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夜幕下的无头男尸 在图羊市郊,有一座小山坡名为小苍山,虽然景致荒芜,但也胜在能俯瞰图羊全城,所以零零星星夜探小苍山的人倒也不少,尤其市里的小年轻居多。 14号热恋中的王涛和女朋友约定去小苍山上看日落,几对小情侣都在平台上相拥而依,在漫天霞光的陪伴下,图羊市迎来了夜色降临,临近九点,山上只剩主路段昏暗的灯光,周边的人已经稀稀拉拉所剩无几了。“要不要回去了”王涛问道。“嗯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女友应和到,说罢两人便踏上了下山的步道。 行至半途小王看到一条山间小路,突然想起上周末与朋友们在山上野餐无意间发现一条可以直通市中心的苍山公园的路径,比山间步道能快上不少,当即与女友提议“快看快看,这条路上周我们发现能快速到苍山公园,比大路得快上15分钟呢,咱们走这条吧一会就走到了”。女友看着黑漆漆的路面心里一顿打鼓,但架不住男友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决定走上这条捷径。 好在今晚月亮很大,虽然没有路灯倒也勉强看得清路况,但这静谧得夜色给小苍山平添几分可怖的神色,两人不自觉都加快了脚步。“翻过前面那个小土坡再走一会就下山了,往下走就快了”王涛凭着印象解释到,说话的音量也不自禁加大了几分,仿佛在为自己壮胆一般。“嗯嗯嗯”女友害怕的更加抓紧了王涛的手臂,两人也加快了步伐,不时响起得几凄凌声鸟叫好像也在为谁悲悼着,脚下的树枝被踩的吱呀乱叫,更增添了今夜诡异的气氛。 “啊~”女友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王涛赶紧询问“怎么了宝宝”,“涛你看前面挂着的是不是一个人啊”,王涛心理泠然一惊,颤颤巍巍的举目看去,树上晃晃荡荡的挂着一个人形物体两手被吊着悬挂在半空,在这无风的夜里直挺挺的矗立在那,显得分外诡异,王涛瞬间感觉站立不稳,踉跄着险些倒下去“这。这。这这应该不是吧”虽然声音明显颤抖,但是王涛还是不想丢了在女友面前的颜面,“要是人得的话怎么会没有头呢,对肯定不是,肯定是个长相怪异的树枝,或者破布什么的”。说完王涛似乎从自己的推断中一些勇气仿佛不那么害怕了,不过止不住颤抖的双脚还是出卖了他。“要不咱们往回走吧”女友此时提议到,王涛刚想答应,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一望无际的道路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幽深,又想到回去的路还得至少再走一个小时届时主路路灯肯定已经关闭,心理也不禁打鼓,索性心一横鼓足勇气说道“越过前面的路咱们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要不咱们去看看吧”。“不行我害怕”女友的诉说中已经带上了哭腔,“要不这样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看看要是不是咱们再走”,说罢准备颤颤巍巍的往前查探,此时女友将头深深埋在王涛的怀中,只能慢步跟随上去,俩人就这样带着剧烈的颤抖慢慢向前。 随着离这个怪异的物体越来越近,俩人加快了一些脚步想快速逃离这里,突然这时想起了一声鸟鸣,好像是乌鸦般刺耳的叫声,俩人不禁吓了一跳,突然发疯似闭眼的往前冲去,跑了一会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两人摔到在地,鬼使神差得俩人恰好摔倒在那个物体的不远处,似乎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俩人不禁回头看去,看到了他们这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一个裸体男尸被悬挂在树枝上,两根粗壮的绳索从手掌中穿出再从手腕处饶了几圈悬挂在粗壮的树干上,两只手强有力的支撑起整个身体,躯干和下肢挺得笔直,无力的向下垂着,顺着躯干向上看去,空荡荡的脖子上悬挂的一轮似血的圆月,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女友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晕了过去,王涛麻木拉起女友往山下的路走去,一切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又像丢了魂赶尸人僵直的往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灯光,王涛将女友放到一遍,打通了报警电话“喂……” ------------ 第二章 毫无头绪 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图羊市刑警支队就立马安排人手赶往现场,这时队长周明带着徒弟陈子孟也驱车前往, “刚准备下班又来一桩案件,这他么还让不让人休息啊”周队在车上抱怨到, “师傅您也别想了,到现场看一下,没准就发现点啥线索就给案子破了呢”。 “破个皮,尸体头都没了,肯定又是个棘手的案子”。 “什么,没有没..没.头”子孟被师傅的话吓了一跳,虽然来了警队已经两个多月,这个诡异的死状陈子孟还是没遇见过, “是啊,我说你他么一会别给我丢人,在现场给我镇定点,你好歹是图羊神警得徒弟,知道吗”周明训斥到,顺手丢给陈子孟一个塑料袋, “一会别吐在现场,接着”。陈子孟此时面红耳赤 “师傅我不用,在警校什么没见过”。周明无奈且轻蔑的笑笑,两人一路无话赶往现场。 俩人到达现场后,现场已经被警队戒严了,幸亏这里地处偏僻,才没有闹出太大动静,想起上个案子被记者大肆报道,结果被局长劈头盖脸一顿骂,周明就感觉后背发凉, “我得赶快破案,不然又被这个母老虎骂死”。想罢周明加快了步伐,虽然身经百战,但见到这画面的第一面后,仍然给周明吓的一惊,这么诡异的场景周明也是头一回见到,正当周明还发呆时被一声狂呕拉回过神来,此时可怜的子孟已经快把早上的油条吐完了,手里的塑料袋也不翼而飞,周明无奈的摇摇头走到尸体下面。 “报告周队,现场发现男尸一名,被人切去头颅绑在树枝上”现场的刑警报告到, “废话这些我不都看到了,还有别的吗”,周明不耐烦的问道, “其他的……..嗯…….暂时还没有,现场异常干净,什么痕迹都没有”,小刑警战战兢兢地的回答到, “得得得,继续差去吧”说罢周明就自顾自的探查起了现场。 “奇怪,现场一点血迹都没有,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削去头颅的目的是什么呢”周明自顾自的分析案情, “当然是有深仇大恨,这么做为了泄愤,不对不对,一定是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师傅你看过双瞳吧,一定是这样的”,陈子孟不知何时走到旁边接到。 周明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 “谁让你这么判断的,证据呢,信口胡诌”,虽然嘴上骂着,但周明心理也直犯嘀咕,确实双瞳里面的祭祀过于诡异,不会还会有别的案子继续出现吧。 之后俩人继续探查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什么收获, “师傅要不您先回去吧,尸体已经带回去了等法医鉴定,这没有头颅比对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判断死者身份”,陈子孟提议到,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周明 “拖延判断死者身份的时间?但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需要时间做什么呢,难道是继续作案?但如果是涉及宗教仪式激情杀人并不需要彻底抹去死者印记啊。那需要这些时间是干什么呢”周明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没有什么头绪。 “小陈你明天找人安排一下,最近有男子失踪案的都比对一下,另外天明了查一下这边有没有车辙的痕迹,再把现场脚印都提取一下,拎着这么大个人脚印肯定更深一些,再把周边的监控都调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迹象出现”周明揉着头安排到,另外小声嘀咕到 “时间,时间,凶手到底要干什么呢” “是,师傅,您也早点回去休息会把,这边我再盯着”陈子孟应和到, “行,那辛苦你在看一会,我这连轴转好几个案子有点吃不消了”说罢周明准备下山驱车回去。 “师傅说的时间是什么意思”陈子孟嘀咕到 “凶手需要时间去办什么事情吗”,想了一会没有头绪,陈子孟便有鼓起勇气走向现场看看同事们有没有新发现,想起来刚才诡异的画面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在圆月的印衬下,这颗树干显得格外狰狞。 ------------ 第三章 愈发扑朔迷离的案情 15号一早,周明就组织起大家对昨天的案情进行讨论,正如周明所料,经过一夜得勘察,现场并没有得到太多有效的信息, “现场并没有与死者身份相关的证物,现场脚印错乱,似乎有人故意早扰乱调查方向,各个方向都有,只有一组脚印痕迹特别重,但是…….”, “但是什么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周明催促到, “是,周队”刑警小赵回复到 “这一组脚印根据比对,发现…”小赵仍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发现是死者自己的脚印”。此言说完,全场哗然,小赵继续补充到 “死者脚比较大应该有46码大小,形状也有点奇怪,所以核对起来比较容易”。 言毕,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死者自己爬上山,然后把自己砍了吊上去?” “好了好了都闭嘴”为了避免恐慌的氛围继续弥漫下去,周明喊断了对话, “怎么可能有死者自己上山这么荒诞的说法,继续查,沿着脚印的方向查山下来往车辆的监控!小赵你带人再去现场给我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没留下什么证据!” “散会散会,刘英你去看看刘法医那边什么情况,有进展第一时间汇报给我”安排完工作周明就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大家都散开各自开展工作去后,陈子孟去楼下买了点早餐带到周明办公室去,打开门后,办公室内已经烟雾缭绕,周明翘着二郎腿瘫软的坐在椅子上,这是一般案件陷入死结时周队的表现,陈子孟一边去打开窗户通通风,一边拿着早餐放到周明桌上, “师傅您也吃点,我买了您最爱吃的小笼包”,周明这才晃过神来答应了一声,吃着吃着他就开始问徒弟 “子孟你说这世界上真有尸体自己走这么诡异的事情?”,说道这个陈子孟便来了兴致 “师傅我和你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你看湘西赶尸术无所不能别说让尸体走了,让他给你跳个舞都不在话下”。 “我他么真怀疑你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周明此时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陈子孟,恨不得一榔头给他敲晕, “嘿嘿”陈子孟讪讪地笑道, “师傅我这不是逗你一乐吗,让你放松放松”。不过被这么一说,周明仿佛点醒了一些什么 “赶尸,赶尸,那就是赶尸匠背着尸体走,那要是反过来呢,尸体能背着赶尸匠走吗?” “得得师傅您刚骂完我,说的还没我靠谱呢,这说的大白天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陈子孟小声抱怨道,周明白了他一眼 “那如果说这个脚印就是死者留下的呢?”周明再一次陷入沉思。一天就在这忙忙碌碌中度过,临近傍晚,刘英才带着法医的鉴定报告急急忙忙赶回来, “周队,这是刘老的鉴定报告”,周明赶忙接过看了起来,陈子孟此时也好奇凑过头来跟着读了起来, “什么,死者已经死了超过三天了,那岂不是11号就遇害了”, “是的”此时刘老走了进来, “死者大概25-27岁,尸体有被冷冻过的痕迹,通过血液及内脏得腐烂程度看,很有可能是在11号夜间到12号中午之间遇害,至于为什么冷冻,我认为可能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另一个可能也是为了解冻之后切割头颅来的更加方便吧”,听得子孟此时一顿反胃 “那致命伤是什么尸体是什么时候被悬挂上去的啊”,刘老瞪了这个小警察一眼没有说话,周明此时打着圆场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刘老您别介意”,刘法医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从手腕的痕迹看尸体应该是13号夜间被挂上去的,可能在0点到3点之间具体时间不好判断,身体上除了手腕没有查到明显伤痕,内脏也没有毒坏,致命伤应该在头部,具体什么原因只能推测是遭受重击了”。 “那死者身份呢”陈子孟继续问道, “死者身份不是应该你们去查吗,还问我干什么”刘老此时也被这小刑警没大没小的态度气的准备摔门而去, “对了死者身体和手腕有多处以前的刀伤,生前可能是个小混混,你们可以朝着这个方向找找看”,说罢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说就说咋还生气了呢”陈子孟嘀咕到, “你他么这吊儿郎当的态度给我好好改改,明天早上带份早餐去给刘老赔罪,不吃完不准回来”周明气呼呼的训斥道,陈子孟敢怒不敢言的噘着嘴,模样也甚是好笑。 此时案情似乎有陷入了死胡同,凶手心智残忍成熟令周明都不禁直打寒颤, “刘英你安排人员排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失踪人员,尤其去找一下以前有过案底出狱的人,身边有没有人失踪”, “是”,刘英应和完出去安排人员进行排查,周明从案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如此变态的手法,也没见过相似的案件,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小混混,怎么能有如此仇恨,用这般残忍的手段杀害”。 ------------ 第四章 凶手出现了? “都第三天了,你怎么还什么都没查到,这个刑警队长怎么当的?”一大早周明就被向局长抓进去劈头盖脸一顿骂,这图羊市公安局长姓向名樱樱,但确实人不如其名,不论是长相还是语气都十分彪悍,破案缉凶也是一把好手,据说当年一个人能打三个男性,要不然也不能和周明差不多大已经当上副局长了。 “是是是,我们已经加强探查了,死者的身份基本已经锁定,现在在安排干警找全市各地网吧、桌球厅、酒吧等娱乐场所逐一排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要说周明在这局里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维度就怕这个向局长,这种由内而外的支配从俩人当初一起搭档时就在周队长心里深深扎根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咱俩当初也是一起摸爬滚打走上来的,不过现在事出紧急,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现在外面那些记者争相报道,全市人民都人心惶惶的,你看现在还有人敢去小苍山公园吗?”向樱樱语重心长的劝导到,“那个鬼地方本来就没人去啊”周明心里想到,但表情却满心痛惜的说道“哎呀都怪我,害咱们市损失这么大,还让向局担这么大压力,属下一定加紧破案,还咱们图羊一片朗朗乾坤。”说罢周明一脸一正言辞的看着向樱樱,给向大局长整的一顿无语“得得得,你也别贫了,回去赶紧查吧,最晚20号在查不出来你就自己准备应付省局和记者的追问吧”,向局给周明下了最后通牒。“20号!今天都17了”。“有问题吗”。“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说罢向樱樱朝周明摆摆手,周明深知她的脾气,也只能讪讪的离开。 刚走到办公室正准备大发雷霆撒撒气,这时陈子孟走过来贱兮兮的说道“师傅厉害啊,也就您能从母老虎办公室全身而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给周明整的一顿无语飘飘然,瞬间气消了一大半。原来这向樱樱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骂人从来是开着门骂,所以周明这被骂的全过程也就被大家都听到了。 “死者身份查的怎么样了”周明此时问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各类娱乐场所都铺下去查了,但是人手实在不够,我们已经找其他部门申请抽调人手了,相信最晚明天就能查到死者身份”,周明点点头“现场和其他路段监控有线索吗?”小赵继续回答到“目前监控没有发现太多线索,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案发地段没有发现有可疑车辆长时间停留,另外现场脚印通过比对,与死者脚型基本一致,就是痕迹很深,好像不是一个人的体重能造成的深度”说道此处小赵也磕巴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不好得推论。 周明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案件似乎又陷入了死结,仿佛一切只能等死者身份找到才能查到一些线索,突然周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顺便在走访一下案发现场附近有没有什么冷冻海鲜市场之类的地方,我想凶手带着这么大一个死者应该也不方便到处乱跑,那冷冻有可能就是在周边冷库进行的。” 又经过忙忙碌碌的一天,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周明才想起来准备吃个泡面充充饥,才吃到一半,这时陈子孟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师傅师傅,死者找到了”。“什么”周明立马放下泡面,“死者名为潘燊源,在宏图网吧做网管,26岁,整体游手好闲,经常上一天没一天的,但是是网吧老板的远方亲戚,所以也就没人管他这次一下子失踪好几天,他同事才觉得奇怪,刚好我们的同志过去调查才查到。”“那他最近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周明赶忙问道,“师傅还在查,我们已经把他们老板和同事带回来审问了”陈子孟回答到,“带我过去”,俩人正准备去审问室,这时小赵急急忙忙跑进来,“周队周队,有人自首了”,小赵气喘吁吁的说道“有人报案说她杀了潘燊源。” 此时周明和陈子孟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就跟着小赵来到了羁押‘凶手’的地方,看到凶手的第一瞬间俩人都有点傻眼,映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长长的头发自然垂下,刚哭过的双眼梨花般的看向俩人,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陈子孟此时看向凶手的眼神也有些呆了。 ------------ 第五章 幻境杀人?他? 此时陈子孟与周明俩人已经坐到审讯室对面,“说说看吧”周明问道,“我杀人了,杀人了”说罢,对面这名女子便崩溃的直抓头发,精神有些恍惚,嘴里不断嘟囔着杀人了。“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叫什么,家里什么情况,你说你杀人了,杀的谁怎么杀的”陈子孟慢慢开导她道。 “我叫苏沁,我图羊第二实验小学的一名教师,之前有个小混混一直在骚扰我,我很害怕,我又不敢和别人说,然后他就得寸进尺,就一直骚扰我”苏沁越说越害怕,整个人完全蜷缩在椅子上,“他每天都去学校门口堵我,一直骚扰我,我好害怕,我害怕被我的学生们看到他们的老师和这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就一直躲着他,我甚至都不敢去学校,没想到他竟然敢来我家,他骗我爸妈是我男朋友,我真的好无助,好害怕”,苏沁说着说着又陷入了癫狂挣扎的状态,“那你怎么不和你父母说呢?”陈子孟问道,“我父母,哼,呵呵呵”苏沁不知发出了几声奇怪的笑声,这笑声中透露着些许无奈、些许嘲笑、又有些许诡异,在这冰冷的审讯室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我就是一个工具,他们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听到此处,周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示意小赵前去调查一下苏沁的家庭情况。 “好了,说说看你是怎么杀的人。”周明此时打断道,一问到这,苏沁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冷笑一声“那个人渣,死有余辜”,说罢苏沁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那天我刚放学,正准备回家,就看到这个人渣又在校门口堵我,为了不对学生们产生不好的印象,我不敢和他起冲突,就只能跟着他一起走,结果这个畜生给我带到山上想侮辱我,我拼命挣扎,我大声的喊救命,但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说到此处,苏沁状态有一点崩溃,但又转瞬即逝恢复了冷漠“然后我假装迎合他,趁机藏了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他的脑袋,这个畜生该死,没给他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他了。”苏沁平静的说道,冷漠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鬼魅的眼神与柔弱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之后呢,之后你又做什么了”,周明捋了捋心情问道。“之后看着他一直在流血挣扎,我既害怕又兴奋,看到他倒下去我兴奋到晕倒了”,“晕倒了?”陈子孟疑惑的问道,苏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不行吗?”“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陈子孟问完,苏沁仿佛有陷入了挣扎,整个人神色十分恐惧,“之后我好像又陷入了那种状态,身体里好像有个人在指示我,我一直以为我是做梦,但是这次我真真切切得感受到了,我费劲全身力气拉起那个人渣,拖到车上,幸亏那时候已经晚上了,路上没有什么人,我想起来以前薛成带过我去过一个卖鱼的那,那里有很多冷库,我找了一个看似好久没用过的门,然后把潘燊源丢了进去,之后我就回家了,回家之后我好想一直还没有走出梦境,那个人一直在骚扰我,我好几次想了结自己,但是他拦着我,不让我死,我好绝望,警官我真的好绝望啊。” 周明和陈子孟此时都眉头紧锁,被苏沁说的有些晕,仿佛那种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感觉。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是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周明舒缓了一下眉头“继续。” 苏沁越说越害怕,又缩成了一团“我不记得是第几天了,这一次的梦比以往更长、更真实,那一天我又梦到了他的嘴脸,我又在绝望中惊醒了,于是那个人又出现了,他教唆我去砍了潘燊源的头挂在树上,这样他就能永世不得超生,再也不会骚扰我了,我害怕他,我只能照做,于是我又开车到那个冷库,我拿着锯子一点一点的给他的头砍下来,我既兴奋有害怕,我生怕他突然醒过来,好在头砍下来了他也没有动弹,于是那个人又开始指引我去山上给他挂起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了任务”。说到此处,苏沁仿佛又变了一个人,“我看着那个畜生静静的挂在树上,我好像在欣赏一副艺术品,圆圆的月亮好像是上天惩罚他的手段,挂在他的脖子上,哈哈哈,谁让他有眼无珠,你看那个月亮没有眼睛,哈哈哈,哈哈哈”。 苏沁的笑声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让人毛骨悚然,周明打断他“那人头呢,你放哪了,还有你为什么要自首?” 说到此时又仿佛变了一个人,楚楚可怜的蜷缩在凳子上,让人不禁眼见犹怜,“我把头藏在了那个冷库的冻鱼堆里了,我也不记得在什么位置上,只记得那里有很多冻鱼干,都是他让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他让我来自首的,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他到底是谁,你在胡说什么!”周明此时忍无可忍爆发到。 “他?哈哈哈,他不就在你们身后吗?”苏沁此时发出可怖的笑声,看向周明和陈子孟身后,俩人顿时冷汗直流,不自禁的回头看去…. ------------ 第六章 我多抓一个人,世间便少一份恶 回到办公室,陈子孟狠狠的灌了一口水,想到刚才的审讯内容,仍有一些心有余悸,他看着正在紧锁眉头抽烟的师傅,说道“师傅,你说刚才苏沁说的那个他到底是个什么啊?!”周明轻轻的的撇了他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要不就是凶手故弄玄虚,要不就是她精神有点问题。”“师傅师傅,你说她会不会像是致命ID里面的那个主人公一样啊,自己把人格分裂成好几种样子,然后是那个分裂的人格杀人的啊。”“什么分裂不分裂的,我们要查的是凶手,管他什么人格只要是她杀得,就得定他的罪。”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周明心里也有点打鼓,真有人格分裂杀人这么玄乎的事情吗。 “子孟,你安排一下,去她说的那个冷库找一找,然后再调查一下她的父母和她的情况。”虽然苏沁已经自首,并且犯罪记录都对得上,但是周明心中仍有很多疑问,为什么苏沁前后反应变化如此之大,难道真有严重的人格分裂,还有她和她父母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说到他们的时候竟如此嗤之以鼻,现场的痕迹又是怎么打扫的,难道说不光苏沁自己犯案,还有共犯吗,无数个疑问萦绕着周明,他断了这么多年的案没有一件像这么蹊跷。 周明走到窗前,点燃了不知道第几根烟,陈子孟此时安排完事宜走进办公室准备和师傅再进去审问,“师傅您少抽两根”虽然每天和周明这个大烟鬼混在一起,但是陈子孟对烟味仍然十分敏感,也许对这个味道的厌恶,陈子孟才没有染上吸烟的习惯。周明听完,木讷的应了一声掐断了烟头,“都安排好了吧。”“是的师傅,已经根据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陈子孟回答到,此时他又发出了另一个疑问“师傅,你说会不会苏沁不是凶手呢”,周明听完又深深锁住了眉头,“我也不知道啊,时间和手段都能吻合上,如果不是她又会怎么清楚事情的经过呢”说完回头看向宝贝徒弟,此时陈子孟正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顿时给周明看的一顿刺挠,突然又想起了点什么“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苏沁了吧”,“怎么可能,师傅你说啥呢,我是警察怎么会喜欢上杀人犯!”“那要是她不是呢?”。“不是,不是也不可能啊,走走走,审问去了,别一天天的为老不尊。” 俩人笑骂着一路走到审讯室门口,虽然短暂的嬉戏缓解了一下神经,不过对接下来的审问仍然需要谨慎认真的对待,俩人收拾好心情走进了审讯室。 “想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交代的吗?”周明先发制人的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那个人渣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此话虽然说得通,但是周明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我看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么有力气将潘燊源这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搬上搬下的?”“我可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你说的那个人现在正在睡觉,还有警官你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想要杀人的决心,在我心里判定那个人渣死讯的时候,不管什么离奇的事情都会变得合理”,苏沁冷冷的回答到,陈子孟之前听说过为人父母在子女遇到危险时会爆发无尽的潜能,这回还是第一次听说想要杀人的人也会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没在这个话题做过多纠缠,陈子孟接着她的话问出下一个问题“你拖着那么大一个人,那现场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此话问完,苏沁一愣神,接着又突然变得惊慌失措,“一定是他,是他打扫的现场,他就是个恶魔,我被折磨的好惨,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说罢便将头狠狠地撞向桌子,陈子孟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苏沁头上出现一块深深的血痕,顿时晕了过去,陈子孟顿时冲过去,大喊快叫医生,然后抱起苏沁向外走去,周明看着徒弟的背影眉头又深深陷了进去。 经过简单的包扎,苏沁病情平稳已无大碍,其他人都派去调查了,所以陈子孟安排过来看守着她,过了一会周明也到了医院,看着徒弟语重心长的问道“你知道你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吗”。“她不是杀人犯”,陈子孟说道,“为什么?”周明此时很不解的问道,“给我个理由。”“师傅,我说出来您可能会耻笑,但是凭我的直觉她不会是杀人犯,而且是谁打扫的现场,刚刚苏沁说的那个他我觉得不是她得第二人格,我认为这个他是一个人,她说讲述的并不一定是她做的,也许是她所见的呢,她把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幻想成了自己的第二人格。”“断案要讲证据,凭直觉,凭什么凭直觉就能断案,你的推断依据在哪呢?!”周明此时气愤的浑身发抖,“师傅您别生气了,我不是喜欢她,她只是长得像我的姐姐,所以我有种天然的保护欲,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陈子孟此时声音也带着一些啜泣,“还有师傅我没有意气用事,我刚说的都是我理性的思考,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查到线索证明我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我自动退出警队”,说罢陈子孟就倔强的走进了病房,周明的手摆在半空,不知所措的放下来,这时他想起之前陈子孟的档案,他的父母和姐姐死于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凶手至今仍没有找到,又想起最初面试陈子孟时,问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加入刑警队,“因为我经历过世间大恶,所以我不想别人也经历我的痛苦,我加入刑警队,只是想凭我之力,庇护那些流离失所的可怜人少受煎熬,我多抓一个人,世间便少一份恶。” 想到此处,周明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也更加理性的细细揣摩刚才陈子孟说的话,如果他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梦魇,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那会是谁呢,不对,苏沁的表现不像是假的,那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苏沁把无头杀人案的他和以前的他混淆了?想到此处,周明似乎有了一些新的头绪,”是时候见见苏沁口中的父母了”,周明喃喃道。 ------------ 第七章 拨开云雾见乌云 连续高强度的几个案子叠在一起,饶是周明这样的铮铮铁汉也是有点受不住了,虽然睡了一个安稳觉但仍然觉的头晕乎乎的,到了办公室后泡了一杯大浓茶,开始询问起调查的情况,昨天晚上小赵带一队人去了苏沁说的冷库,翻找了好半天终于在冷库里面找到死者的头颅,“虽然冻得已经模糊,但是经过照片比对还是能看出潘燊源的轮廓,具体确认信息得刘法医鉴定完之后才能确认”,小赵汇报到,周明听完点点头,“这苏沁说的犯罪经历倒是都能对得上,杀人动机和手法也都合情合理”,“周队,我们从伤口断裂情况看,砍下这颗头应该也就用了两刀,可能因为冷冻过,但那冷库废弃仓的制冷效果并不好,现场有一些血迹,明显的地方有被清理的痕迹,这般力气和心态我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啊,虽然那苏沁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但是我看也不像是能做出这事的人,而且我感觉他也没缘由抹去作案痕迹啊。” 听完小赵的陈述,周明不禁又想起那宝贝徒弟的推断,现在的痕迹越来越有团伙作案的迹象了,但是又是谁会帮助苏沁作案呢,苏沁既然自己都自首了,为什么又在隐藏住那个人呢,虽然自首人各项解释都像是合情合理,但是案件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 “刘英呢,她去调查他父母资料怎么样了?”周明问道。 “周队,英子一早又去苏沁父母家了,昨晚到了的时候苏沁父亲已经吃下安眠药睡着了,英子就和她母亲聊了一下情况,今天还在继续调查。”小赵回答到,“哟,这家人真是神奇,女儿丢了还能睡这么安稳,英子和她妈都调查到什么了。”周明问道。 “这苏沁的父亲在图羊还是个名人,他父亲是薛成。”小赵回答到,“薛成,我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哦哦哦对对,是咱们图羊那什么心理诊所的所长是吧,薛成,苏沁,他俩怎么不是一个姓呢。” “图羊安康心理诊所,还有,薛成是苏沁的继父,她亲生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世了,所以她母亲就带着她改嫁给了薛成。”小赵把从刘英那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周明,“继父,难怪苏沁对他的怨气这么大,他们家庭氛围怎么样?”,周明继续问道,“听英子说,昨天到了之后就苏母王女士接待的她们,当问到苏沁父亲在哪时,王女士的神态很复杂,似害怕,似心疼,很纠结的说道薛成精神状态不适,得借助安眠药助眠,现在已经睡下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了。”听完这番情景周明皱起眉头,“这个家还真是有点奇怪啊,感觉一家人都不太正常。”“是啊周队,英子也没有纠缠,之后就把苏沁自首杀人的情况给她母亲说了,然后她就一个劲的哭,就说这孩子命苦,那个潘燊源该死,但仍然没有叫醒薛成的意思,之后英子又问道苏沁和潘燊源是关系怎么样,王女士就一个劲的说他是个畜生,没有他苏沁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说完又一个劲的哭了起来。” 小赵汇报的口干舌燥,周明看到扔给他一瓶矿水泉,“喝点水再接着说”,说罢就点起一根烟,似乎思考时点起一根烟已经成为周明的习惯,“之后呢还问到什么了吗?” 小赵狠狠地灌了几口水“英子看王女士心情波动太大,怕身体出什么状况,就没敢继续深问下去,王女士平复一会后,英子又问了一下苏沁是什么样的人,和她继父关系又怎么样。”小赵顿了顿接着说道“王女士听完这个问题,表情一顿神伤,说道’沁儿是个好女孩啊,就是他亲生父亲出意外滑到摔死在她面前,对他打击太大了,自那以后沁儿的精神就有点不太正常,有时疯疯癫癫的,有时又冷静的出奇,而且每次疯癫的时候和她亲生父亲的神态一模一样,有时候我看的即思念又害怕,她父亲之前经常家暴,我心理也有点问题,一直是找我现在的爱人看病,沁儿出问题后我也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想找他给沁儿看好,但是薛成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这一晃都快三年了。薛成他前期带着他原女儿出国走了,他前期也一直不让他女儿联系他,所以他就把苏沁当成他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可怜的沁儿,我们娘俩为什么这么命苦呢,摆脱了那个人渣又碰到一个人渣,说完王女士又止不住得哭了起来,英子看时间太晚了也问不出来啥别的了,就安慰几句王女士告辞回去,约定了今天早上再去拜访一下。” 听完这些描述,周明眉头越皱越深,不知道抽掉第几根烟,心里喃喃道“从她妈的话语里看,薛成很是疼爱她这个继女,但是苏沁为什么对他们俩这么怨恨呢,不对,如果这么疼爱,那苏沁消失了薛成不应该很着急吗,那如果是联合作案的话,会不会是薛成呢?” “小赵你陪我再去现场看一趟。”“好的周队我这就去开车”,不一会就带着周明赶往小苍山上继续勘察,到了现场俩人仔细翻找,仍然没有什么收获,现场除了那显眼的脚印格外深刻外,其他似乎一点痕迹都没有,凶手是怎么做到把痕迹都消除掉的呢,“不对,苏沁说她在这,潘燊源想要强奸她,但是为什么地上看不到挣扎的痕迹呢,谁有这么神通广大的能力做到给这恢复如初呢,难道说凶杀地点不在这里?”周明此时看着地上的脚印深深陷入了沉思,“奇怪,为什么这个脚印之后上来的没有下去的呢,而且为什么这么深呢?”突然周明想起了点什么,“小赵你过来,到我背上来”,小赵听完一愣“这..这不好吧”“费什么话赶紧的”。说完小赵扭扭捏捏的跳上了周明的背上,得亏是小赵身材略微瘦小,这也让周明一顿踉跄,“上就上来你跳什么啊”,周明嘴里骂道,“这不也是你没说咋上嘛”小赵嘴里小声嘟囔着,周明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了几步后放下了他,“奇怪就算咱俩比他们轻,但是就算背着一个人也不能有这么深得脚印”,说完沉思起来,突然小赵好像被人敲了一下脑袋,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周队,你说会不会是走过很多次啊,就是,就是背着一个人沿着脚印走了好几次”,周明听完瞬间顿悟,“你小子可以啊,来来再上来咱们再走几步”,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小赵慢慢的等周明蹲下身才上去,周明又踩回刚才的脚印,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大概踩到第七次,两边的脚印深度就差不多深了“加上最开始的一次总共八次,所以假设如果凶手是苏沁,苏沁和潘燊源的体重和咱俩加一起差不多,大概上下来回大概8-9次,那这不合乎常理啊,一定还有别的什么被我们遗漏了”。 周明看似发现了点什么,但好像又越陷越深了,这时他突然接到陈子孟的电话,“喂,师傅,你什么时候方便来医院一趟,刚刚苏沁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有大量精神类的药物,而且不像是治疗她的病的,另外我在和苏沁聊天发现,凶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而且她继父有很大嫌疑!” “什么,你等着,我马上赶到”说罢也来不及解释,周明就带着小赵赶往去医院的路上。 ------------ 第八章 第二种假设 不一会,周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疑犯也已经由交班的同事带回去看押,所以陈子孟也早早的在楼下等候。不等陈子孟进到车里,周明就急忙发问,“发现什么了?” “我找到医院的医生,给苏沁做了一个血液检测,早上苏沁的化验报告出来了,苏沁血液里面有精神类药物的残留”陈子孟说道,“那证明她妈妈说得不假,苏沁那应该有精神类疾病。”周明想了一下回到,“师傅不错,但是还有一点,苏沁血液内精神类药物目前的浓度还处于一个高位的水平,证明近期她有大量服用的迹象。”“近期大量服用,难道是杀人之后精神状态更加紊乱吗?那她自己有说为什么加大用药量吗”这个结果确实有些出乎周明意料,“怪就怪在她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什么,没有印象,他那两个人格和你聊都出现过吗?”“是的,都没有,而且应该都不是假话。”听到这周明瞳孔微微震动,这个结论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构想。 “继续说,还有什么发现?你不是说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周明问道,“是,师傅”陈子孟理了理思绪说道,“再和疑犯交流的过程中,她的两个人格仍然经常交替出现,但是大概发现了规律,那个害怕的人格应该是她真实的性格,那个冷冷的形象可能是她在精神失常时幻想的角色,也许是她内心希望自己强大的一种渴望吧。”听完周明点了点头,这点和他想象的基本一致。 “所以假设我的构想是正确的,那么日常正常出现的人格都是懦弱的苏沁,如果她是杀人犯的话那应该就是她冷漠的人格,再与懦弱的苏沁沟通的时候,她对她的继父非常害怕,也许是她父亲死因的缘故,她对男性都会保持一定得距离感,但是说道她继父的时候明显恐惧加深了很多,但是问及原因,他又害怕的不说话了。所以在她冷漠人格出现的时候我又继续问她同样的问题,这时她的表情出现了极度厌恶的神情,另外她说了一句那两个人渣都是一路人,所以我推断……”说道一半陈子孟看向周明,“所以你认为她的继父对她也有不好的想法?”周明回答到,“师傅我知道,苏沁的话并不是全部可信,但是她的继父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调查一下,另外薛成也是市里大名鼎鼎的心理学家,苏沁体内大量残留的精神药物,我觉得也极有可能和他有关系。” 听完徒弟的陈述,周明也陷入了沉思,目前虽然苏沁口口声声说是她杀的人,但是仍有很多疑点,这时陈子孟又调查出来这些案情,那薛成似乎也和此案有些牵扯,“小赵你和刘英说一下,调查完薛成后立马回来和我报告调研情况,另外派一些人暗中观察一下薛成的行踪,记得不要被发现。”周明安排到“另外子孟你和我回局里再去会会这个苏沁,看看她这次有没有新的说辞。” 回到局里,俩人直奔审问室,周明开门见山的说“你的药都是你的继父开的吧。”苏沁显然也没有想到周明这么直接,瞬间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恢复了冷静,“对”。“你知道你吃的药的功效吗?”“不知道”,“不知道那你还敢吃。”“他是全图羊最权威的心理医生了,他开的我不吃那我吃什么?”瞬间快速的回答也让陈子孟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师傅继续发问。 “那你最近这几天有没有正常吃药?”周明接着问道,“不记得了,吃了吧,毕竟都成为习惯了。”“吃了多少?”,“每天早晚各一颗吧,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看苏沁回答的毫无破绽,周明决定突然转换方向问道“薛成有侵犯过你吗?”这个问题显然击中了苏沁的软肋,瞬间苏沁变得手足无措,又开始惶恐发抖“他就是个人渣,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像一头禽兽一样,我害怕和他独处,我和我母亲说,她害怕影响她自己也不管我,我在这个家里好无助,尤其在他知道潘燊源冒充我男朋友的时候,我看潘燊源的眼神好恐怖,好像要将他,不,好像他想连我一起都杀掉一样。”边说苏沁边啜泣着,陈子孟和周明面面相觑,似乎心里都有了另一种假设。 审讯完两人回到办公室,陈子孟说道“师傅,如果苏沁说得那个作案的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那会不会有可能是薛成,他因为畸形的爱生出了莫名的恨意,就设局杀掉死者,另外为了让自己不受牵连,就用药物导致苏沁精神失常,将杀人的他和她自己念想中的那个他混淆了,再用这个手段逼迫苏沁自己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自首,以达到他心理认为苏沁背叛他的惩罚。” 听完徒弟的推演,周明点起一根烟陷入了沉思,“等赵英回来再结合一起看看,另外你派人找一下这几天薛成家周围的监控,看看他和苏沁出入的时间。”“是师傅”陈子孟说罢便走出了办公室,周明默默的走到窗前喃喃道,“难道真是薛成吗?” ------------ 第九章 另有隐情 等不到中午,赵英就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警局,周明一看到她就把她叫进了办公室,“说说吧,有什么发现吗?”“是,周队”这时赵英打开记事本边看边形容起早上的问答。 今天一早,赵英就到了薛成家门口,正准备开门,就看着王女士满面憔容的打开了门,“王女士早啊,您这是昨晚没睡好吗,咋面容这么憔悴。”“哎,这咋睡得着呀”说着王女士就打开了门让赵英和同行的协警进入,刚走进屋子,赵英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坐在桌上吃着早饭,看到他们进来这男人缓缓站起身过来迎接,“这是和您说的赵警官,他们昨天过来问过话”,王女士介绍到,“您好,想必您就是薛成先生,苏沁的父亲对吧”赵英伸出手礼貌的问道,“继父,幸会”薛成不咸不淡的回答到,说罢就让赵英一行坐到沙发上“赵警官是有什么要问的吗?”薛成说完便双手交叉放于大腿上。 赵英顿感对面这个男人是个难缠的角色,理了理思绪开始问道:“薛先生,想必您应该已经知道您的。继女苏沁的事情了吧,他去警局自首说他杀了潘燊源。”“是的,我的爱人已经和我说过了。”薛成缓缓回答道,“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吗,或者说您相信您的继女会杀人吗。”“一切听从警察查案结果,我没有什么看法”薛成仍冷冷的回答道。 前面几个问题碰壁,赵英转换了一个方向“那您方便说说苏沁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还有她的病情。”薛成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回答到“沁儿的病情,因为她的生父的死亡在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所以换上了间歇性人格分离症,也就是大家通俗上所说的人格分裂,她平时性格很恬淡也很柔弱,但是遇到外界刺激或者心情低落的时候第二人格也就会出现,估计你们也已经看到了,她那种人格更像是模拟她的生父变相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他的生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赵英疑惑的问道,薛成没有立刻回答,复杂的看了一眼他的夫人,再缓缓说道“一个一事无成的无赖,性格诡谲冷漠,还时常家暴她们母女。”说罢王夫人落寞的垂下眼帘,朝赵英点点头,默认了薛成的说法。 “那苏沁和潘燊源是什么关系你们清楚吗?”赵英问道,“那人来过一次,自称是沁儿的男朋友,虽然那人长得不怎么样,一副小混混的样子,但是沁儿喜欢我也不会干涉。”薛成有些面露不悦的说道,王女士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苏沁的口供中说道,潘燊源只是假扮她的男朋友,实际想猥亵她,在这推搡之中才不小心误杀了他。”听罢,薛成微微面露惊讶之色,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我不知道,我很少和沁儿交流,他看到我和看到仇人一样。”王女士边听边啜泣着,但很快被薛成的眼神制止,“沁儿和我说过,但是我没敢和您说”“和我说也没用,她自己在外面瞎招惹别人我也管不了”,薛成冷冷的说道,“是是”王女士只能唯唯诺诺的回答到。 看着这诡异的家庭环境,赵英一股说不出的不适感油然而生,“您是她的继父,不应该关心她的生活吗?”“这似乎是我们的家事吧,和赵警官以及本案没有什么关系吧。”赵英被怼的哑口无言,之后有问了几个问题,仍然没有太大收获,正准备起身离开,这时突然想起,赵英最后问了一句,“案发当天您在哪里?”,薛成思瞥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又止住了话锋,冷冷的回答到“我那天身体不适,在家早早就睡了,我夫人在家也知道。”赵英看向王女士,王女士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听罢赵英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走出了房间。 听完赵英的讲述,周明眉头更加紧皱,“这家的家庭氛围真是奇怪的令人发指,那个他老婆怎么这么怕他。”,周明不禁将苏沁的证词与薛成的供述联系在一起,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薛成对苏沁有不轨之心?“确实有点奇怪,尤其王女士对薛成毕恭毕敬的,完全不像夫妻间该有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下人。” 周明慢慢陷入了沉思,赵英看着久久不回答的周明,想着他应该又钻进了自己的思绪里面了,正准备离开这里出去吃口饭,这时突然周明冷不丁问起了一句,“不对,你告诉过他俩案发时间吗?”赵英回忆了一会“应该没有,我记得我没说过。”“那薛成怎么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一天呢?”这时赵英如遭雷击,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给小陈打个电话,让他认真翻查薛成家附近的监控,另外你找个时间用探望苏沁的理由找王女士单独来警局一趟,另外找人秘密监视薛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马报告。” “是周队”赵英听完立马下去安排到。 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薛成的别墅里面,薛成和妻子正紧紧的抱在一起,“成哥,这么做值得吗?”薛成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妻子,“记得我和你交代的。” ------------ 第十章 凶手在哪里 快临近傍晚,陈子孟查完监控回到警局,就迫不及待去找周明汇报监控里面的情况,“师傅,我查了冷库和薛成家附近的所有监控,冷库由于有些过于陈旧,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但是薛成家附近在别墅区,果然不出您所料,在11号晚上10点多,薛成的车辆返回别墅区,另外车上有两个人,疑似一男一女,很有可能是薛成苏沁父女,另外13号晚上八点有车辆驶出,凌晨1点多有车辆驶入,情况与11号类似。师傅您果然断案如神啊。” 周明听完冷冷的看向陈子孟一眼“疑似?监控看得清人脸吗?”。“嘿嘿,虽然看不清,但这个时间还有什么人能驾驶着薛成的车出入别墅区啊”,陈子孟讪讪的说道。 “等等,继续监控着,视频要是看不清不能作为证据,等着赵英把王女士催过来再说。”周明细细思考了一番说道,“尤其注意监控好薛成夫妻俩的动向,有任何异常注意及时汇报不要打草惊蛇,这个你能胜任对吧”。说完瞥了一眼陈子孟,“那必须的,师傅你放心,有我在,薛成那老小子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半步。”“你给我注意点,薛成现在只是嫌疑人,好好盯着去。”“是,师傅”陈子孟领命完便出去找盯岗人员一同工作去了。 “如果一起出去,怎么才能把脚印深度实现的呢,苏沁这么庇护薛成又是干什么呢”周明此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仍然没有得出结论,然后顺手又将墙上的人物关系图更新了一一笔,苏沁和薛成之间连接着一根虚线,“团伙作案?”“嗯?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心理医生父亲和人格分裂女儿?到底是谁骗了谁呢?” 这时突然有个小刑警冲到周明办公室,敲响了已经打开的办公室大门,“行了,有事快说,别假惺惺的”周明训斥到,“向局找您,周队”。“我草,这时候找我干啥,头绪还没有呢咋回报,行行我知道了,一会过去。” 不一会周明就带着疲惫的灵魂走进了向樱樱的办公室,“向局,听说您找我?”周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还用听说吗?你不是应该主动和我汇报汇报情况吗?”向樱樱笑盈盈的向周明问道。 “哟哟哟,这不是查案太忙了吗,正准备和您汇报呢,这您就刚好找我过来了,你说这是不是这么多年的默契!”周明一本正经的操着略微正经的语气说着不太正经的话,“得得,您周大队长可别贫了,赶紧说说案情吧。” “得嘞,这就给您说说”周明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略微正经的说道“昨天晚上有人投案自首了,疑犯名叫苏沁,报告称死者经常骚扰她,在11号晚上死者潘燊源准备侵犯她,苏沁不小心误杀了潘燊源,但是目前现场没有什么痕迹,不好判定是正当防卫还是其他原因,杀完人后苏沁将死者放到一个半废弃的冷库进行存放,并于两天之后的晚上将尸体肢解挂在小仓上的树上,目前探查到的痕迹和法医鉴定的证据基本与疑犯讲述的吻合。” 向樱樱听完也一如既往的皱起眉头“一个弱女子独自完成这么多东西吗?”“是向局,这目前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疑犯目前看来精神不太正常,自她讲述,刚才所有犯案过程都是她的第二人格做的,而且从疑犯的服药史和她主治医师也就是她继父的讲述来看,疑犯所说目前属实,但是现场毫无痕迹以及上下山来回的工作量目前还无法解释,所以案件还在进一步探查。”周明三言两句的将案情提炼完毕,“有方向吗?”向樱樱一针见血的问道。 “目前疑犯继父薛成有一定嫌疑,但是目前还没有明确证据指示,所以还不确定。另外如果苏沁犯罪属实,如果是正当防卫杀人+人格分裂精神不正常我们也不好定罪,所以此案现在也陷入了困局。”周明解释到。 “你现在查案的方向都在自首疑犯的身上,死者亲属查了吗?”向樱樱问道,“死者目前查明身份比较单一,周边只有一些同事和狐朋狗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周明回答到。 “照你所说,苏沁有点精神问题,而且她是有点变态,又不是智障,你要是潘燊源你会骚扰一个随时人格分裂的人吗,你就不怕你办事的时候人家变换个形态给吓缩了?”向樱樱突然呵斥到,此声呵斥好像也打开了另一扇门,周明此前确实也没有想到这个点,“是向局,这点我确实没有想到,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行,回去吧,别记得你给我的约定,赶紧破案,现在上上下下的都在盯着。” “是”周明回完便走出了办公室,思考着刚才向樱樱所说的条件,“如果是我确实也不敢去骚扰这样一个人啊,但是这和破案有什么联系吗?”周明边想边走进办公室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 第十一章 柳暗花明夜色深 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周明就来到了办公室,想着越来越临近的破案期限,周明就一顿焦虑,“现在这案情的症结又卡在了他那奇怪的一家人身上。”周明在墙上人物关系图中狠狠的将薛成圈了起来,“这个老家伙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忙忙碌碌的一天,案情仍是毫无进展,提审苏沁的人没有问出什么新的线索,薛成夫妇俩安静的有些诡异,除了去超市买点东西,王女士仍然恭恭敬敬的像个下人,两人一天都没有出门,不知道是被女儿的事情弄得太神伤,还是在密谋着些什么,调查死者的亲朋好友,网吧的几个同事也交代的和苏沁一般无二,几人确实知道潘燊源最近谈了一个很好看的女朋友,据说是在图羊第二实验小学做的教师,几人也是一顿艳羡,虽然潘燊源长得也算是高大威猛,脸长得也不差,但是这气质痞里痞气的让人看着就想揍他,怎么就走了狗屎运,但潘燊源对他这女朋友可是珍惜的很,除了让他们远远撩了一眼照片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还有个小插曲,警察拿出苏沁照片给他们对照时,两人不太敢确定,因为之前也看的不真切,但是与潘燊源关系最近的小曹倒是确定就是苏沁,这让大家,说看过苏沁来网吧找过潘燊源,被他瞧见过,另外关于潘燊源的其他信息就知之甚少了,好像这个人很独立,也不与其他人有什么交流,除了打打CF也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另外他的舅舅一直在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案件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难道真的要这么下去吗,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怎么也得给大众一个交代啊”,周明满脸愁容的在办公室嘟囔到,眼看着已经快十点了,但仍然没有什么头绪,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刺耳的电话声,在这静谧的夜里似乎是冲出黑暗的光束一般,周明一看是陈子孟打来的,就立马接上,“喂,有什么进展吗?”电话那头陈子孟略有激动的说道“苏沁她母亲想见苏沁,小赵已经带着她过去了,我和您说一声,我在这继续监控着薛成,虽然王女士说他已经睡着了,但是我还是看着比较放心。”听完徒弟的讲述,薛成暗道这夫妻俩果然有点问题,“那你也小心一点,晚点记得找人换一下班,一会我看着他们母女俩交流什么,聊完我在亲自会会这王女士。”“是,师傅”陈子孟回到完便又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过了不到20分钟,赵英就带着王女士到了警局,在周明的示意下这母女俩见上了面,“沁儿,你过得还好吗,妈妈来看你了”说罢看着苏沁略显苍白的脸颊,不自禁哭了起来,此时的苏沁好像是第二人格附体,又或是并不想见到她母亲,冷哼了一声“干什么假惺惺的,我这几年下来不还是拜你所赐!”“女儿啊,妈妈怎么会害你呢,妈妈一直爱着你啊,你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啊。”王女士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爸爸?我爸爸早死了,他只是个禽兽,不光控制了你还想控制我,呵,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说罢苏沁便转身回到牢房,周明看完默默回到了办公室,思索着这母女俩刚刚的对话。 不一会赵英就带着王女士来到了周明的办公室,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周队长,周队想和您聊聊。”“好好周队,但是请您快一些,我怕出来太久成哥醒了我不在家就不好了。”王女士有些颤颤巍巍的回答到,不知是想到家里的丈夫还是在这环境下有些害怕,“好的王女士,我就简单问几个问题,您不要害怕。”说罢引导王女士坐下,“您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在家也很…威严吗”周明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词形容,问完这个问题,王女士眼神中闪过一丝崇拜的神色,但有一晃而过,眼神恢复迷茫和一丝恐惧“成哥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周明还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结果王女士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这已经是她全部的形容,“您是不是有些害怕他?您放心,今天所说的所有内容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周明不断给她坚毅的眼神,王女士看完似乎有些心安,逐步放下心理防线“怎么说呢,他虽然很好,但是也很凶,那种凶不是说经常打骂你,就是一种天然的似乎高高在上的气质,所以油然而生了一些敬畏和……恐惧吧。” 这形容的周明也有些云里雾里了,难道这个薛成一直在PUA他们母女俩吗,难怪苏沁说薛成控制他们母女俩,说罢接着问道“死者潘燊源骚扰你们女儿的事情他和你们说过吗?”这个问题问的王女士也是一阵纠结,但似乎又下了很大的勇气,“沁儿是和我说过,但是她一直记恨我们俩,所以我本来准备私下找到这个人警告他,结果那天他自己突然冲到我们家了,还说了一些污言秽语,说什么沁儿骚扰他,看他那副鬼样子沁儿怎么看得上他。”周明略微皱起眉头,这个似乎和苏沁说的有些不太一样,“那这件事情你们和苏沁聊过吗?”,王女士思考了一下“没有,我们和沁儿基本没什么沟通,哎这孩子,自她爸爸出事以后,就什么人都不相信,整天疯疯癫癫的,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说完王女士又止不住哭了起来。 周明又询问了一阵,感觉王女士对苏沁的爱还是很真诚的,但是对薛成仍然很惧怕,于是想利用这一点最后尝试撬动一下她的心理防线,故作深沉一阵,“目前案子查的也差不多了,估计明天就会和上面汇报,确认之后就会给苏沁定罪,虽然她精神有点异常,但是犯罪事实属实,且犯罪时也是她本人作案,而且犯罪手段残忍,结果肯定不会太好,王女士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听完之后王女士瞬间愣神,“周队长,那沁儿会判处死刑吗。”“这个我不敢和你承诺,但是有这个可能,而且很大可能。”这句话似乎击溃了一个母亲的最后防线,整个人沉浸在莫大的悲伤之中。 “那王女士如果想救您女儿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说知道的所有事情,比如10号那天晚上,薛成到底在不在家,又或者说,案发那天晚上,薛成带着苏沁干了什么!” 这句问完,王女士整个人如遭重击,直接呆滞在座位上,“那天晚上,成哥很晚才回来,不过他干什么去了我真不知道了,我也没有在意,他经常夜不归宿,那天晚上赵警官来了询问之后,他突然警告我说那天10号晚上如果有人问就说他在家,难道沁儿是10号晚上杀的人,不对,难道是薛成杀得吗,那个王八蛋欺负我们母女还要嫁祸给沁儿吗,周队您要给我们做主啊。”王女士愈发激动的说道,“您别着急,目前还没有明确证据表明是薛成杀人嫁祸的苏沁,所以王女士您要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您先回去明天帮我们侧面问问薛成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还有那天晚上他干什么去了,另外帮我们查一下苏沁的药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最好帮我们带出来。” “好的周警官,您一定要帮沁儿洗刷冤屈啊。我得回去了,我怕离开太久被薛成发现就麻烦了。”王女士带着哭腔说道,“好的,记住我说的话,另外一定注意安全,我们有同事在旁边监视,有问题及时大喊我们的同事会去救你的。” 交代完事情赵英就带着王女士返回了别墅,在车上王女士意味深长的看着身后的警局,之后便上了车,周明在楼上窗户上看着车子走远,点起一根烟,长舒一口气,心想这步棋安排的似乎让自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如果把薛成安排进杀人案中,很多线索似乎都能串联起来,但是又莫名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一切似乎又过于顺理成章了,似乎后面有一只无形大手暗中安排着一切,让周明感觉很喘不过气来,夜,似乎更深了。 ------------ 第十二章 山重水复转机现 时间一晃就到了20号清晨,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交案日期的缘故,周明早早的就醒了,想起昨晚临下班收到的通知,今天下午两点开关于无头悬尸案的记者发布会,周明就一顿头疼, “这案子还没结呢,发布什么发布,真他么能添乱。”虽然嘴上抱怨这,但是周明也能体谅,现在全局上下确实面临着很大的压力,这个时候他这大队长也必须得首当其冲顶在前面了。 为了迎接下午的发布会,周明也算是认认真真捯饬起了自己,还破天荒的修理了一下胡须,这也亏是周明胡子长得慢,不然这案件一个接着一个,这脸上都得杂草丛生了,洗漱完周明去衣柜换上正装,打开衣柜找寻了半天终于在最里面翻出来了,拿正装看到最下面还压着一件有些残破的运动服,周明顿时看的有些呆了,思绪久久不能平复,陷入了往事的漩涡,要是她还活着,现在娃都能打酱油了吧。 重拾好自己的心情,周明便驱车赶往警局,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陈子孟已经准备好早点在那坐着了, “我说你小子你是在那边监视吗,咋这么大早过来了”说着便拿起早餐吃了起来, “师傅我这不是换班了吗,今天你上发布会我这不得给你镇场子。”陈子孟含着包子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 “哎哟,我说师傅,今天头一回见你穿这么帅啊,捯饬的可以啊,是不是偷偷谈了师娘没告诉我。”周明看着这个玩世不恭的徒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倒霉玩意,要不是那天为了躲着向樱樱,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你当师傅。”虽然嘴里骂着,但是周明对这个徒弟还是喜欢的紧,除了有些玩世不恭外,不管心智情商还是断案能力陈子孟也都属一流, “嘿嘿”陈子孟讪讪的笑道 “下午发布会师傅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哎,实事求是的说吧,局里上下都担着压力,什么都不交代确实也说不过去,你小子一会吃完叮嘱好薛成家监视的人,我感觉今天这日子不太平,没准就有意外出现了。” “行师傅你放心,一定不会出篓子的。”漫长的上午终于结束,周明也迎来了更漫长的发布会,收拾好心态,周明先给发布会的记者们简单陈述完了案件情况,接下来就到了要命的问答环节,还没等周明缓上一口气, “您说警方已经控制住了嫌疑人,但是为什么现在一点信息没有,那警方到底是抓到犯人还是假装抓到犯人了呢?”一位带着黑框眼镜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的记者尖锐的问道,周明心理暗骂到,就这普通话咋当上记者的,但是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这位记者朋友,目前警方确实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并且抓到了嫌疑人,但是由于此案还有很多疑点,目前并不能断案就是抓到的这位嫌疑人犯案的,所以还不能公布嫌疑人的相关信息,请您理解。” “那按照周队这么说,就是疑犯有可能还在逍遥法外,这么凶残的手法凶手肯定有丰富的经验,那岂不是还有可能会继续犯案,那怎么保证图羊市民的安全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长相瘦小的女记者抢着问道,周明也在纳闷看着这么弱小的身体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虽然还没有完全确认,但是疑犯各项时间和动机都能和案件对的上,所以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有着莫大的关系,相关的人员都在警方的掌控之中,所以还请大家在给我们一点时间,等完全查明了之后我们会给大众一个交代。”不等其他人继续发问,此时陈子孟着急的推开门进入到发布会现在,急匆匆的走到周明耳朵边上说道 “师傅,有情况,刚才薛成意欲袭击王女士,被值班的巡警看到救下来了,王女士哭喊着你这个杀人凶手,目前俩人都在压往警局的路上。”周明听罢瞳孔微微一缩,果真这个薛成有点问题,当即对记者们说道 “目前案情有重大进展,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我们需要回去立马查案,非常感谢各位的到来,等案情查明后我们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罢不等记者们发问,就离开了乱哄哄的现场,急忙往审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