想去?” “不,我很高兴和你一起。”哈利高兴地扬起嘴角,全然没有注意到被晴天霹雳打中了一般的罗恩小盆友。 好在他们未待他们进入车厢,霍格沃茨特快即将靠站的消息传来。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 “哈利,要换长袍了。” “嗯!” ·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到站后,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 夜里的寒气如凉沁的丝帛贴上肌肤,龙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眯眼眺望远处,沉沉黑暗宛若桃源之外的瘴雾,唯有一缕星点的灯光在头顶晃动。 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穿透魆黑迷夜,带着心悸的熨暖感:“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你是哈利吧!你好吗?” “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哈利摇头,他迷茫地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对面逐渐朝他靠近的模糊人影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渐渐清晰,朦胧的灯光映出来人粗犷的面容,他的下颔蓄满了胡子,脸上挂着自认为亲切的欣喜笑容,骇人的身高让他即便是在这万头攒动之下亦是畅通无阻,哈利心下忐忑,他显得踟蹰不定,“他朝我过来了,我……我要回答他吗?” “随便你。”龙马古怪地扫了一眼碧眸的救世主。 “嘿,哈利!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和你父亲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海格粗哑的嗓音在夜色里回荡,一如他愉悦的心情。 “你认识我父亲?”哈利睁大碧绿的眼眸,声音不觉拔高,对父的好奇战胜了来人带给他的恐惧。 “哦,是的。我还抱过你,你那时才那么小……”海格用手比划了一下,脸上堆起的笑容让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干枯蓬乱的头发以及大把的络腮胡子,几乎将他大半张脸掩埋,朦胧的灯光若隐若现,照得他面容狰狞可恐。 哈利惊惧地咽了口口水,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壮硕的人。 “真的?”哈利将信将疑,难道他的父亲和这个巨人很要好? “当然!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心生吗?当心你们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海格挥着胳膊在前领路,他愉快地朝哈利眨了眨眼,哈利下意识地拉着龙马紧跟其后,海格快活地咧嘴笑,“哈利,真想不到你长那么大了,上次出了点意外没法接你,真是抱歉,你能接受我迟来的生日祝福吗?” “啊?我……”哈利面色微赧,从来没有人这般关注他的生日。哈利握着龙马的手不觉收拢,龙马轻蹙了一下眉,默不作声,他看见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在脸上牵起笑容,却很失败地在抬眼撞见巨人惊悚的面容时僵住了,缠在舌尖的致谢硬被收回,“你是谁?” 海格咯咯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哈利僵硬的表情:“说真的,我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呢。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 他说罢,伸出一只巨手握住哈利的整只胳膊。哈利身体一僵,再次收紧了握着龙马的手,龙马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海格,无声地嘀咕:“mana mana nade.” 许是因为新生太多,海格不得不打住,没有继续闲聊而认真地在前带路。哈利明显松了口气,放慢了步子不再紧跟。 一伙人跟着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小路两旁一片漆黑,唯有风过时的树叶沙沙声,小路两边随风晃动的枝叶宛若舞动的鬼魅。 哈利小心地迈着步子,手心因为紧张而沁出了冷汗,他转头对着龙马低声叮嘱:“龙马,路有点滑,你要小心点。” “……嗯。”龙马沉默半晌,他茫然地抬眼凝视着男孩在黑暗中认真的侧脸。 哈利似有所觉,转过头看着龙马极为自然地露出温温的笑:“怎么了?” “没有。”龙马微微一怔,他移开了视线,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曾见过他…… 龙马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将视线投向前方,被皎洁月光照出银白光晕的深黑湖泊映入眼帘,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路即将到达尽头,小路两边簇簇灌木,随着歌谣一般的晚风窸窸窣窣地摇晃,夜色静谧如丝缕轻拂,搅得人心颤动难耐。龙马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的男孩,发现对方正四处张望,脸上满是猎奇。 到达湖边时,海格要求新生们乘上停泊在岸边的一对小船,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哈利拉着龙马上了一条船,德拉科和另一位陌生男孩紧跟着上来。罗恩与赫敏见船已经满四人,只得再找船只。 待所有人整装待发,一对小船即刻划破波平如镜的深湖朝前驶去。所有人都沉默无言,凝视着前方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独乘一条小船的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来,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 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龙马,要下船了。”哈利迫不及待地下了船,他现在简直激动极了。 “嗯。”龙马下了船,他对救世主的热心感到有些不适。 “嘿,德拉科,他就是救世主?”陌生男孩小声地问。 “布雷司,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德拉科冷哼了声,踢飞了地上的石子。 “好吧好吧,大少爷。”布雷司嘴一撇,无奈地摊手。 海格在学生下船后清查空船时发现了纳威的蟾蜍,紧张了一路的纳威欣喜若狂,德拉科嘲讽地讥笑。之后海格提灯领着他们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潮湿的地面唯有纷沓的脚步声在响。 龙马一路跟着,救世主牵着他走的动作熟稔自然,龙马又一次茫然地觑视了一眼,紧了紧没被握着的手,最终没有抽回被握着的手。 他们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的个子极高,表情严肃。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麦格把门拉得大开,学生跟着她走进大门,门厅极大,石墙周围满是熊熊燃烧的火炬,似在欢迎初临的新生一般,火苗欢愉地舞动,拉长的人影交叠错乱。 抬头,是无法望见顶部的天花板。 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跟随着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龙马听见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想必在他们之前,高年级的前辈们已经到达了。 哈利似乎因为紧张,又一次攥紧了龙马的手,龙马吃痛地叫唤:“哈利。” “唔?”哈利疑惑地侧目,下一秒便注意到自己用力过度,他触电一般飞快地松开手,似乎是在拉着男孩这么久以后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失礼,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 “走了。”龙马加快了步伐,对救世主瞬间错愕的表情不予置理。 跟着麦格教授走到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小空屋里。许是屋子太小,大批新生涌入的后果,便是众人摩肩擦背地挤成一堆,德拉科低声抱怨着,却也如所有新生一般紧张地凝视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对着他们声音略略提高,“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餐厅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她的目光扫过纳威和罗恩,在哈利身上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立刻移开。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做了总结,“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等麦格教授离开,小屋里一阵唏嘘声,初来乍到的新生们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哈利忍不住凑近龙马低声询问:“龙马,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 “不知道。”龙马没好气地回答,voldy守口如瓶,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如何分院。 “我想,总是通过一种测验呗。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罗恩小脸皱成一团。一旁的赫敏嘴里念念有词,飞快地背诵她学过的咒语。哈利焦急地环顾四周,他听着小姑娘的那串碎语,小脸白了几分。此时,也只有德拉科仍能自如地吹嘘。 龙马从兜里掏出一颗柠檬黄色的小球,捏在手心把玩,他信手将球抛向救世主。哈利显然一愣,一伸手,准确接住那颗球速并不快的网球,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龙马,龙马坦然地挑眉:“怎么了?” “这个给我?”哈利僵硬地扯起嘴角,晃了晃握着网球的手。 “会打网球吗?”龙马冷不丁地发问。 “不会。”哈利摇头。 龙马眉峰一聚:“去学。” “诶?——”哈利嘴角一抽,他压低声音不确定地说,“龙马,霍格沃茨应该没有网球场……” “那就练挥拍。”龙马不容拒绝地说。 哈利欲哭无泪,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理智,正在拼命点头中>_< 龙马愉快地翘起嘴角,救世主的表情让他感到放松。 正在暗抹辛酸泪的救世主没有注意到男孩的变化,他盯着手心的网球,忽地弯起嘴角,对未来的期许渐渐明朗,有什么好怕的,单凭那些个几乎塞满德思礼家的入学通知书,不等他收到不停止寄送,怎么可能还会搞错? “龙马。” “唔?” “龙马,我有个弟弟,他和你好像。”哈利唇角微扬,心底扣紧的死结似乎在那一瞬间松弛。 那一刹那,他又想起了彼时月凉风清的夜晚,他与哈伦一路无言的散步。 他们曾在深夜爬上屋顶,躺在天台凝望苍穹,呼呼而来的凉风透人心脾,他会替他挡住大部分的冷风,曜石一般冰凉的风吹乱他永远也无法理顺的黑发,而他眸中的男孩,却只是鬓发微拂,黑发宛若流水拂出韵律的节拍,他看得出神,直到男孩疑惑地回望,他才蓦然回神,略微尴尬地笑,“哈伦,我只是很高兴。” “哦。” “哈伦,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是哥哥嘛!”哈利扬起嘴角豪言壮语,碧绿的眼眸亮得出奇。 男孩别开头,低声咕哝:“mana mana nade.” “哈伦,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哈利纳闷地靠近男孩,深夜的风变大了,吹得宽大的薄衣猎猎作响,德思礼一家从来不会给他们厚实温暖的新衣,哈利伸出手揽住男孩替他挡风,他轻嗅男孩发丝间薄凉的气息,胸口像是层层叠叠蔓延开的海涛,满满是身为保护者的满足和喜悦。 “没什么。” “哈伦!”哈利鼓起腮帮子不满。 “……”男孩皱着秀气的眉,似在苦恼,他慢吞吞地说,“谢谢。” “啊?”哈利失望地瘪嘴,他抵着男孩的额头闷闷出声,“我才不想听谢谢,我们是亲人嘛!” “……哈利。” “唔?” “我有点热,想吹吹风。” “……” 哈利有些想笑,碧绿的眼眸明亮而又柔软。 他一直期许能回到幼时,回到幼时温暖如阳的家,寻见亲人的容颜,哪怕只能延续彼时逝去的梦境,哪怕他只能牵着弟弟的手,在惨烈如葬的七月骄阳下踽踽徘徊,任由德思礼一家随意差遣,可是他依旧能看见他生命的模样,他依旧能将自己的童年勾勒得兴高采烈。 彼时的羁绊,只要一想起来,他便觉得无限甜蜜,美好得超过梦境,连德思礼家肮脏的地下碗柜,他也觉得风景如画。 那些都是他与哈伦的记忆,宛若处子般静谧宁然,他一直不愿任何人贸然闯入。可是此刻,他却忍不住想要拿它来与他分享,想要对他倾诉他持续了四年的等待。 他想要告诉他,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 他一直相信,他唯一的亲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半,还活着。 ------------ 8chapter.8 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即将开始,龙马跟着队伍进入礼堂,眸中映出一片富丽堂皇。 四张长桌坐满了学生,桌子的上方飘荡成千上万只蜡烛,烛光明亮熨热宛若高举的火炬,桌上摆放着金盘和高脚酒杯,流金熠熠。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座位。 龙马感觉脚步虚空,悸动的猎奇感充盈。voldy告诉他在霍格沃茨学习的一切,却从未告知他关于霍格沃茨本身的神秘,每当他问,他总是笑得狡黠,他说,等你去了霍格沃茨就知道了。 麦格教授让一年级新生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的背后,烛光摇曳,无数视线宛若针扎,刺得人坐立不安,半透明的幽灵们夹在学生中间,似阴郁的雾中灯塔,闪着朦胧的星点银光。 抬头,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幻化成浩瀚星空,极美能让人沉醉。 龙马忽然明白了当时voldy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下所含的深意,有些际遇一生一次,预知不如不知,正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才格外珍惜并迎接每一回未知的等待,若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若是将一切都规划地清楚分明,那生命未免太过寂寥。 头顶浩淼的苍穹让人难以相信他们仍处于室内,底下的学生似乎无限缩化,一如面对魔法这个未知的领域,他们竟如空中沙尘。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角凳,然后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仿佛刚从土堆里捞出一般脏极了。龙马看着不由皱眉,帽子开始扭动,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魔帽唱完歌,全场掌声雷动,魔帽向魔帽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朝前走了几步,她朗声道:“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分院正式开始了,龙马静静等着他的名字响起。从第一个汉娜・艾博到此刻,分院在持续,待叫到德拉科时,他大模大样地走过去,帽子几乎在刚碰到他的头时就尖叫起来:“斯莱特林!” 德拉科满意地微笑,他向龙马投去一瞥,得意地朝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龙马颔首表示祝贺,随着底下的人减少,哈利越发不安,龙马瞅了他一眼,视线又转向拿顶帽子。而这时,哈利・波特的名字响起。 “哈利。”看着男孩霍然起身,面色因为紧张而苍白,龙马出声提醒,“只是分班而已。” “呃……”哈利一愣,他不知何时将四个学院分了等第,却从未想过,四个学院都在霍格沃茨,哈利豁然开朗,连脚步也放松下来,“龙马,谢谢。” “嗯。”龙马应了声,他看见当哈利戴上帽子后,礼堂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 龙马揉了揉太阳穴,耳边的私语像是舞动的嘈杂的蚊蝇,救世主的光环仿佛强制加诸的诅咒,男孩在踏入魔法世界起,就注定了要如观赏动物一般,被人隔开距离。 哈利最后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的长桌掌声热烈,晕黄的烛光衬得他小脸越发苍白,龙马看见他的视线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投向他。 龙马移开了视线,并未多做他想,因为已经叫到他的名字了。 “唔……”当龙马戴上帽子,脑海里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声音,“难,非常难。看得出来很有勇气,心地也不坏,很有天分,哦,我的天哪,你的脑海里好像有多余的声音,好像是……” “吵死了,能快点决定吗?”龙马不耐烦地打断了帽子的自言自语。 随后,脑海沉寂无声,紧接着一声嘹亮的“斯莱特林”回荡不绝。 龙马摘下帽子,底下一片沉默,他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德拉科忽地鼓起了掌,随后,掌声渐响,德拉科坐在首座,他的身边有一个空位,龙马自然地挪动脚步走向空位,悠然在他旁边。 德拉科满意地勾起嘴角:“这下子你不用担心教父生气了。” “先生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龙马单手托腮,视线掠过长桌落在高台上的主宾席。 主宾席的中央,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一把大金椅上,银发银须,鼻子歪向一旁,恰如巫师画片上的模样。龙马将视线转到养父身上,养父的表情仍如往常一般阴冷低沉,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围着巨大紫色围巾的青年,养父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已是格兰芬多一员的哈利・波特。 龙马不满地蹙眉,养父的目光阴郁冷漠满含憎恶,怒意宛若实质。他还真是讨厌哈利…… 额头忽然有些灼痛,龙马下意识地捂住额头被掩藏的伤疤,痛楚如若针锥,闪瞬即逝,德拉科疑惑地看向龙马:“怎么了?” “没事。”龙马摇头,就在这时,最后一名布雷司・扎比尼被宣布分到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为又一个斯莱特林新生的到来而鼓掌,掌声错落有致,并不显得无礼,却能感觉到其真诚,比他到来时的沉默好多了,龙马思忖,手也没闲着,入院随俗在鼓掌。 晚餐开始前,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精神矍铄,笑容愉快,他对着他们张开双臂,似乎是在为学生们济济一堂而高兴。 “欢迎啊!”他朗声,“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龙马保持沉默。 “我爸爸说邓布利多是个疯子,果然是真的!”德拉科不屑拖着长长的贵族腔,龙马不可置否,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面前忽然摆满的食物吸引,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古怪的原因,还有薄荷硬糖。 几乎全是油腻高热食品,龙马因为身体关系,养父总是严格控制他的饮食,他吃得食物大多清淡易消化。龙马无意识地看向主宾席的斯莱特林蛇王兼养父,见他没有注意自己,龙马不由收回视线,淡定地开始慢慢品尝每一道食物。龙马并不挑食,汉堡之类的高热食物他前世也没少吃,甚至食量惊人的大。可是习惯仿佛已经入髓,对着油腻的食品,他有些反胃。 龙马怨怼地瞪着主宾席上只关注救世主的养父,琥珀色的猫瞳满满是愠怒,秀致的小脸无意识之间化为包子脸。斯内普似有所觉,回眸望去,他挑挑眉,淡定地低下头吃饭,龙马手一抖,刀叉戳进了盘里的牛排,酱汁溅开。 一旁注意到两父子互动的铂金小贵族嘴角抽了抽,淡定地拿起腿上的餐巾,擦了擦被溅到的手背,贵族腔一如既往:“下次小心点。” “抱歉。”龙马道歉得毫无诚意。 斯莱特林的一干新老小蛇顿时对铂金小贵族刮目相看,不愧是马尔福!忍人所不能忍(指被溅到番茄酱却面不改色),宠辱不惊(对比龙马的无礼),极具优雅的贵族涵养(泛指淡定的贵族腔+用餐巾优雅擦手)…… 不愧是公认的未来一年级首席啊!←_←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新生。 看来今年一年级的首席是马尔福无疑了!←_←二年级以上的斯莱特林老生。 斯莱特林的餐桌礼仪着实无可挑剔,却也因此略显沉闷,反观其他学院,热热闹闹地畅聊,格兰芬多自不用说,龙马不由想起了当初青学正选聚在一起吃饭,亦是如此热闹。只是如养父和汤姆期许的,他进入了斯莱特林。 待所有人吃饱喝足,满桌的食物一一消失,邓布利多站起身,餐厅回复肃静,唯有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想:“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邓布利多说罢,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三楼靠右边的走廊。” 德拉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显然不在意邓布利多的警告,他的心思全放在了第二周举行的魁地奇球员审核工作,他嘟嘴抱怨一年级无法参加魁地奇。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表情难掩愉悦,龙马发现其他老师的笑容都僵住了,连养父也不例外。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笑容满面,“预备,唱!” 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龙马眉梢跳了跳,盯着歌词一字一句念下来,德拉科一改平日的长腔,飞快地念完歌词。全体斯莱特林除却高尔和克布拉在声嘶力竭地高声嘶吼,其他人几乎都只是蠕动嘴唇,两人被所有斯莱特林小蛇鄙视却浑然不觉,龙马感觉分院帽是否分院帽出了差错。 歌声七零八落,只有韦斯莱家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地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镜,“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邓布利多的话音一落,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新生便跟着级长,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拐了几个弯,穿过一个盔甲后面的暗道,走下大理石台阶。那里是通往地下教室的入口处。 龙马打着呵欠缓缓踱步,迷宫似的走道响着规律的步伐,龙马对此联想起长跑社的社员跑步过后的原地踏步走,他的嘴角隐隐一抽,他忽然不再怀疑voldy从前说的身为贵族的食死徒跪下来亲吻他的袍角的真实性。 龙马想得太过入神,几乎是及地的长袍险些将他绊倒。德拉科连忙拉住步履踉跄的男孩,龙马站稳身体,望着铂金发色的男孩道谢:“多谢。”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摔倒。 众人在一道空旷潮湿的石墙边停下脚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地窖,所以温度偏低,潮湿的空气冷凝,致使大理石地面湿滑难行。龙马腹诽斯莱特林军人式的健步姿势是否是为了防止滑倒。 “记住,口令是荣耀。”级长对着一年级新生道,然后他对着石墙说出了口令,隐藏在石墙里的一道石门徐徐敞开。 龙马和新生们走进公共休息室,他环顾四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下室,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磨砂的石头砌成,圆球一般的绿灯被银链拴着,从天花板上挂下。他们面前是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炉内噼里啪啦地燃着烈火,肆意挥洒热度,火焰拉长了坐在精致雕花椅上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身影。斯莱特林学院特有的标志在壁炉上方尤为醒目。 级长分配完宿舍后,所有一年级新生站成一排等待院长的训话,这是传统。 龙马忍住打哈欠的冲动,等待着养父的到来,许是斯内普知道自家养子吃饱喝足后就会变得嗜睡,他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黑色的长袍如海涛翻滚映入众人的眼帘。 所有新生神经一紧,龙马却神经一松,抑制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欠…… 公共休息室顿时鸦雀无声,小蛇们暗瞪惹祸的某人,集体做好了挨批的准备。 斯内普的嘴角无声抽动,他淡淡地扫了困乏的养子一眼,轻咳一声,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抖如筛糠,为院长的威严折服。 “现在就让我省掉华丽冗长的开场白,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是斯莱特林。无论你们是自己选择斯莱特林或是被选择到斯莱特林,假使你们的脑子比巨怪聪明一点,就应该清楚自己已经是斯莱特林的一份子。” 斯内普的声线细滑如绸,字字珠玑。龙马抬眸望着养父,嘴角微勾,他从未想过养父会如此在乎学院的荣誉。 “斯莱特林荣辱与共,身为斯莱特林的一员,如果你们做出什么让斯莱特林扣分的行为,就要做好担当错误的准备。你可以选择不去维护斯莱特林的荣誉,但是斯莱特林的荣耀不容任何人亵渎!” 话毕,斯内普望向龙马,他看着男孩亮得出奇得琥珀色眼眸,略一挑眉:“well,越前先生,看来你终于清醒了,作为你先前的无礼的惩罚,明天晚上到我办公室来。” “mana mana nade……”龙马低低咕哝,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看着拽上天的某人,集体怒瞪之。 龙马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应道,“知道了,教授。” 斯内普恶劣地勾起嘴角,看着自家养子恼怒的模样,他潇洒地转身,黑袍翻滚。 龙马抿唇怒视,气鼓鼓地可爱模样让知情人德拉科忍俊不禁。 在训话之后是首席挑战赛,斯莱特林不同于其他学院,除了学校里规定的级长,每个年纪都有一个年级首席,学院中的地位必须由自己争取,而首席就是学院在外年级集体行动的领导人,每个年级各种行动都必须和首席一致,除了院长,首席是学院中的最高权利,并且其各年级首席之间是平等的,每两个星期有一次会议。自然,学院的首席有更高的权利,一般来说就是七年级的年级首席,但是只要是二年级以上都可以挑战。 “龙马,你要去挑战吗?”德拉科跃跃欲试。 “不要。”龙马眯了眯猫瞳,窝进长椅,无言诉说天大地大不如睡觉大的真理。 “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德拉科兴冲冲地撒丫子决斗去。 龙马眯着双眼意识混沌,没有一道玩味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 耳边模糊地响起一声声念咒声,眼前是交织的红绿光芒。 龙马忽然很好奇,魔王大人当年是怎样举着魔杖,耍宝一样耍出一喵喵火星后得瑟的神棍样,那一定具有历史性的纪念意义…… ------------ 9chapter.9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画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甚至连甲胄都会行走。不仅仅画像里的人会动,霍格沃茨到处幽灵飘荡,以及调皮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 龙马想起不二学长曾扮鬼吓他们,结果一干正选真被吓住了。依稀记得还有诅咒球拍的事件。彼时生活安逸,毫不忌讳显露心底的恐惧,此刻,当真正面临所谓的亡灵,他却失了所谓的恐惧之心。 好在学校里最让学校厌恶的不是幽灵或是皮皮鬼,而是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 费尔奇养了一只猫,名叫洛丽丝夫人。它经常独自在走廊里巡逻,如果当它的面犯规,即使是一个脚趾尖出线,它也会飞快地跑去找费尔奇。两分钟后,费尔奇就会吭哧吭哧、连吁带喘地跑过来。费尔奇比谁都清楚校园里的秘密通道(也许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除外),而且会像幽灵一样冷不丁蹿出来。同学们对他恨之入骨,许多人都恨不得照他的洛丽丝夫人狠狠踹上一脚。 voldy曾说,探索霍格沃茨是一种乐趣。 龙马想试着去体验他口中的乐趣。 龙马没有记路的习惯,好在他有一个不错的向导室友,德拉科·马尔福是他的室友,正如所有人期望的,马尔福是一年级的首席。 而龙马·越前,一个默默无名血统不明的巫师。 开学第一天便被院长惩罚。 龙马倒不介意现在的情况,就是忽然间感觉有点幽怨。 被人漠视的时候,魔王总会笨拙地安慰他,虽然那很不像安慰。 但是魔王真的一直没再出现…… 龙马感觉有点闷,他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比如说课堂、学校…… 一周有三次草药学,他们要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他们的用途。 每周二晚上他们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轨迹。 还有催眠课《魔法史》,龙马喜欢这门课。 教魔咒的教授是身材矮小的弗立维教授,龙马看着这个上课时只能站在一摞书上才能够得着讲桌的教授,直白地对德拉科发表了对这个教授以及他所教科目的喜爱,德拉科暂时不做评价。 然后是变形课,变形课的老师是麦格教授,她为人严肃,一如养父那般有震慑力,两位院长同样僵硬的面部表情让龙马想起了手冢部长。两人虽同为教授同为学院的院长,但是龙马喜欢斯内普,不喜欢麦格。哪怕龙马在变形课上完美地将火柴变成了尖细的针时,麦格赞赏地对他微微一笑,龙马仍然觉得养父的毒舌比较可爱。 麦格的笑容让龙马想到了喝了乾汁的手冢部长,因为神经搭错所以铁青着一张俊脸对他扭曲一个弧度,很惊悚…… 后来德拉科曾问龙马喜欢变形课还是魔药课,龙马说,一半。 德拉科为此纠结不已,直到很久以后,当他彻彻底底了解了他的室友,他才终于知道了【一半】所包含的深意。 然后,德拉科很不贵族地化为咆哮体,越前龙马,你就永远当个151吧!!! 德拉科很期待黑魔法防御术,不,是所有人都在期待,可是黑魔法防御术因为奇洛教授而变成了一场笑话。一股大蒜味充斥着整间教室。 龙马听说过奇洛教授随身带大蒜是为了驱走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奇洛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但是龙马笃定没几个相信。 星期五对龙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周五早上的两节课是魔药课,教魔药的教授是他的养父。 魔药课是在一间底下教室里上课。这里阴冷潮湿,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各种动物。 小蛇们正襟危坐,格兰芬多的小狮们却吵吵嚷嚷喧嚣不已。两个学院分成两拨,本想与龙马一起坐的哈利因为罗恩与赫敏的阻止而不得不作罢。 龙马看着频频回头注视他的救世主,默默扶额。他想起分院那天救世主对他的坦言。 【龙马,你和哈伦真的好像,除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连性格都那么像。】 【龙马,哈伦额头有和我一样的伤疤,虽然你没有,但是我总是想把你当成哈伦,他也总说mana mana nade.】 【哈伦很别扭,明明想关心别人,可是他总是表现地很冷淡。】 【哈伦很怕冷,但是每次我替他挡风,他总说很热,想吹风,我知道他担心我会冷。可是他不知道他在的话,我一点也不会冷。】 【哈伦他……】 …… 【龙马,你真的不是哈伦吗?】 【……不是。】 有点在意…… 他不是哈利的弟弟,应该…… 但他额头有伤疤,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头发是如深夜的黑,在他学会混淆咒之前。想来自己是更习惯前世的发色和瞳色,才用混淆咒一并修改自己的发色和瞳色。 龙马懊恼地捂着额头,不想再纠缠这段无意义的记忆。 他忽然很想快点见到养父,很想听听魔王的声音。他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两个人…… 龙马很想知道,他在斯莱特林受人忽视,养父和魔王又会怎么责骂他。 “教父怎么天天让你去他办公室?”德拉科悄声询问。 “……他太啰嗦了。”龙马回神,淡淡地瞥了八卦的铂金小贵族一眼。 “啰嗦?”德拉科嘴角一抽,脑海自动构思教父八婆的模样,身体忽然一寒,鸡皮疙瘩猛窜上脊背。 梅林啊!恕他想象无能! 斯内普在上课时分跨入教室的门槛,他拿起点名册点名,点到哈利的名字时,他停了下来。 “哦,是的。”斯内普盯着哈利,视线宛若实质的针锥,以一种讥诮语调低声,“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救世主要倒霉了。”德拉科凑近龙马低声耳语,语气暗含戏谑,带着幸灾乐祸的调侃。后边的高尔和克布拉跟着嘲笑。 “大概吧。”龙马支着下巴,视线在救世主身上逗留。 “你不是很在意波特吗?”德拉科诧异地挑眉,对龙马的平淡略显疑惑。 “那又怎么样?”龙马反问,他就不信先生还公然对救世主大打出手。 “没怎么样……”德拉科干巴巴地说,注意到斯内普落他身上的不悦视线,他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放肆多言。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斯内普扫视底下的小动物们,满意地看见素来好动的小狮子们亦面容紧张不敢嚣张喧闹。他清了清嗓子,低沉悦耳的语调再次倾泻,“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简短的开场白震慑全场,全班哑然无声,龙马和德拉科扬了扬眉毛,交换了一下眼神。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全班这么做得也只有她一个人。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不出意料地将矛头指向了救世主。 哈利微微一怔,脸色难看起来。而赫敏则把手臂高高举在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如实回答。 “啧,啧—— 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斯内普轻蔑地撇嘴,他不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继续问道,“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先生。”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斯内普扬起眉毛,满脸嘲弄,“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哈利定定地盯着男子深邃的双眼,一边的赫敏已经站起,高举的手臂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顶棚。哈利咬着下唇小声建议:“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几个学生忍不住笑出了声,龙马皱起眉,养父过分明显的刁难让龙马感到疑惑。 这时,养父的视线蓦地转到他身上:“越前,那几个就由你来解答。” 龙马站起身,他盯着养父静默半晌,直到养父沉下脸,才慢吞吞地说出答案:“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 “越前先生,看来你记得并不牢,或许我该给你额外布置一些作业,让你摇摇欲坠的记忆力更扎实一些。”斯内普意有所指地说,他又将视线转向另一边的救世主,“波特,你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记下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脸色稍霁:“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至于越前,今晚来继续来办公室禁闭。” 龙马哼了声,没好气地坐了下来。 魔药课继续进行,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哈利担忧地不时看向龙马,见男孩专注地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动作利索毫不拖沓,他不由松了口气。 斯内普四处走动,身后黑袍翻滚,他不时指出学生的错误之处,附带一瓢毒液,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除却德拉科和龙马。 “你为什么等教父生气了才回答。”德拉科蒸煮着带触角的鼻涕虫,抽空发表疑问。 “我不想回答。”龙马嫌恶地盯着鼻涕虫,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他已经领了一星期的禁闭了。 “可你最后还是回答了。”德拉科仔细注意坩埚,见时机差不多,便将锅从火上端开,准备添加豪猪刺。他伸手想去拿豪猪刺,却不料男孩先他一步将材料加了进去,德拉科挑眉,“你在给波特出气吧。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护着波特,身为斯莱特林的一员,你不该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哪怕他是救世主。” “我没有。”龙马否认。 “是吗?”德拉科拉长了音调,上挑的尾音怎么听怎么欠揍。 “德拉科。”龙马换了称呼,“你能安静一会儿吗?” “不能,我又没说错。”德拉科气哼哼地反驳,他注意到男孩对他的称呼,是“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德拉科忍不住勾起嘴角,“难道你认为我说错了?” “那不一样……”龙马微微蹙眉,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男孩脸色忽变,一阵咝咝声响起,龙马感觉两只手臂被大力拽住,下一秒人已经站在凳子上。 龙马疑惑地望向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只见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自一块歪歪扭扭的东西上升起,地板上泼溅着墨绿色的腐蚀液体,小狮子们手忙脚乱地跳上凳子,而肇事者隆巴顿浑身浸透了药水,他的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松开拽着龙马的手,愤怒地咆哮,他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把他送到上面医院的病房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接着他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转来转去,他们俩正好挨着纳威操作。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斯内普阴郁地盯着哈利,扣着毫无意义的分。 哈利想开口反驳,罗恩不动声色地在锅后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冲动。 与此同时,想为救世主说句话的龙马也被踢了铂金小贵族踢了一脚:“龙马,别再惹教父生气了,别忘了你个是斯莱特林。” “切。”龙马撇撇嘴,沉默下来。 一个小时后,斯内普宣布下课,哈利刚走出教室便粘到龙马身后,表情低落:“龙马,对不起。” “唔?”龙马奇怪地看着救世主。 “我害你被罚禁闭了……”哈利表情低迷,不仅如此,他还在开学第一周就让格兰芬多扣掉了两分。他知道斯内普讨厌他,却不知道他会恨他至此。 “嘿,伙计,打起精神来!”罗恩在哈利肩膀上拍了一下,旁若无人地安慰哈利,“斯内普经常扣弗雷德和乔治的分,不要太介意!” “可是龙马是被斯内普罚禁闭……”救世主小朋友继续愧疚。 “波特,收起你的丧气脸。”德拉科嫌弃地说,“教授才不会惩罚龙马。” “你怎么知道?”哈利罗恩异口同声,今天见识到了斯内普的不可理喻,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斯内普通情达理的模样。 “因为——”德拉科拖着贵族腔故意引人好奇,预知的这种优越感让他心情愉悦,他恶劣地勾起嘴角,轻飘飘地说,“斯内普可是龙马的父亲。” “什什什什————什么?!!!”红发韦斯莱下巴坠地,一脸惊悚地踉跄后退,差点摔下楼梯,好在哈利及时拉住。 周围刚一起上课的小蛇们面面相觑,小狮们东倒西歪成雕塑状。 哈利望着周围哗然的人群。暗暗感慨这极具冲击力的事实,若非他早已知道,估计比罗恩反应更大。罗恩堪堪托起自己即将脱臼的下巴,干咳了两声,不可置信地惊叹,“斯内普居然狠到大义灭亲!简直是没人性!哇!——” 罗恩话音刚落,龙马便将兜里的球掏出狠狠砸向出言不逊的红发男孩。 “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你竟然拿球丢我!”罗恩捂着左眼咬牙切齿,亏他刚刚好心安慰他和哈利,要不是哈利整天三句不离这个斯莱特林,他才不会屈就理会他! “邪恶的斯莱特林?”德拉科挑高音调,面色微愠,“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评价斯莱特林?” “谁是蠢狮子了?!”罗恩怒发冲冠,火红的发仿佛瞬间燃着的烈焰。 “韦斯莱,你不要顶着一头红毛就自以为是火热的太阳可以照耀人间。”德拉科冷冷地讥笑道,“斯莱特林不需要格兰芬多的关心。” “你!——”罗恩咬牙切齿,攥紧拳头似要挥出。后边跟着的高尔和克布拉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出手。 哈利一惊,连忙阻止冲动的罗恩。 “怎么?没话说了?”德拉科笑得得意。 龙马轻呼出口气,忍受着诸多夹杂恶意或单纯好奇的视线,突兀地出声:“你们真吵。” 龙马不理会一旁因为他而顿时静默的两人,转身兀自离开,“德拉科,走了。” “再见了,格兰芬多的蠢狮子。”德拉科离开前还不忘挑衅,罗恩惊怒交加,几乎要拔出魔杖干架。 哈利连忙阻止。他凝视着男孩削瘦的背影,一旁铂金发色的男孩与他并肩而行,不时兴致勃勃地侃谈,哈利忽然觉得心里闷得慌。 “哈利,下午要去拜访海格。”看着失神的哈利,罗恩心虚地转移话题,“他不是知道你父母的事吗?兄弟,能带上我吗?” “……当然可以。”哈利扯起嘴角回应。 “龙马,你看起来不高兴。”顺从地跟着龙马离开来到礼堂,德拉科注意到男孩的反正,不由担心地问,“教父不会真的惩罚你吧?” “大概。”龙马闲漫地把玩着手心的网球,是之前砸了韦斯莱的那颗。 “大概?”德拉科挑高了尾音,“怎么可能?!” “先生生气了。”龙马闭了闭眼,简洁地回答,“我……是斯莱特林。” “你……”德拉科略显惊讶,他忽的弯起嘴角,拍了拍龙马的肩膀,“龙马,你是我德拉科·马尔福认定的朋友。” 彼时太过年幼,总为不值得那么快乐的快乐而恣意狂欢,为不值得那么悲伤的悲伤而惨烈恸哭,总自以为懂得许多,早已大彻大悟,总以为这个世界不懂自己。可是当后来细数这些所谓的大悲大彻,却又哑口无言,自我嘲笑几声,为这单薄生命里轰轰烈烈的幻想。 即便他此刻依旧太过年轻,即便这般悲彻的幻想仍日日上演,可是他每日都在成长。 至少,他已经学会了坦白。 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巫师进入斯莱特林,受到排挤和忽视这是自然。若非因为有了德拉科·马尔福的朋友这一层关系,龙马在斯莱特林的生活定然不会如此刻这般平静。 所以他刻意让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们知道,龙马·越前是他们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养子。 龙马诧异地看向身旁的男孩,琥珀色的眸底蓦地闪过狡黠的光:“德拉科,你诚实了很多嘛。” “要你管!”德拉科别开头,小脸微红。 ------------ 10chapter.10 龙马提早去了养父的办公室。 那是一间昏暗的屋子,架上放着几百只玻璃瓶,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角落上的一个柜子里装满了各类珍贵的药材。 养父的恶趣味龙马从来不敢恭维,他觉得养父一定和乾学长很合拍。 龙马嘴角轻轻一撇,踱步走向正在批改作业的养父。他来过这里几次,养父总喜欢把最容易集中精力的夜晚留给自己制作魔药,而不是批改那些笔迹粗糙的作业本。 “先生。”龙马低声叫唤。 养父的坐姿笔直,油腻的头发俯贴在脑后,一如他所知的那般一丝不苟。 “嗯。”斯内普握笔的手一顿,他转过头,食指叩击着桌面上的羊皮纸,深邃的黑眸似审视一般盯着对面的男孩。 “说吧,我需要做什么。”龙马不耐地问,他讨厌那种被动的被审视的感觉。 “龙马,比起你糟糕的魔药成绩,或许你更需要学会端正自己的态度。”斯内普沉缓地指责,“记住,在学校里要叫我教授。” “切……”龙马在心里犯嘀咕,他勉为其难地改了称呼,“教授……我需要做什么?” “《千种神奇草药及草类》从第5页到第20页、《魔法药剂与药水》从第7页到第23页,把上面的内容抄20遍。”斯内普以一种不急不缓的语气悠悠道,他的声音像是一种雾化吸入器,将刺激的药水雾化,无声无息地渗入骨血,挠得人心慌乱。 龙马睁大猫瞳,一字一顿地重复:“20遍?” “我确信你的耳膜不是由弗洛伯毛虫的黏液构成,你没听错,是20遍。”斯内普刻意在次数上加重语气。 “不要。”龙马扭头拒绝,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去抄那些恶心的内容。 “30遍。”斯内普不紧不慢地加数,他确信自家养子需要一些教训。 “……”龙马嘴角隐隐一抽,腹诽养父被手冢部长上身。 他瞪着猫瞳伸手毫不客气地夺过养父手中的羽毛笔,从桌上抽走一沓羊皮纸,转身走到置放坩埚处理魔药的桌前,重重放下手中羊皮纸,翻开桌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便开始抄。 斯内普看着龙马一系列举动,有理由相信养子每一次落笔定是在羊皮纸上不戳出个洞不罢休。 他不着痕迹地整理好桌上被抽乱的羊皮纸,棱角分明的薄唇浅浅勾起,他鲜少看见养子孩子气的一面,哪怕他与他处处作对,但是再悲绝的枯枝到了季节也会繁衍出葱郁的枝蔓。 三年的时间,足够将陌生这个词转变成熟悉。 龙马埋头抄写各类魔法药剂和药水的名称,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胀混乱,甚至连前几日养父给他恶补的明目药水的制作方法都想不起来。 周一至周四四天时间,他炸毁了四个坩埚,才终于能顺利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 要是铂金小贵族知道他糟糕的魔药成绩,会不会吓得跑去和高尔与克布拉一组? 龙马支着下巴发起了呆,他不喜欢魔药。 如果不是养父的斯巴达式恶补,今天课上炸了坩埚的可能就不只是纳威。 voldy因为这事不知道嘲笑了他多少回,可是他依旧炸坩埚。 大概只有龙马自己知道,制作魔药时,他所联想到的,是乾学长的蔬菜汁。 他竟然在制造毒害人间的蔬菜汁!-_-||| 龙马皱着眉,脑海无端浮现出自己端着一杯冒着气泡的鲜绿蔬菜汁,奸笑着眼镜反光,他浑身一颤,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他连忙甩了甩头,余光瞥见桌角的预言家日报,他下意识地伸手拿起报纸,试图转移自己发散的思维。 报上的关于《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最新报道占了大半张页面,足见古灵阁的牢不可破已经深入人心。 报上关于被抢的物件只字未提,只知道闯入的时间是七月三十一号,并且普遍认为是不知姓名的男女巫师所为。 而妖精们则一再强调,古灵阁未被盗走任何东西。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并且古灵阁妖精发言人表示:金库中究竟存放何物,无可奉告,请勿干预此事为好。 七月三十一日?被盗的物件在早些时候被取走? 龙马微微皱眉,如果他没记错,养父带着他和哈利去古灵阁的日期便是七月三十一日。 【龙马,那两个妖精被施了夺魂咒。】 【哦。】 龙马下意识地望了养父一眼,按照魔法部规定,使用不可饶恕咒的人都会被终身□在阿兹卡班监狱。可是当日在古灵阁他竟撞见有人对妖精使用夺魂咒。 而养父恰好比那人早一些时候进入713地下金库。 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事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怪…… 龙马拧紧眉,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当日他闻到得那股怪味是谁的? 【龙马,我一直对你的记忆力不抱期待。】 脑海里像是风飘过一般,魔王飘渺的回音响起,龙马神经一紧,想要寻找少年的存在,可是……没有。 voldy不在。 voldy不会冬眠了吧……【擦=_=||现在是霍格沃茨时间1991年9月6日15:30整…… 龙马懊恼地捂着额头,他觉得心里闷得慌。 讨厌的蛇脸大叔,没事跑去冬眠做什么,天还没冷下来呢…… ・ “龙马,你快看!这个星期四开始上飞行课了!”德拉科拉着龙马指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启事,银灰的眼眸迸发出灼热的光芒,和着那一头耀眼的铂金发,龙马觉得自己有必要买副墨镜。 “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龙马注意到启事下边的内容。 “……龙马,你不要老讲扫兴的事。就因为这样你才老是睡不好。”德拉科鄙夷地瞥了找不到重点的龙马一①38看書网便重新振奋精神,“和格兰芬多一起上更好,刚好可以看看他们的蠢样,想想一群蠢狮子从扫帚上滚下来的傻样!” 看着乐和的铂金小贵族,见他又开始夸夸其谈,谈论着小时候自己骑着扫帚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 龙马嘴角一勾,调侃道:“你为什么不骑着扫帚去追麻瓜的宇宙飞船到月亮上去?” “我当然追过!”德拉科面不改色地炫耀。 龙马忍俊不禁。 “德拉科,既然你到过月亮,那你有看见梦幻银水晶吗?”潘西・帕金森轻摇着黑绒小折扇,戏谑地问。 “当然看过!”秉着做事做到底,说谎气要足,德拉科答得那个铿锵有力。 “噗――”龙马踉跄了两下,眼角抽搐,如果他没记错,梦幻银水晶属于当年在日本风靡一时的《美少女战士》里的神秘力量,他依稀记得当年某些小女孩站在街头大喊“我代表月亮消灭你”的豪言壮语。 “越前,你知道梦幻银水晶?”潘西眯起漂亮的眼眸,她有着圆润的娃娃脸,举手投足间却又是别番风情。 “大概知道一些。”龙马眼神飘忽,他能说菜菜子姐姐买了全套美少女战士漫画吗?他没看过内容也瞄过封面。 “真的?那你知道《sailor moon》第二卷的内容吗?”潘西期待地盯着龙马,双眼似在放光。 龙马移开视线:“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潘西咬牙,大小姐脾气开始出来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龙马嘴角一抽,反问道。 他向来鄙视那些拿月亮当代表的傻瓜,月亮好好绕着地球转,凭什么要被拿来当代表,又没有代言费。 “潘西淑女破功了哦!”一旁的扎比尼・布雷司响亮地吹了声口哨,打趣道。 “啧!布雷司,本小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潘西握着小折扇,娃娃脸上显出一副女王气息。 “龙马,《sailor moon》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理会打情骂俏的两只,德拉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部漫画,主角喜欢说【i eliminate youbehalfthe moon】。”龙马睨了德拉科一眼,道,“你有兴趣?” “绝对没有!”德拉科义正言辞地拒绝,那句代表月亮消灭你彻底雷到了德拉科。 月圆之日=狼人变身=。=他有病才会想代表危险的狼人消灭别人。 先不谈潘西为什么会知道《美少女战士》,龙马发现自己与斯莱特林的同学不知何时开始有了交谈。 虽然他们看自己的眼神让他觉得奇怪。 星期四早晨,格兰芬多长桌难得一片寂静,唯有某个女孩碎碎的念叨声。 龙马诧异地望向格兰芬多长桌,背对着她的小姑娘正捧着本《魁地奇溯源》念念有词,哈利以及他旁边的红发男孩苦不堪言,暗暗瞪着毫不自知的女孩。 好在邮差的到来打断了女孩,距离女孩较近的小狮子们如卸重担。 德拉科常常收到大包小包的糖果,他总是得意洋洋地当众拆开,并大方地分一些给龙马,然后挑衅地盯着格兰芬多长桌边的救世主。 因为他注意到救世主除了第一个星期五收到信以外,再没有别的人给他寄信。 幼稚的小孩。龙马舔着糖果在心里腹诽。 纳威的奶奶寄给纳威一个大弹子般的玻璃球,里面仿佛充盈了白色的烟雾。 纳威激动地举着玻璃球,他解释说那是记忆球,他的奶奶知道他没记性,所以才寄给他记忆球。 只要紧紧捏住记忆球,如果它变红了就代表握持者忘记了什么事情。 纳威手中的记忆球变红了,他不由涨红脸拼命回忆被他遗忘的事情。 “龙马,让你看场好戏。”德拉科冲龙马狡黠一笑,他装做刚好经过格兰芬多的饭桌,猛地从纳威手中夺过记忆球。 罗恩和哈利一跃而起,愤怒地盯着德拉科。 “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的表情仍旧平板严肃,像是黑夜中潜伏的猫,先一步嗅见了乱子。 德拉科脸色微沉,迅速将记忆球扔回桌上。 “等着瞧。”德拉科龇牙威胁,匆匆回到斯莱特林长桌。 “有意思吗?”龙马挑眉,他不认为男孩的行径值得夸耀。 “当然。”德拉科撇嘴哼道,“隆巴顿需要长点记性,和你一样,龙马。” “mada mada dane.”龙马瞪了德拉科一眼,很习惯地抬脚踹向男孩的小腿。 德拉科吃痛地闷哼了声,脸色乍青乍白,他恶狠狠地瞪着龙马,趁其不备一脚踹了回去,他看着同样吃痛闷哼的男孩,德拉科恶劣地咧嘴:“马尔福有仇必报!”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盯着身旁的德拉科,寻找空隙,越前家的人一样睚眦必报! “你们两个要决斗吗?”布雷司玩味地盯着两个怒目对峙的男孩,等着一会大张旗鼓地宣传宿命的对决,一年级首席对战院长的儿子,胜利女神最终向谁招手? “你少管闲事!” “你少管闲事!”两个对峙的男孩异口同声地瞪向无辜的布雷司,布雷司默默扭头,真默契,这两人……一定有□。 “今天下午的飞行课上,我们好好比一下,输得人请一个月蜜蜂公爵最新出品的糖果。”德拉科微微抬起下巴,嘴角拉出一撇坏笑,“龙马,你输定了。” “就骑扫帚?”龙马抬眸,那种没水准没规则的比赛,根本决定不了胜负。 他们都是第一次骑扫帚,不可能有什么技术含量。 “当然不是。”德拉科得意地扫视了一圈礼堂,道,“看谁以更快的速度抓住记忆球。” “……”龙马盯着德拉科,一字一顿,“这就是你的好戏?” “龙马,你不能反悔。”德拉科挑了一块布丁,细细品尝,他享受地眯起了眼,“我爸爸说我不能吃太多糖果,所以由一星期两包改成两星期寄一包。”那点量根本不够他塞牙缝。 “我不会输的。”龙马勾起嘴角,眸底流转过自信的光。 既然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他自信自己不会输于他人。 下午三点半,德拉科早早拉着龙马整装待发,他们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为了迎接他们进入霍格沃茨后的第一堂飞行课。 这是一个风轻云朗的日子,很适合上飞行课。 龙马跟着德拉科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细密的碧草在脚下簇拥。草坪那边是森林,远处黑黝黝的树木枝桠随风摇曳。 格兰芬多的学生还未到,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有着短短的灰发,诡异的黄色双眼,宛若鹰一般锐利。 “我们去挑把好点的。”德拉科拉着龙马睁大眼睛细细搜索每一把扫帚。 因为太喜欢魁地奇,他特地跑去结识了魁地奇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弗林特抱怨过学校里的飞天扫帚,有的扫帚飞得太高会簌簌发抖,有的会微微偏向左边。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到来时,斯莱特林已经到齐。德拉科选了把还算干净的扫帚,拉长了脸抱怨:“学校的扫帚太难看了,我一定要叫我爸爸买一把最新的光轮2000。” “等你入选魁地奇再说吧。”龙马凉凉地打击,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些又破又旧,更有横七竖八的枝子戳出来的扫帚。 “我也想进啊!”德拉科心里来气,对一年级新生不能入选魁地奇的规则分外不满,“就因为我是一年级,连竞选魁地奇的资格都不给!” “那就拿出实力吧。”龙马勾起嘴角,打破常规一向是他的专长。 青学不允许一年生参加校内排名赛,可是他却顺利参加,更成了唯一的一年级正选。 没有什么不可能,没有什么做不到。规则所给予的平衡,遵守与打破,不过一念之间。 想了,那就去做。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见人都来齐,霍琦夫人厉声催促慢吞吞的格兰芬多,“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待所有人站齐,霍琦夫人又喊道:“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然后说:‘起来!’” “起来。”龙马随着大流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傻透了。 扫帚在他话的一刹跳到他手中,龙马稳稳握住。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如他手中这般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德拉科与哈利都没有失误,正稳握着扫帚。 潘西 ・帕金森的扫帚与赫敏・格兰杰的扫帚一样只是打了个滚。纳威・隆巴顿的扫帚纹丝不动。 注意到龙马的目光,哈利冲他友好一笑。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纠正他们正手的握法。 “马尔福,你握反了!不要固执己见,不然你会吃苦头的!”霍琦夫人走到德拉科身边,不停指正他的握法,德拉科趁她转身,悄悄冲她做了个鬼脸,又恢复到先前的握法。 “小心别吃苦头。”龙马戏谑道。 “我就喜欢这样,而且我都研究过了,这种握法能飞得更顺!”德拉科得意地哼了声。 龙马不可置否,他只喜欢研究网球。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拿着口哨大声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还未等霍琦夫人倒数完,一道人影便冲上了天,纳威・隆巴顿竟提早飞了上去。 “酷!”德拉科赞叹,龙马保守估计他幸灾乐祸的成分占了99%. 纳威笔直地往上飞升,宛若威士忌的瓶塞,直直喷上天――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龙马微微眯起眼,凭借他极好的动态视力,他能看见男孩惊恐、煞白的脸正朝下望,他看见他张大嘴拼命喘气,手指一寸寸滑下扫帚把。 龙马脸色微变,他骑上扫帚,两腿用力一蹬,身体便随着扫帚直窜上苍穹。龙马握紧扫帚把不敢松开,眼见男孩与他距离越发近,耳边呼呼的风声如刃割过耳廓,长袍飞扬猎猎作响,龙马感觉手心沁出了汗,他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男孩,看着他终于握力不足从扫帚上掉落。 男孩的身影渐渐扩大,像是一块庞然巨石,直直砸向头顶。龙马感觉心脏一缩,跳动停顿下来,他无意识地喘气,颤抖着手想要避开。可是扫帚似乎因为他的失态而失控,龙马咬咬牙,保持理智侧身一避,伸手抓住了男孩。 扫帚在空中打转,龙马握着扫帚不敢松手,胃部不停地搅动,竟直直冲向地面! “龙马!小心!把扫帚向上调!”耳边响起一阵叫唤声,他感觉手臂被人拉扯住,身体下降的速度开始降低。 龙马艰难地睁开眼,他看见哈利接过纳威,德拉科正牢牢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继续往下掉。 龙马与他对视一眼,用力将向下倾斜的扫帚调向上方。 “谢谢……”龙马喘着气低声道谢。 德拉科见男孩无事,松了口气之余又来气,他忍不住恶狠狠地吼道:“你逞什么英雄!居然傻到救一个格兰芬多!” “反应过来时已经飞上去了。”龙马嘴角一撇,抬手抹了抹额头的虚汗,今天可真是刺激到惊险了。 “龙马,还好你没事。”哈利飞近龙马,他飞地极为顺手,即便是多载了一个人。 好在男孩没事,天知道在男孩直冲想地面时他有多害怕,连心跳都快停止,现在一下子缓过来,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嗯。”龙马点了点头,双手握紧扫帚准备降落。然而他刚让扫帚下降,扫帚便再次失控,在空中胡乱旋转,甚至差点将哈利和德拉科撞下扫帚,龙马咬牙握紧扫帚,他感觉天昏地转,双手渐渐脱离掌控。 “啊!” 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喊,龙马听不真切,他的全副注意力已经被濒临的体力吸引,他不敢有丝毫分心,扫帚失控的趋势愈演愈烈,又是一个大幅度的抛甩,龙马手一松,从扫帚上掉了下来。 他瞪大眼眸,盯着碧蓝的苍穹,发丝被托起掠过眼际,长袍呼啦啦地随风飘扬。他看见两个男孩骑着扫帚垂直向下朝他飞来,十英尺――五英尺――三英尺,一寸寸靠近。 两人的手臂在他落地的前一刻同时抓住了他,然后贴着草地急转而上,三人靠着体面滑行了一阵才真正落地。龙马剧烈地喘着气,两个男孩靠着他身上,喘着气与他对视,释然一般露出放松的笑容。 龙马弯了弯嘴角,便彻底软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盯着辽阔的苍穹,风轻云舒,凉的沁人心脾,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梅林啊!他们可真大胆!” “但是他们三个好帅啊!” “虽然飞得很好,但是为什么要去救一个格兰芬多?”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耳边响起,龙马的周围围了一圈人,包括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他们看他的目光各异。 “哈利,你飞得真棒!”罗恩怔了好一会儿,惊醒一般匆匆跑到三人身边,他的眼睛正放着光。 “罗恩!你应该先担心他们是否受伤!”赫敏瞪了红发男孩一眼,查看他们的情况。 “他们一看就没受伤……好吧好吧,你就慢慢检查。”见女孩越发凶狠的视线,罗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没事。”哈利已经从龙马身上挪开,他坐了起来,同时伸手拉起龙马,一边的德拉科也做出用样的举动,两人后知后觉地又开始相互瞪视。 龙马抽回被两人握住的手,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勾起嘴角。 周围忽然一片死寂,龙马转头,错愕地看见脸色铁青的养父以及气得发抖的麦格教授。 “你们怎么敢――你们会摔断脖子的!!”麦格教授怒极,连镜片都反射出愤怒的光。 仍坐在地上的德拉科和哈利一骨碌跳起来,战战兢兢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发生这种事,很可能会被开除。 “教授,不是他们的错,越前的扫帚出了问题……”赫敏站出来解释,周围一片附和声。 “住嘴!格兰杰――”斯内普冷冷地打断,“龙马,跟我来!” 斯内普一把拽起龙马快步离去,龙马步履蹒跚,勉勉强强地跟着。 身后的小蛇小狮们面面相觑,德拉科眼含担忧,他眼尖的瞥见救世主想跑上去阻拦,德拉科忍不住冷言嘲讽:“波特,你不要太自不量力。” “闭嘴,马尔福!”哈利怒目而视,浮躁的情绪却反常地冷静下来,龙马是斯内普的养子,斯内普不至于做出多过分的事。 “够了!马尔福,波特!”麦格厉声呵斥,“波特,跟我来。” “嗯……”哈利失落地低应,完了,他一定会被开除。 “教授,为什么马尔福――”罗恩为救世主抱不平。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斯内普教授会处置马尔福先生。”麦格打断罗恩的话。闻言德拉科恶狠狠地瞪向罗恩,罗恩心虚又挑衅地瞪回去,赫敏机警地踹向罗恩阻止事态继续恶化。 在通往城堡的路上,龙马被斯内普一路拉着,他感觉养父的力气大地出奇,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先生――”龙马低声叫唤,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你最好把说话的力气留在走路上。”斯内普睨了脸色苍白的龙马一眼,放慢了步子,“在学校里要叫教授。” “……教授。”龙马低喘着气,“德拉科的飞行技术不错。” “是不错,我会给他加五十分,不顾生命危险拯救同学。”斯内普的声音暗含凛冽,龙马抿紧唇,不明白养父如此愤怒的原因。 “教授。”龙马感觉体力渐渐恢复,他加快了步子与养父并肩而行。 “又有什么事?”斯内普不耐烦地看了龙马一眼,他的养子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教授,您上火了吗?” “……-_-##” ------------ 11chapter.11 养父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昏暗,架上的几百只玻璃瓶摆得整整齐齐,药剂中飘浮的动植物标本黏黏腻腻的让人胃里泛酸。 斯内普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搜罗出几瓶营养剂和恢复药剂以及一盒安神剂,不容拒绝地递给龙马:“喝了。” “太多了。”龙马脸色发愁,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养父的魔药,奇效的背后是呛死人的杯具。 “我没叫你一次性喝掉,看看你最近的脸色。”斯内普严厉的视线凌迟着面前的男孩,龙马本能地一抖。 “我认床。”龙马心虚地敷衍,他只是不习惯睡觉前没人陪他说话…… “好吧好吧,娇生惯养的越前先生,我希望我的这些药剂能让你巨怪一样的大脑学会冷静,不再做一些不自量力的危险行为。”斯内普冷言嘲讽。 “我没有不自量力。”龙马争辩,“那把扫帚很奇怪。” “我会处理的。”斯内普坐在龙马旁边,表情严峻,眼神深邃宛若黑洞。 龙马侧目注视,养父鲜少露出这种表情。他生气了。 “先生,你那天去古灵阁取了什么?”龙马移开话题,他想起前段时间看得预言家日报,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 “唔?”斯内普一怔,犀利的视线直直刺向龙马,“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龙马摇了摇头,“那天你和哈利去了金库后,有人对妖精施了夺魂咒。” “夺魂咒?”斯内普语气飘忽不定,丝滑阴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一个一年级生可以分辨夺魂咒?” “我……”龙马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闷闷地打开手中的一瓶药剂,仰头喝下,“不信就算了。”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递出一块太妃糖。 “难喝。”龙马连忙接过,他咀嚼着嘴里的软糖,脸色稍稍缓和,“教授,我需要做什么?” 养父大动干戈将他带到这里,不该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这事不可能发生在养父身上。 “明天的魔药课……”斯内普语气含糊,他动了动嘴唇,似在斟酌组织语言,“今晚记得做好预习。” “嗯。”龙马点了点头,他觉得对话在朝没有营养发展,或许应该说更像朝着父子俩发展。 哦,真可怕。养父找他谈心了-_-||| “知道就好,如果你有一点身为斯莱特林的自觉,你就会为自己在课堂上的表现而感到丢脸。”斯内普耿怀于上回魔药课上养子差劲的表现,“明天你要是成为第二个隆巴顿,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啰嗦。”龙马不耐烦,“我不会出错的。” “或许我应该好好记录一下你至今为止究竟炸毁了多少个坩埚?”斯内普卷起嘴唇,声音低沉细滑,龙马的额头冒出一个十字。 “臭老头……”龙马无声咕哝,他用手掌托着侧脸凝视养父从未放晴的脸,他鲜少看见他笑,和手冢部长一样的……哦,对了,就像乾学长评价的脸部表情太过僵硬,需要柔和训练。 龙马忽然恶作剧心起:“先生,如果这学期我的魔药成绩能一直维持在o的水平,你就在我面前哈哈大笑三个小时。” “一直维持o?”斯内普觉得听见了极荒谬的事,他几乎想发笑,他的养子真会异想天开。哦,打个比喻,你能想象隆巴顿魔药成绩一直保持顶尖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龙马被养父的轻视挑起了求胜心,“我会让你看到的。到时候你要是不笑我可以用‘胳肢魔咒’帮忙。” 魔法也就这时候能让龙马产生堪比对待网球的无限热情。喊一句“笑喘呼啦啦”让面瘫冰山大笑三个小时,多有成就感。 “我等着。”斯内普丝毫不在意养子的赌约,养子的魔药水平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但显然,他的养子需要一些激励。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养子在魔法的领悟力上天赋极高,虽然他对黑魔法的兴趣远比魔药多,但也仅限于偶尔的兴趣,从未真正对魔法上心。他在九岁便学会了【飞来咒】,这简直不可思议!那是四年级才要学习的咒语。梅林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咒语,他只知道养子想学飞来咒,不过是因为捡网球方便。 依稀记得当时家里所有的物品被他拿来当靶子练习,搞得像是台风过境,事后面对他铁青的脸色,他却欠揍地来了一句,下次教我清洁咒好了,我自己整理。 斯内普忽然感到有些忧郁,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唠叨了,天知道他怎么会像个碎嘴的老太太操心这操心那。 哦,梅林的裤子,这简直是个噩梦。 当然,斯内普还没有清楚意识到他的养子说到做到的性格。他更不知道曾经在网球场上,他的养子倔强地打了近一天的网球,就为了胜利额外的剃头,哦,对,就是剃光对手的头发。 · 离开斯内普的办公室,龙马准备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像一堆乱麻纠缠在心,距离上回发生这般心惊的事故有多久了?龙马回忆着扫帚失控时自己无意识间泄露的恐惧,他几乎要失声喊出魔王的名字。 要是他真喊出来,他估计得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龙马其实有点纠结,他一直其实希望voldemort离开,但是又希望他能一直在。可是只要voldemort在他体内一天,他就毫无秘密可言。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一切被人一眼窥尽,他需要自己的空间。 但人的本能总是如此矛盾而真实,他已经习惯了少年的存在,少年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少年的离开就像从他的心口剜去一块,他本能地觉得自己缺少了一些东西。这让他心神不宁。 或许那个邪恶的魔王一开始就只是想捉弄他,他不是以个体的方式与他相处,而是与他最敏感的精神相通。他是那样直接地打破了他的身体空间与距离,他在他最孤寂无援地时候出现,并一直陪伴着他,分担他的绝望。他做了那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离不开他,因为他的离开而越发难受? 他绝不承认他想他了,但是…… 龙马忽然觉得自己无聊得胃疼。人本能地会因为距离的产生而发生猜忌,这放大了人际交往之间的漏洞。 好像在讽刺着越前龙马和voldemort根本没有做到坦诚相对,他们只是从对方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 就像两个遇难的陌生人,为了共同的生存而共同进退,一旦脱离了危险,又轻易地分道扬镳。 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龙马发现少年的离开让他患得患失。 他没有缘由地想起少年第一次拥抱他的场景,他那时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冰窖,他报复地将魔王比作土豆,但事实上他确实将他看成土豆。因为那样一比喻,他连害怕的心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憋笑。 龙马一直很奇怪魔王喜欢抱他的原因,第一次是为了安慰他,他毕竟和人吵架了。但是后来呢…… 龙马觉得魔王是个怪人,但是总比他在英国街头遇见的有露阴癖的变态好。他只是喜欢抱他,而他很奇怪地并不反感…… 是的,他觉得魔王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是龙马保证他以前从来没见过外星人! 哦,好吧,他又想多了…… “龙马!”神情恍惚了一路的龙马刚准备踏入通往地下的阶梯,便被熟悉的嗓音叫唤住。 “哈利?”龙马脚步一顿,诧异地转身望着守在楼梯口的男孩,男孩站在一侧的角落,大概是不愿与斯莱特林的学生撞见并发生冲突。 “龙马,你没事吧?斯内普有没有为难你?”哈利担忧地走近龙马,自顾自地抓起龙马的手臂细瞧。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龙马正经地提醒,他不自在地抽回手,“我没有受伤。” “好吧,斯内普教授有没有为难你?”哈利顺从地改了称呼,他知道男孩对魔药教授的在意,他容不得任何人说斯内普坏话。从罗恩被网球砸的真实事故就可以看出来。 “没有。”龙马摇头,哈利了然,大大地松了口气。龙马见状,不由扬起眉毛,“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差点忘了!龙马,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哈利眯起碧绿的眼眸,神秘兮兮地笑了。他小心地瞅了瞅四周,拉起龙马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龙马沉默地跟着男孩来到无人的角落,见男孩紧张而神秘,他再次扬眉:“说吧,这里没有人。” 哈利似乎不满意,嘟嘴抱怨:“龙马,你应该表现得再好奇一点。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哦,我成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我是本世纪最年轻的院队魁地奇球员!” 哈利碧色的眼眸流光熠熠,他说到最后激动地连身体都不觉开始颤抖。当他得知这一消息,喜悦在一刹那充盈他的身体,他多希望立刻和他人分享,可是麦格教授要求保密。 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想第一个告诉他,告诉这个与他的弟弟极为相似的男孩。他想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龙马勾起嘴角祝福:“恭喜。” “嗯嗯,龙马,我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魁地奇球员。以后你要是遇到危险,我一定比马尔福快!”哈利扬起嘴角,今天的这一天带给他太多的刺激,天知道龙马出事的那一刻,他有多恐惧。一想到可能会再次体验那种的失去的感觉,他就无法让他平静。 哈利盯着面前表情淡漠的男孩,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神情,唯一不同的只是那该死的发色和瞳色。哈利心潮涌动,他的身体像是失控了一般,伸手抱住面前的男孩。他的下颚抵在男孩的肩膀,发丝间的气息熟悉而温暖,哈伦…… “哈利。”龙马微微一僵,又是那种身体空间被打破却无法反感的熟悉,双方的角色定位让他开始摇摆。龙马皱起眉,抬手试图推开男孩,“哈利,我不是你弟弟。” “……对不起。”哈利失落地松开了手,他咬着下唇低声道,“龙马,无论你是不是哈伦,我都会保护你的,我们都还是朋友。” “你们两个——” 惊讶的叫唤声恰时响起,哈利吓得后退了两步。龙马生硬地转动脖子,看着一脸震惊的铂金小贵族,不满地警告:“德拉科,你叫得太响了。” “哦,好吧。龙马真想不到你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是这种关系。”德拉科很快调整好表情,他促狭的视线从龙马身上转向对面的救世主,“我们伟大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我承认你这回眼光不错。” 哈利的脸色迅速涨红,他气急败坏地低吼:“闭嘴,马尔福!我和龙马只是朋友!” “哦——朋友?”德拉科拖着长长的贵族腔,上扬的尾音刺耳无比。 “行了,德拉科。”龙马出声插入,琥珀色的眸子波光流转,“你听到多少?” “不多,就看到波特抱住你,深情地保证要保护你。”德拉科欠揍地昂起下巴,他决定不向好友敲诈一笔,不然难以平息心里的不满。 哈利小盆友的脸朝着西红柿发展,龙马斜睨哈利一眼,转回视线盯着铂金小贵族:“德拉科,既然你听漏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德拉科玩味地挑眉,龙马嘴角一勾,慢条斯理地甩出一颗炸弹:“哈利进入格兰芬多院魁地奇球队,并且成为本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 德拉科玩味的表情迅速崩塌,苍白的小脸渐转红渐转青,他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这是真的!麦格教授亲自推荐我的,马尔福。”哈利抓住机会不遗余力地挑衅,他难得在马尔福面前得意一回,他抱着严肃地态度欣赏马尔福的变脸表演。 “我飞得比你好,波特。”德拉科不甘,愤怒冲垮他矜持的理智,“我要和你单独较量,如果你没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样?我猜,你还没听过巫师决斗吧。” “他听过。”龙马插嘴,“他的助手是韦斯莱。” “我的助手是克布拉。”德拉科瞪了多嘴的龙马一眼,又转回视线望着哈利,“就在午夜,怎么样?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那里从来不锁门。” “可以。”这一回,不待龙马开口,哈利便抢先回应。 “哈利,你回去和韦斯莱说吧。”龙马意兴阑珊地想支走救世主,这两人聚在一起就会吵,他今天没心情听人吵架。 哈利瞪了德拉科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真听话。”德拉科嗤笑着回瞪。 “你是认真的?”待救世主走远,龙马才盯着德拉科问道。 “当然!”德拉科冷哼了声,语气高傲好似受到了侵犯,他不满地撇嘴,“龙马,你不该和波特那么亲近,他把你当成了替代品。” “我知道。”龙马蹙眉,德拉科听见了他们最后的谈话。 “好吧好吧,虽然我承认作为朋友而言,他还是不错的。”德拉科难得妥协,龙马不可思议地打量对方,他深觉面前的铂金小贵族被人施了夺魂咒。 “龙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德拉科忿然,“虽然波特动作慢了点,但是看在他那么拼命救你的份上,我可以对他稍微改观。但是你不觉得他太过了吗?” “大概……”龙马张了张嘴,似乎不太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他认真地盯着德拉科,“今天谢了。” “请一个月蜜蜂公爵的糖果如果?”德拉科立即得寸进尺,摇晃着手中的玻璃球,嘴角的弧度快要咧到耳根。 “你拿了隆巴顿的记忆球?”龙马神色古怪地盯着德拉科,他们家不是贵族吗? “把你发散的思维收起来!”似乎猜到龙马的想法,德拉科小脸一热,他故作冷漠狠狠踹向龙马,“马尔福从来不会偷窃,特别是偷格兰芬多的!这是隆巴顿落在地上的!我明天就把它丢回格兰芬多长桌!” “哦。”龙马敏捷地避开,论条件反射他绝对是数一数二。 “还不是你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头脑发热跑去救大傻瓜隆巴顿,不然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被教父训了吧。”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哼声,很好地掩饰住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表情,“隆巴顿这个傻瓜连扫帚都抓不住,居然被你一撞就掉下去了。估计是把胳膊上摔断了,记忆球大概也是那时候掉下来的。” “嗯……”没有注意到铂金小贵族的异样,龙马微微皱起眉,他在扫帚失控中途听见的惨叫大概就是隆巴顿的。 “不过你那把扫帚究竟怎么回事?高尔和克布拉都吓傻了,那两个没胆量的蠢货。”德拉科不屑地唾弃,龙马无语凝噎,为什么要扯上那两个人?为了说明自己没被吓到? “先生说会处理的。”龙马面色不佳,养父这么说摆明了是要他别管。 “如果不是霍琦夫人确认了那些破扫帚上的制动咒和缓冲咒是正常的,我就可以让我爸爸给我买光轮2000。”德拉科遗憾地嘟嘴,但是很快便兴致勃勃地猜测,“我猜那把扫帚一定被下了恶咒!你一开始飞得那么棒!” “……” “梅林的,你当时接住隆巴顿低空飞行的样子实在太酷了,你一定能进院魁地奇球队!”德拉科得意忘形,龙马嘴角一抽,沉默地听着男孩将话题绕到爪蛙国自吹自擂还不忘贬低救世主,“当然你还比不上我,最烂的是波特!” “没兴趣。”龙马撇嘴,他盯着德拉科提醒道,“你什么时候去找先生?” “唔?……现在马上!”德拉科微微一愣,旋即被无尽的欣喜和希望淹没,“梅林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波特都已经被允许参加魁地奇球队了,凭什么他不可以? 一旦破了例,规则就会成为摆设。 “等一下。”龙马拉住兴冲冲地准备奔向院长办公室的铂金小贵族,“还是明天吧,他今天上火了。” “上火……?”德拉科嘴角扭曲了一下,他怀疑地盯着龙马,“你确定?” “大概。”龙马语气含糊,在通往城堡的路上,他这么一问,养父扣着他手的力道猛然增加,他几乎是拽着他一路拖,不容他在开口。 龙马第一次发现原来养父是那么身体安康健步如飞。 “算了,还是明天吧。”德拉科惋惜地叹了口气,只能把他加入魁地奇队的光辉时刻推迟。这个时候找教父重温飞行课的事故,无异于站在蛇嘴边拔毒牙。敢那么做的也就面前这个傲慢不怕死的家伙能做得出来。 “先生会答应的。”龙马语气笃定,“他给你加了五十分。” “五十分?!”德拉科喜不自禁,他极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教父这一次大赠送可是绝无仅有的,足够载史册啊!他凑近龙马,贼兮兮地笑,“龙马,多亏了你,我现在可以很确定我能进院魁地奇队了。” “请一个月ponta.”龙马自然地脱口而出,敲诈地心无愧疚。 “那是什么东西?”德拉科挑眉,“不要告诉我是乱七八糟的麻瓜物品。” “葡萄汁。”龙马补充,他鄙夷地瞥了德拉科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水果汁。” “我没那么愚蠢!”德拉科怒,他一把扑上去,用胳膊死死禁锢龙马的脖子,龙马不甘落后地一脚踩上铂金小贵族的脚背。 “是男人就要比网球!”龙马瞪着铂金小贵族。 “身为男巫师就应该比魁地奇!”德拉科回瞪。 “哼!” “哼!” 互瞪了好一会儿,两个傲慢的小孩同时扭头冷哼。 ------------ 12chapter.12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疤头!我今晚一定要让他好看!” “德拉科,救世主又在哪里惹到你了?”布雷司嬉皮笑脸地问,等着一场固定的好戏。 “他哪里都惹到我!笑得真刺眼!”德拉科口气冲地可以,布雷司耸了耸肩,明智地不发表任何意见。 龙马沉默地听着身旁的铂金小贵族一路咒骂,晚上在礼堂就餐时救世主毫无顾忌地冲他傻笑,坐在他身旁的德拉科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是每天必定上演的一场幼稚斗嘴。 德拉科因为救世主先他一步成为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而耿耿于怀,救世主灿烂的笑容彻底被他扭曲成恶意的挑衅。 只是……昨天斗嘴的规模似乎大了点,两个学院的学生几乎全上了。 “龙马,今晚你真的不去?”德拉科下巴高抬,纨绔气质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去。”龙马飞快地拒绝,他们进行所谓决斗的午夜,正是他睡得最死的时候。 “好吧,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德拉科自信满满,身后跟着的文森特·克布拉斗志昂扬,高尔则郁郁寡欢,为自己没有机会找救世主干上一架。 龙马双手撑到脑后,斜睨着身旁的男孩:“德拉科,你能和哈利比什么?他刚学魔法半个月不到。” “……本少爷会公平地进行决斗。”德拉科深深地看了龙马一眼,“我用的咒语绝对在救世主的承受范围之内。” “嗯。”龙马低应,转眼已经到了公共休息室的石口,他喊出口令,“荣耀。” 石门应声而开,德拉科和龙马并肩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侧目注视着男孩淡漠的面容。 他在意救世主,他给救世主说情。 梅林的,他真搞不懂他的想法。为什么救世主将他当成一个替代品,他却毫无反应? 斯莱特林不会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更不会平白无故去救一个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不会多管闲事,不会冒着冒犯好友的危险替格兰芬多说情;斯莱特林如此骄傲而自尊,绝不容许被人当成替代品。 可是…… 德拉科头疼,他没有特地去纠缠飞行课上的意外。连他自己都没有深究的意思,他何必多管闲事? 他很想知道,能让这个男孩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午夜时分,德拉科带着克布拉赶去赴约。 龙马目送着铂金发色的男孩斗志昂扬地出门,稚气的面容显出几分英气。龙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失眠了。 龙马气闷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捂着额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丝,他迷茫地睁着猫瞳,心里烦躁不已。 他要怎么做,voldy? 他最近频繁地做梦,他梦见仲夏的月光照亮一泊泊梦魇一般的池塘,水面如镜,闪烁丝帛般的柔润光泽。他伸出纤瘦短小的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子,迅速朝着池塘中心扔出,石子在水面上跳动几下后才扑通落入水中,触动一圈圈水纹,轻轻扩散开的波纹追逐四散的金鱼,渐渐蔓延到夜色深处。 【哈伦,你好厉害……】 谁叫他?哈伦是谁? 龙马惊醒,梦境开始转换。 静谧庞大的黑暗随夜幕低垂渐渐变得窒息迫人,单调使疲劳像链条一般缚住知觉。 深秋,天气肃杀。初雪涂抹在这座荒城般的小巷,铅灰色的矮房中间夹着一条条年代久远的陋巷。巨大的烟囱高高矗立在巷子中央,高大而陈旧。半敞开的玻璃窗被阴郁的风吹得啪啪作响。偶尔会有路过的行人,皮革制的靴子踏着沥青石板,声音哒哒响。压下礼帽,高高竖起的毛呢领子遮挡住冷风。形色匆匆。 陌生的男子牵着他,而他小心地张望四周。 忽然,锥子般尖利的车灯打亮两条循着路基不断延伸的浅浅辙印,更远的地方尚且埋藏在黑暗中,似一个洞穴神秘而充满诱惑。他们就那样暴露在这灯光下,随着车灯拉长的影子似一条被挤压的细线。 【小心点。】耳边突兀地响起男子的声音。 他生硬地转过头,盯着身后黑发黑眸的男子,他的表情平板而阴沉,油腻腻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宽大的黑袍衬得他愈发骇人。 但是他收养了他,不顾孤儿院院长的劝阻,指定要收养他。 【知道了。】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乖顺地点头。 大脑像是被蒸煮了一般,乱如糨糊,龙马捂着额头,无意识地叫唤:“voldy……” 空寂的房间没有任何回音,龙马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起身去了盥洗室,他想出去走走。 去奖品陈列室。 梅林的,早知道就跟出去看比赛了。虽然只是无聊地点火星棒…… · 龙马偷偷摸出了宿舍,他揣紧手心的魔杖,他思索着奖品陈列室,低念了一声:“给我指路。” 魔杖指向某一个方向,龙马小心跟上。 霍格沃茨每晚都有安排教师深夜巡视,以防止学生夜游。 安全通过三层楼梯,龙马轻轻吁了口气,奖品陈列室在三楼左手边的走廊,距离斯莱特林的宿舍有那么一段距离。 龙马尽量平稳呼吸,他还是第一次深夜跑出来夜游。希望今天不是养父在巡逻,不然他会被批得很惨。 经过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龙马顺利走向了奖品陈列室。 但是意外的是,他刚踏入奖品陈列室,费尔奇的低吼声便在耳边响起:“要是让我抓到是哪个小混蛋在这捣乱——哦,还有该死的皮皮鬼——” 龙马缩进角落等费尔奇的脚步声走远,他听着费尔奇的低声怒骂,默默扶住额头,他们究竟打得多激烈才发出那么大声响? 刚出门时那一巨大的铁器滚落声几乎震动整个霍格沃茨。 奖品陈列室没人。 龙马自知来晚,他念了一声“荧光闪烁”准备探清路回去,反正只是想出来走走。 但是当魔杖尖的光芒烁起,一阵刺目的反光掠过眼前。 龙马微微眯起眼,他下意识地凑近水晶玻璃柜,端详起里面的奖牌。他打开玻璃柜,拿起一个奖牌细瞧。 特殊贡献奖,汤姆里·德尔。 龙马的手一抖,奖牌几乎掉落在地。他小心地将奖牌放回原位,汤姆·里德尔这名字让他在意。 平缓下微乱的心跳,龙马屏息注意周遭的情况,静谧压抑的黑暗笼罩头顶。 龙马看见前面几英尺远的门口,一只瘦小的猫挠着胡须,黑暗中幽亮的猫瞳锐利逼仄,是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 龙马轻轻朝一侧挪动,洛丽丝夫人像是发现了对方的怯意,悠然地朝着对面的男孩迈进。 老天,他接下来要被罚劳动服务了? 龙马暗暗撇嘴,他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从未离身的鱼干。他知道如何与猫亲近。 洛丽丝夫人眯起犀利的猫瞳,垂头轻嗅男孩手心的鱼干,旋即愉悦地叼起。龙马翘起嘴角,轻轻抚摸埋头啃鱼的猫,他今晚可以瞒天过海了。 龙马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蹑手蹑脚地从从洛丽丝夫人身边经过,走出了奖品陈列室。洛丽丝夫人享用着男孩的贿赂,决定放他一马。 费尔奇似乎是在四楼寻找捣蛋的皮皮鬼,黑暗将费尔奇哒哒的脚步声无限放大。龙马微微眯起眼,他感官出奇地敏锐,连网球划破空气的气流都能感知。 他小心地走向与费尔奇声音传出相反的方向,凝滞的空气宛若稠集的沼泽地。龙马的脚步出奇地慢,他的心跳无端加快,如此庞大而神秘的黑暗,宛若毒引诱他走向未知的方向。 龙马走下楼梯,衣袂飘动的窸窣声传入耳中。龙马目不斜视,除了他还有人在夜游。 这并不奇怪。 只是…… 龙马捂住额头,额头的伤疤在那一刹那忽然疼痛起来,一闪而过。 【我好无聊啊……】 龙马脚步一滞,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那道森然的……撒娇声。哦,是的,确实是一道尖细的女孩的声音,黏腻娇脆的声音在这阴森的黑暗楼道里,其恐怖程度堪比误闯午夜凶杀现场。 龙马身体一寒,身上的鸡皮疙瘩从脚底迅速爬上头顶,他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 梅林的,霍格沃茨鬼太多了,他必须快点回房。 “哦,梅林啊!瞧瞧,我又看见一个夜游的学生。”咯咯的娇笑声在耳畔响起,龙马悚然的感觉反倒减轻了。至少这声音听着实在点,没有前一个那么阴森飘忽。 梅林的,那道声音比血人巴罗对他笑还恐怖。 “不关你的事。”龙马斜睨了一眼飘在自己身旁的幽灵姑娘,黑暗的环境让他看得并不清晰,只觉得对方又矮又胖,长长的直发扎成两束垂在胸前。厚实而巨大的眼镜尤为明显。 “哦,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连你也讨厌我!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小姑娘的声音隐隐透露出哭腔,龙马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小姑娘。 “别哭。”他盯着小姑娘道,岑寂的黑暗里还回响着对面姑娘哭泣的前奏。 她不能哭。龙马耐下心试图移开小姑娘的注意力,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哭,但是不能在他附近。 “你是谁?”龙马笃定自己不认识她,实际上他从来不去注意任何一个幽灵。 “哦,你是第一个这么认真问我名字的人。”小姑娘双眼闪动,她抽了抽鼻子,止住了哭泣的冲动。她的双眼隔着厚厚的镜片轻轻弯起,“你可以叫我桃金娘。” “嗯。”龙马低声应道,他又开始移动脚步。 “嘻嘻,我知道你,你是龙马·越前是不是?”桃金娘笑眯眯地盯着龙马,满脸的粉刺也遮掩不住喜悦。 “……你怎么知道?”龙马皱起眉,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会去理会这么一个幽灵,别的学院的学生他没有交集。谁会告诉她他的名字? “怎么知道的?”桃金娘眨眨眼,眼底透露出一丝迷茫,她的双肩开始剧烈抖动,龙马一愣,旋即尖锐的哭声猝然逼来,龙马猛地捂住耳朵,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别哭了!”龙马语气急了起来,桃金娘却置若罔闻,兀自哭泣,断断续续地碎语自哭声中传出,听得不真切。 “哦,我知道你……” “他是来找你的……他把我赶了出来……” “我明明发过誓绝不出来的……” “里德尔学长,为什么……” “里德尔?……”龙马痛苦地捂着耳朵,尖锐地哭声几乎刺破他的耳膜,远处急来的脚步声踏着令人心惊的旋律。 龙马一惊,转身便跑。 长袍随着跑动猎猎作响,龙马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地下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站在石壁外,深夜阴冷的空气沁入肌肤。龙马微微一抖,大脑晕眩不已,他感觉自己被人施了反重力迷雾咒。 喊出口令后,龙马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袍,踱步走进公共休息室。出乎意料得是,铂金发色的男孩竟靠在沙发上,没有用发胶固定的银发柔顺地垂至脸颊两侧,秀致的小脸没有白日的乖张而显得柔和。 龙马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男孩面前,盯着男孩平静地睡颜,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德拉科,回寝室睡吧。” “唔……龙马……”德拉科打了个哈欠,抬手揉揉发酸的眼睛,慢慢坐起身,“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 “出去走走而已……”龙马简洁地回答,他拉起睡眼惺忪的铂金男孩,扶着他回寝室。 “受不了你,想出去的话和我一起不就行了……不……还是不要了……”德拉科像是被什么回忆给刺激到了一般,身体一抖,意识猛然回归,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正靠着身旁的男孩,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赖在他怀里。 德拉科尴尬地退了出来,他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褶皱的衣袍,道:“龙马,我真搞不懂邓布利多在想什么,他居然在学校里养那么危险的三头犬!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告诉我爸爸。” “三头犬?” “是的,就在四楼的禁区走廊。”德拉科冷哼,“都是波特和韦斯莱这两个路痴,还有拖后腿的傻瓜隆巴顿和啰嗦的泥巴种,不然也不会逃到那里去。” “邓布利多已经提醒过不能去。”龙马嘴角一勾,还有力气生气说明没问题。 “哦,梅林的裤子!邓布利多那么说摆明了就是让那群好奇心过剩的格兰芬多跑去看的!”德拉科不屑地咒骂,“我敢说那只三头犬一定在那守着什么东西。” “守着什么东西?”龙马低喃,眸底流转过一抹深思。 “我的眼力一向很好,那只三头犬站在活板门上,邓布利多一定偷偷看守着什么东西,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爸!”德拉科苍白细致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泛出了红晕,像极了要向父母邀功的孩子。 “那……你和哈利的决斗呢?” “当然是我赢了。”德拉科扬起下巴,神色骄傲,“一个缴械咒就解决了。” “恭喜。”龙马心不在焉地祝贺,他转过身准备回寝室,“德拉科我困了,明天早上是先生的课。” “那好吧,我也困了。”德拉科打了个呵欠,与龙马并肩而行。 ------------ 13chapter.13 早上的两节魔药课,救世主依旧被批地很惨,魔药教授尖锐的矛头刺得他愤怒而又无力。 德拉科捂嘴偷笑,龙马趁机踢了他一脚,提醒道:“德拉科,专心一点,盯好你手里的毛毛虫,要切成薄片。” “龙马你别提醒我这个悲惨的事实,梅林的裤子!我好不容易才忽视掉它!”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铂金小贵族低声惨叫。 “哦,德拉科!你害得我也无法忽视它了!”潘西嫌恶地瞪着桌上蠕动的毛毛虫,折扇死死挡在鼻前。 对于此节课所需的魔药材料,对于斯莱特林学生的混乱,龙马选择默不作声。 切毛毛虫神马……所以他才讨厌魔药,根本就是祸害人间的乾汁。 但是不幸得是,养父似乎将昨天他许下的诺言牢记在心。两节课下来,他不时晃悠过他身边,就担心他会炸掉他心爱的坩埚。 儿子还不如锅子,你就娶个锅盖算了。龙马暗暗诅咒。 魔药课后,龙马被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德拉科也一并留下。他紧紧盯着魔药教授,眼神火热。 斯内普似有察觉,他的嘴角扭曲了下,然后嘲讽地卷起:“德拉科,我假设你泼了一打明目剂导致你的眼睛变成了两颗电灯泡?” “教父,我……”德拉科深受打击,惨痛地垂下了头,铂金色的头发因为打了发胶而显得尤为闪亮,在这阴暗的地下教室里,好似一颗更加巨大的电灯泡。 斯内普深深地皱眉。 明白养父纠结的心理的龙马嘴角微微翘起,他悠闲地走到存放药材的柜子前。 养父让他整理魔药药材――恐怖乾汁的原料。 真过分。 龙马好奇地打开一个尘封许久的陶罐,一堆死蟑螂映入眼帘。龙马面无表情地扭头,用力盖上了盖子,并推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他不会再给这个罐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_-||| 狐媚子的卵――堆到蟑螂罐上去自生自灭,他不会孵卵。 阿比西亚缩皱无花果――还行,可以放柜子里。 青蛙的脑子――继续丢福尔马林液里当标本吧,他不想动。 比利威格虫的蜇针――要干燥的,就丢桌上干燥去。 老鼠的尾巴――用镊子夹到柜子里去。 姜根―― “够了,龙马,你究竟在干什么?”斯内普咬牙切齿地上前,将龙马拉离药材柜,他真是脑子被虫蛀了才让这个魔药坩埚杀手接近他珍贵的药材! “整理药材。”龙马无辜地盯着斯内普,斯内普忽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一旁的德拉科拼命地捂着嘴忍笑,不行,为了魁地奇,他一定要忍耐! “教父,龙马只是不太熟悉……”德拉科好不容易忍住笑,开口给龙马说情。他趁机偷偷给龙马使眼色。 “先生,我第一次整理这些东西。”龙马抬起下巴,继续无辜地盯着斯内普。 斯内普嘴角抽动了下,冷言道:“我相信你已经看过无数遍。” 他制作魔药时,他这个养子从来都是在旁边看着。 “理论和实践是不同的。”龙马冷静地点出。 是啊,是啊,确实不同。否则他这个魔药天才怎么会培养出这么个魔药白痴! “龙马,乖乖站着别动。”斯内普的视线扫过那批被捣乱的魔药材料,他忍不住狠狠剜了自家养子一眼,他转身对着这个学坏的教子,“德拉科,继续说吧,你有什么事?” “哦,这个……教父……”德拉科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龙马偷笑,德拉科暗瞪了幸灾乐祸的某人一眼,是谁害得啊! 面对盛怒的教父,他还敢提要求,他忒有鸭梨! “马尔福先生,或许我应该给你一瓶镇定剂,好平息你喝下迷乱药的神经错乱?”斯内普习惯性地卷起嘴唇,干巴巴地嘲讽。 “教父!我想加入魁地奇球队!”德拉科一咬银牙,豁出去一般一鼓作气喊了出来。龙马竖起大拇指以示敬佩,德拉科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置身事外的某人。 “加入魁地奇球队?”斯内普挑高了音调,“我以为你清楚明白自己还只是个一年级生。” “可是波特都能破例进入魁地奇球队了!”德拉科一急,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飞得比波特好!” 龙马叹气,马尔福家的人是不是时刻不忘自恋一回? 就像猴子山大王…… “先生,我也要加入魁地奇球队。”龙马忽然插了进来,他攥住养父的黑袍,微微昂起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养父。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似乎也只有这时他才像个小孩。 “不行!”斯内普飞快的拒绝,他恶狠狠地瞪着养子,视线宛若切割魔药药材的银刀。 龙马视若无睹,他再次重复:“先生,我要加入。斯莱特林不能输给格兰芬多。” 男孩的声音清冷而稚嫩,透着极难察觉的撒娇意味。德拉科嘴角抽搐,梅林啊!他那个冷漠傲慢欠揍的舍友在撒娇!!! 世界要末日了! “龙马,斯莱特林就算没有你也不会输给格兰芬多!”斯内普冷硬地回绝。 “可是不能便宜了格兰芬多。”龙马挑起嘴角,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德拉科,“我或者他,必须有一个人加入魁地奇球队。” “……”斯内普扬起半边眉毛,他已经察觉到养子的意图。 “你要我还是要德拉科,选一个吧。”龙马认真地盯着养父,斯内普冷峻直视男孩的视线在听见男孩的话时,猛地诡异起来。 德拉科眼角在抽筋,龙马,你究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先生――”龙马还想说些什么,斯内普一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选德拉科!”斯内普阴沉丝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德拉科一瞬间愣住。 龙马脸色一沉,挑衅地提高了声音:“先生,你不选我会后悔的。” “够了,龙马!你不用再演了!我不会后悔!”斯内普沉下脸,“在我反悔前――你们两个现在都给我出去!” “是!” “是!”两道声音默契地响起,德拉科跟着龙马走出门,他与龙马对视一眼,转身对着斯内普粲然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多谢您选择了我,我一定不负您,教父!” 斯内普脸色急剧发黑,龙马轻轻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袍,德拉科心领神会,两人砰地关上门,迅速跑开。 “呼……太刺激了……”一直跑到了礼堂,德拉科才拍拍胸口感叹,“我居然有机会耍教父!” “德拉科,你的贵族涵养呢?”龙马特意刺激道,养父没选他还是让他挺介意。 “适当的放松可以保持身心健康。”德拉科不贵族地竖起食指晃了晃,“我终于可以让爸爸给我买光轮2000了。” “一个月的ponta别忘记了。”龙马提醒。 “龙马,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月蜜蜂公爵的糖果。”德拉科邪邪一笑,他肖想那糖果很久了。 “我们需要再比一次,那个记忆球你是捡来的。”龙马撇嘴,他懒得买。 “龙马,一个月的糖果你负担得起,我相信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德拉科悠然道,如果不是爸爸看得紧,他就自己买了。 “问题是我没钱。”龙马深深地皱眉,他会不会闹得过了,养父很生气,后果大概很严重。 “龙马,这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一个月的葡萄汁我会请,所以我等着你的糖果。”德拉科冲龙马恶劣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龙马默默跟上。 他前途堪忧,要赚钱吗? ・ 西塔的顶楼是猫头鹰棚屋。 德拉科在得到养父同意后便写信给他的父亲,让他买一把光轮2000给他。 龙马沉默地看着他放飞猫头鹰,男孩的侧脸清曜而秀气,细致的眉梢盈满了雀跃和期待。 在龙马的记忆里,自己似乎未曾有过如此稚气的时候。恶劣的父亲以捉弄他为乐,近乎强迫地诱导他不停打着网球,机械地挥拍、击球。一直重复。 网球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现在唯一可以咀嚼碰触的回忆、以及想念。 直到现在,记忆深处泛起的依旧是那颗柠檬黄色的网球,他的世界几乎就是围着它来转。 他乐此不疲。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期待再见到的资格。 可是,他有多久没打网球了? 龙马阖上眼,他总是凭借网球细细追寻着与之奋斗的亲友。 他没有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威严父亲,可是那个邋遢而强大的父亲给予了他很多。 潜藏在血脉里的羁绊,像是生生不息的暗涌。哪怕彼时他再厌烦,在真正失去时,他依旧会想念。 “龙马,你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德拉科不悦地盯着神游的男孩,哦,梅林的裤子,他讨厌他无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患得患失的表情。 “啊……抱歉。”龙马道歉地毫无诚意,漠然的面容欠揍地让德拉科手痒。 不得不说马尔福家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德拉科中午刚寄出信,晚上在礼堂便收到了包裹,如此效率让龙马怀疑包裹里所藏物品的真实性。 可能是提早寄出的糖果…… 德拉科捧着包裹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龙马见铂金小贵族已经完全遗忘了那位送快递的猫头鹰。 他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挑了一些肉和馅饼到自己的盘里,然后轻轻推出一些。聪明的猫头鹰即刻领悟,他叼起一块肉瞥了一眼依旧沉浸在得到新扫帚兴奋中的小主人,用力扇了扇翅膀兀自飞离。 龙马眯眼打量那只飞远的猫头鹰,和哈利的海德薇一样是一只雪枭。 但是德拉科的这只明显发育得好很多,锐利的金色眼睛,雪白的羽毛经过精心打理,让人有抚摸的欲望。龙马诧异地瞅了一眼德拉科,他竟能忍受救世主的猫头鹰与他自己的是同一种属。 “哦,龙马,这是光轮2000!我没想到爸爸这么快就寄给我!”德拉科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格兰芬多的狮子们听得清楚明白。 龙马默默将视线从未拆封的扫帚移到格兰芬多长桌,红发的韦斯莱已经辨别不出脸和头发的颜色,救世主瞪着碧色的猫瞳恼怒不已。 看,又要开始了。 “德拉科,你准备吵架吗?”龙马扬起眉毛,盯着铂金发色的男孩漫不经心地问。 “怎么会呢,吵架这种不华丽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一个马尔福身上。当然,如果是对方主动挑事,身为马尔福自然会迎击。”德拉科故作优雅地将扫帚放在桌上,动手准备拆封,斯莱特林长桌以铂金小贵族以中心半径五英尺集体静默,不愧是马尔福,能将挑事与被挑事角色定位扭转到如此境地。 “马尔福,你别太过分了!”罗恩按捺不住,从座位上跳起来对着德拉科怒目而视。坐在罗恩身旁的哈利亦是不顾格兰杰的劝阻站起来,死死瞪着德拉科。 德拉科笑得洋洋得意,包裹里的扫帚还未拆出,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放慢了动作。 激怒救世主不知何时成了一种必不可少的娱乐,面对救世主的怒视,他总能感受到一股胜利性质的愉悦。 “德拉科,要是吵太久我会先走的。”龙马直接挑明了旁观的立场,他的视线掠过格兰芬多长桌的救世主,他发现救世主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只有这时候会投注在德拉科身上。 “哦,好吧。”德拉科好整以暇地收起了包裹,“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吵架。” “……不拆了?”龙马疑惑地看着德拉科。 “回去再说吧。”德拉科嘴角一勾,灰蓝的眼眸波光流转,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你真幼稚。”龙马端了一份布丁,他拿着银质的布丁勺,挑起一小块布丁。 他发现德拉科与救世主的境况和幼时的自己出奇的相似,单就记仇这一点,这位贵族小少爷真是一点儿改变也没有。 是否……照这样发展下去,也会如自己一般吵出奇迹又必然的友谊? “几小时前还在撒娇的谁没资格说我。”德拉科同样挑了一份布丁,不动声色的反击。 龙马手一抖,银勺狠狠扣入布丁中。 “龙马,你餐桌礼仪实在有待进步,要是教父看见了,你又要倒霉了。”德拉科优雅地挖出一小块布丁,享受一般含入口中。 “mada mada dane.”龙马哼了声。 转头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龙马眼神闪动,青学的大伙吃饭更像格兰芬多,热热闹闹的,永远不会缺乏笑声。 当然如果不二学长不总拿芥末算计他们会更好。 龙马微微垂下眼眸,恰时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龙马熟稔地抬眸回视,他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回应。 对面的男孩嘴角浅浅弯起,碧色的眼眸顾盼生辉,滑过一抹幽秘的欢喜和暖意。这样的互动几乎每天上演,像是自成的习惯,谁也没有特地挑明。 如果格兰芬多注定和斯莱特林敌对,那他愿意以这种的隐默的方式与他交好。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多,他只是想寻找那份潜藏的温暖。哪怕男孩从来就不是他所追寻的宿命的羁绊。 ------------ 14chapter.14 又是一个风轻云朗的日子,德拉科因为早早得到属于自己的扫帚而被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招去训练。 德拉科雄赳赳、气昂昂地握着那柄红木扫帚准备前往魁地奇的训练场地。 龙马一眼扫去,那把扫帚确实很漂亮,至少相比学校的那些破扫帚而言,长长的尾巴用整齐、笔直的枝子扎成,“光轮2000”几个字金灿灿地印在扫帚把顶端。 “龙马,要和我一起去吗?”德拉科问道,语气掩不住那丝得意,波特现在大概还在那哭丧着脸等着骑学校的破扫帚。 “不了,我要去图书馆。”龙马打了个哈欠,挥手拒绝,“我还有五英寸论文要写,等你比赛的时候我再去看。” “五英寸的论文里教父的占了三分之二吧。”德拉科蓝灰的眼眸狡黠地转了转,语气幸灾乐祸,“龙马,要努力啊!” 龙马默默地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力朝着铂金小贵族的脸丢去,并附上一句:“你要迟到了。” “龙马,你给我记住!”德拉科狼狈地将枕头丢了回去,龙马轻巧地避开,德拉科跺了跺脚,奈于时间不够只得匆匆跑进盥洗室整理弄乱的头发,“晚上我会报仇的!” “……mada mada dane.”龙马的额头拉出几根黑线。 他在认真地思考铂金男孩在玩魁地奇时要跑几趟盥洗室。 ・ 龙马并不喜欢去图书馆,但是他还是神差鬼使地常常去钻图书馆,他总会挑出一捧书,叠放在身旁,然后抽出有兴趣的一本放在面前摊开。那是他的习惯。 通常这个时候,魔王总会适时给予他指导,但是显然,现在耳边并没有记忆里好听的声音。 龙马感到有些心神不宁,voldy…… “哦,对不起,如果你现在没有看那本书,能不能先借我一下?”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龙马恍然回神,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姑娘:“哪本?” “《魁地奇溯源》。” “哦。”龙马抽出被压在底层的《魁地奇溯源》,将书本递给高昂着头的小姑娘,他发现这个高傲的小姑娘下巴抬得比平时还要高,他忍不住问道,“天花板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 “谢……我没看天花板!”赫敏小脸涨得通红,她似乎想起什么不快的回忆,眸底隐隐泛出水光。 “抱歉,我看错了。”龙马若无其事地阖上桌前摊开的书,他有必要开始奋斗那五英寸的论文。 “哦,没关系。”赫敏迅速地眨眨眼,脸上的表情再次转换成往常的高傲,她坐在龙马旁边的空座上,将手中找到的一捧书放下,“你和那群斯莱特林感觉不太一样,虽然有时也很冲动,但是你救了纳威……唔……恕我冒昧,你和哈利究竟……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龙马奇怪地看向小姑娘,不明白她话语间的忐忑和期待,她在期待什么? “只是朋友?”赫敏挑高眉,脸上浮出古怪的笑容,“可是你们常常……唔……很有默契地对视,而且你们……” “你想说什么?”龙马皱起眉,面前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让他毛骨悚然。 “你难道不知道?”赫敏讶异地张大嘴,见男孩越发疑惑的表情,她扑哧地一声掩嘴轻笑,“对不起,我可能有点误会,但是你能和我说会话吗?” “这里是图书馆。”龙马莫名其妙看着小姑娘,但是看见她黯然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开口,“随便你吧。” “抱歉打搅到你……但是你喜欢魁地奇吗?”赫敏小心地压低了声音,她凝视着男孩的侧脸,男孩面部的轮廓清曜而柔婉,明明总是露出那副漫不经心的傲慢表情,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她产生无名的信任感。 “没玩过,不知道。” “哦,好吧,其实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群男生会那么迷恋魁地奇,他们连玩都没玩过!”赫敏气息不稳,飞行课上差劲的表现一直让她介意。 “喜欢了才会想去玩。”龙马淡淡地睨了一眼褐发的小姑娘,“体育类的运动要用身体来感觉,理论只是辅助。” “可是没有理论基础,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骑扫帚!”赫敏眼眸一瞪,语气较真起来,声音尖锐地有些刺耳。 “随便你怎么想。”龙马冷淡地转过头,拿起羽毛笔绕在指尖摇晃,他并不喜欢因为一个无意义的话题而纠缠不休。 “……我的语气可能不是很好。”赫敏沉默半晌,将躁动的好胜心压了下去,她认真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我不认为自己错了。” “……”龙马晃着羽毛笔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垂头盯着桌前空白羊皮纸若有所思。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会以违反校规为荣,他们就不担心被教授发现吗?!”赫敏胸口微微起伏,男孩无言的沉默仿佛一个匣口,她无法遏制自己不停地述说着至今以来的不满,“那天晚上我们差点就要咬死了!或者更糟――被学校开除,可是他们不仅不反省,反而以此为荣!” “要是他们能多顾及学院一些,就应该知道不能冒着被扣分的危险整天猜测着禁区的一切,我发誓要是他们下次再去夜游,我一定不会管他们!” …… “抱歉,我好像说得有点多……”赫敏捧着《魁地奇溯源》,指尖捏地有些泛白,“越前,你能把这本①38看書网利吗?因为马尔福的关系他最近有点……低落……” “你和他是一个学院的。”龙马奇怪地看着略显紧张的小姑娘,他自然知道救世主最近心情并不好,午夜的那场决斗输了,而德拉科又先他一步带着漂亮的扫帚去魁地奇球场训练。 “不,你比较合适,哈利现在需要你。”赫敏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我最近不和他们说话,而且……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很好的听众? 龙马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自己何时成了适合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扔心灵垃圾的垃圾桶。 “给我吧。”龙马伸出手接过那本《魁地奇溯源》,这个鼻子总是翘上天的小姑娘一直孤身一人,她高傲的性格注定在格兰芬多不受欢迎。 龙马一直觉得她不适合格兰芬多,反而更适合拉文克劳。但是在今天听了她一堆牢骚后,他忽然觉得,她进格兰芬多是有道理的。 至少拉文克劳的学生不会无缘无故向一个斯莱特林扔心灵垃圾。 ・ 龙马五英寸的论文最后在赫敏・格兰杰这个热心的小姑娘殷勤地帮助下完成了。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姑娘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免费的移动辅导书小姑娘。 离开图书馆后,龙马悠闲地着步子走向湖边,仿佛无意识地牵引。他远远便看见靠在大树下小憩的碧眸男孩。 龙马神情松动,他轻轻踱步走近,浅色的阳光拉长他的阴影,有一半落在男孩身上。像是一种隐喻的羁绊。 “龙马,是你啊……”救世主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点初睡醒时的迷糊。 “嗯。”龙马在男孩身边坐下,他凝视着不远处如镜的湖,一泊泊潋滟的光晕宛若真丝绸缎的反光,他忍不住捡起身边的一块碎石子,用力掷向湖中心,石子在湖面上跳了几下后“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晕开的波澜呈现规律的圆。 【哈伦,你好厉害……】 “龙马,你好厉害!”哈利真心地赞叹。 “……”龙马一僵,他转头凝视碧眸的男孩,似乎想从中寻找到一丝异样。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过去。】 【我不记得八岁以前的事……】 他空白的八年…… 龙马阖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将怀里的①38看書网利:“给你。” “谢谢,你怎么想到给我这本①38看書网利弯起嘴角,笑容极单纯朗直,暗含宠溺的包容。 龙马移开视线,男孩的笑容如钩,轻易勾起他记忆深处暗藏的情感。龙马捂住额头,熟悉的晕眩感提醒他不能再深入想。 “格兰杰拜托我带给你的……”龙马捂着额头,他皱起眉。最近渐渐清晰的种种迹象,让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与救世主的关系。 亲人吗…… “哦,我会去谢谢她的。”哈利盯着书本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但是注意到龙马略微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担心地问,“龙马,你还好吗?” “没事。”龙马从兜里掏出一颗网球,“打网球吧。” “呃……”哈利微微一愣,无法适应男孩的话题转移之快。 “走吧。”龙马拉起呆滞状态的救世主,用魔杖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将它变成一把网球拍,他拿起网球拍,在救世主面前晃了晃,“不想打吗?” “不,我很乐意!”哈利急忙摇头,他迈了几个大步与龙马并肩而行,“龙马,我觉得你需要休息。而且……我不会打网球。” “没让你打。” “那……”哈利僵硬地扯起嘴角,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最年轻的找球手吗?”龙马抬眸盯着哈利,他退后几步,将手中的网球高高抛起,握拍的手迅速引拍,球拍以最完美的角度击中网球,柠檬黄色的球擦着对面男孩的脸颊而过,蓬乱的发被带出一丝波动。 哈利惊恐地踉跄后退,瘫坐在地,龙马随性地将拍框置于肩膀:“你的反应力需要加强,要把网球接住。” “龙马,我没有球拍……”哈利弱弱地抗议,他严重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为什么男孩这么欠揍的行为这么欠揍的表情都无法让他生气? “找球手不需要球拍。”龙马又退后几步,将距离拉远,“用手就可以了。” “什什什什――么?”哈利刚站起身,因为男孩的一席话又踉跄地差点跌倒,会被砸死的,他绝对会砸死的! “不会出事的。”龙马抬起手,对着滚远的小球喊道,“网球飞来。” “龙马,你怎么做到的?”哈利看着飞向男孩的网球,碧眸微微闪动,全然忘记了即将被砸的命运,“那是什么咒语?我们没教过吧!” “飞来咒。”龙马握紧手中的网球,这个咒语简直是为网球选手量身定做,若不是如此实用他才不会费心去学。 “飞来咒?” “想学我可以教你。”龙马又后退了几步,他高高抛起手中的球,另一只手反射性地引拍、挥拍,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准躲。” 刚想避开的哈利因为男孩最后的一句警告,下意识地跑上前去接,他的反应力并不差,甚至相当敏锐,虽然没有接住球,但是指尖却与球擦过。 哈利揉了揉鼻尖,他发现球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快,是他能轻易追上的速度。 哈利忍不住对着男孩笑了笑:“龙马,你再打吧,我下次就能接住了。” “嗯。”龙马勾起嘴角,再次将球击出,看见对面的男孩轻易将球接住,碧色的眼眸熠熠生辉,笑容朗直而包容。 哥哥吗…… 单方面的打球、接球最后在一声怒吼中结束,龙马感觉自己的耳朵要被震聋。 “梅林啊!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居然这么对待哈利!”红发的男孩铁青着小脸挡在救世主面前,飞出的黄色小球刹不住车,直直砸向红发男孩的头。 “罗恩,你没事吧?”哈利脸色忽变,他担心地扶着差点跌倒的好友,虽然龙马的控球能力很好,并且那颗球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作为第一只亲身体验被砸的螃蟹,救世主对红发的好友感同身受。 “没事……”罗恩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哈利,我就说斯莱特林没一个好人,你真是被他迷惑了!他拿球砸你你居然不还手!” “罗恩,龙马没有拿球砸我……”哈利急急解释,他可不想让罗恩和龙马的误会加深。 “哈利,你当我是瞎子吗?我真受不了你!为什么这时候了你还替他说好话!”罗恩愤愤不平,“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罗……罗恩!”哈利脸颊微微涨红,他的视线担心地瞄向一旁的龙马,生怕他会再一球砸向这位说漏嘴的好友。 “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就算那天他救了纳威,也一定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早说了不能相信斯莱特林,你就不信!现在……”罗恩替好友怨念非常,絮絮叨叨地来个没完没了,要不是那天的事情,他也不敢相信会出现那种流言,麻瓜不是有说无风不起浪吗?有流言一定有事实根据! “谁说我心里没有他?”龙马举着球拍,冷漠地注视着捂着额头抱怨的红发韦斯莱,“我和哈利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你说什么?!我是哈利的朋友!怎么不能管了?!!”罗恩怒瞪着欠揍的男孩,梅林啊!他们果然是那种关系!他一定要保护他心目中的救世主! “龙马,怎么连你也……”哈利嘴角抽搐地更加厉害了,他发现对话正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为毛听起来会那么诡异? “哈利,你闭嘴!” “哈利,你闭嘴!” 哈利下意识地住了嘴,他瞅了瞅面前的两位好友,他想不出该帮谁,特别是这两个明显敌对的好友同时让他闭嘴的情况下。 哦,好吧,可能这还是他自己引发的……沉重而又狗血的八点档? ------------ 15chapter.15 呆在霍格沃茨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虽然每天都有大批的作业等着解决,但是有移动辅导书的存在,龙马还是轻松了不少。当然如果面前没有常常晃过某颗红脑袋就更好了。 哈利因为龙马的传书事件,而与格兰杰的关系稍稍转好。从小受着欺侮没有朋友的救世主,对来自任何一个人的关心都格外珍惜。 德拉科因为他的关系,常常在图书馆与格兰杰照面。虽然他依旧冷言冷语,但是龙马发现,他在背地里没有再称呼格兰杰为泥巴种。只是与救世主的吵架依旧升级中。 每周三晚上救世主要魁地奇训练,每周五晚上则轮到铂金小贵族。哈利在德拉科得到“光轮2000”的一星期后,也收到了麦格教授友情赠送的“光轮2000”,德拉科只是冷哼了声,难得没有发表太大的意见。 只是龙马很奇怪,他总感觉自己周围聚集着一些诡异的眼神,好在自己早已习惯受人注目,所以也并未太在意。 眨眼之间已经两个月过去。 万圣节前夕,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兴致勃勃地侃谈着即将举行的宴会。 但是这个话题并没有维持太久,德拉科开始谈论魁地奇。 布雷司闲聊着霍格沃茨内新出的八卦信息,对龙马和铂金小贵族以及救世主的关系格外好奇。 潘西疯狂地迷恋上《sailor moon》这部漫画,甚至开始特地要求摩金夫人长袍店为她定做水手服,面对她的百般挑剔,无数次退货重做,龙马深深地为摩金夫人悲哀。让巫师的长袍店制作麻瓜漫画里的水手服,那简直是个杯具。 “梅林啊,你说潘西什么时候能放弃那句【代表月亮消灭你】?”德拉科在听得耳朵生茧后愁眉苦脸地向龙马抱怨,“要是让我知道那部漫画的作者,我一定给他施恶咒!” “听说是从拉文克劳那里流传出来的。”布雷司痛心疾首地哀叹,“拉文克劳的女生太恐怖了!为什么他们只学了那句【代表月亮消灭你】,不学习潘西订购一些水手服穿!” “布雷司,你那巨怪一样的大脑还能塞下别的东西吗?”德拉科对有色心没色胆的布雷司表示鄙视。 “应该不能了。”龙马很有默契地接上铂金小贵族的话。 “你们两个……”布雷司抗打击能力在两个月内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境界,他的视线贼兮兮地在两人身上转溜了两圈,嘿嘿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果然有一腿。” 龙马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同时抬脚踹向贼笑的男孩,布雷司凄厉地惨叫一声,差点滚下楼梯摔个大马趴。 确实是一人一腿,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集体默。 早上两节魔法史之后,大伙昏昏沉沉地从教室里出来,龙马打着呵欠闲庭阔步,德拉科怒其不争:“龙马,你太过分了!你居然两节课都在睡觉!” “你不也睡了一节课。”龙马鄙夷地瞥了一眼铂金小贵族,他在嫉妒他比较能入睡。 “至少我还听了一节课!”德拉科冷哼。 龙马撇嘴,五十步笑百步说得就是他了。 早上斯莱特林只有两节课,龙马习惯性地准备去图书馆,他一路与德拉科闲聊。 正当他走过一个拐角,一道莽撞的人影与他撞了个满怀,龙马趔趄了一下,堪堪站定。他条件放射地伸手抓住向后倒的女孩。 “格兰芬多就是格兰芬多……”德拉科在一旁冷嘲热讽。 “对不起……”赫敏心有余悸地站稳身体,她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德拉科一愣,不可思议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格兰杰居然不看天花板而低着头,是假冒的吧! “发生什么事了?”龙马皱起眉,他对小姑娘的表现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没事……我要去上课了……再见!”赫敏语无伦次地结巴两句便匆匆跑开,龙马蹙起眉,凝视着女孩跑远的背影陷入沉思。 “格兰杰是不是受刺激了?”德拉科挑眉。 “不清楚。”龙马摇了摇头,习惯性地转着网球,“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事。” “龙马,你想太多了吧。”德拉科不以为意地嘲笑。 “大概吧。” 在礼堂吃完午餐后,龙马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呆了一会儿便准备去上魔咒课。期间龙马大略扫视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一圈,他发现格兰杰没有去来礼堂就餐。 下午的魔咒课,弗立维教授在课上宣布要教他们悬浮咒。 他将全班同学分成两人一组训练,让物体漂浮算是一种及其基础的咒语,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来自贵族家庭,幼时便学过一些简单的咒语,所以对于弗立维教授让一本书满教室飞的行为并未表现多大的热烈。 弗立维教授显然很习惯各学院学生间的差别,他仍耐心详细地讲解着使用悬浮咒时的具体动作。 “好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弗立维教授像往常一样站在他的那堆书上,尖声道,“一挥一抖,记住,一挥一抖。念准咒,发音也非常重要――千万别忘了巴鲁费奥巫师,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底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嗤笑声。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龙马的手稔熟地一挥一抖,搁置在羽毛旁边的羽毛笔往上飘了起来,而且飘的方向…… “梅林啊!龙马,你在什么呆?!”德拉科戳了戳龙马的额头,“你想向教授献羽毛笔?” “唔?……”龙马恍然回神,见自己的羽毛笔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弗立维教授,并且笔尖直指教授,他微微一愣,下意识一挥魔杖,飞驰的羽毛笔变成了一颗网球,并且朝上急转了方向飞回龙马的手心。龙马一松手网球又变成了羽毛笔,他集中精神让一边被他忽视的真正的羽毛飘起来。 “越前先生做得很完美,斯莱特林加五分。”弗立维教授赞赏地看着龙马,还是提醒道,“不过我希望越前先生以后在课堂上能集中精神。” “……”龙马指使着羽毛上下翻飞。 “龙马,你别告诉我你看上了格兰杰,上午被她撞了之后你就一直怪怪的。”德拉科没好气地望着龙马,他的手一挥一抖,同样完美地让羽毛飘起。 “不是。”龙马让羽毛落回桌面,“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还会预言。”德拉科古怪地盯着龙马。 “大概是错觉。”龙马继续沉默地让羽毛飘来飘去。 德拉科顶着在自己头顶来回盘旋的羽毛,银牙一咬,用魔杖指着桌上的羽毛笔,将他变成一颗网球,再用悬浮咒狠狠砸向男孩的额头。 马尔福的头顶有铂金,绝不容许在上作乱! ・ 万圣节前夕的宴会即将开始,龙马和德拉科悠闲地踱步走向礼堂。 礼堂被装饰地五光十色,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蝙蝠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映衬地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 餐桌上整齐摆放着光亮的金色盘子,各色美味佳肴凭空出现在盘中。 龙马努力让自己忽视餐桌上方的一千多只蝙蝠,或者……想成是一千多个被使了缩小咒的斯内普在餐桌上黑袍滚滚。 龙马身体抖了抖,感觉头顶天雷滚滚,要是养父现在对他使用摄神取念,他毫不怀疑养父会对他念出阿瓦达。 哦,真可怕。 “龙马,你又看着格兰芬多做什么?”德拉科不满地看着频频发呆心神不宁的男孩,不就是格兰杰没参加宴会嘛。 “没什么。”龙马拿了一块土豆认真地剥皮,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心底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就在龙马剥完土豆皮准备吃,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礼堂,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表情狼狈而惊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颤抖着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剧烈地喘着气:“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便一头栽在地板上,晕死过去。 龙马微微一怔,他疑惑地打量倒在地上的奇洛,身旁的德拉科已经拉着他准备离开,礼堂闹哄哄的,奇洛带来的信息让先前谈笑的愉悦氛围一瞬间消散无踪。 “级长。”邓布利多使他的魔杖头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让慌乱的学生们安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安抚力,“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一年级生跟我来!不要走散,一年级生!”德拉科拉着龙马走在前头,斯莱特林相比其他学院有秩序很多,德拉科小脸微微苍白却仍强作镇定,作为一年级首席,他必须要做好组织工作。 “德拉科,我觉得奇洛教授很奇怪。”龙马在走下地窖时疑惑地深思,“他为什么要走到邓布利多面前才说有巨怪?” “也许是他太傻了。”德拉科皱起眉,他和其他首席带领各自年纪的学生紧跟着级长的步伐,他无意识地收拢了握着龙马手的手指。 “太傻了?”龙马睨了德拉科一眼,思忖马尔福家的人是否都如此临危不惧擅长讲冷笑话。 “哦,好吧,也许他是装的。”德拉科投降,“但是你不能离开,就算格兰杰她……” 德拉科的手心沁出了冷汗,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他僵硬地扯起嘴角:“格兰杰应该呆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也许……” “德拉科,格兰杰很不错……”龙马盯着德拉科缓缓道,快要到达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也就是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基本上安全无恙了。 “龙马,你真看上格兰杰了?”德拉科扶额,梅林的袜子,这可比潘西每天换一套水手服还恐怖! “没有,但是她对我来说很重要。”龙马挣开德拉科的手,作为如此实用的移动辅导书,他还指望她今后七年都帮他解决那n英寸的论文! “……”德拉科感觉自己被施了石化咒,瞧瞧他听见了什么? 格兰杰对龙马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无限循环中 德拉科石化的几秒钟,龙马已经跑远,他跺了跺脚,终究还是追了出去。 梅林的胡子!他的好友居然看上了格兰芬多的泥巴种……哦,好吧,格兰杰在格兰芬多还算优秀…… “梅林啊!你们听见了吗?越前居然说格兰杰很重要!” “可怜的马尔福,他该多受打击啊!” “但是马尔福还是追上去了!好深情!越前真让人羡慕!” “越前看起来真的好可爱啊!难怪救世主也为他神魂颠倒!” “救世主绝对斗不过马尔福!马尔福可是斯莱特林的王子!当然要配强大的公主殿下了!” …… 这是一干安全达到公共休息室后八卦的小蛇们,雌雄同调中。 龙马跑到了奇洛所说的地下室,地下室徒留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那是一种臭袜子和从来无人打扫的公共厕所混合在一起的气味。龙马捂着鼻子,感觉胃在翻涌。 龙马顺着气味跑到了二楼,耳边忽然一道熟悉的黏腻声音。 【撕……撕裂你……】 龙马脚步一滞,额头蔓延开一股刺痛感,他捂着额头靠在墙边,沿着墙壁朝前摸索。他的手忽然接触到一个门把,龙马用力一按,门被打开了,他踉跄了两下走进门内。 耳边莫名的声音忽的静默下来,龙马晃了晃晕眩的头,睁眼注意自己所进的房间――女生厕所…… 龙马小脸一红,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一道声音唤住:“你来看我了吗?我真高兴!” “……你是谁?”龙马转过身,他盯着坐在最里面的抽水马桶的水箱上的小姑娘,他觉得他见过她…… “哦,你居然忘了我!”小姑娘的肩膀开始颤动,似哭泣的前奏,龙马微微一惊,首次夜游的记忆重新浮出。 “你是桃金娘。”龙马飞快地喊出小姑娘的名字,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哭,就算她只是个幽灵。 “嘻嘻,你没忘记我。”桃金娘止住了哭泣地冲动,开心地跳下了抽水马桶的水箱飘到龙马面前,“里德尔学长也不会忘记我,是不是?” “……里德尔是谁?”龙马皱起眉,他在奖品陈列室看过这个名字。 “里德尔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我死了以后他还抱着我,我猜他一定是喜欢我!”桃金娘陶醉地捂着脸,里德尔学长是惟一一个肯抱她的男孩。 “……”龙马的嘴角微微抽搐,他下意识地问,“你是怎么死的?” 桃金娘放下了捂脸的手,她愉悦地盯着龙马,仿佛男孩的问题让她感到莫大的荣幸。 “哎哟哟,太可怕了。”她回忆着从前,津津有味地说,“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活。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 ” 桃金娘自以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脸上容光焕发:“我就死了。” “所以你是怎么死的?”龙马盯着小姑娘,对其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亡而骄傲的桃金娘保持沉默。 “不知道。”桃金娘压低声音,语气神神秘秘,“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 “……那里德尔?”龙马僵硬地扯动嘴角,他觉得自己的身边围绕着太多的谜团,他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哦,我原先不知道那个男孩是里德尔学长……”桃金娘捂着脸,表情无辜,“我飘出了自己身体,里德尔学长抱着我的身体,他的表情……哦,我说不清楚,他深深地凝视着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个男生那样看着我……” “而且在他毕业后他还回来看了我好几次……” 啊,好羞涩~桃金娘再次捂脸。 龙马搓了搓手臂,感到背后发寒…… ------------ 16chapter.16 “很大的黄眼睛是谁的?” “我不知道。”桃金娘托着下巴,茫然地歪着脑袋,“但是真的很大很吓人。” “那奇怪的语言呢?”龙马又问,他很少有那么多疑问。 “哦,我不知道,但是里德尔学长总会对着水池说那种奇怪的语言,听起来……”桃金娘斟酌着合适的形容词,捂着脸兀自花痴,“听起来就像蛇一样,里德尔学长真酷!” “……”龙马侧头看着那一圈水池,他神差鬼使地走近,细细端详着水池,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那个水龙头从不出水。”桃金娘提醒道。 “哦……”龙马皱起眉,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说打开……】 耳边又响起那阵黏腻而阴森飘忽的声音,龙马几乎是下意识地遵循着那道声音说出了【打开】。 “你和里德尔学长说了一样的语言!”桃金娘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刺耳。 “我没说奇怪的语言……”龙马捂着耳朵反驳,他说得是英文。 不待桃金娘开口,龙头便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并开始飞快地旋转。紧接着水池便像精密的声控器械,那一句【打开】启动了机能,水池自动分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底下露出一根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入。 “里德尔……有从这里跳下去吗?”龙马凝视着这根深不见底的水管,从兜里掏出一颗网球,往水管里扔了下去。 他对霍格沃茨奇门遁甲一般的构造已经有了免疫,女生有厕所里的神秘密道也不稀奇。但是龙马分外好奇为什么里德尔能够在女生厕所找到这条疑似密道的水管,难道他认为闯女厕所和进自己宿舍是一样理所当然的事? 丢下去的网球迟迟没有回音,龙马不得不蹲下身查看。他伸出魔杖,念了声【荧光闪烁】,魔杖尖发出耀眼的白光,水管表面附着一层黏腻的油膜,肮脏的碎屑一览无遗。 龙马嫌恶地收回手,放弃了下去的打算。 “你不跳下去?里德尔学长有跳下去哦!”桃金娘好奇地望着龙马,表情单纯而天真,“如果你摔死了,我不介意和你公用一个厕所。” “不必了。”龙马扭头不理会桃金娘,就算他变成幽灵也不会跑女厕所,至少是男厕……不,他死了干嘛呆厕所里?!不不,他才不会死!! 龙马纠结地抓了抓头发,他不想再呆下去,他没有里德尔那么……勇敢,可以常跑女厕所探究霍格沃茨的神秘密道。 变态的堕落之路开始了第一步就会忍不住再迈出第二步,他这回跳下去,以后是不是要跑女生浴室了? 龙马默默扶额。 “我要先走了,我……”。 龙马转身准备离开,当他接近门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尖叫声,声音凄厉而惊恐万状,是格兰杰! 龙马一惊,感觉心脏的跳动凝滞了几秒才恍惚恢复并剧烈跳动。他加快了速度准备跑出去看看。身后却又响起一道尖叫声,龙马诧异地回头,在看清身后出现的情况时,他的心脏一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墙壁上。 蛇…… 光滑的鳞片闪烁刺目惊心的寒光,粗大的蛇身缓缓游出水管,龙马惊愕地盯着蜿蜒盘踞的蛇身,他估计不出这条蛇的长度,四米或是五米?是绝对可以勒死他的长度。 龙马的双腿发软,仿佛生了根,面对巨大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就算是在动物园里,他也未曾见过如此巨大的蛇。 【找到了……】 “你……”龙马艰难地抬起头,惊恐地盯着眼前的巨蛇。它朝着他靠近,游动的姿态快活而优雅,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得是……她说话了! 【找到了。】 熟悉的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的声音。 龙马生生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在龙马愣神的片刻,蛇已经顺着他的指尖缠上他的脖子,沉重的重量压得他瘫坐在地。 【我找到你了。】 蛇愉悦地吐着蛇信子,舔过龙马的脸颊。龙马生硬地转头,鲜红狭长的眼睛映入眼帘,他的视线茫然地沿着蛇身下移,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蛇五花大绑地缠住,冰冷的寒意丝丝扣入肌肤。 龙马微微张大嘴,本能地想要惊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前一黑,很坚定地晕了过去。 ・ 龙马做了一场梦,很长的梦。 从自己今世的出生开始,记忆在梦境里一遍一遍地回放。 红发的女巫声音轻柔宛若歌谣,黑发的男巫朝气而活跃,他们是他今世的父母。 他的出生仿佛伴随着烙印一般的诅咒,常年病变缠身。 为此他被送进了圣芒戈。 万圣节那天,他被接出圣芒戈。 他今世的父亲詹姆斯・波特兴致勃勃地举着魔杖在他面前表演。他用泡泡咒变出无数金色的小球,用燃烛咒瞬间点燃南瓜内的蜡烛以及地上多出的蜡烛,用悬浮咒让他和蜡烛一起飘在空中…… 他的父亲笑得有点傻,龙马默默地移开视线,专心躲避身边随时可能烧到他的蜡烛,不去看他讨好的父亲。至于他的哥哥哈利・波特,则抱着玩具扫帚在地上滚,滚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 他这辈子不仅有个傻爸爸,还有个傻哥哥。 龙马这么得出结论,为自己的未来深感茫然。 好在他有个还算理智的妈妈,知道不能在小孩子面前玩火。她熄灭了所有的蜡烛,抱着在地上滚的哈利小包子到他身边。然后恶狠狠地敲了他的傻丈夫一记,警告他不准再使用一些危险的魔法――对小婴儿而言。 哈利有着水汪汪的碧绿眼眸,他比他健康,身体胖乎乎软绵绵的,像只无尾熊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龙马皱着眉想踹开他,但是小婴儿的力量着实是小,他的抗拒被当成了撒娇。哈利无尾熊在他脸上印了好几个口水吻。 龙马脸黑了。 房内欢乐的气氛一如所有反衬悲剧的前奏,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仿佛莅临的魔咒。 意外就那么突然地发生了,去开门的父亲没有再进来,反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击晕了他的母亲,将他抱了起来。 哈利被意外吓得哇哇直哭,龙马皱着小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抱着他的男子。 男子有着鲜艳如血的红色眼眸,但是他的脸色却很恐怖,苍白如纸一般,巩膜透着血丝仿佛经过长期的熬夜。他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具恐怖的僵尸,毫无生气。 他脸上的笑容很诡异,血色的眸底划过贪婪的光芒。 他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他拿出魔杖指着他,一道光闪过,他失去意识。 惊心动魄的记忆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龙马再次醒来的时候,跟自己的哥哥一起躺在陌生的大门前。 十一月是气温骤降的时节,凝滞的寒夜随着呼吸划出丝缕的银霜,霜冻降临,凛冽的风刀割一般一下一下划过脸颊,龙马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冰冷麻木。 龙马挪动身体靠近自己的哥哥,发现后者正在熟睡,但是却睡得极不安稳,他的脸颊泛着青紫,细长而浅淡的眉皱在一起。 龙马沉默地环顾四周,寂静的黑暗沉沉地压迫而来,路灯打落的光晕泛着岑寂的惨淡意味。龙马转头凝视身旁的婴儿,沉思良久,做出了他鲜少会干事――哭。 龙马一直不停地哭,吵醒了身旁的婴儿,然后兄弟俩很有默契地一起哭,哭到昏天暗地声音嘶哑。直到把德斯礼一家吵醒,然后他们被咒骂着接进了屋子。 …… “庞弗雷夫人,龙马什么时候能醒?” “还需要几个小时,探病时间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想打搅病人休息吗?” “是,我们出去……” 耳边嘈杂的声音忽地安静下来,游离躁动的意识开始平静。龙马试图睁开双眼,却没有成功,眼睑似有千斤重,意识却出乎意料地格外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进来了。 “西弗勒斯,或许你可以向我这个年迈的老人解释一下你收养这个孩子的经过?” “邓布利多,我现在没有心情给你讲故事。” “好吧,西弗勒斯,你要冷静。这孩子只是发生了点小意外,只是晕倒……” “邓布利多,难道你的脑子和你的牙齿一样被虫蛀了?一个学生晕倒在那间盥洗室,两天未醒只是小意外?” “我确实是老糊涂了,西弗勒斯,你别激动,需要来杯冰镇柠檬汁消消火吗?” “不必!” …… 先生和……校长? 龙马皱起眉,他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睁开眼,低声叫唤,声音低哑干涩:“先生……” “醒了?” 一道人影迅速笼罩在眼前,龙马缓缓转过头,对着男子点了点头,他伸手抓住他的黑袍,嗫嚅着唇开口:“水……” 不消片刻便有水杯出现在嘴边,龙马感觉被人扶起,他习惯性地靠在养父怀里,安心地让养父伺候他喝水。 温热的液体顺着舌尖漫入咽喉,冲散了仅存的迷糊,龙马微微别开头,示意自己喝够了。 斯内普耐心地拿开了杯子,维持着姿势不动:“那么――能让越前先生好好讲讲自己跑进女厕所,并且在里面晕倒的原因吗?” “不要。”龙马飞快地拒绝,他虚弱地撑起身体坐直,“没心情讲故事。” “西弗勒斯,这孩子还需要休息。”邓布利多适时地出声,声音温和及具亲和力。 “嗯。”斯内普微微蹙眉,却还是应道。 “校长,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注意到陌生人的存在,龙马疑惑地打量坐在病床边的老者,长长的银色胡须一直垂到胸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印刻着岁月的风霜,湛蓝的双眼即使隔着镜片也能让人感觉到被透视一般的错觉。 “难道身为校长不能来看望病重的学生吗?”邓布利多孩子气地眨眨湛蓝的双眼。 龙马一僵,移开了视线:“多谢校长,我已经没事了。” “不用谢,我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答应一个寂寞的老人任性的要求。”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龙马。龙马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他感觉养父扶着他的手有些绷紧。 “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只是希望你有空可以来校长室陪我聊聊天,我会准备好南瓜汁和糖果。” “校长,我不喜欢南瓜汁。”龙马皱眉,显然对邓布利多特地点出的这个饮料深恶痛绝,“我比较喜欢葡萄汁。” “哦,好,我会准备好葡萄汁。”邓布利多的眸底盈着一丝愉悦和欣慰,他对着龙马眨眨眼,调侃道,“那我就不打搅你们父子的相处,相信你和西弗勒斯会有很多话说。” “……”龙马莫名其妙地看着银发老人远离,他微微侧头望着养父喃喃,“先生,校长他……”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扬起眉毛。 “校长他……有点特别……”龙马皱起眉,难以接受一个大龄的耄耋老人装嫩装得如此可亲。 “龙马,狮子的大脑是无法理解的。”斯内普表情冷峻,如果可以忽视他脸上一瞬间的扭曲。 “哦。”龙马乖顺地抓了抓头发,“校长为什么认为我喜欢南瓜汁?” “因为伟大的黄金男孩波特喜欢。”斯内普嘲讽地说,他将先前装水的杯子变成一面镜子,递到龙马面前,“等你看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后,再用你巨怪一样的大脑好好回忆一下晕倒前的事故。” 龙马接过镜子定睛细瞧,镜面一瞬间的反光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澄澈的镜面映出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湖绿的碧眸,漆黑的碎发,额头的伤疤像是印刻下的烙印,灼得肌肤刺疼。 龙马定定地盯着镜子半晌,才淡定地转头看向养父:“没什么大不了,我本来就这个样子。” “这么说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波特称兄道弟?”斯内普面色冷凝,他卷起嘴唇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没有……”龙马皱起眉,他讨厌养父此刻的阴阳怪气,“一个混淆咒就行了,给我长期维持混淆咒的药剂。” “我会给你,在此之前解释一下你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遇到了什么?”斯内普盯着床头,语气冷淡似在克制。 “我忘了。”龙马别开头,养父今日的表现让他烦躁不已,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在他身上,他从来没有这样无视过他。 “龙马!”斯内普低吼,他瞪着倔强的男孩,然而当他撞上男孩的视线,他绷紧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一条蛇。”龙马闭上眼,回忆道,“我看见一条很大的蛇,他缠住了我的脖子……还对我说话……” “蛇会说话?”斯内普挑眉,略微拔高音调。 “那你就当我听得懂蛇说话!”龙马心情恶劣地冷哼。 听到龙马的话,斯内普出乎意料地沉默了。龙马倔强地不肯先开口,空气仿佛凝滞下来。 好在外面恰时响起一阵叫唤声。 “龙马,你醒了吗?” “波特先生,请你保持安静!” “是……” “波特,格兰芬多的行事风格还真是让人讨厌。” “闭嘴,马尔福!”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们是来探病的。” 龙马看了养父一眼,转头看向门外,他觉得等会儿的照面会很有喜感。 ------------ 17chapter.17 “斯内普!你怎么会在这?” “波特,韦斯莱,因为你们的不敬格兰芬多扣十分。” 果然很有喜感。 龙马沉默地看着养父迁怒地扣分,并且扣得相当爽快。 “先生,晚上把药拿给我。”见养父准备离开,龙马出声提醒道。 “嗯。”斯内普冷冷地瞥了门口几个战战兢兢的探望者,踱开步子兀自离去,漆黑的长袍嘲弄地擦过几分的眼角。 斯内普一走远,门口的几人立刻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或是愤恨或是庆幸。等到几人走近看清病床上的男孩时,皆晴天霹雳一般错愕地定在原地。 德拉科迅速调整好情绪,故意用力地推开身旁的碧眸男孩,跑到病床边抱怨:“龙马,你总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被烦死了!” “唔?”龙马睁着眸子茫然地看向一脸郁郁的铂金小贵族。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斯莱特林很受欢迎吗?实力强大的公……呃……”德拉科短暂地停顿了下,他戳了戳龙马的额头,戏谑道,“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的魔药成绩一直是o,教父偏袒地太明显了,他一定在上课前给你恶补了吧,不然你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快就完成课堂魔药?” “先生是为了你们才虐待我的。”没有在意德拉科短暂的停顿,龙马心情愉悦,相信德拉科要是知道他每回魔药课前的丰功伟绩,他会庆幸养父的偏心。当然,养父要是不给他o,他绝对会在课堂上炸坩埚。 为了让养父大笑三个小时,偶尔的任性很需要。 “龙马,什么叫虐待?教父来这里看你的次数比我们还多哦。”德拉科推了龙马一下,调侃地对他眨眨眼。 “德拉科,别学校长眨眼睛。”龙马扶额,他现在见谁眨眼睛都毛骨悚然。 “龙马,你居然把我看成一个疯老头!”德拉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他忍不住狠狠敲了龙马一记,“该死的!你先给我说清楚!你的眼睛和头发是怎么回事?还有额头的伤疤!” “马尔福!龙马才刚刚醒来,你怎么可以敲龙马!”一直神情恍惚的哈利此刻霍然回神,他激动地拉过龙马紧紧搂在怀里,“龙马,你果然就是哈伦!” “波特!你别太得意!龙马还没承认呢!”德拉科宁死不屈,他绝不相信好友与救世主是兄弟。 “梅林的裤子!赫敏,你掐我一下,我在做梦!哈利·波特真的有个斯莱特林的弟弟!”罗恩盯着搂在一起的两人语无伦次,虽然哈利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但是此刻龙马碧色的眼眸和额头的伤疤像把剑刺在他胸口,他快搞不清谁是救世主了! “罗恩,我喜欢这个建议。”赫敏秀眉一挑,抬手毫不客气地用力掐住红发男孩的胳膊,罗恩疼得捂住胳膊惨叫。 “你们这群小鬼头都保持安静!再吵我就把你们赶出去!你们只剩下五分钟了!”护士长庞弗雷夫人中气十足地吼道。 “是!”罗恩哀怨地盯着赫敏声音颤颤巍巍。 “哈利……我喘不过气了……”无暇顾及那边的闹腾,被勒得快窒息的龙马艰难地憋出一句话,哈利慌乱地松开手,连连道歉。 “对不起,龙马,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德拉科凉飕飕地打击。 “马尔福!”哈利瞪着铂金小贵族。 唔……又是掐架的前奏。 “我想安静一会儿。”龙马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乱糟糟的杂音让他感觉大脑混沌心烦意乱。听到他的话,刚有吵架趋势的两人即时收住了口。 “哈伦,你躺着好好休息。”哈利笑眯眯地盯着龙马,他伸手将按住龙马的肩膀,小心地让他躺下。 “……叫我龙马吧,那个名字我听不习惯。”听见救世主的叫唤,龙马怔了怔,他几乎忘记了今生的父母给他起的名字。 “好,龙马。”哈利乖乖地改口,他抬手揉了揉龙马的头发,像个兄长一般温和地笑,“你好好休息,然后和我讲讲你三年前为什么忽然不见了?还有……你当时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我的弟弟?” 在二楼发现昏倒的龙马,看见他额头的伤疤时,他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 几颗小脑袋同时凑到床边,好奇地瞅着龙马,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三姑六婆的八卦之心了。 “我不知道。”没有遗漏救世主眸底一闪而过的勉强,龙马抚上额头的伤疤,喃喃解释道,“我醒来的时候在孤儿院,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哦,这个我知道。”德拉科不自然地说,“龙马你可以直接跳过说你怎么会被教父抚养。” “我也很奇怪斯内普……教授会抚养一个小孩。”罗恩因为教授这两个字脸色成了大便色,若不是这回连哈利都瞪他,他才不叫老蝙蝠教授,哈利你个有弟弟就忘了朋友的叛徒! “先生收养了我。”龙马回忆着彼时的经历,现在想来恍若梦境,“他治好了我的病。” “梅林啊,你确定那是斯内普……教授?”罗恩说得很不是滋味,那个邪恶的油腻腻的老蝙蝠会那么好心? “是先生没错。”龙马冷淡地扫了罗恩一眼。 “好吧,龙马,你现在可以讲讲你为什么会晕倒?”德拉科好奇道,“你不是比我先跑去找格兰杰了吗?”没想到到最后反倒是他到了现场。 “出了点意外。”龙马含糊其辞,“我被蛇缠住了。” “可是我们赶到现场时没看见蛇啊。”哈利疑惑地皱起眉,他后怕地看向龙马,大脑似乎还回闪着男孩苍白破碎的面容,仿佛失去生气一般昏倒在地,那般令他心惊的画面,他几乎没有勇气再去回忆。 “可能走掉了。”龙马抿紧唇,“它从地下游上来的,我听见它的声音才进了那个……女厕所。” “那条蛇说了什么?”哈利问。 “它说【找到了……】。”龙马不舒服地皱起眉,当时的记忆实在不太好,他觉得身体在发毛。 不同于哈利的平静,原本便生长在魔法界的德拉科和罗恩齐齐变了脸色,罗恩更是失态地惊呼:“你居然是蛇老腔!!” “大概……”龙马单手托着下巴,表情茫然,voldy说过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会蛇老腔,voldy说到自己是蛇老腔时,眉眼间满是纯粹的骄傲。但是波特一家全出自格兰芬多,不应该是蛇老腔。 而且voldy也说他是斯莱特林唯一的后裔。 “蛇老腔是什么?”哈利好奇的问。 “就是可以和蛇说话。”赫敏热心地解释,“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所以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才是一条蛇。” “和蛇说话不是很容易的吗?”哈利疑惑,“我敢打赌很多人都会,我和龙马就会。” “哦,不!”罗恩蹲墙角种起了蘑菇,救世主可能是斯莱特林的传人这一事实严重打击了他。 “哈利,蛇老腔可是很稀有的本领。”赫敏盯着哈利正色道,“你不能随便和别人说。” “哦……”哈利讷讷点头,被唬得一愣一愣。 “我得问问我爸爸……”德拉科低声碎碎念,他仍不敢相信他的好友是个蛇老腔,更不想接受波特也是个蛇老腔。 “德拉科,你想太多了。”龙马淡淡地瞥了铂金小贵族一眼,提醒道,“不要和其他人说。” “这种事我不会乱说的。”深知好友讨厌麻烦的性格,德拉科轻易地承诺下来。 “谢了。” …… 闹哄哄的探病在庞弗雷夫人的威压下不得不结束。 龙马艰难地喝下庞弗雷夫人准备的药剂,端着一副苦瓜脸对比庞弗雷夫人与养父的药剂在味道方面的惨绝人寰。他在病房休息观察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早上得以出院。 十一月是气温骤降的时节,呼啸的冷风凛冽如刃,嘶吼着割过长袍。 环绕学校的大山雾霭沉沉,空濛而岑寂,厚实的霜雪碾压过山林,宛若锦裘相贴。湖面冻结宛若淬火钢一般,厚厚的一层,又冷又硬。 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学生瑟缩着身子呵气,吐出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 龙马这辈子的身体极畏寒,他裹着厚厚的棉袄,再在外面套上长袍。 “梅林啊!龙马你想当颗球滚去教室吗?”德拉科看着被包裹得胖嘟嘟密不透风的男孩,忍不住惊呼,“你是巫师,不知道有保暖咒吗?!”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抓起枕头砸向铂金小贵族,德拉科嘴角一滑,迅速掏出魔杖喊了声障碍重重,试图挡住袭来的枕头,龙马眼眸一凌,指着男孩的方向喊道:“咒立停!” 枕头成功砸向铂金小贵族的脸,然后龙马托着下巴计算这位注意仪容的小贵族需要花多少时间整理仪表。 “龙马,下次我一定比你快!”前往教室的路上,德拉科一直怨念地碎碎念。 “不可能的。”龙马嘴角一勾,他对自己的反射神经有着绝对的自信。反倒因为平时与他打闹较劲,这位小贵族在魔咒方面无论是拔出魔杖念咒的速度还是瞄准的准确度,都上升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而救世主常被他拉着单方面被动地接网球,反射神经也都上升了不少。并且那回午夜决斗的失败深刻打击到了他,救世主为此没少努力恶补。 这直接导致每回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掐架的深度直线上升,最后都是铂金小贵族与救世主双人战斗并且两败俱伤终结。 “龙马,特伦希金斯已经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了,马库斯决定决定让我成为正式队员,我绝对会让波特输得无地自容。” 魁地奇赛季开始了,下一场便是格兰芬多队对斯莱特林队。几乎所有人的话题总会转啊转地转到魁地奇上,更别提对魁地奇极其狂热的铂金小贵族。 龙马沉默地倾听着来自德拉科或是哈利关于魁地奇的侃谈,他们的掐架估计要蔓延到魁地奇。两人都是院魁地奇队的找球手,并且都是几个世纪以来唯一的一年级魁地奇球员。 ……所谓宿命的敌人吗? 龙马没有去看过哈利或是德拉科任何一个人的训练,他们的参赛的事更是严加保密,双方都将新进的一年级找球手当做秘密武器。 殊不知这两个找球手轻易地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他。 然后很自然地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最后成了公开的事实,蛇院和狮院的斗争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龙马觉得挺有戏剧性。 哈利不时会拉着龙马翻看《魁地奇溯源》,他彻底沦陷在魁地奇的深渊。 魁地奇比赛有七百种犯规的办法,而它们都出现在一四七三年的一场世界杯比赛中。找球手通常是个头最小、速度最快的选手,最严重的魁地奇事故似乎都发生在他们身上。尽管魁地奇比赛时很少有人死亡,但据说裁判经常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月后才出现在撒哈拉沙漠。 还是没劲。龙马靠着救世主打呵欠,他思索着去订购一些网球杂志。 下周六,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 两个学院开始分秒必争疯狂地训练,训练的时间几乎占光了学习的时间。龙马受苦受难地被两个明星级的找球手拉去当陪读,每天在图书馆熬夜帮他们恶补作业。 好在有赫敏·格兰杰这个移动辅导书的存在,龙马觉得让养父哈哈大笑三个小时的愿望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他对小姑娘的称呼很自然地从格兰杰改为赫敏。 只是龙马很好奇,为什么德拉科每次都要和他抢座位,抢着坐在赫敏身边,他不是一向讨厌麻瓜出生的巫师? 而哈利则每次都坐在他和德拉科中间,最后演变成他和赫敏隔海对望,铂金小贵族和救世主大眼瞪小眼,而孤零零的韦斯莱小盆友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奋斗他的作业。 似乎从万圣节巨怪出现的事件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便开始慢慢演变。 赫敏一度感谢过他,因为他也曾跑出来救她,虽然最后晕倒在女厕所…… 但是相比起他,直接参与救人行动的德拉科似乎也莫名其妙地开始融入格兰芬多的三人组,虽然依旧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在一起做作业的次数却逐次增多。 而他是救世主弟弟的事实他们也做下了不会到处宣传的保证。 所有的漪开的波澜似乎都随着时间的流驶,渐渐淹没在地平线。 魁地奇比赛开始的前一天,德拉科早早起床在房间里抱着扫帚来回转圈。 龙马托着下巴看着不淡定的铂金小贵族,觉得有必要开导他一下。他当年参加全美公开赛都没他这样紧张过。 “德拉科的扫帚飞来。”龙马眯起眼,稳稳握住飞来的光轮2000。 “梅林的胡子!龙马你要做什么?!”德拉科跑到龙马面前,一把夺过扫帚,细细观察着每一寸,生怕出现哪怕一丝的刮痕。 “德拉科,明天才开始比赛。”看着如捧珍宝的铂金小贵族,龙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叹了口气,建议道,“要出去飞一圈吗?” “哦,当然!不……还是算了,我不敢翘教父的课……”德拉科微亮的眼眸一暗,他抑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哦,梅林的蕾丝袜!他可不敢挑教父的怒火。 “那课后吧,早上只有两节课。”龙马微微勾起嘴角,虽然他挺想挑战一下先生的底线。 “好吧。”德拉科掸了掸长袍,灰蓝的琉璃眸熠熠生辉。 早上两节魔药课后,德拉科拉着龙马去魁地奇球场。 魁地奇球场外矗立着高高的看台,几百张椅子整齐排放,观众能轻易看见球场上的情况。球场两端各有三根金制的杆子,每根至少五十英尺高,顶上带着圆环。 德拉科跨上扫帚飞向苍穹,动作顺畅如流,宽大的长袍猎猎作响,被风吹乱的银发宛若流动的银丝。 龙马将一块石头变成网球拍,另一只手握着网球。 “龙马,来吧,我很轻易就能接住。”德拉科笑得自信,灰蓝的眸子微微眯起,凌乱的发丝抚过面颊,洒脱而张扬。 “试试吧。”龙马高高抛起球,握拍的手及顺地引拍、挥拍、击球。 网球飞驰过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度,龙马轻巧地施了个悬浮咒,并让网球维持高速移动。 他眯眼盯着银发的男孩四处搜寻急飞的网球,金色飞贼比网球小,并且速度比他控制的还要快。 “龙马,你就看着吧!”德拉科的嘴角浮出自信的笑容,他调转扫帚,迅速飞向其中一根柱子,他手一伸,准确地抓住了漂浮的网球,“我抓住了!” “干得不错。”龙马毫不吝啬地称赞,德拉科的动态视力比他想象中要好。 “当然。”德拉科沾沾自喜地笑,“我绝不会输给波特!” “你为什么总是和哈利较劲?”龙马奇怪地睨了德拉科一眼,这么久了他都不烦。 “……我一想到输给波特就浑身不舒服。”德拉科将网球扔给龙马,他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哼了声,“反正我绝不能输给他!斯莱特林一定会赢!” “嗯。”龙马抛掷着网球,古怪地扫了执着的铂金小贵族一眼。 好胜心过剩的小孩,龙马评价。 ------------ 18chapter.18 在魁地奇球场一直逗留到下午,龙马才跟着飞够本的铂金小贵族离开。 十一月的天本就寒冷,更别提空旷的魁地奇球场,呼啸的风仿佛阴冷的幽魂缠身,两人一路哆嗦地回宿舍,期间不知往身上丢了多少个保暖咒。 刚道礼堂门口,两人便宿命一般碰见了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三人组。龙马远远便瞧见了在礼堂门口来回徘徊一脸踌躇的救世主,以及相顾无言的罗恩和赫敏。 “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又闯祸了。”德拉科嘲讽地拖着长腔。 “德拉科,我累了。”龙马警告地睨了铂金小贵族一眼,他被冷风吹了那么久,没心情看他们掐架。 “龙马,你越来越袒护波特了。”德拉科冷哼,那天坦白之后他们的相处模式一如既往,该吵的架一场没少,除却好友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救世主弟弟的身份,他真怀疑那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只是一个梦。 “哈利,赫敏。”没有在意铂金小贵族的怨念,龙马上前打了个招呼。被忽视的罗恩小盆友悲愤地蹲墙角种蘑菇。 正烦恼地抓耳挠腮的哈利听见熟悉的叫唤声,他惊喜地抬起头,激动地不能自己:“龙马,看见你太好了!” “怎么了?”龙马疑惑地看着哈利,他不认为那么久了救世主看见他还会激动地像中了五百万大奖。 “没事……”哈利讪笑地摇了摇头,他握着龙马冰凉的手,忧心忡忡地皱起眉,“龙马,天气那么冷你也不多穿点衣服,感冒了怎么办?我不能每时每刻都照看着你,你要……bala……bala……” “又来了……”赫敏扶额,哈利弟控的趋势越来越严重了。 “梅林啊,我宁愿跟哈利一起闯教工休息室,单挑老蝙蝠抢回《魁地奇溯源》也不要看哈利变成这样的……”罗恩这样那样很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扶墙哀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救世主越来越向欧巴桑进化了。 “没见识的格兰芬多……”德拉科用鼻子哼气,下巴抬得高高的,他要欣赏天花板华美的雕刻艺术【喂―― “哈利,先生对你做了什么?”龙马面色如常地抽回被救世主握着的手。 “没什么……”哈利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视线尴尬地乱瞟。 “嘿,伙计,没什么好害羞的。”罗恩逮着机会,一手搭在哈利肩膀上,闪亮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龙马,他瞅准了他与斯内普特殊的关系,“直接说斯内普……咳……教授没收了你的从图书馆借出来的《魁地奇溯源》,没有那本书你今天就没法平静了。你要知道,明天可是你人生中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我去拿回来。”龙马嘴角一滑,应了红发韦斯莱暗藏的恳求,估计不拿回①38看書网利会将这位红发仁兄烦死。这点,他已经从铂金小贵族身上感受良多。 “不……不用了,龙马!”哈利急忙阻止,碧绿的眼眸满满是焦灼,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仅没帮助过弟弟,反而还麻烦瘦弱的弟弟独自面对恐怖的老蝙蝠,他绝对不要! “哈利,我刚好想去看看先生。”龙马摆了摆手,与哈利错身而过,救世主过分的关心也让他苦恼。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哈利抿抿唇,跟上了龙马的步伐。 “哼……”德拉科不满地低低地哼了声,也跟了上去。当然,另外两只也讲义气地跟上。 到达教工休息室门口,龙马轻车熟路地抬手敲了敲门,出乎意料地是他敲了好几回也没人应。龙马忍不住皱眉,养父在这个时候一般都呆在教工休息室。 “可能没人在吧。”哈利侥幸地猜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如果没有人他或许可以偷偷拿回《魁地奇溯源》,龙马也就不必面对斯内普了! 哈利乐滋滋地打着小算盘,全然忘记了自家弟弟现任的监护人是谁。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似乎看出了哈利的想法,龙马抬手推开了门,他刚想进去探探情况,便被哈利一个手势阻止。 只见救世主小心翼翼大有间谍风范地蹲在门口,透过门缝注意房间内的情况,他被什么刺激到一般,惊恐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刚好撞进后边的铂金小贵族的怀里,德拉科抬手扶住差点摔倒的救世主,拖着长腔讥讽道:“波特,伟大的救世主也就这点胆子。” 哈利微微红了耳根,他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德拉科:“马尔福,你少这么阴阳怪气!是斯内普受伤了!” 哈利的话音一落,大门便被“砰”地一声撞开,几人惊愕地看着冲动地撞开大门跑进教工休息室的男孩,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要是斯内普教授在里面,他们就真的、真的在劫难逃了! “先生,你被狗咬了?”龙马拧紧眉,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的养父和费尔奇,养父将长袍撩到膝盖以上,他的一条腿献血淋漓,血肉模糊,费尔奇正将绷带递给他。 “谁准许你进来的?”斯内普麻利地放下长袍,挡住受伤的腿,他的脸色铁青,犀利的视线如针一般扎在龙马身上。 “我自己进来的。”龙马踱步走到养父面前,他夺过费尔奇手中的绷带,随口道,“教授交给我处理就行,你出去。” “你――”费尔奇显然气歪了,从来没有学生敢这么对他说话。 “阿格斯,你先出去吧。”斯内普对着费尔奇吩咐道,他自认为相比起费尔奇,面前的男孩才需要他花心思去应付。 “……好吧。”费尔奇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他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龙马一眼。 “先生,您真没用。”龙马走到斯内普面前,他蹲下身,将养父及地的长袍撩至膝盖,顺手掏出魔杖,指着养父血肉模糊的腿喊道,“愈合如初。” 看着养父的腿停止流血并开始愈合,龙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他沉默地拉出绷带,在养父脚上一圈一圈地包扎起来。养父腿上的受伤面积太广,愈合如初止住了血和过深的伤口,某些细碎的部分还是用绷带包扎好保险。 “这些咒语谁教你的?”斯内普薄唇微抿,冷然地盯着替他缠绷带的男孩,男孩的五指沾染上鲜红的血迹,血水蜿蜒地顺着指尖淌至手背,宛若神秘妖冶的图腾,衬得男孩的肌肤透出白瓷一般的质感。 “你管不着。”龙马语气不佳,他最后打了个结,用切割咒割断了多出绷带。 “龙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里有一把剪刀?”斯内普举起一旁费尔奇准备好的剪刀,示范性地剪断了龙马手中的绷带,他的嘴角冷凝,“我假设越前先生已经很适应魔法世界,以至于芝麻大点的事都要依赖魔法?” “mada mada dane.”龙马撇嘴,琥珀一般的瞳仁闪过未明的流光,他倔强地瞪着面前阴郁的男子,“你没资格说我。” “……”斯内普抿紧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眼神宛若深邃的黑洞,良久他才收回在男孩身上徘徊的视线,干巴巴地说,“如果你不想再进医疗翼,就不要滥用魔法,魔法不是拿来玩的。” “切……”龙马兀自起身,自从养父告之他康复之后,他的魔力便不再如从前那般稀薄,差劲到几个家用魔咒就可以耗尽他的魔力,所以养父的担心显得多余。可是…… 龙马收拢手指,他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以至于忽视了一切? 一部小说,哪怕是童话也会有正反两派,会有跌宕起伏的剧情。虽然养父长得真的很像个反派,可以先认为是墙头草,是路人甲就更好。而救世主无疑是个正派中的正派,大反派boss是黑魔王。人物都到齐了,就差剧情。 龙马头痛地皱起眉,他对《哈利・波特》这部小说的剧情完全没印象,鉴于小说题目是主人公的名字,所以他可以肯定他的哥哥哈利・波特一定有着非凡的主角光环,经历危机四伏的九九八十一难,成功让世界再次和平。 所以…… voldy会被解决掉吗? 龙马胃疼了,他觉得有点难办。 “龙马,如果你只是莫名其妙地闯进这里,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斯内普横眉竖眼,对养子走神的姿态大为不满。 “不要。”龙马的视线掠过桌上的《魁地奇溯源》,他走到养父旁边坐下,拿起《魁地奇溯源》翻阅,他漫不经心地要求,“这本书我拿走了。” “还给守在门外的黄金男孩?”斯内普嘲弄地卷起嘴角,养子的心思他还看不出来? “bingo,你猜对了,斯莱特林加十分。”龙马晃了晃手中的书本,嘴角一勾,拉出狡黠的弧度,“在你说出自己被什么东西咬伤前,我不会听你任何一句话。” “……”斯内普脸色微微扭曲,他恶狠狠地瞪着表情傲慢的男孩,看着他走到门口将书还给救世主,将他们打发走后,又旁若无人地走进房间。 “先生,您已经不小了。”龙马双手撑到脑后,悠哉地坐在养父旁边,“不要到处乱跑,像校长说得禁林或者四楼禁……区……” 龙马微微一顿,眸底仿佛潮涌一般翻江倒海,四楼禁区有三头犬! “龙马,你至少要知道尊重教授。”斯内普厉声训斥,他的养子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哦,知道了。”龙马漫不经心地应道,无视快要气歪的养父。 养父的意外激起了龙马的叛逆心,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养父,直到晚上还赖在养父的办公室。 “龙马,你该回你的宿舍了。”斯内普已经懒于驱赶,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便兀自批改作业。 “等会就走。”龙马打了个呵欠凑到养父身边,挑眉看着养父划下一个大大的t. 就在这时,壁炉内的火焰腾地热烈起来,铂金长发的英俊男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 龙马看着男子一头标志性的铂金发,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就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 “您好,马尔福先生。”龙马好心情地打招呼,他有理由相信自己要是忽视了这位马尔福先生,他的父控舍友不会让他好过。 斯内普因为龙马少见的礼貌而挑起半边眉毛。 “哦,你就是西弗勒斯收养的孩子吧,很荣幸见到你。”卢修拂了拂丝质的华美长袍,铂金色的长发直顺宛若流水,与这昏暗的底下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奢华色调。 “卢修斯,假设你头顶上长着的确实是头发而不是一堆杂草,就请你尽快说明来意。”斯内普警告地盯着这位闪亮如电灯泡的不速之客,龙马乖顺地退到一边思索着是否应该离开。 “西弗勒斯,你应该更热情一点,我难得抽空来一趟。”卢修斯捋顺微乱的长发,轻缓而悠长的咏叹调略带抱怨,眸底的疲惫被很好地掩饰。 “卢修斯,我这里已经足够明亮,不需要再点灯。”斯内普的语气稍稍放缓,旁敲侧击地进行着坚持不懈地打击。龙马托着下巴思索自己何时能达到养父的境界。 “好吧,好吧,我想请你帮忙配制一些魔药。”卢修斯生硬地扯起嘴角,说明了来意,他拿出一张五英寸长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材料我会准备好,如果可以,三天后我会来取成品。”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扫视了一下羊皮纸上的内容,沉吟半晌才道:“三天太赶了,这些药剂的熬制比较费时。” “西弗勒斯,还请你尽力。”卢修斯幽幽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好吧。”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他收起羊皮纸,转身走到药柜前,拿出几盒包装极好的药剂,道,“这些你可以先拿去。” “多谢了,西弗勒斯。”卢修斯矜持的表情难得松动了一回。 龙马不明所以地听着两人暗含深意的对话,他注意到养父交给马尔福先生的药剂,和他当初喝了三年的药剂一模一样! “先生……”龙马低声叫唤,他想说些什么,却在开口后又停住了。他微微蹙起眉,虽然他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是马尔福先生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在十一岁的孩子面前谈乱私事是否……不太谨慎? “你叫龙马是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卢修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和颜悦色地走近龙马,将一本黑皮封面的日记本递给他,“小龙常受到你的帮助,这算是我的见面礼。” “……谢谢。”龙马接过日记本,垂眸打量这本日记。 马尔福先生逗留地并不久,似乎有什么急事,他又匆匆离去。 “先生,德拉科的父亲他……”龙马翻弄着手中的日记本,锃亮的封面显示日记本受到良好的保护,然而略微发黄的纸页却昭示年代久远,龙马舌尖的话语打了个旋,又收了回去,他翻开日记本,低声咕哝,“唔……还没被用过。” “龙马,很晚了。”没有在意龙马意外收到的礼物,斯内普催促养子离开。 “哦。”龙马百无聊赖地合上日记本,走到放置药剂的柜子前,拿出一瓶补血剂丢给养父,“先生,记得喝掉。” 龙马打开门,满意地欣赏养父扭曲的面容,思忖期末养父的哈哈大笑该是何种模样。或者他可以亲自配制几瓶欢乐剂,不出差错应该还是能让养父笑出来。 ------------ 19chapter.19 周六早上的天气晴朗而寒冷,进入礼堂时能嗅见浓郁诱人的烤香肠的气味。 斯莱特林长桌一反常态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包括参赛者之一的铂金小贵族。 “德拉科,你不吃早饭了?”听着铂金男孩一个劲地谈论着魁地奇,没有丝毫动用早餐的念头,龙马忍不住提醒。 “不,我不想吃。”德拉科推拒地盯着满桌食物。 “赛前要保持体力。”龙马将烤热的香肠和培根推到好友面前,“不想输就吃了。” “龙马,你在命令我吗?”德拉科不满地哼了声,手却开始动作挑选桌上的食物。 “是过来人的警告。” “……” 到了十一点钟,布雷司殷勤地塞给龙马一个双筒望远镜:“龙马,用这个看得清楚点。” “哦,谢了。”龙马自然地走向斯莱特林所在的高台,听着身后来自格兰芬多的熟人的叫唤,他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本来我还挺期待你跑到格兰芬多那边。”布雷司对着龙马奸笑,“不知道德拉科知道你那么做会是什么表情。” “帕金森,扎比尼觉得你穿水手服很难看。”龙马面无表情地将头转向不远处的女孩,声音起伏不大,叙述一般的语气听上去却让人感觉真实无比。 帕金森身边的几个女孩掩嘴嗤嗤笑了起来,潘西危险地挑起纤眉,布雷司如临大敌:“潘西,我根本没看过你穿什么水手服!我绝对没觉得你会难看!我保证……啊……” “去死吧,布雷司!”潘西举起折扇,女王气质全开,她使劲在这位悲催的男孩头顶敲出无数个包。 “龙马,你太过分了。” 到了魁地奇球场外的高台上,布雷司盯着龙马怨气深重。 “不关我的事。”龙马摆弄着手中的双筒望远镜,好熟悉使用方法。 “要是布雷司你没多嘴的话,就不用被敲了。”坐在龙马旁边的男孩笑着调侃。 “哦,蒙尼,你也打击我!”布雷司做心痛状,哀叹自己众叛亲离,他一手搭上龙马的肩膀,眼神幽怨,“龙马,我们认识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像个外人一样?” “唔?你想说什么,扎比……”龙马微微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不由勾起嘴角,“布雷司,你太重了,把手拿开。” “哟,我们斯莱特林的公主殿下也开窍了啊。”布雷司拍着龙马的肩膀笑了起来,龙马听见这个称呼表情出现了裂痕。 “龙马,所以说你消息太封闭了。”布雷司无奈地摇头,嘴角浮现出狡诈的笑容,“自从你第一次飞行课上的壮举之后,王子公主和骑士的故事就流传开了……呃……” “说清楚。”龙马语气森寒,他面无表情地掏出魔杖,杖尖火花直冒。 “龙马,你别激动……”布雷司僵硬地扯起嘴角,“善良的公主拯救了格兰芬多的坩埚杀手,却因此陷入险境,斯莱特林的王子殿下以及默默守护在公主身后的格兰芬多的骑士英勇地接住从天而降的公主……好吧,对你来说确实不太美好,但是你要接受事实……德拉科已经帮你解决了无数追求者……唔……” 不待男孩说完,龙马便用便魔杖指着男孩,封侯咒便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蹦出来:“锁舌封喉!” 无视某个男孩幽怨的视线,龙马一甩长袍转身走下高台,黑暗的背景色冻倒一圈小蛇。初得养父真传。 公主!他们居然叫他公主!!!-_-## “布雷司,你挑错时机了。”潘西挖苦地看向哑巴吃黄连般满脸郁闷的男孩,动作优雅地摇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姣好的弧度,“虽然知道德拉科和波特封锁了这些流言,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彻底,公主殿下完全不知道呢。” 布雷司摆了摆手,用魔杖在空中写下一行字:“很有趣不是吗?至少公主殿下以后做事前不会再像个格兰芬多。” “说得也是。”潘西收起折扇,轻抵下唇,“我对强大的公主殿下抱有很大的期待呢。” “在此之前,布雷司,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向王子解释公主的失踪吧。”潘西眼眸一转,戏谑地瞥了一眼哀怨的男孩,气走了公主殿下,真期待王子和骑士的爆发。 离开了看台龙马便懒得再回去,他径直回到了宿舍倒进自己的床。他难得发那么大的火,难怪总有一些怪异的视线在他身上乱飘,前世的经历让他对来自他人的注视有了绝对的免疫力,只是无论是赫敏还是韦斯莱或者是哈利和德拉科,他其实都能从他们的表现中看出端倪,果然……是他太大意了。 龙马挫败地盯着头顶的幔帐,虽然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但是公主……为什么是公主?!! 他是男的!!!-_-## 龙马偏过身子,注意到床头的日记本,昨天晚上回来得晚也就没理会这本日记本,直接丢到床头洗洗睡了。现在乍一瞧见这本日记,龙马忽然有一种违和感。 “马尔福先生果然有点怪……”龙马嘟囔着拿起床头日记本,他神差鬼使地坐了起来,用飞来咒接过桌上的羽毛笔,在日记本的第一页写下日期。 接下来……该写些什么? 龙马闭上眼思索,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羽毛笔点上纸页,龙马无意识地写下了几个字母:voldemort. 龙马微微一愣,刚想伸手将这几个字母划掉,这几个字母便失去了踪迹,陌生的字迹浮现在纸页上:【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 龙马握笔的手一顿,诧异地盯着这行字,桃金娘心心念念勇闯女厕所的里德尔?…… 【你好,我是龙马・越前。】龙马忍住跳动的眉梢,淡定地握着笔接下话。 马尔福先生给了他有趣的东西。 【很高兴认识你,龙马。】 字迹消失地很快,龙马支着下巴盯着空白的纸页发愣,他求证一般地写道,【你曾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是的。】日记本回复地很快。 【获得特殊贡献奖的汤姆・里德尔?】 【是的。】 【是个蛇老腔?】 【……】 日记本陷入沉默,显然在思考怎样回复,龙马微微勾起嘴角,继续写道:【说蛇语不是很容易吗?我知道好几个能与蛇说话的人。】 【能告诉我关于那几个人的事吗?】 【可以,他们分别是voldemort,harry potter 和 ryoma echizen.】龙马没有隐瞒地写下他所知道的三个人,包括他自己。 日记本上经过长久的空白,终于浮现出一行文字:【你也是蛇老腔?】 【我不知道。】龙马如实写道,【但是我能和蛇对话。】 【你见过voldemort?】 【嗯。】 【……】 问与被问方的关系开始颠倒,龙马从容地转着指间的羽毛笔,等待着日记本的下一句。 他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他觉得这本日记本能给他解答。 龙马决定赌一把。 【我想和你见一面。】日记本浮现出一段出乎意料的字句,龙马握着羽毛笔的手一顿,旋即他给了答复。 【好。】 日记本忽然哗啦啦翻动起来,龙马感觉到一股拉力将他拉向日记本,他朝日记本倾倒过去,日记本的页面出现一个电视屏幕一般的窗口,龙马还未回过神,便跌进那一页的豁口,进入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之中。 身体往下坠落,身后的背景仿佛只是换了剪切的图片,龙马凝视着而壁炉上方雕工精细的图案,喃喃自语:“公共休息室?” “看来你确实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熟悉的声音突兀地耳畔响起,龙马一惊,他霍然转身,戒备地盯着身后的少年,然而在看清少年的模样时,龙马的目光陷入片刻的凝滞。 “voldy?”龙马不确定地叫唤了一声,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熟悉的轮廓相重叠,龙马有那么一刻想上前质问他的失踪,但是显然那么做很不明智,这种冲动的行为同样不符合他自身的性格。 “真让人惊讶,你和voldemort的关系会那么亲近。”少年的嘴角拉出愉悦的弧度,“能告诉我你和voldemort是什么关系吗?” “你不是voldy.”龙马止步不动,眸底重新聚集起先前散去的警惕。 “不,我是voldemort.”少年曲起食指抵着下颚,玩味地打量面前的男孩,“至于信不信你心里应该有数。” “你不是日记本吗?”龙马反问,丝毫没有掩饰眸底的怀疑。 “不要把我当成一件死物。”少年眯起如玉的黑眸,眼底闪过一丝被羞辱的愠怒。龙马反射性地握住腰侧的魔杖,他凝视着少年漆黑的眼眸,专注地捕捉他瞬息变化的神情。 “你说过你是汤姆・里德尔。”龙马握着魔杖的手松了松,又立刻握紧,细微的小动作被宽大的长袍很好遮挡。 “我是汤姆・里德尔,同样我也是voldemort.”汤姆轻轻一笑,依言解释,“我只是玩了一个有趣的拼字游戏。” “游戏?” “是的,一个简单的拼字的游戏。”汤姆站起身,踱步走到龙马面前,在龙马错愕的目光中轻车熟路地从他腰间夺走魔杖,并在空中写下三个闪亮的名字,tom marvolo riddle. 然后少年挥动魔杖,那些字母自动调换了位置,变成ilord voldemort. “无聊。”龙马伸手握住被少年夺走的魔杖,少年轻易拿走他魔杖的行为让他感到恼怒。 “我认为这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汤姆低声笑了起来,“我讨厌汤姆这个平凡的名字,我更讨厌里德尔这个姓氏。” “你讨厌你的名字和我没关系。”龙马瞪着少年,因为无法抽回自己的魔杖,龙马不得不与少年僵持着,“能松开我的魔杖吗?” “如果你能表现得更信任一些――”汤姆眸底泛着凉意,“显然,你想攻击我――我以为你与voldemort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毕竟你也是个蛇老腔。”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龙马皱眉,不耐地反驳,“你又不是他!” “不,我是他,我是他十六岁时的一段记忆,我是十六岁的voldemort.”汤姆仍旧没有松开魔杖,“这样说你能明白一些吗?” “……”龙马争夺魔杖的手微微松动,少年趁机抽走了他的魔杖,龙马脸色微变,“至少voldy不会抢我的魔杖。”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汤姆反问,“我就是voldemort本人,我不认为你会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他不会。”龙马一咬牙,固执地与对方争锋相对。 “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认为?”汤姆似乎才开始认真地打量眼前的男孩。 “……理由?”龙马一愣,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看见他的眼底因为他的语塞而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嘲讽,龙马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他僵硬地收回手,倔强地瞪着少年,认真地说,“我相信他!” 汤姆眼神一敛,尖锐的视线针刺一般扎在龙马身上,龙马似乎因此而被挑起了好胜心,他瞪着少年,没有做出回避的举动。汤姆倏忽笑了起来,他将魔战递回给龙马:“好吧,是我多疑了,我向你道歉。” “不必。”龙马飞快地抽回魔杖,宝贝一般紧紧攥住。 “你可以放心,你的魔杖对我没有用处。”汤姆因为男孩的举动而失笑,他随意地夸奖了一句,“你很可爱。” “不要那样形容我。”龙马拧起眉毛,不悦地反驳。少年对他的形容让他想到先前那雷人的绰号。 “相信我,我是真心实意地认为你很可爱。”汤姆唇畔含笑,像个温文尔雅的正常少年。龙马感觉自己被惊悚到了,以至于忽视了少年话中的内容。 “mada mada dane.”龙马干巴巴地说,心中对比着若是手冢部长与不二学长对换性格后的美好画面。一个人的性格为什么会那么多重? 正当龙马纠结不已,一股心悸感漫上胸口,龙马无端心下惶然,他猛地抓住少年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喊道:“我要出去。” “好吧,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汤姆对男孩的表现不可置否,并适时地做出了邀请。 再次被雷到的龙马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往外拉出,等到龙马回神,他已经离开了日记本。 胸口的心悸感再次升起,龙马匆匆离开宿舍,向魁地奇球场跑去,那种来自血脉深处的羁绊,从他恢复记忆开始,这种属于双生子之间的感知也一并复苏。 哈利出事了。 当龙马赶回魁地奇球场,球场上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龙马抬头凝视着空中骑着扫帚飞行的人,由于高度过高,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在不停晃动,饶是他的视力再好也发挥不了作用。龙马不由看向斯莱特林的看台,喊道:“布雷司的望远镜飞来!” 双筒望远镜不出意料地飞向自己的手心,龙马一接住便立刻放在眼前观察空中的情形。他搜寻着哈利的位置,很快便看见碧眸男孩的身影,他的扫帚正疯狂地扭动,每当韦斯莱双胞胎金接近,哈利的扫帚便飞得更高。 这时,一道碧绿的身影闪过,铂金发色的男孩紧盯着艰难握住扫帚的碧眸男孩,正在大声说些什么,而韦斯莱双胞胎显然听见了男孩的声音,他们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惊恐。 龙马拧紧眉,哈利距离他太远,并且还有升高的趋势,他必须想办法弄把扫帚! 龙马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把闲置的扫帚。只是他刚移开视线,观众席上便响起一阵更加尖锐的惊呼声,龙马再次将视线调回上空,错愕地发现碧眸的男孩松开了握着扫帚的手,身体宛若飘零的枫叶直直坠落。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龙马瞄准哈利掉落的方向,迅速掏出魔杖甩出一个悬浮咒和缓冲咒,他对自己的眼力极有自信,但是过高的距离却让他担忧,他似乎还未测试过自己魔咒的最大攻击距离。 高举着魔杖,龙马试图等哈利的距离再近一些,便再施几次缓冲咒。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龙马的意料,铂金发的男孩宛若一道银光,风驰电掣般垂直冲向地面。龙马微微睁大眼,显然明白了德拉科想要接住哈利的意图,他不知道光轮2000的制动能力如何,但是这种速度和角度…… 龙马攥紧了魔杖,他的咒语必须施得即时,不然德拉科和哈利一定会摔断脖子! 空中。 德拉科与哈利的距离的不断拉近,五英尺――三英尺――一英尺。 “波特,你给我抓紧了!”呼啸的风刺得双眼几乎无法睁开,德拉科不得不眯起眼睛,他的手指即将碰触道碧眸男孩的手,就在这时,男孩的下落的速度有了片刻的滞缓,他欣喜地紧紧握住男孩的手,旋即集中精神调转扫帚头,“波特,抱紧我,掉下去我不会再管你!” “我知道了!”哈利顾不得喘息便紧紧抱住男孩,两人的长袍被疾风吹得翻飞猎猎作响,哈利瞥见男孩略显痛苦的神色,显然直冲而下的极快速度以及多了一份的重量,使得扫帚难以调头。哈利的手穿过男孩的身侧,握住扫帚头,他的下颚抵在男孩肩头,“马尔福,往左上角45度。” “不需要你提醒!”德拉科咬紧牙关,迅速调整运力方向,扫帚的速度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进步减慢了速度,他们轻易地调整好方向,在距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与地面平行滑行了长长一段距离又再次朝高空飞去。 龙马握紧了望远镜,指尖泛白,他知道两人又飞上去的原因了,金色飞贼! 两人似乎是同时看见那颗金色的小球,并且手势一致地伸向那颗球。龙马默默放下望远镜,这是他训练出来的反应力。 龙马忽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催感。 骑在同一个扫帚上相互抢金色飞贼,果然还是摔死他们吧! ------------ 20chapter.20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比赛,斯莱特林以210:170获得胜利。 那场比赛大概是唯一一场两个队伍的找球手同时抓住金色飞贼的比赛,铂金小贵族与救世主当时分毫不差,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同时抓住金色飞贼。 那两只手直到扫帚停在地面还没分开过,骑在扫帚上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松手,关系到胜负的金色飞贼值一百五十分啊! 龙马脸色阴沉地走到两人面前,掏出魔杖指着两人交握的手:“需要我用切割咒分开吗?” “龙马,你的缓冲咒真及时……”德拉科生硬地扯起嘴角移开话题,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金色飞贼是他的,绝不让给救世主! “是啊是啊……多亏了龙马……”哈利讪笑着地往后挪了挪,他刚想松手,见马尔福完全没有松手的趋势,他不由也跟着握紧了,一百五十分是格兰芬多的! “你们继续握着吧。”龙马盯着两人良久,蓦地转身离去,他从来不是大悲大喜纠缠不休的人。 只是…… “哦,可怜的公主殿下!王子居然和骑士在一起了!” “干脆放手的公主殿下好让人怜惜!那么娇弱的公主——” “就让我温暖公主受伤的心灵吧!我终于有机会追求他了!” “就你这猪头?公主殿下是我们大家的!” “没错!那么强大的公主殿下!你没看见吗?都是因为公主殿下爱的魔法才让王子和骑士脱离危险!” …… 于是……噼里啪啦七嘴八舌,斯莱特林第一次忽视了获得魁地奇胜利的喜悦……=。= 所以说……所谓童话,其实就是扭曲的现实。 · 圣诞节即将来临。 时间接近十二月中旬。霍格沃茨从梦中醒来,四下总是覆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厚厚的冰。 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玻璃上长期结着一层薄冰。最糟糕得是魔药课,魔药课在地下教室上,寒气仿佛凝聚成团,特地罩着一个人,每一次呼吸间,都能形成一团白雾。龙马为此怨念地盯着养父好几天。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亦处于地下室,好在熊熊旺火在壁炉里长久不息,但是龙马却仍旧觉得冷。德拉科借此嘲笑过他脆弱的体制,但是他还是特地订购了一个暖手炉给他,甚至于连他的保暖咒也越用越顺手。 因为魁地奇比赛获得了胜利,德拉科的人气飙升,龙马总能看见一些小姑娘羞答答地望着铂金小贵族兀自脸红,表情和桃金娘提起汤姆·里德尔时极为相似。 假期即将到来,上周养父过来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龙马瞅着养父肃穆的面容,忽略了那张表,他要回蜘蛛巷尾。 他想见voldy,或许离开霍格沃茨voldy就能再出现。 对于龙马的决定,德拉科惊讶不已,因为救世主决定留下,教父作为教授也会留在学校,龙马怎么会想回去? 对此,龙马选择了忽视。voldemort的存在,他估计自己要是说出去肯定引起混乱。 只是当哈利得知他要回去时,表情却怪异地让龙马感到疑惑,又是失望又是庆幸的矛盾表情。 他不过是假期回去,需要救世主那么纠结吗? 龙马没往深处细想,他只是发现哈利和赫敏韦斯莱跑图书馆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勤奋,每次看见他总是欲言又止。 大概是对他瞒了什么事情。 龙马并不是太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是德拉科却颇为愤愤不平,自从魁地奇比赛后,他与救世主的关系日行千里,虽然仍有吵架,但是次数少了很多。偶尔也能融洽地谈论魁地奇,当然仅限于魁地奇。 距离圣诞节两天前,学校放了假。 龙马和德拉科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离开学校,虽然养父认为他回去是多此一举,他办公室的壁炉就是连接蜘蛛巷尾的。 圣诞节的前一天是越前龙马的生日,不是哈伦·詹姆斯·波特的。 龙马习惯在平安夜,他生日的这一天单独一人。 龙马握着养父买给他的网球拍,坐在房间里垫球,他沉默地盯着上下跳动的网球发呆。养父还呆在霍格沃茨,这座空寂的房子里又只有他一个人。 时间静静地流驶,龙马叹了口气倒头陷进软床,voldy没有出现。至于日记本…… 想到日记本,龙马趴在床上,伸手将床头的日记本拿到面前。他翻开日记本,顺手用飞来咒召来羽毛笔,无聊地在日记本上写,【汤姆,祝我生日快乐。】 墨迹渗入纸页消失不见,纸页顷刻又浮现出一行字,【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龙马。】 龙马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顺手又写道,【我要见lord voldemort.】 【如果你想要lord voldemort做你的生日礼物。如你所愿。】日记本沉默半晌,纸页上浮出的内容让龙马手一抖,羽毛笔刺入纸页,墨水在纸上晕开。 【抱歉。】龙马毫无内疚感地写道。 【我能理解的,你那么想见我。】纸页上欠揍地浮出一句疑似善解人意话。 龙马眉尖一蹙,窝火地想合上日记本丢置一旁,但是他刚翻动日记本,身体便被拉入本子中。 “龙马,很久不见。”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龙马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黑发红眸,清曜的面部轮廓,和记忆中一样的清冷神情。 “voldy……”龙马嘴唇嗫嚅了下,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扭曲,“你骗我。” “骗你?不,龙马,我并没有骗你,我一直在说我就是voldemort.”汤姆无辜地辩解,唇角泻出一丝笑意,“但是你对我的信任出乎我的意料。” “……你在试探我?”龙马漫不经心地冒出一句,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烁。 “也可以这么说。”voldemort坦然地承认,“我很高兴你还没有被邓布利多迷惑。” “和校长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不太放心你。”voldemort答非所问,话锋一转,“我很高兴你仍选择信任我。” “切。”龙马撇嘴。 “龙马,你应该更坦率一点。”voldemort走上前,伸手环住男孩,“假使你愿意相信,我可以告诉你:“i miss you every day.” “……”龙马微微一僵,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弄错对象了吧……” “不,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voldemort笃定地说,他凝视着男孩琥珀一般的眼眸,专注而又认真,一如所有严谨有礼的英格兰绅士,“如果我不说出来,你就一定不会知道。同样——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出一样的话。” “喂,你……”龙马下意识地别开头,避免与少年对视,少年的眼神让他感到不自在。他是挺想念这个魔王,但是龙马发现自己无法做到与魔王相同的坦白与直接。 是的,这很困难,人的感情复杂而又迂回,越是深刻的感情,越是难以用言语表达。但是眼前的魔王却如此轻易地表达他的想念,像是对待他深爱的情人……等等?情人?!!! 龙马嘴角抽搐,他心虚地咳了咳,小声询问:“voldy,你……没问题吗?” “唔?”voldemort慵懒地启唇,“你想表达些什么?” “没……”龙马有些结巴,少年温热的鼻息落在他的颈间,宛若丝雾拨动神经,龙马感到脸颊发烫。他觉得大脑语言中枢卡壳得厉害,他在心里拼命组织着语言,但是少年逼迫的直视让他的大脑再次空白。 龙马为此几乎抓狂,他在感情上天生就无法像对待网球那样得心应手,他做不到那样直白地表达他的想念。但是天生的倔强性子却有不容许自己在此刻退缩,龙马犹豫不决地僵持着。 到底说还是不说?龙马苦恼。 说我每天都很想你?绝对说不出口…… 说我真的很想念你?还是绝对说不出口…… 不说了……不行!越前龙马怎么能退缩?!-_-||| “龙马,怎么不说话?”voldemort温声询问,他看起来极有耐心,就像是在准备应付一场长久的硬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没有……你怎么跑到日记本里了?”龙马下意识地扯开话题,白皙的小脸泛起粉红。 “龙马,你问反了。”voldemort好整以暇地欣赏男孩羞赧的面容,嘴角浮现出别有深意的弧度,“你应该问我怎么跑到你的精神里。” “所以你不是外星人,而是日记本?”龙马报复性地问,少年灼灼的目光炽热得几乎将他灼伤。龙马感到不忿,因为少年的视线让他坐立难安。 “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voldemort反问,他看着男孩白瓷般的脸颊染上绯色,艳红的眼眸闪动着寸许暗芒,voldemort俯下身,亲吻男孩绯红的脸颊,唇下的肌肤温软柔腻却又富有弹性,他能感觉到被他亲吻的位置挑逗一般绯红一片,伴随着男孩激烈的挣扎。 voldemort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桎梏住男孩的挣扎,低声警告:“龙马,你不该对我的靠近表现地那么厌恶。” “松手!”龙马愤怒地瞪着少年。 “龙马,你的拒绝让我感到难堪。”voldemort松开抱着男孩的手,从容地后退拉开距离,眉眼间却是分明的不悦,“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 “我没有讨厌你的靠近……”龙马否认,他的眼神险险躲闪着少年的逼视,“但是你靠近得太过了。” “是吗?”voldemort挑眉,薄唇曳出诱惑地弧线,“龙马,你喜欢被我拥抱,为什么你会对我的亲吻表现出过分的厌恶。” “这不一样吧……”龙马纠结地拧起了眉毛。 “不,对我来说是一样的。”voldemort耳语一般放柔了声音,飘忽的语调带着蛊惑,“我说得还不明白吗?我想要你。” “……” “龙马,你的表情很有趣。”voldemort哑然失笑,他显得胸有成竹,“我们相处了三年,我比斯内普更了解你的需要,同样,我不会伤害你,你没有惧怕我的必要。并且我可以为你提供庇佑,可以赋予你权利——” “mada mada dane.”龙马嘴唇微抿,眼神含怒,“我不是物品,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哦?是吗?”voldemort似乎对龙马的怒气感到不解,“我们可以各取所需,你应该高兴才对。” “不必了。”龙马冷硬地拒绝,“我不需要庇佑和权利。” “那你想要什么?”voldemort凝视着男孩倨傲的眸子,嘴角勾起,没有掩饰眼底的欲、望。想要他,是的,他要这个孩子成为他的东西。 “不需要。”龙马皱眉,“如果你回来就是为了交换东西,你可以不用再出现。” “龙马,不要再试图忤逆我。”voldemort眯起红眸,男孩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一览无遗,看不见丝毫妥协畏惧的神色,他倏忽笑了,“龙马,我们可以回到先前的问题上,如果你坚持,我们可以保持从前的关系。” “切……”龙马余怒未消,神情冷淡,“说吧。” “龙马,你的表现可真让人失望。现在就让我们好好谈谈。”voldemort指了指壁炉旁的沙发,示意男孩坐下。日记本里的环境模拟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这让两人都不会产生不适感。 “啰嗦。”龙马不耐地坐下,他的动作幅度看起来很大。 当然,他的动作确实如看到的一般,放肆而暴躁。但是龙马没有收敛的打算,他需要纾解积郁在心的怒气,重遇的场景不符合想象中的任何一种画面,事实上他也并没有特地去想过他们该以何种方式相逢,他已经习惯了少年随时随地会出现的事实。 然而,少年的忽然离开却让他陷入混乱,他意识到自己过分的依赖,就像心理医生与抑郁患者。这是一个十分难堪的发现,因为这代表着双方之间无法僭越的距离,就像一场变相的交易。他依赖这个少年,正如患者依赖医生,而医生,在对患者施予援手之后,会索求报酬。 龙马咬了咬下唇,本能地感到心悸。他在魔王身上欠下的债,要怎么还清? “龙马,你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施过遗忘咒了吧。”voldemort的出声打断了龙马的走神,龙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想起我忘掉的记忆。”龙马提醒,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我知道。”voldemort双腿交叠,十指交叉置于膝盖上方,他的表情从容不迫,“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试探你的原因,你是哈利·波特的弟弟,而我——应该算是你的仇人。” “……”龙马的呼吸略显急促,他对自己与少年会是仇人这个概念感到无所适从,他不知道少年特地提醒他们关系的原因,但是事实是,龙马无法对这个少年产生恨。 可是这不合常理,少年杀了他的亲生父母,他应该恨他。可是他确实没办法凭空产生恨意…… 龙马感到额头有冷汗细密地渗出,他的四肢发冷,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发生了栓塞,他加深了呼吸以缓解突来的缺氧。 “龙马,放松点,我可不想让你真的恨我。你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好,被一忘皆空后就更不行了。所以我得负责让你的精神保持正常……”意识到男孩的紧张,voldemort收敛了释放的威压,他习惯于掌握谈话的节奏与氛围,可是他似乎还没冲魔王的角色中抽出身来,他面对的可不是食死徒! voldemort歉意地安抚:“龙马,我很抱歉,我并不希望我们的谈话让你感到不愉快。” “我没有。”龙马嘴倔的否认。 “好吧,没有。”voldemort走到龙马身边坐下,他轻柔地搂住男孩,像对待情人一般亲吻他的鬓发,“那就让我们继续,你知道我制作了七个魂器吧。” “不知道。”龙马忍住推开少年的冲动,很诚实地摇头。 voldemort嘴角微微抽搐,他忍不住想毁坏形象抓住男孩的衣襟狠摇,当年我和你一起去看的《哈利·波特》电影!!我都能忍耐着看完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救世主拍飞!!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用心看啊啊啊啊啊口胡!!!! “行,龙马,我们继续。”voldemort磨牙,“我从十六岁开始计划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七个,而我就是其中一个……十一年前的万圣节,袭击了你和哈利·波特的是我,应该说是主魂。” “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七个voldemort?”龙马表情古怪。 “可以这么说。”voldemort颇为艰难地承认,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为此他报复性地收紧了搂着男孩的手,“邓布利多将你和哈利·波特送到了德思礼家,你要知道主魂没有死。三年前他找到了你,他想杀了你,但是你被救了下来,邓布利多决定将你隐藏起来,所以和你接触过的人都被施了永久性的遗忘咒。但是你不同,你和哈利·波特一样都被邓布利多当成了救世主,准备培养你们来杀我。” “哦……”龙马掰着少年的手,他想挣开少年的桎梏,“你可以松手了吧。” “不行。”voldemort果断地拒绝,他不悦地挑高尾音,“你该做出点表示,我们以后可能处于敌对。我选择不杀你,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你会为了邓布利多与我为敌吗?” “我邓布利多不熟。”龙马拧起眉毛,对于少年认为他会为邓布利多卖命的猜测表示不满,他颇为郁卒地嘟哝,“我没想过和你敌对……” “你的决定很明智。”voldemort高兴地亲吻男孩的脸颊,他又看见妖娆的绯红染红男孩俊俏的小脸,男孩此刻的模样让他心动,voldemort真心地赞叹,“亲爱的龙马,你很迷人。” “……=_=#”龙马凶狠地瞪向少年,“不要这样形容我!我是男的!!” “哦,好吧,你很英俊。”voldemort顺溜地换形容词,他趁着男孩不备再次亲吻他的面颊,他似乎爱上了这种即离的挑逗,清楚男孩已经到了底线,voldemort正了正表情,凝视着男孩琥珀色的瞳眸,识相地重新挑起话题,“龙马,我很清楚你对我的信任不会比我想象地深,当你面对巨大的诱惑,而获得这个诱惑的条件是杀死我时,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会杀人。”龙马试图别开头,却很失败地发现自己无法挪开目光。少年的眼神带着庞大的威慑与蛊惑,他清楚英格兰的绅士与人交谈时会直视对方的眼睛,这是一种教养与尊重的体现。而眼前的少年巧妙地运用这种礼节,来实现他所期望得到的答案。因为他很清楚,眼神的交接最容易麻痹一个人的神经并恰到好处地引起对方的情绪起伏,而作为上位者,擅用眼神来达到目的是一项必修的技能。 “不会杀人吗……好吧,我会将他当成你的承诺。”voldemort没有在意男孩模拟两可的回答,他一开始便摸透了这个孩子的性格,他很清楚眼前的男孩不会轻易许下诺言,因为这个孩子属于那样一类人,一旦承诺就一定会实现诺言。 “随便你……”龙马搓着泛疼的手臂,少年先前的手劲显然很大,龙马皱了皱鼻子,没好气地问,“我失去记忆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关系,所以我到了霍格沃茨以后记忆就恢复了……所以先生也是邓布利多安排来救我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voldemort避重就轻,“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去了解,而且我没有兴趣去调查斯内普。” “那你这三年都做了些什么?”龙马报复地刺激道。 “我做了很多。”voldemort微微一笑,对龙马的挑衅不为所动,“我通过你额头的伤疤感应到你的存在,我找到你帮助了你,为此我除去了一个隐患。” “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会与你为敌……”龙马眼神闪动,他晦涩地低语,“我不会杀人……” 杀人这种事…… “真正面临危险时,杀人会成为必须的手段。”voldemort做出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邓布利多比他看起来要精明得多,很多为他卖命的人在一开始可能就和你的想法一样。” “切……”龙马不耐烦地哼了声,“喜欢闯女厕所的家伙没资格对我说教。” “我得提醒你,我是为了寻找斯莱特林的密室入口才会去女厕所。”voldemort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一般人会因为可能不存在的东西跑女厕所吗?”龙马面无表情地问。 “我像是一般人吗?”voldemort挑挑眉,高调地反问。 “呃……你很不一般。”龙马忧郁地扶额,“桃金娘是怎么死的?” “桃金娘?……哦,是她。”voldemort仿佛才恍然大悟,他嘲讽地翘起嘴角,“是蛇怪,桃金娘运气不好,刚好看见了蛇怪的眼睛,任何人只要看见蛇怪的眼睛就会死。” “哦……”龙马眼神怪异,他张了张嘴,很想问问少年在桃金娘死后抱着她深情凝视的原因,难道他喜欢女尸? 真有可能,龙马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又一个发现感到自豪…… “龙马,霍格沃茨会有很多秘密值得你去寻找,它会带给你无穷的乐趣。”voldemort生硬地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墨发,似乎做出这个生疏的举动费了他很大的力气,“我相信这足够让你消磨掉多余的时间,同样,也可以让你避免跟着救世主惹上一堆无意义的麻烦。” “麻烦?”龙马不满地抬手拉下少年的手,柔顺的墨发被揉地四处乱翘。龙马心生恼意,眼神含怒地瞪着少年。 voldemort眯起眼,红眸微暗:“霍格沃茨今后每年都会发生一些麻烦的事,如果你想避免就离救世主远点。” “哦。”龙马眨了眨眼,散去薄怒,难得乖顺地点头,他当然知道以后每年都有事发生,哈利波特有七本耶,不每年发生些事,难道还塞了七本的废话? “龙马,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voldemort嘴角微翘,为男孩难得的乖巧,“你要学会收敛,特别是在我面前。” “收敛?”龙马窝火地眯起眼,琥珀色的瞳孔仿佛倒竖一般,流转过桀骜不训的神采。 “是的。”voldemort出其不意地捏住男孩削尖的下颚,吻住男孩的唇,他禁锢住男孩挣扎的双手,灵巧地描绘男孩的唇形,温软的唇瓣仿佛随时能融化,美好地超乎想象,他富有技巧地轻启男孩的贝齿,轻车熟路地将舌探入男孩口中,唇舌间柔软的纠缠仿佛未曾品尝过的毒,轻易能让人上瘾。 正当voldemort意乱情迷,他的舌尖蓦地一疼,身体霍然被推开,男孩羞愤的面容倒映入他的瞳孔,voldemort倏忽大笑,被打搅的怒气一瞬间平息了下来,男孩生涩的反应显然愉悦了他。 “龙马,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voldemort戏谑地问,眼前的男孩红唇皓齿,腮染粉红,含怒的眼神明亮而勾人。voldemort一直知道面前这只咬人的小猫禁不起逗,但是他未曾想过这孩子发狠的模样会这般诱人。 “变态!”龙马捂着嘴,琥珀色的猫瞳凶狠地瞪着少年,气鼓鼓的小脸滴血一般地红。 “龙马,我给过你忠告,不要用这么危险的眼神看着我。”voldemort红眸微凝,龙马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voldemort见此,嘴角微微一挑,“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话。” 我一点都不明白…… 龙马暗自嘀咕,脸上却没有服输的意思。 “龙马,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我。”voldemort像是感慨一般摇了摇头,他与这个孩子争锋相对幼稚地斗嘴了三年,他几乎都要以为食死徒对他俯首称臣,虔诚地亲吻他袍角的画面只是他的一个荒诞构想。 魔王从来就不是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垢无瑕的良善之人,昔日只懂得追求至高权利的残忍魔王,似乎变得太过心慈手软。 只是彼时男孩以他的独特的温柔铺天盖地地覆盖他的世界,即便他明知彼时男孩未曾知晓他的存在,但是被一次又一次灭顶的落败所击溃的魔王,在不可抑制地缅怀昨日辉煌的日子里,在被强烈的失落感所笼罩的时刻,男孩所给予的厚重的温暖,成了他唯一可以慰藉并借以自欺疗伤的毒。他几乎上了瘾。 “你有什么好怕的?”龙马臭着脸干瞪眼,他还记恨着被强吻的事实。 “我是黑魔王,我当然很可怕。”voldemort故意板起脸,“现在哪个巫师敢直呼我的名字?” “切。”龙马哼了一声,“我已经叫了很多回了。” “你是例外。”voldemort嘴角一滑,“我曾对你说过,我允许你向我撒娇。” “我也对你说过——”龙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除非你变回蛇脸的样子,否则以前说过得话无效。” “所以我现在重复一遍,算是我现在说得。”voldemort轻描淡写地准备将歪理说成正理,这事儿他以前常干。 “切。”龙马撇嘴,脆生生地刺激道,“你现在根本不像土豆。”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voldemort镇定地笑笑,“你可以放心,你不会再有看见土豆的……” “所以你承认你以前像土豆了?”龙马快活地打断魔王的镇定自若,要抓到魔王话中的把柄不容易啊! “……” ------------ 21chapter.21 圣诞节那天,龙马又回到了霍格沃茨。 面对横眉竖眼的养父,龙马欠揍地说:“太无聊了。” 至少他拒绝和voldemort单独呆在一起。 好在养父并没有特别发作,那天他的心情还算不错。龙马送给养父一瓶欢欣剂当做圣诞礼物,他鲜少主动去熬制魔药,虽然养父对他的魔药仍不客气:“希望这瓶药剂确实是欢欣剂而不是迷乱剂。” “喝下去试试吧。”龙马悠闲地回击,他知道自己做得挺成功,因为养父的脸色还不错。 养父送给他一把新球拍,龙马挥了几下,挺顺手。他心情很不错,因为养父还给他买了一打网球。 德拉科送给他一件施了永久性保暖咒的长袍,龙马当即将长袍套在身上,他不知道魔法界还有这种高级的长袍。voldemort提醒他说,确实没有普及,但是在贵族们会为了抵御寒冷特别订制这类长袍。 还有布雷司的望远镜,他很多余地给了一张祝公主殿下圣诞快乐的银边①38看書网签丢进了垃圾桶,望远镜成了压箱底货。另外一堆斯莱特林的学生送的礼物,龙马来不及拆,他盯着成堆的礼物,茫然的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和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打成一片。 赫敏送给他一份马蹄形巧克力,voldemort看着那盒巧克力脸色微沉,然后龙马很配合地当即吃掉一颗巧克力。 哈利给他写了五英寸长的信,龙马看着上面的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字行间透露着喜悦,龙马提起笔回信,简简单单地一句话:我下午就回霍格沃茨。 “这么急着回霍格沃茨,我们这么久才见一次面。”魔王大人很放得开,语气像是对着情人的嗔语。龙马对此接受无能,事实上他对涉及到感情的事一向迟钝。 voldemort勾起男孩的下巴,暧昧地低语:“龙马,你真失礼,合格的绅士会对对方的邀请做出准确的答复。” 龙马嘴角抽了抽:“我才十一岁。” “说得也是……”voldemort喃喃自语,他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皮革袋,浅棕色的皮革袋镌着繁复纹路,边缘由黑色长绳穿过。 少年修长白净的手指绕过他的脖颈,温热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在颈项上流连,少年的呼吸浅薄而绵长,长绳圈上脖颈,少年附在他耳边,语气暧昧而又温柔:“圣诞快乐,亲爱的。” “有什么用?”龙马生硬地扯起嘴角,他后退了两步,脸颊烧红。 “一个简单的空间扩增咒,你可以存放很多物品。”voldemort轻笑,“有些东西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安全,我相信你也有惹麻烦的本质。” “……啰嗦。”龙马言不由衷,他握住胸前的皮革袋,手感舒适,纹图优雅光亮,边缘切口的蛋白质纤维紧密地吻合,做功堪称完美。 “龙马,你是个斯莱特林,不应该说这么粗鲁的词汇。”汤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像一个循循善诱地长辈,纵容却又严格,“你不觉得你在礼节方面还存在很大的缺陷?” “……”龙马张了张嘴,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 “不高兴?”voldemort耐心地询问,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思考一番,这个孩子是不是已经到了不服管教的叛逆期。 “没有……”龙马垂下头,轻吁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小声地说,“谢谢……” 看着男孩抓耳挠腮的羞赧模样,voldemort哑然失笑,这个别扭的孩子简直太可爱了! 龙马回到霍格沃茨后,在操场上撞见打着雪仗的哈利和红发韦斯莱们。乔治和弗雷德两个孪生兄弟自来熟地拉上他一起,龙马还未回神便被一块雪球砸中。 龙马的额头冒出一个十字,他抓起一堆雪,揉成球状,狠狠砸了回去。凭借极好的眼力,成功打中了双胞胎之一的弗雷德。 一个下午的雪仗让龙马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哈利高兴地拉着龙马回城堡:“龙马,你能回来太好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唔?”龙马疑惑地任由哈利拉着,哈利今天穿着鲜绿色的手织毛衣,他想起韦斯莱们也都统一穿着毛衣。 “龙马,我收到了父亲留给我们的东西!”哈利兴致盎然,涉及到亲人,他总是特别容易激动。 “哈利,不是说要保密吗?”罗恩插嘴。 “龙马又不是外人。”哈利理直气壮,“他是我弟弟,那件隐形衣也是属于他的!” “好吧,我输了。”罗恩明智地不再据理力争,和弟控救世主争辩他最爱的弟弟无疑是自掘坟墓。 来到格兰芬多的塔楼,龙马打量着属于格兰芬多的寝室,相比起斯莱特林两人一间寝室,格兰芬多五人一间寝室显然拥挤许多。只是单就每年进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人数看来,这也是情有可原。 哈利在一个箱子里搜寻着所谓父亲的遗物,龙马环视狼藉的地面,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数张画片,他不由蹲下身捡起画片,每张画片上都有一个人物,莫佳娜、梅林、汉吉斯和邓布利多。 是巧克力蛙里的画片。 这时,哈利捧着一件如水般银灰色的不明织物,织物表面闪烁着银光。龙马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耳边响起哈利得意的声音:“龙马,这是隐形衣哦!” 哈利说着将手里的隐形衣往身上的一套,他的身体顷刻失去了踪影,只剩下头颅,龙马诧异地盯着哈利,哈利的表情更得意了,像是在为父亲的所有物而骄傲:“龙马,很厉害吧!穿着隐形衣我就可以到□区去看书了!我……” “哈利!”罗恩着急地插嘴,哈利表情一僵,立即打住。 “你去□区干什么?”扫了一旁的韦斯莱一眼,龙马将披在哈利身上的隐形衣扒下来,他实在看不惯只剩下头颅的救世主。 “当然是去……不……没什么。”哈利讪笑着打哈哈,他微微调整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龙马,你知道你尼可·勒梅吗?” “尼可·勒梅?”龙马皱眉重复了一遍,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画片,缓缓开口,“知道。” “真的?”哈利碧色的眼眸蓦地闪亮起来,他激动地握住龙马的手,“你从哪里知道的?我们几乎翻遍了图①38看書网也没有发现他的记载!” “……在这里。”龙马抽出被握住的手,将邓布利多的画片递给哈利,罗恩疑惑地凑近。 “这是巧克力蛙里的画片……”哈利喃喃地盯着手中的邓布利多的画片,他将画片翻向背面,背面的文字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越是往下看,哈利和罗恩的表情越精彩,龙马扬了扬眉,略微拔高音调:“你们翻遍了图①38看書网?” “哦,龙马,你别打击我们了!”哈利挫败地扶额,他们辛苦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尼可·勒梅这个名字根本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啊!!! “我收集了那么邓布利多的画片……”罗恩哭丧着小脸失意体前屈,天知道他多讨厌看书! “mada mada dane.”龙马凉凉地打击,他懒得再问他们查尼克·勒梅的原因了。 · 傍晚的茶点由火鸡三明治、烤面饼、酒浸果酱布丁和圣诞蛋糕组成,乔治和弗雷德在吃饭时极不安分,甚至偷偷抢走了珀西的级长徽章,珀西追着双胞胎绕着礼堂跑,罗恩拍着桌子大笑,哈利不停地给他添食物,龙马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吃得很撑。 和格兰芬多吃饭果然比较接近青学的大家。 闹了一整天 ,现在甫一吃饱,倦意便袭上大脑。龙马打着呵欠回到斯莱特林的宿舍。 voldemort出乎意料地跑出了日记本,不满地抱着困倦的男孩:“龙马,和那群格兰芬多玩得开心?” “还行。”龙马靠在少年胸前迷迷糊糊地嘟哝,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与少年的亲昵。 “看来你真的挺高兴。”voldemort脸色缓和,男孩没有防备的睡颜愉悦了他。 “别吵……”龙马抬手随意地挥了下,便彻底陷入沉眠。 voldemort失笑,男孩的睡颜安详,睫毛细长,唇色温暖。voldemort在男孩的唇上落下一吻,艳红的眼眸微微暗沉。 “才十一岁,要学得还有很多……”voldemort红眸闪动,他轻柔地让男孩躺下。这个孩子还小,但是他等不及了。他洒了三年的网,是时候该收了。 男孩已经完全熟悉并习惯了他的气息他的存在,个人身体空间本能的距离感被他彻底打破。他不会对他的亲近排斥,但是……他为什么会抗拒? voldemort陷入深沉的思考,做了多年无情无爱的黑魔王,voldemort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计划里存在的巨大缺陷,他最初以为他只是无法适应。 唔……只差最后一步,究竟……缺了什么? · 第二天一早来到礼堂,哈利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侃侃谈起了一面奇怪的镜子,龙马听着哈利的讲述,兀自陷入沉思。 他们的父母出现在镜子里? “龙马,今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我想让你看看那面镜子。” “嗯。”龙马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对那面神奇的镜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龙马,是厄里斯魔镜,你不一定和救世主看见相同的东西。”voldemort别有深意地在他耳边提醒。 “厄里斯魔镜?”龙马皱起眉,少年那种无所不知的口气让他格外不爽。 “是的,你今晚看了就明白了。” “切……” 晚上,龙马来到礼堂门口汇合,哈利对那面镜子心心念念,他带着罗恩早早等候着,一看见龙马,便将隐形衣披在龙马身上,拉着他前往图书馆。 哈利那天是从图书馆跑出来,然后误打误撞跑进放置厄里斯魔镜的房间。他现在需要重新开始寻找。 在昏暗的过道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夜晚的寒气宛若拂动的薄霜,不经意间沁入肌肤,渗入神经末梢,韦斯莱被冻得瑟瑟发抖,他搓着手臂声音嘶哑:“我冻坏了,我们不找了,回去吧……” “不行!”哈利声音低哑,他同样被冻得不行了,但是他的表情仍旧坚决,“我就知道在附近的什么地方!” “可是我的脚要冻僵了……”罗恩哼叫着,表情郁郁。龙马睨了韦斯莱一眼,掏出魔杖给他施了一个保暖咒。 “还僵吗?”龙马面无表情地问,韦斯莱的抱怨让他心烦。 “……谢谢,不冷了。”罗恩收拢了两下手指,尴尬地嘿嘿笑了起来,刚刚自己没毅力的举动让他现在感觉没面子。 “找到了!就是这里!没错!”哈利忽然惊喜地低呼,龙马定睛一看,看见面前有一道门,门的旁边立着一套盔甲。 哈利推开门,迅速脱掉隐形衣,几乎是飞奔着跑到镜子前。 龙马打量着这间昏暗的房间,窗外有清冷的月光渗漏,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矗立着。这面镜子极致奢华,华丽的金色镜框里嵌着高度直达天花板的镜面,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整个镜子。 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龙马盯着面前的镜子,表情略显错愕,镜子里渐渐出现一道道熟悉的人影,他看见他自己的怀里抱着卡鲁宾,身旁是他的家人,青学的大家站在他身后,他们穿着青学的正选队服,笑容阳光而朗直。 养父也在他家人的队伍里,他看见养父对着他笑了,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红眸的魔王以蛇脸的模样拥抱他,他对他说话,他看清了魔王的口形,是他名字的日文发音…… “龙马,厄里斯魔镜可以使人看见自己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voldemort不知何时有出现在他的精神世界,他蛊惑一般地低声询问,“你最渴望的是什么?” “……”龙马抿唇不语,他最强烈的渴望么…… “哦,梅林!哈利,我真的只看见你和龙马在里面。” “不可能!有一堆人呢!好好看看,过来,站在我这个位置。” 耳边的对话唤回龙马恍惚的神智,当韦斯莱挤到龙马旁边,站在镜子前面,龙马看见镜子里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发韦斯莱身着罗纹花呢睡衣呆立的身影。 “看我!”罗恩惊呼,喜形于色。 “你能看见你的家人围在你身边吗?”哈利问。 “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跟现在不一样—— 我好像大了一些——我还是男生学生会主席!” “什么?” “我—— 我戴着比尔以前的那种徽章—— 手里还举着学院杯和魁地奇杯—— 我还是魁地奇队的队长呢!”罗恩艰难地使自己的目光离开镜子,双眼放光,“你说,这面镜子是不是预示着未来?” “怎么可能?我家里的人都死了—— 让我再看看——” 龙马不理会争执的两人,退到一边兀自沉思,他突兀地出声询问:“voldy,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我征服了世界你信不信?”voldemort神情高傲,却又带着一股玩笑的调侃味道。 龙马直勾勾地注视着少年,眉尖缓缓聚拢:“征服世界?” “龙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表情欠揍得想让人蹂躏一番?”voldemort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抬手捏住男孩的脸颊,帮他调整表情。龙马额头冒出一排十字,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少年。 voldemort低声闷笑,他暧昧地凑近男孩,附在他耳边低语:“越前龙马,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随时满足你的要求。” “……” “好吧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在镜子里看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voldemort似乎心情极好,他亲吻男孩的额头,用拗口的日文发音叫唤男孩的名。他清楚看见男孩泛红的脸颊,娇俏地让人心驰神醉。 voldemort眸底的笑意渐深,哎呀哎呀,这孩子还是这么可爱,可爱得想让他立刻推倒…… ------------ 22chapter.22 自从那一晚看过厄里斯魔镜之后,哈利便魂不守舍,他问过龙马愿不愿意晚上再和他一起去,龙马拒绝了,比起看镜子里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喜欢钻被窝。 当然,如果某人没有总是不请自来地从日记本跑出来硬要和他一起睡就更好了。 好在哈利也没有坚持几天,邓布利多校长劝服了他。 只是对于日渐憔悴的救世主,龙马还是忍不住皱眉,他沉默地听着救世主诉说他的噩梦,他的父母在一片突如其来的绿光中失去踪影,同时还有一个很响的声音在嘎嘎怪笑。 韦斯莱对此的解释是,救世主被魔镜逼疯了。 哈利白了韦斯莱一眼,并未把好友恐吓的调侃当真。 龙马从养父那里要了一盒安神剂和安眠剂,一股脑丢给救世主。他知道救世主梦见了十一年前的那场事故。 假期很快便结束,德拉科在开学前一天回到霍格沃茨,对于他提前回到学校异常不满。 开学没多久,魁地奇训练便又开始了。德拉科变得忙碌起来,但是他却乐在其中。 下一场比赛是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只要赢了那场比赛,斯莱特林就能稳夺学院杯,实现蝉联八年夺得学院杯的历史记录。 龙马又开始学新的魔咒打发时间,魔王大人决定教他黑魔法。魔王是本比赫敏更厚实的移动辅导书,为了能快捷地完成作业,龙马勉为其难地接受魔王的教育。只是对于龙马怠慢的态度,魔王的脸色相当难看。 赫敏又开始埋头苦读,他在图书馆碰见她后,她连抬头说上三分钟话的时间都没有。距离期末考还有十个星期,她却总担忧时间不够,甚至抱怨应该一个月前就开始复习。 “是个刻苦的小姑娘,可惜了出生不好……”voldemort清冷的感慨,他敲了敲龙马的额头,颇为恨铁不成钢,“龙马,你不该浪费你的天赋,你要是更努力一些,也就不会只有这种程度了。” “没必要。”龙马双手一摊,自然地表明他的立场。他对魔法的兴趣实在不大,他宁愿抽时间打网球,就算只有一个人。 况且教授们布置的作业实在够多了,并且近期还在不停增多。德拉科因为魁地奇训练,生活节奏变得极为紧凑,实在写不完作业,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论文让铂金小贵族抄。 “龙马,是你在上学,不是我。”voldemort无可奈何地叹气。 “我知道。” “知道就好,龙马,要小心你们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哦……” 对于少年越发的啰嗦,龙马只在心里腹诽两句。对于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奇洛,龙马交集不多,他显然没想过需要防备这个教授什么。 反倒是在少年提了这个教授之后,救世主三人组也开始不停提这个教授的名字,甚至劝说周围的同学不要笑话结巴的奇洛教授。遇见奇洛时,甚至挤出一个鼓励性质的笑容,龙马看得莫名其妙,难道救世主准备出道拯救处于水深火热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好吧,哈利想做些什么,他从不会干预。 只是在某天早上,哈利在他们吃完早饭后,把龙马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龙马,课间休息的时候,你到海格的小屋吧,我在那里等你,一定要去不能忘记了!” “嗯。”龙马犹豫了下,看着男孩期待的碧色眼眸,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龙马,波特和你说了什么?”前往上课地点的路上,德拉科不满地问,他挺在意救世主无视他拉走龙马的行为。 “他让我课间到海格的小屋去。”龙马斜瞥了一眼铂金小贵族。 “波特是不是违反校规成瘾了?”德拉科嗤笑着嘲讽道。 “大概吧。”龙马耸肩。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龙马走出了教室,德拉科嘴上絮絮叨叨地不满着,却还是忍不住好奇跟了出来:“我是为了防止你和波特一样头脑发热做出一些会被教授扣分的事。” “哦。”龙马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对铂金小贵族欲盖弥彰的行为见怪不怪。 刚来到海格的小屋,龙马便被守在门外等待的哈利拉了进去:“龙马,快点进来!小龙快要出壳了!” “小龙?”德拉科灰蓝的眼眸一闪,如风般卷进了海格的小屋,换来赫敏和韦斯莱的惊呼。 “马尔福!你怎么会来?!” “我怎么不能来了?”德拉科冷冷地驳斥道,灰蓝的眸子却滴溜溜地转向龙蛋所在的方向,龙蛋上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别吵了!快要出来了!”海格丝毫未看来人,看着渐渐裂开的龙蛋,他粗犷的面庞绽放出光彩。 几人立即屏住了呼吸,密切地注视着龙蛋,哈利匆匆拉着龙马挤进了围着龙蛋的包围圈,龙马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向龙蛋。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擦刮声响起,龙蛋裂开了。小龙在桌上摇摇摆摆地扑腾。 龙马皱起眉,这只龙并不漂亮,多刺的巨大翅膀张开时像一把皱巴巴地黑伞,长长的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脑袋上长着角疙瘩,橘红色的眼睛向外突出。 小龙打了个喷嚏,鼻子里喷出几点火星。 “真可爱。”德拉科着迷地望着这只小龙,他的赞叹即刻得到海格热烈的附和。 显然先前对龙蛋太过专注的海格这时才注意到两个斯莱特林的存在,他尴尬地盯着龙马和德拉科,哈利歉意地插嘴:“对不起,海格,我把龙马叫来了,他们不会说出去的。对吧,龙马?” “当然!”德拉科忙不迭的地应道,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桌上摇晃迷糊的小龙。 望着干脆的铂金小贵族,哈利有了一瞬间的恍惚。韦斯莱和赫敏也感慨地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马尔福居然那么喜欢龙! “你们看,多可爱的小家伙。”放下心的海格重新关注起小龙,德拉科也在一旁捂着泛红的小脸连连点头,龙马默默扭头无视。 “来,乖孩子,到妈妈这边来。”海格慈爱地凝视着小龙,伸出他巨大的手,小龙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海格毫无察觉,表情更加沉迷了,“天哪,你们看!它认识它的妈妈了!” 马嘴角微微抽搐,他盯着小龙,看见这只龙正对着他摇摇晃晃地扑扇着翅膀,龙马下意识地掏出魔杖,对这只龙施了个悬浮咒。 “龙马!你做什么?你会吓到小龙的!”德拉科不满地瞪了龙马一眼。 “他想飞。”龙马指着此刻似在快乐低鸣的小龙,这只小龙更卖力地扑扇着翅膀,德拉科再次陷入花痴状态。 在让小龙漂浮了一会儿后,龙马再次让他停到桌上,赫敏饱含学术精神地问:“海格,挪威脊背龙究竟长得有多快?” “三个星期内就有这间小破屋那么大了。”德拉科炫耀一般地得意道,好似这只龙是自己的宠物。 “什么——”赫敏尖叫,她的脸色顿时苍白,德拉科鄙视地看了赫敏一眼,下一刻便也微微一僵,显然意识到了这只小龙会被发现的可能。 “海格!这只龙不能留下!要是被发现了就遭了!”赫敏急急劝道。 海格怒气冲冲地瞪了赫敏一眼:“赫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它还那么小!没有我的照顾他会死掉的!” “可是……”赫敏为难,养龙可是犯法的呀! “什么叫没有你的照顾它会死掉?”德拉科不满地嚷道,就凭这个半巨人也能照顾好龙? “只有我能照顾好它!我是它的妈妈!”海格吼道。 “可是事实证明,这只小龙比较亲近龙马。”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指向正顺着龙马的胳膊往上爬的小龙,眼神哀哀怨怨,为什么小龙那么亲近龙马,他名字里也有龙好不好! “诺伯只是比较亲近人。”海格吹胡子瞪眼,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挑衅。 “诺伯——”德拉科的表情像是吞了一直苍蝇,梅林的裤子!这么难听的名字怎么配得上这只小龙! “德拉科。”龙马指了指已经爬上他的肩膀的小龙,“你要是喜欢,就和我交换一下。” “当然当然。”德拉科满面红光,龙马抱着小龙放到德拉科的怀里,他刚想抽身离开,小龙却咬住了他的长袍不肯松开。 “一定是因为小龙出生时最先看到龙马的关系。”赫敏解释着所谓的雏鸟情节,小龙出生时,龙马被哈利拉着差点摔向龙蛋,凑得最近了。 “但是这不妨碍我是小诺伯妈妈的事实……”海格哆嗦着嘴唇想接过小龙,却没想到小龙抗拒地喷出一小团火焰,直往龙马怀里钻。 龙马轻轻戳了戳小龙的翅膀,出言建议:“等他大了一点再处理吧,它才刚出生。” “那好吧,趁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赫敏点头附和。 “我每天都会来看它的!”德拉科隐忍地望着小龙,再过不久就要分别了吗?就在刚刚,他才看着它出生,它那么小,那么可爱…… 龙马睨了柔肠百转的铂金小贵族一眼,低下头继续戳小龙玩,他毫不怀疑如果这只小龙把德拉科当妈妈,德拉科会激动地内牛满面。 接下来的一星期,赫敏一直在劝说固执地海格,龙马很有义气地适时递过去一杯水,赫敏感激地道了声谢又开始噼里啪啦摆事实讲道理。 而海格则处于愤怒和忧伤之中,愤怒于赫敏三人的不理解,忧伤于小龙只亲近两个斯莱特林。 德拉科整天围着小龙转,或许现在不该叫小龙,这只龙在短短一星期就长到了原本的三倍大。虽然它总是习惯粘着龙马,但是德拉科凭借着丰富的养龙知识,成功收买了小龙。他给小龙取了个名字,叫丽莲娜。 关于这只小龙的性别问题,德拉科在研究了三本厚厚的关于龙的书后才得出的结论。 相对于悠闲的龙马和德拉科,哈利他们则一直在讨论着如何送走龙,最后终于决定将龙给呆在罗马尼亚研究龙的查理。他们相信查理能够照料好它。 德拉科在犹豫良久之后,终于狠下心同意。 查理的信很快寄来,他要求他们在周六的午夜将龙带到最高的塔楼上,他会趁着天黑将龙带走。 周六晚上,德拉科硬拉着龙马出来送小龙,身为小龙的‘妈妈’,孩子离开怎么可以不理不问! 看着铂金小贵族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并且深情并茂地指责他的无情,龙马不堪其扰,终于答应出去送小龙。 “这才对嘛。”德拉科拍了拍龙马的肩膀,很有义气地说,“我会陪你一起的。” “……”龙马鄙夷地瞥了铂金小贵族一眼,他明明是自己想去,结果拉他下水。 到了海格的小屋,海格噙着泪水凝视着被带走的小龙丽莲娜,他的腿被丽莲娜咬伤了,海格吸了吸鼻子,忧伤地说:“呵呵!没关系,它只咬了我的靴子—— 它是在玩耍呢—— 说到底,它还是个小毛娃啊。” 海格口中的小毛娃用尾巴梆梆地敲着墙,震得窗户咔咔直响。龙马走到小龙面前,从容地施了个静音咒,让德拉科拿出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带来的大块牛肉,龙马将一打缩身药剂和安眠剂倒了上去,示意小龙吃掉。 “龙马,你倒了什么上去?”身后的几人异口同声地问。 “缩身药剂和安眠剂。”龙马平静地回答道,“从先生那里拿来的。” “龙马,你想得真周到!”哈利看着吃完牛肉便昏迷缩小的龙,欣喜地抱了龙马一下。 “我讨厌麻烦而已。”龙马打了个呵欠,催促道,“走吧,我困了。” “龙马,你怎么可以对丽莲娜那么冷淡!”德拉科气哼哼地指责,他小心地抱起小龙,爱怜地摸了摸它的翅膀。 “……”龙马沉默地走在前头,他懒得和一个龙控讲道理。 夜晚的天空阴云密布,厚重的积云仿佛随时能坠落。 隐形衣不能藏住五个人,龙马将自己的长袍变成一件巨大的斗篷,便施了个幻身咒,这样斗篷就和隐形衣起到相同的效果,龙马拉着德拉科躲进了斗篷。为了躲避费尔奇或者任何一个教授的巡视,他们尽量加快速度,并不断抄近路。在一个漆黑的走廊,他们注意到十米开外的灯光,不由惊慌地另寻了一条路。 紧张刺激的夜游在走完塔楼那道陡直的旋转楼梯后终于结束。夜晚的风声呼呼地响着,龙马解开身上的幻身咒,看着哈利他们脱掉隐形衣,等待着查理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后,四把扫帚突然从黑暗中降落,查理和他的朋友们大多性情快活,同为爱龙之人,德拉科忽视了查理那一头鲜艳的红发,与他相谈甚欢。并约定时常通信,他想知道丽莲娜的情况。 送走丽莲娜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手脚轻快地走下塔楼。龙马迷糊地一路打着呵欠,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无力地靠着哈利慢腾腾地走着。 就在他们走回走廊时,哈利忽然绷紧了身子,惊惶地低呼:“糟了糟了糟了!!我们有麻烦了!!隐形衣忘在塔楼上了!” 龙马揉了揉眼睛,缓缓掏出魔杖,低低咕哝道:“没关系,没忘记魔杖就行……” 他说着,重新给长袍施了个变形咒和幻身咒,并披在身上,德拉科也急忙躲了进去,正当剩下三人也准备钻进去,费尔奇阴测测的脸忽然从黑暗中出现:“看看我抓到了什么?披着隐形衣夜游的小鬼们!” “糟了!罗恩你还没完全钻进来!”哈利低低叫道。 “怎……怎么办?”罗恩小脸惨白,牙齿上下打颤。 “没有办法了……”赫敏抿抿唇,毅然推了罗恩一把,自己也跟了出来。 “罗恩!赫敏!”哈利陡然一惊,也很讲义气地跟着跑了出来。 “梅林啊!这个白痴波特!”德拉科无声地尖叫,明明可以不用被发现的!居然也跟着跑出来了! “……”龙马握紧了抓着德拉科的手,示意他别那么义愤填膺。 “让我看看还有谁躲在那里!你们最好自觉点乖乖地出来!”费尔奇走向龙马所在的方向,伸手在空中乱抓,龙马屏住了呼吸,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魔杖。 “费尔奇!就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别人了!”哈利焦急地喊道。 “闭嘴!既然没人你喊什么?”费尔奇得意地呵斥,他的手继续胡乱抓着。 “龙马,你小心点。”德拉科猝然推了龙马一把,将他推到墙后,主动从斗篷里跑出来,悠长的贵族腔满含讥讽,“费尔奇,我出来了,别用你的脏手乱碰。” “你——”费尔奇怒气冲冲地瞪着德拉科,“好吧好吧!小鬼!你就等着瞧!” 听着费尔奇粗哑难听的声音渐行渐远,龙马捂着胸口低喘着气,他怔忪地盯着手中的魔杖,刚刚他差点就对着德拉科施恶咒。 麻烦的条件反射…… 龙马烦恼地捂着额头,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反思一下遵从魔王的意愿练习乱七八糟的魔法的意义,他又不是去打战,会那么多危险的魔咒做什么? 而且voldy没有理由地让他学习黑魔法这件事让他在意,他必须好好想想,学了之后有什么用…… ------------ 23chapter.23 龙马回去之后一直呆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直到看见表情低迷的德拉科回来。 “龙马,你还没睡啊。”德拉科闷闷地在龙马旁边坐下,“我被扣了五十分。” “再赚回来就好了。”龙马平静地说,他拉起铂金小贵族,扶他回寝室,“德拉科,你被哈利传染了吗?” “一个人扣分总比两个人扣分好,你要是也学波特跑出来我就敲死你。”德拉科愤慨地撅起嘴,“麦格教授扣得太狠了,我身为一年级首席,却带头被扣了那么多分,我会不会成为学院的公敌……” “先生说过斯莱特林荣辱与共,如果被扣分了,就做好担当的准备。我们可以把分数挣回来。”龙马神态坦荡,他抿抿唇,小声说,“刚刚多谢了……” “那就请我蜜蜂公爵的糖果做补偿。”德拉科眉眼俱弯,好不得意。 “嗯……” “龙马,有你这句话,我绝对在三天内把五十分挣回来!”德拉科精神抖擞地站直身体,步伐稳健,龙马嘴角微微一抽。 由于睡得很晚,龙马醒来时眼皮沉重,跟着紧张不已的德拉科晕晕乎乎地来到礼堂。礼堂里的气氛怪异地让人不想踏入。龙马扫了一眼格兰芬多沙漏里的宝石,几乎见底了。 “龙马,我昨天没告诉你,波特他们被扣了一百五十分。”德拉科咬着下唇,表情担忧,“波特应该……没问题吧……” “德拉科,你很担心哈利?”龙马疑惑地看了好友一眼,他不是一直以取笑哈利的过失为乐吗? “才没有!”德拉科激烈地反驳,他深吸了口气调整表情,从容不迫地位置上坐下,骄傲地大声宣言,“本少爷在三天内就把五十分挣回来,你们就看着吧!” “哇哦,德拉科,需要帮忙吗?”布雷司热络地套近乎。 “不需要。”德拉科冷哼了声,“本少爷犯下的错误,自己会担当。” “德拉科,你不吃了?”龙马很不和谐地插入,德拉科咂了咂嘴,不快的低下头开始吃早餐,对龙马拆他台表示无声的不满。 周围的小蛇们低低地闷笑,公主殿下果然是最强大的! 相对于斯莱特林仍旧热络的气氛,格兰芬多则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几个人嘲讽地讥笑着侮辱救世主,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哈利韦斯莱他们冷眼相对。 “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友谊。”德拉科嘲弄地说,只会攀龙附凤地奉承或者落井下石。 “……”龙马望着远处的低迷落寞的哈利,眼神微微闪烁。 接下来三天的课,德拉科和龙马在课堂上变得极为活跃。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要求将杯子变成茶壶,她刚示范了一遍,德拉科便将杯子变成一个紫砂制的精致茶壶,龙马轻松地将杯子变成一个青瓷茶壶。麦格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给他们加了十分。 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要求他们将杯中的水移到空中,并写出自己的名字,龙马用魔杖指了指杯子,杯中的水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轻而易举地勾勒出自己的名字,德拉科也只慢了几秒便书写出属于独特的花字体。作为头两名没有丝毫失误完成任务的学生,弗立维教授高兴地给他们加了十分。 黑魔法防御课上,龙马主动作为实践的对象,他完美地给奇洛教授施了个石化咒,又轻松地给教授解咒。面对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授,龙马佯作恭敬地鞠了个躬,便转身回到位置。 “斯莱特林……加……加二十分……”奇洛结结巴巴地给龙马加分,龙马下意识地捂着额头,他觉得那一刹那奇洛的眼神仿佛阴冷的毒蛇,错觉吗? “厉害嘛,龙马。”德拉科悄悄对龙马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不出两天我们就能挣回五十分了。” “嗯。”龙马忽略心里怪异的感觉,对着德拉科点了点头。 “不愧是龙马和德拉科,太厉害了!才两天就挣得五十多分!”布雷司搭着龙马的肩膀,难得不含水分真心地崇拜。 “梅林啊,龙马简直太过分了!”德拉科揉着酸胀的眼睛,他熬夜狂补知识才有这样的成绩,没想到舍友那么悠悠闲闲却挣得比他还多的分数,“龙马,你说!你究竟会多少?你入学前明明没接触过魔法世界!” “说得也是。”布雷司抵着下唇,好奇地打量龙马,“龙马,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血统问题,从来没听过越前这个奇怪的姓氏。” “布雷司,你在怀疑马尔福的交友标准吗?”德拉科警惕地眯起眼。 “好吧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绝对没有怀疑!”自知理亏的布雷司举双手投降,惹恼了这位他未来的日子可惨了。 “龙马,你该怎么报答我?”布雷司走后,某个阴险的铂金小贵族再度勒行敲诈。 “蜜蜂公爵新出的彩虹糖。”龙马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等着。”德拉科舔了舔唇瓣,表情无限遐想。 相对于龙马和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人气再度飙升,救世主一行则凄凄惨惨戚戚。 一夜之间从最受欢迎、最受敬佩的之人之一变为众矢之的,那种感觉并不好受。除了斯莱特林因为德拉科和龙马的关系而对此旁观,另外三个学院都开始对着救世主指指点点,当众说着极具侮辱色彩的话。 “哈利,想开点,分数已经扣了,他们……应该很快会忘记的。弗雷德和乔治自从入学以来,就一直在丢分,人们照样很喜欢他们。”罗恩愤懑地拔着草地上的小草,侥幸地嘟囔。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一下子丢掉一百五十分,是吗?”哈利咬着下唇,表情忧伤,他是如此小心翼翼地一路走着,荣耀和幸福来得那么突然,像是一场海市盛楼,在夕阳落入地平线后,一切盛大的幻像都将消失。 哈利怅然地望着远处的赤色的苍穹,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如血一般。 一次过失便认定了他永久的失误,他所梦想的友谊……不该是如此。 “哈利。”龙马朝着不远处的男孩走近,他看见男孩削瘦单薄的背影无限落寞,龙马深吸了口气,静默地在男孩身边坐下,身后的德拉科止步不前,龙马没有注意德拉科复杂的表情,他对着碧眸的男孩开口,“哈利,一个星期能挣得一百分吗?” “这太困难了!”罗恩夸张地惊叫,他们不被扣分就不错了! “我没问你。”龙马冷淡地扫过红发男孩,他讨厌韦斯莱总是半途而废的软弱性格,“德拉科已经把扣掉的五十分挣回来了,用了两天。” “我……”哈利咬着下唇,碧色的眼眸仿佛起伏的波涛,他握紧拳,下定了决心,“我也可以!一个星期内我会挣得一百五十分!” “哈利!你疯了!”罗恩惊恐地瞪大眼,那简直不可能的任务! “韦斯莱。”龙马不耐地瞪向红发男孩,“请不要影响我哥哥。” “我……”罗恩舌头打结,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男孩坚决的眼神满满是信任的光彩,几乎剥夺了他的视线。 “龙马,你叫我哥哥了!”哈利欣喜地望着龙马,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激动地抱着龙马转了一圈,碧绿的眼眸仿佛有光闪过,削瘦的小脸渐渐了自信,“龙马,我一定会在一星期挣得一百五十分!” “波特,我不认为你挣得一百五十分,格兰芬多的那群蠢狮子就会原谅你。”德拉科仿佛受了刺激,竟出言讽刺。 “马尔福,你不要影响我。”哈利反唇相讥,“如果那时他们还不肯原谅我,那我也没什么好愧疚了,我把自己被扣的分数都还回去了不是吗?” “哼!”德拉科不屑地冷哼。 看着重新打起精神的救世主,龙马不经意地勾起嘴,琥珀色的眸子添上一丝暖色。 因为龙马的刺激,救世主彻底沦为第二个格兰杰,龙马执着地陪着救世主帮他补习。第一次认真翻看一年级的书,龙马发现一年级的课程……其实很简单…… “龙马,你多久没听课了?”这是魔王大人当时阴测测的问候,“我一个人不能代替所有的教授,可以将霍格沃茨里所有的课程教地一字不漏。” “你说得比较容易明白。”龙马很诚实地谄言奉承,对于移动辅导教科书的价值,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那么说。 “你也只有这种时候……”龙马似乎听见了魔王言语间无可奈何的叹息,龙马对此做了忽略,只要他今后的论文有着落,他才不管魔王怎么想。 哈利在课堂上挣了多少分龙马不知道,救世主处处遭受白眼的现状没有改变多少。但是在他眼里,救世主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说到底,能够给自己负担的,终究还是自己。 考试即将到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总会看见那么几个人埋头奋笔疾书,紧张的气氛伴随着愈演愈烈的节奏悄无声息地蔓延开。德拉科因为多了魁地奇训练,使得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几乎难以维持形象。 某天早晨,当龙马和德拉科来到礼堂,他看见德拉科的作为上放着一张纸条,龙马扫了一眼,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梅林啊,我都忘记我还要关禁闭……”德拉科懊丧地扶额,“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我一定会会被罚抄家书的!” “我和你一起去。”龙马提议。当晚夜游的人他也算一个,他们都受罚了,他总得要有个交代。 “得了吧,你要对费尔奇说那天你也在夜游?”德拉科坐下来,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不被发现就好了。”龙马将一份煎蛋端到自己面前,“顺便问一下哈利他挣了一百五十分没有。” “真不知道除了波特,你还会把谁挂在嘴上?”德拉科吃味地撇嘴,像是想起什么不快的事,他恨恨地低声咒骂,“白痴波特……” “哈利是我哥哥,你在气什么?”龙马轻易地将铂金小贵族的怨念堵上,德拉科忧郁地想蹲墙角,他干嘛那么在意波特啊可恶…… 晚上,龙马熟稔地使用了变形咒和幻身咒,他躲在斗篷后悄悄跟着领着德拉科和哈利他们去关禁闭的费尔奇,费尔奇絮絮叨叨了一路,嘴里尽是些惩罚学生的手段。龙马厌烦地想甩过去一个锁喉咒。 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漂浮的乌云不断半掩住圆月,像一层黑布,蒙住仅有的光。 跟着费尔奇离开城堡,穿过漆黑的场地来到海格的小屋外,海格似乎早早守在那边等着他们到来。龙马站在远处等着费尔奇离开,他看见费尔奇脸上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欣赏一般盯着脸色苍白几乎失态的铂金小贵族。 龙马挠了挠脸颊,不由好奇他们今晚禁闭期间要做的服务劳动。 好在费尔奇很快便离开,龙马脱下斗篷走向忧心忡忡的德拉科,突兀地出声:“德拉科。” “梅林啊,龙马你别出现得那么突然!”德拉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进入禁林的惩罚仍像团黑影笼罩在心头,要是没用的波特出了事故……他担心波特做什么?! “龙马,你怎么也来了?”哈利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欣喜的弧度。 “那天我也出来送丽莲娜了。”龙马平淡地解释,却看见救世主脸色忽变,急躁地阻止:“不行!你不能去禁林!太危险了!” “去禁林?”龙马扬眉,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学着不二学长的语调开口,“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龙马,你笑得真恐怖……”德拉科搓了搓胳膊,不满地推了龙马一把,“你要是想进禁林,看来还得解决一些麻烦。” “……没有麻烦。”龙马扫了碧眸男孩一①38看書网便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半巨人身上,“不是有海格在吗?” “哈利,你就放心吧,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未待哈利开口,因为龙马的信任而心花怒放的海格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好言安慰。 “可……好吧。”哈利在海格期待的眼神中败下阵,德拉科冷嘲地嗤笑。 果然是白痴波特…… ------------ 24chapter.24 “现在仔细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海格领着他们来到禁林的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暗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 龙马顺着海格所指的方向望去,深夜冰凉的风拂过发梢,一股寒气沁入毛孔,龙马本能地战栗了一下。远处的密林从中,地面仿佛液化的湖泊,闪烁着月华的光芒,幽幽的银光泛着傪人的悚然感。 “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海格忧伤而又愤慨地说。 “如果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德拉科皱起眉,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懂得优先考虑自身安全,而不是莽撞地头脑发热胡乱行事。 “如果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扫了德拉科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处徘徊。” “龙马,我和你一组……”德拉科把龙马拉到自己旁边,顺便恨恨地瞪了海格一眼。 “龙马,我也和你一组。”哈利站到龙马旁边,不理会铂金小贵族不爽的哼气声。 “好吧,那么我、赫敏和罗恩走一条路,哈利、马尔福、越前和牙牙走另一条路。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对了——如果有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海格说罢,便领着赫敏和罗恩离开。 黢黑的禁林阒静无声,偶尔有风掠过,树影婆娑。渗漏的月光在灌木丛杂的泥土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像一块块未确定位置的拼图。地面上一泊泊银蓝的血迹,宛若雨后水潭,映着月光而折射出霜雪一般冷冽的光泽。 “真不可思议,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独角兽会受到伤害,它可是具有很强魔法的生物。”德拉科盯着地上仿佛没有止尽的血迹,脸色凝重。 “你怎么知道?”哈利下意识地问。 “我查找关于龙的书时,顺便看了《魔法生物百科》。”德拉科随口答。 龙马扫了两人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其实这两个人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嘛。 走过一个布满苔藓的树桩,龙马听见潺潺的流水声,面前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着斑斑点点的独角兽血迹。 就在这时,龙马听见细碎的枯叶踏碎声,他下意识地拉着两人躲到路旁那颗高耸的栎树后。 “好像有人……”龙马蹙眉,身旁的两人同时屏息,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像是斗篷在地面上拖曳的声音,近旁的枯叶朝着一个方向嗖嗖地滑行。 “难道是……”哈利咽了口口水,紧张地压低声音。 “是幻身咒。”龙马抿紧唇,思忖着要不要丢一个显形咒过去。 “梅林啊……我们可能找到犯人了……”德拉科惊疑不定地猜测,前面是小溪,那么独角兽的血到这里可能就是尽头了。 “等抓到再说……”龙马掏出魔杖,手心沁出了冷汗,他本能地抗拒着那个黑暗中的人。 “我们看不见他,而且……”德拉科按住龙马握着魔杖的手,他诧异地发现男孩的手背异常冰冷,“龙马,你怎么了?” “没什么。”龙马甩了甩握着魔杖的手,从栎树后走出,窸窣声已经听不见了,那个人走远了吧。 “龙马,真的没问题吗?”哈利担忧地望着龙马。 “没有。”龙马踱开步子催促,“继续走吧。” 看着男孩兀自深入禁林的身影,哈利无奈地与德拉科对视一眼,当接触到对方的目光,两人像是意识到什么,同时撇开头哼了声。 沿着小溪走向禁林深处,随着接近森林内部,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被盘缠的树根堵塞。 地上银亮的血迹越发密集,一棵树根上溅了大滩的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 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的一片空地。 “看!”哈利指着空地上的一个洁白的东西,低声惊呼。 “那个是……”德拉科皱起眉,似乎猜到了那究竟是什么生物。 龙马朝着那团闪着银光的动物靠近,这是一只极美丽的独角兽。龙马蹲下身,打量着这只独角兽,长长的鬃毛铺在满地落叶上,泛着珍珠一般莹润的光泽,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 “它……它是不是已经……”哈利结结巴巴地说着,怜惜地盯着地上的独角兽。 “……死了。”德拉科的手指微微收拢,他小心地环顾四周,声音透着恐惧,“我们还是先躲起来看看吧,也许那个人会出……” 正如德拉科猜测的,灌木从被拨开的窸窣声恰时响起。 “快走。“龙马迅捷地拉着两人跑开,躲进了灌木丛。 簌簌滑动声越发响亮,对面的灌木丛被拨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对着濒死的猎物亮出獠牙。 耳边响起两人急促的呼吸声,龙马吃痛地皱起眉,身旁的两人因为紧张而扣紧了他的手。 没有特地提醒紧张的两人,他保不准他一开口,身旁两人会不会尖叫。龙马屏住呼吸,伺机而动。 穿着斗篷的黑影逼近空地的独角兽,他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怎……怎么办?”哈利的牙齿上下打颤,他显然被黑影茹毛饮血的行为惊吓到了。 “偷袭好了。”龙马借故抽出被两人握紧的手,他的两只手都快发麻了。 “你疯了……”德拉科咬牙,能够在禁林里来去自如,并且三番两次打伤独角兽,是他们一年级新生能对付的吗?! “可是现在不捉住他,他会继续伤害独角兽。”哈利善心大发,对龙马的建议极为赞同。 “随便你们吧!”德拉科赌气地哼了声,没好气地问,“要怎么做?” “会什么就用什么。”龙马轻描淡写地说,voldy教得东西明显超标,他也不好提出来…… “龙马,好歹计划一下。”德拉科有点怒了,这家伙就不能紧张一点吗?! “再计划下去,他就喝饱了。你还想完成今天禁闭的任务吗?”龙马凉凉地提醒,那道黑影又有动作的迹象。 “……”德拉科语噎,被龙马一堵,完全忘记了今天海格所说的遇到危险就放火花找帮手。 “锁腿咒,束缚咒……”没有理会郁闷的铂金小贵族,哈利认真地掰着手指数了数,忽然感觉很忧郁,“我觉得只有这两个可以用。” “那就用这两个。”龙马面无表情地掏出魔杖,对着空地中心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斗篷人喊道,“脚立僵停死!” “砰”地一声,刚起身准备离去的斗篷人朝前一倒,摔了个大马趴,哈利目瞪口呆:“龙马,你瞄地真准……” “这么简单……”德拉科额头挂下一排黑线。 “再补一些咒语上去。”龙马对着发愣的两人催促,同时又迅速地向空地上的黑影施了个束缚咒,voldy总唠叨不能给对手反击的机会,攻击要快狠准…… 特别是对待潜在的危险,绝不能手软。 “该死的,给我杀了他们!”尖锐的叫声划破岑寂的黑夜,一道绿光刺穿沉淀凝滞的空气,生生炸毁了对面粗大的栎树。 “小心!”龙马瞳孔猛缩,几乎是在绿光擦过身侧的一刹,拽住身旁的两人跳到左侧的灌木丛中,一直安静跟在他们身后的牙牙飞快地逃入密林深处,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已经站起来,并且飞快地朝着他们靠近。 正当龙马握紧魔杖准备反击,他的额头蓦地开始灼痛,仿佛燎原的烈火,瞬间沿着血管的根枝末节蔓延至浑身,龙马下意识地按住额头。 仿佛来自双生子的羁绊,哈利几乎是同一时刻捂着额头痛苦的惨叫,他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额头的伤疤,双肩剧烈地抖动。 “龙马!哈利!”德拉科错愕地惊叫,“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德拉科……小心……”龙马艰难地举起魔杖,黑影已经近在咫尺,龙马惊恐地看见对方举着魔杖对准了德拉科,他张了张嘴,惊惶地大喊,“除你……武器……” 咒语的速度仍是太慢,对方飞快地击飞了龙马的魔杖,伴随着一声“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射向龙马,龙马脸上的血色褪尽,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然而当绿光即将击中龙马,龙马的胸前忽的闪出一道光,咒语被反弹,轰隆一声撞毁了一棵栎树,面前的斗篷人已然被击出好几英尺远。 龙马垂下头,握住胸前的皮袋,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额头的疼痛感渐渐消失,龙马坐在地上喘息,身体忽然被抱住,男孩懊丧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对不起,龙马,我都不能保护你,明明我才是哥哥,为什么总是你来保护我……” “……”龙马沉默地抿唇,男孩的懊悔的地方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够了,波特!要是觉得自己太弱了,就变强啊!”德拉科尖利地瞪着碧眸男孩,“现在是哭的时候吗?!” “你们现在都应该保持安静才对。”一道黑影笼罩住他们的视线,龙马警惕地抬起头,待他看清来人不由微微愣怔,来者既不算人也不算马,应该说腰以上是人,与德拉科相似的铂金发色,碧蓝的眼眸宛若纯粹的蓝宝石,但腰部以下银鬃马身,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银尾巴。 哈利吃惊地张大嘴,德拉科①38看書网又恢复了镇定。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对方淡淡一笑,他仔细打量着哈利和龙马,目光在哈利前额上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逗留了一会儿,又看向龙马,“你们都是波特家的男孩?” “你怎么知道?”哈利诧异地反问,他下意识地将龙马护在身后。 “我是一个马人,我叫费伦泽。”银发马人镇定地自我介绍,“你们最好回到海格身边,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们两个来说。” “为什么是回到那个半巨人身边……”德拉科不满地嘀咕,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心情不爽。 “我来带你们出去吧。”费伦泽扫了他们三人一眼,颇为惋惜地说,“你们人太多了,只能跟着我走。” “你是说你愿意给我们骑?”哈利眨了眨碧绿的眼眸,欣喜地说,“能让龙马骑吗?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不,不行。”费伦泽摇了摇头,复杂地注视着龙马,“我们马人是骄傲的种族,你们三人中我只愿意让你骑,因为你是特别的,但是我们绝不可能让一个灵魂不洁的人类骑在我们身上。” “你什么意思?!”哈利胸口咯噔了一下,满目火气几乎蹭出眼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龙马?!如果我是特别的,龙马也一样!龙马的灵魂是最纯洁的!” 龙马打了一个趔趄,嘴角狠狠一抽,男孩义愤填膺的赞美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马人是不会说谎的,他的灵魂是用邪恶的魔法拼凑起来的碎片。”费伦泽皱起眉,但有很快平静下来,“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我必须要将你们安全送出去。潜伏在森林里的家伙已经杀死了一只独角兽,行星所显示的预兆让我们不安,我不能告诉你将要发发生的危机,但是我现在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哈利,我困了,先走吧。”龙马拉住欲争辩的哈利,迈开步子离开。 “嗯……”哈利闷闷地跟上,“龙马,他说你灵魂不洁,说你的灵魂是用邪恶的魔法拼凑起来的!他怎么可以这样说!龙马你为什么都不生气?” “龙马,我不知道你这么没脾气。”德拉科这回也格外不满,当年在孤儿院他那股宁死不屈拽死人的气势哪去了?! “因为我困了。”龙马打了个呵欠,堵得两人哑口无言。 “算了……龙马,你说那个杀了独角兽的人究竟是谁?我更奇怪你们两个当时为什么同时那副模样……”德拉科挫败地叹了口气,开始回忆先前心惊胆跳的经历。 “不知道。”龙马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面露郁色。 “我也不知道,当时伤疤疼地厉害。”哈利茫然地喃喃。 “哈利·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当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树丛,前边带路的马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他们。 “不知道。”哈利下意识地回答,他们在魔药课上只用了独角兽的角和尾巴。 “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声音低沉,“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龙马感觉双腿生了根,阻止他离开的步伐,不得不细听马人叙述。 “那个亡命徒是谁?”哈利激动地诘问,“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不是吗?” “……”德拉科皱起眉沉思。 “不错。”费伦泽似乎对哈利的话很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 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 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先生,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石!当然了,长生不老药!但我不明白是谁……” “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仿佛刻意的引导,费伦泽放缓了声音。哈利的脸色随着费伦泽渐渐止息的声音而褪去了血色。 “难道你是说……”哈利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是vold——” “哈利,走了。”龙马一把拉住碧眸的男孩,愠怒地瞪了马人一眼,强制地拉他离开。 “龙马,你怎么了?”哈利猝然被拉走,他注意到男孩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担心地问。 “没事。”龙马加快了脚步。 “波特,你刚刚想说谁?”一旁跟上来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盯着哈利。 “vold——”哈利刚下意识地接下话,但是还未等他说完,便又被龙马打断。 “不要说那个名字。”龙马颦眉。 “龙马,你也害怕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哈利错愕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龙马。 “没有。”龙马咬住下唇,“我现在不想听见voldemort这个名字。” “可是龙马,你已经说了。”德拉科提醒,像是在强迫自己镇定一般地调侃。 “啰嗦。”龙马气息不稳,脚步又有加快的趋势。 ------------ 25chapter.25 从禁林回到宿舍,龙马的脸色一直不好,德拉科识趣地没去打搅。 等到两人都躺下睡觉,龙马感到胸前的袋子一阵发烫,只是眨眼的瞬间,眼前便天昏地转,他被拉进了日记本。 “龙马,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乱跑危险的地方。”少年面色阴郁,红眸缠着暴戾的血气。 龙马皱起眉,低声嘟囔:“德拉科要是看见我不见了,会找先生来的……” “他不会有机会的。”voldemort危险地挑眉,“我的催眠咒可以让他睡上三天三夜。” “太久了,明天要上课……”龙马僵硬地扯动嘴角。 “明天早上我会让他醒来。”voldemort捏住男孩是下颚,让他直视自己,“亲爱的龙马,今天的禁林之行还愉快吗?” “很刺激。”龙马坦然承认,脸上的表情一派真诚。都快被阿瓦达了,心脏受的刺激确实够了。 “哦?――刺激?”voldemort抬手抚上男孩的脸颊,唇边泛起危险的弧度,“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不必了……voldy,你今天很奇怪?”龙马微微偏开头,少年阴冷乖戾的气息让他心生胆怯,他知道眼前的魔王是真生气了。 “龙马,你是个乖孩子,应该听话。”voldemort搂住男孩腰,叹息着吻上男孩的额头、眉眼、鼻梁,温吞缠绵的吻,像烙印一般,灼烫了肌肤,龙马惊得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反抗。然而双手轻易地被禁锢在身后,少年的吻似纠缠的蛇,缠住他的唇,龙马不适应地呜咽了一声,少年的红眸渐转深,吻变得激烈肆虐,攻城掠地一般变幻着角度深入。从未被如此深入吻过的男孩被激得面红耳赤,嘴里的蜜汁不断溢出,顺着下颌滑至颈侧,带出晶亮淫靡的气息…… “住……住手……”龙马惊恐万状,大脑仿佛被烧灼一般混沌不堪,理智抽丝一般渐渐被剥离,这种身体即将脱离掌控的状况让他不知所措。 “龙马,dark lord从来没有对谁那么上心……”voldemort将男孩压在床上,血色的眼眸仿佛毒蛇的犀利竖瞳,他审视一般观察男孩惊怒的脸孔,低低地笑,“龙马,你很依赖我,你离不开我……为什么不肯交出你的灵魂彻底归顺我?” “……交出灵魂?”龙马瞳孔微缩,少年嘶哑的声线仿佛缠绕的锁链,或许真如这个少年说得,他依赖这个魔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离不开他,他凭什么那么肯定? “哦,是的,我想得到你。但是――这份执着让我不安,我很不安,龙马。”voldemort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脸颊喃喃自语,像是在回忆一般,脸上带着迷茫的表情,“我需要你,所以你也必定需要我,对不对?” “我……”龙马抿紧唇,胸口微微起伏,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否认魔王自以为是的认知。没有人会离不开另一个人,人的感情不是固定的静物,是会变的…… “龙马,我对你产生了欲、望。这出乎我的意料。”voldemort很快调整好情绪,他端详着男孩被他吻得嫣红的唇,眸色渐深,“很多人都千方百计地想要爬上dark lord的床,lord的邀请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没有人会拒绝,他们认为那是难得的恩赐,因为dark lord从来不会对他人产生切身的渴望。” “你在说你自己还是别人?”龙马拧起眉毛,脸色复杂。 “我在说处于鼎盛时期的dark lord.”voldemort脸上略带自嘲,“显然现在没有人会再尊称voldemort为lord,他更愿意称呼他为黑魔王。” “反正都是指你……”龙马皱了皱鼻子,眼神微闪。 “是,那确实是我。”voldemort轻轻一笑,脸色缓和下来,他搂紧了男孩的腰,“但是我变了很多,这种变化让我不安,因为我对除了永生以外的事物产生了渴望。” “权利?”龙马小心地猜测,没有注意到自己与少年过分的亲昵。 “不。”voldemort摇头,他亲吻男孩的额头,声音嘶哑,“龙马,你要变强才行。黑魔王不会勉强一个不愿意的人,也不会当一个弱者的保镖。” 其实魔王的骄傲都挺无聊,但是魔王就是不会做出“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就要得到你的人”这种野蛮事,魔王从来都是要人不要心,并且要那个人心甘情愿地爬到他脚边求他要。 当voldemort作为旁观者见证自己愚蠢的失败时,他忽然开始回忆从前,不断地回忆,然后想着想着就想笑。 他发现从前的voldemort庄园就一妓院,里面唯一的“□”就他自己,然后各大贵族争先恐后地想嫖他。以前魔王大人傻兮兮地以为是自己在嫖别人,直到死了一次,把前尘往事当电影看时,才忽然发现,原来一直被嫖得是自己。 所以说dark lord真傻,傻到被嫖了还乐呵。 现在就让他以魔王的身份卷土重来,他要再次看着那群敢嫖他的人对他俯首称臣。 这回他要站在高处,让那群嫖客禁欲而死吧! 弱者…… “我没让你当保镖。”龙马不服气地瞪着少年,“我有自保的能力!” “龙马,你才十一岁。”voldemort撩起男孩额前的发,像是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你能打败一个成年巫师?” “我……”龙马一时语塞,倔强脾气却又好死不死地上来,他瞪着魔王不肯服软,“我很快就会超越成年巫师!” “但是你现在还没有。”voldemort刻意地提醒,他凝视着男孩倨傲的瞳眸,眼底有丝看不懂的冲动,“龙马,你需要我的庇佑,今后的霍格沃茨并不太平,而你显然无法置身事外。就像今天,他比哈利・波特更容易受到攻击……” “那又怎么样?”龙马故作不屑。 “是不能怎么样。”voldemort沉下脸,“但是我不容许你发生意外。” 龙马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少年,少年的执着让他无法理解,他忽然有了一种他们的角色相互调换的错觉。他不再是患者,这个一度落败的魔王才是病患,魔王将他当成了聊以慰藉的解药,或者说,他身上存在着魔王潜在幻想中的治愈者的原型,他需要他的存在,好让他变态的心理更拉近常态。 就像某个心理分析师所发表过的言论,所有病人身上都有一个治愈者的原型,唤醒治愈者的存在就是心理分析的关键。 而现在……治愈与被治愈,他们之间的角色该怎么分配? “龙马,不要把我的庇佑当成理所当然。”voldemort眼眸幽深,“今天这样的事,我不能回回都即时阻止。” “你可以不阻止。”龙马轻哼,下一秒他便吃痛地呜咽了一声,少年竟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狗吗?!”龙马怒气冲冲地诘问。 “很显然我不是。”voldemort冷笑,他吻住男孩的唇,不容拒绝地霸道,“龙马,你的任性迟早会毁了你,你要做得只是活下去,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你够了没有?!”龙马艰难地掏出魔杖,琥珀色的眸底满是实质的愤怒,“我不是因为你才活着,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 “没有我你已经死了。”voldemort冷嗤,暴戾的血眸却不再疯狂,他危险地勾起嘴角,“龙马,你准备用这根魔杖攻击我?或者说――你决定违背你的承诺?” “……”龙马握着魔杖的手一僵,他缓缓将手缩回,“我没有准备攻击,只是你今天的行为让我讨厌。” “你怕我?”voldemort对着男孩伸出手,他似乎想碰碰他,却没想到被避开了。墨色的发丝拂过指尖,像是针锥刺过。 “我没有。”龙马嘴唇微抿,直勾勾地注视少年凛然的血眸,“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我会比你强,强到你无法对我指手画脚。” “超越我啊……”voldemort英俊的脸上浮出古怪的笑容,他深深凝视着眼前大言不惭的男孩,有那么一刹他似乎看见彼时晴空朗日之下,男孩神采飞扬地在场地上奔跑挥动球拍,他的眼神明亮而坚韧,永不落人之后的桀骜。 是呢,这才是这孩子真实的模样。哪怕面对得人是voldemort,哪怕voldemort拿出曾经睥睨食死徒的暴虐姿态,这个未曾经历过世事的骄傲孩子怎么会知道畏惧? “龙马,你是第一个敢当面对着黑魔王说要超越他的人。”voldemort面容舒展,赞赏之色一闪而过。 “那又怎么样?”龙马不依不挠,似乎下定决心作对到底。 “不,我只是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对待你的方式。”voldemort莞尔一笑,“一直对你那么上心,总不能半途而废。” “上心?”龙马脸色难看,说翻脸就翻脸叫上心?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我对别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voldemort数落着男孩的不知满足,“既然你想超越我,那就不要再懈怠,否则你就好好等着受罚。” “学你那些黑魔法?”龙马感觉脑子转不过弯。 “既然知道就好好学,这对你会有很大的用处。”voldemort和颜悦色地拍了拍男孩懊恼的脑袋,无视男孩气鼓鼓的小脸。 “你一直在耍我对不对?就为了让我学乱七八糟的东西?!” “龙马,你从哪里看出我耍你了?学什么不都是你自愿的吗?” “阿瓦达――索命!” “龙马,你念错咒语了,这是荧光闪烁……” “……” 龙马自从被魔王大人的变态刺激到,便开始对魔法投入堪比应对网球的精力,就像最初自己对网球的感情,亦只是被逼一般机械地挥拍。 龙马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好,再加上有专人指导,他魔法运用得熟练程度日行千里。 考试已经开始,老师给他们发了考试专用的羽毛笔,上面念了防作弊咒语。 夏季的天气燥热难耐,热浪踏着浓郁的阳光铺天盖地地卷来,学生们坐在大教室里答题,紧张的气氛俨然像等待丢进坩埚蒸煮的毛毛虫,身上的热汗黏腻地让人想丢下羽毛笔奔向浴室冲个凉。 除了笔试,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 弗立维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龙马握着魔杖让凤梨跳了n圈踢踏舞才让他走过书桌。弗立维教授满意地点头,龙马很确定自己能拿满分,他的魔咒学得很用心,因为他喜欢弗立维教授……的五短身材。 麦格教授要求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龙马盯着老鼠轻松地将它变成鼻烟盒,鼻烟盒上还描绘着漂亮的图腾。虽然不喜欢麦格教授的身高,但是鉴于龙马随手变出网球拍导致熟能生巧几乎不需要魔杖,龙马就算再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考魔药学时,养父要求他们调配遗忘药水。养父这回没有给他提前预习,龙马怨念地想是否是养父终于想起来当初那个大笑三个小时的赌约,而龙马确定自己至今为止的魔药作业都是o,养父终于要警惕了么? “龙马,哪里忘了我提醒你。”voldemort不甘寂寞地来凑热闹。 龙马很听话地听从了魔王大人的提点,他相信魔王大人也很想看养父的笑容……虽然他自己已经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过了,但是真人版和电视版是不同的…… 最后一门考试是魔法史,厚实的移动辅导教科书发挥了巨大的用场,虽然魔王很变态,但是该用则用,龙马从来不会拒绝光明正大的考试作弊。 整场魔法史考下来,龙马只记住了最后一道题: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 这令voldemort很不满,但是龙马一句“反正考完两天后就会忘,没兴趣”给堵上了。 刚和德拉科走出考场,龙马便碰到了前往湖边休息救世主一行,哈利搭着龙马的肩膀笑容满满:“龙马,最近考试累死了,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嗯……”龙马暗自思索了下他们上次见面的时间,两天前。 一路慢悠悠地顺坡而下,踱到湖边,哈利扑通一声坐在树下,疲惫地捂着额头摇头晃脑。 “哈利,额头痛?”龙马拉开哈利捂着额头的手,仔细查看他的伤疤。 “嗯,龙马,你都没痛吗?”哈利担忧地盯着龙马,龙马看起来比他瘦弱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最近还好。”龙马含糊地回答,自从上次禁林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痛过。 “那就好。”哈利松了口气,他揉了揉前额,庆幸而又恼火地说,“还好龙马没怎么疼,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是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议道。 “我没有生病。”哈利神神秘秘地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扑哧……”德拉科忍不住发笑,“波特,你什么时候那么神经了?” “吵死了,马尔福!”哈利顿生怒意,刚蹦起来想反驳,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生生打住。 “哈利,我去先生那里拿一些治头疼的药剂吧。”龙马抬手覆上哈利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有不详的预感。 “龙马,我没生病。”哈利瘪了瘪嘴,哀怨地拉住龙马,“别去了。” “我会挑味道好的。”龙马补充了一句,哈利因为龙马似哄劝的话而发起了愣,龙马忍不住翘起嘴角,“当水果汁来喝就行了。” “龙马,你再乱拿教父的要一定会被训的!”德拉科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他拿一瓶药剂都心惊胆战,可是面前这家伙却能当着教父的面一打一打地拿? “先生的药太多了,需要有人来消耗。”龙马无辜地辩解,他对着嘱咐道,“我去拿,你等着。” “哦……”哈利不情不愿地应声,弟弟的关心让他很高兴,但是让他去老蝙蝠那儿又让他特别恼火,他才是龙马真正的家人啊! 哦,该死的伤疤!又疼了! 望着男孩远去的身影,哈利靠着树干休息,德拉科瓮声瓮气地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波特,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德拉科盯着哈利提醒,“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所以我会告诉校长的。”哈利龇牙笑,那天在禁林里,就他们三个真实地感受到伏地魔带给他们的恐惧,罗恩和赫敏无法像他一样在意伏地魔的事,因为对他们来说伏地魔的可怕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是遥远而不真实的。虽然和德拉科相看不顺眼,但是……经历过相同的事,总归是有了那么一份共同语言。 况且……他从未真正讨厌过他。只是和他吵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一种习惯。 真是奇怪的习惯。 蔚蓝的天空涂抹着浓郁的蜜色,燥热的天气让思维出现短暂的停顿,哈利眯眼望着天空,一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将视线割裂成两半。他怀疑斯内普想偷魔法石,不敢告诉龙马,魔法石是斯内普去取的,那时大概是因为有邓布利多的命令,所以必须要带回去。但是他作为参与者,一定熟悉机关。 海格说邓布利多最信任他,绝不会告诉别人任何人制服路威的办法,绝不会……可是――丽莲娜! 哈利忽地从地上上一跃而起,不顾身后人的呼喊匆匆跑向海格的小屋。 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龙,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龙蛋,有多少人整天带着龙蛋走来走去?要知道那是违反巫师法律的呀!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海格一定被套走了如何通过三头犬路威的方法! ------------ 26chapter.26 父亲和儿子的关系,就是父亲的东西迟早是儿子的。 龙马走进养父的办公室时,如意料中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清楚养父下午一般呆在教工休息室。 养父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昏暗阴森,龙马熟稔地径直走到药柜前,视线扫过柜里整齐摆放的瓶瓶罐罐,他迅速地挑选好自己所需的药剂,毫无愧疚地将药剂丢进胸前的皮袋。 养父最近有点奇怪,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他最近觉得很多人都怪怪的,哈利、德拉科,都很奇怪。 龙马走出办公室,穿过昏暗的走廊踏上离开地窖的阶梯。 一个人也没有。 龙马眼神迷离地盯着旋转之上的阶梯,低年级已经考完了试,没有人再愿意闷在这座苦大仇深的压抑城堡,高年级的前辈偶尔会与你错身而过,手里捧着厚重的书,嘴里念念有词,飞快地背诵着咒语。 但是赫敏就算没有考试也这样。 疲惫而又认真地沉浸着。 龙马走过拐角,仿佛只是刹那之间,一道柔软的墙撞了过来,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余光瞥见面前向后倒去的身影,他飞快的伸手,凭借极好的反射神经扣住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肩膀,成功稳住两人的身形。 “对……对不起!”很温软的女声,虽然因为慌乱而稍显尖锐,但是仍能让人感觉拥有这道声音的主人该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生。 “下次小心点。”龙马松开了手,注意到掉落在脚边的几本书,他蹲下身,将书拾起,递还给原主,“拿好。” “……谢谢。”耳边响起属于小女孩的娇软声音,带着些许讶异。 龙马抬眸望去,这才看清女孩的面容,黑发黑瞳,还有属于东方人特有的娇俏五官,以及……她手中几本书中的其中一本……漫画书…… “japanese?”龙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对面的女孩微微一愣,接着摇了摇头。 “i’m a chinese.”女孩的唇角弯起,含笑的眉眼如墨画一般,“我叫秋·张,我表妹很喜欢日本的漫画,给我寄了很多过来。” “哦,我叫龙马·越前。”龙马淡定地应道,他终于知道潘西疯狂的来源了,英文版的《sailor moon》…… “其实……我是在练习变形术……”似乎发现龙马盯着她手中的漫画看,秋小脸微红,捧着书本的手收紧了些,“这些漫画刚寄过来时是中文的……” “哦。”龙马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另一本变形术课本,他迈开脚步与女孩错身而过,“那加油吧。” “……嗯。”秋茫然地望着离去的男孩发愣,墨色的发如丝一般泛出流光,明明是那么纤细的手臂,却在那么乱的情况下能一把将即将倒地的她拉起来…… “秋,你在发什么呆?”慢一步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的玛丽埃塔疑惑地凑近发愣的好友,注意到远去的男孩,她不由揶揄地掩嘴偷笑,“秋,想追他?” “才不是!”秋小脸一热,气恼地差点跺脚,她喃喃地辩解,“我只是觉得……越前和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温柔?”玛丽埃塔诧异,那个看上去又跩又傲慢的学弟很温柔? “是啊。”秋温温一笑,挽着好友的胳膊踱开步子,“看起来并不是和传闻中一样难以接近呢。” “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怎么说来着的?啊,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玛丽埃塔暧昧地笑,因为好友的关系,她对中文可是有非常大的兴趣,拉文克劳的钻研精神可是无可比拟的! “玛丽!你不要乱说话!”秋美眸一瞪,“不然我就不帮你翻译了!” “哦,我亲爱的秋,你不能这样!你知道我对中文还不熟悉!”玛丽埃塔可怜兮兮地哀求,高举双手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保证不会对别人说你对斯莱特林的公主殿下一见钟情!” “玛丽!我要认真复习了,你别想我帮你!” “哦,我亲爱的秋,你不能这样!我向月亮起誓我一定会保密!” “……”不应该是梅林吗…… 秋扶额。 “越……越前先生,请……请等一下!” “唔?”龙马前脚刚迈出城堡,便被一声叫唤唤住,他下意识地转身,疑惑地看着叫住他的人,“教授,有什么事?” “越……越前先生,我有……有事对你……说……”奇洛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友好的笑容,“跟……跟我来……” “现在不能说吗,教授?”龙马抬眸盯着面前的男子,他又闻到那股大蒜味,比平时还要浓郁…… “不……不行,请……请跟我来。”奇洛维持着扭曲的笑容,苍白的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痛苦之色。 “嗯。”龙马迟疑地跟了上去,缠绕在鼻间的大蒜味让他感觉很熟悉,也可能是错觉,毕竟每次黑魔法防御课都会嗅见,但是他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跟着奇洛从一楼走到四楼,龙马心生疑窦,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办公室应该在三楼,而这里……是禁区。 “教授,这里是禁区。”龙马出声提醒。 “禁区?”奇洛提高声音,像是反问一般,龙马脚步一顿。他看见奇洛好笑地望着他,“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禁区,我们本来就是要去禁区。” “教授,您要违反校规?”龙马皱起眉,反射性地握住腰侧的魔杖。 “不不不,是我们。”奇洛竖起食指晃了晃,他的口齿意外地清晰流利,“我们有相同的主人,不是吗?” “教授,我不明白你说的……”龙马戒备地退后两步,“我没有什么主人。” “哦,当然,你可以否认。”奇洛的眸底闪过一道阴霾,“但是主人需要你,因为你的——关系,他的灵魂变强大了。” “灵魂?”龙马眉峰一聚,拇指摩挲着魔杖,这让他感到平静。 “是的。虽然你根本打不过我,但是主人说你的身体更适合他附身……”奇洛的表情因为憎恶而变得狰狞,他很快恢复平静,紧盯着龙马自得地说,“我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我想你也不会,跟我进去吧,我们要拿到魔法石。” “……魔法石?”龙马瞳孔微缩,记忆幡然复苏,古灵阁里对妖精施了夺魂咒的人,他身上的气味和奇洛一样! “是的,魔法石。”奇洛懒洋洋地回答,他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骂骂咧咧地压低声音咒骂,“该死的邓布利多!浪费了我那么多时间!” 龙马攥着手中的魔杖,神色平静。他似乎明白了那天voldemort大发脾气的原因。 不可理喻。龙马为自己不平,他得为自己出一口气,报复在……另一个voldemort身上。 “教授,独角兽的血好喝吗?”龙马冷不丁地问。 “我没喝过独角兽的血,喝得人是主人。”奇洛倒是没在意,“主人需要独角兽的血,当然,显然你身上的某些力量比独角兽的血还管用。” “……”至少没诅咒…… 龙马默默别开头,不再理会奇洛,他已经确定奇洛不会伤害他。因为他口中的主人——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他所谓的主人一定也是voldemort. 如果马人说得,需要独角兽的血,需要魔法石,迫切地想要东山再起的人——并且在古灵阁,voldy对他说过,这个大蒜头对他很重要。 果然也是voldemort…… 龙马跟着奇洛走进门内,一眼便看见了门内的三头犬,真如当初德拉科形容的那般,大地将天花板到地板的所有空间填满。三个丑陋的脑袋,三双眼睛滴溜溜转动的凶恶眼睛。扑捉猎物的眼神。 龙马呼吸一窒,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他嫌恶地盯着三头犬那三个流着口水的嘴巴,口水像黏糊糊的绳索,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这只巨大的狗向着他们凶狠地咆哮,奇洛慢条斯理地对着大门施了个静音咒,然后拿出一架竖琴,随意地拨弄起来。不成调的音符一传出,龙马便看见那只三头犬耷拉下眼睛,停止了狂吠,摇摇摆摆地晃了几晃,膝盖一软跪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教授,这只狗害怕竖琴?”龙马问道。 “不,他喜欢音乐,只要有音乐他就会睡着。”奇洛眯起眼,开始朝着三头犬前进。 “要是音乐停了呢?”龙马握紧魔杖,低声问道。 “停了他就会立刻醒来,所以在我下去前必须一直弹。”奇洛显然因为解决了这只丑恶的大狗而心情不错。 “是吗?”龙马嘴角微翘,看着奇洛走到三头犬旁边,准备打开活门板,他出其不意地大声喊出了咒语,“统统石化!” 奇洛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龙马对着竖琴喊道:“竖琴飞来!” 接住飞来的竖琴,龙马看着渐渐清醒的三头犬,用魔杖指着倒地的男子,嘴角浮出狡黠的笑容:“脚趾疯长!” “教授,我很快就找人来救你。”龙马无视某只伏地魔尖锐的怒骂,匆匆跑出了走廊,他的石化咒比以前强多了,奇洛不可能轻易解开。 脚趾疯长咒是养父发明的咒语,若不是那本混血王子署名的课本,他绝对不会相信养父也有那么恶劣的时候。相信脚趾甲无限长的奇洛教授想走动不是那么容易。 刚跑出四楼禁区的走廊,龙马便再次撞上了人肉墙,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龙马,我想我需要一个理由,你为什么像个冲动的蠢狮子跑出禁区?” 向后倒去的手被拉住,龙马站稳身体,听着头顶那阵熟悉的嘲讽声,他揉了揉泛疼的鼻尖,很淡定地直视养父:“先生,是奇洛教授带我去的。” “他现在在哪里?!”斯内普脸色忽变,扣紧了抓着龙马的手,龙马吃痛地皱眉。 “应该在那只大狗的肚子里。”龙马幼稚地踩了养父一脚,抽回手甩了甩,却看见养父愤怒瞪着他,全然将他说得当成胡诌。 “well,越前先生,公然开教授的玩笑,你该庆幸听见的人是我。”斯内普双手抱胸,冷冷地注视着龙马。 “奇洛教授叫我和他一起偷魔法石。”龙马说完便皱起眉,明明是事实,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说辞有点……不太让人信服。 “龙马,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斯内普一把拉起龙马离开禁区,龙马踉跄着跟上,埋怨地瞪着养父,他居然不相信他! “先生,我没说谎。”龙马瓮声瓮气地说,他看见养父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他不由银牙一咬,“随便你信不信,奇洛教授要是被狗咬死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在我去救他之前,你给我好好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斯内普圆滑的声线泛着冷然的气息,“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乱跑,你就——” “我就不会再让你知道我在乱跑。”龙马气哼哼地说。 “那就等你做到再说!”斯内普从四楼一路将龙马拖到礼堂,滚滚黑袍带出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小动物们如置严冬。 只是刚到礼堂,龙马便遇见了分别从不同方向过来的德拉科和救世主一行。 几人咋舌地看着面色堪比平底锅的斯内普面面相觑,唯有哈利英勇地喊道:“斯内普……教授,你要带着龙马去哪里?” “波特,你在质疑教授?”斯内普扬起眉毛,冷冷地睨着哈利。 “当然……没有,我只是——”哈利担心地望着龙马,舌头开始打结,纠结地考虑着与斯内普谈话的语气该如何才好。 龙马为什么是个蝙蝠控啊啊嗷嗷嗷!!!! “先生,我会回公共休息室的。”龙马突兀地出声,他从皮袋里拿出从养父那里拿来的药剂,塞进哈利手中,“拿去吧。” “龙马,或许你该解释一下那些药剂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你的办公室里。”龙马脸不红心不跳地直视着养父,一点也没有偷拿了东西的内疚感。 “越前先生,你出于什么理由会让你觉得,我可以三番两次地容忍你乱拿我办公室里的东西?”斯内普怒极反笑,脸上的恐怖表情让周围的一干小动物们瑟瑟发抖。 “原因啊……”龙马漫不经心地抬眼望着斯内普,狡黠地勾起唇角,“因为你是我老爸。” 龙马说完,便兀自走下阶梯。 斯内普杵在原地发愣,德拉科小心地觑了一眼呆滞状态的斯内普,匆匆跟上龙马的步伐,跟着台风眼才能脱离暴风雨不是吗? 至于波特?最好被台风卷走! 思维停顿了一会儿的斯内普回过神后,嘴角微微勾起,惊倒一旁的几只小狮子,注意到一旁的救世主,斯内普挑眉,心情愉悦地道:“波特,因为你质疑教授,格兰芬多扣十分。” 斯内普说罢便走上前往二楼的阶梯,脸上的表情再次冷凝。 “可恶的斯内普!”斯内普一离开,罗恩便气愤地跺脚,“他根本就是拿你寻开心嘛……哈……哈利,你怎么了?” “应该……是被打击到了……”赫敏盯着蹲墙角头顶乌云漂浮的男孩嘴角微微抽搐。 “不应该啊,斯内普常扣哈利的分,哈利没那么脆弱啊……”罗恩小心地走到哈利身边 ,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打起精神来,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五十分都扣过,区区十分不足为……挂……呃……” “十分哪能打击到哈利嘛。”赫敏叹息着摇头,“罗恩,你想想就应该清楚的啊。” “……”罗恩眉梢跳了跳,难得没有与赫敏置气,他小心地蹲在救世主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们,你弟弟叫斯内普老爸,但是斯内普肯定不会成为你的老爸……” 救世主继续头顶阴魂不散,蹲墙角画圈圈:龙马叫了斯内普老爸龙马叫了斯内普老爸龙马叫了斯内普老爸龙马叫了斯内普老爸…………【无限循环-_-||| ------------ 27chapter.27 对待真正的朋友,态度要随便。 “龙马,你知道魔法石吗?”走到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德拉科求证一般地询问道。 “知道。”龙马坐到一张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回答。 “龙马,波特要是和教父闹翻了,你会帮谁?”德拉科装作不在意地问。 “他们有好过吗?”龙马古怪地望着铂金小贵族,后者嘴角一抽,郁闷地扶额。 “你想问什么?”龙马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微阖着眼睛。 “好吧,我说了。”德拉科拿出一颗糖果丢进嘴里,“波特怀疑教父要偷魔法石,真是可笑。” “先生想偷魔法石?”龙马睁开眼睛,用飞来咒从铂金小贵族的手里抢了一颗糖果,“不要告诉我哈利想阻止先生。” “你猜中了。”德拉科两手一摊,嘴角露出一撇坏笑,“感觉如何?” “很正常。”龙马认真地说,“先生和奇洛教授走得太近了,他大概在监视他。” “奇洛教授?”德拉科嫌恶地摆了摆手,似乎提到这个名字就会有一股恶臭。 “奇洛教授想偷魔法石。”龙马又用飞来咒从铂金小贵族的衣兜里拿了一颗糖果,“不知道那只三头犬攻击力大不大……”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抢回两颗糖果,拿起茶几上的《预言家日报》塞进龙马手中,“手太闲了就拿着报纸吧。” “小气。”龙马瞥了铂金小贵族一眼,后者的下巴抬得高高的,龙马轻哼了声,才又开口,“那天在禁林里伤害独角兽的人是奇洛。一小时前他叫我和他一起偷魔法石,我偷袭了他。” “你——好吧,算你厉害……难怪教父那么生气……”德拉科震惊几秒后又颓唐地坐回沙发,“倒是他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偷魔法石?” “他有自虐症,上次被我揍飞后说我的力量比独角兽的血还要有攻击力……先生现在可以很轻易地解决掉奇洛教授。”龙马支着下巴浏览《预言家日报》,他相信面冷心热的养父一定会去禁区查看奇洛教授。 至于奇洛教授为什么那么容易被他攻击到,大概是因为大意了吧,或许他真的认为自己也像他一样效忠着一个魂器,为了另一只伏地魔愿意在得到魔法石前与他合作? 唔……很恶俗的桥段。 “教父当然可以很容易解决掉奇洛。”德拉科扶额,他相信事实通过好友的口一定已经背离了实际,他不由喃喃,“奇洛也太弱了,居然认为你的力量比独角兽的诅咒还要有杀伤力……” “德拉科,你应该认为我很强。”龙马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男孩的影子,他认真地说,“我会超越voldemort。” “梅林啊!龙马,你不能说出这种话!”德拉科连忙捂住龙马的嘴,瞪了大言不惭的男孩一眼,“没有人可以超越那位大人!” “……德拉科,你不要崇拜变态……唔……”龙马刚掰开被捂住的手,话还没溜完,便又被紧紧捂住。 “龙马!你这句话要是被我爸爸听见了,他一定会把你杀了的!”深知父亲对黑魔王火热崇拜的铂金小贵族打了个冷战。 “德拉科……你再不放开,你爸爸……就生气了。”龙马艰难地拨开男孩的手,指了指《预言家日报》里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笑容沉敛而优雅,有着属于成熟男子所拥有的英俊五官,手中的银蛇随着走动手杖划出优美的弧度,他正被簇拥着走出魔法部。 “我爸爸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德拉科一把夺过龙马手中的报纸,盯着照片里优雅的父亲发花痴。 “……”龙马嘴角微微抽搐,他扫了一眼报纸上的照片,出声将铂金小贵族拖出禁忌之恋的深渊,“德拉科,你爸爸要进魔法部工作,以后会给你寄糖果了吗?” “你什么口气,好像我爸爸之前一直在失业!”德拉科怒气冲冲地龇牙,“我爸爸说吃太多糖果对牙齿不好才会阻止妈妈寄糖果给我的!我们家超级有钱!你看,我爸爸还给圣芒戈医院捐了一大笔钱呢!而且他以前一直很忙,都很晚才回家……” “你爸爸精神不错。”龙马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示意他淡定,他确认铂金小贵族是彻头彻尾的父控。 “我爸爸一直很有精神,但是……”德拉科忽然纠结地抱头,“这样他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吗?我还能见到他几次啊……” “德拉科,你要学会长大。”龙马象征性地安慰。 “老是向教父撒娇的你没资格说我!”德拉科踹了龙马一脚。 “德拉科,你别太过分。”龙马踹了回去。 “哼!” “哼!” · 是夜。 和德拉科的谈话不欢而散,但龙马却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他的敏锐直觉严重打搅了他的作息。 龙马大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拿出日记本在上面书写,魔王似乎预料到一般将他带入日记本。 属于少年俊的美的轮廓撞入瞳孔,龙马本能地僵硬起来,他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早……” “不早了。”voldemort意味深长地挑眉,龙马胸口咯噔了一下。 “相信我,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什么更值得你去看。”voldemort难得调侃一回,“内疚了?” “……也不算?”龙马摇了摇头。 “你看起来不够坚定。”voldemort拉着龙马坐下,他的手指穿过他后脑勺的墨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你当时看起来挺开心。” “没……”龙马本能地否认,他想了想,又诚实地说,“我耍得是奇洛,没什么好开心的。”虽然可能间接伤到了另一个voldemort…… “嗯。”voldemort用鼻音轻哼了声,他伸手将男孩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玩得开心就好,没有下次。” 龙马轻微地挣扎了下,不满地争辩:“是他找上我的。” “那就避开奇洛。”voldemort理所当然地甩出一句,龙马额头冒出一个十字。 “他是学校的教授。”龙马颇为咬牙切齿,无声抗议魔王的不可理喻。 “这样啊……”voldemort用一种细语呢喃的语气说,听起来很是欠扁,“那就想办法避开他。” 龙马:“……” “又不高兴了?”voldemort摸透了男孩的脾性,他认真地端详着他,“龙马,你觉得你有实力对抗黑魔王?” “……”龙马一噎,悻悻地嘀咕,“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必试。”voldemort轻启薄唇,“你的天赋是不错,但是你必须记住,你只有十一岁。” “啰嗦。”龙马颦眉,“生气了就直接说,没必要阴阳怪气。” “龙马,你这么说可真伤我的心。”voldemort调子平平,双手却扣住男孩的双肩,让他面向自己,他猝不防及地吻上男孩的唇。 龙马瞪大双眼,眉宇渐渐聚拢,他动了动手肘,试图挣扎,是的,理智告诉他他这时候需要挣脱桎梏。 voldemort了然地按住他乱动的双手,紊乱的气息落在男孩颊畔,他离开男孩的唇,声音微哑:“龙马,你可以尝试着接纳,你并不反感我的亲吻。” “我才不想和男的接吻……”龙马闷闷地嘀咕起来,他觉得心跳跳得有点快,他发现自己渐渐习惯少年的亲吻,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当对象是一个邪恶的魔王时。 “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你在顾忌些什么?还是说……你害怕?”voldemort一连三问,他用那种略带轻蔑的口气挑拨,龙马打了一个激灵。 voldemort微然一笑,没有错过男孩片刻的踌躇,他再次吻上男孩的唇,他有把握他不会再被拒绝。 炽热的吻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龙马呼吸一窒,唇齿相依的温软触感让他感到无助,他被引进了一个误区,他不知道是否该挣开少年。要试一试吗?试着……接吻?和voldemort? 大脑皮层阻滞递质传送的排斥像是清除了一般,龙马的双手无意识地环上少年的脖颈,少年搂着他的腰,躯体相贴,他能感觉到少年的温度,温温的,不冷,甚至让他倍感燥热。身体猛然被推向后方,少年压在他身上,他的手探入他的睡衣,灵巧地在他身上游移。 龙马一哆嗦,猝然将少年推离寸许:“你做什么?!” “难受?”voldemort吻着男孩光洁的下颚,溢出喉间的声线朦胧而醉人,指尖还残留着男孩的体温,像是提醒着他片刻之前抚过的寸寸桃色。 “……”龙马被问得骤然一愣,他讷讷地喃喃道,“也不算难受,就是很痒……不太习惯。” “痒?”voldemort眯起眼,片刻之后想通一般眉眼舒展,他亲吻男孩的额头,伸手将他拉起,“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不会觉得痒了。” “别把我当成小孩。”龙马心生恼意,失控地用力将少年推倒,顺势跨坐在少年身上。他按住少年的肩膀,凶狠地瞪着对方。 voldemort坦然地与男孩对视,红眸生动而魅惑,面部轮廓立体深邃,完美到无可挑剔,棱角分明的薄唇浅浅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分外心痒欲窥究竟。龙马俯视着身下的少年,忽然有些不自在。 “龙马,你不觉得我们的姿势应该换一下?”voldemort浅笑吟吟,属于少年的声音因为那丝喑哑而富有磁性。 “不需要!”龙马瞪向少年,似乎在不满先前自己被压倒的状况。 “好吧好吧,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voldemort好脾气地问。 “我……”龙马愣愣地杵在少年身上,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想在上面和我接吻吗?”voldemort引导一般将男孩拉向自己,他厮磨着男孩的鬓发,温热的气息如数坠向耳廓。 龙马两颊酡红,少年直白地让他心慌,他凝视着少年俊美的面容,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轻轻吻上他的唇,温软的唇瓣相互碾磨,唇舌纠缠深入却并不激烈。龙马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少年幽深的红眸再次撞入他的眼瞳,龙马像是被刺激到一般,跌跌撞撞地从少年身上下来,他捂着嘴,不知所措地喘气。 “龙马,你总是出乎意料。”voldemort从容地坐起身,黑发滑过一侧脸颊,带出丝缕风情。 “少罗嗦!”龙马嘴倔地反驳,他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今天绝对不正常了,绝对! “你的身体比你主动呢。”voldemort展颜,他的心情出奇地好,“你也想要我对不对?” “……我是男的。”龙马别开头,憋了很久终于憋出这么一句。 “男的又怎么样?”voldemort忍笑,“难道你以为只有女性可以满足男性的生理需求?” “那也别找我!”龙马拧紧眉,少年的话像根刺,生理需求…… 沉默来得突然,voldemort紧盯着倔强的男孩,他伸手拉起他:“龙马,或许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什么?”龙马表现冷淡,甚至对所谓的谈嗤之以鼻,少年的存在像是渗透的空气,他轻易地掌控了一切,他连他排斥地机会不给,就那么轻易地打破了身体空间的距离,他对少年的亲近无法产生排斥感。 可是他对那所谓的习惯极不甘愿。 “什么都可以。”voldemort没有忽视男孩眉眼间闪过的鄙夷,他发现男孩对他有了芥蒂,他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和我保持距离。”龙马往后挪了挪,决意想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只有这个不行。”voldemort勾起嘴角,眸底划过一丝红光,“龙马,我是lord voldemort,我会再次成为这个世界的征服者,我会让所有人都害怕提起我的名字。黑魔王可以等待,但是不会放弃自己想要的。” “……”龙马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想后退,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对少年的容忍成了一场滑稽的笑剧。 这个习惯了掌控的魔王,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他的本性。 “龙马,所有人都可以怕我,只有你不行。”voldemort收敛了笑容,“你是我的。” “我不是物品。”龙马皱起眉,少年单纯的占有欲让他感到烦心,他不是物品,他有感情,他有拒绝的权利。 “你当然不是。”voldemort气定神闲地说,“所以我要求你强到足以和我站在一起。” “……”龙马古怪地望着他,少年再次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难道他真自信到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超越他? “龙马,你知道吗?你缺少一样东西。”似乎看出男孩的想法,voldemort嘴角一勾,声音沉着而自信,“所以你离不开我。” “我才没有缺少什么……”龙马不满地嘀咕,少年却不知何时靠近他,修长的手指托起他的下颚,红眸宛若深井。 “龙马,你不可能超越我。”voldemort低笑,手指抚过男孩的唇角,他俯下身,附在男孩耳边低语,“龙马,在这个世界上,黑魔王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龙马瞳孔微缩,攥紧手指兀自沉默。 “怎么不说话?”voldemort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拂过男孩的鬓发,温凉的触感,“相互信任也要有实力的基础,龙马,我想尝试着去信任你一次。” “你……”龙马睁大眼眸,少年的指尖泛着凉意,轻轻刮过他前额的伤疤。 “龙马,你不能成为一个弱小的玩具。”voldemort阖上眼,他改变了主意,最初只是想要,只是单纯地想要这个纯粹的男孩,所以他可以花费巨大的精力接近这个男孩,让这个男孩渐渐无法脱离他,他要将他锁在身边,他要保持男孩最初的纯粹,他不允许他被污染。 像个宠物一样。 但是他改变了主意,上心了那么久,他怎么可以只是得到一个玩具? 他想要他,不是以玩具的身份,所以这个男孩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不会拖累他。 时至今日,权利依旧如诱惑而盛大的餐宴,他需要那种将一切掌握在手心的感觉,那种被迫养成的执念,是戒不了的瘾。他不允许这条路上有任何潜在的威胁。 “……我缺少什么?”龙马拉开少年的手,定定地盯着对方。 “龙马,你不需要那种东西。”voldemort竖起食指,指尖轻轻抚过男孩的眼睑,“保持这样就好” “voldemort!”龙马气急,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实在不好,他天生拥有超乎常人的求胜心,让他保持原样止步不前,那绝不可能! “真是沉不住气。”voldemort揉了揉男孩的发,低声道,“我们回归正题。龙马,在巫师界男性巫师之间也可以相互结合,你究竟在抗拒些什么呢?” “……”龙马若有所思望着少年,他有一种被逼到悬崖不得不抉择的错觉。 他又被这个少年牵着鼻子走,他成功让他心软了,让他尝试着想去接纳他,龙马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还是难以接受的话我会给你时间。”voldemort拍了拍男孩的脸颊,无奈道,“除了你以外,我可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考虑那么多,你该感到荣幸。” “切……”龙马不屑地撇嘴,他又没要求他想这么多,“给我时间的话就不要乱亲我。” “这是不可能的。”voldemort无辜极了,“我只是透支一下以后亲吻你的次数,好培养你的接吻技术。” “……透支?=_=#”龙马的额头冒出一个十字,他就那么肯定他会接受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 “龙马,你要接受现实。”voldemort慢悠悠地说,“你并不排斥我的亲近。” “……”那是被迫养成的习惯……龙马的眉梢在跳。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魔王大人愉悦地来了一段火辣辣的深吻。 “亲爱的龙马,告诉你一个消息,救世主今晚要去偷魔法石。”voldemort困难地松开抱着男孩的手,又吻了吻莹润的红唇,才不甘不愿地提醒。 “今晚?”反抗不能的龙马趁机踩了少年一脚,“那奇洛教授……” “你说被主魂附身的奇洛?”voldemort幽幽地反问。 “嗯……”龙马皱眉思索,“他不知道会不会被那只大狗咬伤。” “别担心,那好歹也是我。”voldemort捏了捏龙马的脸颊,“说实话,龙马,你还不够狠。” “他不是你吗?”龙马拍开少年的狼爪,捂着脸黑线,继变态之后又蜕变为被虐待狂吗? “他需要一些教训。”voldemort竖起食指晃了晃,“他要为禁林里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喜欢独角兽?”龙马诧异。 “亲爱的,别吃醋,我喜欢的是你。”voldemort严肃地纠正,“龙马,别再靠近奇洛,当然,你要是想解决主魂,可以让救世主去解决。” “……”龙马默默扭头,有谁会叫别人去杀他自己吗? “voldy,为什么奇洛教授说我让主魂变强了?” “因为我和他是同一个灵魂,我不能和他接触。”voldemort揉揉男孩的发,莞尔一笑,来自不同时空而已,作为外来的闯入者,他注定无法与这边的voldemort接触。 破碎的灵魂之间更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吸引力,单就禁林的意外,险些让他被这边的主魂吸收,主魂的力量自然增强不少。他为此恼怒不已,骚动的暴躁情绪几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那天在无意间流露出的本性,让这孩子开始怕他了。 “哦。”龙马垂下眼眸深思,所以那天从禁林回来后,voldy才发那么大的火,因为他差点被主魂碰到? 然后本性败露之后,他就干脆地开始对他动手动脚? ……所以这场血案的引发者就是奇洛身上的voldemort? 龙马微微眯起眼,他霍然起身准备前往四楼的禁区走廊。 “龙马。”voldemort唤住准备离开日记本的男孩,注视着男孩干净纯粹的眼眸,缓缓出声,“龙马,缺陷是可以弥补的。” “……我知道。”龙马不明所以。 “知道就好,去吧。”voldemort随手变出一张沙发坐了上去,他支着下巴凝视着男孩离去的身影。 良久,voldemort才轻吁了口气,那孩子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所缺少的,他也不会让他知道。 那种东西只会污染那双明净的眼眸,他所眷恋的也不过是那孩子纯粹的温暖。 或许正因为自己的执念太沉,陷得太深,才会想要得到那个白纸一样的孩子。 野心这种欲、望啊…… ------------ 28chapter.28 龙马赶到四楼禁区走廊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赫敏和韦斯莱,两人身形狼狈,脸上的表情是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紧张,赫敏急匆匆地拉住龙马,表情局促:“龙马,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晚有人要偷魔法石。”龙马平静地抽回手。 “你知道斯内普要偷魔法石?!”罗恩惊愕地叫出声,他不会想协助老蝙蝠一起偷吧? “是斯内普教授。”龙马提醒,他冷漠地扫了红发男孩一眼,转身便跑进门内,“先生不会偷魔法石,我要进去。” “龙马,别去!” “别担心,赫敏,他进不去的!”罗恩喘着气拉着赫敏离开,“我们必须去通知邓布利多教授!” “嗯……”赫敏犹豫了几秒,便顺从地离开,他们要快点赶到猫头鹰棚屋,写信通知邓布利多斯内普要头魔法石的消息。 三头犬在酣畅地打着呼噜,龙马打开活门板纵身跳下,焚烧的焦味顺着呼吸钻入鼻间,缠绕在肌肤上的空气温度高得异常,龙马不适地皱了皱眉,拿出魔杖低声念道:“荧光闪烁。” 微弱的光驱走黑暗,龙马清楚地看见周遭大火焚烧过后残留的灰烬。他眯了眯眼,走向唯一的一条石头走廊,这条走廊顺坡而下,沉重而静谧的黑暗放大了水珠滴答声,还有细微的沙沙声和叮叮当当的声音。 走廊的尽头呈现一片灯火通明,宽敞的房间里扑腾着无数宛若宝石般光彩闪烁的小鸟儿,龙马的视线穿过房间,盯着对面已经打开的厚重木门,脑海闪烁赫敏和韦斯莱狼狈的身影。只有他们两人。 哈利不在。 龙马像是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他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穿过房间对面的木门,进入另一个房间,龙马刚跨过木门的门槛,房间便亮堂起来,他扫视了一眼房间中央破碎的巨大棋盘,没有犹豫地顺着下一条走廊走去。 下一个房间里守着一只巨怪,但是那只巨怪已经昏倒在地,脑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大肿块。 跨过巨人粗大的腿,龙马跑向下一个房间,他看见房门口燃着紫色的火焰,龙马挑眉,拿出魔杖指着挂在胸前的锦囊:“防火魔药飞来。” 一口喝下防火魔药,龙马庆幸自己偷养父魔药的好习惯,他就是不爽养父可以耐心地熬制一整天魔药,却从不会夸奖他一句。 冰冷仿佛渗入骨髓,龙马深吸一口气,迅速冲入火墙中,房间的对面还有一道黑色的火焰,龙马又拿出一瓶防火魔药喝下,毫不犹豫地冲入火焰。 身体失去了感知,视线被黑暗的火焰占满,龙马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到再次睁开,他已经进入另一个房间。 本以为只有哈利在,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预料,龙马错愕地发现除了哈利,养父竟然也在!养父面色痛苦地跪在奇洛面前,奇洛的后脑勺长着一张脸,那张脸狰狞可恐,颜色像粉笔一样死白,鲜红的双眼泛着嗜血的光,下面是两道像蛇一样细长的鼻孔。 “龙马!你快点出去!”哈利惊惶地看着忽然闯进的龙马,脸色一瞬间惨白。 “出去!”斯内普恶狠狠地朝着龙马吼道。 龙马皱起眉,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看看是谁来了?”奇洛后脑勺上的脸邪狞地笑了,“又是一个波特……” “我不会让你伤害龙马的,voldemort!”哈利跑到龙马面前,戒备地盯着那张狰狞的脸。 “斯内普,给我杀了他们!”voldemort冷冷地下了命令,龙马的视线掠过哈利的肩头,瞥见养父痛苦地捂着手臂。 “主……主人……”斯内普垂着头,捂着手臂艰难地出声。 “斯内普,你不想遵从我命令?”那张蛇脸越发狰狞,龙马看见养父的身体似乎因为痛苦而发抖。 龙马心下一紧,他抬起握着魔杖的手,指着养父飞快地喊道:“昏昏倒地!” 养父没有声息地倒了下去,龙马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男孩,盯着男子眼神空洞:“你没有资格叫voldemort.” 对面的那张脸顷刻扭曲起来,龙马听见他在尖叫:“杀了他!杀了他!” 绿光开始闪出,龙马快速地拉住哈利险险避开,敏捷地用魔杖指着对方:“除你武器!” 奇洛的铁甲咒挡回了咒语,龙马眯起①38看書网地对准房顶的吊灯施了个爆破咒,吊灯坠落,一记疾风咒和移动咒,吊灯准确地砸向奇洛。 龙马看着狼狈闪避的奇洛,心头火起:“倒挂金钟!” 奇洛被吊了起来,龙马又甩了一个石化咒和昏迷咒,奇洛尖锐地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 无声的铁甲咒轻易地挡回这些攻击力不强的咒语,龙马面无表情变出一把球拍,另一只手握紧网球,他高高将球抛起,握着球拍的左手顺势引拍、挥拍、击球,柠檬黄色的球宛若激光,狠狠砸向倒挂的奇洛,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哀嚎,龙马看见奇洛虚弱而痛苦地闭上眼,再无声息。 看着似乎昏死过去的奇洛,龙马沉默地转过身,走向昏迷的养父,然而还未待他走近,碧眸的男孩便将他扑倒在地,绿光宛若闪电映入眸底。那是死咒。 “先生!”龙马惊慌地推开哈利,跑到昏迷的养父身旁查看。 “放心,你们谁都跑不了!”奇洛脑后那张脸露出恶意丑陋的笑容,为龙马所陌生的,他朝着他们靠近。 “龙马,你快跑!”哈利拦在龙马面前,猛地扑向对面的蛇脸,顿时那张蛇脸尖锐地惨叫起来,脸上开始冒出水泡,他拼命地想甩开碧眸的男孩。 龙马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只感觉大脑一空,迅速跑到纠缠的两人身边,拽开脸色苍白的哈利,握紧魔杖指着满脸水泡的蛇脸尖锐地大喊:“阿瓦达索命!” 绿光击向那张可恐的蛇脸,对方立刻失去了声息,龙马手中的魔杖滑落在地,骨碌碌地滚了几圈。 “我……”龙马急促地喘息,瞳孔开始涣散,他杀了……voldy? “龙马,龙马,你怎么了?!”哈利担忧地盯着脸色苍白仿佛要破碎的男孩,他摇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龙马,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别担心!” “我……没事……”龙马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哈利再摇自己就真的要晕了。 “没事就好……”哈利抱紧男孩傻傻地咧开嘴,笑得茫然而庆幸,他无神地嘟囔,“没事就好,龙马,没事就好……” “哈利,别笑了。”龙马虚弱地靠着男孩的肩膀,面色苍白,他为什么要学黑魔法?voldy不是说他使不出死咒吗?他也一直没成功过…… 他不是没成功过吗…… 为什么对着那张熟悉怀念的脸,他竟然…… 龙马感觉意识在不断地坠落,底下是冰冷的深渊,将他仅余的体温一并冻结。 他恍惚间看见男孩惊惶地唤着他的名字,他看见银发的年迈老人和一个铂金发色的男孩跑了进来,他看见他们举起魔杖,然后……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 “龙马,你要认真点才行,虽然你不太可能学会不可饶恕咒,但是——”红眸的少年无奈地看着散漫的男孩,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地对待黑魔法? “啰嗦。”龙马不耐地皱眉,“我学了又没什么用。” “但是你不能不知道。”voldemort接过男孩的魔杖,对着空气晃了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们是不可或缺的。” “是对你不可或缺。”龙马夺回魔杖,随意地朝前一甩,“阿瓦达索命。” 除却一道绿光,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是荧光闪烁,不是阿瓦达索命。”voldemort嘴角一抽,额头冒出一个十字,他真想拍死他,居然拿索命咒来照明! “那你试试吧。”龙马不满地将魔杖递给少年,他才不想学什么索命咒。 “龙马,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可饶恕咒有多重要。”几乎将不可饶恕咒当家用魔法来使的魔王大人头疼地接过魔杖,迅速地对准飞过的一直蚊子喊道,“阿瓦达索命!” 不幸飞过的蚊子成了一堆灰烬。 龙马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喃喃道:“voldy,你瞄得很准。” “那是当然。”voldemort掩饰不住地得意。 “但是你不觉得对蚊子……”龙马抬起手,啪地一声响起,准确地打中一只蚊子。 龙马甩了甩手,抬眸望向面色扭曲的少年,无辜地开口:“voldy,索命咒太费魔力了,还是这样比较快。” “钻心腕骨!”被气岔到的魔王大人对着飞过的几只蚊子狠狠地来了连发的钻心咒,龙马托着下巴打了个呵欠。 不愧是黑魔王,连拍蚊子都要用不可饶恕咒,难怪不可或缺…… · 龙马醒来的时候,大脑昏沉的厉害,从魔杖尖闪出的绿光不断在眼前闪过。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捂着晕眩的额头缓缓睁开眼,一道银光在眼前闪过,龙马下意识地闭上眼,他揉了揉眼睛,使劲地眨眼,面前渐渐浮现出一张笑眯眯的脸孔。 是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下午好,孩子。”邓布利多愉悦地打招呼。 “校长……”龙马讷讷地盯着面前的老人,他艰难地试图撑起身体,却被阻止了。 “就躺着吧,孩子,你现在很虚弱。”邓布利多重新让龙马躺下,他笑吟吟地望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孩,“你昏迷了三天,我猜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 “校长,我要被送进阿兹卡班吗?”龙马顺从地躺下,直截了当地问。 “当然不会。”听见男孩的问话,邓布利多微微一怔,他怜惜地望着男孩,“你面对的敌人让你不得不使用那个魔咒。” “校长……他死了吗?”龙马攥紧了病床下的亚麻被单,声音干涩。 “不,他没死。”邓布利多的脸上重先挂起了笑容,“我赶到得很及时,即时阻止了他对你和哈利发出的死咒。” “没死……”龙马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他茫然地呢喃,“我用了索命咒……” “龙马,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想法,所以索命咒失效了。”邓布利多温和地解释,他深深的凝视着病床上的男孩,话锋一转,保持着调侃的调子问,“龙马,能告诉我是谁教你索命咒的?” “……”龙马直视着老人,嘴唇轻微地动了动,舌尖打旋的答案终究被收了回去,“我是自学的,校长。” “自学的?”邓布利多挑眉,湛蓝的眸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他伸手拍了拍龙马的肩膀,“孩子,你有着非凡的天赋,但是我不希望你沉迷于黑魔法,相信你也见识到了他的可怕。” “嗯……” “开心点,孩子。”邓布利多哄道,男孩郁郁的表情让他心生不忍,他指着病床旁边的方桌,桌上堆得礼物像座小山,见男孩表情疑惑,他不由孩子气地眨眨湛蓝的眼睛,“这些都是你和哈利的朋友们送来的礼物。” “哈利……他怎么样了?还有先生……” “西弗勒斯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两天前就出院了。至于哈利他没事,虽然还没醒来,但是有人陪着他。”邓布利多笑吟吟地指着龙马左侧的病床,龙马顺势望去,他看见病床上的黑发男孩紧闭着双眸,额前的伤疤极为醒目,病床边靠着铂金发色的男孩,他正趴在床边昏睡。 “德……拉科?”龙马哑然,德拉科和哈利的感情什么时候好到可以让他不眠不休地照顾哈利了? “我很欣慰。”邓布利多似深受感动,他揩了揩眼镜,感叹道,“多少年了,我从未看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能建立如此深厚的友谊……” “……”龙马默然地看着兀自感动地老人,嘴角微微抽搐,他第一次知道校长是如此地感性,维持了三天的感动,仍然为之涕泗横流,为什么他不去争夺奥斯卡? “孩子,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你要看开点。”邓布利多爱怜地凝视着龙马,龙马被生生激出了一层鸡皮疙瘩,邓布利多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中,没有注意到龙马的纠结,他怅惘地望着隔壁病床的两个男孩,“龙马,哈利是你的哥哥,我不希望你因为感情的事而与他发生矛盾。” “……校长,您究竟想说什么?”听得一头雾水的龙马皱着小脸茫然不已。 “龙马,我想你并不想公开你是哈利弟弟的事是不是?”邓布利多不答反问,移开了话题。 “……嗯。”龙马疑惑地凝视面前显得有些疯癫的矍铄老人,他忽然有一种自己的一切都早已被他掌握的感觉,他究竟知道多少? “你可以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虽然你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你会获得终生难忘的回忆。” “校长,您认为斯莱特林比不上格兰芬多?”龙马直勾勾地盯着老人,他清楚地看见老人的笑容出现一瞬间的凝滞,仅是幻觉一般地闪过。 “不,孩子。”邓布利多缓缓出声,“四个学院并没有差别,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只是分在不同的班,是不是?” “……是。”龙马微微一愣,他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错觉吗? “好了,孩子,你应该好好休息了。”邓布利多温温地说,“希望你出院时,能再陪我这个寂寞的老人聊聊天。” “好……”龙马表情僵硬,老人装嫩的模样让他的视觉饱受摧残。 “那么再见了,孩子。” 看着邓布利多走出病房,龙马松了口气,明明老人的视线是那般亲切温和,但是龙马却仍能感觉到莫名的压力,老人湛蓝的双眼仿佛将他的灵魂看透。 龙马不喜欢那种感觉,因为这让他因为隐瞒了voldy的事而觉得做贼心虚…… ------------ 29chapter.29 邓布利多离开不久,哈利便醒来了,他望着安然无恙的龙马大喜过望。然而当他刚想跑下床,便打了一个趔趄,似被什么绊住一般身子向侧一歪,险些摔倒。 龙马匆忙地坐起,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讷讷地看着被拽醒的铂金小贵族手一伸,揽住救世主,一阵兵荒马乱,最后不知为何演变成铂金发色的男孩一手环着碧眸男孩的腰,一手撑在地上,整个人却压在碧眸男孩的身上。 “你们……”龙马淡定地盯着一上一下姿势倒着发愣的两人,表情出现片刻的茫然。为什么他会觉得这画面很河蟹-_-||| “都是波特一直握着我的手,让我没办法离开……”德拉科嘟嘟囔囔地站起身,腮上飞红。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你……”哈利瘪了瘪嘴反驳,视线接触道仍交握的手,他不由触电一般地松开。 “你们……发生什么了事?”龙马打破了沉默。 “是这样的,voldemort……呃,我是说神秘人后来又站起来了,他攻击你,龙马。”哈利后怕地回忆,“所以我就跑到你面前……” “所以你就白痴一样挡在龙马面前,以为可以挡住死咒。”德拉科嘲讽地接下话,“要不是我即时赶到,你们就等着被收尸吧!” “不要说得好像是你解决了voldemort!明明是邓布利多――”哈利不满地瞪着铂金发色的男孩,“而且你自己不也是跑到我们面前,差点被攻击!” “闭嘴,波特!”德拉科狠狠地剜了哈利一眼,他坐到龙马的病床边兀自生闷气。 该死的!他居然头脑发热攻击了那位大人!要是他爸爸知道,他一定会被罚得很惨!! 他的糖果难道真的要一去不复返>_< “voldemort呢?”龙马突兀地问,面对邓布利多,他怎么也不愿提及voldemort,似乎邓布利多也没有丝毫与他谈论voldemort的意愿。 “他逃走了……”哈利忿忿地走到龙马的病床边坐下,“龙马,他杀了爸爸和妈妈!邓布利多说他还会借助别的东西东山再起,就像这回的魔法石,我们要阻止他!” “……”龙马盯着床单默然不语,voldy会借助什么东山再起? 他潜伏在那本日记本里,马尔福先生给他的日记本,马尔福先生从养父那里拿了很多稳定修补灵魂的药剂,马尔福先生……去魔法部工作了…… 龙马瞳孔微缩,他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皮袋。 邓布利多信任他,他是哈利的弟弟,邓布利多对他有愧疚感,因为邓布利多为了保持哈利的血缘魔法,为了保护哈利,让他遗忘了一切,让他流落到孤儿院。 邓布利多清楚地知道当他拥有与哈利一样的光环,在斯莱特林他将受到排挤,所以他帮他隐瞒。因为在孤儿院生活过,同voldy一样,所以当他执着于研究黑魔法,邓布利多很容易听信他那套自学的谎言。 他与哈利一起对抗voldemort,几乎为此丧命,所以邓布利多愿意信任他。 所以……voldemort就藏在他身边,邓布利多永远也发现不了。 voldy无法接触主魂,所以借他们的手来杀主魂。 voldy说黑魔王可以等,但是不会放弃他想要的。他说他会征服这个世界,他说他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了他得到自己想要的…… voldy在消失一个学期以后,不再只是一缕意识,而是以实体存在…… voldy果然……好变态…… “龙马,龙马,你怎么了?”哈利小心地推了推神情恍惚的男孩。 “没事。”龙马恍然回神,“你昏迷三天?” “这个……当时的情况很乱……”哈利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讪笑着说,“我发现我一碰到voldemort,他就显得很痛苦,所以我就跑过去抱住他,我忘了邓布利多也来了,还好邓布利多救了我,他很轻易地打倒了voldemort.” “哦。”龙马望着傻笑的男孩若有所思,邓布利多出手得太晚了…… “还好你没事。”哈利搂着男孩蹭了蹭,“龙马,对不起,我居然怀疑斯内普……教授,但是你攻击了他,他会不会惩罚你?” “没关系。”龙马稍稍将男孩推离一些,“先生没事就好。” “不过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一看见voldemort就那么痛苦?”哈利回忆着斯内普捂着手臂的忍痛模样,不由疑惑。 “是黑魔标记。”德拉科闷闷地出声,他被无视地厉害。 “黑魔标记?”哈利茫然地喃喃重复。 “每个加入食死徒的行列的人都要被标记,当做鉴别的标志,每当那位大人出现在周围时标记就会出现反应,听说只要按下左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就可以召唤那位大人。”德拉科耐心地解释,越说他心里越郁闷,完了完了,袭击了黑魔王,爸爸一定会克扣他的糖果…… 为什么他的血液里流得不是糖浆?那样他就不会老想着吃糖果了>_< “召唤?”龙马微微歪过头,疑惑着真正的主从关系,voldy把自己当成家养小精灵随叫随到吗? “嗯。”德拉科笃定地点头,他说得还能有错?他爸爸手上就有! “明白了。”龙马单手托腮,心不在焉地盯着床单。 他像傻瓜一样心无旁骛地去变强,却忘记了少年已经阅尽千帆,他将他利用地彻底,这场布局,是他一开始便洒下的网,所有的人都中招了。 他要他接受他,接受他后他以什么样的身份自居? 龙马相信自己一直将少年当成家人,可是少年却毫无预兆地打破了平衡。少年让他变强,他便投入心思去学魔法,少年让他做什么,他在最终总会答应。 他怎么能这么听话…… 龙马躺回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是不是……要叛逆一回? ・ 在哈利醒来后不久,庞弗雷夫人在赫敏和韦斯莱的苦苦哀求下,总算愿意允许他们进来聊五分钟,而海格则被坚决地拒之门外。 龙马倾听着赫敏和韦斯莱的叙述,得知邓布利多一开始便守在门厅等候,他看见跑出来的赫敏和韦斯莱,不待他们开口便留下一句“哈利去盯住他了,是吗?”,匆匆跑向了四楼。 龙马陷入沉思,这场与主魂的对决,更像是策划好的修炼。哈利由邓布利多安排,他由voldy安排,觊觎着魔法石的主魂很不幸地成了靶子。 这世界的变态真多…… 龙马拍着柠檬黄色的网球想得出神,德拉科的出现在邓布利多的意料之外,可是一定在voldy的意料之中。他和德拉科同一寝室,德拉科要是发现他不在,一定会联想到几个小时前他们谈论的魔法石。 邓布利多不在学校,哈利一定会怀疑养父在今晚动手,而他与奇洛发生的事,养父虽然嘴上否认,但是心里一定会留心,他晚上定会去查看魔法石。 而德拉科…… 龙马抬手用力将网球朝着对面的墙壁掷去,网球啪地一声反弹回来,在地面渐弹渐低,最后骨碌碌地滚回床边。 就算没有绳子,球还是会弹回来,滚回脚边,他只要弯下腰捡回来就行了。 voldy担心他有危险,所以让德拉科来帮忙? 好像不太可能…… 龙马倒回床上烦闷地闭上眼,赫敏和韦斯莱超标呆了十五分钟,最后还是被庞弗雷夫人赶了出去,德拉科也被赶了出去,而他和哈利还要再住院一晚。 第二天早上,海格被允许进来探望,他侧着身子钻进房间,像个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 海格在哈利身边坐下,凝视着哈利半晌无语。 “都――怪我――这个――笨蛋!”他忽然捂住脸,伤心地哭泣,“是我告诉那个恶棍怎样制服路威的!是我告诉他的!他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而我偏偏告诉了他!你差点就没命了!都是为了一只龙蛋!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应该被赶出去,一辈子做个麻瓜!” “海格!”哈利被吓到了,震惊地看着海格皱在一起的狰狞面孔,壮硕的身体因为悲哀和悔恨而颤抖,大颗的眼泪渗进他乱匝匝的胡须,哈利心生不忍,小声地安慰,“海格,他总有办法打听到的,我们说的是voldemort啊,即使你不告诉他,他也总有办法知道的。” “你差点就没命了!”海格抽抽噎噎地说,“哦,你别说那个名字!” “我就要说,voldemort!”哈利大声吼道,他看见海格吓得惊慌失措,才停止了喊叫,“我曾经面对面地和他相遇,我当面叫他的名字。海格,求求你,快活一些吧,我们保住了魔法石,它现在不在了,伏地魔再也不能用它作恶了。吃一块巧克力蛙吧,我有一大堆呢……” 海格用手背擦了擦鼻子,说道:“这倒提醒了我。我也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呢。” “不会是白鼬三明治吧?”哈利僵硬地扯起嘴角,显然想到海格与众不同的恐怖爱好。海格勉强地笑出了声。 龙马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安慰与被安慰的角色完全对调了。闯祸的半巨人最后哭哭啼啼地被受害者安慰…… 也只有哈利这个傻瓜一样的哥哥不知道记仇…… 海格拿出的礼物不是白鼬三明治,而是他们的父母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万斯的相片集。 哈利为此彻底不计前嫌,欣喜若狂地捧着相片集不愿再放开。 这个傻瓜哥哥…… ・ 晚上的年终宴会,无论是哈利还是龙马,都不愿错过。庞弗雷夫人大惊小怪地又给他们检查了一遍才放行。 当他们赶到礼堂时已经人满为患。 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龙马兀自走到斯莱特林长桌,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鸦雀无声以及聚焦的视线。 哈利也如此。 片刻之后,邓布利多赶到了,好不容易恢复生息的礼堂再次寂静。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邓布利多话音刚落,斯莱特林的长桌便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德拉科兴奋地用高脚酒杯使劲敲打着桌子:“龙马,斯莱特林果然是最棒的!” “嗯。”龙马仿佛受到了感染,喜悦盈上了眉梢。 他想起每一次比赛赢得胜利,大伙亦是吵吵嚷嚷高兴不已。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布利多的视线掠过龙马愉悦的面容,他揩了揩眼镜,道,“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欢呼声戛然而止,龙马与德拉科对视一眼,不意外看见他眼中的不安。 最近发生的事……不就是和四天前和奇洛的事吗…… “咳,咳。”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 “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 龙马看向小脸涨红与头发分不出颜色差别的韦斯莱,耳畔响起邓布利多愉悦的加分声――五十分。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差点将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德拉科拧眉,忿忿地嘟囔:“邓布利多在干什么?下了一盘棋加五十分,难道他准备――” “能加多少分?”龙马支着下巴,另一手掰数,“他们有三人……” “该死的邓布利多,他太过分了……”德拉科脸色略微扭曲,全然看不出先前的喜悦,邓布利多给格兰杰加了五十分,给波特加了六十分―― 现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数完全一样! 龙马抬眸望向教工席的养父,养父的脸色阴沉,愤怒化为实质,斯莱特林学生们一个学期的努力,却抵不上格兰芬多的一次违反校规的冲动! “德拉科,校长是从格兰芬多学院毕业的?”龙马漫不经心地开口。 “谁都能看出来他偏袒那群蠢狮子。”德拉科重重地将手中的高脚酒杯按在桌上,格兰芬多重视荣誉,斯莱特林就不重视了?! 邓布利多又为纳威・隆巴顿加了十分,格兰芬多成了第一。斯莱特林的长桌周围彻底失去了笑声,所有人面色低沉,眸底闪动着不甘和愤怒。 而格兰芬多的长桌,像是投入一颗炸弹,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话锋一转:“但是――” 礼堂再次静了下来,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期待地望着他们敬爱的邓布利多校长,希望还能获得更大的惊喜。 斯莱特林彻底阴云密布。 但是出乎意料得是―― “但是――”邓布利多伸出手臂示意大家安静,他湛蓝的眼眸扫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龙马眉尖一蹙,避开了邓布利多的视线,耳畔却仍响动着邓布利多带着穿透力的声音,“但是他们三个毕竟违反了校规,深夜出来夜游,因此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小狮子们无话可说地低迷了―― 德拉科手一抖,高脚杯中的饮料差点洒了出去:“邓布利多脑子坏掉了?” “德拉科,这样不好吗?”龙马平静地看向铂金小贵族,他发现邓布利多的人品真的很不好,至少在斯莱特林里,作为一个偏袒的校长,他似乎也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完美,是个人总会有缺陷。 “只要学院杯被斯莱特林夺得,我才不在乎过程。”德拉科撇嘴,邓布利多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偏心地给格兰芬多大肆加分,然后又象征性地扣掉一点零头分数,奖惩并施。德拉科估计邓布利多给格兰芬多扣分,还是因为他和龙马也参加的魔法石的事件,做个体贴的老好人不给他们加分,而给格兰芬多扣分,让斯莱特林仍旧维持第一。 该死的邓布利多…… “说得也是。”龙马心不在焉地应道,他果然还是不喜欢校长…… ------------ 30chapter.30 年终宴会结束了,斯莱特林获得了蝉联七年的学院杯。 格兰芬多虽然有人抱怨,却也无法去指责,邓布利多已经为他们加了足够多的分,第二名比最后一名好听多了。 期末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龙马和赫敏并列全年级第一,德拉科和哈利并列第二,韦斯莱的分数也相当高,在全年级前十内。 龙马觉得挺有戏剧性,德拉科和哈利因为被扣五十分,因祸得福恶补知识,年终考试的成绩才会如此优秀。 赫敏气恼地细数着自己仅有的几个小失误,并拉着龙马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这是她的坏习惯。 龙马懂得有得必有失的道理,现在是赫敏牌免费移动辅导书的副作用发作时期。龙马左耳进右耳出站在赫敏旁边走神,他正构思着养父哈哈大笑三个小时的美好画面。 通知发到每个人的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准使用魔法。 放假的时间到了。 德拉科兴致勃勃地收拾行李:“龙马,暑假来我家吧。” “哦,随便。”龙马给自己的行李施了一个缩小咒,反正他暑假也只是呆在蜘蛛巷尾。 “就这么说定了!”德拉科拉着行李往外走。 海格带领他们登上渡过湖面的船队。 龙马跟着大流走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如来时那般,能看见车窗外飞驰过的青翠乡村。 哈利跑进了龙马和德拉科所在的车厢,拉着龙马一起看父母的相册。龙马盯着相册里的父母,哈利长得与父亲极像,但是他的双眼如母亲那般漂亮明亮。 “你和……父亲真像。”龙马别扭地喊出父亲这两个字,相册里的两个巫师,即便有着血脉的羁绊,却反而更像仅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 “嗯!”哈利笑得开朗而幸福,“你说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龙马将视线从男孩脸上移开,决定不破坏他心目中伟大的父亲的形象。 “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巫师!”哈利展开幻想,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龙马沉默地翻着相册并不打搅。 相册里除了父亲和母亲,还有他们与其他一些人的合照。 龙马盯着一张四人的合照,打量着除了詹姆斯·波特以外的三人,照片下面写着……绰号—— 尖头叉子、大脚板、月亮脸、虫尾巴…… 龙马忍不住勾起嘴角,看着照片里勾肩搭背的四人,可以确定他们是关系极好的朋友。龙马不由想起了青学的正选队员们,一起奋斗的日子笑声不断。 一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有那么几段邂逅,那么一段诚挚到难忘的友谊。不需要歌唱的旋律和共鸣,即便被长久的时间涤荡,仍旧存着那份依稀可辨的熟稔。 “龙马,你知道他们是谁?”哈利推了推走神的龙马,指着照片上的几人好奇地问。 “不知道。”龙马摇了摇头,他随意地将相册递给对座正憋闷地望着窗外的铂金小贵族,“德拉科,你知道吗?” “呃……龙马,你就算……”哈利黑线地想吐槽,马尔福怎么可能知道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德拉科鄙夷的视线接触到相册上的人时,脸色微变,“西里斯·布莱克!” “你知道?”龙马诧异。 “碰巧看过。”德拉科撇嘴,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将相册递还给龙马,“他已经被布莱克家除名了。” 一个进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偷偷留着他的照片。 “为什么?”哈利好奇。 “他去了格兰芬多。”德拉科睨了哈利一眼,缓缓开口,“他们家族的人都是斯莱特林的。” “就因为这样?”哈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忿,“就因为去了格兰芬多所以就把他从家里除名了?” “哈利,不要激动。”龙马将相册塞进男孩的手心,“德拉科说了实情而已。” “哦……”哈利耷拉着耳朵熄了火,抱着宝贝相册瘪嘴。在他眼里家人是多重要的存在,无论是西里斯·布莱克还是他的家族都让他不解。为什么被除名失去家人的西里斯·布莱克能笑得那么欢? 霍格沃茨特快最后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一站台。 哈利拉着龙马依依不舍,罗恩在一旁扶额,却仍热心地邀请:“哈利,你今年暑假一定要来我家玩!你和赫敏都来——我会派猫头鹰去邀请你们的。” “谢谢!”哈利欣喜地应道,“我确实需要有个盼头。” “龙马,你今年暑假也别忘了来我家。”德拉科不满地看着救世主牵着龙马不肯放开的手,这个白痴波特…… “哦。”龙马点头,适时地抽出被拉着的手,哈利似乎很不想回德思礼家。如果是他,他也不愿踏入。 当他们通过出口的那道墙壁,一道尖锐稚嫩的声音响起:“他在那儿,妈妈,他在那儿,快看呀!” 龙马皱起眉,顺着声源望去,一头鲜艳的红发映入眼帘。 “哈利·波特!”红发的小姑娘尖声尖气地叫道,“快看呀,妈妈!我看见了——” “真吵。“德拉科不耐烦地嘟嘴。 “她崇拜哈利。“龙马平静地说。 “切。“德拉科冷哼,不屑地看着哈利跑过去向韦斯莱夫人道谢,不知道韦斯莱夫人关心的是救世主还是波特这个白痴,怎么不见他们慰问格兰杰? “我说,你准备好了吧?”一道粗犷难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龙马应声望去,一张紫红色的脸膛,长着一大把胡子,眼神愤怒地瞪着碧眸男孩。是弗农姨父。 他的眼神他很熟悉,毕竟这个姨父曾经也这样瞪他。 龙马看见弗农身后所谓的佩妮姨妈和达力表哥,他们一见哈利,脸上便显出惶恐的表情。 “你们一定是哈利的家人吧!”韦斯莱夫人和颜悦色。 “也可以这么说吧。”弗农姨父哼出一口气,“快点,小子!我们可耽搁不起一整天。”他说罢便转身走开了。 “哈利,再见。”龙马与哈利擦身而过,他悄悄塞给他几瓶药水,“打嗝水,他们还mada mada dane.” “……再见,龙马。”哈利将药水塞进兜里,了然地扬起嘴角,“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家里不许使用魔法,这个暑假,我要好好地拿达力开开心!打嗝水会派上用场的! “嗯。”龙马点点头,挥了挥手走向沉默地站在远处的黑袍男子,养父来接他了。 “那个胖子真讨厌。”德拉科走在龙马旁边,他的爸爸和教父一起来了。 “嗯……”龙马回头看了一眼被粗鲁地推进车内的哈利,眼眸微闪,打嗝水还不够…… “先生……”龙马走近黑袍的男子,犹豫地伸手拉住他的长袍,他有些心虚,毕竟他当时攻击了养父。 “伟大的救世主不会连几个麻瓜都对付不了。”斯内普不悦地冲哈利的方向瞪了一眼,很习惯地拉起龙马,“该回去了。” “哦。”龙马眉眼舒展开来,明智不为救世主辩护假期无法使用魔法的事实。 “西弗勒斯,你很适合……当一个慈父。” 一道悠长的咏叹调传入耳中,龙马侧目注视:“马尔福先生。” “希望你有个愉快的暑假,龙马。”卢修斯和颜悦色地说,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特别是看见一向阴沉沉的好友略微扭曲的表情。 “龙马,暑假一定要记得来我家玩,我会写信通知你的。” “知道了。” · 跟着养父一路沉默地回到蜘蛛巷尾,龙马走进那间被施了麻瓜驱逐咒的昏暗房子,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 霍格沃茨的第一学年,在最终收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绕进了迷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试着去摸索一条出路。或者是确定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确定一下自己的立场,与哈利的、与voldy的。 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他感觉恼火。 “先生。”龙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养父身边,拉住他的长袍,“先生,把衣服脱了。” “……龙马,如果你没有喝错胡话药水,那就请你好好解释一下,你究竟想干什么?”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一下,他迅速地将长袍从养子手中抽出。 “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黑魔标记。”龙马又伸手拉住养父的长袍,准备亲自动手,“先生,现在天气很热,不会感冒的。” “你怎么知道黑魔标记?”斯内普按住龙马准备扒他长袍的手,冷硬地出声。 “先生。”龙马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黑发的男子,表情认真地重复,“把衣服脱了。”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次有泪奔的冲动,他怎么会养出思想境界如此之高沟通不能的儿子?!! 果然是那该死的波特生的!该死的……他是莉莉生的,该死的波特去死…… “先生……” “够了,黑魔标记在我的手臂上!那么越前先生,能说说你看到我身上有黑魔标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斯内普恼火地瞪着养子,他果然是对他太纵容了! “把它消除掉。”龙马平静地说,松开了拉着养父长袍的手。 “就凭你?”斯内普好笑,他从不知道自己养子会那么不自量力。 “先生,我会超越voldemort。”龙马笃定地说,眉目间飞扬的神采让人无法质疑,斯内普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无法直视这个他看着成长的男孩。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斯内普干巴巴地敷衍,他几乎是逃跑似的转身走上二楼。他需要冷静,才十一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差点相信他说的? 该死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果然是波特的孩子,他白教了他三年!该死的…… “先生,您还是把衣服脱了吧,您会中暑的。”站在楼下的龙马望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养父,忍不住出声提醒,快七月了,养父却穿得那么厚,而且都是黑色的…… 斯内普腿一软,差点跌下楼梯,他顶着额头突突跳的青筋,恶狠狠地拒绝:“不必!”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邓布利多!该死的波特!!该死的龙马·越前!!该死的……除了莉莉都该死……哦……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该死…… 斯内普忽然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该死的,该死你妹啊,哪来那么多该死……不,他得去房间把衣服脱了,不然就该死我妹了…… · 一走回自己的房间,身体便被环住,熟悉的气息让龙马放弃了戒备。 “亲爱的龙马,你想看黑魔标记可以和我说的……”voldemort抱着男孩,轻轻蹭了蹭男孩的鬓发。 “没兴趣了。”龙马将少年环着他的手用力掰开,“先生进来会看到你的。” “放心,他进不来的。”voldemort勾起嘴角,巧妙地对房间施了静音咒。 “……”龙马沉默地走到书桌前,拉出椅子坐下,他不认为自己在房间里能有多大的响动。 “龙马,心情不好?”明显注意到男孩心情不佳,voldemort难得先放软了语气。 “没有。”龙马用飞来咒取来挂在墙壁上的网球拍,取出抽屉里的棉布细心擦拭,变形咒虽然可以变出球拍,但是他果然还是喜欢真正的球拍。 “龙马,你可以用清洁咒。”voldemort按住球拍,阻止男孩继续擦拭的行为。 “不要把球拍弄脏了。”龙马拨开少年的手,心无旁骛地继续擦。 voldemort不悦地沉下脸:“你再擦下去,我就给这把球拍一个粉身碎骨。” “我也会复合如初。”龙马顶了一句。 “龙马,我们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voldemort眸底似乎有红光闪过。 龙马呼吸一窒,脸色微微发白,又是那种质问的语调,伴随着与生俱来的威压,不断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距。龙马嘴唇嗫嚅了下,又立刻抿起。 龙马感觉自己站在一个迷宫里,眼前蒙了一场大雾,红眸的少年站在远处,他看不清少年的面容,只看见少年那双隔雾的红眸缠着稔熟的温柔。他急切地跑到他面前,孑然的两人等着雾散。可是等到雾散了,龙马才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孤身一人,少年眸底的温柔只是一个怆然的错觉,那双红眸是没有温度的冷冽。 “你和voldemort有什么关系?”龙马突兀地问。 “你指附在奇洛身上的主魂?”voldemort扬了扬眉。 “嗯,你知道哈利会打败主魂?” voldemort审视着龙马,似乎没有回答的打算。 “你杀了主魂和其他魂器后准备做什么?”龙马收拢手指,语气咄咄起来。 “你愿意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么多自己吗?”voldemort轻飘飘地反问,他直视男孩琥珀色的眼眸,干净纯粹的眸子被他的面容占满,他能看见自己被映照得污秽不堪,voldemort的嘴角拉出嘲讽的弧度,“龙马,遇见你可真是一个灾难。” “……” voldemort点了点男孩的额头,用一种亲昵的神态和动作:“龙马,你知道吗?他人即是地狱。” 相互折磨是人天生的本能,作为一个有支配欲的生物,人总是喜欢强迫他人按自己的看法判定自己,然后专心地修改自己对自己的意识。 voldemort专注地与男孩对视,他能看见对方瞳孔中的倒影,男孩的眼神太过干净,宛若明镜台,映出他心底的落尘满积。那种被支配的感觉,被禁锢的感觉,让他回忆起彼时灾难一般的童年,那个让他终生受益的阴暗童年…… 人啊,总是努力地将自己从他人的支配中解放出来,反过来力图控制他人,而他人同时也力图控制自己。 这是谁也逃脱不出的樊笼。 “龙马,我的纵容也有底线。”voldemort眼神分明而冷漠,魔王的骄傲不容许任何人挑衅。 “啰嗦。”龙马下意识地握住腰侧的魔杖,警戒的意识被挑了起来,堪堪维持的和平终有破碎的一天,他早就清楚明白,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也有怀疑的权利,你不值得……相信。” “我不值得你相信?”voldemort嘲弄地笑了,“难道你选择信任邓布利多?”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龙马神情镇定,握着魔杖的掌心渗出丝丝薄汗。 “可是你看见了什么?我利用了你?” “不是吗?”龙马反问。 “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voldemort双手一摊,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孤傲的魔王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辩解的陋习。 “那你……”龙马语塞地松开握着魔杖的手,他忽然感觉有些泄气,他无端觉得自己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如果这些得而诛之的魔王真那么为他着想,才显得更怪吧…… “龙马,不要贪求太多,不然……”voldemort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望着龙马。 龙马彻底松开魔杖,似乎已经想通了,他抓了抓头发,冷不丁地问:“你不是这个世界的voldemort?” “怎么这么认为?” “猜得。”龙马随口说。 “你的感觉很准。”voldemort没有否认,他颇为自嘲地调侃,“我是死得很彻底的voldemort。”然后被你养了一阵子…… “……” “龙马,记住,他人即是地狱。”voldemort以一副教导者的姿态语重深长,“你也是我的地狱。” “不累吗?” “黑魔王不需要救赎。”voldemort轻松地点点龙马的额头,冷酷无情的黑魔王不需要救赎,在他需要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给。 从孤儿院到霍格沃茨,站在巫师界的顶峰到陨落,这一段漫长的流年岁月,教会黑魔王的,只有这么一句话,他人即是地狱。 想要脱离这个地狱,那就成为别人的地狱! ------------ 31chapter.31 “……voldy,没有那么多地狱。”龙马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没有。”voldemort笑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地狱,包括你,龙马。” “……”龙马沉默地注视着少年绝然冷冽的红眸,妖艳的红,带着堕落沉沦的靡色,就像一个被封闭的秘地。 龙马想起彼时隐秘而充实的三年,少年一字一句地教他如何念咒,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将枯燥的魔法史讲述地绘声绘色,明明讨厌着所谓的麻瓜玩具,可是仍旧耐心地看着他练习网球。明明像手冢部长一样很冷漠,可是在他面前却强作和蔼。 记忆仿佛定格,龙马发现自己再也想不下去,值得铭记的事很多,他却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被时间偷走了。 龙马惶惶地下了定论,旧时的记忆太过美好,他不可抑制地将回忆粉饰,即便是水中沙,也被丰润成明媚的夏花。 他难以承认,那不过是花间戏一场。 “我讨厌威胁。”龙马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平静。 “真可惜,我不会妥协。” voldemort好整以暇地笑,当剧本演到末页,魔王褪下虚假的面具,他就不会再做出任何的妥协,魔王的骄傲不容许他如此。 “……” “龙马,你该学着去长大了。” 黑魔王讲求利益至上,他要让这个男孩明白,利用与被利用,不过人之常情。即便是再美好的童话,也会有遗漏的阴暗。 “少罗嗦……”龙马垂下头,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被利用了…… “以后不要再尝试挑战我的底线。”voldemort和缓地说,“我的脾气一向不好。” “我的脾气也没那么好……”龙马兀自嘟哝。 “龙马,你这样真让我烦恼。”voldemort矛盾地皱起眉,理智告诉他这种时候他应该对这孩子施一个钻心腕骨让他乖乖听话,可是潜意识告诉他若他那么做了,他会气得对自己施钻心咒,voldemort苦恼地思索起对策来,既然软硬兼施都不行,那么…… voldemort长臂一伸,一把抱起倔强的男孩:“我知道该怎么让你听话了。” “你要做什么?!”龙马猛被搂住,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让你消气的事。”voldemort嘴角一勾,打定了主意,“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龙马胸口咯噔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我发现自己不够了解你,或许我们需要更深入的接触。”voldemort将男孩放到床上,欣赏一般看着男孩的墨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略微上挑的媚眸缠着妖娆的雾气,肌肤如瓷,唇□人,voldemort双手撑在男孩两侧,暗沉的红眸宛若一口深井,“龙马,我们做吧。” “……”龙马呆滞两秒后,大脑卡机地问,“……做什么?” “……扑哧!”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被打散,voldemort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抱着男孩滚了两圈被单,捶着男孩的肩膀大笑,“龙马,你太可爱了,我都要忘了你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呢……” “别笑了!”龙马恼怒地推开少年,“六十多岁还喜欢乱滚的老头子没资格笑我!” voldemort嘴角一抽,额头冒出一个十字:“你以为这是谁害的?!还不是你该死的老是拿逗猫棒耍我!…………-_-|||” voldemort恼火的表情一僵,他干巴巴地张了张嘴,万年没红过的耳根开始泛红,那是黑魔王的耻辱…… “逗猫棒?……”龙马脑子有些卡壳,他只用逗猫棒逗过卡鲁宾,他不认为自己有闲情逸致用逗猫棒逗一只黑魔王,但是…… “亲爱的龙马,你听错了,我们可以继续没做完的事。”voldemort欺身压在男孩的身上,附在男孩耳边低语,“既然你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和你做、爱。” “……”龙马的大脑陷入短暂的停滞,片刻之后,龙马小脸猛地涨红,他霍然推开身上的少年,慌乱地后挪,由逗猫棒引发的猜测被甩进了爪蛙国。 voldemort半撑起身体,浑身散发着欲求不满的忧郁气息:“龙马,你真狠心……” “吵死了!”龙马一脸戒备。 “算了,还是再等两年吧……”voldemort支着下巴遗憾地叹息,这孩子太诱人,他竟忽视了他的年纪,黑魔王再怎么欲求不满,也不会找一个幼龄的小孩。 不过他真是禁欲太久了,总是轻易地被这孩子挑起欲、望,从这孩子八岁开始就…… 真不可思议。voldemort第一次注意到挑起自己欲、望的只是一个粉嫩的小正太。他不由纠结地皱眉,就算黑魔王不需要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强上一个幼龄的孩子…… ・ 随同七月一起到来的,是滚烫的温度。 蜘蛛巷的沥青路被浓稠灼热的阳光蒸烤出一层烟气,龙马背着网球袋兀自穿过小巷,白色的贝雷帽投下椭圆的阴影。简洁的白衬衫,敞开的衣领露出秀美的锁骨,黑色的宽松休闲裤衬得双腿细致而修长。 走出蜘蛛巷,能看见隔街的公园,大簇大簇的绣球花拥在一起,娇艳的秋海棠开得恣意妄为,高大的香樟银杏割碎日光,知了声声。中年妇女的头顶包着湿毛巾,身着洗得发白棉质旧衬衣和棕色的亚麻长裙,她费劲而又麻利地握着浇水软管,银白的水柱呈抛物线状,洒在青翠的草地上,水柱被莹莹的碎光包绕,宛若午夜破空的银河。 龙马走进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苏打水,他随手拿起书架上放置的网球杂志。温布尔登网球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网球杂志的比赛记录不断翻新,让人应接不暇。 像是网球历史的重演,1990与1991年是埃德博格的王朝,连续两年世界排名第一。这些都是龙马早已熟知的资料,像是一个讽刺笑话,温网还未结束,但是龙马清楚地知道,今年温网的冠军会是埃德博格,虽然期间会有几场败战。 龙马看过他的比赛记录,埃德博格球技或许不是最精湛,但是他的网球生涯却干净而完美。公平竞赛奖因为因为他而改名为埃德博格奖。 桑普拉斯的时代也会很快降临,连续六年世界排名第一,横扫温网、美网、法网、澳网,赢得2次大满贯,获得5次大师杯冠军…… 还有天王费德勒…… 让人期待的未来…… 龙马放回杂志,拧开苏打水的瓶盖,冰凉的液体刺激干涩的喉咙,让混沌发热的大脑渐渐清醒。参加过美网的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世界级的比赛里,会有多少林立的强者。 “这不是龙马吗?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又来练网球?真是热心的孩子呢。” 刚走出便利店,龙马的视线便被一片阴影覆盖,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压了压帽檐,低低应道:“嗯。” “这大热天的还是先来阿姨家休息会吧。”中年的妇女噙着温和的笑容,热心地邀请。 “不了……”龙马踏出店门,扑面的热浪灼烧一般烫着皮肤,他悻悻地后退两步,乖顺地开口,“好。” “这孩子……”莫妮宠溺地摇了摇头,因为独居在此,所以她对这个常来附近打网球的男孩有着出奇的好感和莫名的心疼,他不像普通的孩子那样喜欢恶作剧,却也没有朋友相伴,只是独自一人沉默地练习着网球。 蜘蛛巷尾虽然破败而阴沉,但是出了蜘蛛巷,所有的风景一如伦敦这个活跃而拥挤的城市。 只是在燥热的七月,世界会出现难得宁静,没有多少人愿意暴露在炙热的骄阳下。路旁的宅子,窗户大开,居住者浮躁地坐在窗边,期望着凉风的到来。 龙马跟着莫妮夫人走进阴凉的房子里,莫妮夫人热情地拿出水果招待他。龙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位热心的夫人对他出奇地好,他不知道何时与她熟稔起来。至少凭他的性子,不可能主动与人交谈。 “过两个小时就凉快起来了,到时候你在出去练吧,不然容易中暑。”莫妮看着尴尬的男孩宠溺一笑。 “嗯。”龙马坐到窗户旁,单手托腮凝视着窗外的花坛,莫妮夫人喜欢修剪花草,她会热心地浇灌公园和院子里花草,那似乎是她的兴趣。 “尤莉,等等我,你别生气了!” “马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 “可是尤莉,那些家伙看你的眼神让我讨厌……” “哦,天!马克,你要是再这样乱吃醋,你以后就不要再和我一起出门了!” “亲爱的尤莉,上帝见证,我是爱你的!” …… 突兀的吵闹声由远及近,女子恼火却娇柔的声线划破这寂静的午后。 龙马下意识地抬眸望去,一抹鲜艳的红映入眼帘,他不由一愣。 “是新搬来的邻居呢。”莫妮轻笑着解释,“相当甜蜜的一对夫妻。” “哦。”龙马微微眯起眼,凝视着不远处的红发女子,蜜色的日光在那头艳丽的红发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晕,半边的面容隐匿在阴影里。黑发的男子头发蓬乱,他追着赌气的女子,声音急切。 “不舒服吗,龙马?”注意到男孩的心绪不宁,莫妮不由担忧。 “我没事。”龙马收回了视线,他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皮袋,陷入沉思。 养父整日整夜地在熬制魔药,天生淡漠的性情让他无法做出死缠烂打问到底的举动。和voldemort的冷战让他心烦意乱,voldemort不会退让妥协,他也不肯。 被蒙在鼓里、被利用的感觉,让他讨厌。 可是voldemort觉得理所当然。 黑魔王的友谊建立在利益之上,没有纯粹的付出,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他表达得清清楚楚,他却不能理解。 被他平等地接受,等于被他利用。龙马觉得荒谬。 高悬的骄阳被地平线湮没了大半,龙马看着赤玄色的苍穹,延绵连亘的火烧云层层叠叠,午后的余温仍旧让人窒闷。 龙马背起网球袋,向莫妮夫人道别。他走到不远处的公园,拿出网球拍,手指嵌入网孔,轻轻收拢按压,拍弦中心的“甜点”是击球点。龙马握住拍柄末端,虎口对准斜上角的切面,相比起大陆式握拍法,他更喜欢东方式。 轻轻挥了两下拍,龙马的嘴角微微上翘,他曲膝略微下蹲,熟悉的姿势。只要稍微懂得一点网球常识,就知道打网球时,一旦进入场地,无论多久都不能站直身体,否则永远只是个外行。 握紧右手心的网球,龙马轻轻上抛,左手熟稔而流畅地引拍、挥拍,拍面垂直于地面,在膝盖稍上部位击球,拍面在击中球的一瞬间略微前倾下压,顺着球路加上侧旋,防止球飞得过高,球以斜抛的完美弧度啪地一声击向墙壁。而后球拍以右斜上的角度挥上右肩缓冲,右手顺势握住拍喉。 大幅度的挥拍动作结束的刹那,龙马瞄准球弹回的角度,迈动脚步追上,握着拍喉的右手下移,抵住握拍的左手,反手击球,击球的瞬间加上侧旋,压下球拍防止球高飞过墙,反手的难度就在于难以控制高度与旋转度。龙马似乎遗传了父亲越前南次郎的弱点,打网球时反手用得不如正手顺畅。虽然可以用二刀流弥补,但是绝对流畅的反手拍却能大大增加比赛的优势。 瞧,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可以打网球。 龙马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加大了力道,正手与反手交替挥击,破空的球撞击着墙壁与地面,像是一下一下砸向胸口最隐秘的柔软。 当夕阳落入地平线,龙马站定身体,抬手稳稳握住弹回的球,他微微喘着气,白皙的面颊因为过久的运动而泛红,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两颊,滴落在地。 就算只有他一个人…… 眼前的地面忽然覆上一道斜长的阴影,龙马诧异地顺势望去,他茫然地望着面前红发的女子,女子噙着温婉的笑容,眉眼温柔,笑时眼角有细小的纹,碧绿的眼眸却明媚得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你……”龙马喉咙干涩,他茫然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觉得画面熟悉而温暖。 “你打得真好,累了吧,喝口水吧。”尤莉轻笑着递出手中的水壶,等着男孩伸手接过。 “谢谢。”龙马没有犹豫地接过水壶,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他不知道打了多久,只感觉身体仿佛火烧一般,渴极了。 “像你这么小的年纪,网球居然打得那么好,真是厉害呢!”尤莉毫不吝啬地称赞,漂亮的碧眸轻轻弯起,这孩子打了多久的壁球?连她都看呆了,居然每一下都打在同一点。 “嗯……”龙马走到长椅边坐下,有风拂过,温温热热的,带着夏季的余温,他却觉得异常凉爽。 “小孩子太沉默了可不好。”尤莉坐到男孩旁边,拿出毛巾擦拭男孩布满汗水的脸颊,“我叫尤莉・乔莱,你可以尤莉姐姐。” “mana mana dane……”龙马不习惯地皱起眉,抬手接过女子手中的湿毛巾,贴上脸颊,舒爽的凉意沁入灼热的肌肤。 “还真是傲慢!”尤莉不满地戳了戳男孩的额头,忍笑教训道,“这么对大人说话可不行!” “切。”龙马别开头,泛红的脸颊仍旧散着高度运动过后的热度,将湿凉的毛巾也捂热了。 “哦,真是……”尤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打量着男孩精致的面容,腮染轻红,像个袖珍的娃娃,尤莉心中一热,抱着男孩亲了亲他的脸颊,“亲爱的,你真可爱,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龙马艰难地挣扎,酸软的身体让他无法挣脱女子的桎梏。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尤莉狡黠地笑。 “龙马・越前。”龙马没好气地回答,他无法理解这种母爱泛滥的情况。 “你是日本人?”尤莉诧异地睁大碧眸。 “……算是吧。” “那可真巧,我刚从日本来到英国。”尤莉欣喜地笑出了声,“看来以后遇到问题就问你了,小可爱。” “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不可以?我很喜欢你呢。”尤莉眉眼含笑,“我一直希望有你这么可爱的孩子。” “mada mada dane……”龙马别开头,僵硬的压了压帽檐。 “亲爱的,你害羞了呢。”尤莉掩嘴轻笑,龙马蓦地站起身,刚准备迈开步子,面前便出现一道人影。 “我弟弟受您照顾了,我要接他回去……”红眸的少年猝然揽住男孩的腰搂在怀里,他含笑望着面前的碧眸的女子,眼神真挚,“再见,阿姨。” ……………………-_-||| ------------ 32chapter.32 马尔福庄园。 “lord,这是西弗勒斯刚完成的药剂。”铂金发色的男子恭敬地递上几瓶药剂,长发垂至脸颊两侧,深色的阴影打落在白皙的肌肤上,衬得男子英俊而神秘。 “嗯。”黑发的少年接过药剂,指尖相触,少年微微眯起艳红的眼眸,妖冶的光流转而过,他伸手挑起男子的下颚,暧昧地凑近,男子面容不变,任由少年的灼热的气息纠缠。良久,少年嫌恶地退开,轻轻摆了摆手,好笑地望着沁出冷汗的男子,“卢修斯,你的魅力似乎下降了。” “……”卢修斯沉默地垂首立在原地。 “或许我应该找你儿子试试?”少年茫然的声音流窜过寂静的房间,卢修斯脸色微变。 “lord,小龙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我认为他并不能满足您……”卢修斯面色不变,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如果您需要的话……” “我正需要一个十一岁的男孩来试验一下。”少年曲起食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卢修斯,我不会动你儿子,我需要做一个试验,或者……” 少年意有所指地停顿,犀利的视线落在男子身上,以一种飘忽的语气道:“你可以找到其他的替代品?比一个马尔福更诱人?” “只要您需要。”卢修斯暗暗松了口气,心思百转,他斟酌着遣词,恭敬地问,“lord,您有指定的人选吗?” “卢修斯,你觉得呢?”voldemort不动声色地反问。 “请您原谅我的僭越。”卢修斯审视适度,对疑似陷入爱河并有可能只是未察觉的单相思的黑魔王保留任何态度。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马尔福,卢修斯决定保持观望,并深切地为单恋的魔王大人默哀。 “真是一个狡猾的马尔福。”voldemort慵懒地支着下颌,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上翘,“在任何时机都能找到最合适的理由抽身而退,不知道我要是动了你儿子,卢修斯,你还愿意献上你的忠诚吗?” “……” “亲爱的卢修斯,怎么不说话?”voldemort恶意地凝视着垂首静默的下属,刁难一个马尔福让他体会到实质的愉悦,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不愿忍让的冷战,让他烦躁不已。 “梅林见证我的忠诚……”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很不妙,单恋的黑魔王已经欲求不满到刁难马尔福来发泄了。这个狗血而又杯具的世界…… “卢修斯,你越来越狡猾了。”voldemort眯起眼,铂金贵族含糊不清的答案挑起了他的兴趣,“你很爱你的儿子,是不是?” “是,lord.”卢修斯回答地毫不犹豫,或许他需要让伟大的黑魔王听进“爱”这个词,好让他在复出前好好恋爱一场,确保【找一个比马尔福还诱人的男宠】这种艰巨的任务他能脱手,更确保魔王大人不会闲得骚扰马尔福取乐。 打定了主意,卢修斯淡定地开口,“我爱我的妻子和儿子。” “爱?”诧异于铂金贵族的直白,voldemort玩味地问,“卢修斯,你也想和邓布利多一样向黑魔王宣扬【爱】?” “不,lord.”卢修斯波澜不惊,“马尔福的爱是专一的,邓布利多的博爱是滥情,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哦――?”voldemort拉长了音调,饶有兴趣地等待着铂金贵族的下文。 “邓布利多以爱之名利用着所有能利用的人。”卢修斯顺应魔王的心思贬低着白巫师,“马尔福爱着家人,他不会存一丝利用之心。” “……”voldemort曲起食指轻轻扣击着红木的桌面,寂静地房间无限放大微弱的叩击声。 “卢修斯,魔法部怎么处理奇洛的事?” “魔法法律执行司没有做任何判决,博恩斯因为奇洛已经死亡,所以决定偷窃魔法石的事就此作罢。”卢修斯从善如流地回答,对魔王大人转移话题的举动没有丝毫不适,“古灵阁被抢闹得人心惶惶,福吉借此大肆宣扬救世主的勇敢来稳定民众。” “魔法部的威信还不如一个救世主。”voldemort嘲讽地勾起嘴角,“行了,卢修斯,你可以出去了。” 铂金贵族恭敬地离开,没有提醒陷入感情纠葛的魔王大人其实那是他的书房…… ・ “voldy!你没问题吧?” 被少年天真无邪的一句“阿姨”惊悚到,龙马恍惚间已经被带离并幻影移行回蜘蛛巷尾的房子里。他皱眉打量周围,是他的房间。 “我有事和你商量。”voldemort收紧环着男孩的手,肌肤想贴,他感觉男孩的体温比平时高了很多。 “先松开手。”龙马为难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少年,他有些喘不过气。 “抱歉,我太激动了。”voldemort和颜悦色地松开手,“龙马,你今天真诱人。” “……voldy,放开我,我很热,想先洗澡。”龙马尴尬地移开视线,少年热情轻佻的语气让他无法适应,他们不是在冷战吗? “洗澡?”voldemort打量着男孩无辜的面容,如果不是了解这个孩子,他几乎以为这是种暧昧的暗示,事实上,他确实很想这么想。 “放开我。”龙马没好气地拍开少年的手,“没事的话不要随便出现,我的球拍还没有带回来。” “放心,你的球拍不会丢的。”voldemort今天心情很好,“龙马,我等会儿有事和你谈谈,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去洗澡。” “哦。”龙马古怪地望着少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再次转性。 许是知道男孩的想法,voldemort但笑不语,看着男孩走进浴室,他没有形象地倒在床上,殷红的眼眸凝视着碧绿的幔帐。他需要确定一些东西。比如,扰乱他情绪的一些感情。 从马尔福庄园出来寻找男孩,看着那个红发的女子亲吻男孩的脸颊,他没有来由得愤怒。 黑魔王不是傻瓜,马尔福的美貌在贵族圈里向来有名,若不是自己对这个男孩频繁的产生欲望,他今天面对马尔福却没有任何想法,甚至产生厌恶感,这点足够让他认为自己的身体存在可耻的缺陷。 黑魔王可从来不是禁欲主义者。 voldemort侧过身子,他抬手晃了晃,手心出现一根橙黄的逗猫棒,这个让他深恶痛绝的玩具。voldemort面无表情地甩了甩,红眸微凝,恍然想起彼时男孩闲来无事,便将他抱在怀里,拿着逗猫棒在他面前甩,猫的天性对动态的玩具有着无法比拟的喜爱,本能驱使他追逐着那根晃动的玩具。 真该死!voldemort挫败地将逗猫棒掷向地面,他怎么可以对这该死的玩具念念不忘! 无意识地在床上滚了两圈,voldemort仍旧没有形象地趴在床上。卢修斯的话半真半假,但是有一点倒是提醒了他,马尔福对家人的爱是无关利益,不存在一丝利用之心。 无关利益,不存在利用…… voldemort微微眯起眼,他总算知道乖顺的猫咪为什么被惹急了。 龙马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恰好撞见滚被单的魔王猫,他脚一滑,险些跌倒。 “voldemort,你……”龙马堪堪握住浴室的门把手才稳住身体,他的嘴角隐隐抽搐,“你心情很好?” “哦,是的,亲爱的龙马。”voldemort坐了起来,凝视着刚沐浴完的男孩,眼梢含媚,腮染轻红,肤若凝脂。voldemort咽了口口水,流畅的话语哽顿了一下,梅林的裤子,他必须要重新评估一下这孩子对他的诱惑力。 没有注意到少年片刻的呆滞,龙马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柔顺的墨发服帖地贴在脸颊两侧,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入纤美的脖颈,宽松睡袍下,袒露的诱人锁骨若隐若现。 “亲爱的龙马,我必须告诉你一声。”voldemort走到男孩面前,用飞来咒取来一块干毛巾,“滴满身都是水可是会感冒的。” “哦。”龙马接过毛巾,随意地在头顶擦拭。 “我来吧。”voldemort看着迷糊的男孩,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丝间,冰凉丝滑的触感在指尖晕开。 “用干爽咒就行了。”龙马提醒道,少年今天的脾气好到让他毛骨悚然,有阴谋…… “不必。”voldemort擦拭男孩的发丝,虽然黑魔王从来不会服侍别人,但是对象是这个孩子,他倒十分乐意。 “你要和我谈什么?”龙马没话找话,少年的举动让他坐立难安。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让养父伺候,但是换成黑魔王,他就感觉有人拿魔杖指着他威胁,命令他被黑魔王服侍。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龙马扶额。 “我在考虑和你确定关系。”voldemort悠然道,“比如说――情人。” 摔!龙马身体一歪,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voldemort!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会是玩笑?”voldemort扶住男孩的肩膀,表情认真而无辜,“我现在只能对你产生欲、望,就算一个马尔福脱光了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龙马,这可都是你的错。” “……和我有什么关系?”龙马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能掀桌吗? “当然有关系!”voldemort挑眉,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双手从后面环住男孩的脖颈,脸颊亲昵地贴着男孩额角的鬓发,轻声耳语,“如果要用最好的理由来解释我现在的现象,那我应该是爱上你了。” “……” “龙马,怎么不说话?”voldemort不满地拍了拍男孩的脸颊,示意他回神。 “voldy……你误喝了迷情剂?”龙马两眼无神地直视前方,语气生硬。 “不要和我提迷情剂。”voldemort皱起眉,他绕到沙发前,双手撑在男孩两侧,将他桎梏在包围圈内,“龙马,黑魔王爱上一个人虽然很可笑,但是为什么不试试呢?我们可以重新确立关系,无关利益,也不存在利用。” “……”龙马面对少年黑魔王式的雷厉风行毫不拖沓扭捏,一时哑然无言。 “龙马,我需要你。”voldemort轻轻吻上男孩的额头,他的额头抵着他的,溢出薄唇的声线伴着梦呓一般的喑哑,“你也需要我,是不是?” “……他人即是地狱。”龙马微微后仰,少年带着蛊惑的呓语拂过耳畔,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又要不受控制地被牵动,他讨厌那种被掌控的感觉,“你说过,碰见我是你的灾难……” “你当然是我的灾难。”voldemort轻笑,像是自嘲一般,“黑魔王碰见一个越前龙马的孩子就转性成了一个冲动的格兰芬多,因为担心他就陪了他三年,像个烂好人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他,被鄙视了也没想到要惩罚他。你说这还不算灾难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龙马复杂地望见少年的眸底,他从不知道黑魔王的本质是一个m. “难怪没有关系?”voldemort危险地沉下脸。 “呃……说不定你搞错了……”龙马艰难地试图转移少年关注的重心,面前长着少年脸的魔王都可以当他爷爷了,说不定那是爷爷对孙子的关爱-_-||| “搞错了也没关系。”voldemort愉快地男孩的额头,“邓布利多总笑话黑魔王不懂爱,那黑魔王就学会爱,没有黑魔王学不会的。” “……” “龙马,你要对我有信心,既然【爱】这种感情可以让我不再因利益而利用你,那你也可以接受黑魔王的爱了是不是?”voldemort自信地勾起嘴角,“你看,我比昨天更爱你了。” “咳咳……”龙马被呛到了,他已经不知道是自己耳朵抽了还是黑魔王脑子抽了…… “龙马,你不必那么感动。”voldemort拍着男孩的背给他顺气,情话他从来不会嫌多,“我明天会比今天更爱你。” “……”龙马嘴角一抽,决定保持沉默。他相信自己的口才没有魔王好,虽然将爱当成一种理论确实很可笑,但是他到底选择了可以不扯上利益不存在利用的感情来维系他们间的联系。 他只要求他接受他的爱,并没有要求他也要付出爱。 龙马显得有些挫败,他难得想叛逆一回,现在却被硬生生地扼杀在摇篮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那种烂到俗的台词,为什么他听着会挺高兴? 看着男孩的反应,voldemort忍不住牵起嘴角,他已经确定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男孩与他的隔阂解除了。 人终归是要有那么一次全身心的投入的,如果什么事情都要先问一句值不值得,那他的人生也活的太枯燥、无趣了。 为权利追逐了一生,哪怕受尽折磨苦难,他也未曾后悔。明知以切割灵魂取得永生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可是他仍旧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有些感觉稍纵即逝,错过不再返,当你摇摆不定的时候,人生的天平就会出现难以掌控的误差,他不容许出现这种失误。 那就赌一场吧!以灵魂为赌注,赢了得以永生,输了便万劫不复! 与过去对应的是未来,汤姆曾经想,要有多艰难,才能完成再世为人? 魔王执着地追逐着前生的遗憾,这场不变的执念,注定要注入新的期待。 有些东西要先问要不要,再问该不该,凭心而定,等到错过才抱憾终生,那不是黑魔王的风格。 voldemort给“爱”下了粗略的定义,爱是某个时刻的某种需要。 黑魔王不是邓布利多那个疯癫的老头,可以整天将爱挂嘴边,然后宣传得神乎其技。 爱与被爱,明明就只是两个人的事。 然后在必要的时候面对必要的人,拥抱、亲吻、缠绵。 大抵是如此。 ------------ 33chapter.33 七月中旬时,龙马收到德拉科的邀请信,邀请他到马尔福庄园玩。 龙马做出了回复。 放假半个月,德拉科与他频繁地通信,赫敏也写过几封信给他,一度向他抱怨哈利的杳无音讯。 龙马盯着羊皮纸上的娟秀字迹,陷入沉思。实际上他写给哈利的信,哈利也没有给他回复过,信似乎就那么销声匿迹了。 龙马垂下眼眸,提笔给德拉科寄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简洁,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看哈利。 龙马对铂金小贵族的回复不抱期待,却没有想到他在当天下午通过飞路网来到蜘蛛巷尾。 “我只是想看看波特被虐死了没。”德拉科到达后的第一句,让龙马首次认识到铂金小贵族对救世主深厚的友谊。 奇迹而又必然的友谊。 连邓布利多都被感动得内牛满面,劝他看开点。虽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看不开了。 “我知道了。”龙马勾起嘴角,调侃地望着好友,他确定自己看见铂金小贵族泛红的耳廓。 “龙马,你知道波特住哪里?”德拉科尴尬地点出正题。 “小惠金区的女贞路4号。”龙马回忆道,哈利在放假前也和他说过地址,“那附近有游乐场。” “哦。”德拉科拖着长长的音调,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 乘坐地铁来到小惠金区,龙马领着几乎是路痴的铂金小贵族晃入木兰花新月街,这里距离女贞路很近。 “梅林的胡子!我讨厌麻瓜的交通工具!”德拉科嘟着嘴抱怨了一路,龙马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也就不再理会,晕车不是他能改变的,就像他有时候晕幻影移行。 “到了。”龙马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方方正正的房子,曾经住了八年的房子,他印象尤深,当然都是在饿肚子上。 “我们要怎么做?”德拉科双手抱胸,挑高了眉毛。 “哈利这种时候应该在除草。”龙马仰头注视着还未完全落入地平线的太阳,“如果他还活着就可以走了。” “龙马,波特是你哥哥吧……”德拉科抽搐着嘴角,无言地望着一脸默哀的男孩,可怜的波特…… “我给他写了七封信。”龙马掰起了手指,“他回了零封。” 德拉科:“……” ・ 女贞路4号。 哈利被佩妮姨妈差遣去除草,他费力地拔着草,肚子已经咕噜噜地开始叫了。实际上回到女贞路后,他没有一天不挨饿。发育期的男孩胃口总是特别大,然而佩妮姨妈显然更愿意将他的食物腾给同样处于发育期的达力。 哈利想念霍格沃茨,想念得五脏六腑都泛疼。弗农姨父把他的咒语书、魔杖、长袍、坩埚和最高级的光轮2000锁进了楼梯下那又小又暗的柜子里去了,放假半个多月,他还没机会动他的作业。 而霍格沃茨的朋友却没有一个人给他写过信,他寄出的信也都没有任何回复。 他们是不是忘了他? 不知道龙马过得怎么样,斯内普虽然很讨厌,但他对龙马很好。 龙马不用跟他一起在德斯礼家遭白眼真好,但是……他有点想念他。 “哈利。” 身后响起一阵叫唤声,哈利眨了眨眼,心无旁骛地继续除草,他真是太想念龙马了,居然出现幻听! “哈利,我叫你呢。” “波特,你聋了吗?!” “你们――”哈利霍然转身,错愕地盯着花坛外的两个男孩,不是幻觉,龙马来看他了!呃……还有马尔福…… “哈利?”龙马小声地叫唤,男孩呆滞的反应让他担忧。 “龙马!真得是你!”哈利急切地跑到龙马面前,狠狠地抱住男孩。若是再无法与霍格沃茨的朋友们取得联系,他几乎以为魔法世界只是一场绮梦。 “哈利,我快不能呼吸了……”龙马艰难地咬牙,哈利急忙松开手,连连道歉。 “波特,你现在这样可真像个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嫌恶地打量满身污泥的碧眸男孩,梅林的蕾丝袜!这还是魔法世界人人崇拜的救世主? “马尔福,我不明白你说在什么。”哈利不满地瞪着男孩,“你来看我笑话?” “哈利,出去再说吧。”龙马拉起身旁的两个男孩迅速离开,趁着那个马脸的佩妮姨妈发现前。 “嗯。”哈利赞同地点头,要是佩妮姨妈发现两个小巫师来找他,她一定会发疯!至于被发现偷懒?管她呢! 走过两条街,拐进木兰花路,赤玄色的苍穹聚集着延绵的火烧云,路尽头的游乐园人流如织,大人们牵着调皮的孩子走出游乐园。 “去玩吗?”龙马双手撑到脑后,步履悠闲。 “这是什么地方?”德拉科吃惊地指着游乐园里高耸抖折的过山车,耳边的尖叫声凄厉惨烈,梅林在上,里面发生动乱了吗? “你居然不知道游乐园?”哈利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祖母绿的眸子闪过一丝怜悯,可怜的马尔福,比他还要凄惨…… “波特!你瞧不起我?!”德拉科自尊心受挫,他恶狠狠地剜着救世主。 “我没有……”哈利干巴巴地反驳,他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好心情地笑,“马尔福,你要进去吗?我可以带路。” “波特你――”德拉科警惕地倒退了两步,救世主居然对他笑得春光灿烂,绝对有阴谋! “几个孩子就这么出来没有大人陪同可不安全,需要我一起吗?” 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龙马一僵,生硬地转过头,对上一双绯红的眼眸,果然…… “你是谁?”德拉科拖着长长的贵族腔,疑惑而又戒备地望着红眸的少年,少年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优雅,直觉让他肯定对方是一个贵族。 “你们可以叫我里德尔,我是龙马的朋友。”voldemort勾起嘴角,赞赏地望着铂金发色的男孩,小马尔福的眼神不错。 “你的朋友?”哈利与德拉科同时看向龙马,异口同声。 “嗯……”龙马揉了揉发胀的睛明穴,伸手握住少年的手,暗暗用力,“要一起就走吧。” “乐意之至。”voldemort宠溺一笑,德拉科诧异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踱步跟了上去。 “我是哈利・波特,是龙马的哥哥。”哈利挤进德拉科和龙马之间,酸溜溜地打量弟弟的朋友,龙马居然和他这么亲密地牵着手,他也想…… “我知道你,你很有名。”voldemort的嘴角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他将龙马拉近一些,“龙马也常提到你呢,他每两天就给你写一封信,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真的?”哈利吃惊地睁大碧绿的眸子,他抓了抓蓬乱的头发,疑惑地嘟囔,“可是我一封都没有收到啊……” “没收到?”龙马睨着茫然的哈利,“那赫敏的信呢?你没给她回信。” “哦,我根本没收到!”哈利显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恼火地抓着头发,“为什么会这样?!” 与霍格沃茨的朋友毫无联系半个多月,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遗忘了,背地里开始埋怨,却没想到问题的症结全然不在点上! “波特,如果你的猫头鹰没问题,那就是你的信被人截走了。”德拉科冷静地分析,救世主头顶被抓乱的头发让他感觉那一堆鸟窝已经乱地能长虫子了,但是他觉得挺有趣。 “谁会抢走我的信?”哈利郁闷地咕哝,他盼星星盼月亮盼那些信,却没想到会被人半途截走,是可忍孰不可忍!哈利握拳,“我绝对会找到凶手的!” “……”龙马沉默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少年,他肯定少年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秘密。”voldemort竖起食指晃了晃,神秘地勾唇一笑,龙马装作满不在乎地冷哼。 因为处于傍晚时分,游乐园稍显冷清。不知道是不是铂金小贵族不知道游乐园这个事实引起了救世主无比的同情心,救世主强拉着铂金小贵族坐上了过山车。 龙马计算着魁地奇与过山车的刺激度,最后确认可以随他们玩。 “龙马,救世主不会因为你少看一两秒就出事故。”趁着那两人上了过山车,voldemort将男孩拉进鬼屋,“我们玩些别的。” “voldy!”龙马止住了脚步,虽然对霍格沃茨的幽灵已经免疫,但是当年和青学大伙跑去鬼屋,最后被吓得集体尖叫可是记忆尤深,忒丢人了…… “亲爱的龙马,我可是第一次来麻瓜游乐园。”voldemort自然地搂住男孩的腰,“你总得陪我玩一个项目。” “……mada mada dane.”龙马悄声嘀咕,他自然知道少年有多厌恶麻瓜的机械,过山车海盗船之类的别想他会去坐,鬼屋……算是能接受的吗? 龙马的眉梢跳了跳,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拐过一个拐角,绿灯映射之下,一只狰狞的霸王龙闪烁着尖锐的牙齿咆哮着朝他们扑来,龙马心跳一滞,飞快地掏出魔杖,却被少年迅速按住,欲念咒语的嘴被一片柔软堵住。浅绿的镁光灯打落两人身上,少年俊秀的面容有一半隐没阴影里,龙马表情僵硬,少年的红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他不怀好意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含笑凝视着男孩瞬间涨红的小脸。 “亲爱的,现在可不适合使用魔法。”voldemort捏了捏男孩的脸颊,抽出他手中的魔杖,转头打量着添加灯光音效动态效果的霸王龙,“确实挺有气氛的,是不是?” “一点都没有!”龙马踩了少年一脚,迈开脚步朝里走,他就不能用手捂住他的嘴吗?! “亲爱的龙马,你确定要离我那么远?”voldemort追上男孩,细心地注意到又有不明物体飞来,低低的嘶吼声,苍白无血色的脸,尖锐的牙齿滴着鲜红的血,黑色的长袍似蝙蝠一般张开,voldemort挑眉,狼人?不对…… “看来麻瓜对狼人的形象有点误解……”voldemort伸手搭上男孩的肩膀,却没想到男孩热情地投怀送抱,诧异地看着一头扎进他怀里的男孩,voldemort搓了搓下巴,打量着面前疑似狼人的生物,心情很好送出一个微笑。 “这是吸血鬼,不是狼人……”龙马闷闷地出声,他缓缓松开手,小脸微热,他考虑开学后去禁林闯一闯,好练练胆…… “麻瓜的想象力很丰富。”voldemort难得称赞一回,至于是不是真心还有待观察。 “mada mada dane.”龙马缩回手,坚持不懈地继续走下去,他绝对、绝对不会再被吓到! 看着别扭的男孩,voldemort失笑地上前握住男孩的手,嘴角一勾:“龙马,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天。” 龙马靠近魔杖的左手放松下来,视线在黑暗中没有着落点,龙马听话地动了动嘴唇:“voldy,是谁截走了哈利的信?” “thisa secret.”voldemort神秘地竖起食指晃了晃,与先前一样的答案,“龙马,你太担心救世主我会生气的哦。” “他是我哥哥。”龙马随口答,却没想到少年牵着他的手霍然收紧,龙马微微皱眉,他不假思索地问,“voldy,voldemort有杀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吗?” “你说呢?”voldemort镇定地反问。 “我没看见。”龙马抓了抓头发,回忆着当初的意外,“voldemort对莉莉・波特用了昏迷咒,他抱着我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没听到。”龙马思索无果,不得不放弃。 “想不起来就算了。”voldemort安慰道,“我不会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voldemort就是你吧……”龙马嘀咕。 “哦,是的,我是voldemort.”voldemort低笑,“龙马,我杀了你的父母,如果这个世界的voldemort死绝了,我就是独一无二的voldemort.” “……我没看见voldemort杀了我父母。”龙马坚持自己的想法,所有的人都说voldemort杀了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却在最后要杀哈利・波特时,发生咒语反弹,杀死了自己。 和他看见的不一样。 “你坚持这么认为?” “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死了没有。”龙马没有多少底气,“他们可能还活着。” “那是不可能的。”voldemort沉下声,“龙马,我杀了他们,我亲手杀了他们。” “你说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voldemort.”龙马不满地反驳。 “好吧,你想怎么做?”voldemort妥协,他不想再回到冷战,“为了哈利・波特,你准备挖掘十一年前的真相?” “哈利需要亲人。”龙马抿紧唇,那本相册被哈利那个傻瓜一样的哥哥当成了宝,八年的相守不是一场水月镜花,说忘就能忘。 他有了先生,有了……voldemort,可是哈利仍然只有一个人,被德斯礼一家当家养小精灵驱使。 “救世主的亲人――你不就是吗?”voldemort眯起绯红的眸子,已经到了出口,赤玄色的微光沉淀寂寥的色彩,“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一天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不知道……”龙马哑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要回去原本的世界。 “那就好。”voldemort揽住男孩的肩膀,削瘦的肩膀轻易地被圈住,“龙马,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 龙马微微一僵,他呼出一口气,伸手抱住少年,低声喃喃,“voldy,不要想太多……” “好吧,我输了。”voldemort伸手回抱男孩,破天荒地地决定妥协,“狡猾的小猫,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带我去戈德里克山谷。” “现在?”voldemort挑眉。 “不是。”龙马摇了摇头,“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 “龙马,你们――”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错愕的尖叫,龙马诧异地转头,茫然的看着仿佛见到鬼一般的救世主和铂金小贵族。 “你们怎么可以――”哈利涨红了脸,眸底闪过一丝愤怒和羞赧。 “波特,冷静点!”德拉科轻声咳了咳,努力维持着淡定的形象,“龙马,能解释一下你和里德尔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唔?”龙马转回头,凝视着少年含笑的红眸,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霍然松开手退后。 voldemort即时伸手抱住准备退后的男孩,轻柔地在男孩额头落下一吻,笑容甜蜜:“如你们所见,我们彼此相爱。” “咦?!!――” ------------ 34chapter.34 “如你们所见,我们彼此相爱。” “咦?!!——” “voldemort!”龙马气急败坏地瞪着口不择言的少年。 “我说错了吗,亲爱的?”voldemort显得很无辜,龙马一时语噎,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慌。 “龙马,他是个男的!”哈利哆嗦地嘴唇,不可置信地盯着相拥的两人,拒绝承认那画面赏心悦目。 “波特,其实……”德拉科为难地望着相拥的两人,干巴巴地解释,“其实在魔法世界,男性伴侣并不是没有……” “怎么可能……”哈利萎靡了,耷拉着小脑袋展开激烈地心理斗争。嫁还是不嫁?嫁还是不嫁??真要这么早把龙马嫁出去?!! 相对于哈利的纠结,龙马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是故意的!” “很明显不是吗?”voldemort戏谑一笑,“龙马,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你在霍格沃茨发生意外的恋情。” “我才不会!”龙马扭头,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这种向丈夫保证不出墙的傲娇口吻是谁的啊口胡!“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汤voldemort揉了揉男孩的墨发,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你看,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吧。” “……”龙马微微一僵,良久,才低低地憋出一句,“随便你吧……” “那个……”经过长久的心里斗争,哈利终于鼓起勇气走到红眸的少年面前,“如果你欺负了龙马,我绝对会揍你!” “你觉得我会欺负他?”voldemort象征性地搂住男孩。 “呃……”哈利一愣,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小心地觑着气场强大的少年,默默给自己打起,加油!哈利!拿出大舅子的气势来!“反正一旦让我发现你欺负了龙马,我一定会教训你!” “好吧,我保证不欺负龙马。”voldemort敛住眸底的暗潮起伏,扯起嘴角温和地笑,“希望我们不会有交手的机会。” “我也这么想……”哈利揉了揉鼻尖,答地不情不愿,心里酸溜溜的,他清楚知道男孩不喜欢多余的管束,可是、可是……弟弟大了留不住啊口胡>_< “哈利,该回去了。”拍开少年开始不规矩的手,龙马望着落下的夕阳提醒,估计佩妮姨妈已经发飙了。 “哦……”哈利嘟嘴拖着长长的调子不情不愿,“真不想回去。” “波特——”一旁的德拉科犹犹豫豫地走近。 “什么?”哈利眨了眨碧绿的眸子,疑惑的望着局促的铂金小贵族。今天真不可思议,他居然没有和马尔福吵架,半个月里他不止一次地期望见到龙马赫敏和罗恩,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就算见到马尔福也行,只要证明魔法世界并不是一场梦。 他没有想到最后真正见到的除了龙马,会有马尔福,他居然会来看他! 想到马尔福不情不愿地乘坐过山车后,没有一点贵族形象的尖叫,他忽然觉得马尔福挺可爱。 “我可以允许你和龙马一起来我家。”德拉科高高抬起下巴,神情高傲,看不出一丝紧张,如果可以忽视微微泛红耳廓。 “和龙马一起去你家?”哈利讷讷地重复了一遍,他转头看向龙马,见男孩点头,他不由欣喜地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你的邀请,马尔福!” 能和龙马一起,就算是在马尔福家也没什么,不过……马尔福也没那么差劲,他也救过他…… 视线扫过乐呵的碧眸男孩,龙马唇角轻勾,愉悦地拉住身旁的红眸少年:“voldy,明天陪我打网球。” “好。”voldemort莞尔一笑,不遗余力地揽着男孩的腰吃豆腐,直接忽视会不会打的问题。 黑魔王无所不能嘛! 让哈利回到德思礼家收拾行礼,龙马与德拉科乘坐地铁回到蜘蛛巷尾,期间在公园偶遇那对争吵的夫妻。voldemort很从容地避开了他们,并在进入蜘蛛巷后与他和德拉科道别。虽然龙马认为那根本不算道别。 回去之后两人毋庸置疑地被养父批斗一顿,德拉科私下与龙马交换了眼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无视仍在喷毒液的魔药大师。 龙马在两天后去接哈利,德思礼一家几乎是欢送着他的离开,这个扫把星早该滚蛋! “龙马,你说马尔福先生会不会不欢迎我?” 在去马尔福庄园的路上,哈利心情忐忑,如果马尔福先生像斯内普一样,他能与他好好相处吗? “不要想太多。”龙马加快了脚步,“马尔福先生很好相处。” “那就好……”哈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马尔福庄园地处隐蔽,龙马领着哈利走进一条小巷,小巷的左边是胡乱生长的荆棘丛,右边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高高的树篱。 穿过小巷,进入一条宽宽的汽车道,高高的树篱也跟着拐了个弯,向远处延伸,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龙马抬起手臂轻轻一推大门,大门应声而开。一抹流银一般的银发映入眼帘。 “来得还算及时,我以为龙马你会迷路。”德拉科笑得矜持却也调皮,“你的认路能力让人担忧。” “啰嗦。”龙马没好气地走了进去,将哈利推给铂金小贵族,“德拉科,你带哈利去参观。” “龙马,你不去?”哈利拉住闹别扭的弟弟。 “去。”龙马语气淡定,“我等你们吵完再去。” “……=__=#” “……=__=#”两个被讽刺的死对头额头冒出一个十字,难得同仇敌忾,一齐朝着拽气的男孩吼道:“龙马!我们什么时候要吵架了?!!” “你们什么时候没吵架了……”龙马捂住耳朵,忽然对邓布利多的理解深有感慨,邓布利多让他看开点,现在他确定自己需要看开点…… “我们——” “我们——”两只死对头四目相对,旋即别开脸,哈利嘟着嘴嘀咕,“我不和马尔福吵架就是了……” “马尔福才不会做吵架那么不华丽的事……”德拉科拖着长长的调子嘟囔。 “哦。”龙马淡定地点点头,转身走进马尔福庄园,看来哈利和德拉科的友谊确实不容小觑,都已经这么有默契了,默契到让他都觉得河蟹…… 沿着车道深入,两边是裁剪整齐的紫杉树篱,树篱后面传来沙沙的响动。 龙马疑惑地转头看向隐秘的树篱,枝叶乱颤,沙沙声越发地响,一团棕色的影子蓦地窜进他的怀里。龙马愣神,盯着怀里的小东西,大脑微微卡壳,好一会儿才低声唤道:“卡鲁,你怎么在这?” 这只被他遗忘了近一年的猫,居然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喵~~~”圆滚滚的猫咪赖在龙马怀里,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又趴在他怀里蹭。 “龙马,这只猫一向不亲近任何人,居然……”德拉科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只猫,寒假回到家,家里忽然多出了这只猫,态度傲慢地可以,可是父亲却只说了一句不用管它,然后供着它好吃好喝,他看得简直想抓狂,这只愚蠢的猫居然不理解马尔福的示好,差点抓伤他! “这是我的猫。”龙马轻轻挠着猫咪的颈部,得到一声亲昵的示好。 “难怪……”德拉科没好气地咕哝,主人宠物一个样,傲慢地直欠揍。 “但是龙马的猫为什么出现在马尔福家里?”哈利好奇。 “不知道。”龙马蹙眉,除了刚开学前一个月,之后他完全将这只猫忘在脑后,voldemort不肯让这只猫取名叫卡鲁宾,他妥协叫它卡鲁,汤姆为此阴沉了一个月。甚至不告诉他可以带宠物去学校,之后……似乎就那么忘记了。 卡鲁毕竟不是卡鲁宾,他会忘记这只猫,却不会忘记卡鲁宾。 “会不会是教父丢过来的?”德拉科怀疑地猜测,如果不是教父托付,爸爸怎么可能供奉着一只讨厌的猫! “有可能……”龙马微微眯起眼,有可能才怪,他已经知道是谁丢过来的。 “既然没问题了,那就先进我家里吧。”德拉科兴致勃勃地在前引路,下巴抬得高高的。 “嗯。”龙马与哈利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无奈,铂金小贵族迫不及待地想向他们炫耀了。 穿过被紫衫树篱环绕的车道,一座豪华的宅邸乍然而现,底层窗户的棱形玻璃折射出闪亮的光。耳畔响动着流畅悦耳的流水声,是花园中的喷泉。 进入宽敞的门厅,一眼望去的华贵地毯几乎铺满整个石头地面,墙上挂满了肖像画,画像里的人物一律流银一般的铂金发色,面容精致而魅惑。他们都是马尔福家族的先祖。 “你是德拉科的好朋友龙马·越前是不是?” 耳边传来一阵疑问声,龙马诧异地转头,视线撞上画像里的银发少年,龙马微微一愣,画像中的少年噙着优雅的浅笑,灰蓝的凤眸眼波流转,仿佛缠绕着妖娆的雾气,银发如瀑倾泻。阴柔的面部轮廓,挑不出瑕疵。如罪一般的美。 “他是我爷爷。”德拉科骄傲地介绍,他的爷爷在历代马尔福中相貌最为出众。 “哦。”龙马对着画像中的少年颔首,“您好,马尔福……爷爷。” “后面的爷爷……你可以去掉。”少年很温和地提醒。 “哦。”龙马顺从地改口,“有事?” “不。”少年柔转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德拉科和哈利,德拉科领悟一般拉着哈利离开,哈利猝然被拉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走进一道木门,离开了门厅,他不满地挣开手。 “马尔福,你怎么把龙马留在那里?” “我爷爷想和他谈话。”德拉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地贴上木门,“爷爷对龙马很有兴趣,常向我打听他的事……” 趴在木门上当壁虎的铂金小贵族给予救世主极大的视觉冲击,哈利的嘴角隐隐抽搐:“……你准备偷听?” “你不好奇?”德拉科反问,满意地看到救世主化作恶狼扑到他旁边,贴着木门做狗爬式,八卦也得拉人下水垫背不是? “您想说什么?”龙马盯着半掩的木门漫不经心地问,木门后躲着抛下他【私奔】的两人…… “德拉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少年顺着龙马的视线望向那扇厚重华丽的木门,纤眉微挑,华丽的咏叹调溢出薄唇,“我们到客厅聊聊如何?” “我和您不熟……”龙马有些疑惑,同样披着少年皮的爷爷辈,龙马想到恶劣的某人。 “陌生到熟悉,只是缺乏一个交流的过程。”少年拂了拂流顺的银发,唇角勾出姣好的弧度,“就像你和voldy.” “你怎么知道?”龙马一怔,下意识地跟着少年走向客厅,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你是谁?”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voldy的朋友。”少年走过一幅幅画像,身姿优雅。 “朋友?” “是的,我连他交过几个女朋友都知道哦。”阿布拉克萨斯勾唇一笑,眸底划过狡黠的光,“voldy在霍格沃茨可是相当风流哦,追他的女生可是数都数不清。” “哦……”龙马低应,眸光微转,“他交过几个女朋友?” “你可以计算一下,他换女朋友的频率是一个月一个。”阿布拉克萨斯掰着修长白净的手指,笑得暧昧,“你说有几个?” “……不知道。”龙马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女朋友一个月换一个?阿布,你确定这不是你而是我?” 少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身旁银光一闪,少年的身影映入眼帘,龙马略微讶异:“voldy,你怎么……” 难道voldemort出入马尔福家如入自个家门? “亲爱的龙马,我在霍格沃茨可没有时间交女朋友。”voldemort环住男孩的腰,顺势将他揽到自己的腿上。 “……那关我什么事?”龙马伸手拉开少年的手,站了起来,“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典型的吃醋反应。”阿布拉克萨斯啧啧有声,“没想到voldy肯让你叫他汤姆,当年连我都只能叫他里德尔。”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能闭嘴吗?”voldemort一个冷眼成功让少年噤声,他伸手将男孩拉进自己的怀里,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发丝,眼神温柔,“亲爱的,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所以别吃醋了。” “梅林的裤子!”阿布拉克萨斯不解风情地扶着画框做呕吐状,这腻成一滩水的柔情男还是有性无爱冷酷无情的voldemort吗?!哦,这不是!这当然不是!这是活生生的大龄单身男必经的妻奴养成啊! 梅林有眼,voldy乃终于也沦陷了…… “voldy,马尔福爷爷真吵。”龙马斜睨着毫无形象可言的银发少年,冷淡地开口。 “别理他,他欲求不满在发泄。”voldemort吻了吻男孩的脸颊耐心地解释,男孩吃醋的反应让他心情愉悦,“龙马,你要知道他现在没有机会碰女人。” “哦……”龙马点头表示明白,他思忖了一下,又补上一句,“voldy,我没吃醋。” “龙马,你应该吃醋。”voldemort正了正表情,认真地说。 “……是你叫我别吃醋的。”龙马嘴角一抽,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 “龙马,你偶尔可以任性一下。”汤voldemort按住龙马的肩膀,认真地补充,“我不会生气的。” “……”龙马垂下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他退出少年的怀抱,举起魔杖指着他,“以后不准随便抱我不准随便亲我,用赤胆忠心咒来保证。” “……”voldemort淡定地站起身,又一次认真地补充,“亲爱的龙马,你还是不要任性了……” 画像里用食指卷着银发的阿布拉克萨斯手一抖,拽掉了几根银发,顾不得心疼他宝贵的银发,阿布拉克萨斯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 voldy啊voldy!你也有今天! 这就是报应!说我阿布拉克萨斯是移动□的报应! ------------ 35chapter.35 在马尔福庄园的日子过得飞快,龙马发现德拉科和哈利的感情日行千里,对对方的称呼也不再那么生疏。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和话题,龙马发现德拉科和哈利相处可以相处地毫无障碍,并且比任何人都要融洽。 对此龙马松了口气,好友与兄长一直水火不容有时也会让他为难。 7月31日是龙马和哈利的生日,德拉科吩咐家养小精灵制作一个巨大的双层蛋糕,三人在那天玩得很high.甚至偷偷跑去翻倒巷逛了一圈。德拉科给哈利送了一把最新的光轮2001,将在翻倒巷淘到的光荣之手送给了龙马。 傍晚时分,三人舔着巧克力冰淇淋,悠闲地前往蜘蛛巷尾。半个月没见到养父,龙马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看看。 “龙马,很久不见。和朋友来玩吗?” 女子含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龙马下意识地抬眸望去,一头鲜艳的红发映入眼帘,是那对爱吵架的夫妻。 “龙马,他们是谁啊?”哈利小声地耳语,他表情有些古怪。 “算是……邻居吧……”龙马犹豫地斟酌遣词,说实话他不知道养父会不会注意到隔了两条街的麻瓜邻居。 “嗨,小家伙们,我叫尤莉・乔莱。”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龙马回神,龙马看见红发的女子拉着身后的丈夫走到他们面前,笑容热情而张扬。 哈利怔忪地凝视着女子几乎无法移开视线,德拉科恼怒而隐秘地踢向救世主的小腿肚。 注意到两人的互动,龙马上前一步挡住两人:“您好。” “嗨,龙马,这是我的丈夫马克・乔莱。”尤莉指着身旁的男子介绍,龙马对着头发蓬乱傻笑着的男子颔首。 “和朋友来打网球吗?你的球拍上次忘在这里,我将它收起来了。”尤莉拍了拍龙马的肩膀,道,“去我家拿吧,我会招待你们。” “龙马……”被挡在后面的德拉科不赞同地出声,这个红发的麻瓜真像聒噪的韦斯莱。 “我们要回家,很晚了。”没有回应身后的男孩,龙马盯着红发的女子,冷淡地拒绝,“下次再拿吧。” “好吧。”尤莉失望地直起身子,并不勉强。 “嘿,亲爱的,这个小家伙的眼睛可真像你。”马克注意到一旁的哈利,兴奋地嚷道。 “唔?”尤莉眨了眨漂亮的碧眸,凝视着哈利,好半晌才恍然回神,她伸手给了哈利一个热情的拥抱,“小家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喜欢你。” “哈……哈利・波特……”哈利嘴唇动了动,小脸涨得通红。 “真是个害羞的孩子呢。”尤莉嗤嗤地笑出声,她揉了揉哈利蓬乱的头发,温婉一笑,“你可以叫我尤莉姐姐。” “好……”哈利的声音低若蚊蝇。 “你真可爱,哈利。”尤莉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和你的朋友们回家吧,快要天黑了呢。” “嗯。”哈利总算恢复了正常,他一把拉住龙马和德拉科飞快地跑开。 “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终于陷入爱河了?”德拉科一脸嘲讽,对于救世主脸上未褪的红晕感到恼火。 “才没有!”哈利大声反驳,“我只是――” “只是什么?”德拉科尖锐地问,华丽的贵族腔显得有些刺耳。 “我――”哈利垂下头,捂着胸口闷闷地说,“我觉得她很像我妈妈……虽然她是个麻瓜,也和妈妈的样子不一样,但是……” “……”德拉科出乎意料地沉默下来。 “我的球拍还在她那儿。”龙马转身踱开步子,“下次我们去拿。” “龙马,我和你一起去!”哈利急忙跟上,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采。 “到时候再说吧。”龙马懒洋洋地回应。 “龙马――” 龙马回到蜘蛛巷尾时,发现养父正在地下室熬制魔药,他很识趣地不去打搅,养父近段时间似乎有很多复杂的魔药需要熬制。 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哈利耐心不足:“斯内普……教授究竟在做什么?” “熬制魔药。”龙马甩出一个答案,天色已暗,龙马下意识地嘟囔,“要吃晚饭了。” “龙马,你饿了?”哈利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他似乎也饿了。 “我让多比把晚餐送来吧。”德拉科建议,他还看不出龙马这个父控的想法吗? “多比?”哈利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些什么,“是那个总盯着我看的家养小精灵?” “嗯。”德拉科不满地皱眉,“波特,多比在背地里缠着你?” “还……还好啦……”哈利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他老是在我面前撞墙,我总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 “不用理它。”德拉科不屑地摆了摆手,“大概是因为你是救世主的缘故,有些家养小精灵也崇拜救世主。” “是吗……”哈利苦笑,救世主这个名号,他才不需要。 关注救世主的家养小精灵? 龙马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他是有注意到那只家养小精灵老在暗地里盯着哈利看,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德拉科让多比送来晚餐后,龙马去地下室叫养父吃晚饭。在养父熬制魔药途中,忽然闯入无疑是大忌,但是龙马却已经轻车熟路,小心地踱到养父旁边,养父神色专注,表情绷紧,似乎不敢放松。 龙马在旁边等着,他的视线扫过养父的左手臂。龙马想起面对奇洛时,养父以一种卑微地姿势下跪,是因为那个标记的缘故? 龙马敛眉,他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弄清楚。 原本可以对这个世界的走向漠不关心,但是……voldemort是大反派,养父不是路人甲,而且很可能是炮灰。龙马觉得自己有必要努力一下,毕竟他还有一个救世主的哥哥…… 无论站哪一方都不是人,墙头草更不能当。 想到这里,龙马忽然很想掀桌-_-+ 龙马等了一个多小时,养父才熬完魔药,当然,色厉内荏的魔药大师是给不出什么温情的感激的,龙马得到了一串刻薄的言辞当报答。龙马明智地选择了左耳进右耳出。 那天的晚饭吃得艰难,哈利尤甚。因为魔药大师薄唇张合,好听的声音暗藏巨大的攻击力,直击救世主。 那天回去之后,哈利吸着鼻子发誓,再也不和斯内普一起吃饭!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还算风平浪静,哈利和赫敏韦斯莱恢复了联系,韦斯莱对于哈利抛下他们的陋居而跑去马尔福庄园表示莫大的怨念,好在韦斯莱还算理智,没有寄来一封吼叫信。只是表达了不满之后,又对哈利无法来他们家表示遗憾。 哈利看得愧疚,甚至在收到韦斯莱迟来的礼物后,龙马几乎看见救世主的头顶悬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内疚两个字。 赫敏的反应还不算过于激烈,在知道哈利前半个月没有收到他的信后,发表了无数作为巫师侦探的猜测,并深深地为哈利担心。 当晚,他们收到了霍格沃茨的来信,信上罗列了二年级书单: 《标准咒语,二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与女鬼决裂》,吉德罗洛哈特著 《与食尸鬼同游》,吉德罗洛哈特著 《与母夜叉一起度假》,吉德罗洛哈特著 《与巨怪同行》,吉德罗洛哈特著 《与吸血鬼同船旅行》,吉德罗洛哈特著 《与狼人一起流浪》,吉德罗洛哈特著 《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吉德罗洛哈特著 “梅林的裤子,怎么全是吉德罗・洛哈特的书?”德拉科不满,“我妈妈也收藏了他的书,我敢说他一定是个骗子!” “你在质疑你妈妈的眼光?”龙马收起书单调侃。 “怎么会――”德拉科干巴巴地说,他厌弃地甩开书单横眉竖眼,“反正我就是讨厌他!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定是洛哈特疯狂粉丝之一,他肯定比奇洛还烂!” “德拉科,不要总往坏处想嘛。”哈利笑嘻嘻拆开赫敏寄来的信,调整好表情,大声朗诵,“亲爱的哈利,还有龙马和马尔福,如果你们也在,祝一切都好,祝哈利平安,希望哈利能和马尔福好好相处,如果你们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违法的事情,那会让龙马为难的。我直到现在还惊讶着马尔福能答应哈利住在他们家……” “哦,梅林的胡子,别用这种傲慢自大的语气念!”德拉科搓着满手臂的鸡皮疙瘩,一脸受不了。 “这样比较有气氛嘛。”哈利忍俊不禁,迅速浏览完信的内容,“赫敏下星期三去对角巷买书,我们也那天去吧。” “好。”龙马没有异议。 “真巧,我爸爸也准备在那天去翻倒巷!”德拉科眼睛一亮,笑得贼兮兮的,“爸爸一定是想给我买礼物的!” “……大概吧。”龙马斜睨着兴致高扬的男孩,决定保持沉默,虽然他并不认为普通的家长会特地带孩子去翻倒巷买礼物,不过……马尔福先生不是普通人…… 去对角巷的日子很快到来,龙马和哈利德拉科跟着马尔福先生前往对角巷,马尔福先生脾气不错,至少龙马觉得马尔福先生面对他和哈利,都是和颜悦色的。 马尔福先生先带着他们前往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龙马看着马尔福先生表情冷漠,骄傲地扬着头穿过店堂,冷淡地扫视着陈列的物品,摇响了柜台上的铃铛,然后转身对着他们三人嘱咐:“什么都别碰。” “知道了。”三人懒洋洋地回应,趁着马尔福先生转过身,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 “龙马,怎么办?”德拉科紧张地问,要是他爸爸知道他们前段时间跑来翻倒巷,一定会生气的! “看着办。”龙马漫不经心地说。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哈利侥幸地嘀咕,“要不然别给他说出事实的机会。” “只能看着办了。”德拉科点头。 “博金先生。”马尔福先生的声音响起,龙马转头看向柜台。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用手向后捋着油光光的头发。 “马尔福先生,再次见到您真让人愉快。”博金先生油腔滑调地谄媚,“非常荣幸――还有马尔福少爷和他的朋友们――欢迎光临。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一定要给您看看,今天刚进的,价钱非常公道―― ” “我今天不买东西,博金先生,我是来卖东西的。”卢修斯轻蔑地瞥了一眼博金,冷淡地说。 “卖东西?”博金先生脸上的笑容稍稍减少了一些。 “你想必听说了,部里加紧了抄查。”卢修斯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卷羊皮纸,展开给博金先生看,“我家里有一些―― 啊―― 可能给我造成不便的东西,如果部里来……” 博金先生戴上一副夹鼻眼镜,低头看着清单。 “想来部里不会去打搅您的吧,先生?”博金挤出一丝笑容,“您毕竟也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 “目前还没有来过。马尔福的名字还有一点威望,可是部里越来越好管闲事了。要据说要出台一部新的《麻瓜保护法》,一定是那个邋里邋遢的蠢货亚瑟・韦斯莱在背后搞鬼,他最喜欢麻瓜――”卢修斯嘲讽地说,“他居然说身为魔法部的官员,要先做出榜样――他想借此来检查马尔福庄园――” “哈利,怎么了?”德拉科推了推脸色郁郁的哈利。 “没……”哈利耷拉着脑袋,神情萎靡。 “大人的事不需要我们插手。”龙马提醒,马尔福先生似乎在无意间羞辱了韦斯莱的父亲。 “嗯……”哈利点点头,豁然开朗,他又不认识罗恩的爸爸,也许真是罗恩的爸爸做得过分了马尔福先生才会那么说。马尔福先生没有对他摆架子,也没有为难过他,他对马尔福先生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离开翻倒巷后,他们前往古灵阁。坐在由小妖驾驶的小车在小型铁轨上穿梭飞驰,穿过银行的地下隧道到达各个金库。马尔福家的金库很大,龙马觉得自己看见了成堆的金山和银山,哈利偷偷擦了把冷汗,万恶的有钱人,他好想上去滚一圈…… 其实波特家的金库也不小,一堆的金加隆也足够晃花人眼,哈利本想塞一把给龙马,龙马却拒绝了,他坚持搜刮养父的钱。作为蛇院院长,平时除了魔药也没处花,养父的钱也大把大把地堆积。 走出古灵阁,马尔福先生领着他们去丽痕书店,龙马诧异地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丽痕书店走去。 到达丽痕①38看書网店外挤了一堆人,大部分是中年妇女,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进去。楼上拉出一条大横幅: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0― 4:30 一个面色疲惫的男巫站在门口维持秩序:“女士们,安静――不要拥挤――当心图书――” “洛哈特自传?”德拉科嘲弄地拖长音调,“妈妈没来真是明智的决定,看看她们――” “怎么进去?”龙马皱眉。 “我们应该可以挤进去――”哈利畏惧地盯着疯狂的妇女,没底气地猜测。 哈利刚把话说完,就听见马尔福先生轻咳了声,不知道是谁叫了声马尔福,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马尔福先生目不斜视,骄傲地高昂着头走进书店,德拉科得意地跟上,龙马和哈利无奈地牵起嘴角。 这时,有人尖叫起来:“是哈利・波特!” 耳边的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救世主哈利・波特居然和马尔福走在一起! 按下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本争先恐后拍着洛哈特照片的巫师们开始转战,救世主和马尔福关系融洽,而且似乎还得到马尔福家主的庇护,这绝对是一条大新闻! “哈利・波特――” 一道陌生的叫唤成功让拍摄的动作出现片刻的凝滞,龙马诧异地看向桌子后的金发男子,男子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围着,照片上的那些脸全都在向人群眨着眼睛,闪露着白得耀眼的牙齿。而男子本人则穿着勿忘我花一般的蓝色长袍,映衬他的蓝眼睛,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一头金色卷发上。英俊的面容让底下的妇女们为之疯狂。 是吉德罗・洛哈特。 哈利尴尬地摸不着头脑,洛哈特却冲了上来,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面。洛哈特的举动再次拉回了妇女们的注意,哈利涨红了脸,被洛哈特亲密地搂着,让摄影师拍照。底下矮个子的男子疯狂地连连按动快门,阵阵浓烟飘起。 龙马注意到德拉科的脸黑了,马尔福先生不悦地走进书店,却没有说什么。 站在堆满洛哈特著作的①38看書网利求救地盯着龙马和德拉科,他想快点溜回去,可洛哈特的一只胳膊还搭在他肩上,把他牢牢夹在身边。 “该死的洛哈特!”德拉科低声咒骂,似乎想要上去将哈利拉回来。 马尔福先生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冷冷地拖着长调阻止:“德拉科,不要像头鲁莽的狮子,跟我进去。” “可……我知道了。”德拉科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要是冲动地上去拉回救世主,明天报纸上刊登出来,救世主以后的日子会更没有安宁。 ------------ 36chapter.36 “年轻的哈利今天走进丽痕书店时,只是想买我的自传—— 我愿意当场把这本书免费赠送给他—— ”在一片掌声中,洛哈特洋洋得意地露出英俊灿烂的笑容,他搂着哈利摇晃了他一下,“可他不知道——他不久将得到比拙作《会魔法的我》更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不错,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现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洛哈特似乎很享受这种状况,他终于舍得松开搂着哈利的手。哈利抱着洛哈特的全套著作,摇摇晃晃地走向龙马和德拉科。 “哦,哈利!你居然和洛哈特教授合照了!”赫敏在人群中拼命挤向碧眸的男孩,她陶醉地望着书桌前的金发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恋。 “赫敏!”哈利惊喜地走向好友,这时,他看见另一位红发的友人,哈利露出一丝笑容,“嗨,罗恩。” “嗨,哥们,你可真能出风头。”罗恩捶了一下哈利的肩膀,哈利身形摇晃,险些跌倒。 “罗恩,你就别挖苦我了……”哈利苦笑,他将手中的一叠书塞给红发的友人,“这些书送你吧。” “为什么?”罗恩吃惊地睁大眼,洛哈特的书可都贵得要死,妈妈可是为了这些书发了好几天的愁。 “我想自己买,你不要我就丢掉了。”哈利摆了摆手,拒绝好友将书递还给他,他实在无法对洛哈特产生好感,连带他送得书也让他厌恶。 “好吧,我收下了。”罗恩耸肩,他将缩在他身后偷偷觑着哈利的妹妹拉出来,将一摞书丢进妹妹的新坩埚,“哈利,这是我妹妹金妮,她一直想认识你。” “你好,金妮,我叫哈利·波特。”哈利弯起嘴角,温和地打招呼。 红发小姑娘羞红了脸,激动地几乎无法拿稳手中的坩埚:“你……你好……” “又是那个讨厌的韦斯莱!”注意到哈利与红发小姑娘的互动,德拉科恼怒地皱眉。 “去看看吧。”龙马踱步走向哈利所在的位置。 “真该提醒哈利,我们是来买书而不是来叙旧的!”德拉科拖长腔调,满脸不耐。 没有理会不满的铂金小贵族,龙马走到哈利旁边。这时,红发的小姑娘不知怎么得,手一抖怀里的坩埚就那么脱手直直掉落下来。 龙马眼神一厉,迅速掏出魔杖对着掉落的坩埚施加一个悬浮咒,让坩埚悠悠地飘回女孩手中,小姑娘涨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谢:“谢谢……” “下次小心点。”龙马不冷不淡地提醒,虽然他炸坩埚成习惯,但是他就看不惯别人摔坏坩埚。 “龙马,你怎么了?”哈利小心地问,他能感觉到男孩心情不好。 “没事。”龙马转身走上①38看書网,“我去挑书了。” “我也去。”哈利跟了上去,顺手拉上德拉科,他可不想德拉科和罗恩吵架,毕竟他现在没办法帮着罗恩与德拉科争锋相对。 “你总算想到我们是来买书,而不是叙旧和拍照出风头的。”走上二楼,德拉科抽回了手,阴阳怪气地嘲讽。 “德拉科,你怎么了?”哈利奇怪地打量着异常的铂金小贵族。 “我能有什么事?”德拉科冷哼,他转身巡视着堆满了①38看書网架。 “可是……”哈利无辜地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傲娇的铂金小贵族。 对于好友与兄长之间诡异的气氛龙马已经彻底免疫,他靠着二楼的扶手,俯视底下拥挤的人群,二年级所需的课本里,除了《标准咒语,二级》,其他都是洛哈特的著作,要买齐这些书,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这时,龙马注意到底下的银白铂金发,是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先生似乎在和红发的男巫争论,龙马猜测是韦斯莱的家人。 “德拉科,你爸爸和韦斯莱先生要吵起来了。”龙马饶有兴趣地对着身后的两人招了招手,当他再次朝下望去时,脸色忽变,只见底下的韦斯莱先生扑向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先生受不住冲击,向后倒去,撞到身后的书架, 几十本厚厚的书眼看着就要砸到马尔福先生的头顶上,龙马迅捷地掏出魔杖喊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几十本书轻松归位,卢修斯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优雅地站起身,拂了拂长袍,冷冷地睨着韦斯莱:“没有教养的纯血败类,你们一家都已经堕落到极限了——” 对面的红发男巫涨红了脸,似乎又要冲上来,好在赶到的海格将他拉住,卢修斯晃了晃手中破旧的变形术课本,将它塞进红发小姑娘的坩埚:“喏,小丫头—— 拿着你的书—— 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龙马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马尔福先生又要做什么? “爸爸!”已经从二楼冲下来的德拉科急切地想要看看父亲有没有受伤。 “走了,德拉科。”卢修斯摆了摆手,高抬着下巴走出拥挤的书店。 德拉科急忙跟上,离开之前他愤恨得瞪了那群红发韦斯莱一眼。哈利为难地看着罗恩,一咬下唇也跑了出去。 海格似乎想叫住哈利,却没有成功,他松开拉着韦斯莱先生的手嘟嘟囔囔:“亚瑟,你不该理他,这家伙都坏透了,马尔福一家人的话根本不值得听,他们身上的血是坏的——哦,或许小马尔福还不错,哈利已经和他成为朋友了……” “海格,你不该这么说马尔福一家!”一旁的赫敏打断海格对马尔福的贬低,海格至少要为哈利想想,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得让哈利多难堪?斯莱特林歧视格兰芬多,但是格兰芬多又何尝不是扭曲地仇视斯莱特林?就算话说得再刻薄难听,先出手的人总归是错的,韦斯莱先生至少得道歉…… “可是……”海格显得有些委屈,这是他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认知,从来没有人否决过。 “在没有了解一个人时,你没有资格批评他。”龙马难得面有愠色,他又用悬浮咒接住金妮的坩埚,这是她第二次拿不稳坩埚了,马尔福先生的轻蔑似乎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谢谢。”金妮小脸红得异常,她抱紧了手中的坩埚,“我不会再将它掉下来了……” “只有在熬魔药的时候才可以毁掉坩埚。”龙马认真地灌输给小姑娘他扭曲的观念,赫敏黑线地很想插嘴,还在忍住了,“要是你不想被魔药教授批评的话,就好好保护你的坩埚。” “我……我知道了!”金妮下意识地收紧了手,羞赧地几乎要将头埋入地底,她竟然在这个男孩面前失态那么多次! 乔治和弗雷德这对双胞胎看着自家的小妹妹和龙马的互动,他们相视一眼,各自看见眸底的担忧。 没有注意到双胞胎复杂却又玩味的眼神,龙马挥了挥手潇洒地离开:“再见了。” 他走出书店才发现马尔福先生居然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龙马,你喜欢罗恩的妹妹?”在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哈利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龙马对女孩子从来都不会多瞥一眼,更不会那么好心地提醒她小心保护坩埚,不然会惹到斯内普。 “还好。”龙马大步越过哈利,跟上马尔福先生的脚步,他走到马尔福先生的旁边:“马尔福先生,我有话对您说。” “请跟我到书房。”卢修斯了然地勾起嘴角,他在前边带路。 “龙马会有什么话和你爸爸说?”哈利小声地嘀咕。 “我怎么知道。”德拉科眯起眼,凝视着远去的两人陷入沉思。 跟着马尔福先生来到他的书房,龙马开门见山:“马尔福先生,您将什么放进了韦斯莱的坩埚?” “你看见了?”卢修斯明知故问,他的声音悠悠长长的,有种耐人寻味的感觉,“还是——你本来就知道我要那么做?” “马尔福先生,我并不知道您要做什么。”龙马目光炯炯,“但是我想知道。” “你觉得你在以什么身份与我对话?”卢修斯不悦的眯起眼。 “马尔福先生,您为什么给我这本日记?”龙马不答反问,他从皮袋中取出日记,轻轻摇晃了下,“您给我造成了很多困扰。” “你认为那是困扰?” “不是吗?”龙马坦然地任由男子打量,他并不喜欢斯莱特林的拐弯抹角,“请告诉我您让先生熬制那么多魔药的原因——以及它们的用途。” “越前先生,有时候过于直接会害了你,你要懂得适当的收敛。”对于男孩的直言不讳,卢修斯不得不提醒,若非他知道lord对这个孩子的在意,他断然会因为这个孩子的态度而动怒,“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到。” “我不能。”龙马皱眉,“那些魔药是好几个人的量,voldy的状态不至于那么差,先生也不是机器。” “很抱歉,我无法告诉你。”卢修斯冷淡的拒绝,“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了解吧。” “切。”龙马不甘心地转身离开,“再见,马尔福先生。” “期待你在霍格沃茨的表现,龙马。” 离开马尔福先生的书房,龙马气闷地在走廊上疾步快走,阿布拉克萨斯好奇地打探情况:“小家伙,心情不好?” “我不小了!”龙马没好气地反驳。 “脾气还真不小,可辛苦了voldy.”阿布拉克萨斯啧啧感叹。 “吵死了。”龙马不耐,又是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让他难受,“我不是小孩子。” “好吧——你不是小孩。”阿布拉克萨斯露出诡谲的笑容,“既然你不是小孩,那voldy与你做了没有?” “做什……”龙马话一出口,红晕便袭上耳廓,他恶狠狠地瞪向画像内的少年,“和你无关!” “扑哧——”阿布拉克萨斯被男孩羞赧的傲娇模样逗笑了,“龙马,你真该感到幸运,vlody以前可从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应该说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压抑自己的欲、望,他那么明白地说爱你,但是你有没有说过爱他?” “……”龙马顿住了脚步,他茫然地望着画像中的少年,良久才迟疑地喃喃,“vlody是家人……” “也就是说——”阿布拉克萨斯怜悯地摇头,“voldy完全是一厢情愿?” “……他又没要我爱他。”龙马嘴唇动了动,那个初次尝试去爱的魔王,他只要他接受他的爱,从未要求他付出爱。 “真有voldy的风格。”阿布拉克萨斯不贵族地摊手,语带笑意,“可怜的voldy,不过也许他是对的,龙马,你不能爱上他——不然会你的下场会很惨。” “为什么?”龙马皱眉,他讨厌少年这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他比他更了解vlody…… “为什么啊?”阿布拉克萨斯好笑地挑眉,“龙马,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voldy从不相信爱情,我很好奇他怎么会想去爱你,但是他能去爱你,你却不能去爱他。你只要乖乖享受他给予你的爱就行了——虽然那很困难,但是谁也不能保证voldy哪天会厌烦爱这种感情,你要知道,voldy愿意尝试新鲜的玩意儿,但是他所执着得从来就不是爱情。你把他当成家人是对的,至少亲情比爱情长久,voldy应该也不会介意多一个有价值的亲人——” “mada mada dane……” · 当天下午,龙马拉着哈利去了蜘蛛巷尾。他去那对神似他们父母的夫妻那里拿回了球拍,哈利与他们相谈甚欢,反倒是龙马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的草坪发呆。 亲情比爱情持久。龙马想起失忆期间哈利对自己的表现,他只是凭借着直觉捕捉到了血缘的微弱的羁绊,寻回了那丝亲人间的温暖。哈利对亲人的执着使得他对于血缘的羁绊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龙马怀疑地盯着那对夫妻,良久又移开了视线。 他们呆到很晚,龙马回到了蜘蛛巷尾,哈利通过飞路网回到马尔福庄园。龙马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暮色四合。 龙马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小憩,大脑混沌不已,不断回响着银发少年的声音。vlody只是对爱情感到新鲜,只是想对他进行尝试,他很快就会厌倦,所以他现在应该好好享受少年的关心,直到他厌倦,而他——可以一直保留自己的感情,吝啬于付出,直到被厌倦…… 像个没用到无法自立根生的傻瓜一样。 龙马无意识地蜷缩身体,他的潜意识在散播寒冷的信息。 熟悉的气息落在额头,龙马睁开眼,茫然地望着亲吻他额头的少年,少年似乎总是先亲吻他的额头,轻柔无声宛若羽毛飘落。他喜欢他这种亲吻的方式,很温暖。 “vlody……”龙马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鼻音。他迷糊地抬起手,环上少年的脖颈,缓缓倾身在少年的额头烙上一吻。龙马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蠢事。 【voldy从不相信爱情,我很好奇他怎么会想去爱你,但是他能去爱你,你却不能去爱他,你只要乖乖享受他给予你的爱就行了——】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voldy哪天会厌烦爱这种感情,你要知道,voldy愿意尝试新鲜的玩意儿,但是他所执着得从来就不是爱情。】 银发少年的声音在脑海回响,龙马觉得难受。他环着少年脖颈的手微微收紧,手指揪住少年的衣领,用力攥紧。他迟疑地盯着少年深邃的红眸,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他能感觉到少年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脸上,没有不适感。他已经习惯这样的距离,打破空间超越警戒的距离。 龙马的眸底划过莫名的光芒,他用力将少年拉近,主动吻向少年的唇。少年愣怔片刻,红眸闪烁一丝犹疑,龙马直勾勾地注视着少年的红眸,倨傲而挑衅而生动眼神。时钟的秒针只来得及嘀嗒一响,龙马的后脑勺被按住,少年热烈地吻他,灼热的气息像是点燃的火把,血流加快,血液迅速冲刷血管,摩擦生出的热量向肌肤扩散。龙马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窒息,少年娴熟地辗转,抬起,又再次轻柔地碾过,柔软湿热的舌尖缠绕,逸出淫、靡堕、落的味道。 “唔……”龙马低低□了一声,少年的吻蓦地激烈起来,吻得他有些疼,他很用力地拥抱他,像是要将他的骨头碾碎。 “vlody……停……下……”龙马不适地皱眉,他的头微微后仰,试图让相贴的唇分离,后脑勺撞上柔软的沙发,略拱起胸口更紧密地抵上少年的胸膛,龙马能感觉到少年过高的体温,像能燃烧一般仿佛将他焚毁。 “龙马,你的眼神很危险……”vlodemort将男孩压在身下,他埋首在男孩的脖颈间,亲吻他细腻绸白的肌肤,他的吻缱绻而轻柔,手指滑过男孩泛红的小脸,他凝视男孩琥珀色的瞳眸,嘴角拉出一伾坏笑,“龙马,你的眼神让我觉得你很想要我,当然,我可以随时满足你的要求。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没有……”龙马嘴唇微抿,好半晌才坚决地开口,一字一顿地说,“vlody,我需要増龄剂。” “增龄剂?” “嗯。”龙马笃定地望着少年,认真地说,“我要和你做、爱。” “……” ------------ 37chapter.37 “我要和你做、爱。” 像是有谁使用了时间的魔法,连空间都被定格住。vlodemort出神地打量身下精致的男孩,红唇皓齿,桀骜的眼神生动而明亮,像只倔强的小兽,能轻易挑起他的征服欲。很危险。 是的,很危险。vlodemort俯身覆上男孩的唇,绵长的深吻,掠夺一般扫荡唇齿间的每一处,细密的吻顺着下颔一路下移,唇下的肌肤细腻柔软。鼻间的呼吸开始急促,男孩纤细的手臂搭着他的肩膀,他的指尖嵌入他的肌肤,刺痛感侵入神经末梢。vlodemort加重了力道,他挑逗一般轻轻啃着男孩好看的锁骨,舐舔他敏感的肌肤,淫、靡的吮吸声伴随着酥麻感散入肌肤深处,描摹出放荡暧、昧的娇艳吻痕。 龙马咬住下唇遏制喉间的□,少年的吻仿佛能撩拨神经,龙马感觉自己的理智渐渐被抽离。他攥紧手指,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样过分的贴近和失控,他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 或许他应该说些什么,他不能让自己的理智流失。不然就太糟糕了。 “voldy……”龙马低声叫唤,溢出口的声音嘶哑而娇软,龙马错愕地僵硬了。 “唔?”vlodemort用鼻音轻嗯了声,男孩娇媚的叫唤差点让他理智崩溃,他富有技巧地抚摸男孩的脊背,男孩的身材纤细单薄,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包裹着细长柔韧的肌肉,常年坚持锻炼让他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vlodemort可以想象这单薄的衬衣下,男孩的身躯该是怎样的诱人。 “把手……拿开……”龙马羞怒地推拒,少年的为所欲为让他感觉心里有团火,他忽然很想揍他…… 凭什么被压得是他啊?! “拿开?”vlodemort重复了一遍,他危险地捏住男孩的下颚让他直视自己,男孩的眼神依旧桀骜不训,他的反抗不是所谓的欲拒还迎,是真实的嫌恶。vlodemort警告一般耳语,“龙马,既然下了决定就不要轻易反悔……” “我……”龙马哑然地移开视线,是他挑起地没错,可是他不想继续。 “好吧,说说看——”vlodemort抵着龙马的额头,四目相对,vlodemort以一种近乎逼迫的温和语气问,“龙马,只要你有让我满意的回答,我就原谅你今天反常的行为。” “没有。”龙马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对少年命令式的语气极为反感,但是更让他气急败坏得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环着少年的脖颈,龙马飞快地缩回手,不满地嘀咕,“不要把我当成小孩。” “唔?” “我不是小孩!”龙马提高声音,“你能做得事我也可以做!” “龙马,你在生气被我掌握了主动权”vlodemort暧昧地轻啄男孩的唇,“你当然也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前提是你的技巧足够娴熟——” “我不是说这个。”龙马瞪着少年。 “那是什么?”vlodemort好笑地追问。 “……”龙马忽然生出一团火气,少年的追问又让他回忆起近段时间让他心乱的事,“你让马尔福先生给韦斯莱日记本,我也可以……” “龙马,你现在就像一个期待表现的孩子?”vlodemort打断了男孩的话,在男孩说出这片段的话语后,他就已经明白了因果,他自然知道这个争强好胜的孩子有多不甘被人忽视。vlodemort在男孩旁边躺了下来,伸手紧紧将男孩搂进怀里,片刻的沉默之后,vlodemort开口了,“只是一个剧本,让命运照指定的方向走,我要和邓布利多玩一个游戏。” “游戏?”龙马不解,他难受地扭动身体,少年的力气有点大,让他呼吸困难。 “对,一个无聊的游戏。但是很适合邓布利多。”vlodemort按住男孩乱动的身子,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龙马,或许我们应该继续,你那么诚心得邀请我怎么能半途而废?” “我不介意半途而废。”龙马面无表情地提高声音,他不能接受被压,在他发育完全之前,他拒绝做那种事。 “我!介!意!”一贯冷静的vlodemort似乎被男孩的漠不关心惹怒,他翻身将男孩压在身下,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龙马,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已经为你忍了很久,你以为这种时候你的拒绝还管用吗?” “我上个月才刚满十二岁……”龙马心虚地找理由,他偷偷地觑视少年痛苦隐忍的面容,他能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他的腹部,龙马的眉梢跳了跳,小声地提问,“……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龙马,你的性经验为零吧。”vlodemort恶劣地点出事实,满意地看见男孩涨红的小脸,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男孩的腹部向下,“需要我教你吗?” “不必!”龙马僵硬地瞪着少年,眼神愤怒。 “对,不用教,只要和我做过一次,你就会了。”vlodemort憋笑地调戏,“你真容易害羞,但我喜欢你这样,我以前的床伴都巴不得我上了他们。” “那你去找你以前的床伴好了。”龙马冷淡地推开了少年。 “龙马,你吃醋了吧。”vlodemort叹息着坐起身,红眸闪过古怪的光。 “没有。”龙马兀自恼火地否认,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发得没道理。 “龙马,那些人只是暖床的工具,我随时可以丢弃他们。”vlodemort倒不介意龙马的否认,“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些事。” “……”龙马面露不解。 “碰到你我的理智总是变得很薄弱,这很危险。”vlodemort以一种矛盾的神情,缓缓解说,“我从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人影响,但你是个例外。” “例外……”龙马蹙眉,他忽然有些不安。 “对,你会对我产生影响……”vlodemort嘴角微微上翘,眼底划过狡黠的光,“龙马,我爱你。所以不要拒绝我,我想要你,我可以为了你暂时舍弃理智。” 龙马陷入愣怔的状态,半晌功夫他便发现自己被少年压在身下,龙马脑门上的黑线刷拉拉出一大排,啰嗦了一堆还是为了干那事…… “vlody,你还是理智一点吧。”龙马面无表情地建议。 “不要。”vlodemort覆上男孩的唇,手指撩起男孩的衣服,龙马感觉自己身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vlod……”龙马艰难地出声,他笃定压在他身上的魔王已经禽兽化了,这很糟糕。 “龙马,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我忍很久了……”vlodemort双手并用,龙马忽然很想踹他,他觉得身体发软。这已经不只是糟糕了。 越前龙马遇强则强,怎么可以甘居于人下! “vlodemort……等一下……”龙马额头冒出一个十字,他绝对要阻止。 魔王大人不鸟他,继续耕耘。 “……vlody,我也爱你。”龙马语无伦次,然而话甫一出口,却连自己都愣住了。 “龙马,你说了什么?”vlodemort停下动作,定定地凝视着身下的男孩。 “我……”龙马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回视少年,眼神认真而清澈,“vlody,我也会比昨天更爱你。” “……” “所以……”龙马勾起嘴角,看着略显呆滞的少年,他果断地喊道,“清水如泉!” 两人瞬间被不知何处喷出的水冲得湿透,龙马被呛得咳了起来,冰冷的凉意渗入肌肤,身体蓦地被抱起,少年抱着他避开喷泉,并对着他施了一个干爽咒。 “龙马!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vlodemort捋了捋额前湿透的碎发,咬牙切齿。 “我帮你解决问题而已。”龙马低声嘟囔,心虚地对着少年施了一个干爽咒,“放我下来吧……” vlodemort顺从地松开了手,看着男孩站稳后立即后退三步,他的嘴角隐隐一抽:“我有那么恐怖吗?” “嗯。”龙马后怕地点头,做与不做虽然是一个问题,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他退缩了,龙马纠结而又认真地补充,“增龄剂……还是不要配制了……” “龙马,你要学会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vlodemort意味不明地勾起一抹弧度,“是谁说会比昨天更爱我?” 龙马心虚地别开头:“是我说的。” “那就行了。”vlodemort愉悦地笑了,“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切,mada mada dane……”龙马嘀咕,他的视线扫过少年的面庞,犹豫地开口,“vlody,邪恶的魔王没有好下场,所以……” “龙马,魔王也是人类。”vlodemort打断龙马的话,嘲讽地勾起嘴角,“人是一种会被利益驱动盲从的生物,强大的异族会因为实力而被人永久忌惮。但是魔王是人类,只要能带来利益,没有人会反抗所谓的邪恶。” “说得简单……”龙马皱眉,理论和实践终究是不同的,人行为的不可预测性,才会构成诸多错综复杂的社会体系。 “所以邪恶的黑魔王准备和正义的白巫师玩一场游戏。”vlodemort自信地浅笑。 “你以前讨厌麻种和混血巫师。”龙马注视着自信的少年,眼神复杂。 “不,不是讨厌。”vlodemort直言不讳,“是无法容忍。”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龙马抿紧唇,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意思。 “龙马,不要否定我。”vlodemort眼眸微凝,“我的脾气没有好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轻视。” “我没有轻视。”龙马撇嘴,“没有人有资格夺取别人的生命。” “龙马,你还不懂吗?”vlodemort眸色深邃,他的嘴角凝着嘲讽的弧度,“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平,也没有所谓的资格,一切都为利益驱动。” “你为食死徒带来了什么?”龙马沉默半晌,突兀地问。 “黑魔王能给他们带来荣耀。”vlodemort睥睨着面前的男孩,神态傲然。 “你做到了吗?”龙马不满地踢了少年一脚,“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 “龙马,你一定要反对我吗?”vlodemort警告地瞪了男孩一眼。 “没什么都没做到。”龙马别开头,没有理会少年警告的眼神,“除了斯莱特林,所有人都说食死徒是邪恶的,要被关进阿兹卡班。” “麻种和混血巫师的存在,让许多古老的家族变得有些病态,他们没有存在的理由。”vlodemort皱眉,殷红的眸底闪过一丝暴戾。 “会被影响说明他们太没用了。”龙马倔强地争锋相对,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保持观望态度,“你是想统治几个家族还是想统治巫师界?除了你那些食死徒,所有人都反对你,你太失败了!” vlodemort平静地看着恼火的男孩,缓缓开口:“龙马,难得你会激动得说那么多话。” “……”龙马愣怔地看着平静的少年,良久才不屑地撇嘴,“身为魔王连个军队都没有,要是巫师只剩下纯血贵族,那也不用把自己当贵族了,贵族和平民都一样……vlody,你确定魔王的官职比村长高?” 有力量有才华又怎么样?想要权利也需要人口基数,厌世厌得那么严重,甚至以屠杀为乐。 这样的人,只是魔,永远不可能成为王。 “……龙马,你在鄙视我吗?”vlodemort嘴角一抽,额头爆出一个十字。 “麻瓜其实比巫师聪明……”龙马从胸前的皮袋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少年。 “《君主论》?”vlodemort挑眉。 “嗯。”龙马点点头,他不懂政治,但是人类历史的发展总归是重复的,理论的积累定然会有借鉴意义。他想帮这个少年。 少年有力量夺取魔法世界的统治权,但是没有力量维持他的统治。 军队是一个国家主要的基础,可是少年只有制度散乱数量极少的食死徒,没有完善的军事制度,没有长远的谋略,眼光又被私心局限。他的统治更是没有适合国情的君主政体。 他得不到人民真心的服从,当民怨积压到一定程度,终有一天会让所有人揭竿而起。 注定要失败的魔王仍旧徒劳地走在这条注定失败的路上,并且满怀希望。 龙马觉得悲哀。 “龙马。”vlodemort接过男孩的书,狠狠地揉揉男孩的发,“我什么时候说要屠杀泥巴种和混血的巫师了?” “可是十二年前的voldemort……”龙马脑子微微卡壳,难道关于voldemort的传闻都是错的? “十二年前的voldemort还在外面游荡,等着找到一具肉体。”vlodemort嘲讽地说,“我不是傻瓜,不会重蹈覆辙。” 当局者迷,人之执迷,总是因为不能旁观自己。 当他在那场盛大的屏幕里,看着苟且偷生的自己以残破卑贱地姿态游荡于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连作为人的资格都没有。 魔王骄傲如斯,此刻却卑微至此,被全世界抛弃唾骂,独自卷缩在一个角落凭借彼时繁华辉煌的回忆惶惶度日,期望着能有一个人将他带离,让他延续旧日的辉煌。 生不如死。 能有多少人有这个机会冷眼旁观自己的一生? vlodemort记得那日的自己感受到一股透心的悲凉,骄傲的魔王原来只是个苟活在幻想中的疯子,不停地重蹈覆辙着相同的错误。世界仿佛一下子空了,只剩下他一人,不,他已经连人都算不上。 在人生的某一时刻,似乎也有这样类似的感觉,仿佛站在寥廓的空地上,孤独一人承受所有。而这个承受者,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无法接受幻灭,无法接受真相。 一次又一次被命运推入绝境的魔王,在癫狂地报复这个世界之后,终究没入历史的尘埃。 黑魔王……真是悲哀的存在…… 少年眸底自嘲太过明显,龙马不得不错开与少年的对视,简言问:“vlody,你准备怎么做?” “身为一个统治者,要学会接受厌恶的东西,是不是?”vlodemort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他忍受巨大的屈辱,不过是为获得盛大的权利。 苟延残喘的黑魔王可以安然忍受那样卑贱的姿态,为什么不再残酷一点,去忍受麻瓜和泥巴种? 他要站在高处,睥睨着被他统治的世界,看着他们甘心臣服的愚蠢模样。这是比什么都狠的报复。 vlodemort翻开《君主论》,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龙马,你看,一个君主为了达到自己的事业或统治目的,必须不择手段,必要时可以使用暴力解决非暴力解决不了的事,不一定要守信义,道德伦理可以抛起不管,因为目的高于手段。守信义若有好处,君王应当守信义;若对自己不利,或者原来自己守信义的理由不复存在时,任何一位英明的统治者绝对不能、也不应当遵守信义。君王必须习惯于混充善者,做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龙马懊恼的掰着手指,他是不是给错书了-_-|| “麻瓜的一套理论,有时候也值得借鉴不是吗?”vlodemort合上书,眼神清明,“龙马,邪恶的魔王可以是一个伪善者。连邓布利多都说过,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利益,你说呢?” “随便你……”龙马撇嘴,“不要死了就行。” “亲爱的龙马关心我可以直接说的。”vlodemort眼神暧昧而挑逗,他愉悦地看着男孩微微涨红的小脸。 彼时他看清了真实的自己,他沉默地蜷缩在男孩的怀里沉思,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宠物,等待着死神真正勾走他的灵魂。 男孩却荒唐地将它带到学校,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他,生怕性格大变的宠物又一次出走或是发生任何的意外,他不停地问他:“卡鲁宾,你怎么不动一动?” 他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从微眯的眼缝里瞅见男孩焦急的面容,他悄悄下了定义,一个很傻的孩子。 他真正有了机会好好看清男孩的生活,教室、网球社、家,三点来回。 他看见一群学生绕着网球场不停地跑,嘴里喊着自以为拉风的台词,挥汗如雨却不肯停下。仿佛倒带的一帧帧画卷,晃过面前的是一张张年轻的脸,青春的脸,斗志昂扬的脸。距离他很遥远。 一群热情过剩的格兰芬多,他轻蔑地评价。 然后男孩在社团结束后,总是第一时间抱起他,不准任何人有机会靠近惊吓他,他总会歉意地对他说久等了,有必要吗? 但是他不知何时悄悄修改了对男孩的印象,一个很傻但是还算有礼貌的孩子。 没有人生来就是一道光,随随便便就可以照亮他人的人生。 但是只要时间足够长,哪怕伪装得再完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真实。 他与男孩相处的时间足够长,长到他对男孩的印象一次次颠覆变化。男孩的存在仿佛成了一道光线,一道白昼最初的光,让他得以重新审视这个繁华如梦的世界。 黑魔王不会轻易信任别人,但是黑魔王也需要一个可以托付信任的人。 人与人的关系,似乎就是要看附加在这个人之前的定语补语有多少。 一个很傻的孩子。一个很傻但是还算有礼貌的孩子。一个傲慢拽气很傻但是还算温柔有礼貌的孩子…… 黑魔王不会虚伪地否定自己的内心,这个孩子很成功地走进他的世界。他想要他。 ------------ 38chapter.38 暑假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像是一晃而过。回到霍格沃茨的日子即将到来。 九月前夕龙马回到蜘蛛巷尾,养父这时已经去了霍格沃茨。龙马并不意外养父的不告而别,比起蜘蛛巷尾的这个家,养父显然更喜欢蜗居在他的魔药办公室。 有时候龙马觉得要是没有自己这个拖油瓶,养父会彻底让这座房子成为无人踏足的鬼屋。 9月1日上午,龙马拉着轻便的行李箱前往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他与哈利德拉科约定好在那汇合。当然,乔莱夫妇会送龙马到国王十字车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乔莱先生在乔莱夫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乔莱先生今天似乎很努力地想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他开着他新买的低耗能奥迪80,停在龙马面前,并打车窗用温和而威严的目光注视着龙马。 龙马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他无法忽视对方那一头蓬乱的头发,他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将一个传统高雅的英格兰绅士演成滑稽生硬的小丑。 乔莱夫人看起来像个年轻开朗的姑娘,但是龙马知道她并不小。汤姆总是提醒他,要叫这位夫人阿姨而不是姐姐。龙马对此表示无视,汤姆无法将他与麻瓜隔绝,只能满腹怨言地放任。 乔莱夫人对龙马很上心,在她撞见龙马独自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后,便一直热心地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她甚至决定亲自护送这个腼腆的孩子去国王十字车站。 龙马坐在那对夫妻的车里,怀里抱着卷成一团的猫咪,懒洋洋地望着车窗外疾速后退的风景。 面对过分热情的人,他总是不擅长应付。当然,有人愿意送他去国王十字车站,他也乐得接受。龙马靠着柔软的座椅,他想起哈利面对这对夫妇时幸福洋溢的笑容,哈利几乎将他们当成了心目中的父母。 父母啊…… “龙马,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姐姐说哦。”尤莉巧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墨发,语气越发柔和,“总是这么闷着可不好,小孩子就要快快乐乐的才行。” “我没有什么事闷在心里。”龙马不自然地别开头。 “不想说就算了。”尤莉无奈地牵起嘴角,“你是要去上学了吧,你父母呢?” “先生有事情。”龙马拄着下巴,闷闷地回答。养父先他一步去了霍格沃茨,养父最近总是有忙不完的事。这一暑假他几乎没和养父见过几次面,这让他感到不爽。 “那你父母呢?”尤莉皱眉。 “不在这个世界上。”龙马言简意赅,他自认为表达得很明确,但是显然身旁的女子误会了他的意思。片刻功夫,他便被拥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龙马,真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他们……”尤莉歉意地咬着下唇,“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当你妈妈,我一直想要你这样的孩子。” “嘿!小家伙,我也可以当你爸爸哦。”马克故作潇洒地对着龙马傻笑,龙马默默别开头。 “你为什么嫁给他?”龙马面无表情地瞄向傻笑的男子。 “死小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马克被男孩话语间暗含的鄙视给激怒了,“我当年可是潇洒地追求了亲爱的七年!” “行了,马克!好好开车!”尤莉柳眉一竖,厉声呵斥,“要是出了事故怎么办?” “我的开车技术可是……”马克笑嘻嘻地回首,却发现对面迎来一辆跑车,他急忙拐弯,与那辆车擦肩而过。马克心虚地抹了抹汗,灰溜溜地握紧方向盘不敢再造次。 因为拐弯得太突然,龙马被惯性带动,身体不可抑制地歪向一侧,额头硬生生地撞上车窗。龙马不由捂着泛疼的额头痛苦地闷哼。 尤莉心疼地问:“很疼吗?” “你不是看见了吗?”龙马揉着额头,没好气地反问。 “你这孩子就不能表现得更可爱一点?”尤莉气恼地轻轻掐了一下男孩柔嫩的小脸,“你真该学学哈利!” “mada mada dane……”龙马不满地捂住脸,“那你们就去当哈利的监护人好了。” “哦,亲爱的,你给了我一个好提议!”尤莉碧绿的眸子划过一道亮光,“小哈利应该受到更好的照顾,而不是被虐待!” “……”龙马诧异地凝视着恍然大悟的女子,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亲爱的,你一定以为我是在说笑。”尤莉不满地曲起中指弹了龙马的额头一记,“我是说真的,我和马克也需要一个孩子……” “你们不会自己……”龙马砸了砸嘴,将最后的话咽回肚,他觉得乔莱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 到达国王十字车站后,龙马打开车门兀自离开,乔莱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提醒他忘了拿行李箱。龙马略有赧色,接过行李箱便飞快地走向汇合的站台。 哈利远远便瞧见了龙马和他身后的红发女子,他显得有些喜出望外,碧绿的眸子亮极了。 乔莱夫人拉着哈利到一边谈话,似乎被遗忘在一边的铂金小贵族看着走近的友人,不满地抱怨:“你怎么把那两个麻瓜带到这里来?” “他们让我搭顺风车。”龙马纠正好友的口误,很显然他才是被带过来的,“他们想当哈利的监护人。” “你说什么?!”德拉科失声尖叫。 “德拉科,哈利喜欢他们。”龙马用脚尖翻滚着地上的一颗石子,平静地说,“哈利会很乐意重新拥有父母。” “认两个麻瓜当父母……”德拉科低声嘟哝,秀气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那有什么关系?” “哈利可是救世主,怎么可以让两个麻瓜……麻瓜当……”德拉科咬牙一字一顿地蹦出他纠结的心情,救世主的眼光再怎么低,也不能找两个麻瓜当父母,至少也该是巫师!! 龙马霍然踢飞了地上的石子,细小的石头粒无助地朝前翻滚,龙马凝视着地上骨碌滚动的石子,嘴唇微动:“德拉科,哈利讨厌德斯礼,不讨厌麻瓜。” “我知道……”德拉科撇嘴,“但是麻瓜确实很弱小。” “没有魔杖的巫师也一样。”龙马注视着面露不屑的男孩,认真地说,“我也不讨厌麻瓜。” “就算没有魔杖,巫师也不会比麻瓜弱……”德拉科瓮声瓮气地说,“但是你们喜欢麻瓜就喜欢吧,我不会干涉的。” “……”龙马转头凝视着不远处的红发女子,哈利似乎正在和他们道别。 “龙马,德拉科,尤莉姐姐说愿意和德斯礼一家谈谈,她想当我的监护人!”哈利飞快地朝他们跑来,他快活地说着今天又一件值得他振奋的消息,这是他最快乐的一个暑假,他快要乐疯了! “真随便……”德拉科悄声嘀咕,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听到了他还是觉得诡异,那两人如果是巫师,一定是格兰芬多! “确实。”龙马对此表示了极大的赞同。那两个夫妇已经离开了,显然哈利没有被喜悦彻底冲昏脑袋,知道不能让那对夫妇看见他们撞见,并且也清楚地明白,德拉科对麻瓜的厌恶…… “他们真得好像爸爸和妈妈!”哈利的嘴角快乐地上扬着,他显得有些手舞足蹈,“龙马,你觉得呢?” “有点……”龙马拉起行李箱朝后退了几步,“进去吧。” “你们先进去吧,罗恩来了。”哈利指着远处的一辆小小的福特安格里亚车,是韦斯莱家的车。 “韦斯莱?”德拉科面露不悦,他退到龙马旁边,“龙马,我们先进去吧,我可不想看见一堆红毛。” “德拉科,不要这么说嘛……”哈利烦恼地抓着头发,蓬乱的头发更加肆意地四处乱翘。 “老韦斯莱差点打伤我爸爸――”德拉科尖锐地拖着长腔,眼神冷漠,“哈利,我不会干涉你和韦斯莱的友谊,但是你别想劝服我接受他。” “我没有……”哈利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罗恩的爸爸确实过分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在那种场合下出手打人,但是……罗恩的爸爸做了什么和罗恩无关啊…… “德拉科,我们先进去吧。”龙马出声提醒,打破绷紧的气氛。德拉科气闷地哼了声,跟着龙马去撞墙。 穿过墙壁,红褐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像一只庞然大物塞满瞳孔,德拉科忿忿地嘟嘴:“龙马,我真不明白韦斯莱有什么好的!那个白痴整天想着他!” 龙马斜睨着一脸不甘的铂金小贵族,随口说:“那你想办法让哈利只想着你就好了。” “呃……”德拉科呆滞了两秒,表情变幻莫测,他讷讷地喃喃,“说得也是……” 龙马:“……” 他不会……当真了吧…… 拖着行李走进霍格沃茨特快,龙马小心地在人群中穿梭,卡鲁跳上他的肩膀小憩。 走到最里面的贵族车厢,德拉科利用悬浮咒将行李搬上置物台,倒头便坐了下来:“外面真是闷死了!” “还好。”龙马出神地望着车窗外,顺手用悬浮咒将行李箱搬上置物台。 “你在发什么呆?”德拉科抬手在龙马晃了晃。 “没什么。”龙马收回视线,转身走向车门,卡鲁顺着他的胳膊跳上肩膀,亲昵地蹭着他的鬓发,龙马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的猫咪,出声道,“德拉科,我出去走走。” “唔?你对新生有兴趣?”德拉科饶有兴趣地八卦。 “是你对新生有兴趣。”龙马嘴一滑,反讽回去。 “龙马,你的嘴巴和教父一样越来越毒了!”德拉科怨愤地嘟嘟囔囔。 “mada mada dane.” “……” 一跨出车厢,耳边便响起一阵混杂的嘁嘁喳喳声,新生们带着盲目憧憬的表情在人群里挤挤挨挨,老生们得意洋洋地施展初级的魔法来赢得一片真心赞叹的欢呼。 宛若重复蹉跎的岁月和历史,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每年都重播着一帧帧让人缅怀的画面。 穿过一节节的车厢,龙马意外地撞见了正向一个漂亮新生殷勤搭讪的扎比尼・布雷司,扎比尼的表情就像一个花俏的贵族公子哥儿。 龙马别开头注视着车窗外稀落的人群,脚步不停地准备越过这个男孩。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缠上他的肩膀,扎比尼勾着龙马削瘦的肩膀,轻佻地感叹:“哦,我们斯莱特林美丽的公主殿下,这场巧遇真是梅林的恩赐,你的美丽依旧光彩照……” “扎比尼・布雷司!”龙马恼火地一脚踏上男孩的脚背。 “亲爱的龙马,我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布雷司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他居然忘记了这位漂亮别扭的小公主开不起玩笑……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拉下男孩的胳膊,冷着小脸抽出魔杖。 “公主殿下,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布雷司意味深长地朝着一个方向努努嘴。 龙马微微皱眉,他朝着男孩指得方向望去。刹那之间,龙马有了一种自己被人带着随从影形的错觉。 瞧瞧看他渐渐看见了什么?一架照相机,居然是一架现代化的照相机! 龙马的嘴角出现片刻的扭曲,脑海窜出一幅熟稔的画面,一个记者举着相机咔嚓咔嚓对着他拍照。 古典的魔法世界出现现代化的照相机,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就像一个现代人出现在远古森林,然后看见一个握着电击棒防身的猿人。 哦,多可怕的幻想。 龙马下意识地抬手,利落地一个悬浮咒,男孩手中的相机脱手飘上半空。龙马的举动换来新生的一阵惊呼,包括那个相机的持有者:“哇哦!你真酷!虽然我有时候也可以让东西飘起来,但是我总是没法控制好!” “你准备做什么?”龙马让相机落回男孩的手中,男孩当即捧起相机对准了他。 “我想给你拍张照!我一定要让爸爸妈妈看一下真正的巫师!”男孩兴奋地双手颤抖,他几乎无法拿稳相机。 龙马颦眉,他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正手忙脚乱地调准焦距的男孩,迅速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准备要拍了!” “不要随便拍我。”龙马冷淡地转头提醒,却没想到他转头的那一刹,男孩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一闪即逝的刺眼光芒划过眸底。龙马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他觉得心里有些窝火。 “龙马,对一年级新生出手可不好哦。”布雷司见情势不妙,急忙出声劝阻。要是这位小公主闹出事故,他们伟大的院长大人肯定不是罚小公主,而是迁怒于他这个没有提醒的无辜者。 “我不会出手。”龙马转过身,兀自加快脚步。再过几分钟霍格沃茨特快就要发车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看见哈利的人影。 这时,熙攘的人群里插入一抹鲜艳的红,红发的小姑娘正艰难地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小心地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她的脸色难看极了。 龙马神差鬼使地走到红发女孩的身旁,对着她的行李箱施了一个缩小咒。她的箱子已经施了减轻重力的魔咒,但是显然忘记了缩小咒。霍格沃茨特快已经挤得不足以让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轻易通过。 “谢……谢……”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蝇,她低垂着头踌躇不已。 龙马随口唤住一个经过的黑发少女:“喂,她是新生,你带她去没人的车厢。” “好的,越前。”少女温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龙马诧异地转过头,黑发黑瞳的少女有着柔婉的面部线条,见他在看她,浅淡的笑意不由爬上眉梢。 “……谢了。”龙马的眸底闪过一丝茫然,少女深黑的发色和瞳色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但是显然他想不起自己是否见过她。 龙马收回发散的思维,他从不会在想不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看向红发的小姑娘:“哈利呢?” “他们应该要进来了。”金妮小声地回答,她和妈妈只是先哈利和哥哥一步进来。 “谢了。”龙马匆匆与红发的女孩错肩而过,并快步走向车门。 “等一下!”见男孩迫不及待地准备离开,金妮连忙叫唤,面对着男孩疑惑的视线,金妮紧张地嗫嚅着唇,低声道谢,“谢谢……” “不用。”龙马飞快地回应,并大步走出车外。龙马很自觉地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像个神经质的神棍,他觉得不安,所以遵从内心出来看看。 就像发现voldemort密谋着不为人知的计划,并且一度瞒着他时,他也遵从内心地开始叛逆。他不想当个只会依赖的废物,他不能忍受少年的忽视和隐瞒。 他其实想表达得更明白一点,他其实想说,他想像个家人一样一直爱着那个少年。但是为什么那句家人就没说出口? 龙马觉得自己的思维又开始混乱,混乱地不像他自己。越前龙马……应该是无拘无束,而不是被那么多琐事和预感束缚的…… 但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地去想,不到混乱不停止? ………… 一直注视着男孩直到他走出车外,秋才伸手帮帮着小姑娘一起拿行李。她温和的浅笑:“你是韦斯莱?” “嗯,我叫金妮・韦斯莱。”金妮乖巧地回应,视线仍旧有意无意地瞄向车外。 “我叫秋・张,是拉文克劳学院的,今年三年级。”秋开始自我介绍,注意到女孩的小动作,她不由出声提醒,“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金妮的小脸红得分辨不出头发的颜色。 “小金妮,我们亲爱的小妹妹,难道你真的――”红发的少年忽然从背后冒出来,搭着红发女孩的肩膀,语气严肃。 “真的要为了斯莱特了的公主殿下舍弃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又一个红发的少年忽然出现,他搭住红发女孩的另一边肩膀,故意拖着长长的调子惹人注目。 “哥哥!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金妮尖锐地叫出声,她羞赧地松开拉着行李的手,匆匆钻进人群中跑开了。 “哦,梅林在恶作剧吧!”弗雷德忧郁地扶额。 “但是这很有趣,弗雷德。”乔治搭着弗雷德的肩膀,语气神秘,“如果我们当初听见得是真的,那么――” “说得也是,那样的话金妮的选择也不是不可以――”弗雷德露出玩味的笑容,像是恶作剧的前奏,“我们可以亲自去了解,是不是,乔治?” “当然――”乔治咧嘴一笑。 “在此之前,你们能把这些行李带走吗?” 少女的声音突兀地插入,乔治和弗雷德立刻堆起笑容,笑嘻嘻地接过行李:“当然。” 龙马走出霍格沃茨特快后,意外地发现仍旧稀落地站着许多人。龙马猜测这些人都是来送行的家长,他们的眼神都是相似的不舍和骄傲。 见到马尔福先生是在龙马的意料之外,马尔福先生前几天才刚说过因为魔法部有事而无法来给德拉科送行,德拉科为此闹了几天的别扭。马尔福先生到底还是来了。 那么先生…… 龙马下意识地张望地一圈,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龙马不屑地撇嘴,他没期待过准备让魔药当他养母的养父会来送他。反正他迟早会让养父大笑三个小时,这个暑假……就先算了。 他有理由相信养父会拿奇洛那件事当挡箭牌,将他训斥一顿后,自动摒弃掉大笑三小时的约定。 傲娇的养父…… 龙马走到检票口,仰头凝视九又四分之三的标牌,还有一分钟就要发车了。哈利似乎还没进来。 走进检票口,龙马眼神微凝,检票口在进来后就变成一条锻铁拱道,他没法出去。少年自信的面容闪过脑海,龙马感觉身体一僵,他想起voldemort提过的游戏,难道游戏是阻止救世主哈利波特上学? 不可能…… “龙马,能解释一下你在站在这里准备做什么吗?” 身后响起一阵华丽的贵族腔,龙马下意识地转身,一抹流银一般刺目的光划过眸底。龙马不由眯起眼。 “马尔福先生,您给了韦斯莱的妹妹什么东西?”龙马不答反问,他决定单刀直入。还有三十秒不到。 “这些你并不需要知道。”卢修斯冷漠地说,“你现在应该快点上车。” “哈利还没进来。”龙马的视线扫过空洞的拱道,表情冷淡却坚持。血脉就是那么神奇的纽带,像是一阵暗涌,时不时地涌动。连马尔福先生这么骄傲的人都无法幸免,他到底还是来看德拉科了…… “难道你为了救世主不准备上学了?”卢修斯眯起眼,灰蓝的眸底似有什么流转而过。 “不会。”龙马掏出网球把玩起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马尔福先生,您家里有通往霍格沃茨的飞路网。” “越前先生,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你再不学会收敛一点,总有一天会吃苦头的。”卢修斯面色不悦。 “没必要。”龙马散漫地闭上眼,丝毫没有示弱地打算,“我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成为我的地狱。 是的,没有人再有机会。 “……”卢修斯微微一怔,他在那一刹那似乎看见了他所追随的人的身影,相似到几乎重叠的强势。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仍旧高傲地昂着头,长长的音调却暗含一丝叹息,“已经没时间了……” 不愧是lord亲自培养出来的孩子,但是那种目中无人不听人劝的个性倒是一点都没变。和三年前一样。 “走吧,去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在前面引路,“哈利・波特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龙马转身跟上,他当然清楚主角不灭定律。龙马将肩上的猫搂进怀里,轻声问,“马尔福先生,您为什么还会听从……voldemort?” “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卢修斯反问。 为什么还会奉上忠诚? 卢修斯讥诮地勾起嘴角,十二年前voldemort的陨落,也注定了马尔福今后的艰难。他想方设法保住了马尔福家族的荣耀,但是即便是如此,马尔福家的威望仍是大不如前。 他只能耐心地等待着黑魔王的复出,坚信黑魔王会再次统治巫师界,给贵族带来繁荣。 这是一场不变的执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强烈,人的一生就像一场逆旅,灾难总会在最辉煌的时刻降临,当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人就会越发起劲地怀念起昔日的光鲜和美好。作茧自缚一般期望着彼时的领导者能再次出现,并引领他们再次走向辉煌。 是啊,黑魔王是如此得强大,怎么会败在一个婴儿手中? 他对自己说,他不能相信黑魔王这般轻易狼狈得落败。他必须要继续等待,等待魔王的复出。 好在他等待的结果不是悲郁的绝望,昔日强大的黑暗公爵再次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在他等待了八年之后。以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落魄却光鲜的矛盾姿态出现。 卢修斯没有迟疑地跪倒在魔王面前,魔王仿佛经历淬炼重生一般,以最初的年轻的模样面对他,绯红的双眼睿智而深不可测。 有些人天生便是为了站在高处而生,当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卢修斯发现自己轻易地被虏获,心底仅存的怀疑被碾碎。明明是少年的稚嫩脸庞,那双犀利的瞳眸仿佛沉淀历史沧桑,令人心悸的深邃和古井无波。 卢修斯决定赌一把,他选择继续效忠此刻实力甚至不如他的落魄魔王。 他帮助黑暗公爵恢复昔日的强大,按捺躁动的心思,耐心地等待魔王的复出。 这是一个庞大的赌注,不赢则输。 ------------ 39chapter.39 拖着行李走进霍格沃茨特快,龙马小心地在人群中穿梭,卡鲁跳上他的肩膀小憩。 走到最里面的贵族车厢,德拉科利用悬浮咒将行李搬上置物台,倒头便坐了下来:“外面真是闷死了!” “还好。”龙马出神地望着车窗外,顺手用悬浮咒将行李箱搬上置物台。 “你在发什么呆?”德拉科抬手在龙马晃了晃。 “没什么。”龙马收回视线,转身走向车门,卡鲁顺着他的胳膊跳上肩膀,亲昵地蹭着他的鬓发,龙马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的猫咪,出声道,“德拉科,我出去走走。” “唔?你对新生有兴趣?”德拉科饶有兴趣地八卦。 “是你对新生有兴趣。”龙马嘴一滑,反讽回去。 “龙马,你的嘴巴和教父一样越来越毒了!”德拉科怨愤地嘟嘟囔囔。 “mada mada dane.” “……” 一跨出车厢,耳边便响起一阵混杂的嘁嘁喳喳声,新生们带着盲目憧憬的表情在人群里挤挤挨挨,老生们得意洋洋地施展初级的魔法来赢得一片真心赞叹的欢呼。 宛若重复蹉跎的岁月和历史,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每年都重播着一帧帧让人缅怀的画面。 穿过一节节的车厢,龙马意外地撞见了正向一个漂亮新生殷勤搭讪的扎比尼・布雷司,扎比尼的表情就像一个花俏的贵族公子哥儿。 龙马别开头注视着车窗外稀落的人群,脚步不停地准备越过这个男孩。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缠上他的肩膀,扎比尼勾着龙马削瘦的肩膀,轻佻地感叹:“哦,我们斯莱特林美丽的公主殿下,这场巧遇真是梅林的恩赐,你的美丽依旧光彩照……” “扎比尼・布雷司!”龙马恼火地一脚踏上男孩的脚背。 “亲爱的龙马,我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布雷司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他居然忘记了这位漂亮别扭的小公主开不起玩笑……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拉下男孩的胳膊,冷着小脸抽出魔杖。 “公主殿下,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布雷司意味深长地朝着一个方向努努嘴。 龙马微微皱眉,他朝着男孩指得方向望去。刹那之间,龙马有了一种自己被人带着随从影形的错觉。 瞧瞧看他渐渐看见了什么?一架照相机,居然是一架现代化的照相机! 龙马的嘴角出现片刻的扭曲,脑海窜出一幅熟稔的画面,一个记者举着相机咔嚓咔嚓对着他拍照。 古典的魔法世界出现现代化的照相机,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就像一个现代人出现在远古森林,然后看见一个握着电击棒防身的猿人。 哦,多可怕的幻想。 龙马下意识地抬手,利落地一个悬浮咒,男孩手中的相机脱手飘上半空。龙马的举动换来新生的一阵惊呼,包括那个相机的持有者:“哇哦!你真酷!虽然我有时候也可以让东西飘起来,但是我总是没法控制好!” “你准备做什么?”龙马让相机落回男孩的手中,男孩当即捧起相机对准了他。 “我想给你拍张照!我一定要让爸爸妈妈看一下真正的巫师!”男孩兴奋地双手颤抖,他几乎无法拿稳相机。 龙马颦眉,他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正手忙脚乱地调准焦距的男孩,迅速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准备要拍了!” “不要随便拍我。”龙马冷淡地转头提醒,却没想到他转头的那一刹,男孩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一闪即逝的刺眼光芒划过眸底。龙马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他觉得心里有些窝火。 “龙马,对一年级新生出手可不好哦。”布雷司见情势不妙,急忙出声劝阻。要是这位小公主闹出事故,他们伟大的院长大人肯定不是罚小公主,而是迁怒于他这个没有提醒的无辜者。 “我不会出手。”龙马转过身,兀自加快脚步。再过几分钟霍格沃茨特快就要发车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看见哈利的人影。 这时,熙攘的人群里插入一抹鲜艳的红,红发的小姑娘正艰难地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小心地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她的脸色难看极了。 龙马神差鬼使地走到红发女孩的身旁,对着她的行李箱施了一个缩小咒。她的箱子已经施了减轻重力的魔咒,但是显然忘记了缩小咒。霍格沃茨特快已经挤得不足以让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轻易通过。 “谢……谢……”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蝇,她低垂着头踌躇不已。 龙马随口唤住一个经过的黑发少女:“喂,她是新生,你带她去没人的车厢。” “好的,越前。”少女温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龙马诧异地转过头,黑发黑瞳的少女有着柔婉的面部线条,见他在看她,浅淡的笑意不由爬上眉梢。 “……谢了。”龙马的眸底闪过一丝茫然,少女深黑的发色和瞳色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但是显然他想不起自己是否见过她。 龙马收回发散的思维,他从不会在想不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看向红发的小姑娘:“哈利呢?” “他们应该要进来了。”金妮小声地回答,她和妈妈只是先哈利和哥哥一步进来。 “谢了。”龙马匆匆与红发的女孩错肩而过,并快步走向车门。 “等一下!”见男孩迫不及待地准备离开,金妮连忙叫唤,面对着男孩疑惑的视线,金妮紧张地嗫嚅着唇,低声道谢,“谢谢……” “不用。”龙马飞快地回应,并大步走出车外。龙马很自觉地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像个神经质的神棍,他觉得不安,所以遵从内心出来看看。 就像发现voldemort密谋着不为人知的计划,并且一度瞒着他时,他也遵从内心地开始叛逆。他不想当个只会依赖的废物,他不能忍受少年的忽视和隐瞒。 他其实想表达得更明白一点,他其实想说,他想像个家人一样一直爱着那个少年。但是为什么那句家人就没说出口? 龙马觉得自己的思维又开始混乱,混乱地不像他自己。越前龙马……应该是无拘无束,而不是被那么多琐事和预感束缚的…… 但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地去想,不到混乱不停止? ………… 一直注视着男孩直到他走出车外,秋才伸手帮帮着小姑娘一起拿行李。她温和的浅笑:“你是韦斯莱?” “嗯,我叫金妮・韦斯莱。”金妮乖巧地回应,视线仍旧有意无意地瞄向车外。 “我叫秋・张,是拉文克劳学院的,今年三年级。”秋开始自我介绍,注意到女孩的小动作,她不由出声提醒,“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金妮的小脸红得分辨不出头发的颜色。 “小金妮,我们亲爱的小妹妹,难道你真的――”红发的少年忽然从背后冒出来,搭着红发女孩的肩膀,语气严肃。 “真的要为了斯莱特了的公主殿下舍弃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又一个红发的少年忽然出现,他搭住红发女孩的另一边肩膀,故意拖着长长的调子惹人注目。 “哥哥!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金妮尖锐地叫出声,她羞赧地松开拉着行李的手,匆匆钻进人群中跑开了。 “哦,梅林在恶作剧吧!”弗雷德忧郁地扶额。 “但是这很有趣,弗雷德。”乔治搭着弗雷德的肩膀,语气神秘,“如果我们当初听见得是真的,那么――” “说得也是,那样的话金妮的选择也不是不可以――”弗雷德露出玩味的笑容,像是恶作剧的前奏,“我们可以亲自去了解,是不是,乔治?” “当然――”乔治咧嘴一笑。 “在此之前,你们能把这些行李带走吗?” 少女的声音突兀地插入,乔治和弗雷德立刻堆起笑容,笑嘻嘻地接过行李:“当然。” 龙马走出霍格沃茨特快后,意外地发现仍旧稀落地站着许多人。龙马猜测这些人都是来送行的家长,他们的眼神都是相似的不舍和骄傲。 见到马尔福先生是在龙马的意料之外,马尔福先生前几天才刚说过因为魔法部有事而无法来给德拉科送行,德拉科为此闹了几天的别扭。马尔福先生到底还是来了。 那么先生…… 龙马下意识地张望地一圈,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龙马不屑地撇嘴,他没期待过准备让魔药当他养母的养父会来送他。反正他迟早会让养父大笑三个小时,这个暑假……就先算了。 他有理由相信养父会拿奇洛那件事当挡箭牌,将他训斥一顿后,自动摒弃掉大笑三小时的约定。 傲娇的养父…… 龙马走到检票口,仰头凝视九又四分之三的标牌,还有一分钟就要发车了。哈利似乎还没进来。 走进检票口,龙马眼神微凝,检票口在进来后就变成一条锻铁拱道,他没法出去。少年自信的面容闪过脑海,龙马感觉身体一僵,他想起voldemort提过的游戏,难道游戏是阻止救世主哈利波特上学? 不可能…… “龙马,能解释一下你在站在这里准备做什么吗?” 身后响起一阵华丽的贵族腔,龙马下意识地转身,一抹流银一般刺目的光划过眸底。龙马不由眯起眼。 “马尔福先生,您给了韦斯莱的妹妹什么东西?”龙马不答反问,他决定单刀直入。还有三十秒不到。 “这些你并不需要知道。”卢修斯冷漠地说,“你现在应该快点上车。” “哈利还没进来。”龙马的视线扫过空洞的拱道,表情冷淡却坚持。血脉就是那么神奇的纽带,像是一阵暗涌,时不时地涌动。连马尔福先生这么骄傲的人都无法幸免,他到底还是来看德拉科了…… “难道你为了救世主不准备上学了?”卢修斯眯起眼,灰蓝的眸底似有什么流转而过。 “不会。”龙马掏出网球把玩起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马尔福先生,您家里有通往霍格沃茨的飞路网。” “越前先生,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你再不学会收敛一点,总有一天会吃苦头的。”卢修斯面色不悦。 “没必要。”龙马散漫地闭上眼,丝毫没有示弱地打算,“我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成为我的地狱。 是的,没有人再有机会。 “……”卢修斯微微一怔,他在那一刹那似乎看见了他所追随的人的身影,相似到几乎重叠的强势。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仍旧高傲地昂着头,长长的音调却暗含一丝叹息,“已经没时间了……” 不愧是lord亲自培养出来的孩子,但是那种目中无人不听人劝的个性倒是一点都没变。和三年前一样。 “走吧,去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在前面引路,“哈利・波特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龙马转身跟上,他当然清楚主角不灭定律。龙马将肩上的猫搂进怀里,轻声问,“马尔福先生,您为什么还会听从……voldemort?” “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卢修斯反问。 为什么还会奉上忠诚? 卢修斯讥诮地勾起嘴角,十二年前voldemort的陨落,也注定了马尔福今后的艰难。他想方设法保住了马尔福家族的荣耀,但是即便是如此,马尔福家的威望仍是大不如前。 他只能耐心地等待着黑魔王的复出,坚信黑魔王会再次统治巫师界,给贵族带来繁荣。 这是一场不变的执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强烈,人的一生就像一场逆旅,灾难总会在最辉煌的时刻降临,当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人就会越发起劲地怀念起昔日的光鲜和美好。作茧自缚一般期望着彼时的领导者能再次出现,并引领他们再次走向辉煌。 是啊,黑魔王是如此得强大,怎么会败在一个婴儿手中? 他对自己说,他不能相信黑魔王这般轻易狼狈得落败。他必须要继续等待,等待魔王的复出。 好在他等待的结果不是悲郁的绝望,昔日强大的黑暗公爵再次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在他等待了八年之后。以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落魄却光鲜的矛盾姿态出现。 卢修斯没有迟疑地跪倒在魔王面前,魔王仿佛经历淬炼重生一般,以最初的年轻的模样面对他,绯红的双眼睿智而深不可测。 有些人天生便是为了站在高处而生,当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卢修斯发现自己轻易地被虏获,心底仅存的怀疑被碾碎。明明是少年的稚嫩脸庞,那双犀利的瞳眸仿佛沉淀历史沧桑,令人心悸的深邃和古井无波。 卢修斯决定赌一把,他选择继续效忠此刻实力甚至不如他的落魄魔王。 他帮助黑暗公爵恢复昔日的强大,按捺躁动的心思,耐心地等待魔王的复出。 这是一个庞大的赌注,不赢则输。 ------------ 40chapter.40 通过马尔福庄园的壁炉来到养父的办公室,养父没有呆在办公室里,龙马暗暗松了口气。 他将猫咪卡鲁留在办公室,然后悄悄溜出魔药办公室,踏上前往一楼的阶梯,走到入口大厅。龙马的视线扫过四周熊熊燃烧的火炬,脚步不断加快,他走上大理石台阶,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他要去教工休息室,找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 只是龙马刚进入礼堂,便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面前的老人身着深蓝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星星和月亮的图案,长长的银发银须,被打断而歪向一边的鹰钩鼻,隐藏在半月牙形眼镜后的湛蓝双眼带着一丝惊讶。 龙马疾走的脚步猛然顿住:“您好,校长。” “很久不见,孩子。”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①38看書网乐的孩子,“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吗?” “来不及坐上校车,就用了飞路网。”龙马简言回答,“哈利也没坐上校车,他被困在站台外。” “哦,那可真是糟糕。”邓布利多收敛了轻快的表情,并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别紧张,孩子。我会通知米勒娃去接哈利的,你去校长办公室等我好吗?口令是蟑螂堆。” “……好。”龙马嘴角一撇,顺从地走上楼梯。校长办公室在八楼,他需要走上一段时间。在此之前,他或许该想想怎么面对校长。他担心自己会说出些伤人的话,他知道自己口无遮拦的毛病。 除却在四楼遇见了恼人的皮皮鬼,龙马一路顺畅地走到八楼,这期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想很多东西。 例如,怎么面对邓布利多。 voldemort讨厌邓布利多,但是龙马并不讨厌他。仅限于不喜欢。 只是在听了某位偏激的魔王那么多贬义的词后,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否平静地与校长谈话。 走到八楼的校长办公室前,龙马对着门前的两只石兽说出了那令人反胃的口令:“蟑螂堆。” 穿过一段螺旋型楼梯,能看见一扇闪闪发亮的栋木门,龙马握住门上狮鹰首形状的铜门环,打开这扇门。 走进校长办公室,这是一间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 龙马打量着房间,静静等待着校长的到来。 “坐吧,孩子,请原谅一个年迈的老人有时候脑子不灵光,腿脚也不便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让龙马坐下,并拿出一盒糖果,“新学年该庆祝庆祝,想要什么口的味都有。” “谢谢……”龙马伸手拿起一块巧克力球塞进嘴里,他还没吃午饭,巧克力球在唇齿间化开,草莓味的奶油冻混入味蕾,龙马睁着猫瞳注视面前和蔼的老人,“校长,哈利可能会选择极端的方法来学校。” “我知道,那孩子很富有想象力。”邓布利多笑道,“米勒娃要辛苦一回了。” “校长,您很了解哈利?” “不,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孩子的想法总是奇妙的,让人无法猜透。”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他拿起一块牛奶软糖,轻声细语,“龙马,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出来吧,或许我可以为你解答。” “……您设计让哈利去对付奇洛?”龙马思忖半晌,终于选择最直白的方式。他坦然地接受老人审视的目光,故作轻松地拿起一块梨子硬糖塞进嘴里。 “龙马,你怎么会这么想?”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眸平静无波,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表情。 “您应该不在学校……”龙马紧盯着邓布利多,“您没有即时去救哈利。” “我很抱歉,龙马。”邓布利多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而让你们陷入危险,但是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由你们自己决定,是不是?” “……我知道了。”龙马放低了声音,他似乎看见老人眸底一闪而过的愧疚,快到无法捕捉的沉重。龙马忽然觉得舌尖的甜腻腻歪得要死,“那魔法石……为什么会被毁掉?” “那是个意外,孩子。”邓布利多重新挂起笑容,“你不用介意魔法石,尼可和佩雷纳尔也不会在意。” “魔法石能让人长生不老不是吗?”龙马诧异,他不认为魔法石和彩色玻璃块等价,保管不好朋友的东西,这是一句不在意就可以算了的吗? “是的,但是他们存了一些长生不老药,足够他们将自己的事情料理妥当。”邓布利多耐心地解释,他观察着龙马的表情,说,“然后,如你所想的,他们会死。” 龙马微微愣神。 “我知道,对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人来说,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对尼可和佩雷纳尔来说,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了。而且,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你知道,魔法石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有了它,不论你想拥有多少财富、获得多长寿命,都可以如愿以偿!这两样东西是人类最想要的―― 问题是,人类偏偏就喜欢选择对他们最没有好处的东西。”邓布利多似乎为自己的一番话很是满意,他皱巴巴的脸上泛起快活的笑意。 龙马双手的十指僵硬地交叉握紧,他感到如坐针毡。老人的话像是一句隐晦的谶语,生生揭开生而为人之后的矛盾。 人类就是那么矛盾地喜欢选择对他们最没有好处的东西…… 【龙马,你离不开我。】 【龙马,你也需要我,是不是?】 龙马收紧了交握的手指,少年自信的话语在脑海回响,像是隐晦而尖利的刺。在他选择反派的魔王之后,他时常混乱的大脑又一次陷入那种混沌心悸的错乱。 这简直糟糕透了。 “所以校长,您讨厌想要永生的……voldemort?”龙马迟疑地问,他抬起眼睑,坦然地与面前的老人相视。 “……”邓布利多和缓的视线蓦地尖利起来,却只有一瞬间,快到几乎无法捕捉,他十指交叠,耳语一般地说,“不,孩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我能告诉你,我并不讨厌他,他曾是我的学生,身为一个老师,不会讨厌任何一个学生……只会去耐心地引导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可是您失败了。”龙马胸口泛冷,他觉得自己正像个傻瓜一样捂着冰块取暖,明明要冻得无力动弹,可是他仍旧固执地不愿放手。 “校长,您不喜欢voldemort.”龙马不受控制地动着嘴唇,眸底泛着凉意。 “你很有勇气,孩子。和哈利一样不会对一个称呼恐惧。”邓布利多笑起来,湛蓝的眼眸深不见底,宛若深海,“但是喜欢和不喜欢并不能对一个事物作下明确的定义。孩子,能告诉我你对voldemort有多了解?” “不是很了解……”龙马交叉的手指用力按着膝盖,眼神躲闪着尽量掩饰眸底的手足无措,他忽然发现自己对voldemort没有一点了解。 “那么龙马,那你对voldemort抱有什么样的感情?”邓布利多复杂地注视着男孩,他难以想象波特的孩子会这么在意并且憧憬当年的魔王,这孩子究竟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没什么感情……”龙马否认,老人的目光让他感觉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好了,孩子,我们不该谈那么严肃的话题,来吃颗滋滋蜜蜂糖。”注意到男孩过度的紧张,邓布利多体贴地拿起一块糖递给龙马,龙马伸手接过,然后在老人期待的目光中放入嘴里,邓布利多笑吟吟地问,“味道怎么样?” “太甜了……”龙马评价,甜腻地有些发苦,邓布利多适时地递给他一杯葡萄汁,龙马接过果汁喝了下去,酸甜的味道冲散嘴里的甜腻,他淡淡地说,“谢了,校长。我要去吃午饭了。” “需要我陪你吗,孩子?”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问。 “不必了。”龙马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准备离开。这时,他注意到门后的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金红色的鸟,鲜艳的色彩此刻略显暗淡,看起来似乎正步入衰老。 “这是一只凤凰,它叫福克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马脚步一顿,打量起了这只稀有的凤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凤凰。 “你来得可能不是时候,几个月后你再来一趟,你会发现它是如此得迷人。”邓布利多愉悦地侃谈,“浴火重生的凤凰总是让人着迷,你说是不是?” “……我走了,校长。”龙马快步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对那只凤凰表现得兴趣缺缺。 看着走出办公室的男孩,邓布利多微微眯起眼,陷入沉思。 ・ 龙马晚上去礼堂时看见了哈利和韦斯莱,两人哭丧着小脸没什么生气,龙马估计他们被麦格教授骂惨了。 龙马没有心情同情那两人,他被养父训了一顿之后,现在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又被担心了一路的铂金小贵族狠狠敲诈勒索。 “德拉科,新生们要过来了,保持安静……”龙马皱着小脸,憋屈地提醒。 “哼!”德拉科冷哼,转头开始打量新生。 龙马松了口气,他同样打量着那群忐忑的新生,一如所有经历过分院的学生,面对决定他们学习生涯的分院而产生巨大的好奇与恐惧。 分院的过程和步骤与去年一样,除了分院帽唱得歌不同了。 韦斯莱的妹妹进来格兰芬多,换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德拉科冷嗤。 在分院结束后,龙马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周围的学生,视线在经过拉文克劳的长桌时,恰好撞上一双秋水明眸,龙马看见黑发黑眸的少女对着他浅浅一笑。 龙马茫然地点头回应,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让她带韦斯莱的妹妹去新车厢…… “不愧是公主殿下,居然能让拉文克劳的准院花倾心。”布雷司不怕死地打趣,龙马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布雷司,你知道她是谁?”德拉科饶有兴趣地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好友对着女生暗送秋天的菠菜。 “是秋・张,去年被选为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候补,不仅如此,容貌也属上等……”布雷司侃侃谈着自己了解的情报,龙马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显然兴趣不大。 德拉科吃着布丁偷瞄散漫的男孩,唔……他差点忘了,他的好友已经有爱人了…… 没有注意铂金小贵族诡异的视线,龙马慢腾腾地吃着晚餐,然后随着大流回宿舍。他隐约听见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是蛇怪,这令龙马感到不舒服。上学期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遇见的大蛇让他耿耿于怀。 回到宿舍,龙马飞快地走进盥洗室洗漱沐浴,然后沉默地躺到床上发起了呆。 德拉科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男孩正躺在床上睁着死鱼眼做挺尸状,德拉科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拢了拢宽大的睡袍,爬到龙马的床上,疑惑地伸手戳了戳男孩僵硬的小脸:“龙马,你今天很不正常。” “我和邓布利多聊了会儿天。”龙马凝视着头顶的法兰绒幔帐,缓缓地开口,“我说他的教育很失败……” “你真这么说?”德拉科吃了一惊,“邓布利多没生气吧?” “没有……”龙马阖上眼,语气含糊。voldemort说邓布利多很多疑,那么现在邓布利多……会不会怀疑他? “别担心,龙马,邓布利多又不会真对我们做什么。”德拉科开怀地赞叹,“龙马,你真强!当着邓布利多的面说他是失败的教育者,实在是太解气了!” “我没担心,反正是迟早的事……”龙马嘀咕,他早就已经做好选择了,剩下的只是面对而已…… 但是真被那个慈祥的老人审视时,即便只有那么一刹那,他还是隐隐生出一股失落感,理不清的情绪。那个老人有着独特的亲和力,能让人不觉间放下戒备,并且满心地信任。 他竟潜意识地认为,无论他说得多么过分,那个老人都不会生气。 “龙马,你说什么?” “没什么。”龙马用手肘撑起身体,困倦地揉了揉眼睛,随口问,“德拉科,你讨厌voldemort吗?” “怎么可能?!”德拉科夸张地尖叫,他连忙捂住龙马的嘴,防止他吐出更劲爆的字句,“龙马,不准再说那位大人是变态!” “现在……是你说的……”龙马艰难地拨开男孩的手,憋闷地说,“你怎么和你爸爸一样,他有什么好的……” “那位大人是个伟大的存在――”德拉科双手交握,做膜拜天神状,龙马眼角抽筋,一把将某个疑似疯狂追星族的小贵族踹倒。 “再伟大也只是个人,没什么了不起。”龙马不屑道,无论是马尔福先生还是德拉科,都将那名少年理想化,把他当成无法触及的神明,强大到没有人可以触及的地步。可是,他必须要触及到那个少年,并且要快速地…… “龙马,你到底对那位大人有多不满?”德拉科揉着手肘不满地抱怨,他就不信了,那位大人还会和他的好友结怨,哦,那怎么可能! “他很烦。”龙马面无表情吐出三个字后,便缩进了被窝,他需要冷静。 他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引到voldemort身上时,龙马感觉自己的身上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他变得焦躁易怒,并无意识地对邓布利多迁怒。 这不符合越前龙马的性格! 龙马难受地抓了抓墨发,翻了个身。 面对邓布利多时脑子发热的情况褪去了,他不得不面对那之后产生的一堆烦恼。 他为自己的头脑发热感到不满,他明明想问的,如果重生之后的voldemort会成为英明的君王,邓布利多会不会愿意信任他…… ------------ 41chapter.41 第二天早上龙马哈欠连天,他迷迷糊糊地跟着室友前往礼堂,他昨晚没睡好。 礼堂上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积压着沉沉阴云,四个学院的长桌上摆着一碗碗逸着白烟的粥、一盘盘诱人的腌鲱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和一碟碟鸡蛋和咸肉。 龙马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眯着困倦的猫瞳,伸手拿起一片吐司含糊地咀嚼起来。长袍忽然被扯动,龙马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身旁的铂金小贵族:“怎么了,德拉科?” “龙马,你清醒一点吧,昨天没睡觉吗?”德拉科视线乱飘,欲言又止。 “嗯……”龙马又打了个呵欠,眼角悬着一滴泪珠,他散漫地歪着脑袋,靠在铂金小贵族的肩膀上嘟囔,“德拉科,你在看什么?” “龙马,你至少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德拉科无奈地将好友扶正,用眼神示意龙马看看周围。 “唔?”龙马抓了抓头发,转过头眯眼打量周围。双眼仿佛被一阵阵光刺到,龙马下意识地闭上眼,他第一次发现霍格沃茨小巫师们的双眼可以如此闪亮,一股飕飕的寒意窜上脊背,龙马生硬地转动脖颈,转回视线与满脸无辜的铂金小贵族对视,“……德拉科,最近流行明目剂?” “龙马,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德拉科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副你一定懂得的表情。 “……”龙马握着吐司的手抖了抖,“mada mada dane……” “龙马,如果你能做出一些更具有男子气概的事,而不是像格兰杰一样整天窝在图书馆――”德拉科维持着贵族的礼仪淡定地吃早餐,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同样星星眼的救世主,决定给好友提个醒,“你现在的下场就是因为你从不碰魁地奇,如果你英勇地骑上扫帚――” “魁地奇选手不是只有男生。”龙马面无表情地提醒。 “那也比窝在图书馆好――”德拉科拖着长长的调子,特地压低了声音,“至少――没人认为我是公主――” “……=_=+”龙马额头冒出一个十字,铂金小贵族踩到了他的禁区,龙马恶狠狠地瞪向他,“德拉科,你会后悔的。” “龙马,我只是给你一些忠告而已――”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扬起眉毛,他忽然觉得激怒好友是一个不错的乐趣,“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 “切,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眯起眼,视线掠过对面的格兰芬多长桌,恰好对上那双碧绿的眼眸,龙马翘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救世主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彩。 “白痴哈利……”德拉科在一边酸溜溜地嘀咕。 “德拉科,你在嫉妒。”龙马笃定地说,他悠闲地端起一碗粥,眉眼间捎着胜利的愉悦,“哈利现在没空注意你。” “你给我记住!”德拉科咬牙切齿。 “啊,我会记住的。”龙马闲散地搅着白粥,滚烫的粥氤氲袅娜的白雾,轻轻拂过男孩小巧的鼻尖,龙马揉了揉鼻子,眉头微微皱起,清秀的小脸透过白雾宛若细琢的娃娃。 背后忽然升起一股寒意,龙马握着调羹的手略微一滞,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淡定地选择无视那股像是被端着乾汁的乾学长猛盯的错觉…… …… “哦,公主殿下和王子殿下好可爱!” “是啊是啊!公主殿下真的和学姐们说得一样,没睡醒的样子太可爱了!” “王子也好帅好温柔!公主依偎着王子的样子好唯美!” “我一定要加入公主护卫队!” “我也要!” ……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其行为的不可预测性,当然,也不排除潜在的本能所表现出来的良好素质,追星或者……跟风? 被乾式恐怖眼神注视的错觉一直到韦斯莱收到吼叫信才消失,龙马暗暗松了口气,同情地看着被吼叫信吼得面色苍白像腌掉的胡萝卜一样的红发男孩。 “麦格教授干了件好事。”德拉科心情愉悦,“老韦斯莱终于要接受审查了!” “麦格教授果然是格兰芬多。”龙马喃喃地说。根据那封吼叫信的内容,哈利和韦斯莱大胆地乘坐韦斯莱家那辆浅蓝色的福特安格里亚车来学校,好在麦格教授中途出现,让两人即时降落,避免更多的麻瓜看见一辆会飞的汽车。龙马猜测那辆车的隐形助推器大概出故障了,不然怎么会被七八个麻瓜看见? 早上的课程是魔咒,魔咒课对龙马来说没有多大难度。下课的铃声响起后,龙马心情不错地收起魔杖,和德拉科一起走出教室去礼堂吃午饭。 一个上午都风平浪静,吃午餐时,龙马心不在焉地问铂金小贵族:“下午上什么课?” “黑魔法防御课。”德拉科厌恶地皱起眉,“那个讨厌的花孔雀!” “德拉科,你会消化不良的。”龙马出声提醒,某个小贵族光顾着唾弃比自己更花孔雀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几乎没吃多少东西。 “那也是洛哈特的害得!”德拉科重重地哼气,妈妈居然写信来问洛哈特的情况,那只该死的孔雀!最好蛀牙! 龙马心无旁骛地剥土豆…… 吃完午餐,龙马和德拉科慢悠悠地去院子里散步。 空气中飘荡着男孩热切的声音:“我知道你的一切。每个人都跟我说。你怎样逃过了神秘人的毒手,他怎样消失了等等,你额头上现在还有一道闪电形伤疤。” “我宿舍的一个男孩说,如果我用了正确的显影药水,照片上的人就会动。” “这儿真有意思,是不是?在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我会做的那些奇怪的事就是魔法。我爸爸是送牛奶的,他也不能相信。所以我要拍一大堆照片寄给他看。要是能有一张你的照片――” “――也许我可以站在你旁边,请你的朋友帮着按一下?然后,你能不能签一个名?” “哈利又去招惹麻烦了。”德拉科扬起下巴。 “那个一年级新生比较烦。”龙马难得地为救世主辩解,他记得那个一年级新生,举着相机不顾他的意愿硬给他拍照。 “你想去帮哈利吗?” “不要,麻烦死了。要去你去。”龙马双手撑到脑后,懒洋洋地观赏着前方的闹剧,他是哈利的弟弟而不是他的哥哥他的父母,救世主的自尊心不是一般地强,他的帮助只会让他感到不甘。 “龙马,你喝错药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德拉科狐疑地打量没精打采的好友。 “没事。”龙马漫不经心地关注着不远处手足无措的碧眸男孩,“哈利还mada mada dane.手势太僵硬。” “龙马,你就关心这个――”德拉科同情地看着不远处被迫摆着造型的碧眸男孩,终于清了清嗓子出来解救,“波特,你在发签名照片?” “怎么可能!”哈利窘迫地小脸涨红。 “哦――?”德拉科故意拖着长长的腔调,眉眼间流露出的讽刺恰到好处,“我很乐意帮你宣传一下,救世主要发签名照片――” “我没有!”哈利心下一急,大声地咆哮。 “你是嫉妒!”科林・克里维尖刻的叫起来,他要替救世主出头。 “克里维!”哈利霍然拔高了声音,引来了近半个学院的学生的注视,聚集的视线让哈利神色微赧,他显然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哈利暗暗咽了口唾沫,故作冷淡地说,“既然照片已经拍好了,那我要走了。我不会在照片上签名,也不会发什么签名照片。” 男孩捧着相机,不甘心地恳求:“为什么啊?你只要在我的照片上签一个名字就行了!” “很抱歉,克里维,我不喜欢在照片上签名字。”哈利飞快地拒绝了,他与男孩擦肩而过,准备离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洛哈特大步走来,天青色的长袍在他身后飘拂,“谁在发签名照片?” 哈利心下一慌,结结巴巴地张口想要解释。洛哈特用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肩膀,他快活地大声说:“不用问!咱们又见面了,哈利!” 哈利被夹在洛哈特身旁,耳畔响动着洛哈特自以为是的理解,燥热感爬上小脸,哈利碧色的眸子里满是羞辱之色。 一旁的德拉科面色微愠,他大步迈出,似乎想要拉开几乎是紧紧想贴的两人。龙马迅捷地伸手拦住铂金小贵族,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边,洛哈特不顾哈利的抗拒,要求科林・克里维为他和哈利拍双人照。他紧紧地搂着碧眸的男孩,全然没有注意到男孩脸上的羞辱之色。 科林笨手笨脚地端起照相机,在下午的上课铃声中按下快门。 洛哈特搂着哈利没有放手的打算,龙马瞥见身旁的小贵族脸色难看极了。 “教授,能放开哈利吗?”龙马走到洛哈特面前,突兀地要求。 “哦?我听说你了哦,可爱的小公主,你在吃醋吗?”洛哈特露出灿烂的笑容,两排整齐的牙齿明晃晃地露出来,他伸手一把将龙马搂住,勿忘我一般的蓝眼睛里盛满了愧疚,“我承认我的魅力惊人,我很抱歉在拍合照时忽略了你,小公主。但是――比起合照,你现在能得到更珍贵的礼物――我――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吉德罗・洛哈特本人的吻。” “你说什――”龙马呆滞,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洛哈特便热情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龙马木讷地抬手,捂住被吻的脸颊。 洛哈特了然地扬起嘴角,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肆意闯进龙马的瞳孔,龙马感觉自己的瞳孔猛地收缩,洛哈特得意地笑了:“哦,小公主,你害羞了!我的魅力竟如此让你着迷吗?” “……”龙马霍然挣脱洛哈特的桎梏,踉跄着连退好几步,羞辱的神色盈满琥珀色的瞳仁,他缓缓掏出魔杖,咬牙一字一顿,“阿瓦――唔――” “龙马,你冷静一点!”赫敏见势不妙,连忙捂住龙马的嘴,防止他念出某些过度危险的咒语,“教授,小公主比较容易害羞,我带他先离开!哈……哈……” 赫敏不由分说地拽着龙马快速离开,一路上烟尘滚滚。 “真是有活力的小公主是不是?”洛哈特笑容满满。 哈利:“……” 您的面部神经一直不抽是因为眼神经太抽了吗,教授? “赫敏,放开我吧。”一路被拖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龙马抽出被赫敏拽着的手,他转了转手腕,脸色郁郁:“赫敏,帮我请假,我不上了。” “你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上洛哈特的课。”龙马琥珀一般的瞳仁划过一道火光,他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厌恶,“我讨厌洛哈特。” “就因为这个理由?!”赫敏夸张地尖叫,她一把将龙马按到座位上,“不准请假!洛哈特教授那么优秀,你错过了他的课会后悔的!” “我不想上――”龙马兀自站起,他第一次觉得赫敏的神叨是如此烦人。站起的身体再次被强制按下,龙马不满地想开口说些什么,偏转的视线却在那一刹接触到女孩狰狞的面孔,龙马身体一僵,他砸了砸嘴,收回了视线。 “赫敏,你真烦。”龙马抱怨,他乖乖地坐好,默默拿出课本。 “你应该更理智一点,不过偶尔发一次脾气也很可爱。”赫敏扬起眉毛,满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墨发,没有在意男孩幼稚的抱怨。 龙马抓着头发,小脸皱成一团。 被邪恶巫婆吓到的柔弱公主也好可爱!已经到场的小蛇小狮们真心地赞叹。 德拉科来得比较晚,他是拉着哈利的手一起走进教室的。在到达教室的那一刻,德拉科自然地松开手,踱步走到龙马旁边坐下。 龙马沉默地盯着《与巨怪同行》,并没有搭理铂金小贵族。 洛哈特开始炫耀自己的荣誉,并让所有人做测验。 “龙马,你醒醒,有测验。”德拉科推搡身旁的男孩,他自然知道好友端坐也能睡着的“好”习惯。 “zzz……” “龙马,我不管你了……”德拉科扶额,决定无视爱扮睡美人的好友。 只是当德拉科看见试卷上的题目,他忽然有些不淡定,他狠狠地踹向好友,硬是将他踹醒。 “怎么了,德拉科?”龙马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嘟哝。 “有测试。”德拉科淡定地提醒,“三十分钟后交卷,你快点写吧。” “哦……”龙马打了个呵欠,拿起卷子开始审题。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 龙马沉默地翻着页,将卷子翻过三页之后终于看见最后一道题: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龙马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拿起桌边的羽毛笔,围着指尖绕了几圈后,他郑重地在卷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继续睡觉。 ………… “梅林啊!这是多么惊人的壮举!斯莱特林的小公主居然交了白卷!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公主是在说――洛哈特教授的一切她都记住了,并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根本不需要写出来!” …… “小公主,不要害羞。勇敢地站起来!说出你的心声吧!” 嘈杂的感叹肆无忌惮地撞击耳膜,龙马不满地蹙紧眉头,缓缓睁眼,眼前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男子灿烂的笑容闯入眼帘,龙马感觉心跳一滞,他迅速地掏出魔杖:“门牙赛大――” 缠在舌尖的咒语在即将出口的那一刹收回,龙马在心里挣扎了几回,终于决定将即将念出口咒语吞回肚。 “教授,您……能站得远一点吗?”龙马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爱的小公主又害羞了吗?”洛哈特了然地笑了,他拍了拍手,缓和气氛,“小公主你交得白卷虽然有着非凡的意义,但是你要知道――课堂测试交白卷,就算我本人明白你的心意也还是没用的,希望你下一次能够认真填写。” “哦……”龙马敷衍地回答,思忖着脑回沟究竟打多少结才能把交白卷理解成历史性的壮举。 龙马在一片赞叹的唏嘘声中安然坐下,德拉科懊恼而又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他决定了!下次也交白卷! 走自己的路,让草包脑补去吧!! 似乎没有注意到学生们的反应,洛哈特满意地走回讲台上,他弯腰从讲台后面拎出一只蒙着罩布的大笼子,放到桌上。 “现在――要当心!我的任务是教你们抵御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恶的东西!你们在这间教室里会面对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记住,只要我在这儿,你们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只要求你们保持镇静。” 洛哈特把一只手放在罩子上,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必须请你们不要尖叫,那会激怒它们的!” 龙马支着下巴好奇地盯着笼子,他被挑了一点兴趣。 “不错!”洛哈特演戏似的得意洋洋地说,“刚抓到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耳边响起细碎的嗤笑声,龙马面无表情地问铂金小贵族:“德拉科,康沃尔郡小精灵很恐怖?” “我从来不知道有人会认为康沃尔郡小精灵很恐怖。”德拉科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了……”龙马握住腰侧的魔杖,若有所思。 “不要小看这些小精灵!”面对学生过分明显的轻蔑,洛哈特颇为恼火,“它们也可能是和魔鬼一样狡猾的小破坏者!” 龙马打量笼子里的小精灵,这些小精灵是铁青色的,大约八英寸高,小尖脸,嗓子非常尖厉刺耳,就像是许多虎皮鹦鹉在争吵一样。罩子一拿开,它们就开始叽叽喳喳,上蹿下跳,摇晃着笼栅,朝近旁的人做各种古怪的鬼脸。 “好吧。”洛哈特高声说,“看看你们怎么对付它们!” 他打开了笼门。场面一瞬间乱了套。小精灵的速度很快,像只巨大的苍蝇到处乱飞,甚至有两只揪住纳威的耳朵将他拎起来。还有几个直接冲出窗外,在教室后排撒了一地碎玻璃。剩下的在教室里大肆搞起破坏,比一头横冲直撞的犀牛还要厉害。它们抓起墨水瓶朝全班乱泼,把书和纸撕成碎片,扯下墙上贴的图画,把废物箱掀了个底朝天,又把书包和课本从破窗户扔了出去。几分钟后,全班同学有一半躲到了桌子底下,纳威在枝形吊灯上荡着。 “来来,把它们赶拢,把它们赶拢,它们不过是一些小精灵……”洛哈特自信地喊着,他卷起衣袖,挥舞着魔杖吼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诺米!” 全然无效。 一只小精灵夺过洛哈特的魔杖,把它扔出窗外。洛哈特倒吸了一口冷气,狼狈地钻到讲台桌下避难。 “该死的洛哈特!我就知道他是个草包!”德拉科愤怒地咒骂,他击飞了一只靠近哈利的小精灵,“波特,你给我小心一点!” 哈利猛地拉住小贵族避开一只小精灵的偷袭,脸色难看:“他们数量太多了。” 下课的铃声恰时响起,全班的同学没命地一股儿脑涌出教室。洛哈特直起身子,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哈利罗恩赫敏还有龙马德拉科,说:“啊,我请你们五位把剩下的这些抓回笼子里去。” 他赶在他们前面走出教室,并迅速的拉住门把,准备关门。 龙马飞快地举起魔杖:“门牙赛大棒!” 洛哈特的牙齿瞬间疯长,他惊惶地瞪着龙马,注意到周围还有学生在,他捂住嘴匆匆跑向医疗翼。 看着离去的洛哈特,赫敏慌乱地惊叫起来:“龙马!你怎么能这么对教授!” “连一个学生都打不过的教授。”龙马冷漠地用冰冻魔咒将小精灵冻住,“我不会承认他是教授的。” 龙马走出门外,兀自离去:“我先走了。” “赫敏,我也觉得洛哈特授很没用……”罗恩支吾着,小心地观察女孩的表情,“他连小精灵都对付不了。” “……胡说!”赫敏固执己见,“你们都看过他的书――想想他做的那些惊人的事情吧……” “只是他自己说他做过。”罗恩嘀咕。 ------------ 42chapter.42 龙马因为攻击教授而被养父象征性地训斥了一顿,并领了一段时间的禁闭和劳动服务。 洛哈特似乎因为龙马的捉弄而产生了报复心,龙马发现自己频繁地遇见洛哈特,他看见洛哈特孔雀开屏一般灿烂地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然后搂着他大谈特谈并聒噪地说教。 对于洛哈特噩梦般的纠缠,龙马发现自己开始精神恍惚,甚至做了一场噩梦。洛哈特对着他诡异地咯咯笑着,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整齐的牙齿变成三头犬的尖牙,他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啃得连渣都不剩。 这绝对是洛哈特的诅咒…… 德拉科嘲笑龙马的神经质,他在一个碧空如洗的清晨将困倦的龙马硬拖到了魁地奇球场。并神秘地塞给他一把光轮2001. “德拉科,你有两把光轮2001?”龙马握着光轮2001,视线在铂金小贵族手中同款式的扫帚上游移。 “这是给你的。”德拉科炫耀地扬起下巴,“我爸爸昨天给每个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队员送了一把光轮2001!” “可我不是魁地奇球队的……”龙马掂量着手中的扫帚,然后轻松地跨上去飞起。 “反正多出了一把,你拿去解闷好了。”德拉科同样骑上扫帚,长袍飘拂,衬得他神采飞扬。 “谢了。”龙马眉眼舒展,他握紧扫帚柄调整好方向,飞快地冲上高空,墨发被风揉碎,长袍猎猎作响。 凉风拂过面颊,龙马感觉混沌的大脑被洗涤过一般清醒过来。他眯起眼眺望苍穹,霍格沃茨的城堡在晨曦日光下宛若梦境,各色塔楼高高矗立,三三两两的学生正慢悠悠地准备去礼堂吃早餐。 城堡的西面是拉文克劳塔,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映衬耸立的拉文克劳塔楼,似乎连拂过鼻间的风都透出神秘的气息。 “龙马,感觉不错吧。”德拉科飞到龙马旁边,一向用发胶固定在脑后的银发此刻变得凌乱而洒脱。 “还行。”龙马嘴角微勾,他挺喜欢这种将世界一眼俯瞰尽的感觉。龙马将视线从苍翠蓊郁的禁林调转开,扫过禁林边缘海格的木屋,一抹鲜艳的红钻入眸底,龙马下意识地眯起眼。 “龙马,你在看什么?”德拉科好奇地顺着龙马的视线望去,他扬了扬眉,身为找球手而练就出的良好视力让他迅速捕捉到底下的异动。一道纤瘦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接近海格的木屋,那道本该陌生的身影让德拉科嫌恶地拧起眉,他无法忽略那一头恶心的红发。 “简·韦斯莱?”德拉科拖着长音,没有掩饰自己的轻蔑,“韦斯莱已经穷到偷半巨人的南瓜为生了吗?” “德拉科,应该是金·韦斯莱。”龙马纠正好友错误的记忆,顺便好心提醒,“南瓜太大了,她应该偷不走。” “这可不一定!”德拉科不服气地哼了声,他的表情刻薄恶劣,“谁不知道穷鬼韦斯莱家一家住得房子是一座快塌的危楼?连上学的课本都买不起,多亏了哈利将洛哈特的著作扔给红毛韦斯莱——” “德拉科,你说得太难听了。”龙马斜视着好友,“金·韦斯莱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孩。” “龙马,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只比她大了一岁——”德拉科恶作剧一般拖长了音调,“还有——她叫简·韦斯莱,不是金·韦斯莱,龙马,的记忆一直不可靠。” “是你记错了。”龙马面无表情地坚持着。 “要去当面对证吗?”德拉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要飞到小姑娘面前,龙马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就看见恶劣的铂金小贵族飞到红发小姑娘面前,矜持而轻蔑地问,“韦斯莱,说一下你的全名。” 铂金小贵族的忽然出现让小姑娘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她慌乱之中被绊了一脚,一头砸向旁边半人高的南瓜。火红的脑袋可悲地栽进大南瓜里,橙黄的南瓜汁液顿时溅满身,手上握着的东西也脱手飞出。 “德拉科,你对她做了什么?”龙马降落到女孩身边,好心地伸手将她从南瓜里□。 “我能对她做什么?”德拉科不屑地嘟哝,“是她做贼心虚吧。我只是问她的名字而已,谁知道她反应那么大。” “我……我没有……”小姑娘惊惶地捂着黏糊糊的小脸几乎无地自容,红发被丰润的南瓜汁液浸透,黏稠的橙黄色液体顺着发尾滴落。 “……”龙马沉默地注视着瘫坐在地上、将头埋进手心的小姑娘,他抽出魔杖,轻易地施展了一个清洁咒和干爽咒。 一头混着汁液的乱糟糟的红发瞬间变得柔顺光亮,龙马满意地收回了魔杖,他并没有因为别人出丑而幸灾乐祸的恶劣兴趣:“喂。” “啊?——”金妮慌乱地抬起头,视线撞上男孩俊秀的面庞,她涨红了小脸,语无伦次地道谢,“谢……谢……” “告诉我你的名字。”龙马直奔主题,不理会小姑娘羞赧的表现。 “金……金……”小姑娘扭扭捏捏说着自己的名字,德拉科的脸色有些发黑。 “金妮……韦斯莱”小姑娘的声音细若蚊蝇,她总算能顺畅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了,“我叫金妮·韦斯莱。” “……哦。”龙马失望地移开视线,决定无视小姑娘的真名,他的视线定格在某处,然后轻描淡写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什么!”小姑娘紧张地揪着长袍,几乎要将头埋进地里。 “龙马,既然没事我们就走吧。”德拉科走到龙马身旁,默契地忽略掉小姑娘的真名,“上课时间快到了。” “嗯。”龙马点了点头,踱开了脚步,却不忘回头提醒红发的小姑娘,“你不去上课?” “当……当然去了!”金妮慌张地提高声音,“快……快要迟到了,我现在就去!” 小姑娘蹬蹬蹬跑远了…… 一旁的德拉科看着小姑娘无形象狂奔的背影,又看着好友无限深情地凝视着小姑娘的背影,直到那抹红色成为地平线上的剪影,然后才落寞地走到被砸烂的南瓜后,捡起一本黑皮封面的日记,那是那个小姑娘遗落的日记,好友眷恋而又缱绻地抚摸着日记的封面,琥珀一般的眼眸盛着满心的思念和深情,就算相隔两院,我也还有载满你生活点滴的日记相伴…… 呕!德拉科不淡定地做呕吐状,这是神马狗血肥皂剧啊啊嗷嗷嗷口胡!!!! “龙马,你拿韦斯莱的日记做什么?”德拉科诡异地盯着龙马,“你不会准备出轨吧?难道秋张和韦斯莱你都……” “出轨?”龙马拿着日记的手微微一顿,他侧目注视身旁的男孩,“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和那个……里德尔彼此相爱吗?”德拉科轻声咳了咳,调侃冲着好友地挤眉弄眼。 “我是爱他没错。”龙马将日记放进皮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家人。” “……家人?”德拉科嘴角猛抽,他他纠结地打量好友,似图搜出一喵喵的端倪,他确信自己当初看见他们亲密地相拥接吻,“龙马,你没问题吧?” “德拉科,去上课了。”龙马显然无心继续话题,他踱开步子向着教室走去。 德拉科一耸肩,也跟了上去。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事实真相的,这期间他不急。 · 上午是草药课,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起。 龙马和德拉科从菜地离开后,径直前往温室。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 龙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同学站在外面,等候着斯普劳特教授的到来。 他们到得很及时,没多久便看见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身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补丁的帽子,衣服上总站着不少泥土。而吉德罗·洛哈特则从头到脚一尘不染,飘逸的青绿色长袍,耀眼刺目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天青色镶金边的礼帽。 龙马垂下头,注视着翠绿的草地,不理会洛哈特任何性质的炫耀。 斯普劳特教授没有平日愉快的风度,而是带着他们径直前往第三温室。他们只去过第一温室,而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比第一温室更有趣、也更危险。显然,无论对于小蛇们还是小鹰们,从未去过的第三温室明显比洛哈特更吸引人。 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混合气味扑鼻而来,混着馥郁的花香。龙马抬起头,视线被从天花板垂挂下来的花塞满,那些花娇艳地怒放,大小竟堪比雨伞。 龙马刚想跨入温室,便被洛哈特一把搂住。洛哈特快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马,我一直想跟你谈谈——斯普劳特教授,他迟到两分钟您不会介意吧?” 斯普劳特教授脸色微沉,嘴唇嗫嚅了下终究没出声。洛哈特满意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他的胳膊用力夹龙马的肩膀,几乎是半拖半就地将他拖离温室。 直到快接近魁地奇球场,洛哈特才停下脚步,龙马脸色阴沉地摸出魔杖,杖尖抵着洛哈特的腰:“教授,您能放开我吗?” “哦,当然,小公主。”洛哈特顺从地松开了手。 “……”龙马警惕地盯着金发的男子,握紧了手心的魔杖。 “亲爱的小公主,我对我自己——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吉德罗·洛哈特这个存在的本身充满了罪恶感——”洛哈特眨着勿忘我蓝的眼睛,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沉痛地轻语着,“但是梅林赐予了我如此英俊的外表,耀眼迷人的微笑,我无法阻止自己向所有人展露微笑,这是我无法抗拒的事实——” 龙马握着魔杖的手有些发抖,他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像秋风扫落叶似地簌簌抖落。 “哦——可爱的小公主,你是这么的迷人——当然,这都是我错,我真想踢自己几脚。”洛哈特还在沉痛,他的蓝眼睛流露出一丝悔恨,“当我明白事实的真相,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吃惊吗?” 龙马:“……” “我应该一开始就想到,潜在我身上的巨大魅力,我明知道你对我的爱慕,我怎么还能吻你呢!”洛哈特深吸了一口气,不忍地注视着男孩,艰难地笑了笑,每一颗牙齿都像擦了荧光粉,亮晶晶的,“小公主,我理解的,我的吻让你真正地爱上了我,所以你捉弄我,想引起我的注意——” 龙马面无表情地举起魔杖,对准某只发情的自恋孔雀。然而还未等他喊出咒语,对面地男子猛地拥住他,爱怜而忧伤地拖着长长的咏叹调:“真的对不起,小公主,我无法接受你,但是——为了让你不再遗憾,娇弱的小公主,我愿意给你一个真正的亲吻——最后一次——” 龙马错愕地看着洛哈特放大的脸,迅速地变出一把球拍,狠狠地砸向洛哈特的头,伴随着一声痛呼,洛哈特抱着头狼狈地退后几步,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龙马飞快地动着嘴唇念咒,一道绿光射向倒地的洛哈特,洛哈特痛苦地开始打嗝,一只鼻涕虫从他嘴里吐出来。 “不准叫我公主。”龙马又对着洛哈特施了一个倒挂金钟,“不准随便靠近我。” 又是一道光闪过,洛哈特身上的长袍被割裂成碎片,龙马冷漠地盯着倒挂在半空衣衫褴褛的洛哈特,洛哈特又吐出一条鼻涕虫,龙马嫌恶地皱起眉:“不准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金钟落地。”龙马挥了挥魔杖,让金发男子掉落在地,他转身兀自离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两道吃惊玩味的目光。 · 龙马没有回温室,他恼火地握着球拍,跑进魁地奇球场,对着球场上的一根柱子打起了网球。 追逐着飞舞的球,每一次都打在同一点上,忘情奔跑的感觉让他渐渐平静下来。龙马轻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迈开脚步准备回温室,他应该只迟到二十多分钟…… “哇哦!小公主!你真是厉害!”一把扫帚停在眼前,骑在扫帚上的红发少年神采飞扬。 “不要那么叫我。”龙马愠怒地举起魔杖指着对方。 “好吧好吧,我叫你龙马行了吧。”少年无奈地耸肩,他指指龙马手中的魔杖,道,“可以收起来了吧,我可不想像洛哈特教授那样凄惨。” “你看见了。”龙马语气笃定,他漫不经心地收回了魔杖。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击球手。”弗雷德搓了搓下巴,狡黠地笑了,“弗林特一定会遗憾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么个人才。” “我对魁地奇没兴趣。”龙马冷淡地说,“没事的话我要去上课了,韦斯莱。” “等一下!”弗雷德急忙阻止,他塞给龙马一把糖,神秘兮兮地笑,“我们发现你有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和无所畏惧,我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 “合作?”龙马挑眉,韦斯莱已经穷到要卖糖果了吗? “是的——事实上,我们正在搞发明,我们的发明需要有人来试验。”弗雷德压低声音,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狡黠,“我们发现你是一个很合适的合作人选——” “我当试验品?”龙马面无表情地盯着红发的少年,再次举起魔杖。 “哦,公主……呃……龙马,当然不是你当实验品。”弗雷德小心地拨开魔杖,轻声咳了咳,然后做出夸张的表情,“我们需要你的人气,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喜欢你,总会有人为了爱——而英勇地献出身体——” “不要拿邓布利多的理论忽悠我。”龙马不悦地撇嘴,却仍是收回了魔杖。面前的少年给他的印象一直不错,他的红头发让他想起了菊丸前辈。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弗雷德喜形于色,他从龙马手里拿起一颗糖,笑嘻嘻地介绍,“我和乔治新发明的吐吐糖,吃下去后就会不停地呕吐。” “……”龙马毫不犹豫地拿起一颗糖,塞进喋喋不休的红发少年嘴里。 “你——”少年脸色一变,猛地背过身呕吐起来。 龙马拿起手中的一颗糖朝着半空抛起、接住,他心情不错地评价:“效果不错。” “这是——当然的——”弗雷德痛苦而又骄傲地扶着腰,艰难地憋出这么一句后,又开始吐。 “效果确实不错。”身后响起幸灾乐祸的笑声,龙马转过头,又一头耀目的红发映入眼帘。 “你好,小公主,我是乔治。”乔治拍了拍弗雷德的背,高兴地自我介绍。 “这种糖发明出来有什么用?”龙马好奇地问。 “用处可大了!”乔治戏谑地勾起嘴角,“这是拒绝追求的必备良药,当然——你也可以凭借它光明正大地逃课——” “无聊。”龙马撇嘴,他将手中的一堆吐吐糖放进皮袋。 注意到男孩的动作,乔治自信地笑了:“强大的公主殿下,看得出来你对这种糖很有兴趣,是不是?霍格沃茨大半的学生都爱慕你,而且我听说——你上课几乎都是在睡觉——” “那些课程我已经会了。”龙马不咸不淡地说,他斜睨着面前的两个红发少年,“为什么选我?” “当然是——”乔治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当然是——我们相信自己的眼光——”吐得差点肺咳血的弗雷德虚弱地撑着乔治不忘接龙。 “……” “不相信我们说得吗?”弗雷德挑眉。 “你是特别的,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你帮了金妮。”乔治露出暧昧的笑容,“金妮最近开始打听你的事,小公主的魅力可真大啊!连我们的妹妹都——” “啰嗦。”龙马打断了双胞胎的唱双簧,面前的两措红毛明晃晃地让他有些头晕。他忽然怀念起喝了乾汁后菊丸前辈的表情,要是他们喝了得话…… ------------ 43chapter.43 上午的草药课,龙马旷了整整一节。好在斯普劳特教授并没有大发脾气,她似乎很了解洛哈特唠叨自吹的性格。 迟了一节课,斯普劳特教授耐心地给龙马重新演示一遍曼德拉草换盆的过程,龙马被吩咐戴上仅剩的粉色绒毛耳套,然后被指派到了德拉科和高尔以及克布拉那一组。 周围充满粉红气息的视线宛若针扎一般,龙马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拿出韦斯莱双胞胎友情赠送的吐吐糖,淡定地将粉红色耳套改成白色。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形状。曼德拉草虽然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因为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 现在要求他们换盆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它的哭声没有致命作用,但是却还是会使人昏迷好几个小时。 给曼德拉草换盆并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龙马花费了七八分钟才将曼德拉草的幼苗移到另一个盆中,然后往里面装龙粪堆肥。 结束时龙马和德拉科累得腰酸背痛,泥土沾满身。两人当机立断冲回寝室冲澡。 周五的课一向比较轻松,早上只有两节草药课。龙马冲完澡后,悠闲地躺在床上小憩,他一向嗜睡。 德拉科出去和马库斯讨论魁地奇训练的时间了,昨天马尔福先生送得光轮2001让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员们彻底燃起了斗志,德拉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一场魁地奇。 龙马躺在床上悠闲地滚了两圈,他从锦囊里拿出金妮·韦斯莱的盗版日记本,翻开首页,看着里面空白的纸张,龙马心生疑窦,用飞来咒召来羽毛笔,笔尖对着纸页晃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下笔。 “算了,voldy的游戏……就让他继续玩吧……”龙马低低嘟哝了声,将盗版日记塞回锦囊,又拿出正版的。 龙马翻开日记,提笔写下少年的名字。像是开门的暗号,纸页翻飞,身体被拉进五彩的隘口。 龙马不适地眯了眯眼,他抬眼环视周围,发现日记本里的装扮和他所在的寝室一模一样,仍是他看惯的房间,睡惯的床。若不是知道自己被拉进日记本里,他定然以为先前跌落的错觉只是一场诡异的梦境。 “voldy。”龙马坐起身,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他觉得最近绷紧错乱的神经开始放松,这个高傲的魔王将他缜密的思维运用到环境构思上,似乎也能发挥意料不到的效果。 “很久不见。”voldemort揽住男孩的腰肢,直接而热烈地吻他。 龙马皱了皱眉,不太适应少年这般热情的回应,他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voldy,你干嘛?”龙马将少年推离一些。 “吻你。”voldemort淡定地说,“龙马,又碰到不顺心的事了?” “没……”龙马下意识地摇头,但是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默默点头,“是有点不顺心。” “果然锋芒毕露对你来说不是好事。”voldemort了然地说,“但是太低调也不行,毕竟你是在斯莱特林,不平凡的低调就是嚣张的炫耀,你的麻烦会更多。” “真麻烦。”龙马双手撑在脑后,闲懒地打了个哈欠,见到这个少年他变得很放松,倦意一下子就上来了,在床上果然会想睡觉。 “是你自己惹得。”voldemort提醒道。 “我惹得和你惹得差不多。”龙马又打了个哈欠,已经开始犯迷糊,“所以你来解决……” “由我解决需要报酬。”voldemort让龙马躺下,替他盖上被子,他的这个行为让龙马更困了。 “什么?” “把你自己送给我就行了。”voldemort诱惑地说。 龙马陷入短暂的沉默,他缓缓睁开眼睛:“不要。” “真可惜。”voldemort遗憾极了。 “啰嗦。”龙马坐了起来,睡意全无,“我自己的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小公主,别太倔了。”voldemort揉揉龙马细软的墨发,“我会处理洛哈特的。” “voldy,洛哈特是霍格沃茨的教授……”龙马小声地提醒。 “哦,当然,我当然清楚是邓布利多这个老糊涂请来这位草包——”voldemort嘲讽地勾起嘴角,他安抚地亲吻男孩的额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没担心,但是邓布利多会发现你会很麻烦……”龙马嘀咕。 “他不会有机会的。”voldemort眸底划过一道红光,他垂头对龙马对视,“龙马,虽然我很高兴你因为我和邓布利多闹翻,但是这很不明智,知道吗?” “……反正是迟早的事。”龙马闷声嘟哝,“也没闹翻那么严重。” “不,邓布利多的性格很多疑。”voldemort竖起食指晃了晃,“龙马,你应该享受自由的生活,而不是整天被人密切地监视着,你不适合勾心斗角,所以不要和邓布利多作对。” “切,mada mada dane……”龙马轻哼了声,“所以你当年都和邓布利多在作对是不是?” “我当年一直很优秀,每年都是年级第一,从来没有被罚过禁闭或者劳动服务。”voldemort讥诮地提高了声音,“但是邓布利多从头到尾都认为我在伪装,他以为他看穿了我的本质。” “……所以你还是做了很多让邓布利多怀疑的事?”龙马很淡定地指出优秀背后隐藏的阴暗。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voldemort笑而不答,“看着邓布利多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而无法将我抹黑的可笑嘴脸,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挑战。” “……”龙马忽然为邓布利多有这么一个常常刺激他心脏的恶劣学生默哀。 “龙马,邓布利多应该感谢我才对。他的人生已经了无生趣,我的出现让他又有活下去的动力了。”voldemort嘲弄地说,“这个死老头闲得发慌,整天疑神疑鬼,想着怎么解决掉我,我总得给他找些事消磨。” “你准备永生就是为了让邓布利多头疼?”龙马黑线。 “不,这是我秘密进行的,没有人知道——”voldemort古怪地扫了龙马一眼,“龙马,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魂器的事,你是第一个,我主动告诉你——” “韦斯莱的日记本是怎么回事?”龙马不自然地移开话题,少年的视线让他感到不安。 “魂器。”voldemort声音很淡,“龙马,我临时制作的魂器,当然里面不是我的灵魂,日记本里的灵魂已经被我吸收掉了。” “你准备用它做什么?” “制造混乱。”voldemort出奇地有耐心,“我要借邓布利多和救世主的手解决掉这个世界的voldemort.” “那你为什么也是voldemort?”龙马有点纠结,这个世界究竟有几个voldemort? “都说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voldemort,应该说我是七年后的已经被哈利波特杀死的voldemort.”voldemort殷红的眼眸闪过嗜血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龙马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意爬上脊背,他听见少年嘶哑宛若毒蛇,“龙马,我和你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都是多余的存在。” “多余的……?” “是的,我们都是多余的。”voldemort重复了一遍,“龙马,不要再试图怀疑我。当然,既然你说爱我,那么就不要在所谓的爱里掺杂同情和怜悯,你要知道,我不需要这些。” “我没有。”龙马皱眉,“voldy,你和邓布利多一样多疑。” “别拿我和邓布利多比较,当然,人是多变的,我无法给予任何人毫无保留的信任。”voldemort不悦地说,他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邓布利多很具有煽动力是不是?龙马,你没有涉人处事的经验,和邓布利多作对,你会被说服的。而且——你已经动摇了——” “没有。”龙马否认,少年表现出的不信任让他反感,难道他就那么害怕邓布利多?或者是害怕历史重演,害怕自己死掉?龙马想到少年的结局是死亡,又是一阵烦躁,“voldy,你真怕死。” “怕死?”voldemort提高了声音,“你错了,龙马,我从不怕死,我只是喜欢站在死里看着生。” “那和怕死没什么区别。”龙马嘴倔地不肯服软。 “你不了解我。”voldemort放软了语气,声音轻缓地不可思议,“现在这样就好,不要想太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永生?”龙马注视着少年柔和的面庞,忽然很想对他施恶咒,他讨厌极了这种面对无知孩子的包容的表情。他不了解这个少年,就像他回答邓布利多时的答案,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少年…… “龙马,我说过了,我喜欢站在死里看着生,我要将死亡掌握在手中。” “但是你死了。”龙马一字一顿地说。 龙马无法理解少年为什么要把死亡想得那么复杂,人不是应该享受生命吗?怎么能被死亡赶着跑? 邓布利多说得对,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了。而且,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什么叫站在死里看着生?那不就是卑微挣扎着求生不愿死去吗! “龙马,不要再继续挑战我的耐性。”voldemort按捺住浮躁的情绪,压低声音,“在你了解所有的事之前你没有资格评价一切,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闹性子?” 龙马沉默下来,其实他只是不爽而已,他是没有资格评价这个少年,但是他仍旧不爽这个做什么事都果断利索的少年,为什么面对死亡会这么拖拖拉拉扭扭捏捏? 他就不能活得更帅气一点?! 既然活着,那就追求自己想追求的梦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爽快地活完一生后去死,死得时候觉得一生都爽。 这样活着才真不是吗? “这么追根究底可不像你。”voldemort长叹一声,“我有我的坚持和目标,黑魔王将要成为永恒的存在,这点我是不会放弃的。” 龙马没作声。 “当然,我允许你和我一起获得永生。” “我现在活着就够了,不需要永生。”龙马撇嘴,“你想要永生那你就自己活着好了。” “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voldemort拧起眉毛,“永远活着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一起。” “你可以对我用摄①38看書网,“我不需要活那么久,我也不会一直呆在魔法世界。毕业以后我要去打网……” “龙马。”voldemort打断龙马的话,“你现在是巫师,是麻瓜眼中的怪物,你想打网球,我可以让你打,但是不要再尝试反抗我,我自认为对你的容忍已经够宽了。” 巫师的生活水平根本比不上麻瓜,龙马在心里嘀咕,他对魔法世界的留恋不深,也许和他曾经是麻瓜有关。魔法世界的贵族和这个魔王一样,面对他及任何贵族以外的人,骨子里总会透露出一丝贵族式的优越感,而他无法接受这种落差。他需要平等。 龙马想起马尔福先生和德拉科对黑魔王的疯狂崇拜,这个少年在任何人眼中都该是与他遥不可及,但是他必须要触及到他。为此他甚至放弃了呆在麻瓜世界而来霍格沃茨…… 像个盲目追逐目标的傻瓜。而他对他所追逐的人,却一无所知…… 龙马有点累了,他随口问:“voldy,你说过你是人类。” “我当然是人类。”voldemort好整以暇看着男孩,他知道这个单纯而敏感的孩子正迫切地想要接近他。他因为无法靠近他而迷茫动摇,他正处于徘徊边缘,是驯服的最好时机。他不能让邓布利多趁虚而入。 “永生的话……那你……”龙马抓了抓头发,觉得词穷,永生的话那就成妖怪了,哪还是人类?龙马很想这么吐槽。 “其实你想和我在一起吧。”voldemort笑了,“你在害怕哪一天我会不要你,所有人都说黑魔王残忍无情,不懂得爱,所以你动摇了,你没有办法掌握准确的信息,你不知道谁说得才是真的。最重要得是,你的实力还差得太远,你想追上我的脚步,但是这对现在的你来说太困难……” “我迟早会比你强的。”龙马窘迫地嘀咕,“永生的话又是走上以前的路,你要是被邓布利多打败了,我不会救你的。” “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救我。”voldemort安抚的露出笑容,“别担心,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既然用强横的力量维持不了黑魔王的统治,那么就利用人心。相信邓布利多一定会很欣慰魔王也学会他的招数,知道要体察民情了。这一回我不会失败——” “……” “龙马,尝试着信任我一回吧,不要有任何怀疑。” 龙马静默半晌,又开口了:“你让马尔福先生去做了什么?” “当然是笼络人心。”voldemort轻笑,“虽然我更想看优雅的马尔福粗俗地和韦斯莱打架,但是保持贵族的形象还是必要的。” “……”龙马嘴角一抽,隐约明白了什么,当时好像有记者在,或许他该去看看预言家日报…… “人是被利益驱动的生物,他们的忘性很大。”voldemort笑得自信,仿佛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这个世界和平太久了,只要一些引起恐慌的动乱和驱动民众的利益,他们会知道自己该选择哪边。” “马尔福先生给圣芒戈捐款……”龙马低声喃喃,去年的预言家日报上似乎有这么一条,马尔福先生还去了魔法部…… “不止。”voldemort竖起食指晃了晃,唇边的弧度高深莫测,他知道自己已经拴住这只骄傲的小猫了。 “还有什么?” “保密。”voldemort狡黠一笑,他有心逗逗这只别扭的小猫。 “不说算了。”龙马不爽地别开头。voldemort忍俊不禁,他捏了捏男孩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心情极好地将他揽进怀里。 “亲爱的龙马,高兴点,想太多就会变成邓布利多那副模样……”voldemort附在男孩耳边,轻啄他柔软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男孩的耳畔,他看见男孩的耳根子以显而易见的速度泛红,voldemort低低地笑出了声,趁着男孩爆发前,讨好地揉了揉他柔顺的墨发,“亲爱的,别生气,我只是开个小玩笑。” 龙马恼怒地拍开少年的手:“不要把我当成小孩。” “好。”voldemort很淡定地垂下头,亲吻男孩柔软的嘴唇,“既然你不小了,那我们就做做大人应该做得事。” “……”龙马憋屈地鼓起腮帮子,捂着嘴闷声闷气,“我才十二岁,还是小孩……” voldemort扑哧一声笑出声,却在片刻之间即时收住。他微微侧过头,故作忧伤:“亲爱的龙马,你就忍心看我一直受苦吗?” “……”龙马定定地凝视着忧郁的少年,用飞来咒唤回魔杖,“要不要给你一个清水如泉?” “……= =+”voldemort忽然很想掐死这孩子…… “voldy……”龙马忽然唤道。 “唔?” “邓布利多和哈利……你会杀了他们吗?” voldemort注视着略显忐忑的男孩,沉默良久,才伸手轻轻摩挲男孩的墨发:“不,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比邓布利多和救世主更需要对付的人。”voldemort语气轻缓,似在耳语。 “谁?” “我自己。” ------------ 44番外 此章属于恶搞番外,与正文无关。 请无视东西方文化差异,巫师界就当是有中秋节…… 还有一切出场人物,一切配对攻受关系都与正文无关,请一定要无视…… 故事发生在voldemort统治巫师界多年之后。 魔王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然后生了个孩子-_-||| 有一天,公主和魔王吵架了,公主负气离家…… “龙马,你真不准备回voldemort庄园?” “德拉科,你问了几遍了?” “好——”德拉科无奈地摊手,“你就算再生气,离开一个多月也该消气了?” “差不多了。”龙马拿起茶几上的一块馅饼,斜眼看着身旁的好友,“哈利还没回来?” “应该快回来了,傲罗总是比较忙,我早和他说别当傲罗了……”德拉科开始絮絮叨叨。 “德拉科,你越来越啰嗦了。”龙马咬着馅饼,脸颊鼓鼓的,他又伸手端起一杯茶,“哈利已经很轻松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呆在家里。”德拉科双手抱胸气闷地哼了声。voldemort统治巫师界之后,巫师界一直和平安稳,他以为哈利会放弃当傲罗的想法,结果…… “那样的话哈利会和我一样离家出走。”龙马扬起下巴,鄙视地睨着好友。龙马一直很奇怪德拉科和哈利的感情怎么会好到一毕业就约好一般在一起了,他觉得记忆里两人剑弩拔张的场面就在不久之前。 “哈利和你不一样。”德拉科不满地撇嘴,“龙马你三天两头和lord吵架,真不明白lord的脾气怎么会那么好,每次都是他先道歉。 “因为是他的错。”龙马用鼻子哼气。 “你别自吹了。”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拿出一叠信塞给龙马,“喏,lord写了那么多道歉信了,你怎么还不肯原谅他?” “放那。”龙马冷淡地瞥了一眼信,“他没必要对我道歉。” “龙马,你和lord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德拉科拧起眉毛,显得有些疑惑。 “没事。”龙马平静地端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我想自由一段时间。” “……随便你。”德拉科无奈地耸肩,他深深地看了好友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哈利要回来了。”龙马调侃。 “啊,是的。”德拉科咧嘴一笑,“他想他了。” “……”龙马兀自喝茶,他确定自己早上看见德拉科和哈利吻别。 才一天而已…… 就想了啊…… 他好像一个月零八天零五个小时零八分钟没看见汤姆了…… 他把时间记得那么劳做什么? 龙马纠结。 “voldy……”龙马垂下头,凝视着茶几上的信封,良久才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封信拆开。他抽出羊皮纸,是一张行程表,是西贝洛——他和voldy的孩子,西贝洛一天的行程表。 龙马看着羊皮纸上俊秀却又张狂的字迹,眉尖微微蹙起,魔王已经闲到观察宝宝写日记了吗? 还是说—— 龙马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阖上眼,就算现在关心他的孩子也没用,他居然拿宝宝试验黑魔法! 心里的无名火又燃了起来,龙马拿出魔杖,指着茶几上的一叠信,决定让这叠信杯具掉,就算再过十年,他也不会想那个混蛋魔王。 他才不见他…… 龙马握着魔杖的手渐渐垂落下来,他憋闷地拄着下巴,为什么他连魔王写得信都下不了杀手=_=|| 其实他有点想他,可是又不想见他。 龙马拧起眉毛,忽然觉得思维陷入无限深渊。 见他?他会揍他。 不见他?有点想他…… “龙马,今天是中秋节,你要一直呆在马尔福庄园吗?” 属于少年的清朗声线,龙马回过头,看着碧眸的少年微微挑眉:“我可能回先生那……” “你不回voldemort庄园?”哈利睁大碧绿的眸子,龙马不会真绝情到抛家弃子? “……”龙马沉默地盯着哈利,蓦地撇开头,冷淡地说,“我回去。” “呃……”哈利僵硬地扯起嘴角,龙马的样子好像是准备去打架,这是为毛? “我果然还是先回去比较好……”龙马喃喃自语,他眯起①38看書网地施展移形幻影。 哈利张大嘴,良久,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落地蹲墙角画圈圈:“德拉科,都是你啦,干嘛让我来劝说,你看,我才刚看见龙马,他就走了……” “你不是天天都能看见龙马吗?”德拉科愉悦地拉起爱人,他可是备受魔王的压力,他巴不得好友快点回到魔王身边。 “可是……” “今天是中秋,我们两个呆在一起就行了。” “龙马也是我家人!”哈利瞪着满不在乎的铂金贵族。 “那我们晚点再去找他,现在嘛……”德拉科亲吻少年的嘴唇,拥他回房…… · 龙马刚移形幻影回voldemort庄园,便看见红眸的男子正怒瞪着摇篮里的婴儿,艳红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警告你,你要再说不华丽这三个字,就算不是别人的灵魂占据你的身体,我也要让你尝一尝钻心腕骨的滋味——” “voldy,你在说什么?”龙马皱起眉,疑惑地出声。 “……龙马,你回来了。”voldemort惊喜地上前,紧紧抱住自家爱人,他忘情地亲吻他的唇。 龙马愣怔片刻,旋即环上少年的脖颈,回应。 他果然还是挺想他的…… “你们两个——不华丽的——家伙——”一阵奶声奶气叫喊断断续续地响起,“居然——在婴儿——面前——” “……”龙马感觉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僵硬了一下,鸡皮疙瘩电流一般迅速窜上脊背。他触电一般松开环着魔王的手,诡异地盯着摇篮里的……银发婴儿。 “voldy……”龙马哆嗦着嘴唇,面部微微扭曲,“西贝洛为什么……” “不,龙马……”voldemort叹了口气,安慰一般亲吻爱人的额头,“我本来以为是有人占据了西贝洛的身体,但是……我用魔法测验了一下,结果发现他是我们的孩子,好像是我们的儿子拥有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猴子山大王?”龙马纠结地拧起眉毛,低声叫唤。 “谁是——猴子——山大王啊——”奶气的怒吼又响起,龙马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家宝宝的眼角有一颗鲜明的泪痣。 这世界真可怕…… “voldy……”龙马叹了口气,伸手抱住爱人,倾身亲吻他的唇,“我想你了。” “我也是。”魔王欣喜地回应自家爱人的吻,至于那整天念叨华丽的孩子西贝洛,恶心死他-_-||| “啊啊啊——你们两个不——华丽的混蛋——本大爷——绝对不承认——你们——”西贝洛·西贝货·voldemort兼任迹部景吾悲催地怒吼还在继续…… 后记: “voldy,今天是中秋节,把西贝洛带去给先生。”龙马建议。 “好主意,亲爱的,那我们——”voldemort愉悦地勾起嘴角,心里开始邪恶的打算。 “陪先生过中秋节。”龙马面无表情地甩出一句。 魔王哀怨地瞅着爱人:“龙马,我们都一个月零八天零五个小时十五分钟没见面了——” “……我去买月饼。”龙马无情地转身,“你带西贝洛过来——” “……”魔王背后寒风萧萧…… ------------ 47chapter.46 龙马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的室友已经离开了。他不由想起他的室友昨晚兴致勃勃地描绘着第二天清早美好的魁地奇训练。 龙马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地站起身去洗漱。 因为昨天和少年的长谈,龙马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至少他现在面对邓布利多时,不必再问出“如果voldemort成为一个好的君王,邓布利多是否还会反对voldemort”这样的问题。 虽然龙马对voldy最后所说的对付他自己挺在意,但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voldemort,既然他自己都对他自己那么狠,他也没什么好纠结。 龙马洗漱穿戴完毕后,径直前往图书馆。今天是周六,没有上课,他有大把的时间自由行动。 手里拿着盗版魂器,龙马加快了脚步。他将日记从韦斯莱手里拿来过来,voldy说得游戏可能被他搞砸了。龙马很不负责地决定将这本日记丢进图书馆,谁拿到是谁不幸。 图书管里的人稀稀落落,周末肯来图书馆的人并不多,除了原本便呆在这的平斯夫人,也只有赫敏或者拉文克劳巫师们肯泡图书馆了。但是龙马肯定今天不会碰见赫敏,因为她和罗恩・韦斯莱都去看哈利的魁地奇训练了。 平斯夫人是图书管理员,她的脾气暴躁,身材枯瘦,活像一只营养不良的秃鹫。此刻她正在某个角落整理书籍,龙马很淡定地走进禁①38看書网区里的书不能外借,必须要有教授亲笔签名的字条作证才行。 龙马看着一排排落满灰尘书架,思忖着该将日记塞到哪一层。 “越前?”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叫唤声,龙马吓了一跳,手中的日记掉落在地。龙马忙蹲□去捡,却没想到另一只手先拾起了日记。 龙马盯着拾起日记的那只手,一看便能知道那是属于女孩子的手,饱满莹润的手指看不出骨节,似乎一捏便碎。龙马顺着那只手的指尖上移,少女含笑的容颜映入眼帘,纯粹的黑发黑眸,柔婉的东方面孔。龙马看着心生熟稔。 “你是……”龙马迟疑地开口,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见过她。 “我叫秋・张。”秋僵硬地递出日记,艰难地扯起嘴角,“我们见过好几次了,开学时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你让我带金妮去车厢……” “哦。”龙马淡淡地点头,伸手接过日记本。 “那个……”秋试图说些什么,男孩冷淡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吗?”龙马踱开步子,秋连忙跟上。 “越前,你在禁①38看書网?”秋寻找着话题,周围的气氛让她有些不自在。 “书?”龙马侧目注视着身旁的少女,下意识地在脑海搜寻禁①38看書网。恍然想起养父常捧在手里看的厚重书本,龙马飞快地回答,“我在找《强力药剂》。” “这本我知道,我给你拿。”秋眉眼一弯,轻车熟路地走向禁书区的最里面。禁书区深处隔离了渗漏的微弱光线,古旧的木质书柜落尘满积,秋眯起眼,视线在高高的书架上梭巡。 龙马走到秋身后,拿出魔杖施了一个荧光咒,散开的光洒在蒙尘的书架上。秋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强力药剂》,她踮起脚尖抽出《强力药剂》,厚重的书本在落入手心的一刹,秋险些不稳让书掉落,她小心地将书递给龙马:“给。” “……谢谢。”龙马诧异地接过书,这个少女对禁书区的熟悉程度让龙马感觉自己又发现了一本移动辅导书。 “不用。”秋腼腆地弯起唇角,眼角眉梢流泻的喜悦极具感染力。 “走吧。”龙马随口道,并迈开步子踱出禁书区,他打量着手中的书本,封面纸页都已经发了霉,他对着书本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你想了解什么药剂?”秋在一旁发问。 龙马沉默地走到一张书桌前,对着身旁的少女道:“坐吧。” “嗯……”秋局促地拉开椅子坐下,男孩过分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安。 没有注意到少女的踌躇,龙马翻开书本,视线扫过布满水印的纸页,纸页上罗列着各色药剂,并附有插图解释药剂的效果。龙马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的一个人似乎从里到外被翻出来的痛苦模样,又看着一个脑袋上长满手臂的巫婆,他淡定地合上书本,视线移到对面的少年身上:“你看过这本书?” “稍微看了一点。”秋生硬地回答,“要是你对哪些药剂的步骤不太明白,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我不喜欢制作魔药。”龙马淡淡地说,他的话音刚落,他便看见面前的少女小脸涨红,她蓦地垂下头,长长的黑发掩住面颊。 龙马皱了皱眉,眼神出现片刻的恍惚,记忆里似乎有一个女生常常出现在他面前,总是没事找事地说一些无聊的话,拜托他做一些无聊的事。龙马无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又迅速收回,他翻开厚重的书本,随意地问,“你知道复方汤剂吗?” “知……知道。”秋抬十指交握纠缠着,小心抬头,“这种药剂制作起来很复杂。” “哦。”龙马漫不经心地浏览纸页上的插图,画面上有几个人正变成另一个人,那些人脸上带着极度痛苦的神色。龙马移动视线浏览配方,手指在一条条配料单下移动,草岭虫、蚂蟥、流液草和两耳草,还有研成粉末的双角兽的角、一条非洲树蛇的蛇皮碎片以及想变的那个人身上的一点儿东西。 “对你们来说复方汤剂是不是太困难了?” 耳畔的声音让龙马差点当场失态,他几乎拔出了魔杖。龙马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镇定,并保持着看书的姿势目不斜视,全然不理睬桌旁的金发男子。 “您……您好,洛哈特教授!”秋眼眸微亮,小脸飞红。 “哦,可爱的小姐,你是拉文克劳的――”洛哈特的嘴角浮出英俊的笑容,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闪烁得刺眼,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拉文克劳的――秋张。” “您记得我!”秋激动万分,压低的声音难掩喜悦,“教授,您写得书……很精彩。” “哦,我可爱的小书迷,我收下你的赞美,作为回报,我会送你一本拥有我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洛哈特又笑了,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闪耀着光辉,他自信地看向一旁努力缩小存在感的龙马,“ 亲爱的小公主,你纯洁的眼眸不能被嫉妒污染,我会同样慷慨地赠送给你一本拥有我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 “不必。”龙马动了动嘴唇,飞快地拒绝。 “小公主,我想请你到我办公室坐坐。”洛哈特的视线扫过静默的男孩,他又露出那惨绝人寰的闪耀牙齿,“做错了事总需要关禁闭。” “……”龙马警惕地站起身,手指磨过腰侧的魔杖,龙马简洁地说,“走吧。” “那么再见了,可爱的小①38看書网特笑盈盈地望着秋张,勿忘我蓝的眼眸似有水波流转。秋失神地点头,洛哈特满意地咧开嘴,两排牙齿几乎闪花人眼。 “洛哈特教授应该不会惩罚得太过分吧……”秋看着走出图书馆的两人喃喃自语,注意到桌上男孩遗落的日记本,秋小心地拿起,视线在日记本上游移,她手指维持着掀动日记的姿势,良久,又小心地收了回来,捧起日记挫败地叹息:“越前要是知道我偷看他的日记一定会生气吧……晚上还给他吧……” 秋捏紧了日记,起身走出图书馆,没有注意到日记本上萦绕的淡淡黑雾侵上她的指尖。 ・ 龙马跟着洛哈特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明亮,墙上挂满了洛哈特本人的照片,有几张还印着他的亲笔签名。桌上也堆满了照片。 “教授,禁闭的内容是什么?”龙马开门见山。 “哦,你真是个小坏蛋!”洛哈特的手搭上龙马的肩膀,“难道你对自己昨天的行为一点都没有反思?” “放手。”龙马抽出魔杖,冷硬地拨开男子的手臂。 “你在担心我报复?”洛哈特扬起眉毛,自以为了解地咧开嘴,“不、不、不,我没那么不明事理,我对自己的魅力相当有自信,你是我的学生,我理解你的做法,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龙马警惕地举起魔杖:“教授,我的禁闭内容是什么?” “小公主,把魔杖放下,如果你不想被开除的话――”洛哈特收敛了笑容,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封信扬了扬,“你今天禁闭的内容是写信,你要给我的崇拜者回信。” “写信?” “是的,写信。”洛哈特将信放回桌上,“小公主,你要知道我的崇拜者究竟有多少,虽然我很希望自己的能多长出一只手来,但是这很困难。瞧――” 洛哈特愉悦地拿起羽毛笔,在第一张信封上写下了地址:“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女士,上帝保佑――我的一个热烈的崇拜者。” “教授,我的字迹和你不同。”龙马出声提醒,掩藏在长袍下的手轻轻滑过魔杖。 “所以第一封由我来写――”洛哈特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捏着羽毛笔,龙飞凤舞地在纸页舞动,他很快便回完信,体贴地说,“你可以照着这一封临摹我的字迹,加油干吧,小公主!” “……”龙马止步不动,他的视线胶在洛哈特身上,洛哈特坦然地露出闪亮的牙齿。 “要写多少封?”龙马闭了闭眼,似妥协一般走到书桌旁。 “全部。”洛哈特将手中的信放到一边,脸上堆满了亲切理解的笑容,“可爱的小公主一定会喜欢这项工作的是不是?比起被开除――一定会更喜欢写信。” 龙马本能地握住魔杖,又立即松开,威胁的话他听得多了,才不怕。龙马口气不善地赶人,“教授,你不要挡路。” “哦,真抱歉。”洛哈特顺从地走到一边,他快活地搓了搓双手,“请吧,小公主。写完放到一边,我会检查的,不合格地要重写。” 龙马面无表情地坐到椅子上,握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开始在空白的羊皮纸上临摹拼凑字母。洛哈特在房间内转悠,不时走到他旁边,很好心地纠出几个不够相似饱满的字母,然后唾沫横飞地表示了一番理解,紧接着故作优雅地抽出羊皮纸,又拿出一张新的让他重写。 龙马被折腾地晕头转向,他觉得羊皮纸上的字母开始活蹦乱跳,羽毛笔仿佛不受控制,华丽的花字体开始走样。洛哈特没有预兆地直接抽走羊皮纸,笔尖在纸上划出弯而长的弧线,像是一段漫长的征程,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亲爱的小公主,看来你有点累了,你现在写出的字体让我担忧,要是让维罗妮卡女士看见这封信,一定会认为她所崇拜的人对她有多么得忽视!”洛哈特仍旧噙着笑,语气却不动声色地加重。显而易见的刁难。 “我会重写的,教授。”龙马轻描淡写地抽出一张羊皮纸,蘸了蘸羽毛笔,打起精神继续那些官方客套的华丽语句。 “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洛哈特审视着认真书写的男孩,嘴角翘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耳边仍旧不间断地响起洛哈特的碎碎叨叨,龙马感觉自己的手酸麻到几乎没有知觉,他机械地回着信。不知道过了多久,龙马的书写的手被按住,他厌恶地抽回手,脸色难看:“我会重写的。” “你误会了,小公主。”洛哈特将一杯饮料递给龙马,体贴地扬起嘴角,露出闪亮刺眼的牙齿,“写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吧――等会儿继续。” 龙马的视线扫过旁边的一堆至少二十英寸的信,落到墙壁上的时钟上,时钟上的时间显示他已经连续写了四个小时的信,午饭时间也过了。藏在长袍下的手握了握魔杖,龙马考虑着要不要对洛哈特施一个昏迷咒,嘴里还在不甘地拒绝:“不要。” “不行,小公主,你会累坏的。”洛哈特强制地抽出龙马手中的羽毛笔,将饮料塞进龙马手中,“喝了吧,是你喜欢的葡萄汁。” 龙马拧起眉,怀疑地打量着洛哈特,见对方还是笑得牙齿白白闪闪,龙马立即低下头盯着杯中的饮料,决定先喝了,他向来不亏待自己的肚子。 利落地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饮料,龙马将杯子放到桌角。 洛哈特满意地笑了:“要站起来活动一会儿吗,小公主?” 龙马果断地摇头拒绝,信还有二十多英寸高,洛哈特又不肯不放人。龙马埋头苦写,思考着离开后立刻去找韦斯莱双胞胎。但是龙马才写了三封信,他便感觉视线开始模糊,大脑昏昏沉沉地,意识在坠落。 耳边出现奇怪的声音,那道声音他曾经听过。紧接着,有滑腻腻的东西缠上他的身体,他的脸颊被细细软软东西拂过,像是某种生物的舌头。 龙马难受地想要醒过来,意识却更模糊了。 ・ “嗨,秋。”巧遇秋张,金妮笑着打起招呼。 “是金妮啊。”秋点点头,下意识地踹紧日记本。 “秋,你手上的是……”金妮瞥向少女怀里的日记本,笑容有些僵硬起来。 “我做的笔记……我还要回去写作业呢,下次再聊,金妮。”秋尴尬地笑了笑,迅速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久没更,很抱歉…… 某欣前段时间在卡文= =太久没更的关系…… ------------ 48chapter.47 龙马迷糊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一张洛哈特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摆首弄骚,冲他不停地抛媚眼。龙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按着额头重新闭上眼,睡前的记忆涌入大脑,他被恶心的东西缠着,又软又滑的东西贴在他脸上…… 那到底是梦还是…… 似乎察觉到龙马的清醒,正摆弄着自己照片的洛哈特笑容灿烂的回过头,高声说:“小公主终于醒了啊!睡得还舒服吗?” 没理会洛哈特,龙马揉了揉眼睛,看向墙壁上的闹钟,三点十分,他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怎么会睡着…… “小公主,还没睡醒吗?” 洛哈特的脸瞬间放大,龙马连忙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抽出魔杖:“你想干什么?” “小公主,你还想延长禁闭的时间吗?”洛哈特理了理长袍,嘴角勾起了然的弧度,两排洁白的牙齿熠出一丝反光,他开始做捧心状叹息,“亲爱的小公主,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爱我爱得那么深!都是我错――我明知你如此爱我,却还让你靠近我的身边,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地看着我――” 龙马冷眼看着兀自发情的洛哈特,举起魔杖,自魔杖尖闪出一道绿光,洛哈特迅速地抽出魔杖,喊道:“除你武器!” 在耳畔的反击声响起的那一刹,龙马迅速施展铁甲咒,他握紧魔杖,思考下一招。 “停下,小公主。”洛哈特又露出他那五次获奖的迷人笑容,“虽然我知道你是因爱生恨,但是你第二次攻击教授,我是否该考虑加重对你的惩罚?” “那教授,请你再吐一天鼻涕虫。”龙马挥动魔杖,绿光又闪出,洛哈特险险避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真是个恶劣的学生!”洛哈特的蓝眼睛渐转深,他晃动手中的魔杖,轻语,“小公主,你需要一些惩罚,或许我可以把你带到邓布利多面前,好好向他报告一下你的行为――攻击教授,私自研究危险的黑魔法和配制危险的魔药――” 龙马皱起眉,洛哈特的话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他没想到这个爱面子的自恋孔雀选择了最适合他的惩罚方式。 又是邓布利多…… “走吧,小公主。”洛哈特露出八颗无比闪耀的牙齿,笑容灿烂,“我得承认你的实力确实不错,但是相信邓布利多不会给你偷袭他的机会。” “切……”龙马撇撇嘴,迈动脚步走向大门,“那么教授,走吧。” “当然。”洛哈特满面笑容地跟上。 努力忽视身后不停朝着周围的小巫师们抛媚眼的洛哈特,龙马快步走到八楼的校长办公室外,对着石兽喊出口令后,他轻车熟路地穿过螺旋梯,来到一扇木门前。 龙马盯着木门上狮鹰首形状的铜门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木门应声而开,龙马刚来得及看清银发银须的老人的面容,身后的金发男子便大步与龙马擦肩而过,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校长,您一定很高兴我的突然拜访,但是很可惜,这回并不是我的新书要出版,而是斯莱特林的小公主――” 洛哈特一把拽过龙马,将他推到邓布利多面前,然后紧紧揽住他的肩膀,声情并茂地长叹:“斯莱特林的小公主爱上了我,但是因为我的言辞拒绝,她因爱生恨――她竟然两次攻击我,就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闭嘴!”龙马恼火地抽出魔杖,着洛哈特喊出咒语,“锁舌封侯!” 魔杖尖闪出的光还未落到洛哈特身上,便被消隐无踪,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盯着脸色难看的龙马:“龙马,攻击教授是不对的。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校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洛哈特掩饰着狼狈,仍旧笑容灿烂,不忘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你看,这孩子又想攻击我――” “别激动,吉德罗。”邓布利多温和地安抚着洛哈特,他从自己的糖罐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封喉咒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来,先吃颗糖润润嗓子,看看自己的声音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不必了,校长。”洛哈特咧开嘴,两排洁白的牙齿亮得刺眼,“我的声音还是完美的,任何封喉咒都不会对我起作用――您有看我的《与食尸鬼同游》吧,那您一定知道,我在用滤茶器逮住那只可恶的食尸鬼之前,出现过一点小小的失误――我沾到了它的毒液,它的毒差点破坏我完美的声带,哦,那真是惊险――但是――奇迹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你干脆说你的声带百毒不侵算了。”龙马嘲讽地哼了声,他最讨厌这种自恋的家伙,他决定告诉韦斯莱双胞胎,以后他们的发明第一个实验品就是洛哈特! “哦,可爱的小公主,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洛哈特对着龙马抛了个媚眼。龙马额头冒出一个十字。 “吉德罗。”邓布利多突兀地出声,“我会让龙马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先回去吧,免得他又激动。” “好吧,校长。”洛哈特难得没有丝毫坚持,勿忘我蓝的眼眸满是自我的谴责,嘴角却拉出高扬的弧度,“请您一定要让小公主明白,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当然,您一定会公正地给予他处罚是不是?” “我会的。”邓布利多郑重地保证。 听到保证,洛哈特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白痴……”龙马小声地嘀咕。 “龙马,你不该这么说一个教授。”邓布利多提醒,“虽然吉德罗确实自我感觉好了点,但是无论你们之间有多深的误会,出手攻击的人总是错的。” “违反校规不是您希望的吗?”龙马心生不满,他无比讨厌邓布利多此刻说教的口气。 “能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产生这样的误会?”邓布利多深深地注视着龙马,湛蓝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复杂。 “下一盘棋加五十分,解开一道逻辑题加五十分,挑战voldemort加六十分――”龙马平静地叙述,他盯着面前的老人,目光炯炯,“阻止同学夜游加二十分――违反校规一人扣五分。” “孩子,你记得很清楚……”邓布利多干笑着拿起一颗糖塞进嘴里,干哑的声音透露出隐隐的苦涩。 “这是您分配的分数。”龙马动了动嘴唇,又开始机械地叙述,“您和麦格教授不同,麦格教授会扣五十分,而不是加五十分。” “孩子,你在埋怨我吧。”邓布利多苦笑,“埋怨我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不公平。” “是的。”龙马直白地说,“您很不公平。” “孩子,不要这样直接地说出来……”邓布利多皱巴巴的老脸不复平日的矍铄,这个一向受人歌颂仿佛永远都能屹立不倒的白巫师,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龙马听见老人的声音喑哑而沉闷,“没有一个教授能坦然地接受学生指责他的不公,这比任何惩罚都要残忍……” “校长……”龙马盯着隐忍的老人,眸底闪过一丝不忍。 “但是这是我应该承受的。”邓布利多眯了眯眼,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龙马,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或许受到某些人的误导,你要知道,你比哈利还要有天赋。” “校长,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哈利的弟弟的?”龙马不理会邓布利多话中隐藏的深意,坦然地凝视老人湛蓝的眼眸,“我有权利知道自己我应该了解的一切。” “从你买了魔杖以后。”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并没有刻意隐瞒,“voldemort杀了你们的父母,只剩下你们两兄弟,那时候我就想有必要为你们两兄弟量身定做一根魔杖。” “为了让我们当救世主杀死voldemort?”龙马拧着眉,声音显得有些尖锐。 “如果我说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信吗?”邓布利多耳语一般轻声问,湛蓝的眼眸闪烁不定。 “……校长,您希望我相信吗?”龙马避开邓布利多的视线,小声反问,老人的眼神过分犀利仿佛能看透灵魂,龙马不喜欢被这种眼神注视。 “龙马,你的直率值得人称赞,但是有时候太直接会比谎言更伤人。”邓布利多复杂地喃喃,“当然,自欺欺人也是一个莫大的悲哀。” “我……不觉得悲哀。”龙马嘴唇微抿,他忽然产生了一股冲动,“校长,如果voldemort能好好地领导魔法世界,您还会反对他吗?” “孩子,事实远比流言更能说服人心。”邓布利多耐心地劝导,“你不觉得你对voldemort的憧憬显得过分盲目?” “我并没有盲目。”龙马显得有点恼火。 “孩子,你在迷茫是不是?”邓布利多温和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孩,湛蓝的眼眸仿佛包容一切的天空,暗含理解和亲切,“你还只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世事,崇拜强者并不是错误,但是我希望你能认清事实。你应该知道voldemort所做的恶行,他曾作下的杀戮。龙马,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也相信你已经拥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也许我已经老得无法理解年轻人的想法,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voldemort有能力带领巫师界?” 邓布利多的言辞温和而低沉,暗藏一股咄咄逼人的凛冽,龙马脸色苍白,他愣怔地盯着面前的老人,良久无言。 【邓布利多很具有煽动力是不是?龙马,你没有涉人处事的经验,和邓布利多作对,你会被说服的。】 龙马摇了摇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少年的话语仿佛讽刺的预知在脑海回响。龙马忽然有一种自己被耍着团团转的屈辱感,无论是voldemort还是邓布利多,他们都想加诸自己的想法在他身上,并都口口声声地发出自己是正确的宣言。 “校长,我会去看的,我不会让他有作下杀戮的机会。”龙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像一个局外人,他是更倾向于voldemort,但这不代表他失去了自主判断能力。谁对谁错他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龙马,这很危险。”邓布利多温和的视线转为锐利,“不要去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我不知道你究竟有过什么经历让你对voldemort有如此复杂的感情,但是你必须要知道,voldemort不懂得爱,如果你早十年出生,你会听到许多食死徒声称他们得到了他的信任,并声称只有他们才能够接近他甚至理解他。其实他们都受了愚弄。voldemort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付出信任,而且我认为他从来都不需要朋友或是爱人。” “他需要的。”龙马笃定而地说,邓布利多和voldy一样,对对方的评价偏激得要命,邓布利多比他更没有资格否定voldemort,至少他还知道……那个少年是需要信任,并同样期望着交付信任,“他也想过付出自己的信任。” “……”邓布利多略显怔忪,湛蓝的眼眸划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孩子,voldemort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会对他那么执着?” “和你无关。”龙马握住了魔杖,他的神色出现几分激动,“黑魔王也是人,你没有资格否定他。” “龙马,voldemort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饱含震慑力,龙马微微一怔,他茫然地看着邓布利多朝着他靠近,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他的发,像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孩子,不要同情死者,多关心那些尚未得到过爱的人。这世界上不应该再增加哪怕一个汤姆・里德尔,更不应该再出现另一个voldemort.” “汤姆……里德尔……”龙马喃喃地重复。 “你应该还不知道,汤姆・里德尔是voldemort学生时代的名字。”邓布利多又恢复了一贯波澜不惊的温和镇定,“他一直不甘于平凡,他抛弃自己的名字,给自己取名叫voldemort.龙马,voldemort虽然强大,但是他不敢承认自己的过去,他不屑于去爱,他注定会失败。” “校长,您信任过他吗?”龙马问。 “我一直在尝试引导他……” “您没有信任过他。所以校长,您不了解voldemort。”龙马平静地注视着邓布利多,琥珀色的眼眸划过飞扬的神采,“您说得对,凭着自我感觉声称得到voldemort的信任,并声称只有自己才能够接近甚至理解voldemort,这是愚蠢的。” “我会超越voldemort,我不会给他制造杀戮并自我堕落的机会。”龙马目光炯炯,眉眼间的自信让人无法去嘲笑怀疑。 “校长,请您好好看着――”龙马的嘴角拉出自信的弧度,“总有一天我会让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邓布利多收敛了一贯的镇定自若,他严肃地盯着面前的男孩,那种自灵魂深处衍生的危机感,一如彼时还未成为魔王的少年所给予的。 他是不是……又唤醒一头沉睡的毒蛇? 不可能的…… “校长,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龙马无视老人的失态,转身离开,他的手指磨过腰侧的魔杖,眼神平静而坚定。 魔王也是人,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某欣会加速的= = 这几天没更很抱歉…… ------------ 49chapter.48 十月来临了,潮湿的寒气沉沉地压向大地,渗透进城堡的每一处角落和缝隙。 无论是教工还是学生之间都开始流行感冒,护士长庞弗雷夫人被弄得手忙脚乱,脾气见长。 当然,这不能阻挡感冒者前往医疗翼的脚步,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 龙马常常在图书馆遇见拉文克劳的秋张,对于又一本移动辅导书,龙马虽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近,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脑子里多出一个女生的名字,并在必要的时候给她提供一些帮助。 秋张这几天一直病恹恹的,玛丽埃塔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要求她去医疗翼治疗,她怀疑她一定感冒了,秋坚决地拒绝了。 龙马面无表地丢给秋张几瓶养父特制的提神剂,魔药教授出品的总归是好货,至少耳朵里不会冒烟。 秋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导致玛丽埃塔每每看见冷淡的龙马就直叹气。 最近一连几天都在下雨,子弹大的雨点打得城堡的窗户噼噼啪啪直响,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 学生们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恶劣的天气而变得沉闷阴郁,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训练虽然仍就持续着,却也因为一连几天的大雨而稍稍暂缓,然而格兰芬多似乎热情十足风雨无阻。德拉科嘲讽奥利弗·伍德的神经质,在这种暴雨下训练根本不会训练出什么好成果。龙马怀疑他是因为看见哈利浑身湿漉漉沾满泥泞并切脸色苍白而导致心情恶劣,才会对奥利弗·伍德发牢骚。因为就在前几天他才刚说过,哈利要想不输得那么凄惨,最好加紧训练。 天天去魁地奇球场训练的哈利常常会碰见海格,海格最近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因为不知道是谁给他捣乱,掐死他的鸡。 哈利成了海格诉苦抱怨的对象,而身为救世主弟弟的龙马很荣幸地成了救世主唠嗑的对象。 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星期六,龙马看见哈利和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满身泥浆地从魁地奇球场回来,双胞胎兄弟稔熟地一左一右缠上他的肩膀。 “离我远点。”龙马嫌恶地皱起眉,双胞胎的长袍已经被泥水浸透,袍摆划出长长的浑浊水线,两兄弟很无耻地声称着同甘共苦,将满身的泥水揩到他的长袍上。 “龙马,身为男人——”弗雷德咧开嘴,大气地拍了拍龙马的肩膀。 “身上就要有风雨的足迹——”乔治笑嘻嘻地补充。 “乔治,弗雷德,龙马会感冒的!”哈利在一旁不满。 “哈利,小公主没这么柔弱。”乔治竖起食指晃了晃。 “没错,你不必太担心!”弗雷德掷地有声,言辞凿凿,“你如果你也看见小公主对付人的手段,你一定会知道——” “娇弱的公主殿下也是一条毒蛇——”乔治别有深意地勾起嘴角,“他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尤其是金妮还对他——”弗雷德慢吞吞地拉长了声音,又立刻打住,他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现在是我们的合作对象,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相互了解——” “所以龙马,我们要将恶作剧的精神发扬光大,向当年的劫掠者看齐!”乔治庄严地握拳,龙马默默别开头。 “龙马不可以去恶作剧!”哈利皱着眉一把将龙马从双胞胎的包围圈中拉了出来,龙马很自然地抽出魔杖对着满身污水泥浆的哈利施了一连串的清洁咒干爽咒外加保暖咒。 冰冷的身体瞬间回暖,哈利眉眼轻弯,温温一笑:“谢谢,龙马。” “不用。”龙马顺手又对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恶劣的双胞胎几乎将他的长袍染色,大片大片的污泥都沾了上来。 “你们两个不会真得是——”弗雷德睁大棕褐色的眼眸,惊疑地打量哈利和龙马。 “和我们一样是——”乔治挑高了眉毛。 “双胞胎。”龙马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两记封喉咒丢了过去,“不准说出去。” 红发的双胞胎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做出了妥协,弗雷德举起魔杖在空中写下一行字:“真可惜,你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 “我们长得像不像和你们无关!”哈利被这平白无故的一句话刺激到了,碧绿的眼眸里燃起一簇火苗。 “好吧,弗雷德,你不该打击哈利。”乔治耸肩,举起魔杖心无愧疚地写道,“哈利一定很烦恼不能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当然,就算不能玩这个游戏,双胞胎之间还是有很多乐趣存在,是不是,弗雷德?” “哦,当然!”弗雷德举着魔杖眨了眨眼,愉悦地咧嘴一笑。 “哈利,我对他们的游戏没兴趣。”龙马出声提醒,他坚定地相信自己已经脱离了幼稚小孩的范畴。 “说得也是,反正无论像不像,我们都还是兄弟!” “能说说你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吗?”乔治清了清嗓子,说出了疑问,封喉咒的魔力显然并不强。 “是的,我们很好奇。”弗雷德勾着乔治的肩膀,视线在龙马和哈利之间转溜。 “没有为什么。”龙马转头看向哈利,发现对方碧绿的眼眸盛满期待,龙马微微敛眉,缓缓开口,“我已经有了先生。” “什么意思?!”哈利惊得差点跳起来,那个老蝙蝠和龙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嗷嗷嗷!!! 绝对有戏!韦斯莱双胞胎饶有兴趣地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见相似的八卦。 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的小公主不得不说的故事,哦~多么销魂的新闻啊! “有什么问题吗?”龙马皱起眉,疑惑地打量表情古怪的几人。 “龙马,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哈利僵硬地扯起嘴角,“斯内普不是你的养父吗?” “是我的养父。”龙马眼神微亮,嘴角浅浅勾起,“哈利,我在这个世界上只需要先生一个父亲。” “龙马!你不能这样!”哈利嘴唇抿得有些发白,“我们共同拥有一个伟大的父亲,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抛弃我们的父亲!” “那又怎么样?”龙马平静地直视哈利碧绿的眼眸,琥珀色的眸子宛若午后悠长的回廊,复杂而简单,“先生有资格当我的父亲。” “你难道忘记了詹姆斯·波特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吗?!”哈利恼怒地诘问,他绝不相信龙马会那么轻易地舍弃他们的父亲,舍弃那份血缘的羁绊,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男孩随时可以将他也舍弃?! “我知道。”龙马捂住泛疼的耳朵,不忘在周围施一个静音咒,voldy的这些谨慎的习惯他耳濡目染学得很顺手。 “那你还……”哈利感到有些沮丧,为什么他所执着的东西龙马从来都不屑一顾,他们不是双生子吗?不是应该与乔治和弗雷德一样亲密并且兴趣相同吗? “我对他不熟。”龙马坦白地回答,他说得是实话,他对詹姆斯·波特的印象所剩无几,如果不是有海格给的相册,他定然想不起詹姆斯·波特的模样。 “不熟又怎么样?我对他也不熟!但是他是我们的父亲,那就够了!”哈利因为气愤而涨红了脸。 “只是血缘关系而已。”龙马撇嘴,拥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有越前南次郎那个老头子一个就够了。 “龙马!你太让我失望了!”哈利咆哮,他只感觉大脑一空,拳头已经不受控制地挥了过去,龙马被猝然打中脸颊,脸上立刻显出一片红肿,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被乔治和弗雷德分别扶住。 “龙马,我……我……”哈利惊慌地睁大碧绿的眼眸,他的手在颤抖。 “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龙马捂着泛疼的脸颊,琥珀色的眸子冷了下来,他挣开双胞胎的扶持,干脆地转身离去。 哈利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很抱歉,哈利,这一回我们帮不了你。”弗雷德无奈地摊手。 “这件事只能你们自己解决。”乔治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可以理解你的愤怒,当然作为双胞胎,你必须试着去理解你的另一半——” “没错,我和乔治闹矛盾从来没超过一天——”弗雷德搭上乔治的肩膀,与他相视一笑。 “我和龙马与你们不一样!”哈利气愤地咆哮,双胞胎的亲密显然将他打击地更加恼火,他近乎迁怒地认为他和龙马的矛盾有一半原因是他们挑起的。 “是不一样。”乔治揉了揉鼻尖,无辜地提醒,“但是哈利,你别忘记了,龙马是个斯莱特林——” “没错,他的某些想法肯定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弗雷德很顺溜地接上,他鼓励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其实你很想公开你和龙马的关系吧,所以拿出格兰芬多的勇气——去追吧!” “你们怎么知道……”哈利一时语塞。 “我们听见了,在上学期——”乔治神秘兮兮地扬起眉毛,“龙马叫你哥哥——” “然后你乐疯了——”弗雷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偷听我们谈话!” “不不不,是侦查——”乔治严肃地纠正,“我们想看看你们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能再扣上五十分的——”弗雷德咧开嘴笑,“刺激的冒险!” “……” “哦,振作点,哈利!”乔治鼓励道,“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 “是的,让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的机会——”弗雷德拿出几颗糖果,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在适当的时机把这个糖吃下去,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什么?”哈利疑惑。 “我们正在制作拥有各种效果的糖果,必要的时候它能发挥奇效——”乔治高高抛起一颗糖,又利索地接住,他猛地推了哈利一把,“去吧,哈利,不要大意地上吧!”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着男孩离开的方向跑去。 “乔治,这是我们的错吗?”弗雷德看着跑远的男孩,扬起嘴角稍稍下垂。 “很显然我们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乔治摊手,他安慰地拍了拍弗雷德,“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在适当的时候——” “说得也是。”弗雷德恢复了狡黠的笑容,“我们就等着结果吧!” · 在霍格沃茨想要避开一个人,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龙马烦躁地跑出城堡,一头扎入滂沱的大雨中,豆大的雨点狠狠敲在脸上,砸地脸颊泛疼。 【詹姆斯·波特是你的亲生父亲!】 【不熟又怎么样?我对他也不熟!但是他是我们的父亲,那就够了!】 【龙马!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吗……”龙马的脚步缓了下来,他微微喘着气,冰冷的雨水自前额、发梢顺着颧骨滑下脸颊,滚至尖尖的下颚后骤然滴落,悲妄地混入淅沥的雨丝,在坑坑洼洼的水洼上溅出深浅波痕。龙马本能地握住腰侧的魔杖想对自己施一个防水咒,然而在抽出魔杖后,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狠狠地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水珠飞溅,“越前……龙马……不会魔法……” “詹姆斯·波特……是我的父亲?”龙马费力地睁大眼眸,雨丝扎入瞳孔,他觉得世界从未如此模糊过,曳地的长袍拖着一路泥泞,湿凉渗入肌肤。龙马仰起头,凝视着不断坠落的水珠,世界仿佛陷入空白,“越前龙马……是一个麻瓜……” 龙马阖上眼,躁动的魔力让他感觉大脑一空,随身的魔杖被用力抛掷而出,魔杖在空中划出持续而迷乱的弧度,彻底消失在视界里。 【龙马,你要记住,魔杖是巫师最亲密的伙伴,任何时候都不能舍弃魔杖。】 “糟了!”少年镇重的嘱咐闪过脑海,龙马霍然睁眼,他慌乱地跑向抛掷魔杖的方向,试图找回被他先前丢弃的魔杖。视线迎着骤雨梭巡,雨丝寥落地刺入瞳孔,龙马不得不眯起眼,雨点碰撞草坪的窸窣声混合着加剧的心跳声,惊惶沿着脉动迅速扩散,魔杖……不见了…… 龙马剧烈地喘着气,他僵硬地转动脖颈,四处环视,灰黑色的积云厚重地压向大地,夜幕降临,坠落的雨珠宛若铅石倾头砸下,龙马感觉大脑混沌不堪,心脏仿佛缺了一部分。 他抛弃了魔杖,所以魔杖舍弃了他? 龙马按住发胀的额头,耳畔细密的雨声像是窜动的脚步,龙马在隔了不知多久之后,又一次发现这个世界离他如此遥远。 越前龙马应该干什么? 越前龙马应该不停地打网球,把每天都当成末日一般拼尽一生去挥动手心的球拍。然后一步一步变强,强到打败那个邋遢却强大的父亲,打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强者,打出自己独一无二的网球。 是啊,越前龙马渴望通过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年少时种种出格的傲慢与目中无人,不过是要证明我即是我,我打出的网球属于我自己,抹去那所谓模仿的定语和补语。 越前龙马要变得更强、更强! 耳边细密起伏的雨声渐转弱,龙马想起曾经韶华极盛的过往,一群追求着梦想的少年,执意将生活做成一场梦。这群未曾见过世俗阴暗的天真少年,由于太过年轻,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总带着盲目的信任,坚信着梦中的失望只是增彩的剪影,坚信着有梦就不会绝望。 到底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现在的越前龙马呢? 龙马垂下头,雨水沿着苍白削瘦的小脸滚出蜿蜒的痕迹,汇聚至鼻尖一滴滴坠落。越前龙马冷血地否定了今生的父亲,越前龙马因为一句失望迷茫了? 【我会超越voldemort,我不会给他制造杀戮并自我堕落的机会。】 【总有一天我会让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校长,请您好好看着——】 “我要……超越voldemort……”龙马抿着泛白的唇,骤然收紧手指。 他想起那个黑发红眸的少年嘲弄地解释他变态的执着。 【我只是喜欢站在死里看着生。】 还是无法理解。越前龙马理解不了魔王的想法。 但是他给了魔王承诺,他尝试着信任那个魔王,坚定不移地…… 所以越前龙马面对邓布利多的质问,可以坚定不移毫不动摇。他那时唯一的想法只是一心变强,像当初执着地试图超越越前南次郎那般,去超越voldemort。只有赢了他——只有超越了他,他才有能力将他拉离死亡。 理论再多只是一句空话,只有拿出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越前龙马超越voldemort后,就有能力决定voldemort的命运,就像汤姆现在有能力决定他的命运一样。 谁是正确的,总要拿出能说服人的实力。 所以同样固执的越前龙马,是不会迷茫的。 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他自己…… “魔杖飞来!”龙马蓦地大声地喊出咒语,遗落的魔杖倏然飞回手中。龙马握住魔杖,轻轻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绷紧的神经终于落了下来。 龙马凝视着手心的魔杖,嘴角轻勾,烦躁的情绪似乎被飞回手中的魔杖挤出了大脑,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纯粹天真却精彩的前生。 他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想着变强就行了。 龙马小心地收回魔杖,他环顾四周,遮天蔽日的繁密枝叶,林立的粗壮树干,纵横的树根在地表错综蔓延。 耳边蓦地响起一阵咔哒咔哒声,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东西拦腰将他抄起,倒挂着悬在半空。 龙马感觉凝滞的血液回流冻结,映入眼帘的巨大生物让他瞳孔收缩。 蜘蛛……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 ------------ 50chapter.49 夜色浓郁却清晰,多日滂沱的大雨将浑浊的空气彻底洗涤,连悬浮的纳米尘埃也被洗落。 厚重的积云仍旧层层叠叠仿佛随时坠落,半掩的月光渗漏出几缕,期图穿透繁密舒展的枝叶缝隙。空气潮湿清新,空洞幽深的树林深处,像是未知的洞穴,深邃而死寂。 龙马像是被施了屈辱性的倒挂金钟,倒悬着被拖进树林中心。他有了足够多的时间让自己平静并打量周围的情况,他的腰正被两条腿钳着,是的,是两条腿,汗毛浓密并且细长的腿。 大脑因为长久的倒悬而充血,龙马紧紧攥着腰间的魔杖,视线在周围游移,借着微弱的月光得以看清抓着他的巨大蜘蛛。龙马第一次看见如此巨大的蜘蛛,八条长得离奇的毛茸茸的腿,八只珠圆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它的身躯庞大,像一只拉车的马,腿前面是一对闪闪发亮的大黑螯,铮亮的流光耀武扬威地静静流淌,似乎准备伺机将他撕裂。 树木的阴影渐渐散去,龙马艰难地扭动脖颈,他被到了一片宽阔的凹地边缘,凹地里的树木被清除了,明亮的星星褪去黑暗,龙马感觉自己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他需要时间去适应这遍布的狰狞画面。 蜘蛛。都是蜘蛛。 每一只都像一匹变异的黑马,八只细长而又毛森森的腿抖动着,以飞快的速度沿坡而下,朝着凹地中央的一张雾气迷蒙、半球形的蜘蛛网走进。 钳着他的蜘蛛被它的同伴团团围住,它们兴奋地活动着大螯,发出刺耳起伏的咔哒咔哒声。 龙马急促地呼吸,攥着魔杖的手指不断收拢,几乎要将魔杖折断。 钳着他的蜘蛛忽然松开了爪子,他直直栽倒在地,湿漉漉的泥地沾污了长袍,龙马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地闷哼蜷缩。耳边起伏细密的咔哒咔哒声刺耳地仿佛指甲刮过玻璃,龙马似乎听见隐隐地叫喊声。 “阿拉戈克!阿拉戈克!” 龙马艰难地撑起身体,他看见弥散着雾气的半球形蛛网中间,缓慢地钻出一只小象那么大的蜘蛛。它的身体和腿黑中带灰,那长着大螯的丑陋脑袋上的每只眼睛都蒙着一层白翳。 它是个瞎子。龙马心底没头没脑地闪过这个想法。 “怎么回事?”这只特别的蜘蛛飞快地舞动着大螯,苍老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咔哒咔哒声响起。 “人。”把龙马抓来的蜘蛛兴奋地舞动着大螯。 “是海格吗?”阿拉戈克爬动长腿,朝着龙马靠近,八只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滚动张望。 海格?龙马微微眯起眼,攥着魔杖的手心沁出一丝冷汗,他用余光打量着周围,飞快地思索着逃脱的方法。 周围越发密集的蜘蛛让他心悸不已,被一堆恶心的怪物层层包围相当挑战人的神经。 耳边不断响起令人心躁的咔哒咔哒声,龙马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雷响,他小心地挪动双腿,试图让自己僵硬的双腿更加灵活一些。 两只蜘蛛的对话还在继续,显然龙马不是海格的消息让阿拉戈克大失所望,他烦躁地舞动大螯:“把他弄死,我正在睡觉……” “我认识海格!”龙马提高了声音,他的呼吸急促,攥紧手心的魔杖甚至在隐隐滑动。他被包围地太严密,完全找不到可以逃出的罅隙。这很糟糕。 但是他必须拖延时间。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凹地里舞动的大螯仿佛生手奏响的乐曲,难听地让人耳膜泛疼。 “海格以前从不派人到我们的凹地来。”阿拉戈克因为龙马的话而迟疑了。 “海格遇到了麻烦……”龙马能清晰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这严重干扰他的思维,他飞快地挖掘着从哈利那里听来的关于海格的信息,“所以海格让我来找你。” “麻烦?”阿拉戈克轻声重复,龙马听出他在咔哒咔哒的大螯声中传达出的几分关切,“但他为什么要派你过来?” “海格觉得只有你能帮助他。”龙马极力保持平静,但是很失败,他的双腿已经僵硬到不行,他几乎无法挪动脚步,甚至快要无法支持自己身体的重量,情况简直糟糕透了。他只能不停地拖延时间,他想着救世主的哥哥对他说过的一切信息,“有人在捣乱,他偷偷掐死了海格的鸡。” “有人掐死海格的鸡?”阿拉戈克似在沉吟一般舞动大螯,龙马觉得自己的话傻透了。 浓郁的乌云似乎又将漫天的繁星遮掩,迫近的阴影让视线陷入黑暗,耳边大螯舞动的咔哒咔哒声此起彼伏嘲笑一般响得刺耳无比。龙马额头的冷汗涔涔渗出,他拼命地思考着逃脱的方法。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是要突破这么层层叠叠的蜘蛛包围圈,对他来说太困难了,在逃出他的魔力一定会先耗尽。 要是哈利遇到这种情况…… 龙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远处的阿拉戈克,阿拉戈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开始愤怒而战栗地舞动大螯,咔哒咔哒,像是得到了响应,凹地上的一大群蜘蛛开始舞动大螯,仿佛在鼓掌一般。只是这掌声让龙马胃里泛酸,毛骨悚然。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拉戈克颇为恼火,“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我记得很清楚!有人掐死了学校里的鸡,海格和我说过。学校里的鸡死光了以后,他们将海格赶出霍格沃茨。他们认为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物!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那么你是从密室里出来的?”龙马掩藏在长袍下握着魔杖的手微微收拢,他迅速回忆学过的咒语,密室的信息又一次被翻出,这让他感到心慌。 “我!”阿拉戈克愤怒地咆哮,大螯咔哒咔哒响着,“我不是在这个城堡出生的。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当我还没有从蛋里孵出来时,一个旅游者把我送给了海格。当时海格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他照顾着我,把我藏在城堡的一个碗橱里,喂我吃撒在餐桌上的面包屑。海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好人。人们发现了我,并要我为一个姑娘的死承担责任时,是他保护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树林里,海格还经常来看我。他甚至还给我找了个妻子——莫萨格。你看到我们的家庭发展得多么兴旺,这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那你攻击过别人吗?”龙马屏住呼吸,伺机而动,他能感觉到周围的蜘蛛们渐渐按捺不住,想要将他撕碎。 “没有。”老蜘蛛怨恨地舞动大螯,“我是有这种本能的,但出于对海格的尊敬,我从未伤害过一个人。那个被害姑娘的尸体是在一间盥洗室里发现的。而除了我在里面长大的碗橱,我从未见过城堡的任何部分。我们蜘蛛喜欢阴暗和寂静……” “那是谁害死了那个姑娘?”龙马轻轻挪动脚步,额头细密的冷汗沿着脸颊滑落,“那个东西可能又会对城堡里的学生发起攻击,你也听见了——又有人开始掐死学校里的鸡了——” 龙马的话音刚落,咔哒咔哒声便响作一团,无数条长腿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而眼前晃动。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迈动长腿,声音嘶哑而畏惧,“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海格放我走。” “他是什么?”龙马凝视着瞎眼的老蜘蛛,琥珀色的眼眸泛着幽冷坚决的光芒。 耳边的咔哒咔哒声更响了,窸窸窣窣声稠密地仿佛乐曲的高、潮,蜘蛛们正朝着他围拢。 “我们不说!”阿拉戈克受刺激一般情绪激烈,“我们不能说出它的名字!我甚至没有把那个可怕生物的名字告诉海格,尽管他问过我,问过很多次。” “你们能爬多高?”龙马突兀地问,咒语在舌尖打旋,蜘蛛们正从四面八方聚拢,阿拉戈克似乎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它正在退回半球形的蛛网。耳边是密密麻麻地咔哒咔哒声,蜘蛛们正兴奋而贪婪地舞动大螯,一寸寸朝他接近。 “你问这个做什么?”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说,“既然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那么——你就留下来陪我的儿女们吧……” “陪?”龙马小心地躲开一只蜘蛛地大螯,掩藏在长袍中的手握住胸前的锦囊,浓郁的夜色让他的行动受到极大的阻碍。 “是的,我的儿女听从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拦着他们不去享受……”阿拉戈克似乎发现了龙马企图,“你逃不走的,没有一个巫师能从这里逃出去。” “那就试试吧。”龙马迅速从皮袋里拿出德拉科作为生日礼物而送给他的光荣之手,一个燃烛咒轻易将光荣之手点燃,蜘蛛的视力并不强,但是光荣之手可以让他在黑暗中消去踪迹,并在黑暗中提供光源,他只需要蜘蛛们片刻的松弛。 龙马的余光扫过几步之外的蜘蛛们,它们堆叠在一起,组成一道坚实的、高耸的铜墙铁壁,大螯咔哒咔哒响成一片,无数双眼睛在丑陋的黑脑袋上闪闪发亮…… “烈火熊熊!”烈焰弥漫连绵,龙马飞快地朝着半球形的蛛网跑去,年迈的老蜘蛛反应不及,硬生生地接了龙马一记石化咒。蛛网周围的蜘蛛最少,龙马趁它们恢复镇定前,从锦囊里拿出光轮2001,他跨上扫帚,调整扫帚的方向,飞快地冲向夜空。 底下的蜘蛛乱作一团,龙马神经却越发紧绷。这时,一道手腕粗的丝缠住他的脚踝,身体被猛地一拽,龙马差点脱手掉下扫帚。 “四分五裂!”龙马语无伦次地喊出咒语,想要切断蜘蛛丝,然而舞动的丝线让他彻底失去平衡,咒语打偏,龙马咬牙握紧扫帚,还差一点,只要弄断这条蜘蛛丝…… 龙马握紧魔杖,又一次使出切割咒,一道过分闪亮的绿光划过眸底,蜘蛛丝被切断,龙马顾不得探究,他迅速调整方向,朝着城堡的方向飞去。 冰凉的夜风拂过面颊,龙马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火光渐熄的禁林。他觉得大脑混沌不堪,脑海不断回闪着最后那道绿光,仿佛彼时夺命的咒语,让人心生惶恐。 “密室……”龙马深深地吸气,夜晚冰凉潮湿的空气在肺部弥漫,冷却冲上神经末梢的恐惧。龙马恍然又想起那只蜘蛛所说得密室,密室里的怪物在盥洗室杀死了一个姑娘,然后海格被赶出了霍格沃茨…… 盥洗室…… 密室里的怪物…… 被杀死在盥洗室里的姑娘…… 像是平面图中的点与线,点缀在时间平面上的不同点,在搜出这些点时竟不可思议地能连成一条畅通无阻的直线。龙马从未发现自己的记忆可以如此清晰明确,二楼盥洗室里的桃金娘,从密室里爬出来的大蛇。 他清楚地记得那条巨大的蛇。犀利的竖瞳,尖锐的牙齿,鲜红的蛇信子…… 【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 【如果不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入口是在女厕所,我怎么可能会去!】 【是蛇怪,任何人只要看见蛇怪的眼睛就会死。】 【我当时叫出了蛇怪,桃金娘运气不好,刚好撞见了。】 记忆的堤坝开了闸,混乱的点和线渐渐在在大脑里构画成图。龙马下意识地伸出手,他觉得自己捉住了什么。 【龙马,你不了解我。】 【在你了解所有的事之前你没有资格评价一切。】 【龙马,尝试着信任我一回吧,不要有任何怀疑……】 “我不会杀人……”龙马垂下眼眸,喃喃自语,“voldy也不能……” 在那个姑娘被杀死前,有人掐死学校里的鸡。现在海格常向哈利抱怨有人掐死他的鸡…… voldy的游戏…… 【人是被利益驱动的生物,他们的忘性很大。】 【这个世界和平太久了,只要一些引起恐慌的动乱和驱动民众的利益,他们会知道自己该选择哪边。】 龙马深长地呼吸,少年的话语在脑海回响,夜风带着刺骨的冰冷切割过脸颊。龙马感觉自己大脑一空,他又想起邓布利多那句【人类偏偏就喜欢选择对他们最没有好处的东西】。 “越前龙马一旦做好了选择就不会变……”龙马仰起头,凝视着漆黑无垠的夜空,浓郁的夜色铺天盖地地将他包裹,像是温醇的子宫,点缀的星星显得格外闪亮。 人总把死亡看成黑暗的事,连那个强大的魔王也不例外。 龙马注视着浓厚的夜空,夜色醇厚,他想起少年自嘲地说【喜欢站在死里看着生。】 他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黑暗有黑暗的温柔,站在黑暗里才能看到光明,站在死里……才能看见生…… 喜欢掌握一切的魔王,只有真正看见生命的存在,才能证明……他是存在的…… 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晕眩感袭上大脑。龙马手一松,直直从扫帚上摔下来。 龙马睁大琥珀色的瞳眸,定定注视着无垠悲妄的夜空,长袍被风托起,猎猎作响。死亡从未像现在这般迫近。 站在死里看着生么…… ……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 ------------ 51chapter.50 龙马感觉自己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洞穴里,仿佛回归母体子宫的安心。意识无限沉坠,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拉扯着,耳畔又模模糊糊地响起一阵对话声,然后一切又倏忽沉寂。 “龙马,我错了……你什么时候醒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丝懊丧的鼻音。龙马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睁开眼。 “哈利……”龙马嘶哑地扯动声带,是哈利在对他说话没错…… “龙马,你终于醒了!”哈利惊喜不已,他跌跌撞撞地想站起来,却因为手臂的疼痛而闷哼着再次摔回床上,他觉得自己的胳膊里有无数碎片在挑拨痛觉神经。 “哈利,你……”龙马捂着泛晕的额头,困难地撑起身体,隔壁床上的男孩手臂被绷带固定着,似乎是发生了骨折。 “出了点小意外而已……”哈利心虚地不想让男孩知道自己的伤势,他急忙转移话题,“倒是龙马,你晕迷了快半个月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半个月?”龙马喃喃地重复,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自己前一刻才因为过度疲累而松开握着飞天扫帚的手,怎么可能已经过了两星期? “你昏迷了半个多月……斯内普教授很担心你……”哈利垂下头,扭扭捏捏地说,“他每天都脸色阴沉,把格兰芬多的分都快扣光了……他给你送来很多魔药,就在那边……” “哦。”龙马古怪地扫了救世主一眼,似乎无法理解救世主的转变。他顺着救世主指得方向看向病床右边的小桌,桌上堆满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和一大盒魔药。小桌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龙马伸手拿起魔药端详,看得出来是养父熬制的。 “先生什么离开的?”龙马冷不丁地问。 “吃晚餐的时候。”哈利紧张地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回答。 “哦。”龙马收回视线,他端详着药瓶里银白色的魔药,是他前几年喝惯的魔药。 龙马应该不用喝这种魔药了……龙马陷入沉思,他回忆起进入霍格沃茨前,养父定时给他喝得这种魔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曾纠缠着问了很久,虽然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是至少他知道了,这是灵魂药剂。 【马人是不会说谎的,他的灵魂是用邪恶的魔法拼凑起来的碎片。】 龙马捂住额头,他想起上学年进入禁林后遇见的马人费伦泽,那只高傲的马人只承认身为救世主的哈利・波特,并诋毁一般用它朝圣的语调说出他灵魂的残缺不堪。 他的灵魂……果然有一些问题吧? 难道有人把他的灵魂放在砧板上,像切腊肠一样切成片了? 不可能吧…… 龙马再次扶额。 “龙马,你怎么了?”看着失神的男孩,哈利忍不住担心地出声。 “没事。”龙马回过神,转头看向窗外,高悬的皎洁圆月格外明亮。已经是晚上了。 没有注意沮丧的救世主,龙马单手托腮,纠结地拧起眉毛,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危险的梦,他竟然在乘扫帚的时候松开了手! 哦,龙马想喊骂梅林了,他感到后怕的虚脱,当时的高度足以将他摔得脑浆迸裂,可是他竟然松手了!而且松得干脆利落! “哈利,是谁把我送到医疗翼的?”龙马转头盯着兀自沮丧的救世主,他觉得自己摔下来后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人在耳边争吵,他被拉扯得晕头转向。 “洛哈特。”哈利飞快地回答,“洛哈特把你送进了医疗翼,他说他发现你晕倒在魁地奇球场。” “洛哈特?”龙马厌恶地皱起小脸,表情像吃了一坨大便,他急忙将脑海浮现出的闪亮牙齿踹出去,“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魁地奇比赛……”哈利讪讪地笑道,“不小心从扫帚上摔下来了……” “哦。”见男孩表情尴尬,龙马也打住了话题,他这时才注意到满面愁容的救世主,他的双胞胎哥哥。 龙马注视着紧张的碧眸男孩,偌大的病房了无生气,堆积如山的礼物驱不走空气中兀自淌动的寂寥。龙马寻思着接下来该说得话,周围过分的安静让他不适,印象里哈利似乎与他无话不谈,他们呆在一起时气氛总是活络的,他觉得男孩明亮清澈的碧眸看着很舒服。可是此刻男孩碧色的眸底满是小心翼翼。龙马不由拧起了眉毛,他沉默的瞪着对面的男孩,却发现男孩更小心了。龙马嗫嚅着唇,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却卡在喉咙里,挣扎了好半晌,龙马才小声地说,“下次小心点。” “嗯!”哈利松了一口气,苍白削瘦的小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容。感谢梅林!龙马终于说话了!他不怕男孩会生气、会对他发难,毕竟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打了他。可是他无法忍受男孩这样沉默而不满地注视,那让他感觉难受极了,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闷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对面男孩的笑容很明媚阳光,龙马忽然觉得刺眼,一瞬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在救世主和魔王之间,他选择了魔王。 当救世主和魔王正面冲突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哈利。”龙马突兀地叫唤。 “什么事,龙马?”正纠结于怎么聊下去的哈利心下一喜,赶忙应道。 “我昏迷期间,学校里有发生什么事吗?”龙马拿起床头的魔杖,使出荧光咒,以便他更容易看清对面的男孩。 “我说给你听。”哈利兴奋地提高了声音,男孩看起来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忽然觉得今天被游走球砸断了手臂,被洛哈特的咒语抽走了骨头也没什么值得愤怒了。 从男孩被送进医疗翼起,哈利便一直心惊胆战忐忑不安,他真担心男孩会一睡不起,他宁愿昏迷得人是他自己!他和赫敏说了他和男孩吵架的事,结果被训了一顿,赫敏气得差点揍他。看,连赫敏都认为他错了…… 斯内普是龙马的养父,他对龙马很好,龙马凭什么不能把斯内普当成父亲?他又凭什么强迫龙马一定要承认亲生的父亲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为此揍了龙马一拳,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哈利从未如此后悔过,他居然和他唯一的亲人,和他的弟弟吵架,还出手打了他! 他可是哥哥啊!不应该更懂事一点吗? 哈利忽然想起当初的分院,分院帽原本想将他分进斯莱特林,他说斯莱特林会帮助他走向辉煌。但是他很可能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或人。 他苦恼了很久。他最终执拗地选择了格兰芬多。 他担心失去他的失而复得的弟弟。即便当时是如此地不确定。 分院帽是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么? 他与他的弟弟在失散的三年里,在各自生活三年之后,他们的思想已经拥有了无法弥补的沟壑。 他的弟弟得到了亲情和爱情,他轻易地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而他却仍是庸碌地过完那三年,在阴暗的角落兀自舐舔过去的回忆,便借此度日。 如果当年消失的是他的话,最后又会怎么样呢? 哈利苦笑,他的弟弟和他不一样,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他的弟弟总是比他活得精彩。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一根筋地固执和偏见。当初为了罗恩而拒绝握住德拉科伸向他的手,他以为德拉科和达力一样傲慢,可是事实证明那是他的错误。 德拉科和达力是不一样的。 “哈利,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哈利连忙收回思绪,并开始讲述这半个月来发生在霍格沃茨的巨大变动。 龙马专注地倾听着男孩断断续续的讲述,救世主实在不适合讲故事,voldy能将枯燥的魔法史讲述地绘声绘色,可是哈利却能将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讲得支离破碎。 哈利声情并茂地讲了很久,期间甚至激动地手舞足蹈,导致他缠满绷带的手臂有开始疼,疼得他差点摔进床里来回打滚。 龙马忍俊不禁,他在脑海过滤了一遍救世主讲述的故事。他昏迷没几天万圣节就开始了,哈利没有去参加万圣节,而是去参加了忌辰晚会。万圣节那天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五百岁忌辰。 幽灵的晚会不如想象中好玩,菜都已经腐烂并且长满霉菌。哈利在此期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道声音不停地在重复“……撕你……撕裂你……杀死你……”这类的话。 哈利沿着声音跑上了三楼,在找遍了三楼后终于发现了墙上的字。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然后是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 “他们认为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龙马扯起嘴角问,他还在脑海整理有用的信息。 “嗯……”哈利无精打采垂下脑袋,“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太多管闲事了。”龙马揉了揉犯晕的太阳穴,好让自己冷静,大量的信息让他有些难以理顺,“你把自己当成救世主。” “我没有!”哈利大声反驳,“龙马,你知道的,我讨厌救世主这个称呼!” “我知道。”龙马偏过头,睨视面色苍白的救世主,“你是只是讨厌这个称呼。” “龙马,我也不想当救世主。”哈利咬着下唇,隐忍心底的难过。他发现男孩对他有误解,这个误解让他感觉难受极了。他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他从来就不想成为救世主! “我知道。”龙马又一次重复,他的大脑还是很乱,龙马皱起眉,琥珀色的眸子认真地与男孩碧色的眼眸相视,“你只是喜欢冒险,喜欢挑战危险。你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霍格沃茨,觉得自己比学校里的教授知道得还要多,觉得――自己就可以解决发生在霍格沃茨的危险――” 还有什么来着?龙马按住犯晕的太阳穴,思索着养父对救世主的嫌弃。 先生明明牢骚了很多,他怎么想不起来…… 龙马用力扶额。 哈利震惊注视着男孩,他觉得心脏很疼,疼得他无法遏制自己的咆哮:“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害怕霍格沃茨关闭,我喜欢在这里上学。但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教授的能力,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龙马追问。 “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这么做……”哈利觉得心里乱极了,他第一次发现龙马对他会有那么多的误解,难道他在他眼里就是那样一个虚荣于救世主这个称呼并且冲动鲁莽的人?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m.”龙马复杂的注视着对面的男孩。养父对救世主的刺激能力出乎龙马的意料,他说得明明不是原版…… “龙马……”哈利咬着下唇,低低出声,“你讨厌我是不是?我那么冲动鲁莽,固执又不听人劝,而且总是违反校规,甚至让你遭到危险……” “你想太多了。”龙马愣了愣,他从不知道他的哥哥竟如此有自知之明。 “可……”哈利语塞,男孩太过平淡的反应反倒让他不知所措,“可我还打了你,你不恨我?” “啊?我忘了。”龙马下意识地抚上脸颊,一点也不痛,唔……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肯定已经好了…… 难怪他下意识地想刺激他,原来旧恨还在…… “呃……” “我困了。”龙马不再搭理语塞的救世主,他闭上眼小憩,今晚救世主过于小心翼翼的表现让他分外不爽,他想起同为他哥哥的越前龙雅,那个不羁的少年从不会因为一次错误而对他这般小心忍让…… “那……”哈利小声地问,“你愿意原谅我了?” “mada mada dane.”龙马双手垫在脑后,没好气地嘟哝。救世主的小心翼翼让他不舒服,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维护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不对?假使越前龙马没有前世的记忆,或许也会和救世主一样在意自己死去的父母。 可是,越前龙马有前世的记忆,他记得自己前生的父母,记得他们为自己的付出。 人的大脑有着奇特的效应,当一对父母的印象刻入脑海,哪怕重生再多回,之于他们而言,承传血脉的父母始终是记忆里那未曾褪色的两人。 人潜藏的感情中枢有着负担的底线。所谓的自私,不过是因为大脑情感的容量有限,所以不得不在诸多个重要里选择一个最重要。太多丰富多情的人,不过是因为自以为是的夸大。 就像人类历史上过分悲妄的理论,都是出自悲观主义者的臆想。 龙马忽然很想知道被所有人认为残忍的voldemort,对这个期望永生的魔王来说,血缘能够代表什么。他对他提起过他的永生计划,当然还有其他隐秘的事迹,但是从未涉及幼年时期的生活和……他的家人。 voldemort学生时期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 龙马闭目默念,vlody是真的在改变吧,他对血统的重视似乎没有从前那么苛责了……不过voldy说过他是七年后已经死去的voldemort,他的实力肯定比哈利强很多,但是原著里应该是被秒掉了…… 龙马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隔壁床的男孩,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哈利能秒掉voldemort,他越前龙马都能轻易秒掉哈利・波特,可是现在能秒掉越前龙马的voldemort却被哈利・波特秒杀掉了…… 龙马闷闷地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子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替魔王不甘心,还是单纯地不爽。 现在才两年级,也许哈利在霍格沃茨接下来的几年里会进步如飞。那么……他也不能落后了,能秒掉voldemort的只有他越前龙马才行。 夜渐深。龙马躺在床上假寐,他睡了半个月,现在清醒地没有半点睡意。 耳边不时响起一阵阵短促而隐忍的呻吟,龙马不安地颦眉,他相信救世主并不是摔下扫帚那么简单。如果只是骨折,哈利不可能会痛得连睡觉都不安稳。 龙马睁开眼,他想去看看哈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然而他刚睁开眼,眼前的景物便开始扭曲,他像是被拉进了一个光影旋转的空间。 龙马很快镇定下来,站稳身体后不情不愿地叫唤:“voldy,有什么……唔……” 龙马话音未落,少年便拥住他的身体,粗暴地堵住他的唇,龙马反应不及,视线一头扎入少年暗红的眸底,他发现少年眼神冰冷宛若严冬。 “vold……”龙马抗拒地挣扎,缺氧让他头晕目眩。 “抱歉,龙马……”voldemort缓缓松开手,双唇分开时拉出淫、靡的银丝。 “发生什么事了?”龙马捂着泛疼的嘴唇,有些不甘心。 “出了点意外。”voldemort搂着男孩坐下,表情开始缓和,“我需要确定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龙马不安地皱起眉,少年前一刻被他捕捉到的冰冷眼神让他心底发凉。 “近段时间保护好自己。”voldemort亲吻男孩的额头,他附在男孩耳边低语,“龙马,下次再乱跑禁林或是从扫帚上摔下去,我会惩罚你。” “知道了。”龙马不满地嘟嘴。 “知道就好――”voldemort对男孩漫不经心地表现很不满,他搂住男孩的腰,惩罚一般咬住男孩的唇。龙马吃痛地皱眉,一丝腥甜混入舌尖的味蕾。 “voldy!” 龙马愤怒地瞪着少年。 “嘘――”voldemort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他揉了揉男孩的墨发,嘶哑着嗓音嘱咐,“我是为了让你记住――不要接近任何不怀好意的人,包括那该死的打你主意的洛哈特。” “你才是最危险的……”龙马不满地嘀咕,他才不怕洛哈特骚扰,他能对付他。 “我是例外。”voldemort得意地扬起眉毛。 “凭什么?” voldemort嘴角一勾,他揽住男孩的肩膀,覆上男孩的唇,深吻。 细碎的答案自相依的唇齿间传出,伴随着暧昧的喘息,在深夜无限放大。 “就凭……你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 ------------ 52chapter.51 龙马离开日记本时,一阵巨大的爆裂声窜入耳道,龙马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哈利,发生什么事了?”龙马皱起眉,疑惑地打量着隔壁床上一脸傻愣愣的碧眸男孩,男孩削尖的小脸苍白呆滞,仿佛正面临巨大的惊吓。此时连病房外正靠近的脚步声都显得让人忌惮。 “没……”哈利眼神木讷, 碧眸映男孩的面孔,仔细描绘男孩完好的轮廓,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错乱急促的脚步声。 龙马眉尖隆起,转头看向病房门外,他能清晰听见渐渐放大的脚步声。 “躺下睡觉。”龙马飞快地说,他身体力行地躺在床上,不忘盖上被子。 正处于愣怔期的哈利大脑一空,连忙照做了。 龙马的病床距离病房门口很近,龙马翻过身子,用眼缝偷瞄门口,伸入门内的阴影渐渐拉长。 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是后退着进入病房的。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羊毛晨衣,戴着睡帽。他双手抬着一件雕塑般的东西的一端。龙马下意识地收拢手指,不安的预感在背后扩散。 下一秒,麦格教授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她抬着那东西的脚。 他们轻手轻脚地将那塑像一样的东西放到一张备用的空床上。 “去叫庞弗雷夫人。”邓布利多小声地吩咐,麦格教授匆匆经过哈利和龙马的床头,快步走出病房。 龙马屏住呼吸,静谧庞大的黑暗伴随着单纯滋长的好奇而变得窒息迫人,像是期盼着一个隐秘而沉重的真相在耳边砰然炸开。 急切的说话声嵌入沉坠的夜色,麦格教授疾走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庞弗雷夫人紧跟其后地走进病房,她只来得及在睡衣外面套上一件夹克。 “怎么回事?”庞弗雷夫人紧张地压低声音,她俯身查看那尊雕像。 “又是一起攻击事件。”邓布利多说,“麦格在楼梯上发现了他。” 龙马感觉背后又一次升起那股冰冷的寒意,他小心地挪动蜷缩的身体,双手垫在耳侧,好让视线抬高几寸。他清晰看见了对面那张备用床上的雕像。 皎洁单调的月光泛着诡异的凉意,龙马觉得他瞳孔里的晶状体出了问题。 他看见了什么? 科林·克里维成了一尊石像!他还不死心地想给谁拍照,他的双手滑稽地举在胸前,捧着他宝贝的相机。 “被石化了?”庞弗雷夫人欷歔地压低声音。 “是的,”麦格教授神色肃穆,“我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阿不思碰巧下楼来端热巧克力,谁知道会怎么样……” 三人专注地看着科林。然后邓布利多倾身向前,从科林僵硬的手指间取出照相机。 “他会不会拍下了攻击者的照片?”麦格教授急切地问。 邓布利多神色未明,他撬开照相机的后盖。 “我的天哪!”庞弗雷夫人惊呼。 一股热气咝咝地从照相机里冒出来,龙马能闻到一股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 “熔化了……”庞弗雷夫人惊诧不已,“居然全熔化了……” “这意味着什么,阿不思?”麦格教授迫切地追问,她感到不安。 “这意味着什么呢?”邓布利多打趣似的自问,睡帽滑稽地垂直脸侧,他轻声叹息,“密室确实又被打开了……” 庞弗雷夫人错愕地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发出尖叫。麦格教授一贯严肃的表情此刻呆滞到近乎滑稽。 “可是阿不思……你想必知道……谁?” “问题不是谁……”邓布利多的目光停留在科林身上,龙马感觉邓布利多在不经意间看向了自己,他急忙闭上眼,他听见邓布利多沙哑却又掷地有声的低语,“问题是,怎样……” 龙马蹙紧眉,他偷偷睁开眼,透过眼缝打量那神情各异的三人,他发现麦格教授的神情,亦是茫然不已。 邓布利多又在卖关子。 龙马阖上眼,在他昏迷之后,voldy的游戏彻底揭开序幕。龙马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参与。 他知道密室在桃金娘的盥洗室,他知道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可是他不能让邓布利多或是任何人知道他知道这些。 他应该怎么做? 龙马翻了个身,心里烦躁不已。他现在不知道日记本在谁手里,日记本被他弄丢了。 这个由他一手造成的意外,让这起可以简单解决的石化事件陷入无法掌控的境地,他是不是需要做一些适当的补偿好减轻哈利的压力? 龙马显得有点纠结,他需要好好回忆一下自己究竟将日记本丢到哪里去了。并且被日记本操纵的学生……他是不是要给他道个歉? 一大堆问题像春笋一样冒出了头,龙马彻底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无端为自己多余的作为感到心虚。 虽然他选择了魔王,但是不代表他也可以像没心没肺的魔王一样无视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最重要得是……魔王没有对他彻底对他坦白。 那个巨大的蜘蛛知道得都要比他多…… 果然还是感到不甘心…… 果然……还是去闹一闹吧…… “龙马,你睡了吗?” 男孩的叫唤声在耳畔响起,龙马没有反应,他现在不想说话。 静谧的黑暗再一次笼罩这冷寂的病房,龙马觉得自己正像个傻瓜一样在一个黑暗的死胡同里兜兜转转找不到出口,他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很近,但是他从未真正走出这个死胡同。 少年冰冷嗜血的红眸闪过脑海,龙马觉得大脑中的某根弦一下子绷紧。 脱离掌控的意外…… 那个少年也会遇到吗? 还是…… 龙马忽然恼火地将被子撩到头顶。太多的事故让他感到烦躁,天知道越前龙马有多讨厌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故。 果然……还是不想了。 让他去大胆地去怀疑一次吧,既然那个少年愿意让他处于平等的位置,那么他也有怀疑的权利,有了解真相的权利…… · 星期天一早,龙马从睡梦中睁眼,他看见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将冷清的病房照得亮堂堂的。但是龙马仍是裹紧了被子,暖融融的阳光驱不走冬日笼罩的寒冷。 龙马想仔细看看被石化的科林·克里维,但是意外得是,他的病床昨天新换上长长的帘子,把科林·克里维的床完全遮住了。 庞弗雷夫人端着早餐托盘,轻快地走进来。她给龙马做了一回全身检查,并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亲切一些。 “亲爱的,你已经恢复健康了。”庞弗雷夫人从托盘里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给龙马,“吃完就可以走了。” “谢谢。”龙马接过粥,小心地用调羹摇凉,袅娜的热气雾蒙蒙地升腾起来。 “庞弗雷夫人,龙马为什么会昏迷那么久?”哈利从病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 “你现在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沉下脸,有意移开话题,她拉伸哈利的胳膊和手指,确定救世主已经病愈,“你也恢复了,波特先生,你应该学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我……我知道了。”哈利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只是担心龙马而已,怎么就惹庞弗雷夫人生气了呢?! 吃完早餐,龙马麻利地穿上衣服,热腾腾的粥比阳光实在,他觉得身体暖和多了。 哈利看着男孩准备走出病房,他急忙跟上:“龙马,等一下!” “怎么了?”龙马斜睨着碧眸的男孩,虽然他也好奇自己昏迷那么久的原因,但是显然庞弗雷夫人并不想说。他没有踩地雷的兴趣。 “我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哈利张了张嘴,似乎正急切地想表达出自己昨晚的焦急。他半夜醒来后,身边多了一只家养小精灵,可是他的弟弟却又消失了!像四年前一样! “哦,离开了一会儿。”龙马含糊其辞地解释。 “可是你……”哈利抓着蓬乱的头发,拼命地想表达什么,“你昨天忽然消失了!” “你看错了。”龙马毫不大意地甩出一句。 “不可能!”哈利瞪大眼,“我昨天还和多比争论了很久!我以为是多比让你消失掉的——” “多比?”龙马挑眉,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德拉科家里的家养小精灵,好像疯狂地崇拜救世主,崇拜到一见到救世主就撞墙示爱。 “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哈利顿时嘟起嘴,心虚地咕哝,“龙马,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怕你会担心……” “多比对你做了什么?”龙马追问。 “多比操控游走球砸断了我的手……”哈利迟疑地说,“多比说密室要被打开了,他为了救我,所以阻止我进霍格沃茨……” “阻止你进霍格沃茨?”龙马重复这句问话,他想到了一些事。 “嗯。”哈利点头,“多比为了阻止我去霍格沃茨上学,他封住了九又四分之三那的通道;还有暑假里的信……也是他截走的……” “你确定他是在帮你?”龙马怀疑地问。 “应该是的……”哈利无辜地扯起嘴角,他忽然觉得有些不确定。 “把多比交给德拉科处理吧。”龙马挥了挥手,下了决定,“多比是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 “可……”哈利胸口咯噔了一下,他砸了砸嘴,想为多比辩解几句,他相信多比落到德拉科手里定是不会好过,虽然多比把他害得那么惨,可是那只小精灵终究是为了他好…… 龙马注视着乱发好人卡的救世主,他的哥哥总是容易同情心泛滥。龙马决定让他的烂好人哥哥清醒一下:“哈利,要是先生想为你补习魔药,你答应吗?” “哦不!这不可能!!”哈利吃惊地瞪大眼,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觉得他的心脏被狠狠地刺激到了!斯内普要为他补习魔药?!他绝对不要!这简直是个噩梦! “如果先生是在关心你呢?”龙马面无表情地追问,他再次确定养父存在的本身对救世主的巨大攻击力。 “龙马,别说了!”哈利捂着胸口后怕地深呼吸,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敢想象!斯内普会关心他?! “先生其实和他邓布利多一样爱你……”龙马下意识地打住,他被自己恶心到了。他无法想象先生慈爱地注视救世主的模样,好吧,实际上养父也从未慈爱地注视过他。 “龙马,你是故意的吧……”哈利扶墙,不行了,他腿软了!斯内普会爱他?梅林的三角裤!!多么惊悚的猜测啊!!! “哈利,多余的关心和帮助既然会让自己困扰,你为什么还要感激那个人?”龙马潇洒地丢下这一句,兀自踱开步子。 “……”哈利怔然地注视着远去的男孩,他明白了什么似的连忙追了上去,“龙马,我知道了!” “嗯。”龙马放缓了脚步,与救世主并肩而行。 “龙马,你真是的!居然拿斯内普教授来吓我!”哈利轻快地迈着脚步,心有余悸地唏嘘搓叹,“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斯内普会爱我更可怕了!” “……”龙马决定保持长久沉默,其实他挺赞同救世主的结论。 “当众侮辱教授,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席卷而过,龙马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他无意识地战栗了一下。 “斯斯……斯内普……教授!”哈利的牙齿上下打颤,他惊恐而又生硬地转过身,碧绿的眸子盈满了恐惧,梅林啊!斯内普居然听见了!! “叫错教授的名字,格兰芬多再扣十分!”斯内普讥讽地卷起嘴唇,干脆利落地施行扣分政策。 “我……我没……”哈利想要争辩,龙马连忙扯动救世主的长袍,阻止他继续发言。他对先生鸡蛋里挑骨头的能力有着相当的信心。 “先生,很久不见。”龙马自然地走上前,扯住男子的长袍,微微仰起小脸,脸上浮现出及浅的笑容。 哈利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为毛他看着这画面会觉得这么得……父慈子孝?-_-||| 不不不!龙马只是很平常地在笑而已!他怎么会觉得龙马在撒娇?!龙马怎么会撒娇?!!! “怕冷得话就不要乱跑。”斯内普皱起眉,很顺手地对着男孩施了一个保暖咒。 “我刚离开医疗翼。”龙马不满地开口,“准备去看你——” “我的办公室不在格兰芬多塔楼。”斯内普冰冷的眼神刺在不远处的救世主身上,哈利抖如筛糠。 龙马不可置否,他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养父的长袍,故意拖长了音调:“先生,走了。” “嗯。”斯内普拉起龙马的手,朝着与救世主所在相反的方向走去。龙马回头悄悄对着一脸错愕的碧眸男孩使了个眼色,哈利心领神会,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转身朝着格兰芬多塔楼跑去。 他有预感,要是他还呆站着,保不定斯内普会回头再给他扣上十分! 梅林的裤子!他真不甘心!但是……至少斯内普真的是关心龙马的…… 他就勉强承认斯内普作为龙马父亲的身份好了…… 一路沉默地跟着养父来到他的办公室,养父的办公室一如往常,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炉火驱走了大部分的阴寒。 斯内普拉着龙马走到一张柔软的沙发上,龙马毫无形象地倒头就坐下,他在养父面前他向来不需要拘谨。 龙马抬眼看着仍旧站在他面前并且面色怪异的养父,龙马不由疑惑地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龙马,把衣服脱了。”斯内普双手抱胸,利索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龙马的表情出现片刻的呆滞,他淡定地站起身,对着自己施了一个保暖咒,并开始脱衣服,“先生,我要是感冒了你得负责。” “这点你不必操心。”斯内普嘲讽地动着嘴唇,他盯着面前的男孩,眼神深邃。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用口头禅抗议,他相信养父一定在报复,所以他一定会比养父干脆利索,不就脱衣服嘛!只要面对的人不是那个混蛋魔王,在谁面前脱他都不怕。 龙马心里忿忿不平,他想起昨天在日记本里,他又被那个混蛋魔王调戏地只差最后一步。等他长大了,他一定要报复回去! “龙马,你能告诉我,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耳畔响起养父冷冽的魔音,龙马打了个寒战,他抬起头,疑惑地与养父对视,他的上衣已经脱得差不多了。 “什么?”龙马扬起下巴,表情茫然,他看见养父的面容冷峻而又扭曲,养父挥了挥魔杖,很贴心地变出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龙马疑惑地朝着镜子望去,墙上的时钟嘀嗒一响,时间仿佛定了格,龙马的表情僵硬地凝固。 镜子里的身体是越前龙马的没错,他可以很严肃地表示越前龙马身体健康从来不会被什么病毒细菌侵袭,但是…… “先生,我被一只灵长类的禽兽咬了。”龙马很淡定地说,然后又很淡定地补充,“他咬了我很多口。” “……” ------------ 53chapter.52 “那么……那只灵长类的禽兽是谁?” “……大概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 谣言总是流传得很快。 星期一早晨,科林・克里维遭到袭击、和洛丽丝夫人一样被石化,此刻正躺在病房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金妮在魔咒班上和科林・克里维同桌,这会儿也心惊胆战,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纯血出生。 弗雷德和乔治为了使她高兴,轮流披着羽毛或变出满身疥疮,从塑像后面跳出来逗她。他们的做法让金妮・韦斯莱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加衰弱了,珀西被气得语无伦次,扬言要写信给他们的妈妈韦斯莱夫人告状。 双胞胎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胡闹,开始把主意打到龙马身上。他们总是不停地制造机会让龙马和金妮偶遇。 这种偶遇让金妮小姑娘羞涩不已,龙马却有苦无处诉。他不得不想方设法躲避双胞胎的捉弄。 龙马去图书馆得次数很频繁,他同样频繁地遇见拉文克劳的秋张。 秋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好,但她仍旧坚决地拒绝了去医疗翼的提议。但是龙马眼尖地瞥见她的包里塞满了麻瓜的药水和药片。 对此龙马没有深究的欲望,比起魔药,他其实也更偏好麻瓜药品。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养父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龙马没有在上面签字,他并不像哈利那样留恋魔法世界,离开麻瓜世界太久,他也会想念。 赫敏最近很少去图书馆,她不知道又在和哈利韦斯莱在忙活些什么。 龙马很自然地让秋张当他的移动辅导书,秋似乎因为能帮上龙马的忙而显得很高兴。 周四中午,龙马又习惯性地钻进图书馆。 下午是魔药课,他在此之前必须得好好预习一下。 正午时分的图书馆显得空空荡荡的,平斯夫人正在偷闲打盹。 龙马习惯性地晃进禁书区,细碎的光束自木架的罅隙渗漏,悬浮的尘埃悲郁地上下抖动。龙马不适地眯了眯眼,他似乎看见光束里浮动的尘埃抖动地更加剧烈了,妄图逃离这脆弱的桎梏。 “你……”龙马脚步一滞,他隐约看见昏暗的书柜深处,一团纤瘦的黑影正蜷缩在旮旯犄角。 “不要过来!”那团黑影仿佛受到了意外的惊吓,惊惶的低吼像是指甲割过玻璃一般尖锐刺耳,黑影蜷缩地更小了,凌乱的长发悬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 龙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凝视着那团黑影,细碎的光束被盛大的黑暗挤压,浮动的尘埃似乎因为急促的声波频率而剧烈地抖动挣扎。 “秋?”龙马压低声音,平斯夫人还没醒来,这很好。 “龙马,不要过来……”秋缩着身子,拼命将脸埋进膝盖,她压抑着抽泣的冲动,削瘦的肩膀却无法抑制地在抖动。 “……发生什么事了?”龙马拧起眉毛,他问得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但是很显然,他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秋微弱地恳求,她双手抱头,头发凌乱干枯,一副狼狈的模样。 “……好。”龙马犹豫地点了点头,他转身准备离开。然而他刚踱开步子,耳畔便响起细微的抽泣声,龙马不由得停下脚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干脆地走开。 因为哭声越来越大了…… “喂……别哭了,你会把平斯夫人吵醒的……”龙马又走回黑影旁边,他蹲□,没心没肺地提醒她要是再哭,平斯夫人就要醒来,到时候她想静这地方也不给她静。 “……”秋压抑的抽泣声蓦地平静下来,龙马松了口气,他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思忖着自己该说些什么。作为又一本实用的移动辅导书,她的存在也是意义非凡。 “出去吧,这里太脏了……”龙马再次拧起眉毛,他发现自己词穷得厉害。 “龙马,你就不能表现得更关心我一点吗?”秋咬着下唇,她忽然伸出手,抱住面前的男孩,她无助地将头埋进男孩的脖颈间,龙马僵硬地不敢动弹,他觉得脖子里一阵湿凉。 她真能哭…… “对不起……不要推开我好吗?”秋低低地恳求,她的声音是带着嘶哑的哭腔。 “随便你吧。”龙马平静地直视前方,杵在原地不动弹。 “谢谢……” 龙马不知道自己被抱着站了多久,少女的那一声道谢仿佛混杂着诡谲的喑哑,龙马忽然觉得背后发寒。 错觉吧…… 龙马无聊地眯起眼,凝视着渗透进来的微弱光束,细碎的尘埃挣扎跳动,一道黑影在眸底闪过。龙马偏过头,想看清楚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这时,图书馆里响起一阵轻微却又凌乱的脚步声。 有人在附近走动。 “龙马,谢谢你愿意陪着我。”秋忽然松开了抱着男孩的手,白皙的小脸泛着后知羞赧的红晕。 “没事。”龙马抓了抓头发,平淡地说,“出去吗?” “嗯。”秋扬起一贯柔和的笑容,眉黛轻弯。 龙马不自然地转过身,他似乎才刚注意到抱了他那么久得是一个女孩子。 走出禁书区,视线顷刻亮堂起来。 平斯夫人已经醒来了,她正整理着桌上乱摆的①38看書网柜间来回走动,不时将一本书放回它应在的位置。 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长发,将长袍上的褶皱抚平,然后泰然自若地走到她常坐的位置。 龙马下意识地跟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奇怪……”秋在一张书桌前停下脚步,盯着桌上凌乱的书籍低喃。 “怎么了?”龙马扫视着桌上的书本,微微蹙眉。太乱了。但是平斯夫人不会容许书籍被破坏,这些一定是刚刚才被弄乱,刚刚的脚步声…… “大概有人故意捣乱吧。”秋故作轻松地挤出一丝笑容,她着手整理起桌上的书本,小心地拿起一本封面精致的白皮笔记本放在一边。 “我帮你拿吧。”龙马将手伸向那本笔记,却在半途被拦截,秋按住了他的手。 “我自己拿就行了。”秋轻松地笑了笑,“我的力气不至于小到拿不动一本笔记。” “嗯。”龙马缩回手,下意识地转了转手腕。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将桌上的书本整理好,龙马跟着秋走出图书馆,再过不久就要上课了,龙马发现自己忘记去预习魔药了。 “龙马,今天多亏有你在。”秋将自己的书包从置物柜里拿出来,然后小心地将笔记放进去。龙马眼尖地瞅见里面各色的瓶瓶罐罐。 “你病了?” “不,我爸妈担心我,所以总是给我准备很多急用的药品。”秋巧笑着解释,她拿出一片药片,“生病时,比起魔药,我还是喜欢吃麻瓜的药品。要阿司匹林吗?” “谢了。”龙马接过药片,他很久没有看见这种胶囊状的退烧药了。 秋释然一笑,她麻利地拉上书包拉链,龙马的视线扫过包中的药品,许多陌生的药名映入眼帘,巴比妥【催眠药】、阿托品【治疗胃肠痉挛】、甲谱氯胺【镇吐】…… ps:【】里是作者解释。 下午的魔药课是在一间大地下教室里上的。 昏暗的地下教室一如往常,木桌之间竖着二十个坩埚,桌上放着铜天平和一罐一罐的配料。 龙马臭着脸架起坩埚,他和秋张一走出图书馆就巧遇了洛哈特,巧得让龙马觉得自己脚衰。洛哈特一如既往地自恋和夸张,他大肆宣扬着给予他的恩情,并批评他的鲁莽。龙马听得耳蜗嗡嗡直响。 “越前先生,没人告诉你,熬制魔药时要盯着坩埚吗?”注意到男孩的走神,斯内普拧起眉毛,恼火地冷嘲热讽,“你是在搅拌魔药,不是敲坩埚!” “知道了,教授。”龙马放轻了搅拌的力道,他被洛哈特搅得心神不宁,天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不断蹿出洛哈特那闪亮的牙齿,太可怕了。 龙马的手又抖了抖。 斯内普没有再理会自家明显没有休息好的养子,他窝火地在一片烟雾缭中来回巡视,粗暴地对格兰芬多学生的工作提出批评。 “龙马,你的脸色可真差。”德拉科自然地接手龙马的工作,不忘担心地问候,“不舒服吗?” “没事。”龙马按了按犯晕的睛明穴,疲倦地说,“我中午没睡午觉……” “算了,你休息一会儿吧。”德拉科推搡着好友,“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隆巴顿。” “那是不可能的。”龙马撇嘴,“我不会在课堂上炸坩埚。” “你是说你不在课堂上就炸坩埚?”德拉科无语地反问。 “差不多吧。”龙马打了个呵欠,让养父变脸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龙马,你应该表现得好点,不然哈利会……”德拉科无奈地扶额。 “你那么担心哈利做什么?”龙马饶有兴趣地挑眉,他的视线扫过格兰芬多那边的长桌,养父正在嘲笑救世主的清汤寡水,哈利似乎将药水熬得太稀了。 “和你无关。”德拉科扭开头,龙马眼尖的瞥见铂金小贵族泛红的耳根子。 龙马狡黠地勾起嘴角,他刚准备开口,一阵爆炸声便响起,肿胀药水四处飞溅,尖叫声此起彼伏。 龙马连忙抽出魔杖,想施一个障碍咒。然而杖尖的绿光一闪而过之后,龙马便感觉自己的体力被抽空一般,身体不可抑制地朝后倒去。 “龙马!”德拉科失态的尖叫,他连忙扶住倒下的男孩,手臂被肿胀药水溅到了。 “安静安静!”斯内普咆哮着,他大步走到龙马身边,一举将他抱起,“被药水溅到的同学到马尔福那领消肿剂!德拉科,把消肿剂拿出来发了!” “好的!”德拉科捂着手臂跑上讲台。 全班几乎有一半的同学乱糟糟地冲向讲台,哈利的脸颊肿了一大块,罗恩的鼻子肿的像块西瓜,最严重得要数纳威,他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是谁炸了坩埚再明显不过。 斯内普阴沉着脸抱着龙马走出教室,已经消肿的学生看着离去的魔药教授,面面相觑。 斯内普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他凝视着怀里面色苍白的男孩,忍不住低声咒骂,“该死的!”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你带着小公主要去哪里?” 一阵拉长的花俏嗓音响起,斯内普忍不住卷起嘴唇,视线扫过面前正傻兮兮地露出闪亮牙齿的洛哈特,他终究忍住会浪费时间的嘲讽行为,冰冷而干脆地吐出两个字:“走开。” “西弗勒斯,你对小公主做了什么?”洛哈特刻意地拦住斯内普,“他好像昏迷了……” “所以我要带他去治疗!”斯内普大步越过洛哈特,深黑的长袍滑过洛哈特的手臂,洛哈特挑起了眉毛,脸色微沉,似乎因为被忽视而愤怒。 ・ 龙马醒来的时候,他的身边放着很多药瓶,养父正拿起一瓶魔药准备喂他喝下去。 “先生,我自己来吧……”龙马伸手接过养父手里的魔药,他好奇地看着养父阴沉的脸色,“我生病了?” “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斯内普冷眼睨视着茫然的养子,“你身上的魔力只比哑炮好一点!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龙马颦眉,他用力按住额头,他觉得自己的大脑空荡荡的。 “不知道?”斯内普尖锐地提高了声音。 “我没有乱用魔法。”龙马争辩,他觉得自己挺冤枉,“今天中午忽然觉得很累……” “你中午和谁接触过?” “……我一直呆在图书馆预习魔药课要上的内容。”龙马平静地回答,下意识地隐瞒了和秋张接触过的事实。 “预习魔药课要上的内容?”斯内普重复着龙马的话,语气含着几分嘲弄。 “是这样没错。”龙马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龙马,注意你措词!我不认为生病了就可以丢掉你学过的礼仪!”斯内普丝滑的声线伴着冷冽。 “先生,我是病人,你要对我笑才行。”龙马狡黠地勾起嘴角,无视养父脸上的愠怒,“你上学期答应过的,如果我的魔药成绩一直优秀得话――你要笑三个小时――” “……”男孩暗自得意的孩子气表情尽入眼底,斯内普觉得自己绷紧的面部肌肉在抽搐,梅林的蕾丝裤!他就不该纵容他的养子,让他的魔药成绩得o! “如果你能在行为方面也做到优秀的话――”斯内普意有所指地移开话题。 “先生,我一直很优秀。”龙马毫不羞赧地自我评价,他认真地与养父对视,“我去年的成绩是年级第一,今年也没有人能超越我。” “龙马,你的自信究竟来自哪里?”斯内普扯动嘴角,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他能看出养子的认真,认真到毋庸置疑。 “保密。”龙马不负责任地甩出一句,他轻呷了一口魔药,微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他不由勾起嘴角,“先生,味道变好了。” “假使你不那么任性挑剔,我也不必在味道上费功夫!”斯内普嘲弄地说,“不要忘记你已经十二岁了,应该学会自觉,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 “切。”龙马撇嘴,对养父的说教不屑一顾,他自然知道养父在指槐骂桑,天知道他已经忍受了养父多少天的冷眼。 “龙马!你已经不小了!”斯内普低吼。 “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龙马轻哼,对养父过分的管制表示不满。 “你的知道就是出去和乱七八糟的人鬼混?”斯内普讥讽地说,丝滑冷冽的划过耳膜,刺耳极了。 “先生,我已经说过了,他不是乱七八糟的人。”龙马郁卒地鼓起腮帮子,养父又在旧事重提,他有预感养父正步入讨厌的更年期。 “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是谁?!”斯内愤怒地压低声音,他辛苦拉扯大的养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拐走了!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哦,梅林的三角裤!他只知道是个男的!一个混账男人拐走了他的养子!!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龙马讳莫如深,他有预感自己要是说出来,即将步入更年期的养父会直接跳进万劫不复的老年期…… “现在不能说?”斯内普摆出一脸冷嘲热讽,“他就那么见不得人?” “……”龙马捂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看向养父,“他是见不得人。” “……=_=||”斯内普嘴角一抽,他怀疑地挑起眉毛,“你确定你以后带回来得是儿媳而不是女婿?” “先!生!”龙马沉下脸,他恶狠狠地瞪着养父,“我带回来得一定是媳妇!!” “……”斯内普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他忽然觉得养子的前路也是漫漫无边…… 他的养子怎么看都是……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 作者太久没更,有些卡,最近正在重新寻找对这文的感觉,应该很快能恢复更新…… ------------ 54chapter.53 十二月的第三个星期,决斗俱乐部即将举办的消息不胫而走。大部分学生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两起石化事件闹出得惶惶人心显然还没有彻底平息。 德拉科侃侃谈论着所谓的决斗,言辞间的憧憬溢于言表。龙马可以想象这些大家贵族是如何闲得没事找事,以决斗为荣。 只是除却男生,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女生也都选择参加决斗俱乐部。 这让龙马无端感到不安,他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去。 当然去不去由不得龙马决定,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无不期待着所谓的“公主”的华丽表演。这让龙马烦恼。 “小公主,不要犹豫了,辜负少女的期待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布雷司幸灾乐祸地怂恿,他与龙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在是晚餐时间,前往礼堂的学生人流如织。 “……”龙马冷眼扫视幸灾乐祸的布雷司,很想对他施恶咒。他相信怂动斯莱特林成立什么公主护卫队的,一定有他的一份功劳。至于其他学院的跟风行为,龙马也将过错一并归结到这个少年身上。 龙马想起昏迷半个月期间,他收到的堆积成山的礼物来自四方各院,大部分属于女生,充满梦幻气息的粉色包装让龙马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当然,因为上星期那次意外的昏迷,他又一次遭受了大面积的破坏死光,他几乎要质问养父是否偷偷推销明目剂挣钱。 “布雷司,你现在最好闭嘴。”德拉科嗤笑着提醒,他已经注意到好友正处于发飙边缘。 “哦,多谢王子殿下的提醒。”布雷司行了个感激的绅士礼,顺势混入人流偷溜。 “德拉科。”龙马睨视看戏的好友,他把玩着手心的魔杖,“我们来一场决斗吧。” “没问题。”德拉科应下,他嬉笑着打趣,“要是哈利看见你在和我决斗,一定会急疯。” “那你输给我吧。”龙马微微翘起嘴角,琥珀一般的眸子曳过狡黠的光,“这样哈利就有空注意你了。” “龙马,我不必用这种方式让哈利注意我。”德拉科自尊心受损,面露不甘。 龙马转着魔杖,玩味却古怪地注视身旁的男孩:“你……真准备让哈利只注意你一个人?” “我当然……”德拉科一时语塞。 “在黑魔法防御课上……”龙马沉吟着回忆,他想起最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洛哈特每每选择哈利协助他表演他书中富有戏剧性的片段时,他的好友总是脸色不佳。 哦,是的。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洛哈特就不再将活物带进课堂。他大段大段地念着他写的书,他的声音带着炫耀性质地高扬,拖长的尾音略带磁性,这让许多女生沉浸流连。赫敏就在其中。 除了念①38看書网特还会让一些学生协助他表演某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段。自然,哈利和他成了首选的人物。 龙马有一次被迫扮演狼人,洛哈特故作低沉地介绍着狼人的特征和危险,然后心情极好地让龙马戴上毛茸茸的狼耳朵和狼尾巴,并在他的头顶变出一轮漂亮的圆月。洛哈特声称他将重现他击倒狼人的飒爽风姿。并在同时大声赞叹斯莱特林的小公主无与伦比的魅力。 龙马为此几乎要念出索命咒。这之后的许多天,龙马一直忍受着无数滴加明目剂后的粉红闪亮视线。 该死的洛哈特…… “哦,梅林的胡子!龙马,不要提黑魔法防御课!这会让我想起那个讨厌的草包!”德拉科嫌恶地说,“他总是让哈利和你演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龙马沉默地走进礼堂,视线扫过穿梭的人流,眼眸微闪,“大概是我是得罪了他吧。” “是吗?”德拉科扬起了眉毛,“我怎么没看出来?我看洛哈特其实非常地――喜欢你――” “不可能!”龙马飞快地反驳,他的视线剜过好友的脸颊,“不要做这种的恶心的猜测,我会吃不下晚餐的。” 德拉科扑哧一声笑了,他安慰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龙马,我同情你。” “你先同情你自己吧。”龙马用力拍开好友的手,视线扫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哈利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你。” “龙!马!”德拉科险些炸毛,“你不要总拿哈利刺激我!这对我不会有什么效果!” 龙马斜睨了好友一眼,面无表情地伸手指向格兰芬多的长桌,救世主正和红发的韦斯莱埋头亲密地交谈。 “……”德拉科脚步一滞。 “德拉科,你是不是……”龙马抵着下颚,仔细端详面色阴沉的好友。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清晰的见解。 “我怎么了?”德拉科故作镇定地挑起半边眉毛,像个自以为是的富家公子。 “你……喜欢哈利?”龙马斟酌着遣词,迟疑地问。 “……”德拉科秀致的小脸变幻莫测,似乎因为好友出乎意料的问题而陷入思想斗争。 龙马淡定地拽住好友手腕,将他拖到斯莱特林长桌。龙马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视线凝固在丰盛的各色晚餐上,伸手取了一片火腿肠,悠然自得塞进嘴里咀嚼。好友的纠结让他心情愉悦,他前段时间似乎也在不停地自我纠结,纠结到以为世界末日到来。 现在想来,纠结了那么久,似乎为得就是明确地讲出那么一句爱。 真傻。但是这种傻劲却总是在现实中乐此不彼地上演。 人就是那样一种追求完美主义的虚伪生物,擅长以复杂主观的思维去理解浅显的真实,然后在自以为历尽千辛之后修成正果。 七拐八绕之后只是前进了小小一步,然而这种小步的跨越却能成为所谓珍惜的牢固筑基。 珍贵是因为难得,太容易得到了,就会贬低珍贵的价值。 而人,总是惯性地认为,坎坎坷坷分分合合之后的结合,才是难得的珍贵。 “德拉科,你准备怎么做?”龙马喝着葡萄汁,低声问。 “我想我……是喜欢哈利……”德拉科的口气充满了不确定,他的视线偷偷瞄向不远处的救世主,碧眸的男孩笑容阳光,嬉戏一般和格兰芬多的狮子们哄抢食物。 德拉科深深地皱眉,他对着龙马扬了扬下巴,笃定地拉长了音调:“我想――我现在应该准备怎样去追格兰芬多的救世主――” “……你确定?”龙马单手托腮,好奇地望着好友,他的好友表现得很不正常,像是在克制自己的冲动而故作的矜持。 “我确定。”德拉科眯起眼,嘴角拉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龙马,马尔福从来不会犹豫。” “哦……”龙马闲闲地打了个哈欠,他确定今后自己会有一段好戏看。铂金小贵族嫌自己还不够忙,勇敢地跳进除魁地奇外的又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朝着火红的格兰芬多长桌,尽情燃烧他的激情。 哦,像桃城学长说得,这就是青春。 许是铂金小贵族的视线太过火热,碧眸的救世主在笑闹中抬首冲他们粲然一笑。龙马颔首回应,他悄悄睨向好友,发现好友过分白皙的小脸泛出些微的红晕。 “德拉科,吃完饭后我要去图书馆。”龙马决定当一回慷慨的媒婆,“我会去参加决斗俱乐部,晚上礼堂见。” “啊?好!”沉浸在救世主魅力中的铂金小贵族恍然回神,他忙不迭的点头,眼角眉梢满是面对未知挑战的期待。 “德拉科,你……”龙马砸了砸嘴,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 “你会吓跑哈利的。”龙马坐直了身体,出声提醒,“哈利不是在魔法世界长大的。” “我知道。”德拉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龙马,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虽然被人称为公主,但是你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计较那么多。我喜欢哈利・波特,不是因为他的性别为男,也不是因为他是救世主。” “……德拉科,你的声音可以再提高点。”龙马面无表情地抽出魔杖。 “当然可以。”德拉科咧嘴一笑,“我知道你施了静音咒,没人听得见我们的谈话。” “晚上的决斗,你输定了。”龙马的额头冒出一个十字。 “当然,王子不能对公主动粗,输给公主是应该的。”德拉科得意洋洋。 龙马拿起叉子狠戳土豆…… ・ 晚上八点,四个学院的学生再次汇聚在礼堂。礼堂里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座镀金的华丽舞台,几百支被施了悬浮咒的蜡烛漂浮于空,宛若绚烂盛大的延绵晚霞。天鹅绒一般漆黑的天花板下,挤挤挨挨的学生们手持魔杖,难掩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秋跟着前边的男孩侧身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听说弗立维教授年轻时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 “大概吧。”龙马凝视着镀金的华丽舞台,眉尖微微隆起,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视线越过人群,龙马注意到那一头流银般的华发,银发男孩的身旁站着碧眸的男孩,两人正在进行交谈。 “只要不是――”碧眸的男孩侥幸的声音在下一秒转成呻吟。龙马下意识地望向舞台,金发的男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舞台,一袭紫红色的长袍绣着银丝纹路,衬得男子高俊挺拔。是吉德罗・洛哈特! 龙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险些撞上身后的秋张。秋担心地上前一步扶住男孩:“怎么了,龙马?” “没事。”龙马将视线从金发男子身上调开,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一如平日的黑色长袍,面色肃穆。是养父。 “龙马,你好像……”秋迟疑地揣测,“很害怕洛哈特教授?” “不是害怕。”龙马争辩,他将手从少女的胳膊弯里抽出,“我讨厌他。” “是吗……”秋平静的捋了捋长发,抬眸注视舞台上的衣着华丽曜人的洛哈特,嘴角拉出单纯好看的弧度,“龙马,洛哈特教授的书写得还是很精彩的。” “我没兴趣。”龙马直白地诉说自己的喜好,他古怪地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女,“你喜欢?” “我一直都挺喜欢精彩的小说。”秋微微一笑,姣好的面颊泛出一丝红晕,“我是正常的女孩子嘛,当然会喜欢小说或者漫画之类的,太专业的书我一直不喜欢看……” “哦。”龙马平淡地回应了一句,重新将注意力调回舞台,他又在图书馆遇见了秋张,然后很自然地一起来礼堂,他似乎频繁地在图书馆遇见秋张。秋喜欢晃禁①38看書网区里的书大多生涩难啃,普通的学生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去翻阅。但是秋却显得过度沉迷。现在她又说自己不喜欢看太专业的书…… 奇怪的人…… 龙马没有再理会身旁的少女,他纠结着自己究竟要不要离开。洛哈特在的话,他一定会被拉下水。那让他不爽。 “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站在舞台上的洛哈特挥着手,一脸春风得意,“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切,mada mada dane!”龙马不屑地低哼,就算他真脑抽到去收集马桶圈,养父也不会输给洛哈特! 洛哈特自得的宣言对另一个当事人来说着实刺耳,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黑眸深邃,面容冷峻。洛哈特似乎没有注意到魔药教授的怒气,他优雅地对着斯内普鞠了个躬,嘴角噙着洋洋自得的弧度,双手翻动着绝对多余的花样。 斯内普阴冷地注视着对面花俏的男子,拔出魔杖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着底下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一――二――三――”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将魔杖高举过肩膀,斯内普抢先了一步:“除你武器!” 一道耀眼的红光划过眸底,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霍然朝后飞出舞台,狠狠地撞上墙壁,然后滑落,身体因疼痛而蜷缩。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忘乎所以地鼓掌喝彩,自家院长的精彩表现让他们热血沸腾。 龙马的视线越过舞台落在正踉踉跄跄站起的洛哈特身上,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鬓发根根竖立,模样狼狈。 “好,大家看到了吧!”洛哈特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并迅速调整出最光鲜的姿态,“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眼神肃杀。洛哈特抬起手臂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他巧妙地为自己打圆场:“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挤在舞台外围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朝着舞台涌去,龙马侧着身子困难地挤向不远处的铂金小贵族。虽然无意做电灯泡,但是既然说好了,那就不能违约。 手臂忽然被拽住,龙马疑惑地回头,耳边响起少女细碎的耳语:“龙马,我和你一组吧。” “不行……”龙马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被拽住的手,拥攘的人群同样让他感到难受,窒闷感随着空气中不断升高的二氧化碳浓度而越发强烈,龙马感到一阵莫名的脱力和失神。 “不行吗?”秋直勾勾地凝视着男孩琥珀色的眼瞳,眉眼柔软而勾人。 “……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 后边的内容变化不是很大来着~ ------------ 55chapter.54 “除你武器!” 两道红光闪过,黑发少女手中的魔杖被击飞。墨发的男孩抬手召回少女被击飞的魔杖,漫不经心地把玩在手心。 “手太僵硬了。”龙马走到怔然的黑发少女面前,用她的魔杖抬高她的胳膊,“挥得角度不能太大。” “知道了……”秋扯起嘴角尴尬地笑了笑,她伸手接回自己的魔杖,“再试一试吧。” “嗯。” 龙马向后退去,他专注地凝视对面的少女,等待着攻击展开的一瞬。 “除你武器!” 一叠声的缴械咒,两道相对的红光划破礼堂蔓延的紧张氛围,龙马手心的魔杖被红光准确击中,魔杖翻飞出手心。龙马敏捷的向后一跃,用左手接回了飞出的魔杖。他攥紧了魔杖,转了转发麻的右手,踱步走到少女面前:“还不错。” “谢谢。”秋漂亮的秋水翳瞳浅浅弯起,柔婉的面容展出弧度姣好的笑靥。 “不用。”龙马转身环视混乱的礼堂。养父和洛哈特分别将学生分成两人一组,纳威・隆巴顿与贾斯廷・芬列里,韦斯莱与斐尼甘,赫敏・格兰杰与帕德斯・米里森分别都组成一对,其中养父更刻意地将哈利与德拉科安排成一对,而对他与秋张组成的一对,则选择了默许。决斗就以洛哈特的三秒倒数展开了序幕。 抱着期待的洛哈特重新站上舞台,俯视着底下站定的小巫师们,或许在他的臆想里,决斗是贵族般优雅从容的神圣仪式,应以绝对虔诚尊重的姿态去等候决斗的开场。 洛哈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得到养父的一声嗤笑,正如养父所轻蔑得,所谓的作家是一群逃避现实,蜷缩在沙中楼阁里的白痴,大脑已经被巨怪踩烂了。剩下的糨糊则拼命地用浮华的文字来摆首弄骚,有空去看洛哈特的著作,倒不如多去熬制一副药剂。 养父犀利的指责让龙马哑口无言,养父虽然毒舌,但很少会这般直接地对一个老师表示彻头彻尾的鄙薄。 但是他总觉得洛哈特不如表现得这般愚蠢虚荣…… “好乱……”身后传来少女压低的惊呼,龙马眯眼扫视四周,魔杖射出的光芒毫无条理地四处飞散,初次接触决斗的小巫师们全然忘却了平日的矜持,胡乱叫嚷能想到的恶咒。当发现咒语无法为占据上风,魔杖便被弃置一旁,凭借着想要决胜的本能撕扯对方。像一群干着群架的野小子。 “一开始就能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吧。”龙马冷淡地撇开了视线。确实很乱。 纳威的咒语又失灵了,他被贾斯廷的咒语正面击中;罗恩断裂的破旧魔杖超常发挥,一个冰冻咒将对手西莫・甘斐尼差点冻成冰块;赫敏和米里森丢开了魔杖,米里森夹着赫敏的脑袋死命揪她的头发,赫敏痛苦地尖叫…… 至于哈利和德拉科,他们发射的缴械咒击中双方的魔杖,德拉科似乎认真过分,他的缴械咒不仅击飞了救世主的魔杖,还将救世主击飞了。他急急忙忙地上前扶起面色痛苦的救世主,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此刻仍站在舞台上的洛哈特惊恐地望着底下激战的人群,场面的发展超出他的意料,只为取胜的决斗面前,一切的礼仪都成了虚伪浮华的装饰,人性本能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停下!停下!!”洛哈特尖叫着试图阻止事态朝着更严峻的方向发展。 斯内普轻蔑地斜睨了一眼洛哈特,抽出魔杖喊道:“咒立停!” 一股绿莹莹的厌恶笼罩整个会场上方,大部分被咒语击中的巫师们松了口气,解脱一般瘫在地上气喘吁吁。罗恩抓着西莫的手拼命为他那根破魔杖闯下的大祸道歉,米里森还夹着赫敏的脑袋,只是不再撕扯她的头发,但是赫敏仍痛苦地轻轻叫唤着…… 龙马上前将拉开了米里森,米里森长得很高很壮,敦敦实实,肥厚的下巴看起来气势汹汹。龙马刚抓住米里森的手腕,米里森便一阵尖叫,她松开了夹着赫敏的手,对着龙马挤出憨傻的笑容,细细长长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布雷司合时宜地吃了声口哨,顿时好些学生跟着起哄。 米里森胖乎乎的大脸涨得通红,龙马茫然地注视着身宽体庞却兀自羞涩的米里森,缩回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漫不经心地道歉:“抱歉。” “哦,公主殿下!你想握多久都没关系!”米里森捂着大脸尖声尖气,赫敏捂着肚子暗自做呕吐状。 “不了,你好好休息……”龙马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背后发寒。 洛哈特还在人群里穿梭,看着小巫师们决斗的后果,故作深思熟虑地咳了咳,然后提高了声音:“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 龙马下意识地看向养父,养父深邃的黑眸闪着寒光,洛哈特的胡闹造成巨大的混乱,现在他不仅不停止,反而变本加厉。难怪,养父生气了…… “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洛哈特站在舞台上,故作镇定地扯出绚烂的笑容,热切地注视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纳威和贾斯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目光冷冽,他特意压低了语调,丝滑阴沉的声线仿佛骤临的寒潮轻轻滑过舞台,“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我们将把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病房。” 纳威粉红色的圆脸红得更厉害了,龙马同情地望着可怜巴巴的纳威,他听见养父刻意恶毒的幼稚音调:“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 “太妙了!”洛哈特拍了拍手掌,视线掠过人群胶在紧挨着的德拉科和哈利身上,示意他们走到礼堂中央,而周围的人也都自觉地为他们腾出空间。 德拉科脸色微微变化,他握紧魔杖,大声建议:“教授,我希望和龙马一组,我和龙马比较熟悉,我和他来做示范一定会更合适。” “……”洛哈特眯了眯眼,旋即露出愉快的笑容,他大步走下舞台,走到龙马旁边,亲切地将龙马拉到德拉科面前,“好了,龙马。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么做――” 洛哈特举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挥舞一番,他似乎想变幻出复杂的花样,却不小心将它掉在了地上。斯内普冷冷地嗤笑,他走到龙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应该明白多余的动作只会让自己出糗。” “我知道。”龙马勾起嘴角,他抛起右手心的魔杖,伸出左手顺势接住,“教授,我不会让我的魔杖掉到地上。” “知道就好,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动作。”斯内普的视线在龙马的右手停留了几秒便开始退后,保持在随时可以阻止危险发生的距离,德拉科颇为郁闷地扶额,哦,梅林!教父,您怎么能这么忽视您的教子!这是红果果的偏心啊!! “德拉科,你等着输给我吧。”龙马举起魔杖,唇边泛出挑衅的弧度。 “龙马,你不要太得意了!”德拉科不悦地眯起眼,他等待着洛哈特倒数完那三秒的一瞬。 围观的小巫师们紧张地注视对峙的两人,两个同样俊秀出色的斯莱特林。 “三――二――一开始!”洛哈特大声喊道。 龙马迅速举起魔杖,他看见对面的铂金发色的男孩同样快速地举起魔杖。 “乌龙出洞!” “咧嘴呼啦啦!” 红光伴随一阵爆炸声,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德拉科无法抑制地哈哈大笑,他手中的魔杖头发生爆炸,一条长长的黑蛇从里面窜出,重重地掉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板上,蛇昂起头,准备进攻。 人群乱成一团,惊恐地向后闪退,让出空地。 龙马没有理会对面笑着的男孩,他专注地凝视面前的黑蛇,攥着魔战的手出现片刻的抖动。泛着冷光的蛇鳞,犀利的竖瞳,尖锐的獠牙,轻卷的蛇信子…… 巨大的蛇…… 密室…… 密室里有一只蛇怪…… 日记本里的魂器会召出蛇怪…… ……日记本! 视线忽然被遮掩,龙马诧异地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颀长身影,是洛哈特! “让我来!”洛哈特正举起魔杖,危险地响蛇挥舞,突然,只听嘭地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着信子径直朝惊恐万状的贾斯廷・芬列里游来。紧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走开!”龙马蓦地推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洛哈特,冲到蛇面前,注视着这条鳞黑的蛇,缓缓出声:“停下!” 蛇瘫倒在地板上,柔顺得像一堆又粗又黑的浇水软管,眼睛盯在他身上。龙马伸出手,黑蛇顺着他的指尖攀爬上他的手臂,“咝咝”地吐着蛇信子。 耳边响起一阵阵惊惶的抽气声,贾斯廷愤然的怒吼在耳边炸开:“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 龙马诧异地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男孩冲出礼堂的背影。龙马不解地蹙起眉,养父走到他面前,以一种复杂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养父挥了挥魔杖,他肩上的蛇瞬间化成一缕黑烟,渐渐消散无踪。 “先生……”龙马砸了砸嘴,想问问现在的状况,过度的寂静让他感到不安。 “龙马,你……”秋小心地上前拉住龙马的右手。 龙马抽出被拉着的手,面色古怪地蹙起眉,斯内普适时地轻声咳了咳,打断两人的注视,他略显低沉的嗓音飘过众人的耳膜:“龙马,跟我回去。” “哦……”龙马的视线最后扫过一旁的秋,踱开步子与她擦肩而过,他走到德拉科面前,挥了挥手,解开了加诸在铂金小贵族身上的胳肢魔咒。 “先生,走吧。”龙马兀自踱步离开,身后各异的视线让他感到不爽。他只是阻止那条蛇对一个学生进攻,他并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不是吗? ・ 魔药教授的办公室仍旧渲染着昏暗阴森的冷色调,沿墙的架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罐里浮着令人作呕却珍贵的药材。 龙马端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自己发麻的右手兀自发愣。养父沉默了一路,现在似乎亦没有闲情给他一句解释。他又在架前观赏那堆瓶罐中恶心的漂浮物,龙马一直不喜欢养父的这个习惯,他总会联想到制作乾汁的乾学长。 哦,多可怕的习惯。那堆恶心的漂浮物难道真会成为他的养母? 斯内普从架上拿出几瓶魔药,踱步走到发呆的男孩面前,他递出手中的药剂,仍是维持着冷峻的表情嘱咐:“喝掉。” “哦。”龙马接过药剂,喝掉瓶中的药水。微甜的液体沿着舌尖侵入咽喉,龙马砸了砸嘴,疲惫地后仰靠上沙发,视线胶定在养父身上,喃喃地开口,“先生,下次换成酸味。” “……”斯内普的眉梢跳了跳,他嘲讽地卷起嘴唇,“我熬制的是魔药,不是私家菜!” “那我以后不喝了。”龙马举起握着药瓶的手,缓缓松开手指,药瓶顺着掌心滑落,落在地面发出吭然的响声,紧接着是一阵骨碌碌的滚动声。 “把药瓶拿起来。”斯内普眯起眼,下颚绷紧。 龙马很清楚,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他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凉凉地拒绝:“不要。” “龙马!”斯内普加重的语气,龙马眯起眼,剔透的猫瞳汇聚出一丝薄怒。 “不要。”龙马坐直身体,凝视养父深邃的黑眸,“我想知道我究竟得了什么病,需要你天天熬制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剂。” “……你不必知道。”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先生。”龙马用飞来咒召回地上的药瓶,“你当初为什么要捡我回去养?” “……” “你讨厌哈利为什么不讨厌我?”龙马直勾勾地凝视黑发的男子,这个严峻冷僻的男子不仅救了他,还收养了他,他对他的关心超出了他本性所能接受的界限。 哦,这真不可思议。如果说养父对他母性大发,那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事实。 绝!对!不!可!能!! “你不该有这么大的好奇心。”斯内普恢复了他一贯嘲弄的姿态,漆黑的瞳孔放空一般宛若深井。 “我现在很好奇。”龙马站起身,拉住养父的左手,抽出魔杖指着养父的左手上臂,“先生,我总有一天找到消除黑魔标记的方法。” “不必。”斯内普拧紧眉,拨开男孩手中的魔杖,“你应该多一点自知之明,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 “先生,不要对我说教。”龙马眯起眼,注视着养父阴冷的面容,“我有权利知道。” “在此之前――”斯内普挑起眉毛,放轻了语调,丝滑的声线显得有些刺耳,“你可以解释一下你去禁书区研究黑魔法的原因。” “我要变强。”龙马古怪地看着养父,“有什么不对吗?我和你说过我要超越voldemort,我要打败他。” “……”斯内普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直以为养子不过是义气之争,却从未想过他会如此认真地铭记,并予以实践。 “先生,我是认真的。”龙马不满地蹙眉,他走到架子前,在瓶瓶罐罐里搜罗,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寻找到一个棕色的药瓶,龙马握着药瓶走到养父面前,“这是吐真剂吧,先生,你可以喝掉它或者说实话。” “龙马,你至少要知道面对长辈所需的尊重。”斯内普夺过吐真剂,眉尖拧麻花一般纠结在一起。 “先从今天开始说吧。”龙马没有理会养父的不满,他走回沙发重新坐下,“我说了蛇语?” “没错,你说了蛇语。”斯内普讥诮地说,“明天霍格沃茨就会盛传斯莱特林的公主殿下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龙马抓了抓头发,愁闷地仰起小脸,“先生,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以后你见到你的媳妇,你可以叫他公主……” “……” ------------ 56chapter.55 龙马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时,休息室爆发一阵热烈的欢呼,龙马被吓得险些退出休息室。 “哦,公主殿下,你的美貌注定你的不凡!”布雷司一溜烟窜到龙马面前,一声长长的赞叹溢出喉间。 龙马蹙紧眉,迅速拔出魔杖,一记封喉咒锁住男孩的声带活动。 对于男孩哀怨的眼神置若罔闻,龙马兀自走进休息室,他环视着一圈挤挤挨挨的同学,这才发现今晚休息室人满为患。 “龙马,你已经被打上标签了哦。”德拉科走到龙马旁边提醒,“大伙都认为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可我……”龙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别否认了,龙马,你是个蛇老腔!”德拉科提高了声音,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甚至吹起了口哨喝彩。 “……”龙马斜睨着一脸得瑟的铂金小贵族,瞬间明白了好友的如意算盘。哈利正被人怀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的那一出,顺理成章地替哈利洗清嫌疑。只要他承认。 龙马扫视了一圈眼神期待的斯莱特林学生,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发干,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在他身上蜗居没错,但是蜗居在他身上不代表他就是啊。 “算我是吧……”龙马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就近走向一张沙发,沙发上的几人立刻站起身腾出空位。龙马脚步一滞,秀气的眉微微聚拢,“你们站起来做什么?” “越前,想必他们很乐意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座。” “……哦。” 一道颀长的黑影遮挡住他的视线,龙马诧异地打量走近的少年。少年戴着一副质感分明的金丝框眼镜,巧妙地将他本身狂野的气质收敛住,掩藏在镜片后的湖蓝色眼眸暗含深邃,金发疏理地一丝不苟,唇边的笑容却曳出一丝张扬的味道,浑然天成的独特气质,精巧地将苏格兰人的斯文精明与爱尔兰人的张扬粗野相融合。 “史考特·麦克尼尔,七年级首席。”少年对龙马伸出手,恰到好处地揉和浅笑中矜持的高傲与热情下的尊敬。 “龙马·越前。”龙马伸手回握。 “希望你不要辜负斯莱特林对你的期待。”史考特恭敬地做出东道主的姿势,龙马微微歪过头,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德拉科看不下去,急忙上前推了好有一把:“去坐吧,都给你让座了。” “哦。”龙马坐到沙发上,看着一干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蜷缩在沙发里眯起双眼,“你们还不去睡觉吗?” 德拉科嘴角出现浅短的漂移,他忍不住扶额,他就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友在某些方面有多迟钝。 “我想龙马明天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德拉科出声打破静寂,他艰难地扯起嘴角解释,“他一旦困了就比较迟钝……” “说得也是,我就知道小公主是因为困了!” “对嘛对嘛,小公主上课都在睡觉,可是他还是全年级第一!” “不愧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 休息室的人群渐渐散去,德拉科羞耻地捂脸,这就是红果果地误导啊口胡! 永远纯粹地斯莱特林……真是好纯粹-_-||| 史考特没有随着人群散去,他兴致盎然地望着德拉科:“小公主很有趣。” “他一向很强大。”德拉科认真地为好友辩护,唇边泛起单纯的弧度,“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 “……我想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史考特沉吟道,他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马尔福,希望你能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注意到他该肩负的责任。” “当然。”德拉科眯起眼,答得并不含糊。 史考特满意地离开了,德拉科松了口气,他快速走到龙马面前,伸手将他拉起:“龙马,走了,回去再睡觉。” “嗯……”龙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又打了个哈欠,靠着好友的肩膀嘟哝,“德拉科,你太多管闲事了,我讨厌麻烦……” “你不承认才更麻烦好不好。”德拉科没好气地扶着好友,“你本身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还是蛇老腔,而且就你那懒散的学习方式却仍能保持年级第一,不用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个借口安慰自己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龙马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张了张嘴,低声狡辩,“我一直很认真地在学……” “做梦的时候在学?”德拉科不爽地眯起眼,拽着龙马往寝室拖。 “你睡觉的时候我在学。”龙马正色,德拉科的额头冒出一个十字,他狠狠地弹了好友一记。 “龙马,身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就好好把斯莱特林发扬光大吧!”德拉科拖着包子脸的好友一路烟尘滚滚。 “我明明不是……”龙马鼓着腮帮子争辩。 “没关系,我们认为是就行了。”德拉科继续拖。 龙马:“……” · 深夜,万籁寂静。 “龙马,别愁眉苦脸了,成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也是一种荣耀。”红眸的少年轻轻掐了一下男孩柔软的脸颊,好言哄劝,“所有人都会崇拜你,追随你。” “没兴趣。”龙马拉开少年罪恶的爪子,愤懑地嘟嘴,“只有你才有这种兴趣。” “龙马,权利才是最实在的。”voldemort搂着男孩宠爱的亲吻,“他能诱惑你走向巅峰。” “然后摔下来。”龙马凉凉地总结。 “龙马,身为我的爱人,你要支持我才对。”voldemort一把将男孩压在身下,深长而又掠夺的吻,褫夺尽唇齿间的呼吸。 “你重死了。”龙马小脸赤红,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仍不忘挑衅。 “刚好压制你。”voldemort唇边泛出一丝笑意,他搂着男孩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voldy……”龙马眨了眨眼,明澈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少年深邃的红眸,薄唇微启,“为什么你要在我精神里呆三年?” “……”voldemort搂着男孩的手微微一僵,他扯起嘴角言不由衷,“为什么啊?你说呢……” “那你的身体是哪里来的?”龙马双手撑在少年两侧,琥珀色的猫瞳微微眯起,定定地注视身下的少年,“告诉我。” “龙马,你今天的好奇心太过了。”voldemort抬手抚上男孩僵硬的脊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脊椎滑至颈项,缓缓抚上男孩俊俏的面颊,“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我……”龙马眼神闪烁,“我想知道。” “好吧,亲爱的,我告诉你。”voldemort揽住男孩的腰肢,将他圈在怀里,他坐起身,细细地亲吻男孩的发梢,“把你的疑问都问出来吧,包括你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 “先生的……”龙马蜷缩在少年怀里,闷闷地吸了吸鼻子,“不必了,我需要先生亲自告诉我。” “龙马,你确定你能等得到?”voldemort嘲讽地挑眉,斯内普要是会谈心,他就不会沦落至此,背叛了黑魔王之后,成为任由邓布利多驱使的家养小精灵! “应该可以……”龙马郁闷地掰着手指,饶是他坚持,先生却仍旧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他的好奇和叛逆来得无理取闹,但是他想知道。他已经做下了正反两方的抉择,他必须要确定养父的阵营,他需要了解养父,他不愿与养父为敌。但是他对养父的一无所知让他感到难办,他甚至从心底不甘自己的无知,装得再傲慢潇洒无所畏惧,也掩饰不了他的无助。 “龙马,你应该学会变通。”voldemort宠溺地刮了刮男孩小巧的鼻子,“当然,我更喜欢现在你现在的性格。” “mada mada dane.”龙马拨开少年的手,双手握住少年的手掌,相贴的掌心能够传递温度,捉摸不定的温度,龙马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voldy,你没有肉体。” “……” “你没有对不对。”龙马笃定地注视着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冰凉的色泽,他一字一顿地张合着嘴唇,“主魂需要肉体,你也需要。” “所以呢?”voldemort镇定地轻笑,“所以这个发现对你有什么好处?” “所以……”龙马咬咬下唇,猛地揪住少年的衣袍,字字钝重,“所以你需要我的身体。” “龙马……”voldemort揽着男孩的腰,身躯相贴,他亲吻男孩的鬓发,冷然地嗓音宛若冰霜滑过耳畔,“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怀疑我?” “……这是事实。”龙马攥紧了手指,仿佛有一根刺正梗在他的喉间,阻止喉结的移动,大脑的语言表达中枢被挑断了神经,龙马险些失语,他艰难地扯动嘴角,“马人……不会说谎,我的灵魂是用邪恶的魔法拼凑起来的碎片……” “你的灵魂确实不完整……”voldemort眯起眼,红酒一般醇厚的眼眸滑过冷冽沉淀的深邃,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泻出讥讽的弧度,他从男孩的腰间抽出那只白杨木的魔杖,“你的灵魂和我一样,残缺不堪。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一样的,都是多余的。” “我知道……”龙马觉得嘴巴干涩,他揪着少年的衣袍,指尖泛白,“我……是多余的。” “龙马,男孩子要坚强一点,你看起来快哭了。”voldemort轻柔地亲吻男孩的眉睫,醉人的红眸闪动着莫名的温柔神彩,宛若冰冷的丝雾缠上身体毛孔,冻结细胞间液,龙马无意识地战栗。 “我没哭。”龙马狼狈地退出少年的怀抱,平缓略显急促的呼吸,“先生一直给我吃修补灵魂的药剂,是你叫他做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背叛者。”voldemort慵懒地挑起眉梢,唇边凝着冰冷的嘲弄,“龙马,黑魔王的信任只有一次。你觉得我还会信任他?” “……” “黑魔王无法容忍任何的猜忌。龙马,我许可你拥有怀疑我的权利,但是我应该告诉你我有容忍的底线。”汤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心的魔杖,凤凰尾羽的杖芯,白杨木所制的魔杖,代表希望与新生的白杨木…… “我没有怀疑。”龙马嘴唇微抿,定定凝视少年冷冽的红眸,血腥残酷的妖娆色彩,宛若红酒能让人为之执迷,龙马伸手握住少年手心的魔杖,“voldy,我没有随便改变选择的习惯。” “是的,你用你的理智强迫自己信任我,但是你的潜意识无法做到全心的信任。”voldemort松开了握着魔杖的手,自嘲地说,“你不够坚定,你的身份让你有太多的顾忌。你无法忽视邓布利多的说辞——声称得到黑魔王信任的食死徒,只是受到黑魔王的愚弄和蛊惑,黑魔王不会对任何人付出信任,黑魔王也不需要朋友或是爱人。” “voldy,你的多疑真让人讨厌。”龙马攥紧魔杖,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少年自嘲的面庞,“我已经说了我选择得是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培养我的原因……” “原因么?”voldemort眯起艳红的眼眸,他猝不防及的伸手将男孩拉进怀中,吻上他的唇,他咬住男孩的温软的唇瓣,舌粗暴地闯入男孩的口腔,扫荡男孩唇齿间的每一处,他能听见男孩因为缺氧而痛苦的呜咽,淫、靡的晶液溢出唇角,voldemort双手撑在男孩身体的两侧,将他桎梏在自己的包围圈,他的声音喑哑而诱惑,“我以为你很清楚……想要和黑魔王平起平坐,必须要有站上巅峰的自觉。你难道想要一直活在我的庇佑之下,想要成为一个取悦魔王而活的玩具?”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work on.”龙马抿着下唇,直视少年深邃的红眸,“我一直都有觉悟,我要超越你。” “龙马,你要知道,这很困难。”voldemort俯□,亲昵地抵着男孩的额头,“你所在的学院是斯莱特林,你没有过度收敛自己的锋芒,这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你一直无法真正融入斯莱特林,你尝试过去融入斯莱特林这个学院了吗?你有认真看过斯莱特林守则吗?你能做到为斯莱特林荣耀而荣耀,为斯莱特林骄傲而骄傲吗?” “……” “斯莱特林的学生大多都是贵族,推崇血统,小马尔福为你隐瞒了你的特殊身份,但是你还是太过我行我素。在认为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以前,没有人真心地想过接近你,他们单纯的因为你的实力而崇拜你,但是——你的身份背景成为他们推敲的饭后资谈,他们需要明确你的身份,才能确定是否要真的与你接近,是否要拉拢你——” “身为斯莱特林,不会轻易做出承诺,会审时适度,会谋思而后动,不会推卸责任——”voldemort微微一顿,随后附在男孩耳边压低声音,“你有尝试着主动与他们沟通吗?你在斯莱特林学院低调平和地度过了一年,但是今天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龙马,你的沟通技巧太贫乏了,你能接受他们怀着目的的接近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龙马咬着下唇,觉得有些憋屈。 “让你做好心理准备。”voldemort的嘴角拉出幸灾乐祸的弧度,“你想要超越我,那就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吧。第一代食死徒的前身便是黑魔王在斯莱特林笼络的同学,无论是为了哪种目的,他们选择了跟随我,因为斯莱特林注重团结,懂得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龙马,贵族间的争斗从学生时代便开始了,但是却是最为轻微的。这时候只要你能展示超越他们的实力和背景,他们就会甘心追随你。” “voldy,这是你学生时代的经验?”龙马面色古怪,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以利益作为追随的纽带,一点都不牢靠吧……所以你给他们打上了黑魔标记。” “没错。”voldemort坦然自若地浅笑,“他们当年为了被我标记,几乎挣破了头。” “这没什么好骄傲。”龙马不屑地撇嘴,“你连付出信任的机会都没有。” “不,龙马,我付出过信任。”voldemort支着下颚似在回忆,“知道小马尔福为什么唯独与你亲近吗? “……我们是朋友。”龙马抓了抓头发,含糊地回答。 “哦,是的,这毫无疑问,小马尔福选择让你成为他的朋友。”voldemort按住龙马的肩膀,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小马尔福的眼光很愚钝,但是他很幸运,因为对象是你,所以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voldy,你笑得真让人讨厌。”龙马不满地拧起了眉毛。 “龙马,我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放下伪装悠闲一会儿。”voldemort幽幽地开口,他睨视着僵硬的男孩,再度开口,“知道马尔福家的家训吗?【朋友是唯一的,剩下的全是利益伙伴】。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不会有那么广博的胸襟去信任所有人,而一个马尔福对友谊更是挑剔到了极点。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将唯一的友谊交给了汤姆·里德尔,卢修斯·马尔福选择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都会挑选朋友,无论是汤姆·里德尔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都有结交的价值。现在轮到德拉科·马尔福,知道吗,卢修斯·马尔福这个失败的父亲将他唯一的儿子宠坏了。” “……你是在说我没有结交的价值?”龙马的声音平板无调,暗含愤怒。 “不,龙马。你在斯莱特林绝对有吸引人靠近的气质,你的眼神太干净了。”voldemort轻轻一笑,“太与世无争的人对于强制担起家族使命的贵族孩子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知道吗,和你相处,他们能得到暂时的放松。接近德拉科·马尔福的人都带着相互利用的目的,人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德拉科·马尔福处在父母的庇佑之下,活得太安逸。但是他是一个马尔福,免不了会接触利益纠纷,只是他的眼光还太局限……哦,好吧,我说好听点,他太天真单纯了,没有长远的眼光,所以他尊从本能选择你作为他的朋友。同样——他看上了救世主哈利·波特,哦,真是,马尔福家以后肯定会很热闹——” “voldy,德拉科的选择……其实还不错……”龙马想为自己的好友辩解几句,“他其实挺优秀……他是二年级的级长…… “龙马,你不必为小马尔福说情,你对小马尔福应该很了解吧。”voldemort对男孩的纠结置若罔闻,他又露出那种别有深意的轻蔑笑容,“一个软弱刻薄、不识大体、无法承担责任、只知道玩闹的混小子。我只能给他这个评价。” “voldy,你说得太过分了。”龙马瞪着少年,少年对好友的侮辱无疑让他感到愤怒。他清楚记得好友对这个少年的憧憬。 “你应该清楚,龙马,我说得是事实。”voldemort提醒,“别忘了你当初在孤儿院与小马尔福闹得多厉害,小马尔福如果没有在孤儿院的那段经历,那他会比现在更没用。你让他有了一点长进。” “他崇拜你。”龙马语调平平,仿佛只是在揭露一个事实。 “我知道。”voldemort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马尔福家族的威望是黑魔王崛起必不可少的,我可以给他们优待,让他们反省一下,家族的继承人不能太过溺爱,那会毁了他们整个家族。” “是你让德拉科去孤儿院的?”龙马尖锐地提高了声音,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孤儿院是一个浓缩的社会,那里会让天真的孩子迅速成长。”voldemort自嘲地笑笑,“我一直小心地看着你,你不能出事。如你猜测的,我的灵魂被救世主彻底打碎,脆弱到连维持意识都很困难。我需要修补自己的灵魂,我需要补充缺失的魔力,我也需要一个庇佑所。当然,我选择的庇佑所——我要保证他在未来的安稳——” “……但是你为什么会选择我?”龙马拧起眉,不解盯着坦诚的少年。他一直知道少年深思熟虑,但是从未想过他会想得这般长远,他今日所享受的安稳都是这个少年在三年之前所铺就的,他的一切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他感到无措,但是却又该死的不讨厌。 “这个么……”voldemort暧昧地勾起嘴角,他揽住男孩的肩膀,深情地吻上他的唇,“因为你的灵魂在吸引我的靠近,我们命中注定要一起。” 面对散发琼瑶男主式苦逼深情气场的黑魔王,龙马囧囧有神地呆滞了两秒,他木讷地张合嘴唇: “……你·绝·对·在·说·谎!” ------------ 57chapter.56 “你还学不会信任我吗?” “这不一样。” 两句对话,气氛又陷入僵持,日记本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 “龙马,作为爱人,你一点都不合格。”voldemort叹了口气,放软的抱怨显示着魔王的让步。voldemort在心底怅惘自己的幼稚,六十多岁的人了和小孩子较什么真呢。 “你也不合格。”龙马凶神恶煞地瞪着少年,觉得心有不甘,少年包容的表情让他不爽到了极点,这让他感觉一切的矛盾都是他的任性引发的。 明明……就不是他的错…… “是是是,我也不合格。”voldemort揽住男孩的腰,下颚抵着他的肩膀,将大半身的重量压在男孩身上,像是终于得到卸下重担的机会,少年艳红的眸底盈上丝缕的疲惫,“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真正的肉体……” “那你为什么……”龙马迟疑地伸手环抱住少年,这个亲密的动作可以让他的身体保持最大限度的平衡。龙马咬着下唇斟酌着遣词,“你有体温,还可以呆在外面……” “但是不能长久。”voldemort体贴地补充,他自嘲地冷嗤,“黑魔法制造出的身体即使再像,也不是真正的身体,何况我现在的魔力经不起浪费。” “……你可以用我的。”龙马低声建议,他掩饰一般语调张扬,“你一开始不就是在吸收我的魔力吗?我的灵魂变成这样也和你有关吧。你还mada mada dane.” “我很抱歉,龙马。”voldemort收紧了搂着男孩的手,“黑魔王不能消失,龙马,黑魔王是永恒的存在,他怎么可以因为落败至此,连灵魂都无法维持稳定?” “大概……”龙马张了张嘴,心脏的跳动似乎有些过分的滞缓,大脑开始血供不足,他环着少年的手微微发抖,“因为你是魔王,哈利是救世主……魔王本来就是要输给救世主的……” “龙马,你的说辞让我心情糟糕。你的意思是魔王注定要失败?”voldemort松开了环着男孩的手,红眸紧紧盯住面前神情忐忑的男孩,“你也认为我不如救世主哈利・波特?” “不是。”龙马摇了摇头,“哈利不可能超越你,但是你还是会输。” “为什么?”voldemort扬起了眉毛,红眸划过嗜血的光。 “因为他叫哈利・波特。”龙马定定地注视着少年,莫名地替魔王悲哀,谁叫那本童话①38看書网利・波特》,主角注定是不败的,魔王再强也是炮灰。龙马垂下眸子沉思,他语气不足地压低了声音,“魔法世界需要对付的人那么多,你不管哈利的话……” “就不会出事了是不是?龙马,你希望我懦弱地逃避?” 少年富有磁性的好听声音宛若柔软的冰霜,轻柔却又尖刻的割过耳膜,龙马觉得刺耳。无言的冷场又悄悄溜了回来,龙马垂着头兀自懊恼,他让少年软弱的逃避,他竟然在劝服别人逃避?!龙马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他所劝解的内容和他本身的性格相违背,他做出的让步让他感到不知所措,他有些无力,一时的失言像是尖利的锥子,硬生生地将他体内潜藏的软弱刻凿而出。 越前龙马怎么会逃避?! “龙马,你真不适合提建议。”voldemort抬手按在男孩头顶,安抚一般轻轻缓缓地摩挲男孩柔软的墨发,“我印象里的越前龙马可是绝对不会逃避的,不顾别人的担忧一头热地乱冲乱撞。龙马,你现在……在恐惧吗?” “没有!”龙马激烈地拍开少年的手,目光灼灼地瞪着少年,“我才不会恐惧!” “是吗?”voldemort暧昧不明地勾起嘴角,他的视线玩味地胶在男孩身上,像是要剖析肢解他的思维。 “没有谁可以让我感到恐惧。”龙马咬咬牙,倔强地瞪着少年不肯服软。 “好吧,没有人可以让你感到恐惧。”voldemort镇定地十指交叉,凝眸注视面前倔强的男孩,“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是谁提醒了你,让你开始怀疑我――” “……没有谁。”龙马含糊不清地否认,琥珀色的眸子险险躲闪。 “没有谁?”voldemort拉长了音调,飘忽的语气让龙马呼吸一窒,他忐忑地抿紧唇,躲闪着少年逼视的目光。 “你不肯说?”voldemort眯起眼,眸底闪过一道冰冷的红光,薄唇逸出的语调生硬而危险,“龙马,你选择了我对不对?现在出现了超出掌控的意外――任何可能阻挡我的危险我都必须将他铲除,你希望自己继续被蛊惑?继续对我产生怀疑?” “voldy……”龙马攥紧手指,抬首注视面容冷峻的少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在做些什么,你一直在说谎……你没有任何资格否定我的怀疑。” “龙马,谎言有时候比实话更能让人安心。”voldemort轻声耳语,“我并不认为我对你说得都是谎言,我只是适当地隐瞒了有些让你感到扰乱的事实,从来没有人,是的,从来没有人可以让我如此坦白并且毫不保留――” “我需要知道的不是谎言。”龙马不满地蹙眉,“你随时都可以夺取我身体的控制权,你需要一具身体,你能用赤胆忠心咒保证你从来没想过夺取我的身体?” “我想过,龙马,我确实想过。”voldemort语气轻松,没有遮掩的意思,“实际上,真正的肉体掌控起来比魔法制造的躯体更具有诱惑力,知道吗?在救世主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我就想过杀了他,他是一个威胁,我当时想过夺取你的身体――” “我知道。”龙马撇嘴,眼神清明而不屑,他一开始就知道,在第一学期前往对角巷购买课本,当他和哈利走出对角巷以后,他的神情一直很恍惚,少年在他体内躁动,试图抢夺他身体的控制权。事实上,最后让他清醒的还是这个满腹心机的少年,他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龙马,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voldemort微微一笑,红眸氤氲着柔软的宠溺。龙马尴尬地别开头。 “不过那天是个意外。”voldemort沉吟道,他自我嘲笑着说,“当你面对三番两次杀死你的仇人时,我相信你也不会那么冷静。你可以告诉你,我费劲心机谋划的一切,就是因为哈利・波特这个挂着救世主名号的小孩,我就是因为这么个连优秀都称不上的小孩而落败,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输了就是输了。”龙马直白地打击,“你需要反省。” “是的,我一直在反省。”voldemort嘲弄地说,“我一直在想我落败的原因,我不能再输给哈利・波特。我甚至已经设想好我将来的统治,我改变了自己统治的方式,但是在此之前――我不能容许任何的威胁存在。” “voldy,你说过……”龙马拧着眉毛,“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你不准备杀哈利和邓布利多……” “是的,我最大的敌人是我自己。”voldemort认真地重复,他又一次抽走了龙马手中的魔杖,并在面前象征性地挥了挥 ,“龙马,你的魔杖由凤凰尾羽和白杨木制成,和我的魔杖是同一个杖芯。但是就像你只是多余的存在,这把魔杖的出现便是一个变数――我清楚记得,因为救世主的魔杖与我的魔杖拥有相同的杖芯,这给我添了很多麻烦。” “这样才符合正反派的关系嘛……”龙马低声嘀咕。 “龙马,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voldemort不满地提高了声音,龙马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正襟危坐,voldemort叹了口气,将魔杖递还给男孩,“龙马,你享受了这么久学校生活,一定不知道――这个世界出现了多少变数。” “变数?”龙马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很多脱离掌控的变数。”voldemort简短地重复,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低声道,“比如说――西弗勒斯・斯内普。” “先生?”龙马睁大眼,凝视着少年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是的,他收养了你。”voldemort嘲讽地勾起嘴角,“我从来不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有那么好的爱心,事实上,他除了一个麻瓜出生的女巫――也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亲生母亲,莉莉・伊万斯以外,对谁都漠不关心。当然,也许是因为你和你母亲一样,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 “先生认识莉莉・伊万斯?”龙马疑惑地嘟哝。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当然,仅限于上一辈。”voldemort讥诮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了莉莉・伊万斯背叛了我,知道吗?当年他告诉了我一个预言,七月末出生的男孩,那个男孩会让我走向破灭。” “那个男孩是哈利?”龙马觉得脑海的信息多而复杂,他的思维现在有些混乱,只能语无伦次地接下去说,“你相信了那个预言,准备去杀哈利,然后你的咒语反弹,把自己杀死了?” “是的,很可笑对不对?”voldemort按住龙马的肩膀,讥笑着重复,“龙马,很可笑对不对?” “不……”龙马张了张嘴,声带却像被施了封喉咒,他艰难地吐出能够想到的字句,“一点都不好笑……” “但是我觉得好笑。”voldemort咧开嘴放声大笑,龙马凝视着大笑的少年,忽然感觉一股透心的悲凉淹没跳动的心脏,这个少年总是表现地无所不知运筹帷幄,他一度以为这个少年不会被任何人伤害,他一直都这么认为,但是…… “voldy,你知道先生收养我的原因?”龙马扯起嘴角试图岔开话题,少年肆意的笑声让他感到难受。 “很可惜,龙马,我不知道。”voldemort收敛了外泄的情绪,红眸闪烁着深邃的精明,“这是一个变数,斯内普为你熬制稳定灵魂的药剂,这本身就值得怀疑。想想吧,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灵魂残缺,你需要喝灵魂药剂才能正常生活?还有――他怎么会为了你付出那么多?” “……我会让先生告诉我的。”龙马嘴唇微抿,干巴巴地回复少年。 “哦,好吧,祝你成功。”voldemort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轻笑,“龙马,这会是及其困难的任务。” “这样才有挑战性。”龙马执拗地低哼,“我也会弄清楚先生和莉莉・伊万斯的关系。” “怎么?想撮合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voldemort狡黠地眨了眨眼,恶劣地提出猜想。 龙马下意识地抖了抖发寒的身体,飞快地将脑海浮现出的关于救世主与魔药教授相亲相爱的画面踹走,龙马恶狠狠地瞪着嬉笑无辜的少年:“不要说这种恐怖的猜想!” “好吧好吧,我错了。”voldemort心情不错地道歉,将一切坦白之后,他似乎轻松了不少。 龙马注视着愉悦地少年,感觉有些不真实,他发现每次和这个少年摊牌,都会大吵一番,最后似乎都是这个少年妥协。这个骄傲的少年对他让了多少次步?而他又任性了多少次? “龙马,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要了你哦。”voldemort蓦地伸手将男孩按倒,他倾身压上男孩的身体,暧昧地厮磨男孩的柔软的唇。 “无聊。”龙马转动脖颈,躲开少年的亲吻厮磨,他没好气地抬手用力推拒压在他身上的少年,“你重死了,可以起来了吧!” “亲爱的,你真绝情。”voldemort忧伤地翻了个身,侧身搂着男孩,“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更加爱你。” “……”龙马嘴角微微抽搐,他默默地调整躺姿,选择盯着天花板发愣。 “天花板比我有魅力吗?”voldemort不满地挑眉,他用力搂紧了男孩,“龙马,你不能这么忽视我的求爱,你应该对你的爱人更加热情一点。” “……”龙马的眉梢跳了跳,他沉默地翻了个身,无声地注视着星星眼的红眸魔王,他伸手环住少年的颈项,倾身亲吻他的唇,小巧地丁香舌试探一般舔过少年的唇瓣,他小心地观察着少年的表情,生涩地加深这浅磨的吻。少年似乎了解他的小心翼翼,他轻柔地环抱他的身体,红眸宛若琉璃玉,剥离了心谋诡计,他欣赏一般深深注视着这个倨傲的男孩,并引导着让出了主动权。 唇齿间细致的磨合仿佛撩拨的春水,龙马感觉有些缺氧,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这一段漫长而又短暂的亲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平淡并且平等,龙马显得有些沉迷,他喜欢这样没有侵略性的亲近,这能让他感到平静和安宁。少年含笑的红眸映入眼底,龙马微微一僵,他分开了贴合的唇,气闷地低声开口:“笑够了没有?!” “亲爱的,我只是很高兴。”voldemort忍俊不禁,“你总是不主动,虽然我很清楚,你是爱我的。但是我同样清楚,你对我的信任不够坚定。” “大概吧……”龙马干巴巴地说,他眯起眼注视近在咫尺的少年,凝视少年那双琉璃一般的红眸,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个风轻云朗的盛夏,少年开怀地与他胡闹,甚至踏入麻瓜游乐场,然后戏谑地调侃德拉科和哈利,拥着他大胆地亲吻,宣誓着两人的爱情。像部狗血俗套的电视剧。 只是那天的风很轻,云很柔软,那天的夕阳延绵拖曳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仿若梦境中风光旖旎的海市盛楼。他陷入季节流转的温柔,为此几乎产生了永恒的错觉。 人类在书写爱情的时候总是本能地忽略麻痹除喜悦以外的情绪,龙马凝视着少年温柔宠溺的目光,缓缓阖上了眼。环着少年颈项的右手悄悄收拢。 让怀疑都去死吧,现在先让他安稳地睡一会儿。 “voldy,寒假……去戈德里克山谷吧。” “怎么想去那里?” “我亲生父母的坟墓在那里,你要去祭拜一下。” “……” 唔……心情轻松,终于可以睡了…… ------------ 58chapter.57 第二天早晨醒来,气温骤降。深夜如絮的雪花在今日清晨化作利刃,暴风雪来临,霍格沃茨城堡走廊里的玻璃窗覆上厚厚的冰霜。 龙马蜷缩在被窝里不肯爬起来,德拉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好友从被窝里拉出来。 “龙马,你再这样下次我就不叫你了!”德拉科嘟嘟囔囔地抱怨,不满地睨视着悠闲打呵欠的好友,好友那头柔顺的墨发毫无形象地四处乱翘,眼皮惺忪地耷拉着,无意间散发出慵懒的味道。但是德拉科坚决不承认这画面很可爱。 “你可以帮我请假……”龙马又打了个哈欠,欠揍地提议,“反正我也不会听……” “免了。”德拉科严肃地拒绝,“就算你只是个小病,我相信我们寝室也会被礼物淹没!” “啊……这样啊。”龙马摇摇晃晃地朝盥洗室走去,他慢吞吞地转开了话题,“快要放假了吧。” “是啊,下星期就放假了。”德拉科嘟哝,他好奇地看向漫不经心的好友,“龙马,你真不准备留校?” “不了。”龙马笃定地回答,“我寒假要出去玩。” “去哪?”德拉科好奇。 “唔……”龙马脚步一顿,茫然地抓了抓头发,喃喃道,“应该是叫戈德什么山谷的地方……” “你为什么连你要去的地方都记不住?!”德拉科嘴角抽搐,差点抓狂。 “因为有人帮我记了。”龙马嘴角一勾,眉眼弯出单纯好看的弧度。 “……里德尔?”德拉科猜测。 龙马挑起眉毛,神情古怪地注视着好友,缓缓点头:“嗯,是里德尔……德拉科,你记得真清楚。” “啧,龙马,那个里德尔究竟是谁?”德拉科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做沉思状。他的记忆里没有姓里德尔的巫师家族,但是那个红眸少年给他的印象让他觉得对方不简单。或许……他可以问问他父亲…… “里德尔……”龙马顿了顿,斟酌着遣词慢悠悠地开口,“里德尔……是一个像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 唔,是的,拥有过人到脑残的勇气,连自己的灵魂都能搞…… “像格兰芬多?”德拉科傻眼,单就当初那一面,他就已经确定对方是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哪里像格兰芬多了啊嗷嗷嗷!!! “德拉科,不要被骗了。”龙马定了定神,认真地劝导,“所以你就不要崇拜voldemort了,他可能也像个格兰芬多……” 德拉科脸色大变,他尖叫了一声,狂奔上前捂住好友的嘴巴:“龙马!你别再贬低黑魔王了!你现在已经被认为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要是再侮辱黑魔王,你一定会出事的!” “我只是叫你别崇拜他。”龙马拨开铂金小贵族的手,显得有理说不清。眼前这个小贵族所崇拜的魔王已经将他贬低地快一文不值,他确定自己应该肩负起身为好友的责任,让铂金小贵族摆脱魔王崇拜的深渊。 “那是不可能的!龙马,你要是再说那位大人坏话,我就生气了!”德拉科咬牙切齿,就算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能侮辱他的偶像!! “啊……随便你吧。”龙马眯了眯眼,转身走进了盥洗室洗漱。 今天只有半天课,下午的草药课因为天气寒冷而被取消了。斯普劳特教授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现在,让曼德拉草快快长大,救活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的性命,然后查出打开密室的真凶,所以她所做的一切是至关重要的。 上完上午的魔咒课,龙马和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又一次受到了片刻的万众瞩目,龙马很适应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反正从上一世开始,他就是被人参观的。 或许有了一夜时间的消化,众人的反应不再如昨日一般热烈,他们明智地保持了平日的优雅沉稳,没有特地上前打搅,而是各做各的。米里森就在和潘西捧着《sailor moon》看得入迷,布雷司和德里安普塞下起了巫师棋,高尔和克布拉正抱着零食啃得忘乎所以。 龙马对这一点感到满意,他找了个空位坐下。 “龙马,你下午准备做什么?”德拉科坐在龙马旁边,悠闲地扯东扯西闲聊起来。 “大概……去图书馆。”龙马迟疑地回答,公共休息室的气氛与平日没什么两样,但是少年的昨晚的提醒在他脑海盘旋而过,他感觉有些如坐针毡。他对自己从前一门心思的深入钻研产生了不确定感,或许……他该做些别的? 龙马紧了紧发麻的右手,觉得有一条俎虫正在指尖生长,啃食他的血管神经,不断提醒他挖掘脑海被忘却忽视的记忆。他想起昨日的决斗俱乐部,秋成功击中了他的魔杖,他的魔杖险些在决斗过程中被人打落。被那个拉文克劳的少女,这让他感到有点……奇怪。 就像秋昨天的行为,整个人都透露出古怪。 【龙马,我给你的药……你还留着吗?】 【留着。】 【不要留太久了,会过期的。】 【那还要很久吧……】 【难道你准备拿来当收藏品?还是你不喜欢吃麻瓜的药?】 【不,我没生病……】 昨天在图书馆,那个拉文克劳的黑发少女一改平日的温柔形象,对着他双手叉腰横眉竖眼,那双漂亮的黑色瞳孔里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她昨天拉住了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手快被捏碎了。那双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更加异样的光芒。好像在疯狂地祈求着他能读懂她…… 还有日记本…… 本来想丢去禁书区的日记本,最后一次握着他是……和秋张一起,他被他洛哈特叫走了…… 所以日记本……被秋张捡到了吗? 龙马按着额头,他觉得昨天被秋张拉着的手在发烫。他频繁地遇见秋张,他看见秋张躲在禁书区里哭,他看见秋张匆匆忙忙地往包里藏镇吐药和安眠药…… 她吃否认她吃了那些药,但是她的精神看起来很萎靡,从很早以前开始…… 但是她不肯去医疗翼…… 然后海格对着哈利抱怨有人掐死他的鸡,他曾经和德拉科撞见拿着日记本溜进海格小屋后院的韦斯莱…… 现在秋张也…… 对了……这些变化都发生在他丢了日记本以后…… “史考特,他还会再被捉回去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呢。” “但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这绝对是史无前例吧!” “是啊……” …… “是麦克尼尔,七年级的首席。”德拉科饶有兴趣地提醒,打断好友的沉思,“龙马,他好像对你有意思,我爸爸说过了,斯莱特林在七年级时大多都会确立好与之交好的家族,或者是确定自己的势力,这对家族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哦。”龙马懒洋洋地回答,显得兴趣缺缺。他对这种事没兴趣,甚至有些排斥。 “不过什么东西会被捉回去?”德拉科好奇地问。 “我怎么知道。”龙马白了一眼铂金小贵族,好友没事找事牢骚的功夫越来越强了。龙马望向麦克尼尔的方向,金发的少年正与好友谈笑风生,但是他表现得很矜持。 龙马收回了视线,他忽然有一种怪异感。总觉得……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 龙马下午还是去了图①38看書网馆之前,龙马碰见了正揪着死鸡前往校长办公室的海格。龙马凝视着海格壮硕的背影,以及他握在手心的两只死鸡,兀自陷入沉思。 到达图书馆后,平斯夫人一如既往地在擦拭书籍的封面。图书馆后排坐着一群拉文克劳的学生。龙马想起拉文克劳是与斯莱特林一起上草药课的。 只是与平常不同,这群拉文克劳的学生显然不是在温习功课,她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谈着一个有趣的话题。龙马停住脚步,转身走进书架间,或许他应该先去找些书看。 “秋,你是不是和斯莱特林的小公主感情很好?” “一般吧……” “是吗?但是你常和他一起在图①38看書网,我们都看见过!” “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可是秋,你最近最好不要和小公主接触,他是个蛇老腔,大家都在盛传他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你的父母都是麻瓜吧……” “嗯……但是龙马应该不会那么做,而且也还不确定……” “哦,秋,你不要太天真了!蛇老腔可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的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 “可是玛丽,龙马不一定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他人很好……” “秋,你真是被他迷惑了!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不……不是啦……” …… 龙马凝视着书架,视线半晌都没有聚焦,耳边的议论声被寂静的图书馆无限放大,像是陡落的珠玉,响得刺耳。直到猜疑声过去,离去的散乱脚步声芜杂地传入耳中,龙马才从书架后走出。玛丽埃塔和其他同学已经离开了,只有秋还惯性地留在图书馆温习。 “秋。”龙马平静地走到黑发少女面前,隐藏在长袍里的手悄然滑过魔杖,“我有事问你。” “需要出去说吗?”秋温和一笑,站起了身。 “不必了,外面有暴风雪。”龙马在周围施了个静音咒,他坐在秋对面,将魔杖放在了桌上。 “有什么事就问吧。”秋扫了一眼龙马的魔杖,表现地并不在意。 “把日记本还给我。”龙马握着魔杖,视线聚焦对面的少女身上,“我的日记本被你拿走了。” “龙马,我没有拿走你的日记本……”秋干笑道,“你一定记错了……” “不,你拿了。”龙马声音平淡,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女,不错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海格的鸡是你杀的吧。” “不……”秋干巴巴地反驳,她无措地揪着长袍,长发垂直脸颊两侧,投下孤寂的阴影,“龙马,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没有。”龙马举起魔杖,指着对面的少女,琥珀色的猫瞳宛若狩猎者一般眯起,在时间定点的那一刹高声喊道,“除你武器!” 秋刚来得及抽出的魔杖被击飞,她痛苦地捂着手臂,咬着下唇满脸受伤:“龙马,你怎么可以……” “把日记本给我吧。”龙马从容不迫地走到黑发少女面前,从兜里掏出药片,“阿司匹林,是秋・张给我的。” “我就是秋・张,我是记得我给了你这些药片,你准备做什……”秋凝视着龙马手中的胶囊药,眼神忽变。 “不是你给我的,是秋给我的。”龙马取出药片里胶囊,平静地打开胶囊,白色的药粉簌簌滑落,碎纸一般的纸片突兀地映入眼帘。龙马取出碎纸,用放大咒将纸放大,粗略了扫了一眼纸片,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控制了秋。” “龙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秋为难地辩解,“我就是秋啊……” “不承认也没关系。”龙马举起魔杖,琥珀色的眸底泛着实质的凉意,“乌龙出洞!” 杖尖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一条通体漆黑的蛇钻出杖尖,秋尖叫着后退,踉跄着撞上书架瑟瑟发抖。 龙马没有理会惊恐的少女,他凝视着地上的蛇,张开嘴唇,宛若毒蛇低语一般的嘶叫传出。秋惊惶抱着头,龙马微微蹙眉:“把日记本给我。” “我不知道什么日记……”秋蜷缩着身体,惶惶地否认。 龙马烦恼地按着额头,不知道是否要威胁下去。他确定秋张倒霉地拿走了日记本,至于被操纵则是从秋断断续续地透露给他的信息中猜测出来。从秋的精神无缘无故变得那么差时他就该猜到才对,秋就像当初的自己,被附身的魔王吸取了生命力…… 怀疑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哪怕龙马不愿面对这个事实,但是猜忌却毫无缘由地开始滋长。龙马眼眸微微闪烁,他和魔王的争执虽然在最后又重归于好,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爽。他知道魔王一向很奸很能演戏,但是为什么连他制造的魂器……也这么欠揍地能演? 龙马忽然发现秉持着自己就解决日记本的主张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果然应该把正版魔王拉来助阵! “你想对她什么?!”少年愤怒的声音霍然插入,龙马诧异地转头望去,黑发黑眸的英俊少年,他不认识。 “没做什么。”龙马挥了挥魔杖,地上的蛇顷刻消失无踪。 “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你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图书馆里对学生出手!”塞德里克愤怒地瞪着龙马,龙马拧着眉毛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先走了。”龙马收回魔杖,忽然没有了威逼的心情,他觉得现在他们都像个傻子。 “你至少要向她道歉!”塞德里克怒视着闲漫的男孩,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公然袭击别人,我要带你去见教授!” “……”龙马抬眸打量这个义愤填膺地少年,“这不算袭击,她只是没有反抗。” “你还想狡辩!我看得很清楚!”塞德里克双眼几乎喷火,挡在龙马面前毫不避让,显然龙马的争辩很让人抓狂。 龙马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是出乎意料得是,蜷缩在书架角落的秋这时走到两人中间,她深深地注视着龙马,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痛苦挣扎的神色,她嗫嚅着唇艰难地出声:“你要得东西……我藏在拉文克劳塔楼的藏书间……你可以去问格雷女士……” “谢了。”龙马按住秋的肩膀,一把将她推进少年怀里,“你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你!”塞德里克飞快地伸手抱住狼狈的少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龙马暗自松了口气,他迅速跑出图书馆,因为过于激烈的动作而撞到了一张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平斯夫人为此大为恼火。 “张,你还好吧?”塞德里克扶着脸色苍白的少女,面露担忧。 “没事……”秋扯起嘴角笑笑,她恳求地注视着少年,“刚才的事……不要告诉教授……” “为什么?”塞德里克不解地皱眉。 “对不起,我不能说……”秋眼神空洞,她恳求地低喃,“请别告诉教授好吗?” “好吧……”塞德里克郑重地答应了。 “谢谢。”秋勾起嘴角,感激地冲少年点了点头,泛着水光的秋水明眸轻易引起人的保护欲。 “这没什么……”塞德里克失神地喃喃,俊逸的脸庞悄悄泛起了红。 ------------ 61 chapter.58 从戈德里克山谷回到Voldmort庄园,龙马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室内充满居家气息的摆设让龙马想起少年挑剔的指责,然后又想起少年为他准备的靴子。 少年总是不顾他的意愿吻他,但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适应他的亲吻,并且觉得享受。早上起来第一眼看见的是Voldmort,睡前最后一眼还是Voldmort,这个红眸的魔王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侵入到他生活的每一处,像空气一样让他无处遁形。 他才不属于任何人…… 龙马别扭地想,他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他已经可以大胆地对养父说,他有喜欢的人,他要娶Voldmort,虽然没对养父说出Voldmort这个名字…… 给自己留有余地也只是觉得Voldmort会骗他,在利用他,要是利用完了将他丢掉,那他是不是就无处可去了? 龙马抬起手,手背搁在眼睑上,他又开始乱想了,龙马肯定自己讨厌Voldmort的啰嗦,讨厌他的隐瞒,讨厌他的强制,也讨厌他的思想,但是越前龙马又确实喜欢Voldmort,因为他离不开他,就算他有那么多讨厌的缺点,也阻止不了越前龙马喜欢Voldmort这个事实。 果然……还是喜欢啊…… 龙马没来由得觉得忧郁。 感觉到有人在身旁躺下,龙马翻了个身,伸手抱住对方。柔软的躯体贴上来的那一刹,Voldmort差点愣住,他从顺如流地环住男孩,唇畔勾起一抹笑,男孩投怀送抱的举动让他感到愉快。 “Voldy……”男孩闷闷的声音传入耳中,呼出的热气全喷在胸口,像一条导火索,Voldmort瞳眸微暗,他将下巴搁在男孩脑袋上,安静地等待着男孩接下来的话。 “Voldy,等我毕业以后……”龙马咬了咬下唇,声音轻飘飘的,“毕业以后我娶你。” “……你说什么?”Voldmort听到脑袋里有根弦崩断的声音。 “毕业以后我娶你。”龙马提高了音量,似乎因为说出过一次,这回他的底气足了很多,既然决定以后和Voldmort一起,那他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呆在霍格沃茨有太多的意外,如果不逼自己做下决定,他又要胡思乱想,可是天知道越前龙马多讨厌想那些麻烦纠结的事。 “为什么是你娶我?”Voldmort头疼,他有必要纠正这孩子的某些固执的想法。 “Voldy,你不想和我一起?” 龙马眉尖一蹙,大有魔王一否定他就立刻甩手走人的架势,这幅毫无留恋的绝情模样让Voldmort又好气又好笑,他当然清楚这孩子争强好胜的性格,想到这,Voldmort吻了吻男孩的唇,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亲爱的,我当然愿意,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不是嫁,不是娶,等你毕业,我们就在一起,平等的。 一时寂静。 龙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头埋进男人胸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出低低的一声:“好……” “所以你呆在霍格沃茨就好,龙马。”Voldmort摩挲着男孩的脑袋,谆谆教导,“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不要总和救世主一起,救世主就是个灾难,还有小心邓布利多……balabala……” 化身为牢骚大神的某魔王开始无止境的碎碎念,龙马默默地瞅着忘我状态的魔王,决定提醒他一声。 “Voldy……你进入更年期了吗?” “……” · 圣诞节过后,龙马又一次回到霍格沃茨。 新学期开始后,日子一成不变,上学期攻击事件的阴影还没有过去,哈利仍旧遭到疏离,但是德拉科坚定贯彻马尔福坚持不懈的精神,对救世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龙马为此很想送他一句见色忘友。 自从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之后,霍格沃茨没有再发生什么攻击事件,随着城堡里的人们渐渐乐观起来的情绪,霍格沃茨也恢复了往昔的阳光和热闹。庞弗雷夫人高兴地报告说,曼德拉草变得喜怒无常和沉默寡言了,这正是他们在迅速脱离童年时代的证明。 某天下午,龙马恰巧听见庞弗雷夫人与费尔奇的谈话。庞弗雷夫人告诉费尔奇,只要曼德拉草的粉刺一痊愈,就可以重新移植,一段时间后再把移植的粉刺割下来,放在火上熬……这样的话洛丽丝夫人就能恢复了。 费尔奇因为这个惊喜的消息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不过攻击事件虽然停止了,但全校师生们都还没有放下警惕,哈利还是不停地忍受着来自各方的冷嘲热讽,赫奇帕奇的厄尼一直坚持地相信哈利是罪魁祸首。皮皮鬼总是突然出现在拥挤的走廊上放声大唱:“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 然后一段滑稽的舞蹈和一阵哄笑。 当然救世主的事并不需要龙马操心,似乎是因为某种身为哥哥的自尊心,哈利很少将心里的委屈讲给龙马听,反倒是某个变得异常粘人的铂金小贵族成了最好的听众。 龙马识相地没有去当电灯泡,他还是每天窝在图书馆,该上课的时候去上课。阴魂不散的吉德罗·洛哈特时不时会去骚扰他,这个自我感觉好过头的草包认为霍格沃茨这些日子的安宁都是他的功劳,他胸有成竹的保证只要有他在,密室永远不会打开。他认为现在要做得是鼓励学生士气,而这个任务他也独自扛下了。 二月十四日早餐时分。 当龙马跟着德拉科来到礼堂,入目得是大朵大朵耀眼的粉红色鲜花,代表四个学院的餐桌还在,可是四面墙壁却全缀着鲜花。 “这是怎么回事?”龙马拧起眉毛,他坐到餐桌前,放眼望去满地的五彩纸屑,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将桌上的纸屑清理干净,其他不拘小节的学院,桌上菜盘里全是花花绿绿的纸屑。 布雷司指了指教师的餐桌,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龙马顺着布雷司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瞧见了一身粉红的洛哈特,龙马立即把目光移开,同情地看着坐着洛哈特对面的养父和麦格教授。他们两人都板着脸,麦格教授面颊上的一块肌肉突了起来,而养父竟像灌了一大杯烈酒,濒临爆发边缘。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地炫耀,“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洛哈特拍了拍手,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脸色阴沉的矮子,他们的背上插着金色翅膀,背着竖琴。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一脸喜气,“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药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那只狡猾的老狗!” 被洛哈特点到的弗立维教授把脸埋在双手里,龙马捏紧了魔杖,养父脸色黑沉,他相信如果有人敢向养父请教药的制法,准会被灌一打毒药。 “哦,潘西,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不是那四十六人中的一个!”布雷司激动地向潘西求证,他被恶心得快吐了。 潘西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懒得搭理。 “龙马,我真想对洛哈特施恶咒!”德拉科拖着长长的音调抱怨,整整一天,不断有矮子闯进教师递送情人节贺卡,他简直烦透了。 “这个建议不错。”龙马把玩着手里的魔杖,漫不经心地说。龙马向来不注意节日,他没想到今天是情人节,难怪Voldmort昨晚怪怪的,他要不要给Voldmort准备巧克力或者贺卡?龙马陷入古怪的思维圈,以往情人节他都是收巧克力的,为什么现在他会想着送? “龙马,你在想什么?”德拉科不满地提高了声音好唤回友人飞离的思绪。 “没什么……”龙马摇头,看着前边的一群人皱眉,这么多人站在楼梯上,他不好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德拉科头一昂,装腔作势地摆出冷冷的表情,拖腔拖调的声音在龙马听来分外喜感。 挤在楼梯口的小巫师们纷纷转头望向德拉科,这时,古怪的歌声传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带歌声的情人节贺礼: 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癫蛤蟆, 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 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 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周围响起一阵开怀的大笑,德拉科走近人群,小巫师们自动让出一条道,德拉科看着一脸狼狈的救世主和他腿上的几封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波特,你不去上课呆在这里傻笑做什么?”德拉科一眼扫过准备扶哈利起来的金妮,金妮打了寒战,胆怯地缩回了手。 “怎么这么乱?”作为级长的珀西走了过来。 “波特,你最好动作快点,迟到了的话,格兰芬多又要被扣分了。”德拉科的长腔在周围的小狮子们听来分外刺耳,珀西恼火地瞪着德拉科,哈利忙不迭地收拾着东西,急匆匆地只想快点离开,他不想自己此刻的丑态被这个铂金小贵族看见。 德拉科捡起脚边的一本日记,挥了挥:“波特,这是你的日记?” “嗯……”哈利紧张地伸手想将日记拿回来,但有一双手却比他更快。 “这本日记送我吧,哈利。”龙马将日记从德拉科手里拿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利,这是Voldy的日记,他不会看错的。龙马真没想到这本日记会到哈利手里,本来应该在秋手中的…… “可……可以啊。”哈利点点头,既然是弟弟要的话,他当然会给,只不过是一本空白的日记本而已…… “哈利,你该去上课了。”龙马提醒,他将日记本抱在怀里,防止它再次丢掉。哈利听话地拉着罗恩离开了,这样难堪的画面,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德拉科撇了撇嘴,目光扫过呆站在哈利旁边的金妮,德拉科恶狠狠地出声:“我认为波特不太喜欢你的情人节贺礼!” 可怜的金妮捂着脸跑开了。 “德拉科……”龙马扯了扯德拉科的巫师袍,听到那阵歌声,他就知道哈利被洛哈特的矮人缠住了,想到哈利跟着众人傻笑的狼狈样,难怪德拉科生气……龙马又不自觉地握住了魔杖。 “波特简直蠢透了!”德拉科快步离开,嘴里叽里咕噜地一阵抱怨,“我早该告诉我爸爸,让他给邓布利多施压……该死的洛哈特!还有金妮·韦斯莱这个红毛……” “德拉科,你放学后要去找哈利吗?”龙马在德拉科抱怨的间隙插嘴,铂金小贵族抱怨地含含糊糊,他真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嗯……”德拉科犹豫地点点头。 “正好,我放学后也有事……”龙马抱着日记的手紧了紧。 · 是夜。 “所以你把日记本拿回来了?”Voldmort面无表情地翻着手里空白的日记本,意味深长地反问。 “嗯。”龙马点点头,他理所当然地说,“本来就是我的。” “好吧,是你的。”Voldmort将日记本丢到一边,纵容地抱住男孩吻他,“不过,接下来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什么事?”龙马靠着少年询问。 “龙马,能不谈这些吗?”Voldmort捏着龙马的脸阻止他再问下去,“今天是情人节,你应该想想要怎么陪我。” “我在陪你。”龙马很无辜地望着红眸的魔王,爱在霍格沃茨挑事端的魔王似乎打定不主意什么都不告诉他了。 “那么……你准备怎么和我过这个情人节?”Voldmort危险地问,小家伙今天好奇心旺盛,不从他这里挖出话来就不罢休,不过会被套出话来就不是黑魔王了。 “唔……帮我做作业。”龙马拉起魔王的手,拿出一摞家庭作业,“我有很多还没做……” “……你确定你理解情人节的涵义?” “理解,不过我的学习进度比较重要,Voldy,我要是成绩太差不能毕业,我们就不能结婚了。” “亲爱的龙马,你在威胁我?” “你知道就好。” “……” ------------ 62 chapter.59 自从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被石化后,之后的整整四个月都没有再发生事故,霍格沃茨渐渐恢复往昔的热闹,差不多每个人都认为哪个攻击者,不管他是谁,都已经永远洗手不干了。皮皮鬼似乎也终于唱腻了“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这首歌难听刺耳的歌,一度疏远哈利的小巫师们也渐渐恢复了友善。 三月里,曼德拉草在第三温室像开舞会一样,热切地闹腾着,这个现象让普劳特教授非常高兴。 “等它们想移到别人的花盆里时,我们就知道它们完全成熟了。”她向所有的学生宣布,“然后我们就能使医院病房里那些可怜的人都活过来。” 这无疑使最棒的消息。 在复活节假日期间,二年级学生又面临了新的烦恼,三年级的课程要开始选了。 龙马并不在意这次选课,反正无论选什么,他都有坚强的魔王后盾在,出于对魔药教授的尊敬,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第一时间在课程名单上勾了魔药的选项。德拉科在选课上也表现得并不在意,按他的说法就是,马尔福家的人无论学什么都是最优秀的,哪怕学得并不是自己喜欢的。 当然,他更愿意学他感兴趣的,比如魁地奇。 斯莱特林的下一场魁地奇比赛是对拉文克劳,胸有成竹的铂金小贵族并没有放松训练,他的课余时间几乎被魁地奇训练和完成家庭作业给填满,不过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铂金小贵族仍旧抽出时间陪救世主。 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就在周六,周六这天,哈利拿着光轮2000斗志满满地走上魁地奇球场,但在比赛开始前,麦格教授却忽然宣布比赛取消,原因就是攻击时间又发生了,并且有两个人被石化,其中一人就是赫敏。 当哈利和罗恩被麦格教授带到医疗翼时,惊讶地发现龙马早就守在病床旁。 “龙马,赫敏她……”哈利吃惊地瞪着病床上的赫敏,连言语都快失去了,因为病床上的少女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眼呆滞地睁得大大的。显然是被石化了。 “她在图馆附近被发现的。”龙马低声说,隐藏在巫师袍内的手微微攥紧。 龙马的解释并没有引起两人多大的反应,他们仍是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赫敏,似乎还不敢相信发生的事实。 “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楼。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 晚上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养父正大声地讲话,他卷起刚才念过的羊皮纸文件,对着迟到的龙马用一贯充满讥诮意味的语气开口:“越前先生,也许你该来办公室好好听一听你没错过的话。” “抱歉,教授。”龙马没多少诚意地道歉,斯内普警告地瞥了龙马一眼,径直离去。 龙马抓抓后脑勺,思索着明天可能得去养父办公室接受禁闭,但无论如何他今晚是没空的,他有急需解决的疑问,比如蛇怪又一次伤人…… 回到房间后,龙马展开手里被自己虐皱的纸条,那是从赫敏手里拿出来的,当时赫敏紧紧的攥着,拿出来不知道费了他多少工夫。 这张纸条是从图馆的一本很旧的上撕下来的,龙马清楚赫敏肯定是查到了什么,而上面的内容绝不可能让哈利发现,他的预感这么告诉他。扫视着纸条上的内容,上面给出的信息十分官方和传说化: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癫蛤蟆孵出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在这段话下面,还写着两个字:管子。 龙马将纸条揉皱,神情没有丝毫意外,上面给出的信息他早就知道了,在他进入禁林遭遇那一大群之后,他就已经知道攻击事件幕后黑手是蛇怪,至于操纵蛇怪的人…… 龙马却无法确定,他怀疑过秋,但现在日记本在他手里,他没有理由再去怀疑她,但除了秋还会有谁呢? Voldy把一切真相都藏得严严实实的,不愿告诉他,龙马为此而觉得不甘心,不是因为Voldy作恶多端,是个反派角色,反而是因为无法帮助他而烦恼。 他从来没有这样是非不分过,他不知道Voldy所做的一切,可是却听不得任何人对他的诋毁,现在谁敢在他面前说Voldy坏话,他会立即送他一个阿瓦达。 不过是一个寒假的相处,他竟然倒戈成这样…… 龙马抓着头发,眉头紧紧地拧起,龙马维持着纠结的状态,一直到红眸的魔王出现在他面前。 “龙马,你在想什么?”Voldmort将龙马****自己头发的手掰开一些。 “没什么。”龙马闷闷地说,“霍格沃茨发生又发生攻击事件。” 伸手环住怀里的少年,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意外。 “Voldy,哈利不会发现蛇怪的存在。”龙马直勾勾地盯着少年,他阻断了哈利得知蛇怪存在的一切信息,现在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蛇怪的存在,那么蛇怪……该由谁来解决? “亲爱的龙马,你帮了我一个大忙。”Voldmort露出微笑,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令人着迷,至少龙马觉得自己发了几秒钟的呆,直到少年低声叫唤他的名字,他才匆匆回过神。 “我帮了你?”龙马掩饰地提高了声音,像在表达自己的惊讶。 “是的,龙马。”Voldmort揉了揉龙马头顶的发丝,“你让救世主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摆设,也许我可以趁此机会复出,让所有的巫师都知道,Voldmort回来了。” “……你没问题吗?”龙马似乎还没回过味儿来,他没想过少年会有这个打算。 “当然,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Voldmort看起来心情愉悦,“我已经把该收集的魂器都找回来,现在只剩下霍格沃茨的一个。” “你把魂器找回来了?”龙马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迷茫,“那不是有很多个Voldmort?” “都是从同一个灵魂里分裂出来的,自然可以融合回来。”Voldmort捏了捏龙马的脸颊,似乎对他的想法感到好笑。 “哦……”龙马似懂非懂地点头,发生在Voldmort身上的怪事太多,他已经免疫了,他悄悄觑了Voldmort一眼,低声问,“Voldy,你不是不让我插手你的事吗?” “可你会停止你插手的行为吗?”Voldmort反问。 龙马一时无话可说,他确实习惯一意孤行,但能让Voldmort妥协,似乎也就只能这样了,他清楚Voldmort不会伤害他,无论做了多任性的事,因为他知道Voldmort爱他。 这是一个危险却又无比牢靠的筹码。 龙马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一直没有为Voldmort付出过,也没有特地去了解Voldmort,可是Voldmort却清楚他的一切。 想着,龙马便伸出手,环住少年的脖颈,他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嘴唇,龙马的脸颊火辣辣的像烧起来一样,被动的时候他可以若无其事,但是换成他主动,一切都不一样了。 “Voldy……”龙马在两唇相触的瞬间又退了回来,低声说,“我想帮你。” “亲爱的龙马,在你做出这种事时……”Voldmort紧紧圈住怀里的男孩,霸道而缠绵地吻他,龙马能清晰感觉到少年绷紧的肌肉,下腹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龙马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我……唔……帮不了……”龙马推拒地想推开少年桎梏。 “只有你能帮我。”Voldmort的吻移向男孩的脖颈,他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下滑,怀里的男孩发出低低的呻吟,宛若天籁一般动听,Voldmort在听到的那一刹几乎失控发狂。 “Voldy……”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如游蛇一般四处纠缠他的肌肤,龙马咬了咬牙,伸手抱住红眸的魔王,一副谁怕谁的傲慢神情,“要做就快点。” “亲爱的,你的表情会让我想一直要你,要到你求饶。”Voldmort发出低笑,喑哑的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 “我才不会求饶。”龙马倔强地瞪着眼前的少年。 “别这样,亲爱的,我真会忍不住的。”Voldmort握住龙马的手,轻轻放到他早已坚硬的兄弟上,并吻他的唇,低声说,“帮我,龙马。” 手心灼热的温度让龙马只敢把视线往上瞧,少年热切的吻似乎在说他有多渴望他,龙马闭上眼,似乎再也没有拒绝的勇气。 如果是Voldmort的话,就算要毁灭世界,他也会站在他这一方。 因为越前龙马爱Voldmort。 ------------ 63 chapter.60 ------------ 64 chapter.61 ------------ 65 chapter.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