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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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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求你
c市的夜,斑斓,魅惑。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弥漫着清透香醇的酒气;奢华剔透的水晶灯与灿烂的闪光灯交辉闪烁;国际巨星doris现场弹奏着和弦的钢琴曲。
air-golden,绝对称得上是本市最高档的商务会所。
而今夜的主角,莫过于他――冥逸寒,这个名声享誉全球的商界大亨。
颀长伟岸的他,着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颦笑间,都惹起众多名媛千金的心跳和艳羡。
这时,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到他近旁,微微鞠躬后,对他低声耳语。
冥逸寒深邃如海的眸中微掀起涟漪,放下手中高脚酒杯,在保镖们的簇拥下,离开了宴会厅。
身后,留下无数感叹与失望。
推开客房的门,望见那娇小的身影,冥逸寒墨眉微锁。
眼前的她,身裹纯白色小礼服,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瞪他一眼,旋即低下头去。
这个女人,果然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砰”的关紧门,走到她面前:“决定好了?”
长指捏住她皎洁的下巴,将这张小脸抬起,深邃的眸子低头注视:
婴儿般白希光滑的肌肤,皎月般清亮无暇的眸子,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瓣,甜美中带种不老实的精芒……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冥总,要我做什么,说吧,只要你放过我妈妈,我什么都答应。”夏曦若仰着巴掌大的小脸,面对这张太过俊美的脸,语气无法客气。
“啧……夏曦若小姐,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命令我呢?”冥逸寒刀削般菲薄的唇,扬起惯有的慵懒弧度,低头,脸更加向她凑近了几厘米。
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与她靠的愈加近了,夏曦若也将他看的更加仔细:浓眉如重墨,褐黑色的眸子,深的让人有些迷惑,挺阔的鼻梁,菲薄的唇……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就是这个一举一动都带着无尽魅惑的男人,囚禁了她的母亲!
“我的话,没听到?”慵懒的话语和着淡淡的酒醇香,扑她满脸。
“我……是在求你。”收敛起所有的高傲,她淡淡的说。
是的,除了求他,她已无路可走。
“很好,那就照我说的做。”甩开她下巴,冥逸寒转身,自几米远外的桌上拿起那只高脚酒杯:“喝了它。”
抬手,将生冷的酒杯边缘贴上她柔软的唇瓣。
浓烈的酒精味扑入鼻息,夏曦若厌恶的蹙起眉头,想闪躲,然而,对上他凤眸中绽放的轻漠,骨子里的叛逆瞬间被激起。
夺过酒杯,仰头,一口闷下。
“咳咳……咳咳咳……”
喉咙第一次受酒精刺激,夏曦若不禁剧烈咳嗽起来,孱弱的白色娇躯,仿佛风中颤抖的雏菊。
倔强的女人!
若是平常,他或许就这样放过她了,然而,他冷声:“现在,给我脱.光。”
什么?要她脱.光!?
这个男人当她是什么!?
强自压抑住咳声,夏曦若愤懑的瞪着冥逸寒:“不要脸!”
抬起小手,“啪”的将高脚杯摔碎在地,迈步想走……
然而,腿脚却忽的一软,娇小的身躯“砰”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锁骨以下的部位正压住那堆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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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协议
锋利的碎片划破肌肤,陷入皮肉。
“啊……”清晰的剧痛毒药般蔓延全身,无力的小身板剧烈颤抖、抽搐。
挣扎着想要爬起,全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她只能这样趴在地上,任由更多的碎片刺入。
殷红的鲜血,在细腻的肌肤上流淌,染红纯白的礼服。
“嘶……”
痛,好痛,痛到意识里一片仓冷空白。
猛的,身子一震,被巨大的力气提起、翻转,她旋即望见他的脸,这么美、这么冷。
“冥逸寒,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怎么嗓子这样干涩,体内忽然就像有一团热焰忽然炸开,令她全身的血液都滚沸。
“给你下了点药。”怀中孱弱的她,因过度的疼痛而不住颤抖,胸前纯白的礼服上,殷出的那片似火的血迹,如此鲜明、如此刺眼。
内心莫名的滋生出一丝怜惜,然而,他吸一口气,深深压抑:“夏曦若,接下来,好好享受吧!”
“嗤!”的撕开她染血的礼服。
“你干什么?”惊然失措的她,慌乱的想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无助的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而他俊美的脸已埋入她颈中,菲薄的唇,带着清香的酒醇味与无尽的魅惑,撩动的凑上她雪白的肌肤。
莫名的燥热感自他吻过的地方蔓延,着了火一样的干燥。
身子一震,她被抛在地板上,流血的、毫无遮掩的身子,无助的蜷缩。
而他,夜空般眸子里,深埋住疼痛与恨意,潇洒扬手,名贵的西装、领带、衬衫,尽数飘落在地,古铜色的健美身子覆下。
“嗯……”伤口被他肌肤触及,撒了盐般的痛。
还没有压抑下这一波的疼痛,那里,便传来更加强烈的、撕裂般的剧痛。
“啊……”
夏曦若再也忍受不住,痛叫出声。
“第一次?”冥逸然微微凝滞,眉宇间锁住一丝冷意:“夏曦若,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就是这个女人的母亲,将小悯害的那么惨。
望着夏曦若痛楚扭曲的小脸,冥逸寒脑海中倏地又浮现出一副血染的画面,眉头痛苦的皱起,深邃的眸子里凝起的忧郁,浓的令人窒息。
对他仇人的女儿,再怎么折磨,他也不会有一点的心慈手软。
“嗯……嗯……”
夏曦若咬紧牙关,将所有的痛吞进心里,滚热的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流过脸颊,汩汩淌入浓密的发间。
她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就这样被这个男人掠夺了!
“冥逸寒……你这个混蛋……放过我妈妈……现在……我们两清了!”苍白的唇齿间,发出破碎的音节。
“两清?夏曦若,她欠我的,你还不起!”内心最痛的地方,再次被触动,冥逸寒更加凶猛。
而身下的她,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痛叫一声,昏迷过去。
冥逸寒望着她憔悴的脸,深眸微凝:
“夏曦若,这只是开始。”
……
撑开沉重的眼帘,夏曦若立即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床边,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夏小姐,醒了?”陆小姚扶扶黑框眼镜,又仔细的端详了夏曦若两眼。
“你是谁?我在哪里?”一下坐起,胸口和那里随之传来炙热的疼。
“额,这是我们少爷家,我是少爷的助理,你叫我小陆就行。我这里有一份协议,你签个字吧。”陆小姚笑米米的递上一份合同,始终看着夏曦若的脸,就仿佛她脸上有金子似的。
“你们少爷?冥逸寒么?”不久前那一幕狠狠揪起心中伤痛,憔悴的眉头紧紧皱起。
陆小姚笑笑:“是的,你真聪明。”
冷眼瞥过陆小姚,愤懑的拿过合同,望见“生子协议”四个大字,心中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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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硬碰硬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为冥逸寒生一个宝宝,他就放了她母亲,然后,他与她,两不相干。
看完协议,夏曦若嘴角勾起一丝凄楚的弧线:“让冥逸寒来见我。”
恨屋及乌,对冥逸寒的助理,她不会客气。
什么?陆小姚瞪了夏曦若足足两秒钟,才勉强回过神,皮笑肉不笑的说:“夏小姐,实在是对不起,少爷身份尊贵,不可能亲自来见你的。”
“那就带我去见他。”强忍着疼痛,毅然下床。
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这个弱女人,真的要跟少爷硬碰硬吗?似乎,要有好戏看了……陆小姚小眼放光。
冥逸寒安静的站在窗前,扬起雕塑般的脸,眼睛自然闭起。清晨的阳光金子般洒落在他脸上,浓黑的睫毛自下眼睑处留下淡淡的扇形影子。
他喜欢,阳光的味道。
“叩叩叩……”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不悦的睁开眼,掷出一字:“进。”
门随之被推开,望见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清朗的嘴角微勾起一丝意外,目光不由定格在夏曦若身上。
“少爷,夏小姐执意要见你。”陆小姚的声音。
“哦?”冥逸寒慵懒的走向前,挡在夏曦若面前,低头睥睨:“有事?”
“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不是吗?”夏曦若抬起头,对上他深若寒潭的眸子,心隐隐一颤,仍旧勇敢的直视他:“冥总,我们有话直说好了,这份协议,我希望你能清楚的解释一下。”
冷漠的语气,却难掩丝丝敌意。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少爷说话,这个小女人,完蛋了!陆小姚瞪着眼表情怪异的看着夏曦若。
“呵呵呵呵……”冥逸寒不明情绪的笑,低头,凝视夏曦若清澈无痕的眸子:“女人,你知道是在跟谁讲话吗?”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与他近距离对视,还能不乱方寸,而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瞪着他,非但淡定自若,甚至是冷漠厌恶的。
“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呢?这个囚禁了她的母亲,还残忍的掠夺了自己初次的男人!
昂着头,漠视这个极美的男人,她倔傲的不肯放低一点姿态。
“那就好。”他目光一冷,低头,话语全部扑到她小脸上:“要么签字,做我生孩子的工具,要么给张小素收尸,你自己选。”
大提琴般的磁性声音,慢条斯理,这么好听,却令夏曦若觉得有一股冷气在脚底生出来,直钻进身体。
听说过他毒辣的手段,夏曦若知道,他的话,绝不只是威胁。
“冥总,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当然也是说话算话的。而且,陆小姐也在场,我会签字,到时候,也请冥总践行你的诺言。”
不想在他面前低头,所以曦若说的很平静,内心却似被千万把刀子不停的割着。
是的,他抓住了自己致命的把柄,如果能救回妈妈,她一命换一命都肯,何况……
原来,她是怕他反悔,还让陆小姚作证?他果然是低估了这个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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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若,从今天起,你是工具
冥逸寒浓密的眉微微锁起:“夏曦若,你放心,我冥逸寒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这样最好。”藏住眼中的凄楚,撇开他目光,浅浅的看向陆小姚。
“哦,给你。”陆小姚愣了一愣,赶忙将那份合同递上。
夏曦若!
白纸黑字,每一划都似刀割。
“夏曦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生子工具,你睡过的那间屋子就是你的工作地点,无论什么时间,只要我想要,你随时都要躺在床上,等待我的宠幸。”
冥逸寒薄凉的言语,如喂了毒药的海盐,洒在她血淋淋的心上。
“知道了。”夏曦若行若无事般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关门的瞬间,泪水爬满苍白的脸。
房间里,陆小姚仰着小脸看向冥逸寒令人捉摸不透的脸:“少爷,真的要这么对她吗?”
“这里没你事了。”冥逸寒摆手,忽然莫名的烦躁。
“哦。”陆小姚愤懑的偷偷瞪了冥逸寒一眼,撅着嘴走了。
冥逸寒重新回到窗前阳光照耀的地方,闭起眼。
某一瞬间,脑海中忽的浮现出夏曦若苍白憔悴的脸,尤其那双清透漠离的眸子,格外清晰。
怎么竟想起了她?抵触的睁开眼,低头时,却又望见她娇小的身影自窗外走过。
这个小女人,要去哪里?
“陆小姚,给我回来。”
“嗌,来啦。”陆小姚一溜烟的跑进来,“少爷,什么事?”
……
夏曦若挤下公交车,走进这片小区。
昨晚没回家,她要先回家看看,然后去上班。
他的家,就在这片旧小区的最深处,是套只有五十多平米的平房,妈妈在她小时候东跑西借盖起来的。
远远望见那片焦黑,夏曦若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仓惶跑过去,然后傻傻的,如同木偶一般矗在原地。
她的家,竟然变成了一片灰烬!
“怎么会?”苍白的唇瓣,无助的呢喃。
无措的迈开步子,踏上这片焦黑的瓦砾,夏曦若的心仿佛也被烧成了灰烬。她和妈妈唯一的避风港,连同她们仅有的物品,现在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望着这一幕,如同做梦,现在的她,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曦若啊,你可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曦若回头,见是邻居孙阿姨,含着泪花问:“孙阿姨,发生了什么?”
“昨晚半夜的事了,火烧的很大,警察赶来时,已经快烧完了。警察说是有人放的火,幸亏昨晚你没在家,不然……唉,天煞的,没良心啊。”
有人放的火?夏曦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俊美的脸,一双小拳头,颤抖的攥紧。
他与她家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小若啊,你也别太难过,我家你小盈姐刚嫁出去了,她的卧室空着,你没地方住的话,先住我家吧。”孙书保说着,已走过来,递来一张纸巾。
夏曦若这才发现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已掉了下来,接过纸巾:“不了,孙阿姨,谢谢你,我去上班了。”
擦去眼泪,转身走出她的“屋子”。
“唉……”孙书保看着曦若的小身影沉重的叹息一声,这孩子,打小就倔强,自己躲在墙角哭,在人前也是一副没事儿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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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打电话请了天假,夏曦若一个人坐在公园外的石凳上,低着头,泪水滴滴落在双脚间的草地上。
“小若,怎么了?”清泉般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贯的温柔关切。
是他的声音!
都已消失了那么久,他怎么偏偏在这时出现了呢?夏曦若擦去眼泪,抬起头,望见俊逸如斯的他,眼不觉又是一酸。
“到底怎么了?”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弯下身子,大掌轻柔的捧住她憔悴泪脸,“小若,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磁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宠与疼,泪眼中的他,还是这么英俊、这么干净,若是以前,她该会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哭诉一场吧。
然而,不一样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远航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别靠我这么近好吗?”站起来,后退一步,对他这么疏远的语气,连她自己都觉得不适应。
“小若,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那是场误会啊,你听我解释好吗?”
“不需要了。”偏离了视线,压抑住心中的痛苦,极力说的坚决:“卓远航,我们分手吧。”
他的目光太恳切,她不敢直视。
转身,快速向前走去。
“什么?”高大的身影深深一颤,卓远航清韵的眸子里凝起无尽的悔恨,快步追向前,失控的将她拉回怀中:“不,小若,别这样好吗?那晚,是黑子他们想整我才故意拍了那些照片,我对天发誓,我和那个女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身子被他抱得这样紧,她都能感觉到他惊恐的颤音和激动的心跳。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在酒吧和那个红发女郎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的画面,那已经是上周的事了,当看到那些照片后,她第一时间便是给他打电话,然而,他的手机却一直关机。
整整一周了,她没有他任何消息,而就在他消失的第二天,妈妈却被冥逸寒抓走。
“后来我去找黑子算账,一气之下打了他,所以被拘留了几天,所以直到现在才来对你讲清楚,小若,别这样好吗?”
“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小若,你肯原谅我了是吗?”
太害怕失去她了,卓远航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不,远航哥,我们还是不要再有联系了吧。”夏曦若用尽力气将卓远航推开,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男人伤感与震惊模样,心痛的,几欲滴血。
然而,她只能强忍着痛,继续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卓远航彻底怔在原地,震惊的、错愕的、伤楚的看着眼前这个他宠爱了整整一年的女人:“不,怎么可能?小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喉结痛苦的颤抖,英俊的脸痛苦的扭曲。
“我爱上了别的男人……”夏曦若忽然提高了声音:“卓远航,看清事实吧,你这么穷,又没有上进心,我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你呢?我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忘了我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转身,逆着风向前跑,凌厉的风,如刀般刺痛双眼,流下伤楚的泪水。
今天,她必须与相爱了一年的男友决裂,彻彻底底!
冥逸寒的势力那么大,她决不能让远航卷进来,况且……自签下协议的那瞬间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去爱他了。
她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远航哥,请原谅我,你的爱,这辈子我怕是无法回了;
请忘了我,你该有你的锦绣前程。
“夏曦若小姐,上车吧。”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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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约会?
夏曦若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公园边,敞开的车窗中,探出陆小姚戴着黑框眼镜的脸。
忽然想起,不久前,她从自己被烧毁的家中离开时,路旁似乎也停着这样一辆车。
难道,陆小姚在跟踪她吗?
“曦若,曦若……”
卓远航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近,夏曦若咬咬牙,拉开车门,上了车。
“曦若,别走,曦若……”卓远航跑到车前,伸手去抓她,门却“砰”的死死关上,疾速驶去。
大掌无助的伸向前,却早已抓不到她的身影。
她上的,是辆全球限量版劳斯莱斯跑车,价格至少在一千万以上。
她真的移情别恋,傍上了有钱人?
可是,与她相处了那么久,他还不知道她的品性吗,她怎么忽然会这样?
“先生,要打车吗?”一辆出租车此时停在路边,司机见他一直抬着手,还以为他在拦车。
卓远航微微一怔,钻进车里:“跟上前面那辆劳斯莱斯。”
夏曦若坐在寂静的车厢里,呆呆看着窗外,车玻璃上映出她憔悴的脸,仿佛一张苍白的薄纸。
“他是谁?你男朋友吗?”陆小姚的声音传来。
她没有回头,也不回答:“是冥逸寒要你跟踪我,是吗?”
“少爷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夏曦若小姐,你现在身兼重任,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身兼重任……曦若苦笑:“他为什么这么恨我和我妈妈呢?”
“这个……”陆小姚为难的摇摇头:“夏小姐,你还是别再问了,少爷什么都不允许我对你说。”
他将她当贼防吗?这些,不都是她应该知道的吗?
……
冥逸寒坐在书桌旁,凝神研究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文案,眉间锁起性感的“川”字纹。
“咔!”门被仓猝推开。
他最讨厌工作时被打扰,而且,连门都不敲……冷着脸看向门口,瞪着兴冲冲闯进来的陆小姚,正想发火,却听她说:“少爷,我把夏曦若接回来了。”
“就这事?”黑眸凝起,俊美的脸,黑云密布。
“不是,不是,她的家昨晚被烧了。唉,当时夏小姐哭的那个伤心啊,我看了都心疼,少爷,你这样做也太绝了点吧。”
冥逸寒嘴角轻动,没有说话。
“还有,她跟她的男朋友卓远航约会了,我顺便拍了张照片,给你看看。”
卓远航?男朋友?约会?
冥逸寒眼中倏地凝起冷意,失神间,陆小姚已将大屏手机凑到了他眼前,屏幕上的画面清晰展现:
公园旁,一个男人正紧紧抱着夏曦若,两个人,都穿着白衣,看似那样暧昧、那样亲昵。
脑海中忽然晃过她面对自己时的冷漠疏远目光,与此时的画面,对比太过鲜明!
“少爷,接下来我该怎么……”陆小姚话说了一半,忽然对上他寒澈的目光,打个激灵,倒吸一口冷气,她还从没见少爷这么冷过。
愣神间,已见他起身,沉着步子向门外走去。
~妞儿,后文更精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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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我会让你知错的!
夏曦若坐在沙发上,左手小拇指和中指轻抚着右手中指上那枚银戒,心,沉浸在回忆里。
“这枚戒指,代表我真心,早晚有一天,我会用真正的钻戒换下它。”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三个月前那天,卓远航为她戴上戒指时所说的话,痴痴出了神。
就在此时,门“咔!”的一声被推开了,她抬起头,只见冥逸寒脸色阴沉的走进来。
这个女人,刚刚明明神色痴醉,却在望见他的瞬间,变得冷漠。
砰然甩上门,大步走到她面前,冥逸寒俊美的脸阴鸷怕人:“你去了哪里?”
冰冷的质问声,如腊月的寒风,令夏曦若觉得冷,她低下头去,不再看他:“那是我的事。”
话音刚落,右手忽然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抬起,阴沉而磁性的话语随之扑落:“夏曦若,你忘了你的身份!”
看着她中指上那枚戒指,只觉无比刺眼。
右手中指,代表名花有主!
这一定是那个男人为她戴上的吧……凤眸紧凝,硬生生将戒指扯下。
“冥逸寒,你干什么?还给我,还我!”忙的站起来,左手慌乱的去他手中抢夺。
然而,他有力的大手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拉,便将她摔在沙发上。
“还给我,还给我……”慌张的喊叫着,她仿佛一只被抢走幼崽的猫儿,拼命的想要抢回。
只是被抢走了戒指,这个女人就急成这样……冥逸寒心底蓦地浮起一种浓浓的嫉妒,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捏下,银戒登时被捏扁。
“不!”夏曦若痛苦的看着他,被捏扁的,仿佛是自己的心。
她的目光,如此痛楚、如此凄凉,却仍旧掩饰不了对他的冷漠――冥逸寒对她,忽然就有种抱怨。
“呵呵……”用冷笑,掩饰掉一种情绪,两指松开,戒指坠落在脚边,一脚踩住:“夏曦若,你和卓远航的爱,只配被我践踏在脚下。”
心狠狠一痛,夏曦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抬起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寂静的房间。
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一秒,两秒……时间仿佛凝滞了,房间里,两个人的心跳声都这样清晰。
她竟打了这个可怕的男人耳光!
望着他半边红透、半边阴黑的脸,夏曦若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该死的,你是第一个敢打我脸的人!”冥逸寒暴怒的吼着,抬手,想打还她,对上她倔强的目光,却没有下手。
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狠狠挤在身上:“夏曦若,你是活腻了么?”
紧贴在他宽硕的胸前,清晰的感觉到他沉重的怒气和澎湃的心跳,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被触怒了,她自然是害怕的,可是,怎么能示弱呢?
于是,鼓足勇气说:“这不是我的错。”
锁紧的浓眉剧烈颤动,这个女人,仿佛一只不羁的马儿,令他前所未有的气愤。
然而,面对她,他又好像没有一点办法。
“小女人,我会让你知错的!”忽的将她横抱而起,朝不远处那张大床走去。
“你干什么?”夏曦若努力挣扎,却被有力的双臂,紧紧禁锢。
“当然是让你履行你的义务。”冥逸寒唇角勾出冷而邪肆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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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若,你只是工具!
什么?昨晚不是刚刚……夏曦若一愣神的功夫,已被他平放在床,裙带被他纤长的手指解开。
“不要……”
娇小的身子剧烈挣扎间,已被他牢牢压住,未痊愈的伤口,触及他干净的肌肤,依旧有种淡淡的痛感。
刀铸的脸,悬在她上方,眉宇间的冷意,不知因何,缓缓消散。
此刻,他的目光竟似温柔的。
皎洁清澈的脸,仿佛天边最干净的那片星空,温柔了的他,这么安静、这么美。
“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专属的女人,其他任何男人,都不准接近。”清凉的语气、磁性的声音,勾魂的魔咒般扑落在她小脸上。
她正想反抗,他的脸忽的埋入她肩头,樱桃花瓣般的双唇抿住她莹润的耳垂,轻轻吸吮。
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就仿佛他和这个女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忽然忘记了羞辱她的初衷,冥逸寒的热情,过了火,像是在与自己挚爱的女人缠绵。
许久以后,健壮的身子终于剧烈颤动,将炙热的种子洒入她体内……
“夏曦若,希望你尽快怀上我的孩子,这样,我就不用再碰你了!”自她身上抽离后,他重回那种冷漠,方才的温柔,仿佛完全与他无关。
飘忽的心迅速被他薄凉的话语拉回现实,夏曦若又想起刚刚自己那不该有的感觉,羞愧的无地自容。
“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再跟卓远航有来往,我就对他不客气。”
转身离开,深眸中,锁住纠缠的烦躁。
他的本意明明是要折磨她的,为什么,与她靠得越近,他折磨的初衷就变得越加无力,就似着了魔一般的,禁不住对她温柔起来。
不!他是恨她的,该不择手段的折磨她才对!
这个女人……
“夏曦若,你只是工具!”
冷冷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的,她只是他的生子工具,除了恨,他绝不可以对她产生任何感情。
冥逸寒关紧书房的门,卸下冰冷的伪装,颀长的身子瘫进沙发里。
人前,他是那么的光彩熠熠、尊贵威仪,又有谁知,一个人时,他的孤单与寂寥?
指尖的烟,忘了吸,夜色的眸子,呆呆看着窗外榕树下那只随风摇曳的秋千。
不知过了多久,倏地,望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到榕树下,坐在了秋千上。
竟是这个女人!
身穿及地白裙的她,两只小手轻抓千绳,皎洁的裙摆与乌黑的瀑发随微风自然飘荡,这样安静、这样飘逸。
冥逸寒涣散的目光此刻骤然收敛,望着这静雅美丽的人儿,心中所有烦躁瞬间消散。
望着她,失了神。
右脚一蹬,秋千荡起来,夏曦若闭上眼,不去想任何事情,试图驱散烦乱的思绪。
喜欢心烦时荡秋千,这时,可以忘记所有烦恼,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能随之飘去、荡去。
“啊!是你!”
身前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喊叫,夏曦若睁开眼,身子还荡在半空中,一个红影就扑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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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宝宝
“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两只干枯的手用力扯住夏曦若的胳膊,好像恨不得将手指头掐进曦若肌肤里去。
“你认错人了吧。”夏曦若一把将女人甩开,对上她凄厉的目光,不禁打个冷颤。
面前这个女人,披一件大红的外衣,蓬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吓人,恶狠狠的瞪着夏曦若,这种目光,就像恐怖片里的冤鬼在看害死自己的仇人般。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女人忽然尖声大喊着打断了夏曦若的话:“我死也不会认错的,是你,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双手发了疯似的在夏曦若身上乱抓乱挠。
耳中充斥着尖利的喊声,衣服被抓的凌乱不堪,伤处被她隔着衣服的挠中,火辣辣的痛令夏曦若忍无可忍。
“够了!”呵斥一声,用力一把推在女人身上。
“啊!”女人夸张的尖叫着,趴在草地上,受了惊吓的猫儿般蜷缩在地,斜着眼恨恨看着站在秋千旁的夏曦若,手脚不住颤抖。
见她这幅样子,夏曦若忽的有些不忍:“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俯身,想将她拉起,然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先于她一步,将女人拉了起来。
愕然抬头,便望见伟岸干净的冥逸寒。
而他,明晰的目光自她脸上掠过,转向怀中的女人:“小悯,不是不让你乱跑的吗?”
温和的声音,仿佛空寂山林中的溪流声,好听的有些不真实。
冥逸寒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墨韵的眸子里,蓄满关怀与忧郁。
他看这个女人的目光很柔和,却又不像远航哥看自己那般动情,他跟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宝宝,逸寒,是她,你快赶她走,我不要再见到她。”
颤抖的女人,惶惶的偎在冥逸寒宽阔的怀中,苍白的手,指着夏曦若。怕怕的瞪着她,就仿佛她是个吃人的妖精。
“我和你素不相识,怎么可能害你的宝宝呢?”不冷不热的抛下一句,转身就走。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她懒得再搭理,
“站住!”背后传来磁性而威仪的声音。
曦若停步,背对着他:“冥总,有事吗?”
“我要你给她道歉。”浅蹙浓黑的眉,冥逸寒无声的望着夏曦若瘦小的背影。
孱弱的身子隐隐一颤,蓦地转身,昂起小脸,瞪着这张寂静的脸:“冥逸寒,你明明都看到了,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眼中的倔傲与反抗此刻烨烨绽放――为了妈妈,她已放弃了太多,但是,她有自己坚持的原则。
“跟一个病人都这样斤斤计较,夏曦若,你跟你妈一样没有素质。”想起张小素,对夏曦若所有的好感都化为乌有,看着她倔强而美丽的小脸,黑眸紧凝。
“你可以侮辱我,但请别侮辱我妈!”面对他令人窒息的威仪,她瞪着眼,勇敢顶撞。忽然提高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火气。
她,就像一条温顺的龙儿,而母亲,则是她身上那片逆鳞,一旦被触及,她就会不顾一切。
眼前的小女人,紧攥着小拳头,蹙着眉、瞪着眼盯着他,怎么?是想跟他拼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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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惊吓(上)
眼前的小女人,紧攥着小拳头,蹙着眉、瞪着眼盯着他,怎么?是想跟他拼命吗?
菲薄的唇轻动,冥逸寒正想说话,衬衫却被怀里的人紧紧扯动。
“就是她,张小素,她害死了我的宝宝,逸寒,她是想来害我们,你赶她走,赶她走,赶她走……”用力扯着冥逸寒的衬衫,女人的手指始终指向夏曦若。
张小素?原来这个女人把她错认成了妈妈!
夏曦若怔住。
“怜悯,她不是张小素。”冥逸寒轻伸长臂,将苏怜悯揽在怀中:“乖,不是说好不准乱跑的么?听话,我们回去吃药。”
“不,我不要吃药,我没有疯,我不是疯子。逸寒,你说,我没有疯是吗?”
“是啊,我的小悯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是疯子呢?外面有风,我们回去。”冥逸寒温柔的声线中,夹着种淡淡的伤感。
“嗯。”
黑白两道通吃,手腕刚毅、狠辣,冷血无情――这是舆论界对这个商界大亨的评论,然而,眼前的他,对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竟然这样温柔顺从……
夏曦若看着他拥着苏怜悯缓缓走远,刚想转身,却见他回过头来。
“你真的以为你妈是表里如一的好人吗?”冷声,带起他无尽的伤感与忧郁。
小悯本该是善良活泼的,然而,那个女人――夏曦若的母亲,毁掉了她的一切,也令他深陷内疚,不能自拔。
夏曦若一愣的功夫,他已回过头去,那匆匆一瞥间蕴含的忧郁,令人觉得压抑。
倏的,苏怜悯转回头来,瞪她一眼,随即重新偎进了冥逸寒怀中,那目光凌厉而怪异,完全不像刚才疯疯张张的样子。
难道,她孩子的死真与妈妈有关吗?
是不是因为这样,冥逸寒才会将妈妈囚禁呢?
妈妈失踪已经有五天了,过去的几天,她几乎找遍了所有妈妈常去的地方,甚至报了警,却都没有她一点消息,直到前天晚上她接到那个电话。
那天,电话里,先是传来一阵妈妈可怜的求救声,随后就是一个幽冷的声音:
“想救张小素就来air-golden找我,记住,别报警!”
妈妈是这世上最疼她、爱她的人,她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于是,就在昨晚,她去找他。
然而,如今,她依旧没有妈妈的消息。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呢?
……
榕树上,璀璨的彩灯流水般闪烁。不远处的喷水池,喷溅着晶莹的水花。
夜晚的冥家大院,灿烂而寂静。
夏曦若坐在床沿,望着窗外的雍容,心久久不能平静。
从今天起,她就要住在这里了,陆小姚笑嘻嘻的对她说,要她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然而,这里纵使再华贵、再舒适,也不过是囚禁她的监狱。
“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夏曦若瘦小的身子激灵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紧盯那扇白色的门板。
“夏曦若,给我开门。”
冥逸寒的声音!
大半夜的,来她的房间,要干什么?!水灵灵的眸子微微一凝,她利落的摁灭台灯,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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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惊吓(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夏曦若,来开门。”冥逸寒轩昂的眉宇间,凝起细致的皱纹。
里面,竟仍旧没有她的回音。
傻女人,以为凭一扇门就能拦住他?轻嗤,自口袋里拿出钥匙。
开了门,房间里竟是漆黑一片。
“女人,别装睡。”高大的身影快速走到床前,伸出长臂,隔着薄被将她抓住。
想将她拉起,骨节分明的大掌却忽然放松了力气,望着她沉睡的脸,如海的眸子里微掀起一丝波澜。
窗外淡淡的光线,如一层柔和薄暮笼罩在她皎洁细嫩的小脸上,规则的长睫毛,很可爱,几缕黑发海藻般铺散在脸颊,黑与白的搭配,这么分明、这么完美。
就在两秒钟前,他对她的恨意还是清晰的,怎么,当与她靠近,内心就会忽然滋生出一些情绪,将那些对她的恨意全遮蔽?
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开遮挡在她额上的那缕黑发,敏感的指尖,碰触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她匀称如婴儿般的呼吸,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小女人,今天先放过你,不过,不会有第二次!”仿佛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倏的起身,健硕的身子,逃也似的快速离去。
“咔!”
门关上的瞬间,夏曦若睁开眼,压抑了许久的呼吸声骤然解禁,急促的喘息起来。
今天,算是逃过一劫,可今后,该怎么度过呢?
眼前,昏暗的一切渐渐模糊,不知何时,意识中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雪!好大的雪!
整个世界都成了苍茫白色,而她,穿着单薄的小裙,在飞雪之中拼命的向前跑。
“小若,救我,救我啊。”
“小若,快来救我……”
前方,妈妈的呼救声越来越清晰了,她也终于看到了妈妈:她就跪在雪地里,双手被绑在背后,身上、脸上铺满厚厚的雪,就像一个雪人。
“妈妈,我来了……”心疼的跑向前,眼看着就到妈妈身边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却忽的将她挡住,抓住她胳膊,将她摔在冰冷的雪地上。
她爬起来,再要向前,却见他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妈妈的头。
“冥逸寒,不要!”
“不要!”
“砰”
他却毫不留情的开了枪。
妈妈应声倒在雪地里,殷红的血,火焰般在雪地里蔓延。
“不!不!”她发狂的扑到冥逸寒身上,拼命的抓他、打他。
而他,有力的大手猛的扼住她的喉咙:“夏曦若,你和张小素,都不得好死!”
俊美的脸,冷如刀锋,猩红的眸子,如复仇的撒旦。
有力的大手,狠狠锁紧、锁紧。
压抑、窒息,似乎随时都要死去……
“啊!”
夏曦若尖叫着坐起来,才发觉,原来是场噩梦。
而此时,已是早晨。起床,洗漱了,出了门。
这是一座两层别墅,一楼是大厅、厨房、餐厅和冥逸寒的①38看書网是几间套房,曦若所住的就是其中一套。
旋转式设计的楼梯和走廊,通体呈莹润白色;红毯铺地、彩灯高挂,绚烂而低调,仿佛一座现代化的宫殿。
走在水晶般的乳白色走廊里,她却觉的冷冰冰的。
将要走到楼梯口时,身前那扇门忽的打开了,颀长而干净的身影带着清晨的气息走出来,正与她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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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挑战我的底线!
“啊!”夏曦若惊叫着后退两步,站稳了,抬头看向冥逸寒:“我想见我妈妈一面。”
连惊讶的表情都藏起,每每面对他,她锁起原本的自己,只是反常的平静与疏离。
不可否认,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难以抵制的魅惑。然而,就是这个男人,无情的毁掉了她的家,她的纯洁,还有她的爱情……
这个男人,冥逸寒,注定是她的劫!
“哦?”冥逸寒慵懒俯视,深邃的眸子微微凝起。
“协议我也签了,我至少也要确定一下她是否安全不是吗?”想起不久前那个梦,心有余悸。
眼前的她,昂着的小脸,柔美而倔强,而目光,却漠然而敌视。看着她,冥逸寒的脸,蓦地一冷:“你放心,就算让她死,我也不会让她死的那么轻松。”
“冥总,既然这样,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这漠然而疏远的语气,轻而易举的就令他情绪失控!
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冷声扑下:“夏曦若,别挑战我的底线!”
低沉的声线,阴鸷的目光,令人觉得冰冷而压抑,曦若知道,这个可怕男人,已被自己触怒……
然而,她从来都是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况且这件事,她怎么能这样放弃呢?
她倔强的抬着头,极力平静的说:“我只是想确认我妈妈还安全,冥逸寒,为什么连我最基本应该知道的事都不敢让我知道呢?难道,你心虚?”
说话之时,她就发现,他深不见底的眸子越凝越黑,话音落下,她只觉腰部被他刚劲有力的臂膀紧紧勒住,柔软的身子被他积压在健硕的胸膛上,而他细致的唇角,冷冷抽动。
这个男人,被她彻底激怒了。
他冥逸寒心虚?不敢让她知道?
低头,盯了夏曦若这张白嫩的小脸足足五秒钟,才撒气般将她放开。
“夏曦若,很好。”黑着脸,薄唇间蹦出不知所云的音符。
明知道,这是她的激将法,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让张小素说话。”对着电话淡淡吩咐一句,斜睨着她,垂手,大屏手机凑到她挺翘的鼻子上。
愤懑的瞪他一眼,夏曦若一把抓过电话:“是妈妈吗?”
“小若?”
妈妈的声音!
“是,我是小若,妈,你还好吗?妈妈,你在哪里?”六天了,终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曦若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这里天天有人……”
声音嘎然而止。
“喂,妈,妈妈?!”对着电话无助的大声喊,然而,那边却再没有回音。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呢?”干枯的小手无助的颤抖,憔悴的声音,已经干涩。
“现在你知道张小素还活着了,以后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尽你的义务。”
好听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她抬起头,看向这个极美的男人:“冥逸寒,你跟我妈妈到底有什么仇恨呢?”
内心最痛的伤疤,再次被她触动,冥逸寒痛苦的蹙起眉,然而,看清她眼中饱含的泪水时,想要教训她的心却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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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为她死?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冷漠、疏远甚至恨恨的倔强模样,而此刻,她脸上最多的是痛苦与憔悴,眼中的冷漠,也被泪水代替,竟令他被仇恨冰封的内心,微微颤动。
锁眉,沉声:“这件事,以后别再问!”
抬手,抓过她手里的手机,转身,迈着深沉的步子朝隔壁房间走去。
所爱的人,宠到天上;仇恨的人,打入地狱!他的爱与恨,从来都如白纸黑字般分明,不会有例外。
而这个女人――他仇人的女儿――夏曦若,属于后者!
他对她,只能有恨……冥逸寒在心中,对自己暗暗的说。
“既然这样,那就把对她的恨,转移到我身上吧。”夏曦若转身,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潮湿的眸子里,目光毅然决然。
“哪怕为她死?”他转身,冷笑。
“是的,如果这样你能放过她的话。”平静的话语,却是这样义无反顾。
为了妈妈,她愿意放弃一切!
捕捉到她目光中的坚决,冥逸寒的目光微微触动,没再说话,轻轻敲了三下那扇房门。
“谁?”
惶恐的声音在房间里传来。
“小悯,是我。”冥逸寒柔和了声音,双眉却仍旧微锁着。
“咔”门打开了,夏曦若不禁望过去,只见前来开门的,正是昨天那个疯女人。
现在的她,仍旧蓬乱着头发,光着脚,全身上下,只裹着一张床单,前面很多民感步位都暴露着。
“啊,张小素怎么还在?逸寒,我不要见她,不要!”
听到她尖利的声音,夏曦若蹙蹙眉,转身向前走去。
“乖,进屋去,一会儿周医生就来看你,听话,穿上衣服……”
冥逸寒温柔的呵护声隐隐在身后响着,夏曦若擦去眼中泪水,一步步走下纯白色的阶梯。苏怜悯其实长得很美丽,就算蓬头散发,也遮不住那种柔美。
只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疯疯张张呢?而身份尊贵的冥逸寒,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这么好?
……
“喂,你去哪里?”
夏曦若正走神的想着,肩头就挨了重重一巴掌。回头,便贴上一双黑框眼镜,小脸错愕的皱起:“去上班,你有事吗?”
“上班?”陆小姚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眼珠子瞪得滚圆:“少爷同意你去上班?”
“陆小姚,这是我的自由!你家少爷都已经烧了我的房子,逼迫我住在这里了,还想怎样呢?连我的人.身自.由都要禁锢么?”夏曦若忽然提高了声音,照着陆小姚的样子,瞪起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愤懑的看着她。
“这个……”陆小姚耸耸肩,皮笑肉不笑:“嘿嘿,既然少爷没有表态,你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就好了,不过,少爷昨天吩咐过我,无论你去哪里,要让我盯紧你。”
呵……夏曦若无奈的撇撇嘴:“你可真坦诚啊。”
扭头,快步向前走去。
“哈哈,少爷也这么说我呢。”陆小姚笑嘻嘻的说着,追到夏曦若身边,果然跟的很紧。
过马路、挤公交,一路上,陆小姚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曦若身后,觉得她跟冥逸寒是一个鼻孔出气,所以,她不愿理她。
“你要不要也跟我进去呢?”下了公交车,夏曦若指指前方的romanx咖啡店。
陆小姚犹豫的向咖啡厅里瞧了瞧,笑笑:“去吧。”
夏曦若诧异的看她一眼,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romanx,这家开业没有一年的咖啡店,便是她的工作地点,她是这里的会计。
进了店里,丢给陆小姚一句,“您请便。”夏曦若便进了会计室。
曦若并非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平常的烦事,闷头睡一觉,都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但这一次的事,却如一块巨石般压在她心头,怎么搬也搬不走。
妈妈一天不平安,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埋头工作,这样,可以暂时忘掉些烦恼。
时间,在忙碌中不知不觉过去。
某时……
“叩叩叩……”敲门声忽然响了。
“请进。”夏曦若淡淡的说。
门被推开,店里的服务员张敏探进头来:“小若,有客人点你。”
公司的规章制度里有一项规定,如果客人要求店里的店员陪喝咖啡的话,任何一个店员都要无条件的答应,当然,这是要对客人额外收费的。
“谁啊?”夏曦若抬起头,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太久,现在看人有点花眼。
“不认识,客人等着呢,12号桌,我的小美人儿,快去吧。”
12号,太过熟悉的号码。
曦若内心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应一声,出了门去,隔着座位周围的磨砂玻璃,模糊的看见12号桌前正坐着一个人,隐隐有种亲切感。
狐疑的走向前,认出坐在里面的人,夏曦若怔在原地。
赵敏明明是认识他的,怎么说不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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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还怎么回头?
“都来了,不坐吗?”卓远航勾唇,笑容浸在橘红的灯光中,如往的温暖好看。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还穿着半年前她送他的黑色西服。经纶的五官还是这么英俊,好看的眉宇间依旧藏不住那些桀骜与不羁。
只是,此时他脸上,怎么好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憔悴与沧桑?
夏曦若不安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不敢看他。
“曦若,到底发生了什么?”暖声传来,卓远航璀璨眸子里蓄着满满的关切。
昨天,他打车一直跟着她,最终发现,她乘坐的车开进了冥家大院,他在门口一直等到半夜,却再没见她出来。
“昨天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曦若努力说的漠然,偏头,看向窗外,就仿佛坐在面前人,她已厌恶。
以前,他每次来店里找她,都会坐在12号座位上,点两杯拿铁咖啡。因为这个角落僻静,还能看窗外的风景。
“你爱上了冥逸寒?”看着她美丽的侧脸,卓远航眼中悄然晃过一抹黯然。
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冥逸寒的事呢?夏曦若的心隐隐一颤,还是点点头。
转头的瞬间,正撞上他眼光,那种温切,浓的令她无法承受。
于是,低下头去,看着那杯她最爱喝的拿铁咖啡只觉得苦涩。
“曦若,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他的声音,如同咖啡厅的光线一样温暖,却也透着一种坚定。他一定要弄清楚答案,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她的曦若过的幸福。
“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再跟卓远航有来往,我就对他不客气。”――此刻,曦若耳边仿佛想起冥逸寒昨天说过的话。
狠狠心,她抬起头,直视他温柔的眼眸:“你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是啊,我真的爱他。”
原来违心的话,自己也能说的这么逼真。一字一句,将自己的内心都揉碎。
眼睁睁看着他目光由黯然转忧郁、转失望,她告诉自己,要忍住,就算心痛的滴血,也不能再表现出一点对他的眷恋。
这个小女人,他爱了七年,不离不弃的追了六年,直到一年前她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而现在,她竟然爱上了别的男人。
目光随着内心的波动剧烈纠缠,终于,他平静下来:“曦若,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祝你幸福。”
暖如阳光的目光,温和而真挚,他对她,总是这么顺从、这么宠溺,就连她的“移情别恋”也温柔的迁就。
“谢谢。”挣扎的内心,再承受不了更多的感动,夏曦若强忍着眼中酸涩,站起来就走。
“曦若……”他起身,一把拉住她右手,因为激动,没有控制住力气,竟将她拉的一个趔趄。
双臂轻伸,忙将她揽住,凝视着这张他所爱的脸,柔声说:“曦若,无论何时,只要你肯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等你回来。”
自从七年前的那次遇见,他就认定了她,若她选择了他,他定会竭尽所能,给她自己所能给的幸福;若是她选择了别人,他亦会为她守候,看她幸福。
这辈子,对她,他会不离不弃。
“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还怎么回头?”慵懒而玩味的声音忽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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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能拥有,便看着她幸福
“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还怎么回头?”慵懒而玩味的声音忽然传来。
夏曦若的向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只见冥逸寒就站在座位旁。
听陆小姚汇报,夏曦若就在这家咖啡店里工作,去公司的路上,冥逸寒正巧经过这里,便往店里看了一眼,不想正看到她与卓远航在窗前对坐的情景。
俯视她被卓远航紧抱的一幕,冥逸寒唇角似是从容的轻勾起,如海的眸子里紧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意蕴。
“你说什么?”卓远航眼中的温柔,在望见站在半米院外的男人的瞬间,冰凝成敌意。
就是这个男人,冥逸寒,将自己所爱的人儿抢走!
双臂收缩,将夏曦若抱的更紧。
“我说,你抱着的这个女人,现在正怀着我的孩子。”刻意提高的声音,字字清晰的响彻整个咖啡厅。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他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冥总吗?
他有了孩子?!
怀他孩子的是那个小女人,竟然在别的男人人怀里?!!
惊讶的、艳羡的、嫉妒的、错愕的目光,碎了满地。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卓远航。
极力压抑住内心的颤抖,看着夏曦若柔美的脸:“曦若,是真的吗?”
他的目光,伤痛的颤抖,俊逸的眉宇间,都流溢着天塌地陷般的恐慌,他的心有多痛,她感同身受……
然而,她强忍着痛苦,点头。
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彻底的断绝他的念想,这样他以后就不会再因自己受伤!
内心像是有什么,轰然倒塌,卓远航全身的力气,一瞬间似被抽空,颤抖的双臂,竟然揽不住怀里的人。
“所以,以后别再纠缠她。”冥逸寒一把将夏曦若自卓远航怀中拉过,极富有占有性的拥在怀中:“她现在是我冥逸寒的女人。”
磁性而威仪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带了三分冷意,宣誓般在大厅里回荡不绝。
想起刚刚夏曦若与卓远航相望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温情,还那时她对他的忽略,他心中就莫名的不自在。
轩昂的站在众人目光之下,有力的大手,紧抚住夏曦若孱弱的背,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颤抖,莫名的感觉在内心滋生。
眼前的她,小脸深埋在冥逸寒胸膛里,背对着他,小鸟依人般,看似这样温顺、这样般配。
望着这一幕,卓远航目似针刺。
这个与他谈了整整一年的恋爱,与他过分的靠近一点都会脸红的人儿,竟然与别的男人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怀了孩子……她,果然是爱他的!
这一刻,还是不甘的看向她的右手,她的中指上,已不见了他送她的定情戒指。
冷冷看向冥逸寒,喉咙间,爆.发出颤抖的低吼:“冥逸寒,好好对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
攥紧拳头,仿佛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从埋在冥逸寒怀中的她身边走过。
若不能拥有,便看着她幸福。
“这么自甘堕落,难怪会被抛弃。”冥逸寒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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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怀上了?
“这么自甘堕落,难怪会被抛弃。”冥逸寒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卓远航停住脚步:“是的,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才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但终有一天,我会强大起来。”
就算那时已无法将她挽回,至少也可以默默的守护她,让她免受伤害。
咬咬牙,毅然向前走去。
望着卓远航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口,一丝颤动在冥逸寒眼中划过,看见他,想起了曾经没落时的自己,所以,方才用讥讽来激励。
忽然,胸膛被重重推了一把,夏曦若已挣脱出他怀抱。
“你现在满意了是吗?冥逸寒,你比我想象的还下流、还无耻!”抬起泪脸,带着哭腔对他抛下一句,夏曦若转身,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向卫生间跑去。
刚刚,只是想借他的胸膛,遮挡住眼泪。
她的泪水,绝不可以让远航哥看见。
“夏曦若……”冥逸寒伸手去抓,娇小的身影,早已跑远。
伟岸的身影的凝在原地,眼前,依旧是她那张满是泪水的憔悴小脸,冥逸寒内心关于她的情绪,抓不住、摸不着。
“啪!”重重一巴掌打在后背上,他吃痛之下回过神,望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陆小姚,眉头不由皱起。
“对待情敌就应该心狠手辣,少爷,你刚才那可叫一个威武啊!”
情敌?
冥逸寒的眉头皱的更紧。
“嗌,少爷……”陆小姚不懂事的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她真的怀上了?”
“哪凉快哪去歇着!”没好气的抛下一句,冥逸寒冷着脸走了。
……
洗了把脸,夏曦若坐在电脑前,呆呆出神。
努力想回归工作状态,脑海中,却反复回旋着卓远航伤怀的脸。
今天,她算是将他彻底伤透了,从此,他也会对她死心了吧。
“咔!”门忽的被推开,夏曦若向门口望去,只见赵敏笑嘻嘻的走进来。
赵敏搬张椅子,坐在夏曦若身边,拉过她左臂,揽住:“我的夏小美人儿,想不到这无声无息的就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啊,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拿下冥逸寒那妖孽的。”
说话间,看向夏曦若憔悴的脸,这个平时单纯欢快的小女人,今天好像心情很差。
“小敏,我不想提他。”想起冥逸寒,曦若不禁蹙起眉头。
“哎呦,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赵敏晃晃夏曦若的胳膊,笑道:“孩子都有了,还谦虚什么呀,曦若,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你的好姐妹哈。”
夏曦若无奈的笑笑,被这个小精灵一折腾,心情反而好了些。
“冥逸寒是谁啊,身边的美女跟走马灯似的,也从没见他在外面承认过谁是他女人,这次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你是他的女人,夏小美人儿,行,你可真行!”
听到赵敏这席话,夏曦若眼中微微晃过一丝疑虑。
冥逸寒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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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上身只穿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的冥逸寒,坐在真皮沙发上,挺直的腰板没有一丝弧度。
双手交叉放在古典烤漆的工作桌上,黑白分明的美眸,紧盯着电脑屏幕。
邮箱里,怎么仍旧没有她发来的消息?
大概是五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结识了一个叫“幽谷雪莲”的笔友,自那以后,每个周五,他便与她互通邮件,彼此倾诉一些情绪。
五年来,从没有间断过,除了这次。
通过她发来的邮件,冥逸寒能看出,她是个女孩,其他的信息,他们彼此都没有问过。
今天,又是周五,距离上次她发来邮件已经整整两周了,她,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和弦的手机铃音响起。
慵懒的抬手,拿过放在电脑旁的手机,接起:“秦明,查到了?”
“是啊,少爷,查到了,是二少爷的人干的。”电话里,是个沉稳的男中音。
“什么?你确定?”轩昂的眉宇间,锁上性感的“川”字纹。
“不会错的,少爷。是他手下一个叫‘黑子’的混混放的火,我已经逼问过他了,是二少爷的指使。”
“这件事,别走漏风声。”冥逸寒沉声吩咐一句便挂了电话。
查来查去,烧那个小女人房子的人,竟然是他!
他跟夏曦若应该是素不相识才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冥逸寒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失控了。
……
下了班,夏曦若在陆小姚的“陪伴”下,回到了这座大宅。
吃过了晚饭,一个人走在白光弥漫的走廊里,经过第二间房间门外时,忽的停下了脚步。
微微一犹豫,夏曦若小手伸向那扇门。
“扣,吱……”
门竟然在她敲门的作用力下朝里打开了。
“谁?!”惊颤的声音随之传来。
只见头发蓬乱的苏怜悯正站在洗漱间的水池前,扭头,惊愕的瞪着站在门口的夏曦若,右手无声无息的攥紧那个药瓶。
纵然是这样,夏曦若还是发现了,刚刚,这个女人竟然在往水池里倒药!
“你在干什么?”试探的问着,夏曦若走进门去。
“我……我什么没做,什么都没有做,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啊,出去!”苏怜悯尖叫着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盯着夏曦若,表情狰狞可怖。
“你不想吃药是吗?”夏曦若缓缓朝她走过去:“你放心,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不要靠近我,别过来,别靠近我……”孱弱的女人,蹲在潮湿的地上,蜷缩成一团。
望见苏怜悯这个模样,夏曦若心中有些不忍。
然而,没有办法了,这个疯女人,是她知道答案的唯一希望。
硬着心肠走到身前,就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沉下小脸,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样?”幽冷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
夏曦若的瘦小的身子隐隐一震,这个男人,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了呢?
正想回头,竟望见苏怜悯眼中那种光芒――那种,正常人才有的,心计得逞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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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什么碎掉了
“逸寒,她要害我,张小素要害我,你打死她,打死她!”
慌乱无措的声音传入耳中,夏曦若发现,现在眼前这个蜷曲的女人,眼神开始涣散,又变成了那种神经兮兮的样子。
“乖,我都看到了。”磁性的安慰声中,冥逸寒高大的身影自她身边走过,轻轻将地上的人抱起。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夏曦若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沉冷的气息,知道一定不讨好,趁他怀里抱着人,转身想逃。
然而,一步还没迈出,右手就被他铁箍般的手指钳住。
“做了坏事,就这样一走了之吗?”阴鸷的声音,仿佛冰冻,只用一只手抱着苏怜悯,另一只手紧紧钳住夏曦若柔弱无骨的小手,硬生生将她拉回。
“道歉!”
上一次,或许不是她故意,而这一次,她威胁怜悯,他亲眼所见。
这个看似善良的小女人竟然威胁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弱女人。
在他强劲力道的拉扯下,夏曦若不禁转回头,望见他犹如冰封的脸,不禁打个冷颤。
“给她道歉!”红白分明的唇齿间,迸发出清澈的音节。
一字一句,携着不容反抗的威仪与冷意。
“好……”夏曦若皱皱眉头,看向蜷缩在他怀中的人儿:“苏怜悯小姐,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是的,这样做,她本就是内心有愧的,就算他不威胁,等问出了结果,她也会主动向她道歉。而现在,冥逸寒冷的这么可怕,她就算讨厌他,也不会不明智到与他这样硬碰硬。
“以后别打扰她!”一把甩开她手,冥逸寒黑着脸走出了洗漱间。
望着他幽冷的背影,又想起苏怜悯刚刚的目光,夏曦若内心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涌上来,忽然对着冥逸寒后背怪怪的说:“冥逸寒,她手里的药,有半瓶倒进了水池里。”
说完,做了恶作剧的孩子般,向门外跑去。
“你当我是瞎的吗?夏曦若,你可真是个谎话连篇的大骗子。”
身后传来他偏冷调的声音,曦若不由转身,看向苏怜悯的手,只见她两手空空,那个药瓶,竟然不见了。
骗子就骗子吧,反无论他怎么看她,她都不在乎……眼中闪过一丝无谓,“咔”的关门而去。
关紧房间的门,夏曦若坐在沙发上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某一刻,目光,倏地定格在墙角那台电脑上。
走过去,打开。
上周五,因为妈妈失踪的事而耽搁了;今天,她该给“东篱下”发邮件了。
“东篱下”是她五年前结识的笔友,她不知道现实中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通过每周的互通邮件,她知道,他的内心是善良而豁达的。
她与他的邮件,只诉说心情,从不多问彼此间其他的事,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安抚下苏怜悯,冥逸寒便离开了她的房间,站在走廊中,双手握着白玉般的栏杆,俯瞰一楼客厅中的繁华,心中,仍旧很冷。
望见夏曦若威胁苏怜悯那一幕时,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便似有什么破碎掉了。就仿佛,对什么抱了希望,后来,却又失望。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冥逸寒拿过手机,望见是“幽谷雪莲”来件提醒,眼前骤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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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上)
冥逸寒拿过手机,望见是“幽谷雪莲”来件提醒,眼前骤然一亮。
收起手机,冥逸寒匆匆下楼,进了书房,打开电脑。
走廊里的脚步声已经消失,说明他已经离开……苏怜悯左手探入腋下,拿出藏在腋窝里的药瓶,光着脚走进洗漱间,把剩下的半瓶药全部倒进水池里。
“最近发生了许多变故,我辜负了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我知道他有多爱我,却只能眼睁睁的伤害他,我对不起他,但我别无选择……
我想,今后的人生里,我再也不配去爱或者被爱了,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正是我以前觉得无比可耻的事。而我,不会后悔。东篱下,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冥逸寒读完这封邮件,俊美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
虽与她未曾蒙面,经过这几年的情感交流,心却似与她有了某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牵连,她的忧伤,触动他心。
“人都会面临艰难的抉择,既然内心无愧,你的选择就是对的。既然别无选择,就别再自责。如果我是他,我想,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相信我,就算错过了这一段感情,以后一定还会有人真心爱你。”
夏曦若两眼盯着屏幕,心中,好受了许多。
他的安慰,很受用,像是知她心的。
……
互发了几封邮件,夏曦若忽然觉得不舒服,关了电脑,蔫蔫的躺在床上,只觉得手脚冰凉,全身直冒冷汗,像是虚脱了一样。
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妈妈和远航哥的脸,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却都离她这么远。
“咔!”门被推开了,夏曦若睁开眼,看见走进来的冥逸寒,一下在床上坐起,防备的盯着这个男人。
“你怕我?”冥逸寒坐在床沿,与她只隔着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眼前的她,瞪着琉璃珠子似的的双眼,全身紧绷,满目防备,就仿佛他是一只吃人的野兽。
“我今天不舒服,今晚不行。”是的,她是怕他的,怕与他太靠近。
“哦?”至美的眸子微微凝起,就这样专注的看着她的小脸,沉寂的,令人发慌。
眼前沉默的他,更显的俊美无俦,他深邃如海的眼睛,仿佛一个无底的漩涡,她只是不经意的与他对视,目光就被吸住,一时间竟然无法移开。
明明想闪躲,却不觉就靠近。
这样的男人,是勾魂的魔鬼,太可怕。
夏曦若正失神,他宽厚的大手已伸到她脑后,强行托着她脑袋,将她的小脸凑到面前。
“小女人,凭这种拙劣的借口,就想逃避么?”浅色的薄唇,在她惊魂未定之时,印上她樱桃红唇。
昨晚,放过了她,今晚,不会了。
柔软的长舌娴熟的撬开她贝齿,侵入她馨香的口中。
感觉到有一条柔软而温润的东西在自己嘴里翻搅,夏曦若慌了。
这个男人,竟然在这样吻她!
~妞儿,还在潜水么,冒个泡呼吸一下新鲜氧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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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下)
感觉到有一条柔软而温润的东西在自己嘴里翻搅,夏曦若慌了。
这个男人,竟然在这样吻她!
“呜……呜……”抵触的喊叫,舌头却被他的长舌紧紧缠住,口中的空气都被他贪婪的吸干,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她瘦小的身子,连同纤细的胳膊,被他有力的左臂束缚,她拼命的挣扎,也只能在他怀中勉强动几下。
反应这么强烈,说明,这是她的第一次舌吻。
他竟是她的初次舌吻!冥逸寒心中,倏然有种浓郁的喜悦感。
嘴里,是她香甜的味道,鼻息间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馨香,而她柔软温暖的身子,贴着他胸膛挣扎扭动――
冥逸寒体内欲望的热焰,忽然就燃烧起来。
他本想用这种方式,挑的她浴火难耐,看她失控、迷乱的样子,以惩罚今天她对小悯的所作所为。
然而,先失控的,却是他!
该死,他竟然对这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倏地将她压在身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她睡衣的纽扣,轻佻慢捻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油走。
她的肌肤姣好细腻,一如婴儿般,弹指可破,轻拂着,他不禁就开始呵护。
终于不舍的放开她的小嘴,薄凉的唇,埋入她下颌,贪婪的吸吮她肌肤上的馨香。
这个女人,仿佛他的罂.su,一旦沾染,便令他失控。
有力的左手,紧抓住她双手,举过她头顶,禁锢住。
有些急躁的剥去她的睡衣,沿着她锁骨吻下。
骨节分明的右手,在她滑腻的双.tui.i侧,轻佻慢捻。
似是有一团团的火苗,自他薄唇吻过的地方、手指划过的地方燃烧,蔓延,夏曦若的身子,忽然热的厉害。
她竟然,开始有了反应!
“冥逸寒,不,停下……哦……”
话还没说完,忽然在一阵强烈的感觉下,发出一声不和谐的音节。
这个男人,再一次的贯穿了她!
“小女人,你对我明明是有感觉的,不是么?”
他松开了束缚她的手,健壮的身子,轻轻覆下,俊美的脸,埋入她披散在枕头上的黑发间。
“别再压抑自己了,放松点,你会很舒服。”
磁性的、晴欲的声音,滚热的扑入耳中,仿佛勾人魂魄的魔咒,令她觉得恍惚沉迷。紧接着,耳垂便被他吸住,温柔而霸道的舔舐。
台灯发出的桔红光线,和着他的宠溺,令她沉沦。
是的,这个男人,有着令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魔力。
现在的他,与他这么贴近,对她这么温柔,她早已分不清,他对自己究竟是爱还是恨。
她似乎要融化了。
然而,恍惚中,她望见他脖子里古铜色的肌肤上那个鲜红的唇印,脑海中倏然闪过他与别的女人一起缠绵的画面,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把将还在律..动的他推开。
“怎么了?”完全没想到这种两相沉湎的情况下,她会忽然有这样的举动,冥逸寒诧异的看向她。
闷不吭声的瞪冥逸寒一眼,夏曦若抓起睡衣,遮挡在胸前,光着脚丫,倔强的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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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淹没
“喂,夏曦若,你什么意思?”冥逸寒微微蹙起墨眉,晴欲弥漫的桃花美眸中,依稀笼上不满。
刚刚,她明明是很在状态的,却忽然翻脸。
起身,向她追去,没走几步,就见她拉开浴室的门,“砰”的将门死死关上。
该死的,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耍他!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砰!砰!”愤怒的敲着门:“给我开门。”
“砰!砰!砰!”
“夏曦若,给我开门。”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夏曦若听得出,他有多愤怒。
然而,不去管他,孱弱的身子,蹲在白色的浴池里,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依然不能冷却滚烫的肌肤。
闭上眼,他温柔火热的吻,磁性的声音,仍旧如魔咒般萦绕着她,好像她怎么逃都逃不掉。
心,乱的厉害。
索性摁下开关,切换到冷水。冰凉的水汩汩浇灌在肌肤上,令她颤抖,令她冷却。
肌肤上,他残留的一切热度,仿佛都随之消失,这样,反而舒服很多。
躺在舒适的浴缸中,清凉的水在肌肤上迅速流淌,努力放松自己,意识渐渐适应了冷、渐渐模糊。
忽然很困,很困,闭上眼,连外面的吵闹声,都似听不到。
“夏曦若,再不开门我撞门了!”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什么?”
紧绷的拳头缓缓放松,盛怒的凤眸中,笼上一丝异样。
左耳贴上门板,依稀听到里面细微的流水声,冥逸寒倏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咚”、“咚”做样子的用拳头砸了两下门。可,里面依旧安静的可怕。
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眼眸骤凝,“砰”!的一声,用坚实的肩膀撞开了浴室的门,眼前的景象,登时令他愣住:
她,左手垂放在左腰的位置,右臂无力的搭在浴池边缘,整个雪白身子就这样平躺在硕..大的白色浴缸中。
水犹自流淌着,她满头黑丝,水藻般浮动在水面,头部却大部分都已沉入水中,连尖翘的下巴都有一半被淹没了,只有小半张脸还露在外面。
她自然的闭着剪眸,安详的姿态,仿佛正在沉睡。
而他的心,却被狠狠刺痛。
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她在水中抱起:“女人,你疯了么……”
“滋……”冥逸寒倒吸一口冷气,脸上肌肉急速抽.搐着,望着这个女人苍白的脸,眼眸里,骤然溢出无尽的疼怜,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水竟然是冷的,刺骨的冷!
而她的肌肤,亦冷的,如水的温度。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用冷水?她又是何时昏迷了过去,竟连水漫过了脸庞也不知?
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这个女人,是不是就会沉到水里去淹死了?
望着她发紫的嘴唇,冥逸寒的心,蓦地绞痛起来,连呼吸也变的异常沉重。
一把扯过那条宽大的浴巾,包在她身上,抱着她出了浴室。仔细为她擦干了身子,放在床上,严严实实的给她盖了被子,望着这张依旧没有生气的脸,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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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怀抱温暖她
他能做的,就这些了吗?看来也只能叫医生了。无奈的拿起手机,他正要找医生的电话,却发现,她的牙齿,急促的颤动了两下。
“冷,好冷……”她紧闭着眼,恍惚的呢喃。
冥逸寒蓦地感到一阵寒冷,手竟然一抖,手机直直的坠落在地上。
凝望她憔悴的脸,再他不去理那部手机。这个女人,应该很冷,很冷。小时候,他冷的时候,妈妈总是将他抱在怀中……
抱在怀中?冥逸寒眼前一亮,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将冰冷的她紧紧揽在怀中。
无所谓了,反正,这个女人又不会知道,这一次,就让她,用身体给她当暖壶,只有这一次!
“妈妈,远航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远航哥……听到她叫这个名,他莫名的有些生气,出神间,又听她继续呢喃:
“冥逸寒,我恨你,我恨你!”
神志不清时的话,都这样清晰,说明,这个女人,内心是多么的恨他!
是,他要的,就是要她恨他,也该完全不在乎她对他的看法,可是,为什么听她亲口说出,却觉得失意?
双臂轻收,将她柔软的身子搂的更紧,轻声,在她冰凉的耳边低语:“夏曦若,终有一天,你的心,也是我的。”
……
“叩、叩、叩……”突然而来的敲门声,将曦若惊醒。撑开沉重的双眼,她竟发现,天早已亮了。
“谁啊?”缓缓下床,她疑惑的向门口走去。
她只记得,昨晚躺在浴池中,入骨的冷意和缭绕的水汽,后来,她的记忆就空白了。
是谁,将她放回了床.上,又是谁,为她换上了这身浅白色的睡衣?怎么依稀感觉,昨晚她是睡在一个温暖而舒适的怀抱中?
抑或,一切都只是梦吧。
“除了我还能有谁?”清脆的女声传来。
是陆小姚。一大早的,她来做什么?
“咔”,曦若疑惑的打开门,见了端着一大碗热汤站在外面的陆小姚,更增疑惑。
“少爷吩咐我给你送早饭来了。”陆小姚说着,已经走了进来。
哦?那个男人,又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他会这么好心?鬼才信!
“谢谢,我不饿。”平静看着陆小姚将热汤放在茶几上,夏曦若脸上牵起一个漠然的笑。这样的伺候,她不习惯,更消受不起。
陆小姚抬起黑框眼镜遮蔽的小脸,笑笑:“喂,这可是少爷的好意啊,你忍心辜负吗?况且如果你不喝的话……我也不好向少爷交代。”
也是,这个小女人毕竟也是为冥逸寒办事的,又何必难为她?
曦若不由软了心肠:“好吧。”
走到茶几旁,她坐下,拿起瓷碗里的精致小勺。
海参、燕窝、虾仁、卤蛋……汤里竟多是高热量的的东西,那个男人,是想让她发福吧,果是没安好心。
“其实吧,少爷对你挺好的。”
曦若正腹诽,陆小姚略带着怪味的声音就传来。她一愕,抬头看了陆小姚一眼,皱皱眉头,又低下头去。
那个男人恨她还来不及吧,又会好在哪里?她都无法体会到,一个外人,竟然已发现了?
无所谓的,他对她的好,她从未奢望,也从不稀罕。她只求,他能够少来打搅她,他对自己怎样,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她的心里,又怎么忽然会升起一抹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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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沾着晨露的翠绿荷叶安静的浮于水面,一大一小两只青蛙蹲在上面,完全没有被站在荷塘边的人儿惊扰。
这两只娃儿,该是一家人吧。可是,她的家人在哪里呢?
夏曦若呆呆看着这一幕出神。
坐在窗前的冥逸寒,抬起头,目光再一次投向院子偏南处的荷塘处。
她,大概在那里站了有二十分钟了吧,就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仿佛一道风景,全谈不上靓丽,却静雅而别致。
自从她出现在那里,他的目光便被牵引,手中的书,竟然读不进去。
忘了从何时起,脑海中开始时常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她柔美却倔强的脸,这样的感觉,怪怪的,却能令他在烦乱时安静下来。
若是这个女人不是张小素的女儿,他就不会这样折磨她了,然而,如果是那样,他也不会与她遇见吧。
曾经对她的恨意,那么清晰,一味的想要折磨她;现在却觉,恨她,很累。
恍神间,两个拿着工具的中年男子自他视线中晃过,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榕树下,一人抓住秋千绳,另一个拿出铁钳,要钳断秋千。
冥逸寒浓密的眉紧紧一蹙,忽的一把拉开窗:“干什么?!”
“呵呵,冥总,大前天你不是要我们把这个秋千拆掉,换成彩灯的吗?”手拿铁钳的人停下手里的活,恭敬的看着冥逸寒。
“不拆了。”
“可是,我们把彩灯都带来了,而且,大老远的跑了一趟……”
“我会吩咐财务,工钱按正常拆装为你们结算。”
“哦,谢谢,多谢冥总。”
在两人的感谢声中关了窗,冥逸寒缓缓坐下,望着那摇曳的秋千,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个秋千以前闲置了太久,所以想拆掉,而现在,不一样了。
“噗”、“噗”
两只娃儿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惊动,相继跃入水中。
是冥逸寒和另外一个人的说话声,似乎有人想拆那个秋千,夏曦若虽然疑惑,却没有回头,绕过荷塘向前走去。
走了近一个半小时,曦若才大致将院子探查了一遍。冥家大院占地很大,除了冥逸寒居住的两层别墅,还有另外两座规模稍小的小楼和两间平房。
她觉得,妈妈被囚禁在这座院子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要先把这里摸清,以后再找机会,慢慢的找。
“哈哈,出门怎么能丢下我呢?”夏曦若正盘算着,身后倏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曦若不自觉的皱皱眉,当做身后没有人一样继续向前走。
“曦若姐姐,要去哪里呢?以后出门最好提前通知我一声,这样……”
“这样你就能时刻盯着我了。”夏曦若淡淡的打断她的话。她刚调头向院外走,这个小跟屁虫就杀了出来,可真是及时啊。
“额,呵呵呵呵,是啊。”陆小姚没头没脑的笑着,紧贴在夏曦若右手边。
夏曦若哭笑不得的瞪了这个小女人两眼,无奈的撇撇嘴,抬头间,就望见一个颀长的黑影朝自己迎面走过来。
与此同时,胳膊被陆小姚捏了一把,耳边,随之传来陆小姚压低的声音:“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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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邪恶、危险!
“什么?”夏曦若不解的看向陆小姚,只见她眼镜下那张小脸夸张的扭曲,然后看着前方,变成一副死灰相。
这个小女人,今天怎么这么古怪……夏曦若纳闷的看向陆小姚所看的方向,望见面前这张俊脸,微微一愣。
原来,刚刚的男人已到了近前,现在,他就挡在曦若正对面,离她不足半米远。
他穿着工整而得体的黑色西装,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桃花美眸、浓黑的眉、高蜓的鼻梁、菲薄的嘴唇,这张脸很细致、很英俊。
只是,这双眸子,太漆黑、太邪肆,不同于冥逸寒的那种如海的深邃,而是黑的令人觉得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与心思。
这样的男人,最令人捉摸不透。
“夏曦若小姐……”他低头,磁性的声音里,颤动着异样的韵味:“你妈妈还好吗?”
夏曦若的眉头急剧皱起,精灵的两眼瞪得滚圆:“你什么意思?!”
“呵……”不屑的冷笑一声,他勾唇,抬起纤长的右手,吸一口夹在指间的香烟,“嘘……”缓缓将一大口烟气喷到她愤怒的小脸上。
“呸!咳咳咳……”大量的烟气吸进鼻子里,很呛,夏曦若咳嗽着后退一步,小手在面前快速煽动着。
“呵呵呵,夏曦若小姐,希望下次见面,你会比这次礼貌点。”
邪肆声中,高大的身影快速向前走去。
她礼貌点?不礼貌的明明是他!这样的男人,她可不想再遇见一次。
“我早过说让你离他远一点的。”陆小姚的嘀咕声传来。
夏曦若深呼一口气:“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二少爷,少爷的弟弟,很那啥的。”陆小姚瞪着小眼看着曦若。
“很那啥?”
“薄情、邪恶、危险!总之,你要离他远一点。”陆小姚压低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冥逸寒的弟弟,单单是这一点,她就会躲着走。况且,他那怪怪的、深不可测的眼神,就仿佛他早已知道了她的一切事情,这样的人,她避之不及。
……
夏曦若漫无目的走在空旷的街头,只想散散心,然而,她走到哪,陆小姚就跟到哪,着实令她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有时有些孤僻,尤其心事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
望见前面的公厕,夏曦若灵机一动,径直走过去。
“喂,不是刚上过厕所了吗?又要去?”陆小姚扶着黑框眼镜瞪着曦若。
“是啊,我尿频。你呢,也尿频吗?”夏曦若抿抿小嘴,加快了脚步。
尿频?少爷会找一个尿频的女人?陆小姚神色诡异的摇头:“额,不用了,我在外面等你,还怕你飞了不成啊。”
“是啊,我又不会飞,小姚,一定要等我回来。”
小姚,她还是头一次这么亲切的称呼自己呢,陆小姚微微一愕,就见夏曦若娇小的身影利落的进了女厕。
陆小姚站在厕所门口,烦躁的来回走,都要等了二十分钟了,就算再尿频,也该解决了吧。
现在想想夏曦若最后说的那句话,忽然觉得很不对劲,终于甩手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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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远一点
“曦若姐,还没好吗?”
“曦若姐?”
清亮的喊声,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回荡,却没有回答。
洗手间里共有六个隔间,由于这片地段比较偏僻,人并不多,只有其中两扇门是紧关的。
索性把心一横,陆小姚敲响了其中一扇门。
“扣、扣、扣!”
“是曦若姐吗?”
“不是!”里面传出一个不满的中年女声。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陆小姚连声道着歉,敲响了另一扇关紧的门。
“曦若姐,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干嘛不说话呢?”
“咚咚咚……”
“喂,喂……”
“这位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身后传来一声责备。
陆小姚扭头,看见说话的胖女人胸前挂着“公厕管理员”的牌子,见了救星般,忙说:“我朋友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了,到现在还闷在里面,叫也不答应,我怕她出事,你能不能帮我把门打开呢?”
“上个厕所能出什么事?”胖女人不满的嘟囔着,还是走过来,拿出钥匙,塞进了厕所的门锁眼中。
“咔!”
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陆小姚瞪着小眼,难以置信的盯着空荡荡的洗手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真的是飞了么?
……
冥逸寒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潇洒扬手,指间香烟划过靓丽的弧线,飞向坐在对面的冥天澈。
冥天澈扬手接住,点燃了,深吸一口,微眯着桃花美眸看着冥逸寒。
“来找我,就为抽根烟?”冥逸寒嘴角轻勾,他与冥天澈同父异母,但三年前两个人才认识,感情并不深。
冥天澈与其父母住在一起,逸寒算是自立门户,现在的成就,全是凭个人实力一手打拼出来的。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逸寒哥,都说你能看透人心,你倒是猜猜,我是为什么来找你呢?”冥天澈吐着烟气,邪肆的声音慢条斯理。
淡淡看着冥天澈,冥逸寒刀铸的脸上,寂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关于夏曦若的事?”
心蓦地一颤,冥天澈不羁的脸上隐现出一丝震惊:眼前这个男人,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
“为什么要烧她房子?”一种凌厉与威仪,在冥逸寒身上无声绽放。
无须等冥天澈承认,他从他轻微的表情变动中,就已经看出,他猜的没有错,他今天来,果然是因为夏曦若的事。
“呵呵……”用笑,藏起所有情绪,冥天澈吸一口烟,再次看向冥逸寒时,漆黑无底的眼睛,已不再流露任何情绪:“听说张小素在你手里?爸爸和她们母女有点恩怨,希望你能把她们交给爸爸。”
“是,她在我手里。”冥逸寒凝眸,声线倏地变冷:“所以,回去转告冥天龙,别打她们的主意。”
他决定了要做的事,绝不容许别人插手,何况,他与自己所谓的父亲,本来就不和睦。
“这么说,逸寒哥是要包庇她们了?”冥天澈说着,正对上冥逸寒寒澈的目光,心中竟然隐隐发怵。
这个男人,一向很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一提及这件事,情绪波动会这么大?看来,他也并非没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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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的地方(上)
“随便你怎么想。”忽然发觉情绪有些激动了,冥逸寒不动声色的平静下来:“还有,那个 女人--夏曦若对我很有用,你和冥天龙别动她。”
“呵呵呵……既然是逸寒哥这么在乎的女人,谁敢动呢?”冥天澈略有深意的笑着:“这样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爸爸,我公司有点事,逸寒哥,不打扰了。”
起身,向门口走去,背对着冥逸寒的瞬间,眼中一道凌厉的冷光泯过。
以冥逸寒现在的实力,就算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跟他对着干。而且,现在他的公司都要受他的牵制。
“我送你。”冥逸寒随之起身,和冥天澈一同走出门去。
其实,他对冥天澈倒没有敌意,虽然他的母亲曾经破坏了他的家庭,但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冥天澈公司里的事,他能帮的忙也都帮了,他还是希望与他和睦相处的。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
刚出了门,冥逸寒手机铃声就响了,见是陆小姚的来电,他接起。
“不好了少爷,我把夏曦若跟丢了。”
“……”冥逸寒沉默半饷,淡淡的说:“随她去吧。”
那个小女人,命根子被他抓在手中,他不相信她敢不回来。
……
瘦小的身影,孤单的走在微风吹拂的河畔,两只小手,揣进空荡的口袋。
踩着厕所的马桶,从卫生间的后窗里跳了出来,这样,她就彻底把陆小姚摆脱掉。
就这样一直信步走,可是,怎么走过的,都是曾经与他常来的地方?
以为,一个人,就可以将愁绪排空,怎么,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曦若在河岸边的海豚雕塑前止步,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小海豚光滑的头部,清亮的眸子里,笼上一层水汽。
一年前,就是在这里,她答应做卓远航的女朋友。
时光仿佛回溯,那时他的每个细节、每句话,都似在脑海中回放。
“曦若?”
脑海中的声音忽然变得真实,自身后传来。
她错愕的回头,逆光中,望见干净而面色惊喜的卓远航,心剧烈一颤,匆忙站起来,背对着他向前跑去。
“曦若,别跑啊,曦若……”卓远航快步朝她追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夏曦若的心,也愈加慌乱起来,忽然脚下 一痛,娇弱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摔在草地上。
“曦若……你没事吧。”俊逸的身影已追到近前,俯身,就要抱她。
然而,宽阔的大手还没碰触到她的衣服,就被她伸过来的小手挡住。
“远航哥,我没事。”一把推开他的手,她倔强的想要站起,右脚脚踝处却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
“嘶……”眉头痛苦的皱起,整个小脸几乎都扭曲起来。
她痛楚模样,犹如锋利的剑,刺中他心,心痛的向她脚部望去,隔着白袜依旧看出,她的脚踝处,已经肿的像个馒头。
再顾不得她的阻拦,俯身,将她横抱而起:“曦若,你脱臼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远航哥,请放我下来。”
怀中,忽然传来她声音,这么冷漠、这么疏远,卓远航如遭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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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的地方(下)
怀中,忽然传来她声音,这么冷漠、这么疏远,卓远航如遭当头一棒。低头,见她正抬头看着自己,目光排斥而防备。
就仿佛,他是个想趁她受伤想占她便宜的色狼。
卓远航淳澈的眸子里,颤起一丝深痛:“曦若,你这个样子,我不能看着你不管。”
“放开我,求你……”夏曦若咬着嘴唇,对视着他满目的疼怜与伤怀,让苍白的声音里不留任何情绪:“我不想让逸寒误会什么。”
本就伤痛的心,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攥住,蚀骨的血液逆流全身。
“好!”卓远航眯紧受伤的眼眸,虽然双手是颤抖的,仍然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
右脚一着地,便又是那刺骨的痛,夏曦若一趔趄,险些跌倒。
“小心。”卓远航慌忙扶住她胳膊,在她有危险时,情绪里,只剩下对她的关切。
极力冷漠的,推开他的手,曦若转身,咬着牙、忍着痛,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似踩在钉子上,痛入骨髓。
而比起心里的痛,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的疼与宠,太浓烈,他的怀抱,太温暖,像是能给她安全感的港湾。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怕与他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内心。
冷漠、冷漠、冷漠!
不可以流露出,哪怕一丁点,对他的眷恋。
只有这样,才能断绝他的念想,这样的包袱太沉重,就让她自己来背负。
一步步,她努力像正常般行走。不回头,却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他,竟真的没有追来。
“曦若……”某一刻,他温润的声音还是传入耳中。
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继续向前走。
“拿着这个,当拐杖。”他跑过来,将刚刚在杨树上折下的那根树枝送到她手中。
原来,他刚刚没有追来,是去树上为她折树枝了。
她抬头,望见他眼中的温和,一如从前。
“谢谢……”接过树枝,低着头拄着走,其实都无所谓的,痛与不痛,她早已感觉不到。
“曦若,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真的爱他就放手去爱吧,我会为你祝福。”平静似水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内心一阵惊涛狂澜涌来,夏曦若再也撑不住,这一刻,泪水如流般爬满憔悴的小脸。
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哭声,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他以后不会再纠缠她,他以为她真的爱上了冥逸寒……他,对她,彻底的死了心!
是的,她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内心非但没有一丝喜悦,更多的,反而是苦涩。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卓远航的嘴角释怀般轻勾着。
明知她看不到,依旧做出轻松的伪装,虽然,心中是难过的。
怎能不失落呢,自己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人儿爱上了别的男人。只是,不想让她有“辜负”他的包袱,只是,想让她真正的幸福。
这里,他与她定情的地方,以后他会常来,而我爱的曦若,你还会再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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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不该撞见的一幕(上)
一个人在就近的医院做了推拿治疗,下午,夏曦若就出了院,坚持着来到森林公园。
这座免费公园离她家不远,以前,每周末她都会陪伴妈妈来散步。
走到杨树下的长凳旁,刚想坐下,一只大手冷不丁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她肩膀上。
“啊!”刚蹲下一半的夏曦若像个弹簧般绷直了小身板,转身,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你……你干什么?”
抬眸的瞬间,正对上他纯黑的瞳眸,顿时有种迷惑感。
墨眉、星眸、朱唇……精致的五官,像是画技绝伦的画师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颇长的黑发自然飘逸,好看的鬓角,工整的点缀在俊美而刚毅的脸颊旁。
眼前的男子,长的极美,就仿佛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一般。
而这,不过是表象。他眉宇间,似是蕴含了种不染世俗的清冷,仿佛凡尘世间的一切都已被他看透。
看着他,曦若不由就安静下来。
“你好像丢了样东西。”薄唇间,勾出淡淡的音符,笛声般清韵而好听。
“额……”夏曦若无所适从的摸摸上衣口袋,脸上的表情紧接着变成震惊:“我的钱包……”
“这个?”他抬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间已夹了一个红色钱包。
她的钱包,怎么会在他手里呢?夏曦若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小嘴还没张开,便见他轻笑:
“你下公交车时被人偷了,以后多留点神。”抬手,将钱包递向她,清冷的墨眸,自与她面对面开始,就一直看着她的脸。
他的眼神,寂静中,蕴含着一种忧郁,就像是在看他熟悉的人,曦若礼貌的笑笑:“哦,谢谢,我们以前见过吗?”
自他手中接过钱包,正在等他回答,他却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喂,你叫什么?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夏曦若错愕的对着他背影喊。
想用这种拙劣的借口靠近他吗?这个小女人,果然与那些俗女人一样……身子微微停顿,他转身:“夏曦若,不用急,我们还会见面的。”
匆匆一瞥,他快步走远。
“你知道我的名字?不用急什么?”她伸长了脖子追问,而他颀长的身影早已迅速消失在石板路的拐角处。
这么英俊脱俗的男人,如果以前见过,她绝对不可能毫无印象,所以,她确定这是她与他的第一次蒙面。
然而,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甚至说,以后还会见面?
这个男人,清风般自她的世界里匆匆吹拂而过,只留下无数神秘与疑问。
曦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小手晃荡着钱包,琢磨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也就不再费脑筋。
脚踝处还有些隐痛,走路不太方便,所以静静坐在这条熟悉的长凳上,想着心事。
傍晚时分,她还是离开了公园。
任凭怎么逃避,冥家大院,她还是得回,那个男人,冥逸寒,她必须要面对。
出了公园,夏曦若经过不远处的高架桥旁那辆黑色轿车旁时,忽然发觉车体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夏曦若一愣,停下脚步,看向那扇车窗。
车窗是黑色的,又是傍晚,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只有将眼睛贴到车玻璃上才能看清车中的情况……
犹豫的功夫,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啊”的一声女人的叫声。
这声音,有点耳熟。
难道是有人被困在车里了吗?夏曦若紧张的皱皱眉头,终于走到车前,清澈的两眼缓缓贴近漆黑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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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不该撞见的一幕(下)
两眼贴上车窗的一瞬,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立刻呈现,夏曦若小脸登时羞红。
只见最后排的车座上,一个不着。寸缕的雪白娇躯正劈开纤细的双腿跨坐在另一副健壮的古铜色身体上,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上下起伏。
女人背对夏曦若,男人的脸垂埋在女人颈部,这两张脸,从她所在的角度都看不到。
好恶心的画面!
厌恶的皱起眉头,夏曦若正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般走开,此时,男人那张埋在女人颈部的脸却忽的抬起来,正显露在曦若眼下。
是他--
冥逸寒的弟弟,那个所谓的“二少爷”!
刚迈开小半步的腿,忽然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夏曦若隔着一层玻璃,红着脸、讶异着,瞪大眼睛看着冥天澈。
坐在冥天澈身上的女人该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的转过头来,看向夏曦若。
看见这张情。欲迷蒙的脸,夏曦若本来瞪大的眼睛,又硬生生的瞪大了一圈。
竟然是苏怜悯!
她不是疯了么?她不是跟冥逸寒的关系很不一般才对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和冥逸寒的弟弟做这种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曦若的小心脏跳慢了半个节拍,迷惑中,就撞上苏怜悯同样错愕而震惊的目光,同时,她发现,冥天澈已黑着脸抓起了搭在车座上的衣服。
顾不得脚踝的痛,她拔腿就跑。
推开在身上软成一滩泥的苏怜悯,冥天澈迅速穿上裤子,赤着精壮的上身就下了车,四处望去,却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幽深的凤眸,紧紧眯起,不动声色的钻进车里,还没坐好,苏怜悯柔软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脖子:“天澈,那个女人真是讨厌死啦。”
湿润的红唇,若即若离的在冥天澈脸上磨蹭,水蛇般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如果冥逸寒知道了我们的事,我的计划……”
“讨厌啦,就知道你的计划。”苏怜悯纤细的小手,娴熟的在冥天澈健硕的胸前油走:“放心好了,逸寒不会相信她的,天澈,人家还要,给我……哦……”
冥天澈纤长的手指,在她liang腿zhong来回挑。弄着,随之将已喘的乱颤的她压在身下:“乖宝贝,帮我做好这件事,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哦……嗯……好……啊……天澈,我爱死你了……哦……”
“宝贝,我也爱你。”埋头,吻着她肩头细腻的肌肤,冥天澈眼中深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暗光。
就算冥逸寒多么高明,也一定想不到,这个外表文静的女人,骨子里其实是这么欲。求不满、这么骚吧。
……
冥逸寒负手站在喷水池旁,温润的夕阳,在草地上投下他瘦长的影。
冥家大院今天异常的冷清,中午左右,他才发现苏怜悯不见了。现在,院子里大部分人手都去找她了,直到现在,仍没有她的消息。
他是着急的,然而,现在,他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这一天,那个倔强而精灵的小女人,三番五次的闯入他的脑海,仿佛他无法治愈的顽疾,怎么赶都赶不走。
这种怪异的感觉,很糟糕。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手机铃声响了,他瞄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接起:“嗯?”
“少爷,张小素出事了,你有时间过来一下吗?”
那个女人,真会忙里添乱,不过,他也正有事问她……冥逸寒应了一声,朝院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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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素
“少爷,您来了。”冥逸寒刚站在门口,一彪形大汉就凑过来,微微鞠躬。
冥逸寒点头:“那个女人怎么了?”
“刚刚她要寻死,我和兄弟们把她绑了起来,少爷,你还是亲自.看吧。”男子说完,在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铁门。
这是一间一室一卫的套房,房中只有一张小床、一把椅子和一台电视,里面唯一的两扇小窗,外面都用大拇指粗的铁柱封.锁住。
树大招风,冥逸寒现在可谓是商界的领军人物,作风又强硬,所以树敌不少。这间房子,就是他关押仇敌的众多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沉步走进房中,望见张小素的一瞬间,深黑的眸,冷凝成冰。
现在的张小素,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缓缓走近的冥逸寒,无神的眼中顿时充满防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强烈的挣扎下,身下被牵动的木椅“哒、哒……”敲打着地面。
然而,眼前的男人还是越走越近,脸那么俊却阴鸷的可怕。
冥逸寒低下头,看着她煞白的脸:“张小素,你再不老实,我就让夏曦若来陪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张小素瞬间就安静下来,惊恐的瞪着冥逸寒:“这件事跟小若无关,她是无辜的,你……你别动她。”
这里虽然每天都有按时来送饭,却如同监狱般,整天不见天日,被这么关了一周,她寻死的心都有了,小若决不能遭这个罪。
“无辜?”夜空般的眸子骤然凝起:“你害怜悯的时候问过她无不无辜吗?问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无不无辜吗?”
怜悯?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张小素心一紧,似乎知道冥逸寒为什么这样对她了。
晃神的功夫,他有力的右手已向她伸过来,一把揪住她头发,向后一摁,将她的脸抬起,咬着牙,字字幽冷刺骨:“张小素,这里没有人是无辜!”
浓郁的恨意如潮般翻腾,冥逸寒抬起左手,想狠狠甩在张小素脸上,然而,看着她的脸,这一刻,眼前忽然晃过夏曦若的脸。
心中的恨,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冲淡、冲淡,即将甩落的巴掌,竟然不争气的放下。
又是这种该死的无力感!他到底是怎么了?
极力冷着脸,掩饰掉异样的情绪,似是冰冷的瞪着她:“说,你和冥天龙有什么纠葛?”
冥天龙!
听到这个名字,张小素的心剧烈一颤,然而,表面上,她却一副疑惑的模样:“冥天龙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他。”
那些事,这辈子她都不会说,她要让她的曦若轻松的活,绝不让她背负上一代的恩怨包袱。
眼前的她,表情迷茫,目光疑惑,这种表情,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
“最好是这样,张小素,记住,我想让你死的时候你才能死,如果在这之前你死了,你该承受的罪责,我就会让夏曦若来代替。”
冷声说完,冥逸寒转身向外走去。
这张脸,与夏曦若太像,他再不想多面对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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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冲突
“砰!”冥逸寒甩手关紧重重的铁门,俊冷的脸,依旧黑云密布。
等在门口的赵铭见他面色不好,跟在他身后,低声说:“少爷,我看这种恶女人,索性杀了了事,省的浪费我们的粮食,还要伺候……”
话没说完,忽然撞上冥逸寒不满的目光,忙住了口,惭愧的低下头去。
“解开她,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冥逸寒的声音,一贯平缓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哦。”赵铭忙应了一声。
关在这里的人,都是与冥逸寒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但以前从没有一个人,令他这样生气过。依着少爷的脾气,这样的人,他该是毫不犹豫的处理掉才对,这一次,他怎么这么反常呢?
纳闷的工夫,冥逸寒已经走到了三米远外,赵铭忙追上去:“少爷,我们查清楚了,出卖你的人就是钱荣。”
冥逸寒蓦然止步,俊隽的眉宇间,依稀颤动。
“该怎么处置他呢?”
“砍断手脚,杀了,嫁祸给黑龙会。”
丢下这句话,健硕的身影,快速出了这座小楼,深邃的眸子里,锁着不为人察觉的痛意。
钱荣--竟然连这个他曾经那么信任的兄弟都出卖他,他最恨的,莫过于自己所信任之人的欺骗。
果断刚毅,这才是少爷一贯的作风,只是,他对 那个张小素,到底是什么情况?赵铭纳闷的转回去,打开那扇铁门。
……
冥逸寒慵懒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指间的烟,安静的燃烧着。
自从坐在这里,他就始终望着窗外,像是在等待什么。
天渐暗下,某一瞬,视线中忽然出现两个人影,竟然是院里的女清洁工扶着苏怜悯回来了。
这就是他等待的吗?可是,望见苏怜悯后,为什么,他心中并没有多少惊喜?
摁下烟头,走出门去,正迎上二人。
“逸寒,我好怕。”苏怜悯一头扎进他怀中,颤抖的双手,紧紧扯住他干净的西服:“我好怕,我好怕……”
“少爷,我刚刚是在院南边的小桥下面发现苏怜悯小姐的,那时她正蹲在桥边哭。”清洁工低声说。
冥逸寒微锁墨眉:“怜悯,你是怎么出去的?这一整天,你都在哪里?”
不知为何,声音偏冷。
因为不少人想害他,所以,冥家大院看守极严,而她忽然离奇的离开院子,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
“逸寒,你是在责备我吗?呜呜呜……逸寒,你对我好凶,呜呜呜……”苏怜悯忽的推开冥逸寒,蹲在地上,小孩儿般两手捧着脸哭闹起来。
若不是因为他,怜悯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明知道她精神不正常,问她做什么呢?
“我只是担心你。”冥逸寒自责的蹲下身子,轻轻将她拉起:“乖,回你房间去。”
长臂一伸,揽住她,正要走,一个娇小的身影忽的自身边擦过。
此刻,冥逸寒心中那块尘封的地方,豁然解禁。
望见夏曦若,苏怜悯的右手,不自觉的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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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感觉,变了
其实,被夏曦若发现那件事后,苏怜悯也是后怕的。那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只想与冥天澈亲热,才没有让他去追,而现在,如果夏曦若说出来,逸寒就算不相信,恐怕也会对她有所怀疑。
她走时苏怜悯不是还跟冥天澈在车里的吗?竟然回来的比她还要早……
夏曦若眯着眼睛看了苏怜悯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弯弯的笑,快步从她身边走过。
“以后周末不准外出。”
好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夏曦若娇小的身影微微停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
漠然疏离、置若罔闻,便是她对他的态度。
冥逸寒眯紧的璀璨眼眸中,是她融入纯白色的旋转楼梯的翩然身影,一味的向前,似乎,他在她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存在感。
心中,莫名的生出无限的空落感,有力的大掌,紧紧压住苏怜悯的背部。
“啊!”
怀中吃痛的叫声,将他的意识抽回现实,低头,正对上苏怜悯的眼神,怪怪的,仿佛正常人害怕时的样子。
“逸寒,她要害我,我好怕,我好怕……”惶恐声中,苏怜悯眼神又涣散成神经质的样子。
菲薄的唇微微阖动,他却没在说话,默然拉着苏怜悯上了楼。
安排下苏怜悯,冥逸寒便回了书房,点一根烟,还没吸两口,门就被“咔”的一声推开了。
“少爷,她回来了?”
“恩。”冥逸寒黑着脸弹掉烟灰。
“哎呦,少爷,你面色不太好,怎么了?”陆小姚笑嘻嘻的走进来。
冥逸寒白她一眼,不搭理她。
陆小姚长年吃住在他家,在他心中,早将她当做了顽皮的妹妹,虽然屡屡办事不利,他也总是不予计较。
陆小姚见他不理睬,无趣的摇摇头,将一个信封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你的信,有人放到传达室的,我顺便给你捎了过来。少爷,你这几天真的很反常啊,是因为夏曦若……”
“出去,出去!”冥逸寒倏地打断她,不耐的摆手。
“哦。”陆小姚终于撅着嘴转身,悻悻离开了。
拿起手边的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三张照片,看清照片中的情景,冥逸寒本就阴沉的脸,愈加冰凝。
……
浅红的蕾丝窗帘敞开了一半,孤单的人儿坐在藤椅上,看外面的夜色渐渐晕染。
饿了,然而,想起要与冥逸寒坐在同一个餐桌吃饭,就不想动。
怕他,更怕与他靠近时那种不能自主的感觉。
“咔”
门被急促推开了,如镜的窗玻璃上映出他身影,伟岸而沉寂。
“女人,你就是学不会安分。”
幽沉的声音中,镜子中的倒影渐渐清晰,她看到,他的脸,阴郁的厉害。
“怎么了?”用最漠然的语气与他说话,纵然心中难免害怕,依旧安静的坐着。
又没做亏心事,她怕什么呢?
心念交错间,他已站到她面前,深邃的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夏曦若,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抬手,三张照片朝她雪白小脸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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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记住你的身份!
“啪”!照片打在脸上,飘落在并起的腿上。
并不痛,却划伤她倔强的自尊。
抵触的皱起眉头,想反抗他的过分,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却一怔,即将出口的话语,在张开的唇瓣间销匿。
照片里竟是卓远航抱着她的情景!
小河边、流水旁,他横抱着她,照片当是远距拍摄的,两个人的表情都看不清,她的裙摆飘在微风中,如此唯美、如此温馨。
三张照片,三个角度,呈现出三副彷如情侣嬉戏的画面,甜蜜而美好。
这不正是她的脚扭伤后,远航哥抱起她想送她去医院时的场景吗?那时,周围明明没有一个人,这些照片哪里来的呢?
“费尽心思的摆脱陆小姚,去和你的姘夫幽会,夏曦若,你果然不知廉耻。”他冷着脸,声音寒冷幽澈。
眼中的他,紧凝着黑眸盯着她,冷冷的、恨恨的。
是她看错吗,在他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一种淡淡的失望,就仿佛用情至深的人被辜负了一般?
是的,一定是看错了……昂着小脸,无谓的看着他,原来,面对他,自己竟然已这样勇敢。
对上她漠离的目光,冥逸寒心中的躁感变得愈加剧烈,一把捏住她圆润的脸蛋,低头,清冽的口气扑向这张安静的小脸:“默认了、无所谓了是么?你和卓远航就该千刀万剐!”
“别动他。”她终于开了口:“是我主动约的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脸还被他捏着,声音有些含混,她的目光,却是这样坚定。
坚定的守护着自己在乎的人,没有任何的怨言。
坚定的,再次将他触怒。
“与他无关?是你主动去勾。引他?夏曦若,你究竟有多不要脸呢?”坚实的心,轻易就被她触动,他的情绪,总是因她变得无比失控。
“是啊,是我主动勾引他,是我不要脸,都是我的错,冥逸寒,你要报复就尽管报复我好了。”
他的脸,愤怒的扭曲,说明,他对她的怀疑是这么深。
还解释什么呢?无所谓了,不知廉耻也好、不要脸也好,他怎么看她,她认了,只要,别牵扯远航哥就好。
多明显的包庇!
冥逸寒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痛苦的锁紧。这瞬间,又望见她眼中的恐惧,那种,不是惧怕他,而是像是怕自己在乎的人被伤害般的恐惧。
怕他伤害卓远航吗?
那个男人,对她到底有多重要?
蚀心的嫉妒感,变得空前强烈。
“呵呵。”
“呵呵呵呵……”
沉声冷笑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的松开她小脸,滑落到她胸前,“嗤”的撕开她的单薄的白纱裙。
“你干什么?”夏曦若惊恐的想站起来,身子起了一半,却被他另一只手摁下。
“让你记住你的身份!”冷冰冰说着,健壮的身子忽的俯下,岔开双腿,坐在她纤细的腿上,用坚实的身子,将单薄的她牢牢压在藤椅上。
结实的藤椅,发出“吱”的声响。
在他牢牢的挤压下,夏曦若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肺部被压迫,连呼吸都困难。
“嗤!”,他自她裙子上撕下一条布条,抓住她无力反抗的双手,背到藤椅背部,牢牢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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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真的怕了
“嗤!”、“嗤!”、“嗤”……
有力的大手,撒气的撕扯。片刻间,她单薄的长裙,已变成十几根布条。
冥逸寒的气已消了不少,终于从她身上下来,蹲下身子,抓住她纤细的右脚。
“冥逸寒,你到底要……啊……”夏曦若挣扎间,脚踝就被他铁箍般的手重重攥住,扭伤本来就没康复,痛的连连战栗。
只是想警告她一下,却没料到她这么痛苦,冥逸寒手不禁放松,声音依旧沉冷:“小女人,最好老实一点。”
不顾她的反对,扯过布条,将她双脚紧紧绑在藤椅腿上。
“冥逸寒,你在做什么?你这算什么?放开我,放开……”
冥逸寒在她的叫喊声中站起来,抱起胳膊,垂头看着她。
现在的她,双手双脚都被用布条绑在了藤椅上,整个人儿,完全与藤椅融为一体,仍旧不老实的挣扎着,却只能如一条毛毛虫般蠕动。
这个小女人,雪白的身子只被几根破碎的布条遮掩着,大部分美好都绽放,明明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却愤懑的瞪着大眼,凶巴巴的瞪着他。
垂眸睥睨,冥逸寒嘴角不禁勾起一丝邪笑:“这就怕了么?夏曦若,好玩的还在后面。”
转身,朝外走去。
其实,她着急时的模样还是蛮生动的,胜过冷漠疏远时百倍。至少,看着她这副表情,他心中不会烦躁。
“放开我,冥逸寒,这么对一个女人,你算男人吗?”
“冥逸寒,你bt、神经病!先放开我,喂,别走,放开我!”
夏曦若都快喊破了喉咙,他却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无助的安静下来,看着自己衣不遮体的狼狈模样,忽然有种压抑的恐惧感。
他将她绑的这么结实,恐怕她挣扎上一辈子都别想挣脱。万一这个男人一去不回该怎么办呢?可是,如果他回来,又会对她怎样呢?
想起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夏曦若只觉得毛骨悚然。
没过多久,门便被推开了,冥逸寒走进来,右手中拿着一个铁盒。
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夏曦若皱着眉看向他,对上他怪异的目光,心里更加没了底。
眼睁睁看着高大的他无声无息的压到近前,蹲下身子,一把将遮盖在她腹部仅剩的几根布条扯去。
夏曦若的身子猛的激灵了一下:“你别碰我。”
他抬眸,捕捉到她大眼中的惊恐,菲薄的唇微抿,默不作声的打开了那个铁盒。
寒光毕露。
竟然是一盒银针!
这个邪恶男人,究竟要对她做什么?倒吸一口冷气,绑在椅子背上的小手紧张的攥住,她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出。
从小就怕打针,见了针类的东西就发怵,这一次,曦若真的怕了。
惊恐中,腹部肌肤上已传来一阵凉意,目光追下,她发现,他正拿着一个湿漉漉的消毒棉球擦拭着她肚脐偏上部位的那小片肌肤。
“冥逸寒,你……你干什么……啊,不要,不要,啊!”
颤抖声中,就见他拿起一根白晃晃的银针,朝那片消过毒的肌肤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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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
“啊!救命,啊!啊……”
惊恐而凄惨的喊叫声,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
被禁锢的娇弱身子,剧烈蠕动、挣扎。
“夏曦若,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你会更加痛苦。”轻抬眸,看着夏曦若惶恐的小脸,冥逸寒墨韵的眉心不自然的锁起。
他还没有动手,她的反应竟然就这么离谱……这个小女人,面对盛怒的他都敢漠然反抗,他还以为她有多胆大,却被区区一根针吓的魂不附体。
“冥逸寒,放开我。”夏曦若看着他,软了的语气,恳求的目光。可是,他的眼神怎么这么怪,怪的令她心里没底。
现在求饶?
冥逸寒轻笑:“太晚了!”
低头,手起针落。
“啊!”
身子强烈的颤动,连同藤椅,都被带动着震动起来。
只有微微的疼感,然而,那种针刺肌肤的凉感和恐惧感,令她几乎发狂。
“不要,停下,啊,停下!”
“刺不好,我会抹掉,在你其他部位重新来过。”
他低着头,声音并不高,却仍旧自她的呼喊声中脱颖而出,清澈的传入她耳中。
抹掉!重新来过!
夏曦若只觉得有一股冷气自后背生出,钻进身体,令她瑟瑟发寒。
看来,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她了,她不是傻子,同样的罪,绝不想遭第二遍。咬紧下嘴唇,尽力的安静,连无力的声音,都不再发出一点。
抬手,第二针,刺在她肌肤上。
与此同时,冥逸寒感觉到她绷紧的身子猛的抽搐了一下,然而,却没有任何声息。
两滴殷红的血珠,在雪白的肌肤上溢出、汇聚,安静的流淌。
妖娆的刺痛他紧凝的双眼。
是想让她安静,然而,她真的安静了,却有些不忍。
抬起手,第三针、第四针……每一针,都牵起她剧烈的惊鸾。
银针是用镇痛药泡过的,所以,不会很痛,然而,她每颤动一下,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揪一下,越到后来,揪痛的越是厉害。
手,竟然开始颤抖。
无力的,连一根细针都握不住。
“噗”
银针落在暖红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本该刺三个字的,却只刺下一个。
用消毒棉球,擦去那片血迹,此刻的他,才抬起头,只见她咬紧了嘴唇,脸色苍白的过分。
内心,滋生出细密的疼,然而,他连仅有的怜惜都藏起:“夏曦若,这是我留给你的印记,好时刻提醒你,你是我冥逸寒的女人。”
话音,已足够冰冷,足够冷却他自己的心,好让自己收回,对这个女人那不该有的疼。
他对她,只能有恨!
可是为什么,声线是颤动的。
冰冷的声音,沁入曦若内心,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低潮。
他一共在她身上刺了三十三针,而她,也尽力的忍了三十六次。现在的她,太疲倦了,不想在与他争辩什么。
可是,瞥见他在她身上刺下的那个“冥”字,她还是漠然笑了:
“是啊,冥逸寒,我是你的女人,你是得到了我的人,但是,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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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魅惑
她笃定的语气,甚至带着淡淡的嘲讽。
冥逸寒俊美无俦的脸,黑云密布:“你的心给了谁,卓远航吗?”
愤怒而低沉的吼声,燎原的烈火般喷在夏曦若苍白的脸上。宽阔的大手,一把扼住她下巴,薄唇,已经凑到近了她挺翘的鼻尖。
曦若刚想说话,却听到一阵“格、格……”的轻微动静。
是与她脸贴着脸的他,竟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就好像,再被触怒一分,他就会失控的吃掉她的鼻子。
她终于抿住小嘴,无声的看着他,没有藏严眼神里的惧意。
这个女人,还算识相!
冷眸紧凝,他怒意微敛:“小女人,你会爱上我的,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你的心。”
她躲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爱上他呢?这个男人,哪来的自信?真是可笑……夏曦若正想着,忽然感到一阵热气袭来,他竟吻上了她的下巴。
“啊……”她受惊的抬起头,甩脱了他的吻。
薄凉的唇,趁机埋入她颈中,不停蹭动、亲吻她细腻的肌肤。
“冥逸寒,别……别……”努力挣扎着,焦急的想要制止,然而,竟开始气喘。
他的吻,与他平时对她的态度反差太大,过于的温柔、过于的魅惑,她再努力的想冷却自己,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对他起了反应。
“夏曦若,现在,先要你的人。”
磁性的声音,魔音般扑入她耳中,令她心烦意乱。
他菲薄的唇,已贴在她耳边,温润的舌尖,轻舔过她润玉般的耳垂。
垂头,漫过她雪白的蕾丝文胸,沿着她腹部雪白的肌肤一路吻下,双唇最终停在她刺字的伤处。
轻轻舔舐、吸。吮,像是受伤的小鹿在呵护自己的伤口。
而他的长指轻佻慢捻的挑。弄着她细腻的肌肤。
又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燥热感,空虚的厉害,只有他碰触的地方是凉的……她不想要这种感觉。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温柔?
温柔的,再一次的令她有种备受宠溺的错乱感,而被绑缚的她,想要逃避,也没有一点余地。
边舔舐着她的伤口,他的右手边沿着她光洁的细腿滑落,精巧的解开禁锢她脚踝的布条,褪去了衣裳,抬起她右腿,向前,俯身,朝她压来。
“嗯……不……哦……不!”
努力的想要叫停,嗓子里,却发出不和谐的音节。
藤椅随着他温柔的节奏,发出痛苦的申银。
她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冥逸寒,嗯……停下,停下!停下!”
这算什么,性。虐吗?
这一刻,厌恶与反抗,战胜了不受控的虚空感,她厌恶的皱起眉,反感的看着冥逸寒:“冥逸寒,你这个虐待狂,大bt,停下,啊,停下!”
“bt?”冥逸寒墨眉轻颤,一把将她的蕾丝文胸也扯掉:“夏曦若,既然你这么觉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bt。”
与她贴近时,他的情绪,总因她的态度变化,波澜四起或坠入深渊。本想解开她的,然而,她的忽然冷却,令他莫名恼怒。
右手垂下,毫无温度的握住她左边那个温柔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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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护她,犹如婴儿
“冥逸寒,你无耻,不要脸……啊!”胸部忽然传来的捏痛感,令夏曦若噤声。
强烈的羞耻感歇斯底里的涌来,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腿猛的挣脱他大掌的束缚,一脚蹬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然而,用力过猛,藤椅在向后的冲力下失去平衡,连人带椅后仰下去。
完了!虽然地上扑了地毯,这样摔倒,头部一定会很痛……夏曦若闭上眼、咬住牙,准备承受这痛苦。
冥逸寒后退一步,还没站稳,浓眉倏的一蹙,高大的身子矫健的向前鱼跃而去。
“砰!”
头部撞在一块富有弹性的物体上,没有预期的那种痛,反而有种温暖感。夏曦若惊异的回头,只见,冥逸寒正躺在自己身后。
这个男人,刚刚竟然用自己的身子,为自己垫背!
夏曦若沉默的看着他细致的脸,忽的捕捉到他眼中那抹类似于关切的光芒,心隐隐一震。
“想吻我?”
他声音扑落,夏曦若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左半边脸,连同半个嘴唇都贴在他胸肌上,忙扭回头去。想说声谢谢,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身子一震,被他连人带藤椅扶起。
伴着细微的脚步声,他已站在她面前,夏曦若无声的低下头,刻意不看他。或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对他的反感情绪,已不再强烈。
冥逸寒垂头看着她,想说,不让她摔着,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什么呢……刚刚见她有危险,几乎没有考虑,便身不由己的扑了过去。
纤薄的唇轻轻牵动,看着她沉默了足足五秒钟,却没想出一个能说服她,也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有些恼怒的蹲下身子,解开她手脚:“夏曦若,不喜欢这样,我们到床上。”
有力的臂膀,将她自藤椅中抄起,轻松犹如抱一个婴儿般将她抱到床上。
……
夏曦若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身子像是被一列火车碾过般,一次次被拆散了架,又一次次被重新组装,异常的疲惫。
昨晚,那个男人似是发了疯,不知疲倦的将她折磨到凌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进了浴室,用沐浴露一遍遍冲洗着自己。身上,早已没有了他的味道,然而,他留在她肌肤上的道道吻痕和腹部那个显眼的“冥”字印记,却怎么洗都洗不去。
“小女人,你会爱上我的,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你的心。”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回荡起他魔咒般的言语,还有那张,魔鬼般的脸……
一定是饿昏了头的缘故,脑袋里,乱乱的。
匆匆下楼,午饭,一口气,吃下三碗米饭,令跟她一同吃饭的陆小姚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连连挤眉弄眼。
懒得理她,吃干抹净,她抛下碗筷便出了门,左转弯,朝秋千所在的位置走去。到了能看到秋千的位置时,夏曦若的脚步却微微一顿,然后转身就走。
秋千上现在竟然正坐着一个人--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冥逸寒。
~妞儿,马上就年三十啦,小镜给您拜个早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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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会爱上我吗?嗯?
“夏曦若,给我站住。”清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似乎带着一丝怒意。
曦若止步,背对着他:“冥总,你有事?”
“过来。”
“不好意思,我还要……”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过来,不然你会后悔。”
霸道的打断她的话,他磁性的声线如同清风,虽好听,却带着一种不容违背的威慑力,沁入她心。
她不禁转身,正对上他威仪的目光,暗暗叹息了一声,朝他走去。
“一……”
“二……”
“三!”
话音落下,她已站在他面前,漠然而防备的看着他。
她昂然站着,他安静坐着,两双眼睛的高度,刚刚一致。
相互对视,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些尴尬。
这个小女人,就这样盯着他,安静而疏离,似乎他如果不开口,她永远不可能主动与他说一句话,就仿佛昨晚他与她再靠近、再亲热,在她心中,他也是陌生的。
无情的女人!
“坐到我腿上。”他勾唇,命令的声音,偏冷调。
什么?
夏曦若白希的眉头微微蹙起,璀璨的眸子里,不觉流露出抗议的光芒。
“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夏曦若,你不照做,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的地方……这一次,夏曦若的整张小脸都扭曲了一下。
是的,他的威胁对她总是这么奏效,不然也不会违心的走过来。无耻的事,只有她想不到,没有这个男人做不到!
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用目光,将他骂了千百遍,然后,她转身,坐在他身上。
绷直身子,两手攥成拳头,僵硬的姿势,犹如坐在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上。
冷不丁的,一双有力的手臂伸到了她腋下。
“干什么!”她失控的喊叫出声,绷紧的身子,随之在他身上颤动一下。
“小女人,你在紧张什么呢?因为怕会爱上我吗?嗯?”他俯在她耳边,邪肆低语着,双手自她纤细的胳膊下穿过,揽住她柔软的身子。
“不,冥逸寒,是因为我讨厌你!”她话音刚落,忽然猛烈的一震,向后就倒。
“啊!”她惊叫一声,两只小手忙乱的抓住秋千绳,身子便随秋千飘荡起来。
原来,冥逸寒竟在她说话之时,摆动了秋千。
他的双臂正环抱在她胸前,无法抓秋千绳,如果她反应稍慢一点,没有抓住的话,恐怕她和他已经向后摔下去了。
秋千有近一米高,而且,他在下,摔下去的后果一定很严重。
“冥逸寒,你就这么喜欢玩火么?”夏曦若惊魂未定的说。
“呵……”他轻笑,俊美的脸,埋进她瀑发间:“夏曦若,我们都在玩火。”
脚尖用力蹬地,秋千飞向最高点。
怀中有她的感觉,很美好,这样,飘着,荡着,至少此时,他对她的仇恨,不必去在意。
双手紧抓秋千绳,那些对他的疏离情绪此刻都淡化,他怀中传来的温暖,却这样真实,闭上眼,放松了自己,就仿佛,在他怀中,是踏实的。
 ̄过年了,来点暖的,给妞们拜年,祝你蛇年吉祥,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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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礼物
站在二楼窗户前的苏怜悯,远远看着冥逸寒抱着夏曦若荡秋千的一幕,干枯的小手,紧紧扯住洋红色的窗帘。
冥逸寒,这个是女人都会喜欢的完美男人,她还没有真正得到,竟被那个女人横插一杠。
“夏曦若,你给我走着瞧。”苏怜悯眯着眼,淡紫色的唇间发出细微的自语。
……
清晨,夏曦若迎着温和的阳光向院外走去,草地上,跳动着她单薄而倔强的影。
抛去旧的情绪,她会以崭新的姿态,面对新的一周。
“滴滴滴滴……”
刚出了院子,停在院门口的那辆红色保时捷轿车就开始鸣笛。
夏曦若好奇的看过去,正望见那被黑框眼镜遮住大半的脸从车窗中探出来。
呵……她还以为这个小跟屁虫今天不再纠缠她了,原来是早在这里等她了。
陆小姚对夏曦若挤挤眼:“喂,你面子可真够大的,少爷命我以后专车接送你上下班。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夏曦若盯着陆小姚看了片刻,摇摇头:“对不起,我穷人有穷命,习惯了挤公交、坐地铁,麻烦转告你少爷,他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说完,扭头便向前走去,没走两步,一张寂静的脸倏的闯入视线,脚步不禁慢下。
她左手边,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刚刚还是空的,而现在,却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那里。
车窗开了一半,那个慵懒的倚在车座上,不动声色看着她的人,正是冥逸寒。
刚刚的话,他应该听到了吧,正好,省的陆小姚再去转告……夏曦若心中嘀咕着,车窗已缓缓滑落,冥逸寒所乘的轿车,飞速自她身边驶去。
“唉,唉,你看你,看到刚刚少爷的脸有多难看了吗?真是不识好人心呀,我的夏大小姐,请你快上车吧……喂,喂……”陆小姚唠叨着,却见夏曦若没听见般,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了。
“你别走啊,喂……”一把抓过车座上的手提包,下了车,一路小跑向夏曦若追去。
脚步声渐渐近了,曦若知道陆小姚就在身后,恶作剧的情绪涌来,故意加快了脚步。
陆小姚快跑两步,“啪”的一把拽住她的手:“慢点,我快不行了,慢点,让我歇歇……”
她放慢了脚步,看着陆小姚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陆小姚其实很单纯的,脾气也与她有些相似,如果不是因为冥逸寒的关系,她或许就会和她成为好朋友了。
歇息够了,陆小姚终于松开夏曦若的手,在包里摸索出一个手机,递向曦若:“拿,以后你用这个手机。”
“你给我的?”夏曦若看着陆小姚手中那个iphone,有些发懵。
前阵子,卓远航出事后,她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他,便赌气的出门都不带手机,后来,那场大火连同她的手机也烧掉了。一来她的交往圈子本来就简单,生活中进进出出的几个人,不用手机也联系得上,二来最近心烦意乱,便一直没换手机。
“是少爷给你的,里面放了手・机卡,方便少爷和你联系。”陆小姚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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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惊喜
又是他,她与他有什么好联系的呢?
夏曦若黯然摇头:“太大了,没地方放。”
“你的包里就能放下。”
不等她反应,陆小姚扯过她的包包,拉开拉链,利落的将手机放进去。
不坐少爷安排的车、不收少爷送的东西,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女人呢?陆小姚瞪大眼睛,怪怪的看向夏曦若。
……
这些天,冥逸寒应该是在忙什么,自从在院门口的那次碰面后,曦若一直没再见到他。
难得的平静生活,不觉已过了一周多。
现在的夏曦若,坐在会计室的电脑前,右手托着腮盯着屏幕,两眼无神。已经昏天暗地的忙了一上午,按照这些日子的惯例,再过两分钟,陆小姚就会来叫她一起出去吃饭了。
“咔!”门被推开了。
夏曦若懒懒的看向门口,站在那里的,却不是陆小姚。
“我的美人儿,有客人点你,1号包间哦。”赵敏伸出食指,挤眉弄眼的在夏曦若面前得意的晃晃。
这个女人,昨天还在因失恋愁眉苦脸,今天就跟没事儿似的了……夏曦若站起来,对她笑笑:“好吧,工作至上。”
拍拍赵敏的肩膀,走出门去,下意识的向9号桌望去。往常,她工作,陆小姚就坐在这个正对着会计室门的座位,喝着咖啡,看着杂志,而现在,那个座位竟然是空的。
1号包间,romanx咖啡店里按时收费的昂贵包间,点她的,会是谁呢?曦若忐忑不安的敲响了那扇门。
“谁?”
熟悉的声音……
竟然是他!
夏曦若的心,微微一震,犹豫了两秒钟,才极力平静的说:“我。”
“进。”
又是简短的一个字,仿佛懒得与她多说一个字。
深吸一口气,柔嫩的小手,用力的抓住门把手,“咔”的将门推开。
满室的璀璨与芬芳,扑面而来,令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见圆形的咖啡桌上,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正随着音乐盒发出的轻微旋律舒缓的转动。蛋糕周围,点缀了一大圈水晶石,在窗中投来的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芒。
而穿着得体白色衬衫的冥逸寒,正双自然抱胸,看着怔在门口的她,白光照耀下的他,俊美净澈的,有些不真实。
“怎么?傻了么?”仍旧是邪气的声音,却不是冷漠的。
她关上门,抬起头,试探的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么久没见面,请你吃顿饭。”冥逸寒耸耸肩,唇角扬起精美的弧线:“过来,坐下。”
这么说,这个蛋糕就是为她准备的了,可是,她从没对谁说过,今天是她的生日。
被他拉着,坐在舒服的座位上,看着他拿起塑料刀叉,切着蛋糕,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在他脸上,没有移开。
十天没见了,他今天比以往有些不同,似乎更英俊了。
“吃吧,你的午饭。”在她恍惚的目光中,他将一块蛋糕放在她面前,垂头,浅笑着看她美丽的脸。
他的目光,很奇怪,夏曦若的脸不明原因的有些发烫,低头避免与他对视。
拿起刀叉,轻轻挑起一块奶油,放进嘴里,然后开始狼吞虎咽。蛋糕真的很美味,美味的令她心中,都有种久违了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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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浪漫
“吃慢点。”他磁性的声音扑下。
夏曦若嘴里塞着满满一大口蛋糕,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嚼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错愕的皱起眉头,吐在掌心。
竟然是枚戒指。
“送给你的。”冥逸寒自她掌心取过戒指,用早就装在衬衫口袋里的那块毛布擦干净。
抓过她纤巧的右手,将闪耀着流水光泽的戒指凑向她中指。
精致的黄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钻石。
凭借以前赵敏给她灌输的这方面的知识,她知道,这枚钻石,至少有五克拉,价格至少也有二十万。
这个男人,竟然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指尖,传来一阵清凉,是戒指碰触到了肌肤,然而被他轻攥在手中的纤细手指,忽然蜷曲、攥紧。
“我不能要。”小拳头自他宽阔的手掌中抽回,瞪起水灵灵的眼睛,防备的看着他:“为什么要送我戒指呢?”
右手中指,戴上,便意味着定情。
一年前,远航哥曾将一枚银戒戴在她这根手指上,信誓旦旦的承诺,终有一天会用钻戒来换。
而今,要为她戴上真正钻戒的,却是他--冥逸寒,这个恨她的男人。
委托人,在南非预定的六克拉钻石,经国际知名金匠克鲁斯先生亲手锻造成戒……这样的厚礼,足以捕获任何一个女人的心,而眼前的她,非但拒收,看他的眼神,甚至是怀疑的。
怀疑什么呢?他图谋不轨吗?
深湛若海的眸子里,倏地泛起一丝失意,浓黑的眉,微微凝起:“不喜欢?”
曦若看着他,不说话,只想要答案。
“那就丢掉好了。”扬手,昂贵的钻戒划过一道金线,落向脚下的垃圾桶。
“噗!”
钻戒打在垃圾袋上,几乎是同时,夏曦若已经蹲下身子,将钻戒抓了起来,攥在手中。
“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能说扔掉就扔掉呢?”抬头看冥逸寒一眼,夏曦若似是做了亏心事般低下头去。
它这么精致、这么美,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个小女人 ,这样算是收下了?冥逸寒性感的眉宇缓缓舒展,眼前的她,不知因何羞怯,柔美的脸上,两道浅浅的红霞晕染开,这么美、这么动人。
忽然有种吻她脸庞的冲动,深吸口气,将这糟糕的想法遏制住,弯着好看的眼睛,轻笑:“吃饱了?”
“恩。”她低着头,声音细微,只感觉手里攥着的东西很沉重,有点无所适从。
“好,我走了。”
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
“你不吃么?”曦若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只吃了一块的大蛋糕。
她,竟然在关心起他有没有吃饭?冥逸寒怪怪的看她一眼:“吃过了。”
“那打个包吧,这么大的蛋糕,多浪费。”她仰着小脸,蒲扇般的睫毛不住眨动。
原来是怕浪费!
望着她认真模样,俊美的脸,轻颤了一下,颀长的手臂忽的伸向她,将她揽在怀中,在她闪躲之前,薄唇已印在她还沾着奶油的小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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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沉沦
“呜……”
夏曦若两手用力推着他胸膛,却反被他抱的更紧。他湿软的长舌,在她张开的贝齿间溜入她口中,紧紧卷过她香甜的小舌,贪婪的搅缠、吸吮。
鼻息间,满是他迷人的男性气息,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魅惑而撩动人心,恍惚的,令她有种美好的沉沦感。
不!
用尽了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孱弱的身子因为向后的冲撞力而后退两步,腰部撞在桌沿,才勉强站稳。
抬着头,收敛起眼中的沉溺,换回往常的冷漠与疏离……
那种,面对他时该有的冷漠与疏离。
这个太美的男人是毒药,与他靠的越近,她就会中毒越深。
“真是有意思呵。”垂着夜空般的黑眸看着她,冥逸寒刻意向她走近一步:“小女人,我们晚上见。”
莫测的目光自她脸上掠过,冥逸寒转身而去。
她现在看他的目光,纵然纵然也是冷漠的,却跟以前有了些微妙的不同,就仿佛,在隐藏和逃避什么,这令他,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什么有意思?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今天这么怪呢?
纳闷间,他早已拉开门,自她眼前消失。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在咚咚直跳,胸腔中像揣了面小鼓般不停敲打。
窗外,路边的法国梧桐树影中,卓远航默默看着包间里的人儿,清澈的眼中流露出忧郁的惋叹。
以往,每个生日,都是他为她过,现在,有人代替他了,而且,那个人能给她他给不了的奢华与浪漫。
黯然伤神间,忽见她回过头来,他匆忙转身,走到梧桐树的另一面。
曦若,这个生日,我只能送你无言的祝福。
你幸福,就好。
那个身影,那么熟悉,是他么?可是她来不及看清楚,他就已经消失了。
想起去年此时,卓远航背着她绕初中里的操场走过三圈的情景,不禁心酸。
“咔!”门忽的被推开了。
“哇塞,好大的蛋糕。”陆小姚径直走到桌前,切下一块蛋糕,便吃起来。
“嗯,好吃,早知这样我就不去吃午饭了,少爷真是偏心,买了这么大个蛋糕还打法我去吃饭,好吃,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姐不陪你了哈。”夏曦若白了陆小姚一眼,走出门去。
现在是午饭时间,偌大的咖啡厅中,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夏曦若踏着舒缓的步子,在环绕音响中流淌的钢琴曲中,安静的穿过大厅。
某一刻,视角中忽然闪过一抹褐色的影,曦若目光追去,正望见那张俊美非凡的脸,目光一时间凝滞。
竟是他,那次在森林公园中将钱包送还她的男子。
此刻的他,正举着褐色茶杯朝向她,薄润的嘴角微扬起,眯着墨眸斜睨她,异样的眼神,似是在邀请她,却安静的不说一句话。
属于男性的细腻的白,墨染般的黑,浸在咖啡厅中的橙光中,这个男人,仿佛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令人只一见,就再难将视线移开。
真巧……夏曦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眯起眼,对他精灵的笑笑,竟然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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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她抓住把柄
这个女人,就这么走了?
他还以为,她会主动走过来与他搭讪呢。
墨天翎无趣的笑笑,喝掉咖啡,起身走向结账台。
“结账。”
“先生……”柳小盈看清他的脸,脸不禁一红,声音变得无限温柔:“已经有人帮你结过账了。”
“哦?”伸进口袋的大手怔住。
“是夏会计,另外她还托我转告你,谢谢你。”柳小盈微笑着,盯着他的脸,眼睛拔不开。
夏会计?夏曦若么?
脑海中又浮过那双清澈机灵的眼睛,墨天翎的眼中,倏地凝起浓浓忧郁。
目光自柳小盈脸上掠过,扭头向咖啡店外走去。
“嗌,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请你。”
柔美的女声自身后传来,他仿佛没有听到般,脚步都没停一下,无声向外走去。
脑海中,还残留着那翩然的倩影,然而,逝去的人儿,再无法见到。
“嚓!”
右方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墨天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带着黑框大眼镜的女孩正用大屏手机给他拍照。
脸微微一沉,他朝她走过去。
“帅哥,嘿嘿,给你拍张照,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陆小姚边嬉皮笑脸的说着,边心虚的收起手机往口袋里塞。
还没塞进去,他已走过来,有力的大手扣住她手腕,将手机夺过。
“喂,这是我的手机,里面有很多我的隐私的,别动……喂……”
不理她的反对,他早已打开相册,将陆小姚为他拍的三张照片都删掉,关机。
垂眸睥睨着她,手毫无预兆的放开,大屏手机直直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连电池都摔了出来。
“哎呦,我的手机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陆小姚忙蹲下身子,捡她可怜的手机残骸。
墨天翎嘴角勾起一道满意的弧线,默不作声的转身而去。
这个女人,一天到晚盯着夏曦若,还妄想拍他的照片?可笑!
装上电池,一个劲的摁开机键,手机屏幕闪了两下,就再也没有了反应,陆小姚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刚走出1号包间,就听到结账处的那个女人对这个男人说,夏曦若为他结了帐,她料想夏曦若应该跟他有点关系,所以想拍下他的照片回去给少爷看看,不想,照片没拍到,还搭上一部手机。
不过,那个男的长的那叫一个俊啊,貌似跟少爷都不相上下……啧啧,夏曦若那个小女人,上辈子哪里修来这么好的福气。
……
上了水晶般的旋转楼梯,夏曦若娇小的身影缓缓在干净的走廊中穿行。
“咔……”左前方,离她不足半米远处的那扇门忽的敞开了。
夏曦若一愣,就见一张煞白的脸探出门来,正与她撞了个脸对脸,不禁“啊”的向后退一小步。
“啊!”苏怜悯也惊叫一声,声音显然是在刻意压抑,受到了惊吓,仍然不高。
眼前的苏怜悯惊慌的瞪着她,这种目光就好像心虚的小偷被发现一样,夏曦若一双精灵的眸子不觉将苏怜悯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的右手中,似乎攥着件东西。
这个装疯的女人,再一次被她抓住了把柄,夏曦若不禁得意的一笑,走向前一步,挑衅般看着她:“喂,你刚刚在冥逸寒的房间里干什么呢?是不是偷了他什么东西,介不介意给我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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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曦若说完,就见苏怜悯的右手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不禁更加疑惑起来。
还想追问,却见苏怜悯苍白的脸向她凑过来,咬牙切齿的说:“夏曦若,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话音落下,猛的将挡在面前的夏曦若推开,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你做这些,是不是跟冥天澈有关呢?”
干枯的左手刚攥住门把手,正要拧下,听到背后的声音,苏怜悯倏地怔住。
她不过是乱说的罢了,可是,苏怜悯的背影却在颤抖。
难道,又被她猜到了?这一次,连夏曦若自己都觉得震惊了。
然而,她仍旧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就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一般,缓缓朝苏怜悯走去:“苏怜悯,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告诉关于冥逸寒和我妈妈的事,你的事,我为你保密,你看怎么样?”
“你尽管去告密好了,夏曦若,你以为逸寒会相信害他仇人的女儿的话吗?”苏怜悯恶狠狠的瞪了夏曦若一眼,推开门,进了屋子。
“砰”!
门关上的那一瞬,右手中的u盘脱手落地。蹲下身子,用颤抖的小手抓起。
那个女人,非但与她争逸寒,还知道了她这么多足以将她置于死地的秘密,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苏怜悯不但装疯子、偷冥逸寒的东西,还跟冥天澈有关,这个女人、冥逸寒、妈妈还有冥天澈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是的,苏怜悯说的对,冥逸寒是不可能相信她的,而,她也不打算蹚这摊子浑水,她只不过想知道冥逸寒和妈妈之间的恩怨罢了,然而,现在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夏曦若进了屋子,拉开床头橱的抽屉,取出那个红色小盒子,轻轻打开。
一枚银戒,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那天,冥逸寒走后,她又在地上捡回了它。当时银戒已被冥逸寒踩扁,她重新折成原形后,戒指就从中断开了,无法再戴,她特意买回了这个盒子,盛放它。
讷讷的捧着盒子走了会儿神,夏曦若在包中拿出今天冥逸寒送她的钻戒,也放进盒子里去。
这枚戒指很值钱,以后和妈妈团聚了,可以将它卖一些钱,用来安身。
“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
和弦的手机铃声传入耳中,夏曦若放好盒子,在包里拿过那个崭新的手机,第一次用它接电话:“喂。”
“夏曦若,来我书房一趟。”
那个男人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的皱皱眉,习惯性的拒绝:“我已经睡了。”
“晚饭还没吃就睡了?夏曦若,你骗鬼么?五分钟之内见不到你,我就亲自去你房间找你。”
话落,电话挂断。
去找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他亲自来找自己,似乎会更加糟糕……
夏曦若抓着手机、叹着气,保持着木偶般的姿势,反复权衡了足足有三分钟,终于没好气的扔下手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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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对她这么好
“咚、咚!”
没有反应。
夏曦若抬起小拳头,加重力气再次朝冥逸寒书房的门砸下……
“咚、咚、咚、咚!”
仍旧没有反应。
“冥逸寒,不是我没有来,是你自己不开门,不怪我,别再找我麻烦……”夏曦若轻声嘀咕着,心中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般,转身走开。
刚走出一步,却听身后传来“咔”的一声响,紧接着,胳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她还没回过神,就被拉着向后连连后退几步。
后退进门,随之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小女人,门又没上锁,非要等我亲自迎接你?”
磁性的声音,魅惑的扑入夏曦若耳中,随声而来的温热气流,扑在她左耳上,有种轻微的麻烫感。
现在的冥逸寒,就在她身后,双臂环抱着她,像是温柔亲切的。
温柔亲切的,令她惊恐。
忙用小手掰开他的双臂,慌乱的向前一步,逃离他的怀抱,转身:“有事吗?”
房间里,窗帘拉的很紧,不知因何,灯也没有开,只有几缕微弱的白光自门缝中溜进来,照射在他刀铸般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显得尤其璀璨动人。
刻意偏移了视线,不敢多看他的脸。
“我找你,还会有什么事?”他轻笑着,手忽的一伸,推上了门。
“咔”,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房间里彻底漆黑一片。
是的,这个男人找她,还能有什么好事呢?而现在,孤男寡女,伸手不见五指……夏曦若倒吸一口冷气,凭着记忆,摸黑朝门口退去。
“啪!”
耳边响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眼前,亦亮起紫色的火苗。
小心翼翼的脚步,不禁停住。
“如果现在走掉,我保证你会后悔。”冥逸寒慵懒的笑着,右手中的防风火机缓缓向左前移去。
曦若的目光不禁随那缕光亮追去,隐隐望见接近三米远处的那个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她正失神,就被他牵住右手,拉到了茶几旁。
“坐下。”宽厚的大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拍,她便着了魔一般的坐在舒软的沙发上。
紫光中,夏曦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茶几上摆放的东西,心中那种异样的颤动感,再次滋生、蔓延。
弯着腰,将茶几周围六个银制烛台上的红烛全点燃,然后,冥逸寒坐在夏曦若对面,唇瓣张开,想说什么,抬着头,望见她的脸,却呆了。
她垂着眼帘,双手不自然的交叉在胸前,竟然难得的有些拘谨,淡红的烛光,在她本就美丽的小脸上扑下一层红晕,辨不清她是否是羞赧的,只是,这么美。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倏的抬起头,不期,正与他四目相对。
是他看错了么,这一刻,她看他的眼神,竟然这么温柔。
第一次的,不是漠然,而是温柔。
冥逸寒的心,竟然砰然跳乱了几个节拍,前所未有的心跳感。
~妞儿,后文更加精彩哦,别忘了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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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情绪,很乱,很乱
“好?”冥逸寒浓眉轻挑,深藏起眸中的暖意:“夏曦若,才刚刚这样就满足了?”
抬手,优雅的举起她面前那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举到她晕红的面前,轻笑示意她接过。
近在咫尺的他,本就一张妖孽的脸,被轻柔的光线衬的更加俊美。况且,他笑的,这么善意、这么无害……她不觉就被迷惑了,抬起纤细的手,接过高脚杯。
玫瑰红酒的清甜味扑入鼻息中,撩动人心的气息。
“叮”
他举杯,与她手中酒杯轻碰一下:“干杯。”
先干为尽,放下酒杯,不觉朝她看去,只见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盯着他,似是疑惑、又似是在害怕什么。
发现他在看她,夏曦若这才缓缓将一杯红酒喝下去。
第二次喝酒,同样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而这一次,味道真的很不错。
或许是酒的作用吧,夏曦若心中,某处地方,有种久违了的暖意。
酒杯刚放下,便又被他斟满,闪烁着目光看着满桌的美味,刻意不抬头看他。
桌上有樱桃、草莓、西瓜等各种琉璃果盘,还有牛排、奶酪和一些她说不上名字的样式,应该都很好吃。
曦若算是个吃货,面对好吃的,从来不知道拘谨,然而,现在,看着这一切,她却有点无所适从。
视角中,忽然闯入一把精美的小勺,然后是握着小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自果盘中盛起一枚红透的樱桃,缓缓凑到她嘴上。
“不用……”嘴巴刚张开,就被滑润柔软的樱桃塞上。
不由自主的吞进嘴里,一口咬下,鲜嫩多汁。
“谢谢”夏曦若不自然的笑笑:“我自己吃就好。”
拿起小勺,不停的吃,始终低着头,却感觉到冥逸寒的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心中忽然像是藏了一只不老实的小兔,不停的跳。
放着这么一大堆好吃的不吃,这个可恶的男人,盯着她看什么呢……夏曦若暗暗抱怨着,然而,此刻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对他说一句话,有种情绪,很乱,很乱。
乱到令她想要逃。
空寂的房间里,只有小勺碰撞瓷器的叮当声,和她细微的咀嚼声,那么清晰、那么富有节奏感。
冥逸寒安静的坐着,酒杯拿在手中,想要与她再喝一杯,却看着她认真的吃相,没有吱声。
这个小女人,是太贪吃呢,还是他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吸引力呢?
“我吃饱了。”她终于头也不抬的丢下小勺,没正眼看他一下,站起来就走。
“喂……”他忽的伸手,正抓住从经过他身边的夏曦若的小手。
“还有事吗?”她回头,努力的想将手抽回,然而,却忽的被他手中传来的力道向后一拉,向后一屁股就坐在他身上。
有力的双手,将身上的她翻转过来,利落的分开她两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双臂,紧紧缠住她纤细的腰身:“夏曦若,真的想就这么走掉么?”
磁性的声音,夹着清醇的酒气与浓浓的晴欲,扑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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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逸寒,你的爱,我不稀罕
冥逸寒魅惑的声音,离她这么近,紧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他炙热的体温与稳健的心跳,她都感受的无比清晰。
夏曦若倏然就面红耳赤。
桃色的烛光中,瘦小她跨坐在他身上,小脸几乎与他的脸贴在一起,腰部,被他双掌握住……曦若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正要挣扎,他的吻却朝她唇瓣袭来。
忙仰头,避开。
这一吻,错过了她的唇,印在她圆润的下巴上。
她的肌肤,柔嫩香甜,仿佛他戒不掉的烟,一旦碰触,就想要更多。
垂头,埋进她脖颈中,菲薄的唇,贪婪而撩动的吮吻。
她身上的幽香夹了红酒的气息,很淡、很美味,如同燎原的星火,将他的欲望,彻底点燃。
纤长的手指,挑开她的纽扣,将她的外衣褪去。宽阔的右掌,托住她纤瘦的后背,火热的吻,缓缓下移。
“你和我妈到底有什么仇恨呢?”
她的声音忽然在头顶传来。
他都已经动了情,而这个女人的,语气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冥逸寒错愕抬起头,撞上她不起波澜的双眼,晴欲的美眸,蓦地一凝:“夏曦若,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的母亲,张小素,害死了我和怜悯的孩子,而且,害的她失去了理智和生育能力!”
眼前,似乎又闪过那副血染的画面,对苏怜悯的愧疚,是他心中最痛的伤疤。
曾经,这块伤疤,一旦被揭开,他的仇恨就变得异常强烈,就觉得,怎么报复都不够;
然而,现在,他仇人的女儿就在面前,为什么,他报复的心情却不再强烈?
内心最愤懑的,反而是她对自己的没有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无情无义吗?
难道他竟被这个小女人蛊惑了?
凝视夏曦若美丽的小脸,冥逸寒内心腾起无尽的躁感。
“所以你让我帮你和苏怜悯生孩子?”夏曦若现在明白了,怎么,反而有些失落?
“是的。”他沉声:“夏曦若,你只是工具。”
“你爱她么?”她忽然问,不知死活的瞪着冥逸寒,仿佛,答案对她很重要。
冥逸寒墨画般的双眉锁住,右手猛地一紧,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挤在身上,薄唇贴在她莹润的耳边:
“是的!夏曦若,给我记住,我爱的人是怜悯,你只是我身下的玩物,永远别妄想得到我一点爱。”
他的声音明明是温热的,曦若心中却忽然有种凉意。
忽的咬咬牙,两只小手,搭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有些错愕的冥逸寒:“呵呵呵,冥逸寒,你的爱,我不稀罕。”
什么?!
冥逸寒的脸,瞬间黑云密布,正想发作,她的两手却猛的用力,他没有坐稳,仰面就倚在了沙发靠背上。
下一秒,衬衫的扣子已被她两只小手解开,夏曦若的小脸竟埋进他胸膛,柔软湿润的唇,划过他胸肌,一路向下吻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主动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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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逸寒,这是我还你的
她的动作生疏的简直像只不懂情趣的猫儿,在他身上胡乱的舔。
纵然是这样,冥逸寒还是觉得很舒服。
体内那团刚刚熄下的火焰,就这样再次被她轻而易举的撩起。
索性顺从的躺着不动,眯起狭长的眸子看着她,嗤笑:“夏曦若,原来你骨子里这么……啊!”
蓦地痛吼叫一声,高大的身板,忽的坐起,一把将脸部还埋在他腹部的夏曦若拽起,恨恨的瞪着她:“该死的……你疯了么?嘶……”
有力的右手,铁箍般握紧她细瘦的胳膊,咬着牙,俊美的脸,因为过分的疼痛,急剧抽搐。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非但没有做过坏事的自责,一双莹润的眸子里,反而好像夹杂着几分得意。
不知死活的女人。
冥逸寒哭笑不得的脸,再扭曲一分,紧攥她胳膊的手,却不知因何,松开了。
“冥逸寒,这是我还你的。”夏曦若沾着淡淡血迹的樱桃红唇,虽声颤动,妖娆而邪气。
他给她刺字,她在他同样的部位,咬下两排牙印,她与他,扯平。
原来主动吻他,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以便咬他!冥逸寒垂眸,望向自己腹部,只见两行殷红的血迹,还在流淌。
这个狠心的女人,竟对他下口这么重。
“好,很好。”干笑一声,他蓦地翻身,将夏曦若压在身下:“小女人,咬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抬手,扯去她雪白的蕾丝胸罩,俊美的脸,埋入她两处温柔的耸立之间……
今天,日子特殊。对她,他会尽量容忍。
况且,他内心深处,竟然有点喜欢这个小女人对他放肆的感觉,在她咬他那一刻,他似乎怪怪的觉得,她的心,从没离自己那样近过。
……
豪华的黑色长轿车,缓缓经过这条被两排密集的法国梧桐遮蔽的小路。斑驳的阳光,透出车窗,映在冥逸寒俊逸而静默的脸上。
又一次的经过了这里,苏怜悯出事的地方。
似乎又回到那个傍晚,在苏怜悯的电话中得知她有了他孩子的冥逸寒,怀着复杂的心情,答应来这里见她。
那天,他停了车,朝她所站的那棵树下走,而她,也微笑着站起来,过马路。然而,就在那时,一辆电动车却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娇小的蓝影惊叫着倒地,妖娆的血,染红了路面……
她失去了那个孩子,而且因为那次意外不但永远丧事了生育能力,这都是因他而起。
他对苏怜悯充满了内疚,对那个现场逃逸的肇事者,也充满了恨意,随着苏怜悯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失常,他的内疚与恨意,就越加强烈。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熟悉的铃音响起,冥逸寒抬手伸向口袋,行动间,牵动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又想起昨晚那个小女人咬他的一幕,嘴角不意间勾起一丝浅笑。
拿出手机,接起:“嗯?”
“少爷,我查到给你信的人了。”秦明的声音传来。
浓眉的眉,锁紧:“谁?”
“是二少爷,冥天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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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呢?
又是他!
不久前,陆小姚自传达室里给他捎来一封匿名信,里面放着三张夏曦若和卓远航的照片。当时,他被怒气冲昏了头,事后,他就觉得事情有蹊跷,便让秦明去查,想不到,做这件事的竟然是冥天澈。
冥逸寒眉心,微微跳动:“我怀疑冥天澈的人在跟踪夏曦若,你继续查。”
“好,少爷。”
“这件事多带几个人去办,我要尽快得到结果。”
“放心吧少爷,没问题。”
挂掉电话,冥逸寒的心情少有的沉重。
先是烧夏曦若的房子,然后又亲自来找他要人,竟然还偷。拍她与前男友约会的照片,发给他……冥天澈做这些,只是因为张小素和夏曦若母子与冥天龙之间有点恩怨那么简单吗?
……
夏曦若左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保上飘舞的彩带发呆。
“咚、咚、咚……”
沉重的砸门声将她惊扰,两眼无神的看向门处:“谁啊?”
“是我,陆小姚!”有几分愤慨的声音。
夏曦若努努小嘴,懒懒的站起来,开了门,正撞见黑框眼镜下那双瞪得滚圆的愤怒小眼,禁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
“等等等!下班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出来,你窝在办公室干什么呢?夏曦若,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陆小姚喘着粗气走向前一步,咬牙切齿的瞪着夏曦若,两只小手紧攥成拳,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将曦若暴打一顿。
这个小跟屁虫,看来真的是生气了……夏曦若耸耸肩,笑笑:“乖,今晚我带你去逛商场吧。”
走向前去,抓住陆小姚的手,拉着她就向外走。
“喂、喂、喂、喂,这都几点了,逛什么商场?少爷还在家等着……”
“让他等好了。”夏曦若打断陆小姚的话,对她挤挤眼:“反正你就跟在我身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个嘛……”陆小姚连眨着小眼:“倒也是。”
可是,怎么有种与夏曦若勾肩搭背出卖少爷的感觉呢?犹豫间,已被夏曦若拉出门去。
站在路边,夏曦若伸出手,不停的拦车,然而,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过了十多分钟都没有拦下一辆出租车。
“开少爷的车接送你上下班多好呢,有专车、好车不坐,逛个商场还要打车,唉,真是,真是……”
陆小姚在这里唠叨着,一辆黑色奥拓轿车已停在了她和夏曦若身旁。
车窗滑下,一染了黄发的女人探出头来,笑道:“你们去哪里?打车吗?”
“是啊,去盛隆商业街。”早已经等烦了的陆小姚,拉开后座的车门,拽着夏曦若就往里钻。
夏曦若扯住陆小姚:“喂,这不是出租车,再等会儿吧。”
“呵呵,不瞒你说,我这是私家车,顺便做点出租生意赚点外快,放心吧,不会多收你们钱的。”司机笑呵呵的看着夏曦若。
“是啊,况且是女司机,怕什么呢?”陆小姚嘟囔着,先上了车。
或许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太多了,总是疑神疑鬼,夏曦若犹豫了片刻,上了车。
黑色轿车,载着夏曦若和陆小姚快速向前驶去,后面不远处,一辆破旧箱车,紧紧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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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谁?
傍晚的气息笼罩了这座城市,几处霓虹灯早早亮起,曦若静静看着窗外晃过的风光,某一刻,脑海中,忽的又浮现出那张浸在烛光中的脸。
闭上眼,内心异常的不安。
烂漫的烛光、香醇的红酒、磁性的声音还有那张魅惑人心的脸……今天,总是莫名其妙的浮现在她脑海,令她心中乱的厉害。
所以,下了班,她坐在办公室里,一拖再拖;所以,拉陆小姚去逛商场。
只是不想回冥家,不愿见到他。
“喂!”
清脆的声音,冷不丁传入耳中。
夏曦若激灵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着正垂着头笑吟吟瞪着她的陆小姚。
“你有心事?”陆小姚拉住夏曦若的胳膊,神秘兮兮的笑。
“没有啊。”
“还骗我?让我猜猜,你是在想少爷对不对?”
“没,没啊,我怎么可能想他呢?”曦若摇摇头,内心有点慌乱。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想那个帅哥吧。”
“什么?”夏曦若一愕。
“昨天你请他喝咖啡的那个,今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呢,你没看到他吧。嘿嘿,我偷偷看了他好久,真的是越看越帅呢。”陆小姚舔舔嘴唇,一副花痴表情。
是那个男人!他又来店里了?
夏曦若越想越觉得蹊跷,蹙蹙月眉,习惯性的看向窗外,望见那片坍塌的居民区,忽然觉得不对劲,惊讶的看向那个黄发女人:“司机,你走错方向了吧。”
“是啊,我们要去盛隆商业街,这是哪里……啊!”陆小姚话没说完,车子就一阵猛烈的颠簸,竟然直直的闯进路边那片拆迁中无人区中,熄了火。
“夏曦若小姐,对不住了,我也是迫于生计。”黄发女人说着,迅速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夏曦若知道事情不妙,慌张的拉开车门,上半身刚钻出车,一个黑色布袋便当头罩下来,将她头部严严实实的罩住,一双有力的大手,硬生生的就往车外拉她。
“你们干什么,喂,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陆小姚双手牢牢抱住夏曦若的腰,想要将她拉回。
然而,冷不丁的,一块生冷的东西从车外袭来,“砰”的一声打在陆小姚头上,她哼也没哼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眼前漆黑一片的夏曦若胡乱的挣扎着,两只小手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强行别到背后,紧紧绑住。
“啊!”瘦小的身子身子忽然被猛的一推,没头苍蝇般向前撞去。
头部,砰在一个人身上,胳膊随之被一只大掌攥住,被巨大的力道强行拽着就像前走。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让你叫个够!”闷头传来的,竟然是个粗野的男性声音。
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吗?夏曦若越想越是惶恐。
身子忽的被抱起,随之是“呼”的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像是箱车的铁门拉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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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俊的小美人儿
身下一片冰冷,眼前漆黑无底,紧罩着头部的麻袋里,稀薄的空气,令她眩晕、窒息……被绑缚的夏曦若,孱弱的身子无助的蜷缩着,仿佛躺在不见天日的幽深寒窖中。
窒闷、冰冷、压抑、惶恐、无助,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浑浊迟钝。
忽然开始剧烈的颠簸,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呼”的一声,身子再次被抱住,“砰”的重重摔在地上。
“夏曦若小姐,到地方了。”随着男人的声音,她头上的麻袋“噗”的被扯去。
新鲜的空气随之涌来,夏曦若张开发麻的小嘴,仿佛一只缺水的鱼儿,贪婪的呼吸着。
意识渐渐清醒,看清了自己的现状,她顿时皱紧了眉头,挣扎着想爬起来。
然而,站在身前的男人却忽的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重重压在了她肩头。
“小女人,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以为你还能逃掉吗?”男人裂开肥厚的嘴唇,露出满嘴黄牙,淫邪的看着曦若。
现在的夏曦若,小脸因为缺氧而更显苍白美丽,一双水润的大眼,惶恐不安的四处乱看,这种小女人,惊恐时,最令男人心动。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座渺无人烟的荒山,左侧三米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箱车,她应该就是被这辆车拉到这里来的……
她的面前,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就这样不怀好意的盯着她,而男人身后,另外四个大块头的男人呈扇形站着,似是防止她逃走。
荒山野岭,柔弱的、被绑缚的她,和五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她该怎么办呢?
这一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张俊若刀铸的脸,她强作镇定的说:“你们是为了钱不是吗?打电话给冥逸寒,他有的是钱。”
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竟然是冥逸寒。
然而,话音落下,她却看到面前男人脸上露出了冷笑。
“是啊,我们是为了钱,不过,我们要的不是冥逸寒的钱。夏曦若小姐,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什么?
有人雇他们杀她!
孱弱的身子剧烈颤抖了 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是到了现在,她甚至都无法相信。
她性格说不上多好,人缘却不差,更没有与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雇凶杀人,这样的事,她甚至觉得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而今,竟然……
“骡子,别啰嗦了,动手吧,早点解决了她,早烧掉。”身后说话的男人,抬手指向右边不远处。
夏曦若拧着眉头望过去,只见那里堆着一大堆一人多高、直径约两米的树枝和柴草。
那是用来焚尸的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夏曦若自己被吓得狠狠打了个激灵。
“这么俊的小美人儿,不玩玩多可惜。”被喊做“骡子”的男人色幂幂的笑着,粗糙的大手向夏曦若伸过去。
“拿到钱我们去找小。姐,别啰嗦。”身后传来催促的声音。
“小姐哪有这么好的?”
“那就尼玛快点解决,冥逸寒知道是我们干的就完了。”
“当然。”骡子说完,迫不及待的扯住夏曦若的牛仔裤,蛮横的向下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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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痛
“嗤!”贴身的浅蓝色牛仔裤被扯开一条口子。
腰部以下的雪白肌肤绽露在外,凉意伴随着无尽的羞辱感,歇斯底里的冲击着她收紧的心房。
“别碰我,滚开!”
夏曦若骤然爆.发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山野。
男人怔了怔,抬头看向她,望见她的目光,不禁一凛。
这个女人,明明是柔弱的,却紧紧咬着牙,凝着眼睛恨恨的瞪着他,眼中那种不容侵犯的决然,竟令做过不少坏事的他,都想要退却了。
“呵呵……”男人有些心虚的狞笑:“小女人,还是个桢洁烈女呵,不过马上我就让你变欲女。”
大手,重重扯下。
“不!”
夏曦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的坐起来,卯足了力气,用头部狠狠朝男人的心口窝顶过去。
“啊,呜……”男人痛苦的惨叫着,双手捂住心口,在原地抽搐成一团。
因为太过用力,曦若的头很疼,也微微有些眩晕感,然而,顾不了这么多了……
狠狠一脚将男人踢开,艰难挣扎着站起来,拼命向前跑去。
“呵,女人,够厉害的啊。”
“哈哈。”
“哈哈哈哈,夏曦若,要往哪里跑呢?”
男人们放肆的嘲笑声在身后传来,她不去管,只顾向前跑。
双手被绑在身后,本来就重心不稳,脚下又崎岖,一不小心,忽的脸朝下,摔在地上。
干燥的尘土,呛入口鼻,坚硬的沙石,划伤稚嫩的脸颊。
痛了,累了,仍旧固执的爬起,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
然而,跑出了十几米远,终究还是停住了。
她面前,竟然生了一大簇荆棘,方圆十几米内,一株株茂密的交织着,时值夏季,黑亮的毒刺密密麻麻的突出来,只是望一眼,就令人心中发怵。
这是上天有意要阻挡她吗?夏曦若失望的回头,只见有三个男人已不急不缓的朝她走了过来。
“跑啊,继续跑啊,女人,抓住你,我们哥几个轮流让你爽,哈哈。”
“哈哈哈……”
恶魔般的淫邪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不!
她绝不可以被这些肮脏的人渣玷污。
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她憋住气,毅然迈开脚步,踏入荆棘丛中。
嘶……
毒刺,刺入稚嫩的肌肤,火烧般的毒痛,蔓延全身。
一步,一步,两步,三步……浅蓝色的牛仔裤上,留下斑斑点点的血迹。
不可以叫痛,咬着牙,隐忍着泪水,大步跑过这片漫至膝盖的荆棘丛。
此时,三个男人已追至荆棘丛外,望着面前的荆棘丛和荆棘丛另一面越跑越远的夏曦若,愣在原地。
就算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想想都头皮发麻,那个弱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别担心,她跑不掉,前面没有路了。”一名男子胸有成竹的看着前方。
已经听不到男人们的追逐声,他们该是被她甩掉了,这算是自由了吗?
“救命啊。”
“救命……”
夏曦若艰难的向前跑着,尽力大声的呼救。
只要还有希望在,她是不会放弃的。
然而,这时,她看到了前面那个断崖,心中“咯噔”一声,她站在断崖边,只见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这一次,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内心的心念轰然倒塌,这一刻,夏曦若忽然觉得好累好累,无力的身子,颓然蹲坐在崖边的沙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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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仙子
夕阳余晖,轻柔的红纱般铺在她柔美而憔悴的小脸上。
仰起头,迎向日落的方向,隐忍的泪水缓自眼角流淌下来。
用力的抿抿嘴,用衣袖抹去泪水,坚强的站起,面向无底的深渊。
背后,男人们正用木棍挑开荆棘,缓缓向她逼近。这一次,她不会再落在他们手里了,在他们靠近之前,她宁可自己跳下去。
闭上眼,心中默默念:
永别了,妈妈,永别了,远航哥,永别了,冥逸寒、陆小姚……
左脚,踟蹰着向前挪动,她知道,这一步只要踏出去,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再也与她无关。
“嗡,嗡,嗡……”
摩托车疾速行驶的声音隐隐传来。
“夏曦若,别做傻事。”
“停下,停下!”
焦急的呼喊声急促的笛声般传入耳中,随着摩托声的.逼近,越加清晰。
熟悉的声音,一如黎明的曙光。
踩到悬崖边缘的小脚快速收回,夏曦若倏地睁开眼,转身,就见一辆黑色摩托车飞速驶到荆棘丛旁,砰然巨响,撞在一名正在用木棍挑打荆棘的男人身上。
男人应声倒地,摩托车也摔在荆棘丛中,熄了火。
而身材高大的男人,早在摩托车倒下之前,灵活的跃起,夕阳下,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魅影,稳稳的站在地上。
清冽的目光,刀锋般扫视其他三个向他围拢过来的彪形大汉,机警犹如猎豹。
是他,不久前曾在森林公园中交还她钱包的男子,就在出事前,陆小姚还与她提起过他,而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喂,小心啊。”看着单薄的他被三个凶狠的男人围住,她不觉担忧的叫出声。
澄澈的墨眸,朝夏曦若匆匆一瞥,墨天翎没有回话。
“小白脸,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想给夏曦若陪葬是不……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墨天翎快如闪电的一拳已经落在他太阳穴上,惨叫一声便昏倒在地。
回身,旋风腿,左勾拳,飘逸的动作,仿佛武侠剧中身怀绝技的大侠,干净利落的三拳两脚,剩下的两个人就都倒在了他脚下。
夏曦若被这一幕惊呆了,逆光中,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张着小嘴,目光呆滞。
而他,拍拍手,仿佛被那几个人脏了手般,转身,跳到了那辆横躺在荆棘丛中的摩托车上,远远的,对她伸出手:“不过来?”
“哦。”夏曦若晕乎乎的应一声,忍着腿部的疼痛,走过来,在荆棘丛外停下脚步,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跳过来,我会接住你。”墨天翎的手又向前伸了几厘米。
“我跳不过去。”她委屈的努努嘴。
现在,那辆摩托车就横躺在荆棘丛中间,压倒了大片的荆棘,车头距夏曦若有两米多远,车尾距离荆棘丛另一端也是差不多的距离,夏曦若就算好好的也跳不了这么远,更何况,现在腿上有伤、双手还被绑在身后。
竟忽略了她是个柔弱的小女人,墨天翎挑挑画眉,无趣的勾勾唇:“我有办法。”
转身,一跃出了荆棘丛,随手拉起晕倒在地的一个男人,眼也不眨一下,“砰”的扔进了荆棘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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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不是为了你
“砰”!
“砰”!
“砰”!
三个男人相继被冷冷丢下,墨天翎踩着他们的身体穿过荆棘丛,自夏曦若身边站定,看着她的脸,墨眉不觉锁起。
她左脸脸颊处,竟有两道伤痕,近两厘米长的血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很是显眼。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方才隔得远,他没有注意,此刻,离她近了,看的尤为清楚……墨天翎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反常,夏曦若纳闷的看向他。
他垂眸,避免眼神被她察觉,骨节分明的手挥下,利落的解下绑在她手腕处的麻绳,丢在地上。
“走吧。”扬手,一个“请便”的姿势。
此时,三个男人和一辆摩托车呈不规则的“一”字型躺在面前,在荆棘丛中开出一条道路。
用人的身体铺路,这么一个外表俊美干净的人,怎么能想出这么腹黑的点子呢?
夏曦若抬头瞅了墨天翎一眼,讷讷的说了声:“谢谢。”
抬脚,踩在那个人的胸膛上。
她不是菩萨心肠,这些恶人要害她,她用他们垫垫脚,心安理得。
“你不用谢我,我帮你不是为了你。”墨天翎忙解释着,紧走在她身后,以防她站不稳时将她扶住。
人的身体软而不平坦,站在上面很难保持平衡,而且,她的腿似乎伤的不轻。
为了谁呢?夏曦若先是震惊了一下,内心不知因何,晃过一丝失意。没再多问、没有回头,沉默的向前走去。
今天,他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去了夏曦若所工作的咖啡店,想看,她的背影和眼睛。
她和陆小姚离开后,他隔着窗看着她们上了辆黑色轿车,不经意的,发现了那辆跟在轿车后面的箱车。凭借职业的敏感性,他觉得事情可能不对,于是骑着摩托远远追随,然而,摩托的马力毕竟不够大,在一个岔路口,就被甩掉、跟丢了。
他凭着丰富的跟踪经验和敏锐的直觉,终于在那片拆迁区外的偏僻小路处远远望见头部被罩住的夏曦若被两个男人推进了箱车中,他加速追赶,还是被越拉越远,一直追到城郊这片荒山下,那辆车,却失去了踪影。他焦急的骑车四处找,终于听到了夏曦若的呼救声,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还好,并没有来的太晚。
救她,因为她静雅的背影和水灵的双眸。
她在前,小心翼翼的走,他紧随在她身后,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两个人都沉默。
空旷的环境中,只听得见细碎的、默契的脚步声。
“你怎么会惹上黑道上的人呢?”
夏曦若刚站在荆棘丛外,他空寂的声音又响起。
夏曦若无奈的皱皱眉:“有人花钱买我的命。”
“四个杀手,专程为杀你一个,夏曦若,你的小命倒是很值钱的呵。”他弯着嘴角,不羁的玩笑着,眼中,却蓄着深深的忧虑。
“倒也是。”她自嘲的努努嘴,干枯的小嘴张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忽见他的俊脸一黑,颀长的身子猛的向她合身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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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娇嫩的一张脸,脏了就可惜了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夏曦若娇小的身子被牢牢压在身下,还未从剧烈的震荡中回过神,又感觉到一阵挤压,墨天翎已从快速她身上站起,回身右腿如电般横扫出去。
“砰!”、“啊!”
枪声,和着男人的惨叫声,随之是重物摔倒的声音。
意识在飘忽中回转,曦若发现,墨天翎正站在她身边,而他脚下,躺着一个人和一把手枪。
原来,刚刚躺在夏曦若身后的男人忽然苏醒,悄无声息的掏出手枪对准了夏曦若,墨天翎正瞧见这一幕,想也没想便将夏曦若扑在地上,随即重手将男人打昏。
恍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夏曦若感激的坐起来。
想言谢,小嘴还没张开,就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脸上。
错愕的抬头去看,望见他右手臂弯处那大片殷湿的血迹,不禁一凛。
“你中枪了?”她站起,双手抱住他右臂,望着他血淋淋的伤处,满目的不忍与关切。
仿佛怕得到她关心似的,墨天翎匆忙将胳膊自她小手中挣脱,行若无事的看着她:“我皮糙肉厚,受这点小伤无关紧要。”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无关紧要?这个男人,就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夏曦若看着他面色自然,却强掩疼痛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浓浓的疼怜,翻遍脑海,却找不到一句得体的劝慰。
冷不丁,却见他左手伸过来,抚在她小脸上。
“这么娇嫩的一张脸,脏了就可惜了。”他磁声戏谑着,拇指轻轻一揉,将她脸上沾染的血迹抹去,凝望夏曦若的眼睛,倏然呆住。
这双璀璨皎洁的墨瞳,总是这么清冷,这么一尘不染,每每与他对视,夏曦若都能感觉到清泉绕心般的清透安静。
然而此刻,他的目光,这么忧郁、这么寂寞,就仿佛,在看自己苦苦思念的情人,而这个情人,却已将他辜负。
原来他心中,深藏了一份厚重感情。
不觉就被他感染了,夏曦若心中陡然有种浓浓的惋惜感,轻声说:“为我挡子弹也不是为了我么?”
“当然不是。”宛如梦中惊醒,他凝眸,恢复了往常的清冷,有意无意的转身,背对她,刻意拉开与她的距离。
“你有手机吗?你伤的不轻,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她的新手机,连同包包,现在都不知掉到了哪里。
他摇摇头,蹲下身子,一只手扯住脚下那个昏迷的男人的脚拉着就向前走。
“喂,你干什么?”
“把这四个人拖到那边烧了。”他抬手指指那一大堆柴草。
嘶……夏曦若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冷气,追向前,一把拉住他衣角:“你不能这样做,这可是四个活人,说烧掉就烧掉,这可是杀人,是犯罪!”
杀人放火,她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而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要去做。这个男人,外表这么的俊逸清冷,心怎么就这么黑呢?
“他们这样对你就不是犯罪?”他回头,平静的看着她紧张不安的小脸,语气慢条斯理:“他们都是该死的杀人犯。”
转回头去,想继续向前,衣服却被她紧紧扯着,没法走动。
好固执的女人,墨天翎眉头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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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心游戏
“就算不烧掉,也不能放过他们。”墨天翎终于还是妥协了。
曦若这才松开他衣角,认真的说:“恶人自会有恶报的。”
天真的女人!
墨天翎无奈的勾勾唇,抬起左手,指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破旧箱车:“你会开车吗?”
“不会。”她回答的果断。
“骑摩托呢?”他指向荆棘丛中。
夏曦若两手一摊,摇摇头。
“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荒山野岭中过夜了。”墨天翎叹息着蹲下身子,单手去解昏迷在地的男人的鞋带。
他右臂中枪,已经很难活动,这里又是荒山之地,道路崎岖,勉强单手开车必然是危险的。
“唉。”夏曦若深深叹息一声,现在,她算是安全了,但是陆小姚呢?但愿这些人只想杀她,不会跟那个小跟屁虫过意不去。
蹲下身子,和墨天翎一同解下了四个人的鞋带,脱下他们鞋袜,用鞋带将他们的手脚都紧紧绑住,用袜子将他们的嘴牢牢堵上,然后两个人缓缓向山背面的平坦处走去。
……
冥逸寒负手站在客厅外的石阶上,凝望院门处,深锁的眉宇间,似笼上一层阴霾。
现在都已是傍晚六点半,距离那个女人下班时间都过了一个半小时,却仍不见她回来。
陆小姚会盯紧她,而且,张小素在他手中,她也不可能跑掉……完全可以放心才对,怎么还是莫名的担忧?
拿出手机,第五次拨打陆小姚的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
“该死!”冥逸寒对着手机沉吼一声,内心的焦虑感越来越沉重。
这些日子,他刻意的对她纵容甚至是“宠溺”,因为想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得到她的心。
是的,这只是他与她玩的一场骗心游戏,操控权,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然而为什么,对她好,当看到她明明是感动却又压抑着不表现,看到她偶尔倔强而放肆的小模样,自己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就仿佛,宠她才是理所应当的事。
有些微妙的东西,开始失控。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
陆小姚的电话!
冥逸寒俊脸冷下,接起,沉声:“你在哪里?夏曦若呢?”
“少爷,她,她被绑架了。”
陆小姚带着哭腔的声音毒.针般刺入冥逸寒耳中,先前隐在心中的忧虑,此刻骤然炸开,蚀骨毒药般蔓延全身……
“到底……怎么了?”磁性的声音竟在颤抖。
“我也不知道,少爷,他们抓走了她,你快去找曦若姐吧,我怕这不是绑架这么简单,不然他们怎么不抓我单抓她呢?对不起少爷,我没有保护好曦若姐,你快去找她啊,把我们的人都派出去……”
显然是因为太慌乱,陆小姚的声音语无伦次,然而,冥逸寒还是听出了个大概:
她们出了事,而只有夏曦若被人绑走了。不是绑架,还会是什么更糟糕的呢?冥逸寒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陆小姚,你别着急,慢慢说清楚。”他极力平静下语气,面对这样重大的事,就算心中再乱、再痛,他必须先冷静下来。
这样,才能集中精力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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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若小姐,我的帮助可是需要回报的
篝火,在降临的夜幕中安静的跳跃着。
娇小的她与高大的墨天翎席地对座,某时,抬头偷瞧一眼他过美的脸,随之做贼心虚般低下头去。
他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令人看了还想再看。
“咕噜。”肚子里传来一声空虚的叫声,曦若尴尬的努努嘴,忽然,一块干硬的东西“噗”的落在了她大腿上。
她探捡起,是块压缩饼干。
“吃了它,能撑些时候。”他隔着火光看她,眼神与声音都很淡漠。
这种淡漠,令夏曦若想起自己面对冥逸寒时的样子。
然而,她只有面对冥逸寒时才那样,而墨天翎的淡漠,却似骨子里的。
“你吃什么呢?”夏曦若星眸灿灿的看着他。
“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她撕开塑料包装,用力将压缩饼干掰成两半,起身走到他左手边,将较大的那半递向他:“一人一半。”
墨天翎抬眸瞥她一眼,一把自她手中接过饼干,不再理会她,面朝篝火,“咯噔”咬下一口。
“喂,现在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她笑笑,坐在她身旁。
这个女人,在跟他套近乎吗?他皱皱画眉,放下手中饼干,有力的左手忽的抓住她纤细的左腿。
“啊!”伤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夏曦若的小脸痛苦的扭曲,疼痛之中,小腿已被他强行抬起,被划破的牛仔裤,被他右手掀起。
因为掀她裤子而牵动了右臂伤处,墨天翎面色痛苦,然而,看清她腿上的伤痕,他脸上的痛苦随之被一种异样代替。
她雪白的腿上,殷红的伤痕密密麻麻,火光下,更显触目惊心。
受了那么多伤,这个小女人,竟然一直行若无事的说说笑笑,连目光敏锐的他,都还以为她真的无碍。
轻轻将她小腿放下,抬手,在口袋中摸索出一小瓶药水,丢在她脚边。
“涂在伤口上,不然会留下疤痕。”
“哦。”
夏曦若应一声,忙将药瓶捡起。
疼,其实还能忍受,但两条腿上留下那么多疤痕,正是她最怕发生的事。
饼干都顾不得吃,忙不迭打开药瓶,往挨个伤口处上药。伤处接触到药水,有轻微的痒感和清凉感,这种药,应该很管用。
轻描淡写的就能打倒四个强壮男人、眼都不眨一下的想要烧人、随身带着压缩饼干和治伤药,加上他身上所带的神秘气息,这个男人,简直像个谜一样……夏曦若偷瞧他两眼,见他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欲言又止。
他似乎在刻意疏远她。
默默上完药,吃下饼干,明知自讨无趣,她还是低声对他说:“谢谢。”
“用什么来谢我呢?”墨天翎转头看向曦若,璀璨的眸子里,绽放出无限邪气:“夏曦若小姐,我的帮助可是需要回报的。”
夏曦若愕然怔住,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见他左手一挥,手里竟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明光闪过,映的他那双美眸,猩红妖娆,仿佛嗜血的精灵。
他,这是要干什么?夏曦若的心惶恐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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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尴尬夜
夏曦若的心惶恐的收紧。
闭上眼:“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杀我,随便吧。”
杀她?随便?
墨天翎斜眸瞧她一眼,见她紧闭两眼,双手垂放在腿上,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刀削的薄唇不自觉的牵动。
“杀了你,冥逸寒岂不是会心疼?”
“你认识冥逸寒?”她惊愕的睁开眼,眼前还没明朗,就见寒光一闪,他竟将冷冰冰的匕首凑到她脸上。
她本来就怕尖锐、锋利的东西,此刻,生冷的刀锋紧紧贴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只感觉毛骨悚然,“啊!”的尖叫一声,瘦小的身子猛的绷紧,睁大惊恐的两眼瞪着墨天翎缓缓向她凑近的脸。
刚刚还说着杀她随便,他还没动手,她却吓成这样,口是心非的女人……墨天翎内心“嘿嘿”一笑:“拿好它。”
垂手,将匕首递到夏曦若手中。
“用这个帮我把我手臂里的子弹挖出来。”说话间,已用左手除下外衣。
“噗!”、“噗”,黑色外衣和白色衬衫相继被丢在地上。
现在这个男人,赤着精壮的上身坐在她面前,古铜色的肌肤在红晕的火光中,更显得健美野性。
夏曦若的脸瞬间羞得通红,却愣愣的、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偶尔看到杂志上的赤.裸美男时那种纯粹的羞涩与欣赏。
“动手吧。”清冷声中,他将粗壮的右臂伸到她眼下。
只见他臂弯处有一个伤口,暗黑色的血液糊在周围,夏曦若看了就觉得头皮发麻,右手拿着匕首,颤颤的,不敢凑近。
“快一些。”他的催促声传来。
“可是,这样会很疼。”她抬起头,不期正撞上他目光,竟发现他的神色异常的温柔与缱绻。
“这点疼算得了什么?”他轻笑着,抬眸,不再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与如儿太像太像,每每与她对视,封存在心的情于疼,总会被牵起。
“那好,你忍住。”
夏曦若咬咬牙,终于用纤小的左手抓住他胳膊,右手中的匕首,凑下去。
“啊!”
刀尖触及伤口的那一瞬,他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喊声,健硕的身子,剧烈惊鸾了一下。
她的心,也随之狠狠颤动了,然而,她低着头,紧紧盯着他的伤处,刀尖再一次的探入伤口。
“嗯。”这一次,他只是轻微的闷哼了一声,健壮的身子,明显的绷劲。
这样,一定很疼很疼,而曦若知道,子弹如果留在体内不及时取出的话,会感染、甚至引起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就算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多排斥、多恐惧,她也要深深压抑住自己。
不能颤抖、不能恐慌,他因她受伤,她必须帮他。
几乎是屏住呼吸,庄重的、小心翼翼的挑起那枚子弹。
而他,竟如一尊不知疼痛的雕塑般,绷着僵硬的身子,连微弱的叫痛声都不再有。
“铿!”
子弹落在地上,几乎是在同时,沾血的匕首也在夏曦若颤抖的手中掉落。
她抬起头,只见他脸色惨白,细致的额角挂着豆大的汗珠,显然是疼痛之极,却无事般对她轻笑。
他究竟有多坚强呢?夏曦若心中,不觉腾起浓郁的疼怜。
夏曦若心中,倏地腾起浓郁的疼怜,不觉柔声说:“要消一下毒才行,你有消毒的药吗?”
“你还懂点知识呵。”他轻嘲着,左手在衣裳堆中翻出一个铁盒,打开了,往伤处凑了凑,又深深皱了皱眉,转而将铁盒递给曦若:“还是你来吧。”
夏曦若木讷的接过,闻到扑鼻的酒精味,不禁皱皱眉。
“把这些酒倒到伤口上,能消毒。”
酒精的确能杀毒,但是,那样会有多痛?夏曦若只是单纯的想想,就觉得冷。
“再犹豫酒精都挥发没了。”方才强忍疼痛令他精神憔悴,却仍旧无力的打趣。
“好!”
她狠狠心,看准他的伤处,将大半盒高度白酒一股脑的全倒下去。
“啊……”
痛到极处的吼声,兽嗥般在夜晚的山野中回荡。
墨天翎健壮的身子高度颤抖、扭曲,猛的将面色担忧的她搂住,吻住她还因紧张而微微张开的红唇。
“你……呜……”她正想惊叫,他湿软的舌已深入她口中,一阵猛烈如火山爆.发似的xi.吮,而他的双臂,如两座巨山般,将她瘦小的身子紧紧缠扰、挤压在他宽硕滑腻的胸膛上。
将极致的疼痛,化作对她的紧抱与深吻,令瘦弱的她无法挣扎、无法呼吸。柔软的小舌,承受不住他过于狂野的吸吮,渗出腥甜的味道。
她深深感觉到他在颤抖、惊鸾,只过了几秒钟,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失去了力气。
曦若仰头挣脱他的吻,左手重重的推在他富有弹性的胸肌上:“你疯了吗?”
气呼呼的声音还没落下,却见他赤光的上身瘫软的向仰下,砰然沉重的躺在地上。
他竟然疼昏了过去。
想到刚刚他一定是疼痛难忍,才用这种方式宣泄疼痛,心中原谅了他的无礼,暗暗叹息一声,捡起他的衣裳,盖在他上身。
……
一缕红影,穿过柔光弥漫的院子,慌慌张张的跑到院子东门。
负责看管东门的光头保镖望见苏怜悯,四周看看,见没有其他人发现,便对她打了个手势,摁下了开门的按钮。
东边院外二百米远处,是一大片杨树林。苏怜悯出了门,径直进了树林,在约定的地点,望见那个高大的黑影,兴奋的跑过去,扑进他怀中。
“拿到了?”冥天澈左手搂着苏怜悯的细腰,右指挑起她下巴。
“讨厌,见了人家就给人家要东西,天澈,这几天你就没想过我嘛?”苏怜悯柔弱无骨的身子贴在冥天澈身上扭动这,香甜火热的小嘴唇不住蹭动他白希的下巴。
“当然想了,乖,大事要紧,把东西给我就快回去,被人发现就完了。”冥天澈磁性的声音轻柔而宠溺,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埋着一丝不耐。
“哼。”苏怜悯柔软的手臂环住冥天澈的脖子,撩动的在他耳边轻语:“今晚院子里没人。”
“人呢?”冥天澈着实震惊了一下,冥逸寒将安全看的很重,大院里光保镖就有上百人,没人的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不知道,反正,晚会儿回去不会有事。”
“那就好。”冥天澈邪肆的笑着,右手忽的探入她红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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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
“嗯……天澈,你讨厌死啦……哦……天澈,我爱你……”
夜晚的树林中,飘荡着享shou的yin..哦声。
苏怜悯早已化作一滩chun..泥,瘫在冥天澈怀中。
才刚刚这样,这个索-求无度女人就如此shi润泛..n……冥天澈微眯深邃的眸子,中指极富挑动性的在苏怜悯runze的双tui间chou送。
“天澈,给我,哦,给我,我要……”
苏怜悯柔软的身子紧贴在冥天澈身上,干燥的双唇间发出凄迷的吟-哦。
“乖,马上就给你。”冥天澈嘴角邪肆的勾起,“噗”的将她粉红色的小nei裤褪到膝盖处。转到她身后,将她红裙掀到腰部以上,宽阔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部,炙-热的坚-挺,自后面挺-进她火-热的体.i,直抵最深处。
“哦,哦,哦……”
“天澈,你好棒,哦,啊……再快一点,哦,哦……”
(抱歉,以上总是被屏蔽,所以有些乱)
微风浮动的林间,此刻充斥着欢愉的呻.吟、身体有规律的撞击声,和浓郁的晴欲气息。
约半小时后,随着冥天澈的一声低吼和苏怜悯忘我的吟哦,冥天澈终于在她体内倾泻。
“宝贝,现在满意了?”魅惑的在她耳边说着,他自西装口袋中取出一包纸巾,拆开了,自己取两张,将剩余的递给她。
“哼!”苏怜悯撒娇的接过纸巾,柔媚的看冥天澈一眼,开始低头打理自己。
“东西呢?”
她刚整理好衣裙,冥天澈的声音就传来。
抬头看向他,右手在红裙内侧的口袋里取出那个u盘,向他递出一半,却又将手缩回。
“天澈,你和冥逸寒是兄弟,你不会用这些资料对他构成威胁对吗?”
“哦?”冥天澈不动声色的走向前一步,深黑如漩涡的眸子紧盯着苏怜悯的眼睛:“你怕我对他不利,你爱上了他?”
“没有……我爱的人是你,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呢?天澈,我只是想让你和他一直能和睦相处,呜呜,天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你竟然在怀疑我,我好伤心啊,呜呜呜呜……”苏怜悯委屈的扑在冥天澈怀中,泪如梨花。
“乖宝贝,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担心你。”冥天澈右手机械的拍打着苏怜悯的后背,左手轻掰开她小手,自她掌中取过那个u盘,嘴角划开一抹深邃的笑意:“小悯,别忘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苏怜悯的身子剧烈抽搐了一下。
“冥逸寒的脾气你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你骗了他那么久的话,后果你比谁都清楚。”
“天澈,我好怕。”苏怜悯声音颤抖的厉害。
“乖,只要你小心,就不会有事,冥逸寒怎么可能怀疑一个疯子呢?听话,快回去。”冥天澈关切般拍拍苏怜悯的肩膀。
“嗯。”苏怜悯咬咬嘴唇,转身,握着小拳头,游神般六神无主的朝树林外走去。
那个孩子不是冥逸寒的,事实上,她与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这一切,都是天澈精心布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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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
那个孩子不是冥逸寒的,事实上,她与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这一切,都是天澈精心布下的局。
这些日子,她担惊受怕,生怕逸寒知道了事实,不仅仅是怕他报复,更重要的是,她已深深喜欢上被逸寒宠爱的感觉,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明知道这样很危险,她却深陷其中,越来越无法自拔。
“咔”
防风火机窜出蓝魅的火苗,冥天澈借着火光,在近两米远外的黑暗树影中找到那台红外摄像机(可以在黑暗中拍摄肉眼看不到的影像),躬身捡起。
打开,将刚刚拍摄下的一幕翻看一遍,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这个浪.女人,他早已厌倦,况且又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废物,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会在惹火上身之前先做了她。
……
黎明的雾气,缭绕了这片山野,一如山水画中的仙境。
俊逸高大的身影,匆匆穿行于浓雾之中,刀铸的脸上深锁沉重的阴霾。
他甚至连看家的警卫都派出去找她了,一整夜了,却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不久前,他和陆小姚找到了山下,见有车辆上山的痕迹,就抱着一丝希望沿着痕迹找到了这里。
手机,时刻开着,盼望能接到劫匪勒索的电话,只要能赎回她,再多的钱,都已无所谓。然而,那个小女人究竟在哪里呢?
“少爷,快来看……”陆小姚慌张的声音传来。
冥逸寒循声望去,看清荆棘丛外那块青石上的血迹,眉头狠狠的一锁。
血迹本已风干,此刻却被晨露湿润,褐黑色的颜色,尤其醒目……
这是她的血吗?冥逸寒忽然惶恐的厉害,不安的看向荆棘丛中,深黑的眸蓦地紧凝,迈步就向前去。
“少爷,别过去,里面有毒刺。”陆小姚忙跑过来,想要阻拦,他却早已踏入丛中去了。
俯身,捡起挂在荆棘上的那根红绳,失神的看着,冥逸寒目似刀割。
不会错的,这是她左脚脚腕上系的那根红绳!
恍神间,腿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只见是一枚毒刺隔着裤子刺中了肌肤。
现在,他脚下这片荆棘似是被什么压过,整齐的倒下了,即便如此,他仍然被毒刺刺中。而那个小女人,当时一定是急匆匆的跑过这片荆棘丛才会连贴身佩戴的红绳都被刮落。
眼前,好似浮现出那孱弱的身影自荆棘丛中跑过的身影,密密麻麻的毒刺,无情的刺破她细嫩的皮肉……
他只是被一根毒刺刺中,就痛的这么厉害,那时,她该有多痛?冥逸寒的心,也似被千万根毒刺刺中,咬着牙颤抖着,沉痛的眸子,猩红的仿佛滴血。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陆小姚担忧的拉住冥逸寒的胳膊,想将他拉出来。
然而,他却甩开她,失了魂般径直向前走去。
“喂,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唉,你疯了吗?”
陆小姚焦急而挂怀的声音在身后响着,而他,竟似听不到,双腿被刺痛、划伤,痛感那么真切,他却似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般直直向前走去。
那时,应该有人在追赶她,所以那时她传过荆棘丛后,会一直向前跑……仿佛化身为那时的她,冥逸寒痴痴的向前走,走不多时,前路已被断崖阻断。
断崖边的岩石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说明她当时在这里停留过。
而那个女人那么倔傲,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应该会选择自己跳下去吧……脑海中恍然晃过夏曦若跳崖的情景,他闭上眼,着了魔一般向崖下走去。
~是让曦若和墨大帅哥再缠绵一阵还是让冥逸寒找到曦若呢?唉,纠结啊,亲,你咋认为呢?在评论区说一下你的看法吧,小镜会采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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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倒是自在!
“少爷,别跳!别跳!我找到曦若姐啦!”
陆小姚的喊叫声仓皇传来。
就要迈道崖下的脚倏地停住,冥逸寒转身:“在哪?”
“你看,那边有火光,一定是曦若姐在那里。”陆小姚指指山背面,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山上雾气缭绕,远远的只能望见一丝火光,萤光般微弱飘渺,她根本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然而,目的是把冥逸寒骗过来,也顾不得真假了。
冥逸寒穿过荆棘,走到陆小姚身边,从这个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一点火光。
毫不犹豫的,迈步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唉……”陆小姚看着他被荆棘划破的裤脚,暗叹一声,紧随他身后。
“监视”了夏曦若那么久,她早已喜欢上了那个善良而有趣的小女人,她出了这种事,她当然是担心的。
而从昨晚现在,冥逸寒一直在找她,连眼都没合一下,这个总是坚毅沉冷、遇到天大的事都面不改色的家伙,竟意外的神情憔悴,刚刚,更是掉了魂儿似的要往悬崖下跳。
看着他这副模样,陆小姚怜惜而担忧。
前方的火光越加清晰了,冥逸寒的脚步越越来越快,隔着几十米远,隐约看见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而篝火旁,正躺着两个人。
“夏曦若!”
冥逸寒不禁喊出了声,大步跑向前去,越是靠近,看的就越是清楚。
那个女人,就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外衣,而她身边,正躺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男人的下巴,正埋在她发间,左手臂,垂软的压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好一幅无耻男盗女娼的下流画面!
“女人,你倒是自在!”蹲下身子,倏地揪住她衣领,猛的将她拉起,手中的红绳,在大掌张开的瞬间,落在地上。
“啊!”曦若蓦地惊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望见眼前这张熟悉而.愤怒的脸,连连眨了三下眼:“冥逸寒?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被我抓了现场,很惊讶是吗?”喉结隐忍的颤动着,菲薄的唇间迸发出暴怒的吼声。
辛辛苦苦找了她那么久,甚至都傻傻的险些跳下悬崖,而这个女人,竟在别的男人怀中睡的这么温馨、这么踏实!
先前那些对她的担忧,在见她安然无恙的这瞬间化为乌有。
被耍弄的愤怒感,浓郁的嫉妒和被辜负的失落感,在心中烦乱交织,几乎令他炸掉。
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这个脸上还带着睡意的女人:“什么绑架、劫持,贱女人,这本来是你为了和你的情夫偷情预谋好的歼计吧!”
偷情?歼计?夏曦若错愕的向左下方看去,只见墨天翎正赤着上身躺在她身旁,与她离得那么近。
昨晚,她明明离他很远的,怎么他就到她身边了呢?而且,她身上,竟然还盖着他的衣服!完了,这样一来,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冥大总裁原来是个醋坛子。”慵懒而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冥逸寒黑着脸低头望去,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缓缓坐了起来,正眯着墨眸看他,用一种清冷而讽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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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忘了你的身份
“你说什么?”冥逸寒冷冷盯着这个可恶的男人,脸阴黑的更加厉害。
“呵。”墨天翎勾唇,倏地抬手,抓住冥逸寒揪着夏曦若的右手:“你见过在荒郊野外偷情的吗?你见过因为偷情伤成这样的吗?冥逸寒,你是脑袋进水了么?”
此刻,冥逸寒已看到冥天澈左臂上的伤,还有地上的酒盒和子弹,隐隐意识到些什么,不自主的随着墨天翎的力气松开了夏曦若的衣裳。
“希望是这样,以后,离她远一点!”冷声掷下,一把甩开墨天翎的手,双眼余光不自觉的撇向夏曦若,只见她正捡起地上那根红线,牢牢攥在了小手中,说明他记得没错,果然是她的东西。
“那是我的事。”清冷的声音倏然传来。
冥逸寒凝眸,冷然向墨天翎望去,正撞上他寂静的目光,刹那间,已与他用目光进行了几个交锋,心,隐隐一颤。
交际圈子广泛的冥逸寒,商界精英、官场名流,都见过不少,却从没有人对视他冷若刀锋般的目光还能如此从容。
而这个男人,非但是从容,而且淡漠清高,就仿佛他早已看透一切,所有的威胁,他都毫不畏惧。
这个男人,绝不简单。
“真的在乎她,就保护好她,别让她再出这种事。”清朗声中,墨天翎抬手扯过还盖在夏曦若腿上的外衣。
起身,同时披上外衣,飒然转身就走。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夏曦若忽然站起来,对着他背影说。
冥逸寒张着疲惫的双唇,冷脸僵住。
墨天翎转身,瞥冥逸寒一眼,怪怪的笑着走到夏曦若面前,低头,薄唇凑到她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
这个女人与那个男人,就在他面前,脸靠脸这么贴近,这么暧昧,就仿佛一对恩爱的情侣……浓郁的嫉妒如火般熊熊燃起,冥逸寒一把抓住夏曦若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女人,你忘了你的身份。”
问一下救命恩人的名字,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夏曦若想要反驳,然而,感觉到他愤怒的喘息声,和身上袭来的冷意,还是知趣的闭上了嘴。
是的,冥逸寒这些日子对她好的反常,然而,这改变不了他与她之间的交易关系,还有他囚禁母亲的事实――
她不过他的生子工具!
“冥逸寒,看好她,不然这么好的女人随时都会被抢走。”墨天翎玩味而挑衅的看冥逸寒一眼,目光再次落在夏曦若脸上,凝视她的眼睛,墨眸中掀起伤楚的忧郁。
心中,某处地方,绞痛的厉害,微蹙起眉,转身,毅然向前而去。
“喂,你保重。”夏曦若望着他背影,轻声说。
高大的背影微微停顿,旋即,他迈开坚毅的步子,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这个寂静而神秘的男人,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却清风般拂过她的世界,从不求她任何的回报……怔怔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曦若忽然有种莫名的恍然若失感。
还在失神,就感觉冥逸寒的双臂收的更紧,挤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夏曦若,回家再跟你算账。”冥逸寒先是用双臂紧紧挤压了她一下,随即冷冷将她甩开。
转身,沉着脸向前走去。
她看墨天翎时的眼神温柔而不舍,令他心烦意乱的厉害。
“哎呦,曦若姐,你没事吧。”一直瞪着眼愣在一旁的陆小姚,此刻忙跑向前搀扶住夏曦若的胳膊。
夏曦若打量着陆小姚:“没事,小姚,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当然没有,我这不好好的吗,曦若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和那个大帅哥在一起呢?”陆小姚在车中被打昏,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那堆拆迁区的废砖堆上,她的包和夏曦若的包都被丢弃在她右手边,包里的钱包中的钱已经不见了,其他物品却没有丢失,她立刻慌张的给冥逸寒打了电话。
“唉,有人买通了杀手杀我,幸亏他及时赶到救了我。”
听到夏曦若这句话,冥逸寒不禁放慢了脚步,浓密的眉不动声色的锁紧。
“哎呦,自从那天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你看,啧啧……”
陆小姚正在感叹,忽见冥逸寒转回身来,凌厉的目光令她不禁噤声。
“你之前见过他?”冥逸寒幽冷的目光自陆小姚和夏曦若脸上扫过,自从见到夏曦若,他不再有昨晚的沉重,却变得异常的冷。
陆小姚耸耸肩:“是啊,前天曦若姐还请他喝咖啡了呢,昨天他也在咖啡店里,他还摔坏了我的……”
话未说完,就感觉少爷的脸阴鸷的怕人,忙闭上嘴,错愕的朝夏曦若瞧去,见她的脸色,也不太自然。
这些话,该为夏曦若保密的吧,但是,她又怎么能欺骗少爷呢?唉……陆小姚心中暗叹一声。
原来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早就认识,既然这样,为什么刚刚她还装模作样的问那个男人的名字呢?演戏给谁看呢?
“夏曦若,原来你是这么工于心计。”内心倏地涌起一丝失望,冷眼瞧了夏曦若一①38看書网速向前走去。
“曦若姐,我看这次你完蛋了。”陆小姚嘟着小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也不怪少爷,少爷对你这么好,你却跟别的男人……唉,你这样做真有点过火了。”
过火了?难道连陆小姚都觉得她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吗?夏曦若睁大两眼瞪了陆小姚两秒钟,终究没有解释什么。
无所谓了,反正,她内心无愧,反正,那个男人对她的看法,她不会在乎……可是,虽然这样劝慰着自己,她心中,怎么却有一丝不甘?
呵呵……夏曦若黯然笑笑,回头,望一眼那条消失在山脚的影,耳边,似乎又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他,仍旧没有将名字告诉她,那时,只是附在她耳边,对她说:“夏曦若,我有梦游的习惯。”
是的,他一定是梦游了,不然,她睡前明明是将他的衣服盖在他身上的,怎么忽然会跑到她身上了呢?而他,又怎么会与她靠的那么近?近的,令她这么尴尬、这么的难以收场。
三个人,一先二后原路返回,不多时,已回到昨夜出事的地点,曦若向四周望去,只见雾霭之中,昨夜被绑缚的四个人,连同那辆箱车和那辆摩托车,都已不见了踪影,唯独那片荆棘丛,还有压塌的痕迹。昨日凄惨的一幕又浮现心头,不禁觉得凄凉。
进了大厅,陆小姚便直奔厨房而去,一时间,柔光弥漫的空间里,只剩下夏曦若和冥逸寒。
“嗒、嗒、嗒……”
不安的小脚打在乳白色的旋转楼梯上,清脆细婉的声音,好听的尴尬。她低着头,看着脚下那个高大的黑影,心不安的似乎要跳出来。
这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后做什么呢?
而且,跟的那么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
加快脚步,上了楼,迅速走到自己门前,小手放在门把手上,“咔”的开门,快速进门,刚想关门,却见他也跟了进来。
“我想一个人休息会儿。”夏曦若诺诺说着,挡在他面前,想用娇小的身体将他挤出门去。
垂眸看着她,冥逸寒的俊脸上始终笼着一层阴霾:“昨晚累坏了?”
用怪异的口吻说着,他以健硕的身体将挡在面前的她挤开,反手重重将门带上。
“什么?”夏曦若惊愕的瞪圆了大眼,还在等他回答,却忽的被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夏曦若两手条件反射的挡在他胸前,试图隔开与他的距离,却没敢过于反抗。
今天,他很冷,很怪,也很可怕,就仿佛一头心中怀着无限怒气的野兽,她就算再不明智,也不想与他硬碰硬……
于是,她极力软下声音:“我真的累了,冥总,让我休息一下好吗,我还要去上班。”
话音刚落,上身却猛的被衬衫勒紧,紧接着是“嗤”的一声布料被破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的凉意。
“噗、噗、噗……”
蓝色的纽扣,散落在脚边。
他已硬生生将她的衬衫从中撕开,一把扯下,丢在洋红的地毯上。
“干什么?”惊颤的想将他推开,而他,双臂一紧,就将她牢牢禁锢在怀。
现在的她,上身只穿一件雪白的蕾丝文胸,大片雪白的肌肤都绽放在外,虽然这样在他面前已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有种难言的抵触与羞涩感。
惶恐的看着他,被束紧的孱弱身子,极力挣扎。
“夏曦若,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幽冷说着,垂头,俊脸埋入她香颈中,仔细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俊挺的鼻尖、刀削的薄唇,蹭着她细腻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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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前文的许多悬念,比如,雇杀手杀曦若的人是谁?张小素、苏怜悯和冥逸寒之间的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等等,这些悬疑,都会随着以后章节的迅速爆.发而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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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誓言
痒痒的、麻麻的感觉,令夏曦若觉得不适,然而,无助的身子却被他抱的那么紧,越是努力的挣扎,就越是气喘的厉害,就仿佛是对他的反应……
于是,她安静下来,闭上眼,一动不动,任他摆弄,仿佛一个失了心的木偶。
“嗤!”连文-胸也被扯去,夏曦若内心最脆弱的耻辱随之暴露。
随之,他感觉到,他的脸埋了下来……还在仔细的嗅着,嗅着。
无所谓的,反正,她这副身体都被这个男人占-有了多少遍。
无所谓的,反正,在他面前,她早已输的不剩一点尊严……
然而,为什么此刻脑海中偏偏浮现起那晚他为她过生日时的美好画面,那时的温柔,与此刻的怀疑与冰冷,对比,如此鲜明。
紧紧闭着眼,内心忽然苦涩的厉害,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
“噗!”
“噗!”
两滴温热的液体忽然落在额头上,冥逸寒自她胸间抬起头,只见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两行泪水在苍白的小脸上流淌。
冥逸寒冰冷的心,像是被利刃戳中,狠狠抽痛了一下,深埋在心深处的那种自己不敢面对的疼怜,此刻浓浓溢出,不觉抬起右手,想为她擦去眼泪,然而,却在途中停顿。
又想起她与墨天翎相依睡在篝火旁的一幕,心如冰冻。
“贱女人,别以为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凝眸,冷声,停顿的右手毫无温度的握紧。
最需要被呵护的地方,被冰冷的挤压,夏曦若骨子里的倔傲,亦被激起。
睁开泪眼,毅然对视他幽冷的目光,伤楚的嘴角,牵起倔强的笑容:“你错了,我不是贱女人,也没有在你面前装可怜,冥逸寒,你放心,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掉一滴眼泪。”
平静的言语,却这么淡漠,这么倔强,彷如冰冷的刀,狠狠戳中冥逸寒的心。
这个女人,又恢复了初见时对她的漠离,甚至,愈加的冷漠了,忽然就像丢失了某种极其宝贵的东西,冥逸寒心中空荡的厉害。
极美的脸,痛楚的抽搐,咬牙:“这样最好,夏曦若,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爱!”
让声音冷到极致,以掩饰某种空荡的情绪,那种失意,令他暴躁、令他发狂。
恨恨的,不顾她的挣扎,抱起她,将她娇弱身体挤在冰冷的门板上。
没有任何前兆的将她挤压。
“砰,砰……”瘦弱的后背,有节奏的撞击着生冷的门板,尴尬的声音还有那种涩痛感,令她无地自容。
她与他,永远没有爱!
他的爱,她也从来都没有妄想过!
痛,还有那种不该有的燥感冲击着柔弱的躯体,她咬着牙,深深忍住,睁开眼,痛苦的看着他俊冷沉寂的脸,眼睛很酸,却再不要掉一滴眼泪。
冥逸寒咬着牙,发泄着对她的愤懑。凝眸看着她,对视她冷漠无感的目光,又想起她目送墨天翎时的那种缱绻与温柔,内心的怒火,更加不可遏制。
占有、冲撞,就仿佛对她多霸道,都无法消除对她的怨恨。
然而,为什么,越是这样,内心反而越空虚,望着她隐忍却抵触的表情,他怎么觉得这样无力?
有种情绪,此刻,忽然怯了。
面对她的排斥与痛彻目光,极致的坚强,忽然软弱。
忽的松开她,自她体内离开,眉宇间锁住纠缠的烦躁:“夏曦若,你简直连妓-女都不如!”
迅速整理好自己,将她拉到一旁,逃也似的拉开门,重重摔门而去。
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
“砰!”
门被摔上的一瞬,夏曦若隐忍了许久的泪水汩汩流下。
“呜呜呜……”压抑着哭泣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却显得这么清晰。
细瘦的双臂,无助的抱紧受伤的两腿,孤单赤.裸的身子,在鲜红的地毯上无助的颤抖。
心深处某个地方,像是被戳了一刀,很痛、很痛,仿佛有种东西还未成形、未清晰,却被狠狠揉碎,令她难过的厉害。
冥逸寒,从现在起,我们之间的界线画的更加清晰。
擦一把泪水,坚强的站起,颤颤巍巍的走进浴室。
四十五度的水,温暖了肌肤,洗去泪痕,冲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一切。
换身整洁的衣服,换一副心情,将那身被他撕碎的衣服残骸丢进垃圾桶中,以崭新的姿态,走出门去。
“咔……”
左手边那扇门忽的打开了,夏曦若侧身让开门口的路,倏地望见苏怜悯自房间里探出头来,瞪着她,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然后见了鬼一般缩回头去,“砰”的将门死死关上了。
这个装疯的女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很莫测,而这一次,好像比以往更复杂……夏曦若心中疑惑,没有多想,径直向前走去。
“喂,曦若姐。”前脚还没迈出客厅,陆小姚就一溜烟的跟了过来。
这个小女人,是要跟着她去上班吧,夏曦若没当回事,继续向前走,然而,右手却被陆小姚一把拽住了。
“少爷今天不让你去上班。”
夏曦若禁不住皱起眉头:“凭什么?”
“额,曦若姐,你不是刚刚出了事么,少爷担心你再出事,所以……”
“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呢?”夏曦若打断陆小姚的话,固执的下了台阶。
陆小姚总是为冥逸寒说好话,这一次,不但不受用,她反而莫名的抵触。
“别去了,少爷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
“一个月?”夏曦若的小脸急剧扭曲,恨恨的瞪着陆小姚:“你疯了吗?”
“喂,夏曦若,又不是我干的,你这么凶巴巴的瞪着我干什么?”陆小姚撅起小嘴,不满的瞪着夏曦若。
“好好好,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陆小姚,麻烦你去转告你家那个少爷,我的工作犯不着他瞎操心,告诉他,我夏曦若去上班了,出不出事,那是我自己的事!”
越提冥逸寒夏曦若越是来气,不分敌我的对着陆小姚大吼一通,甩开她的手,气呼呼下了台阶。
“对谁有火去找谁发啊,冲着我发什么脾气呢,真是的……”陆小姚轻声嘀咕着,见曦若的身影越走越远,终于提高了声音说:“喂,别白费力气啦,就算你想去上班,门卫也不会放你出去的。”
夏曦若匆忙的脚步蓦地顿住,卧在心底的那团火气骤然翻涌上来,化作一种委屈,堵得心里异常难受……
那个男人,是要囚禁她吗?
他竟然用这种方式,连她的自由都剥夺。
痛楚的攥紧小拳头,用力的咬咬嘴唇,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左前方跑去。
……
夏曦若坐在秋千上,闭起涩痛的双眼,飘起、荡起。
就让清晨的风,消化掉内心的苦涩。
视线中,倏然飞入熟悉的影,正往两腿伤处抹药膏的冥逸寒抬头望着窗外,深眸凝滞。
她已换了身装束,紫衬衫、牛仔裤、运动鞋,不似一身白裙时的飘逸,却仍旧静雅自然,对于他,总有种说不上的吸引力。
呆望着她,某一瞬,眼前忽然好像凭空出现一个人,坐在了秋千上,抱着她,与她嬉笑着荡着秋千。
又是他,那个今早在荒野中与她睡在一起的男人!
抵触的皱起眉,将意识自幻觉中抽回现实,表面明明很沉静,心却乱的厉害。
总是想起夏曦若与墨天翎在一起的甜蜜画面,仿佛一处暗伤,刻在了心上,这种糟糕的感觉,甚至连当初看到卓远航抱着她的那些照片是,都不曾这么强烈过。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喂?”冥逸寒接起手机。
“少爷,陆小姚描述的那个女人,我们找到了。”
“在哪里?”
“已经带到车库了,少爷,正等您的指示呢。”
丢下还没抹好的药膏,放下裤腿,冥逸寒快步出门,出了客厅,对站在院子里发呆的陆小姚摆手:“陆小姚,跟我走。”
“嗌,来了。”正远远看着夏曦若荡秋千的陆小姚脆和的应一声,小跑步向冥逸寒追去。
“少爷,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陆小姚追到冥逸寒身边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冥逸寒看都不看她一眼,沉着冷脸,默不作声的直向前走。
“少爷,您来了,呵呵,人就在里面。”早等在车库外的彪形男子,远远望见冥逸寒便点头哈腰。
冥逸寒看了秦勇一眼,躬身进了车库。
冥逸寒喜欢玩车,光是各种名牌跑车就有十多辆,所以车库建的很大,有很多空闲地。
现在,一个手脚被绑紧的黄发女人正狼狈的蹲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跑车车尾处,应该是想喊叫,无奈嘴巴却被胶带封住,直发出压抑的“呜呜”声。
“是她吗?”冥逸寒终于开了口。
陆小姚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子,重重一把扯下封在她嘴上的胶带,看清她的五官,咬着牙说:“就是她,这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记得。”
女人见了陆小姚,瞬间清楚发生了什么,又看见面色冰冷的冥逸寒,顿时更慌了。
“冥总,陆小姐,这不怪我,是他们逼我做的。”听说过冥逸寒做事的手段,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们是谁?”
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中回响,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尊贵与威仪。
女人本就恐慌,听到这声音,身子明显收缩了一下,颤声说:“我不知道,冥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给了我点钱,让我帮忙引夏小姐上车,如果我不照做,他们就威胁我,我……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冥总,我知道是我不对,但就算我不做,他们也会找别人做的,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冥总……”
“就算我不杀你,你早晚也会死,所以我是不是也该杀了你?”冥逸寒嘴角溢出寒冷的字节。
女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少爷,你的意思是把这个女人解决掉吗?”秦勇走到冥逸寒身边,恭敬问道。
“关起来,顺藤摸瓜,尽快找出那几个杀手。”冥逸寒眼底,锁住致命的冷意。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那些杀手,再查出雇佣他们的幕后元凶,斩草除根。
“好的,少爷,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恩。”冥逸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向车库外就走,走到车库门口处时,忽的止步:“陆小姚,你和秦勇现在就带她去那片荒山,逼她在那片荆棘中反复走十次。”
反复走十次!
虽然早就知道冥逸寒腹黑,但陆小姚听到他这么吩咐,又想起那片可怕的荆棘丛,还是把眼睛瞪得滚圆。想说什么,而他高大却孤寂的身影早已出了车库,走远。
那个小女人受过的伤痛,他会让害她的人,十倍的偿还。
……
失去你拥抱的甜美,我学会珍惜的可贵。当今天已经告别,我写下日记,学会不轻易浪费,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
熟悉的旋律,泉水般流过耳边,勾起零落的回忆,脑海中关于她的每一个剪影,都还是这么清晰。
“远航,你的咖啡。”
“哦。”淡淡说着,卓远航小心的将两杯拿铁自托盘中端下,先将一杯放在对面,才将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12号桌,她喜欢的座位;奶泡的拿铁咖啡,她最喜欢的口味。
“唉……”赵敏暗暗叹息一声,轻声说:“小若今天没来上班。”
卓远航淡淡看了赵敏一眼,没有说话,忧郁的眸子里无奈笼上一丝失落。并没打算与她见面,只是想躲在隔间里,默默看看她。
“冥逸寒为她请了一个月病假。”
“她怎么了?”不善表达感情的他,俊美的脸上此刻却露出明显的担忧。
“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
难道她发生什么事?怎样的重病,才至于请一个月的假?卓远航愈加担忧起来。
“你慢用,我去忙了。”赵敏的声音传来。
“等下,你知道她的手机号吗?”
“哦……”赵敏愣了一下:“知道,她刚换了号,过会儿我发短信给你吧。”
她和曦若是好朋友,以前经常见她和远航在一起时的甜蜜温馨模样,而现在,卓远航竟然连手机号都不知道,看着他沧桑模样,赵敏不由联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坎坷的爱情经历,心中很不是滋味。
卓远航干净的身影,笔直的坐在孤单的座位上,望着对面的空座,清澈的眸子,被忧郁的水汽笼罩――这些日子,即使再想她,都努力克制自己不与她联系,因为她曾那么坚定的说过,她爱冥逸寒,他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而现在,他急于知道她的情况。
……
在秋千上坐了好久,曦若终于回到了房间。
“嗡嗡嗡……”
刚走进门去,急促的振铃声就响起。
她的蓝色包包就放在床上,大概是陆小姚为她放在那里的吧,走过去,拉开拉链,取出手机,望见来电显示上那串号码,心倏顿时跳乱了节奏。
自从换了手机,虽然没再存他的号,但这个号码,却如烙印般印在夏曦若脑海,清晰的,她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忘记。
手机在手中不停震动,她却没有接,直到那边自动挂断。
的痒力越得。“嗡嗡嗡……”他第二次拨回。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她终于接起。
“曦若,还好吗?”
好听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关切,就仿佛,他就在身边。
“嗯。”抿住嘴,极力平静的说。
“好好的,怎么要请那么长的假呢?曦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航哥,我真的很好。”想起冥逸寒对她的禁锢,想起今天他对她的阴鸷与冰冷,声音不自觉的开始发涩。
“你的声音不对劲,曦若,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是冥逸寒对你不好吗?”
他对她总是这么敏感,就连声音的一点波动,都瞒不住他。
努力压抑在内心的最脆弱的感伤,在这个对自己无比关切的人面前,顷刻溃败,委屈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
“呜……”极力在压抑,颤抖的唇齿间还是发出失控的抽泣。10sp9。
“曦若,乖,别哭了好吗?等我,我现在就去见你。”卓远航的声音因过分的牵挂而焦急。
“别,我不想见你。远航哥,再见。”
“曦若,你这样令我很担心,别这样好吗……”
沉重的挂断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枕边。
经历了这些事,就算以后自由了,她也已经配不上他。
不能再见他,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负责,才能令彼此,都死心。
无力的躺在床上,卸下人前坚强与倔强的伪装,一个人时,泪水总是来得这么轻易。
枕边的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又灭掉,是他不停的打来电话,任凭心再痛,都不再理会,闭上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手机里,有十一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
“曦若,我已经在冥家大院北院门口了,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
夏曦若下了床,打开窗,远远朝北院大门处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口的石狮前,那么孤单,那么执着。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短信是十点五十三分发来的,说明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曦若宛然叹息一声,忐忑不安的下了楼,进了餐厅。
虽然很饿,然而,心中像是被什么堵着,吃着好吃的饭菜,味同嚼蜡。
站在空寂的房间里,一次次警告自己别再向那个方向看,然而,头却还是屡屡不听使唤的扭向窗外。
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他竟还站在那里,似乎她不去见他,他就会永远那样站在那里。
再也无法继续狠心下去,夏曦若深吸一口气,快步向外走去。
“曦若……”远远便望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卓远航欣喜的走向前,然而,却在门口处,被两名门卫拦住。
“远航哥。”她在离大门近三米远的位置停下,望着他俊美如斯却沧桑忧郁的脸,心中翻江倒海。
她不能再向前走了,不然门卫一定会阻拦她,不让她出门,那样,对她过敏的他,一定会察觉到她被囚禁的事实,一定会对她更放心不下。
大门敞开着,两个人之间,却似隔着一道更加坚固的门,他进不来,她,出不去。
四目相望,本来有太多的话,此时却都在目光中销声匿迹。
那辆国际限量版的劳斯莱斯跑车,偏在此刻驶来,经过卓远航身边,快速驶进大门,在夏曦若身边嘎然停下。14885527
车门打开,身材伟岸的身影优雅的下了车,站在夏曦若右手边,墨镜遮蔽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女人,你忘了我对你的警告。”低头,魅惑而阴鸷的声音,犹如梦魇。
约会,竟然约到了他的家门口。这个女人与卓远航的关系,究竟有多么斩不断呢?
在车上,望见他们温柔对视的那刻起,内心的愤恨就已被引燃。
想起他曾经的威胁,夏曦若孱弱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自卓远航的角度,望见冥逸寒低着头与她耳语,样子亲昵而暧昧,心中又晃过那种失意。
“夏曦若,是你自己偏要挑战我的底线,今天,我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沉声说完,他忽的抬起头,大声说:“给我把这个勾引人妇的无耻男人往死里打。”
他愤怒的吼声,再次令夏曦若打了个激灵,下一秒,就望见两个门卫,还有警卫室里的三个训练有素的大个子警卫,一股脑的向卓远航冲过去,顷刻间就将卓远航打倒在地。
“不,住手!停下!”
“够了!”
“够了!”
她拼命的大声喊,然而,没有人理会。什么都顾不得了,迈开脚步向前跑去,然而,胳膊却被冥逸寒有力的大手抓住。
“女人,这都是你自找的。”菲薄的唇间,勾出清澈的字节。即便是这么冷,也不失那种磁性。
对她,他已放弃了太多原则,而为何这个女人却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还一次次的变本加厉,令他,忍无可忍。
“让他们住手……”她抬头看着他,目光和声音都这么坚定:“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盛怒之下的冥逸寒,仍旧被她眼中的毅然触动了一下,用冷笑,掩去一种情绪:“最好别让我失望……住手!”
听到冥逸寒的命令,五个人立刻停下,站在卓远航四周,随时准备再动手。
冥逸寒的手段,她听说过,怎么能让远航哥受那样的苦呢?极力深藏住①38看書网步的、漠然的走到卓远航身边。
蜷曲在地上的他,挣扎着站起来,挨了不少拳脚,自然是很痛的,然而,却擦去最嘴角血迹,微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曦若,我知道你会来见我的。”
只要能见到她,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受再大的痛,都是值得的。
他那身她为他挑选的西服,已经褶皱不堪,俊美的脸上,也有几处淤青,显得这么不羁与落魄,这么的令她心疼。
好想安慰他,然而,她却感觉到背后一双危险的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盯着他。
夏曦若忍住内心的疼怜,努力冷漠的看着他:“卓远航,你省省吧,别自作多情了,我来见你只是……只是想赶你走。”
提高了声音,仿佛她很生气、很凶,这样才能压下内心的痛。
然而,这么无情的话语,传入自己耳中,她就已觉得很痛很痛,他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心里清楚。
卓远航受伤的脸,痛楚的扭曲,忧郁的眼中,瞬间笼上浓郁的失意,然而,面对她,就算再受伤,他怎么能让她看出呢?
下一秒,他强自换上面对她时那种惯有的温暖:“曦若,我知道你……”
“够了,够了……”再不敢多听他一句话,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软了心:“卓远航,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不在乎你了,你还不走干什么呢?怕逸寒对我的误会还不够多吗?走啊,走啊!”
“好,我走,我走。”他终于落寞的点点头,心,痛的滴血,仍旧微笑看着她:“见你过的很好,我很高兴。”
转身,再难掩饰心中的苦涩,低着头,仿佛一只斗败的老虎,颓然背离她走去。
她过的很好……
“是啊,我过的很好,可是你的,卓远航,看看你现在都落魄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呢?挺直腰板做人吧,卓远航,别让我瞧不起你!”
这个男人,真诚的追了他六年,期间,从未少过别的女孩子对他献爱意,都被他不加考虑的推掉,所以,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所以,怕他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做出愚蠢的事情,所以,用这么犀利的话刺激他。
远航哥,努力吧,去走出你辉煌的人生。
远航哥,会有女孩,好好爱你,我这样的坏女人,不值得你再爱!
她说的话,与那天冥逸寒的讽刺都这么相似,他们果然是心连心的,而他,瞎操心了吧……心中涌出无限悲凉,攥紧坚实的拳头,颓然向前走去。
曦若,没有你,就算再出人头地,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曦若的泪水,在卓远航转身的那一刻,就已落下。
用干净的袖口,将泪水全部抹干净,转身,走进院子,看向还站在原处的冥逸寒:“这下,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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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一耳光
她曾发过誓,再不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
这或许就是自己想看到情景吧,只是,为什么,刚刚在看她与卓远航决裂的一幕时,他内心有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尤其现在,看着她双目湿润,明明心中有无限委屈,却漠然昂着头看着他的样子,那种别样的感觉,更令他不安。
“是啊,表现很好。”他摘下眼镜,明明是玩味的言语,目光却不知因何寒澈怕人:“夏曦若,你比我想象的还会演戏,今天,你暂且救了卓远航,过了今天是不是还会暗地里与他藕断丝连,做这种苟且的勾当呢?”
话落,倏地一把抓住她肩膀,薄凉的言语,冷风般灌入她耳中:“女人,你究竟有多滥情?你爱的人到底谁?卓远航还是跟你睡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本就沉重的心,在他薄凉的讽刺下,彻底失控,再也顾不得什么,夏曦若抬起巴掌,重重朝他脸上打下去。
然而,他抬手,轻而易举的便扣住她手腕,紧紧钳制。
“心虚?”
“不心虚!对啊,我就是滥-情,他们两个,我都爱,就算天下的男人我见一个喜欢一个,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冥逸寒,我唯独不会爱上你!”
甩开他手,快步向前走去。
“这么轻易就暴露本性了,夏曦若,很好,既然这样,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在,永远不准再踏出这个院子一步。”愤怒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上午还只是一个月的禁锢,现在却成了永远!
不!
“冥总,你错了,不是永远……”她停步:“等我完成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我和你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14885527
回头,看向卓远航渐渐变小的背影,幸好,他已走远,他与冥逸寒的话,不可能听到,不然,她的煞费苦心又要付诸流水了吧……
视线自冥逸寒身上匆匆晃过,然后快步向前走去。
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被她无意戳痛,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冥逸寒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近些日子,有时莫名的抵触有关他与她之间那份协议的事。
手中的墨镜,轻声坠落在草地上,冥逸寒没有察觉。
……
拉开车门,钻进车中,除下冷漠的伪装,慵懒的瘫在沙发上,如山的疲惫,一股脑的压下来。
今天,生意上的事很不顺,他胸有成竹要拿下的一项房地产开发项目,竟然被别人抢了,原因竟然是,他所提交的最优规划方案已被一家小公司提交过。
他已查过那家小公司的背景,是在去年十月份注册的,注册人是一个叫“王东”的中年人,这个名字,在他所属的业界,并不熟悉。
项目的利润在五千万左右,对实力雄厚的他来说,虽然会伤一些元气,却也算不上是元气大伤,而他最在乎的是关于那项规划方案的事。
公司里,凡是涉及利润在三千万以上的规划,都是由他亲手设计,而且都存放在自己的私人笔记本电脑上,为防止被黑客盗取,他的杀毒防护程序都是世界一流的。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设计的项目还是被盗了,还先于他提交了。
除非,他的公司内部——或者他所住的这座别墅里,有内歼。
思虑完,转念间,眼前忽的又闪现出夏曦若刚刚那一瞥,朝他回眸,所看的却是别的男人……
锁眉,起身,上了二楼,径直走到苏怜悯房外,敲门的力气有些失去控制,声音很响。
“谁?”惶恐而夸张的声音。
“怜悯,是我。”冥逸寒的声音如往的很轻。
“逸寒……”欣喜声中,门被一把拉开,苏怜悯牢牢扑进冥逸寒怀中。
今天的她,该是意外的洗了澡,头发很整洁,身上甚至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只是,全身上下,却只披着一件蕾丝网格白纱,全身的美好尽数展露。
她本来就很美,魔鬼身材,也很标准,就算真正精神失常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对男人,也有种格外的魅惑力。
“乖,不是让你好好穿衣服的么?”冥逸寒浓黑的眉,微锁住。
“人家喜欢这样啦,逸寒,我好想要宝宝,我要再为你生一个宝宝。”苏怜悯努着小嘴,细嫩饱满的胸.部挑弄的在他宽硕的胸膛上揉动。
冥逸寒的眉头,蹙的更深。
他最讨厌的,莫过于搔首弄姿的女人,然而,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会变成这样呢?
冥逸寒自责的平静下自己:“好女人不能这样做,知道了么?”
宽阔的右手,搭在她瘦削的肩头,轻轻推她。
“不要嘛……”苏怜悯身子一软,反而将他贴的更紧:“逸寒,像那晚一样对我,这样我就能怀你的宝宝了,逸寒,像那晚一样爱我好吗?逸寒,我好爱你……”
湿润的红唇,撩动的贴着冥逸寒刀铸的脸颊,柔弱无骨的左手,自他胸前白衬衫中两颗纽扣间的空隙中探入,抚摸着他富有弹性的胸肌。
“够了!”怒气蓦地失了控,冥逸寒重重一把将她推开。
“呜……”苏怜悯后退一步,皱着眉头,委屈而惶恐的看着冥逸寒,扭曲成一团的小脸埋在颤抖的两手间,惷光乍泄的身子不住发抖。
见她这副可怜模样,冥逸寒倏然意识到自己过了火,内心的自责感变得愈加强烈,走向前一步,轻拂她柔顺的瀑发:“乖,好女人不能做这些。穿好衣服,待会儿会有人来给你送晚餐。”
“呜呜呜……你不爱我了,呜呜,逸寒,你不爱我了……”
“别乱想,我爱的人不从来都是你吗?”
是啊,他所爱的女人,不从来都是苏怜悯吗?
刚刚,心乱了,所以来找她,以为在她——这个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就能除掉心中那种怪怪的烦躁感,就能再像从前一样了无牵挂,然而,为什么,面对苏怜悯,非但无法平静,反而对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反感——
是的,虽然那晚醉的不省人事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却知道自己对刚刚认识两天的她,做了出格的事,这是他在第二天醒来时才知道的。
那时的她蜷缩在床边,瞪着憔悴而美丽的大眼对他说,她发过誓,自己的纯洁只给将来的老公,要么他对她负责,要么她就去死。
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胭脂红,说明,她是干净的,她天真的眼神、倔强的语气,(咦,这不正是咱家曦若的特征么?)说明她的骨子里是纯洁的,于是,她便成了他的女朋友。
后来,他得知,她因为那一次,意外怀孕了……
凝眸,将思绪自回忆中抽离,用平常的语气,叮嘱苏怜悯几句,走出门去。
甩手关门,抬头,正撞上一双超大型号的黑框眼镜,不由愣了一下,看清站在眼前的人,俊脸顿时黑下:“就你耳朵长会偷听是不是?”
“我……嘿嘿,刚好路过,路过,路过。”陆小姚踮着脚,嬉皮笑脸的贴着冥逸寒的衣裳走过去,走向夏曦若的房间。
“准时叫那个女人下楼吃饭,我等她。”
“好,少爷,一定的,一定的。”等吃饭,声音这么低沉做什么,怕是宴无好宴吧,陆小姚心中嘀咕着,已走到夏曦若房外,敲响了门。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应该是陆小姚和那个女人来了……
坐在餐桌旁的冥逸寒,刻意的沉了一下脸,似乎这样,才能掩饰一些什么。
“少爷,我把夏……”
“坐下吃饭!”沉冷的声音,斩断陆小姚后话。
“哦。”陆小姚讪讪的应一声,和夏曦若肩靠肩坐在他正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
早料到,那个女人会选那个位子,冥逸寒深眸轻凝,扫她一眼,见她面色呆滞,垂着眼帘,始终也不向他看一眼。猜到她是不情愿才被陆小姚逼迫来的,嘴角不由泛起一道邪笑。
少爷现在的笑,就像野兽看到美食一样,太邪恶……陆小姚的小嘴,不由裂开,正在此时,忽然发现冥逸寒恶狠狠的向她看来,就连嘴角那个笑容,都变成了慑人的冷笑,不由激灵了一下。
若无其的,拿起筷子,夹一只基围虾,放到夏曦若碗中:“曦若姐,吃啊。”
“哦。”夏曦若低低的说一声,端起碗来,一粒粒夹着米粒。
“少爷,你怎么也不吃呢?”
“关你什么事?”黑压压的语气,席卷而来。
“额……”终于意识到气氛的诡异,陆小姚迅速夹了几样好菜,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阵,抛下碗筷,招呼都没敢再打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
偌大的餐桌上,一时间只剩了两个人,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与他一起吃饭的时间,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很尴尬,刚与他吵过一架的曦若,更是不想面对他。
这个男人,一定是存心想让她难堪吧。
“恩,好吃,好吃。”
对面,忽然传来清脆的碗筷碰撞声,和他听起来有些夸张的称赞。
午饭本就吃的不多,听到他的叫好,她更觉得饿,伸过筷子,在面前的盘子中夹起一整棵嫩油菜,整个塞进嘴里。
“唔……”
刚咀嚼了一下,就裂开嘴,小脸上的五官,都难过的拧在一起,弯腰,想要将口中的食物吐进垃圾桶,却听到他偏冷的声音:
“没听说过锄禾日当午吗,夏曦若,别浪费劳动人民的心血。”
呵呵,这个男人知道她喜欢吃清口的菜吧,所以将这道做了手脚的菜放在她面前……
她猜的果然没有错,他在找她难堪。
倔傲的抬起头,在他莫测的目光下,硬生生将这口难吃的菜咀嚼、咽下,然后转动圆桌,将他那边的菜转到自己这边,那盘海米油菜,正停在他面前。
低头,正想夹菜,却意外的见他也夹起一大口油菜,放进嘴里,俊美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还是不动声色的吃下。
三周前还看过食谱,怎么,亲手做出来的菜,却这么难吃?
今天,心情复杂的他,鬼使神差的去了厨房,见王妈妈在洗油菜,还对他唠叨,曦若最喜欢吃这道菜,每次这有这道菜,都一点也不剩。
听了王妈妈的唠叨,没下过厨的他,中了邪般要一展厨艺,还自作聪明的将这道菜放在她最可能做的座位前……自己这样做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捉弄她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除去那一道,其他的菜,味道都很好,夏曦若将一碗米饭吃的一粒米都不剩,脆生生丢下碗筷,头也不抬的向门口走去。
先是一条黑影闯入眼角,随之,额头便撞在那团结实的胸肌上。
“冥逸寒,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呢?”她抬起头,看向无声挡在面前的他,眉头,紧锁住。
他轻挑重墨般的眉,刀削般的嘴角勾出慵懒的弧线,只是抱着胳膊盯着她眼睛,似乎将什么贵重物品丢在了她眼中一般。
早上还对她阴鸷的折磨,下午,又对她那么寒澈的讽刺,而现在……
才隔了没有两个小时,他就像变了个人,完全没有了那时的冷,悠然邪肆,这么俊美、这么动人,这双湛黑的至美眸子,就仿佛一个令人不禁想沉溺进去的漩涡。
这么变幻莫测,做什么呢?
还想这种温柔的陷阱来引诱她吗?
这种假意的温柔,她不稀罕!
“冥总,请你别再捉弄我了,我不是你的玩具。”漠然扭头,想自他身边绕过。
而他,脚步轻挪,轻而易举的便挡住她的去路,眼角挂着莫测的笑:“小女人,你错了,你就是我的玩具。”
纵然知道她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甚至她都亲口承认了她的“滥-情”,他还是抑制不住那种靠近她的冲动。
仿佛中了她的毒,如固执的烟瘾,明知危害不小,一旦上了瘾,就越陷越深,再也难以自拔。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朝她圆润的下巴捏去。
然而,指尖还没触及她肌肤,就见她小脸急剧扭曲,“呕”的一大口秽物全喷在他手掌和袖子上。
“女人,你……”难闻的味道冲入鼻息,冥逸寒紧绷,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
曦若努力压下胃部这阵突如其来的惊鸾,抬起头,只见他五官痛苦的几乎挤成一堆,似乎受了致命的伤。
这个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男人竟然在转瞬间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夏曦若一直冷漠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假惺惺的说:
“对不起,冥总,我不是故意的。”
试探性的向前迈出一步,见他恶狠狠的瞪着她,犹如雕塑般,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更加放心了,雪白的小手利落的拉起他衣角,将嘴边残留的秽物全部擦在他一尘不染的名牌西装上。
潇洒扬手,甩下他衣角,头也不回的自他身边走过。
这样做,暂时驱赶了许多苦恼,令她有种小小的得意感。
“夏曦若……给我……回来……”压抑声音在身后传来。
她不回头,甚至连步伐的速度都没有减慢分毫。
“夏曦若,我们走着……呕……呕……陆小姚,陆小姚……”对呕吐物有着严重洁癖的冥逸寒,不敢动,生怕一动,手上、袖子上那些肮脏的东西又会溅到别的地方;想发火,又怕呼吸急促,会闻到那种气味,连喊声,都压抑的几不可闻。
呵呵呵呵……曦若内心忽的掀起一阵更加强烈的喜悦感,走出门去,在空荡的大厅中大声喊:“陆小姚,你家少爷叫你。”
曾她吧到面。“来啦!”坐在客厅嗑瓜子的陆小姚闻声,一溜烟的跑进了餐厅。
“少爷,曦若姐对你做了什么?”看着僵在原地的冥逸寒,陆小姚的小眼惊愕的瞪大,手中瓜子“哗啦”溅落在地。
……
单薄瘦小的白影,缓缓的走在草坪中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上,午后的风,温柔的亲吻她雪白的小脸。
“呜!”
孱弱的身子剧烈抽搐了一下,夏曦若右手压住胃部,好一会儿,翻腾的胃中才算平静下来。
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莫名的犯恶心,坚持吃了几天胃药都毫无效果。
挺直了纤弱的腰板,继续向北走。
院北,有一座小楼,经过这么久的摸索,她觉得妈妈被关在那里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不多时,曦若已走到离小楼入口近十米远的地方,望见那两个伫立在门口的男人,不由停下了脚步。
那两个男人身高应该都在一米九以上,块头彪悍,如两座小山般压在那里,此刻,也都在警觉的看着她。
有这么两尊门神守着,她怎么能进去呢?
可是,又怎么能放弃呢?
心一横,毅然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夏曦若小姐,请别靠近。”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竟然很客气。
她不做声,继续向前,几步就到了门口处,迈步要进门,两个男人的手臂却同时伸过来,挡在她面前。
“对不起,夏曦若小姐,没有少爷的允许,这里谁都不能进。”
“为什么呢?难道这座楼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虽然没有底气,但她却装出一副理直气壮样子,瞪起清亮的双眼质问。
这两个人不但知道她的名字,对她说话还很客气,所以,她隐隐约约的判断出,他们一定是接受过冥逸寒的命令,没有冥逸寒的准许,怕是他们也不可能主动伤害她吧。
“……”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你们的规矩,不然怎么可能明知道你们在看门还硬要进去呢?是冥逸寒让我来的。”夏曦若压抑着内心的慌张,极力说的平静。
两个男人又互相使个眼色,达成一种默契。
“这个……”右边的男人皱起眉:“我们要给少爷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才可以。”
冥逸寒对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吩咐过,看紧夏曦若,不准她踏出院子半步,但也不准伤害她,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少爷可能是很在意这个女人的,况且,她的母亲张小素就关在这里,少爷让她来看看似乎也合情合理……
说话的男人,已经自口袋里掏出手机,该是在寻找冥逸寒的电话号码。
望着这一幕,曦若心中的不安开始放大,无措的抬起头,看向光线偏暗的楼道,某一瞬间,眼中忽然映入一个熟悉的背影。
“妈妈?”
干瘦的身影,闻声回头,望见夏曦若,又惊又喜:“曦若?”
“妈妈!”是她,与她分别了一个多月的妈妈!夏曦若再顾不得什么,低头,自挡在面前的两条手臂下钻过,向前跑去。
眼前的妈妈,穿着一身破旧衣裳,头发凌乱不堪,苍白憔悴的脸,在黯淡的光线下,更显的沧桑落魄。
落魄的,就像服刑的囚犯……
夏曦若的心狠狠抽痛着,一头扑进妈妈怀中:“妈妈……呜呜呜……呜呜呜呜……”
心疼的、伤心的,痛哭不止,有太多的话,都已说不出。
站在张小素身旁的赵铭,本想将夏曦若拉开的,听到这悲恸的哭声,竟隐隐生了恻隐之心。
他的任务就是看好张小素,但这几天,张小素的状态一直不太好,所以每天他都会带她出门走走,不想,今天夏曦若竟然突然闯了进来。
“小若,乖,妈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不哭……”张小素苍老的手,和蔼的抚摸着女儿颤抖的背脊:“小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冥逸寒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呜……妈,我很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们别碰我……”
话没说完,双臂忽然被两个人自身后分别抓住。
“夏曦若小姐,我刚打电话问过冥总了,对不起了,你必须离开这里。”
低沉声中,孱弱无助的身子已被强行拉向小楼外。
“放开我女儿!”张小素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抓住在右边拉着曦若的男人,在他身上拼命撕扯。
然而,没过两秒钟,就被追上来的赵铭自后面抱住,扛在肩上,抗麻袋一样走向小楼了深暗处。
“妈,你一定要保重,我发誓,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夏曦若嘶哑的喊声,哀鸣般回响在这座寂静的小楼中。
“砰!”
夏曦若被扔在草地上,草很软,摔得并不痛,内心却有种持续的灼痛感。
以前,知道母亲被囚禁了,心中虽然担心,却也侥幸的觉得,她或许被照顾的很舒适;而现在,亲眼看到了,那种侥幸也化为灰烬,只剩下更清晰的心疼。
“夏曦若小姐,少爷的为人你也知道,他这么对待一个仇家,很难能可贵了,我们都觉得意外。”已走出几米远的男人,忽然回头说道。
非法囚禁了她的母亲,强行掠夺了她的纯洁,毁掉了她本该有的一切幸福,而今,连她的自由也禁锢……
是,这算是他的大度,他的难能可贵!
依着他的手段,本该将她与她的母亲千刀万剐才正常吧,她应该,感激他!
发麻的嘴角,颤起讽刺的弧度,擦去泪水,毅然站起,恍惚看向前,忽然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那个在杀手手中将她救下的人。
现在的他,身穿一身园丁工作服,头戴一顶红色帽子,帽檐压的很低,手臂处的枪伤显然是恢复了,正在挥舞剪刀,修剪那棵雪松。
他难道竟是冥家大院里的园丁?夏曦若纳闷间,他已对她怪怪一笑,转身,背对她朝西边走去。
该是他看走了眼吧,心情黯淡的夏曦若,没再多想,迈着无精打采的步子,讪讪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回去。
洗了把脸,夏曦若便打开了电脑,小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
今天是周五,她与“东篱下”互通邮件的日子。
“被杀手追杀、亲人被拘禁、冷言冷语赶走最爱自己的人……东篱下,你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唉,最近我的心情波澜四起,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的生命里,有一个很可怕的人,我知道,这样的人,是该远离的、是该用冰冷的态度对待的,然而,与他靠近时,我内心的感觉,似乎不是这样,这令很害怕,东篱下,我该怎么办呢?”
冥逸寒坐在书桌旁,深邃的眸子,涣散的看着窗外,脑海中,依稀还有她伤感的薄影。
不久前,接到了贾隆的电话,得知她去了那座小楼,而他,竟没有亲自去看。
刚刚,看着她孤单的在窗外走过,内心,异常的空落,就仿佛,亏欠了她什么。
对她,关于恨与爱、游戏与真心,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10sp9。
“滴!”
笔记本电脑上传来清脆的声音,是新邮件的提醒声。
打开邮箱,见是“幽谷雪莲”发来的邮件,眼神立刻变得清朗。
“被杀手追杀、亲人被拘禁、冷言冷语赶走最爱自己的人……”
第一行字映入眼中,冥逸寒璀璨的眸子,立刻收紧。
那个小女人身上,不正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吗?难道……
强烈的疑惑涌上心头,骤然起身,快步上楼,走到夏曦若房外,“咔”的一把将门推开。
她正坐在电脑前,小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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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温柔-小女人,说,你爱我
听到开门的动静,夏曦若吃惊的回头,望见是他,眉头抵触的蹙起,忙将与“东篱下”发邮件的窗口关掉。
“东篱下是谁?”乐律般的声音中,冥逸寒已快步走到她右手边,低头看着她,脸色少有的郑重。
她关掉窗口时,他离她明明还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况且,发件人姓名又是以小字显示的,这个男人的眼睛,竟然好的这么离奇!
“朋友。”夏曦若憔悴的唇瓣间,发出不冷不热的音节。
隔得那么远,他怎么可能看清楚呢?不过是在试探罢了,而她给的回答,已足够证明他没有猜错:她就是“幽谷雪莲”――
那个,五年来,一直与他互通邮件的交心笔友;那个内心纯洁善良,多愁善感的女人!
刀削的薄唇微微掀起,沉默的盯着她雪白的小脸,就仿佛,与她第一天认识。
“冥总,有事吗?难道连我交友的自由都要干涉吗?”10sp9。
漠然而嘲讽说着,她昂起小脸,自下而上勇敢的与他对视,目光如此倔傲、如此疏离。14885527
“呵呵呵。”冥逸寒嘴角勾出无力的笑:“小女人,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可怕?”
为什么在不知名、不知面的情况下,他与她能成为知己,而当面对面,她对他,却从来都是这么疏远、这么抵触?
冥逸寒内心忽然有种强烈的失意感。
“你觉得呢?冥逸寒,在我眼中,你比魔鬼还要可怕。”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涩意,却这么坚定、这么决然。想起妈妈被囚禁的画面,连内心中对他那种自己不想面对的好感,都荡然无存。
他?魔鬼?似乎有很多仇人这样称呼过他,他也早习以为常,然而,为何此刻听这个小女人说出,却格外的觉得憋闷?
竟然忽然很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竟想对她大声解释,他对她的纵容,已是极限。
然而此刻,太过强烈的失落感,骤然化作对她的怨:“是啊,我就是魔鬼,我所有的仇人,都会被我亲手送下地狱。”
冰冷失控声中,一把抓住她胳膊,向上拉起。
夏曦若随着他力道站起,闭上眼,满脸的无谓:“是啊,冥总,那就做你该做的事好了,让我们尽早完成我们之间的协议。”
不起波澜的声音,却揉碎自己最倔强的尊严。
他来找她,除了做这种事,还能有什么呢?
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越早生下他的孩子,就能让妈妈越早脱身……
抬手,解开上衣最靠上的两颗纽扣,将衣领拉下,露出一片肌肤。
“来吧。”闭着眼,空气中的凉意,感受的更加清晰,如同冰镇的水,不住的泼在裸.露不堪的尊严上。
眼前的她,左肩直至胸部以上的雪白肌肤全部绽放,那种沁入心脾的馨香自然而然的散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他的晴欲。
对这个女人,他早已没有一点免疫力,即便是她闭着眼、表情这么僵滞、这么勉强,他的心,仍然不受控制的跳乱了节奏。
冥逸寒的心,仍然不受控制的跳乱了节奏。
垂头,就想亲吻她细腻的肌肤。
然而,此刻,内心忽然滋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将欲.火全泯灭,倏地一把将她推开:“夏曦若,穿好衣服,过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落,转身,快步走出她房间。
没有说出,他就是那个与她交心的笔友,怕如果那样,她对“东篱下”的态度,也会因此冷漠。
睁开眼时,他早已在眼前消失,深深喘一口气,胃中,忽然又泛起一阵恶心。
夏曦若无力的系好纽扣,木木的站在空寂的房间里,恍然不知,时间已过了多时。
“呼呼呼……”
一阵疾风忽然自窗外袭来,将她满头瀑发都吹散,愕然望去,竟望见一辆直升机缓缓在眼前降落下去,眨眼的功夫已在视线中消失,持续的呼啸声,却仍旧清晰不绝。
发生了什么?
“走吧。”
磁性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
“去哪里?”她愕然回头,心中徒然生出的好奇心,令她两眼放光。
“上飞机!”
他已快步走到她近旁,宽阔的大掌攥紧她小手,拉着她便向外走。
这个小女人,骨子里就有种猎奇的特性,上直升机前还在拼命挣扎,等被他塞进直升机,即刻便老实下来,圆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不住的透过防弹玻璃看外面的世界。
不经意般看着她,见她美丽的脸上的冷漠与忧愁渐渐溶解,换上浅浅的赞叹与欣喜,冥逸寒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浅笑。
或许,她若肯放下一些倔强,不对他那么抵触、那么疏远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让她吃那么多苦头了。
高空俯瞰,这座繁华的都市,原来是这么渺小。第一次坐直升机的曦若,站在窗口,心随着景物的切换,起伏不定。
越过城市的繁华,越过一座座高山,豪华的直升机稳稳停在山腰那片巨大的草地上。
“走吧。”
她还没从震荡中回过神,已被他拉下飞机,恍惚四望,周围一片郁葱山峦,虫鸣鸟飞,又是过午,晴好的阳光斜照而来,隽秀绝伦,犹如世.外桃.源般,令曦若有种身在梦境中的不真实感。
曦若正失神,却惊讶的发现,停在不远处的那架直升机竟然飞了起来。
“喂,别走啊,停下,停下!”夏曦若失神的跑过去,无助的挥舞着手臂,然而,那架直升机却越飞越高,片刻间就远去了。
这个地方,四处都是崇山峻岭,怕是车都开不进来,周围连人烟都没有一处,而且离天黑也不远了,那架直升机将她抛到这里,她怎么回去呢?
曦若的心情刚刚还是喜悦的,现在立刻变忧愁。
“啪!”
一只大手忽的拍在肩头。
她慌乱的颤抖一下,转头,看向冥逸寒:“为什么不让直升机留下呢?把我们丢在这荒山野岭,我们怎么回去?”
愤懑的瞪着她,连胸口都气的剧烈起伏,而他,竟气定神闲的看着她,垂着弯弯的眸子,嘴角勾出慵懒的弧线:
“孤男寡女,不是更好?夏曦若,今晚,我们就住这里。”
“什么?”小脸,错愕的扭曲:“捉弄我,就这么有意思吗?”
“呵……小女人,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他凝眸,眼中莫名的流露出一丝怪异:“那晚,你跟你的情夫在山上过夜,不是很自在、很舒服么?何况这里比那里更安静、更不会有人打扰。”
原来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还记得那件事,夏曦若仰着小脸,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手一紧,又被他抓在手中。
“走,先去喝点水。”
拉着她,向山下走去。
山路并不好走,然而,他却走得很自然,隐蔽的小路,他也很轻易就能找到。说明,他对这里很熟悉。
曦若跟在他身旁,左臂被他有力的大手抓的很紧,一开始,偶尔几次脚下打滑,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扶稳,后来,适应了这种崎岖,也就越走越快。
两个人都一声不吭,彼此之间却已形成一种默契。
不多时,已到了山下。
“那边。”他抬指一点。
“是什么呢?”早已望见了那片雾气缭绕之地,待他先说了话,夏曦若才说出自己的疑问。
“泉水。”
他邪气的对她挤挤眼,背着那个鼓鼓的背包,先走了过去。
撞上他好看的眸子,夏曦若心中某个角落,剧烈触动了一下,稳了稳心神,跟向前。
不知从何时起,与他靠近时,只要他不是幽冷的,她心中,都会有种异样的感觉,而她也总是抑制自己,不去想太多。
现在是夏末时节,虽然温度不低,但山中凉风瑟瑟,此时,又是日落时分,曦若已开始感觉冷。
然而,跟随冥逸寒走到缭绕雾气中时,温和的暖意,顿时将她笼罩。
“这里的水很干净。”已蹲在水边的冥逸寒,抬头瞧曦若一眼,用双手捧起水,连连喝了两口。
她不觉在他身旁蹲下,小手试探性的探入水中。
“啊!”
手指触及水面,旋即失惊的弹起。
水,竟然是热的。
越是惊吓,越是好奇,夏曦若的手,再一次的伸过去,这一次,全部的探入水中。
确切的说,不是热,而是暖,这样的水温,很舒适。
捧一口,喝下,清冽温暖,仿佛梦幻的味道。
“这是一处天然温泉,三年前,我和一个朋友误走到这里,发现了它。”
他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没听到般,只顾贪婪的喝着水。
“因为这里四面环山,交通很不方便,所以无法被开发,不然,恐怕又会沦为商人们赚钱的工具了。”
她抬起头,愕然看他一眼:“你不是商人么?”
他眉头轻皱,旋即轻笑:“今晚,我们吃烧烤。”
“砰”的拿过背包,“嗤”的拉开拉链,自里面拿出一个折叠铁架,两副刀叉,还有一包包用塑料袋包装的食物。
摊开食谱,摆放在面前。
这个男人的行为,古怪的越来越超乎她的的想象……夏曦若坐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手上残留的水珠,滴落在裤子上都没有察觉。
“我去找些柴火。”
话语未落,他已快速起身,高大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水雾之中。
现在的他,就像个欢快的孩子,仿佛曾经的那些冷漠,都与他无关。
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只是,想这些做什么呢?反正,她与他,注定了只是擦肩而过,多一些好,反而是内心的牵绊……
曦若黯然叹息一声,抬头,目光飘向几米远处的水面,泉水细流,在下游形成了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水潭,水雾蒸腾,彷如瑶池仙境。
不多时,他已找来一堆树枝,用随身携带的火机,点起一堆旺火。
温暖的泉水旁,吃完他烤的油菜、山菇和羊肉,毫不知觉,天竟已暗下。
“饱了?”侧眼看她,他的右手,倏地抚在她柔软的肚子上。
“干什么?”瘦弱惊颤的身子慌忙向后挪了几厘米,慌张的站起。
这个小女人,刚刚坐在他身旁,就像只嗷嗷待哺的鸟儿般,他烤好了东西,她便拿去吃掉,虽说不上温柔,却也是顺从的,而此刻,他只是想动她一下,她的反应就这么突然、这么剧烈。
难道,她一直都在堤防他?
冥逸寒浓眉的双眉,微锁起:“小女人,就算我要做什么,这荒山野岭之中,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慵懒起身,向她靠近。
她后退一步,转身望去,只见傍晚之中,空寂的四周仿佛一个魔窟,似乎随时都会有怪物蹦出来一般,孱弱的小心脏,先没了底气。
“跑啊,这座山中到了晚上就会有野狼出没,到时候,我可不知道能不能……”
冥逸寒话未说完,却嘎然止住。
对面的她,全身瑟瑟发抖,脸色煞白,咬紧的牙齿都在格格作响。
只想吓吓她的,却不料,这个平时倔傲的令他都头痛的女人,其实这么胆小.
心中,倏地滋生出无限疼怜,走向前,轻轻将她搂住:“乖,我是骗你玩的,就算再凶狠的野狼,也不会忍心伤害你的。”
潜藏在内心的柔情被触动,冥逸寒的声音,温柔而宠溺。
健壮的臂膀,轻揽着她,健硕的胸膛,与她孱弱的身子紧紧想贴,与她靠的越近,越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内心想宠她的冲动,愈加强烈。
一直在防备、一直在抵触,每一次与他靠近,夏曦若都刻意的想他的不好,好拉开,与他的距离。
然而,此刻,她温柔而磁性的关切声,一如魅惑的梦魇,在这雾气缭绕的傍晚,更令人沉醉。他稳健的心跳声,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那么浓,令她恍惚。
这样的感觉,更令她惶恐不安,身子,颤动的更加厉害。
“小女人,这么冷么?”温柔耳语中,他已轻轻将她横抱而起,迈步就向那湾泉水中走。
“喂,别……”
“噗通!”
他早已抱着她,落入了那湾泉水中。
“现在还冷?”
小心将她放下,让她自己站在水中,温暖的水,正好没过她胸-部,很暖和、很舒适。
她摇摇头,离他远一步,看着他,看怪物一样的目光。
此刻,她眼中,没有了彼时的冷漠,虽仍是疏远,却也多了另一种难以察觉的羞涩。荡漾的水波,反射出星星火光,映在她白希的脸上,愈显得柔美可爱。
望着她,心,忽然颤动的厉害。
走向前,在水中,轻轻拉住她双手:“夏曦若,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悦耳的声线,夹着几分涩意的颤动,如海的深眸,凝视她,不加掩饰的温柔宣泄、流出。
他的脸,这么令人心醉,而他此时的声音、目光和神色,都仿佛在面对,他所爱的人……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曾经蛊惑了她太多太多,明知如此,这一次,夏曦若还是不受控制的被他迷惑了。
“乖,闭上眼。”
到听下与若。魔咒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听话的闭了眼,唇瓣处,随之传来湿暖的温度,下一刻,贝齿已被他长舌撬开,舌头被他吸卷住,温柔而贪-婪的吸-吮。
吻她的感觉,总是这么美好,而她,这一次,竟然是顺从的,这样的感觉,更令他欣喜若狂。
情愫,如火般,越燃越烈。
双手在水中,剥落彼此漂浮的衣裳,抛到岸上,抱紧仿佛失去了知觉的她,滚热结实的身体,与她柔软的身子,紧紧相贴。
“夏曦若,抱住我。”火热的唇,凑到她耳边,温-软呢喃。
如在梦境中的她,双臂,抱在他结实的腰部。
温柔的顺从,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她……冥逸寒的内心更加喜悦,薄唇贪恋的吸住她莹润的耳垂,骨节分明的手,温柔的扶住她胸-前的柔软,关爱而不失霸-道的揉-冻。
“嗯……”
耳边,传来她压抑的声音,他感觉到,她的呼吸正在变急促,胸口,也在微微起伏……她已经对他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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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温泉中,傍晚时,这样的场景,本就将人的感觉无限放大,而他的魅惑,又这样强烈,咬牙隐忍的曦若,终于无法抑制这太过强烈的感觉,无奈的叫出声。
“小女人,想要吗?”
魅惑的声音,传入耳中,直透心房。
魅惑的声音,传入耳中,直透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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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涩的声音,回荡在白雾蒸腾的水面。
这个男人,仿佛一只魅惑人心的魔鬼,此刻,将她的身心,全掌控。
“说,你爱我。”冥逸寒的声音,忽然变得郑重。
“我……不……”
情-迷的眸子,蓦地闪烁了一下,他直接将薄唇凑到她耳边:“夏曦若,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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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心游戏的结局
“我……爱……你……”
干枯的字节,终于绽放,虽然微弱,他却听得那么清晰。
“小女人,记住你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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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无力的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仿佛一个柔弱的婴儿。
欢-爱过了,两个人却依旧这样抱着,保持着这亲昵的姿势,仿佛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
各自沉默了,然而两颗贴近的心,跳动的节奏,却是重合的。
又在温泉中泡了近半小时,一身干净的两个人才上了岸,冥逸寒在火堆中添了许多柴火,以树枝支起衣架,将湿透的衣裳挂在火旁,禁不住向她看去,只见她双手抱膝,坐在火旁,瞪着水灵灵的眼睛,似是心事重重。
“怕什么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看到你的裸.ti。”他邪肆轻笑,转身,自那个偌大的背包里取出那个简易帐篷,撑起。
呵呵……曦若无声笑笑,她怕的不是这个,而是,迷蒙时她说的那句“我爱你”令她心神不宁。
这就是她怕与这个男人靠近的根本原因吧,他总令她不自觉的就迷乱了自我。
他可以伪装温柔、甚至是伪装爱她,隔日,便又可以重回那种冷漠,而她,纵然表面也可以忽冷忽热,然而,内心其实并不好受。
“过来,睡吧。”
冥逸寒拉着她,钻进了帐篷。
帐篷并不大,冥逸寒也没有带睡衣,两个不着寸缕的人只能挤在一起。
第一次枕在他胳膊上睡觉,这种感觉,竟然很踏实,不多时,已经睡着。
正睡得舒服,忽然被他摇醒。
“神经病啊!”夏曦若睁开惺忪的眼,凶巴巴的对着他就吼。
她最讨厌被莫名吵醒,每每此时,情绪都会异常的糟糕。
盯着她眉头紧皱的小模样,冥逸寒深深错愕了一下,然后叹息:“现在正在上演一场千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你继续睡吧,唉,可惜,可惜。”
说着,转身,坐在早已敞开的帐篷开口处,仰头看天。
“嗤、嗤……”
左肩旁的帐篷处忽然传来轻微的掀动声,他回头,见她正在掀那块帐篷,似乎想通过那片地方,向天上看。
冥逸寒向右挪出一片地方。
她随即在他右手边坐下,抬起头,一枚流星正自清澈的夜空中划过,顿时睡意全无。
这场流星雨,果然声势浩大,几乎每隔几秒钟,都会有流星闪耀,曦若看得呆了,就连已被他用手臂环抱住都没有察觉。
某时,闭起眼,许下心愿:
愿妈妈,早日平安无恙。
愿远航哥,健康幸福。
愿,她将来为冥逸寒生下的宝宝,一生健康平安。
睁开眼,不自觉的向冥逸寒望去,她的祝福里,唯独没有他和她自己。
……
平静的日子,如水般在生命中流淌而过,不知不觉,竟又过了一周多。
今天的夏曦若,穿了一身白裙,安静的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呆望外面的世界。
自从在温泉边回来后,冥逸寒就像是从她的世界里蒸发了,她再没见过他的身影,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再听到过。
没有他的打扰,她该是清静了,可是这几天怎么脑海中总是晃过他的脸。
温柔的、邪肆的,曾经他对她好的每一个画面,都自从温泉回来后在脑海中重新变得清晰,如同可怕的梦魇,令她烦躁、令她不安。
“嗡嗡嗡……”
床头橱上传来剧烈的震动声,她拿过手机,接起:“喂?”
“夏曦若,整整十天不见了,没有想我?”
熟悉的、玩味的声音传入耳中,夏曦若拿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保持住嘲讽的语气:“冥总,您操心了,放心,我就算想谁也不可能想你。”
“呵呵呵……最好是这样,我这几天出了趟差,现在我坐的车马上就进院子,你应该能看到。”话音落下,电话猝然挂断。
“谁管你在哪里!”曦若对着断线的电话嘀咕一声,还是站起来,向大门处望去,远远的,就望见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院子。
那个男人,就在这辆车中吧……
“轰!”
一声巨响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曦若瘦小的身子猛的一颤,瞪大了眼,看着那团火焰,心,忽然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巨手狠狠攥住,窒息到无法喘息。
他所乘的那座轿车,竟然忽然爆炸了,熊熊火焰与滚滚浓烟,在院中那片干净的地方翻滚、扩散。
仿佛一场可怕的噩梦。
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痛感却如此真实,说明,这不是在梦里,然而,眼中的一切,瞬间都变得这么恍惚。
“少爷,少爷,快救少爷……”
不知是谁的喊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传来,却仍旧透着那么浓烈的恐惧与悲伤。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几名男子慌慌张张的跑向那团烈火处。
夏曦若陡然像是失去了什么,颤颤巍巍的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去。
“曦若姐,你去哪里?”
刚走出大厅,身后便传来陆小姚的声音。
她没有停步,继续麻木的向前走。
“喂,别去了,别去了,少爷可不想让你看见。”
“什么,你是说他还好好的吗?”夏曦若仿佛看到一线希望,无神的眼中,绽放出一丝光彩。
“不是,我是说如果少爷还活着的话,一定不希望你看到他这个样子。”陆小姚连连摇着头,用力抓着她胳膊,生怕她去现场。
还活着的话?夏曦若的心,狠狠一痛:“他死了?”
“唉,这种情况,不死也是残。”陆小姚叹息一声:“曦若姐,你也别太伤心,人谁没个三长两短的,少爷这样的人,作恶多端,死了反而是为民除害了,我扶你回去。”
什么?夏曦若目光僵滞的看着陆小姚,只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那个男人是作恶多端,是可恨,可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更别提那种所谓的“为民除害”的喜悦。
“回去吧。”陆小姚叹息道:“他们会把少爷送到医院的,很快就有他的消息了。”
说话间,陆小姚一直不停看夏曦若的脸,这个小女人,这些天面色本来就不太好,此刻,更是憔悴而伤楚,令她心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可怜。
“恩。”曦若讪讪的答应一声,在陆小姚的搀扶下,上楼,回到了卧室。
“曦若姐,你先一个人待会儿,我出去有点事。唉,真是可惜啊,那辆车买的时候花了一千三百万啊!”陆小姚在叹息声中.出了门。
平时觉得陆小姚对冥逸寒挺有感情的,就算私下里与她提起他,她也会流露出对他的尊敬与亲近,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计较的反而是些身外之物?
大脑在过度悲伤情绪的冲击下,已经混沌不堪,无法再去思考过多的问题,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藤椅上,仿佛一樽雕塑般,不知何时,在失落中睡着。
“曦若姐,曦若姐。”
熟悉的呼喊声在耳边传来,她睁开眼,无神的看着那双黑框眼镜。
“医院刚打来电话,少爷他……”
“怎么样了?”
“成了植物人。”
“嗡!”曦若脑袋里像是有个马蜂窝,骤然炸开,无数毒蜂蜂拥涌出,在她脑海中四处乱撞。
植物人!
那个上次见面还活蹦乱跳、诡计多端的男人成了植物人!
“小姚,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憔悴的唇齿间,发出无力的音节。
“当然了,曦若姐,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的。”
陆小姚嘟囔着,还不放心的看了夏曦若一眼,见她虽然神色憔悴,却没有伤心到那种神志不清的样子,便放心的走了出去。
在陆小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泪水已爬满夏曦若苍白的脸。
怎么,此刻想起的,全是他对她的宠和好?
因为,他已经不可能在站起来,不可能再靠近她了,所以,不必再压抑自己去想?还是,那些事,自己其实从来都是在意的?
“呜呜……”
“呜呜呜呜呜……”
痛苦的哭声,绝了堤,憔悴的小脸,埋进双手中,泪水倾洒而出。
空寂的房间里,沉闷的哭声,令纯白色的蕾丝窗帘都颤抖。
内心,那种一直被压抑的感情,直到此时才略显清晰。
原来,自己会为那个恶魔哭的这么伤心。
原来,一直因为仇恨的羁绊,不敢去爱,甚至是去喜欢。
“吱……”
门被小心推开。
沉重的脚步声,向窗前的她,缓缓靠近。
“呜呜呜……”太过悲恸的她,丝毫没察觉,一个高大的黑影已将她笼罩。
“小女人,都为我哭成这样,还不承认你爱我?”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柔的抚上她颤抖的后背。
他的声音!
夏曦若错愕的抬起头,只见他面带浅笑,这么俊美、这么健康,整齐干净的身上,完全没有一点伤痕。
“……”张开干枯的小嘴,想说话,痛苦过后的懊恼气却冲上来,令她牙齿格格作响。
“真是个天真的傻女人。”冥逸寒玩味的笑着,眼中,却埋着浓浓的疼。
抬手,擦去她脸上泪水。
忽然明白,陆小姚为什么从没有伤心过,而且还看戏般,说出那些毫无同情心的话――
原来,这本来就是冥逸寒与她表演的一场好戏,而目的,只是骗她!
气恼的夏曦若,一把将冥逸寒的手推开:“是啊,我是傻,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次次的被你耍弄!冥逸寒,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样做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看她的眼泪是吗?!
那辆被炸掉的轿车,陆小姚说值一千三百万,一点都不夸张,那可是货真价实!
“为了证明我得到了你的心。”他轻笑,眸子里盛着少有的温柔:“夏曦若,别再伪装了,你为我哭的这么伤心,说明,你已经爱上了我。小女人,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输了。”
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她的心。爱我住女于。
今天,距离打赌的时间整整一个月,他赢了。
喜悦,却不是因为赢了这场游戏,刚刚,站在门口的他,在听到她为自己哭的那么痛苦时,那场游戏的胜与败,在他心中,早已不再重要。
或许,该让她多为自己伤心一会儿的,然而,却终究没有忍住,不觉就走进来,安慰她。
赌约?!――
两个字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无情的划过曦若脆弱的心房。
“冥逸寒,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那场赌约?”抬起泪眼看着冥逸寒,夏曦若的目光失落而坚决。
“不然呢?小女人,难道你真希望得到我的爱?”他邪肆玩笑着,只想确认,他的爱对她来说是否重要。
而在她听来,却是无比薄凉的讽刺。
“冥逸寒,你错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稀罕你的爱。”极力冷漠的说着,心中像是有什么,碎了、空了、失落了。
若不是他提起,所谓“赌约”的事,她永远都不可能想起,而他,却为此假意的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甚至那么宠,一如他今天上演的好戏,那么逼真,她甚至完全分不出真假,甚至都觉得他对自己是真心的,甚至天真的被他感动的泪流满面……
现实,原来是这么讽刺的一场笑话。
“冥逸寒,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她偏头,看向窗外,泪水,早已停歇。
曾经发誓不在他面前流泪,刚刚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
“生气了?”他无事般的笑,内心却难免失落,知道说错了话,却不知错在哪里。
“出去!”
“小女人,你忘了这是谁的地方。”14885527
“好,那我出去!”她起身,以超出他反应的速度自他面前走过,出了门去。
“夏曦若……”
冥逸寒无力的大掌伸向前,却抓不住她远去的背影。
高大的身影,顿在原地,脸上的喜气,化作无奈的忧郁。
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是他想要。
是的,一开始,他对她好,只是因为那场赌约。可是后来渐渐的,对她好,已成为一种习惯,发自内心。
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不懂爱的他,连他自己都不敢真正去面对,面对她的质问,又如何去对她说出这些话?
算了么,毕竟,她是他仇人的女儿?
就这样了么?可是,内心怎么这么不甘?
……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站在藤椅旁的失神的冥逸寒才缓缓接起:“喂?”
“冥总,我已经到您家大院外了,现在方便过去吗?”
“过来吧,直接来怜悯房间。”
挂断电话,强自收敛起失落的情绪,走出夏曦若的房间,敲响了苏怜悯房间的门。
“咔!”10sp9。
房门打开,苏怜悯一头便扑进他怀中:“逸寒,这么多天不来看我,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她身上只披着一张大红床单,又没有穿衣服,一连串的撒娇声,令本就失落的他,更增心烦,蓦地冷声:“穿上衣服,周医生马上过来。”
有力的大掌,蓦地将她推开,俊美的脸骤然阴云密布。
“逸寒,你怎么这么凶,呜呜……”
“穿衣服!”
冰冷的话,刀锋般将她的撒娇声斩断。
苏怜悯孱弱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被他威严逼迫,终于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一声不吭的开始穿衣服。
脑海中回荡的,全是夏曦若憔悴的泪脸,和一种不能将她抓住的失意感,强烈的,令他莫名烦躁,此时,面对苏怜悯,这个他所爱的人,竟然有些失去了耐心。
内心极深处,甚至有点微微的恨,若不是因为对于苏怜悯的自责,他与那个小女人之间,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恨了。
“您好,冥总。”一身白衣的医生周树彬走进门来,对冥逸寒微微鞠躬。
“恩。”冥逸寒点点头:“给她检查一下,再开点新药吧。”
那么久了,都不见一点好转,甚至是整天都是精神失常状态,冥逸寒自然也是着急的。
“好的。”金丝眼镜下,那双温润的眼中绽放出温和的笑意,周树彬躬身,正要打开医药箱,忽然,又想起些什么,摘下手套,自口袋里掏出一份报告,微笑道:“冥总,杨医生让我顺便把这份化验结果捎给你,还让我帮忙转告,恭喜你,夏曦若小姐怀孕了。”
“轰!”
高大的身影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心中像是洪水涌过,将先前的阴霾全冲散,陡然涌起无限的喜悦感,还有一种,说不上的忧虑感。
勉强镇定的接过化验单,看一眼化验结果,这种感觉,越加强烈。
激动的连招呼都忘了打一声,转身“砰”的关门而去。
“树彬……”床边,传来苏怜悯颤抖的声音。
“怜悯,怎么了?”周树彬担忧的向苏怜悯望去,只见她脸色惨白,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灾难般,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见她这个样子,周树彬不禁心疼的厉害,走向前,轻轻扶住她肩膀:“唉,悯,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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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骚扰孕妇
“陆小姚,陆小姚!”走在旋转楼梯中的冥逸寒,望见站在大厅门口的陆小姚就喊。
陆小姚转身,抵触的看向冥逸寒:“少爷,又有什么事?”
不久前,与冥逸寒合伙骗了夏曦若一次,一开始还有恶作剧的喜悦感,但后来见夏曦若伤心成那样,她内心就只剩了自责,现在又听冥逸寒叫她,怕又不是什么好事,心不禁一哆嗦。
“过来。”
“有什么事直接说不就行了么,我又不是听不到。”陆小姚努努嘴。
冥逸寒脸一黑:“给我过来!”
“哦……”陆小姚没敢再吱声,灰溜溜的走到了冥逸寒身边。
冥逸寒朝左右看了一圈,低头,做贼似的伏在陆小姚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去告诉夏曦若,她……有喜了。”
“什么,怀上了?真的假的?”陆小姚登时来了精神,瞪起眼看向冥逸寒,竟发现他那张原本铁青的脸,竟离奇的涨红了。
这个一向脸冷的像铁皮的家伙,竟然在脸红!
陆小姚怪异的瞪着冥逸寒,完全傻了眼。
“快去!”冥逸寒薄唇间,发出刻意压低的吼声。
“好,好,领旨,领旨……”又瞧了冥逸寒的脸一①38看書网步出了大厅。
扭头走进书房,疲惫的身子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璀璨的双眼盯着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那张孕检单发呆。
每隔十天,他特意请的女医生杨洁就会来这里一次,取些夏曦若的尿样和血样,回医院做精准化验。
这一次,那个小女人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心中,像是有一团火焰,炽烈燃烧着,令他觉得火热却舒适,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滋入血液,好像充满了力量、所有的疲惫都已不复存在。
这样的感觉,是一年前苏怜悯告诉他她怀上他孩子时,完全没有过的。
躁动、不安、兴奋、激动,无所适从,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小女人抱着可爱的婴儿在他面前幸福微笑的画面,那么真实……
然而,等生下他的孩子,她也该离去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空,想到此,他又莫名的觉得空落。
……
花坛正中央,夏曦若小心翼翼的将树苗周围的土踩牢,然后接过陆小姚递来的小水桶,匀称的浇在新土周围,小手,轻轻拂过树苗顶端,就好像在抚摸婴儿的头部。
桃,象征生命的树种。
特意种下一棵,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像这棵树儿一样,茁壮成长。
“曦若姐,起风了,回去吧。”陆小姚的催促声传来。
“嗯。”她点点头,在陆小姚的执意搀扶下,出了花坛。
其实,现在离查出怀孕还不到十天,夏曦若仔细观察过自己的小腹,只能看出微微的隆起,平常,除了偶尔恶心外,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陆小姚对她却是小心翼翼,生怕她出事一般。
“嗌,曦若姐,你走稳点,稳点……”陆小姚扶着她,仿佛扶着一只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
连少爷那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家伙都对她千叮嘱万嘱咐,她怎么敢怠慢呢?
“夏曦若小姐。”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夏曦若闻声回头,只见身后约五米远外,竟然跪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看,眉头顿时深深皱起。
竟然是他,那次将他绑架到山上,想要强.暴她、被其它人喊做“骡子”的那个无耻男人!
一瞬间,夏曦若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荒野,无尽的耻辱,潮水般灌满心田。
“夏曦若小姐,对不起,我们那天不应该那样对你,求你原谅我们吧!”男人惊恐的看着夏曦若,连低沉嘶哑的声音里,都透着一种恐惧。
他看她的目光,就仿佛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夏曦若现在才看清男人的双手是被绑在身后的,身上衣服破碎不堪,脸上也有多处瘀伤,显然是被折磨过。
这个男人竟然也有今天,夏曦若冷冷走过去,想也没想,抬起小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曦若姐,你可千万别上火,慢点,慢点……”
夏曦若还没解恨,第二巴掌正要打下去,胳膊已被陆小姚伺候老佛爷般搀住。
“曦若姐,您消消火,这种体力活我帮你干哈。”
陆小姚笑嘻嘻的说着,抬起巴掌,“啪、啪、啪、啪、啪……”连连五个清脆的耳光甩在男人脸上。
她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却了解夏曦若的脾气,如果不是被深深伤害过,她绝不会做出打人耳光的事。
所以,不必多问,这个男人一定该往死里打。小陆少触中。
“啪、啪、啪……”又是一个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小姚,好了。”曦若终于开了口,虽然这种人不值得可怜,看到他这种悲惨样,还是不愿再看下去:“走吧。”
拉起陆小姚的手,转身就走。
“夏曦若小姐,别走……求求你,别走,你们尽管打我好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怎么都行。”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因为被打肿了脸,声音都已经含混不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夏曦若淡淡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那天,若不是有人相救,她恐怕早已死在了荒山野岭之中;若不是她抵死反抗,不顾疼痛闯过那片荆棘,恐怕,她早已被这个恶心的男人强.暴……
而现在,遭到报应了,无路可走了,竟来求她原谅!
有些事可以原谅,但这样的恶行,绝不可以。
“夏曦若小姐,求求你,原谅我们把,不然得不到你的原谅,冥总就会把我们四个弟兄全部折磨死,夏曦若小姐,求求你,求求你!”
身后传来哀嚎般的叫声。
曦若的脚步不觉顿住,随之,却被陆小姚轻轻一拉:“曦若姐,这种人,还是吃些苦头的好。”
也是……
夏曦若点点头,再不理会身后的祈求声,平静的向前走着,内心却波澜四起。
茫茫人海中,冥逸寒抓这四个杀手,一定是费了很多功夫,还逼迫这个男人来向她道歉……
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么?
其实,等她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她与他就不再有关,这几个杀手还会不会继续追杀她,他也不该在乎了才对,可是,他这样多此一举,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手,不自觉的拂过腹部,想到这个孩子出生之时,就是他们母子(母女)分别之时,不觉有种强烈的失意感。
花坛左后方,藏在树丛后的冥逸寒,此刻点起一根烟,寂然吸着,俊逸如斯的脸上微笼着一丝惆怅。
“少爷,夏曦若小姐没有原谅他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呢?”一旁的秦勇恭敬问道。
“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将他们以前犯罪的证据也一并交给警察。”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办。”
彪悍的身影,大步走到“骡子”所跪之处,抓住绑着他双手的麻绳,蛮力提起:“跟我走!”
向秦勇所在的地方斜睨一眼,冥逸寒随即看向别处。
他并没有在那个黄发女人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所以,纵使他手下的人没间断过查找,也一直没将这四个人抓到。
他们是昨晚主动送上门来的。
今天一大早,是警卫发现了被绑在院门石柱子上的这四个人,后来经拷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那天“绑架”夏曦若的杀手。
花钱买通他们的人应该是很怕被查到,是以假名通过网络手段付给他们的钱,所以,冥逸寒并没有问出什么,但从他们的描述中,他知道将他们绑在石柱上的人就是那晚赤着上身与夏曦若睡在山上的男人。
脑海中,倏地又浮现起那张犹如墨画般的脸,英俊清冷而神秘,令他都有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冥逸寒的浓眉不觉凝起,思绪迅速抽回现实,都过了那么久,原来那种嫉妒与醋意竟没有减弱一点。
起身,走到花坛外,看着那棵她新种下的桃树苗,微微失神。
……
吃饭,睡觉,散步……生活,仿佛只剩下这简单的三步骤,单调着,重复着。
缓缓走在草坪中的夏曦若,不时向院子外张望,仿佛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那么渴望外面的世界。
“初秋时节,又逢周末,阳光晴好,不冷不热,不出去逛逛街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陆小姚仰头看天,一番诗意大发的感慨,把夏曦若的心声都道了出来。
是啊,她都二十几天没出过门,近一个月没逛过商场了,夏曦若哀愁的抿着小嘴,偏头,再一次朝院门处望去,却倏的望见一辆轿车缓缓朝她驶来。
轿车缓缓自她身旁停下,车窗缓缓划开,露出那张极美的脸,薄唇轻勾,便是勾魂的声音:“上车,带你去商场。”
“……”夏曦若的眼睛足足瞪大了两圈,然后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陆小姚也是偷偷一乐,跟着要往车里钻,脑袋还没钻进去,就被他冷声斩断:
“陆小姚,你给我留在家里。”
“嘿嘿,我可是曦若姐的贴身保镖,怎么能不去呢?”陆小姚身子顿了顿,嬉皮笑脸的上了车,抱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夏曦若的胳膊。
嘴角无奈的勾动一下,冥逸寒发动了车子。
轿车在这座大型商场的停车场处停下,先下车的夏曦若和陆小姚还没站稳,几个不知原先埋伏在哪里的记者就拿着话筒就围了上来。
“您好,我们是都市频道的记者,你应该就是夏曦若小姐吧,听说你怀了冥总的孩子,请问这是真的吗?”
夏曦若瞪着大眼,当场就懵了。
“呵呵呵,看来夏曦若小姐是不方便回答喽,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们节目组做一期专访节目吗?”
女记者快语速的问题,连珠炮似的袭来。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夏曦若,更加不知道如何应付,无奈看向一旁的陆小姚,见她瞪着小眼、咧着小嘴,更是一脸呆相。
“明知道她正怀着我的孩子,还做什么专访?”
磁性的声音此时悠然传来,颀长而尊贵的身影慢条斯理的挡在夏曦若面前:“抱歉,请别骚扰孕妇。”
拉起夏曦若小手,轻描淡写的推开挡路的记者,牵着她手,自然的向前走去。
“喂,冥总,冥总请稍等一下,这么说你是承认她怀了你的孩子喽?”先前的女记者,不顾一切的冲向前,挡住了冥逸寒的去路。
冥逸寒可是本市焦点人物中的焦点,他显然不愿接受媒体采访,甚至曾经有几家强行报道他消息的媒体遭到过他的封杀以至破产。
就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从没爆出过什么绯闻,而这一次,他竟然亲口承认他的女友怀孕了,能得到这样爆炸性的新闻,就算是搭上一条小命也值啊……女记者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勇敢的挡在冥逸寒面前。
不料,他竟没有变脸,反而意外很温和:“恩……”垂头,看向神情异样的夏曦若:“她,怀了我的孩子。”
大掌垂落,轻拂过夏曦若的小腹,小心模样,就仿佛她的肚子是他至爱的珍宝。
“呵呵,知道了冥总,祝福您的宝宝健康成长,不打扰你了。”女记者礼貌的说着,内心欣喜若狂。
一旁的摄像机,早已抓拍下冥逸寒看夏曦若时那宠溺无限的目光,这条消息,绝对会在本市掀起一场惊涛狂澜。
夏曦若偏头瞧冥逸寒一眼,只感觉哪里不对劲,具体又说不出,甩开他的手,心神不宁的向前走去。
冷不丁,陆小姚的小脸又凑过来,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曦若姐,这家商场是少爷的朋友开的,一会儿看中什么,尽管拿哈。”
自始至终,冥逸寒都在她身边,或牵她手,或轻揽她腰,一开始曦若还不自在的反抗,后来,也没了力气、没了耐心,任由他在身边呵护般跟随。
周围一双双艳羡的眼睛,说明他今天很温柔,温柔的像是在作秀,甚至令她都迷茫的觉得,他对她是宠溺的。
回到家,已是下午。夏曦若两手空空,先上了楼,正走着,胃部忽然剧烈惊鸾起来,“呕”的干呕一声,弯下腰,顺手扶住左手边那扇门。14885527
“咔!”
门竟应声打开了,房间里的一幕如同一团烈火般滚滚袭来,令夏曦若直直的愣在原地。
苏怜悯正趴在床上,长裙掀起,neiku被褪到腿部,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的手,正在她……(以上被屏蔽,妞们发挥想象)
这个男人不就是常来给她看病的那个周医生吗?
苏怜悯竟然和他做这种事,而且还是在冥逸寒的家中!
夏曦若忽然想起那次看到的苏怜悯和冥天澈在车中的画面,更加目瞪口呆。
“怎么了?”磁性的声音自走廊中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房间里的苏怜悯和周树彬同时剧烈颤动了一下。10sp9。
脚步声中,两手提满购物袋的冥逸寒快速走到夏曦若身旁,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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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炙情-他最大的宽容
他害死了这个孩子!
被嫉妒冲昏了头的他,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惊醒了,望着浅蓝色床单上那片雪莲般绽放的血迹,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心,锥痛难忍。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与出卖,欺骗过他、出卖过他的属下,没有一个能得到好下场。
依着他的脾气,若是他的女人背着他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非但会将这个孩子毁掉,甚至会将这个女人也毁掉。然而,此刻,望着夏曦若的痛楚模样,冥逸寒内心竟滋生出无尽的疼怜。
他竟在心疼,这个欺骗她的女人!
“我妈妈害了你和……苏怜悯的宝宝,现在……现在你害死了我的宝宝……冥逸寒,我们……两清了……我死后……请放我妈妈走!”
她微弱的声音,仿佛根根针芒,刺痛他心中最痛的部位。
死!她会死吗?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如山般朝他压下来,凝起疼痛的眼眸,低头,凑到她耳边:“夏曦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一字一句,字字生冷沉重,仿佛这样,她就会听他的话,勇敢的活下去。
夏曦若内心无力的笑,无力的闭上眼,细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冥逸寒……你怕了么?呵呵呵……冥逸寒,你……怕了?”
平生第一次觉得,活着不再有任何意义,第一次,这么痛苦、这么绝望,死去,反而是种解脱。紧抓床单的小手,放松了最后的力气,就这样离去,也好……
可是,此刻,耳边却清晰的传来他颤抖的声音:
“是啊,夏曦若,我怕了,我怕了!给我坚持住,如果你死了,我就让张小素为你陪葬!”
即将混沌的意识,骤然有了丝丝清醒,垂软的小手,再次攥紧。
她,果然是放不下她母亲的。冥逸寒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迅速找出杨洁的电话,打出:“三分钟内给我赶过来,不然我让你全家都难过。”
……
瘦小的白影,无声的走在夜晚的疾风中,仿佛一朵凋零的梨花,随时都可能被吹走。
吃力的进了花坛,用小刀在她亲手种下的桃树上工整的刻下两个字:
“唐唐”
在得知怀孕后的第三天,她就为自己的孩子想好了这个小名,无论是男是女,都这样称呼。
“唐唐,我的宝宝,你要健康成长,将来做妈妈的依靠。”颤抖的小手,轻柔的拂过纤细的树身,纯净的泪水无声滑过憔悴的脸。
就让这棵象征生命的桃树苗,代替他的宝宝,好好的活。
“宝宝,睡吧,妈咪会常来看你的。”
转身,木讷的走出花坛,几只萤火虫闪烁着萤光自她面前飞过,她恍然不觉。
冥逸寒站在窗前,望着黯光下那只薄影,深眸紧凝成两汪忧郁。
入秋的夜风,该是很凉,而她,却只披着轻纱,孤单的走在疾风中,仿佛一只瘦弱的草儿,摇摇欲坠,却倔强的不肯倒下。
第一眼望见她时,就有种出去扶她的冲动,然而,却因为太多的顾忌,一直站在这里看她到现在。
离她小产已经过了两周了,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没有去正面见她,却也知道,她的身子已日渐康复,而精神、举止却越来越诡异反常。
若是这样下去,这个女人会不会像怜悯一样变得精神失常呢?
这个念头自脑海中浮过,竟将他吓出一身冷汗,或许,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
“叩叩叩……”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夏曦若无神的睁开眼,淡淡的说:“谁?”
“曦若姐,是我,该吃午饭了。”陆小姚的声音。
“你先吃吧,我不饿。”翻一个身,闭起眼。
这些天,总是一觉睡到中午,不想起床、不想吃饭,生活中,一切的一切都已提不起她的兴趣。
“曦若姐,你可别后悔哦,张阿姨在餐厅等你呢?”
“你说什么?”夏曦若睁开眼,黯淡了太久的眸子里登时有了几分精芒:“哪个张阿姨?”
“你妈妈,张小素啊。”
心剧烈一颤,瘦小的身子倏地自床上坐起。
……
夏曦若推开餐厅的门,立刻就望见面向门口的张小素。
“妈。”惊喜的喊一声,跑过去,拉住妈妈的手,坐在她身旁。
害他床浅嫉。“冥总说你刚得了一场重感冒,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唉,小若,你瘦了,你身子本来就弱,妈又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张小素端详着曦若的脸,慈祥轻叹。
“嗯。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你那,最近还好吗?”曦若关切的问着,不觉疑惑的向坐在对面的冥逸寒看了一眼。
她上次见到妈妈是在那座阴暗的小楼中,那时的母亲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显得憔悴落魄,而此时,她却穿了一身新衣,显然是洗浴打扮过了,干净的头发还挽起了发髻,坐在豪华的餐厅中,完全没有了那时的落魄感,反倒显得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10sp9。
太过鲜明的对比,令夏曦若如坠雾里。
那个男人,又在搞什么鬼?
“好啊,闺女,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我过的很好,冥总为我安排了新住处,虽然不太自由,但是条件还是蛮好的……”
张小素说话间,向冥逸寒望去,见他对她眨动右眼,又想起些什么,轻轻拍着夏曦若肩膀:“曦若啊,冥总还说,再过一年,就会放我自由,这一年的时间,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为什么要再过一年呢?冥逸寒又想干什么?曦若虽然疑惑,却宽慰的看着张小素:“妈,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
“是啊,张阿姨,我会照顾好曦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冥逸寒的声音传来,磁性而礼貌,就仿佛在对自己敬重的长辈说话。
曦若惊愕的向他望去,只见他面带浅笑,俊美优雅,仿佛一个翩翩有礼的绅士。
他不是和妈妈有仇吗?怎么忽然就像变了个人?
接二连三的疑团,激起她的好奇心,加之与母亲团聚、又见母亲精神焕发的喜悦之情,将她连日来压抑在心的抑郁冲淡了许多。
“呵呵,那就有劳冥总费心了。”张小素微笑着低下头去,垂眸瞬间,眼中晃过浓浓的失意。
“张阿姨,放心好了,少爷对曦若姐一直很好的。”陆小姚裂开嘴,夸张的笑:“都愣着干什么,吃饭啊,吃饭……”
说完端起碗,做样子的先吃起来。仇人相见,表面却装得那么和气,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
“小若啊,你脸色这么差,多吃点饭。”张小素夹起一棵女儿平常爱吃的青菜放进曦若碗里。
“嗌,妈,你也多吃点。”夏曦若温顺的看着妈妈雍容的脸,仿佛又和妈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简陋却温暖,单调却幸福。
然而,她感觉得到,虽然妈妈现在看似这么从容,但她却受着一种无形的约束,有话无法对她讲,只是表面假装无事,心中却并不舒畅。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与妈妈无拘无束的在一起,重回从前的安宁生活呢?难道,还要再等上一年吗?
“陆小姚,几点了?”某时,冥逸寒忽然问。
正吃的开心的陆小姚抬头愤懑的瞪了冥逸寒一眼,没有说话。
冥逸寒的脸微微一沉,眉心无奈的锁起。自从夏曦若小产后,陆小姚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就仿佛他欠了她什么一样。
“哦,冥总,小若,陆小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得走了。”张小素不自然的笑着,站了起来。
冥逸寒的话提醒了她,已经到了与小若分别的时间。
“妈,再坐一会儿吧。”曦若忙抓住母亲的手,紧张的跟她一起站起。
这次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小若,妈得走了。”张小素微笑着拍拍曦若的肩膀,慈爱的眼中,深锁着一丝感伤:“乖,照顾好自己。”
“嗯,妈,你也照顾好自己,我送你。”
“别,别……曦若啊,听话,别送了。”拿开曦若抓着她右手的小手,轻轻的将她摁在椅子上,不舍的转身,向外走去。
“小姚,你去送张阿姨。”冥逸寒沉声落下。
“知道!”
陆小姚丢下筷子,扶着张小素走出了餐厅。
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冥逸寒冷冷戳了陆小姚一眼,目光不经意般向夏曦若追去。
她,小手放在膝上,安静看着张小素的背影,眼中,噙着几许失意。
妈妈这么怕她去送她,一定是受到过什么威胁……
曦若担忧的想着,转头,正撞上冥逸寒的目光,眉头不禁皱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给她换了个舒适点的环境。”他勾唇,深藏住眸中的不自然。过了那么久,第一次与她面对面说话,心中,各种感觉繁杂教缠。
“既然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不直接放了她呢?”她追问,平静的声音、淡漠的目光。
“小女人,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浓眉骤然深锁,他的声音,忽转冷调:“夏曦若,这一年我会让你母亲过的很舒适,但我是商人,是要讲条件的。”
呵呵……夏曦若内心泛起荒凉的嘲讽,昂着苍白的小脸,无声看着他。
违背了仇恨、压抑着对苏怜悯的自责,将张小素转移到了精装修的闲置套房中,差专人伺候,他不能给她的,只是自由――就当是,将她判了一年的有期徒刑,这已是他对这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仇人,最大的宽容。
这样做,只为,能让夏曦若能够打起精神,不再萎靡下去。然而,姿态都已放到这么低,又怎么能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呢?
他微蹙着墨眉,极力找回一些威仪:
“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要你好好听话,老老实实的履行我们的协议,生我的孩子。”
好听的声音,仿佛扣人心弦的乐律,却令她觉得这么凄冷。
“好,冥总,我们成交!”憔悴的唇齿间,绽放出毅然决然的字节,孱弱的身子,坚强的站起:“我会如你所愿,这一年的时间,我不会再走出这个院子半步。”
接下来的一年里,这座大院,是她的监狱,她的牢笼。牺牲一年的自由、一年的尊严,换取母亲的安逸、母亲的自由,值得!
昂着头自他面前走过,那瞬间,倏地停步,漠然看向默不吭声的他:“冥总,你放心,这一次我会生你的孩子,也希望你说话算话。”
转头,毅然向门处走去。
她冷漠的言语,精准的刺中冥逸寒内心最柔软的疼处,声音顿时沉下:“肯承认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了?夏曦若,现在改过自新还不算晚。”
“是啊,冥逸寒,你根本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是的,这个亲手扼杀了她的“唐唐”的男人,不配做他(她)的父亲!
无论当初那份亲子鉴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对她的不信任,才是根源。委屈感此刻莫名变得强烈,压的夏曦若,再难说出一句话,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在她身影消失之后,冥逸寒眸子里,再也无法藏住那浓郁的失意。
半个月了,脑海中从未少过她的身影,不止一次的想去看她,然而,想到她的“不洁”她的背叛,又总是退却。
今天,终是见到了她,而他却觉察到,她对他的冷漠更加发自内心,她与他划开的界限,愈加难以逾越。
这些日子,思来想去,竟还是固执的觉得,她――这个与他相知了五年的“雪域莲花”,是纯洁善良的,还是不肯相信她出卖过自己的事实。
可是,为何总是事与愿违――他那样对她,已是这样宽容,而怎么还是觉得,亏欠了她什么。
一年的时间,可足够消除阻挡在她与他之间的那些障碍?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再把我的最后的爱给你――
倏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一如冥逸寒此时的心声。
……
单薄的人儿,坐在孤单的秋千上,随风摇曳。
闭着眼,放空了思绪,仿佛睡着。
“咚”!
沉闷的声音忽的传来,她睁开眼,只见身前不足两米远外,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女人正对她笑。
“夏曦若小姐,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了。”女人赔笑着,捡起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水桶。
望见她左手中拿着的那把树苗,曦若不禁犯疑:“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种树啊,冥总吩咐我们把院子里空闲的地方全栽上桃树,呵呵,我先去忙了啊。”女人笑呵呵说着,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树苗向远处走去。
那个男人也喜欢桃树吗?夏曦若下了秋千,走出榕树影外,放眼望去,只见身穿红衣的栽树工人零星的点缀在院子的各个角落,果然是声势浩大的。
坐在车中的冥逸寒,透过黑色的车窗,远远看着站在秋千旁的夏曦若,目光僵滞住。
特意去花坛中看过了她亲手栽的桃树,知道她喜欢这种树种,所以命人将院子里栽满桃树,若是等到桃树长大时,院子里开满烂漫桃花,她,还会喜欢么?
出神间,已见她转朝秋千处走去,娇小的身影被榕树遮挡,完全自他眼中隐去。
收敛了心神,发动车子,快速开出了院子。
近四十分钟后,冥逸寒已到了公司总部大楼,尊贵而颀长的身影,昂然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
“总裁,早上好。”
“您早,总裁。”
在尊敬的招呼声中,瞥一眼干净的电梯,却没有坐电梯,而是徒步上了楼梯,刚上二楼,望见走廊里的一幕,不觉停步。
走廊中,身穿工作服的年轻女人孙颖,正半蹲着身子,右手抚摸着一个看样子只有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的头:“乖,小宝,妈妈要上班赚钱给你买玩具,听话,跟爸爸回家去哈。”
“是啊,小宝,妈妈晚上就回家了,跟妈妈再见。”站在孙颖身边的男子此时也蹲下身子,张开双手,要抱小男孩。
小男孩努着小嘴,看样子很不想离开妈妈,小手紧紧攥住她的工作服,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抬起头,便望见站在不远处的高大男子,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这个叔叔好看。”
孙颖狐疑的回头,望见是冥逸寒,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总裁,对不起,我的宝宝今天生病了,他爸请了假在家看他,但他非嚷嚷着找我,所以我就让我老公把孩子带了过来,只是看看就走……”孙颖颤声说着,惭愧而担惊受怕的低下头去。
公司的规章制度很严,办公时间做私事、带非公司内部人员入内,都是可以被开除的大过,况且冥逸寒向来对部下要求严厉,眼里容不进一粒沙子,被他逮个正着,她怕是完了。
“知道了,我会通知你部门经理解决这件事。”沉声说完,他抬步继续上楼。
“总裁,您慢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孙颖慌忙将冥逸寒叫住:“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还要靠这个来养家糊口……”
话未说完,就见冥逸寒回过头来,对上他深邃而怪异的目光,登时不敢再说下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浓眉浅蹙:“算了,你直接去找张经理吧,跟她说,我批准你一周的带薪假期,孩子康复后,尽快回来。”
什么?他要通知张经理的事不是要开除她,而是给她一周的带薪假期?!
孙颖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冥逸寒上了三个台阶,才如梦初醒的说:“多谢总裁,谢谢,谢谢。”
这瞬间,冥逸寒清澈的眸子里倏地晃过一丝艳羡。
刚刚,看到这一家三口,他内心就已泛起一种情绪,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夏曦若和他们可爱的宝宝其乐融融的画面,而这样的情景,这辈子,会有吗?
冥逸寒进了总裁办公室,打开电脑,还没开始工作,电脑屏幕却忽的一闪,变成了一张3d人脸,仔细一看,认出正是不久前那个在山野中与夏曦若睡在一起的那个人的脸,俊美的脸,登时冷下。
眼前,这张墨描般无暇的脸,这么清晰,这么逼真,就仿佛现实中的人面对面在他面前般。
又想起那件往事,浓烈的嫉妒涌上心头,冥逸寒冷冷蹙眉,而眼前的他却嘴角微勾,露出一个轻佻的笑:
“冥逸寒,别来无恙?”
音箱中,传来清韵而挑衅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冥逸寒刀削的薄唇间发出愤怒的冷声,可是,话音刚落,电脑屏幕却一闪,彻底黑了屏。
从没有人,敢这样耍弄他!冥逸寒憋了一肚子火,俊美的脸,阴沉怕人。
“咔!”
门被仓猝推开,技术部的王主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总裁,不好了,我们公司的所有电脑都被黑客攻击了,刚刚每个人的电脑上都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然后就黑屏了。”
那个男人攻击了他整个公司?!俊挺的浓眉,微微隆起,冥逸寒迅速平静下自己的情绪:“启动紧急备用系统。”
厚重的声音,磁性而冷静,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裁竟然仍旧那么镇定,看到他这副样子,着慌的王主管心里顿时有了底:“好的总裁,我这就去。”攥了攥拳头,斗志昂扬的走了出去。
点一根烟,冥逸寒漆黑的眸子深深凝起,他公司所用的防黑客系统是世界一流的,而且技术部有一批专业的技术人才,内部系统被黑,这是公司成立以来头一次。
那个男人,原来比他所想的还要不简单。
内心,其实少有的沉重,然而,他只有保持冷静,才能让大家都平静的处理问题。
……
已是凌晨时分,夏曦若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柔和的白光透过雪白的蕾丝窗帘,在她白希的脸上洒下薄薄一层光晕。
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心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总也不得安宁。
忽的,窗外的光线全消失了,夏曦若眼前顿时变得一片黑暗,瘦小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起来。
自从她来到冥家大院以来,院子里的灯每晚都是彻夜不灭,今天是怎么了?14885527
“吱……呼……”
窗户的位置,忽然传来奇怪的动静,虽然轻微,在这漆黑与宁静的气氛下,还是显得无比清晰,夏曦若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窗口处,隐约的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外跃进来,径直朝她所在的位置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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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逸寒,我不再是你的奴
“啊!谁?!干什……”
夏曦若话还没说完,嘴巴已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捂住。
“呜……呜……”挣扎着想喊叫,头部却被那股强大的力道牢牢压在枕头上,连口气都出不来。
是贼吗?还是见鬼了?!
夏曦若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缓缓朝她凑过来的黑影。
“是我,别叫。”
听到这清澈的声音,夏曦若顿时安静下来,下一瞬,那只大手已自她嘴巴上移开,那张脸也已凑到她面前,渐渐适应了黑暗的她,依稀看到他精雕细刻的五官,犹如墨画般,这么细致、这么美。
又是他……她意外的张开小嘴:“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双手支床,向后挪动了近二十厘米,避免与他靠的太近。
“带你离开这里。”墨天翎轻笑,现在的她已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隔得虽然不远,他却看不清她的脸,然而,仍旧能感觉到她的恐惧。
小女人,怕他会对她有非分之想不成?
“我不能离开。”她坐在角落,讪讪的说。10sp9。
“哦?难道你宁愿没有自由,宁愿被冥逸寒囚禁,也不愿离开他?夏曦若小姐,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呵。”墨天翎低声调笑。
“不,不是的!我怎么可能爱他呢?”
她怎么可能去爱一个囚禁她的母亲、禁锢了她的自由,又残忍的害死她孩子的男人?就算,心曾经因他悸动过,可是,自从他令她的孩子化作血水的那一刻起,她对他就只剩了恨。
冥逸寒,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爱上你!
夏曦若内心有个声音,强烈的呼喊着,仿佛生怕自己会忘记般,一遍遍的提醒自己,真的不爱他。
“那就好,我们走。”他一把拉住她手,拽着她便走。
“我不能走!”她却忽的将手缩回:“如果想一个人走,我又何必等到现在呢,我妈妈还在他手里。”
“我的人已经去救她了,十分钟后你们就能在院子外面见面。”
“真的?”夏曦若惊喜交加。
“真的,走吧。”墨天翎再次抓住她小手,一把将她拉过来。
在他巨大力道的牵引下,曦若身子失控,软绵绵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扑进他怀里,脸微微一烫,慌忙将他推开:“可以等我一会儿吗?”
墨天翎眉头错愕的蹙起,终于无奈的抱起双臂:“快点。”
“嗯,谢谢。”她嘀咕一声,下了床,赤着脚走到衣橱前,在里面翻出一身衣服,双手搭在睡衣的解带上,正要解开,却一怔,讪讪的说:“我要换衣服了,你转过身去。”
“好。”他转身。
这个男人,看似一个正人君子,该不会偷看她的,况且,她所在的位置与他所站的地方相隔近五米远,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他当然也是看不到她的。
这才放心的解下睡衣,尽量快速的穿着衣服。
身后传来细密的衣物摩挲声,如一只只小手抓,不住的挠着墨天翎冰封多年的心。
全身忽然有种莫名的烫感,一个邪恶的念头忽然变得强烈,牵引着他做贼般转回身去。至暗中,只见她穿衣的轮廓模糊而妖娆,他的心,少有的砰然跳动起来。
“簌、簌……”
她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竟将高大的他吓得打了个激灵,匆忙无声的转身,背对了她。
“呼。”
夏曦若拉开床头橱的抽屉,取出那个小盒,本想装进口袋的,却犹豫了一下,拿开,黑暗之中,仍旧清晰的看见一枚钻戒和一枚银戒工整的躺在里面。
取出那枚钻戒,攥在掌心,合上小盒,装入口袋。
顺手,抓过床头橱上的iphone手机,朝背离墨天翎的方向走去。
现在,大院里的保镖应该察觉到了些什么吧,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逃走的困难就增加一分……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这个小女人竟然这么磨磨蹭蹭,在做什么?
墨天翎想要催促,然而,张开嘴,一个字都没说出,薄唇又合拢。
竟不觉的,就想迁就她。
夏曦若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线,将那枚钻戒放在茶几上,然后,将手机放在钻戒旁。转身,走出一步,驻足片刻,蓦地又回身,拿起白天看完了丢在沙发上的那本书,“嗤”的将封面撕下,拿起夹在书中的钢笔,在封面上写下几个大字。
就算她是爱财的,但冥逸寒所给的东西,纵然多贵重,她也不会带走一件!
咬咬嘴唇,这一次,毅然走到墨天翎身旁:“走吧。”
“好。”他点点头,蓦地俯身,将她横抱而起。
“你干什么?”她惊慌失声。
他似有深意的看她一眼,蓦地踩到窗前的藤椅上,抱着她轻松犹如孑然一身般爬到了窗台上:“抱紧我。”
话音未落,便毫不犹豫的跳下楼去。
这座别墅建的很宏伟,虽然是二楼,离地面也有六米多高,况且他还是抱着她的,这么落下去,一定非常危险……吓坏了的她,慌忙紧紧抱住他脖子。
短暂的瞬间过后,曦若就感觉身子一震,竟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跟在我身后。”低声在她耳边叮嘱一句,墨天翎已轻轻将她放下。
曦若现在才发现,他右手中正抓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一直延长到二楼墙上,不知怎么固定在那里的,刚刚他跳下来时,应该就是用手拉着这根绳索,减缓了下降速度,所以落地才会很平稳。
“走了。”她正失神,胳膊已被他拉了一把,见他快步向前走去,忙小跑步跟上。
此时,偌大的院子里不见一点光亮,又是阴天,周围黑洞洞的一片,两个人在院子里穿行,如果不出多大动静,就算近处有保镖,也很难发现他们。
不多时,两个人已走到了那堵黑压压的院墙下。
他将食指放入口中,正想做什么,夜空般的眸子却机警的凝起,骨节分明的手利落的摁在夏曦若肩头。
黑暗中,肩膀冷不丁被摁住,夏曦若不禁颤抖了一下,正想问他干什么,耳边已扑来他温热的气息:“蹲下,有人。”
此刻,她也看到了左前方那道灯光,不由随墨天翎一同原地蹲下,心还未平静,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更乱了。
现在的她,后背紧靠他健硕的胸膛,他稳健的心跳,她都感受的这么清晰,他的鼻尖已经凑到了她左耳上,匀称细密的呼吸声,就响在她耳边。
而他纤长的右手正呈一种保护的姿势按在她纤瘦的肩头,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样似是揽着她的姿势,过于的亲近与暧昧。
夏曦若耸了耸肩,想逃出他怀抱,然而,发觉到那道灯光越来越靠近,不自觉的老实了下来。
“唉,大半夜的断电,倒霉啊。”巡夜的保镖拿着手电筒,大摇大摆的朝夏曦若和墨天翎所在的墙根处走来。
该是想都没想过这里会蹲着两个大活人,所以都没有往墙根处照一下,即将走到墙角时,关掉手电,边解着腰带边向前走。
此时,向前迈出的右腿忽的顶在一块富有弹性的物体上。
“什么东西?”保镖惊叫一声,着慌的后退一步,同时迅速打开手电筒,向前一照,蓦地照见一张人脸,猛的一哆嗦:“你是……”
话音未落,头部已重重挨了一拳,眼前一黑,砰然摔在了地上。
墨天翎迅速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关掉,警惕的向四周看一遍,见没有其他保镖,再次将手指放入口中,“叽叽叽”学了三声鸟叫。
“叽叽叽”
院墙外,传来三声同样的暗号,然后一根绳子便漫过高墙扔了进来。
“夏曦若小姐,女士优先。”他调侃的笑笑,拉过绳子就往她身上靠。
她却后退一步,认真的看着他:“我妈妈呢?”
“呵呵,我还会骗你不成?马上你就能和她团圆了。”一把将她拉过来,强行将麻绳在她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墙外,有人拉动绳子,被牢牢绑住的夏曦若犹如一只氢气球般,贴着墙壁缓缓向上升起。
离地面越来越远,悬空中,她远远望去,这座大院里的一切,都化作漆黑的暗影。
现在,她与这里唯一的牵连,只剩下一堵墙,到了墙外,冥家大院里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
冥逸寒、陆小姚、她亲手种下的生命之树,这三个月以来,所有的酸甜苦辣,一切的一切,就都成为过去。
双脚落在院外地面上的瞬间,她心中有一片天空也随之踏实了,而某处不知名的角落,却骤然变得空荡。
眼睛不知因何酸涩了,泪水无声滑落,汩汩的,竟然无法再停歇。
自由了,从今天开始,她自由了……
“冥逸寒,我不再是你的生子工具,不再是你的奴隶,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踏进这座大院一步。”
嘶喊,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沙哑,如悲壮的哭诉,在寂寞的夜空中回响。
与冥逸寒在一起的一幕幕,此刻潮水般涌过脑海,化作沉重的呜咽、化作过往云烟……
自现在起,曾经哭过笑过,都不再重要,关于他的一切,她要无所保留的全忘记。
“咔!”
当空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照亮她伤楚泪脸,苍白而憔悴。
雷声轰然当头炸开,将孱弱的身子震的隐隐发颤,倾盆雨水,骤然浇下,一瞬间,将满脸泪痕冲淡。
“快走。”耳边传来墨天翎焦急的催促声,手腕随之被抓住,在他的牵引下,小跑步向院外的杨树林中跑去。
这个傻女人,刚刚在喊什么呢?恐怕将院子里巡夜的保镖都惊动了……墨天翎边跑着,边回头瞧她一眼,此刻,闪电又起,正照亮她的脸,脚步不禁顿住。
她白希小脸上挂满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美丽憔悴,如一朵雨打的雏菊,令他顿生恻隐之心。
利落的脱下外衣,盖在她头上,默不作声的拉着她继续向前跑。
跑步多久,已到了杨树林深处,一辆加长黑色轿车正停在树林间的小道上。
夏曦若还没在车前站定,车门忽的打开了。
“曦若。”惊喜声中,身材高大的男子迅速下了车,激动的拉住夏曦若的小手。
“远航哥?”他意外的睁大泪眼,仿佛不相信这离奇的一幕。
墨天翎垂眸望去,见夏曦若的手被卓远航亲昵的拉着,画眉不自觉的蹙了一下,无声的放开了一直拉着她手腕的大掌。
卓远航微笑看着夏曦若,连日来的思念之情,尽数流露,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水珠:“曦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雨那么大,先上车再叙旧吧。”墨天翎倏地将卓远航的话打断,垂手,指向车门。
“是啊,小若,到车里来说话吧。”
车中,传来妈妈的声音。
“妈!”夏曦若又惊又喜,甩开卓远航的手,一骨碌的钻进车中去了。
卓远航尴尬的看了墨天翎一眼,随后也上了车去。
墨天翎唇角浅翘起一道弧线,不知怎么了,望见卓远航和那个小女人亲近的情景,内心就有种抓不住、摸不着的不自在。
这算是吃醋吗?可是,他早有所爱,怎还可能因为别的女人吃醋?淤积在心的痛再次被触动,他痛苦的抿住嘴,躬身也要上车。
“首领,有个女人在偷看我们。”吴凯压低的声音此时传来。
吴凯是墨天翎力气最大的一个手下。刚刚,就是他在院外将绳子丢进院中,将墨天翎和夏曦若拉出了院子。墨天翎拉着夏曦若一路跑到这里,他也始终跟在墨天翎身后,注意周围的动静。
墨天翎朝吴凯手指的方向望去,密集的闪电中,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躲在杨树后,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看样子该是躲在那里很久了。
是她,冥逸寒养的那个疯女人。
睡了一白天的苏怜悯,今晚辗转难眠,而今晚冥逸寒好像又没有回来,所以打了冥天澈的电话,连恳求带威胁的让他来这片他们经常偷偷见面的杨树林见面。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冥天澈,却意外的发现树林中停着一辆车,而且,刚刚还看到了夏曦若和卓远航!谁啊扎住没。
她本来就怕打雷,又看到这一幕,心中惊恐难当,呆在树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就在此时,她发现墨天翎朝她看了过来。
“啊!”苏怜悯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站住!”吴凯冷喝一声,正要去追,墨天翎的手却挡在了他胸前。
“一个疯女人,随她去吧,走,上车。”
话落,低身拉开车门,见中排座位上,曦若坐在中间,张小素坐在她左手边,而卓远航正紧靠她右边,神情呵护而亲昵,心中莫名一酸,重重关上门,和吴凯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首领,人全了,可以走了吗?”温婉的女声自驾驶座上传来。
“恩。”几乎是墨天翎声音落下的同时,轿车穿破疾风骤雨飞速向杨树林外驶去。
“妈,冥逸寒和苏怜悯的孩子真的是你……”夏曦若握着母亲的手,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最后两个字个终究没有说出。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然而,却总是不相信善良纯朴的母亲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差不多吧,唉,他们的孩子应该是我害的。”
张小素的话,令夏曦若彻底呆住。
就连坐在夏曦若身后的墨天翎也微微怔了一下。
“那天傍晚,我骑电动车经过咱家南边那条小路,当时觉得你快要下班了,急着回家给你做饭,骑的快了点,我只记得一个年轻姑娘从我车前经过,然后她就摔倒了。可是,当我察觉到的时候已经离她有五米多远了,我想,这么大一个人,摔一跤有什么呢,而且,我当时觉得,我根本就没有撞到她,现在路上碰瓷的又那么多,所以就头也没回的走了……”
说到此,张小素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攥紧了曦若的小手:“当时真的是大意了啊,后来,我也没把那件事当回事,直到那天三个男人闯进我们家中,强行把我带到一辆车上。再后来,我见到了冥逸寒,才知道,那个姑娘叫苏怜悯,就是因为那次摔倒,她流产了,而且还因此精神失常了。唉,说起来,我真是作孽啊,当时出了事怎么就问也不问一声就走了呢?”
“妈,你也别太自责,那天你撞到苏怜悯了么?”曦若劝慰的看着张小素。
张小素摇摇头:“我当时没感觉到撞人啊,可是,好端端一个年轻人,也不可能说摔倒就摔倒啊,应该是刮碰到她了吧。唉,我这一下害了人家母子两个人啊。”
“妈,其实张小素没有精神失常,她一直都是装疯的。”
“哦?”
张小素惊愕的蹙起眉,得知自己将苏怜悯害的那么惨后,她满心自责,这三个月,虽然被囚禁,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最难过的只是放不下小若,怕女儿为自己担心、怕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14885527
而不久前,冥逸寒将她转移到了舒适的环境中,也让她见了曦若,得知女儿过的很好,她自也安心了,原本想要就这样不自由的过上一年,就当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今天被救出,她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此刻,听到苏怜悯装疯的消息,却实在是大感震惊。
此刻,卓远航和墨天翎也同时朝夏曦若的小脸看去,而她,目不斜视的对张小素点点头,完全忽略了他们的目光。
“她为什么要装疯呢?”张小素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曦若无奈的遥遥头:“妈,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以后我们继续过我们平静的生活。”
就算苏怜悯有什么阴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真的是妈妈不小心害了他们的孩子,她也已经为妈妈偿还过了。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是时候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这三个月的经历,她会一页翻过,这其中的记忆,她亦会深深封存起来,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
可是,当自以为能决绝的忘记时,呼吸、眨眸间,掠过心畔的那个身影,又是谁?
墨天翎默不作声的看着夏曦若,不经意的,捕捉到她水眸中晃过的那丝怅然,内心莫名滋生出一丝疼意。
一开始注意到她,只因她那双纯净无邪的眼睛,与他心中逝去的人儿太过神似。
然而,自一个月前与她在荒野中分别后,他脑海中竟不止一次的浮现起她孱弱却倔傲的身影,每当那时,他就会暗暗对自己说,想起她,不过是因为她与如儿太像。可是,他终究还是没管住自己,扮作工人混入了冥家大院,亲自打探关于她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出两天的时间,他就得知了她与冥逸寒之间的真正关系,想要找机会将她和她母亲救出,却因为她有身孕和张小素被关的地方保镖太多而没有行动。
后来,他得知她的孩子没有保住。再后来,他得知,张小素被转移到了院北一处单独的平房里,对她的看管也疏松了很多,于是,他攻击了冥逸寒公司的系统,以让他一整晚留在公司处理问题,然后切断了冥家大院的电线,在黑暗的掩护下,将张小素和夏曦若救出……
现在,她算是自由了,却不似他所想的那样欣喜若狂。这个小女人,心中究竟藏着什么呢?
……
颀长的身影,携着清晨的气息寂然穿过白光弥漫的走廊,在那扇安静的门外止步。
骨节分明的右手抬起,犹豫了一秒钟,还是轻轻敲下。
和技术部的员工在公司加了一整夜的班,才将公司的系统重新恢复,本该在公司休息室中休息的,然而,却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匆匆赶了回来,一下车,就有人告诉他院子里昨晚断电的事,他更觉得不安了。
“叩叩。”
“叩叩叩扣……”
没有回应。
“夏曦若,开门,叩叩叩……,开门,咚咚!”
这么大的声音,就算是睡的再熟,也该被吵醒了,疲倦的墨眉深深蹙起,终于在口袋里找出钥匙,打开门,抬头望去――
那张偌大的床上,竟没有人!
“嗡!”脑袋里顿时像是有什么炸开,手中提着的笔记本电脑脱手摔落在地。
“夏曦若,你在哪里?”
“女人,快出来,别跟我开玩笑。”
清晰的声线不知因何颤抖了,恍惚的迈开步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处找寻,脑海中,一片空寂。
倏地,他望见了茶几上的手机,走到近前,也看到了那枚放在手机旁的钻戒――
这两样他送她的东西,都这样安静的摆在这么显而易见的位置,令他更觉惶恐。
手机下,竟压着一张书皮,他小心的拿起,看清书皮上写的那几个字,健硕的身子剧烈一颤,深黑的眸子仿佛被利刃狠狠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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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逸寒,这辈子,我们永不相见!
漆黑的字迹,清晰的映入眼中,化作锋利的针芒,刺痛冥逸寒内心最痛的地方。
每个字,都划破了厚厚的书皮,可见,她写下这些字时的决心有多大。
“夏曦若……”
薄唇间呢喃着颤抖的字节,心中曾经构筑的壁垒,轰然倒塌,苍白的书皮自两指间无助的飘落。
“女人,我没有答应,谁准你离开的。”
“夏曦若。”
“夏曦若!”
“出来,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给我出来!”
“夏曦若,别忘了张小素还在我手里,难道你连你母亲都不顾了吗?”
“夏曦若,夏曦若,夏曦若!”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掺杂在其中的那种惶恐却也越来越明显,犹如身陷绝境的人,无助的呼救声,凄凉响在空寂的房间里,没人听到、没有救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绝望。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
冥逸寒双目呆滞的看着前方,右手伸入口袋,凭感觉触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少爷,你回家了吗?我这边出事了?”
赵铭――这个他专门安排了负责看管张小素的得意手下的声音!
“什么?”另一种不安,此刻骤然放大,令他的声音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小素不见了。”
赵铭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字一句,都太过清晰、太过无情!本就失落的冥逸寒,此刻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木偶般定在原地,脑海中忽然变得一片混沌。
“少爷,昨晚忽然停电了,我怕有仇人趁黑溜进院子,所以出去嘱咐警卫加强守护,可是没想到,刚出了门就被人从身后打昏了。少爷,我刚刚才醒过来,去张小素住的屋子里一看,她竟然不见了,唉,一定是被人救走了。”
“少爷,你在听吗?喂,少爷,少爷?”
“把她给我找回来!”冥逸寒冰冻般的唇齿间,终于发出生硬的声音,话音落下,手机竟然脱手落地,砸在他脚面上他都浑然不觉。
或是,太疲倦了,全身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曾经,只要将张小素那张王牌攥在手中,就可以将那个小女人牢牢的绑在身边,而今,一切都不再有;曾经,怕她终有一天会远走高飞,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却从来没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曾经,害怕想起她的感觉,刻意的构建起对她的屏障,一次次的告诫自己,她,只是工具,然而此刻,当失去了才真正知道,原来,她对自己这么重要。
她就这样离开了?这是梦吧,不然他怎么觉得如此恍惚、如此不真实?
“砰!”用力一拳打在沙发靠背上,竟然感觉不到疼痛――是的,这一定是梦。
“咔!”
门忽的被推开了,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脸探进门中,看见房中的情景,愕了一下:“少爷,出什么大事了?”
一大早就听到冥逸寒喊曦若姐的名字,忙穿上衣服,过来瞧瞧热闹,哪知过来一看,他那台用来保存重要数据的手提电脑正躺在门口。
而一夜未睡的他,脸色苍白憔悴,掉了魂儿似的站在茶几旁,脚边还躺着他的手机。14885527
这是天塌了吗?
“咦,曦若姐呢?曦若姐去了哪里?”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陆小姚快步进门,朝冥逸寒走去,还没走到他身边,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没过两秒钟,一个彪形大汉冒冒失失的闯进房中,望见冥逸寒就粗声粗气的问:“少爷,夏曦若小姐还在吗?”
冥逸寒冷冷看着这个巡夜保镖,大脑似是冻结了,凝然无语。
“不在了。”陆小姚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男人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昨晚我去墙角解手,冷不丁的就见到地上蹲着两个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就被那男的一拳打晕了。今天早上醒过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两个人中有一个很像夏曦若小姐,看来,没错啊,就是她。”
男人边说,边揉着左脸上那片淤青部位,过了六个多小时了,仍然很疼。
“打你的人长什么样?”
冥逸寒终于说话了,低沉的声音夹着一种入骨的寒意,虽然跟他很熟了,但陆小姚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这个样子,让人又心疼又害怕。
“我只看到他一眼……”男子皱皱眉,努力回想着:“他长得很帅,对,那张脸让人看一眼印象很深刻,看样子很不俗,有种像是墨画中走出来的感觉,眉毛很黑,鼻子很高……”
“够了!”冥逸寒沉声打断男子的话:“通知所有人,去找她。”
“少爷,你是说去找夏曦若小姐对吗?”
“快去!”
“哦,是,少爷。”男人低下头,灰溜溜的转身出了门。
“派人去贴告示,悬赏一百万。”
找个人,一百万!少爷疯了吗?男人内心嘀咕,却不敢说什么,应了一声,快速走远了。
“少爷,原来救走曦若姐的是那个大帅哥啊。”陆小姚看着冥逸寒,长长舒了一口气:“放心吧少爷,他不会伤害曦若姐的,而且还会对曦若姐很好……”
话未说完,就撞上冥逸寒恶狠狠的目光,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冥逸寒其实对她一直都很好,她也习惯了摸这只老虎的胡须,以前,就算一次次惹得他不愉快,他也不过是斥她一句、瞪她一眼。而现在,他的目光冰冷如刀,充满了浓郁的恨意与失落,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看来这一次,他真的是心冷了!
陆小姚心中又疼又怜,想搁下面子向他道歉,却见他漠然抬步,高大而寂寞的身影快步向外而去。
“少爷,等一下,你的手机……”陆小姚捡起地上的手机,向外追去。
而他,置若罔闻,凝着忧郁的双眼,只顾木讷的向前走。
是的,从保镖的描述中,他已经知道了救走她的人是谁。
又是他,那个曾在荒野中亲昵搂着夏曦若的男人。她与他,难道就这么分不开吗?
曾经,他还以为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可是,当那个男人来救她,她便毫不犹豫的写下与他永不相见的决绝,投入了那个男人怀中。
难道,她的心,其实从来就不属于他?难道,她为他流过的眼泪,也不过是她对他的可怜?
人走了,或许还可找回,心去了,如何挽留?
恍惚向前走着,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与失落,走到楼梯口,脚下骤然一空,健壮的人,一骨碌的自六米多高的旋转楼梯上滚下去,砰然摔在客厅的地毯上。
“少爷,少爷!”
陆小姚慌叫着跑下楼去,蹲下身子,用力将脸朝下趴在地上的冥逸寒扶起,望见地上那一大片鲜红血迹,彻底慌了神。
“来人啊,救少爷,快救少爷!”
慌乱的喊声,在偌大的客厅中回荡不觉,苍白的小手,拼命摇晃着他的身子,而他,却睡的那么安静,额头上的血液,无声流淌。
“咔!”苏怜悯推开房间的门,站在走廊中向下望去,看清楼下情景,先是一惊,随之装作精神失常般大喊:“啊,逸寒,你怎么了?逸寒……
光着脚,迅速跑下楼去,就算是神经病,此刻也能帮得上忙的。夏曦若昨晚逃走了,从今以后,逸寒就只属于她了。
……
“妈!”
瘦弱的身子倏的自床上坐起,双手紧张的抓向前。
“小若,我在这里呢。”坐在床沿的张小素,微笑着抚抚夏曦若布满惊恐的小脸:“别怕,那是梦。”
看着女儿惊恐发抖的模样,张小素更加心疼。这孩子,打小就爱做噩梦,缺少安全感。
“妈,别再离开我了。”夏曦若两只小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裳,她梦到妈妈被关在一个可怕的铁笼里,被一群人用皮鞭抽打,而她,就站在铁笼外,拼命的想阻止那些人,却那么无助。
“乖,我就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张小素暗暗叹一口气:“饿了吧,起来吃口饭再睡。”
“哦。”曦若应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四周环视一遍,还是觉得有些无法适应这个新环境。
这是郊区的一座平房,就建在山脚下,两室一厅,装修朴素简单,里面却宽敞舒适。因为远离城市中心,又是偏僻地段,周围的居民很少,所以住在这里,依稀有种隐居世外的恬静感。
昨晚,墨天翎说,这是他以前住的房子,让她们母女俩将这当做自己的家,然后就强行拉着想留下来陪她们的卓远航离开了。
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和妈妈聊着天,有一种久违了的家的温暖。
这,不正是她渴望回归的生活吗?可是,心中某个地方,怎么像是少了些什么,空荡荡的。
一个身影划过心畔,在它未清晰之前,忙将注意力转移。回忆里,多了一片封存的禁地,害怕去想、不敢去碰。
“小若啊,你是不是有心事呢?”妈妈关切的声音传来。
“没啊。”她微笑着耸耸肩,无事般夹起一块炒鸡蛋放进张小素碗里:“妈,你多吃点。”10sp9。
“有事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容易生病。”张小素放下筷子,眼睛直直的瞪着曦若。
夏曦若从来都是心事简单,就仿佛天塌了也压不到她,但是从昨晚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张小素就发现这孩子变了,好像有什么放不开的事。
“妈,这么久没见你了,有事也是因为想你想的。”曦若俏皮的笑笑。
“呵……”张小素被逗得一乐,随即严肃下来:“别给我贫嘴,刚刚你在梦中叫了五次冥逸寒的名字,老实给我交代,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心深处最不想暴露的地方,那块遮羞布像是被忽然揭掉,令夏曦若深深一颤。
望着张小素,她清澈的眼中,倏地绽放出一丝恐惧,小脸痛苦的抖动了一下,然而,接下来,她深藏起那种还未成形的情愫,嘿嘿一笑:“妈,别说笑话了,我怎么会爱一个对你那么坏的人呢?”
“他那么对我确实不对,但如果他采取法律手段的话,我可能也是要进监狱的……”
“妈,你不用帮他说好话,我没有理由会爱上他。”匆忙打断母亲的话,就仿佛害怕她再说那个男人的好。
张小素无奈的摇摇头:“傻丫头,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妈妈只是不想看着你这么折磨自己。”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无心的话,却再次牵起她强烈的恐惧,抬起头,郑重的看着张小素:“妈,我真的不爱他!”
“真的?”
“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明明爱上一个人又不敢面对,那可是很痛苦的事,我可不希望我的乖女儿遭这种罪。”
她知道妈妈的话是不经意的,可是,她听了,内心怎么总是掀起惊涛骇浪。
那个男人,她躲都来不及,恨都来不及,怎么会爱上呢?她不爱他,更怕爱上他……夏曦若在内心一遍遍对自己说。
“叩、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张小素警惕的看向那扇紧关的房门,三个月的囚禁生活,令她变得敏感多疑。
“伯母,是我。”磁性而温和的声音传来。
张小素这才松了口气,看了同样在瞪着大眼盯着门看的夏曦若一眼,起身朝屋门处走去。开了门,立刻迎上卓远航挂满笑容的脸。
“伯母,给你买了些日用品,这里地方偏,去超市不太方便,以后缺什么您尽管说一声,我去买就行了。”礼貌而热情的说着,他已进屋,将满满两大袋东西放在墙角。
“这孩子,想的可真周到,吃饭了吗?”张小素眉开眼笑的打量着卓远航。这小伙子,长得帅气,又懂礼貌,以前对她和曦若也一直很好,她很喜欢他。
“吃过了,伯母,你先忙,你先忙。”说话间,禁不住朝曦若望去,见她始终坐在桌前,也不看他,安静的侧脸,那么美。
察觉到卓远航看小若时的温柔目光,张小素笑笑:“我去厨房洗碗,你们聊。”
“嗌,谢谢伯母。”
目送张小素进了厨房,卓远航缓缓走到曦若身边:“曦若,在这里住的适应吗?”
与她说话,声线不由压低,仿佛再高一分贝就会将她吓到般。
“恩。”她抬头,看他一眼,旋即低下头去。
她闪躲模样,似是羞涩的,更惹他心动,抓住他纤细右手,轻轻牵起:“曾经我还真的以为你变了心,爱上了冥逸寒,直到墨天翎告诉我真相,我才恍然醒悟,原来你疏远我是怕会连累我。呵呵,我真是可笑,我的曦若怎么可能会忽然就离开我呢?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曦若,我爱你。”
曾经,屡屡被她疏远、拒绝,积压在心的苦闷,在得知实情后才豁然开朗。此刻,与她面对面,再无法压抑连日来积压的情愫,只想拥她入怀,对她长叙离别之苦、思念之情。
右手,悄然伸进口袋,取出那枚金戒指,小心翼翼的凑近她细嫩的中指。
“我答应过你,会用钻戒换下那枚银戒,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多钱,就先用这枚金戒指,来代表我对你的爱。”
她好听的声音里,从不失那种对她的疼与宠,几乎令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戒指渐渐向自己指尖凑近,怎么,内心却没了曾经的怦然心动感?
怎么,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另一张脸,仿佛忽然就回到了那一天,在咖啡店的包间里、在那个偌大的生日蛋糕前,面色凝重的冥逸寒,亦如此刻的卓远航一样,要为她戴上钻戒……
“别。”她忽的将手抽回,寂静的眸子里,绽放出浓浓的歉意:“远航哥,对不起,这枚戒指我不能要。”
“曦若,怎么了?”错愕的看着她,他左手还保持着握着她手的姿势,右手凝然拿着戒指,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她黯然抿抿小嘴,歉然看着他:“远航哥,我配不上你。”
自从与冥逸寒签下协议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配得到卓远航的爱了,自那时起,她已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去爱。
“说什么傻话呢?”他柔声责备着,轻轻拉起她,将她呵护的抱在怀中,在她耳边柔情低语:“曦若,无论你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在乎,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完美的。忘掉那些不愉快好吗,嫁给我,这辈子,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让你幸福。”
温柔的声音,暖流般流经全身,令她有种久违了的暖意,而他的怀抱,总是这么宽阔、这么踏实,仿佛她的港湾,总能为她遮风挡雨。
然而,这个怀抱,已不属于她!
狠狠心,重重一把推在他胸前,自他怀中退出,抬起头,极力坚定的望着他:“远航哥,对不起,我不会再爱你了,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从前了。”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变了,一切全变了。
从前,再也回不去,而伤痕累累的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在乎,去受伤,去爱。
不是从前了?
难道她真的变了么?
卓远航的心狠狠一痛,却不忍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受伤,仍旧温和的笑:“既然这样,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改变主意的那一天。”
她与冥逸寒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能等,何况,现在她一个人。她若不肯嫁,就这样耗下去好了,反正,以后他能天天守着她。
逸冥芒锋不。远航哥,为什么总之这么执着呢?夏曦若心中感慨而感动。
无声叹息一声,卓远航将那枚戒指重新装回口袋,挑剑眉,轻笑:“这枚戒指,我会为你保留。”
“呵呵。”她不知所措的笑笑,还想劝他放弃,却终究没忍心再开口。
还伤他做什么呢?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遇到一个好女孩,与他相知相爱。
而她自己,这辈子是注定是要跟妈妈相依为命了。
夏曦若和卓远航闲聊了几句,便都沉默下来。或是太久没在一起了,两个人之间,好像忽然多了一条隔阂,竟已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都不说话,不闷得慌吗?”此刻,张小素自厨房中走出来,拿起放在电视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这所房子已经闲置了很久,并没有安装有线,只靠天线收几个市内频道,张小素翻了一遍,见没有好看节目,索性换到了都市新闻台,看点新闻。
曦若并不爱看新闻,在茶几下顺手拿起本过时的杂志,信手翻看。
“现在插播一条消息,本市著名企业家冥逸寒重伤入院,现在还不省人事。”
听到这则消息,夏曦若忽的抬起头,看向电视屏幕,只见一个头部缠着绷带的人正躺在病床上,绷带上依稀能看到殷出的血迹。
“据悉,冥总今天早上不小心从自家二楼楼梯一直滚到了一楼,当场昏迷。主治医生透露,冥总头部受了重伤,目前仍是重度昏迷状态,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话,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二楼楼梯距离一楼应该有六七米高,一直滚下去,会摔的多重!夏曦若不觉隐隐颤动了一下。
镜头切近,大半个电视屏幕上都呈现出冥逸寒的脸,从未有过的苍白憔悴。
“嗤”,曦若手中的杂志掉在地上,而她,恍然不觉的盯着电视。
此刻,画面切换,出现在电视中的,竟然是陆小姚。
“曦若姐,看到这条消息后,一定要来看看少爷啊,少爷在昏迷中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医生说如果你来的话唤醒他的可能性比较大,曦若姐,求求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救救少爷啊。”
电视中传来陆小姚的声音,夏曦若仿佛觉得她就站在自己身边,焦急的恳求。
陆小姚面色憔悴而焦急,曦若甚至看到了她小眼中的泪水,她知道,这一次不同于她与冥逸寒合伙演戏欺骗她的那次,这一次,是真的!
~曦若会去看逸寒么,妞儿们,后文更加精彩,明天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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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至情)
“小若啊,你去看看他吧,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张小素的声音传来。
夏曦若看了母亲一眼,平静的说:“妈,换个台吧。”
唉……张小素暗暗叹息一声,随便切换了个频道。
“伯母,冥逸寒仗势欺人,当初那么对你和小若,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卓远航感慨着,虽是看着张小素,但余光却一直没离开身旁的曦若。
若不是因为冥逸寒,曦若也不会与他分手,他与她之间,就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恨冥逸寒极深。
“是啊,这是他罪有应得!”曦若的语气,肯定而沉重。
是的,旁观者清,连远航哥都知道冥逸寒是她和妈妈该恨的人,她凭什么要可怜他呢?
“妈、远航哥,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了。”
起身进了卧室,关紧房间的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那座高山,双目黯然无神。
心中,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不愿去多想,然而,荒芜的脑海中,时不时的就浮现起那张憔悴无神的昏迷的脸。
像是一心想静心修行的人,想要平静,却坠了顽固的魔障,抵触着、挣扎着、反抗着,却只是令自己越来越加烦躁。
那个男人,冥逸寒,已是她无法驱赶的心魔。
“伯母,我有点事,先走了,等曦若醒了,代我给她道个别。”
“哦,好,好,远航啊,以后常来哈。”
“放心吧,伯母,以后我天天来看你。”
热情的声音渐渐远去,该是去送送他的,但她木然站在原地,如一个失了心的稻草人。说不上什么原因,面对这个她曾经的恋人,她甚至模糊的觉得,曾经她对他之间的那种感觉,与爱情之间有种微妙的差距。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门没锁。”她淡淡的说,没有回头。
轻微的开门声响,然后是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她感觉到一个身影站在了身后,于是,轻声的说:“妈,你不睡会儿吗?”
“……”足足两秒钟的沉寂,随后,身后才响起那清韵的声音:“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夏曦若小姐,你呢,也没有?”
他的声音!
寂静的身影倏地颤抖了一下,她转身,看向自然站在身后的墨天翎:“怎么是你?”
“怎么,很惊喜?”他饶有兴味勾唇,垂着晶石般的眸子看她。
“我想你干什么呢?”夏曦若嗔怒的瞥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看向窗外。
“呵……”他淡然笑笑,走向前,与他并肩站在窗前,抬头,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悄然晃过,而她,竟不再说一句话,墨天翎不觉偷眼看她,只见她呆呆看向前,目光呆滞,白希的小脸上,隐隐笼着一丝哀愁,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内心冷漠的他,忽然就有种逗她的冲动,正想开头,却见他转过身来,抬起头,郑重的看向他,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墨天翎不觉一怔,对上她澄清而坚定的目光,眼中原本的调侃意味不觉减淡了几分。
“可以带我去外面一趟吗?”她恳求的看着他,水眸深处,掩着一种犹豫。内心挣扎了那么久,终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他微微蹙眉,断然说:“不可以。”
现在,冥逸寒的人四处在找她,而且,还出了高额悬赏。这个小女人,就这么向往外面的世界吗?
“哦。”她点点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眼前的她,小手抓着衣角,垂着头,一脸的失落,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委屈而可怜。他不禁微蹙起墨眉,忽然就想安慰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憋回。
来看她,已是不应该,他更不该,对她再有更多的怜惜之心。
必须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后退一步,转头,刻意不看她,无奈,又在窗台上放着的那面圆形镜子中看到她楚楚可怜的脸,心登时一颤。
“你要去哪里?”他沉下脸,冷声问,刻意的摒弃掉一种情绪。
她豁然抬起头:“去医院。”10sp9。
“医院?”他蓦地看向她。
夏曦若不防撞上他清澈的目光,一惊,慌乱的偏转了视线,避免与他对视。这双眼睛,太美太美,就算她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还会禁不住的想一看再看;而他清澈的目光,如同一盏干净的明镜,仿佛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将她的心事全看透。
“好。”他凝眸,藏住所有情绪,清声似风:“我需要安排一下,一小时后去省医院。”
他竟知道她要去省医院!夏曦若的心隐隐颤动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这个男人,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子,毫无预兆的闯入了她的生活,从此,每一次的出现,都给她带来无数惊喜,屡屡在困境中将她拯救,却从未向她索取过任何回报。
对于他,她有太多的疑问,却从没有多问,内心,对他已建立起一种微妙的信任与亲近,甚至怪怪的觉得,他的任何给予她都可以坦然接受,需要他帮助时也可以放心的提出,而不会有亏欠感,似乎,冥冥中与他有一种无形的、斩不断的牵连,说不清、道不明。
……14885527
陆小姚低着头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走动,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身边,忽的走过一个娇小身影,感觉如此熟悉。她抬起头,望见夏曦若,大眼镜下的小眼连连眨了两下:“曦若姐?”
“小姚。”夏曦若浅浅一笑,看着陆小姚憔悴哀愁的脸,不禁有些心疼。
平常,这个小女人就像只欢快的小鸟,活蹦乱跳的,很少有愁眉苦脸的时候,而现在,她一脸愁云,可见,发生了多令她担心的事。
“冥……”
不等曦若问完,陆小姚便心急的打断她的话:“少爷在病房里,曦若姐,你可算是来了。”
拉住她胳膊便走。
站在夏曦若身后不远处的墨天翎挤挤眼,默不作声的跟在她们身后,在那间病房外停住。
推开病房的门,夏曦若立刻望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冥逸寒,悬了一路的心,陡然急速跳动起来。
与中午再电视里看到的画面一样,他一动不动的躺着,苍白的格调,映的他憔悴的脸,愈显得没有生气。
印象中的他,或冷的怕人、或温柔的魅惑人心、或邪肆的令人难以捉摸,无论如何,却总是尊贵威仪、健硕伟岸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一个男人会沉寂的躺在病床上,这么憔悴、这么虚弱。
轻轻坐在床沿,望着他刀铸般的脸,忽然觉得,其实这样的他也很好,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发火、对他冷漠。若小曦传竟。
“曦若姐,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少爷。”陆小姚的声音在身边传来。
她抬起头,严肃的看着陆小姚:“我不是放不下他,只是……只是想看看他,看看他重伤昏迷的样子,这样,我心里会觉得舒服。”
看他伤成这样,她心里会舒服?陆小姚沉沉叹息了一声,想到冥逸寒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夏曦若。”
耳边似乎响起微弱的呢喃,夏曦若低头看去,发现他干枯的薄唇已经张开。
“夏曦若……”
苍白的唇齿间,再次发出无力的音节。
是的,这个男人,在叫她的名字,曦若望着他,猝然怔住。
“夏曦若,别走……别离开我……”
“夏曦若,给我,回来,回来……别走……”
微弱的声音,仿佛垂死之人无助的呻-吟,虽一字不差的传入夏曦若耳中,却令她恍惚。
他那么不想她离开,是因为失去了她这样一个“工具”,还是,别的什么……忽然不敢再想下去,她咬咬嘴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好不去妄想太多莫须有的东西。
“夏曦若,夏曦若……”
“叫我做什么呢?冥逸寒,我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她终于开了口,发颤的声音夹着对他浓浓的怨。
而昏睡中的他,竟似听得到她的声音,自顾自呢喃:
“女人,我不准……你离开。”
“夏曦若,给我回来……”
似是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息,他的右手,竟然微微抬了起来,随之无力的摔在身旁,再也无力抬起。
无助的手指,努力的蜷曲,像是想要拼尽全力的握住什么。
这一幕,仿佛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在夏曦若内心那片紧紧封-锁的地方斩开一道缺口,对他的疼怜缓缓溢出,随之便绝了堤。再抑制不住自己,再无法对他冷漠下去,低头,颤抖的双唇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冥逸寒,我就在这里呢。”
“冥逸寒,别睡了,醒来吧,我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这一刻,冥逸寒高大的身子,忽然颤动了一下,眼皮连连泛动了两下,似乎在做着努力的挣扎。
冥冥中,是谁的呼喊,温柔而缱绻,仿佛熟悉的,而他却想不起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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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追回来
冥冥中,是谁的呼喊,温柔而缱绻,仿佛熟悉的,而他却想不起她的容颜;身边,是谁的温度,暖他心脾,而他却感觉,正离她远去……
最后一丝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身后,深不见底的漩涡试图将他卷入无尽的深渊。坠入深渊,就再听不到她的声音、再感觉不到她的温度。
不能放弃,因为还有放不下的牵挂。奋力的挣扎、挣扎,混沌不堪的意识里,终于浮现出那张美丽的脸,随之,身体的感官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是什么,滴落在了他脸上,如滋润生命的雨露,令他更加清醒?冥逸寒缓缓睁开眼,竟望见她的泪脸。
“夏曦若?”他瞪着眼看着她,因为过度的惊喜而变得木讷:“这是梦么?”抬手,想为她擦拭泪水。
然而,手指离她的脸还有近三厘米的距离,却被她一把推开。
“是啊,冥逸寒,你是在做梦!”娇小的身子忽的站起,抬手抹去①38看書网步冲出门去。
这一幕,太过突然,冥逸寒眼睁睁看着她身影出了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的在床上坐起来:“夏曦若,别走,啊……”
因为过于猛烈的震荡,受伤的头部忽的传来一阵剧痛,右手支在病床上,还打着点滴的左手,颤抖的扶住太阳穴。
“少爷!”陆小姚慌张的跑过来,想搀扶他,可是小手刚碰到他肩膀,就被她一把推开。
“去把她追回来。”紧凝的黑眸,痛苦的看着门口――她身影消失的地方。
“可是少爷,你……”
“我没事,快去!”他奋力的挣扎,想要下床,骨折的右腿却传来钻心的痛,俊美的脸,痛楚的扭曲:
“去,去啊!”
“哦,好,我去,少爷,你保重。”陆小姚担忧的看了冥逸寒一眼,终于忍痛转身,跑出门去,来到走廊,远远的就见冥逸寒的主治医生钱医生走过来,快速跑过去,激动的抓住他胳膊:“钱医生,快,快,少爷醒了。”
“啊?好,我这就去……”钱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见陆小姚放开他胳膊,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走廊。
钱医生不解的皱皱眉,快步走向病房,推开门,正撞上冥逸寒肃冷的目光,不禁颤了一下。
这个意外转醒的重伤之人,此刻竟僵滞的坐在病床上,两眼凝视门处,就像门上有宝贝一般。
这些人,都怎么了?
钱医生暗想着,脸上露出可亲的微笑:“冥总,您醒啦。”10sp9。
“曦若姐,别走,别走啊……”陆小姚循着夏曦若和墨天翎的背影直追到医院门外,远远的,却见他们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路边那辆黑色轿车中。
“曦若姐,喂,曦若姐……”陆小姚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而那辆车却毫不留恋的发动了,迅速驶去。
“喂,站住,站住。”陆小姚在车后大喊着,焦急的摆着手,然而,那辆车却离她越来越远,垂头丧气的叹息一声,无奈转身,发现身后一大群人在围观,无神的双眼登时一亮,大声说:“大家应该都看到过消息,我家少爷冥逸寒出一百万赏金找一个叫夏曦若的女人,现在那个女人就在前面那辆车里,谁把她抓回来,一百万,一百万哈!”
“是啊,我看到过这条悬赏消息,是真的。”
“对,那个女人就是夏曦若,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傻瓜,追啊,一百万那。”
人群登时骚-动起来,紧接着,就有个年轻的小伙子跑到路边,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开足了马力向前追去。
随之,有几个人跑向自己停在路边的私家车,还有人在路边拦出租车。
夏曦若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寂然看着前方,仿佛一个安静的洋娃娃。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或许这样,真的就安宁了。
“为什么要来看他呢?放不下他?”墨天翎专注着路况,略带调侃的话语,仿佛漫不经心。
“不是!”她不明所以的攥紧了小拳头:“妈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啧……”他忽的偏头,怪怪的瞧她一眼,尔后转回头去,不再说话。
虚伪的心,仿佛被他这匆匆一瞥看透,令她有种无处藏身的恐惧感。
就在昨夜,还在纸上写下与他的永诀,可是,过了还没一天,就控制不住自己来见他。曾经,那么认真的立下誓言,再不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然而,为什么看到他可怜的样子,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到底是什么,令她没有了坚持、没有了原则,令她,甚至觉得泯灭了尊严、出卖了自我。所以,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仓皇逃跑,再不想要,那痛苦挣扎的感觉!
眼睛莫名酸涩的厉害,偏头看墨天翎一眼,见他正目视前方,这才抬起左手,擦去眼泪。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点声息,被他察觉。
眼角余光中,是她小心擦拭眼睛的画面,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躲在偏僻的角落,流着泪、忍着痛,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倔强自尊的生怕被外人看到。
墨天翎冰封的心中,倏地滋生出一种清晰的疼意,这样的感觉,是自如儿去世后,从来没再有过的。
刀削般的薄唇不易察觉的阖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开口打扰她,硬生生敛起对她的所有感觉。凝神,忽的在后视镜中望见一辆摩托车和三两轿车正迅速追上来,踩下油门,加速向前。
“啊!”正失神的她,后背忽然撞在了后座上,不禁惊叫出声。
“有很多人在跟踪我们。”他清韵的声音传来。
她向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他们是什么人?”声音里,还残留着哭过后的涩意。
“想拿赏金的人,冥逸寒出了一百万悬赏金找你。”
一百万?找她?夏曦若先是错愕了一下,不经意的又想起他为了证明她会不会为他伤心而炸掉一辆价值数千万的轿车的情景,不禁黯然伤神。
是的,那个男人从来不缺钱。耍弄她,都那么不惜代价,何况是抓她。
“找一个人,花一百万。夏曦若小姐,你对冥逸寒来说很重要吗?”他玩味般问着,清眸中,却莫名有一丝异光掠过。
“这一百万不是因为我。”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哦?为了谁呢?”他饶有兴味的看向她。
为了苏怜悯,为了让她偿还他与苏怜悯的孩子,为了复仇……她黯然抬起头,转移了话题:“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叫你首领呢?”
“因为我的小名就叫首领。”他不羁的勾勾唇。
有人取这样的小名?谁会信?曦若干笑一声,知道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坐在车中,想起自己的心事来。
豪华的高级跑车,一路风驰电掣,犹如自由的飞鸟。
纵然如此,后面的车还是紧追不放。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呵。”墨天翎自言自语着,倏地转向,驶向那条小路。
“喂,不能走这里,前面是军区禁地。”她忙提醒。
“我知道。”他略有深意的笑:“夏曦若小姐,难道没听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么?”
夏曦若没好气的看向窗外,不再答话。这个男人,仿佛一个谜,有时候,却也很古怪,令她摸不着头脑。中冥心边而。
车子前行了没有两公里,就出现一道紧关的铁门,四名持-枪武警肃然守卫在门口,令人望而却步。
“停,军事重地,不准入内!”洪亮的声音传来。
这下可怎么走?曦若心中嘀咕着,向墨天翎望去,却见他气定神闲的在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自车窗中递了出去。
那名警卫接过证件,看了一眼,严肃的脸,明显的露出惊讶的表情,随之,庄重的敬一个礼,鞠躬,将证件还给墨天翎。
“开门!”
打一个手势,已有两名武警小跑步,利落的将门打开。
颜色低调的黑色轿车迅速驶入门内。
几乎是在同时,一辆摩托车和一辆轿车也追了过来。
“停!军事重地,不准入内!”
武警断然将两辆车拦在门外。
墨天翎略显得意的看了惊疑不定的夏曦若一眼,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带这个小女人出来前,他就想到了被跟踪的可能性,所以,早已准备好了退路。
在这片军区的环山公路上一路驶下,从山另一面的出口驶出,便到了郊区的偏僻路段,路虽然不好走,却很安静、很惬意。
她打开车窗,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窗外的景物,试着放松满溢的情绪。
忽然一阵剧烈颠簸,车子开上一座小桥,桥下流水声,清晰的传来,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所以,水很大。14885527
“砰!”、“砰!”、“砰”!
“咚!”
在一阵沉闷的枪声中,轿车忽然失去平衡,重重撞在桥边的石栏上,轰然熄了火。
夏曦若身子失去平衡,撞在挡风玻璃上,虽然不是很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懵了。
“下车。”
焦急声中,墨天翎已推开她那侧的门,将她拥下车去,同时,越过车座,也自她那一边下了车。
“到底怎么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竟见从来都是淡若清风的他,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砰!”不知名的地方,又传来一声枪响,无情的子弹铿然打在车门上。
“走!”他眉头深蹙,迅速拉起她,跑到桥边,毫不犹豫的拽着她跳下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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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算是什么?
“噗通”!
墨天翎和夏曦若同时落入河中。
刺骨的冷意袭遍全身,汹涌的灌入口鼻,因为怕水,所以她一直没学会游泳,现在的她,身处冷水之中,还在无助的下沉,想屏住呼吸,却不受控制的大口的喝着水,压抑而难受的感觉令她惶恐、窒息。
胡乱挣扎间,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环住她细腰,拥着她,浮出水面。
“噗!”夏曦若喷出一大口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别害怕,放松,不会有事的。”他的安慰声在她耳边响起,清澈而厚重,令不安的她,瞬间就有种踏实感。
放松了自己,不再无助的挣扎,被他抱着,游向岸边。
“走。”上了岸,墨天翎拉起她,迅速跑进了茂密树林中,跑了不远,忽然感觉她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蓦地止步,垂头看向她:“冷?”
夏曦若点点头,一阵风吹来,不禁又连连打起冷颤。
眼下的她,全身湿透,单薄的衣裳紧紧贴在瘦弱的身子上,湿漉漉的头发,此刻还不住滴着水……
此情此景,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冷,何况是她呢?墨天翎内心再次牵起丝丝疼怜,看着她,目光第一次这么柔和:“你一直向前走,出了这片树林,就能看见公路,在那里打车回家。”10sp9。
脱下外衣,披在她弱小的身上,虽然他的外衣也湿了,却能挡风,起一些保暖的作用。
“你呢?”她固执的站在原地,怀疑的看着他。
“我有点别的事,要往那边去。”他指指背后的方向,无事般轻笑着。
“我跟你一起去。”夏曦若固执的看着他,她知道,他是想支开她,树林外枪声还在响,她怎么可以自己走呢?
墨天翎墨瞳紧凝,认真的凝视她湿漉漉的脸:“他们要追来了,快走!”
威仪的声音、凌然的表情,如王者不容违抗的命令。
而她,却愈加固执:“他们有枪,会杀死你的,我不走。”
傻女人!墨天翎内心那片极冷的地方,倏地似有暖流流过,宽阔的大掌,轻轻抚在她肩头。
低头,精雕细刻的脸,几乎贴到她小脸上:“小女人,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手,他们伤不了我的,但你在我身边,我还要分心保护你,那样只会连累我,快走。”
抚在她肩头的手,用力转动她。
曦若怔怔的随着他的力气转过身,背对了他,却仍旧不肯迈步。
是的,他说的有道理,那天,她亲眼看到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倒了四个强壮的杀手,而她在他身边,也只会给他添麻烦……可是,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胸有成竹,他的眼神和声音,怎么那么焦急?
“走,快走啊。”
背后,再次传来他的催促声。
她终于忐忑的迈开脚步,走出了一步,右手却忽的被他在身后拉住。
她愕然回头,正撞上他怪异的目光。
“无论发生什么,别回头。”轻声劝慰着,声音里,再难掩饰那种温柔,紧紧凝视她,璀璨的眸子里,蓄着一种往昔从未有过的不舍。
“嗯。”
夏曦若点点头,转身,还想走,却再次被他一把拉回,还没反应过来,他刀削的薄唇已快速袭来,印在她湿润的嘴唇上。
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了?夏曦若瞪大惶恐的眼睛,近距离看着他过美的脸,收紧的心中,说不上的颤动感。
恍惚了片刻,正想将他推开,他已放开了她,温柔的看着目光呆滞的她:“走啊。”
“哦。”披着他外衣的她,背对着他,呆呆向前走去。
这个男人上次吻她,是因为疼痛难忍,而这一次,算是什么呢?夏曦若本就乱成一团麻的心,更加乱了。
望着夏曦若孱弱的背影,墨天翎深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身,快速朝与她离去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怎么想他,无所谓了,反正,今天他已凶多吉少。
刚刚,从那几声枪声中他就已判断出,开枪的有三个人以及他们的大体方位,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拉她跳入河中,只有这样才能逃出他们的射击范围。现在,他们应该快追来了,追杀他的杀手不同于绑架夏曦若的那几个,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而赤手空拳的他,怕是难以对付他们的……
但愿,能多与他们周旋些时间,让那个小女人平安逃走。
陌生的树林中,只有细微的脚步声,枯燥的节奏,令她觉得不安,而她只顾听话的向前走,不回头。
“砰!”
“砰!”
“砰!”……
林外,忽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可怕的魔咒般,回响在这片林中。
机械的脚步,倏然停下,她攥紧了小拳头,转身,决然向回跑去。14885527
……
三个拿枪的黑衣男子,携着阴森森的杀气追到树林外,正要向里追,忽然发现树林的另一侧墨天翎矫健的身影狡兔般跑出树林,一头扎进十几米远外的玉米田中去了。
时值初秋,玉米的秸秆与枝叶葱郁茂盛、错综交织,一个大活人钻进里面,如果不再发出动静,站在外面的人,完全不能将他发现。
“狡猾的家伙。”一名杀手恶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他身上没有武器,不用怕他,我们分头去找。”另一个杀手摆摆手。
“别对他要害开枪,死的五百万,活的一千万。”第三个杀手——他们的头领“灭绝”——说完,举起手枪,先于前两人跑向了那片玉米田。
这片玉米田并不大,如果他们从三个方向分头搜的话,一分钟内就能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墨天翎寂静的俯在原地,犹如一头机警的猎鹰般,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窣、窣……”
左前方开始传来走动声,紧接着是右前方,随之是左后方。
三个人,竟然歪打正着的从三个方位向他包抄而来!
墨天翎俊挺的墨眉,紧紧蹙起,清冷的眸子里凝起冰冷的杀气。
攥紧了拳头,绷紧全身每一寸神经,现在的他,犹如一支蓄势待发的箭。
一秒、两秒、三秒,巍然不动的他,蓦地化作一阵疾风,疾速冲向左前方,当头一拳打在那名还在向前探寻的杀手的额头上。
高大的身影哼也没哼一声,砰然摔倒在地。
墨天翎这一动,已暴露了位置,刚刚在他右前方的杀手发现动静,立刻朝他开了一枪。
“啊!”墨天翎痛叫一声,轰然倒下。
几乎是在他倒下的同时,开枪的杀手已跑过来,弯下腰,正想查看他的伤情,却见他忽的睁开①38看書网如闪电的擒住他右手手腕,重重一扭。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声,杀手手中的枪落在地上。
“墨天翎,你玩阴的……啊!”杀手话未说完,太阳穴处就被墨天翎重重打了一拳,当即昏迷。
是的,他是玩阴的,刚刚他根本没有中枪,只是侥幸用装死来骗一下他,不想这个得意忘形的杀手,这么轻易就上了当。
现在,只剩了一个杀手,一对一,他的把握会更大一下。墨天翎沉重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垂手,去捡刚刚杀手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枪。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他右腿处传来一阵钻心之痛。
受伤的右腿无力支撑健硕的身子,砰然单膝跪地,锋利的玉米叶,划伤刚毅的脸颊。
通噗鼻涌同。“赤手空拳就能打倒我两名手下,首领,果然是名不虚传呵。”阴冷的黑影,缓缓朝墨天翎走来,手中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他高昂的头:“那又怎么样呢?墨天翎首领,现在你不是一样跪在我脚下吗?”
灭绝低着头,傲慢的看着墨天翎——
这个他恨之入骨,好似他的噩梦般存在的家伙。
身份重要的墨天翎,自然是很值钱的。三年前,他的杀手组织就开始追杀他,那时,只是为了一千万的赏金。然而,三年下来,他非但没有杀掉他,反而损耗了十二名得力手下,所以,他不计代价的追杀墨天翎,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钱,还有仇恨……
现在他要先羞辱他。
“墨天翎,想活命吗,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可以考虑不杀你。”灭绝放肆的冷笑着,可是话音落下,竟见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腿部剧痛,彷如火烧,强行用力,更是痛上加痛,然而,墨天翎仍旧坚持着,颤抖着、昂然不屈的站在这个冷血杀手面前,漠然看着他,嘴角勾起轻蔑而嘲讽的弧线。
望着眼前这一幕,这个杀人无数的冷血杀手,竟然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他从没见过,腿伤成那样,还能坚持站起来的人,更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在完全没了还手之力、几乎是任他宰割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凌然无谓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太可怕!
灭绝心中忽的滋生出一丝恐惧,下一瞬,这种恐惧便化作了恨,枪管垂下,对准墨天翎的左腿,冷冷扣下了扳机。
痛,入骨嗜心!高大坚毅的身子,随着左腿的弯曲,剧烈摇晃。然而,他咬牙,再次挺直了腰板,如一座不倒的高山般,毅然屹立在他面前。
灭绝的心,此刻真的怯了,不觉后退一小步,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你,你是人吗?”
“呵呵呵呵呵……”墨天翎傲然的笑了,今天,终究是难逃一死了吧,而他,绝不会对眼前这个卑微小人低头。
~是让墨天翎这样逝去,形象永存大家心中呢,还是别的什么,唉……纠结啊,亲,你咋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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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你就不想它?
“首领,我真佩服你,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灭绝冷下声音,以掩饰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呵呵呵。”墨天翎眼中倏的显露出明亮的精芒:“现在说谁死谁活还为时过早。”
此刻,他看到了,那个孱弱的身影,手脚着地,如一只温驯的兔儿般,小心翼翼的自灭绝身后向他接近了。
绝望的心中,此刻骤然燃起一丝希望、一丝感动。
“为时过早?哈哈哈,那好,现在我就让你看到结果!”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墨天翎的胸膛,粗糙的手指,无情的扣动扳机……
然,就在这一刻,灭绝身后那瘦弱的人儿蓦地站起,义无反顾的朝他扑过来,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他粗壮的胳膊。
“砰!”
开枪的瞬间,胳膊被掰歪了方向,子弹擦着墨天翎的右臂飞过。
哪里蹦出这么一个女人?!
“贱女人,滚开!”灭绝右臂用力,想将这个弱女人甩开,而任凭他怎么用力,她竟然死死抱着他不放,
“给我滚开!”现在,这个冷血杀手有点着了慌,攥紧的右拳,“砰”的砸在她单薄的后背上。
“嗯。”强烈的疼痛,令曦若痛叫出声,可是,她绝不能放开他的手,不然他就会对墨天翎开枪。
“贱女人,这是你自己找死!”
“砰!”
后背,遭到更加沉重的打击,肚腹中,翻搅纠缠,瘦弱的身子,仿佛要被击碎……而她强忍住剧痛,深吸一大口气,忽然张开小嘴,狠狠的朝灭绝的手咬下去。
“贱女人,啊!”
灭绝惨叫一声,右手不受控制的一颤,手中的枪铿然摔在地上,剧痛激发起莫大的力量,重重一巴掌将夏曦若推开。10sp9。
“啊!”夏曦若惊叫一声,身子如失控的纸鸢般向后摔去,沉重的躺在了不知何时躺在地上的墨天翎身旁。
灭绝啐一口痰,正想去捡枪,冷不丁发现躺在地上的墨天翎正用手枪指着他,顿时惊的脸色煞白,如冻僵般呆在原地。
“灭绝,现在你知道结果了?”墨天翎嘲讽的说着,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子弹,精准的洞穿灭绝的心房,这个杀人无数的冷血杀手,不甘的瞪着大眼,倒在原地。
夏曦若与灭绝纠缠时,墨天翎便躺在地上,捡起了先前那名杀手掉在地上的手枪。虽然他枪法很好,却还是怕误伤到曦若,一直没有开枪,等灭绝将曦若推开,他才毫无顾忌的开了枪。
竟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
“你杀了人?”夏曦若忽的坐起来,惶恐的看向墨天翎。
而他,亦缓缓坐起来,近距离看着她:“是啊,这种人不该杀吗?”
“该杀,可是,你这样做犯法,是要进监狱的。”她瞪大了眼,错愕、震惊、担忧还有不解,各种情绪,清晰的显露在脸上。
“不会。”他笑笑,不再解释,凝视她,清韵的目光如山涧泉水:“不是不让你回头的吗?回来干什么?”
他忽然变温柔的声音,婉如和弦的大提琴声般,扣人心弦,夏曦若的心,禁不住颤动了一下,恍惚间,又发现他的目光也柔和的反常,心蓦地收紧,下意识的向后挪动身子,拉开一些与他的距离:
“你救过我的命,现在你有危险,我就这么走了,不是无情无义么?”
垂眸,避免与他对视。这个男人,太美、太美,就算他清冷疏离时,她一不小心都会看上了瘾,况且,此刻的他,这么反常。
“倒也是,夏曦若小姐,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他玩味的说着,抬手,探向她嘴角。
而她,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蛙儿般,猛的将头向后一仰:“你干什么?”
“你说呢?我还能干什么,非礼你不成?”他浅笑,埋住些许失意。望着她闪躲模样,倏地意识到该与她保持些距离,不动声色的敛起那种温柔。
刚刚,她一定是咬破了灭绝的手,此刻,她嘴角还沾着淡淡的血迹,肌肤的雪白、血之殷红,对比鲜明而清晰,令本是静雅清纯的她,略显妖娆……这样的她,反而增了几分邪气,令他本就失控的心,更加悸动。
夏曦若微微蹙眉,没再搭话,不经意的,望见他两腿上的伤,不禁深深一颤:“你不疼么?”
她赶来时,他一直坚强的站在那个杀手面前,而且刚刚他一直都是一副轻松自然的表情,所以,她完全没有想到他腿上受了这么重的伤。
“疼啊。”他无谓的笑笑:“放心,死不了。”
清冷的声音,那么漫不经心,而她却担忧的厉害。
“该怎么办?”她站起来,小脸上满是担忧神色。
她不似他,都已是这样的处境,还能谈笑自若。这个男人,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14885527
“我需要打个电话叫人救援,我的手机落在了车里。”他笑道。
“好,你等着,我去拿。”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快速向出玉米地外跑去。
窸窸窣窣声中,还披着他外衣的瘦弱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墨天翎嘴角轻轻一勾,仰面躺在地上。
不是不知疼痛,而是,早已习惯。
身体上的疼痛,比起每天都纠缠他的心殇,又算得了什么呢?
……
干枯的落叶,缓缓自窗前飘落,却无法在冥逸寒眼中激起一丝波痕。
默然站着,指间的香烟,烟灰已积累了长长一截,没落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那架秋千上,久久的,不愿移开。
似乎一直这样看着,那孱弱的身影就还会回到秋千上,自在的飘起、荡起。
可是,都已过了三个月了,连院子里她亲手栽下的桃树都已长出了新枝,小女人,你就不想它吗?
“叩叩叩……”敲门声响。
“进。”他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字。
身后,传来门开门声,随之就是那清脆的声音:“少爷,周医生刚刚走了,他托我跟你说一声,苏怜悯的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可能很快就会康复了。”
冥逸寒浓黑的眉微微凝了凝,没有说话。
“少爷,你不高兴吗?”陆小姚走到冥逸寒身边,抬起小脸看着他。
“高兴!”他沉声说。
“呵呵,那就好。”陆小姚笑笑:“还有,那个……”
“什么?”冥逸寒低头看向她。
“嘿嘿,没事,少爷,不打扰你了,我走了。”陆小姚转身,小脸上先前那假装的傻笑登时化为哀愁。
本想打听一下有没有曦若姐的消息的,然而,话到了嘴边,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曦若姐不在的这些日子,少爷明显变得沉默寡言了,而每每她对他提起夏曦若,他更会变得沉冷忧郁。希望,苏怜悯尽快恢复正常,这样或许能为他带来一些喜悦、一些安慰吧。
怜悯要康复了?自己该高兴才对吧,可是,为什么内心竟这么平静,没有喜悦、没有抵触,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从那个女人离去,他的心,仿佛冻结了,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有事,似乎都无法再激起他一点情绪的波动。
“滴!”
笔记本电脑上,发出收到邮件的提醒。
今天是周五,是她?!
冰冷的内心骤然激起惊涛骇浪,立刻来到电脑旁,点开邮件,见是客户发来的慰问函,霎时又觉无尽没落。她离去后的这些日子,他每周五依旧给她发送邮件,而她,竟没再回过一次。
“我们认识五年了,能不能找个时间见一次面呢?”
领首心掩临。迅速打出这一行字,以“东篱下”的身份发给她。
希望她尽快看到,这已是他最后的希望。
……
初冬时节,外面的山已是一片枯黄颜色,夏曦若站在窗前,放眼望去,不禁有种繁华落尽的惋惜之情。
一阵冷风袭来,瘦小的身子不禁打个冷颤。
不知不觉,和妈妈搬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安静而舒适的日子,一个季度,其实过得很快,过去了,甚至连回忆都没有留下多少。
可是为什么,在冥家大院的那三个月里发生的一幕幕,直到现在,她仍旧记得那么清楚。努力想忘记的,犹如毒瘤般扎根在记忆力,怎么都抹不掉,想记住的,却不经意的就变得那么模糊。
“咔!”门忽的被推开了。
“谁啊?”她缓缓转身,望见走进门来的那个黑影,登时一怔:“你是谁?干什么?”
那是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人,看体型是个男人,穿着一身紧身衣,头上还罩着一个黑色头套,就像电影里不想被看到脸面的劫匪那般。
看着这个人,夏曦若瞬间就感到全身发冷,顺手搬起墙上的花盆,防备的挡在面前,惊慌的说:“你别过来。”
“呵呵。”男人冷笑一声,忽的在腰间抽出一把刀子,快步朝曦若走来。
明晃晃的刀子,足有二十厘米长,在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下,发出寒恻恻的光,更令夏曦若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背倚在冰冷的窗台上,退无可退。
“怎么了小若?”门外,忽然传来张小素的声音,不大的脚步声也渐渐靠近了。
“妈,别进来,快跑,快跑啊!”夏曦若焦急的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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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心(重大转折)
“妈,别进来,快跑,快跑啊!”夏曦若焦急的大声喊。
多想妈妈听到她声音后会知道了危险,迅速逃走,可是,紧接着,她就看到妈妈站在了门口,望见房间里的情景,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快步跑进了屋。
“小若,快逃。”张小素慌张的喊着,奋不顾身的扑到男人身上,紧紧将她抱住。
“张小素,自己送上门来了,省的我杀了夏曦若后再去找你。”男人阴沉的说着,手中的刀子毫不犹豫的朝张小素身上捅下去。
“噗、噗、噗……”
无情的声音,仿佛剧毒的针芒,狠狠刺着夏曦若的心,鲜红的血,如炙热的火焰,狠狠灼烧着她敏感的眼睛。
“不!住手,住手!”
手中的花盆,骤然坠地,摔碎。
滚热的泪水,泉涌般流淌而下,苍白的小脸,痛苦的扭成一团。
“傻闺女,跑,快跑啊……”
妈妈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么苍白、那么无力,夏曦若的心,如被一只铁钳狠狠钳住,痛的流血。
“妈,我不走,我不走!”抬起泪眼,看向那个凶狠的男人,颤抖的小拳头用力攥紧,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声喊:“放开我妈妈。”
悲痛的、愤怒的喊声,如大雁的哀鸣般,响在空寂的房间里,那种视死如归的毅然决然,令男人正往张小素身上刺下的刀子都不禁停住。
几乎是在同时,娇弱的人儿,流着泪、咬着牙,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兔般,视死如归的向男人冲过去。
头套遮蔽下的那张脸,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露出凶狠的狞笑,一把将早已无力的张小素推在地上,举起滴血的匕首,指向正朝他跑过来的夏曦若。
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傻女人,男人嗜血的双眼凝成一条黑线,清晰的瞧准夏曦若离他越来越近,手中之刀,狠狠向前刺出。
“不要!”趴在地上的张小素,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站起来,挡在了夏曦若和男人中间。
“噗!”
锋利的匕首,穿透脆弱的身体。
“妈!”夏曦若歇斯底里的哭喊一声,忽然感觉气血上涌,瞬间眩晕的厉害。
“小若……快跑,快跑……”
母亲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泪眼模糊中,曦若看到,她惨白的脸,像是一张了无生气的白纸。
“妈,我不走。”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母亲冰冷无力的双手,眼中只有妈妈,一切危险都顾不得了。
“呵呵,果然是母女情深啊,愚蠢的女人。”男人冷笑着,抽出插在张小素后背上的匕首,冷冷朝夏曦若刺去。
“住手!”
门外,传来一声冷喝,随之是迅速的跑步声,在匕首刺破夏曦若毛衣的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落在地上。
“啊。”男人惨叫一声,还没回过神,腹部又挨了重重一脚,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右胳膊已经被别在身后,牢牢被摁住了。
“小若、伯母,你们没事吧?”卓远航边摁着凶手,边回头望去,看清了现场的情景,顿时皱紧了眉头。
眼前的张小素,正浑身颤抖的与夏曦若面对面站着,两只手被曦若紧紧攥着,而曦若,满脸泪水,张着颤抖的小嘴,神情悲恸呆滞,很令人担忧。
砰然一声,张小素倒在地上,夏曦若随之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抱紧张小素的身子。
“该死的畜生,看你做了什么!”卓远航怒吼一声,重重一把将男人所戴的头套扯下,重手将他翻一个身,看见他的脸,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黑子!”
竟然是他,这个他曾经的朋友!
他和黑子本来是朋友的,然而,半年前,他与黑子一起喝酒时醉成一滩烂泥,而黑子竟然找了一个红发女郎,与神志不清的他拍了许多过火的照片,还将照片寄给了曦若。
曦若得知此事后,气的不再理他,就连手机也关掉了,他一怒之下找到黑子,将他狠狠打了一顿,也因此被警方拘留。而就在他被拘留的日子里,张小素被冥逸寒抓走,曦若也被迫与冥逸寒签了生子协议……
自那以后,卓远航就与黑子彻底断交。而现在,他竟然来杀伯母和曦若!
“到底怎么回事?!”卓远航狠狠揪住黑子的衣领。
太过愤怒了,卓远航竟然忽略了防备,完全没注意到,黑子的左手已经悄无声息的伸进口袋,取出另一把小刀,重重朝他刺过来。
卓远航慌忙放开他,迅速左闪,只觉肩膀一痛,被小刀划伤了。
知道卓远航的厉害,黑子得了逃跑的机会,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是冥逸寒让我干的,你要找就去找他,别再找我麻烦!”
冥逸寒!
熟悉的字眼,突然闯入夏曦若模糊的意识中,本就哀恸的心,像是被洒了一把海盐,流血的伤口,痛上加痛。
那个男人雇人杀她和她的母亲。
这么赶尽杀绝吗?他对她们的仇恨,原来这么深!
伤痛之极的情绪里,忽然又多了无尽的失望,胀痛的脑子里,再容不下一丝悲伤。紧紧的搂住妈妈的身子,用颤抖的怀抱,温暖她抽-搐的身体。
“曦若……妈可能……不行了……”张小素发紫的双唇间,发出无力的声音。
“不!妈,别说这种话,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没事,没事的……”慌乱的说着,她将妈妈的身子搂的更紧,她感觉到了,妈妈的体温在变冷,她要给她温暖。
“小若,你别说话……听妈说……”
“嗯,妈,我不说话。”夏曦若听话的抿抿嘴,泪水簌簌扑落在袖口上。
“其实,我们家和冥家,早就……早就有些恩怨,我不想让你……让你也牵连进来,所以……所以一直没有对你提起……我以前觉得,这样躲着就没事了,谁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10sp9。
“小若,这些事我……我怕是没法跟你讲清楚了,拿着它,去找……去找你郑姨……”
知道女儿的性子,她要走了,她甚至可能想不开做出傻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她,也算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
发抖的右手,抓住自己脖子上所戴的那个玉坠,用尽最后的力气,重重扯下,来不及塞进曦若手中,就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忽然感觉到妈妈的身体垂软了,无限的惶恐此刻绝了堤的涌来。
“妈,你醒醒。”
“妈,你醒醒啊。”
“妈!”
“妈!”
夏曦若歇斯底里的嚎哭着,胸口被一口恼气压抑住,眼前一黑,趴在了妈妈身上。
卓远航追到门外时,黑子已骑上早停在外面的那辆摩托车,仓皇远去。因为放心不下曦若,他便没再追赶,匆忙赶回屋子里,见她已昏迷过去,更觉得心痛,走向前,将她抱起。
……
睁开酸涩的双眼,映入夏曦若视野中的,是一片陌生景致。
木讷的坐起,郁积在心的悲伤情绪泛上来,身子连连发抖。
“醒了?”磁性而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14885527
她无神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墨天翎正在窗前的位置缓缓朝她走来。
“我妈妈呢?”无力的声线零落不堪。
墨天翎低头望着她,想说什么,却没敢开口。
腿上的伤恢复后,他便因一件重要的任务去了趟美国,前天刚刚回国,却为了压抑一种感觉克制了自己没去找她。而就在今天,卓远航却打电话告诉他,她出了事。
别妈险道若。现在的她,抬着憔悴的脸看着他,这双往常就算遇到伤心事也总精灵闪烁的眼睛,此刻却空洞黯然。可见,现在的她,已伤心到了什么程度。
该怎么安慰她呢?他本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场面,也曾不止一次的安慰过自己悲痛欲绝的属下,而此刻,小心翼翼的他却找不到一句得体的言语。
这些天,一次次下定的要对她疏远的决心,此刻,无声溃散,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轻抚在她发抖的肩头,温柔而疼怜的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
“我妈妈,她还好吗?”她再次问,黯淡的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期许。
他知道,她期望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那样的答案,他无法给。他能做的,只是极力柔和了声音:“曦若,一切都会好的。”
好听的劝慰,却如一颗炸弹般,在她耳边轰然炸开。
失控的泪水,沿着没有血色的脸成串流下,颤抖的牙齿,紧咬住干裂的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墨天翎的心,似被什么刺痛了,抬手,想为她擦去泪水,却见她掀去盖在身上的薄被,面无表情的下了床,木偶般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他追过去,挡在她面前,关切的看着她。
“去找,冥逸寒!”
沙哑的声音,夹着隐忍的呜咽,悲恸而决然。
去找那个男人,为妈妈报仇!
瘦小的夏曦若,绕开墨天翎,倔强的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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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逸寒的眼泪
“他本来就在找你,你去找她不是自投罗网吗?”墨天翎抓住夏曦若的小手,急切的向回一拉。
她本就柔弱,伤心欲绝之下,更是颓然无力,被他一拉,就像一个稻草人般连连后退,跌进了他怀中。
强壮的双臂,牢牢将她抱住,望见她泪脸,画眉不觉锁紧。
“就算是自投罗网,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她潮湿的话语,却如此坚决,推开墨天翎,执着的向前走。
墨天翎顿在原地,本想再将她拉回,然而,伸出的大掌,却在即将碰触到她小手时,猝然停住。
这个柔弱的女人,此刻却如一个誓死就义的战士,如此固执、如此义无反顾,他还怎忍心强行违逆她?
“张伯母不顾自己救下你,不是为了让你去跟冥逸寒拼命,而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他放下手,声音忽然变得沉重。
固执的瘦影,蓦地停住,孱弱的脊背,隐隐颤抖。
“况且你这么一个弱女人,去找他只有送死的份儿。夏曦若,就算要报仇,也要先冷静下来,先保全自己,不然伯母的在天之灵,怎么能安宁?”
“夏曦若,记住,你的命是伯母牺牲自己换来的,好好的活,才算对得起她。”
清澈的言语,每一句都敲打在夏曦若沉重的心上。
是的,好好的活,才算对得起妈妈,好好的活,才能报仇……
“呜……”夏曦若无助的蹲在地上,双臂放在膝盖上,低头,痛苦的呜咽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
想要停下,哭声却越来越高,怎么止都止不住。
沉闷的哭声,每一声,都如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揪着墨天翎的心,他已顾不得自己在心中刻意为她画下的防线,缓缓蹲在她面前,修长的手,轻轻放在她头顶上:“喂,别哭了好吗?”
“呜呜呜呜……”受到安慰的她,反而哭的更加厉害。
“……”他心疼的张开薄唇,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怜由心生,张开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身子,右手,轻快而有节奏的拍打她颤抖的脊背:
“乖,不哭,不哭……”
究竟是怎么了?感受着她伤心的律-动,心如钢铁的他,双眼竟然酸涩的厉害。
他温暖的气息传来,令全身发冷的她,觉得暖。终于抬起头,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的她,原来这么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墨天翎意外的怔了一下,然后紧紧将她揽住:“乖,会好的,会好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呜呜……为什么?……呜呜呜呜……”
耳边,传来她痛苦的疑问。
原来,她对冥逸寒还是心有不甘的,墨天翎心中蓦地涌起一阵酸意。可是,该怎么安慰呢,冥逸寒对待仇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他做出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她的哭声,更加失了控,内心的苦楚,火海般将她完全淹没。
纵然明知冥逸寒和母亲有仇、明知道冥逸寒毒辣的手段,她以前也从未想过,他会做的这么绝;纵然,知道他出一百万悬赏她,她也只是天真的觉得,他只是想将她抓回去,禁锢她的自由,继续履行他们之间的协议,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要她和妈妈的命……
这样的结果,她始料不及。
而这就是事实,露骨而无情。
曾经,他对她的那些好,在听到黑子说出“冥逸寒”这三个字的时候,在心中,彻底灰飞烟灭。从现在开始,她与他之间,只剩了仇恨――
那个男人,害死了她的母亲,扼杀了她的骨肉,掠夺了他的身体,毁掉了,她最最在乎的一切。
“你可以,呜呜,帮我报仇吗?”
她的哭诉声在墨天翎耳边响起,他轻轻拍打着她后背,磁声说:“那天在山上,你不是说过恶人自有恶报的吗?他会遭到报应的。”
冥逸寒的势力太大,甚至就连他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这个弱女人,他不想让她再惹上麻烦。
“现在我不相信了。”她的哭声终于停下,自墨天翎肩上离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现在的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夏曦若。那个男人给她所有的痛苦,她要让他也尝一遍!
捕捉到她泪眼中那道凌厉,墨天翎心中隐隐一颤,认真的看着她:“如果一个人过于计较仇恨、一心想着报复,反而可能被仇恨毁掉。我也曾这样失去过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后来,我亲手杀死了害死她的所有仇家,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得到安宁,心中的痛苦,也没有因此减少一点。小女人,我不希望你也这样。”
“我想报仇,你可以帮我吗?”她仍旧固执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唉……他暗叹一声,抬手,轻轻为她抹去泪水:“好吧,但是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夏曦若微张着小嘴,一脸迷茫。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要先做好计划。”他站起来,打气的对她笑笑,俯身,向她伸出了大掌。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伸出小手,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自然不希望她再与冥逸寒有什么牵扯,而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尽办法,让这个小女人先振作起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做了一件事,让c市的人,几乎都知道夏曦若已经死了,所以冥逸寒不会再追杀她了,她现在是安全的。
从今以后他是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了。
……
“少爷,少爷!”
大厅里忽然传来陆小姚的呼喊声。
冥逸寒打开书房的门,阴着脸探出头去:“什么事?”
“快过来看,曦若姐出事了。”陆小姚的声音慌张不安。
他走过去,看向大厅里的悬挂电视,只见电视屏幕的画面里是山脚下一处被烧毁的房屋,拍摄现场的火应该刚被扑灭不久,还有淡淡的青烟冒出。
“据警方透露,死者是一对母女,经认证,正是本市市民张小素和夏曦若,张小素身中七刀,夏曦若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可能是在救张小素时困在了大火中,无法脱身。这次显然是人为放的火,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中。”
那个小女人,死了?!
他找她找的那么辛苦,三个月来,第一次得到她的消息,竟然是这样的噩耗!
冥逸寒猝然呆在原地,无尽的苦楚在心中凝结、淤塞,受过伤的头部,忽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不!”
不是真的,他出了那么多的赏金,都没有人找到她,她怎么可能被杀掉呢?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刀铸的脸,因为过度的惶恐和头部的剧痛,剧烈扭曲,豆大的冷汗,涔涔溢出。
“少爷,你怎么了?”
“少爷?”
“你没事吧少爷?”
陆小姚担忧的走过来,想搀扶他,却被他猛的一把推开。
陆小姚被他推的连连后退了两步:“啊,少爷,你到底……”话没说完,却被他的吼声打断。
本他切小不。“啊!”
“啊!啊……”14885527
他双手抱着后脑,仰着头,痛声嘶吼。
悲恸的声音,仿佛哀凉而绝望的兽嗥,在偌大的厅中,回响不绝。
终于声嘶力竭了,干枯的嗓子里,再发不出一点声音,高大的人,轰然跪在原地,伤痛欲绝的脸,低垂在健硕的胸前。男儿痛楚的泪水,滴落在鲜红的地毯上。
这个高大坚强,平日里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此刻,竟然泣不成声,陆小姚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难受。10sp9。
……
穿过幽暗的走廊,卓远航径直来到那间出租房外。
黑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一直住在这间偏僻的出租房里,他将昏迷不醒的曦若交给墨天翎后,就迅速赶到了这里,向他问个清楚。
“咚!”重重一拳打在门上:“黑子,给我开门!”
“咚!咚!咚!”又连连在门上砸了三拳,见还是没反应,抬起一脚,硬生生将那扇单薄的门板踢开了。
望见房间里的情景,卓远航顿时惊住。
只见黑子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个破旧的沙发上,脸色铁青、翻着白眼,似乎出了什么事。
“黑子!”他惊叫一声,跑进门去,到了沙发旁,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手指在他鼻孔下试探了一下,竟然没有了呼吸。
黑子被人害死了!
而他身上还有热气,说明,事情才发生了不多时,凶手一定还没跑远。
他凝神寻思间,不经意的抬起头,向四周巡视,忽的发现,门后竟然有个人正在紧张的看着他。
是他,冥天澈,冥逸寒的弟弟!
冥天澈见被发现,推开门,迅速跑了出去。
“站住!”卓远航快速追出去:“冥天澈,为什么杀他?”
“当然是我哥要我杀他灭口。”冥天澈边跑边说。
又是冥逸寒!
“我要把你们这俩混蛋都送进警察局!”卓远航气愤的吼着,加快脚步向前追去,眼看就追到了冥天澈身后,面前那扇门却冷不丁打开了,他的面部正重重撞在门上,仰面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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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明宝宝被陷害的真相
“对不起,你没事吧。”戴眼镜的男子连忙道着歉,去扶躺在地上的卓远航。他正要出门,谁知道刚开门,这个壮小伙就没头苍蝇般撞在了门上,将他都吓了一哆嗦。
“没事!”卓远航没好气的应一声,迅速站起来,追出走廊外,四处望去,早不见了冥天澈的人影。
“该死!”卓远航结实的拳头重重在石墙上捶了一拳,自口袋重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
一早,杨洁送孩子上了学回到家,刚坐下,敲门声就响了。
“谁啊?”她边站起来边问。
“杨女士,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一个磁性的男性声音传来。
“哦。”杨洁刚打开门,门外的男子就一步垮了进来,而他手里哪有什么快件?
杨洁疑惑的看着这个至美的男人:“你……”
话未说完,就见走廊里走过一个人,她登时感到一阵惊慌,竟然是她!
“杨医生,好久不见。”夏曦若走过来,淡然的声音、寂静的目光,却更令她感到不安。
“也算是老朋友了,不请我们进屋坐坐吗?”曦若说着,已经缓缓走进了屋里。
“夏……夏曦若小姐,你有事吗?”杨洁的声音依稀有些颤抖。在新闻里,看到过她死去的消息,本是放了心的,而现在……
她正惊慌着,就见那个好看的男人顺手关了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慢条斯理的指向她:“杨医生,里面说话吧。”
他清冷好听的声音里,仿佛透着一种致命的威胁,这种威胁甚至比他手里的枪更令她感到压迫。
不对正远镜。只得乖乖的走进屋里,夏曦若随之走进房中,坐在了沙发上。
“夏小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眼前的夏曦若,还像上次见面时那样瘦弱安静,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以往不曾有过的漠然与冷意。
这个孱弱的女人,竟似变得令人生畏了。
“杨医生,请别再这样称呼我。”曦若不禁蹙眉,漠然看着杨洁:“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墨天翎恰在此时,将冷冰冰的枪管凑到她头上,只吓得她脸色惨白。
做那件事,她是亏心的,也是后怕的,所以刚刚见到夏曦若的一刻,她就已慌了神。
“说吧,我不想为难你。”曦若看着她,声音依旧很淡。
这间拥挤的房间里,随处可见儿童玩具,可见,这个带孩子的女人生活是艰苦的。她纵然是恨这个女人,然而,微微的同情感还是笼上心头,她就算再强迫自己变冷,骨子里的品性却怕是改不掉了。
“夏小……不,曦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洁依旧死咬着不说。
漠然杨洁,夏曦若平静的眼眸中漠然颤起一阵涟漪,忽然提高了的声音:“非要我挑明了说么?那我问你,杨医生,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仿佛又回到了冥逸寒压迫她流产的那一刻,那种痛感、那种绝望,那种恨,一瞬间全部翻涌出来,如此清晰明了。
她的宝宝,就是被这个女人陷害,才被冥逸寒残忍的扼杀,她恨这些狠心的人,与之相关的所有人,都别想逃脱干系!
“你说啊,不然我们一命换一命!”曦若瞪着大眼,声音已经嘶哑。
到底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才能令这个小女人如此失态?这一刻,墨天翎清澈的眸中,倏地闪过一丝痛意。
剑眉轻挑,他将枪管顶在杨洁的太阳穴上,声若寒冰:“说!”
歇斯底里的恐惧,令杨洁彻底崩溃,她的脸扭曲起来,声音已经颤抖:“我说,我说,是周大夫,周树彬,是他指使我这样做的。”
周树彬!
经常为苏怜悯看病,还与她关系不正常的那个大夫!
她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她呢?夏曦若的心,狠狠抽痛:“她给你什么好处?”
“他给了我五万块。”杨洁坦白的说,因为她感觉到墨天翎的脸也越来越冷了。
“五万?!为了五万块钱,就能陷害一条生命!”恨意蓦地汹涌而来,她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杨洁脸上。
“啪!”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杨洁戴的那个厚厚的眼镜摔落在地上。
杨洁还没有反应过来,“啪”,曦若第二巴掌又甩在了她左脸上。
这两记耳光,一记为她自己,一记,为她无辜的“唐唐”。
气犹未消,夏曦若漠然仇视着狼狈不堪的杨洁。她恨透了这个打着白衣天使口号的无德医生。
她哀楚冰冷的眼神,清晰的映入墨天翎眼中,令他心中不禁又生出一种疼怜。这个性格温顺善良的小女人,能这样失态,可见,她有多难过。
她的事,他去冥家大院救她前就打听清楚了,只是此时他才知,她的恨是这样的深入骨髓。14885527
杨洁眯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哀求:“对不起,我需要钱,我要一个人养活两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爸爸。”
“叩、叩、叩……”敲门声这时忽然响了起来。
房中三个人都微微一愣。
“妈妈,妈妈……”稚嫩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杨洁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慌张,眉头瞬间就紧紧蹙了起来。
“妈妈,你在家吗?我回来啦,开门啊。”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惊恐的看看曦若,又看看墨天翎,杨洁眼中倏的涌现出无限的恳求,小声说:“我娃儿胆小,请你们行行好不要吓到他好吗,求你们了。”
呵呵……此刻,曦若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个怙恶不悛的恶人,正逼迫这个走到绝路的女人来求她。现在,杨洁眼中的惊恐与袒护如此明显,就仿佛生怕她会伤害她的孩子。10sp9。
她想说,杨洁,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也知道孩子对妈妈来说有多重要,可是,你怎么就能为了钱而不顾别人的孩子呢?!
“瑶瑶,妈妈在家啊,你怎么回家了?”杨洁在地上摸索到眼镜,戴上,走向门口,开了门。
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立即扑到了杨洁怀里,“妈妈,刘老师上午有事让我们自由活动,我想回家陪妈妈,就自己回来了。妈妈,你的脸好红啊,怎么啦?”
杨洁笑笑:“没怎么,妈妈在屋里热。”
“哦,妈妈怎么不开空调啊。”小男孩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着,看到了屋里的曦若和墨天翎,疑惑的说:“妈妈,他们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他们啊?”
“是妈妈的朋友。”杨洁不自然的笑笑。
“哦,叔叔阿姨,你们好。”小男孩清脆的声音传来。
看着这一副温馨画面,这一刻,浓浓的恨意忽然涌上夏曦若心头。此时此刻,当着这个女人未经世事的儿子的面,无疑是报复她的最好时机!
可是,她又该怎样以牙还牙呢?像这个女人对她一样,对她的无辜的孩子不利吗?蹙蹙眉,夏曦若内心深处的同情与怜悯,忽的将仇恨压下去。
她不能!
这种事,她也无法做到。况且,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女人说到底也只是被人利用罢了,周树彬和冥逸寒才是罪魁祸首!
眼前这个女人,纵然罪不可恕,她的孩子却是无罪的,如果一定要报复,那就等以后吧……她终于对墨天翎点点头,转身便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墨天翎看了夏曦若的背影一眼,缓缓走到杨洁面前,冷声在她耳边低语:“杨医生,今天的事,如果你敢对外人泄露一个字,下次见面,我就让你再也开不了口,懂?”
“懂,懂……”脸色惨白的杨洁连连点头,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个无比好看的男人离去。
夏曦若沉默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黯然看着前方,目光迷离。
来之前,她还曾想,自己或许会对杨洁做些什么过激的事情,然而,正如墨天翎所说,她真的不是那块料。
他早已关了车门,默然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看着傻傻出神的她。
此时,她寂静的眼眸中淡淡的忧伤如水般流淌,流淌进他心田,化作浓郁的墨,再难化开。
许久以后,他终于玩味轻笑:“夏曦若小姐,你发疯的样子可真是吓人呵。”
那天,见她恨恨的要去找冥逸寒拼命,他还怕她会被仇恨左右的失去理智,然而,现在他放心了,这个小女人善良的本性不会改变。
善良,一如他内心那逝去的人儿。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墨天翎脸上,他绝美脸上那对清冷却忧郁的眸子,总是轻易的就吸住她目光。
“是么?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她忙偏移了视线,避免与他对视。
只是眨眸间,他便仿佛看透了她心,淡然笑道:“可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就算你伪装的再像,也只不过是为了欺骗自己罢了。”
就像他自己,总是伪装的洒脱、伪装的清高,也只不过是为了骗过自己别再想那些过往罢了。可是,都过了这许多年,到头来,其实根本没有忘却掉什么。
笑容忽转苦涩,深吸一口气,他压抑了许多思绪,边发动车子便故作轻佻的问:“我冷漠吓人的夏曦若小姐,接下来去哪里呢?找周树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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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抗拒的沉沦
入夜,高大的男子,吹着欢快的口哨,用钥匙打开了自家的防盗门,牢牢将门关上,走进漆黑的客厅,打开灯,冷不丁发现沙发上正坐着个人。
“啊!”的慌叫一声,手中的医药箱重重摔在地上。
是这个女人!她不是死了吗?
见鬼了?
周树彬是医生,虽然不信鬼神之说,然而,此时正是初冬,他的房子没有供暖、又是采光不好的一楼,本来就透着种阴冷之气,而刚经历过一场悲痛变故的夏曦若,脸色苍白憔悴,在白炽灯的映衬下,更显的煞白如纸,将心中有鬼的他,吓得寒毛倒竖。
“周医生,你不记得我了?”夏曦若缓缓站起来,看着他,浓烈的恨意,凌厉的自水眸中绽放。
“记得,当然记得。”周树彬慌张的点点头。
“那就偿命吧。”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周树彬高大的身子剧烈抖了一下,惊愕的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双幽冷寒澈的眸子,脸瞬间扭曲的不成样子,颤声说:“你……是谁?”
话音刚落,右腿上忽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紧接着,整条右腿就失去了知觉,高大的身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腿,啊!我的腿……”周树彬躺在地上,双手抱住右腿,惊恐的看着这个幽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俊美清冷的太过脱俗,就仿佛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他冷着脸,只是这样站着,就给他一种无尽的压迫与威胁感,令他觉得无比恐惧。
“你的腿现在麻木了对吗?周医生,你中了毒,如果十分钟内不打解药的话,你这条腿恐怕这辈子都残疾了。”曦若漠然说着,冷冰冰的走了过来,站在墨天翎身边,低头看着周树彬,无尽的恨与痛,令她目光凌厉如刀。
一辈子残疾?!14885527
周树彬只觉得头皮发麻,想起曾经对夏曦若做过的事,怕是事情已经败露,心里更加着了慌:“夏曦若,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这是干什么呢?”
“无冤无仇?”夏曦若胸口剧烈起伏,恨恨瞪着他,冷声说:“周树彬,这句话我正想问你,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的宝宝?”
此刻的她骤然失了控,抬起小脚,狠狠踢在周树彬脸上,将他的眼镜都踢飞出去。
还想踢第二脚,却被墨天翎一把拉住。
她抬头看向墨天翎,两眼因为过度的愤怒与悲伤而潮湿。
“不怕脏了你的脚?”墨天翎打趣般笑笑,刻意的,将她向远离周树彬的方向拉出一小步。
从没见夏曦若这么失控过,也知道她有多委屈、多生气,然而,他还是不想看她打人,这,不是这样一个弱女人该做的事。这群人,究竟有多混蛋、多禽兽,将这么善良一个女人,逼成这个样子……
对曦若的疼,此刻,骤然化作对周树彬的恨,他面色忽冷,抬起一脚,狠狠朝周树彬两腿间踢下去。
“砰!”像是有什么被踢爆了。
“啊!”周树彬痛叫着,双手捂住胯部,身子蜷缩成一团。
而他,根本不理他的疼痛,有力的大掌,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硬生生拉起,冰冷威严的声音,犹如王者的命令:“说,为什么伤害她?”
寒澈的声音、刀锋般的目光,令周树彬心惊胆颤,连疼痛都顾不得了,慌忙回答:“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怜悯。”
“苏怜悯?”夏曦若蹲下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树彬。
“是,是她。是怜悯求我帮她的,我不帮忙她就要寻死,我……我怎么忍心不帮她呢?”
“你说谎!”曦若深深皱起眉头:“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呢?她甚至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况且,那个宝宝本来就是她帮冥逸寒和苏怜悯怀的,她完全没有伤害那个孩子的理由。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说谎。”
真的是苏怜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那个装疯卖傻的女人……夏曦若彻底懵了。
“夏曦若小姐,你说的是,我跟你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你呢,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现在还是单身,我不想变残疾……”
“住嘴!”墨天翎冷喝一声,周树彬立刻吓的闭了嘴。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曦若的目光仍旧狐疑。
“因为她爱冥逸寒,她怕你生下了冥逸寒的孩子,以后就算离开他,也少不了藕断丝连,所以才这么做。”周树彬认真的说。
那个女人爱冥逸寒?爱一个男人,还与其他的不止一个的男人发生肉-体上的关系?!夏曦若忽然茫然了:
“你呢?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我是她在大学里的男朋友,我爱她,所以,无论她需要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她。”说着,周树彬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温柔与自豪。
而墨天翎和夏曦若则同时瞪大了眼睛。
“唉,怪只怪天公不作美,她偏偏爱上了冥逸寒。为了长久留在冥逸寒身边,她委托我为她做了假精神病鉴定报告,与她合伙,一直欺骗冥逸寒,只要能帮助她,为她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求你们,把解药给我吧。”
原来,这就是真相。害她的,竟然是那个她曾完全忽略的女人。
“呵呵呵……”夏曦若忽然笑了,望着周树彬,漠然的眼中露出无限嘲讽:“周医生?你就是这样爱苏怜悯的吗?呵呵呵呵……”
这个男人应该不知道,他所爱的苏怜悯还与冥天澈有着令人不齿的感情牵连吧。
这又算是什么样的爱情呢?
眼前这个男人口中说着愿意为苏怜悯做任何事,而只是受到一点恐吓,就将她彻底出卖了。苏怜悯呢,真爱冥逸寒吗?真爱他,所以欺骗他、出卖他?
而冥逸寒呢,他一定是深爱着苏怜悯的,不然就不会因为她,而这样残忍的报复妈妈和她(曦若)了,被这样一个女人欺骗,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明明是笑的嘲讽,曦若却忽然莫名觉得伤感……缓缓起身,小手伸进口袋,关掉口袋里的录音笔。
刚刚的一切,她都已录了音,等一切时机都成熟了,这就是她复仇的工具。
“十分钟的时间快到了,求你给我解……啊!”周树彬话未说完,头部就被墨天翎打了一拳,昏迷过去。
墨天翎起身,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欧阳,过来帮我处理个人。”
……
处理完周树彬的事后,墨天翎带曦若吃过晚饭,将她送回新租的住处就离开了。
曦若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换上身宽松的睡衣,前脚刚踏出浴室,忽的撞上墨天翎直勾勾的目光。10sp9。
“你不是走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心猛的一跳,刚洗过的白嫩脸上笼了一抹俏红。
夜入走将欢。他竟还在愣愣的看着她,清冷澄澈的眸子里泛着种往常从未有过的光,似是中了邪般。
这处新的住处,隐秘而舒适。浴室门上是一个大大的窗,镶着一块磨砂玻璃,从外面看虽然看不清楚,但却能依稀看到模糊的影,难道他一直在看她洗澡吗?曦若的脸上更热了。
“我……”望见她更红的脸,墨天翎恍然回过神来:“我刚过来。”
才离开不久,他莫名的就想过来看看她,不想正望见她在洗澡,这一望便到了现在。
刚刚洗浴过的她,黑发尚湿,肌肤更显娇白胜雪,虽然只穿一身浅白色的睡衣,却如一朵水莲花般美而静雅。
他的视线便怎么也移不开,那身薄薄的睡衣下,她的身材偏偏又如此明显,竟令他沉寂了许多年的那种躁动,陡然泛动起来。
真的是刚过来吗?怎么他的目光如此闪烁?曦若羞涩而狐疑的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见他一步向他走来,着了魔一般的将她揽在怀中,低头便吻上她的唇。
她的身体如此柔软,而她的唇,又如此香甜,她潮湿的身上散发的那种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更是令他心乱恍惚。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如儿死后至今,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而今,体内潜藏的热血忽然沸腾,如火的热情一时间失了控,他纤秀的右手竟然在她柔软的左胸上游移起来。
曦若来不及挣扎,他柔软的舌已经侵入她口中,卷住了她香甜的小舌头,而他温柔的手,竟然在她身上油走。
这个绝美男人往常对她说话虽然也多有玩味之意,她却看得出,他从来都刻意与她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
而此刻,他竟然像是着了魔,他温柔的吻和抚-摸,都有种致命的魅惑力,他身上那种淳澈的味道,竟是如此美好。这样的you惑,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
一瞬间,曦若就感觉到一种麻醉与沉沦感,脑海里忽然空白了,恍惚的忽然就似忘却了一切,忽然就想在这种美好的温柔乡里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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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若,绝不再让你离开
夏曦若的意识,随着感官的麻醉感,趋于沉沦。
然而,就在此刻,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不可以,不可以……
猛的,她重重一把推在墨天翎身上,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不!墨天翎,别这样。”
她防备的瞪着墨天翎,眼眸中颤动着绯色的涟漪,心也还在剧烈的跳动着。
哪个女人,面对这样的you惑,还能把持的住?只是,她决不能这样随便,若是如此,她跟苏怜悯那种女人还有什么区别?
她果断的拒绝,如冷水般朝他当头浇下。10sp9。
看着眼前惊慌的她,他眼中那抹火焰顿时熄灭了,换上的,是深深的自责: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竟做出这样的事?
“对不起。”墨天翎有意无意的退后一步,眼中蓦地晃过一丝黯然。
那清冷璀璨的眸子中,悄然划过的那道失意,落入她眼中,竟显得如此清晰。她忽然深深感觉到了,这一瞬间,他在有意与她拉开的距离,亦感觉到,他内心深处那种挣扎。
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才能令洒脱的他如此无法释怀?
对他的责备此刻无声消解,夏曦若心里悄然笼上一种怜惜,收敛了方才的锐利,淡淡的说:“没关系。”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吻她了,第一次是在他因救她受伤,伤口洒了酒以后,苦痛难忍的他便强行吻了她;第二次是不久前,在树林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没有想太多;如果前两次都不是诚心,那么这一次算什么呢?情非得已吗……从来都是清高不羁的墨天翎,现在却像是个犯了大错的孩子,垂眸看着娇小美丽的她,忽然就很失意。
而她,此刻,已没有了那种往常与他在一起时的自然与从容,微低着头,似乎在闪躲什么。
一高一矮,两个孤单的身影,对面站着,各自逃避着、挣扎着,不敢面对彼此、不敢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失控的悸动。
“咔!”
门忽的被推开,卓远航望见房间里这一幕,俊美如斯的脸顿时一黑:“你们在做什么?”
眼前的夏曦若,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低着头,似是羞涩的站在墨天翎面前,湿漉漉的瀑发,垂在美丽的小脸上,却没有遮住她脸颊上那抹明显的红晕,他浅白色的睡衣上,还有明显的褶皱!
而墨天翎,正安静的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对劲。
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见他们都不回话,卓远航更恐慌的厉害,快速走进门去:“说话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曦若和墨天翎同时朝他看了一眼,都没有回答。
他们之间,竟像是有默契的,卓远航站在两人面前,带着浓烈的不安感,近距离的打量着他们,只感觉气氛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令他着慌。
忽的一把拉住夏曦若的小手,声音隐隐颤抖:“曦若,别怕,告诉我,墨天翎是不是非礼你了?”
夏曦若本就还带着红晕的脸,蹭的涨的更红,瞪起圆溜溜的眼睛,尴尬的看向墨天翎。
刚刚,那算是非礼么?
“呵,怎么?要做护花使者?卓远航,你这就不算非礼吗?”墨天翎勾起靓丽的唇角,玩味轻笑,直到此刻,才恢复了往昔的洒脱不羁。
曦夏个处官。“我……你……”卓远航结巴着放开夏曦若的手,无言以对,一双俊眼还是不放心的在夏曦若和墨天翎身上打量。
他当然是信得过曦若的,她相信她绝不可能主动与墨天翎做出出格的事。
但墨天翎这个神秘兮兮的家伙,跟曦若非亲非故,却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助她,虽然他表面上清高不羁总是一副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说不定心中对曦若有所企图,刚刚又是孤男寡女,卓远航担心,他可能强行对曦若做了什么。
只朝卓远航淡然一瞥,墨天翎便看透了他的心事,蓦地凝眸看向夏曦若:“放心,这个小女人又干瘦又柔弱,我对这种女人完全没兴趣。”
完全没兴趣?!那刚刚他那样对她算是什么呢?可是,他就算对自己感兴趣又怎样呢?夏曦若心中,倏然有些烦乱。
“最好是这样。”卓远航脸上这才露出一点喜色,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在夏曦若脸上,望着她娇怯模样,心砰然而动。
他的曦若干瘦柔弱?墨天翎这个清高孤傲家伙,果然没有眼光。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墨天翎淡淡问着,抬头,清冷的目光掠过夏曦若和卓远航头顶,投向窗外。卓远航看夏曦若时的那种温柔与宠溺,他每每看到,都会隐约觉得不舒服。
是的,他深藏心中的爱人,清纯静雅、端庄秀丽,而面前这个小女人,除了一双眼睛像她,其他的地方完全无法与她相比,所以,他该与她保持距离,再不要着了魔似的对她做出出格的事。
“唉,冥天澈有不在场证据,现在他反而要告我诽-谤他。”卓远航叹息一声。
那天,发现冥天澈杀了黑子后,他没有追上他,就报了警。今天,警察抓了冥天澈,并将卓远航传了去做调查。
审问过程中,冥天澈称黑子出事的时间,他正在夜玫.瑰酒吧喝酒,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警察去那家酒吧做了调查,酒吧的老板和员工们竟然都作证他当时就在酒吧喝酒,而且还酒后闹事打伤了酒吧的一名调酒师。
警察在现场取证过了,又没发现任何对冥天澈不利的证据,于是就释放了冥天澈。
而卓远航,则可能因“诽-谤”被告上法庭。
“那些证人被冥天澈买通了。”墨天翎淡淡的说:“你是他杀害黑子的唯一证人,以冥家的作风,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除掉。”
“那该怎么办呢?”曦若忙问。
低头,只见她眉头微蹙,一脸担忧焦急模样,墨天翎心中隐颤:“冥家的势力太大,现在你们斗不过他们,躲起来吧,去他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也只有这样了,送他们离开,远离这座城市里的是是非非。送她,离自己远远的,反正,随时都会有任务的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她;送她离开,这样,也省的再为躲避她而自寻烦恼……
……
身穿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的他,沉寂的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犹如一尊期盼至爱之人归来的雕塑。
忽然就起了风,馥郁的桃花芬芳飘入鼻息,沉入肺腑,勾起沉痛的心殇。
两年半了,他为她种下的桃树都已开花。夏曦若,若天堂有知,你可曾听到过,我的思念?为什么都已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再来看过我?
“少爷,少爷!”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陆小姚已跑到他面前。
“说。”他蹙眉,记忆里充满她的影时,最不想被打扰。
“你落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
“知道了。”冥逸寒不耐的摆手,示意她离开。
陆小姚转身,迈出一步,忽的又回过头来,犹豫不决的说:“额……是楚总打来的电话。”
这个丫头片子竟然偷看他的手机!冥逸寒瞥她一眼,起身向前走去。
看着冥逸寒孤寂的身影,陆小姚长长叹了口气。
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少爷像是变了个人,日复一日,很少有高兴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种忧郁与沧桑,就连他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里,也多了许多黯然,少了些精神。
本是个煞气逼人的家伙,却整天掉了魂儿似的,实在是令陆小姚觉得惋惜。
冥逸寒进了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回刚刚那个未接来电。
“逸寒啊,我今天下午和明天有件急事要处理,那份合同可能要推到后天签了。唉,你说啥时候有事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抱歉啊。”电话里传来一个颇显苍老的声音。
“呵呵呵,楚叔,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先处理你的事,合同的事往后推几天也不迟。”冥逸寒笑呵呵的说。
楚桥是本市元老级的知名企业家,他的实力也是同行中唯一能与冥逸寒相提并论的。冥逸寒与他在很多项目上都有合作,楚乔年过五十,为人又坦荡,所以冥逸寒敬他三分,从来都是以“楚叔”相称。
“呵呵,不会再推迟了,后天一定的,一定。”
“好,楚叔,我们后天见。”14885527
挂断了电话,冥逸寒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化作平素的忧郁,忽然就有些倦意。
径直上楼,走进那间卧房。
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他一直睡在这里――夏曦若曾经住过的地方。恍惚时、梦境中,总觉得她还在。
房间里,一切还是她离去时的布置,就连那部手机、那枚钻戒和那张写着永诀的书皮,他都按原样摆在茶几上,他相信,有一天她还会回来,取回她的手机,戴上他送的戒指,撕掉她亲手写下的诀别,瞪着精灵的眼睛,温柔的对他说:“冥逸寒,我没有离开你,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疲倦的双眼,渐渐迷离,熟悉的身影,再次自眼前浮现,冥逸寒伸出无助的双手,却怎么也无法将她抓住。
夏曦若,如果可以重来,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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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成蝶,卷 土重来
c市的夜,斑斓,魅惑。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弥漫着清透香醇的酒气;奢华剔透的水晶灯与灿烂的闪光灯交辉闪烁;国际巨星roselie现场弹奏着和弦的钢琴曲。
air-golden,绝对称得上是本市最高档的商务会所。
而今夜的主角,莫过于他――冥逸寒,这个名声享誉全球的商界大亨。
俊美如斯的他着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虽只是沉寂的坐在角落,也一样惹起众多名媛千金的偷眼和心跳。
面前衣香鬓影、蝶燕翩飞,而他,只顾垂头喝酒。
不为贪恋这满堂妖娆绯色,只为买得一醉,在这个他与夏曦若初见的地方。
昂头,饮尽杯中苦楚,这一瞬,视线中倏然映入一个熟悉的轮廓。
是醉了么,他凝眸细看,只见大厅入口处,那柔弱而静雅的人儿,在一名高大男子的陪同下,迈着舒缓而轻快的步子,蝶儿般,款款飘到大厅正中。
金灿灿的光线下,她美丽的小脸,随着她的走近,在冥逸寒眼中愈加清晰。10sp9。
沉寂的心,此刻骤然有种许久不曾有过的颤动,深黑色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两道璀璨精芒,放下酒杯,起身朝那白影迎上去。
灿烂的光线,有些晃眼,过于张扬的璀璨与华贵,令她觉得不适应,况且,这里,还承载着一段不堪的回忆。若是早知道楚浩南所谓的“让她开开眼界的地方”是这里的话,她绝不会来……
她正想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忽的挡在了面前。
她抬头,看清了这张脸,心骤然收紧,而脸上,却平静如常。
“夏曦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凝着浓黑的眉,垂头,深深凝视这张熟悉的脸,冥逸寒内心失控的激动与惊喜,令他高大的身子都颤抖。
眼前的她,身裹一身纯白色的晚礼服,不失清纯,亦增了几分成熟与妩媚,巴掌大的脸化了淡妆,蒲扇般规则而黑长的睫毛、清亮精灵的眸子、挺翘的琼玉般的鼻子、浅绯色的嘴唇,都显得这么可爱、这么美。
没错,就是她,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她变得比两年半前更美丽、更诱人了……期待的、欣喜若狂的看着她,然而,她回给他的,竟然是看神经病般的怪异目光。
“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她望着他,清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
熟悉的声音!
“夏曦若,以为这样就能骗的过我吗?”压抑了太久的思念之情,骤然失了控,他蓦地一把抓住她小手:“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14885527
因为太过激动,他语速极快,边说着,拉着她就向外走。
然而,没走两步,就感觉到手里的小手猛的向后一缩,自他手中抽离。
的市晶华辉。他转身,还想去抓她,她已向后一闪,躲在了身旁那个高大男子身后。
“哥,这个疯男人想非礼我。”细嫩的小手,抓住男人的手臂,两只水灵灵的眸子,迷惑而惊恐的瞪着冥逸寒。
她这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就仿佛,她与他,从未见过面。
表情可以伪装,而眼神,却很难伪装,难道她不是……此念晃过脑海,令他深深一颤,抓向她的大掌,无力的垂下。
“呵呵,妹妹,他可不是疯男人,他就是爸常提起的冥逸寒――冥总,冥总可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怎么会非礼你呢?”男子低头对这个抓着他手臂小女人宠溺的笑笑,随即,转向冥逸寒:“逸寒哥,你今天算是中了哪门子邪?我妹妹是长得俊,也不用这么失态吧。”
“她是你妹妹?”冥逸寒的眼睛紧紧凝起。
楚浩南是楚桥的宝贝儿子,冥逸寒和他很熟,但刚刚注意力一直在“夏曦若”身上,没时间理睬他,此刻,听到他与那个小女人以兄妹相称,顿时感到一阵冷意。
“当然!”楚浩南得意的笑笑,垂头,看向还在惊恐不定的抓着他胳膊的小巧人儿:“她就是我的好妹妹,莫茹初。茹初,别怕,他就是个外表冷漠的纸老虎,叫逸寒哥。”
楚浩南的妹妹,莫茹初!
冥逸寒内心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忽的被一盆冷水浇灭。恍然愣在原地,看着这个叫莫茹初的女人,内心一片荒凉。
难道,真的不是她吗?可是,这两年半中,这张娇美小脸,在他梦中.出现过千百遍,他怎么会认错呢?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似的女人?
“你好,逸寒哥。”恍惚中,他看见她张开小嘴,发出好听的、熟悉的声音。
“呵呵呵……”他干笑一声,漆黑眸中,倏的涌出无限忧郁:“可不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呢,莫茹初小姐?”
悠然走向前一步,躬身,飒然向她伸出右手。
怎肯这么轻易就死了心,要与她靠近,仔细的将她看个清楚。
这一刻,偌大的宴会厅中,众多千金名媛的目光几乎同时投过来,惊奇的、艳羡的、不解的、嫉妒的,毫无遗漏的定格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那个小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站在她们这些姿色出众的群芳艳蝶中,甚至都会被人误认为是个毫不起眼的服务生,而犹若王子的他,喜欢的竟是这样的类型?!
而,接下来,更离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小女人,竟不知好歹的后退一步,显然是拒绝了他的邀请!
“不好意思,冥总,我不想跟你跳舞。”她昂着小脸,语气漠然而微显高傲,纵然与冥逸寒如此靠近,表情里、眼神中,都不表现一丝异样。
“呵呵呵……莫茹初小姐,你的个性跟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像。”他试探的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只要她的眼神有一点异常,他就能敏感的捕捉到。
而就在此时,他的视线却被楚浩南挡住了。
“你说的是那个姓夏的女人吧,逸寒哥,那个女人不是两年半以前就烧死了吗,想靠近我妹妹,找点别的借口吧。”楚浩南说完,忙拍拍身旁人儿的肩膀,轻声说:“茹初,我教你跳舞吧。”
楚浩南不经意的言语,却如一记重拳般,狠狠捶在冥逸寒心上,骤然痛醒了,俊美的脸,痛楚的扭曲,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楚浩南呵护的拉着那个小女人步入舞池。
恍惚中,就见她回过头来,目光匆匆在他脸上瞥过,怜悯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比可怜的人。
这个男人,该是单纯的恨她的,可是为什么,他看到她的第一眼,目光不是恨,反而是一种强烈的欣喜与期待?他该是希望她死的,可是,为什么听到楚浩南提起她死去的消息,他反而变得如此的落魄与忧郁?
“浩南哥,我怎么觉得冥总这么怪呢?”她昂起头,事不关己般的语气与目光。
“他就这样,死了个女人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别理他,茹初,别紧张,放开了跟着我步子走。”楚浩南轻轻握住曦若双手,小心翼翼的指引她迈动舞步,刻意的向冥逸寒看了一眼,得意的对他挤挤左眼。
茹初刚来c市不久,当然是不知道冥逸寒从前的事的。是的,冥逸寒以前那个女人的确跟茹初很像,所以,他更不能给冥逸寒接近茹初的机会。
死了个女人,就变得神经兮兮?可是,不正是他派人去杀“那个女人”和她的妈妈的吗?这个残忍的男人,又在演戏给谁看呢?往昔惨痛的一幕幕,浪涛般袭来,深藏住嗜心的痛楚,她娇美的小脸上,不流露一丝情绪。
是的,她就是夏曦若,却再也不是,那个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夏曦若!
两年半了,她已经准备好了。以“莫茹初”这个假名卷土重来,就是要让站在不远处的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和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莫茹初,莫再如当初般,总是轻易就被傻傻欺骗……
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和楚浩南在舞池牵手学舞,冥逸寒心中,蓦地生出一种久违了的嫉妒,俊美的脸上,不觉笼上一层冷意。
“冥总……”一个娇怯的身影倏地在身侧响起。
冥逸寒循声望去,见一个身裹浅蓝色旗袍的年轻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对他羞涩的笑着,雪白的脸上笼着明显的潮红。
“嗯?有事?”他淡淡的说。
“冥总,我……可以跟你跳支舞吗?”女人期待的看着冥逸寒,因为紧张,笑容有些僵。
冥逸寒不耐的蹙起浓眉,抬手,想让她走开,然而,此刻,眼角余光中又晃过舞池中楚浩南教那个小女人跳舞的亲密画面,想要挥退女人的手,蓦地张开,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
“当然可以。”嘴角勾出一个深意的弧线,拉着还在花枝乱颤的女人便进了舞池,牵引着她,踏着洒脱飘逸的舞步,到了“莫茹初”和楚浩南身旁。
“美女,愿意帮我个忙吗?”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比大厅中的钢琴声还要好听的声音扑她满脸。
“嗯,愿意,我愿意。”女人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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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太苦太累
“好,帮我缠住那个男人。”他抬眸,向着楚浩南的背影连眨两下眼,紧接着,轻描淡写的将柔弱无骨的她一推。
“啊!”女人趔趄着,朝楚浩南和夏曦若中间倒去,正将两个人隔开。
“小心点。”楚浩南忙放开夏曦若的手,大掌扶住这个突然闯来的女人的瘦肩。
而她,却趁机抬起双臂,勾住他脖子,妩媚的笑:“帅哥,跳支舞?”
“呵呵,我有舞伴了。”楚浩南爽朗的笑笑,扭头去找曦若,却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的冥逸寒已拉住她手,将她拉入怀中去了。
“茹初……”楚浩南扭头想去拉曦若,脖子却被那个女人搂的更紧。
“暂时换一下舞伴而已,帅哥,别这么小气嘛。”
楚浩南无奈的撇撇嘴,双手已被贴在身上的女人抓住,带着他在舞池中轻舞起来。
这里是本市最高档的商务会所,来的,多半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楚浩南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失了风度,于是哑巴吃黄连的和女人跳舞,两眼却时不时干巴巴的瞪向夏曦若和冥逸寒。
这个男人,紧攥住夏曦若两手,将她双臂展开,强行令她摆出一个与他共舞的姿势,任她如何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冥总,我不会跳舞,请放开我。”她抬头看着他,目光厌恶而-愤怒。帮好描紧他。
过了这么久,这个可恶的男人,还是这样蛮横无理。
“呵……”冥逸寒勾唇,纵然笑的邪肆,却仍旧有种淡淡的忧郁掺杂其中。
心病不除,便再也无法像从前般不羁:“夏曦若,还伪装什么呢?你身上的气息骗不了我。”
她身上,有种特有的幽香,与当年那个小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相貌可能相同,声音也可能相同,但是怎么可能连身上的气味都一样呢?”
他低头,鼻尖几乎凑到她肩头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自她耳边柔声低语:“小女人,回来吧,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得起,都会给你。”
磁性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深情,如蛊惑人心的咒语般传入耳中,鼻息间,是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和浓烈的男性气息,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这样的感觉,令她脑海中忽的泛起曾经那些与他靠近的画面,心,狠狠一颤,蓦地用力将他推开,提高了声音:
“冥总,请自重!”
与他靠近的感觉,太糟糕!
转身,快步向舞池外走去。
“喂,站住……”冥逸寒慌张的伸手,向她抓去,正抓住她雪白礼服。
他太过急切的想将她抓回,而她,又那么着急的想要走远,相反的两股力量的牵扯下,只听“嗤”的一声,她纯白色的礼服被扯开,自后颈至腰部的大片肌肤,顿时绽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偌大的宴会厅中,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当前的动作,朝这个走光的小女人看过来。
无尽的羞耻感,如冰冷的潮水将夏曦若淹没,此情此景,令她骤然回想起与他初见的那次。
那时的他,亦是无情的撕破她的礼服,强行掠夺了他的清白……恨意令羞耻感,雪上加霜,她转身,狠狠一巴掌朝冥逸寒的俊脸甩下去。
“啪!”
这瞬间,连钢琴声都停止了。
“冥逸寒,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男人。”冷声说完,她双手紧抱在胸-部,以免礼服掉落,狼狈的跑出了舞池。
“逸寒哥,你太过分了!”楚浩南愤愤的抛下一句,快步追到夏曦若身后,脱下外衣,遮挡在她身上,护送她离开了这个奢靡的地方。10sp9。
这个据说很难被女人打动的冥总,刚刚非礼了一个资质平平的女人!
非礼不成,还反被打了一耳光!
而他,竟然看不出生气,还站在舞池里望着那个女人离去的方向发呆!
这世界,怎么了?
一群人,望着那个伟岸尊贵的身影,合不拢嘴。14885527
脸上,犹且火辣辣的痛,而他,没有怨恨、没有生气,情绪平静的反常。
小女人,如果真的是你,挨你一耳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失神片刻,他迈开步子,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从容的走出了舞池。
……
楚浩南前脚刚踏出这座居民楼的走廊,就看见那个手捧鲜花走过来的男人。
他耸了耸肩鼻子,踏向前一步,挡在男子面前:“喂,卓远航,我妹妹正心烦呢,你最好别去烦她。”
两周前,楚桥将莫茹初带回c市的时候,楚浩南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她长得这么可爱,又这么投他脾气,楚桥吩咐他照顾好她,他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乐意。
而眼前这个人模人样的男人,卓远航,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几乎是天天纠缠着茹初,令他很恼火,然而,茹初又说,这个男人是她好朋友,他也不方便跟他翻脸。
“哦?她怎么了?”卓远航清澈的眉宇间,流溢出浓浓的关切。
“茹初有我照顾,不用你操心,喂……”楚浩南正说着,却见卓远航绕过他,一溜烟的上了楼去。
转身,想跟着上楼,然而,左脚刚踏上楼梯,却停住,对着那匆匆的背影大声喊:“卓远航,大晚上的你去她房间里算什么?喂……站住!我警告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其实是想跟上去的,可是,他将茹初送回房间后,她便委婉的将他请了出来,再回去岂不是又掉面子又惹她厌烦。
冥逸寒、卓远航……这群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偏偏都想打茹初妹妹的主意!
楚浩南跺跺脚,惴惴不安的走到停在楼下的车旁,钻了进去。他决定在这里等,如果半小时后卓远航还不出来,他就上楼去“请他离开”。
她已换上平日喜欢穿的休闲裤和薄毛衣,站在窗前,远眺前方那座彩灯闪烁的大厦。
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排解内心的烦恼。
“扣扣……”
舒缓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啊?”她缓缓转身,看向门处。
“叩叩叩扣。”
没有回答,只有依旧温和的敲门声。
大概猜出了是谁,夏曦若快步走到门口,“咔”的将门拉开。
几乎是门打开的同时,一束鲜艳的蓝色妖姬便扑入她怀中。好闻的芳香扑入鼻息,令她烦闷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
“喜欢吗?”他已走进来,轻手带上门,自然的站在她面前。
这么美的花,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然而,她却摇摇头:“远航哥,我不会要的,以后别再买了。”
抬头,望见他温润的笑容、宠溺的目光,她内心便泛起那种强烈的自责。
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她与他,一直躲在异地。是他,守护她、照顾她,细心的给予她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帮助。
不求回报、不离不弃。
而她,面对他一次次真情的表白,能给他的,只是屡屡拒绝,屡屡令他失望。
蓝色妖姬,代表刻骨铭心的爱情,她,不能要。
“呵呵……”他无谓般笑笑:“都买了,扔掉不可惜么?”
他的声音虽是平静的,曦若却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低下头,只觉得手中的鲜花无比沉重。
敏感的感觉到她的歉疚,卓远航心中不觉开始自责:“放在窗台当摆设吧,也挺好的。”
洒脱一笑,纤长的手指,轻勾起她下巴:“一束花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呢?乖,笑笑。”
这束花,虽是他精挑细选,虽代表他一片真心,但若不能令博得她的开心,反令她愧疚的话,他宁愿她当垃圾扔掉。
“呵呵……”她抬起头,不自然的笑笑:“远航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就是过来看看你。”他温柔笑着,忽的注意到她眼中那抹伤楚,心,隐隐一痛,手臂伸出,呵护抓住她空闲的左手:“小若,嫁给我吧,一个人太孤单、太辛苦。”
第三十三次求婚!
而她,看着他,不说话,亦委婉的表示,第三十三次的拒绝。
卓远航的心,也第三十三次的被刺痛,温柔的眼眸深处,掩藏着无尽的失落。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拒绝他,要他别等了,去找他所喜欢的女……这些对他无效的话,她都已懒得再说,而他,却这样穷追不舍的跟了她两年半,就连她重回这座危险的城市,他也毫不犹豫的跟了回来。
这个男人,对她这么温柔,这么执着,而她,却将他一伤再伤。
“远航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除了婚姻和爱情。”她抬头,轻声安慰。爱情那样东西,在两年多前,就已经死掉了。
“呵呵呵,这是你说的,可别反悔。”卓远航强自洒脱的笑,忽的将她揽在怀中,璀璨的眸子里骤然绽放出无限的情愫:“曦若,既然你不能给我你的爱,就把你的人给我,不能给我婚姻,那就为我生一个宝宝。”
这两年半以来,她总似揣着什么心事,任他如何的付出、如何的用情至深,都无法打动她的心。
她的心,似乎被一层坚冰笼罩了,任他怎么想去温暖,都无法融化。他似乎,再也无法进入她心中――
爱一个人,真的好苦好累!
怕她热、怕她冷,怕她伤心难过,怕一不小心,她就再一次从他身边溜走。
“曦若,我们有了孩子,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颤声说着,垂头,吻向她的樱桃红唇。
“咔!”
门忽的被推开。
夏曦若和卓远航同时向门口望去,见是冥逸寒,脸上同时露出惊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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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靠不住的男人,你敢要吗?
冥逸寒迈着沉寂的步子走进房中,看着卓远航和夏曦若,目光冰冷。
眼前,卓远航正紧紧搂着那个女人,看样子是想吻她,而这个小女人,右手捧着那束鲜花,安稳的沉在他怀中,似乎很顺从。
如果他来的再晚一秒种,卓远航就该吻上她的嘴唇了,那么接下来他们会继续做什么……
“怎么,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一种熟悉的嫉妒感,令他声线冰冷:“夏曦若,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想死不承认吗?”
自air-golden离开后,他一路跟踪楚浩南的车到了这个小区,远远望见楚浩南和“莫茹初”上了楼,便让司机小刘装作是这座楼上的居民,跟在他们身后,查明了她所住的房间的门牌号。
不久前,他在车中看见卓远航和刚下楼的楚浩南打了个照面,然后匆匆上了楼。本想避免与楚浩南见面,等他离开了再上楼的,然而,等了好一阵儿,却不见楚浩南发动车子,于是,心急难耐的他,便在楚浩南眼皮底下上了楼。
此刻,望着眼前这一幕,他虽是嫉妒的,内心更多的却是欣喜。
深澈的眸子里,冷意与激动明显交织着,快步走到夏曦若面前,抬手就去抓她:“夏曦若,跟我走。”
大掌在接触到她手腕之前,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扼住。
“别碰她!”本就心情压抑的卓远航,望见这个昔日的仇人,更增愤怒,重重一拳打在冥逸寒脸上。
冥逸寒连连后退两步,抬手,抹去嘴角流下的那条血线,不屑的冷笑:“卓远航,要打架,我们改天。”
冰冷的视线,匆匆在卓远航愤怒的脸上划过,落在夏曦若脸上:“小女人,现在我只想跟你把话说清楚。”
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曦若,卓远航更加愤怒不堪:“冥逸寒,你这个混蛋!”
咬着牙还想去打冥逸寒,攥紧的拳头,却被她小手轻轻拉住。
“远航哥,冥总好像对我有些误会,我们不如趁现在都说清楚吧。”她抬起小脸,对卓远航温柔笑笑,在冥逸寒的位置无法看到的死角,用左眼对卓远航使个眼色。
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卓远航紧绷的全身,缓缓放松,低头望着她,声音柔和下来:“对不起,茹初,是我太激动,吓到你了。这个男人乱闯你房间,连门都不敲一下,还想对你动手动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远航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事。”
她声音如此柔和,看卓远航的眼神,也如此深情缱绻,将站在这里的冥逸寒,完全忽略,就仿佛他只是一个形同虚设的木偶。
看着这一幕,冥逸寒更觉烦躁不安:“有意思呵,以为你们这样一唱一和,就能把我骗过?两个人,相貌相似,这是巧合,声音可以相同,也是巧合,身上的气息相同,这,也可以算是巧合……那么,莫茹初小姐,你告诉我,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又素不相识的女人,是同一个男人的女朋友,这也能巧合吗?”
逸冥正冷子。声音落下,他已走到夏曦若面前,垂头,紧盯着她双眼,急切的想从她眼中读出答案。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她的紧张与震惊。
“你说什么?”她瞪圆了大眼,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冥逸寒,随之看向卓远航:“远航哥,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颤抖的声音里,含着浓郁的惊慌与失望,仿佛真的对卓远航的从前一无所知,这,令冥逸寒忽然感到一阵冷意。
“茹初,这……是真的,我以前有个女朋友,跟你长得很相似,但是后来,她死了。”
冥逸寒的头部,如遭重锤,痛苦的皱起眉,看看卓远航,又看看夏曦若,而他们,面对面站着,一个焦急解释,一个伤心质问,真真切切的是一对闹了感情纠纷的情侣。
“所以,你找到了我?所以你说你喜欢我,只因为我长得像她?”她仿佛哭诉的声音,说明她真的伤了心。
冥逸寒的心,在此时,深深被刺痛。
“是。一开始我接近你,因为你长得像她,但是,后来却不一样了,我渐渐发现你的好,渐渐的爱上了真正的你,而不是因为你像她。茹初,请原谅我好吗?我不是有意想隐瞒你,只是……”
“只是想欺骗这个单纯善良的莫茹初小姐!”冥逸寒忽的冷声将卓远航的话打断,现在,总算清楚了眼前的莫茹初并非他要找的她,彻底失望了,心,凉透了,灵魂,仿佛在这一瞬间,就被抽空……
转头,看向夏曦若,嘴角,扯开仓冷的笑:“呵呵呵……莫茹初小姐,他能忘掉以前的她,将来,也一定会忘掉你,这种靠不住的男人,你敢要吗?呵呵呵,呵呵呵呵……”
哀沉的笑声,仿佛绝望的悲歌,令人觉得凄凉。
卓远航愤怒的看向冥逸寒:“冥逸寒,你别太过分。当年,是你拆散了我和曦若,现在难道还想把我和茹初也拆散吗?”10sp9。
“还没追上,谈什么拆散不拆散?”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下一秒,身材高大的楚浩南已走进门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卓远航:“我妹妹又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得意什么呢?”
卓远航心中的痛被牵起,清隽的脸上,露出真实的伤楚之色。是的,两年半了,她从没有答应过他。
“逸寒哥,你是觉得在舞池里做的过分了,来跟我妹妹上门道歉了吗?”楚浩南半玩笑半认真的看向冥逸寒。
而冥逸寒只是冷冷瞥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向门外走去。
一进门时,虽然撞见卓远航正想亲吻莫茹初,但他也隐隐看出,他们之间还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只是,当时没有多想。而此刻,听楚浩南说出,他才确定,卓远航现在正在追莫茹初。
如果莫茹初真的是夏曦若的话,那么,在两年半前,她离开他之后,就该重新回到卓远航的怀抱了吧,那么,他们也该结了婚、有了孩子吧,怎么可能,直到现在,卓远航还在追求她?
所以,莫茹初不是心中的她。
她离去的这些日子里,他从没有像在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的那段时间中那样激动、那样心存希望过,以为,自己苦苦的相思得到了上天的垂怜,终于将她送回了自己身边……
原来,不过又是一场美梦。
现在,梦醒了,他得到的,只是更多的忧郁与失落。
“逸寒哥,有时间去我家玩哈,不送你了。”楚浩南对着冥逸寒的背影喊一声,忽的又看向卓远航,眉头不禁皱起:“这么晚了,我妹妹要休息了,请吧。”抬手,指向门外。
卓远航无奈的舒一口气,向曦若看去,见她正看着冥逸寒的背影,呆呆出神。他心中隐隐晃过一丝忧虑,却没有表现,只是柔声说:“茹初,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哦。曦若恍惚的点点头。
“妹妹,我也走了,晚上记得把门锁好,省的再有居心不良的人闯进来哈。晚安。”楚浩南笑呵呵的招呼一声,抓住卓远航的胳膊,拉着他就出了门。
“砰!”
门被重重摔上了,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她手拿那束蓝色妖姬,呆呆站在门前,深深蹙着眉,努力的想将那个身影挤出脑海。
为什么,那个男人离去时,会那样失落?为什么,他看的的目光,总是忧郁的?为什么,面对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内心深处,还是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刚刚,远航哥与她演的很默契、很逼真,那个男人,该不会再怀疑了吧,这样,她就能安心的进行她的复仇计划了。
两年半了,这九百多个日夜里,悲恸的往事,如噩梦般缠绕着她,令她白日里不得安宁,晚上不能入睡,现在,他与她之间,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
白色的大理栅栏,在青草地上,围成一个近百平米的规则圆圈。
冥逸寒站在里面,早晨的阳光,映出他孤单寂寥的身影,投在那块墓碑上。
风,刺痛了双眼,模糊中,墓碑上她的照片,永远都那么美,好像是活生生的。
夏曦若!
两年半前,他亲自为她立的碑。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轻步出了栅栏,又走出几米远,才拿出电话,望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浓眉微微锁住,接起。
“逸寒,最近好吗?”婉转轻柔的声音。
他淡淡的问:“还好,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你了。逸寒,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我真的好想你,今天有时间吗?”14885527
“我最近很忙,改天再说吧,怜悯,照顾好自己。”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苏怜悯在一年半前就康复了,他便将她送出了冥家大院。按照曾经的预想,他是该娶她为妻,这辈子为她负责的,然而,心中却有种情绪阻挠他,没有那样做。
嗡嗡嗡……刚放进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他脸色忽冷,拿出手机,刚想挂断,却见是王峰的电话,迅速接起。
“总裁,我查清楚莫茹初的底细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
“快说!”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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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摆下一场鸿门宴
“总裁,莫茹初的祖籍是s省a市的,她的父母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楚桥不知道怎么跟她认识的,半年前,把她认作了义女,两周前,刚把她从a市带到这里。”
“她的户籍和身份证都查过吗?”冥逸寒边走边说。
“因为她父母死去多年了,户籍已经销了,没法查到。她的身份证,是真的。”王峰的声音传来。
“还不够,继续查。”冥逸寒冷声。
“额,总裁,你究竟想要知道她的什么呢?”
“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挂断电话,冥逸寒快步朝那座两层小楼走去。
s省a市,那个偏远贫困的城市,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本来就有两个女儿的楚叔,竟然从那个地方认了个义女,实在是蹊跷。
况且,身份是可以作假的。昨晚回来后,他将遇见“莫茹初”的画面,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没有找出任何破绽,但他还是不死心。
是的,他看到的所有表象,都无比清楚的说明,莫茹初不是她。可是,他靠近她时的那种感觉,与靠近夏曦若时,太相似。
他会继续追查下去,爱情的剧毒,令他疯狂。
“陆小姚,给我过来!”望见在院子里折桃花的陆小姚,他远远的就喊。
陆小姚一溜烟的跑过来:“少爷,什么事?”
抬起头,隔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看向冥逸寒的脸,微微怔了一下。今天,少爷竟然少有的精神奕奕,这两年半中,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不禁一乐:“少爷,遇到什么大喜事了?”
“你去安排一场午餐,明天中午我要在我们家招待一个客人。”冥逸寒眯起漆黑的眸子,看着远方。
“好嘞,少爷,谁的来头这么大,要提前一天准备?还有,要什么样的标准呢?”陆小姚笑嘻嘻的问,难得今天冥逸寒这么爱说话,她便也想趁机多与他说几句。
“一切照你喜欢的标准安排。”
“我?”陆小姚瞪大了眼。
冥逸寒垂眸,不动声色的看着陆小姚:“明天我要宴请夏曦若。”14885527
“曦若姐?!”陆小姚的眼睛瞪大更大。
“到时候,给我把眼睛瞪得像现在这样大,仔细看清楚。”
少爷是在开玩笑的吧,可是,他的表情和语气怎么都这么严肃?少爷不会是疯了吧?陆小姚禁不住一颤,慌张的说:“仔细看清楚什么?”
“你先去准备,有空再跟你细说!”沉声说完,冥逸寒快速走进大厅,上了楼去。
她要摆下一场鸿门宴,让那个女人原形毕露。
“额,呵呵……我这就去,这就去。”陆小姚干笑着,说着去,却愣在原地,看着冥逸寒的背影,神色担忧。
或许,该给周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给少爷做一下精神检查了。
……
着装干净整洁的伟岸身影,在两名高级秘书的陪同下,卓然穿过一尘不染的走廊,从容的走进会议室。
“楚叔,让你久等了。”冥逸寒礼貌而不失威仪的笑着,望见坐在楚桥身旁的那个娇小身影,笑容微微一僵,随即不动声色的变回自然。
竟然是这个女人,莫茹初。
此刻的她,上身穿着高档的黑色西服,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颈部一小片美好肌肤得体的显露,乌黑的黑发,在头顶盘起略显成熟的随云髻,更显得娇美动人。
察觉到他正看她,她浅浅一笑,优雅而从容。
冥逸寒的心,砰然颤动。
“呵呵,逸寒啊,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本来是前天该签的合同,被我拖延了两天,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女兼我的高级助理,莫茹初。”已经站起来的楚桥笑呵呵的拍拍冥逸寒的肩膀,又看向夏曦若:“茹初啊,他就是逸寒,冥总。”
“干爹,我们见过了。”她缓缓起身,微笑着看向冥逸寒:“是不是呢,冥总?”
她淡然的举止,大方而动人的笑容,就仿佛,昨天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见多识广的冥逸寒,此刻却如见了鬼般,有些木讷了:“呵呵,当然,当然。”
寒暄过后,大家都坐下来,走签合同的程序。
冥逸寒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对面的她身上,只见她,浅笑嫣然,一举一动,都这么优雅、这么得体。
她,可能是那个精灵顽皮,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夏曦若吗?
此刻,连冥逸寒都开始质疑,情绪低落的将目光自她身上抽离,却蓦地发现,左手边他公司里的两个部门经理也在盯着她发呆,他内心,忽的泛起一股强烈的酸意与愤怒。
“冥总,请签字。”他正出神,她清婉的声音已想起,稚嫩的小手伸过来,将那份合同书递向他。
“好。”他莫名愤懑的盯了她一眼,接过合同,落笔很重。
很顺利的便签完了合同,寒暄过后,冥逸寒便送夏曦若和楚桥出了会议厅。
冥逸寒一直将楚桥送到车前,车门打开,楚桥先上了车,夏曦若正要往车里钻。
冥逸寒却忽的挡在了门前,满脸堆笑的看向她:“莫茹初小姐,我对我昨晚的失态表示很抱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特意在家中为你备了一场午宴,不知道莫小姐肯不肯赏脸,接受我的道歉呢?”
午宴?道歉?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貌了?夏曦若心中疑惑,却依旧平静的看向他,对上他眸子里那道狡黠的光芒,心不觉一颤,不动声色的笑:“冥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明天还要工作,实在是不巧啊。”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安什么好心呢?况且,她曾经发过誓,那座院子,她再不踏进一步。
“呵,这样说可真是可惜了,唉。”冥逸寒夸张的叹息一声,有意无意的看向正疑惑的在车中探出头来的楚桥。
“嗌,曦若啊,既然是逸寒的一片心意,就别拒绝了,明天我放你一天假,好好准备一下,也算是去逸寒家看看他的豪华别墅,开开眼界。”楚桥语重心长的拍拍夏曦若的肩膀。
夏曦若心一慌,忙说:“可是,我……”后话还没说出口,肩膀忽然被冥逸寒拍了一下。
“呵呵呵,既然楚叔都这样说了,莫茹初小姐,我们不见不散。”冥逸寒说完,迅速弯下腰,看向车中的楚桥:“楚叔,一路平安。”
说完,起身,邪肆的看了夏曦若一眼,对他勾唇一笑,快步远去。
夏曦若上了车,表面平静如常,然而,想着冥逸寒那颇有深意的笑,心中惴惴不安。
她知道,明天,绝不是一场简单的午宴,她必须小心翼翼,绝不可以露出一点破绽,如果被那个狠毒的男人识破了身份,她非但报不了仇,而且很可能会自身难保。
……
豪华的轿车,平稳的在寂静的道路上行驶着。10sp9。
裁总么知省。夏曦若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看着那座大院,内心,波澜四起。
冥家大院,这个她曾发誓再也不踏进一步的地方,承载了她太多沉重的记忆。
轿车驶入院子里的一瞬间,过往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晃过,令她仿佛回到从前,恍然失神。
“莫小姐,下车吧。”
听到司机小王的声音,她才猝然回到现实,礼貌的应了一声,下了车,馥郁的芳香,即刻充斥了鼻息,令她一时间有种意外的惊喜感。
那年,那个男人所种的满园桃树,此时都已长到了一人多高,在这个时节,偌大的院子里,遍地桃红,与她离开时,全然不是一副模样。
“曦若姐?”惊诧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夏曦若循声望去,正对上那只黑框眼镜,淡然笑笑:“小姐,你认错人了。你是?”
“……”陆小姚瞪着小眼走过来,围着夏曦若打量了一整圈,才狐疑不定的说:“额,我叫陆小姚,你就是夏……额莫茹初小姐吧,少爷在等你呢。”
说完,拉住夏曦若的胳膊,拽着她就往屋里走。
“陆小姐,你可真有意思。”夏曦若自然的笑笑,从容的随陆小姚穿过客厅,走向餐厅,到了餐厅门口,望见满桌的绚烂,登时愣住了。
餐桌上,摆着果盘、糕点还有几样炒菜,琉璃碗盘上放着银质刀叉,薄润的高脚杯中盛着妖娆红酒,明亮光线下,满桌的璀璨色泽,撩动人心。
而着装工整的冥逸寒,正站在桌前,浅抿着菲薄的唇,流光之中,英俊的令人觉得迷惑。
可是,就是这样一副魅惑人心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无比狠毒的心……夏曦若暗暗提醒着自己,迈着平常的步子,优雅的走了进去。
“莫茹初小姐,你肯赏脸,真是我冥逸寒莫大的荣幸。”他别有深意的笑着,缓缓走到夏曦若身旁,骨节分明的右手,向下一指:“请。”
“冥总,你可真客气。”她浅浅一笑,不客气的坐下,表面,如此平静自如,而心弦,却绷得很紧。
眼前这个男人,从她进门开始,目光就从没自她身上离开过,而且,他看似礼貌的每一个举动中,都仿佛别有用意,令她倍感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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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试情
夏曦若刻意保持着到陌生人家的几分拘谨,表现的从容而自然。
她低头吃饭,但她知道,那两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她稍有不慎,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看穿。
安静的餐厅中,忽然只剩下清脆的餐具碰撞声,和细微的咀嚼声……
这样的情景,令她忽然觉得回到了从前,三个人,就这样坐着,只有陆小姚时不时的嘀咕几句,而她与他,总是那么沉默、那么尴尬。
“呵呵呵呵……”某时,陆小姚忽然怪异的笑起来。
夏曦若只感到一阵惊悚,抬起头,不期望见冥逸寒正在对陆小姚使眼色,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本就防备的心,更加收紧,她假装疑惑的看向陆小姚:“陆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忽然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是好温馨啊。”陆小姚没头没脑般笑着,一双滴溜溜的小眼,始终盯着夏曦若的脸看。
曦若自然的笑笑:“陆小姐又机灵又有趣,冥总可真是有眼光,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
“噗!”
陆小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红酒险些喷出来。捂住小嘴,惊愕的看看夏曦若又看看冥逸寒,眼镜都歪到了鼻子上。
“怎么,我说错了吗?”夏曦若不解的看向冥逸寒,对上他深邃而沉寂的目光,心隐隐一颤。
这个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变冷,可是,冥逸寒,这不是从前了,你面前的,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欺凌的夏曦若……暗暗吸一口气,她以从容面对他的冷。
这个女人,是真的连他和陆小姚的关系都不知道?冥逸寒的心,此刻冷若冰霜,默然凝视她双眼,只想分辨出她言语中的真假。
一时间,两个人隔桌对望,场面异常尴尬。
曦夏吃她陌。“当然不是了,莫茹初小姐,少爷可是有女朋友的哦。”陆小姚扶扶眼镜,暗暗对冥逸寒眨眨眼:“来,吃菜。”说着,利索的夹起一棵炒油菜放进了夏曦若碗中。
“呵呵,谢谢。”曦若礼貌的笑笑:“可是,我不喜欢吃油菜。”
“额,没事,没事,我喜欢吃。”陆小姚裂开嘴笑笑,又从陆小姚碗中将油菜夹回,一口塞进嘴里。
这一刻,冥逸寒的心,更加冰冷起来。
夏曦若最爱吃的就是油菜,而眼前这个女人,就算是在伪装,怎么可能小心到连这样的小细节都在意。14885527
刚刚,她问陆小姚与他之间的关系时,他就注意到,她的神色很自然,自然的,令他发慌。凝眸,他仔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隐隐作痛。
“我吃饱了,冥总,谢谢你的招待。”她放下碗筷,微笑着看向脸色反常的他。
“应该的。”敛起眸中的失意,他慵懒的勾唇:“莫茹初小姐,不嫌弃敝处的话,在这里休息会儿再走吧。”
她深藏着心中的压抑感,客气的与他对视:“不了,冥总……”
曦若正说着话,右手忽的被一只小手紧紧拉住了:“茹初姐,我跟你很投缘,我想跟你交朋友,走,到我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陆小姚乐呵呵的说着,拉着她就往外走。
“好吧。”曦若无奈的点点头,随她出了餐厅。
过了这么久,这个小跟屁虫还是顽皮的跟孩子一样,好像永远都长不大。
她正想着,已经被陆小姚拉着走向了那个旋转楼梯,径直往上走。
不对,陆小姚住的房间在一楼!
曦若忽然觉得不对劲,然而,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平静如常的和陆小姚上了楼。
“蹬、蹬、蹬……”
身后倏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头,竟发现冥逸寒也上了楼梯,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
夏曦若的心猝然收紧,微笑道:“陆小姐,冥总也要去你房间吗?”
“怎么会呢?他应该是回他自己房间午休吧。”陆小姚回头看冥逸寒一眼,表情也很惊讶。说好的,她带“莫茹初”去的,他跟来干什么呢?
“呵呵,陆小姐,你刚刚说冥总有女朋友了,她是谁呢?”夏曦若有意无意的问。
“额,是苏……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苏怜悯吧?那个害死她宝宝的女人!此刻,曦若脑海中倏地浮现出那张美丽的脸,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无声晃过。
“前面就是我的房间。”陆小姚抬手,指向前。
她所指的,竟是她曾经所住的房间!10sp9。
“咔!”门被推开。
望见房间里的情景,夏曦若登时一愣。
洋红的地毯、干净的茶几、真皮的沙发、舒软的公主床、洁白的蕾丝窗帘……房间里的一切,竟都是她离去时的模样,甚至,连那张藤椅都还摆放在窗前、床头橱上,还放着她离去的那天喝完水后放在上面的水杯。
时光好像忽的就倒流回从前,回忆潮水般顷刻将脑海灌满,恍恍惚惚的随陆小姚走进去。
“莫小姐,这就是我的房间,怎么样?”陆小姚蓦地回头,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夏曦若的脸。
“呵呵,挺好的。”她努力笑的自然,任凭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息,这里一切的一切,熟悉的令她觉得压抑。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有那些自己不愿面对、不敢回想的甜美,此刻骤然失控、决堤,令她不安到惶恐,忽的有种快速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是啊。”陆小姚干笑一声,没发现她的异样,便顺手指指茶几旁的沙发:“坐下歇会儿吧。”
“好啊。”曦若极力从容的朝沙发处走去,走得近了,忽然看清茶几上放着的东西,眼睛忽然像是被什么刺中了,再也无法掩饰,眉头深深的皱了一下。
茶几上,正放着一个手机、一枚钻戒,和一张书皮。
书皮是压在手机下的,然而,她似乎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几个字:
“冥逸寒,这辈子,我们永不相见”
仿佛又回到了那夜,自己怀着复杂的情绪,毅然决然的写下这几个大字,此时自己的情绪,竟似与那时一模一样。
“发什么呆呢?”陆小姚怀疑的看着她。
“呵呵……”她笑的似乎很自然:“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吗?看样子很贵重吧,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呢?”
陆小姚也是一愣,其实,自从夏曦若离开后,冥逸寒就将这里当成了禁地,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不准踏进一步。这一次,为了试探莫茹初,他才在昨晚安排好陆小姚今天带她到这里,仔细观察她的表现。
陆小姚当然不知道,茶几上竟然还放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当下,傻呵呵的一笑:“呵呵,不贵重。”
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那枚璀光闪烁的钻戒,顺口胡诌道:“你看,这枚戒指很好看对吧,其实是假的,高仿的,我在地摊上一百块买来的,来,茹初姐,你戴上看看。”
说着,抓过夏曦若的小手,捏住她右手中指就往上戴。
“我不戴!”曦若蓦地把手缩回,眼中抵触光芒,这么明显。
这枚戒指,不是假的,她不会认错!更不会再戴!
“茹初姐,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又不害你。”陆小姚惊讶的看着夏曦若。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能会被识破身份,夏曦若暗暗捏一把汗,意念疾转,不好意思的笑道:“唉,小姚妹妹,不瞒你说,其实我这个人有点洁癖,对耳坠、项链、戒指这种饰品,只要是别人戴过的,我都不会碰,所以,刚刚没吓到你吧。”
“洁癖啊,呵呵呵,理解,理解。”陆小姚释怀的笑笑:“少爷也有洁癖,不过他是对呕吐物……”
“洁癖?可是以前戴过这枚戒指的人就是你自己,这也算是洁癖么?”
幽冷的声音,忽然将陆小姚的声音打断。
夏曦若隐隐一凛,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面色凝重的冥逸寒正向沉步向她走过来。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刚刚的一幕,他是不是看到了?现在,该怎么办?夏曦若此刻真的有些慌了。
“冥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极力稳住情绪,淡然看着越走越近的冥逸寒。
“呵呵……”凝望着她,他只是莫名的笑,笑容里竟透着一种浓郁的伤楚与凄凉。
“是啊,少爷,你什么意思啊?怎么也不吱声就闯进我房间……”陆小姚嘟囔着,忽然,就见他冷脸朝她看过来,登时张着嘴,不敢说下去。
他,少有的冰冷与凝重,看样子很可怕。
冥逸寒抬手,两指小心翼翼的自陆小姚手中取过那枚钻戒,轻轻放在茶几上,薄唇间,发出低沉的字节:“出去。”
陆小姚坑也没吭一声,转身,一溜烟的向外跑去。
“冥总,你今天心情不好,不打扰你了。”夏曦若也感觉到了那股冷意,说完,跟在陆小姚身后向外走,右手却忽的被他抓住,被他一扯,拉入怀中。
“夏曦若,别再演戏了,你刚刚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你自己。”忧郁的、颤动的、激动的声音中,他的右手,已伸向她胸前,利索的解开了她衬衫上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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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变本加厉的羞辱
“冥逸寒,你干什么?我说过了,我不是,我不是她!”夏曦若努力挣扎着,然而,孱弱的身子却被他粗壮有力的左臂死死禁锢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而他的右手,竟还在继续解她的纽扣,第二颗、第三颗……白色的蕾丝文-胸开始暴露,紧接着,是再往下那一片片雪白姣好的肌肤。
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无尽的冷意与恐惧,狂涌而来,夏曦若用尽力气大声喊:“不要!冥逸寒,放开我,不要,救命、救命!”
“别忘了这是哪里,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冥逸寒忽的打断她的话,凝眸看着她,眼神竟是无限温柔的:“小女人,就这么害怕被我拆穿吗?”
话音落下,已解开她上衣的最后一颗纽扣,手一挥,将她衣裳向两边扯开,看着她腹部那大片光洁肌肤,眼中的温柔,骤然化作一种惊恐。
她胸-部以下那片地方,竟然光洁无痕。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是在那个地方为她烙下过一个“冥”字的!难道,她真的不是她!
太过强烈的惶恐感,令他健硕的身子隐隐颤抖。
“你到底要干什么,冥逸寒,放开我!”夏曦若拼命想挣扎,可是,现在他抱的她更紧了,紧的似乎想将她柔弱的身子挤进他身体内一样,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胸膛在颤抖,而他两眼紧紧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令她感到无尽的惊恐与羞耻。
“冥逸寒,你再不放开我就告你侮辱我!”
她挣扎的声音传入耳中,就连语气里的那种惊慌,都与当年的她那么相似。
是她,一定是她。
那个烙印一定还在的,不是这里,那么……
“一定是我记错了地方。”在过度不安的情绪下,冥逸寒竟然喃喃自语起来,失了魂一般,有力的大掌,忽的一把将她的文-胸扯下。
两个被束缚的温柔饱-满,此刻,忽然解禁,夹着特有的馨香与诱-惑气息,在空气中富有弹性的荡-漾。
她全部的美好,都已绽放在眼前,而,他却仍旧没发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内心仅剩的希望,此刻全熄灭。全身的力气,一瞬间像是被抽空,禁锢她的左臂,不自觉的放松。
逸冥子弱过。身子终于被他放开了,夏曦若用力一把推在他极富有弹力的胸膛上,狠狠一个耳光朝他甩下去。
“啪”
“冥逸寒,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最无耻的男人!”曦若太过愤怒的声音,涩哑的厉害,用颤抖的小手,慌乱而狼狈的穿好文-胸,系好纽扣,转身,快步想逃。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右手忽的被他在后面拉住。
“就算你除掉了那个疤痕也骗不了我,你身上的味道骗不了我,夏曦若,总是这样伪装,你不累吗,我会……”
“放开我!”她蓦地大声打断他的话。
这个男人,会怎样呢?拆穿她,好像两年多前一样,囚禁她、折磨她,让她当他的生子工具?或是,买凶手,再杀她一次?!
无尽的苦楚涌上心头,用力的想要将小手从他手中抽出,然而,却被他攥的更紧。
“夏曦若,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这两年半,没有你,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夏曦若,嫁给我吧,我要娶你!”
“醒醒吧你!”她忽的抓起茶几上那杯冷水,转身,泼在他伤楚的脸上。
高大的身子,在冰冷的刺激下,剧烈一颤,抓着夏曦若小手的那只手也不自主的放松了力气。
曦若趁机挣脱他大掌,快步走出门去,走到门口,见他没有追来,忽的转身,对着呆在原地的他大声说:“冥总,醒醒吧,c市谁不知道呢,夏曦若早就死了!我还听说,她是因为你才会死的,别自欺欺人了,是你害死了她!”
他竟说,没有她的日子,他很难过,他竟说,要娶她!这些鬼话,骗谁呢?
还以为她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傻女孩吗、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只给一点点假意的谎言与温柔就被轻易蛊惑的夏曦若吗?
当年的那个夏曦若,早就死了!
“砰!”的将门重重摔上,逃也似的跑过水晶般的白色走廊,心,压抑的厉害。
第一次见面,撕她礼服,第二次见面,脱她文-胸,为什么,重回这座城市,她都已换了身份,每次与他碰面,他给她的羞-辱,还是一次比一次的变本加厉?!
她早就死了,是因为他才死的!……冥逸寒恍如梦醒,失意的站在原地,两眼无神。
“咔!”门被仓皇推开。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望见呆在原地的冥逸寒,陆小姚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此刻,他脸上和衣领都被水浸湿,刀削般的下巴,还在滴水,而他却呆立在原地,犹如一块不知冷暖的木头。
恍惚看向陆小姚,他声音失意:“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额……没有。”陆小姚走进了,忽然发现他期待的目光,就仿佛一个绝望的人,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心中不由晃过无限的怜惜,又怎么忍心再令他失望?于是笑呵呵的说:
“虽然她的举止表现和当年的曦若姐截然不同,但是,总有希望吧,嘿嘿……况且,就算她不是曦若姐又怎样呢?少爷,她长得跟曦若姐这么像,你一样可以把她当做是曦若姐来追她啊。”
把她当做是那个小女人?冥逸寒的眼睛,此刻眯紧了一下。
“呵呵,少爷,我差点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啦,你可别见怪哈。”陆小姚说完,走向前,在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向他递去。
快四年了,冥逸寒与苏怜悯之间的情侣关系,其实从来就没有断过。
三年多前,苏怜悯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出了事,精神失常了,冥逸寒将她接到了冥家,再后来,冥逸寒找了夏曦若,就是为了让她为他和失去了生育能力的苏怜悯生孩子,而在一年半前,苏怜悯精神恢复了正常,他便将她送了出去。
四年,时间虽然长,但冥逸寒与苏怜悯之间往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陆小姚也知道,冥逸寒能与苏怜悯持续到现在,十之八九是少爷出于对苏怜悯的愧疚,而陆小姚又觉得苏怜悯这人有些说不上的奇怪,并不喜欢她,也从没真正将她当做冥逸寒的“女朋友”来看待。10sp9。
……
夏曦若快步走在偌大的院子里,好闻的桃花香,无法平息她内心的不安。
扭头间,不经意的看见那个花坛,花坛中,一棵一人多高的桃树上,开满了娇艳桃花。
那是她当年亲手所栽的桃树。
她的“唐唐”如果在世的话,现在也该像这棵桃树一样朝气蓬勃了吧。
曦若的脚步不觉慢下,目光,也变得凄婉,边走边朝花坛的方向看了好久,转回头来时,忽然看见前方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正朝自己走来,看清了她的脸,夏曦若的眉头登时紧紧皱起。
眼前的女人,身裹玫瑰红色的旗袍,妖-娆性-感的魔鬼身材,更加显露的清楚,时尚的浅红卷发,衬得一张白希小脸,美丽妩媚的犹如仙女下凡。
是她,苏怜悯。
这个曾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她宝宝的蛇蝎美人!夏曦若攥紧小拳头,与苏怜悯面对面走过去。
此刻,苏怜悯也已看清了夏曦若的脸,禁不住一阵心慌。这个女人,跟两年前死掉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太像太像,而他,怎么会出现在逸寒家呢?
她正惴惴不安的想着,夏曦若已快步走来,与她打个照面,怪异而冰冷的看她一眼,在他身边走过。
她刚刚的目光,令苏怜悯不寒而栗,本就心虚的她,更加慌了,一走神,脚下忽然被一只小脚绊了一下,“啊”的轻叫一声,娇弱的身子,狼狈的趴在草地上。
“夏曦若,你干什么?!”苏怜悯右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然而,还没站稳,右脚又被夏曦若用脚一勾,再次结结实实的摔在草地上。
此时,草地上刚喷过水,她一身分外干净的旗袍,沾上了湿泥,尤为显得脏。
“你?!”苏怜悯气不打一处来,瞪大了眼看着她,却忽见夏曦若蹲下身子,低头,冷冰冰的看着她:“苏怜悯小姐,你认错人了。不过,你说的那位叫夏曦若的朋友我认识,她有一样东西委托我交给你,想要的话,今天下午四点钟去山竹茶楼203号包间找我。”
“什么东西?”苏怜悯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惊慌,看着夏曦若那冷漠而-愤怒的小脸,怕她再暗算,所以趴在原地不敢再爬起来。
曦若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美丽的女人,当年失去孩儿的苦痛,此刻又变得无比清晰,恨不得,将眼下这个美丽的女人暴打一顿。
然而,现在还不行,这里是冥家大院,刚刚她用墨天翎教她的方法将苏怜悯连连绊倒两次,已经是失控了,如果有更过激的举动的话,怕是冥逸寒又会怀疑。她暗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的看着苏怜流露着惊慌的眼:“似乎是一段能证明你陷害她宝宝的录音……苏怜悯小姐,你应该对它很感兴趣吧,今天下午我们不见不散。”
这一刻,苏怜悯深深颤动了一下,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茹初姐,你这是在干什么?”陆小姚的声音忽然在背后传来。14885527
她竟偏在这个当口来了,夏曦若的心不由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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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现原形
“哎呦,苏小姐,你这是?”陆小姚跑过来,惊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苏怜悯,和弯着腰站在苏怜悯身边的夏曦若。
“呵呵……这位小姐不小心摔倒了,我这要扶她起来。”夏曦若自然的笑笑,小手友好的向苏怜悯伸去:“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苏怜悯错愕的笑笑,抓住夏曦若的手,站了起来,看着行若无事的夏曦若,犹且惊魂未定。
“苏小姐,你没事吧?”陆小姚狐疑的打量着苏怜悯,心想,她可能摔得很严重,不然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14885527
苏怜悯极力镇定的笑笑:“没事,没事。”
“哦,那就好。”陆小姚瞪着小眼,看向优雅浅笑的夏曦若:“你不谢谢莫茹初小姐吗?”
莫茹初?苏怜悯眼底晃过一抹震惊,然而,憋着一肚子委屈,表面却伪装的很礼貌、很平静;“呵呵,莫茹初小姐,刚才真是谢谢你。”
“客气什么呢?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冥总的女朋友苏怜悯小姐吧。”夏曦若初识新朋友般的笑。
这个女人,竟然变得这么善于伪装!看着她从容平静的样子,苏怜悯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是啊,茹初姐,你的眼力可真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呢?”陆小姚天真的问。
“呵呵,俗话说物以类聚,也只有苏怜悯小姐这种外表清纯文静的玉女能配得上冥总那种气质优雅的正人君子了。”夏曦若自然的说完,转身,径直朝院门处走去。
背对陆小姚和苏怜悯的瞬间,眼中的笑意,登时化作黯淡的敌意。心中,有种隐隐的痛。
以往,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表里不一的人,觉得那样的人虚伪、阴险。而现在,自己不也是表里不一吗,心里恨到极点,表面却不得不这么从容自若。
就是苏怜悯这种用心险恶的人,逼她变成这个样子……
苏怜悯,刚刚,只是个开始,从今天开始,就等着偿还你犯下的罪孽吧!
苏怜悯的确是外表清纯文静,可是少爷可绝对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陆小姚望着夏曦若的背影,只感觉她的话有些别的意思,却又想不明白,努努嘴,看向苏怜悯,只见她面如土色,嘴唇竟然在微微颤抖,更是一惊:“苏小姐,你又怎么了?”
“呵呵,身上湿了水,有点冷。”苏怜悯不自在的笑笑,清丽似水的眸子里,浓郁的怨毒悄然沉淀。
她跟天澈和周树彬的事,夏曦若都撞见过,那个女人,刚刚说她是“玉女”明明是在讽刺她。
她陷害了她的宝宝,而且曾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两年半前,得知夏曦若死了,心中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而现在,这个女人忽然又出现了,而且,从她对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来看,似乎这次已经抓住了她的证据,想起夏曦若说话时那种冰冷而傲然的口吻,她禁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那个女人,现在竟变得有些令她生畏。
……
关上门的一刻,表面从容的伪装也随之卸下,白希的小脸,登时被憔悴与失意笼罩。
脱去她曾经碰触过的外衣和文-胸,直接扔进垃圾桶中,赤着身子,走进浴室。
温暖的水,浇在身上,一遍遍冲洗着胸-部至腹部的肌肤,仿佛又看到不久前他紧抱着她,死盯着她这片肌肤时的忧郁目光。
“这两年半,没有你,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夏曦若,嫁给我吧,我要娶你!”
耳边,似乎又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梦魇般,令她压抑的难过。
冥逸寒,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违心的话来扰乱我?
为什么,我都已将你看的如此清楚,却还用这么卑劣的谎言来欺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伤楚的声音,竟变成无助的呜咽,在封闭的空间里,压抑的回荡,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来不及变清晰,已被花洒中的水流冲散。
这些年,一个人时,不知痛过、哭过多少次。回忆里、梦魇中,一次次出现他害死母亲的画面,他的脸,总是那么清晰,也令她的恨与痛,一次次变得更深。
用力的揉搓腹部,任凭那里平滑而干净,可是,她仍旧觉得,那里有一个“冥”字。那块烙印,纵然做了手术,除去了,然而,她每次洗澡,每次看到那块肌肤,还是会想起。
冥逸寒,那个男人是他的劫,她永不会忘掉。
换一身新衣,几乎是刚坐下,敲门声就响了,她起身走到门前,轻声问:“谁啊?”
“曦若,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微微一犹豫,开了门,望见俊逸如斯的他,强自笑笑:“远航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天没去上班,过来看看你。”他轻笑着,眼中潜藏住几许忧虑。
今天中午,他买了她爱吃的午餐,送到她的办公室,而她却不在。
“呵呵。”曦若笑笑:“远航哥,我一个人习惯的,你不用担心。”
想起昨晚拒绝他后,他的冲动,面对他,曦若第一次有了种尴尬感,目光闪烁,避免与他对视。
卓远航顺手关上门,望着面前这个他至爱的女人,目光倏的变凝重:“你去冥逸寒家了?”
她微微一怔,知道已瞒不过他,终是点点头。
“曦若,他伤害的你还不够深吗?为什么还要接近他?”说着,他有力的双手,忽然抓住她细瘦的双臂,颤抖的向里收缩:“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自从回来以后,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双臂,被他捏痛,她痛苦的皱起眉,却仍旧平静的看着他,不叫一声痛。她知道,这个男人就算失控,也是因为关心他。
望见他痛苦的神情,卓远航内心便滋生出无尽的疼怜,倏地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俊美的脸上登时露出几分自责,歉然而温柔的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儿:“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曦若,让我来帮你好吗?别一切都一个人承受。”
“远航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轻松的耸耸肩,无事般的笑笑。
他对她总是这么敏感、这么小心翼翼,她怎么能让他担心呢。况且,冥逸寒那个男人太危险,这件事,她绝不会让远航哥也卷进来。呦哎身弯姚。
他了解,温顺的她,若是倔强起来,谁都无法将她说服。暗暗叹一口气,他伸手勾勾她可爱的鼻尖,宠溺的笑笑:“你不愿说,我以后可以不问,但你要保证不能爱上冥逸寒。”
笑容,此刻微微僵滞,清澈的眸子里,那份坚定与认真变得明显。
“呵呵……”夏曦若精灵的笑笑,瞪大眼睛看着卓远航:“远航哥,我怎么可能爱上他呢?”
而他,却仍旧这样看着她,声音那么郑重:“我要你亲口说。”
“好。”她直视卓远航的眼睛,认真的说:“远航哥,我绝对不会爱上冥逸寒。”
就算以后有了爱一个人的勇气,她也不可能爱上那个男人,她对他,只剩了恨!曦若在内心,暗暗对自己说。
望见她眼中的坚决,卓远航才算放心了些,然而,还是莫名的害怕。自从昨晚冥逸寒找到这里,他心中那种怕失去曦若的忧虑就开始变得强烈。
他知道曦若与冥逸寒之间的仇恨,也相信,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可是,当昨晚站在他们中间时,他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仿佛觉得,曦若与冥逸寒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牵扯,而他,却像个局外人。
或是因为当年她被他抢走过一次的缘故吧,总之,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
山竹茶楼二楼空荡的走廊里,回响着高跟鞋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单调而不安。
某一瞬,声音嘎然而止,身穿及地长裙的妖娆身影,站在包间外,看了一眼包间的号码,犹豫了片刻,终于敲响了门。
“请进。”
里面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苏怜悯狠狠皱了皱眉,然后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拉开了竹门。
“四点整,苏怜悯小姐,你可真准时呵。”夏曦若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略带嘲讽的说着,抬手,指指对面的座位:“都这么熟了,客气什么呢?坐吧。”
苏怜悯警惕的看了夏曦若一眼,缓缓坐下,淡淡的说:“夏曦若,都是明白人,我们就有话直说吧,我想听听你说的那段录音。”
那件事,她做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她才不信夏曦若会有什么录音,但是,她还是隐隐觉得不安,所以来看看。
呵呵……夏曦若心中一阵冷笑,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了存在手机内存卡里的那段录音。
“你的腿现在麻木了对吗?周医生,你中了毒,如果十分钟内不打解药的话,你这条腿恐怕这辈子都残疾了。”手机里,首先传来夏曦若的声音。
苏怜悯听了,强自镇定的美丽小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慌张。
“夏曦若,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这是干什么呢?”周树彬的声音!
苏怜悯深深颤动了一下,惶惶看向夏曦若,只见她面色冷漠,看着她,眼中的仇恨那么浓。
“无冤无仇?周树彬,这句话我正想问你,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的宝宝?”夏曦若的声音忽然提高了。
“不怕脏了你的脚?”一个陌生而好听的男性声音。
“砰!”
“啊!”
“说,为什么伤害她?”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虽然是手机播放的录音,但苏怜悯还是感到一阵冷意。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怜悯。”
周树彬竟然出卖了她!
此刻,苏怜悯彻底慌了,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她曾觉得自己牢牢控制在手中的忠诚男人,会出卖自己。
“苏怜悯?”
“是,是她。是怜悯求我帮她的,我不帮忙她就要寻死,我……我怎么忍心不帮她呢?”
“你说谎!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说谎。”
“夏曦若小姐,你说的是,我跟你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你呢,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现在还是单身,我不想变残疾……”
“住嘴!”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爱冥逸寒,她怕你生下了冥逸寒的孩子,以后就算离开他,也少不了藕断丝连,所以才这么做。”
周树彬认真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彻底刺穿苏怜悯的心,美丽的小脸,痛苦的扭曲,苍白的唇齿,失了魂般不住抖动。
“你呢?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我是她在大学里的男朋友,我爱她,所以,无论她需要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唉,怪只怪天公不作美,她偏偏爱上了冥逸寒。为了长久留在冥逸寒身边,她委托我为她做了假精神病鉴定报告,与她合伙,一直欺骗冥逸寒,只要能帮助她,为她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求你们,把解药给我吧。”
苏怜悯只感到脑袋里“嗡!”的一声,彻底崩溃。
完了,全完了!他竟然将她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一切,全说了。
惶恐无措的瞪着无神的两眼,她声音颤抖的厉害:“你……出个价吧,只要你肯把这段录音卖给我,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呵呵呵……苏怜悯,你以为什么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吗?我害我失去的,多少钱都买不回!”在心中淤积了太久的仇恨,此刻如火般在曦若心中熊熊燃烧,蓦地激动的站起来,冷冷仇视眼前这个面色惊慌的狠毒女人:“苏怜悯,我要把这段录音寄给冥逸寒,让他知道,他所爱的女人其实是有多么无耻、多么不要脸!”10sp9。
“不!”苏怜悯蓦地大喊一声,伸手去抓夏曦若的手机。
她算不上是个检点的女人,但她对冥逸寒的爱,却是真真实实的,她害夏曦若的孩子,根本原因也是怕夏曦若会将逸寒抢走;两年多前,她甘愿装疯卖傻,一方面是因为冥天澈的计划,最主要的还是想用那样的方式,留在冥逸寒身边。
而她在得知夏曦若死后,选择了“康复”,想以正常人的方式,与冥逸寒好好相处,却没想到,逸寒竟然对她不冷不热。
他对她本来就不冷不热的,如果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知道她跟别的男人还有牵扯的话一切就全完了!
现在的她,慌乱的去抢曦若的手机,然而,夏曦若却在这时,将手机拿起,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给我,把它给我,出多少钱我都愿意。”苏怜悯再也顾不得什么,疯了般向夏曦若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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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苏怜悯眼看着就扑到了曦若身上,右脚却冷不丁被她小脚一勾,着急之下的她,本就重心不稳,这样一来,更加站不住了,柔弱的身子“砰”的摔在生冷的木地板上。
“啊!”苏怜悯痛叫一声,哪顾得到疼,迅速爬起来,知道曦若的厉害,不敢再向前,而是恳求的看着她:“夏曦若,把它给我,求你,别把它交给逸寒。”
紧张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像样子,而她,瞪着两眼,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的曦若,就仿佛夏曦若有多么穷凶极恶,而她,却那么善良,那么无辜。
“呵呵呵……”夏曦若讽刺的笑了,缓缓走向前一步,漠然看着这个仿佛丢了魂的可怜女人:“苏怜悯,我可以把这段录音交给你,但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说。”情急之下的苏怜悯,早已不加考虑。
“三年前,我妈妈根本就没撞到你,为什么要陷害她呢?”她沉着脸,极力冰冷的看着苏怜悯。妈妈曾经说过,不确定是不是撞了苏怜悯,现在,她说的肯定,就是为了迷惑苏怜悯。
“我……”苏怜悯一愣,眼中露出明显的防备,然而,对上夏曦若坚定的目光,以为她已经知道了实情,顿时泄了气,无力的说:“我是为了能留在逸寒身边。”
她这样说,就说明妈妈那天没有撞到她。妈妈是被愿望的!这一刻,夏曦若的心,仿佛被万针刺中,痛的抽搐。
“为什么?”无力的双唇间,发出伤痛的音节。
“我怀了……逸寒的孩子,但又怕他不要,那天跟他见面,正好你妈妈骑着电动车从我身边经过,所以,我就假装被她撞倒,做掉了这个孩子,然后,再假装精神失常,这样……这样逸寒就会对我有所愧疚,就会一直把我留在他身边了。”苏怜悯前面的话是假,后面的却是真情流露,说道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苏怜悯,为了留在你爱的男人身边,所以就陷害别人,为了得到你自己的幸福,所以,把别人往火坑里推?!”夏曦若愤恨而痛苦的质问声,在弥漫着茶香的包间里,凄然回荡。
恨恨的瞪着满面泪水的苏怜悯,想起母亲惨死的一幕,连手指,都颤抖。
“我也没想到后来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那只是巧合,我不是有意要害你妈妈,求你,别把那段录音交给逸寒好吗?”苏怜悯说着,左手忽的抓住夏曦若的胳膊:“夏曦若,我求求你,我宁愿死,也不能失去他,是我的错,我该打,该打……”
“啪”、“啪”、“啪”
苏怜悯抬起右手,连连打在自己憔悴的泪脸上。
这个娇弱的女人,此刻,哭的这么狼狈、这么痛心,这么惹人疼怜,甚至令曦若都有些心软了。
然而,她冷冷一把甩开她手,漠然而嘲讽的看着她:“苏怜悯,演这种苦情戏给谁看呢?你以为你几滴假惺惺的泪水、几个不值钱的耳光,就能偿还两条人命吗?”
苏怜悯即将打在脸上的手,猝然停下,泪眼模糊的看着夏曦若,说不出话。
而夏曦若,早已拆开手机,将那张内存卡取出:“我说过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就会把这段录音给你,我说话算话。”
甩手,指甲大小的内存卡轻声落在脚边。
几乎是在同时,苏怜悯已经扑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将内存卡捡起。
“苏怜悯,我们之间,还没完。”轻蔑的瞟了苏怜悯一眼,夏曦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向包间外走去。
推开竹门,走出去之前,蓦地止步,背对着苏怜悯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你那么在乎冥逸寒,为什么还要背着他跟冥天澈和周树彬上-床呢?”
跪在地上,正在爬起来的苏怜悯,听到这话,忽的一呆。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那张内存卡里面的录音,只是一份拷贝,我手里还有一份。”
苏怜悯的身子,剧烈痉-挛,牙齿狠狠咬住嘴唇。
“茶钱还没付,苏怜悯小姐,别忘了付钱。”夏曦若冷冷奚落完,关上竹门,快速下了楼去。
一个女人,为了留在所爱的男人身边,不惜陷害别人、不惜毁掉自己和那个男人的亲生骨肉……
这样的爱情,有多可怕。14885527
阴谋、陷害、欺骗,那个女人――苏怜悯,这么挖空心机,就是为了得到冥逸寒。原来,她是真的疯了,为了爱情,而变得这么疯狂。
而妈妈和她的宝宝,原来都不过是她无辜的牺牲品。
曾经冥逸寒对妈妈和她的那些恨,原来都是莫须有的,原来都是苏怜悯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因为此,冥逸寒也绝不可能害死母亲……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原来都是苏怜悯!
苏怜悯,既然这么在乎冥逸寒,既然宁愿死也不想失去他,那么,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夏曦若紧眯着酸涩的眼睛,颤抖的右手,缓缓伸进口袋,关掉了那支录音笔。
刚刚苏怜悯所说的话,她已全部录下。她绝不会让她的母亲和唐唐白白枉死。怜苏的急了。
……
“茹儿,茹儿!”
墨天翎快速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身向前的右手,试图抓住前方那个白色身影。
“茹儿,别走,茹儿,求你别离开我……”
他拼命的跑,声嘶力竭的呼唤,可是,她的身影还是离他越去越远,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草原中了。
“茹儿,别离开我,茹儿。”他无助的跪在地上,伤心的呼喊。
“天翎。”
背后,是谁的呼喊,这样熟悉,这样温柔。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柔弱女子,穿着与茹儿所穿一样的白裙,正微笑着安慰的看着他。
“夏曦若。”他傻傻看着她娇美的脸。
“天翎,是我,别再想她了,我会替她好好爱你。”温柔声中,她you惑人心的樱桃小口向他吻过来。
“夏曦若,别!”他蓦地一把推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此刻,豁然惊醒,原来身上盖的薄被,已经被掀开。
深吸一口气,墨天翎赤着精壮的上身自床上坐起。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绝美的脸上,肌白如玉、眉黑如墨,犹如山水画般细致分明。
将夏曦若和卓远航送走后,他只去看过他们两次,最近一次,还是在一年前。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刻意的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努力的想将她忘记,这样,才对得起为那个他所爱的、那个为他逝去的人儿。
早就从楚桥那里得知她回到了这座城市,然而,他却抑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可是,这几天,那个不老实的女人,竟愈加频繁的闯入自己梦中,令他慌乱而无措。
可以不去问、不去想,然而,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自己不去梦到她呢?
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楚大哥……”
……
入夜,ldd商务酒店金碧辉煌的包间中,金海国际的总裁刘大成朝门处看了一眼,然后凑到身旁那名穿着时尚的漂亮女秘书耳边,低声说:“过会儿,一定要把他给我拿下。”
“哦。”柳小婉紧张的点点头,目光多少有些恍惚。刚刚冥总就坐在她身旁,她也没少偷看他,这么英俊有有气质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呢?她当然不是不肯为公司献-身,只是,她反而怕会被嫌弃。
“签下这笔合同,我给你百分之二的提成。”刘大成胸有成竹的笑笑,无声无息的在口袋里取出一粒药丸,放进了身旁空座前酒桌上的酒杯中。
黄豆大的白色药丸,迅速溶在酒中,不留一点痕迹。
此刻,刚去过洗手间的冥逸寒,卓然走进门来,在刘大成的笑迎中,坐了下来。
“冥总,欢迎回来,来,我敬你一杯。”刘大成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凑到冥逸寒面前。
冥逸寒慵懒的笑笑,平静的拿起酒杯,一口喝下,随即笑道:“刘总,我看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
话说到一半,身上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憋闷难受的厉害,话音嘎然而止,浓黑的眉也深深蹙起。
“怎么了冥总?不舒服吗?”刘大成一脸关切的看向冥逸寒,语气担忧:“一定是酒喝得太急了,小柳,你扶冥总回房间休息一下。”
“好的,总裁。”
他喝得并不多,可是,怎么忽然却有种醉醺醺的感觉?恍惚间,柳小婉已搀扶住了他肩膀,柔声在他耳边说:“冥总,我扶你去休息吧。”
忽然感觉到了些什么,冥逸寒站起来,想要将柳小婉推开,肚腹中,此刻却忽的似有一团烈焰炸开,令他无比难受,竟然开始站不稳,只得在柳小婉的搀扶下,出了包间。
冥逸寒紧紧攥着拳头、黑着脸进了房间,幽红的眼中仿佛烧着两团热火。
“冥总,我扶你上-床休息吧……”柳小婉莺啼般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尤其在此时,更令他觉得燥热难忍。
然而,他厌恶的蹙起眉:“刘大成,他对我……”
想大声吼,而那团滚热的气息一瞬间就冲上来,似乎将他吞噬。
仿佛忽然被丢尽了火炉中,全身燥-热难耐,他忽然就想扯去自己的衣服,小腹处难过的像要炸掉,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副副女人的画面。
两年半没碰过女人的他,现在,只想找个女人。
那个该死的刘大成,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冥总,我就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想做什么,别压抑自己了。”敏锐的感觉到他的躁动,柳小婉柔弱无骨的身子,撩动的贴在冥逸寒身上。
耳边,是柔婉动听的声音、鼻息间,是女人的香水味,这个女人,现在就靠在他身上……令几乎失去理智的他更加烈火焚身。
然而,他攥紧拳头,凌然收紧猩红的眸子,干燥的喉咙间,发出焰火般的吼声:“出去!”
别妄想,用这种方式签下这笔合同。
完全没想到中了那么强效的药,他还能拒绝自己,柳小婉吃惊的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滚啊!”冥逸寒失控的怒吼。好热好热,他的身体似乎就要爆炸掉了,如果眼前这个女人再不走,他恐怕真的要无法抑制自己了。
柳小婉慌乱的点点头,快速跑出门去,因为过度的恐慌,没来得及把门关紧,就匆匆跑远了。
而犹如烈火烧身的他,已开始神志不清,一把将腰带扯下……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响起。
夏曦若走在橙光弥漫的走廊中,瞪大清亮的两眼,试图寻找那两个身影,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刚刚经过这里,不意看见冥天澈和苏怜悯一起进了这家商务酒店,料想能够拍到他们之间不正常关系的照片,便偷偷跟了进来,不想,在这里,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啊!”
右手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似乎有些熟悉。
“啊!啊!”
曦若疑惑间,里面压抑的声音又传来。
她惊疑不定的走到门前,侧着身子,将左耳贴到门上,想要听得更仔细,然而,就在左耳贴到门上的那一瞬,那扇门竟然在她微小的挤压力下,朝里打开了。
房间里的一幕映入眼中,瞬间将她惊呆在原地。
竟然是他,冥逸寒,此刻的他,俊脸不知因何涨得通红,一双眸子幽红的似乎滴出血来,而他竟然门户大开,右手抓着什么,正在暴躁不安的做着动作……
这个无耻的男人在做什么?!
真是作孽,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遇见他!还是这么恶心的画面……夏曦若的脸顿时滚烫的厉害。
“莫茹初?”望见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她,冥逸寒先是一呆。随即摇摇晃晃的朝她跑过去,话也不说便将她紧紧抱住。
“冥逸寒,你干什么!”她惊叫挣扎,怎奈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仿佛着急做什么事情一般,喘着粗气迅速将她拉近了套房中。
“冥逸寒,你疯了吗,放开我,放开……”她拼命的喊着,却听到“砰”的一声,他伸右手重重将门推上,然后就来撕扯她的衣服。
“嗤”,他一把扯开曦若单薄的上衣。
“放开我,放开……”她大声喊叫着,拼命的想将他推开,然而,他缠绕在她腰间的左臂却如同铁箍般紧紧将她挤压在他身上,她挣脱不掉,而她的右手还在躁乱的解她的衣服。
“你滚开,滚开……”曦若的拳头胡乱的打在他身上,这个男人,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身上如此滚烫?为什么他的目光这样邪气?而且,他身上滚热的气息,如此明显,更令她心慌的厉害。
“救我……”他张开干裂的嘴,声音竟然嘶哑的厉害:“救我,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补偿……”他低沉干燥的声音仿佛喷着火焰,说着已经低头,将脸埋进她脖颈中,狂躁的xi-吮她的肌肤。
她的肌肤,彷如甘露一般,滋润着他干枯的唇,只一碰触,便上了瘾,他体内的烈焰也烧的更旺,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他就要这个女人。
“冥逸寒,放开我……救命……救命……”她拼命的喊叫着,不住的挣扎着。
这一生,她再不想被这个男人碰一根手指头,做那种事更是令她感到厌恶而痛楚。
可是,高级宾馆的门窗隔音效果极好,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救声,如今的她,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她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狂躁了,她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放到了自己腰部。
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敢去想,她知道,自己再不想做的噩梦就要重演,两年半来她努力想忘得干净的事,这一刻竟然再度发生在她身上。
莫名的,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已是呜咽:“冥逸寒,求你别这样,求你……”她能做的竟然只有低三下四的求他,对这个她再不想去求的男人低头,一如两年前那般。
她压抑的哭声夹着一种不屈,怎么如此熟悉?竟如此像两年多前那个女人被他折磨时无奈却倔傲的声音,他的心中蓦地又浮上那些忧郁,他抬头,看她一眼,却看到他双目含泪的模样。心,骤然揪痛了一下,他深深蹙起眉,想要说什么,那团烈火这一刻却如岩浆般熔的他喘不过气。
来不及了!药效太烈,再多坚持片刻,他怕是要被药性烧死了,他已无法再坚持。
他猛的把扯去她的裤子,将她压在地毯上,硬生生的……
“嗯!”那种怪异的痛感传来,曦若禁不住就叫出声来,泪水趁机滑入口中,咸而苦涩。
完了,全完了,她曾立下的誓言,这一刻彻底破碎了。
原来,她无论下定多少决心要远离这个男人,却总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这就是命吗?!
注定了要她将这个男人恨透!
“冥逸寒……嗯……我……恨你!”她咬着牙,恨恨说完,就紧紧咬住嘴唇,再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恨你……恨你……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如此熟悉,他心中忽然涌起的那种情绪亦是熟悉的。10sp9。
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相貌、她的声音、她的挣扎,都与当年的夏曦若那么相似。怎么竟似回到了两年半前初见那一次,他将她摁倒在地上,那时候,他是强迫的,而夏曦若也是咬牙坚持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愈加觉得恍惚了,然而,体内的烈火驱使着他,发了疯一般的在她身上奔腾着。低着头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他竟忍不住就低头去舔舐她脸上的泪。
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她竟抑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她亦无法控制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她能做的,竟然只是咬着牙、闭着眼,等待这场噩梦的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剧烈颤动……(由于网站屏蔽,此处省略)
明显感觉到他的痉-挛,曦若也禁不住一阵抽-搐,入骨的厌恶感紧接着就将她身体上不该有的那种感觉全部驱散。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她可不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用力的去推他,想要将他推开,可是,猛的感觉到他的胸膛还是滚热的。
惊愕之时,他的脸却再次压下来,干裂的唇,精准的吻上她的樱桃小口,他的嘴唇,竟然还热的厉害。
这个可恶的男人,究竟中了哪门子邪?她无助的去推他,然而,纤弱的手却被他大手紧紧攥住,此时,他已用长舌撬开她的贝齿,侵入她口中……
这亲吻的感觉竟是如此熟悉,这个口中女人的味道,跟夏曦若简直一模一样,难道这还是巧合吗?他恍惚想着,右手便去解她的上衣。
“呜……呜……”曦若一阵发狂的挣扎,他却早已解开了她的衣裳,右手温柔而霸道的抚住她右侧的美好。
她亦是正常的女性,亦有正常的需求,两年半未曾有过这种事的她,此时忽然感觉丝丝怪异感渗透全身,这个男人的手,从来都是有魔力的。
不,这个男人怎么还能这样对她!她又怎能有这种该死的感觉!
她深深压抑着自己,奋力抗拒时,却感觉他又一次的袭来。
这一次,他已没有上次那般凶猛,但却依旧激烈的令她喘不过气。她的挣扎已是无力,但将此当做享受,她更是做不到,于是她的内心与shen-体的感觉碰撞着,挣扎着。
许久以后,他终于停下来,药效已经褪去,他全身无力,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她身上。
她用力的将他推开,在地毯上坐起来,伸手去系衣服上的扣子时,却发现他紧蹙着眉盯着她。
“夏曦若,是你!”他喊出这个在心里藏了太久的名字,眼睛一瞬间就被水汽迷蒙了。与她贴近时所有的感觉,都这么像,现在,他已经确定,眼前的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夏曦若。
这个女人,别想再欺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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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一样,他给不起
是惊讶、是高兴、是喜悦、还是那种一次次被蒙骗后的怨恨?芜杂的情绪开始在心里绞缠,冥逸寒竟然平生第一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曦若微微一怔,紧咬着嘴唇整理好衣服,她毅然用手擦干眼中的泪水,漠然看着这个躺在地毯上注视着她的男人。
这个给过她无数痛的男人,今天又在她心里的伤痕处重重的刺下了一刀,她对他的恨,也更加清晰纯粹。
“不,你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我叫莫茹初!”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冷漠而坚定:“冥逸寒,你不是说,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补偿吗?”
他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想要站起来,然而,药效泄去后,就化作了麻药,麻醉了他的身体,他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他艰难的说着,声音已经无力。
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他都不知道暗中发过多少誓,只要她能回来,他愿意付出一切。
是他看错了吗,他的眼神怎似充满歉意,这个男人良心发现了吗?但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对他有一丝的他心软。
暗自下定了决心,她声音更加冰冷:“好,是男人就要说话算话。我要你从此之后,再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从今以后,永远别出在我面前出现!”
今天的事,她就自欺欺人的当做没有发生,今天过后,除去了报复,她再不要靠近这个可恶的男人!
永远都不要!
眉头深深蹙起,他的眼前已开始模糊,可是她毅然决然的目光,他却感受的无比清楚。原来,经历了这么久这个女人还是这样痛恨他,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他极力提高了声音说:“你要的,我做不到!”
什么都可以给,唯独这样东西,他给不起。
好不容易等到的人,怎么可以再次放弃?从今以后,永不见她……如此的代价,他更付不起。
“曦若……”他的声音已有些含混。
惊是绞在种。她又是一愕,这个男人,怎么还叫这个名字?
“其他的东西,就算你想要我的所有产业,我都可以给。”他愈加无力的后话传来,却是那般郑重。
他的所有产业?他的产业那么大,她若得到他所有产业,令他一无所有,便算是报复了他,而她,也又更多的实力,去报复苏怜悯!
“呵呵呵呵……”曦若忽然笑了:“你的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就算用这样的方式报了仇,却也好像是用身体交换来的东西,她不要!
更何况,这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怎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奉上?就算真的如此,她不要这么便宜他,他给她的痛苦,她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他的目光深深颤动着,喉结剧烈抖动,想要说什么,却似无力再开口。
“冥逸寒,你不算个男人!”她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夏曦若,别再离开我,别走,求你……”
他祈求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心的某个地方好像被蚊虫叮咬了一口,痛过后,却寻不到究竟痛在何处。
这个男人,竟在求她,求她别走!
是她听错了么?他对她从来都是、也应该是幽冷霸道的,怎可能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曦若恍惚时,下-体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胀痛感,厌恶与恨意瞬间充斥了她的心,她再不犹豫,快步走出门去。
“站住!夏曦若……别走!曦若……”他慌乱的看着门,用尽了全身力气,可是声音还是卡在嗓子里。
“再说一遍,我不是夏曦若!”恨恨的抛下一句,“砰!”门被重重关上了。
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的脑海里,也瞬间一片空白。10sp9。
煎熬了这么久才等到的人,竟然晃神间就离开了他。他忽然感到莫名的伤楚,忽然恐惧的觉得,她又会像两年半前一样从此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痛苦眯起的凤眸中忽然被泪水充盈,他咬着牙,极力挣扎着,然而,一瞬间,连支撑着抬头的力气都似被抽空了,他“砰”的一声趴在地毯上,闭上眼,彻底的沉睡了。
两滴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滑出,渗入地毯中。
……
曦若一个人坐在海边,无情的海风吹的眼睛睁不开。
面对空旷的海,她心里的阴霾怎么还是无法散去?
男女的嬉笑声从身边传来,一对情侣相拥着在面前走过,她更觉孤单。
雨滴砸在了头顶,凉凉的,海面上也溅起了点点滴滴。
下雨了,海边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恍神间全部散去。空旷的海滩,一时间只剩了她自己。她站起来,看着凌乱而有节奏的水面,竟不想离去。
头发湿了,衣裳湿了,心也湿了。就让这干净的雨水,冲刷掉那个男人在她身体上留下的肮脏痕迹吧!
她闭起眼,仰面朝天,清凉的雨水浇在脸上的那一瞬,她蓦地打一个激灵,还想多淋片刻时,面部却已感觉不到雨水的冲刷。
疑惑的睁开眼,她发现,原来已经有一把伞撑在了头顶上。
墨天翎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就这样静静站着,默默的为他撑着伞,低头看着她,清冷的眸中蓄着一种不易被察觉的疼。
竟是他,这个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年多的男人……望见他的这一刻,曦若的眼泪蓦地就流出来,混杂在脸上的雨水中,并不明显。
墨天翎的心,更加揪痛起来,伸手,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眼泪。14885527
“是谁?”他磁性的声音里蓄着浓浓的疼怜。
每每与她靠近一次,他都会自责良久,一次次的自责自己,不该与茹儿以外的女人走的如此之近,更不该对别的女人有所心动。
可是,有些东西是无路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就像今天他开着车,不经意的就来到了这片她常来的海滩;就像看见她淋雨,他不自觉的来为她撑伞;就像看见她流眼泪,他禁不住的就要为她擦掉。
他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然而,有些东西他还是不愿去想,比如他和她。
曦若默默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一瞬,心却是暖的。他总在她最需要帮助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出现,就像她的守护神一般,从不爽约。和他相处的日子已经不少,可是,他的内心她却从来无法看得深入。
他刻意与她保留的距离,她体会的清楚。
“冥逸寒吗?”他追问。
她的心思,他总是一猜即中,她也无须再掩饰什么,只是说:“我和他的恩怨,我想自己处理,你不要插手好吗?”
“只要他不伤害你,我可以不插手。”他说着,远眺那片海,若有所思。
此时,他是无比沉静的,怎么她忽然就感觉到他的忧郁?心乱之时,她看到了他湿了大片的西服,他只顾为她遮雨,却顾不得自己,心里不禁涌起浓浓的感动,笑笑:“已经没必要了,护好你自己吧。”
她全身已经湿透,再撑伞已于事无补。
墨天翎从远方收回视线,淡然看着她:“我来晚了。”
有必要的,至少这样他会心安。
“其实,有时候淋淋雨挺好,至少能令自己清醒。”她淡淡的说,似说笑又似认真。
他蹙蹙眉,忽然将伞扔在一旁:“既然你喜欢淋雨,那我就陪你一起淋雨好了。”
曦若愕然看向他,望见他复杂的目光,心便骤然颤动起来。
他目光中,似是有疼,又有恨,还有一种淡淡的气,掺在忧郁的底色中,令她一时怔住。
密密的雨线,片刻的功夫就湿透了他的墨黑的发,雨水流淌过他俊朗的脸庞,沿着下巴滴落。她看在眼中,忽然感到丝丝的痛,俯身,她将伞捡起,撑在他头上,看着他湿漉漉的俊脸,不知该说什么。
“已经没必要了,护好你自己吧。”他笑笑,学着她的语气,说着她说过的话。
曦若笑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用手轻轻为她擦掉眼泪,他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声音如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只是忽然想淋雨罢了。”她还是那般淡然的笑,倔强的坚持着。
他低头看她,暗暗叹息一声,便也不再说话。他知道,她无论外表伪装的多坚强,其实却是柔弱的,他能做的也是该做的,是以后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滴滴滴滴……”手机铃声这时响了起来。
墨天翎接起电话,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便歉疚的看着曦若:“我不能陪你了。”
“恩。”她点点头。
“雨淋多了不好,早点回去吧。”他又嘱咐一句,转身就朝停在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跑去。
他身影在雨中渐渐模糊,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他上了那辆车,快速驶去。
他每次出现,都能令她暂时抛却烦恼,烦乱的心,也能安静下来,而他每一次的离去,她亦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空落。
空旷的海边,一时间便只剩了她自己,她撑着伞,听着细密的雨声,一阵风吹来,险些将她手中的雨伞掀起,她忽然就感觉到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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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我只想对你负责
“夏曦若!”
冥逸寒惊叫着坐起,睁开沉重的双眼,明亮的光线瞬间袭来,针芒般刺得两眼生疼。
现在,应该是接近中午了,他竟然在地上昏睡了这么久,而她呢,现在会在哪里?
“夏曦若……”他涩哑的喊着她的名,仿佛觉得,她还没有走远。
身上,还残留着她特有的幽香,还有她泪水的气息,恍惚的,似乎听到了她熟悉的呼吸、伤心的哭泣,令他心疼的想要将她抱在怀中,极力给他他所能给的呵护。
“夏曦若,夏曦若!”
强撑着站起来,昏昏沉沉的走出门去。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口袋里传来熟悉的旋律。
他迷迷糊糊的摸索出手机,放在耳边,立刻听到王峰的声音:
“总裁,我派黑猫去s省a市查了一下,你猜怎么着?黑猫竟然在a市找到了真正的莫茹初,她在一家小超市当营业员,长得跟你要查的这个‘莫茹初’很像,也就是说,你身边这个莫茹初是假冒的,她冒用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的身份证。总裁,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曦夏般来坐。
冥逸寒眉心紧紧锁起:“我知道了,这件事保密。”
“总裁,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王峰话音未落,冥逸寒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不喜欢让他知道他的身份,他就假装不知道好了,她喜欢叫“莫茹初”,他这样叫就是了。
老天有眼,让这个小女人还活在人世,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离去了。
……
夏曦若坐在办公桌前,没有整理桌上那一大堆文件,而是看着窗外失神。
视野中,林立的一座座摩天大厦辉煌而鲜明,而她心中,却仍旧黯然而失落。经历了昨夜的亲近,他的声音、他的气息,甚至是他的温度,都如可怕的阴影般,笼罩缠扰着她……
这两年半以来,她最怕想起的就是他,如今这样的感觉令她惶恐不安。
冥逸寒,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莫茹初小姐。”
偏偏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那魔咒般的声音。
一定是幻觉!
夏曦若孱弱的身子深深颤抖了一下,不安的回过头去,看见那张至美的脸,心更加收紧,张着小嘴,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表情。14885527
竟又是他!这个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男人竟找到了她的办公室。
“我就这么可怕?”冥逸寒微微勾唇,垂着深邃而狭长的黑眸,平静的看着她。
眼下这个小女人,全身紧绷,坐在旋转椅上,瞪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惶恐而紧张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吃人的怪物般……
这样的她,其实也很美,他轻笑着,璀璨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温柔之情。
不经意的,竟对上他缱绻的目光,曦若的心跳,不受控制的乱了节奏。
匆匆的,换上满目冷漠:“冥总,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请别打扰我工作。”
转回头去,快速拿起一份文件,展开,拿过签字笔,还没除去笔帽,身下的座椅却忽的旋转起来,转了一百八十度,正与他面对面。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爱无理取闹,她愤怒的抬起头,正想斥责他,可是,正在此时,他却忽的垂下头来,俊美无俦的脸,几乎贴到她小脸上。
“莫茹初小姐,既然你这么直白,我就有话直说好了,昨晚的事,你不可能会忘吧。”
磁性的声音,夹在温热清香的口气中,扑她满脸,这么好听、这么魅惑,却令她瑟瑟发抖。
恨恨的看着他,她声音冷到颤抖:“冥总,你究竟想说什么呢?捉弄人、侮辱人,就这么有意思吗?”
努力的想要忘记,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这个男人,却不忘在她伤口上撒盐,让她那伤痕累累的自尊,一痛再痛。
她眼中的伤楚与恨意,清晰的,令他的心,痛得厉害,禁不住便抬起手,轻轻捧住她颤动的小脸,柔声说:“我只想对你负责,昨晚你已经做了我的女人,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做我的……”
“啪!”
她忽的一把打开他放在她脸上的那只手,冷冷打断他的话:“滚!”
是的,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她,在昨晚,竟又做了这个害死她母亲的男人的女人!
恨恨的看着这个太美的男人,她心中绞痛的厉害。
“滚啊,不然我叫人了!”
嘶哑的喊声,含着隐隐的痛楚,清晰的回响在偌大的办公室中。
亦无比清晰的,刺痛冥逸寒的心。
深邃的眸子,紧紧眯起,却藏不住,对她的疼怜。望着她痛楚模样,好想去安慰,然而,他却知道,她的痛楚,都是因为她,他越是靠近,反而会更加伤害她。
明明是想靠近、想安慰,却反而越来越加深了她对他的误会。
“好,我滚,我滚。”他终究是后退一步,嘴角无谓般勾着,现出弧线,却那么失意。
边小心翼翼的后退着,边不舍的看着她,生怕她更加生气,不一会儿,已到了门口,蓦地止步,认真的说:“莫茹初,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稀罕!”
她咬着牙,声音冷漠而坚决,转回桌前,背对了他,泪水扑簌落在桌上那份文件上。
呵……冥逸寒无助的笑笑,轻手为她关上门。
就算两年半前,他曾“囚禁”过她,可是,后来她和张小素不是都逃走了么,为什么她对他的恨,甚至比两年前更深了?难道是,还在恨他毁掉她的孩子吗?
夏曦若擦干泪水,拿起签字笔,想要工作,然而,看着那份文件,却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字,一句话也读不进去。
眼睛,仍旧酸涩的厉害,脑海中全是他的声音和他的脸。
刚刚,他明明口口声声叫着她“莫茹初”的,说明,他已经相信,她不是夏曦若了。
而他的目光和声音,都那么温柔,就好像,他面对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难道,他竟喜欢上了“莫茹初”?
内心,有种奇怪的酸意,无声的蔓延,令她无法集中精力。
……
生命第一课是流泪,我学会呼吸和感觉,从爱开始我学会喜悦,却因为在乎学会胆怯,你对我说再见那天,我学会爱的不完美,我在你缺席了的黑夜学会怕黑……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陌生的号码。
曦若忧郁着接起:“喂?你是?”10sp9。
“曦若啊,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吴阿姨?”夏曦若微微一愕。
“呵呵,是我,是我,曦若啊,现在也到午饭时间了,一起吃顿饭吧,我就在你公司对面的菜香源饭店,你进门就能看到我,可以过来吗?”
“哦,好的,吴阿姨,我一会儿就过去。”
吴阿姨是卓远航的母亲,曦若以前跟她见过几次。但自近三年前她跟卓远航分手后,她与她就再也没见过面,这次她是以莫茹初的假身份回来的,她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连她的手机号都知道呢?
在洗手间洗去脸上泪痕后,夏曦若不安的下了楼。
推开“菜香源”的门,夏曦若立刻看到对她微笑招手的吴少芬。
回一个礼貌的笑,夏曦若走到那张桌前,在她对面坐下了。
“曦若啊,菜我已经点好了,一会儿就上,来,先喝杯茶。”吴少芬微笑着为她倒茶。
“谢谢。”夏曦若拘束的笑笑,接过水杯,看着吴少芬,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吴少芬笑笑,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将视线偏移到左边,似是有些顾虑。
眼前的吴阿姨,还是那么和蔼,那么客气,可是,她看得出,她有些不自然。
她喝一口茶,客气的说:“吴阿姨,你找我,有事吗?”
“呵呵,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聊聊远航的事。”
远航哥的事?夏曦若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尴尬,微微低下头去。
“曦若啊,你和远航到现在应该有九年了吧。”吴少芬看着夏曦若,眼中明显的露出疲倦。
“算是吧。”她淡淡的说。从高中开始,他就开始追她,到现在,竟然已有九年了!
“不瞒你说,有些事不该我这个当妈的插手,可是……唉,曦若啊,你和冥逸寒的事,我在新闻里看到过,那时候,你怀了他的孩子,其实说实话,那时候我挺为你高兴的,以为你找了个好人家,也算是圆满了,可是后来我竟看到你和你妈妈……”
“吴阿姨,过去的就别再提了吧。”曦若抬起头,淡淡打断吴少芬的话。那些过往,是她心中最软弱的疤痕,一碰就痛。
“好,不提那些了。”吴少芬尴尬的笑笑,继续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远航他爸去的早,卓家就留下他这么一个男人,远航也老大不小了,我想让他早点成家,我们卓家能延续香火,也算是对他爸爸在天之灵的一个安慰,曦若,你说是不是啊?”
“额……是啊。”曦若讪讪的说着,端起茶杯逃避的喝着水。
“可是,这两年多来,我费尽心思的给他介绍过好几个对象,无论人家闺女多么好、多么愿意,他都一口回绝。直到前几天,我才从他那里逼问出,原来你还活着,这两年半,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回家,原来是在外地跟你在一起,原来他始终放不下你啊……”
说到这里,吴少芬忽然停下了,怪怪的看着夏曦若。
感觉到她的目光,夏曦若更觉得尴尬,低着头,无所适从。
吴少芬喝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终于说:“曦若啊,我就是想从你这里知道个明白话,你会嫁给远航吗?”
夏曦若的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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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
“曦若啊,你也别不好意思说,我只是想心里有个底,你们都愿意的话,我们就尽快把婚事办了吧。”吴少芬微笑看着夏曦若,这些年,她都为自己的宝贝儿子着急,况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盼望能抱上孙子孙女。
曦若虽低着头,依然能感觉到吴少芬言语中的恳切,心中骤然晃过沉重的愧疚感,抬起头,认真的说:“吴阿姨,我不会嫁给他的。”
吴少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呵呵……这样啊。”掩饰的端起茶杯,喝着水。
“吴阿姨,对不起。”她歉然安慰着,声音很柔和,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不能嫁给他,这些话,她都已对远航哥说了多少遍。经历了昨晚与冥逸寒那件事,她心中的阴影,又加重了许多,她更加配不上纯净如玉石的他。
“唉……”吴少芬叹息一声:“既然这样,曦若啊,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她深抿抿小嘴:“吴阿姨,你别这样说,有话直接说就可以了。”
“我是想……唉,远航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死心眼,认准一条道非要走到黑,我是想,你可不可以跟他说清楚,让他对你死了这条心,不然给他介绍个对象他都不接受,唉,年龄大了耽误不起啊。”
这些事,曦若心中明白,自己也曾一次次的拒绝卓远航,就是不想耽误他……可是,听到吴少芬亲口说出这些话,她还是不知名的觉得难过。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是平静的,然而,心却被无尽的愧疚与自责压抑的难受。
“曦若啊,我说这些你也别介意,当妈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子女能好。”
吴少芬的话她理解,却依旧更觉压抑,不自然的笑笑:“吴阿姨,我能理解,放心吧,我不会再耽误远航哥了。”
说着,站起来:“对不起,我今天工作比较忙,我先回去了。”低声说完,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嗌,曦若,菜都点好了,吃了再回去啊。”吴少芬匆忙站起来。
“不了,吴阿姨,谢谢你。”
瘦小的身影,迈着仓促的步子,快速走出门去,低着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像做了莫大的亏心事般,狼狈不堪。
也知道,吴阿姨没有恶意,也想,与她坐在一起,压抑着自己,与她无事般吃一顿饭。然而,骨子里就要强的她,却无法违逆自己的自尊,无法在情绪低落时,还能伪装的行若无事。
九年了,她耽误了远航哥九年了,那个执着的男人,她已经耽误不起。
进了公司大楼,走在偌大的大厅中,某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的挡在她面前。
她急忙停住,抬起头,正望见一张笑脸,脸不由一沉,责备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嘿嘿,没事,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楚浩南嬉皮笑脸的看着她,看清她伤楚的目光,脸上的笑容登时收敛,化作浓郁的关切:“妹妹,谁又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管好你自己吧。”夏曦若瞪他一眼,绕过了他,快步朝电梯走去。
楚浩南是楚桥的儿子,大曦若两岁,曦若回到C市后,楚桥才介绍他们认识的,自此以后,他便经常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是商家出身,但他心思单纯,性格直爽,没几天,曦若就喜欢上了他(此喜欢非彼喜欢哦)。
“喂,没人欺负你,你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呢?”楚浩南两步便赶上来,边与她并肩向前走着,边笑道:“茹初妹妹,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买了你爱吃的盒饭。”
抬手,将手中的盒饭递上。
“谢谢。”夏曦若不客气的接过,进了电梯,却发现他站在电梯门外,怪怪的着看着她,不觉一愣:“你不上楼吗?”
“你先上去吧,我还有事。”楚浩南对她挤挤俊眼。
这个家伙今天鬼鬼祟祟的,曦若疑惑的蹙蹙眉,没再理他,摁下了八楼的按钮。
电-梯门关上的同时,楚浩南转身,向大厅外走去。他听说,冥逸寒不久前来找过茹初,一定是那个家伙又欺负她了,他要去找他算账。
……
冥逸寒走在公司的地下车库中,心中盘算着,该用怎样的方式去找那个小女人。
“冥逸寒!”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楚浩南,他来的正是时候……冥逸寒嘴角不觉勾起一个邪肆的笑,没有回头,径直朝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喂,冥逸寒,给我站住!”楚浩南快步跑到冥逸寒身后,一把抓住冥逸寒的胳膊。
冥逸寒缓缓转身,淡然看着他:“楚少,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你是不是又欺负我茹初妹妹了?”楚浩南气呼呼的看着他。10sp9。
“哦?”冥逸寒故作惊讶的皱起眉:“有你这样的哥哥罩着她,谁敢欺负她呢?”
“冥逸寒,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楚浩南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冥逸寒面前,怒气冲冲的瞪大眼睛:“今天你去我爸公司找过她对不对?你走后她就不高兴了,我警告你,以后别去骚扰她。”
楚浩南的话,再次令冥逸寒想起她赶自己走时的伤痛模样,心中某个角落,那种对于她的疼怜,再次被牵起,深邃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一丝伤感。14885527
然而,下一秒,他迅速掩饰掉这种情绪,眯着眼看着楚浩南,轻笑:“楚少,难得见你这么关心一个女人,难道你喜欢她?”
这个家伙,平时都是以“逸寒哥”称呼他的,现在,竟然激动的连连直呼他名,还一副要跟他打架的样子,看样子,那个小女人对他实在是很重要……想到此,冥逸寒心中莫名有种酸意。
若曦把就思。“我……我是她哥哥,当然要关心她。”楚浩南莫名的紧张了一下。
冥逸寒略有深意的一笑:“呵呵,最好是这样,不然还让人笑话你堂堂楚大少爷喜欢搞什么乱-伦、孽情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冥逸寒,你胡说什么,她又不是我亲生妹妹。”楚浩南全身蓦地绷紧,目光惶恐不安。
“不是亲生的也是妹妹。”冥逸寒怪异的勾勾唇,摁下口袋里的轿车遥控:“我要走了,楚少,我们改天见。”
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
“别走,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说……”楚浩南话说了一半,就看着冥逸寒那辆跑车傻了眼,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登时露出一个艳羡的笑容。
大步追到冥逸寒身后,一把将要往车里钻的冥逸寒拉住,笑呵呵的说:“逸寒哥,这辆车,到手了?”
“恩。”冥逸寒斜睨他一眼。
“嘿嘿,不错吧。”楚浩南一双清澈的眸子,不住的打量这辆流光的豪华轿车,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就是它,这辆全世界仅发售了一辆的兰博基尼特制蝙蝠版跑车,想不到真被他买到了。
“不是不错,是很好。”知道楚浩南跟他一样对跑车发烧,冥逸寒刻意的吊他胃口:“想试试吗?”
“好啊!”楚浩南利索的应一声,立刻就往车里钻。
然而,还没钻进去,就被冥逸寒一把拉了出来。
“喂,你要反悔吗?”楚浩南焦急的看着冥逸寒。
冥逸寒笑笑:“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也没答应让你试不是?”
“你耍我?”
“……”他玩味的挑挑墨眉:“听说你网球打得不错,去打几场吧,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把这辆车送给你,如果打不赢,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好!”楚浩南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
从初中到大学,他都是网球校冠军,况且这辆车,实在是太诱人了。
……
夏曦若闷着头,不停的工作,忙碌,可以暂时的麻醉自己。放下最后一份文件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拿过鼠标,激活已是睡眠状态的电脑,不自觉的,又登陆了自己的邮箱。
今天是周五,邮箱里,却没有“东篱下”发来的邮件。
这两年半的时间里,每个周五的上午,他都会如从前般发来邮件,即使她从没有再回复过,他也从不间断。而这一次,竟是个例外。
他终于是放弃了吧?
这样也好,从前那个夏曦若,那个“雪域莲花”已经不存在了。
关上电脑,签退,下楼,提着包包,缓缓走在通往住处的人行道上。
“莫茹初。”
身后,怎么又传来那个她极力想逃避的声音?
痛苦的皱了皱眉,她加快脚步,向前走。
“喂!”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已将她小手拉住。
她止步,漠然转身,错愕的发现,他手中竟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夏曦若眼中,倏地颤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匆匆收敛了:“冥总,你老是缠着我干什么呢?”
极力冷漠的看着他,可是,夕阳柔和的光线之下,这个手捧鲜花的男人,显得这么尊贵、这么俊美,令本想抵触的她禁不住就有些恍惚。
“莫茹初,做我的女朋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嫁给我,这辈子,我会对你负责。”动情的说着,他轻轻将目光迷离的她拉入怀中,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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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纠缠我了,算我求你
他动情的声音、温婉的目光还有身上传来的馨香的男性气息,令恍惚中的夏曦若,倏然犹如梦醒,匆忙重重一把推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慌乱的后退一步,瞪起眼气呼呼的看着他:
“冥逸寒,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过很多女人了吧?这样的话,你也应该对每个跟你好过的女孩子都说过吧?你该负责的女人那么多,你娶了哪个呢?冥总,省省吧,拿你这些甜言蜜语哄三岁小孩子去吧。”
面对这个男人,她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失控,声音不觉就高了起来。
路人们诧异的看向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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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纠缠我了,算我求你
他动情的声音、温婉的目光还有身上传来的馨香的男性气息,令恍惚中的夏曦若,倏然犹如梦醒,匆忙重重一把推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慌乱的后退一步,瞪起眼气呼呼的看着他:
“冥逸寒,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过很多女人了吧?这样的话,你也应该对每个跟你好过的女孩子都说过吧?你该负责的女人那么多,你娶了哪个呢?冥总,省省吧,拿你这些甜言蜜语哄三岁小孩子去吧。”
面对这个男人,她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失控,声音不觉就高了起来。
路人们诧异的看向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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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人还是爱咬人
他动情的声音、温婉的目光还有身上传来的馨香的男性气息,令恍惚中的夏曦若,倏然犹如梦醒,匆忙重重一把推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慌乱的后退一步,瞪起眼气呼呼的看着他:
“冥逸寒,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过很多女人了吧?这样的话,你也应该对每个跟你好过的女孩子都说过吧?你该负责的女人那么多,你娶了哪个呢?冥总,省省吧,拿你这些甜言蜜语哄三岁小孩子去吧。”
面对这个男人,她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失控,声音不觉就高了起来。
路人们诧异的看向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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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爱
他动情的声音、温婉的目光还有身上传来的馨香的男性气息,令恍惚中的夏曦若,倏然犹如梦醒,匆忙重重一把推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慌乱的后退一步,瞪起眼气呼呼的看着他:
“冥逸寒,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过很多女人了吧?这样的话,你也应该对每个跟你好过的女孩子都说过吧?你该负责的女人那么多,你娶了哪个呢?冥总,省省吧,拿你这些甜言蜜语哄三岁小孩子去吧。”
面对这个男人,她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失控,声音不觉就高了起来。
路人们诧异的看向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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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不是爱
他动情的声音、温婉的目光还有身上传来的馨香的男性气息,令恍惚中的夏曦若,倏然犹如梦醒,匆忙重重一把推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慌乱的后退一步,瞪起眼气呼呼的看着他:
“冥逸寒,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过很多女人了吧?这样的话,你也应该对每个跟你好过的女孩子都说过吧?你该负责的女人那么多,你娶了哪个呢?冥总,省省吧,拿你这些甜言蜜语哄三岁小孩子去吧。”
面对这个男人,她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失控,声音不觉就高了起来。
路人们诧异的看向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然而,她不在乎了,转身,背对着冥逸寒向前跑去。
“嗒、嗒、嗒、嗒……”
高跟鞋快速敲打着柏油地面,发出清脆而仓促的声音,落在冥逸寒耳中,越来越是模糊。木然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娇小身影,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话,令他想起了苏怜悯,是的,他是该对怜悯负责的,该娶的人也应该是她,可是,自她离去后,他才彻底明白,他对苏怜悯的感情,不是爱。
而他真正所爱的女人,此刻就在前方,离他越来越远……
“傻瓜,去追啊。”14885527
人群中,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是啊,小伙子,快追啊。”
去追!
顺手将那束鲜花扔在路边,快速向她背影跑去。
现在,应该将他甩掉了吧,夏曦若气喘嘘嘘的放慢了脚步,刚想回头去看,右手却忽的被人从后面拉住,她的心,剧烈一颤,回头,便看见了那张她预料中的脸。
“莫茹初,我发誓,我刚刚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他郑重的看着她,从来都是一副不羁表情的脸上,此刻却似有些着急。
着急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就算是,我也不稀罕。”这个从来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男人,竟然在对她发誓,他郑重的目光和表情,也说明,他是真的。
难道,这个手段毒辣的男人,竟真的会因为一次意外,对一个女孩子负责一生?
可是,他想要负责的人,是“莫茹初”,曦若虽然在刻意隐瞒身份,但每每听到他叫“莫茹初”这个名字,就莫名生气的厉害,用力甩掉他的手,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他:“冥逸寒,你的真心对我来说,一分钱都不值!”
一分钱都不值!冥逸寒璀璨的眸子里,倏然颤起忧郁的暗痕,看着这个愤怒而可爱的弱女人,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往,面对她,占上风的,总是他。而现在,因为太在乎,所以很怕她。
“冥总,别再纠缠我了,算我求你。”深深抛下一句话,她迅速转身。
“夏曦若!”他蓦地抓住她小手。
他叫她什么,夏曦若?!她一怔,右手忽的被他用力一拉,孱弱的身子失去平衡,转过身去,结结实实的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冥逸寒,你别太过分……呜……”
话没说完,他薄唇忽的压下来,将她小嘴牢牢堵住。
“呜……”此刻的她,彻底慌了,两手用力的推着他性-感而富有弹性的胸肌,却不能将他推动分毫,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唇瓣间那魅惑的馨香,熟悉的、美好的,令她心颤莫名。
“不……呜……”开口想拒绝,可他湿软的长舌却趁机溜进她口中,探寻着她美好的味道。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可恶!
两只小拳头,用力攥紧,深吸一口气,努力的不被他诱-惑,保持住清醒,两排整齐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下。
“嘶……”
舌根处忽然传来的剧痛,令忘情的他,瞬间清醒。
“呜……”现在,无助求饶的,已是他。
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也知道,这样一定很疼,然而,曦若却更加用力的咬着他这处全身最柔软、痛觉也最敏感的部位不放。
“呜……呜……”
痛,如炽烈的火焰般,蔓延到整个头部。冥逸寒整张脸,扭曲、憋红、绷紧,额头上的青筋都变得格外明显。
用力,再用力,直到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在抽-搐,直到感觉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她才将他放开,同时,抬起脚,用高跟鞋钉子般的脚跟,狠狠的朝他右脚脚背踩下去。
“砰!”
“啊!”
冥逸寒伟岸的身子,痛苦的躬下,这样的姿势,就仿佛在对夏曦若鞠躬。
“冥逸寒,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低头,对他抛下一句话,快速跑远了。
等疼痛有所缓解,冥逸寒抬起头,却发现,她早已在路边截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过了那么久,想不到这个小女人还是爱咬人。
冥逸寒勾勾唇,痛苦未消的脸上,这样的笑容,很怪异。
“嘿嘿,少爷,被一个小女人扁成这样,你可真是威武呵。”顽皮的声音自身后越靠越近。
他缓缓偏头,看向已站在自己左侧的陆小姚,脸倏地绷紧。
“少爷,你不能总是这么霸王硬上弓啊,追女孩子不能这样的。”陆小姚笑呵呵的看着冥逸寒,现在,他这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实在少见。
“那该怎样?”他微微低了低头,认真的看着陆小姚。
陆小姚扶扶黑框眼镜:“这个啊,有很多学问的,说来话长啊少爷。”
“好,今晚我请你吃饭,走。”
从来没追过女孩子的他,的确是个外行,看来,他是有必要好好学习一下了。
……
深夜中,红玫瑰夜总会在各色彩灯的映衬下,更显得奢靡、魅惑。10sp9。
暧昧的红光中,冥天澈慵懒的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左右各揽着一名衣着bao-露的妖娆女人。
“冥总,来,喝嘛?”左手边的女人,娇声呢喃着,柔软白嫩的小手,已将那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凑到他薄唇上。
冥天澈眯着邪魅的桃花美眸,看着女人潮红的脸,轻佻的说:“这杯,赏给你。”
揽在她水蛇腰上的大掌,倏地下移,在她挺翘的tun-部重重捏下一把。
“嗯……讨厌。”女人娇嗔一声,仰头将红酒喝下,然后趴在冥天澈的左胸上,鲜艳的红唇在他英俊的左脸上,撩动的轻吻,饱满的身子,极富挑动性的在他健硕的胸前蹭动、挤压。动他若中光。
右边,另一个女人,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冥天澈微微眯起眼,这两个女人,是他这家店里最年轻漂亮的小-jie,看来,她们伺候客人的技能还算不错。
“吱……”门忽的被推开了,苏怜悯惯性的进了门,紧接着,望着沙发上的一幕愣住了。
“天澈,你……”
“无聊,跟她们玩玩罢了。”冥天澈放开左右两个女人,右手朝外摆了一下。
两个女人会意,扭着蛇形的身子,向门口走去。一左一右,从苏怜悯身旁走过。
“怎么,想我了?”冥天澈邪肆笑着,自桌上拿过一个干净的高脚酒杯,倒满红酒。
“天澈,你知道吗,夏曦若又回来了。”焦急说着,她已走过去,站在了沙发旁。
“哦?”冥天澈满不在乎的笑笑:“你是说楚桥的干闺女莫茹初吧,她长得的确跟两年前那个女人很像,但我查过了,她就是莫茹初。”
“不,我确定,她就是夏曦若。”苏怜悯脸上明显的露出焦急的神色。
“呵呵,怎么可能呢?怜悯,你忘了,夏曦若和张小素早就被我的人杀死了?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苏怜悯刚想说什么,却赶忙将后话收住了,那些事,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冥天澈也不行。
“别大惊小怪了。”冥天澈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抬手,拿起那杯红酒,凑到苏怜悯唇边,右臂环过她纤细的腰部,纤长的右手,已经抚在她右-xiong那处饱.满的上,不轻不重的rou-着:“乖,你是想我了,以这个为借口来见我吧,嗯?”
“天澈……我……啊……”苏怜悯只觉燥热的厉害,张开小嘴,想要喝酒,而冥天澈却忽的将酒杯下移,将一杯红酒,全部倒在她白希脖颈中。
“天澈,你这是?别,天澈……”
她疑惑中,冥天澈的脸已经埋入她颈中,huo热的薄唇,贪婪而挑动的tian.-舐她身上的红酒。
“最近,有没有在冥逸寒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呢?”薄凉的声音,魅惑的响在苏怜悯耳边,纤长的手指,已解开她上衣的纽扣,探入她衣下,缓缓游.zou。
“没……没有。”
苏怜悯的声音,已经喘的厉害。
没有!
这一刻,冥天澈紧眯的凤眸中,闪过一道凌厉锋芒。这个女人,留在冥逸寒身边对他大有用处,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装疯,被冥逸寒赶出了大院,如果不是看着冥逸寒并没有跟她彻底摆脱关系,她可能还有些用处的话,他早就将她一脚踢的远远的了。
“天澈,给我,给我……”
娇喘而撩动的声音传入耳中,冥逸寒嘴角划开一道无声的冷笑:“好!”
扯去她的上衣,将她摁在rou软的沙发上,在她沾着红酒的香甜身子上,一路吻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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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跟苏怜悯彻底断绝关系
夏曦若站在阳台上,打开窗,仰着头,看那片夜空。今夜的天空,少有的清澈,万千繁星如灯般点缀在黑幕中。
听说,人死后都会化作星星,夜夜守护着自己在世时所在乎的人,那么究竟哪一颗星,才是妈妈呢?
“生命第一课是流泪,我学会呼吸和感觉……”
客厅中,传来悦耳的铃声,她出了阳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望见来电显示上“远航哥”三个字,刚想接起,忽然想起今天中午的一幕,咬咬嘴唇,挂断。
“生命第一课……”
还没将手机放下,手机又响了,再次挂断,直接关了机,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
熄了灯,躺在空寂的房间里,睁眼闭眼间,脑海中,竟又浮现出冥逸寒强吻她的画面。黑暗中,她似乎感到他的脸又靠到了她面前,菲薄的唇,朝她印过来……
究竟是怎么了?
烦躁的翻一个身,努力的想将他在脑海中除去,然而,却怎么也无济于事。谁能告诉她,究竟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安宁?世界上是否有这样的药,可以选择性的,忘记关于他一切的好,只留下,对他的恨!
“叩叩叩……”
细微的敲门声传来,夏曦若缓缓自床上坐起,却没有下床。14885527
“叩叩叩……”
这么晚了,一定是远航哥打不通她电话才来找她的吧,她倚在床头,不出声。
“扣。”
又敲了一下门,墨天翎终于放下了手。
这么晚了,她该是睡了吧,人真是奇怪,明知是如此,经过这里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来看看……这样也好,反正这个小女人,他离得越远越好。
无趣的耸耸墨画般的浓眉,他转身,颀长而孤单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中。
……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她连他的电话都不肯接呢?
卓远航担忧的装起手机,焦急的走到门口,“砰、砰、砰”连连拍了三下门。
“妈,开门,让我出去。”
“老老实实的给我闭门思过!”吴少芬的吼声从门外传来。
卓远航无奈的笑着说:“妈,别生气了,你先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小王八蛋,别给我花言巧语,这三天,你别想出这个门,我去睡了,别给我大呼小叫了。”
“妈,你先别走,听我说啊。”听到门外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卓远航更加着了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就给我听话点,明天跟我去你谢阿姨家相亲。”
气呼呼的声音落下,随即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妈,妈……”
“唉!”
卓远航背靠在厚实的门板上,无奈的叹气。
今天,母亲不知道怎么了,硬是拿走了他的钥匙,将他锁进了卧室里,还一遍遍对他唠叨,不准他再去见曦若。他所住的楼层是第九层,从窗户里爬出去是不可能了,现在,他只能干巴巴的被困在这里,瞎着急。
……
早晨,冥逸寒提着一个塑料袋,有些不自然的上了楼,来到那间房外。
右手抬起,想敲门,手指却只轻轻触在了门板上,没有用力,转而站在门边。
如果敲门,那个小女人听到是他的声音,肯定不会开门,所以,还是耐心的等吧。昨晚听陆小姚说,追女孩子要有耐心与诚心,而且要记得从小事上你关心她,这些年,他第一次,将她的话奉为箴言。
“咔……”对门的房门忽的打开了,一名三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出来,望见傻乎乎站在对面的冥逸寒,先是愣了一下,随之,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你是……冥总吧。”
“恩。”他点点头。
“呵呵,久仰,久仰。”她在商业杂志上看到过他,那时觉得,他的照片可能做过处理,现在见到了他真人,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轻的商界精英比照片上的还要英俊,不自觉的多看他几眼,却发现他面色严肃,似乎很不喜欢这样被人欣赏。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呵呵,我下楼了。”女人指指楼梯,关了门,就要下楼梯。
“这套房子是你的吗?”
身后忽然传来他磁性的声音,前脚刚迈下楼梯的她,忽的止步,受宠若惊的回过头,脸不觉一红:“是啊,冥总,我就住在这里。”
冥逸寒淡淡的看着她:“我想买你这套房子,出个价吧。”
“呵呵,这套房子,我家才买下没一个月,不卖的。”她尴尬的笑笑。
“我给你你买时一点五倍的价钱。”他不动声色的说。
“这个……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可以吗?”女人眼中登时露出惊喜之色。
她和她老公东拼西借,才凑够了买这套房子八十来万的全款,现在,倒手出去,就能多卖四十多万,能还上借别人的钱不说,剩下的,还够再买一套这样的房子,这种好事,到哪里去找呢?10sp9。
当下,本要下楼的她,迅速转回头来,敲响了自家房门:“老公,快开门,快啊。”
一个男人过来开了门,望见站在对面的冥逸寒,也是一愣,正想说什么,已被女人推进门去。
“这是我的名片,商量好了打我电话。”冥逸寒在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正要关门的女人。
“哦,谢谢,谢谢。”
“咔!”门重重关上,这个世界随之恢复了平静。
从那个女人的反应来看,他买下这套房子的几率应该很大……冥逸寒寻思着,孤单的站在墙角,继续等。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那个小女人,怎么还不出门呢?房间里,似乎有些动静,她在做什么?
洗漱完毕的夏曦若,无精打采的在厨房溜了一圈,还是没有做饭的兴致,于是决定去楼下买早餐。
曦夏繁澈开。出了门,正要关门,冷不丁就发现站在墙角的冥逸寒,不禁看着他愣住:“你在干什么?”
“还没吃早饭吧,我帮你买好了。”他轻笑着走到门前,拉开门便往里走。
夏曦若怪异的看着他:“冥总,你太客气了吧……别进我房间!”
话没说完,他早已自顾自的进了屋子,径直走到了沙发旁,毫不客气的坐下,将手中那份早餐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男人,拿这里当自己家吗?
夏曦若错愕的皱起眉,无奈走回房中,抱着胳膊看着他:“冥总,抱歉,我要出门,请你出去。”
“呵呵……”他抬头看向她,轻笑:“去哪里?吃了早饭再去。”
“我吃过了。”她极力冷冰冰的说,不自觉的向茶几上瞥了一眼,望见那杯豆浆和那个奶油汉堡,禁不住舔了舔嘴唇。
“吃过了?真是不巧呵。”他摇摇头,眉宇间,依稀有几分失意,缓缓起身,朝她走去。
这个男人,转眼间就已站在了她面前,她禁不住后退一步,防备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下意识的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刚刚,她刻意没有关门,就是防这个可恶的男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说我会干什么呢?”他邪肆笑着,踏上前一步,低头,夜空般的眸子凝视她白希的小脸:“小女人,你为什么这么害怕靠近我呢?”
磁性的声音,犹如魅惑人心的大提琴声般,扑在曦若脸上,令她忽然有些颤抖。
小女人……三年前,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称呼她的。
“为什么不敢直视我?你究竟在掩藏什么呢?”与她靠的越近,他便越是动情,禁不住的轻手,捏住她圆润的下巴,将她的小脸,轻轻抬起,柔声低语:“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
“不可能!”夏曦若忽的一把将他推开,后退一步,嘲讽的看着他:“冥总,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这么缺爱,去找别的女人吧,别再烦我了。”
“我就喜欢找你!”他大掌一挥,蓦地将她拉回怀中,有力的手臂,紧紧将她孱弱的身子禁锢在怀:“小女人,这辈子我偏就缠上你了,你烦我是么,从今以后,我会天天来烦你,直到你答应我。”
天天纠缠!
这个男人这么疯狂,应该能做得出这种事吧,夏曦若忽的开始怕了。
“你觉得怎么样呢?”邪肆而魅惑的声音,迎面扑来。
“不怎么样。”她慌乱的挣脱他的束缚,看着再次袭来的他,咬咬牙,暗自下定一个决心:
“好,冥逸寒,我可以答应跟你交往,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还在追向前的他,蓦地止步,璀璨的深眸中,凝起明显的惊喜:“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我、不准碰我,更不准像刚刚这样抱我。”她看着他,认真的说。
答应他与她交往,却不准他接近?这算是什么条件?
冥逸寒思忖了片刻,终于咬牙:“好,我答应。”
夏曦若内心隐隐泛起一丝得意:“好,第二,不准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他,却没有反对的余地?!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然而,他深深皱一皱眉:“好!”
“很好!冥总,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对吗?我可不想跟别人的男朋友交往。”此刻,夏曦若眼中,忽的泛起一丝冷意:“第三,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跟苏怜悯彻底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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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
璀灯流转的厅中,流溢着细婉的音乐,熟悉的好听的,声声如同哀怨。她隔着行若无物的窗,看着外面的夜色霓虹,星星点点,美的令她恍惚。
茂名大厦,第九十六层。
他果然是出手阔绰的,就连分手,也要选这种尊贵的令人觉得不真实的场合。
不真实,犹如此时的他。
下面是蜿蜒的街道,车流不息,缭绕夜色之中行色匆匆、朝着自己的方向各奔东西,而她,将要奔去哪里呢?
小心的脚步声响,儒雅的男子走到冥逸寒桌前,压低了声音:“少爷,苏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冥逸寒慵懒的声音隐含几分疲惫,微眯着眸,看安然坐在对面的曦若。接近半小时了,她始终望着窗外,不吭声,也不吵闹,桌上的白葡萄酒都没有动过。
高跟鞋踏在没过脚踝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曦若这才抬起头,果然,是苏怜悯来了,波浪卷发、连体红裙,粉黛微施的她,无论出现在任何场合,总会令人眼前一亮。
显然,她没料到曦若会在这里,明显的一愕,然后无声无息的掩盖了情绪,微笑着走过来:“逸寒……真巧,莫小姐也在啊。”
巧吗?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夏曦若嘴角晕开一丝笑意,没有说话,自作优雅的端起酒杯,啜一口,才发现,酒的味道很冲,似是烧心的。
“坐吧。”
冥逸寒声音很淡,一如这些年他待她的态度,苏怜悯仍然柔和的笑笑,移开冥逸寒和夏曦若只见的椅子,落座,木桌上,一瓶白葡萄酒、两只酒杯,而她面前,没有酒杯。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平静的语气,就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曦若似乎感觉到桌子震动了一下,她看到他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说出决断的话,表情没有变,甚至都没有看苏怜悯一眼。
而苏怜悯,形骸剧变。
“为什么?逸寒,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苏怜悯在颤抖,从身板到牙齿到指尖到发梢,到每一个细胞。
“你没有做错什么……”他终于幽清的看苏怜悯一眼,丢下一张支票:“这是你的补偿,永远别再我面前出现。”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逸寒,你明明知道的,我爱你,离开你,对我来说比死还要难受,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像是身体中最重要的部分,被生生剥离,血淋淋的痛,她艰难的追望他的眼睛,而他,却连看她一眼,都懒得施舍。
“我到底哪里令你不满意,我可以改啊,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逸寒,我做错了什么,你骂我、打我,都行,就是别这样对我好吗?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失去时的无望恐惧而苍凉,这样的感觉,曦若也曾有过,当亲生骨血在体内一点点流逝,当母亲在自己怀中气息奄奄,自己努力的想抓住,可没有用……
这种痛,可以伴随一生,任凭时光冲洗,年轮碾压,它都像烙印般雕在心上、侵蚀在血液里。苏怜悯,这样的痛,现在你感觉到了么?
“你知道我的性子,三十秒内,从我眼前消失。”冥逸寒声音明显的一沉。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多数时候都是不冷不热的,但现在,她知道他生气了,他的性子、他的作风,她自是知晓,可是,怎么甘心呢?颤抖的唇,轻动,祈求的话还没出口,她看见他抬起手腕,在看眼腕表,冷漠的脸上,似笼着一丝无奈。
她是识趣的,知道惹怒他有多危险,即便是她。
右手抓起那张巨额支票,站起,咬着唇,仓猝的瞧曦若一眼,几乎是颤抖着离去。
只感觉苏怜悯那一眼,如有千金重,令她心里添堵,然而,她笑的轻松自然,翡翠柔光中,抬头看向对面的他:“冥总,你对我的诚意,可真是令我感动非常额。”
这句话说完,她看到即将走出门去的苏怜悯脚步顿住,然后,加快脚步狼狈逃出门去。
给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伤口撒盐,这样近距离看着她痛苦不堪,今天她做到了。
妈妈,唐唐,你们看到了吗,我做到了。她将你们从我身边夺走,我就将她最看重的人也夺走,我做到了……
呵呵呵……她失态的笑着,一口喝光大半杯白葡萄酒,被酒气呛的连声咳嗽。
他默不作声的在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隔着桌递到她手中。
她不客气的接过,擦拭着嘴边酒迹,仍旧在笑。
“你这么恨她,为了什么?”他双手自然垂放膝前,黑眸如夜。这个小女人,在利用她,依着她善良的性子,不是有深仇大恨,绝不可能像刚刚那样去伤害别人。
她浅浅一笑:“伤害一个人很有趣不是吗?我不恨她,但看她难过、受伤,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很高兴,怎么,冥总,对我失望了?”
她口是心非,他看得出,也看得出,其实,现在她并不快乐。
他不点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他炙热的目光里,藏着的是什么?
竟是寂寞,她讨厌自己看的懂。阔恍夜然。
“我不明白,你们男人最注重的应该是女人的外表吧,论身材、论相貌,我都比不了她,论内心,我更是没有她善良,况且,她爱你。
“冥总,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你放弃相爱了这么多年的恋人,追求我呢?”
她一气呵成,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青花瓷瓶上,似乎眼中总容不下他。
“你也知道我这样做值得?”他意味怪怪的笑:“我不爱她,其实早该跟她划清界限了。以前我也觉得我是爱她的,可是后来一个女人闯入了我的世界,然后有残忍的离开……
“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我一度消沉,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她让我明白,什么才叫做暧。现在,她回来了,又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你说,为了她,我还会计较什么得失,你告诉我,我该不该不惜一切的将她留在身边?”
残忍的离开,是说她吗?
或是空调开得低了,她在发抖:“这么爱一个人,当然应该把她留住,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纠着我不放呢?你该去找她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逃也似的起身,想要走,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回去,撞入他坚实的胸膛。
“小女人,为什么?”他垂头质问,薄唇距她额头只有几厘米:“为什么不肯面对?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用力推他,慌乱的想逃,身子却被他用力锢住,他温软的唇毫无预兆的就压下来,将她吻住。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美好与沉沦……
一切,都是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给她的假象!
“呜!”即将失去力气的牙齿,紧紧咬住他侵入口中的舌,用力的踢打他,终于从她怀中挣扎出来,头也不回跑出去。
扎进电梯,从金黄犹如镜面的电梯壁的倒影中发现,自己的泪水早已爬满了脸。
唇齿间,还留着他特有的茶香气息,犹如一种情绪,没办法淡去。
“呜,呜呜……”
单薄的身子倚在角落,电梯很冷,但总比虚假的暖要真实,起码,在软弱无力时,可以用来依靠。
一年前的他,明明是因为苏怜悯才会将她逼迫到这窘迫的境地,残忍的害死了母亲,现在,不爱苏怜悯了、想要抛弃她了,反来对自己说这些不找边际的情话,她不信,不信!
外面在下雨,初夏的雨仍是冷的,好在这处繁华地带不乏往来的士,她拦下一辆,驶出好久,街角转弯时,在后视镜中只见霓虹灯下那条长影被无限拉长,好像一直延伸到她背后。
他竟站在雨中,默默守望。
这,还是他么?
“那是你男朋友吧?你们年轻人啊,就爱感情用事,这种天的,人家站在雨里也不容易,没准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原谅了他把。”。
“我和他没有关系,大哥,开车吧。”
没有关系,为什么会流泪呢?司机叹息,没再多问。
回到家,洗去脸上的泪痕,望着镜子里那张脸,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轮廓,只是,竟然觉得陌生。对苏怜悯所作的一切,算是报了仇,可是,她没有觉到一点喜悦。
夏曦若洗了澡,躺在舒软的大床上,寂静的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镂着牡丹的天花板,很困,却一夜没合眼。
心中,有一条身影在徘徊,某种念想在挣扎,而她的意识故意不朝那个方向靠近,命运的潮汐,早在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将两个人冲向对立的彼岸,再无法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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