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笑面 1 第1章 夜色/降临多时,因为开会晚回家的幕子桑从电梯里出来,来到家门前正要开门,一低头看到地上有一个信封塞在门缝里,他弯腰捡起信封。牛皮纸的信封上面没有半个字,摸了摸这厚度,里面似乎有硬纸片。 子桑拿着信封进门,正好看到他的情人夙月玄围了条白色浴巾在客厅经过,看样子是想上楼。黑色的小狐狸小白围着他转圈,尾巴都要摇掉了,不知道吃了什么好东西非常高兴。 “回来了。”月玄挠了挠头发停下了,并张嘴打个哈欠。 “嗯,开了五个小时的会,累死了。”子桑在门口换了拖鞋,把信封扔在沙发上,脱下外套伸懒腰,语气中也透着疲惫。 子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欣赏月玄现在的穿着打扮,白天的辛苦似乎减轻不少。他头发湿漉漉很服帖,脸上微红带了丝倦意,与平时的阳光形象完全不符。个子挺拔没有多余赘肉,一滴水珠从背上流淌下来,刚洗过澡皮肤透着粉色,腰围浴巾股沟若隐若现,外露的双腿修长笔直,真可以用活色鲜香来形容。 “你穿成这样不冷?”酷暑已过,气温明显下降,早晚温差不小,月玄这样光着在屋里跑肯定会十分凉爽。 “不冷。”月玄有些困倦了,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你开会这么久,用小爷帮你按摩吗?” “没附加条件?”夙大师会这么好心要说完全没目的,子桑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让小爷压。”月玄凑过来搂住坐在沙发上的子桑,拿他当床用了,并揉揉他干练的短发,手还不老实的在他脸上摸了几把。 子桑抬手抱住月玄的脖子仰头看,“你是不是又喝酒了,怎么说胡话。” “去,小爷喝酒也不说胡话。”月玄离开子桑,因为他开始毛手毛脚起来,也讨厌他这处事不惊的沉稳态度,见沙发上有个信封捡起来看,“这是什么?” “门口捡到的。”子桑回答的时候,月玄已经拆开信封,信封里是一个写着邀请函的卡片。 “诚邀夙月玄先生一周后到l市泌水镇参加天师大会,共同探讨除魔卫道增益道法之事宜。在下日前得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东西,至今也没参透其中奥秘,希望得到夙先生的帮助――笑面人。嗯?”月玄念完后发出疑问。 子桑拿过邀请函看,没发现奇怪的地方,“怎么了?” “笑面人开的不应该是哭丧大会,怎么会是天师大会?”月玄似乎比刚才还疑惑。 被问的子桑实在无语了,按照月玄这么想,要开天师大会的必须是各种妖魔鬼怪,“这应该是代号,不是说他的样貌吧?” “不一样吗,要不他怎么叫笑面?”月玄接过邀请函又看了一遍,“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在门外的?他既然能送过来,为什么不直接敲门,万一被清洁工扫去不是白费了这么几张纸?” “也白费了上面的墨是吧?”子桑已经懒得吐槽夙大师的脑袋了,“你会不会参加这个大会?” “来历不明,算了吧。这上面要不是写名字,我还以为发错地方了,我又不是天师。”月玄摇头,虽然他对邀请函上说的东西有兴趣,但他不想去给人当靶子,天知道笑面人开这个天师大会要做什么。 “嗯,还是静观其变吧。”子桑更想吐槽月玄当然不是天师,因为他是神棍,于是拿过邀请函随手扔到茶几上。小白跳上茶几闻了闻,发觉不是吃的跳到沙发上发懒。 月玄伸手抱起小白,在它头上拍了几下,“你说你这狐狸怎么做的,外面来人塞东西你都没发现,尾巴都不动一下,人家的狗还能叫一声呢。”小白被骂得很冤,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瞅着子桑像是在求救。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子桑好心提醒月玄。 月玄一看时间真的不早了,在小白头上又拍了下才转身上楼。子桑随后跟上,看他腰上围的那条浴巾很碍眼,一伸手就给扯了下来。 “幕老三,你要死啊!”浴巾突然被抽走,夙大师只感觉一阵凉,捂着前面去抢浴巾。子桑哪里都好,长相好、家世好、还专情,就是偶尔展露的流氓性格太气人。 子桑看月玄现在这有些慌张的样子笑了,躲开月玄的手抖了抖浴巾,“夙大师,就算在家里也不能luo奔,传出去会被人笑话,你夙大师的名声也会打折扣。” “传出去也是你被人笑话,幕家老三抢人浴巾,流氓都没你称职。”月玄抢了几次没成功,转身往卧室跑。 子桑追上去,按住月玄的肩膀,“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月玄捂着前面说:“小爷怕你?有本事大战三百回合,输的洗对方袜子。” “你确定?别耍赖,不然你这辈子别想下床。”子桑不仅威胁,还在月玄胸前抓了一把。 “小爷说话算话。”月玄拨开子桑的手,子桑把浴巾丢在他脑袋上,在他摘浴巾时扛起人就走。 “幕老三,你有力气是吧,又来这套!”月玄压在子桑肩上不服气,开始解子桑的裤带。 子桑在月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原来你这么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急?小爷等你洗袜子呢,哼哼。” 月玄得意地哼声消失在门内,没多久屋内传来暧昧的喘息,持续了很久才消停。 “夙大师,你该履行诺言了。” 子桑把月玄叫醒,让他去洗袜子。夙大师昨晚输的很彻底,做到一半就睡着了。向来出尔反尔的夙大师当他的话是耳旁风,赖在床上死活不动。 “我输了吗?你也没赢。”月玄无视地上的袜子,翻个身继续睡。 子桑揽过月玄,“做到一半睡着还不算输?真想今天下不了床?” “小爷那是困了,等哪天养足精神再战。”夙大师摆明了找借口,死活不承认自己就是输了。 “现在有精神吗?”子桑早就习惯月玄的无赖了。 月玄拉过被子裹了裹,“没有,战期再定。” 子桑还想说些调侃月玄的话,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居然是他父亲幕东明打来的。 “子桑吗,子承这几天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幕东明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心。他口中的人叫幕子承,是子桑大伯家的孩子,算起来是子桑的堂弟,只比子桑小一岁。 “没有,听说他去国外旅游了,出事了吗?”如果不是出事,自己父亲不会突然提起他。 幕东明应了声,“几天前,他说去d国游玩,到了后和你大伯联系过两次,昨天突然没了联系,打电话全是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知道他住哪里,和领事联系过了吗?”子承是个手机不离手的人,除非有特殊情况,他的手机是不会打不通的。 “正在和旅店联系,暂时没支会领事,想着他可能在办什么事。如果明天还没有他的消息,真的要联系了。” “他是独自去的,没有人一起?”一起听电话的月玄插言。 子桑解释,“他很喜欢独自去旅游,一年怎么也得出去两三次,有时候还会去什么无人区,所以他怕家人担心,每天都会和家人联系。即使联系不上,也会提前告知他的去向。” “不在服务区的话,他是不是又去无人区了?” “但d国现在没有无人区吧?即使有,也只是偏僻山林。” “也许他不走运掉山里了,或者手机掉在哪个下水道里收不到信号。” “或许是吧。” 子桑又转头对电话里的幕东明说:“爸,今天先看看情况吧,如果明天仍然没有消息,就和领事联系寻求帮助。” “嗯,先这么办吧。”幕东明说完挂了电话。 “我发现你家的人很喜欢去旅游,以子妤姐他们为首。”没电话听了,月玄倒回床上继续睡。幕子妤和殷郅冉这对夫妻经常撇下孩子出去玩,玩高兴了两三个月不回来,真是潇洒的很。 子桑无奈的笑了,“你就当他们生活压力大,所以要出去透透气。” “幕老三,我怎么没看你出去缓解压力?”月玄转过头问。 子桑搂住月玄亲了口,“我觉得除了我以外没人有压力。” 月玄抬手在子桑脸上揉了揉,把这帅哥的脸揉成了丑男,“我怎么听出你话里的讽刺,我让你没压力。” “别揉了,揉坏了不能亲你了。”子桑开起玩笑,月玄听到这话揉得更用力,被揉的人狠狠一扑将他压倒在床上。 像两人这样胡闹的情况每天都会发生,他们的日子也依旧过的逍遥。夙大师偶尔接个除鬼看风水的活,子桑像往常那样上班,直到三天后再次接到幕东明打来的电话。幕东明在电话里说,d国那边的旅店联系上了,可旅店说子承提前预约了房间并没有来。旅店负责人也曾联系过子承,因为联系不到人,被预定的房间也退了。 “和领事联系了吗?”子桑正在打电话,小白凑过来趴在他腿上,尾巴在他腿上扫来扫去。 “已经联系了,那边派人去机场询问,暂时还没有消息。”幕东明比起前两天担心不少。 子桑也开始担心起来,“大伯那边说什么了?” “子胥已经坐中午的飞机去了,再有一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到。”电话里的幕东明回答。 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了几句才挂断,月玄吃着水果从厨房出来,小白见状跑过去也想分一杯羹,却被月玄赶走。 “还在找子承?”月玄看小白追着要东西吃,随手把茶几上子桑的钱包丢给它。 “嗯,看来他是真的出事了。子胥已经去了,今晚才到。”子桑解救自己的钱包,得不到食物的小白追过来继续咬,被子桑用一颗葡萄打发了。 “子胥?”月玄才发现幕家人真多,只是大部分住在其它城市。 子桑脸上带了丝忧愁,“也是大伯的儿子,和姐姐同岁。” 月玄在子桑额头上点了一下,知道他在担心子承堂弟,“会找到的。” “嗯,希望他只是掉山里了。”子桑还真有些担心子承。 那时候为了躲避北宫瑾,子桑在n市上高中。因为大伯幕东齐就住在n市,所以他在那住了三年,和子胥子承这两个堂兄弟处的很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在那时候培养起来的。子承现在下落不明,他真怕子承这个堂弟会出事。 月玄很得意地摸了把子桑的下巴,“需要小爷帮你占卜吗?” “准吗?”子桑攥住月玄的手,差点补上一句神棍。 “当然,来。”月玄反手拉起子桑上楼。 回到卧室,月玄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倒出里面的三枚铜钱。接着来到床头柜,将三枚铜钱放于掌心双手合十用力摇,摇了几次后将铜钱洒在床头柜上。子桑怕月玄分心,所以站在一旁看。月玄重复这种动作有六次才停手,然后掐手指算了几秒。 “非吉非凶。”月玄算完后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意思?”子桑听不明白了,这到底是吉还是凶。 月玄不比子桑清楚多少,把铜钱收进袋子,“是吉是凶要看他自己了。” “能不能算出他出了什么事?”得到这种结论,子桑比之前还要急。 “不能,只能算出在西方。” “那就是说他还在d国?” “也许吧。” 月玄把小袋子放回衣柜,对这次的占卜不看好。 ------------ 2笑面 2 第2章 月玄从人山人海的超市出来,在马路边等了几分钟后一辆黑车停在他面前,他开车门上去。 “今天超市里的人真多,累死了。”月玄上了车抱怨一句。 驾驶座上的子桑笑了,托起月玄的下巴左右看看,“我看看挤扁了吗。” “幕老三,你没发现你比以前猥琐不少?”月玄没拨开子桑的手,反而抬起子桑的下巴,“买点什么药治治?” “有你这夙大师在包治百病。”子桑突然俯身过去在月玄脸上吻了一下,月玄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启动,为了不造成一车两命的下场,他只好等下次再报复回来。 “对了,你堂弟有消息了吗?”月玄闲得无聊问道。 子桑顿了一下才说:“子胥说机场的监控看到子承上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前天才找到。司机交代子承在一个路口下的车,据子承说是要等人,到底等谁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司机等他下车就走了,根本没看到人。那边还在查可能和他接触的人,暂时还没有消息。” “要不然我帮你们找,反正我最近也没事做。”月玄难得慷慨一回。 “不用了,这又不是妖魔鬼怪做出来的事,还是交给警方来办吧。” “那好吧,小爷乐得清闲。” 两人提着东西有说有笑回家,快到门前发现门缝下有一张三角形的纸片,拿出来一看是个信封。 “不会又是上次的邀请函吧?”月玄拆开信封,果然看到和上次一样的邀请函。 “夙月玄先生你好,在下知道您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不会轻易相信来历不明的邀请。日前在下抓获了一只杀人无数的九尾狐,但无法消灭它,想邀请夙先生三天后到e市封行村探讨如何处理。当然,能够杀死它的人自然功不可没,也会得到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宝物天书。还请夙先生赏脸一聚,笑面人。” “天书,他居然说奖赏是天书。”月玄简直拿邀请函当笑话看,“哈哈哈,笑死我了,天书也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吗?” 子桑拿过邀请函看,“你以前说过生死簿是天书,还有什么是天书?” “封神榜你肯定听说过,轮回之书能看前世今生,月老那里有姻书,所有的算起来十本左右吧。”月玄懒得一本一本数了。 “普通人拿的到吗?”如果能拿到,这个笑面人的本事未免太大了。 月玄摇了摇头,“应该拿不到,不排除偷来的,即使拿到也看不到上面的字。” “你想去?”邀请函上的天书两字,无疑让月玄十分感兴趣。 月玄沉默了,他确实很想知道这天书是不是真的。笑面人隔了近十天发来第二封邀请函,连召集地点都有变更实在让人起疑。也不知道笑面人的邀请函是不是发给所有和尚天师,召集这么多人真的要除妖,还是另有目的。 “有兴趣,我想知道他手里的天书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揍一顿出出气。”月玄把邀请函扔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如果真的是天书,他有责任把天书抢回来。 子桑说:“从这里到e市开车要两三个小时,封行村我没去过,出发那天我们要早点走,也许一天就能回来。” 月玄听到早点走脸上写满了不想去,“你堂弟怎么办?你不等消息?” “找一个人又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说有消息的话可以打我手机,刚好那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子桑怎么会猜不出月玄突然让他等消息是为了什么,让嗜睡的夙大师在午饭前起床是件困难事。 “你太不友爱了,你堂弟......” 月玄还没抱怨完,子桑抢先说:“是你说要去参加的,你现在想说不去?你总在说‘小爷说话算数’,可你算数过几回?” 被子桑这么一说,月玄找不到一个字反驳,“......你赢了,小爷怎么会不去,为了补充睡眠,小爷现在去睡上三天,到那天你叫我。”他说完跑回卧室,看样子真的去睡觉了。 留在客厅的子桑无语了,月玄真是每天都能玩出新花样,而且玩不腻。他无奈地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搜索e市和封行村,页面刷新却显示不出封行村。 子桑以为自己打错字又打了一遍,敲完回车,页面上再次显示搜索错误。他返回客厅,仔细看了邀请函上封行村三个字,确定自己没打错,又回了书房。他搜索了“风行村”、“封巷村”之类同音错别字的村名,结果也没搜到。 子桑搜不到名字,找出e市地图开始在上面找,看了一个小时也没看到封行村,他纳闷了,“难道这村子根本不存在?” “什么不存在?” 月玄睡了一个小时,有些口渴到客厅喝水。从书房经过,听到子桑说话就进来了。 “封行村不存在,连同名同音的街道市区都没有。”子桑现在很怀疑放这邀请函的人是不是在耍他们。 月玄凑到电脑前看,“居然搜不到,难道我们被耍了?” “应该不是,笑面人没必要发两次邀请函。”子桑看月玄抢电脑,于是把座让给他。 “真的没有。”月玄度受了一下,真的没搜到这个村名,“到底是谁把邀请函扔在这儿的?” “去监控处看看。” 他们所住的社区内,居民楼出入口都安装了摄像头,只是楼层里没有,不然可以看到是谁在他们门外放了邀请函。 “好,我去换衣服。”月玄跑回卧室换外出服。 没多久两人从家里出来,直接到楼下的监控处。监控处的一名工作人员听说后,带他们到一台监控器前。 “两天前我们在各个楼层口安装了摄像头,你们等等,我把你们那楼层的画面调出来。”他说着把他们楼层的画面调出来。 月玄说:“今天三点我从家里出来,门外还没有东西。” “我知道了,看三点以后的。”工作人员将画面调回三点。 楼层的摄像头安装在电梯和楼梯口,三点时,只见月玄悠哉地进电梯,之后画面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居民从电梯里出来,又过了几分钟有人乘电梯离开。画面就这样一直折腾,直到月玄和子桑回来前五分钟,除了一只小狗在走廊里经过,所谓的可疑人物根本没看到。 “全是邻居,没有外人。”月玄很想再看一遍画面,但他们真的没看到外人,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在你们门口放信封的人会不会是邻居,想恶作剧?”监控人员疑惑地问他们,或许是他们惹到谁了,被人这样恶搞。 “不像,如果是恶作剧会每天都放。”子桑盯着现在静止的画面,“再倒回去看一遍。” “好吧。”其实工作人员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看在他们是住户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又重复一遍。 第二遍回放,月玄子桑比刚才看得还仔细,当看到一只小狗从走廊中经过时,让工作人员暂停。 “这是咱们小区内的狗吗?” 月玄指着画面中的柴犬,这只狗个头不是很大,三四十公分长,身上的毛色很杂,黑棕黄三色相间,走路时小尾巴还会一摇一摆。 “没见过,这么丑的狗也没人会养。”工作人员回答。 小区内大多是中等阶层家庭,富人也有几个,所以为了不被比下去,很多人要不不养宠物,要是养就养名贵纯种犬,像这种长得丑又不名贵的狗没人会养。 这只狗几乎背对镜头,所以看不到正面。工作人员将画面放大,忽然发现狗的头部多出一块,嘴里似乎叼着东西。画面再次被放大,他们勉强看到多出来的是一块长方形黄棕色的东西,好像是信封。 “不会是这狗...”月玄拍着工作人员的肩膀催促,“看看这狗从哪里进来的。” 工作人员马上调出各出入口的画面,在这只狗出现的前十分钟开始看。看了一遍没发现小狗出入迹象,又往前倒回半小时,结果还是没有。他们又调了其它楼层的监控画面,楼梯里很少有人经过,电梯里有几个人,但没有狗。 “怪了,这狗难道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工作人员看着屏幕挠脑袋。 月玄子桑两人互看一眼,“既然没找到就不找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们直接报警。” 两人和这名工作人员客气了几句话回家,回来后,月玄拿出新得的邀请函。第一封几天前扔了,所以无法将这两封进行对比。 “这不会真是那只狗叼来的吧,真恶心。”月玄说完随手把邀请函丢向垃圾桶。 对于有轻微洁癖的月玄来讲,子桑完全能理解他的行为,“看来这不是恶作剧,是有人指使这只狗发邀请函。” 笑面人连他们的住址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对他们一定相当了解。如果只是想知道天书,或者除掉九尾狐那还好说,要是有别的目的,那真是防不胜防。 “嗯,现在我更感兴趣了。” 起初,月玄以为有人无聊,搞这个所谓的天师大会,现在一看邀请函上说的天书一事八成是真的。笑面人或许真的不知道天书的秘密,所以才会召集大量天师破解天书的秘密。 子桑看月玄一副铁定要去的表情,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用叫常乐一起去吧?” 常乐是月玄的徒弟,这学期刚刚升上高三。只要有空余时间他就来,月玄趁这时候教他法术。几个月下来,他也算小有所成,抓个小鬼什么的不在话下。 听到常乐的名字,月玄点了点头,“还是算了吧,万一笑面人目的不纯让他有危险,我可赔不起别人一个儿子。” 常乐和他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因为常乐能见鬼,他的父母不理解经常打骂,他也一直被周围的人欺负。但常乐自己却从来不自卑,反而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过不少人,只是大多数时候适得其反。 在一次偶然机会下,月玄认识了常乐,看他秉性纯良又乐于助人,所以收他为徒。刚与月玄结识时,常乐非常讨厌月玄,或者说讨厌与人有过多接触。不过在和月玄他们相处下,他渐渐把他们当做自己人看了。 “那好,过两天我们就出发。”子桑看小白趴在沙发上睡觉,忽然想起他们走了小白没人照顾,“小白怎么办,也带去?” 月玄拨了拨小白的尾巴,“你说送花心二一个小灯泡,他会不会高兴?” 子桑扶额,“他会哭。” 花心二是幕子奇的外号,也是子桑的亲哥哥,比子桑年长三岁。子奇曾经追过无数漂亮的男男女女,所以被子妤封为花心二。后来子奇遇见汐淩,一下子被汐淩天然呆的气质吸引,从此定了性,但他的外号还会被其他人叫。 ------------ 3笑面 3 第3章 敲门声打断了子奇在汐淩身上揩油的行为,他不满意地去开门。门一开,一张小狐狸脸递到面前,他定睛一看是小白。 “你们怎么有空来?”子奇请他们进来。 月玄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抱着小白进来,看汐淩坐在长沙发上示意他起来,然后自己霸占沙发躺上去。小白有好几个月没来,被月玄放开后,在屋里撒欢跑来跑去,东瞅瞅西望望就差撒泡尿划地盘了。 “给你们送个小灯泡。”月玄指指在房内肆无忌惮溜达的小白。 子奇看着小白傻了,“你说什么,送个灯泡?” 子桑好心解释,“明天我们要去趟e市,最早后天回来,所以你们先帮忙照顾小白。” “去e市?”子奇可不记得子桑有那里的工作。 子桑回答,“有人发来请帖,邀请月玄参加天师大会,我们去看看。” “天师大会?没听说过。好玩吗,参加的全是天师?”天生有些贪玩的子奇很感兴趣。 月玄斜躺在沙发上发懒,“我们还不知道,估计没什么意思,我看你还是留在家里和汐淩玩吧。” 子奇有些警觉转头问子桑,“没意思你们还去,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天师们的学术交流。”子桑鬼扯了一个理由,子奇将信将疑瞅着他。 月玄怕子奇纠缠着要去,起身打算走,“小白就拜托你们照顾了,给它好吃的就开心地找不到北了很好糊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回来时会接它回去的。” 两人安排好小白打算离开,小白听到脚步声不跑了,追上来想跟他们一起走。月玄指着茶几上的水果盘,“小白,那里有梨,咱家没有了,带上回家吃。” 小白听到吃的尾巴摇了几下,转回身去叼茶几上的梨,月玄子桑两人趁这时候快速关门离开。当小白满心欢喜叼着战利品回来时门早已关上,它后知后觉地在子奇家里惨叫,子奇和汐淩只能拿好吃的哄它。 “我真同情小白。”从子奇家出来,子桑听到惨叫十分同情小白,可叹它听不懂人话,又没有人那么高的智商。 月玄对欺负小白不以为然,“我太了解小白了,回来多给它好吃的就好了。” 两人回家早早睡下休息。第二天天不亮,子桑醒了推推月玄,夙大师无一例外睡死了半点反应都没有。子桑穿好衣服又叫了月玄几声,月玄侧躺在床上依旧没反应。于是子桑去洗漱,等他洗漱回来看月玄翻了个身。 “夙大师,楼梯电梯都安装了摄像头,如果我抱你出去,用不了一天全楼的人都会知道。”他们和周围的居民并没有过多接触,被问起只说他们是合租对象,所以还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的月玄睁眼了,扭头看子桑,“你就是我的煞星。” “现在知道也晚了。起来吧,天亮了路上车多就走不了了。”子桑拿过衣服,并拉月玄起来,他这才懒洋洋开始穿衣服。 两人又磨蹭了近半小时,才从家里出来。上了车,月玄倒头便睡,子桑开车往高速驶去。清晨的t市车辆很少,他们很快进入高速一路西行,没多久出了t市范围。在高速上开了两小时,他们进入e市。下了高速开进e市,也到早饭时间了,子桑看道旁有不少饭店,挑了个顺眼的停在路边。 “月玄,到了,下车吃饭。”子桑把车停好后叫月玄。 月玄被叫醒,先看了看四周,又伸懒腰,“已经到e市了?看上去挺热闹的。” e市街道宽阔,高楼耸立,街上车来车往,人流攒动十分繁华。 “嗯,一会吃饭的时候打听打听封行村。”子桑说完下车,和月玄进了路旁的饭店。 “欢迎光临!是两位吗?里边请。”一名服务生热情地迎了过来,带他们来到一处空座,并将菜单递给他们,“两位吃点什么?本店的特色菜可是很可口的,这个是我们的招牌菜......”他很明显是经过特殊培训的,一开口滔滔不绝,几乎把所有菜都夸了一遍。 子桑随便翻了翻菜单,问月玄吃什么。月玄发现这份菜单里西餐占了大部分,看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点了份牛排。子桑点了同样的,又加了饮品和小菜。 点餐的时候,子桑向服务生打听封行村,服务生听到这个村名一愣,“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还没听说过封行村这个地方,两位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朋友介绍的。”月玄摆手示意服务生可以走了,服务生这才带着菜单离开。 “看来我们真的被骗了,吃过饭可以打道回府了。”月玄不想在车上睡了,睡得浑身不舒服。 “问问其他人吧,”子桑就知道夙大师又发懒了,“他不是说他在这里工作两年,那应该是个外地人,他一直工作恐怕没时间到附近玩,并不了解这里。” 月玄不大满意,“幕老三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特别爱反驳我的决定。” “有吗?你决定了要来,刚到就想走,不会被人说出尔反尔?我去洗手间。”子桑说完起身离开。 盯着询问服务生洗手间位置的子桑背影,月玄恨得牙痒痒,看来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不然真的会爬到自己头上。他为了给自己顺气,拿出那张差点被扔掉又捡回来的邀请函看,希望在上面发现什么。 这时,送餐的服务生来了,把他们点的饮品放到桌上。月玄为了方便服务生放饮品往旁边挪了挪,却不巧碰到服务生,服务生手一歪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刚好溅到月玄和邀请函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您擦干净。”服务生反应也快,马上拿过桌上的餐巾纸帮月玄擦。 “没事。”月玄身上被溅到的不多,只是拿着邀请函的手成了落汤鸡。 “怎么了?”子桑这时候回来,看他们在这忙活问了句。 月玄把已经弄湿的邀请函给子桑看,“不小心弄湿了。” “对不起,我马上去给你们换一杯。”服务生一个劲道歉。 月玄擦擦衣服上的水渍,“不用了,我们喝这一杯就行了。”服务生再三道歉才离开。 月玄手上黏黏的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我去洗手。” “前面左转。”子桑随口说了洗手间的位置。 子桑看邀请函上有水,用纸巾擦了擦摊开晾干,却发现邀请函中的字全不见了,纸上隐约出现黑线。几秒后,黑线慢慢淡去,以前那些字浮现出来。 “神奇。”子桑在纸上倒了些水,被水弄湿的地方果然没字了,线再次出现。他把邀请函平摊在桌上,将纸均匀弄湿,并用手机拍下上面完整的地图。 月玄回来时,看子桑低着头用手机拍邀请函,“你想拍下来留作纪念?” “不是,过来看。”子桑招呼月玄过来看。 “地图?”月玄认真盯着上面的黑线,纸上标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并有山峰河流之类的标志。地图下面是e市,右侧有一座红色的房子非常醒目,右下角还有一个时间十八点。 “怎么弄出来的?”月玄看了看邀请函的背面,和原来一样。 “弄湿了就出来了。”子桑把拍出的图像做了简单处理,上面的图看得十分清楚。 这时,他们点的餐到了,两人一边吃一边研究这张地图。在月玄研究这张地图的时候,纸干了地图慢慢消失。 “原来还有这种玄机。”月玄似乎惊讶了下。 子桑把手机给月玄,“看这个。” 月玄看着缩小好几倍的地图,只恨手机的屏幕太小,“封行村在e市东北方,下面这时间怎么回事,不会是进村的时间吧?” “也许,或者是这个时间有人迎接。”子桑猜测这个时间的作用。 “这个笑面人一定是个疯子,邀请人还用这么繁琐的方式。”月玄看了几遍地图没兴趣了。 子桑接过手机开始看,“车上有笔电,把地图传到电脑上,比这个看的仔细。” “你不早说,我眼睛都要看瞎了。”月玄深深鄙视了子桑一眼。 两人吃完饭回到车上,子桑把邀请函上的地图传到电脑上。换了电脑后,图上的细节就能看清了。 “我们在e市南边,刚好与封行村的方向相反。”月玄看着地图说,“往北边开吧,只要不迷路肯定能找到这村子。” 子桑启动车往北方驶去,还好他的车安装了gps,不然今天肯定要在e市迷路了。 现在正值上下班时间,路上的车辆非常多也很容易堵车,对e市道路不熟悉的子桑见前面车多,只能在岔口转弯避开车流,一来二去费的时间自然不少。 “这样拐来拐去什么时候能到,”月玄看车辆实在太多不耐烦了,“我来开,保证一小时出城。” “是,一睁眼进地府了。”子桑对月玄的车技十分忌惮,他那车技根本就是自杀式开法。以前他以为月玄是黑白色盲,所以给小白这只黑狐狸起这种名字。后来他发现月玄是红绿色盲,见到红灯就闯,看到绿灯还不停车,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型马路杀。 “切,小爷的车技才没这么不济。”月玄哼了声,一抬眼看前面跑着十辆车,突然想到什么冲那些车挥手。接着奇迹发生了,他们面前的车瞬间消失,只剩下空空的街道。 “你用了法术?”子桑透过倒车镜发现他们后面的车也没了,前面没车,他很自然提速。 月玄靠着车座很得意,“当然,这样速度就快了吧?” 子桑有些无语,夙大师可不是普通人,是天上紫微大帝的儿子天清玄君。打败梅邵伊时月玄曾负伤,并去温玉池养了两个月。回来后,月玄偶尔会用个无伤大雅的小法术,比如他躺在沙发上,懒得去拿茶几上的水果,会用法术让水果自己飞过来。 “快了还不快走,”月玄催促起来,“不然十八点前我们到不了封行村。” 子桑狠踩油门往e市北方开去,月玄看着电脑上的地图指路。因为月玄将路上的车辆全部用法术清除,所以他们就像在高速上开一样,才一个半小时横穿e市。 他们到达e市郊区正巧是午饭时间,于是先到附近吃午饭,接着赶到地图上指出的道口。按照地图指示,封行村应该在与e市相连的宝祁山旁,出了e市见到道口右转。 “前面右转。”月玄指着前面的岔口。 子桑看了眼左侧的宝祁山,“不是左转吗?右转的话离宝祁山更远了吧?” “嗯?”月玄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路,宝祁山在大道的左侧,看距离挺远,如果右转无疑会越跑越远,“怪了,地图也没看反啊。” 子桑把车停靠在路边拿过电脑看,看了一会发现右下角的时间旁边有两条并排的黑线,“这里好像也是道路,我们现在应该在这。” 月玄凑过来看地图,与中间那条比较宽的马路比,右边这条实在太不显眼,“这条也能去。”这条路的左侧有单根线伸进宝祁山,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到封行村,但至少不会越走越远。 “试试看。” 子桑再次发动车,往前开了大概几里地,差点绕到宝祁山后才发现一条小道,看这条道一直向前延伸,他们想这个应该就是地图上所指的路了。只不过奇怪的是,道口居然没有进山的提示牌,不过他们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错了大不了开回来。 于是,子桑左转开进宝祁山,他们才进山,道口消失变成路旁的植被。 ------------ 4笑面 4 4 进入宝祁山的路是单行道,虽然窄却很好走。两旁的树木高耸,将这条小道完全包裹在树荫下,越往前走越阴暗,子桑只好在晴天开了车灯照亮。车开了半个小时,小道依旧向山里延伸,除了周围的树木什么都没有,让他们警惕起来。 “快停车,不大对。”月玄示意子桑停车,子桑马上停住,月玄往前一倾差点撞了挡风玻璃。 “喂,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夙大师,快停车是你说的吧?” “减速会不会?还不如我这个不经常开车的人明白,你这车真是白开了。” “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 两人争吵着从车上下来,附近的树木比在车上看更阴森,小风吹过带来不属于夏末的阴冷。 “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月玄在车的附近转了转,来时的路已经被埋在树荫里了,回头望一片黑暗。 子桑踢了脚路边的石头,石头飞进草丛连点声儿都没有,“太怪了,回去吧。” 月玄应声转身上车,却在远处看到一只小花狗坐在地上,“那狗,像不像送信的那只?” “像,好像就是它。”子桑也发现这只狗了,这只狗比在监控画面里看还要小一圈,毛色很杂,有点像狼犬。远处的小狗知道他们发现自己了,调头顺着小道往深山里走。 “跟上。” 月玄说着跑上车,子桑随后进来,发动车去追。小狗转头看,见车跟上来了,开始往前面跑。 子桑看了眼手表十八点零一分,“图上的十八点是指这狗出现的时间。”被他这么一说,月玄本能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小狗往前跑了二三百米,突然转弯拐进另一条岔道中,他们驾车跟上。 “我们进来半天也没看到岔道,为什么它出现就有了?”月玄有种他们已经掉进别人陷阱的感觉。 “只能跟着了,否则我们出不去。”子桑的直觉告诉他,回去的路已经消失,他们只有跟着这只狗走。 他们跟了这只狗很长一段时间,道旁的树木开始减少,没多久出现不少房子,一个戴面具穿西装的人站在路口。而那只狗在将他们带进来后,窜入草丛不见了。 “两位好,请问两位喜欢住在向阳还是背阴的房间,我好给你们安排。”车停在面具人面前时对方开口。 月玄探过头问:“你是笑面人?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参加天师大会的?”这人戴的是青面獠牙的罗刹面具,在这种深山里见了还挺吓人的。 “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怎么会是笑面大人,两位可以叫我小奴。”小奴解释,“如果你们没有邀请函,或者不按时进是进不来的。即使能进来,如果没有小旺的带路也不行。” “小旺是旺财的小名吧?”月玄擅自给小旺起个大名,“旺财去接其他人了吗,你们请了多少人来,笑面人什么时候出来?” 小奴戴着面具,所以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听到他发出的笑声,“小旺已经去接人了。上次我们发了五百张邀请函,但是来的人只有四百。这次我们发了一百,还不清楚有多少人会来。至于笑面大人,他明天才会到。” 小奴紧接着又问:“两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给我们安排房间吧,我们喜欢向阳的房间。”子桑回答了小奴的问题。 “好的,请两位把车停在那里。”小奴指着房子旁的空地,空地不大,但停个四五辆车没问题。 停车时,他们顺便打量封行村。这里的房子比较简陋,而且是平房。两排房子背对背相连,所以小奴才会问他们喜欢阳面还是阴面的房子。这样的房子排了五排,一排有三四十扇门,一眼望去,他们有种查看施工队简易房的感觉。每扇门窗都一样,如果不是门上挂着牌子很容易弄混。 子桑把车停好,两人跟着小奴到客房。他们的客房其实就在靠近停车地的第二间房,而房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大空地,似乎还能看到别的建筑。 “两位住这两间怎么样?”小奴指着头两间房,并开了第二间给他们看,“房间早已收拾好,这是钥匙。大会结束后,我们会收回钥匙。” 他们粗略看了看房间,很小也就十平米,但是五脏俱全,写字台、衣柜、鞋柜、床样样都有。门的对面还有一扇门,他们猜想那应该是浴室。 月玄看屋内有双人床,于是拿了刻着数字二的钥匙,“我们住这一间,不过现在有点饿了,在哪里吃饭?” “好吧,两位随意。”小奴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住一间,无论谁被莫名其妙邀请,都会对这次大会抱有戒心,所以他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餐厅在前面,我可以带你们去。” 三人锁了门继续往前走,走了二百多米总算到头了,也看到几个没戴面具的人在村子里转。这几个人看面具人领着两个人,猜到这两个是天师,纷纷露出打量的目光,有的报以友好微笑。 “餐厅在那里。”小奴指着与简易房相连的大厅,门口悬挂餐厅的牌子,“我还要接待其他人,两位请便吧,有问题可以找我。” “我们去哪里找你?”子桑问,小奴指着这几排简易房最后面的一个灰顶,“那里有我们的居室,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我,或者问我的同事。” “明白了。” “祝两位愉快。”小奴转身回他们进来的道口。 他们真的饿了,所以去了餐厅。餐厅里人不少,怎么也有二十多人。这群人看到有人进来,和外面那几个露出的表情差不多,打量完继续吃饭,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气。 月玄子桑两人看门口挂着餐牌,上面全是中餐,价格也比外面的高出一半。两人选好后到点餐处点餐,才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全带着面具,和小奴戴的完全一样。他们点完后被告知要领号码牌,饭菜好了会叫号,他们只好到距离出菜口比较近的座位等。 几分钟后,一位工作人员在出菜口喊:“三十一号。” 子桑正在看号码牌,月玄已经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去端菜,他不太爽地去端菜。 “哈哈,这不是子桑吗,你居然也在。”正巧来点餐的宇文弘思看到子桑热情地打招呼,他身后还跟着栖凤山的土地神,一只对肉情有独钟的龙敖威。 宇文弘思是月玄和子桑第一次相遇时,在栖凤山碰到的名为行道者的小说家。据他自己说他十分出名,作品特别畅销,只是他们并不这样认为。他会出现在栖凤山和他前世是和尚道行有关,并因此与那只贪吃的敖威结识。这只龙也因此赖在他家,整天吵着要吃肉。 “好久不见,你们也是收到邀请函才来的?”在这里能碰到熟人自然在好不过,万一出事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宇文点头,并拉住直奔厨房的敖威,“第一次收到没在意,第二次看邀请函上说天书,所以就来看看。你们也是?”“是啊,一起吃吧。”子桑端着饭菜往座位走,宇文马上答应了,并带敖威去点餐。 “没想到宇文也来了。”月玄在座位上也看到宇文了,子桑把饭菜放下,“他们和我们一样,第一次收到没来,第二次收到才来看看天书是不是真的。” “看来第一次来过的人并没收到第二张邀请函。”也许笑面人把第一次来的人当成乌合之众了,毕竟在没弄清楚情况之下敢来的人,不是冲着那些所谓的好东西来的贪财之人,就是顶着天师的头衔招摇撞骗的神棍。 “嗯,笑面人很聪明。用这种方法选人,虽然费事,却很直接。” “对,也许他手里真的有天书。”笑面人做事这样谨慎,似乎更印证了他手里有天书的事实。 “你们在说天书吗?”宇文来了,手里的托盘上堆着五只大碗。 “哇啊,和尚,我才发现你是个大胃王。”月玄讽刺宇文。 宇文黑了脸,把手中的托盘放下,只见那五只大碗里盛着满满的红烧肉。随后而来的敖威手上端着托盘,一边有两只大碗,另一边是一盘菜和两个馒头。 “这是你的,剩下的给我。”敖威把七碗肉端走,留下一盘菜和两个馒头给宇文,宇文恨得牙痒痒。 月玄吃着饭同情地摇头,“和尚啊和尚,我才发现你养了个爷啊。谁家养个小白脸不是听主人的话,你这只可好,比你这爷还大牌。” “姓夙的,你说谁小白脸?”敖威也不傻,怎么听不出月玄在骂他。 “难道你脸黑?”月玄马上回嘴,被反驳的敖威瞪圆了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白脸是骂人的话。” “电视剧看多了吧?说别人是小白脸是夸别人脸白,意思是你长得太帅了。”月玄加重太帅了三字的语气,“你看你这张能迷死众美女的脸,俊朗非凡潇洒飘逸非人间之物,能说你是小黑脸吗,那不成颠倒黑白了?” 敖威嘴上功夫本来就不如月玄,被月玄这样连夸带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一旁的子桑和宇文不说话了,因为月玄嘴里向来吐不出好话。 “对了,你们是怎么来的?”子桑为了缓解这里的气氛问宇文,宇文吃着馒头回答,“开车。你们呢,也开车?” “嗯,天不亮就出来了。你们住哪?我们在一排二房。”子桑报了地址,宇文笑了,“巧了,我们在一排三房。” “隔壁?你们比我们晚到一步?可我们没看到你们。接待你们的是谁,小奴?”月玄吃饭的同时也在听他们的谈话,并从敖威碗里偷了块肉。 晚一步发现的敖威没有拦截成功,愤恨地瞪着月玄,并从他们的菜里夹了一筷子,可菜吃到嘴里又吐了,并骂道:“混蛋,真难吃。”“哈哈哈,蠢货!”月玄差点笑喷了,怎么看这只龙怎么蠢。 “你再骂一句试试?”敖威面子上挂不住火了,月玄还要说什么,被怕他们打起来的子桑捂上嘴。 宇文把话题带回来,“接待我们的是小司,和他们一样带了面具。我们是从村西的路进来的,这座村子的四个方向都有进出口。” “对了,这里的人你认识吗?”子桑偷瞄周围的人,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赶到村里,到餐厅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 “认识一部分。”宇文左右看了看,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 ------------ 5笑面 5 5 宇文指着坐在餐厅最里面那一桌人,“那边是天师世家,年长的叫司空轲。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是他儿子司空净尘,司空家现任掌势。对面的是司空净尘的侄子司空清,听说司空净尘有个儿子在几年前失踪,到现在也没消息,所以司空家打算把司空清这个有天赋的小辈培养成下一任掌势。司空家主要在南方活动,在那边的名气很大,坐火车来还要七八个小时。” 司空轲看上去有六七十岁,满面红光双目有神,完全没有年岁大的人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一旁的司空净尘可能四十多岁,长得很彪悍,一脸络腮胡子非常有男人气概,说话嗓门也大。司空清可真配得起清这个字,长相十分秀气,本来年纪就小又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十四五岁像个初中生。 “还有那边的,”宇文又指指坐在他们身后,离他们很远的一桌子穿黑衣服的人,“那一拨人不是同族的,是除妖爱好者组成的一个联盟,简称妖联。听说他们非常喜欢捉妖,我想九尾狐是他们的目的。” “坐在门口的是u市池光寺的主持圆释,听说寺里有个水池,每年夏季池水都能发出佛光,得到佛光的人一年内都会有好运。” 宇文才说完,月玄问了句,“你从那里出家的?”“我说了我不是和尚。”宇文瞬间黑了脸,真后悔跑来参加这个天师大会。 子桑发现餐厅角落里有个背对人群的人,“那是谁?” 宇文转头看穿着一身深色休闲装,坐在角落里显然不与任何人交谈的男人。因为只看到一个背影,他晃了晃身想看到这人的侧脸,只可惜没看到。 “没见过,但是能被二次邀请的应该不是普通角色。”宇文又将视线转向其他人,有些是名气很大的降魔驱鬼家族,还有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的除灵名人,以及靠占卜出名的占卜师。 “这个笑面人对我们十分了解。”宇文看得出,在座的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戒心,没人以为笑面人叫他们来只是为了开会观狐赏书。 月玄吃完了,放下筷子舔舔嘴唇,“这菜还不错,贵点也值了。”“你能说点应景的话吗?”子桑实在懒得吐槽了,这种时候他还在乎饭菜的贵贱。 “呃...”月玄一扭头看敖威还在吃肉,于是对敖威说,“你那肉有点咸。” 敖威一下子火了,扔下筷子站了起来,“那你别吃啊,吃了别挑三拣四!”“提醒你一下,回去多喝水。”月玄摆明了就是在气敖威,可敖威就是火药桶,气温高也能炸。 宇文看敖威真的要打人,周围的人也在围观,于是放下筷子拉开他,“我们吃完了去附近转转,有情况可以联络我们。” “转什么,我要和他单挑!”敖威被宇文拉开还想报复月玄,月玄像看猴戏一样坐在那儿瞅着。 “行了,”宇文看自己要拉不开,小声劝解敖威,“你这样吵下去会被人当笑话看,你这堂堂的栖凤山土地神不想被人笑话吧?” 还想单挑的敖威立马不闹了,恨恨地瞪着月玄。宇文看他终于老实了拉着就走,免得他一会又去挑衅。 宇文和敖威走后,子桑和月玄也出来了,子桑就问:“你一定要气死他吗?” “你心疼?”月玄故意酸溜溜地问,子桑无语,“我怕你欺负低智商的人会有损你的威名。”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提醒?” “应该的,礼尚往来的事。” “你的脸皮更厚了。” 两人从餐厅出来顺着村里的路走,顺便熟悉这里的环境。同样的,有不少吃过饭的人也在村里转,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对这里充满了戒备。 月玄看了看四周说:“看不到那些面具人,都躲进小奴说的房子里去了?”“去看看就知道了,运气好能看到笑面人也说不定。”子桑看这里越来越阴森,感觉十分不好。 “嗯,笑面人应该早就到了,或者就躲在这群面具人中间。”笑面人非常聪明,露出真面目一定会被人围攻争抢天书,所以他叫这些人全部带面具。这样一来,即使笑面人已经出现,也因为他们的面具一样分辨不出。 “恐怕即使出现一个笑面人,也不一定是真的。”不管天书是真是假,它的吸引力足以让这群人疯狂,疯狂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两人边说边往第五排后面的房子走,到了以后先在外面看了看情况。这是一个两层高,灰顶白墙非常普通的小别墅,从外表看不出这里有任何异状。天已经黑了下来,可屋里根本没亮着灯。 “这里没人?”月玄往别墅靠近一点,并围着别墅走了几步。 子桑往一层的各个窗户走,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似乎真的没人,敲门看看。” 两人回到别墅正门,还没敲门忽然听到“呜呜”一声。 “什么声音,狗叫?”月玄竖着耳朵听,却听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会是那只九尾狐的声音吧?”邀请函上说过,笑面人抓住一只作恶多端的九尾狐,也许这事是真的。 “去看看。” 子桑话音才落,妖联的人从周围的房子后面跑出来,向着树林里的一个方向跑去,月玄子桑两人互看一眼去追他们。妖联的人奔跑速度很快,没跑出多远将他们甩在后面。天色暗,这群人又穿着黑衣,所以他们追了没几分钟,已经彻底看不到了。 “他们跑哪去了?”树林里实在太暗,月玄四下看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子桑也停下来看了看,“他们只凭一声就能听出九尾狐所在的方向?”“也许他们有辨别妖怪所在地的办法,到前面看看吧。”月玄说着往前跑。子桑本来想说回去,看月玄兴致这么高只能跟去看。 “嗷呜呜......” 一声清晰的狐叫再次在山林里回荡,月玄子桑两人听着这叫声更加无法辨别方向,又在附近找了会,实在找不到就按原路返回。 “这里真黑,应该带手电来。”月玄掏出手机,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亮。 子桑突然拉住月玄,指着一个方向,“怎么不往那里走?” 月玄看着那个方向迷茫了,“为什么往那边走,村子不是在这边?” “嗯?”子桑被月玄指出的反方向弄蒙了,指着自己这边,“灯光从这边传来的,不是应该走这边?” “不是从我这边传来的吗?”月玄也糊涂了,那小小的封行村应该没大到将半个树林包起来。 子桑想到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鬼打墙。” “也许。”月玄看看两边的光都是黄色的,在这黑色的树林里十分显眼。 “走哪边?”子桑才问完,月玄拉起他选了两个光源中间的方向走,“试试吧,我想妖联的人不是跑的快,而是被带进鬼打墙了。怪不得笑面人不派人监视我们,他早在这附近做下埋伏,防止我们偷取天书。”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九尾狐、天书,还是被他招过来的这群人?”笑面人的目的更让他们猜不透了,明面上叫他们来帮忙杀狐狸解天书,被地里将他们的行动范围缩小在村里,只要出村就会被困住。 “也许他是以天书做幌子,引大家自投罗网。或者他想对付这里的某一个人,却不好向对方下手,所以引来这么多人方便他下手。” 月玄的猜测子桑很赞同,只是笑面人为什么还要提到那只九尾狐? ------------ 6笑面 6 6 在月玄子桑两人想回来的时候,宇文和敖威也听到那两声狐叫了,只不过他们并没看到妖联的人,也没有跑进树林里去追,只在树林边缘地方听了听声,因为没看到异常就回来了。这两人回来时,无意间看了眼隔壁月玄和子桑的房间,发现里面没亮灯。 “他们还没回来。”宇文随口嘀咕了句,敖威却哼了声,“你管他们做什么,死在这里算了。” “你是神吧,怎么满嘴都是打打杀杀?”宇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敖威了,或许他会这么好战和龙族的天性有关。 敖威一脚踹开门进去,“是又怎么了?我就喜欢看到姓夙的多灾多难,看他痛苦我高兴!”“你们还真是...”宇文彻底放弃劝和了,打不起来就让他们去吵好了。 “对了,这床太小,你去睡地板。”敖威往床上一扑不下来了,故意在床上滚了几圈。 宇文差点揍人,“双人床还小?平时你霸占我的床怎么不说小。”“我一想到外面还有个睡沙发的就不觉得小了。”敖威说得十分欠扁,支着头看宇文。 敖威刚到宇文家蹭饭时,霸占宇文的床让他去睡沙发,还要让他照顾起居饮食,真是得意的不行。更可气的是,敖威这条龙是肉食性动物,饭量又很大,一顿能吃下三斤肉。而宇文因为前世是和尚,所以从来不吃肉。于是每次看敖威吃肉,宇文都会肉疼,特别心疼变瘪的钱包。 “地上更宽,这床小怎么禁得住你这么大一条龙。”宇文咬着后槽牙讽刺,敖威倒没发火,“如果我变回原形,这房子都装不下我,更何况一张小小的床。”宇文暗自偷笑,敖威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还以为他这是夸奖人的话。 “既然你能变成小小的人,能不能变成更小的?”宇文觉得要骗敖威并不难,“例如枕头那么大。” “想考我?”敖威说完瞬间变成一条两指粗的小红蛇,并在床上爬了爬,“怎么样,你会吗?来,让我看看。” 宇文突然有种敖威在床上裸奔的感觉,“我怎么能跟你比,不过你变身的时间是不是很短,好像每次只变几小时就会变回去。” “几小时?我能变几天,你信不信?”敖威一边说一边在床上绕着圈爬,宇文坐到床上摇头,“吹牛吧,你只有吃的本事。” 敖威扬起蛇头吐信子,“打赌,如果三天内我能一直保持蛇的形态,你请我吃烧烤,我还要去那家店。”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宇文很爽快就答应了。 有一次敖威去吃自助烧烤,宇文只交了两人份的钱,结果敖威吃回十人份的。如果不是店老板哭着请他们离开,敖威会把他店里的所有肉全部吃光。 “好。”敖威头都没点直接答应了,并想着这三天是不是不吃饭了,留着到店里去吃。 终于搞定敖威,宇文可以放心睡觉了。他很庆幸这里的房间很小,但五脏俱全,屋内小门里就是浴室,于是他去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敖威也想去洗个澡,但因为和宇文打赌不好变回人形,只能盘在床上睡觉。等宇文回来关了灯屋内静下来时,敖威睡了一小会觉得冷了,平时睡觉还有床被子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忽然有点明白自己被耍了。 敖威抬起小小的蛇头看着背对自己睡觉的宇文,然后慢慢向宇文爬了过去。黑夜对他来讲完全不影响视力,所以他顺着宇文和被子的缝隙爬进去,爬上宇文的腰往宇文怀里钻。 宇文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腰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伸手抓了把,摸到冰凉的东西一下子醒了。敖威仗着自己身体滑,嗖一下穿过宇文的胸膛,直奔宇文的脖子。 “敖威!”宇文吓了一跳,很怕他咬自己一口,谁知道这条蛇有没有毒。 “我才发现,我被你骗了。”敖威缠住宇文的脖子,蛇信子从宇文脖子上划过,“不想死就给我取暖,我冷了。”宇文的小命被捏在敖威的身体下,他哪敢说个不字,只能乖乖点头并躺下。 “我说,你能别缠着我的脖子吗?呼吸困难。”万一敖威梦游咬他一口,他可不想自己的脖子上多几个洞。 敖威不情愿地从宇文脖子上下来,顺道爬进他坏里,只露出个头呼吸。被当做天然暖气的宇文无语了,敖威这小小的身体微凉,还好现在的天气不是太冷,不然他可受不了。时间这么晚他也懒得去管敖威,不然吵起来又没玩没了,只能忽视胸前的敖威安心睡觉。 随着两人睡下,屋内寂静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浅眠的敖威动了动头,听到屋外有细小的沙沙声,就像有人压着声音走路。 “小气鬼,有人。”敖威小声喊宇文,宇文大概真的睡死了翻个身继续睡,敖威吐吐信子再次爬上敖威的脖子并用力勒紧。 “救...要、要死了......”宇文终于被弄醒了去拽敖威,敖威松开他小声提醒,“小声点,屋外有人。” 被提醒的宇文不出声了注意听屋外,似乎真的听到了脚步声。他不敢有大动作,悄悄下床来到窗前,掀开一点窗帘往外看。外面的路灯已经熄灭,只能透过淡薄的月光勉强看到有什么东西趴在门上,没多久趴在门上的东西转身离开。在这个东西转身时,宇文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他马上阖上窗帘拍拍心口,就算他经常接触鬼怪,面对这样的画面也吓了一跳。 敖威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去隔壁的鬼脸人,“这是接我们进来的人吧?他来做什么,看我们在没在房间里?” “或许。”宇文又掀开窗帘看,只知道对方去了隔壁月玄子桑的二号房,但是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敖威,你去看看那人在做什么。” 敖威扭头吐出信子,“你敢指使我?”“是请,请敖大爷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这或许关乎大家的性命。”宇文立马改口。 敖威这才不情愿地从宇文怀里钻出来爬上窗台,蛇头直接穿过玻璃,顺着墙壁爬了下去。宇文无法出去,怕被对方发现,只能躲在房间里看。 爬出房间的敖威沿着墙根往隔壁慢悠悠爬,趴在门口的鬼面人似乎知道房内没人,居然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敖威见状快速爬到门口,好奇地探出一颗小蛇头往里看。 进去的鬼面人一把掀开床单,看不到床上有人厌烦地啧了一声,“死在山上吧。”他说完转身离开,敖威马上缩回蛇头,并爬回房间。 宇文躲在窗帘后面,看着鬼面人快步走开。这时敖威像个鬼魅一样穿门而入,看宇文没注意到自己,爬过去一口咬在他腿上。宇文突然被咬,张着嘴差点嗷一声叫出声,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惨叫的时候,及时捂上自己的嘴。 “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敖威顺着宇文的裤腿一路往上爬,宇文的感觉却不好,鸡皮疙瘩出了一身。敖威爬到裤腰时被裤带阻挡,使劲在那附近钻,宇文拼命捂着嘴才没笑出声。 “敖大爷,我怕你了。”宇文实在笑得不行了,解开裤带让敖威出来,敖威晃着蛇头缠住宇文的腰,“臭死了。”宇文黑了脸,心想你活该。 敖威又钻进宇文的衣服往上爬,从衣领中探出个头,“鬼脸人看隔壁没人说了句‘死在山上吧’。” “他们还没回来?” “或许玩高兴了,去哪里野了。” “你这玩笑可不好笑。” 据宇文的了解,月玄子桑两人经常吵架拌嘴不着调,可如果真的有重要事情发生,他们不是那种会拿生命开玩笑,让别人担心的人。 “说不定他们真的被困在山上了,”宇文拿过衣服换上,“我去找找,不能看他们死在山上。” 敖威随着宇文脱下来的衣服掉到床上,又爬出来往宇文身上钻,大概是真的觉得很冷,“你看的到路吗?我给你带路,你再请我吃自助餐,加上打赌赢的就是两次。” 宇文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外,他这样出去恐怕连自己也一起丢了,“好,等你赢的了再说。” “赢定了,快走。”敖威晃着蛇尾吩咐,宇文一把按住蛇尾差点又大笑起来,“尾巴别动,痒死了。” “我第一次发现你怕痒。”敖威动不了尾巴,细长的身体在衣服怀里扭了扭,宇文不知道该捂嘴还是该去抓他,“别闹,嘘――” ------------ 7笑面 7 7 宇文熬威两人也不敢带手电上山,还好熬威的视力不受黑夜影响,所以有熬威做眼睛带路,宇文充当脚力。 “你看不清路会死?”宇文第三次被石头绊到时有些火了。 熬威吐吐蛇信子笑了,似乎在说我故意的,“你不是说要赶快找到他们,我也着急,看不清很正常吧?” “你也会强词夺理了。”宇文觉得熬威变聪明了,居然能找这种理由反驳他。 “哼,你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活的时间好歹比你长。”熬威很自豪地甩甩尾巴,拍得宇文肩膀啪啪直响。 宇文拨开他的蛇尾巴,“是啊,你确实太聪明了。”他才说完脚下被什么绊倒摔个嘴啃泥,连带他肩膀上的熬威也摔倒在地还被宇文压着。 “混蛋,快滚开,压死我了!”熬威拼命从宇文身下爬出来,见宇文拍拍土起来,他顺势又爬上宇文的肩膀,宇文有些窝火地说,“别说的好像我自己愿意一样。” 熬威张着嘴露出那几颗被月光反射闪闪发亮的尖牙,“你是故意的。”“是你没看清路导致的,你这样做向导可不合格,自助餐要没戏。”宇文开始威胁熬威,果然熬威要反驳的话憋回去了。 “怪你跟我说话,我来不及提醒你地上有石头。”熬威把过错全推给宇文和石头上,并往石头的方向看了眼,忽然发现一件事,“这里的石头很怪。” 宇文因为天黑看不到,还以为熬威在说附近的石头,所以扭头四下看。熬威一蛇尾赏给他作为奖励,“我在说刚才绊倒你的石头。” “石头?”宇文转回身看绊倒自己的地方,黑漆漆一片勉强看到地上有东西。 熬威难得好心一回,“中间有两块呈锥形的石头,头尾相对,大头的那一边刻有一个小凹洞。周围散落这不少长条形的小石头,几个一组摆成了八组。不过被你踢散了,有两组破开,中间的大石头也分开了。” “这种摆法?”宇文蹲在石头堆旁看,并用手摸了摸,真的摸到熬威所说的石头,“这是八卦阵,看来就是这个东西困住他们的。”他说着,将地上的石头全部打乱。 “困住谁?” 宇文正要骂熬威是白痴,忽然想到这话不是熬威说的,立马转头看,只见树林里走出两个人来。 “你们怎么在这?”对于忽然出现的月玄和子桑,宇文真的被吓到了,“我以为你们真的出事了。” 月玄耸耸肩,“出了一点小麻烦,我们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的。你怎么在这,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八卦阵?” “你们被困在山里和这个有关。”宇文踢了脚腿边的石头,“之前有一个鬼面人查看各房间的人,发现你们不在,他猜到你们在上山,还盼着你们死在山上呢。” “看来要让他失望了,”月玄又说,“不过被困住的可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几个妖联的人。” “妖联?因为那声狐叫?”宇文并没有太吃惊,妖联本来就以控制妖怪,除掉妖怪为信条,听到那声狐叫如果不去看才真的是怪事了。 子桑拿起地上的石头看了看,并回答宇文的问题,“对,他们听到狐声一窝蜂似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判断妖怪的方向非常准确。” “只有他们去追狐狸?”就是说剩下的人都是奔着天书而来的。 “对,对狐狸有兴趣的恐怕只有他们了。”月玄回答宇文的话时,也去看地上的石头,摆弄了一下没兴趣了,“太晚了,回去吧。” 三人从山上下来,月玄突然问宇文,“你出来时那白痴没吵着出来,是不是已经睡死了?” “喂!”差点在宇文脖子上睡着的熬威不干了,“你说谁白痴,谁又睡死了?” 月玄听到熬威的声音四下找,“我大概出现幻听了,居然听到那吃货的声音了。” “你再......”后面的挑衅被宇文按住了,宇文抓住敖威的头顺手一拉塞进口袋,然后对另外两人说,“可能是八卦阵的幻觉吧,这些旁门左道有时候很邪门。” 月玄点头应声,“嗯,这点完全没错。” 熬威在宇文口袋里,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气得脸都红了,不过他现在的脸确实是红的。 第二天一早,一个鬼面人敲响了宇文和熬威的房间,“两位......嗯?怎么变成一位了?”“我朋友去晨跑了,他有这习惯。”宇文撒了个谎,总不能跟他说熬威是个神会变成蛇吧。 鬼面人似乎相信了宇文的话,“那好吧,请两位吃过饭九点到村头的空地集合,笑面大人已经到了,想和大家说几句话。” “我知道了。” 得到宇文的答复,鬼面人转身去通知其他人,不过他直接越过二号房直奔一号,似乎还不知道二号房的两人已经回来了。宇文也懒得叫住鬼面人,一会他去隔壁通知就行了,于是洗漱好去了隔壁。熬威为了那顿自助餐,还保持蛇的状态盘在他脖子上,而且心安理得。 清晰地敲门声响起,子桑一下子醒了,看了眼时间才七点。敲门声还在继续,他怕月玄被吵醒,赶快穿好衣服开门,不然月玄被吵醒可有热闹看了。 “宇文,这么早啊。”看清来人后子桑打招呼。宇文说明来意,“刚才有一个鬼面人通知我,笑面人让大家九点到村头的空地集合。” “他终于出现了吗,”子桑还以为笑面人不敢出现了,“吃过饭我们就去。” 宇文通知完去了餐厅,子桑则去叫月玄,“月玄,起来洗漱。吃完早饭我们去村头集合,笑面人出现了。” “嗯......”月玄迷迷糊糊嗯了声,“笑面人哭丧脸...集合...不去...” 子桑看月玄这副懒死在床上的样子很无语,“那你先睡着,我去餐厅带早饭过来。”他洗漱完离开时,仿佛听到月玄又嗯了声,他差点以为月玄有语音复读功能。 子桑来到餐厅时,餐厅里的人比昨天多,但是交谈的却没几个,显得比昨天还要沉闷。他在门口看餐牌,发现早餐很简单,粥、小菜和馒头。他也没选择,买了这些东西做早餐,并在等餐时和宇文聊了几句。 “熬威去哪里了?”子桑坐下来时问宇文,宇文把躲在他口袋里的小红蛇掏出来摆在桌上,“和我打赌了,他现在只能维持这个样子。”熬威张嘴咬人,宇文反应很快躲开了,熬威不耐烦地又钻回宇文的口袋。 “打赌?”子桑看着蛇尾巴消失在桌下,一时兴起问了句。 宇文想到熬威被他骗变成这样差点笑出声,“我们赌他三天之内只能维持蛇形,成功了我请他吃自助餐。” “是两次,昨晚还带路了。”熬威突然在口袋里开口,宇文懒得争辩连连应声,“是是是,两次。” 子桑却疑惑了,宇文没事和熬威打这种赌做什么?熬威确实爱吃自助餐,据说以前还和落熄在自助餐门口吵过,打这种赌......他想到这里忽然明白了,宇文嫌熬威个大占地方,只要敖威变小就完全没这个问题了。 “93号!” 出菜口里有人冲外面喊,子桑拿着号码牌去领餐,拿到后冲宇文摆手然后离开。子桑回来时,懒床的夙大师还在睡。他把东西放下去叫人,喊了几声不见醒抓住被单用力一拉,让夙大师暴露在空气下。 “冷...”月玄睡迷糊了伸手勾腿找被子,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才睁眼。 “起床,一会去见见笑面人。”子桑把月玄拉了起来,拿过衣服给他披上,“看看这笑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月玄垂着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机械般穿衣服。 子桑看月玄总算有醒的意思,把拿来的早餐晾上,接着去浴室洗手。 月玄才穿了一只袖子就不动了,迷迷糊糊还想睡,一低头发现手臂上有个小黑点,仔细一看是只小蚊子。他晃晃手想把蚊子赶跑,但蚊子扒着他的手死活不走,他伸手要弹,蚊子马上飞离。 “好险好险。” 陌生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月玄一下子醒了,正巧子桑这时候从浴室出来,他疑惑地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那不就是你。”子桑开起玩笑,不过还是认真听屋内的动静,“没声音,粥差不多凉了,可以吃了。” “大概是我的幻听。”月玄把衣服穿好,觉得自己真是睡迷糊了。 两人吃过早饭也快九点了,外面的脚步声渐多,其他人似乎迫不及待想见识这位笑面人。他们也不想落后,简单收拾东西从屋里出来到空地集合。此时的空地聚集了百十来号人,空地外围围了七八个鬼面人,中间站着两个人,头戴一红一黑两张狞笑的面具。 ------------ 8笑面 8 8 “各位,上午好。”戴红色面具的笑面人最先开了口,“多谢各位远道而来参加这次天师大会,如果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周到还请多多包含。” 这几句开场白并没引起其他人的反感,红脸笑面人继续说:“让大家来的目的我想不用我多解释了,我也大概明白哪些人对那狐狸有兴趣,哪些人看上了天书。” 听着红脸笑面人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月玄差点睡着了。子桑一边听一边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发现有几个年轻人已经表现出烦躁情绪。另外昨晚同他们一起失踪的妖联人也出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到九尾狐的消息。而在红脸笑面人讲话的时候,黑脸笑面人的头微微转动似乎在看这些天师,当看向他们这边时注视了有一分钟,子桑从他的视线里看出了诧异和疑惑。 人群里突然有人开口,“先告诉我们哪一个是笑面人。” 只听黑脸笑面人回答,“我们只负责传话,其它的事与我们无关。” “你们也不是笑面人?”人群中的司空清忍不住问。不过因为司空清年纪实在太小,在月玄听来,他这话里还带着奶味呢。 这时,他们仿佛听到红脸笑面人的笑声,“我们也没见过他。” 人群里沸腾了,不少人在议论红脸笑面人这话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么真正的笑面人是谁? “既然你们不是笑面人,面具可以摘下来吧?”一名穿黑衣的妖联人往前探出一步,大有上去抢面具的意思。 两个笑面人互看一眼,黑脸的说:“这可不行,面具不能摘。” 池光寺的主持圆释和尚戳了下手里的法杖,发出很大声音,周围瞬间静了下来,“但你们和真正的笑面人总该有个联络方式吧?” 红脸笑面人看他们大有发火的趋势,做出压火气的动作,“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只和他有电话联系。” “这里没有信号,你们的谎话可以说的更离谱点。”司空净尘嗓门大,一开口压过其他人的声音。 黑脸笑面人解释,“我们使用对讲机通话。” 有人反应很快迅速提出疑问:“就是说他在村子里?”“是的。”红脸笑面人回答。 “既然他在为什么不出现?” “因为他手里没有天书吗?” “他不会只想叫我们过来看一只狐狸吧?” “他是不是认为耍我们很好玩?” 这群人七嘴八舌吵了起来,两个笑面人开始劝说。 月玄小声问子桑,“笑面人会不会就藏在那几个鬼面人里?他怕出现被人质问天书的事,也怕被大家围攻抢夺,所以找两个假的来替代。” 被问的子桑根本没回应,月玄见状用手肘捅了他几下,他这才有反应,“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老年痴呆,想什么呢?”月玄很了解子桑,子桑很少出现这种走神的情况。 “我总觉得那个黑脸的声音很耳熟,只是他带着面具,又故意压低声音听不清楚。”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影响了子桑的听觉,导致他无法辨明黑脸人的声音。 “耳熟?谁?”如果在这群面具人中还有熟人,也许能弄明白笑面人到底在做什么。 “子承。”也许月玄算出的西方不是指d国,而是指位于t市西方的封行村。 月玄略微有些吃惊,“幕子承?你确定黑脸是他?”“一半的可能吧。”如果是那就最好,至少知道子承现在是安全的。 “是不是他摘了面具就知道了。”月玄盯着前面的黑脸笑面人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子桑出言提醒,“你别乱来。”他怎么会不了解月玄的性子,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办不到的。如果月玄在这里把黑脸的面具拿下来,那人真是子承的话,这群天师不知道会对子承做出什么,谁叫他和笑面人有联系。 “我没那么蠢,一会没人了再抢他的面具。”月玄轻松地说,子桑似乎松口气。 在两人商量的时候,笑面人和那些天师吵完了,红脸笑面人说:“各位想得到天书很容易,午饭后我们会带你们去见九尾狐。只要你们能降服这只狐狸,天书会由笑面人本人亲自奉上。不过你们别妄想绑架我们威胁笑面人,因为我们只负责传话,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黑脸笑面人补充说:“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们,一点出发,如果迟到可见不到九尾狐了。” 这两人说完和那几个鬼面人离开,不过黑脸笑面人在转身时,很明显侧了一下头,似乎在看子桑。被提示的子桑领着月玄绕过人群悄悄跟了上去。 这群面具人离开空地往后面的别墅走,黑脸笑面人却没进别墅,而是越过别墅往村外的树林走。跟在后面的月玄子桑很自然跟了上去,跟了一段距离对方停下了。 “我第一次发觉,子桑哥你有跟踪人的习惯。”黑脸笑面人转身看着他们并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年轻英气的脸,与他们想象的颓废惆怅的表情不同,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是失踪人口,正在被人疯狂寻找。 子桑可没子承这种嬉皮笑脸的心情,“你知不知道你失踪几天了?”“失踪?”子承似乎一愣,“我怎么失踪了?我不是告诉他们,我有件事要做,几天后就回去。” “你告诉谁了?大伯说你从下了飞机再没和他们联系过,子胥都已经去d国找领事了。”子桑觉得子承唯一的缺点就是大条,再严重的事经过他这脑子思考也变得不严重,所以他才会喜欢冒险,享受冒险带来的刺激和新鲜感。 子承挠挠头十分困惑,“我和张叔说了啊。那天父亲的手机没电,母亲的手机没带,子胥在开会关机,所以我给张叔打的,他没说吗?” “你说的张叔是那老管家?”子桑知道他大伯家有个老管家,今年大概五十多岁,他们管他叫张叔。 张叔在幕东齐家工作了近二十年,虽然幕东齐觉得张叔年纪越来越大该去养老了,但张叔很喜欢幕东齐家,所以一直不想退休。不过听说今年是最后一年,因为他有孙子抱了。他的儿子儿媳要上班,家里只有他老伴一个人忙不开,刚出生的小孙子根本没人照顾,他不得不辞了工作。 子承正要点头回答子桑的话,子桑又说:“你不知道他儿媳妇正在坐月子,他忙着照顾小孙子和儿媳妇?”张叔才抱个孙子,可能一高兴什么都忘记了,即使想起来也是在听到子承失踪的前提下。 “我...”子承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忘记张叔刚抱了个大胖孙子。那天他想和家里联系,因为电话打不通就给张叔打电话。那时候张叔一边和身边的人说话,一边逗弄刚睡醒的孙子,可能当时他电话里讲了什么,张叔都没听到。 “好吧,我的失误,弄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子承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子桑会用这种责备的语气和他说话。恐怕在他离开的这几天,家里一定闹翻天了。 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月玄突然开口了,“你是不是乌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了,但是你为什么会带着那面具?” “你是谁?夙月玄?”子承上下打量月玄,刚才他就注意到子桑身旁站着一个男人。这个人与子桑谈话时靠得十分近,行为动作可以说非常暧昧,至少没有哪两个男人说话时会贴那么近。 月玄被子承认出来并没有意外。子桑每年新年都会给他爷爷大伯拜年,去年他因为受伤曾去温玉池养伤两个月,所以并没有去,自然见不到幕家其他人。 子承见月玄没否认,眼中依旧是打量的神色,“和我料想的不太一样。” 起初,子承在听到子桑爱上一个男人时,就像被五雷轰顶一样震惊。至少他没梦到过子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一直以为哪天子桑心软会娶了北宫瑾。 新年时没有看到子桑的男朋友,子承开始幻想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幕家家大业大,所以他把月玄想成一个好吃懒做被人包养的小白脸,为了钱和利,哪怕对方是男人也可以委身。 现在在这里碰到月玄,子承忽然觉得月玄可能不是神棍,因为被二次邀请的人通常有些本事。他听红脸笑面人说过,他们所邀请的人都是在当地有些真本事的人。 “料想和现实本来就有出入,”月玄可不想和子承讨论自己的事,于是岔开话题问,“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带面具,你真的没见过笑面人?” ------------ 9笑面 9 9 子承耸耸肩,“我确实没见过,不过刚才那人可能见过,是他带我来的。”他说的他,应该是指红脸笑面人。接着子承又说起到这里的原因。 半个月前,子承坐飞机去d国,他特意挑了一个紧挨着窗户的座位,因为这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上了飞机后,子承来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隔壁已经坐了人,而且那人腿上摊着不少信封和卡片。子承把行李放好要去自己座位,那个人起身给他让路,腿上的东西没拿好散了一地,两人怕耽误其他人登机七手八脚把东西捡起坐好。 没多久飞机起飞,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不少人以看报纸、看风景打发时间,不过坐在子承隔壁的人还在摆弄那些卡片和信封。子承偷瞄了眼对方手中的卡片,看到上面印有邀请函的字样,于是猜想对方打算结婚。 “恭喜。”子承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和对方聊天打发时间。 “恭喜?”那个人正将邀请函装进信封,听到祝贺转头看子承,很明显愣了一下,又看手中的邀请函才明白子承的话,“哦,你说这个啊,确实是值得恭喜的事。” 子承知道自己猜对了,又和对方搭话,“你在d国举办婚礼吗?似乎邀请了很多人。” “婚礼?”对方又愣了,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解释说,“不是婚礼,是天师大会。” 子承被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过听对方说天师大会却有了兴趣,“天师大会?你是说天师,那你是吗?” “我不是,只不过我朋友是,他想......”对方说到这里闭口了,“和大家切磋,所以开这个大会。最重要的是,他得了样宝贝,也想对他们炫耀炫耀。” “宝贝?”子承自认为见过不少世面,不过对这人口中的宝贝也很好奇。 这人看看周围,似乎在看其他人有没有注意他们,然后凑到子承耳旁小声说:“是九尾狐。” “九、九尾狐?”子承眼睛都瞪圆了,三条腿的蛤蟆听说过,六条腿的绵羊也看过图片,但是九条尾巴的狐狸还真是难得见。 “真的有九尾狐?”子承对这人的话半信半疑,对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相片似乎是在一个山林里拍摄的,拍到了一个被铁栏封住的洞口,山洞里面侧趴着一只白色的狐狸。狐狸的身旁叠放着四条尾巴,剩下的尾巴可能隐藏在山洞的更里面。 子承看到相片中的狐狸还是不敢相信,“这不会是合成的吧?”“如果你不信就算了,总之我见过我是信了。”对方不强求子承相信,收起相片继续弄那些东西。 子承看对方这样心里更介意了,脑子里一直在想相片是不是合成,那只狐狸是不是真是存在的。 “喂,我能不能见见这狐狸?”子承实在太好奇,如果这狐狸是真的,他这趟旅行也算出来值了。 “可以,只是我们需要帮手,你能不能来帮个忙?”对方发出邀请,子承想了一会就答应了。 “所以你就自愿跟来了?机场录像显示你是自己离开机场的,当时那个人没在?”子桑真想骂人,子承居然没大脑到这个地步,单单一个九尾狐就能让他跟着来,被人卖了也得帮人数钱。 “我想看九尾狐,听说这狐狸很漂亮,而且有九条尾巴,我觉得新鲜就来看看。下了飞机我去找人了,他们给了我这个面具。”子承是个对新鲜事物十分感兴趣的人,如果说子奇是喜欢美丽漂亮的东西,子承就是个喜欢刺激的人。 子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忽然对这个堂弟感到十分无力,“笑面人呢,完全没出现过?” “没有,”子承回答完突然又改口,“有,就在昨晚。” “那声狐叫?”月玄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理由,笑面人大概知道有人去找九尾狐,所以才出面阻止,森林里的八卦阵可能就是那时候布下的。 子承点头,“叫声响起时,我看到有个人往树林里走了。” “你这么确定那是笑面人?”月玄纳闷了。 子承晃晃手中的面具,“他带了一张白色狞笑的面具。自从我来了就没见过这样的面具,所以我问了祁铮,他说那就是他朋友。” “祁铮?红脸的名字?”月玄的问话得到子承的肯定。 子承又说:“昨晚大概过了十点,我看有个人回来。祁铮去接,然后同那个人上楼,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 子桑问身旁的月玄,“昨天我们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回来的吧?”“对,笑面人可能知道我们逃走了,所以才回来的。”月玄又想,那声狐叫可能是笑面人故意让狐狸叫的,目的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冲着天书而来。 月玄想起昨晚别墅内没开灯,“昨天我们去别墅时那里没亮灯,里面有人?” “对,不过别墅有地下室,我们都在地下室里,别墅周围安装了监视器。”子承据实回答。 “怪不得里面没亮灯,原来都躲到地下室去了。”月玄又问,“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戴面具,是笑面人怕被人认出来吗?” “不知道,祁铮只说这样很有神秘感。”子承看看手中的面具,或许他们真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让大家戴面具示人。 子桑的问题接踵而至,“祁铮有没有说过笑面人叫什么名字?”既然找不到笑面人,可以从这个叫祁铮的人下手。 “没有,他只说那是他朋友。”子承被他们问的头都大了,“别总问我了,说说你们,你们也是来看九尾狐的?” “我们来凑热闹。”月玄不太信任子承,因为他无法确定子承是不是被人控制,才会和他们说了这么多话,“邀请函上说的天书,你见过吗?” 子承挠挠脑袋,“怎么又问起我来了?我没见过,我只是来看狐狸的,只不过到现在也没看到。” 月玄子桑两人互看了一眼,看来子承真的纯粹是来帮忙的,笑面人他们事事对他有所保留,他们要想在子承这问出重要信息真的很难。 子承看这两人不再问什么,笑着过来,两只手还搭在他们肩上,“你们一直问都给我问毛了,该我问你们了。我听说你们同居,感觉怎么样?不过子桑哥真让人大吃一惊,我当初还以为你会娶北宫瑾,没想到你会和男人...呐,说说感想,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都嫉妒了。” “感想就是我很幸福。”子桑一把推开子承,“你如果嫉妒也去找一个,结束单身。” “子桑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知道我人缘差的。”子承被推开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小时候我们玩游戏,你可是什么都告诉我的。我床下的美女写真集你也翻过,你可不能过......” 子桑后悔没及时堵上子承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再转头发现月玄的脸色有些阴沉,他警告子承,“是你在外面包了张书皮说那是习题集,被大伯发现了就说是我买的,你小子还敢说?” “哎哟,玩笑嘛,你怎么还记得。”子承厚脸皮起来。 月玄推开和子桑靠的比较近的子承,笑着问:“我也想看看那本写真,泳装还是私服,丰满的大姐还是在校的小学妹?” 子承听月玄这么一说也笑了,“你也有兴趣啊,不过那本写真集已经让我爸丢了,改天我给你看看别的,你喜欢看什么样的?” “当然是漂亮的,丰满的,五颜六色的。”月玄举了几个例子,不过说到后面五颜六色却让子承糊涂了。 “什么是五颜六色的,你指她们的衣服?” “我是指你身上马上就要五颜六色了。”月玄把骨节捏得咔吧咔吧直响,不仅五颜六色,还要丰满,保证比车祸现场的尸体漂亮百倍。 “嗯?我身上?”子承才发出疑问,月玄抡起拳头揍他,他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一边逃一边大喊,“子桑哥,你们家这口子打人了!” 子桑怕这两人在树林里大吼大叫引来其他人,于是马上去追,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头戴白色狞笑的面具。 ------------ 10笑面 10 10 “笑面人!” 子桑这一喊,吵闹的月玄和子承停下了。两人看着子桑指出的方向,那里只有空旷的树林,根本没有带白色面具的男人。 月玄扭头看子桑,“你故意的?” “不是,刚才确实在。”子桑往笑面人刚才所站的地方走,他绝对没眼花,笑面人确实在这里。不过笑面人马上不见了,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 子承趁他们分心时戴上面具往村子里跑,并转头冲他们喊,“午后别迟到。” “这小子,再看到你,我把你塞书里,让你看个够!”月玄发现时要去追却追不上了,只能抱怨一句。 子桑站在笑面人的位置四处看,听到月玄的抱怨就说:“你真想揍他?小时候的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原来幕老三这么喜欢看写真,回头我也买本。”月玄语气里有些酸溜溜的,子桑差点笑了,“我是被坑了,不过如果是你的写真,我一定留十本珍藏。” “礼尚往来,小爷不是也要收藏你的?”月玄开起玩笑来。 子桑拉着月玄从树林出来,“这当然,不过那之前要先填饱肚子。”“说的是,你不说我也忘了。”和子承说话差点忘记时间,月玄现在才觉得肚子有些饿。 两人来到餐厅,餐厅里却没人了。他们很奇怪,于是点餐时问工作人员。 负责点餐的鬼面人回答,“那些人点了餐,全部打包带走了。” “全部带回房吃了?”敢情他们全商量好了,吃完了顺便养精蓄锐,等着驯服九尾狐得天书。 点餐的鬼面人似乎很开心,“对啊,好像都商量好似的,买完就带走了。不过这样一来方便了我们,不用收拾餐具了。” 子桑装作好奇地问:“我看你们这面具很个性,在哪里卖的?回头我也买几个吓唬朋友去。” 他们似乎听到鬼面人的笑声,“这是我们老板发给我们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买。你们不怕这面具吗?我第一次见到时可给我吓的不轻。”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恐怖,你们老板也戴这种面具吗?”月玄也装模作样的和这人聊天,对方把他们的米饭装进餐盘里,“他不戴这种的,是白色的笑脸。虽说是笑脸,不过看久了也挺瘆人的。不过那是别人的兴趣,我们只管拿钱办事也没办法。” 两人没出声,子承并没骗他们,确实有一个戴白色面具的笑面人,而笑面人就在刚才出现过。 他们的饭菜做好后也决定带回去吃,这名鬼面人帮他们打包。两人从餐厅出来回客房,子桑把饭菜放在桌子摆好,月玄则去洗手。月玄才进浴室,就看浴室的镜子旁趴着一个光溜溜没穿衣服的小孩,大概也就两三岁。 “你是哪来的,给我下来!”月玄清楚地从这小孩身上感觉到了妖气。 “怎么了?”子桑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趴在镜子旁的小孩也吃惊了,“哪来的小孩?” 月玄见镜子旁的小孩抬头看他们,他伸手把孩子从墙上扯了下来,“不是小孩,是妖怪。” “啊,我不...”小妖怪被扯下来叫了一声,手脚并用踢打月玄,却被月玄按住动不了。 “不什么不,说,你是哪来的妖怪!”月玄语气严厉。 小妖怪被吓到了眼里含泪,“我不...妖怪,不是...” 子桑看月玄这么凶把小妖怪都吓哭了,好心劝月玄先放开它,毕竟这个小妖怪并没有恶意,“你先放开它吧,它或许是迷路进来的。” 月玄看这小妖怪这么弱真的松开了,“老实交代,不然我打死你。” “我不、不知...呜呜呜...变了...”这小妖怪不知道是脑子不灵光,还是舌头不好使,说话不仅断断续续也表达不清,让月玄和子桑弄不明白它要说什么。 月玄把小妖提了起来,上下左右一通看,“似乎是刚成形的小妖,还是个公的。”月玄瞄到小孩的重要部分,有种弹一弹的冲动。小妖被月玄这样盯着看根本没有羞涩感,只是一脸迷茫,似乎非常不理解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看。 “你是什么东西变的?”月玄看够了放下小妖,小妖也不敢动就这么仰头望着他们,然后摇头。 “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月玄抬起小妖的小脸,“眼睛不是红的,也不是兔子啊,怎么就这么蠢呢。” 小妖眨巴眨巴圆圆的大眼睛咬着食指,思索了好一会才说:“会飞,红红的。” “红蜻蜓。”月玄想都没想给出答案。子桑本来也想猜猜小妖的原形,听到这话顿时蔫了。 小妖迷茫地瞅着子桑,又有些怕的看了眼月玄,“我不...打。” “打?被打吗,能被打的不是苍蝇就是蚊子......你是早上吸我血的蚊子,雄性蚊子不是不吸血吗?”月玄说到这里明白了,又把小妖抓了起来。一定是这蚊子早上吸了他的血,意外获得了法力,所以才能化成人形。 “蚊子?什么?”小妖两脚悬空踢了踢,“我不...怕。” 月玄发现这蚊子真的因为害怕在发抖,这才放开它。它落到地上跑到子桑身后,小手抓着子桑的裤子抬头望着月玄。 “小蚊子,你很怕我?”月玄一伸手把小妖拉了出来,小妖死抓着子桑的裤子不松手,“我不...” “你怎么只会说我不,”听着小妖这奶声奶气的声音,月玄觉得十分有趣,“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叫我不,我就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必须听,不听的下场会很惨。” “主...人?”我不转头问子桑,月玄按住它的脑袋拧了回来,皮笑肉不笑的解释,“要叫我主人,他是你主人的媳妇,叫他夫人。” 子桑黑了脸,伸手揽住月玄的脖子,“刚才风大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嗯?” “饭不吃就凉了。”看子桑那副黑着脸也能笑出来的表情,月玄选择明哲保身。 “嗯,我们不赶快吃要迟到了。”子桑的口气分明在说,明白就好,乖。 月玄看子桑那副得意离开的样子,气愤之下提起小蚊子来,“我不,你能不能变回原形?”“原形?什么?”小蚊子不懂反问道。 月玄有些头疼,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蚊子,“你原来的形态。”小蚊子现在是妖,如果被妖联那群发现不抢了它才怪,毕竟没有哪个蚊子能修成妖。 我不拼命摇头,“我不...”“又来了。”月玄这次是真的头疼了,这小妖但凡不明白不懂就会说我不。 “那就先这样吧。”月玄瞅了瞅浑身光溜溜的我不,“不过你不穿衣服不行。” “包里有件衬衫,先给它穿上吧。”子桑说着打开旅行包拿出半袖的衬衫,知道我不不会穿帮它穿上。 月玄吃着饭见到这种画面有些刺得慌,“我来帮它穿。” “已经穿好了。”子桑帮我不穿好就回来吃饭,看月玄叼着筷子便开玩笑,“你怎么一副我也要的表情。”“吃你的。”月玄把手中的馒头塞到他嘴里。 在两人吃饭的时候,我不穿着衣服新鲜的很,一边提着看一边在地上跑。不过衣服的下摆太长,它跑一步摔一步,摔着摔着它的小脸皱了起来,突然从地上飞了起来,在离地一米半的地方飞。 “果然是蚊子,飞的时候有声音。”子桑才说完,月玄用筷子砸我不,我不被砸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子桑拦住要去抓我不的月玄,“你还想做什么?”“太吵了。”月玄听到嗡嗡的声音头都大了。 我不从地上爬起来不敢飞了,很委屈地看着月玄,“我不...疼。” “你看它不疼。”月玄指着我不,我不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傻傻地站在那攥着衣服。 “它是想说疼吧。”子桑越看我不越可怜。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子桑起身开门,发现门外是宇文。 宇文笑呵呵说:“时间快到了,一起去吧。”“好,先进来等会吧。”子桑退开让他进来,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和宇文敖威一起行动会更妥当。 宇文带着变成蛇的敖威进来,一眼看到站在地上的我不不是人类。 “哪来的妖怪?”宇文警觉地打量我不,我不看宇文一脸凶相很害怕,躲到子桑身后。月玄见状不大高兴,并回答宇文的话,“我的小弟。” “小弟?这可有趣了。”宇文看这小妖非常有趣。 月玄子桑很快吃完饭,东西都没收拾就和宇文敖威出来,并让我不老实在屋里呆着,然后他们到村头集合等着见狐狸。 此时村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还不见笑面人出现,所以很多人小声议论,猜测这个真正的笑面人会不会出现。 他们在这里等了大概十分钟,有一群人从别墅方向走来,为首的是白色笑面人,后面是红黑笑面人以及五六个鬼面人。 ------------ 11笑面 11 11 白色笑面人的出现让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很快有人开口问:“你才是发邀请函的人吧?” “正是在下。”白色笑面人站在众人面前回答,面具微微转动似乎在看在场的人,“大家一定对面具后面的这张脸有兴趣吧?但是很抱歉,在下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见人。” 接着有人问:“你手上真的有天书?”“货真价实。”笑面人回答地十分肯定。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人群里马上发出嘲讽的声音,“你如果有就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否则你这玩笑就开的太大了。” 白色面具后传来笑声,“在下当然不是开玩笑,只不过天书得来不易,在下可不想还没弄明白其中的奥秘就被人夺去。如果有谁能杀死或者降服那只九尾狐,在下愿意双手奉上天书。” 司空轲在人群里开口,“我们怎么称呼你,你的天书又是怎么得到的?” “你们可以叫我界,”界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和气,“天书是我从一个贼人手里夺过来的,不过贼人已经逃走。”众人对于界的解释自然不信,除非他把那所谓的贼人带出来。 界看了眼手表,似乎想早点结束他们的提问,“时间不早了,大家和我去见九尾狐吧。” 虽然界是用征求大家意愿的口气说话,但是已经带着那些面具人进树林了。被留下的天师们互看一眼,小声嘀咕几句跟了上去。月玄几人自然不会站在原地喝西北风,跟在了众人身后。 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上山很壮观,界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走。大概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一处崖壁前。崖壁上有一个带铁围栏的山洞,看上去就像一个监牢,山洞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面对这样一个山洞,不少人猜到九尾狐就在里面。 “界,杀死或者降服九尾狐,你真的会交出天书?”人群里发出这样的声音,想确定界的话是否会兑现。 “当然,在下不会食言。不过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请把握好。”界知无不言并提了条件,又指着封闭的山洞,“九尾狐就在里面,各位请。” 界虽然同意大家可以动手却没人动,有些人左右张望,有的在和同伴商量,还有站着不动静观其变的。 “我来。” 过了很长时间,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来,个子不高长相也一般,年纪大概三四十岁。这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同伴,当他来到铁围栏前三米处时,他的同伴站在人群最前面。 “原来是苗大师,您请。”界不等对方报名已经知道对方身份,看来真的对他们这群人很了解。 苗大师礼貌地冲界点了下头,然后认真盯着山洞看。洞口大概有四五米高,洞深十米以上,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灰白色的东西。 “里面的九尾狐出来!”苗大师冲山洞喊,洞里却十分安静。 人群里开始有人议论,先是说里面什么都没有,接着说苗大师很搞笑,喊了话那九尾狐也不见得能听懂。苗大师耳朵不背,听到他们的议论面子上挂不住,往山洞走近几步。 “九尾狐出来!” 苗大师又喊了一句,人群里的嘲笑声还没发出来,山洞里突然发出一股气流,将苗大师吹飞出去。接着里面的九尾狐缓缓从山洞里走出,洞顶不够高,所以它是压低头隔着围栏看外面的人,九条尾巴在身后晃动。 九尾狐的出现让人群沸腾了,很多人和鬼经常打交道,可像九尾狐这种灵兽就很少见了,更何况是这种明显已经已经成年的。 “真的是九尾狐,是真的!”一名妖联的人发出感叹,差点激动地扑过去。 “我还以为笑面人在开玩笑,看来他拥有天书的事也是真的了。” “这九尾狐很厉害,被封住了还能把人吹飞。” “看来笑面人真的有些本事,否则不能抓住这只狐狸。” 月玄等人并没议论,只是站在人群里看。倒地的苗大师从地上起来,他的同伴见状去扶他。 界对众人说:“苗大师已经失败,下一个谁来?” 苗大师一听这话不干了,“我还没出手,怎么......”“您觉得还有这个可能吗?”界反问他,话里分明在说别继续丢人了。 苗大师怨恨地瞪了界一眼,也不敢看其他人,和同伴站到人群最后。 界环视人群,“下一位是谁?” 刚才还热闹的人群瞬时静了,偶尔有几句小声的商量。 “诸位放心,九尾狐受过伤,至今也没康复,不会伤害大家。”界游说大家出手,他才说完人群里出来一个,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 “谁推我!”被推出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因为差点摔个嘴啃泥,所以怒视身后的人群,不过没一个人站出来承认。 界的视线转向青年,“你不是受邀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我是顶替我二大爷...不对,吴孟水来的,他在一周前病逝了。”青年很紧张有些结巴。 众人听到二大爷差点笑喷,青年听到人群里的笑声更紧张了,僵硬地站在那等界的话。 “那还真是不幸,那就有你来代替他吧。”界示意青年上前和九尾狐对峙。 牢中的九尾狐眯缝着眼睛盯着青年,青年看到九尾狐那副凶相就怕了,忙对界说:“我什么都不懂的,我只是能看到鬼而已,所以......” “小哥怎么称呼?” “吴、吴染鸣。” “那可惜了,下一位吧。”青年听界这么一说,如蒙大赦般跑回人群,却惹来其他人的嘲笑。 吴染鸣这么一弄人群中的气氛变了,刚才还被九尾狐吓到的人们各个抖擞精神,很快有一人走了出来。 界退后一步给这个人让路,“度先生请。” 被称作度先生的人三十多岁,冲着界笑呵呵点头,然后来到围栏前。九尾狐的眼眸微微移动,盯着离它不足三米的度先生,接着又移向离它五米远的界并微微眯起。 度先生发现九尾狐在看界以为是好机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摇铃,摇铃的同时另一只手掐出一个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九尾狐对度先生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趴在地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任凭度先生怎么摇都没有任何反应。度先生像念经一样念了有十分钟,九尾狐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他收了摇铃走也不是继续也不行。 界拍了下手,“好了,度先生你可以回来了。”“这......”度先生转头看界有苦说不出似的,最后狠狠叹了口气回去。 “下一位是谁?” 随着界的问话,人群里又走出一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来到山洞前,有点胆战心惊地看着九尾狐。九尾狐睁开一只眼瞥了瞥他,非常鄙视地哼了一声,小伙子见状差点吓晕过去转身跑进人群。 “哈哈哈哈,这怂货是谁家的?”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人大声嘲笑,九尾狐似乎醒了,抬起头看着这个人,身后的尾巴晃了几晃。它看围栏里有块石头,一抬爪子将石头打了出去,正好击中大笑的人,然后头也不回进到山洞里面。 “闹脾气了。”界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请回吧,明早继续。” ------------ 12笑面 12 12 界看时间不早了,领着他们返回封行村。回到村后,不等众人向界打听什么,他已经离开人群,就连身边那些面具人也一起带走了。 “切,赶着投胎啊。” “算了,走了走了,我看谁能制服那只九尾狐。” “走了,吃饭去,明早再来。” 众人一哄而散,月玄等人也饿了去餐厅吃饭。其他人可能很急,点了餐打上包就离开了。 “他们急急忙忙回去,是想讨论怎么弄那只狐狸吧?”月玄看着成群结队离开的人说。 子桑扫了①38看書网空下来的餐厅,“嗯,他们对天书志在必得。”也许还要谋划怎么提防其他人,还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笑面人界。 “我们也回去吧。”月玄并不怕别人的偷袭暗算,只是不想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成为众人的靶子。 敖威从宇文脖子里钻了出来,吐着蛇信子说:“怎么,你怕了?哟,原来你胆子这么小啊。” “我胆子是小,但至少不是小白脸。”月玄成心要气死敖威,故意加重小白脸的语气。 宇文怕他们打起来,及时捏住蛇头,“我们回去吃饭了,明早见。”敖威想咬人,但头被捏住做不到。 宇文提着饭菜正要走,一转身看到一名妖联的人,对方并没注意宇文,而是盯着宇文脖子上的敖威。 “这是你的奴仆?很奇特。”这个人似乎对敖威非常有兴趣。 敖威听到奴仆差点火了,蛇尾巴从衣服里伸出来拍打宇文的肩膀,“你哪只眼睛看我像他的奴仆了,这是我的奴仆,你这无知的蠢货。” 这人并没介意敖威挑衅的话,对宇文说:“嘴很厉害,不过缺管教,加油。” “你!”敖威还没骂人,宇文一把握住敖威的小脑袋,并对这人说,“你说的是,我会努力的。”他说完带着食物离开。 妖联这人来点餐,看到月玄子桑觉得陌生,“没见过你们呢,请问两位叫什么,在哪里工作?” “王二,王三,在t市工作。”月玄报了假名又问对方,“你呢?” “妖联,翟利。”翟利怀疑地打量他们,“你们的名字是假的吧?我报了真名,你们不肯透露真名合适吗?” 子桑看翟利不上当,也只能报了他们的真名,“幕子桑,夙月玄。” “你们在t市?似乎没听过。”翟利再一次认真打量他们,“刚才那人是谁?你们的朋友?” “不认识,住在隔壁的。”月玄怎么会不知道翟利对宇文脖子上的敖威有兴趣,他一定是把敖威当成妖怪了。 翟利还要问关于宇文的事,月玄和子桑以饭菜打包好为由,提着东西急急忙忙离开了。 “宇文和敖威要小心了,妖联这次来了不少人,要是一起攻击他们没的赢。”从餐厅出来,月玄小声对子桑说。 子桑转头看了眼等餐的翟利,“确实,他们对妖怪有异乎寻常的执着。”为了那只九尾狐来了至少五个人,听到狐叫本能去找连陷阱都不注意,虽然他和月玄也没发觉陷阱,不过他们毕竟不是冲着狐狸来的。 “你注意笑面人刚才的话了吗?”月玄回到房间,开始将饭菜拿出来准备吃饭,“他说闹脾气了,似乎非常了解这只狐狸的脾气秉性。既然他这么了解这只狐狸是不是和它认识,既然认识为什么要让人杀死或降服这只狐狸?” 我不看他们回来,可怜巴巴靠了过来,“我不...饿。”“不饿就别吃。”月玄自然知道它是想说饿。 我不眼里开始转泪,又抬头望着子桑。算子桑比月玄有善心,拿了块猪血给它,它捧着猪血很乐的吃了。 子桑打发了我不又继续刚才的话题,“确实,而且这狐狸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很淡定,还看了界好几眼。如果是被抓的脾气一定异常暴躁,不是想逃走就是要报复。” 月玄点点头,“或许他们在演戏,苦肉计。”先不说界是不是真的能抓到九尾狐,光是九尾狐那异常平定的态度就很怪异,要说这两者之间没联系,除非他们傻了。 “不如晚上再去那里看看吧。”月玄想到九尾狐和界之间的关系就很好奇。 “只有我们两个?”子桑正要问叫不叫宇文,月玄急忙说,“是跟踪,妖联的人绝对不会放弃九尾狐。” 子桑稍微想了想,月玄的话非常有道理。昨天妖联的人差点被困在山上,今天他们知道九尾狐的确切位置,如果不在九尾狐被杀死或降服前偷走它,他们这次就是白跑一趟。而且有妖联打头阵,他们完全可以见机行事。 “赶快吃,吃完叫上宇文跟踪妖联。” 两人商量好快速解决晚饭,收拾了垃圾,又提醒我不继续老实呆着,然后去隔壁找宇文。他们找到宇文时,宇文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而敖威这大爷吃饱了饭在床上撒泼似的爬来爬去。 “宇文啊,敖威有句话说的非常对,你还真是他奴仆。”月玄进门夸奖敖威。敖威支起蛇头望着他,蛇尾巴愉悦地摇晃着,“这句话我爱听。” 月玄噗嗤一声差点笑了,然后对宇文说:“你知道妖联的人住在哪吗?”“不知道,你们要找他们?”宇文可猜不出他那脑袋里的想法。 “想和他们沟通感情,一起去?”月玄的话更让宇文迷惑,他看着子桑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妖联想得到九尾狐,今晚一定不会老实待在房间,我们打算跟踪他们,看看他们做什么。”子桑解释道。 “是吗,我也去。”宇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也想看看妖联这么一弄,界会怎么样。 敖威看他们都去坐不住了,“带我去,我看热闹。”“多你一个不多。”月玄不放过一个可以欺负敖威的机会,敖威吐着蛇信子一副要扑过去玩命的样子。 宇文怕他们真打起来赶紧说:“我们现在就去吧,还要查妖联的房间,晚了就赶不上了。” 月玄几人从房间出来,想找妖联却不能打听,只能在村里转。转了几圈没看到人,如果不是每间房间都亮着灯,他们还以为这村里没人了。 “喂,你们转什么呢?” 转到第三排时,突然听到子承在他们身后喊。几人回头,只见子承戴着面具站在距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 子承又问:“这么晚了还转什么?” “吃饱了溜达溜达消化食物。”子桑不知道子承为什么用这种公式化的口气问话,所以随便想了个理由。 “别走太远,山里路多容易迷路。”子承说完绕过身边的房子离开。 子桑觉得事情不太对,对他们说:“你们先走,我去看看。” 月玄看出子桑要做什么,拦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我一会就回来。”子桑知道月玄对子承有戒心,其实他也有,只是他不信子承会害他。 “那好吧。”月玄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们是兄弟,或许有些话要说。不过这么一想,他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他们之间会说些什么。 子桑怕子承走远,说了两句匆忙去追。当他跑到转角时,就看子承靠着墙壁显然在等他。 “子桑哥,明天别去看那狐狸了吧。”子承摘下面具正经八本道,“尽快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从笑面人那里听到什么了,他想做什么?”看来这个笑面人界真的想对他们不利,不然不会让子承一下子变得这么紧张。 ------------ 13笑面 13 13 子承听完子桑的话摇头,“他不想对付你们,他只想对付狐狸,但......” “但是什么?”见子承不继续说下去,子桑更觉得事情严重。子承把面具戴上,“没什么,我想个办法让你们尽快离开。” 子桑看出子承要走,一把拉住他,“是不是界威胁你了?”如果不是被界威胁,子承的态度不会变化这么大。他现在戴着面具,子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忧虑。 “没有,再说他威胁我做什么,他根本利用不到我。”子承轻松地说道,虽然他这话听起来有理,但子桑总觉得哪里不对。 子桑追问:“你为什么让我们离开?”“狐狸看完了不走吗?”子承并没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别打马虎眼,到底出什么事了?” “真的没有,哥你多心了。”子承看看手表一副很着急的模样,“我得赶快回去了,不然会挨骂。就这样,尽快离开哦。” “喂,等等!”子桑伸手去抓子承,“还有件事没问,妖联的人住哪儿?” “你找他们做什么?你们明天就走,说定了。”子承挣脱子桑往小别墅跑。 子桑本来想去追,但是怕被别墅里的面具人看到,只能返回。他回来时,月玄他们还在原地等。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月玄看子桑回来询问结果。 “没说,不知道发生事了。不过他让我们尽快离开,还说笑面人的目的是对付狐狸。” “对付狐狸?他已经抓到了,直接杀掉不是更好。”月玄十分不理解界为什么多此一举。 “不清楚,还是先找找妖联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妖联的动静。 “你们认识那个人?”宇文看出子桑认识戴黑面具的人。 “嗯,至少比其他面具人可信。”从子承让他们离开这一点来看,他绝对不会害他们。 他们决定先放下子承这事跟踪妖联,这次他们不像刚才那样大摇大摆在村里逛,而是分开站在每排房子的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各排房子的动静。几分钟后天彻底黑了,路灯先后亮起,村里更加安静。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一个人从第三排中间的客房出来。因为天太黑距离又远,他们无法确认这人究竟是从哪间客房出来的。只见这人往餐厅的方向走,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宇文挥手冲月玄子桑比划,表示他去跟着那人,不等那两人点头,他已经跟过去了。 月玄看宇文匆匆走远的背影,正想问子桑他们要不要去追,只见一个人从第四排的第二间客房里出来,定睛一看是翟利。翟利出来后左右张望了下,接着往月玄所在的方向走来,月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发现,马上躲到一辆汽车后面。丝毫没发现异常的翟利从车前走过,并往树林走去。 不远处的子桑也发现翟利了,因为他一直躲在暗处,所以翟利根本没发现他。见翟利走远,子桑马上跑去找月玄。 “追?”子桑小声问月玄,翟利绝对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出来溜达,这个时间去树林一定有事。 “跟去看看。”月玄转头看翟利出来的房间,看来妖联的人就住在那几间客房里。 就在两人去跟踪翟利的时候,被宇文跟踪的人进了还没关门的餐厅,宇文则躲在门口偷看。餐厅没人又空旷,所以那人的谈话声被放大,听得十分清楚,他听了一会才明白这人是来订购宵夜的。 没有得到意想中的信息,宇文打算回去和月玄他们会合。他往回走时,远远看到一个人消失在村尽头,月玄和子桑两人紧接着追过去。他以为出事了正要追,第四排的第三间房门开了,有两个穿黑衣的人从里面出来,往月玄等人离开的方向跟去。 “呵呵,似乎很有趣。”敖威晃着蛇头在宇文肩膀上说。 宇文可不觉得有趣,掏出手机想给月玄发短信,提醒他们有人跟踪。可当他看到手机上没信号时,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可糟了,算了,我去做黄雀吧。”宇文收起手机赶紧去追已经跑没影的那群人。 敖威却说:“你不是和尚,怎么又成黄雀了?”宇文只当肩膀上这小红蛇还没足月,选择无视他的话。 与此同时,翟利按照白天来的路线,找到九尾狐被关押的地方。山洞四周漆黑一片,翟利很谨慎地打量了四周,然后靠近山洞掏出手电筒往里照。山洞里的九尾狐被这光弄醒了,睁开眼看着洞外。 翟利看到九尾狐眼中发出绿幽幽的荧光很欣喜,开始拿手电筒照铁栏。铁栏只有一指粗并不结实,九尾狐好像也没有被封住妖力。那么是什么困住了这只狐狸,使它无法逃脱? 翟利想到这里更加靠近铁栏,并伸手摸了摸封住洞口的铁栏,遂即被电了回来,铁栏上好像接了电一样碰不得。 “哼。” 一声轻蔑不知道从哪传出,翟利用手电筒照了照九尾狐,“原来你会说话。” 九尾狐打量翟利并没答话,翟利又说:“如果我救你出去,你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不怎么样,”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翟利转身看着红脸笑面人,只听他继续说,“翟先生这时候出现可不太好。” 翟利开始耍起无赖,“你们也没说过晚上不能来,而且我只是出来转转。”“出来转转也要说说自己的希望,翟先生真是个勤劳的人。”祁铮半讽刺道。 “好说,”翟利说的轻松,心里可一点也不这样觉得,“你们很看中这个狐狸?” “无可奉告。”祁铮指着下山的路,“先生可以回了。” 翟利看对方态度平淡也没强迫,“那好吧,我回去。” 祁铮看翟利往山下走,想监视他离开。翟利从祁铮身边经过时,看似无意地瞄了他一眼,祁铮瞬时警戒起来。果然翟利突然出手,照着祁铮的面具打了过来。 “我就想看看这后面是张什么样的脸。”翟利见祁铮躲开,抡起另一只手去抢面具。 祁铮连躲几下闪开,“翟利,别得寸进尺。”“那就把你的面具拿下来,或者打开牢笼。”翟利说了两件对祁铮来说不能做的事。 “看你有没有那本事。”祁铮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开始反击。 在这两人进行肉搏战的时候,月玄和子桑两人躲在暗处偷看,根本没有插手要管的样子。 “不知道那个界会不会出现。”月玄盯着打斗的两人小声说。 “也许会,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翟利。”从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来讲,界如果知道翟利私自跑来救九尾狐,一定会把他赶出村。 “有一点我很赞同翟利,”月玄有些愉悦地观战,“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叫祁铮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月玄突然拉拉子桑,“翟利要不行了,没想到祁铮这么厉害。” 起初祁铮和翟利这两人还能打个平手,但是才十多分钟的空,翟利挨打的次数见多,手脚也略微有些慢。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祁铮一脚将翟利踹了出去。 “不过如此。” 祁铮居高临下看着倒地的翟利,他的话才说完,树林里突然窜出两个人来。祁铮慢了一拍接下这两人的攻击,更没想到这附近还有人。 “黄伟、张恒,你们来的正好。”翟利见到自己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拖住他,我去弄开铁牢。” “他就交给我们了。” 黄伟说着飞起一脚踢向祁铮,祁铮躲开的同时,张恒照着他的头部打来。祁铮弯腰躲过,黄伟屈起手肘攻击他的背部。祁铮见躲不开了抬手挡了下,手臂却被黄伟给震麻了,没想到黄伟的力气这么大。 张恒掏出弹簧刀刺向祁铮,“先除掉你这个麻烦,如果笑面人也要阻拦,连他......”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诧异地转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界,那张白色笑脸面具在黑夜格外瘆人。 祁铮踹开同时愣住的黄伟,“二打一,你们以为能行?” 翟利听出这边出事正要去帮忙,山洞里突然传来一声狐叫,接着传出低沉地呜呜声。九尾狐龇牙咧嘴盯着山洞前这几个人,它那银白色的毛皮发出淡淡荧光,九条尾巴全立了起来,紧紧贴着石壁慢慢摆动。九尾狐的爪子用力抓着地面,前身压低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这可好玩了。” 月玄见状吹了声口哨,九尾狐白天被人们那样对待都没生气,现在却忽然发火是因为什么? ------------ 14笑面 14 14 发怒的九尾狐怒视外面的几人,视线最终落到界身上。界似乎没注意到,一抬手攥住黄伟的手腕,用力一拧将其掰断。黄伟惨叫一声,一旁的张恒只来得及看一眼,他的腿就被界大力踹了一下,他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祁铮冷眼看着这两人,并对已经傻眼的翟利说:“还想救狐狸吗?继续。”翟利脸色苍白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界知道这三人掀不起什么浪了,转身来到牢笼前看着里面的九尾狐,九尾狐像刚才一样一脸凶相瞪着界。 “还不走?”祁铮扫了眼受伤的两人,“不赶快治疗说不定会落下什么病根。” “算你们狠。”翟利去扶被踹断腿的张恒,黄伟抱着受伤的手臂跟上他们。 这时,界不再看九尾狐了,指着月玄子桑躲藏的地方。 祁铮顿时明白界的意思,冲着他们喊:“谁躲在那,出来!” 月玄子桑两人一看被揭穿了,便大方的从草丛里出来,祁铮打量两人,“夙先生也有这种兴趣,看来这狐狸很有人气粉丝很多。” “我们纯粹是来看热闹的,好戏没了,我们也该走了。”月玄解释完,拉起子桑就走。祁铮本想说什么,界拦住他摇了摇头。 月玄子桑走后,界来到牢笼前,对九尾狐说:“别挣扎了。” 祁铮来到界身边小声说:“还好及时赶到了,不然要出事。”“让人多注意他们,这样的事肯定还会发生。”界嘱咐完往回走。 “这群人龙蛇混杂,要想完全防范不容易。”祁铮追上界说道。 “嗯,千万别让...”界的视线突然转到一旁的草丛,他发现那里有一对小小发出绿光的眼睛,从眼睛的距离来看应该是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可如果是松鼠怎么会在草丛里。界也没多想,掏出一枚硬币砸向那对小眼睛。 “靠。”草丛里的敖威骂了句,界和祁铮听到声音戒备起来。 天太黑,树林里什么情况看不到,所以祁铮冲着草丛喊:“谁,出来!” 宇文已经捏住了出声的敖威,听祁铮这么一喊生怕被发现,快速猫下腰躲避好。 “出来!”祁铮又冲草丛喊了句,并往草丛走了几步。宇文怕敖威出声,捏着他的头往树林里退。 祁铮听到草丛里有细小的沙沙声,猜到里面的人要逃冲进去想抓人。界拉住祁铮,祁铮正想问为什么,草丛里的宇文发出一声惊叹。宇文的脚被草丛里伸出的蔓藤抓住,并被拖了起来倒挂在半空中。 “宇文先生,兴致不错嘛,来赏月?”祁铮心想今天来凑热闹的人还真是多,走了两批又来一个。 宇文看了眼天空,“今天阴天什么都看不到。跟你们商量个事,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当然可以,顺便把你埋了。”界的话完全不像开玩笑,因为宇文从他身上感到了杀气。 吊起宇文的蔓藤晃了晃,很快前后甩了起来。宇文被甩的头晕眼花,连同他身上的敖威也不好受。不知道被晃了几圈后,敖威终于受不了的落到地上,并仰头冲蔓藤吐出一颗水珠将其打断,宇文则被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还有人?”祁铮小心观察四周,界往宇文被甩出去的地方走,“看来是。” 敖威见他们往宇文那里走,身体好像气吹过一样瞬间膨胀,蛇身足有水桶粗,仰起头能有五米高。 “哇啊,这么大的蛇!”祁铮显然已经被吓傻了。界也是一愣,没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东西。 敖威张大嘴摆出很凶的样子,看这两人没被吓住低头去咬。祁铮和界慌忙躲开,敖威一嘴没咬到,抬起头盯着他们又咬了过去。两人分开正准备反击,蛇尾快速打了过来,他们不敢硬拼再次躲开。 祁铮看熬威动作快又这么凶猛,拉着界退到远处,“不行,这东西太凶悍了。”“感觉不像妖怪。”界没有闻到妖气,所以无法确定这条巨大的红蛇到底是什么东西。 界对宇文说:“管好你的嘴。”说完,和祁铮往山下跑。敖威似乎不想放过他们追了过去,追了几十米就回来了。 “宇文你还活着吗?”敖威变回原来两指粗的小红蛇爬到宇文倒地的地方。 宇文此时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还、还好...咳咳!” “没死就行,”敖威顺着宇文的裤腿爬上去,爬到肩膀探出个舌头上下打量,“我还以为你这电线杆摔断了呢。不过把他们赶走的是我,加一次自助餐就算报答了,我的要求不高吧?” 宇文揉揉刚才被摔疼的地方,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一样,“还真不高,我谢谢你了。” “你答谢这么痛快,我还真不习惯。”敖威嘴上这么说,蛇尾巴却愉悦地拍打宇文的肩膀。 “嘶...”宇文摸了摸下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别说了,先回去,他们很可能再回来。”话虽这样说,但宇文走的并不快,并呈s型走法。 敖威见状拍着蛇尾嘲笑宇文,“我要拜你为师,我走的都没你称职,哈哈哈哈!” 宇文瞥了眼敖威,心想你那是爬,我这是走。他也懒得和敖威计较,晃晃悠悠回了村,他回来时,就看他的房门前站着两个人,走近了才看出是月玄和子桑。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被大灰狼叼走了。”月玄开玩笑道,等宇文走近了才发现他浑身脏兮兮的,很明显在地上滚过几圈。 子桑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弄成这样?”“别提了,进去说。”宇文开了门进屋,并示意他们进来。 “我和你们分开后,”宇文开始讲起之前发生的事,“那个人是去餐厅订夜宵的。我回来时看你们往树林走了,紧接着有两个人跟上你们。我本想发短信提醒你们小心,不过这里没信号,我只好跟踪你们。” “树林里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你们走后我想再听听那两个人说什么。”宇文疲惫地坐到床上,“界警告九尾狐别再挣扎,还让人多监视咱们。他们走时不知道怎么发现我了,我差点被他们杀了。” “杀你?”月玄闹不明白界和祁铮为什么要杀宇文,明明他们和妖联那三人也在。如果杀,为什么不一起杀了,却只是打伤妖联的人,放他们平安离开? 宇文似乎有些疑惑,“界的声音和白天不太一样,界还威胁我管好自己的嘴,我想他指的就是有两个界的事。” 白天的界彬彬有礼,声音也算温和,虽然有些话不近人情。而今晚的界在他们走前一直没开口,开口后声音低沉冷酷,语气里甚至带了些不可抗拒的意味。 “难道不是一个人?”子桑回忆之前的事,从界出现到他们离开,一直是祁铮在说过,那个界真的从来没开过口。九尾狐在看到翟利等人时很安分,但界出现后情绪忽然暴躁起来,有种不把界撕烂不罢手的味道。 “今晚出现的才是真的界。”月玄肯定道,看来界在跟他们玩捉迷藏,真正能捕获九尾狐的是这个界才对。而这个界不仅是个手段阴狠的人,也是个极聪明的人。 “不知道明天出现的是不是这个界。”子桑暗想,如果是的话那明天就有热闹看了。 月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说界和祁铮都走了是吧?正好我们去。” “祁铮?”宇文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红脸笑面人的名字,“你们似乎认识那两个笑面人。”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可是有卧底在那些面具人中的。”月玄居然卖起关子来。 “是那个黑脸的?”宇文上次就想问他们和黑脸笑面人是什么关系了。 月玄有些跃跃欲试着急往外走,“有时间告诉你,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再去那里看看。” 宇文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小心,那个界确实很厉害。” “放心。” 月玄说完和子桑出来了,看四下没人悄悄离开封行村,回山洞看九尾狐。 ------------ 15笑面 15 15 月玄子桑再次回到山洞,并没直接到洞口见九尾狐,而是先躲在洞外的草丛里看。两人蹲了十多分钟,见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才敢出来。 “希望他们不会再回来。”月玄小声说着悄悄来到洞旁,并探头往黑漆漆的山洞里望。 子桑一边环视树林一边搭话,“我想至少今晚应该不会。”今晚这件事一发生,一定给这些天师带来不少震撼,恐怕这两天都会老老实实窝在房间里。 “嗯,不过还是小心的好。”月玄看里面一片黑,掏出手机往里照,不过只是晃了一下就关掉了。 洞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九尾狐似乎醒了。月玄凑近了山洞,并好奇地碰了铁栏,却和翟利一样缩了回来。 “上面有结界,怪不得九尾狐逃不出来。” 月玄在山洞前来回走了两圈,突然注意到山洞顶有一对发光的眼睛。同时发现情况的子桑拉上月玄退开几步,即使他知道九尾狐无法出来,可也要戒备九尾狐突然攻击他们。 淡淡的月光从云中露出照进山洞,映出九尾狐淡漠的模样,审视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 月玄仰视牢中的狐狸,“九尾狐,你是怎么被界抓住的?”九尾狐保持俯视的姿势没回话。 “看来是个哑巴。”月玄转头对子桑说,“像这种灵兽从成精开始,就有自己的意识会开口说话,现在不说八成是个哑巴。” “你不是想把它救出来吧?”子桑突然想起一句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月玄仰头看九尾狐,又看了看铁栏,“其实我更想知道它出去后会做什么,向界报复,还是像界说的那样,这是一只杀人无数的妖怪。” “子承也说过界的目标是九尾狐,他们之间的恩怨......” “你们还说什么了?” 子桑的话没说完,被月玄看似无意地打断,他忍不住问:“什么?” “他还说什么了?”月玄换了种话问。 “没说别的。”子桑有些迷惑,虽然之前月玄的问话没听清,不过他总觉得问题不一样。 月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看狐狸了,而是转身往山下走,“天太晚了,回去吧。” “等等。”子桑觉得不大对,拦下月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你就当我困糊涂了。”月玄抓抓脑袋,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好端端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子桑看月玄这副不自在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我说,你该不会是嫉妒子承吧?” “我嫉妒他?”月玄嗤之以鼻,“切,小爷好歹是你的......” “我的什么?情人,爱人,伴侣是吗,哈哈哈哈!”子桑这次真的没忍住大笑起来,夙大师可是很少有这种自掘坟墓的时候。 “笑屁。”月玄难得说了句脏话,却惹来子桑更大声的嘲笑。 “别笑了,会把鬼招来。”月玄气不过推了子桑一下。 “噗!嗯,会把鬼......招来了!”子桑指着树林一处,那里站着一个人,天太黑看不清是谁。 “谁在那?”月玄冲着不远处的人喊了声。 “是我。”开口的子承向他们走了过来,“他们让我来看着九尾狐,我以为没人来了,没想到会是你们。” 子桑听到子承的声音松口气,“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除了你以外,那些鬼面人也负责监视山洞?” 子承并没马上回答,走到他们面前摘下面具,面色十分严肃,“还要管这里的事吗?回去吧,哥。” 月玄看子承一直在对子桑说话,挡在两人中间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因为界的手段凶残?”即使现在天黑,他们仿佛也能看到子承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子承点头,“是。” “他做什么了?”界究竟做了什么,让子承这么怕他,甚至是恐惧。 子承的头转动了一个方向,像是转移视线逃避问题。 “子承,如果你想死在这里,至少让我带回你死亡的原因吧?”子桑给子承下了猛药。 子承果然受刺激了,激动地喊道:“谁说我要死在这里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们而已!” “不知道怎么摆脱,可以请教爷啊,小爷教你。”月玄心拍拍子承的肩膀,“小爷是出名的神棍,专门叫人保命逃生。” 子承一脸窘相在看子桑,而且脸色非常难看,像是在问这家伙在说什么。 月玄紧接着又说:“受到威胁不要紧,小爷保你一命。不过你也知道的,付出要有回报的。” “还要钱?”子承反问,心想子桑哥这是从哪找来一个吝啬鬼。 月玄上下打量子承,“难道你不值钱?那你哥白花那么多钱去d国,你父母也白费那么多时间打电话过来问你的下落了。” “我...”子承不知道怎么反驳,转头向一旁正在思索的子桑求助,“子桑哥......” 子桑听到子承叫自己才反应过来,“打个八折吧。”反正月玄不会真要,不然t市的重案组组长景伯乐,也不会欠他二十万美金到现在也没还了。 “哥,你以前不这么势利的!”子承急了,才一段时间没见,他那个温和大度的堂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月玄却笑了,“给你打个八折,十万。不反对就成交,这个先给你。”他也不管子承的感受,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子承手中。 子承把手中的卡片拿近了才看清上面的字,正中央写有解决各种不可思议事件的字样,下面是联系电话。翻过来看另一面,只有一个名字夙月玄。 “名片?”就这么一张纸不会值十万吧?子承惊异地看着这小小的卡片。 子桑猜到子承在想什么,抢在月玄前面说:“别小看它,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子承似乎更惊异了,“子桑哥,你被洗脑了吗?就这东西...”打死他也不信一张纸能救命。 “你必须信,”子桑的语气正经了不少,“你也别想着让我们安全离开,把你丢在这里的事我可做不出。” “哥...”子承愣愣看着子桑,心里很是感动,之前的彷徨无助消失大半。 月玄用手肘捅了子桑一下,“哟,拿出哥哥的风范了。”“不刺激他,我怕他做傻事。”子桑回话的时候看子承。 “我不会做傻事。”子承冷静道,“不过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他是信得过子桑,就是信不过这个神棍。 子桑说:“离开是肯定的,就怕这些鬼面人不会放我们走。” 子承接了句话,“那些戴鬼面具的人也和我一样是被找来的,天南海北各个城市都有,听说以前都是做安保工作的。不过......” “不过什么?”月玄心急地问。 子承却在这时候犹豫了,挽起右手的袖子给他们看。借着淡淡的月光,他们勉强看到子承右臂上有类似符文的东西,大概有十多公分长。 “界干的?”子桑握住子桑的手腕认真端详上面的符文,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符文绝对有害无益。 子承收回手放下袖子,“那天我们在树林的谈话被界知道了,他就在我手上画了这个。画完后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只觉得全身像被针扎一样非常疼。”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心有余悸。 那天,子承与子桑、月玄他们分开后回别墅,祁铮看到他就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看有人跟踪就躲开了。”他随便扯了个谎话应付过去。 “是吗,我看那些天师虎视眈眈盯着狐狸和天书,小心点也对。”祁铮没在意上了楼。 当天晚上,戴白色面具的笑面人出现在别墅内,并将别墅内的人叫到一起。子承站在人群里打算看热闹,笑面人却对那几个鬼面人下命令,让他们抓住他。 “什么意思?”子承被两个人架住,警戒地盯着笑面人。 笑面人撸起子承的袖子在他手臂上比划,子承眼看着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黑色的符文,阵阵刺痛从画有符文的地方发出,瞬间扩散到全身。从小被宠大的子承哪受过这种疼,眼泪差点掉下来,如果不是被人摁住,他已经躺在地上打滚了。一旁的祁铮见状说了几句劝解的话,笑面人这才收手。 “惩罚。”子承在听到这句时已经晕了过去,意识还算清醒时想到这个人不是白天的笑面人界。 笑面人指着子承又警告屋内所有人,“禁止与外人通消息,他就是你们最好的教材。” 其他人被子承痛苦的样子吓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连连点头答应。笑面人威胁完,冲抓住子承的两人摆手,他们将已经疼昏过去的子承带下去休息。 子承清醒后,想到笑面人的手段又惧又怕。他本想连夜逃走,可一想到子桑还在村里,出村的路又时隐时现,只能暂时隐忍,并找机会带着子桑一起逃走。然后他发现,他们并没有把他关押起来,只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下楼经过祁铮的房间时,听到祁铮和界在谈话,房间里还有第三个声音。”祁铮捂着手臂上的符文,“第三个人就是在我手上画这鬼东西的人。” ------------ 16笑面 16 16 “笑面人很精明。” 月玄夸奖起界来,界让一个假的抛头露面,如果出事他没有任何风险,假的那个只要说他不是真的,这些天师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而那个叫祁铮的人与界十分熟悉,也可能是个和界一样的麻烦人物。 “嗯,还好他的目标不是这些人。”子桑很赞同月玄的观点,如果被界这样玩下去,他们早晚会死在村里,连被谁迫害了都不知道。 子桑又问子承,“假的界你也没见过?”“没有,不过我听祁铮念过一个名字,凌斐。”子承老实回答。 “凌斐?笑面人的本名吗?”也许应该找老景,让他查下这人的底细。 “这我就不知道了。”子承左右看看,似乎在警惕周围的动静,“你们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然被巡夜的人看到就不妙了。” 他们现在才想起来,深夜有鬼面人检查房间,如果被发现他们还没回去,一定会惊动笑面人凌斐。 “你干脆就别回去了。”子桑很担心子承回去后又被凌斐惩罚,再次惩罚恐怕就不是让子承疼晕过去的小事了。 “逃走?我手上的鬼东西怎么办?”子承其实也想走,可就是怕,怕逃跑不成被抓回来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子承无奈地叹气,指着下山的路,“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快走吧。” “你千万要小心,有事来找我们。”子桑是绝对不会把子承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的,如果逃就一起。 子承点头算是答应了,月玄子桑两人快速离开树林回村。看他们下山,子承去了山洞,想去看看狐狸。①38看書网要到山洞,突然有人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他能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个人的呼吸。 “不乖。” 子承只听到这一句就晕了过去。 月玄子桑两人回到客房时,我不正兴奋地在屋子里乱跑。 “小子别跑了,”月玄见我不从面前跑过,伸手把这小东西抓住了,“我们没回来前有人来过吗?” 我不仰着小脑袋看月玄,然后拼命摇头,“没有没有。” “很好。”月玄拍拍我不的小脑袋,“我们现在要睡觉,你不许在屋子里乱飞,也不许乱跑,老实安静地给我待着。”这小东西要是在屋里飞,他今天是不用睡觉了。 我不怎么敢反对乖乖点头,并安静地站在原地待着。月玄看它这么乖,心情超好的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敲门声打断了月玄的美梦,他不耐烦地嘀咕一句,“谁这么早啊。”然后缩进被子里不出来。 “可能是宇文。”因为担心子承,半宿没睡的子桑穿好衣服下床开门,见到门外的翟利吃了一惊,“居然是你?” “很意外吗?其实我找你们有点事。”翟利很谨慎地左右看看,“能让我先进去吗?” “呃...”子桑猜到翟利是怕被人看到所以才着急进来,可月玄还在床上睡着,屋里又有一只会吸血的公蚊子,不管被翟利看到哪个都不太好。 “你放心,我只待一会。”翟利以为子桑担心他意图不轨才不让他进,子桑思量了一下这才勉为其难让他进来。 翟利进来后打量了这个房间,看到还在熟睡的人并没什么表情。因为他们对笑面人持谨慎态度,所以都是两人一间房,这样相互有个照应。不过看到床上只有一张被子时,他稍微有些吃惊,再一看房间里还有一只小妖。 “他在睡觉,我们到里面去谈吧。”子桑小声说,并无奈地指指浴室,这屋子只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谈话了。 翟利黑了脸,怎么说他也是客,谁听过邀请客人到浴室谈话的。不过他是来求人的,现在也只能入乡随俗,于是跟子桑去了浴室。 进了浴室,子桑就问:“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呃...”翟利瞄了眼地面,犹豫了一会才说,“昨晚,你们也在山上吧?” “嗯,后来也被发现了。”既然翟利能跑来问,一定是听了那两个同伴的话才知道他们也去过,那就没必要隐瞒他们跟踪妖联的事。 翟利又问:“你们也是冲着九尾狐来的?”“不完全是。”子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所以回答的模棱两可。 “那就是天书了?”翟利的语气里有一丝期待,似乎很希望子桑点头。 子桑顿了下才点头,翟利眉眼的喜色更浓,“谈个条件怎么样?一起驯服九尾狐,九尾狐归我们,天书自然是你们的。”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月玄站在浴室外,“你们伤了两个同伴,所以才想和我们联手吧?这样算不算同盟?”他们背景干净,又不与其他有背景的天师交往,正是妖联需要的同盟伙伴。 “夙先生快人快语。”翟利看他们这么聪明既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有些事不用互相明示也能明白,担心的是他们太聪明不好驾驭,反而引狼入室。 月玄懒洋洋地倚靠着门框,“双方坦诚怎么都好说,不过口头上的同盟很没有威信力,你说是吧?” “那你想怎么样?”翟利反问,“难不成要立字据?” “好啊,就立字据。”月玄很爽快地答应了,接着转身去找纸笔。 “你不是真的要立字据吧?”翟利傻眼了,他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月玄就这么答应了。 月玄开始在床头柜里翻东西,不过里面很干净,最多有几个打火机,“当然了,舌尖一碰上牙堂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你们反悔夺了狐狸又抢了天书,我们连哭都没地。” 翟利语塞,月玄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一想到立字据,他有种要签卖身契的感觉。 “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月玄把两个床头柜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纸笔。 “车上有,我去拿。”子桑说着开门出去,月玄真想立字据他也只能纵容,以免月玄想出更出格的主意,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翟利了。 子桑从房间出来往停车的地方走,然后看到一个鬼面人从房子的一侧过来,并朝他这边走来。 “幕先生早。”鬼面人见到子桑打了声招呼。 “早,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子桑听出这是小奴的声音,打过招呼又像熟人那样谈话。 小奴停下来回答,“给笑面大人买早餐。” “你们也去餐厅买早餐?”子桑还以为他们举办了这次天师大会,餐厅就是他们家开的,吃饭应该不花钱,或者单独聘请了厨师给他们做饭。 小奴似乎笑了,“呵呵,我们和某家饭店签了一个月的雇佣合同。人我们可以随意支配,不过食物材料是那家饭店提供的,所以就算是我们也是要花钱买饭的。” “原来如此,”就是说材料有专人送上山,子桑想到这里又问,“这么多人吃喝开销一定不小吧?” “是的,好在大家平摊,我们的压力小很多。”小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子桑了。 子桑进一步问:“我看餐厅周围没仓库,食物应该不能长时间存储,是有专人每天送货上山吗?” “对啊,当初建的时候忘记考虑食物的储存地了,这次来的人又不少空不出房间,所以只能堆放在餐厅,然后每隔两天有人送新鲜的食材山上。”小奴似乎没什么心计,根本不了解子桑问这么多是为什么。 “那可难为他们了,进山的路好走却容易迷路,他们没少耽误时间吧?”子桑装作热心的样子,尽量套出小奴知道的事情。 小奴稍微摇头,“小旺会领他们进来,只不过小旺跑的没汽车快,所以他们每次进山的时间都会慢一点,不过这不耽误大家的饮食。” “是吗。”子桑又说,“不过从我进来后就没见过小旺,那小狗还挺可爱的,可惜我住的是楼房不方便养狗会吵到邻居。” “小旺很淘气却不会吵人,最喜欢跟着笑面大人。如果你喜欢养,可以养那种不爱叫的狗,免得被邻居投诉。”小奴聊的很开心,不自觉说了不少话。 “那还真是不错,不像我家隔壁的狗,没事就会乱叫。”子桑正想把话题带回来,问问小奴送食材的车什么时候来,却看到又一个鬼面人从小奴来的方向走来。 “那是小奴吧?”后来的鬼面人冲小奴喊,“你怎么还在这,笑面大人都等急了。” 小奴听到喊声转头看,“我知道了小司,谢谢你的提醒。”被叫做小司的鬼面人得到回复转身回去了。 “我要赶快走了,不然要挨罚。”小奴又转回头对子桑说,不过说到挨罚时声音有一丝颤抖。 “你去忙吧,我差点忘了东西还没拿。”子桑知道不能在问下去,如果被凌斐发现可能会要小奴的命。 与小奴分开后,子桑到车上取了纸笔。他回来时,月玄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要出去。翟利脸色不大好看,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我不还像刚才一样老实站着,一颗小脑袋不停东张西望。 “我以为你被大灰狼叼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月玄退开让子桑进来。子桑把纸笔给他,“路上看到个人多聊了两句。” 月玄露出一会在问你的表情,接过纸笔在上面写字,写好后交给翟利。 “你签霸王条款啊!”翟利似乎忍了很久,在看到字据后炸毛了。 月玄掏了掏耳朵,大概是嫌翟利吵,“不是你找我们的吗?我们提点条件不过分吧?” 子桑好奇地拿过字据看,字据不长一共就三句话。 同盟条约: 一、妖联自愿与夙月玄、幕子桑建立同盟关系。 二、妖联需努力争得九尾狐,不论死活。事成后,笑面人给予的奖励全数归夙月玄和幕子桑所有。 三、妖联如若反悔需承担一切责任,所得的九尾狐没收。 子桑看着字据下面的日期差点笑了,这还真是一个霸王条款,他们一点责任没有,不用出力就能拿到好处。恐怕刚才他离开时,月玄说了不少刺激翟利的话,不然翟利不会被气成这样。 “你有没有诚意,没有的话就算了。”翟利拼命压住火气。月玄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很有诚意啊,不然为什么要立字据。” 翟利抢过子桑手里的字据,指着二三条喊道:“这叫有诚意?敢情我们拼死拼活争九尾狐,你们一点不出力?就凭第二条我们只能反悔,难道同盟不成立东西也归你们?你们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月玄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拿过字据,在后面加了行字,然后递给翟利。 翟利拿到字据一看,差点气晕过去。月玄只在第三条后面加了个附加款――同盟关系自出了封行村起自动解除。 “算了!你们既然没诚意,这事作废!”翟利将字据揉成团并外走。 月玄却冲着翟利喊,“纸别拿走啊,一毛一张呢。” 翟利听到这里真火了,转身向月玄丢去纸团,“你别太过分。” “年纪轻轻火气不小。”月玄伸手抓住砸向自己的纸团,“既然字据被你撕了,那就建口头同盟吧。双方共同出力,九尾狐归你们,我们要天书。如果有一方反悔,同盟作废,时间从现在开始到离开封行村。” 翟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搞不懂月玄惹火他后又为什么同意了,“你还想说什么一口气说了,别一会又反悔。” “没了,难道你还想留下来跟我聊天?”月玄充满期待地看着翟利。 翟利头上滴下冷汗,“不了,我还有急事。”说完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不过翟利才离开,月玄子桑两人仿佛听到一句“你妹”。 ------------ 17笑面 17 17 “你刚才和翟利说什么了,把他气成这样。”子桑十分好奇,因为翟利应该是个脾气还算好的人,怎么就气到这个地步。 “没说什么,只是提了些问题而已。”月玄把纸团投进垃圾桶,“你刚才碰到谁了,宇文还是子承?” “小奴。” “小奴?哦,带我们进来的鬼面人。” 子桑把刚才碰到小奴的事简单说了下,“我想下次送食材的车来时,让子承先离开。”虽然子承留在那群面具人中能给他们提供消息,但是凌斐阴晴不定又神出鬼没,万一再次发现他们之间有联系,子承的小命真的不保了。 月玄也考虑过子承的安全问题,留在凌斐那边绝对不行,说不定凌斐哪天开心了一刀把子承给劈了。子承手上的那个符文也必须处理,那根本就个一个诅咒。 “如果知道子承手上的符文是什么诅咒就好办了。”月玄说完推门出来,耽误这么半天差点忘记还没吃饭。 “确实,恐怕知道凌斐下了什么咒的人只有祁铮。”子桑随后出来。 “他很少出面,要想单独见他不容易。”看昨天那情景,祁铮也是个有点本事的人,想必从他嘴里很难套出东西。 “嗯,单独把他叫出来一定会惊动不知道躲在哪儿的凌斐。”子桑更怕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会导致凌斐拿子承出气。 月玄望着天空问:“你说,一会回来时我们去堵截他怎么样?” 子桑马上做出否定的结论,“不会成功的。”祁铮又不是傻子,一定早就戒备起他们来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月玄说着进了餐厅。 月玄子桑两人进去时刚好看到宇文也在吃饭,并像往常一样点了几碗红烧肉。敖威依旧维持蛇的姿态,翘着尾巴趴在桌上吃,一口一块吃的很开心。 “早。”宇文打招呼,并示意他们过去一起吃。 月玄子桑两人买了早餐过去,才坐下没多久就看妖联的人进来了。妖联的人看到坐在餐厅中央的月玄和子桑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点了早餐在隔壁的桌子坐下。而翟利打包了一些饭菜,看来是给那两个受伤的同伴准备的。 宇文看的出,妖联对月玄他们的态度发生很大转变,至少昨天见到他们时还装作视而不见,于是小声问月玄和子桑,“他们怎么回事?” “嘿嘿,建了个同盟。”月玄只说了一句不再解释什么,宇文大概猜到原因也就没多问。 几人吃过早饭直接去空地等那些面具人,大概五分钟后,笑面人和祁铮领着四名鬼面人赶到。祁铮与大家寒暄几句,带领这群天师往山上走,去见九尾狐。 月玄跟在人群后面,眼睛却盯着一直没开口的笑面人,“不知道这是界还是凌斐。”界和凌斐的身高体型,甚至连发型都一样,戴上面具不开口的话根本无法分辨。 “但是子承没出现。”子桑现在最害怕的是,走在前面的笑面人不是凌斐。 “是啊,这样不好办。”月玄担心的也是这点。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冲前面领头的笑面人喊:“界,怎样才算是降服九尾狐?” 笑面人转头看了人群一眼,“将它打倒,不敢反抗。” “是界,子承有危险。”听出这是界的声音,子桑的担心加剧。 “去别墅。” 月玄说着转身往回跑,子桑几乎同时行动。宇文正巧站在他们身后,还差点被他们撞到,正要问他们做什么去,他们已经跑远了。 他们跑到别墅附近,扫了眼别墅的房顶,果然看到悬挂的监视摄像头。子桑正要问摄像头怎么处理,月玄抬手指着摄像头,只听机器内发出很小的咔声。 子桑问:“你用法术破坏的?”“没弄坏,只是让它们暂时无法运行而已。”月玄拉着子桑来到别墅前。 月玄推了推门没有推开,于是拿出以前买的万能钥匙开门,拧了几下门开了。两人进门,大致浏览了屋内的情况。三室两厅,房子一角是浴室,隔壁有楼梯。 他们怕别墅里还有人,小心翼翼查看每个房间。确定一层没人,他们悄悄上楼,结果楼上也没人。 “不会都躲在地下室了吧?”如果他们没记错,除去餐厅的鬼面人,应该还有七八个。今天去山上的有四个,那么别墅里应该还有三四个。 “嗯...”子桑才答话,就听到某处传来开门声,马上提醒月玄别出声。 “怎么会坏的?你等会,我去看看。” 小奴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们两人马上跑到楼梯听,并确定地下室的入口就在一楼。 “那行,你小心点。” 陌生的声音仿佛从楼梯传来,两人互看了一眼,像是在说入口在楼梯。接着楼下有脚步声远去,以及开关门的声音。又过了一小会,他们听不到声音才敢从楼上下来,并偷瞄大门的方向,确定小奴真的出去了,他们开始找地下室入口。 楼梯是回转式的,所以下面空出一块,不过别墅的设计者在楼梯下加了一个小门,这样可以当做橱柜用,放些日常用品进去。 月玄和子桑就是盯上了这个小门,不过他们不敢贸然打开,就怕门一开出来个鬼面人,不吓人也瘆人。 这时,他们听到开门声,马上躲进楼梯旁的浴室。脚步声临近,他们怕被发现往浴室里退了几步。回来的小奴正要开楼梯下的小门,无意中听到浴室里传出鞋底磨地面的声音。 “谁在里面?小米?”小奴问的时候往浴室探头,心里却纳闷,小米如果去浴室方便为什么不关门。月玄转头看子桑,似乎在暗示子桑必须现在撂倒小奴。 小奴得不到回应谨慎起来,狐疑地往浴室走,还没等他靠近,距离门口最近的月玄突然窜出去,捂上他的嘴并猛击他的脖颈,他身体顿时一软瘫在地上。他们没有过多交流,拖着小奴进了浴室,并将门虚掩上。 “不能让他这么快出去。” 月玄说着扫视浴室,发现洗手池旁挂着几条毛巾。他扯过一条毛巾又摘了小奴的面具,来不及打量小奴的模样,把毛巾塞进小奴嘴里,又拿过剩下的毛巾把小奴手脚绑上。 把小奴绑好后,子桑指着半人高的洗衣机,“把他放到那里去。” “我发现你下手也挺黑的,会闷死人的。”月玄忍不住吐槽。子桑耸耸肩,“盖子别盖死。” 月玄彻底无语了,和子桑一起把小奴搬到洗衣机里,又把牙刷塞在盖子下,一眼看去既不会注意盖子没盖,也不会闷死里面的人。 处理了小奴,两人来到楼梯下的小门前,悄无声息打开门,并透过门缝小心往里看。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墙壁上有黄色的小灯。没有发现人,他们才敢进去,每走一步都尽量压低脚步声,以免惊动地下室的人。 往下两米左右有个转弯,他们停在转弯探头看,又是一截台阶。再往前是一条很短的走廊,两边有门,其中一扇敞开一道缝,里面有光透出来。月玄指指敞开的门,示意他们过去看看,不过还没等他动,门内传出刚才那人的声音。 “小奴怎么还没回来?” 那人似乎在和屋内的同伴说话,紧接着往屋外走。月玄子桑马上退后,低头一看影子露出来了。 “谁在那儿,小奴?” 走近的人发现转弯这里有人,停下来扯着嗓子问。躲起来的两人见状跑了出去,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人打倒。这人倒在地上,面具也掉了下来。他正要起身反击,腹部被月玄踹了一脚,他抱着肚子又倒了回去,一口酸水吐了出来哀叫连连。 屋内还有两个人,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快速跑了出来,不等问闯进来的是谁,被距离他们最近的子桑一脚踹在墙上。子桑踢倒一个,见第二个人挥拳过来,一伸手攥住对方的拳头,另一只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月玄见这三人暂时被控制了,去开有灯光的门。屋子不大也就几平米,有一套桌椅和一个电视机。电视画面分成四格,其中两个黑屏,看来这栋别墅外面安装了四个摄像头。 “说,你们有没有抓住一个人?”子桑为了加强提问的效果捏了捏手中的脖子。 “有有有...”被捏住的人马上回答,“我老实回话,你别动手。” 子桑并没有因此放开这个人,“关在哪里了?”“隔,隔壁。”他指了指隔壁那扇门。 月玄马上去开隔壁的门,推了两下门是锁着的,于是冲那人问:“钥匙呢?”“在他那儿。”对方马上指被踹了肚子的同伴。 月玄去翻地上那人的口袋,很快在那人的裤兜翻出一串钥匙,他推了下疼的满头大汗的人,“哪个是?”“二...”对方哆嗦着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月玄翻了翻钥匙,果然在一把钥匙上发现了数字二,于是去开门。门打开后,里面漆黑一片,他在门口附近找灯开关,开了灯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这间屋子和隔壁差不多大,只是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人,却不是子承。 “人不对。”月玄转头对子桑说,莫非他们想错了,子承根本没事? 子桑松开鬼面人跑了过来,正巧和被关押的人的视线对上。看对方年纪比他们大几岁,头发乱蓬蓬的,脸也很脏,穿着休闲服,不知道被关押多久了。 “这人是谁?除了他还有谁被你们关起来了?”子桑询问三个鬼面人。其中一人捂着被打的地方回答,“建造这个村子的人,只知道姓宋。” 月玄进屋把这个姓宋的人放开,对方十分激动,“谢谢谢谢,多谢你们救了我,我叫宋军,你们呢?” 子桑回答了宋军的话,又问了这三个鬼面人,“你们还抓了谁?”这次他们没有回答。 宋军搓着被绑很久的手腕说:“我知道,昨晚他们押来一个人,笑面人把那人带走了。” “带走了?带去哪儿了。”这是子桑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凌斐很可能把子承带到上山,随便找个地方把人杀了。 “笑面人让我在山上盖一间小房子,就在山的西侧,离这里五百米。”宋军很感激他们的救助,所以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他们了。 “那不是离山洞很近?算了,先去救人。”月玄拉起宋军就走,走几步又停住了,转头盯着这三个鬼面人,“不过要先处理掉他们。” “别、别杀我们,我们只是被他们雇来的保安。”其中一人马上求饶。 子桑捡起捆宋军的绳子,“只是让你们暂时别去通风报信。” ------------ 18笑面 18 18 月玄子桑在宋军的带领下,来到山后的木屋。看着不远处的木屋,他们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躲在草丛里。 “那木屋里没装监视器吧?”月玄问一旁的宋军。对方解释说,“没有,他说这里该有个挡风避雨的地方,所以只建了个空屋子。” 月玄略微沉思了几秒,“是吗,那你先回村去吧,我们进去看看。”“你们对这里不熟,我还是等你们出来吧。”宋军很感激他们,所以自愿提出留下。 “那你自己小心。”他们没跟宋军骄矜,这树林里的路很少,确实容易迷路。 宋军小心地躲在草丛里,月玄子桑两人快速溜到木屋的窗户下。子桑指指自己,告诉月玄他去看屋内的情况,见月玄点头,子桑微微起身往窗户里望。正如宋军说的,这还真是间空屋,只有一套桌椅。不过子承就被绑在椅子上,眼睛和嘴被布条封住。 子桑见子承这样待不住了,确定屋里没人站起来往门口跑。月玄看子桑跑了,转头看了眼窗户,发现里面的子承不知死活被绑在椅子上,顿时明白子桑为什么这么激动,于是去追子桑。子桑绕到正门,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子承,醒醒!”子桑一边呼喊子承,一边去解他头上的布条,探了鼻息发现还有气才放心。 月玄随后跟了进来,并四处打量,看这里很平常放松警惕,然后问子承的情况,“他还好吧?”“嗯,只是昏过去了。”子桑把子承的绳子解了,月玄过来帮忙抬人。 “我们赶快离开吧。”月玄说着扛起子承的一条手臂,子桑去扛另一边,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两人架起子承准备离开,子承却在这时候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看左右两边架住自己的人,“怎么是你们?我睡着了?”月玄听到这话松了手,子承差点倒在地上,索性子桑没在这时候松手。 “子承大少爷睡的可好?”月玄话里带刺,恨不得一口咬死子承。 子承被月玄这么一摔彻底醒了,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一晚上没睡太困了,所以...你们是怎么来的?” “是一名建筑师带我们进来的。”子桑恨不得揍子承一拳,他还真是一点紧张感没有。 “建筑师?”子承糊涂了,“哪里来的建筑师?”“地下室不是关了一个建筑师,叫宋军,建造这村子的人。”月玄子桑两人互看一眼,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 “我经常出入地下室怎么没见到这个人。”子承活动活动被绑久的手腕,“真倒霉,你们刚走我就被抓住了,还说了恶心的话...喂,我话没说完,你们别走!” 月玄子桑可不想听子承的废话,他们被那个叫宋军的建筑师骗了,这人很可能就是笑面人凌斐。他们反应过来后正要去找宋军,却听到窗户发出喀喳喀喳的声响。不等他们明白发生什么事,整栋木屋摇晃起来,屋顶还有沙粒、碎木屑掉下。 木屋轰然倒塌,月玄等人急忙往外逃,却赶不上房子倒塌的速度,被埋在废墟里。屋外的宋军脱掉身上的破衣服,又拍掉身上的土,手上忽然出现一张白色的狞笑面具。 “玩好。”凌斐将面具戴上,悠闲自得地往山下走。 凌斐走后没多久,木屋废墟上有几块模板掉下,一只手从废墟中伸了出来。 “真狠,呸!”月玄吐掉口里的木屑,还好有两块木板掉下时搭在一起,他们刚好在缝隙中,不然就要集体去找阎王下棋了。 子桑从废墟里爬了出来,并拉月玄出来,“你没事吧?” “没事,身上好脏。”月玄发现不管拍哪里都能拍出大量尘土,活像在泥土堆里滚过几圈一样。 “没事就好。”子桑上下打量月玄,确定他真的没受伤才松口气。 随后爬出来的子承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心里不大痛快,“子桑哥你见色忘义了,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子桑转头打量子承,“看你就没事,受伤了就当是教训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跟陌生人走。”“我!”子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反驳什么话,只好闷头拍掉自己身上的土。 月玄跑去宋军刚才躲藏的地方,发现人真的不在了,“那个宋军就是凌斐。” “现在追肯定追不上了。”凌斐绝对不会傻到等他们来抓。 月玄四下看,并活动手腕,“他之前说过,这里离山洞不远吧?” “你想做什么?”子桑谨慎地问,看来夙大师被惹火了,要进行报复。 月玄猜出山洞的方向跑了过去,“这么大的人情不还,怎么对的起他?”他的眼中闪过复仇的神色。 与此同时,祁铮带人来到山洞前,并指着山洞说:“各位开始吧。” 经过昨晚的思量,很多人在面对九尾狐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恐惧了。所以很快就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半米长的桃木剑。 “段先生,请。”界一眼认出这人的身份并让开路。 段先生来到山洞前竖起手中的木剑,又从口袋拿出一张道符,念动符文的同时将道符贴在木剑上,接着将木剑投向山洞。只听山洞里传出啪的一声,被投进山洞的木剑又飞了出来,段先生还没反应过来,木剑已经落在他脚边。 “段先生这是想杀了这狐狸吗,可惜了。”祁铮又说,“段先生可以回去了。” 段先生啧了一声返回人群,他才回去,又有一人走了出来。 “郭先生,没想到你也到了,请吧。”界做出请的动作。 被称作郭先生的人冲界笑了笑,然后走到山洞前,因为看不到里面的九尾狐,所以他不停往里面看。 “还看什么,再看那狐狸也不会出来了。”人群里有人奚落郭先生,郭先生脸色难看的转头瞪人。 郭先生又往前走近几步,勉强能看到里面有团灰色的东西。确定狐狸真的在,他掏出一张道符,念了句咒语冲道符吹气,却将一大团火焰从道符中吹了出来。火焰直冲山洞发出砰的一声响,山洞顶掉下不少碎石。 “我的天,这是玩命啊?”被吓住的人们发出惊叹。 郭先生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在说让你们小瞧我。 界和祁铮也被吓了一跳,对郭先生说:“郭先生,你这是想毁了宝祁山吗?”“一不小心失手了。”郭先生故意这样说。 这时,山洞里的九尾狐出来了,眯着眼睛紧盯郭先生,咧着嘴露出恐吓的表情。郭先生看得出九尾狐生气了,而且刚才的一击并没打伤它,甚至连毛发都没伤到。不过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就算知道杀不了这狐狸也不能被它吓跑。 “郭先生可以回来了吧?”祁铮话里大有别浪费时间的味道。 郭先生却转头说:“我还没攻击完。”“说好了一人一次机会,郭先生还是回来的好。”界开口劝他回来。 被劝说的郭先生很显然不想这么做,又掏出一张道符,照着刚才的样子吹出一大团火。九尾狐侧身用狐尾将火拍开,却突然发现铁栏上有白色火焰,而郭先生的火正被这白色火焰吞噬。 “那里面不对。” “那是狐火吧?” 人们还没议论完,只见困住九尾狐的铁栏快速消失,红白色的火也随机消散。九尾狐看铁栏没了,从洞里钻了出来。 “九、九尾狐出来了!” 有几个胆小的人见九尾狐出来,大叫一声调头往回跑。距离九尾狐最近的郭先生已经吓到不敢出声了,因为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这狐狸的下巴。九尾狐低头俯视郭先生,抬起一爪将郭先生拍飞出去,郭先生好像沙包一样落到十米以外的地方。 “果然是个孽畜。”圆释和尚又念了句阿弥陀佛,摘下脖子上的佛珠丢向九尾狐。九尾狐根本不怕这佛珠,一张嘴咬住佛珠,然后丢了回去。圆释和尚可不敢接,扛着法杖躲开。 “嗷呜呜――” 九尾狐仰天长啸,身高足有五米,体长超过十米。九条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晃,左后腿上带着黑血,似乎受伤已久。它低头环视还没逃走的人,接着俯身去叼离它最近的一个天师,这个天师见状转身嚎叫着跑开了。 界和祁铮一看狐狸逃出来了,也不管这群人的死活,趁乱跑进树林逃走了。有些人发现他们逃走,为了得到天书的下落就去追。 与此同时,月玄、子桑和子承三人躲在离山洞不远的地方,那团白色的火就是月玄趁着郭先生出手时放的。那团白色的火并不是狐火,而是月玄使用的清炎,所以月玄被天枢赐名天清玄君。 月玄看着收拾那群天师的九尾狐傻了,“这狐狸还真敢杀人啊...”他以为放了九尾狐,九尾狐会迫不及待去追杀凌斐,没想到九尾狐被这群人惹火大开杀戒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狐狸发火了。”子桑现在也头疼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如果是人很好阻拦,可如果是个庞然大物就得仔细盘算了。 “必须拦住它。”月玄从草丛里跳了出去跑向九尾狐,他可不想因为这狐狸杀人被连累,谁叫他放出这狐狸。 “等等!”子桑看月玄像拼命三郎一样冲过去了,来不及犹豫跟上他。 子承看他们都跑了正要跟去,却被人勒住脖子。他转头想看看是谁,对方在他耳旁说:“死不了就给我送这么大的礼,我该怎么谢你们?” “凌斐。” ------------ 19笑面 19 19 “胆子不小嘛,居然敢回来放了我的猎物。”凌斐挟制住子承讽刺道,“是不是觉得刚才不够刺激?” 听出是谁的声音后,子承反而冷静了,“你很喜欢背后伤人?”“打伤你了吗?”凌斐反问,并松开了子承。 子承揉了揉被弄疼的脖子,“你到底想怎样?” 凌斐此时还戴着面具,看了眼不远处的九尾狐,又转回头对子承说:“玩喽,希望你们还有命继续跟我玩。” 子承正要问凌斐这话什么意思,凌斐突然冲到他面前,小声在他耳边说:“以后别那么多话。” “你才话多!”子承正要发火,凌斐已经不见了。他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另一边的九尾狐嗅到了凌斐的味道,头转向凌斐所在的方向。这时一块石头砸中它,它低头看着手中拿石头的吴染鸣。吴染鸣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了,却将手中的石头再次朝它扔了过去。九尾狐的九条尾巴不停在身后晃,突然一起攻击吴染鸣。 吴染鸣知道要逃,不过脚软跌了一跤。他抱头缩在地上,心想这下要去陪二大爷钓鱼了。不过意料内的疼痛没有传来,他偷偷抬头,只见九尾狐的尾巴收了回去,月玄子桑两人站在他身后。 “大狐狸,你和我家的小白可能是亲戚,只是它的尾巴没你的多。” 月玄拿九尾狐开涮,九尾狐听后压低身体做出攻击姿态。吴染鸣见自己得救马上精神了,跳起来躲到他们身后寻求保护。 “呜呜!” 九尾狐发出十分不善的声音,突然扑向月玄等人,三人连忙躲开。九尾狐没扑中,尾巴冲他们扫了过去。子桑的手揣进口袋,正打算用月玄送他的暗器流星,却看到几条带铁球的软索缠在狐尾上,妖联的人正在用力扯软索,企图制住九尾狐。 “我勒个去,流星锤啊。”月玄一眼看出妖联使用的武器是流星锤,这种东西方便携带,是一种远程攻击的暗器。对于体积庞大的九尾狐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攻击武器。 翟利用力扯软索的同时冲月玄等人喊:“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月玄他们正要过去,九尾狐突然一跃而起窜到空中,带起一阵大风吹倒不少人,翟利等人来不及松手被带到半空中。九尾狐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甩下两个人来,顺便挣脱了缠在尾巴上的软索,然后朝凌斐逃走的方向跑去。剩下那些没有跑掉的天师,见九尾狐这么凶悍居然没人敢去追。子承怕子桑他们出事正向这边跑,突然看九尾狐跑过来,他赶忙躲开,九尾狐一跃从他头顶跳过。 “帅!”子承转头赞叹,不过九尾狐已经跑进树林压根没听到。追过来的月玄子桑两人已经无语了,很想一拳把子承撂倒,不过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子承,那些人你帮忙照看下,我们去追狐狸。”子桑指着山洞前倒了一片的人。 子承抓抓脑袋,“你知道我最烦照顾人的,我也想去追狐狸,不过......只这一次。”他说完跑去帮那些受伤的人,月玄子桑两人则跑进树林追九尾狐。 子承跑到山洞前,随手拉起一个人问:“死没死?没死吱声,我好先去救别人。”“你说我死没死?”被问的翟利瞪他一眼。 “还有力气骂人,下一个。”子承扔下翟利去扶别人,翟利又摔在地上差点真的骂人。 这时,宇文晃晃悠悠从草丛里爬了起出来,他是被九尾狐刚才弄出的风给扔出去的,庆幸的是草地很柔软,不然他也像那群人一样瘫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他揉揉差点摔晕的头,一抬头发现月玄子桑不见了,其他人跑的跑伤的伤,只有一个人在扶那些站不起来的人。 宇文打量这个人,不是天师,于是问:“你是谁?”问完也去帮忙。 “幕子承。”子承看了宇文一眼,把昏倒的人放平,或者拖到地势平坦的地方,让他们躺的舒服点。 “子桑的兄弟?”宇文听子承的声音有些耳熟,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黑脸笑面人的声音。 “帮我把他搬过去。”子承指指脚边的大个子,他刚才拖了好几个人,这个实在太重拖不动了。 宇文跑过去抬大个子的脚,顺便打听月玄他们去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月玄他们?”“他们去追狐狸了。”子承拖着大个子的胳膊回答。 “往哪里走了?”宇文紧接着问。 “那边。”子承想都没想用下巴指出方向。宇文扔下大个子的脚往那个方向跑,他这一扔,子承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子承冲着跑掉的宇文大吼:“靠,你这小子不厚道!”“我去救你兄弟,你居然说不厚道,你等着。”宇文喊完进了树林,子承被噎住了专心救人。 另一边,别看九尾狐体型大又受了伤,在树林里跑的可不慢,月玄子桑追了半天没追上。 “逃命啊,跑这么快。”月玄停下来喘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奔跑,更何况对方长着四条腿。 子桑擦擦头上的汗,眼见着九尾狐消失在树林里,“追不上了。” “这狐狸身上没血气,应该没杀过人才对,为什么突然发狂了?因为凌斐?”月玄好不容易缓过口气。 “应该是,九尾狐恨透了凌斐。”换做是谁被人抓住,又拿到人前来杀,心里都会不痛快。 “不知道九尾狐有没有追到凌斐。” “前面似乎很安静,那狐狸应该还没追到吧。” “往前追追看。”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继续追,跑出没几步听到宇文在后面喊就停了下来,只见宇文头上顶着敖威正往这边跑。 “噗嗤!”月玄看到宇文头顶的敖威没忍住,因为这让他想起某些国家的妇女头上顶着器物等东西行走。 宇文把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敖威扯了下来,“九尾狐跑掉了吗?” 子桑指着远处,“往那边跑了,我想九尾狐也没追到凌斐。” 敖威突然开口,“我帮你们去追怎样,不过...”“烧烤加倍是吧?”宇文接下他的话。 “明白就好,就这么说定了。”敖威也不给他们赞同或反对的时间,挣脱宇文的手,瞬间变成十米长的巨蛇,往九尾狐跑掉的方向飞速爬去,其他人马上跟上。 敖威追出几百米,终于在树林深处看到了九尾狐。九尾狐停在一处左右看像是在找什么,敖威怕九尾狐跑了冲过去咬它的头。九尾狐第一时间发现敖威并及时躲开,敖威仗着自己身体长一下子卷住九尾狐,九尾狐一口咬住敖威的蛇身,于是两个非人类在这里扭打起来。 等月玄几人追过来时,敖威和九尾狐正满地打滚。敖威紧紧缠住九尾狐不放,九尾狐被缠住腿脚不能动,但嘴还能动,所以拼命咬敖威。 “这可真激烈。”月玄吹了声口哨。 月玄的话才说完,九尾狐的九条尾巴上突然喷出浅蓝色的火焰,敖威被狐火烧个正着,顿时松开九尾狐。九尾狐和敖威争斗半天精疲力竭,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他们正要过去看看,就见九尾狐的体积迅速缩小,接着发出淡淡的光,一眨眼的空变成人形从地上站了起来。 敖威比九尾狐好不到哪去,与九尾狐争斗完也变回原来大小。宇文把变小的敖威捡起来时,他身上有多处被咬伤。 敖威吐了吐信子,“别理我,我需要休息。记得我的烧烤,不许耍赖。”说完,小小的蛇头搭在宇文手上不再动。 “好。”宇文很痛快就答应了,谁叫敖威这次立功了,然后把敖威装进口袋。 他们将注意力转到九尾狐身上,上下打量变成人的九尾狐,他个子并不是很高,但很消瘦,是病态的那种瘦,脸色也十分不好。他长相一般,但是如果多看两眼就会觉得美若天仙,要是和他的眼睛对上会有种晕眩感。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自己面前比划,手指写过的地方会留下白色的痕迹。 “别阻拦我,这和你们没关系。”月玄念出九尾狐所写的字,又问九尾狐,“你真的不会说话?” 九尾狐继续写,被凌斐封住了。你们再敢阻拦,别怪我手下无情。 “可凌斐已经逃跑了吧。”子桑说。 九尾狐左右看看似乎在感觉凌斐的气息,真的感觉不到,于是又写道:如果不是你们阻拦,他还跑的了? 宇文忍不住问:“你和凌斐到底有什么过节,他要这么对你?” 和你们无关。九尾狐大概真的很虚弱,写完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叫什么,你的伤也是凌斐打的吗?” 九尾狐警戒地看着他们,别想我告诉你们,我是被天劫打伤的,但... “凌斐趁人之危了是吧?” 他们完全能料想到,九尾狐迎来天劫,凌斐顺道制住了他。凌斐趁火打劫不说,还将九尾狐带到这里任人宰杀,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发火。 月玄又问:“他为什么专和你过不去,你们以前就有过节是吧?他是你的对手?” 九尾狐休息够了站了起来,宿敌。 几人互看了一眼,九尾狐趁这时候往树林走,月玄马上喊:“大白,别走啊!” 九尾狐大概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月玄丢过一道符准确打在九尾狐背上,九尾狐顿时站住了,想转头都不行。他们跑过去,只见九尾狐黑着脸瞪他们。 “既然你不说名字,我们就叫你大白好了,”月玄完全不顾九尾狐气得嘴唇直抖的样子,“我们有一哥们中了凌斐的诅咒,既然你和凌斐是宿敌,应该会知道吧?”对方依旧是张能冻死人的冷脸,完全没有写字的意愿。 月玄一拍脑门,“我忘了你不能说话,我可以放你,但你别跑。”他扯下九尾狐背上的道符,九尾狐退开一步与他们保持距离。 我不知道。九尾狐写出四个字。 “知道也不说是吧?”月玄补充一句,九尾狐气得想打人。 月玄又说:“也许我能帮你说话,不过你要解开那个诅咒,就算是交换,怎么样?” 九尾狐微微眯起眼睛,很显然动摇了。 ------------ 20笑面 20 20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帮他解开诅咒,我帮你恢复声音。”月玄信誓旦旦道。 你能做到?九尾狐狐疑地盯着月玄,浅褐色的眼眸开始褪色,并有绚丽的颜色在其中闪耀。 “别用你的狐媚术,对我没用。”月玄话音一落,九尾狐的眼眸恢复原状。 九尾狐的法术失败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对月玄的话依旧怀疑,你们人类最喜欢骗人,你先把我的声音恢复,我再帮你。 “那可不行,狐狸脑袋都聪明。我帮你了,你跑了怎么办。”月玄可不想被这狐狸耍。 九尾狐认真思索了一会,你想怎样? “按照我刚才说的做,不能说话很不方便吧?”月玄继续游说九尾狐,“每次交谈还要用法力写出这些字,再加上你又受伤,写出来已经很费力了吧?” 被月玄这么一说,九尾狐沉默了。自从声音被凌斐封印后,除了能发出几个单音节外,根本无法与人交谈,他只能用法力幻化出字,这样费时费力十分不方便。 去看看。九尾狐思考再三终于妥协了。 子桑打量一头银发,尖耳,穿古装的九尾狐,“你这样不能出去见人。” 九尾狐低头看看自己,我以前也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过。他写完将自己的衣服变成现代人的服装,头发也变成黑色的中长发,尖耳被头发盖住看不出特别之处。 几人往山洞的方向走,月玄忍不住拿九尾狐开涮,“你不告诉我们名字吗?喊你的时候很不方便,总不能每次喊你狐狸、狐狐、小九吧?” 九尾狐正要写字,月玄继续说:“不过我个人还是喜欢大白这个名字,和我家小白的名字很相称。你又是白色的,不如我叫你大白,好听好记招人喜欢。” 我们也只打这一次交道,没必要知道名字,更不许你叫我大白。九尾狐想了几秒才想出还算客气的话,他怕激怒月玄,自己的声音无法恢复。就算是抱着一丝希望,他也想月玄有这能力。 “那就二白吧,小白比你早入门,按排行算你是老二。”月玄完全没听九尾狐的话。 你的话我没听懂,什么叫小白比我入门早,你不是要帮我恢复声音吗?九尾狐忽然发觉哪里不对。 “你受伤了吧?受伤就要有个清静的地方养着。”月玄说的理所当然,“我家清静,只有我和子桑两人住。你住进来吧,反正你应该没地方可去。” 九尾狐现在才听出月玄在说什么,我凭什么要去,我们互相帮完就不要再有来往了。 月玄捂着心口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真绝情啊,刚才如果不是我们拦住你,你下次恐怕就要接受天谴了。” 九尾狐听到“天谴”身体一僵,像他们这种灵兽非常了解天谴的厉害,天谴之下绝无生还。刚才他确实冲动了,被凌斐关进山洞已经有半个多月,后来又来了这么一群人,整天对他施法想杀死他。出来后,他想马上去找凌斐报复,又怕这群人阻拦,所以才将这群人打倒。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月玄哈哈大笑起来,“家里又有免费的工人可以用了。” 九尾狐已经气到写不出字了,心想现在逃走还来不来得及。 他们回到山洞时,子承正坐在地上休息,他身旁躺着一群还没醒过来的人,已经醒了的却站不起来,他见他们回来站了起来。 “你们没事吧?”子承担心道,忽然发现有个没见过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只是这两眼,让他的脑袋一段空白,不自觉走向九尾狐。月玄见状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他立马清醒了。 子承揉着被打的地方,“痛,你打我干嘛!”“提醒你少看他,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月玄心里却在想,终于报了他给子桑看写真集的仇了。 子桑来到那些昏迷的人旁边,企图叫醒一个人但失败了,“其他人全跑了吗?”他又检查了这个人,似乎没有骨折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昏迷就不清楚了。 “没有,他们去开车了,我想差不多要回来了。”子承说完又补充一句,“他们昏迷不醒不是好事,还是尽快送医的好。” 月玄推了推其他人,勉强叫醒一个人,但对方无法起身,“看来是挺严重的,不是说有辆送货的车会来,什么时候到?” “你们怎么知道的?”子承真觉得他们挺神的,至少他没告诉他们有这么一辆车,“应该是今天中午到。” 其他人下意识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两点。想着要拦住送货的车,月玄和子桑急忙往上下跑。 子承看他们跑了也想跟去,子桑转身冲他喊:“你和宇文在这里等。” 月玄随即补上一句,“还有大白。” 九尾狐听到这句差点暴走,真想追过去拧断月玄的脖子。 月玄子桑往山下跑时,就看几辆车正往这边开来,他们把车拦下了。 开车的翟利探出头问:“有事?对了,你们追到狐狸了吗?” “狐狸跑了。”月玄回答完又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辆货车?” “有,在餐厅前面,你们问这个做什么?”狐狸跑了,让翟利有些失望。不过他的话还没问完,月玄和子桑已经往山下跑了。他嘀咕一句“怪人”,开车往山上驶去。 此时的餐厅前确实停着一辆货车,四五个人正在搬运车上的东西。月玄子桑赶过来时,车上的东西已经搬完,司机正要把仓门关上。 “老哥,”月玄热情地过去打招呼,“你能不能多等一会再走?” 四十来岁的司机打量他们,“要等多久?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拉货呢。”“大概一个小时吧。”子桑回答。 “这么久啊,你们想干什么?”司机很显然不乐意,开回去就得一个小时,再等上一个小时,后面的货拉不上没钱赚的。 子桑似乎看出司机在顾虑什么,掏出钱包把钱交给他,“刚才这里有人打架伤了很多人,我们的车一次不能拉太多,所以想借你的车用一用。” “没问题没问题,用帮忙吗?”司机扫了眼手中的钱怎么也有十张,够他拉十次货的。 “这怎么好意思。”月玄客气了下。司机把钱揣进口袋,“我也不能白拿你们的钱是不,该出力还是要出力。” “那就太谢谢了。” 几人寒暄完,子桑说去拉人,然后开车离开了。月玄并没有跟去,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到进山路前,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 二十多分钟后,最先赶到山上拉伤患的翟利等人回来了,他们把昏迷的人弄上货车。弄完这些人,翟利带上他的同伴回客房,把同样受伤的黄伟张恒抬了过来装车。没多久子桑的车到了,车上坐着两个已经苏醒的伤患。随车而来的子承下来,帮忙把受伤的人扶下车。 因为车上没位置,步行下山的宇文看大家都在忙也过来帮忙。跟他一起下山的九尾狐大概觉得把这些人打伤很过意不去,所以也来打帮手。 他们花了些时间才将这些人全部搬上车,妖联几人说他们对e市很熟悉,所以自告奋勇跟随司机去医院。 司机正要上车,月玄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他,“老哥你是怎么进来的,平时不是有一只小狗带领吗?” 司机被月玄这么一问才想起这事来,“说来也奇怪,以前确实有只小狗带路的,今天来就没有了,兴许是那只小狗退休了,哈哈。还好我来过几次记得路,不然还真进不来了。”他很风趣,居然开起玩笑来。 “是吗,”子桑催促起司机来,“他们急需治疗,你们快去医院吧。” “哦对,那我们走了。”司机说完上了车,踩脚油门快速离开封行村。 子承正要问子桑他们什么时候走,就看月玄子桑两人往别墅的方向跑去,“喂,你们去哪?”“去看看凌斐他们走没走。”两人回答完跑的更快了。 九尾狐听到他们口中的凌斐也跟了过去,宇文怕他们出事和他们一起去了别墅。至于其他人,他们不知道凌斐是谁,只知道有个叫界的人手里有天书,所以也心急火燎地跑了过去。 众人来到别墅时,别墅的大门是敞开的,先前去追界和祁铮的人相继进入别墅。他们怕被这群人抢先,一窝蜂似的冲了进去,正巧看到几个人从浴室出来。 “你们是谁?”司空清大声质问他们。 “我是...”为首的那个人还没说完,司空清旁边的一个天师就说,“他和带我进来的人的声音一样。” “你们是鬼面人?” “是。”他们战战兢兢回答。 听到他们是鬼面人,不少人开口问:“界呢?还有那两个帮手。” “他们...不知道。”第二个鬼面人开口,他们听出这是小奴的声音。 接着又有人问:“界是怎么找到你们的,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是保安。” “我以前做杂工。” “我是搬运工。” 这几个人七嘴八舌报了自己的工作,还真是什么来路都有。 “你们有没有见过那三个笑面人的样貌?”司空静尘心急地问,那几个人摇头。 他们又问了些问题,这些鬼面人一律回答不知道,他们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只能放弃提问。之后,他们将别墅里里外外仔细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笑面人的线索,更别提天书了。众人无奈之下,在天黑前纷纷开车离开封行村,不过也有想得到天书却不肯离开的人。 月玄等人回到客房,我不正眼巴巴盼着他们回来,可见进来好几个人吓得躲到子桑身后。 “咦,哪来的孩子,你们生的啊?”子承看到我不新鲜的很。 月玄晃了晃拳头,笑着说:“你再说一次。”“当我没说。”子承看他变脸,只当自己猜中了,这就是他们生的孩子。 告诉我谁中诅咒了。九尾狐看屋里没陌生人了才写字。 月玄指指子承,子承把手臂上的符文露了出来...... ------------ 21笑面 21 21 “看不出。”九尾狐盯着子承手臂上的符文摇头,接着抬头问子承,“你平时有什么感觉?” “感觉?会痒算吗?”子承傻傻地问。 “你那是该洗澡了才会痒吧。”月玄忍不住插言,子承没好气瞪他一眼。 九尾狐再次摇头,“不算,异常的才算。” “什么叫异常的?”子承才问完,月玄再次搭话,“神经异常的。” 子承有些火了,“喂,你神经才异常!”“我说过你神经异常吗?”月玄忽然发现这个子承也挺好玩的。 “你!”子承一时结巴说不出话了,然后装可怜看子桑,“哥......” “我要开车,其它事不要找我,会分心。”子桑拖着行李出客房,并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是子胥。 “子桑哥,你太不友爱了!”子承捂着额头装出很痛苦的样子。 子桑看了子承一眼,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接通电话。他才接通,子胥焦急的声音马上从手机里传出,“子桑吗?你怎么也不见了,子奇还说你出去几天,结果连个音讯都没有。你们现在都学会玩人间蒸发了是吧?不看别人着急不行是吧?” “不是。”子桑怕子胥继续骂人,马上岔开话题,“我们找到子承了,他很好。”如果不算上凌斐的诅咒的话。 “找到了?在哪?”子胥话音里透出惊讶,同时也有安心,“叫他接电话。” 子承在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谁后,不停冲子桑摆手,子桑了解地回话,“他去厕所了。” 子胥紧接着在电话里说:“等他出来用麻袋床单之类的东西把他套住,给我狠狠的打,最好打到再也下不了床,免得他又跑出去给我惹麻烦。” “这也太狠了吧。”子承小声嘀咕一句。 电话里的子胥应该没听到,继续说:“如果你打他嫌手疼可以用工具,扫帚、擀面杖随你喜欢用哪个。” “我靠,会死人的!”子承实在忍不住喊了句。 “呵,不是去厕所了,怎么没掉里面。”子胥听到那声喊了,在电话里讽刺道,“马上给我滚......”后面的骂声被子承按掉了。 子桑看着挂断通话的手机平静地说:“你会死的很惨。” 子承已经听不进去警告了,抢过子桑的手机把电池扣了出来,“让我去你们那躲几天吧。” “我可不想家里多具尸体。”子桑把手机抢了回来。可子承攥着电池死活不给,然后装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子桑面无表情看着子承:“他一定会杀过来要了你的命,死在我家会弄脏。你赶快回去磕头认罪,他们说不定不会打残你。” “呜呜呜...子桑哥,你越来越冷血了。”子承装模作样抹眼泪,不过只打雷不下雨。 “冷不冷血的问题回去讨论,先上车。”子桑说着开车门上车。宇文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和他们分开了。 月玄等人离开封行村,子桑看到坐在后座的九尾狐忍不住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九尾狐正在看窗外的景色,听到问话转过头点了下算是回答,接着又在车内写了一句话,我的声音呢? “说好的是交换,你没有解开诅咒,我当然不会帮你了。”月玄懒洋洋转头对九尾狐说。 我听说你们人类都很有善心。九尾狐话里似乎有一股诱导的味道。 月玄转回头轻描淡写道:“那是指和尚道士,我不是。” 算你狠。九尾狐留下这一句话在车内消失。 子承看着身边的空位傻了,脸色难看结巴着问:“他他他他...消、消失了?” “这就被吓到了?你胆子也太小了,哈哈哈!”月玄突然大笑起来。 子承实在不知道该反驳什么,聪明的选择闭嘴,以免还没回去就被气死了。 “九尾狐就这样跑了合适吗?”子桑很担心九尾狐逃走后会伤人,谁叫他做过这种事。 月玄略微沉思了下,“那狐狸应该不会为非作歹吧,况且他身上还有伤,我想他也不会走太远。” “为什么?”子承问。 “因为他想说话,就算他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他恢复声音,他也会试一试。所以没有达到目的前,他是不会真的离开的。”月玄说的很肯定,因为狐狸猜忌心很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t市时天都黑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子奇那里。敲了门,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汐淩说:“子奇正念叨你们呢。”当他看到他们身后的子承时多看了一眼,觉得子承的气息有些怪。而且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妖怪,妖气很弱,一眼就能看出是只最近才化成人形的小妖。 “你们已经知道了?”子桑等人相继进门。 子奇端着水果盘正从厨房出来,看到进来的一群人说:“我还以为你们过几天才回来。哟,子承回来了啊,还好吗?你失踪这么多天,大伯他们可要闹翻天了。” 被问的子承尴尬了,“这个...我会去说明的。”“必须去,子胥哥天天在电话里骂,骂完你骂子桑,连我也给捎带着骂了。”子奇对于自己也被骂的事十分无语。 子桑差点笑了,“他骂你做什么?” “说我这哥哥怎么当的,连亲弟弟都看不住。”子奇一边说一边抱怨,“我看下次我得用绳子把你拴起来,防止他用这种话数落我。” 月玄听到他们的谈话说:“栓在我这里就行了。”“你可不能把我弟弟‘中饱私囊’啊。”子奇开起月玄的玩笑来。 月玄并没理会,没看到小白就问:“我的小白呢?” “哈哈!”提到小白,子奇大笑起来,“被你们送过来后,它郁闷的很,搞自闭呢。” “啊?没自杀吧?”月玄自然不信子奇的话。子奇捂着嘴似乎忍不住要笑死了,“没有,不过快了,哈哈哈...” 汐淩指了指月玄子桑曾经居住过的房间,月玄马上跑进去看,只见一条黑影窜到床上。他开了灯,就看小白的头塞进枕头下,尾巴紧紧裹着它自己,一副不想见任何人的样子。 月玄见小白这样并没动,而是站在门口看着。过了一会,小白的尾巴稍稍动了动又停住,似乎是想看看门口有没有人,只是忍住了。 “哈哈哈哈哈!”月玄看到这里真的没忍住大笑起来。 小白听到这笑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泪眼婆娑盯着月玄,满眼的委屈和不满。 “小白,你要是不过来,我们可回家了,以后都不带你回去了。”月玄冲小白招招手,小白眼里挂泪跳入月玄怀里。 月玄摸着小白说:“你这几天还真是自闭了,和臭豆腐一样,好臭。” “嗷呜呜呜...”小白更觉得委屈,使劲在月玄坏里钻。月玄揉揉它的头,很久没有欺负小白了还真想念。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月玄拿着小白的爪子冲子奇和汐淩摆手。 子奇随口问了句,“子承住你们那儿?”“你的意思是你接收他?”月玄反问。 “我怎么会这么想,他住你们那很好。”子奇可受不了家里有电灯泡,他想在汐淩那揩点油都不行。 子承听到这里不乐意了,“喂,我是人见人烦的讨厌鬼吗?” 子桑把子承拉出子奇家,“是麻烦鬼,你先去我们那住几天。” “那多不好意思啊,”子承嬉皮笑脸道,并看了眼随后出来的月玄,眼中笑意渐浓,“那我不成电灯泡了。” “不过很快就是破电灯泡了。”月玄看子承那副笑脸就想扁,“子胥的脾气似乎不太好,现在可能就在d国机场登机,打算回来收拾你。” 子承的脸色果然正经不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他正准备逃走,一下子被子桑逮个正着,子桑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拖下楼扔进车里。 他们回到家后,子承由于没有来过,所以在客厅转了几圈四处看。上下两层,大概有四百平米,整套房子给人很温馨的感觉。他以为两个男人住房间会很脏很乱,但是这里意外的干净。 “看来你们生活的很好。”子承话中有放心的意思,毕竟两个男人一起生活,能把家收拾的这么干净不容易。 “马马虎虎吧。”子桑笑了,想到和月玄生活的日子一脸幸福,“除了主卧室,其它房间还空着,你住哪里?” 子承调皮地冲他们挑眉,“我怎么好意思去二楼呢?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住楼下好了,嘿嘿...” 我不来到新环境新鲜的很,光着两只小脚丫在屋子里跑,月玄跑过去抓住我不,“不许跑,也禁止你晚上在屋里飞,否则我扯掉你的翅膀,一巴掌拍死你。”“我不...”我不惧怕月玄,吓得连连点头。 “你怎么能吓唬一个小孩呢?”子承看月玄态度这么恶劣说了句。 月玄把我不递到子承面前,“它是小,但不是人。”他说着松开我不。我不没有掉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停留一会,想到月玄的话才慢慢落下来。子承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平安落地,这还真不是人能做出的事。 “好了,今天太晚了,洗完澡睡觉吧。”子桑拍了下子承的肩膀,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一天后,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月玄等人的清梦。住在一层的子承听到声音还以为是送早报的人到了,于是穿好衣服跑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子胥阴沉的脸,他马上关门,却被子胥即时按住推开。 “哥、哥...你回来了?”子承看到子胥脚边的行李就猜到他刚下飞机。 子胥一把揪住子承的衣襟挥拳头要打,子承下意识捂住脸,怕被他打成熊猫。不过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子承偷偷打开几条指缝往外看,接着头上被狠狠打了一拳。 “哥,你真打啊!”子承抱着头叫屈。 子胥沉着脸指着大门,“跟我回家。”“我能不回去吗?”子承心虚道。 “我能打残你吗?”子胥诡异的笑了,子承看到他这表情想哭了,每次他这么笑时就有人要倒霉。 被吵醒的子桑从楼上下来了,“子胥哥刚下飞机吧?先坐下来休息会。” “不了,我急着带这笨蛋回去。”子胥瞪了眼子承,子承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很怕再次被打。 子胥扫了眼客厅,“对了,你的...”他本想问月玄在不在,不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男朋友、情人、那口子?似乎都不大对。 “你说月玄啊,他还在睡觉。” “是吗,那可惜了,有机会再见吧。” 子桑出门送子胥他们离开,回来时看到两个邻居。 “我家出怪事了。”邻居a忐忑不安道。 邻居b好奇起来,“什么怪事?” “昨天买了半只烤鸡,吃了一半放进冰箱,等我今天开冰箱时已经没了。”邻居a说到这里一脸纳闷,“我问过家里人,他们都说没有动过。” “难不成烧鸡自己从冰箱里跳出来跑了?”邻居b拿这件事当笑话听了。 “你别笑,是真的。”邻居a有些急了。 这两个邻居一边争吵一边离开,子桑从他们身边经过,却在想九尾狐还真的跟来了。 笑面完 ------------ 22绑架 1 1 午后,一行人从会议室出来,久候在外的秘书叫住人群中的子桑,“幕总,夙先生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子桑打发了秘书,正要赶去办公室,又被他的父亲幕东明叫住了。 幕东明说:“子桑啊,晚上记得叫月玄过来,我好久没和人下棋了。”他近几年迷上了下围棋,以前是和家人下,后来知道月玄也会,没事了就会叫过去陪他下棋。 “我知道了,我这就告诉他。”子桑与父亲谈完回办公室。 而此时的月玄正躺在子桑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所以当子桑进来时,看到像猫一样睡觉的情人很自然走了过去。月玄睡的很熟压根没发觉有人靠近,子桑很小心坐在沙发边上尽量不弄醒他,然后托着下巴看熟睡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桑托着下巴打起瞌睡来。月玄在这时候醒了,看子桑坐在身边闭着眼,突然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子桑被月玄这么一弄顿时醒了险些跌到地上。 “哈哈哈哈,偷袭!”月玄一翻身把子桑压在身下,笑眯眯看着一脸无奈的子桑,“怎么样啊,被我压倒的滋味。” “当然是不舒服了。”子桑按下月玄的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怎么不去内室睡,要是有人进来看到你的睡脸,我可是会吃醋的。” 月玄做出呕吐的动作,“你们不是都去开会了,怎么还会有人进来。”“秘书会来放文件,或者打扫卫生。”子桑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在月玄背上来回摩挲,摸了没几下开始往衣服里面钻。 “不管怎样,我就是喜欢看你吃醋。”月玄拨开子桑的爪子。 子桑抱着月玄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半跪在自己怀里的人,“那我得申请补偿。”说完舔舔嘴角。 “我怎么看你像个变态。”月玄一阵恶寒,起身想摆脱子桑的钳制,不过子桑搂着他死活不松手。 这时,敲门声传来,两人好像做贼一样马上分开了,并整理各自弄皱的衣服。 “幕总,您在吗?”秘书在门外询问。 子桑整理好衣服坐到办公桌后,“在,请进。” 秘书这才开门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月玄,微笑着点头打招呼。月玄第一次来时,她以为是送外卖的小哥,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们上司的朋友,并且隔三岔五来陪上司吃饭。她有时候进来时两人站的位置特别贴近,多碰到几次后,只要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进门前不止敲门还会出声,对他们的关系也心知肚明。 “幕总,这份文件需要您马上签字。”秘书把怀里的文件放到桌上,眼中却闪着异常的神色。 子桑拿过文件大概看了眼,然后在后面签字。秘书拿着文件出去,临出门前还冲月玄偷偷挥手告别。 “你勾引我的秘书。”子桑虽然没看到秘书的动作,但是看出秘书对月玄的态度异常的好。 “什么?你别恶人先告状,我还想说她勾引你呢,没事长这么漂亮做什么,你是按照女朋友的标准应聘她的吧。”月玄和这位秘书谈过几次,年轻漂亮、思维敏捷、冰雪聪明,简直是任何男人的理想女朋友。 子桑听出月玄话里的酸味,“怎么会,我是按照神棍的标准在找对象。”“切。”月玄难得没有反驳。 “你饿不饿?”子桑问着往门口走。 “肚子早饿扁了。”月玄看出子桑要去吃饭,起身跟了出去。 与此同时,于仲成开车送幕东明回家,轿车行驶到一处居民区时,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从小区内出来,到了路边突然跌倒在地。 “停车,快去看看。”幕东明怕老太太身体不舒服,吩咐于仲成马上开过去。 于仲成把车停在路边,不等幕东明吩咐,他下车询问老太太的情况,幕东明紧跟着下车。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所以小区外基本没什么人经过。 “大妈,您哪里不舒服?”于仲成不知道老太太哪里不舒服也不敢碰。 老太太表情很痛苦,指着自己心脏部位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可能心脏病犯了,车里有药。”幕东明说着去扶老太太,于仲成转身去车上拿药和水。 于仲成在储物箱中找出药,又拿了后座的水杯。他才从车内出来,就见幕东明身旁站着一个戴鸭舌帽和大墨镜的年轻人,他以为是路过帮忙的,没想到那人掏出手绢捂住幕东明的嘴。对方手绢上似乎有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幕东明只挣扎了一下就失去意识倒地不起了。 于仲成还没反应过来,一辆面包车突然从路口窜出来,踩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四五个打扮相同的人,抬起幕东明就往车上搬。 “你们做什么?!”于仲成大喊一声,他现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想绑架幕东明。 戴鸭舌帽的人见于仲成冲过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记右勾拳狠狠打在他的肚子上,接着一拳打在他脸上。将幕东明搬上车的人全下来了,围住于仲成一通打,见于仲成躺在地上不动,扔下一张纸全部上车扬长而去。 装病的老太太这次是真的吓出心脏病了,脸色苍白看着倒在地上的于仲成。正巧此时有人经过,看到这里出事跑来询问老太太,但她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个人只好打电话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大概半个小时后,子桑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也没看来电接通电话。 “喂,子桑吗?”景组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景组长名叫景伯乐,是t市警局分局的重案组组长。他以前是m市警局的一个队长,因为破栖凤山的案子有功,又导致两名警察殉职,所以被调到t市工作。被调来t市后,他多次碰到怪异案子,于是向月玄求助,结果欠了月玄二十万美金,到现在也没还上。他偶尔打电话过来会将睡觉的月玄吵醒,每次都会被有起床气的月玄骂,导致他有事了只敢联络子桑。 子桑说:“是我,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奇怪案子了?你放心,月玄早就醒了。” “不是。”景组长话里居然有一丝犹豫,“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啊。” “嗯?什么事?”子桑纳闷了,看了眼正在吃饭的月玄。月玄听到子桑的话停下了,猜想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要事。 景组长迟疑了下才说:“是你父亲,他被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子桑一下子站了起来,餐厅的人听到吼声纷纷转头看。 “你先冷静,一定要冷静。”景组长劝了一句开始讲之前发生的事,“...事情就是这样。过路的人报了警,将于仲成和那位老太太被送到医院。于仲成现在还没醒,身上多处瘀伤,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那位老太太只是受到惊吓也没事,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检查。” “我现在马上去医院。”子桑说着把服务生叫了过来,放下饭钱也没找零,带着月玄从里面出来。 景组长说:“我们现在在你家。”“好,我马上到。”子桑挂了电话往停车场跑。 “出什么事了?”月玄跟在子桑身后问。 “爸爸被绑架了。”子桑此时已经心急如焚,恨不得代替幕东明被人绑架。 连月玄也吃了一惊,“绑架?为了钱?”“希望是为了钱。”子桑启动车快速驶离停车场。如果是为了钱那就非常好办了,通常不会对人质怎么样。可如果是为了私人恩怨,那他父亲恐怕就要吃些苦头了。 子桑猛踩油门,不到十分钟回到家,连闯了几个红灯都没数过。此时幕家所在的社区外围了不下十名记者,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子桑的车停下来时,这些记者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不停向子桑提问。如果是平时,子桑会回答几个,但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 在社区外留守的警察小周敲了敲子桑的车窗,“你先进去吧,你父亲会救回来的。”他和景组长一样是从m市调来的,和月玄子桑他们的关系也很好,只是人比较滑头,是棵典型的墙头草。不过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很仗义的。除了出卖景组长,他还没出卖过别人。 幕家门前此时停了不少辆车,警车、私家车都有,子桑只好在距离自己家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下。月玄从车上下来时腿都软了,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开飞车时别人是什么感受,那种好像脚踩棉花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本来想吐槽子桑也会开飞车,但是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跟着子桑跑回家。 站在客厅的景组长早在子桑月玄进来时,就已经得到小周的报告,所以对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吃惊,“这是绑匪留下的纸条。” 子桑来不及看屋内都有谁,接过景组长递过来的纸,上面是用报纸大字贴出来的一句话――准备一百万美金,否则无法保证人质安全。 景组长又说:“暂时还没接到绑匪电话,不过我想快了。” “有些奇怪。”子桑看着纸上的字思索。 “奇怪?”景组长以为子桑发现什么了,接过纸更加细致地看了一遍,“哪里奇怪?” “不觉得绑匪的胃口太小了?”子桑狐疑道。 景组长黑着脸说:“你这样说会气死很多穷人的。”看来幕少爷真的和夙瘟神混太久了,脑子被荼毒的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子桑摆摆手,“我是说,他们事前一定仔细打听过,例如我父亲的行车路线、家庭地址,包括家中财产。一开口只要一百万美元,就不怕一会打电话过来时我们会讨价还价?” 屋内几名警察互相看了眼,认为子桑说的很有道理。根据他们的经验,以往的绑匪在开价时都会抬高赎金,绑匪家属就会说钱太多短时间无法凑齐,绑匪这才降低赎金。至少一锤子的买卖,他们还没碰到过。 在屋内急得团团转的子奇停住了,“这么说来,他们要美金是想逃到外国去吗?” 他们正在商量,客厅的座机突然响了。子桑的母亲钟莲正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被这突兀的一声弄得差点跳起来,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景组长等人。景组长示意她冷静,然后拿起监听器上的耳麦,这才让她接听电话。 ------------ 23绑架 2 2 “喂?”钟莲小心翼翼问。 “婶婶?你在就好了。”电话里传出的不是陌生人的声音,而是子承的。 钟莲一愣,看了眼来电还真是子承的,刚才着急没注意号码,擅自以为是绑匪打来的。景组长一看是认识人打来的,全部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子承啊,你怎么打到座机上来了,忘记婶婶的电话了?”钟莲松口气,却又担心绑匪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子承似乎不太好意思了,“我的手机丢了,只记得这边的座机电话了。” “你特意打电话过来,不是只想告诉我你手机丢了吧?”钟莲话里似乎有些焦急。 “嘿嘿,不是。”子承顿了一下才说,“是我父亲,他想让我过来住几天,不知道能不能打扰叔叔婶婶。” “这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过来。”钟莲开始着急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绑匪打不通电话就拿幕东明出气的画面。 子承完全没听出钟莲话里焦急的味道,自顾自继续说:“我就知道婶婶最好了,从小只有您最疼我了。您不知道啊,因为上次的事,我才回家就被我哥打了一顿,现在脸还肿着呢。打完就说不要我了,让我过来给你们做儿子,呜呜呜...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婶婶您一定要收留我啊。” 如果是以前,钟莲会很热情地和子承聊天,不过她现在是真的着急了,正要尽快结束这个对话,听筒被一直站在身旁的幕子妤抢去了。 “挨揍活该!”子妤骂道,“我爸被绑架了,你要么过来帮忙,要么永远别来了。” “绑、绑架?”电话里的子承显然吃了一惊,想说的撒娇话也收起来了,“子妤姐你别急啊,我不知道叔叔被绑架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小时前。”子妤才说完,忽然听到子奇的手机响了,“不说了,绑匪可能来电话了。” “好好,我和爸爸说一声就过去。”子承话没说完,这边已经挂了电话。 子奇掏出手机看来电,居然是自己父亲的手机号码,“喂,哪位?” “你说是哪位?”对方故意压低声音,听上去是个粗犷的大汉,“一百万美元准备好了吗?” “钱自然没的说,可你必须保证我父亲的安全。”子奇看了眼其他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这当然了,我们只要钱。肉票要是死了,我们拿什么钱?”对方对电话外的幕东明说,“你儿子要听你说话。” 接着,电话里传出幕东明的声音,“我很好,只是他们的饭很难吃,碗都是破的。” 子奇正要说话,那个男人又说话了,“老头,你还真有幽默。” 男人又对子奇说:“这下你放心了吧?下午四点让你弟弟把钱放到华谊步行街北口的垃圾箱旁,如果你们愿意带警察去那里游玩,我们自然欢迎。”说完挂断电话。 “好嚣张的口气。”景组长哼了声,并叫王海林副组长带人到步行街布控,顺便将门外的那些记者全部赶走,以免一会他们出去时被记者跟踪坏了他们的事。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月玄说话了,“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交易时间,我们现在就过去吗?”“等一下,我在让人记钞票号。”景组长说着看手表,低头计算时间。 “哦对了。”景组长突然想起什么,对子桑说,“子桑,你的手机借我下。” 子桑将手机递给景组长,景组长将一张小卡片塞进他的手机里,并解释道:“这是监听器,我怕绑匪一会更改交钱地点。”子桑了解地点头。 大概五分钟后,小周提着一个黑色旅行包进来了,“头儿,钱到了。” “出发。”景组长带着人从幕家出来。 钟莲和子妤起身想要跟他们一起去,却被子桑拦住了,“妈、姐,你们在家里等消息吧,我们几个去就行了。”他指了指月玄、子奇和姐夫殷郅冉。 “我们怎么可能会放心。”钟莲一脸忧愁,万一连他们也出事,那她的天就真的塌了。 “不会,这不是还有老景他们,不会有事的。”子奇伸手抱了抱钟莲,“一会雪晨雪伶放学了,记得多叫几个人去接。” 雪晨雪伶是殷郅冉和幕子妤的双胞胎儿子,刚八岁,活泼好动喜欢热闹。并得到子妤亲传,调皮捣蛋无人能敌,月玄也曾被他们打败过。 “我们会记得多叫几个人去接他们的。”儿子的拥抱让钟莲安心一点,但她还是会担心,“你们也要小心啊,如果碰到绑匪别和他们硬拼,特别是他们身上带武器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们知道了,会注意的。” 几人说完从家里出来,子桑把旅行袋扔进车后座,月玄随他上了车。殷郅冉上了子奇的车,由子奇开车跟着子桑他们。而景组长早已带人去了步行街。他们开车从社区出来时,门口的一干记者已经离开。不过他们怕记者的车就藏在附近,所以沿着街道在道上乱转,并向步行街靠近。 四点时,子桑赶到步行街北口,把车停在远离垃圾箱的地方,临下车前接到景组长的电话。 “我们这边已经布置好了,你们小心。” “好。” 子桑下车拿旅行包,月玄随后下车,并观察附近的环境。步行街两侧是商业楼,南口是丁字路,北口是十字路口,所以车来车往很热闹。如果把钱放在这里,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提走。 两人提着旅行包来到北口的垃圾箱,旁若无人的将旅行包扔在垃圾箱,然后转身上车离开。一些路人见状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只当别人不喜欢这个包扔掉了,纷纷从垃圾箱旁经过。子桑开着车兜了一圈又绕回北口,将车停在另一条街的岔口旁,正要下车却被月玄叫住了。 “等等,墨镜戴上。”月玄从储物箱中翻出墨镜递给子桑。 “今天阴天。”天本来就暗,要是再戴副墨镜,那不是被人当怪人看了。 月玄却说:“绑匪一定记下你们的样貌了,戴上它搅乱绑匪的视线。” “戴上的话不是更引人注意。”绑匪也许早就等在这里了,他们如果刻意乔装,一定更引起绑匪的注意。听绑匪的口气,他们根本不怕警察来,甚至有盼着警察快来的味道,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 “那好吧,你不戴我戴。”月玄说着把墨镜戴上了,又对着后视镜照了照,“绑匪应该不知道我,我可以离垃圾箱近一点,你就躲在店铺里吧,免得被发现了。” 虽然子桑觉得月玄说的很对,可就是怕一会绑匪出现,月玄会第一个冲出去。 月玄拍拍子桑的肩膀,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我会小心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了。”说完从车里出来往道口走去。 子桑是真的无语了,打量北道口,发现一家店的侧门正对着垃圾箱方向,于是往这家店走去。月玄此时来到道口的报亭,随手拿起报亭的报纸看,眼睛还不时偷瞄垃圾箱。 “哥们,你拿的是昨天的报纸,”报亭小贩拿了一份新的给月玄,“这是新的,有很多奇闻异事哦。” 月玄听这声音耳熟,一抬头发现是王海林,“还有什么有趣的报纸?”“你等等,我给你拿。”王海林进报亭取报纸。 月玄趁这时候再次打量垃圾箱,忽然发现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站在垃圾箱旁,手中还提着几个破麻布袋子。 “给。”王海林出来了,把报纸递给月玄。 月玄打开报纸随便翻了翻,忽然看到报纸上有些字被红笔圈住了――对面帽子男。他继续翻报纸,并没急着确定对面是否真的有戴帽子的男人。看了报纸两眼后,他收起报纸付钱离开,并装作无意地看了对面马路一眼,果然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坐在路边喝水。 而此时,垃圾箱旁的乞丐打开了旅行包,发现里面成捆的钱激动地大叫起来,“这里有钱!” 路人以为这乞丐想钱想疯了,有的嘲笑起乞丐来,有的还骂了句疯子。乞丐像是反应过味来扑过去抱住旅行包,愣了一下后慌慌张张将旅行包装进袋子,但是旅行包的拉链没拉上,一捆钱掉了出来。虽然乞丐很快发现,并把掉出来的钱塞回去,可还是有路人看到了。 “真的是钱,那是美元吧?” “不会是假币吧?” “要不要报警?” “管那么多干嘛,先拿来看看是什么钱。” “哎,你别挤啊!” 行人一窝蜂似的向乞丐冲了过去,争抢他手中的几个袋子。乞丐紧搂着装钱的袋子不松手,并大叫这钱是他的。不远处的月玄等人见到这种情况一时怔住了,真不知道该上前阻止他们,还是等绑匪出现。 “你别挤了行不行,以为是真钱啊!” “哪个不长眼的踩我脚了,吃奶劲都用上了吧!” “那你也别踩我啊!” “你故意推我找茬打架是吧?” 十多个人推搡中吵了起来,紧接着动起手来。两个人打架碰到别人,引起周围人的不满,紧跟着加入战圈。卖起冷饮的景组长一看情况失控,叫上周围埋伏好的警察控制人群。子桑躲在马路对面的商店里,虽然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但是看的出这群人很激动,从店里出来往出事地点跑。 子桑跑过来时碰到月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月玄简单解释了刚才的事,“那乞丐发现钱袋大喊大叫,行人见到钱都去抢,然后就这样了。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无意的。” 景组长等人企图将这群抢钱斗殴的行人拉开,但已经抢红眼的人们打成一团根本拉不开。后来路过的人不知道出什么事,一个个站在旁边围观,好心点的打电话报警。 月玄也想去帮忙,忽然想起手中的报纸,“对了,王司机说有个男人...”他说着看向那个男人刚才所坐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 ------------ 24绑架 3 3 “那男人不见了。”月玄连拍了子桑好几下,表示他们必须去帮景组长他们的忙,因为那男人很可能已经混进人群。 他们跑进人群,把里面的景组长揪了出来,并大喊:“那男人没了!” “没了?”景组长看向男人待过的地方,那可是他们观察半天发现的问题人物。因为这男人之前一直待在这里不动,偶尔会去趟附近的店铺,但很快就会出来。他们也不见他和谁说过话或者打电话,更不像在这里等人,所以他们才会将这个人定为嫌疑人。 “完了。” 景组长真的觉得大事不好了,拨开人群去抢乞丐的袋子,可人群太乱好几次被人撞开。月玄和子桑也进去抢,无一幸免被人撞了又踩,好不容易抓到袋子用力一拉撕开一条大口子,但是里面只有废旧瓶子,根本没有旅行包。子奇和殷郅冉一早就跑过来了,见他们拉袋子也跟着去抢。他们好不容易抓到另外几个袋子正要往外拖,一个行人以为他们也是来抢钱的,拽着袋子拼命和他们抢。 “警察,别妨碍公务。”景组长逼不得已亮出警证。 有些人听到警察两字停住了,然后转身就逃。和他们打做一团的人看这几个人跑了,呼啦一下全追了过去,钱都忘记捡了。 人跑了大半,景组长很容易得到另外几个袋子,迫不及待打开来看,里面居然是破衣服被子,以及大团塑料袋。他们又想到了那个乞丐,却发现乞丐也不见了。 “调虎离山。”景组长才反应过来,马上吩咐人去找刚才戴帽子的男人,“快去找,别让那男人跑了!” 月玄和子桑正要帮忙找那个男人,忽然发现交通指示灯上有摄像头,于是提醒老景调附近的监视器看。景组长叫人去查附近安装摄像头的店家,希望看到那个男人以及乞丐的踪迹。 就在他们忙着找人的时候,子桑的手机响了,他们紧张起来,很怕是绑匪打来的。子桑看了眼来电,是他父亲的号码,于是接通。 “幕子桑,钱我们已经收到了。不过我忘记告诉你了,一百万美元只够买你父亲一条腿,一小时后我们会将你父亲的一条腿送回。”绑匪的口气里难掩得意的喜色,就像在嘲笑他们很愚蠢。 子桑看景组长要说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他人顿时闭嘴认真听电话。 “你的意思是再交三百万赎金?”子桑格外冷静,绑匪会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吓唬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绑匪笑道,“不过不是三百万,是五百万美元,你不想回去的只是你父亲的四肢,而没有头和躯干吧?” “算你狠,”子桑咬咬牙,“我父亲呢?” “他活的很好,我们还打算改善他的伙食。”绑匪居然开起玩笑来,并把手机递到幕东明耳旁。 幕东明说:“他们的饭菜实在太难吃,我还是怀念你母亲的手艺啊。” “老头,你的嘴也太刁了吧?” 子桑只听到这一句,对方就挂了电话,他再拨过去已经关机。 “怎么样,说什么了?”子奇和殷郅冉着急问。 “他们让我们准备五百万美金,却没提交钱时间地点。”子桑却很纳闷,他父亲应该不是那么贪吃的人,为什么两次都要提到吃。就连吃饭的碗很破这种小事都要提,这是被绑架的情况下该说的话吗? “没提就是给咱们时间准备,毕竟五百万是个大数目。”景组长头疼了,这次的钱丢的糊涂,下次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五百万恐怕也会打水漂。 景组长思考一会说:“这样,你们先去准备钱,我们去找刚才那两人。”并安排两个人跟月玄他们回家,一来保护他们,二来有绑匪的消息好尽快通知他们。 子桑等人无奈,只好先回家准备钱。他们回来时钟莲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转,她见他们回来马上询问结果。已经放学的双胞胎雪晨雪伶也跑过来问,被子妤拉到一旁,并警告他们别捣乱。 “绑匪呢,有没有抓到?” “小叔叔,有消息了吗?” 钟莲等人七嘴八舌问,子奇摇摇头,“还没,他们拿了钱,让我们再准备五百万美金赎回爸爸。” 钟莲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家里没这么多钱了啊。”子妤的情绪也瞬间低落谷底,小声安慰钟莲。 家里的现金已经全兑换成美元,连银行里的存款也全提取出来了,这才凑了一百万。他们能用的资金全在这了,剩下的钱早已用在公司周转上,现在又要五百万,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了。 殷郅冉揉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只能去借了。” “嗯,我去试试。”子奇说着着急出门,子桑一把揪住子奇的衣服,差点把他拽倒,他火道,“要死啊,会出人命的!” “不会,你皮厚。”子桑回答的心不在焉。 子奇拨开弟弟的手整理了下衣服,“你这没大没小的越来越可恶了。” “先不说那个,你们没觉得爸爸说的话很怪?”子桑说。 子奇几人互看一眼,然后点头,“确实,爸爸不是那种幽默爱开玩笑的人,这种时候不应该说那些话。” 月玄猜测道:“他在给我们暗示吧?”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不然幕东明为什么说那么奇怪的话。 子奇努力分析自己父亲的话,“难吃的东西...这范围太大了吧?”“也许不在难吃上。”月玄嘀咕了一句。 “难道是碗?还是个破的,一般没有人会用破碗吧?”子妤也念叨起来。 子桑一边思索一边说:“爸爸还说怀念妈妈的手艺,他才一顿没吃而已,不应该说成怀念吧?”说句难听的,怀念是用来形容已经不在,或者年代久远的人或物。而自己母亲还健在,又不是不能吃到她做的饭菜,至于用怀念来形容吗? “难道...他想说他在一个破败,有些年头的地方?”殷郅冉似乎明白了,只有没人居住的地方留下的碗才可能又脏又破,因为很久没去才会怀念。 “可这城市说的上破旧,有怀念意味的地方没多少吧?”月玄说着扭头看钟莲,“还是说,伯父指的是和您共同怀念的地方?” 钟莲擦擦眼角低头思索,“可那些地方还在啊,只是改建成高楼大厦了,一点也没荒废。” “那就怪了。”子桑坐下来,眼睛出神望着面前的茶几。 子妤想了想说:“也许我们想复杂了,爸爸他是想说破旧,被人遗忘的地方,而不是和妈妈一起难忘的地方。” “说到破旧,无非就是拆迁地,改建地...”子桑说到这里停住了,“城西。” t市西侧原本有大片工厂,但因为太过污染环境,又与城外的庄稼靠的太近,所以工厂被迁走,到现在还留有大片工厂废墟。 殷郅冉犹豫起来,“但那里地方太大,万一打草惊蛇...”那里的环境本来就复杂,如果绑匪真的在那里,说不定他们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我有一个办法,只是要等晚上。”月玄一脸的神秘表情,“我也没用过这方法,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办法?”其他人十分好奇是什么办法,不过月玄好歹是个天师,他的办法应该不寻常才对。 月玄没回答,只是从口袋拿出一张道符,然后将道符折成纸鹤放在茶几上。 其他人更糊涂了,“这...什么意思?” 子奇指着小小的纸鹤,“难不成还能飞?” “嘿嘿,天黑了就知道了。”月玄卖起关子来,绝口不提这个办法。 虽然月玄有个没把握的办法,不过还是把他们的猜想告诉了景组长。景组长正要赶来幕家,得知后派人去城西调查,并将得知的消息告诉他们。 景组长在车上说:“我们查了步行街附近的监控录像,只发现男人是打车来到步行街的,至于怎么离开的,监控没拍到。还有那个乞丐,居然没有监控拍到他怎么来的,活像突然出现在街上一样。” “嗯,有消息通知我们。”子桑挂了电话,顺便看了外面的天。 天刚擦黑,再有半个小时就会彻底黑下来。而此时的月玄已经抱着靠垫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去房间取了毛毯给月玄盖上。子妤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看子桑在给月玄盖毛毯居然笑了。 子妤捂着腮帮,怪音怪腔讽刺子桑,“哟,我的牙突然酸的很。” “嘘――小声点,他怕吵。”子桑完全没在意姐姐的嘲笑,一本正经道。 “切,你还像以前那样无聊。”子妤的玩笑没开起来,显得有些失望,“叫醒月玄,吃饭了。” 子妤又问留守的两名警察,“你们也来吃吧。”“不了,一会有人替我们。”他们拒绝了,子妤也没强迫。 子桑叫月玄起来,叫了好几声才把人叫醒。月玄醒来后看看外面的天色,顺便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月玄起身往餐厅走,突然说了句,“十点开始吧。” “嗯?”子桑愣了下才明白月玄在说什么,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晚?” “那时候人少,气也少。” 听到这话的子奇搭话了,“气?工厂废气?” “是人的气息。”月玄解释说,“每个人发出的气息都不一样,即使是亲生父母兄弟姐妹也不同,但是亲人之间的气息相近...” “你是说可以利用这个气息找到爸爸?”子妤打断月玄的话。 月玄点头,“只是我从来没用过这个法术,所以没有十足把握。我想如果晚上人少点的话,成功率会高很多。” 钟莲的脸上透出一丝希望,“不管行不行先试一试,也许能救出东明。”现在不论是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几人围在桌旁吃饭,不过因为担心幕东明的安危,幕家人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这时门铃响起,保姆去开门,见到景组长和小周来了,便让他们进来。 钟莲着急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了吗?” 景组长摇头,并让留守的人回去吃饭,“还没,正在查。绑匪没打电话吧?”钟莲等人摇头。 “月玄说有个办法,是什么办法?”小周就好八卦,所以对月玄说的办法十分感兴趣。 月玄正在吃饭,比起食不知味的幕家人来吃的很香,“等我吃完。” 不过月玄吃完也没说,只是坐在客厅等时间。其他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坐下来一起等。 十点时,月玄拿起桌上的纸鹤,“开始吧。” ------------ 25绑架 4 4 景组长有些糊涂,“出发?去哪?” “好玩的地方。” 月玄说着冲子奇招招手,子奇往他那边走近一点。月玄又让子奇过来一点,子奇走到他面前,又看了眼子桑,似乎在问怎么回事。月玄突然攥住子奇的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子奇手指上划了一条小口子。 “疼疼...你干嘛?” 子奇想收回手,月玄却攥着不放,并将他手上的血滴在先前折好的纸鹤上。月玄拿着沾上血的纸鹤抛向空中,同时掐决念咒。只见半空中的纸鹤翻腾几圈,然后拍着翅膀 停在半空中。 “哇啊,月玄,你真牛!”小周擦擦眼睛,冲月玄亮出大拇指。 月玄并没在意小周的话,抬头盯着纸鹤。纸鹤拍着翅膀开始在屋内转圈,接着飞到离它最近的子妤身边,落到她肩膀上停了几秒。子妤正要碰一碰这会动的纸鹤,纸鹤又飞到子奇身边。子奇莫名其妙被划了一刀正好没地撒气,抬手去拍纸鹤,纸鹤晃晃悠悠又落到子桑头上。纸鹤再次飞起在屋子四周绕圈,像是要找地方出去,月玄马上把门打开了,纸鹤飞了出去。 “跟上。”月玄说着追了出去。 子桑正要去追,见钟莲他们也跟过来就拦下他们,“你们留下来吧,我们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那你们小心。”钟莲很想跟去,可她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跟去可能成累赘。 子桑上车,月玄坐在副驾驶上,子奇和殷郅冉坐到后座。景组长等几名警察上了另一辆车,一同去追飞走的纸鹤。他们跟了一段路觉得不太对劲,因为纸鹤飞去的方向是幕氏大厦,也就是子桑等人工作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爸爸在大厦里?”子桑问一旁的月玄。 月玄盯着在前面飞的纸鹤,“我也不清楚,我没用过这个法术,只知道能用来寻人。” 听月玄这么一说,他们的希望熄灭不少,不像之前那样充满期待。不过有方法总比没方法好,至少这是救人的快速方法,所以只好继续跟着纸鹤。 与他们临近的路上走着一个人,怀里还抱了一只白猫。猫咪耷拉下来的尾巴左右甩甩,既调皮又愉悦。纸鹤飞到路口时,猫咪一眼发现这个会飞的东西,跳出这人的怀抱扑向纸鹤,纸鹤毕竟不是真的生物,连躲都没被猫咪扑了下来。月玄等人开车过来,见纸鹤被人捕获纷纷下车。 “都说猫能扑鸟,我今天算是见识过了。”月玄看着捕获纸鹤的东西无语了,“黑曜,你是不是很无聊?” 坐在地上的白猫嘴里叼着纸鹤,个头和半年前差不多三十多公分长,一双黑漆漆的猫眼在黑夜格外明亮。自从月玄去温玉池养伤时起,这只外表是白猫,内里其实是只妖怪讙的黑曜,就被月玄的弟弟落熄给拐走了,然后再也没有消息。 黑曜本来想开口说话,可见车上下来好几个人,怕妖怪的身份被揭穿,转身往另一条路逃。黑曜跑了是小,但他嘴里还叼着纸鹤,所以他们马上追了上去。 “黑曜,站住!把纸鹤还...”月玄一边追一边恐吓,正想怎么抓到这只猫,却看到黑曜躲在一人身后,尾巴卷着这人的腿,并探出头来看。 “哟,是来欢迎我的吗?还真隆重。”落熄依旧是副意气风发的得意样子,“哥哥,别来无恙啊。” 月玄吃了一惊,上下打量落熄,“你怎么在这,不是在...”他离开温玉池时,落熄打算常住不打算离开,现在离开是不是温玉池出事了? “出来透透气,不过城市的空气还是没那里好。”落熄似乎猜到月玄要问什么,顺便伸个懒腰发出慵懒的声音。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说为什么来这里的,免得月玄背后使坏,这小子可没少干这种事。 “别管那个,让黑曜把纸鹤交出来。”月玄指着黑曜嘴里的纸鹤。他可没时间和落熄叙旧。 落熄一低头才发现黑曜嘴里叼着东西,抱起黑曜把纸鹤取了出来,“你这臭毛病没改,别老是叼东西,得病了怎么办?你给我等着,一会再好好收拾你。”说完狠狠拍了黑曜的屁股,又把纸鹤递给月玄。 黑曜瞪着落熄,听到要被收拾的话,跳出落熄的怀里想逃走。落熄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松手。月玄接过纸鹤就觉得上面黏黏的,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黑曜的口水,顿时恶心的不行把纸鹤扔了。 落熄发现月玄身边有几个熟面孔,又感觉的出那不是普通的纸鹤,于是问:“你们这么晚在这里逛什么,是不是在找东西?” 月玄倒也干脆,指了指子桑回答,“他爸爸被人绑架了。”“是吗,那你们去忙吧。”落熄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即使是他哥哥喜欢的人。 月玄看落熄要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他反应也快拨开月玄的手,“干嘛,这事与我无关,就算有关我也懒得管。”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月玄只说了一句,并指指身后不远处停着的车。 落熄挑挑眉,总算明白什么叫赶鸭子上架了,强忍怒火上了子桑的车。 子桑小声对月玄说:“谢谢。”月玄会拉落熄过来,无非是想多一个人帮忙。 “我不想听到‘谢谢’这种见外的话。”月玄看了子桑一眼上车。子桑笑了,要不是这里人多,他一定堵上月玄那张嘴。 纸鹤被黑曜毁了,月玄重新做了一个,做好后转身看坐在后座的子奇。子奇顿时紧张起来,猜到他想做什么。 子奇咬着后槽牙说:“别看我,我的手才刚止血的,还疼着呢。”月玄那一刀可真狠啊,划了一条两公分长的口子。还好月玄手下留情没划深,不然他就要去医院缝针了。 月玄哄孩子似的说:“再流一次不怕的,来。”“很疼的,扎子桑的,他也可以。”子奇指着子桑大叫。 “你是哥哥该有个表率。”月玄做出你别浪费时间的样子。 “弟弟应该为哥哥分担责任,该你出力了。”子奇语气里分明在说,该你放血了,不能让你媳妇这么欺负我。 月玄可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去抓子奇却被躲开。坐在子奇身边的落熄正在蹂躏怀里的黑曜,扯尾巴挠肚子捏耳朵样样都做过来了,黑曜不停伸爪子挠他。两人玩的兴起,却被躲闪的子奇撞了下,黑曜整张脸都贴在了车窗上。 子奇丝毫没注意自己撞到人了,抱怨道:“再挤的话,我的血就流光了。” 子奇的话才说完,落熄松开黑曜,抓着子奇的双手递到月玄那里。月玄捏住子奇被划伤的手指,不顾子奇惨叫,挤出血滴在纸鹤上。 “你们...你们太狠了。”子奇疼得抱着手指缩在座椅上,殷郅冉好心安慰几句。 “是是,下次不会了。”月玄随口应付,念了咒语放纸鹤出去。 纸鹤飞出轿车又飞了回来,似乎在确定车内的人是不是要寻找的目标。它像刚才那样在子奇、子桑身边停留几秒后飞了出去,朝着幕氏大厦飞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纸鹤飞到幕氏大厦。因为大厦早已关门,纸鹤进不去就在门口飞了一会,之后转个方向朝西边飞去。而纸鹤的这一飞,居然飞了三个小时,等月玄等人来到城西时已经到后半夜了。 景组长下了车看了看城西大片废旧工厂,“这里还真是犯罪高发区。” 子桑问:“怎么说?” 小周接话回答,“因为这里自从荒废以后很少有人来,于是像绑架、打架斗殴这种事时有发生。” 殷郅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说半年前的绑架案?” “对对。”小周连连点头,“有一个公司的老板被人绑架,绑匪企图勒索大笔钱财,但是那家公司已经面临倒闭,老板家人压根拿不出钱,绑匪一怒之下撕票了,听说有个来交赎金的也被他们杀了。两个月后抓到绑匪,但绑匪却已经相继死亡,赎金也下落不明。而那老板的媳妇怕背负巨额债款,带着孩子出国了,只留下了那老板年迈的母亲。” 景组长听完小周的话摇头,“是啊,好好的一家□离子散...”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怎么了?”子桑见景组长不说话了问了句。 “没什么,去追纸鹤吧。”景组长顿了下,因为他觉得骗幕东明的那个老太太眼熟,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先把幕东明救回来重要。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纸鹤晃晃悠悠已经飞出去很远,他们马上悄声跟上。周围的废旧厂房一个挨着一个黑压压一片,这里又早已经停电,他们只能摸黑去追,因为他们害怕绑匪真的躲藏在这。他们走了足足有半小时,才见纸鹤飞入另一家工厂内。 “这样飞下去不好吧?万一被绑匪发现...”景组长小声对月玄说。 月玄轻松道:“不会的,他们只会因为纸鹤分心。” 景组长一脸质疑,话是这么说,但也会打草惊蛇吧。 这时,落熄怀里的黑曜抬爪子拍了落熄的下巴,落熄正要收拾他,他却指指远处的房子,房子后面有微弱的灯光发出。 “有人。”落熄小声说,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停住了。 周围没有灯光,头顶只有个大月亮,所以那个灯光显得很突兀,看那亮度似乎是手机。那个光源慢慢起来了,看来摆弄手机的人是坐在地上的,接着他们看到有个黑影探头往这边看。他们仗着现在天黑,压住脚步声往道边躲了躲。躲在房后的人看了好一会,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人又坐了回去。 “我去。”小周自告奋勇,压住脚步声偷偷摸摸往房子后面走,其他人老实在原地等。 ------------ 26绑架 5 第5章 小周悄悄来到光亮处,蹭到墙边偷窥,只见一个男人坐在板凳上,正在看手机里的视频,旁边放着一只水杯。看视频的这位不知道看到什么可笑的地方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周趁这空挡窜过去捂住这人的嘴,同时勒住他的脖子。对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脖子被勒住无法看到小周,拉扯小周手臂的同时,抬手去揪小周的头发。 月玄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怕小周一个人无法制住对方,跑过去帮忙。几人按住这个男人,相互使个眼色合力把人拖进隔壁的废屋。被制住的男人挣扎了好一会,可敌不过月玄等人合力压制,终于体力不支安静了。 “你们看着他,我去找纸鹤。”月玄怕纸鹤飞走,扯了下子桑的手,和他一起去追。落熄看了看剩下的人,不想与子奇等人相处,所以抱着黑曜跟了上去。 月玄等人走后,这个男人觉得他们放松警惕了,挣脱他们的钳制起身就跑。景组长等人发现后,追过去将他扑倒在地,并给了他几拳让他不再反抗。 “再逃,我们打死你。”景组长说着又给了这男人一拳,男人连挨好个拳头被打疼了,趴在地上不敢动。 景组长按着男人问:“说,大晚上的你在这做什么呢?”“我我...我家住附近,刚才回来晚就...”男人捂着被打肿的脸结结巴巴回答。 殷郅冉笑着问:“喝醉酒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是是是...”男人仓惶点头。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鬼话?”子奇踢了男人一脚,又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们把我爸爸关在哪里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男人眼中有一丝慌张,头也转向一边很明显在逃避。 “听不懂?很快你就懂了,不说实话只能先委屈你一会了。”景组长掏出手铐把男人铐住,又对小周说,“你先看着他,我们到附近看看。” 小周嘿嘿笑了,“明白。你们放心去吧,这家伙我会看牢的。” 与此同时,纸鹤继续在废工厂里飞,月玄几人跟着纸鹤来到一间厂房前。这间厂房只有一层楼高,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所以藏在这些废旧房屋中很不显眼。纸鹤停在厂房前,不停撞门似乎想进去。月玄等人猜想绑匪和幕东明就在这里,可他们却看不到里面有灯光,像一座完全没人的空房。月玄来到门前抓住纸鹤塞进口袋,然后小心翼翼趴在门上往里看,隐约间能听到里面有细小的声音传出。 “对二。” “炸。” “你居然还有炮,太奸诈了。” “这你别管,我赢了,给钱给钱。” 听声音有四个人,并且很开心地在打牌。 “酒喝多了,我去方便下。”里面传出这样的话,紧接着发出什么东西被碰翻的嘈杂声。月玄等人猜出有人要出来,迅速绕到厂房侧面躲避。 又一个人高声笑道:“哈哈哈,你还真是喝多了,路都不会走了。两块五一个酒瓶呢,撞碎你赔啊。” 这个人似乎也喝了不少酒,舌头有些短,接着又说,“看着点,别一会栽个狗□。” “放屁,我、我才没喝多。”出来方便的人似乎走到门口了,只是没有马上出来,门后倒是传出挪东西的声音,“真是麻烦,这里又不会有人来,放什么木板啊。” 第三个人说:“你不知道,这里确实很少有人来,但经常有拾荒者路过,想顺点什么值钱的东西。” “外面不是有两个人看着吗,还怕有人靠近?”挪木板的人出来了,转身往厂房侧面走,而月玄他们就躲在那里。 “小心的好,毕竟这是大买卖。干了这一票,我们就衣食无忧了。”第四个人似乎很谨慎。 月玄他们听脚步声临近就四下看,厂房周围是杂草丛生的石砖路,根本没地方躲。而此时那个出来方便的人已经到了转弯处,落熄怀里的黑曜突然从跳了出来,一头撞向对方。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被撞晕了应声倒地,黑曜撞完人就后悔了抱着头叫疼。 “蠢货,你以为你练过铁头功?”月玄小声嘲讽黑曜。 黑曜转头瞪月玄,“我不撞晕他,你还想他发现我们?” “胆子不小啊,敢顶嘴了。”月玄弯腰去抓黑曜,却被落熄抢先一步抱走了。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子桑也去拦月玄,免得还没救出人,他们先内讧了。 黑曜似乎很得意,伸出猫舌头做鬼脸。月玄头上青筋蹦出,心里暗暗发誓,你别落单,否则扒了你这身猫皮。 落熄低头认真打量绑匪,“他晕了就不好办了。” 这时,厂房里传出说话声,“刀子回不来了,不会真栽了吧?哈哈哈!” “他们要出来了。”月玄瞄了眼大门,指着地上被叫做刀子的人对落熄说,“你变成他的样子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凭什么是我,你不是也能变。”落熄摆明了不想去,手上不停抚摸黑曜顺滑的猫毛。 “凭你没我厉害,最重要的是这人太丑,我怕变完了会吐。”月玄指着大门,提醒落熄快去。子桑对这种理由已经无力吐槽了,只盼落熄别一气之下跟月玄打起来。 落熄冷哼一声往大门走,快到门口时一眨眼的空变成刀子的模样。 “你怎么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落熄才进去就有人开口询问,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心。 “哈哈,豹子你是被吓傻了吧,你们属猫的是不是都这么胆小啊?”先前第三个说话的人笑了起来,“都说了昨天那是幻觉,你偏说有鬼。” 被叫做豹子的人气红了脸,“我是真的看到了,是个男鬼,浑身是血很可怕的。” “我看你八成是被这里的事吓到了,不是说半年前有人死在这了。” “那也只是听说而已,有谁见到了。” “就是就是,可能是条子不让捡破烂的来,所以故意撒谎骗人呢。” 几个人吵了起来,落熄无视他们的争吵,进来后关了门,发现门旁放着一大块木板,猜想是木板挡住门缝,导致他们看不到里面的光。他将木板搭在门口,并打量这间厂房。 厂房不大也很空旷,说话都带回音,窗户上盖着不透光的黑布。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到一套破桌椅摆在中央,五个人围着桌子一边打牌一边喝酒,椅子旁还戳着木棍长刀等凶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摆着几张折叠床,一名绑匪坐在其中一张床上看杂志,对面的椅子上绑着幕东明。幕东明的状态看起来还可以,只是现在时间太晚,即使他被绑着也有些昏昏欲睡。 落熄抱着黑曜向幕东明走去,有个人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一只白猫,“你从哪弄来的猫,野猫?” “嗯,外面抓的。”落熄发出的声音和刀子一样,漫不经心揉捏黑曜的爪子,黑曜一向怕他自然不敢反抗。 一名绑匪看着黑曜突然提议,“来顿猫肉火锅做宵夜怎么样?就是不知道这猫干不干净。”黑曜的视线转向这人,眼睛也眯了起来。 看杂志的豹子听到他们的谈话抬起头,见“刀子”抱着猫警觉起来,“我好像听你说过你讨厌猫。” 屋内的绑匪愣了一秒全站了起来,一个讨厌猫的人不可能抱着猫,更露出一副与猫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你是谁?”他们问话的同时随手拿起椅子旁的武器。 幕东明听到异常的谈话顿时清醒,冷静地看着屋内的人,脑子里在想是不是有人来救他了。 落熄见自己被他们发觉也没惊慌,摸着黑曜的头说:“我就说这种事我不适合做。”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究竟是谁?”听“刀子”的声音变了,他们更加吃惊,毕竟不用变声器就能变声的事不可能发生。 “我是谁?这问题提的好。”落熄松开手放掉黑曜,阴冷笑道,“我是你落熄大爷。” 落熄一个闪身出现在绑匪a身后,抬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又一拳撂倒了身旁的绑匪b,在另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三两下将他们全部制服。 幕东明已经傻了,连绑住他的绳子被黑曜咬断都没发觉。因为落熄出手太快,就像一阵风一样,几个闪身就把这群绑匪撂倒了。等落熄停下来时,已经恢复原来样貌,目睹全过程的幕东明根本没看到,落熄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样貌换衣服的。 落熄把要吃猫肉火锅的人提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吃猫肉火锅是吧?我先把你吃了。不过我不喜欢火锅,我喜欢烧烤,最喜欢食物活着时上架烧,那味道才鲜美。” “听、听你鬼扯。”这人被落熄的话吓得不轻,不仅说话结巴了,浑身还抖了起来。 “我鬼扯?”落熄在这人头上拍了一下,“哦对了,忘记说了,内脏要先掏出来。” 落熄说着拿起散落在地半米长的砍刀,然后在这人肚子上比划,似乎在找下刀的位置。对方大概真的信了他的话,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啧,就这点胆量啊。”落熄扔了刀,并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名绑匪,见他们暂时无法动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此时的月玄子桑两人并没在原地等,因为屋内的绑匪说外面有两个看守,他们抓到一个,应该还剩一个,所以到附近找。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厂房里又传出惨叫声,他们知道出事了。他们跑回厂房时,却看到一个人穿门而出,往房子另一侧走去。 “那个。”子桑指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人,那分明就是一个魂魄。 月玄拉子桑进去,“只是冤魂而已,在这种荒郊野外还是很常见的,不用在意。” 落熄把门打开,等了一会才看他们过来,他指指身后倒了一地的人,“撂倒了,我回去了。”他说完四下找黑曜,只见黑曜闻到鱼腥味跳上桌子。 黑曜低头要去叼盘子里的鱼,落熄①38看書网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离开这里。 两人才离开,就听到落熄的抱怨,“笨猫,我没给你东西吃吗,你居然敢去捡别人的鱼。”“我要吃鱼,才不要吃你、你的...”黑曜说到后面结巴起来。 “不识货,那里面可包含了...” 随着落熄走远,两人的争论消失。 子桑进到厂房,一眼看到已经松绑的幕东明,马上跑了过去,“爸,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幕东明捂着腰,笑着说:“没事,不过坐太久腰有些酸。他们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要钱而已。” “那就好。”子桑认真打量幕东明,见他真的没事才放心。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景组长等人冲了进来。看绑匪全部倒地,幕东明也获救,全部放心了。他们拿过绑幕东明的绳子,将这些绑匪全部绑了起来,以免他们恢复体力会逃走,接着又叫了警车和救护车来。幕东明还借子桑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钟莲得知他已经获救,激动地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在他们等警车和救护车的时候,景组长审问这几个绑匪,记下名字和外号,再问谁是主谋时没人答话了。 “你们的老大是谁?”小周替景组长开口又问了一遍,几名绑匪低着头就是不开口。 “你们下午得到的赎金呢?”他们刚才搜过厂房,并没找到那一百万赎金。 豹子征了下,抬头看他们,“赎金?没有赎金啊,我们还在等消息。”其他几名绑匪连连点头,表明豹子的话是真的。 月玄等人互看了几眼,豹子的话不像假的,难道他们没参与交赎金? ------------ 27绑架 6 第6章 小周询问这群绑匪,“你们不知道已经得到赎金的事?你们这也太蠢了吧。”他还没见过这种只帮人看肉票,却不得钱的事。 月玄听着他们的审问忍不住了,“难道你们只替人办事不拿好处,不如来我家给我做保姆。”子桑捂上月玄的嘴,夙大师最喜欢搜集各种免费的佣人,是不是人都不重要。 “金鹰说事成后每人得五十万美金,我们只是参与了绑架。”豹子知道,他现在老实交代会得到宽大处理,至少能少判几年的牢。然后才反应过来赎金原来已经交了,他们成了别人的弃子。 景组长让小周记下他们的供词,“金鹰是你们的老大,这次的主谋?” 豹子点头确定,“他出谋划策,我们按吩咐行事。是他联系我们,也是他出主意让我们做,还有迷药也是他搞来的,这个地方也是他告诉我们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定罪就定金鹰的,反正他们也没拿到钱,要死就大家一起死。 “你们除了绑架幕先生外就没做别的?”景组长板着脸审视这几名绑匪。 绑匪们静了几秒,然后相继点头,豹子代替其他人回答,“我们偷了辆面包车,在幕家和这附近踩点。并找了一个老太太,给她二百块钱让她装病。” “还有呢?他有没有出现过,你们怎么联系?”子桑可不想放过一个绑架他父亲的人,更何况还是个主谋。 “他向来都是打电话过来。”豹子真是知无不言,将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月玄追问:“号码呢?”“他每次打过来的号码都不一样。”豹子小心回答。 景组长又问他们,“下午出现在交赎金地点的戴帽子男人和乞丐是谁?” 几名绑匪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同时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赎金的事,绑了幕东明打电话给他家里人,然后就躲到这里等下一步通知了。” 月玄几人面面相觑,就是说这群人可能真的不知道赎金下落。而那个叫金鹰的人很可能已经携款潜逃了,什么五百万买幕东明四肢脑袋的话全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们对绑匪的审讯告一段落,景组长又开始问幕东明被绑架的过程,以及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来过这里。 幕东明一一回答,并说:“我被他们弄晕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他们抢了我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并叫我说话。天黑后,我看到两名绑匪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似乎去放风了。” “放风?完了,我们只逮到一个。”景组长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正要去找另一个放风的人就被月玄他们拦住了。 “不用找了,我们已经找过了,附近根本没人。”月玄解释完又问豹子,“你们有没有把幕伯父手机里的号码发给金鹰?” 豹子旁边的绑匪点头,“得到号码后就发给他了。”他们现在才明白金鹰要号码的目的,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他了。 月玄等人又问了些问题,并把远处放风那人带过来。等候警车救护车到来时,景组长安排人去查出国航班以及油轮,毕竟一百万美金不能在国内花。并叫人去调查金鹰,因为金鹰的犯罪手法很熟练,明显是个惯犯。没多久,他们听到警笛声,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到。医生简单检查了幕东明和绑匪,幕东明除了受到惊吓精神差点外没什么大碍,绑匪也只是受了轻伤,上点药养几天就会好。 警察把这些绑匪带上车,景组长看幕东明上了子桑的车追了过去,“幕先生,麻烦您和我们去趟局里做笔录。” “刚才的不算吗?”幕东明苦笑道。 景组长僵硬着点头,“那算是例行询问,去警局做笔录是正式的。”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知道幕东明急着回去是想见家人,可规矩不能破坏。 子奇不大爽快,“等我爸爸休息够了再去不行吗?”景组长以前和子奇打过交道,所以没理会他的态度。 子桑对景组长说:“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那时候再去怎么样?” “这...”景组长思考再三才同意,“不过还有几名绑匪没落网,我叫几个人保护你父亲吧,绑匪也许会进行报复。” “那好吧。”他们也怕绑匪会再次对幕东明不利,所以答应了。景组长马上叫了两个人来,让这两人跟着子桑他们回去。 子桑开车回家,因为父亲救回来很高兴,所以回去的时间显得特别短。轿车停在家门口,幕东明迫不及待下了车。屋内的钟莲和子妤听到车声跑了出来,见到幕东明一下子扑了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他们没把怎么样吧?”钟莲拉着幕东明前后左右看,很怕他被绑匪虐待。 “我没事,这不好的很。”幕东明转个圈,让他们仔细看,“他们只是把我绑起来了,他们只要钱,我又配合他们,所以他们不会对我动手的。” 子妤彻底放心了,“那就好。你们累了吧?快进去休息。” 幕东明笑着说:“还好,这次多亏月玄他们,还有月玄的弟弟,是他打倒绑匪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被救出来。” “落熄回来了?”子妤他们以前见过落熄,后来月玄受伤离开,落熄也跟着不知所踪,没想到会突然出现。 幕东明又对月玄说:“这次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们,特别是你弟弟,改天有时间我一定登门道谢。” “伯父您客气了,您也别去见落熄那种白痴了,会传染的。”月玄与幕东明客气的同时,把落熄好好损了一顿。 “他可是有真本事的人,被传染了也好啊。”幕东明开起玩笑来。他以前对月玄和落熄这对兄弟是抱有谨慎态度的,他感觉的出这两个人身份不普通,现在这种谨慎里加了一种敬畏。他也知道如果把落熄救人的方式说出来,无疑会给月玄他们带来麻烦,所以刚才录口供时他没多说什么,不急着去警局也是想好好思考要回答警察什么话。 “别夸他,他会上天的。”月玄最了解落熄的性格,夸他一句,他能美的把天捅个窟窿。 子桑噗嗤一声笑了,他怎么听都是月玄在说他自己。月玄听到这笑声捅了子桑一下,子桑差点笑出声。 折腾一晚上的人总算安心,即使现在快天亮也是倦意袭来。所以他们进屋后,幕东明说了没几句话回房睡觉,钟莲很自然一起去了。 子妤看了下时间,对殷郅冉说:“我们也别回去了,雪晨雪伶都快睡醒了,一会还要送他们去学校。” 殷郅冉把外套仍在沙发上,“嗯,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再离开吧。” 子桑看现在时间不早了,又想着天亮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索性也不回去了,就对月玄说:“那我们也在这休息会。” 子奇摆摆手,急忙往外走,“我就不待了,得赶紧回去。”他来的急,根本没时间通知家里的汐淩。现在又一晚上没回去,汐淩不知道要怎么担心他呢。 月玄一边打哈欠一边上楼,“我要困死了,先去睡了。”他们偶尔会在幕家住下,所以子桑以前的房间还留着,他们留宿时就住在子桑的房间里。 子桑看月玄上楼,忽然觉得很疲惫也上了楼,走到楼梯又转身对进来的两名警察说:“你们自便吧,如果有事记得喊我们。” “你们放心,有绑匪的消息会通知你们的。”两名警察示意他们快去休息。 月玄跑了一晚上浑身酸的很,也懒得去洗澡,来到子桑的房间脱了衣服躺下就睡。子桑进来时,正巧看到月玄躺下,他看着躺下的月玄笑了,脱了衣服躺在月玄身边,并伸手搂住月玄的腰往怀里带。 “有你真好。”子桑呢喃一句。 月玄属于沾枕头就睡的人,听到子桑在嘀咕什么翻了个身,闭着眼迷迷糊糊问:“什么?” “我爱你。”子桑突然告白。 月玄睁开一只眼睛看子桑,“好像不对,刚才你说了四个字吧。” 子桑紧紧搂着月玄,在他额上吻了一下,“非常爱你。” 月玄一巴掌拍在子桑脸上,“我怎么发觉你脸皮更厚了。” “嗯?不觉得。”子桑又亲了月玄的脸颊,接着亲吻他的脖颈,手也开始不大老实在他身上乱摸。 “喂,我很困了。”月玄推了子桑几下,感觉的出子桑的亲吻中带有□。 子桑又吻了几口才停手,然后开玩笑,“没事,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你还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月玄咬着牙问,那样怎么会睡的着。 “呵呵。”子桑心情超好,又摸摸月玄的头,“你快睡吧,睡美人一天没睡很不习惯吧。” “那当然了,所以别吵我。”月玄决定不再理睬子桑,不然一会又要在床上做运动了。也知道子桑为什么这么高兴,毕竟自己父亲安然无恙救回来了。 “嗯,你睡。”子桑真的不再烦人,月玄这才渐渐睡去。 与此同时,子奇开车回到自己家。他一开门就看汐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很显然一夜没睡,而电视上正在播放幕东明被绑架的新闻。 汐淩听到开门声站了起来,“你爸爸救回来了吗?我看电视上说你爸爸被人绑架了。”他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正准备偷偷去幕家看看情况。 子奇扑过去把汐淩抱个满怀,“救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不说那个了。事情太急我来不及通知你,害你一晚上没睡,你不会生气吧?”他很清楚汐淩不会为这种事生气,只是怕汐淩误会,以为出了大事自己被隐瞒被排挤在外。 “不会,你爸爸救回来就好。”汐淩温柔地笑着。他没有亲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家人出事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一个人的父母对这人来讲很重要,一旦出事会牵扯子女为其担惊受怕。 子奇真是被汐淩迷的神魂颠倒,想都没想抱着他一顿亲。汐淩红了脸一把推开子奇,抹抹嘴坐了下来。 “已经抓到绑匪了吗?”汐淩受不了屋内暧昧的气氛,故意岔开话题问。 子奇很乐地再次凑过去,“只可惜跑了几个,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抓到吧。” “他们为了什么要绑架你爸爸?” “钱,很多人为了钱会不择手段,即使是自己亲人也不放过。” 汐淩的目光深沉起来,他不是人,所以有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和眼睛。他曾经是个感情缺失的土地神,后来成了地仙。他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了一年多,但和人接触的不多,所以不了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你也会吗?”汐淩疑惑地问道。 子奇听到这问题一怔,抬手挑起一束蓝发放在鼻前闻,“不会。钱能买到的东西不会永久保存,而我现在拥有的却能永远存在我的记忆里。” “不懂。”汐淩只听了个半懂,忽然觉得子奇也不是笨蛋,偶尔说句话来还是挺耐人寻味的。 “这样你就懂了。”子奇将汐淩扑倒在沙发上,然后急着去脱汐淩的衣服,“我不会记着每一分钱花出去的钱,但我绝对会记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你这回答真让我头疼。”等汐淩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去大半,在想阻止子奇已经来不及了。 ------------ 28绑架 7 第7章 “还没有那两个男人的消息吗?”景组长来到重案组急着问调查结果。 小周拿着几张资料摇头,“不过头儿,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别跟我打哑谜,有屁就放。”景组长一把夺了他手中的资料。 小周被骂悻悻地挠挠头,“是昨天装晕骗幕东明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怎么了?她不是说只为了拿两百块钱才骗幕东明。难不成绑匪没给,她还想找绑匪要钱?”景组长看完资料才明白,小周为什么提那名老太太,老太太是半年前绑架案中死亡的受害人的母亲。 “这可头疼了。”景组长也抓脑袋了,老太太昨天目睹幕东明被人抓走吓傻了,到现在还躺在医院起不来呢。 小周小心翼翼瞅了眼景组长,“头儿,你说她是不是因为想起儿子被...” “乌鸦嘴,你说点好话会死啊。”小周的话没说完被景组长打断。 “但是,头儿,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小周掰着手指头算,“半年前她的儿子被人绑架撕票,昨天她又看到别人被绑架,她也太倒霉了吧?” 景组长盯着资料犹豫起来,“或许真的是巧合吧,那起绑架案也已经结案了啊。” 半年前的绑架案不是他们办的,只是听同事聊天时说到的。三名绑匪在受害人回家时绑架了他,并勒索大量钱财。他的妻子派人去交赎金,但绑匪却将受害人杀死在废旧房屋里,然后逃之夭夭。直到两个月后,其中一名绑匪落网。 警方审问逮到的这名绑匪,才问出一个绑匪的姓名,这名绑匪就心脏突发死亡了。他们用掌握的资料找到第二名绑匪,第二名绑匪却在追捕中不幸落水,正巧他又不会游泳,被救上来时已经昏厥,经过几个小时也没救活。又过了半个月,警方得到第三名绑匪的消息,这人已经在出事一个月后出车祸死亡了,尸体到现在也没人认领。 “可这三个绑匪都死了啊,不觉得怪吗?”小周说到这里停住了,瞪大眼睛说,“冤鬼报复。” “我靠,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景组长自从被调到t市做重案组组长后,就没办过几件正常的案子,特别是在办案期间碰到月玄时,几乎百分百不是人做出来的。这让他每次见到月玄都头疼,所以见到月玄时叫夙大师,背地里叫夙瘟神。 “可是...”小周后面的话又被景组长打断了,这次景组长直接给了他一拳做封口费。 景组长指着大门,“没什么好可是的,去趟医院看看那老太太,还有于仲成。”“好,嘿嘿。”小周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景组长和小周来到市医院,在电梯前居然看到了子桑和殷郅冉,两人手里还提着不少慰问品。 小周热情地打招呼,“好巧啊,你们是来看于仲成的吗?”老太太和于仲成同时在这家医院住院,而且是上下楼,这两人出现在这无非就是来看于仲成的。 子桑点点头,“是啊,昨天实在没空,今天特意早来探望他。你们呢,也是来找于仲成的?” “算是吧。”景组长不敢跟他们说那老太太就住在于仲成楼上,毕竟没有老太太诱骗幕东明,幕东明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绑架。 这时,电梯到了,他们进了电梯。 景组长怕他们问自己来医院的目的,故意岔开话题问:“月玄呢,怎么没见他来?” “他还在睡觉。”子桑是很想抱着月玄补眠的,不过他觉得还是尽早来看于仲成的好。虽然于仲成没有拦住绑匪,可为了他的父亲受了一身伤,如果他们不来看看太不通情理了。 “还好我们没去打扰,”小周笑呵呵说,“夙大师一宿没睡,如果现在被人吵醒一定会杀人。” “呵呵,可能真的会杀人。”子桑也笑了,月玄向来嗜睡,更讨厌被人吵醒,如果被吵醒绝对会发飙。 电梯很快到达五楼,子桑和殷郅冉从里面出来,景组长和小周到上一层见老太太。 与此同时,子胥开车来到幕家,见到开门的钟莲着急问:“婶婶,叔叔怎么样了,救回来了吗?” “回来了。”钟莲呵呵笑道,“不过刚才去警局了。我正想给东齐打电话通知他呢,没想到你们就到了。” “叔叔没受伤吧?”跟车来的子承又问。 钟莲把他们让进屋,“没事,你们开了一夜的车累了吧,先进来休息会。”从东齐家开到这里要四五个小时,他们一定是过了午夜才出门的。 子承拍拍肚子,“不累,就是有些饿了。” “呵呵,厨房有。”钟莲说着叫保姆帮他们准备饭。 子胥扫了眼空空的客厅,“子妤他们呢?” “子妤送孩子上学了,子奇去公司了,郅冉和子桑到医院看于仲成了。”钟莲回答完,突然想到月玄,“月玄在楼上睡觉,这次多亏了他和他弟弟才能这么快救回东明。” 子承似乎有些吃惊,“我还以为神棍只会忽悠人。”“那你可就小看他了。”钟莲见保姆从厨房出来,招呼他们吃早饭。 钟莲陪他们吃饭,他们大概真饿了狼吞虎咽吃起来。两人吃过早饭想等幕东明回来,但子承在屋里呆不住,吃过饭就说出去逛,然后开着车离开了。 子承有很长时间没来t市了,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转。开到闹市区看街上有不少人,他来了兴致下车游玩。 今天周末,来逛街的人非常多。子承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被踩了好几脚,他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脚被人这么摧残,就从人群里挤出来了,低头一看自己的鞋面上全是脚印,心疼的到路边擦鞋。擦了一会,总算擦掉上面的土,他正要站起来,忽然看到两个人从他面前走过,只听其中一个人说。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抓到了怎么弄?” 子承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两人,没开口的那位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低头看蹲在路边的子承。 “凌斐...” 子承呆呆念着这个名字,因为祁铮就站在这人旁边,他相信正在看自己的男人就是凌斐。凌斐个子中等二十多岁,看长相不像他的行事手段那样狠辣,俊美中带着一丝冷漠。而且凌斐的眉心中间有一颗黑痣,就像寺庙里的菩萨似的。 “我想想这是谁。”凌斐停下了,开玩笑似的笑着说,“幕子承少爷,好久不见啊。你怎么有心情在这里擦鞋,是在练习新的赚钱方法吗?” “你这混蛋。”子承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去拽凌斐的衣领,却被对方闪开了。 凌斐的心情似乎很好,对于子承这种挑衅行为丝毫没有介意,“天气不热啊,你这火气怎么这么大。” 子承撸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符文,“你说呢?给我把这个去掉!” “这个就要看心情了。不过这个也挺好看的,不像纹身吗?”凌斐看了眼符文笑了,不再理会子承继续往前走。 祁铮迟疑了下,追上凌斐小声说:“他没什么利用价值,去掉也无所谓吧。” 同时追过来的子承听到这话却不干了,“谁说我没利用价值,别说的我好像一无是处似的。” 祁铮愣了下打量子承,“我高估你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子承盯着祁铮。 凌斐突然笑了,“想去掉也不难啊,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打倒我。” “单挑,你找地方。”子承没仔细想就答应了。 “呵呵,好啊。” 凌斐偷瞄祁铮一眼像是在暗示什么,祁铮得到某种讯息。接着两人推开前面的路人跑了起来,等子承反应过来时他们跑出很远了。 “喂,站住!” 子承一边喊一边追,凌斐和祁铮怎么会停下,跑得比刚才还快。子承眼见着他们的人头在人群里晃,没一会就看不到了,他也不死心,开始在附近找。 祁铮站在人群里,看着跑远的子承问身旁的凌斐,“你这么耍他好玩吗?” 凌斐耸耸肩,“无聊打发时间而已,谁让我很久没看到这种白痴呢。” “确实有点...”祁铮差点无语了,见子承在远处继续找他们又说,“但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学习。” “蠢的可爱。”凌斐小声念了一句,祁铮正想问他说什么了,他却往子承寻找的反方向走去。 “走了,有些饿了。” “怪胎。”祁铮忍不住吐槽一句。 另一边的子承找了两条街也没发现凌斐的踪影,他郁闷地掏出手机给子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撒娇似的抱怨,“哥,我被欺负了。” “活该。”手机里答话的不是子桑,而是月玄。 “怎么是你,我哥呢?” “去厕所了。” 子承吐槽道:“这理由太老套了好吗,子桑哥上次都玩过了。”“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信了。”月玄大概刚睡醒,回话也是懒洋洋的。 被反驳的子承一时无语了,这时电话里传来子桑的声音,“谁的电话?”“子承,他说被人欺负了,哈哈。”月玄把手机交给子桑的同时笑出了声。 “喂,子承?”子桑接过手机问。 子承带着哭腔说:“哥,你媳妇太会欺负人了,你管不管?” 子桑听到这话马上从卧室出来,“你小心他扒了你的皮。”“嘿嘿,不会的,你会拦着他的。”子承嬉皮笑脸开始撒娇。 “你刚才说你被欺负了?”子桑把话题带了回来,免得子承又说些不着边的话。 “是凌斐,我刚才碰到他了。”子承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子桑听完他的话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那凌斐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子承居然傻到向他挑衅,真是不要命了。 于是,子桑郑重警告子承,“你没事少招惹他,他不是普通人,要是被惹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吗?我以为他就是会法术的神棍。”子承又说,“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 子桑听完子承的话一怔,反应过来后就说:“别刺激到丢了小命。” “嘿嘿,我会小心的。”子承说完挂了电话,又掀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符文,眉毛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 29绑架 8 第8章 子桑收了手机回卧室,月玄趴在床上还在睡,丝毫不受刚才电话的影响。 “月玄,该起床了。”子桑喊月玄起床,但月玄连动都不动一下。 “该吃饭了。”子桑又喊了一句,并坐在床边支着胳膊看月玄,月玄呢喃了一声。 子桑看了一会,觉得欣赏心爱的人睡觉真是一种享受,不过让月玄这么睡下去就要吃晚饭了。想到这里,他拨了拨月玄的刘海想把人弄醒。见月玄没反应,他俯身亲吻月玄的脸颊,一只手滑到月玄身下,在月玄身前来回抚摸,并轻捏摸到的颗粒直到它变硬。 “色狼。”终于被弄醒的月玄单手搂住子桑的脖子,“居然偷袭小爷。” “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子桑轻轻咬了口脖子上的手臂,月玄见状立马收回手。 子桑拿过衣服给月玄披上,“快起来,马上要吃饭了。爸爸已经从警局回来了,子胥哥正在和他聊天。” “子胥?哦,你堂哥。”月玄愣了下才想到子胥是谁,“前阵子就是他领子承回去的,听说子承被打了,有没有挂彩啊。” “对,他是来帮忙的。不过爸爸已经没事了,他打算住一明天,明早再走。”子桑说着起身,“我也没见到子承,应该没挂彩吧,他喜欢夸大事情。” 月玄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子承没跟来?” “来了,待了一会就出去了,还说碰到凌斐了。”子桑提到凌斐就会想起子承手上的符文,庆幸的是那个符文对子承的日常生活没影响,就是不知道时间长了会怎么样。 “凌斐也在这里?”月玄穿好裤子下床,“不会是追着狐狸来的吧?” 子桑也不知道凌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只能摇头说不知道。月玄去浴室洗漱,子桑在卧室等了一会。两人下楼时正巧看到子承回来,子承的表情很正常,似乎根本不在乎凌斐的出现。而子承的脸看起来很好,并没有他所说的的於肿。 幕东明见到月玄站了起来,并介绍说:“子胥你是第一次见到月玄吧,他就是夙月玄。” 子胥听到介绍很自然也站了起来,并打量月玄。个子能有一米八,模样也俊,穿着浅色系的休闲服,看起来很阳光是个好青年。 “上次去接子承时夙先生在睡觉,可惜没见到。这次总算见到了,没想到你还是在睡觉。”子胥友好地伸出手和月玄握了握,“听说夙先生会抓鬼,哪天可要让我见识见识啊。” “哪里,糊弄人罢了。”月玄可在子胥话里听出了质疑,和他握手的时候偷偷观察了他一下。 幕子胥三十多岁,较好的长相中透着成熟内敛,与子承那个二百五完全相反。眉眼间与子承相似,连个头也差不多,一米八不到。因为来得急,也是处理私人事,所以穿着便装。 “月玄太谦虚了。”幕东明现在可真不拿月玄当外人,说话语气也比以前更亲切些。 钟莲站在餐厅冲他们喊:“饭菜要凉了,你们吃不吃?” 他们应了一句去餐厅吃饭,几人有说有笑很热闹。不过在另一处的落熄和黑曜就没那么幸福了,他们回了月玄和子桑的家,早上饿了顺便拿了冰箱里的东西吃,可中午想吃饱就没那么容易了。 “笨猫会做饭吗?”落熄关上冰箱门,挠了挠怀里黑曜的猫头,黑曜被挠得舒服想不起回答。落熄不挠了,抬起黑曜的头问:“回话。” “不、不会。”黑曜结巴了,落熄话里的威胁味十足。 落熄依旧托着黑曜的小脑袋,“你只会吃鱼,就没学过怎么做?” 见黑曜摇头,落熄摸了摸他的下巴,“可我饿了,你说怎么办?”“吃我不会饱。”黑曜在落熄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 “我说会就会。”落熄说完松开抱着黑曜的手,黑曜落到地上之前变成少年的模样,被落熄抱个满怀。 “吃我不会饱的!你不会做吗?月玄怎么就会。”黑曜拼命挣扎。 落熄搂着黑曜不松手大行揩油行为,“他那是无聊学来玩的,我可没他那闲情逸致,反正每次都有小妖送饭来。” “那你现在去叫小妖送饭啊。” “你吃醋了?”落熄托着黑曜的下巴问。 黑曜看落熄低头,大有吻他的意思,吓得大喊:“电话,外卖!” “嗯?也对,你去打。”落熄放开黑曜,黑曜三蹦两窜跑到座机旁打电话。 黑曜翻翻电话本,然后拿起小茶几上的电话拨打,打完电话正要起身,被落熄压住动弹不得。 “落大爷,我要被你压死了。”黑曜捧着落熄的下巴想推开他。 落熄却笑着说:“吃饭前先吃点心。” “等等等...”黑曜急忙喊停,“天亮着呢。” 落熄伸手去脱黑曜的衣服,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有趣的事。” “一点也不有趣。”黑曜可不觉得做那种让人脸红的事有趣,落熄每次做时都喜欢来硬的,每次都会弄疼他。 “我觉得有趣就行了。”落熄向来霸道惯了,仗着家里没人无法无天起来。 “还有人呢!”黑曜想到半夜回来时见到的那只蚊子妖,发觉自己说错话又更正,“呃...妖呢。” 落熄眯起眼睛透出一丝不快,“看不到就算了,看到就当给他上一课。” 他们回来时,我不正饿的在客厅里飞。落熄毫不客气把我不打了下来,我不顿时就哭了,变成蚊子跑了。由于蚊子太小,他们找了一会也没找到。 你这是教坏小孩子!黑曜在心里咆哮,并抓紧自己的裤带,死活不让落熄得逞。 就在黑曜为了贞操努力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他们回来了,一定是他们回来了,快去开门。” “就说你是蠢猫,他们有钥匙。”落熄再不情愿也起身了,看黑曜衣衫不整不方便开门,他好心一回去开门。 “感谢我的善心吧,我可是从来没给别人开过门的。”落熄一副快来膜拜我的神情,看的黑曜想揍他,但是揍不过只好忍。 开了门,落熄见到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男人很瘦小,面色灰暗一副病态,穿着灰黑色西装,黑色皮鞋。落熄上下打量男人,看着是人没错,但这人身上有一股怪异的气息。 “找谁?”见男人没开口,落熄问了句。 “夙月玄先生在吗?”男人声音沙哑带有颤音,听上去十分怪。 落熄警惕起来,“你找错地方了,他不在这里。” “哦。”男人也没多问,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落熄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一会觉得怪怪的,不过对方已经走了,就当没发生过好了。他想到这里转身回来,就看黑曜穿好衣服跑到二楼了,他一个闪身出现在黑曜面前。 “笨猫,你去哪儿?”落熄笑眯眯问,被问的黑曜头上滴下冷汗。 “你以为逃的了?” 落熄说完往前一扑将黑曜扑倒在地,抓住他的双手拉过头顶,另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并俯身吻上他的嘴唇。黑曜挣扎几下就放弃了,他并不讨厌与落熄接吻,只是比较讨厌更进一步的事。 察觉到黑曜不再反抗,落熄松开抓住他的手,手滑进他的上衣内,在腹部腰侧附近来回摸索,因为这里是他的敏感带。 “嗯...” 黑曜口中溢出甜腻的声音,手脚也不自觉缠在落熄身上。落熄眯着眼睛笑了,猫咪就是这点好,只要现在舒服了,之前的不愿意统统忘记。 两人在二楼走廊上缠绵起来,一楼的门却在这时候开了,推门进来的月玄子桑一眼看到二楼正在发生什么事。 “你们两个在别人家里做什么!”月玄指着二楼发问,“事前也不通知我,不知道从中途看戏很不过瘾吗!” 子桑头疼了,“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不然说什么?”月玄一拍脑门,“dv机呢,快拿来。”子桑彻底无语了。 二楼上已经忘乎所以的两人停住了,黑曜腾地一下红了脸,紧紧抓着落熄的衣服缩在他怀里不敢出来。并庆幸自己的衣服还挂在身上没有□,至少还有点面子。 落熄是没有一点羞涩感的,单手搂着黑曜问楼下的两人,“你们怎么回来了?” “吃过饭就回来了。”月玄摊摊手,“不过你们怎么进来的,不知道不能擅闯民居吗?你们不是在温玉池,怎么跑这来了?” “问题太多。”落熄抱起黑曜进了一间客房,关上门不再出来。 月玄急忙跑上楼趴在门前听,子桑跟着上楼,不过他是去拉人的,毕竟听人墙角不是什么好事。 “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听够呢。”其实月玄压根没听到门里有什么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落熄使用法术阻隔声音的缘故。 “人家办事,你听什么?”子桑突然把手搭在月玄腰上,“想听的话还用劳烦别人放音乐?” 月玄看了眼腰上的手一把拨开,“怎么没看到我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说着开始四处找那只小蚊子。 我不此时就躲在厨房的房顶,因为落熄黑曜来了后把它吓到了,落熄更声称要拍散了它,它只好变成蚊子躲到房顶,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它听到子桑的声音从房顶飞了下来,正好与近来的月玄撞在一起。 “怕...我不...怕。”我不用不太流利的话说道。 月玄拍拍我不的头,“知道你胆子大,一天没吃东西饿不饿?” 我不见月玄又歪曲自己的意思,眼里挂泪看着他身后的子桑。 子桑当然知道月玄是故意这样说的,“我看还是好好教他说话写字吧,连最起码的交流都做不到。” “也是,没事做了我教他好了。”我不刚化成人形没多久,说话断断续续不流畅,一着急更是结巴到表述不清,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 我不听他们要教自己说话写字高兴了,“人...我不...找...走了。” 月玄就算想装作没听懂都不行,因为他真的没听懂我不在说什么,“看来要抓紧,看这小东西傻到什么份上了,还不如听疯子唱歌。” “呜呜...”我不是想告诉他们有人来过,但是一高兴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 30绑架 9 第9章 “嗯,我知道了,希望很快就有主谋的消息。” 子桑挂了和景组长的通话,上次的绑架案过去一周,但主谋并没落网。出现在交赎金地点的男人和乞丐,以及绑匪窝藏地跑掉的绑匪也没找到,案件可以说没有一点进展。庆幸的是他父亲幕东明并没在这次绑架中受伤,为了躲避记者,在家待了几天后今天也来上班了。为此受伤的于仲成在医院养了两天出院了,不过他父亲给于仲成放了一个月带薪假,算是补偿他勇于救人却负伤的善举。 月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子桑挂了电话就问:“还没有消息吗?”“嗯,恐怕要拖很久了。”子桑自然很想尽快抓到主谋,可是没消息也没办法。 “老太太呢?”月玄又问。 “她年纪太大,又是为了钱才帮绑匪的,对这次绑架一点也不知情,警方批评教育就放了。”说到这名老太太,子桑很无奈,又听说老太太的儿子死于一次绑架就没有为难她。 月玄本想说什么却听到门铃响了,子桑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个穿着西装的瘦小男人。 “你找谁?”子桑打量男人,瘦小枯干也就算了,而且一脸阴郁。 男人问:“夙先生在吗?”“在。”子桑说完让男人进来。 “前几天来还说他不在,这不是就住在这里嘛。”男人嘀咕一句。 子桑虽然听到了却没发作,他和月玄出去时落熄黑曜也许在家,男人可能是那时候来的,然后被支走了。 月玄听到门口的对话起身看,见到陌生男人进来就问:“找我的?” 男人点头,“想请夙先生帮忙找人。” “死人?”月玄随口问了句,能找上门的人一定知道他帮人除鬼捉怪,那么要找的人一定不是活人。 “活人。”男人回答。 月玄看了子桑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又转回头问男人,“怎么回事?你先坐。” 男人坐下说:“我叫郑云,我的亲人在几天前被人绑架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到他。” “这种案子我不接,你应该去找警察。”月玄没听下去,拒绝了男人的请求。 郑云一愣,“你不是帮人解决疑难问题吗?”“可我不是侦探,我只帮人抓鬼看风水,像这种事情管不了。”月玄懒洋洋说。 子桑在一旁解释,“出了这种事还是尽快报警的好,就算月玄能帮,他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把人成功救出来。” “不行吗?”郑云静了几秒才问,反应不是一般的慢。 “快去警局报案吧,拖久了他们说不定会伤害你的亲人。”月玄催促郑云快走,真不知道他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郑云呆呆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月玄两人看着郑云魂不守舍的背影糊涂了,即使他们没帮到他,正常人离开前怎么也会说句“我走了”之类的话,一句话不说这算怎么回事? “不会是我们得罪他了吧?”躺回去的月玄问。 “似乎不是,”子桑总觉得郑云心不在焉,“或许是他担心亲人的缘故。” “可能吧。”月玄一低头,就看我不往茶几爬,爬到茶几后面伸出小手拿茶几上的李子。它拿完后抬头冲月玄笑了笑,见月玄没什么表示,三口两口把李子吃掉了。 月玄拿过李子抛了抛,“我不,还想吃李子吗?” 我不的视线随着抛起的李子而动,并拼命点了下头。 “给爷念首诗来听听,李子给你。”月玄摇了摇手中的李子,“昨天教过你的,让我看看你忘没忘。” 我不再次点头,“饿饿饿,仰头向天饿,白菜配汤水,一掌拍醒了。” “哈哈哈哈!”子桑忍不住笑倒在沙发上,月玄瞪着我不。我不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 “我说...哈哈哈!”子桑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月玄随手把手中的李子冲他丢过去,他接过李子说,“这就是你教的诗?是不是叫咏饿,夙月玄著?” “闭嘴。”月玄面子上过不去红了脸,见我不还傻傻地待在原地,他跳下沙发去抓。我不看情况不妙,变回原形飞走了,月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小小的蚊子。 子桑笑岔气了,拍着沙发说:“我说夙大师,你真是天才啊,不知道今天会教小蚊子什么?唐诗,还是宋词?” “小爷先料理了你。”月玄说着扑向子桑。 另一方面,离开的郑云真的去了警局,没出勤的小周接待了他。 小周问:“你要报什么案?”“绑架,我的亲人被绑架了。”郑云回答。 重案组里其他人听到这话念了句,“半个月发生两起绑架案,这还真凑巧了。” 不知道郑云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自顾自说:“大概是前几天吧,他忽然不见了...” 小周打断了郑云的话,“等等,你说他不见了,到底是绑架还是失踪?你有没有接到勒索信或者电话?” “是...”郑云怔怔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很怪,疑惑、忧虑、痛苦,痛苦的成分更多。 景组长此时端着两杯泡面进来,见小周正在做笔录把其中一杯放到小周旁边,然后拉过椅子坐到一旁吃。 郑云低头想了很久,张张嘴没底气道:“我也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报什么案啊!”小周这一嗓门喊来周围警察的关注。一旁的景组长吓了一跳,被面汤噎住了猛咳起来。 景组长狠拍了小周的头,“喊什么,吃你的面,这个我来!” 小周抱着头瞄了眼景组长,哆嗦着把泡面拉过来闷头吃。郑云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径直往外走。 “郑先生。”景组长起身去拦,“你是不是生气了?小周他年轻不懂事说错话,还请你不要计较。” 郑云压根没听景组长的话,出了重案组走到楼梯下楼了。 小周叼着筷子站在重案组门口往外看,“头儿,他不会真生气了吧,我也没说什...痛!” “打你个嘴没把门的!”景组长气不过又给了小周一下,小周为了躲开景组长的拳头跑到走廊,出来看热闹的同事哈哈大笑起来。 小周躲开景组长,并说软话求饶,“头儿,咱们要相亲相爱,不能相互厮杀啊,宁局看到了又要骂人了。”“小子,你学会拿上司压人了?”景组长挥了挥拳头。 “快跑啊,要杀人了,哈哈。”小周一向惧怕景组长,今天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冲景组长做个鬼脸调头就跑。 景组长不想和小周计较,只想把那碗泡面吃完就去工作,可小周这么一吵,他就想这小子欠收拾了。 小周看景组长真追过来了,吓得拼命往前跑。他跑了几步转头看景组长,无意中看到窗外的马路,以及走到路边的郑云。郑云走到路边像是要过马路,路上车正多,他却不看车辆横穿马路而过。 “快停下!” 小周大喊了句,追着他跑的景组长停住了。横穿马路的郑云可没听到,一辆车从他身上碾过。车辆正常行驶,郑云却不见了。景组长不知道小周在看什么,随着小周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到车子碾过郑云,郑云瞬间不见的情景。 “那那那...消消失了...是鬼吧?”景组长哆嗦着指着郑云消失的地方,是谁说鬼只在晚上出来的,那刚才的是什么? 小周已经吓到僵住了,盯着那里连动都不敢动,结巴道:“夙夙...” “对对对,电话。”景组长慌慌张张掏出手机给月玄打电话,拨到月玄的号码又换成了子桑的,只有他知道月玄现在是不是在睡觉。 电话响了几秒接通,电话里的子桑先开了口,“景组长,有绑匪的消息了?” “不是,是有事求月玄。”景组长有些心虚,绑匪没找到又来麻烦他们了。 “是吗,”子桑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要想尽快找到绑匪果然不容易,“月玄刚刚午睡去了。” 景组长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把月玄吵醒,他可是会杀到局里干掉自己的。 子桑又问:“你找月玄有什么事?” 景组长先叹了口气,“麻烦事,我们警局有鬼...不对,是来鬼了,大白天的就出现了,我和小周都看到了。” “不会吧?”如果子桑没记错,月玄曾经说过警局煞气重鬼不敢靠近,强行靠近会魂飞魄散。 “真的真的,我不会骗你的。”景组长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忙叫小周过来接听。 小周接过手机说:“子桑啊,刚才有个人来报案,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要报什么案,接着他就一声不响走了。我们本来也没在意,刚才我就看那人过马路,一辆车撞了他,他一眨眼就没了...” “不是被车撞飞了吗?”子桑为那个被车撞到的人捏了把汗,如果是活人被这么撞,就算不死也残废。 “绝对不是!”小周拍着胸脯保证,“确实没人,真的!我亲眼看到那个人消失的,不是被撞飞的关系。” 子桑一时沉默了,如果真的是鬼,为什么他能自由出入警局不受一点影响。 “他去警局想报什么案?”子桑问。 “绑架,他叫郑云。” 子桑听到郑云的名字一愣,“这还真巧了,他中午刚来过,不过被月玄劝说去警局了,没想到他还真去了。” 问题不在这里吧! 同时听电话的景组长和小周急了,月玄偶尔到警局折磨他们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把一个来历不明的鬼指使过来了。 “子桑啊,咱们关系不错的。”景组长带着哭腔说,“你替我们求求夙大师吧,别再折磨我们了,我们真的伤不起啊。” 小周比景组长还夸张,直接在电话里哭了,“子桑大哥,你是我亲哥!千万别让夙大师再派个鬼来了,小的我现在晚上都不敢上厕所了。” 子桑无语了,虽然他没问过小周的年纪,不过看得出他比自己大那么两三岁。被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叫大哥,他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月玄是无心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不是人,只是觉得他很怪,所以建议他去警局报案。”子桑怕他们继续哭诉,为月玄辩解道。 “既然子桑你这么说了,”景组长顿了下,“我们还是不信你的话。” 子桑现在是真无语了,“你们现在连我的话也不信了?” 小周抢过手机说:“我们也想,但是你站在月玄那边,实在让人无法相信。”或者说根本无法相信,谁叫子桑最近的言行举止越来越靠近夙瘟神,叫人不得不防。 “好吧,”子桑头疼了,“我叫月玄去你们局里看看吧,也许郑云还会去。” “嗯,有夙大师在自然...”景组长才答应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这样一来不是给了夙大师过来摧残他们的理由? “子桑,你别让...”景组长反应过来后急忙更正,但是电话已经被无情挂断了。 ------------ 31绑架 10 第10章 月玄躺在景组长的办公椅上,双腿搭上桌子,手边是景组长毕恭毕敬递过来的奶茶,完全一副大爷的模样。 “夙大师,这半天辛苦你了。” 景组长面部僵硬一个劲傻笑,为了伺候月玄,他连出勤都没去。傻笑的同时暗暗数落子桑的不是,因为子桑真的叫夙大师来警局了,而子桑却以上班为由,放月玄一个人在这里祸害他们。 月玄自从进了警局,就坐在重案组等郑云来。重案组来了新人,他们不认识月玄,所以出来进去看到没见过的月玄很好奇,更有不怕死的上前询问他是干嘛的。 月玄自然不会装哑巴不理人,于是问这个爱八卦的新人,“你叫什么啊,工作累不累?” “我叫蒋严。”蒋严刚在警校毕业,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见月玄说话亲切,又这么关心他们的工作,顿时把月玄当哥们看。 蒋严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刚来的时候确实很累了,不过习惯就好了。” “也是,我睡久了也累,还得起来喝杯水活动活动。” 月玄的话让蒋严一时愣住了,自从当上警察他都没好好睡过,月玄却说睡觉也累,这根本就是在炫耀。 月玄紧接着又问:“你没少被老景指使吧?” “怎么会,我们头儿很好的。”蒋严虽然是个雏,但是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烂在肚子也不能说。 月玄吹了声口哨,煞有其事道:“那是你跟他相处不深,你看看小周那狗腿样就知道了。不巴结他,谁想在他手里活过三个月都是做梦。” 蒋严摆摆手,“不会的,我们头儿...”他本想说几个景组长的优点,可他除了听到景组长催促他们查案,或者帮他打水沏茶外,似乎根本没见景组长和颜悦色过。 “看看,发现了吧?”月玄可惜地啧啧摇头,“你向小周多学习学习,看老景对小周多好,很少斥责他。” “也没少打他。”蒋严有多次看到景组长拍小周脑袋,他都给数着呢,怕自己忘了专门找了个小本记着。 月玄轻咳了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打是亲骂是爱,这说明...你懂的。” “明白!”蒋严立马点头,心想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明白就好,”月玄拍拍蒋严的肩膀,“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蒋严得到鼓励有了干劲,但是想到景组长和小周的关系又说:“但我去了不就成第三者了。” “噗!”月玄捂着嘴拼命忍住笑,“他们情比金坚,而且你只是去拍马屁,又不是去夺爱。” “也对。”蒋严彻底被洗脑了,冲月玄敬了个礼,像表决心似的。 这时,景组长和小周来了,两人同时出现在重案组,似乎更印证了月玄的话。蒋严看景组长来了几乎是扑过去的,他的行为在景组长看来就是饿狼扑食。 “小蒋你干嘛,吃多了啊?”景组长警惕起来,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小蒋吃点什么药治治。 蒋严咧着嘴一脸谄媚的笑,“头儿,你刚回来一定渴了,我给你泡好茶了。” “我刚在外面喝过水了,不渴。”景组长说完看着月玄,似乎在问怎么回事,毕竟以前他回来时蒋严不会这样。月玄无视景组长询问的目光,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看戏。 小周很乐地指指自己,“我渴了,给我杯水吧。”“麻烦你自己倒,茶叶在我抽屉里。”蒋严笑着回答。 “啊?不是说沏好了,怎么茶叶都没拿出来啊。”小周的抱怨得到景组长一巴掌。 “你当你是宁局啊,还盼着有人给你沏茶倒水,做梦去吧!”景组长厉声指责。 “但是待遇差好多。”小周捂着头抱屈。 蒋严继续拍马,“头儿,你热不热?我给你开空调啊。” 景组长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你是不是生病了,吃药了吗?要不我让段法医给你治治。” “头儿你好坏哦,居然让给死人解剖的人治我。”蒋严害羞似的拍了景组长一下。屋里其他人顿时被恶心到了,纷纷跑到屋外呕吐。 同时被恶心到的景组长忙向月玄求救,“夙大师,你给他开个方子吧,不然我把他送神经病院去。” 蒋严却对景组长大哭起来,“头儿,别送我走啊,我会专心拍你马屁的。” 景组长躲开蒋严抹来的眼泪鼻涕,“不需要。”如果他喜欢被人奉承的事传出去,他这个组长是绝对做不下去了。 小周看蒋严缠住景组长就不干了,“小蒋,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抢我的差事。” 景组长巴了小周一下,“什么你的差事,别说的我喜欢别人巴结似的,你这蠢货!” 被打的小周哪敢对景组长发火,伸手给了蒋严一巴掌,“都是你,让你挑拨,让你抢我台词!” “怎么是我挑拨,你可不能这么霸道啊。” “我霸道?那你拍头儿的马屁是怎么回事。” 小周和蒋严在重案组吵了起来,景组长捂着脸实在不敢看。月玄嫌他们吵得不够热闹,不时在一旁添上句话调拨。景组长在发现月玄的举动后,流着泪给子桑打电话,求他快来领走月玄。为了讨好月玄,不让他拿重案组里的人开涮,就有了景组长给月玄递奶茶的画面。 月玄喝着奶茶问景组长,“郑云没出现,你说怎么办?” “怎、怎么办?”被问的景组长心里百感交集,期盼月玄留下抓住神出鬼没的郑云,可又抗拒月玄留在这里祸害他们。 “不如小爷明天也来守着怎么样?”月玄晃晃手中的水杯,一副天使般的笑容。 景组长可不敢相信月玄的鬼话,“夙、夙大师,您明天来时带上子桑行不行?”有子桑在月玄多少会老实点。 月玄笑着拒绝,“子桑还要工作,我是闲人一个,又好助人为乐,所以小爷我愿意全力帮助你们。” “别别别...夙大师,你明天还是带子桑一起过来吧。”景组长差点哭了,才半天的时间,月玄就把他的重案组搞得乌烟瘴气,小周和蒋严两人到现在还吵呢。如果月玄明天还来,他真不知道重案组还有没有未来。 “为什么要带我过来?”子桑刚到重案组,听到景组长的话忍不住问。 景组长看到救星了,把子桑拖到一旁小声说:“救世主啊,为了我们几个能多活几年,求你明天和夙大师一起过来吧。” “怎么了?”对于救世主这个称呼,子桑可不敢恭维,指着正和人吵架的小周问,“小周这是怎么了,他和谁吵架呢?” “别提了,提起来一脸辛酸泪,”景组长唉声叹气道,“还不是夙大师,不知道和蒋严说了什么,蒋严见到我不停阿谀奉承,然后就和小周吵起来了。” 以前重案组就有很多关于景组长的流言,欺软怕硬高居榜首,挨打不还手紧随其后,导致景组长在组里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而这些流言全拜月玄所赐。所以景组长怕啊,怕新的流言出去,他这组长就该让贤了。 “明天我是有空。”子桑想了想说。 景组长一下子振奋了,“真的吗,明天你可一定...”“不过只是上午有空,下午要开会。”子桑很会打断景组长的话。 景组长听完子桑的话真哭了,月玄一般情况下都是靠睡觉度过上午,下午没事的话补个午觉,所以月玄一天有十五六个小时睡着。子桑的话无疑在告诉景组长,明天还是月玄单独来。景组长还发现,子桑比以前坏了,而且坏得无可救药。 月玄看这两人嘀咕半天冲他们喊了句,“你们要是再嘀咕下去,我就把这警局拆了。” 子桑说:“拆它费力气,不如我们先去吃饭,我想落熄和黑曜也饿了。” 景组长冲子桑暗举大拇指,接着就听子桑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拆。” “好主意。”月玄大概也玩够了,放下水杯和子桑出去,临出门前冲景组长挥手道别,“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你别来了。”景组长小声嘀咕,真希望明天见不到月玄。 小周此时和蒋严吵完了,看月玄不见了就问:“月玄呢,走了?”“被幕瘟神接走了。”景组长忽然觉得枪口一致对外,是专门形容现在的月玄和子桑的。 “幕瘟神...噗,不知道子桑听完会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都掩饰不了,他们两个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欺负人。” “头儿,你这话真精辟,我又崇拜你了。”小周双眼闪亮夸赞景组长。景组长推开他的脸,只觉得这马屁拍得不错。 蒋严学着小周的样子拍景组长马屁,“头儿,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啊,给我签个字吧。” “签你脸上?” “会掉,签小周脸上,他不洗脸。” “你才不洗脸,别污蔑我。” 景组长无视这两个再次吵起来的人,拿上饭盒去食堂打饭。他才出了重案组的门就和一人撞在一起,看清是谁后,手中的饭盒掉到地上。 “你好,我要报案。”郑云表情平静看着景组长,“绑架案。” 景组长瞬间白了脸,退后几步进了重案组,站在门口偷瞄郑云。吵架出来的小周和蒋严看到郑云,也吓得不敢吭声了。 郑云看他们这样很疑惑,“没听懂?我要报案。” “您好,您呼叫的用户已经神游天外。”蒋严发出机械般的声音,僵硬着转身装作没看到。 小周躲在景组长身后吓得浑身直哆嗦,并结巴着问:“头头头儿...报警啊,有鬼...” “我们就是警察,报给鬼听吗?”如果景组长头上不是顶了组长头衔,他会和蒋严一样选择逃走。 “那那、怎么办?”小周真的不敢看了,一转头却发现蒋严躲在自己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脚,“比我还胆小,亏你是警察。” 蒋严马上回击,“你有资格说我吗?还不是和我一样。”“你是故意找茬打架吧?”小周瞪他。 景组长听到身后的争吵恼了,“吵什么啊,还不快进去。” 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景组长已经跑进重案组了,郑云紧跟着进来了。 ------------ 32绑架 11 第11章 进出重案组的警察们警惕地看着郑云,郑云站在门口问:“不能报案吗?” “能,怎么不能。”景组长哆嗦着指指门口的椅子,“请、请坐,” 郑云看了眼椅子并没坐,只是机械般说:“报案。” 屋里几个人愣了,感觉郑云比昨天性急了不少,郑云得不到回答居然转身就走。 “头儿,他走了。”小周小声提醒,却不敢出去看。 景组长想去看看郑云到底走没走,于是推了推小周,“你去看看。” “啊,我啊?”小周苦着脸问。 “怎么,你还想我去?”景组长吹胡子瞪眼吓唬小周,小周这才磨磨蹭蹭往门口走,耳朵里还飘进蒋严说的一句活该。 小周战战兢兢来到门口,站了好一会,在景组长等人的催促下才敢探头看。这一看不得了,居然看到刑侦队齐越队长那张粗狂的脸。齐越队长快四十了,长相一般,皮肤黝黑,块头也大。看上去像个粗野壮汉,但人很老实办事也细心。 “你干嘛,见鬼了?”齐越看小周呆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居然没反应,“不会吓晕了吧?” 小周回神了,一把抱住齐越大叫:“齐队,人吓人吓死人的,下次不要站在门口啊!” “怎么跟我说话呢。”齐越赏了小周一爆栗,他在局里怎么说也是德高望重,被小周这么在大庭广众教训,面子上可过不去。 随后出来的景组长看小周扒着齐队不放,一把扯过小周,顺道也赏了一巴掌给小周。小周一分钟内挨了两下鼻子都酸了,蒋严见状哈哈大笑,于是他将蒋严拉到远处单挑去了。 “齐队见笑,这小子我也管不了,改天派到你那里,你给管管吧。”景组长说着客套话。 “我可不敢抢你的人啊。”齐越摆摆手,忽然想起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郑云,“刚才有个人从你组里出来了吧?” 景组长点头,“对啊,你认识?” 齐越憨厚地笑了,“只是有些眼熟,或许是我看错了。我还得去段法医那里,先走了。” “眼熟?”景组长赶忙问了句,问完就有种不该多嘴的想法。 “嗯,好像以前办理过的一起案子里的受害者。”齐越边说边回忆,“好像是绑架案吧,这案子我也插手过,只可惜人没救回来。” 景组长恍然大悟,局里发生什么案子藏不住,随便传一传全部知道了。半年前,他听说这件案子时确实觉得惋惜,好好一个家庭就这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一次他在局里碰到齐越和一个老太太聊天,后来向齐越打听才知道,那个老太太就是绑架案中受害者的母亲。 “那名受害者叫什么?”景组长已经确定郑云就是了。 齐越想了想,“好像姓郑,叫郑宇还是郑云来着,记不清了。还有个送赎金的,结果也被绑匪杀了,真是可惜。” 景组长还想说什么,齐越却着急想走,“我真的要走了,还得去找段法医要尸检报告呢。” “那好,有空见。” 齐越离开后,景组长马上给月玄打电话,现在不是月玄睡觉时间,他才这么放心给他打。 月玄此时正在家里抱着小白看电视,听到手机响了拿过来接听,“喂,老景,你是不是想还我钱了?” “还不起。”景组长心里却在想,这事你都记了一年了怎么还不忘了。 “不还钱你打什么电话,诚心浪费我的电话费是吧?” “当然不是,是郑云。”景组长慌忙解释,“你们刚走他就来了,急着报案又急着走,根本不听我们的话。后来我听齐队说,半年前的绑架案死亡的受害者就叫郑云,他现在频频来警局报案是不是想说什么,还是说那次绑架案另有隐情,他死不瞑目?” 月玄晃着小白的尾巴回话,“不是说三名绑匪已经死了,难道还有主谋,他想抓主谋?”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如果郑云是鬼,为什么他第一次来时自己没发现。 “就算他想,也要等我们有主谋下落啊,没消息怎么抓。”景组长很烦躁抓了抓头发,又说,“夙大师啊,如果郑云明天再来...” 后面的话景组长没说,但月玄听的出是什么意思,“有时间我会去,记得准备好二十万美金。” “夙大师,你别坑...”景组长的哭诉被挂断了,月玄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子桑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月玄扔手机的一幕,“谁的电话?”“老景,说郑云又去了,求我明天去看看。”月玄抱着小白横躺在沙发上。 月玄抚摸小白柔顺的黑毛又补充道:“看他们这么可怜,我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其实是你看上警局那些警察了吧?”不是子桑要故意拆台,只是如果没人调拨,小周又怎么会和人吵架。 月玄笑呵呵对子桑说:“别说的好像吃醋一样,小爷我听了会很开心的。” “你们终于要分手了吗?”落熄突然穿门而入,怀里还抱着黑曜。 月玄起身看向门口,“我和你说过多次,别这样进来,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 落熄无视月玄的话,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真的要分手了吗?这得好好庆贺下。”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子桑知道落熄为什么会这么说话,因为落熄向来眼高于顶,从来不把身为人类的自己放在眼里,所以一直期盼他和月玄分手。 “啧。”落熄厌弃似的啧了一声,然后抱着黑曜上楼。 月玄赶忙叫住他们,“我有件事一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应该在温玉池,是不是温玉池出事了?” 落熄上楼的脚步停住了,他现在最反感月玄问这个问题,转身心虚道:“温玉池好的很,我就是呆腻了,所以带着黑曜出来逛逛。” “现在应该逛够了,可以滚回去了吧?”月玄说话丝毫不客气。 “哦?我还不知道怎么滚呢,”落熄皮笑肉不笑道,“天清哥哥给我演示个呗?” 月玄举起左手,手上是一团白色的清炎,“你又皮痒了?” “找地方单挑。”落熄最喜欢和月玄打架,见月玄有出手的意思乐于奉陪。 子桑挡在两人中间防止他们在家里打起来,“冰箱里有西瓜,你们要不要吃?” 月玄站了起来,“等我把他打趴下了再吃。” “先吃再打。”子桑又给月玄按了回去,说什么也要阻止他们打架。他们两个要是打起来,这栋楼以及附近的建筑,恐怕都要化为乌有了。 落熄从楼梯上下来,对子桑说:“你走开,敢阻拦我们,我先把你变成冰人。” 月玄眯起眼睛威胁落熄,“你冻一下试试。” 落熄的冰可与普通冰不同,终年不化,就算三昧真火也奈何不了它。如果落熄把子桑封冻,子桑必死无疑,恐怕连魂魄也一起给冻上了。 他们正在争执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他们顿时不吵了,子桑跑去开门。 “哎呀,累死我了。”子承拖着两个行李箱进来,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子桑怔怔看着子承,“你怎么来了?” “我哥有事先回去了,我本来也想回去,但他偏要我留下来。”子承走了一路似乎很热,不停用手给自己扇风,“我怕打扰婶婶他们,所以想搬过来。” 子承笑呵呵对子桑和月玄说:“你们不介意吧?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真的。我会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做一个合格的灯泡,绝对不干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还想和月玄单挑的落熄,见子承这么能打岔,瞪了他一眼上楼回房。子承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落熄了,一脸疑惑看着剩下的两人。 月玄则说:“别管他,他就是公子病太严重。” 子承赔笑道:“你们不反对的话我就留下来了哦。” “我想就算我们说不,你也会留下来。”子桑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这个堂弟,用死皮赖脸形容都不够贴切。 “还是子桑哥你了解我。”子承讨好地傻笑起来,并起身去拿行李箱,“对了,我来的时候听附近的人说,这里经常丢东西,不丢值钱的,只丢鸡鸭这样的食物,这是怎么回事?” 月玄噗嗤一声笑了,小区内近半个月来一直在丢烧鸡烤鸭这样的食物。虽然已经向物业保安反应这件事,但因为丢失食物的居民家中房门没有被撬痕迹,值钱东西也没丢一样,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偷窃,只能劝诫大家少买这种食物,以免被盗。 “你笑什么?”子承糊涂了,自己说什么了让月玄发笑。 “没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丢就丢了吧。”看这只九尾狐能偷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午后,月玄再次来到警局。景组长等人本来如临大敌般迎接夙瘟神,但看到子桑跟着时瞬间放心了。 月玄进了重案组先和众人打招呼,“下午好,大家吃过午饭了吗?” 景组长一脸赔笑,“吃过了,不过只是泡面。”看月玄今天这样亲切,景组长心里更放心了,果然有子桑在月玄会老实很多。 “还真是可怜,每天只吃泡面。”月玄难得发出同情的声音,“既然吃饱了就可以说下郑云来时的具体情节了吧?” “我昨天没说吗?”景组长一愣,他怎么记得已经说过细节了。 “太笼统了。”月玄摆摆手,“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不如你表演一下他来时的情节吧。” “啊?”景组长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头转向子桑露出求救的神色,子桑正在看重案组内的摆设。 你故意的吧!景组长震惊了,又看看月玄。 月玄搬了把椅子坐到重案组门口,指指门口说:“来吧,我看看郑云昨天来时发生什么了。” 景组长一惊,不知道月玄从哪迷上看戏了,“我忽然想起来有件案子没查。”话没说完,连外套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蒋严反应更快,话也没说跟着景组长逃了。被留下的小周傻了,蒋严这是要夺他跟班的宝座啊。重案组其他人可不给小周发呆的时间,纷纷拿着东西出去了。 月玄看着被留下的小周,“你这墙头草这次可倒晚了。” “呜呜呜...他们没良心。” “别哭了,小爷要看戏,快表演。”月玄笑着说,“小爷想看一下午的。” 小周顿时不哭了,嚎叫着夺门而逃。 一直没开口的子桑说话了,“你吓唬他们做什么?”月玄很喜欢捉弄人,可一般情况下只逮住一个人欺负,像这样将一群人吓跑的事很少做。 “这里有怨气。”月玄看了看重案组的大办公室,“郑云可能并没离开重案组。” 月玄的话才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屋内。 ------------ 33绑架 12 第12章 郑云的忽然出现,并没给月玄和子桑太大意外。双方互看了几秒,月玄最先开口。 “郑先生还要报案吗?” 郑云没回答,阴沉着脸色看着他们。 “说不出口,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活人了吗?”月玄继续说。 “你才不是活人。”郑云这次开口了,口气也很冲。 月玄并没介意郑云的口气,随意指了一张椅子说:“活人可不会像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郑云正想坐下,听到月玄的话停住了,“谁来去无踪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月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道符放在桌上,“敢拿吗?” 郑云盯着桌上的道符,又抬眼看看月玄和子桑,“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有求于我啊,”月玄示意郑云看重案组,“没人敢接你的案子,只有小爷敢,所以你别无选择。” 郑云再次沉默,他们看的出郑云动摇了。过了一会,他说:“我朋友被绑架了。” “不是亲人吗?”子桑忍不住插嘴,郑云上次明明和他们说是亲人,怎么才两天就变成朋友了。 “呃......”郑云眼中透出不解,“那就是亲人。” 月玄和子桑两人互相看了看,郑云的记性也太好了,根本就是记忆混乱。 “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你先说说经过吧。”月玄突然想到郑云前天不告而别,于是提醒道,“话要说完,千万别突然离开。” 郑云踌躇起来,在月玄和子桑的再三催促下才开口,“忘记了。” “你耍我是吧?”月玄一时情急拍了下桌子。郑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碰到桌子差点跌倒。 “我、我想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月玄吓到记忆恢复了,郑云突然说,“我被绑架了。” “你是半年前绑架案的受害者。”看来他们没有猜错,因为主谋没出现,所以郑云死不瞑目,想找出迫害他的人。 郑云露出思索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只记得绑架,是谁被绑架来着?” 月玄和子桑两人再次互看一眼,郑云为什么记不得事情经过,是因为死的时间太长造成的,还是死的太冤导致记忆混乱,或者是别的原因。 “你已经死了,记得吗?”月玄对郑云说。 还在努力思索记忆的郑云怔住了,“我没死,我好好的,你们看。”他转了一圈给他们看,表明自己确实活着。 月玄并没有太过惊讶,有些人死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还像活着时那样上班上学,甚至吃活人的食物。只不过普通人看不到他们,所以无论他们去过哪里都不会有人看到,即使吃再多喜欢的食物也食不知味。 “你确实死了,死于那次绑架。”月玄继续说,“绑架你的三名绑匪在案发后几个月内死亡,这不是你做的?”三名绑匪的死亡太过离奇,说成是巧合太过牵强。 郑云呆愣地摇头,看那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事。 子桑问郑云,“你来报案是想让我们帮你抓到主谋,还是恢复你的记忆?” “对啊,我怎么忘了呢,我的记忆去哪里了?”郑云自言自语起来。 月玄打断郑云的思路问他,“你见没见过主谋?你被绑架时,还有没有第四个人在场?” “没见过,不过他们是电话联系的。”郑云这次记得很清楚。 月玄转头和子桑商量,“如果他恢复记忆一定会记起更多的事。” “但是有什么办法让他想起来?”按照电视或小说的套路,一个失忆的人在受到某种刺激时会恢复记忆,可一个失忆的鬼能按这套路走吗? “办法...”月玄仰头望天花板,眼睛瞄到天花板的吊扇有了主意,“让事件重演,或许能行。” 子桑看了眼郑云,继续和月玄商量,“你是说我们扮装成绑匪,把他绑架了?”“对啊,受到绑架的刺激,他说不定会记起来,对老景他们破案说不定也有帮助。”月玄想到又能敲景组长一笔钱,心里就爽。 “不过绑匪要三个人,找谁凑数?”子桑稍微思考一下,这个方法或许真的可行。郑云见到似曾相识的情景,记忆说不定能恢复。如果记起主谋的线索,对景组长他们来说绝对大有帮助。 “子承不是没事做,就让他帮个忙,反正他喜欢刺激的事。”月玄已经想好第三人的人选了。 两人商量妥当,子桑又问郑云,“你是在哪里绑架的,被绑架到哪里了?” 被问的郑云摇头。 “时间呢?” “大概是傍晚。” 月玄下意识看时间,现在三点,“你还记得其它事吗?” 郑云认真想了想,断断续续说:“好像...我是被两个人架上车的,之后被拉去有很多废屋的地方。到了那里...他们把我绑了起来,然后...想不起来了。” “那就先这样吧。”月玄觉得郑云的记忆不大可信,等他想起更确切的事再说。 月玄指指警局大门的方向,“你在门口等我们,我们五点过来接你,带你去城西。” “好。”郑云答应地很爽快,丝毫不怀疑他们。 “那我们先回去通知子承。”月玄说着起身出去,子桑看郑云在屋内消失才跟上。 两人从重案组出来,正好看到景组长几人待在楼梯口往这边看,这群人看他们出来呼啦一下全跑了。两人只当没看到,等着拿到主谋消息时,景组长拍他们马屁。 回到家,黑曜正抱着一条鱼啃,即使现在他不是妖,吃鱼的毛病还是没改。落熄坐在一旁看电视,一只手还摆弄黑曜的猫尾巴。我不站在沙发旁,胆战心惊地瞅着他们。 “子承呢?”月玄问。 落熄指指一层的客房,“午睡。” 子桑得到答复,来到子承房门前,敲了几下不见有人回应,于是推门进去,只见子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子承,醒醒。” 子桑推了子承几下,子承还以为有蚊子,甩甩手翻个身继续睡。子桑盯了他几秒,突然抬脚踹在子承屁股上,力度不小差点把子承踹下床。 “地震!地震了吗?”子承蹭一下坐了起来,惊慌地四下看,在发现子桑后呆呆看他。 “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子桑指指门口,“穿好衣服出来,有件事要和你说。” 子承愣了几秒,才换好衣服出来,出来后问:“什么事啊,这么急?” 月玄把郑云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我们要去做绑匪,绑架一个鬼,时间定在五点的警局门口。虽然没钱拿,不过保证很刺激,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子承听完后精神不少,“你是说我们去扮绑匪?好啊好啊,我还没做过绑匪呢。” 子承说完往卧室跑,跑了两步又回来了,“你们说穿什么好,要酷酷的才像吧?穿夹克怎么样,还是牛仔?”他说着摆了个poss,神情得意的很。 子桑已经无语望天花板了,月玄装作没听到问落熄去不去,落熄摇头,并看着子承那可笑的样子发笑。 “你们说我要不要戴帽子?”子承显然对绑架鬼这事很期待,激动地手舞足蹈,“还是戴鸭舌帽比较好吧,既有神秘感又不引人注意。” “只要别光着,穿什么都好。”子桑实在受不了了,出言阻止子承继续想下去。 “是吗?”子承看了看自己,“也对,太引人注意还怎么做绑匪。” 子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第一次发觉这个堂弟是二百五。 子承不在纠结服装问题,一抬眼看到挂表,已经四点多了,“时间快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具体怎么做,直接架住那只鬼塞进车?” 月玄说:“劫走郑云的绑匪是两个,我和子桑去,你先去城西工厂那里等我们,顺便买几条绳子捆人。” “啊,那多无聊。”子承拼命摇头,“那我不是要在那里等你们很久,一个人玩很无聊的,会憋死我的。听说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找人说话都不行,而且荒凉的很。” “那就憋死你。”月玄马上接话,他可不想惯着子承。 子承差点喊月玄嫂子,“你好残酷哦,我们现在好歹是一家人,和谐点好吧。” “你看疯子和病患是一家人吗?” “好过分,居然说我是疯子,我比疯子正常好多,至少不会出去裸奔。”子承这时候聪明很多,听出月玄的比喻。 “就怕你偷偷做过,我们没看到。”月玄反击回去。 子承可怜地看着子桑,子桑叹气,让他们这么吵下去怎么好,“我去那里等你们,你和月玄去吧。” “哦也,我就知道子桑哥是个大好人。”子承欢呼起来,转身跑回房间取外套。 月玄瞥向子桑,“你太宠他了吧?” 子桑耸耸肩,“小别胜新婚。” “去你的新婚。”月玄抬脚去踹子桑,子桑笑着躲开他。 四点半,几人从家里出来,落熄和黑曜留在家里过二人世界。子桑开车先去买绳子,然后到城西等他们。子承的车留在t市,没有被子胥开回去,所以他充当司机,载着月玄去警局劫人,不对,是鬼。 与此同时,凌斐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月玄几人出发的时候他忽然睁眼,接着站了起来。 “祁铮。” 祁铮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怎么了?” 凌斐拿上外套去门口换鞋,并冲他招招手,“去玩吗?” “玩?去哪?” 祁铮正在想是什么事,那只叫小旺的花狗从书房里跑出来,猜到凌斐要出门围着他转。 凌斐抱起小旺摸了摸,“我们去办事,你自己玩吧。” “汪!”小旺叫了声。 祁铮似乎猜到凌斐说的好玩的事是什么了,转身回卧室换衣服,换了身便装出来。 “走,看看去,我们怎么能错过这种好戏。” 两人从住所出来,并看了眼西斜的太阳,黑夜正要开始。 ------------ 34绑架 13 第13章 子承开车载着月玄来到t市警察局分局门口,郑云还真的在这里等他们。他们的车停下后,月玄坐在副驾驶指指后座,示意郑云上车,不过郑云却没动。 “你不会又忘记了吧?”月玄对郑云的记忆真的不抱希望。 郑云摇头,“没有,只不过你们不该押我上去吗,这样看起来才像吧?也有助于我记起什么,不是吗?” 月玄正要说话,开车的子承笑了,“记性不好却不是傻子,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月玄瞪了子承一眼,然后转头对郑云说,“你还真想弄个全套啊,行,小爷陪你演。” 月玄开门下车,心想就当是过家家了。他按住郑云的肩膀,打开后车座的门,把郑云推了进去,然后上车。 郑云见月玄又坐回副驾驶,忍不住问:“后座不该有个人看着我吗?” 月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念叨着麻烦又下了车,然后坐到后座上。子承见他们上车踩油门离开,往城西驶去。 月玄想给子桑打电话,掏出手机的时候问郑云,“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小爷还没给人开过车门呢,你快回去烧高香吧,明年就能投个好人家的胎。” 子承透过后视镜看郑云,真的不敢相信这人是鬼,“他真的是鬼吗?可是鬼不是应该晚上出来,而且害怕太阳,他怎么不怕?” “鬼也有很多种的,”月玄一边说一边翻开电话本,按了子桑的号码拨过去,“郑云根本不认为自己...啊,通了。” 接电话的子桑说:“月玄,你们已经过来了吗?” 月玄嗯了声,“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你在城西哪里呢?” “我快到了。我记得城西有个塑胶厂,就在那里好了。”子桑回答。 “好,我们去那里找你。”月玄挂了电话。 子承催促,“快说,他不认为怎么了,是不认为自己是鬼吗?” “对。”月玄揣起手机,“虽然他已经死了,可他的潜意识里依然认为自己还活着,不是死人。活人不怕阳光,他这个认为自己还活着的人自然也不怕。” “原来如此,”子承明白了,然后笑着对郑云说,“你好,我叫幕子承。” 月玄忽然有种无力感,子承不会是想跟郑云这个冤死的鬼做朋友吧,他这脑部构造也太特殊了。 “你好。”郑云还真的回应了子承,“我似乎不用自我介绍了。” 子承笑着说:“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用这么见外。等你投胎了记得告诉我,我给你买些尿不湿,现在养活一个孩子可不容易了。” “噗哈哈哈哈!”月玄忍不住大笑起来,掏出手机给子桑打电话。 子桑接通电话,以为月玄这边出事了,着急问:“月玄,出事了吗?” 月玄捂着嘴尽量忍住笑,“不是,是你弟弟,太搞笑了,好久没见过这么搞笑的人了。” “他说什么就当笑话听,他本身也就是个笑话。”子桑大概猜到事情经过了。子承这人做事向来不过脑子,想什么是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做与他年龄相符的事。 子承听到手机里发出的话急了,“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是说我像个傻瓜吗?” 月玄把手机递到子承耳边,子桑在电话里说:“子承说话了?别告诉他,我就是在说他是傻瓜。” “啊,你才是傻瓜!”子承反驳一句,月玄却已经收回手挂了通话。 “你们两个商量好的,绝对是商量好的!”子承开着车气呼呼说。他的子桑哥以前绝对是好人一个,从来不说伤人的话,现在这是怎么了,专挑刺激人的话。 月玄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听到的。” “可恶。”子承不知道怎么回嘴,开始生闷气。 月玄扒着副驾驶的座位冲子承说:“他在说事实,你气什么?” “去,我又不是傻子。”子承嗤之以鼻,他的子桑哥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一定是跟这个家伙混久了,沾染了不良风气,一定是! “是不是一测就知道了。”月玄说完出了道题,“三加二等于几?” “五。”子承答完才反应过味来,“你看不起我吗?” “回答错误,是饼干。” “喂,怎么会出来食物的答案。”子承一个激动差点踩刹车。 月玄鄙视似的扫了子承一眼,“三加二你没吃过吗?” 子承沉默了,他还真没吃过。他不爱吃零食,所以商店里那些饼干、果冻、薯片之类的零食他都没吃过。 “下一题,汽车有几个轮子?” “四个,你真当我是傻瓜吗?” “回答错误,是五,还有备胎呢。” “备胎也算啊,有的车没备胎。还有三轮车呢,你看前面还有客车,这些都是汽车。” “备选答案你也没答出来啊。”月玄不管子承的抗议,继续出题,“看前面有鸟飞过。” “你耍我啊?”子承和月玄吵了起来,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嫂子太气人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吵闹着来到城西,因为子承很少来t市,所以对城西这里的构造并不清楚。而月玄以前虽然来过城西,但并没逛过这里的废工厂。所以两人在找塑胶厂时费了些时间,只能给子桑打电话求助确切位置。 “你还记得我们去过的快餐店吧,那旁边有一条路,顺着那条路直走,过两个个道口右转,再经过一个三岔路左转就是了。”子桑听着电话从塑胶厂的车棚里出来,到门口等他们,“我在塑胶厂门口等你们。” “好,我想我们应该差不多到了。”月玄才说完车就停下了。 子承灭了火,转头对月玄说:“前面不好走,还是下来吧。” 月玄看了看前面的路,马路很宽,就是有不少裂痕和土坑。另外路边堆着很多破木桩,废弃石材原料,以及废品垃圾。就算子承能开车过去,他也心疼自己的车怕碰坏了。两人一鬼从车上下来,还好距离子桑说的地方不远了,只要绕过这条路,再往前走二三百米就能到塑胶厂。 “郑云,你有没有记起什么?”月玄转头问走在后面的鬼。 郑云此时正东张西望,听到问话转回头,“我好像被他们押着走了很长一段路。” “押着走?”月玄绕到郑云身后,按住他的手臂和肩膀,做出押送他的样子,“这样?” “嗯,差不多。”郑云点头。 “得,小爷有心情陪你玩,就无聊一回。”月玄把子承叫了过去,让他押着郑云另一边。 子承押着郑云,摸到的地方传来冰冷的感觉,有些兴奋了,“还真的是鬼啊,是冷的。” “废话,不是冷的还是热的?”月玄差点踹了子承一脚。 “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鬼呢。”子承新奇地打量郑云,想看出他和人的区别,不过看来看去都一样。 他们走了几十米,经过一个岔口。 子承兴奋劲降低一点,松开手活动下手腕,“这么抓着他真的很累人。” “确实。”月玄也松开了,这么架着郑云手都酸了,又对郑云说,“真亏了绑架你的人没给你用绳子,他们有没有把你的眼睛蒙上?” 郑云转头冲他们笑笑,突然伸手抓住月玄。月玄下意识甩开郑云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抓向月玄的脖子。月玄微微闪身,本想挡下郑云的攻击,可自己的手还是酸的根本用不上力。一旁的子承见情况不对,伸手推开郑云,并站在月玄身旁,郑云后退几步停下。 月玄的眼神凌厉起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郑云开起玩笑来,“如果你们像绑匪那样把我绑上就不会这样了。” “我更后悔没把你打散。” 月玄说着手伸进口袋拿道符,郑云看出他的意图扑了过去,他们两人闪开。郑云的目标很明显是月玄,也知道月玄没有道符帮助伤不了他,所以不停攻击月玄,出手又快又狠,拼命攻击月玄的要害。子承几次想过来帮忙,可郑云的速度太快无法看清,他还差点被郑云的手抓到。 此时的郑云就像个厉鬼,样貌狰狞、手段狠毒。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迫使本来就不高的气温更低了。挥爪带出的阴风像刀子一样,轻轻碰到就会受伤。 他们正在这里纠缠,一个人从道旁的房屋后面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把类似镰刀的黑色武器。当月玄为了躲避郑云退过来时,这个人瞅准机会挥起镰刀砍向月玄。 月玄察觉到身后有杀气,转过身时那人已经到了自己身后。月玄赶忙退后,脚却踩到路上的土坑身体一斜。那个人知道这是好时机,挥出镰刀勾住月玄的左腰,划过时砍出一条伤口,而镰刀上似乎勾住了白色衣服,接着将月玄的元神从身体中勾出。 “果然不是人。” 这个人看着还勾在镰刀上的元神,除了银白的头发和那身白色的袍子,与月玄根本没区别。没有元神的月玄身体倒在地上,仿佛死了一样鲜血从伤口里流出。 子承看到这样的月玄也傻了,甚至忘记还有个郑云在攻击他,一下子被郑云打飞出去。他的头磕在墙上,脑袋嗡一声响顿时失去意识。 另一方面,子桑在塑胶厂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月玄他们来很心急。他以为他们迷路,没找对地方,正想给月玄打电话,就觉得胸口这里很烫,于是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琥珀项坠。那是月玄给他的护身符,对月玄来说非常宝贵,而这个东西如果出现异常,说明月玄有危险。 子桑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凭着琥珀给他的感觉往出事地点跑。跑了一段路,终于在一条破旧的马路上看到月玄他们,可站在那里的却是天清玄君。 “我不是?那你又是什么?”天清瞪着手握镰刀的男人,看起来眼熟,似乎在上次的天师大会上见过。就是坐在餐厅角落里,不与任何人交谈很孤僻的那个男人。 男人冷笑一声,勾了勾手里的镰刀。天清皱着眉,头上开始出冷汗,被勾住的地方火辣辣疼。 “这把碎魂镰的滋味不错吧?”男人十分自豪,再次勾了下镰刀。 天清往前踏出一步,银色的眼眸渐渐转成灰色,表情也越来越冷。这东西确实厉害,刚才差点直接勾碎他的元神,如果他是在受伤情况下挨这一镰必死无疑。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东西突然打在镰刀上,将镰刀弹开。天清挣脱镰刀后,步履蹒跚退了好几步,也认出刚才飞过去的是流星。 流星很有灵性,被谁使用就会渐渐感悟这人的心思,所以即使是个瞎子扔出来,只要有目标绝对百发百中。而这个流星,是天清从白无常那里抢来的,本来想放在家里镇邪,后来给了子桑。 天清退后几步碰到什么停下了,转头看到子桑担心的脸,苦涩一笑,“中计了。” “先别说话。”子桑扶着天清慢慢坐下,他就是仗着自己法力高本事大,所以很多时候掉以轻心。 男人用镰刀指着子桑,“让开,这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的是你,你为什么伤他?”子桑怒视着男人,认出这男人参加过天师大会,于是挡在天清前面问,“你是谁?” “叶林。”叶林回答完,依然用镰刀指着他们,“让开,别袒护妖怪。” 子桑听完这话火了,“你就因为这个攻击他?你凭什么说他是妖怪,哪只眼睛看他是妖怪了,你感觉到他身上有妖气了吗?” “幕子桑,你别被妖怪迷惑了。”叶林又说,“妖怪能隐藏自己的妖气,特别是这种能化成人形的强大妖怪。” 子桑差点骂脏话,就算月玄是妖,难道没做过坏事也要被杀? ------------ 35绑架 14 第14章 “那天在山洞前,”叶林讲起上个月的天师大会来,又指着坐在地上的天清,“是他用狐火烧断铁栏,放九尾狐出来的吧?其实你们那次去就是为了救九尾狐吧?” 虽然月玄那天趁着别人放火时使用了清炎,两种颜色的火混合在一起不容易察觉,但是有些眼尖的天师还是发现了异常,叶林就是其中之一。 “还是说,他和九尾狐有关系,或者他也是九尾狐,所以必须救同伴?” 叶林的猜测让子桑嗤之以鼻,不得不夸赞他的想象力很丰富。 天清休息一会恢复一些体力,抓着子桑的手想站起来。子桑把他搀扶起来,看着他腰侧的血皱眉。 “九尾狐?我倒看不起这种灵兽。”天清冷笑一声,“如果没有你手里的东西,你会这么容易得手?” 叶林看了看手中的镰刀,“你说的对,这是专门对付你这种妖怪而做的。这可是我师父花了十年时间,用了百只冤魂炼制而成的,现在传给了我。” “那你师父可真是瞎了眼,教出你这种滥杀无辜的徒弟来。”天清被子桑扶着才没倒地,虽然受了伤,嘴上却依然伶俐,“还好你不是我徒弟,不然我会被你气活,忍不住跳出棺材也要打死你。” 叶林的脸色有些难看,横道:“少罗嗦!给你两条路,要么被我杀了,要么归顺我。” 天清盯着叶林的目光开始不善,接下他的话说:“要么我把你杀了。” 叶林正想嘲笑天清做不到,天清却已经冲到他面前抓向他的脖子,他慢了一拍用镰刀抵挡。子桑见状过去帮忙,一脚踢向叶林腰部。叶林知道这个时候谁最好对付,躲开子桑的一腿,挥刀砍天清。 天清慌忙后退,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伤口,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子桑发现后本想去拉天清,忽然想到叶林还没处理掉,转身抡出一拳攻击叶林。叶林此时确实想干掉天清,所以子桑突然攻击过来让他毫无防备,结结实实被打了一拳。 “小心镰刀!”天清大声提醒子桑小心,自己尚且扛不住这镰刀的威力,如果子桑挨一刀魂魄绝对会散。 叶林挨了一拳瞪着子桑,突然对不远处的郑云喊:“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郑云呆呆点了下头往这边走,走了没两步,就看天清手上出现一团白色的火焰,并迅速将火焰丢过来。他见到火十分恐惧,抱着头蹲在地上。子桑觉得郑云这次死定了,可清炎在距离郑云几米远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风中似乎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卷起郑云在原地消失。 叶林看郑云突然消失没有多余时间震惊,再次提刀砍向天清,天清晃了晃根本无力躲闪,子桑冲过去阻拦。叶林看子桑过来,高举的镰刀突然转向去劈子桑。子桑跑过来的速度太快,即使大脑反应过来要停住,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碎魂镰就要击中子桑,天清向镰刀抛出清炎。能焚毁一切事物的清炎碰上镰刀,瞬间将刀刃烧个干净。 叶林见镰刀只剩个把大惊失色,佯装攻击子桑几下退到战圈外,“你这不是狐火?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臭文盲,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天清捂着伤口强装镇定恐吓叶林,“玩不出花样就该小爷了。” 叶林瞪着他们沉默了,他故意放出郑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并降低他们的警惕,以便用武力得到月玄驱使他。如果得不到就用碎魂镰打死,免得别人抢去,毕竟驱使一个强大的妖怪是很体面的事,得到的好处自然也多。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师父传给他的宝贝都被损坏了。再纠缠下去恐怕只会两败俱伤,一对二没得赢,或者说月玄只能算半个。 “给我等着。”叶林不是傻子,见情况不对转身就逃。 子桑眼见着叶林逃走无法追,因为叶林逃走后,天清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心脏漏跳了半拍赶忙去扶天清。 “月玄,你的伤没复原吗?”子桑不敢碰天清的伤怕弄疼他。 天清微微摇头,身形化成一条白影飞回身体中。子桑又急忙跑去月玄那里,小心掀开月玄的衣服,伤口真的还在。一般来讲,不管月玄受了多么严重的皮外伤,转瞬间就会治愈,像今天这样真的从来没出现过。 这时,醒过来的月玄握住子桑的手,子桑马上回过神问:“你可以去医院吗?” 月玄摇了摇头,他的血本来就与别人不同,现在又受了皮外伤,去医院的话一定会被抽血化验血型。如果发现他的血与普通人不一样,那才是真的麻烦。 “那怎么办?”子桑有些慌了,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血这样流下去也是会死人的。 月玄盯着子桑的脖子,虚弱地说:“琥珀...” 子桑马上把脖子上的琥珀摘了下来,琥珀在夕阳下反射金色的光芒。月玄费力抬起手似乎想拿琥珀,子桑把琥珀放到他手中。沾了血的琥珀不再反射夕阳,子桑正想问他的伤怎么治,却看到琥珀上的血消失了。 与此同时,黑曜舒服地趴在落熄腿上睡觉。他睡得正香,脖子下像被人用烟头烫了一样非常热,他变成人形跳了起来。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黑曜在地上又蹦又跳。 落熄看黑曜在地上跳,表情十分淡定,“有跳骚?是不是该洗澡了,走啊。” “去,你别想着占我便宜。”黑曜怎么会不知道落熄脑子里在想什么,都说神仙是清心寡欲的,可落熄就是个□熏心的货,一刻不占他点便宜就不行。 黑曜把烫到自己的罪魁祸首从衣服里掏出来,那是一个和子桑所戴的琥珀,形状大小完全一样的项坠,不过不是月玄送的,而是落熄给的。这是离开温玉池时,落熄硬塞给他的,还让他好好保管,不然让他三年下不了床。两条项坠唯一不同的是,子桑戴的是金色的琥珀,而他戴的这个更像是白水晶。此时的水晶上沾了血,并发出红色黯淡的光。 “这个怎么了?”黑曜奇怪地看着水晶,并摘下来给落熄看。 落熄本来在想占点什么便宜,可看到这样的水晶怔住了,一把抢过来仔细看。他没有感觉错,这上面的血就是月玄的。 “天清出事了。”他最了解月玄,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不会用这种方式呼唤他。 “你说月玄?”黑曜嗅了嗅水晶上的血,真的有月玄的气味,“谁能把他打伤?” “是谁都无所谓,他死定了。”落熄起身往外走。 黑曜打了个寒战,感觉到落熄的杀气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踌躇了一会才去追。 在这两人赶过来时,子桑安静地守在月玄身边,可他心里却心急如焚。月玄的伤口足足有十公分,伤的不深流血却很多,不管他怎么堵都堵不上。因为流血过多,月玄刚才还很清醒,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他不知道落熄能不能够及时赶到。 “好浓的血腥气。” 子桑听到声音以为是落熄,可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陌生人警戒起来。这两人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一个个子中等,长相英俊,眉心有一颗黑痣,穿着长袖衫休闲裤。另一个比他高一点,样貌普通,看起来文质彬彬,穿着连帽衫和牛仔裤。 “你们是谁?”子桑站了起来。 凌斐手上出现一张白色狞笑的面具,“知道了吧。” “笑面人凌斐。”子桑听出凌斐的声音,又看了眼他身边的人,“那是界,还是祁铮?” “祁铮。” 子桑更加警惕起来,“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凌斐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月玄,“不做什么,只是来玩的,忽然发现这里很热闹就来凑个热闹。” “热闹看够了可以走了吧?”子桑最怕他们搅和进来,搞不好他们根本就是和叶林一伙的。 凌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无聊,所以想掺一脚。” 子桑掏出流星,如果他们敢动手,他绝对不手软。 “我似乎没说明白,”凌斐却开始装糊涂,“我是说,也许我能救他。”他指了指地上的月玄。 子桑没说话,自然不信凌斐的话。上次的天师大会已经够了,如果没有子承的提醒,他们不知道要被凌斐耍到什么时候。 凌斐转头问祁铮,“我的话很不可信吗?”“你别问我。”其实他也觉得不太可信。 “信不信无所谓了。”凌斐丝毫不介意,笑着说,“你们刚才的对话,我们听到了。碎魂镰...还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已经坏了,大概不能用了。” 子桑有点庆幸,如果碎魂镰没被月玄破坏,万一被凌斐得到的话,那只偷吃烧鸡的九尾狐恐怕就要倒霉了。 凌斐指着月玄,对子桑说:“你再不让开,他可要死了。” “你为什么要救他?”子桑当然知道月玄的伤拖不得,可凌斐是个曾经想杀死他们的人,他说什么也无法相信。 被问的凌斐笑了,“凭他是天清玄君。” 子桑忽然觉得压力很大,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月玄的真实身份,凌斐是从哪里得知的,因为清炎?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凌斐猜到子桑在想什么,接着催促起来,“好了,你赶快闪开。” 子桑正准备先赏他们一个流星,却看到凌斐身后突然一个人。 只见突然出现的落熄对凌斐说:“闪开后行凶?” 凌斐和祁铮听到声音快速闪开,果不其然看到落熄打过来的一拳。 “谁动的手?还是两个一起?”落熄瞄了眼地上的月玄,皱着眉一脸杀气瞪着面前这两人。 祁铮连忙解释,“不是我们。” 落熄转头看子桑,看子桑摇头,他这才放弃攻击他们,不过警惕性一点也没放松。 “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月玄旁边的黑曜蹲下来问。 子桑吓了一跳,没想到黑曜会出现在身后,然后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 “叶林。”落熄念着叶林的名字,话里充满杀气。 子桑心急起来,指着月玄的伤口,“先救月玄,之后的事再说。” 落熄看了子桑一眼,像是在说别命令我。他蹲下来看了看月玄的伤口,很明显是被利器打伤的,伤口不是很长也不深,可就是无法复原。 “这是被镰刀打伤的?” 落熄显然不相信,一把普通的镰刀怎么会把月玄打成重伤。不过他问话的时候,用指甲在自己手心上划出一道伤痕,殷红的血流出滴在月玄伤口上。伤口上沾了落熄的血就像重新获得活力,血渐渐不再流,伤口也慢慢愈合。子桑见状彻底放心,只要不再流血,凭月玄的能力很快就能康复。 ------------ 36绑架 15 第15章 在子桑等人急着救月玄的时候,凌斐注意到一直倒地不醒的子承,于是和祁铮过去想看看这蠢货死没死。凌斐伸腿踢了踢子承,子承一点反应没有。 “不会真死了吧?”祁铮摸了子承的脉,还在跳。 凌斐把子承扶了起来,在他耳边说:“不早点醒的话,我会把你说的梦话全说出来。” 子承耷拉着头没反应,凌斐对祁铮说:“他说过想去东x大裂谷看看。” 祁铮汗颜,“你怎么知道的?” 凌斐又说:“上次他做春梦,嘴里......” “够了!”子承突然醒了,气红了脸一把推开凌斐,“我做什么梦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太吵,八婆也没你啰嗦。”凌斐看子承生气觉得好玩。 子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看了他们一眼跑去子桑那边,并警惕地经常偷看他们。 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月玄在止血后渐渐苏醒,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子桑怀里。闻着子桑身上的气味,之前的疼痛减缓不少。 “醒了。”黑曜看月玄睁眼说了声。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叶林。”落熄见月玄没事准备离开,黑曜很自然跟上他。叶林伤了月玄,身上一定残留月玄的血气,事情又才过去不久,要找到他很容易。 月玄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楚,听到落熄说要去找叶林,伸手想要抓住落熄却没抓住。 “拦住他......”月玄说话格外虚弱,就算他的脑子现在不太清楚,也记得他们这样的仙不能伤人,否则万劫不复。 子桑冲落熄喊:“落熄,等等!” 落熄连头都没转,继续往前走。月玄见状捂着刚才受伤的地方想起来,很明显想亲自去拦。 “不能伤人,拦住他。” 月玄被子桑扶住勉强站起来,攥着子桑的手想要传达什么。子桑示意子承过来扶着月玄,子承乖乖去扶。把月玄交给子承后,子桑跑去阻拦落熄。落熄听到身后有跑步声转头看的时候,子桑已经到了身后,紧接着被他挥出的拳头打中脸。 “早就想打你这张目中无人的脸了。”子桑甩甩手,以前和落熄说话被无视什么的可以当做没有,就是瞧不上他那目中无人傲慢的性格。怕和他计较使月玄为难,所以一直隐忍没发作,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 黑曜差点就喊我也是,也差点喊打得好,不过怕被落熄收拾,只能装模作样询问他伤的重不重。 落熄擦了嘴角的血,视线一直盯在子桑身上,突然挥拳打在子桑胸口上。子桑只觉得胸口一疼像被冰块砸了,冷得直打寒战。 “你没事?”落熄见子桑除了冷没有任何异常吃了一惊,然后才反应过来是为什么。子桑和月玄待久了无意中沾染月玄的气息,他又和月玄肌肤相亲,难免不会碰到月玄的精华。那些精华中蕴含最纯粹的法力,久而久之被子桑沾染不少。 月玄看他们两个起来了有些急,“落熄,你再动一下试试!” “啧,扯平了。”落熄揉揉被打的脸,然后拉着黑曜离开。 “你去哪儿?”月玄冲他们喊。 “回去睡觉。”落熄又转头看了子桑一眼,这才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内。 子桑回来搀扶月玄,月玄上下打量子桑,“你没事吧?”“没有,就是有点冷,不过现在已经不冷了。”子桑回答。 凌斐和祁铮互看了眼,没热闹看就想走,却被月玄叫住了。 “你们两个不打算说点什么就走?”月玄可不觉得他们是来玩的。 凌斐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能看的风景,“打算看风景来着,忽然发现这边有热闹看,所以过来看看,只可惜没让你欠人情。” 月玄笑了下,“让我欠你的人情,是想让我帮你抓九尾狐吗?” “抓那狐狸很容易。”凌斐很自信,接着开玩笑似的说,“如果让人知道你欠我人情,我这脸上上可是会佛光普照的,谁叫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呢。” “人情没欠了,那我不是会让你很没面子?”月玄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大有生擒凌斐的想法。 凌斐退了几步,“那我们要快逃了,不然会没命。”他说完转身就跑,祁铮紧随其后。 “站住!”子承喊着就要去追他们,想问清楚凌斐为什么知道他做过什么梦。 子桑一把拉住子承,“你去送死?”“什么送死,我又没做惹火他们的事,我就不信他们敢杀人。”子承马上反驳。 月玄伸出小拇指,故意刺激子承说:“他捏捏小指头就能掐死你,你信不信?” “不信,我手脚比他长,他掐不到我。”子承得意地挥挥手。月玄已经懒得说什么了,真为他的智商着急。 子桑看了眼月玄受伤的位置,伤口已经消失,可已经变深的血还是让人触目惊心,“你的伤没问题了吗?” “好了,不过很疼。”月玄下意识捂着受伤的地方,不仅还有痛觉,就连他的元神也被碎魂镰打伤,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康复。 子承见月玄的伤好了十分惊讶,“你流了这么多血已经完全好了?我的天,真不可思议...”这还是人吗? 子桑似乎猜到子承在想什么,警告他说:“这件事你别拿出去乱说,会给月玄惹麻烦。” “哦。”子承明白地点头,他也没想出去说,就是觉得很神奇。 子桑扶月玄往停车的地方走,“我们先回家吧。” 子承指着反方向,“我的车在这边啊,不往这边走吗?” “笨蛋,我的车在那边。你自己开车回去。”子桑懒得多说什么,先扶月玄回去休息才是主要的。 “啊,不要嘛,很吓人的。”子承一想到这附近空无一人,还有会害人的鬼,头皮发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子桑恐吓道:“你最好快跑,天黑了什么都会出来。” 子承一听这话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自己的车那里跑。才离开子承的视线,子桑打横抱起月玄。 月玄吓了一跳,扯扯子桑的嘴说:“你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走。” “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子桑就是担心月玄隐瞒伤势。 “还好,”月玄没有玩乐心情了,“元神受损。” “不会像上次那样变小吧?” 直到半年多前,月玄的元神一直和身体处于分离状态。后来为了擒获梅邵伊,月玄诱骗梅邵伊进入自己的身体,不仅重伤了敌人,也让他自己的元神受伤。直接导致他的身体退回到六七岁,不得不回温玉池养伤。 月玄靠在子桑肩上真的有些累了,“不会,不过这阵子喝水拿东西恐怕无法偷懒了。” 子桑不说话了,月玄已经懒到一定程度了。夙大师懒得下床了,会用法力让水杯飞到自己面前,或者让抹布自己擦厨房,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 回到车旁,子桑让月玄去后座躺着,然后开车回家,月玄躺在后座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回去的时候车比较多,子桑开了近一个半小时才回家。把车停在停车场,子桑先去后车厢找了件外套。月玄喜欢穿浅色衣服,所以他腰上的血格外显眼。不像子桑穿着黑夹克,沾了血也不明显。为了不被公寓摄像头拍下月玄浑身是血的样子,子桑只能用外套给他盖上,免得还没上楼就被人抓起来送警局。 “月玄,醒醒。” 子桑喊了声,见月玄不醒,给他盖上外套抱出轿车带回家。他们回来时客厅的灯没开,不过落熄和黑曜的房门缝里透出光,我不躺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只有小白紧张地出来迎接他,子承比他们早回家一步。 “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回来半天了。”子承差点以为他们半路上又出事了。 “路上堵车。”子桑说着抱月玄上楼。 “月玄昏过去了?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子承担心地看看月玄,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了,还是要关心人家的。 “没事,他睡着了。”子桑又嘱咐说,“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就算是家里人也不能说。” 子承突然敬了个礼,“放心吧,首长,堂弟我会保守秘密的!” 子桑觉得子承就这点好,看似吵吵闹闹的,该认真的时候绝对不掉链子。他回房帮月玄洗澡换衣服,又把月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处理好月玄,子桑拿着血衣从卧室出来,扔完血衣给宇文打电话。 宇文接通电话问:“喂,子桑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叶林你认不认识?”子桑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题,“就是那天我们参加天师大会,在餐厅里看到远离人群的那个人。” “让我想想。”电话那边沉默了近半分钟,宇文才回话,“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人。” 宇文的答案让子桑很失望,“是吗,我再去问问别人。” “等等,你问这个人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叫叶林?”宇文追问。 “没什么,私人恩怨。”子桑不想把宇文搅和进来,这事毕竟和他没关系。 “哦,需要帮忙记得喊我。”宇文又说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子桑挂了电话又给景组长打过去,景组长接通后问:“子桑,你来询问绑匪的消息吗?” “不是,想让你帮我查个人,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子桑觉得与其找私家侦探,不如找科班出身的景组长合适。 “明天啊,”景组长似乎在思考,“没有人报案的话有。怎么了,出事了吗?” “嗯,明天早上我去趟警局,想请你技术科的同事帮忙画个像,然后找这个人。” “这没问题,早上我带你去就行了。” “那就谢谢了,改天有空出来聚一聚。” “这怎么好意思呢,”景组长客气起来,紧接着又说,“吃一顿能不能顶二十万美金?”他可是记着自己还欠月玄二十万美金呢,不要问他为什么欠这么多,反正这是没算一年利息的价。 对于欠债这个问题,子桑一时语塞,“我想这要问过月玄吧。” “幕老弟,你别这么说嘛,我们做警察的也是很苦的。” “这个我知道。”子桑当然景组长他们平时很辛苦,所以才提前预约,免得自己去了扑个空。 “所以幕老弟,你帮月玄说说好话,去了那个万字行不行?二十美金我掏的起。”景组长话里带着哭腔,看来从小周那里学来的招数很到位。 “我觉得月玄会打你。” “你可一定要拦着啊。”景组长本来还想吐吐苦水,听到小周叫他出勤,马上结束这个通话,“不开玩笑了,有活干了,明早见。” 子桑结束通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想不明白凌斐是怎么知道月玄身份的,他不记得在和叶林说话时喊过天清的名字。 难道凌斐也是神仙,所以认出月玄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在宝祁山时他会摧毁木屋?还是说他和天清有仇,那今天他应该趁人之危才对,毕竟他曾经这么对付过九尾狐。可他并没下手,他是无意的,还是另有目的?他又为什么和九尾狐过不去,难道他没说错话,那只九尾狐确实是个杀人无数的孽畜? ------------ 37绑架 16 第16章 天一亮,子桑就醒了,同时醒过来的还有月玄,不过月玄只是去厕所小解而已。 月玄从浴室出来时站在门口问:“我怎么回来的?”昨天上车后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子桑正在穿衣服,“我抱你回来的,帮你洗澡也没醒。” “那小爷不是又被你占便宜了。”月玄黑了半张脸,这脸算是丢尽了。 子桑穿好衣服走到月玄身边,探头在月玄眼角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下回你帮我洗,不就讨回来了。” 月玄捂着被亲的地方,“你当小爷刚睡醒,脑子没醒是吧?让小爷帮你洗,美死你,哼哼。”“我倒希望你美死我。”子桑说着进浴室洗漱。 几分钟后,子桑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正想和月玄说说郑云和凌斐的事,月玄已经倒回床上睡觉去了。他悄悄从房间出来,正巧看到子承从客房出来。 “子桑哥,早啊。”子承一边打哈欠一边打招呼。 “早。”子桑打过招呼去厨房,在冰箱中拿出牛奶和面包准备吃早饭。 子承凑到厨房问:“有什么好吃的啊?” “你看看想吃什么,没有喜欢的就去外面买。”子桑把牛奶倒进奶锅放到炉上加热。 “我不挑食的,”子承说着跑去开冰箱,里面的食物还真不少,“以前我去外面玩,连续好几天吃压缩饼干,吃的我都快吐了。” “那就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丢了还要叫人找,麻烦。”子桑对上次的乌龙事件深恶痛绝。 子承吐了吐舌头,拿出两块三明治,“不会了,暂时没什么地方想去。” 我不闻到饭菜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餐桌旁看着这对堂兄弟。小白比它还早,跳到桌上等着子桑给自己拿鸡腿。子桑把鸡腿给小白,又掰了块面包给我不,我不开开心心跑开了。 子承看着吃得正香的小白,和已经抱着面包块跑掉的我不,“你们家里养的东西还真多。”二楼客房还有一个经常抱着猫的落熄,据说那是月玄的弟弟,不过他是没看出这两人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他喜欢热闹。”子桑一边吃一边说,“再说我不比较特殊,不能放在外面不管。” “果然是你们的私生子啊,谁生的?”子承咬着三明治问。 子桑真想撕烂子承那张嘴,“你让我不咬一口就知道它是谁生的了。” “为什么?”子承很好奇,为什么我不咬人就知道是谁生的。 “因为它吸人血。”子桑装作很恐怖的样子吓唬子承。 “吸血鬼!”子承丝毫没被吓到,差点跑去看看我不嘴里有没有虎牙。 子桑懒得和这白痴争论了,吃过饭开车去警局。他赶到警局重案组时景组长还没到,王海林副组长倒是在,还陪他说了会话。没多久景组长到了,见到他急着说了一件事。 “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有乞丐男的消息了。”景组长很高兴,过了这么多天案件终于有进展了,“有人在交赎金的地方拍下乞丐男的照片,小周已经去取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找到乞丐男,也许就能找到主谋。 他们在重案组里等了近半小时,小周才带着照片回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景组长问着抢过小周手里的照片。 小周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在楼下买了几根油条,出来的急还没吃饭呢。” 景组长瞥了小周一眼,“也不知道给我买点,我也没吃饭呢。” “我现在去,你等我一会,很快的。”小周拍马屁的本事绝对一流,说着就往外面跑,却和进来的蒋严碰到一起。 “谁要吃饭啊,我这有。”蒋严提了提手里的食物,笑眯眯对景组长说,“头儿还没吃啊?我刚好买了两份。” “别有用心。”小周突然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这蒋严根本就是来抢他拍马屁宝座的。 子桑无视这几个人的闲聊,拿过一张照片看。穿着破烂的乞丐男正抱着地上的麻布袋,周围是走过的行人。照片并不是很清楚,只拍到乞丐男的侧脸,再加上乞丐男脸上很脏,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 “脸这么脏不好认啊。”子桑不免牢骚了一句,就算乞丐男现在把脸洗干净站在这里,他们也无法确定这就是那天的乞丐。 “这个①38看書网,“拜托技术科把他脸上的脏东西弄掉就可以了。” 于是,子桑几人来到二楼的技术科。景组长看技术科的罗华在,就把照片给了他。 “你们真会给我加班啊,我才化验完一个死者的衣物。”罗华大概三十五,岁数大了人也显得沉稳老成。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粗眉大眼圆脸,长相并不粗狂。看到景组长拿来的照片,显得一脸不耐烦,谁叫他忙活一晚上还没闲着。 “我们也是急用啊,这案子拖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线索。只是把脸上的脏东西去掉,对老罗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景组长知道罗华是这里的老人,自然会多说些恭维的话。 罗华听后心情稍稍好点,把照片扫进电脑开始工作,其他人不懂只能在一旁等。一个多小时后,罗华把弄好的照片交给他们,可子桑看到照片一愣。 “叶林。” “谁?” 子桑指着照片上的乞丐,“叶林,昨天袭击月玄的人,也是我今天想拜托景组长查找的人。” “不会吧,这么巧?”景组长仔细看照片中的人,看年纪三十左右,样貌普通,眉眼间带着一股狠厉。发型被弄得很乱,穿着破烂衣服看不出身型,不过绝对不是胖子。 “不是巧合,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月玄。” 子桑猜想,叶林要想知道他们的姓名并不难,那天在天师大会上,他就可以向其他人打听。之后,叶林又跑到t市调查他们,对于叶林来讲,用道术调查两个人应该十分简单。后来叶林绑架自己父亲,最根本的目的绝对不是钱,可能就是想试探他们的本事,否则他不会把重要的肉票放在别人那里。叶林一定通过交赎金的事看出他们的本事,所以安排郑云接近他们,引起他们的注意,以实施他的计划。而绑匪窝藏地逃掉的那一个人,不是郑云,就是叶林。可郑云又是被谁带走的,难道叶林还有同伙? “月玄是不是得罪谁了?”景组长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袭击月玄,他也觉得像月玄这种职业要说得罪谁,恐怕只有各种妖魔鬼怪了,或者是同行。 景组长想到这里,指着照片上的人,“这人也是天师?莫非夙大师抢了他的生意被记恨了?” “呃...算是吧。”子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当做是月玄抢了叶林的生意好了。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景组长盯着照片发愁,在他眼里,这些天师道士和尚就是超人。普通人还抓不过来,更何况是个超人。 小周开始抓脑袋了,“这怎么抓?会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子桑汗颜,“你把天师当洪水猛兽了?”“难道不是吗,夙大师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啊。”小周可怜巴巴瞅着子桑。 景组长晃晃手中的照片,“不管怎样,我们先查查这个人。” 子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去公司了,“也好,有消息尽快通知我们。” “没问题。”景组长等人拍胸脯保证。 与此同时,子承在家闲得无聊,所以和落熄黑曜说话。但是落熄高傲的很,压根不搭理他。黑曜是想回答却被落熄捂着嘴,落熄并告诫黑曜小心传染变成傻瓜。他与他们实在没有语言沟通能力,只好开车去找子奇玩。子奇到点上班,接着又开了一个会,回来时就看子承坐在他办公室内玩电脑游戏。 “你怎么过来了?”子奇把资料夹扔在办公桌上。 子承玩得正起劲,被子奇拍了下脑袋才抬头回答,“无聊嘛,你不知道月玄的弟弟有多傲慢啊,和他说话爱答不理的。” “他就是那个样子。”子奇早就见惯落熄的样子,比月玄还目中无人。不过自从他知道月玄不是人后,对落熄的态度倒是可以理解了。在那些异类眼里,他们人类就是最低等的,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等级。 子承一不小心在游戏里被怪物打死了,泄气地关了游戏,然后浏览网页,看着看着开始发呆。 “怎么了,得相思病了,想谁家美人呢?”子奇嘴里就没个正经,拿这小堂弟开玩笑。 “什么相思,我又不是子奇哥。”子承说完抱着脑袋,因为他猜到子奇要揍他。果然,子奇挥了挥拳头做出要打人的动作。 “我是在想...”子承想到昨天傍晚昏倒前的一幕迷惑不已,袭击月玄的人用镰刀勾出一个一身白衣的人,那张脸是月玄的没错,可为什么和月玄的样子不一样? 子奇怪笑起来,“在想帅哥,原来你看上的不是哪家大美人啊?” “子奇哥你真是一点也没改变啊。”子承不免吐槽,从他认识子奇起,子奇就是满嘴美人帅哥的喊,交往的人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是最近一年没听到花边新闻了。 子奇似乎想起汐淩了,淡淡笑了,“我没变吗?可能吧。” “切,看你就怪怪的。”子承说完又沉思起来。 “你到底想什么呢?”子奇用资料夹轻拍了子承一下。 子承回过神,“我在想月玄是什么人。” 子奇沉默了,用怪异眼神看着子承,“别去打听他,你只要记着他是你子桑哥最爱的人就够了。” “嗯?为什么,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子承和子奇的性格有些像,都对新奇事物感兴趣,只是追求不同而已。 “不知道啊。”子奇叫子承起来,自己坐到老板椅上,“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你去别的地方打发时间吧。” “啊?别啊,你不说的话我会几天几夜睡不着的。”子承死皮赖脸不想走,磨着子奇听解释。 子奇有些头疼,“你睡不睡得着和我又没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睡不好身体就会变差,变差了容易得病,我要是得病了爹妈会担心,你们也不会放心的。”子承一条条数,说什么也要说服子奇。 “我不会担心,你去问问子桑会不会担心。”子奇想着怎么才能打发掉这个堂弟。 “他绝对会担心的,子桑哥比你心眼好。” “呸,那家伙骨子里最黑了。” “事实就是这样的,你再怎么辩解也不行。” “那我也不会告诉你月玄不是...” 子奇说到这里停住了,差点一时嘴快说出来了。 “不是什么,”子承突然一改刚才撒娇的语气,“不是人是吗?”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子奇被问得头疼,突然觉得和子承说话很累。 子承摆明了不想走,死缠着子奇问个不停,“告诉我吧,反正我无聊。” “无聊就去找有聊的,我很忙。”子奇忽然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最后灵机一动,“不如你去问子桑,他知道的多,绝对会告诉你。” “切,小气。”子承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冲子奇做鬼脸,“祝你早日被心上人甩了。” 子奇听完拿起桌边的摆设就要砸,子承嗖一下开门逃走了。 “混小子,再让我看到你,否则绝对要你好看!” ------------ 38绑架 17 第17章 离开子奇办公室的子承并没有去找子桑,而是开车回了子桑的家。他开门的时候,我不正抱着小白在沙发上玩。 “你回...” “嘘――” 子承冲我不摆出噤声的手势,我不有些糊涂,歪着头看他上楼。小白也好奇,跳下沙发跟上子承。子承先在落熄和黑曜所住的房间停顿一会,听不到里面有声音,就偷偷摸摸来到子桑和月玄的主卧室。他听了听房门里的动静,又小声喊了月玄一声,确定月玄还在里面睡觉,他悄悄拧动门把手打开门。 “你要做贼了吗?” 月玄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子承身后,子承真是做贼心虚,居然被吓到跳了起来,然后惊慌失措转头看他。 “哈哈,我没踩你尾巴吧,你怎么吓成这样?”月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子承是真的被吓到了,还以为月玄在睡觉,没想到在自己身后,于是故作镇定问:“你怎么在这?” “渴了,又饿了,所以找点吃的喝的。”月玄看了看子承收回来的手,“你呢,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有事吗?” “呃...”子承绞尽脑汁想借口,索性借用月玄刚才的话,“快、快到中午了,不知道子桑哥回不回来,所以我想问问你吃什么?我好订外卖。” 月玄稍微想了下,“订什么都好,我再去睡一会,记得给我留一份。” “哦,好。” 子承应声,并给月玄让路,月玄进卧室关了门。子承不敢停留匆匆下楼,打开电视机装作看电视的样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子承才敢往主卧室的方向望,想着月玄现在应该睡熟了,于是他再次上楼。 到了主卧室门口,子承深呼吸一口气平息紧张的情绪,做贼一样猫着腰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卧室内挂着窗帘光线很暗看不清。他怕被月玄发现,蹲下来拱开门想溜进去看清楚,一抬眼就看到月玄站在门后,更吓人的是探出头倒挂着看自己,张大的眼睛眨也不眨活像死人一样。 “妈呀――”子承吓得脸都白了,撒腿往楼下跑。 “哈哈哈!”月玄拍着门大笑,子承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子承跑到楼下时,正好看到子桑提着几袋子东西回来。 子桑见子承丢了魂似的跑下楼就纳闷了,“你怎么了,撞鬼了?” 子承拼命点头,接着又摇头。 “到底怎么了?”子桑更糊涂了,仿佛听到月玄在二楼狂笑。 “没、没什么。”子承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吓成这样的,装模作样坐下来看电视。 子桑放下东西上楼,回到卧室就看月玄正乐得在床上打滚,“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怎么都跟吃错药似的。” 月玄笑岔气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是子承,偷偷摸摸的想溜进,被我吓跑了。哈哈哈哈哈,不过他的胆子也太小了。”不过,只要想起刚才的事,他就想笑。 子桑似乎能猜到发生什么事,坐到床边搂着月玄的腰说:“你别吓唬他,会哭的。” “哈哈,我就是想吓哭他。”月玄想到子承哭鼻子就觉得有趣。 “记得拍下来留作纪念。”子桑说着在月玄昨天受伤的部位摸了摸,“这里还疼吗?”月玄向来怕疼,昨天那一刀一定很疼。 月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疼了。” “那就好。”子桑的目光深沉起来,叶林一天没有抓到,像昨天那样的事就还会发生。即使防备万全,也总会有万一,那么他一天都不会安心。 “想什么呢?”月玄爬起来趴在子桑背上问。 “没什么。”子桑转头在月玄脸上亲了一下。 月玄搂着子桑的脖子,贴着他的头说:“我没事,这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但是你的元神受伤了,那不好养吧?” “只是多费几天的时间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子桑看了看月玄的脸,可能刚睡醒的缘故红扑扑的,比起昨天的苍白确实好很多,“哦?我检查检查。” 子桑说着将月玄扑倒在床,月玄抓着他的手想反抗,他则趁机揩油,在月玄身上乱摸一通。 就在两人胡闹的时候,子承忍不住饥饿上楼了,推开门就问:“什么时候开饭,我都...” 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时,子承下意识说:“看来你们不饿了,我自己吃好了。”说完关了门离开。 “我突然有种久违的感觉。”月玄看着关紧的门呆呆说。 他们曾经在子奇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也曾经被子奇撞破过几回好事,正因为这样才会搬出来住。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吓死他。”月玄现在十分后悔。 “吓死人也是犯法的。”子桑拉月玄起来,“算了,吃饭去吧。哦对了,你昏迷后,凌斐曾说过你是天清玄君。” “他认得我?”月玄努力回忆凌斐的样子,却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或许他来自上面。”子桑指了指天。 “看着不像。”凌斐的行为模式太乖僻,如果说他是个妖或者魔,月玄还可能相信。 两人一边说一边下楼吃饭,子承用怪怪的表情看他们,不时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不过被他们忽略了。 “落熄和黑曜呢,怎么没看到他们?”月玄没见到人,看了看落熄和黑曜的房间。 “我不知道,可能还在房间吧。”子承把子桑带回来的食物放在桌上。 月玄冲客厅里的我不喊:“我不,你去看看他们在没在房间里。” “我不...想去。”我不看到落熄就发抖,和见到月玄是一个等级的,又怎么敢去敲那家伙的门。 “快去,不然我不教你念诗了。”月玄开始威胁,一旁的子桑却噗嗤一声笑了,被月玄恨恨瞪了一眼。 我不磨磨蹭蹭上了楼,它想好好说话,所以不得不学习。如果月玄不教它,它恐怕要花个几年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他敲了敲落熄的房门,听不到回应开了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不在。” 我不没看到落熄很开心,蹦蹦跳跳下了楼,跑到餐厅冲子桑伸手一脸憨笑。子桑知道我不是想要吃的,给了它一颗梨,它捧着梨跑掉了。 吃饭的时候,子桑和月玄说起叶林的事,“景组长搞到一张乞丐的照片,经过处理后发现那是叶林。” “叶林就是乞丐?”月玄差点呛到,真没想到叶林参与了这次绑架。 子桑点点头,“他从一开始就把你视为他的目标,绑架我父亲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呢?没有他的照片吗?”月玄想了想又说,“那个人会不会是郑云?” 当时他们只顾着看垃圾箱了,虽然有注意那个男人,但男人戴着鸭舌帽,又把帽檐压的很低,无法看清楚样貌。不过看体型和身高似乎不大对。 子桑摇头,“不好说。”他当时距离远,并没看到那个男人,也是事后听月玄说起的。 “哦对了,”说起叶林,子桑想起郑云来,“郑云在城西那里丢失,我们是不是去那里找一找,他应该知道叶林不少事。” “希望不大,如果他是被叶林控制的,那么他现在八成被叶林叫回去了。”不过看叶林当时的反应,郑云是被另外一个人带走的。也许那个人能帮郑云摆脱叶林,那么郑云大概还在城西的某地。 月玄思考完又说:“晚上去那里找找吧。” “嗯,顺便去郑云死亡的地方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 “对,一会给老景打电话,跟他打听下郑云死在哪里了。” 两人说得起劲,完全忽略了一旁闷头吃饭的子承。子承吃着东西心里却在想,你们等着,等我找到喜欢的人也没完没了的说,让你们嫉妒到吃不下饭。 在几人吃饭的时候,落熄带着黑曜在城北的白虎山喝西北风。 城北有一座大山,叫白虎山,听说多年前山上有白虎,所以得到这个名字。白虎山是登山者爱好者喜欢去的好去处,同时也是凶杀案多发地。山阴面向东方,盖有一间小亭子,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很少有人去。不过就是这个小亭子,却是月玄经常来的地方,因为这里连接鬼门。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见黑白无常?” 黑曜看着亭子皱了皱鼻子,他以前是妖时就对黑白无常比较敏感,因为他们是神。现在他是仙了,对黑白无常还是敏感,因为他们是阴神,全身散发着死人的气味。 “对,打听点事。”落熄走到亭子前,看了看这几平米的小亭子,接着一脚踹在亭柱上,亭子似乎微微晃动了下。 不一会,亭子中吹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气,落熄退了几步,差点撞到站在他身后的黑曜。 “夙月玄,你又...”从亭子里出来的白无常张嘴就是抱怨,谁叫夙瘟神经常用这种方式叫他们出来,可是看清外面的人后闭嘴了。白无常看起来二十多岁,一张苍白的脸即使在白天也很吓人,身穿黑西服黑皮鞋,像个个西装革履的公务员。 随后出来的黑无常看到落熄缩缩脖子,只要看这两个人准没好事。黑无常穿着白西服浅棕色皮鞋,正因为这种装扮,更体现出他那黝黑的皮肤。 落熄笑道:“你们看到我开心到说不出话了?” 不如说是吓到说不出话了,两个无常在心里吐槽。 “您有什么事吗?落熄真君。”白无常装出淡定的样子,要知道落熄和月玄的脾气很相似的,不发火怎么都好,如果发火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有事,去查一个叫叶林的人。” “叶林?” 两名无常鬼互看了一眼,他们的名册上可记着不少叫叶林的人,总不能把每个人都查一遍吧。 “您查他做什么,他做过什么?” “这不用你们管,乖乖去查。”落熄不想多解释什么,总之不会放过叶林。 白无常表情严肃了几分,“有没有提示?您也知道,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人数不胜数。” 落熄为难了,他赶去城西时只看到两个不认识的人在,至于叶林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根本不知道。 “他是天师,手里还有一把能勾人魂魄元神的镰刀。”这是落熄想到的唯一线索。 “勾人魂魄的镰刀?”白无常转头看黑无常,似乎在说我们大概能退休了。 “我们会去查,给我们...” “三天。” 白无常话没说完,就被落熄接过去了,更可气的是只给三天时间。 “真君,多宽限几天吧。我们手里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查一个线索这么少的人,你让......”黑无常开始装可怜,后面的长篇大论没牢骚完,落熄已经带着黑曜离开了。 “小七,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换个地盘工作啊?”黑无常可怜地望天。 白无常赏了黑无常一巴掌,“去哪里被他们叫来也是折磨。” “呜呜呜呜...活着好累。” “你该说死了很累。” 两只鬼一边吵一边进鬼门忙自己的去了。 ------------ 39绑架 18 第18章 景组长本想拿着乞丐的照片,去找豹子等绑匪指认,可是想到神出鬼没的郑云,转身去了刑侦队。刑侦队里的人各个都很忙,他带着小周过去时都没人理,正想看看有没有熟人在,就看齐越从内室的办公室里出来。 “齐队。”景组长赶忙打招呼。 齐越看到景组长和小周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需要帮助吗?” “嗯,我们想找找郑云的资料。”那起绑架案是齐越队里办的,他们的资料一定最全。 “郑云...哦,绑架案的受害者。”齐越稍微想了想才记起来,转身环视刑侦队,接着冲一个青年喊,“孙副队,你来下。” 被称作孙副队的孙志伟正和底下人商量案情,听到齐越喊他跑了过来,“队长,怎么了?” “这是重案组的景组长,他想问你郑云那件案子的一些事情。”齐越给双方做介绍,“这是孙志伟副队长,半年前那件案子是他全权负责的。” “你好。” 双方打过招呼,景组长打量孙志伟。三十岁左右,个子挺高,能有一米九,身型也很健壮,一看就是经常外出跑动的人。长相谈不上好看,却也不难看,只是右眼角上有一条四五公分的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办案时留下的。 齐越说:“你们谈吧,我得抓嫌犯去了。” “好,你忙去吧。”景组长目送齐越离开。 孙志伟指指自己的办公桌,示意他们跟自己来,“景组长想问些什么呢?” “我们想要一张郑云的照片。” “这好办。” 孙志伟开始在电脑里找,景组长和小周在一旁等。十几分钟后,孙志伟找到郑云的照片并打印出来,可景组长看到照片愣了。 “这不是郑云啊。” 他们见到的郑云是个瘦小枯干,一脸病态的三十多岁的青年。可照片上的人明显过了四十,并像大多数中年人那样发福,甚至已经谢顶。 “怎么可能。”孙志伟一脸怀疑拿过照片,“这确实是郑云啊,我没打印错。” 孙志伟怕他们质疑,指着还没关掉的档案库给他们看。他们凑到屏幕前,果真看到中年男人的照片下写着“郑云”的名字。 “可是不对啊,那个人说他叫郑云,不是这个人。”小周糊涂了,仔细盯着屏幕上的中年男人看。如果这个男人是真的郑云,那么三番两次跑到警局报案的人又是谁? “那个人长什么样,会不会是重名的人?”全国有那么多叫郑云的人,也许很不巧的又来了一个郑云。 景组长大概描述了郑云的样貌,“个子不高,也很瘦,长相一般,穿着黑西服黑皮鞋。” 孙志伟在脑子里组织起郑云的模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拖动鼠标翻了两页。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第二个人,景组长连连点头。 “就是他,来我们组报案的人。”景组长随即看了这个人的档案。 屏幕上这人叫林杰,曾经是郑云公司的一位高管,毕业于某名牌大学。他到郑云公司应聘被录取,没多久被郑云发现他的才能,职位很快提升,从此决定跟随郑云。郑云出事时,出于对郑云的知遇之恩,他主动要求代替郑云的妻子去交赎金。可他才到了交赎金地点就被绑上了车,没两天在郊外发现他的尸体,赎金被绑匪劫走。郑云的尸体也在同一天发现,与他的丢尸地相隔不到两百米。 “既然他叫林杰,为什么说自己是郑云?”景组长只觉得林杰脑子不好使,现在看来何止不好使,根本就是老年痴呆。 孙志伟本想说我怎么知道,可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他去报案?别开玩笑了,他死了半年了,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装上车的。” “是真的,我骗你又没钱拿。”景组长不知道怎么解释,鬼怪这种事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 孙志伟脸色有些难看,“打死我也不相信死了半年的人会来报案,一定是你们想吓唬我。” “我们吓唬你做什么,确实是真的,他昨天还来过。”小周也同孙志伟争辩起来。 “不可能。”孙志伟一个劲摇头,死活不相信他们的话,“档案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看吧,我还有案子没破。”他决定不和这两个疯子探讨没营养的话题,找个借口溜走了。 “头儿,我们被怀疑了。”小周从孙志伟的眼神中看出,他把他们当疯子了。 景组长坐下来仔细阅读半年前的案件,“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到这个叫叶林的人破案。” “哦。”小周应了声,也开始看案件报告。 两人看了一会总算明白案件经过,把林杰的照片也打印出来,去了看守所。他们赶到看守所,和值班组长说了目的,值班组长把豹子带出来让他们询问。豹子被带到一间询问室内,看到景组长和小周,顿时明白他们要问什么。 景组长先把乞丐的照片拿给豹子看,“认识这个人吗?” 豹子接过照片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见过。” “一次也没有?”景组长信了一半,毕竟豹子没有隐瞒的必要。 “没有。”豹子再次摇头。 景组长又把林杰的照片给豹子,豹子看着照片一眼认出是谁,“是丧者。” “丧者?” “他的外号,我们也问过他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外号,他只说喜欢。”像他们这种在道上混的,都喜欢起个响亮霸气的外号,将来出人头地了,让人听到自己的外号就吓破胆。像这么晦气的外号,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 豹子又说:“他就是那晚出去放哨的第二个人。” 救幕东明的当晚,景组长等人赶到城西,在距离绑匪藏匿点不远的地方逮到一名绑匪。后来他们得知外出放哨的是两个人,可他们再去附近找时,已经找不到人了。没想到跑掉的那个人会是林杰,还是一只神出鬼没会喊冤的鬼。 “你们是怎么认识丧者的?”这群绑匪绝对不会让陌生人掺和进来,没人介绍的话也不会有人认同林杰加入。 “是金鹰介绍的。”豹子回答,“本来我们怀疑他就是金鹰,可不管与他怎么交谈,他不是不回答,就是说话颠三倒四,后来我们拿他当傻子看了。” “所以你们派他去附近放哨。”也许就因为林杰不合群,他们故意让林杰去外面喝西北风。 豹子点头,谁叫林杰为人处事太软弱,他们自然会欺负他。 小周顺着景组长刚才的问题问:“既然是金鹰介绍的丧者,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 “不清楚,”豹子摇了摇头,“我们没见他用过手机,只是他偶尔会出去,所以我们跟踪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去找金鹰了。不过我们每次跟踪他都会被甩,跟丢几次后再也不去了。” 景组长和小周互看了眼,似乎在说还好有收获。两人又问了豹子一些问题,豹子也算乖一一回答了。之后,他们带着新线索离开看守所,并给月玄打电话,将他们得到的新线索告诉月玄。 “什么,郑云不是郑云,叫林杰?”月玄稍稍有些吃惊,还以为林杰是想报仇才来警局报案,现在看来他或许真的只是想报案。因为他还保留死前要救回郑云的愿望,所以才想方设法救郑云。但是不对,林杰被叶林控制了,那么一定是叶林叫林杰来找他的,那么去警局就是林杰自己的主意了。 “我们也是刚刚得知逃走的绑匪就是林杰。”景组长说到这里嬉皮笑脸起来,“嘿嘿,夙大师你明白的,林杰不是人,可我们是人,所以......”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抓他。”谁叫林杰和叶林是一伙的,如果叶林不除掉,下次可能不是挨刀的事了。月玄想到上次的事皱了眉,还好落熄及时赶到,不然他可能就回不来了。 景组长没想到月玄会这么痛快答应,“真的吗?你可一定要抓到他啊。只要抓到他,破案就有希望了。”他还想阿谀奉承几句,却被月玄挂断电话。 月玄没心情和景组长鬼扯,挂断电话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叶林是人,而他不能无缘无故杀人,否则会落下一个残害生灵的罪名,等着他的就是无数天谴。相反的,如果人杀了神仙就是弑神,背负这样的罪名转世,每一世都会活的无比痛苦。 “我才不想...”被人杀掉。 月玄心里暗想,正巧卧室门此时打开,子桑走了进来。 “你不想怎么着?”子桑刚刚下班回家,只听到半句话,后面的自然没听到。 月玄转头看子桑,“没什么。刚才老景打电话来了,说报案的郑云真名叫林杰,是给郑云送赎金的公司下属。” “他不是郑云?”子桑也吃了一惊,搞了半天,他们连谁是谁都没弄明白。 月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会吃完饭,我们去城西找林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好。用不用叫上落熄?”其实子桑是怕月玄有伤对付不了叶林,毕竟叶林是有备而来,他们却对叶林一点也不了解。 “叫他只会碍事。”月玄哼了哼。 子桑看了看时间,五点半,“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从这里到城西时间不短。” 月玄像是突然明白过来的样子,急忙往外走,“对,不快点的话,今晚别想回来了。你没带晚饭回来吧?” “没有,我看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放着怪可惜的。”子桑笑着回答。 月玄看到子桑那张笑脸很不爽,“你不会是想要小爷做饭吧?”“很久没吃到了。”子桑马上接话,最近一直在吃外卖已经吃腻了。 “做也可以,晚上让我压。” “好啊。”子桑笑容满面,不过前提是今晚得回的来。 月玄看子桑这么痛快,怕他反悔马上说:“就这么说定了,别反悔。” “那是你经常办的事。” “去,小爷说话算话。” 两人争吵着下楼去厨房,月玄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做饭,子桑在一旁做帮手。子承见他们在忙本想帮忙,不过怕自己做电灯泡,只好监督我不写字。 没多久晚饭做好了,在月玄盛菜的时候,子桑上楼叫落熄和黑曜吃饭。这两个房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真的在房间里。 “吃饭了。”子桑推开门说。 落熄正在玩卧室里的电脑,黑曜躺在床上睡觉。落熄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子桑一眼,起身叫醒黑曜往外走,经过子桑身边时被他叫住了。 “等等,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揍你一拳吗?” “如果事成的话,你想讨回那一拳,我随时恭候。” 落熄和月玄的性格很像,就算嘴上说扯平了,心里一定不这样想。 “说来看看。”落熄笑了。 子桑简短说明自己的意思,“晚上我们要去城西找林杰,也就是郑云。你能跟踪我们吗?” “他和叶林似乎是一伙的吧?” “没错。” “成交。” 两人很快达成协议,并下去吃饭。 ------------ 40绑架 19 第19章 吃过晚餐,子桑开车和月玄一起去城西。子承本来也想凑个热闹,但是被拒绝了,只能哀怨地在家里陪小白玩。而月玄子桑他们才从家里出来,落熄带着黑曜就悄悄跟上他们。 去城西的路上,月玄给景组长打电话,询问半年前那起绑架案发生的具体地点。景组长只知道事情发生在哪里,具体位置还真不清楚,所以挂了电话去问孙志伟。月玄和子桑赶到城西时,才接到景组长打回来的电话,他告诉他们具体位置,两人开车去城西的废旧工厂找。 “这里还真黑。”月玄看看周围漆黑的建筑,没有灯光就无法分辨出他们要找的地方在哪儿,索性这个地方和上次幕东明被绑架的地方距离很近,多花些时间能找到。 子桑开了一会停车,并从车上下来,“前面路太窄,还是走过去吧。” “行。”月玄跟着下车,下了车才发现,这里到了晚上可真够阴森恐怖的,到处弥漫着淡淡阴气,这或许和长久没人出入有关。 子桑拿着手电照亮,偶尔照照周围的建筑物,忽然发现一道淡淡的人影穿墙而过,指着那边说:“那种的就叫孤魂野鬼吧?” 月玄随着子桑的手指看去,又看到一只鬼从不远处飘过,“也许可以问问他们。” 月玄说着往那边跑,见到一只鬼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经过,他随手甩出一条漆黑的铁锁锁住这只鬼。 “哇啊啊啊――救命啊!”这只鬼被锁住脖子动不了,吓得惊慌失措大喊救命。 月玄把这只鬼扯了过来,一巴掌拍在鬼脑袋上,“叫什么叫,老实点。”这条铁链是从黑无常那里抢来的缚魂索,专门用来对付鬼怪。 “好痛。”鬼被打了,不敢再乱叫,抱着头惊恐地看着他们。 “我问你,”月玄扯着铁链玩,“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郑云的人,或者叫林杰。” “郑云,林杰?”鬼魂呆呆思考半天,然后摇头。 “他们死于半年前发生在这附近的绑架案。”子桑给出提示。 鬼魂这下明白了,“我知道,我是听附近的同伴说的。他们说这里发生过绑架案,有人被杀了,尸体不知道扔去哪里了。” “你有没有见过死掉的那两个人?”月玄庆幸自己抓到个知道底细的鬼。 鬼魂摇了摇头,“我才来了两个月,有好多同伴没见过,就算见过也没说过话。” “你们这里谁来的最早,带我们去见他。” 月玄再次扯了扯铁链,鬼魂怕他伤害自己连连点头,于是带他们去见其他鬼魂。两人一鬼穿过几栋废屋,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笑声。 “哇哈哈,你输了,快把手指拿下来。” “切,你一定出老千了。” “别耍赖啊,这里这么多鬼作证呢。” “这次先欠着,下次再输,我把手拿下来。” “手太大了,拿眼球。” “对,眼球。” 周围似乎还有不少鬼,一群鬼七嘴八舌开始起哄。 被月玄抓住的鬼魂转头冲他们苦笑,“他们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要拔手指摘眼球?”子桑可不敢想象一群鬼拿着自己的脑袋,或大腿围在一起玩游戏的情景。 “二狗子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套象棋,因为丢了一个子,所以投色子输掉的人,就把手指或脚趾拿下来当棋子。” 子桑不再多嘴问了,不是被鬼魂的话吓到了,而是觉得一阵恶心。 他们来到那群鬼所待的空屋,推门进去时里面瞬间静了,子桑随手用手电照屋子的情况。废屋里满是灰尘,破旧的废木块砖瓦散落一地。不少于十只鬼围在废屋中间,其中两个面对面席地而坐,他们面前是缺了一子的象棋。 “小强回来了,你发现新同伴了?” “年纪很轻嘛,怎么死的,出车祸?” “喂,好像不太对...” “他们身上有人气,该不会是人吧?” “是人,快跑!” 其中一只鬼大喊一句,其他鬼呼拉一下做鸟兽散四散奔逃,一边逃还一边惨叫。 “喂喂,我都不知道到底谁是鬼了。”月玄看这群鬼转眼间跑个精光忍不住吐槽,“怎么你们看到人,不该用最恐怖的样子吓唬我们吗?” 月玄的话才说完,一只手突然攥住子桑的脚。子桑低头一看是只惨白干枯的手,用另一只脚将手踢开。 “好痛啊,呜呜呜...”被踢开的手消失在黑夜中。 接着一声嘀咕从附近发出,“谁说要吓唬他们的,这不是没事找虐嘛。” “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说的。” “别拿你那手指不全的手指着我,是那个人说的。” 月玄和子桑带着鬼魂从废屋中出来,月玄冲周围喊:“没活的出来,小爷有话问你们,不然我把你们全送到地狱去。” 周围传来这群鬼魂小声的议论,一只鬼从一棵树后飘了出来,并谨慎地看着他们。很快,又有几只鬼从周围出来,没多久聚集了十多个鬼魂。 “你们,有什么事?”其中一只鬼战战兢兢问。 月玄松开被缚魂索锁住的鬼,对方被放开后嗖一下逃走了,月玄则对他们说:“你们中有没有一个叫郑云,或者叫林杰的?” 十多只鬼互相望了望,一个年纪很小的鬼回答,“我知道郑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问的人。” 其他鬼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各自离开了。月玄子桑两人笑了,心想今晚没白来,但是很快又警惕起来,就怕这是叶林的新陷阱。 小鬼指着一个方向,“他经常在那边活动,我问过他为什么不去附近逛逛,他说他在找一个人,找到那个人自然会走。” “难道他在等林杰?”月玄转头问子桑。 “或许是,去那边看看。”子桑回答完又问小鬼,“你能带我们去吗?” 小鬼退了一步,摆明了不想带路,接着转身想跑。月玄甩出缚魂索缠住小鬼的腰,用了一拽将小鬼拉倒在地。 “好汉饶命,别杀我。”小鬼见自己逃不走马上求饶。 月玄来到小鬼旁边,把他拉了起来,“放心,你给我们带路,我们不会杀你的。” 小鬼连忙点头,迫于月玄的淫威不得不妥协,带他们去郑云出没的地方。这个地方离他们不远,走了五分钟就到了,与幕东明被绑架的地方也很近,看来郑云死后一直在这附近徘徊。 “就是这里了。”小鬼停下了,“我可以走了吧?” 月玄收回缚魂索,小鬼没了束缚消失在黑暗中。 “小心点,叶林也许就在附近。”子桑小声提醒。 “嗯,分头找?”月玄指了指右手边,示意自己要去那边找。 “还是一起吧。”子桑往右边走,月玄并没反对,两个人一起确实安全点。 两人沿着破损的道路往前走,神经却绷紧时刻警惕周围的动静。附近街道上找不到,他们开始进破屋寻找。他们正要推开身边的房门,一阵嘈杂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什么声音?”月玄认真听剩下的回音。 子桑也在听,却无法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打架。” “去找找。” 他们马上去附近找,走出没两步听到第二声。这次声音很清楚,他们辨认出方向跑了过去。事发地距离他们不过二百米,跑了半条街就到了。然而他们赶去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那个人像是在追赶谁跑得很快。跑掉的人发现有人来了,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跑。 “那是谁?”子桑用手电照了照前面的人,不过他们在跑,灯光晃的厉害看不清前面的人。 “看着眼熟。”月玄拼命在脑子里想前面穿深色衣服的人是谁,看这膀大腰圆的体型并不像叶林。 这时,前面跑着的人转弯了,子桑的手电筒正巧照到这人的侧脸,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是司空净尘。 “他为什么会在这,宇文不是说他们司空家在南方活动?”子桑疑惑不解,总不能说司空净尘无聊,跑到这边抓小鬼玩吧。 “我更想知道他在追谁。” 别看司空净尘上了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跑起来的速度却不慢。月玄子桑两人在后面追了半天,没追上却也没被他甩掉。司空净尘大概想甩开他们了,开始加速。发现他的意图后,月玄子桑也加快速度,不过不善奔跑的月玄很快慢了下来,子桑见状也减慢速度。 “我不行了,小爷累死了。”月玄见司空净尘彻底跑掉了,他索性停下来休息。 “可惜被他逃了。”子桑说着打量四周,想确认他们现在的位置。 月玄摆摆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爱去哪就去哪吧,我们的目的不是他。” “也是。” 两人现在才意识到,他们无意中被司空净尘牵着鼻子走了。 “马上回去找郑云。” 子桑拉着差点坐地上的月玄走,却看到一个人站在他们来时的路上,或者说那是个鬼。 “你是...郑云?”他们打量这只鬼,四五十岁的年纪,体型微胖,一脸阴郁。 对方点点头,“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我知道你们能帮我。” 打从郑云在幕东明被绑架的废屋中出来时,他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然后注意到这群人不普通。后来,月玄他们再次来到这附近时,他亲眼看到叶林打伤了月玄,而月玄奇迹般又活了。所以他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是他又害怕他们拒绝,也害怕他们像叶林一样是利用鬼做坏事的人,他思考来思考去决定赌一赌。 “先说说你想拜托我们什么事。”月玄是持有半信半疑态度的,毕竟上次的好心被假郑云破坏的一干二净。 “你们能帮我救回林杰吗?”郑云十分诚恳请求他们。 月玄却问:“昨晚林杰突然失踪了,救他的人就是你吧?” 郑云僵了下,然后呆呆点头。 “那你还让我救他?我昨天可是差点杀了他。”如果昨天不是郑云出手,林杰恐怕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郑云听到这话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 ------------ 41绑架 20 第20章 “我知道你们想对付他,不过他也是被逼的。”郑云紧张地为林杰求情,“他被那个人控制了,不得不为那家伙卖命。” “你指的那个人是叶林,可他为什么要揪着林杰不放?”这就让月玄不明白了,这里明明有这么多鬼,叶林如果想找个鬼奴役,怎么不挑别人,偏偏挑不起眼的林杰,难道是因为林杰能在白天出现的缘故? 郑云想了想,“叶林说林杰的怨气比我重。” “我怎么没发现。”月玄怪叫了声,如果林杰身上有怨气,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该感觉的到。可林杰除了给人怪怪的感觉外,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子桑插话说:“你能说说你们碰到叶林的事吗?” 郑云看向子桑,“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浪费时间。”月玄故意打断郑云的话,郑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子桑轻轻捅了月玄一下,示意他乖乖听故事别插嘴,他瞪了子桑一眼。 郑云在两人眉来眼去时想到这么开口了,“我们死后一直在这里,也和附近的鬼相处的不错。几天前,叶林跑到这里来,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自然会躲着他。他到这里后开始抓鬼,没有抓到合适的会当场杀掉,我们害怕四散奔逃。后来,他抓到了林杰,我本来想去救,但是你们知道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抓走了林杰。”月玄能猜到当时的情景,叶林要抓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郑云点点头,“叶林本想除掉我,是林杰说了不少好话,才打消他的念头,放了我的。” 子桑倒是有些佩服郑云,“所以你请我们救林杰?” 郑云再次点头,“是,我已经欠他一条命,不想再欠一条。我还记着我是怎么死的,却连累林杰成了我的陪葬,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他的人情,没想到死后还要欠他的。” 郑云说到这里居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自己已经死了,还是欠林杰的人情还不上而哭。 “别哭了,堂堂一个死了半年的鬼还学小孩哭鼻子。”月玄最见不得人哭,忍不住唠叨一句。郑云果然不哭了,擦擦眼泪看着他们。 子桑又问:“你不是已经救了林杰,他又被叶林抓走了?” “对,就在刚才。”郑云哽咽着回答。 “刚才?”提起刚才,他们就想起了司空净尘,“之前逃走的男人你见到了吧,他过来做什么,不会也是来抓鬼的吧?” 郑云摇了摇头,“他是来阻止叶林的,他们还起了争执,说什么‘你的错’、‘不该放过你’之类的话,我没听懂。” “原来他们认识。”月玄对子桑说,这也可以解释,习惯在南方活动的司空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子桑忽然想起宇文曾说过的话,“司空净尘的儿子下落不明,叶林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因吧?所以司空净尘才会追到这里。” 月玄慢了一拍才想到子桑为什么会这么说,叶林或许与司空净尘的儿子失踪有关。 月玄对郑云说:“他们还说了什么,叶林抢走林杰就逃了?” “没别的了。”郑云继续回答,“我本来去追他们的,但是看到你们就来求救了。请你们一定救救他,就算让我听你们的命令也行。” 月玄却问郑云,“你除了救林杰就没别的愿望了?”只有对人世还有留恋的魂魄才会成为鬼,不然郑云和林杰早就去投胎了。 郑云怔怔看着月玄,却听子桑说:“你不想抓到绑架你的主谋,不想见你的母亲、妻子和孩子?” “没有主谋,谁说有主谋的!”郑云听到主谋两字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神色,“只有那三个绑匪而已,没有主谋,没有主谋!” 月玄子桑两人却糊涂了,刚才郑云说要救林杰也没这么激动,怎么说到主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你也不想见你的母亲?”月玄试着问。如果是普通人,在提到见自己母亲时,都会很开心地说想。 “我不要见她,不想见...”郑云不停摇头,十分抗拒去见自己的母亲,然后调头就跑。 “喂,等等。”月玄子桑两人一边喊一边去追。 “他们跑了,”躲在远处的黑曜看他们跑远问了句,“我们要去追吗?” 落熄揉了揉黑曜的脑袋,“追什么追,叶林已经走了,不如去追他。” 黑曜正想答话,忽然闻到周围有一股熟悉的气味,“是凌斐,他在附近。” 落熄下意识四处看,他的鼻子没有黑曜灵敏,所以黑曜不会闻错。转头看时,就看凌斐独自一人站在他们身后。凌斐见自己被发现没躲没闪,反而冲他们笑。 “你站在这里是来找死的吗?”即使昨天的事是误会,落熄对凌斐的态度也十分不友善。 凌斐并没生气,神情自若道:“一直听说落熄真君狂傲,看来道听途说也不是完全错。” 落熄眯起眼睛,“你听说过我?妖,还是神仙?” “我只是小角色而已,你就当我在打酱油吧。”凌斐的话引来黑曜的嗤笑,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落熄怀里的猫身上,“这只可爱的小猫咪就没见过了。” 落熄搂紧黑曜,充满敌意瞪着凌斐,“别岔开话题,你到底是谁?” 凌斐忽然笑了,“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不如去关注叶林,也许会有什么收获。” 落熄本想问问凌斐知道什么,凌斐说完这些话就不见了,看来他今天又是来围观的。 “现在怎么办?”黑曜仰头问落熄。 “我去打听打听凌斐是什么人。”落熄正要走又停住了,“不行,会被发现。” 黑曜汗颜,“会被发现是迟早的吧,谁让你......唔唔!” 落熄捂上黑曜的嘴,笑着威胁道:“我什么都没做,你看到的。”“是,我什么都没看到。”黑曜连连点头,就算看到也不能说。 “乖,”落熄摸摸黑曜的脑袋,看看四周很开心地说,“这月黑风高良辰美景的,如果不做点什么不好吧?” “这两个词根本就是反义词吧?”黑曜警觉起来,忽然有种不逃就会倒霉的想法。 落熄松手让黑曜落到地上,“对我来说就是良辰美景。” 黑曜掉到地上变成人形,“就是说,对我来讲是月黑风高被上夜了?” “你说对了。” 落熄才回答完,黑曜嗖一下跳出很远,然后冲落熄做鬼脸,“我才不会乖乖被你上呢。”说完快速逃走了。 “等我抓到你,你就惨了。”落熄乐于玩捉迷藏,所以跑去追黑曜。 与此同时,月玄子桑两人跟丢了郑云,他们拿着手电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手电快没电了。”子桑发现手电一闪一闪的。 月玄左右看了看,“那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找。”时间很晚了,他也困了,不好好休息的话伤,受的伤永远无法康复。 第二天中午,月玄吃过饭就去了警局,子桑要工作没有跟来。景组长他们看到月玄,特别是没见到子桑时,各个露出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 “你们要死啊,还是见鬼了?”月玄对他们的表情非常不满。 “没...夙大师,您老过来是来监督的吗?”景组长毕恭毕敬询问。他刚去参加了一名同事的婚礼,特意穿了身西装,并用发胶弄了个大背头,怎么说也是帅气十足。 月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当然了,有叶林和帽子男的消息了吗?” 几名警察摇头,叶林这个名字很普遍,全省有几百人叫这个名字。这还不包括和叶林同音,或名字里带叶林这两个字的名字。除去女性,剩下的男性足足有三百人。 “我们还在找,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景组长也着急,叶林毕竟和幕东明的绑架案有关,很可能就是主谋金鹰。为了尽早破案,他们必须早点找到叶林。 月玄说:“叶林不是本地人,他报的名字也可能是假的,不过你们可以先去查查最近出入本市的叶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还有一件事,顺便查查一个叫司空净尘的人暂住在哪里,他应该是最近来到本市的。” “你怎么知道叶林不是本地人?”景组长点了根烟,并叫人去查司空净尘,“我上次就想问子桑了,他为什么袭击你。” “大概是我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他嫉妒我,所以才袭击我。”月玄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提起上次的事,“这事你别管,先去查叶林。” 景组长并没马上派人去查,他们是警察,专职就是抓捕嫌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可前提是他们必须知道事情始末。他认识月玄一年多,也知道月玄什么脾气,可月玄毕竟不是他们内部的人,这样对他们指手画脚,让他这个组长很没面子。 “月玄,如果你遇到麻烦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也许有办法帮你解决,所以......”景组长暗示月玄把他知道的事情讲出来,这样既可以帮他们,也可以帮助他自己。 “没有麻烦,你们去查就行了。”月玄显得很不耐烦,这是叶林和他的事,不想把景组长他们也搅和进来。 景组长有些无奈,“我们自然会去查他,但是你和他的个人恩怨...” 月玄突然打断景组长的话,“你有叶林的照片吧?” “有。” “给我。” 景组长并没按照月玄说的做,决定强硬一回,“可以给你看,但是不能给你,这是我们内部资料,不能......” 月玄根本没听景组长后面的话,站起来后露胳膊往袖子,照着景组长的脸打了过去,景组长惨叫一声。 “别反抗小爷,小爷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划脚!” 月玄挥着拳头追打景组长,景组长知道打不过他,所以捧着脸逃命。小周怕被殃及,即使没被打也惨叫着逃走了,蒋严早在月玄出拳时已经溜掉了,重案组里顿时混乱起来。景组长被月玄追着打慌不择路,一不小心撞到门上,月玄跑过去拉住景组长的衣领。 “夙大师!”景组长差点喊求饶的话,但这里是重案组,丢人不能丢面子。 月玄挥出去的拳头松开了,在景组长肩膀上拍了几下,“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不过这和你们无关,还是少管的好,真的会没命的。” 景组长一愣,“那你还打我?”既然月玄知道他们在关心他,为什么还要下重手? “因为小爷讨厌你的说话语气。”月玄说着揉乱景组长的发型,怎么看他今天的发型怎么不舒服。 ------------ 42绑架 21 第21章 子桑接到景组长的求救电话赶来警局时,就看景组长戴了一副超大墨镜,站在重案组门口等他。 “今天阴天,你也戴墨镜?”子桑忍不住问。 景组长差点哭了,很想说还不是你们那口子干的好事,把我打成了熊猫眼,不然我能在室内戴墨镜吗。 “我有白内障,所以戴墨镜看到点颜色。”景组长用最笨的话回答。 子桑差点笑出声,“如果是白内障的话,你不是要换眼球才能看到东西了。” “幕少爷,你的玩笑真恐怖。”景组长有种自打嘴巴的感觉。 两人说着进了重案组,月玄正和重案组的警察聊天,见子桑进来打了声招呼。 “子桑你来了,快来快来,小周要唱歌。”月玄冲子桑招手。 “夙大师,我没说我要唱歌,我说我唱歌很难听。”被要求唱歌的小周炸毛了,其他人跟着起哄。 月玄对小周说:“别耍赖啊,这么多双耳朵可都听到了。” “没错没错,我们听到了。” “小周你要是不唱,可得请我们吃东西。” “就是,谁让你耍赖。” 小周现在百口莫辩,更恨这群墙头草,居然无一例外全部倒向月玄那边了,都没有一个人帮他。他可怜地看着子桑,眼中开始转泪。 子桑不敢看小周那副可怜相,拍了月玄的肩膀说:“你不是来打听叶林的消息,有眉目了吗?” 月玄随手指了景组长一下,“还不是老景,不给我叶林的照片,不然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查到叶林的下落了。” 子桑看了眼手表,“既然没有他的下落,我们先回去吃饭,明天继续找。” “好,我也有些饿了。”月玄拍拍肚子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还转头冲景组长等人摆手,“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几个欢送夙瘟神离开的警察差点哭了,真希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不过月玄和子桑一走,他们开始敲景组长竹杠。 “头儿,你得请客,夙瘟神是你的老客户。” “就是,害的我们看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 “对,头儿你要是不请客,我们明天集体请假。” 景组长吼了一声,“都给老子去死,刚才我被夙瘟神追着打时,怎么不见你们救我。现在想起敲老子竹杠了,门都没有!明天谁要是不来,这个月全勤奖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头儿,你这是公报私仇。”几名手下的气势顿时软了。景组长无视他们,也离开重案组吃饭去了。 离开的月玄和子桑先去了超市,买到食物后回家。开了门,就看黑曜变成白猫的样子从客厅经过,他的后腿不知道怎么了,一边走一边抽。我不看他们回来跑过来打招呼,并把它今天写的字给他们看,希望得到表扬。 “小猫咪你小儿麻痹了?还能更抽一点吗?”月玄接过我不递过来的纸,学着黑曜的样子走了两步。 黑曜听到声音转头看,看月玄学自己的走路姿势,本来就郁闷的心情火大起来,“最讨厌你们了,讨厌你们,呜啊啊啊...”他说着哭了起来,然后跑回卧室。 “哈哈哈,你看他逃跑的姿势,真的抽了啊。”月玄觉得有趣大笑出声。 子桑把东西放下,无奈地说:“别取笑他了,你刚下床时不也这样。” “你说什么?”月玄立马不笑了,瞪圆了眼睛瞅着子桑。 这时,子承从他的卧室出来,看到他们以及沙发上的超市袋跑了过来,“你们可回来了,饿死我了,今天吃什么?” “炒菜。”月玄得意地看了眼子桑,“你哥下厨哦。” “不是吧。”子承一脸不可置信,又对子桑说,“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子桑耸耸肩,“早就学会了。”他拿着食材去厨房。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子承话里充满期待。 月玄看了看我不写的字,夸了句真难看,就回楼上换衣服去了。我不拿着纸哭丧着脸,不停看自己写出来的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夸难看。子承打开电视机看新闻,顺便等晚饭。 换好睡衣的月玄从楼上下来,见子桑还在厨房就去帮忙。两人忙活一会做好晚饭,叫了子承等人过来吃饭,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楼上传来手机铃声。 “小白。”月玄拍了下在啃鸡腿的小白。小白吓了一跳抬头看月玄,嘴边还挂着一块肉,反应慢一拍跑去楼上叼手机。 子承见小白跑回来,满眼羡慕地神色,“回头我也养一只这样的小狗。” 月玄接过小白叼来的手机,斜了子承一眼,“看好了这是小狗还是狐狸,别让我说你文盲。” “你已经说了!”子承拍着桌子抱屈,“子桑哥,他说我文盲。” 子桑压根没听子承在抱怨什么,靠近月玄听电话。电话是景组长打来的,似乎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他们。 “月玄,好消息。”景组长有些迫不及待,摆明了就是来邀功的,“查到司空净尘居住的旅馆了。” “真的?他住哪里?”月玄暗自高兴了一把,找到司空净尘能更多了解叶林,那么要找到叶林也不再是难事。 “星河酒店a174房。”景组长又说,“说来巧了,下午我去交通局询调查司空净尘,正巧看到一名违章的司机到交通局报到。我说了司空净尘的名字,那司机听到后居然说见过这个人。你猜猜这人是谁?”他说到后面居然玩起你猜我答的游戏。 月玄随口回答,“星河酒店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景组长吓得结巴起来,“夙大师,你真是神人,这么难的问题你都猜对了。” “别打岔,然后呢?”月玄真不知道该怎么夸奖景组长的智商了。 “他说司空净尘就下榻在他们酒店,因为司空这个姓很少见,所以登记名字时记住了。我刚才让人去酒店监视司空净尘了。”事情有了进展,景组长是说不出的开心,“听那个人说,司空净尘身边带了一个少年,说是他侄子。他们已经住了五六天,到现在也没说退房,可能还会住下去。” “那很好,你们先监视他们的动静,明天一早我去会会他。”只要司空净尘没打算走,说明叶林还在本市。 电话里的景组长迟疑了,“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蛇还没吃饱暂时不会走。”月玄说完挂了电话,可景组长却没听懂他的话。 子承见月玄挂了电话,着急问:“是不是有绑匪的下落了?” “算是吧。”月玄回答完子承的话,又对子桑说,“明天去见司空净尘。” “嗯。”司空净尘绝对知道叶林是什么人,向他打听事情始末,总比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要来的迅速。 第二天一早,懒床的夙大师被子桑叫醒了。两人吃过早餐,无视吵着要跟来看热闹的子承,开车去了星河酒店。 开了二十分钟的车,月玄子桑两人赶到星河酒店。酒店的美女招待迎上前来,子桑报了a174的房号,招待似乎明白什么,叫来一位服务生带他们去客房。服务生领着他们到酒店的a区,在走廊里拐了好一会才到174房。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了,他们刚才叫了早餐,现在应该还在客房里。”服务生解释完离开了。 子桑敲了房门,没一会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司空清。 “你们是?”司空清打量他们两个,看着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们在天师大会见过,能请我们进去吗?”子桑尽量摆出友善的模样,免得司空家的人起戒心。 司空清微微皱眉,然后让他们进屋。 屋内的司空净尘听到门口有陌生的声音出来了,见到他们似乎明白他们的来意,“进来吧。” 几人进来后,司空净尘示意他们随便坐,反正客房里只有两张单人床和床头柜,他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坐。 “两位不做自我介绍吗?”司空净尘坐下来问,他也只是见过他们而已,至于他们叫什么,平时做什么一概不知。因为在天师大会时,他没打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只知道有这么两个人参加了天师大会。 “夙月玄,幕子桑。”月玄报了他们的名字,接着直截了当问,“司空先生前天晚上出现在城西吧,是在追什么人吗?” 司空净尘笑了,“呵呵,你们倒是不会拐弯抹角啊,看来那天追我的就是你们了。没错,我前天确实去过,也确实在追一个人。”那天是深夜,他忙着追叶林,知道有人追自己,却因为对方打着手电,看不到他们是谁。 “你在追叶林,我们可以打听他的事吧?”月玄并没有询问,也没有寻求司空净尘的意见,而是暗示他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们。”司空清开口了,带着年轻人的轻狂口气。 “凭我们的目的一样。”月玄对司空清说完,转头问司空净尘,“既然大家的目的一样,为什么不合作呢?” 司空家的两人互看了一眼,司空净尘说:“合作?我们只是想找他问些问题,你们呢?” “问问题他会跑吗?”月玄揭穿司空净尘的谎言,接着又说,“我们也想找他问问题。” 客房内一下子静了,司空家的没回话,月玄子桑两人也开口。 过了很久,司空净尘才开口:“你们和他有什么过节?” “没什么过节,单纯看中他的镰刀了,所以想借来玩玩。”月玄轻描淡写道。 司空净尘哼了声,“别开玩笑了,那是他师父传给他的,怎么可能借给你们。还想玩玩,做梦吧。” 月玄有些霸道地说:“不给借,只能抢,这个道理不懂?” 司空净尘一时无语,司空清接下话茬儿,“你们要借要抢是你们的事,有本事自己去找,别想借助我们的力量。” “小鬼,大家互相帮忙才是正理,”月玄批评起司空清来,“也许下次,你们有难处会来找我们合作呢。” “你敢说我是小鬼?”司空清最恨别人说他是小鬼,会有被人看扁的感觉。 司空净尘拉住要过去打人的侄子,“住手,别插嘴。” “可是...”司空清还想说什么,被司空净尘一瞪闭嘴了,退到一旁瞪着月玄。月玄自然不会示弱,频频用得意的神色瞟他,他气得抿着嘴不敢吱声。 ------------ 43绑架 22 第22章 “不知道司空先生追叶林是为了什么?”子桑见司空家的人不开口,于是询问他们碰到的难题,或许通过帮助他们,能有叶林的线索。 司空净尘微微皱眉,“私事。” “是你儿子的事吧?”月玄突然插嘴。 “你们从哪里听说的?”司空清忍不住开口了。 “有耳朵的都能听到,还用专门去打听吗?”月玄耸耸肩。 司空清忍不住又要打人,还是被司空净尘拦住了。 “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司空净尘回忆起往事,眼中带着一丝忧虑,“我儿子司空彻六年前失踪,而叶林当时就在场。” 月玄和子桑忍不住打量司空净尘,他大概四十五六岁,他的儿子应该二十左右。六年前的话,他儿子不就是十五六岁,和司空清现在的年纪差不多。而叶林看上去三十来岁,倒退六年就是二十五左右。司空彻和叶林的年龄差了十岁,那么他们那时候是怎么认识的? 司空净尘似乎猜到他们在猜什么,“我家小彻和叶林是同门师兄弟。” “嗯?叶林是你们家的徒弟?” 司空净尘摇头,“他们拜了张壬为师,外号张老九。” 月玄似乎很吃惊,虽然他没接触过除魔世家,但是多少听说过。他们这种家族的小辈都是以家中长辈为师,学到的道术也不会传给外族人,算是一种保护家族兴旺的模式吧。 “难道他没拜家中长辈为师?”月玄指着司空清,“这小鬼也不是学的司空家的道术?” “你才小鬼。”司空清对小鬼这称呼很反感,就因为年纪小,他经常被人轻视,所以盼着早点长大成人,成为独当一面的除魔师。 “就算再过十年,你在我眼里也是小鬼。”月玄故意刺激司空清,司空清又一次有打人的冲动。 子桑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司空净尘,“既然你们以前见过,为什么在天师大会上没去找他?” “我们也只是六年前见过几面而已,后来小彻失踪,我们去找叶林,叶林也不见了。”司空净尘解释说。 “张壬呢?”月玄追问。 “死了,癌症晚期,在小彻失踪前半个月。” “这也太巧合了吧?师父死了半个月,两个徒弟同时失踪。” 司空家怎么会没考虑过张壬的死很蹊跷,但他死于癌症是千真万确的事,多家医院都有他去看病的病例,这是做不了假的。 子桑又说:“叶林手里有碎魂镰,那是张壬给他的?”“不清楚。”司空净尘似乎陷入了思念儿子的哀伤中。 “你们不是和张壬认识,不然怎么让司空彻拜他为师?”他们纳闷了,难道司空净尘是随便找个人让自己儿子去拜师的,这也太儿戏了吧? “确实认识,可张壬有什么宝贝又怎么会告诉我?”司空净尘继续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碎魂镰的事,也曾怀疑叶林是为了得到那把镰刀才拐走我儿子。但是他应该知道小彻会继承司空家,碎魂镰对我们来讲可有可无并不重要。” 子桑想到什么,问:“司空彻拜别人为师也能继承司空家?” 司空净尘看了子桑一眼,“这没稀奇的,我有三个师父,小清也有两个。” 子桑听完司空净尘的回答一怔,看来这群天师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刚愎自用,拜师传艺是很普遍的事。 月玄说:“如果司空彻还活着一定能找到,不过凭你们这些人不容易找到吧?” “我们报案了,只是还没消息。”司空净尘越说越丧气,不知不觉说了很多事出来。 “如果我们帮你一起找呢?”月玄笑了起来,“作为条件,让我们加入你们寻找叶林。” 司空家两人没吱声,不知道闷头在想什么。 子桑补充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我们和这里的警察很熟,拜托他们帮忙寻找司空彻也不是难事。世界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是件需要有耐心的事,一般人找一段时间就会放弃。不过有我们去说,景组长他们一定会想着这事,并尽心去办。再说,你们只在南方一带活动,很少来北方吧?而我们在北方这边活动。我还有家人住在另外一个城市,在当地经商。你也知道经商的人关系多,只要我一通电话过去,他们也会帮忙找。这样寻找的面积就会扩大,找到司空彻的几率也增大不少,对你们来讲有益无害。” 司空净尘真的动摇了,子桑的话无疑说到他心里去了。为了找到司空彻,他们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一直没有消息。如果有幕家的帮忙,或许真的能找到儿子,哪怕只是一个消息,证明他还活着也行。 “净叔,您看...”司空清年纪小考虑不了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有人帮忙当然再好不过了。 “我同意了。”司空净尘眼中又燃起新的希望,“我告诉你们关于叶林的事。” 司空净尘顿了下,像是在想怎么叙述,“我对叶林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全是以前听张壬说起的。他是张壬远亲的孩子,因为父母早亡,才会被张壬收养,后来张壬发现他拥有灵力,有资格学习道术,所以才收他做徒弟。” “叶林跟了张壬有十多年,然后八年前收我家小彻做第二个徒弟。”司空净尘想到拜师就后悔,早知道儿子会失踪应该拜别人为师,“他们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小彻也经常说叶林对他很好,是个很称职的大师兄。” “我偶尔去见张壬时,张壬总是夸我家小彻天资聪敏、悟性高、灵力强。然后说叶林的资质还不如小彻一半,将来最多帮人算命看个风水什么的。”他听到这些夸奖自然洋洋得意,在族人面前也是面子十足。 月玄忍不住打断司空净尘的话,“所以叶林出于嫉妒对司空彻不利,导致他的失踪?” 司空净尘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儿子的失踪绝对和叶林脱不了干系。” “我有个疑问。”子桑突然说,“天师大会时你没认出他,为什么后来又知道了?” 司空清回答说:“笑面人逃跑后,我们去别墅里找线索,在一台电脑里发现了受邀人的名单。等我们要去找叶林时,他已经提着行李逃走了。” “所以你们一路追查,查到这里了?”月玄说着视线无意中转到房间其它地方,就看墙上的挂衣钩上挂着两件外套,和一只帽子,而那只帽子是黑色的鸭舌帽。 “啊,帽子!”月玄指着帽子大喊,其他人同时看过去。 司空净尘皱着眉疑惑起来,“那是我的帽子,怎么了?” 月玄紧接着问:“前几天你去过华谊步行街是不是,还见到不少人抢钱?” “你怎么知道?”这对叔侄很吃惊。 子桑有些无力,难道这两个人不知道,那天他们成了警察的重点关注对象? “那里当时是给绑匪交赎金的地点,”月玄看着司空净尘,“而你,当时就是警方的监控对象,难道你没发现附近有很多人在监视你?” 司空净尘摇头,“我一心在等叶林出现,所以并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子桑问:“你知道叶林会在那里出现?” “预感。”司空净尘指了指身旁的侄子,“小清的预感很强,准确率在八成左右。” “那不就是‘活体gps’?你比我称职啊。”月玄装出吃惊的样子,指着子桑问司空清,“你能预料下,我什么时候压倒他吗?” 司空清对月玄口中的活体gps非常介意,不过又对他口中的压倒感到疑惑,“你是说打败吗?感觉不到。” “噗!”子桑噗嗤一声乐了,月玄怨恨地捅了他几下。 司空净尘继续刚才的话题,“叶林化妆成一个乞丐出现,我当时并没发现是他,直到他喊了几句让人群躁动起来,我才发现那是他。他趁着人群混乱逃走,我去追,不过被他逃走了。” “前天晚上,我们预感到他会出现在城西,于是跑到那里去找。我赶到城西找了很久,找到他时他刚好抓了一只鬼。”司空净尘想到前天晚上的事不免有些火大,“我向他打听小彻的下落,他不但不解释,反而转身就逃。后来就是你们追我,我甩掉你们了。” “这么说来,你们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了。”月玄沉思起来,叶林抓的是林杰,他会跑回城西抓林杰,应该还想利用林杰做些什么。 子桑对司空清说:“你能预感下叶林现在在哪里吗?” 司空清摇头,“我的能力每三天使用一次,否则准确率会大幅下降。” “原来是这样,那...”月玄正想对子桑说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瞪着司空小鬼,“原来每三天使用一次啊,那你刚才说我压不倒他。” 司空清冷笑一声,“看你就不像个赢家,一定把把输,输到连内裤都没有。” 司空净尘插言,“我忘记说了,小清的言灵也很厉害,九成能成真。” 月玄顿时哑然,这小鬼真不愧是司空家的继承人,还真有些本事。不对,被这小鬼一说,自己不是一辈子没翻身机会了。 子桑觉得他们打听的事情差不多了,起身打算离开,“明天我们会再来,希望能一次抓到叶林。” “好,有消息记得联系我们。”司空净尘说着把他和侄子的手机号告诉他们,他们互通号码也算是正式建立合作关系。 “嗯,有叶林消息记得通知我们。”月玄把他们两人的手机号记下。 司空净尘又郑重道:“也请你们多多帮忙寻找我儿子,即使是条他还活着的消息,我也感激涕零,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大恩。” “这是哪里话,”月玄笑呵呵收起手机,“即使是陌生人拜托我们,我们也不会推托的,我最喜欢做好事了。” “谢谢。”司空叔侄目送他们离开。 两人从旅店出来,子桑问:“什么是言灵?” “就是语言的灵透力。”月玄钻进子桑的车继续说,“我以前和你说过,言的力量不可小觑,‘一句话能杀人也能救人’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司空清给了言更加强大的力量,即使是普通的一句话,也能对别人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就是说,他如果对谁说‘你会死’,对方很快就会死?”子桑开车回家。 “对,即使不会马上暴毙,短时间内也会死亡,病死也好,出事故也好。” 子桑彻底明白了,忽然笑着说:“不过这小子有一点说的很对,你确实经常连内裤都没有。” “我才发现你更无耻了。”月玄红了脸,扑过去抓子桑的痒。 子桑正在开车躲不开,一边挣扎一边说:“现在不流行殉情了。” “呸,小爷才不会跟你玩殉情,你一辈子都别想逃离小爷的五指山。” “希望你的言灵永远别失效。” 不过夙大师偶尔的无心话确实会成真。 ------------ 44绑架 23 第23章 在月玄子桑去问司空叔侄时,落熄带着黑曜来到白虎山找黑白无常。用老办法踹了白虎山背面的亭子,那两只鬼神没多久就出来了。 “真君,早啊。”黑无常苦哈哈赔笑。 落熄看了黑无常一眼算是回礼了,“有叶林的消息吗?” “不是...三天...吗?”黑无常越说声音越小。 “啊?”落熄很不耐烦地瞪着黑无常。 白无常把黑无常这白痴拉到自己身后,“真君别怪他,他经常脑抽,您习惯了就好。我们正在查叶林的消息,现在稍稍有一点眉目,他就在本市。” “废话,他不在本市,难不成在别的地方?”落熄以为白无常就是在耍他。 “息怒息怒,”白无常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势,“再给我们一天,明天早上一定告诉你叶林的下落。” 落熄一时没说话瞪着他们,他们倍感压力,站在原地不敢看他。 “你们走吧。”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落熄才冲他们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黑白无常可不管落熄为什么思考那么长时间,一听可以走了,一溜烟的功夫在这里消失。黑曜看落熄问完话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却被落熄抓住了。 “嗯?他们都走了,你还想留下来做什么?”黑曜疑惑地看着落熄。 “跟我去地府。” 落熄说着已经拉黑曜进了亭子,根本不给他反驳的话。 进入亭子,面前的世界忽然一变。四周弥漫着大量阴气死气,天空和大地全是灰蒙蒙的,偶尔传过来的哭声凄惨无比。 黑曜听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哭声浑身发毛,“我、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落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我就行。” 两人沿着脚下的土道一直往前走,不时有押解各种小鬼的鬼差经过,不过他们对这两人并没多加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黑曜走的脚都酸了,前面带路的落熄才停下,一抬头看到一栋巍峨的宫殿,高挂的牌匾上写着“五官王殿”。就算黑曜很少和地府的人打交道,也知道五官王是位于第四殿的阎君。 “我们...” 黑曜正想说话,落熄拉着他绕过大殿继续走。两人又走了一会,再次停下时看到的是卞城王的宫殿。落熄做贼一样看了看周围,然后领着黑曜上了台阶。 宫殿大门敞开着,不过很少见到有鬼从这里进出。落熄也没从这里进去,而是溜进宫殿侧门。穿过侧门,是一条幽暗而狭长的走廊,墙上点着蜡烛,将本来就阴森的走廊映照的更加恐怖。 “落熄...”即使黑曜现在是仙,面对这种阴森的地方也感到害怕。落熄转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不出声了。 落熄在前面带路,黑曜紧跟在后。他们在走廊走了没多远,看到许多岔路,落熄随便选了一条岔路走。看到走廊上的门时,落熄会停下来推一推,推不开的会用法力打开。如果打开的房间不是他想见的,就会让门恢复锁住的状态。 在落熄推开第二十间房门时,黑曜忍不住开口问:“落熄,你是不是在找东西?” “对。” 落熄似乎找上瘾了,将卞城王前殿的房间都找过来后,又带着黑曜往后殿走。 “你在找什么?”黑曜一副我也帮忙的样子。 落熄转头看了看黑曜,稍微思索一下就说:“对了,你的鼻子好用,快闻闻附近有没有药味。” “药味?”黑曜糊涂了,落熄这是到这里来找药吗? “我听说,卞城王喜欢制药,他的宫殿里一定藏了不少。”落熄解释时还在找。 黑曜指指后殿侧面的小路,“那边有药味。” 落熄没多说什么,看四周没鬼,带着黑曜快速穿过那条小路。穿过小路,就看后殿侧面有几栋房子。 “那个。”黑曜指着房子后面的一栋茅屋。 “原来藏的这么隐蔽。” 落熄想靠近茅屋,怕这里有鬼看守,特意躲起来看了一会,确定这里真的没鬼看守才出来。他来到茅屋前,门上加了锁,隐约间还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法力。 “上面加了东西,如果破坏会惊动卞城王。”落熄认真打量茅屋。 茅屋不大,估计也就十平米,墙壁是泥塑的,房顶上搭着茅草。真亏了卞城王有闲心,在这里建个不入流的草坯房。 黑曜围着茅屋转了一圈,茅屋两侧有窗户,不过里面拉着窗帘,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要怎么进去?”黑曜指着茅屋问。 “反正也是来做梁上君子的,不如做个彻底。”落熄指了指房顶的茅草。 黑曜正想问什么意思,只见落熄一跃而起跳到房顶,掀开一些茅草变成一束白光飞入茅屋。黑曜吃惊地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发现。看不到周围有鬼,他也跳上房顶,然后才发现房顶只是搭了个木架子,在上面铺上草而已。 落熄进到茅屋,发现这里的空间可不小,足有一百平米,远不像外面看到的那么小。四周墙壁摆放着不少木架子,每个架子有五六层,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瓷瓶。 “哈哈,卞城王的藏品不少嘛。”落熄跑到架子前,随便拿起几个瓷瓶看了看,瓷瓶上贴着写了药名的纸,不过只凭名字根本不知道这些药有什么作用。 随后进来的黑曜对这些东西也很好奇,跑过来看热闹,“你说这些药都是干什么的?” “管它做什么,每样拿点。” 落熄从架子最里面拿了两个瓶子揣进口袋,无意间转头发现一张写字桌,桌上摆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他走到桌旁拿起书随便翻了翻,里面居然记着药名和药性。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落熄本想把这几本书也顺走,不过卞城王一定会马上发现。他稍稍思考一下,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随便一挥手,几本无字书出现在桌面上。他又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上面施加了一些小法术,毛笔自己动了起来,并在无字书上开始写字,写得还是卞城王书上的字。 黑曜看毛笔自己在写字好奇地跑过来看,“落熄,你真厉害,回头也教教我。” 落熄得到夸奖心情超好,抓起黑曜的下巴挠了挠,“可以啊,不过我可是要收费的。” “那不学了。”黑曜当然明白落熄口里的学费是什么。 “啧。”落熄见黑曜不上当眼神开始不善。黑曜看到他这个眼神,吓得头上直出冷汗。 落熄让毛笔自己抄书,他自己则来到架子旁,打开一个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看。闻了闻差点打喷嚏,他又倒回去几个,然后拿过桌上的纸把药丸包起来,并在上面记下药名。 “黑曜,别看了。”落熄叫黑曜过去包药丸。 黑曜过去帮忙,倒出一瓶药发现里面只有三颗药,“这个不多,还要拿吗?” 落熄看了看黑曜手里的三颗黑色药丸,“留一个,剩下的包起来。” “啊?这还拿啊,不是会被发现吗?” “他有这么多瓶子,怎么可能记住每瓶装了多少药。” “哦。”黑曜表面答应,心里却在想不愧是夙瘟神的弟弟,做事和那神棍一样,偷人家的还不给别人多留点。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一直没被人发现。直到毛笔抄完书上的字,他们才悄悄离开。 落熄看了看用外套兜起来的大量纸包,这还真是满载而归。黑曜在翻抄好的药单,才发现那些药中有九成是毒药,毒不死人却能致残。 “卞城王真狠毒啊,收藏的药几乎是毒药。”黑曜一边看药单一边摇头,还好他和卞城王无冤无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落熄兜着这些药觉得沉了,见路边有别人扔的饮料瓶,于是让黑曜去捡回来。黑曜就算不愿意也只能照办,捡回饮料瓶给落熄看。落熄看了看这塑料瓶,冲着塑料瓶吹了口气,黑曜手中的塑料瓶立马变成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塑料盖则变成一个瓶塞。 “哇啊,厉害。”黑曜惊讶道,他会变形,但那只限于自己。 “打开。”落熄下命令的时候很得意,见黑曜抽出瓶塞,他又冲着外套里的纸包吹气,纸包变成米粒大小,在一阵风的带动下飞入瓷瓶中。 黑曜塞上瓶塞晃了晃瓶子,里面发出嗒嗒声,他开心地说:“落熄你真不愧是上仙,你还有什么法术,快给我演示一遍。” 落熄邪恶地笑了,一把搂过黑曜和瓷瓶,“你会出表演费吧?” 黑曜顿时明白大事不妙,碰一声变成白猫撒腿就跑。落熄伸手抄起差点掉到地上的瓷瓶和那几本书,心想你又跟我玩捉迷藏,等我抓到你就给你点颜色看看,然后不急不忙去追。 逃回家的黑曜正巧看到月玄和子桑进电梯,他加紧步伐,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冲了进去。 “你是想送我们猫肉馅饼吗?”月玄注意到惊慌失措逃进来的黑曜。 黑曜保持猫型坐在地上,听到月玄的话浑身的猫炸了起来,“你弟弟吃我,你也想吃我?” “别说这么暧昧的话,会有人吃醋的。”月玄故意看了某人一眼,却招来屁股上一掐,立马恼羞成怒瞪着子桑。 黑曜翘着尾巴十分火大,“你们两兄弟还真讨厌。” 电梯到达九楼,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黑曜跟在他们身后,突然毛骨悚然起来,察觉到落熄的气息在靠近,他马上跑到子桑身边寻求保护,谁叫子桑打过落熄一拳还活到现在。果然没多久,就看落熄站在家门口看着他们,当他看到黑曜躲在子桑身后时,脸上的表情像要吃人一样。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玩什么?” 月玄把子桑拉过来,黑曜顿时没了保护伞,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 落熄走过去抱起黑曜,“没什么,饿了。”说完看了子桑一眼,直接穿门进屋,那一拳早晚会讨回来。 月玄紧跟着开门进去,张嘴批评落熄,“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那样进来。” 落熄哼了声,抱着黑曜回房。 子桑看他们回房,忍不住问:“黑曜是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噗哈哈,大概吧。”月玄笑了,突然又问,“不过他们身上带着一股阴气,似乎刚和鬼魂接触过。” “也许是路过的鬼吧。” “现在是白天。” “是吗?可对景组长他们来讲,碰到你就和碰到鬼一样。” 月玄扑过去掐子桑的脖子,“我现在就让你看看鬼是什么样。” 刚刚睡醒的子承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人在客厅卿卿我我满眼羡慕,捂着一只眼睛说:“当我不在,你们继续。” “呸。”月玄呸了声,然后上楼了。 子桑整理了下被月玄弄皱的衣服,然后对子承说:“下次看到这种事,记得把眼睛戳瞎。” “戳...什么?子桑哥,你这也忒黑了吧!”子承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下,只是想想就觉得疼。 子桑无视子承的话去厨房了。 ------------ 45绑架 24 第24章 因为要去见司空叔侄,所以月玄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两个小时,也就是上午十点左右。当他下楼时,就看落熄坐在客厅沙发,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看,腿上趴着黑曜那只猫。我不那只小蚊子,正扒着沙发背睡觉。小白正在吃落熄给它的火腿肠,尾巴一晃一晃十分开心。 “恐怕只有蝙蝠妖能和我不的睡姿相较了。”月玄这一开口似乎吓到了落熄,落熄合上书藏在背后。 “你在看什么?拿出来。”月玄说着伸手去拿。 “小儿书。”落熄使劲靠着沙发背死活不让开,为了岔开话题就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你怎么不说连环画?”月玄又说,“一会去见个人,他知道叶林的下落。” 月玄自然不信落熄的话,拉扯落熄想知道他在看什么书。落熄抱着黑曜突然起身,月玄一时没准备后退几步差点跌倒。不过等月玄看向沙发时,那本书不见了。 “你用法力拿走了?你该不会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书吧?”落熄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月玄就越好奇那是什么书。 落熄并没回答,抱着黑曜往外走。既然已经有叶林的下落,只要等他们抓到叶林,自己捡现成就够了,他这样想着走到门口,门突然开了。子桑推门进来和落熄走个面对面,落熄越过子桑,并冲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出去了。 “他是不是没吃药?”子桑关上门问,因为落熄总是对他板着脸,所以今天露出这样的怪笑,让他非常不适应。 “他天天没吃药。”月玄在翻沙发垫,希望那本就藏在沙发垫下,不过他什么都没找到。 子桑看月玄翻垫子忍不住问:“你找什么呢?”“书,落熄刚才不知道在看什么书,看到我来了就收起来了,神神秘秘的。”月玄把垫子扔了回去。 “先别管他了,不会逆天的。”子桑又说,“你给司空净尘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月玄打着哈欠说。 “没什么。”其实是子桑心急,早点除掉叶林,也可以早点安心。 月玄躺在沙发上说:“有消息的话他们会打电话过来吧?” 两人正说着,楼上传来手机铃声。月玄拍了下已经吃饱的小白,示意它去拿手机。小白不太情愿地跑上楼,没一会叼着手机下来了。 月玄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说曹操,曹操到。” 接通电话,司空净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夙月玄吗?小清刚才预感到叶林的动向了。明天傍晚,他大概会出现在废公寓楼。” “废公寓楼?”月玄问着看向子桑,像是在问哪里有废公寓。 “没错,他只看到一个废居民楼的画面,以及叶林的样子,其它的就没见到了。”司空净尘补充说。 子桑接过月玄的手机,“那楼是什么样的?是拆迁的,还是年久失修的?” “这就不清楚了,他只看到一栋废旧居民楼,大概四五层高,蓝灰色墙面,窗户上没有玻璃,楼道口有铁栅栏围着。”司空净尘尽量详细描述居民楼的样子。 “是吗,我们会请人去查的,等我们消息。” “好,尽快。” 双方挂了电话,子桑马上给景组长拨了过去,并将废居民楼的事告诉他,拜托他去查一查哪里有这种楼,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废楼,四五层,蓝灰墙面,没有玻璃...”月玄小声嘀咕起来,如果墙上没写着拆字,那就说明是年久失修的废楼吧。 月玄猜想,“会不会是城西的楼?” 子桑很快就否定了,“城西只有工厂,没有公寓楼。” “那是哪里?”即使他们是本地人,可t市那么大,哪里有个废楼什么的,他们也不清楚。 “这个...还是等景组长的通知吧。”子桑很想回答,可他实在不知道那栋楼在哪儿。 于是,他们只能耐心等候。等待的时间最让人焦躁,所以向来没有耐心的夙大师直接跑去警局等了。景组长他们看到月玄倍感压力,特别是看到子桑没跟着他,个个退避三舍不敢进重案组,有事出勤,没事去外面喝西北风。 “你们这群混蛋,当小爷是洪水猛兽吗?”月玄在重案组待了半小时,当第n个人想进来发现是他退出去时,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月玄啪一下拍了桌子,然后起身出去想抓人。躲在楼梯一直观望重案组的小周见月玄出来,马上招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快走。当月玄跑过来时,只见到上下楼的行人。月玄没多想,顺着楼梯上楼,想去找分局的宁千里大局长聊天。 “月玄。” 正巧上楼的子桑叫住月玄,月玄停下转头看他,“你下班了?” “嗯,刚才景组长给我打电话,说找到地方了,不过有三处。” “这么多?”月玄稍微有些吃惊,转念一想就算多也不怕。司空清既然能说出废楼,那么他一定在预感里见过,只要拉上司空清辨认,就算地方再多也不怕。 “趁着天还没黑,叫上司空叔侄去那三个地方看看。”子桑拉着月玄下楼,却和月玄想到一起去了。 与此同时,黑白无常两人站在亭子里等落熄,不过他们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等到落熄。 “他是不是不来了?”黑无常问。 “你能早点放屁吗?太阳都快下山了。”白无常心情超级不好的回答,如果不是怕他们走后落熄回来,他们早就回去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白白等了一天。 “我放屁?有本事你走啊!”黑无常立马急了。 “你先走,我就走。” “等你先走!” 两只鬼在亭子里吵起来时,落熄抱着黑曜就在远处看着。其实他们早就到了,不过觉得好玩就在这里观望,以为他们吵不起来,没想到终于吵起来了。 落熄黑曜在白虎山观戏,月玄子桑两人驱车来到司空叔侄所住的旅店,却没想到这对叔侄正在吃晚饭。 “你们吃饭还真早,现在连五点都没到呢。”月玄看了看他们的晚饭,两份快餐。 司空净尘解释说:“我们想早点吃完去找那个对方。”他们初来乍到对哪里都不熟,所以每次预感到叶林会出现在哪里时,他们都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的。 月玄摆摆手示意他们慢点吃,“那个不着急,我们已经有眉目了,就等着这小鬼去鉴定了。” 司空清瞪着月玄,再次重申,“我不是小鬼。” “比我小就是小鬼,有本事你现在猛涨几岁啊。”月玄就喜欢欺负人,即使他们现在和司空叔侄有利益关系,也没有一丝收敛。 “气死我了。”司空清气得用筷子戳了戳饭。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司空净尘一边吃一边说,司空清听完扁扁嘴继续吃饭。 这对叔侄吃完后,他们从旅店出来。子桑开车带他们先去了第一处可疑的废楼,听说那里原来是某学校的宿舍楼,后来学校搬迁,这楼也一直闲置下来。 “不是这里。”司空清坐在车里看不远处的废楼,“楼的颜色不太对,不是灰黑色的,而且我看到的是一群废楼。” “既然不是这里就换个地方。” 子桑把车开到第二个地方,据景组长说,第二个地方是准备拆迁的居民区,由于工程队资金出现一点问题,所以这里要推迟两个月拆除。 司空清这次从车上下来了,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废楼,“墙壁不是深蓝色的,也没有写拆字。”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地方了。”他们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又白跑一趟。 月玄拍拍肚子说:“不过我们能不能先去吃个饭,我有些饿了。”光是这两个地方就跑了两个小时,天也越来越黑,他实在饿的不行了。 子桑看着司空叔侄,司空净尘说:“反正只有最后一处了,你们吃完再去吧。” “那好,先去吃饭。” 他们几人相继上车,然后去最近的饭店。点餐的时候,子桑还问司空叔侄要不要再吃点,他们只点了两杯水解渴。 吃饭时,两个服务生从他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个说:“你不知道,昨天可吓死我了。下夜班回家路过原来的棉纺厂,我看到那里有人。” “有人?你别逗我玩了,那厂子都关了五年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另一个当成玩笑听了,“不会是小偷吧?” “要是小偷该偷偷摸摸啊。你知道我从那里过时发生什么了吗?我听到两个人在说话,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一个人。” “噗,小说看多了吧?” “你别笑啊,是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还听到他们说‘还挺厉害’,‘不好抓’之类的话。” 这两人一边争论一边走远,月玄等人却互相看了看。 “她不会看到鬼了吧?”月玄对她们的争论也有兴趣了,不过天那么黑,不排除少看了一个人的情况。 “鬼知道。”子桑夹了口菜,“不过棉纺厂那里关了五年,确实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习惯就好。” 两人吃完后,同司空叔侄去最后一处废楼。现在正值下班高峰车比较多,子桑为了节省时间走了小道,正巧路过服务生刚才说的棉纺厂。 “还真是一幅破败的样子。”月玄看着棉纺厂的旧房子感叹。 “没想到t市也有这种地方。”司空净尘随口说了句。 开车的子桑瞅了眼黑乎乎的棉纺厂,“这家工厂有五十多年的历史,因为跟不上经济改革才被迫倒闭。据说里面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打算建成博物馆。” “是吗,不知道哪年能建成啊。”司空净尘有些期待,至少再来t市知道一个观光的好地方。 司空清可不认为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至少看看就觉得无聊。他正想看看其它地方,却发现棉纺厂里有一个尖顶,类似塔之类的建筑,那和他预感中废楼旁的东西一样。 “停车,快停车。” 司空清催促子桑停车,子桑把车停在路旁,司空清马上开下车跑到棉纺厂旁。 “怎么了,你也看到鬼了?”月玄开了句玩笑。 “是那个。”司空清指着工厂内的尖顶建筑,“我的预感中,废楼旁就有那东西。” 棉纺厂外有两米多高的围墙,他们站在墙外勉强看到建筑房顶,里面是什么情况根本看不到。 “你确定?”月玄跳了下,想看看里面什么样,不过看不到。 司空清个子不高,就算跳也看不到,于是往大门走,“我确定,就是那样的尖顶。” 他们人跟上他,月玄看着围墙说:“这么说来,服务生看到的人也许就是叶林,可他到这里来做什么,想做埋伏引我们来?” 服务生听到的“不好抓”、“还挺厉害”,这话是指月玄,还是其他什么人? 子桑摇了摇头,“应该没那么简单。” 他们绕到正门,大门上了锁,他们只能站在这里看却进不去。透过大门能看到一条主道直通棉纺厂内部,大道一侧是楼房,另一边是假山池。透过楼房能看到里面有许多建筑,不过天太黑无法看清。 “有没有感觉到阴气?” 月玄才问完,门上的锁应声落地,大门也在无风的情况吱呀一声打开。 ------------ 46绑架 25 第25章 “闹鬼了。”月玄淡定地说。 司空净尘看了看门里面静止的建筑,“邀请。” “那就进去喝茶。” 月玄说着一脚踹开另一边的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一旁的子桑想去拦,伸出的手指只来得及抓到空气,无奈之下只好跟进去。司空叔侄本来还在犹豫,见他们进去也只能陪同。 四人来到空无一人的废旧工厂,虽然快要入秋,这里的温度却比其它地方低了好几度。微风吹过,带着冻人的寒意。 “这里应该有恶鬼。”司空净尘戒备起来,越往里走阴气越重,隐约中还夹杂着一丝戾气,这里分明住着怨气极重的恶鬼。 “这里以前是不是死过人?”司空清也警惕地看着四周。 “据说是的。”月玄抢在子桑开口前回答,又转头问子桑,“你应该是想这么说吧?” 子桑扶额,趁着天黑在月玄后腰上捏了一把。月玄瞪圆了眼睛,也在他后腰上捏了一把。走在前面的司空叔侄压根没注意到,还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他们并没在工厂里乱逛,而是来到尖顶建筑物旁。尖顶房大概有两层,呈方形,并与旁边的五层楼相连。因为天黑,他们只能看出个大概模样,不过这却让司空清精神了。 “就是这里了,和我看到的一样。”司空清肯定道。 月玄真想泼盆冷水,让这个小鬼冷静冷静,“天这么黑,你就这么肯定?不是还不知道墙壁的颜色,不知道墙上写没写拆字。” 司空清哼了声,“这个外形一样,我看到的就是这种的,一大一小两栋建筑相连的。” “你和我们描述的是蓝灰色废楼,而不是带儿子的蓝灰色废楼吧?”月玄忍不住反驳。 “我说了,你们没听清而已。” “你这小鬼,自己说过什么都不敢承认吗?我想你该改名字了,大名司空不清,小名不楚。” “你!” 子桑拉开吵起来的两人,“现在不是吵起来的时候。既然找到了,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休息,然后明天过来抓叶林。” “算你小子走运。”月玄吵完了送上一句讽刺。 司空清差点发狂,“这句话该我说!” “行了,小清。”司空净尘发话了,“既然你确定就是这里,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嗯,我听您的。”司空清还是很听话的,立马不和月玄吵嘴了。 四人按原路返回,走到大门时却看到一面墙,门不见了。 “我记错路了,还是碰到鬼打墙了?”月玄揉揉头发,自己应该没走错路才对。 “是这里没错,看来是那只恶鬼不想放我们走了。”子桑说完左右看看,忽然发现墙面上凹凸不平好像有东西,“那是什么?” 他们凑近墙面看,只见墙上凹凸的地方缓慢移动,渐渐形成一张狰狞的人脸。这时,人脸旁边也开始动,没几秒又出现一张,不一会整面墙上全是。 “咯咯咯咯...”人脸发出类似磨牙的声音,紧接着大笑起来,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种情况,不是吓晕,就是逃走。很不幸的是,恶鬼碰到的不是常人,所以司空净尘冲着第一张人脸丢出一道道符。道符打在人脸上,人脸发出痛苦的惨叫,紧接着在墙上消失。 他们正在想怎么离开时墙面出现波纹,于是警戒性后退几步,面前的墙壁却慢慢淡化浮现出墙内的铁门。几人互看一眼,似乎在问能不能出去。月玄掏出一张道符投向铁门,拍在门上的道符软绵绵落到地上,看来这是真的门了。 “小心点。”靠近铁门时,子桑这样小声提醒月玄,月玄转头冲他笑了笑。 司空净尘从铁门内伸出手摸了把门上的锁,他们进来时明明掉到地上,现在却已经锁上打不开了。 “锁上了?”月玄也伸手摸了摸,“不用担心,我有万能钥匙。”还好他随身带着,不然就要等天亮了。 其他人让开等月玄开锁,月玄拿着钥匙伸手出去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不知道是树叶还是石子打在月玄手上,他的手一松钥匙飞了出去。 “糟了。”月玄探头往外看,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完了,小爷以后不能走家串户了。” “你当自己是贼啊?”子桑也向外看,就算借着远处的路灯也看不到。 司空净尘担心起来,“刚才的风不普通,我看那只恶鬼是不会让我们出去了。” “那就由不得他了。”月玄抬头看了看三米高的铁门,这只是很普通的铁栅栏门,只不过最上面露出二十公分长的箭头,应该是用来防盗的。 “还是翻出去算了。” 月玄说着抓住栏杆往上爬,其他人无奈只能跟上,谁让他们现在无路可走。最先爬上去的月玄第一个翻了出去,子桑紧随其后,司空净尘到了上面去拉腿脚不够长的侄子。司空清抬脚要翻过铁门,忽然觉得脚踝上一凉,接着被人一把攥住。 “哇啊!” 司空清还没反应过来被人拽了下去,吓得惊叫一声,幸亏司空净尘一直拉着他,才避免他掉下去。他低头一看,就见一只苍白的手抓着他的脚踝,因为没有将他拉下去,又一只手出现抓着他的腿用力往下拽。 “净叔...”司空清一脸惊慌抬头看司空净尘。 “没事,踢开它。”司空净尘双手抓着司空清,所以腾不出手拿道符。 司空清连连点头,拼命甩脚上的手,他动作幅度大身体不停晃,苦了司空净尘更加费力抓着他。月玄和子桑见他们出事,一个对付那双手,一个再次爬上去拉司空清。月玄掐诀念咒想赶走那双手,可一道咒语下去那双手还在,不知道是不是隔了一道门的关系。子桑爬到门上翻过去拉司空清,并踹了那双手一脚,居然踹开一只。 少了一只手拽着,司空清能踩到横栏了,在子桑和司空净尘的拖拽下爬到门顶。子桑正准备把另外一只手拿掉,刚才被踹开的那只手又回来了。 “子桑!” 月玄在外面大喊了声,飞回来的手居然直接去抓子桑扶着铁栏的手。子桑大概是想躲开它,却被它抓到手离开铁栏的瞬间,一把从门上扯了下去。子桑才落到地上,还抓着司空清的手飞了过来,两只手分别抓着子桑的腿往黑暗中拖。月玄真慌了,从门外伸手想去拉子桑,可距离太远抓了个空。 两只手将子桑拖进黑暗中,子桑在惊慌了几秒后镇定下来,却发现那双手在黑暗中依然能够看到,他掏出流星冲那双手丢了过去。流星成功打中一只,飞回来时打中另外一只,随后一声惨叫从三点钟方向传来。 “子桑!”月玄快速跑了过来,整张脸都吓白了,“你没事吧?” 子桑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没事。” 月玄帮子桑拍拍土,见他真的没事才安心,“鬼呢?” “那边。” 子桑指出那双手逃走的方向,月玄一句话没说追了过去,他想拦却没拦住。随后赶来的司空叔侄见月玄跑了,正想问子桑他去做什么,子桑已经去追月玄了。月玄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跑,跑到某栋建筑后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栋房子里有灯光。 “月玄。”子桑跑过来,正想提醒月玄别去。月玄冲他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他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有灯光的地方似乎是个厂房,门也虚掩的,他们能听到里面机械工作的声音。两人来到门前往里看,里面很宽广有足球场那么大。几百个纺织机整齐排列,每台纺织机前站着一个员工,她们闷头工作,没有一个人说话。 “全是鬼?”子桑小声问。 “不像,似乎是幻觉。”月玄推开门进去了。 他们这样光明正大进去,里面的员工依旧忙着手里的活,谁都没抬头看。走近以后,他们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员工全都一个长相,就连工作的动作也是一样的。月玄试着伸手碰触一位员工,摸到员工的衣服时没有实体感,用力一推穿过员工的身体,那名员工顿时烟消云散。子桑见状也推了身边的员工一下,那边员工也转瞬间消失了 “果然都是幻觉,”月玄不怀好意盯着这些员工,“看来那只鬼就藏在这些假人里。”他说完打散身边几名员工。 子桑再次拿出流星,“这好办,丢几下就找到了。”说完丢出手中的流星。 流星拖着一条银色的尾巴,一溜烟的功夫穿过十多名员工,半途转个弯飞回来又穿过十多名。这些员工被流星碰到转瞬消失,只剩下那些工作的机械。 “再来。”月玄见这方法可行,催促子桑继续。 子桑正准备扔第二次,忽然发觉周围的机械声增大了,同时发现异常的月玄也静下来听。 这时,随后赶到的司空叔侄进来了,听到嗡嗡的声音忍不住嘀咕一句,“怎么这么大声音。” 牢骚话才说完,距离这对叔侄最近的员工,突然张牙舞爪扑向司空净尘。两人躲开的同时将这个员工踹飞,员工倒地后同样消失。 “他在和我们玩捉迷藏。”月玄扫视厂房剩下的员工,看来拖他们进来的鬼很会玩。 他们正打算把这里所有的假员工清理掉,房顶的灯突然熄灭了,整个厂房漆黑一片。 “哇!” 司空清突然叫了一声,司空净尘看向他所站的位置,只是看不到人。 “小清,怎么了?” “没事,被绊了下。” “哦,你过来点。” 司空净尘听到脚步声往这边走,随之而来的也有阴气,他以迅雷之势冲阴气传来的方向丢出道符,嘶哑的惨叫在厂房内回响。 月玄和子桑听到这边出事,掏出手机照明,并往那边跑。只见一个人捂着脸蹲在地上,旁边倒着被大批丝线捆住,并封住嘴的司空清。 “是你在这里搞鬼吧?”月玄用手机照了照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鬼。怨气很重,怪不得能把他们困在这里。 “是我又怎么样?”鬼魂抬头憎恨地瞪着他们,半张脸被道符打坏发出焦臭味。 “不怎么样,准备死。”月玄抬脚要踹鬼魂,子桑拦住他摇了摇头。 司空净尘打量这个鬼魂,“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除我们以外的人?那人身边还可能带着一只鬼。” “......别想我告诉你们。”鬼魂警惕地瞪着他们。 ------------ 47绑架 26 第26章 “不说?那好啊,”月玄对鬼魂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改姓夙了。” 鬼魂表情狰狞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抓到我?想的美!” 月玄掏出一张道符,并在鬼魂面前甩了甩,“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做什么的?” 鬼魂见到道符脸色变了,刚才被道符打到的疼痛感还没消失,他是不想再挨一下了。想到这里,他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 “他逃了。”子桑四下看,想发现鬼魂的踪迹。 “跑不远。”月玄兴致勃勃观察四周。 司空净尘已经将被绑住的司空清放出来了,司空清挣脱束缚气得跳了起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每次最先倒霉的是我!” “谁叫你是小鬼。”月玄回答完就看不远处有人影闪过,他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冲人影晃过的方向丢去道符,还真的听到了惨叫声。 又挨了一下的鬼魂抱着腿半躺在地上,见月玄等人过来露出惊慌之色,“你们...你们耍赖,我还没摆好阵呢!” 月玄蹲下来看着这只鬼,“是你蠢,还想我们等你把刚才那一套玩一遍?你说,我们把你晾在外面,等太阳出来会不会把你晒化?” “别、别这样...”鬼魂最怕的就是太阳,如果让他接触阳光,不到正午就能灰飞烟灭。 “那就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月玄站起来踢了鬼魂一脚。 “我说。”鬼魂往旁边挪了挪,“前两天确实有人来过,他想抓我,但是没抓到。” 司空净尘心急地问:“是不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人?” “是。”鬼魂老实点头。 司空净尘对他们说:“是叶林,他果然来过。” 月玄再次蹲下来看着鬼魂,鬼魂发现他眼中有捉弄的神色,就听他说:“你如果不想魂飞魄散就帮我们的忙,这不是商量,更不是请求,是命令。敢说个不字,小爷让你永远领不到身份证。” 子桑听到这话差点笑了,司空净尘嘴角抽了抽,司空清则是一副我见到白痴的样子。鬼魂直接面对月玄,仿佛看到月玄眼中有银光闪过,顿时吓得浑身直抖连连点头。 “答应就好,不过要委屈你了。” 他们从棉纺厂出来时将近午夜,司空净尘不放心地看了看棉纺厂,“这样好吗?” “没问题。”月玄倒是一百个放心,“叶林不是明天才到吗,早上我们就来守着他。” “好。”司空叔侄立马点头,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子桑说:“明天八点,我和月玄去接你们。” 双方约定好时间,子桑又负责送这对叔侄回去,然后他和月玄回家。 第二天早上,子桑醒来后叫月玄,“月玄,起床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喊,可他这衣服穿完了,月玄依然没动静。 见夙大师睡得和死猪没区别,子桑决定使用杀手锏。回到床上搂住月玄,用嘴轻扯月玄的耳朵,并在他耳边哈气。手也没闲着,一手在月玄胸前打转,时不时捏一捏软软的颗粒,另一只手直接在重点部位摸索,没几下那里鼓了起来。 “唔...哈...” 月玄终于睁眼了,可睡眼迷蒙意识不清,居然抬手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子桑,嗓音沙哑地喊,“嗯...子桑...” 子桑听着耳边的缠绵顿时僵住了,本想叫月玄起床,没想到玩出火了。 “哈哈哈哈,让你骚扰小爷,给你点厉害。”月玄突然推开子桑坐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刚才有个东西顶着自己。 子桑这才明白夙大师刚才在演戏,扑过去将夙大师再次压倒在身下,挑起月玄的下巴说:“你确实厉害,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先乐一乐,嗯?” “呃...不太好吧?叶林还在等咱们去抓呢。”月玄觉得顶着自己的东西太热了,热到传过来的温度也点燃了他。 “知道的话就起来穿衣服,这次不能再让他跑了。”子桑起身去浴室,他们现在必须冷静一下,不然会耽误正事。 月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等情绪平复了才开始穿衣服。两人洗漱完,又吃了早餐,开车去旅店接司空叔侄。他们赶到旅店时,司空叔侄早就久候多时了,他们才敲门,这两人就出来了,然后急着往外走。 “比我还积极。”月玄似乎挺无奈的。 “我也急。”子桑拉着落后的月玄去追走远的司空叔侄。 “内急?”夙大师得意地挑挑眉。 子桑笑了笑,“你想知道吗?晚上可以让你知道个够。” “白天还没过完呢,先别提晚上。”月玄觉得子桑话里有话。 他们赶去棉纺厂的路上路过一条杂货街,月玄不知道想到什么让子桑停车,然后他下车去杂货街买东西。 “他要买什么?”司空清看月玄走远问道。 “不知道。”就算子桑能猜到月玄的想法,但也不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 他们在车上了等了半个多小时,月玄提着三大包东西从杂货街出来了。子桑赶忙下车帮忙提,顺便瞄了眼袋子里的东西。 子桑忍不住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月玄把东西扔进车厢,“当然是有用了,我一定要生擒了叶林。” 把东西放好后,他们赶往棉纺厂。到达目的地时,他们特意把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然后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因为他们怕叶林已经到了。没有发现异常,他们来到棉纺厂的后门,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经过,这也是他们选择从后门进的原因。 月玄和子桑先把三个大包从后门扔了进去,然后翻门进去。提着这三个大包来到昨晚的厂房,月玄先打了声招呼。 “哟,睡的好吗?” 被问的鬼差点骂娘,昨晚他们走之前,把他封在门口的西面墙上。现在太阳出来了,照射进来的阳光距离他不过十公分,他随时有被光照到的可能。再说他是鬼,鬼是不会睡觉的。 子桑看了看被道符贴在墙上动不了的鬼,“你打算用他引叶林过来?” “对,叶林似乎在抓厉害的鬼怪,这大概也是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月玄把包打开拽出里面的东西,“既然我们抓到他想要的东西,不送给他怎么行?” 之后,几人耐心在厂房里等,司空净尘和子桑分别待在前后门放哨,月玄和司空清躲在厂房附近伺机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太阳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守候大半天的人打起精神。如果司空清的预感没错,叶林差不多要出现了。 司空净尘躲在正门传达室后面,眼睛一刻不停盯着门外看。工厂外的路灯亮起来时,他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马路对面,没一会那个人走了过来。他一眼认出那是叶林,正打算过去擒住叶林,可一想到现在不是动手时机就忍下了。接着,他悄悄给月玄和子桑打电话,响了一声就挂断。 接到提示的子桑悄悄返回厂房,与月玄和司空清回合。月玄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看了眼来电知道是司空净尘,心想叶林啊叶林,看小爷怎么玩死你。 “他来了?”司空清似乎很兴奋,以前抓鬼,今天抓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月玄示意司空清躲在厂房的机械后面别出来,他则到鬼面前踹了鬼一脚。 “你好端端的踹我干嘛?”鬼的脾气很臭,被困了一天一夜怨气更重了。 “叫啊,不然小爷还踹你。” 月玄作势要抬脚,鬼怕了急忙说:“别别别踹我,我又没惹你,还被你困在这里一天一夜,你就算有火也该消了吧?” 月玄看了眼厂房的大门,催促起来,“别废话,快叫,越凄惨越好。” “我凭什么...”鬼还想说反驳的话,见月玄的手伸进口袋,他哭着说,“我叫我叫,你别用那个,我怕那个。” “那就快点。”月玄说完躲到临近的机械后面。 鬼吸吸鼻子,自己的地盘没了,还要被这群人欺负,真是一点鬼面子都没有了。 “快点。”月玄等得不耐烦了,探出个头再次催促。 “我叫,我叫...”鬼硬着头皮扯开嗓子大叫,“哇啊啊啊...呜呜呜...” 悲悲切切的哭声很快从厂房里传出,已经进来的叶林听到哭声停下了,四处张望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今天我一定要收了你。”叶林辨别出方向走了过来,并信誓旦旦说。 天色比较暗,叶林怕那只鬼故意引自己来,所以十分谨慎,走一段路就会停下观望一会。月玄见叶林还不来,提醒这个鬼喊得再大声点。鬼怎么敢反抗,于是扯着嗓子继续哭喊。 几分钟后,脚步声临近,到了门口停住了。鬼听到声音也不哭了,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叶林。叶林环视杂乱肮脏不堪的厂房,然后才发现手脚被道符绑着,仿佛耶稣一样贴在墙上的鬼。当然了,叶林不会以为这鬼无聊,把自己贴在墙上晒干,很自然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于是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距离门口最近的月玄窜出去阻拦叶林,照着叶林的脑袋就是一拳,叶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躲开。 “我的子民,见到上帝怎么不下跪啊?” 月玄开着玩笑,转身横扫一腿。叶林伸手抵挡,连退几步才躲开。两人对战几个回合,位置互换了,月玄站在外面,叶林站在里面。 “妖孽。”叶林活动了下手腕,刚才抵挡时撞了下。 “妖孽?”月玄冷笑,“果然是因为师父死的早啊,连你师父一成的本事都没学到吧?丢你自己的脸就算了,别弄的你师父九泉之下也吹胡子瞪眼,你会做恶梦的。” 叶林气得眼眉直跳,“少废话妖孽!上次没要了你的命,这次没那么便宜的事了。” 月玄冲叶林勾勾手指,“这话该我说,敢出来吗?你的烧火棍子该也拿出来了吧?让小爷看看它改头换面后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叶林这次是真气急了,他师父留给他的碎魂镰被月玄烧了刀刃部分,现在只剩下一个杆,可以当擀面杖用了。 “赔我碎魂镰!”叶林大喊一句冲月玄攻了过来。 月玄却指着叶林身后大喊:“看埋伏!” “你当我是笨蛋?”叶林无视了月玄的话,他早听过看飞碟这样转移视线的谎话。 “不听小爷言,吃亏在眼前。” “屁话。” 叶林才说完,就觉得身后的风声不对,可他这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 48绑架 27 第27章 “这次相信小爷的话了吧?” 月玄看着被渔网网住的叶林,差点过去踩上几脚。这是他在杂货街买来的渔网,顺便买了几条绳子,锤子和几根铁钉,以及磁铁。 到达这里后,他们把磁铁绑在渔网四角,其中相邻两角还系了绳子。他们又找来废旧梯子,将系了绳子的那边用铁钉高挂在门上方,两边的绳子分别系在稍远一点的机械上,天黑时是不会被看到的。他们做过实验,只要拉动两边的绳子渔网就会掉下来,而站在下面的人一定会挣扎,这时渔网上的磁铁就会吸到一起,挣扎的越厉害越不容易挣脱。 “卑鄙!”叶林被困在渔网里一时不知道怎么挣脱。 “小爷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话。”月玄走到叶林身边,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挥拳打在叶林脸上,将叶林打倒在地。 月玄甩了甩手,又踢了叶林一脚,“不能杀人不代表不能打人,小爷我先收点利息,剩下的小爷会慢慢讨回来。” 这时,子桑、司空清,以及埋伏在外面的司空净尘围了过来。 叶林看看这些人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动用私刑?应该把我交给警察吧?” “你当我们傻?把你交给警察,你不是能逃跑了。”月玄把叶林从地上提了起来,并看了眼与渔网相连的绳子,“先把他捆起来。” “等等。” 子桑拦住去拿绳子的司空叔侄,按住叶林的肩膀,一膝盖顶在叶林的肚子上。叶林顿时弯了腰疼得说不出话,好不容易缓口气要口气,又一下顶在肚子上,这次他是真说不出话了。 “我也收点利息。”子桑笑着拍拍叶林的脸,“我这是自卫,不是私刑。” 叶林脸色铁青抬头瞪子桑,想说一句骂人的话却张不开嘴。这家伙刚才下手太重,仿佛自己的内脏都被打到移位了。 月玄等人怕叶林一会跑了,连同渔网在内把叶林给绑了。叶林现在简直就是粽子,身上、脚上捆了不下十圈,就差头上也绑个几圈对称一下了。 “你们这群混蛋王八蛋...别欺人太甚!”叶林冲着他们大吼。 月玄拍了叶林的头几下,“欺负人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咬小爷啊,小爷从厕所回来还没洗过手呢。” 叶林不骂了,不管月玄说的是真是假,他也不可能像狗一样咬人。 司空净尘把叶林拉向自己这边,让他正视自己,“你还记得我吗?” “司空净尘,那天追了我大半宿,我能认不出你?”叶林冷笑一声。 “记得就好,我儿子呢?”司空净尘咬着牙问,就怕叶林说出他已经死了这样的话。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叶林把头转向一边,脑子里开始思索怎么逃走。 司空净尘捏着叶林的头转回来,“你们两人相继失踪,你说不知道,我就信了?快说,我儿子去哪了!”他说到后面情绪有些激动,这个唯一一个可能和他儿子失踪有关的人,如果他也不知道,那他的儿子去哪了? 叶林被司空净尘这样一吼也火大起来,“我说了不知道,你他妈傻了听不懂啊!” 司空净尘挥拳招呼在叶林脸上,“没人教过你怎么对长辈说话?” “呵,对我来说,我的长辈只有我师父,你算什么?”叶林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思念。 月玄看叶林这副表情,能猜到叶林很崇拜尊敬张壬,至少没他想象的那么混蛋,“你的碎魂镰真的是师父传给你的,不是你抢来的?” “你说呢?”叶林敌视月玄。 子桑开口问:“你知道司空彻失踪了吗?你当年又为什么要突然消失?” “师父没了,那里只会让我想起师父还在时的情景,所以住不下去了想走。你们管得着吗?”叶林似乎陷入对张壬的回忆中,但他很快恢复过来。 “林杰呢,你把他藏哪儿了?”月玄忽然想起被叶林抓走的林杰。 “在你们身后。”叶林煞有其事盯着他们看。 “喂,这个把戏我刚才玩过了。” 月玄话音才落,他们就感觉到身后一股阴气。转身看时,就见林杰张牙舞爪扑了过来,他们马上散开躲避。林杰扑过来后刚好到了叶林面前,接着用他锋利的指甲割断叶林身上的绳子,本想把脚上的也割断,但月玄踢过来一脚,他不得不躲开。子桑同月玄一起去应付林杰,司空叔侄则去将叶林再次捆绑起来。 “林杰,你亲爱的上司在呼唤你,你还要听叶林的话吗?”月玄知道林杰虽然阴气重,但并没有害人心,完全是叶林控制他的结果。 林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行,如果我不听命的话,他会杀了郑云。” 子桑指着再次被捆上的叶林,“他已经被制服了,你已经自由了,没必要再听他的了。” “可他还没死,只要他获得自由,我们就会倒霉。”林杰似乎有些动摇。 “但他现在无法指使你们,”月玄也进行劝说,“我可以马上送你们去地府投胎,将来即使他获得自由也无法支配你们。” “可我不想投胎。”林杰皱起眉。 月玄指指其他人,“虽然投胎以后不会记得这一世的事,但你可以重获生命,下一世说不定不会这么早死,会生儿育女子孙满堂颐养天年。” “真的吗?”林杰还是有些相信他们的,只是犹豫不决,怕叶林会找他算账。 “我保证,一会我带你去接郑云,然后送你们去投胎。”月玄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 “好,只要摆脱他的控制。” 叶林听到他们这边的话火了,“林杰,你敢背叛我!你以为你投胎了,我就找不到你了?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找到你的转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司空叔侄捂上叶林的嘴,林杰果然害怕了,又摆出要攻击他们的姿势。 子桑对林杰说:“叶林参与绑架,并杀人未遂,后半辈子恐怕要在铁窗里度过了。那里没有他需要的玄学物品,无法对你造成威胁。即使他能找到你,可他被关起来逃不走也是无济于事。” 林杰犹豫着放下手,“请你们保护我,我不想再听人命令了。” “完全没问题。”月玄指了指还想说话的叶林,“一会我们会把他送到警局,你跟着我们。从警局出来,我会带你去见郑云,然后送你们去投胎。” “好。”林杰有一丝期待,只要不再被人指使,还能尽快去投胎,让他做什么都行。 月玄拉着叶林往外走,叶林脚被绑着走不了只能蹦,蹦了几步就不动了,“我被你们五花大绑已经逃不走了,把我脚上的绳子解了吧,我也可以走快点。” “好啊。”月玄用力拉了叶林一下,叶林往前蹦了一大步差点摔倒。 “我觉得把你放倒拉着走也不错,或者直接把你绑在车尾。”月玄笑呵呵说,“我昨天看电视,有一种刑罚就是把人绑在马尾上,让马敞开了跑,活生生被拖死的也有。我还没见过呢,正想见识下。” 叶林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他们跳。 后来,月玄等人去警局,把叶林交给景组长。景组长见到叶林就像见到曙光,于是连夜审讯叶林。月玄和子桑也想听,不过他们还有事要做,向景组长告辞后去了城西。司空叔侄与景组长不熟,被景组长请出了审讯室,他们没办法只好先离开,等明天过来再问问结果。 月玄和子桑开车去城西,车后座上坐着林杰。到了城西,他们直接去郑云经常出没的地方。不过他们到了那里后,却看到不远处有灯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不知道在给谁烧纸钱,身旁还放着一摞。 “您是郑云的母亲?”两人马上猜到老太太的身份。 老太太听到有人说话站了起来,然后用手电照了照他们,“我是,你们是谁?” 子桑简单做了介绍,老太太听后表情开始难过,“对不起,是我贪财连累了你父亲。” “确实,不过您现在一个人生活,我也能理解您需要钱。” 子桑的话无疑让老太太更加悲伤,“本来日子可以过的不这么节俭的,但...我的棺材本都被我儿子坑了。” “坑了?”所以郑云才不想见自己的母亲吗? 老太太点头,然后蹲下来继续烧纸,“我年轻时也是有些积蓄的,虽然不多,但过下半辈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老伴走的早,我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也不容易。但我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被自己儿子坑一回。” 他们正要问为什么,老太太继续说:“他要开公司,急需大量资金,知道我这里有些钱,所以来求我。我们早有协商,一旦他公司有气色,要连本带利一起还我,可我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 老太太说到这里黯然垂泪,“我看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就想让他还钱。但他每次都说公司最近不景气没钱,可我多次看到他开着豪车带妻儿出去旅行。没钱还能旅行?他分明就是不想还钱。” 月玄子桑两人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什么,“绑架郑云的主谋该不会是你吧?” “是我。”老太太眼中透着一丝坚定,“反正我岁数大了,也活不了几年了,瞒着也没意思。是我发现我家附近有几个混混,然后我让那三个混混绑架我儿子,事成后分他们一半钱。” “他是你亲儿子?你居然...”子桑简直不能理解,一家人为了钱闹到这种地步。 “是我亲生的,可他是怎么对我的?”老太太气得浑身直抖,“我把他拉扯大,不是让他私吞我的养老钱的!都说养儿防老,可我现在老无所依,这全是拜他所赐!但我没让绑匪杀他,只想拿到属于我的钱!” “对不起。”郑云突然出现在现场,可他的道歉除了老太太外,谁都听的到。 月玄指着地上那些纸钱,“你来烧纸是为了减轻罪恶,还是惦记你儿子在下面过的好不好?” “我...”老太太捂着脸哭了,“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怎么会不惦记他。我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给我托梦,是因为恨我吗?” 郑云走过去搂住老太太,“妈,儿子不恨你,从来没恨过,是我没脸见你。公司真的出问题了,但是说了那些事你也不懂,只会让你担心,所以我经常带着媳妇孩子出去旅行...可那不是旅行,我们那几天都是住到朋友家,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不要担心我们而已。没想到会让你误会这么深,妈,对不起...” 老太太仿佛觉得有人轻轻抱住自己,脑中忽然传来儿子断断续的解释,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你早说啊,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以为我老了被你们嫌弃了,所以才想被你们抛弃前拿回我自己的钱,免得拖累你们。” 看着抱成一团的一人一鬼,月玄子桑也不免动容。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如果一家人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悲剧迟早会发生。 “那个...”月玄不知道该怎么插言,“老太太,既然你是主谋...” “我会去警局自首。”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其实她早该这么做的,可她害怕,怕自己走了没人给儿子烧纸。 ------------ 49绑架 28 第28章 月玄子桑送老太太回家,又送郑云和林杰去地府投胎,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落熄正巧在客厅喝水,看他们回来露出询问的的神色。 “抓到叶林了。”月玄不等落熄问什么提前开口。 “抓到了?人呢?”落熄的心情似乎也愉悦了。 “在警局,老景他们正在审问。”子桑回答,“我们打算明早去听结果。” 落熄无视了子桑的话,转身上楼回房。 “哈~忙活大半夜困死了。”月玄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子桑看了眼落熄和黑曜的房间,然后跟月玄回卧室。落熄刚才走时一句话没说倒是有些稀奇,居然没打听关于叶林的事,不过落熄本来就是怪,不说话也是情理中的事。 回卧室的落熄把瓷瓶拿了出来,倒出里面的东西开始找。黑曜到了晚上就精神,见落熄找东西也来帮忙。没多久,他们找到落熄要的东西,落熄却让黑曜好好休息,然后他带着那包东西在房内消失。黑曜本想跟去,不过落熄走的太快跟不上。 落熄从家里出来后来到警局,因为他能隐身,所以警局里的人看不到他。他在警局里逛,逛到审讯室时看到两个人在问一个人问题,提到那人名字时,他才知道那人就是叶林。 “叶林,你扛着也没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已经去你居住旅馆搜查了,等搜到犯罪证据,你再想说可就晚了。” 任凭两名警察磨破嘴皮,叶林也很少开口,反正他们没有他是金鹰的证据。警察问了叶林两个小时什么都没出来,于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审讯室,他们出去休息会,打算休息够了再回来。 落熄等警察走后穿门而入,叶林看不到他低着头想事情。落熄把装着药丸的纸包打开,取出一颗药后捏住叶林的鼻子。叶林虽然感觉到有人捏着自己的鼻子,可他要呼吸,所以张开嘴,落熄趁这时候把药丸扔进他嘴里。 “什么东西?”叶林摸着喉咙,那东西入口即化,想吐都吐不出。 落熄自然不会回答叶林的话,投完药就离开了。 第二天天不亮,子桑的手机响了,他看来电是景组长接通电话。 “景组长,是不是叶林招供了?”子桑从卧室出来急着追问结果。 “还招什么啊,人都死了。”景组长语气里透着沮丧。 “什么,死了?”子桑提高嗓门,怕吵醒月玄去了楼下。 景组长急躁地说:“昨晚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吧,审讯叶林的人去休息,审讯室里只有叶林一人。快三点时,他们回去打算继续审讯叶林,却看到叶林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他们以为叶林睡着了就想叫醒他,可推了一下,叶林就倒在地上了,一摸鼻息没气了。因为身体还热着,所以叫了法医来看,却已经没得救了。” “死因呢?” “窒息。但是审讯室内有监控,从那两个人走后,没有一个人去过,我们想...是不是鬼把他杀了?” “这个...”这个问题还真难倒子桑了,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无法给出准确答案。 子桑挂了电话,等月玄醒来时把这个消息告诉月玄。临近中午,月玄睡醒了,得知叶林的死讯后先说了句便宜他了,然后和子桑一起去警局看叶林的遗体。 “他的鼻腔口腔中没有衣物纤维,面部也没有被人按住的痕迹。”段楚云法医拿着尸检报告说,“经过血液,胃部提取化验,我们没在他体内发现任何可疑物质。所以,虽然知道他是窒息,却无法找到致死原因。” 月玄盯着叶林的尸体,因为已经死亡十小时左右,所以无法辨别出魂魄是被人抽走的,还是死后自动离开的。 “先这么办吧,我去找找叶林的魂魄。”月玄拉着子桑去城北的白虎山。 段法医看他们走了松口气,“他头一次没折磨我。”以前月玄来时,不管怎样都会说些气他的话,今天没说还挺不对劲的。 段法医的话才说完,月玄又返回来对他说:“小段啊,这可是人犯的尸体,你别晚上没事解剖了玩啊。回头在这里预备几条鱼,免得你手闲碰尸体。” 月玄说完又离开了,只留下气得脸色发青的段法医,以及在一旁说好话的景组长。 之后,月玄子桑到白虎山找到黑白无常,见到他们就问:“叶林的魂魄有没有来地府?” “怎么都问叶林。”黑无常小声嘀咕一句,接着回答月玄的话,“没有,我们也在找,只是没找到。” 子桑问:“张壬呢,他在不在地府?” 白无常摇头,“已经去投胎了。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既然已经投胎,那现在怎么也有个四五岁大了。 月玄听到这两个鬼的回答不太满意,“你们怎么当的差,怎么一问三不知?” 黑白无常听月玄用这种语气质问,连话都没说直接溜进亭子不再出来。月玄在亭子外骂了一会,又踹了亭子几脚,见他们真的不出来,只好同子桑回去。 他们回家后,落熄正抱着黑曜坐在客厅看电视。月玄也没打招呼去楼上换衣服,打算一会吃过午饭睡觉。子桑倒了杯水喝,才喝了一口听到月玄在楼上叫他,他放下水杯上楼。落熄看了眼二楼主卧室的方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水中,然后收起纸包装作看电视的样子。 “你放了什么?”黑曜嗅了嗅水杯,居然闻不到药味。 “别多嘴。”落熄摸着猫头,并瞪着同在客厅的我不。我不吓坏了,跑到厨房躲避。 没多久,换好衣服的月玄下楼了,子桑跟在他身后。子桑正想拿水杯继续喝,月玄却抢先一步喝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倒水的。”月玄很得意,不过这水似乎有些酸。 “那是我自己要喝的。”子桑争辩着,就看落熄一脸严肃抱着黑曜站起来了。 落熄有些僵硬地说:“我不太饿,出去玩玩,不用等我吃饭了。”说完,急急忙忙往外走。 子承这时候回来,与落熄碰个脸对脸,见落熄逃一样跑了,忍不住问:“他怎么了,吃飞毛腿了?” “不知道。”月玄喝完水就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才走了一步脚下一软,正巧靠在子桑身上。 “你们两个,大白天的别这么亲热行不行,我怕张针眼啊!”子承捂着眼睛说,却留个指缝偷看。 月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浑身没力气,而且身体越来越热。子桑想扶他起来,他却再次无力地倒在子桑身上,这次几乎与子桑紧贴身。 “你...”子桑一惊,因为他发现有个东西顶着自己。在发现事情不对后,他对子承说,“子承,厨房里有东西,你自己看着吃。” 子承正想问有什么,子桑已经扶着月玄回房间了。回到房间后,子桑把月玄扶到床边,月玄几乎在一瞬间倒在床上。 “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子桑关了门,回来问。 月玄扯了扯睡衣领,脸上绯红一片,“不知道...热的很。” 子桑抱起月玄想让他躺的舒服点,月玄却抬手环住他,在他耳边嘶哑着说:“很热,不对...那水...” “那水里不会加了□吧?”子桑也想到那水有问题了,不过他也喝过...对了,他离开过,所以落熄在那时候下药了,以为自己回去后还会喝。 月玄只想到水有问题,然后再也无法思考了,只觉得身体热得要爆炸似的,搂着子桑不撒手,一个劲往他身上靠。子桑知道是药物导致月玄这么热情,只要等药性过了就没事,于是褪下月玄的睡裤握住早已滴泪的物件。 “子桑...啊...不...够...” 听着月玄带着哭腔的声音,子桑手下撸动的速度加快,没一会月玄发泄出来,但挺立的兄弟依旧没有软下来。 “已经三次了。”子桑亲吻月玄,继续给那没倒下来的物件服务,心想月玄如果清醒了一定会杀了落熄。 月玄的膝盖抵在子桑腰上,手在子桑背上不停抚摸,嘴里发出舒服的声音,并含含糊糊说了什么。 “什么?”子桑问了句,忽然发觉月玄的小腿搭在自己腰上,“你这是对我的邀请吗?” 月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听到子桑在问什么,拉下子桑的头吻了上去,他现在只想把体内这股火热发泄出来。 子桑只当月玄回答了,手指摸到后面探了进去,也许是药物的关系进入的很顺利。月玄也很配合,并没有一丝不耐烦,也没觉得疼。因为每次子桑做这些事时,月玄都会喊疼,虽然不知道真假。 简单扩张后,子桑抽出手指,垫高月玄的腰,将他的双腿放在自己腰上,然后扶着早已等不及的火热慢慢进入温热的地方。 “啊哈...慢...”月玄舒服地眯缝起眼睛望着子桑。 “好吧,我停了。”子桑忍着想奋力一挺的冲动,硬生生卡在一半不退不进。 月玄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子桑伸手撸了几下挺立的物件,“不想的话,我就□了。” “别。”月玄收紧了双腿,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捂上眼睛说,“进...进来...” 话音才落,子桑用力一挺整根没入,月玄受不住的拔高了音量。子桑扶着月玄的腰开始冲刺,每一个直达深处,让月玄疯狂无措。 傍晚,月玄迷迷糊糊醒来,肚子饿了就想下床吃饭,但腰酸的实在动不了。这时,子桑进来了,看他醒了转身又出去了。没多久,子桑端着热腾腾的饭回来。 “饿了吧?刚做好的,我喂你。”子桑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扶月玄起来,让他半躺在床上。 “小爷的腰。”月玄捂着腰说。除了腰,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就像被车碾过一样。 “泄了六次能不累吗。”子桑把粥送到月玄嘴边。 “六、六、六......”月玄太过激动,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落熄到现在也没回来,看来...” 子桑的话还没说完,月玄插言道:“你你,你几次?” “三次。”子桑不明白月玄为什么这么问。 “哈哈哈,小爷赢了!”月玄拍了拍床铺,用劲太大扯动了腰,又开始倒吸冷气,“腰、腰要断了。” “知道的话就老实点。”子桑差点说不出话来,夙大师的关注点似乎有问题。 月玄吃着饭说:“等我养好了,我一定扒了落熄的皮,敢在水里下药。” “嗯,我支持你。”子桑举双手双脚赞同,落熄一定是想报复那一拳才在自己水里下药,看来以后吃东西要小心点。 “别让小爷再看到他,否则我打散了他。”月玄说着手捂在腰上,“小爷的腰...你也不节制点...疼疼......” “是你一直说要...” “要个鬼啊!小爷没说过!” 月玄红着脸打断子桑的话,子桑也不争辩,喂夙大师吃饭,看来如果落熄回来就有的闹了。 ------------ 50冥婚 1 第1章 今天周末,也是幕家聚餐的日子。所以子桑像往常那样,带着月玄回家与父母团聚。 吃晚饭的时候,幕东明对月玄说:“月玄啊,你弟弟现在没离开吧?有空的话,我想请他来家里聚一聚,上次的事多亏了他,我还没郑重感谢他呢。” 上个月,幕东明外出被人绑架,正巧落熄随月玄他们去救人,然后救了他。后来,幕东明要处理公司的事,还要处理绑架案,一直不得空。现在终于闲下来了,他马上提出邀请的事。 月玄吃着饭摆摆手,“不用请他,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已经消失半个月了。” 说起落熄,月玄恨得牙痒痒。就因为子桑曾经揍了落熄一拳,落熄怀恨在心,于是有一次在子桑水里下药,而喝了那水的却是他,导致他......想到这里,他更痛恨落熄了。 “消失半个月了?他是出去了吗?”钟莲有些担心。 “不用管他,死不了。”月玄是巴不得落熄死在外面,也好给他出口气。 吃过晚饭,时间又还早,他们待了一会就回家了。回来时,就看他们楼旁搭了一个棚子,里面吊着灯,不少人进进出出在附近忙活,很明显是谁家死人了。 进电梯时,月玄好奇地问:“谁死了?下午走时还没搭棚子呢。” “不清楚,应该是年纪大的人吧。” 这时,电梯到达一层,电梯门打开,景组长和小周进来了。 “你们两个是来还钱的吗?”月玄见到他们提起往事。 “夙大师,都说过年拖欠不算,都这么久了,您老还要呢?”景组长壮着胆子说。 “废话,二十万美金,不要才是傻子。别废话,快还钱。”月玄伸手要钱,被催债的两人差点哭了。 景组长和小周一起看向子桑,眼中满是恳求,希望子桑大少爷没有完全泯灭良心,阻止夙瘟神摧残他们。 “你们这么晚来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吗?”算子桑有良心,没有无视两名警察可怜的眼神。 子桑起个头,景组长马上把话题扯到正事上,“是你们这门七楼的姚家,前两天孩子丢了,今天找到了,但已经死亡...哎,小小年纪的。”说到后面,他叹气起来。 “那孩子失踪过?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几人谈话时,电梯到达七楼,景组长和小周忙着去受害人家里了解情况,于是离开电梯。月玄和子桑虽然好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毕竟不是灵异案件,也就没跟去。 “姚家那孩子今年刚上高一吧?”月玄随口问了句。 “差不多,没问过。”子桑开门时说,“如果是失踪,是被人骗走的吧,可这孩子又为什么死了?因为被人骗走,所以反抗吵闹太厉害被杀掉了?” “这...”月玄一摇头,“管他呢,反正与我们无关。” 不过,月玄的结论下的太早了。因为第二天早上,他就被楼下发丧的喇叭声吵醒了。 “啊,吵死了!” 月玄批上睡衣跑到窗前往下看,灵棚旁坐着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手里不是拿着喇叭就是拿着鼓锤,吹吹打打热闹的很。 再也受不了吵闹的月玄,急忙跑去浴室洗漱,然后换好衣服从家里出来。到了楼下,他本想找这群人的麻烦,但孩子的爸妈和亲属正在灵棚前痛哭,旁边还围了一群邻居看热闹。他在灵棚前来回踱了几步,决定不跟这家人计较了,于是直接打车去了子桑公司。 出租车把月玄带到目的地后,月玄付了钱乘电梯直接去了子桑办公室。办公室外的秘书看到月玄微微一笑,谁叫他是他们上司的老熟人。月玄进到办公室时并没看到子桑,径直来到内室的休息间,关了门躺到休息间的床上就睡。 子桑刚刚谈完生意回来,秘书见到他指了指办公室,像是忍住笑一样说:“幕总,夙先生来了很久了,可能想邀您一起吃午饭。” “我知道了。” 子桑听完脸上顿时露出笑意,然后进了办公室,不过他没看到月玄躺在沙发上,于是悄悄打开内室的门,果然看到月玄侧躺在床上。子桑怕月玄睡觉会冷,拿过一旁的毛毯轻轻给他盖上,不过他却醒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子桑坐到床边问。 “别提了,楼下敲锣打鼓的吵死了。”月玄看了子桑一眼,然后闭上眼休息,“本想找他们打架,不过看他们那么可怜,小爷放过他们。” “夙大师还真是善良,景组长他们听到一定会感激涕零,并希望你的善良用到他们身上。”子桑开着玩笑。 月玄哼了声,“早还钱的话,小爷就不折磨他们了。” 子桑阴阳怪气笑了声,“不如我帮他们付了,你放过他们吧。” “大额款项不许代付。”月玄马上否定了子桑的提议。 子桑没说话,反正早就料到月玄只是拿还钱做借口而已,要怪就怪夙大师一天不整人浑身不舒服。 “时间还早,你先睡,午饭时我叫你。”子桑检查毛毯有没有盖住月玄,月玄应了声,他就出去了。 午饭时,子桑叫月玄吃饭。他们吃过饭,月玄估算楼下的喇叭没吹完,于是又回子桑办公室睡觉去了。 太阳渐渐偏西,子桑和月玄吃过饭才回家。至于子承那个寄宿的,他要是饿会自己找吃的,不用他们担心。回到家门口,听着刺耳的喇叭声,月玄快步进了电梯。子桑本想看个热闹,看电梯门要关了赶紧进去。 他们回来时,子承正捧着一碗泡面吃,并抱怨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你们刚才是不是去吃大餐了,老实交代吃什么了,也不知道打个包回来。” 月玄看到那碗泡面就觉得顺眼,“看你这么可怜,小爷请你吃烛光晚餐。” 子承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只要子桑哥同意,我就舍命陪君子。” 子桑呵呵笑了声,什么话也没说。不过他这样不说话,给另外两人的压力可不小,因为他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很快,楼下的声音也停止了。临近十点时,他们纷纷回房睡觉。 半夜,子桑被一阵尿意憋醒,起身去浴室方便,回来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的喊声。他好奇地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灵棚那里亮着灯,旁边停着一辆面包车。姚家这两天异常忙碌,所以旁边的车并没引起他的关注。 没发现异常,夜又深,子桑困倦的很,所以回去继续睡。他躺下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别说他,连月玄也被吵醒了。 “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月玄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姚家。” 子桑已经站在窗前看了,只见楼下灵棚前站着几个人,并激烈地争吵什么。刚刚丧子的母亲拉着其他人大声讲话,不过晚上回音比较大听不太清楚,紧接着这位母亲嚎啕大哭起来,并骂起人来。 “吵死了。”月玄也来到窗前看,“他们在干嘛?” 子桑摇头,两人正在说话的空,其中一人掏手机打电话。有几个邻居听到下面的吵闹,相继从楼里出来打听事情。 “要不下去看看?”子桑才问完,月玄已经躺回床上了。 “不去,就算尸体被偷了也与我无关,睡觉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准备再次进入梦乡的月玄回答。 子桑趴回床上压着月问:“外面这么吵你睡得着吗?不如做点别的?” “好啊,小爷刚巧被色狼附身了,快让小爷压。”月玄来了精神,转身抱住子桑想把他压在身下,不过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快躺下,乖乖让小爷压。”月玄的手脚开始不规矩起来,在子桑身上来回揩油。 “正有此意。”子桑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开了台灯掀开被子,打量一眼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身体,附身去吻月玄。 两人才打算大战三百回合,楼下传来警笛声,他们停了手认真听了一会。 “来真的啊,真出事了?” 两人再次来到窗前,楼下停着一辆警车。才几分钟的空,楼下聚集了不下十个人,这些人围着警察七嘴八舌阐述事情经过。 “那不是景组长和小周。”在发现楼下是谁后,月玄很黑心的笑了,“这都凌晨了,他们还没休息啊,还真辛苦。” 子桑问幸灾乐祸的人,“那你是想继续刚才的事,还是想去楼下看看?” “小爷是很正经的人,碰到正经事当然要先办正事了。” “噗,我没听过比这还荒诞的歪理了。” “回来让你知道知道小爷荒不荒诞。” 月玄说着在子桑屁股上拍了一下,看子桑没反应过来,又伸过手想再拍一下,不过被子桑及时抓住了。 “咱们的意见一拍即合,”子桑笑道,“我可是很期待的。” 月玄一怔,心想玩笑开过头了,“...还不快去穿衣服,不然没热闹看了。”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时,姚家人和邻居围着警察吵闹。景组长和小周一直好言好语劝说,希望他们冷静下来。 “我还冷静个屁啊!我儿子死了,本想明天发丧,结果...”姚父说到这里哽咽了,“大晚上有人偷尸体,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景组长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势,“姚先生你先冷静下,我们也知道你们现在很难过,不过为了尽快找到孩子的尸体,请详细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你们发现孩子尸体不见是什么时候,有没有见到可疑人物,或者...” “还能什么时候,还不到半小时呢!”姚母很没礼貌打断了景组长的话。 “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景组长念他们丧子悲伤过度,所以无视了姚母的说话口气。 “我是被人打晕了,还是我老公来了叫醒我的,然后我发现棺材打开了,我儿子不见了!”姚母再次打断景组长的话,并不客气地揪住景组长的衣服,“他们这群天杀的混蛋,杀了我儿子,还抢了我儿子的尸体!这让我怎么活啊,我不活了,哇啊啊啊!” 姚母说着痛哭起来,姚父一边劝说一边抹眼泪,几个邻居也好心过来规劝。景组长也想安慰他们,却在人群后面看到了月玄子桑,于是和小周过去打招呼。 “你们这么晚也在啊。”景组长和小周觉得挺意外的,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月玄指了指楼上,“不在这在哪儿啊?” 景组长本能抬头看,然后才想起他们是这里的住户,然后小声说:“他们闹腾半天,我估计这附近的都睡不成了。” 子桑看了眼还在哭闹的一群人,“到底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也会被抢?” “这个说来话长了。”想到死掉的这个孩子,景组长感伤起来,然后讲起事情经过。 ------------ 51冥婚 2 第2章 景组长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讲述,“一周前的中午,孩子的奶奶正巧外出回来,顺道去学校想和孩子一起回家。两人到超市时,奶奶说家里没菜了进去买,孩子嫌麻烦就在外面等。等奶奶买了东西出来看不到孩子,还以为他先回家了,可她回家后还是没看到孩子。给孩子手机打电话没人接,奶奶就去外面找,找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找到,生给急出一身病来,所以他们到警局来报案。昨天在大桥下找到孩子尸体,发现已经死亡三天。那老太太听到这消息一病不起,到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整天以泪洗面念叨大孙子。” 月玄问:“他们带走孩子是想勒索钱财吗?所以得不到钱就撕票?”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大多数是小资阶级,家里不说藏有几百几千万,几十万还是有的。 “可绑匪并没打电话,也没投递过信件。” “那就是仇人了。” “可我们没找到一个可疑对象。” 景组长不是没想过仇杀,虽然姚家也做生意,不过他们口碑很好,至今没人说他们的不是。 “那就怪了,难不成是个神经病,抢了孩子养几天再杀掉?”月玄思考完又问,“孩子死前什么状况,被人殴打、虐待,还是养的白白胖胖的?” 小周说:“孩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检验出致死毒素,身体状况良好。可以说,除了心脏不再跳以外,他就像我们睡着了一样。” “那就怪了。”子桑嘀咕一句,没有死亡原因,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魂魄剥离。”月玄突然说,“只有魂魄在脱离身体后,人才会出现无病无伤死亡的情况。” “魂...妈呀,又是鬼啊?”小周已经开始喊妈了,他听到鬼就犯怵。 月玄无视小周的哀怨,自顾自说:“不过,人的魂魄不会无缘无故脱离,除非那孩子有灵力魂魄自己跑了,要不就是被人勾走了。” 小周郑重道:“如果是被人勾走的,那就是谋杀了。” “就算不是,那也是谋杀。” 月玄用看白痴的眼神斜了小周一眼,子桑只当没听到这白痴话,景组长很痛快,直接给了小周一拳当做奖赏。 景组长赔笑道:“如果是被人勾走的,夙大师您是不是...” “欠钱翻倍吗?”月玄和气地笑。 景组长和小周可一点也不觉得和气,被口水呛了下猛咳起来,二十万美金要变四十万了,还是让他们死了吧。 几人正在说话,姚家人冷静了,围住景组长和小周说刚才的事,月玄和子桑被人群挤了出去。 姚母激动地说:“刚才的事情是这样的,灵棚里没水了,我丈夫上楼拿,我独自一人守在这里。我很想念我的儿子,所以站在遗像前看,这时不知道谁打了我的头,我就昏过去了。不信的话,你们摸摸我的头,现在还有个包呢。” 姚父补充说:“我上楼提水,因为家里没有热水,所以我做了些热水。等水做好后,我提着暖壶下来,就看我爱人倒在地上。我把她叫醒后,他就说有人打她,然后我们发现棺材盖打开了,往里一看儿子的尸体不见了。” 小周记录下他们的话,接着问:“你儿子的尸体为什么在这,不是应该在太平间?” 姚母正在抹眼泪,听到问话抬头看小周,“我们想陪我儿子走过最后一段时间,不想让他呆在冷冰冰的太平间,所以早上叫医院的人送过来了,却没想到...早知道这样不如放在太平间,至少不会被偷,呜啊啊啊啊...那天杀的混蛋,还我儿子尸体来啊!” 姚母再次痛哭起来,姚父抱着她也泣不成声,让周围转好的气氛,再次沉浸在一片哀伤中。 “你们别难过,孩子的尸体一定会尽早找的,我们也会尽快找到凶手的。” “对啊,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孩子没了,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其他人七嘴八舌劝说,月玄和子桑在人群外插不上话,只能在圈外看热闹。这时,子桑发现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从灵棚后的缝隙中溜了进来,看起来应该是野猫野狗。 “看什么呢?”月玄发现子桑盯着灵棚后面看。 “好像有野猫野狗溜进去了。” “大概天冷了,想找地方避风吧?” “或许是饿了。” 子桑说着看了看人群,然后悄悄来到灵棚旁,偷偷探头往里看。这一看不得了,马上回去把月玄拉了过来。 “什么?” “嘘。” 月玄很奇怪这是要看什么,子桑指指灵棚里面,于是他探过头往里看,居然看到一只白色的狗把头伸进地上的纸袋里,仔细一看,那是烧鸡包装盒。这时,狗叼到里面的烧鸡出来了,一抬头看到他们吓了一跳,连嘴里的鸡都掉了。 “哈哈,你这只偷窃的狐狸。” 被抓个现行的狐狸可能觉得脸上无光,鸡也没捡调头往灵棚后的缝隙跑,月玄子桑马上跑过去阻拦它。狐狸钻出来时,看他们站在这里,仗着自己身形小绕过他们逃走,他们马上追了上去。狐狸往楼后面跑,因为那里黑,很容易甩掉他们。 “臭狐狸,你跑什么,你不想吃鸡了?”月玄在后面喊。 狐狸听到鸡停了一下,但很快又跑了起来。 月玄看狐狸还在逃,大喊了一句,“凌斐就在本市!” 狐狸瞬间停下了,转身过程中变成人形,并在自己面前写字:你说真的? “当然了,前几天我们还见过他。”月玄信誓旦旦道。 他在哪儿?狐狸半信半疑问。 月玄说:“只有你问我们,我们不是很吃亏。不如一人提一问,那我先来,你叫什么?” 狐狸觉得自己被耍了,他还没答应呢,怎么就要按照对方的步调来了? “别想了,一直当哑巴很难受吧?”月玄催促起来,“你叫什么啊?” 青巫。该回答我的了,他在哪儿? “不知道。”月玄心不在焉回答,又想青巫是青丘之巫的意思吧? 什么?你敢耍我?青巫马上反应过来,凶相毕露龇牙咧嘴盯着月玄。 月玄回过神来,“我耍你做什么?我喜欢听别人惨叫,你叫的出来吗?” 青巫气得浑身直抖,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子桑拦住还要说话的月玄,不然这狐狸动起手来周围的人会倒霉,“我们只知道他在这座城市,具体地址真的不知道。不过你每天这样偷人鸡鸭吃,应该已经偷腻了吧?不如来我们家怎么样?” 月玄给子桑一个你真了解我的表情,子桑默然,不然月玄跑来追这狐狸干嘛,还想跟他坐下来喝酒吃鸡聊天不成。 青巫没说话,像是在考虑子桑的话。不过子桑这提议很好,他最近确实偷腻了,而且这附近的人已经很少买鸡了,他已经开始去较远的居民区偷了。 “别想了白鸟,我家的鸡腿在呼唤你去吃。”月玄冲青巫招招手。 你叫我什么?青巫谨慎地问。 “白鸟啊。你不是青乌,又这么白,不叫白鸟叫什么?”月玄解释道。 青乌变成狐狸的样子,你瞎啊,看不出我是九尾狐?我叫青巫,不是青乌。 “是吗,那还叫你大白好了,还是大白好听啊。”月玄说着拉起子桑往回走,并得意地小声说,“太好了,家里终于来苦力了,我不个子太小高处擦不到。” “借口。”子桑很不给面子反驳月玄,“我不会飞,擦房顶的灯都绰绰有余。” “我看我最近真是给你太多好脸色了。”月玄咬着后槽牙说,然后伸手去抓子桑的屁股,却又一次被子桑握住。 “这句话应该我说。”子桑想到前面还有一群人松了手,想着回去好好欺负一下夙大师。 青巫看这两人走了,变成狐狸跟了上去。只要能找到凌斐,能恢复声音,在别人那里寄住几天又怎样?找到声音,他还是自由自在的九尾狐。 他们回来时姚家人已经不在了,景组长和小周站在灵棚旁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人。 “你们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回去睡觉了。”景组长看他们回来就说,“姚家人已经回楼上休息了,情绪还是很激动,不过至少比刚才冷静不少。” “你们准备回去了吗?”子桑问。 小周忧心忡忡说:“算是吧,不过我们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景组长和小周两人互看一眼,一副要不要说出口的模样。 月玄看他们这样没耐心了,“不说的话我们回去睡觉了。” “我们说。”景组长犹豫再三决定说了,“其实姚家这孩子不是最近失踪的唯一的孩子。最近半个月内,共有三个和他一样大的孩子失踪,有两个已经找到,确定已经死亡,剩下一个至今下落不明。” “连续作案吗?”月玄思考着这几件案子的关联性,接着问景组长和小周,“那两个人怎么死的?” “一个死于三十里外的山沟,是一个驴友路过时发现的。另一个死于火车铁轨,有人亲眼看到他卧轨,可我们的尸检报告是,他在卧轨的两日前死亡。” 景组长说完,月玄下了结论,“够诡异。” “所以,夙大师,这一定要你帮忙了...”景组长用极度热切的眼神望着月玄。 “完全可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月玄笑道。 景组长和小周哭丧起脸来,“能把那万字去掉吗?” “可以,我这人最好说话了。”月玄人畜无害地继续笑,“再乘以十。” 景组长和小周掰着手指头算,四十成十就是四百,按美金算的话不到三千块,够他们一个月工资的,但是掏的起。 月玄突然说:“万,连起来念。” “那不还是四十万吗!”景组长和小周两人急了,“夙大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月玄可不管这两人的鬼哭狼嚎,和子桑带着大白回家。他们回来后,小白听到声音醒了,然后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当小白发现青巫时吓了一跳,然后翘起尾巴发出呜呜声。青巫并没在意小白的敌意,在客厅溜达一圈觉得这里的环境还不错,作为暂居地很不错。 小白看青巫不理自己,放下警戒围着青巫转,并伸出鼻子嗅了嗅,发现它和自己一样都是狐狸态度立马转变,友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青巫。被舔的青巫顿时火了,他是高贵的九尾狐,就算是狐狸,也和这种普通的黑狐有本质上区别。 青巫正想教训这小狐狸,月玄发觉后及时制止,“你敢动小白试试。” 被威胁的青巫真的没动手,忍受着小白像狗皮膏药一样在它身上蹭。它发誓,一旦找回声音,第一件事就是一口吞了这不知死活的狐狸。 ------------ 52冥婚 3 第3章 一天下午,月玄难得有个无聊又清静的下午,本想去睡懒觉,我不拿着纸笔找到他。 “月玄,教我写字。”我不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少于十字的话可以很流畅的说出来了。 月玄躺在床上,懒洋洋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我不,有种不仅要教写字,还要教它礼貌的感觉。 “给小爷记着,小爷睡觉时别打扰,不然我打飞你。”月玄从床上坐了起来,杀气腾腾看着这只小蚊子。 我不听到这话眼泪都出来了,“子桑,呜呜...” “谁让你叫他了。”月玄下床提起这小鬼,“再让小爷我看到你没事去找他,我会拔下你的翅膀。” “嗯嗯。”我不真的怕啊,哭着连连点头。 月玄乐了,摸摸我不的头算是安慰,“小爷不困了,教你写字去。” 因为我不的个子实在太矮,①38看書网桌不适合它,只有客厅的茶几刚刚好。于是,月玄带着我不去客厅,而子承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月玄拿过子承的报纸,随便在纸上抄了句话让我不写,然后把报纸还给仍保持看报纸姿势的子承,他坐在一旁抱着小白看电视。 我不照着月玄刚才的样子,写到一半问:“这是什么话?” “先说你认识几个字。” “吃多了。” 月玄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这小蚊子有做吃货的资质,然后解释说:“那叫‘吃多了不易于肠胃消化’。” “确实不消化。”子承对月玄这种教育方式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根本就是在培养一个合格的吃货。 月玄瞪了子承一眼,给我不指出哪个字念什么,比划该怎么写。我不很勤奋,听得很认真。 “对了,我哥呢?”子承问。 “接人去了。” “接人?” 这时,客厅的门开了,子桑带着常乐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常乐是月玄的徒弟,成为高三学生的他显得更加忙碌,又是一个住宿生,有时候连周末也不能过来。子桑刚才就是去接他了,月玄因为太懒没去。 “师傅,这就是我不吗?”常乐见过妖,可这么小的蚊子妖怪没见过,所以兴奋地跑过来看热闹。 “哎呀,挺可爱的嘛~它真的是蚊子?”常乐看我不呆呆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我不的小脑袋。我不感觉不到恶意,所以冲着他笑了,这更让他觉得好玩。 月玄敲了徒弟的脑袋,“你来了怎么不给我磕头请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没?还有,给你介绍个人,你师母的堂弟,幕子承。” 子桑听到这称呼差点吐血,一旁的子承也傻了,师母是个啥? “现在早不流行磕头了,你当自己活在公元前?”常乐说完看了看子承,“我叫常乐,是他的徒弟,你好。”他现在敢和月玄对着干,又受了月玄亲传,道术见长,顶嘴也见长。 “你好。”子承友好地打过招呼。 “你还真是我的好徒弟。”月玄哼了哼,“师傅我要是不活在公元前,怎么有那么高深的道术交给你?” 常乐做了个鬼脸,“厚颜无耻。” 子桑坐到月玄旁边,喝着水说:“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吵。常乐你的功课做的怎么样,升入高三很辛苦吧?” 听到功课两字,常乐大吐苦水,“何止是辛苦,简直就是虐待啊!大师傅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刚开学这几天天天考试,所有科目排着队等着虐我,白天考试晚上写作业,天天熬到大半夜。” 常乐虽然拜了月玄为师,不过只向月玄学习道术。他同时拜了子桑为师,向子桑学习武术。为了区分两个师傅,他管子桑叫大师傅,管月玄叫师傅,虽然月玄更想他叫子桑师娘。 “呵呵,确实,熬过这一年就好了。”子桑又不是没上过高三,那一年可以称作地狱年,各种考试轮番上阵,习题集补习班也接踵而至。虽然忙碌,闲暇时也能玩个游戏消遣一下。 月玄说:“我的小徒弟还真是受苦了,晚上咱们吃顿好的慰劳你。” “真的吗?食堂的饭我早吃腻了,不是白菜就是豆腐,差点给我吃成人头猪脑,还怎么学习啊。”常乐马上期待起来。 月玄补充一句,“你做饭。” “什么?师傅你真没同情心!”常乐炸毛了,“这么久没见,你应该亲自下厨,我知道你的厨艺天下无敌的。” “少拍马屁,这招对我没用。”月玄拍了常乐的头。 “嘿嘿...”常乐捂着头傻笑,“怎么会没用?我可是超级想念师傅的厨艺,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 月玄和子桑并没接话,对所有人来讲,母亲的饭应该是天下最美味的,可常乐却没那福气吃。并不是常乐的母亲已经离世,而是他很少和父母在一起,因为他们惧怕常乐,同时也憎恨常乐,只因为常乐那可以见鬼的能力。不过常乐并没有因此消极度日,反而对生活充满希望,并用他的能力帮助周围的人,这也是月玄会收他做徒弟的原因。 “师傅,做吧,食堂的饭真的很难吃的。”常乐苦劝,满眼的期待。 月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想岔开刚才的话题问:“你们平时就忙着学习,没别的事可做吗?” “有啊,上体育课踢球,下课去厕所,放学回宿舍写作业。”常乐数着手指头回答。 “要不要这么单调啊?”月玄开始同情起小徒弟来,这过的还是人的生活吗? “还有还有,”常乐的表情神秘起来,“最近,一二年级流行着一件事,非常有趣。” 子桑猜想,“什么事,不会是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吧?” “当然不是,是更有趣的事。”常乐笑了故作神秘道,“在低年级流行着一个传说,午夜零点到任意一个公交站点,会有一辆无牌公车进站,每次只允许一个人上车,如果过了零点五分还没见到车,那么那辆车就不会来了。” “然后呢?”月玄觉得好玩,见常乐没后话了,催促他继续说。 “就是,别吊胃口。”子承也催促起来。 常乐得意起来,“想知道吗?一会做饭不许我去帮忙。” 月玄赏了常乐一拳,“你还真是得到我的真传了,你不提醒我就忘了,我亲爱的小徒弟记得来帮忙。” “唔...好痛。”常乐抱着头,“师傅你太狠了,下手轻点嘛。” “别废话,快说。” 常乐一边揉脑袋一边说:“上车的人只要对司机说出自己的愿望,然后在下一站下车就好。” 子桑问:“如果不说呢?” 常乐沉着脸做出恐怖的样子,“会被司机带走哦,永远回不来。” “鬼故事看多了吧?”月玄对这传说没兴趣了,这很显然是无聊的人编出来的恐怖故事的。 常乐急着更正,“不是,确实有人去了,不过下车后忘记车上的事了。然后没几天,那人的愿望就实现了,很准的。” “如果忘记了,那么这个传说是怎么来的?难道他们下车后又想起来了?分明就是有人杜撰的。”月玄反驳道,常乐顿时哑口无言。 月玄把常乐抓了起来拉往厨房,“不过师傅现在有个愿望,那就是你小子来给我帮忙。” “啊,师傅不要啊!大师傅救命!”常乐在厨房里大声呼救。 “阿门。”子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上楼了,难得不用下厨可以好好偷懒了。 子承看子桑走了忽然毛骨悚然,难道没人听到厨房里的救命? 第二天一早,有人按响了门铃,刚好起床的子承听到声音跑去开门。 “你们找谁?”子承打量门外的两人。 “我们找夙大师。”景组长语气里透着庆幸,还好开门的不是月玄,不然门口会躺尸的。 子承正想上楼,就看常乐从房间出来,于是冲常乐说:“月玄小徒弟,把你那懒惰的师傅叫醒,有人找。” 常乐见过景组长和小周,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头怒视子承,“我叫常乐,不要给我挂个头衔,不然我把你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师傅听。” 子承听后觉得牙疼,这小子也太伶牙俐齿了吧。 常乐跑去主卧室,知道他这师傅怕人打扰睡眠,于是小声敲了敲门。听不到回声,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里面光线昏暗看不清床上的情况。 “大师傅,有人找。”常乐小声喊,这个音量是吵不醒月玄的。 床上的人动了动,子桑转头看门口,坐起来拿过睡衣穿上,然后从卧室里出来关了门。 “谁来了?”子桑还没睡醒,显得很没精神。 “是景组长他们,可能又有案子吧。”常乐现在才敢正常说话。 “案子?”子桑想了想,可能和姚家孩子尸体丢失有关,于是和常乐下了楼。 两人下楼时,客厅里的小周正盯着我不看,我不见他看着自己,也盯着他看,所以形成一大一小两人互盯的情景。 “你们两个看什么呢?”子桑忍不住问。 小周突然乐了,“这小鬼是谁啊,你们的儿子?谁生的,月玄?” “让他听到,我不管救。”子桑马上回嘴。 “开、开个玩笑。”小周立马笑不出了。 子桑坐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景组长说:“前几天,我们和你说过还有一个人没找到吧?现在找到了,不过是尸体。” “也死了?死因呢?”还有些倦意的子桑顿时清醒了,又一个孩子无缘无故死亡了。 被问的景组长烦躁起来,“不明,和姚家那孩子一样。所以我特意来见夙大师,想请他帮忙。” “好,我去叫他。” 子桑正要起身,景组长又急着说:“能不能让他别提那二十万的事了?当然,我们会付钱的。” “我去试试。”子桑说完上了楼。 子桑回到楼上时,月玄依然在熟睡,他坐到床上,伸手捏住月玄的鼻子。突然不能呼吸的月玄张开嘴,觉得鼻子被人捏着就醒了,正要转头看却被俯身过来的子桑亲个正着。 “唔嗯...” 子桑伸出舌头在月玄口中打过招呼就松开了,摸摸他红润的脸颊,“景组长和小周来了,找到最后一个孩子的尸体了。” “你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月玄仿佛没听到子桑的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那我再放肆一回。”子桑说着掀开被子,露出月玄的胸膛。 “哇啊,好冷啊!”经常穿着内裤睡觉的月玄顿时觉得一阵寒冷,赶忙抢回被子裹紧自己。 “那就别懒床,景组长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啧,真麻烦。” 月玄很不情愿地起床,洗漱完去楼下见景组长。景组长看月玄下楼站了起来,正要开口,却被月玄抢先了。 “十五万干不干,不干滚蛋。”因为是被强行叫醒的,所以月玄的脾气很坏。 “十十十...不是美金吧?”小周吓得结巴了。 月玄瞥了他们一眼,“给我欧元也行。” “不给打个折?” “给你打个八七折,再附送三张名片,和五次免费帮助卡怎么样?”月玄笑呵呵问。 “好啊好啊。”小周第一个伸手去接。 月玄拍掉小周的爪子变了脸,“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小爷给你们打的是八十七折!” “不要啊,夙大师!” 景组长和小周惨叫起来,他们不敢算八十七折是多少钱,因为太可怕了。 ------------ 53冥婚 4 第4章 好不容易在月玄的一顿摧残下达成交易,景组长领着月玄、子桑和常乐回警局,想让他们看一下尸体。 到了警局后,月玄问:“老景啊,你还没说过尸体是怎么发现的呢。” 景组长一拍脑门,“我忘记了。是今天凌晨一个乞丐在大桥下发现的,当时那乞丐还以为死者喝多了醉倒在路边,后来发现她身上没酒气,一探鼻息没气了,这才跑来报警。” “哦,看看再说吧。” 姚家孩子的尸体他们没见到,希望这次的能有点收获。 他们到警局后,本想去解剖室看尸体,却听到重案组里传来哭声。猜想是死者的亲人来了,景组长让小周带他们去解剖室,他去安慰家属,顺便了解点情况。月玄等人来到解剖室时,正巧看到段楚云法医从里面出来。段法医看他们来了,冲他们招招手,转身又回去了。 “段法医,有什么新发现吗?”小周进来就问。 段法医带上塑胶手套,“没有,找不到死因,但就是没气了,而且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两天前。” “既然死了两天,尸体总该放到一个地方,或者某个较大的容器里吧?”子桑随口说了句。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在尸体背部发现了一些木屑。”段法医本想掀开白布给他们看尸体,发现这里还有个孩子就放弃了。 “木屑?” “对,有的木屑上还有黑漆,我想应该是在家具上蹭掉的。”段法医说出自己的猜想。 月玄却说:“也可能是棺材。” 段法医看了月玄一眼,“你说的对,不过这年代已经很少见到棺材了。” “查一查可能会有收获。”月玄说着悄悄掀起白布看了眼尸体,怕被常乐看到,匆匆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小周和段法医互看了一眼,不管那些漆是家具上的,还是棺材上的,总要调查一下才行。 月玄问完正事,抬手勾住段法医的肩膀,“老段啊,你刚才说我说的对?” 段法医警觉地推开月玄的爪子,“怎么?” “那你来听听我解剖鱼的步骤对不对。”月玄正想和段法医好好探讨一下,子桑拖着他从解剖室里出来。 他们走后,段法医拿过手术刀盯着看,“下次再看到他,从哪里下刀好?”他已经受够了,法医是神圣的职业,不能无聊地拿来探讨吃鱼。 月玄被子桑拖出解剖室抱怨起来,“你也真是的,我还想看看段法医的表情呢,一定非常有趣。” “我看他恨不得解剖了你,那才是真的有趣。”子桑默默祈祷,希望段法医的刀不要磨的太快。 常乐则说:“我还以为会看到尸体,居然没看到。” 月玄敲了常乐的头,“小孩子别那么好奇,我怕你见到会吓得睡不着觉。” “哼,我才没那么胆小。”常乐抱着头哼了声。 几人争吵的时候来到重案组,因为听不到哭声以为家属走了,进去后才知道家属还在。 王海林副组长看月玄等人进来,做个噤声的手势,将他们拉出去小声说:“他们总算冷静了在做笔录,你们等一下再进去吧。” “行。” 月玄探头看了眼家属,死者父母一边抹泪,一边叙述事情经过,偶尔会泣不成声哭几声。 “他们有说过有价值的线索吗?”月玄指了指重案组内的家属。 王海林摇头,“暂时没有,刚才说了孩子丢失前的事,后来说了孩子的朋友,以及孩子经常去哪里玩,有什么习惯什么的。” “问过死者的朋友了吗?” “还没,先看看情况。” 几人正在外面聊,组内的询问结束了,景组长送死者家属出来,月玄等人才进重案组。 没多久景组长回来了,月玄就问:“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景组长笑着点头,“还真有一个。据死者父亲说,他女儿失踪前几天,他和妻子有一天晚上同时上夜班,独留女儿一个人过夜。那天晚上,他因为有东西忘带了,所以回家拿。不过他回家时家里亮着灯,可他女儿却不在。他马上给女儿打电话,却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后来快一点了,他女儿才回来,他很自然把女儿臭骂了一顿,不过她却一点不介意,反而很开心。” “她那么晚出去做什么?”月玄问。 “不知道,她当时也没说,总之就是心情不错。她父母没见她出事,说了她几句也就算了。”景组长翻着笔录,似乎在看还有哪条线索有用。 子桑说:“她同学呢,和她交好的同学总该知道吧?” 景组长似乎在思索,顿了一下才回答,“哦,她同学啊,我们正准备去。” 月玄看了下现在的时间,“那你们去调查吧,我们先回家吃饭了。” “行,有线索了会告诉你们的。” 月玄三人离开后,景组长拍拍心口,“还好走了,太好了。”每次夙大师来,他都倍感压力。 小周也在拍心口,“呼~夙大师今天可能吃错药了,居然没整我们。” 不过,小周的话才说完,月玄出现在重案组门口,并友好地冲他们笑了笑,“下次来时记得带钱,八十七折,前所未有的超低价。” 听到这话的景组长和小周差点晕过去。月玄很满意他们的表情,转身离开时与蒋严擦肩而过,还拍了拍蒋严的肩膀。 “头儿,夙大师好像好开心啊。”蒋严进来就说,“不过快要吃饭了,咱们吃什么去?” “我胃疼吃不下。” 景组长和小周同时捂着胃,景组长发现后给了小周一拳,“你疼什么?” 小周又捂着头,“现在头也疼。” 景组长懒得管小周了,捂着胃出去,思考怎么劝说夙大师别打八十七折了。 离开的月玄是听不到景组长等人的抱怨的,同子桑、常乐先去附近的超市买菜,买好后回家。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车比较多,他们的车被堵在了车流里。 “前面是不是出交通事故了,怎么这么慢?”月玄无聊地探出头往前看。 “你这是盼着出事吗?”子桑也往前看了看。 常乐也是无聊的人,不仅往前看,顺便看了看后面,“真的堵了好多车,我们今天还回的去吗?” 月玄转头开常乐的玩笑,“小徒弟你大吼一句‘呔,前面的车快给小爷闪开,不然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后果是很严重啊,一定会被人当街暴打。”常乐撇了撇嘴。 “有小爷在,我看谁敢动我的小徒弟。”月玄信誓旦旦道。 常乐眼中有一丝期待,但很快消失殆尽,“你别在我逃走时伸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喂,我是那种人吗?”月玄开始对常乐说教。 常乐哼了哼,转头看对面车道,就发现一辆货车的后车门打开了,司机可能发现车门打开下车检查。 “你看什么呢?”子桑发现常乐趴在车窗往后看。 “那个,”常乐指着货车,“那里面是不是装着棺材呢?” “会不会是殡仪馆的车?” 月玄听到棺材转头看,扫了眼对面的马路,果然看到一辆敞开的货车,里面还真放着一口棺材,不过这口棺材显得比普通棺材要宽。普通棺材的宽度在一米左右,而货车上的那口至少在两米,装两个人都够了。 “那么宽的棺材?装殓夫妻的?”子桑也看到那棺材了。 几人正想看个仔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们这才发现车流动了。子桑无奈启动车,月玄和常乐还在看,但货车司机已经把车厢门关上了,还在上面加了把锁。现在调头去追不可能,他们又没看到车牌号,只好开车回家。 他们回到家时,子承已经在沙发上挺尸了,见他们回来立马精神起来,“快饿死我了,你们这是虐待啊。不管你们是去约会了,还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干见不得人的事了,好吃的快拿出来。” 子桑躲开子承伸过来的手,“你怎么好像饿死鬼一样,没看到这里还有孩子吗?” 被子桑这么一提醒,子承这才注意到最后进来的常乐,“抱歉抱歉,谁叫你们这么晚回来,你们看看那几只,眼睛都饿绿了。” 小白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不动,青巫正咬自己的尾巴玩,我不趴在沙发背上哀怨地望着门口。总之,这几只已经饥肠辘辘了。 “没办法,从警局出来晚了,路上又堵车。”子桑很庆幸他们买的速食,打开包装热一热就能吃。 子承急着拿出里面的食物,随口问:“警局那案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查呗。”月玄冲快要死掉的小白招手,小白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那凶手呢?有眉目吗?”子承指了指自己,“我陪你们去抓怎么样?” 月玄反问:“你是不是很无聊?” “喂,我是出于好心。”子承瞪起眼睛。 “那我也好心一次,”月玄嘿嘿笑了,“不带你玩。” 子承急得直抓头发,“带我玩吧,我激动啊。无形中置人于死地,听上去就刺激。” 其他人无视子承去吃饭了,子承见他们不理自己,也只能乖乖去餐厅吃饭。吃过午饭,月玄一边教常乐道术,一边教我不写字,忙的不亦说乎。等到傍晚时,子桑送常乐回学校。 当天晚上,子承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一想到月玄他们在办的案子就兴奋到睡不着。可月玄他们不愿多透露什么,他也插不进手去,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现在去做。他想到这里看了看时间,23:40。 子承穿好衣服悄悄从房里出来,知道月玄他们都去睡觉了,他轻手轻脚溜到客厅。客厅的我不抬头看他,他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鬼。示意我不别出声,他换上外出的鞋从家里出来。 来到街上,子承哆嗦了下,入秋的夜晚还真是冷。怕时间不够,他一路小跑来到小区外的公交站点,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人了,对方是个和常乐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男生见到子承似乎有些惊讶,很快收起表情四处张望。 “你也是来等公交的?”子承走过去问,男生却警惕地移开一步。 “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子承见状退后一步,男生的警惕这才放松一点。 子承又问:“你是不是听了那个传说?我也是,所以特意来看看。” “嗯。”男生小声答应。 子承看着公交来时的方向,“不知道这一站有没有,一会是你上去,还是我上?” “让谁上就是谁,”男生可能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所以显得很怯懦,“我朋友说的。” “是吗。”子承苦哈哈笑了,“我还以为要猜拳决定呢。”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远处有了车灯光。 “来了。” ------------ 54冥婚 5 第5章 子承见远处有车灯光,下意识抬手看手表,果然已经到零点了。公交车由远及近,很快进站停下。车门打开,两人透过车门往车上看,除了司机空无一人。而且公交车刚才来时没车牌,没公交号,看来这还真是他们要等的车。 “上来。”司机指着子承。 子承指了指自己,心跳开始加速,想到上车的事就激动。他还没跨出一步,肩膀被人按住了,转头一看,刚才那点激动全没了。 “凌斐!” 凌斐捂上子承的嘴,对司机说:“他梦游路过的。”说完,拉着子承要走,可子承今天的目的就是上车,所以死活不跟他走。他揽住子承的腰往车站外拖,子承拼命挣扎。 司机没有一丝不悦,指着一旁的男生,“上来。” 男生马上乐了,本来以为今天没戏了,没想到那傻子不上车了。想到这里,男生三步并两步上了车。 车门缓缓关上,子承突然踩了凌斐一脚,摆脱凌斐的钳制跑上车。凌斐本想去追,可车门关上,公交车快速驶离车站。 “蠢货。”凌斐皱着眉看公交车远去,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走。 大概一分钟后,那辆公交车又从来时的方向回来了。子承和男生从车上下来,司机冲凌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开车离开。 子承下车后看着凌斐,凌斐认真打量他,他身上似乎有股阴气。凌斐正要问车上发生什么了,子承突然身体一软昏了过去,他伸手去扶,才免得子承倒在地上。而后面的男生已经倒地不醒了,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阴气。 凌斐低头看了眼已经人事不省的子承,送他回去一定会被青巫发现,打起来的话就热闹了。 “算你运气好。”凌斐扛起子承,抬手拍了拍子承的屁股,“把你丢在这说不定会被人劫财劫色。” 凌斐说完在公交站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回到家。叫小旺的花狗见主人回来,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凌斐把子承扔在沙发上,弯腰摸摸小旺。 祁铮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你回来了。怎么突然就出去了?” “还不是这蠢货。”凌斐指指子承,“非要玩什么冒险游戏,昏倒在地上被我捡回来了。” “他身上有阴气。”祁铮走过去打量子承,突然惊讶道,“死气。” “嗯?”凌斐捏着子承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发现他的眉心隐晦透着黑气,“还真是死气,刚才还没有的。哎呀,那刚才的孩子也要死了。”既然子承身上出现死气,那个高中生也一定不会幸免。 祁铮摆摆手,“快把他送回去吧,如果被误会是我们弄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着急。”凌斐陷入思索中。 “你不是想救他吧?”祁铮想想就觉得麻烦,“没救的,出现死气只能等死。” 凌斐思考完突然笑了,“为什么不能?不是很有挑战。” 祁铮一时没说话,“你想救的话就救吧。很晚了,我去睡了。” 凌斐还在想用什么办法,见祁铮走了,他转头看子承,把这大活人扔在客厅应该可以吧?反正只有两间房,他和祁铮一人一间,只有这里能住人了。 “汪!”小旺咬着尾巴叫了声,接着又叫了几声。 “我忘了,你还要用沙发呢。”凌斐摸摸小旺,起身去找祁铮。 祁铮才躺下,看门开了抬头看,“怎么了?” “收容那蠢货一晚上。” “不管,再说我的床是单人床。” 祁铮说完躺了回去,凌斐愣了下才关门离开,并后悔捡那傻子回来。回到客厅,他无奈地看看子承,盯了一会扛起子承回自己卧室,把子承扔到床上。子承好像死了一样动也不动,凌斐看他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觉得别扭,于是有强迫症的凌斐把子承扒了。 将子承的衣服脱下来后,凌斐觉得和谐了,睡觉就该脱了衣服,或者穿着睡衣。看到子承右手上的黑色咒文,他拿起子承的右手看,并伸手摸了摸。看了一会,他放下子承的手,视线转到额头时皱了眉,伸手按住子承的心脏,口中念念有词。念完咒语后他松了手,并困倦地打个哈欠,也脱了衣服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子承迷迷糊糊中觉得身下暖暖的,就像自己躺在一个超大暖手宝上。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肉色,及一颗软趴趴的颗粒,让他有些庆幸的这不是女人的,不然他就要结束单身生活了。但是不对,就算不是女人也不能一睁眼就看到这个。 “哇啊啊啊啊!” 凌斐是被一声惨叫吵醒的,就看子承指着自己,接着又指指他自己,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子承混乱了,昨晚明明在家的,怎么一睁眼在这里了?他又没喝酒,不会做出醉酒被人带回来的戏码。 凌斐揉揉头发仍然很困,“你仔细想想。” 子承还真的低头回忆起来,隐约记得自己离开家,然后到路边等车,似乎还碰到过一个人。但是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只记得从家里出来等车,后来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子承呆呆说。 “你在路边昏倒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凌斐说着躺回去继续睡。 “啊?”子承拼命想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应该不是饿晕了,或者贫血导致的,“我怎么昏倒的,你怎么又会出现在那儿的?” “我梦游。”凌斐闭着眼回答,“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昏倒,醒了就快走,烦。” “啊,抱歉。”子承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上,才发觉凌斐这人或许不坏。 子承穿好衣服想向凌斐道谢,不过凌斐侧过身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他不好意思再把凌斐吵醒,悄悄从屋里出来。离开凌斐家时,他才想起有件重要事没说,那就是自己手臂上的咒文。 “凌斐,开门,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子承转身砸门,任凭他怎么喊也没人理,喊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他只好回家。他回来时就看子桑从客厅经过往厨房走,子桑看到他后停住了。 “你刚回来?你几点出去的?”子桑作为子承暂时的监护人,有责任不让他到外面闯祸。 “我...我刚刚去晨跑了。” “怎么没见你出汗?” “......” 子桑严肃起来,“说,你这么早做什么去了,怎么脸也这么脏?” 子承赶忙抬手擦擦脸,擦了半天也没擦到脏东西。子桑觉得不对劲,走到子承面前盯着他的脸看,才发现那不是脏东西,而是子承眉心处有一团黑气。看到这里的子桑话也没说,转身跑回卧室。子承一脸迷茫看子桑离开,有些介意子桑的话去了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就觉得子桑这眼神忒有问题,自己脸上根本没脏东西。 “月玄,月玄,快醒醒!”子桑回到卧室摇晃月玄,没几下就把月玄晃醒了。 “干嘛,天塌了?”月玄懒洋洋问。 “是子承,他头上有死气。” 子桑的话像颗重磅炸弹,顿时把月玄炸醒了,“死气?怎么可能?” “是真的,不信你过来看。”子桑拿过睡衣让月玄穿上。 月玄匆忙穿好睡衣,然后同子桑一起下楼看子承。子承刚从浴室出来,看他们火急火燎下来,以为他们吵架了。 “还真是死气。”月玄认真打量子承。 子承摸摸自己的脸,“什么死气?我的脸怎么了吗?” 子桑指着堂弟的额头,“你头上有死气,一旦脸上出现死气就表示......你活不过三天。” “活...不是吧?”子承显然被子桑的话吓到了,“怎么会,你们没跟我开玩笑吧,我怎么看不到?” “你要是看到不就能做神棍了。”月玄吐槽完,对子桑说,“一会去问问子承的阳寿,我想应该不是到使用年限的问题。” “使用年限...”虽然子桑知道不该在意这个词,不过还是忍不住念了出来,“如果是怎么办?” “没办法,除非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阳寿给他,或者我把阎王揍一顿,让他改生死簿。”月玄开玩笑似的说。 子桑听完皱了眉,这还真难办了,一来不会有人把自己的寿命交给别人,二来不能让月玄去把阎王揍了,打完的后果可想而知,麻烦事一定在后面。 月玄突然又说:“如果不是他的阳寿到了,而是灾祸到了,要躲开也不是不可能。” “灾祸?” “人这一人要经历无数灾祸,小到感冒发烧,大到生死之劫。因为物种的优胜劣汰,也因为再世为人及其不容易。”月玄继续说,“世间有千百万种生物,但有独立思维开口说话的,只有人,所以这些灾祸也算是换取做人资格的考验。如果受不住,回去投胎。受的住,延续生命,接受下一次灾祸。” “那...” “先看看情况。” 子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月玄打断了,于是这两人打算去白虎山找黑白无常。而被他们忽略的子承见他们要走,着急的追了上去。 “你们嘀咕半天说什么呢,怎么回事啊?”子承着急了。 月玄转头看了看子承,忽然笑着拍了他的肩膀,“这次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我视情况会收你高额费用的。” “什么?”子承傻了,这还没办事呢,就先要钱? 月玄突然板起脸,“你想不想活?” “当然,谁想死啊。”子承马上回答。 “不想死就好,这两天别离开我的视线。” 月玄说完回楼上换衣服。子桑则给子奇打电话,告诉他这边出了点事,今天不去公司。没多久,月玄换好衣服,也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几人吃过早饭,月玄子桑带着子承去白虎山。 去的路上,子桑想起早上的事,问坐在后座的子承,“早上你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从别人那里沾到的死气?” “我...”子承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突然不想看到青巫追杀凌斐。 “说啊,你还想不想活?”月玄催促起来。 子承哆嗦下,沉闷地说:“昨晚去公交站等车了,果然见到传说中的公交车,然后我上了车...” “后来呢?”子桑心里暗骂,这白痴真是不能让人省心。 “忘了。”子承乖乖回答。 月玄又问:“那你怎么才回来?” “我...后来晕过去了,醒来时在......”子承依然很犹豫。 “在哪儿?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如果不是在开车,子桑真想揍子承一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说。 “在凌斐家。” 子承这回答无疑是颗炸弹,月玄和子桑问不出问题了。凌斐是无意间救了子承,还是和这件事有关?他又知不知道子承身上的死气,知道的话为什么没告诉子承? ------------ 55冥婚 6 第6章 月玄等人快到白虎山的亭子时,月玄让子承在距离亭子几十米的地方等。子承自然很想过去凑个热闹,但月玄不同意,他也只能郁闷地待在这里等。月玄和子桑两人来到亭子前,月玄抬脚踹了亭子,没几秒白无常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月玄随口问。 白无常无奈地耸耸肩,“他听骂呢。” “谁?” “卞城王。”白无常开始苦笑,“卞城王的东西丢了,从丢失到现在一直在发脾气。” “丢什么了?”月玄和子桑互看了眼,居然还有人跑去卞城王那里偷东西。 “卞城王亲自制成的丹药,几乎丢了七成,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贼干的。”白无常说到这里把话题扯回他们身上,“你们怎么来了,又来问什么?” 月玄指了指不远处的子承,“他的阳寿还有多少?” 白无常随月玄的指示才发现那里还有人,“不能说。” “又是不能说,我上次问北宫羽翎的寿命你也说不行。”月玄挥了挥拳头,“你是不是想尝尝小爷的拳头?” “不敢。”白无常立马否决,“可上次的事还是被秦广王发现了,扣了我们半年的奖金。所以这次就算你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说的。” 月玄开始拧眉,为什么每次有重要事找他们,来的人总是白无常? 子桑突然说:“告诉我们他能不能活过今年也行。” 白无常疑惑地看了子桑一眼,又看了不远处的子承,“原来是你堂弟,怪不得你会着急。” 月玄说:“回答会,还是不会。” 白无常冲月玄招招手,把他叫到一旁,并让他伸出手。月玄犹豫了下才伸出手,白无常在他手上写了个“y”。 “那我明白了。” 得到答案,月玄带着子桑往回走。子桑还想问结果,月玄只说了句放心,然后什么都没说。 子承在原地等了他们半天,终于看他们回来急着问:“那小白脸从哪冒出来的啊?你们找的就是他,结果呢?” “小白脸?哈哈哈,下次我一定要告诉他!”月玄大笑起来,然后等着这傻子减阳寿。 “这有什么好笑的。结果呢,你们问了他什么?”子承被笑得不自在。 月玄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回答:“好消息就是,阎王嫌你太蠢,决定留你再祸害一下其他人。” “我...我...”子承一时气结差点说不出话来,“我蠢?喂,我很聪明的。” 月玄无视子承的争辩,继续问他:“你上车前凌斐在不在?” “可能...”子承沉思起来,想了一会点点头,“在。” “那好,去找他。” 几人从山上下来,按照子承说的地址去找凌斐。凌斐住在长兴社区内,离他们住的地方不太远,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到达目的地后,月玄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有些老式的社区。没有社区健身园,周围没有商铺,最近的公交站点要步行五分钟才到,社区外的马路也只能双车通行。 “这根本就是一个被世人遗弃的社区,这个凌斐到底有多苦逼啊,选这么一个地方住。”月玄看完后直摇头。 子承苦笑道:“还好,我早上走了两条街才打到车回去的。” 子桑想到公交车的事,忍不住瞪了子承几眼,“你还好意思说,你想去的话为什么不叫上我们?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非要我们看到你的尸体才开心吗?” “我、我没这么想,只是觉得很刺激。”子承立马说软话,“子桑哥,你千万别给我老爸老妈打电话啊,也别告诉叔叔婶婶,他们一定会告诉我爸妈的,我真的会被揍的。” “我现在也想揍你了。”子桑怎么没想过给伯父幕东齐打电话,可这电话一打过去一定会让他们担心,被爷爷知道了可能会给他急出病来。 子承捂着脸笑了,“别打脸啊,还要见人呢。” 子桑举了举拳头吓唬子承,子承跑到月玄身边躲避。三人说着话来到凌斐家,月玄示意子承去敲门,子承敲了几下门开了,不过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 “你们找谁?”男人问。 “凌斐不在吗?”子承问着往里看,却发现屋内的摆设不对,也比他看到的小。凌斐家看上去应该有七八十平米,虽然没注意有几间卧室,可至少客厅有茶几,而不是餐桌。 “凌斐?”男人打量他们,“你们找错地了吧?这里没有这个人,你们去别处找吧。” 听到关门声,门外的三人愣了。 月玄一把揪过子承,“怎么回事,你不会记错地了吧?” “我没有,真的是这里,我特意记住的。”子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早上确实从这个门口出来的,为什么短短几个小时地方变了? “记住了?上车后的记忆呢,你怎么忘记了,你觉得我们会信你吗?” “呃......好像是呢。” 被月玄这样逼问,子承刚才肯定地气势顿时全无,很没志气的赔笑。 “我真是...”月玄话没说完,就看那扇门又打开了。 “三位吵够了吧,很扰民的。”祁铮开了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门外的三人看到祁铮僵住了,同一扇门里怎么住着不同的两家人? 祁铮看他们不说话作势要关门,“原来你们是走错门的,离开的时候安静点。” 三人马上溜进屋,并打量凌斐的住处。客厅不小,装修不错,并与餐厅相连。三间房间只有一间的门关着,从客厅能看到敞开的房间,是卧室和浴室。 “汪!”叫小旺的花狗冲他们叫了声,并没发出恶意的驱赶。 子承急忙澄清刚才的事,“看吧,我没记错,他家就是住在这里的。” 月玄懒得理这傻子,指着关起来的门,“凌斐不会在里面吧?” 祁铮抱着小旺坐到沙发上,“对,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子桑说:“我们听说凌斐昨晚和子承在一起,所以想问问他这期间发生过什么。” 祁铮指指子承,“这家伙不是有嘴,难不成失忆了不记得了。”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记得了。”子承瞪着祁铮,有种被人看扁的感觉。 祁铮起身往凌斐房间走,“伤脑筋,昨天我没去。” 推开凌斐的房门,祁铮对床上熟睡的凌斐说:“起床了,你有三位粉丝热切期盼你去临幸呢。” 月玄瞅着祁铮嘀咕,“小爷先临幸了你。” 一旁的子桑碰了月玄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扒了他的皮。”月玄哼了声,子桑一定听到了,就是装聋作哑。 祁铮没理睬他们,转身往自己房间走,“他起来了,你们自己问。”说完进了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 没多久,凌斐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了,脸上写满了疲惫。 “你们来的还挺快,我以为明天才会来。”凌斐心不在焉说。 月玄指着子承,“他身上有死气这事你知道吧?” 凌斐又打了个哈欠,“知道。” 子承有些火了,“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说了你懂吗,信吗?”凌斐连看都不看子承一眼,被问的子承蔫了,他还真不懂也不信。 子桑问:“昨晚你和他在一起吧,能说说发生过什么吗?” 凌斐看看他们,指着子承说:“这蠢货...”“你才蠢货!”子承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炸毛了。 “没被迷惑,拦也拦不住,死心塌地跟着可疑人物走了,不是蠢货就是二货,你任选其一吧。”凌斐好心地给出两条选择,子承再次无语了。 子桑瞪着子承,一副回去再收拾你的表情,又对凌斐说:“别管这个白痴,麻烦你继续刚才的话题。” “哥,连你也这么说我啊!”子承不干了,可他的抗议没人理。 凌斐继续说:“昨晚这蠢货去公交车站等车,一辆没牌照没号码的公交车在零点进站,于是这蠢货就想上车。我拦着他,他也没听,就跟中毒了似的,跟着那名高中生上了车。公交车离开没一分钟又回来了,他和高中生下车,同时昏了过去。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就带他回来了,没想到过了一会他身上出现死气,事情就是这样。” 月玄子桑两人很想向子承证实凌斐的话是真是假,但子承没有上车以后的记忆,要想...等等,还有一个人? “你说还有一个高中生?” “对,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学生吧,”凌斐淡淡说,“不知道这么晚出来,他的父母会不会担心呢。” “你想担心的话,别用这种假惺惺的口气说。”月玄觉得凌斐就是在看戏,每次都能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一副我就是打酱油的表情。 凌斐突然笑了,“我以为我装的很像呢,不过不管是不是假惺惺,那个高中生应该也像这蠢货这样失去上车后的记忆,头上现在应该也顶着死气,还是尽快找到的好,不然会出事。” “我们是不是该谢谢你的提醒?”月玄反问。 “不客气,我喜欢低调。”凌斐倒也没客气,脸上的笑意更浓。 “既然你在睡觉,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子桑说着起身打算离开。 凌斐也站起来了,并叫住走在最后的月玄,“对了,有件事。” 三人停下看着凌斐,凌斐凑近月玄。月玄也没躲,不信他敢在自己家里动手。 “看好这傻子,不然...”凌斐在月玄耳旁小声说,话还没说完被子桑一把推开。 子桑把月玄拉到自己身后,不友善地盯着凌斐,“有什么话大声说。” “幕少爷这是要吓死人吗?”凌斐拍拍被推开的肩膀,倒没介意子桑刚才的举动,“你们该回去吃午饭了,下次见。” “最好不见。” 子桑牵着月玄从凌斐家出来,紧随其后的子承回头看了眼,正好与凌斐似笑非笑的视线对上,还好门在此时关上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回到车上,子桑有些担心地问:“刚才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半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你推开了。”月玄耸耸肩,他正想听听凌斐有什么话说,没想到子桑在这时候吃醋了。 “看来以后要多加防范他们了。” 见子承上车,子桑发动车回家。虽然他们一直对凌斐和祁铮有所戒备,但因为这两人除了对青巫下手外,没做过其它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自然而然放松了对这两人的警戒。从今天看来,这两人还是抱着什么目的在接近他们。 子承倒没有那么多考虑,有种凌斐不是坏人的感觉。毕竟凌斐要想杀自己轻而易举,更何况他昨晚救了自己,这种感觉更强烈。不过就算他神经大条,也注意到凌斐对月玄的态度不一般,上次还说对月玄感兴趣,态度真是暧昧的可以。 暧昧?我怎么会这么形容?子承心里开始纳闷,不过不管怎样,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太舒服。 ------------ 56冥婚 7 第7章 吃过午饭,月玄和子桑去找物业,想打听高中生的事。 物业负责人听完他们的话直摇头,“这不行,我们不能随便把住户的资料给你们。” 月玄说:“我们也是这的住户,你放心,我们不是想拿这些资料做坏事。” “对不起,即使你们想拿他们的资料糊房顶,我也不能告诉你们,请谅解。”负责人微微欠身算是道歉。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晚了会出人命。”月玄真想给这负责人一拳,但碍于有求于人只好忍。 负责人开始审视他们,“你们一直追问,是不是要做违法的事?” 子桑赶忙解释,“不是,我们在做一个调查,想看看像你们这种工作的人是不是矜矜业业。” “是吗,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人贩子,想诱拐小区内的孩子呢。”负责人松口气,“不过像你们这种调查,我以前也见过,还给我塞钱来着,我都没要。” “那好啊,我们的个人资料非常重要,万一被不法者得到,受到骚扰什么的是小,引起人身财产安全就麻烦了。”月玄话锋一转顺着负责人的话说。 “哦,对了。”月玄又说,“我听说昨晚小区出事了。” 负责人疑惑起来,“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没听说。” “你没听说吗?有人在公交站点晕倒了。” “没这事啊,你听谁说的?” “没有吗,那我被隔壁的老张骗了啊。” 几人寒暄几句从物业这里出来,子桑出来后就说:“看来那个学生半夜就醒了。” “是啊,不然他昏倒的事一定传开了,也能省了我们不少事。”月玄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我看我们还是去问老景吧,他问个消息什么的比我们方便。” 子桑点头,“行,家里没吃的了,先去趟超市。” 子承看他们要去超市摇了头,“我讨厌去超市,我先回去了。” 月玄把子承抓了回来,“不想死就跟着我们。” “你赢了。”子承虽然喜欢热闹,但讨厌超市那种人挤人的环境。 三人去附近的超市,月玄给景组长打了电话,让他查查这附近正在上高中的男孩有谁。景组长听说和这次的案子有关,根本没犹豫马上答应了,并让他们等好消息。 晚上临睡觉前,月玄几人聚在客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总之,这个方法不行。”子承不停摆手。 月玄指指子桑,“你难不成还想让他陪你睡?” 因为子承头上有死气,他们怕子承半夜死在床上,于是想找个人陪他睡,至少出事时还有个能喊救命的。 “不。”这对堂兄弟异口同声,却让月玄觉得他们还真是有血缘关系。 子承说:“我怎么好把子桑哥抢过来让你独守空房,我...哇啊,痛!” 月玄狠狠给了子承一拳,“你想要,你以为小爷就给?” 子桑点头,“我也不想陪你睡,被传染了白痴病菌,这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什么?你这是嫌弃我了?”子承揉着被打的地方说,“子桑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再说我也不傻啊,我很聪明的。” 子桑完全无视了子承,和月玄说:“我看让青巫陪他几天吧。” “好主意。”月玄立马应允了。 我不同意。青巫在茶几上写下四个字。 月玄摸摸青巫的狐狸头,“大白啊,你可不能傲娇啊,得给我家小白做个榜样,不然它会跟你学的,将来就成了傲娇小白了。” 呸,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想陪他就自己去,别拖我下水。 “那你还想不想恢复声音了?” 月玄这话一出,青巫要写字的爪子停下了。它想恢复声音都想疯了,可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月玄他们身上。 只要我帮忙,你们就帮我恢复声音? 月玄解释说:“你也知道的,你这声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慢慢研究。” 青巫有些火了,那要研究到什么时候?我想说话,不想做哑巴狐狸! “你现在就是,再怎么争辩也不行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青巫真的火了,翘起尾巴怒视月玄。 子桑怕他们打起来,赶忙做和事老,“既然你不想的话,那就让我不和子承一起睡好了,它又是只蚊子,晚上不用睡觉。” 月玄不想答应,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子桑伸过来的手捂回去了。 “我不。”子桑招呼我不,我不正在认真看电视,听到子桑叫自己转过头。 子桑指着子承,“今晚你和子承一起睡,如果半夜他有什么异常,你就来叫我们。” “异常?”我不歪着脑袋想什么叫异常。 “例如,他突然没呼吸了,突然很痛苦,或者半夜想出去。”子桑举了几个例子,我不掰着手指头记。 月玄拨开子桑的爪子提醒我不,“人睡着后很少起来的,偶尔会在床上翻身,这些都是正常事...对了,半夜起来上厕所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以外的全是异常,包括子桑刚才举的例子。” 我不继续掰着手指算,记好后笑着点点头,“我不记住了,呼吸、痛苦、出去、翻身、厕所。” “翻身和上厕所不用叫我们。”月玄再次提醒,万一子承水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玩,他可不想听一晚上我不的报告。 “好。”我不又开始数手指。 夜深时,他们纷纷回自己房间睡觉,青巫和小白在客厅的沙发上,月玄和子桑回他们的卧房,我不跟着子承去客房。子承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我不趴在墙上不动,偶尔下来摸摸子承的鼻息,或者趴在子承身旁听梦话。 子承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汽车的鸣笛声顿时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马路上,而他就穿着睡衣。他左右看了看,是昨晚来过的公交站。一阵寒风吹过,他觉得冷了哆嗦了下。 嘀嘀! 子承循着汽车笛声望去,一辆没牌照没号码的公交车开了过来。公交车停下后车门打开,一名售票员从车上下来了。 “幕子承先生,你要上车吗?” “我......不上。”子承本想答应,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否定。 售票员微笑的脸僵住了,“这样不好吧,你昨天答应过要上车的。” “我答应过?”子承认真回想昨天的事,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是的,你说这车有趣,明天还要来。今天就是明天,所以你可不能食言。” 子承抓抓脑袋,“我真的说过吗?我怎么记不清了。”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售票员恢复刚才的笑容,“昨天你来时没有说愿望,我们也答应过你,再上来时会满足你一个愿望,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可不能错过了。” “真的能实现愿望?” “当然。” “那我要狠狠揍凌斐。” 售票员依然在笑,“在这里说是不算数的,还是上车吧。” “好。”子承抬脚就要上车,腿却突然停住了,紧接着说,“不上。” 售票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玩你们自己的去。” 凌斐突然出现在子承身后,冲售票员一挥手,她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公交车。子承本想转头,但身体动不了。 “看来我很招人厌,”凌斐略带玩味凑到子承耳旁说,“你最大的愿望不是去野外冒险,而是揍我一顿?” “没错,我就是想揍你!”子承听着耳边的话,汗毛立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凌斐说话时呼出的湿气。 “哟,发抖啊,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凌斐拍了子承一下,子承顿时能动了,捂着耳朵躲开他。 凌斐对子承的反应很感兴趣,“耳朵那么红不是生病了吧?” “没有。”子承的脸居然红了,结巴着说,“你、你说话时就、就不能离人远点吗?” “我喜欢。”凌斐随便扯了个理由。 子承沉默了,凌斐是喜欢这么跟人说话,还是只对喜欢的人这样说话?如果是前者,让他很不爽。如果是后者,更让他不爽。 “你不爽什么?”凌斐突然问。 “什么,我没有不爽啊。”子承瞪着凌斐,总觉得这家伙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凌斐看了看子承,又看了看四周,“是吗,我想那辆车不会回来了,你也回去吧,记得别上莫名其妙的车。” 子承急着为自己澄清,“我没上那辆车啊,再说我也拒绝了。” “拒绝?没有我刚才替你开口,你现在已经上车了。”凌斐瞥了子承一眼,子承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间静了一会,凌斐转身想走,子承突然叫住他,“等等,那个...我要怎么回去?” “等你醒了就能回去。” 子承有些着急,“那不是还有好几个小时?” “那你在这睡会不就行了。”凌斐看似无意,却给子承出了个主意。 子承赶紧摇头,“这里又没有床怎么睡啊,要不你陪我聊会?” 凌斐差点笑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呆着。” “那你怎么回去啊,教教我啊。”子承看凌斐要走,跑过去拦住他,“不许走,我手上的咒文你还没给我去了呢。”说着撸起袖子给他看。 “留着吧,挺好看。”凌斐绕过子承继续走,子承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别急着走啊,还有还有...”子承有些赖皮的说,“你说过你有天书吧,给我看看行不行?” “你已经见过了,还找我要什么?”凌斐淡淡说。 “我见过了?”子承正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凌斐已经在他面前消失。 “凌斐,回来!死凌斐,救人救到底啊!”子承在空旷的街上喊了几声,见凌斐真的不回来,气得吼了句,“你给我等着,下次见到你一定揍你一顿!” 子承很有气势地发泄完静了一会,左右看看根本没人,连点声响也没有。再看看昏暗的街道,黄色的路灯一闪一闪,几只飞蛾扑向路灯。忽然一阵寒风从耳旁略过,就像谁在冲他吹起,他吓得一哆嗦有些怕了。 “你这混蛋,真把我扔下了啊。”子承在这种环境下有些怕了,然后往家的方向跑,可近在眼前的楼房无论他怎么跑都跑不到。他有些慌了,不会真要在这里过几小时等天亮吧,还是潇洒一回以天地为被褥? “呃...很吓人的...子桑哥,月玄...有没有人啊?”子承再次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环境,死一般的寂静让他很不适应,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这怎么办啊?凌斐你大爷的,留一会会死啊,诅咒你生孩没...靠!” 骂人的话才说了一半,不知道谁给了子承一巴掌。他捂着头转头看,居然看到凌斐。 “你没走?” “被你骂回来了,要揍我吗?” “不不不...是人是鬼都行,别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哦,对了。”凌斐笑着说,“我突然想到你怎么回去了。” 子承听到这话充满了期待,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 57冥婚 8 第8章 “呜哇!” 子承惊叫一声醒了,屋内的我不被他吓到,从墙上掉了下来。 “这混蛋!”子承捂着左脸,凌斐所谓的方法就是狠狠打他一巴掌,“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子承越想越气,虽然能回来是件好事,可这一巴掌是怎么回事啊,报复吗? “嘶...还真打啊。” 子承轻轻揉了揉被打的左脸,火辣辣的疼实在难受。他在床上辗转了一会,想到被打的脸心里一阵委屈,委屈到后半夜根本没睡。 早上,在床上折腾一宿没睡的子承从房间里出来,正巧看到子桑从楼上下来。 “早啊,子桑哥。”子承吸着鼻子打招呼。 子桑正在穿外套,见子承的左脸有些红忍不住问:“你的脸怎么了,牙疼?” “脸疼!”子承指着自己的脸,“被凌斐那混蛋打了,他就是个混蛋啊,居然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他居然...哥,你帮我报仇...呜呜呜...”他说到后面带了哭腔。 沙发上的青巫听到凌斐跳了起来,马上写出一行字,【他在哪儿?】 子桑赶紧从楼上下来,认真看了堂弟的脸,只是有些红并没有肿,“他打你做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青巫看他们无视自己,气得在沙发上转圈,【你们居然无视我,无视我!】 “梦中啊,”子承撒娇似的说,“我梦到公交车了,但我没上去。然后凌斐出现了,我们就聊了几句,接着他就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又给了我一巴掌。哥...你帮我揍他,你看他把我打的,好疼啊。” “你们聊什么了,他为什么打你?”子桑觉得凌斐不是那种会突然袭击人的人,好像不对,他曾经想置他们于死地。 子承的视线撇向一边,“我想从梦里出来,他告诉我只能等天亮,然后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跑了。我生气呀,那里只有我一个人很可怕的,所以...骂了他好几句。” “那你活该。”子桑有点庆幸,凌斐昨晚可能心情不错,被骂了也只是打人,而不是要人命。 “哥,我被打了,你怎么还说我活该?” “他没杀了你就不错,以后少惹他。” “呜呜...哥,你太让我伤心了。” 青巫见他们两个真的无视自己,尾巴里冒出狐火,口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懒床的小白正四脚朝天睡觉,突然感觉到身边很热醒了过来,在看到浑身冒火的青巫后,叫着往楼上跑。 子承还想说装可怜的话,可看到冒火的狐狸马上叫子桑转头,子桑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青巫身上全是白色的狐火,但狐火并没有烧到沙发。 【凌斐在哪儿,回答我!】 如果青巫能说话,他们就能听到它愤怒的声音。 子承差点被吓傻了,呆呆回答:“我不知道,刚才在梦里见过。” 【梦里?你们真的没见过他?】青巫狐疑地盯着他们,不信任他们所说的话。 “我对灯发誓。”子承怕青巫放火烧他,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花板的灯。 青巫没写字,仍然不信任地盯着他们,但身上的狐火慢慢减弱。 “你们吵什么呢?”被吵醒的月玄抱着小白从楼上下来,心情不大好扫了客厅的几人一眼,发现子承的脸有些红,幸灾乐祸道,“子承堂弟啊,你又犯二被打了吗?” “我这...”子承正要解释,突然反应过来月玄的话立马急了,“什么叫我犯二了,还又!我一直不二,是你们脑补的好吧!” 月玄装作没听到,对青巫说:“收起你的狐火。” 青巫本想说些反驳的话,对上月玄的视线后退却了,不知道为什么本能惧怕他,于是身上的狐火彻底熄灭。 月玄再次问起子承红脸的问题,子承将昨晚的梦告诉他们,以及梦中出现的公交车。他们听完子承的话沉思了一会,看来那辆公交车真的和学生的失踪有关。对方通过梦拐走学生,再勾走学生的魂魄,然后弃尸,等几天后再偷走尸体。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直接勾走学生的魂魄不是更简单,为什么还要弃尸再偷走,这不是多此一举? “你们说话啊。”子承见他们不说话开口了。 月玄则说:“只能等景组长的消息。”他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去调查,只能等景组长那边的消息。 子桑应了声,“希望那个学生昨晚没被接走。” 这时,楼上响起子桑的手机铃声,月玄松开小白让它去拿。小白很快跑到楼上,跳到床上叼起手机跑回去。子桑接过手机,居然是景组长打来的电话。 “曹操打来的。”子桑接通电话的时候开了玩笑。 “什么曹操,我是景伯乐。”景组长听到子桑的话了,急着更正自己的名字,子桑才发现这是一个没幽默感的人。 月玄接过子桑的手机问景组长,“老景啊,你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证明你叫什么吧?” “夙大师?我的天,今天是世界末日吗?”那边的景组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夙大师居然没到中午就醒了,今天一定是世界末日! “伯乐啊,我现在十分想见你的千里马。”月玄讽刺道。 “别别别,我怕了你了。”景组长可不敢让月玄去找他的千里马,夙大师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于是将话题扯回重点,“其实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你们不是要查那个孩子吗?我们已经有眉目了。” “哦?说来听听。” 景组长轻咳了声,“是这样的,你们只说那孩子是高中生,没给名字长相,我们只能调你们附近三个小区的户口,正在上高中的男孩一共是二十八个,在本地上学的有二十一个。” “这么多?”月玄为难了,他们又没见过这个孩子,让子承去辨认不太实际,因为他似乎忘了。只有一个凌斐见过,可凌斐不一定帮他们。 “是啊,冒然上门询问一定会引起住户的怀疑和不满,所以我们想抽空去学校问问这些孩子。”景组长也很为难,如果只是询问一两个人没什么好顾虑的,可要在几天内询问二十多个孩子就不容易了。 月玄默认了景组长的提议,“嗯,必须要快,我怕那个孩子会在几天内失踪。”从子承的话中不难听出,拐走孩子的这人已经出手了,必须在对方成功前找到这孩子,否则又是一条人命。 “哦,对了。”景组长突然想起什么,“有七个孩子在你徒弟的学校,也就是锦林中学上学,能不能让你徒弟去问问,总比我们顶着警察的身份进去好。” “这没问题,剩下的交给你们了。”月玄很爽快就答应了。 “好好好,一会我把名单传给你们。”景组长激动地挂了电话,因为夙大师没提还钱的事。 月玄挂了电话,回书房开电脑。几分钟后,他们收到景组长发过来的邮件,将邮件里的资料打印出来,打算一会给常乐送去。 子桑说:“吃饭前去锦林吧,顺便带常乐去吃饭。” “行,小徒弟一直抱怨食堂的饭不好吃。” 两人从书房出来时,子承正准备去厨房,见他们下楼就问:“中午吃什么?” “去锦林吃饭。”月玄回答。 “那我呢?”子承指了指自己。 “跟我们一起。”谁叫子承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 于是,三人开车去了锦林中学。他们到达锦林时,正巧赶上放学时间,大批学生陆陆续续从校内出来。他们的车停在外面,月玄给常乐打电话叫他出来。几分钟后,常乐来到校门口,左右张望看到子桑的车就跑了过来。 “师傅,大师傅,你们怎么今天来了?”常乐一上车就问,平时他们只在周五下午,或周六早上接他,很少在他上学的时候来。 “当然是有事。”月玄把打印的单子交给常乐,“你去问问这几个人,最近两天有没有去车站等公交车。” “这没问题。”常乐看了眼单子答应了,并大概看了眼这七个学生的资料。一抬头见子承坐在后座上,再一看子承的额头吓了一跳。 “哇啊,师傅,他头上的是死气吗?”常乐扒着靠背问。 月玄转头夸奖常乐,“真不愧是我的徒弟,聪明到逆天。这次可是活人顶着死气,不是上次快死的人。” 常乐黑了脸,狐疑地盯着月玄,“我怎么听不出你在夸我?” 月玄得意地拍拍常乐的头,“喂,你师傅我很少夸人的,夸的都不是人。” “你果然不是在夸我。”常乐伸手去抓月玄的手,打算狠狠咬一口,但月玄似乎猜到收了回去。 “行了,别闹了,先去吃饭。”子桑阻止这对师徒闹下去,不然常乐赶不上下午的课了。 几人去附近的小餐馆吃饭,因为餐馆是开在学校附近,饭菜比别的地方便宜一些,到了饭点更有不少学生来吃饭。所以他们进来时,小餐馆内已经坐了半场的人。 “只有四位吗?这边请。”服务生把月玄四人带到里面的空桌,“几位要吃点什么呢?” 月玄接过服务生的菜单,全是家常菜,看过后交给一旁的子桑,“随便点几样吧。” 子桑看过菜单,点了两样交给常乐。常乐有些害羞,点了一道菜把菜单递给子承。子承自然是不客气的,反正不是自己掏钱,于是除了点菜外,又点了一道汤。 等饭菜的时候,月玄说起公交站的事,小声对常乐说:“你最近听谁去过公交站,有没有上过车的?” 常乐为难了,“我平时不打听这些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我说话。” 因为常乐能看到鬼,所以去年锦林闹鬼时,很多人将他当做异类看。就算后来事情解决了,大家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多少改观。他不好惹事,对他们的行为说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安心度过高中最后一年。 月玄略微沉思了一下,锦林闹鬼那段时间,常乐走到哪,人们就躲到哪。最近关于常乐的流言少了,这种情况也稍有改观,不过任何人在对常乐说话时都留有一丝警惕。如果是这样的话,常乐要想从同学嘴里打听到公交站,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常乐看他们都不说话很好奇,“你们为什么打听公交站,不会是又出什么事了吧?和这单子上的人有关?” “人命关天。” 月玄的话才说完,几个高中生进了店,吵嚷着吃什么好,接着被服务生带到隔壁桌。月玄等人并没在意,正巧他们的饭菜到了,于是几人开始吃饭。隔壁的高中生们很活泼,点菜就用了一刻钟,一直在吵嚷打闹。 子承看了这些人一眼,突然说:“看到他们,我想到我高中的时候了,吃饭的时候邀几个人一起拼桌,那场面叫一个热闹。” “掏钱的全是你吧?”月玄忍不住回了句。 “你这叫什么话,我们是轮流掏钱的。” 子承的话被隔壁桌的听到了,那几名高中生纷纷转过头看。其中一个好像见鬼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还不小心撞倒了椅子。 ------------ 58冥婚 9 第9章 啪! 椅子倒地的声音在热闹的餐馆里显得异常刺耳,月玄等人转头看碰倒椅子的学生。对方穿着校服,在学生中个子不算高,戴着一副眼镜,因为太过惊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愕、慌张、不敢置信,以及死气。 月玄看到这个学生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魏强你怎么了?” “就是,好端端的站起来干什么,快坐下。” “没错,大家都在看你呢。” 沈魏强身边的学生将椅子拉起摆好,并将沈魏强拽回到椅子上,其他人又劝了沈魏强几句,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吃饭。沈魏强却像丢了魂一样,拿起筷子没夹过一下菜,眼睛不时瞥向隔壁桌的四人。 子桑轻轻捅了下月玄小声说:“死气。” “嗯,一会单独见他。”月玄回应完,又问常乐,“那个沈魏强你见过吗?” 常乐点头,“在学校里见过面,不过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校服是红色的,说明他是二年级的,至于那死气...怎么回事?” 月玄指了指子承,“和他一回事了。” 子承本想回句“你们才一回事”,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转头看看闷头吃饭的沈魏强,怎么看怎么眼熟,难道这个学生真是那天和他一起上车的? 学生a偷瞄了隔壁一眼,对其他人说:“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们?” “应该不是吧,可能是被沈魏强吓到了。” “怕什么,他们还能在这里打我们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你看他们人高马大的,你打的过吗?” “对啊对啊,而且你们注意那个学生没,那是咱们学校的常乐,听说谁惹到他会死的很惨,已经有不下十人死在他的诅咒下了。” “胡扯,如果是真的,警察早就抓他了。” “他会诅咒人的,警察没证据怎么抓?” 几名学生在餐桌上争吵起来,怕隔壁的月玄四人听到压低声音。月玄等人在他们争吵时吃完了,见隔壁的学生们没吃完,他们就去外面等,这一等就等了近一个小时。 学生们吃完饭议论着从餐馆里出来,沈魏强沉闷地跟在最后。等在门口的月玄伸手将沈魏强揽了过来,沈魏强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马上引来他同学的注意。 “你们谁啊,想打架啊!”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名学生喊道。 月玄好像赶苍蝇一样摆摆手,“没你们的事,我们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而已。” “谁信你啊!”另一名学生跑过来拉沈魏强,沈魏强自然想跟他走,不过有月玄拉着动不了。 第三名学生喊道:“你快放了他,不然我们喊人了!” “喊吧,用我报警吗?”月玄说着掏出手机。 沈魏强惊慌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月玄小声对沈魏强说:“问完问题,我们就走。” “你们想问什么?” “公交车站。” 沈魏强的脸色瞬间白了,对那几名学生说:“误会误会,我们认识的。要不你们先回学校,一会我就回去了。” “拿我们当小孩耍啊!”几名学生喊完,又对沈魏强说,“沈魏强,你别怕他们,我们马上报警!” 沈魏强赶忙说:“不不不用,我们真的认识。要不这样,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和他们去那边说话,说完就回来。” 学生们正要说什么,沈魏强已经和月玄等人去了不远处谈话。 他们到了没人的地方,沈魏强紧张地问:“你们、怎么知道公交站的?” 月玄指了指子承,“你看到他还不知道吗?” 沈魏强看了眼子承一时没说话,想了想就说:“认识,那天在车站见过,他还问我是不是等公交的,还问我车来了谁先上。” 月玄等人看着子承,估计也只有这傻子问的出这种问题,还谁先上,送死也这么谦让啊。 子承恍然大悟般拍了额头,“哦~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原来那天见过的。” 沈魏强似乎一愣,“你忘了?我们那天说过好多句话的。” 子承嘿嘿一笑,“不记得了。” 沈魏强决定不跟这人废话,总觉得思路不在同一路线上,“你们找我做什么?” “你还记得上车后的事吗?”子桑问。 沈魏强摇头,“我只记得上车前的事,下车后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时天还黑着,我就回家了。你们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 月玄拍拍沈魏强的肩膀,“算你聪明。我们可是来救你的,你和子承头上都有死气,用不了几天就会一命呜呼。” “你、你说......”沈魏强吓得没了后半句话。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只要你不想死。”月玄接着又说,“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棍...不对,道士,信我的保你不死。” 沈魏强本来就怀疑他们的身份,听完月玄的话更加怀疑,整张脸上写满了“信你才有鬼”。 月玄正想继续劝说,沈魏强抢先一步开口,“那我要谢谢你了,你是怎么收费的,现金、银卡?收费多少?” “你要是给我也...唔唔!”月玄的话没说完,被子桑捂上了。 子桑对沈魏强说:“我们是义务帮忙,只要不想你死于非命。” 沈魏强哼了声,“神棍,骗子。” 不等月玄他们说什么,沈魏强已经回去找他的同学了。他回到同学身边后,转头指着月玄等人,对他的同学说了什么。那几名同学纷纷转头看,嘴里虽然嘀咕着,但没有过去找他们麻烦。 沈魏强走后,月玄指着自己,“我像坑蒙拐骗的神棍吗?” “不像。”子桑立马否定了,“不说刚才那些话的话。”月玄后面的话,无疑让沈魏强更怀疑他们,他们要想再接近他恐怕困难了。 “切,小爷本想免费一回的。”月玄说着掏手机给景组长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找到人了,不用麻烦他们继续查了,不过景组长却跟他们说了一条重要消息。 “我们查了上一个死者的电话记录,电脑交友工具,发现了一件事。”电话里的景组长说,“死者失踪前几天曾和网友说,她要在午夜去等公交车。” 景组长似乎纳闷了,“一般来讲,十点是最后一班公交,最晚的也不过十一点,午夜哪来的公交?” 月玄在电话里说:“有,有一辆没有拍照没号码的公交,午夜零点会随机出现在公交站点。如果上了这辆车,必须说自己的愿望,然后他们的愿望会实现。” “你怎么知道的?夙大师,你真是神人,未卜先知吗?”景组长惊讶了,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夙大师似的。 夙大师得意了,“是我可爱的小徒弟说的。这是一个流行于高校间的传说,大部分人只当做是一个玩笑,但现在看来,这个传说会要人命。” “那怎么办啊,夙大师!”景组长着急了,他们能对付小偷强盗,也能对付恐怖分子,就是不能对付牛鬼蛇神。 “我有一个好办法。”月玄示意他们回车上,“你安排人午夜时到公交站等人,然后把那些人全部抓回来,这样公交车没人上,他们就会失业,类似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听完这话的景组长差点哭了,“夙大师啊,全市有几百个公交站,每个站点配一个人很不实际啊,有没有更省时省力的方法?” “那你还不去公交公司查,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 月玄这一吼吓到了景组长,他连连应声,挂了电话去公交公司查。 月玄收起电话对常乐说:“小徒弟,最近你多注意下周围的人,如果谁想半夜去公交站点等车尽量阻止他们,特别是那个叫沈魏强的。” 常乐知道事情严重,收起玩乐的心情点了头,“不过沈魏强是走读生,他上学放学时,我无法跟踪。” “这个好办,学校外的事情交给我们。”月玄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就这么办了。”常乐看了眼手表,叫了声不好,“我要迟到了,我去上课了。” “我送你回去。” 几人回到车上,子桑开车把常乐送回学校,常乐下车后还对他们摆手道别。常乐回到教室时刚好打上课铃,他老实坐下来听老师讲课,没多久就听后座的两名同学小声说话。 “你听说了吧,午夜许愿公交车的事。” “嗯,听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学习、恋爱、钱财、工作什么的都可以。” “听上去很悬,你说是真是假?” “这我怎么知道,我听说隔壁班有个人去过,不过他没说许什么愿,只是上次的测验考了全年级前十。” “哦,我知道,隔壁班的马磊。他以前进前二十都费劲的,这次成绩突飞猛进,老师们都说不可思议,还有人说他考试作弊了。” “不会是上了公交车的缘故吧,要不要这么神奇啊,我都想上去许个愿了。” 常乐故意靠在椅背上听后面两人的谈话,觉得监视沈魏强前,应该先去问问马磊,他的头上八成也顶着死气了。 “后面那两个,”台上的老师盯着聊天的那两个人,虽然没指名道姓,不过教室内的人都知道老师在说谁,“聊的开心吗?跟开会似的,还有听众呢。” 常乐一听这话立马坐直了,后面那两个也不再聊天了,专心听老师讲课。 下课后,常乐去了隔壁班,想找马磊问问公交站的事。马磊的同学告诉他,下课铃才响,马磊就出去了。他觉得马磊应该去了厕所,于是到最近的厕所去找。不过他赶到厕所时没看到马磊,正想着马磊是不是去小卖部买东西了,就看马磊在教学楼外经过,他马上追了过去。 常乐跑到教学楼旁并没发现马磊,再往前走不远是水房,他就往水房走。等他快到水房时,马磊从里面出来了,而马磊头上有死气。 “马磊,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找你。”常乐小声说。 被叫住的马磊犹豫了,关于常乐的传言,他不是没听过,本能对常乐有些恐惧。所以他并没听常乐的话,而是绕过常乐回教室。 常乐见自己被无视跟上马磊,马磊见状更害怕了,逃命一样跑回教室。常乐跟到教室就回来了,如果这样闯进去,他恐怕又要在学校出名了。 ------------ 59冥婚 10 第10章 从锦林回来的当天午夜,月玄、子桑和子承三人到楼下的站点等公交车,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太好,并没有公交车来。 “看来没出现在这个站点,”月玄看分针过了十二有些泄气,“回家吧。” 子承似乎不太想回去,“不去别的站点看看吗?” “还去什么,恐怕等我们到了车也走了。”月玄说着往回走。 “说的也对,”子承跟上月玄,“也许下次我们该换个站点。” 子桑随他们回家,忽然发现前面的十字路口有一辆公交车通过,马上叫住要进社区的两人,“看那个,是不是子承上过的公交车?” 子承停下看社区旁的十字路口,然后惊讶道:“没错,是它!” 月玄忍不住吐槽,“你不是忘记了,怎么确定是它?” “......眼熟啊。”子承一时语塞,差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不管子承真的认出来了,还是对那辆公交车有印象,他们觉得应该过去看看,于是去追从路口开过的公交车。公交车的速度并不快,他们赶到路口时,公交车已经开出二百多米了,他们只能继续追。 子桑跑着跑着就说:“车上是不是有人?” 那辆公交车里并没开灯,不过偶尔路过路灯时,他们勉强能看到一些里面的情况,似乎有一个人背对他们站在车尾。而他们此时距离公交车的距离不过一百米,为了能追上这辆车,他们加把劲继续追。 当公交车再一次经过路灯时,路灯昏暗的黄光扫过车尾,车尾的人像是被谁抽了一下,突然转身趴在车窗上,瞪圆的眼睛毫无生气,大张的嘴似乎透出无数痛苦,接着口鼻中开始流血。 “哇啊!” 子承吓了一跳停住了,并有转身逃走的想法。月玄和子桑两人也被吓到了,追赶的速度略有降低。而公交车却没停,反正提升了一些速度。 “快追!” 月玄才喊完,前方突然出现大雾,公交车驶入雾区没了踪影。他们跑入雾中,四周苍白一片,公交车不见了,连行车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子承看着周围的情况有些害怕,“我、我们是不是回去?” 月玄依旧在看周围的白雾,“恐怕我们回不去了。” “怎么讲?” 子承话音才落,身后出现车灯光,疾驰的车声向他们驶来。他们转身,仿佛看到一辆车朝他们快速驶来,来不及多想马上闪开。而子承的动作慢了一步,当公交车开到他身边时,他仿佛还在疑惑,接着被车撞飞出去。 “子承!”子桑瞬间面无血色,子承被撞飞的疑惑表情清楚印在他脑中,和刚才车尾上那人的一样。 “叫我做什么?” 子承的声音从子桑身后传出,子桑惊恐地转头看,他居然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后,难道刚才的是幻觉? 月玄奇怪的看着子桑,“你喊什么,他不是在这。” “我...”子桑摇了下头,看来刚才的真是幻觉。 子承接话说:“就是,你这一喊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凌斐拿刀砍我来了。” 子桑摆摆手,“没事,我看错了,还有下次过马路一定要小心。” “哥,我成年了,你还当我是未满十八的小孩子吗?” “你长再大,智商还是那么多,脑容量一点没扩充。” “哥!”子承急了,“我不蠢很聪明的,不许小瞧我!” 几人说话的空,周围的大雾奇迹般散开了,还是刚才他们追赶公交车的马路,两边的路灯依旧昏暗。他们互看了眼,既然公交车已经走了天又这么晚,他们不回去还等什么,于是三人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月玄突然想起什么,“凌斐是不是说过,公交开走后一分钟后会回来?那车既然出现在这条路上,那应该就是在这路上的站点接的人,那人现在应该回去了吧。” “去前面看看。” 三人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并且后悔没开车出来。他们过了刚才的路口,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一个公交车站,见站点没人继续走。走到下一个路口,他们站在这个路口看了看,右转弯五十米有一个站点,而那里正巧站着一个人。他们正要过去问问这个人,那人突然倒地不起,他们马上跑过去看。 “是个学生。”子桑说着把昏过去的女生扶了起来。 月玄拨开女生的刘海看了看,“没死气,刚才上车的是她吗?” 子承摇头,“看着不像,要不要叫救护车?” 月玄探了女生的鼻息,“呼吸正常,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送她回家吗?”子承随口问。 “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月玄真佩服子承的智商。 “她应该带着手机,打电话问不就好了。”子承狡辩道。 月玄哼了声,“你搜啊。” 这下子承不说话了,如果他正搜手机时女生醒了,非打电话报警不可。 子桑提议,“不如叫救护车。” 剩下两人点头,这是个折中的办法。他们正准备打急救电话,昏倒的女生醒了,抬头发现三个男人,吓得花容失色一声惨叫。 “你先别叫。”月玄捂着耳朵说,“我们正巧路过,看你昏倒了就想打急救,没恶意的。” 女生喊了一声冷静下来,躲开他们站在远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然你还能安然站在这和我们说话吗?” 月玄的话彻底让女生冷静了,仔细一想确实这个道理,如果他们想图谋不轨,刚才就能把自己给绑走。 “谢、谢谢你们。”女生胆小地道谢,“我该回家了,再见。” 女生说着就要走,月玄马上说:“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学校?”他可不敢问女生的地址,一定会引起女生的警惕。 “问学校干吗?”女生还是警惕起来,问名字情有可原,说明他想和自己搭讪,可如果是搭讪,问电话号码不是更直接。 月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旁的子桑赶忙说:“是这样的,我们是警察,刚好在这巡逻。我们要记录巡逻发生的事,所以想问些你的资料方便交差。” “有证明吗,你们的警车呢?”女生依然很警惕。 月玄把景组长以前给他的假警证拿了出来,“我们的警车抛锚了,停在远处正等人来修。” 因为灯光不够亮,女生走过来几步盯着警证看。她第一次见到警证分辨不出真假,所以信了他们的话,“我叫王雪媃,在市三中上学,高二(6)班。” “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出来?你昏倒在街上,应该不是生病吧?”月玄谨慎问道,很怕王雪媃再次对他们起疑。 王雪媃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疑惑、畏惧、麻烦、不想说,全有。 子桑似乎猜到王雪媃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你家长的,只是怕你出危险,怕你被坏人利用。” 王雪媃犹豫再三才开了口,“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感兴趣,只会笑我。” 月玄笑着说:“怎么会,我在你这么大时,连流星许愿会成真都相信。” “真对不起,我也相信。”王雪媃有种被鄙视的想法。 子桑把月玄拉到自己身后,“他的意思是说,谁年轻没有梦想爱幻想,这是很正常的。你说吧,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再说他也没资格笑话你。” 月玄瞪着子桑,“你是说我本身就是个笑话吗?” “你多心。” “是你有意,找茬打架是吧?” “我最喜欢和你单挑。” “你还真是老太太靠墙喝稀粥。” 子承听后忍不住问:“怎么讲?” “卑鄙无耻下流。”月玄骂道。 被遗忘的王雪媃汗颜,“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月玄看向女生,她虽然这么说,可眼神里充满了热情,摆明了在期待什么。 “你先说说会被嘲笑的事。”子桑把话题又带了回来。 王雪媃的脸有些红,“我们学校有个传说,午夜登上无牌的公交车许愿会成真,所以我来试试。” “你刚才不会上过车了吧?”子承插嘴,被问的王雪媃点头。 月玄追问:“你还记得上车后的事情吗?” 王雪媃摇头,“我只记得车来了,后来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见他们不说话,女生又问:“你们相信?” “信,为什么不信?”月玄看了①38看書网一点了,他把自己的名片交到女生手上,“有麻烦,或者关于公交的事记得告诉我。” 王雪媃看着名片乐了连连点头,“好,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不是警察吗,怎么也做神棍?” “......业余。”月玄随便扯了个谎。 他们和王雪媃聊了半天,不见女生头上有死气才放心,然后护送女生回去。送完女生回家已经过了一点,他们困的不行各自回去睡觉,不然明天起不了床监视沈魏强了,我不依然在子承卧室监视他的安全。 不过天亮后月玄就后悔了,监视沈魏强上下学没问题,可问题就在于高中有早晚自习课要上。早上七点开始,晚上九点左右放学,而这两个时间正是夙大师睡觉的时间。 “都说上学的孩子很苦逼,我这等人的汉子也很苦逼啊。”月玄不到六点就在沈魏强楼下等了,地址还是从景组长那里打听来的,离他们家很近,走路也就七八分钟。 坐在后座的子承点头,“同意,连我都没睡饱。”他现在属于捆绑附赠品,月玄走到哪,他就得跟到哪。 月玄瞥了眼后座的子承,“附带品没发言权。” “哥,他剥夺我的人权!”子承吵着让子桑主持公道,坐在驾驶证的子桑就像没听到。 “哈哈,你哥也救不了你,你还是乖乖学习大白,做个不开口的附带品吧!”月玄得寸进尺道。 子承气得瞪圆了眼睛,装出哭腔对子桑说:“哥,他欺负我不是好嫂子,我给你介绍个温柔贤淑的。” 月玄子桑两人顿时看向子承,子承爆笑出来,“哈哈哈哈过瘾!我叫你们一个无视我,一个欺负我!” 月玄伸手去抓子承,“小爷现在要用暴力,你哪里不舒服?” 子承推开月玄的手喊道:“打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有本事喊□啊。” 子桑本想也给子承点厉害尝尝,却看到沈魏强从楼道出来,奔着路边的站点走去,他马上提醒另外两个人,“沈魏强出来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吵闹的两人停手了,只见沈魏强走到站点等车。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进站,沈魏强上了车。 “跟到前一站去。”月玄催促子桑开车。 “你不会是想上车吧?”子桑猜测道。 月玄盯着前面的公交车点头,“我上去看看。” 子桑开着车很快超过沈魏强所坐的公交,来到前一站时月玄下车等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公交车才来,月玄看了眼公交车上去...... ------------ 60冥婚 11 第11章 公交车启动,月玄交了钱往车尾走。现在时间还很早,车内大部分是学生,而沈魏强拿着习题集就坐在车尾看,于是月玄走到他身边。沈魏强起初并没注意到月玄很专注,听到一声轻咳才抬头看站在身边的人,在发现是谁后,他差点喊了声神棍。 “不用那么吃惊,我都看到你的后槽牙了。”月玄用他们两人听到的音量说,“平时零食吃太多吧,有蛀牙哦。” 沈魏强马上合上嘴,“用不着你多嘴,神棍骗子。” 月玄并没被沈魏强的话激怒,拆开话题说:“那神棍现在就告诉你,你头上的死气扩大了,昨天还有碗底大,今天是整个额头。不想你父母替你送终,乖乖听我的话。” “你不是想要钱?”沈魏强有些怒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丢给月玄,“用不着说这么难听的话。” 月玄接过硬币塞进沈魏强的兜帽里,“我在说实话,小爷可没跟你开玩笑。” 沈魏强伸手去拿兜帽的钱,摸了半天没摸到,抬头瞪着月玄。正巧公交车这时候到站,他起身下车,并轻撞了月玄一下。月玄并没追,而是坐到沈魏强的座位上,等公交车停在下一站时才下车。月玄从公交上下来,看子桑的车停在路边走了过去。 月玄才上车,子桑迫不及待问:“怎么样?” “就那样吧,戒心很强。”月玄耸耸肩,“看来昨天的话说太多了,他现在完全不相信我。” 子桑有些无奈,换了他也不信,“你回家睡觉?” 月玄看了眼手表,“嗯,困死我了。” 坐在后座的子承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干了,“你们这样目中无人好吗,是不是该问问我要做什么去?” 月玄转头看了子承一眼,“你能有什么事,吃喝拉撒睡都在家里解决,难不成你想去外面解决?” 子承差点反驳,可他还真没什么事可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回去睡觉。 “不管怎么样,你们该问问我。” “都说了附带品没有发言资格。” “人权总该有吧!” “你算物权。” 子桑无视这两人的争吵,开车送他们回去。 下车的沈魏强气呼呼进了学校开始一天的学习,上过早自习会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八点上第一节课。沈魏强在下了早自习后,拿着一封信去了隔壁班,他先在隔壁班张望了一下,然后把里面一位女生叫了出来,两人去了没人的地方说话。 “王雪媃,这个给你,等没人了再看。”沈魏强紧张地脸都红了,声音也有些抖。 “情书吗?”王雪媃接过信封看了看,突然发现背面有一张名片,是卡在封口处的。 沈魏强的眼睛一直盯在信封上,很怕王雪媃接过信封就给扔了。所以当他看到名片时脸更红了,“啊,那个不是,不小心卡在上面的。” 王雪媃拿出名片笑了,“你也认识他啊,昨晚我见过他,他旁边还跟着两个人。” “你见过他们,怎么认识的?”沈魏强有些吃惊。 “昨晚在公交站认识的。”王雪媃随手把月玄的名片扔了,“他们还跟我说是警察,看起来就不像。还问了我的名字和学校,我报了假学校,让他们找去吧,哈哈。” 沈魏强知道后并没多大反应,指了指信封,“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王雪媃当场拆了信封看,情书上的字不是很多,也没有过多修饰词语,却表明了沈魏强喜欢自己,想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的想法。 “这是我见过的最简单的情书,不过你的字很漂亮,我喜欢写字漂亮的人。”王雪媃又将情书塞回信封,“我答应了,咱们先相处看看吧。” “真的?”沈魏强做梦也没想到表白会这么顺利,因为王雪媃是年级排行前十的尖子生,长相可爱,声音甜美,很多男生都想巴结她,可她还真没答应过谁的交往请求。他没想到第一次告白就被答应了,看来公交车的传闻是真的,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 王雪媃似乎心情不错,提醒沈魏强要上课了。沈魏强仍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傻乎乎点头同她回教室。 两人回教学楼,却被正要上楼的常乐看到。常乐本来是去找马磊的,但是没找到,回来就看沈魏强和一个美女一前一后回教室,他并没怎么在意,只是在想怎么接近沈魏强。 第一节下课铃打过后,常乐马上去找马磊,正巧看到马磊从教室出来。 “马磊,等等。” 马磊听到常乐的声音并没停下,快速下楼跑出教学楼,常乐紧追在后跟了出去。被追的马磊有些害怕,一边回头一会逃,见到他们的学生各个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马磊被追烦了,转头问了句。不管他去哪儿,常乐都会跟着,就像只跟屁虫。 “我有话和你说。”常乐在后面回答。 马磊跑到教学楼后面停下了,这里人少,也很少有人经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常乐跑太久有些累喘了口气,“公交车,还有你的成绩。” 马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辩解道:“我的成绩没问题,不是抄来的。” “我当然相信,你又不笨,成绩会提升很正常,但是公交车呢?”常乐为了安抚马磊,选择站在他这边。 提到公交车,马磊脸上浮现恐惧的颜色,并没马上开口。 “我不想说出你快死了这种话,但是你必须相信我。”常乐指着马磊额头,又掏出一张道符打算给他,“那辆公交车有问题,每一个坐过的人头上都会出现死气。你把这个收下,危难时能帮你避过一难。” 马磊听到这话火了,抢过道符撕成碎片,“我怎么就要死了!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说过这种话?看来那些传言一点没错,你就是一个丧门星,只会到处陷害人,我们学校怎么就收了你,你就应该死在大街上!” “你才死在大街上,你头上真的有死气,用不了几天就会死!”常乐急红眼了,大声反驳。 “你咒我是吧?”马磊扑过去想打常乐,却被常乐躲开了,“你真恶心人,别人厌恶你,你还恶心巴拉贴过来。我看你那副样子就恶心到想吐,有本事你咒死我啊,你这傻x,扫把星,过街鼠!” 常乐本想反击,脑中突然想起以前别人对他说过的话,丧门星,扫把星,滚蛋吧,你就不该活着...他多次告诉其他人,他只想帮助他们,并不想害谁。他也不求别的,只求他们的平等对待和理解。可他们从没听过他的解释,甚至将坏事的发生怪罪在他身上。 “我警告你!” 在常乐陷入回忆时,马磊大声喊,“你要是再敢追着我跑,就算这是学校我也揍你!” 马磊说完,推开常乐往回走。常乐愣在原地,听到上课铃才想起还要上课,慌慌张张跑回教室。之后,常乐真的没去找马磊,马磊为此还故意在常乐的教室前走过炫耀一番。 中午放学后,常乐吃过午饭来到操场,坐在器材室门前给月玄打电话,因为这个时候的操场上没人。月玄才午睡没十分钟,被电话吵醒很不爽,正要发火就听常乐无精打采地喊了声师傅。 “怎么了,出事了?”月玄听出常乐的语气不对。 常乐在电话里说:“没有,不过我想问师傅一件事,你小时候有没有被人排挤过?” “排挤我的人都死了。”月玄得意道,接着又问,“怎么,有人排挤你?” “也不算是,只是觉得有些寂寞,好想有个能说话聊天的人。”常乐其实有些羡慕,他不像月玄那样眦睚必报,虽然被打了也会反击,可如果被骂了就不知道怎么回嘴。每次听到他们的骂声,他心里都会难受,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什么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理解被人尊重,再也听不到那些难听的话。 “不算是,那就是是了。”月玄不困了,难得正经一回对电话里的常乐说,“小徒弟,人有千万,性格万千,才智参差,平心对待。不求众人懂心,但求问心无愧。” “可是师傅,我想帮他们却被拒绝了,我的诚心居然会让他们更怕我,我该怎么办?”常乐不傻,自然听懂月玄的话了,可他成了被狗咬的吕洞宾,好人没做成反而惹人厌。 月玄似乎在电话里叹气了,“怎么办要看你了,我的处事方法不适合你,我也不能发明一套让你学。记住,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做不来的交给师傅,师傅帮你做。” “师傅...”常乐有些感动,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做不来也不让你做,我自己能处理。” “这才是我徒弟。”电话里马上传出月玄的夸奖,接着又听他说,“还好没让我帮你擦屁股,我最不会做收尾工作了。” “谁、谁让你擦擦擦...屁股了!”常乐气得结巴了,他这师傅就这点不好,偶尔一句话能气死人。 月玄在电话里笑了,“高兴了吧?说说你那边的进展,沈魏强怎么样了?” “活蹦乱跳的。”常乐哼了声,“不过,我发现隔壁班的马磊头上有死气,他也坐过那辆公交车。我猜他许的愿是学习成绩,因为这次的模拟测验,他的名次提升了十多名,不是抄的,就是异常发挥。可我找了他好几次,他一直躲避我,今天更是狠狠把我骂了一顿。” “不是变异发挥就好,还要科学家撬开他的脑袋检查。”月玄说起玩笑话,“那你就看着他们一点,今天先这样,有情况告诉我。” 常乐应声挂了电话,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才站起来,身后的器材室门开了,将他撞了出去。他做梦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人,惊愕地转头看。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出来的人将门锁上,并淡定地看着常乐。 “怎么是你?”常乐知道他,这是他的同学,也是马磊的好友,叫蔺色,不过他们从没说过话。 蔺色似乎有些无奈,“我是体委,家又比较远,中午不回去,所以老师让我收拾下器材。” 常乐无语了,他怎么知道蔺色是班级体委,反正班里选干部向来没他的份,所以他从来不注意谁是班干部。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死气,又和马磊有什么关系?”蔺色见常乐不说话,自己开口问他。 “说了你也不信。”常乐转身往教学楼走,免得听到讽刺的话,他今天听的够多了,再听就要吐了。 蔺色上前一步拉住常乐,“我信,我相信这世上有鬼怪,也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 常乐愣了一会,低头一看自己的胳膊还被蔺色抓着,于是甩开他的手,“呵,很多人可是不信的。” “我家信佛。” 蔺色的简短解释,让常乐又一愣,无视他往回走,信佛了不起啊,就能说相信鬼啊? “可我不信,我只信我师傅。”只有他的两位师傅才是真正关心他照顾他的人,所以他有什么话都和师傅说,从来不向外人讲,也不想讲。 “那你信我一次。”蔺色追上常乐又说。 常乐微微皱眉,“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想救我朋友,你想帮忙,所以我们需要互相信任。” “你有没有觉得你很死缠烂打,而且自以为是?”常乐终于停下了。 蔺色笑了,“我相信缘分天注定,既然能在这里碰到,说明我的朋友命不该绝。” 常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蔺色是马磊好友,他的话总比自己好用。 “行,我信你一回。”常乐把一张道符交给蔺色,“我本来想把这个给马磊,可他拒绝了,请你转交给他。” 蔺色接过道符看了看,“原来道符长这样。你放心,下午我一定交给他。” ------------ 61冥婚 12 第12章 下午上课前,蔺色多次往隔壁班跑,可每次去都没看到马磊。问过马磊同学,他们只说没看到,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常乐看蔺色又一次回来,从他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了。 蔺色回来后并没回自己座位,而是直接来找常乐,“常乐,我没看到他,等会下课了我再去。” 常乐随便点了点头,因为有些人看蔺色和他说话,投来怪异目光。不过蔺色并没注意到,继续和常乐说话。 “你别光点头,也说句话,其实我对你挺好奇的。”蔺色笑着说。 常乐却笑不出,“你快回去吧,该上课了。” “嗯。”蔺色看常乐桌上有草稿纸,拿过他的笔在上面写上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回去了。 常乐盯着号码不知道该不该记,反正蔺色只是想救马磊而已,等事情结束,他应该会拿自己当陌生人吧? 蔺色回到座位转头看了常乐一眼,他的同桌拉住蔺色问东问西。常乐不用猜也知道那位同桌在问什么,不过就是“你怎么在和常乐说话”,“离常乐远点,那是个疯子”。 这时,上课铃响起,学生们安静坐好听老师讲课。常乐正在做笔记,一抬头正好和蔺色的视线对上,忽然见他笑了。 “蔺色,看看这个化学公式哪里不对。”老师突然在讲台上说,被问的蔺色起身回答。 常乐把刚才的草稿纸从书桌里翻了出来,给蔺色发了条短信。蔺色回答完坐下,感觉到自己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偷偷拿出手机打开短信。 上课别走思,下课别说话,不然明天的你,就是昨日的我。 蔺色看完短信一愣,转头看常乐,常乐正在翻书没看到,他马上回了条短信。 叮咚! 一声机械音让全班静了下来,老师瞪圆眼睛扫视教室,“谁的手机响了,快关了,别影响别人,要是再响就没收。” 常乐等老师的注意力不在手机上时才敢掏出来看,一看短信差点气得向蔺色投汉语词典。 你不仅会会抓鬼,还会写诗,还挺顺嘴,改天我写情诗了找你探讨。 好心当成驴肝肺,常乐气得直咬牙,他是怕连累蔺色被同学孤立才发的短信,却被忽视了,将来还要教他写诗?做梦去吧! 下课铃响,蔺色跑去隔壁找马磊,却被告知马磊没来上课。 “没来上课?生病了吗?”蔺色问。 “我怎么知道。”被问的同学很没耐心,说完急急忙忙下了楼。 蔺色回了教室,躲在教室后面打电话。嘟嘟的连线音响了几分钟也没接通,蔺色的脸色难看起来,马磊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怎么了?”常乐注意到蔺色在愣神。 “马磊没来上课,他会不会...”蔺色不敢说下去,就怕话一出口成了事实。 常乐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上课,“他家里呢?你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不过没人接。” “再给他打。” 蔺色又给马磊拨电话,直到上课铃响了也没打通。常乐从后门溜出教室,并庆幸下一节课是无关紧要的课,少上一节也没事。蔺色看他跑了,因为担心马磊的情况也跟着出来。两人来到教学楼后,常乐给月玄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分钟才接通,可没等他开口又挂断了。 “怎么挂了?”蔺色明明听到电话接通了。 常乐苦笑一声,“我师傅又傲娇了。”他这师傅八成在睡觉,所以接通后又挂了。 蔺色正要说话,就看常乐又拨电话,“你现在拨不会被挂吗?” “给我大师傅打。”常乐才说完电话接通了,他对电话里的子桑说,“大师傅,出事了,马磊失踪了。” “什么?”接电话的子桑似乎一愣。 “师傅没和你说吗?马磊也上过公交车...”常乐简单介绍事情经过,不过他却在电话里听到了月玄的声音,声量很小,离电话可能有些远。 “常乐,他有很重要的事。”子桑说话的声量也小了,可能在把手机交给月玄。 常乐说到一半停下了,“师傅也在?那刚才谁接的电话?” “我也想知道,我的手机忘在家里了。”这次是月玄接听的电话,“小徒弟要跟师傅说什么?撒娇吗,师傅随时欢迎。” “马磊失踪了,他下午没来上课,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电话里的月玄正经了不少,“你们联系过他了,有他家里的电话吗?” “他和他家里的电话我们都打过了,但是没人接,也许他也失踪了。”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月玄似乎在想事情。常乐刚想问怎么办,月玄开口了,“告诉我他家的地址,我们去看看。” 常乐捂上手机问蔺色,“你知道马磊家的地址吧?” 蔺色点头报了一个地址,常乐马上把地址报给月玄。 月玄说:“你先去上课,一定要看住沈魏强,别让他也失踪了。” 常乐没等答应,手机被蔺色抢了去,“我们也去,我不想看我的朋友死的不明不白。” “你是谁?”这声音陌生的很。 “蔺色。” “哦~”月玄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我叫大方。” “......” 电话里瞬间静了,双方都没说话。 这时,子桑在电话里说:“你们的学业要紧,这种事我们去做。” 蔺色马上说:“没关系,下午没重要的课,上不上无所谓。再说你们没见过马磊,就算找到了也不认识。” 电话里又静了几秒,常乐和蔺色听到那边的谈话声,只是声音很小没听清。 过了一会,子桑答应了,“行,你们在校门口等,我们马上就到。” 双方挂断电话,常乐和蔺色绕到后门。正门有门卫出不去,只有后门能跳出去。两人翻墙出去,接着又绕到正门等月玄和子桑。十多分钟后,子桑的车停在路边,常乐发现后拉着蔺色上车。他们上车后,子桑没多问什么开往马磊家。 “这是你同学?”月玄坐在副驾驶上,好奇地打量蔺色。个子在同龄人中算高的,长相较好,相信他在学校里没少迷惑小女生。 常乐点头,“对,我的同班同学。” “刚才的‘吝啬’就是他吧?”月玄透过后视镜看蔺色,“啧啧啧,可惜了这么一个小伙子,取个这么小气的名字。” 蔺色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是蔺相如的蔺,□的色,不是吝啬。” “你家信佛?”月玄随口问,见蔺色点头,他又说,“巧了,我信道,咱们八百年前可是冤家啊。” 蔺色无言以对,八百年前正是道盛佛衰的时候,还真是冤家。 常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师傅,你欺负的人够多了。”言外之意就是放过我的同学。 月玄转头看常乐,“小徒弟,你最近学会新招了,长本事了啊。” “嗯?”常乐疑惑不解。 子桑接话,“吃里扒外。” 常乐明白后炸毛了,“师傅,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总欺负人早晚遭报应。” “你这是在诅咒为师吗,你这混小子。”月玄转身去抓常乐,常乐往蔺色那边靠躲开他的爪子。 “好了,别闹了,我们到了。”子桑把车停在马磊家楼下。 几人下车,由蔺色带路去找马磊。敲了马磊家的门,但没人回应。月玄正准备走,就看蔺色去敲隔壁的门。 没一会,隔壁的门开了,出来一位老奶奶,“这不是马磊的同学吗,你怎么没去上学?” “张奶奶,您看到马磊了吗,我找他有事。” “他上学去了。” “他中午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我听到开门声了,后来他又出去了。” “哦,谢谢。” 蔺色问完话,老奶奶回屋了。 常乐说:“看来马磊是在上学的路上出事的。” 子桑则问:“马磊平时是坐公交还是骑车,他有没有逃课的习惯?” 蔺色摇头,“他很少逃课,今天下午又有音乐课,他很喜欢上的,所以不可能逃今天的课。” “算了,去附近找找吧。”月玄说完下了楼。 子桑开车带着他们往锦林中学开去,因为在找人,所以速度并不快。 “你们认真看有没有马磊。”月玄提醒常乐和蔺色,只有他们见过马磊,这时候必须靠他们。 常乐和蔺色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却没发现马磊的踪影。经过一家网吧时,蔺色突然喊停。 “怎么了,看到了?”月玄转头问。 蔺色指着那家网吧,“马磊有时候会去这家网吧上网,或许能看到。” “进去看看。” 他们下车来到网吧,里面的人还不少基本上满员。常乐和蔺色分头寻找马磊,月玄和子桑一人跟一个。两拨人在网吧里绕,看到差不多的人会停下来多看一眼,发现不是赶紧往前走。当他们在门口集合时,双方都摇了摇头。 月玄借子桑的手机准备给景组长打电话,“看来要报案了。” 他们从网吧出来,月玄的电话才拨出去,就看路边站着一个人。那人个子很高,少说有一米九,穿着印有马头的外套,一脸冷漠看向月玄这边。见月玄注意到自己,他张嘴做出“请跟我来”的嘴型。 手机里传出景组长的声音,月玄却在这时候挂了电话,对子桑等人说:“你们先等会。”说完朝那个人走去。 常乐小声嘀咕一句,“有股阴气。” 月玄跟着那人来到不远处的小胡同,对方最先开口,“玄君大人打扰了。” “真没想到马面也会出来。” 牛头马面负责看守各鬼道,很少出地府,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卞城王让我来的。”马面看了眼胡同外,似乎怕有人经过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道真君大人有没有和您在一起?” “不在,找他做什么?”不提落熄还好,提起落熄,月玄就火大。 马面郑重道:“他拿了卞城王的东西,卞城王命我讨回。” “东西?”月玄有些纳闷,然后才想起白无常说过卞城王丢了七成的药。这么说来,上次他吃的药是卞城王的。 月玄突然拍了马面的肩膀,并阴险地笑了,“你家卞城王好本事啊,珍品不少,改天我去拜访下,不用提前预约吧?” 马面没跟搭腔,忽然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落熄能盗了卞城王的东西,那么作为哥哥的天清也可以,最重要的是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想去踢馆! ------------ 62新年福利 新年福利 年终到,幕氏公司的各种宴会一个接一个,直接导致子桑最近经常晚归。月玄对此虽然不是很满意,不过那是工作的事也无可奈何,所以像平常那样到了九点去睡觉。 子桑今天喝了不少酒,从酒店出来,被冷风一吹醒了不少。刚才在酒宴上,那群没大没小的下属像疯了一样,拼命给他灌酒。他虽然推托,却架不住递过来的酒杯,所以被他们灌了不少。 “还是打车回去吧。” 子桑站在酒店门口想了一会,今天喝了不少酒,开车回去没什么大问题,要是被交警逮到就是大问题了。所以他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把自己的车扔在酒店这了。 回到家后,客厅漆黑空无一人。子桑知道现在已是深夜,也没敢打扰其他人休息,在门口换了鞋,轻手轻脚上楼。轻轻推开房门,他先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就像死猪一样栽倒在床。 “哇啊!” 月玄被压了下顿时醒了,发现罪魁祸首是子桑,伸手去掐子桑的脖子。掐了下不见子桑反抗,他开了床头灯,就看子桑闭着眼睡觉了,凑近了一闻满身酒气。 “臭死了。” 月玄踹了子桑一脚躺下就睡,等了一会觉得不太对又坐了起来,然后盯着子桑看。子桑酒量不错,很少像这样喝醉,还是这种不省人事的状态。 不过子桑醒不过来不是很好?他有机会反攻了。月玄想到这里,贼笑着把半条腿还搭在床边的子桑拉上床,跪在床上打量一眼睡死的人。他可不觉得趁人之危,反而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也不管子桑醒来会不会发火,解开子桑的睡衣,色狼一样盯着连内裤都没穿的人。 “哈哈,这可是你给小爷的机会!” 月玄已经化身成狼,冲着子桑扑了过去,趴在他身上亲了亲舔了舔。没多久,夙大师就不干了,奸尸一点意思都没有,就算不动给点声音也行。于是,月玄决定来点给劲的,手抚上软趴趴的阳/物,只是几下那里站了起来。他抬头就看子桑的眉微微皱了起来,看来不是一点反应没有。 夙大师一看有戏,头下移叼住肉/粒嘬了一下,并大胆地在上面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捏住另一颗捻了捻。正在他得意今天愿望成真的时候,腰突然被人扣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明白过来时已经被人压在身下了。 “嘿嘿。”月玄怕子桑生气,没等他说话先赔笑。 子桑可能真醉了,眯缝起眼睛盯着月玄。月玄看子桑不动,他也没动,眼睛从子桑脸上往下看,只穿了浴袍的身体一览无余,他的脸红了。 “怎么,刚才不是还很勤奋?”子桑伸手挑了下月玄的下巴。 “你指什么?”月玄小心问,怕子桑只是睡迷糊了。如果是睡迷糊了,他还是有机会的。 “你说呢?”子桑说到这里突然捂上嘴,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你敢吐我身上,我跟你没完!”月玄哪还敢躺在这了,起身就要闪开,却被子桑一下扣住腰。 子桑的头凑过去,在月玄耳边蹭了蹭,嗓音低沉道:“开玩笑的。” “醒了就躺回去睡觉,一身酒气。”月玄决定等子桑睡着了再下手,反正夜很长。 子桑却没照着月玄说的做,手开始不老实在月玄身上摸,“嗯?那你给我醒醒酒?” “明天睡醒就没...把你的爪子拿...你往哪儿摸!”月玄推了子桑几下,完全忘记他刚才做过什么。 被推的子桑就是个八爪鱼,死扒着月玄不放,撸下月玄的内/裤,直接握上月玄的分/身/套/弄起来。月玄一僵,感觉到那只手上下移动,手劲适当轻捻最/敏/感的顶端。 “自/慰,我就能醒酒。”子桑说完突然松了手,也不管已经硬起来的东西。 月玄僵住了,好半天没明白子桑在说什么,突然涨红了脸去扯子桑的嘴,“你再说一遍,幕老三。我看你这层皮是不想要了,敢让小爷自/慰给你看,除非小爷死了。” 子桑一把握住脸上的手,压在月玄头上,“不来的话,咱们就玩点新鲜的。” 月玄想挣脱手上的钳制,就看子桑拿过床头的领带缠在他手上,“你敢绑我?” 子桑完全无视月玄,拿过床头柜上的缎带,没有一丝犹豫绑在挺立的分/身上。那缎带还是前几天买东西时,绑在礼盒上的。 最肿胀的东西被勒住,月玄弓了弓身体,怨恨地盯着子桑。子桑仿佛没看到那哀怨的眼神,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润/滑/剂。月玄趁这时候咬领带,才发现子桑系了死结,暗骂子桑这混蛋鬼畜附身。找到润/滑/剂的子桑回来了,见月玄在咬领带,将他翻了过来背朝上。 “小爷讨厌背后。” 月玄转头抗议却被无视,子桑沾了润/滑/剂的手探到后面,顶/开后/穴慢慢伸了进去。 “幕子桑,你给小爷记着!”月玄捶着枕头大叫,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调戏这混蛋。现在可好,把他弄醒了,自己倒霉了。 子桑这次听到月玄在喊什么了,附身过去亲吻月玄的后背,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我每次都记着呢,不过我没偷袭人的习惯,从今天起向你学习。” “小气!” 月玄才喊了一声,体/内的手指开始动了,出出进进做扩/张,他绷紧了身体没声了。子桑动了动手指,觉得后/穴软了又加入一根,见月玄很紧张,握住被绑住的分/身磨蹭顶/端。虽然分/身被绑住,但顶/端的摩擦还是给了月玄快/感,喘/息/声很快变得暧/昧。进行扩/张的子桑悄悄加了一指,月玄皱眉却没喊疼,大概是觉得丢人喊不出口。 “妈/的。”月玄转头瞪子桑,他这种给完鞭子就送糖的行为让人恨不起来。 “你不是一直提醒黑曜别骂人,怎么自己做不到?” “我骂的不是人。” “哦,情人。” “见鬼去吧!” “见你这死鬼?” 月玄差点气哭了,子桑这种二皮脸的性格,还真和他那二哥一样,看来这种性格也遗传。他正想着怎么反击,体内的手指出去了,他松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因为子桑用他那完全挺立的分/身,正在他屁股上磨蹭。 “混蛋,小爷讨厌这姿势!”月玄抬脚要踹子桑,正巧被子桑握住一把拉高放到肩上。 “这总可以了吧?” “可以个...唔!” 月玄骂人的话被堵回去了,子桑用力一挺/刺/进温/软的甬/道中,不给月玄喘/息机会开始挺/进,像头饿狼似的一次/次深/入。 “幕、幕、幕子...桑,你你等着...” 月玄真恨不得夹/断这流/氓,简直像几年没见过他似的,一口气都不给他喘,进来后横冲直撞。听着屋内清晰的撞/击声,月玄更热也更兴奋,身体被撞/击地不停摇晃,却还想着踹子桑一脚。 子桑摸摸肩上的腿,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挺/腰的同时转头亲在月玄小腿上。月玄差点跳起来,这醉鬼已经醉到分不清腿和嘴了吗? 子桑亲着亲着张嘴在腿上咬了一口,月玄差点惨叫,吓的身体绷/紧/缩/紧/后/穴。子桑在这时候深深挺/入身寸了出来,接着俯身吻上月玄的嘴。 靠,满嘴酒气! 月玄暗骂一句,挥起双手要砸这醉鬼,子桑突然不动了。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睡着了! “混蛋!” 月玄气急之下一脚将子桑踹下床,子桑滚下床卷走被子,他把被子扯了回来。低头一看自己的兄弟上还有缎带,他气得说不出话了,差点补上几脚把那醉鬼踹残了。 “幕子桑,小爷跟你没完。”月玄带着怨念解开上面的缎带,不得已下自己解决翘起的兄弟。 ...... 半夜,子桑被冻醒了,迷迷糊糊从地上趴了起来,见自己浑身赤luo一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他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纳闷地爬上床,看到熟睡的月玄就凑了过去,果然有情人就是暖和。 月玄睡到半夜醒了,觉得自己被人抱住,转身一脚把子桑踹下床。再次被踹下床的子桑更纳闷了,睡美人这练的什么新招,半夜踹人玩? 然而,月玄踹人的新招持续了一个月...... ------------ 63冥婚 13 第13章 景组长盯着手机傻了,为什么子桑给他打电话又挂了?虽然心中疑惑,可他不敢拨回去,很怕拨回去是月玄接的电话。 “头儿,你看什么呢?”小周抱着一摞资料进办公室,放下资料压在上面,探头看景组长的手机,“莫非收到黄色短信了?” “我让你嘴没把门的!”景组长抬手巴了小周一下,小周傻乎乎笑了。 景组长继续盯着手机看,“是子桑,给我打过电话就挂了。” “按错了吧?” “或许。”景组长决定先做别的事,于是拿过小周抱来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小周把全部资料推到景组长面前,“是啊,最近几年未成年人失踪案全在这了。” “希望能找到和这几起案子相似的。”景组长翻着资料说,“除了姚家那孩子外,前几天找到的学生尸体也是完整的,通知家属尽快火化,我怕那具尸体也会被偷。” “头儿你放心,我已经让蒋严去通知了。” “哟,难得你聪明一回。” “嘿嘿,头儿你夸我,让我很不习惯的。”平时不是挨打就是挨骂,还真没被夸过。 “我看你是皮痒。”景组长做出要打人的动作,小周躲闪着跑出去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景组长,他看着资料陷入沉思中。最近一共丢了四个高中生,而且全部死亡。其中两人的尸体是完整的,且被偷了一个。另外两个尸体不完整,一个被火车撞碎,一个掉入山涧缺胳膊断腿。他相信这两具残破不全的尸体不会被偷,剩下的那具完整尸体就说不好了。可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嫌疑人为什么偷尸体,他们要拿尸体做什么?想贩卖内脏,还是卖给医学院做实验? 正在景组长思考案情时,小周敲门进来了,“头儿,有人报案。” “什么案子?”景组长抬头问。 “财产诈骗案。” “交给刑侦队,这种案子咱们不接。”景组长又说,“我说你又不是第一天来,咱们接什么案子你都不知道吗?以后这种事别拿来烦我。” “不是的头儿,这案子特殊。”小周指指那些资料,“可能和咱们现在办的案子有关。” 景组长一听这话精神了,马上跟小周去见报案人。报案人是一对中年夫妻,看穿着打扮不像城里人。这对夫妻看景组长来,捧着水杯站了起来。 “两位坐。”景组长看他们神情恍惚,尽量做出和善的样子询问,“请说说案发过程。” “案发过程?”妻子有些糊涂,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就是事情经过。”景组长琢磨着这对夫妻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换了种说法。 “我说我说。”丈夫听明白了,急着表述事情经过,“这样的,我们孩子得了绝症,家里没钱治,不久前死掉了。我们孩子才十六岁,我们寻思给他找个媳妇。” “等等。”景组长打断他们,“你们的孩子死了吧,怎么还给他找媳妇?” 妻子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们老家的习俗啊,未成年的孩子死亡就给他陪个媳妇,我们管这叫冥婚。” 景组长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习俗,并示意他们继续说。 丈夫继续说:“本来我们想随便做个纸人,跟我们孩子埋了就算是结婚了。可我老娘不干,哭喊着要找个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所以我们天天蹲医院等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合适的,对方家长却不让,我们好劝歹劝也没说动。正在我们发愁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说能找到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我们付了定金,那人说半个月后就到。我们等了几天,那人又说路上耽搁了,需要我们付运费,我们又掏了钱。我们又等了好几天,本来说好前天到,可今天也没到,再打那人电话也打不通了,所以我们来报案。” 景组长做笔录的笔掉到桌上,这是什么荒唐的案件,他们很明显碰到骗子了,还是用迷信和他们的无知进行诈骗的骗子。 “我不得不说你们一句,”景组长忍不住批评教育他们,“首先,不合理的风俗要摒弃,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不是封建迷信的奴隶社会。再者,私下买卖尸体是违法行为。违法你们懂不懂?不符合法律的行为都叫违法,情节严重是会坐牢的。” “违法,坐牢?”两人慌了,赶忙说求饶的话,“别抓我们啊,我们不知道。再说我们也没买到,那应该不算吧?” “如果你们交易成功,我已经把你们铐起来了。”景组长算是服了,他们以为这是在买鸡鸭鱼肉吗? 夫妻俩一脸恐惧,拉着景组长的手差点跪下,“千万别抓我们啊,我们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抓了我们让她怎么活啊?” 景组长等人把他们搀起来,“知道的话就老实说,你们是怎么和嫌疑人联系的,嫌疑人长什么样,穿着打扮,以及有没有开车,开的什么车。” “我们说,一定老实交代,保证不隐瞒。” 这两人断断续续叙说嫌疑人的情况,并将嫌疑人的电话号码上交,景组长马上吩咐小周去查。等他们交代差不多了,景组长让他们留了联络方式,叫他们回去等消息。 送走这对夫妻,小周回来就问:“头儿,这事要不要和月玄说啊?” “先查查再说。”景组长才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夙大师,魂差点吓没了,再一看是子桑的号,“靠,我眼花了,差点看成夙大师的电话。” “头儿,我觉得夙大师打电话,如果三声之内不接会死。” 景组长瞪着小周接电话,电话一通那边开骂了,“老景,你年纪大手脚也慢了是吧,还是耳背反应迟钝?” “不是不是,刚才有事...夙大师有事吗?”景组长听着电话回办公室,免得被骂的话传到下属耳中。 “有,有一个叫马磊的学生失踪了,应该在一点半到两点间。” “失踪?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是那学生跑去玩了?” 月玄不想长篇大论,于是简短说:“这么说吧,最近流传着一个能满足人愿望的公交车的谣言,在高中生口中流传的最厉害。据我所知,上过这辆车的人头上会出现死气,而那个马磊就是其中之一。” “可他现在失踪了,难道...和前四个孩子一样?”景组长反应很快,马上联想到前面四起案子。 “我想是的。第四名死者的父母不是说过,他们孩子有一天晚上出去了,被骂了也很开心?她应该就是上了那辆公交车。” 景组长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件事,就是第四个孩子,我们查了她的电子通讯记录。她曾在qq群里说碰到那个了,还上去许了愿,当时我们还以为她在玩什么游戏。” “那就对了,一定是那辆车。”月玄更肯定那辆车就是嫌疑车了。 “还有,”景组长把刚才那对夫妻的事和月玄说了,“这事也许和学生失踪有关,嫌疑人贩卖的尸体可能就是失踪学生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就听月玄说:“我这边也有事要处理,还有个学生也上过那辆车,暂时没事,但头上已经有死气了,所以找嫌疑人的事只能交给你们来办了。我想那人的目标只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只要你们别打草惊蛇,他应该不会对付你们。” “我们明白,有消息会通知你。” 月玄挂断电话,一旁的马面开口,“您似乎很忙,那我先回去了,有真君的消息记得支会我一声。” 马面正要走,却被叫住了,“您还有什么事?” “最近这城里有一辆神秘公交车,上过这辆车的人会出现死气,几天后失踪,再来就是死亡。死亡原因,应该是魂魄被抽离。你们最近接到过这样的魂魄吗?”月玄长话短说。 马上稍微思考了下,“勾魂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不太清楚。” “那就去问黑白无常,回来禀报我。”月玄摆手,示意马面可以走了,马面这才离开。 月玄回来时,子桑等人已经在车上等了。看他上车,子桑问:“那人是谁,怎么说这么半天?” “黑子白子的同事,拜托他去查些事情。” 月玄口中的黑子白子指的是黑白无常,虽然那两只鬼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月玄要这么叫,他们也奈何不得。 子桑启动车回锦林,并对常乐和蔺色说:“我先送你们回学校,找马磊的事...” “看他的运气了。”月玄截下子桑的话,并转头嘱咐蔺色,“你回去后和朋友说声别去午夜等公交车,命比什么都重要,愿望不是只靠外力就能实现的。当然了,我们尽量找回马磊,但在他之前已经死了四个高中生,所以万一...” 蔺色慎重地点头,“我明白,请你们尽量救他回来。”这件事太诡异,他很明白不是单靠两个人就能解决的,现在只能期待马磊的运气没那么坏。 回到锦林,子桑按照常乐说的来到后门。常理和蔺色下车后翻墙进校,月玄和子桑开车回家。 “刚才那人是马面。”车里没人了,月玄才说起之前的事,“他是奉了卞城王的命令来找落熄的。” “卞城王找落熄?因为那药?”子桑稍稍有些吃惊,落熄的药原来是偷来的。 月玄点头,“我顺便让马面去查查死掉的那几个高中生,他说勾到那些学生的魂魄了,只是他不负责勾魂,所以对这件事不了解。” “马面是牛头马面的马面吧?”子桑对马面好奇起来。 “是,虽然他们和黑白无常一样是勾魂使者,但职能不同。黑白无常出入人间地府勾魂锁鬼,牛头马面巡戒地府逮捕逃犯,所以他们很少离开地府。” “是吗,原来这些鬼差的职能都不同。”他一直以为这些鬼差只抓鬼,没想到还有分工。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开车回家,回去的路上接到子承打来的电话,“子桑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但先说好不许生气。” “你又怎么了?”子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现在打电话来的是子承本人,还是子承已经飞出身体的魂魄。 “哈哈,也没怎么...”那边的子承难以启齿了,“就是稍微有点小麻烦。” “说,我视情况轻重选择揍不揍你。”反正子桑已经受够了,再不收拾这家伙,他能把自己家给拆了。 子承苦笑起来,“哈哈,就是,就是你的电脑...中毒了。” “你说什么,好端端怎么会中毒?” “我下了几个片......”子承越说越心虚。 “你给我等着。”子桑气愤地挂了电话。 没多久两人回家,月玄进门就说:“我看晚上再去公交站等车好了。” “行,我就是怕夙大师你起不来。”子桑调侃起月玄来,紧接着上楼去书房,“不过我要先收拾那蠢货。” “谁说的,小爷可以上闹钟。”月玄瞪着子桑的背影,然后发现小白没来迎接。他们平时回来,小白总是蹦跳着过来。 “小白?”月玄在客厅里喊了声,不见小白冒泡正准备上楼找,就看小白叼着他的手机下楼了。 “还是我的小白乖,知道有人给我打电话。”夸奖宠物的某大师很得意,接过手机看来电短信,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停在拍照界面。他疑惑地查看图片,几十张小白自拍照呈现在他面前,拍了耳朵拍眼睛,拍完下巴拍它那黑乎乎的小屁股。 “你这自恋的小狐狸!” 小白不明白自己主人吼什么,讨好地在月玄脚旁蹭了蹭。 ------------ 64冥婚 14 第14章 夜晚的街道寒风凛冽,孤灯闪烁死一般寂静。 “以后打死我也不在晚上出来工作了。”月玄从家里出来发着牢骚,“不对,这根本不算工作。困死小爷了,还没钱拿。” 子桑发动车,沿着街道慢慢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夙大师,现实呼叫你起床。” “啊哈~”子承在后座打哈欠,“连带我也被带出来了。” 月玄转头看子承,“我是怕你拆了我们的家。” 下午把子承交给青巫看管半天,青巫不怎么管事,子承虽然没出去闯祸,但也没有多老实。因为无聊,子承就用子桑的电脑下片看,结果电脑中毒了。好在子承精通电脑维修,花了两三个小时把病毒清理了,子桑这才没把他揍了。 子承赔笑道:“月玄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破坏分子,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那声哥很奏效,月玄不说讽刺话了,谁叫他喜欢别人的奉承话。 子桑开车在附近的公交站点逛,月玄开始看表,还有两分钟到零点。 “找个最近的站点等车吧。” 月玄的话才说完,就看远处路口开过一辆公交车,距离太远没看清是不是那辆神秘公交车。不等月玄吩咐,子桑踩脚油门去追。他们的车在前面转弯,就看那辆公交停在站点,一个人正好上车。 “不好,快追!” 月玄的催促直接导致子桑一脚油门,轿车快速冲了出去。不远处的公交车启动往前开去,子桑的车很快跟到公交车后面,不过这次他们没看到车尾有人。就在此时,公交车刹车灯亮起,子桑踩刹车的同时,往右狠打方向,他们的车转着圈滑了出去。而那辆公交车停都没停继续往前开,开出几十米,前方出现大雾,公交车驶进大雾没了踪影。 “嘶...疼死了,早知道系安全带了。”月玄捂着脑袋起来,刚才车打转时,他整个人都甩在子桑身上,头却磕在车窗上。还好有子桑的胳膊挡着,不然他的脑袋非磕裂了不可。 月玄揉了揉脑袋,然后才想起子桑来,“子桑你没事吧?” “没事。”子桑捂着被月玄撞上的左臂,也庆幸他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才没被甩出去。 “你的手怎么了,我看看。”月玄说着小心去拉子桑的手。 “没事,磕麻了,过一会就好。”子桑揉着手肘。 一直被无视的子承差点气哭了,“我说你们两个了,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们别卿卿我我了行不行!我也受伤了,你们怎么不慰问我一声啊!” 月玄看着额头磕红的子承,“你不是没事,再说我也没看到活人,只看到一个头顶二货帽子的木头。” “什么,我就是木头?!”子承差点跳起来。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子桑插嘴将话题扯回刚才的事上,“公交车没了。” 月玄指着刚才的公交站点,“不,它回来了。” 开进大雾中的公交车按原路出现,并停在站点开门。之前上车的学生从上面下来,没几秒昏倒在地,月玄见状开了车门下车。子桑想阻拦却已经晚了,解开安全带去追月玄。子承看他们都走了,捂着脑袋慌慌张张跟上。 公交车关上车门启动,月玄这时跑了过来,一甩手丢出缚魂索。缚魂索前端有一个铁锥坚硬无比,铁锥打在车窗挡风玻璃上将玻璃打破。不过这并不影响车速,公交车冲月玄开了过来,随后赶来的子桑拉开月玄,公交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追着他们的子承看公交车开来,吓得往道旁跑,但公交车似乎要撞他转了弯。月玄再次甩出缚魂索,漆黑的铁锁缠在子承腰上,月玄用力一拉,子承差点飞起来,却躲开了公交车的撞击。公交车可能怕撞在马路牙上,打了方向打算离开。 月玄看公交车有离开的意思,拉上子桑就要开车去追,子桑拿出流星,冲着车轮胎丢了出去。流星速度极快,拖着银色的尾巴划过车后轮,转个弯飞回子桑手中。被打中的公交车就没那么轻松了,后轮爆胎车体甩了出去,撞在路边的绿化带上直接侧翻在地。 公交车侧翻后,他们马上跑去看,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他们钻进车内,想看看车里是不是有人,结果让他们很失望。 “司机会不会被甩出去了?”子承摸了下椅背,一手的土脏的可以。 月玄同他们出来,“似乎不是,可能逃走了。不过拿下他们的车,也算给了对方一个教训。给老景打电话吧,让他来清理现场。” 在月玄说话的时候,子桑已经在拨景组长的电话了。月玄和子承到站点看昏倒的学生,学生的头上有死气,就在他们想叫醒学生时,那学生迷迷糊糊醒了。 “喂,你记得刚才的事吗?”月玄拍了下巴掌,想给学生一个提醒,让他清醒点。 有些迷茫的学生坐在地上发愣,听到月玄的巴掌声醒了,“你们是谁,怎么在这的?” “这话该我们问你。”月玄示意学生起来。 “怪人。” 学生不用提醒也起来了,拍拍身上的土瞄了他们一眼,然后调头就逃。月玄喊了声,见学生不停追了过去。学生个子小腿也短,才跑出十多米,就被高个子的月玄给逮住了。 “你跑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月玄把这学生拽了回来。 子桑此时已经打完电话了,看他们这边出事走了过来,就看被抓住的学生不停挣扎,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月玄,先把他放了吧。”子桑好言提醒。 “放?他长飞毛腿了,会跑的。” 月玄瞪了眼还在挣扎的学生,学生抬头瞪他,突然攥着他的手张嘴就咬。月玄松手,这名学生再次逃了。月玄他们见状再一次去抓人,并成功将这小子给抓了回来。 “跑啊,还敢咬我。”月玄先巴了这小子一下,“咬我之前问过子桑没?没得到同意也敢咬,你小子真是活腻了。” 子承和学生黑了脸,学生是不懂月玄在说什么,子承则是不懂月玄为什么要他们夫夫秘事拿出来说。 学生抱着被打的头就想反击,被月玄抓住双手动弹不得才放弃,可嘴里开始破口大骂,“你他妹的算什么东西,我在哪里关你们什么事,快放开我,我爸是公安局局长!” “你爸是房祖宗都不行了。”月玄用膝盖顶了这小子一下,对方差点跪在地上。 子桑拦住想动用私刑的月玄,怎么会不知道月玄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月玄,他是小孩子,别给打坏了。” “不打坏了就可以了吧?”月玄当成另一层意思来听,目露凶光盯着学生。学生看他那不友善的目光真的怕了,嘴也老实了不在骂人。 几人正在争论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警笛,没多久几辆警车停在公交车旁。景组长下车后先看了看公交车,然后才发现月玄等人站在公交站那里,就走了过去向他们了解详情。 “你们怎么抓了个孩子?”景组长还以为月玄带着他徒弟出来了,走近了才看出这学生不是常乐。 月玄把这学生交给景组长,“刚才上过车。” 景组长顿时严肃起来,“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在哪里上班?” 学生见到警察白了脸,马上没了刚才的气势,“别、别告诉我爸妈,再说我只是上公交车而已,没去网吧也没逃课。” “可你这么晚出来很危险,那辆公交车是不法分子的作案工具,你出事的话你父母会难过。”景组长劝慰道,“说吧,你叫什么,我不告诉你父母。” 学生犹豫再三才报了名字,“马磊。” “什么?你再说一遍。”月玄觉得自己刚才太紧张了,导致听力出现问题。 “马磊。”马磊回答的时候打量月玄,似乎在说你耳朵聋了。 月玄认真打量马磊,因为没见过,所以看不出这是不是他们白天要找的马磊,“你是锦林高三年级的马磊,你有个好友叫蔺色,对不对?” “没错,你们怎么认识他?”差点成了失踪人口的人打量他们。 景组长也有些吃惊,“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马磊火了,“谁说我失踪了,你们哪只眼睛看我失踪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吗!” 子桑拦住要说话的月玄,“你既然没失踪,下午为什么没去上学,打过电话也不接。” “中午我胃病犯了,所以我父母送我去医院,出门急手机没拿,你们有意见吗?”马磊想到什么警告他们,“千万别告诉我父母,不然我给你们好看。”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月玄赏了这孩子一拳头,“你不会还在医院里养病吧?偷溜出来也要上公交车,那东西就有这么大吸引力?” 马磊退后一步,对月玄有些怕,“要你管,我喜欢怎么样啊?” 月玄把马磊拉到近前,“不怎么样,反正你死不死跟我无关。” “呸,谁要死了!”马磊又开骂,“你是不是还要说,只要上那公交车就会死,那东西很危险?你怎么和那讨厌鬼一样,净说些讨人厌的话,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月玄半眯起眼睛,还真没几个人敢呸他,真想把这小鬼掐死。 子桑怕月玄忍不住再打人,把马磊拉了过来,“你说的讨厌鬼不会是常乐吧?” “是又怎么样?” 月玄把马磊又拉了过来,笑着拍了拍马磊的脸,“不巧,我是常乐的师傅,讨厌老鬼。” 马磊黑了脸,吓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常乐的师傅。 “说吧,你又上公交车是为什么?”月玄口中这么问,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整这孩子了。 “我...” “不说也得说。” 马磊确实不想说,可被月玄这样强迫不得不开口,“我上次许的愿望实现了,所以我想再来许愿。” 景组长问:“你上次许的什么愿,这次又是什么?” “上次我父母说,如果我能进年级前十名,就给我买游戏机。前两天他们又说,如果我能得第一名,就买平板电脑,所以...”马磊有些不太好意思看看他们,又补充一句,“别告诉他们啊,我不想他们知道。” 月玄和子桑互看了眼,贪欲能让人疯狂。 ------------ 65冥婚 15 第15章 景组长忙活一晚上,先是封锁路段,又叫拖车将公交车拖走。然后在马磊强烈反对下,通知他的父母来警局领人。马磊父母来到警局,自然在警局上演一出训子大戏,一边批评孩子不该乱跑,一边向景组长保证看好孩子。 马家人准备走,景组长把月玄昨晚临走前,交给他的名片拿了出来,“请收下这名片,你们孩子现在有危险,这个能保护他。” 马父接过名片有些愣,忽然觉得这里不是警局,而是寺庙。不过既然是别人的好意,不管是真是假也不能拒绝,“我们明白了,那我们回去了。” 马家人从警局出来,马磊想看名片,马父却随手把名片丢了,“看什么看,警察也搞推销,指不定背地里收了多少好处呢。” “爸,你真聪明。”马磊适当拍马屁,免得一会挨揍。 “我哪有你聪明,”马父冷笑,“给我滚回医院去,不然家法伺候。” 送走马家人,景组长在办公室里叹气,“哎......” “头儿,你叹什么气啊。”小周提着早饭进来,将其中一份放到景组长面前。 “又忙活一晚上,只弄到一辆破车。”景组长吃着早饭说,技术科的人正在对那辆公交车做鉴定,希望能得到什么线索。 “不过啊,头儿。”小周面色有些恐惧,“月玄不是说,他们弄倒车时里面没人,如果没人,那车是怎么开的?” 喝汤的景组长猛咳起来,小周马上把怎么这碗面端走,免得被喷上不得了的细菌。 “你、你...咳咳...能不能别、别提那事。”景组长咳红了脸,瞪着小周想收拾他。 小周傻笑道:“我保证下不为例。不过啊,头儿,我还是想说,那车说不定是鬼...”他的话没说完,看景组长起身,马上端着自己的面逃出去了。 这时,蒋严溜了进来,冲景组长嘿嘿一笑,“头儿,小周这墙头草就是不靠谱,你快踹他去给段法医看大门吧。” “你跟他半斤八两,说,有什么事。”景组长瞥了蒋严一眼。 “是这样的头儿。”蒋严走到办公桌前,“我们查了贩卖尸体嫌疑人的电话,对方用□申请的号码,不过办理大厅有监控摄像,他们正在查那天的录像。” “干的好,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明白。” 蒋严继续说:“还有件事,昨晚那辆公交车是l市公交公司报废的车辆,空置了三个多月了。我们正在和那边联系,今天应该会有消息。” “l市?那里的车怎么跑到这来的,车丢了就没人发现?” l市就在t市隔壁,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这个还不知道。” “是吗?”景组长冲蒋严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蒋严报告完没出去,景组长吃着面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头儿,我比小周能干吧?把他发送去给段...”蒋严见景组长扔书,话没说完开门逃走了。 景组长却气不顺,小周是典型墙头草,这蒋严虽然能干,却也不让人省心,他这组里都是什么人物啊。 咦?等等。景组长突然想到一件事,贩卖尸体的人怎么说也算商人,既然这家买卖告吹,那他们应该会找另一家做生意。 “小周,小周!”景组长出了办公室急招小周。 小周刚吃完饭,听到景组长的呼喊跑了过来,“什么事啊,头儿?” “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去户籍室。” 在景组长等人忙着找贩尸人时,月玄等人枯燥地在锦林外等沈魏强出来。听到校内传来下课铃,快要在车内睡着的几人打起精神来,没多久学生们陆陆续续离校。 “月玄,醒醒。”子桑看月玄歪着头懒洋洋的,出声提醒他别再睡着了。 “我醒着呢,这工作还真无聊,不知道宇文那里怎么样了。”月玄抱怨起来。 早上他们给宇文打过电话,想叫他去看着马磊,因为马磊生病住院,过几天才能出院。他们又要守着沈魏强无暇□,只能请宇文出马。宇文倒也痛快,听说了事情经过就答应了。 “应该问题不大。”子桑盯着学校大门,学生太多,一个不留意就会看丢了。 子承扒着前座的靠背说:“不过我一直很好奇,死气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 “就你这智商,跟你解释了也听不懂,老实找沈魏强。”月玄瞥了子承一眼。 “喂,我智商怎么了,不到180也有150了。”子承瞪着眼睛反驳。 “我再送你一百行不行?”月玄继续和子承吵嘴。 子桑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休息一会,认真找沈魏强,别跟丢了。” 月玄支着车窗说:“我先声明,我不想和他吵的,完全...沈魏强。” 只见沈魏强从校内出来,身边还有王雪媃,两人有说有笑往学校旁的公交站走。 “他旁边那个是王雪媃吧?”看他们进站点的子承愣了下,“她不是市三中的,怎么在锦林?” “看来我们被骗了。”月玄盯着笑的一脸灿烂的王雪媃,还好王雪媃身上没有死气,减轻他们不少负担。 这时,公交车进站,学生们争先恐后上车。沈魏强把王雪媃送上公交车,他等另外一路公交车。 “吼吼~这小子不学好,早恋。”月玄有些幸灾乐祸。 子承这时拍了拍月玄的肩膀,指着大门口,“你小徒弟。” 月玄转头,果然看到常乐从里面出来,往对面的街边小摊走去。常乐前脚出了大门,蔺色后脚跟了出来,跑到常乐身边说着什么。常乐虽然一副你别缠着我的样子,却没拒绝蔺色和他一同去对面街边吃饭。 子桑突然说:“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以前的常乐独来独往,家人不喜欢他,身边的同学排斥他,他能活到现在还保持着乐观态度还真是个意外。 “是啊,为师欣慰了。”月玄看着走远的常乐,露出温柔的神色,“只要他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就算把他嫁了也行啊。” “他要是听到,一定跟你没完。”子桑启动车,去追已经上车的沈魏强。 沈魏强所坐的公交车驶离公交站,子桑开车跟上。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开了半个小时才总算到沈魏强家那一站。沈魏强下了车回家,子桑怕他发现没敢跟太近。 月玄见沈魏强没事放松了警惕,“他身上的死气加重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该出手了。” 子承指指自己,“我呢?” 月玄转头见子承的脑袋凑过来,伸手推开他的脑袋,“有小爷在,你还能活到过年。” “只是过年?”子承开起玩笑,“那我得抓紧了,还有不少未了的心愿呢。” “我以为缺根筋的人都没心愿。” “什么?不许你们在这样说我傻,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谁说你傻,我跟谁拼命。”月玄突然站在子承这边。 子承正想得意一下,月玄接着说:“不知道白痴和傻子不同啊,真没文化。” 子桑差点笑出声,再次制止他们吵下去,“行了,沈魏强回家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了还要守着他上学。” 回到家的沈魏强放下书包坐下吃饭,他的父母早已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拿起碗忙着夹菜,像在赶时间。 沈母看儿子这么急纳闷了,“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着什么急啊?” 沈魏强咽下一口饭捶了捶胸口,“我和人说好了,一点集合。” 沈父看了眼客厅的挂表,“还有二十分钟啊,你和谁说好了,做什么去?” “和王...和他们打球去。”沈魏强一时最快差点供出王雪媃来。 “你都高二了,怎么还想着玩。”沈母忍不住牢骚起来,“你明年就上高三了,再来就是高考,你还有时间玩?” 沈父拦了下,“哎,你别这么说,孩子学习重要,必要的活动也需要,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对。” 沈魏强懒得听他们的训诫,扒了几口饭吃饱了,返回卧室将下午要用的①38看書网包,然后提着书包跑了出去。他再次回到站点等车,没几分钟公交车来了,于是兴高采烈上了车。公交车启动后,车头所挂的号码慢慢褪色,就连车牌号也变成了无字的。 坐在车里的沈魏强心里着急,想尽快赶到和王雪媃约会的地点,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小时,不然又要去上课了。他正高兴着,忽然发现车内的乘客一个一个不见了,车内的装潢也瞬间变得老旧,一些角落里还有几张蜘蛛网。 “怎么回事?” 沈魏强察觉事情不对了,起身跑去找司机,看到驾驶座上穿着衣服的骷髅,脸色顿时惨白。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车内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魏强惊慌地转身看四周,可除了他和这骷髅外,再没有其他人。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交换要等价,诺言虚履行。” “什、什么诺言?” 沈魏强从车头跑到车尾,想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躲在车内了。每一排座位的空隙中空无一物,那男人仿佛是会说话的空气,有声无形。 “娶另一位小姐。” 男人才说完,车内突然黑了下来。沈魏强什么都看不到彻底慌了,他正打算跑,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腿,接着是他的手,最后是他的脸。一双手按住他的头,手指扣住眼眶并用力。 “啊啊啊啊啊——” ------------ 66冥婚 16 第16章 “讨厌的味道。”敖威变成小红蛇,趴在宇文肩膀上嘀咕。 “嘘,别出声。”宇文小声提醒,“被人听到就有麻烦了。” “我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好好一个地方弄的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真恶心。”敖威吐吐蛇信子。 “蛇大爷,我知道你厉害,求你别把医院毁了。” “嘶嘶...叫龙大爷。” “是,聋大爷。” 自从敖威一个多月前和青巫对战受伤后,敖威一直处于修养阶段,几天前终于完全康复了。不过敖威喜欢变成蛇攀住宇文脖子的毛病没改,喜欢吃自助餐的毛病也没改。 宇文接受月玄的邀请,到医院看守马磊。敖威怕他跑了不给自己肉吃,所以执意要跟来,来了又抱怨医院的味道不好闻。因为不知道马磊住在哪间病房,所以宇文和敖威已经在医院里转了两个小时了。宇文同时也急了两个小时,毕竟是受人之托,那就要忠人之事。 敖威用蛇尾拍了拍宇文的脸,“味道太难闻了,出去。” 宇文拨开烦人的蛇尾,“在等等,还没找到马磊呢。”听月玄说,马磊是个高中生,额头有死气,因为胃病犯了被送进医院。按理说应该在胃肠科住院,可他们在住院部转了半天也没找到。 宇文在电梯经过时,电梯的门打开了,几个人从里面出来,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妈,我现在没事了,给我弄点吃的吧。” “不行,医生说了,你这一周都不能吃东西,饿也得忍着。” “我饿的实在不行了,给我杯水也行,我嗓子都干死了。” “不行,现在回去输液去,护士该来了。” 宇文听到声音忍不住转头,说话的那对母子往他来时的方向走。他正想过去看看那个孩子不是马磊,脸颊被小蛇尾抽了。 “瞅什么瞅,龙大爷我饿了,吃自助餐去。”敖威命令道。 宇文瞪了敖威一眼,拍拍自己的肚子也觉得有些饿了,转身进电梯下楼吃饭。他们才进去,隔壁的电梯开了,常乐和蔺色从里面出来,并往马磊的病房走。 “一会儿你进去和他说吧,我在外面等。”不是常乐闹别扭,而是怕他和蔺色同时出现,会被马磊说成教唆蔺色。 “为什么?我笨嘴拙舌的,万一说错了怎么办?”蔺色已经把常乐当朋友了,知道常乐被马磊骂过,就想帮他们制造机会解除误会。 常乐鄙视起蔺色来,“我看你挺伶牙俐齿的,说不通的话就把道符偷偷塞到他身上,保命要紧。” “对。”蔺色这才正色,现在确实是先保住马磊的命要紧。 “你们聊天别太长,我们时间不多,回去时车肯定多,万一堵车就要迟到了。”常乐嘱咐道,他们是借着中午休息时间来的,为了抓紧时间,还是在公交车上解决的午饭。 两人谈着话来到马磊病房前,常乐怕被马磊看到没敢过去,站在走廊岔口等蔺色,蔺色则进去和马磊谈。常乐靠着墙壁等,偶尔望下马磊的病房,接着看手表确定时间。 蔺色进病房时,马磊正靠坐在床上看书,他的母亲在旁边守着,一抬头看到蔺色站了起来。 “蔺色来了啊,坐。”马母指指对面的板凳,蔺色笑了笑坐下。 马磊见蔺色来了放下书,脸上马上露出笑容,“你小子怎么来了,下午不是还有课。” “我哥们生病了,我能不来看看吗?”蔺色说着客套话,“不过来的匆忙没带礼物。” “带什么礼物,你来了就行了。”马磊是真高兴了,本想拿写吃喝给蔺色,突然想起病房里没有,“我现在生病,几天不能吃东西,这里连口水都没有。你千万别介意,等我病好了一定请你大吃一顿。” 马母见有人陪儿子聊天,她也快到上班时间,所以站起来打算离开,“你们先聊,我还要上班。蔺色,有空去我家玩啊。” 蔺色答应着,并说了告别的话,马母拿上车钥匙离开了。 马母一走,马磊开始发牢骚,“你不知道不吃东西的难处啊,看我饿的肚子都瘪了。” 蔺色没多少时间陪人聊天,打断马磊的话说:“饿肚子也比丢了命要强。” “你什么意思?”马磊一愣。 “我不会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说了。”蔺色看了眼门口,“常乐找过你吧?” “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他就是个疯子。”马磊皱了眉,心情也瞬间跌落谷底,说不定就是常乐的诅咒,害他生病住院的。 “马磊,他不是疯子。他能帮你,你为什么不信他?” 马磊瞥了蔺色一眼,“他是不是还说我头上有死气?哈,你信他的话了?他这人就是无聊,做一些怪异的事引人注意,说白了就是想出名,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蔺色站了起来,“马磊,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多和他接触就会发现他很仗义。只要你需要帮助,就算你不提,他也会帮,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蔺色以前只听说过常乐,却没和常乐说过话,因为校内一直有关于常乐的不好的传言,没一百也有八十条,导致他也不太敢和常乐接触。那天在器材室,他听到常乐打电话,就知道常乐不像外表那样坚强,他也需要朋友,也会寂寞,更不像传闻中说的冷酷暴虐。所以他才想接近常乐,了解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当他的朋友排解寂寞。 “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那明显就是一个想提高知名度的骗子疯子。”马磊觉得很可笑,他这好友不是傻子啊,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被洗脑了? “马磊,你别先入为主。”蔺色继续苦劝,“就算你不信他,总该信我吧?我们认识好几年,你总该知道我吧,我像那种会轻易相信别人话的人吗?” “哼。”马磊只是哼了声,指着门口,“你要是再不回去就要迟到了。” “你!”蔺色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才发现马磊这倔脾气上来真能气死人。 马磊摆明了不想多说,背对蔺色躺下来睡觉。蔺色站着没动,毕竟道符还没给马磊,他可不想让马磊死于非命。 “既然你不想听,我先回去了。”蔺色看椅子上有外套,知道这是马磊的,于是将道符塞进口袋里。 常乐正等的不耐烦想给蔺色发短信,就看蔺色从里面出来了。他急着追问结果,蔺色摇头表示他们的谈话很不开心,但道符已经塞到马磊衣服里了。 “塞到衣服里也行啊。”常乐和蔺色往电梯走,“我们得快点了,不然真要迟到了。” 两人到电梯前等电梯,没一会电梯门开了,宇文却走了出来。 “这不是月玄的小徒弟,你怎么在这?”宇文问着,并打量常乐身边的蔺色。面相不错,辅犀骨高,发际内凹,双耳贴脑,是个福相,将来就算不会大富大贵,至少吃喝上不愁。 “我来办点事。”常乐和宇文不是很熟,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哦。”宇文并没多问,忽然想到马磊也是锦林的人,他们出现在这可能和马磊有关,所以多了句嘴,“你们知道马磊的病房吗?” “知道,你认识他?” “你师傅让我看着他点。” 常乐了解了,他师傅又抓不要钱的白工了,于是给宇文指出马磊病房的位置。宇文道了谢去监视马磊,他们两个则赶紧回学校。 与此同时,月玄等人吃过饭回到沈魏强家外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玄等的不耐烦靠着椅背假寐。子桑一会看看时间,一会看看沈魏强家的楼道,①38看書网到上学时间了,沈魏强怎么还不出来。后座的子承也无聊了,斜躺在后座上,挺尸一样望着车顶。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子承实在忍不住问了句。 “怪了。”子桑念了声,现在已经到上课时间了,可沈魏强一直没出现。 “不会像马磊那样犯病送医了吧?”月玄闭着眼嘀咕。 子桑敲了敲方向盘,“要不上去看看?” 月玄不想休息了,坐直了身体说:“不太好,万一他家有人怎么办,难不成谎称查水表的?” 作为司机的子桑很吃惊,“夙大师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神棍平时可是直接用万能钥匙开锁的,对了,钥匙上次弄丢了。 “切,小爷这是懂礼貌。哪像你,简直就一禽兽。”某大师斜了子桑一眼。 “只禽你一个,不算禽。”子桑马上反击。 子承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两个能别开黄腔吗?还好我成年了,不然就被你们教坏了。” 子承这一插言,吵嘴变成了三人。等他们吵完才发现又过去半小时,他们实在等不下去了,下车去沈魏强家。 他们偷偷摸摸进了楼道,来到沈魏强家门口没敲门。如果沈魏强真的在家,看到他们可能会大喊,要是喊出邻居来,他们就有可能去警局喝茶。可如果不进去,要怎么才能知道沈魏强在不在? 几人在沈魏强家门前站了一会,月玄突然想到办法,拉着他们到楼上转弯处藏好。他拿出一枚硬币丢向沈魏强家的防盗门,抽回身体免得被看到。硬币打在门上反弹到楼下,并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他们没听到开门声。 “再来。”子桑小声说。 月玄摸口袋,只剩下纸币了,于是伸手向他们要。子桑和子承开始翻口袋,翻到硬币往沈家防盗门扔,又是一声响。他们又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开门,才确定里面真的没人,于是匆匆下了楼。 回到车上时,子桑说:“他会不会提前出去了?” “不会吧?”月玄纳闷了,在想沈魏强去了哪里。他们吃过饭马上赶过来了,那时候才一点多,沈魏强不至于那么早出来吧? “给常乐发个短信,问问他有没有看到沈魏强。” 子桑发动车往公司开,三点还有个会,现在赶去时间正好。月玄给常乐发了短信,没几分钟收到回信,说是下课了会去看。 ------------ 67冥婚 17 第17章 月玄他们在傍晚时收到常乐的回信,回信中说沈魏强下午并没上学,因为什么没来不清楚。 “我看坏了。”月玄看完短信说,“沈魏强或许也失踪了。” 吃着水果看电视的子桑,将注意力转到月玄这边,“公交车不是已经没收了,他们还有其它方法?” “或许。”月玄盯着手机沉思,沈魏强因为什么提前出来了,是去见什么人,还是办事?拐走沈魏强的人又用的什么方法,公交车或者其它交通工具?难道对方不止在深夜活动,白天也能光明正大出来掳人? 子承正在教我不写字,听到他们的谈话插言道:“沈魏强失踪了?报警啊。” “现在不是报警的问题。”月玄难得用正常话语回答,现在的问题是必须抓到公交车上的人,否则他们没收再多的车也没用,这种事还会继续。 子桑也沉思起来,除了公交车外,他们没有任何线索...不对,景组长那边还有条线索,他们在查贩尸人的线索,看来现在只能等那边的动静了。 “这么被动可不行。”月玄说完抱着小白上楼。 子桑看了下时间,不到八点。夙大师有个习惯,八点泡一小时浴缸,九点睡觉,今天洗澡的时间可提前了。 回到卧室的月玄直接去了浴室,放好洗澡水,脱了睡衣进去泡澡。小白早在水没泡好时就进去了,蹬着四条小腿开心地在里面游,得意的样子活像得了几只鸡腿。 “你说你,弄湿了和鬼似的丑死了,居然能游的这么开心。”月玄进到浴缸时,扯了扯小白湿漉漉的尾巴。 小白很不高兴,转头就给月玄一口。月玄拉过小白挠它肚皮,小白瞪着四腿弄得哪里都是水。一人一狐闹了一会,月玄开始给小白洗澡,给它洗干净了,拍了它的屁股让他滚蛋。小白跳出浴室,大概嫌月玄打了他的屁股,所以拼命抖毛甩出大量水,洒了月玄一脸。月玄抹掉脸上的水,本想教训一下小白,这小东西已经顶开浴室门逃了。 小白屁颠屁颠下了楼,子桑看它来了起身上楼,因为小白每次洗完澡出来都要甩他一身水。不过这次小白并没追着子桑,而是来到子承面前。子承正在纸上写字,不知道哪里甩出的水弄了他一身,他顿时傻了,然后看到小白高兴地跳到沙发上,在它自己的毛巾上滚了几圈。 “你这傻狐狸。”子承抹了把脸,还好这是水不是硫酸,不然非毁容不可。 小白听到这话不干了,叫着去咬子承。子承哪敢不躲,三步两步窜回卧室关了门。被留下的我不有些愣,子承的字还没写完呢。青巫无视这群人,趴在沙发上舔爪子。 上楼的子桑悄悄推门进浴室,浴室里雾气缭绕,扑在脸上又湿又暖。只见月玄躺在浴缸里,头搭在浴缸边,脸冲着天花板,一副安详熟睡的样子。子桑尽量压低声音脱下衣服挂在衣钩,轻手轻脚来到浴缸旁。水上飘着泡泡,遮挡了水下的景象,不过偶尔的浮动使下面的躯体若隐若现,似乎更有一番别的韵味。 月玄可能睡着了,直到子桑坐到浴缸里都没醒。子桑动了动腿碰到月玄的,他这才醒。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月玄问着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忙着监视沈魏强,他都没怎么好好睡。 “刚进来。”子桑冲月玄招招手,想让月玄坐到自己怀里来。 “你到我怀里来。”夙大师脸上有些热,洗鸳鸯浴就算了,还想让自己坐到他怀里,美的他哪疼? 子桑也没矜持,真的移了屁股坐到月玄怀里,不过夙大师却不乐意了,“重死了,坐回去。” “浴室这么小,反着坐很挤。”子桑摆明了在找理由,指指自己前面,“要不你坐我前面来,还能压我,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月玄一时说不出话了,思前想后不太情愿来到子桑前面。子桑往后靠了靠,靠着他的月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比起硬邦邦的浴缸,还是人的柔软。 子桑搂着月玄,果然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最好,“你刚才说被动不行?” “对啊,这么下去我们只能被对方耍着玩,不化被动为主动可不行。”月玄撩了些泡泡,突然转头问子桑,“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要先问问你。” “什么?”子桑搂着月玄腰的手不太老实,开始抚摸摸到的皮肤。 月玄扒掉狼爪说:“让子承做饵。” 子桑皱眉沉默了,这个办法是好,可子承太危险。万一弄不好害得子承丧命,还要月玄去地府把魂魄带回来,一来给月玄添麻烦,二来可能会得罪地府的人。 “放心,不会出事的,有本大师在。”月玄拍着胸脯保证,也知道子桑在担心什么,毕竟是关系不错的堂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 子桑的头贴向月玄,宠溺地碰在一起,“嗯,我相信你的本事。”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没什么底,因为他们实在不了解对方的本事。 月玄转身单手环住子桑的脖子,“虽说是做饵,不过我不会让他冒险的,这你放心。” “嗯。”子桑蹭了蹭耳边的手臂,“你想怎么做,让子承独处?” “这个...看情况吧。” 让子承独处有些危险,如果子承不是上公交车被拐,而是突然自杀,那就真是死的冤了。 两人洗过澡,月玄就去睡觉了。子桑并没睡,开了小灯看书,想等午夜看看子承那边有没有动静。 临近午夜,子桑开了门出去,下了楼直奔子承的房门,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子承似乎睡得很熟,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有些放心,转身回房。 然而子桑走后没多久,熟睡的子承突然坐了起来,趴在墙上的我不转头看他。子承眼睛直勾勾目视前方,坐了好一会才起身下床。我不眼看着子承出去,跳下来跟在子承身后。子承光着脚,出了门转身往大门走,来到门前拧把手,我不见状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月玄,说不让你出去。”我不仰头望着子承。 子承此时已经打开门,发觉腿上有东西低头看了眼,正好与我不的视线对上,伸手把我不推开,然后出去了。我不倒在地上愣了几秒,突然跳起来往楼上跑。 “月玄、玄,子、子承跑了!”我不一紧张就结巴,话也说不利索,拍了下月玄和子桑的房门冲了进去。 子桑才躺下没多久,意识正处于半梦半醒间,听到喊声吓得一激灵,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我不冲了进来。我不速度太快没刹住,撞到床翻了过去,正巧压在月玄腿上。 “靠,你又压我!”月玄顿时醒了,起身一看是我不,头上的青筋蹦了出来伸手去抓。 “月玄玄,子承承推、推...”我不害怕,也不知道嘴里说的什么。 “推什么推,推心置腹啊。”月玄起床气大,现在更是看我不不顺眼,正想收拾这小蚊子却被子桑劫走了。 子桑抢过我不,先拍了拍它的后背让他冷静,“是不是子承出事了?” 我不连连点头,只有面对子桑时才不会那么紧张。 月玄子桑没有多余的话,穿上衣服去追跑掉的子承。 此时的子承已经来到公交站,正在站点等。没多久远处传来汽车声,他转头看着车来的方向。几秒后,公交车进站,车门缓缓打开,子承也在这时候清醒了。 “上车。”还是上次开口的司机。 子承没动,眼中的恐惧慢慢扩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光着脚站在这里,更不想上这辆车。 “上车。”司机再次开口,语气很不耐烦。 子承摇头,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而他的脚却抬了起来,像是要上车。他想把脚放下,也多次提醒自己不能上,千万不能上,可他现在控制不了。 不行,不能上!子承眼看自己一步步走近公交车,急得满头大汗,眼睛也越瞪越大。 谁来救救我,子桑哥、月玄...哪怕是凌斐也行啊! 子承开始在心里喊救命,他还不想死,他想继续去旅行,想破除手上的咒文,想继续活着。 “子承!” 子承听到子桑的声音转头看,就看月玄子桑两人向这边疾奔过来。他高兴地要哭了,然而他的脚却迈上了公交车的台阶。 月玄子桑两人加紧跑过来,眼看公交车已近在眼前,车却慢慢开动。跑在前面的子桑抓住扶手冲了上去,月玄紧随而至,却发现车门已经关上了。 “喂,开门,子桑!”月玄一边追车一边敲车门,可司机踩了油门,车快速离开,他追不上只能停下。 子承上车后站在后门不动,头却转向子桑在求救。子桑见月玄没上来,心里大呼不好,一转头就看司机冲着他笑。司机脸上惨白,皮肉渐渐消失,露出里面的骨骼。子桑没心情去管司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命令司机停车,司机又怎么会听他的,踩在油门上的脚一直没松。 “停车!” 子桑又喊了声,见司机还是不听,一掌劈在司机脖颈,司机却在手刀落下前不见了。无人控制的公交车行车方向开始晃起来,子桑坐在驾驶座控制方向盘,并踩刹车。可这一脚下去车速没停,反而提升了,他只好去踩油门,车速又快了一截。 正在子桑心急怎么停下这车时,脖子突然被人捏住。他一转头,就看子承一脸痛苦地捏着他的脖子,并不停摇头,摆明了现在的情况非他所愿。 子桑抬手去掰脖子上的手,可一只手的力气毕竟小,他想用双手。手才离开方向盘,方向盘又开始转,他迫不得已伸回一手控制方向盘。 “子、桑、哥、不...”子承嘴里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子桑却听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不、不要...管、我...” 这次的话清晰了,可子桑却做不到。 子承察觉到手上的力气加重,连子桑脖子上的脉搏都能感觉到,可他不知道怎么办。想到子桑再不挣脱,就可能被自己掐死,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心里拼命喊着快逃...... “子、子承...”子桑掰着自己脖子上的手,想告诉子承,他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可脖子被掐着无法呼吸说不出话来,眼前也开始发黑。 “哥...哥...逃...快...”子承不停摇头,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不、不要...谁、谁来...” 子承眼中的泪流出更多,手中的脉搏似乎减弱了,他知道他的堂哥要被自己掐死了。 就在这时,子承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抓住子承的手,并给了子承一掌,将他打了出去。 ------------ 68冥婚 18 第18章 “咳咳咳咳咳!” 脖子被解放,子桑猛咳起来,手上一动车跑了方向,他马上将方向盘拨回来。 “怎么回事?”天清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子承。 子承被推开后曾想起来,试了几次没成功,最后干脆躺在地上不动,可能昏过去了。 子桑听到月玄的声音转头,发现是元神出窍的天清玄君,“子承被控制了,车停不下来。” “你没事吧?”天清担心地询问子桑的情况。 子桑摆摆手,喉咙还是很不对劲,“还好,你的元神还没康复,怎么出来了,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吗,你的身体呢?”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天清差点笑了,“虽然没康复,不过这不会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我把身体藏在路边的草丛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也放了道符,不用担心有路过的鬼魂附身。” “这就好,可这车怎么停?” 这车开了一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进雾区,周围一片白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这样无休止开下去。 天清看了看车内情况,车体老旧锈迹斑斑,座椅也褪色脱皮,却和他们拦下的公交车很像。而车内有一股阴气,是车体散发出来的。他看了一会,突然甩出缚魂索,将一排座椅打碎,同时听到一声惨叫。 “这里还有人?”天清认真听,这惨叫却不像从车内某一处传来的,反而像公交车在惨叫。 “是谁,给小爷滚出来。”天清对着空旷的车内喊,“再不出来,小爷一把火烧了你这破车。” “别、别烧。” 一团黑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渐渐变成刚才的骷髅司机。骷髅司机身上没有一丝皮肉,漆黑的眼眶中有一点红光,骨骼随着车动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穿在身上的衣服是鼓的,仿佛保持着它生前的体型。 天清打量完骷髅,问这骷髅这么做的目的。骷髅起初没说,眼眶中那一点红光移向旁边,就像它在看其它地方。 “说!你为什么勾搭这些孩子上车,是想报仇,还是泄恨,你有没有同伙?”天清很没耐心,催促骷髅别吞吞吐吐的。 骷髅突然向天清冲了过去,天清侧身闪过,骷髅的五根骨指就像刀子一样锐利,居然切断天清几根银发。天清握住刺过来的手臂,一掌将它的小臂劈了下来,随手一丢扔到身后,差点砸了开车的子桑。子桑频频转头看天清,生怕他再丢什么过来,把自己脑袋削成两半。 天清很得意,正要问骷髅还有什么本事,就看丢出的小手臂飞了回来,并狠狠撞在他腰上。骷髅看天清往前扑,张嘴咬了过去。天清按住骷髅的脑袋,没用力就将头骨摘了下来。这次天清可不敢扔了,这头骨一定会飞着咬他,就像飞回来的小手臂,抓着五指在他身边飞一样。 咯嗒咯嗒咯嗒! 天清手中的头骨似乎在笑,下巴碰到牙齿发出烦人的声音。天清拿着这头骨很恶心,甩手丢出去窗外。没有头的骷髅去接,可惜没接到。天清拨开飞过来的小手臂,转身去抓骷髅,却看到头骨突然飞了回来,他马上弯腰闪过。头骨再次飞过来时,天清一把抓住,另一只手上是清炎。 “想死直接说。” “别烧,我说我说。” 骷髅看到清炎才消停了,头骨在天清手上说话,咯嗒声更大也很烦人。天清嫌吵扔了头骨,骷髅顺手接住按在自己脖子上。 “是我家主人让我这么做的。” “你主人是谁?先把这车停了。”天清指着方向盘。 骷髅看看天清,又看看子桑,一扬手打了个响指,车就慢慢停了下来。 “我主人就是主人。” 骷髅倒也老实,但这回答让天清很不满意,“他是男是女,总该有名字吧?” 骷髅摇头,“男的。我没听过谁叫他的名字,他也没说过,只让我叫他主人。” 子桑终于不开车了,站了起来开始给脖子按摩,听到他们的问话就说:“你主人让你勾走这些孩子,他要这些孩子做什么?沈魏强是被你带走的吧,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开车。”骷髅似乎想起要怎么解释了,“我生前死在这辆公交车下,死后附在车上。公交公司也请道士和尚除过我,可他们没成功,所以这辆车从此报废了。” “然后你主人发现了你,让你听他的?”天清接下骷髅的话,骷髅点头。 子桑走到子承身边,探了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松口气,不过子承额头上的死气扩大了,今天以前还只有眉心处有。 骷髅又说:“我说完了,让我走吧。” “走可以,带我们去见你的主人。”天清说着帮子桑把子承放到座椅上。 骷髅咯嗒咯嗒的嘴响了起来,“主人不喜欢别人去,他会杀了我的。” “你不带我去,我也会杀你了。” 天清威胁的同时,甩了甩缚魂索。骷髅看到缚魂索眼眶的红光黯淡了一下,似乎很恐惧缚魂索。 见骷髅不说话,天清下命令,让它带他们回去。骷髅怕缚魂索,默默转身坐回驾驶座,启动车开回他们上车的站点。公交车又开了几分钟,前面的白雾突然不见,他们社区外的公交站点就在前面不远处。骷髅将车停在站点开了门,天清示意子桑把子承抬走。这对堂兄弟下车后,天清用缚魂索勾住骷髅,将它从车上带了下来,接着一甩手丢出一团清炎,白色火焰转瞬间吞灭公交车。骷髅看着渐渐被烧毁的公交车疯了,扑过去要去救火,天清拉着缚魂索不让它去。 “你太可恶了,你就是想杀了我!”骷髅大喊,“车没了,我会魂飞魄散的!” 天清很淡定,“你魂飞了吗?” 骷髅愣了,低头看看自己,依旧是穿衣骷髅的样子。 “我的清炎能烧毁天下所有东西,包括邪物。”天清解释,“虽然你与公交车是一体,但你显出形来就与公交车不同了,所以我的清炎烧不到你。” 骷髅听完似乎高兴了,有些手舞足蹈在街上跳了起来。 天清继续说:“你现在已经解脱了,你的主人应该不会控制你了,你帮我们找到他,我送你去地府投胎,不用在是这幅鬼样子了。” “谢谢。”骷髅弯腰郑重向他们道谢,头还从脖颈上掉了下去,它不好意思的把头捡回来按回去。 天清掏口袋,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于是要了子桑的手机。他让骷髅进到手机里,免得太阳出来时被阳光找到,骷髅照办,他又在手机背面画了一个符号。处理了这只骷髅,他去不远处的草丛里找自己的身体,子桑扶着子承慢慢往家走。 天清出现在自己身体旁,手碰到身体正要回去,就看他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并出拳攻击他,他没时间发愣快速后退躲开。地上的身体起来后并没继续攻击,而是在掸身上的脏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给小爷滚出来!”天清反应过来后大喝道,他明明做了结界,普通鬼怪不可能靠近,这东西是怎么进到自己身体里的? 占据月玄身体的人掸完后,抬头看天清,“原来附在天清玄君身体里是这种感觉,确实比普通人的身体好很多。” 子桑听到不远处的谈话声就猜到出事了,放下子承跑过去看,看到两个月玄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鬼魂附身?” 对方伸出食指摇了摇,“我是鬼神。” “鬼神?”子桑转头看天清,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就是地府的神,”天清的银瞳渐渐转灰,“例如卞城王。” “哈哈哈!”卞城王笑了几声,“天清子好记性,还记得我的声音。” 天清冲卞城王勾勾手指,“给我出来,我就当玩笑。” 卞城王冷笑起来,“你弟弟拿了我的东西也算玩笑?” “原来你等不及了,亲自跑出来拿。”本来天清想过几天有空了再找落熄,看来找到落熄前,得先解决他丢下的烂摊子。 “当然了,那是我的爱物。”卞城王活动了下手脚,又捂了下心口,“原来你还有伤,元神出窍可不容易恢复。我们往日无忧近日无仇,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想拿回我的东西。所以在这之前,你的身体先归我所有。” “门都...”天清的话没说完,卞城王已经不见了,连带他的身体也一同被带走了。 子桑看卞城王跑了,转头安慰天清,“月玄,既然他说只想要东西,就不会对你的身体怎么样,身体早晚会拿回来,你千万别冲动。” 天清冲子桑笑,“小爷什么时候冲动过?你先回去,我去把卞城王的宫殿拆了。” “别去!” 子桑正要阻拦,天清瞬间消失了。他骂了句,跑回去把子承扛回去。天清能随便进地府,可他去不了,万一做出类似烧毁功德殿那样的事,他怕天清会两罪并罚。可他只能在这干着急,除非找人带他去地府...对了,黑白无常。不对,黑白无常也是神,不会带他这凡人去地府。 “别回来,不然我好好收拾你。”子桑气得嘀咕一句。 ------------ 69冥婚 19 第19章 清晨,宇文听到路上的车笛声醒了,昨晚为了守护马磊,他就躲在车里了,没想到时间久了睡着了。他抹了把脸精神一下,想趁着现在医院人少,去看看马磊还在不在病房,然后解决温饱问题。 同时醒来的还有敖威,从宇文脖领中探出个头向外看了看,吐着蛇信子说:“天亮了,吃饭。” 宇文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哪是一个水族的龙神,压根就是一灶王。虽然想把敖威那蛇信子扯出来当裹脚布,不过现在人命重要,他这样想着从车里出来,就看马磊穿着病人装从住院部出来了。 “那不是要死的小鬼。” 敖威的蛇尾在宇文脖子里摆了摆,宇文嫌弃地去抓他的尾巴。现在天气冷,导致敖威越发懒得变成人,就喜欢变成蛇躲在他脖子里,不用问也知道这样暖和。 远处的马磊从住院部出来往路边走,宇文站在路边看,这孩子这么早出来难不成是买早饭的?可他的父母不给他送吗?宇文正在疑惑,马磊已经离他十多米远了,目光呆滞直挺挺望着前方,有人经过也不会躲开避让。 “他好像被附身了。”敖威正经了不少,如果碰到怪事邪事,他这个外地来的神也不能袖手旁观。 宇文在敖威开口时,已经朝马磊走了过去。马磊根本没注意到宇文,步子不急不缓出了医院,到了大门转个弯朝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宇文见状上前按住马磊,马磊依旧往前走,发现肩膀被人按住停下了。 按住马磊的宇文不敢松手,怕这一松手人就跑了,他用空闲的手掏道符。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马磊父母跑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保温盒。 “你谁啊,抓我儿子干嘛!” 马母跑过来拉开宇文,把儿子护在身后。马父脾气更暴躁,用力推了宇文一把,差点把宇文推倒在地。 “以大欺小啊,你也真不要脸!”马父开口就是骂人的话,“没看我儿子是病人吗,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别打我儿子!” “误会,我没想打你儿子。”宇文现在有口难辨。 马父瞪圆了眼睛喊道:“怎么没打我儿子,那你伸手干嘛呢,给我儿子挠痒呢?” 宇文真想跟他们解释这件事,就怕说完了他们不信,“我好端端的打你儿子干嘛?我真的没打你儿子,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也知道是好端端的啊,那你还动手动脚?” 几人在医院门口这么一吵,进出医院的人全停下来看热闹,门口的保安也跑来劝阻。但马磊父母得理不饶人,死咬着宇文想打他儿子。宇文跟他们吵个脸红脖子粗,怎么也解释不清。保安一看劝说无果,打了110报警,可他们这时候却发现,马磊不见了。 正在宇文和马家人周旋的时候,景组长那边却高兴了,因为他们在市郊区的怀德庄碰到一户人家在给幼子发丧。他们悄悄向附近的村民打听,这户人家姓王,小女儿十六岁,晚上放学走夜路不小心掉进河里,等村民发现救人时这丫头已经身亡。 村民偷偷告诉他们,王家人十分迷信,找人给女儿配了阴婚。并听说今天女儿下葬时,配婚的男孩尸体就会送过来,等晚上没人了偷偷和女儿一起埋了。 景组长在得到这消息后,专门留了四个人守着王家人,并叫人去查王家人的通话记录。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查到一个最近和王家联系频繁的号码,通过这人申请号码时的身份证号,他们查到这人的地址,只是还不清楚这地址是真是假。 事情有了进展,景组长迫不及待给月玄拨去电话,电话响了几分钟也没接通,他有些纳闷。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夙大师应该不会睡觉才对,景组长疑惑地给子桑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子桑啊,好消息,贩卖尸体的人有着落了。”景组长在电话里赔笑,“你知道的,那人可能会法术,所以能不能请夙大师来一趟?” “月玄暂时不在。”电话那头的子桑犯难了,从月玄说去地府开始,月玄就人间蒸发了。这边的事又拖不得,虽然抓到了开公交车的骷髅,公交车也被月玄焚毁,可那个人完全可以再去找公交车和开车的鬼。 “不在?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听到这回答的景组长急了,这案子拖了好几天了,现在已经死亡四个,失踪一个,如果再有人失踪...他这组长可以卸职了。 子桑给景组长出主意,“可以找宇文,实在不行的话我去叫汐淩。”汐淩好歹是个地仙,要抓一个会法术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找宇文?好好好。”景组长才应承下来,小周告诉他找到一个叫王雪媃的女生,她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沈魏强的人。 景组长对子桑说:“子桑啊,我这边有紧急的事,你能不能帮我联络宇文?” “这没问题。”子桑答应完挂了电话,然后给宇文拨过去。 早已经醒过来的子承安静地听子桑打电话,看他挂了电话就问:“哥,你现在是不是经常和鬼怪警察打交道?” “算是吧。”子桑回了句,电话还在连线。 “不觉得恐怖,不觉得腻吗?”子承一脸认真,“这种事明明和你无关。” 子桑听到这话看着子承发愣,愣过后正要说话电话接通了。他还没开口,另一边的宇文比他还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不过他听出重点了,宇文在派出所。 “你怎么好端端进派出所了?”子桑示意子承先别说话。 宇文在电话里叹气,简短讲述事情过程,“马磊不见了,他们说是我和同伙拐走马磊的,我好说歹说,他们也不放我走。兄弟啊,你再不救我出去,我从今天起就要改名叫窦娥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你救出来的。” 子桑挂断电话沉思一会,要弄宇文出来不难,不是找于仲成那个律师,就是让景组长出面。反正马磊的案子和沈魏强是一样的,让景组长出面更直接点。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子桑想完事情,才发觉还没回答子承的问题。 “没什么。” 子承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喝起水来,昨晚公交车上的事历历在目,还好那时候有人突然出现救了子桑,否则后果不堪。而他醒来后,子桑什么都没说,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这让他很窝心。他也是从这件事才明白,月玄的职业非常危险,而子桑随时陪着去做危险事,这让他很不放心,这可比他去旅游还危险十倍。 子桑突然站起来,并伸手揉了揉子承的头,“那些事一点也不恐怖,我也不觉得腻。总要有人去做,所以我在做力所能及的事。” “可是哥,我昨晚差点...”子承哽咽了,他喜欢他的家人,所以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子桑往楼上走,“那是意外,如果不是你,我早把掐我脖子的人踹飞了。” 看子桑消失在二楼走廊,子承把水杯放了回去。他知道子桑在做好事,可这也太危险了。 回房的子桑找了件高领衫换上,遮挡脖子上的掐痕,还好现在天气有些凉,穿上也不会太热。子桑换好衣服给景组长打电话,一边打一边下楼,看子承在客厅发愣,他示意子承跟自己出去。子承从自己房间取了外套出来,子桑已经在门口换鞋。 “我们去哪儿?”子承也跑到门口换鞋。 “去接人,然后找凶手。”子桑换好鞋等子承。 子承差点傻了,“凶手?就咱们俩?” “还有宇文弘思,他也会道法,有他在也成。”实在不行还有个神出鬼没的凌斐,凌斐这人似乎很护着子承,从这几次深夜的行为就能看出。 “那好吧。”子承又问,“为什么叫我也去?” “让你独自在家,我不放心。”家里确实有个九尾狐青巫,但青巫这妖性格阴晴不定,万一子承出事它不出手,那不是白白搭上子承一条命。 两人说着话从家里出来,到停车场取了车开往宇文被带去派出所。中午的路上车不多,他们很快赶到派出所,并在路边等候。 大概半个小时后,景组长等七八号人从派出所里出来。景组长注意到子桑的车,吩咐两名下属带马磊父母回局里做笔录,他和小周、宇文走到子桑车前。 景组长没别的客套话,直截了当说:“一会我带你们去那地方,有些远。” “行。” 几人应声,宇文坐上子桑的车,景组长和小周开警车在前面带路。 去的路上,子桑问起宇文来,“宇文,人能去地府吗?” “死人和魂魄可以,你问这个做什么?”宇文真庆幸没在派出所里吃晚饭,马磊父母也忒凶了,发现儿子不见差点当街暴打他。 子桑顿了一下,还是说出原因,“月玄去地府了。” “他去那里做什么,查这几个死者?”宇文有些吃惊,就算是他要想去地府也很困难,不仅要离魂,还要找人护法,不然等他回来可能就成孤魂野鬼了。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子桑不敢说出卞城王的名字,一旦说出来牵扯太大。 “他什么时候去的,你不会也想去吧?”宇文又问。 “去了十多个小时了。”后面的话子桑没回答,他确实想去,就怕月玄把地府搅个天翻地覆。 “十多个小时,差不多该回来了。” 地府的时间比人间慢一些,人间过了十多个小时,地府搞不好才过去几个小时。 “哦,对了。”子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把骷髅附身的手机拿了出来,并交给宇文。还好家里有两台,不然被鬼附身的手机是不能接打电话的。 “这里装了什么?” “开公交车的鬼。” 宇文发现手机背面画着一个符,这是一个起到封印作用的符字。里面的鬼很老实,不过如果放他出来,可能就不老实了。 “看管好,免得他跑了给对方添帮手。”宇文把手机还给子桑。 子桑收起手机,宇文的话一点不错,如果这骷髅跑了,一定会给他们增加不少麻烦。不过他更希望他们赶到凶手那里时,对方没有组成骷髅大军迎接他们。 ------------ 70冥婚 20 第20章 “这里,弄这里。” “别说话,安静点。” “讨厌,别让我着急啊。” 小小的办公室内传来两个人的争吵,门外路过的小鬼们听着这声音,全都捂着脸离开了。这时,有个人来到门前,并一脚踹开闯了进来。 “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鬼的事呢?”进来的人冷眼看着屋内的黑白无常。 正坐在电脑前面玩连连看的黑白无常傻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月玄。 “夙夙夙夙...妈呀!” 两只鬼彻底傻了,起身要走,进来的月玄却说:“听不出我的声音?” 被月玄这样一说,两只鬼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卞城王的声音吗?因为卞城王的外形大概只有十六七,声音稚嫩很容易分辨出。 “王,您怎么...”白无常指着卞城王,那明明是月玄的身体,为什么会被卞城王附身? 卞城王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他正好元神出窍,所以我截了他的身体。” “可、可是王,”黑无常结巴了,“那玄君不是好惹的。” 他们见过天清玄君发脾气,连功德殿都敢烧,更不用说大闹地府了。这么说吧,只有天清玄君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 “我也不是好惹。”卞城王眼中闪过一丝执拗,他收藏那些药花了几百年,没想到他才离开几天,再回来时自己的丹房被人洗劫。盗丹者可恶到偷了他七成的药,那可是他的心血,怎么能说被人盗了就盗了,让他卞城王的面子往哪放? 白无常觉得事情闹大了,如果那瘟神杀到地府,势必会连累整个地府,于是劝说卞城王,“王,这事...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他还敢来闹事不成?”卞城王晃着翘起的腿说道。 黑白无常差点气晕,天清玄君可不就是敢来闹事,去年还大闹过地府,接走了一个人的魂魄。要不是转轮王正巧在附近,他们地府的面子就荡然无存了。 几人正在办公室内说话,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们知道天清玄君带着怒火来了。 “王,您是不是该...”白无常偷偷指门口,暗示卞城王去外面看看。 “不去。”变成躺在椅子上望天,接着闭上眼睡觉。 与此同时,天清直接来到卞城王宫殿,抬头看了眼卞城王宫殿的牌匾,一抬手那块牌匾被清炎围绕,转瞬间化成乌有。 “哟,这不是英武不凡的小清清,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天清转头看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平等王。第九殿的平等王看上去二十七八,长相英俊,性格糟糕,有着一头金灿灿的短发,和一双红如血的眼眸,特别喜欢穿金色的服饰。为什么说他性格糟糕,因为他就是个变态。无论说话还是行为,处处透着我是变态,你们快来骂我的的气息。 见天清没开口,平等王挤眉弄眼嗲声嗲气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来看人家的。” “你别恶心我。”天清真是被平等王恶心到了,地府怎么能出这么一个变态恶心的王。 “别这么凶嘛,我可是很善良可爱的,虽然长得男人了一点。”平等王说完给了天清一个飞吻。 天清是真被恶心到了,一抬手手上冒出一团清炎。平等王见状岔开话题说:“你是来找六哥的吗,他不在耶~”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让他滚出来,小爷今天一定要烧光他的头发。”天清说完,一扬手,手上的清炎飞到宫殿顶,把一片砖瓦烧个精光。 平等王还没说话,天清继续威胁,“你如果是来捣乱的,我先料理了你。” “我要吓死了。”平等王装做害怕的样子,一套桌椅茶具出现在他身旁,他坐下来拿起茶杯,“我是来围观的,请无视我。” 天清真懒得理平等王了,往卞城王的宫殿走去,打算去卞城王的药房,也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时,第十殿的转轮王出现在平等王面前,“那小子进去了,你怎么没拦着?” 转轮王二十多岁,平时喜欢穿深色的衣服,也喜欢收集古籍古玩。曾经想将受伤的落熄丢去畜生道轮回,月玄得知后偷了他屋内三十多本古籍,以及一些古玩玉器,气得他大发雷霆。 “我怎么拦?”平等王拍拍对面的桌子,“小轮轮坐下来喝茶,有好戏看了。” 转轮王头上青筋直跳差点掀桌,“别叫那名字,恶心。” “你说,我们现在去紫帝那里告状怎么样?”平等王开始出主意。 “你去。” 平等王正要起身,转轮王又说:“半个月前我上天做报告,听说紫帝被困在冰山里,到现在也没出来。” “......那你让我去,你按的什么心?” “至少我现在告诉你了。” 两个鬼正没营养的吵架,一个长着红色牛头的人跑了过来,“禀告两位王,骷髅鬼不见了。” “不见了?”转轮王看了眼隔壁的平等王,“是不是被有法术的人给收拾了?” “这不清楚,几小时前失去联系。” 转轮王听后打发牛头走,“去告诉卞城王,那是他的下属。” 牛头并没走继续禀告,“属下听马面说,玄君大人向他问起公交车的事,不过他并没说。” “他居然插手这件事了?”转轮王拉开椅子突然坐下了,拿起桌上的茶杯说,“我看我也围观好了,似乎很有趣。” 牛头汗颜,这么要紧的时候不用这样偷懒吧? 平等王对牛头说:“哦对了,你去禀告时顺便告诉六哥,天清去他药房了。” 牛头接到命令,转身离开去找卞城王。他来到黑白无常的办公室,看到里面换了副身体的卞城王一愣。 “没见过我啊?”卞城王感觉到牛头进来了,眼睛也不睁开口问。 “不是。”牛头明白天清为什么杀到这里了,并将骷髅鬼失踪的事告诉卞城王,“王,是否派人去找骷髅鬼?” 卞城王此时依旧闭目养神,“派,多叫几个人去找。” 牛头此时却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天清去他药房的事说出来。卞城王睁眼看向牛头,似乎在问你还有什么要禀报的。 “王,玄君往您的药房去了。” “你不早说!” 卞城王此时坐不住了,站起来往自己宫殿冲。黑白无常见状有些无奈,看来要想一个万全的计策,防止他们打起来,而地府恰巧就有这么一个人。 话说另一头的天清来到卞城王的茅草屋,踹了门直接进。看到里面一排排木架上的药瓶,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下窗帘全裹了起来。提着裹有药瓶的布包出来,他转身把茅草屋的草顶给燎了,然后站在这等卞城王出现。几分钟后,房屋后跑出一个人来,正是附在自己身上的卞城王。 “天清!你居然敢烧我的房顶!”卞城王一边跑一边大喊。 天清冷笑起来,“很快就是你的头顶了。” 卞城王没那么多闲话,冲过来就是带着阴气的一拳,天清闪过的同时还他一脚,他跳起躲开,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而卞城王殿外的平等王和转轮王正在喝茶,里面时而传来的爆炸声就像在给他们伴奏,这两人甚至叫人去拿了些茶点来。黑白无常跑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种情景,卞城王宫殿内打斗爆炸声不绝于耳,外面赏茶吃点心十分恬静安逸。 “两位王上,现在不是喝茶吃点心的时候吧?”白无常有时候会想,他的上司怎么全是这种不着调的德性。 平等王指着旁边两张椅子,“正好四张椅子,来来凑个整。” 黑无常很想问缺不缺麻将,不过话到嘴边变成规劝的话,“王,让他们这么打下去可不行啊。” 转轮王闷头算时间,“有十分钟了吧?去叫虞澄碧来,他不是天清的干弟弟吗,他说话应该比我们好用。” 虞澄碧死时才成年,因为他父亲虞鸣曾在海里看到过天枢,也就是紫微大帝,以为天枢溺水跑去救,却阴错阳差溺水而亡。天枢感念虞鸣的正义,收了虞澄碧做义子。虞澄碧死于车祸,并在车祸中勇于保护北宫羽翎,给了北宫羽翎生的希望,所以他死后做了鬼差。 白无常开始滴汗,“有个不幸的消息,澄碧他不在房里,可能去约会了。”但凡虞澄碧不在地府,一定是去人间看北宫羽翎了,谁叫他不管是生是死,都钟情于北宫羽翎。 那两位王听到这消息愣了,此时卞城王殿内传来巨响,还能看到从爆炸处飞出来的砖瓦碎石。他们这才意识到,也许玩大了。 “那怎么办?”转轮王放下茶杯,转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白无常擦了擦头上的汗,“没什么办法,要不让他们打下去,要不去请紫帝,或者去叫幕子桑。” “幕子桑,谁?”转轮王看向白无常。 平等王拍着桌子着急说:“我知道我知道,小轮轮问我,我告诉你!” 转轮王拿起茶杯丢了过去,平等王一侧身躲了过去。茶杯飞走,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你说。”转轮王指着白无常。 白无常看了眼发出怨恨视线的平等王,硬着头皮回答,“一个凡人,或者说是玄君的鞘。” “有意思,去叫。”转轮王拿了个新茶杯,倒上茶继续喝,“我还以为热闹看完了。” 黑白无常无语了,他们就觉得上司们有恶趣味,现在一看还很严重。 ------------ 71冥婚 21 第21章 景组长和子桑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相继停在某村庄外,他们下车并没急着进村,先在外面看了看这个只有百十来户的小村庄。整个村庄由四排平房组成,墙上爬满了枯藤,地上还有碎砖碎瓦,看上去已年久失修。每户都有前后院,偶尔听到从院中传出鸡鸭鹅的叫声。进出村庄的人不多也很安静,就像这村里根本没人居住。 “这叫留金村,一共六十来口人。”景组长向他们介绍这个村子,“村里穷,就靠着政府补贴生活,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就剩下些老弱病残。” 景组长指着南边那排平房,“我们要找的人就在第五家,详细情况还不太清楚。” “就是说,”宇文望着南排平房,“我们今天是来探路的?” “可以这么说。”景组长苦笑,好不容易请人来帮忙还是探路的,总觉得对不起跟他们跑一趟的人。 他们望了眼附近的田地,地势虽然平坦,但他们对附近不熟。万一发现嫌疑人,对方逃进草丛里,他们要想抓住他就困难了。 景组长指指嫌疑人所住的地方,“我是这样打算的,派人把守那户人家的前后门,剩下的人去探探底。你们看怎么样?”如果是平时,他会直接下命令。但今天带来的人,除了一个小周,全不是他的下属,他可不敢在这时候耀武扬威。 子桑看了下手表,四点。如果村里真有嫌疑人,必须在天黑之前抓到,否则前功尽弃,于是同意了景组长的安排。 他们怕嫌疑人会法术,由景组长和宇文去敲嫌疑人的门,以平改借口去。剩下子桑、子承和小周两人,分别守在那户人家的前后门,防止嫌疑人被惊动逃跑。 景组长和宇文来到南排第五户院门前,见大门紧闭,他们便推了推,门从里面上锁了,可见里面有人。 “有人吗?”景组长一边敲门一边喊。 “谁啊?” 没一会儿,门内传来回应,他们听出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大哥,我们是房管所的,要对留金村进行平改,请开门啊。” 景组长透过门缝往里喊,看到屋门口站着几个人,站在最前面的人嘀咕什么,将其他人赶进屋。剩下这人在门前徘徊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去了前院的厢房,没一会儿出来并关了门。 “我这就来啊。” 这人关了门踌蹉着往大门走,磨蹭好半天才开门。开了门上下打量景组长和宇文,一个穿着警服,一个穿着普通便装。 “你们真是房管所的?我怎么没听说这里要平改?”男人还在打量他们,对他们充满警惕。 景组长赔笑,尽量装出是来谈工作的样子,“这是前两天下来的通知,这里风景不错,路况也好,就是房子年久失修,所以上面才做出这种决定。” “真的?”即使景组长这样说,男人依旧不太相信。 “当然了,不然我们跑这么远做什么调查?”景组长揪了揪嗓子,“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喝杯水,开了一路的车又累又渴。” 男人的头微微转了下,视线也瞄到屋内的窗户上,不过那窗户上挂着窗帘,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行啊,进来吧。”男人想了很久才放他们进去。 两人终于进来,并没偷偷摸摸观察四周,而是大方地左右看,一副真的来视察的模样。他们特意留意了下男人刚才进过的厢房,厢房内挂着窗帘,窗框的漆破损脱落,一扇玻璃还有裂痕,真是破败到一定程度了。 “可惜了你们这么的风景,”景组长感叹道,“如果把你们村庄装修一下,不愁引不来外商投资,你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男人带他们进屋,拿过客厅水缸上的水瓢,瓢了水递给他们。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眼神中却透着喝完快滚的意思。 景组长喝了几口水又开始装了,“你们这的水还真好喝,不觉得这么好的地方就这样荒废很可惜吗?” 宇文为了配合景组长接过水瓢要喝水,才喝进一口就给吐了出来,一股死气。他推开男人掀开水缸上的盖子,里面居然是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的孩子尸体。 景组长见宇文行为异常,也跑到水缸旁看,见到孩子尸体差点吐了。因为男人刚才是挡着他们瓢水,他们也不好紧随男人,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 “兄弟们,出来!” 男人见事情败露冲屋里大喊,屋里紧接着跑出四五个人来,各个手里提着木棒镰刀等凶器。景组长和宇文看这架势知道不打不行了,随手瓢了水缸里的水泼向他们,有的人被泼到行动迟疑了下,这给景组长和宇文争取了机会。 宇文握住打过来的木棒,一脚踹在这人身上,对方手一松木棒被宇文夺了。宇文很不客气,挥棒将这人打倒在地,他痛苦地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那边的景组长也不含糊,闪身躲过劈下来的镰刀,镰刀打在水缸里激起不少水。拿刀人被喷了一脸水,景组长见状按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塞进水缸里硬灌了几口水。 剩下几人一看他们没凶器都这么厉害,扔下手中的武器调头就跑,一个奔前门,另外两个奔后门。 “别跑啊,你们!”先前的男人慌了。 景组长扔下差点喝吐的人,嘱咐宇文看着他们,捡大头的去追。当景组长追出来时,那两人一东一西分开逃,接着就看小周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去追往西跑的那个,他很自然去追往东跑的那个。 “站住!” 小周想喝住逃命的嫌犯,但那人怎么会听他的,于是他又喊了一句。 “再逃开枪了!” 前面那人还真的停住了,一脸恐慌转头看小周。小周很得意,居然还有被他吓住的人,于是掏出手铐跑了过来。这人见小周跑到近前,突然扬手给了小周一拳。小周没有心理准备挨了一拳,一摸鼻子流血了,对方见状再次逃了起来。小周立马掏出手枪,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逃跑的人听到枪声停住了,这次是真害怕了,居然冲小周跪了下来,“哥们,我错了,别开枪。我不跑了,绝对不跑了。” “要是再跑,我真开枪。” 小周威胁着把抢收起来,再次靠近这人不敢大意了,一边盯着他,一边举着手铐靠近。直到小周来到对方面前,他也没反抗,看来是真的放弃了。小周把疑犯铐起来,押着他回去。 另一边的景组长在追往东逃的嫌犯,这人很狡猾,出了后门直奔屋后的高粱地。高粱一人多高,嫌犯一旦进去很容易跟丢。景组长看出嫌犯的意图后,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冲他丢去,只可惜没打中。嫌犯一看景组长扔石头,害怕啊,更加拼命往高粱地跑。景组长眼看这人跑进高粱地,他急得差点犯心脏病,不管不顾紧跟在后面。 高粱地里种了密密麻麻的高粱,很容易遮挡视线,却也阻碍进入的人的速度。嫌犯拨开挡路的高粱一个劲往前跑,越跑越没底也越累,转头看了眼景组长,离他不足十米。他更害怕了,这要是被逮到不枪毙也坐牢。 “别跑,你逃不掉!” 景组长一边追一边喊,这给嫌犯很大的心理压力,让嫌犯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抓到。 “现在停下,争取宽大处理!”景组长又喊了句,并察觉到嫌犯的动作慢了。 逃命的人有些慌不择路了,也不看哪里的路好走闷头往里扎。两人在高粱地里玩了会儿捉迷藏,嫌犯的体力终于跟不上了,追赶的景组长加了把速度,眼看人就在眼前,他猛地一扑将嫌犯扑倒在地。这人可能真没力气了,只是抬手推了景组长几下就没了力气,景组长趁机把他的手铐在背后,并押他回去。 子桑子承两人躲在隔壁人家的草垛后,突然听到屋内的喊声想进去看,就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从里面跑出来,他们猜到这人与事件有关马上去追。 跑在前面的人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转头看到两个人,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幕家兄弟看嫌犯加速了,他们也加了把劲。 三人很快跑到村西头,嫌犯从西头的小斜坡跳了下去,想借此甩开他们。子桑子承两人跟着跳下斜坡,斜坡下是一条土道坑洼不平,两人又穿着皮鞋,跑起来很费劲。 嫌犯大概猜到他们不习惯在土道上跑,于是拐个弯跑进旁边的田地里,也不管这是谁家的地,踩着上面的庄稼跑了起来。后面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感觉脚上踩了不少土疙瘩又软又粘。 “哈哈哈哈!” 逃进庄稼地的嫌犯大笑起来,要甩掉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子桑突然捡起地上一块泥,照着嫌犯的脑袋扔了过去。那人正巧转头看,看泥块飞过来,一个慌张踩到泥坑里跌倒在地。 子桑子承两人乐了,子桑拔脚要去抓,鞋却踩在泥中一时拔不出。子承没注意到子桑那边的情况,跑过去要把嫌犯提起来,对方却抓了把泥丢向他,他本能抬手挡,胸口跟着一痛。 “子承!” 子桑本想提醒子承,但已经迟了,嫌犯口袋里藏了把弹簧刀,丢出泥的同时举刀刺向子承,鲜血顿时喷了出来。陷入泥中的鞋拔了出来,子桑奔过去拦住要刺第二刀的嫌犯,并狠狠给了他一拳将其打倒。刀子掉到一旁,子桑捡起来刺向嫌犯,眼看刀尖要刺进他的身体中,子桑突然停住了。 “脏手。” 刀锋一改刺中嫌犯的手臂,子桑冷冷看着疼得打滚的人,转身去看子承的情况。子承胸前红了一片,因为刀子拔出流出的血更多。 “哥...” 子承无力地想去拉子桑,子桑手抖的握住他的手,想抱起他去医院,可他们对附近不熟悉,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医院。 “哥...”子承又叫了一声,并轻轻摇头,“对不起...这次、这...玩大了...” 子桑搂着子承,感觉的到他的体温在下降,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要是好了,我一定揍你。” 子承淡淡笑了,也许没机会了,要揍的话,只能揍他的尸体了吧? ------------ 72冥婚 22 第22章 “哥...我冷...” 子承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流失,因为冷,身体止不住发抖,抓着子桑的手也愈发冰冷。 子桑听着这声冷,心里更难受,除了看着自己堂弟死去外,没有一点办法。 “哥...”子承的意识有些模糊,说出口的话也更加虚弱,“临、临死...还有人陪着...真、真好...” 要不是看子承快死了,子桑一定把这傻子打到说不出话,这种时候居然还开玩笑。 子承没意识到自己又说了白痴话,脸上浮现淡淡地笑,“回、回...” 子桑没听清子承在说什么,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讲,“回去了...别、别告诉他们,就就说...我去旅游了...更别告告诉爷...爷爷,他...年纪大...” “你如果知道,刚才...”子桑的责备话没说出口,鼻子酸的厉害。 子承紧了紧抓着子桑的手再次嘱咐,“别、别说...”父母年纪大了,一定承受不住晚年丧子,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吧。 “子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子桑哽咽了,子承胸前的血污更大了。 “哥,你这是、在催...我上路吗?”子承说完就看子桑的眉拧得更紧,苦笑一下看了看天,太阳西落,染红了一片云,就像他胸前的血,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黄昏了。 子桑看子承望天,也抬头看了眼,红如血,让现在的他很不舒服。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如果有...”子承稍微动了动,忽然觉得不那么冷了,说话有力气了,“想揍凌斐。” 提到凌斐,子承想起手臂上的咒文,直到死这咒文也没去掉,不知道下了地狱咒文会不会消失。说起来也怪,前几次凌斐都是自动出现,今天却没出现,难道凌斐在家里摆庆祝酒席,庆祝他终于要死了,所以忙的来不了?他想到这里鼻子酸了,眼眶也红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子桑看子承突然哭了以为他很疼,“是不是疼?” “不,有点...困了。”子承的视线转回来缓缓闭上眼,算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能忘记了。 “子承?”子桑晃了下子承,真的不见子承动急了,“子承!” “我还活着。”子承突然睁眼了,倒吓了子桑一跳。 子承冲子桑眨眨眼,看上去很调皮,“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我不觉得疼了,不过很冷,我是不是死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并低头看着胸前那一片红。 子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现在说话的是子承的魂魄,为什么已经死掉的尸体也会站起来?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哥,我...”子承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如果他死了,他的魂魄会脱离身体,那他现在应该看到自己的尸体,可他并没死成,这是怎么回事? 子桑摸了子承手腕的脉搏,又摸了脖颈上的,没跳。 “诈尸。” “啊?” 子承一惊,难不成诈尸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可诈尸不是指死了好几天的人,他才死了不到五分钟,怎么好端端的会诈尸?而且诈尸了不是会攻击人、喝人血、吃人肉?可他现在什么异常反应都没有,怎么可能像诈尸? “或许也不是。”子桑忽然想起月玄问过黑白无常,子承今年会不会死。白无常给出的答案是y,那应该是yes的y,就是说子承今年不会死,也就是说子承现在没死,可没有脉搏是怎么回事? 见子承还活着,子桑倒是松口气,“不管是诈尸,还是回光返照,先回去,看看月玄有什么办法。” 子承正在摸胸口,伤口似乎还在,只是不流血了。听到子桑的话,他愣了一下才和子桑回去。 两人提着手臂受伤的嫌犯回来,景组长等人已经押着所有嫌犯在停车处等了。当他们看到子承胸前那一大片血污时,吓得各个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你这是流多少血啊。”景组长抹了头上吓出的冷汗,“快上车,现在去医院可能有救。” 子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子承身上带着几袋番茄酱吧,所以胡诌了一个理由,“他身上的是嫌犯的血。”说着推了下押回来的嫌犯。 手臂受伤的嫌犯早疼的找不到北了,压根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小周拍拍心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堂弟受了重伤,没事就好。对了,我们刚才叫了人,一个小时后就到。” “是吗,那就等等。” 子桑才说完,就看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两个人,是黑白无常。景组长和小周并没看到黑白无常,围着坐在地上的嫌犯转圈,谨防他们趁机逃走。发现黑白无常的宇文看向子桑,似乎在问你去还是我去。子桑对他们说了句去方便,朝黑白无常所在的草丛走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子桑进了草丛就问。 白无常说:“急事,跟我们走一趟。” “是月玄吗?”月玄说要去砸了卞城王的宫殿,现在恐怕已经砸完了,所以黑白无常才会出现在这。 见黑无常点头,子桑转头看了眼宇文等人,“我这样去不了吧?” 黑无常开口,“没错,我们要带着你的魂魄去。” “行,我去和他们说声。”子桑不等他们同意,转身回去了。 宇文看子桑回来,小声问了句怎么回事。子桑把宇文拉到一旁,只解释一句要和黑白无常走一趟,并让他看着点自己的身体,宇文没二话立马答应了。 子桑对景组长他们说:“我有些困了,先回车上睡会。” “行,你去吧。”景组长没想多余的,有他们看着也够了。 子桑上了车坐到后座上,黑白无常紧接着走了过来,手穿过车门拍了子桑的肩膀,子桑的魂魄被他抓出身体,接着三人就消失了。 “那两个人是谁?”子承瞪着子桑的车傻了。 景组长和小周一愣,“哪来的两个人?” 子承指着车,“那儿,刚才还在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你你...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行不行?”小周吓得结巴了,这里只有他们几个,哪还有什么人,除非不是人。 子承还要说什么,宇文捂着子承的嘴,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你说你看到了?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一黑一白两个人了,他们抓着我子桑哥去哪儿了?”子承比宇文他们还糊涂,刚才那是大变活人吗?为什么一眨眼的空没了三个人? 宇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声劝说:“这事你别说,等你哥回来跟你解释。” “可是...”子承还想问什么,转头看了子桑的车后座,发现子桑就坐在车上闭着眼睡觉。他更糊涂了,刚才跟那两个人走的是谁? 在子承纳闷的时候,子桑随黑白无常来到地府,因为没来过,所以看到灰暗无光的地府差点傻了。 阴曹地府没有光,灰暗的天和地连成灰蒙蒙的世界,所有色彩在这里都会失去原有光泽。再加上周围偶尔传来的惨叫哭喊,让人绝望、压抑、痛苦、沮丧,不再有生的希望。 子桑随黑白无常走了一会儿,见到的听到的无一不是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担心月玄的心情更烦躁,就像月玄马上要出事似的,想法完全往坏的方向转。 “别过多注意周围。” 白无常似乎察觉到子桑的不适,出言提醒他别被周围的景象迷惑了。被白无常这样一提醒,子桑不再关注周围的动向,他怕再注意下去自己会先发疯。 三人在几米宽的甬路上走了几分钟,前方出现一座牌坊,牌坊上用篆体写了三个字。子桑看了眼牌坊上的字,只认出最后一个字是宫,中间那字看起来像城。牌坊后是一条蛇形石子路,再往前太黑看不清有什么 他们在这条石子路上走了很久,脚下的路好像走不完似的。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子桑听到前方传来轰隆隆这样的爆炸声。 “果然还在打。” 白无常念了句,突然抓住子桑的手臂在石子路上消失,黑无常紧随其后。子桑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睁眼时面前是一座巍峨的宫殿,以及在殿前空地摆桌子喝茶的两人。老实说,子桑看得有些蒙,死气沉沉高耸而立的宫殿前,坐着两个谈笑风生喝茶的人,怎么看怎么不搭。 “终于回来了。”平等王最先看到子桑三人,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转轮王转头看,发现子桑后说:“哦,原来是他,以前见过。” 子桑见过平等王,转轮王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忍不住多看了转轮王几眼,也不知道和自己说话的是谁。 这时,宫殿里传来一声巨响,他们脚下也跟着晃了一阵,接着有什么东西从殿里飞了出来,落到殿前的空地。 “可恶。” 落地的人是个十六七的男孩,个子不高,可能一米七,一身藕荷色的袍子,上面绣了一只翻云吐雾的金龙。高束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简单的的金簪,看不出长什么样,因为脸是脏的,往下一看左脚没穿鞋。 几人正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月玄从殿里跑了出来,并将孩子没穿的鞋抛了过来,“小样,还想跟小爷斗,你早了几百年!” 卞城王看着地上的鞋怒不可遏,突然撇着嘴大哭起来,“他欺负我,你们居然还敢喝茶,我告诉宋帝哥哥去!呜哇哇哇哇......” 卞城王放声大哭,接着转身就跑。 “小鬼,站住!” 月玄可能还没打够,奔着卞城王逃跑的方向去追。只是把这小鬼打哭还不行,一定要掴他屁股,让他张长记性。 “月玄!” 子桑看月玄去追那孩子就喊了声,并追了几步。月玄听到喊声停住了,不明白子桑为什么出现在这。 “子桑,你怎么在这?” 月玄问着向子桑那边走去,顺手把什么东西揣进口袋,并转头看了眼卞城王逃走的方向,那小身影已经不见了。心想算他运气好,给他留点面子。 “是黑白无常叫我来的。”子桑瞥了眼身旁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此时转身要逃,听到子桑的回答心想完了,这瘟神将来一定会报复他们。他们僵硬着转回身,果然看到月玄眼中的不怀好意,差点当场给月玄跪了,求他放过他们别秋后算账。 月玄盯了黑白无常几眼,才将注意力转回到子桑身上,“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卞城王宫里还有什么宝贝。” 说起宝贝,喜欢收集书籍古玩的转轮王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月玄,像是在说你敢去我那儿,我今天跟你没完。 子桑挡住转轮王那刺人的视线,“别去了,有急事。子承有麻烦,景组长抓了几个贩尸人,还有骷髅等着回去处理。” 不知道为什么,当黑白无常等人听完子桑的话,他们的视线集体转到别处,一副逃避什么事的态度。 ------------ 73冥婚 23 第23章 月玄听完子桑的话一时没出声,没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行,等我一会儿。”他说完跑回卞城王的宫殿。 子桑不知道月玄要去做什么,怕他再做出什么事来就跟了上去。月玄穿过大殿从侧门溜了出去,殿后有一小块空地,周围是高矮不一的建筑群。子桑跟着月玄来到一栋建筑后,只见没了草顶歪斜的茅屋。 “你的杰作?”子桑指着茅屋。 “我很给他面子了。”月玄提起地上的布包扛在肩上,拿走这些东西也能让卞城王大哭一顿,真划算。 子桑看月玄扛了一大包东西,伸手拿下自己提着,“我帮你拿,我们快回去。” “那好吧。”月玄也没和子桑争,那袋东西真的挺沉,他刚才和卞城王打了半天累的很,有子桑拿着自己也轻松不少。 两人从殿里出来,让黑白无常带他们离开。黑白无常怎么敢说个不字,透过留金村附近的鬼门送他们出去。他们才出了卞城王的管辖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接着就看一队人马从远处的岔路经过。 “你们地府还给办婚事?” 那一队人穿着红礼服,有吹喇叭的、举喜牌的、抱嫁妆的,旁边还跟着凑热闹的小鬼。队伍中间是骑白马的新郎,后面是花轿。新郎似乎注意到这边有人,转头看了眼,然后视线就不移开了。 “喂,那人眼不眼熟?”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月玄没看清楚那新郎是谁。 “确实眼熟。”子桑往那边紧走几步,想看清坐在上面的是谁。 黑白无常突然拦住他们,“这没什么好看的吧,你们不是还有事要做?” 月玄狐疑地盯着黑白无常,“对了,我让马面找你们来着,你们不想说说为什么吗?”那天他问马面公交车的事,马面以不归他管拒绝了,于是月玄让马面来问黑白无常,可现在都没得到回复。 黑白无常说不出口了,月玄正要追问,白无常突然对月玄和子桑一挥手,两人顿时在原地消失。 “这样不好吧?”黑无常慌了,一会儿这瘟神杀回来怎么办啊。 “没问题,他刚和卞城王打过,没那么多力气再来对付我们。”白无常胸有成竹。 无常鬼再回到卞城王殿前时,转轮王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平等王还在。 “你们说,那凡人口中的骷髅是不是骷髅鬼?”平等王举着茶杯问。 黑白无常无语,不是最好,如果是就完了,据说那骷髅鬼是卞城王的侄子。 话说回来的子桑在车内醒来,下了车被风一吹浑身发冷。此时的留金村非常热闹,他们停车的地方停着至少四辆警车,不少村民围着他们议论纷纷。 “你终于醒了。”宇文见子桑下车开了口,“你身上有阴气。” 子桑看了看自己,可能刚从地府回来才有阴气的,发现人群里没有子承就问:“子承呢?” 宇文指着南排房子,“去犯罪现场看热闹了。” 这时,月玄扛着布包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子桑赶忙把布包接过来丢进后车厢。 宇文看到月玄很吃惊,“你怎么来的?” “飞来的。”月玄漫不经心回答,发现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几乎是老人和小孩,“景组长他们呢?不是说还抓到几名嫌犯,已经带走了?” 宇文带月玄和子桑往案发现场走,“六名嫌犯全部落网,简单讯问后带走了。景组长他们正勘察现场,并在水缸中发现一具尸体,尸体目前还在确认身份中。” “没有别的了?” “具体的不清楚了,让景组长和你们说吧。” 几人谈话时,来到南排第五户村民家。门口拉了警戒线,并有两名警察留守。警戒线外同样围了不少人,子承也在其中,月玄见到现在的子承一惊,不过并没多说什么。把守门口的两名警察见过月玄他们,于是很痛快放他们进去。他们进去时,景组长摘了手套从厢房出来。 “夙大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景组长看到月玄同样很吃惊,这里不太好找,就算打车来也不一定能到。 “遁地来的。” 子桑差点笑了,夙大师会飞天遁地了。 景组长尴尬一笑,突然指着厢房说:“我们在里面发现几套年轻男女的衣服,以及装殓时所用的丧服,看来嫌疑人就是在这里给尸体更换衣服的。” 这时,两名警察抬着裹尸袋从客厅出来,景组长又说:“尸体身份已经确认,是姚东,也就是你们楼下姚家被偷走的那具尸体。” “那晚袭击姚母的不会就是这群人吧?”月玄转头看了眼被抬上车的裹尸袋。 “没错,他们经常蹲守在各医院,也与各火葬场有联系,用各种手段搞到尸体,然后高价卖给那些迷信丧子的父母,从中谋取暴利。”景组长简短说。 “沈魏强和马磊呢?”子桑忽然想起这两个人来。 景组长有些失望,“还没找到,据那几个人说,他们只弄尸体,并没诱拐孩子。这些人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不过经常看电视,所以知道诱拐杀人的罪比贩卖尸体重。不过他们这话有几分可信,还要回去后审问才知道。” 景组长才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王海林打来的。王海林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景组长听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然后挂了电话。 “一小时前,有人在路边发现一具尸体,经确认是沈魏强的。” 月玄等人没说话,他们确实想保住沈魏强的命,可天不怜见,还是没能保住。 “死因呢?” “和前面几人一样。” 勘察完现场的小周跑了过来,报告景组长他们查完了可以收队了。景组长忙着招呼下属收队,月玄等人先开车回来了。回来的路上他们大概探讨了案情,偶尔吵那么几句嘴开开心心,省得这两小时的路程无聊。 回到市区天早就黑了,子桑先把宇文和他脖子上的敖威送回家,然后才打道回府。回到家后,月玄先围着子承转了几圈,仿佛想在他身上看出什么勾当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子承被月玄这样看很不自在,脱下子桑的外套露出里面染血的衣服。 “没见过僵尸,当然要看个仔细。”月玄见到子承胸前的血仿佛明白了,此时的子承已经是个死人了。 子承扔外套的姿势停住了,愣愣地转头看月玄,“你说什么,僵尸?我是僵尸?” “这时候反应挺快。”月玄见子桑要开口,示意他先别说话。 “我怎么是僵尸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子承差点急了,他这不是好端端活着,除了伤口没治疗,没有脉搏和体温......这好像还真不能说是活人。他想到这里沉默了,难不成他现在真的是僵尸? 子承一沉默,屋内一下子静了,月玄和子桑同时没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还站在屋里的子承突然摸摸自己的脉搏,真的不再跳了,手也是冷的。 “我真的......已经死了,不是人了?”子承仿佛还在幻想,希望他们告诉他,他在做梦,这一些都是假的。 然而,子承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月玄点头了。他一下子就垮了坐在地上,看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脸,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从今以后,他就是个死人了,对人来讲就是个异类。如果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绝对不会像常乐那样被人排挤,而是被人追杀,或者见到他逃的远远的。 月玄和子桑把子承搀扶起来,月玄安慰道:“虽然你现在不能称作是人,不过你只要记着你和普通人没区别,那你还是一个人。有些人披着人类外皮,也只是像人,做出的事连畜生都不如,所以你不要太在意自己的身份。”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难过,子承擦了擦眼泪,脑中浮现出人们知道他的身份时,露出的惊愕惊恐表情,也可能是充满杀气的神色。 月玄笑着拍拍子承的肩膀,“虽然你这人平时蠢了点二了点,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你这人的,没有坏心眼,性格又爽直潇洒。即使你现在不是人了,小爷我也不会鄙视的。” “我听不出你在夸我。”子承拍掉月玄的手,看着月玄身旁的子桑,有些难过地说,“子桑哥,我......” “与听到你的死讯相比,我更能接受你是僵尸。”如果子承当时就死了,子桑一来不知道怎么向大伯大妈交代,二来不会原谅自己没照顾好堂弟。与其带着子承的尸体回去,他更想带个僵尸回去,这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他这心里多少也能好受点。 子承被他们这么一说心里舒服点,还以为他们会歧视他,或者直接赏他一盆狗血送他归西。 “不过,”子承擦干眼泪问,“我听说僵尸吸血,不能见光,还要跳,我呢?” 月玄打量子承,“你想喝血吗?” “不想。”子承立马摇头。 “怕光......对了,现在是晚上。”月玄将这条略过,“你现在走路要跳吗?” “也没有。”子承回答完就乐了,那自己除了没脉和体温外,根本就是个人。 月玄见子承这副样子就想打击他,“僵尸也是分很多种的,想你这种连自愈力都没有的,只能算最最最最低等的。” “最最最...你说我是低等?”子承瞪大眼睛,非常不服气。 “等级高的僵尸如同魔,能飞天遁地、刀枪不入、杀龙吞云。”月玄指指地板,“你遁个地给我看看。” “我!”子承傻了,那不一头把脑袋撞碎了啊。 月玄忽然又笑了,“不过你这个低等将来刻苦修炼,说不定千年后就成高级僵尸了,到那时候你也不是僵尸了。” “我就成人了,或者成神了?”子承想到将来自己说不定能再次成人,或者成仙成佛就美了。 “成魃了,也就是僵尸之王。” 子承的笑容僵住了,很难想象自己成僵尸之王是个什么样子,身后会不会跟着大大小小一群僵尸,然后他们像害虫一样,走到哪里哪里尸横遍野。不过他做个僵尸之王有什么用,他只想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家人们都平平安安生活。 月玄接着又说:“还有件事,你现在浑身上下透着‘我是僵尸快来杀我’的气息,如果碰到有些道行的和尚道士,他们会很乐意除掉你。” “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又没杀人放火。”这下子承是彻底笑不出了,忽然觉得自己成了过街鼠,哪个和尚道士看到他都能砍一刀。 “这和你有没有做坏事没关系,”月玄解释道,“他们看的出你刚成为僵尸,新僵尸什么都不懂,等懂了可能就开始作恶了,那时候也不好对付,所以在事情没演变到那种程度前......” “斩草除根。”子桑突然接话,子承有些傻的看着他。 ------------ 74冥婚 24 第24章 “没错,斩草除根。”月玄应声,又自信满满对子承说,“不过,小爷可以帮你啊,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子承眼中再次充满希望,“对啊,你是牛鼻子道士,你会帮我。” 子桑扶额,叫月玄牛鼻子,他一定真牛起来。就算月玄不想整子承,也会拉不下脸不整他。 “哈哈,说的好,我怎么会不帮你呢,怎么说你也是我堂弟是吧?”月玄头上青筋直跳,别人叫他道士还不爱听,前面再加个牛鼻子,他决定好好恶整子承,特别是在子承被人追杀时。 “真的吗?你以后就是我堂嫂,我一切都听你的。”子承完全没听出月玄口里的杀气,火上浇油又来了一把,月玄恨不得一把火把子承烧个半身不遂。 子桑已经不知道怎么救子承了,那句堂嫂确实好听,但以后有没有命叫就两说了。为了保住子承那条小僵尸命,他岔开话题说:“子承胸前的伤口要怎么治,总不能让那伤口一直留着吧?” 月玄才指了自己,子桑立马瞪过去,他就说:“我拿的那些药中也许会有。” 于是三人打开月玄带回来的布包,在那些药瓶上找治疗伤口的药,不过因为不知道药效,他们也只能根据药名判断了。 “和合散,这是不是?”子承拿着一瓶问。 “我怕前面有‘阴阳’两字被人抹掉了。”月玄拿走子承手中的药瓶,不过这东西或许有些用。子桑猜到月玄在想什么,抢过那瓶药,两人在客厅争抢起来。 在月玄和子桑争抢时,子承又找到一瓶,“金创药,这个总该是了吧?” “试试就知道了。”月玄要来金创药,打开瓶子看了看,里面是些浅黄色的药粉。然后不由分说倒出一些往子承身上抹,子承怕这药有毒跳起来躲开。 “怕什么,反正你现在也不是人,抹上又死不了。” 月玄示意子桑去逮子承,子桑拦住要逃回房的子承。子承被两面夹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逃。小白蹲在沙发扶手上,以为他们在玩游戏,冲子承扑了过去。子承被扑吓了一跳,月玄和子桑趁机把子承按倒在地,然后把金创药抹在他的伤口上。 “杀人了!” “喊杀僵尸了。” 子承躺在地上大呼小叫,月玄拍了子承的头,子承差点真的这么喊。子桑拨开伤口附近的布料,发现子承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看来这东西真的管用。子承也发现自己胸前的伤没了,看了看又揉了揉,新奇了半天。 子承新鲜够了,突然问:“我为什么会变成僵尸的?” 月玄顿了下才开口,“你可问倒我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或许阎王看你太蠢,怕你去地府传染了他们,所以才不收你。” “我一点也不蠢!”子承抗议。 月玄无视子承,看时间不早了,扔下已经没事的子承上楼,“你在这慢慢想吧,我去睡觉了。” 子桑看月玄上楼,借口说困了,跟着月玄回卧室。 “子承会这样,与凌斐有关吧?”子桑进了卧室就问。 月玄正在换睡衣,思索几秒才说:“八成是,改天有时间去问问凌斐。” 其实子桑更想现在就去,子承现在这个样子想变回人是不行了,可他不想糊里糊涂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月玄和子桑回房后,子承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了,站在客厅想了一会儿。小白闹够了趴在沙发上睡觉,旁边躺着装死的青巫,我不没事做在墙上爬。 子承站够了回卧室,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好后回房。他在卧室待了好一会儿,觉得楼上的人都睡了,悄悄开门溜了出去。 我不看子承出去,秉承月玄不让子承出去的命令,赶紧跑去楼上喊月玄和子桑。 “月、月玄...子承、承又...”我不推开门就喊,正巧和从浴室出来的子桑撞在一起,向后一滚翻倒在地。 “又怎么了?”月玄才躺下没多久,听到这声音就火大。 “子承又、又出出出出...”我不就是怕月玄,紧张地直结巴。 月玄不耐烦了,“我看把我不弄成哑巴蚊子好了,让它和青巫一样,省得烦人。” 我不吓得不说话了,子桑把我不抱了起来,“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它是想说子承又出去了吧?” 听到这话的我不连连点头,还是子桑善解人意,也不吓人。 月玄看我不抓着子桑衣襟,心底窜出一股火。好在子桑发现的早,把我不放到地上了。我不是再也受不了,哭着调头跑出去了。 “我想子承是去找凌斐了。”子桑说着拿便服换下睡衣。 月玄倒回去继续睡,“反正凌斐不想伤他,他现在也不是人了,普通鬼怪不会随便去招惹僵尸,放着不管也没事。” “话是这么说,”子桑拉起月玄,示意他穿衣服,“可如果他说了惹火凌斐的话怎么办?” 月玄拿过衣服漫不经心穿,“除了打几下下个诅咒,就是变成哑巴,还能怎么着?” 子桑此时已经穿好,看月玄速度太慢,抓起床上的裤子帮他穿,“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放着不管吧?” “啧,早知道刚才把他绑起来就对了。” 月玄很不耐烦地穿上衣服跟子桑出来,两人取了车开往凌斐家。路上没车,他们没花多少时间赶到那破旧的小区,子承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他们下了车直奔凌斐家,敲门时没顾虑这是晚上很用力,没多久门开了,上次那陌生男人出来了。 “这大晚上的你们找谁?”男人瞥他们几眼很眼熟。 “我们...找凌斐。”月玄迟疑了下,看来凌斐确实用了什么法术改变他家的地址。 “我记起来了,你们上次也找过这人。”男人似乎火了,“我他妈上次就说过,这里没这人!” 男人吼完关了门,月玄和子桑愣完后继续敲门,可这次那男人死活没开门。他们敲了半天,无奈之下回车上等子承回来。 而此时的子承坐在凌斐对面的沙发上,与抱着小旺的凌斐对视起来。一旁的祁铮见两人气氛不对,怕他们一会儿打起来就没走。 “你见到我没什么好说的吗?”子承指着自己。 “下次拜访请早。”凌斐戳着下巴看子承,一股子阴气加死气。 子承狠拍了茶几,吼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变成僵尸了?!” 祁铮见子承突然发火,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抚,“有话好好说,不要生气。其实做僵尸也不错,能活几千年呢,而且刀枪不入厉害无比。” “你就算说我超人也不行了。”子承瞪着祁铮,当初要不是这家伙唆使,他可能还在某地游玩呢。 凌斐冲祁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去休息,这笨蛋他来解决。祁铮有些无奈,想到凌斐应该不会在家里动手,所以真的回卧室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一狗,子承最先开口,“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死了会突然变成僵尸?” 凌斐歪了下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懂。” “你不懂?”子承撸起右臂的袖子,黑色符文显现出来,“这个你总该懂吧,不会和这个有关吧?” 凌斐盯了眼咒文,伸手去抓。谨慎的子承撤回手,有些慌张地望着凌斐。凌斐并没收回手,冲子承晃了晃,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对面的子承呆看了自己的手一眼,然后才慢吞吞伸出去,却被凌斐一把握住。 “气之以蔽,服以器居。久而无终,绝无而闻。” 子承觉得凌斐在念完这四句话时,拇指狠狠在自己咒文上捏了下,捏的他脸色都变了,收回手抱着手臂哀叫连连。 “行了,没断,你又不是人,没那么娇气。”凌斐轻描淡写道。 子承差点骂人,就算他现在不是人,可几小时前还是。他看了眼被捏的地方,发现黑色的咒文变成了红色,连样子都变了,以前像道士的符,现在更像一条锁链。 “这怎么回事?”子承真被搞糊涂了,凌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以前为了不让他捣乱,凌斐狠狠教训了他。后来又救过他,甚至把他带回家。现在什么都不解释,又对自己下了新咒语? 凌斐并没回答,看眼客厅的表,“很晚了,再不回去会让人起疑。” 子承还在想为什么,凌斐放下小旺起身往自己卧室走,子承见状追了上去,说什么也要弄明白其中的秘密。 “等等,你把话说明白!” 子承按住凌斐的肩膀,凌斐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扣住子承的手,转身抓住他的衣襟。子承身边是沙发扶手,被凌斐这样一抓本能退开,腿碰到扶手向沙发倒去,被抓着的凌斐一起跌进沙发。 砰――咚! 不小的闷声和震动弄醒了祁铮,他赶忙跑出卧室,就看子承压在凌斐身上,两人的手互相拉扯着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要做的话小点动静,我还以为地震了。”祁铮说完抱起跑过来的小旺,回卧室锁上门,就当自己什么都听到看到。 凌斐依然抓着子承的衣襟和手,一翻身把子承压在身下,“说明白?我怕你智商不够,不如你去把夙月玄叫来,我倒是很想跟他说明白。” 子承瞬间愣了,凌斐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吗,觉得自己不配吗,他又为什么扯到月玄?瞧不起的话为什么放自己进来,他不是猜到自己会来问什么吗?既然不想说,直接无视掉不是更直接,现在说这种话觉得好玩吗?他是故意想羞辱自己吗? 凌斐见子承不说话了,起身回屋睡觉。子承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起来开门出去。到了楼下被冷风一吹,子承算知道什么叫透心凉了。 “子承,你见到凌斐了?”子桑终于看子承下楼,下了车跑过来问。 “讨厌。”子承点头,接着又摇头,反正他暂时不想见凌斐了。 子桑糊涂了,子承这讨厌是在说凌斐,还是自己,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不过看子承这表情非常不高兴,一副快哭出来的可怜相。 子承愣了会儿才发觉子桑默默看着自己,于是忙着解释,“我没说你,太晚了,回去吧。”他说完上了自己的车,猛踩油门回家。 子桑觉得不对劲,回到车上去追子承。月玄此时已经睡着了,他也没叫,猜想子承在凌斐那里受了气,正在耍少爷脾气。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往回开,子桑追着追着忽然发现后门有车,透过后车镜一看是辆公交车。 “月玄!” 在发现那辆公交车没牌照和号码后,子桑叫醒月玄。月玄被他这么一喊吓醒了,以为僵尸屠城了,转头看到那辆公交车笑了,还有送上门来认人杀的蠢货。 ------------ 75冥婚 25 第25章 嘀嘀嘀嘀嘀! 身后的公交车一直在按喇叭,距离子桑的车不到五米。 月玄转头看公交车,可能他抓了骷髅的关系,这次车上是个女司机,或者说女鬼司机。女鬼脸上露出嗜血的表情,似乎等不及要撞翻他们了。 “他们对公交车到底有多怨念啊,怎么不换辆别的车来开啊?”月玄抱怨道。 子桑无语了,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甩掉它才是要事,不然他们就成车祸的牺牲品了。 “试着甩掉它。”月玄望着身后的公交车说。 其实不用月玄说,子桑也在这么办,可不管他是变道,还是加速,后面的公交车紧咬着他们不放。 “系安全带。”子桑出声提醒。 月玄想到上次的事心有余悸,拉过安全带扣好。他这边才系好,他们的车经过十字路口,子桑猛打方向盘调了个头,车体直接甩尾,并迅速停下。公交车没反应过来,快速从他们刚才所在的车道开去。 “我才发现你开车也挺猛的。”月玄开了安全带,捂着嘴从车上下来,再转一圈他就要吐了。 子桑下车后,看着开出二百多米的公交车。公交车发现跟丢了人,调转车头开了回来,在距离他们几十米时停下,车门打开,女鬼司机下车。他们没靠过去,不知道那女鬼要耍什么把戏。不远处的女鬼看他们不动,反而向他们这边走来,所穿的红衣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没多久,女鬼走到他们近前,龇牙咧嘴恐吓道:“把胖子交出来。” “胖子?”月玄指着自己,“瘦子倒有一个,你要不要?” 女鬼的嘴快要咧到耳旁了,露出满嘴尖牙,“交出胖子,否则后果自负!” 月玄也咧了下嘴,“你以为嘴大就吓人?我就给你瘦子,你让我负个后果啊。” 这下女鬼真的被激怒了,向月玄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去咬月玄。月玄看到比锅还大的嘴,真心觉得自己不够她一口吞的,扬起一脚照着她的腰踢去。女鬼挡下月玄的腿,子桑的拳就到了,她转头去咬,子桑被迫收回手。 月玄在女鬼去咬子桑时搞背后偷袭,抡起拳头就砸。女鬼听到脑后的破风声弯腰躲过,身体像被谁拖移似的,快速来到月玄身后,按住月玄的肩膀就咬。子桑打掉女鬼的手,一记膝顶顶在女鬼腰上,月玄紧接着补上一脚,将女鬼踢飞出去。 “还要胖子吗?”月玄看女鬼倒地说起风凉话。 女鬼很快从地上跳了起来,猩红的眼睛盯着他们,脸上掉下几块皮,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并散发出恶臭。手上的指甲快速增长几公分,泛着绿莹莹的草色,接着挥舞指甲攻了过来。 “有毒!” 月玄喊了句,同子桑分开躲避抓来的指甲。这女鬼看来是急了,恢复鬼的模样打算和他们硬拼。而女鬼此时发出的鬼气,比普通冤鬼强上好几倍,分明是只十足十的厉鬼。 女鬼此时就是只野兽,扑过去不是咬就是抓,速度又快又准,月玄和子桑一时间还真不能拿这个疯鬼怎么办。他们左躲右闪小心防备女鬼的爪子,女鬼招招狠辣恨不得生撕了他们,他们偶尔的反击也被发狂的女鬼给挡回去了。 子桑掏出流星丢向女鬼,女鬼注意到他扔出什么东西侧身闪过。月玄趁机绕到女鬼身后,一记狠踢却被女鬼跳起避开。流星在半空中打个旋儿飞了回来,女鬼听到脑后的声音转头看,见那暗器飞回来抬手挡了下,她的手背上顿时出现一条十多公分长的伤口。 “还胖子!” 女鬼被打急了,嗷呜一叫向月玄抓去。月玄闪开,甩手丢出缚魂索缠住女鬼的爪子,女鬼紧接着挥出另一爪,却被子桑一手弹开。 “你们...”女鬼看着抓在手上的缚魂索愣了下,“怎么会有缚魂索的?” “不用你多管。” 月玄拉住缚魂索就去掏道符,女鬼见状赶忙喊停,“等等等!我有话说,误会误会。” “你以为我会信?”月玄说完回敬女鬼一张道符,女鬼根本无法躲避,被打个正着惨叫一声,“说吧,你有没有主人,你们为什么杀那些孩子,马磊呢?” 女鬼腹部被甩了张道符,捂着腹部,瞪着月玄和子桑。她视线下移思考要不要据实回答,就看月玄脚边有一块镶玉的金子,拇指那么大,一边有锯齿,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掰下来的。月玄和子桑也注意到女鬼的视线,子桑警惕女鬼弯腰捡起这东西。 子桑正要问这是什么东西,那女鬼激动地喊:“那发簪,你们哪来的,哪来的?!” 月玄拿过子桑手里的东西晃给女鬼看,“你还认识这东西?看来你来头不小。” “那是...那是...卞、卞城王大人的......”女鬼脸上的表情很怪,有崇拜、有担心、也有憎恨,接着满眼杀气问,“你们偷来的?” “这个啊,从卞城王头上打下来的。”月玄对这女鬼有了些改观,还以为是谁控制的厉鬼,没想到她来自地府,不是越狱的,就是卞城王的属下。 女鬼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盯着月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卞城王大人很厉害,绝对是你偷的,你偷的!” “早知道你不信,我就把被我打掉的卞城王的鞋拿给你看了,”月玄抬起左脚摇了摇,“他当时只穿了一只鞋,然后哭着跑去找宋帝王了。” 女鬼彻底傻了,眼中居然流出血泪,擦着眼泪说:“我不信,卞城王大人才不会被人打败。” “喂喂,你不用哭吧?”月玄只想气气这女鬼,没想到害她哭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旁的子桑。 子桑也有些迷惑,这么厉害的厉鬼怎么说哭就哭了,难不成卞城王认识的人全是爱哭鬼? 在两人不知道怎么劝的时候,女鬼突然冲向他们,子桑第一反应是去拉月玄。女鬼的爪子抓了过来,划破子桑的外套,见没抓到人又补上一爪。月玄手上还拿着缚魂索,扬起铁链顺手一绕,将女鬼伸过来的爪子缠住。两只爪子全被缠住,女鬼无力挣脱专门锁鬼的缚魂索。 “你们...”女鬼可能太气愤,话到嘴边说不出。 月玄扯了把缚魂索,“我们什么?还好对你有所提防,不然死的比你还冤。” 女鬼气得直咬牙,“你们欺负卞城王,还抓了胖子,一定会遭报应的!” 月玄的眉毛皱了下,看起来相当不悦,“在那之前,你会先倒霉。五条人命,加绑架未成年。马磊被你带去哪儿了,快说。” 女鬼咬着嘴唇没开口,怨恨的眼眸越来越红。 “你要是不说,我就叫黑白无常来,我想他们很乐意带你去十八层地狱转几圈。”月玄开始用威胁的话逼迫女鬼。 女鬼听到黑白无常,有种自己撞枪口上的感觉,这两人同地府的关系似乎不错。她终于扛不住了,不卑不亢道:“我是奉命行事。” “卞城王的命令?”子桑问,女鬼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为什么?” 地府要勾谁的魂魄无人能管,就算是天上那些得道的神仙也管不得。可卞城王为什么偏偏勾那些未成年人的魂魄,还要将他们的尸体送回去,应该不是他们外表看起来同年的原因吧? 女鬼犹豫了,她是看出这两人与地府有关系,但不代表什么问题都要回答。地府有地府的做法,随便说出就是泄露天机,那是要遭天谴的。 月玄等不急了,再次威胁女鬼,“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把卞城王另一只鞋也给打下来。” 女鬼的脸色变得很尴尬,哆哆嗦嗦说:“事情很复杂,我解释不清,只按照他们给的名单勾人魂魄。” “谁能说清?”月玄追问。 “胖子。”女鬼以为他们听到刚才的话会揍自己,见自己没被打才安心。 月玄头疼了,“什么胖子,我们这里没胖子。” 女鬼回答说:“他又叫骷髅鬼。” “你说爱掉脑袋那个。” 他们这才听明白女鬼说的是谁,不过装着骷髅的手机被子桑扔在家里了,他们并没带着。 女鬼很高兴他们终于明白了,“对,他小时候很胖,后来长大了才渐渐瘦下来,所以我们叫他胖子。” “你和那骷髅的关系是不是很好,所以刚才才会那么拼命要救他?”子桑问。 “不是,因为......”女鬼看了他们几眼,不太情愿地说,“他是卞城王的侄子,因为他失踪了,卞城王派了十多个鬼差出来找。” 月玄听到这消息乐了,正愁抓不到卞城王把柄,没想到把柄已经送上门了。 子桑看月玄那贼笑一阵发寒,指着远处的公交车,“你今天还要勾人?” 见女鬼点头,子桑转头看月玄,似乎在问要不要放。女鬼说的似乎不是假话,那就是说他们这几天白忙活了,人家正常办公,他们在屁股后面捣乱。 月玄一收手缚魂索飞了回来,并瞬间消失,“行了,你走吧。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你的胖子会死的很惨。” 女鬼被释放却没动,很怕她一走,胖子就被人熬骨头汤。 “回去告诉卞城王他们,胖子在我这,想换回胖子就派个像样的人来。” 女鬼在原地消失,接着不远处的公交车重新启动,并从他们身边经过。前方不远处出现大雾,公交车驶进白雾消失。 公交车走后,月玄和子桑回家。子承正在客厅转圈,见他们回来才放心。 “你们怎么这么慢,打电话也不接。”子承担心地问。 月玄正在门口换鞋,看子承过来问,上下打量他,“你身上的死气和尸气没了。”现在的子承除了脸色苍白,和正常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个僵尸。 子承一愣,赶紧看自己有什么变化,看半天没看出什么,“我看不出,不过我手腕上的符变了。”他说着露出右腕的咒文。 月玄认真看子承手腕上的咒文,虽然看不太懂,但明白这有封印作用,所以子承现在看起来才像个人。 “这咒文对你有好处。”月玄只简单评价一句,脱下外套仍在沙发回房睡觉。 “月玄。”子承突然叫住月玄,“你能教我法术吗?” 上楼的月玄和随行的子桑停住了,同时转头看子承。 ------------ 76冥婚 26 第26章 “你学法术做什么,自保?”月玄转头问。 子承愣愣点头,自保也好,报复也好,他就是想给凌斐一点厉害。 月玄在子承眼中看到了怒火,瞅了眼子桑,然后回答,“我只收一个徒弟。” “啊?不用吧?”子承一看自己没戏,立马送上好话,“哥,你是我亲哥了,咱们关系这么铁,你不用一口否定吧?虽然你们总叫我傻瓜笨蛋的,可我一点也不笨的,以前上学从来都是年级前十,真的。” “我可以证明。”子桑开口了,其实他也怕子承僵尸的身份暴露,然后毫无还手之力被哪个和尚道士给收拾了。 “你看看,我没骗你。”子承在心里给子桑竖起大拇指,果然是自己兄弟,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月玄似乎在他们说话时思考了这个问题,“我没开玩笑,我只收一个徒弟。” 子承脸上那点期待全没了,顿时垮下脸可怜地望着月玄。 “不过,”月玄很乐意看到子承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倒是可以指教你。” “你说真的?”子承又乐了,“那你现在教我吧,我想知...喂,别走啊!” 月玄懒得听子承问什么转身回房,他现在是僵尸晚上不用睡觉,可自己晚上要休息,没空跟他扯闲篇。子桑示意子承先去睡觉,他同月玄回去休息。被丢下的子承差点跳脚,这两个人要不要这么目中无人啊。 月玄和子桑回到房间并没急着审问骷髅,而是睡觉。他们跑了一天,又折腾一晚上,实在没那个精神去问个长相难看的骷髅。 第二天下午,月玄饿醒了,随便吃了几口东西继续睡,到傍晚时被下班的子桑叫醒。 “醒醒,一会儿要吃饭了。”子桑叫醒月玄,到衣柜前取出便装换下正装。 月玄一睁眼就看子桑背对自己脱衣服,下床抱住子桑,“早上就让我看到这种画面,小爷要流鼻血了。” 子桑转身轻拍了月玄的头,“你没睡醒吗?” “翅膀硬了你,”月玄仍抱着子桑,双手在他身前乱摸,“不听小爷的话,小爷现在把你办了。” 子桑伸进袖子的手停住了,转身把衣服套在月玄头上,“行,正好吃饭前点心。” 月玄顺手把子桑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觉得这玩笑再开下去要出事,于是找话题岔开子桑的注意力,“你的手机放哪了?” “二层抽屉。” “哦,吃完饭再处理这骷髅吧。”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吃饭,下了楼才发现子承还在睡觉,于是把这个黑白颠倒的新僵尸叫醒。吃饭时,子承问了不少关于法术的问题,例如他能学什么样的,僵尸有什么能力,怎么发挥等等。月玄被问的头大,匆匆吃完饭回楼上审问骷髅鬼,子桑见状也着急吃完去旁听,让子承他们留下刷碗。 回到房间,月玄把手机里的骷髅放了出来,骷髅来到新环境很新鲜,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观察。 “别看了,你以为你是手摇鼓啊。”月玄出言阻止,骷髅鬼这才把头转回来,“我发现你说的话和你这人一样。” “什么意思?”骷髅鬼眼眶中的红光闪了闪,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全是空的。”月玄鄙视地看着骷髅,“什么不知道主人的名字,什么回去会被打死,什么死后附在车上,没一句实话。” 骷髅没吱声,眼眶的红光黯淡下来,似乎在认真想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确实是死后附在车上的。”骷髅想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回答。 “是吗?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和这里的警察关系很好?”月玄话里有逼迫的味道,“如果你是死于公交车,会一直附在那辆公交车上无法离开,那么我烧毁的就是被警察带走的那辆。” 骷髅急着辩解,“你不是说我有了形体,所以离开那辆车也不会有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是怕你跑掉才拦着你说的,”月玄指指骷髅的脑袋,“看来你不太聪明,没听出我这话的重点。” 子桑忍不住插言,“如果你从一开始说的就是真话,现在已经灰飞烟灭,警察也会告诉我们,那晚拉走的车已经丢失不知去向。” 骷髅这次没话说了,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完全就是在陪他玩,圆他自己的慌。 “说实话吧,卞城王的侄子。” 骷髅被吓的一跳,“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月玄转身去翻裤兜,把从卞城王头上打下来的发簪扔给骷髅,骷髅接住一愣,接着就听月玄说:“我把他逮住了,不想他死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说。”骷髅几乎都没想就答应了,生怕答应慢了卞城王会被杀。 月玄和子桑互看一眼,子桑从月玄眼中看出得意,摆明了在炫耀自己的骗术高超。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门外的子承说:“子桑哥,月玄,有人找。” 子桑开门,却看子承身后站着黑白无常,于是让他们两个进来,子承到楼下看电视去了。 “几个月没来,你家添新东西了。”白无常开玩笑似的说,月玄和子桑自然知道他所谓的东西是什么。 月玄指指骷髅,对黑白无常说:“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正要严刑逼供这家伙呢。” 骷髅见到他们,简直就是见到救星了,逃命似的躲到他们身后。 白无常说:“我们也是为这事来的。” “那就别废话,沈魏强他们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女鬼和这骷髅。”月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是想知道地府收这些人的魂魄做什么。 面对月玄的催促,黑白无常显得很犹豫,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和地府以外的人说,更何况还有个身为凡人的子桑。在他们思考的时候,月玄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他们真后悔来这里,看月玄张嘴似乎要说话,他们一咬牙决定说了。 “我们说。” 月玄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那就说。” 黑白无常有种被骗的感觉,不过既然答应了也不好意思反悔,“事情要从他们的前几世说起,就拿沈魏强来说。” 白无常继续说:“沈魏强两世之前是清末一盐商的独子,整日寻欢作乐,不孝顺父母尊敬师长,后来私自迎娶某青楼头牌,气死亲生父亲。两年后,女子为他生下一女,他嫌弃女子没有为他添个男丁,居然将没出月的母女赶出家门,又迎娶一妾过门。” “所以他这一世在还债?”月玄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恐怕马磊几人也是为了还债才死于非命的。 黑无常点头,“沈魏强的上一世在还他父亲的债,转世成他父亲的女儿。因为是还债,所以从小被父亲打骂,未成年被卖给县城的大老板做妾,给他父亲带来几年好光景。” 子桑听到这里不太明白了,“既然是还债,你们为什么杀掉他?” 白无常接话说:“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差错,他要还债的女子并没及时投胎,所以我们收回他的魂魄迎娶那名女子。” “迎娶?”月玄突然想起在地府看到的迎亲队伍,“当时坐在马上的新郎不会就是沈魏强吧?”怪不得当时看那个人很眼熟,现在回想起来,越看那人越像沈魏强。 “呃......”黑白无常难以启齿了,就因为他们猜到月玄和子桑可能被牵扯进来,所以才不让他们去见沈魏强,怕节外生枝。 月玄正要开口,子桑抢在他前面说:“马磊他们也是这样?” 被迫闭嘴的月玄转头瞪子桑,他这摆明了是在袒护黑白无常,子桑装作没看到。 白无常偷偷擦汗,更加谨慎地解释,“可以这样说。马磊前一世是土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后来劫了一个官宦小姐,对这小姐一见钟情。因为太爱这女人,所以他听信小姐的话放了她,却没想到小姐回去报官,他死在乱军中。” “等等。”月玄截下白无常的话,“我听着不太对,应该是那女人对不起他吧?怎么这一世让他还债?” “他在临死前怨天尤人,咒骂上天不公。”白无常很耐心叙述事情,“死后被押入卞城王殿服刑,他对卞城王的判刑不服,还想娶那小姐,可那小姐的寿命没到,所以...” “所以,卞城王跟他说,等小姐死了让他来娶,结果那位小姐现在才死?”月玄补充白无常的话。 白无常应了声,黑无常开口,“提前勾走他的魂魄,也算是为他赎罪,本来他这一世就不该投胎,要等到一百年后罪赎清了。” “我了个去,跟小说似的,够写好几本言情了。”月玄小声嘀咕一句。 黑无常又说:“前面那几个孩子和他们差不多,也因为各种事情招他们回去,与那些被他们抛弃或欠情的人成亲。” 月玄翘起二郎腿,右手杵着腮帮子看黑白无常,“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要勾他们回去,为什么还把他们的尸体送回来,其中两个孩子的尸体却要破坏。” 白无常瞅了眼黑无常,黑无常眼神闪烁不想回答,白无常无奈硬着头皮回话,“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把他们的尸体还回去,也算让他们与此生的父母团聚。我们满足他们的愿望,也是想让他们走的安心。至于那两个孩子的尸体......我们勾他们回去时,正巧碰到卞城王,他们向卞城王哭诉自己的遭遇请求饶恕,卞城王不同意,他们居然破口大骂,所以......” “那瘸腿的被骂急了吧,活该。”月玄送上一句讽刺,两个鬼差不敢吭声,“那幕子承呢?你们为什么还要勾他的魂魄?” 白无常看了眼一旁的子桑,看不出子桑脸上有什么异常才说:“那是个意外,是他硬要上车,后来他头上出现死气,我们才想勾走他的魂魄。” 子桑不再沉默了,“他头上的气死不是因为上车才出现的吗?” 骷髅突然开口,“凡是与名单上的人有关的才能上车,例如王雪媃,因为沈魏强要告白,所以我才让她上车,为的是让她答应沈魏强的告白,然后让沈魏强安心走。” 月玄和子桑一怔,那子承不是因为上车才出现死气的,难不成有人想要子承死?还是说,因为子承的硬闯,才导致他自己的命数发生改变,然后出现变成僵尸这种情况? “不过你们也真是的,”月玄岔开话题,子承的事以后再算,“要想勾他们的魂魄不老实点,城里的警察一直在关注这事。” “我们明白了,下次会低调。”黑白无常应承,即使不行也得答应,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黑无常偷偷拉白无常的袖子,白无常紧接着就说:“我们的话说完了,可以走了吧?”说完拉着黑无常和骷髅要走。 月玄突然站起来叫住他们,“你们两个走,那骨瘦如柴的得留下。” 骷髅差点哭了,躲在黑白无常身后颤抖,“我不要,我要回去。” “门都没有。”月玄把这骷髅拉了过来,“我不那小子个子太矮,正好你个子够,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儿全归你。” “啊?不,我不干!”骷髅慌了,转身要向黑白无常求救,那两只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月玄拉着骷髅死活不放手,小声对骷髅说:“我让你想掐死子桑,小爷先整你个半身残废。” 骷髅听完这话在房间里惨叫,“黑白无常你们混蛋!卞城王叔叔,救命啊!” 两天后,景组长打来电话,告诉月玄已经找到马磊尸体,但没有杀人凶手的线索。月玄随便搪塞了几句,总不能把黑白无常抓到警局去伏法,也想等这事慢慢平息成为悬案。 放下电话,月玄思考起子承的事来,可怎么想也想不通。下班的子桑回家,见月玄躺在床上发呆,脱掉外套压到月玄身上。 “想什么呢?” “没有。” 月玄才说完,子桑的手不老实起来,“我有,为了防止硬闯地府这样的事发生,我决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什么?喂,你做什么,强女干了!” ...... 深夜,一辆货车停在路边,接着一个人慢慢走过来。货车上下来一位女司机,她打开车厢门,一口足以装下两人的棺材展现出来。 “请上车。” ------------ 77吸魂 1 第1章 “爸,您看我拿什么过来了。”年过五旬的田正岳抱着足球那么大的木盒来到丈人家,献宝似的把木盒放到茶几上。 袁立群已经年过八十,头发胡子花白,看女婿带来个木盒,一张老脸顿时喜笑颜开,“正岳啊,你这是带的什么?” “哈哈,绝对的好东西。”田正岳得意地笑了,“正宗北宋汝窑笔洗。” “你说真的?” 袁老爷子眼睛都直了,仿佛要流口水般眼见田正岳将笔洗拿出来。笔洗直径约十五公分,高约四公分,厚半公分左右,漂亮的天青色下泛着淡淡黄色,釉汁肥润莹亮。底部三个支钉如蚕豆,脚趾翘起。 “去把我的放大镜拿来。” 袁立群指着古董架的抽屉,田正岳起身去拿,拿回后递给袁立群。他小心拿起笔洗,透过放大镜观察笔洗的质地、纹路、釉泽等,看了老半天才放下。 “是真的,你这是从哪儿搞到的?”袁立群激动的声音有些抖,他喜欢古玩字画,特别是字画,让他中年时成为著名的书法家。 “我一朋友经常外出,给我带回来的。” “花了不少钱吧?” 田正岳赔笑,“也没花多少,捡漏了。听说您喜欢,他就让我带给您。” 袁立群似乎明白了,“白拿人家的怎么行,不如我送他几个字。” “真的?”田正岳装作吃惊的表情,接着婉言拒绝,“其实没那么麻烦,我请他几次就行了。” 袁立群把笔洗放回盒子,“这不行,这种人情欠不得。” “真的不用了,爸。”田正岳假意劝说,袁立群已经抱着木盒回二楼书房,他则跟着进去。 自从袁立群出名后,找他写字的人越来越多,价钱也越来越高。特别熟的亲友自然不用说,袁老爷子可以免费送。透过亲友慕名而来的人,就是一字十万的价格。 袁老爷子回到书房,再次把笔洗拿了出来,并倒了些水进去。 “爸,您不是想...”田正岳却佩服起岳父来,一般人哪敢用这种东西,都是小心藏好存放。 “能用汝窑珍品写字,我也算不枉此生。”袁立群挑选笔架上的毛笔,突然问,“你那朋友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田正岳见岳父真要写字,赶紧给老爷子研磨。 袁立群拿了支狼毫笔,看了看笔锋,又等田正岳研磨。不一会儿,田正岳研好了,袁立群浸湿毛笔,沾着墨汁在纸上写下“八方来财”四个字,字势笔翰如流,苍劲有力赏心悦目。 “您的字又精进了。”田正岳马上送上拍马的话。 “哎,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倒退几年比这些的好。”袁立群谦虚道,把笔尖放进笔洗里涮。 “怎么会,当今社会恐怕......”田正岳愣了,因为本该变黑的水依旧清澈纯净。 袁立群也注意到这情况了,取出笔蹭掉多余的水,又沾了不少墨汁放到笔洗里涮,结果笔洗中的仍是清水。 “这怎么回事?”即使袁立群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种怪事。 两人正在奇怪这水怎么了,就看笔洗底部慢慢浮现出图画来,先是颜色鲜亮丝绸样的衣服,再是梳起的发髻,最后是一张淡妆的脸...... “月玄,醒醒。” 子桑下班看月玄还在睡,于是把这睡美人叫醒。月玄在子桑喊了四五声后,才不太情愿地起床。 “我还没睡够。”月玄打着哈欠坐起来了,睡眼朦胧望着子桑。 “别睡了,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爸爸让你去下棋吗?”子桑换好便装坐到床边,往后一趟正巧倒在月玄腿上,“或者你想睡饱了来点运动?” “那走,下棋去。” 月玄根本没犹豫,抬手去推子桑,子桑顺手把他拉到自己近前吻了一口。 “早安吻。”子桑摸了摸月玄的脸,发觉月玄这样每天睡皮肤还真好。 “该说傍晚吻才对。”月玄推开这色狼,披上睡衣去洗漱。 因为要去父母家,顺便吃晚饭,所以月玄洗漱完换好衣服,两人就从家里出来。他们来到幕家时,正巧看到幕东明、钟莲从二楼下来,身旁还有一位八十来岁的老者。 “子桑,月玄你们来了。”幕东明非常开心,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急忙介绍身边的人,“我来介绍,这位是袁老,袁立群老先生。” “袁老好。”子桑立马问了声好,他听说过这人,全国著名的书法家之一。听说袁老国画画的也很好,只是不如书法精通。更有不少人捧着钱求袁老写字,那也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幕东明三人从楼上下来,袁老指着子桑,对一旁的幕东明说:“这就是你的小儿子吧?跟你挺像一表人才,果然虎父无犬子。” “袁老过奖。”幕东明听儿子被夸,心情似乎更好了。 月玄此时开口问好,“袁老好,袁老面相真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晦涩祸事必连。” 屋内的人全呆了,前面一句听着叫人顺心,可后面那句算什么? 子桑以为月玄又哪根筋不对了,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小声问:“你说什么呢?就算看出什么也别当面说。” “我这是好心提醒。”月玄小声反驳。 袁老此时笑了,“哈哈,年轻人你真有趣,能解释下后面那句吗?” “我想我现在说什么,您也只是一笑置之。”月玄站了出来,并掏出一张名片给袁老,“等您有麻烦了,可以来找我。” 袁老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这年轻人口气不小,居然让自己这长辈去请他这小辈。他看了眼名片,真够简单的,一个名字一个号码一句话。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夙先生来的。”袁老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心情和月玄说话,“夙先生是相面师,还是和尚天师?” “都不是,我只帮人解决疑难问题。” “哦,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袁老和幕东明、钟莲说了告辞的话,然后在司机的陪同下离开了。他才走,幕东明责问月玄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话。 “他眉心有霉气,”月玄指指自己眉心,“这说明他要倒霉。” 钟莲有些安心,还以为月玄刚才在找茬儿,并示意他们坐下说话,“倒霉的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月玄坐下后说:“要看什么情况了,我看他的霉气不是很重,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赚点钱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他心里这样想。 子桑听完月玄的话似乎有些糊涂了,“人的死气也在眉心这里,你是怎么区分的?” “这个简单,死气在眉心上方,霉气在眉心正中央。而且死气比霉气要黑很多,霉气更像脸脏了灰扑扑那种感觉。”月玄解释道。 子桑却觉得月玄是借着别人脸脏在赚钱,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袁立群为什么会来,“爸,是您请袁老来的?” 幕东明喝着茶回答,“算是吧,前些日子我请他来写几个字,不过他有事忙没空,今天有空就过来了。对了,来,看看他写的字。” 幕东明说着起身去二楼的书房,月玄几人跟了上去。到了书房,幕东明美滋滋炫耀袁立群写的字。 “怎么样,不错吧?”幕东明偶尔也写,但和袁立群这种专业的比,他的字就惨目忍睹了。 “家和万事兴。”子桑念着纸上的字,每个字都有铁锅那么大,“我听说他写一字要十万以上,他的字在拍卖会上已经卖出几百万了。” 幕东明连连点头,“没错,不过这次他可没收我的钱。刚才袁老说,他最近得了一件宝贝,我想是他高兴了才没要。” “宝贝?”月玄本来在欣赏这几个字,听幕东明说起宝贝好奇了。 “宋代汝窑笔洗。袁老眼力不错,应该不是赝品。”幕东明有点羡慕,他偶尔也淘换古董,但还没碰到过真正的汝窑笔洗。 子桑忍不住说:“汝窑在宋代开窑时间也不过二十年,传世的也就几十件。如果袁老手中的不是赝品,他会这么高兴送字来就能解释了。” 幕东明故作神秘道:“袁老说,那笔洗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像变魔术似的非常神奇。” “我也想见见了。”月玄也喜欢看稀奇少见的东西,听子桑和幕东明这么一说,对这笔洗也有兴趣了。 幕东明让钟莲小心把字收好,然后拿出围棋来,“不说这个了,趁着还没吃饭先来一盘。” 月玄有些无奈,幕东明喜欢下棋,可这家里能下过他的除了月玄,再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幕东明偶尔会叫月玄来,一来过过与人厮杀的瘾,二来想把月玄也打败。不过幕东明的算盘打的不算好,月玄每次下棋都放水,而且每次都和幕东明战个平局。 在幕东明等人享受天伦之乐时,袁立群坐车回家,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月玄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人老了耳根子就软,别人说句什么他很介意,特别是这种模棱两可似说非说的话。 袁立群回到家,他的外孙田胜正在客厅看电视。二十岁的田胜在附近上大学,因为这里离学校近,所以上学期间他会住在袁立群这里,也算是陪陪老人做个伴。 “外公,您回来了。”田胜起来帮袁立群换拖鞋,并接过袁立群脱下的帽子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嗯,饭菜好了吗?” “好了,就等您回来了。”田胜回答完,冲厨房喊,“娟姨,我外公回来了。” 被称作娟姨的保姆探出头应了声,忙着把饭菜端去餐厅。袁立群则去浴室,想洗把手准备吃饭,走了没几步心脏一阵跳,他捂着心脏慢慢坐到地上。田胜发现袁立群犯病后,赶忙叫娟姨拿药来,打电话叫了120,又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 ------------ 78吸魂 2 第2章 “那个,玄君大人,我很累啊。” “不行,给我拿着。” “是......”骷髅鬼差点哭了,说话的下巴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 中午过后,月玄说要收拾书房里的废物,于是叫骷髅来帮忙。骷髅自从被留下后,再也没见到过地府的鬼,更不允许离开这间房子。而夙大师隔三差五就找骷髅的麻烦,今天更是让骷髅脱了衣服站在书房里。 “玄君,我有点冷...”骷髅可怜地说,并瞅瞅躺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那是他最喜欢的风衣和裤子,风衣还是卞城王送的呢。 月玄正在看报纸日期,发现是上周的卷起来塞到骷髅的肋骨上,“给我老实站着,敢动一下就拆了你。” 骷髅立马不敢有怨言了,他的肋骨上已经塞了不少报纸,觉得骨头好疼。而他的手臂张开,上面挂着几个塑料袋,里面是没用的书籍纸张。 这时,小白拱开书房门进来了,嘴里叼着正在唱歌的手机,月玄接过手机。骷髅以为逃跑的时机到了,正准备扔下东西,月玄的眼刀子到了,他保持之前的动作装衣架。 月玄接通电话,电话里的子桑告诉他去趟公司,然后一起去袁老那里看笔洗。月玄早就对那笔洗有兴趣,所以子桑一提就答应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在家呆着。”月玄特别看了眼骷髅,然后回卧室换衣服,没多久外面传来出门的声音。 “累死我了。” 骷髅一屁股坐到地上,摘了手上的塑料袋,正要拔肋骨上的报纸卷,小白突然翘着尾巴冲他吼。他吓得跳了起来,小白这才不叫,却把他气得够呛,一直黑狐狸也能对他耀武扬威了。 此时的月玄是不知道骷髅的处境的,难得心情不错打算乘地铁去幕氏大厦。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期,他运气还不错,上了车就发现一个空位。地铁行到下一站,又一群人上车,因为没空座站在通道里。 月玄无聊左右看,看到右手边的女人时停住了,一个男人的手正悄悄伸进这女人的挎包里。他马上站起来抓住那男人的手,男人一愣,手上还抓着女人的钱包。女人看月玄站起来以为他要下车,当月玄抓过来时吓得一叫,再一看月玄抓住的人顿时明白了,大喊一句抓小偷。 小偷狠狠推开月玄,手中的钱包也掉了,正巧车门这时候打开,他转身往外冲。月玄本想去抓,车里过多的人却成了阻碍,他只追出两步就放弃了,然后捡起这女人的钱包还给她。 “谢谢谢谢。”女人不停道谢,很感激月玄的仗义出手。 “没什么,下次记得把包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月玄随口嘱咐了句。 女人连连点头,“是的,你说的对,我记住了。我叫田馨予,你叫什么?” 月玄报了名字,田馨予很热情地和月玄聊了起来,并说要给月玄一些报酬。月玄自然拒绝了,看列车已到站,匆忙道别下了车。 月玄来到子桑办公室时,子桑正在里面和幕东明聊天,两人见他来了起身往外走。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子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袁老和我们约好三点,现在赶紧去时间刚好。” 三人从大厦里出来,幕东明今天没叫于仲成,而是坐了子桑的车。子桑开车来到袁立群家,袁立群有独门独院的二层别墅,靠近市郊,因为这里清静,环境也好。 娟姨听到门铃跑去开门,看到幕东明三人问了声是谁,听到他们的名字后,带他们去楼上的书房。袁立群正在书房欣赏他得到的宝贝,见幕东明三人进来,笑着让他们坐。 “你们随便坐,先休息一会儿。”袁立群指着书房的沙发,并叫娟姨去倒茶。 月玄坐下后观察书房,墙上挂了不少袁立群写的字,各个笔法刚劲用墨自如,怪不得他的字能卖上百万。 袁立群看月玄左顾右盼,忽然想起月玄上次说的话来,同时对这人感到好奇,于是问幕东明,“我上次就想问了,夙先生是幕先生的亲戚?” “不是,”幕东明脸上有一瞬间尴尬,“他是犬子的朋友。” “哦。”袁立群却有点纳闷,既然是朋友,怎么能每次都带着?就好像带着儿媳妇似的。 保姆娟姨此时敲了门进来,把茶杯放下后就出去了。 “对了,来看汝窑的笔洗。”袁立群打破屋内的尴尬,招呼几人过来。 月玄三人凑到书桌前,只见袁立群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天青色笔洗。袁立群十分得意地小心拿出笔洗,端起来给他们看。 “绝对的真品。”袁立群见幕东明伸出手,把笔洗小心交到幕东明手中,并拿了木盒旁的放大镜给幕东明。 幕东明喜欢古玩,研究起笔洗来。子桑对古董不是太了解,也就看个热闹。月玄其实对古董也没什么研究,只知道地府那些人手里的藏品全部都是真的,所以看到这个笔洗也不知道真假。袁立群看他们对这个笔洗这么有兴趣,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也不闲着说起关于这笔洗的事来。 “看起来是真的。” 幕东明看完正要还给袁立群,月玄接了过去,和子桑一起看,两个长辈则聊起关于笔洗的话题。 “子桑,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月玄拿着放大镜看笔洗的边沿,并小声问子桑。 “没有,我没怎么研究过这东西。”子桑说的是实话,不过这笔洗的颜色很漂亮,淡淡的青绿色,色泽柔和淡雅质朴,然后忍不住拿月玄开玩笑,“据说这种颜色叫天青,和你的名字一样。” 月玄赏了子桑一手肘,却没多说什么,翻过笔洗看底部。放大镜照到其中一足时,发现上面有一个很小的字母,r。这个字母在足的最底部,一般人不会注意,所以非常不易发觉。 月玄轻轻碰了子桑一下,子桑正在听长辈的谈话,被碰了下就转过头。子桑随着放大镜照到的地方看,这一看差点吓到他,如果这是真品,足底怎么会有字母?这分明就是某人的高仿作品,而那人姓名的第一个字母可能就是r。 “这是赝...”月玄的话没说完被子桑捂住了。 袁立群注意到月玄说了什么,好奇地问这笔洗有什么问题,子桑赔笑道:“没什么,他想说这东西很漂亮。” “呵呵,何止漂亮,它还神奇之处。”袁立群想到自己得个宝,高兴地差点血压高。 “它有什么神奇?”幕东明忍不住追问。 袁立群示意月玄把笔洗给他,月玄把笔洗递了过去。他把笔洗放在桌上,倒了些水进去,并用毛笔沾了墨汁放到水中涮。 “水没变色?”幕东明真的吃惊了,水和墨肯定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说这笔洗真的很神奇。 袁立群为了证明这东西的神奇,端起笔洗喝了口里面的水,“还是水。” 幕东明差点傻了,袁立群却说:“还不止这样,你们看。” 笔洗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古代美女,看服饰像唐宋时期的。水中的美女年纪应该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发高梳如堆砌的云,粉色纱质明衣外穿,红色长裙束过胸部,手臂上搭着白色肩巾,很像壁画上的仙女。 “美女。”月玄才说完,水中的美女慢慢消失,他却在美女眼睛消失前,看到那眼睛眨了一下。 袁立群似乎并没注意到水中的人眨眼,炫耀般对他们说:“神奇吧?我真佩服古人的技巧,居然能做出这种出神入化的东西。” 幕东明已经看傻了,从没见过这种会在水中浮现的画像,“神,真神。袁老,您可真是得了件宝贝。” “哈哈,这是我女婿搞来的,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也不会送到我这里了。”袁立群一想到女婿田正岳当时的表情就想笑,那真是悲喜交集的好表情。 “原来是您女婿找来的,这可真是件宝贝。”幕东明有些眼红,撇去这东西的真假,单是墨入水不变色,和水中的美女,就已经让人羡慕了。 月玄指指笔洗,“除了这两个现象还有什么?例如你家。” “你什么意思?”听月玄这么一说,袁立群忽然想起月玄说自己要倒霉的事。不过那天回来时,他确实倒霉了,突然犯心脏病,好在吃了药,又到医院养了两天就没事了。 “没什么意思。”月玄低头看那笔洗,除了那两个现象外,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妖气,也没有阴气,就好像这真的是个普通的古董一样。 袁立群的语气不是很开心,“没别的了。” 幕东明看气氛不太对,看了眼手表说:“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袁立群下意识看书房的挂表,“不如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家里还有些事。”幕东明婉言拒绝,他实在不知道留下来后,那神棍会说出什么话来,要是把袁老气出个好歹,袁家人非找他们打架不可。 “那好吧,我送送你们。”其实袁立群也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于是同他们出去。 “您留步,我们自己走就行了。”幕东明示意袁立群不用送了,袁立群还是送他们到客厅。 月玄三人开门出来,正巧看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来到门口,两拨人同时一愣。 “袁征啊,你怎么来了?”袁立群问。 被叫做袁征的青年一笑,“我听说您生病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没想到你在招待客人。” “呵呵,这是幕东明先生,那是他的儿子幕子桑,旁边的是夙月玄先生。”袁立群介绍完月玄等人,又介绍起袁征来,“这是我侄子袁绮的儿子,袁征,现在跟他父亲一起做生意。” 袁征分别与他们握手,然后对幕东明说:“久仰幕先生的大名,一直没机会见,现在总算见到了。” “你太客气了。”幕东明客套一句,并打量袁征。袁征个子不到一米八,短发偏分,长相文质彬彬,还戴了副眼镜,穿着深棕色大衣,和西装裤皮鞋。 袁征听出他们不想聊天要走,于是让开路,“几位似乎有事要忙,不知道空闲的时候我能不能去叨扰?” “可以啊,随时欢迎。”幕东明见惯了巴结的人,这又是袁立群的亲人,所以并没拒绝。 袁征说了句下次见,看他们走远才进屋。袁立群在他们出门后,已经转身回去。月玄等人来到子桑车前,拉开门正要上车,无意中撇了眼袁家,却看到袁家一层,有一扇窗户内冒出滚滚黑烟。 ------------ 79吸魂 3 第3章 “快救火。” 在发现袁家起火后,月玄和子桑马上跑回袁家,幕东明慢了一步才去。他们用力拍门,袁立群惊慌地打开门。他们来不及多问什么扫视整个一层,只见黑烟从一间房里冒出。他们跑到出事房间,里面浓烟滚滚根本进不去,不过隐约间看到厨房设施。 “浴室呢?”子桑急着问,如果火势不大,凭他们几个也够灭火了。 袁立群指着与起火房间相反方向的门,袁征正端着一盆水从里面出来。子桑和月玄跑去浴室,浴室有浴缸,上面的淋浴正往外喷水。两人随手捡起能装水的东西,舀水灭火。跟进来的幕东明也没闲着,见火势有越少越旺的趋势,赶紧拨了火警电话,打完电话也加入到灭火行列。 袁立群年纪大,跑又跑不动,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见月玄等人来回跑着灭火,他就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保姆呢?” 正巧从袁立群面前跑过的月玄停下了,“你说刚才领我们进来的大姐?” “对啊,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做饭,该不会...”袁立群看向厨房,娟姨不会在厨房里没出来吧? 月玄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回厨房,他正要进去,却被子桑拉住。子桑把月玄拉离厨房,手中的那桶水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冲进厨房。 “笨蛋。”月玄骂了句,这种火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就算进去也不会怎样。 袁征端着一盆水正巧跑过来,月玄截下那盆水往自己头上倒,也冲了进去。 最先冲进厨房的子桑捂着鼻子四处看,火势不小烧了半个厨房,灶台完全起火,火舌已经烧到房顶。周围浓烟翻滚味道刺鼻,温度也特别高,他才进来几秒出了一身的汗。他弯下腰往地上看,很快发现娟姨倒在灶台前,跑过去抱起娟姨就想走却失败了,因为娟姨太胖。 这时,月玄冲了进来,发现子桑拖着娟姨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把娟姨救出来,就看几名消防员带着灭火器进屋,不由分说打开灭火器冲着厨房喷。月玄和子桑拖着娟姨到门口,与正要进门的医护人员撞在一起,顺便把娟姨交给他们。 几分钟后,厨房的火彻底灭了。消防员进厨房查看,初步断定是用火不当造成的,于是对在场人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消防演讲。 “阿嚏!” 月玄的喷嚏打断了消防员的说教,消防员又说了几句才作罢,并收拾东西离开。娟姨吸入不少烟尘,被医护人员拉去医院救治。 袁立群之前炫耀宝物的得意劲荡然无存,一脸严肃地对月玄等人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本想报答你们,不过我现在要赶紧去医院,所以......” 幕东明说:“袁老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赶紧去医院看看保姆吧。” 袁立群应声,又听子桑说:“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袁征有车。”袁立群打量子桑和月玄,“你们的衣服脏了,要不就在我这里换身衣服吧,现在天气冷,万一生病就糟了。” 月玄连忙摆手,“我们回去换,您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行,我送你们出去。” 袁立群送他们上车,见他们开走了,才坐上袁征的车去医院看保姆的情况。 “袁征。”袁立群突然喊了袁征的名字。 “怎么了,大爷?”袁征透过后车镜看袁立群。 “你能派人去调查夙月玄吗?”袁立群冷静吩咐,或许那个夙月玄不是普通的神棍骗子。 袁征似乎一愣,“调查他?为什么?” “总觉得他不普通。” “那行,我明天就请人去查。” 与此同时,子桑先把父亲幕东明送回幕家,然后他们才回去。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两人从车上下来,月玄看到同时下车的子桑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子桑问完才明白为什么,月玄爱穿浅色衣服,因为刚从火场出来,他的衣服全脏了,脸也熏成了黑鬼,恐怕自己和他一样,不过所幸他们两个都没受伤。 “幕老三还真狼狈啊。”月玄讽刺道。 “还行,反正一会儿能洗鸳鸯浴了。”子桑也笑了。 月玄差点骂人,幕老三最近的无耻度提升了。 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调侃回到家,本想洗个澡然后吃饭,才上了楼就看子承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他看到他们一愣哈欠也停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刚从火葬场回来?”子承一开口就是玩笑。 “我倒是不介意把你送火化炉。”月玄立马反击。 子承还想说什么,这两人已经回主卧室洗澡去了,再回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 “月玄啊,”子承见月玄下楼去厨房,喊了声叫住他,“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们那样白天活动晚上睡觉?” 自从成为僵尸,子承这些日子来一直白天睡晚上醒,当他想向月玄问些法术,月玄不是教我不写字,就是以睡觉为由拒绝了。他也曾想白天起床,可就像人晚上睡不醒似的,怎么也起不来。 月玄站住后想了想怎么回答,示意子桑先去做饭,他返回客厅对子承说:“你刚刚成为僵尸,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你生前受伤流了不少血,损失大量精气,刚成为僵尸的你又没有治愈能力,再加上太阳对现在的你有很大杀伤力,所以你一时间只能昼伏夜出。” “啊?那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每天晚上看电视的日子子承已经受够了,他很怀念白天出去玩,和人聊天的生活。 “等你习惯做僵尸,精气补回来,有一些法力时,你就能过以前的日子了。” “别给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吗?”子承看出月玄在敷衍他。 月玄拍拍子承的肩膀,“或者你研究研究我带回的那些药,那里面可能有恢复你精气的药。” “真的?”子承屁颠屁颠跑去书房了。 月玄看子承离开,他转身进了厨房,小声对子桑说:“他太心急了。” 月玄和子承的对话,子桑在厨房听了个大概,“他是想尽快做到和普通人没区别吧。” 毕竟前二十多年的子承是人,他现在突然变成僵尸,心里没崩溃就不错了。所以他才一直在想怎么变回人,怎么做到和普通人一样,怎么才能恢复以前那样的生活。 “这种事急不来。”月玄皱了皱眉。 “没有速成法?”子桑随口问了句。 月玄顿了下没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有,“杀人,这是补充精气最好的方法。” 啪! 两人听到声响回头,就看子承怔怔看着他们,手中的瓶子掉到地上摔个粉碎,里面滚出一颗药丸。 “只有这一个办法?”子承傻傻地问。 月玄并没逃避问题,应声道:“没错,杀人补充精气和法力,你很快就能成为有道行的僵尸,更不用怕白天和那些除魔的人。” 子承觉得自己的幻想全幻灭了,只能老老实实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不对,他现在不是人,只能说见不得光的僵尸。 “呵呵...”子承忽然笑了,表情却非常悲伤,比哭还难看,“我明白了,我还是乖乖窝在家里吧,做一个、做一个...死人吧。”他说完转身回卧室不再出来。 子桑跑到厨房门口想去追子承,但想到他可能听不进去就停下了,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月玄,就没别的办法了?”子桑也有些急,毕竟是自己堂弟,现在正是他难过失落的时候,如果不帮一把,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有啊,可我话没说完他就跑了。”月玄说完指指还热着的锅,“糊了。” 子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炒菜,“还不关火,愣着做什么!” “我想留个证据。” “你这家伙。” 子桑恨得牙痒痒,月玄则心情不错的跑了出去。 晚饭做好,他们叫子承吃饭,子承却怎么也不出来,他们只好自己去吃。吃过晚饭,他们像往常那样看电视,然后洗澡睡觉,直到半夜我不突然闯入月玄和子桑的主卧室。 “月月玄玄,子承又又跑了!”我不闯进卧室结巴着喊。 月玄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发现才几天的空,你给我起了不少名字,什么月玄玄,月月玄,现在又来个月月玄玄。” 我不不知道月玄在气什么,红着眼眶调头跑出去了。 子桑也被吵醒,忍不住问月玄,“你不会在让我不监视子承吧?” “嗯,至少我要知道子承有没有心急到真的去杀人。”月玄说着已经穿好衣服,他就是想看看子承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杀。 子桑心里一阵紧张,起来穿衣服。如果子承真的为了补充精气而杀人,他敢保证月玄一定会出手,即使他拦着恐怕也不行。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取了车去外面找子承,却看到子承站在小区门口望天,然后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托着下巴继续抬头看。 “你是被气傻了吗?” 子承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接着转回头继续望天,“没有,我在学习怎么习惯黑夜。” “看久了会变白痴。”月玄开起玩笑,子承转头瞪他。 “瞪我?那我可不告诉你别的办法了。”月玄伸手把坐在地上的子承拉了起来,“还有一种不损害他人的办法,只是比这个要慢。” 子承听到这话又高兴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什么办法,快说。” “日月之辉。”月玄指着头顶的月亮,“每当日月交替会产生大量灵气,只要你抓住这段时间吸收灵气,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了。” “怎么做,在那时候拼命呼吸吗?”子承真的兴奋了,只要能重回人那样的生活,做什么都可以。 “打坐。”月玄简短回答。 子承却听愣了,像电视里的和尚道士那样? ------------ 80吸魂 4 第4章 天亮,子桑起床上班,才下了楼忽然感觉客厅里冷飕飕的,一转头就看子承开了客厅窗户,正坐在窗前打坐。 “你来真的?”子桑显然一愣,难不成家里要出道士了? 子承盘坐在窗前,因为背对子桑,所以子桑不知道他这是在打坐,还在看风景,于是悄悄来到子承身边看。 “哇啊!” 子承突然喊了声,把子桑吓了一跳,接着就听到子承的笑声。子桑反应过来自己被耍猴,狠狠赏了子承一拳头,但子承并不觉得疼,很开心地拍拍屁股站起来了。 “你不会天不亮就坐在这了吧?”子桑边去厨房边问。 子承关上窗户回答,“是啊,我想试试月玄的办法。” “有效果吗?”子桑在厨房里喊。 “暂时还没有,因为我困了要去睡觉。”子承说完困倦地返回自己房间。 子桑从厨房探出个头,不见子承的身影知道他去睡觉了,于是回来热牛奶。热好牛奶,子桑拿着牛奶和面包到客厅吃,并开了电视看早间新闻,想看看关于袁家的新闻报道。 “子桑,包。”我不凑过来嘬着食指,眼馋地盯着茶几上的面包。 子桑知道我不饿了,于是拿了一片给它。我不拿到面包高兴了,坐到沙发上吃起来。这时,小白跳到子桑腿上,摇着尾巴抬头看子桑。子桑觉得自己就是保姆,家里这几只明明是月玄带来的,却要自己喂养。虽然有些抱怨,但子桑还是去冰箱里拿了只鸡,切下一半分给小白和不会说话的青巫。 “...昨天傍晚十七点左右,著名书法家袁立群先生家中发生火灾,导致一人受伤,但没有性命危险。据灭火的消防员讲,这次火灾是由于用火不当引起的,下面是详细报道。” 子桑再回来时,就看新闻里播放了昨天灭火的画面。索性他们当时在屋里,被拦在外面的记者并没拍到他们,也庆幸灭火后,记者们的注意力在袁家,不然他们就要被记者烦了。 这条新闻播过后,这期重播新闻节目也结束了,不过几分钟后是新闻直播。子桑坐下来吃饭,吃到一半时直播新闻开始了,先是几条国内国外的重要新闻,接着报道一些当地的新闻,而袁家再次出现在新闻中,因为昨晚受伤的那个叫娟姨的保姆死了。 记者在新闻中先介绍了昨天傍晚袁家的火灾,接着说了受伤的保姆住院,然后说起保姆的离奇死亡,“火灾中受伤的保姆被送到附近的人民医院,经过医生救治已脱离危险,并在入院三小时后醒来,生命体征也完全正常,只要休息几天就可康复出院。但是,在今天清晨时,保姆突然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医生护士急忙赶到,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挽救保姆的性命。下面我们来听听医生的解释。” 镜头一转,转到记者旁边的中年医生身上。医生可能没从保姆死亡的事情中醒来,说话时非常紧张,强调他们用了很多办法抢救,对记者的提问也是结结巴巴回答的,却一直在说这不干医院的事,这事也很怪异。记者采访完医生,又采访了当时抢救的护士,护士可能被医院警告过,并没回答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子桑看到这里纳闷了,既然保姆已经脱离危险,为什么又突然呼吸困难,难道是心脏病?可医生并没提保姆的死因,只说保姆根本无法自主呼吸。既然不是心脏的问题,那保姆怎么好端端死掉了? 想不通这件事,子桑看快到上班时间,于是关了电视拿上外套去公司。 中午时,子桑下班回家,因为路上堵车,所以晚回来几分钟。他回到家,就看骷髅鬼拿着抹布擦家具,厨房传出炒菜做饭的声音。他来到厨房,见月玄正在炒菜,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月玄。 “回来了就给小爷炒菜。”月玄也不看是谁,放下炒勺让子桑接棒。 子桑苦笑,他还幻想着月玄会温柔的说句“你回来了”,没想到是句抱怨,只好接过炒勺继续炒,月玄则跑去客厅躲懒了。 没多久饭菜做好,两人坐下来吃饭,附带三只非人类,被遗弃的骷髅鬼还在收拾客房。吃饭的时候,子桑说起早上看到的新闻。 “死了?”月玄一愣,保姆被抬走时,他看过保姆并没有死气,那保姆怎么会突然死了? “我也很奇怪。”子桑工作时搜了这条新闻,并找到保姆隔壁的一位病友发的帖子,“那位病友说,保姆醒来后很开心,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到凌晨时,那保姆突然惨叫一声,接着表情痛苦掐着脖子,还是这位病友叫了医生和护士。后来就像报道的那样,医生们抢救了很长时间,但保姆就是无法呼吸,打氧气也没用。” 月玄一边吃饭一边思索,“袁家人有反应?” “暂时没有袁家人的报道,听说三天后会开记者招待会。” “我看你下午下班时,我们去人民医院看看吧。”月玄觉得既然碰上这事了,就不能撒手不管。 子桑没多想,很痛快就答应了,他吃过饭待了一会儿就去上班。月玄则去午睡,睡醒了一看时间,快到子桑下班的时间了,于是穿戴整齐去找子桑。月玄来到子桑办公室时,子桑还要半个小时下班,他就在办公室里等。 到了下班时间,月玄和子桑估计今天回去不会早,所以先到附近吃了晚饭,吃完后才去人民医院。他们赶到医院,很容易打听到袁家保姆生前所住的病房。到了病房前,他们站在门口往里看,里面六张病床全满着,不知道哪个是保姆的病床。 “你们是病人家属?” 这时,一个小护士站在他们身后问。两人转身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愣了一下才想到理由。 “我们是昨天那死者的家属,今天特意......” 月玄的谎话还没说完,护士已经疾步走开,摆明了拒绝回答问题。两人互看一眼,正想问问其他人,就看走廊里飘过一个魂魄,正是昨天死掉的保姆。魂魄穿过墙壁消失在他们视野中,但很快又穿了回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没多久,魂魄来到月玄和子桑站立的病房,正要进去却被月玄一把拉住,然后带离这里。 两人一魂来到一处偏僻没人的走廊拐角,魂魄呆呆傻傻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月玄见魂魄没有逃走的迹象慢慢松开手,魂魄左右看看视线停在他们身上。 “眼熟。”魂魄呆呆说。 “当然眼熟,我们昨天见过。”月玄小声说。 “昨天?”魂魄一愣,像是突然想起来表情变得痛苦难过,“啊,昨天,大火!救命啊,救命啊!” 月玄马上捂上保姆的嘴,冲她这个喊法,非把附近的除灵者喊来不可。 “别叫,已经没火了,你自己看。”月玄试图让魂魄冷静下来,魂魄喊了两句发现周围没火真的不喊了,月玄这才放开她。 子桑看魂魄安静了,问起正事来,“你记得昨晚的火灾,还有你是怎么死的吗?” 魂魄算是彻底冷静了,提到火也没惊慌,却对他们摇头,“不记得了,我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月玄有种白来的感觉,保姆才死了半天脑子不太清楚,根本什么都没记起来。 “我...”魂魄顿了下,“我叫陈娟,他们叫我娟姨,或者娟妈。” 月玄有点欣慰,保姆并不是什么都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死了,死前的记忆还有吗?” 陈娟愣了愣,“我死了?我才五十来岁啊,家里还有个小孙子呢,我怎么会死?” 子桑听保姆这么嚷左右看了看,像是怕有人路过听到似的,“你死了已经是事实,我们也很难过,但我们有些事不是太明白。”不过看保姆这样,恐怕无法回答火灾和她死时的情景。 “我还不明白呢,我怎么能死呢?我还等着抱重孙子呢。”陈娟很激动。 “你想看孙子很简单,一会儿你就能去,但你先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月玄安慰起保姆来。 “什么问题?回答完我就能去看我孙子了?”陈娟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月玄说:“只有一个,袁家最近有没有怪事发生?” “怪事?”陈娟想了想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急着说,“有一件,前两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看楼梯那里有人影。我以为是田胜,可后来一想屋里这么黑,我不可能那么清楚看到一个人,所以跟着上了楼。等我上楼时,就看一个人进了书房,我也跟着去了①38看書网房时里面没人,我以为自己眼花就下楼了。” “除了这个还有吗?” 子桑才问完,陈娟紧接着来一句,“你们不是问一个吗?” 被反驳的两人一愣,子桑回话,“他一个,我一个。” 陈娟老大不高兴的看着子桑,“没有别的了,我可以走了吧?” “嗯,记得代我向你小孙子问好。”月玄笑呵呵说。 “好啊,我小孙子最喜欢亲近人了。”陈娟笑着穿墙离开了。 月玄接上一句话,“他能看到你的话。” 子桑已经懒得吐槽了,带着月玄离开医院,“袁家的人影会不会和笔洗里的女孩有关?” “这不好说,或许是袁家还有其它东西在。” 月玄沉思起来,那人影会是鬼魂吗?这保姆又是怎么看到的,难不成有阴阳眼?还是说那人影故意让人看到,那么它留在袁家又想做什么?火灾是它对袁家的报复,还是别的什么目的?那保姆又是怎么死的,是人影杀的,还是这医院里有鬼魂要报复她? “要不去趟袁家。”子桑提议的时候上了车。 “行,走吧。”月玄坐到副驾驶上。 子桑启动车开往袁家,由于去过一次,所以这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他们来到袁家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个头挺高一米八左右,体型偏瘦,剪了个毛寸,菱角分明的脸型很帅气,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人。 “你们找谁?”田胜谨慎地问。 “我们找袁老。” 子桑说完目的报了姓名,当田胜听到月玄的名字,以及看到子桑身后的月玄时瞪圆了眼睛。 “滚,给我滚!” 田胜突然开骂,门外的两人却愣了。 ------------ 81吸魂 5 第6章 袁立群一大早去拜访了一位老友,并和老友说起家中的事,以及被月玄说印堂发黑的事。 “原来还有这种事。” 梁义捏了把下巴上半白的胡子,他和袁立群认识也有二三十年了,年纪比袁立群小十来岁,平时帮人看个风水算算命什么的。 “不过老哥啊,”梁义有些犯难,“你也知道的,我除了看看风水算算命,抓鬼什么的并不在行。” “梁老弟,你别糊弄我,我知道你会。”袁立群劝说道,“前几年你还帮人抓过,就那个谁家来的...对了,李家的小孙子,你可是帮他除过附身的鬼的。” 梁义摆手,“那个只是小意思,不能和这个比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也许不是我家有鬼,是风水有问题,所以老弟你可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千万要帮我这个忙。”袁立群大概猜到为什么,一脸讨好的笑容,“酬劳方面你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 梁义一听这话似乎有些动心,“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这个的,不过你看我家的墙上是不是有些空?” 袁立群发现梁义看了眼自己身后,他转头就看到电视机,电视上面是雪白的墙壁,顿时明白梁义的意思了,“这没问题,回头我给你写个横幅。” “那成了,咱们现在去?” “行啊,现在走。” 于是,两人从梁义家出来,叫了辆出租车回袁家。出租车很快到了袁家,梁义下车先打量袁家的别墅。 “我每次看老哥你的别墅都觉得不错,坐北朝南,玄关凸出,后院平整,是养人的好建造。”梁义下了车简短评价,接着微微摇头,“唯一不足的是左右对称,如果在东面加个阳台就好了。” “这有什么好处?”袁立□了车钱转身问。 梁义指着房屋左侧,“西南方短些子孙多贤良孝顺,财运也恒通,可两边现在一样,你这财运没什么问题,子孙就有问题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头在东面的客房加个阳台。” 袁立群说着带梁义进屋,田胜今天上午没课,看他们回来向梁义问了声好。梁义看田胜这么有礼貌,直夸田胜一表人才。年轻的田胜不太会应付老人,说了声要去学习,就躲进房间不出来了,剩下两个老人在屋内转。 梁义在袁立群的带领下把家里所有地方都转个遍,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然后他心里开始合计,这样不出力是绝对拿不到袁立群的字,可也不能随便乱给人改。 “对了,”袁立群突然想起笔洗来,“我给你看样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给我带来霉运的。”因为弄不明白,所以袁立群心里一直存个疑影。 两人来到书房,袁立群从古董架上拿下木盒,小心放在书桌上打开。梁义看到里面的笔洗眼睛一亮,他虽然对古董研究不深,但多少也懂点,一看这东西就是好东西,即使不是真的,就算是个高仿也忍了。 “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梁义眼睛放光的盯着笔洗,见袁立群点头,才小心翼翼把笔洗拿了出来,并赞不绝口。 “这东西还有个神奇之处,你等我一会儿。” 袁立群说着出去拿水,梁义耐心在这里等。没多久,袁立群拿着一小盆水回来,并倒进笔洗中,然后那神奇的古代美女出现了。 “我的天...”梁义差点看直了眼睛,敢情这是在变魔术啊,倒了水就能出图像? “神奇吧?” “嗯...” 梁义盯着水中的美女看,越看这里面的女孩越可爱,如果自己老婆年轻时也有这么漂亮那该多好。袁立群看梁义看的入神,就说去倒茶,然后出去了。 被留下的梁义继续看美女,看着看着就觉得水中的美女在对自己笑,那弯起的樱唇,和眉眼中所带的媚意,简直要勾走梁义的魂了。他凑近了笔洗,忽然发现水中的画像慢慢消褪,他着急的的贴近笔洗,想最后看清里面的美女。他的脸快要贴到水面时,水中突然出现一张眼睛圆睁惨白的脸。他来不及大叫,水中突然伸出一双苍白干枯的双手,将他的头按入水中。 袁立群端着两杯茶回来,推开门就看梁义手捧笔洗,脑袋栽在笔洗中一动不动。他吓得松了手,茶杯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老弟,梁老弟!” 袁立群吓得差点犯心脏病,赶忙跑过去扶起梁义。梁义脸上和额前的头发都湿了,表情很平静就像睡着了。袁立群晃了晃梁义,不见梁义醒过来,颤颤巍巍伸手探梁义的鼻息,没气了。 “外孙,田胜、田胜,快...快叫救护车!”袁立群慌慌张张跑出书房大叫。 一楼的田胜听到楼上有喊声知道出了事,急忙跑出卧室上了楼。袁立群拉住田胜说梁义的情况,田胜看到没气的梁义也慌了,哆嗦着给120打电话。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急救声,田胜赶紧下去给救护员开门。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上楼,发现梁义后进行几分钟的救治,然后摇头。 “没、没救了?”袁立群结巴了,昨天才死个保姆,今天又死个好友,他们家这是怎么了? 医生让护士收拾救护器械,“没救了,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袁立群听到这话眼前一黑,捂着心脏向后仰。田胜发现袁立群要摔倒,赶紧扶住外公,然后去掏外公的口袋找药。医生一看袁立群急出病了,心想这次总算没白跑,然后开始抢救袁立群。袁立群在昏迷几分钟后醒了,想到老友不明不白死去便老泪纵横,田胜和医生在一旁劝。 听说梁义突然暴毙,得知死讯的梁家人跑来袁家说理,袁可等人也急忙赶来。袁立群等人拼命解释,才打消他们去报警的想法。 送走梁家人,袁立群仿佛虚脱了一样坐在沙发上。袁可倒了杯水给他,让他冷静一下,要是他急出个毛病可不好。 “哎...”袁立群叹气,他只想请人看看房子,没想到居然看出事来,还搭上自己好友一条命。 田正岳坐下来一本正经道:“爸,出了事谁都不想,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们会去安抚梁家人,梁叔或许是突发疾病才暴毙,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你别多想身体要紧。” 袁可坐待袁立群身边,轻抚他的后背,“爸,要不你先去睡个觉,我看你也累了,其它的事我们来办。” “我不困。”袁立群的心情很糟糕,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笔洗? 袁立群想到笔洗起身上楼,其他人怕他出事急忙追上。到了书房,袁立群拿出木盒中的笔洗,举起笔洗要摔。 “爸,你做什么啊,你砸它做什么?”田正岳察觉袁立群的意图,跑过去握住他的手,并夺下笔洗放回木盒。 袁可扣上木盒说:“爸,这么好的东西你也舍得砸?你要是不喜欢,给我也行啊。” “不行,谁都不给。”袁立群看着田正岳这一家子。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砸了这笔洗,可家中最近出事,是从他收了笔洗开始的,或许这笔洗能给人带来灾厄。 “那好,不给不给。”田正岳知道袁立群在气头上,也不挑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 这时,楼下门铃响了,田胜跑到楼下开门,袁征和他父亲袁绮一脸担心站在门外。 “叔叔他还好吗?”袁绮进门急着问袁立群的情况。 袁绮今年五十五,个子没他儿子袁征高,长相略微粗狂一点,说话也粗声粗气的。剪了个小平头,穿着西装。 “还好,刚才差点把笔洗给砸了,还好被我爸爸拦下了。”田胜解释。 “砸笔洗做什么?”袁绮是一百个不相信鬼神,“什么带来厄运全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人们为自己不明白的事找借口罢了。” “我也这样认为。”田胜不好反驳长辈的话假意应承。 三人来到书房,袁立群看他们进来先问袁征,“袁征,有消息吗?” “有。”袁征从人群里出来,“我听做玉器生意的许家说,那夙月玄确实很有本事。当初许家被妖怪纠缠,许家的儿子也差点惨死,还是夙月玄帮忙除的妖怪。虽然事情过去一年多,许家还对夙月玄的恩情念念不忘。” “可靠吗?”袁立群有些怀疑,看那神棍年纪轻轻,应该没那种本事抓妖怪吧? 袁征又说:“可靠。你们还记得幕家三子病危的事吗?那时候医生都下病危书了,可后来突然就好了,没一个礼拜活蹦乱跳,完全不像一个生过大病的人。我听说,夙月玄那时候就在幕家,这或许也和他有关。” 袁立群对月玄的可信度提升不少,一年多前,幕子桑受到不明人物攻击性命垂危,电视上多次报道这件事,可没几天病危的人奇迹般活了,或许这夙月玄真有些本事。 田正岳听着两人的对话明白什么了,“爸,你不是想请那人来吧,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 “就算是个骗子,只要不再出现这种事,我宁可被骗。”袁立群下了决心,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不行,不能叫他。” 在众人怀疑月玄能力的时候,田胜突然插嘴阻挠。 袁立群望着田胜,“为什么?” “因为...”田胜却迟疑了,见其他人都盯着他看,他更不敢说了。 “儿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袁可催促田胜赶紧说。 “对啊,你还嫌我们不够急吗?”田正岳也着急了,也许叫个神棍来也不错,或许能更快搞到这笔洗。 田胜被他们逼问,不得已回了话,“那家伙会给咱们家带来灾祸的。” “灾祸?”袁立群板起脸来,“难道火灾不算,陈娟不算,梁义也不算?” “不是。”田胜急忙解释,“绝对不能信那家伙,他绝对会给我们家带来灾祸,也许、也许...下一个死的就不是外人了,所以千万不能让他来。” 袁立群听田胜这样一说沉默了,也许这神棍确实是个丧门星。从他们第一次见到时,他就没顺心的时候,先是回家犯病,接着是火灾,再来是陈娟的死,以及现在的梁义猝死。 田正岳冲田胜使了个眼色,“我觉得咱们家现在就已经够倒霉了,如果夙月玄真有本事,不如叫来帮忙看看。鬼也好妖也好,只要除掉还咱们家清静,管他是天灾还是人祸。” “也对。”袁立群本来就有心请月玄来,听田正岳这么一说更有注意了。 ------------ 82吸魂 6 第6章 袁立群一大早去拜访了一位老友,并和老友说起家中的事,以及被月玄说印堂发黑的事。 “原来还有这种事。” 梁义捏了把下巴上半白的胡子,他和袁立群认识也有二三十年了,年纪比袁立群小十来岁,平时帮人看个风水算算命什么的。 “不过老哥啊,”梁义有些犯难,“你也知道的,我除了看看风水算算命,抓鬼什么的并不在行。” “梁老弟,你别糊弄我,我知道你会。”袁立群劝说道,“前几年你还帮人抓过,就那个谁家来的...对了,李家的小孙子,你可是帮他除过附身的鬼的。” 梁义摆手,“那个只是小意思,不能和这个比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也许不是我家有鬼,是风水有问题,所以老弟你可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千万要帮我这个忙。”袁立群大概猜到为什么,一脸讨好的笑容,“酬劳方面你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 梁义一听这话似乎有些动心,“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这个的,不过你看我家的墙上是不是有些空?” 袁立群发现梁义看了眼自己身后,他转头就看到电视机,电视上面是雪白的墙壁,顿时明白梁义的意思了,“这没问题,回头我给你写个横幅。” “那成了,咱们现在去?” “行啊,现在走。” 于是,两人从梁义家出来,叫了辆出租车回袁家。出租车很快到了袁家,梁义下车先打量袁家的别墅。 “我每次看老哥你的别墅都觉得不错,坐北朝南,玄关凸出,后院平整,是养人的好建造。”梁义下了车简短评价,接着微微摇头,“唯一不足的是左右对称,如果在东面加个阳台就好了。” “这有什么好处?”袁立□了车钱转身问。 梁义指着房屋左侧,“西南方短些子孙多贤良孝顺,财运也恒通,可两边现在一样,你这财运没什么问题,子孙就有问题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头在东面的客房加个阳台。” 袁立群说着带梁义进屋,田胜今天上午没课,看他们回来向梁义问了声好。梁义看田胜这么有礼貌,直夸田胜一表人才。年轻的田胜不太会应付老人,说了声要去学习,就躲进房间不出来了,剩下两个老人在屋内转。 梁义在袁立群的带领下把家里所有地方都转个遍,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然后他心里开始合计,这样不出力是绝对拿不到袁立群的字,可也不能随便乱给人改。 “对了,”袁立群突然想起笔洗来,“我给你看样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给我带来霉运的。”因为弄不明白,所以袁立群心里一直存个疑影。 两人来到书房,袁立群从古董架上拿下木盒,小心放在书桌上打开。梁义看到里面的笔洗眼睛一亮,他虽然对古董研究不深,但多少也懂点,一看这东西就是好东西,即使不是真的,就算是个高仿也忍了。 “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梁义眼睛放光的盯着笔洗,见袁立群点头,才小心翼翼把笔洗拿了出来,并赞不绝口。 “这东西还有个神奇之处,你等我一会儿。” 袁立群说着出去拿水,梁义耐心在这里等。没多久,袁立群拿着一小盆水回来,并倒进笔洗中,然后那神奇的古代美女出现了。 “我的天...”梁义差点看直了眼睛,敢情这是在变魔术啊,倒了水就能出图像? “神奇吧?” “嗯...” 梁义盯着水中的美女看,越看这里面的女孩越可爱,如果自己老婆年轻时也有这么漂亮那该多好。袁立群看梁义看的入神,就说去倒茶,然后出去了。 被留下的梁义继续看美女,看着看着就觉得水中的美女在对自己笑,那弯起的樱唇,和眉眼中所带的媚意,简直要勾走梁义的魂了。他凑近了笔洗,忽然发现水中的画像慢慢消褪,他着急的的贴近笔洗,想最后看清里面的美女。他的脸快要贴到水面时,水中突然出现一张眼睛圆睁惨白的脸。他来不及大叫,水中突然伸出一双苍白干枯的双手,将他的头按入水中。 袁立群端着两杯茶回来,推开门就看梁义手捧笔洗,脑袋栽在笔洗中一动不动。他吓得松了手,茶杯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老弟,梁老弟!” 袁立群吓得差点犯心脏病,赶忙跑过去扶起梁义。梁义脸上和额前的头发都湿了,表情很平静就像睡着了。袁立群晃了晃梁义,不见梁义醒过来,颤颤巍巍伸手探梁义的鼻息,没气了。 “外孙,田胜、田胜,快...快叫救护车!”袁立群慌慌张张跑出书房大叫。 一楼的田胜听到楼上有喊声知道出了事,急忙跑出卧室上了楼。袁立群拉住田胜说梁义的情况,田胜看到没气的梁义也慌了,哆嗦着给120打电话。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急救声,田胜赶紧下去给救护员开门。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上楼,发现梁义后进行几分钟的救治,然后摇头。 “没、没救了?”袁立群结巴了,昨天才死个保姆,今天又死个好友,他们家这是怎么了? 医生让护士收拾救护器械,“没救了,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袁立群听到这话眼前一黑,捂着心脏向后仰。田胜发现袁立群要摔倒,赶紧扶住外公,然后去掏外公的口袋找药。医生一看袁立群急出病了,心想这次总算没白跑,然后开始抢救袁立群。袁立群在昏迷几分钟后醒了,想到老友不明不白死去便老泪纵横,田胜和医生在一旁劝。 听说梁义突然暴毙,得知死讯的梁家人跑来袁家说理,袁可等人也急忙赶来。袁立群等人拼命解释,才打消他们去报警的想法。 送走梁家人,袁立群仿佛虚脱了一样坐在沙发上。袁可倒了杯水给他,让他冷静一下,要是他急出个毛病可不好。 “哎...”袁立群叹气,他只想请人看看房子,没想到居然看出事来,还搭上自己好友一条命。 田正岳坐下来一本正经道:“爸,出了事谁都不想,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们会去安抚梁家人,梁叔或许是突发疾病才暴毙,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你别多想身体要紧。” 袁可坐待袁立群身边,轻抚他的后背,“爸,要不你先去睡个觉,我看你也累了,其它的事我们来办。” “我不困。”袁立群的心情很糟糕,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笔洗? 袁立群想到笔洗起身上楼,其他人怕他出事急忙追上。到了书房,袁立群拿出木盒中的笔洗,举起笔洗要摔。 “爸,你做什么啊,你砸它做什么?”田正岳察觉袁立群的意图,跑过去握住他的手,并夺下笔洗放回木盒。 袁可扣上木盒说:“爸,这么好的东西你也舍得砸?你要是不喜欢,给我也行啊。” “不行,谁都不给。”袁立群看着田正岳这一家子。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砸了这笔洗,可家中最近出事,是从他收了笔洗开始的,或许这笔洗能给人带来灾厄。 “那好,不给不给。”田正岳知道袁立群在气头上,也不挑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 这时,楼下门铃响了,田胜跑到楼下开门,袁征和他父亲袁绮一脸担心站在门外。 “叔叔他还好吗?”袁绮进门急着问袁立群的情况。 袁绮今年五十五,个子没他儿子袁征高,长相略微粗狂一点,说话也粗声粗气的。剪了个小平头,穿着西装。 “还好,刚才差点把笔洗给砸了,还好被我爸爸拦下了。”田胜解释。 “砸笔洗做什么?”袁绮是一百个不相信鬼神,“什么带来厄运全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人们为自己不明白的事找借口罢了。” “我也这样认为。”田胜不好反驳长辈的话假意应承。 三人来到书房,袁立群看他们进来先问袁征,“袁征,有消息吗?” “有。”袁征从人群里出来,“我听做玉器生意的许家说,那夙月玄确实很有本事。当初许家被妖怪纠缠,许家的儿子也差点惨死,还是夙月玄帮忙除的妖怪。虽然事情过去一年多,许家还对夙月玄的恩情念念不忘。” “可靠吗?”袁立群有些怀疑,看那神棍年纪轻轻,应该没那种本事抓妖怪吧? 袁征又说:“可靠。你们还记得幕家三子病危的事吗?那时候医生都下病危书了,可后来突然就好了,没一个礼拜活蹦乱跳,完全不像一个生过大病的人。我听说,夙月玄那时候就在幕家,这或许也和他有关。” 袁立群对月玄的可信度提升不少,一年多前,幕子桑受到不明人物攻击性命垂危,电视上多次报道这件事,可没几天病危的人奇迹般活了,或许这夙月玄真有些本事。 田正岳听着两人的对话明白什么了,“爸,你不是想请那人来吧,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 “就算是个骗子,只要不再出现这种事,我宁可被骗。”袁立群下了决心,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不行,不能叫他。” 在众人怀疑月玄能力的时候,田胜突然插嘴阻挠。 袁立群望着田胜,“为什么?” “因为...”田胜却迟疑了,见其他人都盯着他看,他更不敢说了。 “儿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袁可催促田胜赶紧说。 “对啊,你还嫌我们不够急吗?”田正岳也着急了,也许叫个神棍来也不错,或许能更快搞到这笔洗。 田胜被他们逼问,不得已回了话,“那家伙会给咱们家带来灾祸的。” “灾祸?”袁立群板起脸来,“难道火灾不算,陈娟不算,梁义也不算?” “不是。”田胜急忙解释,“绝对不能信那家伙,他绝对会给我们家带来灾祸,也许、也许...下一个死的就不是外人了,所以千万不能让他来。” 袁立群听田胜这样一说沉默了,也许这神棍确实是个丧门星。从他们第一次见到时,他就没顺心的时候,先是回家犯病,接着是火灾,再来是陈娟的死,以及现在的梁义猝死。 田正岳冲田胜使了个眼色,“我觉得咱们家现在就已经够倒霉了,如果夙月玄真有本事,不如叫来帮忙看看。鬼也好妖也好,只要除掉还咱们家清静,管他是天灾还是人祸。” “也对。”袁立群本来就有心请月玄来,听田正岳这么一说更有注意了。 ------------ 83吸魂 7 第7章 手机铃声突然在屋内响起,被吵醒的月玄拱了下搂着自己的子桑,示意他快去接,然后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子桑伸手去拿枕旁的手机,今天周末,所以他偷懒晚起,抱着月玄享受宁静的清晨。子桑披上睡衣从卧室出来,看了眼来电接通。 “子桑啊,起床了吧。”幕东明在电话里说。 “嗯。”子桑应了声,觉得自己父亲不会这么无聊打电话问早。 “是这样的,你中午和月玄来一趟吧,你母亲亲自下厨给你们炒了几个菜。” 子桑一愣,总觉得自己父亲话里有话,不过还是答应了,“好,一会儿我们就去。” 双方挂了电话,子桑回到卧室继续睡。他的母亲钟莲已经很少下厨,因为请了保姆,只有幕东明实在想吃钟莲的菜,钟莲才会下厨。像今天这样做了菜,还特意请他们过去,实在有些可疑。子桑虽然有些好奇,不过想着自己母亲可能想儿子了,也就没太在意。 临近中午,月玄不情愿地被子桑叫醒,两人收拾妥当开车去幕家。推门进屋,就看幕东明坐在客厅与两人聊天,其中一个就是袁立群,另一个是五十来岁的男人。月玄看到袁立群想到为什么了,一定是袁立群跑来求幕东明,幕东明才会出面叫他们来。 幕东明听到开门声望向门口,见子桑和月玄进来,叫他们过来,“正等你们开饭呢。” 袁立群和他身边的田正岳见他们来了,站起来迎接,并面带笑容看着他们,笑容里有讨好的意思。 “这是袁老,上次见过。”幕东明紧接着介绍田正岳,“这是袁老的女婿,田正岳。” “你们好。” 双方打过招呼就算认识了,田正岳倒没跟他们客气,很快打开话头聊了起来。子桑聊天时偷瞄了眼月玄,很怕月玄提起上次去袁家的事,不过月玄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只是偶尔插一句话。这时,钟莲从厨房出来,叫他们去吃饭。几人来到餐厅,坐下后一边谈话一边吃饭。 袁立群在吃饭时多次想和月玄搭话,不过月玄反应平平并没怎么回应,这让袁立群有些上火。怎么说他也是知名人物,又是年纪大的长辈,即使月玄对他的身份没兴趣,尊老爱幼的道德也该有。不过他是来求人的,放低姿态是必要的,所以他对月玄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田正岳却不这样想,他们好歹是客,又是长辈,最起码的尊重应该得到。他几次想批评月玄的态度,但都被袁立群拦住了,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幕东明和钟莲也发现月玄的态度不对,心想他可能有心事,一个劲冲袁立群赔笑。只有子桑没笑,猜出月玄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不然月玄不会露出这种态度。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几人吃过后在客厅聊天,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月玄突然说话了,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 “我想袁老先生今天来,应该不是为了吃这顿饭,或者到这里来聊天吧?”月玄有些阴阳怪气的,子桑轻轻捅了他,毕竟惹火他的不是袁立群和田正岳。 “哈哈,年轻人够爽直。”袁立群干笑几声,“不瞒你说,我家里最近出了些事,哎...真叫我难以启齿。” “那就别说。”月玄态度冷淡道。 “你!”田正岳差点骂人,还好袁立群拦着他。 袁立群小心问:“夙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只有事实。”月玄哼了声,他可没忘记袁家那年轻人当时的话。 “什么事实?”袁立群追问,猜出这几天一定发生过什么,导致月玄对他的态度大转弯。 月玄看了袁立群一眼,然后问:“你家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吧?” “那是我儿子。”田正岳回答月玄的话。 “哦?”月玄看向田正岳,“怪不得,还真有些像,一脸的破财相。” “你说什么!”田正岳这次是真没忍住,他经营化妆品,虽然不忌讳破财之类的话,但是这话听上去太刺耳。 “月玄。”子桑终于出声拦住月玄下面的话,月玄瞥了眼子桑才没反驳回去。 袁立群示意田正岳冷静,他们毕竟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打架的,“是不是田胜他做错了什么?” “没错,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你们的教育也很好。”月玄一脸我没开玩笑的样子,“所以如果你们是来求我帮忙的,抱歉,另请贤能,我可不想做个贱人。” 月玄说完起身,对幕东明和钟莲说回去午睡,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子桑本想解释什么,看月玄出去了急忙去追。 “袁老,真对不起,月玄这孩子平时不这样的。”钟莲说了道歉的话。 袁立群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想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既然他走了,那我们也回去了。” 幕东明和钟莲送袁立群田正岳出去,正巧看到子桑的车离开。袁立群和田正岳相继上车,离开幕家。 田正岳上了车开始抱怨,“他那是什么人啊,什么态度啊,有没有教养啊!我们去了好歹是客,哪有他那样说话的,简直气死我了。” “行了,回去问问田胜说过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袁立群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清楚月玄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他们,一定是田胜激怒了他,导致他的态度这么恶劣。而且在他看来,但凡有些本事的人脾气都怪。拿他自己来讲,看顺眼的人,字白送,如果不顺眼,给多少钱也不卖。 子桑开车回家,忍不住念叨几句,“月玄,虽说是田胜不对,可袁老他们并没错,你怎么能迁怒他们。” “谁说他们没错,把祖国的花朵教育成痞子,我都为国家发愁。”月玄的气还没顺,说出的话有些冲。 “国家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你别岔开话题。”子桑又说,“袁老好歹也八十好几了,你对他说话至少客气点,至少该尊重他。” “我怎么不尊重了,不然他能吃好这顿饭?”月玄不太乐意了,“我如果不是看在他八十高龄的份上,吃饭前我就说了。他还想吃好这顿饭?做梦吧。” 子桑微微皱眉,“你别这么不可理喻,这事明明......” “什么叫我不可理喻!”月玄打断子桑的话,“我对他们已经够客气了,没吃好这顿饭的是我才对!” “你迁怒他们就是不可理喻。”子桑强调。 月玄捶了下车门,火大地问:“我怎么迁怒了?他们没教育好孩子,被指责不应该吗?” “这是两回事,你别故意岔开话题!”子桑有些窝火,声调提高一些,接着抱怨一句,“真是鸡同鸭讲。” “那就别讲!” 月玄气得把头转向车外不再说话,子桑也没开口专心开车。两人回到家,月玄抱着小白去午睡,子桑则去了书房。 傍晚时,月玄睡醒了皱着眉下楼,却发现子承在客厅窗前打坐。 “你还真起的来。”月玄念叨一句,子承做了僵尸后,天不黑是醒不来的。 子承听到声音睁开一只眼,“刚醒,我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至少天还亮着我就起床了。” “那就继续努力。”月玄说完,就看二楼书房门开了,见子桑出来,他转身去了厨房。 子桑看月玄去厨房,又想起中午的事,不过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他已经彻底冷静了。关于中午的事,他不觉得说错什么,月玄的想法也没错,错就错在月玄的做法上。他也知道月玄还在为田胜的事生气,不然不会发生中午这种事,要想让月玄消气,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时,厨房响起做饭的声音,子桑正想去厨房看看,门突然关上差点拍了他的鼻子,他苦笑着回客厅,夙大师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子承一心吸收灵气,等太阳偏西他才结束打坐,却发现月玄一个人在餐厅吃饭,“月玄,你这么早吃饭啊,一会儿要出去吗?” “不,只是饿了。”月玄此时已经吃完,把碗筷放到水池里转身上楼。 子承抓抓脑袋疑惑不解,问客厅的子桑,“他这是怎么了?” “鬼知道。”被问的子桑回了句,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饭。 “你们两个怎么都怪怪的。”子承想了想明白了,跑去厨房小声问,“你们吵架了?” “嗯。”子桑有些无奈,他们以前不是没吵过,冷战却是第一次。 子承一手搭上子桑的肩,“哥啊,虽然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这个外人没权插嘴。不过我觉得呢,会爱一个人不容易,维持爱更不容易,可爱要是断了却很容易。人就那么大,心思就那么多,不是在你身上,就是在别人身上。而维持两个人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信任和沟通,没了信任和沟通,这爱也跟着没了。如果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该过去就过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突然发现你这人也有用处。”子桑看着自己这个堂弟,“最近很少听你说话,没想到浓缩了。” “喂,你这什么意思,是说我废话多吗?”子承瞪着眼睛不乐意了。 子桑拨开子承的手,“没,就是觉得挺有道理的。” “哈哈,我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子承立马笑了,转身跑了出去,“我去和月玄说说我的大道理。” 子桑无语,忙着做晚饭,可没一会儿就看子承跑回来了,头上还红了一块。 “你怎么了,遇到流氓了?”子桑拿子承打趣。 “什么流氓,是你媳妇打的!”子承指着头上的红肿,“我一进去就看他从浴室出来,没等说话被他扔过来的拖鞋打了,好疼啊。” 子桑把菜盛出来装盘,“他打你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就看他一边穿浴衣,一边往外走。” “打的好。” “哥!” 吃过晚饭,子桑破天荒早早回房。月玄正趴在床上玩平板电脑,看子桑回来坐了起来,拿起枕头被褥往外走。月玄走到门口顿了下,见子桑也在看自己,然后头也不回去隔壁的客房。 没多久,子桑抱起枕头去隔壁,他悄悄开门,床上的月玄似乎睡着了没动。他来到床前,把枕头放在月玄枕头旁,然后钻进月玄的被窝。这下月玄被弄醒了,接着被子桑抱个满怀。月玄推了子桑几下,见子桑不起来,他起身要走,却被子桑抱着动不了。 “外面冷,还是两个人一起睡暖和,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子桑死赖着不放手,轻声在月玄耳旁说。 月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一个人睡是挺冷的。 ------------ 84吸魂 8 第8章 “田胜,这到底怎么回事?” 外出游玩的田胜才到家,就被等了半天的袁立群堵在门口。 “什么怎么回事?”田胜糊里糊涂的。 袁立群瞪着眼睛问:“夙月玄的事,你是不是见过他,你们说过什么?” “没、也没说什么。”田胜心虚,毕竟那天骂了人,他也不知道月玄跟自己外公说过什么。 “他为什么说话话里带刺?还说什么教育,贱人什么的。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了!”袁立群严厉几分,一看田胜这样就知道他在撒谎。 田胜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并紧张地吞吞口水,终于受不了外公逼供交代实情,“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也就骂了他几句而已,没想到他这么小气,居然还没忘。” 袁立群气得浑身直抖,怪不得那神棍会是这个态度,如果换了自己恐怕也是这样。 “你真会给我找麻烦。”袁立群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田胜看外公生气,马上过去说好话,“外公,您别生气,这天底下有本事的神棍又不是他一个,我们再请一个来。我听说本市有个寺院,里面有个得到高僧,还是什么佛的转世,请他来保证没事。” 袁立群转头看田胜,眼里满是怀疑,不知道他这个所谓的高僧有多高。不过看月玄今天的态度,他是不会帮他们了,他们也只好请别人来。 第二天一早,田正岳和田胜去附近的寺院请高僧,添了不少香油钱,才请到一个叫了继的高僧。了继四十五左右,微胖,个子也不高,一脸肃穆,头上那几个香疤特别醒目,看上去和寺里那些罗汉似的。 “了继师父请。”田正岳像对待总统似的请了继进门。 了继一进袁家驻足观望,“妖气弥漫,施主这里灾祸连连。” 袁立群正在客厅等,还以为了继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听他这么说信了大半,“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怎么办?” “别急,我能帮你们。”了继信誓旦旦道。 于是,袁立群等人跟着了继在屋内转,一层包括客厅、厨房、餐厅和两间客房。他们转完一层又去了二层,二层则有四间客房,及一间书房。了继在转的时候,一直捏转手里的小串佛珠,嘴里偶尔念几句经文,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嘛。 “怎么样,了继师父?”田正岳恭敬地询问。 了继从几间客房转出来回到楼梯口,手里依旧捏着佛珠在转。突然,了继发现走廊最里面的房门悄悄打开了,一双粉色的绣花鞋迈了出来。了继警觉起来,正要摘下脖子上戴的大佛珠,门里突然跑出一个女人来,并转瞬间到了他面前。女人脸色惨白,血红的眼睛滴着血,樱桃小口一张满嘴的尖牙,冲着了继咬了过去。 “啊啊――” 了继惨叫一声,本能往后退,脚下一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了继大师,大师你没事吧?” 袁立群等人急忙从楼上下来,不明白了继突然惨叫什么。掉下一层的了继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看那女人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他吓得魂都没了转身就逃,任凭袁立群等人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爸,这怎么办啊?”田正岳急得满头是汗,什么狗屁大师,还没怎么地呢就逃了,白给他那么多香油钱。 “能怎么办,去请夙月玄啊。”袁立群猜到了继看到什么了,不然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吓得魂不附体。 田胜急忙插嘴,“真请?他一定是咱们家的灾星,外公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我想的够清楚了!”袁立群吼了句,如果不是田胜骂人,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过上正常日子了,家里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出事。 “可是...”田胜还想辩解什么,看到自己父亲的眼色闭嘴了。 袁立群瞪着田胜,“晚上宴请夙月玄,你也跟我去。” “我不去。”田胜立马拒绝。 “不去不行,只要你不希望咱们家再出事,就给我道歉去!”袁立群下了最后通牒,田胜看他这么坚决,心里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点头。 袁立群马上给幕东明打电话,幕东明因为上次的事,觉得有愧与袁立群,所以袁立群一说原因,他答应了。幕东明挂了袁立群的电话,马上给子桑拨了过去。子桑得知这件事并没马上答应,毕竟前两天还因为袁家的事,而和月玄冷战了一天。 “行啊,你和月玄商量商量吧。”幕东明并没逼子桑同意,怎么说也是田胜做错了事惹火月玄,不然月玄早就帮袁家了,所以还得月玄点头才行。 子桑挂了电话并没马上给月玄拨过去,而是思考怎么劝说月玄,反正田胜不道歉是不行的,不然月玄真能眼看着袁家人死绝也不帮忙。不过既然袁立群说会让田胜道歉,只要田胜别再道歉时说什么风凉话,月玄应该会答应。但是还有个问题,月玄会不会接受道歉,还是在接受的同时做出什么。 头疼,子桑敲敲额头,他现在不担心田胜是不是真心道歉,他反而担心月玄会不会找田胜的麻烦。他看了①38看書网要吃午饭了,于是出了办公室回家吃饭。他回家时,月玄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是偷懒睡觉的小白,旁边站着端水的骷髅鬼,青巫趴在小沙发上看电视,我不拿着一块饼干正在吃。 “你回来了。”月玄听到开门声猜想是子桑。 “嗯,一会儿吃什么?”子桑先观察月玄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把菜切好了。”月玄看着电视节目说。 子桑不用问也知道,他是负责炒菜的那个,于是回房换衣服,然后到厨房炒菜。菜炒好后,月玄带着一群非人类去餐厅吃饭,作为鬼的骷髅不用吃,负责收拾厨房。 “对了,”子桑在吃饭时找话头,“我回来时听说袁家请了个和尚。” “又死了?”月玄似乎冷哼了声。 子桑从这声音里听出幸灾乐祸,“没死,不过吓跑了。” “哈哈,活该。”这次月玄没隐藏自己的幸灾乐祸。 “你猜袁家是有鬼,还是有妖怪?”子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想把月玄的兴趣转到袁家上来。 月玄停下筷子想了下,然后无所谓地说:“管他呢,反正与我无关。” “如果袁家再来请你呢?” “就算他们拿八抬大轿抬我,小爷也不去。”月玄夹了些菜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问,“是不是袁家人又来找你了?” “算是吧。”子桑知道月玄既然猜到了,他想隐瞒是瞒不住的。 月玄吃掉筷子上的菜,晃着筷子说:“别说,小爷可不是贱人,没那兴趣跑去挨骂。” “但不能见死不救吧?”子桑的语气严肃了几分,“田胜答应道歉了,就算你不想管田胜的死活,可袁老他们很无辜,那是人命。” 月玄吃东西的动作停了,烦躁地皱皱眉。他确实气田胜无故骂人,也不想管田胜的死活,但袁家不止田胜一个,还有袁老、田正岳等人,好歹也是人命。 “袁老说,晚上会在永华酒店设宴,如果你不去,他们只能等死了。”看出月玄在犹豫,子桑知道这事有戏。 月玄看了子桑一眼,没点头也没拒绝。 当天傍晚,子桑早早拉着月玄去永华酒店,门口的接待员看到他们,将他们领去三层的包间。他们到了包间,发现袁老等人已经到了,其中还包括幕东明。屋内的人看子桑和月玄来,除了田胜全站了起来,袁征见状把田胜拉了起来。 “夙先生可来了,快请坐。”袁立群为了表示诚意,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 月玄看了眼屋内的人,除了幕东明、袁立群、袁征、田正岳和田胜,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不过这阵容可够隆重的。 袁立群看月玄坐下心想有门,于是介绍月玄不认识的两人,“这是我女儿,袁可。那是我侄子,袁绮。” 袁可和袁绮分别站起来同月玄握手,月玄起身回握,然后坐下。 田正岳吩咐人开始上菜,他们简单聊几句,饭菜在这时候一一上齐了。服务生关门出去后,田正岳对月玄说:“夙先生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上次的事完全是个误会,我儿子认错人了才会发现这种事,所以我今天特意带他来道歉。” 田正岳说到这里推了推田胜,示意他赶紧起来敬酒。田胜老大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然后倒了杯酒递到月玄面前。 月玄看着面前的酒没动,“上次不是伶牙俐齿,今天不会说话了?” 田胜气得直咬牙,“上次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了,对不起。”如果不是他外公和他老子一直逼他,他才不来这种地方赔礼道歉。 月玄接过酒杯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急着喝酒,“要我答应也行,准备一百万酬劳。” “一、一百万?” 袁家人吓了一跳,连幕东明也吓得呆看月玄,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我话还没说完,还有个条件。” 月玄说完转头看站在一旁的田胜,田胜很奇怪他为什么看自己,结果他一抖手,把手中的酒泼在自己脸上。 “这下没了,现在去袁家吗?”月玄放下酒杯说。 “你他妈疯了吗!” 田胜被泼了酒一下子就火了,伸手去抓月玄,月玄扣住田胜的手腕往旁边一扯,田胜疼得歪了身体。田正岳和袁可两人马上跑了过来,一个劝月玄松手,一个和月玄说理。 “月玄。” 子桑见事情要闹大,起身去拉月玄,暗示他放手。月玄瞄了眼子桑,这才甩开田胜,还心情舒畅地瞄了田胜几眼。 “儿子,你没事吧?”袁可心疼地看田胜手臂,并擦擦儿子的脸。 田胜捂着手臂瞪月玄,月玄不客气地瞪回去。其他人怕他们打起来,赶紧把两人拉开。 袁立群虽然不满月玄的做法,但现在是他们仰仗月玄的时候,所以有什么委屈也只能忍,压着火气问月玄,“夙先生出气了,也答应了?” 月玄耸耸肩,“现在去,还是吃过饭?” “吃过饭吧。”袁立群咬着牙回答。 ------------ 85吸魂 9 第9章 三辆车停在袁家外,子桑、袁立群等人相继从车上下来。吃过饭后,幕东明见没自己什么事就回家了,子桑等人则来到袁家处理事情。 “里边请。” 袁绮还算客气,请月玄和子桑进去。袁立群等人随后跟上,田胜跟在最后面,眼神不善瞪着月玄。 一进去,袁立群忍不住问:“夙大师有感觉到什么吗?” “暂时没有。”月玄进门后左右看看,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阴气有些重,其它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田正岳微微皱眉,像是要刺激月玄一样说:“了继大师来时说这里妖气弥漫。” 月玄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什么意思,转头看着得意的田正岳,“所以被吓跑了?” 田正岳不说话了,请了继那骗子来确实失算。 袁立群带着他们上楼,“先看看出事的笔洗吧,我的好友就是栽在笔洗中死掉的。” 月玄等人随袁立群上楼,到了书房,袁绮不等袁立群说,先把笔洗从木盒中拿了出来。月玄端起笔洗认真看,确实什么都感觉不到,这就怪了,如果这笔洗没问题,梁义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会栽在笔洗里。 “法医的验尸报告有结果了吗?”月玄放下笔洗问。 袁征回答,“娟姨的有结果了,说是血粘度高造成心室堵塞,导致心源性休克死亡。梁爷爷的还没有结果,这两天应该就有结果了。” 月玄嗯了声,然后看①38看書网架,另一边是字画,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看到门口时,只见人群外飘过什么,他马上推开屋内的人出去。 “有什么发现吗?”袁立群等人追了出来。 月玄看看那东西飘走的方向,走廊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错觉,我想看看其它地方。” “没问题,请。”袁立群觉得自己这次请对人了,于是让袁可等人带着月玄和子桑在屋内转,他去楼下休息。 月玄先从二层走廊最里面的房间看起,这是间卧室,卧室用品应有尽有,很普通。看完这间,月玄转身推开对面的门,一打开门就看一个人背对着房门站在房内,或者说是个鬼。 “你是谁?”月玄问了句。 除了子桑,袁绮等人一愣,不知道月玄在对谁说话。 屋内的鬼转身,“梁义。” 月玄又问了句,“你怎么死的?” “不清楚,”梁义见月玄能和自己说话飘了过来,“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和他们说话又没人听到。” 月玄示意想问话的袁绮等人稍安勿躁,接着又和梁义说话,“这里还有其它鬼吗?” “有,但我没见过它,我只知道除了我还有一个鬼。”梁义思路清晰,完全不像刚死的鬼,除了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其它事并不糊涂。 “是吗,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里不属于你。”月玄问完关了门。 袁可急着问:“你自言自语在说什么,什么还有其它鬼?” “说了你们也不懂。”月玄并不是瞧不起他们,而是说了他们不见得信。 “呵!”田胜哼了很大一声,被月玄一瞪气势软了,视线撇到一旁。 几人看过这间房去隔壁的房间,挂在墙上的国画突然从墙上掉了下来,正巧砸了路过的袁征。袁征捂着被砸的脑袋,庆幸这画并没用玻璃框装起来,不然他这脑袋非砸开花不可。 “这怎么好端端的掉下来了?”袁征捡起掉下来的画挂回去,他才把画挂上,画又掉了下来,“怎么回事?” 月玄接过袁征手中的画,盯了眼墙上的挂钉,那里有一根手指,当袁征把画挂上去时,手指会拨开画。月玄把画挂到挂钉上,突然揪住那根手指往外拉,手指却不见了,他赶忙跑到隔壁房间,除了卧室家具和一些摆设一切正常。月玄转身出来,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他马上转回身,依旧是正常的卧室。 “阿嚏!”田正岳在这时候打了个喷嚏,“似乎有些冷了。” 月玄并没出声,不是田正岳的错觉,这里的温度确实降了一些,看来那只鬼要动手了。 “现在可以确定这里确实有东西在,”月玄背对卧室对门外的几人说,“你们应该不会全住在这里吧,趁着没到午夜,你们先回家去,我留在这里等。” 田正岳几人互看一眼,像是在问其他人的意见。 正在这时,月玄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人影突然伸手去抓月玄的脖子。站在月玄身旁的子桑发现后,拉过月玄,紧接着一拳打向人影,对方被打中时像破裂的气球瞬间爆开。即使田正岳等人看不到,也被这股爆出来的气流打中,集体往后倒,体弱的袁可更被吹倒在地。 “怎么了,哪来这么大风?”袁可被田正岳扶起时,忍不住发牢骚。 月玄再次看了眼没有异常的卧室,那鬼想和他们玩捉迷藏。 “别管哪来的风,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回家了。”月玄指指这间卧室,“留下来说不定会有危险。” 田正岳一听这话立马答应了,“那行,我们这就走。” 袁征却在这时候插嘴,“我们全走了,留夙大师一人行吗?” 月玄拍拍一旁的子桑,“子桑也留下来,所以没问题,你们放心走吧。” 田正岳发觉月玄一心要赶他们走,心里起疑了,这人是不是想趁他们不在时,偷拿家里的东西,于是顺着袁征的话说:“对啊,放你们两个在太危险,万一出事我们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你们要想留下我也不拦着,”月玄看看这些人,指着袁征、田正岳和袁绮,“你们三个留下吧,阳气足有正气。” 田胜见自己被遗落开口道:“那我呢,我也有阳气。” 月玄哼了声,“我怕你不够那鬼的一顿点心。” “你!”田胜气得差点再动手。 袁可拉住儿子不让他动手,也庆幸月玄没点他,要是他留下来出点什么事,她就不活了。 “既然决定了,剩下的人赶紧走吧。”月玄催促他们下楼离开。 几人从楼上下来,袁立群似乎等急了,看他们下来急着问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算是有发现吧,”月玄下了楼说,“不过要请袁老暂时离开这里,我们留下来抓鬼。” “行,不过一定要抓到啊。”袁立群连连点头,他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留下来就是拖累。 几人简单商量了袁立群的住处,田正岳家离这里最近,楼层又不高,很适合现在年纪大的袁立群暂住。袁立群也没挑剔,只是住一晚,住哪里都行。袁可带着袁立群和田胜要回家,才走到门口,门铃响了,田胜开门,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姐,你怎么来了,下班了吗?”田胜问进来的女人。 “对啊,带这群高三生真痛苦,每天补课考试,我都快...”女人的抱怨没说完,看到人群里的月玄马上笑了,“是你,你怎么也在这?” 月玄一愣,没想到地铁里的女人也会在这,叫什么来着,田馨予。 “有点事,我来帮忙。你也是这家人?” 田馨予笑着来到月玄身旁,指指田正岳和袁可,“对啊,这是我父母。我听外公这里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整天忙着教课,每天下班都过十点了,今天难得早了一个小时,所以赶紧跑过来了。 “闹鬼。”袁绮回了句。 “闹鬼?”田馨予一怔,突然笑了,“怎么可能会有鬼,八成是错觉吧。” 袁立群说:“不是错觉,陈娟和梁义已经死了,再这样下去死的恐怕就是我们了。” 田馨予不说话了,不过她是个无神论者,怎么也不信这世上有鬼。 袁立群又说:“我们正要离开,夙大师等人留下来抓鬼,馨予你也跟我们走吧。” “不要,我没见过鬼,我要留下来看着。”田馨予摇头,这么新鲜的事怎么能错过。 “别胡闹,跟你外公回去。”田正岳正色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田馨予再次摇头,“正好明天上午没我的课,我也留下来守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 袁立群等人劝了几句,田馨予死活不走,他们无奈只好不再劝。田馨予哪里都好,就是这脾气太倔,一旦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袁立群等人走后,月玄几人坐在客厅聊天,田馨予说起那天地铁上发生的事,不仅对那天的事记忆犹新,更是称赞月玄的见义勇为。他们聊了挺长时间开始困了,却怕鬼会突然出现不敢睡。月玄没那么多顾虑,靠着沙发背休息。坐在月玄旁边的子桑脱了外套给月玄披上,怕月玄真睡着了会冷。 田馨予似乎很兴奋,到了深夜也不困,见月玄睡着了,偷偷坐到子桑身边小声问:“你是他朋友吧,你们认识多久了,你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子桑一时没说话,敢情这美女看上月玄了,怪不得刚才一个劲夸月玄。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田馨予说到这里害羞的笑了,“我在市五中教高三毕业班,最近一阵时间不得空,所以男朋友和我分了。那天在地铁碰到月玄,我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所以你能帮我问......” “他有爱人了,”子桑打断田馨予的话,“田小姐还是多去注意下别人吧。” “有人了?可惜了。”田馨予一脸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对方是什么人,长相怎么样,工作怎么样?你别看我这样外向,我其实挺温柔娴淑的,还会下厨,很会做饭的。” 子桑有些无语,这女人是诚心来抢人的。他抓起月玄的手,十指相扣并抬起来给田馨予看。 “你们...”田馨予顿时明白了,只有恋人才会这样牵手。她受过高等教育,所以并不排斥同性恋,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很吃惊。 这时,打盹的袁绮醒了并起身,他们以为他要喝水或者去厕所,所以没怎么注意,他却离开客厅上了楼。 “爸,你做什么去?”袁征看自己父亲上楼有些疑惑。 袁绮没回答,机械般上楼,开了书房门进去。睡着的月玄突然睁眼,转头就看袁绮进了书房,他赶忙起身去追。其他人察觉出事了,跟着月玄来到①38看書网房门想进去,门却紧锁打不开。 ------------ 86吸魂 10 第10章 关紧的门阻碍了月玄等人,他们看向月玄,正想询问怎么办,月玄就叫他们退后一点。他们不敢迟疑,赶紧后退让开房门。月玄抬腿狠狠踹在门上,门纹丝不动依旧打不开。 “夙大师...”袁征慌了,里面那可是他父亲,先前已经有一人死在书房,他可不想自己父亲成为第二个。 月玄从裤兜掏出道符,贴在门上掐诀念咒,接着一掌拍在门上,门内发出砰一声响自动打开。门打开后,靠近门这里站着一个穿古装的女人,女人发现门被打开,转头看他们。 “啊啊!” 田馨予惨叫一声,因为这女人脸上布满血痕,圆睁的眼睛没有眼皮,右边的眼珠半凸出,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 女人张开嘴,口中发出空洞的嘶鸣声,类似某种声波,刺耳、尖锐、震人心脏。他们下意识捂住耳朵,接着女人化成一阵黑风吹向他们,距离门口最近的月玄瞬间关上门。 砰—— 黑烟撞在门上,发出很大的闷声。月玄此时打开门,书房里还有一些没有散尽的黑烟,但不影响他们的视线,而袁绮不见了踪影。 “我爸爸呢,他去哪了?”袁征推开月玄跑进屋,屋内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而书桌上放着那个笔洗。笔洗中有水,水随着刚才的震动形成小水波,并慢慢消褪。 月玄来到桌前,笔洗中没有出现画像。他起笔洗倒掉里面的水,接着拿过书桌上盛水的笔洗,里面的水有些脏,看来袁立群每天都有写字的习惯。他将脏水倒入汝窑笔洗中,水面静下后,里面的脏水也变成干净水,但里面的画像依然没出现。 “夙大师,这怎么办啊?你快想办法啊。”袁征急得满头是汗。 “别吵。”月玄示意袁征别说话,他还真闭嘴不出声了。看来袁家的事还真和笔洗有关,但他现在需要的是怎么让那女鬼出现,而女鬼又将袁绮拐到哪里去了? 月玄想到什么,发现桌上有一把剪刀,他拿过剪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下,一滴血滴入水中。没几秒,那个古代美女的画像出现了,月玄伸手去抓水中的美女。美女突然怒视月玄,想躲开月玄的手,却因为笔洗太小动不了。月玄抓住女鬼后,将里面的女鬼提了出来。 “呜嗷嗷嗷...” 女鬼出了笔洗一阵吼,突然从她身体中喷出一股黑烟,月玄下意识捂眼睛,女鬼趁这时候溜出书房。月玄和子桑见状跑出去追,剩下田馨予等人不知道该不该去,等他们反映过来要去追时,月玄和子桑两人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月玄和子桑追着女鬼出了袁家,女鬼似乎不能离袁家太远,绕着袁家别墅飞。月玄一甩手抖出缚魂索,缚魂索准确无误缠住女鬼,女鬼停下后瞪着他们,并想逃开。月玄被女鬼拉着往前走了一步,子桑攥着月玄的手帮他拽,女鬼被两人拽着就没那么容易动了,双方玩起了拔河游戏。 “你是哪里来的女鬼,为什么要杀人,袁绮呢?”月玄拉住女鬼时问。 女鬼瞪着他们没回话,月玄见女鬼不说话,觉得她只是单纯想杀人,而不是要报复袁家人,于是又掏出一张符丢向女鬼。道符准确打在女鬼身上,女鬼再次化成一股黑烟消散。缚魂索无力落到地上,月玄一抖手收回缚魂索。 “女鬼呢,被你打散了?”子桑问的时候四下看,附近没有任何异状。 “似乎是。”月玄也不是很确定,他只是想打掉女鬼身上的怨气,没想到女鬼就此消失了。 “先回去吧。”月玄带着疑惑回袁家,必须找到消失的袁绮。 他们回来时,田馨予等人正在客厅,见他们回来急着问结果。月玄一边说一边回①38看書网房门时,就看袁绮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他们马上去叫袁绮,袁绮双眼紧闭,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但声音太小没人听清。 “叫救护车。”月玄冲他们喊,袁征赶忙掏手机叫救护车。 在他们等救护车的时候,月玄去看笔洗,笔洗中的水恢复之前的脏水。他有些疑惑,把水倒回去,又倒了回来,脏水并没变清澈,但那图像中的美女再次出现了。 “她没死?”子桑问道。 月玄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水中的图像慢慢消失,美女图像在消失前,也不像上次那样冲月玄眨眼,看起来里面的女鬼确实消失了。 “怪了。”月玄念了声,拿起笔洗想放回木盒中,用手一拿差点跌在桌上,这笔洗居然重到一只手拿不起来。 田正岳发现异常伸手去拿,还真的拿不起来,接着改用双手抬,笔洗稳如泰山拿不动。田正岳念叨着邪门又试了几次,依然没拿起笔洗。田馨予被这边的情况吸引了,和田正岳一起拿,两人合力拿了多次,仍然以失败告终。 “夙大师,这怎么回事?”他们纳闷了,这笔洗很轻巧的,不可能这么重。 月玄弯着腰看笔洗,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我还不清楚,但我觉得这里暂时不要住人的好。我不确定里面的女鬼是不是真的被消灭了,为了以防意外,你们别来这里,特别是天黑后。”他说完掏出道符贴在笔洗上,以防没死的女鬼出来作怪。 “好好好,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人连忙答应。 没一会儿,救护车赶到,对袁绮进行抢救后拉往医院。田正岳等人也一同跟去,因为天色太晚也没通知袁立群等人。月玄本来想回去休息,可是一想到陈娟的死,他觉得还是去医院守着袁绮的好。 袁绮被拉到医院后带往急救室,大概半个小时后推了出来。医生虽然不知道袁绮因为什么昏倒,但说他已经脱离危险,转去普通病房观察两天,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就能出院。他们随着医生护士来到病房,医生和护士在袁绮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后,相继离开救治别的病人去了。 袁征见父亲已经安全,对田正岳和田馨予说:“我爸爸现在没事了,天又这么晚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回去晚了,大爷他们也会担心。” 田正岳看了看手表,都已经两点了,“那行,我们先回去了,有情况给我们打电话。” 田氏父女离开,袁征冲月玄和子桑笑笑,“多亏有夙大师在,不然我父亲恐怕也要走梁爷爷的路了,改天有空,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这没什么,我应该做的。”月玄客气了句,袁征虽然和田胜属于同辈人,但比起田胜来性格更讨人喜欢,稳重懂礼,对人处事也比较温和。 袁征看了眼自己父亲,转回头对月玄说:“不知道夙大师卖不卖护身符,我想给我父亲准备个。” 见月玄点头,袁征露出笑容,“你随身带着呢?不过我只带了银行卡,要不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自助银行。” “不用那么麻烦,”月玄说着把一张道符给袁征,“一张符而已,你先拿着吧。” “谢谢谢谢。”袁征一个劲说感谢的话,并把道符叠好小心放到父亲口袋里。 这时,昏迷的袁绮慢慢睁开眼,袁征激动地问他身体怎么样。 袁绮盯了一会儿天花板,才意识到谁在和他说话,转过头问袁征,“我这是到哪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医院,您差点被恶鬼害死,是夙大师救了你。”袁征说着指指身后的月玄。 袁绮呆了一下才明白袁征的话,然后看向月玄,说了声谢谢。 “您还记得昏倒前的事吗?”月玄见袁绮没有大碍,问起之前的事来。 袁绮没回话似乎在思索,过了好半天摇摇头,“我只记得很困,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再后来就是到这里了,这期间发生过什么?” “没什么,有恶鬼想害您,但现在没事了。”袁征怕自己父亲想起之前的事会害怕,所以故意岔开话题说,“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 “没事,只是头有些晕。” “没事就好,那就多休息。” 袁绮嗯了声,闭上眼开始睡觉。袁征看父亲睡着了,帮他看看被子有没有盖好,然后坐到一旁小息,今晚这么一折腾,他也受不了了。 月玄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拉过椅子坐到袁绮病床旁。袁绮现在的情况和那保姆差不多,保姆因为火灾昏迷不醒被送来医院,半夜清醒后没多久死亡。如果天亮时袁绮没事,那说明笔洗里的女鬼真的被消灭了,或者女鬼无法来到医院害不了他,那只要袁立群远离笔洗就安全。可如果女鬼能追到医院来,那他们就有的忙了,对付一个会四处乱跑的女鬼可不容易。 子桑看他们都睡了,他也有些困,脱了外套套在月玄和自己身上,靠着月玄打起盹来。 天亮时,护士来查房,见病房倒着三个人也没吵他们,检查了袁绮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子桑和袁征相继醒来,子桑叫醒贪睡的月玄。月玄醒来后见袁绮没事就放心了,然后和子桑回去补眠。 与此同时,田正岳拿着田胜的钥匙回到袁家。此时的袁家空无一人,屋内的光线也比较暗,所以这里看上去空荡荡的,居然有些瘆人。他壮着胆子来到二层书房,小心推开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昨晚的笔洗保持原样待在桌上。他来到桌前,伸手去搬笔洗,没想到这次一下子就拿起来了,里面的水还弄了他一身,上面贴着的道符也被弄湿。 “这可怎么办。” 田正岳见状慌了,笔洗保持原样还好,现在水洒出来就说明有人来过,如果被人发现他偷偷来,要怎么解释?不过笔洗既然已经能拿了,上面又贴着道符,应该不会有女鬼出来作祟,他这样想着把笔洗放了回去,却盯着笔洗看。 撇去这东西的真假,即使它现在不能使水恢复正常,但单单是会浮现的美女就已经让人拍案叫绝了,如果转手卖给别人,总比放在这里要好吧?田正岳偷偷看看书房外,确定屋内只有他自己,他这贼心就起了,把笔洗里的水倒掉,拿过抹布稍稍擦了下放进木盒里,然后抱着木盒从袁家出来。 ------------ 87吸魂11 第11章 “哼哼哼~” 田正岳心情超好的开车从袁家别墅出来,他本想开车回家,突然想到自己的岳父袁立群在自己家。如果他抱个木盒回去,一定会被袁立群发现,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不行,这笔洗不能拿回去,必须想个安全的地方。 田正岳正思考怎么处理笔洗,一不小心刮了旁边的车,他和对方的车全停了下来。对方下车先打量田正岳,接着看被刮的地方,蹭了几条二十多公分长的刮痕。 “虽然我这车没你的高级,你也不用故意抹过来吧?”对方靠着车说。 田正岳看了眼对方的车,几万块的国产车,和自己这辆几十万的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交给对方,“这些够了吧?” “果然财大气粗啊。”这人敲敲车窗,对坐在副驾驶的人说,“我说这车是你买的,你没什么表示吗,凌斐?” 副驾驶上的凌斐摇下玻璃,看着没有一丝悔意的田正岳,“虽然这个还没过索赔期,不过先生你的态度不是让我很满意。” 田正岳哼了声,坐这种破车装什么大腕,“你们不就是想要钱,我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着?” 凌斐从车上下来,眼神冷冰冰地盯着田正岳,“我要钱做什么,臭不可闻。”如果田正岳说句对不起,哪怕是句不小心,他也不会跟田正岳在大街上墨迹。 “你什么意思?”田正岳不太满意了,这青年在说自己的钱臭,还是在说自己? “意思就是道歉,”凌斐拍拍被刮的地方,“否则就算你年纪大,我也不介意教训你一顿。” “小子,你也太猖狂了吧!”一把年纪的田正岳被气到浑身直抖,这几天碰到个目中无人的神棍,现在又碰到个得理不饶人的混混,他这是走了怎么霉运了。 祁铮噗嗤一声差点笑了,小声对凌斐说:“你不是来真的吧?吓吓他就行了,别真闹出人命来,他都是半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了。” 田正岳耳朵不背,即使祁铮小声说,他也听到了,吹胡子瞪眼指着他们喊:“你们是哪个公司的,还是哪条道上混的,谁教训谁还不一定!” 凌斐盯着指向自己的手,视线移到田正岳脸上。田正岳还想继续骂,忽然发觉凌斐的眼睛里有光,似乎还在动。田正岳正纳闷,凌斐眼中突然喷出一只黑色的怪兽,说不出像狮子还是蜥蜴,张牙舞爪扑向他,他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凌斐看着吓傻的田正岳,转头看田正岳的车,里面传出某种气息,说不上是什么,但很怪。他又转回头看田正岳,发现这人身上有淡淡阴气,看来这人车里藏了什么有趣的玩意,说不定是拿了死人的东西。 田正岳傻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才明白刚才的是幻觉,惊恐地看着凌斐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斐见田正岳看着自己发呆,冷笑一声对祁铮说:“走吧,我还想淘换几件古董呢,最近一直没看到好货,希望今天有收获。” 祁铮一怔,不知道凌斐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既然他说走,他们留下来也没意思。 地上的田正岳听到这话突然起来了,“你们也喜欢古董?” “喜欢的很。”凌斐回了句。 田正岳顿了下,思索着要不要和他们说笔洗的事。这两人看起来没什么来头,那笔洗里又有个会杀人的女鬼,不如把这东西卖给他们,不仅可以弄到钱,并快速出手不被人怀疑,又可以报刚才被吓到的仇。 凌斐看田正岳不说话,开车门也要上车,田正岳按住门小声说:“我这里有货,你们有兴趣吗?” 祁铮看着凌斐,想让他拿主意,凌斐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三人到附近的饭店里找了间包间,田正岳进包间关门,把木盒放在桌上。凌斐和祁铮的视线盯在木盒上,对这里面的东西比较好奇。田正岳看出他们有兴趣,于是打开木盒把里面的笔洗拿了出来。 “宋代汝窑笔洗。” 笔洗一拿出来,凌斐说出这东西的名字。 “凌先生真是好眼力。”田正岳笑了,看来这还是个行家。 凌斐接着又说:“却是个高仿。” 田正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个清代的汝窑高仿,却没想到凌斐只看一眼就认出真伪来。 凌斐仿佛知道田正岳在想什么,拿起笔洗随意看了看,“我还以为是清代高仿,原来只是个现代赝品,不过质量很不错,骗骗外行人没问题。” “什、什么?”田正岳差点咬了舌头,这连清代高仿不算,只是现代制出的赝品? “你不会当这是宝吧?”凌斐把笔洗放下。 “当然是个宝贝。”田正岳像是要急着证明什么,拿过茶壶把茶倒进笔洗中,几秒后,水中的美女出现了。 田正岳笑了,“看到了吧,就这么神奇!” 祁铮看到笔洗中的画像差点站起来,还好凌斐提前拉住他。 水中的美女画像消退,田正岳却依然很得意,“即使这不是正宗的汝窑笔洗,可这神奇之处是所有正品不能比拟的。你们也看到了,只要往里面倒水,那古代美女就会出现,这不是魔术,也不是高科技产品,是货真价实的瓷器。” “哦,”凌斐出声打断田正岳的演讲,“你说这么多是想表述什么?” “非要我明说吗?如果你们没心思要,我就去找别人,我想有很多人会看上这个赝品。” 祁铮见田正岳要将笔洗收起,按住笔洗阻拦他,“开价吧。” “一百万。”田正岳立马报个价,祁铮听到这价却皱眉。 凌斐看着得意的田正岳,“你不觉得这价钱太高了?即使是真正的宋代汝窑笔洗,像这种普通的款式也就是几十万。” 田正岳咧着嘴笑了,“话是这么说,可会浮现出图像的只有这一个。我还觉得我开的价低了,要不是我们有缘在街上碰到,我至少开价要五百万的。” 祁铮凌斐两人互看了眼,祁铮抢在凌斐开口前说:“一百万就一百万,不过我们要先凑钱,给我们三天时间。” “行,不过你们是不是先付个定金?”田正岳看看这两人,“我怕你们三天后会爽约,如果期限到了我没看到钱,不介意我把它卖给别人吧?” 谈判的两人再次互看一眼,凌斐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二十万,密码是去年的圣诞节日期。” 田正岳拿过银行卡,心想这两人还真是白痴,三天后只要他找借口,这钱就是他的,而东西可不见得会交到他们手上。 “对了。”凌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遵守你的承诺,不然会有怪兽出没。” 田正岳拿卡的手抖了下,银行卡掉到桌上,原来刚才的不完全的幻觉,这两个人真的是会法术的人。凌斐和祁铮起身往外走,从田正岳身边经过时,凌斐拍拍田正岳的肩膀,不知道这是警告,还是安慰。 话说另一边的月玄从医院回来后,在家睡里睡了整整一天,傍晚时才被子桑叫醒,然后下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子桑说起袁家的事来,“袁绮似乎一切正常,不过那笔洗必须处理,里面的女鬼不知道有没有被消灭。” 月玄放慢吃饭的速度,想着怎么处理袁家的事,“嗯,我总觉得那女鬼应该还存在,不过即使她没死,也应该元气大伤。必须趁她无力还击时除掉她,不然等她缓过气来就不好对付了。” “你们在说什么?”子承听了会他们的谈话,不过没听太明白。 “我们在说袁家的事。”子桑好心告诉子承,不然这二货会一直追问。 子承感兴趣了,“什么事,什么女鬼?” 月玄和子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袁家的事来。子承听完也要跟去看看,他已经好多天没出去了,在家里实在憋的难受。他们没反对,子承现在是僵尸,虽然还没成什么气候,不过说不定能帮上他们什么忙。 他们吃完饭,给袁立群打电话,说他们一会儿要去袁家看笔洗。袁立群听到后,说让田正岳和田胜带他们去,然后双方约了个时间。 七点半时,子桑、月玄和子承三人从家里出来,临近八点到达袁家。他们在袁家别墅外等了几分钟,田正岳的车停在门口,田氏父子从车上下来。田胜再次见到月玄没开口,但每次看向月玄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敌视。月玄对田胜的敌视不在意,和田胜的视线对上时还会冲他笑,这让田胜气不打一处来。 田正岳来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袁家还保持他们离开时的摆设,可因为暂时没人居住缺少人气,一进来会有种荒凉感。他们进了袁家径直上楼去①38看書网房的灯,书桌上却没了笔洗。 “笔洗呢?”月玄赶忙来到①38看書网桌上有水干涸的痕迹,可他的道符和笔洗都不见了。 子桑在书桌周围找,也没找到笔洗,“咱们离开时笔洗明明拿不动的,难不成现在自己长腿跑了?” 月玄开始在书房里找,凡是能藏笔洗的地方都不放过,可半个笔洗的影子也没有,“这不是怪了,难道女鬼真的没死,她还能冲破我的封印逃走不成?” 子桑问田氏父子,“你们白天来过吗?” 田胜摇头,“我白天有课。” 田正岳似乎有些紧张,僵硬地回答,“我白天在公司,并没来过。” 月玄说:“问问你家其他人,看看有没有人来过,见没见到过笔洗。” 田正岳应声,开始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田胜趁他爸爸打电话的空,讽刺起月玄这个神棍。 “我还以为夙大师有多厉害,原来连一只女鬼都干不掉,现在女鬼跑了却要赖别人拿走了笔洗。”田胜阴阳怪气说,“你不是神棍吗,不会算命?赶紧拿出你的本事算算笔洗去哪里了,还是说你趁我们不在时把笔洗偷走了?” 打电话的田正岳一僵,然后冲田胜吼了句,“有完没完啊你,老实待会行不行!” 田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骂,顿时噤声,却满眼怨恨地瞪着月玄。 田正岳的电话打完了,对月玄他们说没人来过。月玄他们却糊涂了,笔洗总不能真的自己飞了吧?不过既然笔洗不见了,他们没鬼抓只能回去,等找到笔洗再除掉那女鬼。 ------------ 88吸魂 12 第12章 悦耳铃声在卧室内响起,被吵醒的夙大师十分不爽,来电也不看直接挂断。这时,子桑推门进屋,他仿佛听到刚才的铃声,于是拿起月玄的手机看,是个陌生来电。子桑正在想要不要打回去,那个号码又打了回来。美梦再次被打断的月玄不干了,起身要去拿电话,子桑接通电话出去了。 “喂,你好。” “不是夙先生?” 电话里传出田馨予的声音,子桑正想问她家是不是又出事了,田馨予说:“是这样的,今天周末,我没课,所以想邀夙先生出去。” 子桑微微皱眉,说白了就是约会呗。 “田小姐,我想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我知道。”田馨予打断子桑的话,“我只是想感激夙先生帮忙而已,没别的意思,真的。” 即使田馨予这样说,子桑对她的话也半信半疑,“至于帮忙,我们已经拿到酬劳,所以感谢什么的不用了。” “这样啊。”电话里的田馨予似乎有些失望,接着又兴致勃勃说,“酬劳是我父亲他们掏的,这个约会算是我的酬劳,一码归一码。” 子桑一时无语了,更怀疑田馨予邀月玄的动机。 田馨予又说:“夙先生呢?也许他听了我的邀请会答应呢。” 子桑自然听出你没权决定的意思,于是决定给田馨予一个猛料,“月玄现在起不来,昨天我们玩太晚,他刚睡,恐怕下午也不能起床。” 果然,手机里静了,田馨予可能太过惊讶没音了。 子桑笑着说:“所以抱歉了,等他能下床时,我让他回你电话。” 不等田馨予再说什么,子桑挂了电话,并关机。只要田馨予不傻,就该听出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希望她就此放弃。子桑正想着田馨予再打电话怎么说,月玄开门出来了,并用膝盖顶了他一下,让他别挡路。 “谁的电话?”月玄打着哈欠慵懒地问。 “打错电话的。” 月玄没怀疑下了楼,子桑跟上月玄。 “我发现你也会招蜂引蝶。”子桑调侃月玄,不过话里的酸味还是有的。 月玄转头看子桑,“谁叫小爷有吸引力,不过蝴蝶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子桑伸手把月玄懒到怀里,一只手往月玄睡衣里摸,“这不是在这。” “个头可有点大。”月玄抬手摸摸子桑的脸。 正在这时,子承震惊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我要瞎眼了!” 两人这才注意到,子承居然在天没黑时起床了,而他才出卧室,正巧看到他们在客厅亲热的情景,两人赶忙分开。沙发上的青巫趴着装死,我不瞅着他们一脸好奇,小白就是懒蛋正在睡觉,骷髅鬼早已经捂着脸躲起来了。 “拜托你们两个找没人的地方亲热行不行。”子承受不了了,偶尔出卧室看到这情景,真让他想撞墙,各种羡慕嫉妒恨,他也想找个情人在家里亲热。 月玄无视子承的抱怨,“别吃不到葡萄就说酸,不过你居然在天不亮就起床,还真是稀奇。” 子承乐了,“你的方法很管用,我没那么困了,至少上个闹钟能起床。” “这很好。”月玄指指窗户,“现在正是日月交辉的时候,赶快去吸收灵气,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像正常人那样了。” 子承连连点头,然后跑到窗前,打开窗户对着夕阳打坐。 与此同时,祁铮一脸认真坐在沙发上,怀里是那只叫小旺的花狗。开门声突然响起,他马上转头看,只见凌斐提着一个盒子回来。 “你不会去筹钱了吧,怎么失踪两天?”祁铮起身就问。 凌斐把足球大小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我去弄这个了,还挺不容易找的。” 祁铮打开盒子,里面是只笔洗,和田正岳手上那个大小一样,只是颜色差了很多,是青蓝色的。 “你弄这个干吗?”祁铮糊涂地问。 凌斐坐下来休息,拿起笔洗看了看,“当然是骗田正岳手中的那个了。” 听到这话的祁铮差点笑了,“别傻了,田正岳又不是色盲,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假的。”如果说田正岳手中的那个是高仿,那凌斐拿来的这个就是低仿,就算外行也能看出真伪。 被嘲笑的凌斐也没生气,“我当然不会这样拿去给田正岳了。” 祁铮看着凌斐,似乎在问你要怎么做。凌斐起身去厨房,没一会儿端着一盆水回来。小旺好奇,跳到茶几嗅嗅这盆水,接着就看凌斐把笔洗放入水中。凌斐端着水盆来到阳光下,祁铮抱着小旺过来凑热闹,就听凌斐口中小声念着咒语。没一会儿水中的笔洗开始变色,由青色渐渐转变成青绿色,和田正岳那个笔洗基本没什么区别。 “凌斐,”祁铮看到这里有些傻眼,“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斐把水盆放到地上,拿出变色的笔洗,“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愿望。” “谢谢。”祁铮由衷感谢,虽然那件事不太容易办到,但如果有凌斐的帮忙,他相信早晚会成功。 凌斐淡淡一笑,看了看西落的太阳,“明天去找田正岳吧。” 祁铮接过笔洗,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只要得到田正岳手中的笔洗就知道了。 ...... “哎哟,袁家还是这样,没想到除掉女鬼也没改变。”月玄进了袁家嘲讽道。 田胜瞪着月玄,“你说过要帮我们的吧?” “我说过吗?哦,对了,钱已经拿到了,你们的死活跟我没关系。” 月玄说完咧着嘴笑了,这笑容在田胜眼中就是恶魔的笑,一种盼着别人去死的恐怖笑容。 “我真想看到你们一个个死去的样子啊。”月玄张开双臂在客厅里走,感慨似的看着田胜,“我预计下你的死状,车祸、跳楼、中毒?我看还是七孔流血吧,我喜欢这个,哈哈哈哈!” 田胜的脸色异常难看,当听到月玄的笑声时握紧双拳。从第一次见到这人时,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就在说这种话,诅咒他全家人,也包括他,更是在他面前杀掉他的父母。 月玄冲田胜招手,“你怎么没反应?哦,今天没看到这个。” 轻微脚步声从田胜身后传来,田胜转头,就看他的母亲袁可向月玄走去。 “妈,别去!” 田胜伸手去拦,但他的手无法碰到袁可,他马上去跑去拉,可无论他怎么跑也追不上袁可。袁可来到月玄身边,月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刀,挥刀砍在袁可身上,袁可惨叫一声,可也只是惨叫而已。 “住手,住手!”田胜大喊,拼命往月玄哪里跑,但就是过不去,他和月玄之间的距离永远只有三米。 “哈哈哈哈,好玩吧!”月玄大笑着,又在袁可身上砍了一刀。袁可再次惨叫,听到这惨叫的田胜却哭了。 “夙月玄!为什么,你为什么和我们家过不去!” “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不过去,只是如此。” 月玄回答完,一刀刺在袁可胸口,袁可发出凄厉的痛苦声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不――” “你叫什么呢,吓我一跳。” 田馨予糊涂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弟弟,田胜惊魂未定盯着天花板。田馨予看他不理睬自己,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却一把拽住田馨予的手,是暖的,不是梦。 “弟弟,你怎么了?”田馨予迷惑不解。 “没、没什么。”田胜这才缓过神来,坐起身捂着脸。 田馨予歪头看着自己弟弟,“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叫你也不醒,不知道天冷了吗,会生病的。” 田胜没注意听田馨予说了什么,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知道是田馨予给他铺上的说了声谢谢。 “咱们姐弟说什么谢谢。”田馨予说完开了电视,“对了,一会儿你想吃什么,爸妈说今天有应酬要在外面吃,外公回家不在这里吃,家里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吃什么都行。”田胜魂不守舍地回答。 田馨予没察觉到田胜的异常,自顾自说:“你就庆幸去吧,要不是我被人拒绝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吃饭了。” “被人拒绝?”田胜总算知道田馨予在说什么。 “对啊。”田馨予想到什么心情糟糕起来,“别提了,幕子桑和夙月玄居然是一对,我还觉得夙月玄这人不错,想和他交往的,现在泡汤了。” 田胜差点傻了,“什么一对?你想和他交往,和那个人渣?” 田馨予看向田胜,“什么人渣,你是不是和他有过节?我听妈妈说了,你曾经骂过他,你好端端的骂什么人,没被揍还真幸运。” “没过节。”田胜心虚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每晚都会梦到月玄。梦中的月玄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次次在他面前杀害他的家人,他每次都想阻止,却没一次成功。 “没过节你骂他做什么?”田馨予一副看变态的脸色,总觉得自己弟弟这几天怪怪的,今天更是大白天睡觉,睡就睡吧,嘴里又嚷又叫,不知道是唱歌,还是在说梦话。 田胜抓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你先别说我,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一对。” “你没看出来?”田馨予有些失望,“他们是情侣啊,我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真的有同性情侣。亏了我对夙月玄那么有好感,以为他喜欢女人就想插一脚,却被幕子桑残酷的拒绝了,哎......” 田胜彻底愣住了,那两人是情侣?还真看不出。他只是听外公袁立群说,他外公邀幕东明来看古董,幕东明带着儿子没什么说的,却带了身为外人的夙月玄,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怪不得。 “你笑什么呢?”田馨予发现田胜阴测测的笑了,看他这阴阳怪气的笑就慎得慌。 “没什么。”田胜收起笑脸,装出严肃的表情,眼睛却微微眯起思索着什么。 ------------ 89吸魂 13 第13章 小轿车停在一栋大楼前,凌斐和祁铮下车,并抬头看了眼这栋大楼。田正岳的公司就在这里,他开了家化妆品公司,公司开办近二十年,也算生意兴隆。 祁铮拿过后座上的挎包,这里面装着那支假的笔洗。凌斐看了眼挎包,祁铮却没什么自信,万一没机会换到真笔洗,他们不是会前功尽弃。 “走吧。” 凌斐可能猜到祁铮心里没底,拍了他的肩膀,率先往大楼里走。祁铮捏了下挎包,然后去追凌斐。 两人进到大楼,向接待员说明情况,其中一人带他们去见田正岳。电梯停在六楼,三人从电梯中出来,拐了几个弯来到田正岳的办公室。接待员敲门并说明来意,里面的田正岳让他们进来,接待员冲他们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两位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爽约了。”田正岳的心情似乎很好,指指办公室的沙发让他们坐下。 凌斐坐下后说:“怎么可能会不来,那东西还没卖吧?” “当然。”田正岳把桌柜里的笔洗拿了出来,“在这里了,你们要看看吗?” 见凌斐和祁铮两人点头,田正岳把水杯里的水倒入笔洗中,两人起身到办公桌前看。水中再次浮现出图像,他们知道田正岳没拿假货骗他们。 这时,敲门声响起,秘书开门把田正岳叫了出去。田正岳让他们继续看,然后和秘书出去解决公司的事。凌斐和祁铮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马上把他们的假笔洗拿出来,并把真笔洗中的水倒进去,然后放回原位。大概一刻钟后,田正岳才回来。 “不好意思,公司有紧急的事处理。”田正岳回到办公桌后,“两位决定购买了吗?” 凌斐笑着说:“我们也想,不过还差几十万没凑齐,不知道田先生会不会给我们打折?” 田正岳听不出凌斐这话里有几分真意,但是他明白一点,凌斐这是想白拿,“这不太好吧,咱们已经谈好价钱了,订金都已经收了。” 祁铮在一旁添油加醋,“可我们真的凑不够八十万。” 田正岳指指笔洗,“你们也看到了,虽然这只是赝品,但它的神奇之处丝毫不亚于任何真品,不管收藏还是贩卖,它的价值远远超于一百万。” “这可为难了。”凌斐装作失望的表情。 田正岳看他们犹豫,猜到他们没心思买了,“凌先生,上次我们已经约好了吧,如果今天没有带来剩下的八十万...” “我知道,可我真的很想要这个笔洗。”凌斐装作留恋的摸摸笔洗,可惜地摇头,“看来只能放弃了。” “你确定?”田正岳还是有些畏惧凌斐的,毕竟他不想被野兽吃掉,所以在等凌斐亲口说出放弃这种话。 凌斐装模作样的叹气,“哎,也只能放弃了,至于那二十万...” “我还给你们。”田正岳也没想到凌斐会这么痛快,拉开抽屉把上次的银卡还给凌斐。 “那就这样吧,以后有好货记得联系我。” 凌斐客套了句,然后和祁铮离开。他们走后,田正岳把笔洗中的水倒出来,又倒入新的,没几秒里面浮现出图像,他这才彻底放心。 凌斐和祁铮离开后直接开车回家,他们才进家,小旺摇着尾巴过来迎接,两人无暇理睬。祁铮拿出挎包里的笔洗放到茶几上,凌斐则去接了一杯水。水倒入笔洗后,古代美女从水中出现,不到半分钟的空又失踪。祁铮倒出水认真观察笔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一处放过,可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没看出。 “这个是不是?”祁铮看完交给凌斐。 凌斐接过笔洗也认真看了一遍,“你怎么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祁铮一时不说话了,又拿过笔洗再次认真看,看到三个支脚时,突然发现其中一个不太一样,上面似乎刻了字。 “这个,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祁铮指指那个支脚,凌斐凑过去看,那上面的字太小,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去接盆水来。”凌斐吩咐道,祁铮马上去厨房接水。 厨房的水声停止,祁铮端着水盆回来,凌斐把笔洗倒着放入水中,透过水的反射看那支脚。他们趴在水盆旁看了很久,终于看到那上面是个小小的r字。 “哈哈,是这个,就是这个!”祁铮突然大笑起来。 凌斐拿出笔洗,用纸巾擦干,“总算没白费,不过你记得这里有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这个存在。”祁铮皱眉盯着笔洗看,不知道把这敲碎了能不能发现什么,不过万一这东西不能砸,他们才真的是白忙一场。 “嗯...这上面好像也没什么机关,”凌斐其实也想到砸了,但是在没弄清前,这个东西砸不得。 祁铮盯了一会儿突然说:“不如找夙月玄帮我们看看。” “这办法行,可他不一定会帮我们,而且那狐狸在他家。”凌斐有些为难。 “要不再招一次天师大会。”祁铮见小旺也凑过来看,抱起小旺抚摸它的毛。 “不用那么麻烦。”凌斐想到什么就笑了,“他家里不是还有个二货,他能帮我们。” 与此同时,正准备午睡的月玄听到自己手机响起,看了眼陌生号码接通。 “夙先生?”电话里的田馨予不确定性问。 月玄听到田馨予的声音一怔,“田小姐,你今天没去教课?” 田馨予似乎高兴了,“没去,今天下午没有我的课。” “哦,那你有事吗?”月玄可不想浪费午睡时间,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聊天。 “有啊,我总觉得家里最近不太对劲,可能有脏东西。”田馨予开口,“夙先生能帮我看看吗?酬劳自然不会少。” 月玄看了下时间,看来今天是不用午睡了,“行,把地址告诉我。” 田馨予报了地址,又说了句感激的话才挂断电话。月玄换好外出服,离开家到楼下坐地铁。子桑今天中午要开会,所以中午没回来吃饭,不然他可以让子桑捎一程。 来到田家已近两点,月玄按响田家的门,门很快就打开了。化了淡妆的田馨予高兴地迎月玄进门,客气地让月玄坐下。 “你先休息一下,要不要喝水?茶水还是饮料?”田馨予十分热情。 “随便。”月玄回答时四处看,田家的房子还不小,怎么也有二百多平,室内装潢新颖,装饰架上摆着不少瓷器艺术品。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田馨予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回来后弯腰把水杯放在月玄面上的茶几上。月玄的视线很自然转到田馨予身上,却发现田馨予穿了件v型领针织衫,她这一弯腰露出半个胸脯来,他尴尬地移开视线。 “能说说你家哪里不对劲吗?”月玄倒没看出哪里不对,只是觉得这家里怪怪的,还有田馨予似乎也不太对。 第一次见到田馨予时,田馨予穿着朴素,脸上也没化妆,书卷气很浓。第二次见时,田馨予刚放学,脸上带了些疲惫,但遮掩不住她的阳光活泼。而现在再见到她,她不仅化了妆,穿着行为也很大胆,眼睛还一个劲往月玄身上瞟,这让月玄不是很适应。 “晚上会觉得家里有人走,还有怪声,具体是什么声音我也说不出来。”田馨予说话时,眼睛像要勾人一样,不停冲月玄放电,却被月玄无视了。 “怪音?”月玄起身在宽敞的客厅溜了几步,“白天呢?白天有什么异常?” “白天我不在,我不太清楚。”田馨予回答。 月玄拨了下沙发旁的盆栽,又转头看看客厅其它地方,“不介意我去其它地方看看吧?” “可以。”田馨予倒也大方,接着又说,“你先看,我还要收拾下晚上教课的材料。” 月玄应了声,然后在田家随便看,田馨予则回她自己的房间。月玄看过两个房间没什么异常,于是来到田馨予房门前,他敲敲门,田馨予说了声请进,可当他开门时顿时傻了,田馨予居然背对门口在换衣服。 “抱歉。” 月玄哪敢看第二眼,下意识关门道歉,正转身要走,门又打开了。 “夙先生害羞了?”田馨予穿着一件薄纱的睡衣站在门口问。 月玄转身要回答,见到田馨予这副样子不敢转头,终于发觉田馨予打电话来的目的。 “夙先生真的在和幕先生在交往?”田馨予靠近月玄,伸手环住他的腰,“女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和男人交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和谁交往跟你无关。”月玄甩开田馨予的手,对她之前的好感荡然无存。 田馨予被甩开也没发火,抬手将耳旁的碎发并到耳后,冲月玄妩媚地笑了,“还是女人好吧?身体柔软,会撒娇,能体贴人,还可以帮你生小孩。” 月玄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你家没问题,不过你家的人该去看医生。” 月玄说完这话急忙从田家出来,被留下的田馨予忽然冷笑起来,眼底的杀气却越来越浓。 离开田家的月玄出了小区,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去幕氏大厦。他觉得自己该去寺庙拜拜,这阵子老是碰到疯子,先是一个会骂人的弟弟,再来一个会勾引人的姐姐,真不知道田家是怎么养的孩子。 出租车停在幕氏大厦,月玄付钱进去,乘电梯到子桑工作的楼层。他来到子桑办公室时,办公室没人,连外面的秘书也不在,他坐到子桑的办公桌后开始玩子桑的电脑。 大概半个小时后,子桑推门进来,看到月玄就走了过来,“你居然没午睡?” “啊,不困。”月玄正在玩一个网页游戏,漫不经心回答。 子桑走到月玄身后,弯腰看月玄所玩的游戏,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哪来的香水味?” 被子桑这样一提,月玄赶忙闻自己,是田馨予刚才抱过来沾上的味道。 子桑一眼看出月玄在心虚,皮笑肉不笑拍拍月玄的肩膀,“好好解释下?” 月玄不敢转头看子桑现在的脸,虽然错不在他,但可能解释不清。 ------------ 90吸魂 14 第14章 “哎哟...哎哟...” “你拔萝卜呢?” “拔断你那根萝卜!” 夙大师躺在床上炸毛了,昨晚他被子桑老老实实收拾一回,理由是他身上沾有香水味。虽然这事跟他没任何关系,不过子桑就是凭着这借口美餐了一顿,于是当他醒来时真的腰疼到下不了床。 “你这无耻的混蛋...”月玄拍着床铺控诉子桑的暴行。 “嗯,我混蛋。”子桑坐到床边,手抚上月玄的腰,“混蛋要伺候夙大师的腰,夙大师同不同意?” “你废什么话,还不快点!”月玄瞪着偷笑的子桑。 子桑坐到月玄腿上给他揉,揉了几分钟就说:“该吃饭了,骷髅可能已经做好了,你下楼吃?” “当然。”月玄立马答应,如果他不下楼吃,被家里那些房客知道的话,他这脸就彻底没地方放了。 “我先看看它做了什么。”子桑起身出去,他觉得月玄这次的决定很正确,因为这骷髅不吃饭却会做,手艺虽然马马虎虎,但给他们省了不少事,至少不用花钱就请个保姆。 子桑下楼时,难得变成人形的青巫正在看电视,这九尾狐的人形虽然不漂亮,但看久了会摄人心魄,所以子桑很少正视青巫的眼睛。 青巫看子桑下楼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播电视节目,播到新闻频道时,新闻中正巧在播报关于袁家的事,给出的标题却是袁立群女婿失踪。子桑看到这个标题停住了,见青巫换频道,他马上抢过遥控器播回去。 “等我看完这条新闻。”子桑看出青巫不满意,所以开口解释,青巫这才忍耐下来。 新闻里介绍说,田正岳昨天半夜起床去厕所,熟睡的袁可听到一声惨叫,可等她去厕所里找时,田正岳人间蒸发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踪迹。接着画面一转开始采访田正岳的亲属,包括妻子儿女,以及年纪大的袁立群。 子桑看完新闻把遥控器还给青巫,然后上楼找月玄。此时的月玄刚穿好衣服,看他回来以为是叫自己下楼吃饭。 “田正岳失踪了。”子桑说明来意。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月玄不怎么待见田家,但好歹是条人命,也好奇田正岳为什么会失踪。 子桑说了刚才新闻的内容,月玄听完狐疑起来,“难道女鬼还活着?” “你昨天不是去过田家,没感觉到什么?”子桑问。 月玄认真回忆昨天去田家时的情况,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田馨予,感觉这女人为了追他不管不顾了,简直和疯子差不多。 两人正说着,月玄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转身回去拿手机,一看来电是袁立群。 电话接通,袁绮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夙大师?您看过新闻了吗?” “还没,不过我听子桑说了,田正岳真的失踪了?”月玄回话。 袁绮给了肯定答案,并说:“他的失踪很诡异,昨晚他根本没出去,却在家里消失了,所以夙大师您能来看看吗?” “行,我吃过饭就去。” “谢谢。” 袁绮感激地挂了电话,月玄则和子桑下楼吃饭。因为要去田家,他们不敢耽搁尽快吃饭。吃过后回卧室换外出服,然后急急忙忙从家里出来。月玄报了田家地址,子桑开车前往。他们赶到田家时,田胜正开门迎接一个男人,他看他们来了立马板起脸来。 “你们还有脸来,如果没有你们,我爸爸可能不会出事!”田胜差点冲过去揍他们。 月玄冷眼看着田胜,就看田胜被屋里的人拉进去。袁可紧跟着出来,对那男人问了声好,又对月玄和子桑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到,请进,都请进。” 于是月玄子桑和那陌生男人进去,他们进去后就发现客厅里人不少。袁立群等人全在,还有两名过来查案的警察。 “哟,这不是伯乐和小周。”月玄看到景组长和小周打了声招呼。 被打招呼的人苦笑,心想夙大师果然是个瘟神体,走到哪祸事跟着去哪。 “月玄你不会...”景组长指指月玄,以及袁家这些人。 月玄耸耸肩,“碰巧接了他们的工作。” 景组长不敢问什么了,反正月玄负责的人家不出点事,对不起他这瘟神称号。 “这位是谁?”小周指着和月玄子桑一起进来的人。 男人看景组长和小周穿着警服,掏出名片递给他们,“我是做服装生意的郑岩。” 两名警察正在看名片,郑岩把手里提的袋子放到茶几,拿出里面的木盒,“本来这事不应该拿到现在来说,但我不得不支会你们警察一声,这田正岳就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我看他不是失踪了,而是携款潜逃了。” “什么意思?”屋内的人全惊讶了。 郑岩拿出木盒中的笔洗,袁立群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是这个,不是消失了吗?” 袁可看到笔洗不敢吱声,退了几步躲到人群后面。月玄和子桑则看着袁立群等人,并发现躲到人群后面的袁可。 郑岩继续说:“前几天,田正岳和我说起这个笔洗,说这是个非常神奇的宝贝。我去看过一次,确实像他说的,只要在笔洗中倒入水,里面就会浮现出古代美女。虽然这只是个赝品,不过看在这神奇之处,也算是个无价之宝了,于是前天我花高价买了这笔洗。可等我回家看过一次后,那美女不见了,我还发现笔洗的颜色不太对,似乎比买来时深了一点。” 听郑岩这么一说,月玄拿起笔洗看,颜色偏蓝,确实比天青色深了点,于是叫人拿水来。袁征听到吩咐去接水,很快端着一碗水回来,并将水倒入笔洗中,月玄等人围在茶几周围看。他们盯了几分钟,水中没有浮现出美女,而笔洗本身的蓝色却在加深,已经不是天青色了。 “真的没了,怎么回事?” “里面的人呢?” “怎么连颜色都变了?” 袁家人七嘴八舌议论,还真弄不明白为什么。月玄把笔洗里的水倒回碗中,然后端着笔洗看,突然狠狠把笔洗摔在地上,笔洗顿时四分五裂。 “你干什么!我的三百万啊!”郑岩心疼了,捡起地上的碎片,这可是他花了三百万买来的,居然被这小子说都不说就给砸了。 “这是假的,真的可能还在田正岳手里。”月玄可没一点悔意,说完看向袁可。 袁立群等人的视线也转向袁可,袁可慌了,绞尽脑汁想应付他们的话。 “女儿,这怎么回事?”袁立群气愤地指着地上的碎片,“那件笔洗为什么好端端失踪,又莫名其妙被女婿卖掉,还调了包?” “我...”袁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头上急出不少汗来。 袁绮在一旁劝说:“袁可,有什么话你赶快说啊,别让叔叔着急。” 袁可看看袁绮,又看看袁立群等人,逼不得已说出田正岳如何偷来笔洗,又如何联络人贩卖这件笔洗,可笔洗为什么会变成假,她就不知道了。 “畜生!”袁立群气得浑身直抖,防贼防盗家贼难防,田正岳居然来个监守自盗,亏得他那么信任田正岳,没想到这家伙一直在算计自己。 “爸,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袁可赶紧扶袁立群坐下,好言好语安慰他,免得给他气出病来。 袁绮等人也开始劝袁立群,叫他放宽心,别想着这事,想些其它的好事。袁立群不停抚摸心口,被田正岳气得不轻。 在袁家人安抚袁立群时,月玄捡起一块碎片看,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很普通的瓷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瓷器的颜色发生改变,还能浮现出图像。如果说田正岳给郑岩看时,他手上的是真品,那卖给郑岩后,郑岩在这假货上也看到图像是为什么?田正岳不可能有能力做出和真货一模一样,并且还能浮现出图像的假货,一定还有人,还有一个人接触过笔洗。 月玄转头问袁可,“田正岳失踪前,和谁联系过?” 袁可呆呆摇头,“联系买主的事是他一手操办的,我没多问。” 月玄又问景组长,“他的联络电话你们查了吗?” “正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景组长回答。 “田正岳失踪前有异常吗?”月玄问袁可和景组长,两人同时摇头。 月玄一时沉默了,看来只能先去找骗走真笔洗的人,不然一切都是免谈。 郑岩大概心疼够了,看他们都不说话开始找袁可算账,“田夫人,你丈夫卖给我假笔洗的账怎么算,赔钱,还是赔东西?” “这...”袁可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于是转头看屋内的两名警察。 景组长看出袁可想说什么,“经济纠纷不是我的职责范围,除了咨询律师,就是叫民警过来协商。” 郑岩忽然乐了,“好啊,报警,我这里刚好有田正岳与我签的合同。” 袁可听到合同就慌了,也怕这事闹上法庭,于是和郑岩商量怎么解决假笔洗的事。月玄这几个外人对他们的事没兴趣,匆匆离开袁家。 “老景,如果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们。”月玄出了袁家说。 “没问题,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景组长和小周很痛快就答应了,下了楼坐上警车离开, 子桑下午还要工作,所以先送月玄回家,然后他开车去了公司。月玄回家后去午睡,睡了大概两个小时醒了,下楼时正好看到子承从客厅经过。 “哟,你睡醒了?”子承喝着水打招呼。 月玄很吃惊,“这还不到五点,你居然起来了?” 子承高兴地嘿嘿笑,“我不怎么困了,觉得浑身充满精神。哈哈,趁着外面还没黑,我去转一圈,好久没在白天出去了。” 月玄还没说什么,子承已经高高兴兴换掉拖鞋出去了。子承风风火火下了楼,看着西斜的太阳好好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有很久没有在白天走动了。正巧子承身后走过一个人,好像看出狱犯人一样看着他,他心情好也没在意。从社区里出来,子承哼着歌往前走,好像没见过人似的四处看,然后进地铁站,随便打了张票等车。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铁里围满了人十分热闹。子承看着人山人海心情舒畅,果然比困在家里要开心。子承正在看,不知道谁从他身后撞了他一下,他没在意,反正这里本来人就多。没一会儿,子承又被撞了一下,这下他忍不住回头了,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叫出声来。 “凌斐,你怎么在这?”子承警戒起来,并想到上次不愉快的谈话,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 91吸魂 15 第15章 “路过。”凌斐简单回答。 这时,列车进站,子承看了凌斐一眼匆匆上车,凌斐紧随其后,并站到他旁。 “你跟着我干嘛?”子承狐疑起来。 “我来打酱油,跟着你做什么?”凌斐反问,子承顿时闭嘴了。 列车启动,在昏暗的隧道里行驶。子承拉着扶手本来不想注意凌斐,可透过列车的玻璃反射光,能清楚看到凌斐正目不转睛盯着他,这让他不得不介意了。凌斐的个头跟他差不多,两人的视线几乎平视,而且凌斐没表情时会显得异常严肃,被凌斐这样盯着看,他浑身不自在。 “喂,你有话说没?”子承被盯毛了,忍不住问凌斐。 “是你有话说吧?”凌斐再次反问。 子承正要反驳,却觉得他们之间的事在列车上讨论不太好,顿了下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问:“祁铮没跟着你?” “他在家。” “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你们的住处是合租的?” “我租的,他没钱。” 子承一愣,他第一次遇到祁铮时可是在飞机的头等舱,没钱坐的起头等舱? 凌斐像是在解释什么看向子承,“他挣的钱会交给我保管,因为他记性不好,经常丢钱。” 子承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即使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也不会将钱给对方保管。看来祁铮和凌斐的关系还真不一般,房子是凌斐租的,钱也归凌斐保管,真不知道有什么是凌斐不能替祁铮做主的,想到这里让子承心里不是太舒服。 “你们是朋友?”子承像是要确定什么,如果不是朋友,会不会是...?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凌斐第三次反问。 子承听完怔了怔,突然脸红起来,是他想多了。 过了老半天,子承才从自己的尴尬中清醒,“那个,你和祁铮是怎么认识的?” “你打听这么多是为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好奇。” 两人的交谈暂告一段落,列车此时也停下了,子承说了句拜拜下了车,凌斐居然也跟着出来了。 “我说,你真的没跟着我?”子承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前是他追着凌斐问问题,想弄明白手上的咒文,现在怎么轮到凌斐追着自己跑了? 凌斐淡淡笑了,“我跟着你又怎么样?” 那你刚才撒谎!子承差点彪了,真不知道凌斐哪根筋搭错了。 “你要跟着我也行,先把我手上的咒文去了。”子承露出右手臂,伸到凌斐面前。 凌斐低头看了眼咒文,“夙月玄没和你这个对你有好处?” 子承有些烦躁,“你能别在这时候说起月玄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讨厌凌斐莫名其妙提起月玄。 “呵,那你给我规定个时间?”凌斐冷笑一声。 “我...”子承抓了抓脑袋彻底无语了。 两人出了地铁,外面的天基本黑下来了。子承拍拍肚子有些饿,想着是不是直接打车回去。 而凌斐此时在看手表,“原来已经这个时候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去我家吃东西?” “不、不用了吧?”子承虽然傻,却没傻到去来历不明的人家里吃东西。 凌斐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给子承反抗的机会将人推上车,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司机拉他们回家。 “我没说要去。”差点撞了车门的子承,虽然知道现在说有些晚,可还是要反抗一下。 坐在一旁的凌斐瞥了子承一眼,“那你跳车吧。” 子承不吭声了,他现在是僵尸,但也不会做自杀的事。 没多久,出租车停在凌斐所住的居民楼下,凌斐付了钱带子承上楼。他们开门时,祁铮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凌斐带子承回来并没怎么吃惊。 “我已经吃过了,饭菜应该还没凉,现在吃正好。”祁铮喝着饮料说。 凌斐没说什么,换了拖鞋直接去餐厅。子承向祁铮打招呼,正想聊两句的时候被凌斐叫去吃饭。凌斐本身不是个多话的人,吃饭时更不爱开口。而子承话多,可此时因为戒备着凌斐,所以也不敢说话。于是餐厅里除了碗筷的声音,再没有其它声音了。 两人吃过后,凌斐去了客厅,子承本想赶快回家,却看到凌斐拿着一个盘子大的瓷器在看,他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这是汝窑的赝品。”凌斐突然说。 子承哦了一声,往凌斐那里走了几步,“这是什么,托盘?” “笔洗。”凌斐口里这样回答,眼中却在说文盲。 子承一窘,他对古玩玉器没研究,也没写过毛笔字,自然不知道这东西是笔洗。 “不过说起笔洗,我哥他们最近在查一件瓷器,好像就是笔洗。”子承盯着这件笔洗说。 凌斐把手中的笔洗递到子承面前,“这就是。” “什么?”接过笔洗的子承一时没听懂。 “这就是他们在找的笔洗。”凌斐再解释一遍。 子承差点松了手,为什么月玄他们在找的笔洗会在凌斐手里,难道是凌斐偷的? 祁铮见他们谈起笔洗,注意力转到他们这边,“这个怎么来的不重要,但这东西很神奇,你一定没见过。” “哦,对!”子承突然想起子桑和月玄的谈话来,“他们说只要加水,这里面会出现luo女。” 凌斐和祁铮两人不说话了,是谁跟这小子说过这种话的? “我说错什么了?”子承看他们突然不说话了,糊涂地看着他们。 “没错,你看了就知道了。” 凌斐示意祁铮去拿水,祁铮起身到厨房接了一碗水。祁铮回来时,直接把水倒入笔洗中,于是那位古代美女出现了。子承见到笔洗中的美女眼睛都瞪圆了,这简直和拍电影一样神奇,普通的笔洗中居然能出现图像。 “真是奇了,怎么会出现美女的?”子承抬起笔洗上下左右认真打量,这小小的笔洗怎么会这么神奇。 “你猜。”凌斐嘴里冒出两字来。 子承黑了脸看着凌斐,“你能别玩这么幼稚的把戏吗?” 被提醒的凌斐耸耸肩,“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凭你这智商也想不出来。” “谁说的,我怎么就智商低了?”子承立马不干了,他根本不傻,可为什么子桑他们都这么说? 凌斐的眼睛有一瞬间是看向祁铮的,“我没看出哪里高来,幕少爷要怎么证明?”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对我俯首称臣。”子承发誓一样说。 “我等着。”凌斐倒没什么特殊反应,“不过咱们能先说这次吗?” 子承看了看手里的笔洗,“我会找出这笔洗的奥秘,到时候你不能在说我傻。还有,让我揍你一拳。” “行啊,我答应了。” “哈哈,你等着挨揍吧!”子承乐了,带着笔洗离开。 “他真的行吗?”见子承离开,祁铮没什么信心问。 凌斐似乎想了下,“不清楚,有夙月玄和幕子桑帮忙,我想三个臭皮匠怎么也顶一个诸葛亮吧?” “但愿吧。” 话说下了楼的子承,一边走一边看手里的笔洗,走出小区时猛然站住了。凌斐说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又很神秘,如果连他们也不知道,那自己怎么知道? “被骗了。”兴奋的子承顿时冷静了,这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办?赢不...还有我哥和月玄。” 子承才失望了一下,很快重新振作打车回家。等他回去时,已经八点了,月玄刚上楼去洗澡,子桑见到他火气上涌。 “幕子承!你一声不吭出去,现在才回来是在玩心跳?手机居然也不带,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天师神父给收了。”子桑继续说教,被骂的子承认真听,并保证下不为例。 子桑骂了子承一顿心里好受不少,然后才发现子承手里拿着笔洗,于是抢过笔洗看,“你从哪儿拿来的?” 子承偷瞄了眼看电视的青巫,他能预感到自己说出凌斐名字时,青巫一定会炸毛。 “别人给的。”子承说完对子桑做出”凌斐“的口型。 子桑见状顿时明白了,和田正岳有过接触的人是凌斐。凭凌斐的本事,要想弄到田正岳手里的笔洗根本不是难事,要做出一个会产生图像的假笔洗也不难。 “你见过这笔洗上的图像了?”子桑查看笔洗脚上的英文字,和他们上次看到的字一样。 “看过了,谁跟我说是luo女的,根本不是,是个可爱的小美女。”子承抱怨道。 子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真不知道子承这脑袋是怎么想的。为了不被子承气死,他上楼去找月玄,见子承也跟了过来,拦下这二货。子承说了句过河拆桥,然后气愤地下楼。回到卧室,子桑推开浴室的门,月玄正躺在浴缸里舒服地泡澡。 “月玄,笔洗找到了。”子桑坐到浴缸边,并把笔洗递到月玄面前。 月玄听到声音睁眼,看到面前的笔洗一怔,拿过来认真看,还真是丢失的那件。 “哪来的?” 子桑简短叙述笔洗怎么回来的,并看着水里□的月玄,看爱人沐浴还真是件享受事。 月玄把笔洗泡进水里,没几秒那古代美女出现,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还真是这个。”月玄拿出笔洗甩了甩,结果弄了子桑一身水,“不知道女鬼在不在里面。” “即使在现在也不敢出来吧?”子桑抹了把脸上的水,并指指月玄。 月玄看看自己猛然反应过来,“幕老三,你是故意在这时候进来的吧?” “怎么会,我是怕等你出来后知道笔洗回来了,嫌我没告诉你而埋怨我。”子桑坐在浴缸边上装无辜,然后撩了些水到月玄身上。 月玄把笔洗递给子桑,“看完了,你该出去了,你要是留下来就是动机不纯,刚才的话就是借口。” 被驱赶的子桑还真没走,把笔洗放到地上开始脱衣服,“我也累了,顺便洗澡解乏。” “你真无耻。”月玄咬着牙骂道。 ------------ 92吸魂 16 第16章 月玄和子桑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笔洗里的鬼并没出现,家里也没怪事,就好像这完全是一个普通笔洗一样。第二天子桑醒来后盯着笔洗看,却看不出这笔洗有什么门道,除了笔洗上的字母r,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想不明白为什么,子桑换好西装出去,一会儿还要上班。 “早啊,子桑哥。” 子桑下楼,子承像平时那样打坐,并心情愉悦地打招呼。 “你觉得身体怎么样?”子桑问,子承的脸色根本没改变,只是精神看上去好很多,所以子桑不知道他这堂弟要脱离昼伏夜出还要多长时间。 “感觉不错。”子承似乎更开心了,“我现在不靠闹钟也能起来了,起床后就来打坐,也不像从前那样坐到一半会睡着了。” “那就好。”子桑放心了,只要有效果就好,于是去厨房做早饭。 吃过早饭,开车去公司,子桑突然发现大厦门口围了很多人。他以为这里出了什么事,赶紧去地下停车场停车,结果他才从车上下来,呼啦一下围过不少人来,有的拿话筒,还有拿录音设备的。 “幕先生,听说您有一位非常熟悉的男性朋友,您和那位朋友是不是情侣关系?” “据说幕先生有一年多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了,是不是和这位男性朋友同居中?” “幕先生,您和那位男性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记者们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子桑头都大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电梯门打开,子奇领着几名保镖急忙跑过来,并将记者拉开。 “无可奉告,大家请回去吧。” 子奇命令保镖将记者赶走,他趁记者被保镖缠住时,拉着子桑匆忙钻进电梯。那些记者看他们逃走追了过来,眼看要追上时电梯门关上。 “怎么回事,记者怎么知道的?”子桑一头雾水,怎么才短短一天的空,他和月玄的事已经弄的尽人皆知了? “我也不清楚。” 子奇摇头,他也是早上来上班时,被记者围着问问题才听说的。后来秘书把今天的早报给他看,头版就是子桑的绯闻新闻。因为子桑几乎没闹过绯闻,所以这消息一出,就像颗炸弹一样爆炸了。 两人来到幕东明的办公室,幕东明正在看电脑,见他们进来把报纸杂志推给他们看。子桑拿过报纸杂志看,四五份刊物上,头版几乎全是幕家三少的恋人是男性,还有一份直接用幕家三少是同性恋这样的标题来吸引人眼球。虽然子桑早就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看到这些东西时,心里难免也有压力。 子桑翻了翻这些刊物,里面还刊登了不少照片,全是最近这些日子拍摄的,他和月玄的眼部打上马赛克。他又粗略看了眼报道,夸张的成分很多,例如他一直没和哪家名媛有绯闻,是因为他是同性恋,或者北宫瑾不同意他们订婚,是因为他是同性恋之类。而关于月玄的报道,文字里只提了姓而没提名字,其它描述也有不少,什么神棍、混吃混喝之类的字眼很刺眼,更有一份报道中说月玄擅长勾引男人,是个利用身体骗钱的人。 “无稽之谈。”子桑看完后把刊物扔回桌上。 幕东明把电脑屏幕转到他们这边,“即使是,这件事也不容小觑。” 网上也在传这件事,不少八卦网站论坛纷纷转载,骂声支持声吵成一片。 “这么严重?”子桑没想到这件事一夜间会传开。 “嗯,我看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幕东明把屏幕转了回来,如果没人在背后操作,这么多家报纸杂志不可能同时刊登这条新闻,一定是谁把这些照片卖给他们,并让他们炒作。 子奇扫了眼刊物上的醒目标题,“我已经叫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幕东明点头,又对子桑说:“我看这几天你别来了,先避开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子桑微微皱眉,在没弄清楚是谁前,他似乎只能静观其变,“行,一会儿我把工作告诉子奇就回去。” 幕东明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月玄还不知道吧?” “嗯,他不经常看新闻。” “那就先别告诉他。”其实幕东明更怕月玄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来,毕竟关于月玄的报道污蔑性词语很多。 “我明白了。”子桑看着月玄的报道眯了眯眼,为什么报道月玄的词语全部带有攻击性,幕后推手对月玄有成见,还是要报复?不过说起报复,月玄最近只得罪过一个人,那就是田家的田胜,不会真是这小子做的吧? 之后,子桑把自己的工作转接给子奇做,为了能顺利离开大厦,他开了子奇的车回家,更在路上绕了好几圈才回去。回到家后,子桑没去吵月玄,而是去书房看电脑上的新闻,想看看自己的绯闻有什么进展。浏览了一些网页和论坛,他没看到新内容,无非是一些无聊人的争论。 子桑盯着屏幕上的新闻看,想着这些是不是田胜做出来的,但是仅凭田胜和月玄的矛盾,就断定是田胜似乎太武断。可他一时间也想不起谁会做出这种事来,打电话问更不可能,即使真是田胜做的对方也不会承认,反而会打草惊蛇。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就是关于月玄的那些不实报道,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混蛋。” 子桑看着那些报道骂了句,书房门正巧打开,他见月玄进来,马上关了网页。 月玄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你怎么在书房,没去上班?” “呃...刚完成一笔买卖,所以最近很有时间。”子桑随便扯了个理由,怕月玄追问故意岔开话题说,“你怎么醒这么早?” “渴了,下楼喝水。”月玄回答完觉得哪里不对,“我刚才路过时好像听到你在骂人。” “有吗,错觉吧?”子桑笑了。 月玄本想喝水去,看到子桑这副笑容停下了,“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每次子桑说着反问,脸上却在笑时,就说明他心里有事,或者想掩饰他的心虚。 “没有。”子桑立马否定,脸上的笑也僵了下。 “那你刚才在骂什么?”月玄百分百不信子桑的话,走到电脑旁看,却发现电脑处于静止状体,没开网页,也没开什么下载。 “你听错了。”子桑搂住月玄的腰,一只手探进他睡衣内,想将他的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我发觉你的皮肤在早上特别滑。” “别一副色狼样。”拨开子桑那只狼爪,月玄更确定子桑有事瞒他。 月玄打开桌面文档,想看看子桑刚才在看什么,“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看不和谐的东西了,把东西藏哪了?” 子桑有些庆幸月玄对电脑并不精通,不然很容易调出自己的网页记录,“没看什么,真的。你不是渴了,快去喝水,喝的水润润摸上去才光滑。” “去,你被子奇附身了是吧?” 月玄瞥了子桑一眼,这种酸掉牙的话估计只有子奇说的出口。不过实在问不出什么,月玄只好下楼喝水去。子桑看月玄离开,马上清理自己的上网记录,然后也下楼了。 与此同时,袁立群一脸疲惫地坐在自家别墅里,警方还在寻找田正岳,但目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梁义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死因是窒息,但不是被笔洗里的水呛死的,只是单纯无法呼吸造成的窒息。这更让袁立群觉得诡异,好端端一个人没有任何外因怎么会无法呼吸,总不能是梁义自己把自己憋死的吧? 咚! 袁立群正这么想,不知道从哪传来一个闷声,他没怎么在意,因为新来的保姆正在厨房忙晚饭,那声音可能是她发出的。自从陈娟死后,田正岳给他找了个新保姆,才二十多岁非常年轻,老家在乡下也没结婚,所以不用经常回家,伺候他这个老人正合适。 咚! 没多久,又是一声。袁立群有些好奇,竖起耳朵认真听,屋内静了下来,就像之前没有任何声音似的。 咚咚咚! 袁立群听到声音起身去厨房,“小何,你做什么呢?” 新来的保姆小何一愣,搅动汤锅的手停住了,“我在煲汤,饭还要等一会儿才做。” “哦。”袁立群只当自己人老了耳朵出问题,所以回到客厅继续想事情。 可是没过几分钟,刚才那种声音又响了起来,袁立群再次坐不住了,又跑去厨房看。小何正在切菜,发出的声音不是闷声,很明显不是她弄出来的。 “袁爷爷怎么了?”小何看袁立群又回来了好奇地问。 “没...可能我听错了。” 咚咚咚咚咚咚! 更大的咚咚声在屋内回响,这次响了足足有半分钟。袁立群站在厨房门口不敢动,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小何手里的刀更是掉到地上,她惊慌地捡起来。 咚咚咚! 一阵很小的闷声似乎从楼上传来,又很快结束。小何已经吓到脚软,哆嗦着跑到袁立群身后。袁立群也害怕,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小何紧随其后。两人来到二楼,那种闷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他们听清了,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 “袁、袁爷爷...”小何都要吓哭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 “别、别怕。”袁立群安慰小何,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他们慢慢蹭到书房前,站在最前面的袁立群毕竟阅历丰富,还算有些胆量颤抖着握住把手,可因为恐惧手没力气,所以费了很大劲才拧动把手。他推开门,门后好像有什么,接着一只人手从门后掉了出来。 “哇啊啊啊啊――” ------------ 93吸魂 17 第17章 电话铃响起,正在床上玩笔电的子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景组长焦急的声音。 “子桑吗,田正岳的尸体找到了,突然出现在袁家,吓跑保姆,吓晕袁立群。”景组长简短说明来意。 “死因呢?”子桑问了句。 “还不清楚,我们刚到现场。”景组长可能在走路,说话有些喘,“你和月玄要不要来一趟?” 子桑看了下时间,七点半,“行,一会儿我和月玄过去。” 双方挂了电话,子桑下楼去找月玄,月玄正抱着小白玩,他把景组长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月玄。月玄听完有些烦,他最讨厌晚上出去工作。 听到他们谈话的子承举手了,“我也去,我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 月玄看了子承一眼还真同意了,也许将来让子承当个助手也不错,于是同幕家这两兄弟从家里出来赶去袁家。十多分钟后他们赶到袁家,袁家门外停了不少警车,并有几个记者堵在门口。子桑看到记者拉住要下车的月玄,月玄糊涂地看着他。 “怎么了,下车啊。”月玄推推子桑。 “等下。”子桑掏出手机给景组长打电话,没一会儿电话接通。 “子桑,你们到了吗?”电话里的景组长有些急。 子桑看了眼袁家外的记者,“到了,但门口有记者,你先把他们赶走。” “赶走?”景组长顿了下反应过来,“我明白了,你等会。” 景组长挂了电话,子桑他们在车上等。没一会儿,就看别墅内走出两名警察,警察同门外的记者说话,从记者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不高兴。双方争执了一会儿,记者不情愿地离开,等记者的车全部开走,子桑三人才从车上下来。 “记者怎么了,你怕被拍到吗?”月玄从车上下来时问。 “嗯,反感他们的胡言乱语。”子桑往别墅走。 月玄不解,因为子桑以前不会说反感记者的话。 三人进到别墅,景组长正在客厅询问田胜和保姆小何,袁可和田馨予也在。景组长看他们进来打了声招呼,他们站在一旁等。被询问的田胜看到月玄目露凶光,月玄不客气地瞪回去。 十多分钟后,景组长问完了,把月玄三人拉到角落,“袁立群还在医院,昏迷中。段法医正在书房验尸,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出事时田胜不在家,保姆正在做饭。据保姆回忆,五点多时她和袁立群听到屋里有咚咚声,声音先后响了不下三次,大概持续十分钟左右。当他们听出声音是从书房发出的,就到楼上看。书房门是袁立群打开的,门一开就露出一只手。保姆被吓跑了,再回来时袁立群昏倒在门外,她这才报警。” 这时,二楼的小周招呼他们上楼,他们急忙赶去书房。因为尸体就坐在门口,门只打开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他们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田正岳低着头,背后靠在门上,左手放在腿上,右手搭在身旁,两条腿自然伸展,就像一个喝醉的人。 “死亡时间为昨天,也就是死者失踪的第三天。”段楚云法医摘掉手套,并叫人收拾尸体回局里,“死亡原因初步断定为窒息,具体死因要解剖后才能知道。至于尸体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靠着门,这是组长你的工作,我就先回去了。” 段法医是不想和月玄这神棍相处的,忙完自己的工作急着往楼下走。从见到月玄的第一天起,这个人就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折腾他,把他神圣的职业说成无聊的吃鱼,更是想尽办法挑衅,所以趁这神棍有事忙,溜之大吉才是正理。 月玄看段法医像投胎似的要走,送上一句玩笑话,“段法医急着吃烛光晚餐啊,记得回头介绍给我。” 段楚云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要和尸体共度良宵,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吃烛光晚餐。就在他下楼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上一痛,顿时扶住楼梯捂着左脚踝。 “段法医,你怎么了?” 其他人发现异状跑过来询问,段楚云冲他们摆摆手。 “没事,可能刚才扭到了。”段法医说完撸起裤子看,却发现袜子下有一块青紫,他掀开袜子,自己脚踝上居然有一个紫手印。 “哟呵,段法医的纹身挺别致啊。”月玄见到段楚云腿上的淤青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段楚云刚才下楼时有一只手抓过他。 段楚云差点发飙,正要起身赶快离开,脚踝传来阵阵刺痛根本走不了。月玄见状掏出一张符给段楚云,段楚云看着道符没接,他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 “把道符烧成灰,灰融入水中喝下,明天就好。”月玄把道符硬塞给段楚云。 段楚云瞪着道符,又瞪了眼月玄,不情愿地把道符揣进口袋,然后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离开。 月玄转身上楼,突然想到什么对快要出大门的段楚云喊:“记得给我道符钱,五百。” 段楚云头都没转,心想五百也值得你喊,接着就听月玄又说:“美元。” 段楚云脚下一软,感觉另外一只脚也开始疼了,这是典型的趁火打劫。 月玄回到书房,田正岳的尸体已经装进裹尸袋,他拉开裹尸袋看了一眼,然后让人把尸体带走拉去解剖。 景组长见月玄左右看,插了句嘴,“月玄,看出什么了吗?” “没,只是有阴气。”月玄看完后说。 “哦,别的呢?”景组长很怕这屋里还有鬼在。 “没了。”月玄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张符给袁可,“一人一张保平安,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 田胜哼了一声开口了,“还通知什么啊,给你钱我爸还是死了,你这道貌岸然的骗子。” “呵,如果不是他把笔洗偷走,会有这种下场?”月玄冷言反击,田胜顿时说不出话了。 月玄不在理睬田胜,看几名警察检查案发现场,他问景组长,“你们勘察现场一般要多长时间?” “一般来讲要一两个小时。” 景组长回答完,才想起来问月玄为什么这么问。月玄并没回答,想到警察走了好好查一查这别墅,那女鬼也许就藏在这里没走。 袁可母子见警察在屋里出出进进,他们就想先去医院看望袁立群,三人正商量谁留下,袁征回来了。 “袁征你来的刚好。”袁可急忙把袁征拉进家,“你帮姑姑在这看会,我们先去医院。” “行,没问题,我就是想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袁征立马答应了。 袁可母子和景组长说了一声赶去医院,不过袁可很快就回来了,并把月玄的道符交给袁征,然后才同两个孩子去医院看望袁立群。 大概两个小时后,警察的搜集工作结束,并相继离开,但月玄、子桑、子承和袁征没走。 “夙大师,你要抓鬼吗?”袁征猜到他们没走的原因。 月玄在客厅里随便转了转,“嗯,那女鬼就藏在这里了。” 袁征想到这里有个杀人的女鬼,心里毛毛的偷瞄四周,“我会不会妨碍你们?” “不会,你现在单独出去也有危险。”月玄打量袁征,虽然他身上有自己的道符,但女鬼的本事不能小看,万一他才出去就被女鬼害了,自己这大师的名头不是要打折了。 四人将一层每个地方都看了一遍,看过后没发现异状上楼。走到楼梯时,他们就看一个人从书房穿门而出。 “哇啊,鬼啊!”子承看到飘出来的人喊了声。 “瞎喊什么。”月玄被子承吓了一跳,忍不住踹了子承一脚。 从书房出来的田正岳转头看他们,然后飘了过来,抓住月玄着急地说:“夙大师,我是不是死了,为什么我能飞了,他们还看不到我?” 月玄拨开田正岳,“你确实死了,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生前的记忆还有吗?” 被的田正岳一怔,然后摇头,“我只记得那晚我起床小解,背后有脚步声,等我转头时就失去意识了。” “没别的了?”子桑有些纳闷,他们以前也碰到过被鬼杀死的人,但那些人死后怨气极重,意识大多不清,多半会拿周围的人出气。可从田正岳等人来看,他们除了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以外,身上并没有怨气,更不用说报复周围人了。 田正岳摇头,忽然又激动地来抓月玄,“夙大师,我死了啊,怎么办!能救活我吗?我还不想死啊,我儿子还没结婚,我还想抱孙子,我不想死啊!” 月玄再次拨开田正岳的手,“人死不能复生,安息吧。” 田正岳差点气晕了,敢情他们还活着,就说这种题外话,“夙大师,你可收了我家一百万啊,总不能...” “你的命就值一百万?”月玄语气沉了下来,“三岁小孩都知道生命无价。” 被打断话的田正岳不说话了,然后捂着脸穿墙出去,可能跑去哪儿哭了。 月玄和子桑子承想去其它房间看看,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少个人,转头一看袁征已经昏倒在地。他们以为袁征被袭击,跑回去扶起袁征,却发现袁征睁着眼晕过去了。 “他胆子这么小啊。”月玄还以为袁征胆子很大,没想到只是看到田正岳的魂魄就晕过去了。 子桑拍拍袁征想叫醒他,可喊了很多声也没叫醒,“他吓晕了,子承你扶他先回车上吧。” “啊?我也胆小,有鬼怎么办。”子承扁着嘴拒绝。 “你现在可是僵尸,还怕鬼?”月玄鄙视起子承来。 子承抓抓头发笑了,“对啊,那行,我先扶他回去。” 子承扶起袁征,就觉得手上好像扶着棉花一样,于是随手一提把袁征扛在肩上,“哈哈,做僵尸确实有好处啊,扛个大活人不费劲。” 月玄紧接着吐槽,“是啊,咱们家买米不用愁没人扛了。” 子承听到这话瞅了月玄一眼,急忙扛着袁征下楼了,月玄和子桑则留下来查二层。 ------------ 94吸魂 18 第18章 月玄和子桑把袁家二楼的房间全看了一遍,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发现女鬼,那个女鬼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继续等吗?”子桑看手表,已经快午夜了。 “等到①38看書网。”月玄坐在沙发上四处看,也许到了午夜那女鬼会出现。 两人才坐下没多久,子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是子承。 “哥,你们什么时候出来,我在车上都快睡着了。”电话里的子承一开口就嚷着要回去。 子桑有些无奈,“等一会儿吧。对了,袁征醒了吗?” “醒了,刚醒的,被吓得不轻呢。”子承回答完看了眼一副惊魂未定的袁征。 “醒了就好,你们在车上等一会儿,我们看不到女鬼就出去。” “好吧。” 子桑挂断电话,又和月玄在袁家等。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不过这次是月玄的手机,月玄以为是子承打过来的,没想到田馨予。 月玄接通电话问:“田小姐这么晚...” “我弟弟要不行了,”田馨予打断月玄的话,“他躺在床上胡言乱语的,夙大师你快来救救我弟弟吧。” “你们在家?”月玄说着起身往外走,子桑见状跟上他们。 “是、是啊,我们在家,你快来啊。”田馨予挺激动,说话时一直在抖。 “行,我们这就去。” 月玄收起手机,同子桑返回车上。子承见他们回来乐了,袁征则追问结果。 “没什么结果,我们要去趟田家。”月玄上车后对后座的袁征说,“袁征,你先回家吧。” “好。”袁征呆愣点头,接着又问,“可是...女鬼不会...” “她在纠缠田胜,现在没功夫理你。” 月玄开起玩笑来,但袁征却笑不出,不过他还是老实下了车,“田胜就麻烦你们了,一定要救他。” “没问题,你回去小心。” 子桑说完启动车,开往田家。袁征则回自己车,然后调转方向回家。 深夜路上没车,子桑很快达到目的地。他们按响田家门铃,田馨予很快开了门。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不久,妈妈在医院看护外公,所以今天家里只有我和田胜。”田馨予带他们去田胜病房时说,“回来后,我弟弟情况还好,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房里又叫又嚷,我怎么劝都不行。” 田胜房门推开时,他们就看田胜背对着门坐在床上,身体还左右摇晃,脑袋也随着身体的摇晃左右摆。几人停在门口没靠近,弄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疯了吧?”子承小声嘀咕一句,子桑瞥他一眼,示意他别出声。 田馨予看看他们,然后对田胜说:“弟弟,夙大师他们来了。” 坐在床上的田胜还在晃,压根没理睬他们。田馨予见状想问月玄,月玄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月玄悄悄来到田胜身后,先探头看看田胜的情况,只看到田胜一个小小的侧脸。月玄伸手想让田胜转过身来,手拍在田胜肩膀时,田胜突然转身,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 “月玄!” 子桑发现异状大喊一声,急忙跑过来,就看月玄握住田胜刺过来的水果刀,鲜血滴在床上格外醒目。子桑急忙抓住田胜的手,防止田胜挣扎时再次伤害月玄。月玄这才松手,并看了眼满是血的手。 “放手,混蛋!” 田胜瞪着血红双眼,面目狰狞地大喊,一副要撕吞了他们的表情。接着,田胜突然挥出另一只手攻击子桑,却被子桑及时拦下,他不死心伸腿去踹子桑。晚一步来的子承按住田胜的腿,田胜突然惨叫一声,他们似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子承发觉田胜的腿断了,急着澄清自己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弄断他的腿,我是真的不小心。” “我会告诉你干的好吗?”月玄咬着牙说,他手上的伤已经痊愈,但疼痛感没消失,手上火辣辣的疼。 “哇啊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田胜双手被子桑抓着,腿又被子承一掌按断,疼得鼻涕眼泪全冒出来了。 “好恶心。” 月玄懒得看田胜现在的样子,转身要让田馨予叫120,田馨予不知道几时来到他身后,并用手里拿的座机电话狠狠敲在他头上,他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子桑看月玄突然倒地,恼怒地横扫一腿踢向田馨予,田馨予后退几步轻松躲开。 “哈哈,干掉一个。”田馨予突然笑了,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似乎想要美餐一顿。 子桑夺下田胜手中的水果刀,转手丢向田馨予。田馨予轻轻挥手将刀弹飞,贪婪的眼睛盯着子桑,张牙舞爪朝子桑扑了过去。子桑挡住田馨予劈过来的手,手臂顿时麻了,这女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田馨予看子桑皱眉就笑了,另一只手去抓子桑的脑袋,子桑躲开她往屋外跑,她快速追了出去。 子承在他们打斗时,跑去看月玄,知道他只是昏了拼命摇晃他,还真将他给摇醒了。月玄捂着被打到的地方晃晃头,头有些晕,眼前也有些模糊。 “月玄你还好吧?”子承扶起月玄,并看月玄的脸色,突然发现月玄的眼眸有一瞬间变成灰色。 月玄抬头看着跑去客厅的田馨予,仿佛看到田馨予背后有一条黑影,原来女鬼并没消失,而是附在田馨予身上了。月玄推开子承跑出卧室,正巧看到田馨予躲避子桑停在门口附近,他挥拳攻向田馨予。田馨予躲避不及肩膀挨了一拳,退后几步躲到角落。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消灭了,没想到会附在她身上。”月玄掏出道符,准备随时攻击田馨予,“你从什么时候起附在她身上的?” “想消灭我没那么容易。”田馨予揉了揉被打的肩膀,目光越来越冷,口中发出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月玄忽然冷笑一声,“不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田馨予感觉到月玄有所行动,急忙往旁边躲闪,果然见到月玄丢出道符,道符打在墙上落到地上。另一边的子桑见状冲了过去,狠狠一腿踢向田馨予。田馨予侧身闪躲,子桑的拳头紧接着就到了,她抬手挡下。月玄见道符失败,一抖手甩出缚魂索,缚魂索快速飞出,缠住田馨予的脖子。他们就看田馨予身体中,有个影子非常快速地晃了晃。月玄用力拽缚魂索,缚魂索锁着田馨予的魂魄出来,他一看魂魄不是女鬼的就松手了,一条黑影却从田馨予身体飞出,穿过墙壁消失不见,田馨予瘫软无力跌倒在地。 “糟了,让她跑了。” 月玄拉开门往外看了看,外面早就没了鬼影。他有些懊悔,不过能把女鬼驱赶出田馨予的身体也不错。 “叫救护车吧。” 子承掏出手机打120,他们则在田家等。时间过了没十分钟,救护人员赶到,抢救完田家这对姐弟,将他们拉去医院做进一步治疗,月玄三人也跟去了。 田馨予到了医院没多久苏醒过来,睁眼看看陌生的病房疑惑了,“我怎么在医院?” 月玄解释说:“你被鬼魂附身了。” “附身?别开玩笑了。”田馨予想笑,却觉得头疼捂着头。 “你能记起之前的事吗?”子桑问。 被问的田馨予认真回想,然后惊讶地说:“刚才我们不是在外公家吗,袁绮舅舅救回来了?” 月玄三人一愣,袁绮当然早就救回来了,可田馨予这记忆跳跃也太大了吧?难道说,袁绮出事那天,田馨予已经被女鬼附身了? 田馨予见他们都不说话,脸上带了丝悲伤,“舅舅他不会出事了吧?” “你真的忘了?”月玄还有些怀疑,刚才的黑影会不会是女鬼做出的假象,女鬼本尊还躲在田馨予身上。 “忘了什么?”田馨予一头雾水,似乎反应过什么来激动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真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他们都没事,只不过...”子桑示意田馨予先冷静,“有一件事你也忘记了?关于你父亲的。” 田馨予还是有些迷惑,“我父亲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你们快告诉我啊。” “他死了,就在前天。” 病床上的田馨予听到这消息傻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几人劝了几句怎么也劝不住。 这时,听到消息的袁可来到病房,见田馨予嚎啕大哭以为她哪里难受,在听到她喊爸爸时,也难过的落泪。 月玄三人听她们在病房里哭,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就去了隔壁病房看田胜。此时的田胜躺在床上,听到隔壁有哭声,他也抹了抹眼泪,看月玄他们来赶紧擦掉眼泪,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行了,别装了小鬼,我都看到你掉泪了。”月玄幸灾乐祸道。 “滚,都是因为你,不然我家也不会弄成这样!”田胜冲他们大吼。 月玄来到病床旁,一手按在田胜打了石膏的腿上,沉着语气警告,“不想要直说,我免费帮你摘掉。” 田胜顿时白了脸,一脸惊恐地盯着月玄,此时的月玄仿佛与他梦中的重叠,冷血、残酷、杀人如麻。 “我很好奇,”月玄拍拍田胜的石膏腿,力气还越来越大,“你为什么这么憎恨我,我们见过面?” 虽然田胜腿上有石膏怎么拍都不疼,但月玄拍时,他的腿会跟着动,所以月玄没拍几下,他已经疼的冷汗直流了。 “别打了,别打了!”田胜伸手去推月玄,月玄改去抬他的腿,抬起十公分左右放手,这一招更让他痛苦不堪。 “我说我说我说!”田胜终于受不了,月玄这才停手。 ------------ 95吸魂 19 第19章 田胜可怜地看着月玄等人,磨蹭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回答月玄的问题,“我家失火那天你们也来了吧,就是从那天起,我每晚都会做恶梦。” “做梦?你做梦跟我有什么关系?”月玄哼了声,真觉得自己冤得慌。 田胜听月玄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就火大,“怎么和你没关系,我天天梦到你虐杀我的家人!” 其他人一愣,月玄呆呆问:“你说我虐杀你家人?你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田胜想到那些梦痛苦地捂上头,声音颤抖地继续说,“你每次都在我面前杀害我的父母,还有外公,叔叔婶婶他们...不是拳打脚踢,就是用刀子木棒,我怎么拦都拦不住...你每打一下,我就像刀割一样痛,不管我怎么求你都无济于事,你仍然笑着打下去。” 田胜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瞪向月玄,“就是你,梦里的人就是你!就是你这张脸,还有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你会那样骂他?”子桑走到床边,“只是梦而已,你就这样对付月玄?” “什么而已!”田胜歇斯底里喊道,“现在梦变成现实了,我爸爸死了,一定是这家伙的错!他是凶手,你就是帮凶!” 子桑抓住田胜的衣襟,险些把他从床上提起来,“你父亲是被女鬼害死的,你姐姐也是被女鬼附身的,这和月玄无关。” “有关!不然为什么他来了以后我家会出事!” 田胜抓开子桑的手,掰了几下却没掰开。子桑差点问他,是不是他向记者爆料的,但想到月玄也在,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月玄听着他们的争吵却在想为什么,田胜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一定有人干扰了他的梦。是女鬼干的?她有这个本事,可是为什么?那天他和子桑,以及幕东明去袁家,他们并不是去除鬼,只是单纯看汝窑笔洗。虽然发生火灾,保姆陈娟差点葬身火海,可他们并没把这事归到女鬼身上。这女鬼急着干扰田胜的梦,调拨田胜和他的关系是想做什么?难不成女鬼猜到他会再去袁家,或者知道他早晚会插手这件事,所以让田胜阻止他插手?那么女鬼为什么会这么想,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人,女鬼又凭什么断定他会成为阻碍,因为他看到图像里的美女眨眼? 在月玄认真思考的时候,田胜继续和子桑争论,“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们好过!今天的报道还真是痛快啊,可惜没看到你们被围攻的场面,哈哈哈哈!” “果然是你。” 子桑俯视田胜,突然挥拳狠狠打在田胜脸上,田胜被打倒在床上。子承见状急忙去拦子桑,怎么说那也是个病人。想事情的月玄听到惨叫声才回过神,就看子桑抡起拳头要打第二拳,于是伸手阻拦了。 “怎么了?”月玄拦下子桑,转头看脸已经肿起来的田胜,“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什么报道?” 田胜捂着脸躺在床上,听到月玄的话突然哈哈大笑,“你居然还不知道,哈哈哈...笑死我了!现在电视和报纸杂志全是你们的报道,同性恋,哈哈哈!” “他说的是真的?”月玄问还想揍人的子桑,子桑没吱声,因为关于月玄的报道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见子桑不出声,月玄确定这事不是假的,也明白子桑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于是转头瞪着田胜。田胜被月玄这样瞪着不笑了,有些怕的往旁边躲躲。 月玄把田胜拉了过去,嘴角微翘诡异地笑了,伸手拍拍田胜的脸,“等我解决女鬼,我会好好陪你玩。” 田胜被拍的脸扭向一边,不知道月玄所说的玩是怎么个玩法。 月玄松开田胜,把子桑和子承叫了出来,“我看还要好好研究那笔洗才对,我觉得即使女鬼逃了也逃不远,笔洗不是她的寄宿体,就是遏制她的东西。” “寄宿体?”子承好奇了,是说女鬼像寄生虫一样会找个东西附体吗? “但凡冤死的人死后怨气极重,有些停留在死亡地方成为地缚灵,还有的怨念集结在某些物体上,即使是小小的发卡,也能成为他们的寄宿体。”月玄简单解释,“我想那女鬼就一直寄宿在笔洗里,或者被人封在笔洗中,袁立群无意中放出女鬼,才招致这厄运。” 子桑沉思了一下,“不过有件事不对,假如陈娟、梁义和田正岳死在女鬼手里,那他们死后应该会变成冤鬼,可他们身上没有一点怨气,现在也老老实实去投胎了。” “嗯,确实。”月玄也糊涂了,他见过不少被鬼魂害死的人,这些人死后往往会成为冤魂恶鬼,然后去害其他人。像陈娟等人死后保有神智,不想祸害他人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子承看两人都不说话了,无聊的开口问:“我们现在做什么,回家还是继续呆在医院?” 月玄看了看田胜和田馨予的病房,视线停在田胜病房几秒,“先回家研究笔洗,他们有我的道符暂时不会有事。” 几人从医院出来,开车回家。回到家后,月玄也想不起来去睡觉了,端着笔洗坐在客厅看,子桑和他一起研究。子承看他们在客厅就乐了,毕竟平时这个点钟他们已经睡觉去了,连个说话聊天的都没有。 “我怎么看这笔洗怎么没特别,”子承瞅着笔洗,非要说有特别之处,那就是加水后。 月玄点头赞同,“这么看也不知道女鬼在不在。” 子桑看了眼时间,再过两三个小时都要天亮了,“我看先去睡觉吧,明天再研究。” 子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别啊,我不困,咱们一起研究。” 月玄拿起笔洗准备回房,“你是僵尸,我们是人,我们不会昼伏夜出。”反正这事也急不来,只能慢慢来了。 子承追上上楼的两人,“哎呀,难得晚上有人跟我聊天,多陪我一会儿嘛。” “没那兴趣。” 客厅里的骷髅看他们起身,把水杯收拾了打算放到厨房清洗,正巧与追过去的子承撞在一起,于是骷髅的脑袋从脖颈上飞了出去。抬脚上楼的月玄踩到骷髅头脚滑了下,急忙伸手去抓扶手。一旁的子桑反应很快搀扶住月玄,才免得他从楼上摔下去,不过他手中的笔洗却从台阶上掉了下去。 “对不起,玄君大人。”骷髅头从楼梯上滚下来时说着道歉的话,骷髅跑去追自己滚落的头。 月玄转头看同时掉下去的笔洗,台阶上还留有笔洗的碎片。楼下的子承紧跑几步捡起笔洗,笔洗边缘摔掉一小半,以后是不能盛水了,一支脚也摔掉了,但底部基本保存完整。 月玄跑下楼抢过笔洗看,紧接着来一句,“这都没摔碎,居然才掉一块。” “它碎了对你有好处吗?”子承忍不住反驳一句,夙大师这是盼着笔洗被摔成四分五裂吗? 子桑接过笔洗,摔掉几块瓷没什么大惊小怪,不过破损的底部里似乎有青黄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我看看。”月玄又抢回笔洗,发现笔洗底部至少有一公分厚,破损的地方隐约能看到类似金属的东西,“找锤子来。” “我去。” 骷髅为了赎罪,急忙跑去找工具箱,没多久拿回一把小锤子交给月玄。他们找来几张报纸铺在地上,然后在报纸上敲笔洗,因为怕把里面的东西敲坏,所以他们敲的很小心。大概半小时后,破损的地方敲出月牙形,三公分长的青铜来,不过青铜大部分还在笔洗里。 “这可是技术活啊。”月玄擦擦头上的汗,又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我看我们天亮再弄吧。”子桑说完想起子承来,“反正你也不睡,这个交给你了。” 子承看着塞到手里的锤子和笔洗差点彪了,“你们只有这种事才想到我!” 被吼的两人无视子承,起身回楼上卧室睡觉去了。独自留下来的子承看看手里的笔洗和铁锤,心不甘情不愿地敲打笔洗。 第二天中午,跑了大半宿的子桑才睡醒,夙大师依旧懒在床上熟睡。子桑下楼时发现一件好玩的事,骷髅正在报纸上拼它的右手,它的右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臂以下的骨头全散了,它身旁还放着笔洗和铁锤。 “你的手怎么了?” 子桑好心问,并捡起笔洗看。笔洗底部敲掉小半边,里面的金属部分又露出一点,很薄,一面平坦,另一面有雕花刻痕,像是青铜镜。 骷髅可能太委屈,下巴咯嗒咯嗒直响,“幕子承打坐完,就把这东西丢给我了,我一敲手就散了,这已经是我第十次拼我的手了。” 子桑看着叹气的骷髅一时无语,这家伙还真够可怜的。自从来了就充当免费保姆,洗衣做饭擦家具样样都做。 “行了,你休息会儿吧,我来敲。”子桑挥挥手示意骷髅可以走了,骷髅如蒙大赦哭着要走,子桑突然又说,“我有点饿了。” “是...”骷髅这次是真哭着走了,刚才是感动,现在是憋屈。 骷髅在厨房忙活完午饭,就叫他们过来吃,子桑则去叫月玄下楼吃饭。月玄不情愿地起床,洗漱完下楼吃饭,吃过后看了看敲出形状的青铜镜,没多说什么上楼继续睡,子桑留下来敲笔洗。 傍晚时,月玄终于睡醒了,下楼第一件事是来看笔洗。因为子桑怕太用力会把笔洗内的东西敲坏,所以他敲的很慢也很细心,但经过他半天的努力,笔洗敲掉大半边,里面藏的东西露出不少,还真是青铜镜。 “没想到这里藏着青铜镜。”月玄拿着只剩下一小块笔洗的青铜镜看,“雕刻还挺精致的,只可惜已经照不出人了,说不定这是殷商时的文物呢。” 子桑在敲掉的废料里找出刻有r字母的足,“留下这字母的人应该就是烧制这笔洗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活着。” 月玄拿着那个足看,“有空去拜访附近的陶艺家,也许有人会知道。” 子桑应声,月玄拿着那东西上楼,“剩下的幕少爷也一起敲掉吧,我去休闲一会儿。” 不等子桑说什么,月玄推开书房门进去了。月玄来到书桌前,开了电脑等起机。没一会儿电脑启动完毕,月玄搜了当地新闻,看起田胜所说的报道来,然后屏幕上映衬出月玄的邪笑。 ------------ 96吸魂 20 第20章 书房传来敲门声,子桑开门进来,“月玄,我把青铜镜弄出来了。” “哦,我看看。”月玄关了网页,接过青铜镜。 青铜镜的颜色有些暗,有碗口大,镜面已经不能照出任何人。背面雕刻精美花纹,不过有几处损坏,应该是子桑他们敲时敲坏的。从侧面看,厚度在半公分左右,边缘还雕成两条麻花的样子。 “那女鬼不会是从这青铜镜里出来的吧?”月玄拿着青铜镜在灯下看,忽然发现墙上出现一块反光,这青铜镜居然还能反光,“这说不定真是个好东西呢。如果那女鬼是唐宋时期的人,那她生前可能很喜欢这个,所以死后附在这上面。也有可能是,女鬼当初死时手里拿着青铜镜,然后魂魄依附在青铜镜上。不过不管是哪种猜测,把青铜镜放入笔洗中的人是什么目的,这人知不知道青铜镜里有女鬼,还是他知道却一定要这么做?” 子桑听到月玄的话也沉思起来,从笔洗的做工上来看绝对不是次品,说明制作笔洗的人并不是在匆忙中做出的,那么对方将青铜镜放入笔洗中是为了什么?假如对方知道青铜镜中有女鬼,女鬼没要了他的命,他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人,然后他想了这个方法封印女鬼? 月玄拿着青铜镜在墙上照够了,忽然想起笔洗加入水能出美女,“也许加入可以叫出女鬼。” “试试。” 两人从书房出来,子承见他们下楼兴致勃勃问:“看出什么了吗,这东西有什么奥妙?” 月玄冲子承勾勾手,示意他过来看热闹。三人来到厨房,子桑随便找了个盆装水,月玄把青铜镜放入水中,几人安静等了一会儿。 “什么都没有。” 子承才说完,青铜镜里出现那个美女图像,但这次美女是正脸面对他们,接着脸慢慢放大,几人本能后退。这时,厨房里忽然出现嘶嘶的怪音,地板似乎也在轻微摇晃。几人警惕周围动静,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响,只见水中飞出一人来,还踢翻了水盆。 “嗷呜呜呜呜!” 女鬼出来后巨吼一声,月玄三人下意识捂上耳朵,女鬼则朝离她最近的子承撞了过去,将他撞倒在地后顺着门飞了出去。 “站住!” 月玄跑去追女鬼,女鬼慌不择路,看到大门穿门而出,月玄随后跟上。子桑本想去扶子承,见月玄追出去了他也去追。倒地的子承揉着屁股起来了,觉得浑身都疼,等他发觉厨房没人时,月玄和子桑两人早跑出去了。 女鬼顺着走廊一直飞,看到电梯钻了进去。月玄和子桑随后赶到,本想乘电梯下楼追,但想起女鬼很可能控制电梯,于是他们决定走楼梯。子承追出来时,听到电梯旁的楼梯有跑步声,于是探头往下看,看到月玄和子桑正往下跑,他没多想跟上他们。 当月玄和子桑两人跑下楼时,女鬼早没影了,不过附近有女鬼逃跑时留下的怨气。他们循着怨气去追,追到隔壁街突然没了女鬼的怨气,那女鬼就像突然消失一样。 “她去哪了?”子承跟过来时问。 “不清楚。”月玄站在街上四处看,即使女鬼要隐身,怨气应该没那么容易隐藏,除非她附身了,可他们并没发现这附近有行人。 “四处找找,她可能附身了。”月玄说着往前找去。 子桑跟上月玄,“她可以随便附身?” “只是暂时的话应该能做到。”月玄跑到岔口,只见一辆车经过。 “要不我们分头找?”子承左右看看提议。 “好啊,看到女鬼记得大声呼救。” 在子承没反应过来时,月玄拉起子桑走了另一边的路,子承叫了好几声也没叫住他们,只好往反方向的路找去。 路上偶尔有车经过,子承独自一人在街上走,一想到自己追的还是个女鬼,他这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虽然他现在是僵尸,和鬼没有太大区别,全是死人,但他如果面对这么凶恶的女鬼还是害怕。 这条路走到头时,是条十字路口。子承觉得女鬼应该跑远了,于是想回去,可他转身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祁铮。”子承喊着祁铮的名字,并跑过去问,“你这么在这?” 祁铮转头,发现是子承停了下来,“没事转转。” “凌斐没和你在一起?”子承问时其实有些高兴,每次看这两人进进出出就有些不自在。 “怎么,你嫌被欺负的不够?”祁铮忽然笑了。 子承脸上一窘,“不是,只是觉得...只是...呃......”他说到后面停下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呵呵,你这么晚怎么也在外面?”祁铮岔开话题,缓解了子承的尴尬。 “我来找一个女鬼,你有没有看到?很凶的,穿着古装。”子承摆出一个很恐怖的表情,像是在学那个女鬼。 祁铮想了下,然后摇头,“即使有八成也逃了,她比你跑的快,你还能抓到吗?” “也是。”子承抓抓头发,祁铮说的不是没道理,“那我就回去了。” 子承说完往回走,走了几步转身倒退着对祁铮说:“那笔洗的秘密我解开了,让凌斐那家伙洗好脸等我揍他。” 祁铮看着走远的子承表情沉了下来,“你别挣扎了,没用。” “不要,你这家伙是什么来历,快放我出去!”女鬼的声音从祁铮身体里传出。 “呵,算你倒霉,正愁抓不到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祁铮本来是来收这女鬼的,见女鬼从楼上下来,他就想动手。可女鬼逃出来一直往前逃,他就在后面追。女鬼逃了不远发现身后有人,想都不想调头附到他身上,他就这样把女鬼给困住了。 “放我出去!混蛋,你凭什么抓我,放我出去!”女鬼在祁铮身体里拼命挣扎,可无论她怎么冲都出不出去。 “老实点,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祁铮见一辆出租车经过,伸手拦下出租车,坐上车回家。十几分钟后,祁铮回到家,凌斐看他回来站了起来。 “抓到了?” 祁铮转身关门,他的背后有什么在动,接着一颗人头探了出来,并快速脱离他的身体。沙发上的小旺见到女鬼眼睛放光,跳起来一口叼住女鬼,身体瞬间变成藏獒那么大,与女鬼在地上撕扯起来。 “啊啊啊啊,救命!” 女鬼起初还能踢打小旺,后来架不住小旺的撕咬惨叫起来。小旺咬住女鬼的肩膀,四肢蹬在女鬼身上,任凭女鬼怎么推都推不开。凌斐看着一鬼一狗在地上互殴并没制止,和祁铮一起在旁边围观。 “救命,不要咬我!”女鬼释放出怨气,想逼退小旺,小旺死咬着她不放。然后她发现,自己释放的怨气被这条狗吸收了,而这狗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快让这狗滚开!”女鬼躺在地上大叫。 凌斐淡淡说:“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有些事想问你。” 女鬼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他们大喊:“我说我说,快让这死东西滚开!” “行了,小旺。” 凌斐话音才落,小旺松开女鬼,身体变回原来大小,然后摇着尾巴去找凌斐,一副讨赏的样子。女鬼躺在地上缓口气,即使她是死人没有痛觉,可被咬的地方也让她很痛苦。 凌斐看着地上的女鬼没有丝毫同情,“我问你,你一直附在青铜镜上,青铜镜的主人是谁?” 女鬼有些恐惧地看着凌斐和祁铮,瞄到小旺时瑟缩了下,并报出一个名字。 “很好,他为什么要将青铜镜放入笔洗中?”凌斐又问。 被问的女鬼摇头,“不清楚,我碰到他时他已经有这镜子了,也是他把我的魂魄封在青铜镜里的,至于为什么要将青铜镜做成笔洗,我不知道。” 凌斐和祁铮两人互看一眼,凌斐说:“接下来我们可能会让你帮个忙,事成后,你可以脱离青铜镜的控制。你没有理由拒绝,懂吗?” “我愿意。”女鬼很痛快就答应了,她在青铜镜里已经呆腻了,早就想离开,却一直做不到,现在有人能帮她,她自然愿意。 与此同时,月玄和子桑在附近找了几圈也没发现女鬼。料想女鬼彻底逃了,他们放弃寻找返回家,回去的路上正巧碰到子承。他们一看子承那副平静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没找到。三人回到家,骷髅很贤惠地帮他们把厨房收拾了,还将青铜镜擦干,见他们回来递上青铜镜。 “骷髅,你听说过这东西吗?”月玄问起骷髅来,既然他是卞城王的侄子,在地府的日子应该不会短,那么多少应该听说过住着女鬼的青铜镜。 骷髅认真打量手里的青铜镜,“我确实听说过有几个镜子里附着鬼魂,但具体是什么镜子并不知道。不过附在镜子里,并没被鬼差提走的鬼,应该是受了极大冤屈的厉鬼。这种鬼很偏执,做事也狠厉,我们曾大规模收过这样的厉鬼,有没有遗漏不知道。” “行了行了,”月玄打断骷髅的话,“说了半天全是废话,我只想知道这个的来历。” “不知道。”骷髅知道月玄没耐心,这次干脆说了出来。 月玄直翻白眼,这家伙不是天然呆,就是故意装傻。 骷髅看他们上楼,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不记得有哪个青铜镜里有古代冤鬼,因为那些鬼被我们收为己用了。” “你们还收冤鬼做鬼差?”子桑忍不住插言。 “是的,因为这种鬼厉害,只要控制好,很容易收回散落在人间的鬼,能省去我们不少力。”骷髅据实回答,“所以,这女鬼...” 月玄打断骷髅的话,“你不是说有遗漏,这也许就是你们的遗漏。” 被反驳的骷髅没话说了,“也是。” 月玄和子桑和骷髅聊完上了楼,天天这样晚上活动还真是累人的工作。 ------------ 97吸魂 21 第21章 “行了,别看了。” 子桑忍不住阻止月玄,从月玄中午睡醒到吃过饭,已经盯了那青铜镜快一小时,死活都想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月玄拿着青铜镜在床上打了个滚,“那女鬼为什么不出来呢?”他又用水试过,但女鬼没出现,这青铜镜就像普通的镜子那样。 “也许因为现在是白天。”子桑随口回答。 “不对啊,以前白天也见到过这里面的图案。”月玄不明白了。 子桑坐在床上,伸手揽过月玄,让他趴在自己腿上,“青铜镜上没有进展,或许我们该去打听下笔洗。” 月玄拿着青铜镜照了照,转头对子桑说:“话是这么说,但田正岳已经死了,我们不知道他从那里弄到笔洗的,早知道那天看到他的魂魄时应该问问。” 听月玄这么一说,子桑微微皱眉,“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没拍笔洗,如果拿着碎片去问不是很方便。” “袁家那里应该有照片吧?” “也对,我问问。” 子桑说着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袁立群打电话。袁立群接通电话,子桑向他说明情况,他却说电脑里有图片,但他不会弄电脑,这一直是田胜在弄,于是他们决定去袁家取图片。两人换好外出服从家里出来,驱车前往袁家。来到袁家后,保姆给他们开门,袁立群带他们去田胜的卧室。 “我年纪大了,记性又不好,学不来这个。”袁立群带他们进去时说,“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除了会开关机,什么都不会。” “不介意我们看一下您的电脑吧?”子桑礼貌询问。 袁立群冲他们笑笑,“没关系,你们用,只要能除掉女鬼。” 三人进卧室来到电脑前,子桑开了电脑。电脑起机后,子桑开始翻文件夹,月玄坐在床上等,袁立群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聊天。子桑翻着文件愁了,因为电脑里的文件太多,除去田胜学习用的资料论文等文件,还有很多游戏、影片、歌曲,而且这些东西放的杂乱,找起来很费劲。 “还没找到吗?”月玄差点坐着在床上就睡着了,子桑忙活一小时居然还没找到。 “快了,我找到一个图片文件夹。”子桑说着手指滑动鼠标轮。 又过了一会儿,子桑招呼他们,说是找到了。月玄凑到电脑前看,一共三张图片,正反面和一张侧面图。子桑把图复制到带来的u盘里,完成任务就和袁立群告别,然后到附近的打印里打印。 “不过即使有图了,我们找谁打听?”月玄坐在车上,拿着打印好的图看。 子桑系上安全带,“我听说古玩市场偶尔会有陶艺家去,而且那里的瓷器大多是仿品,他们可能会知道这些仿品从哪里来。” “那就去看看。” 于是两人去附近的古玩市场。t市有三处古玩市场,最大的位于市中心,即使下雨下雪,也有不少人前去掏宝。所以月玄和子桑赶到时,这里依然有不少人,但摆摊的商家不多。 “我还以为这里会有很多人。” 月玄进到古玩市场的大院时,看到地上三三两两摆摊的小贩有些失望。古玩市场的大院很大,那些无照经营的小商贩,排成几排在这里贩卖东西。大门两边有平房,有花店、宠物店,以及木家具店。再往里走是一栋三层楼,正门挂着“古玩大厅”的招牌,偶尔会有人进出。 “这里过了中午人就少了,上午基本上爆满。” 子桑领着月玄来到古玩市场的大厅,大厅里是一间间隔间,古玩、花草应有尽有,但古玩居多。因为现在是下午,有一大半的古玩店关着,整个大厅也静悄悄的。两人随意在大厅里走,经过一家瓷器店停下了。 店老板正在擦店内的瓷器,看进来两名顾客笑脸相迎,“下午好,两位随便看。” 这家店里的东西不少种类也多,大到花瓶,小到筷子座。 月玄看到这里问店老板,“老板,你这里的东西不少啊,但有一样你这里没有。” “什么东西?”店老板好奇了。 “笔洗啊。” “兄弟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店老板马上拿过一个高仿笔洗,“我这里可有笔洗,还是正宗清代官窑笔洗,世面上很少见到了。我看两位是行家,我给你们这个价。” 店老板说着伸出手掌给他们看,不知道是说五块还是五十。 月玄拿过所谓的清代官窑笔洗看,装成行家咂咂嘴,“啧啧,你这才是跟我们开玩笑,十块钱都不值,还不如我们手里的这个。” 子桑眼尖的把图那出来,店老板看到这图大惊失色,“宋代汝窑啊,你们这是真货?” 听到这话的月玄和子桑感叹,制作这笔洗的人还真高明,连卖古玩的老板都无法一眼看出真假。 “怎么样,我们这个厉害吧?” “厉害厉害。哪搞到的,祖传的?” “这是我们捡的漏。” “那你们打算卖多少?” “五十万要不要?” “买不起。” 店老板对这价钱却步了,月玄和子桑也没和他啰嗦,随口聊了几句从店里出来,到下一家打听。和刚才一样,他们先和老板套近乎,然后拿出图给老板看,只要老板第一眼没看出这是赝品,他们借故离开。 “这么下去不行啊,找不到合适的人问。”从第六家店里出来时,月玄忍不住抱怨。 “还剩下几家,再不行的话,我去打听下附近的陶艺家。” 子桑说着来到下一家,这家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六七十岁的老人。老人看他们进来先打量他们,随后说了随便看的话。 “您这店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啊。”月玄在店里随便看看,发现一把乳黄色的折扇,扇骨似乎是象牙的。 “小兄弟,你眼力不错。”老人自然听出月玄在夸那把扇子,那可是他店里的镇店之宝,但很少有人看出那是象牙品。因为不少人知道象牙是白色,却很少有人知道象牙时间久了会变成乳黄色。 两人在店里随便看了看,和老人聊了几句说起笔洗来,老人自然对他们口中的笔洗感兴趣,于是让他们拿出来看,月玄把图给老人,老人看完笑了。 “哈哈,这个也只能骗骗入行不深的人了。”老人摸摸胡子说。 月玄和子桑互看一眼,总算找到一个有眼力的。 老人又说:“我看你们在这附近转了很久,你们不会一直在打听这件笔洗吧?” “您说对了。”子桑看出老人是个明白人,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我们想知道这件赝品的出处。” “你们不会是被骗钱了吧?”老人再次打量他们,但凡来打听赝品的,多半是买了赝品被骗钱了,然后想出制作者,把制作者暴扁一顿,打残打死的事不是没发生过。 “不算是,不过这对我们来讲很重要。”子桑诚恳说。 老人看看他们,然后摇头,“我也只能看出这是赝品,出自谁之手就不知道了。” 月玄想到带字的足,把笔洗残片拿了出来,“那您见过这个字母吗?” 老人接过残片,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照,看了半天还给他们,“这不清楚,很少有访者在瓷器上留字,因为这等于告诉买家,这是赝品是假货不要买。” “您见没见过和这个类似的,刻有字母的东西?”子桑又问。 “没,这种带字的一旦被看到等于砸自己招牌。”老人悠闲地坐到椅子上品茶,“我看你们不像我们这行的人,我不妨坦白告诉你们,这里的东西九成是假货,还有半成是真品,剩下的半成是漏,但很少有人有这福气捡大漏。至于你们拿的这东西,我真的不知道。” “哦,谢谢。” 虽然找到能识破真假的人,但没有线索也是意料中的事。他们道了谢从店里出来,正要进下一家,那老人追出来了。 “你们两个等会。”老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叫住他们。 “您想到什么了?”子桑以为老人想起关于笔洗的事了。 老人笑着否认,“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和你们有缘。”他说着把象牙扇子交给他们。 月玄握着温凉的扇子有些糊涂,“您给我们这个做什么?” “别提了,这东西在我店里摆了三年,但没人说是真货。”老人想到这里不太舒心,“你们来了就说这东西不错,说明你们和它有缘,我就把它送给你们了。” “啊?这怎么好意思?”月玄把扇子还给老人,他们向老人打听事,如果还拿人家东西这怎么说的过去。 老人又把扇子塞给月玄,“没什么,你们拿着玩吧。” 月玄和子桑本想拒绝,老人已经回去了。两人看看手里的扇子,没办法只好收下。 与此同时,子承睡醒起床,出了卧室就看青巫正拿着青铜镜看,小白坐在他腿上也盯着青铜镜,这两只狐狸很显然也对这青铜镜有兴趣。 “你们两个也在研究这青铜镜吗?”子承问完才想起来,小白不会说人话,青巫说不出人话。 青巫拿过茶几上的纸笔写字,这是子桑给他想的办法,虽然他用法力写字也不慢,不过对青巫来讲那是浪费法力的事,于是就有了这个省力的方法。 貌似很有趣。 子承看到青巫这样说,然后接过青铜镜。不过貌似有个叫凌斐的家伙和他打过赌,如果他找出笔洗的奥秘,就让他揍一拳。想到这里,他回房换衣服,然后拿上青铜镜从家里出来,进电梯时正巧与月玄和子桑碰面。 “你做什么去?”子桑问。 “找凌斐,我和他打过赌。”想到很快就能揍凌斐,子承心里就觉得痛快。 月玄和子桑互看一眼,“我们也去。” 子承本想拒绝,不过让他见证这历史系的一刻也不错,于是和他们进电梯。 ------------ 98吸魂 22【倒V】 第22章 叮咚! 门铃声响起,祁铮起身开门,见到门外的三人把他们让进来。 “你似乎不惊讶我们会来。”月玄进门时说。 祁铮看看他们,“猜到你们会来。” “你还真能未卜先知。”月玄话里自然有讽刺的味道,但祁铮并没介意。 凌斐像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听到谈话声只是转头看,“稀客,来吃晚饭吗?” 月玄把青铜镜拿了出来,“这东西你见过吗?” 凌斐定睛看了看青铜镜,然后摇头。一旁的祁铮则伸手去抢,却被月玄及时躲开,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你这么猴急?”月玄打量祁铮,在他的印象里,祁铮不像这种会突然沉不住气的人,怎么今天会这么急躁。 祁铮似乎发现自己的失态退开两步,装作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可视线经常停在青铜镜上。 “这东西哪来的?”凌斐岔开话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子承笑着说:“你猜。” 凌斐看向子承,这家伙还真幼稚,“笔洗。” 听到答案的子承啧了声,很讨厌凌斐这聪明劲,装个傻会死啊? “你们把笔洗打破了?”凌斐看到子承那厌烦的表情,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算是吧。”月玄看凌斐笑了警惕起来,不明白他这笑容里藏了什么。 子承抢过青铜镜插嘴说:“凌斐,上次咱们的打赌还算数吧?” “当然。”凌斐回答的同时又问,“你不会拿个青铜镜就说解开笔洗的奥秘了吧?” “当然。”子承回了同样的话,得意的神色浮在脸上,“你只说让我弄明白笔洗,没说弄明白笔洗里的青铜镜,所以我赢了。” 凌斐微微叹气,这傻子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那行,你来打吧。” 月玄和子桑则在一旁看围观,很期待凌斐被打时是个什么表情。子承走到凌斐面前,抬起右拳哈了几口气,好像在给拳头加力气。 “快点,不然我改变主意了。”凌斐催促起来。 “站好了别动。” 子承提醒,并晃了晃拳头。凌斐耸耸肩,打个人还这么多废话。子承挥出拳头,快要打到凌斐时,突然变成手掌摸了凌斐一下。屋内几人全愣了,不明白子承在闹什么乌龙。 子承得意地说:“前两天我才把一小子的腿打断,所以你感谢我的好心吧,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 “噗哈哈哈哈哈!”凌斐突然爆笑起来,“喜欢我就直说,别用这种方式调戏我。” “谁、谁调戏你了!”子承被凌斐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对,但现在发觉显然已经太晚了。 凌斐笑到岔气,忍住笑说:“好吧,你们拿青铜镜来是想让这小子打、噗哈哈...打我吗?”他说到后面依然没忍住。 “笑屁啊,很好笑吗?”被笑的子承不自在了,脸也开始发烫。 一旁围观的月玄也笑了,要不是子桑扶着他就倒在地上了,听到凌斐的问话才不在笑,“是这样的,之前的笔洗之所以会出图像,是因为这青铜镜里有只女鬼,而这只女鬼先后要了三个人的命,还使多人受伤。现在女鬼不见了,我们一来是问问你们听没听说这东西,二来问问你们有什么意见。” “能让我看看吗?” 凌斐伸手要青铜镜,月玄示意子承把青铜镜给他。子承不大情愿地递过去,凌斐却在接的时候有意摸到子承的手。子承下意识收回手,见凌斐眼底的笑意渐浓,他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祁铮凑到凌斐身边看,两人先看了正面,接着翻过青铜镜看反面。祁铮才张口,凌斐看他一眼,拦下他的话。 “我们也看不明白。”凌斐把青铜镜还回去,祁铮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凌斐接着又问:“现在还出图像吗?” 子桑摇头,“女鬼失踪后这青铜镜就和普通的镜子一样了。” “试试吧。”凌斐说着让祁铮去取水。 祁铮去厨房接了盆水,把水盆放到茶几上,月玄将青铜镜放入水中,几人围在茶几旁看。水波渐渐平静,图像依然没出现。月玄正要说话,却见水瞬间变成黑色,接着有黑色的人影从水里窜了出来,他们本能后退。窜出来的东西踢翻水盆,像黑雾般迅速扩散,他们反应也快,看到黑雾急忙躲到远处。 月玄看着还在扩大的黑雾,掏出道符打向黑雾,黑雾里传出女鬼的惨叫声。黑雾一下子缩了回去,女鬼站在客厅怨恨地盯着他们。不等月玄等人有什么举动,女鬼朝离他最近的子承扑了过去,子承躲开,不远处的子桑想去救。女鬼看到子桑过来,又冲子桑挥爪,子桑转身一腿踹中女鬼,女鬼被踹飞出去撞向墙壁,接着没入墙中消失。 “追!” 月玄喊了句,第一个跑出去追,子桑和子承随后跟上,凌斐和祁铮紧跟着他们出去。他们才出去,小旺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叼起落到地上的青铜镜返回卧室。 追出去的月玄等人很快跑到楼下,只见女鬼跑进道旁的花丛中。他们跑到花丛旁,却已经不见了女鬼的踪影。 “又让她跑了。”子承踢了脚花丛。 月玄做出噤声的手势,“别出声,她还在。” 子承听到这话不出声了,于是几人安静在花丛旁等。偶尔从附近走过的人看到这几人很好奇,有的差点报警,以为小区里来了什么可疑人物。 大概几分钟后,花丛里的花草无风自动,月玄等人也警觉起来。没多久,花草的枝叶就像吃了生长素突然变长,并去拉月玄等人四肢。子承转身要躲,月玄却告诉他别动。 “这只是幻觉,女鬼没有让植物生长的能力。”月玄才解释完,子承惨叫一声。 “见鬼的别动啊,你故意的吧!” 子承照月玄说的停住了,结果那些变长的枝叶抓住他的四肢,将他拽倒在地,而月玄等人已经逃开。 “我恨你们!” 子承被拉进花丛,双手扣住马路牙子才停住。月玄和子桑急忙去拉他,凌斐和祁铮则去踩那些枝叶。枝叶拉了几下没拉动,旁边又飞出几条去抓凌斐和祁铮,月玄见状掏出道符打向飞出枝叶的植物。被打中的植物冒烟了,没出三秒缩回去恢复原状。 子承终于解脱,心惊胆战爬了起来,“看在你们救我的份上,我暂时不恨你们了,但下不为例。” 月玄几人差点笑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女鬼似乎又沉寂下来,月玄弯腰捡地上的道符,手才碰到道符,离他最近的花草缠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收回手。子桑看到异状去拉月玄,抓到月玄的同时,手摸进口袋掏出流星丢向枝叶。流星眨眼间割断枝叶,枝叶落到地上快速枯萎。 几人怕女鬼偷袭,急忙从花丛里出来。子承正要问接下来怎么办,月玄从口袋里翻出四张道符,一甩手抛向花丛,他紧接着掐诀念咒,但语速太快叫人听不清。四张道符飞到花丛上方一米高的位置,随着月玄念咒立起悬浮。当月玄念完咒语时,道符里似乎有一丝丝的金色东西飘出,金线突然快速飞入土中,女鬼的惨叫声紧接着传出,像声波一样穿透他们的耳膜心脏,他们本能捂上耳朵退了几步。大概过了一分钟,金线有抽离土壤的意思,被捆成粽子的女鬼慢慢从土里出来,因为四肢被金线控制,气愤地大声叫嚷。 “你们这群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放过你们的!”女鬼怨恨地瞪着他们,因为憎恨满眼通红,五官狰狞与图像中那清纯的少女截然不同,“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金线似乎在缩短,四张道符慢慢靠近女鬼,贴到女鬼身上时,女鬼仰头惨叫,痛快的脸也极度扭曲,身上的怨气一下子喷涌而出。他们不想被怨气碰到,又退开几步。女鬼惨叫后没力气了,倒在地上低低抽泣。 “哭了?”月玄走近几步想看清楚。 “呜呜呜呜...”女鬼的哭声渐大,听上去呜呜咽咽也更凄惨。 当月玄又走近几步时,女鬼从地上跳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去咬月玄,却被月玄一脚踹在肚子上。女鬼顿时不动了,脸色更加苍白,慢慢倒在地上。 “还真不会怜香惜玉啊。”凌斐可惜地说,挺好看一美女,被这神棍无情的一脚给踹到没声了。 月玄转头看凌斐,“哈?难不成小爷要乖乖被她咬不成,子桑都没咬过我几口。” “咳!”子桑忍不住出声制止口无遮拦的夙大师,夙大师不满意地瞪了子桑一眼。 月玄蹲下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女鬼,“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在袁家杀人,制作出这青铜镜的人是谁,把青铜镜放入笔洗中研制的又是谁?” 女鬼抬头看月玄,视线有一瞬间瞄到凌斐,“不知道。” “有骨气,知道也不说是吧?”如果不是看在这曾经是个女人,他一定好好踹她两脚。 女鬼半眯起眼睛,眼中的怨恨越来越浓,“不知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 再次得到同样的答复,月玄冷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出了一点点小差错,这章要倒v了,于是某魔在深深反省中.........._(:3∠)_ ------------ 99吸魂 23 第23章 月玄掐诀念咒,被金线捆上的女鬼渐渐变小,四张道符一点点聚到一起,将女鬼严严实实包裹其中,变成一颗拳头大小的道符球。 “这家伙等回去了再处置。”月玄捡起地上的球,转头对凌斐和祁铮说,“青铜镜还在你们那,我们跟你们去拿。” “行。” 凌斐答应的很痛快,可当他们回去看到翻倒的水盆,而没看到青铜镜时,月玄三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凌斐和祁铮。 “能解释下怎么回事吗?”月玄指指水盆。 “你指什么,这不是女鬼刚才打翻的吗?”不知道祁铮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在月玄他们看来就是装傻。 月玄踢了脚水盆,“镜子呢?”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我们一直跟着你们的,你们应该看到的吧?”凌斐摆明了想撇清关系。 月玄三人说不出话了,从女鬼出来时起,凌斐和祁铮两人还真的一直跟着他们,虽然是在袖手旁观,但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凌斐见他们思考,出主意似的说:“或许是女鬼被封住了,青铜镜也跟着一同被封印消失了。” 这解释让月玄三人汗颜,不等凌斐这个主人说什么,三人在客厅找了起来。沙发、电视柜、茶几,凡是青铜镜可能掉落的地方,他们全都找了一遍,但依然没有发现。 “不介意我们找找卧室吧?”月玄问道。 “可以,请便。”凌斐非常大方做了个请的姿势。 月玄见状倒没真的去搜,如果真的是凌斐拿走青铜镜的,就算他们真的搜了卧室,恐怕也找不到,不然他不可能这么胸有成竹。而且那青铜镜可能只是关押女鬼的容器,也许并没有什么大用处,丢了也就丢了。 “天太晚了,”月玄突然说,“如果找到青铜镜记得跟我们说一声。” 站在门口的凌斐开了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月玄三人有些无语,怎么凌斐这口气和餐馆的服务生一样。祁铮见这三人离开,马上喊小旺,小旺叼着青铜镜从卧室里跑了出来,邀功似的不停晃尾巴。 “乖。”祁铮夸奖小旺,并迫不及待拿过青铜镜,看着这面镜子,他激动地手有些抖,“终于、终于拿到了...” 凌斐拍拍祁铮的肩膀,“别太激动,咱们还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也、也是。”听到这话,祁铮顿时冷静下来。只是拿到还不行,一定要会用。 凌斐接过这巴掌大的青铜镜看,只凭外表没有任何异常,“使用它是不是要用咒语,你知道吗?” 被问的祁铮摇头,“我只知道这东西能看过去未来,其它的不清楚。” “这可难办了。”凌斐盯着青铜镜思索起来,“没有别的办法吗?” 见祁铮再次摇头,凌斐叹气,“只能慢慢研究了,反正已经拿到手了,你也别急。” 祁铮点头,“我明白。” 既然已经拿到青铜镜,知道使用方法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有的是时间等。 与此同时,月玄三人回到家就放出女鬼,不过女鬼依然保持被金线捆住的样子。 “说吧,你叫什么,为什么寄生在青铜镜里,又是谁把青铜镜做成笔洗的,你又为什么杀害陈娟等人。”月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开始审问女鬼。 女鬼怔怔看着屋内这群人,人也就算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在? 见女鬼不说话,月玄催促起来,“说啊。” “你让我说我就说?”女鬼龇牙咧嘴摆出恐怖表情。 月玄敲着沙发扶手,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不说也行,我听说地狱有很多折磨鬼的方法,一直没试过,今天或许有这个机会了。” 女鬼脸部绷紧了,月玄继续说:“抽筋扒皮剁脑袋什么的没新意,我听说有一招是砍下鬼的四肢,然后放到锅里煮,再让你吃下去。听说还有掏肠子,捣鬼...啊,这个捣鬼可不是调皮捣蛋的那个意思,而是把鬼放在臼,然后用舂碾成肉酱,这个有意思吧?” 再也听不下去的女鬼脸更白了,月玄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说。” “我说。”女鬼停顿一下,接着又问,“从哪里说起好?” “你叫什么,怎么死的?” 女鬼稍微思考一下回答的话,“我忘记叫什么了,我只知道我生活的年代叫民国。” 子桑听到这里打断女鬼的话,“等等,你说你生活在民国,可你穿的衣服不是唐宋时期的吗?” 被这样问的女鬼眼神黯淡了一些,“我母亲是裁缝女,喜欢唐宋时的衣服,所以就做了一些。” 听到解释的几人示意女鬼继续说,女鬼一边回想一边叙说:“我父亲是当铺老板的儿子,见我母亲年轻貌美一见倾心,就和她成了亲。他对我母亲非常好,也很迷恋,可我母亲生我时难产,于是......” “你母亲死于难产,你父亲开始憎恨你?”月玄咂咂嘴,“原来是家庭伦理狗血...唔!” 子桑及时捂上月玄插言的嘴,他已经猜到月玄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女鬼的话被打断,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月玄则示意她继续说。 “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我的模样与母亲越来越相似,父亲就把母亲做出的衣服找出来让我穿,算是一种怀念母亲的方式,但是......在我十五岁时,父亲给我说了门亲事。”女鬼说到这里吞下了口水,像是很紧张,瞪圆了眼睛,声调也提高了一些,“成亲前三天,父亲突然让我穿上这套衣服,并对我说‘你为什么会走’、‘你为什么和别人跑了’之类的话。然后我才知道我母亲并没死,而是和其他男人私奔了,因为什么不得而知。” 女鬼眼中突然流下泪,抽泣着说:“父亲越说越激动,并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开他才逃开。那时候天黑,我在逃跑时不小心掉进井里,头磕在井壁上满脸是血,然后淹死在井中。” 月玄几人听完女鬼的叙述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月玄才问:“那青铜镜呢,那是怎么回事?” “我怨气重,小鬼们都不接我,于是我一直在人世间徘徊。”女鬼有些自卑的低下头,“后来我碰到一个人,他把我封入镜中。过了几年,那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把青铜镜放入泥中,烧制成这个笔洗。” 子桑紧接着问那人是谁,女鬼摇头,“我只知道是个三十四的中年男人,叫什么不清楚。” 月玄转头看子桑,“那人既然能把她封入镜中,肯定是个会法术的人。” “嗯,也许是看女鬼怨气重,怕她害人才封入镜中的。”说到害人,子桑突然想起陈娟几人来,“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女鬼哼了声,“没什么原因,只是被封在青铜镜中好长日子,需要补充一些精气,不然用不了几天我就会魂飞魄散。” 子承忍不住插嘴,“你想要吸精气,像我一样吸收日月精华不就好了,杀人做什么?” 月玄白了子承一眼,这还真是个外行人,“她是鬼,你让他直接暴露在太阳下,和杀她了没两样,而且吸取精气的方法很多。” “啊?我不是也在太阳下晒过,我怎么没事?”子承又新奇地问。 月玄耐着性子回答,“你是僵尸,而且你又刚死没多久,身体上还有一些人气,阳光对你虽然有一定杀伤力,但不致死。还有你只会很讨厌阳光,不代表你见光死。当然了,如果你长期处在阳光下也会死。” 子承嘿嘿笑了,“怪不得,我说前阵子看到光我会犯困呢。” 月玄解决完子承的问题,又继续问女鬼,“你说你吸取他们的精气,可据我所知,被吸取精气的人形同干尸,那三人的外形可没有任何改变。” 女鬼笑了,眼神里有得意之色,“取活人精气,人没有当时死掉的话,会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精神恍惚。如果一下子吸光活人的精气,那人自然会变成干尸。可我是直接吸他们的魂魄,他们的魂魄离体后,身上的精气会慢慢散出。” “所以你在那时候吸取精气,你为什么做这么麻烦的事,直接吸不是更简单?”子桑问。 月玄抢在女鬼前面回答,“怕天师吧。一旦出现干尸,附近的驱鬼者就会发觉,很自然会来找。而这女鬼刚刚获得自由,可不想再次被人封印,或者干掉。” 女鬼点头,她是真怕了和尚道士这样的驱鬼者了,所以在不引起他们注意的前提下,吸取他人精气补充给自己。 “可我不明白,”月玄看着女鬼,“田胜为什么会梦到我迫害他家人的梦,是你给他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察觉到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从那天你来看笔洗时起,我就怕你再次踏进袁家。”女鬼微微眯起眼睛,“所以我干扰田胜的梦,变成你的样子,在他梦中杀人,让他恨你,阻挠你插手袁家的事。” 子桑问:“田馨予呢,你什么时候附在她身上的?” “她来袁家那天。”女鬼简短回答,视线看向月玄,“我发现她对你有好感,利用她说不定能除掉你,但我失算了。” 月玄抬手拍拍坐在一旁的子桑,“你以为她有机会?” 听到这话的子桑心里自然高兴,这么明显的表白可是百天难遇。 女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如果她早一步知道他们的关系,她会想个别的办法除掉月玄,而不是用这么笨的手段。 子承突然想到什么问:“你说你害怕天师,你又为什么出手,藏起来不是更好。” “我也想,”女鬼挑挑眉,“但我不知道你们的水平,想着杀掉你们顺便吸取精气,有法力的人的精气可比普通人强上十倍不止。” “所以你和我们过过招?”月玄接话说,“接下来你会怎样你知道吗?” 女鬼警惕起来,“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还能做什么,你杀了三个人,不打散你怎么行。” 听到这话的女鬼傻了,她不想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10点还有1更哦 ------------ 100吸魂 24 第24章 “逗你的。”月玄瞅女鬼那副吓傻的样子就有趣,“我会把你交给黑白无常,他们要怎么处置你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我不要,我不要去地府!”女鬼开始挣扎起来,拼命想挣脱身上的金线。她很清楚自己去了地府是什么下场,不把被杀的三人的债还清,她下辈子别想做人。 月玄看女鬼挣扎收了道符,女鬼再次被封进道符球中。接着月玄看了下时间,八点多了。 “子桑,我们去趟田胜所住的医院吧。”月玄忽然说。 “去那做什么?”子桑现在不想看到田胜,怕忍不住把这病人胖揍一顿。 月玄抛了抛手里的道符球,“女鬼收了,我看看他们的情况。” 这理由虽然牵强,不过子桑还是答应了,并开着子奇那辆车去医院。两人来到医院时,田胜的病房里正巧没人。 走到病房门口时,月玄突然站住了,并对子桑说:“子桑,你等一下,我去和田胜说几句话。” “你想和他说什么?”子桑很好奇,还有些担心月玄会不会对田胜用私刑。 “普通的聊天,还能说什么?”月玄笑道,“放心,我不会拿他怎样的。” 月玄说完进了病房并关上门,子桑真的没跟进去,而是在门口等,顺便给月玄把风。田胜此时正在玩笔电,看进来个人,还是月玄后警惕起来。 “你怎么来了?”田胜把笔电放到旁边,总觉得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月玄有些瘆人,仿佛梦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月玄。 被问的月玄耸耸肩,“来看看你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田胜听不出月玄这话里有多少关心,倒是围观看热闹的成分有不少,“我还好,你可以走了吧?” 月玄像是没听到田胜说什么,来到病床旁看着田胜受伤的腿。田胜看他盯着自己的腿,谨慎地伸手护住,以为他要做什么暴力事情。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月玄笑着拍拍石膏腿,田胜吓得冷汗直流。 “哟呵,吓得不敢说话了?” 月玄看田胜脸色苍白额上全是汗,拿过被单想帮他擦。田胜一把掀开被单,总有种月玄想闷死他的错觉。 “真没礼貌。”月玄也没生气,突然板起脸瞪着田胜,“你家长没教育过你,事不能瞎做,话不能乱说?” 田胜不敢吭声,伸手要去按床头的呼叫器,月玄一把抓过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掐住他的脖子。田胜本能去掰月玄的手,月玄手上用力,他呼吸困难脸色开始发青。 “救、救命...” “前两天不是还很神气吗?今天就吓成孙子了?”月玄稍稍松了手让田胜缓口气。 田胜好不容易能呼吸猛咳起来,“咳咳咳!你、你到底...咳咳...想怎样?” “你说呢?” 月玄淡淡说,墨黑的眼眸渐渐变成银色。田胜看着这漂亮的颜色,心里的恐惧慢慢浮现在脸上,没有人的眼睛会突然变色,于是忍不住扯开嗓子惨叫。在门外把风的子桑听到惨叫心想大事不好,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就呆了,为什么月玄在扒田胜的裤子? “月玄,你在做什么?”子桑糊涂了。 月玄转头看子桑,手下按着挣扎的田胜,“你来的正好,帮我按住他,我要拍他几张□。” “你不是来真的吧?”子桑口中这样问,已经关了门进来按住田胜。 田胜本来就是个伤员,一个月玄还搞不定,现在又来个子桑,他就想小鸡一样被这两人按住动弹不得。 “呵呵,你不是给记者爆料吗?我也试试爆料是个什么滋味。”月玄按住田胜的同时,掏出手机打开拍照功能,“听说网上有各种门,你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新的一门。” 咔嚓一声快门声,听的田胜眼眶湿了,他不想成为xx门的主角,也不想自己的不雅照被传到网上。 月玄得意地看着田胜,然后去拉田胜的裤子,手机移近似乎想来个特写什么的。田胜开始挣扎,可嘴被捂着,手脚也动不了,毫无还手之力。眼看裤子被拉到胯上,田胜眼睛都瞪圆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月玄抓住这瞬间拍了张清晰照。 “月玄。”子桑看田胜真哭了,怕月玄真的拍什么不雅照,于是喊了他一声。 “我知道,我就是想吓唬他一下,他还真不禁吓。”月玄把照片保存,并给田胜看看,“哭的还真可怜啊,不知道发到网上会不会逗人一乐。” “不...不要...”田胜哽咽着拒绝,泪眼婆娑的样子还真挺可怜。 月玄看田胜这副哭相就痛快,“不想被人看到也行,你该知道我想看到什么。如果三天之内我没看到道歉,不止是你,你家人的哭相也会在网上传开。” 田胜哭得直抽泣,月玄的话也没听清,但连连点头答应,什么都好,只要这副丢人的样子不被人看到。 月玄出气了,带着子桑从病房出来,正好看到袁征过来。 “夙大师,幕少爷好。”袁征第一时间打招呼。 “你好。”月玄回了句,“你是来看田胜的吧?” “嗯,他腿脚不方便,所以我来照看他。” “那还真辛苦,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月玄和子桑两人离开后,袁征来到病房,就看田胜把自己蒙在被下,“田胜,你干嘛呢,不闷啊?” 袁征问着去掀被,结果看到田胜那张哭脏的脸,“你怎么哭了,腿疼吗?要不要我叫医生。” 田胜抿着嘴摇头,袁征以为他其它地方难受,“那是其它地方疼?还是你饿了,或者你想去厕所。” 病床上的田胜第一次觉得袁征这人很讨厌,哪有人饿哭的,再说他要上厕所还能叫护士来帮忙。可听到袁征喋喋不休的追问,他这心里更委屈了,突然哇一声嚎啕大哭。 另一方面的月玄和子桑又开车去了白虎山,他们到亭子那里找黑白无常。这两只鬼自然不会在午夜前出现,于是夙大师踹了亭子几脚,没几分钟两只鬼就出现了。 “你又有什么事?”白无常见到月玄就头疼,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好事。”月玄把装有女鬼的道符球丢给白无常,并简单说了女鬼的事,“这女鬼你们随便处置。” 黑白无常得到这东西就想回去,月玄的话却没说完,“等等,还有件事。这女鬼被封印在一面青铜镜里,你们对青铜镜有多少了解?” “什么样的青铜镜?”黑无常问。 “比巴掌小一点,青铜色的,正面虽然不能照人但能反光,背面刻了精致的花纹。” 虽然月玄形容的很贴切,但两只鬼没什么反应,因为古代的青铜镜大多是这样的。 子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我拍了张青铜镜的图片。” 两只鬼凑过来看,看到手机中的青铜镜后一愣,露出凝重的表情,“原来是这个。” 月玄问:“这是什么东西?” “太极镜。”白无常回答。 “太极镜?我怎么没看到这上面有太极?”月玄拿过手机认真看,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白无常解释说:“你们注意看背面,是不是有八个半朵莲花?” 两人注意看,还真的看到背面分布着八个半朵莲花,而且这八朵莲花样子还不同。 “注意看它们的花瓣,是不是和八卦一样?” 经白无常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外侧有四片小莲花瓣,内有一片大莲花瓣的莲花,和八卦中的震一样。外侧有两片大莲花瓣,内侧是两片小莲花瓣的,则和巽相似。 “那这个有什么用?”月玄有些可惜,因为这青铜镜不在他们手上。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白无常说到这里顿了下,“而十方代表天下。” 黑无常接下白无常的话,“旋转镜面与背面,促使太极镜运转,可以尽知天下事,不论前世今生过去未来。” 月玄差点说了句牛x,更后悔弄丢了太极镜,不然能看看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反攻。 “好了,我们的话说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黑白无常说完回了亭子,月玄和子桑两人看天色不早尽快回去。 隔天,月玄在网上看到一些幕少爷绯闻的新消息,说是有人爆料,幕少爷的秘密情人并非传说的那样不堪,而是货真价实的天师,降妖除魔助人为乐是大个好人,后面省略若干褒义词。月玄看到这新闻舒心不少,同时也可惜不能再去恶整田胜了。这时,月玄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接通。 “月玄,半小时后记得看新闻频道。”子桑在电话里说。 月玄懒懒地回复,“我?你知道我懒得看新闻。” “只有十分钟,不用耽误你太长时间。”子桑不想多解释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月玄盯着挂断电话的手机,半个小时后正巧是四点,新闻上有什么节目?虽然心里不太情愿,月玄还是等了半个小时。四点时,新闻频道插播了一条直播新闻,月玄看着画面中的子桑,他居然在开新闻发布会。 “首先,谢谢各位最近几天的关心。”镜头前的子桑笑着说,“关于大家的猜测有一部分是正确的,我确实有一位正在交往的男性情人。” 子桑面前的闪光灯开始噼里啪啦闪,那些新闻娱乐记者举着贴有广告牌的话筒往前凑,被保镖给拦了下来。 “我们的关系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也和其他情侣一样,会一起吃饭、聊天、约会,想过只属于我们的平静日子。”子桑的笑容收敛一点,“不过既然有人把我们的事说了出来,我要声明一点,他是真材实料的天师,没有报道里那么夸张,如果大家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他帮忙,打不打折要看他的心情。” 下面的记者开始七嘴八舌提问题,子桑完全无视他们继续说:“至于有人说我和北宫瑾有婚约,至少我和北宫瑾不知道,这些话也不要传到他耳中,不然他会吃醋的,发起火来会连我也打。也请大家不要再继续报道这件事了,私事而已没什么可报道的。” 子桑说到这里退下记者会想离开,一名记者推开保镖追了上去,“幕先生,这么说你很爱你的情人了,能透露他的名字吗?” “当然爱。”子桑冲记者笑了,“至于名字,我可不想别人也叫他的名字,这样我会吃醋的。” 会上的记者一片哗然,然后追过去要问问题,不过子桑已经从后门溜走了。 已经看傻的月玄在明白子桑说了什么后突然红了脸,捂着脸趴在腿上沉思。 此时房门悄悄打开,子桑悄声进门搂住月玄,“感动的哭了?” “放屁,哪有人说那种恬不知耻的话!”月玄转身勒住子桑的脖子,“下次记得在本人面前说,不然什么话都会打折扣。” “遵命。” 吸魂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故事青春 ~\(≧▽≦)/~入v拉,今天3更哦,欢迎大家围观,最后一更还是老时间晚上8点哦 某魔会继续努力的,如没有特殊情况还是日更哦 _(:3∠)_如果有种请谅解,某魔就是个虫子大王,不过会尽量做到无虫的 ------------ 101青春 1 第1章 “哈啊......” 月玄打着哈欠从超市出来,正想去附近的地铁,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拿着一台相机,而镜头正对着他,这让他觉得别扭。 自从半个月前有人将月玄和子桑的关系揭露后,月玄出门时经常看到记者,而关于他们的报道也没断过。幕家想把这事压下来,虽然杂志报纸看不到这样的报道,网上却在疯传,这事远远没有停止。 “啧,烦。” 月玄念叨一句,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告诉司机随便开,钱他一分不会少。司机虽然不知道这客人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就得照做,于是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开,速度还不慢。后面的记者也拦下一辆车,然后去追开远的车。一个多小时后,月玄提着东西回家,为了甩掉那个记者,他可是多花好几十的车费。 “你怎么才回来?”正巧下楼的子桑看到月玄,紧走几步去提东西。 “路上碰到记者跟踪,真是烦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记者只想挖新闻,夙大师一定好好款待他,也不枉他跟踪一遭。 子桑正想说什么,月玄的手机就响了。月玄接听电话,电话里是陌生男人的声音,月玄以为是客户,可多听了几句后就挂断了,并拉黑对方号码。 “又是骚扰,那群记者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停?” 最近这几天,月玄平均一天接三通陌生电话,其中九成是记者,剩下一成是愤青,知道接电话的是本人就开口骂人。 子桑沉默了,他最近偶尔也接到陌生来电,私人号码可以随时换,但工作号码轻易换不得。而月玄的号码因为是工作用,所以也不方便换。看来他们要想个办法了,不然这种闹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 月玄关掉手机躺到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于是去书房玩电脑。没出十分钟,月玄在书房里叫子桑,子桑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去书房。 “子桑,看看这个。”月玄指着电脑屏幕说。 子桑来到屏幕前,月玄不知道怎么逛到一个八卦论坛,而这论坛有一条发出还没半小时的帖子。帖子标题是幕家三子和情人感情不合,内容是夙姓情人独自去超市买大量食物,并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在城里绕,在这人看来就是心情不好散心的行为。 “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感情不合?” 月玄反问子桑,被问的人耸耸肩,“这群人太无聊,什么都能八卦出来。” “幕老三,你给想个办法吧。”月玄很想把这些八卦的人每人家里派一只恶鬼,可他家里只有一只骷髅鬼,还算拿的出手,另外那只哑巴狐狸只会让人说可爱,还有他的那只小白。 “办法...”子桑随后滑动鼠标往帖子下面翻,“罚不责众,即使我让论坛删帖,可其它论坛呢?更何况还有无数八卦网,不是说删就能彻底删光的。” “那怎么办?”夙大师烦了,被人跟踪不说,还要看这些八卦新闻,只是想想就让他烦躁。 子桑关掉网页,“有一个办法,咱们暂时离开,等过一阵子这事平息了再回来。” 月玄立马摇头,“像逃兵一样逃走?我做不到。” “你又不是没做过。” 月玄还是天清的时候,曾烧毁功德殿,然后被罚看守恒川。恒川就像南北极一样,是极寒的冰天雪地,月玄受不了就逃出来了。 子桑这话才说完,月玄扑过去掐他的脖子,“我让你污蔑小爷,小爷先掐死你,再来个奸尸。” “哈哈...”子桑笑了起来,知道月玄只是开玩笑伸手揽住他的腰,“也不算逃走,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早点去那边陪爷爷,反正过年时也要过去。过年时各种新年新闻不断,估计等过完年也就没记者什么的再骚扰我们了。” 月玄稍微思考一下,子桑说的这办法也不是不可行,等记者注意力在其它事情时,自然不会再报道他们了,他们的八卦新闻自然也会慢慢平息。 “不过,你这样一说的话,我们耐心等到过年也行。” “那夙大师你就要再忍受几天记者的跟踪了,除非这一个月你都不出门。” 听到这句反驳,夙大师又不出声了。现在已经是冬季,外面冷自然不说,他很讨厌冬季也懒得出门,但偶尔还是会出去除个鬼什么的。而且冬季正是阳气弱阴气盛的时节,鬼怪什么的在这断时间也很猖獗,他出去的频率也不低,如果出去一次被跟踪一次,他一定会疯。 “那好吧,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就有去n市的飞机,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子桑说完又补充一句,“子承现在白天不能长时间醒着,所以我订的晚上的机票,而且夜晚出去也没记者跟着。” “嗯...”月玄点头应承,然后发现哪里不对,“机票都订好了?你算计我?” 子桑一时哑然,他绝对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只是碰巧了。 隔天傍晚临出发前,月玄看着屋内四只非人类,小白、我不、骷髅鬼和青巫。小白自然不用说,一定要跟他们走的,不过送到子奇那里寄养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小白会得抑郁症。我不也好办,变回蚊子塞进口袋就行。至于骷髅鬼,不带着欺负不了它,带上它又能吓死人,更怕它趁着家里没人跑掉。最后是青巫,这货也不怎么好处理。 “能做成狐狸围脖就好了,这天气戴还保暖。”月玄盯着青巫的眼神开始热忱起来,一副马上就要干掉青巫做成围脖的样子。 青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它怎么会没听说过狐狸围脖是什么,它马上变成人形拿过纸笔写字。 【我不走,我要抓凌斐。】 “可你要是不走,不是要饿死在这里了?”月玄说。 青巫微微眯了眼,【我可以去附近的超市。】 “偷窃是不行的。” 被警告的青巫不写字了,他也不喜欢偷,但不这样怎么办? 子桑突然开口说:“这样吧,你去子奇那里住几天,我给你写个地址,你自己去找。我一会儿会打电话给他,让他记得接待你。” 青巫点头,子桑写了个地址给他,他拿着地址在屋内消失。 处理完青巫,月玄又想骷髅鬼怎么解决,“小瘦子,你别指望我们一走,你就可以回去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如果我们回来那天看不到你,你该知道你的叔叔会哭的比上回还惨。” 骷髅鬼一听这话哪还敢摇头,点头时头又从头上掉了下来,它害羞地捡起来装回去。 月玄又说:“如果你呆的无聊可以看电视玩电脑,不过我更希望你会打扫房间。你知道的,房子总也不用会脏。” “我、我知道了。”骷髅鬼要哭了,更期盼地府的人早日来救它。 月玄接着又嘱咐了一些其它话,防止意外发生,并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骷髅鬼,如果有急事,它可以用家里的座机打过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月玄等人提着行李到楼下打车去机场。到达机场后,他们先去把小白托运,小白十分不舍得月玄,眼里挂泪的被带走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开始登机,坐到座位上等飞机起飞。因为月玄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所以对宽敞的头等舱非常满意,马上放倒座椅躺上去,并叫美女空姐送饮料来。 “吴老板,我听说你这次出差会带儿子的,他不是刚放假,你怎么没带来?”隔壁座的人在等待起飞时聊起天来。 “别提了。”被叫做吴老板的人回答,“我听说n市最近挺恐怖的,光天化日敢抢小孩。最重要的是孩子救回来后,不到十岁的孩子会变成七老八十的老人,真是邪门透了,我还怎么敢带我儿子去啊。” 认识吴老板这人惊讶了,“这么严重啊,警察没管吗?” “抢孩子的人怎么可能抢了人不跑,等警察来时早没影了,即使警察画了嫌疑人画像,可还是一点线索没有。”吴老板说到这里叹息起来,“可惜了那么多小孩,全是不满十岁的孩子。” 月玄听到这里探过头问了句,“你好,我对你们说的挺感兴趣的,n市真的有抢小孩的事吗?” 吴老板听到询问转头看,“怎么会没有呢,网上已经传开了。据说,抢孩子的人不止抢独自外出的小孩,连父母在身边的也敢,不管黑天还是白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那些孩子是怎么救回来的?”子桑也忍不住插句嘴。 “听说有人看到年岁大的老人独自躺在街上,所以纷纷报警,结果才发现是那些丢失的孩子。”吴老板接着又补充一句,“这事已经在n市传开了。” 月玄正想打听些别的事,美女空姐走了过来,并提醒他系好安全带,因为飞机马上起飞,他只好老实坐回去。 飞机起飞后,月玄看着外面的夜空困倦了,躺下来睡起觉来。子桑看月玄睡觉,叫空姐拿了两张毯子来,只可惜两个座椅距离有些远,不然他就能抱着月玄了。 后面的子承发现子桑给月玄盖毯子,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心想他这堂哥还真是见色忘弟,怎么不想着给他也拿条毯子。他决定少看他们几眼,不然还没到n市就嫉妒死了。 飞机在午夜降落n市机场,月玄等人下机后,去取被托运的小白。小白再次看到月玄,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谁叫它最不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月玄抱着小白好一顿安慰,小白才呜呜着舒心点。 几人从机场出来,本打算叫辆车,就看子胥从一辆轿车上下来,看样子是来接他们的。他们把行李放到后车厢,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你不要离某魔而去啊~ ------------ 102青春 2 第2章 “月玄、子桑,你们怎么也在这?” 跟过来的景组长和小周一人手里提个旅行箱,看样子也是刚下飞机,可能和月玄他们坐的一班。 月玄看到这两名警察一愣,“你们不会是来度假的吧?” “哪有那么幸福啊。”景组长叹气,“我们是来协助调查的。” “是吗。”月玄看看子胥的车,“可惜这里装不下你们了,要不你们猜拳吧,输的去车厢,那里应该还有空位。” 景组长和小周顿时不出声了,开始找借口离开,“我们还要去n市警局报道,所以我们大概不顺路。” “是吗,那改天见。” 月玄等人没多说什么,现在是深夜,他们又刚下飞机很疲惫,于是互相道了晚安说常联系,分别上车离开机场。 “子胥哥,其实你没必要来接我们。天这么冷,又刚下过雪,车很不好开。”子桑上车后说,其实他是这么考虑的,下了飞机到附近旅店住一晚,等天亮了再去拜见爷爷幕海辰。 子胥呵呵笑了,“没什么,反正也不是很远。” 子承见到亲哥差点扑上去,“哥,咱们这么久没见,你肯定想我了是吧?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快拿出来。” 开车的子胥斜了眼副驾驶上的子承,“从今天起过不了太平日子了,我还想你?你还没断奶吗?我没跟你要特产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要礼物,皮痒了是吧?” “哥,你这话太损了。”子承抱怨一句,扭头向子桑哭诉,“子桑哥,我发现你对我真好,你才是我亲哥,比这位强多了。” 子承指指子胥,子胥一把拨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很凉,“你很冷吗?我看你穿的不少,怎么手这么凉?” “啊?没有,”子承怕子胥看出什么,忙找理由搪塞,“我很好,大概是手放在外面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子胥没多想,开车带他们回去。他虽然还没结婚,不过已经搬出来自己住了,一来他和父母住不惯,二来早出晚归怕吵到他们。而他的祖父幕海辰,与父亲幕东齐和母亲沈琪还住在原来的家里,和他距离也不远,有事也能马上过去很方便。 他们的车停在一小区内,子胥带他们回自己家,进楼时说:“爷爷他们早睡了,现在去会吵到他们,今晚先在我这里住下。” 几人进了电梯,没一会儿电梯上到三楼,他们从电梯出来。 子胥来到自家门前开门,“我听叔叔说了,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虽然n市的报纸电视也报道了子桑的事,不过远没有t市闹的那么厉害,只报道了两三次也就没消息了。 子桑不想多解释什么,这不是他们小心,只是被人算计了。 “我看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子胥指指屋内几扇门,“客房我都打扫过,你们喜欢住哪儿就住哪儿。” 月玄打量子胥家,这里还挺宽敞,两百平米的大平米房子,客房有四五间。室内装潢很简朴,电视沙发一应俱全,只是房间摆设不多,不是子胥不喜欢摆设,就是没空余时间搞搞室内环境。不过子胥这住处倒很干净,只是有些缺少人气,看来他把这里当旅馆住了, 月玄和子桑随便选了一间客房,和他们道过晚安就去睡觉。进到卧室,月玄打开裤子口袋,一只蚊子从里面飞出来,落到地上变成我不。 “差点扁了。”我不揉着自己的脸,被装进口袋的感觉真不好。 “忍了吧,我怕把你放进行李箱会冻死你。”月玄说着开始换衣服,“给我趴墙上去,不许乱飞,也不许乱说话,尽量别让子胥看到你。” “是。”我不一向惧怕月玄,哪敢说个不字,转身往墙上一跳,扒住墙不动了。 月玄和子桑坐了半天飞机累的很,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子承见月玄和子桑去睡觉,他踌躇起来,因为他晚上不困。不过如果他不睡觉会引起子胥怀疑,于是装作困倦往原来自己居住的房间走,还没走两步被子胥抓住衣领。 “别走,先说说你在他们那住的日子有没有惹事捣乱。”子胥一副你不说就别想睡的气势。 “哥,明天再说行不行?”其实子承更怕一不小心说漏嘴,如果有月玄和子桑在一旁帮衬还行。 子胥见子承回头纳闷了,刚才在车上没注意看,现在有灯照亮,就发现子承的脸色很不好,是泛着青色的白,明显一副病态相。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子胥问着上下打量子承。 子承不停摇头,哪敢说自己是僵尸,非吓死自己的亲哥不可,“我好的很,可能这么晚没睡,所以脸色不好。” “是吗?”子胥半信半疑,不过既然只是熬夜的关系,也就不怕天亮了再睡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跟我去书房谈谈你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啊?不用吧哥,你是我亲哥啊,你让我去睡觉吧!” 子胥不管子承的反对,拉着弟弟去了书房,反正明天他不用上班。而被拉走的子承却不这样想,谁说男人三十没活力,他这亲哥比他这僵尸还有干劲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子桑从客房出来去厕所,就看子承魂不守舍似的坐在客厅。 “你怎么了,没打坐吗?” 子桑才问完,子承捂着脸发出哭声,“被我哥审问一晚上,他还是我亲哥吗?” 子桑同情地多看了子承几眼,子胥这人没什么大毛病,不出去花天酒地,也不赌博酗酒,就是擅长批评人,而且乐在其中。等等,审问一晚上?他这才想到子承这话的重点。 “你没乱说话吧?”子桑谨慎起来,最怕子承一时嘴快把什么都招了。 “我没说,我只说了我在那边居住的情况。”子承可能有时候反应慢,不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子桑去厕所方便,回来后继续补眠。临近十点时,子桑彻底睡醒了,并叫醒贪睡的夙大师。他们从客房出来时,子胥似乎也刚醒,并打算去叫子承。 “子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爷爷?”子桑拦下子胥,子承现在白天最多清醒五小时,剩下时间就要睡觉,特别是正午这段时间很难叫醒他。 “最晚也要午饭前过去。” 子胥回答完依然往子承卧室走,子桑再次叫住他,“子胥哥,我很久没见到爷爷了,要不我们先去吧。” “也行,我先把那懒虫叫醒。”子胥觉得今天的子桑有些多话。 “呃...子胥哥,”子桑急忙叫住子胥,“我们现在就去吧,叫不叫子承无所谓。”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我还要向爷爷介绍月玄的,那小子去会捣乱。” 虽然子胥觉得子桑的话没什么道理,不过还是放弃叫醒子承了。而正在喂小白吃早饭的月玄,听到子桑那话看向他,介意他这理由找的很烂。 几人洗漱完,随便吃了几口食物垫肚子,吃过后去幕家见幕海辰。因为第一次来n市,月玄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很新鲜,并问起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子胥身为本地人跟他讲了很多,这一路也不算寂寞。 十多分钟后,子胥的车停在某社区前。门口的门卫一看是子胥的车开了门,他们的车缓缓开进小区内。进社区的大道很宽敞,两旁是墨绿色的松树,树顶还有一些积雪,再往里走有些岔道。从岔道经过时,月玄看到岔道两旁还有树,岔道尽头似乎是一扇铁门。 过了三个岔口后,子胥拐进第四个岔道,前面不远有黑色的欧式铁门。车开进去也就十米,到铁门前拐弯,前面是块不小的空地,供人临时停车。三人从车上下来,月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停车场周围是松树,松树后面隐约可见高耸的欧式房顶,一条小路连接别墅。 子胥带着月玄和子桑两人往回走来到正门,按了门铃没多久,大门自动打开。月玄看着别墅前这片篮球大的花园,以及三层高的别墅,还真是阔气的很。 他们才到门前,还没按门铃门就开了,五六十岁的老管家把他们让进屋。他们进去没见客厅有人,于是左右看了看,就看一个人站在窗台前似乎在浇花。 “爷爷,子桑和夙月玄来了。”子胥走过去提醒,因为老人年纪大提升了音量。 幕海辰听到声音转头,“来了啊。” 子桑见老人转身急忙走过去打招呼,“爷爷,很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吧?” “好,我好着呢。”幕海辰爽朗的回答,并看了眼跟过来的月玄。个子高、年轻、长相英俊。从面相上看,是个阳光外向的人。 月玄此时也在打量幕海辰,看年纪大约七八十岁,头发灰白,背有些驼。额头眼角满是皱纹,但双目有神。听他刚才说话嗓音洪亮,反应也快,就算再活十年也没什么不可以。 “月玄,这是爷爷。”子桑赶忙冲月玄使眼色让他打招呼。 月玄和幕海辰的视线对上,不好意思问了声好,并伸手与他握手,“爷爷您好。” “好好。”幕海辰笑呵呵回握,“我一直听东明和子桑说起你,可惜今天才第一次见。” “上次有事耽误了,我也挺可惜没见到您。”月玄赔笑,觉得幕老爷子还是很好说话的。 “别都站着,坐下说。” 幕海辰这么一说,子胥接过他的水壶放到窗台上,然后扶着他到沙发前坐好。几人坐好后,刚才的管家把茶端给他们,然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我听说夙先生你是个天师,这工作应该很辛苦吧?”幕海辰开始和他们聊天。 “爷爷,您客气了,叫我月玄就好。”月玄来之前还以为幕海辰会很严厉,毕竟孙子带个男人回来,而不是女人。而且很多年前幕东明和钟莲要结婚时,幕海辰就反对,这两人才会私奔到了t市。可现在和幕海辰聊了几句,他就觉得这个老人待人很温和,和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子桑插嘴说:“他那也不算是工作,不高兴了就不去,很随意。” 月玄听到这话赏了子桑一手肘,他笑着把月玄的手肘推回去。幕海辰年纪是大,眼睛也花可没瞎,看到他们两人动手动脚,便轻咳了声,两人顿时老实了。 “夙...那我就叫你月玄了,”幕海辰说顺嘴差点又说错,“工作当然要做的开心,如果不开心,挣再多钱也和白纸一样,我倒是有些喜欢月玄这性格。” 月玄听到这话就乐了,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子胥的手机响了。子胥接通电话,听到里面的话坐不住了,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怎么了,出事了?”子桑问。 “爸爸现在在警局,说是碰到有人抢孩子,所以在警局做笔录。” 作者有话要说:_(:3∠)_ ------------ 103青春 3 第3章 子胥开车载着月玄和子桑来到警局,在一楼稍一打听就知道幕东齐和沈琪在哪里了,于是到民事科找正在做笔录的两人。 “你们怎么来了。”幕东齐正对着门,所以子胥等人一进来就看到了,并很快发现后面跟着的月玄。 月玄发现幕东齐在看自己,表情不是很自然。幕东齐年近六十,体态微胖,穿着西装,眉宽眼明,面无表情,应该是不苟言笑严肃的人。一旁的沈琪虽然已经年逾半百,没有年轻人的风姿妩媚,却也端庄雍容。 “我们听说你们出事就过来了。”子桑打过招呼后,回答幕东齐的话,然后发现民事科另一边的办公桌旁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可能三十多岁。这对夫妇很激动,说话声也很大,哭嚷着说他们的孩子被人抢走了。 “回去我再告诉你们。” 幕东齐说完,开始回答对面警察的话。月玄三人在这里待了十多分钟,幕东齐的笔录才做完。见幕东齐做完笔录,月玄把自己名片放到桌上,刚做完笔录的警察一愣。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很棘手的案子?”月玄指指不远处还在哭的夫妇,“我可以帮你,保证帮你们抓到那个绑架孩子的凶手。” 警察看了眼名片,正巧外面走近一个光头的青年来,这名警察管这人叫队长。 光头队长把名片还给月玄,“夙先生,这里是警局,不是街头,所以请不要在这里摆摊算命行骗,否则我抓你进拘留所。我看你还年轻,趁着我没改变主意快走吧。” “不是吧?你们放着帮手不要还抓人?”月玄把双手伸了出去,“那行啊,来吧。t市警局的饭难吃,我看看你们这里的饭怎么样。” 这名队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敢情这还是一名惯犯,“别胡闹,我们这里有要案,没空跟你磨牙。” 月玄弹了下手里的名片,“你别后悔,到时候来求小爷,小爷我也不会来了。” 队长一副你快走的样子,然后对幕东齐说了些客套话,送他们出警局。他们从警局出来,月玄手上还夹着那张名片,他看那名队长转身要回去,伸手一弹名片飞出,很巧合的掉进队长裤子屁股后的口袋里。 幕东齐上了车没急着说事情,而是看向月玄,“这位就是夙月玄了吧?还真是年轻有为。” “大伯、大妈好。”月玄很自然打招呼,却听不出幕东齐话里是什么意思。 “嗯,好。”沈琪笑呵呵地倒是显得很亲切,“你们今天凌晨才到的,旅途很累吧,一定要记得多休息。” “谢谢。” 幕东齐和沈琪有车,所以不能和月玄等人坐一辆。双方分别上了两辆车,往幕家别墅开去。警局距离幕家别墅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行程,两辆车很快回到别墅,进门时正巧看到幕海辰老爷子抬头看门口。 “终于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幕海辰有些心急追问事情经过。 “没事的,爸。”幕东齐在门口换了鞋进屋,“刚才我和她回来时碰到有人抢孩子。” 因为知道子承三人今天到,所以幕东齐和沈琪特意早了两个小时下班。他们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听到路边有人喊叫,接着就看一个人抱着七八岁的小男孩从前面路口跑过,后面追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正巧这时候左转绿灯亮了,幕东齐马上让司机去追。他们的车追着这人跑了一大段路,却没想过这人奔跑的速度异常快,司机猛踩油门也没跟上。又追了一段路后,抱着孩子的人从车站牌后面跑过,等他们穿过车站牌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幕东齐简短解释,“后来我们带着那对夫妇去警局报案。” 幕海辰听完直皱眉,“又是小孩子,这人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也敢抢。” 沈琪附和了一句,“是啊,光报纸上就已经报道过三四次了,只可惜我们刚才跟丢了人。” 客厅内一时陷入沉默,正当月玄想问问这事情详情的时候,幕海辰提出该吃午饭了。其实午饭早已经做好了,只不过为了等幕东齐等人,所以到现在也没开饭。 几人到餐厅坐下吃饭,幕东齐等人问了子桑一些问题,无非就是最近过的怎么样,父母身体好不好,有没有遇到烦心事之类的家常话题。当他们问到月玄时,对月玄的职业非常有兴趣,特别是抓鬼看相替人算命这样的事,另外还问了他和子桑相遇的过程。月玄虽然对他们穷追猛打的追问有些烦,不过他们也就问一次,所以硬着头皮回答,有时候干脆是子桑代劳。 午饭快吃完时,沈琪突然想起还有个儿子不在,于是问子桑和月玄,“子承不是和你们一起回来的,他人呢?” 被问的子桑差点吃呛了,“我们昨天回来太晚,他很困还在睡,等他醒了会过来的。” “这孩子就是懒。”沈琪不客气地批评自己儿子,“他在你们那里没少惹事吧?” 子桑和月玄两人苦笑,怎么敢跟沈琪说,他儿子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沈琪看他们苦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放在你们那我放心,总比他自己出去旅游好。他要是做出什么事,你只管打,我装作看不见。” 这下轮到月玄差点吃呛了,其实子承是捡来的孩子吧,哪有父母鼓励别人打自己儿子的? 几人吃过午饭又回客厅聊了一会儿,并邀子桑和月玄暂时住下来,反正这别墅就是空房多,有年轻人住也热闹。月玄自然不想和他们住一起,一来不习惯和长辈一起住,二来有长辈在太拘束,所以频频冲子桑使眼色。子桑早看到月玄的眼色了,于是婉言拒绝,说要住在子胥那里。幕东齐不好强求,说让他们常来陪爷爷。 过了中午,子桑和月玄告别幕海辰几人,子胥带他们回住处。他们回来时,小白正在沙发上打滚,接着来个鲤鱼打挺,不过挺失败了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三窜两窜来到月玄身边打转,摆明了饿到不行。月玄去冰箱给小白找了节火腿肠,还拿了一块面包,偷偷塞给卧室里躲藏的我不。 子胥回来不见子承,又看子承的房门关着,就知道这个弟弟还在睡,“这家伙怎么这么贪睡,我去叫他。” 月玄和子桑互看一眼,觉得照这样下去,子承的秘密早晚会被揭穿。 子桑又一次阻拦子胥,脑子里飞快找理由,“我看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转转。月玄第一次来,也想看看n市。” 月玄扭头瞪子桑,怎么他找理由都要扯上自己。还有,他现在想午睡,不想出去瞎转。 “也对,明天我要上班。”子胥又看了眼子承的房间,于是带他们出去玩。 n市也算个旅游业发达的城市,因为n市有两处名胜古迹,一个是有五百多年历史的寺院,还有一个是战国时期的墓葬群。另外当地的标志建筑也有不少,还有好玩的小吃城。 子胥先带他们去了寺院,因为离他住的地方很近,“今天不是周末,不然人会非常多,到了节假日还有庙会,到时候更热闹。” 即使子胥这样说,寺院里的香客也不少,可以说络绎不绝,不知道子胥说的人多会倒什么地步。月玄这样想着四处看,这座寺院还真不小,天王殿、中央殿、大雄宝殿、藏经阁、五官斋堂应有尽有,主殿一座比一座雄伟壮丽。 三人在寺院里转了圈出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他们到附近的店买了些食物准备做晚饭。等他们回来时,子承已经醒了,正抱着小白在客厅玩。 “你还舍得醒啊,我差点以为你睡死了。”子胥进屋就是念叨。 子承冲哥哥吐吐舌头,然后睁眼说瞎话,“其实我早醒了,只是在屋里玩电脑来着。对了,我刚才还去看过爷爷他们了,又把我数落一顿,我一定不是他们亲生的。” “一会儿我就把你卧室的电源掐了。” “哥,你也太狠了吧?” “那就把东西拿到餐厅去。” “遵命。” 子承手脚麻利把他们提的东西拿去餐厅,其他人换过衣服洗了手,到餐厅吃晚饭。吃过晚饭后,他们坐在客厅聊天看电视。月玄对电视内容没兴趣,不到七点就去洗澡,并像往常那样泡了一小时,泡完回客房睡觉。子桑见月玄回客房,他去浴室洗澡,也想早点睡觉。 “月玄。”躺到床上时,子桑叫了月玄的名字。 “说。”月玄已经快进入梦乡,被子桑这么一喊又醒了。 “给子承想个办法吧,我怕子胥哥早晚会发现子承的秘密。” 月玄听到这话睁眼了,转头看着一脸凝重的子桑。他们不可能替子承隐瞒一辈子,而且十多年后,幕家人还是会发现,因为子承现在不老不死没呼吸。 “确实。”今天他们在这才能拦着子胥不去敲门,如果哪天他们不在,子胥进去发现子承睡觉没有呼吸,非出大事不可。 “有没有尽快恢复精气的办法,在不损害他人的前提下。”子桑最怕子胥明天气冲冲跑来找他们,并质问他们子承为什么没有呼吸,身体又冷的像死人。 月玄翻过身望着天花板,“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个有法力的人,分一点法力给他。他有了法力能抵抗睡意,白天自然不会再睡觉。” “其实,我可以分他一点。”月玄看向子桑,“不过我有伤在身,分他一些的话可能会拖延伤势的痊愈。” “那就想其它办法。”子桑有些愁了,月玄伤在元神上,已经三四个月了却还没好。 “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有子承的声音,他们马上穿上睡衣出去,就看子胥站在门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子胥看月玄和子桑突然出来似乎有些尴尬,却难掩他眼中的疑惑,“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明天我要上班没时间陪你们,让子承带你们去附近玩,n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嗯,我们知道了。” “那我去休息了。” 子胥说完急忙回他的卧室,子桑看着逃走的背影,表情怪异地看向月玄。月玄摇头,猜到子桑想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某魔觉得点击这么可怜呢_(:3∠)_ ------------ 104青春 4 第4章 第二天一早,子胥从卧室出来,揉揉干涩的眼睛皱了眉。他一宿没睡,因为不明白月玄和子桑那对话的意思,可以说他们的对话他全听到了,不过没听太清楚。这种听人墙角的事他从来没干过,所以被发现时很尴尬,也有些担心子承的情况。 子胥瞄了眼子承的房门,那里紧闭,不知道子承现在醒没醒。他偷偷摸摸来到门前,先趴在门前听动静,什么都没听到就悄悄打开门,结果一股冷风吹了出来,子承居然开了窗户坐在窗台上睡觉。 “子承,你干什么呢,会感冒的。”子胥见状冲进去把子承拉了下来。 突然被拉下窗户的子承醒了,一看是自己亲哥顿时傻了,“哥,你怎么在这?”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么冷的天你干嘛呢。”子胥说着关了窗户,“看你的手冻僵了,脸色也发青,你好端端的自虐什么。” “呃...其实我是打开窗户换空气的。”子承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你当我是你?”子胥压根不信这鬼话。 “哥,你什么意思啊。”子承炸毛了,子胥这话分明在说他傻。 “意思就是吃早饭来。” “不了,我先睡觉,一会儿睡醒了我会自己吃的。” 子胥没多说什么,因为子承以前也偶尔不吃早饭。他瞥了子承一眼,狐疑地出去了。 “哈~哈~”月玄打着哈欠走在街上,走了没几步开始抱怨,“什么啊,这么早把我叫醒就为了在街上喝西北风?” “当然不是。”子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吐槽下午三点醒还叫这么早? 子桑看着周围的商铺,这里就是小吃城。顾名思义,这里的商铺有九成卖小吃零食,本地特产或其它地域的小吃,全能在这里找到。 子承赔笑道:“这不是我哥给我安排的任务嘛,我也不想这么冷的天还出来,但是如果被他发现我偷懒,恐怕又要念叨我一晚上了。” “啧,他还真是个老妈子。”月玄忍不住讽刺。 三人在小吃城里随便转,看到中意的小吃也会买上一些,结果这一转就吃饱了。 “得,晚上这顿饭省了。”月玄吃饱后人也精神不少,“真可惜没带小白来,它要是看到这些东西一定流口水到脚软。” 他们吃够了从小吃城出来,刚推开门口悬挂的塑料帘,不知道谁撞到月玄腿上。月玄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撞了他的不是小猫小狗,也不是谁家的小孩,而是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个头一米多的小人果。 “大爷对不起,我没看到您。”月玄马上给这人让路,道歉后才发现这人穿着小孩子的衣服,衣服颜色鲜亮,还印着小动物和字母的图案。 对方抬头看月玄,月玄见到这满脸的皱纹直念阿弥陀佛,还好他不会有这么一天,不然吓不死别人也吓死自己。 “我不是大爷。”这人用苍老的声音回答,“我要...妈妈...呜呜呜...” “你妈妈早已经下地狱了。”月玄忍不住回了句,也不知道怎么劝哭起来的人。 “妈妈...爸爸...哇啊啊啊!” 这人大哭起来,这下月玄可慌了,怎么这人年纪这么大说哭就哭了。 子桑蹲下来看着这个人,“您贵庚?您是和父母出来的?” “我七岁了。” 当他们听到苍老的声音说出七岁时,脑子里自动在七后面加了个十。 他们在门口和这人说话,周围路过的人停下了,一同看着哭起来的老人。 “他们在干吗,欺负老人?” “我看不是,那小人果说他七岁。” “昨天我看新闻说有个七岁的小男孩被人抢走了。” “你没开玩笑吧,该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月玄他们听到周围的议论,顿时打量还在哭的人,羽绒服上有小老虎,裤子两边有字母,鞋的款式很新颖,看起来还真像童装。他们不敢再怀疑,马上掏出手机报警。 几分钟后,警车出现在小吃城前。两名警察下车了解情况,看到哭泣的人时顿时严肃起来,然后将这人和月玄等人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月玄三人来到警局后,有一名警察负责做笔录。他们的笔录才做到一半,门外跑进两个人来,是昨天那对青年夫妇。这对夫妇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扑过去抱住老人痛哭,并大声叫磊磊。 “哎...又一个。”做笔录的警察突然叹气,月玄等人看向他。 “已经第五个了,最近这两个月经常这样,孩子一丢,过几天准找到,但......”这名警察说到后面说不下去了,决定专心做笔录。 “又一个?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是几个行人发现的。” 门外走廊传来谈话声,而其中一人的声音对月玄他们来讲很熟悉,于是月玄几人转头看,就看景组长和小周同一个陌生警察进门。 “夙瘟...唔!”小周差点喊出口,景组长反应快及时捂上他的嘴。 “这世界还真是小啊,夙大师。”景组长瞪了小周一眼,然后冲月玄等人赔笑,“不会是你们发现这孩子的吧?” 子桑见月玄要开口,抢先叙述事情经过,免得月玄把他们气个好歹。景组长和小周听后更觉得月玄是瘟神了,外出游玩也能碰到这种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月玄瞅着景组长,撇撇头示意他说说那边哭起来的三口子的事。 景组长看了眼痛哭的三人,把月玄三人叫出去。做笔录的警察看他们认识,很自然放下工作去安慰那一家人。 “是这样的。”景组长把他们带到隔壁的办公室内,“大概两个月前,有一家人从饭馆出来,然后他们带的八岁小女儿被人当街抢走。两天后,那小女儿出现在街上,但已经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警方通过女孩的穿着找到她的家人,家人辨认出是自家被抢的孩子。后来孩子被送到附近医院,经过检查,孩子得了三高,内脏呈现明显的衰老,到现在也没治愈。” 小周接话说:“十多天后,又一个八岁的男孩被抢。男孩同小女孩一样,没过几天变成老人被人发现,同样得了老年病,身体器官衰老。算上今天这孩子,这已经是第五起了。嫌疑人每隔十天左右就会抓走一个孩子,不出三天放孩子回来,放回来的孩子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协助调查这件事的吧?”月玄问话的同时,看着那名陌生人,三十来岁,个头挺高,剪个毛寸,皮肤黝黑,长相虽然一般,但是很精神。 小周想到什么哭着说:“对啊,他们这边寻求帮助,我们宁局就说我和头儿擅长破这种案子,于是把我们发配到这里来了。” 景组长狗腿的笑道:“其实夙大师你知道的,我们那全是狗屎运,没有你的话我们也破不了案。” 月玄听到这话自然高兴,即使是马屁听着也舒坦。 景组长忽然想起身旁的警察来,于是给他们双方做介绍,“这是n市刑侦队的副队长,梁佳兴,主抓这件案子。” “这是夙月玄,那是幕子桑,和他堂弟幕子承。”景组长说完,又介绍起月玄他们。 梁佳兴听完景组长的话和他们握手,并说了欢迎他们的话,月玄等人分别和他握过手,然后说起这次的案子来。 “昨天我还听景组长说起,他和你们坐一班飞机来的,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梁佳兴的视线转向月玄,“景组长还说夙先生是个有本事的瘟神,如果有困难可以找你帮忙。” “有本事的,”月玄转向景组长的目光开始不善,“瘟、神、啊?” 景组长一惊,拉过小周就说:“那个...昨天我正好上厕所,小周当时和梁副队在一起聊天。” “怎么是我?头儿,你再也不是我的头儿!”小周顿时变成炸毛的狮子,即使景组长瞪他也不行。 梁佳兴无视吵起来的两人,对月玄他们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吃饭怎么样?” 子桑下意识看手表,“我看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那怎么好,怎么说你们也是初来乍到,就让我们尽地主之谊吧。”梁佳兴这么说着领他们出来,“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饭店很好吃,就在不远处,我带你们去。” 月玄等人互看一眼,怎么这人这么好客。不过当他们坐着梁佳兴的警车,来到他所说的不错的饭店时明白了,因为隔壁就是儿童医院。 “你不会是想吃完了顺便带我们去医院吧?”月玄肯定性问。 “哎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梁佳兴的目的被戳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是听景组长说,你们经常碰到这种事,所以能请你们帮忙吧?” 月玄看梁佳兴赔笑,他也笑了,“当然,准备十万。” 梁佳兴立马傻了,呆子一样看着月玄。而随后赶到的景组长和小周已经习惯了,因为他们也欠了夙大师不少钱,还是美元。 “吃饭去吧。” 月玄率先进饭店,子桑和子承相继跟上。梁佳兴还傻傻的站在门口,并想现在拉他们出来还来不来得及。景组长安慰似的拍拍梁副队的肩膀,提醒他这就是命,跟夙大师斗一定变成抖m。 他们进了饭店才坐下正要点菜,子承的手机响了。子承一看来电是他亲哥,于是跟他说他们不回去了。子胥倒也没多问什么,只当他们在外面玩高兴了,所以挂了电话。 饭菜点好没多久,服务生陆续将他们的饭菜端上桌。月玄等人在小吃城吃过了,象征性吃了几口。几人吃过饭去隔壁的儿童医院,梁佳兴熟门熟路带他们去看那些变老的孩子。因为这案子特殊,孩子们的病也史无前例,所以医院单单给这些孩子准备了病房,一来防止记者干扰,二来怕这事传开对孩子们心理造成二次伤害。 他们乘电梯到医院四层,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一对玻璃门前,门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里面还上了锁。门后是一条走廊,走廊右边有扇门,那扇门是敞开的。对面还有一扇门,距离玻璃门有些远,而且关着,也没开灯。梁佳兴推了推门发出声音,敞开的房间里很快跑出一个护士来。护士看到他们又回去了,没一会儿拿着钥匙出来。 “梁警官,你来了。”护士开了门,并打量梁佳兴带来的人,有三个陌生人。他们进来后,她又将门从里面反锁。 “嗯,我带同事来看看。”梁佳兴指指月玄三人。 护士明白的点头,因为梁佳兴这是在暗示她,以后这三人来了放他们进来。 “那你们去看吧,我还有事要做。” “行,你去忙吧。” 护士回刚才那间房间,梁佳兴带头顺着走廊走。走了没多远,他们听到苍老的哭喊声,在前面转弯后,这哭声更清晰。转过弯的第一扇门,就是那些孩子接受治疗的病房,此时有两名护士正在给其中一个孩子打针,哭声就是从这孩子嘴里发出的,也就是刚才送来叫磊磊的男孩。 “我不要打针,我要爸爸妈妈!” 孩子怕疼,哭闹着见父母。一个护士拿玩具逗他,另一个攥着他的手想抽血化验,但孩子死活不配合,所以这工作陷入僵持中。 月玄等人站在门口看,病房里有六张病床,只有一个空的。而那些病床上全是未满十岁,却已经年老行动不便的孩子。因为新来的那个哭闹,其他孩子也抽泣起来,两名护士又忙着安慰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_(:3∠)_ ------------ 105青春 5 第5章 护士们好不容易抽完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病房里的孩子们哭的也不那么厉害了。两个护士留下一个看着孩子们,另一个端着托盘出来,才发现这里还有人。 “梁警官,你好。” 看来梁佳兴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护士几乎全认识他。 “新来那孩子还好吧?”梁佳兴问。 护士转头看了眼病房,“表面看和其他孩子一样,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化验过才知道。”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月玄指指病房。 “你们是病人家属?”护士打量月玄,绝对是张陌生的脸。 梁佳兴抢先回答,“他们是我新来的同事,也负责这案子。” “哦,可以进去看。” 月玄几人看着梁佳兴,他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他们稀里糊涂就被搅和进这案子里了。 护士端着托盘离开,他们则进去看那些孩子。五个孩子看到他们一愣,眼神中透着惊奇。留下的护士听到外面谈话了,冲他们笑笑。几人先到今天找回的孩子床前,看了眼号牌知道这孩子叫冯磊。 冯磊见过他们,红着眼眶不停抽泣,用嘶哑的声音说:“叔叔,带我离开好吗?我要找妈妈,我不要打针。” 梁佳兴走到床头摸摸冯磊的头,“冯磊乖,你现在生病了,养好病才能见父母。” “什么时候才能好?”冯磊抓着梁佳兴的手。 梁佳兴能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十分粗糙,再看孩子额头眼角全是皱纹,更恨抓走孩子的凶手,“很快的,所以要听护士的话,不然病好的慢,那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哦。”冯磊失望地应了声。 月玄在他们说话时看其他孩子,两男两女,各个年纪形同七八十的老人,头发花白还有脱发,皮肤褶皱暗淡,手上脸上还有老年斑。他看着这些孩子就觉得可怜,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玩耍的时候,却被人变成这样,还要在医院里接受各种治疗。那些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治疗,无疑给他们的身体和心灵带来严重伤害,这辈子恐怕都磨灭不掉。 子桑走到床边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容,免得吓到惊恐的孩子,“小弟弟,这几天你和谁在一起的?” 冯磊摇头,擦擦眼角的眼泪,“不记得,醒来就是外面了。” 子桑看看其他人,景组长等几名警察并没意外,因为其他孩子也不记得被抢走后的事。护士看孩子们终于不哭了,和他们玩起游戏来,月玄等人自动从里面退了出来。 从病房一出来,景组长急着问结果,“月玄,你看出什么怪异的地方了吗?” “没,或者说哪里都怪。”看出景组长他们要说话,月玄继续说,“我感觉不到阴气,也没有妖气。” 小周有些着急了,“那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月玄并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们,“医院这里检查到异状了吗?” 梁佳兴摇头,“没有,他们胃部没有药物,血液里没检查出怪异成分,和普通老年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药物,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吸了他们的精气。”月玄似乎想了好一会儿才下这个决定。 “精气?”梁佳兴不太明白这词,“是说精气神的精气吗?” “你想这样理解也可以。”月玄解释道,“一个人的精气有限,旺则不知疲惫,衰则无力易老。而精气在短时间内急速流失,就会出现这种迅速老化的情况,严重的话人会当场死亡,尸体仿佛被风干的干尸一样骨瘦如柴。” 小周听月玄这样一说,想起一年多前碰到的干尸,“那怎么办啊,夙大师,他们不会也变成干尸吧?” 月玄瞥了眼小周,眼神中尽是鄙视,“要成的话早死了。” 梁佳兴急着问:“那他们能变回去吗?怎么给他们补充精气,多喝水吃饭,还是多休息、运动?” 月玄此时摇了头,“精气就像人的青春,一旦失去很难找回。他们的精气又是被人一下子抽走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救。” 景组长得到这答案无疑很失望,又看了看开始玩游戏的孩子们,难过地离开病房。几人离开医院,景组长又问了一些关于精气的事,月玄虽然解释了,但表示不知道恢复精气的办法。之后,梁佳兴送月玄他们回小吃城,因为他们的车还扔在停车场呢。他们领了车回家,子胥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你们去哪里玩了,怎么去这么久。”子胥随口问。 “去了小吃城,一不小心回来晚了。”子承笑着回答。 子胥应了声,换台时播到新闻频道,电视上正在报道冯磊的新闻。新闻画面似乎是网友拍到的视频,镜头一直围着变成老人的冯磊转,不过子胥看到背景时总觉得眼熟,然后看子桑挂起来的大衣。 “你们不会去警局了吧?”子胥这样问,仿佛还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月玄几人不敢出声了,子胥这神经未免太敏锐了吧? “不许瞒着我。”子胥看看不敢出声的三人,“我不反对你们参与到这案子里,这些孩子太可怜,凶手太可恶。但我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不想被蒙在鼓里。” 他们能察觉到,子胥的最后一句是对子承说的。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他们干脆把下午发生的事全告诉他。 子胥听完他们的叙说看向月玄,“叔叔和子桑他们一直在说你很有本事,没有你,子桑早死了,子奇也会被鬼杀掉,姐夫的怡园不会安然无恙,叔叔也不会被救回。所以我不反对你们的关系,也支持你救那些孩子。” 子胥说到这里指指子桑和子承,“可他们是我兄弟,我不希望他们出事,也请你好好照顾他们。”他的视线在子承身上停留几秒,子承有种自己身份曝光的错觉。 “这点你放心,”月玄并不觉得子胥有多聪明,只是这家伙太过敏感,看来昨晚的对话他全听到了,“你看他们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希望是。”子胥说完起身回卧室,“我今天累了,先睡了。” 子胥一走,子承仿佛虚脱般摔在沙发上,“哎哟我去,这是我亲哥吗,怎么跟神似的。” “我看他已经看出什么来了。”月玄轻轻踢了子承一脚,“我说,你就没单独的住所?再这么住下去早晚会被他揭穿。” “我也怕啊,可我没有。我之前一直和爷爷一起住,哥哥他工作没多久就搬出来了,我也想搬出来,可爸妈不同意,我只是偶尔会在这住几天。”子承做梦都怕家人知道他已经死了,怕他们伤心,也怕他们接受不了,更怕他们用异样眼光看他。 “那没办法了,祈求他这几天天天上班吧。”月玄说完去浴室洗澡。 之后的五天,月玄和子桑偶尔会在子承带领下出来逛,有时还会去医院看看那些孩子怎么样了,其它时间不是去陪幕海辰,就是腻在房间里做见不得人的事。由于年关将近,两人开始准备年货,毕竟要给幕海辰等长辈拜年。 “你说给他们准备什么好?”月玄趴在床上翻看杂志,从超市买几十块钱的礼品似乎会丢人,谁叫幕家财大气粗。 “随便什么都行,爷爷他们什么都不缺。”子桑躺在月玄身旁回答。 月玄看了子桑一眼,“话是这么说...要不我去转轮王的书房看看,他那里好东西多。” “那今年就真的热闹了。”子桑不敢想象后果,转轮王书房里有很多珍稀古玩书籍,各个都是宝。去年平等王偷了转轮王的登云兽送给月玄做回报,结果转轮王一路追杀平等王,要不是天枢拦着,转轮王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子桑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我看先去超市买些东西吧,买些零食糖果什么的。” 两人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子承抱着小白在客厅玩耍。小白看出他们要出去,屁颠屁颠跑过来撒娇,摆明了想跟着一起去。 子桑问子承,“我们要去超市,你去吗?” 小白听到这话眼睛瞪圆了,蹦跳着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也想跟去超市。 “我不去了,一会儿要打坐。”子承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尽快修炼到白天也不会睡觉的程度,不然早晚会被子胥发现。 月玄和子桑两人也不勉强,无视咬他们裤子的小白,换上鞋出去了。小白气急败坏在客厅叫,子承好心拿来一截火腿,却故意拿高让小白蹦着咬,结果小白跳了半天没咬到差点气哭了。 出门的两人打车来到附近超市,先看了高档礼品区,还真有让他们满意的高档烟酒,于是提了两份做礼品。他们又到其它礼品区看,水果饮料什么的就没什么新意了,开始考虑送其它东西。在超市转了大半天,他们推着车到收银台,结果人非常多排起了长龙。等他们从超市出来时天都黑了,两人叫了车,才把东西放到车上,就听到附近有人吵嚷。 “别抢我孩子啊!你快放手!” 两人听到声音警觉起来,转头就看不远处有两人推搡,高个子那人推开喊话的女人,把孩子夹在腋下撒腿就跑。 “快追!” 两人没多余时间思考,放下东西就去追。有些行人发现异状后,跑去拦抢孩子的人,那人力气还挺大,一伸手推倒一个青壮年。又有两个人围上去阻拦,这人用身体一撞顶开一人,看另外一个伸手来抓,他也不慌给了对方一拳。月玄和子桑两人在后面追了一段路,抱着孩子那人的速度却有增无减,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没几分钟被远远甩在后面。逃跑的人一晃身跑到一栋房子侧面,他们追过去时只看到行人,两人分开在附近搜,找了大半圈也没看到只好回去。 他们回去时碰到丢了孩子的人,以及刚刚赶到的警察。出租司机还挺好心,并没带他们的东西逃走,而是在超市门口等。他们拿上东西,跟警察去警局做笔录,心想最近的运气差到家,好不容易撞上抢孩子,却没追回孩子,让那家伙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进入掉收藏期 ------------ 106青春 6 第6章 子胥无语地看着坐后座上的两,半小时前,他看子桑和月玄还没回来就打电话询问,结果这两又去警局喝茶了,他这才开车把他们接回来。 “们两个还真是事故体,不出门还好,一出来就碰到这种事。”子胥念了句。 被唠叨的两没出声,又不是他们愿意发生这事,谁叫他们正巧碰到了。 见这两都不说话,子胥岔开话题,“刚才叔叔打电话来,说除夕前会到。” “这么早?不是年后才来吗?”子桑不好意思装作没听到了。 “他说工作结束了,这边多又热闹,所以提前过来。” 月玄插了句嘴,“伯父伯母会住老爷子那里吧?” “往年都是这样。”子胥回答。 月玄松口气,如果幕东明和钟莲住到子胥这里来,他觉得子承的压力会加大。 两天后的早上,月玄接到景组长打来的电话,说是找到前两天被抢走的孩子了,并同其他孩子一样变成了老。月玄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子桑拉去儿童医院。他们来到医院,电梯看到刚刚赶来的景组长、小周和梁佳兴。 梁佳兴碰到他们讲起事情经过,“清晨时,晨练的老伯公园看到这孩子倒地上,他还以为是生病的老年,打听后才知道是失踪的孩子,这才报警。” 这时,电梯到一层,他们进去。没一会儿,电梯到达四层,几来到那些变老孩子的病房,这次居然看到一位年轻女医生给孩子们做检查。他们没好意思打扰医生,于是站门外等,并偷看病房内的情况。女医生还真是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正拿着听诊器听孩子们的心跳,然后让一旁的护士记录。 月玄等门外等了近一个小时,里面的检查才结束。女医生带着三个护士从里面出来,见到他们让护士们先回去。 “这位是梁警官吧?”女医生只认出了梁佳兴,其他一概不认识。 “是是,没想到施医生见过一次就记住了。”梁佳兴说着和施医生握手。 施医生笑着说:“前几次来时正好做手术,所以好几次和梁警官错过了。” “您辛苦了。”梁佳兴客套一句,然后介绍月玄等,介绍完又问起孩子们的情况。 被问起孩子的情况,施医生摇头,“不乐观,还是老样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佳兴显得有些失望,施医生似乎想起什么来,“一会儿还有个手术要做,就不聊了,们随意。” “嗯,再见。” 施医生一走,月玄便问这是谁,“没想到给孩子们治疗的会是个这么年轻的医生。” 梁佳兴点头,“刚开始也不信,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施医生已经四十岁了,孩子都上高中了。” “不会吧。”子桑吃了一惊,这女怎么看怎么是二十五六的青年。 “没错,她叫施姃洁,这家医院工作了快二十年,现是内分泌科的主任。她丈夫叫万德,比她大两岁,也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听说前两天刚升上皮肤科主任。她儿子外地上高中,听说将来也想做医生。” 月玄怪笑了声,“那他们生病时不是可以找自己看了。” 子桑轻轻捅了月玄一下,没听说盼着别生病的。 几病房里看了看住进来的第六位病,第六个孩子叫小宝,是个男孩,和其他孩子一样变老,也不记得被掳走后的事。他们没发现新线索从隔离区出来,往电梯走时,他们走廊里看到施姃洁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说话,双方距离太远,他们就没过去打招呼。 从第六个孩子变老后,n市的孩子一时平安了,因为凶手每隔十天左右才会作案,虽然这次的时间稍稍提前了三四天。 过年前三天,幕东明和钟莲坐飞机来到n市,子桑等前去迎接。他们到机场后,却发现只有他们两个,子奇并没来。 “子奇和姐姐他们呢?”子胥接过幕东明的行李问。 “子奇还有事要做,不过除夕那天会赶来。子妤要初二才能来。”幕东明解释。 子桑把钟莲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并招呼他们上车。几上车后,子胥开车前往幕家别墅。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目的地。 幕东齐见幕东明等进屋,马上起身迎接,“老弟啊,又是一年没见,身体挺好的吧?” “很好。”幕东明回答完看到起身的父亲,于是过去抱了抱幕海辰,“父亲,看您气色不错,这些日子怎么样?” 幕海辰打量小儿子,“好的很,依然硬朗。不过听说前些日子被绑架了,没受伤吧,他们没打吧?” “当然没有,他们要钱而已。” “那就好,接到电话后好几晚没睡。” 几坐下聊天,聊起这一年发生的事。月玄看坐隔壁哈欠连天的子承,也真难为子承了,中午过后就给叫醒了,要不是他给了子承一个符,子承现已经睡死了。不过经过这几天的修炼,除了中午的四小时外,子承基本上能自然醒了,如果再修炼下去,很快白天不用睡觉了。 傍晚时,幕海辰看看时间就说:“东齐锦江饭店订了包间,们给洗尘。” “一家哪那么多礼数,随便吃点就行了。”幕东明婉言拒绝。 幕东齐却说:“也算是给压惊,虽然晚了好几个月。那几天正巧有事离不开,逼不得已才派了子胥和子承去。” 他们聊着从家里出来,因为车不够,就调了车库的车让子桑开。子桑载着月玄和子承赶去锦江酒店,其他分别上了子胥和幕东齐的车。 三辆车相继开进锦江酒店的停车场,并一同进店。店员认识幕东齐,见他们进来带他们去包间,并很快将饭菜端上来。饭菜上齐,月玄等边聊天边吃饭。幕家很久没见,见了面这话就谈不完,从公司谈到家里,又从家里谈到见闻,一小时能吃完的饭,生生进行了三个小时。 幕东齐聊天时忽然发现月玄酒杯里盛的是果汁,就把酒瓶放到转盘上转了过去,“月玄怎么喝果汁?这里有酒,先满上,还没谢谢救了弟弟。” 坐月玄隔壁的子胥很识趣,拿过酒瓶倒空酒杯中,放到月玄面前。月玄正和子桑讨论哪道菜好吃,听到幕东齐的话看过去,反应过来时酒已经盛好了。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做的。”月玄说着拿起酒杯,还没捂热就被子桑夺去了。 “救岳父是应该的,他还没向爷爷敬酒,这杯就当是了。”子桑说完喝了杯中酒,夙大师除了运气差,脾气也差外,酒品更差,一口红酒都能醉,更不用说半杯白酒了。 幕海辰听完子桑的话笑了,“喝的怎么算...” “就是。”月玄抢先说,“这家伙太没礼貌,会回去教训他的。” 子桑转头就要反驳,却发现月玄手里拿着酒杯,他低头一看,自己那杯不见了。 “别喝。” 子桑小声提醒伸手去抢,月玄端着酒杯送到嘴前,装作没听到一口喝干。幕东明一拍额头捂上眼睛,一副末日很快就到的表情。钟莲则笑,并劝月玄再来一杯。 “没想到月玄酒量这么好。”幕东齐似乎没料到,举起酒杯一口喝干,“倒想和比比了。” “年纪大了逞什么能。”沈琪劝了句,幕东齐经常和出去吃饭难免喝些酒,一来二去酒量上涨,一顿八两白酒是小意思。 “好啊,还没和比过酒呢。”月玄几乎没想就答应了。 子桑拉住月玄按住酒瓶的手,“又不能喝,少喝两口。” 月玄瞥了子桑一眼,“谁说的,那是拦着,小爷酒量很好。” 子桑差点说句呸,如果夙大师酒量好,又怎么说的出去南极游泳的话。 “告诉,如果敢喝,就让有个难忘的夜晚。”子桑小声威胁。 月玄似乎真的怕了这句威胁,抓酒瓶的手松了松,突然用另一只手拍拍子桑的脸,“放心,小爷会好好调教的。” 包间里还谈话的瞬间住嘴了,月玄这话音量不小,就连耳背的幕海辰都听到了。但很快大家无视了月玄的话,开始和身边聊天。月玄见自己被无视,倒有些不自了,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然后一饮而尽。子桑还真不再劝,只是不怀好意看月玄喝酒。 “好酒量。”幕海辰正坐月玄对面,所以月玄这种豪饮被他看到了。 “哈哈。” 月玄喝完第二个半杯就不行了,脸红了头也晕,却喝得高兴,于是又倒了半杯。子桑把头转向另一边,就等一会儿月玄喝醉时把办了。月玄又喝掉半杯,嘴里含了半口,伸手揽住子桑的头强迫他转过来,然后将这半口酒喂给他。接着屋内传来倒吸冷气,以及餐具掉下的声音。 “咳咳咳咳!” 同样喝酒的子承呛住了,这两平时家里就肆无忌惮,没想到到了外面更疯狂。 “不让小爷喝酒,先把灌醉,哈哈哈哈!”月玄松开子桑后大笑起来。 幕东明看夙大师开始发疯,怕月玄再做出什么吓到长辈,提出离开的话,“天色不早了,父亲要不先回去休息。” “也、也好。”幕海辰回过神,觉得今晚回去会做恶梦。虽然这些年大风大浪什么都见过,也能接受孙子搞个男,可这么劲爆的事还有些接受不能。 几从酒店出来,月玄整个都挂到子桑身上,吵闹着要把子桑当马骑,其他装作不认识这出门上车。子桑因为要安抚夙醉鬼,还要防止他脱自己衣服,所以走最后面,也走的很艰难。 他们来到停车场,忽然见不远处有一个抱起车旁的孩子,接着转身就跑。孩子家长打开车门让孩子上车,发现孩子被抱走大声呼救。还拉车的子桑听到喊声停住了,月玄被这喊声一叫清醒不少,下意识跑去追。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又玩火了 ------------ 107青春 7 第7章 幕海辰见子桑去追月玄,正要提醒子胥和子承去帮忙,这两人已经跑去追抢孩子的人。 “站住!” 月玄冲抱孩子的人喊,那人转头看,可这里光线暗看不清对方模样。那人发现有人追加快脚步,并往酒店后面的停车场跑。月玄他们眼看距离拉远,知道历史要重演,忽然想起车来。 “钥匙钥匙!” 月玄拉住子桑,冲子桑伸手要钥匙。子桑掏出钥匙给他,他跑到子桑的车旁,拉开车门钻进去启动车。紧随其后的子桑想上车,月玄却已经开了车去追抢匪,他见子胥和子承过来,于是去开子胥的车。月玄开着一百迈的车速从停车场出来,就看那人抱着孩子往路口跑,他猛踩油门追了上去。还好现在时间晚,路上车不多,不然非出车祸。 逃跑的抱着孩子跑到路口,左转继续跑。月玄也顾不得左转是逆行车,猛打方向盘跑到左车道上,差点与迎面驶来的车撞上。这人的速度还真快,月玄猛踩油门勉强能跟上,又提了速度超过嫌疑人,他停车拦下他。这人一看前路被断,转身朝马路对面的小区跑去,他腋下的孩子伸手踢腿闹腾起来。小区外是一圈草坪无法开车,月玄拔腿去追。子桑开车赶到时,就看月玄跟着抢匪往小区跑,他们下了车也去追。 “放下孩子!”月玄在后面大喊。 抢匪自然不会听,可他抱住的孩子哭闹的更厉害,手脚并用踢打他,他一掌打晕孩子,孩子的身体顿时软了没了动静。 “快把孩子放下!” 月玄等人怕对方下死手杀了孩子,在后面拼命追,对方转头看了一眼就是不停,接着转身跑出小区,继续在路上跑。他们有种被耍的感觉,因为车离这里很远,他们的脚力又不是他对手,被甩开是早晚的事。抢匪知道他们追不上,脚下跑的更欢,与他们的距离也很快加大。 双方就这样在街上追赶,逃跑的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行人,行人听到跑步声转头看。就在抢匪要从这人身边跑过时,这人突然伸手打在他脸上,他拉不住速度,脚往前滑躺在地上,夹在腋下的孩子也滚到路边。 月玄等人来不及惊讶打人的落熄为什么在这里,扑过去抓倒地的人,那人倒地后快速跳起,突然一晃身在街上没了踪影。子胥和子承跑去看孩子怎么样,庆幸孩子只是昏迷,不过他们不知道孩子伤到哪里没敢动,马上拨打救护车。月玄和子桑的注意力则在落熄身上,落熄自从上次不小心给月玄喂过药后就畏罪潜逃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啧,你们怎么会在这。”落熄似乎很烦,怀里抱着变成白猫的黑曜。 “啊,我也想这么说。” 月玄话音没落,一脚踹向落熄。落熄退后一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扇子,用扇子挡了下月玄的腿。 “乖乖让哥哥揍一顿,我饶你不死。”月玄对上次的事十分介意,如果不是落熄想害子桑,他也不会喝了那杯被下药的水。 落熄再次躲开月玄挥过来的拳头,笑着用扇子弹回他的手,“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打。” 月玄见落熄没出手的意思,伸手去抓黑曜,落熄急忙退开几步,退到一旁的电线杆后就消失了。子胥才打完电话,再一抬头发现和月玄说话的人不见了,他正想问那人去哪儿了,就看孩子父母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 子胥看这对父母扑过去抱住孩子,提醒他们别乱动孩子,“最好不要动他,他刚才从凶手身上摔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医生马上就到。” 孩子父母这才松手,并向他们道谢。子桑本想把他们的车开过来,因为他们的车还横在路上,却发现孩子脚旁有一根手掌长的羽毛,于是弯腰把羽毛捡了起来。 “哪来的羽毛?”月没找到落熄就回来了,却发现子桑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羽毛。 “不知道,掉在孩子脚边的。”子桑正在看,被月玄拿了过去。而且月玄说话时呼出一口酒气,差点呛死他。 “乌鸦毛?”月玄对着路灯照,黑色羽毛反射出淡淡紫光,“不是乌鸦的。” 子桑有点无语,就算是乌鸦也没这么大羽毛,“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子胥听到这话往停车处走,并转头对子承说:“子承你先留在这,我先把爷爷把他们送回去。” 月玄看子桑要走,紧跑几步扑到子桑身上,“幕老三,我刚才开车很帅吧?有没有被我迷倒啊,快脱光了服侍小爷。”说完去扯子桑的脸。 一旁的子胥听到这话黑了脸,没想到月玄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子桑已经捂上月玄的嘴,让夙酒鬼这么说下去什么脸都丢了,再闻到那身酒味后,他把夙酒鬼拖到车上扔在后座。 “轻点啊!”月玄的头差点磕在车窗上,见子桑坐上驾驶座,他扑过去抱住子桑的脖子,“害羞啊?” “我就怕你清醒了会害羞。”子桑瞥了眼月玄发动车,夙大师如果酒醒记得今天的话,这几天肯定会老实很多。 “哈哈哈,小爷才不会!”月玄说完冲自己扇扇风觉得有些热,然后去解子桑的大衣,“你有没有觉得热?我看你穿的就多。” 子桑拨开月玄的爪子,真觉得这神棍欠收拾。因为月玄把车停在逆行道上,子桑倒车才能回道口,而月玄就在子桑倒车时,双手非常不规矩在他身上乱摸。 子承依旧在路边等,看子胥开车回去接爷爷他们,子桑的车开过来,他想上车待会儿,毕竟外面又冷风又大。可就在子承以为子桑会停车时,子桑的车从他面前飙过,他气得在心里大骂。 离开的子桑并没回家,而是把车开到偏僻的小巷里,接着放倒副驾驶座,把月玄拉过来让他躺在放倒的座椅上。他决定回去前先收拾这神棍,因为这夙神棍喝醉后火力旺,不先泻火挺不到回家。 月玄倒在座椅上一怔,抬头看着俯视他的子桑,子桑的大衣被他拉歪了,西服扣子也是打开的,露出里面的毛衣来。 “幕少爷想玩什么?不觉得这里很暗?” 月玄抬手勾住子桑的脖子,呼出一口酒气吹向子桑。子桑也没回答,俯身吻上月玄。月玄也没挣扎,另一只手搭上子桑的背,并将子桑的大衣脱了下来。 “呼...” 当子桑的手探进月玄的羽绒服内摸到毛衣下的颗粒时,月玄舒服地呻/吟出声。子桑的手在月玄胸前短暂停留,一路向下摸到裤带,感觉到月玄的小腹瑟缩下,他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子桑...你不觉得你太猴急了?” 一吻结束,月玄有些好笑地看着子桑,探出舌尖舔舔嘴角。 “正相反吧?” 子桑盯着月玄的舌尖,恨不得压下去好好摧残一下这神棍。他把驾驶座也放倒,钻到后座的位置,脱下月玄的鞋,并抬起月玄的右腿放在自己肩上。 “夙大师,你刚才很得意吧?”子桑说着手探到月玄抬起的右屁/股,手劲时大时小揉捏。 月玄发觉到什么,抬起左脚在子桑顶起的部位上轻踹了一脚,“本大师现在也很得意,我还是觉得幕老三你挺急的。” 子桑一把抓住作乱的左脚,撸下袜子轻捏脚踝,夙大师的这里也是有些敏感的,“夙大师你喝了酒就很大胆,平时这个时候早想着逃走了。” “小爷字典里就没逃这个字。” 月玄说完想坐起身,子桑却压了下去再次吻他,手探进衣服抚摸体温偏高的身体。虽然车内开了暖气,月玄还是冷的抖了下,也将手伸进子桑衣服里,抱住这副炽热的身躯才觉得暖和。 “唔嗯...” 两人的身体交/织在一起,亲吻的唇间溢出带着情/欲的声音,身上的衣服很快没了遮蔽作用。 子桑握着月玄的翘起,知道车上不可能有润滑的东西无法做到最后,所以想让月玄发泄一次就算了,而且这又是大伯的车,如果弄脏了不好交代。躺在座位上的月玄可考虑不了这么多,只觉得那里舒服似乎还不够,头脑一热说了句进来。 “什么?”子桑的拇指在顶端轻捻,那里颤抖着似乎要出来了。 “唔...进、进来。”月玄抬起挂着内/裤的腿,勾在子桑的屁股上,“小爷说让你进来,听不懂就让我上。” 子桑差点笑了,夙大师只有喝醉了才敢这么说,另一只手探到下面,在入口处打转,“会疼,你不是最怕疼?” “谁说的...”月玄觉得自己疯了,脑子里迷迷糊糊只想让下面更舒服,“轻、轻点就行了。” “呵呵。” 月玄仿佛听到笑声,正要问子桑笑什么,就觉得下面被人顶开,一根手指探了进去,带着一些疼痛。 “嘶...”月玄倒吸一口气。 子桑探身吻上月玄胸前的颗粒,手下的动作没停,这时候停只会让月玄更痛苦。 “疼。” 当三根手指进去时,月玄虽然习惯扩/张,但那里干涩还是有些疼,就连挺起被套/弄也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看还是算了吧。”子桑吻了月玄的耳垂,虽然他自己也憋的难受,不过理智告诉他这里不合适。 “不...”月玄抬手勾住子桑的脖颈,呼出的一团团热气打在子桑耳旁,“我想做,来。” 子桑轰一下脑子就热了,抽回手指,扶着自己的东西抵在入口。正要挺身进入时,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子桑一下子停住了,怔怔看着看向自己的月玄,那眼神中似乎有期待。子桑无视吵闹作响的手机,尽量不弄疼月玄,慢慢将自己送入月玄体内。月玄抓着子桑的肩膀,指尖陷入他的皮肤中,这样果然还是很疼。 “不来了,不来了,疼死了。” 当子桑完全进入时,夙大师突然反悔了,而此时的手机也安静了。 “晚了。”子桑试着动了动,没有润滑的甬道不仅干/涩/还/紧,不过月玄嘴里虽然喊疼,前面的挺立却没软下去。 “混蛋...唔啊...” 月玄才骂完,子桑开始行动起来,座椅随着他的晃动发出吱吱声。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来,忙着挺入的子桑瞥了眼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伸手拿过手机接通。月玄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见子桑听电话,他立马捂上自己的嘴。 “我们在...回家路上...”子桑回答时下面的动作放缓,说话声也有些喘,继续跟电话里的人谈话,“没事...可能信号...不好...” 子桑说到这里狠狠顶了下月玄,月玄虽然捂着嘴,可这一下还是让他发出很大声音。 电话里的人似乎在问什么声音,子桑看看脸上绯红的月玄,“车外的...声音...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子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后座,转回身移开月玄的手,“别挡,让我听听。” “我...我...” “什么?” “我要是再喝酒,就剁手!” 月玄吼了句,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何止是不可活,简直是天理不容。 作者有话要说:o(*////▽////*)q ------------ 108青春 8 第8章 “你们回来的可真早。” 子胥一直等到午夜,才看子桑和月玄回来。 “呃...路上堵车。”月玄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换上拖鞋急忙往卧室跑。 “堵的鬼车吗?”子胥开起玩笑来,然后发现月玄走路姿势很怪,“你腿怎么了?” “他不小心踩到冰滑倒了。”子桑急忙回答,并岔开话题免得子胥再问什么,“爷爷他们回来了吧,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子承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似乎刚洗完澡,听到问话说:“孩子没事,身上有几处擦伤,擦过药就被父母带回去了。景组长他们还来过,我做了笔录,他们说让你们明天去警局做笔录。” “嗯,知道了。”子桑应承完,就看月玄换好睡衣从卧室出来,一瘸一拐去浴室。 “还有,”子承回答完开始抱怨,“你们两个真讨厌,居然把我丢在外面冻了半天,我都快成人棍了。” 子桑似乎没听到子承在说什么,跑回卧室拿上睡衣紧跟月玄进去。子胥懒得听子承的抱怨,回房睡觉,他明天还要工作。子承则盯着跑进浴室的两人,鬼鬼祟祟的,之前一定做见不得的人事了,而且这两个家伙太目中无人了。 第二天中午,子桑和月玄去幕海辰那里吃午饭,幕海辰他们顺便问了昨晚的事,两人含含糊糊说了一些。 “落熄怎么会在这里?”幕东明听说落熄也在有些欣喜,他曾说过要感谢落熄,可等他想感谢的时候,落熄已经逃走了。 “啊,不知道怎么跑来这里的。”月玄说到这里手成爪型,做了个下拉的动作,“要是再被我碰到,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拿他的肉下锅煮。” 钟莲忽然笑了,“要不要来壶酒?” 听到酒,夙大师顿时不出声了,脑子里闪过昨晚的事。可能因为半途跑了一大段路的关系,他对昨晚的事记忆犹新,什么在众人面前亲子桑,死缠着子桑说些露骨话,还有在车上...今天这车上似乎还有那种味道。 “昨晚我一定被什么附身了,那个不是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请无视。”月玄心虚道,见一旁的子桑在笑,他踹了子桑一脚。 “对了,”子桑止住笑说,“一会儿我们要去趟警局做笔录,晚上可能不过来了,如果回来会打电话。” 幕海辰冲子桑和月玄摆摆手,“你们去吧,路上有雪车不好开,小心点。” 月玄和子桑两人应了声,然后到门口换鞋离开。换鞋时,子桑突然想起什么,拿过沙发上的帽子和围巾给月玄戴上,并拉了拉帽子盖住他的耳朵。月玄披好围巾冲子桑笑笑,拉了下子桑歪掉的衣领,然后同他离开。 “他不喝醉正常很多。”幕东齐开玩笑似的说。 钟莲噗嗤一声笑了,“我倒觉得他喝醉了有趣,以前可是吵着去南极游泳的,可他是最怕冷的。” 幕海辰手里攥着两颗玉石正在把玩,“确实有趣,把老头子我吓得一晚上没睡好。” 昨晚幕老爷子回来就睡了,睡到半夜给吓醒了,因为他梦到孙子和月玄在接吻,然后两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呵呵,年轻人嘛。”沈琪笑了。 在幕家人欢乐聊天时,月玄和子桑来到警局,直接到刑侦队找景组长。由于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他们打听完位置,在警局了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刑侦队。赶到刑侦队时,刑侦队大办公室里的人还挺忙,不过没看到景组长他们。 “请问,梁副队在哪里?”子桑拦下一个往外跑的警察。 “里面办公室。”警察指指刑侦队杂乱的大办公室,然后急急忙忙跑掉了。 月玄和子桑进到里面看了看,发现大办公室侧面有内室,那可能就是梁副队的办公室了。他们到内室前敲门,并透过旁边的玻璃往里看,果然看到景组长、梁副队和小周,里面还有一个人。 梁佳兴听到敲门声让他们进来,并指指办公桌前的沙发,“你们来了,请坐。” 室内几人全转头看,月玄一眼看出那陌生人是谁,就是那天在民事科看到的光头队长。 “怎么是你们?”光头队长差点傻眼。 月玄笑了,“不好意思,我这神棍还是插手这件事了。天意,非光头可阻。” 光头队长气得脑袋似乎亮了下,急忙向梁佳兴提议,“梁副队,他们只是街头骗子,怎么能让他们插手这件案子。” 梁佳兴冲这人摆手,“夙先生可不是骗子,是货真价实的天师。小董你可不能太拘泥某些小事,办案不能凭死脑筋。” 被叫做小董的队长本想反驳,可想了想又闭嘴了。 景组长猜到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于是向月玄和子桑介绍小董,“这是民事科二队的董信队长,同时负责这件案子。” “新人吧?”月玄突然问,“所以让他插手这件案子多磨练下?” 董队长差点跳脚,“什么新人,我做五年警察了!” “所以平时用脑过度头上寸草不生了?冬天出去冷不冷,夏天接根管能当太阳能用不?”月玄开起玩笑来,并打量光头队长。这姓董的也就二十六七,个子中等,样貌也普通,除了那光头,完全让人记不起来。 梁佳兴轻咳一声,提醒董信别太激动,“我们刚刚收到两份资料,还想请夙先生帮我们看看。” “资料?” “嫌疑人抱走孩子时,正巧被街上的监视器拍下了。” 梁佳兴说着调出电脑里的视频,将屏幕转过去后给月玄和子桑看。监视器被安装在某小区的出入口,就看一人腋下夹着一名七八岁的孩子从小区里出来,没走出几步忽然消失不见。画面又走了两三秒,然后结束。 “这是第一份。”梁佳兴说完又找出第二份,“这是某小区车棚前的空地。” 第二份视频播放,画面上方有自行车轮经过,大概也就五六秒的空,一个小孩子从上方跑进画面中。这时,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男人跑过去抱起孩子,很快离开画面。 “来无影去无踪?”月玄看向梁佳兴等人。 梁佳兴把屏幕转回来,“孩子母亲接孩子放学,然后让孩子在门口等,她进去存自行车。小孩在车棚前玩了一小会儿,这男人像鬼魅一样出现抢了孩子。对了,这片空地是附近的住户放置的,因为那住户怕自己的轿车放在这里出问题,所以安装了这个。也多亏这个监控器,拍下男人抢走孩子的过程。” 梁佳兴接着说:“虽然视频中拍到嫌疑人,但画面不清晰,只能做个近似的画像。” 一旁的小周把桌上一份文件给月玄和子桑,两人打开看,是一张黑白图像。图像中的人可能不到三十岁,很瘦,瓜子脸,宽眉,长了一双丹凤眼,高鼻子,薄嘴唇。不过既然这只是拼接的图像,就是说嫌疑人可能不长这样。 景组长见他们看图像,又说起视频来,“我们也是刚刚得到这两份,正巧你们来做笔录,所以让你们看看。” 月玄从景组长的话里听出给意见的意思,“我想这或许是妖怪。” “妖怪?”梁佳兴等人很惊讶。 “八成是。”月玄拿出昨晚捡的黑羽毛,“这是打倒抢匪时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 景组长接过鸟毛看了看,居然有手掌那么长,半个手掌宽,“这是什么鸟毛,鸵鸟,犀鸟,黑天鹅?” “这还真大,比我的手还长。”一旁的小周也拿过鸟毛看,在阳光下反射时整片羽毛变成紫色,还挺漂亮。 梁佳兴拿过羽毛说:“我看让鉴定科的人验一下。” 月玄倒没反对,如果真的验出是某种鸟毛,或许这是那孩子身上带的玩具。如果验不出什么,就说明抢人的是某种妖怪。 梁佳兴把鸟毛交给董信,董信带着鸟毛出去了,梁佳兴看了下手表,“我看笔录就免了,我现在去医院看看孩子,夙先生和幕先生要去吗?” “行。”两人答应了,反正他们今天没事做,顺便看看孩子今天的情况。 月玄等人离开警局去儿童医院,路很好走没多久就到了。他们进医院,等电梯时正巧碰到施姃洁,于是和她聊了几句,并一起去病房。几人来到隔离区,大老远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孩子吵闹的声音,于是跑到病房门口看。有两名护士正在给孩子们抽血,看来又要做什么化验。这次吵闹的不是冯磊了,而是新来的第六个孩子小宝,小宝的病床就在门口,所以传出去的声音也更响。 “我不要打针呜哇哇!”孩子扯着嗓子哭,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小宝乖,抽完血咱们就吃糖行不行?”护士拿着针劝说。 小宝怕疼怎么还想吃糖,一听到打针哭的更厉害了,“我不要,我要跟爸爸玩赛车!” “小宝别闹啊,打完了我们就去玩赛车。” 护士跟小宝磨了半个小时已经没耐心了,让另一名护士按住小宝,然后抽小宝的血。小宝哭的更厉害,突然咬了抓着自己的手,然后一扬手打飞了针管,起身就往门口跑。针管冲门口飞去,距离病床最近的月玄下意识抬手挡,就觉得手心一阵刺痛,针管掉到地上摔成几块。小宝此时跑到床尾,跳下床往外跑,景组长伸手把小宝抓住,并交给护士们。 “你没事吧?”子桑急忙拉过月玄的手看,手心上有血但不多,似乎是被针头划了一下。 “没事。”月玄撤回手,以免被景组长等人看到他有血没伤。 施姃洁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对月玄说:“你的伤重不重?要不去隔壁包一下。” “没事,划破皮了,过几天就好。”月玄说完指指小宝,岔开他们的注意力,“赶快给这孩子抽血吧,还要做什么化验的吧?” “嗯。”施姃洁让其中一名护士去拿新的注射器,然后把他们带出病房,“他们这几天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改变,希望你们尽快找到凶手,我们好研究那人是怎么把孩子变老的。” “这没问题,我们正在努力寻找。既然你这里没情况,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梁佳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一只妖怪要怎么找。 施姃洁把他们送到隔离区门口,然后回去继续工作。他们出来后,停在车旁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月玄,如果对方真是妖怪,恐怕...”景组长后面的话没说,眼中十分期待月玄的回答。 “我会想办法找,不过城市这么大,找个人还不容易,更何况是只会变化的妖。”月玄的回答模棱两可,“所以别抱太大希望。” 梁佳兴提议说:“要不我们跟你一起?” “人多目标大,会让妖怪起疑。”月玄马上否决了。 “也对,那就麻烦你了。”梁佳兴陪笑道。 几人商量完,分别上车离开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_(:3∠)_可怜的点击,可怜的收藏,可怜的某魔........... ------------ 109青春 9 第9章 回到车上,子桑边系安全带边问:“我们要去哪找?” 月玄沉思了会儿,“一般妖怪都有栖息地,我想这妖怪在n市这么久,怎么也得有几个。” 子桑抬手看了①38看書网到晚饭时间了,“吃过饭找,还是明天开始?” “吃过饭吧。”月玄严肃起来,“那妖怪昨天失败了,这两天肯定还会动手,说不定就是今天。” “嗯。”子桑应了声,“我看子承大概打坐完了,让他开车吧,他比我熟。” “行,正好我也饿了,先回去吃饭。” 子桑开车回去,他们回到家时,子承正叼着一截火腿肠。小白馋的口水流了一地,围着子承打转想吃火腿肠。 “你们才回来啊,我哥刚才还念叨你们呢。” 子承掰下一块火腿给小白,接着就看我不从月玄和子桑的客房里探出个头,眼巴巴瞅着子承的火腿。被瞅的子承无语了,把剩下这一截给了我不,我不拿着火腿开开心心跑回卧室。 “子胥哥在书房?”子桑把外套脱下挂在门口的挂衣钩。 “对啊,他已经买了外卖。”子承说着起身去厨房,“我也饿了,咱们吃饭吧。” 这时,书房门打开,子胥可能听到说话声知道他们回来了,所以才从书房出来,“你们刚从警局回来?案子有进展了吗?” “暂时还没,只是猜测抓孩子的是妖怪。”子桑随口回答。 “妖、妖怪?”子胥吃了一惊,“真的有妖怪吗?” “当然,这世界能孕育出万物,这万物里自然包括妖怪。”月玄大方讲起妖怪来,“妖和人一样,一心向善则无恶,一心向恶则无善。” 子胥明白似的点头,他自然懂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双面性,只是没想到妖怪真的存在。 “说起妖怪,你弟弟是怎么离开的,他好像是突然消失的,他能来无影去无踪?”子胥突然想起跑到电线杆后消失的落熄来。 “呃...天太黑没看清的缘故吧?”月玄真觉得子胥这人太敏感,不仅是子承,连他也开始感到压力了。 子胥没再说什么,闷头吃饭不知道在想什么。月玄等人也不敢多嘴,很怕说起什么又引起子胥的注意。 几人吃过饭后,月玄就想出去找妖怪,子胥不放心他们决定跟去。虽然月玄等人婉言拒绝,但子胥执意要跟去,他们也不好硬把子胥扔在家。不过子胥硬跟去,子承却乐了,他可以好好在家偷懒了。月玄、子桑和子胥三人从家里出来,子胥对n市很了解,开车带他们在城里逛。 “我们去哪?”子胥系好完全带问坐在后座的两人。 “n市人烟稀少的地方是哪里?” “人烟稀少?”子胥以为月玄在开玩笑,“n市很繁华,可以说哪里都是闹市区,没见哪里人烟稀少。” 月玄觉得子胥可能误会了,解释说:“我是说人比较少,或者人不经常去的地方。妖怪不喜欢和人接触,又是独来独往,所以可能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让我想想。”子胥绞尽脑汁想,但真的想不起有这种地方,除非是郊区。 “我看先四处转转吧。”子桑看子胥真的想不起什么,就让他开车在附近转,或许能发现奇怪的地方。 子胥同意了子桑的提议,发动车在附近转。他们就像警车巡逻那样,在路上转了近一个小时,路过不少夜市,也看到不少外出游玩的人,可没得到一点线索。 “这样转有用吗?”子胥狐疑起来,只是在街上转真的能碰到妖怪? “或许。”月玄回了句,并认真感受周围有没有妖气。 得到这个答案的子胥差点踩刹车,他们是故意耗他汽油的吧?既然知道这样不行,为什么还叫他开车在街上转,吃饱了没事做无聊吗? “你们先等等,我去上个厕所。”子胥把车停在路边,旁边是一家还没闭店的商场。 “我也去。”子桑也有一丝尿意,于是跟着子胥下车。 “那大家一起。”车上的月玄见两人都下去了,他也急忙下了车。 子桑看着跟上来的月玄有些无语,“你是小学生,上厕所也结伴?” 月玄瞪了子桑一眼,“我刚才水喝多了行不行?” “可以,多喝水好,一会儿回去我亲自喂你?” “我怎么听这话不对。” 走在前面的子胥也觉得不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进了商场。三人到附近的厕所小解,方便完离开商场,打算继续在街上转。他们从商场出来,子桑一抬头看到两个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居然是司空净尘和司空清,马上叫住这对叔侄。 被叫住的两人停下了,转头一看是熟人,“你们怎么在这,是不是听说这里的事过来调查的?” 月玄听司空净尘这么一说,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我们算是吧,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那对叔侄摇头,司空净尘接着又充满期待地问:“我儿子...” “还没有消息。” 子桑的话瞬间扑灭司空净尘的希望,司空净尘的儿子司空彻走失六年,这六年来他没少打听儿子的下落,可一点线索也没有。 子胥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原来子桑让我查的人是您儿子。” 司空净尘听到这话才将注意力转到子胥身上,“你是?” “我叫幕子胥,是子桑的堂哥,我也是负责打听你儿子的人。”子胥简单介绍自己。 “原来如此,还请你继续帮我打听。”司空净尘对子胥的态度立马亲切上十分,幕家在n市的势力,他不是不了解,所以当初才会和子桑交易,让子桑帮忙找他儿子。 “这当然,为人父母都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我想你的孩子也一定希望尽快回到您身边。”自从上次子承失踪,子胥就了解孩子对父母的重要性,真是寝食难安,恨不得代替孩子去受罪。所以在接到子桑打来的寻人电话时,他根本没犹豫就答应了。 司空清看他们在街上聊起来了,就扯了下司空净尘的衣服,暗示他们该走了。而司空净尘想知道儿子下落,所以多和月玄他们聊了几句。 月玄发觉司空清的小动作,故意拖延时间问司空净尘,“你们住在这城市吗?” 司空净尘回答说:“不是,我的表姐住在这。我们来查那些孩子的事,顺便住在她那。” “你们是怎么查的,每天就这样在街上转?”子桑问道。 司空净尘苦笑起来,“别提了,我们家虽然是天师世家,不过在这座城市里没什么影响力,去警局也好,去医院也好,没有一人给我们提供线索,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我们只能凭借小清的能力寻找。昨天本来预测到犯人会出现在某酒店附近,可小清到了这里就水土不服,昨天上吐下泻,我带他去医院治疗,再去酒店时听说犯人没得手。” 月玄笑了声,“巧了,昨天我们正巧在那,还得到一片羽毛。” “羽毛?”司空清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羽毛。 “对,我想那是妖怪的。”月玄有些可惜羽毛在警局做化验,不然可以给他们看看。 司空净尘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妖怪可不好办,不过既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对我们倒是有利。” “我也这样认为,”月玄的视线转向司空清,“你能预测到下一次的时间地点吗?” 司空清不太喜欢月玄,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明天才行。” “是吗,看来今天只能这样了。”月玄看看子桑和子胥,似乎在说我们回去吧。 司空净尘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 月玄见司空叔侄转身离开,突然冲司空清喊:“小少爷,明天是除夕了,记得晚上打电话拜年,我会给你红包的。” “谁要你的红包啊!”司空清暴躁地转头骂道,“还有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拜年,你算老...唔!” 司空清后面的话没说完,司空净尘捂上他的嘴,十分不好意思地冲月玄等人笑笑,然后拖着炸毛的司空清离开。 之后,月玄等人又转了几条街,真的一点妖气也感觉不到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月玄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不正趴在墙上,听到突然炸响的铃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吵死了。” 月玄被铃声吵醒,抬头四处找手机,并踹了脚子桑,示意子桑去接电话。同样被吵醒的子桑去摸月玄的裤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来电,是景组长打来的。子桑接通电话,披上睡衣出去听。 “夙大师,快到医院来!”景组长在手机里喊。 “你呼叫的夙大师已死机,现在是接线员子桑为你转播留言。”子桑打着哈欠开玩笑。 电话那一头的景组长差点笑喷,“子桑啊,你居然能开出这种玩笑来。” “不说笑话了,你这么早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子桑被吵醒脑子也不是太清楚,所以才迷迷糊糊开了这个玩笑。 “大事!”景组长激动起来,“第六个变老的孩子,也就是那个小宝,他的年纪变回来了!医院刚刚打来电话通知,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变回去了?” 子桑瞬间清醒了,就是说那些孩子不会一辈子做老人,也不用等着老死,他们还有机会变回孩童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_(:3∠)_ ------------ 110青春 10 第10章 接到消息的月玄和子桑火急火燎赶到儿童医院,景组长等人已经在病房外等,并详细跟他们叙述事情经过。 清晨护士查房,就发现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变回原样,她马上叫来医生,值班医生又通知施医生和景组长他们。施医生从家里赶来,马上对这孩子进行检查。景组长等人来时检查刚开始,孩子的父母陪孩子去做检查了,他们在这里等结果。 “其他孩子呢?”月玄问着往病房里探头,剩下那五个孩子似乎和前几天差不多,一点变年轻的迹象也没有。 “还是老样子,护士刚采集完他们的样本,估计下午才会出结果。”梁佳兴回答。 子桑拉住要进病房的月玄,“为什么只有那孩子变回来了,他是不是吃了什么?” 董信回答说:“我也问过医生,医生说孩子们的食物都是一样的,他们昨天也没吃过零食,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孩子变回来,他们也不知道。孩子们吃剩下的食物已经倒掉处理,我们只能采集所有的原材料,现在已经拿去鉴定科化验,结果恐怕要明天才能出来。” 几人正在病房前谈话,就看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医生走进隔离区,路过的护士见到他会叫声万医生。万医生来到病房,看病房前站着一群人还以为是病人家属,他越过月玄等人探头往病房里看。 “你们看到施医生了吗?她还在做检查?”万医生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转身就问月玄他们。 “嗯,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梁佳兴回答。 “哦,谢谢。”万医生问完就走了。 月玄指着万医生的背影,“这是谁?” “好像是施医生的丈夫,叫万德。”梁佳兴回答的不太准确,因为他也只见过万德一面,还是在较远的距离。 “做了皮肤科主任的那个?”月玄这才记起万德是谁,不过这夫妻俩还挺年轻,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居然看着才三十左右。 几人又在病房前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走廊上传来杂乱脚步声,施医生等人做完检查回来了,小宝父母领着小宝,脸上都笑出皱纹了,旁边还有几名随行的护士。施医生见到月玄等人笑了笑,让小宝回病房后,又和小宝父母说了几句话,然后送小宝父母离开,那些护士也忙自己的去了。 “让几位久等了。”施医生送完孩子父母回来,“我刚忙完没顾上你们,来我办公室谈吧。” 月玄等人随施医生到她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就在护士休息间的对面,很宽敞也很干净。他们进去后,施医生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景组长坐下后急着问结果,“那孩子怎么样,还会变回去吗?” 施医生一笑,“这个不好说,刚做完检查也没还没结果,所以我们让孩子住院观察几天,如果过几天孩子还是这样没有变老,他就可以回家和父母团聚了。” 几名警察松口气,接着又问起其他孩子的情况。 提起其他孩子,施医生摇头,“没有一点起色,我们也曾给孩子注射一些抗老化的药剂,但是完全不行。看来如果弄明白小宝的情况,其他孩子也就有救了。” “嗯,只要有一个恢复,其他孩子也有希望,这事也急不来。”梁佳兴接话说。 双方在办公室谈了一会儿,一个护士进来招呼施医生询问药品的事。月玄等人看施医生挺忙,说了告辞的话离开办公室。 离开医院时,月玄说起司空叔侄来,“对了,我给你们找了个帮手,还是得力助手,能不能抓到抢孩子的人要靠他们了。” “谁?”景组长等人激动了,只要能抓到凶手,就算来个鬼都认了。 子桑说:“你们见过的,司空净尘和司空清。” 景组长和小周只对这两个名字耳熟,见到人可能会记得。 梁佳兴听到司空两字一惊,“我听说过司空家,前几个月我去c市抓捕在逃犯,正巧见一个司空家的人去警局问案。他们对待司空家的人,简直就是在对待上宾,把他想知道的消息全告诉他了。” 月玄啧了声,斜着眼看景组长和小周,“我怎么没享受过上宾的待遇?” 景组长和小周汗颜,每次月玄去都能把他们局里弄的天翻地覆,景组长还多次给月玄斟茶倒水,那哪是对待上宾,根本就是在接待皇帝。 月玄正想好好收拾景组长,手机不巧在这时候响起,一看来电是司空净尘。 “夙月玄吗?”司空净尘在电话里开口,听到应声继续说,“小清预感到初四对方会出手,地点是庙会,时间可能是早上。” “是吗,初四那天我们在庙会集合。” “好。” 与司空净尘简单商量后,月玄又对梁佳兴说:“n市的庙会是不是只有古寺那一处?” “有三处,”梁佳兴回答,“古寺是最大的庙会,小吃城的步行街也有庙会,还有一处在古城街。” 月玄收起手机,对他们说:“到初四那天再分工吧。” 几名警察答应了,不过景组长他们却要提前布置,至少多按几个监控器。 在回去的路上,月玄和子桑商量起初四的分工来。 月玄坐在车里闭着眼说:“我和你是不必分开的,也没什么必要。”虽然子桑手里有流星,那东西辟邪能对付妖怪,可前提是能打到。而且他也怕分开后子桑会出危险,所以那天他和子桑还是在一起的好。 子桑自然明白月玄的考虑,也没多说什么,“司空净尘肯定有些本事,要单独对付一个妖怪,就算不能制伏,保命应该能做到。” “嗯,问题就在司空清那小鬼上,那乳臭未干的小鬼恐怕还没见过妖呢。”月玄有些轻蔑地说,“如果他能独当一面,可以派他去第三处守着。” “可司空净尘不会同意吧?”毕竟司空家已经走失一个继承人司空彻,如果司空清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司空家就没未来掌门了。 “大概...”月玄依旧闭着眼,就在子桑以为他睡着时,他突然又说,“如果找到落熄就好了。” 可落熄不敢见你,这话子桑没敢说。因为上次的事,月玄一直想狠狠揍落熄一顿,落熄自然也明白,所以才会逃到n市来,却没想到和他们碰面,落熄现在八成已经逃到其它城市了。 “有个办法可以。”月玄突然睁眼了,笑呵呵看着子桑,“苦肉计。” 子桑皱眉,不知道月玄又想玩什么。 两人回到子胥住处已经过了中午,他们推门进屋,就看子胥开了他们的卧室门似乎想进去。 子胥见他们回来解释说:“我听你们房间有声音。” 没等月玄和子桑说什么,子胥已经进去了,一低头就看我不抱着一条裤子,也不知道是子桑还是月玄的。我不见到子胥愣住了,仿佛见鬼一样怪叫一声,松开裤子跑了出去。 “喂,你们房间怎么还有孩子,这孩子哪来的?”子胥马上追了出去,没想到他们房间还有个这么小的孩子。 我不跑出客房,见到子桑扑了过去,然后躲到子桑身后看着子胥。 “他不会是你们的私生子吧?”子胥快吓到说不出话了,他们两个都是男人,那这孩子是谁生的? “怎么会,这是我们捡来的孩子。”月玄把我不扯了出来,他就讨厌我不抱着子桑的腿,他都没抱过几回。 子胥吓得瞪圆了眼睛,“捡来的孩子怎么不交到派出所,你们没找过孩子父母,没问过这孩子叫什么哪来的?” 被问的两人沉默了,就怕说出我不是蚊子,会把子胥当场吓晕。 “他就是你们的私生子吧?”子胥狐疑地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频繁扫过,“谁生的?” 月玄立马指着子桑,“他生的我的孩子。” 子桑攥住月玄的手,“明明我经常播种,即使是也是你生的我的孩子才对。” “别混淆视听,幕老三你啥时候会说谎了。” “从认识夙大师起,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你现在说的假话,你看我不多爱粘你,分明就是找妈妈的孩子。” “妈妈办黑脸,孩子只好找爸爸了。” 子胥听两人吵嘴忍不住打断他们,并将我不拉了过来,“等你们解释清楚这孩子的身份再吵嘴行吗?” 月玄想把我不拉回来,子胥却抱起孩子躲开了,然后发现我不轻的简直不是人,恐怕连半斤都没有。 “你们平时给他吃什么,他怎么轻的跟棉花似的。”子胥忍不住批评他们。 “呃...孩子小,体重自然不高。”子桑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条理由。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老实交代,这孩子哪来的。”子胥瞥了子桑一眼,即使再小的孩子,到了三岁这年纪也得有个几十斤,怎么可能轻到这种地步。 两人见瞒不住了只好老实交代,“他是妖,一只蚊子妖。” “妖?还是蚊子?”子胥冷哼一声,以为他们在拿他开玩笑。 月玄冲我不使了个眼色,我不立马变回原形,并在子胥手背上叮了一口。子胥看孩子突然不见顿时傻了,紧接着手背上起了一个包,还有一只非常小的蚊子。子胥本能去拍蚊子,我不突然变回人,小手抓着子胥,双眼可怜兮兮瞅着他。看着这只又变回人的蚊子,子胥差点晕过去,真的有蚊子,还是一只可以过 作者有话要说:o(*////▽////*)q 子桑你太猥琐了,肿么破 ------------ 111青春 11 第11章 “哈哈哈,子胥刚才的表情真有趣。” 回到客房,月玄忍不住爆笑出来。刚才我不吸了子胥一口血后,子胥默默放下我不,然后一声不吭回了卧室不再出来,那呆滞的表情真可以用见鬼了来形容。 我不不知道月玄在笑什么,跟着月玄进客房,还笑呵呵说:“他的血挺好喝。” “好喝下次记得多喝点。”月玄拿了一条小毯子给我不,“既然他知道你了,你就睡外面好了,正好和小白作伴。” 不等我不明白过来,月玄开了门送我不出去。我不抱着毯子一脸迷惑,旁边的小白用头撞了它一下,它低头看看毯子,然后到沙发上睡觉。小白钻进毯子里让我不抱着,这样暖和点。 子桑见屋内只剩他们两人,说起落熄的事,“你想怎么引落熄过来?” 被子桑这么一提,月玄才起要事来,冲子桑伸手要琥珀,“我的琥珀先拿出来,只有这个能引他过来。” 子桑乖乖摘下琥珀,也大概猜到月玄想做什么了。如果月玄的血沾到琥珀上,同样拥有琥珀的落熄会知道,出于担心会跑来看。 “咱们刚才买的猪血呢?” “在冰箱。” 子桑回答着跑出去拿猪血,没一会儿提了袋猪血回来。月玄拿过猪血看看地板和床,地板是瓷砖的,如果弄脏容易清洗,要是床铺弄脏就不好洗了,虽然地板有点凉,但只有一会儿的话没问题。于是,月玄解开塑料袋,沾了些猪血染到身上,剩下的让子桑拿去处理。子桑接过袋子出去,再回来时就看月玄正要咬手指,马上拦住他。 月玄不解的看着子桑,子桑转身出去,然后拿了根针回来,“这个不太疼,比你咬手指强多了。” “切,这点疼小爷还是忍的住的。”月玄不服气似的哼了声。 “哦,那下次做时记得别喊疼。” “你!” 月玄一时气结,就看自己食指上出现一滴血珠,也不知道是子桑什么时候扎的。月玄瞪着子桑,将自己的血抹在琥珀上,然后躺到地上装死。子桑知道月玄要演戏,坐到月玄身边抱着他。 “月玄,月玄你别死啊!” 子桑装作着急的样子喊道,一手搂着月玄的肩膀,一手搂着他的后腰,并在那附近摸,摸着摸着往裤子里摸去。 “月玄,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子桑表情悲伤,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真是要多悲切就有多悲切,可手还在月玄裤子里打转,摆明了趁机吃豆腐。 装死的月玄差点诈尸,心里频频警告自己,逮到落熄就干掉这色狼。 子桑坐在地上哭喊了一会儿,却不见落熄出场狐疑起来,小声问月玄,“落熄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再等等。”月玄小声回答,于是子桑又开始装悲伤。 这时门开了,子承站在门口问:“你们喊什么呢?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子桑听到这声询问一愣,抬头看门口。月玄闭着眼身体僵硬了,刚才应该提醒这二货,免得他进来搅局。 “月玄这是怎么了?”子承发现月玄身上有血,急忙跑了过来,“哥你还愣什么啊,快送医啊!” “没用的。”子桑装做要哭出来的表情,“普通医生治不了他。” “不会吧?”子承急出一脑袋汗,看着昏迷不醒的月玄也伤心起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受伤呢?” 子桑一时无语,因为是引落熄来,所以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既然子承问了,他也只能想个理由应付,于是装作激动声音颤抖地回答,“刚才,我们进来没多久...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房内,然后伤了月玄。” “啊?居然有这种事?”子承听傻了,着急地在屋内转圈,“那怎么办?还是快送医吧,我去叫子胥哥。” 子桑拉住要走的子承,然后紧紧搂着月玄低着头说:“月玄不是普通人,所以普通人也救不了他,上次是落熄救了他,可落熄这次不在...恐怕、恐怕......” 子承沉默了,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好人都不长命?” 子桑见子承哭了,还说了这种话差点笑场,因为头低着才没被子承发现。子承却看子桑肩膀一直在抖,以为他伤心的在哭,于是劝他别难过。被劝的人噗一声,再次忍住没笑出声。 为了不被子承看出异状,子桑对着月玄说:“月玄,即使你走了我也爱你,等我一起......” 子桑说到这里头移向月玄,子承看出他要吻月玄,于是把头转到旁边。就在这时,子桑的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他转过头看到站在身后的落熄和黑曜。 “究竟怎么回事?”落熄虽然在问子桑,眼睛却看向月玄。 “是这么回事。” “诈尸了!” 一直闭眼的月玄突然睁眼,冲落熄一甩手丢出缚魂索。落熄顿时发觉中计了,带着黑曜转身要走,却被缚魂索缠住脖子动弹不得。 落熄盯着起身的月玄,气得嘴唇直抖,“你为了引我出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还行,地上有点凉。”月玄拍拍屁股笑着说。 子承看月玄活蹦乱跳的眼泪顿时止住了,“你没死?你好端端的玩什么装死啊,骗我眼泪!” 月玄冲子承笑,“你哭的样子也挺好看的,下次我会记得拍照留念。” “你真是太讨厌了!”子承差点气哭了,刚才那点伤心荡然无存。 “不过也多亏了你,不然落熄不会当真,还真要谢谢你的眼泪呢。”月玄说着还冲脸色发青的子承抛媚眼。 落熄见这两人吵起来,看向月玄说:“你能别和这傻子斗嘴吗?这链子太重了,给我收了。” 月玄的注意力这才转向落熄,“我看挺好看的,你说是吧,小猫咪?” 被问的黑曜哪敢吭声,哪个他都惹不起。 “那你引我来是为什么,不会就是好玩吧?”落熄的视线扫过子桑和子承,他和黑曜早就来了,但怕有诈,所以躲起来看。见子桑亲吻月玄,有点看不下的落熄才出现,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在演戏,但还是被骗了。 “当然不是。”月玄扯了下缚魂索,缚魂索有锁魂和封魂功能,对落熄这种大仙效果不佳,但短时间内还是能控制住他。 “那你想做什么?”落熄警戒起来,“想报仇没门。” 月玄差点笑了,“要揍你随时都可以,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忙。这城市里有个抓小孩的妖,它会吸食孩子的精气,已经有六个孩子遇害,不过今天有一个孩子突然恢复了。” “你想让我抓妖?” “对,你没权利拒绝。” 落熄不出声了,他有斩妖除魔的责任,所以想推托也不行,于是弹了下脖子上的缚魂索,“帮也可以,不许报复我。” “视情况而定。”月玄说着收起缚魂索,等利用完落熄再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落熄瞪着月玄,然后看着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子桑,突然冷笑起来,“你还会演戏了,我上次可是帮了你,你居然不知道感恩。” “帮我?我没看出来。”子桑耸耸肩,如果不是落熄下药,他也不会知道落熄阴险到这种地步。 “还说什么等你一起,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会演戏,不知道感情戏会不会演啊?”落熄咬着牙说,准备哪天报复回来。 “感情怎么装?”子桑笑了笑,自然知道落熄话里的意思,“刚才我想说等我一起午睡,可我话没说完你就进来了。” 落熄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领着黑曜出去,这家伙比以前更讨厌了。月玄知道落熄不会走也没去追,换过新衣服午睡,还要有子桑这个抱枕陪睡。子承看他们没事也出去了,玩电脑打发时间。 因为今天是除夕,月玄他们要和幕海辰等人一起过,所以月玄等人午睡后来到幕家别墅。他们来到幕家别墅时,开门迎接他们的不是老管家,而是下午刚刚才到的子奇。 “子奇,你什么时候来的?也没通知我们。”子胥进门时难免抱怨了一句。 子奇笑道:“刚到,屁股都没坐稳就给你们开门来了。” 子胥进门看到起身的汐淩问了声好,去年汐淩也来过,子奇给的解释是他是孤儿,所以孤苦无依来这里过年,不过事实怎样大家都心知肚明。 “原来汐淩也来了,今天还真是热闹。”月玄发现帮手不少,要抓那妖怪不成问题。 幕海辰正和幕东明等人聊天,看子桑等人来了让他们赶紧坐,然后发现人群里有三个陌生人,“这三位是谁?” 月玄把小白放到地上,介绍说:“我弟弟落熄,还有他的宠物黑曜。这个孩子是捡来的,叫我不。” “宠物?”幕东明等人对宠物这词不是太了解。 被称作宠物的黑曜不敢对月玄张牙舞爪,老实呆在落熄身边,但怨恨的视线频频向月玄瞥去。 钟莲看到我不冲它招手,我不抬头看看月玄,没见月玄反对就跑了过去。 “这孩子还真可爱。”钟莲摸摸我不的头,我不闻到钟莲身上有股香味,于是冲钟莲呵呵笑。她正想抱起我不,我不撒丫子跑回月玄身旁,接着又躲到子桑身后。 “他还害羞了。”一旁的沈琪很久没看到小孩子了,也冲我不招手,想把它叫过来抱抱。我不虽然跑过去了,却没让她抱,因为来之前月玄嘱咐过它,如果有人抱他就跑回来。 月玄趁他们关注我不时,把汐淩叫到一旁,“n市出了些事,你可能也听说了,回头来帮忙。” “是孩子变老的事吗?我听说了,也会帮忙的。”汐淩倒没推托,只要是不是做坏事,他一向不会拒绝他人,更何况是救孩子的好事。 十多号人在客厅里又说又笑,晚饭时更是热闹,不是吵架就是拌嘴,吃过饭坐在一起看电视,等着看晚会。 作者有话要说:游戏害死人啊!!!!!!!!!!!!!! ------------ 112青春 12 第12章 除夕夜,幕家人坐在一起看晚会吃零食,因为家里年轻人多,吵架拌嘴格外热闹。大家正看的兴起,一声哈□扰了他们,他们集体看向月玄。 “哈~”月玄又打了一声哈欠,发现大家的视线后不好意思笑了,“继续看,无视我。” 钟莲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月玄平时早就去睡了,“你如果困就先去睡吧。” “不了,没事。”月玄抓了把瓜子开始嗑,有事做就不会困了。 其他人的视线转回电视,正巧晚会上有相声,他们听了几句哈哈大笑起来。 子桑凑到月玄耳边说:“你先去睡吧,没事的。” “不了,我觉得过除夕也挺好。”以前的除夕都是他和孤儿院的孩子一起过,后来离开孤儿院出来闯,每到除夕他都会提前去睡觉,反正只有一个人过也没意思。看着客厅里这么多人,他忽然记起过除夕是什么感觉,就是团圆,让人在冬季里也不觉得冷的感觉。 “你如果困就先躺在我腿上睡一会儿吧。”子桑拍拍自己的腿。 “你知道害臊是什么吗?”月玄伸手在子桑腿上掐了一把,客厅人这么多,他要是躺到子桑腿上那真是给人看热闹了。 “不是你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的时候了?” “你能忘掉那件事吗?” 夙大师已经把那事忘了,被子桑一提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还好幕家人没提,不然他真是有十张脸也不够遮掩的。 子桑笑了,又拍拍自己的肩膀,“那就靠一会儿吧,这没事吧?” “小爷还嫌硬。”月玄虽然这么说,却已经倒在子桑肩膀上睡觉。 过了一会儿,子桑觉得月玄睡沉了,悄悄把他抱去客房,放下后又回客厅和大家看晚会。客厅几人依然在看电视,子桑回来后吃着零食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就发现落熄手里拿了一把扇子,扇骨发黄呈乳黄色,怎么看怎么眼熟。子桑盯了扇子几眼,忽然想起有一个店老板把他店内的象牙扇给他们了,似乎和落熄手里的一样。 “落熄,你这把扇子不错,能给我看看吗?”子桑小声问落熄。 “看吧。”算落熄大爷心情好,没无视子桑的话,真的把扇子给子桑了。 子桑接过扇子看,和他们得到的那把一样,就连扇面都是空白的,“你这扇子哪里弄来的?” “你管呢?”落熄这次心情不太好了,因为他正看到一个很搞笑的小品。 “我是管不上你,可月玄如果知道他的东西被盗,恐怕就得管管你了。”子桑小声说,警告意味很浓。 “啧,外面买的。”落熄十分不爽,瞪了子桑好几眼。 子桑把扇子还给落熄,心里却在想这扇子可能不是象牙的,不然不会随便就能买到。 快到午夜时,外面开始响起鞭炮声。睡了一觉的月玄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看房间里,身上还盖着被子,于是出去想看看子桑等人还在不在。客厅的子奇听外面有声了,招呼大家一起出去放鞭炮,子承第一个响应,并和子奇到车库取鞭炮。 “你醒了,放炮来吗?” 子桑正在穿大衣,见月玄醒了顺便把他的羽绒服拿过去,看月玄睡眼朦胧,额头有汗帮他擦了擦。 “你还是别去了,会感冒。” 月玄睡的有些迷惑,直到外面响起清晰的鞭炮声才清醒,“开始放烟花了?去看看。” 子桑领着月玄来到三层,此时幕海辰等几个长辈站在三楼窗前看,这里地势高眼境开阔看的清楚。子奇等人跑到别墅外的停车区放,那里地方大,也只停了两辆车,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爸,您看这个,爆出三种颜色呢。” “那边的也好看,好像瀑布一样。” “看那个,亮闪闪的真漂亮。” 外面爆响不断,腾空的烟花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明亮却不刺眼。近处看够了,他们就看远处,并赞赏起外面的烟花。 月玄等人看了好一会儿,外面的烟花还没停,幕海辰站久了有些累,被钟莲等人搀扶下了楼,其他人相继下楼离开。 子奇等人放完烟花回来已过了午夜,他们的手机开始接到短信和电话,全是拜年的信息。他们顾不上手机,先给幕海辰几个长辈拜年,幕海辰他们笑着给红包,就连落熄和黑曜也拿到两份厚厚的红包。大家说说闹闹过了两点,外面也彻底清静了,于是各自回房间睡觉。 过了午夜就是初一,幕家依然是这些人在一起过年,不过月玄却接到景组长打来的电话。 “我们查过了,孩子们的食物完全没有问题,究竟那孩子为什么会变回来......”景组长在电话里顿了下,“我看是见鬼了。小宝体内也没检测出什么,他现在依然保持孩童的样子,我看是变不回老人了。” “见什么都好,别忘了初四的正事。”月玄拨着小白的尾巴说。 “这当然,我们会多派人手去的。” 景组长又到月玄聊了下初四的安排,说完才挂断电话。 到初四那天,月玄特意起了个大早,因为他们要去抓抢孩子的犯人。月玄、子桑、落熄、黑曜、汐淩来到警局时,景组长还没到,说是在路上买饭要晚几分钟。他们前脚进警局,司空叔侄后脚就到,双方互相介绍后等景组长和小周来。 “啧,让小爷起这么早,他居然还没到,比小爷的谱还大。”月玄躺在椅子上抱怨,并想着怎么折腾景组长好。 光头队长董信苦笑,“几位要喝茶吗?我叫人给你们倒。” 落熄看了眼外面的黑天,“不用了,估计也不好喝。” 董信顿时无语了,这人说话还真不客气,不愧是那神棍的弟弟。 他们在办公室等了有一刻钟,景组长和小周姗姗来迟,并一直向他们道歉,谁叫这些人是破案的主力。 “别废话了,先说下怎么办吧,不然就迟了。”月玄不耐烦了,现在才五点天都没亮,可那些庙会开的早,最迟六点准开。 梁佳兴轻咳一声,“我们是这样办的,这几天我们在庙会各处安装了不下二十处监控器,重点是出入口和人多密集的地方。我们的人已经前往埋伏了,现在就差你们如何分工了。” 月玄看了看落熄等人,“这简单,我和子桑一组,落熄和黑曜,汐淩去陪司空叔侄。” 其他人没什么意见,同意月玄的分配。 梁佳兴向月玄等人分发了通话器,几人研究了一下。火柴盒大的黑盒子上有一根黑线,线的两头好像耳塞,其中一个带夹子可以别在衣服上。 “那盒子可以卡在裤带上,放进口袋也行。那耳塞是听声用的,带夹子的是通话用的,上面还有按钮,要说话时按住那个。” 梁佳兴一边讲解,一边看他们把通话器带上。一切准备妥当后,几人分成三队分别前往古寺、小吃城和古城街。 月玄和子桑坐着景组长和小周的车前往古寺,去的路上,月玄问起羽毛的事。 说起羽毛,景组长一头雾水,“因为这两天过年,鉴定科的人也相继放假,再加上要验那些食物来源,所以那根羽毛的结果昨天才出来。不过鉴定科的人比对了档案库里的鸟类资料,依旧没查到那是什么鸟的羽毛。” “那鸟毛你带了吗?”月玄又问。 “没,你要吗?”景组长转过头说。 “要,办完事回来再来取吧。”月玄说着又向景组长打听被绑架的孩子的事,“你记得那些孩子被绑架的详细过程吗?” “记得一些,你想知道哪些内容?” “全部。” 景组长听到这两个字差点吐血,那还不说上一天啊,“我还是大概讲一下吧。第一个孩子八岁,是个女孩。那天她过生日,所以她的父母带她下饭馆,他们从饭馆出来后......” “等等,”子桑打断景组长的话,“时间和地点呢?” “中午,新华路中段。” 景组长回答完,又开始讲其他孩子丢失的过程,等他说完时他们也到古寺了。此时的古寺已经人山人海,香客的车都排到另外一条街了,他们光是停车位就找了有十分钟。 他们下车后,月玄又问起孩子们丢失的问题,特别是孩子丢失地点的位置。景组长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他们正愁怎么办时,就看不远处有一个人摆摊卖地图,于是买了份n市地图。 “第一个孩子在新华路中段,”景组长说着找新华街,找到后用笔画个圈,“第二个在中兴路与北兴道交叉口。” “我找到老桥街了,第三个孩子。”月玄指着一点让景组长画。 三人在地图上研究了一会儿,终于找齐留个孩子丢失的地点,地点很分散,城郊城中都有。 “这家伙挺能跑,大半个n市都跑过来了。”月玄来回在这六个地方上看,还标上了数字,“古寺、小吃城和古城街呢?” “我找找。”景组长说着在地图上看。 小周眼尖地指着一点,“这是小吃城。” 景组长马上把那里圈上,“离第四个孩子被抢的地方很近。” “就是说他可能不在小吃城作案?”小周问着又找其它地方。 月玄忍不住打击小周,“那可不一定,别忘了第五个孩子就是在小吃城找到的。” “嗯?”子桑听完月玄的话发出疑问,转头问月玄,“我们追第六个孩子时,那里离小吃城好像只隔了一条街。”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月玄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景组长,“其他孩子在哪里找到的?” 景组长指着中兴路,“第一个孩子在中兴路找到的,第二个孩子在新桥街......不远?”中兴路和新桥街相隔不远,只隔了半条街。 景组长也明白了,每丢一个孩子,当孩子再出现时,会出现在下一个孩子被抢地点不远。 “第六个孩子在公园找到的,正好在古城街对面。” “快走。” 月玄说着又上了车,其他人反应也快紧跟着上车,然后开了警笛直奔古城街。 作者有话要说:高速大家一个好消息,如果今天某魔码不完一章半,明天会断更哦~\(≧▽≦)/~ 所以先预告下,如果明天没见到更新,就是不封更了【你找扁吗 ------------ 113青春 13 第13章 “什么,古城街?你们确定?” 梁佳兴和汐淩、司空叔侄一组,负责小吃城,当他们接到景组长的通知时很吃惊。 “确定,十分确定。”景组长回话时很激动,“那妖怪每次放回孩子时,都会把孩子放在下一个孩子被抢不远的地方。我们凭借这个推算出,妖怪今天会出现在古城街。” “如果不是呢?”不是梁佳兴不信他们,而是这样很冒险,万一他们算错了,而害孩子们被拐,他们就是间接的帮凶。 景组长也怀疑起来,转头看后座的月玄,月玄抢过景组长的手机,“梁警官,如果你疑虑,就在小吃城守着,我们去古城街看看。” “这...”梁佳兴正在考虑,那边却挂了电话。 而在月玄等人赶去古城街的时候,落熄和黑曜正在街上逛。古城街上有一个博物馆,就是那座战国时期的墓葬群。就因为这座古墓,这里成了旅游景点,还在附近建了一条古城街,其实就是商业街,招揽生意用的。 “这里还挺热闹。” 黑曜快看不过来了,因为过年,街道两旁整齐排着两排卖小吃和小玩意的摊子。即使现在天才蒙蒙亮,人也多的快走不动了。 “我说...”光头队长跟在两人后面纳闷了,“现在不是我们悠闲逛街的时候吧?” 落熄转头看了眼董信,“等出了事再跑过来不是太迟了?” 董信不出声了,话是这么说,可这两人来了以后就在街上转,没十分钟买了不下五种小吃,还有不少挂件之类的小玩意。最重要的是,他堂堂一个民事科队长,居然成了拎包小弟,手里大包小包提了五六包。 “别抱怨了光头,这个拿着。”落熄说着把一个孙猴面具交给董信,似乎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董信差点火了,不过现在是仰仗他们的时候,所以再不痛快也得忍,只能乖乖当他的拎包小弟。 三人在街上走,偶尔会看到某些小贩的视线转向他们。落熄多看了那些人几眼,然后才想到他们是便衣警察。 这时,董信的手机震动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景组长。景组长在电话里简单向他解释他们发现的情况,并告诉他,他们一刻钟后到。他挂了电话,见落熄和黑曜已经走远,赶忙追上去小声和他们说起电话内容。 “啧,他们过来做什么?捣乱,我一个人就能解决。”落熄听后十分不爽,“告诉他们别过来了,就说我不欢迎他们,特别是天...月玄和幕子桑那两个家伙。”他一时嘴快,差点叫月玄的称号。 被指使的董信可不敢打这电话,都说夙大师不好惹,就是个瘟神,万一惹了招一身霉可糟了。他正想拒绝,通话器里发出一名同事的提醒。 “各小组注意,街尾发现一对带孩子的夫妻,孩子可能不到十岁。” 落熄和黑曜也带了通话器,所以听到这声提醒往街尾走去。古城街有三百多米,他们现在在中央,虽然从这里到街尾也就一百多米,他们却走了足足有十分钟。快到街尾时,他们还真看到一对青年夫妻领着□岁的孩子在小摊前选玩具。他们不敢靠太近,怕被妖怪发现,却又不敢离太远,怕妖怪出现时被甩开。 青年夫妻给孩子选好玩具往前走,孩子拿着玩具十分开心又蹦又跳,看到一家卖小吃的就让父母买,孩子父亲排队去买,母亲领着孩子在旁边等。孩子看不远处有卖玩具的,松开母亲的手跑去看玩具。母亲发觉时觉得孩子离他们太远了,马上跑去追,周围的行人不少,扰乱了她的视线,等她来到孩子刚才所站的地方时,孩子不见了。 “儿子,儿子你跑哪去了?” 孩子母亲冲周围喊,有些人停下来看她,她喊了一会儿不见孩子答应彻底慌了。孩子父亲拿着刚买的小吃过来,见她喊儿子明白儿子丢了,赶忙和她四处找。 在那对父母找孩子的时候,落熄正在追一个人,这人抱起刚才的孩子跑进人群。黑曜和董信也在追,不过街上的行人实在多,他们的速度不快,可妖怪的速度却很快。 “活见鬼!”董信气得骂了句,看来这犯人还真不是人,不然不可能在满是人的街道上还能跑这么快,简直就像长了翅膀会飞似的。 落熄追了一段发觉这么追不行,转头看了眼紧跟在后的董信,如果用法力飞过去一定会被发现,可如果不这样做孩子就被劫走了。 “光头,你去看着孩子父母。”落熄想到一个支开董信的办法。 “我不叫光头,我叫董信!”董信声明自己的名字。 “董光头,去安抚孩子父母。” 落熄不想和董信纠结这件事,加紧脚步去追妖怪,不然就要跟丢了。黑曜看落熄加速,也蹦跳着跟上。 董信并没照着落熄说的做,而是通知街尾的人去安抚孩子父母,他继续追妖怪。追了十多米,董信忽然发现前面的落熄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人多遮挡视线的关系,不过没过几秒连黑曜也不见了。 糟了,跟丢了。董信这样想着推开人群追,一边追一边四下寻找。 抢走孩子的妖怪撞翻一群路人跑出古城街,仓惶之下也不看路,离开人群往街边跑去,没跑出几步感到一股怪异气息停下了。他才停下,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他再转身,后面也有人。 “就是你这么个东西抢孩子?”落熄打量面前的人,个子挺高也很瘦,长相很温和,并不像一个会作恶的人,不过和景组长他们给的画像不同,完全就是两个人。 虽然这妖怪被他们困住了,但并没有惊慌,腋下夹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上次就是你打的我。”妖怪在发现情况对自己不利后很沉着。 “呵,没把你的脸打破相真失策。”落熄冷笑一声,心里却在合计怎么抓住这家伙,这家伙跑的太快,一个不小心就让他溜了。 “那就滚开。” 对方说着绕开他们逃跑,落熄快速追了上去,一掌照着它的头打去。街上的人看他们打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各个站在一旁围观,不爱看的绕道忙自己的去了。 “敢叫我滚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滚。” 落熄见这妖怪躲开自己的攻击,转身就是一腿。黑曜过来帮忙,伸手去抓昏过去的孩子,对方一直留心黑曜的动静,见他动手转头冲黑曜张嘴。黑曜以为妖怪想说话,却没想到一大团火焰从它嘴里喷出,黑曜吓得连退几步,却还是被这火熏了脸。 “黑曜!” 落熄正想看黑曜的情况,妖怪的头转了过来,并冲他张嘴。他猜到这家伙又要喷火,手上聚集一些法力抬手抵挡。果然,又一团火焰从抢匪口中喷出,火焰打在落熄身上发出砰一声,产生大量水汽。 妖怪笑了,绕开落熄就要逃,不知道从哪里飞过一张道符,准确打在它夹着孩子的手臂上。它痛叫一声松了手,孩子掉到地上,它再想去提孩子已经晚了,跑过来的子桑照着它的脑袋就是一腿,它仓惶后退转身就逃。 后来赶到的月玄和子桑马上去追,景组长的车开了过来,两人见状赶忙上车。警笛响起,景组长猛踩油门火速追赶逃走的妖怪,妖怪听到警笛声转头看,突然改变方向跑到他们行车的路线上。景组长下意识踩刹车,车滑出十多米才停,而妖怪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 月玄等人正想下车,妖怪突然张嘴,比刚才大了五六倍的大火团猛地喷出。他们来不及思考这妖怪怎么会喷火,开门跳车逃开。火焰喷在车上,玻璃受不住热瞬间爆开,接着车体冒烟,没出三秒咣的一声爆开,浓烟翻滚向上扩散。警车爆炸后引起路人围观,有些人反应很快报警叫救护车。 月玄晃晃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爆炸声差点震聋他的耳朵。刚才倒地时似乎有车体碎片从他头顶飞过,那感觉很不好,还以为脑袋要被削成两半。 “月玄,你没事吧?”子桑起来后先跑来看月玄的情况,除了脸和衣服脏了,似乎没哪里有问题,对了,发型也乱了。 “什么?”月玄抬头看子桑,“你是谁?” 子桑伸出的手停住了,怔怔看着站起来的月玄,“你刚才说什么,问我是谁?” “对啊,你是谁?”月玄又问了一句。 “你脑袋没事吧?”子桑伸手在月玄脑袋上摸,猜想是不是月玄刚才倒地时撞到头了。 景组长和小周跑了过来,听到月玄的话一愣,那么精明的夙大师不会失忆了吧? “我脑袋没事,你是谁啊?”月玄并没拨开子桑的手,抬眼看着一脸紧张的子桑,不过子桑也只紧张了这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的的表情。不,他脸上有一丝怒气。 “跟我开玩笑是吧?看我紧张很好玩是吧,夙大师?”子桑捧着月玄的脸,皮笑肉不笑说。如果月玄真的失忆,在他摸脸时早拍掉他的手了。 月玄不好意思地拨开子桑的手,“嘿嘿,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啊,我还以为我演技不错呢。” 子桑没在说什么,转头问景组长和小周有没有事,两名警察摇头。可是想到月玄没失忆,他们心里暗暗可惜了一把,这说明月玄以后还会欺负他们。 “这事闹的挺大,记者们可有的报道了。”子桑说完默默看了月玄一眼,对景组长说,“剩下的你们处理吧,我刚才好像看到黑曜受伤了。” “嗯,消防车应该快到了。”景组长话音才落,就听不远处传来警笛声,消防车快速开过来。 子桑往回走,月玄看他没叫自己跟了上去。子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说话,就想晒着这神棍。 “幕老三,你生气了?”月玄凑过去小声问,子桑快到几步躲开他。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月玄再次追上子桑,赔笑道,“我开个玩笑,大不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子桑瞥了月玄一眼依旧没说话,月玄来到子桑身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你要是在生气,我就在这里吻你了。”月玄威胁道。 这下子桑有反应了,停住脚对月玄说:“不怕明天上头版就来。” 本想动嘴的月玄停住了,绕过子桑继续往前走,他们在t市已经很出名了,要是在n市也出名,那他们就得再换个地方了。 子桑跟上月玄,突然抬手揽住月玄的脖子,并吻在他的耳尖上。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们在说悄悄话。子桑碰了一下就松手了,月玄摸着耳朵,脸有些热。 “下次再开这种玩笑,我就真的生气了。” “原来你在跟我演戏。” 月玄扑过去抱住子桑的脖子,接着去抓子桑的痒,子桑转身反击,两人一边走一边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全书完 有木有被吓到啊,哈哈哈哈! ------------ 114青春 14 第14章 “笨猫,你没事吧?” 落熄没去追抢匪,紧张地跑去看黑曜的情况。黑曜捂着脸坐在地上□,听到落熄的询问抬头看。 “噗!”落熄忽然笑了。 “笑...笑什么?!”黑曜听到笑声顿时火了,本想说笑屁啊,忽然想到落熄不喜欢他说脏话,所以才临时改口。 “你现在这副尊荣真对的起你的名字,还真是黑。”落熄差点没忍住又笑了。 黑曜听到这话一怔,赶忙抬手摸自己的脸,顿时疼的倒吸冷气,“好痛啊,好痛...” 落熄蹲下来仔细看黑曜的脸,整张脸被刚才的火熏黑,黑里还透着红,八成快要烤熟了,“别摸了,一会儿回去我帮你治疗。” 黑曜正在轻触自己的脸,虽然疼,却还想知道自己的脸到底伤成什么样。他听到落熄的话高兴了,起身想和落熄回去,突然反应过来警觉起来。 “你不是想做那种事吧?”黑曜谨慎地盯着落熄。 “那种事?你要是希望的话,我自然会满足你。”答话的落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惊的黑曜汗毛直立,更确定落熄想做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董信跑了过来,看黑曜黑的和他名字一样,而孩子好好的躺在地上,他松口气,抱起孩子问他们出了什么事。落熄懒得解释,黑曜简单叙述刚才的事。三人正说着话,月玄和子桑回来了,他们一看这两人浑身脏兮兮的就知道出事了。 “你们碰到什么事了?妖怪抓到了吗?”董信抱着孩子着急问。 “又跑了,连警车也被它一把火烧了。”月玄回答时有些怨气,虽然孩子救回来了,却把他们弄的这么狼狈。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妖怪会放火,虽然和三昧真火比差的远,不过烧在身上的滋味也不好受。刚才如果不是他们反应快,现在已经成了红烧肉。 “又跑了啊。”董信一脸可惜,好不容易堵住妖怪,没想到还是让它跑了。 一辆警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名警察,董信看到同事抱着孩子往警车走,“别说这些了,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吧,你们受伤不轻。” 月玄他们正要答应,忽然看到万德和施姃洁从古城街方向走来。这两人看他们身上脏了,走过来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幕先生,夙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施姃洁担心地打量他们。 “发生一点小问题。”月玄并没多说什么,施姃洁负责治疗那些孩子,却只是普通女人而已,没必要将他们扯进来。 万德看看他们,指出一个方向,“你们似乎受伤了,我们家里有药,你们要来吗?离这里不远的。” “我要我要。”黑曜第一个举手,很怕回去后被落熄做这样或那样的事,只要他的伤好了,落熄也就没理由了。 黑曜这样一说,月玄和子桑也没拒绝,他们确实需要把身上的伤治一治,去医院也太麻烦了。 他们决定后随万去取车,不过车上装不下六个人,施姃洁怕耽误他们就自愿打车回家,万德则载着他们先走。董信看他们有医生照顾,先带了孩子去医院,以免孩子出什么问题。 万德家所在的顺民小区离古城街确实很近,也就隔了两条街,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月玄等人随万德来到他家,进屋后才发觉医生这职业真的很有钱,房子大布局好,装潢华丽摆设高档,一看就是有钱人。 “家里简陋别介意。”万德说着客气话,“进吧,随便坐。” 月玄看了万德一眼,如果这也叫简陋,那什么才叫富丽堂皇? “我去给你们拿药,”万德说着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看你们伤的不是特别严重,被烫伤的地方先用冷水冲洗,然后再擦些药水,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万德拿来药箱,又找来几条毛巾分给他们,看着黑曜指指浴室说:“我看这位朋友的伤要尽快处理才行,出水泡就不好了。” “我现在就觉得有水泡了。”黑曜现在已经不敢摸自己的脸了,火辣辣的烫。 “那就去洗。”落熄拉着黑曜就要去浴室,结果月玄已经和子桑往浴室走,他们两个只好去厨房洗。 月玄和子桑来到浴室,月玄先照了照镜子,脸上、身上都脏了,头上有一束头发被火烤弯了,看来一会儿要去趟理发店了。 “别照了,和花猫似的。”子桑说着把月玄拱开,开了水龙头把毛巾浸湿。 “怎么也比小猫咪好吧?”月玄拨了下被烧坏的头发,“小爷的发型被破坏了。” 子桑差点笑了,把毛巾丢给月玄,“夙大师即使剃个光头也很帅。” “我怎么没看那光头队长有多帅。”月玄接到毛巾才发现是凉的,不过万医生说过要用凉水,他也只好暂时用了。他擦着脸打量浴室,发现洗手池旁有一个做工不错的玻璃架,上面大大小小摆了不少化妆品。 “我的天,这是施医生的吧?”月玄看着架上的化妆品小声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全是英文字,进口的?” “别乱看。”子桑看了眼浴室外,怕万德听到。 “啧啧啧,还好我没交女朋友,不然化妆品钱都掏不起。”月玄感叹道。 子桑立马把头转了回来,“你很想交一个?” “我开玩笑的。”月玄不看了,认真清洗脸上的脏污。 月玄和子桑洗好从浴室出来,施姃洁已经回来了,看他们出来招呼他们来擦药。 “你们几个怎么同时受伤了?我刚才还在古城街听到爆炸声了,你们是出车祸了吗?” 施姃洁一边询问,一边找出棉签等东西想帮他们擦。子桑怎么好让她代劳,接过东西自己处理。 “是有人抢孩子。”月玄回了句。 施姃洁和万德似乎很惊讶,“在古城街发生的?不会是刚才被警察抱走的孩子吧?太可怕了,不过孩子救回来就好。” 万德又说:“我看你们弄的这么狼狈,不会是你们给救回来的吧?真厉害。抓到抢孩子的人了吗?” “还没,被他溜了。”子桑回答时给月玄擦药水。 “真可惜,你们看到犯人的样子了吗?”万德似乎很好奇,又问了一句。 月玄听到问话转头看厨房的落熄,因为只有他们正面碰到妖怪了,“还没有,不过警方已经发布嫌疑人画像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线索吧。” “哦,希望尽快抓到犯人,孩子们就可以安全了。”万德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 这时,落熄和黑曜从厨房出来了,黑曜的脸洗干净了,不过红红的,被刚才的火烫的不轻。施姃洁见状拿过药瓶,还没说什么被落熄一把抢去,然后落熄给黑曜上药,摆明了不想让这女医生插手。 子桑擦好药四下看了看,见电视柜上放着相框,是万德一家三口的相片。孩子站在他们面前,三人笑的很灿烂,不过相片里的万德夫妇似乎年岁大了点。那孩子也就十三四岁,施姃洁看上去三十五六,万德也有四十,只是身体微胖,露出明显的老态。 “这你们的全家福吗?”子桑好奇问了句,并转头看向万德和施姃洁。万德比照片上瘦一点,也更年轻。而施姃洁可能喜欢用保养品,所以年纪看上去也比照片要年轻,样貌也出奇的好。 “是啊,是我们家孩子上初中时拍的呢。”万德笑呵呵回话。 月玄听到他们的谈话看向相片,“也就是三四年前了?不过你们现在比那时候年轻啊。” 施姃洁似乎不好意思了,“那时候忙,一直顾不上打理自己。前些年我发现一套护肤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用了,还真挺管用的。” “哦,是什么化妆品?改天我让母亲和姐姐也试试。”子桑一副对化妆品有兴趣的样子。 “有些贵,托朋友从海外购买的。”施姃洁似乎没想到子桑会对化妆品有兴趣,支支吾吾说了一些事。 几人在万家擦着药,又和两名医生说起变老的孩子来,不过身为主治医生的施姃洁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起初我们以为孩子是内分泌失调,导致身体出现各种症状,使内脏加倍老化。”施姃洁怕他们听不懂,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词解释,“后来我们用各种办法治疗,除了让他们心脏不犯病,血压不高上来外,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施姃洁说着说着严肃起来,“我们曾想过是不是药物导致他们这样,所以查过大量会使人老化的药物,也做过不少实验,但是没有一种药能使人在短短两三天老化。就连小宝为什么变回去,我们也不清楚,反正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是施姃洁终于找到能诉苦的对象了,所以对月玄等人说了很多关于治疗的事。不巧子桑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他们才知道快到中午了,正好药也擦完了,他们说了告辞的话从万德家出来。离开万家,月玄转头看万家的窗户,似乎有一个人离开窗户回屋了。 “怎么了?”子桑见月玄停下问了句。 “没什么。”月玄转回头往路边走,“有点饿了,回家吃饭吧。刚才是景组长打来的电话吧?” “对,他想问问我们这边的情况,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取羽毛。”子桑也转头看了万家窗户一眼,然后到路边打车回家。 “现在去吧,拿上羽毛回家吃饭,然后睡上半天。”月玄伸伸懒腰,今天起的太早,导致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然后,几人拦了辆出租车到警局取羽毛,顺便让与妖怪近距离接触过的落熄做了一个描述。落熄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说了。景组长他们看着图像上完全陌生的人纳闷了,很奇怪妖怪的样子为什么变了,不过还是拿着新的画像去抓妖怪了,并在网上发布这个画像,希望大家小心这个人,见过它的也可以提供线索。而月玄等人拿上羽毛后就回家休息了,等着景组长这边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全书完吓到大家了吧~\(≧▽≦)/~ ------------ 115青春 15 第15章 古城街的事情发生后,抢小孩的事没再发生。景组长那边有了落熄提供的妖怪清晰图像,可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价值,案件一时陷入胶着。 “我说司空小弟,你还没什么感应吗?” 月玄问着面前闭眼的司空清,他在家实在等不及了,这才和子桑跑来问司空清,结果司空清闭上眼就是半个小时不说话,他还以为这家伙睡着了。 “你能别打扰我吗?”司空清忍无可忍开口了。 “你继续,我就是怕你睡着了。”月玄摆明了就是在拿司空清开涮,脸上笑得很邪恶。 “净叔!”司空清瞪了眼月玄一眼,看向司空净尘,“能把这家伙赶出去吗?” “贤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还是认真感觉一下妖怪下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吧。”司空净尘有些头疼,月玄的挑衅他不是没看到,不过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说他还要幕家找人,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能忍就忍。 司空清不说话了,但凡司空净尘叫他贤侄时,表示他必须听话,一切以大局为重。他又气呼呼看了月玄几眼,然后不情愿地闭上眼,再次使用预知能力。 月玄这次没捣乱,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等结果。子桑没他那么悠闲,安静在一旁等。大概过了几分钟,司空清睁眼了,却没说话。 “怎么样,有结果吗?”司空净尘见司空清不说话,询问预知结果。 司空清似乎很疲惫,劳累地半眯起眼睛,“没结果,感觉不到那妖怪下一次出现的地点。” “如果感觉不到,是说那妖怪已经离开了吗?”月玄问年长的司空净尘,他比他们了解司空清,所以应该知道些什么。 司空净尘微微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小清很少有失误或预测不出的时候,除非他精力不够。不过离上次预测已经过去五天了,他应该恢复了才对。” 司空清开始打哈欠,然后起身往卧室走,“净叔,我先去休息了。” “嗯,你去吧。” 司空净尘目送司空清离开,司空清进了卧室关上门。 月玄指指那扇门,“他每次预测完都这样?” “差不多,至少这一天都会没精神,不过像这样去休息的时候少。” “哦,原来他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可以理解。”月玄明白的点头,司空净尘却黑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桑怕月玄再说什么失礼的话,看了下表提出离开,“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记得通知我们。” “好。”司空净尘起身送他们离开。 月玄和子桑才出去,司空清的门又打开了,他探出个头向外看,“净叔,他们走了?” “你不是去睡觉了。”司空净尘不明白侄子在搞什么鬼。 “我不困,装出来的。”司空清高兴地出来了,“谁叫那姓夙的总是说我,我就不告诉他们。” 司空净尘有些无语,“现在不是耍小孩脾气的时候,人命关天。” “我知道的净叔,”司空清正经一些,“我确实没感觉到妖怪什么时候出现,或者说妖怪的出现不是针对孩子。” “什么意思?”司空净尘猜测侄子这话的含义,如果不是针对孩子,那妖怪是针对谁的? 司空清指指大门,“那两个家伙啊,妖怪想要他们的命。” “你不早说!” 司空净尘马上掏手机,司空清见状拦下他,“没事的净叔,他们很安全,妖怪没把他们怎么样。” “真的?” “是啊,那妖怪不是他们的对手。” 司空净尘还是不太放心,手里还拿着手机。司空清拿过司空净尘的手机,并给他捏捏肩膀。 “真的不会有事的净叔,我虽然讨厌他们,但没想过要他们死。如果有生命危险,我会告诉他们的。” “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想你心里也不会好受吧。”司空净尘这才彻底放心,他这侄子和普通孩子一样,淘气、鬼点子多、嫉恶如仇,但心地善良,所以应该不会做见死不救的事。 司空清笑呵呵说:“还是您了解我啊净叔,我就是想给他们个教训罢了。” “嗯,你别太过分就行了。” “怎么是我太过分,明明是姓夙的欺负人。” “行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遵命。” 司空清调皮地给司空净尘敬礼,然后跑回卧室睡觉去了。 此时的子桑开车往子胥住处驶去,开着开着突然发现方向盘不受控制,居然自己转了方向,拐到另一条道上去了。 “喂,这不是回家的路,你想去哪里?”月玄发现车转弯,忍不住提醒子桑,以为他想去别的地方。 “我没转,方向盘自己动的。”子桑说着松了手,方向盘居然右打一点自己变道了,还差点蹭了旁边的车。 月玄发现异状往踏板看,“刹车呢,油门呢,也不好用?” 子桑踩了几脚刹车,速度一点没减。他又松开油门,车照样行驶。 “这不是怪了,大白天的还能有鬼不成。” 月玄倒是没惊慌,探过身去控制方向盘。方向盘就像有魂一样,左右乱转想甩开月玄的手,而方向盘这么一晃,车头跟着乱晃。月玄被晃的倒在子桑身上,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松了,不过他这一松手方向盘不动了。 “可恶,这分明就是想诱拐咱们。”月玄爬起来没再碰方向盘,此时的车行驶正常,就好像有人驾驶。 “是不是那只妖?”子桑虽然不用开车了,却怕妖怪暗中使坏,所以一刻也不敢松懈。 “或许。算了,看看它想做什么吧。”月玄见车行驶的稳定,随遇而安起来,反正急也急不来,不如看看这妖想做什么。 他们的车在路上疾驰,遇到红灯也不停车,索性没撞上行驶的车辆。不过两人还是不太安心地坐在车里,眼见轿车向郊外驶去,他们没半点办法。 “我说幕老三,郊外应该没有悬崖什么的吧?”月玄看他们的车已经开到郊外,忍不住问驾驶座上望天的子桑。 “应该没有吧?”子桑回答的不太肯定。 “什么叫‘应该没有吧’?”月玄有点后悔让车自己开到这来了,万一妖怪想制造一起空前的车祸可怎么办。 “没那么狗血,不过咱们是不是要跳车?”子桑瞥了下两旁的雪地,跳下去的话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 “晚了。” 月玄才说完,就看他们的车一打方向盘拐进旁边的雪地,路也颠簸起来,他们马上抓住车顶的把手。轿车像脱缰的野马,在雪地上行驶了一段路终于停下,车门也自动打开。他们从车上下来,就看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但不是他们见过的抢孩子的那只妖,而附近是一望无际的雪地。 “你是谁,那只妖的同伙?” 对面的这个人个子很高,在这么冷的冬天只穿了一身单衣,连外套都没穿。不过他的脸却长得很好看,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映着雪光透出不属于人类的灵动,诱人而危险。 “你们追了我好几天,看不出我是谁?”动听的男中音如百灵鸣叫,但语气听上去似乎高人一等。 “呵,你挺会变形的。”月玄表面在夸奖,却认真看这妖怪,想看出是什么妖。奇怪的是,这妖身上没有一丝妖气,连其它气息也感觉不到,就像一团空气站在他们面前。 妖怪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量,“你们似乎是术者,这没你们什么事赶快离开n市,否则别怪我下手重。” “我倒很想知道你想怎么对付我们。”月玄向妖怪走近一步,“你为什么吸取那些孩子的精气,难不成你靠着那些孩子的精气修炼?” “我有我的目的,这和你们无关。”妖怪似乎没什么耐心,“听我的忠告,回你们原来的地方去,这里的事不需要你们管。” “抱歉,我向来好管闲事。” 月玄说完突然向妖怪冲过去,抬起一腿猛击妖怪腰侧,妖怪退后一步躲开。子桑看月玄出手,知道他想抓住这妖怪,马上过去帮忙。 对付一个人的话,这妖怪丝毫不费力,可如果同时对付两个就不容易了。一边躲闪月玄的攻击,还有防着子桑偷袭,没几回合力不从心起来。 妖怪被两人夹击很不悦,躲开他们的攻击说:“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 月玄冷笑一声,照着妖怪的脸打去,“听腻了,该小爷警告你了,不收手就扒下你的鸟毛做掸子。” 妖怪的眉毛皱了起来,一把攥住月玄打开的拳头。此时,子桑的腿踢了过来,妖怪侧身闪过的同时,突然冲他们张开嘴。 “快闪!” 看出妖怪要喷火,月玄大喊一句想抽回手,但妖怪攥着他的手不松。子桑见状去打妖怪的脸,只要它的嘴不冲着他们,就算喷硫酸也没事。月玄看出子桑的意图,可妖怪口中出现火光已经来不及,他抓住子桑用力一拉。子桑被月玄这么一拉,脚下又是雪有些滑就倒在地上,妖怪口中的火喷了出来,他感觉到头上有一片热源飞过。 “月玄!”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拯救某魔的收藏啊...............( >﹏<。)~呜呜呜…… ------------ 116青春 16 第16章 子桑没反应的时间,正巧脚边是妖怪的腿,他伸腿狠狠踢了一脚。妖怪被踢中退了一步,抓着月玄的手也松开了。子桑跳起来去扶月玄,月玄的衣服有几处烧焦了,脸上也黑黢黢的,和那天的黑曜有一拼。 “月玄,你怎么样?”子桑心急地询问。 “咳咳咳!”月玄猛咳了几声,“没事,呛着了。” 退开的妖怪愣住了,“你没死?” 月玄擦了把火辣辣疼的脸,瞪着错愕的妖怪,“你这招不怎么好用,该我了。” 妖怪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月玄一挥手挥出一大团白色的火焰。它也用火,所以并不惧怕,可当清炎离近时,它就觉得这白色火焰里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它不敢硬拼,运用法力抵挡清炎。清炎撞在它用法力建筑的屏障前,并慢慢吞噬那些法力。它察觉到自己抵挡不了,猛地侧身躲开,清炎越过他打在地上,打出一个土坑。 妖怪看着那土坑,转头就看月玄再一挥手,它真的怕了,转身变成一只黑色的鸟向空中飞去。 “切,胆子真小。”月玄看着飞远的妖怪知道追不上了,他刚才只想吓唬这妖怪,没想到它就这样跑掉了。 “你没事吧?”子桑抬着月玄的下巴看,又摸摸他身上,想知道他哪里受伤了。 月玄看子桑这么紧张就安慰他,“没事,他这破火只够给我取暖的。这不,它被我吓跑了。” 子桑见月玄真的没事才放心,紧接着想起刚才的事发起火来,“你刚才拉我做什么,万一它的火很厉害烧伤你怎么办!” “我这不是怕你被烧到。”月玄的底气有那么一点不足,他被烧一下不会有什么,过几天就能养好。可如果子桑被烧伤就是重伤,弄不好烙下终身残疾。 “我就不怕你被烧到了?!”子桑这火气依然大,“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像块煤炭,赶紧回去看看哪里烧伤了!” 月玄被吼也没生气,“我知道了,我还真觉得脸上烧的慌。” 子桑还想责备的话没说出口,擦擦月玄脸上被熏黑的地方,里面透着红,看来要好好用冷水敷一敷才行。月玄见子桑突然不说话,以为他气到不行,伸手揽住子桑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这样行了吧?”月玄狡猾地说。 “你以为呢?”被月玄这样一弄,子桑的心情确实好转,“红烧味的。” “噗,幕老三,你的笑话真的很冷。” “知道冷就回去。” “是是是。” 两人往车那里走,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他们以为那妖怪回来了马上转头看,结果是个个头不高,五六十岁的中年人。 “你是土地?”月玄打量完中年人问,这人身上一股仙气。 对方点头,“欢迎玄君驾临。” “别跟我聊官腔。”月玄听到这种话就烦,“有事说。” 土地一时没话说了,他是感觉到这里出事了才来看的,刚巧看到月玄亲子桑的一幕,于是躲起来不敢出来,等他们要走了才现身。 “你不会认识那妖怪吧?”子桑猜想,这或许是土地出现的唯一理由。 “小神并不认识。”土地据实回答,“但小神知道它的来历。” 月玄一听这话板起脸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它,你知道多少孩子被它变成老人了吗?” “小神知道,可小神管不了。”土地平静地回答。 子桑插了句嘴,“你打不过它?” “呃...也不算是。”被问的土地吞吞吐吐起来,看来真让子桑猜中了。 月玄又说:“既然你打不过它,为什么不向上面禀告?” 土地似乎很介意实力的事,急着辩解,“我没说打不过它,只不过它来自上面,我动不得。” 月玄和子桑两人互看了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还知道什么事?” 土地想了下,“它住在城南。” 月玄差点骂人,“具体点,城南有多大,你比我清楚。” “三居区。” “什么地方?” 土地只回答三个字,月玄想问具体地址,土地居然不见了。 “土地,土地!” 月玄冲四周喊,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土地出现。他抬起右手,大有把土地打出来的意思,子桑握住他的手阻拦。 “算了,土地可能有不能细说的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玩深沉而已。”月玄说着又要打,“我看还是把他烧成光头好了。” 子桑拉起月玄往车那里走,“行了,又不能当灯泡用。你的伤要紧,你身上也脏死了。” 子桑这话很有杀伤力,月玄紧张兮兮看起自己来,“还真的很脏。快回去,这衣服穿不了。” “是。”子桑有些好笑地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回子胥住处。 另一边,子胥拿起手机正要拨号,听到开门声看向门口,见月玄和子桑回来,特别是月玄身上那明显的烧痕吃了一惊。 “你们怎么了,碰上火灾了?”子承扭过头问。 落熄看了月玄一眼,哈哈一笑大声说:“我看是被人红烧了,不知道能烧出几两油啊。” 月玄瞪着幸灾乐祸的落熄,“一会儿小爷先拿你做实验,看看能烧出几两。” 子桑装作没听到落熄说什么,回卧室拿了月玄的睡衣出来,并推他去浴室,“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我帮你上药。” 月玄瞪了落熄一眼,然后进浴室洗澡。 黑曜正在吃鱼片,看子桑拿来药箱就问:“你们不会碰到那妖怪了吧?在哪里碰到的,我一定要撕了它。” 经过几天的修养,黑曜的烫伤已经完全康复,不过这睚眦必报的小猫咪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地仙,被一只妖打到差点破相,这让他的猫面子往哪里放。 “它逃了,不过我们听说它有一个住处。”子桑一边翻药水一边回答,好在前几天他们用的烫伤药还剩下不少,正好给月玄用。 “住处?”落熄开口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不和子桑说话,因为怎么看怎么嫌子桑讨厌。 “三居区,”子桑说完问子胥和子承,“这是什么地方?” 子胥和子承一愣,他们一直在n市生活,可以说n市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去过,可没听说过一个叫三居区的地方。 子桑见他们不说话又说:“听说在城南。” “城南?”子胥更糊涂了,“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连三字开头的地名也没有啊。” 子承怀里抱着小白,他摸着小白的黑毛说:“是不是饭店旅馆什么的,听起来像旅店。” “会不会是改过名字了?”子桑又问。 “这个还真不好说。”子胥思索起来,还真没记起有叫三居区的地方,“你们是不是听错名字了?” “应该不会。”子桑纳闷了,他耳朵又不背,即使他没听清,还有月玄在,总不能两人的耳朵都出问题了吧。 这时,洗完澡的月玄出来了,听他们的讨论开口说:“给景组长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查起来比我们方便。” 子桑应声,并给景组长打电话。景组长在知道三居区可能是妖怪躲藏地后,马上答应去找这个地方。子桑撂下手机帮月玄上药,月玄的伤不重,脸上有两处被火烧红了,擦些消肿药几天就好。 “嘶...你轻点行不行?”月玄瞥了子桑一眼,让他擦个药像被搓掉皮似的。 “那你就别乱动。”子桑托住月玄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 月玄拨开子桑的手,把怀里要逃走的小白抓回来。小白可能讨厌药味,所以一直在跑想挣脱月玄,但月玄就是不松手。 “不是我,是小白的错。”月玄指指正在咬他的小白。 子桑把小白拿开,小白立马跑掉了。月玄顿时不干了,扑过去掐子桑的脖子。 “我说你们两个要亲热能去房间吗?”受不了的子胥黑着脸说,他们两个是玩开心了,但是也要顾及客厅内其他人的感受吧。 闹起来的两人停手了,月玄忽然说:“吃完饭就去,我还饿着呢。” “你们现在就回去滚床单行不行!”子胥忍不住吼道。 “子胥哥,做人不能太猥琐。”月玄提高音量回答。 一旁的子桑点头,“子胥哥这是欲求不满。” 被指责的子胥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头一次发现这两人真的很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记更新 ------------ 117青春 17 第17章 “三居区,三居区......什么鬼地方啊!” 月玄拿着n市地图看了半天,①38看書网看花了也没看到一个叫三居区的地方。 “景组长那边也没什么线索,”子桑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城南那里找找?” “不去,冷死了。”月玄往沙发里窝了窝,还是家暖和。 子桑有些无语,只好等景组长他们打电话来。 不过他们这一等等了两天,夙大师那点耐性也磨的差不多了。 “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还没查出来吗!”月玄暴躁地直抓头发,“见鬼了,只是一个妖怪窝藏的地方,怎么会这么难找。” 子承正在看娱乐节目,看到高兴的地方哈哈大笑起来,月玄看他笑就火大,冲小白使个眼色。小白明白地跑到子承身边,张口咬在他的屁股上,他惨叫一声笑不出了。 “你...”子承瞪着月玄已经说不出话了,并感谢小白没给他咬出血。 “我什么,不出主意就想着玩乐,还一副大爷样,咬你十口都不过分。”月玄丝毫不惧怕子承的怒视,反而讽刺他。 子承不说话了,小声嘀咕起来,“切,不就是找那破地方嘛,什么一个两个三个的,还不都是住着人的房子。” “你嘀咕什么呢?”子桑听到这话觉得哪里不对。 “没什么,你们要不要喝果汁?”子承决定不跟这两个家伙计较,不然早晚被气死。 子桑叫住子承,“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找那破地方?” “不对,后面那句。” “一个两个三个?” “就是这个。”子桑扭头对月玄说,“或许三居区不是小区,也不是酒店旅店的名字,可能是三个居民区的意思。” “三个居民区?”月玄差点傻眼,那土地要不要这么无聊,跟他们玩这种低级的文字游戏。打死他也不信,那土地就着点智商。 “幕老三,你听说过天机不可泄露吗?”月玄突然一本正经问,“意思就是说...唔!” 月玄的话还没说完,被子桑拍了脑门,“我知道,但总要试试吧,换个思路或许有线索。” 没等月玄说反驳的话,子桑拿过月玄手中的地图,认真看城南的居民区。城南有十七个居民区,也很分散,不过也有两三个居民区连在一起的。说起相连的居民区......真的只有一处。 “南华小区、玉香园、顺民小区。”子桑点了点这三个小区。 “顺民小区不就是万医生和施医生所住的小区?”月玄拿过地图看,城南只有一片地方连着三个小区,难不成土地说的三居区真的是三个居民区的意思? 这时,月玄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来电居然是景组长,于是接通电话。 “月玄吗?”电话里的景组长问。 “是我,有三居区的线索了?”月玄一边听电话一边看地图。 “不是,”景组长的语气里有些泄气,“刚刚接到董队长的电话,两小时前有一名孩子被抢。” 月玄听到这消息静了几秒,景组长得不到回音正要开口,他就说:“我知道了,派几个人到顺民小区附近打听下。” “妖怪住在那?”景组长似乎又燃起斗志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妖怪再作恶了。 “还不确定,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线索,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也是。那行,我马上派人去。” 月玄挂了电话,盯着手机沉思一会儿。子桑看他沉默问出了什么事,他把第七个孩子被抢的事告诉他们。 “看来我们动作再不快点,受伤害的孩子会更多。” 因为司空清的预知能力有限,所以前两天才预测过的司空清,并不知道那妖怪今天会动手,也就没联络他们。但妖怪不会等他们,动手的时间似乎也从十多天缩短到六七天,就像迫不及待,或者说急着想暴露自己一样。 子桑也沉思了一下,“不觉得那妖怪很怪吗?它在知道很多人对付它的情况下,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种做法很不正常吧?” “它大概觉得自己很厉害,所以目空一切。”一直没开口的落熄说话了。 “可换做是你,你在被发现的情况下会出手这么频繁吗?”子桑问落熄,落熄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大概是默认了。 “它八成还有见不得的人目的。”月玄肯定道,然后看了眼墙上的挂表,不到四点,“城南离这里不远,不如去看看。” “嗯。”子桑起身去换衣服,真难得月玄有改变心意的时候,不过夙大师向来善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子桑和月玄开车去城南顺民小区附近看看。这个点钟的车还不算很多,他们很快来到顺民小区后,开着车漫无目的在附近转,一来熟悉这里的环境,二来找找妖怪的住处。转到南华小区时,他们停下来等红灯,月玄坐在副驾驶四处看,忽然看到一个男人进了路边的超市。 “嗯?”月玄发出疑问。 “怎么了?”子桑看向月玄所看的超市。 “我好像看到万医生了。” “他住在这附近,看到他很正常。”子桑启动车往前开。 月玄有些纳闷,“怪就怪在似乎年轻了一点。” “啊?” “回去看看。” 月玄催促起来,子桑只好在前面道口左转。他们转回超市后,把车停好进了超市。现在还是新年,超市里人很多,他们挤进去开始寻找万德。 “人还真多。”月玄四下看,人挨人挤的很。 “我看去出口等吧。”子桑把被挤到前面的月玄拉回来。 月玄又看了眼四周,“行,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两人商量着从超市出来,在超市出口等。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月玄不耐烦了,多次想进去找又被子桑拉了回来。 “万德不会已经走了吧?”月玄望着收银台,每一处都排起长队。 子桑也在往里望,回答说:“不会,超市只有这一个出口。” “那就再等会儿。” 两人又在出口等了一会儿,直到子胥打电话问他们回不回来吃饭,他们才离开超市。 第二天吃过午饭,月玄和子桑又来到顺民小区附近,随车同来的还有落熄和黑曜。他们才到城南,就接到司空净尘打来的电话。 “什么,今天下午?”月玄吃了一惊,“它不是昨天才抓过一个孩子。” 电话里的司空净尘也比较纳闷,“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妖怪昨天抓过一个孩子,没想到今天又出手了。” “它是着急了吗?”月玄嘀咕完又说,“你应该能对付那妖怪吧?” “这个不好说,就算抓不住它,自保应该没问题。”司空净尘不是自卑,而是他年纪大了,论速度体力,完全不是妖怪的对手,只能在法力上一拼,能打成平手就不错。 月玄说:“那好,一会儿我让汐淩去帮你,他还没回t市,正好有空。” “那好,我们先去广场了。”司空净尘稍稍放心,多一个人好歹是个帮手,保住孩子的几率也会大。 月玄挂了电话对车内的人说:“那妖怪今天会再动手,我看它着急了。” 落熄看了眼外面的天,“你们继续在这守着,我去广场。” 既然落熄这么说了,月玄自然不会阻拦,“人家是长翅膀的跑的快,你长久不运动可别闪了腰。” “狗嘴吐不出象牙,”落熄鄙视的哼了声,“我天天运动。” 黑曜突然捂上脸了,装作没听到落熄的话。落熄可不给黑曜害羞的机会,抓着他的肩膀在车内消失。 月玄指指前面的路,“前面就到顺民小区了吧,停在附近下车看看吧。” 子桑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车停下,如果能在这里把妖怪拦下就再好不过了。两人从车上下来,沿着街道往顺民小区走。 走到小区口时,月玄停下来看了看,“顺民小区和南华小区相连,马路对面就是玉香园,还真是挺近的。” “嗯,进去看看。”子桑走进小区,月玄紧随其后。 顺民小区有十多栋居民楼,南华小区也有七八栋,所以这两片小区连起来非常大。月玄和子桑虽然是第二次来,但对这里的环境不了解,所以沿着街道往前走。走到小区健身园,就看园旁有一株高大的树,树干笔直,树冠成球形。而这光秃秃的树上落着一只黑鸟,有喜鹊那么大。 “哪来的鸟?”月玄看到树上的鸟问了句。 子桑看向那棵树,月玄却走了过去。两人来到树下抬头仰望,树上那只黑鸟发现他们俯视他们。 “快打下来。” 月玄小声对子桑说,子桑正要问他打鸟做什么,树上的鸟突然冲他们俯冲下来,两人马上退后躲开。那只鸟砰一声落到地上,激起不小的烟雾,等烟雾散后,抢孩子的妖站在树下盯着他们。 “你们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妖怪脸上写满了不悦,“我说过了,别插手这件事。” “你说不要就不要?”月玄活动下四肢,“小爷正好处于叛逆期,你说不要,小爷偏说要。” 月玄话音才落,飞起一腿踢向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_(:3∠)_该着某魔更新啊,修了半天电脑,居然修好了,可惜 ------------ 118青春 18 第18章 月玄飞起一腿踢向妖怪,妖怪抬手挡下,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月玄急忙后退。子桑见月玄闪开,照着妖怪的脑袋连出几拳,妖怪左躲右闪身手还挺敏捷。暂时退出战圈的月玄本想掏符,然后才想起来出门没带,于是再冲过去缠住妖怪。 妖怪被两人围攻一时应付的过来,躲闪的同时还能进行反攻,不过几十个回合下来有些力不从心了。月玄和子桑感觉的到妖怪的速度和力量稍稍下降,攻击的频率很自然提升,心想要抓住它只是时间问题。双方你来我往又是几十个回合,妖怪真的挺不住了,突然一转身变成黑鸟飞上树,小爪子抓着树枝低头看他们。 “滚下来,缩头黑鸟。”月玄很想爬上去抓住这妖怪,但这树又高又滑不容易爬。 妖怪冷哼一声,“你傻了吗,换做是你你会下去吗?” “你居然还敢顶嘴。” 月玄仰头瞪黑鸟,突然一甩手冲妖怪丢去缚魂索。妖怪拍着翅膀往上飞了几根树枝,缚魂索上去容易,下来时搭到树枝上,顶端的铁锥搭在树枝上晃了两圈下不来了。 “没打着,没打着,哈哈哈,笨蛋!”黑鸟闪着翅膀大叫,瘦小的身体还在树枝上晃。 “小东西你死定了。”月玄用力扯缚魂索,可扯了几回也没扯下来。 “我看谁先死。” 树上的黑鸟张开嘴,子桑见状去拉月玄,月玄一看情况不对急忙闪开。他们才离开原地,鸟嘴里的火就吐了出来,打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热气差点烤晕他们。妖怪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又一次从树上俯冲下来,月玄和子桑再次退开。 “刚才太热了,现在给你们降温。” 妖怪快要落地时突然停住,开始拼命扇翅膀,而它扇动翅膀时吹起两股强大的旋风。月玄和子桑还没反应过来,沙土扑面而来吃了一嘴沙子,他们下意识抬手遮挡,接着就被这风吹飞,滚进园外的草丛里。 “哈哈,不跟你们玩了!” 妖怪看他们被吹飞并没乘胜追击,拍着翅膀朝西北方飞去。月玄和子桑从草丛里爬出来时已经看不到妖怪,两人一边吐口里的沙子,一边拍掉身上的脏东西四处看,看不到妖怪暗叫不好,正要回车上赶去广场,却看到施姃洁从道旁经过。 “施医生。” 月玄叫了施姃洁一声,施姃洁仿佛没听到魂不守舍往前走。两人互看了一眼,又喊了施姃洁一声,她这才有反应。 “幕先生,夙先生,你们怎么在这?”施姃洁问道。 但他们看的出,施姃洁的注意力并没在他们的对话上。 “我们刚巧路过。”月玄苦哈哈说,连忙拍掉身上的杂草尘土。 施姃洁并没在意月玄答了什么,张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但眼神里充满忧郁,然后冲他们笑了笑。 “施医生,你是不是有话说?”子桑看出施姃洁想说什么。 “没有,呵呵...我还有事就不聊了。”施姃洁苦笑一声,转身匆忙离开,走了一段路后还转头看他们一眼,然后消失在道口转弯处。 月玄和子桑没工夫管施姃洁,马上跑回车上,开了车直奔广场。开到半路,他们见去广场的路施工,于是绕开走。可这一绕路,对道路不熟的子桑来讲就有点犯难了,月玄只好给子胥打电话问路。 不过在月玄和子桑问路的时候,落熄在广场上碰到景组长等人了。 “夙大师让你来的?”景组长小心询问落熄,因为落熄一直板着脸也很少说话,所以他觉得落熄是个不苟言笑严肃的人,对落熄说话也就更客气点,很怕说句不中听的被暴扁一顿,毕竟这是夙瘟神的弟弟,怎么看都不是个好惹的主。 司空清马上嘀咕了一句,“那神棍不来真好。” 一旁的司空净尘捅捅侄子,他这才闭嘴不在说什么。 落熄看看广场上的人,这是一个娱乐性质的广场,就像个大花园似的。广场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建了好看的花圃,不过现在是冬天里面光秃秃的。花圃边上还有座椅,空地上有不少人放音乐在跳舞,边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当然也有摆摊卖小吃小玩意的。 “他还不能指使我。” 落熄瞥了景组长一眼,景组长不敢出声了,敢情夙大师也有驱使不动的人。不过一旁的黑曜却笑了,明明是月玄让落熄来的,他却这么说。落熄听到笑声转头看,黑曜被他盯着笑不出了,搔搔脸颊视线转到其它地方。接着,落熄一声不响拉着黑曜在广场上转,景组长看他们走了不知道跟不跟,犹豫几秒带着小周跟上去。 “落熄啊,这个...” 景组长拿出一份备用的通话器,并小心翼翼递了过去。落熄拿过通话器戴上,真觉得挺麻烦的。几人在广场上转,不过怕引起妖怪怀疑,所以很快分开逛了。他们偶尔看一眼正在跳舞的人们,发现这其中不乏十岁以下的孩子。落熄左右看,无意间看到电线杆上的摄像头,看来景组长他们这几天真没闲着。这时,落熄等人所带的通话器忽然响了,一名警察向他们发出提醒。 “广场西面一辆白色面包车后出现嫌疑人,并带着一名孩子。再重复一遍,广场西面......” 发出提醒的警察怕他们没听到,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落熄在听到广场西面时已经朝西面跑去,黑曜跟上。而景组长等人接到消息,也往广场西面跑去。他们相继跑到广场西面,果然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路边的灌木丛旁,一个人正坐在车的右侧摆摊卖东西。 “你们买东西吗?”摆摊的小贩看突然跑过一群人来高兴地询问,不过落熄等人没工夫听,绕过车就看一个孩子倒在车旁。 小贩见他们往车后跑起身看,看到车旁变老的孩子时差点晕过去,“我不认识这人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倒在我的车旁边,这和我无关,警察来了你们可得帮我作证啊!” 景组长掏出警证给小贩看,“我们就是,也知道这事和你无关。叫救护车。” 景组长后面这句话是冲小周说的,小周马上掏出手机拨打120。 梁佳兴和董信此时跑了过来,见到昏迷变老的孩子后,急忙招呼大家到附近搜寻妖怪。落熄和黑曜自然也没闲着,到附近找那只妖。没多久救护车到了,给孩子简单检查了身体情况,然后拉去儿童医院。 落熄等人在广场上搜寻了一圈,并没发现妖怪的踪影,于是扩大搜索范围,到周围的街道店铺寻找。然而他们寻找的妖怪并没离开广场,而是改变容貌等着看他们出丑。 “呵呵,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妖怪心里暗暗嘲讽,见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顺手买了根糖葫芦边走边吃。 妖怪拿着糖葫芦,看景组长等人在广场的人群里穿梭,他有些好笑的坐到台阶上看,怎么看他们的行为怎么好玩。它才坐下没多久,不知道什么东西冲它飞过来,它出于本能抬手挡开,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塑料瓶。 “吃过了该喝水吧?” 有些熟悉的声音干扰了妖怪的思路,它看向塑料瓶踢来的方向,是上次在古城街阻拦它的两个人。 “我们认识吗?”妖怪装起糊涂来,反正它每次出手都会改变容貌,料他们也看不出。 落熄冷笑一声,“原来妖怪像人一样,年纪大了就会忘事。” “妖怪?哪里有,正好我也看看。”妖怪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黑曜看他们两个费口水就觉得麻烦,把双手的骨节捏的咔吧咔吧直响,“跟它费什么话,直接打死吧。” 上次的火让黑曜记忆难忘,所以向来记仇的他决定撕了这妖怪,不然不足以平他上次的烧伤。 落熄见黑曜要扑过去,伸手拦住他,“你想成红烧猫肉吗?” 黑曜看向落熄,“那怎么办?不如你吐水和他火拼啊。” “没那功能。”落熄说完转头看妖怪,那妖怪居然没了,“都怪你,不然它也不会跑。” “你别把过错算我头上,是你笨才让他溜走的。”黑曜讽刺着去追妖怪。 被丢下的落熄眯起眼盯着黑曜,这笨猫真是胆大了,居然敢说他笨,看来□的少。 与此同时,晚了半个小时才到的月玄和子桑已经看到广场了,不过距离广场还差了一站地。因为前方红灯,他们停下来等,接着就看一只黑鸟从广场方向飞来,往顺民小区飞去了。 “那只鸟,”月玄从车里望着那只妖怪,“快回去,它往顺民小区飞去了。” “过不去了。” 子桑很不是时候泄了夙大师的气,月玄这才注意到,不管是左转还是右转,他们都绕不过去,两边全是车。 “啧,就让它这样跑了啊。”月玄才抱怨完手机就响了,看了来电是梁佳兴。 “夙大师,你到哪里了,刚刚...” “刚刚那只妖怪飞走了。” 电话里的梁佳兴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就被月玄截住了,梁佳兴惊叹了一声,“夙大师,你真是神人,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 月玄有些无语,正要解释怎么回事,梁佳兴接着说:“不过那妖怪今天并没抓走小孩。” “没抓?”这下轮到月玄惊讶了,如果妖怪不是抓小孩,跑去广场做什么?那司空清的预测不是失败了? “妖怪是来放孩子的。”梁佳兴后面的话回答了月玄的疑问,“孩子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我们在这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妖怪。” 此时车流动了,子桑尽量往转弯道上开,好不容易斜在转弯道上等下一个绿灯。 月玄则对电话里的梁佳兴说:“我们知道妖怪躲藏在哪了,不过它一会儿要不要回去还不知道。” “哪里?”梁佳兴得到这消息很激动,只要抓到妖怪,再问出它对孩子们做过什么,那些孩子完全有可能变回去,毕竟已经有一个孩子变回去了。 “顺民小区。”月玄说完又提醒梁佳兴,“你把调查顺民小区那一带的人叫回来吧,如果引起妖怪注意就糟了。” “好好好,我这就照办。”梁佳兴连连答应,“不过夙大师,你们要去找妖怪吗?” 月玄差点回一句废话,“你们去了也只是妖怪的点心,不如我去给妖怪添把堵。” “呃...那就有劳夙大师了。”梁佳兴嘴上说的客气,心里却很委屈,谁让他是普通人,打不过妖怪。 挂了梁佳兴的电话,月玄对子桑说:“再回顺民小区看看。” 子桑打了方向,往顺民小区开去。 (不要抽) 作者有话要说:_(:3∠)_不要抽啊!!!!!!!!! ------------ 119青春 19 第19章 再次回到顺民小区,月玄和子桑先去妖怪待过的树那里看,不过那黑鸟并不在。 “妖怪是不是跑了?”月玄嘀咕着往四周看。 “也许是躲起来了,到别处看看。” 子桑说完回到车上,月玄随后上车。他们才上车,月玄的手机就响了。 “月玄,长平路丢了个孩子。”景组长在电话里着急地说。 “不是吧,就刚才?”月玄开始想长平路是哪儿,好像就是从广场回顺民小区的路上,而且离广场不远。 “没错,孩子父母带孩子拜年回来,没想到刚下车孩子就被抢去了。”景组长简短解释。 “我明白了,我们会尽快找到妖怪的。”月玄挂了电话对子桑说,“第八个孩子了,不过我看妖怪很快就会把孩子放回来。” “啧,还是让它得手了。”子桑有些懊恼,这妖怪还真挺狡猾,先放出第七个孩子引开他们的注意,让他们以为它短时间内不会出手放松警惕,接着在回来的路上动手,让他们始料未及。 “它动手的时间缩的......你做什么去?”子桑正要说什么,就看月玄下了车。 “没事。” 月玄回答的时候又去了那棵树下,从口袋掏出一张道符叠成小块,然后围着树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子桑见状刚要下车,就看月玄把那道符埋在树下,然后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子桑问道。 “埋个符,如果黑鸟回来落在上面,我保证它逃不掉。”月玄拍掉手上的土,想起子桑刚才的话就说,“你刚才说它动手的时间?还真是短的不能再短,根本就是迫不及待。” “不过它吸那些孩子的精气做什么?修炼?”子桑启动车在小区内转,想发现妖怪的影子,“不是说妖怪很少袭击人吗,因为怕不能成仙。” “但也有一心追求实力的妖怪,只要有强大的法力,什么手段都会用,不然那妖怪怎么会那么黑,一定是心黑手狠造成的。” “噗,你这笑话可不好笑。” 子桑沿着街道前行,转了一会儿从施姃洁家门前经过,忽然听到一声小孩子的哭声,子桑就把车停在路边了。 “刚才是不是有小孩子的哭声?”子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道从这栋楼的哪家住户传出的。 月玄也静下来听了听,“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子桑也仔细听,真的没哭声了,“可能真是我听错了,我看现在时间还早,去医院看看吧。” “嗯,不知道第七个孩子怎么样了。” 子桑驶离小区开去医院。路上车不多,他们很快来到儿童医院,到了隔离区就看景组长等人都在。 “怎么样?”月玄问。 小周指指病房里第六张床上的孩子,“刚做完检查,孩子父母在陪孩子。” 月玄探头往病房里看,叫小宝的孩子痊愈出院了,所以新来的孩子住到那张病床上。孩子刚做完检查很不高兴,他的父母拿着玩具逗弄他半天才给哄开心了,现在正拿着果汁在喝。而这孩子就像前面几个一样,外形如同一个老人,说话声音也很苍老,但小孩子的心性没失,如果生气哄一哄就开心了。 “对了,落熄和黑曜呢?”月玄只看到司空叔侄,没看到落熄和黑曜有些好奇。 景组长说:“我们一说回来,他们就急急忙忙走了。” 月玄没多问什么,落熄孤傲的很,不留下来也是情理中的事。几人正在门外等,孩子父母出来了,看到景组长等人哭着让他们找凶手,他们安慰了好一阵才将这对夫妻送走。 孩子父母一走,梁佳兴就说:“这孩子小名叫牛牛,刚满九岁。昨天他和父母去拜年,刚从家里出来就被抓了。” 子桑也往病房看了一眼,发现几名护士,和一名不认识的医生,“施医生呢,没来?”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他们正在病房外谈话,医生和护士出来了。这名陌生的医生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并谈起孩子们的怪病,不过也算老生常谈了,没有任何实质的东西。不过在问起施医生时,这名医生说施医生请假了,所以今天不来上班。 “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孩子吗?”月玄指指病房。 医生笑着说:“可以,他的情绪现在稳定了,我还有事就不多聊了。” 月玄等人进病房,牛牛正和屋内的孩子聊天,看进来几个人顿时警戒起来,看来还没从被掠走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小牛牛,不要怕,我们没有恶意的。”小周看孩子这么紧张装出和善的样子,免得吓到孩子。 孩子眼中的警戒似乎降低几分,接着就听梁佳兴说:“牛牛,我们来做游戏怎么样?” “游戏?”牛牛疑惑地看着他们,摆明了不太相信他们。 隔壁床的孩子们听到游戏高兴了,“我要玩游戏,我要玩!” “我也要,带上我!” “玩什么?好玩的话我也玩。” 其他孩子七嘴八舌抢着要玩,梁佳兴为难了,他只想降低牛牛的戒心,然后套出一些被绑走后的事,不过牛牛可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忘记了。他看看其他人,月玄自然不喜欢和小孩子玩游戏,子桑的兴趣似乎也不大。再看看其他人,各个摆出与我无关的表情,他只好硬着头皮和孩子们玩游戏,而月玄等人则退出病房在外面等。 “没想到梁队长还挺喜欢孩子的。”月玄看着在病房里唱歌的梁佳兴,梁队长的嗓音实在不敢恭维,不仅跑调,声音也不好听,不过孩子们听的很开心。 董信说:“是啊,梁队长很喜欢孩子,不过一直忙工作没空谈恋爱结婚生子。” 月玄听到这里看向董信,“董队长结婚了吗?” “结了,怎么了?”董信听月玄这么问,心里不免提防起来,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气人的话了。 “没怎么,如果生孩子一定要多吃生发素,别像你一样。要是男孩还好点,女孩就惨了。”月玄指指自己的头发。 “你别咒我!”董信差点气哭了,夙大师的嘴还真是阴损。 几人正在外面吵,梁佳兴出来了,擦着头上的汗说:“呼,累死我了。” “我看你唱的挺开心的。”月玄瞄了眼病房,“怎么样,有问出什么吗,还是和其他孩子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梁佳兴笑了,“还真有线索。牛牛说他醒来后身体动不了,眼睛上似乎蒙着黑布看不到,他很害怕就想大叫,可发不出声音。” “然后呢?”司空清追问。 “然后他听到有人说话,声音不清楚,仿佛隔着门在屋外说话似的。”梁佳兴想到案件有进展高兴地合不拢嘴了,“他不知道自己听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是女人的。” “女人的?”月玄等人互看了一眼,对这声尖叫很感兴趣。 “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司空净尘急着问。 梁佳兴回答说:“仿佛是个年轻的,他听的也不是很仔细。” 子桑思考一下开口,“会不会是电视内容?谈话声又是什么,那女人和别人说话?” “他说起初是两个男人,后来是一男一女。”梁佳兴也纳闷了,难不成真的是电视内容? “谈话内容呢?应该听到几个词语吧?”景组长开始着急了,如果牛牛听到的真是电视内容,对他们的帮助不是很大,至少无法让牛牛指认凶手。 “我再去问问。”梁佳兴说着返回病房,其他人也跟了进去。 “叔叔又回来了,陪我们玩吧。”一个孩子看到梁佳兴很亲切的打招呼。 梁佳兴笑了笑,“叔叔还有事要做,下次陪你玩吧。” “哦,那好吧。”这孩子倒也乖,真的没强迫梁佳兴。 梁佳兴站在牛牛病床旁,摸摸牛牛的头发说:“牛牛,你还记得昨天听到的声音吗?他们说什么了?” 牛牛拿着一辆玩具车正在玩,听到梁佳兴的话一愣,然后呆呆摇头。 “牛牛最聪明了,你再仔细想想。”梁佳兴哄劝道。 牛牛拿着玩具车在病床上来回滑了滑,低头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什么来,“那个叔叔和另一个叔叔说,你继续努力,我相信你。” 月玄几人没出声,怎么听这话都像是上司对下属说的,努力工作为公司奋斗之类的。 “还有别的吗?他们两个分开时说了什么?”梁佳兴又问。 牛牛再次摇头,不明白他们问这个做什么。 景组长开口问:“牛牛,那个叔叔和那阿姨说过什么?” “阿姨很生气,说你为什么这么做,还说不要脸。”牛牛老实回答。 得,这是原配发现丈夫有小三跑来兴师问罪了。月玄心中暗想,然后发现牛牛伸出来的抓玩具车的手腕很干净。看来这孩子没被人捆绑,只是被妖怪定住了,所以才动不了。 梁佳兴等人又了牛牛几个问题,不过牛牛答不出了。正巧护士带着孩子们的晚餐进来,他们怕打扰孩子们吃饭,于是离开病房。 从医院出来,景组长对月玄等人说:“月玄,那只妖怪好抓吗?” 月玄啧了声,像是在回答不好抓,“有些狡猾,不过看我们的运气了。” “这怎么说?”梁佳兴插嘴。 “明天就知道了。” 月玄在这时候卖关子,景组长等人还想问什么,不过月玄既然不说,恐怕再问也不会开口。他们看天色不早了,分开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不涨好苦逼_(:3∠)_ ------------ 120青春 20 第20章 清晨,月玄特意起了个早,起来后刷牙洗脸吃早饭。 “真难得看到你来吃早饭。”子胥从房间出来时,听到浴室有水声,还以为是子桑,没想到还有月玄。 月玄正在刷牙,吐掉牙膏沫说:“一会儿有事做,所以早起了。” 子胥应了声去厨房拿早餐,然后叼着面包开电视看早间新闻,“对了,那案子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已经发现妖怪的躲藏地了。”月玄此时已经洗漱好从浴室出来。 “有眉目就好。”子胥听到这消息有些开心,只要抓到妖怪,那些孩子的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 我不躺在沙发上似乎刚睡醒,伸个懒腰就看子胥正在吃面包,它睁大眼睛眼巴巴瞅着子胥吃东西。子胥发现我不的视线很惊讶,他可没忘记这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有些恐惧的往旁边移了一点,免得我不口渴喝他的血。我不见子胥移开了,他反而往子胥那里爬了一步,并吞吞口水。 “它可能饿了。”子桑从浴室出来,看到这一幕出言提醒。 “饿了?冰箱里没血。”子胥更恐惧了,我不饿了不就意味着它要吸血。 月玄从冰箱里拿出一袋牛奶,正要喝就被子桑拿去加热了,他没事做来到客厅,“我不可以吃东西的。是吧,我不?” 我不听到这话抬头看月玄,然后点头应答,“嗯,什么都可以,我不不挑食。”说完盯着子胥手里吃一半的面包,眼中的热忱绝对是子胥想象不到并恐惧的。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我不基本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了,不过紧张的话还是会结巴。 “好了,我不,这里有蛋糕。”月玄怕子胥被下出个好歹,到冰箱里拿了一块蛋糕给我不,我不高高兴兴跑去拿了,子胥这才松口气。 子胥吃着早餐看向子承的房间,“子承这懒猪比以前更懒了,居然到现在也不起,我去叫他。” “子胥哥,就让他睡吧,反正也没事。”正巧从厨房出来的子桑拦下子胥,子承八成刚打坐完,也可能正在睡觉,总之不能让子胥进去。 “子胥哥,你上班时间够吗,现在路上车多。”月玄也帮着阻拦,能拖一天是一天。 子胥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两个是不是瞒了什么?” “我们怎么敢隐瞒你呢?”子桑心虚地不敢看子胥,子胥的视线却盯在他身上。 “我上次就想问了,”子胥在两人身上扫过,又转头看了眼子承的房间,“子承到底怎么了?他的脸色为什么一直那么难看,身上又那么冷,还有那天你们说的什么秘密?” “呃......”被问的两人沉默了,那天的话果然被子胥听到了。 子胥看他们不说话有些心急,“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我连知道亲弟弟出什么事的权利都没有?” 月玄和子桑两人互看一眼,月玄苦笑道:“他真的没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是啊,跟诈尸一样。”子胥说话很犀利,顿时让月玄没话说了。 “哥,你怎么知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子承站在房门口问。 几人同时转头看子承,子承仿佛见鬼一样吓得僵在门口,目瞪口呆盯着子胥。 子胥盯着子承,思考弟弟这话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月玄见事情要败露,急忙帮子承打圆谎,“他是说他玩僵尸的游戏,怎么被你知道的。” “是吗?”子胥又转头看月玄,语气里尽是怀疑。 子桑看了眼墙上的表,“子胥哥,你再不走就迟到了。” 子胥一看时间真的要迟了,匆忙回卧室取东西,然后深深看了三人一眼离开。 “什么情况啊,这是?”子承已经糊涂了,怎么一醒过来就听到他亲哥说他诈尸,难不成被揭穿了? 子桑擦了把头上的汗,还好把子胥打发了,要是再被子胥问下去一定会穿帮。 月玄开玩笑似的说:“情况就是你该去学学化妆,你的脸色太难看,早晚撑不住谎话的。” “我一个大老爷们学什么化妆?”子承马上否定了。 “什么大老爷们,就是一僵尸。” 月玄的话才说完,门又开了,子胥进门问:“什么僵尸?” 屋内的三人全呆了,子胥解释说:“我忘记带东西了。” “哦,这样啊。”月玄在心里偷偷抹把汗,“我在说子承玩的僵尸游戏。” 子胥看了月玄一眼,满眼的怀疑,“是吗,改天给我介绍一下,我也挺喜欢玩游戏的。”他说完又出去了。 这次月玄几人不敢乱说话了,乖乖吃过早饭去顺民小区。子承听说他们要去抓妖怪,很好奇吵着要跟去。 “你不睡觉了?”子桑正在门口穿外套,这就准备出门。 子承笑呵呵跑到门口换鞋,“不碍事,我现在完全不觉得困。” 月玄换好鞋说:“真厉害,你居然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修炼到这种境地。” “哈哈,我厉害吧!”子承得意的很,说话嗓门提高了。 “厉害什么,一巴掌拍死的货。”正巧从客房出来的落熄听到这话讽刺起子承来,怀里还抱着似乎在睡觉变成白猫的黑曜。 “你说什么?你拍我一下试试。”子承梗着脖子反驳,就不信落熄能一巴掌拍死他。 落熄打了个哈欠,然后朝子承走过来。子承见情况不对,马上躲到子桑身后寻求保护。 月玄适时开口,阻止落熄在这里行凶,“我们这就去顺民小区,你去吗?” 落熄摸摸黑曜的猫头,像是在思考,“不去了,我的笨猫也不想去。” 一直闭眼的黑曜睁眼了,抬眼瞪着落熄。 “瞪什么瞪,下来走几步?”落熄不客气地说。 黑曜伸出爪子抓着落熄的衣服,摆明了不想下来,谁叫他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全是这不要脸的落熄害的。 “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们去了。”月玄开了门出去,子桑和子承跟上并关了门。 现在已经过了上下班高峰期,子桑很快开车来到顺民小区,他直接把车停在健身园外,下了车直奔健身园旁的那棵大树。 “那妖怪不在。”月玄仰望树冠,没有那黑鸟的影子。 “我们猜错了?”子桑转头看月玄,难不成那妖怪只是偶尔落在这树上,或者纯粹是路过? “应该不是。”月玄在树旁转了转,然后停在埋道符的地方,捡起地上的树枝挖,子桑和子承过去看。 “没了。”月玄在树下挖出一个小坑,可昨天埋的道符不见了,他又挖了挖周围的土,还是没有,“被人拿走了。” 子承也捡了根树枝在周围挖,只挖出几块石头,“你在挖什么?” “道符,那妖怪是碰不得的。”月玄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看来这妖怪还有帮手。” “不会被人捡走吗?”子承把那些土填了回去,并踩上几脚压平。 “要是你你会捡?”月玄真佩服子承的智商,怎么只知道修炼法力,不知道修炼智商。 子承不说话了四下看,就看远处走来一个人。 “这不是夙先生和幕先生,早上好。” 万德大老远就打招呼,不过如果不是他开口,他们还没看出这人就是万德,因为他的年纪看上去小了几岁,以前是三十五六这样,现在是三十左右。 “原来是万医生,几天不见你似乎年轻了不少。”月玄从健身园出来。 万德笑呵呵说:“我最近在吃保养品。看来那保养品真的管用,我家姃洁也说我年轻了几岁呢。” “什么营养品这么管用,回头我们也用用。”月玄开玩笑似的说,却认真打量万德。万德这一年轻变得帅气了,脸上的轻微皱纹没了,皮肤看上去也有光泽了,中年发福的体型也变瘦了,走在路上一定能迷死众多小女生。 “海外的产品,还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如果没有的话我再介绍给你们吧。”万德三言两语就拒绝了,“再说夙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们这么年轻哪用的着这保养品,等你们到我这岁数再吃也来得及。 月玄呵呵笑了,“是啊,看来是我着急了。” 万德说到这里看了下手表,“不说了,我还要回医院,改天见。” “哦,再见。” 几人向万德说了再见的话,万德往小区外走,到路边拦了辆车离开。 子桑盯着万医生离开的方向看,“不太对,就算是保养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人变这么年轻。” 月玄嗯了一声,“或许我们该改变一下方向,与其追着来无影的妖怪,盯紧万德或许有收获。” 两人说着跑回车上,打算去追万德。子承一看他们回车上了,也赶忙上车。 “你们是说刚才那个医生可能和妖怪有关?”子承上了车就问。 子桑启动车去追出租车,“这还不好说,但是八成有关系吧。” 起初他们并没过多在意施姃洁和万德,这两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年轻,不过有些人天生不易老,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像万德这样,短短几天变这么年轻可不正常,除非万德有化妆的习惯。如果不是万德化妆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或许和妖怪勾结。 “你们说,那个医生会不会是妖怪?”子承突然异想天开问。 月玄转头看子承一眼,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妖怪擅于变化,变男变女变丑变美都有可能。就凭他们多次见到妖怪,可妖怪每一次的脸都不同这一点来看,这妖怪的变化本事很高。不过如果万德是妖怪,他何必把四十多岁的样貌变年轻,那样不是更引人怀疑?他又为什么会吸取孩子们的精气,想修炼? “是不是见过就知道了。”开车的子桑说。 “也对。”子承老实了,不再多问什么,“不过真可惜,子奇哥和汐淩今天回去,不然能看到妖怪了。” 月玄小声嘀咕一句,“做过妖怪的人还能没见过妖怪?” “你说什么呢?”子承没听清月玄在说什么。 “小爷在说,你和妖怪差不多,不用看其它的。” “我现在真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某魔的存稿好可怜......... ------------ 121青春 21 第21章 万德的出租车开的很快,等子桑开出小区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在前方路口转弯的车尾,他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这方向不对,不是去医院的。”月玄看着远处的出租车说。 “嗯,不知道万德想去哪。”子桑认真跟踪万德的车,免得一个不小心跟丢了。 两辆车就这样跟了有四五条街,一个红灯拦下了子桑的车,他们眼看着出租车远去,只能在车上惋惜。不过有一点让他们庆幸的是,月玄刚才把出租车的牌照记下来了。 “哈哈,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月玄笑着拨通景组长的电话,。 电话里的景组长对接到月玄的来电很惊讶,胆颤心惊地问:“夙大师?您有何吩咐?” “查一辆出租车,问问司机拉着万德去哪里了。”月玄随后报了一个车牌号。 “万德?查他做什么?”景组长更惊讶了,他们不是在查妖怪,怎么好端端的去查这个医生。 “这你不用管,查就是了。” “哦,那行。” 子桑见月玄挂断电话开口说:“既然已经跟丢了,我们先回家?” 月玄稍稍思考了一下,“去趟医院吧。” 子桑没多问什么,调转车头往儿童医院开去。 这时,月玄的手机又响了,景组长告诉他,刚才接到报案,说发现了第八名被抓走的孩子,并像之前的孩子那样变成老人。月玄告诉景组长,他们正好要去医院,景组长这才挂断电话。 他们没多久来到医院,知道孩子正在做检查,就去了皮肤科。来到皮肤科,他们找到主任办公室,因为门锁着,他们进不去。 “你们找谁?”一位年长的护士见月玄三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忍不住停下来询问。 月玄他们听到声音看向护士,就听月玄说:“请问万德万医生在吗?” “他今天休息,如果你们想找他看病明天再来吧。” 护士说完就想走,却被子桑拦住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 被问的护士警惕起来,“你们该不会是记者,或者是来闹事的病人家属吧?” “不是不是,我们有件事很好奇。”月玄神秘地压低声音,“万医生应该没兄弟吧?” 护士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什么人小声回答,“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月玄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是这样的,刚才我们看到一个和万医生长的很像的人,不过年纪差了几岁,所以就来问问。” “呵呵,”护士忽然笑了,“那就是万医生,他最近在吃一样保养品,听说一个疗程就好几万,反正我们这样的护士是吃不起的。不过你们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那个保养品真的很管用。可惜我没钱,不然也试试了。” 子桑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真的有这种保养品啊,你见过吗,知道是什么牌子吗?” 护士摇头,“万医生嘴严的很,跟谁都不说,施医生...就是他妻子,好像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护士可能聊上瘾了,把他们拉到旁边的走廊角落里,“你们不知道啊,我刚来的时候万医生年轻帅气,可随着年龄见长,人老了,身体也发福了,就差歇顶了,和施医生走在一起简直就是父女。施医生年轻时是我们这公认的美女,别看施医生年纪大了,但人家保养的好,还跟二十四五似的,真叫人羡慕。” 这名年长的护士正说到兴头上,不远处跑来一名小护士,“哎呀,珍姐,您怎么在这呢?23号病人还等着您打针呢。” “我知道了。”被叫做珍姐的护士冲他们一笑,“我去忙了,如果你们的孩子生病了记得来找我啊,我扎针的技术是全医院最好的。” “一定,你去忙吧。” 这名护士临走不忘推荐一下,然后和那名护士离开了。 “还好她没说她是全宇宙最好的。”月玄见护士走了才吐槽,接着对幕家两兄弟说,“我们去看看那个孩子,顺便问问施姃洁知道这个保养品吗。” “嗯,那孩子应该做完检查了。” 三人又去隔离区看那名孩子,孩子做完检查住到隔壁的病房,景组长等人早就到了。他们问过景组长,景组长说第八名孩子除了变老一切正常,而且不记得被拐走后的事情。他们没看到施姃洁,又问她去了哪里,一个护士告诉他们,施姃洁刚上一台手术,没五六个小时下不来。 景组长见护士医生都走了,把月玄等人拉到僻静的地方,“妖怪怎么样了?” “还在找,有消息会告诉你们。” “哦,好。” 子桑问:“你们刚刚没收到孩子被拐的报案吧?” 梁佳兴接话说:“暂时还有。孩子是在果玉花园被发现的,我们已经派人在那附近监视了。” “嗯,你们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月玄难得夸奖他们。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离开医院,从医院出来,月玄看了下时间快吃午饭了,“再去一趟顺民小区?万德或许已经回来了。” 子桑开车门上车,“那就去看看。” 于是三人再次来到顺民小区,进入小区想到万德家看看,路过健身园却看妖怪待过的树下站着一个人,正是那只妖怪。他们马上把车停下,下车去找那妖怪,那妖怪却没逃。 “你不逃了?”月玄随手掏出一张道符,“今天还打算抓孩子吗?” 妖怪看到道符并没惊慌,脸上带着一丝乞求,“暂时不想了,不过你们能放过他吗?” “你指万德,还是施姃洁?”月玄可不信妖怪的鬼话,毕竟上一次它还想打死他们。 “万德。” 月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你还真是未卜先知。” 不知道这算不算不打自招,他们才怀疑万德,这妖怪就急忙跑来求饶。 妖怪没有上次的狠厉,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然你们跑到医院做什么?他是好人,请你们放过他。” “好人?没做错事的话你来求什么?”月玄有些糊涂了,如果说这妖怪跟踪他们,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他们还什么都没做,这妖怪跑来求什么? 子桑也疑惑了,打量着妖怪问:“你和万德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主仆?” 妖怪的表情上有一瞬间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很快变成为难的痛苦表情,“我在报恩,所以请你们别再管他的事了。” “这可不行。”月玄并没看到妖怪那怪异的表情,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果你要报恩,为什么要抢那些孩子?” “不是我本意,我完全受人指使。” 妖怪说完变成一只黑鸟拍着翅膀往天上飞去,月玄下意识丢出道符,想拦住这个妖怪。道符却没打中,从天上掉了下来,黑鸟也飞远逃走了。 “啧,这妖怪到底想干什么?”月玄望着妖怪逃走的方向,只可惜现在已经追不上。 子桑盯着飞远的妖怪也糊涂了,如果说妖怪想报恩,它应该想办法隐藏万德,不被他们发现才对。他们现在只是怀疑万德与孩子变老有关,也没肯定百分百就是他做的,这妖怪应该想到这一层了,那就不应该跑来求饶才对。妖怪这么一来,他们铁定会认定万德就是凶手之一,那它还怎么报恩,还是说它就是这么报恩的? “这妖怪古里古怪的。”月玄啧了声,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报恩的妖怪,不把恩人好好隐藏保护住,反而推到明面暴露在外。还是说,这妖怪根本不是在报恩,而是与万德有仇,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报复万德。不过如果妖怪与万德有仇,大可以杀了万德,或者杀了万德的亲人让他痛苦,因为没有哪个妖怪愿意看着自己的仇人快活逍遥。 子桑赞同月玄的观点,转身往停车处走,“这妖怪一定与万德有过节,或者它想栽赃,故意把这事推给万德,让他做替死鬼。” 月玄和子承随后回到车上,月玄回话说:“如果妖怪真的要栽赃,它又为什么这么做,它上次可是承认抓了孩子的。还是说真的有人指使它,这人想找个替死鬼?” “可能是。”子桑启动车问月玄和子承,“咱们直接回家?” 子承有些困倦的揉揉眼睛,所以刚才看到妖怪也没说话,“好啊,我有点困了。” 子桑从小区中出来,直接开车去子胥住处。 月玄在车上思考了一阵说:“不管是不是万德做的,在没确定谁是主使时都要查他。” “对,万德实在可疑。”子桑点头,如果万德没吃什么保养品,就他变年轻这一点来看,就与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 子承打了个哈欠,想到妖怪变成鸟飞走,他有些好奇地问月玄,“月玄,如果我修炼到臭屁的地步是不是也可以变成别的东西?” 月玄转头看后座上的子承,“可以,我看不出半月,你在白天就不会犯困了。不过想变形的话有些难,恐怕没个几十年不行。” “哦。”子承有点失望,接着又问,“那你会变吗?” 听到这问题的月玄一怔,他确实会,不过他现在元神受的伤还没好,变一会儿还行,如果长时间变形对伤势有害。不过子承的话倒提醒他了,也许他能变成小孩子诱骗妖怪来抓他。他想到这里偷看一眼子桑,要是告诉子桑的话一定会被拒绝。 “月玄。”子承见月玄不吱声出言提醒,他虽然还不知道月玄到底是谁,不过那骷髅鬼叫月玄玄君大人,就说明月玄不是普通角色。 “啊,我听到了。”月玄这才回过神,“能变,只不过...” “不许变。”子桑突然开口否定,依月玄的性格很可能变成小孩子被妖怪抓,虽然妖怪不一定能打过月玄,但他还记得月玄有伤。月玄上次差点被人打散元神,连受了皮外伤都无法复原,可见元神当时受了多重的伤,所以这种冒险的事最好少做。 “我知道。”月玄摆摆手,就知道子桑会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这个故事会有27章 ------------ 122青春 22 第22章 月玄等人回去吃过午饭就去午睡了,直到下午被景组长的电话吵醒。 “喂,景组长?”子桑拿了手机出去接听,因为刚才月玄踹了他一脚,相信如果他再不接电话,恐怕就要被踹下床了。 “子桑啊,找到那名司机了。”景组长口气里有点邀功的意味,“我们问到司机把万德拉到翡翠帝景c栋,至于万德上了哪层就不知道了。” “万德是去见朋友,还是他在那里有房子?” 电话里的景组长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已经差人去问物业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子桑挂断电话,正想收起手机,他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是他大伯幕东齐。他以为那边出了什么事,马上接通电话。 “子桑啊,爷爷说想你们了,过来陪爷爷说话。”幕东齐在电话里吩咐。 因为幕东明等人相继回t市,所以幕海辰那里空了下来,没事就会叫子桑等人过去陪他。 “哦,我这就去。” 子桑答应完挂了电话,然后回客房找月玄。月玄趴在床上正睡的香,子桑坐在床边看了看他,看他睡这么熟没好意思叫,就去书房找纸笔留了张字条,然后把字条放在客房床头柜上就出去了。 月玄听到很小的关门声醒了,睁开眼四下看,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字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月玄如果醒了和子承去找爷爷,子桑自己先去了。接着门外又传来一声关门声,月玄知道子桑真的走了,换上外出服带了些零钱和一张银卡从客房出来。 “落熄,起来。” 月玄来到落熄房门前,门也不敲开门就喊,结果看到落熄压在黑曜身上。床上的两人转头看,发现是月玄,一个无地自容躲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一个怒目相视很不爽。 “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叫廉耻吗?大白天的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月玄也没回避,看好戏一样站在门口打量他们。 “用不着你这个没资格的数落我。”落熄用被子把黑曜裹住,摆明了不想让月玄看到黑曜半裸的样子。 “哦?用不用我大喊几句,看看来了人说谁无耻啊?”月玄依靠着门框彻底不想走了。 落熄厌烦地啧了声,“你是不是有事?” “有一点吧,你先办完了我再办也行。”月玄眼看着落熄的脸色变得难看,心里暗自高兴,就要这样好好整整他才行。 落熄一副我怕你的样子,下床随月玄出去商量事情。两人来到客厅,月玄把他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 “让我变成小孩?”落熄听完冷笑一声,“你杀了我的算了。” 月玄耸耸肩,“既然你不想变成小孩,就变成女人吧。” “凭什么让我变?”落熄立起眉毛有些火大。 “女人带孩子出去会降低妖怪的警惕,也容易引妖怪动手。”月玄简单解释,“我只给你两个选择,变女人,变孩子,你看着办。” “幕子桑人呢?”落熄不太爽,“你怎么不找他商量,怕他不同意?” “他去见爷爷了。我还没说就被他驳回了,所以这件事千万别说。”月玄晃了下手里的纸条。 落熄接过纸条看了眼,眼珠一转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你变孩子,我们现在去?” “嗯,趁他不在。” 两人商量完从子胥家出来,打车到附近的商场。而因为过年提前下班的子胥正巧开车进小区,就看月玄和落熄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还来不及问这两人去哪,那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奇怪了。”子胥说着奇怪回家,因为他很少看到这对兄弟同进同出,原因很简单,这两个家伙互相讨厌对方,一言不合就可能打起来。 子胥推门进屋时,正巧看到落熄的房门打开一条缝。黑曜趴在门缝忙着穿衣服,当发现进来的子胥后马上关了门。子胥真的纳闷了,今天这些人怎么都怪怪的,他先去了子桑和月玄的客房,不见子桑在家就去敲落熄和黑曜的房门。 “什么事?”黑曜开了门问。 “子桑呢?我刚才看月玄和落熄一起走了,他们做什么去了?”子胥问道。 “不知道。”黑曜皱皱鼻子,说完关上门。 在子胥纳闷的时候,月玄和落熄来到商场,直接去了卖儿童衣服的地方。 “我看这件不错。”落熄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小裙子,并对着月玄比了比。 “你想死?”月玄一把拍掉落熄的手。 落熄却笑了,又拿了一顶阿拉蕾帽子给月玄,“这个适合你。” 月玄抢过帽子戴在落熄头上,“更适合你。” 落熄寒着脸取下帽子,觉得这样不好玩。 店员看两人在店内转,一个拿男孩衣服看,一个拿女孩衣服比划另一个人,她有点闹不明白他们到底想什么衣服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两位要选什么衣服呢?” 落熄指指月玄,“给他买。” 店员一愣,这父亲可够年轻的,于是来到婴儿区,拿起一套婴儿的衣服,“这个不错,质量好,料子也舒服,不会刺激婴儿的皮肤。” “哈哈哈哈哈!”落熄看到那小衣服大笑起来,被月玄赏了一手肘闭嘴了。 “我要这几件。”月玄选了一身□岁男孩穿的童装,并将银卡递给店员,“标签帮我剪掉。” “好。”店员马上去办,月玄跟去输密码。 两人买好衣服顺便去厕所,当月玄再从厕所出来时,已经变成□岁大的孩子。接着,两人又去卖老年人衣服的店,落熄随便选了件老年人穿的大衣。样子虽然没年轻人的时尚,不过大气稳重。 “你不该选这件。”月玄拿着衣服看。 落熄拿过衣服丢给店员,“你又没说不能是老人。还有,卡拿来。” 月玄瞅着落熄,“你好像也有钱,我听光头说你买了不少东西。” “帮你当然要你付钱了。”落熄伸手要银卡,月玄不太满意地把卡给他。 “不过你哪来的钱?”月玄怀疑起来。 落熄把卡给店员后说:“我也在做抓鬼的工作,我发现这真是一个有油水的工作。” 自从逃走后,落熄和黑曜就过起流浪生活。但是他们总要吃饭,于是落熄学起月玄来,专门帮人捉鬼除妖,没想到才几天就赚了不少钱。 月玄瞥了落熄一眼,跟店员去付钱,付过钱把衣服交给落熄,落熄接过衣服穿上。店员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们,人长的不错,可惜脑子不对。落熄从店里出来,见隔壁是安全通道,于是转个弯进去,没几秒又出来了。 “帅。”月玄见落熄变成七老八十的老人,掏出手机对着落熄拍了张照片。 落熄正在摸自己苍老的脸,等注意到时已经晚了,“你这混蛋。” “哈哈哈!”月玄丝毫不介意被骂,保存照片往扶梯走,“现在去果玉花园附近转转,也许引不来妖怪呢。” “小孙子别跑。” 落熄用苍老的声音在后面提醒,月玄顿时转头瞪他,一副要活劈了他的样子。落熄扳回一局非常得意,不停叫小孙子,月玄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凶恶。 与此同时,在幕家别墅同爷爷聊天的子桑收到短信提醒,他出于习惯看了眼,居然是银行发来的刷银卡短信,这一刷就是一千多块。那张卡是月玄的,不过怕有人盗刷,所以办了短信提醒业务,办理业务时则用的子桑的号码,因为夙大师怕吵。 “怎么了?”幕海辰正在喝茶,见孙子看着短信思考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事。”子桑正要收起手机,手机又响了,再一看还是刷银卡的短信,这次刷了八百多。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幕海辰放下茶杯问。 子桑迟疑了下,“我去打个电话。”他说着起身到阳台那里打电话。 拨通月玄的电话,响了几声却没人接。子桑纳闷了,难道这卡不是月玄刷的? 而子桑这电话拨过去差点吓到月玄,月玄看了眼来电,在想是不是子桑来问他去哪里了。 “还不接?”落熄听到铃声有些烦,特别是街上人来人往的人。 “不接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月玄说着关了机。 “呵,小心被收拾。”落熄话里尽是讽刺,刺的月玄眼睛直跳。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把小猫咪送人。” “哈,我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月玄正要说反驳的话,就看落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不是妖怪的模样,也不是以前那些绑架孩子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了?” 落熄见月玄不出声问了句,然后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他下意识转头看,那人却已经绕过他抱起月玄就逃。 “喂,别抢我孙子啊!” 落熄知道这是妖怪,装作着急的样子在街上大喊。听到这话的月玄鼻子差点气歪,发誓早晚把落熄打成孙子。 妖怪抱着月玄在前面跑,有几个行人见状去阻拦,不过他们怎么是妖怪的对手,没几下被远远甩开。而落熄追了几步就不追了,还装模作样在街上喊,见妖怪真的跑远,干脆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反正死不了,随他去吧。 ------------ 123青春 23 第23章 子桑盯着发出关机提醒的手机,难道月玄还在睡觉,所以听到铃声就关机了?还是直接把手机扔了?不过如果月玄在睡觉,那这卡是谁刷的?他又疑惑地给子承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子承,月玄还在睡觉?”电话一接通,子桑急忙问。 “我看看啊。”子承拿着手机跑到客房,悄悄开门就见里面空空如也,“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知道他去哪了吗?”子桑又问。 子承才回答一句不知道,子胥就从书房出来,看他站在客房就说:“你想找月玄?他和落熄出去了。” “我哥说他和落熄出去了。”子承马上回复子桑。 “出去了?”子桑有些放心,不过月玄做什么去了,要连刷两次卡,“他没说做什么去吗?” “没说。” “哦,一会儿他回来让他给我打电话。” “好。” 子承挂了电话去拿桌上的零食,然后发现桌上有一张纸,“原来子桑哥去找爷爷了,怪不得在外面。” 子胥看快到晚饭时间了,问吃零食的子承,“你现在吃零食一会儿还吃饭吗?” “呃...吃啊。”子承放下零食,子胥有时候真的和老妈子差不多。 “我看子桑不会回来了,咱们也去爷爷那里吃?” “行啊,这几天老吃快餐吃腻了。” 两兄弟收拾了下,换好衣服从家里出来。出电梯时却看落熄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像是装衣服的袋子。 “你不是和月玄出去的,月玄呢?”子胥往落熄身后看了看,真的空无一人。 “他一会儿回来。”落熄眼神闪烁进了电梯。 “哦,我们要去爷爷那,他回来的话你们一起来吧。”子胥说。 落熄应了一声,电梯门也随即关上。落熄回到子胥家,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扔到子桑和月玄的房间,我不看他回来就不敢动了,呆愣愣待在沙发旁。 黑曜见到落熄裹紧了衣服,“你和月玄做什么去了,月玄人呢?” “他啊,跟妖怪玩去了。”落熄把大衣脱下朝黑曜扑了过去,“现在是你和我玩的时间。” “救命啊!”黑曜惨叫一声就跑,一边逃一边喊,“我不好玩,要是再这样我就永远变成猫!” 落熄听到这声威胁真的停住了,不是被黑曜威胁到了,而是他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黑曜见落熄停下躲在墙壁转角偷瞄,接着就看落熄的脸变成月玄的。 “你...到底是月玄还是落熄?”黑曜已经有些糊涂了,如果是落熄,好端端变成月玄做什么。 “当然是玩了。”落熄说完发觉声音不对,咳了咳嗓子又开口,“你先在这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黑曜再听时,落熄的声音就变成月玄的了。他正想落熄在玩什么时,落熄在屋内消失了。 与此同时,子胥和子承来到幕家别墅。子桑看到他们,而没见到月玄很奇怪,问过才知道月玄一会儿就来,他稍稍放心一点。没多久,门铃被人按响,子桑觉得是月玄,马上跑去开门。 “你怎么才来。”子桑说着拉月玄进来,却被月玄一把甩开,他一愣。 “有点事耽误了。”变成月玄的落熄绕过子桑进去。 子桑盯着月玄很纳闷,就算月玄心情不好也不应该甩开他才对。 “月玄来了,正好吃晚饭。”幕海辰并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见月玄进来招呼他去吃饭,“对了,你弟弟呢?” “他不过来。” 落熄到餐厅拉出座椅坐下吃饭,子桑很自然坐到他身边,他却起身隔了一张椅子坐下。这下屋内的人觉得不对了,因为月玄每次都会坐在子桑身边。 “月玄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沈琪随口问了句。 “没有,心情很好。”落熄用月玄的声音回话,看子桑那沉着的脸心情大好。 幕海辰指指中间空出来的位置,“你们坐这么远不怕夹不到菜吗?” 落熄再次看了眼子桑,“不会,我觉得这距离正好。” 其他人看看子桑,子桑则在看变成月玄的落熄,总觉得现在的月玄很奇怪。平时的月玄说话语气里没有那种傲慢,至少对子桑他们不会,但现在的月玄骨子里透着一股骄傲,还有洋洋得意,就好像疏远他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而且仔细看的话,这个月玄的眼神是冷的,不像平时的月玄眼神中透着阳光一般的热情。 “吃饭吧。”子桑冲大家说。 其他人互看了一眼,既然子桑看起来没事,那就吃饭吧。 他们在怪异的气氛中吃饭,这期间很少有人说话,就连多话的子承也闭嘴了,眼睛频频在子桑和落熄身上扫过。好不容易吃过晚饭,子桑冲落熄勾勾手指把他叫到一间客房里。两人进屋后都没说话,落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子桑还在打量他。 “看什么?”落熄被子桑盯了半天有点不自在,同时不知道子桑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你不是月玄。”子桑十分肯定现在的月玄不对。 化成月玄的落熄看看自己,“你糊涂了?我就是月玄。” “不对,你不是。”子桑掏出流星指向落熄,“说,你到底是谁。” 落熄可认识流星,虽然不怕,不过对付起来很麻烦,“你别拿我给你的东西对付我。” “难道你不该说‘你敢拿小爷的东西对付小爷’?”子桑面上装的沉着,其实已经心急如焚。这个人是谁变的,如果是那只鸟妖就十分不妙了,月玄说不定被抓了。 “呵呵,我忘记装他说话语气了。” 落熄话音才落,他的脸慢慢变回原样。子桑看到这张脸并没收起流星,鬼知道妖怪是不是又变成落熄了。 “喂,别用那东西对着我。”落熄看子桑还没收回流星有些不悦,“别以为天清向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子桑这才收起流星,妖怪绝对不知道月玄的名号,所以这个是落熄。 “你为什么变成月玄的样子,月玄呢?”如果月玄没事,那就是落熄无聊变成月玄耍他,因为落熄十分讨厌他,从落熄还附在小白身上时起。 落熄哼了声没说话,子桑看他不说话开始逼问,“说不出口?落熄真君就这点胆子,做了不敢说?” “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怎么天清就看上你了。”这是落熄最想不明白的事,明明是两个没有交集的人,怎么阴错阳差就结识了,后来又相爱相知,整天黏在一起,看了就让人不舒服。 “这你得去问本人。”子桑觉得某些事要说明,不然早晚成祸害,“你会讨厌我,应该是因为我曾经使月玄生病吧?他本人已经原谅我,你怎么还耿耿于怀?” “即使你是无心的也罪无可赦。”落熄还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才讨厌子桑的,不过这只是小部分的原因。 “就算是这样,我也诚心反省了,还是你想杀了我解气?” “呵,你明知道我无法杀人。” “那你到底想怎样?” 被问的落熄没说话,子桑见状怀疑起来,“不会还有其它事吧?” 看落熄又没开口,子桑觉得自己猜对了,“还有什么你就说,不然会让我以为你是个闷骚。” “啧,你才是闷骚。”落熄迫不得已只好交代,“我和天清出自一朵莲花,而你却把他......” “我把他?”子桑听到这里明白了,原谅落熄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于是抱着肚子狂笑起来。 落熄听到这笑就发毛,“你笑什么,信不信我让你永远笑不出来。” “噗哈哈哈哈!”子桑是真的没忍住,落熄这一点倒和月玄十分像,“因为我和月玄那什么,所以让你很没面子是吧?” 落熄别过头,如果是月玄把子桑狠狠压倒,他什么怨言都没有,但是反过来就让他抬不起头了。 子桑笑够了,擦擦眼角的眼泪,“这你就更不用介意了。首先我和月玄平等的,所以没有谁压倒谁这种说辞。再来,我没有因为这种事就作践他,贬低他,高他一等,我给他的是宠爱,你看的到。虽然那件事让月玄病了三天,不过那是个意外,而且再也不会发生,所以你完全不必有这种心理。” 落熄沉默了,确实像子桑说的那样,他和月玄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即使子桑是上面那个,也没因此嘲笑月玄,如果月玄真的想反攻,他大概会马上照办,所以月玄才心甘情愿被他压着。 “哦对了,”子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最好不要一直欺负黑曜,小心他和别人跑了。” 听到这声提醒的落熄黑了脸,“不管怎样你还是最讨厌的。” “呵呵。”子桑也没生气。 “既然你这么好心提醒我,我也给你个提醒。”落熄也笑了,“天清被妖怪抓了,就在下午。” “什么?” 果然子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落熄看他这表情就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 ------------ 124青春 24 第24章 “你做什么去?” 幕海辰等人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子桑火急火燎从客房出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询问。 “出了点麻烦。”子桑来不及多解释什么,拿上外套,换了鞋就要出去。一转头看落熄悠哉的样子,他马上把落熄拉出别墅。 屋内几人看到落熄一愣,刚才进去的不是月玄吗,怎么一转头变成落熄了? “月玄呢?” “不清楚,落熄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怪了嘛。” 幕海辰见子桑这么急,马上喊了两个孙子,“你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子胥和子承互看了一眼,起身到门口换鞋穿外套,然后去追子桑。子桑此时已经开了车准备离开,见他们从别墅出来拦车就停下了。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急?”子胥敲了车窗,示意子桑把玻璃摇下来。 “月玄出事了。”子桑说完就想开车走,子胥和子承却上了车。 子胥坐到后座上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八成和万德有关。”子桑看他们坐好,开了车往万德家开。 子承纳闷了,“万德是治疗孩子的医生吧?” “不是他,是他妻子。” 提到施姃洁,子桑忽然明白一件事。如果施姃洁与这件事无关,她可能在无意中将与这事有关的信息透露给万德。可如果施姃洁与这件事有关,那么指使妖怪的可能就是她,不过她把万德拖出水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夫妻吗?还是这妖怪在和他们玩什么? “车!” 子桑想的太认真,差点擦了隔壁超速的车,要不是子胥提醒,恐怕就出车祸了。 子胥摸了把头上的汗,“你认真点,车上不止你一个。” 落熄在副驾驶笑了,丝毫不掩藏脸上的幸灾乐祸。子桑看了眼子胥没说话,又瞥了眼得意的落熄。 他们很快来到顺民小区,子桑直接把车开到万德家楼下。几人下车,随子桑到楼上找万德,敲了几下万德家的门,门开了。开门的人脸上贴着白色面膜,这把落熄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什么白面妖怪。 “幕先生,这么晚了有事吗?”敷面膜的施姃洁问,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万医生在家吗?” “他今天值夜班。” 施姃洁以为他们问完就会走,不过子桑并没动,接着问:“你们在翡翠帝景有房子吧?” 虽然施姃洁脸上贴着面膜,不过眼神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c栋哪里?”子桑继续问。 施姃洁看子桑没回答,反而这么问有些不高兴,认为他这样很失礼。她正打算说些什么,可与子桑的眼睛对上时畏惧了,那眼神仿佛野兽一样,好像不马上回答就会被撕碎。 “c栋哪里?”子桑又问了一句,嗓门也不自觉提高。如果不是看施姃洁是女人,早上手逼她尽快说了。 施姃洁真的被子桑喝住了,哆嗦着报了个牌号,“c-1012。” 子桑不再搭理施姃洁,急忙转身下楼,落熄等人跟上他。施姃洁怔怔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扯下面膜关了门。 ...... “你怎么才回来?”万德看到进门的人问。 “路上耽误了。”这人将夹着的孩子放在沙发上。 万德走到沙发旁看,“现在警方看的紧,我们是不是缓几天,玥琸?” 被称作玥琸的人微微一笑,“很快就要成功了,难道你不急?” 万德沉默了,他确实急,可这几天他总觉得周围有很多视线,不知道是不是警察注意到他了。 玥琸又说:“还差几个而已,只要再有几个孩子,你就能得偿所愿,你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放弃吗?一旦在这时候放弃,前面所做的也就前功尽弃,主人你不会是这种急流勇退的人吧?” “你就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万德顿了下才找到话语反驳。 “主人息怒,我知错了。”玥琸不咸不淡回答。 万德看了玥琸一眼,拿上外套说:“我要去医院露个面,看住这孩子别让他吵闹。” “遵命。” 玥琸目送万德离开,然后转头看沙发上的孩子,“我还真没见过被人劫了就呼呼大睡的人。” 没错,从玥琸抢了月玄后,月玄就睡着了。 “我也没见过帮人做坏事的神兽。”变成小孩的月玄坐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一只妖。” “少昊诞生时,五色凤凰衔果核掷于少昊手中,果核开裂显出一颗神珠,而这珠子就是玥。”月玄看着玥琸,“凤凰中有一种紫色凤凰,名鸑鷟。” “哈哈哈...你知道的还不少。”玥琸忽然笑了。 月玄又说:“怪不得你总是栖息在健身园的树上,那是梧桐树吧?” 玥琸看向那棵树的方向,“对啊,虽然才两百多年,不过这附近只有那一棵,我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了,我很通情达理吧?” “确实。”月玄扫了眼这个房子,不是万德家,可能是万德另一套房子。面积不小,家具也不多,似乎刚装修完。 “那么敢问一句,你这个做仆人的真的在为主人考虑吗?”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不难听出,这个叫玥琸的凤凰并不是真心听从万德的命令,只是碍于什么原因装作表面听从的样子。 玥琸可能站久了有些累,来到沙发前坐好,并平视变成小孩的月玄,“我说了我在报恩。” 月玄扯扯嘴角笑了,“我看可不是,你分明是在害万德。” 刚才万德已经有收手的意思,是玥琸这凤凰几句话给顶回去的。相信以前万德也说过打退堂鼓的话,但玥琸找各种理由给驳回了。 玥琸耸耸肩,“我真的没撒谎,我可是很向着我主人的。” 月玄目不转睛盯着玥琸,想在他眼里看出撒谎的心虚,不过玥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什么都看不出。 “你问了我半天,我还没问你呢。”玥琸见茶几上有一袋薯片,把薯片推了过去,“先吃点东西?” 月玄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死妖怪还真拿他当小孩子了。 玥琸并不在意月玄板起来的脸,靠着沙发背扫了眼这套房子,“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呢,不像普通的术者,至少我没见过术者可以改变身形。” “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月玄并不惊讶被认出的事,恐怕玥琸就是看出来了,才会把他抓来。 玥琸得到这样的答案并没追问,继续看这套房子,“你们好像派人来查这房子了,我不妨告诉你,这是万德儿子的房子,因为房价最近很低,所以万德就买了这个留给他儿子结婚用,真是思想超前的父母。” “我对这房子是谁的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教唆万德。” “这与你们......” 玥琸的话说到这里停住了,接着月玄听到开门的声音。门很快就打开了,万德走了进来,看到醒着的月玄一愣。 “他居然没哭?”这是万德最不能理解的,因为其他孩子醒来时,发现是陌生地方会大哭大闹。 “我也这么想。”玥琸随口接了句。 “不过不哭也好。”万德来到月玄身边弯腰看着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啊?” “王二。”月玄装出胆怯的样子。 万德听到这名字差点骂娘,什么没文化的父母能想出这种破名字,怪不得这孩子不哭不闹,原来是二出来的。 玥琸噗嗤一声笑了,月玄瞪着玥琸。 “这名字挺可爱的,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万德拍拍月玄的头,还没等碰到,就被月玄一巴掌拍掉了。 “才夸你这名字可爱,人就这么不讨人喜欢。”万德眼中多了几分暴虐。 月玄冲万德笑,“大爷你洗手了吗,很臭的。” “你说什么?”万德黑了脸,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不讨人喜欢。 “难道不是吗?吸了那么多孩子的精气,连灵魂都肮脏不堪了。” 月玄脸上依然带着孩子的纯真笑容,可这笑容在万德看来,简直就是恶魔一样的笑。 “你是什么人?”万德谨慎起来,觉得这孩子不普通,而且仔细看的话,整张脸有点像一个人。但是不可能啊,那明明是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几天之内变成小鬼? “你是夙月玄?”万德不确定地问,看向月玄的眼神热忱起来。看来他没猜错,这个叫夙月玄的人确实不普通。 “我只是王二。” 月玄本能察觉出万德的眼神不对,退后几步想拉开和万德的距离。万德伸手抓住月玄,一把将月玄甩在沙发上。月玄的头撞在沙发背上一时发蒙,反应过来时脖子被万德掐住了。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万德狂笑一声,“那天听姃洁说,叫小宝的孩子恢复原来的样子回家,后来提到孩子反抗打飞针管伤了你,我当时还不信,现在完全信了。” 月玄用力掰万德的手,可只有小孩子力气的他根本掰不动。 “后来我想办法慢慢接近你们,不能让你们起疑,还不能暴露我自己。” 万德手下微微用力,月玄紧紧抓着他的手,黑色的眼眸渐渐转成灰色。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 今天码不出两章,明天断更一天! (等死中..........) ------------ 125青春 25 第25章 “那天在古城街上碰到你们,真是天赐良机。我把你们骗进来,还帮你们处理伤口。”万德说到这里可惜的叹气,“只可惜,我在你留下的东西上,并没找到能验出dna的身体残留物。” 万德像饕餮一样盯着月玄,“不过那无所谓,今天也可以达成愿望。吸了你的精气,我就可以放过那些孩子了,你应该会愿意吧?” 月玄眯起眼睛盯着万德,原来那天帮他们疗伤并不是万德好心,而是想通过毛巾、纱布之类的东西得到他的dna。他又看了眼一旁围观的玥琸,还真是淡定的如泰山一般。 “夙月玄,你不开口就是默认了吧?” 万德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一副等不及要开餐的模样,然后俯□往月玄的头移过来,像是要亲吻他。 “给小爷滚开!” 咣!咣! 连着两声巨响,万德被月玄用法力打飞出去,而他家的门也被人踹开。子桑带头冲进来并左右看,看月玄从沙发上坐起来,对面是那只妖怪就冲了过去。玥琸一看冲进来这么多人迅速站了起来,紧接着弯腰躲开子桑挥过来的一拳。被打飞的万德晃晃脑袋爬了起来,一抬眼看两个陌生人跑过来,他下意识转身就跑,子胥和子承追上去抓。 落熄看看在屋内乱跑的三人,觉得子胥和子承抓的住万德,再看看和妖怪打起来的子桑,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抓到妖怪是必须的,于是跑去帮子桑。 “好,好,不错,打它!”月玄站到沙发上为他们呐喊助威。 落熄一脚没踢中玥琸,听到月玄的呐喊转头看,“你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本来就不疼,但很快就是你疼了,看腿。” 月玄看向落熄前面,落熄赶忙转头,玥琸的腿已经踢过来了,他抽身躲闪。玥琸偷袭失败,听到耳旁的风声下意识弯腰,背后打过来的一拳擦着他后脑挥过。子桑一拳挥空,抬腿就是狠狠一踹,正好踹在玥琸屁股上,把人踢了出去。 “干的好!”月玄乐得在沙发上挥手称赞。 玥琸被踢出去很不爽,转身一腿踢向子桑,子桑后退闪过,一旁的落熄随后送上一拳。玥琸抬手接下落熄的拳头,用力一攥想捏碎,落熄紧接着又是一拳,它只好松开躲开。 这边子桑和落熄同时攻击玥琸,那边的万德和子胥子承玩起老鹰抓小鸡。别看万德已经四十多,可吸了不少孩子的精气,身手比子胥和子承还敏捷,简直像猴子一样,两人左拦右挡居然都抓不住。 万德身上就像长了跳骚似的,蹦来跳去躲开子胥和子承抓他的手。见这两人对他穷追不舍,他随手拿起墙边的铁桶,照着跟得最近的子胥砸去。子胥侧身闪过,他横着一甩,正巧砸在子胥胸口上。 “哥,你没事吧!”子承见状马上跑去看子胥。 “咳咳...没事。”子胥揉揉被砸的地方,一抬头看万德往沙发跑,随即大喊一句,“万德过去了!” 月玄正在给子桑加油呐喊,听到喊声转头看。万德已经跑到月玄身后,伸手勒住他的脖子往后一带,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 “混蛋!”月玄的脖子被勒住喘不过气,脸瞬间憋的通红,脚下又悬空勒的慌。 子桑听到月玄骂人,一转头就看万德把月玄抓住了,马上停止攻击玥琸。 “哈...哈哈哈哈!”万德提着月玄退后几步,背碰到墙壁时停下,这下不用担心有人从背后偷袭了。 “万德,你把月玄放下。”子桑不敢靠近,怕万德一用力勒断月玄的脖子。 “放?你在说梦话吗。”万德用力勒紧月玄的脖子,就怕一松手人跑了,“这么好的精气不用,放着怪可惜。” 月玄双手抓着万德,想让自己的脖子舒服点,“你吃了我的精气也没用,咳咳...赶快放手。” “放手?可以,等我吃了再说。” 万德的头移向月玄,月玄脖子勒的难受仰着头,见他的头移过来顿时黑了脸。不过万德的头只是靠近月玄,然后张开嘴吸气。月玄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但很快就觉得胸口一阵发热,这股热气透过气管往外涌。其他人眼见着月玄口中流出好像白烟一样会发光的东西,那股白烟被万德吸走,万德松了手,月玄掉到地上不停咳。子桑瞬间冲过去抱起月玄,狠狠一腿踢向万德。万德似乎在享受吸到精气的爽快感,根本无暇顾及子桑的攻击,被打个结实撞在墙上。 “月玄,你怎么样?”子桑心急地看着怀里的月玄,月玄闭着眼似乎有些痛苦,不过并没像那些孩子那样变老。 子胥和子承也过来看月玄的情况,以为月玄昏过去了,提醒子桑赶快送月玄去医院。 落熄并没看这边的情况,还在锲而不舍追打玥琸。玥琸被落熄追烦了,真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人,他实在不想和落熄打下去,撞开窗户从十楼跳了下去。落熄跑到窗前,见玥琸掉到楼下,他也跳了出去。 “我靠,这是十楼!”子承看落熄追着妖怪跳楼,也跑到窗户看,眼见着那两人消失在夜幕下。 月玄忽然咳了几声睁开眼,看到子桑着急的脸色笑了笑,“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他们看向万德,万德还坐在地上,被打的地方不觉得疼了,马上起来找镜子,想到浴室有镜子,跑去浴室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映出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面容刚毅,剑眉星目,样貌丝毫不逊于任何明星。 “哈哈哈!回来了,回来了!” 万德欢呼着从浴室出来,见到子桑等人跑过去拉住他们的手激动地喊:“看看,回来了,我还是当年那个玉树临风的万德!” 子桑厌恶地甩开万德的手,转身月玄交给子胥,然后他按住万德的肩膀,照着那张年轻的脸就是一拳。万德被打倒在地,脸青了,嘴角也被打破,样子十分狼狈。 “为了你这张肮脏的脸,那么多孩子住院治疗。”子桑又把万德从地上提了起来,“亏你还是医生,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万德被骂脸色难看起来,抬手要打子桑,子桑在他抬手时又是一拳打在脸上。 “打人不打脸!”万德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看。 “我打的就是你这张脸。” “等等!” 子桑说着又要打,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喝止,几人转头看,施姃洁从门外跑了进来。 “姃洁,你怎么......”万德看到施姃洁一愣。 施姃洁看也没看万德一眼,冲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请你们放过他。” 子承听到这话突然明白什么,“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可你是医生,你应该了解那些孩子的痛苦吧?” 施姃洁想到那些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孩子眼眶红了,“是我对不起他们,我们有罪,但......我爱万德,如果你们要抓他,我愿意跟你们走。” 万德没想过施姃洁会这么说,很激动地红了眼眶,“你有好多年没说爱我了。” 施姃洁依然没看万德,对子桑等人说:“我们不请求原谅,他这样做是为了我,所以他的罪我替他承担。” 万德突然挣脱子桑的手,并大喊道:“不是,这和姃洁无关,我做事我自己承担!” “万德,你争什么...”施姃洁这才理睬万德,说话带着哭腔,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丢失一些精气差点睡着的月玄醒了,听他们互相揽责任不满意了,“究竟是谁做的我们都明白,你们争也没用。” 子桑从子胥那里接过月玄,看他脸色不是很难看才放心一点,不过他的身体很软没力气,看来损失的那些精气并不是对他没影响。 万德笑了一声,“对,没错!我自己做的我不反悔!” 施姃洁似乎绝望了,小声抽泣起来。 万德伸手把施姃洁揽在怀里,“姃洁,我现在终于能和你并肩走了,他们再也不会嘲笑我们像父女了。” “噗嗤!”子承没忍住笑了,万德以前有多老,他是没见到。不过一对年龄相仿的夫妻被人叫做父女,这还真有点刺激人。 万德听到笑声转头看,“我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年轻时是医院里公认的金童玉女。不过随着年纪大了,我老化的速度远比姃洁高。姃洁到了三十以后开始注意保养,各种高档保养品化妆品用着,虽然已经四十岁,但看起来还和二十七八的青年一样。可我......人老不说,身体还越来越胖,和姃洁出去时多次被说成是她父亲。” 施姃洁插嘴说:“万德是个心细,又脸皮薄的人,听到多次后渐渐的不和我在一起了。我以为他不爱我了,看他手机里还有几条其他女人的短信,我以为他要移情别恋,所以我更加注意保养,每周都去做美容,希望这样能勾回他的心。” “所以你因为这个吸食小孩的精气?”月玄问万德。 万德笑了笑,“没错,姃洁看上去越来越年轻,医院里好多年轻人围着他转,我嫉妒,我见不得那些人围着她转,所以......”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年轻。”子桑打断万德的话,“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如果你的孩子也变成那样,你心里会好受吗?” “你们以为我想我吗?”万德突然声嘶力竭喊了起来,“我也不想,但我忍不住!后来玥琸来了,他告诉我一个可以变年轻的方法,我这才......” 看来玥琸怂恿了万德,月玄这样想着又问万德,“那你知道他是妖怪吗?” 万德嗯了一声,“他说要报恩,只要我想,他就帮我做。所以孩子是他抓的,也是他帮我获得的这种能力,孩子也是他相继放走的。” “你想把所有过错全归到玥琸身上吗?”月玄微微皱眉,万德并不像施姃洁那样有忏悔的意思。 “没有,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万德忽然诡异的笑了,“我不该听妖怪的话,也不该吸食孩子的精气,我也承认这些事是我做的,可法律面前要讲证据,你们有吗?” “你真无耻!”一直不出声的子胥开口了,他还真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 施姃洁怔怔看着万德,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万德见他们沉默,就知道他们真的没证据,忍不住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笑到后面,万德突然一声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 想知道吗? 那游戏懒得玩了! ------------ 126青春 26 第26章 落熄追着玥琸来到帝景的花园,落熄见玥琸在前面跑,冲着玥琸挥手丢去一块冰。玥琸仿佛感觉到落熄出手了,转身的同时就看什么打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什么用自己的法力弹开。 砰的一声响,两种不同的力量打在一起产生大片水雾。玥琸不敢有丝毫松懈,紧接着就看水雾中有个黑影,落熄突然从水雾中窜出,冲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掌打过来。早有防备的玥琸抬手挡住,反手一握抓住落熄的手腕,抬腿照着落熄腰侧狠踢,踢中时只觉得碰到他的地方冰冷彻骨,而且很硬。 “呵,疼吗?”落熄另一只手打掉玥琸的手,突然发起几个猛攻,招招全是死手。 玥琸一边躲闪一边后退,“还行,不知道这个你怎么看。” 落熄听到这话顿时警惕起来,不过这只凤凰只是随手进攻防守,似乎完全没有突袭的意向。正在落熄要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举得玥琸身体中迸发出很强的热气,他下意识后退,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色羽毛从玥琸身后发出。落熄见情况不对,急忙聚集法力抵挡。 黑色的羽毛仿佛刀子一样锐利无比,打在落熄的法力上硬割出一道道痕迹。落熄察觉到这羽毛很厉害,一个闪身在原地消失。羽毛冲过落熄所站的地方,仿佛烟雾般慢慢消失。 “啧,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只有做逃兵的本事。” 玥琸讽刺完看了看四周,真的看不见落熄的身影才往回走,走了没几步站住了,突然蹲身,他的头上扫过一拳。 “还没玩完呢,走什么?” 落熄见玥琸成功躲开一拳,便抬腿攻击,玥琸瞬间变成一只黑鸟,飞到落熄上空。落熄甩手冲黑鸟丢去几块冰晶,黑鸟拍着翅膀在空中躲闪,动作十分敏捷。下面的落熄觉得厌烦,冲傻鸟这么飞下去,他打上一年也打不下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普通人没有这种本事。”玥琸在空中问,它之所以没有全力对付落熄,一来忌惮落熄的能力,怕把对方逼急了陷入苦战,二来觉得对方可能不是人,那么同为异类的他们就有的商量了,尽量做到息事宁人。 “凭你也配知道我?”落熄话音才落,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黑鸟扇了几下翅膀,觉得扇出的风更冷了,就在它思考怎么回事时,只见周围出现大大小小的白色冰晶,映衬着月光格外闪烁。它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正想飞走,翅膀却因为寒冷冻的僵硬扇不动了。它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张嘴冲周围喷火,吐了半天只烧化身边的冰晶,而一旦它喷出的火移开时,那些冰晶又会集结,怎么烧都烧不尽。 “乖乖做冰雕,”落熄看着被越来越多的冰晶包围的黑鸟,“还能给我家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做梦!” 黑鸟还在吐火,可它周围的冰晶已经连成一片,形成一座冰山,并将它圈在其中,它见状一时不吐了。落熄以为黑鸟要放弃了,它却突然张嘴吐出一大口,将冰山烧出一个洞,不过那个洞很快被新产生的冰晶填上。黑鸟的火似乎吐光了,又吐了一口气冒出一口烟,然后再没吐出过火来。 “哈哈哈,你是没油的打火机吗?”落熄爆笑出声,黑鸟这样简直就是打不出火来的打火机。 冰山里的黑鸟骂不出了,被结结实实冻在里面。落熄看黑鸟以一种扬翅膀的欢乐姿态被冰冻很高兴,走到冰山旁敲了敲梆硬的冰,不过他怕黑鸟没被冻死,所以等了一会儿。几分钟后,落熄觉得黑鸟已经冻死了,于是敲掉多余的冰,单单留下黑鸟周围的,然后抱着大冰块往回走。 与此同时,万德的惨叫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不知道他身上哪里痛,拼命抓自己的脸,接着又开始抓自己身体在地上打滚。施姃洁不知道万德这是怎么了,以为他犯了什么病,马上过去帮他看。可万德的身体不停动,凭施姃洁一个女人根本压不住。子桑等人在万德惨叫时,好像躲病毒一样退后几步。 “求求你们,救救他,帮我压着他。”施姃洁见自己无法压制万德,手足无措地冲子桑等人求救,可他们并没动。 “哇啊啊啊啊——好疼啊!” 万德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指甲在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没一会儿抓的满脸全是血,比恶鬼还恐怖。 子胥听着万德的惨叫有些于心不忍,小声问其他人,“要不要给他个痛快?” “杀人是不好的。”月玄心想子胥还真够狠的。 “谁、谁说要杀人了,我是说敲晕他。”子胥急着为自己辩解。 施姃洁正在安抚万德,听到这话瞪着他们,“你们就这么盼着他死是吗!他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他是做错事,但就不值得原谅吗?” 月玄开口说:“你的孩子被人变成老人,还要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身体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而凶手却不知悔改,你会原谅吗?” 施姃洁张张嘴说不出话了,那天她想到新房来看看,却看到一个陌生人从家里出来。她以为那是小偷,觉得自己对付不了,赶紧跑进来看丢了什么,却看到万德,她这才放心。不过万德慌里慌张关了客房门让她起了怀疑,于是吵着看那房里是什么,本以为他藏了小三,却没想到是个变老的孩子,她马上知道那事是他做的,和他大吵起来。这也是两人结婚以来,吵的最凶的一次。她本想去举报万德,但万德苦苦哀求,并表示这是最后一次,她一时无法下决定,就想思考几天再做打算,却没想到月玄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 “啊啊啊啊!” 万德发出比刚才更凄惨的叫声,嗓子也给喊哑了。他们看向万德,眼见着万德脸上破损的地方发出亮闪闪的光。 “快拉开施姃洁!” 月玄大喊一句,子桑抱着他动不了,子胥和子承下意识冲过去拉施姃洁。施姃洁死抓着万德,他们拉了几次才把她拉开。他们才离开,万德身体里冒出白色火焰,炽热的温度迫使他们退到门口。 “万德!万德!” 施姃洁已经哭成泪人,哭喊着要去万德那里。子胥和子承拉着她,防止她做出自杀行为。 “他活不了了...”月玄冲着倒地不起,被清炎围绕的万德摇头。 不过月玄才说完,窗外突然飞进一个东西来,他们还没看到是什么,包裹万德的清炎转变成紫色,火势也猛地向四周蔓延,他们马上从里面出来,并去敲隔壁房的人,提醒他们这房子着火了。子桑等人和周围的住户往楼下跑时,碰到抱着冰块的落熄,落熄听他们说着火了也跟着下楼,他们来到楼下并有人报了火警。施姃洁到了楼下,看着冒出浓烟的窗户傻了,脚软的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落熄邀功似的把冰块拿给他们看,“什么狗屁妖怪,还不是成了冰雕。” 月玄认真盯着冰块瞅,“如果这是那只妖怪,那刚才我们在起火前看到的是什么?” 如果他们没看错,那是一只黑色的凤凰影子,因为外面黑,所以影子一晃看不清。 “啊?”落熄明显一愣,接着抬手把冰块打碎,里面的黑鸟掉了出来,掉到地上变成几根黑色羽毛。 “混蛋,被骗了。”落熄把冰块扔到地上,那黑鸟一定用了金蝉脱壳。 “哈哈,活该!”月玄马上关切的送上一句嘲讽。 落熄瞄了月玄几眼,“被人吸了精气也好意思叫。” “我那是请君入瓮。” “呵,可笑。” 几人正在吵的时候消防车赶到,消防员下车抬眼看看万德家,火势熊熊浓烟翻滚,马上进行灭火抢救。然而消防车才赶到这里,火场里突然飞出一只巨大的火鸟。他们以为是火舌,可当那只鸟飞出后在空中盘旋,并发出即即的鸣叫,他们才知道那是货真价实的巨鸟。 “那是什么鸟?” “我的天...是凤凰!” “不是吧,哪有黑色的凤凰?” 楼下的人指着天上盘旋的凤凰议论,天上的火鸟身长近四米,外形和凤凰没有区别。头上的羽冠在夜幕下泛着紫光,身上的羽毛虽然是黑色的,但上面有紫色波纹,能反射出紫光来。尾羽艳丽异常,末端有紫色火焰,飞过时会在天上留下紫色火星。 “鸑鷟。”月玄望着天上的凤凰。 “鸑鷟?不是凤凰吗?”子桑听到月玄说话低头问。 “凤凰也有很多种,黑紫色的这种就是鸑鷟。”月玄望着凤凰解释,“凤凰是神鸟,就算在仙界也拥有极高的地位。凤凰作为百鸟之王十分傲慢,非千年梧桐不栖,非嫩竹不食,更是很少下界,除非天下繁荣圣主诞生。这次会出现或许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它的涅槃时间到了。” “凤凰每一百年褪换一次羽毛,每一千年涅槃一次,挺过来就是重生,挺不过去就是灰飞烟灭。就是不知道这鸑鷟和万德是什么关系。” 月玄才解释完,天空上的凤凰大概飞够了,又是一声鸣叫飞向更高空。 子桑望着已经消失在夜空的凤凰,低头问月玄,“那些孩子怎么办?” 月玄稍微沉思一下,然后仰头看了子桑一眼,又指指落熄,“落熄可以做到。” 落熄立马火了,“别把这事推给我,我没兴趣。”说完离开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 127青春 27 第27章 后来,消防员灭了火,清理废屋时并没发现万德的尸体,只在客厅地上发现烧成一团的灰烬,他们猜想可能是万德的遗骸就抬了出来。当施姃洁看到这团灰烬时,大声痛哭起来。月玄他们等火灭时通知了景组长,将事情始末告诉他,虽然那只凤凰跑了,不过作为凶手的万德已经死亡,这件案子也算了了,至于那些变老的孩子,只能想别的办法变回来。 回家的时候,是子胥开的车,因为月玄紧紧攥着子桑的衣服,他抱着月玄无法开车。而月玄上了车就躺在子桑怀里睡着了,外人看了只会以为哥哥抱着贪睡的弟弟。 “你说这是月玄?他能变这么小吗?”子胥吃惊地看着后座上的月玄。 子桑一怔,随便扯了个谎话回答,“他用了法术。” “道士这么厉害啊。”惊讶的子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还以为道士只会用道符法具什么的,没想到变老变小也不在话下。 子桑沉默了,怕说了实情刺激到子胥。 他们回来时,客厅里只有小白和我不,落熄和黑曜可能去睡觉了。子胥很久没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所以洗过澡就去休息。子承到了晚上会精神,一边陪小白我不玩,一边看电视里的节目。 子桑拿了睡衣带着月玄去洗澡,脱光了衣服,把月玄放在自己腿上躺在浴缸里正好。不过看着昏睡的月玄,子桑心里不太舒服,已经警告过他别做危险的事,他居然还特意变小被妖怪抓,好在他不是普通人,不然现在就在医院里等着抽血化验治疗了。想到这里的子桑分开月玄的腿,捏住小小的小月玄□,另一只手在月玄后面按压。 “嗯......”月玄受不了刺激醒了,发现现在是什么情况后急着拉子桑的手,拉了几次没拉动,“幕老三你是变态吗?居然猥亵男童。” “对啊,我现在就变态一次给你看。”子桑现在就想好好惩罚月玄,让他长点记性,“变回来。” “你当小爷傻?” 虽然夙大师的身形变成小孩,智商还是大人的,自然明白变回去会被吃的道理,所以打死也要保持小孩的外形,他就不信子桑会对小孩动手。 子桑冷笑一声,拉起月玄照着他的小屁股掴了几下,没用多少力气,但是在空旷的浴室里很响。 “幕老三,你要死啊,敢打小爷的屁股!” 子桑打到第三下时,月玄就变回来了,扑过去也要打子桑的屁股,两人拉扯间在浴缸里闹了起来。 外面的子承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捂上耳朵,要做也不小声点,一会儿把子胥吵醒了有的念了。不过浴室里的人是不会了解子承的痛苦的,闹着闹着纠缠起来,水声很快变成暧昧的喘息。不过有些不巧的是,子承这时候闹肚子了。 “我说你们两个快死出来,我肚子疼死了。”子承敲着浴室门大叫。 正准备进入的子桑停住了,月玄抬头看门口,然后两人对看了一眼。 “僵尸也会闹肚子?” “没研究过,可能是吧。” 两人互相望着沉默了,子承捂着肚子还在外面大叫,他们也没心情继续下去,赶紧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出来,准备回房再战。子承看他们终于出来,抱着肚子弓着腰进去了,这两个家伙只要不霸占浴室,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不过为了惩罚月玄的子桑回去后就变成狼了,狠狠压榨了月玄一回,只是顾念着月玄刚被人吸了些精气,所以才做了三次就放过月玄,不然非让月玄在床上躺上三天不可。虽然子桑有心放过月玄,月玄还是借故在床上躺了一天。 第三天中午,好不容易下床的月玄到餐厅吃饭,吃饭时说起孩子的事,视线一直停留在落熄身上。落熄端着饭转过身,死活无视月玄的注视,饭没吃完赶紧拉着黑曜逃走了。 月玄见落熄逃走差点噎住,“这死孩子真没同情心。” “那孩子怎么办?”子桑伸出的筷子停住了,月玄应该有办法,就怕会加重月玄的负担。 月玄一边吃一边思索,“看看情况吧,一会儿吃完了去医院。” 子桑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他们吃过饭后,子桑开车和月玄去了儿童医院。来到隔离区,子桑正要推门提醒护士开门,一个人忽然从后面拍了他们一下,他们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玥琸。 “怎么是你?”月玄对这只凤凰并没过多警惕,知道它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玥琸捂了下鼻子,很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等你们很久了,不知道你们住哪里,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你们一天一夜。” “你来这里是想救那些孩子吗?”子桑把月玄拉过来一点,对这只凤凰还是有些芥蒂的。 “对啊,我是来收尾的。”玥琸说完指指隔离区的门,“让他们开门吧。” 月玄和子桑互看了一眼,于是推门把里面的护士叫了出来。出来的护士见过他们,很痛快开了门放他们进来。 护士锁上门领他们进来,“孩子们刚吃完睡着了,你们是来问案的吧?” 子桑回话说:“没事,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去忙吧。” “那好,有事叫我。”护士说完回办公室了。 月玄三人来到病房,悄悄推开门进去,怕吵到孩子们没敢出声。玥琸进来后先扫了眼孩子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半透明的火红色珠子,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玥珠。”月玄压低声音叫出这珠子的名字,见子桑露出询问的神色,他小声解释说,“这是神珠,拥有神秘力量,我也是第一次见。” 玥琸脸上浮现一丝嘲笑,“作为人类来讲,你们见过一次已经算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我对你这态度很不满。”如果不是地点不对,他一定拔光这黑鸟的鸟毛。 玥琸冷笑一声,一抖手上的珠子,珠子漂浮起来,在他们身边飞了一圈飞往六张病床。珠子在每一张病床上方停留一会儿,在孩子的脸上停留时间最长,足足有一分钟。珠子离开后,孩子脸上的皱纹明显减少,皮肤也变得白嫩有光泽,不出三分钟皱纹彻底消失,和普通孩子没有一点区别。 “变回来了。”子桑语气里难掩喜悦。 珠子飞回玥琸手里,玥琸数了数孩子,“似乎少一个,那一个呢?” “在隔壁。”月玄说着转身出去。 于是三人来到隔壁,玥琸照着刚才的样子,把最后一个孩子也变回原样。做完这些,他们从隔离区出来。玥琸跟着月玄和子桑回车上。 “我有一点很好奇,你和万德是什么关系?”月玄转头看后座上的玥琸。 玥琸看了看他们,“我要有这玥珠才能重生,可千年前的涅槃我遗失了玥珠。而这玥珠正巧被万德的前世拿走了,玥珠也跑进他身体里,随着他一同转世。你们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他吗,当我说我要取回我的东西,还能满足他一个愿望,他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哼,我真不了解这种人。”他说到后面带了点鄙视的味道。 “可能他太想和施姃洁站在同一位置了。”子桑有些感慨地说,如果几十年后他也变老,而月玄还保持现在的样子,他们出去被人说成父子,或者爷孙,他的心里可能也不会好受。 “这我不了解,总之我要想拿到玥珠只能让万德死。我也欠孩子们一份情,今后我会保他们一生无忧无虑。”玥琸看向月玄,“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恐怕要等很久。可我的涅槃时间不等人,所以今后你们有需要的话尽管吩咐,我不想欠人人情。” 月玄正想说什么,玥琸接着说:“我的鸟毛还在你们那里吧?用那个联系我,我走了。” 不等月玄和子桑说什么,玥琸在车内消失了。 “他跑的够快的。”月玄见玥琸走了转回身,“我们也走吧,报纸上要热闹了。” 子桑开车回家。不过就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当孩子们变回去的消息一传开,马上在n市引起剧烈反响,有的说炒作,有的说这是儿童医院为了提高知名度设下的局,还有人说孩子变老根本就是假的。虽然众说纷纭,但孩子康复出院,让景组长等人彻底放心了。 景组长和小周一办完案,马上收拾东西回t市。不过这次他们坐的不是飞机,而是火车。因为那时候着急,所以才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帮忙。两人来到车站,正巧在车站前的空地上碰到同样要坐火车回家的司空叔侄。 “司空先生,您也要回家吗?”景组长碰到司空叔侄马上打招呼。 “对啊,案子终于破了,我们也可以回家了。”司空净尘笑了,看起来孩子们获救让他很高兴。 “真不容易,虽然没抓到那只妖怪,不过这种事以后别再发生就行了。”景组长看了下手表,“我们的车马上要就要开了,我们就不多聊了,有机会见。” “好,一路顺风。” 景组长和小周提着行李马上去检票口,司空叔侄带上行李往候车大厅走,身边经过两个年轻人,只听其中一人说。 “这里真的有线索吗,凌斐?” “我想应该是。” 司空净尘就觉得这声音耳熟,转头看时只看到一个背影。祁铮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所以转头看,正好和司空净尘的视线对上。两人对视了几秒,直到身边的人提醒才转回头。 “净叔,你刚才看什么呢?”司空清抬头问,他这叔叔可是很少发呆的。 “没什么,声音耳熟,似乎在上次的天师大会听过。”司空净尘也有些纳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的车开始检票了,我们走吧。” “嗯。” 青春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完,下一个故事《孽情》 ps:白天停电来着,本以为今天更不了,下午又来电了,可惜.............偷懒没成功 ------------ 128孽情 1 第1章 飞机降落,机门打开旅客相继下机。 “嗯~回来的感觉真好。” 从机场出来,月玄先伸个懒腰。离开t市快两个月,他都快忘记t市长什么样了。子奇前两天通知他们,关于他们的绯闻基本销声匿迹,所以他们可以回来了。子承怕被家里人发现他是僵尸,也一同跟他们回来。而落熄又带着黑曜消失了。 月玄他们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回去的路上向司机询问t市最近有什么新闻。司机很健谈,说了不少新鲜事,不过这些事里不包括子桑和月玄的绯闻,他们这才彻底放心。 “哦对了,前几天听说超市一直在丢鸡,生的熟的全丢。”他们下车前司机说,“就算有人看着,那些鸡也照样会被人偷走,真是邪门了。” 月玄几人呵呵一笑,看来子奇等人离开时,青巫又过起偷窃的日子了,这只狐狸还真够可怜的。他们付了钱下车回家,才一开门,骷髅鬼扑了过来,正巧扑到子桑身上,月玄见状一把推开骷髅,差点把骷髅推散架。小白见骷髅的脑袋飞了,跑过去用爪子踢着玩。 “你的欢迎仪式太隆重了,不如给我们倒杯茶实惠。”月玄提着行李进门,并把口袋里的我不放出来。我不离开口袋,落到地上变成人形。 骷髅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自己的脑袋装了回去,“你们回来就好了,吓死我了。” 月玄一怔,“喂,你是鬼,还要比你吓人的吗?” 骷髅一时不说话了,两根手指对在一起转起圈来,头低着好像犯错的小孩。 “出什么事了吗?”子桑看了看家,很干净整洁,看来骷髅鬼很尽职一直在收拾,不过没什么异常,怎么会吓到这骷髅。 “有啊。”骷髅鬼猩红的眼睛看向子桑,“这屋里有怪声。” 月玄才接了杯喝水,听到这话喝呛了咳了起来,“咳咳...你别开玩笑,谁敢在我家捣乱,小爷非拿他垫桌角不可。再说你是鬼,就算有怪声能把你吓成这样?你还真给做鬼的丢人。” 骷髅似乎觉得委屈,眼里的红光也暗了暗,“确实有怪声,但是家里没鬼。” “啊?”月玄几人糊涂了,没鬼哪来的怪声。 子承指指隔壁,“是不是隔壁的声音?” 骷髅摇头,头又从脖颈上掉了下来,它马上弯腰去捡,“我保证是这屋里的怪声,好像是人说话的声音。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月玄看了看四周,没感觉到阴气,也没有哪里看上去很怪异,“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走后没几天。”骷髅看他们相信自己高兴了,眼里的红光异常闪亮,“到了晚上屋里就有人说话,声音很小也很模糊。我没听清是什么,反正是怪事,很吓人。” “错,是吓鬼,你可不是人。”月玄马上纠正骷髅的说法。 “我从前也是人的说。”骷髅小声辩解。 子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没觉得哪里有异常,“晚上几点有声音?” 骷髅回答,“没准,有时候天刚黑就有了,有时候到了后半夜才有。” 月玄啧了一声,“真能扰人,晚上看看吧。” 月玄看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因为他们才回来家里还没有食材,于是叫了外卖,吃过后就去补眠了。傍晚时,月玄和子桑去附近的超市买食物,回来后忙着晚饭,吃完晚饭就在客厅等怪声。他们怕听不到,故意调小电视音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也慢慢黑了下来。到八点时,月玄特意没泡澡洗吧干净就出来了,可那怪声没出现,于是他们几人看向骷髅。 “你、你们看着我做、做什么?”骷髅被他们盯得发憷。 “怪声呢?”月玄眯起眼睛问。 “兴许过一会儿就出现。”骷髅哆嗦着回答,它怎么知道怪声今天会不会出现。 “那就等。” 心情不怎么好的夙大师瞪了骷髅一眼,然后坐下来等。骷髅怕月玄报复它,端茶倒水殷勤的很。 呜呜... 这时,一声犬类的嚎叫传进他们耳中,月玄立马看向骷髅,“你不是说是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变成狗叫了?” 骷髅差点哭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子桑看向门口,“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沙发上的小白听到叫声跳下沙发,并激动地在地上又蹦又跳,像是在迎接熟人。子桑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一只白色小狗溜了进来。 “这不是偷鸡的青巫,外面的鸡偷够了?”见进来的是谁后,月玄嘲笑起青巫来。 青巫变成人形,在茶几上写下几个字。 【你们人类的待客之道真让我大开眼界。】 他们正要问为什么,就看青巫又在茶几上写。 【你们请我来做客,却把我丢下自己跑了,害得我又被人说成是小偷。】 “停!”月玄阻止青巫继续写下去,“别说的你好像很讨人喜欢似的,你是我用鸡雇来的助手,我家可不养闲人。还有,你去偷是你自愿的,完全和我们无关。” 青巫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睁大眼睛瞪着月玄。 月玄又说:“这么说来,从你来了我还没让你工作过,说什么不能让你这么悠闲。” 【我很忙,一直在找凌斐,你说过帮我找凌斐的。】 “一个大活人还不好找,更不用说会法术的。”月玄摆明了在推托,青巫再次没词了,因为他说的对。 几人争吵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半,月玄也开始困倦起来。子桑见他这样让他先去睡,等出怪声了再叫他,他打着哈欠应声,然后上楼睡觉去了。 子桑等人在客厅看电视,偶尔聊上几句,时间也过的挺快。午夜时,他们有些困了,而怪声依然没出现。 “那声音每天都出现吗?”子桑问一旁有些胆战心惊的骷髅。 “不,有时候隔一天,有时候连续两三天都会出现。”骷髅据实回答,就怕他们以为它在说谎,特别是怕月玄的怀疑。 子桑沉思了几秒起身上楼,“我先去睡觉了,晚安。子奇你不睡,你听着吧。” “哦,好。”子奇顺便道了晚安,吃着薯片看电视,吃一片塞一片给我不,我不笑嘻嘻举着薯片吃。 第二天一早,子桑因为要上班,所以特意早起了几分钟,看到子奇后先询问昨晚的怪声。 子奇刚打坐完,伸着懒腰回答说:“没有,我一直等到早晨也没听到。” “看看今天吧。”子桑说着去厨房,如果今天还没出现,夙大师可能会发飙,那骷髅的脑袋就真的要飞了。 子桑吃过早饭去上班,由于上次的事情,他已经在公司消失了近两个月,所以很多人看到他都会打招呼,也有开玩笑说他刚度蜜月回来。不过众人的反应让子桑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们会露出怪异神色,但是在这种见怪不怪的年代,他们的这种反应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子桑的秘书知道上司今天来上班,所以见到子桑就把大量文件交给他处理,总比抱着文件跑到远处的子奇办公室要好,她的腿都要跑细了。 于是子桑开始今年的第一天工作,抱着这些文件回办公室。这些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又很多,所以子桑在办公室里忙活了整整一天,直到月玄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才发觉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还好差不多忙完了,他收拾一下就离开了。 子桑回家时,就听到客厅传出“石头剪子布”这样的声音,结果发现月玄和子承在玩猜拳。 “你们怎么猜上拳了。”子桑换好鞋进来,就看子承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月玄也只穿了身秋衣,“你们这样不冷?” 月玄把子桑招呼过来,“我在和子承玩游戏,输的脱衣服。” 听到这话的子桑顿时黑了脸,忽然冷笑一声,“哟呵,夙大师不嫌冷啊,敢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了?” 正要出拳的月玄僵住了,接着就听子桑说:“不如晚上我们玩个够怎么样?” “不玩了,有点饿了。”月玄赔笑道,人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 子承却在这时候大喊,“我赢了,快脱!” 月玄这才注意到,他的拳头还伸着,而子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布。 子桑拍了下子承的脑袋,“还玩,你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像正常人吧,下次就找不到理由骗子胥哥了。” “呃...你不提还好,你一提我都要哭了。”子承皱着脸说,他现在都不敢回去了,就怕他们一直追问脸色为什么这么差之类的问题。他也想让脸色看起来正常,可就算晒太阳也是苍白的脸,总不能真的去学化妆,然后天天对着镜子吧?他只要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子桑不理想办法的子承去厨房做饭,月玄为了晚上不被收拾就去帮忙。晚饭做好后,他们坐在一起吃,吃完了在客厅看电视等怪声,这一等等到九点多。夙大师看着时间困了,揉着眼睛回房睡觉,走到楼梯时忽然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 “我不说话了?”月玄转头问和小白玩的我不。 我不抬头看月玄,然后拼命摇头,“不是我不。” 月玄正在疑惑,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像是谁在说话。 骷髅耳朵很灵,听到声音激动地说:“是怪声,怪声出现了。” “嘘――”月玄冲骷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认真听怪声从哪里传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石头剪刀布 ------------ 129孽情 2 第2章 子桑等人听到声音起来了,然后到客厅各地方查看。看过所有家具摆设也没找到声源,他们开始到其它地方看。来到一楼客房,他们进去认真听,听了半天不是这里就出去继续找。接着他们又查了浴室、厨房、餐厅,都没有结果。 “去二楼。”月玄说着率先往楼上走,其他人随后跟上。 二楼边上有间客房,以前落熄和黑曜住在这。他们像刚才那样进去找,没发现异常就去了隔壁的①38看書网房门一开,他们就觉得这的声音明显比外面大一点,于是散开在书房里找。 “找到了,这这!” 子承欣喜地指指书架抽屉,然后拉开抽屉,里面装着纸笔等小零碎东西,不过里面还有一个筷子那么长的精美包装盒。 “这是什么?”子承拿出包装盒,似乎就是这里面传出的叫声。 月玄抢过包装盒,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象牙扇,一句句类似碎碎念的嘀咕从这里面传出。 “我还真没看出这东西有这种本事,不会有鬼吧。”月玄打开扇子前后翻看,和他们拿来时一样,扇面没字也没画,不过他这一打开那声音消失了。 子桑接过扇子看了看,并冲着没人的地方扇了几下,“没有异常,怪了。” 如果这扇子里有鬼,为什么当时拿回来时没事,等他们离开后才出现怪声,那鬼应该不是在冬眠吧? “有没有鬼试试就知道了。”月玄下意识摸口袋,然后发现现在穿的是睡衣,“我去取道符。” 月玄拿上扇子急忙跑回卧室,子桑等人很好奇跟他去卧室。回到卧室后,月玄去掏口袋里的道符,找到一张除鬼的念动咒文,随后将道符贴在扇子上,不过扇子并没任何变化,还是那副样子。 “怎么样?”子承急着问结果。 “暂时还不知道。”月玄盯着道符看,想观察一下扇子的反应。 几分钟后,扇子依旧没有动静,就像平时那样只是普通的扇子而已。 “不过说起扇子,”子桑盯着扇子说,“落熄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月玄愣了下,忽然想起上次见到落熄时,落熄手里确实拿着一把扇子,不过当时天黑,路灯又暗,所以他没看清楚。 “他的扇子哪来的?” “说是外面买来的。” “这可不好办,现在找不到落熄。”月玄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只不过这扇子难道不是象牙的,所以随处都可以买的到?还是说,这扇子本来有一对?”不过他怎么看,这扇子都像是年代久远的象牙扇,应该不是假的才对。 “我看明天去问问给咱们扇子的老板吧,他肯定知道这扇子是哪里来的。”子桑提议。 “只能这样了。” 月玄看了眼扇子,然后又找来一张道符把扇子包起来,怕一会儿扇子里又出怪声。封上扇子后,他们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子桑洗漱完,吃过早饭去上班,不过特意去了趟古玩市场。他找到送他们扇子的老人的店,不过店里没有老人,只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欢迎光临,喜欢什么随便看。”青年做了个请的动作。 子桑环视小小的古玩店问:“上次的老伯没在吗?” “你说的是我爷爷。”青年笑呵呵回答,一听就知道这是老客户了,“他今天有事出去了,后天回来。” “哦,那我后天再来吧。”子桑说着转身要出去。 青年马上拦下子桑,“如果不介意把你的号码留下吧,他回来了我让他回你电话。” 子桑没反对,于是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青年找来纸笔记下。 “能问问你找我爷爷做什么吗?”青年记下号码不好意思地问。 “我想打听一下那象牙扇......” 子桑的话没说完,青年忍不住插了言,“不好意思,那把扇子已经送人了。” “我知道,他送给我们了。”子桑解释。 青年听后一怔,然后尴尬的笑了,“原来是这样啊,是扇子有问题吗?”他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在想反正是白送的,难不成怕扇子是假的要赔偿? “有一点小问题。”子桑顿了下又问,“你从老伯那里听说过扇子的来历吗?” 青年苦笑起来,“实不相瞒,那扇子其实是我收的。” 子桑吃了一惊,还以为是那老伯收的扇子。 青年又说:“那扇子是我大学同学的,他说那是他家祖传的。我问过那扇子怎么来的,他也说不清楚。” “他为什么要卖掉这扇子?”如果是这样,那人卖掉扇子可能是受不了这扇子出怪声。 “说是上学要钱。” 青年才说完,外面走进一个顾客,并询问架子上的古玩。青年让子桑稍等,然后过去回答顾客的问题。 几分钟后,青年送顾客离开就回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我那同学说上学要钱。” 子桑打断青年的话问:“那你给他多少钱?” 青年看了看店外,小声说:“我不知道那东西的真假,所以让他带来看看再定价。他说家里有一对象牙扇,不过来的时候有一支被偷了,所以只带来一个。” “我眼力一般,都是从我爷爷那学来的,所以我叫爷爷看。”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爷爷说那是真的,扇骨确实是象牙的,只不过扇面的绸子虽然有些年头,但空白一片没字没图,连个落款都没有不好卖。如果找人画,被人看出东西是旧的,图字是新的,那东西就算砸了。而且本来有一对却丢了一支,就更不好卖了,所以只答应给五百。” “你同学答应了?”真的缺钱的话也不能接受这个价吧,毕竟是祖传的东西,就算卖个一两万都不在话下。再说五百块也不能解决学费等问题,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青年点头,“对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答应这么痛快,我还以为扇子是假的,所以又让爷爷看了好多遍,爷爷看了几十遍确定是真的才放心。” “能问下你那同学的名字吗?” 子桑的问题让善谈的青年犹豫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见,万一子桑是来找麻烦的,他怎么对的起同学。 “呃...你放心,我不是想找他麻烦,我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子桑看出这人在犹豫什么,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不过即使他这样说,对方眼神中也透出怀疑。 “我真的没恶意,只是想知道扇子的来历。”子桑看青年不信急忙解释,“我在朋友那见到第二把扇子,所以想了解一下,不然我也不会在时隔几个月后来找了。” “也对。”不过青年还是吃了一惊,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就太巧合了。他们先得到一把,接着又在朋友那里见到第二把,真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青年犹豫再三还是报了一个名字,“他叫唐志飞,今年应该二十七了吧?我们四年前毕业的,有两年多没见了。” “他是本地人吗?” “不是,他是n市人。” 子桑无语了,他才从n市回来几天。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子桑又问,实在不行就得拜托梁佳兴查一查这个人了。 “不知道,”青年果然给了否定答案,“我们虽然是同学,不过关系只能算一般,所以只知道他住n市。” “那电话呢?或者其它联络方式。” “去年我手机丢了,同学的号码也没了。”青年又说,“我不喜欢上网,所以没他的邮箱什么的。” 子桑的期待稍稍落空,“能弄到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很想知道关于扇子的事。” 看子桑这么恳切,青年犹豫了下就同意了,“这样吧,我去问问我朋友,看看谁还有他的联络方式。” “那好,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 两人正说着,又有一个顾客进来,青年马上去招呼。子桑见状说了告辞的话,然后从古玩市场出来,一看时间上班快迟到了,开了车往公司开去。 中午,月玄像往常那样起床,洗漱完一看表知道子桑要回来了,于是拿了扇子到客厅等子桑回来。小白看月玄来了又坐到沙发上,于是满心欢喜地趴到他腿上,并扬起头蹭,想让月玄多摸摸它。月玄如小白愿,一下一下抚摸它的头。 “骷髅鬼,热杯牛奶来。” 见骷髅鬼从一旁路过,月玄吩咐骷髅鬼去做。骷髅哪敢说个不字,乖乖去热牛奶。月玄则打开扇子看,除了扇骨是象牙外,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扇骨上雕刻的浅浅花纹倒是挺好看的。 “这东西一到白天就变成哑巴,真无聊。”月玄摇了几下扇子,家里不冷,但是摇几下还是有凉风,所以他合上扇子,把扇子扔到一边。 青巫听到哑巴一词看向月玄,眯起的眼睛表明它很反感这个词,不过月玄装作没看到。骷髅鬼把热好的牛奶端出来放到月玄面前,月玄喝着牛奶等子桑。 没多久,开门声响起,子桑推门进来了,月玄见状起身去拿子桑买回来的午饭。 “我看看今天吃什么。”月玄打开袋子看,并往餐厅走,“你们公司食堂的饭菜闻起来很香,我都要流口水了。” 子桑换好鞋跟去餐厅,“呵呵,我特意买了你爱吃的。” 月玄把袋子里的饭菜拿出来,“哎哟幕少爷,你这样做是想把我喂胖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摸起来胖嘟嘟的可爱。” “你丫的才可爱。” “你们两个能别在餐厅打情骂俏吗?” 闻到饭菜香从客房出来的子承差点吐了,这两个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秀恩爱,看的他都眼红了。 子桑坐下来吃饭,忽然想到唐志飞的事来,“对了,我问到扇子的主人了,是一个叫唐志飞二十七岁的人,住在n市。” “那不是正好,让梁佳兴去查一下。”月玄说着开始吃饭。 “还有一件事,那扇子确实有两把,是一对。”子桑看月玄真饿了,给他夹了些菜,“改天把落熄找回来吧,我想他的扇子可能也会出怪声。” 月玄嗯了一声,突然发现子承背过他们吃饭,“我们又不嫌你吃相难看,你转过去做什么?” “我看不下去了!”子承脸上各种羡慕嫉妒恨,发誓早晚找一个漂亮又温柔贤惠的女友,气死他们两个秀恩爱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奋发图强去! ------------ 130孽情 3 第3章 这天下午,子桑正在处理文件,听到手机响了随手接起。 “幕子桑吗?”电话那一边是梁佳兴。 “梁队长,有唐志飞的消息了吗?”子桑停下手里的工作。 自从知道唐志飞这人后,他们就给梁佳兴打了电话,梁佳兴没有推辞。现在过去三天,他总算打来电话了。 电话里的梁佳兴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其实最近几天比较忙,不过我派人在查,只是叫唐志飞的人实在太多,我们正在一个一个排查。” “没关系,我们这边不急。”就是那怪声连着响了三个晚上,夙大师脾气暴躁了而已。 “不过你放心,最多不超过一周,我一定给你们答复。” “那好,正事要紧。” 子桑又和梁佳兴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不知道月玄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马上飞去n市揍梁佳兴一顿。他正这么想着,门口响起敲门声,他说了声请进,秘书抱着几个文件夹进来。 “幕总,请您签字。”秘书把文件夹放到桌上。 子桑拿起笔翻看文件,然后在文件最后一页签字。才签了两个手机又响了,不过这次是特意为月玄定制的专属铃声。 “喂,月玄,怎么了?” 子桑一边签字,一边接电话。秘书在对面暗自偷笑,她这上司就这种时候最温柔。 “扇子没了。”月玄在电话里简短回答。 “没了?是不是被小白叼走了?”小白很调皮,偶尔调个东西咬着玩,或者藏起来让他们找。子桑签完后把文件交给秘①38看書网抱着文件离开了。 那边的月玄在客厅翻箱倒柜找扇子,有些着急的回答说:“之前我把扇子装在盒子里,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刚才小白和我不闹着玩,正好撞了骷髅鬼,骷髅骨头散了把扇子盒撞了下来,然后里面没扇子。” “沙发茶几下面都找了吗?”子桑看快到下班时间了,收拾下从办公室出来。 “我都找三遍了,青巫都没闻出扇子掉在哪里了。”月玄在客厅找了几圈不找了,扇子丢了对他来讲是好事,至少晚上不用听人念经了。不过那扇子里八成有鬼,万一跑到别人家,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沙发垫子下面呢?” “也没有。这不是怪了,总不能长腿跑了吧?” 子桑乘电梯下楼,脑子里想象出扇子长出蚂蚁一样的细腿,从盒子里跳出来跑向门口,好像有些惊悚。 “我已经下班了,一会儿回去我帮你找。”子桑此时已经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开车回家。 “算了,不找了。我只是奇怪,我已经用符把扇子封起来了,扇子怎么跑的?”月玄盯着空空的盒子,他家应该不是来贼了,不然家里这么多非人类肯定知道。可如果不是被人盗了,扇子真是自己消失的? “没准长翅膀飞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它的翅膀拔下来给小白吃?” “我怕小白吃了闹肚子。” 两人就这样开起没营养的玩笑来,直到子桑快进社区才挂断电话。子桑回到家时,月玄和子承正在看电视,趁着还没吃饭,他也在客厅找了会儿扇子,结果也没找到。不过既然扇子不见了,他们也只好放弃寻找,并过了几天安静日子,不过这安静日子只限两天。 第三天下午时,夙大师才睡醒,忽然接到一通电话,问过才知道是送快递的。 “难道是子桑的快递?”月玄挂断通话时,看子承从客房出来就问,“你没在网上订什么吧?” 被问的子承一愣,“没有啊。” 月玄纳闷了,他没有在网上订购的习惯,子桑虽然有,但是很少,半年不见得下一次单。这时门铃响了,他马上跑去开门。快递员把快件递给他,并叫他签字,他签了字撕开包装。 “什么东西,牙膏?”见月玄从快递袋里拿出一个比牙膏盒还长的纸盒,子承跑过去看热闹。 拆开盒子,里面是用气泡膜包裹了好几层的象牙扇。 “小爷要晕了,又要睡不着了。”月玄真想把这扇子扔出去,前几天莫名消失,今天又被人快递回来,这把扇子到底怎么了? 子承看到扇子抹了把脸,“去买几对耳塞吧。”他也受不了这怪声了,好像碎碎念一样的念叨很烦人。 月玄捡起茶几上的快递单看,不过寄件地址是手写的,所以附页上的字很浅看不清,“看来要问问快递员寄件地址了。” 月玄说着掏出手机,给快递员回拨过去。快递员已下了楼,接通电话听出月玄的声音很疑惑。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问下寄件人的地址,附页上的不清楚。” “哦,您稍等。”快递员马上翻出刚才的单子,他还以为对方不满意要退货,“找到了,是本市华康里305楼2门201室的宋邦。” 月玄道了谢挂断电话,又给子桑去了电话,告诉他扇子被人快递回来了。 子桑听说这事很惊讶,“宋邦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他寄到这里又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想一会儿去华康里看看。”月玄把扇子装回原来的盒子,既然扇子又回来了,他只好想办法弄明白为什么,只当这是一种孽缘吧。 通电话的子桑看了下表,“我马上要开个会,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开完以后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 月玄也看了下时间,等子桑开完会四点多,现在去眯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去你办公室等你,这样节省时间。” “也好。”子桑没细想就答应了,然后双方挂了电话。 子承听到月玄的电话内容了,见他上楼换衣服,就随口说了句,“要不我跟你们去?我自己在家怪无聊的。” 月玄停下转头看子承,“家里不是有很多‘人’,你还怕无聊?” 子承看了眼身边这些非人类,确实很多,但和它们待久了,好像他变得也不像人了,“他们根本不是人,哪像你和子桑哥来的亲切啊。” “你这修炼不简单啊,还会拍马屁了,就是智商没一同修了。”月玄边说边往卧室走,并对子承大声说,“行啊,你来吧。” 客厅的子承本来介意月玄说的修智商,但听说自己也能去,高兴地跑回客房换外出衣服。 没多久,月玄和子承从家里出来。才出来外面刮起一阵冷风,月玄不免缩了缩脖子,出来的急忘记带围巾了,现在又懒得回去拿,于是赶忙和子承到路边叫车。两人上了车,司机把他们拉到幕氏大厦,月玄付了钱,司机就离开了。 月玄不是第一次去子桑办公室,所以熟的很,乘电梯来到十五层直奔子桑办公室。办公室外是秘书的工作间,而秘书并没去开会,看到月玄和子承来笑着打了声招呼,两人则进去等。他们才进去没多久,秘书给他们送茶水来了,不过她放下茶水并没走。 “有事吗?”月玄看秘书一脸有话想说的表情,猜到她应该不是想打听八卦,因为她不是个爱打听的人,所以子桑才一直让她做秘书。 秘书苦笑一下,“听说夙先生是个大师?” “大师称不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月玄有些明白了,秘书这是想求他办事。 “那能不能拜托夙先生帮个忙?”秘书不好意思地小声恳求,“当然了,我会付钱的。” 月玄喝着奶茶摆摆手,“谈钱伤感情,你在这也工作了两三年了吧?子桑一直说你工作认真,话不多又不好八卦,是个踏实肯干的人,所以我免费帮你,还请你继续帮子桑处理工作。” “真的吗?没问题,没问题!”秘书一下子兴奋了,看月玄手中的奶茶剩一半了,指指他的茶杯问,“要不要我再去给你添一杯?” “麻烦了。”月玄把奶茶喝尽,然后把杯子给秘书,她接过茶杯差点跳着出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子承开了口,“我发现你还真有人缘,为什么你都不说她就给你奶茶?我喜欢咖啡,她却给的红茶?” “小爷是万人迷。”月玄扬着下巴很得意。 子承一口红茶差点喷出来,心想夙大师你还知道廉耻两字怎么写吗? 这时,秘书端着奶茶又回来了,把奶茶放到月玄面前。 月玄端起奶茶问:“你家有鬼魂作祟?” “我想应该是吧。”秘书想到什么脸上浮上一层恐惧的颜色,“到了晚上会有怪声,像是人在说话,可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对了,我家在外地,所以我在本市租的房子,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不过房租很便宜,环境也不错。” 月玄抬头见秘书还站着,指指旁边的沙发,“你也坐吧,仰视你怪累的。” 秘书笑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声音大概从三四个月前就有,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隔壁的说话声,所以当时我并没怎么注意,不过我稍稍观察了隔壁的人。隔壁也只有一个人住,是个二十五六的男人,平时见面也只是对人笑着点头,不像个喜欢晚上大声说话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的话,他也没必要那么大声说话。” “然后呢?”月玄接着又问,“他是不是喜欢晚上带朋友来?” “不会啊,他住在我隔壁,如果有人来我会听到开门声。最重要的是,我听到的声音是一个人的,不是对话。有一次我碰到隔壁那人,问过他晚上的说话声是哪来的,他居然好像见鬼一样逃走了。”秘书提到那说话声有些激动了,“后来那声音消失了一段时间,可前两天又响起来了。所以我很害怕,想请夙先生帮我看看。” “没问题,晚上有时间我帮你看看。”月玄很爽快就答应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工作很辛苦,家里要是再不安全,心里上的压力会更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存稿 ------------ 131孽情 4 第4章 月玄几人正在办公室内聊天,子桑推门进来了,看他们坐在一起聊天有些意外,“你们聊什么呢?” “我们在说她家里的怪声。”月玄回答。 “她家里也有怪声?”子桑稍稍有些惊讶看向秘①38看書网看上司回来站了起来,子桑示意她坐下说,“你就当现在是下班时间。” “不坐了,还有一点工作没做完。”虽然子桑这么说,秘书却不敢再坐了,她知道子桑不是拘泥的人,不过要是留下上班时间聊天的印象,有损她的形象。 “夙先生来时记得通知我,我先去忙了。”秘书冲他们一笑,然后出去了。 子桑到办公桌前,把刚才开会的文件放进抽屉,又关了电脑,拿上外套,“我们也走吧,不然时间太晚了。” “你没戴围巾?”见月玄脖子上空空的,子桑把自己的摘下来给他戴上,“脖子里灌进风会很冷。” “出来忘记戴了,又懒得拿。”月玄就这么站着让子桑给他戴。 “你们两个真叫人火大。”子承咬着牙推门出去,怎么看这两个家伙怎么不顺眼。 几人从办公室出来,秘书冲他们笑,眼中的期待更甚。他们到地下停车场取车,由子桑开车往华康里开去。现在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不多,子桑这一路开的很顺,没多久来到华康里。 华康里不小,居民楼整齐盖建,最低的四层,最高的六层。月玄等人第一次来,见小区内有人就停下车询问305楼,小区居民指出305的位置,他们道谢往305开去。几分钟后,他们的车停在305楼2门前。他们下车进去,来到201门前敲了敲。 “谁啊。”里面传出年轻女人的声音,可能二十多岁。 “你好,请问宋邦住在这里吗?”子桑对着门回答。 “这里没这人。”女人的声音就在门口,很可能透过猫眼瞄他们,不过因为害怕才没开门。 “可我们收到从这里寄出的快件,难道真的没有叫宋邦的人吗?” “我说了没有,你们可以走了。”门后的女人可能很恐惧,所以催促他们离开。 子桑转看看身后的月玄和子承,“怎么办,先离开?” 月玄看了看关紧的防盗门,砸门进去绝对不行,里面的女人肯定会报警,“算了,先回去吧。” 问不到宋邦的下落,他们只好先回去,因为吃过饭还要去秘书家里调查怪声。屋内的女人见他们离开并没放松警惕,手里还攥着手机,如果他们回来闯门就报警。 月玄三人回家后吃饭,吃过饭天也黑了,于是他们去秘书租住的地方。按照秘书给的地址,他们找到秘①38看書网。秘书听到敲门声知道他们来了,满心欢喜跑去开门。 “幕总你们来了,快请进。”秘书马上把他们让进来。 三人进来先观察这套房子,整套房子大概三四十平米,面积虽小,但五脏俱全,很适合单人居住。 “请坐。”秘书指指沙发,“你们要喝什么饮品?我知道幕总喝咖啡,夙先生喝奶茶。” 秘书说着看向子承,似乎在问你要喝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还不渴。”子桑怕秘书还跟他们客气,岔开话题说,“那怪声几点响?” “没准,有时候天黑后,有时候后半夜,还有的时候隔一两天。” 听完秘书的解释,月玄等人一愣,这怎么和那会叫的扇子似的。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只能耐心在秘书这里等。几人坐下来,秘书怕他们无聊打开电视,至少这样不会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子承看了眼电视台右上角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于是对子桑和月玄说:“十一点了。” “再等一会儿,还是回去?”子桑转头问月玄,子承提时间无非就是提醒他们该走了,太晚离开的话秘书被传什么流言就不好了。 秘书看出他们要走,有些着急想挽留他们,“你们不多待会儿吗,也许那怪声过了午夜才响。” 月玄起身并去拿挂在门口的外套,“太晚了,我们留下来不合适。” “可是...”秘书脸色难看的左右看看,好像这屋里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似的。 月玄从口袋掏出一张符给秘书,“这个你先拿着,能保护你。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月玄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从家打来的。 “玄君大人,那声音又响了。”通话一接通,骷髅鬼那咯嗒咯嗒的说话声就传出来了。 “我们这就回去。”月玄挂了电话,正好用这借口离开,于是对秘书说,“我们还有事要先回去。” “这样啊...那好吧,千万别忘了。”秘书依依不舍目送他们离开。 月玄等人出来后,急忙赶回家,不过他们进门后并没听到怪声,三人的目光就看向骷髅。 “刚、刚停。”骷髅缩了缩骨头回答。 月玄又看向小白等非人类。 我不手里正抓着扇子,抬头对他们说:“有声音,刚才有声音。” 骷髅听到解释眼巴巴瞅着月玄,表明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月玄这才不用凶恶的眼神看骷髅,到楼上换衣服去了。几分钟后,月玄换了睡衣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张道符。 “你又想把扇子封上?”子桑端着水杯问。 “对,不过这次我要封盒子。”月玄打开盒子看了眼里面的扇子,阖上盖子用道符封上,“我就不信它这样也能跑。” “还有骷髅鬼,”月玄又看向骷髅鬼,“你给小爷守着,眼睛一刻也不许离开,有异状就叫我。” 骷髅很想吞口水,不过它是骨头没有口水,所以点点头。月玄睡觉时它怎么敢去叫,非被烧成灰不可。不过既然月玄这么吩咐了,它这听吩咐办事的也只能照做。 把盒子用道符封上,又找了个值夜的人后,月玄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子桑看了眼茶几上的盒子也觉得困了,紧随月玄上楼睡觉。 第二天一早,子桑睡醒洗漱完下楼,起来时就看子承端着盒子在看。 “哥,早。”子承见子桑下楼打了声招呼。 “怎么样,扇子还在吗?”子桑过去看。 子承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似乎轻了一点。”其实他早就想把道符撕下来了,不过怕月玄发火,所以才没动手。 “轻了?”子桑有种不好的感觉,接过盒子轻轻摇晃了几下,一点声音没有,他马上撕下道符打开盒子,里面果然空了。 “我的天,怎么没的?”子承瞪着眼睛吃惊道。 “看来扇子回它主人那去了。”子桑拿着空盒子回卧室找月玄。如果他没猜错,唐志飞很想甩掉扇子,可扇子就是自己飞了回去。而快递上的地址或许是对的,因为快递员是上门取件,但人名就不一定了,毕竟快递员不会查寄件人的身份证。昨天那没露面的女人或许就是唐志飞,或者是与唐志飞有关的人。 “月玄,醒醒。” 子桑回房叫月玄,夙大师上午向来都是自然醒,所以子桑叫他时,他厌烦的缩进被子里死活不出来。 “扇子没了。”子桑扒了扒被子,把月玄的头露出来。 “嗯......没了再买...”月玄再次缩回被子里,在这种冻死人的冬天还是被子暖和。 子桑见状又去拉被子,并俯身吻上夙大师的嘴,掠夺夙大师口中的氧气。月玄受不了了,睁开眼彻底醒了。 “噗哈...要窒息了,你这流氓。”月玄推开子桑裹了裹被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小爷睡的正香。” 子桑把盒子给月玄看,“扇子没了。” 月玄看着空盒有些傻眼,“我不是叫骷髅看着的,它怎么没叫我?” “是我刚才撕开的。”子桑解释,“我想扇子一定飞回华康里了。” 月玄激动完就冷静了,把半个头缩进被子,“下午再去。” 子桑顿了一下,就猜到夙大师会这么说:“那好吧。” 把盒子放在床头柜,子桑起身出去。不过他并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华康里,想看看唐志飞在没在这里。他再次来到寄件的地址,抬手敲了几下门,门里传出询问的声音,这次是个上年纪的男人。 “请问宋邦住在这里吗?”子桑冲里面的人问。 这时,门打开了,开门的果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宋邦?这里没有,你找错地方了吧?” 子桑往男人身后看了眼,看到一位年轻的女性,上次在门后说话的可能就是她。 “那唐志飞住在这里吗?”子桑又问。 里面的女人凑到男人身后小声提醒,“爸,上次他就来过,当时还带了两个人。” 男人听到这话眉毛立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都说了这没这个人,你们要是再来,我就报警了。” “误会,我没恶意,我真的在找一个人,他说住在这里的。”子桑出言安抚。 男人并没相信子桑的话,说话语气依然不善,“没有就是没有,赶紧走,不然我真报警。” “抱歉,我这就走。”子桑没办法只好离开。 从楼里出来后,子桑上了车给景组长打电话,让他查查这一家有没有叫唐志飞的人。景组长不知道他们又在查什么案子,虽然问了句,不过子桑只说有一点小麻烦,他就没多问,叫人去查唐志飞了。 子桑挂断电话去上班,也不知道梁佳兴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好难受 ------------ 132孽情 5 第5章 叮铃铃! 月玄几人正在吃晚饭,子桑的手机就响了,子桑赶紧去拿电话并接通。 “梁队长,怎么样?” “查到三个叫唐志飞,年龄在二十五左右的人。”手机里的梁佳兴回答。 子桑又说:“他曾经在t市上学。” 月玄听出梁佳兴查到唐志飞了,放下碗筷也跑过来听。 梁佳兴此时正在翻三个唐志飞的资料,听子桑这么说马上回话,“确实有一个曾将户口迁去t市四年,前年才迁回来。” “就是他,他现在在n市吧?”月玄有些心急地抢过子桑的手机问。 “我看看...”那边静了几秒,并有翻纸张的声音,梁佳兴似乎在查这个唐志飞是否在n市。 没多久,手机那边又想起梁佳兴的声音,“不在,似乎是到t市打工来了。在t市的话就要靠景组长了,那边我插不上手。” “哦,我们明白。”月玄随口又问,“他家里有什么人吗?或者他家出过什么事吗?” “他父母健在,爷爷和奶奶前几年相继去世了,姥爷和姥姥没和他们一起住。”梁佳兴说到这里顿了下,“至于他家里出过什么事,资料上没有,我也没叫人去询问他的邻居。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这就派人去,不过可能要过几天给你们消息了。”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月玄和梁佳兴客气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看来只能看老景的了,不知道老景什么时候回电话。” 月玄才说完,子桑的手机又响了,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了。低头一看是老景的号,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景,那家有没有叫唐志飞的?”月玄接通电话问。 “我靠,是夙瘟神!”景组长可能太过惊讶,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是瘟神,那我一会儿去你的警局给你传点瘟气呗,不然怎么对的起我这瘟神的称号啊?”月玄皮笑肉不笑询问。 景组长带着哭腔说:“夙大师,小的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啊。” “你又没结婚,哪来的小?说,是不是跟小周声的私......” 夙大师的玩笑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子桑夺去了,再让他的玩笑这么开下去,景组长他们能吐血身亡。 “夙大师!”景组长哭着嚷了一嗓子,“我昨天去相亲了,对方不嫌弃我是个警察,要和我处对象的!” 月玄正想继续讽刺景组长早晚被甩,子桑拦着他不让他胡闹下去,并对立面的景组长说:“有唐志飞的消息了吗?” “幕少爷,还是你最好了。”景组长抽泣着夸赞,“我查过了,那家确实没人叫宋邦,或者唐志飞。那家姓陈,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是吗,那谢谢了。” “谢谢不敢当,让我们少见夙大师几面就行了。”景组长小声说。 月玄此时抢过子桑的手机,“呵呵,改天我去警局跟你们‘好好’联络下感情。” 这下景组长不敢搭腔了,挂了电话通知那群不成器的手下快走。 “老景就是皮痒。”月玄盯着挂断的手机,有空了一定要在警局蹲个几天,让他们尝尝夙大师的厉害。 “行了,现在找到那把扇子才对。”子桑此时很有良心,企图岔开月玄的注意力,“我怕唐志飞会把扇子再次快递回来。” “那怎么行,小爷还睡不睡了?”夙大师的注意力真的转过来了,说什么也不想晚上被那怪声吵醒。 “没事,你不睡就陪我,大不了我也不睡了。”子桑开起玩笑来。 “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猥琐了?”月玄真心称赞子桑。 吃完饭的子承连连点头,“我都快不认识子桑哥了。” 以前的子桑是个多好的人,不会随便挖苦身边的人,也不会恶整身边的人,对工作勤恳认真,对家人体贴细心。现在呢?越来越痞气,只要和月玄站在一起,没几句话就开黄腔,也喜欢拿身边人开玩笑了,并笑着看别人被整的表情。 “看到了吧,子承都不认识你了。”月玄用余光瞥子桑,眼神中无外乎鄙视的神色。 “夙大师是我的良师情人,我的今天当然少不了夙大师的栽培了。”子桑给月玄拍起马屁来,不过月玄可没听出这是好话。 几人又闹了几句开始收拾餐厅的碗筷,收拾完就坐到电视前看。八点时,月玄像往常那样去浴室泡浴缸,打算泡一个小时后钻进被窝睡觉。子桑则和子承他们在客厅看电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来电是秘书。 “幕、幕总,你们现在能来一趟吗?”秘书在电话里哆嗦着说,“那怪声又、又出现了。” 子桑正要开口,手机里果然传来人碎碎念的说话声,看来秘书怕他们不相信,所以把听筒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了。 “好,我们这就去。”子桑说着去楼上叫月玄,夙大师八成又在浴缸里睡着了。 “一定要、要快快啊...我很怕...”秘书紧紧攥着手机,说话都带着哭腔。 “你带好月玄的道符。”子桑推开卧室门去浴室。 “嗯嗯,我戴着呢。”秘书连连答应,这种保命的东西怎么会弄丢。 子桑收起手机来到浴缸边,月玄果然缩在温水里睡着了。他伸手把浴缸里的温水放掉,又拿起衣钩上的毛巾。 月玄察觉到水在减少,顿时醒了,“小爷还没泡够呢,不许你进来洗鸳鸯浴。”他这样说着又去开热水。 “别泡了,秘书那里又有怪声了。”子桑拿着毛巾给月玄擦身体。 “我、我自己来。”月玄有些不太自在了,接过子桑手里的毛巾。隔着毛巾的手从他胸前经过,他都能感觉到子桑温暖的手,暖的让人想入非非。虽然子桑帮他擦身体没带着情/欲,不过刚洗过澡的他却有些蠢蠢欲动。 “那你快点,我去换衣服。”子桑看出月玄害羞了,捧着他的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出去。 月玄摸摸头上被亲的地方,真想臭骂子桑一顿,他下面要升旗了! 子桑换好衣服等了月玄一会儿,月玄才磨磨蹭蹭从浴室里出来,而秘书在这期间打过电话来催了,看来真是吓的不轻。 两人终于收拾妥当从家里出来,开车去秘书家。他们赶到时秘书就像站在门口等他们一样,没等他们敲门就开了。他们一看秘书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刚才哭过。 “你们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秘书抽泣着说。 “你笑一笑鬼就跑了。”月玄开玩笑似的哄了秘书一句。 秘书果真笑了,第一次发觉幕总的情人很幽默,而且人挺好。 子桑看了看狭小的客厅,那怪声居然还在,“快半个小时了吧?” 秘书红着眼眶点头,“二十五分钟了,以前从没响过这么久。”这也是把她吓哭的原因,以前怪声最多响十分钟就消失,现在响了这么久可把她吓的不轻。 月玄到房子四周听了听,最后停在与隔壁相连的墙壁前,“似乎真的是从隔壁传来的。” “去隔壁问问吧。”子桑说着开门出去。 月玄马上采纳子桑的提醒,于是三人去敲了隔壁的门。他们敲了几声没听到里面有回应,不过那怪声停了。 “会不会是睡着了?”月玄说着又敲了几下,门内却依然安静。 “夙大师你睡个试试?”子桑忍不住反驳,在那种情况还能睡着的只能是聋子。 月玄转头瞪子桑,“小爷看你越来越放肆,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理你。” “乐意奉陪。”子桑和气地笑着。 月玄捏了捏骨节,一副要狠狠收拾子桑的模样,“好啊,一会儿回去洗吧干净,等着小爷狠狠蹂躏你吧。” 子桑噗嗤一声差点笑了,“别哭就行。” “你在说你自己吗?” “某人明白就行。” 秘书见两人卿卿我我起来,红着脸躲在他们身后不敢出声。这时,她仿佛听到身后的楼道有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条袖子在转弯处消失,好像有人下楼了似的。她看了看月玄和子桑,这里有个著名的大师在,相信也没有什么鬼怪敢出现。下楼的人可能是楼下的住户,因为听到这里的敲门声上来看,不过即使这么想,她还是忍不住跑去看一眼。 “谁?” 秘①38看書网梯口往下看,却在漆黑的楼道里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距离近到能看清人脸上的汗毛。而那张人脸诡异地冲她咧着嘴笑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好像马戏团的小丑那样。可在她眼里,那是最不友善,也最恐惧的笑。 “啊啊啊啊!”秘书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月玄和子桑听到惨叫声转头看,只见秘书倒在地上,还好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她看到什么了?”月玄探了下秘书的鼻息,还有气。于是他探头往楼下看,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子桑轻拍秘书的脸想叫醒她,不过是徒劳的,“先送她去医院吧。” “好。” 子桑抱起秘①38看書网开车去医院。他们才从楼道出来,一条人影在楼道转弯的窗户前经过,很快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师 ------------ 33孽情 6 第6章 月玄和子桑把秘书送往最近的医院,经过医生抢救,秘书很快苏醒过来。秘书醒来后,看到月玄两人痛哭起来。医生一看秘书没事,说了句要病人保持良好心情就去忙自己的了。 “好了,这里是安全的,你完全可以安心,不过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吧?”月玄安慰起秘书来,她这样哭下去,会让人以为他们欺负她了。 秘书此时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拿着纸巾边擦眼泪边抽泣,“看到了,很恐怖的一张脸,还会对着我笑,离我才那么近......” 秘书说到这里抬头看月玄,“夙先生,你想想办法吧,这么下去我受不了了。” “你别急,他没对你出手说明没恶意。”月玄安慰一句,转头看子桑,并把子桑拉到不远处商量。 “我看她这样今天是回不去了。”月玄小声说,怕不远处的秘书听到。 子桑点点头,偷瞄一眼秘书,“让她在咱们这里住一夜?可家里全是男的,还有几个非人类......” “我也担心这个。”月玄沉思起来,“可我看就算让她回去住,她肯定也不肯。” “确实。”子桑也为难了,家里毕竟住了三个大男人,就算他们不会把秘书怎么样,可如果这事传出去,对谁的声誉都不好,万一再传出什么绯闻才真的大事不妙了。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恐怕没过多的思考余地。女人本来就敏感,再受了惊吓,放着她不管再出什么事就糟了。 月玄想了半天说:“不管怎样,还是先问问她的意思吧。” 他们怎么想都不重要,要看秘书想怎么办,于是他们回去和秘书商量。 秘书听了他们的话脸上有些红,她还从没和其他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她很相信他们的为人,再说月玄和子桑还是那种关系,不过她还是有些紧张。 子桑看秘书犹豫提议道:“要不你去旅店住一晚上也好,明天就到公司的宿舍楼里暂住一段时间,我记得宿舍楼里有空位。” “我、我还是去你们那里住一晚吧,希望不会打扰你们。”秘书听到旅店有些怕,看恐怖片时很多鬼都住在旅店,住在他们那里还安心点,至少有个近在咫尺的大师。 “那好吧。” 他们看秘书真的吓到不敢独处,只好带着秘书回家。不过秘书没在晚上去过男人的家还是有些紧张,但与和鬼接触相比,这点紧张都不算什么。他们很快回到家,快要进门时,月玄让秘书先等等,然后他第一个回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夙先生为什么让我先等等?”秘书不解地问。 “呃...家里有些乱。”子桑胡诌了一个理由,如果秘书看到里面的骷髅会再一次晕过去吧。 “其实没什么的,我帮你们收拾也可以,就算报答你们帮我的谢礼。”不难想象两个男人的家能乱成什么样,所以她完全理解。 第一个回家的月玄冲进去就喊了句,“骷髅变成人,不能变成人就给我变小钻进鞋盒里去!” “玄君大人...您不用这么对我吧,鞋盒里很臭的。”骷髅很委屈,它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月玄没时间跟骷髅磨牙,指指门口解释,“一会儿家里要来人,胆子很小的,所以你给变个像人的样子,不然她会吓晕。” “哦,原来如此。”骷髅放心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按照月玄的吩咐办。 只见骷髅的白骨上长出血肉,没几秒变成穿休闲服的男性。模样虽然不算帅气,但比起白骨好看多了,而且脸圆乎乎的,看上去很憨厚。身材微胖,还有一点啤酒肚,还真应了小胖子这个外号。 “上次那女鬼还说你长大了变瘦了,我看一点没瘦,还是那么胖。”月玄打量微胖的骷髅。 骷髅搔搔脸,“我减肥了,比小时候瘦好多。” “不说那个了,”月玄对屋内的非人类们说,“来的是个普通人,所以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做出什么怪异的事来吓到她。” “明白。”子承理解的举手答应,并猜测来的人是谁。 月玄看他们很乖,这才开门让子桑和秘①38看書网第一次来,进来后好奇地四下看,发现这里很干净,并不像子桑说的那样很乱。不过她哪里知道,家里平时都是由骷髅打扫,我不偶尔帮个小忙什么的。 “幕总还说很乱呢,我看很干净整洁,真没想到。”秘书笑呵呵说。这房子还真不小,初步看有四百平米,还是上下两层那种别墅楼,整套房子又宽敞,看着就让人羡慕。 “呵呵,平时可是很乱的。”子桑指指一楼和二楼的空房,“还有几间空房,你喜欢住哪间就住吧。” 秘书不好意思地一笑,“幕总太客气了,我随便住哪里都好,如果没有你们帮忙,我今晚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骷髅这时开了口,“一楼客房的床单被套我前天才洗过,不如你住那间吧。” 秘书听到这话,猜出这个胖乎乎的人是保姆,“你是保姆吧?谢谢,那我就住那吧。” 骷髅差点回骂你才是保姆,不过既然月玄说了让他们老实点,它也只能闭嘴。 旁边的月玄噗嗤一声笑了,这骷髅好歹是地府的鬼差,又是卞城王的侄子,被他说成保姆没什么,被一个小小凡人说成保姆,它这面子可丢到家了。 骷髅听到笑声怎么敢有怨言,只是哀怨的望着月玄,眼睛里还有眼泪,想它卞城王的侄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回去了一定要减这女人的阳寿。 子桑怕月玄和骷髅一会儿吵起来,开口岔开话题,“我看时间也不早了,都去睡觉吧。” 月玄听到这话第一个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对秘书说:“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用拘束,我想那鬼应该不会针对你,你放心。” “谢谢。”秘书由衷感谢,从到t市打拼开始,已经很久没人说过关心她的话了,只是想想就让她窝心。 “不过...能不能有个小请求?”秘书小声开口。 “说吧。”子桑示意秘书说。 秘书看了眼站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我不,哆嗦着回答,“我现在害怕自己一个人住,能不能让、让那个小孩子陪陪我?” “可以,反正它也是和......它自己睡。”子桑说到这里改了口,我不一般和小白一起睡,可在秘书眼里这是人,所以把小孩子一个人丢在客厅会被人说成虐待儿童。 子桑到沙发旁摸摸我不,“今天你和这位姐姐睡吧。” “嗯,好。”我不很乖,根本没想就答应了。 秘书领着我不去客房,这样一来她就不怕了,好歹身边有个人。月玄看了眼欣喜过头的秘书,不知道她听说我不是妖怪是什么表情,一定会哭吧? 转天早上,子桑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就看秘书有些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一旁是打坐完的子承。 秘①38看書网站了起来,“幕总,我还要回去取东西,所以想现在就走。” “好吧,鬼不敢在白天出来,你现在回去也没问题。”子桑看出秘书在不安什么,“一会儿到了公司我会处理你住宿的问题。” “嗯,麻烦幕总了。”秘书道了谢,摸摸我不的小脸,然后离开了。 秘书一走,骷髅变回骷髅的样子,并松口气,“还是这个样子舒服啊,变成人很累。” 子桑忍不住回了句,“你是人的时候,是不是会说变成骷髅很累?” “子桑大人开玩笑了。”骷髅怎么敢顶撞子桑,要是被月玄知道,指不定被怎么折腾呢。 子桑并没多说什么,去餐厅吃早餐,吃过后上班。他到了公司先去人事部询问秘书住宿的问题,人事部的经理见子桑亲自来问,马上给秘书找了一间宿舍,里面本应住四个人,不过现在只有两人,所以还有空位。于是他通知秘书,可以早一点下班收拾东西去宿舍。秘书听后很激动,带着哭声向子桑道谢。 处理了秘书的问题,子桑和月玄专心查找唐志飞。不过到t市打工的人何止唐志飞一个人,他们又属于流动人口,所以景组长找起来非常费劲,查了两天也没结果。 周末上午,子桑闲来无事教我不写字,一声门铃让他抬了头,他示意我不乖乖写字,然后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不过手里拿的快递包可不陌生,和上次扇子被送回来时的大小差不多。 “是夙先生吗?有您的快件。”快递员把快递包递过去,并掏出笔让子桑签字。 子桑很想解释,不过解释了也要收下,所以签了字,并认真看了眼寄件地址。地址依旧是本市,不过名字不是宋邦了,而是一个叫张磊的人。 送走快递员,子桑迫不及待打开包裹,拆开里面的纸盒,果然是那把消失的扇子。看来扇子主人不把扇子送回来是不会罢手的,而他们如果不解决了这扇子,隔几天就会收到这样的包裹。他坐到沙发上打开扇子看,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但是说什么也要尽快找到唐志飞。 “子桑,这字怎么写?”我不指着报纸上一个笔画比较多的字。 子桑拿过笔教我不,接着听到月玄的声音。 “子桑,我饿了。”睡醒的夙大师从楼上下来,还打着哈欠揉眼睛。 子桑停下笔转头看,见月玄过来拿起扇子晃了晃,“扇子被送回来了。” “什么?”月玄一下子醒了,才睡了几天安稳觉,不会又要被这扇子搅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是某魔现在最大的敌人 ------------ 34孽情 7 第7章 月玄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象牙扇,如果这扇子里有鬼,为什么道符对他无效,扇子还能自由消失?既然有鬼,他为什么附在扇子里,难不成是做了这扇子的人,所以死后对这扇子有怨念? “喂,扇子里的鬼,听到就出来。”月玄伸手推了下扇子,扇子没反应,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即使有也不敢出来吧。”一旁看报纸的子桑忍不住开口了,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哪个鬼敢在这时候出来。 “等到晚上不就晚了吗?”月玄依旧盯着扇子看,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扇子叫,“不如直接烧成灰好了。” 子桑的注意力转到月玄身上,“里面有鬼的话应该有话想说吧,毕竟在这扇子里待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话是这么说,不过很烦人。”月玄皱了眉,扇子消失皆大欢喜,快递送回何其苦逼。 子桑略微沉思了一下,那声音确实挺烦人的,就像谁家老爷子在念叨儿孙那样,因为听不清就更烦人了。 “也许他不信任我们,所以才躲着不出来。”子桑拿起扇子看了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里面的鬼出来。 “可他这样念下去也没用。”一想到里面的是个会絮叨的鬼,月玄就觉得背脊生寒,这样一个鬼生前不知道怎么多话呢。 两人正商量着怎么办,忽然听见门口有声音,转头一看,落熄抱着黑曜这只白猫穿门而入。 “我说过多少次,别这样直接进来,长着手不会敲门吗?”月玄马上批评起落熄来。 落熄旁若无人坐到沙发上,并斜了月玄一眼,“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你想死?”月玄的眼神危险起来,再加上以前的种种,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落熄大卸八块。 子桑见两人的气氛不对,岔开话题问落熄,“你们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落熄摸着黑曜的白毛看了子桑一眼,有些不太开心地说:“无聊。” 月玄忽然冷笑一声,“没接到除鬼工作,所以没钱了吧?” 落熄微微皱眉,偷瞄了月玄一眼没说话。 月玄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开始嘲笑起落熄来,“饿肚子的感觉不错吧?我告诉你,小爷家里不养闲人。不过小爷做回好人,看你这么穷就不收你的钱了,每天让小爷揍你三顿就行了,我够宽宏大量吧。”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揍我了。”落熄松开黑曜,黑曜马上跑开了,他起身做出要攻击的动作。 子桑见两人真的要打起来,挡在两人中间差开他们的视线,“落熄你的扇子带着的吧?那扇子到了晚上会说话吗?” “你说扇子?”落熄抬手一晃,扇子出现在他手中,他把扇子丢给子桑,视线又转回到月玄身上,一副要马上和月玄决斗的样子。 月玄此时却不和落熄对峙了,接过子桑手中的扇子,又拿起茶几上的扇子比对。长宽薄厚完全一样,打开扇子,扇面也完全一样。 “你得到这扇子后没有异状?”月玄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不同的地方。 “什么异状?”落熄被他们这么一问有些愣,“难道你们那把扇子闹鬼了?” “算是吧。”子桑见月玄看够了,接过两把扇子看,还真没不同的地方,“最怪的是扇子消失了,过几天会被人快递回来。” “快递是什么?”落熄听到这词觉得新鲜,月玄和子桑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居然不知道快递是什么?”月玄在愣了几秒后忽然爆笑出来,“噗哈哈哈哈...这够我笑好几年的!” 落熄的脸色不太好看了,黑下脸来瞪着月玄,“你什么意思?” “噗哈哈哈哈!”月玄依然在笑,就想气死落熄。 落熄的鼻子差点气歪正想动手,子桑突然开口解释,“快递就是帮人送东西的,一般开三轮小货车。” “哦,见过,还以为那是卖冰棍的呢。”落熄嘀咕一句。 听到这话的月玄再次爆笑出来,他才发现落熄是个生活白痴。落熄则对月玄的笑声非常不满,而黑曜待在电视柜旁的角落里不敢出来,就怕他们打起来连累他。 天黑后,他们把两把扇子放在一起等着听怪声,不过等到午夜也没听到。月玄第一个受不了去睡觉,并让骷髅和子承目不转睛盯着扇子。子桑几个人等了会儿也困了,纷纷回房间睡觉。 被留下的子承看着电视吃零食,到了三点就觉得很无聊。小白他们已经睡着,电视声也没吵醒它们,可看它们睡这么香,他忽然也有点困了。然后他认真回忆自己有多长时间晚上不睡觉了,想着想着关了电视和灯回房睡觉去,这样看起来还像个人,至于那扇子,让骷髅自己去盯着好了。 骷髅看他们都走了,自己坐在沙发上盯着扇子,反正它是鬼,晚上本来就不该睡觉。不知道盯了多长时间,它的头转向二楼,刚才似乎有一个人从二楼走廊经过,不过只是一晃就消失了。它正奇怪是不是刚才有人起床过,就在二楼转角看到一只白色袖子晃过,就像谁无意间甩了把袖子。这下它警惕起来,并轻手轻脚往二楼走,因为它脚上没穿鞋,又是骨头在地上走,所以晚上走路时会发出很大声音,如果被月玄听到一定会杀了它。 骷髅来到二楼,往袖子出现的方向走,那里靠近主卧室,也就是月玄和子桑的房间。而他们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隔壁和对面是客房。它来到对面的客房门前,握住把手轻轻推开门,里面是普通房间的陈设,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它纳闷了,难不成它年纪大了,所以眼花了? 这时,房间里的床单一角滑到地上,骷髅迟疑了几秒,提高警惕进去,想将床单重新摆好。它的手才摸到床单,床单突然来个倒扣,将它扣在地上,接着慢慢缩小...... 黑曜迷迷糊糊睁眼,被一股尿意憋醒了,他推开落熄穿鞋下床。 被推开的落熄一下子醒了,看了黑曜一眼问:“做什么去?” “撒尿。”黑曜说着拉开门出去,他们的房间不像月玄和子桑的主卧室那样有独立的浴室,所以起夜要去一楼的浴室解决。而他和落熄的房间正对楼梯,还能看到半个客厅。 落熄听到回答闭上眼继续睡,反正笨猫一会儿就回来了。 黑曜出了房间下楼,眼睛无意间扫了眼客厅,发觉那里有光。他本以为是子承在看电视,可子承应该会开灯才对,而且那光不是从电视所在的方向传来的,而是从茶几上。他急忙跑下楼到茶几旁看,只见那两把扇子闪着淡淡的光芒。 “这个居然还会发光。” 黑曜很惊讶,因为以前晚上看时,这扇子也没亮过。他随手捡起一把打开扇子看,整个扇子都有淡淡的光,在夜晚也不刺眼。 “哈哈,好玩。” 黑曜高兴了,没想到这扇子还是夜光的。他对着自己扇了几下,忽然想到落熄应该也对扇子发光有兴趣,于是转身要回去。不过他才转身就停住了,因为扇子居然发热了,他低头看手里的扇子,敞开的扇面里浮现出一幅山水图。 山高云耸,飞鸟经过,河水湍急,一幅和平安逸的景象。黑曜看着看着就呆了,扇子的光变得强烈,接着扇子掉到地上,再没了亮度。 睡着的落熄伸手摸摸黑曜的位置,那里都凉了,他睁开眼,黑曜果然还没回来,就算是大便这时候也该回来了。他坐了起来,有些不爽地下床去楼下找黑曜。他下了楼一转头就能看到浴室,可浴室里是黑的,根本没人。 “黑曜?” 落熄对着空空的客厅叫了声,没人回应。他抓抓头发,往前走了几步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扇子,而且扇子下面还多了一个扇坠,居然是一只手指粗的白玉小猫。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扇子,白玉扇坠在他面前还晃了晃。 “黑曜?”落熄询问扇坠,不过白玉小猫怎么会回答他,晃了几晃就静止了。 “怎么回事?”落熄纳闷了,因为这白玉小猫脖子上还有块突起,分明就是他给黑曜的琥珀,而黑曜怎么会变成这样? 落熄见白玉猫不能说话,把沙发上的青巫提了起来,青巫瞬间醒了,“我问你,黑曜是不是变成白玉了?” 青巫哪里会说话,用爪子拍开落熄的手,落到沙发上变成人,然后在半空中写字。 【不知道,刚才睡着了。】 落熄又提起已经被惊醒的我不,我不向来怕他和月玄,所以吓得又结巴起来。 “刚刚、才黑曜好、好像在...我没、没注注、意意......”我不红着眼眶可怜地回答。 落熄啧了一声,又想起这里还有只晚上不睡觉的骷髅,“骷髅鬼,骷髅鬼,给我出来。” 喊了几声,骷髅也没出现,落熄纳闷了,骷髅应该没胆子离开才对,那骷髅去哪里了? “你喊什么呢?”被吵醒的子承出来了,很少见落熄这么晚还起来。 落熄看了子承一眼,他连子桑都不待见,更何况是子桑的堂弟,于是话都没说上了楼。 “怎么了,出事了吗?”子承真糊涂了。 我不指指茶几上另一把扇子,“黑、黑曜没、没了。” “没了?怎么会。”子承吃了一惊。 落熄上楼直奔主卧室,来到门前也不敲,直接推开门就进。里面的两人睡的很沉,根本没听到开门声,所以落熄见状很火大,走过去一脚踹在子桑身上。这下子桑被踹醒了,一转头看到屋里站着一个人,因为天黑看不到是谁,急忙开了台灯。 “做什么?”子桑适应了一下屋内的灯光才看清是谁,拿过睡衣穿上。 “黑曜不见了,被扇子吞了。”落熄伸出手,给他看扇子下的白玉小猫。 子桑盯着小猫看,外形真的和黑曜变成猫时一样,“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怎么知道。”落熄扫了眼还在睡的月玄,“把他叫醒。” 不等子桑再问什么,落熄转身出去了。子桑想了下,还是把月玄叫醒了。被叫醒的夙大师脾气自然不好,懒床半天才磨磨蹭蹭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怪了,在页面上看不到评论,已经有好几天了 ------------ 35孽情 8 第8章 落熄在客厅等的不耐烦了,正要上楼去叫月玄,就看月玄和子桑从楼上下来。 “黑曜变成白玉了?”月玄下了楼就问。 落熄把扇子递给月玄,月玄提起扇子盯着扇坠看,虽然能看出是黑曜,但感觉不到黑曜的气息。 “黑曜怎么进去的?”月玄摇了摇扇坠,如果黑曜还醒着,大概会头晕。 “我怎么知道。”落熄一把夺下扇子,并去扯扇子上的扇坠,正要摘下扇坠时停下了。如果黑曜是被吸入扇子的,那扯下扇坠会不会要了黑曜的命? 月玄盯了扇子一会儿,他们对扇子一点也不了解,要救出黑曜有点难度。他正这么想着突然发觉屋内少个人,不对,是鬼。 “骷髅呢?”月玄问着四下看。 “不知道,刚才就没看到。”子承老实回话。 “找找。” 月玄去离他最近的厨房,其他人散开到家里各处找。骷髅没肉,骨头堆在一起体积很小,所以他们找的很仔细,柜子、箱子,能装东西的都翻了一遍。一楼没找到,他们去二楼。到了二楼,他们挨个房间找,找到主卧室对面时,子桑一开门就看地上有个布包。 “谁包的东西?”子承嘀咕一句,然后转头问人群后面的我不,“是不是你?” 我不马上摇头,“不是我不,我不不包东西。” 子桑进去提了下布包,有些分量,而且这布根本就是床单。他觉得不对,马上拆开床单,里面的的骨头哗啦一下掉了出来。 “找个地方埋了吧。”月玄看到散架的骷髅也没着急,并这样对他们说。 “骷髅听了会哭的,不过它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子桑几人把骨头又放回床单里,还小心看周围有没有落下的。 月玄从那堆骨头里拣出头骨,骷髅眼眶里没有红光了,就像骷髅睡着了似的,“骷髅不会死掉了吧?完了,没法和卞城王交代了。”骷髅鬼好歹是卞城王的侄子,如果死在自己家里,卞城王一定会勃然大怒。 “不会吧?”子承很吃惊,“它不是已经是鬼了吗,怎么还会死?” “谁告诉你鬼不会死,鬼会魂飞魄散,那就代表彻底消失。”月玄拿着头骨左右看看。 落熄拿过头骨扔回那堆骨头里,“别管它了,黑曜怎么办?” “哟呵,现在知道着急了?”月玄拿落熄打趣,“黑曜没了,没法欺负人了吧?” 落熄的眉毛立马立了起来,指着子桑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他也弄没?” “不信。”月玄收起笑容板起脸来。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救人要紧。”子桑看两人间的气氛不对,把月玄拉到自己身旁,免得他们一会儿真动起手来。 落熄看看子桑,没再多说什么。 月玄却说:“黑曜好歹是个仙,就算被吸进去,这里面最多就个鬼。黑曜要是连个鬼都对付不了,死在里面也不冤。” “你!”落熄气得说不出话了,就算月玄说的话对,可就是不喜欢这话。 月玄看落熄忍住火气的样子就想笑,拿过落熄手中的扇子看扇坠,“先静观其变吧,我想黑曜应该不会有事,毕竟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 “天清!你再说风凉话别怪我不客气!”落熄这次是真的火大了,黑曜是不太聪明,可这话他能说,别人就不能说。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又没有耳聋。”月玄丝毫不惧落熄的威胁,反正落熄打不过他就对了。 落熄一把夺下扇子,瞪了月玄好几眼气呼呼离开了。没多久,他们听到一声很大的关门声,落熄似乎回房间去了。 月玄看了眼被床单包裹的骷髅,看来要去趟地府,他把骷髅扣下倒没什么,可骷髅出事就有什么了。 “我去趟地府,或许他们知道怎么救骷髅。”月玄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骷髅很可能知道家里之前发生过什么,所以说什么也要让它开口。 “我陪你去。”子桑自然不放心,特别不放心骷髅的叔叔卞城王,弄死他的侄子,他要是笑着迎接他们才有鬼了。 月玄转头看子桑,说反对的话肯定会被反驳,如果他说带落熄去,子桑肯定也不会放心。 “你的身体放在家里吗?” 不过月玄还是找理由阻止子桑去,活人无法下地府,只有魂魄可以,所以子桑要想去必须离魂。可如果让落熄看着子桑的身体,落熄说不定会做什么手脚。如果叫青巫看着,青巫那漫不经心的性格可能会误事。 “让落熄和青巫看着,再不行还有子承。”子桑就像早想好了说辞那样,让月玄顿时没了反驳的话。 被提名的子承却吃惊地指着自己,“我?我什么都不会。” 月玄轻轻叹气,又对子承说:“你会,普通的小鬼已经拿你没办法了,如果是厉害一点的还有落熄和青巫。” 子承愣了几愣,又看看子桑,知道他们很信任自己就笑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保护好子桑哥的。” 子桑看子承这么得意忍不住打击他,“我还没弱到要你保护。” “哥,你给我个装英雄的机会吧。” “狗熊还差不多。” 这两兄弟吵了几句后,就开始办正事了。月玄还有些不放心,将几张道符给子承,并交给他用法。 “其实这道符也没什么用法,看到鬼丢出去就对了。”月玄讲解着,示意子桑躺到床上去,子桑乖乖照办。 “你这说话口气和江湖骗子一样。”子承忍不住吐槽。 “反正我本来就是神棍。”月玄正想把子桑的魂魄叫出来一起去地府,忽然想起什么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足球大小的盒子。 “这是什么?”子承问。 “登云兽。” 月玄取出盒子里的玉雕,一只好像狮子一样的怪兽踩着云攀爬。而这玉雕一拿出来,子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不至于见到这东西就逃,可心里十分不舒服。 “这东西能驱邪镇妖。”月玄把登云兽放在床头柜上,这玉雕还是从转轮王那得来的呢。 子承扯扯嘴角想笑,但是笑不出,“是嘛,还挺瘆人的。” 月玄顿了下才明白过来,“我忘记了,你现在不是人了。不过没事,它对你也只有这点作用。” 摆好登云兽后,月玄跑去楼下取另一把扇子,接着拿上装有骷髅骨架的床单,然后拉住子桑的手。子承的注意力还盯在登云兽上,等他再去看月玄时,床边已经没人了,只有躺在床上的子桑。子承在屋里静静待了一会儿,好奇地慢慢蹭到床边,伸手探了下子桑的鼻息,仿佛受到惊吓一下撤回手,因为他没有鼻息,看来他们已经去地府了。 在月玄和子桑去地府的时候,被吸入扇子里的黑曜迷茫了,因为他的面前是充满白雾的森林。 “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远处传来谁在吟诗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黑曜循着声音跑了过去。附近的雾不小,黑曜循着声音跑了半天也没见到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树林里的人还在吟诗,黑曜跑了半天却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周围全是树,连个能确定位置的东西都没有,跑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哪里了。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听着又一句诗词在耳边响起,黑曜忍不住冲周围大喊,“谁,出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林中的声音并没随着黑曜的大喊而停,反而离近了一点似的,就像那个吟诗的人在往这边走。黑曜提高警惕,眼睛不停扫视周围,但凡一点异样也能在第一时间发觉。 “你是谁?”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询问,黑曜吓得汗毛都炸起来了,紧跑几步躲开,并转身看刚才在他耳边说话的人,可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并没人。 “谁啊,别给大爷我装神弄鬼的,快给我出来!”黑曜被那人这么一弄彻底毛了,再次冲周围喊。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耳边又是那人吟诗的声音,黑曜又毛了,他甚至感觉的到那人说话时呼出的气流,擦过耳边冰冷刺骨。黑曜这次没躲,转身就是一掌,却什么都没打到。这下黑曜不淡定了,因为看不到人,连续对附近踢出几脚。踢出几脚后,黑曜踢出的腿突然被人挡住,接着一个人出现在他踢打的地方。 “你究竟是什么人?”黑曜收回腿退了几步,闹不明白对方是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所以他没敢太放肆。 站在不远处的人看年纪二十五左右,长相眉清目秀,却披头散发,好像电视里的女鬼似的。个子也挺高,穿了一身红色的袍子,很像古代成亲时的婚服。而且这人看着很瘦弱,但黑曜看的出,他身材健硕,不像外表这样柔弱。 “该我问你。”男人开口了,“为什么我每次醒来看到的都是你们?” “哈?”黑曜差点跳脚,“你是扇子里的人吧?你被人快递回来,还怪我们?” “快递是什么?”男人糊涂地看着黑曜。 黑曜差点傻了,这有一个和落熄一样不知道快递是什么的人,或者说是鬼。 男人见黑曜脸色不对,猜到自己问了不该问了,居然恼羞成怒道:“不管是什么,今天你别回去了。” 不等黑曜说什么,男人突然散成一大团黑雾,并迅速向四周扩散。黑曜看情况不妙,转身就跑。树林里的白雾很快变成黑色,转眼间四周灰蒙蒙一片,对这里不熟悉的黑曜慌不择路,跑着跑着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qaq ------------ 36孽情 9 第9章 子桑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地狱,周围昏暗一片,他站在一条街道上,道旁有灰黑色的房屋。他见月玄提着布包,伸手帮他一起提。 “我记得卞城王宫殿在这边。” 月玄指出一个方向,和子桑往那边走,他并没来过这里,只是大概记得卞城王的宫殿。附近的小鬼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他们远远就能看到每个道口有鬼差把守,走近了发现鬼差胸前的官补上绣着宋字,看来这里是宋帝王的管辖地了。 两人提着布包往卞城王宫方向走,才走到道口就被把守道口的鬼差给拦下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鬼差问着上下打量他们,明显带着活人气息。 “该来的人。”月玄推开鬼差挡路的长矛杆。 “活人怎么能来这里,快回去。”鬼差又伸出手中的长矛挡住他们的去路。 月玄看着这两个面目丑陋的鬼差,“让开,我们赶时间。” “就算你们是术者也没权利擅闯地府。”另一个鬼差开口了,大有再动一下就要收拾你们的意思。 “哈?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月玄威胁道,很显然没了耐性。 子桑看火药味很浓,马上把月玄拉过来一点,并小声对他说:“别在这里打起来。”一旦在这闹上,恐怕就有热闹看了。再说他们理亏在先,又是来救人...救鬼的,抓紧时间才对。 月玄看了子桑一眼,顺顺气对这两个鬼差说:“卞城王的侄子死了,快去报喜,我们在这等着。”既然他们拦着,他只好在这里等卞城王自己来了,还省得跑那么远的路。 “你说什么?”两个鬼差顿时傻了。 “快去报喜没听到啊?”月玄差点抬脚踹人,因为他第一时间看不到卞城王变脸了。 “证据呢?”这两个鬼差怀疑地问,觉得这是他们调虎离山的诡计。 月玄倒也痛快,直接把床单扔到地上,里面包裹的骨头散落出来。这下两个鬼差相信了,惊愕地看着他们,然后转头就跑,跑出没多远分开了。 “我们在这等吧。” 月玄左右看看,见道旁有石凳,走过去坐在上面等。子桑把骨头重新扔回床单里,提着床单坐到月玄身旁。他们才坐下没几分钟,不远处走过来几个人,刚才的鬼差在前面带路。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鬼差身后跟着一个高个,身材健硕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个男人板着脸看起来很严肃,高束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银簪,身穿棕黄色的袍子,袖口上还有龙的花样。刚才开口的就是这男人,男人身后是几名鬼差,大概是随行的护卫。 “宋帝王好久不见。”月玄礼貌性打招呼。 宋帝王依然板着脸,并问了声好,“本王也很久没见到玄君了。听说骷髅鬼死了?” 月玄拿过布包,打开给他们看,“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们发现时,它是被裹在床单里的。” 宋帝王走到那堆骨头前盯着骨头看,这确实是骷髅鬼没错,不过他一时也弄不明白骷髅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还有这个。” 月玄从口袋里掏出象牙扇,正准备交给宋帝王看看,远处传来卞城王发火的声音。 “谁说我侄子死了,我非让他抱火柱跳油锅不可!” 月玄听着这声音讽刺道:“火柱卡在锅上你给推一把?” 跑过来的卞城王看到月玄脸上一变,眉毛顿时立了起来,“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 “来给你报喜啊。”月玄指指地上的一堆骨头。 卞城王看到骨头愣了几秒,然后红着眼眶扑了过来,捧起骷髅头骨带着哭腔说:“小胖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都是叔叔不好,没看好你。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叔叔给你报仇啊!”只可惜地上的那堆骨头无法回答。 卞城王见骷髅鬼没反应,抬头瞪着月玄,“是不是你把小胖子打成这样的?你把它扣下不说,居然还把他弄成这样,你还真是狠啊。”他说到后面根本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碾碎月玄的骨头似的。 月玄耸耸肩有些心虚,面上却装作没有罪恶感,“我也想知道它为什么变成这样,似乎和这把扇子有关。” 卞城王的注意力被移到扇子上,这东西看上去普通的很,只是一把小小的扇子就能把自己侄子打成这样?打死他都不信。 “你狐弄鬼呢?你以为我会信?”卞城王放下头骨做出要攻击的姿势。 “你可不就是鬼。”月玄眼神中尽是鄙视,怎么活那么多年智商还是那么一点。 卞城王气得脸色发青,转头对宋帝王哭诉,“宋帝哥哥,你就看他这么欺负我啊,咱们一起干掉他怎么样?” 宋帝王无视卞城王的提议,眼睛注视着扇子,“这扇子和骷髅鬼被毁有什么联系?” “这里面很可能有一只鬼。”月玄晃晃扇子,“五曜仙被吸入到另一把扇子里了。” “五曜仙?”宋帝王愣了下才想起来是谁。 五曜仙本名叫黑曜,原来是一只拥有千年法力的讙,因为没做过坏事,所以前不久成了仙。而这只讙在渡劫时,凭借敏捷的身手成功躲过五道天雷,于是有了五曜仙这个封号。 宋帝王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他似乎和你弟弟关系很好,你弟弟当时没救他吗?” “要是知道还能不救吗?”月玄有些无奈,他们只知道这扇子会说话,里面可能有鬼,谁想过这扇子会吃人吃鬼。 卞城王听他们提起落熄瞪圆了眼睛,“你不说我都忘了。天清子,你弟弟应该回来了吧?快把我的宝贝还给我,不然你们今天......唔!” 卞城王的话还没说完,宋帝王一掌拍在他头上,强迫他闭了嘴。 “好疼...你做什么,宋帝哥哥你居然帮着他们!”卞城王差点被拍哭了,要知道宋帝王刚才那一掌可带了法力,简直要打碎他的脑浆了。 “安静一会儿。”宋帝王示意卞城王噤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件事不普通。” 按理说,如果某件东西上有鬼附着,那么这东西给人的感觉就会不同,至少会不舒服,或者有让人发瘆这种感觉。可谁都没感觉到,提到扇子里有鬼也只说可能有,这根本不正常。 卞城王揉揉自己的头,看看月玄和子桑,又看看地上的骷髅,接着眼睛红了,“我的小胖子......” 月玄忍不住差点笑了,这卞城王外表像孩子,内心更像,而且很关心他侄子,“有你哭的空儿,不如想办法让骷髅变回来。” “你把我的小胖子变成这样,你让我想办法?”卞城王微微眯起眼,“要不是你,我的小胖子会这样吗?你还想推卸责任,门都没有。” “我有说过推卸责任吗?”月玄很讨厌这个字眼,“我还有其它事要做,再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救骷髅。对鬼来讲,我只是个外行。” 卞城王差点呸月玄一口,怎么听都是歪理,“要是连它都救不了,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王城卞?”月玄读到这里突然笑了,“王八成精变成的。” “你!” 卞城王气得浑身直抖,抬手就要攻击,一旁的宋帝王扯住他的衣领拦下他,并对月玄说:“那把扇子你们从哪里得来的?除了能吃人,还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还能发出怪声,”月玄得意地冲卞城王挑衅,他就喜欢看别人被气到跳脚,“我想是那只鬼在说话。” 子桑把月玄拉到自己身后,怕他真把卞城王惹火,接着回答宋帝王的话,“扇子的主人叫唐志飞,家在n市,现在在t市打工,年纪二十七。他说这扇子是他家祖传的,而且有一对。” “给我看看。”宋帝王接过月玄手中的扇子看,扇骨上有浅浅的花纹,扇面却是空的,不过只是这么看的话很普通。 “你们查到唐志飞了吗?”宋帝王又问,并将扇子还给他们。 月玄接过扇子说:“当然是等你们查了。” 景组长那边还没消息,古董店的人还没打电话来,他们只好让地府的人来了,谁叫他们掌管天下人的生死,如果连人都找不到还怎么招魂。 “我们不插手人间的事。”宋帝王似乎早就猜到月玄的目的,说完这话立马调头就走。 卞城王一看宋帝王走了,见身旁站着一个鬼差吩咐道:“看什么,还不给本王收拾着。”说完看了月玄和子桑一眼,然后去追宋帝王,大概是想劝说宋帝王帮着一起揍人。 而那些鬼差匆忙收拾骷髅的骨头,抱着床单跟上卞城王。他们拿着很不小心,临走掉了一根骨头,马上就有人去捡,还冲月玄和子桑笑笑。 “我们也走吧。”子桑看他们都走了提出离开,这里待久了很不舒服。 “嗯,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这里的时间本来就比外面慢,虽然他们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外面却可能已经快到中午了。 与此同时,子承搬了把椅子守在子桑的身体旁,自己待着怪无聊,就叫小白陪他来玩。他正给小白抓痒时,子桑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放下小白去拿床头的手机,小白不爽地咬他裤脚。他看了眼来电,姓名是古玩店,想着也许是古玩店的消息,于是接通。 “是幕先生吧?”电话中的青年询问。 “啊,我是。”子承顿了下才回答,心想对方怎么知道的。 “幕先生?”青年有些怀疑,因为声音听上去不像,“我或许打错了。” 子承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那边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啊存稿,不要离某魔而去嘛~~~~~~ ------------ 37孽情 10 第10章 “奇怪...” 看着挂断通话的手机,子承小声嘀咕一句。 “什么奇怪?”忽然出现在子承身后的月玄问,可这一问吓到了子承。 “哇啊,吓死人了,你别出现在人后啊!”子承捂着心脏,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跳。 月玄见小白跑过来,随手抱起小白,并嘲笑子承,“你已经是死人了,怎么还算是人,还有你的心不可能再跳了。” 子承的脸色有点难看,被月玄狠狠戳中痛处,“我知道我是死人,不用你提醒。” “哟呵,这小子脾气见长。”月玄揉着小白的爪子玩。 “所以说你那毒舌该改改。”起身的子桑说。 子承一脸感激瞅着子桑,“还是子桑哥最疼我了。” “所以午饭你做了吧,骷髅鬼回不来了。”子桑笑着对子承说。 子承立马不拍马屁了,他的子桑哥真是越来越坏。 “对了,你怎么拿着我的手机?”子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子承手里。 “哦,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子承把手机还给子桑。 子桑接过手机翻聊天记录,看到古玩店三个字拨了回去。电话没几秒接通,青年怕不是本人,先问了句谁。 “是我,上次在古玩店和你说过扇子的人。”子桑回答。 “哦,幕先生。”青年恍然大悟,“刚才有自称幕先生的人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手机被盗了。” 子桑差点笑了,并看了眼子承,“那是我堂弟,我刚才不在。” “原来是这样啊。”青年尴尬地笑了几声。 “你打电话来是有唐志飞的消息了吗?”子桑问。 “是啊,说来也巧。”青年在通话中说,“我这两天正打听他呢,没想到昨天就碰到他了。没想到两年不见他变化还挺大,忧郁了不少,人也瘦了几圈,我认了半天才认出他。” 子桑听到这消息乐了,月玄一看就知道有好消息,所以凑过来听。 青年继续说:“我特意问了他现在的住处,还有他的电话号码,他就住在丰惠家园510楼4门502室。号码是130********” 子桑听到这地址看看月玄,因为503是秘书的家。怪不得那天他们去秘书家时没怪声,因为扇子就在他们这,而他们第二次去时,正是扇子回去的时候。不过得到唐志飞的联络方式也算有进展,于是马上让月玄用手机记下这号码。 “谢谢了,有空我们会去答谢你的。” “那多见外,只是举手之劳。” 两人在电话里又客气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子桑收了线,也把唐志飞的手机号记了下来,并对月玄说:“一会儿我还要去公司,下了班再去找唐志飞?他如果有工作,那时候应该也下班了。” “行,”月玄答应了,并打了个哈欠,“正好我休息半天。” 几人看快到午饭时间,匆忙做了午饭。子桑因为上午没去公司,所以吃了饭就去上班了。月玄半宿没睡,困的很去补眠。而那个落熄好像得了自闭症,到了午饭时间也没去吃饭,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到了下午,月玄睡醒去幕氏大厦找子桑,子桑正在开会,所以他在办公室等。秘书也一同去了,所以月玄无法询问秘书邻居的详细情况。月玄在办公室待了有半个多小时,子桑才开完会回来。 子桑看到在办公室等候的月玄并没吃惊,向月玄说起在秘书那打听到的事,“我来了就向秘书打听唐志飞,她虽然不知道住在隔壁的唐志飞叫什么名字,不过说了他的长相。个子挺高,模样也挺帅,似乎还没交女朋友,至少她没见唐志飞带女人回来。” “长相好还没女朋友一定性格怪异。”月玄听完子桑的叙述评价道,然后笑呵呵看着子桑,“看我家子桑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你这话我不找个女友都不行,那明天我发个征婚广告吧。”子桑人畜无害地笑道,还伸手托了下月玄的下巴,“夙大师不介意吧?” “当然,我会天天放鬼去那女人家。”月玄抓住子桑的手指,张口咬了上去。 子桑被咬疼了喊了句,“你又咬我!” 这时,秘书推门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脸色一红,用资料夹挡着脸出去了。本想闹下去的两人收手了,一时不敢去见秘书。过了一会儿,他们穿上外套从办公室里出来,外面的秘书不知道躲去哪里了。不过秘书不在正好,不然他们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月玄和子桑从幕氏大厦出来,直奔唐志飞的家丰惠家园。他们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直接来到秘书隔壁。子桑敲门又等了一会儿,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请问有人吗?”子桑又敲了几下,并开口询问,可门内依然安静。 “不会是还没下班吧?”月玄直接伸手拍门,声音很响也很大。 “看来要吃晚饭再来了。” “嗯,那就先回去吧。” 两人从楼上下来,上车时,就看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推着自行车进楼道,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他们没怎么注意,只当是这里的住户,所以开车回去吃晚饭。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快餐店,于是订了几份快餐回去。 子承在家正愁晚上吃什么,看子桑提着晚饭,接过去拿到餐厅,“饿死我了,我还想打电话问你们吃什么呢。” “你怎么像个饿死鬼似的。”月玄换了鞋把外套扔到沙发上,看客厅里少人就问,“落熄呢?” “不知道,还在房间吧。”子承在餐厅回答。 月玄很好奇落熄这么久不出来在做什么,所以上楼开落熄的房门。推开房门时,里面并没有人,只不过那把扇子在床上。月玄走到床前拿起扇子,那只白玉小猫吊坠还在。 “落熄?” 月玄在房间里喊了声,他能感觉到落熄的气息,只是看不到人。正在月玄想落熄在哪里时,扇子里飞出一束白烟,白烟很快化成人形,变成落熄的模样。 “不行。”落熄紧锁眉头,“不论我进去几次都无法找到黑曜,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挡着。” “你以为是二进宫啊。”月玄觉得落熄被逼急了,连这种白痴事都做的出来。 落熄顿时不高兴了,瞪着眼睛瞄月玄。 月玄知道知道落熄真火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小猫咪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别忘了讙能带来好运。就算小猫咪打不过你,也不代表他很弱。这扇子里只是个鬼而已,小猫咪想打败他很简单。” 落熄听完这话怒气减了点,“如果那么容易对付,笨猫早就出来了。” “呃...或许里面风景不错,所以小猫咪想多看看。”月玄鬼扯了一个理由。 落熄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你能别叫他小猫咪吗?我听着刺耳。” “吃醋啊?我就叫他小猫咪,小、猫、咪~”月玄故意拉长音,落熄的眉毛却抖了几抖,很明显白气得不轻。 这时,一直不见月玄出来的子桑来到门口,“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再不来吃就凉了。” “哦,这就来。”月玄回答完转身出去,还回头瞄了落熄一眼,落熄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 几人到餐厅吃饭,期间免不了听到月玄挤兑落熄的话,还好子桑在一旁协调,才避免家战爆发。好不容易吃过晚饭,子桑提出去找唐志飞,这个点钟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唐志飞?”落熄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就是扇子的主人,我们大概知道他的住处了。”子桑穿外套时回答。 “我也去。”落熄回楼上取扇子,然后同他们一起出去。 月玄三人从家里出来,赶去唐志飞的住处。夜晚路上车辆不多,他们再次来到唐志飞家门前,并敲了门。 “谁啊?” 这次里面传出询问,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一个帅气的男人站在门口打量他们。 “你们找谁?”男人询问。 “你是唐志飞吧?”月玄举着扇子给男人看,“还是说我们叫你宋邦,或者张磊?” 男人看到扇子,脸色顿时惨白,啪的一下关上门。 “喂,开门!”月玄见状拍门大叫。 子桑马上阻拦,这么晚在楼道里大喊大叫可不好。一旁的落熄可没那耐心,推开门口的两人直接穿门而入。 “啊啊啊——你是人是鬼!” 门内出现男人的惨叫,看来落熄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门外的月玄和子桑正在想落熄会不会用私刑,门忽然打开了,他们马上进去,只见男人被落熄逼到墙角一脸的惊慌,落熄只是开了开了门并没有乱动。 “唐志飞,你就这么害怕这扇子?”月玄来到唐志飞面前。 唐志飞真是惊慌失措了,瞪大眼睛盯着扇子,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你们...是谁?”唐志飞过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结巴的话来。 “夙月玄。”月玄见男人太过害怕扇子,所以把扇子收起来了,“你不是知道我才把这东西寄到我家去的?” 唐志飞听到月玄报名一怔,呆呆盯着月玄的脸看,“原来你就是夙月玄,我听说有个很厉害的和尚,所以才把扇子寄给你。”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和尚了,你家和尚有头发?”月玄差点吐血,指着自己的头发问唐志飞,每说一句靠近唐志飞一步。 子桑怕月玄把唐志飞吓到,拉回月玄对唐志飞说:“你在哪里得到地址的?” 唐志飞显然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哆嗦着回答,“灵异论坛,所以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寄给他。” 子桑转头看月玄,似乎在问你发的? 被看的月玄摇头,接着将视线转向落熄,因为这家伙平时也上网。 落熄似乎心虚了,掏出挂着扇坠的扇子质问唐志飞,“这扇子会吸人,你应该知道怎么把人弄出来吧?” 唐志飞见到扇子,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就像看到恶魔一样,然后盯着扇子僵硬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_(:3∠)_ ------------ 38孽情 11 第11章 见唐志飞点头,落熄走过去一把拉住他,表情凶恶地问:“怎么弄,快说。” 唐志飞本来就受惊过度,再见到落熄这吃人一样的表情,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喂,别装死。”落熄还抓着瘫软在地的唐志飞,以为这家伙在玩装死游戏。 “笨蛋,他是被你吓死了。” 月玄难得好心一回,急忙查看唐志飞的情况,没想到这帅哥的胆子这么小。子桑蹲下来轻拍唐志飞的脸,又掐了掐他的人中,弄不醒人提议先搬到沙发上。子桑和月玄一起把唐志飞抬到沙发上后,他们又对唐志飞进行抢救,不过于事无补,唐志飞仍然昏迷不醒。 “我看送医院吧。”子桑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本来以为唐志飞最多晕个几分钟就会醒,没想到他是一睡不醒。 落熄着急了,摇着扇子拼命扇,“真麻烦,凡人就是麻烦。” “你还好意思说,他精神本来就不好,你还吓唬他。”月玄批评起落熄来,就像古玩店青年说的,唐志飞的脸上带着忧郁,就算昏过去也是皱着眉,不用想也知道他被扇子里的鬼缠的走投无路了。 “那是他没用。”落熄可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 子桑看两人又吵起来了,正想提醒他们别再吵了,忽然发现落熄手中的扇子多了一个扇坠,于是提醒他们看扇坠。 “怎么多了一个?”月玄也注意到了,直接抢过扇子看。多出来的扇坠是个人形翡翠,穿着现代人的衣服,而且和唐志飞现在所穿的差不多。 “唐志飞八成也被吸进去了。”子桑嘀咕了一句。 月玄盯着那翡翠扇坠沉思,“看来昏过去的人可以进去,可他是怎么进去的?这扇子一直在落熄手里,如果有东西进去,我们一定能看到。还有,他是自己进去的,还是里面的鬼给他招进去的?” “怎么进去都行,问题是笨猫怎么出来。”落熄可不想管别人的死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想管也管不了,可黑曜不同,就算要死也得征求他的意见才行。 月玄托着手肘搓了搓下巴,“唐志飞似乎不是第一次进去,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再出来。” 之前落熄问怎么从扇子里出来,唐志飞就在点头,表明他进入扇子不止一次。可里面的鬼并没伤害唐志飞,这表示他们之间有一定渊源。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唐志飞知道扇子里有什么,唐志飞在知道对方不是人后很害怕,所以想方设法要扔掉扇子。扇子里的鬼又对唐志飞很执着,纠缠了他很多年,他这些年的生活一定过的很差。 “那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子桑下意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不知道唐志飞今天能不能醒。 月玄也看了下时间,不过他们除了等似乎真没有办法。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唐志飞把扇子卖给古玩店也有三四年时间了,可他们并没听那老伯说起什么怪事,难道这扇子在古玩店里从来没出过怪声?而且这扇子也没在古玩店消失过,不然他们也就得不到这扇子了。既然没消失过,为什么这扇子到了他们手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就在月玄等人耐心等候唐志飞醒来时,唐志飞确实进入到扇子里,他看着被黑雾包裹的树林吓得腿直抖,所以站在那里没敢动。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吟诗声从树林某处传来,唐志飞听到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差点哭了,本来就憔悴的脸上浮现出恐惧。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唐志飞听到这句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因为那声音就在他身后。 “游相公,你身体不舒服吗?” 唐志飞听着身后的询问不敢回头,双腿抖的更厉害。周围的黑雾也慢慢散去,依稀薄雾环绕着整片森林。光线充足,唐志飞就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片阴影,他现在连头也不敢抬,知道那人,或者说那鬼,正站在自己身后弯腰看着他。 “游相公,又是几日不见,你可曾想念我吗?” 后面那鬼见唐志飞没反应,伸手抬起唐志飞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唐志飞整个人已经傻了,等他回过神来时正仰头看着那鬼。 “啊啊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唐志飞惨叫一声猛地推开身后的鬼,并大声质问。 被推开的鬼似乎并没有不悦,脸上反而露出笑容,“游相公,你今天格外热情呢,以前可是见到我就逃的。” 唐志飞哆嗦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以前他见到这鬼确实会逃,可今天他特别惧怕,所以脚上没力逃不掉。 “游相公,你今天不逃的话......”这鬼一步一步向唐志飞走去。 唐志飞退后几步,然后再也动不了了,因为他真的怕。而这鬼快走到唐志飞面前时突然往前一扑,唐志飞本来想躲,可还没动就被扑倒在地。 “清白就没了。”扑倒唐志飞的鬼狰狞地笑了,唐志飞看到这笑容真哭了。 “不,你走开,救命!”唐志飞拼命大喊救命,用力去推坐在自己身上的鬼,推了几下对方纹丝未动。 鬼坐在唐志飞身上被他推烦了,抓住他的手按在草地上,“不错,还像以前那样活泼。” “去你妈的!”唐志飞用力抬手,这鬼的力气非常大,他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我妈早死了,你想去陪她吗?”被骂的人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唐志飞不是傻子,看的出这鬼的眼神不对更加惊慌了,挣扎的也更厉害。对方安稳坐在他身上,看他做这些无用功。 “你这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唐志飞差点吓哭了,眼眶湿润着大声质问。 “问你。” 唐志飞得到这答案一下子愣了,而那只鬼俯身下来,头慢慢靠近他。 “不...不......不要!” 唐志飞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不想和这魔鬼有任何接触,也不想任人摆布,更不想与这家伙在扇子里独处。 谁能来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这只鬼的头距离唐志飞不过十公分,眼看要与唐志飞碰上,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飞起一脚踹向坐在唐志飞身上的鬼,被踹的鬼没防备,被踢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唐志飞获救差点喜极而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拉起狂奔。 “你是谁?”唐志飞逃跑时打量拉着自己的年轻人,看年纪十六七岁,模样很可爱。 “黑曜。”回头看那只鬼的黑曜回答,“我还以为只有我在这里,没想到还有人。” 被踹出去的鬼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向黑曜和唐志飞逃走的方向追去。唐志飞转头看了眼,一看那鬼以最快速度奔过来,他吓得脚又软了摔倒在地。拉着唐志飞的黑曜差点被他连累,感觉到唐志飞摔倒,他转头看,而那鬼已经跟到近前,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一拳打向那鬼。追过来的鬼伸手挡下,接着接下黑曜踢过来的一腿。 “你先走!” 黑曜喊了唐志飞一声,这家伙的目的很显然是唐志飞,在说唐志飞不在,他也好专心对付这只鬼。 唐志飞听到喊声愣了一下,起身要逃,跑了一步又停下了,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挡着。 “你走,我挡着他,我的目的是我!”唐志飞鼓起勇气说,牺牲自己救活一个也算值了。 黑曜正巧挡下那鬼的一击,听到唐志飞的话脚下一滑,差点被对方打了头。 “他们总喊我笨,我看你是最笨的。” 黑曜说着狠狠踢向鬼的肚子,鬼侧腰闪过,在黑曜与他错身时,抡起一拳打向黑曜的脖颈。看着抡过来的拳头,黑曜抬手接下,手上聚集法力用了一捏,突然抽手将对方甩飞出去。 “额的神......”唐志飞看着飞走的鬼傻了,舌头也跟着短了,他真没想过这少年有这种本事。 黑曜看唐志飞这副呆相很受用,第一次有人被自己的本事折服,那种得意无法用言语形容。 “行了,别看了,先走。”黑曜领着唐志飞往鬼飞走的反方向走,“你怎么进来的,我们怎么出去?” 唐志飞停下了,黑曜见状也站住了,“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 “不是,打晕我就能出去。”唐志飞有些苦涩的说。 “打晕你?”黑曜一愣,怎么唐志飞和扇子有那么大联系吗? “打晕我就行了,快点!”唐志飞似乎很急,头转向那只鬼被扔出去的方向。 “那得罪了。”黑曜不敢迟疑,因为他也懒得待在这里了,所以照着唐志飞的肚子就来了一拳。 唐志飞被打得弯了腰,但捂着肚子没晕倒,忍着痛咬紧牙关说:“再、再来......” 黑曜却抓抓头,他是怕下手太重伤了唐志飞,毕竟他的力气比人要大,万一失手打死这凡人就糟了。 唐志飞却急得火烧屁股了,看远处又出现黑雾,他喊了一句,“快点!” 黑曜察觉到那只鬼要过来,不敢迟疑地又给了唐志飞一下,这下打在脖颈。唐志飞脖颈一疼,身体瘫软倒在地上。在唐志飞倒地时,黑曜的意识一阵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黑曜终于找到平衡了 ------------ 39孽情 12 第12章 子桑抬手看看手表,唐志飞晕过去已经有两小时了,但还没有醒过来。 “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啊。”落熄翻转手中的扇子,两个扇坠随着他的把玩也飞了起来。 月玄盯着沙发上的唐志飞看,可他们不等有什么办法,他们又进不去,只有唐志飞能。 落熄耍了几下扇子坐不住了,而他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甩了出去。落熄低头看扇子,白玉小猫不见了,他马上寻找被甩飞的扇坠,却看黑曜站在扇坠掉落的地方。 出来的黑曜看看他们发愣,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来了高兴地直欢呼,“我终于从那见鬼的地方出来了,哈哈!” “是啊,真是鬼地方。”落熄咬着牙说,如果这里没人,他一定好好收拾黑曜。 黑曜欢呼的手僵住了,苦着脸放下来,可怜巴巴瞅着落熄,反正他打不过落熄,只有被欺负的份。 “既然你出来了,那唐志飞也应该醒了。”月玄发现扇子下面的翡翠扇坠不见了,一转头就看唐志飞已经睁眼,只不过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脖子。 “你的肚子和脖子怎么了?”子桑问,刚才唐志飞倒下时应该没碰到才对。 唐志飞苦笑,“因为要想出来我必须晕过去,所以我就让黑曜打晕我。” “必须你晕倒才行?”月玄等人觉得奇怪,如果唐志飞和这扇子有关系,唐志飞应该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出来才对,怎么要在无意识状态下才能离开。 唐志飞想到那扇子,以及扇子里的鬼,脸色再次难看起来,“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才行,反正不这样做我就无法出来。有一次我为了要出来,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醒来时浑身跟散架一样。” 黑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开口说:“他认识那鬼,那鬼一直在对他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月玄对这词很好奇,并讽刺起黑曜来,“小猫咪你学会新词了啊,还是说落熄一直对你动手动脚?” 落熄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为自己申辩似的声明道:“我那是毛手毛脚,怎么能用动手动脚形容。” “落熄!”黑曜壮着胆子喊了一声阻止他说下去,这么无耻的事亏他能面不改色说出口。 “我没耳背,不用叫这么大声。”落熄用怪异眼神瞄了黑曜一眼,似乎在说欢迎你在其它时候这样叫。 子桑装作没听到他们的谈话,问脸红起来的唐志飞,“那鬼不会看上你了吧?” 被问的唐志飞脸更红了,不过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恐惧的神色,结结巴巴说:“确、确实像黑曜说的,孟卓君他......这是那鬼的名字,他自己这样说的。孟卓君他见到我总是说些怪异的事,还总是做些...奇怪的行为。” 说到后面,唐志飞的脸色很怪,说不上是痛苦、苦恼,还是害羞,总之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他为什么一直缠着你,你从哪里得来这扇子的,真的是祖传的吗?”月玄坐下来询问唐志飞,其他人也坐下来等着听故事。 唐志飞看看月玄,又看看其他人,低着头沉默了。 “唐志飞,这个叫孟卓君的鬼纠缠你很久了吧?”月玄看唐志飞不想说,大声规劝他说出来,“不管他是看上你也好,向你报复也好,你这样经常被鬼缠身体早晚吃不消,甚至会死于非命。” 唐志飞似乎很惊讶抬头看月玄,他是普通人,有美好的生活,还要赡养父母,所以怕死。他还不到三十岁,也没娶妻生子,可以说人生才到精彩的地方,如果这时候死了,他会不甘心。 “我说。”唐志飞思考一下长吁一口气,“我是n市人,自小长在那儿。高中时,学校组织校内学生去古城街的博物馆参观,我自然也去了。逛完博物馆从里面出来,我看外面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于是和同学在那街上转,转着转着就看到了那对扇子。” 唐志飞叹口气又说:“这扇子第一眼看上去挺好看的,可问完价钱我就不想买了,那商贩居然开价两千块。参观完博物馆,我们回学校上课,直到晚上下了自习才放学。回到家后,我想收拾书包,结果发现书包里多出这么一对扇子。我吓傻了,我没拿扇子,可这扇子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书包里。我一直是父母老师眼里的乖孩子,如果被人怀疑偷东西,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月玄打断唐志飞的话问:“所以你把扇子藏起来了?” 唐志飞微微点头,“我都没敢对父母说,很怕他们说我偷窃,也怕被打。得到扇子的第二天,我想把扇子偷偷还回去,可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扇子就留了下来,想着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还回去。” “事后一个多月,我开始做梦,梦到这个叫孟卓君的人。”唐志飞回忆过去,脸上恐怖的神色更加浓重,“孟卓君一直穿着喜服,还一直念诗。起初,我只听到念诗的声音,并没见到人,于是有一次在他念诗时我接了句,他才出现。那诗词很简单,老师都让背过。” “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并没把这个联系到扇子上。梦中的孟卓君也很和气,还和我讲了很多他的事。”唐志飞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想到什么好事似的。 唐志飞又继续说:“孟卓君说他是将军,驰骋沙场从来没败过,所以有人叫他常胜将军,那时我只当他在开玩笑。后来随着见面多了,我们的交谈也增多。临近高考时,我睡着后又梦到孟卓君,聊天时孟卓君说起他怎么死的,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梦中一直见面的人是鬼。” 黑曜好奇宝宝一样问:“那鬼怎么死的?不会是被马踢死的吧?” 唐志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把话题扯回来,“孟卓君说他死于宫廷政变,有人向皇帝告发他谋反,于是皇帝将他凌迟处死,连带家人朋友也死于断头台被灭了九族。” “后来呢?” “我在反应过来他是鬼后很害怕,问他是不是想找替死鬼,他说了一大堆让人无法理解的话,然后...然后......”唐值得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低着头捂上脸,整个人显得很消沉。 “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了吧?”月玄打量唐志飞,他的魅力还挺大,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都能看上他。 唐志飞可能被戳到痛处了,红着眼眶不敢抬头看他们,只是闷声点头,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 子桑见唐志飞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就出言提醒让他继续说。 唐志飞被子桑提醒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嗓音有些沙哑地说:“因为这事,我很受打击高考没过,所以复课一年。而孟卓君也没有放过我,只要我睡觉就能梦到他,所以我和他在那片森林里玩起捉迷藏来,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能抓到我。” “有一次我又出现在森林里,逃跑时被他抓到,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又是怎么控制我,使他能进入到我的梦里。”唐志飞看看他们,“他说他就在扇子里,而且等了我很多年。我这才知道那扇子留不得,所以我想尽办法处理扇子,不管丢掉,还是用火烧,扇子都会回到我身边,并完好无损。” 唐志飞抓着头发很痛苦的样子,“我不想再看到这家伙了,我害怕他,也憎恨他,可我甩不掉他......后来我听说我的同学开古玩店,于是我就想把这扇子卖到外地,让他永远找不到我。” “于是你成功了。”月玄接了句话。 “对,我终于摆脱他了,也过了几年轻松的生活。”唐志飞想到当时卖掉扇子,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无以言表,“不过好景不长,前几天那扇子又回来了。孟卓君也比以前更加暴躁,我真的太害怕了...所以我查了很多与灵异有关的网站论坛,也问过那些大师,但是全是骗子。后来我在一个网站上看到夙先生的地址,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扇子寄了过去,可扇子居然又回来了......” 唐志飞一想到扇子会纠缠他到死,他就吓得睡不着觉,所以从扇子回来时起,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呵呵,”月玄忽然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巧了,你知道这扇子回来时一直在哪里吗?” “不是在我同学家吗?”唐志飞反问。 子桑回答说:“在我们这,前些日子我们偶然间去古玩店逛,店老板看我们有缘,所以把扇子送给我们。” “原来是这样。”唐志飞应了句就沉默了,看来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该着这扇子再回来。 月玄又问:“你不是n市人,既然已经甩掉扇子了,你为什么不回n市,反而来到t市?” 唐志飞无奈一笑,“我所在的公司在这里有分公司,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上的大学,觉得我对这里的市场环境很熟悉,所以把我调过来了。我接到通知时自然反对,可我只是小职员人微言轻,就这样又回了t市。呵...看来我这辈子都甩不掉这扇子了,只能被那家伙......” “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也许我有办法帮你。”月玄得意地指指自己。 “你说真的?”本来意志消沉的唐志飞听到这话立马精神了,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月玄,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夙月玄是天师。如果这个天师是货真价实的,那么他一定有办法赶走孟卓君,那他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再也不用和那个鬼打交道了。 “当然,一只小鬼而已,我一只手就能碾死他。”月玄拍着胸脯保证。 一旁的子桑斜了月玄一眼,就算对方是鬼,也不用夸这么大海口吧,万一失手不是砸了夙大师的名头。 “你瞅什么,我说错话了吗?”月玄自然注意到子桑的眼神了,怎么看怎么扎眼。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话你该听过吧?”子桑忍不住教育月玄,做人的话有些话别说太满,撑破了就不止丢面子。 “夙大师从来不失足。”月玄就是胸有成竹。 子桑正要说反驳的话,唐志飞打断两人的争论插言,“夙大师,您真的有办法吗?请您一定要救我,我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还有父母长辈要照顾,我不想年纪轻轻就死。” “这个自然,相信夙大师。”月玄笑的很甜,并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所以你该懂的。” “我明白明白,酬劳一定不会少。”唐志飞盯着这个手势看,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月玄满意地点头,做了这么久的白工,终于有钱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存稿什么的............. ------------ 140孽情 13 第13章 唐志飞充满期待地看着月玄,“夙大师,要怎么才能除掉孟卓君,我要怎么做?” “这个简单,你睡觉带我们进去。” 月玄的提议让唐志飞白了脸,他嘴唇微抖战战兢兢问:“一定要这样吗?” “除非像黑曜那样无意中闯进去,但几率不大。”月玄指指正被落熄瞪的黑曜,如果他们能随便进去,落熄也不会试了那么多次也没进去了。 唐志飞一时没答应,低头沉思了老半天,他们在一旁等答复。几分钟后,唐志飞终于点头了,于是他们让他躺下来睡觉。可唐志飞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起来了,一想到一会儿要去见孟卓君,他怎么也睡不着。 “我、我睡不着。”唐志飞有点沮丧。 月玄伸出拳头搓了搓,“小爷牺牲下,打晕你好了。” 唐志飞头上滴下冷汗,之前被黑曜打的那两个地方还在疼,于是他赶忙摆手拒绝,“我再试试。”他说完再次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睡觉。 子桑见唐志飞闭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觉,小声问月玄,“你打算怎么进去?” “还在想。”月玄的回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啊,你还在想?”子桑差点提高音量,如果唐志飞进去了,他们并没跟着,唐志飞恐怕会哭。 “我想看看他怎么进去。” 如果说晕过去就能进到扇子里,这一点有点牵强,是唐志飞自己进去的,还是孟卓君给他拉进去的。如果说是唐志飞自己进去的,那他完全可以靠着清醒的意识进入扇子,何必大费周章等昏迷了再进。如果是自愿的,是不是说唐志飞潜意识里希望看到孟卓君。但如果不是唐志飞自愿的,而是孟卓君给他拉进去的,那孟卓君应该能完全控制扇子里的幻境,唐志飞昏过去不应该会出来才对。 “不过还是看紧点比较好。”月玄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防着孟卓君的好,因为孟卓君的纠缠,唐志飞的身体和精神都不好,不出几个月或死或疯。所以为了唐志飞的安全考虑,还是尽快除掉孟卓君的好。 月玄静静看了唐志飞几秒,然后凑到唐志飞身边弯腰听他的心跳。如果唐志飞睡着了,他的心跳频率一定会降低。接着月玄伸手探了下唐志飞的鼻息,呼吸很慢,看来他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了?”黑曜小声问了句。 月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发现唐志飞在皱眉,可能在已经进入到扇子里碰到孟卓君了。 “他似乎做恶梦了。”子桑压低音量提醒。 “我进去看看。” 月玄指指唐志飞,接着掏出一张道符贴在唐志飞额头上,并伸出两指点在道符上。子桑本想说他也去,就听月玄闭上眼小声念咒语,他怕干扰月玄就没说话。月玄念完咒语保持这个动作不动,没多久又睁开眼看着他们。 “怎么了,进不去?”子桑询问。 “我只是看了下,他的意识里什么都没有。”月玄很纳闷,唐志飞的魂魄还在,可他的意识里一片空白,就像沉睡的人一样平静,难道他的意识到扇子里了?但是不对,他刚才明明皱眉了,说明他的意识还在。 “这不是见鬼了。” 月玄嘀咕着看落熄手里的扇子,落熄看出他的意思,把扇子扔给他。月玄接住扇子,又掏出一张符贴在扇子上,念了刚才的咒语。 几秒后,月玄睁开眼摇头,“这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别说唐志飞,连孟卓君都感觉不到,就好像只是普通的扇子一样。” “那唐志飞怎么办?”子桑看了眼皱眉的唐志飞,他说不定这时候已经被孟卓君按倒在地了。 月玄托着下巴也在看唐志飞,“只能算他倒霉了,我看给他准备点x源肾宝吧。” 子桑黑了半张脸,“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能帮他的?” 月玄心虚地转头,正好看到黑曜,“对了,你之前怎么进去的?” “哦,我下楼时看到这扇子亮了,就拿起来看,没想到这扇子上有图,还会动。” “什么图?” “水墨山水图,云会飘,鸟会飞,水会流。” “感谢你的废话,这些东西本来就会动。”月玄已经懒得吐槽黑曜了,打开扇子看,扇面依旧是空白的。 “关灯看看。” 月玄吩咐道,其他人下意识找开关,发现墙上的开关后,子桑过去关灯。屋内瞬间黑了,可扇子并没发光。 “没亮。”月玄借着外面传来的微弱光亮看,手中的扇子没有一丝变化,他又问黑曜,“那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或许这扇子只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才会发亮。 “我想想。”黑曜认真回想那天的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想到什么突然问,“当时我想去厕所方便算不算?” 咣当! 落熄的腿磕到茶几上了,他揪住黑曜的衣领挑挑眉说:“你的智商真的有问题,看来我要让你变得聪明一点才行。” 黑曜听到这话怕了,急忙说好话,“我开玩笑的,落熄大人可不能这么小气啊,连玩笑都开不起。” 落熄松开黑曜没说话,可眼神很不善。 子桑看扇子不亮又开了灯,“子承当时也在,或许他知道什么。” “那就问问。”月玄合上扇子。 子桑掏出手机给子承打电话,电话响了几秒接通,子桑打听那天晚上的事。 子承听到子桑的问话似乎一愣,“特殊的事?没什么特殊啊。” “你再仔细想想。” “哦,我想。” 电话里静了,子桑听着手机等答案。 月玄见他们没对话了,开口问:“怎么样?” “他在想。” 没多久,子承回话了,“真的没什么特殊事啊,你们走后,我就在客厅看电视吃东西,小白他们都睡了,我也回房了。后来客厅里很安静,直到落熄在客厅喊黑曜。” “是吗,没事了。”子桑挂了通话,对月玄他们说,“他像往常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月玄晃晃手中的扇子,“这鬼不会这么神通吧,想出现就出现,想拉谁进去就进去?” “一定有其它契机。”子桑认真回想那天的事,他们吃了饭就在客厅等怪声,等了半天没听到就回房睡觉,这期间也没发生别的事。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落熄和黑曜突然回来了,其它的再也没有了。 黑曜看他们都不出声就四下看,视线扫过唐志飞,又停在扇子上,“有一点啊,唐志飞当时不在。” 其他人一起看向黑曜,黑曜这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月玄他们马上看向唐志飞,当时唐志飞确实不在,他又和这扇子有特殊关系,难道真的和他在不在场有关? 月玄拿着扇子去卧室,子桑等人跟了上去。来到卧室后,他们关上门,同时也关了灯。几秒后,扇子就像被月光照到一样泛着荧光,没一会儿光扩大,但很柔和不刺眼。 黑曜惊喜地说:“就是这个,那天我看到的就是这...唔...”后面的话被落熄给捂上了。 “小猫咪啊,我头一次发现你不笨。”月玄笑了,并打开扇子。 “谁说我笨了,我本来就很聪明!”黑曜为自己辩解,“以前你不是夸过我聪明,怎么又说我笨啊。” “我夸你也信?” 月玄随便应付一句,将注意力停留在扇子上。此时的扇子就像黑曜刚才说过的那样,扇面上出现山水画,云啊、飞鸟还会动,好像水墨动画一样。 扇子发出的光变的强烈,他们出于本能挡住眼睛,光在那一瞬间扩散。他们觉得头晕了一下,等强光消失时,周围似乎很亮。他们看看附近,不是唐志飞家了,而是一片环绕着白雾的树林。 “我还以为这里很龌龊,没想到风景不错。”月玄环顾周围的树林,真可以说是鸟语花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不到唐志飞。”子桑有点担心唐志飞的情况,很怕唐志飞已经惨遭孟卓君的蹂躏,而且这里意外的大,一眼居然望不到头。 “分头找吧。”月玄指出两个方向,“我和子桑去这边,你们去那边。” “不用你指使我们。”落熄不听月玄的,拉着黑曜去月玄要去的方向。 看这两人走远,月玄耸耸肩,“这孩子真叛逆,找机会一定要好好......” 子桑拉上月玄去反方向,“打不是办法。” “但我觉得他就是欠揍。”月玄下了结论。 两人小跑着往前面跑,一边跑一边喊唐志飞的名字。而这片林子真的很大,到处全是树木,密密麻麻看不到头,他们在这转了半天也没看到树林边。 “唐志飞,还有力气就回答!”月玄对着空旷的树林喊。 子桑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你的话会让他大受打击的。”被人强行那什么也就算了,结果这还有个围观的。 “反正他也听不到。”月玄又对着另一边树林喊了一声。 “啊――” 一声惨叫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听上去像唐志飞的,两人马上停住了,认真听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树林里回音太大,又是突然的一声,所以他们没听出方向来。 “是这边吧?” 月玄辨了半天方向往左手边跑,子桑没听出方向来,所以跟着月玄。两人朝那个方向跑了一会儿,没看到人也没听到惨叫。 “坏了,唐志飞□掉了。” 月玄停下来左右看,他的话音才落,远处又传来一声唐志飞的惨叫。这次声音比上次小,距离听上去也远了很多,不过他们听出方向了,于是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救命啊!” 两人跑了 一段路,清晰的呼救声从不远处传来,隐约间还能看到远处站着一个人。他们加紧脚步尽快赶过去,跑近时就看一个穿红袍的人站在那里,地上躺着僵躺在原地的唐志飞。 月玄见唐志飞和孟卓君都没动就吹了声口哨,“这孟卓君是快枪手,啧啧啧。” 子桑本想去救唐志飞,听到这话黑了脸,这种时候能别发表这种噎死人的感慨吗?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嘴太毒 ps:好消息,存稿木有了,明天断更(不许打脸) ------------ 141孽情 14 第14章 孟卓君往唐志飞那里踏出一步,发觉来人了转过头,“你们又是谁?” “除掉你的人。” 月玄没和孟卓君啰嗦,丢出缚魂索攻击他。孟卓君反应很快,看月玄手里丢出什么东西马上躲开。倒地的唐志飞一看孟卓君被支开,连滚带爬起身逃走,可脚下无力站了几次也没起来,子桑见状跑去扶他。 “你没事吧?”子桑打量一眼唐志飞,唐志飞的衣服还算完整,只是土很多,不知道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唐志飞很紧张,头上全是汗,舌头打结说不出话,只好僵硬地点头。他睡着后很快进到扇子里,到了这里就听到孟卓君吟诗的声音,他吓得手脚都软了,本能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跑。他逃的惊慌,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几回,特别是听到身后的吟诗声更恐惧。不知道他跑了多久,忽然看远处树林里站着一个人,他知道那是孟卓君,所以调头就跑,还摔了一跤。 唐志飞逃掉后没命往前跑,他很想大呼救命,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月玄他们又没进来,他只能捂着嘴巴逃,很怕孟卓君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跑了很久后,他终于跑不动了,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抬头一看前面有一棵大树,他爬起来跑到树下躲起来,希望躲在这里不被孟卓君发现。然而森林里依然回响吟诗声,他哆嗦着缩在树下,直到几分钟后声音消失。可即使声音消失,他躲在树下也没敢动。 正在唐志飞想孟卓君在哪里时,身后突然环过一双手抱起他,就像情侣间玩游戏那样。他当时差点吓尿了惨叫一声,也就是月玄他们听到的第一声惨叫。 唐志飞被孟卓君抓个正着,很自然会拼命挣扎。可孟卓君抱着他不松手,还说了很多让人脸红的难听话,更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所以他又一声惨叫。他拼命挣脱孟卓君,孟卓君松开他,他倒在地上。孟卓君看着他双腿颤抖的样子很高兴,还说要扒光了他,干到他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他吓到直喊救命。不过孟卓君还没有等实施,月玄和子桑就到了。 孟卓君躲开缚魂索,并看了眼这条黑锁链,眼中多了一分畏惧,却没把缚魂索放在眼里,“你们是术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月玄一抽手撤回缚魂索,忽然又一甩手去抽孟卓君,“算你聪明。放了唐志飞,如果你喜欢他的话。” 孟卓君一把攥住缚魂索,这倒让月玄吃了一惊,因为鬼无法碰触缚魂索。子桑见状觉得大事不妙,放下唐志飞去帮月玄。孟卓君却在这时用力一拽,月玄往前踉跄几步飞了出去。 “月玄!”子桑大喊一句,往前一扑抱住月玄的腿,月玄这才落到地上。 孟卓君丢开手中的铁链,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喜欢?那是什么,能吃能看吗?我从来不相信这世间有爱。” “那你......”月玄本想问孟卓君为什么这么做,忽然想到如果不是爱,那就是恨,恨到不折腾死唐志飞,不给他最大屈辱就不行的地步。 “啊,”孟卓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非要说喜欢的话,那就是喜欢看他哭,看他痛苦,看他生不如死。” 不远处的唐志飞听到这话浑身一抖,壮着胆子问孟卓君,“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按照现在人的话来讲,就是喜欢。”孟卓君心情愉悦地说,可话中的意思和他那副文质彬彬的长相不相配。 “既然是这样,就不用留你了。” 月玄说完一脚踹向孟卓君,语气里还透着一丝可惜。他本来以为孟卓君喜欢唐志飞,所以才这样缠着他,因为不会表达,手段才这么暴力。既然孟卓君只是单纯报复,他也没必要留着他,免得唐志飞哪天死于非命。 “哈,大话说的有点过。” 孟卓君躲开月玄一腿,抬手照着月玄的脸部打去。一旁的子桑去挡孟卓君的攻击,孟卓君却猛地转身,抡起另一只胳膊,用手肘狠击子桑后背,动作灵敏异常。子桑被打了□体前倾,月玄下意识去扶,接着抬手臂抵挡孟卓君砸下来的一拳。 不远处的唐志飞什么都不会,只能在这里为他们默默加油。虽然他是个外行,不过看的出孟卓君的武艺异常厉害,因为月玄和子桑只有防备的能力,偶尔的反击很轻易被孟卓君挡回来了,根本就是在被动挨打。 月玄和子桑又怎么会看不出孟卓君的武艺在他们之上,他们两个联手几十个回合下来,居然在孟卓君那里占不到半点便宜,身上好几处都被打肿了。而孟卓君攻击他们时显得迎刃有余,打在他们身上的拳头也很硬,让他们有点吃不消。 “这样不行。”双方分开时,月玄小声对子桑说,并揉揉被打疼的手臂。 子桑的精神崩的很紧,他做梦也没想到孟卓君的武艺居然这么高,就算月玄用道符,恐怕也会被孟卓君躲过去。而且看刚才孟卓君抓住缚魂索,恐怕他也不怕道符,或者道符对他没什么杀伤力。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用清炎了。”月玄用更小的声音说,生怕被孟卓君听去。不过他还有个疑虑,孟卓君死掉的话这个幻境是不是会崩溃,他们又会不会安然逃脱。 孟卓君听到他们在小声交谈,只是没听清,于是开口提醒,“嘀咕完了吗?完了的话就让我送你们上西天。” 月玄和子桑两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孟卓君又冲了过来,速度快到只是一晃眼就到了他们面前,他们急忙抬手阻挡孟卓君的攻击。孟卓君冲到他们面前后,手上突然多了两把半米多长的短剑。 “小心!”唐志飞捏了把汗,慌忙大声提醒。 月玄和子桑来不及吃惊分开躲过,孟卓君一剑下来没砍到人,接着横扫一剑差点划到月玄。子桑趁孟卓君背对自己抬腿就要踢,孟卓君突然转身挥出一剑,他狼狈退后躲开,想到裤兜里还有流星,掏出来丢向孟卓君。孟卓君反应特别快,发觉子桑丢出暗器,挥剑弹开流星。流星被弹飞后,在半空中打着旋又飞了回来。 孟卓君正要攻击他们,听到身后怪异的旋转声转头,就看流星到了他面前,他用力一点地面腾空而起,流星转个弯飞回到子桑手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孟卓君似乎不敢攻击了,落在不远处问。 “刚才不是说过了,除掉你的人。” 孟卓君的眼睛转向唐志飞,似乎在问你叫来的人吧。唐志飞对上孟卓君的视线差点吓晕,扑通一声坐到地上,他实在太害怕孟卓君。孟卓君微微眯起眼,如果说刚才只是和他们玩,现在就是动真格的,有种马上就要把他们剁碎的感觉。 月玄看出孟卓君要出手,在他出手前猛地挥出缚魂索。孟卓君刚才就见过这个,所以很简单用剑挡开,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缚魂索前端的铁锥折了回来缠在剑上。不过孟卓君并没惊讶,挥剑想甩掉缠在剑上的缚魂索,铁锥后面的铁链忽然多出几十节,就着惯性飞向孟卓君的头,孟卓君仰头躲闪,铁锥撞在另一把剑上缠了个结实。 孟卓君心里有些疑惑,看着月玄和子桑,“别以为这样我就没法子了。” “呵呵,走着瞧。” 月玄忽然笑了,用力一抽缚魂索,孟卓君往前走了几步,但剑没被抽飞,这让月玄有点失望。子桑瞅准时机,攻击孟卓君的头部,孟卓君双手握着剑无法动,被迫松开剑躲开子桑的攻击。月玄等的就是这时候,将孟卓君的剑拉了过去。 孟卓君没了武器心情格外糟糕,见子桑又挥拳过来,他侧身闪过躲开。月玄摘下被夺的双剑,握了握还真有些分量,于是挥剑去劈孟卓君,孟卓君听到身后的风声再次躲开,月玄却把其中一把剑丢给子桑。子桑接到剑倒有些不适应,因为他从来没用过,不过能砍人就对了。 躲开的孟卓君似乎火了突然发起攻击,他在躲开月玄一剑时,一晃身来到月玄身旁,狠狠一掌打开月玄肩上,并夺了月玄的剑。子桑挥剑砍下,孟卓君抬剑抵挡,脚下抬起想踢他,他发现后转身闪过。孟卓君横扫一拳,打在子桑胸口,子桑闷哼一声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孟卓君纵身去接剑。飞出的剑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孟卓君伸手握住剑柄,他才拿到剑,月玄冲他甩出一张道符,他反手就是一挥,将道符砍成两半。 “靠,他是猴子吗?”月玄现在有点相信孟卓君活着时是将军了,不然谁能在斗这么久后还保持这种敏捷的身手,且一直占尽上风。 “快闪。”子桑见孟卓君挥剑攻过来,拉上月玄急忙躲避。 孟卓君很显然不想放过他们,唰唰几下快而狠的剑招,打的他们狼狈躲闪,几次差点被砍到。 “小爷受不了了。”月玄一脸怨气盯着孟卓君,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追着打过,居然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孟卓君的双剑就像有魂一样,在他手里耍的虎虎生威,却苦了被逼着逃的月玄和子桑。唐志飞在不远处看着急得浑身冒汗,如果连他们也制不住孟卓君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月玄无意间停在一棵树旁,孟卓君一剑砍来,月玄躲开,剑快要砍到树时停住。月玄看准这个时间冲着孟卓君一挥手,丢出一团清炎。孟卓君转身要攻击,看面前突然出现一团白色的怪东西弯腰躲闪,清炎打在他飞起的头发上,最后砸在树上,瞬间将树干烧个精光。 孟卓君看看被烧掉一大束的头发,转头怒视月玄。月玄正要再次攻击,孟卓君身后突然冒出大量黑烟,就连附近树林里的白雾也变成黑色。 “不好,快逃!”唐志飞看到周围的黑烟大喊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ヾ(≧o≦)〃嗷~ ------------ 142孽情 15 第15章 黑烟毫无预警喷发出来,月玄和子桑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带上唐志飞转头就跑。 “嗷嗷嗷......” 他们跑出才没多远,听到周围传来奇怪的吼叫,一转头看黑雾里走出许多身穿铠甲的将士,各个手拿武器,且高大魁梧面相凶恶。 “这家伙来真的啊。” 月玄话音才落,那些将士举着武器冲了过来,而树林里还有更多将士冲出。对付几个他们有能力,可这么多就让他们应接不暇了。 “快跑!” 月玄大喊一句撒腿往前跑,子桑和唐志飞紧紧跟上。手拿武器的将士嗷嗷叫着在后面追,他们一边转头看一边逃命,粗略数了下那些将士,少说也有五六十号。 “早知道这样应该早点干掉孟卓君。那该死的小猫咪也真是的,居然没说这里这么危险。”月玄想想就后悔,没想到孟卓君这个将军死了也能变出这么多将士来。 “黑曜听到会哭,因为你没问他。”他们来的急,什么都没打听就闯了进来,被人追着跑也是活该。 子桑转头看了一眼,庆幸这群将士跑的不快,转回头又对月玄说:“这么跑不是办法,看看能不能除掉他们。” “你试试。”月玄怂恿子桑出手,反正失败了丢人的不是他。 子桑突然停下,掏出流星冲着那群将士抛出。流星快速往前飞,拖着一道银光从一名将士身体中穿过,接着打中后面的将士,在击中四名将士后朝半空飞去,调个头飞回子桑手中。被击中的四名将士就像真人受伤那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接着瞬间化成黑雾。 月玄正要叫好,那些黑雾又凝聚成一名三米高的巨人。他这好叫不出来了,仰头看着三米多高的巨人,体型比普通将士大了不是一点两点,手中的巨斧比他们的脑袋还大上几圈。 巨人距离他们不远,举起斧子照着他们的头劈去,几人见状继续往前跑,那巨人却带着将士跟上他们。不过这巨人的体型实在巨大,手长脚长跑起来速度也快,没多久追上他们。他们顿时黑了脸,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巨人追上他们后,再次挥斧子砍,他们仓惶躲开,却不敢轻易攻击,免得这些鬼东西变得更大。 月玄等人被这巨人纠缠时,后面的将士在这时候赶到,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他们只好背靠背靠在一起。唐志飞看着围住他们的将士,脸色早已经惨白,孟卓君没杀掉,他们却要成他刀下鬼了。 月玄扫视围住他们却没动手的将士,“这么多可不好打,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打晕唐志飞离开。” 唐志飞僵硬地点头,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就算被打到满脸包都行。 子桑谨慎观察面前的将士,接着否定了月玄的提议,“落熄和黑曜还没找到。” “丢下他们也死不了。”月玄摩拳擦掌似乎已经要动手了。 唐志飞听到这话差点吓呆了,他们应该是朋友吧,哪有丢下朋友自己逃命的人。 子桑伸出流星指着面前的将士,“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把他们全打散。” 月玄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子桑这话的意思。把这些家伙全部打散后,他们会组合成一个,再用清炎一烧就无后顾之忧了。 子桑在月玄思考时已经丢出流星,流星眨眼间在将士群里逛了一圈,击碎了十来个将士。这些将士像刚才那几个一样,散成黑雾接着又组合到一起。月玄看子桑动手,一挥手甩出缚魂索狠狠抽在面前的将士身上,那些将士好像气球一样爆开,紧接着融合成一个。唐志飞躲在他们身后,看两人切蛋糕一样打散那些将士,他又是钦佩又是心惊,如果这些是活人,恐怕早已死了几百回。 树林中的黑雾化成更多的将士,成百上千的将士凶神恶煞一般聚集过来,而且越积越多,就算月玄和子桑有的是力气,这么打下去也吃不消了。附近的将士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不只是围着他们,全都提着武器攻击他们,有些还知道躲开他们的攻击,他们打起来更费劲。 唐志飞小心跟着月玄,并时刻提防背后的将士。这时不知道谁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拉将他拉倒在地。他惊叫一声,本能去抓周围的东西。月玄和子桑听到叫声转头看,就看两名将士用力拉绳子,绳子另一头是被抓住的唐志飞。 “救、救命!”唐志飞拼命往反方向爬,还是被那两个将士拉着走。 月玄去拽唐志飞,子桑离他们有点远,流星正巧刚刚甩出去无法收回,所以他踹开挡路的将士靠过去。月玄拉住唐志飞的手往自己这边拽,那边两个将士用力拉,和他玩起拔河游戏。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一个将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攻击月玄。 “月玄,小心!”子桑见状推开一个挡路的将士冲了过去,可马上有几个将士堵住去路。 月玄听到喊声转头,见到快要砸在头上的狼牙棒,松开唐志飞往旁边一滚成功躲开,不远处的子桑松口气。这名将士抽回狼牙棒,看唐志飞还趴在地上,举起棒子就要砸。唐志飞看着头顶的狼牙棒差点吓晕,见棒子落下来,他闭上眼心想死定了。几秒后,唐志飞没觉得哪里疼,睁开眼抬头看,落熄正抓着棒子。 “这里还真热闹。”落熄手中的狼牙棒上开始结冰,一转眼变成冰块,他用力一掐冰块碎了一地。 月玄看落熄和黑曜到了,跑到唐志飞身边,狠狠一掌打在唐志飞脖颈上。唐志飞还在想怎么挣脱脚上的绳子,脖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痛痛...”唐志飞抱着脖子坐了起来,一抬眼发现月玄等人都在看他,他又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居然快五点了。 月玄只是看了唐志飞一眼,然后对子桑等人说:“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回头想想怎么干掉孟卓君。” 唐志飞看他们起身也站了起来,“你们这就走了?那我......” “你放心,既然管了,我们就不会丢下你。”月玄冲唐志飞笑了笑,这让唐志飞放心不少。 子桑对唐志飞说:“马上天就亮了,你应该不会睡觉了,白天不用担心孟卓君,晚上我们再过来。至于那扇子,我们会看管,它应该不会突然跑过来才对。” 唐志飞点点头,“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的话我恐怕出不来了。” 一想到孟卓君,唐志飞又惧又怕,特别是听到孟卓君要报复他,他整个人都慌了。以前他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孟卓君喜欢他,所以不会杀他,但现在他那点幻想荡然无存,因为他还不想死。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晚上你们一定要来。” 月玄等人从唐志飞家出来,唐志飞一直送他们到楼下,然后才不舍地回去。 上了车,月玄闭着眼思索,一个孟卓君就不好对付,他还能召唤出那么多将士来,如果不想个万全对策,下次他们可能就出不来了。孟卓君喷出的黑烟好像是阴气,对付起来也不容易。 子桑看他们坐好,启动车开回家,然后问起落熄和黑曜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听到声音赶过来的?” 落熄坐在后座没回答,靠着椅背望车顶。 黑曜扒着靠背回答说:“我们在那边找了半天,找不到唐志飞后就想和你们会合,不过我们迷路了。后来树林里的白雾变成黑色,我们就知道孟卓君出现了,所以赶紧到附近找。我们又找了一会儿,就发现那些黑雾往一个地方聚集,于是我们跑过去看,果然看到你们了。” 说起孟卓君,落熄收回视线问月玄,“那些假人是怎么回事,孟卓君弄出来的?” 月玄①38看書网睡着了,听到落熄问话转头看,“对,那家伙可以变出那些东西来,如果打散会形成新的,不是很好对付。” “不对吧。”落熄否定了月玄的话,并信誓旦旦道,“只要成型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没有无法冻上的。” 开车的子桑听到这话一怔,然后转头看了落熄一眼,“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月玄似乎在思考落熄刚才的话,然后说:“不过,如果我们在孟卓君叫出那些东西之前干掉他,会省下我们很多麻烦。” “但不容易。”不是子桑想泼月玄冷水,只是这是事实。孟卓君武艺高强身手敏捷,对缚魂索有忌惮,却不惧怕,同时道符对他的作用不大,要除掉他真的不太易事。 “我就不信,我们四个围攻他还搞不定。”月玄皱眉,从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鬼。 “停!”落熄打断月玄的料想,“我没说要管。” “啊?难道你想这时候退出?”月玄和落熄理论起来,“你是不是听说孟卓君很厉害,所以怕了要闪人?” 落熄冷哼一声,“呵,怎么会,我只是懒得多管闲事,也不想跟你合作,再说你又不给我钱。” “给你饭就够了,还要什么钱。我亲爱的弟弟哟,你什么时候学会崇拜金钱了?” “你不崇拜,那把你的都给我。” “给你也行,打过小爷再说。” “一只普通的鬼都能把你追的满世界跑,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 “我看我要是不收拾你,以后没法在这立足了。” 子桑默默听着两人的争吵,见他们越吵越凶插言阻拦,“行了,都少说两句,跑了一晚上好好休息。” 落熄马上把矛头对准子桑,“轮不到你这个凡人多嘴。” 月玄听到这话不干了,伸手去抓落熄,“怎么对你嫂子说话呢,皮痒了是吧。” “月玄!”子桑喊了声,落熄的话让人火大,月玄的更气人,看来这神棍又欠收拾了。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欠收拾 ------------ 143孽情 16 第16章 昏暗的走廊里快速走过几只面目丑陋的鬼差,黑无常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在一扇门前来回走,而门内寂静无声,这让他悬着的心久久不能放下。 “别转了,鞋坏了还要公家陪。”一个头上长了牛角的家伙数落黑无常这异常的行为。 “我说老牛,如果老马进去,你会说风凉话吗?”黑无常急得眼眶都红了。 牛头靠着墙壁无所谓地耸耸肩,“又不是去陪那瘟神,你这么紧张干吗?” 黑无常看着牛头,装作恐惧的样子,“可里面还有卞城王大人啊,万一他生气给小七吃奇怪的药,小七回头变成疯子或傻子,那怎......” 黑无常的话没说完,门突然打开了,白无常黑着脸伸手捏住黑无常的脑袋,“那我先把你打成傻子,你看怎么样?” “小七你平安出来就好,我这条老命都要吓没了。”黑无常差点抱住白无常哭。 “怎么地府会出你这么一个白痴玩意。”白无常甩开黑无常,随后出来的卞城王推开白无常,大概是嫌他挡路,他也没敢多说什么。 卞城王皱着一张脸心情超级不好,看了看门外的一群鬼说:“小胖子不好治,本王刚把它的骨头接好。” 一旁的白无常没说话,骨头是他接的,还接了一天一夜。卞城王说他办事细心,所以让他来做,结果话一出口就变成卞城王接的了。 牛头担心道:“那骷髅鬼还有救吗?” 卞城王似乎叹了口气,“它的魂魄不在,或许还在天清子那里。” 白无常思索一下否定了卞城王的猜测,“应该不会,在他那里的话他肯定知道,不然也不会把骷髅鬼送回来了。他又不傻,如果大人您因为骷髅鬼的事发火,势必会和他打上一架,所以他一定尽量不让您知道骷髅鬼已经出事,之所以会把骷髅鬼送回来一定是迫不得已。” “有道理。”卞城王低头沉思,那副骷髅骨架只是小胖子依附的媒介,小胖子的魂魄就附在骨架上。如果魂魄不在,那只不过是普通的骨架而已,所以小胖子的魂魄必须找回来,不然他们空有一副骨架也无法让小胖子复活。 牛头看了看他们说:“我听说骷髅鬼会变成这样和一把扇子有关?” “是一对,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白无常纠正牛头的话。 卞城王像是受到什么启发,恍然大悟道:“对了,那把扇子,小胖子的魂魄说不定在扇子里。” 黑无常不是时候插嘴,打断卞城王的思路,“可扇子在那瘟神那儿,他不会给我们吧。” “不给也不行,本王的小胖子还没救回来。”卞城王说完顺着走廊离开。 牛头看着卞城王的背影忍不住问了句,“王上,您去哪里?” 卞城王背对他们摆摆手,“看好本王的小胖子,本王去去就回。” 被留下的三只鬼互看一眼,黑无常指指卞城王离开的方向,“他不会要去找那瘟神吧。” 白无常捏了把汗,“看来是,我们只管看好骷髅鬼的骨架就好。” 其他鬼赞同的点点头,不管卞城王去做什么,他们只管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 离开地府的卞城王换上常人的衣服,高束的长发绑成马尾,发尾过腰,走在街上引来不少人注目。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见过鬼啊。”卞城王小声嘀咕,看路人这怪异的眼神就不舒服,抬眼看看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有种新奇感,他已经忘记有几百年没出来过了。 “糟糕,忘记一件事。”卞城王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件事,忘记问白无常那瘟神的住处了,“这要去哪里找啊...” 卞城王嘀咕着放出法力搜寻月玄的气息,不过这附近似乎没有,他只好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找。不知道走了多远,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栋二三十层高的大楼,这么高的楼他可没见过,所以来到楼前看。 “还真高,巨灵神也没这么高过。”卞城王仰头望,觉得现代人真厉害,这么高的楼也盖的出来。不过这里似乎有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好像是叫幕子桑的那个平凡普通人的,找到他也就能找到那对小偷兄弟了。 卞城王打定主意抬腿迈进幕氏大厦,一进去就是敞亮的大厅,人不少,看起来也很忙碌。他第一次来新奇的很,忍不住在这里转了转,不过他这一转引来门口保安的注意。 “请问,先生您是来找人的吗?”一名保安在卞城王转了五圈后跑过来询问。 卞城王起初以为对方没和自己说话,等对方问第二声时才知道他在问自己,“叫王。” “啊?”保安愣了一下,“您是说您姓王吗?那么王先生,请问您是来找人呢,还是办理业务呢?” 卞城王不太高兴地甩了下头,脑后的马尾也左右甩了甩,“本王不姓王。真是有代沟,居然听不懂本王的话。”他是想让保安叫他王,结果这家伙以为他姓王。 保安被卞城王说糊涂了,正要开口问,卞城王却说:“这里有个叫幕子桑的人吧,叫他出来。” 这次保安听懂了,原来这就是来找人,不过这口气可够冲的,根本就是来找茬打架的。 “很抱歉,您要想预约请去前台。”保安礼貌地指指不远处的接待台。 卞城王转头看,只看到两位穿着正装长相不错的女人,“问她们就行吗?” “对,请去预约。” 卞城王转身去接待台,保安没听到道谢的话倒有些不高兴,心想这人还真没礼貌。卞城王自然不知道保安的想法,来到接待台就找幕子桑。美女接待告诉他要预约,他自然没有,美女接待就问了不少问题,他听着这些问题被她们问的有些烦。 “告诉本王他在哪就行,哪那么多废话。”卞城王很显然没耐性了,他还要救他的小胖子呢,哪有时间跟她们磨牙。 “先生,您没有预约是见不到幕总的。”美女接待耐着性子解释,对卞城王这语气很不满。 卞城王正在四处看,听到这回答更没耐性了,“喂,你去叫他过来一趟,本王赶时间。” “很抱歉王先生,我们现在为您预约了时间,您恐怕要明天才能见到他。” “算了,本王自己去找。” 卞城王说完转身就走,并寻找楼梯。接待见状马上喊来保安,让保安带卞城王去保安室冷静下。几名保安早盯着卞城王呢,所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保安拦住卞城王的去路。 卞城王已经看到楼梯,却被几名保安挡住停下了,“让开,本王没空跟你们聊天。” “那得罪了。” 几名保安一边一个架住卞城王往保安室走,卞城王看看左右两边的强壮保安,瞪圆了眼睛傻了,现在的人都这么野蛮? “喂,放手,本王让你们放手!”卞城王冲他们喊。 “唱戏请去戏台。”一名保安吐槽,暗想这家伙是不是从疯人院里出来的。 他们在一楼大厅这么一闹,引来不少行人的注意。正巧来找子桑的月玄从大厅经过,听到吵闹的声音有些耳熟停下来看,很快发现被保安架住的卞城王,噗嗤一声笑出声。 “笑屁啊,你敢把他们轰走吗!”卞城王听到笑声转头,见到人群里的月玄立马彪了。 “哈哈哈,不敢,我可打不过他们。”月玄说完扬扬手往电梯走,他一会儿吃过饭还要去见唐志飞的,就让卞城王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卞城王一看月玄要走,紧张地大叫,“夙月玄,你给本王回来!” 保安看卞城王认识月玄,所以松了手,卞城王马上挣脱他们去追月玄。月玄已经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卞城王好像夹着尾巴的狼跑了过来。 “你这家伙居然见死不救。”卞城王气得浑身直抖,自从成了地府的阎罗,还没吃过这种亏。 “前提是你死的了。”月玄并没看卞城王,看着往下降的数字,“对了,你怎么在这?” 卞城王哼了哼,“还不是来找你。” “对了,你的小胖子怎么样了?”月玄漫不经心问了句,卞城王没见到他就砍人,说明骷髅鬼的状况没那么糟。 卞城王的眉毛立了起来,“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喂,别走。” 这时电梯下来了,月玄走进电梯。卞城王看看电梯没敢进去,这铁箱子看起来很怪。 “你进不进来,不来就回去。”月玄说着按了十五层的按钮,卞城王这才快速跑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缓慢上升,卞城王对这种突然的离心感很不适应,头晕晕的就想吐。电梯升了几层停下,又有几人进来,接着再次上升,就这样折腾几次后卞城王白了脸。 从电梯出来时,月玄看着趴在墙上动弹不得的卞城王,“你还真是弱的天怒人怨。” “闭、闭嘴,本王莫名其妙被你害了,你这是什么新刑具。”卞城王捂着嘴说,头晕不要紧,胃里一阵翻腾,如果再多乘一层他就吐了。 月玄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在那里待太久了,你那黑白手下来了也不会这样。” 卞城王一听这话脸上一红,如果自己连黑白无常都不如,将来还怎么在地府混。 “哈哈哈哈,你居然没坐过电梯,还真是个土包子,改天有机会了我得好好向他们说说,他们的上司是这种窝囊废。”月玄大声讽刺卞城王。 卞城王这面子上更过不去了,很明白月玄说的他们是谁,一定是地府里的鬼,于是威胁道:“你如果敢说出去,本王一定删掉幕子桑的寿命。” “那好啊,我直接让他成仙就行了。”月玄嘴上说的轻松,眼里却是怒气。 “那你就没好日子过了。”卞城王微微皱眉,听不出月玄这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月玄反击回去,“这个不用你担心,窝囊废王。” “你!” “你们两个吵什么呢?” 两人正吵的不可开交,子桑来到他们身边,身后还跟着怀抱文件的秘书,似乎是刚开完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生日,要不要断更一天休息呢(你又欠扁了?) ------------ 144孽情 17 第17章 “你来的正好,把这家伙领走。”卞城王看到子桑指着月玄对他说,手指还被月玄一巴掌拍开。 子桑觉得卞城王不会随便出来,所以让秘书先回去,见秘书走远他才问:“你来这里有事吧?” “没错,本王来找小胖子。” “那去我办公室谈吧。”这里人多口杂,被不知情的人传出三角四角恋那才有热闹看了。 于是三人去了子桑的办公室,卞城王一进去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觉得舒服还用屁股左右蹭了蹭。 “喂,别做出这种白痴行为。”月玄实在看不下去了,没见过这么白痴的。 被提醒的卞城王果然不动了,表情严肃瞪着月玄,“那扇子你带着吧?” “带了,但不会给你。”月玄大概猜到卞城王为什么这么问了,他八成是想通过扇子知道骷髅鬼为什么受伤。 卞城王厌恶地啧了声,见得不到月玄的配合,他沉思了几秒才迫不得已说:“小胖子的魂魄在扇子里。” 子桑有些惊讶,“难道那骷髅骨架不是它的魂魄?” “当然不是,”卞城王没什么耐心地解释,“那只是它依附的媒介,它的魂魄在骨架里。它被人打伤后,魂魄被带走了,或者说是它为了逃命跑到哪里去了。” “你怀疑它的魂魄在扇子里?”子桑又问。 卞城王点头,眼睛看向月玄,月玄此时已经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扇子。 月玄打开扇子看了眼,“不可能,我们进去过,并没看到任何人。而且如果扇子里进去人了,这扇子会多出一个与那人相似的扇坠。” 卞城王起身来到月玄身边,伸手去接扇子,月玄却抽手拿开扇子。 “你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卞城王差点火了。 月玄则抬手摸摸卞城王的头发,“给哥哭个。” “天清子,你别太过分!”卞城王真的火了,从成王以后,还没人这样摸过他。 “那小爷就把你打哭。” 月玄把扇子塞回口袋,挥着拳头要打架,子桑见状马上拉开两人。 “好了好了,现在打架也救不回骷髅鬼。”子桑拉开月玄劝架。 卞城王黑下脸来瞪着月玄,“改天我一定要报上次的仇。” “你这是给我机会再次打哭你啊。”月玄欠扁地笑了,还伸出舌尖舔舔嘴角,像是等不及似的。 子桑看这两人剑拔弩张,怕他们真打起来岔开话题说:“月玄没说谎,我们确实没在扇子里看到过骷髅鬼。有人进去扇子下面也会多扇坠,可这两把扇子都没有。” “是吗?”卞城王还是有些怀疑,不过这个凡人怎么也比那个瘟神可靠一点,至少面上看是这样,他说的话应该有几分可信吧。 “是,我们也很担心骷髅鬼,所以它一出事我们就把他送回去了,不然我们大可以等个几天再去通知你们。”子桑极力劝说。 卞城王眼中的疑虑少了不少,“你说的有道理,可本王不信小胖子没在里面,如果不是亲自进去看,本王不信。” 月玄和子桑互看了一眼,月玄说:“那好,我们晚上要去找唐志飞,到时候会进扇子,你来吧。” 说起唐志飞,子桑忽然想起孟卓君来,就问卞城王,“你听说过孟卓君吗?他应该死了几百年,和唐志飞的关系很怪,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孟卓君?”卞城王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是谁。 月玄看卞城王沉思,开口说:“你应该会派人去查的吧。” “啊,谁叫他打伤了本王的......”卞城王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我们不能过多插手人间的事。” 月玄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在看指甲长短,然后慢条斯理道:“骷髅鬼可是鬼,它出事自然不能算是人间的事,和它有关的孟卓君就更不算了。而骷髅鬼是你侄子,你又不算人,它的事就是你的事。综上所述,你得帮忙查。” 卞城王在月玄说头一句时就想反驳,可听到第二句不知道怎么反驳,到最后一句就没词了,怨恨地瞪着他。 卞城王这么一沉默,子桑就说:“我快下班了,一会儿我们去吃饭,你要来吗?” “要。”卞城王看着他们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不怀好意。 月玄和子桑虽然不明白卞城王这笑是什么意思,不过怕他耍诈,所以多留个心眼。大概半小时后,子桑到了下班时间,三人从幕氏大厦出来到附近的饭店吃饭。点餐时,两人终于明白卞城王在笑什么了,因为卞城王点了十人份的饭菜。 “你吃这么多?”月玄看着满桌的食物已经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家伙是饿死鬼。 卞城王吃着披萨很满意月玄现在这副瞠目结舌的表情,“我没说过吗?我们不吃东西则可,一吃可以几百年不用再吃。” 月玄扫了眼桌上的食物,突然对一旁的子桑说:“反正还没付钱,我们现在走吧。” “嗯,换一家吃吧。”子桑说着要起身。 “慢着,你们走了这钱怎么办。”卞城王放下手里的披萨去拉他们,他可不想因为吃霸王餐被人嘲笑。 “拿开,一手的油。”被拉住的月玄拨开卞城王伸过来的爪子。 卞城王拿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要走可以,把钱付了。” “门都没有,我们可是一口没吃。”夙大师好心指指咬了几口的披萨块。 被提醒的卞城王盯着披萨块愣了三秒,“那本王不吃了,我们去见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起身的子桑又坐了回去,并对卞城王说:“东西都已经上齐了,不吃太可惜。”他也只是想吓吓卞城王而已,因为有卞城王在或许能尽快解决孟卓君,谁叫他是地府的阎君专管鬼魂。 卞城王看他们坐回来安了心,重新吃那些东西,“对,浪费食物下了地府也是要用刑的。” 月玄本想继续挤兑卞城王,不过他肚子有些饿了,时间也不是太早,所以专心吃东西,不然去晚了唐志飞会着急。 三人吃过后,子桑付钱,然后他们赶去唐志飞家。此时的唐志飞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到敲门声马上去开门,并把他们请了进来。 “这位是?”唐志飞见他们身后有个陌生人,询问的同时看向月玄和子桑。 “这是来帮倒忙的,不用理他。”月玄进门后随口解释。 卞城王可受不了这解释,吹胡子瞪眼要发飙,“本王告诉你,一会儿出事别求本王,本王一定会见死不救。” 月玄鄙视了卞城王一眼,似乎在说你大话说的有点不靠谱。 唐志飞虽然不明白帮倒忙的人为什么要请,不过猜到是来帮忙的,所以客气地自我介绍,“您好,王先生,我叫唐志飞。” “王先生?”被叫做王先生的卞城王看着唐志飞伸过来的手并没握,因为地府没有握手这习惯。 唐志飞伸出去的手僵硬了,面子上很过不去,苦笑道:“难道您不姓王吗,不然怎么说是本王?”他还以为那是口头禅。 “本王...我不姓王,随便你叫什么好了。”卞城王摆摆手,平时说本王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唐志飞悻悻地收回手,有些情绪低落地问月玄,“落熄和黑曜不来吗?” “没叫他们,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月玄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红绳,“对了,一会儿你把这个系在手腕上,方便我们找到你。” “哦,好。”唐志飞僵硬地点头,想到一会儿要去见孟卓君就浑身发抖,脸色也苍白起来。 月玄抬眼看墙上的挂表,已经七点了,“那我们开始吧,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先进去。” 唐志飞恐惧地点头,并把那截红绳系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坐到沙发上。月玄三人则去了卧室,关了门打开扇子。扇子起初和平时一样,可没几分钟发起光来。 “哦,看来这还是个宝贝。”卞城王很有兴趣地看着扇子。 月玄笑了笑,“神奇的还在后面。” 月玄话音才落,扇面上出现会动的山水图。卞城王看到这山水图真的有些吃惊,一把普通的扇子居然还有这种机关。这时,扇子的光变强,他们只觉得头一阵晕眩,接着被吸入到扇子中,扇子下多出三个扇坠,扇子也掉到地上。 屋外的唐志飞听到屋内有东西落下的声音,所以去卧室开了门,果然看到掉到地上的扇子。他知道月玄他们已经进去,所以拿着扇子回到客厅。也许是知道今天有人保护自己,所以他坐到沙发上时很快有了睡意,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月玄三人进入扇子先看了看周围的树林,然后子桑发现月玄手里有一截红绳,红绳的一头被月玄攥着,另一头垂直向下。 “靠这个能找到唐志飞?”子桑随口问了句。 月玄提起手中的红绳看,“按我想的应该是,不过这里是孟卓君的地盘,究竟有没有用还不知道。” 子桑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垂下去的红绳飘了起来,那一头指着一个方向。 “哈哈,管用,唐志飞已经进来了。”月玄高兴地朝那个方向走,不过卞城王并没动,他看着卞城王问,“你怎么不走?” 卞城王转头看四周,像是在找骷髅的身影,“本王去找小胖子,你们去救人吧。” “大家现在是一条...喂,没你这么不合群的。”月玄的话还没说完,卞城王已经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明天出去庆祝生日,不知道几点回来,所以........................不更 ------------ 145孽情 18 第18章 红绳的一头冲着一个方向飘起,月玄和子桑朝那个方向走。两人走了一段路仍没有看到唐志飞,心里多少有点怀疑。 “这个应该管用吧?”子桑不太确定地问。 “大概。”回答的人同样没底气。 之后两人没再说什么,闷头继续往前走。 而另一边的卞城王为了寻找骷髅鬼在树林里转,他能感觉到骷髅鬼的气息,不过十分微弱,如果不是他敏感恐怕感觉不到。 “小胖子,叔叔来救你了,快投进叔叔的怀抱吧。” 卞城王踩着地上的腐烂植物往前走,呼喊骷髅鬼的同时运用法力扩大音波,所以即使他喊出的声音不大,但音波传出很远,几百米外也能听的清楚。 “小胖子,来见叔叔啊,叔叔很担心你啊。” 得不到骷髅的回应,卞城王更加担心骷髅鬼,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也多喊了骷髅几句,可他这一喊就喊来了周围的黑雾。 “怎么回事?” 眼见周围的黑雾越来越多,卞城王停下来观察附近的动静,这黑雾后面似乎有什么的样子。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突然一句诗词在耳后传来,卞城王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冒出来了,转身就是一拳,却被身后那人抬手挡住。 “昨天是他们,今天是你,还有完没完。”孟卓君眯起眼睛盯着卞城王,心情似乎超级差。 卞城王上下打量孟卓君,还真是一只冤鬼,不过似乎和普通的冤鬼又有点不同,“他们说的鬼就是你了吧,你把本王的小胖子放哪了?” “小胖子?哼...”孟卓君冷哼一声,“你是提醒我打到你成胖子吗?” “找死。” 卞城王的嘴差点气歪了,哪只鬼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偏偏这只不怕死的鬼敢这么说,所以,气急败坏的卞城王二话不说丢给孟卓君一大团阴气。孟卓君侧身闪过,就算他是鬼,可这么一团东西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你也是鬼。”孟卓君察觉到刚才的是阴气,接着讽刺起卞城王来,“看你也有些道行,居然供他们驱使,真悲哀。不如投靠我吧,反正是同类,供我差遣也不丢人。” 正想再次攻击的卞城王愣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是说他是那瘟神的手下?他堂堂一个地府的王怎么可能被人驱使,说出去不是要贻笑大方。 “本王一定要抓到你,让你尝尝十八层地狱的各种酷刑。” 卞城王咬着牙威胁,然后快速冲向孟卓君。孟卓君接下卞城王的一掌,身体突然一顿,头转向一个方向看,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孟卓君这一愣,给了卞城王机会,卞城王手上带着阴风,照着孟卓君的脸打去,等孟卓君发现时已经晚了,脸上被狠狠拍了一掌。 “哈哈,本王先打烂你的脸,再碾碎你身上各处的骨头。” 卞城王说着又是一拳,孟卓君怎么会再吃亏,歪头躲过攻击,跳到安全地带避开他的锋芒。 “躲什么,本王又不吃人。”卞城王大概打出瘾来了,手呈爪型抓了抓,大有马上撕碎对方的意图。 “吃鬼是吗?”虽然孟卓君很少与人接触,却不代表他很笨。 卞城王冷冷的笑了,“你还不笨,你放心,本王会一片一片撕碎你,保证每一处都痛苦不堪。” 孟卓君眯了眯眼,卞城王挥手就要攻击,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一转头就看身后排着不下三十来号身穿铠甲的将士,这个数量也随着周围黑雾的聚集而增加。 “你以为这样就能...喂,别跑,本王的话还没说完!” 卞城王耍威风的话还没说完,孟卓君已经不想听了,转身朝刚才他看的方向跑,因为他感觉到那个倒霉蛋进来了。被丢下的卞城王拔腿就追,才跑出两步被几名将士挡住去路,他看看围住自己的这些将士,全是黑雾里隐藏的阴气幻化成的。 这时,一名将士竖长矛往卞城王身上刺,卞城王攥住长矛往旁边一拉,挡住两把砍下来的刀。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他迅速闪身,后面几把刀砍下来砸在对面的将士上,那两名拿刀将士顿时散成两团黑雾。 “哈哈,你们的老大没告诉你们......” 后面的话消失在卞城王自己的惊讶中,因为那两个黑雾飞到旁边的将士身体里,接着那名将士的身高涨了一倍,身材也膀大腰圆魁梧的很。 “没人和我说过这东西会合体啊。”卞城王抬头望着大高个,却没注意到旁边几名将士在互砍,自杀的将士变成黑雾,转眼间融合成十多名三四米高的巨人。 “不好玩,不玩了。”卞城王嘀咕着一晃身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接着去追早已跑没影的孟卓君,那十多名巨大的将士迈着沉重步伐去追。 跑掉的孟卓君在树林里发现了落单的唐志飞,不过他并没急着靠近唐志飞,而是躲在暗处偷窥。 唐志飞在进入扇子后,因为在附近没看到月玄等人,所以向来惧怕孟卓君的他再次恐惧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手腕上的红绳一头飘向一个方向,就像这红绳尽头与什么相连,而他又看不到一样。虽然他心里很疑惑是不是该朝着那个方向走,不过为了减少心里的恐惧,他决定试试,说不定月玄他们就在那边。想到这里,他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悠然地吟诗声从远处传来,唐志飞听到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腿肚子直转筋,颤抖地继续往红绳指出的方向跑,跑出没多远脚一软跌倒在地。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 这次声音似乎离近了一点,唐志飞仓惶起身,拼尽全力往前逃。远远的,他看到前面有人,一边大呼救命一边疾奔过去。 月玄和子桑两人看到唐志飞紧走几步过去,月玄瞄了眼唐志飞身后,却没看到任何人,“我还以为你被鬼追了。” “在、他在...”唐志飞惊慌失措指着身后,仿佛听到那一声声吟诗声。 他们看向唐志飞跑来的方向,那里没人,不过隐约间真的听到了吟诗声,似乎还在向这边靠近。 “先走。”月玄说完转身就跑,他们根本不是孟卓君的对手,没有黑曜那敏捷的身手,又没有找到对付孟卓君的办法,鬼祖宗卞城王也没在,他们现在只能逃。 “可惜了王先生不在,不然我们现在就能收拾了他。”月玄转头看了一眼,仿佛看到树林里有个身影在晃。不过说起王先生,他噗嗤一声笑了。 唐志飞听到笑声一愣,忽然发现他们身边少了一个人,“王先生呢?” “他忙着呢,我们走时记得喊他就行。” 月玄这句玩笑并没让唐志飞轻松多少,反而觉得他们出不去了。这时,他们发现树林里的白雾渐渐变成黑色,知道孟卓君已经发现他们了。 “他、他出来了,怎么办?”唐志飞看到黑雾白了脸,特别是想到他们无法对付孟卓君,脸色更加难看。 “让他去教学龄前儿童念情诗怎么样?”夙大师一张口就是句玩笑。 “夙大师,这玩笑不好笑。”跟着他们逃命的唐志飞差点哭了,为什么请来的大师会是这种不正经的人。 “逃命无聊乐一乐。”月玄轻松地笑了,并转头看,除了黑雾并没看到孟卓君,不知道孟卓君这么久没出现是想玩什么,不管是什么先逃就对了。 孟卓君看他们要逃就去追,因为要追唐志飞,就没注意到脚下踩了一个土包,所以他踩上去时,一只肥肥的手从土里伸出掐住他的脚脖,导致他狼狈地迈出几步差点栽倒。 “谁啊,在我头上踩一脚,我睡的正香......”土里的人探出半个身体,手还死死抓着孟卓君的脚脖。 孟卓君简直不敢相信地盯着从土里出来的这个人,他的世界里怎么会有个胖子在。骷髅鬼揉揉眼起身,抬头看到孟卓君那惊讶的表情,然后两只鬼都愣了。 “啊啊啊啊!” 骷髅鬼突然一声惊叫,跳起来扑向孟卓君,“你这混蛋把我抓进来的,我要掐死你!” 孟卓君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被骷髅鬼扑倒在地,所以在他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骷髅鬼,接着赏了骷髅鬼一脚踹开他。远处的月玄三人听到那声惊叫了,听声音不像是孟卓君的,所以小心谨慎往出事地点走,他们怕这是孟卓君引他们过去的计策。往那边走时唐志飞拦下他们,因为他看着远处的树林发憷。 “还、还是不要过去了吧,你们直接打晕我好了。” “嘘――”月玄示意唐志飞小声点,“我听那声音不像孟卓君的。” 几人悄悄靠近,透过遮挡的树木,就看两个人在树林里打。其中一个好像市井泼妇似的扑向另外一人,另一个三拳两腿就把那个踹开了。 “那好像是骷髅鬼。”子桑看出被踹倒在地的是胖子,没想到他的魂魄真的在扇子里。 骷髅鬼虽然学过武技,不过他压根不是孟卓君的对手,没几个回合被打的鼻青脸肿。月玄看到这样的骷髅鬼幸灾乐祸的笑了,这骷髅鬼空有一个鬼的架子,除了洗衣做饭收拾房间什么都不会。 “去帮他。”子桑说着就要过去,总不能让骷髅鬼在这里被打死。 “等会儿,有人。”月玄拉住子桑,卞城王的气息从远处传了过来。 孟卓君一晃手,那对双剑出现在他手上,因为他想给骷髅鬼一个痛快。手中的剑高高举起还没落下,就看前面打过来一团阴气,他跃起躲开,阴气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骷髅鬼捂着脸从地上坐起来,一扭头看到身旁站着一个人,红着眼眶抱住这人的腿,“叔叔,他打我。” “乖,叔叔给你报仇。”卞城王摸摸侄子的头,眼中杀气四溢...... 作者有话要说:卞城王要发威了 ------------ 146孽情 19 第19章 面对再次追过来的卞城王,孟卓君招呼也不打挥剑就砍。卞城王早猜到孟卓君要出手,侧身闪躲的空一甩手甩出一阵阴风,亏了孟卓君反应迅速及时闪开,然后两只鬼就打了起来。两鬼在那边打着,月玄等人在一旁围观,子桑本想去帮忙却被月玄拦住,然后月玄对卞城王指手画脚起来。 “对,老便打他的脸,一定要打他的脸!” “真笨啊,老便我才发现你很笨!” “老便看剑,都快砍脑袋了还不躲。” “老便你老年痴呆了吧,手扔过去让人砍啊。” 卞城王才躲开孟卓君砍过来的一剑,听到月玄一声声讽刺气不打一处来,他转头就要骂人,孟卓君的剑就砍下来了,他只能仓惶躲闪。月玄看卞城王这么狼狈直给孟卓君叫好,孟卓君瞄了月玄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唐志飞听着老便一词有点糊涂,问喊得起劲的月玄,“老便是王先生的名字吗?” “嗯,王便便就是他的名字。”月玄擅自解释,反正卞城王的第一字与便同音,他已经是王先生了,加个名字也不错。 “你这家伙再乱叫,我真把幕子桑的阳寿减了!”再也受不了的卞城王大叫,这瘟神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给自己起外号,还敢给对方加油,如果不是要给他的小胖子出气,他一定把这家伙打成便便。 月玄倒没在意卞城王的威胁,只是不在乱喊了,然后转头对子桑说:“我看和他联手大概能干掉孟卓君。” 子桑点头,确实他早就想帮忙了,可月玄一直在这加油,也不让他上手,所以才看着那两只鬼打架。 孟卓君似乎听到月玄的话了,突然转身把左手的短剑冲月玄这边丢过来。子桑一直盯着这边,看短剑飞过来扑倒月玄,短剑擦着他们头顶飞了过去。 “乖乖,差点成地中海。”月玄摸着头顶爬起来,那把剑插在地上看着那么锋利。 “活该!”卞城王和孟卓君打着架,还不忘冷嘲热讽。 月玄拍拍身上的土,盯准卞城王飞起一脚踢他。卞城王的注意力全在孟卓君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月玄的偷袭,所以被踹月玄踹飞时,他还像做梦一样。 “混蛋,你踢谁呢!”卞城王摔了个狗□,爬起来大骂月玄是混蛋。 月玄嘿嘿一笑,“抱歉看错人了。” “你给本王等着。”丢下一句威胁的话,卞城王决定先记下这笔账,等出去了再找机会算。 和他们对战的孟卓君握着单剑,已经完全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所以在他们吵嘴时,他召集了附近的阴气。附近的黑雾快速聚拢过来,月玄等人发现时周围围了不知道多少个阴气幻化的将士。 “这下有的玩了。”即使被将士团团围住,月玄也是一副玩乐的态度,接着一甩手冲孟卓君丢出缚魂索,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孟卓君早就提防着他们,看到缚魂索本能用手推开,接着举起剑快速落下,那群将士就像收到命令一样,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他则后退退出战圈围观。月玄等人来不及阻拦孟卓君退开,将士们就围了上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抵挡。 这群将士就像昨天那样,挥舞手中的武器不停攻击他们,一旦他们打坏这些将士,它们就会融合成更高大的将士。所以没过多久,月玄他们周围全是三四米高的将士。 “干掉他们。”月玄指指那些人高马大的将士,吩咐子桑出手。 子桑没迟疑甩出流星,飞出的流星瞬间划过几个将士将它们打散,将士无一例外变成黑雾,几团黑雾又融合到一起,转眼间幻化成高十米的将士。十米高的巨人俯视月玄等人,张嘴冲他们怒吼一声,口中更是吼出一阵风,直接吹飞了距离它最近的唐志飞,唐志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 “吼什么,还有口臭。”月玄仰头捂着鼻子说。 巨人听不懂月玄在说什么,抡起水桶一样的拳头照着他们砸了下来。子桑拉着月玄就要躲,月玄却目不转睛盯着巨人。眼看拳头要打中他们,拳头上突然出现白色火焰,远远的仿佛就能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巨人并没有惨叫,只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白色的清炎很快吞噬巨人的手,接着是手臂肩膀,当巨人发觉不对劲时一切都晚了,转瞬间被清炎吞噬。 孟卓君在他们对付将士时已经捡回自己的剑,正打算看他们怎么被自己召唤出的将士干掉,却看到巨人被清炎包裹,没等他明白那火怎么来的,巨人已经被烧毁了。 卞城王见孟卓君发愣,一掌劈向孟卓君的脑袋,孟卓君反应慢一拍才躲。子桑看了眼再次打起来的两鬼,丢出流星将剩下的几个将士打散。几团黑雾聚集,月玄不等它们幻化成巨人用清炎烧掉。 “这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手段。”干掉所有将士后,月玄把注意力对准孟卓君,接下来只要干掉他就行了。 虽然孟卓君已经没了帮手,不过他看上去沉稳并没有一丝慌乱,迎刃有余地对付卞城王,偶尔的反击还能给卞城王一些麻烦。卞城王论武艺不是孟卓君的对手,他也不知道孟卓君的身手怎么那么好,而他的法力高出孟卓君不知道多少倍,却一次都没打到孟卓君,这让他的面子上挂不住了。月玄和子桑自然不会在旁边围观,看准时机冲过去攻击孟卓君。 孟卓君同时对付三个人也没见手忙脚乱,躲过一人攻击的同时,会对另一个人进行反击,丝毫不落下风。 不远处的唐志飞心惊胆战看着四人在那里斗,他很想过去帮忙,可他什么都帮不上。每次看他们挨打,他都捏了把汗,怕他们受伤,也希望他们马上干掉孟卓君。 四人打着打着,卞城王突然跳到安全地带,另外三人有些惊讶,卞城王突然冲他们喊:“让开。” 月玄和子桑下意识退到战圈外,知道卞城王要给孟卓君一个狠的。孟卓君当然也不敢掉以轻心,也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把戏。 卞城王嘴唇微动,似乎小声念了什么,紧接着他们头顶上响起一声闷雷。他们抬头望天,上面阴云密布雷电翻滚。孟卓君看着这云皱了眉,然后觉得脚下发热,低头一看脚下的土地变红了,就像那里着火一样。 “下地狱吧。”卞城王似乎念完了,抬眼得意地看着孟卓君。 孟卓君察觉事情不对,轻点地面想跳开这里,地下突然窜出四条缚魂索,其中两条没缠住孟卓君,但另外两条分别缠住了他的手脚。孟卓君挥剑砍铁链,那两条铁链又飞过来,缠上没被捆住的手脚。这时,孟卓君脚下的土地裂开一条缝,半米高的火舌窜了出来。 “这是什么?”子桑有些新奇地看着着火的地方。 月玄忽然笑了,“卞城王真的被打急眼了,那是他掌管的十六小地狱之一的桑火烘小地狱,专门处罚有罪之人。” 子桑睁圆了眼睛似乎很惊讶,“这种东西也能拿出来?不是应该在地府吗?”他以为这种东西应该一直在地府,在说这种东西是怎么拿出来的,用法术移过来的? 听子桑这么一问,月玄稍稍沉思了一下,“确实,虽然他掌管这个,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两人正说着,就看卞城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刚才的得意神色消失了,眉也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什么。 “尽快解决你吧。”卞城王冲地上的火舌一指,四条缚魂索慢慢往地下拉,孟卓君也被拉往地下。 孟卓君看着地下的火焰有些慌,情诗念不出来了,差点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家伙以多欺少!” 其他人有些无语,刚才那些将士难不成是他们集体产生的幻觉?孟卓君居然也好意思说以多欺少。 “我不甘心!” 孟卓君的剑掉到地上,他拼命拉扯那几条铁链,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然后他的眼睛看向唐志飞。唐志飞本来就怕他,即使他现在快要被消灭了,那种恐惧也没有消失,所以跑到月玄等人身后。 “你会不得好死!”孟卓君诅咒一般冲唐志飞说,“只要我存在一天,就缠你到死!” 唐志飞吓白了脸,往月玄身后缩了缩,看向孟卓君的眼神充满恐惧。孟卓君那双圆睁的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除了怨恨再没有其它感情。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卞城王话音才落,四条缚魂索快速飞入地下,连同孟卓君也被拉入裂缝间。裂缝慢慢合拢,那片红色也渐渐退却,恢复之前的样子。 “好了,干掉了。”卞城王松口气,并擦擦头上的汗。 骷髅鬼讨好地来到卞城王身边,“叔叔,你真厉害。” “那是当然了,一只小鬼而已!”卞城王听到赞美高兴的很,“谁敢欺负本王的小胖子,本王就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卞城王转头看向月玄,后半句话自然是说给他听的,谁叫他扣了骷髅鬼那么多天。说到小胖子,他就想起落熄偷了他的药,以及月玄把骷髅鬼扣留下来的账没算。他正要和月玄清点这些账,忽然听到地下传来轰隆声,接着地面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唐志飞站不稳跌倒在地。 “可能是孟卓君□掉,他的幻境崩溃了。快走,被困住就出不去了。”月玄看看四周,不远处的地面已经开裂,很多树木相继栽倒,他们没时间犹豫了。 于是,知道唐志飞昏迷才能出去的几人同时挥拳打向唐志飞,唐志飞都来不及反应很他们狠狠打中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搞了个投票,想开差评定制,没有买到的妹子去投票吧,不过5就不开了。 投票地址┏ (゜w゜)=?:www.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com/vid=2331276&source=feed 如果地址打不开什么的,请去某魔的围脖里搜吧,暂时置顶中 ------------ 147孽情 20 第20章 “哇啊啊...好痛...唔......” 唐志飞哭着抱住头起来了,这几个人真狠,一说要快点离开扇子,居然同时攻击他,害得他现在都不知道揉哪里好了,反正脑袋、身上哪里都疼。 月玄瞄了眼鼻青脸肿的唐志飞,毫无罪恶感地说:“我们知道你喜极而泣,但等我们走了在哭好吧。” “我这......”唐志飞本想说是你们害的,不过他们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忍了下来。 同他们一同出来的卞城王压根不在乎唐志飞的生死,担心地打量他的小胖子,只见他脸上有好几块淤青,“小胖子你的伤没事吧?” “嗯,小伤,见到叔叔真是太好了。”骷髅鬼激动地眼里全是泪,和唐志飞比起来才真是喜极而泣。 卞城王拍拍骷髅鬼的头,“不哭不哭,一会儿回去叔叔帮你治。” 骷髅鬼真的要哭了,终于能回去了,不用在给别人当佣人了。 在两只鬼感动的时候,月玄低头看了①38看書网午夜了,于是问唐志飞,“孟卓君已经干掉,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对了,这对扇子你还要吗?” 唐志飞哪还敢要这扇子,急忙摇头拒绝,“还是送给你们吧,就当留个纪念。” 月玄却笑了,“我想最该留作纪念的是你。” 唐志飞面上一窘,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卧室,没一会儿拿了一封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回来,并将信封递给月玄,“一点小意思,请夙大师笑纳。” “好说好说。”月玄看到这厚度就笑了伸手去接,听到他们谈话的卞城王抢先一步劫走信封。 “刚才是我干掉那鬼的,所以这报酬应该是我的。”卞城王说的理所当然,拿的更是毫不手软,他拿到信封打开看,月玄不满意地快速伸手抢了回来。 “一个死人拿活人钱是准备供起来当自己牌位吗?”月玄怕卞城王再抢,急忙把信封塞进口袋。 卞城王横眉竖眼瞪着月玄,“你拿着不手软?” 月玄把信封塞好还拍了拍,“再给十袋可能会吧。” 被凉在一边的唐志飞红了脸,月玄这话不是摆明了在说自己给的少,所以结结巴巴小声解释说:“夙大师你也看到的,我只是给人打工的小职员,房子还是租来的,每月还有一千多块的房租,我手头的钱实在不多,要不我分期付款吧......” 月玄正在猜信封里有多少钱,没怎么听唐志飞的话,只是零星听到打工、房租、付款这样的字眼。等他明白唐志飞在说什么时,笑呵呵看着唐志飞,“不用,我没那个意思,你也不用在意。” 你根本就是这个意思!唐志飞差点气晕了,他怎么听夙大师都是这个意思,他居然还好意思狡辩。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月玄冲唐志飞一笑,折腾这么大半天他要累死了。 “那我送送你们。”一想到从今以后都不用见到孟卓君,唐志飞乐的都要昏过去了,于是高高兴兴送他们出去。 月玄等人从唐志飞家出来,下了楼还看唐志飞冲他们挥手告别,唐志飞背着光冲他们笑,在这种深夜看上去很诡异。 几人来到楼下,卞城王对月玄和子桑说:“我们也回去了。” 月玄掏出信封正要数钱,听到这话转头看,“对了,骷髅鬼那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魂魄也进到扇子里了。” 骷髅鬼不好意思抓抓头,“那天我看屋里有鬼影,所以我上楼看,结果被床单裹了起来。等我醒来时就在那片树林里了,里面什么人也没有,我有伤需要休养,所以我躲到地下疗伤,再醒过来就被人踩了几脚。” “原来如此。” 孟卓君在知道唐志飞不见了后,就想搞清楚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所以引诱骷髅鬼打算制服它。骷髅鬼虽然有防备,但不清楚对方是人是鬼,一失手就被带入扇子里。孟卓君看骷髅架子散了,还以为骷髅鬼被他杀了,所以没注意到隐藏起来的骷髅鬼。 卞城王看他们聊完,招呼也不打往北方走,骷髅鬼跟上他,还转头冲他们挥手告别。 月玄见他们离开突然想起什么来,冲那两只鬼喊:“等骷髅鬼伤好了记得回来,我家还少个佣人。” “门都没有!”卞城王转头回嘴,好不容易带回自己的侄子,怎么会让它再回去被人差遣。 卞城王和骷髅鬼的身影在黑夜中消失,月玄却叹了口气,“看来要找个新佣人了,卞城王一定不会放小胖子回来了,以后家里全是瘦人没有胖子了。” “重点不在这里吧。”子桑有些无语,并有种青巫逃不过被奴役命运的感觉。 月玄把数到一半的钱放回口袋,“数了一半才两千多,这样下去小爷要饿死街头了。” 子桑瞥了夙大师一眼,“你拿一次钱顶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你还想怎么着。” “挣到比你多就行了,这样说出去就是我养你,小爷多有面子。” “那你努力。”子桑来到自己车前,忽然想到什么对月玄说,“不过有一个工作可以让你挣到很多钱,说出去也很有面子。” “什么工作?”月玄将信将疑地问。 “卖身啊。”子桑抬手压在车顶上笑呵呵的,“我付给你钱,绝对比你出去抓鬼多,用不了几天你的钱就比我多,说出去就有面子了。” “呸,那你先把这两年的给小爷付了。”月玄开门上车,就不该听子桑鬼扯。 子桑钻进车内,启动车往家的方向开,“行啊,不过我要先验货。” “你妹。”月玄骂了句,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 子桑大笑起来,他可是很少听到月玄这样骂人,可惜刚才没录下来,不然可以当做铃声。月玄觉得子桑这笑声异常刺耳,在车里和他吵了起来,说什么不想被占便宜。两人争吵着回家,一进门就看客厅黑着,子承居然回房睡觉去了。 “累死了,不洗澡了,直接睡觉去。”月玄举手伸懒腰,然后打着哈欠上楼回房。 子桑换好鞋也上楼,走到落熄和黑曜的房门口时,那门开了。 落熄看到门口经过的两人一愣,“你们刚回来?做什么去了?” “去对付孟卓君了,他已经死了。”月玄随口回了句,然后回房,他是困的不行了。 落熄微微皱眉,他本来想半夜进去收拾孟卓君,谁叫这不知好歹的鬼困了他的笨猫,可他又不想和月玄联手,所以才挑这种时候动手。不过既然孟卓君已经被干掉了,他也只能回去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子桑到点起床去上班。因为早起了几分钟,所以他把要洗的衣服收拾了下,打算一会儿路上送去干洗店。掏月玄羽绒服口袋时,摸到那袋钱,以及那把扇子,他就把东西放在床上,再也摸不出别的东西把衣服叠好。他把钱和扇子放到床头柜上,有点好奇孟卓君死后扇子会是什么样,所以打开扇子看。本来空白的扇面上出现山水图,与他们第一次见到时不同的是,这次扇面上云之类的东西不会动,和普通的扇子没什么两样。没看到什么异状,他放下扇子,拿了要干洗的衣服出去了。 之后的几天,月玄他们的生活又平静了,扇子和刚拿来时一样安静,再也没有怪声。唐志飞只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不过全是感谢的话,因为他的生活回到原点,不会梦到孟卓君,也不会害怕到晚上睡不着觉。 本来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某一天唐志飞忽然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快回家,因为家中长辈生病,要他回来照料。唐志飞接到电话哪敢耽误,马上跟公司请了假回家,上司虽然不愿意放人,却也拦不住。 唐志飞收拾好行李就给机场打电话,询问有没有马上去n市的飞机,只可惜今天已经没有去n市的航班,他挂了通话又向火车站询问,并幸运的订到最后一张去往n市的火车票。于是,他提着行李急忙赶去火车站,等车的时间很慢,上了车到目的地的时间更慢。这期间他的家人还打过电话,问他还有多长时间到,他又怎么会不着急,可火车就这个速度,他也没办法。 七八个小时后,唐志飞所乘的火车才赶到n市,他出了车站直接打车去医院。赶到医院后,他又给父母打电话问病房位置,打听到位置后去病房。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想你们最好......” 唐志飞提着行李赶到病房时,就听医生这样对自己父亲说,不过距离远,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爸,外公的情况怎么样了?”唐志飞急急忙忙跑过来问。 唐父唐磊听到儿子的声音转头看,脸上一筹莫展,“不太好。” “那到底是什么病啊?”唐志飞看了眼关着门的病房,只看到半张病床。 医生这时候似乎说完话了,说他还有事忙就离开了。唐磊见医生走远,把唐志飞拉到一旁,看了看周围似乎很谨慎。 “怪病。” 唐志飞听到这个答话一愣,狐疑地问是什么怪病。唐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犹豫再三才开口叙述。 “几天前,我和你妈去看他们,因为天色晚就顺便住下来。到半夜,我们听到客厅有声音,以为家里来了强盗就悄悄去看,结果看到你外公拿着水壶正在浇花。” “浇花?”唐志飞很惊讶,人年纪大了确实爱养个花弄个草什么的,可谁也不可能半夜跑去浇花。 唐父想到当时的情景也很纳闷,“对啊,他平时都是早上或傍晚浇花,从来没半夜浇过,所以我们去问,你猜他和我们说什么。” “说什么?”唐志飞忍不住问了句。 “他在念诗。”唐磊更纳闷了,因为他这老丈人年轻时没上过学,后来虽然学了一点,不过只限于日常交际,诗词什么的并没学过。 “念、念诗?”提到念诗,唐志飞这心就像翻了个个儿,这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不,是鬼,就是那个纠缠了他几年的孟卓君!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投票了撒,想买的点一腿,不然是不开的撒www.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com/vid=2331276&source=feed ------------ 第一卷 ------------ 148孽情 21 (www.13800100.cOm) 第21章 病房门悄悄推开,唐志飞和父亲走了进来,来到病床前。//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病床上的老人似乎昏迷着,动都没动闭上眼躺在床上。 “外公他都念什么诗?”唐志飞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小声问。 “唐诗宋词之类的东西。”唐磊发愁地看着岳父,老爷子病了,丈母娘因为担心几天没睡,媳妇正在照顾。而且他对诗词这种不感兴趣,上学时就没怎么认真学,更何况现在年岁大了,他是一句诗词都记不住。 唐志飞不敢在问下去了,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外公很可能被孟卓君控制了。想到这里,他就想出去打电话,一定要把月玄他们叫过来,不然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他的家人了。他才转身,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他低头一看,老人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而且死死抓着他的手。 “只要我存在一天,就缠你到死。” 唐志飞听老人这样说,惊慌地一把甩开老人的手,这话和孟卓君死前说的话一样,就连语气也极其相似。床上的老人依然闭着眼,根本就是睡着了在说梦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唐磊拍了唐志飞一下,赶忙去扶老人的手,见老头的手没事,轻轻把老人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拉唐志飞出去。 “那是你长辈,你怎么能甩开他的手。”唐磊出了病房把唐志飞臭骂一顿,“还好你妈没在这,不然非打你一顿不可。” 唐志飞似乎没听到唐磊念了什么,吓白了脸指指病房,“爸,刚才外公说了什么你没听到?” 被问的唐磊一愣,扭头看了眼病房,“说什么?他不是睡着了,你听错了吧?” 唐志飞很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回答,表情呆滞看着自己父亲。刚才那声音就是他外公的,为什么他听到了,自己父亲却没听到,难不成孟卓君真的没死? 唐磊并没发现唐志飞的异状,看看有些空旷的走廊,把唐志飞往边上拉了拉压低声音说:“刚才你来的时候医生说了几句话,我觉得不太对。医生说老爷子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查出病因。可他前两天确实在家里晕倒了,现在也经常昏睡说梦话念诗,不可能查不到病因吧?然后医生刚才还说,老爷子这样经常说梦话也不对,怀疑不是生病,而是其他原因。” 唐志飞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听父亲这样说不敢吱声了,连医生都看出老人不是生病,而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来的急没好好休息?”唐磊发觉儿子脸色苍白,头上还出了不少虚汗,精神也恍恍惚惚地一直在发愣。 “没、没事。”唐志飞稳定下情绪,就算孟卓君活着又怎么样,他可以去请人收了他。不过想到上次那个姓王的没有干掉孟卓君,他心里又开始没底,一次都杀不死,第二次是不是也会失望? 唐磊没注意唐志飞在想什么,思索着说:“要不去请附近请个大师来看看?”找不到病因,老人总这样昏睡说梦话可不行,总得想办法治好。 “我认识一个大师,很厉害,绝对不是骗子。”既然要请,还是请知道底细的人好了,而且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唐磊一愣,因为儿子向来不喜欢神鬼这样的东西,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位大师,“既然认识就快请过来吧,我怕老爷子的病拖久了不好。” “嗯,我这就打电话。” 唐志飞答应完,掏出手机给月玄打电话,电话响了很多声没人接。他害怕了,夙大师不会拿了钱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吧?还是说知道孟卓君没死,所以携款潜逃了? 然而唐志飞胡思乱想打电话时,月玄躺在浴缸里正舒服的睡觉,最近几天没有生意,扇子也不叫了,他算是有时间偷懒躲清闲了。子桑也没什么事做,在客厅和其他人看电视,隐约间好像听到楼上传来手机铃声,所以上楼回卧室。 子桑回到卧室并没听到手机铃声,所以去找自己和月玄的手机。查看月玄手机时发现四个未接来电,他正要看是谁打来的,对方又打过来了,定睛一看来电差点笑喷,名字居然是悲催小受。他笑着接了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了。 “夙大师,你可急死我了,我给你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唐志飞急着说了很多话。 “唐志飞你先等等。”子桑打断那边的说话,“你这么急打电话来是不是孟卓君又出现了?” “没错。”唐志飞声音发抖的承认,“我昨天接到家里通知外公生病,所以我急忙坐车回来,不过他并没有生病,而是中邪了。” “不会是和孟卓君有关吧?”如果真和孟卓君有关,也难怪唐志飞会这么惊慌。 “是,外公他经常昏睡不醒,而且一旦睡着就会念诗,这和孟卓君一样。”唐志飞顿了下又说,“之前我去看他,他在昏睡中突然抓住我的手,还说了和孟卓君一样的话,我想他可能被附身了。” 子桑看了眼时间,希望现在还能订到明天去n市的飞机,“你现在在t市还是n市?” “已经到n市了。”唐志飞小心翼翼问,“你们会来的吧?你们放心,来回路费我报销,报酬也少不了你们的。” “这个好说,我们买到机票马上就去。”其实他还真不在乎唐志飞的报酬,毕竟唐志飞只是个小职工,而且夙大师因为上次唐志飞给了一万多嘀咕半天。 唐志飞听到这话活像吃了定心丸,激动地说了不少话,“那你们一定要快啊,我怕外公他拖久了有生命危险。你也知道的,孟卓君那鬼很残暴,我又对付不了他...请你们一定要尽快过来。” “你放心,我们不会见死不救。”子桑听到浴室开门声转头看,夙大师擦着头发出来了,他就对电话里的唐志飞说,“我现在去问问还有没有去n市的机票,有消息通知你。” 唐志飞连连答应,然后忐忑不安挂了电话。 “什么人的电话,子胥的?”既然要回n市,那肯定是幕家人打来的电话。 “不是,是唐志飞,孟卓君还没死,他似乎附身在唐志飞家人身上了。”子桑回答时拨通机场售票处的电话,询问明天有没有去n市的机票。 月玄擦头发的手停住了,很惊讶孟卓君还没死,“他不是已经被拉进地狱了,怎么还没死?” 子桑正在通电话没回答,订到票了才回答月玄,“或许他有其它手段逃走,总之不能放着不管。” 月玄擦完头发甩了甩毛巾,“话是这么讲,但是怎么除掉他?”就连卞城王的小地狱都无法处死孟卓君,还有什么办法能除掉他? “走一步算一步吧。”子桑走到月玄身边摸摸他的湿发,“时间不早了,把头发吹干睡觉吧,明天要早起。” 月玄转身回浴室吹头发,并发起牢骚来,“啧,真麻烦,外面冷的要死还要起早,干脆让落熄去得了,反正他也想干掉孟卓君。” “夙大师你已经答应唐志飞了,总不能丢下人家不管吧。”子桑跟到浴室门口说。 “派落熄去也不算爽约。”月玄哼着歌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可落熄不一定会听你的。”落熄确实想除掉孟卓君,可他宁愿不去做,也不想和月玄合作,更何况被月玄指使,简直和杀了他没两样。 月玄没说话,落熄确实不会按他说的做,看来这一趟是跑定了,还真是麻烦。 两人明天要早起,还要收拾行李,所以早早就去睡觉。第二天天才亮,子桑早早起床收拾行李,不确定要去n市几天,就多带了几件换洗衣服。等子桑收拾完行李,月玄还没起床,他就费了些时间叫醒月玄。 两人收拾妥当又吃了早饭,出门时已经过了九点,留下子承看着小白等非人类,就赶忙下楼打车去机场。去机场的路上,子桑给子奇打电话,告诉他他们要回n市几天,工作暂时交给他处理。子奇得知后自然免不了问出什么事,知道他们要去除鬼,嘱咐他们注意安全,然后把子桑臭骂一顿,因为子桑又把工作丢给他了。被骂的子桑收了线,接着给唐志飞打电话,说他们下午会到n市。唐志飞听后很高兴,提醒他们注意安全,还说了老人的情况,不过和昨天一样没变化。接着子桑又给子胥打电话,子胥虽然很意外他们会来,不过并没多说什么。 月玄和子桑赶到机场,正好听到登机广播,于是急忙登机等起飞,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月玄起的早,坐到飞机上就开始睡觉,直到三个多小时飞机降落被子桑叫醒。两人下了飞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不过他们还饿着肚子,所以到子胥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吃过后直接去找子胥。 子胥刚参加完一个会议,见子桑和月玄来,让他们先把行李放到自己车上,下班时他会带过去。两人忙完觉得应该先去和幕海辰打声招呼,所以赶去幕家别墅。他们到了别墅和幕海辰聊了几句,正准备走时接到唐志飞打来的电话,说老人的心跳忽然停止了。他们怎么敢耽搁,借了辆车赶去医院。几分钟后,月玄和子桑赶到医院,唐志飞正在医院门口转圈,看他们下车急忙跑过去。 “你们来了就好了,快,我外公他快要不行了。”唐志飞急得满头是汗,拉着他们往病房跑。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不睾性 ------------ 149孽情 22 (www.13800100.cOm) 第22章 听说老人病危,月玄等人急忙跑到病房,只见病房里围了不少医生护士,正在对病床上的老人进行抢救。【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已经十五分钟了,可还没消息。” 唐志飞手足无措站在病房门口望,他的父母早就赶到医院,唐母万芳更是悲伤的在哭,眼泪汪汪看着病房里的父亲。 这时,病房里忙碌的医生护士出来了,见到唐家人低头摇晃,并对他们说准备后事。唐母听到这话顿时放声痛哭,唐磊小声安慰她,唐志飞也哽咽了。 医生护士离开病房,唐家人跑进病房,在病床旁痛哭。月玄和子桑来到门口,白单下呈现出一个人形,不过月玄看了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尸体脖子那里似乎鼓起来一块,就好像戴着什么东西似的。月玄紧走几步来到床前,一把掀开白布,尸体脖子上居然掐着一双手,仿佛从床下长出来的一样。 “你做什么!”唐磊正忙着安慰万芳,看月玄突然掀开被单不干了。 月玄并没搭理唐磊,伸手去抓床上的手,那双手像长了眼睛,在月玄动手时缩回床下。月玄弯腰看床下,除了洗漱用品没有别的东西。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问你话呢。” 唐磊顿时火了,把被单盖回去,还拉了月玄一把,子桑拦住唐磊阻止他。 唐志飞看他们要吵起来,拉过自己父亲小声对他说:“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师。” 唐磊愣了三秒,并上下打量月玄,“就他?这么年轻,你不是被骗了吧?”他摆明了不信,哪个大师不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或者老人,谁见过年纪这么轻的。 “爸,他是货真价实的大师,绝对不是骗子,我保证。”唐志飞怕父亲不信绷着脸声明,以表示自己没开玩笑。 唐磊又打量了月玄几眼,眼中的怀疑依然很浓。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咳嗽,几人马上不说话了静静听。 “咳咳...呃......” 又是一声咳嗽,他们集体转头看病床上的老人,床单似乎被风吹动上下微动。他们赶忙掀开被单,老人张开嘴长叹一口气,不过眼睛紧闭还在昏迷。 “活、活了......”万芳哭哑了嗓子,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张嘴呼吸的是自己父亲,一个死掉的人居然在半小时后活了。 “医生,叫医生。”唐磊激动地喊道。 唐志飞还没完全呆住,反应过来后急忙跑出去叫医生。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赶到,见老人醒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开始抢救老人,就算老人醒了,如果放着不管也会死。月玄等人怕碍事从病房里出来,唐家人焦急等待结果。 月玄和子桑退到病房外,月玄扯了扯子桑的衣服小声说:“看来孟卓君真的没死。”扇子里的幻境就像个枷锁,现在枷锁不在了,孟卓君可以完全脱离扇子行动,真是这样的话才不好办。 “嗯,为了报复连唐志飞的家人都不放过。”以前孟卓君只想折腾唐志飞,现在却要拖唐志飞一家人下水。 月玄表情严肃看着忙碌的医生,孟卓君只躲在扇子里时,他们只要进去干掉孟卓君就好。可孟卓君现在出来,而且跑这么远来杀人,他们要想除掉他就真的困难了,因为找不到他。 “我们现在恐怕也进不去扇子了吧?”子桑偷瞄一眼望着病房的唐志飞,自从孟卓君被卞城王料理了后,唐志飞再没梦到过孟卓君。而且扇子里的世界在那时候就毁了,别说他们,连孟卓君自己恐怕都进不去。那也就是说孟卓君成了没家的孤魂野鬼,所以才能跑到几百里外的n市杀人。 “嗯,不过也许能试试。”扇子里的世界确实毁了,但孟卓君怎么说也附在扇子里不知道多少年,就像骷髅鬼附在骨架上一样,他出于习惯一定会回去重新附身,那是他们干掉孟卓君的机会。 两人正小声商量着怎么对付孟卓君,病房里的医生出来了,摘了口罩笑了。 “恭喜你们,病人又醒了。”医生笑着说,“病人之前出现窒息状况,我们抢救二十多分钟没有半点气色。没想到过了几分钟,病人在没有救治的情况下又重新呼吸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万芳着急地问。 “你放心,虽然病人的情况仍然不是太好,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还是先住院观察几天吧。病人刚刚苏醒,不建议你们和他说太多话,还是让他好好休息的好。”医生解释完,带着护士离开去忙别的了。 万芳怕打扰父亲休息,悄悄推开病房门在门口看了几眼。病床上的老人睁眼看了看周围,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在医生,所以闭上眼休息。 “没死,太好了。” 万芳想到父亲死而复生,捂着嘴喜极而泣。唐磊安慰万芳几句,看到两个陌生人把她交给唐志飞,然后把月玄和子桑叫到不远处说话。 “两位真的是大师?”唐磊这次问像是在确定,不是之前的怀疑。 “对,你要是不信我们也没办法。”月玄语气有些淡。 唐磊想到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我刚才的口气有些冲,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嗯,我们知道你们刚才很激动。”子桑说了打圆场的话,缓解了几人之间的尴尬。 唐磊有些紧张地看看病房,吞吞口水谨慎地问:“我的老丈人他是不是碰到那个、那个东西了?” “你信?”子桑好奇了,因为很多人并不相信怪神,有的更是嗤之以鼻。 “我信。”唐磊连连点头,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转动,“还请两位大师救救我们。” 月玄鼓励似的笑了,“这点你放心,这事我插手了一定帮人帮到底,不会半途而废的。而且这东西会出现也有我们一份责任,我们更不会坐视不理。” 唐磊很感动一个劲儿冲他们说谢谢,这么快就能找到可靠的大师救他们真是件幸事。 月玄看了下时间,刚过六点,“老人现在需要休息,我们不方便进去打扰,那个鬼我们会尽快除掉。我这有几张符你们先拿着,防身用,但别沾水。” 月玄说完掏出几张道符,然后将道符叠成三角形交给唐磊。唐磊小心翼翼接过道符,这是他们一家人的保命符,说什么也要好好保管。 “我们还有点事和唐志飞商量,我们就先离开了。”月玄看了唐志飞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走。 唐磊还在看道符,听到这话抬头问:“什么事,要紧吗?” “小事。” 月玄没有多解释什么,带上唐志飞和子桑离开,唐磊和万芳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月玄三人出了住院部来到楼下,唐志飞一出来就急着问怎么办。 “孟卓君还没消失,这可怎么办?他开始对我的家人下手了,还好外公没死,不然、不然我寝食难安......” “你先别急。”月玄示意唐志飞冷静,“孟卓君虽然还在,但我想他肯定元气大伤,不然凭他的本事,你家可能现在只剩你一人了。” 唐志飞吓得白了脸,知道月玄说的是事实,可这话听着让人慎得慌。 “他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子桑呵呵一笑,唐志飞本来就胆小,要是再吓出个好歹就真的有热闹看了。 “可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吧?”唐志飞哭丧着脸看着他们两个。 “也许,我们应该再进扇子一次,或许能找到孟卓君。”月玄思索着说。 “还、还进啊......”唐志飞胆小地说,听到孟卓君的名字就够他害怕了,更何况去找他,还不如给他来个痛快呢。 月玄拍拍唐志飞的肩膀,“必须这么做,不然你的家人真的有生命危险。即使我能干掉孟卓君,可你也看到了,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也不可能无时不刻待在你家人身边,被他钻空子是必然,所以只有找到他干掉他,你的家人才真的安全。” 唐志飞盯着月玄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我懂,这我都知道。好吧,那今晚去试试?” “嗯,宜早不宜迟。”月玄笑了笑,他一副轻松的样子至少能让唐志飞安心点。 “那好。”唐志飞硬着头皮答应,总要面对,逃不是上策。 “对了,你们现在去做什么?”唐志飞问。 “回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吃饭。”子桑回答。 唐志飞指指医院对面的街道,“那里有餐厅,不如去那里吃吧,上次我就没好好答谢你们,这次一定说什么不能错过。” 月玄看了眼远处的餐厅,门脸不小,看起来很高档。他们在病房外站了很久确实有点累了,所以同意了唐志飞的提议。 三人来到唐志飞所说的餐厅,因为是唐志飞做东,所以他向服务生要了一间包间。服务生带他们上楼去包间,月玄随意扫了眼一楼,居然在角落里看到了凌斐和祁铮。祁铮面对大门,发现进来的是谁后,像是对凌斐说看大门。凌斐转头看,见到月玄等人笑了,有种很巧的味道。月玄和子桑并没过去搭话,而是随服务生上楼,凌斐和祁铮两人也没追过来,依旧吃自己的饭。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难看啊,所以收藏不涨 ------------ 150孽情 23 (www.13800100.cOm) 第23章 月玄三人在一家高档餐厅里点了些饭菜,等饭菜上齐时,唐志飞热情和他们聊天,问了些工作和私人的问题。【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我看夙大师一直和幕先生同进同出,你们合作帮人抓鬼吗?不过幕先生似乎没用过道符之类的东西。”唐志飞很有兴趣地打听,怎么看子桑怎么不像是天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的姓好像和我们这的一个富商家族一样。” “呃...就当是远亲吧。”子桑故意避开话题,“一会儿如果进到扇子里你千万别惊慌,万事还有我们。” “嗯,我懂。”唐志飞连连点头。 包间的门打开,服务生把他们点的餐送进来,餐点齐全后几人开始吃。 “不过有一件事,只有我们对付孟卓君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够?”唐志飞苦哈哈笑了,他自然信的过月玄和子桑的能力,只是这能力或许不足,毕竟上次没干掉孟卓君,孟卓君还活着。 月玄夹饭菜的筷子停下了,这确实是个问题。孟卓君的法力不是很高,但武艺异常厉害,对付起来很麻烦。上次扇子里的世界崩溃,孟卓君应该召唤不出那些将士,这给他们省了不少力气,至少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捣乱。不过即使如此,只凭他和子桑两个人,要对付孟卓君还是有点吃力。在扇子里的话,孟卓君说了算,他的法力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如果孟卓君在外面,或许能用法术制伏孟卓君。 “要对付孟卓君只能智取。”子桑嘀咕一句,先不说孟卓君是不是个聪明的鬼,就他的武艺对付起来就很困难,活像个猴子似的打都打不到。 月玄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有个办法,我假冒唐志飞,趁他靠近时烧死他。” 子桑马上提出反对意见,“这办法确实不错,但是万一孟卓君不中计怎么办,对你也太危险。” 唐志飞听月玄这样说似乎很感动,然后担心地看着月玄,“夙大师你这办法确实好,但你怎么变成我,难不成去整容?再说孟卓君不是那么好骗的,万一他看出来了恼羞成怒,我怕......” “这你放心,扇子里戳穿了只是一个幻境,既然是幻境,那么里面的东西就全是幻觉,我可以在那里面变成你的样子。”月玄轻松解释,接着转头对子桑小声说,“清炎是随着我的意念而动的,只要我想,就可以在孟卓君靠近我时用清炎干掉他。” 子桑没说话,不太赞同月玄的提议。只是恐怕就算他说反对的话,月玄也会这么去做,因为上次他就干过这样的事。 “放心放心。”月玄见子桑只是看着自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幕老三你太多愁善感了。” 是你的神经粗的和猪一样,子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夙大师就是太过自信,所以有时候才会吃亏。 “什么太多愁善感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接着门打开,凌斐和祁铮走了进来,刚才说话的就是凌斐。 “你们怎么来了?混饭吃先交钱。”月玄看着大摇大摆进来的两人也没起身迎接。 凌斐拉过对面的一张椅子擅自坐下来,“我们好歹是很久不见的朋友,你们不会这么冷淡吧。我们本想等你们吃完的,不过等了半天不见你们下来,我们只好不请自来了。” 祁铮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笑,然后坐到凌斐旁边。 月玄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人,“你会突然跑来攀亲戚不是有事相求吧?” 虽然他们和凌斐的接触不深,但凌斐绝对是个有主意的,而且他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和目的。这样的人秉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的理念,一旦接近人绝对抱着不敢告人的目的。 凌斐笑了,“夙先生还真是聪明,其实我们也不算是有事相求吧,只是无聊想找点事做。” “那你们就无聊的跑到n市来了?”子桑可不信凌斐的鬼话,他和祁铮好端端的跑到n市做什么,难不成想在这里开天师大会。 “有点私人小秘密。”凌斐笑呵呵回答,接着又问他们,“你们到这来做什么,帮人抓鬼?” 凌斐说到这里瞄了眼没出声的唐志飞,唐志飞注意到凌斐的视线,打招呼似的一笑。 “是什么和你们有关系吗?”月玄反击回去,凌斐这么想插手究竟想做什么。 祁铮此时开口了,“我们在外面听到了,你们似乎碰到难题了,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月玄三人互看一眼,接着月玄怀疑地打量他们,“帮忙没报酬,哪怕你们只是问几个问题。” 凌斐和祁铮一时没答话,但两人的视线对上一次,互通了什么消息。 “那也行啊,反正我们无聊。”凌斐还真答应了。 月玄谨慎地盯着凌斐,然后把那两把象牙扇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一只叫孟卓君的鬼,不过现在可能不在。他生前是个将军,武艺高强,我和子桑两个人联手勉强打个平手。” 月玄指指旁边的唐志飞,“孟卓君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恨他,已经缠了他很多年。” 凌斐拿过扇子打开看,“看上去很普通。孟卓君现在怎么样了,你说他不在扇子里?” 之后,月玄和子桑简短向这两人说明事情前因后果,关于唐志飞的隐私并没提起,毕竟唐志飞不想别人知道这丢人事。 “原来如此。”凌斐听后稍稍思索了一下,接着看向唐志飞,“你不知道孟卓君为什么对付你?” 唐志飞呆呆摇头,他要是知道就好了,至少死也死的明白。 凌斐似乎纳闷了,“这就怪了,没有大仇他怎么会纠缠你好几年,即使被卖掉几年也回去找你。” “我也想知道,可他从来没说过,我也不记得做过让他记恨的事。”唐志飞急着辩解,向他们澄清自己是无辜的。 “可他说过他被人诬告定了谋反罪,并灭九族。”月玄忽然想到唐志飞曾经说过的话,孟卓君是个将军毋庸置疑,那么被灭九族可能也是事实,所以孟卓君才会死缠着他,为的是给亲戚朋友报仇。 唐志飞一下子愣了,“可我以前没见过他,我又没害得他家破人亡,他不应该找我。” “或许是你的前世。” 从现在来看,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唐志飞的前世可能是告密的人,也可能是下旨的皇帝,所以孟卓君怀恨在心,才在碰到唐志飞时接近他,想尽办法作践他。 “真的有前世吗?”唐志飞小心翼翼问。 “有鬼还能没转世轮回吗?”月玄反问,紧接着又说,“就算真的是你的前世,你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在那时候结束,他不应该把上辈子的事赖在你身上。即使你要还账,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总之,他是一定要除掉的。” 唐志飞赞同的点头,满眼的可怜无辜。 凌斐看看他们,视线在唐志飞身上停留几秒,最后移向月玄和子桑,“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抓鬼。”月玄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其实他也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不过抓鬼前能不能让我们吃顿饭?”凌斐指指桌上的饭菜,“反正你们才三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一旁的祁铮扶额,他们的饭菜之前已经齐了,但凌斐说什么不让吃,然后就上来了,没想到他宁可不吃自己点的也要来蹭饭。 子桑说:“我刚才看你们桌上有食物。” “上一桌客人吃剩下的还没收拾。”凌斐回话时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是赖定了这顿饭。 “那就吃吧。”月玄倒没提出反对的话,反正东家不是他。 月玄这一点头,唐志飞把菜单递给凌斐和祁铮,“多谢两位肯帮忙,喜欢什么尽管点不用客气。” 凌斐拿过菜单随便翻了翻,“那就每样来一份吧。” 刚想再说客套话的唐志飞黑了脸,就算他掏的起,可也没带那么多钱。月玄噗嗤一声笑了,子桑则低头吃饭,看来凌斐也是个喜欢欺负人的人。 “我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是太能吃的人。”凌斐大概是玩够了,让服务生添了两副碗筷,然后开吃。 几人吃过后又去医院看唐志飞的外公,听说老人没事,也没做出异常举动,他们暂时放心了。唐志飞在他们谈话时似乎在收拾自己行李,见他们说完才和父亲说了告辞的话,然后和他们从医院出来。 “接下来找个清静的地方。”月玄从医院里出来时说,接着转头看唐志飞,似乎在说你给找个地方。 唐志飞有些犹豫了,“我外婆和我们住一起,我妈现在应该在照顾她,我怕去家里的话会吓到她们。” “嗯,家里突然没了五个人确实会吓到她们。”月玄对子桑说,“要不去子胥那里?” “他胆子也小。”子桑据实回答,上次的事已经让子胥记忆深刻了,这次来个大变活人什么的,估计他会报警。 “那就只能去旅馆了。”只有这一个地方供他们方便进入扇子。 唐志飞指指隔壁街,“我记得那边有旅馆,我们去看看?” “走。” 几人在唐志飞的带领下来到隔壁街,然后在街边看到一家旅店。他们进去后定了一间,反正也不是用来睡觉的。不过当他们提出定一间时,旅店的接待频频用怪异眼神看他们,五个人住一间实在太可疑。他们拿到房卡在接待的引领下来到房间,接待看他们进去就在门外多停留了一会儿,怕他们做不法事,听不到声音才狐疑地走开。月玄等人进房先打量了几平米的小客房,只有两张床和一张长桌,别的就没有了。 “就这里吧。”月玄看完很满意,“还是老规矩,我们先进去,唐志飞你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如果问我们没听到回答,你就进来。” “嗯,好。”唐志飞点点头出去了。 月玄拿出扇子打开,扇子上的山水图展现出来,不过扇子并没发光。 “是不是现在还不太晚的关系。”子桑看了眼外面昏暗的天,现在才七点多,比前两次确实早了。 “也许是吧。”月玄说的也不太肯定,可能里面的幻境已经被毁,所以他们再也进不去了。可如果是这样,他们怎么才能找到孟卓君。 作者有话要说:孽情一共28章哟~开始码下一个故事,名字先保密撒 ------------ 151孽情 24 (www.13800100.cOm) 第24章 客房外的唐志飞等了大概十分钟忍不住喊了声夙大师,听到回音知道他们没进去,所以打算再等一会儿,然而里面的月玄却让他进来。//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孟卓君?”唐志飞开门进来问。 “进不去。”月玄晃晃手中的扇子,“不如你自己进去看看?” 唐志飞顿时僵住了,有他们在他还敢进去,如果没有就另算了。 “我开玩笑的。”月玄看唐志飞吓得不敢吭声说了句玩笑,“不过找不到孟卓君有点糟糕,他一定就在某地监视你呢。” “还、还有别的办法抓到他吗?”唐志飞哆嗦着问,并小心翼翼看看周围,好像孟卓君就躲在这间客房里一样。 月玄并没急着回答,而是看了唐志飞一眼,“暂时没有。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等等。”凌斐叫住准备离开的几人,“你们还没问过我吧?” 月玄示意凌斐继续说:“你有什么高见。” “先把扇子给我。” 凌斐伸出手,月玄迟疑了下才把扇子递过去。凌斐接过扇子先看了看,然后打开扇子。 “境无锁,绕无穷,尽无头,情无终。” 凌斐像是在念诗,接着他将展开的扇子抛向空中。扇子飞起在空中翻腾,扇头冲下浮在半空中。 “真神奇。”唐志飞从来没见过任何东西好端端漂浮在空中,所以瞪直了眼睛看傻了。 “非因非果悟菩提,相生相克道太极。” 凌斐紧接着又念了一句,他们则抬头看头上的扇子。只见倒转的扇子冲他们扇了扇,就像被人拿着一样。扇子慢慢摇晃吹出棕色的沙粒,然后越吹越多。月玄以为中计了,拉上子桑就想逃,此时扇子里的沙粒倾斜而出,不一会儿将他们埋在沙土里。 “凌斐,小爷被你骗了!” 被埋前,夙大师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很快被沙土掩埋。月玄赶忙伸手扒埋住自己的沙土,伸出土堆的手不知道碰到谁的手,接着被那只手抓住往上提,他的头露出沙土,并大口吸了几口空气。 “差点被闷死。”月玄擦着脸上的土说,一睁眼一片黑,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客房。 “你没事吧,月玄?”子桑在这黑暗的地方也看不到东西,所以担心地询问。 “没事,这是什么鬼地方?”月玄从土爬出来,拍着土看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唐志飞还在吧?” “他没事,还有气。”不远处传来凌斐的声音。 月玄听出声音的方向,抡起一拳打了过去,却没打到人。 “哟,夙先生可不能这么激动。”凌斐话音才落一束光打了过来 月玄看着祁铮手中的手电挑挑眉,“看来你早有准备。” “哈哈,误会,我们暂住的地方楼道里没灯,出来进去不方便,所以我们带着手电。” “你以为我会信你多少?”月玄是半点也不信凌斐的鬼话,不然也不会被弄到这种鬼地方来。 “月玄,先出去再说。”子桑拦住要去打架的月玄,因为他们不知道被弄到什么地方来了。 他们周围是狭窄的隧道,勉强够两个人同时经过,隧道高也就两米,所以他们有种压头顶的感觉。而这隧道前后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会伸到哪里。 “好像是个山洞。”子桑随手电光照去的方向看,漆黑一片没有尽头。 月玄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头顶。脚下全是沙石,石头还好没砸到他们的脑袋。头顶上似乎有个洞,也是黑了吧唧看不清。 “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爬上去应该能回去吧?”月玄说着抬手往上摸,还真的摸到一个向上的洞。 唐志飞小心的四下看,有些怕地问:“夙大师,上面有路吗?” “有,不过摸不到。”月玄收回手对凌斐和祁铮说,“你们上去看看?” 虽然月玄这话带了一丝询问,但命令的口吻更重,在那两人听来很别扭。 “我们没必要听你的。”凌斐语气平淡,却也听的出他的不悦。当然他也知道月玄为什么让他们去,怕他们搞偷袭。 唐志飞看他们互相看都不说话,插在几人中间当说客,“不如我上去看看吧。” 月玄看着凌斐和祁铮指指上面,“你们总该能搭把手吧。” “可以。” 唐志飞的个子虽然没他们高,不过好歹也是个成年男性,一个人把他举一下还行,如果托的时间长就两说了。所以凌斐把手电交给子桑,和祁铮两人搭把手,让唐志飞踩着他们的手上去。唐志飞被他们托起来后伸手往上摸,这上面确实有个洞,不过他往上摸了也就半米就摸到顶了。 “这上面没路。”唐志飞低头对他们说,从他们手上跳了下来。 凌斐拿过子桑手上的手电照照前后的隧道,“看来我们只能往前走了,走哪边?” “随便。”月玄现在到想看看凌斐能玩出什么来。 凌斐真的随便指了一个方向,“那就这边吧,感觉这边的阴气有些重。” 凌斐说完往那边走,其他人紧随其后。几个人沿着隧道一直往前走,隧道很长,不知道伸到哪里,他们走了大概二三百米前面出现岔路。 凌斐照了两边的岔路,“看来这里很大,我们有的转了,不如我们分开走。” “还是算了吧。”月玄立马否定这个提议,鬼知道他们走后会做什么,万一分开后他们暗下毒手那才叫死的不明不白。 “也好,那就这边吧。”凌斐擅自选了一边。 走进岔路,他们的视线不是一直盯在前面黑漆漆的隧道里,而是开始注意四周的石壁。石壁由石砖堆砌而成,表面也算光滑,很少看到刀刻刮磨的痕迹,说明制作它的匠人们很用心。不过谁又会做出一条这么长的隧道,做出来又是干什么用的,总不能是闲得无聊有钱没处花吧。 他们往前又走了很长一段路,隧道里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再没有其它声音。走了很长一段路后,他们发现隧道里并不潮湿,而且看不到小虫子。像这种地下通道一般冬暖夏凉,又因为在地下,所以环境潮湿,蚯蚓这样的虫子应该很多。他们也感觉不到风,这说明附近根本没有出口。他们每走出三四百米就能看到岔口,碰到岔口绝不分开,而是跟着拿手电的凌斐走。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月玄走了很久有些累了也没耐性了,照他们这样走下去,走到死也出不去。 凌斐站住了,转头对后面的月玄说:“如果我们刚才分开走,或许现在已经找到出口了。” “别把错怪到别人身上,是你把你们带进来的。”月玄马上回击。 一旁的子桑看了月玄一眼,因为月玄最擅长的就是推卸责任,只不过今天他是被推卸的那个。 “那里似乎有东西。”祁铮指着远处,因为他们说话,所以他往前走了几米,也发现墙壁上有些东西。 其他人听到提醒急忙跑过去,凌斐用手电照了照墙壁,那上面画了一副巨大的壁画,占了大半个墙面,有五六平米大。比划年代久远,颜色褪的差不多,勉强看出与旁边的墙壁不同。 “好像有人和马车。”月玄认真看墙上的画,只是凌斐的手电亮度实在很差,他只在石壁上看出深浅不一的凹痕,勉强认出一些像人像马车的形状。 唐志飞凑近了壁画看,看完有些迟疑地说:“我好像见过这个。” “你在哪见过?”月玄等人问。 唐志飞还在看这个壁画,不太确定似的回答,“古城街的博物馆。我以前也去过几次,所以在那里的展柜看到过和这个差不多的图,不过那个是丝线绣的织布,很老,颜色也不鲜艳,但是有人和马车,好像是打仗之类的图画。” “那这里不会是那个什么年代的古墓群吧?” 月玄有些惊讶地看着其他人,他第一次来时子胥就说过,n市有几处很有名的旅游胜地,其中一个就是战国时期的墓葬群,当地政府还在墓葬群上盖建了博物馆,古城街也由此而来。 唐志飞说:“我没见过古墓下有这个。” “就算有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小人物进来,不写句到此一游就算对得起他们了。”月玄抢过凌斐的手电往前走,也许这墓里有能证明孟卓君身份的东西。 凌斐看了眼空空的手,冲祁铮无奈的耸肩,然后跟上月玄往前走。祁铮并没多说什么,反正谁拿手电都一样。子桑看唐志飞还在看壁画,示意他跟上别掉队。唐志飞又转头看了壁画一眼,然后才去追他们,手差在口袋里塞了塞。 月玄拿着手电打头阵,偶尔晃晃手电照四周的石壁,想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壁画。他们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果然看到其它壁画,这一次似乎是什么庆典的,隐约可见一些人举着贡品往祭台上走。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几秒,接着继续往前走。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月玄走了几步突然开口,“虽然墓里确实有墓道,不过这墓道太长太干净,也太完整了。而且年代久远的墓道不是应该坍塌,怎么这么长的墓道没一处破损?” “确实,弄这么长的墓道可能是想防盗,但我们并没看到机关。”子桑答话,墓道干净或许是博物馆的人请人清理了,但这墓道这么长是为了防盗的话,他们应该能见到防盗机关,博物馆的人应该把这些机关露出来,以展示古人卓越的聪明才智。可他们走了这么久什么都没碰到,莫非要像电视小说里那样按哪块砖才行? “前面似乎有东西。”祁铮指着灯光尽头,手电光似乎照到一面石墙。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不是去盗墓了,真的 ------------ 正文 ------------ 152孽情 25 第25章 月玄等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石墙前,不是砖砌的,而是整整一块打磨过的巨石,看起来更像是一道门。 “或许有机关。”月玄说着把手电交给子桑,然后伸手在石门上摸,摸完中间摸两边,很平整,没有哪里不对。 “没有机关吗?”祁铮看月玄摸半天没结果,忍不住也上手去摸,只摸到满手的土。 唐志飞转头看了眼来时的墓道,有些胆小地说:“我们回去不是不有点......” “这么远怎么回去。”月玄回话时还在摸,他就不信路就这么被封死了,那他们走这么长不是白走了。 凌斐也不在看着凑过来摸,不过他的重点是石门与石壁的缝隙,而且他摸的很仔细,每一寸都摸了过来。 没多久,凌斐突然出声了,“这有一个小凹洞。” “哪?”月玄听到这话停手转头看,子桑手中的手电也转了过去。 凌斐的手指塞进石砖缝中,他见其他人的目光全聚过来手指伸了进去,没两秒伸了出来。 “有什么?”月玄追问,并没急着把手指塞进去,鬼知道这是不是凌斐玩的障眼法。 “好像有个木塞之类的东西,顶一下就进去了。”凌斐拍掉手上的土。 “只有这样?”月玄拿过手电往那凹洞里照,似乎很深看不到底,所以对凌斐的话多了分怀疑。 凌斐嗯了声头四下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似乎没哪里有变化。” 凌斐的话音才落,他们就觉得脚下的地微微摇晃,接着听到很小的轰隆声。 “地震?还是要塌?”月玄抬头看,头上有细小沙土往下落。 “门、门起来了。” 唐志飞眼尖地发现石门下面出现一条缝隙,并大声提醒他们。他们低头看,只见石门以缓慢的速度慢慢升起,他们很期待,不知道门后是另一条长长的隧道,还是其它什么东西。几分钟后,石门提起十多公分高,月玄迫不及待趴下来拿手电往里照,居然是一间密室。 “有间密室,面积还不小。”月玄念叨着,不过他趴在地上,这手电的光又有限,所以照不到太远的地方,他也看不出这密室到底有多大。 其他人相继趴下来看里面的情况,随着石门的提升,他们看到的地方也变大。这是一间五六十平米大的密室,墙上是不是还有东西他们看不到,不过地上随意丢着几件陶瓷碎片。石门提升到半米时他们还不敢进,怕石门突然掉下来砸了他们。他们在门前等了一会儿,直到石门完全提起,他们才快速通过进到密室。终于进到密室,月玄赶紧用手电照,四四方方一间密室,连张壁画都没有,除了地上那几片破陶瓷,在没有其它东西了。 “是间空的,看来我们只能往回走了。” 子桑看看其他人,像是在说赶紧回去。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咣的一声,地面也跟着晃了一阵。他们马上看石门,唯一的进口再次堵上,几人跑过去查看石门,和来时一样毫无缝隙。 “不知道有没有刚才那样的机关。”月玄在石门周围的缝隙摸,石门里面与石壁的缝隙挺大,不过他摸了一会儿并没摸到可以按的地方。 “这下可糟了,我们或许真的出不去了。”月玄嘴上说糟糕,却兴致盎然地看向凌斐和祁铮,“你们没什么表示?” 凌斐看看石门,接着转头看 空空的密室,“也许这密室里还有出口。” “那就找找看。” 他们只有手电这一个照明的东西,所以只能随月玄照出的地方看。于是在这密室里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手电照向哪里,他们的头转向哪里,而且五个人的动作很一致。 “眼睛酸了。”月玄揉揉眼,这里黑,手电耗电不少不像之前那样亮,在这种模糊的情况下眼睛很累。 子桑看看周围,“只是看也不行,还是要找找机关。” “我先休息会儿。”月玄罢工了,一屁股坐了下来,走了这么半天他有些累了。他坐下时屁股下坐到什么,他掏出来看,居然是张陶瓷碎片。 “这鬼地方。”月玄随手把瓷片扔了出去,他如愿听到碎片摔碎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声空响。 “刚才声音不对。”祁铮出言提醒。 月玄拍拍屁股站起来了,“确实不一样,是不是出去的机关?” 几人来到月玄刚才扔瓷片的地方,只可惜刚才光没照着,所以他们无法确认瓷片掉落的准确位置,只能一脚一脚跺地上的石砖。唐志飞跺地上的石砖,踩中一块后,脚下突然一空,他整个人跟着一歪。离唐志飞最近的月玄下意识伸手去拉,就看唐志飞脚下的几块石砖忽然一散,两人摔了下去。 “月玄!” 子桑听到声音心里一紧,看月玄和唐志飞两人摔下去,他急忙跑去拉,却迟了一步差点抓住月玄的手。 “月玄,你怎么样!” 子桑紧张地大声问,手电筒掉下去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停下,光亮刚好照向月玄。月玄压在唐志飞身上,他很快爬起来坐到一旁,唐志飞被压了下一时动不了。子桑见状抓着洞的边缘跳了下去,原来下面距离上面也就三米多。 “怎么样,没事吧?”子桑急忙拿起手电查看月玄的情况。 “没事。”月玄捂着额头,刚才掉下来时撞到石头了,好像破皮了。 子桑发现月玄捂着的地方有血流下,他小心拿开月玄的手,多亏月玄有自愈能力,虽然流血,但不多也没伤口。 “其它地方呢,没哪里疼吧?”子桑又照照月玄身上,怕他哪里疼没敢随便碰。 “没事,只是摔一下快散架了。”月玄揉揉手臂站了起来,要是没唐志飞这个肉盾,摔在石头上的就是他了。 凌斐和祁铮跳下来去看唐志飞的情况,唐志飞整个人都趴在漏掉的石砖上,浑身疼的动不了。 “唐志飞你还好吧?”凌斐想扶起唐志飞,唐志飞急忙喊停。 “等等,让我缓缓。”唐志飞微微侧过身,肚子下还硌着两块石砖,他捂着肚子蜷缩起身体,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不觉得疼,然后被祁铮和凌斐两人扶起来。 “这里还是墓道,没想到有两层。”祁铮就着手电光看出这里是墓道。 子桑正在帮月玄拍身上的土,听到祁铮的话用手电照,还真是条墓道,而且一下子就出现了三条墓道。 “怎么走?”子桑问其他人。 “如果还像刚才那样,我们恐怕真的走不出去了。”凌斐才说完,就看他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速度很快,一眨眼跑进一条岔道里。 “什么东西?”子桑用手电照那东西跑去的方向,但是没看到。 “小旺啊。”凌斐轻描淡写道。 知道小旺是什么的月玄和子桑有些吃惊地看着凌斐,“你什么时候带着这东西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小旺只不过是个比较通人性的花狗,没想到这花狗根本不是普通狗。 “一直带着,你们没看到吗?” 月玄和子桑看着凌斐,凌斐从裤带上解下一样东西给他们看,是一条没有挂着腰坠的红绳,上面还编织了几颗装饰玉珠。 “你是说它只不过是一只腰坠?” 凌斐微微一笑,“对,和你家的登云兽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它更幸运点能实体化,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界。” 就是天师大会时,和祁铮一起戴面具露面,冒充主办人的界。月玄现在有点庆幸,如果进来时凌斐用那小花狗偷袭他们,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但有一点很奇怪,凌斐是怎么知道登云兽的,他可从来没说过,子桑他们早就知道,只有子承是最近才知道的,难不成...他眯起眼谨慎地盯着凌斐。 几人正说着,隐约间听到小旺跑掉的方向传来啪嗒声,就像小旺跑回来一样。 “发现什么了吗?” 凌斐蹲下来问小旺,小旺摇着尾巴也没叫,然后转身跑到另一跳岔道,他们站在原地等。几分钟后,小旺又跑了回来,像刚才那样摇尾巴。 “这两条路都没什么,走那一条吧。” 凌斐指着小旺没跑过的墓道,月玄等人没反对,凌斐暂时还值得他们相信,于是几人继续在墓道里前行。这次他们不像之前那样走了很长时间,步行了大概也就百米左右,再次看到一道石门,石门上还有一行繁体字。 “扰沉眠,必天诛。”月玄念着上面的一行字,“有趣,里面的人知道自己被考古人员挖掘会不会气到诈尸?” 子桑问站在身后的凌斐,“小旺刚才有没有说那两条路上有什么?” “很长的墓道,别的没有。”凌斐简短回答。 月玄猜到子桑想去走那两条墓道,不过等下再回去也来得及,所以他摸着石门两侧说:“不如进去看看好了,反正也出不去。”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眼下之际只能这样,所以像月玄那样在门四周摸,可他们摸了一会儿并没摸到机关。祁铮摸了半天似乎有点累了,抬手支在门上休息,手按在字上无意中擦了一把,接着就感觉到石门在摩擦他的手,他赶忙收手。 “石门动了。” 祁铮看着石门,石门慢慢升起,比刚才快,只是十几秒就完全抬起。一股阴气从门内吹了出来,子桑拿着手电往里照...... 作者有话要说:围脖上被人用大招召唤了,所以某魔又有动力了~\(≧▽≦)/~ ------------ 153孽情 26 第26章 手电光照进门后的石室,一下子照到中间摆放的石棺。 “还真有棺材。”月玄来到石棺前,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石棺很大,长约三米,宽有一米五,加上放石棺的石床,高大概也一米五。石棺外围刻有精美图案,上面还描了颜色,只是年代久远颜色褪的差不多。石棺上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气势恢宏霸气侧漏。 “是五爪龙,皇家的墓,里面说不定是个皇帝呢。”月玄拍拍石棺,没想到他们糊里糊涂走进这里来了。他偷瞄了凌斐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家伙故意的。 “这墓里同样只有一个进出口。”被看的凌斐不知道月玄在想什么,在附近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石棺。 唐志飞围着石棺走了几步,有些胆小地指着石棺问:“这里不会真的有死人吧?” “恐怕即使有也成白骨了。”月玄往唯一的出口走,“我看去那两条墓道看看得了。” 子桑嗯了声,跟月玄往外走,“不知道孟卓君在没在这里。” 凌斐和祁铮看他们要走,也跟了上去。唐志飞看了石棺一眼,石棺躺在这种空旷的石室里还真挺瘆人。 “等等我。”唐志飞急忙去追他们。 几人来到门口,还没迈出石室,就听到身后传来咣的一声,就像谁在用力敲门。唐志飞僵硬地转头,眼睛死死盯着石棺,因为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那、那里……诈、诈尸?”唐志飞吓得声音发抖,能在那里敲出声音的除了尸体没有别的了。 “过去看看。” 月玄说着往石棺走,子桑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小心。月玄转头冲子桑笑笑,然后小心翼翼靠了过去。 咚! 石棺内又传出敲东西的声音,他们停在距离石棺两三米远的地方静静看。接着石棺内又是一声,他们警觉起来,不知道接下来里面会出现什么。 咣当! 石棺盖被弹起来一下,打开一条缝隙。月玄等人退后几步,就怕这盖子被突然弹飞,他们可禁不住这东西一拍。子桑拿着手电照,石棺的缝隙里似乎出现一只干枯的手,那只手抓住石盖,好像推木板一样推开石盖。他们紧张地屏住呼吸,半开的石盖中探出一颗皮包骨的人头来,稀松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双深凹的眼睛黑洞一样,泛着绿幽幽的凶光。 “鬼、鬼啊!”唐志飞惊叫一声,虽然孟卓君也是鬼,却没这个来的惊悚。 石棺里的鬼钻出半个身体,头转向他们这边,很明显发现他们了,唐志飞见状叫了一声转身就逃。 “喂,别跑!” 月玄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唐志飞居然已经跑出石室。祁铮怕唐志飞出事第一个去追,凌斐看了眼已经从石棺里爬出来的尸体,丢下月玄和子桑也跑了出去。他们这么一逃,月玄就算想对付这鬼也没时间,所以拉上子桑追赶他们。 爬出石棺的鬼似乎脚上无力,爬出来时直接掉到地上,然后它抬头望着远处的光亮,只剩骨头的手抓着石砖地往那边爬。它在地上爬了几米,脚上似乎有力气站了起来,紧接着迈步狂奔去追月玄等人。 跑在最前面的唐志飞大概真被尸体吓到了,撒丫子没命往前跑,最早去追他的祁铮居然跟不上。 “唐志飞,别跑!”月玄在后面猛追,唐志飞却一直往前跑,根本不觉得累。 “唐志飞,给小爷站住!” 月玄又追出十多米有些不太乐意了,掏出手机冲着唐志飞扔了过去,夙大师的手法还挺准,一下子砸中唐志飞身后的祁铮。祁铮差点被砸的跌出去,然后不爽地转头瞪月玄。 “抱歉,失手。” 月玄也只是嘴上道歉而已,眼里却有一丝得意。在祁铮看来月玄就是故意的,可他听到道歉怎么好再说出发火的话,只能闷头继续追。 月玄等人往前跑了没多远回到岔口,唐志飞可能跑累了速度慢了下来,其他人这才追上他。 “蠢货,你跑什么?”月玄也跑累了喘口气,并转头看身后,他本来就不擅长奔跑,突然跑这么长不太适应。 “我、我太害怕...”唐志飞小声回答,他从小胆子就小,这么多年虽然有点长进,不过见到活生生的鬼还是怕。 “那东西追过来了。”子桑一直留心身后的墓道,看里面有什么在晃,就知道那尸体追过来了。 月玄掏出道符对着尸体来时的方向,“诈尸而已,很容易就能干掉。” 干枯的尸体此时追了过来,月玄二话不说,念咒的同时抛出道符。尸体可能因为没大脑,所以反应很慢,道符快要打到它才要躲,但已经迟了。眼看道符要打中尸体,尸体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随手一挥将道符弹了回去。月玄可不敢接已经启动的道符,快速弯腰躲闪,站在他身后的凌斐同时闪身,道符打在石壁上闪了下光轻飘飘落到地上。 “孟卓君,你果然还活着。”月玄盯着站在尸体前面的孟卓君,他就像树林中那样,依旧穿着大红喜服长发披散,只是脸上没了以前的从容,眉头皱着很火大。 孟卓君一甩手中的双剑,“我也没想到你们都追到这里来了,怪不得他外公还没死。”他的剑指向唐志飞,唐志飞哆嗦了下,赶忙跑到月玄身后寻求庇护。 月玄用余光看了眼胆小的唐志飞,接着对孟卓君说:“可我不明白你怎么逃走的,你不是已经被抓进地狱了,按理说你逃不出才对。” “呵呵...”孟卓君冷笑起来,“你们忘了扇子是一对。” 这句话这可以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扇子是一对,里面的幻境是相通的,可那毕竟是两个物体。孟卓君只有一个,平时附在一把扇子上,所以当卞城王使用小地狱抓捕孟卓君时,孟卓君逃到另一把扇子上,被抓进地狱的恐怕是他的一小块魂魄,不然卞城王不会不知道没有抓到东西。 孟卓君在狭窄的墓道里踱了几步,眼睛却一刻不转在几人身上扫,“我当时为了逃命扔下一小片魂魄,那片魂魄有我的气息,所以才能躲过那人的耳目,不然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 月玄正要说话,孟卓君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眼中杀气也浓郁起来,“说到底还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狼狈。” “呵,那是你自找的。”月玄反击回去,“你护着的是谁,不会就是下旨杀你的皇帝吧?” 孟卓君看了眼身后腐臭的尸体,“对,我曾经效忠的君王。” “你不恨他,却恨唐志飞?”月玄又问,看来唐志飞真的是诬陷孟卓君的人。 孟卓君的视线转向躲起来的唐志飞,“如果没有他,我怎么会被凌迟,我的家族又怎么会被灭。而他做这些无非就是想把我铲除,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家世代习武,所以我自小学了这些,一来防身,二来除暴安良。有一次外出,我擒获一伙山贼,正巧救了被打劫的太傅,那时他在朝为官,还只是个上大夫,才三十多岁,当然他没说身份,只说他姓游。后来我们又接触几次,他那时候也升官成了太傅,才表明他的身份。那官位可是吓到我了,我父母更是要我去讨好,他看我本领高,推荐我去参军。”孟卓君自嘲一笑,现在看来那些全是浮云。 孟卓君继续说:“我从伍长做起,虽然我手底下只有五个人,但打起仗来毫不逊色。那是各国争霸的时候年年战乱不断,所以很快我就升职了,从伍长升到佰长,然后是校尉、司马,到最后的上将军。那时我还不到三十岁,真可以说得意之极。我如他所愿,成了三军里最有权利的,可他没想到的是,我效忠的人不是他而是皇帝。所以有一次我去他家做客,他暗示我和他联手夺权,我拒绝了,他由此怀恨在心。” “于是,他想方设法除掉你?”子桑打断孟卓君的话。 “对,太傅家三代为官,祖父曾是大司马,父亲也做过太傅,朝中有很多他的党羽。而皇帝才十三岁,在位不足三年,老臣不服他,太傅的党羽又多,所以他的权利大半在太傅手里。”孟卓君一边叙述一边回想往事,“太傅捏造很多对我不利的证据,买通我府里的人做证人,更在我大婚那天揭发我......” 所以孟卓君才会穿着喜服,月玄打量孟卓君。皇帝大权旁落,太傅的揭发他也必须遵循,于是唯一一个可与太傅对抗的忠臣就这样没了。 “你死后就没报复太傅?”子桑开口问,孟卓君不是个善茬,要是不报复就是疯了。 “报复?我才折腾他几次,他就请人把我封在皇帝赐的扇子里,还请了符保护,我动不了他。”孟卓君看向唐志飞的目光开始不善,“你们以为我不想杀了他?他在我死后偷偷把我未过门的妻子扣下供他享乐,你们知道我有多恨吗?所以他对我妻子做什么,我就对他做什么,这叫以牙还牙。” “所、所以你才那样对我?”唐志飞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问了句。 “因为你活该。”孟卓君咬着牙回答,“我沉睡了很多年,这对扇子也不知道流落到谁手中。等我醒来时似乎是在民国,得到扇子那人很有学问,还是名老师,没事就念书中的诗,念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后来我发现那人的魂魄是我效忠的君王。” 孟卓君说着说着思路不知道回忆到哪里了,“那个小皇帝在我眼中是唯唯诺诺没什么主见的,所以看后世的他学问这么高,我很敬重他。我是个武将,很羡慕有学问的人,他又是我以前的王,所以我打算守护他一辈子。后来他死了,扇子到了后辈手中,几经周转又被卖给其他人,最后我到了一个小贩手中,于是某一天我看到了唐志飞。” 孟卓君说到这里,视线死盯着唐志飞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张几个收藏好开心,小透明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 154孽情 27 第27章 月玄指指身后的唐志飞,“就算是这样,前世的恩怨也不能带到现世,你还连累他的家人。” “放屁!”孟卓君骂道,气愤地指着唐志飞,“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他在知道我的魂魄在扇子里后,居然请道士用三昧真火烧我,那滋味很不好受!对付他的家人也是因为你们,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月玄等人转头看唐志飞,怪不得他说用火烧都不管用,原来他还真用过。唐志飞似乎心虚,眼睛不敢看他们低着头。 “他为了甩掉我,用了同样方法封印我。真不愧是太傅,即使转世手段也没变。”孟卓君似乎更恨唐志飞了,“他把我封印后我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法力,所以我吸收了一些法力冲破封印,然后发觉附近没有唐志飞,所以我拼命寻找他。” 子桑转头看月玄,孟卓君吸收的大概是月玄的法力,所以那扇子刚到古玩店时没异常,等到了他们家不久就开始念经。 月玄见子桑看自己微微摇头,他的法力平时都收着,即使孟卓君感觉的到也不可能偷偷吸收。可如果说谁有法力,黑曜和落熄那时候并没回来,骷髅鬼应该没那么笨......对了,还有个叫子承的僵尸,这家伙早晚会吸收日月交辉产生的灵气,孟卓君说不定感觉到的就是这个。 孟卓君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唐志飞身上,“把他留下,我不计前嫌放你们走,我的目标只是他。” “这可由不得你,你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幻境?”月玄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符,在扇子里不能拿孟卓君怎么样,这里可不同,他做不了主。 “由不得我?”孟卓君冷笑起来,“你们似乎忘了这是地下,只要我弄塌墓道,你们插翅难逃。” 月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孟卓君和那尸体不怕,本来就是地下的死人。可他们毕竟是活的,如果被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算了,把唐志飞给你吧。”月玄拉过唐志飞丢了出去。 猛然拉进与孟卓君距离的唐志飞差点哭了,接着反手抓住月玄撤离的手,“夙大师,你不能在这时候见死不救啊!” “抱歉,死你一个救我们四个也算功德一件,会有人在你功劳簿上记功的。”月玄装作悲伤地推开唐志飞的手。 “夙大师,送佛送到西,您好人做到底!”唐志飞再次抓住月玄,还恐惧地转头看孟卓君。 “虽然我也不想,”月玄看了眼往这边走过两步的孟卓君,“不过你一个人救四个人该自豪。” 唐志飞瞄到靠近的孟卓君,脸色顿时苍白,“我自豪个屁啊,我还不想死!” 月玄用力推了唐志飞一把,“抱歉,你跟他走吧,我们回去了。” 唐志飞被推开直接撞到孟卓君身上,孟卓君按住唐志飞的肩膀,笑着对月玄他们说:“那就谢了,直走一里有个岔口,走左边的岔口可以出去。” “多谢告知。”月玄开口道谢,但没急着离开。 被抓住的唐志飞突然转身,将手里某样东西打在孟卓君身上,孟卓君还来不及反应痛叫一声后退几步跌倒。此时的唐志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倒地的孟卓君刺了过去,动作快到连月玄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孟卓君只来得及看唐志飞扑过来,接着心脏被匕首刺中,他又是一声惨叫。 唐志飞偷袭成功,起身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孟卓君,然后僵硬地笑了,“哈、哈哈...成功了!”刚才被推开时,月玄把一张道符塞给他,他就趁孟卓君不注意时用了,没想到孟卓君还真中计了。而那把匕首是以前的大师给的,听说加过法术,还用符水泡过。他以前想过用匕首,可他一直被拉进幻境里,匕首带不进去,今天总算找到机会了。 月玄虽然惊讶唐志飞哪来的匕首,不过跑过去拉起唐志飞就逃,“别笑,赶紧跑。” 于是月玄几人往孟卓君所说的墓道跑,而尸体见孟卓君倒地急忙去扶。 “没事。”孟卓君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目露凶狠盯着月玄等人逃跑的方向。 尸体并没开口,双眼似乎看向孟卓君,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知道,与其去轮回,不如找个方法活着。生前没有保护好你,这次我一定要做到。”孟卓君觉得胸口不疼了,拔腿去追逃掉的一群人,尸体也跟了上去。 在皇帝的转世死后,孟卓君拦下那人的魂魄,说帮他找个合适的身体复活,这样可以脱离轮回。让孟卓君没想到的是,这人还保留着做皇帝时的记忆,所以皇帝听说不用轮回,虽然犹豫了几天,但还是答应了。然后孟卓君将皇帝的魂魄藏进扇子里,鬼差来时并没抓走他。后来,孟卓君帮皇帝找到过几个身体,但是没有一个让皇帝满意的,不是嫌胖了,就是嫌丑了,直到几年前在街上看到唐志飞。 “一里一里...”月玄一边跑一边念叨。 “就是五百米,不用喊了。”子桑听着念叨忍不住打断月玄。 “别吵,我在数...都怪你,不知道数到哪里了。”月玄斜了子桑一眼。 他们跑过一个岔口,因为没到一里继续跑。 这时,月玄突然停下左右看,“够数了,怎么没岔路?” 凌斐往前看去,“你确定咱们跑了一里?” “肯定够,我又不是不会数数。”月玄转头看,孟卓君似乎还没追上来。 子桑猛然想到什么提醒道,“孟卓君说的一里是他那年代的一里吧?” “啊?鬼知道那时候的一里是多少米啊。”月玄还在转头看,似乎看到孟卓君的身影了。 祁铮突然开口,“战国时期的一里相当于现在的四百多米。” “你不早说,现在回去来不及了!”月玄差点炸毛,刚才路过的岔口就是,可他们已经跑过了,孟卓君又追了上来。 孟卓君此时赶到,在距离他们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继续跑啊,真是蠢,给你们活路也逃不走,我真高看你们了。” “还轮不到你这死人来数落我们。” 月玄说完甩手抖出缚魂索,孟卓君一把攥住缚魂索,用力一拽把月玄拉了过去,子桑见状冲过去帮月玄。被拽过去的月玄就着这冲劲挥出一拳,孟卓君侧身闪过,缚魂索就横在他胸前。月玄抬手用力抛缚魂索,缚魂索飞起绕过孟卓君,月玄勒紧缚魂索,接着又是一抛。被绑了两圈的孟卓君一时动不了,这鬼东西毕竟克他。 “愣什么,先走!”月玄冲凌斐等人喊,那三人马上绕过他们往回跑。 孟卓君抬脚去踹月玄,一旁的子桑伸手挡下,孟卓君不爽地说:“你们走不了。” 这话音才落,墓道顶上掉下一些沙土碎石,整个墓道也开始摇晃起来。月玄没多想,丢出一张符给孟卓君,收了缚魂索和子桑往出口跑。孟卓君被道符定住动弹不得,尸体没什么本事也没追。 逃走的月玄等人拼了命往前跑,月玄看到岔口往左边跑,子桑①38看書网给他拽了回来。孟卓君说左转那是来的时候,对现在的他们来讲就是右边。他们跑了没多远,就觉得墓道摇晃的更厉害,更有不少盘子大小的石块掉下来。他们小心躲避石块,还要提防快要追过来的孟卓君。 “前面有光!”跑在最前面的祁铮喊。 他们真是看到曙光了,加把劲奔着那光跑去。他们身后是轰隆的巨响,仿佛听到巨石掉落的声音。出口的光亮越来越大,他们知道出口近了,于是猛跨几步从墓道里跑出来。他们前脚出来,墓道口后脚塌方,跑在最后的唐志飞往前一扑,下半身很不幸被埋在石块堆里。唐志飞疼的连叫声都喊不出,伸手往前爬,可他被压的结实动不了。 “唐志飞,你怎么样?” 月玄等人见唐志飞被压,返回来拉他,拉了几下他却惨叫几声。 “不行,不行,腿被压实了。”唐志飞抬头望着他们,因为疼痛满脸的汗珠。 “把石头搬开吧。”月玄看看其他人,剩下三人只好来帮忙。 月玄搬开一块石头突然问唐志飞,“你以前找过人帮忙除掉孟卓君,为什么这次没有找他?” 唐志飞也在推身旁的石头,听到问话抬头看月玄,“他死了,两年前。那匕首还是他给我的呢,他怕孟卓君早晚会出来,所以让我防身。” “是吗。”月玄没多问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子桑丢开一块石头也问唐志飞,“孟卓君刚才说,他被同样方法封印,那人用了什么方法?” 月玄看向子桑,就是这里不对。封印一只鬼的法术很多,那大师怎么那么巧用了同一个法术?是唐志飞告诉那大师的,还是大师自己想到的办法?如果是唐志飞告诉的,他怎么会知道? “我...”唐志飞一时哑言,头也低了下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月玄把搬起的石头又放了回去,“你要是不说就在这多待会儿,我们回去叫人来,不过就怕孟卓君和那尸体还没死。” 唐志飞信了月玄的话,急忙拉住月玄转身的腿,“我说我说...我隐约记得用那方法可以封住孟卓君。那方法其实很简单,用孟卓君的骨粉加入黑狗血,在扇子上作画,画完后图会在四十九天内消失,只要消失就说明成功了。” “你在哪里找到孟卓君的骨粉的?”月玄又问,说不定唐志飞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太傅的记忆,而他所装出的可怜相不过是讨人怜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唐志飞才不是个乖宝宝捏~ 明天是孽情的结局 下一个故事《占卜》 常乐和蔺色会出场哟 凌晨八成也会出场哟 ------------ 155孽情 28 第28章 仍趴在地上的唐志飞抬头看看月玄,又看看子桑三人,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不好说,还是不能说出口?”月玄示意子桑三人别搬了,让唐志飞交代完再动手也不迟。 唐志飞看他们都停手可有点慌,急忙解释说:“梦到的,我梦到的,真的!我找他的坟找了半年,后来在博物馆旁树林里找到的,不过那是个才被盗的墓,墓道黑没封。我只进去过一次,再去时路被封了。” “我倒不怎么相信你的话了。”月玄看看周围的环境有点漫不经心,唐志飞做为太傅的记忆有没有恢复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当初那狗血的诬陷背后有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只看唐志飞要怎么做。 而现在的时间是清晨,墓口正对太阳,所以他们才能看的到光。再往前是个向上的斜坡,两边有树,他们跑出的地方是个山洞,背后是一座大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子桑同样扫了眼附近确定方位,接着视线回到坍塌的墓道嘀咕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墓道口,博物馆的人就没发现?” “这就不清楚了,先把他挖出来。”月玄又开始清理唐志飞,并猜想那墓道或许不是真的,只是鬼打墙,而他们或许一直在这山洞里徘徊,还差点被活埋。而这些很可能是凌斐搞出来的,他或许没和孟卓君联手,只是有其它目的。 几人搬走唐志飞身上的石块,眼看唐志飞的大腿已经露出来,他们试着拉他,拖了几下没拖动。 “不行,我的脚被卡住了。”唐志飞试着抽退,可脚踝处好像卡着什么动不了。 “没办法,继续挖吧。” 月玄几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搬其它石块。 “麻烦你们了。”唐志飞不好意思地道谢。 月玄搬着石头说:“这没什么,说过要保你,当然不能把你丢在这里。” “谢谢。”唐志飞很感动,如果没有他们,他们早就被孟卓君折腾死了。 唐志飞看他们忙活,正想说些别的话,忽然觉得有什么抓住他的脚,“脚、脚......” “你的脚不会是断了吧?”因为唐志飞结巴,月玄还以为他想说这个。 “有手!” 唐志飞吓得脸色苍白,匆忙抱住离他最近的月玄的腿,他才喊完身体往石堆里钻进去一截。月玄等人这才发现情况不对,月玄去拉唐志飞,其他人加紧搬石头。石堆里似乎真的有一双手在拉唐志飞,就算月玄拽着,唐志飞的身体也在往石堆里走。 “救、救命...我不想死...”唐志飞拼命往外爬,身体却往反方向走。他知道孟卓君在拉他,如果被拉进去无疑死定了,想到会死,他哭着向月玄求救。 一个大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月玄也不免动容,可他有心无力,道符无法穿过石头打中孟卓君。 这时,拉唐志飞的力气忽然加大,抓着他的月玄也被拉倒在地。子桑才搬起一块石头,一看月玄也被拉着走,他也帮忙拉唐志飞。唐志飞大半个身体被拉进石堆中,被石头压住的地方撕裂一般疼,石头中的孟卓君还在用力拉他。 “不!我不想死!” 当唐志飞只剩一个头和一只手在外面时,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往石堆里抽,半只手还露在外面。月玄依旧死死抓着他的手,直到那只手也被拉进石堆。 “月玄,快放手。” 子桑看月玄还抓着唐志飞的手,怕月玄也被拉进去,握住月玄的手拉开。月玄愣愣看着唐志飞被拉进去的地方,那里好像突然空了,上面的石头掉下来,子桑拉起他躲开。 “他...他就这样被拉进去了?”月玄丢了魂似的看着石堆。 子桑拉起月玄轻拍他的脑袋,他觉得月玄的身体在发抖。他们没办法了,或许这就是唐志飞的命,怎么挣扎也像掉进孟卓君的诅咒那样不得好死。 “啧。”月玄懊悔地踹了脚边的石头一脚,早知道这样就耐心等到孟卓君出面了,现在唐志飞进去死定了,就算他们现在进去恐怕也迟了。他曾信誓旦旦说保唐志飞不死,可现在唐志飞死的连尸首都没有,万一见到唐志飞的父母,他要怎么解释。 “看来一点办法没有了。”凌斐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手电,开了下灯光,“时间不早了,我和祁铮就先回去了。至于这个人,我看没有生的希望了,别浪费精力。” 凌斐说完看了眼祁铮,示意他跟自己走,然后他们朝坡下走。这两人一走,剩下的两人在石堆前徘徊了一小段时间,真的想不到怎么救唐志飞才悻悻离开。 “他们终于走了,”祁铮看着走远的月玄和子桑说,“他们白忙了,我们也是。” “是啊,有点可惜。”凌斐靠着树干沉思。 前段时间他们听说n市有个墓葬群,还出土了不少文物,其中有一面八卦镜被盗墓者盗走。虽然和他们手上的名字不同,但他们想着或许只是叫法差异,所以就到n市来看看。他们初来n市人生地不熟,去博物馆打听多次被人误以为是走私文物的,差点被抓去警局喝茶,还好他们没有前科,这才免了牢狱。他们也曾偷偷潜入博物馆,但并没找到关于太极镜的记录。正在他们发愁找不到关于太极镜的消息时,在饭店里碰到来办事的月玄和子桑,他们就想这两人也许能帮他们,于是故意去找他们,不过这一天忙下来一点进展没有。 “走吧,看来这里的也不是。”凌斐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跑一晚上真累。” 另一方面,月玄和子桑两人才从山上下来打算找车回去,就接到子胥打来的电话,然后子桑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有不下二十条来电,全是子胥打来的。 “喂,子胥哥早啊,吃过饭了吗?”子桑知道子胥担心他才打一晚上电话,所以电话接通就说好话。 “我吃个屁!”子胥一开口就是脏话,“我这是一晚上没睡,以为你们被哪只鬼撕巴着吃了。” 子桑赔笑,“怎么会,我们没事这就回去,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知道就好,不想在外面吃的话冰箱里有饭。”子胥像老妈子一样又嘱咐他们几句,然后才挂断电话。 “被骂了。”子桑挂断电话说,一转头就看月玄低垂眼皮思索什么,他伸手弹了月玄的额头,“别想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不可能钻进去。” 月玄被弹顿了下,后知后觉捂着被弹的地方,“就算你这么说,可我保证过,但......”想到唐志飞挂着泪惊慌失措看着他,他心里就毛毛的,手上仿佛还留有唐志飞的体温,比这冬天还冰人心。 子桑见月玄低头看自己的手,他抓过月玄的手呼出一口哈气,并揉搓他的手给他取暖,“你曾说过因果,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因果,不是我们这样的外人可以介入的,所以这个果不是你造成的。你已经尽力,可这一世的唐志华也做了对不起孟卓君的事,所以他们之间的纠葛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手上一团团暖暖的哈气,看的月玄也不觉得冷了,皱紧的眉也舒展了。他很想保住唐志飞,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可天意似乎如此,无论他们做什么想什么办法,孟卓君总能逮到唐志飞,直至取了唐志飞的性命。就像刚才在密室里,唐志飞确实胆小,可看到尸体也不该尖叫着逃跑,毕竟他身边还有几个能保护他的人,他这一跑很可能被鬼害死。还有刚才逃出来时,唐志飞确实跑在最后,但他身体不差,怎么就把他压住了,不是唐志飞倒霉,就是命中注定。 “这下不冷了吧?”子桑把月玄的手弄暖,然后抬头冲月玄笑。 月玄抬手勾住子桑的脖子吻了上去,就算天气冷,子桑的唇也是暖的。 “先回旅店把扇子取回来,然后去见唐志飞父母,反正早晚要说。”月玄松开子桑往前走,脑子里猜测唐志飞父母听到唐志飞死讯时的反应,不是晕倒,就是大骂他们一顿吧? 两人到路边打车,先去旅店把扇子捡回来,不过他们到客房并没见到扇子,问过客服,旅店的人还没进去打扫。没拿到扇子,他们又打车去了医院,不过他们赶到时正好看到唐志飞从病房里出来,三人见面都呆住了。 “你...你怎么出来的?”月玄呆呆地打量唐志飞。 唐志飞抓抓头发,“我用匕首把孟卓君和那尸体干掉了,然后从石堆里钻出来逃走的。不过我没想到你们比我还晚到,我正想给你们打电话呢。” “这么简单?”子桑很怀疑这话的真假。 “真的,不然我怎么能好端端站在这里,是吧?”唐志飞说完反问他们。 被问的两人沉默了,不过既然唐志飞安全了什么都不重要。 “你确定孟卓君真的□掉了?”月玄再次小心询问,不过他看来看去都没觉得唐志飞哪里不对。 “我确定,灰飞烟灭了。”唐志飞绝对肯定道。 虽然唐志飞这么说,不过月玄仍觉得哪里不对,“既然□掉了就好,我们也要回去休息了,我们会多待几天,有事喊我们。” “没问题,还要多谢你们专程跑一趟呢。”唐志飞转头看看病房,“我父母才回去休息,我还要照顾外公就不多陪你们了。” “嗯,那我们走了。”两人说完离开医院。 然而,月玄和子桑才离开病房,唐志飞翘起嘴角就笑了,“叫吧,他们听不到,这个身体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了。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的脸居然和我做皇帝时一样。” “你这混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你也封起来,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唐志飞身体里有另一个声音传出,“小皇帝,我看你老实才让你多活几年,你居然跟老子玩阴的。” “哈哈哈,你现在明白过来也晚了,要怪就怪你一门心思全在将军身上。”唐志飞自言自语似的回病房,病房里并没有老人,“你以为我傻?其实我早看出你对将军有心,不然怎么会在将军大婚那天揭发他,还霸占他的妻子,你这根本就是嫉妒。还有那把匕首,其实你是给我准备的吧?只可惜将军一直护着我,你才给了他一刀,亏了你那一刀,他才决心帮我夺了你的身体。” “我要怎么样和你无关!”体内的声音大声反驳。 “从今天起就有关了。”唐志飞从口袋里掏出扇子,打开扇子看有山水画的扇面,“他对你只有恨,就算你用扇子困住他,你也得不到他的心,你还是乖乖看我怎么报复你吧。” “放屁,你只是在利用他的忠心,而我从来没利用过他,我早晚会夺回我的身体!”那个声音继续说。 唐志飞哈哈一笑,“那是谁推荐他来军队效力的,你还好意思说。”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君上,那两个家伙走了。” “我知道,你也别叫我君上,还是叫我唐志飞吧,这名字还不错。”唐志飞阖上扇子对那男人说,“你换了个身体真叫人不习惯,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脸。” 男人摸摸自己的脸,“不喜欢我就再换其他的,反正太平间有很多。” “你这么听我的话会让我受宠若惊。”唐志飞笑眯眯看着门口的人。 “效忠你是我的职责,所以我帮你夺下那具身体,他对我的恩情早就还清。” “呵呵,谢了。” 情之所以,爱恨忠孝义。 情之纠葛,贪嗔痴欲孽。 念执着,无善果。 孽情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结局让人大跌眼镜吧 咩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好消息一枚,电脑蓝屏不断,所以会影响某魔码字速度,最近更新不定,不过会尽量保持日更 不是某魔不努力 实在是电脑不给力 ------------ VIP最新章 节 ------------ 156占卜 1 第1章 刚睡醒午觉的夙大师从房里出来,经过书房听到里面穿出气势磅礴的音乐。他好奇推门进去看,就见子承坐在电脑前玩,声音就是从电脑里发出的。 “你玩什么呢?”月玄凑过去看,屏幕上各种颜色的光频繁闪烁,音效听上去也振奋人心热血澎湃。 “网游。”子承头都不抬简单回答。 “看上去挺好玩的。”屏幕上有几个人,旁边则是长相怪异的怪物。 “嗯,这游戏开了一年多,玩家还很多热闹,要是别的早没人了。”子承控制角色打怪,一转眼打死一片。 月玄盯着屏幕觉得有趣,他还真没玩过网游,偶尔上网也是玩玩在线小游戏。现在一看,网游玩玩似乎也不错。 “起来,让小爷玩会儿。”月玄拍着子承的肩膀让他起来。 “不是有笔电,用那个。”子承正在打boss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让地。 “那个用着不喜欢,你玩半天该我了。” 月玄不爽的抓着子承推了几下,子承手下一滑技能打偏,围着他的一群怪将他咬死,他身后的几个人接连躺地,屏幕变成黑白提示复活。 “死了!”子承顿时诈毛,马上点了复活,可他这一死副本刚好结束,大量奖励打了水漂。 “我的装备没得到!”现在的子承真可以说是怒不可遏,可罪魁祸首却指着桌上的表,现在正是他该吸收灵气的时候。 月玄把子承拉起来推到一边,他自己坐到电脑前玩了起来,“行了,你快去修炼,不然将来碰到有道行的一定会被打死。” 子承气的一句反驳话也说不出,“要玩自己起号去,别糟蹋我的号。” 子承说完不放心的出去了,可夙大师怎么会听他的,控制他的号在地图上走。见队里有人喊开副本,他也喊了句开副本。 一根萝卜两菜叶:你tmd喊谁呢,你是队长,果然排行决定智商。 月玄才喊完,队里一人就回嘴了。他看到脏字气不打一处来,敲着键盘想骂回去,可他不经常玩电脑打字慢。队里的人看他不出声,追问还开不开副本,等月玄打完字发出来时队里已经没人了。 “气死小爷了。”月玄嘀咕句。 “谁气到夙大师了?”正巧在门外经过的子桑听到抱怨推门进来。 “小爷威风八面,怎么到了游戏里就被人骂了?”月玄点鼠标控制子承的号在地图里跑,算是熟悉环境了。 子桑走过来,看到等级以及发光的装备一愣,“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号?” “不是我的,是子承的,不然我怎么会起‘笨蛋站住’这种名字。”月玄在游戏里转,不知道点到什么进到一个地图里,里面跑出来一群怪围着他咬,他正在想怎么出招屏幕又黑了。 “啧,不好玩,我看他刚才打的挺爽。”夙大师不太满意,看来他要是不玩游戏就out了。 “那是你不会,我给你示范。”子桑示意月玄起来,月玄瞥了他好几眼才不情愿的让地方。 “切,你刚玩也这样。”夙大师哼哼着等子桑出丑。 子桑复活角色,先点开技能栏看了眼,接着按键盘上的数字键,各种耀眼技能发了出来,围上来的怪还没等靠近就死光了,月玄瞪圆眼睛看傻了。子桑看没怪了点开人物看,这子承还真下功夫,装备全是发光的最高级别,而且满强化满高级宝石,连宠和坐骑也是满技能满星,再一看战力排行全区第二,也不知道这小子投了多少钱。 “这家伙又乱花钱。”子桑看完装备抱怨道。 “那上面写着排行二,不会是全区排名吧?”月玄看着这号直嘬牙,“人就够二的了,怪不得排行也二。” 子桑打完副本从里面出来,这副本怪挺厉害,过了三关他就死出来了。他点着子承的角色到附近转,还有几个人发来的聊天和加好友提示,不过全被他无视了。「笨蛋站坠转着转着来到地图的角落,可附近模式的聊天里突然多出很多玩家的话,刷屏很快也看不清。 “人很多啊。”月玄看屏幕右上角的缩略图上有很多小黄点,那说明附近玩家多。 子桑控制角色来到人多的地方,来了一看少说站着三十来号玩家,而且头顶的家族名字全一样。 “他们头上的黄字是家族名字吧?”月玄也不是一窍不通,看到人人头上顶个黄字就知道那是家族名字,“居然有叫占卜的,我看别的家族不是什么帝国,就是什么阁,霸气的很。” “嗯,玩游戏的大多是年轻人,喜欢这种名字。”子桑在这群人里走了几圈,这人多说话也多看起来很乱,很快有些谈话转向「笨蛋站坠。 让我彪一下:快看啊,万年老二来了。 一撮哗毛:还真是,赶紧膜拜老二,看看他为什么一直二。 tm8mt:你们怎么能这么喊呢,小心他开pk。 out侠:我好怕怕,大不了我不出城了哈哈。 占卜的玩家七嘴八舌闹了起来,子桑倒没打字回骂,只是把图截了下来,等子承来了给他看。 这时,一个头顶发光称号的玩家跑了过来,看起来战力不弱,这人一来说话的就少了。子桑悄悄点开这人的资料,原来是个族长。 占卜no.1:似乎有外人。 族长发现同样头顶发光称号的「笨蛋站坠,所以问了句。 吊神降临:有啊族长,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可怜可怜他吧:二二哥你离开吧,我们族里开会呢。 子桑有点无语,子承在这游戏里都混成这份了。不过他现在有点好奇第一的谁,所以离开这里后点开排行榜。第一的这位叫水灵武神,后面两字听着霸气,可加上前面的就不太对了,不过那是人家兴趣。这个水灵武神也是rmb玩家,装备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坐骑和宠比子承高,所以战力也比他高一点,导致子承成了万年老二。 “可惜了这么一个号,居然起了个小葱一样的名字。”月玄评价道。 “水灵灵的还有萝卜。” “幕老三你会开玩笑了。” “当然,你也水灵灵的。” 子桑说着伸手在月玄屁股上捏了把,月玄扑过去抓他的痒闹了起来。这时,书房门被人打开,子承连门都不敲就跑了进来,跑到桌旁急着问他的号怎么样了,完全无视这两人的嬉戏。 “啊,经验怎么少了,又死了?”子承捧着屏幕紧张的很。 月玄不闹了,正经八本问:“我说你这战力这么高怎么还会死?” “谁说级高不会死,我之前无聊带人爬塔,爬的越高怪越厉害,同样给的经验和奖励也多。要不是你刚才捣乱,每十关的特殊奖励我就拿到了。”子承可怜地解释。 月玄差点笑了,“我说,你带人家怎么还被骂。” “啊?谁骂我?”子承抢过子桑的鼠标翻聊天记录,翻了几页全是附近模式,“怎么这么多占卜的人?” “我们转时看到的。”子桑回答。 子承没问别的,翻到队伍记录差点气歪鼻子,“看来好人不能做,居然敢骂我。下次看到他,我绝对劈了他。” “对了,占卜那家族很怪。”子承翻完记录突然说,“我有个小号没家族,那天突然被他们邀请了。我一进去他们先问我是哪个城市的,年龄多大,我胡编了一通。我没事了看他们聊天,他们一直在说什么灵验,什么去jx,还有听教诲什么的,简直和邪教似的。”他说到后面耸耸肩,表示不理解他们在干什么。 “大概他们饿了,要去吃鸡胸脯。”月玄开起玩笑来。 子桑看了看游戏屏幕,“刚才我们过去时也被赶回来了,说是开会。我看有家族频道,他们怎么不在家族频道里说。” 子承指着玩家的头顶,“玩家在附近说话时,头顶会有说出的话,这比看左下角的聊天框方便。这游戏没有家族屋之类的家族场景,只有一个家族战,到时候各个家族都能进去,不过只有周三活动时间能进,所以族长有重要话说不是通过公告、聊天,就是把人叫到一地讨论。” “哦,对了。”子承突然想起什么,“我的小号在里面待了三天就被踹出来了,理由是我没诚意。” 子承说到这里无奈地耸肩,“反正我是不知道他们那所谓的诚意是什么意思,总之他们在游戏里很老实,不过要是被欺负了就会群起围攻,听说上次有个玩家把他们族里的一个人给杀了,没两天那玩家的朋友上线说他死了,然后号上的东西分给别人,号也删了。后来有一次,有个玩家因为被他们抢怪骂他们来着,三天后那号被盗骗人装备,没几天被客服封了。” “还真是巧合。”月玄念叨一句。 “是啊,”子承看族里有人喊他,他马上让子桑让地,然后坐了上去,“不管那个,我先和人做副本去,你们先去吃饭。” 月玄子桑两人看子承玩了一会儿,然后出去吃饭,等他们吃完时子承才下来。月玄因为没事做,跑去书房玩子承的号,不过这小子学聪明了,居然把游戏关了。月玄看了眼桌面的游戏图标,不知道密码也上不去,所以开了网页浏览新闻。翻新闻时,右下角有游戏推荐链接,月玄看人物做的很不错,所以点了进去,然后玩起网页游戏来,他就不信他玩别的也玩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 下午装了系统,不知道还会不会蓝屏保佑某魔啊! ------------ 157占卜 2 第2章 “你玩什么呢?”子桑进门时问。 “网页游戏,还不错。”月玄有些得意,“看看,小爷也会玩,才十分钟就15级了。” 子桑凑过来看,只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你也玩个试试。”月玄丢给子桑几把眼刀子。 “我可玩不过你。”子桑怎么舍得气死夙大师,因为他玩的是页游,这种游戏升级很快,一般不用半小时就到2、30级。 月玄听后果然乐了,“不过升的太快了似乎没什么意思。” “那当然,玩这个没前途。”子桑看月玄不停点鼠标和npc对话,没几分钟又升3级,“你如果真想玩,别玩页游,玩网游。” “这不算?” “算,可这种属于傻子型,没脑子都能玩。” 月玄听后立马把网页关了,他这么聪明的怎么能玩这种傻子游戏。 子桑笑了,接过月玄手里的鼠标点开网页找游戏,“我给你找几个,你先玩着。” “嗯,不好玩的话你在下面。”月玄看箭头点了下载。 子桑愣愣转过头,“好玩了怎么算?” “你在上面用骑乘,哈哈。”月玄哈哈笑了。 子桑没吱声,按住月玄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夙神棍就是欠收拾。被亲的月玄嫌弃似的抹了把嘴,抬头看子桑突然扑了上去,子桑正在找游戏被扑个正着。 两人同时跌倒在地,夙大师报复成功压着子桑嘿嘿笑。子桑差点蒙了,反应过来去扒月玄的睡衣,这时候就该好好收拾他。两人正闹着,子承开门进来,见地上躺着两个人呆了,愣过后绕过他们来到桌旁。 “我拿个东西。”子承不敢看他们,从桌上拿了支笔就跑了。 地上两人的视线一直追着子承,直到子承走了,月玄才开口,“他比子奇迟钝,我揍他一顿,你不介意吧?” “介意,罚他从今天开始做家务才对。” “好主意,正愁家里没佣人。” 月玄说完跑去找子承打架,子桑装作不知道继续找游戏。 第二天一早,夙大师起个早跑去书房,开了电脑把子桑昨天下的游戏安装。等了几分钟游戏装好,月玄赶紧注册号上去,游戏名字懒得想,直接输入夙大师。 月玄建了个法师就上去耍了,一进去新手指导指引他做任务,他按照指引完成任务,没一会儿到10级,虽然比速成慢一点,不过有意思。 一小时后,夙大师到20级了,也开始到主城做主线任务。进了主城,玩家增多,等级高的大号也多。夙大师够25级了可以进帮派,于是他为了完成任务去帮派npc加帮派,他随便点了一个加,很快被拒绝,因为他等级不够,人家要30以上的rmb玩家。他没办法只好往后翻,翻了几页停住了,居然有个叫占卜的帮派。 “应该是巧合吧。” 月玄这么嘀咕点了申请,他站在npc前等了几分钟,没有得到答复就想撤回申请,然后申请别的。他正要点取消,突然显示他的任务完成,还有庆祝他入帮的特效音乐。 犯病得治:有新人。 帮派频道突然冒出一句话,接着有人搭腔。 花少不采花:哪呢?是不是妹子,报三围果照,别等花爷动手! 老衲贫僧:你举的起来吗,还动手。 犯病得治:和尚道士你怎么能这么说他,通着大家面多不好,他都好几十岁的人了,给人家留点面子是吧。 花少不采花:你们这是有多流氓,要是妹子就被你们吓跑了。 在月玄打字时,帮里这几个人已经闹了起来,他赶紧敲了几个字发出去。 夙大师:你采个试试。 花少不采花:完了,我的心肝啊.这不是妹子,是汉子。 老衲是贫僧:哈哈哈,花少的花都谢了,他要是妹子一定是尼姑。 月玄在他们闹时点开帮派看,这帮里也就十多个玩家,帮主叫占不占,现在只有这三个人在线。 花少不采花:对了,忘了问新人,你是哪的人,多大年纪了? 夙大师:t市人,还在上学,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偷偷上网玩。 帮里一时静了,月玄正觉得奇怪,花少又突然说话了。 花少不采花:巧了,我们都是t市的,说不定哪天出去还能碰到呢。 月玄刚回句确实巧了,就看子承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也玩起来了。”子承本想继续他的游戏,看月玄玩着,他走过去观察月玄在玩什么,发现夙大师头上的帮派名字叫占卜就是一愣。 “这游戏里也有叫占卜的?”子承看他们帮派里的对话,看完更确定这和他所玩游戏里的占卜是一个套路的。 “和问我的话一样,看来他们人很多,而且玩什么游戏的都有。”子承下了这样的结论,“怪不得我上次被踹出来了,因为我回答的l市。” 月玄看了眼帮派对话,“看来这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 此时游戏里的几名玩家不知道谈起什么说的热闹,不过多次jx这个词。 夙大师:我看你们一直在提jx,那是什么? 老衲贫僧:你一定不经常上网,jx很出名的,叫吉凶网。占卜算命你应该听过吧? 夙大师:嗯。 月玄只敲了一个字,他就是干这个的,要是没听过可以回家抱子桑睡大觉了。 花少不采花:占卜推测吉凶祸福,所以这论坛取了这个名字。我看你这名字似乎有点这味道,你也喜欢这方面的事? 夙大师:算是吧,觉得挺新鲜的,发个网址吧,我上去看看。 犯病得治:你加群吧,群公告上有,这里发网址会被屏蔽。群号是4578412。 夙大师:我这就加。 于是帮派里静了,其他人可能忙自己的去了。 月玄看着群号静了两秒,“我记得子桑有企鹅号。”他不怎么上网,又能天天和子桑见面,所以没用这种聊天工具。 “我有。”子承说着点了桌面的小企鹅,输入密码登陆了。 月玄等着子承加群,在子承要点加入时阻止他,“你这号上有城市显示吧?” “对,n市。” “改成t市。” 子承马上照办,月玄说的很有道理,被那群人发现一定会在游戏里踹了他们。他改完城市又看自己空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起改了,不过这一弄弄了半个小时。 老衲贫僧:夙大师,还没好吗?加了你我好下线,我在公司偷偷上企鹅,被发现会扣工资。 夙大师:刚才接了个电话,马上加。 月玄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催子承快加。子承翻出查找页,点了加入键,他才点完就听到咳嗽声,显示他加入成功。子承打开名叫吉凶祸福的群,群里的老衲马上冒泡,让月玄把群名片改成游戏名,子承照办,可老衲的头像很快就暗了下去。 “这群里人真多,三百来号。” 月玄夺下鼠标翻人名,一抬眼发现公告里有个链接,复制下来到网页中打开。网页刷新几秒打开,黑色页面上写有红色的“吉凶祸福”四个繁体大字,下面是各个版块。版块不多,也就五个,水区、讨论区、吉福区、凶祸区,最下面的是版主区。 “版块后面括号里的数字是什么?”月玄指着括号里的两组数字问。 子承偷偷斜了月玄一眼,却没那胆子讽刺他,“灰色的可能是帖子数,斜杠后面的红字应该是今日回帖数。” “这才上午就有一千多回帖,还真是热闹。”月玄随便点了一个进,滑动鼠标还真看到不少帖子。 这时,书房门被人顶开,两人转头看却没看到人,但门口有手机铃声,视线下移就看小白叼着月玄的手机一蹦一颠跑了进来。 “我的小白真乖。”月玄抱起跑过来的小白,顺便接过它嘴里的手机,是个陌生来电。 电话接通,电话里传出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请问是夙先生吧?” “啊,我是,您是谁?”月玄摸着小白的黑毛问,小白对电脑屏幕似乎很感兴趣,两只小腿搭在桌面上望着屏幕。 “您好,我叫方成宇,我是听人介绍才给你打电话的。”对面的男人说。 “呵呵,我这里大多是老客户。”月玄客套了一句,听出男人话里有些紧张。 方成宇也笑了,方才的紧张也消失大半,“是这样的,我儿子最近有点不大对,我想可能中邪了,所以请你来看看。” “没问题,他出现什么问题了?” 方成宇在电话里开始叙说,他儿子方业是名高中生,爱学习也不调皮捣蛋很乖,可从前天开始突然不说话了,他们问什么爱答不理,好像丢了魂似的,于是方成宇带儿子去医院检查。各种片子做下来没查到问题,他就琢磨着孩子或许不是生病,然后听人说有个大师很灵,他这才问了电话赶紧打过来。 月玄听完马上点头答应了,“我明白了,他可能撞到脏东西了,告诉我地址吧。” “还是你说吧,请你帮忙怎么好意思让你跑一趟。”方成宇客套起来。 “你儿子的病重要,带他过来也不太容易吧?还是我过去一趟的好。” “那真是太感谢了,谢谢谢谢。”方成宇太过激动连说了好几句谢谢,把自家地址告诉月玄。 月玄收了线看时间,抱起小白起身出去,“我去找子桑吃饭,你们自己解决吧。” “别介。” 子承想阻拦夙大师,他不太愿意和落熄黑曜两人一起吃,因为他害怕落熄,总觉得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杀。夙大师怎么会体谅子承,回卧室换衣服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实在郁闷,各种奇葩男粉墨登场,亮瞎某魔钛合金24k大牛眼 ------------ 158占卜 3 第3章 月玄打车来到幕氏大厦,懒得上楼索性叫子桑下来一起吃饭。子桑正要下楼,接到电话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他赶到时月玄已经在那等着。两人去附近的餐厅吃饭,等餐时月玄说起刚接到的电话。 “既然那学生生病,我们吃过饭就去看看,反正我中午有时间。”子桑提议。 “我就是这么想的。” 两人商量好后吃过饭就去找方成宇,他们按照方成宇给的地址来到方家,方成宇开门看到门外有两个陌生人一愣。 “你们找谁?”方成宇问。 “我姓夙。”月玄说着打量方成宇,方成宇四十岁左右,一脸胡茬显得很憔悴。 方成宇愣了一下,接着喜上眉梢请他们进来,“原来你是夙大师,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快请进。” 月玄和子桑进门,粗略打量了一下,两室两厅,很宽敞。 方成宇拿开沙发上的衣服丢进卧室,他似乎在收拾刚晒好的衣服,“我这儿这么乱都没怎么收拾,还以为你晚上才会来.别站着,坐吧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您不用这么客气。”子桑叫住打算去倒水的方成宇,看了不远处一扇关紧的门,“您的孩子在家吧?” 提到孩子,方成宇的神色明显变了,有些消沉。 “在,还是老样子。”方成宇苦笑道,“我带你们看看他?” “行。” 方成宇来到关紧的门前,轻轻敲门问了句,“儿子,你没睡觉吧?我进来了啊。” 门内没有答复,方成宇小心推开门,里面挂着窗帘很暗,而他的孩子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你们看,我儿子平时就这样坐着,好像木头一样。”方成宇压低声音解释。 “没事,我进去看看。” 月玄怕人多会惊扰这孩子,所以让子桑和方成宇在门口这里等,他独自来到床前,床上的方业真的像块木头一样动都没动。月玄见方业不动,就绕到方业看的到的地方,只见方业睁着眼根本不眨,他伸手在方业眼前晃了晃,方业的眼睛保持原样。 “怎么样啊,夙大师?”方成宇着急地问。 “嘘――”月玄冲方成宇做出噤声的手势,方成宇不敢再开口了。 月玄弯着腰凑近看了方业一会儿,然后他索性坐到床上,接着伸出两指点在方业眉心,方业依旧没反应。月玄很快收回手起身出去,方成宇急忙追上去问结果。 “我儿子怎么样,夙大师?他要不要紧,是不是被隔壁前两天刚死的大爷附身了?”方成宇急得满头是汗,就想知道儿子有没有事。 月玄看了眼方业的卧室,“我没感觉到他身上有阴气,不过我感觉到他魂魄不全。” “魂魄不全?”方成宇有些愣,呆呆看了眼旁边的子桑,“这怎么讲,夙大师?” 月玄简短解释说:“人的灵魂由三魂七魄组成。魂为阳,天、地、命三魂是人的根本,构成思维才智。魄为阴,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七魄构成人的感觉形体。” 方成宇苦哈哈一笑,“我可能年岁大了,没听太懂.你是说我儿子的魂魄有丢失?” 月玄有点欣慰,虽然方成宇没听懂他的解释,但也不笨猜到他要说什么,“没错,方业的天冲、灵慧魄不见了,而且我感觉不到他的天地两魂。” “那两魂没在他的身体里?”子桑插了句嘴。 月玄微微摇头,“天地两魂不在人的身体里,但不会离人太远。而人生病时,七魄会暂时分散,等到病愈才会重新聚到一起,所以无论大病小病人都会不舒服几天。” 方成宇现在有点明白月玄在说什么了,也更加着急,“夙大师,那我儿子的魂魄去哪里了,怎么找回来,他会不会死啊?” “这个你放心,尽快找回来就行了。再说他的命魂还在身体里,只要命魂不丢,人就死不了。”月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人的魂魄在不受外界刺激下不会无缘无故散。 “尽快是多久?一天,三天,还是五天?”方成宇怎么说也在社会上混过很多年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月玄这答话有问题。 “大概一周吧。”月玄回答的还是不太肯定。 方成宇听到确切时间稍稍放心,“那怎么找,做法事召回?” “我可以试试,”月玄抬手看了眼手表,“不过现在天还亮着,等到午夜我再做。” 方成宇下意识看时间,现在连两点都不到,就是说他还要等十个小时,“不能提前吗?你知道的,我着急啊,整天看儿子好像木头一样,我和爱人急得几天没睡了。” “魂魄虽然也分阴阳,不过更喜欢夜晚活动。”月玄示意方成宇安心,“午夜阴气盛,魂魄也最活跃,成功的几率大,而且我一会儿回去还要准备东西。” 方成宇听完解释才放心一点,“原来是这样啊,那、那好吧.你晚上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我有车,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过来就行。”子桑说完转头看月玄,像是在问晚上几点。 月玄说:“十点左右我们就过来。” 方成宇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那行,你们可一定要早点来啊,我儿子就交给你们了。” “你放心,我们会早来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月玄客套几句往门口走,方成宇马上跟去送,直到跟到楼下才回去。 “方业应该没问题吧?”子桑上了车出于担心问道。 月玄没马上回答,看着前方思索一会儿才说:“正常人的魂魄不会说散就散,会出现这种原因不是生病,就是外界刺激。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方业有这方面的能力,不过看方成宇这样,方业应该是个正常人,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这种可能性也不是的话,那就是他的魂魄被人勾走了。” “有仇?”子桑启动车开回家。 “暂时还不清楚。”月玄舒服地靠着椅背,“晚上看看吧,如果勾到就是虚惊一场,勾不到只能另想办法。” 子桑嗯了一声,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做。 “哦对了,”月玄突然想到什么,“晚上把小徒弟接来吧,让他看看师父我的神威。” “噗!”子桑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月玄转头瞪着幕老三,“笑屁,你笑话小爷勾不到魂?” “没有,我只是想,如果常乐听到这话八成会说‘看师父你的神位吧’。” “那说明我的小徒弟孝顺,而且我的小徒弟怎么会这么说,他一定会说‘师父你太帅了’,还要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月玄装出常乐会露出的崇拜表情。 子桑瞄了月玄一眼,“那你的眼睛一定有问题,还能看错。” “幕老三你一天不顶我就睡不着觉吧!”夙大师炸毛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子桑变得油嘴滑舌,还特别爱和他抬杠。 子桑眉眼笑弯一副色咪咪的痞气脸,“你说对了。” 月玄正要回嘴,就看子桑的爪子伸过来,在他大腿上抓了几把。月玄马上把狼爪拍开,也伸爪去摸子桑,而且往子桑大腿内侧走。 “我知道你性急,但你看好天色,否则就是一览无余。”子桑抓过月玄的爪子亲了一口。 月玄撤回手不怎么自在,“去,小爷可是很正经的,是你这家伙思想龌龊。” 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话回家,子桑把月玄送到楼下后就去公司了。月玄悠哉回家,开门进去时,看落熄抱着黑曜坐在沙发上,家里其他生物不知道跑去哪了。 “其他人呢?”月玄换鞋时问。 落熄抱着黑曜正对他上下其手,听到问话不爽地瞪了月玄一眼,“赶走了,看着碍眼。” 月玄换好拖鞋往沙发走,转头四下看时,似乎看到原来虞澄碧的客房里有一黑一白两个小身影,看来落熄还真把其他人赶走了。不过赶走总比打死好,所以他没管这事就回房睡觉去了,至于招魂的东西睡醒再准备还来得及。 另一方面,为了接常乐放学,子桑特意晚了半个小时下班,所以当他来到锦林中学时,正好看到学生们陆续从学校里出来。 “这呢。”常乐从学校里出来,看到子桑的车转身冲某人喊,还指指车的方向。 车里的子桑很好奇常乐在对谁说话,接着就看蔺色从校内走了出来,然后这两人背着书包跑了过来。 “幕先生好。”蔺色很有礼貌,看到子桑先打招呼,“我听常乐说你们晚上要去做什么法事,我很好奇就想看看,可以吧?” 子桑一愣,然后说:“那你父母知道吗?我们要午夜行动,你今天可能回不去。”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们说去同学家温习,他们就同意了。”蔺色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上车吧。”子桑示意他们上车。 蔺色赔笑着上车,“打扰你们了,我是想让常乐先打电话的,不过下午有两节课连起来了,等想起来打已经放学了。” 常乐上了车扒着后座也给蔺色说好话,“大师父你放心,蔺色和我保证过了不会捣乱,如果捣乱就让他被鬼带走。” 蔺色拉过常乐压低声音说:“喂,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好朋友的?” “啊,我小师父教的,对待朋友绝不手软欺负到底。” “我先收拾了你。” 两个小的在后座上脑了起来,子桑开车回家,透过后车镜看两人打闹。看来常乐有了蔺色这个朋友,今后的日子会好过不少,至少有个可 ------------ 正文 ------------ 159占卜 4 第4章 子桑等人回到家时,子承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我不抱着小白,青巫也很有兴趣的在看,而落熄和黑曜并不在。 “哥,你回来了。”子承听到开门声看向门口,发现一个陌生人就多看了几眼,常乐他是见过的。 “嗯,接常乐就晚了一会儿。”子桑说完就给蔺色他们做介绍。 子桑换好鞋进来,不见月玄的身影就以为他在睡觉,“月玄还在睡吧,晚上的东西他准备好了?” 子承端着水杯正在喝,听到子桑那话一下子喷了,拿眼瞄了下两个未成年,“哥,我成年了无所谓,可这有两个小孩子,你怎么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子桑转身要上楼,明白子承说了什么后,返回来在子承拍了一巴掌,“乱说什么,让月玄听到一定扒了你的皮。我们晚上要去招魂,所以要准备做法事的东西。” “哥,很疼啊,用解释我听得懂。” “我怕你记不住。”子桑警告完才上楼,然后示意蔺色坐,别不好意思傻站着。 子桑回卧室,发现月玄并不在,他又去浴室,还是没人,而月玄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 “子承,看到月玄了吗?”子桑下楼问。 “好像在书房,我正玩游戏就被他赶出来了。”子承抱怨道,“哥,你赶紧把他带你公司去,免得我……喂,我话没说完呢!” 子桑没听完抱怨就去了书房,常乐可没见过他师父玩游戏,想看他出丑就跟了上去,蔺色和子承不熟尾随着常乐。子桑他们进书房,月玄扭头看了眼,然后转回头盯着屏幕。 “你们来了,蔺色也在啊。”月玄漫不经心说。 蔺色嘿嘿赔笑,“我听说你们晚上有活动很好奇就想看看,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回去也行。” 常乐似乎怕月玄拒绝,急忙说:“小师父不许拒绝,多个人围观,就多张嘴宣传你的威名。” 月玄的视线转了回来,纳闷地看着蔺色,“你是不是给我小徒弟吃什么药了,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他见到你比我亲?” “呵呵,可能我们之间没代沟。”蔺色笑眯眯道 月玄差点把鼻子气歪,“我确定我们八字不合。还有小徒弟,不许叫我小师父,不然我把这小子送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常乐一点不信月玄的威胁,做个鬼脸就算回答了。 子桑来到月玄身边,月玄玩的是他昨天下的游戏,“你还真玩这个啊。” “为什么不,你看小爷都30级了。”月玄得意洋洋控制他的夙大师去打怪。 常乐和蔺色过来看,蔺色看完一声怪叫,“原来你也在玩这个啊,我去年暑假时玩的,刚好和你一个区,改天我带你啊。” 月玄瞥了蔺色一眼,“你多少级?”话里不在乎你可能不如我的意思。 “你看看排行榜。” 蔺色怂恿月玄看,月玄点开排行榜,才翻了一页就被蔺色叫住了。 “小爷不玩这个了。”月玄说着就要关游戏,敢情这个蔺色排行17,战力比他高出五倍不止,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 “别啊,明天我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刷副本,你有好多高难度副本没做吧?”蔺色八成怕月玄真把自己送走,所以极力想讨好他。 月玄没说话,他确实有好多副本没做,也没人愿意和他组队,因为他战力低。 蔺色看了眼夙大师头顶的帮派名字,看完怔了怔,“你居然在这帮派里啊。” 说起占卜这帮派,月玄忽然想起那网页来,“他们这帮派有个网址你听说过吗?他们似乎全是这网站的会员。” “我听过。”蔺色点头,“我刚玩这游戏时,他们也加过我,进去问我很多问题。我等级高了后,看他们帮派也不升级没前途,我就去了更高级的帮派。我加过他们的企鹅群,也去过他们的网站,其实他们的论坛挺有趣,我还向他们占卜过呢,挺准。不过我离开他们帮派没多久,我就被他们踹出企鹅群了。” “你去他们论坛里占卜的?”子桑问。 蔺色点头,“对啊,论坛里有个讨论区,我就去那问的。我说我最近很倒霉,然后不少人跟帖问怎么了,接着版主出现了,他让我报名字和八字。我等了一天,版主出现了,说我星宿不利,让我照着他说的做。我好奇就做了,没想到真转运了,逃课也没被抓。” “这种丢人的事你就别说了。”常乐斜了蔺色一眼,蔺色抓抓头傻乎乎笑了。 “哦?还有这种事啊。”月玄似乎来兴趣了,他只当这是占卜爱好者开的网站,没想到真有灵验的,哪天有空了他也试试。 子桑看了眼桌上的表,拍着月玄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你也别玩了来帮忙。” 月玄正玩到兴头上,拨开子桑的手漫不经心回答,“让小徒弟帮你,小爷忙着呢。” “不帮忙也行,但别玩了,玩太久对身体不好。”子桑严肃了几分。 “没事,我才玩了不到两小时,你平时工作不也经常上网,我也没看你怎么样。”月玄反驳。 子桑抓过月玄的手,不让他控制鼠标,“拔网线。” 常乐噗嗤一声笑了,蔺色的视线移向别处。月玄拍了常乐一下,常乐捂着脑袋看他。 “笑什么,给我切菜来。”月玄不由分说拉着常乐出去,常乐的嚷嚷被无视了。 蔺色抬头对正要出去的子桑说:“常乐和你们的关系还真好。” “他别扭,我们当初可费了不少劲才让他对我们敞开心扉的。”子桑说着往外走。 “是吗,怪不得有些事他不愿意对我说。”蔺色若有所思起来。 子桑拍拍蔺色的肩膀,“你和他熟了,他自然会对你说。” “嗯,刚才的手段就可以学学。”蔺色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看来对常乐只能用硬的。 走在前面的子桑汗颜,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月玄来到厨房,把常乐扔进去,就说自己还要收拾晚上所用的东西,于是小跑着上楼,常乐直骂他是懒汉,法西斯。月玄在书房翻找晚上要用的地方,香炉、香、符纸是必不可少的,另外蜡烛、黄桌布也要有,要带的东西还不少。他收拾一半,子桑进来招呼他去吃饭,他放下东西和子桑下楼。 “你们一会儿要出去?” 落熄吃饭时问,随手夹了一些菜给黑曜,因为子桑也给月玄夹了。不过他夹完后盯着黑曜看,黑曜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落熄为什么盯自己,所以也给落熄夹,落熄这才笑了,还得意地冲子桑挑眉。子桑无视这傻子的挑衅,这要是比起来就没完,今天甭想吃好饭。 “对,不过没你份,也不许你跟去。”月玄自然看到落熄的挑衅了,所以他给黑曜夹了一筷子,顿时让落熄黑了脸。 “我去定了。”落熄咬着牙说。 “那行啊,小猫咪也去。”月玄笑眯眯看着黑曜,看的黑曜浑身发愣,“我好久没和小猫咪一起行动了。” 黑曜听完月玄的话浑身一哆嗦,落熄瞪着月玄,并斜了黑曜一眼。之后,他们在怪异的气氛下吃过饭,月玄很困收拾完先去眯几小时,还让子桑玩他的号。子桑并没听月玄的,而是建了个新号玩,有时间可以和月玄一起耍耍。 临近十点,子桑玩够了就去叫月玄,好不容易把月玄叫醒,几人从家中出来。落熄看他们在门口换鞋,他像怕月玄抢黑曜似的,拉着黑曜赶紧回房。 “哈哈哈,看到落熄的表情没?真叫痛快!”月玄从家里出来大声嘲笑落熄。 子桑领着月玄赶紧进电梯,“行了,已经很晚了,让人以为这里有疯子就完蛋了。” “呸,幕老三你诚心找茬是吧。” 月玄在子桑后腰上顶了一拳头,亏了天冷子桑穿的多不疼。常乐见怪不怪跟着进电梯,蔺色倒是满眼新奇看着他们。几人吵闹着下楼,开车来到方成宇家,他们站在门外还没敲门就开了。 “你们终于来了。”方成宇就怕他们不来,所以一直站在窗前看,看他们下车才彻底放心。见他们提了两个大包,于是帮忙把东西提进来,没想到还挺重。 “怕你们等急了就先来了。”月玄进门发现屋内还有个中年女人,这应该是方业的母亲。 方成宇见他们进来马上介绍屋内的女人,“这是我爱人,周荷。” “你们好。”周荷先冲他们打招呼。 方成宇马上吩咐周荷去倒水,接着又示意他们坐下休息,“你们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儿。” 月玄等人没客气,提这么多东西确实累人,所以坐下来等茶水。 “你儿子现在怎么样,还是白天那样?”月玄问。 “啊、是啊...”方成宇刚才还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平息了,“像块木头一样。” 周荷端了几杯水来递给他们,他们接过茶水喝了几口顺便休息。休息够了,月玄决定趁时间还早,先把场景布置出来。 “要怎么做,夙大师?”方成宇的全部希望全在月玄身上,所以百分百信任夙大师。 月玄在方家转了一圈,“我看还是在方业卧室做法事吧,先把他的房间改一改。”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早晚会扎蔺色的小人 ------------ 160占卜 5 第5章 “先把方业写字桌上的东西清理了。”月玄指着方业的书桌,“另外,我需要在墙上钉钉子。” “没问题,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方成宇没犹豫就答应了,只要能救儿子,让他放血都行。 “那就开始吧。” 方成宇和周荷收拾书桌,月玄在床对面的墙上钉钉子。方业的床正好在窗前,床头有衣柜,床尾是写字台,对面的墙上就挂了幅画。月玄把画摘了让常乐放到外面,然后指使蔺色递钉子。月玄在墙最上面,相隔一米五的地方钉了两根钉子,接着掏出包里的两条竖条幅挂上。黄色绸缎的条幅长有三米,宽不到一米,用朱砂写着看不懂的字。等月玄挂好条幅,那桌子还没收拾好,他又忙着做别的。 月玄递给子桑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叫他放到窗户下,镜面朝里。月玄把带来的其他东西放到地上,等那对夫妻收拾好桌子在上面铺上黄色桌布,他们这才注意到桌布上绣了个黑白八卦,有盘子那么大。接着月玄又叫他们把书桌搬到床前,几人合力搬书桌到月玄指定的位置,月玄将蜡烛、香炉等东西摆好,一切准备好就让其他人出去。 “夙大师,你可一定要把我儿子找回来啊。”周荷可怜巴巴瞅着月玄,“没有儿子我就活不了了。” “你放心,孩子会没事的。” 月玄安慰完示意他们出去,方家父母这才忐忑不安出去。子桑有些担心,开了条门缝站在门口等。 月玄站在书桌后,一抬眼就能看到床上的方业,此时的方业和白天一样,就那么失神的坐着。他又看了看身后高挂的条幅,条幅底刚好搭在地上。他转回头,一眼看到窗台上的镜子,接着注意到某人的视线看向门口,和子桑的视线对上一笑最新章节拒绝暧昧,总裁别动粗!。 房内只剩下月玄和方业,月玄站在写字桌后静了静心,心情平静了掏出五张符在桌上排好。又静了一会儿后,他看时间差不多拿起第一张小声念咒。月玄背后的条幅无风自动,并发出淡淡的光。 “那个。”常乐也在门口看,忽然看到窗台的镜子里飘出一团白色的东西,只是这里除了他和子桑外没人能看到。 “什么?”蔺色什么异常都没看到,糊涂地问常乐在说什么。 “嘘,别打扰月玄。”子桑捂上常乐的嘴,常乐点头,子桑这才松开他,蔺色很自然也不说话了。 镜子里出来的似乎是魂魄,那魂魄钻出镜子停在桌前一会儿,接着飘进一张条幅。月玄将手中的符就着烛火烧成灰,扔进燃着香的香炉里,然后他拿起第二张符念咒,没出半分钟,镜子里又钻出一个魂魄。这个像之前那样,停留在桌前几秒飞入另一个条幅。两张条幅同时发光,又同时静止不动。 “光……还会发光?”这次方成宇也看到了,惊讶地指着高挂的条幅。 “夙大师是不是招到我儿子的魂魄了?”周荷小声问。 “不像。”子桑简单回了句,月玄招到的可能是方业的天地两魂,如果招到的是魄,应该不会让魄进到条幅里。 月玄拿起第三张道符小声念咒,这次念的时间长能有几分钟,没多久月玄拿起桌上的摇铃开始摇。清脆的铜铃声在屋内回响,可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月玄摇了几分钟铃铛微微皱眉,似乎在奇怪方业的那两魄为什么不回来。 “方业,方业...”月玄开始呼叫方业,可过了几分钟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方业,听到呼叫就回话。”月玄又念了一声。 房内依然平静,月玄狐疑地转头看门口,然后问方业父母,“把他的八字给我。” “八字?”方成宇对这个字眼不怎么熟悉。 “就是出生时间。” 方成宇明白过来后赶忙报了儿子的八字,月玄拿起朱砂笔在黄纸上写上方业的八字,写好后右手两指呈剑型扫过上面的朱砂字,接着拿到蜡烛上烧。符纸烧成灰后,月玄又摇晃铜铃,却突然听到旁边有嘀的一声响,地上的电脑屏幕居然亮了。屏幕上出现一个画面,像是什么动画界面,画面一闪而过,一团雾气一样的东西飘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团。 “还不回去,等死啊。” 月玄看的出这是方业那两魄,却没想到这两魄在电脑里。那两团白色的东西像是听懂了月玄的话,呼一下从方业头顶飞入。床上的方业突然睁眼,还瞪的很大,忽然又闭上眼向后仰躺回床上。 “儿子!” “别动!” 周荷见状就想冲进来看,月玄喊了一声喝住她,她僵在门口不敢动。月玄转身冲那两张条幅做了个手势,条幅里的两魂飞出,透过窗台的镜子飞了出去,他这才示意他们可以进来了。方业父母心急地跑进来,抱着儿子叫他的名字,想把他叫醒。 “累死小爷了。”月玄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步都不想动一下。 子桑跑过来查看月玄的状况,脸色有些差,看他头上全是汗抬手帮他擦擦,“怎么样,你还好吧?” “嗯,只是没想到这么累人。”月玄听到担心的询问心情自然好,“我怕招不到他的魄,所以先把他的天地两魂叫了回来。还好他这两魂没问题,靠着它们召回那两魄,可我没想到他的两魄会在电脑里,这是怎么回事?” “别在地上坐着,凉。”子桑扶月玄起来到旁边的写字椅上坐。 方成宇拍着方业的脸蛋不停呼喊他,喊了几十声才见方业皱眉。方业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急红了眼眶的父母坐了起来。 “儿子,你怎么样,说句话啊,你想吓死妈妈吗?”周荷手足无措,见儿子不说话不知道碰哪里才能让儿子有反应。 “儿子,你清醒了吗?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在哪吗?”方成宇急得抓耳挠腮。 方业缓了好半天眼睛里才有了丝神色,抬头呆呆看了父母一眼,“爸、妈。” “哎,醒了就好。”周荷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眼泪顿时收不住了,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啊,儿子醒了该高兴。”方成宇捅捅周荷,这里毕竟还有外人。 “我、我高兴...”周荷擦着眼泪回答。 常乐看方业真醒了,直冲月玄伸大拇指,“师父,你真牛,回头教教我这个法术。” “你只有想学法术的时候才这么痛快叫我师父。”月玄瞥了常乐一眼,他这徒弟就不是个爱吃亏的主,和他的性格还真像,所以他喊常乐是小徒弟,常乐也喊他小师父,反正口头上就是不认输。 蔺色也跑来夸奖月玄,“夙大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做法事,没想到这么神奇,你可真厉害。” 夙大师被人这么一夸要美上天了,下巴敲的老高听他们的赞美。 方业看母亲哭了安慰她,“妈,您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嘛。” 周荷听到这话狠狠拍了方业一下,“你还好意思说,你吓死我们了!还好有夙大师,不然、不然我们...”她不敢说下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是她做梦也不想看到的事。 方业微微侧头,透过方成宇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月玄微微一笑,“谢谢夙大师。” “没什么,我是助人为乐的好青年。”月玄摆摆手,这孩子还算懂礼貌,没等父母说就知道道谢,自己这顿折腾也就没白费。 方成宇看儿子思路清晰总算放心,笑傻了一样来向月玄道谢,“多谢夙大师救了我儿子,我们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就算了,回头信封丰厚点就行了。”月玄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说。 方成宇听完这话一愣,谁要钱时不是委婉点说,说这么露骨的还真少见。子桑就站在月玄身旁,用手碰了下月玄,虽然和人命比起来钱不算什么,月玄也理应得到报酬,可这话应该说的含蓄点,不然会让人以为夙大师就是个贪财忘义的小人。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方成宇过了老半天才找到话答复,“我儿子就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就算倾家荡产也值得,你们等等。” 方成宇说完回屋取东西,没一会儿拿了两张厚厚的信封回来,“多谢夙大师救了我儿子,请笑纳。以后有麻烦事,还请夙大师多帮帮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不过你这太多了,我怎么好意思拿。”夙大师嘴里这么说,手已经慢慢伸向信封。 方成宇把信封塞进夙大师手中,夙大师摸着这厚度就笑了。 “这是夙大师应得的,就算把我们全部积蓄都给你也行。”方成宇感激道。 “助人为乐嘛,小意思小意思。”月玄装模作样推拒了几回,然后把信封收了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有生意介绍给我。” “一定一定,夙大师是有真材实料的大师,有生意自然会介绍给你。” 两人客套了半天,子桑忍不住轻咳声打断他们,月玄的思路被扯了回来,然后问方业为什么会这样。方业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支支吾吾讲述事情始末。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业抓抓脑袋显得有些犹豫,“那天我正上网查资料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脑子一片空白,然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一点印象也没有?”月玄又问。 方业摇头,一副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那你上网时除了看网页还做什么来着?”子桑问道。 方业再次摇头,偷瞄了父母一眼又一次摇头。 “那好吧,既然你什么都忘记了,我就不多问了。今天也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月玄说完起身。 方成宇马上过去送他们,“我送送你们。” 几人从方家出来,方成宇送他们上车才回去。 “方业没说实话。”月玄上车后说。 “嗯,可能在网上玩什么不方便被父母知道。”子桑启动车回家,不过方业救回来也算没白费。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神气一回~\(≧▽≦)/~ 又可以吹牛三年了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0占卜 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408/ ------------ 161占卜 6 第6章 “哈……” 夙大师临近中午才睡醒,醒了就打了一个哈欠。他披上睡衣下楼,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下了楼就看子桑坐在客厅腿上摆着笔电。 “你没上班?哦对了,今天周六。”月玄问完才反应过来,“你在工作?” “没有,带你的号升级呢。”子桑玩着游戏说。 “是吗,你都能带我升级了,你多少级了?”月玄跑过来问,看到子桑的号一愣,“你等级还不如我呢,怎么能带我?” “战力比你高。”子桑简短回答,“我冲了点钱,换了装备还打了宝石,战力自然就上来了。” “高富帅玩游戏就是不费劲。”月玄搂着子桑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说。 子桑大概玩累了,仰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月玄,“你帮派里的人问你去没去过论坛,感想怎么样,我装作没在没答话。” “我还真没仔细看过那论坛,一会儿我去看看。对了,我没看到小徒弟,其他人也不在?”月玄伸手点了下坐在子桑旁边小白的鼻子,小白抬爪子想去抓月玄,却被月玄躲开了。 “常乐去蔺色家了,蔺色走时说下午他会带咱们副本。”子桑点开月玄的号给他看,“落熄他们出去玩了。” “蔺色那小鬼我不喜欢太傲慢,我得提醒小徒弟离他远点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月玄看自己的号升级很高兴。 子桑忍不住揭穿月玄,“你是嫉妒他吧?因为你和常乐玩的时间少了。” “怎么可能是,那明明是欺负。”月玄耸耸肩,然后催子桑起来,“你去做饭,我玩会儿。” “玩什么,出去吃,游戏先挂机。”子桑起身拉着月玄上楼换衣服。 “我还没玩一把呢。” “不许玩。” 子桑逼着月玄和他出去吃,月玄磨蹭半天才换好衣服。两人到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吃过后准备回家,不过他们从饭店出来时正巧看到方业从对面走过。 “方业真是好了,都已经能自己出来了。”月玄拉开车门上车。 “他是和朋友出来玩的吧。”子桑也上了车。 月玄的视线转向走远的方业,就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到方业身边,方业应该认识她,两人笑呵呵在说什么。 “不得了,这孩子早恋,还找了个那么大岁数的女人。”月玄看那两人走远,视线还粘在他们身上。 子桑也看了过去,还真像月玄说的那样,“会不会是他的亲人?” 月玄不知道想到什么坏笑起来,“我想那小子不想说的事就是这个了,他八成和这女人在网……他的魄不会就是那时候被吸进电脑的吧?” “跟去看看。”子桑也想到了这层,所以开车去追走远的两人。 他们驱车往方业和陌生女人走去的方向追,那两人走的挺快,又是在人群里,他们追了百十米根本没看到人。 “不知道这两个人玩的什么。”月玄盯着马路对面看,这里是商业街,所以两旁有商店。 “你说他们是不是进店里吃饭去了?”月玄看着外面问子桑。 “进去找找?” “走。” 子桑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去对面的商铺。他们挨个商店进,看不到方业就去下一家,找到一家餐馆时扫了①38看書网在角落里看到独自一人的方业,可那女人不在。 月玄拉了子桑一把,示意他们坐下看。两人才坐好,服务生走过来问他们点什么,两人随便点了两杯饮料,并偷看方业。方业在吃饭,而且只点了一人份的,而那女人也一直没出现,就像两人只是在路上碰巧遇到的。 “刚才那女人不会是街边发广告单的吧。”月玄喝着饮料小声说。 子桑已经对夙大师的想象力无语了,他看了眼方业,这小子吃饭还挺快,已经吃掉多一半食物了。 “他起来了。”月玄往座椅里缩了缩,免得被方业看到,“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询问他那天在玩什么。” 子桑微微摇头否决,“他在网上玩什么是他私事,恐怕我们问了他也不会说。” “也是,算了,回家吧。”月玄一口喝干饮料,方业早恋也好,和亲戚朋友巧遇也好,他只要不再出事就够了。 两人开车回家,月玄有些困就去睡觉,并提醒子桑如果蔺色上线就叫他起来,他倒要看看蔺色有多厉害。子桑有些无语,夙大师在某些方面有些要强,还是无用的方面。子桑看笔电快没电了,拿上笔电回书房充电,一开门就看子承在玩游戏。 “哥,你怎么也迷上游戏了?”子承眼睛盯在游戏上,嘴里的话冲子桑说。 “充值几万的人没资格说我。”子桑找出数据线给笔电充电。 子承冲子桑嘿嘿一笑,“哪有那么多,才几千而已。”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些钱在他们看来确实不多,可也是比不小的数目,还不如去捐款。 子承冲子桑吐了下舌头,“这可是我的私房钱,以前上学帮人做东西得的报酬。” “鬼才信你。”子桑登陆自己和月玄的账号,忽然想起月玄说的网站就问子承,“那网站你记得吧?” “哪个网站?”子承正和人组队做副本,手上忙的很。 “就是叫吉凶什么的网站。” “哦,那个啊,我没保存,不过翻记录肯定找的到。” “找出来我看看。”子桑来到子承身边。 子承忙着打boss,哪管的了子桑要看什么,“等下,很快打完了。” 子桑站在一旁等,等了十分钟还不见子承结束有点不耐烦,“不是已经打完了,把网址给我发过去。” “这不是赶上跨服pk了,刚好赶上报名。”子承觉得自己很幸运吹了声口哨。 子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伸手去揪屏幕电源线,子承发现后抱住屏幕不玩了,“我怕你了哥,不是拔网线就是揪电源,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霸道。” “把网址复制给我,我就不打扰你。”子桑催子承快点,“你趁月玄没醒赶紧玩,不然等他醒了,就算我不拔线,他也会动脚。” “怎么不是动手?”子承把那天月玄看的网址找了出来,并透过企鹅发给子桑。 “他会把电脑踹碎。”子桑还真不打扰子承了,坐到沙发上玩自己的笔电,通过企鹅传来的网址上吉凶网。 子承下意识抱紧电脑,“哥,你得把你媳妇看好。” “就这一句话,我就看不住。” 子桑浏览网页心不在焉回了句,子承不敢多说什么了,趁着月玄不在赶紧玩游戏。子桑扫了眼吉凶网,先去水区看了看,里面无外乎一些稀奇古怪的帖子,例如某人今天出门看到一只狗冲自己笑,或者国外某公园秋千无风自动,总之这里全是这类帖子。水区看着没意思,子桑又去讨论区,讨论区没有小道消息,全是会员身边最近发生的倒霉事,然后求懂占卜的人算算破解办法。 这时,子桑的笔电里传来叮的一声,听出是游戏里加好友的声音,子桑赶紧看游戏,蔺色的号加他了,还有一个不认识的10级小号,名字叫徒弟我最大。子桑加上这两个号的好友,马上飞来一个对话框。 吝啬先生:幕先生,刚才加你的徒弟我最大是常乐的号,他用我父亲的电脑在玩。 幕老三:看那名字也像他。 吝啬先生:夙先生在吧,我带你们去副本。 幕老三:他在睡觉。 吝啬先生:是吗,那我先带常乐升级去,他等级太低进不去。 于是两人没了交谈,蔺色带常乐升级去了。子桑继续看网站,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网站有点意思,他多翻了几页帖子,分别浏览帖子的一楼和最后几楼。翻了几个帖子后,子桑就发现每帖的楼主会将最近的倒霉事全部讲出来,并在一楼下面加上自己的名字和八字,不过那里被加了限制,只有够条件的会员才能看。而这样的帖子都有管理员或版主、高级会员回帖,帮楼主推算怎么躲开灾祸,最后一贴则是楼主难题解决感谢的话。 子桑敲着沙发扶手,很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因为好奇,他就建个会员也发了一贴。发帖时的倒霉事随便编,姓名也乱写,只是八字写的子承的,帖子编完子桑按了发送。子桑等了几分钟,有几个人进来说等高手,然后就没了身影。又是几分钟后,子桑还是没等到那些高手,于是到游戏看常乐的等级,已经20多了。子桑又看了眼同他一起挂机的夙大师,他的帮派里有人说话了。 本-拉风:哥哥我来了,你们想我了吗? 花少不采花:你谁,可以滚了。 本-拉风:小花花你太狠了,我可是刚刚经历过大风大浪,你还不找个妹子来安慰我。 老衲贫僧:老衲我只准备了自己的黄瓜,你要不要来安慰他。 本-拉风:我的胃可以安慰你,赶紧切了他给我下酒。 小小小黄瓜:我看你们谁敢吃我! 花少不采花:别闹了,拉风你怎么了? 本-拉风:我元神出窍了,我父母找了个大师给我带回来了,但是他真多管闲事,我玩的正high。 子桑看着他们的聊天一时愣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字!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1占卜 6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409/ ------------ 162占卜 7 第7章 本-拉风:你们说,这世上怎么总有这种讨厌的人。 犯病得治:什么讨厌的人,你们说什么呢? 花少不采花:终身有病的来了,拉风说他灵魂出窍,但是被人拉回来了。 犯病得治:不是吧,拉风快说说! 本-拉风:其实也没什么,我上次正玩占卜推荐给我的游戏,你们别说,那还真挺好玩。我正玩的兴起,突然就晕过去了,等我醒了就在游戏里。 老衲贫僧:哎哟我去,不是真的吧,那一定很刺激。 本-拉风:当然了,我三两下就把怪全打死了,那叫一个爽!我本来想多玩一会儿,可玩了也就一两个小时?突然就听到有人叫我,然后就从游戏里出来了。 花少不采花:那大师给你拉出来的? 本-拉风:对啊,就是那手贱的大师。 小小小黄瓜:那大师叫什么啊,改天我要是被鬼缠也去找他,哈哈哈! 本-拉风:只听我父母说姓夙,让我叫夙大师。 搭话的那几人不约而同发了一串点,连窥屏的子桑也傻了,敢情这个叫本-拉风的人就是方业,而且方业不像他们认知里的那样,而是个比较叛逆的孩子,所以他用月玄的号也发了一串点最新章节胜者为王。本-拉风看有个叫夙大师的玩家出声,也发了一串点,于是聊天屏幕上全是他们撒的豆子。帮派聊天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子桑以为他们全吓傻的时候,花少冒泡了。 花少不采花:帮里的夙大师不会就是...... 夙大师:貌似我就是那个手贱的。 本-拉风看到这句,他的头像马上暗了,他们看出他下线了。花少不采花发了一个膜拜的表情,其他人排队一样发了同样的。 花少不采花:大师,您是真的大师,求拜师学算命忽悠小美女。 老衲贫僧:大师,您就是神,所以别和拉风计较,他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千万别给他扎草人啊。 小小小黄瓜:原来咱们帮里真有牛人,大师从今天起我就跟你混了,求地址手机号进行勾搭。 夙大师:我开玩笑的,只是名字碰巧了。 子桑见他们这样怎么还敢说他就是帮人抓魂魄的人,马上找个理由给推了。 花少不采花:不,大师,您太谦虚!大家都是t市人,改天一定要聚聚,您可一定要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把个妹子生娃啊! 犯病得治:大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求别找理由忽悠我们这些善良的人。 子桑有些窘,他刚才就不应该出声,现在可好被他们抓着不放,他现在也想下线了。这时,蔺色的聊天图标亮了,子桑点开对话框,蔺色说常乐已经三十多级了,可以和他们一起去副本了。 夙大师: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儿。 花少不采花:大师别丢下我们独自修行啊! 小小小黄瓜:大师您看我们没缘分要尿遁吗? 子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了,虽然夙大师也经常开玩笑,不过他们这种的他还真有点受不了。子桑不想再回什么,去卧室叫月玄起床。夙大师这午觉睡的可香了,直到子桑喊了他好几声也没醒。 “你要是不醒,我就当你不想玩删游戏了。”子桑说着起身。 也不知道月玄是不是在装睡,听完这话一把拉住子桑,“玩,不许删。” 子桑笑了,拉月玄起来,“常乐也玩这游戏呢,刚被蔺色带到可以做副本,他说带我们一起去。” 月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说:“我就是看蔺色不顺眼,名字小气,肚量也一定小气。” “你在说你自己吗?”子桑整理下月玄翘起的头发,夙大师根本就是嫉妒蔺色霸占他的小徒弟,所以怎么看蔺色怎么不顺眼。蔺色也看出来了,才想带他们副本讨好。 “小爷是多么宽宏大量的一个人。” 月玄拨开子桑的手自己弄头发,然后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脸,脸洗好人也精神不少,就同子桑去①38看書网房里的子承还在游戏,月玄过去就把他轰了出去。子承十分不满,可子桑也不帮他,他没办法只能去跟我不玩。 月玄霸占笔电,让子桑去玩台机,然后他自己抱着笔电趴在沙发上,可以说懒到极点。月玄有些迫不及待控制自己号耍耍,没想到交给子桑管理一天升了两级,战力也涨不少。而帮里居然有不少人说话,各个扯着嗓子喊大师快出现。 夙大师:喊我呢? 花少不采花:大师您终于出现了,我们还以为你给拉风扎小人去了。 夙大师发了个问号,不知道花少为什么这么急着叫他。 老衲贫僧:大师您原来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求放过! 月玄糊涂了,抬头问子桑,“帮里的人怎么叫我放过拉风?拉风是谁,不是应该开车兜风吗?” 子桑一时无语,说实话了夙大师一定会找方业麻烦,不说的话夙大师一定会追问,并伴随各种手段。 “本-拉风就是方业,他也在玩这游戏。”子桑隐瞒了一些事叙述之前的事,“方业刚才在游戏里说,他玩占卜推荐的游戏忽然晕倒才导致魂魄离体的。” “占卜?是这帮派的帮主占不占,还是子承玩的那游戏里占卜的族长,占卜no.1?”月玄问。 子桑停了鼠标思索起来,“这个不好说,或许方业中午见到的女人和这件事有关?” “有可能,还有那个叫吉凶的网站。”月玄和蔺色组上队,和他们一起去副本,夙大师懒直接跟随子桑。然后点开常乐的资料看,忽然发现常乐的号拜了蔺色为师。 “这个蔺色果然是来抢人的,居然敢叫常乐拜他为师。” “游戏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子桑看向要发火的夙大师。 “不行,小徒弟只能是咱们两人的徒弟。”月玄死咬着他就是师父,“晚上我去附近抓只小鬼,然后送蔺色家去。” 子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喂喂,你这占有欲也太高了吧?玩个游戏而已别那么较真,在说他们是朋友。” “我就是占有欲高怎么了?”月玄盯着子桑。 “没什么,我问问。”子桑为了岔开夙大师的思路,说起之前他发的帖子,“对了,我之前在吉凶网发了个帖子,现在过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有没有回复。” 子桑说着来到月玄身边,月玄已经点开屏幕上唯一打开的网页,“没有新回复。” “你没刷新。” 子桑有点无语,夙大师对电脑还真是一窍不通,恐怕落熄都比他懂的多。页面刷新后,下面果然有了新回复,他们翻了几楼,就看到一个叫占卜的管理员回帖了。占卜的回复很简单只有几个字,死人没有倒霉事。 “你用的谁的八字?”月玄看出这不是子桑的八字,名字也是胡编的。 “子承的。”子桑面色凝重起来,这个占卜不会真的只靠八字,就能推算出发帖人是生是死吧? 月玄呆呆看了帖子几秒,“有点意思,我还以为这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没想到有真材实料。” “既然假的骗不了他,那就来个真的。”月玄在回帖里加密写上农历四月十八,名字是天枢。 “这是天枢的八字?”子桑问。 “嗯,我倒要看看这个占卜有什么本事。”月玄打好字按了发送,换上游戏发现角色还跟着蔺色在打怪,“这样跟着很没意思。” “升级就有意思了,”子桑拉月玄起来,“趴着玩电脑对眼睛不好。” “那你看着,我睡觉。”月玄很痛快,抱着子桑的腰趴在他腿上睡觉,没一会儿突然开口,“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子桑看着号免得他们被附近的怪打死,漫不经心问了句什么。 “是凌斐。”月玄睁开眼看向子桑,“你没觉得有时候凌斐对咱们的动向很了解?例如上次他说登云兽。” 子桑沉思起来,上次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唐志飞身上,还真没怎么注意凌斐和祁铮,现在想想确实很怪。他们很少提到登云兽,凌斐是从哪里听说的,不会是从转轮王那里听来的吧? “还记得笔洗里那个女鬼吗?她逃跑时我们去追,子承说在路上碰到祁铮了。”月玄的思绪开始往前倒,“祁铮吃饱了没事出来溜达情有可原,可他们的住处离我们这里不近,他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子桑微微点头,“他对我们的动向很清楚。对了,子承第一次天不黑就能出去时也碰到凌斐了,还被带去凌斐家,就像故意在等他一样。” 月玄看着网页等占卜回答,“凌斐说不定一直在监视我们。” “派小旺?还是别的办法?” 月玄想不明白凌斐是怎么做到的,“还不清楚,但我总觉得子承知道的凌斐也知道,子承不知道的凌斐也不知道。” 子桑开始思索碰到凌斐和祁铮后的事,那两人很怪,先是举办天师大会想处死青巫,接着出现在t市,和他们偶尔的接触也隐藏什么目的。后来子承变成僵尸,凌斐算是封印了子承的尸气,让其他术者看不出子承有问题...... “那个印,”子桑忽然想到子承手上的印,“凌斐是不是通过那印知道子承的所见所想?”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说存稿告急!!!!!!!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2占卜 7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410/ ------------ 163占卜 8 第8章 “这两个家伙太霸道了,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他们。”子承下楼,嘴里还嘀咕着。 我不正揉小白的黑毛,听到抱怨抬头看,“子承你要报复谁?” “你爹妈。”子承气呼呼回了句。 我不歪着头不了解这话什么意思,然后抱起小白笑呵呵说:“子承来玩吧。” “不玩,我出去转转。”子承郁闷,取了外套在门口换鞋。 我不放下小白跑到子承身边,“我不可以跟去吗?” “外面可冷了,你不怕冻死?”子承正要出去,听到这话揉揉我不毛茸茸的短发,他可记得这是只成了精的蚊子妖,而不是等待春暖花开的北极熊。虽然比起寒冬现在的温度有所回升,不过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外面冷的很。 “我不不冷。”我不讨好地抱着子承的大腿,“整天闷在家里很没意思,我听电视上说什么海边温泉,我们去那看看吧。” “累死我也走不过去。”子承抱起我不,“得了,我抱你出去转转吧。” 小蚊子从来到这里后确实没出去玩过,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带它去外面买衣服。就因为我不一直在家不用出去,月玄就没给它买外套,所以子承把我不裹在大衣里就出去了。 “哎哟,这是你孩子啊,真好啊。” 子承才从家里出来,门前路过一大妈,大妈笑呵呵说道。我不很少见到生人,害羞的缩在子承怀里,大妈见了捂着嘴笑,子承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他怕大妈问别的,抱着我不赶紧离开。 从楼道里出来,子承沿着路边走并对我不说:“我们去哪里好呢?” 我不看到外面的景色很新鲜,小脑袋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了,“子承,我们去那里看看吧韩娱夙缘。” 子承看向我不指出的方向,反正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所以往那边走去。 “你说你这么个可爱的小妖怪,怎么月玄就给你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子承怎么也想不通,月玄也不是文盲,怎么想到这破名字的。 我不仰头望着子承,“我不也不明白。” “他那脑袋真怪异。” 子承抱着我不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家商场,“我看我给你买个外套吧,我一直抱着你让人看到不太好,还以为我诱拐小孩呢。” 我不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子承已经朝商场走去。今天商场里的人多,我不没见过这么多人,满眼兴奋盯着四处看。子承却怕了,急忙捂上我不的眼睛,免得它太兴奋扑人吸血。 子承乘扶梯上楼,到了二楼站在扶梯口那里看,找到儿童服装区往上一层走,走了没两步腿被人撞了下,一转头就看凌斐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在这?”子承抱着我不退后几步远离凌斐。 凌斐看子承这样无奈的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 子承被问的一愣,轻咳了声缓解尴尬,“没……你在这里做什么,祁铮没跟着你?” 凌斐笑着问:“怎么,你这么想见祁铮?倒是你,你什么时候有个孩子?” 子承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你看不出这是什么?” 凌斐靠近子承,还伸手捏了捏我不的小脸蛋儿,“但是少见,你出来玩?” 子承嗯了声,见他们在这里站久了往扶梯走,凌斐居然跟了上来。子承看到身后跟来的人心里开始紧张,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愤怒,反正就是想揍他,却要提醒自己这里是大庭广众不能打人。 “你别在跟着我了,不然我就揍你,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我了。”子承小声威胁。 “我现在倒觉得小瞧你了。” “你什么意思?” 凌斐随子承来到三层,“以前觉得你的脑子比普通人小,可现在明白你是根本没有。” “你来就是说这个的吗?”子承停下了,真想找个能砸死人的东西扔过去,免得打人手疼。 凌斐淡淡笑了,“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正好我无聊,一起逛?” 虽然凌斐嘴上提出邀请,不过没征求子承意见,拉上他的手往前走,“我看这里全是儿童衣服,你要给这东西买衣服吗?反正也冻不死它。” 子承的注意力全在被拉住的手上,并紧张地吞吞口水,因为凌斐的手竟然是暖的,他还以为凌斐像他一样不是人,所以手该是冷的。不过也正是这双手,曾经在他手臂上下过咒,害得他疼晕过去,所以他一把甩开这只手。 “怎么了?”凌斐装糊涂问。 “怎么了?”子承学着凌斐的语气反问,“这话该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能痛痛快快说出来吗?” “你这是盼着我要做点什么吗?”凌斐耸耸肩。 子承皱了眉,“当然不是。” “这不就结了,去转转。”凌斐往前走了几步,看子承站在那没动,他转回去抢过子承怀里的我不抱走了。 “喂,别把我不抱走啊。”子承追上去要。 我不第一次被凌斐抱很不安,因为月玄说过别让外人抱,否则会被看出它没体重不是人。不过它在凌斐怀里挣扎了几下就老实了,它闻的出凌斐的血很香,血香的人应该是好人。子承看它这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就来气,伸手去掏却被凌斐躲开了。 “话说我很久没看到你哥和夙先生了,他们最近在忙什么?”凌斐举着我不玩飞飞,真拿我不当小孩子看了。 “你想问我哥,还是月玄的近况?”子承也不是真傻,怎么听不出凌斐想打听月玄的近况。 凌斐扭头看了子承一眼,他似乎真的小瞧子承了,这家伙只是头脑简单一点,不过可一点也不笨。 “都有,怎么说上次我们在n市可是共患难,谈不上生死之交,普通朋友总该够的上了吧?”凌斐摸摸我不的小脑袋觉得挺好玩。 子承的眉皱的更紧了,凌斐是故意想和他们,或者说想和月玄扯上关系吗? “有什么话自己去问,我没兴趣当传话员。”子承紧走几步抢过我不,瞪了凌斐一眼转身往扶梯跑。 凌斐来到扶梯,看子承快步下楼,“好像玩过头了。” 算了,找别的办法套出太极镜的秘密吧。凌斐这样想着也下了楼。 ...... 磅的一响关门声差点吓到在客厅给小白抓跳骚的月玄,“怎么这么大火气,不就是游戏吗,你现在去玩吧。” 子承放下我不,真的跑去书房玩游戏,反正月玄已经同意了,玩游戏还能换个心情。月玄见子承从自己身后跑过,他的视线盯着子承上楼,眼神很怪。 “子承回来了?”子桑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并放到茶几上。 月玄指指书房,“火气很大,和小孩似的,不给玩就哭闹。” 我不的小手伸向水果,像是征求意见似的抬头看月玄和子桑,得到同意后才笑着拿过一颗苹果吃。 “他刚才出去时也没这么生气,怎么回来就这样了?”月玄拿起遥控随手拨台。 我不啃着苹果口齿不清地说:“子承碰到朋友了,他们谈完就跑回来了。” 月玄和子桑互看了眼,月玄抱起我不放在自己腿上,让它面对自己说话。可我不抱着苹果一直啃,他受不了的拨开我不的手,我不抬头看他。 “什么朋友,他们说什么了?”月玄追问。 我不摇了摇小脑袋,“是个大哥哥,和子承差不多大,他的血闻着好香,肯定是个好人。他问你们最近忙什么来着,子承没说就回来了。” 月玄看着子桑,似乎在说那人可能是凌斐。子桑微微点头,看来凌斐确实有能力找到子承。 “他们是怎么碰到的?” “子承在前面走,他从后面跟上来的,子承看到他很意外。”我不一五一十交代,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追问。 月玄把我不放到地上,“好了,你继续吃吧。” 我不如蒙大赦,捧着苹果开心地吃。 然而,在月玄和子桑审问我不的时候,子承开了游戏上去耍,他才上线没多久,就看全区提示排行第一的水灵武神上线。 笨蛋站住:水葱我们来pk啊,今天爷心情不好,一定要爆你的菊给大家看。 水灵武神:被虐的不够? 笨蛋站住:这次可不一定,刚给坐骑装了石头。 万兔碎:快来看啊,两个大腿掐起来了。 围观有理:这时候怎么能少的了我。 一加一等于囧:在哪里?我要去看,求发技能别秒我。 砖家:万年老二又想翻身?祝别死太惨。 笨蛋站住:哈哈哈,今天我一定要在大家面前把你放倒! “这家伙是谁,这是他第几次叫嚣了,也不嫌累。”祁铮看着屏幕疑惑不解,自从凌斐玩这游戏,这个叫笨蛋站住的家伙一直在叫嚣。 凌斐敲出一行字,盯着屏幕说:“一个笨蛋。”他还以为子承心情不好,现在一看心情好的很。 “哦对了,打听到太极镜的消息了吗?”祁铮的神色有些期待。 “还没,他们最近没怎么和他说过重要话,感觉说话很小心。”凌斐盯着屏幕上滚动的聊天内容,“我想他们知道什么了,说不定他们很清楚太极镜的事。” 祁铮沉默了一会儿,默默转身出去。凌斐看了眼祁铮的背影,看某人还在世界上叫嚣,他决定狠狠教训他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承小弟有时候嘴也挺损的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3占卜 8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411/ ------------ 164占卜 9 第9章 下课铃响起,常乐坐在他的座椅上伸懒腰,两节课下来身体都僵了。 “常乐,你渴不渴?我们出去买水。” 蔺色走过来拍了常乐的肩膀,常乐吓了一跳,差点把腰扭了。年后班里调了次座位,蔺色的座位本来比常乐靠前,可蔺色说他个子高会挡到后面的同学,主动和老师说调到后面,所以蔺色每次过来都会吓到常乐。 “行,我正好想去方便下。”常乐起身和蔺色出去。 两人往门外走,经过第一桌时停下了。 “斌哥,你胆真大,要是老师进来看到会没收你的手机。”蔺色敲了下同学张斌的课桌。 张斌听到声音一愣,赶忙把手机塞进课桌,并偷瞄门外,“嘿嘿,没事做玩个游戏。” 蔺色指指教室后面,“下次记得去后面。” “谢了。” 张斌拿上手机去了后排座位,蔺色和常乐则出去买水。 上午的课很快全部结束,中午休息时蔺色和常乐买了午饭到教室吃。蔺色吃着饭就发现同样没回去的张斌也在,而且一边吃一边玩手机。 “你吃饭也玩手机?”蔺色问第一桌的张斌。 张斌转头看坐在第四桌和常乐一起吃饭的蔺色,“反正休息时间也没事做。” “什么游戏啊这么好玩?”蔺色很好奇什么游戏这么有魅力,让人吃饭休息也想玩。 “朋友介绍的,没想到挺好玩的。”张斌吃了口菜,停下来按屏幕。 常乐吃完放下筷子,“我吃完了,我去把东西扔了。” “等等我,我也吃完了。”蔺色看常乐起身,他收拾东西跟上常乐。 教室里的人看他们出去窃窃私语起来[魔笛magi]无法阻挡的爱恋。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鬼知道,反正蔺色一定撞邪了,居然跟那家伙在一起。” “那可得找个仙来给他看看。” “他又不是你儿子,你担心什么。” “去你的。” 几人正说着玩笑,就看想扔东西的张斌站起来不动了。 “张斌玩游戏入迷了。” “就是。”同学冲张斌喊,“斌哥,别看你媳妇了,再看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几名同学拿张斌开玩笑,可张斌好像突然傻了一样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张斌,我们开个玩笑,你别生气。”一名学生以为张斌生气才不吱声。 “斌哥别那么小气,大家开玩笑的。”离张斌最近的学生过去劝说,却发现张斌眼睛瞪的老大,“张斌你怎么了?喂,你别吓我们,这玩笑不好玩。” 学生推推张斌,张斌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其他学生看真出事了跑过来呼唤张斌。常乐和蔺色扔完垃圾回来,还没进门就看一堆人堵在门口,乱哄哄的吵着救人什么的。 “怎么了这是,张斌晕倒了?”蔺色拉住一人问。 “对啊,好好的就晕了。” “那还愣什么,叫老师救护车啊。” “我,我去。”站在门口的学生急忙跑去找老师。 另一名学生反应过来,“白校医应该还在,我去叫他。” “快去。” 这名学生也跑了出去,剩下的人试图叫醒张斌。人群外的常乐凑过去看了看张斌,多看了几眼觉得不太对。张斌睁着眼,可意识早已昏迷,而且他的魂魄很弱,并不是说他要死,而是魂魄不全。 蔺色看常乐一直盯着张斌,拉他到外面说话,“他这样像不像方业?” 常乐微微点头,“我给师父打个电话。” 常乐打算回教室取手机,就看老师和校医往这边跑。老师来了急忙查看张斌的情况,并让白玉枭校医抢救学生。 白玉枭长相不错,个子高身材又好,天生一张笑脸迷倒不少小女生,可他不是活人。白玉枭和自称白玉展的弟弟生前都是术者,所以死后在地府工作,副业做锦林的校医。 “他或许是学习太劳累了,先送他去医务室休息一会儿吧。”白玉枭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张斌出什么问题,装作扶起张斌,并用身体遮挡他们的视线,然后悄悄盖上张斌的眼睛让他闭眼,让人以为张斌是昏倒造成的。 “还好还好...”老师拍着心口松口气,只是疲劳休息一会儿就好,要是别的问题就麻烦了,没法向家长交代。她看其他人还围在这看热闹,驱散他们就帮白玉枭扶张斌去医务室。 白玉枭指指常乐,对老师说:“曾老师你赶紧通知孩子家长吧,有他们帮忙就够了。” 老师看了看常乐,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常乐,因为关于他不好的传言太多,“这样好吗?” “没问题,快去通知家长,别让家长以为孩子在校出事,学校故意隐瞒。”白玉枭劝老师打电话通知家长。 老师多看了常乐几眼,才不放心的回办公室翻家长电话。被留下的常乐摸摸鼻子,有些反感帮白玉枭搀扶张斌,可想了几秒还是帮忙了。蔺色见他们走了抓抓头发跟了上去,总觉得这事不普通。 白玉枭小声问常乐,“你看出来了吧,他的魄突然不见了。” “嗯,前两天我们还碰到过这样一个人。” 常乐小声回话,发觉蔺色跟在后面,示意他跟近点。白玉枭可能觉得这事不该对圈外的人讲,所以蔺色过来后就闭嘴了。 他们扶着张斌来到医务室,将张斌平放在病床上等他父母来,常乐和蔺色见没他们的事回教室午休,老师通知完张斌父母也赶到医务室等。白玉枭他们等了有半个小时,张斌父母相继赶到医务室,并询问孩子的情况。白玉枭听老师向张斌父母解释没多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老半天,老师听到上课铃才离开。 当医务室只剩下白校医和张家三人时,白玉枭才说正事,“刚才人多我没好意思说,你们的孩子恐怕一时半会醒不了。” 张父张杰听完一愣,“白校医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的孩子不是普通昏迷。”白玉枭顿了下问他们,“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张母宋慧君怪叫一声,“我听说搞医学的都不信这个,你怎么还信这个?我们孩子不是累的昏倒的吗?” 白校医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张斌,“他魂魄不全少了一魄,所以导致他突然昏迷。” 张杰似乎是个无神论者,跑到床边扶起张斌,并瞪着白玉枭,“很感谢你照顾我儿子,可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我们先带儿子回去了。” 宋慧君见状过去帮张杰,两人架着张斌离开医务室。白玉枭没去追而是到窗前看,因为医务室的窗户正对校门口,没多久他看到张家三人往校门口走,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手机铃声响起,月玄玩着电脑接听,听到白玉枭的声音有些意外。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没到清明就想要纸钱?” “当然不是,我这出了点事。”白玉枭对月玄说话客气了几分,毕竟月玄和他上司走的近。 “好啊,准备五百万,小爷帮你解决,但不收冥币。”月玄故意气白玉枭。 白玉枭攥紧手机差点骂人,拍着心口总算把这口气咽下去了,“活人的事我们不方便管,我听你徒弟说这事发生过,所以我想这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 “嗯?什么事?”月玄对白玉枭说的事有些好奇,可这一分心做副本的号死了,“你把小爷的号害死了,等着小爷扎你小人吧。” 白玉枭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后悔打这通电话,应该通知上司,让上司去找这瘟神。 “说啊,你要是不说,小爷的号不是白死了。”月玄等不到答复不耐烦了。 白玉枭愣了下才将刚才的事①38看書网出来,月玄听着事情描述心思从游戏中出来,看来方业不是最后一个丢失魂魄的人,而张斌八成也与吉凶网有关。 “我明白了,我会查这件事的。” 月玄挂了电话接着玩游戏,对面的门忽然打开,子桑和秘书走了进来。子桑见月玄在,接过秘书怀里的文件让她先出去。秘书冲月玄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身出去。 “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查事情,又出事了?”子桑走到桌旁放下东西。 “嗯,小徒弟的同学玩手机游戏突然晕倒了,白玉枭赶到时发现他的魂魄不全。”月玄简短解释。 子桑有些吃惊,“和方业一样?” “恐怕是。”月玄关了游戏抬头看子桑,“那论坛的管理员还没回我们吧?” “没有,早上我看过。”子桑拉月玄起来,“该吃饭了,走,吃饭去。” “我以为你不知道饿,居然开会开到现在,再晚点就要喝下午茶了。还好小爷刚才吃了些点心,不然你现在就得给小爷收尸了。” “没办法,最近事比较多。”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走到电梯就看子奇往这边快步走来,一副出了事赶时间的样子。 “怎么了,你急急忙忙做什么去?”子桑看子奇走近才问。 “有点小麻烦,”子奇看了眼往上跳的电梯数字,“刚才秘书通知我,有一名职员在午休时晕倒,到现在也没醒。” 电梯门打开,他们进去。 子桑看子奇有些担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那人或许是太疲劳了。” 子奇叹口气,“希望是,最近不是报道很多职员工作时暴毙吗,我就怕公司摊上这样的事。对了,我听说他是午休玩手机时晕过去的,人突然僵住不动像被人定住了那样,这样也算晕倒?”他说到这里有些纳闷,怀疑这人是不是其他事才晕倒的。 子桑和月玄互看了一眼,“他现在在医院?我们也去看看。”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4占卜 9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412/ ------------ 165占卜 10 第10章 月玄、子桑、子奇三人来到医院,晕倒的职员汪浩就躺在病床上,眼睛圆睁望着天花板。 “他这不是醒了吗?”子奇问病房里的护士。 护士正在给汪浩挂点滴,听到询问转过头,“眼睛睁着可人没清醒,谁叫都没反应。你们是他家属?” “不是,我是他上司。他父母在外地,已经打电话了。”子奇回答。 护士哦了一声,挂好点滴就出去了。 月玄看护士走了来到床边,汪浩的魂魄像他们猜的那样不全,“他的手机在吧?” 子奇也走过来,看汪浩圆睁着眼睛有些瘆人,“我没问过,或许在同事那儿全文阅读弃嫡。” 子桑听月玄这么问就知道汪浩和方业一样,于是问月玄是不是也要做法事。 月玄沉思了一会儿点头,“找到他的手机,我晚上就能帮他。” 子奇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怪,“你们在说什么?是说他不是昏迷,而是中邪?” “算是吧。”月玄说完看手表,“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先吃饭去吧,再这么下去先死的就是我了。” 子奇同他们一起出来,不放心地看了汪浩一眼,“那我回去问他的手机去哪了。” “好,拿到记得给我。” 三人出了医院分开,一个回公司,另外两个找地方吃饭。临近傍晚时,正在玩游戏的月玄接到常乐打来的电话,常乐在电话里说了和白玉枭一样的事。 “师父,我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我们怎么做?”常乐在电话里有些急。 月玄敲着鼠标也有些发愁,不过他愁的是自己的号怎么升上去,“我知道,不过我总不能去抓游戏开发商吧?至于那个怪异网站,我还没得到管理员占卜的回复,方业八成也不会说,我现在只能盼着我的号战力升上去。” “师父,你说真的?”常乐怀疑起来,敢情游戏比命重要是吧? 月玄哈哈一笑,“当然不是,为师是想说那汪浩醒了会交代一切。” “这还像句人话。” “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不说了,要上晚自习了。” 月玄的数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他气呼呼收起手机,点开网页看吉凶网,想看看管理员占卜有没有回复。他找到自己的帖子翻下面的回帖,只看到几个会员凑热闹的回复,而管理员还没有现身。他无聊就开始翻版块中其他帖子,十多个帖子翻下来发现管理员每帖必回,但是很少回第二次。他正想着是不是再发一贴,书房门打开子桑回来了。 子桑掏出一支手机放在桌上,“拿到了,被人放在汪浩的抽屉里了。” 月玄拿过手机看,查找汪浩最后玩过的软件,是个叫勇者之魂的游戏。他点开游戏忽然跳出一个对话框,提示他非法登入,接着手机黑屏死机了。 “这什么玩意?”月玄开机又点了那游戏,可这次还是跳出一个非法登入的对话框,接着游戏关闭,他试了几次结果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子桑在月玄研究手机时看了电脑屏幕,发现游戏开着有点不大高兴,“你最近玩多长时间的游戏?” 月玄再次开手机,漫不经心回答四五个小时。 “不止吧?”子桑托着月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早上十点起,有时候去公司等我也玩,下午也不怎么午睡玩三个多小时,晚上吃过饭继续玩,八点泡澡变成九点,泡完了直接睡觉,你自己算是几个小时?” “抱枕吃醋了?”月玄笑眯眯看着子桑,一伸手揽住子桑的腰趁机揩油。 子桑轻捏月玄的脸蛋儿,“我怕你累着。” “坦白说你吃醋,小爷晚上会好好关照你的。”月玄开着玩笑关了游戏,并晃晃手中的手机,“好了不玩了,一会儿还要去医院。” 两人下楼准备晚饭,做好就叫大家过来吃,吃完就去了医院。 “我们不等到午夜了?”子桑启动车时问。 月玄嗯了一声,“上次是没把握才做法事,现在事情有了眉目不用那么麻烦。” “那常乐他们的同学呢?不是说也昏倒了,没打听到他的住址吗?”子桑踩油门往医院开去。 月玄有些犯难了,“我听白玉枭说那孩子父母不信鬼神,恐怕只有等他们觉得医生不可靠了才会找大师来看。反正魂魄丢失几天不会死,等他们找过来再说吧。” 他们开车很快到达医院,熟门熟路来到汪浩的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名看病人情况的护士,见病人没异常就出去了,两人在护士走后才进去。子桑关上门,怕有人发现里面的情况挂上门帘。月玄来到病床前,汪浩的情况和之前一样,睁着眼眨也不眨盯着天花板。 “怎么样?”子桑打听汪浩的情况,好歹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万一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魂魄回去就够了,先扶他起来。” 子桑听吩咐把汪浩扶起来,月玄掏出汪浩的手机,只要知道汪浩的魂魄在哪一切都好办。他将手机屏幕对准汪浩的头,嘴里小声念咒,右手两指呈剑型在手机背面画符。子桑扶着汪浩不敢随便出声,怕月玄分心坏事。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外面突然传来砰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墙上,接着是几人激烈争吵声。月玄压根没想到外面会有人打架,这一分心导致画符的手指歪了一点,手机里突然发出两束光,一束飞入汪浩额头,另一束飞进月玄身体中。 “月玄!”子桑放下汪浩去看月玄,他看的出那是汪浩的一魄。而月玄曾说过,人身体是个定量,如果体内的魂魄增加会给身体带来负担,严重时或死或疯。 月玄捂着被那一魄撞到的胸口,“没事,法术被反弹了,一会儿把汪浩的魄换回去就行。” “真的?”子桑紧张地查看月玄的情况,脸色还行只是出了不少汗。 “嗯。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月玄看向门口,如果不是外面吵闹声太大,他也不会分心。还好只是一魄,如果是人的整个魂魄,他有苦头吃了。 两人从病房出来,就看一堆人在门口打架,是几个穿便服的人和医生护士在争吵什么。 “我儿子怎么会死,你们这医院有没有好好治!”死者家属哭着大声嚷嚷。 医生捂着被打的脸安慰家属,“你们先冷静下,出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想,可死者已经停止呼吸,我们救治了一个小时你们也看到的。” “他只是晕倒,怎么莫名其妙就停止呼吸了!”家属不依不饶在走廊里大声叫嚷,“一定是你们没好好治,一定是你们害死他的,还我儿子命来!” 家属再次朝医生扑了过去,站在门口的月玄和子桑也差点被推搡的人群碰到,急忙躲进病房继续看。走廊的人打的激烈,家属抡拳头踹腿踢打医生,医生被打了几拳也急了开始反击,护士和路过的人上前劝解。他们正打的不可开交,医院保安赶到拉开他们,可家属是真急了根本不想放过医生,这时警察赶赴现场,将打人的拷上了解事情始末。 知道实情的人七嘴八舌讲述事情,警察一边做记录一边问更详细的情节,月玄和子桑在一旁听着也算明白了。死者姓张,还是名高中生,死者中午在学校昏倒,他们看孩子一直不醒就带到医院检查。他们拍了片子,也做过各种检查,但没查出问题,医生看到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只能等病人自然醒。 月玄和子桑在他们谈话时,来到斜对门的病房,死者的尸体还盖着白单躺在病床上。两人趁外面乱溜了进去,掀开白单看尸体。 “他还没死,只不过离死不远了。”月玄看过后下了这样的结论。 子桑谨慎地看了眼病房外,“别玩文字游戏,怎么救才是要紧事,不然被他们拉去烧了才是真死了。” 月玄扫了病房,病床旁边是各种医学仪器,没有什么他可以用的,“他的魂魄跑太多了,只剩下一魂两魄,所以形同死人。我可以先把汪浩的魂魄给他,至少让他们以为他还没死。” 外面的争吵声小了,子桑怕他们进来催促月玄快点。月玄走到床边用两指点在病人眉心,没几秒就撤回手。 “好了?”子桑有些意外,月玄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月玄指指病床旁的心电图,心跳虽然很微弱,但好歹有了波动。 “快来人啊,死者有心跳了。” 月玄装作惊讶跑出去叫人,那些人听到呼喊很快跑了进来,看死者有了心跳马上抢救检查。月玄和子桑趁他们忙着回汪浩的病房,他们回来时就看汪浩坐了起来,汪浩听到开门声转头看。 “你们是...幕总?”汪浩知道子桑,不过真正说上话只有这次。 “你醒了就好,还记得昏倒前的事吗?”月玄不想兜圈子直截了当问。 汪浩可能刚醒很迷糊,听完问话愣了好一会儿,在明白月玄问了什么后震惊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收藏票票什么的好苦逼啊_(:3∠)_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5占卜 10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675/ ------------ 166占卜 11 第11章 汪浩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擦擦头上的汗声音颤抖地回答,“不、不记得了,忘记之前的事了。” “可你的反应不像不记得,更像不能说。”月玄的口气有些强硬,方业不说,这个汪浩也不说,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事伤亡。 汪浩心虚偷瞄月玄一①38看書网转回视线盯着床铺,“有什么关系,我贫血突然昏倒的不行吗?” “你硬要用这种谎话搪塞我们,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月玄突然想起隔壁差点被人误以为死掉的人,“你对门有个和你差不多的人,他似乎是学生,和你一样丢失魂魄,我刚才为了救他把你的魄给了他。” “你说什么?!”汪浩太过吃惊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你怎么会有我的魂魄,我的魂魄怎么能给别人!” 月玄示意汪浩冷静,“你的魂魄是我从你手机中放出来的,你应该猜到你为什么会晕倒了吧?你少了一魄暂时也没事,就是可能会出现发烧、头晕、没精神这样的症状。不过你长时间这样,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因为缺少一魄虚弱而死。” 汪浩刚才一喊真觉得自己头晕了,“可我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怎么能把我的魂魄给别人,那是我的!”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特别是你那打不开的游戏。”月玄亮出汪浩的手机,汪浩见状夺过自己的手机。 汪浩威胁道:“敢情你这么做是为了套我的话,如果我死了,你这就是谋杀。” 月玄诡诈地笑了,“放心,医生不知道,只会觉得你得了什么怪病,在说就算你说了也没人会信你。” “你重生之军医无双!”汪浩气得手直抖。 “不想死就乖乖说。”月玄收起笑容,语气中的命令成分加重。 汪浩愣愣看了月玄一会儿,攥紧手机低下头。 “说。”月玄没耐心催促道。 汪浩又抬头看了月玄一眼,再次擦头上的汗,思前想后琢磨半天才点头,“我、我没事了偶尔玩玩游戏,后来在一个网游上加入了一个叫占卜的组织。” “然后你听他们的吩咐登陆吉凶网了?”子桑打断汪浩的话。 “你怎么知道?”汪浩没想到他们会知道吉凶网,然后点头算是回答子桑的话了,“我有点迷信,不过不像有些人那么厉害,只是觉得做善事能积福,要听天由命。前阵子我挺倒霉的,做报表打错一个数字,差点害公司损失几百万。然后那天我下班又差点被车撞了,索性只是擦伤不严重。接着我在家里吃饭不小心打破碗,手掌也给划伤了。因为太倒霉,所以我去吉凶网发个帖子抱怨了一下。” 月玄忍不住插了句嘴,“占卜管理员回你的帖了,还给你出了主意?” 汪浩很吃惊,没想到他们会知道占卜的事,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没错,我按照他说的做真的转运了。这不,前天因为我谈成了一笔生意,得到了一笔回扣,嘿嘿。不过他为人低调,不喜欢到处张扬,所以我们并没怎么宣传过占卜的事,只是拉些亲朋好友到那论坛玩。” “那你这游戏是怎么回事?”月玄瞥了眼被汪浩攥在手里的手机。 汪浩看着自己的手机,点开游戏登陆,这次手机没死机,游戏也没关闭。月玄接过手机看游戏,子桑也凑过来看,似乎只是普通的游戏,靠副本活动打装备刷经验。 “因为占卜在玩这个,所以我也来玩了,前两天他还带我升级了呢。”汪浩说到这里有炫耀的意味。 月玄和子桑互看了一眼,觉得汪浩的脑子似乎不太对,就像那些疯狂追星族一样,偶像的一举一动牵动他们,同时他们也誓死效忠偶像。 “你了解那个管理员吗?”子桑问。 汪浩这次摇头了,“我只知道他很厉害,资料上是男的,可我觉得他说话像女人,反正不管是男是女都很厉害。” “是他主动邀请你玩这游戏的?”子桑控制汪浩的角色在地图上跑,只是手机屏幕实在太小不怎么好控制。 “嗯。”汪浩应声回答。 月玄看子桑在游戏中打怪继续问汪浩,“占卜的企鹅群你加了吧,那管理员也在?他说过话吗,说过什么?” “不在,不过吉凶网的版主在。”汪浩怕他们不了解吉凶网,有些得意似的解释道,“每个版有两名版主,占卜群里就有六个。这些版主是管理员选出来的,说是他们懂占卜的事,所以让他们负责回答会员的问题。我听说那些版主不全是本市人,似乎有外省的,有什么算命大师,和尚道士什么的。” 经汪浩这么一说,月玄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群里除了版主外,其他人全是t市的?” “对,嗯...八成人是吧。”汪浩回答完又给个不确切的答案。 “你有没有听说玩这游戏的人有昏迷不醒的?”子桑问。 汪浩摇头,“我没觉得怎么样,而且......” “而且昏迷后能进入游戏,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对吧?”子桑接下汪浩要说的话问,汪浩那么不想说昏迷的事可能是因为这个,而不是猜到他们会问占卜。 “幕总,你又知道了?”汪浩很吃惊,没想到子桑会知道这么多。 子桑没理睬汪浩,而是同月玄窃窃私语,“那方业玩的就是这款游戏。” “小徒弟的同学恐怕也是。”月玄现在更肯定这几件事之间有联系了。 “不过你真打算把汪浩的魄放在对面的病人身上?”子桑有些担心,总不能真的让汪浩几天后虚弱而死。 “放心,我看看怎么找回那孩子的魂魄......”月玄说到这里停住了,“对面那孩子看着像不像高中生?” 子桑经过月玄这么一提想起什么,“不会那么巧就是常乐的同学吧?” 两人说着出去了,汪浩看他们走了似乎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月玄和子桑来到学生的病房,那学生似乎脱离危险了,除了孩子母亲外其他人已经离开。他们只在门外看了看,见病床上挂着病人简历多看了两眼,记下病人名字就回去了。月玄怕常乐正在上课,就给他发短信问出事学生的名字。两人耐心等了几分钟,不一会儿得到常乐的回信。 “还真是他,张斌。”月玄忽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觉,怪不得那病床上的人也少了几魄,只是比起汪浩和方业,张斌丢的不少。 子桑偷瞄一眼对面紧闭的病房门,“我们去和她商量下?” 月玄思索了几秒摇头,“这么进去他们不一定会信,弄不好还要报警抓我们,刚才的警察还没走远吧。” 子桑有些无语,很想问夙大师什么时候开始怕警察了,他应该乐意去警局喝茶才对。 汪浩听他们一直商量什么有些不大乐意了,“喂,我的魂魄什么时候还给我?” “等对门愿意我们帮忙的时候。”月玄不耐烦回了句,接着继续和子桑商量,“我看我得想个办法先控制住张斌的魂魄,他的魂魄跑太多,再跑一个还会连累汪浩。” 如果一个人体内的魄跑掉太多,会导致命魂脱离身体,一旦命魂脱离,这人也就死了。张斌身体里现在有一魂和三魄,只要这三魄还在他身体里,他的命魂就会稳定,至少这几天死不了,可这么拖下去命魂早晚脱离,他必死无疑。最重要的是那三魄中有汪浩的,如果命魂离开,而汪浩那一魄还在张斌内体,汪浩那一魄可能会死,到时候汪浩本人就变成缺少一魄的人,就算不是也会变成痴呆。 子桑点点头,并思考怎么才能让月玄进去,“你如果这么进去,他们不会同意你对他们儿子做法事,一会儿我去引开张斌母亲,你趁机溜进去。” “行,现在去。”月玄一刻闲不住,尽快控制张斌的魂魄才是要紧事。 子桑在脑子里想好几种理由,然后来到张斌病房,却正巧看到宋慧君从病房里出来,他觉得这就是天赐良机,于是紧走几步过去交谈。 “您好,请问神外一科怎么走?我来看病,可找不到病房了。”子桑装作迷路打听道。 “神外一科?”宋慧君没急着推托,认真想那地方在哪,“你说神经外科一科吧?我记得在楼下。” 子桑不好意思一笑,“我刚从楼下上来,不过没看到。” 宋慧君抱歉回笑,“我也只是隐约记得在楼下,具体位置你问护士吧。” “这样啊,麻烦你了。” 宋慧君把手里提的垃圾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扔完转身要回病房,子桑看她不走再次拦住她。 “能麻烦您帮我指下洗手间位置吗?”子桑此时也顾不得面子了,能引宋慧君出来就够了,“我第一次来,对这里的环境很不清楚。” 宋慧君似乎是个热心肠,正巧她也想去洗手间,所以给子桑带路,“正好我要去趟洗手间,我带你去吧。” “那谢谢了。” 子桑道了谢和宋慧君往洗手间走,他还偷偷转头看月玄,只见月玄快速跑进张斌病房。 “你是来给谁看病的?”宋慧君无聊多嘴问了句。 “我朋友,不小心出车祸了。”子桑随便扯个谎话。 “不严重吧,外出可要小心。”宋慧君谈到小心想起自己儿子,“哪像我儿子,在学校好好的也晕倒。” 子桑装出担心的模样问:“您很年轻,儿子不大吧,怎么会晕倒呢?” 宋慧君被称作年轻就乐了,“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年轻,你可真会哄人。其实我也不懂,刚开始是学校的白校医说孩子累的,可我们回家后孩子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我们怕孩子有事就带到医院来了,没想到之前突然...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儿子现在还有救。” “那你们就没想过,你儿子可能不是得病,而是中邪了?”子桑试探性问。 宋慧君听后反应很大,差点和子桑嚷起来,“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信这个,前面就是洗手间了,再见。” 宋慧君不等子桑说什么快步走进洗手间,子桑有些无奈转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夙大师你要吓坏小孩子了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月玄事件簿之天书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66占卜 11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527/4101883/ ------------ 第一卷 ------------ 167占卜 12 第12章 子桑同宋慧君分开回了病房,月玄比他还早到一步,他便问张斌的情况。 “他还是老样子,我在他后背上画了符,希望他们帮张斌擦身体时别擦掉。”月玄坐在椅子上回答。 子桑脸上并没出现乐观的神情,“可张家不怎么相信鬼神,我看这事有些困难。” 月玄悠闲自在说:“不会,人被逼急了什么不相信的办法也会去试,因为他们的希望告诉他们,试一试或许结果不同。” “那个...”汪浩打断两人的对话,“我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 “说。” 汪浩有些不太确定道:“我进去时觉得和npc对话不太对,好像是活人似的,也许是我多心。” 月玄并没怎么惊讶,因为被吸进游戏的绝对不止他们三人。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有准备离开的意思,“怎么都好,最近你就别玩那游戏了,你的手机先归我们。” “可公司有事怎么办?”汪浩很不放心,虽然他这两天要住院,不过万一公司有事联系不到,对他的前途可大大不妙。 月玄很痛快,关了汪浩的手机取出手机卡递给他,“对了,对面病房的病人你也多留意一点,有异常就打电话。” 汪浩看着月玄苦笑,“我光有卡也打不了电话,我现在也出不去。” “你还真是麻烦。”月玄掏出自己的手机,关了机取出卡,把手机交给汪浩,“这样就够了吧,我们回去了。” 怕汪浩再说什么,月玄拉着子桑离开病房。两人出了医院开车回家,路上车不多给他们节省不少时间。月玄回到家就去洗澡,子桑则打开电脑登陆吉凶网,不过他没用原来的号,而是重新注册了一个。刚注册的新号要过半小时才能发帖,所以子桑趁这时间浏览吉福区和凶祸区帖子,想看看那管理员除了回帖还说过什么话。 半个小时后,浏览了几十帖的子桑揉揉眼,这么看下去还真挺累人。他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去凶祸区发帖,胡乱想了几个倒霉事写上去,接着设置版主可见隐藏自己的姓名和八字,写好这些点了发送。他发完帖子看时间太晚关了电脑回房,推开房门时眼看着两条白花花的小腿在床上晃,月玄趴在床上正在玩汪浩的手机。 “别玩了,时间太晚了,你不困吗?”子桑看月玄晃着两条腿,他走过去一把握住。 “还行,其实手机游戏也不错。”月玄连看都没看子桑一眼,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手机上,回话时显得很不用心。 子桑显得有些无奈去浴室洗澡,没一会儿里面传出水声。浴室内的水声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停止,很快响起开门声。 “子桑,你先睡,我把这个玩完就......”月玄听到离近的脚步声出声提醒,可话还没说完被扑上来的子桑压个结实,“幕老三你要死啊,压死小爷了!” 月玄大骂子桑的不是,一扭头眼前是一片是肉/色,“大晚上的你检/点点,哪有人光/着出来的!” 子桑夺下月玄的手机丢到一旁,“玩太晚对眼睛不好。” “我知道了,你的爪子拿开。”月玄推开往自己怀里/钻的狼/爪。 子桑紧贴着月玄嗅他的体/香,“知道了?鉴于夙大师记性不太好,还是给你个深刻的记忆吧。” “想吃小爷豆腐就直说。”月玄感觉的到有个东西顶/在自己/腰上,猛地翻身将子桑压倒在床上,“让小爷看看你洗的干不干净?还挺干净,是等着小爷来临/幸吗?快说句请开动。” 子桑笑了,搂住月玄手按在他屁/股上/摸,摸了两下/往睡衣里面/钻去。月玄盯着子桑的笑脸,低下头像是要亲wen子桑,子桑却已经迫不及待按下他的脑袋,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月玄的手也没闲着,有些激动地在子桑身/上游走,与子桑相贴的地方摩/擦他敏gan的部wei。 两人最近有些忙没怎么亲re,所以只是相互的抚/慰就让他们格外兴奋,浑身像着火一样与对方的身体交。亲wen的越多,渴望的抚mo就越多,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就充满更多的欲wang。 “哈哈...啊...够、够了...” 月玄坐在子桑kua上摇huang着身体,身/下的撞ji声听的他脸上zao热,不停摇头想装作听不到。身上的和式睡衣早没了遮蔽作用,只是袖子还穿着,身前没有遮挡可以说一览/无余。 子桑挺了几下腰,研磨里面最脆弱的肠/壁,“从明天起只准你玩两小时,其它时间睡觉,或者来找我聊天。” 月玄虽然享受着他们之间的激/情,脑子却还有些意识的,明白子桑在说什么,气不过地狠狠拧了下xiong前子桑的颗粒。子桑微微攥紧手中的挺起,拇指在小/孔上慢捻,里面开始有液体yi出。 “小爷偏不听你的。”月玄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腰,导致里面的东西在他体内晃动碰到要命的地方,“快、快放手,要、要...” 子桑故意堵着那小小的出口,欣赏月玄由于兴奋而颤抖的模样,头上的汗珠顺着脖颈流淌下来,yin靡而性感。月玄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扬起头轻叫了一声,喉/结随着他吞咽口水上下/滑/动。子桑见状眯起眼,突然起身揽住月玄的脖子,凑上去咬了一口,接着将月玄压倒在床。 “别引诱我。”子桑沙/哑着嗓音小声警告。 “见鬼,谁要...啊...太/深了...”月玄差点骂人,感觉的到子桑的东西快速挺了进来,“好、好粗...混蛋,怎么又大了......” 子桑听着月玄呓语一样的嘀咕笑了,抽出自己的凶器又挺了进去,一下一下直达/深处。 “子、哈...子桑...好棒...”月玄抬手抱住子桑,似乎喜欢到手足无措胡乱在他身上抓了几下,接着抬眼挑衅似的在子桑耳旁说,“你敢再给我吗?” “是说你还要吗?”子桑连续几个深/挺,直到月玄的声调变得高/亢。 “小、小爷开玩笑的。”月玄也是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的,急忙澄清自己说的只是玩笑话。 子桑捧着月玄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晚了。” ...... “无耻无耻无耻无耻!” 月玄躺在床上哀嚎着数落子桑,昨天折腾大半夜,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无法起身。 子桑把午饭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上揉揉月玄的腰,“有好好休息吗?” “你说呢?”月玄反问,“你这无耻小人,为了不让小爷玩游戏居然把小爷...” “做到下不来床吗?”子桑黑心地冲月玄笑,“看来今天这两小时也省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号我帮你挂着呢,已经50级了。” 月玄吸吸鼻子,“这还差不多。小爷饿了,给小爷喂饭。” “遵命,夙大爷。”子桑拿过饭菜喂夙大师,夙大师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张开嘴等饭菜送到嘴边,反正这都是某个色狼造成的。 子桑一口一口喂月玄吃饭,喂慢了还得到几句批评,他死命往月玄嘴里塞,直到月玄喊停才罢手。好不容易给夙大师伺候舒服了饭也吃过了,子桑让月玄再睡会儿,然后端着托盘去厨房。子桑洗好碗筷,见时间还早开了笔电登陆吉凶网,早上他上去看过,并没看到管理员的回帖,希望现在能有回复。 子桑找到自己的帖子翻看后面的回帖,翻到第二页看到管理员占卜的答复。管理员的答复不少,先是夸赞子桑命好大富大贵,接着说了子桑最近的运势,可没像其他帖子那样给避祸办法,只是最后一句提到子桑最近有大灾。 子桑的视线在回复上扫了好几遍,虽然不信,就是好奇管理员占卜所说的大灾是什么,所以回帖问是什么大灾。他知道管理员同一贴一般不回第二次,所以问完后关了帖子,他会发问只是觉得管理员话说了一半,那一半恐怕要在以后的回帖中说。又在论坛里转了一圈,他没发现什么关了笔电,去楼上和月玄说一声就去公司了。 夙大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最近一直忙确实睡的有些少,不过他躺腻了下床活动,然后满心欢喜跑到书房玩游戏。他输入账号密码登陆,在登入界面掉了一回,他以为断线了又登了一次,这次安全登陆。他才上线就看帮派里的那几个人在聊天,他没说话看他们聊什么,看了半天全是小打小闹的玩笑话,这时游戏界面下面突然飞来一个聊天框,他点开看到对方的名字有些心虚。 幕老三:能下床了就开始玩游戏? 夙大师:你怎么知道? 幕老三:号被顶下来了我能不知道吗? 月玄没回话,早知道改密码不让子桑上号才对。 幕老三:下班了去医院看看张斌吧。 夙大师:嗯,不知道那小子死没死。 幕老三:你玩一会儿就过来,别总坐在电脑前面。 夙大师:你现在越来越像保姆了。 幕老三:某人要是少做些任性的事就不会这样了。 夙大师发了个发火的表情。 幕老三:我要去开会了,记得一会儿过来。 夙大师:嗯。 月玄关了与子桑的对话框,见帮里有人在线就同他们聊天,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话。 夙大师:有人在吗? 花楹儿:我在。 夙大师:没见过你,平时总是见到花少他们。 花楹儿:嗯,我最近忙今天才有空,平时也都是花少他们带我升级。 月玄同这个玩家聊了一会儿,说着说着谈到吉凶网上,花楹儿很健谈,月玄问什么她也都回答了。 夙大师:你也经常上吉凶网吗?那里的管理员和版主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花楹儿:很厉害,我找他们测过多次了,每次他们都好好回答我,不会嫌我是个外行人不理我。 夙大师:那他们也玩游戏吗? 花楹儿:听说管理员占卜玩,其他版主就不知道了。 夙大师:我听说占卜是本市人,还是名美女? 占不占: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帮主开了口,月玄见状一愣,因为他第一次看帮主登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近和谐的太厉害,所以有些地方用了符号和拼音破坏了肉香味(虽然也不怎么香),某魔也是迫不得已 qaq至今无肉的鸵鸟还锁着两章呢,某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138看书网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 168占卜 13 第13章 对于突然出现的占不占,月玄显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对付,也不清楚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占不占:夙大师怎么不说话了? 夙大师:刚接了个电话。 占不占:你去过论坛了? 夙大师:对,觉得挺不错,所以很好奇能推算那么准确的究竟是什么人。 占不占:普通人。 月玄没多问什么,怕问多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占不占也没多解释什么,花楹儿更是直接下线,不知道是逃了,还是有事离开。 月玄喊人做副本,不过喊了半人没人理,就悻悻地把号开到野外挂机。他跑到野外,想找个没人的地挂机,忽然发现子桑的号在角落里挂机,他就站在一旁看。子桑的号骑着坐骑,身后带着宠在那里不停打怪。月玄在那站了一会儿,他的号自动坐下来休息,因为是男号,所以是叉开腿环坐在地,而他的左手杵在左腿上托着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幕老三:被我的英姿迷的神魂颠倒了? 子桑突然用附近频道说话,月玄一愣马上打字。 夙大师:你不是开会去了? 幕老三:开完了,刚回来就看你坐在这里流口水看着我。 夙大师:你还知道厚颜无耻四个字怎么写吗? 幕老三:哈哈,看你打出来就知道怎么写了。已经两个小时了别玩了,正好我要下班,我们去医院。 夙大师:好吧。 月玄关了游戏回房换衣服,换好后去幕氏大厦找子桑。他在楼下叫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来到目的地,月玄才从车上下来,就听身后一辆车按喇叭,他看到车内的子桑上了车。两人来到医院直奔汪浩的病房,汪浩正坐在病床上玩平板电脑。 “你又在玩游戏,不怕小命不保?”月玄走过去看,发现不是游戏,是一份报表。 汪浩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暂时不玩那个比较好,毕竟命是我自己的,虽然那个玩起来很刺激。我正在做工作,交给别人不放心。” “你明白就好。”这汪浩还不算太傻,至少知道进退。 子桑关上病房门时瞄了眼对面张斌的病房,“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叫急救,也没打架,很安静。”汪浩简短回答,“我不认识他们,也不好时时盯着看。” 月玄来到病房门口,透过窗户往外看,看不到对面病房的情况,“那里现在有人吗?” “应该有吧,我不是太清楚。” 月玄忽然想起什么问汪浩,“对了,你和吉凶网的人见过面吗?” 汪浩想了下才回答,“见过一个,还是公司里的人,叫胡杉。” “他知道关于占卜的事吗?”子桑并没有吃惊,那个网站不知道存在多久,会员也有几万,所以会有公司里的人很正常。 “我曾经问过他,但他也不清楚,不过他见过一个版主。”汪浩肯定道。 “哪个版主?” “吉福区的小二版主。” 月玄和子桑互看了一眼,他们确实在翻帖子时见到过小二版主,不过那小二似乎不是经常出现,回帖率不怎么高。 子桑问:“小二在本市?” “对,似乎是唯一一个在本市的版主,至于他见没见过占卜就不知道了。” 月玄有些性急地问:“你能帮我们联络到胡杉吗?” 汪浩点头,“能,联系上了就通知你们。” 两人看过汪浩离开病房,还故意从张斌的病房前经过,瞄了眼窗户见张斌的父母都在。月玄拉住子桑,子桑疑惑不解看着他,他指指张斌的病房。 “趁他父母都在,和他们说说魂魄的事。”月玄小声说。 “试试吧。”子桑并没抱多大希望,张母上次的反应太大,恐怕根本不信他们的话。 两人停在张斌病房前,敲了几下门听到请进才进去。张杰没见过他们有些好奇,宋慧君却见过子桑就警戒起来。 “你们找谁?”张杰问。 月玄指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张斌,“为了他,你们应该发觉他的病不普通吧?” 张杰板起脸来,“你什么意思?” “他的魂魄不全,导致他这样昏迷不醒,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如果六天后他的魂魄还没回来只有死路一条。”月玄话里大有吓唬他们的意思,反正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也不会信。 张杰果然瞪圆了眼睛,喊道:“胡说!你们是不是神棍骗子?赶快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子桑就猜到结果会这样,同月玄一起劝说他们,“我们是神棍,但不是骗子。你们的儿子现在很危险,再这样拖下去只会让他悄无声息死去。” 宋慧君突然冲过来去推离他们最近的月玄,月玄及时后退躲开她,“神棍就是骗子,别一副假好心的嘴脸!我们不会信的,你们要是再不走,我们真的报警了!” 月玄大声提醒道:“不信也行,把你儿子的手机给我们,我会马上让他醒过来,到时候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宋慧君冷笑起来,“原来你们是来骗财物的,你们不走是吧,我报警了。” 子桑看宋慧君掏手机,拉过月玄往门外走,“好好好,我们走,你们别报警。” 宋慧君看他们走了才收起手机,气呼呼坐到椅子上,什么大师大仙,全是神棍骗子,只会骗钱害人性命。 张杰走到宋慧君面前,将她搂在怀里,“儿子不会有事,他会醒过来的。” “希望是...”宋慧君想到儿子昏迷至今从没醒过,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这时,医生推门进来,两人急忙分开,突然闯进来的医生尴尬的咳了声。 “张斌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手里拿着一把单子正在看,“从数据上看不出哪里有问题,他的身体一切正常。” “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宋慧君起身和医生谈话,“我儿子从昨天开始就昏迷,到现在一次都没醒过,昨天还没心跳了,他怎么可能会一点病没有!” 医生示意宋慧君安静,“从化验单上确实看不出哪里不对。” 宋慧君不信医生的话,抢过那些单子看,上面印有很多数字和医学名词,她看了好几遍也没看懂。 “一定是错了,我儿子昏迷不醒,怎么可能一点病没有!”宋慧君急躁地抓着医生,张杰看她这样拉开他,医生掰开她的手才解脱。 医生整理了下被宋慧君拉皱的袖子,“这只是检查上的结果,或许你们的儿子得了医学上罕见病症,我们还需要深刻探讨才能下结论。” “什么探讨,我只希望我儿子马上醒过来!”宋慧君想甩开张杰找医生评理,张杰硬拽着她才没让他得逞。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医生怕宋慧君再扑过来,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宋慧君愣愣盯着关紧的病房门,“他是说...我儿子得了不明怪病?” 张杰叹口气,“别说了,你就当咱们儿子得了嗜睡症。” “你别糊弄我,嗜睡症总有醒的时候,咱们儿子根本没醒!”宋慧君歇斯底里喊道。 “你别冲我喊,要不换家医院,或者......”张杰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妻子。 “没有或者!是这家医院不行,他们技术不行。”宋慧君自然明白丈夫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她就是无法相信那些所谓的大师大仙,“转院吧,要不去其他城市的医院,总会有技术高的医院的。” 张杰劝阻有些癫狂的爱人,“你先冷静,也许儿子明天就醒过来了,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张家在医院急得火烧眉毛时,月玄等人吃过晚饭正在家里看电视。不过七点正是新闻时间,对新闻不感兴趣的夙大师看不下去了,跑到书房拿出笔电玩游戏。 “玩可以,但是你要按点睡觉,别又玩到半夜。”子桑提醒,就怕月玄光顾着玩不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现在有活动,咱们一起去啊。”月玄嘴上答应却没往心里去。 子桑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行,等我。”他说完起身上楼去书房。 两人登陆游戏组队去做活动,半个小时的活动很快结束,他们商量着去野外挂机,等待半个小时后的新活动。子桑在挂机的时候打开吉凶网,想看看管理员占卜有没有回复,他打开帖子从后往前翻,才翻了一楼就看到占卜的回话,还是加密的。 人这一生灾难无数,包括无意间的磕磕碰碰,只要摆正心态没什么灾难过不去。你的灾难虽然不小,不过要想躲避也不是不可能。我不会告诉你是什么灾难,只希望你去买一个人形玩具,商店里有很多自行选择。拿到玩具后,将你的名字八字放入娃娃中,并在下周一之前丢在永雀路的草丛里,不用担心被人捡走,那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危险。下周一你会上班,傍晚记得别走永雀路,你会安然无恙。 子桑盯着帖子看了几遍,占卜所说的灾难应该是车祸之类的事故。本来他想当笑话看,可占卜提到永雀路他就不那么想了,因为他去公司必经之路就是永雀路。他正在想要不要按照占卜说的做,忽然听到开门声,月玄端着笔电进来了。 “你一个人在书房很没意思吧,小爷来陪你了,快用感激的眼神崇拜小爷。”月玄进门就开玩笑。 “是你寂寞吧?”子桑故意揭穿月玄。 “怎么会。你看什么呢,拿出来分享。”月玄走到子桑身边,看到帖子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 ̄")╭子桑真和保姆一样,时刻监督夙大师不让他玩游戏 138看书网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 169占卜 卜14 第14章 “占卜的回复倒是很专业。”月玄看完帖子评价,“人偶能帮人趋吉避凶,如果你的大灾和生命有关,你买的人偶会帮你躲过这次灾难。不过有小爷在,什么灾难也别想伤到你。” 月玄说到这里,抱着子桑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周一我陪你。”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子桑笑着揽住夙大师的腰顺便揩油,“时间不早了,你该去洗澡了。” “晚一会儿没事。”月玄端着笔电坐到沙发上,子桑跟过去扣上笔电,月玄见状赔笑起来,“不玩了,省得小爷明天起不来了。” 子桑差点笑了,夙大师的话还真是够直白的。 这时,书房门打开,子承捂着眼睛把手机伸了进来,手机中发出美妙铃声。 “你怎么了,眼睛疼?”子桑接过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是汪浩。 子承依旧没放下手,“怕长针眼。”他透过指缝看子桑抬拳要打人,赶忙关上门跑出去了。 “这家伙确实欠揍。”子桑抱怨着接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的汪浩就报了个好消息,“幕总,我联系到胡杉了,他说明天就有时间带你们去见小二,不过他也不确定小二有没有空。” 子桑听后稍稍有些放心,“和他商量过时间地点了吗?” “他想先问你的意思,要不我把他的号码给你,你们自己联系?” “行。” 子桑记下胡杉的号码,向王浩道了谢就给胡杉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秒接通,胡杉猜到是谁打的,接通电话先打了声招呼。 “幕总你好,我是胡杉。” 对面传出年轻男人的声音,估计年纪不会超过三十。 子桑有礼貌回应,“你好,汪浩和你说过事情了吧?” “谈过了,不过我有些不明白,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胡杉不好意思地在电话里笑了,“我听说你男...交往的人是个天师。” 子桑听出胡杉不知道怎么形容月玄才改了口,“确实,我们对这论坛的事很感兴趣,所以才想打听。” “这样啊......”胡杉的语气中带着质疑。 月玄看他们谈话太寒酸,抢过子桑的手机问胡杉,“你好,我是他主人,你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对面突然没声了,月玄看了眼手机还以为没电了。子桑抢回手机示意月玄安静,就他刚才那话足够吓傻胡杉。 子桑瞪了月玄一眼向胡杉解释,“不好意思,他跟你开玩笑。” “没事,刚才信号不好没听清。”胡杉也不是傻子,不该听的话听了也别记着,所以随便扯了个理由。 他们的通话一时尴尬谁都没开口,月玄再次夺过子桑的手机,“喂,胡杉你还在听吗?我听汪浩说你见过版主小二,你知道他的详细情况吗?” “其实我和他也不是太熟,只是见过两次面。他在街边摆摊算命,我偶然路过请他帮我算算,我们谈话时他说起吉凶网,然后我才知道他是版主。” “他叫什么,多大年纪,有没有联络方式?”月玄一口气问了不少问题。 胡杉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只说他姓杨,附近的人叫他杨半仙,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他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看上去挺温厚一人,喜欢穿个袍子坐在路边。我是有他的电话,不过他不让我随便给人,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他,至于他会不会说吉凶网的事就要看他了。” 月玄知道在电话里问什么会被胡杉推托,所以和胡杉商量明天中午去见杨半仙,由胡杉引见也省的对方不见他们。 一切谈妥时间也不早了,月玄他们洗过澡就去睡觉。 第二天中午,月玄来找子桑,顺便叫胡杉吃饭,毕竟他们有求于人。胡杉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就到附近的饭店见子桑和月玄,当子桑介绍月玄时,他忍不住多看了月玄几眼,没想到幕家三子真的喜欢一个男人。 双方打过招呼坐下点餐,等餐点时月玄忽然开口问:“除了小二版主,你了解其他版主吗?” 胡杉摇头表现出不愿意回答的神色,“我没见过,不过杨半仙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 子桑看出胡杉不愿意说,于是劝说他,“你放心,我们不是对吉凶网和那的版主管理员有意见,单纯只是好奇。不知道你关注吉凶网多久了,有没有听说管理员占卜喜欢玩游戏,而且向其他人推荐过?” “我是两个多月前注意到吉凶网的。” 这时送餐的服务生走了过来,胡杉顿了下没开口,在想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那毕竟是上司的兄弟,不说就没工作了吧?等服务生走了,思前想后半天的胡杉才继续说。 “当时只觉得挺有趣,后来发现挺灵验,所以经常到上面逛。至于管理员占卜,我是听说他向别人推荐游戏,有个帖子里还有下载,我也玩过挺有意思的。” 子桑小心打量了一眼胡杉,“你玩那个没出现过异常?” “什么异常?”胡杉反问,不明白他们一直追问这些做什么。 “有人玩占卜推荐的游戏昏迷不醒,因为魂魄被吸入游戏中变成游戏人物。”月玄慎重解释,怕胡杉太迷信占卜。 胡杉听完月玄的话显然一愣,表情呆滞望着他们,“别开玩笑了,这不可能,人怎么可能变成游戏人物。” “你如果不信我们也没办法,餐点齐了先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月玄觉得胡杉的反应很正常,如果他信了他们的话才有鬼。 之后他们也没说什么,胡杉看他们都不说话心里有个疙瘩,他的上司虽然不是坐在对面的幕家三子,可往上翻两阶是幕子奇,万一三子在这听了不喜欢的话然后和哥哥说,那他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那个...我不是不信,只是太突然被吓到了。”胡杉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一个理由,“不过你们只因为这个打听占卜和吉凶网?” “这还不够吗?”月玄吃着饭反问。 “够够。”胡杉闭了嘴,老实讲,他同月玄说话很紧张。 几人在怪异气氛中吃完饭离开饭店,子桑开车按照胡杉说的地址来到世博广场。广场中央是一个五米高的大喷水池,周围环绕着长凳、灌木丛和遮阳架,到了夏天藤类植物会爬满遮阳架,既美观又实用。广场紧挨商业区,所以逛街疲惫的人有时候会到这里休息,这也导致不少小商贩整天守在这里,同时还有摆摊算命的先生。 “没想到天冷了这里也有人。”月玄下了车看向广场,进入四月的风还是很冷的,不过人们并不介意,商场里呆腻了就出来转。 胡杉带他们进入广场,直奔广场角落的遮阳架,他们透过遮阳架隐约看到下面坐着两个人。他们走近不远处的遮阳架,一男一女对坐着,女的三十左右抬手掌给对面的中年男人看,中年男人像胡杉描述的那样,应该就是杨半仙了。 “小胡你怎么来了?”杨半仙一眼看到走过来的三人,见胡杉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猜到这是胡杉给他介绍的生意。 胡杉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有两个朋友想见你,所以我就来了。” “等会儿,她马上就好。”杨半仙示意他们先坐到一旁的长椅等,接着对坐在对面板凳的女人说,“情况就是这样,不管怎样还是要看你自己,如果你还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再来找我。” “谢谢,麻烦您了。”女人塞给杨半仙一些钱,道谢后就离开了。 杨半仙取过身旁的水瓶喝了口水,然后问月玄和子桑,“你们是看相还是算命?” “看相。” 月玄坐到板凳上伸出手给杨半仙看,胡杉大概不明白一个天师让算命先生看相是唱的哪出戏,所以用询问的眼神看子桑,子桑没什么表示只是微微一笑。杨半仙盯着月玄伸出的手看了几秒,接着抬头看了月玄一眼,月玄呵呵冲他笑。 “小兄弟你的手纹很好,不过...”杨半仙说到这里谨慎盯着月玄,“你们是有事相求,而不是看手相吧?” “大叔你还真是聪明。”月玄收回手,“我们确实有事问你,你是吉凶网的小二版主吧?” 杨半仙抬眼看了一眼胡杉,胡杉缩缩脖子退后一步有点心虚,杨半仙笑着点头,“是,我是,你们也是吉凶网的会员?” “算是吧,我们想带你去见个人。”月玄说完起身。 “见谁?”杨半仙很警惕,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月玄说:“放心吧,只是一个病人,在说我们也没理由害你,看你也不像有钱人。” “可我的生意怎么办?”杨半仙找理由推脱,就算他们这么说也不信。 “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很快就回来了。”子桑开口劝说,大概猜到月玄要怎么做了。 杨半仙看胡杉,眼里有责备的意思。胡杉这下是真心虚了,一脸赔笑却没说话。 “行,我陪你们走一趟,我就是个摆摊算命的穷人,你们抢了我也没用。”杨半仙把两个折叠板凳放进身旁的布袋里,提着布袋拿上水瓶跟上月玄他们。 几人回到车旁上了车,杨半仙问过他们去哪家医院,子桑说了张斌暂住的医院,杨半仙再没问过别的。他们很快来到医院,到达张斌病房时,医生正在门口同张斌父母谈话,他们不方便站在一旁听,所以进了汪浩的病房。 汪浩看忽然进来一群人一愣,“你们现在就来了?” 月玄指指外面,“那边怎么样?” “刚抢救过一次,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汪浩回答。 月玄微微皱眉,这说明张斌的魂魄快散了,恐怕也就在这两天,如果再不说通张斌父母,张斌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qaq昨天不是不更是停电了,从早上6点一直停到晚上10点 话说今天是儿童节,米娜桑有木有去过节捏,节日快乐哟~(≧▽≦)/~ 9点或许有惊喜哦,有天枢父子三人的特别番外,对今天也算应景呢 138看书网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 170儿童节7特典 天枢看着面前的冰墙无语,因为惹火了落熄,他被落熄冰封在寝室里已经大半天了。外面的人自然知道紫微大帝被困在房间里出不来,于是围在外面想办法,不过落熄的冰不是那么好清除的,所以他们堵在外面束手无策。天枢在气过后消气了坐在床上望天,不过这种情况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发生过,那还是他刚带天清落熄回来的时候。 “天狼,天狼星官出来!” 天枢回到玄丹宫冲四周大喊,很快他面前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五官姣好面慈沉稳,一身白袍道骨仙风,高束的发髻上插了一支玉簪。 “紫帝您回来了,刚才南极...”天狼星官在发现天枢怀里抱着什么时定睛看,看了三秒嗷一声惊叫,“您这是打哪弄来的婴儿,还是您的私生子?要是被天帝发现会处您死刑!” “别叫,给本帝抱着。”天枢真想堵住天狼那张乱说话的嘴,不由分说将怀里的两个孩子交给天狼,天狼就像抱着两个易碎品,想扔没那胆。 “您哪弄来的孩子,您不能胡闹,这可不是小事。”天狼看了眼自己抱着的孩子,一个长了淡金色眼眸,可能饿了在嘬自己的手指,一个睁着银色眼眸瞪的溜圆四处张望。 “温玉池捡来的,靠着我的仙气成形了,所以从今天起,他们是我的孩子。”天枢往寝殿走,天狼差点气哭了跟上去。 “紫帝,您不能擅自决定啊。就算我相信您,别人呢?”天狼苦口婆心劝说,“我身为您的管事不能由着您这么胡来啊。” 天枢停下转身看着天狼,“你的差事做的真好,都要爬到本帝头上做主来了?” “不、不敢,只是您看...”天狼把两个婴儿往前一送,“您怎么养啊?” 天枢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抬手指碰了碰他们的小脸蛋儿,结果两个孩子同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似乎很反感被人碰触。天枢捂上自己的耳朵,天狼抱着孩子捂不上,忍受两孩子震耳欲聋的哭声。 “您看怎么办啊!”天狼被哭烦了,差点给天枢跪下。 天枢正想说给他们找个奶娘,就听头顶有什么破碎的声音,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的琉璃装饰板破裂。他拉着天狼躲开,琉璃碎片掉了一地。他们才站稳脚跟,就看走廊包金的石柱龟裂,走廊也摇晃起来,他们急忙躲到走廊旁的空地。 天枢发觉是两个孩子哭闹造成的,翻眼皮吐舌头扮鬼脸,“别哭了,我给你们办鬼行不行?” 两个孩子看天枢表情变化丰富笑了,眼角还挂着泪,两人这才放心。 天枢松口气,突然板起脸凶恶地瞪着天狼,“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本帝让你没来生。” “小的明白。”天狼自然明白天枢说的是什么事,不是琉璃装饰破碎,也不是走廊震动要倒塌,而是他刚才扮鬼脸,这么丢脸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一定会被人取笑三年。 “我寝室旁边的书房空出来做他们的房间。”天枢指着自己寝殿的方向,“一会儿你去找两个女仙来照顾他们。” “遵命,下官这就去办。”天狼说完并没走而是看着天枢,于是两人在空地上大眼瞪小眼。 天枢看了一会儿不乐意了,“看什么?” “我不能带着他们去吧?”天狼赔笑道,天枢这才不情愿地接过孩子。 “您想好给他们取什么名字了吗?”天狼忍不住问。 “哥哥叫天清,弟弟叫落熄。” 于是,从温玉池捡来的两个孩子就这样被天枢收养了。 两个孩子住下后,没三天就长成两岁孩子那么大,并长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哥哥天清比弟弟落熄的个头高一些,看起来比落熄大了半岁。两人虽然是双胞胎,可样貌性格相差很远,虽然长相同样可爱,但天清更活泼一点,落熄经常面无表情。而且自从他们会下地跑,这玄丹宫就装不下他们了,睡醒了就满地跑,天狼从管事变成保姆。 “哎呦,两位小祖宗你们跑哪去了,别跟我玩捉迷藏行不行?”天狼哀嚎着在玄丹宫里跑,因为天枢出门时叫他看好两个小屁孩,这要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出事,他这条小命也就跟着出事了。 躲在树丛里的天清看天狼走远,小声问一旁的落熄,“你说,一会儿我们从哪里出去会吓他一跳?” 落熄正在摘落到头上的树叶,听到问话看了天清一眼,“天上掉冰块怎么样?” “不好,上次玩过了。”天清马上否决。 “那你说怎么办?” “我把你扔出去怎么样?看看他能不能接到你。” “怎么不让我把你扔出去?” “我个子比你高,能把你举起来。” 落熄看看自己,又看看天清,他就纳闷了,同样是从一朵莲花里出来的,相隔还不到一盏茶的空,怎么自己的个子就是比天清差半头? “父王偏心眼。”落熄一抬头就看天清头顶高束的发髻,一伸手扯下天清头上的玉簪,天清的头发一下子散了下来,“不许你束这么高。” “那你也别束了。”天清不示弱也去扯落熄的,落熄跑出树丛,天清马上去追。 这时,帮天清落熄入仙籍的天枢回来了,他才踏进玄丹宫,就看两个小屁孩披头散发从门前跑过。 “这个天狼是想被做成烤狼肉吗?”天枢嘀咕着喊住小屁孩,“你们两个过来,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头发都不盘起来?” “落熄扯我头发。”天清马上开口告状。 “要怪就怪天清的发髻比我高。”落熄比划了下两人的高度,不过即使如此他的个子比起天清也差了些。 天枢听着他们互相告状忍不住笑了,“行了,去找女仙帮你们重新梳理一下。” 天清一把扯住天枢的袍子,“我不要,我要玩飞飞。” 落熄学着天清的样子撒娇,却扑过去抱住天枢的腿,“父王不能偏心,我也要玩飞飞。” “父王不让他玩,他个子小不能玩。”天清仰头对天枢说。 “父王你别听他的,他重玩不起来。”落熄同样找理由。 “落熄,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意思,你自己想。” 两个小孩很快吵了起来,天枢听到争吵头都大了,他宫里真是很久没这么吵闹了。 “好了别吵了。”天枢看他们要动手打起来,马上拉开他们,“不就是要玩飞飞,我陪你们玩。” “好啊好啊,快来飞飞!” 两个小孩蹦跳着要上天枢头顶,天枢抱起落熄,一甩手将落熄抛了上去,停在距地面二三十米的高空。 “好高……” 天清仰头望,见落熄在高空大喊大叫,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跑,天枢抓住天清像丢落熄一样,也将天清扔了上去。 “我看你们那么喜欢高处,就好好在上面多待会儿吧。”天枢冲半空中的两兄弟说,“上面的风景不错,下来记得告诉我感想。” 天枢说完大笑着往书房走,这下能清净到晚饭时候了。 “我一直以为父王是好人。”落熄看天枢消失在宫殿里气的在空中蹬蹬腿。 “他就是长得斯文的衣冠禽兽。”天清骂道。 “哎,我们怎么下去?” “跳下去。” 天清试着往下坠,可试了几次也就是在空中晃了晃。 落熄见状哈哈大笑,“丢人吗?” “你还有脸笑我?”天清鄙视起落熄来,“我发誓,将来一定好好学法术。” 两人正在天上飘,天狼恰巧从下面路过,大概是怕他们出去想到外面找。 “天狼,抬头!” 两个孩子在天上大喊,天狼听到喊声抬头,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吓傻了。 “你们两个怎么跑上面去的?别急,我给你们弄下来。”天狼说完用法术把他们放下来,两个孩子很快慢慢落到地上。 “你们怎么上去的?”天狼看两人身上脏头发又披散着,所以帮他们整理,“怎么搞的这么脏,你们不会又打架了吧?要是紫帝看到会发火的。” “他会拍手叫好,怎么会发火。”天清瞄了落熄一眼,两人像达成什么共识一样,推开天狼就跑。 天狼被推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两个小鬼已经跑没影了。天清和落熄跑进宫殿,在走廊里跑了一会儿停到一扇门前,这是天枢的书房,他没事了就在书房里呆着。两人门也不敲就闯了进去,只见天枢背对门口,站在窗前喂他养的小凤凰。 天枢听到开门声也没回头心情不错地说:“天狼你如今的差事越发做的好了,进来都不敲门?” 天枢得不到回答依旧没转头,用手中的嫩竹叶逗弄立在他手臂上的凤凰,“对了,那两个小家伙还在天上飞呢,你给弄下来吧,要是吓哭了太麻烦。” 天枢等了下还不见回答疑惑地转身,就看身后站着天清,接着天清张嘴嘴里吐出一大团清炎,他不敢迟疑迅速顿身,天清趁他躲避往门外跑。 “混小子,别跑!” 天枢成功躲过清炎,瞄了眼被清炎打破的窗户,以及躲闪不及被烧掉半只翅膀羽毛的小凤凰,小凤凰已经哭着躲到角落里去了。他决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会吐火的小东西,于是拔腿就追,跑到门口时忽然撞上什么,鼻子被撞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回过神看挡住去路的冰墙,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落熄的杰作,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报复刚才的事才跑来找茬的。 “你们这两个小鬼,今天的晚饭没戏了!”天枢在书房里大喊,然后琢磨怎么出去。 ...... 晚饭时,好不容易离开书房的天枢真的叫人别准备天清和落熄的晚饭。要问他怎么从被封的房间出来的,当然是在冰墙里钻了个洞钻出来的,不过这事太丢人不便向外人说。天狼身为管事自然劝说,可天枢铁了心硬是不让吃,两个小鬼也有骨气,摔下筷子回房间。 “紫帝,你们才诞生几天什么事都不懂,我们应该好好教,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记住。”天狼苦口婆心劝说。 天枢吃着饭把两盘菜推给天狼,“昨天他们吃了不少,可能是爱吃这个,一会儿你给他们带过去,记得提醒他们下次老实点,还有不是我让你送过去的。” “是,下官明白。”天狼笑了,端起那两盘菜就走了。 此时的天清和落熄正躲在房间里吃中午偷来的点心,因为偷的不多,所以两人争抢最后一块。天狼进来看到的就是点心掉在地上,两小屁孩掐着对方打架。 “你们还有力气打架啊。”天狼放下饭菜去劝架,“有你们的饭,快去吃饭吧。” 两人看到桌上的饭菜真的不打了,欢呼着跑去吃。 “还是天狼你最有爱心了,父王真狠心,虐待我们不让我们吃饭。”落熄一边抱怨一边数落天枢的不是。 天狼擦掉天清嘴角上的米粒对他们说:“不要怪他,还是他让我给你们送饭来的,还不许我说。你们知道他那只小凤凰悠逸养了多久吗,已经一千多年了,当宝贝似的供着,结果悠逸被你们烧掉半只翅膀的羽毛,它现在可是很受伤。” “那我们去道歉。”天清转了转眼珠说。 天狼没看到天清眼底一闪而过的奸诈,就是觉得好好教导他们,他们还是明白的。 另一边的天枢吃过饭就去安慰他的小凤凰了,小凤凰没了半只翅膀的羽毛飞也飞不起来,天枢好说歹说才让小凤凰没那么郁闷。他劝过小凤凰后回房睡觉,来到床前发觉被子鼓起来一块,他提高警惕掀开被子,那两个小屁孩居然就躺在床上熟睡,可能察觉外面突然亮了睁开眼。 “父王我们来给你认错了,您大人不利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天清跳起来抱住床边的天枢,天枢觉得他就是个小火炉,被抱住身体暖暖的。 “我们也是无意的,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为了赎罪来陪你睡觉了,省的你一个人长夜寂寞。” 落熄也抱住天枢,却让天枢从身体冷到心底,谁叫这家伙身体冷的像冰块。 “前面的话让我跟感动,后面的话是从哪学来的?”天枢总觉得后面的话听起来不对。 “天狼教的。”落熄回答。 天枢默默记下,回头让天狼去看大门,免得他教不该教的给小孩。 “父王,我们都困了快点睡觉吧。” 天清往床上拉天枢,天枢也是第一次和孩子们睡,就像真的父子那样,所以脱下衣服躺了上去。不过天枢才躺下就后悔了,天清控火身上暖,落熄控冰身体冷,躺在他们两人中间真应了冰火两重天。 落熄察觉到天枢没睡,笑着说:“父王太兴奋睡不着了。” 天清要睡着了迷迷糊糊搭话,“分明是你太臭,呛着他了。” 落熄立马反驳,“你才臭,臭哄哄形容的就是你。” 天清听到这话醒了,“臭鸡蛋说的就是你。” 两人一言不合在床上打了起来,夹在中间的天枢免不了挨几下,在挨了不下十个拳脚后拉开他们。 “还睡不睡,不睡就去上面看星星。” 这句威胁很管用,他们马上不吵了,躺回去睡觉。天枢忽略身边的一冷一热专心睡觉,才躺了会儿忽然被谁打在脸上,还带着一股臭味,接着肚子上也挨了一下。他睁开眼,两个孩子以非常不文雅的睡姿横在床上,天清的头压他肚子上,落熄的脚则在他脖子上。 “养孩子真麻烦。”天枢嘀咕着把两个孩子摆正。 第二天清晨,天枢是被一阵刺耳的鸟叫吵醒的,听了听声音好像是悠逸的。 “天狼,天狼,怎么回事?” 天枢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天狼从转弯处跑了过来。 “悠逸叫什么?”天枢往书房走,因为隔壁给了小鬼,他的书房就搬到转弯处的空房了。 天狼擦擦头上的汗不敢回话,而书房里还在传出悠逸的惨叫。天枢听着这叫声怎么敢耽搁,一把推开书房门,就见地上满是橙色的凤凰羽毛,映着朝阳亮晶晶好看的很,天清和落熄分别攥着悠逸的翅膀,手上更握着剪刀。 “你、你们……”天枢看着白斩鸡一样的悠逸说不出话来。 天清剪下悠逸头上的翎羽,“反正它的翅膀已经没毛了,不如直接剪了一起长,我听说新长出来的和以前的不一样。” 天枢听完这话睁着眼晕了过去,天狼慌忙去叫天枢...... 回忆到这,天枢看着堵住他卧室的冰墙,他已经不记得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反正他饿了。 “紫帝,我看窗户那的冰薄,我已经叫人在那里钻了一个孔,您是不是从那出来?”外面的天狼提议。 “你说什么?让本帝钻窗户出去?” 天狼在外面都能感觉到天枢的怒气,小声嘀咕,“又不是第一次。” 天枢耳不背听到天狼在嘀咕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不不敢,下官去找其他办法。”天狼说完就跑了。 天枢来到窗前,瞪着眼睛找钻出的小孔,很快发现那米粒大小的小洞,他化成一股烟钻了出去,并暗想这次一定不能放过落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是想放在月1的定制里的,不过还是放在这里吧,熊孩子最适合在这时候拉出来撒欢了 138看书网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 171占卜 715 第15章 杨半仙进了病房看他们都不说话,忍不住问他来这里的目的,月玄这才想起杨半仙还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病房有个学生,而他生病的原因很奇怪。”月玄故弄玄虚。 “你想说他生病和吉凶网有关吗?”杨半仙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不然他们不会问自己是不是吉凶网的版主。 月玄忽然笑了,“我现在相信你是个半仙了,猜的还真准。那孩子在玩管理员占卜推荐给他的游戏时忽然魂魄离体,他的七魄只剩下两魄,如果不是我把汪浩的一魄给他,勉强支撑他的生命,他早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杨半仙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魂魄?你是说他会这样和占卜有关?” “对,所以想问你关于占卜的事。”子桑突然接话,对半仙吃惊魂魄的事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杨半仙会吃惊月玄懂这些灵异的事。看来这半仙真的有些本事,通过手相就看出月玄的职业了。 杨半仙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狐疑地问:“你们说的是真的?” “他就在对面,你可以去看。”月玄指着门外,“我们只是不希望类似的事不要再发生,所以才会带你来。” 杨半仙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出去,此时张家人已经回到病房。他跑到张斌病房门口看,真的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孩子父母守在孩子身边,两人红着眼眶很明显刚刚哭过。他看够了返回汪浩病房,月玄等人等他的结论。 “我只会算命,看不出那孩子的魂魄是不是在。”杨半仙据实回答,“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不会是和占卜有仇,所以才想方设法要找他吧?” 月玄耸耸肩,“即使有仇也是他做错事。” 杨半仙有些窘,但月玄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我的孩子比他大两岁,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所以我信你们一次。占卜就在本市,不过我没见过他,只是和他在企鹅号上聊过。” 月玄和子桑有些兴奋,总算找到一个了解占卜的人。 “他的企鹅号是多少?”月玄问。 “我没记,不过号上有。” 子桑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企鹅递给杨半仙,杨半仙明白他的意思,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登陆,很快在好友里翻出一个叫“卜口卜”的企鹅号。月玄记下这个号并加好友,但加它却要回答问题。 “他的名字是什么?” “占卜。” 月玄在输入框打上占卜两字点了确定,虽然加了占卜,但占卜没有回加,他看了占卜的资料才发现占卜没上线。 “你还知道占卜什么事?”子桑同月玄一起看占卜资料时问。 “不清楚,我们一般聊关于论坛的事。”杨半仙将他知道的讲了出来,“大多数时候讨论会员的发帖,有不明白的事就互相讲解,不过一般都是我问他,他很厉害什么都知道也很准。” “那你和其他版主有联系吗?”子桑又问。 杨半仙顿了下才回答,“有版主群,只加版主。” 月玄对这个消息有些兴趣,“我们能看看版主群吗?” 杨半仙迟疑着没答复,并将手机还给子桑,“这和其他人没关系吧?” 子桑接过手机,觉得他们操之过急了,“那好吧,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逼你。” 杨半仙说:“我已经帮你们找到占卜,你们有什么话直接问他,我可以走了吧?” “谢谢你的帮忙,会有很多人因为你的帮忙而获救。”子桑说着感谢的话。 杨半仙笑了,“别抬举我,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像坏人。” “那我们送你回去吧。”子桑说着看月玄,示意他们该走了。 月玄摆摆手,“我去和张斌父母说说,你也快到上班时间了,你先送杨半仙回去,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嗯,别又玩游戏。”子桑小声提醒。 “我知道了,保姆。”月玄冲子桑挑挑眉,大有挑衅的味道。 子桑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就和胡杉杨半仙他们离开了。他们一走,月玄去了对面见张家人。 张杰提着水壶出来打热水,打开门就看月玄站在外面,“怎么又是你?” “当然是我,我来看看你儿子还有几天活头。”月玄推开张杰闯了进来。 “喂,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说话呢!”张杰追了过去想拦住月玄。 月玄站在病床前,床上的张斌和昨天一样,不同的是魂魄很弱几乎感觉不到。 宋慧君见月玄进来站了起来,“我们说过,如果你们再来就报警。” “报警可以,前提是让我把别人的魂魄取出来,你儿子要死别拖上别人。”月玄说着去拉张斌,张杰和宋慧君怎么会让月玄得逞,冲过去拉开月玄。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儿子只是得了怪病还没死!”张杰更正月玄的说法,他是不会信自己儿子快要病死的。 被推开的月玄并没生气,“他离死也不远罢了。你们为什么不信我的话,我又不收你们钱,还怕我骗你们?要不这样,我花钱买你儿子的手机,以新机的价钱买,这样总可以吧?” 宋慧君护在病床前,大声警告月玄,“你这不是还想图我家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们不会信你的,你赶快走,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月玄看宋慧君掏手机并没动,没什么耐心地说:“他这样下去只会死,为什么你们不试试别的办法,或许他马上就能醒过来。我也不会骗你们任何东西,反而给你们钱,你们还想怎样?” “不可能!”宋慧君拨号码的手停下了,忽然抬头瞪着月玄,“当初就是听了你们这些神棍骗子的话,我母亲的病情才会拖延,到最后......我不会再听你们的话了。” 月玄后面要说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反对他,就算他什么报酬都不要也不愿意他帮忙。他看宋慧君真的在拨电话,知道今天又无功而返,只好离开张斌病房。 无奈离开病房的月玄出了住院楼抬头望天,想到已经加了占卜的企鹅号,他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出租车很快将月玄拉回家,他一回去直奔书房,客厅的子承不知道他这么风风火火的要做什么,不过他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青巫,小爷给你安排个工作。” 月玄跑下楼把沙发上趴着的青巫提了起来,青巫抬爪子拨开月玄的手,落到沙发上时变成人形。 【我不喜欢人类随便碰我。】青巫拿过茶几上的纸笔写上这句话。 月玄似乎没看青巫写了什么,“你替我去医院看个人,你隐身看着他们很方便,如果病房里的两人离开,你就回来通知我。” 【我没说要帮忙。】 青巫的字没写完,月玄夺过纸笔写了个地址,然后去厨房拿了只鸡出来。 “拿着你的晚饭。”月玄把鸡丢给青巫,不给青巫答话的时间,拉着他就给丢了出去,“你这待遇不错了,小爷当初差遣黑曜可都是将他从窗户出去的,而且不许带粮食。” 青巫因为没有笔,所以无法辩解,等他想写字时已经在外面,门也关上了。 “还是丢黑曜出去有趣,至少还能听到几句炸毛的话。”他知道青巫不像黑曜那样喜欢人类,交代的事也不一定会做,不过他就是想赌一把,看看青巫心底里有没有善意。 子承喝着果汁无语了,其实夙大师喜欢听别人骂他,是个抖m吧?他看月玄转身上楼,忽然想起要和凌斐拼命的请青巫不在,落熄黑曜在房间里做见不得人的事,客厅里只有小白和什么事都不懂的我不,于是放下果汁杯叫住月玄。 “月玄,我有件事比较好奇。”子承紧张的吞吞口水,闷在心里的疑惑想找个答案。 “什么?”月玄站在楼梯转身答话。 “你和凌斐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月玄听的出子承话里的认真,其实他也想知道以前是不是认识凌斐,可他对凌斐这人真的很陌生,不管是名字还是样貌,不过这不排除凌斐改名改模样的情况。但有一点很奇怪,子承问这个做什么,他知道了又想做什么? “或许我们以前是认识呢,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月玄嬉皮笑脸开玩笑问。 “那是什么关系?”子承似乎没被月玄的玩笑话逗乐,不知道怎么的就信了他们以前认识的话。再加上凌斐多次提起月玄,而且与他的接触似乎也是为了月玄,他想到被人利用心里就不太舒服。 被问的月玄一愣,他还想知道是什么关系呢,于是漫不经心回了句,“鬼知道。” 子承对这种回答似乎不大满意,谨慎地对月玄说:“你已经有子桑哥了。” “你什么意思?”月玄可没听出那话里有玩笑的意思,从楼梯上下来质问子承。 子承发觉自己说错话,撇开视线不敢看月玄,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就当我没提过。” 月玄上前拉住子承,“别跟我打马虎眼,你那话什么意思,我脚踩两只船?” “不是,我想多了。”子承很烦躁,他不是那个意思,也知道这和月玄没关系,完全是凌斐那边的问题,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没想多,是不是凌斐和你说过什么?”月玄硬拉着子承不让他走,说什么也要把事情问清楚。 子承甩开月玄的手,有些恼火地抓抓头发,“没什么,只不过他好几次提到你,所以我想...” “你想?你就以为我们之间该有什么?”月玄现在真佩服子承的脑袋,真是聪明的可以。 “我没这么想,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子承脑子里一团乱,他就是想明白凌斐接近月玄是为什么,因为青巫住在这里?可凌斐的目的似乎并不在青巫,不然早想办法除掉青巫了,那凌斐是为了什么? 月玄笑了一声,“哈,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你能怎样?这和你有关系吗?” 月玄说完觉得心里痛快,得意的要去书房玩游戏,有时候就该给子承当头棒喝,让他的脑袋开开窍。 有关系吗?对,跟我无关,反正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死人。 “夙月玄!” 子承想到这里突然叫住月玄,月玄听到声音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 ̄")╭ 138看书网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 第一卷 ------------ 172占卜 16 第16章 看着面前陡然放大的脸,月玄一时愣了,直到感觉嘴唇上碰上冰冷的唇才反应过来,猛地退后挥拳打中子承的脸,将子承击倒在地。 “幕子承,别以为你是他堂弟我就不敢杀你!”月玄盯着被击倒在地的子承咆哮道。 沙发上的小白听到吼声吓得不敢动,我不变成小蚊子飞走了。 子承坐在地上擦擦嘴角的血,他觉得很搞笑,一个僵尸居然还会流血。他抬起头正巧对上月玄那灰色的眼眸,并感受到月玄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杀气,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吵什么呢?” 感受到月玄怒气的落熄从房间出来,后面还有只开条门缝不敢出门的黑曜。小白似乎找到救星了,撒丫子跑到黑曜脚边,只露个尾巴在门外。 “发什么火?”落熄看到月玄的灰瞳没敢开玩笑,不然一把火送过来他也吃不消。 月玄只是看了落熄一眼,到门口换下拖鞋就出去了。落熄的视线转向子承,似乎在问你说了什么错话。子承没回话,捂着被打的脸也出去了。 黑曜看他们都走了才从房间出来,“他们吵架了?” “这几天少在他面前转悠,被杀不管埋。”落熄说着回到楼上,扛起黑曜回屋,“继续刚才的事。” “我不想喵喵!”黑曜无声惨叫,却被落熄忽略了。 与此同时,子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听到开门声以为是秘书进来,头也不抬把几份合同递了出去,并叫秘书把合同打印。月玄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子桑听脚步声不对抬起头,伸出的手也被月玄一把攥住。 “月玄,怎么了?你刚从医院回来?” 子桑一眼看出月玄心情不好,以为他在医院受了张家的气起身就要安慰,月玄却拉过子桑探过身吻了上去,啃啄子桑的唇像是要吃掉一样。子桑稍稍有些惊讶,因为月玄很少有这么热情的时候。月玄很快松开子桑,舌尖伸出舔舔嘴唇。 “你到底怎么了?”子桑绕过办公桌来到月玄面前,月玄的眼眸到现在还是深灰色的,很明显刚刚生气过。 “没什么,消毒。”月玄擦了把刚才被冷风吹干的脸,心情转好一些。 子桑思索消毒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捧着月玄的头吻上他的唇,舌头舔过月玄的唇留下自己的气息。月玄闭上眼,感受与子桑的舌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心底那股火也降了下来,抬手环上子桑的背。 两人粗喘的气息在办公室内四溢,等回过神来月玄已经倒在办公桌上,外套敞开衬衣底掀起,再多一分钟恐怕就要被扒光了。子桑撑在桌上低头看月玄,一条腿还卡在月玄两腿间,忽然伸出大拇指在月玄唇上扫过。 “谁?”子桑抚摸月玄的唇轻声问。 “子承。”月玄此时不太敢看子桑的脸,虽然他没错,但是心虚。 子桑愣了愣,不明白子承为什么这么做,应该不是看上月玄了吧? 月玄推开子桑站起来整理衣服,“那家伙疯了,好端端问我和凌斐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开句玩笑,他就突然亲了过来。你听好了,是、他、亲、过、来、的,不是我的错,我也狠狠给了他一拳。” “下次记得再给一拳,就当我打的。”如果不是看在那是自己堂弟,他恐怕现在就会回去揍子承一顿。 “对了,我让青巫去监视张家人了,他们还是不肯让我帮忙。”月玄大概想岔开子桑的思路,所以话锋一转提起张家来。 子桑嗯了声再次靠近月玄,“我觉得刚才消毒没彻底,再来一次。” “喂!”月玄出声提醒,很怕把持不住一会儿做出什么来。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月玄赶忙离开坐到沙发上玩手机,子桑有点可惜地让秘书进来。进来的秘书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所以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秘书一走,月玄继续刚才的话题,“晚上我必须把汪浩的魄取出来,张斌挺不过两天,不能连累汪浩也死于非命。” “可张斌怎么办?”一旦汪浩的一魄取出,张斌必死无疑。 月玄无奈地摇头,“没办法,他的父母根本不配合我,还要报警抓我,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斌的魄在手机里,我们花高价买他的手机还不行吗?” “别提了,我给他们钱他们都不干,硬说我要骗他们。”月玄气乐了,更没想过他们恨神棍恨到这种地步。 子桑也有些发愁了,他们总不能跑去医院做法事,或者去抢张斌的手机吧? 两人正在谈话,子桑的手机里突然发出嘀嘀的声音,子桑好奇看手机,发现杨半仙的企鹅号还在登陆状态,而那嘀嘀声就是群里有人说话时发出的。子桑觉得偷看别人企鹅号不对,所以想下线,在返回菜单时忽然发现吉凶版主群的头像在跳。 “怪了,杨半仙刚才没下线?” 月玄听到疑问过来看,发现那个群在动随手点开了,“或许杨半仙不是忘记下线了。” 子桑想阻止时已经迟了,因为月玄或许说的没错。群里说话的是吉福区版主小水泡,问有没有人在。子桑没好意思用杨半仙的号回话,不过开着这个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于是决定暂时登陆这个号。 同月玄一样跑出来的子承站在一扇门前,呆呆望着面前的防盗门,觉得脸有些疼就揉了揉,可这一碰就更疼了。他在门前站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吸吸鼻子转身下楼,这时那扇门打开,凌斐站在门口看着他。 “进来吧。” 凌斐没多问什么,示意子承进来。子承有些犹豫,眼睛一直在瞥楼梯,凌斐一把拉住子承的手拉他进来。子承进来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凌斐在没有别人了。 “祁铮呢?” “你是不是喜欢他,怎么见到我就问他?”凌斐把子承带到沙发前,还倒了杯水给子承。 “你才喜欢他,住在一起那么可疑。”子承接过水杯小声嘀咕,“性格恶劣的混蛋。” “你嘀咕什么呢?哦对了,你这脸怎么回事?”凌斐装糊涂问,并指指子承肿起来的左脸。 “被打了。” “活该。” 子承才委屈的回一句,凌斐马上送上一句评价。 “你这混蛋不要太过分!”子承噌一下站了起来,差点跳过去跟凌斐拼命。 凌斐丝毫没在意子承的脏话,气定神闲的看着他,“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就算被打死也不冤枉。” 子承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这话跳过茶几扑了过去。凌斐一把攥住子承的手,一翻手腕让他的拳头打在沙发背上,接着扣住子承的腰往旁边一推,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滚开!我才发觉你这人真的很讨厌,上次说那种话,这次又说这种话!”子承挥拳照着凌斐的头打去,凌斐擒住他的手压在他头顶上,为防止他踢人压着他的腿不让他动。 凌斐看着子承渐渐红起来的眼眶心情超好,“我说什么了,你都记得?” “说句安慰人的话你会死啊!”子承气得哽咽起来,“我真是脚贱走到这来,我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你,所以被气死也不冤枉!我就是活该,好端端的在乎你干嘛,你他妈的那么惹人嫌......快点把我身上的印解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就算被路边的...唔!” 子承的话还没说完,凌斐俯身吻上喋喋不休的嘴。被吻的子承一时愣了,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出来,直到口中钻进来一个软物才反应过来,狠狠一口咬了上去。凌斐撤回舌头真以为舌头要被咬掉了,眼泪好悬没掉下来。 “你你你!”子承想不起掉泪了,结巴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凌斐吻他了,为什么?逗着玩? “我怎么就逗你玩了?这下你不哭了吧。”凌斐的舌头终于不疼了,马上回了子承的话。 子承摇头,忽然明白什么瞪着凌斐,“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叫心有灵犀吧?” 凌斐保持压着子承的姿势回答,脸上是淡淡的笑。子承只觉得这笑容刺眼,用力推开凌斐想起来,凌斐一把攥住他的手压了回去。 “爱哭鬼,你如果不哭了会让我很困扰。” 子承狠狠擦了把眼泪,用力甩抓着自己的手,凌斐就是攥着不松手,还死死盯着他看。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子承有些怕了,凌斐不是想把他打到哭吧? 凌斐松开自己的手,“这话该我问你,你想知道我和夙月玄的关系是什么?” “不不想知道。”子承撇开头,他现在有些害怕知道问题的答案了,如果和他想像中的一样怎么办,他不想听,一点也不想。 “不想知道还为这挨了打?”凌斐伸手在子承被打的左脸上点了下,子承炸毛一样捂着脸躲开。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凌斐笑着说,就想看子承气到抓狂的模样。 “你真变态!”子承气红了脸,忽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对,我就是变态。”凌斐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子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擦了擦嘴往门口走,刚才就不应该过来,不过总算看清这变态的面目了。 “太极镜。” 子承走到门口时凌斐突然开口,他装作没听到开了门。 “能帮你变回人。” 凌斐话音才落就看子承关上门回来了,“怎么做?” “现在要听变态的解释了?”凌斐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望着子承。 子承一时窘迫没说话,想了想才回了句话,“刚才我是说你能力变态,没说你这人。” “你当我是你吗?” 子承差点回骂,不过问到变回人的事才是最要紧的,“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怎么才能变回人?” “依靠太极镜的力量。”凌斐简单回答。 “太极镜?”子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那是什么。 凌斐起身回卧室,子承在客厅等,不一会儿就看凌斐出来又去了浴室。子承很快听到浴室里传出水声,正想问凌斐在做什么,他拿着一条毛巾出来。 “敷一敷吧。”凌斐把毛巾递过去,子承没娇妗,他的脸还真火辣辣的疼。 凌斐又把青铜镜递了过去,子承一手敷脸一手看青铜镜,“这不是上次笔洗中凿出来的吗,你不是说没在你这?” “小旺调皮叼走玩了。”凌斐鬼扯一个理由解释。 子承似乎相信了,欣喜地翻看太极镜,“这个真的能帮我?” “能,可我不知道怎么用,不过夙月玄应该懂。” 子承乐了起身往外走,“我去问。” 凌斐拦住子承,“你刚把他得罪了,你觉得他会说?” 子承一下子冷静了,对啊,月玄现在就在气头上,不再给他一拳就算对得起他了。 “没事,我可以过几天再问。”子承乐天的想,“对了,如果你会用这个的话,要怎么做才能把我变回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凌斐在这时候卖了个关子,眼中却有一丝怪异的神色,似乎是不舍。 子承有些失望把镜子还给凌斐,交到他手上时想到什么脸上一热,“你找月玄就为了这个?你会帮我变回去?” “嗯,果然我还是喜欢你沮丧的模样。”凌斐笑道,并握住子承要抽回去的手。 子承可笑不出,黑着脸丢开凌斐的手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o(*////▽////*)q不许讨厌凌斐,他是好孩子 ------------ 173占卜 17 第17章 子承回家时,月玄他们已经在家里吃上晚饭了。(。纯文字)子承换上拖鞋去餐厅,月玄等人的视线转了过来,几人视线相对都没说话,子承尴尬的坐下来吃饭。 “那个……对不起。”子承拿起碗筷突然道歉。 月玄没说话,子桑轻轻捅了他一下,害他的筷子差点掉到桌上,他这才开了口,“没事,就当被狗咬了,又不会掉块肉。” 子承很想反驳他又不是狗,不过想了想就算了,谁叫有错的是他。 几人在尴尬中吃饭,子承扒拉几口饭偷瞄月玄等人,小心谨慎问起太极镜的事,“我刚才出去路过一家商店,看里面摆了不少杂货,还有几块仿古的梳妆镜,我就想起曾经弄丢的太极镜了,如果那个还在摆在家里应该不错。” 月玄夹了口菜和子桑的视线对上,漫不经心说道:“是吗?只可惜已经弄丢了。” 子承见月玄搭话心中暗喜,故意找话题提起太极镜,“不过我很好奇啊,那太极镜被封在笔洗里是因为女鬼,还是说那东西有特殊能力?”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月玄试探性问。 “我、我好奇。”子承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应该等他们提起时再说才对。 子桑吃着饭觉得不大对,突然问子承,“你下午去哪了?” “出去散心了。”子承没敢说实话,怕他们以为他和凌斐有联系。 子桑接着又说:“有件事差点忘了提醒你。下午我和子胥哥商量了下,觉得你整天待在家里怪闲的,所以我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明天你就来上班吧。” 子承听后一愣,就算要给他找工作也要事先通知吧,怎么问也不问就安排了? “哥,你没开玩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 “没事,你除了不是人外,外表和普通人没两样。”子桑打断堂弟的话,今天他事在必得,说什么也不能让子承在家里待下去,免得今天的事再发生。 “可是……” “你放心,不是什么难办的工作,清闲的很。”子桑笑着安慰子承,可他的笑容在子承看来那么邪恶。 之后,他们之间没再谈什么,吃过饭就坐在客厅看电视,月玄和子桑则耐心等青巫回来报信。临近十点时,月玄被子桑叫醒,因为他在等的时候睡着了,而青巫一直没回来,两人实在等不及就从家里出来赶往医院。 “我觉得子承下午可能见了凌斐。”月玄在去医院的路上说。 子桑赞同月玄的观点,“不然他不会知道太极镜的名字,我们在他面前可从来没提过太极镜三个字。” “那太极镜八成在凌斐手中,他趁我们出去时偷了太极镜。”。 那时候女鬼从镜子里突然窜出,他们去追女鬼并没注意到镜子,等他们回来时镜子已经不见了。现在回想,当时那只叫小旺的花狗并没在场,说不定就是它趁他们出去时叼走了太极镜。 “可他拿太极镜做什么?”子桑有些纳闷,太极镜有窥探前世今生未来的能力,难不成凌斐对这个感兴趣? 月玄耸耸肩,“鬼知道他要做什么,这家伙太怪。” 两人讨论着来到医院,到达医院直奔张斌的病房。张斌的病房距离电梯不远,从电梯出来转过弯就能看到张斌的病房,可他们却看转弯处的花盆后面有一团白色会动的东西,走近了才看出是青巫。 “你在这干嘛呢,我不是让你看着张斌吗?”月玄揪着露在外面的狐狸尾巴把青巫提了起来。青巫大头朝下,嘴里叼着棉花一样的东西,好像是一个魄。 “你哪弄来这么一个东西?” 月玄才问完,青巫用后腿蹬了他一脚,他松开手,青巫落到地上。 【捡来的。】青巫用小爪子在地上写字,爪子划过的地方留下一束光,并很快消失。 月玄接过青巫嘴里的魄,搞不懂单单一个魄怎么会出现在医院,不会是青巫打碎了一个鬼魂,然后叼着那鬼魂的魄玩吧? 子桑看了眼张斌的病房,“张斌怎么样了,他父母还在吗?” 青巫点头,又开始在地上写字。 【还没走,一直在病房里。】 几人正说着,就看张斌病房打开,他的父母相继出来,走了另一边的走廊离开。他们没急着进去,怕那两人只是外出马上就回来。青巫伸前腿推了月玄一下提醒他低头,它则快速在地上写上离开的话。月玄同意了,青巫却没走又写了一句话。 “你要这魄做什么?”月玄看完青巫的字问。 【玩,无聊。】 “那你可真是无聊,这个不给你,你先回去吧。” 青巫有点埋怨的瞪了月玄一眼,然后在走廊里消失。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子桑看了眼手表,“他们走了半小时,大概不会回来了。” “我们进去。” 两人趁走廊上没人,悄悄溜进张斌病房,张斌还是看样子深度昏迷。 “我先把汪浩的魄取出来。” 月玄把手上的魄交给子桑,子桑才接过来,那个魄突然飞向张斌,紧接着钻入张斌身体里,两人紧张的跑到床边。 “这不会是孤魂野鬼吧?”子桑担心地看月玄。 月玄微微摇头,“这绝对是一个魄。我算明白同样是丢失魂魄,张斌为什么跑那么多了。” 子桑看着月玄,月玄继续说:“被吸入手机的只有一两个魄,但张斌很快被送到医院,他的魂魄受不了医院阴气的吸引,所以本来魂魄缺失的张斌又跑了几个魄。” “就是说找到跑进医院的魄,他就能多活几天?”子桑想到什么有些纳闷了,“可汪浩也在医院,他怎么没事?”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分头去找张斌的魄。” 两人急忙出了病房,分开寻找张斌的魄。因为不知道张斌剩下的三魄在哪,两人分开后把能找的地方全找了一遍。 月玄找完病房这一层去了楼下,经过楼梯转弯时,忽然发现窗角外面有什么东西。他跑到窗前往外看,拳头大一团白色东西挂在窗角,他欣喜地开窗把那一魄取进来,并给子桑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接着到其它地方找。 另一边的子桑也没闲着,很快从住院部找到医院主楼,他在主楼转了转并看到不少深夜来看病的病人。他不敢随便进看诊的房间,只能在敞开的门口匆匆望一眼。这时,远处岔道有一颗白球滚过,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道模糊的人影追着那球跑了过去。 “张斌的魄。” 子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急忙去追,他追到岔道,那只鬼追着地上滚过的魄已经跑远了。考虑到医院里全是人,他没喝住前面的鬼,那只鬼却追着魄穿墙而出跑到外面,他穿不过去只好找最近的门出去。不过等他追出去时早没了目标,他又开始在主楼外找。 子桑在主楼外找了几圈都没找到那只鬼显得有些失望,本打算再找一遍,无意间看道旁的草丛里有淡淡的光。他来到发光地,拨开干枯的杂草丛一眼看到张斌的魄,他小心捡起张斌的魄装进口袋,然后去找最后一个魄。 三个小时后,在医院转了几圈月玄子桑疲惫的回来了。最先赶到的子桑正往病房走,就看一个女人从张斌病房出来,女人出来后走了另一边走廊离开,因为距离太远子桑没看清她的样貌。起初子桑以为那是护士,不过那女人穿的根本不是护士装,他觉得事情不对马上跑过去。推开张斌病房门时,张斌依旧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他跑过去探张斌的鼻息,还有气。他转身去追那女人,跑到门口差点和要进门的月玄撞上。 “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月玄透过子桑看张斌,没看出异状。 “刚才有个女人来过。” 子桑跑出病房要去找那女人,月玄听到这话也追了出去。两人循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出一段路,碰到岔路还分开找,可寂静的走廊上别说女人,连女鬼都没有一只,他们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就回来了。 “你看到那女人的样貌了吗?”月玄回来后问子桑。 “没有,距离太远,她又是背对着我离开的。”子桑摇头,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直接去追。 “找不到就算了,她能来一次说不定会来第二次。”月玄掏出自己找到的魄,“你找到几个?” “一个。”子桑把自己找到的也拿了出来。 月玄看着这两个魄有些无奈,他们找遍医院所有地方,可最后一个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子桑瞄了眼脸色苍白呼吸很弱的张斌,“有这两个也能维持一段时间吧?” “对,我先把汪浩的魄取出来。” 月玄把两个魄交给子桑,来到病床旁低头看张斌,盯了几秒从口袋掏出一张符。子桑怕有查房的护士进来,所以守在门口,就看月玄将道符贴在张斌额头上,这让他有种张斌已经是死人的感觉。 不一会儿,月玄收起道符,示意子桑过来。子桑将两魄递了过去,月玄接过两魄放在手心,将它们吹向张斌,一个飞入张斌额头,另一个从腹部进入。 “他缺少两魄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明天我们再来看他,我先把汪浩的魂魄还回去。”月玄说着往外走。 “水......” 两人走到门口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月玄转头看子桑,“你要喝水?” 子桑一愣,明白过来什么转头看张斌,张斌睁开眼意识不清的四处看,似乎不明白自己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正在下雨,黑的很 ------------ 174占卜 18 第18章 “怪了,他怎么醒的?” 月玄跑回病床旁,张斌听到声音转过头,因为没见过月玄满眼的疑惑。[`小说`]月玄则认真打量张斌,发现张斌身上有六个魄,就是说他们刚才去找的时候那一个魄回来了。 子桑看出张斌要问什么抢先解释说:“你在医院,你父母回家休息了。” “哦...”张斌应了声音,几天没说话嗓子干巴巴的沙哑,“水...能给我水吗?” 月玄看病床旁的柜子上有暖壶和水杯就倒了半杯给张斌,张斌费了些力气才坐起来,接过水杯大口喝干,喝太快还呛到了。 “你慢点,没人抢你的。”月玄出声提醒。 半杯水下去张斌的精神明显见好,放下水杯看着他们,“你们是陪护?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还记得你在学校突然晕倒了吗?”月玄并没回答张斌的问题。 “大概记得一点。”张斌言辞闪烁,为了岔开他们的注意力又问他们是谁。 月玄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叫勇者之魂的游戏并给张斌看,“你当时在玩这个吧?” 张斌看到熟悉的界面脸上发白,“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是警察?” “我们是常乐的师父。” 张斌听完子桑的回答很吃惊,一副瞠目结舌看傻的样子。 “那、那怪物的......”张斌话没说完正巧与月玄的视线对上,看着那平淡表情下的恼怒神色后面的话被卡在喉咙。 “你还没资格说他是怪物。”月玄眼神冰冷俯视张斌,张斌从心底感到一丝恐惧就没多说话。 站在月玄身旁的子桑轻轻碰了下月玄,示意他别那么大火气,然后问张斌知不知道吉凶网和占卜的事。 张斌吞吞口水哆哆嗦嗦摇了头,“我在吉凶网上只是一个普通会员,和占卜也就在帖子里说过几句话,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吧?如果没有深入交谈,占卜怎么会向你推荐游戏?”月玄对张斌的话半信半疑。 张斌抬头看了月玄一眼,移开视线盯着地板,“我们在网站上私信过,我说我崇拜他,想像他那样做个厉害的人。” “然后他就向你推荐了这款游戏?”月玄晃晃手机,张斌微微点头。 “你有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做什么工作?” “问过,但他没告诉我名字,只说他没工作,就帮人算命什么的。”张斌犹豫着回答了子桑的问题。 月玄接着问:“你被吸到游戏后的事还记得吗?” 张斌摇头,眼中透出不耐烦,不知道他们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要问。 子桑想到刚才的女人问:“刚才有个女人从你病房里出去了,大概一米七左右,长发,你知道她是谁吗?” 被问的张斌一愣,思考半天眼中一亮,却对他们又一次摇头,“不知道。” 月玄见张斌不老实说,伸出大拇指按在张斌手背上,那里因为多次输液的关系有些肿。张斌被月玄这么一按手背疼本能要躲,月玄一把攥住张斌的手臂,大拇指微微用力按被针扎肿的地方。 “好疼,喂,你快放手!”张斌去拨月玄的手,可他躺了几天身体根本没力气,推了几下也没推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你喊也没用,现在还没到查房的时间。不想疼下去就乖乖说,不然小爷让你尝尝别的滋味。”月玄手下再次用力,大有不交代就按断这手背的意思。 张斌疼得满头是汗,喊了几声救命不见有人来只好点头,月玄这才松开手,他抱着自己的手拼命揉。 “我是在吉凶网认识她的,她的会员名叫随缘,还说让我叫她岚璇。”张斌迫不得已才说出那女人的名字。 “她怎么会知道你在医院,你父母也认识她?”子桑越想越觉得那女人像和方业在街上碰面的那个。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张斌闷声回答。 “你有她的电话吗?” 张斌张张嘴没出声,大概是想回答没有,可觉得他们不会信就没开口。 月玄的眼睛看向张斌的手,张斌急忙把手塞进被子里,“有,不过在手机里,我没记住她的号。” “既然是这样我们明天再来取号码。今天时间太晚,我们就先离开了。”子桑猜到张斌的手机不可能在医院,他们也不可能等张斌父母带手机过来。 张斌听到这话松口气,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第二天中午,子桑趁着午休时间和月玄去医院见张斌,到了那才知道张家早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月玄得知后气急败坏,知道张斌病好了要回学校上学,于是给常乐打电话,让他问到岚璇的电话号码。之后两人来到汪浩病房,将昨晚拿到的魄还给汪浩。 “这样就可以了?”汪浩只看月玄拿出一张道符念咒,然后一股风吹向他,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对,你的魄已经回去了,张斌也已经离开,你不用守在医院了。”月玄好像监狱长医院释放了汪浩。 汪浩差点乐出声,他在这里待了两天就受不了了,除了坐在床上,就是到外面和病友聊天,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子桑见汪浩开始收拾东西,便向他打听岚璇这个人。 “岚璇我认识啊,吉凶网的会员。”汪浩收拾东西时回答。 “你之前怎么没说认识她?”月玄追问道。 被问的汪浩有些愣委屈地说:“你们也没问她啊,我怎么知道你们还要打听她。” 月玄还想说的责备话被堵回去了,他们确实没打听过岚璇,“那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有。”汪浩看向月玄,“不过我存在手机里了。” 月玄有些哭笑不得,赶忙翻出汪浩的手机找岚璇的号。他在电话本里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岚璇的号,子桑将这个号记到自己手机上。 “那个...”汪浩指指自己的手机,意思是可以还给他了吧。 “你不会再玩这游戏了吧?” “放心,我保证不会了,命是自己的嘛。” 月玄听汪浩这样说却舍不得这手机,他还没玩够呢。子桑看出月玄还要玩这游戏,拿过手机关机取卡,把月玄的手机换了回来。两人同汪浩告别,离开医院给岚璇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他们就想着下午有时间再打。子桑看快到上班时间,就先送月玄回家,然后才回公司。 月玄回到家没干别的开了电脑玩游戏,完全忘记子桑先前的嘱咐,这一玩就玩到了傍晚,所以当子桑进书房看到电脑前的月玄很不高兴。 “你不会玩了整整一个下午吧?”子桑咬着牙问,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 月玄心虚不敢看子桑,苦笑着岔开话题,“你给岚璇打电话了吗?她接了吗?” “没接。”子桑只回了两字又将话题扯回来,“你别故意岔开话题,我说过让你少玩游戏吧?” “我错了,从明天起只玩两小时。”月玄倒也聪明,猜到子桑要发火先服软。 子桑盯着月玄看了一会儿,“希望你做的到,不然我真让你在床上躺几天。” 月玄哼了声摆明了不信子桑的话,偶然间看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想起占卜说的灾祸来,“再有三天就是周一,下午我陪你去永雀路。” “嗯。” 子桑只是嗯了声没说话,月玄察觉子桑没消气,跑到子桑身后给他捏肩膀,“我保证再也不长时间玩游戏了,真的!” 子桑转身揽住月玄的脖子,探头过去在他嘴上啄了一下,“你要是做不到我帮你。” “小爷还不想屁股开花。”月玄捂着屁股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常乐给月玄打电话,说张斌病好来上学了,不过张斌不肯说岚璇的电话。月玄已经知道岚璇的电话号码,现在见不见张斌都没关系,可张斌还有一魄在手机里,时间拖的越久对张斌影响越大,所以他决定中午去锦林堵张斌。 中午放学前子桑和月玄来到锦林门口,因为来的早校门前车辆还少,他们停车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他们在等下课铃时还给岚璇打过电话,只可惜依旧没打通。子桑才放下电话,校内传来下课铃声,没几分钟就看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校内出来。 两人在车内等了一会儿,很快看到张斌从校内出来,似乎要去校外的市场买午饭,而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常乐和蔺色。 “张斌。”月玄见张斌走近开了车门指指后座。 张斌好像见鬼一样转身就逃,常乐和蔺色马上堵住他,架着他的两条胳膊压上了车。 “你们这是绑架!”张斌被架上车气得吼道。 “前提是你家有值钱的东西。”月玄对后座的张斌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凭什么给你?” 张斌护住裤子口袋,常乐和蔺色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一个按住张斌的手,一个去摸张斌的口袋,掏出手机递给月玄。月玄接过手机看了看,现在的学生还真好面子一出手就是苹果。月玄将手机对准张斌,张斌以为他要砸人往座椅后面躲,月玄把人提了出来,念动咒语后并没有魂魄从里面飞出。 “怪了。”月玄翻看手机,张斌的一魄应该在手机才对,怎么叫不出来。 张斌觉得自己被耍了瞪着他们,“你们闹够了吧!把手机还我,不然我大叫了!” 月玄看不出手机有魂魄还在研究,张斌却趁他们注意月玄时一把抢过手机,推开常乐冲下车逃走了。 “师父,怎么回事?”常乐也看出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现,张斌体内还缺少一魄。 “被吸入手机的魄不见了。”月玄盯着跑没影的张斌。 蔺色有些担心地问:“缺少一魄会怎么样?” “会虚弱而死。”月玄并没开玩笑,张斌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可眉眼间没有生气气色也很差,不出一周就会频繁晕倒,直至再也醒不过来。 “那怎么办?”常乐心急,他对张斌的印象一般,但他们毕竟是同学,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会眼看着对方死去。 月玄微微摇头,“除非找到岚璇,我想这女人肯定知道什么。” 之后的两天,月玄和子桑一直在联系这个叫岚璇的女人,可他们打了无数电话,不是占线没接,就是停机欠费,根本无法联络到岚璇。他们也曾让汪浩给岚璇打电话,打了三次依然没接通。他们没办法,只好让景组长查找这个叫岚璇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来水了 ------------ 175占卜 19 第19章 周一时,月玄因为担心占卜推算的时间不准,所以从上午开始就和子桑待在一起,直到傍晚下班时从永雀路回家。永雀路段很长,两旁多居民楼,也有一小一中两所学校。子桑每次经过这两所学校都会减慢车速,因为今天特殊,他开车更是仔细,因为占卜说的灾祸很可能就是车祸。 子桑开车经过那所中学没有发生异常情况,他心里多少放松一点,再往前五百米就能出永雀路。离开满是学生的人流,子桑踩了油门就想加速,却突然听到车外几声惨叫,车上的月玄转头看。 “出事了。” 一二年纪的中学生们没有晚自习刚刚放学,校门前站着不少学生家长,还有不少下了课去校外买晚饭的学生,所以校门前热闹非凡。不过,就在人们缓慢散去的时候,人群里走过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并在里面横冲直撞,撞到人不仅不道歉还大声谩骂,更是推倒几个挡路的学生。 被推倒的学生家长不干了过去找这人评理,对方反而突然挥拳攻击他们,校门前顿时吵闹起来。有几个路人大概好管闲事就上去劝架,旁边更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家长和路人。而那声惨叫是从一名家长嘴里发出的,因为撞人的那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那人好像疯了一样,挥舞匕首转眼间划伤几个围着他的人,很多看热闹的人见状尖叫着跑开。 子桑把车停在路边,月玄在车停下时已经往出事地点跑,子桑见状去追月玄。两人才跑过去,那个人已经开始挥刀攻击旁边围观的人,人群里顿时乱成一团。 “哇啊啊啊,杀!杀!杀光你们!” 男人挥舞匕首乱砍乱刺,嘴里大喊着冲一伙学生冲了过去,学生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有几个胆大的青年去阻拦,男人见跑过来几个人,冲离他最近的挥刀,青年胆怯了退开躲避。月玄和子桑两人也冲了过去,一前一后堵住男人。癫狂的男人怒视围住他的几个青年,双眼猩红,脸上还被溅了受伤人的血。 “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放下。”一个青年壮着胆子劝说男人。 “抢我儿子,杀死你们!” 男人的视线转向青年,大喊一声挥刀就砍,青年仓惶躲过。男人身后的子桑冲了过去,趁男人不备去抓他拿凶器的手。男人胡乱挥刀差点砍到子桑,子桑退开两步再次冲了上去,心想就这种人不好对付,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月玄站在男人前面,看子桑在后面伺机偷袭,他就想办法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这位大哥,你有什么怨言可以说,你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你儿子也在这吗?你这样会吓到他,搞不好还会伤了他,你先把刀放下。” 月玄企图用语言吸引男人,男人挥了几下刀,听到月玄说话直接扑了上去。后面的子桑怕月玄受伤,猛地往前一扑将男人扑倒在地,男人跌在路边的绿化带里,其他人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男人知道有人抱住自己的腿,翻身去踹子桑,手也没闲着握紧匕首刺向子桑,跑过来的月玄急忙去抓男人的手,其他人七手八脚按住男人。男人大概真疯了,见他们抓着自己四肢,嗷一声叫拉过抓着自己手腕的月玄,张嘴在月玄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靠!”月玄骂了句,还好天冷他穿着长袖衣服,不然非被这疯子咬下一块肉来不可。 不过男人这么一咬,月玄抓着男人的手就松了。男人挣脱月玄的钳制,随手一挥划到紧挨着月玄的陌生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人看青年倒在地上一怔。男人没有发呆,握着匕首推开一人,那人也被匕首划伤松了手。子桑见状去抓男人的手,男人另一只手抓了把绿化带里的土丢向子桑。子桑根本没想到男人会丢土被撒了个正着,连同他身边的一个人也被丢了一身土,他眼睛又疼又痒无法睁眼,接着感觉到有尖锐的东西在他胸前划了下,被划到的地方火辣辣热。 “子桑!” 轰隆—— 晴朗的天转瞬间乌云密布,并响了声闷雷。不过天上怎么样没人注意,因为那疯狂的男人在短短几分钟内伤了数人后,居然再次挥刀去刺半跪在地上的子桑。眼看男人的匕首要落下,月玄徒手握住利刃,男人抽了几回匕首却没抽动,月玄忍着疼挥拳打在男人脸上,男人松开匕首向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天上突然落下一道雷,准确无误打在男人身上,男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再动。 月玄冷冷看了眼浑身焦黑的男人,想到子桑被砍了一刀赶忙过去看,“子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子桑虽然觉得胸口疼,但意识很清醒,知道月玄的手正抓着自己,他一把按住那只手,“轻伤,你别胡来。” 月玄点头,不过被弄脏眼睛的子桑可看不到。月玄看了眼刚才受伤的手,亏了他的血有治愈能力,所以手上的伤早就不见了,不过血流出来不用太可惜,他假装帮子桑捂着伤口,将自己的血涂在伤口上。 这时,警察和救护车赶到,警方简单看了眼现场,来不及做笔录就让救护车分别将伤员送往医院救治,月玄和子桑自然也跟着救护车走了。医生在救护车上给他们做包扎,却发现他们身上根本没伤口,他们撒谎说这血是从别人身上沾到的,不过子桑的眼睛被土弄伤了需要好好清理。 救护车到达医院,子桑被带去医务室清理眼睛,月玄也想进去看,不过被护士拦在外面,他有些郁闷地坐在走廊上等。人一平静下来就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所以月玄想到刚才的一幕幕后怕地手抖,用手支着额头闭上眼沉思。那管理员的占卜还真是准,虽然他们没准备人偶,可如果刚才不是他在场,子桑现在恐怕已经在急救室抢救了。而今天这样的事以后可能还会发生,只要想到将来有一天子桑会倒在血泊里,他手抖的更厉害。 “怎么了刚才?” 月玄正出神想事情,忽然听到落熄的询问,他一抬头就看落熄和黑曜站在他面前。 “我感觉到天象骤变就知道是你搞出来的。”落熄的眼睛停留在月玄手上,“你受伤了?” “没有,刚才遇到一点小麻烦。”月玄尽量平复心情回答。 落熄看了眼旁边关紧的门,“他在里面吧?我闻到你们血的味道了。这次他是没死,下次呢?天清你想过吗?”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人迟早会死,他也早就看透生死,大不了等子桑死了带着他的魂魄离开。可问题就是让他亲眼看着子桑死掉他做不到,他害怕看到子桑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样子。 “你如果知道就早点准备,别搞到天象骤变,我以为有妖孽出没,差点要去斩妖除魔了。”落熄心情似乎不错,在这时候跟月玄开起玩笑来。 月玄正想说句玩笑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子奇、子承和汐淩跑了过来。 子奇看到月玄手上的血一惊,“刚才子承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你没事吧,子桑呢?” “我没事,他在做清理。”月玄看他们过来站了起来。 子承偷瞄一眼急救室,“怎么回事啊,刚才警察给我打电话差点吓死我。” 月玄瞥了子承一眼,很想说你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了,接着将刚才的事简单叙述一遍。 “真是太混蛋了。”子奇听完叙述骂了句,如果他当时在场一定好好踹那疯子两脚。 几人正在门口等,几名穿警服的警察走过来,并向月玄打听事情经过,月玄有些无奈又说了一遍。 “对了,那疯子怎么样了?”月玄做完笔录打听起那男人来,如果没死就找个鬼去缠他一辈子。 警察来到急救室门前往里看,看完才回答月玄的话,“正在抢救,因为遭雷击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已经找到他的家人,他家人说他有间接性精神分裂症,虽然经过治疗好了很多,可最近因为他想见自己的孩子却被前妻拒绝,所以情绪非常不稳定。他家人怕他到外面惹事把他锁在家里,没想到他刚刚撬了自己家门,并拿了桌上的水果刀溜出来。他的家人发现他不见了就来找,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月玄几人虽然早就猜到那男人是个疯子,不过真的确定时却不甘心,因为精神病人无承担责任能力。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走了出来,月玄等人马上围过去询问子桑的情况。 “泥土里没有石子没伤到视网膜,不然情况就不乐观了。”医生摘下口罩并看了眼围住自己的人们,“他的眼睛有感染发炎,还好送来的及时,只要修养几天就好。” 医生又对穿便装的月玄等人说了不少祝福的话,什么饮食要清淡,还不能长时间用眼,特别是手机电脑暂时不能用。 “我们知道了会提醒他的。”月玄答应着,并看了眼被护士搀扶出来的子桑,子桑的眼睛闭着,周围一片红肿就像刚哭过。 医生又说:“他的视网膜接触过比较粗糙的物体很脆弱,又有些感染炎症,今天尽量别睁眼,以休息为主。一会儿来输液室输液,然后你们领了药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医生。”子奇诚心道谢,子桑听到亲哥哥的声音头转向声源。 医生嘱咐完这些才离开,子桑被带去输液。警察也跟着来到输液室,并向子桑询问事情经过,子桑一五一十老实交代。警察做完笔录就离开了,月玄则陪子桑在医院输液,子奇等人相继离开,子承授命把子桑停在路边的车开回家。 月玄和子桑在医院吃了饭,输完液拿上医生开的药回家。他们才到家,子桑的手机忽然响了,月玄代替子桑接了电话,电话里传出景组长的声音。 “子桑吗,已经查到那个叫岚璇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多了,撑着了 ------------ 176占卜 20 第20章 “她是什么人,住哪里?”月玄有些激动,找到这女人说不定就能知道占卜是谁。<最快更新请到> “夙、夙大师?”景组长听出月玄的声音很吃惊。 月玄催促景组长快说,景组长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叫柳岚璇,家住新鑫国际4栋1门902,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暂时无业中。” “好的,谢谢你的帮忙。”月玄道了谢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的景组长却不自在了,转手给了小周一巴掌,小周捂着被打的头大叫,“头儿,你好端端打我做什么啊,我今天没犯错!” “没,我就是看看我做没做梦。”景组长说着又掐了自己的大腿,疼的,“真没做梦,夙大师今天抽风了,居然跟我道谢!” “头儿,那说明夙大师有人性了吧?”小周忍不住吐槽。 “让那瘟神听到你会死的很惨。”景组长正经八本提醒,小周立马捂上嘴。 另一边的月玄收起手机就看子桑摸着扶梯上楼,真和盲人一样,他马上跑过去搀扶,“景组长已经查到岚璇了,明天我去看看,你好好在家休息,要是没养好成了瞎子,小爷可不伺候你。” “我和你一起去。”子桑睁开眼看着月玄,月玄伸手捂上他的眼睛。 “医生说了让你今天别睁眼。” “没事,没那么严重已经不疼了。”子桑拨开月玄的手,“那岚璇来历不明,还是小心的好。” 月玄看着子桑红肿的眼睛真有点心疼,也知道子桑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去,“那后天去吧,岚璇也跑不掉,你的眼睛重要。” “嗯。”子桑听月玄这么说稍稍放心,忽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问月玄,“我记得之前我被那男人打伤了,我的伤呢?” 月玄晃晃自己的右手,“我也受伤了,就用我的血帮你治好了。” 子桑盯着月玄的右手皱眉,以前也有过他受伤月玄帮他治疗的事,虽然这次不是月玄自虐流出的血,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早知道这样就该照着占卜说的做。 “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月玄抬手在子桑皱起的眉上摸了摸,“我还记得你的话呢,不会弄伤自己了。” “嗯,下次小心。”子桑在月玄脸颊上亲了一口,并问他的手还疼不疼,两人有说有笑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起,正在吃早点的子承听到声音去开门,开了门就看幕东明和钟莲站在门外。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来了?”子承请他们进来。 幕东明进来四下看了眼,说老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来,“我听说子桑眼睛受伤了,所以来看看。” 钟莲则担心问:“老三的伤不重吧?早上我们碰到子奇才听说这事的,原来昨天校园砍人事件子桑也参与了。真是的,净做些让人担心的事。” 昨天的事情轰动全城,各大媒体报纸争相报道,称某校门前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砍人的精神病患者在行凶后被雷击中,经医院抢救无效身亡,而当时主动出手的几个青年中就有子桑,警方为了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并没公布名字,所以幕东明和钟莲才急着跑来慰问。 “不重,下午去输液,再吃上几天药滴些眼药水就好了。”子承知道他们担心,让他们坐下来休息,又倒了两杯水让他们缓解情绪。 钟莲看着沙发上的两狐一妖一愣,笑着摸摸小白和大白的头,青巫知道他们是客人火大的跑掉了,小白亲近人凑过去让钟莲摸。 “他们还在睡觉吗?”幕东明喝着水问。 子承起身往楼上走,“我去叫他们。” “不用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幕东明嘴上这么说,可看不到儿子的情况还是担心。 几人正在客厅聊着,楼上传来脚步声,子桑打着哈欠下了楼。当子桑看到客厅的父母时哈欠憋回去了,急忙下楼来见父母。 “你别走这么快,”钟莲来到儿子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眼睛还是红红的,还疼吗?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早就不疼了,睡一觉就好了。”子桑笑着说,“你们怎么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听说你受伤就来看看。”幕东明说到这里不免责备起子桑,“你也真是的,救人是好事,可也要顾着点自己。” 子桑嗯了一声,“这次只是意外,下次不会发生了。” 幕东明正要嘱咐子桑这几天多休息,忽然听到二楼传来急促跑步声,接着就看月玄一边穿衣服一边往楼下跑像是急着出门。 “出什么事了?”子桑问,没有特殊情况夙大师不会这么早起。 “小徒弟刚才打电话来,张斌死了。”月玄下了楼才注意到幕东明和钟莲,冲他们打了声招呼。 这个消息让子桑也吃了一惊,“怎么会,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你不是说他至少还有一周。” “不知道,或许只是假死,没准还有救,我去看看。”月玄拿上钥匙到门口换鞋。 “我也去。”子桑说完就想送父母回去。 月玄拿过门口的外套穿上,“不用,你还是多休息。” 子桑没说话,只是盯着月玄不放,月玄搔搔头发,“这样吧,我去叫落熄。” 月玄说着去楼上找落熄,楼上很快传来月玄和落熄的争吵声。子桑则劝父母先回去,两人看他们有事忙就先离开了。等子桑送父母回来,月玄才把落熄和黑曜从房间里掏出来,那两人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穷折腾什么,不是有那家伙陪你去吗。”落熄打着哈欠懒洋洋说。 “子桑有病需要休养,反正你们没事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月玄拉着落熄下楼。 客厅的子桑听到那句有病挑挑眉,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有病,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落熄偷瞄一眼身后的黑曜,“谁说我们没事,我们忙着造人呢。” 喝水的子承一口水喷了,试问落熄和谁造人呢?子桑被落熄这话也雷的不轻,不过定力好没喷了。 黑曜红了脸,狠狠在落熄后腰打了一拳,落熄握住要离开的拳头,吃人一样盯着黑曜,“胆子越来越肥了,连我也敢打?” “呜呜呜...”黑曜下意识捂上自己的屁股,觉得自己这条小命真的要休矣了。 月玄管不了他们要造人还是胆肥了,生拉硬拽把他们拖出家,并提醒子桑好好在家休息。被留下的子桑怎么可能坐的住,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回卧室休息尽快把眼睛养好。 月玄三人按照常乐说的医院找到太平间,看到太平间外和医生争论的张斌父母,张斌父母还在和医生理论说他们的儿子不可能死。 “我们很抱歉,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病人确实已经没有呼吸。”医生被他们纠缠了一个小时到极限了,几次想挣脱他们又被拉了回来。 宋慧君抓着医生不松手,“不会的,我儿子还没死,让我进去行不行?让我见见他,他会醒的!” “抱歉,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医生看宋慧君这样很理解一个母亲的苦衷,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就算进去也只是徒增伤悲。 “不!!” 宋慧君惨叫一声,张杰扶着差点坐在地上的妻子,哽咽着劝她冷静。医生想趁这时候甩开他们离开,因为这样的家长他见多了,那些同情心早麻痹了,可宋慧君就是死抓着他不放,他拨了几次抓着自己的手都没成功。宋慧君抓着医生痛哭,祈求医生救他的儿子,几人在走廊上拉扯起来。就在他们拉扯的时候,宋慧君无意间发现月玄三人,丢开医生跑去找月玄,医生趁这空挡溜走了。 “救命!” 宋慧君大概早忘记要报警抓人的事,见到月玄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求你救我儿子,我不想他死,我不想整天看着他的遗像!你不是神棍,你是大师大仙,你能救他,求你救救我儿子!” “惠君你别这样。”张杰红着眼眶去拉宋慧君。 月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年代已经不流行给人下跪磕头了,可这个母亲为了儿子面对最讨厌的神棍都能下跪乞求,就算月玄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为之动容。 “阿姨你先起来。”月玄去扶宋慧君,宋慧君哭的腿脚发软跪在地上不起来,他拉了几次才将人拉起来。 “求你...救救我儿子...”宋慧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乞求,没了儿子她的世界也崩溃了。 “我想办法,先让我看看他。” 太平间的门锁着,他们找到负责人,但负责人听说他们要看尸体死活不给看。他们没办法,只好说骗负责人说他们要拉着尸体火化,负责人接着又要火化证明,月玄掏出景组长曾给他的假警证,口称要办案才说通负责人。 月玄等人进入太平间,宽敞的房间内整齐陈列着几排雪柜,负责人带他们来到一排雪柜前,拉开第二层中间的雪柜。宋慧君看到里面的儿子差点当场晕过去,月玄看了一眼就让负责人关上雪柜。 他们看过尸体从里面出来,月玄出来后摇头,“太迟了,他的魂魄完全散了,我没办法。” 宋慧君脑袋翁一声响瞬时晕倒在地,张杰扶住妻子,抬头对月玄大喊了句骗子,然后抱起妻子去找医生。月玄看他们走远觉得可笑,他哪里像骗子了。 落熄见月玄不说话轻轻碰了他一下,“走吧,最擅长说谎的是人类,推卸责任互相诋毁是他们管用的伎俩,不过这个够我笑一年的,哈哈。” “但这种事可以避免。”月玄觉得很无奈往医院外走。 落熄怔了下追上月玄,黑曜跟在后面说:“避免了又能怎样,这种恩情很快就忘了,然后重复先前的错误。” 月玄转头看了眼黑曜,“可有些人会在吸取教训后成长,所以人类不是一无是处,你们不觉得可爱吗?” “疯子。”落熄嘀咕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这家伙终于死了╮( ̄▽ ̄")╭ ------------ 177占卜 21 第21章 “怎么样,张斌还有救吗?”月玄他们回来时子桑询问结果。 月玄微微摇头,“没救了,魂魄已经散了,不像上次那样还有一魂两魄在体内。” “是吗。”子桑语气里有些失望,折腾半天还是没能救下张斌,他的父母此时很难过吧。 月玄换了拖鞋进来,就看子桑身旁放着手机,“医生不是嘱咐过你别玩手机电脑,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只是听到那版主群叫了,所以看了一眼。”子桑难得理亏一次,“水区版主难得糊涂要来本市。” 月玄拿起手机翻版主群的聊天记录,还真看到难得糊涂说要来t市玩,而且是占卜邀请他来的,其他版主羡慕他要见到占卜了,“不过他来了我们也见不到他。” “杨半仙可以。”子桑笑了,“我们可以用这企鹅号联系难得糊涂,等他来了就说去接他。” “这主意不错,我联系他。” 月玄说着敲了难得糊涂的号,问了他来t市的具体时间,还说要去接他。难得糊涂还没有下线,见杨半仙敲他看过信息就答应了,因为他们的关系平时就不错,他也是第一次去t市确实需要个带路的。月玄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谈好,知道难得糊涂下周就要来,留了他的手机号方便联系。 下午,月玄陪子桑去医院输液,医生简单查了子桑的眼睛,炎症消除不少,输完这次液再吃几天药就康复了,月玄听医生这样说彻底放心。 到第二天时,子桑眼睛的炎症完全消除,虽然有时候还有些痛痒,不过基本不碍事。子桑趁月玄睡觉时偷偷上了吉凶网,来到自己的帖子给占卜回话,为了和占卜套关系,他说了不少夸赞占卜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子桑的运气好,他才发完贴几分钟就收到私信,还是占卜发来的。 占卜在私信里很客气,说自己没子桑说的那么厉害,能猜准就是靠运气。子桑自然也和占卜客气了一番,并天南地北的和占卜聊了起来。 幕老三:占卜你太谦虚了,我以前也找过算命师算,但是没有一个准的。你还没见过我,只靠我的八字就能推算这么准,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占卜:你太客气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次的坎太厉害,能救人一命也是好事,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幕老三:不不,是你太厉害,我现在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子桑说着这些酸话,觉得自己的牙倒的差不多了,才知道自己也会阿谀奉承。 占卜:呵呵,其实我这还只是些皮毛,和那些资深的大师比差的远。时间不早了不说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游戏里做活动。 子桑觉得这是占卜故意透露给他的信息,马上发问是什么游戏。 占卜:你对游戏也感兴趣吗? 幕老三:是啊,没事了就喜欢玩个游戏什么的,砍怪升级很爽。 占卜:我在玩一款游戏,叫勇者之魂,你有兴趣来玩吗? 子桑马上就答应了,并说马上去下载。他正和占卜聊天,书房的门打开了,月玄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子桑你怎么玩电脑,你眼睛还没好。”月玄刚睡醒,浑身透着懒散的气息。 “占卜在线。” 月玄一下子醒了,赶忙过去看他们在聊什么,正巧看到占卜的回信,只见占卜在私信里发了个链接。 占卜:点这个下载,我在回魂山谷,名字就叫占卜,你来了在世界上喊我就行了,我先去活动了。 子桑回了句谢谢,点开链接下载游戏。不过子桑紧接着又搜了勇者之魂的官网,看了官网客户端的大小,和他现在下的这个一样大。 “这两个客户端没区别,不知道官网的这个能不能使人昏过去。” 子桑才嘀咕完,月玄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起来,“行了,后面的交给我,你去休息。” 子桑觉得他们的角色颠倒了,前两天还是他催着月玄别玩游戏,现在就轮到月玄理直气壮赶他了,他有些郁闷地坐到沙发上看月玄兴致勃勃玩。 月玄下好客户端安装,并趁安装的时候注册了账号。没多久游戏安装完毕,他建了叫硫酸雨的法师在回魂山谷登陆。他一登陆就喊占卜,可没发送成功,然后才知道要在世界上说话至少要10级,于是他开着号跑任务升级。 几分钟后,硫酸雨到10级了,月玄迫不及待在世界上喊占卜,占卜还真的私密他了,并说带他升级,看上去真的是乐于助人的好人。 “通过游戏并没觉得占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月玄跟在占卜后面捡东西,经验自然也涨了不少,现在15级了。 子桑忍不住站在月玄身后看,“他没跟你说别的吗?” 月玄推了子桑一下,“你坐回去。” 子桑无奈又坐了回去,月玄这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什么都没说,就是提醒我别离他太远,否则会被怪打死,偶尔问句这游戏好不好玩之类的话。” “那就怪了。”如果占卜只是这么带人玩游戏,那些人的魂魄是怎么没的,难不成他们怀疑错了,汪浩等人的离魂和占卜无关,而是那个叫柳岚璇的女人? “或许是他和我们不熟,所以不方便下手。” “可熟人下手更容易被人怀疑吧?” “也是,先围观看看。” 子桑噗嗤一声笑了,月玄真是在游戏混久了,也开始学会围观了。 “笑什么?”月玄对这笑声很反感,“下午去找柳岚璇吧。” “行,正好我的眼睛养的差不多了。” 月玄差点呸子桑一口,“眼睛没好连累脑子了吗?离不开眼药水的家伙还敢夸这种海口。” 子桑没回话,因为这是事实。 两人在书房玩到中午,然后同落熄等人吃饭,吃过饭就去午休。下午两点多时,月玄和子桑相继睡醒,两人醒醒神就去找柳岚璇。 新鑫国际距离他们的住处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不过这社区门口有门卫,陌生车辆出来进去要登记。月玄和子桑怕麻烦就将车停在外面,然后步行从正门进去。他们进入社区开始找4楼,转了一圈发现每栋楼上都没标数字,而楼的建盖又没有顺序,根本看不出哪个是4楼。 “请问,哪个是4楼?”子桑询问坐在楼下晒太阳的两名老太太。 其中一名老太太指着不远处的楼,“那里就是,你们找人?” “对啊,4楼应该有个叫柳岚璇的人吧?”月玄打听道。 “柳岚璇?”老太太看着她的伙伴,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另一名老太太却说:“我知道她,很怪的一个丫头。” 月玄和子桑正要问有多怪,那名老太太继续说:“我没见过她的亲戚朋友,每次看到她也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和她说话爱答不理。” “还有别的吗?” 老太太看了眼发问的月玄,“你们是她朋友?” 子桑怕她们起疑微微笑了,“嗯,听说她搬过来住就想来看看。” “哦。”老太太看他们面善就信了他们的话,“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她经常呆在家里,很少看到她外出。前几天晚上我吃过饭下来遛弯,还看她出来了呢,我也没好意思问她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 柳岚璇出去那天可能就是去医院看张斌,也就是那天他看到一个女人背影的那天,子桑心里暗想。 “那您知道她平时在家做什么吗?”月玄继续打听。 老太太沉思起来,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一次我去收物业费,听到她家里在放音乐,还有砍东西的声音。” “没听到尖叫吧?”月玄忽然问,子桑轻轻捅了他一下,真以为这是在看恐怖片吗? “没有,然后我就离开了。”老太太丝毫没听出月玄开玩笑的味道。 两人打听好向两位老人道了谢往4楼走。来到柳岚璇家,他们确认门牌没错才按了门铃。门铃响了一声门没开,里面也没传出询问的声音,他们又按了两下。 “我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门忽然打开,正要按门铃的子桑的手停在门铃位置,三人同时愣住了。 “你是柳岚璇吧?” 开门的女人看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二十三四岁,个子中等,长相很可爱,一双大眼睛正认真打量他们。只是一席黑发披散下来,额前的刘海有些长遮住了眉毛,看上去有些阴郁。 “你们是谁?” “我是幕子桑,他是夙月玄。”子桑报了他们的名字,柳岚璇听到子桑的名字多看了他两眼。 柳岚璇接着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业、汪浩和张斌你认识吧?” 柳岚璇并没马上回答他们的问题,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才点头,“认识,你们是警察?” 月玄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抱歉,你们要是硬闯我会报警。”柳岚璇说话有些强硬,对他们充满了警惕。 “那好吧,我们就不进去了。”月玄把话题扯回到正事上,“他们前几天曾经丢失了魂魄,而张斌在昨天早上死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岚璇很显然被张斌的死吓到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们。就在他们要继续问话时,她的眼眶突然湿了,紧接着关上门,他们听到锁门的声音。 “喂,柳岚璇,你知道什么对吧?快开门!”月玄砸了几下门,可里面的柳岚璇不仅不开门,更不说半个字装做没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让某魔想起雪姨的配音“你有本事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哈哈哈哈.........” ------------ 178占卜 22 第22章 “柳岚璇,你出来。(。纯文字)”月玄把门砸的梆梆响,里面的柳岚璇就是不出来。 “行了,我们下次来吧。”子桑发现有几户人家开门往外偷看,要是把警察招来就不好了,弄个劫色劫财什么的有理说不清,而且他们在柳岚璇门外闹对她的影响也不好,对方怎么说也是个未婚美女。 月玄看不远处有一户偷看,虽然他不在乎,不过这么闹确实不太对,所以听从了子桑的建议离开了。 “我看让老景再去查柳岚璇更详细的资料好了。”月玄下了楼说道。 “她大概是怕惹麻烦吧,或者她很难过怕我们看到她在哭。”柳岚璇关门前分明快要哭出来了。 月玄打开车门进去,见子桑上车就说:“你说的对,不知道她心情好时愿不愿意见我们。” 子桑没回答开车回家,不知道柳岚璇开门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月玄和子桑又去见柳岚璇,柳岚璇似乎不在家,他们按了半小时门铃也不见她出来,他们没办法只好再次无功而返。又过了两天,他们第三次去找柳岚璇,才按门铃,柳岚璇怒气冲冲开了门。 “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的,我不......”柳岚璇话说到一半停住了,没想到门外的是他们,“怎么又是你们?” “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吗?”月玄指指屋内,“我们能进去吗?” 柳岚璇下意识关门,关到一半停住了,犹豫着再次打开,“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关于他们的魂魄为什么会被吸入电脑手机里的事。” 柳岚璇抓着门的手紧了紧,低头沉思半天才放他们进来。两人终于进屋先打量了柳岚璇家,三室两厅,对独居的柳岚璇来说大的离谱,而且这房子不便宜,她家应该很有钱。 “坐吧。” 柳岚璇现在还算客气,让他们进来后看茶几上摆着一支玻璃杯急忙收走。月玄和子桑也发现水杯了,可奇怪的是水杯是倒着的,低头看的话地上有支碎掉的杯子。 “你刚才接待土匪了?”月玄开了句玩笑。 “没有,我自己不小心打破的。” 子桑坐下时问:“你似乎是自己一个人住,你父母呢?” “你们想问的不是这个吧?”柳岚璇想尽快送他们出去,催促他们有话快说。 “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方业他们的魂魄为什么会被吸到电脑手机里?”月玄真的没绕弯子直截了当问。 柳岚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信这个,你们信吗?” 月玄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道符拍在茶几上,“我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我信。” 柳岚璇看到道符一愣,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看他们,“你们是道士?” “就当我是神棍吧。”月玄收起道符,他最不喜欢别人叫他牛鼻子了。 “即使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柳岚璇在惊讶过后冷静下来,似乎连回答他们的话都想好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月玄怀疑地问。 柳岚璇只是点头,多余的话没说。 子桑看柳岚璇这样,就知道她是知道什么不想说,“张斌住院时你去看过他吧?” “听说他生病了就去看看,有错吗?”柳岚璇反问,有种给自己壮胆的意思。 月玄笑了声,“当然不会,可你才走,我们回去就发现他身上多了一魄,应该不是那一魄自己飞回去的吧?”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说了我不信这些。”柳岚璇开始装糊涂,就是不想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 月玄正要再问什么,柳岚璇起身开门,“你们问完了可以离开了吧?” 他们自然不想走,但是看柳岚璇这么坚定,他们只好先离开,等下次有机会再来问,毕竟她对他们还防备着。不过柳岚璇对他们已有所软化,说不定他们下次来就会知道想知道的事了。 两人从柳岚璇家出来,上了车准备回家,月玄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他看是陌生来电,以为有生意上门接通电话。 “请问是小二版主吗?” 电话里的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过月玄听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抱歉,他现在有事接不了电话,我是他侄子。你是难得糊涂?可这电话不对。” 开车的子桑差点刮了旁边的车,虽然听出是那个叫难得糊涂的版主打来的电话,不过月玄这叔叔认的也太快了吧。 “我的手机昨天丢了,所以我换了新号。”难得糊涂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明天就到t市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接我一下。我第一次去t市,也很少出远门,所以......” “没问题,你几点到,我们去接你。”月玄心里暗暗高兴,可不能让这个小羊跑了,不然他们再想找占卜就不好找了。 “明天上午九点就到,麻烦你来接我了。”难得糊涂在电话里赔笑。 那边的月玄差点哭了,他最喜欢睡懒觉,不过既然答应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你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到。” 难得糊涂又在电话里客气了一会儿,然后才挂断电话。 月玄挂了电话叹口气,“明天又要早起,一会儿小爷回去就睡觉补眠。” 子桑呵呵笑了,“你的游戏呢?” “对啊,还有活动没做,你不说我都忘了。”月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子桑黑了脸,“你还是睡觉去吧。” 第二天一早,子桑将懒床的夙大师叫醒,夙大师在床上磨蹭老半天才起。两人洗漱完又在家里吃了早饭,出来时就看子承穿外套换拖鞋准备上班。 “哥...”子承看到子桑凄惨的叫了声,“你给我找个秘书吧,办公室里天天就我一个人很没意思,而且大事小事都交给我一个人,我要累死了。” “现在人才不好找,你再忍几天吧。”子桑故意这样说,其实来公司应聘的人每天都有,也有不少适合做秘书的,可他就想整整子承,谁让这家伙碰了自己的人。 “哥...” 子承开始装可怜,子桑无视弃宠一样的可怜神情,和月玄出门接难得糊涂。 月玄和子桑挤过上班高峰期来到车站,车站内涌出一大批人,似乎刚有火车到站。他们看了眼时间差一刻九点,就是说难得糊涂的车还没到站,于是耐心在出站口等。没多久,他们听到火车鸣笛声,很快又有一大批人从车站中走出。他们没见过难得糊涂,看着涌出的人流就想给难得糊涂打电话,不过这里乱哄哄的恐怕不容易听到铃声。这时,他们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好像是天师大会中代表死去的二大爷参加大会的吴...”月玄拼命想对方的名字。 “吴染鸣。”子桑的记性很好,还没忘记这名字。 “对,无人命。”月玄这才想起来,不过子桑觉得不太对。 人群里的吴染鸣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拖着行李箱左右看,于是发现站在道边的两人。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怎么说他们也是在那次大会里认识的,碰了面不打声招呼似乎说不过去,想到这里他就走过去打招呼。 “你们好,还记得我吗?”吴染鸣可能是胆子小的关系,说话时很紧张,生怕他们说不认识,然后赶他走。 “记得,去年在天师大会上见过。”月玄扫了眼人流,单身的年轻男性很少,大多是结伴或者和亲人来的。 吴染鸣很高兴,“对啊,真高兴你们还记得我。你们在等人吗?” “嗯,你来t市上学还是玩?”子桑问,吴染鸣二十多岁,还带着大学生的书卷气。 吴染鸣笑着抓抓头,“来玩的,我想接我的人差不多到了。” 吴染鸣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拨电话,月玄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三人全都愣了。 “你们是小二的侄子?”吴染鸣反应很快,马上想到他们就是来接自己的人。 月玄不敢置信地打量吴染鸣,真没想到这家伙会是吉凶网水区的版主难得糊涂。 “不管怎样你先过来。”月玄示意吴染鸣跟他们走,吴染鸣犹豫了一会儿提着行李跟上他们。 几人来到停车场上了子桑的车,吴染鸣上了车急着问怎么回事,“你们和小二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就是小二?” “你是来见占卜的吧?”月玄装作没听到吴染鸣的问题。 “你们真是小二?不是说他四十多岁吗,你们不会把年纪加一起了吧?”吴染鸣又问。 车内两人有些纳闷,这吴染鸣其实也是个目中无人的人吧? “老实跟你讲吧,”月玄郑重道,“我们是特工,查到小二做了违法事,已将他刑事拘留。” 吴染鸣大概真的信了月玄的话,开门就要跳车,开了几下却没打开,然后才想到这车有自动锁。月玄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吴染鸣还真是胆小的可怜。 “我没干违法的事,你们别抓我。”吴染鸣急着澄清自己的清白,本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紧张,被他们这么一说他有种被骗来的感觉。 子桑噗嗤一声差点笑了,“他跟你开玩笑的,我们不是特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占卜?”吴染鸣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他们不是来抓他的就好,“你们要问什么?” “你来t市见占卜应该有占卜的联络方式吧?”月玄转头问后座上的吴染鸣。 “呃...”吴染鸣沉默了,接着小声嘀咕道,“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凭什么说占卜的联络方式啊,鬼知道你们找占卜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万一你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哪像你们做过了也心安理得......” “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月玄听着碎碎念不耐烦了。 “我不会说的,就算你们打死我也不说。”吴染鸣把腰一挺仗义道。 “不说是吧?小爷有办法让你说。”月玄示意子桑开门,子桑打开车门锁,月玄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跟淘宝卖家杠到底,不争退款争口气,太郁闷! ------------ 179占卜 23 第23章 “你、你要做什么?” 吴染鸣眼看着月玄拉开后车门,像土匪一样扑了过来。《纯文字首发》子桑有点不忍心看了,趴在方向盘上装睡觉。 “救、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别、别抓、抓我痒啊!” 个子本来就比月玄小的吴染鸣在力气上也不如月玄,就是嗓门不小被按在后座上嗷嗷惨叫,活像被人□了一样。月玄对这爆笑的惨叫置若罔闻,拼命抓吴染鸣的痒,趁他笑到喘不过气来时翻他裤兜,掏出手机直接交给子桑,并保持按倒他的动作,以免这家伙逃走。子桑接过手机翻电话本,翻了几页看到叫占卜的人想把这号码记下。 “月玄。”子桑记号码时突然叫月玄。 “什么,没找到?” 子桑把占卜的号给月玄看,“你看眼熟吗?” 月玄盯着那有些熟悉的号愣了三秒,“这不是柳岚璇的号吗?” 子桑把手机扔到后座发动车开往新鑫国际,闹了半天柳岚璇就是占卜。她在吉凶网一定有马甲,先用管理员的身份回答会员的问题,以博取会员们的信任,接着再用占卜号给他们发游戏连接,同时用马甲和这些会员聊天互动。等这些人和她混熟了,她用游戏把看顺眼的人的魂魄吸走。 “你们开车去哪?”吴染鸣还被月玄按倒在后座上,察觉车在动紧张地问。 月玄松开吴染鸣,“带你去见占卜。” 吴染鸣一愣,“你们认识占卜还问我做什么,你们吃药了吗?” 月玄听到这话轮起拳头,吴染鸣抱着头缩在后座上,月玄收回手真心觉得吴染鸣胆小却嘴贱。 他们很快来到新鑫国际,把车停在社区外去4楼找柳岚璇。吴染鸣心里害怕很不想去,月玄看他不下车给他推了下来,他没办法才跟上他们。几人来到柳岚璇家外,按了门铃没听到回应。 “她不会又躲起来了吧?” 月玄开始敲门,没想到几下敲过去门缓缓打开了,他们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 “柳岚璇?”月玄推开门没敢进总觉得有诡异,于是在门口又喊了声,“占卜?” 站在他们身后的吴染鸣突然推开他们探进头往屋里看,“你们有没有闻到怪味?” 月玄忍不住迈进柳岚璇家,子桑紧随其后,本来以为吴染鸣说的怪味是煤气味,可多闻了一会儿才知道是血腥味。他们不敢犹豫,分头寻找血腥味的来源。 “在这呢!” 月玄找到厨房发现倒在地上的柳岚璇,柳岚璇背后插着一把水果刀,半个后背已经染红。子桑和吴染鸣听到喊声先后跑了过来,月玄跑到柳岚璇身旁摸了下她的脉,还在跳,于是抱起柳岚璇往外面跑。 子桑追上月玄,突然想到什么对跟过来的吴染鸣说:“你报警等警察来,我们送她去医院。” “哦,好。”吴染鸣有点被吓傻了,机械地点头并打电话报警。 月玄和子桑急忙开车去附近的医院,到了医院把柳岚璇送到抢救室,医生护士看来个满身是血的女病人,迅速把柳岚璇带去手术室医治。他们在医院留了姓名和联络方式,接着赶回柳岚璇家,此时柳岚璇楼下停着不少辆警车,他们没有犹豫上了楼。再次来到柳岚璇家,她家门前已经拉上警戒线,他们过去时被警察拦住了。 “我们是送被害人去医院的。”月玄指指自己身上的血,门口的警察见状带他们去见领导。 正在询问吴染鸣事情经过的小周听说还有两名报案人打算询问他们,可看到月玄和子桑差点晕过去,“这事又与你们有关?” “巧了。”月玄也无奈,本来是问柳岚璇事情的没想到她就出事了。 “那说说事情经过吧。”小周硬着头皮说,就算他们是熟人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月玄和子桑你一言我一句叙述事情经过,不过他们只交代是来见朋友的,并没提方业等人与吉凶网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 小周记录完正想问受害人怎么样了,月玄左右看看没见到景组长先问了他,他不好意思的一笑,“今天我们头儿放假,听说相亲去了。” “我的天,恐怕只有菩萨一样的人才会看上他。”月玄装作痛心的模样。 “夙大师,我也是有人要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景组长闯了进来,他们看到景组长一愣。 “你不是相亲去了?” 今天的景组长可帅气了,头上打了发胶,胡茬剃的干净比平时精神百倍,还穿了中规中矩的风衣,似乎很看好这次相亲。 景组长有些沮丧,“还不是小周的电话说有命案,我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小周嘟着嘴为自己抱不平,“坏事都推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 景组长狠狠给了小周一拳,“招我了,知道我相亲还给我打电话。” 月玄拉开要打起来的两人,“别打了,反正老景你回不回来都会被甩,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景组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为了不让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就问了案子怎么样。小周将之前得到的线索告诉景组长他们。 当时警方接到报案迅速赶到,毕竟大白天就敢行凶杀人的案子不多。经过初步调查并没看到门窗有撬锁痕迹,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卧室内的金银首饰全在,可以排除外人闯入劫财行凶,并将嫌疑人锁定在柳岚璇认识的人当中。警方又在地上采集了几枚清晰的脚印,不过还要和月玄等人的做比对才能分辨出嫌疑人的。凶器上有没有嫌疑人的指纹,要等他们去医院拿到凶器才能知道。 “有件事我想和柳岚璇被刺伤有关。”子桑等小周说完才开口,“前几次我和月玄来时,柳岚璇说过‘我不会同意’之类的话,上次我们来还看到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倒了的玻璃杯,还有一只摔在地上。” “你是说有两个以上的人来找过她。”景组长马上叫人去调小区附近的监控,想看看今天出入这栋楼的陌生人都有谁。 这时,勘察完现场的蒋严走了过来,摘下手套说:“头儿,现场勘察完了,可以收工了。” “好,你们先回局里,我去医院看看。”景组长留下小周,吩咐其他人先走。 蒋严带着人回警局,景组长则同月玄等人去了医院。他们赶到医院时,柳岚璇的手术刚刚结束,他们找到医生了解情况,并要求取走凶器。医生见来了不少人,等景组长出示警证才叫人把凶器拿给他们。 “病人的情况还算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医生带他们去病房,“她的伤口足有五公分深,庆幸没伤到内脏,送来的也及时,不然早就死了。” 景组长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往里瞅,柳岚璇脸色苍白紧闭双眼还没醒,“她什么时候能醒?” “至少现在不会醒。” 景组长等人听到这回答很想吐槽他们也知道。 医生似乎察觉自己说错话,又更正说:“她失血不少,不过年轻人恢复的快,最晚明天能醒,不出半个月就能出院了。不过你们放心,等她醒了我会通知你们。” “谢谢。” 他们谢过医生,医生忙别的去了。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真的不见柳岚璇清醒打算离开。景组长临走前又叫来两名警察看护柳岚璇,以免嫌疑人得知她没死再来袭击。月玄、子桑和吴染鸣从医院出来,吴染鸣就想拿上自己的行李找个旅店暂住,柳岚璇这一住院他也不好马上回家。 “我真没想到她就是占卜,还...她为什么会被人杀?”吴染鸣有些难过的看向柳岚璇病房。 “这就要问她自己了。”月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还是尽快回家换衣服的好,他又对吴染鸣说,“我们家附近有旅店,你住在那里吧,如果柳岚璇醒了,我们也好通知你一起来看她。” 吴染鸣连连点头,“好,我听你们的。” 几人商量好,子桑开车把吴染鸣送到家附近的旅店,帮他定了房间就离开了。两人回来时,子承正抱着爆花看电视,他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发现他们身上有血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怎么了,又受伤了?” “没有,碰到一起凶杀案。” 子承一口爆花下去吃呛了,“咳咳咳...你们不是出去接人了,怎么还碰上凶杀案了。”他现在真的很佩服他们,走到哪都出事,比gps定位仪还准。 月玄无奈地脱下血衣,他也很想知道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柳岚璇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捅了,难道真和这几天她见到的人有关?不过不管怎样,等柳岚璇苏醒就能知道原因了。 美妙的音乐在寂静的卧室回响,被吵醒的子桑下意识找声源,而他怀里的夙大师推了他一把,心情不好大的转过身蒙上被子继续睡。子桑差点被夙大师推下床,脑子也彻底醒了,披上睡衣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景组长,你该庆幸月玄睡迷糊了,不然他现在会杀到警局要了你的命。”子桑出了门发出警告话语。 电话那一头的景组长连连点头,“小的明白...不对,我不想说这个的,刚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柳岚璇已经苏醒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就去看看。” 子桑挂了电话,知道夙大师上午一般很难醒,所以他决定自己先去医院看柳岚璇,不过走之前拉上被迫上班的子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去撒欢超级开心~\(≧▽≦)/~ ------------ 180占卜 24 第24章 子桑来到医院时,景组长和小周已经在询问柳岚璇详情。《纯文字首发》刚刚苏醒的柳岚璇精神不济,回话也虚弱无力,不过依稀记得事发时的情景。 “你是说有两个人来找过你?”小周记下这条线索,“他们长什么样,叫什么?”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五岁左右的男孩,男人大概一米八左右,也很瘦,模样看起来挺斯文的。那孩子一米多高,挺瘦小话不多,不过他们说话都不是本地口音......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没说。” 柳岚璇真的很虚弱,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也开始喘了起来。 景组长见状示意小周别问了,“你累了吧,我们下午再来。对了,我们已经联系你父母了,只是还没打通他们的电话,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派人照顾你的。” 柳岚璇认真看了他们一眼,发现站在人后的子桑也多看了一眼,不过子桑在她眼中看到了寂寞。景组长等人问完话就出来了,并对子桑讲述事情经过。 “昨天上午她接待了两个客人,说是他们请她帮忙,不过她拒绝了,还说他们来了不止三次,每次都硬闯进去,说要报警才愤然离开。”景组长翻着笔记本说,“不过她这次被问烦了,所以和他们谈的很不开心。她让那两人离开,然后拿着水杯去厨房,没想到被其中一人刺伤。被刺伤后她晕了过去,那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就不知道了。” “凶器呢?” “哦,那是她的水果刀,当时就放在茶几上。不过那上面没什么可采取的指纹,不排除医生拔刀时无意中擦掉了。”景组长无奈地解释,医生救人可不管那是不是证物,痛快拔刀救人一气呵成。 小周又说:“我们问过她那两个人叫她帮什么忙,她没回答我们。” 子桑看了眼病房内休息的柳岚璇,“你们调查过她家吗?” “查过了,怎么说呢,她的家庭环境有些复杂。”提到柳岚璇的家庭,景组长觉得头疼。 “她家里怎么了?”景组长这样支支吾吾的,子桑就好奇了。 小周把子桑拉到远处远离病房,然后小声回答子桑,“她父母在外省开公司,一年就能挣个几百万。” “她为什么不和父母住一起?”怪不得柳岚璇年纪轻轻能独自住大平米的房子。 “你问到点子上了。”小周差点给子桑竖大拇指,“她与父母不合,究竟是什么原因资料上没写,只说她高中毕业后就到这里来上大学了。” “与父母不合?” 这可就奇了,一般来讲父母都很疼爱孩子,除非父母自身原因厌弃孩子,或者孩子身上有原因,就像常乐那样因为有......子桑想到这里恍然大悟,柳岚璇也是有灵力的人,父母在知道后拿她当怪物一样看待,才在这里买了房子让她独自一人居住,就连警方打过去的电话也不接。 景组长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嗯,我也该去公司了。” 子桑同景组长小周分开后回到车上,子承正在车上玩手机,看他回来收起手机,“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不过很虚弱。”子桑系上安全带开车去公司。 子承哦了一声,盯了子桑几秒犹豫着开口道:“哥,你给我找个秘书吧,丑点也行,我一个人实在弄不来。” “我没觉得,我看你做的挺好的。”子桑就是故意的,非让这小子忙的找不到北才行。 “哥,你现在是有多坏,以前你是多仗义多有爱心一人啊,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子承捂着脸装哭,不过他这小伎俩根本没骗到子桑。 “哭完记得去洗脸,别跟个花猫似的出去丢人。” “哥!我现在开始讨厌你了!” 子桑无视子承的怒吼开到公司,子承这一路上没少数落子桑,不过全被子桑反驳回去了,他垂头丧气去自己办公室。 中午―― 又在家里偷偷玩了一个小时游戏的夙大师来找子桑,子承饿了来找子桑问中午吃什么,不过月玄和子桑去吃双人套餐没带他,他看着他们的背影各种羡慕嫉妒恨,然后到楼下的餐厅吃饭。 月玄和子桑吃过午饭来到医院看柳岚璇,此时的柳岚璇也刚吃过饭,因为休息了半天,所以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看守柳岚璇的两名警察看他们来了,打过招呼就去外面守着。 “你的气色看上去比早上好了。”子桑把慰问品放在桌上。 柳岚璇苦笑,稍稍坐起来靠着枕头和他们说话,“从鬼门关走一遭,再不好就真的进去了。” 月玄搬把椅子坐到病床对面看着柳岚璇,“你既然醒了,我得跟你说件事,有个人来看你了,他叫吴染鸣,是吉凶网水区版主难得糊涂。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吧?” 柳岚璇怔怔看了他们几眼,忽然叹口气一副我认输的模样,“我是占卜。那天你们第一次来介绍名字我就知道你们的目的了,不过我害怕,所以不敢见你们。” “我们给你打过很多次电话,你为什么都没接,因为害怕?”子桑看的出柳岚璇不是个心肠歹毒的人,不然听到张斌的死不会落泪。 柳岚璇低着头点了点,“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很多事都要我自己来,所以你们频繁打电话我很害怕。” “你父母呢?你们不应该住一起吗?”月玄又问。 被问起父母,柳岚璇的神色有些紧张,眼中的寂寞更加严重,“他们讨厌我。” “因为你有灵力,可以帮人算命?” 柳岚璇僵硬地点头,“从小我就喜欢占卜这类的事情,所以没事了查这些资料,后来学着帮人占卜。我记得那年我十岁,第一次帮人占卜丢失的东西,找到后他们很感谢我,我觉得我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帮助人很庆幸。后来又有人来拜托我,而我占卜过的事从来没失败过,所以我的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我的父母起初很骄傲,可渐渐的就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我很可怕,因为我可以占卜到未来的事。不管将来发生好事还是坏事,他们全都认为是我一手造成的,因为我说他们身边会有这样那样的事,于是他们开始排斥我,甚至对我打骂。”柳岚璇有些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仅能占卜到将来的事,更能使被我占卜过的人的魂魄脱离身体。” “所以方业他们才会魂魄离体。” 柳岚璇应了一声,“因为我太寂寞,我的父母为了摆脱我,把我送到这里来上大学,虽然给了每个月的零花钱,但很少接我打过去的电话。我搬来后就建了那个吉凶网,起初根本没人来,后来人就多起来了,也有很多人找我聊天,我还建了个小号去企鹅群。看着他们在群里论坛上交谈我很开心,想着终于有人注意我了,好像我也有了生存价值。” 月玄听到这里严肃起来,“可你不该吸走他们的魂魄,不然张斌不会死。” “我也不想!”柳岚璇突然哭了起来,吼完捂着自己的腰像是扯到伤口了,“可我想找人聊天,不想整天对着冷冰冰的电脑,我想得到朋友,我不想孤零零待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在论坛里经常和我聊天,我就想几分钟就好,陪我玩一会儿就好,可我怕他们知道我的事后会像那些人一样远离我,所以把他们的魄吸到游戏里。我知道一个人少一两魄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所以他们进来后,我和他们一起玩游戏。” “有人陪的感觉真好,开心了有人分享,难过了有人哄,还能和人聊天。”想到这里的柳岚璇笑了,并擦了擦眼角的泪。 “可你的寂寞却害死了张斌,他还未成年,人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月玄的话顿时将柳岚璇从回忆里拉回来,柳岚璇红着眼眶看他们,“我不想的,我知道张斌的魄在游戏里待了很长时间,所以我才带他出来,并送回他身体里。可他怎么死的,他的魄不是回去了?” 屋内两人一愣,没有回去的魄真的是在医院里丢的,可他们找过医院每个角落,那一魄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然张斌可能不会死。 柳岚璇想到张斌眼泪又流了下来,“张斌他人很好,我说有很多人不理解我,他就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后来我用随缘的身份去和他见面,他还跟我说了很多让人开心的话,还说女孩子不要整天板着脸,笑起来才会好看才有人喜欢,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那样温柔的跟我说话。那天我生日,他联系了一些当地会员,帮我过了最热闹的一次生日,我真的很感激他,可我不想害死他......我只想有人陪,哪怕只是几分钟也心满意足。” 月玄和子桑都没说话,任凭柳岚璇坐在病床上为了张斌大声痛哭。虽然知道她是在哭张斌,不过同时也是在哭她自己吧。 子桑拉了下月玄,示意他们先出去,等柳岚璇哭够了再回来,她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两人悄悄来到门口正准备开门出去,屋内的哭声停止了,柳岚璇叫住他们。 “你们不想知道伤了我的人想做什么吗?” 两人停住了,他们当然想知道,只是怕柳岚璇太过伤心不说。 “他们在找东西。”柳岚璇哭肿了眼睛看着他们,“在找什么没告诉我,不过他们让我占卜出那东西的位置。我只能占卜出别人所有物的下落,或者说沾有那人气息的物品,而他们找的并不是他们的东西。” “是吗,我们聊了半天你大概也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两人和柳岚璇告别就离开医院了,柳岚璇有些沮丧躺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吃多了 ------------ 181占卜 25 第25章 吴染鸣提着慰问品找到医院,他停在柳岚璇的病房门前往里看,屋里的一个女警发现吴染鸣跑到门口询问他的身份。 吴染鸣面对警察有些紧张,指指坐在病床上的柳岚璇,“我来找她。” 柳岚璇没见过吴染鸣,所以好奇盯着他。 吴染鸣把慰问品递了过去,“我是难得糊涂啊,你是占卜吧?” 柳岚璇这才想起要和他见面的版主,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她还以为难得糊涂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没想到是个清秀的大学生。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两名警察看他们认识,很识趣去外面守着。 吴染鸣走到床边放下慰问品,“你受伤了我怎么好这样回去,伤口还疼吗?你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嘿嘿。” “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倒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还以为是个大叔。”柳岚璇笑着道谢,“听说那天你也在,我还想着等伤好了亲自去谢谢你。” “我原来那么老成吗?哈哈,其实我没怎么出力,只是看着现场而已。是夙先生和幕先生反应快带你去现场的,我当时都吓傻了。”吴染鸣傻乎乎笑了。 柳岚璇看了眼慰问品,“不管怎样也要谢谢你,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不不不,你流了那么多血,这是给你补身体用的。”吴染鸣抓抓头发不好意思了,然后左右看了看病房,“你父母没在吗?” 柳岚璇脸上的笑容淡去,事发两天她的父母连电话都没打过来一通,更不用说来看她了。吴染鸣虽然反应慢,可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 病房内一时尴尬,两人都在想话题岔开这怪异气氛。吴染鸣嘿嘿傻笑了一会儿后想到什么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扑通两声,就像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一样。吴染鸣忍不住往门外看,病房门此时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柳岚璇看到进来的男人僵住了,恐惧地盯着男人一步步靠近病床。 “你是谁?” 吴染鸣问话的时候看了眼柳岚璇,像是在问你认不认识他,可看到柳岚璇浑身颤抖的模样,他顿时明白这是袭击者。他反应过来后想去阻拦男人,男人已经来到他面前,勾住他的后脖颈一个膝盖顶在他肚子上,动作快而准。他抱着肚子跪在地上,晚饭都要被这男人顶出来了。 “不!” 病床上的柳岚璇惨叫一声想去阻拦男人,男人伸手去抓她,她起身要躲却牵扯了腰上的伤动作迟缓。男人一把抓住柳岚璇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捂上她的嘴,她想大叫但来不及了。吴染鸣听到声音抬起头,男人把柳岚璇从病床上拖了下来,看样子想把她带走,他来不及多想抓住男人的腿。 “我帮你...”吴染鸣忍痛咬着牙说,“她不帮你我帮你,我也可以帮人占卜。” 男人低头看着吴染鸣,“你有她厉害?” “当然,她有很多问题都是问的我。”吴染鸣装作自信地笑了笑,但事实是他只会算命看相,占卜这种事压根不在行。 被捂上嘴的柳岚璇明白吴染鸣要做什么,摇着头想否定他的话。 男人发觉柳岚璇在摇头冷笑道:“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就是个自大的女人,非常爱出风头,你别被她骗了。”吴染鸣深深看了柳岚璇一眼,如果柳岚璇被男人抓走,会被做什么是他无法想象的。 男人很怀疑吴染鸣的话,可他的时间不多,要是被医生护士发现再想脱身就困难了,可他又不能同时绑走两个人。 吴染鸣见男人犹豫抱着肚子站了起来,“我也是吉凶网的版主,还知道她的账号密码,所以她的回帖有八成是我回复的,不然我怎么会来看她,可见我们的关系很好。” 男人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似乎真的信了吴染鸣的话,反正这小子如果耍他就干掉,大不了再来抓这女人。想到这里他松了手,抓过吴染鸣带了出去。 “别抓他,和他无关!” 柳岚璇想去阻拦,没抓住快速离开的男人倒在地上,后背的伤在此时隐隐作痛,她忍着痛爬起来蹒跚到门口,那男人和吴染鸣已经不见了。她一低头就看之前的两个女警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突然想起月玄和子桑马上去找自己的手机。翻出枕头下的手机拨打月玄的号,电话响了几分钟没人接,她又拨通景组长的号码,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与此同时,月玄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因为他想趁这半小时去游戏上做做活动,擦身体时隐约听到卧室内有手机铃声。他擦好身体从浴室出来,手机在此时安静了,他翻出裤兜里的手机,一看来电是柳岚璇就拨了回去,不过那边却在占线中。 “你洗的好快。”子桑推开门看到月玄有些失望,他本来想来个鸳鸯浴。 “嗯,我本来想去玩...不对,我听到手机响了就来看看。”夙大师发觉说错话赶忙更正。 子桑挑挑眉走了过来,环住月玄的腰问:“你刚才说玩什么?” “你听错了,是手机响了。”月玄有些受不了子桑在身后磨蹭他,急着挣脱子桑的怀抱坐到床上看手机,“柳岚璇打来电话,我打过去却占线。” “她是想起什么要和我们说吗?”子桑压了过去,把夙大师扑倒在床上,夙大师洗的香喷喷,如果不在这时候揩点油真对不起自己。 月玄丢开手机去扯子桑的衣服,“小爷看你最近放肆的很,不许玩游戏还要占小爷便宜,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子桑也不反抗,由夙大师扯自己衣服,反正关起来门来的事他们自己说了算。两人正打算胡闹一会儿,子桑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子桑去拿自己的手机,居然是景组长打来的电话。夙大师看子桑趴在床上接电话,故意使坏一把脱下子桑的内裤,子桑差点叫出声转头瞪着阴笑的月玄。 “好,我们马上去。” 子桑听完电话挂断,此时的月玄正准备摧残子桑的屁股,子桑抓住刚才在自己背上作乱的手,拿过衣服开始穿。 “别闹了,医院出事了,吴染鸣被袭击柳岚璇的男人带走了。” “什么?” 月玄一时没反应过来,那男人不是冲着柳岚璇去的,怎么又去绑吴染鸣了。不过这男人的消息也够灵通的,柳岚璇才住院他就找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穿戴整齐从家里出来,赶到医院就看景组长等几名警察在柳岚璇的病房外。 “柳岚璇的心情刚平静下来。”景组长指指病房,“我们来了她只说吴染鸣被绑走了,别的话再没说过只是坐在床上哭。” “我们去看看。” 月玄和子桑推开病房门进去,病床上的柳岚璇很平静,只不过眼睛周围还是湿的。 “他来过了。”柳岚璇不用看门口也知道谁进来了,“请你们救他,已经有个张斌因为我而死,我不想再连累一个。” 月玄来到病床前,“你不占卜看看吗?” 柳岚璇低下头,哽咽着摇头说:“我不敢,我怕...” “不会,吴染鸣看起来不像短命相。”月玄开个玩笑想哄柳岚璇高兴,柳岚璇却还是那副蔫蔫的样子,“你应该能占卜到吴染鸣被绑去哪里了吧?” “我没把握。”柳岚璇据实回答,“我很少占卜谁去了哪里,一般帮人测吉凶。” “试试,你需要什么?”月玄又问。 “东西在我家。” 景组长等人在门外焦急等消息,月玄和子桑两人开门出来,他们急忙询问结果。虽然他们已经在查男人的去向,不过如果柳岚璇知道什么会省他们很多时间。 “现在救人要紧,”月玄看着景组长等人说,“不过我们需要借用柳岚璇一下。” “借用?” 景组长他们正在疑惑这话什么意思,换好衣服的柳岚璇出来了。 “你们不会要带她出去吧?”景组长反应也快,马上想到月玄他们要做什么。 “放心,不会有事的。”月玄拍拍景组长的肩膀,然后和子桑、柳岚璇离开医院。 小周望着他们的背影迟疑没敢动,“头儿,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跟上啊。”景组长带上小周,叫其他人继续调查那男人,也跟着出了医院。 几人浩浩荡荡来到柳岚璇家,先赶到的月玄三人进门后直接关了门,将景组长小周拦在外面,两人无奈只好在门外等。柳岚璇进门直奔卧室,月玄和子桑不方便进去就在客厅等。没一会儿柳岚璇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不少东西,两人过去帮她拿。 “地图?”子桑展开柳岚璇拿来的纸,居然是一份全市地图。 “全国的城市地图我都有。”柳岚璇有些不太好意思,将地图平铺在客厅地上。 子桑则看向月玄,因为月玄也占卜过,但是没用过地图。 月玄耸耸肩,“占卜也有很多方法,特别是自主研发的方法更多,像我这种科班出身的就只会那么几种常见的。” 子桑听着解释有些无语,这种事果然能分成业余和专业。柳岚璇没吱声,打开一个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碗中。 “香灰?”月玄盯着碗里的那一点灰色粉末。 柳岚璇接过月玄手中的黄纸,“是附近寺庙里的,没有的话我就去那儿拿。” 两人看柳岚璇用朱砂笔在黄纸上写上吴染鸣的名字和八字,接着用打火机将黄纸烧掉,纸灰落到碗中用筷子搅拌均匀。 “吴染鸣,你在哪里?” 柳岚璇缓慢将碗中的灰倒出,呈一字型的灰烬垂直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腐魔:无人命啊,你太天真了,这年头男人被绑架也不安全啊。 吴染鸣:我叫吴染鸣,不叫无人命。你说的不安全是什么,被打吗? 腐魔:啧啧啧,比那个很残酷哟~(手指月玄和子桑)例如把这两家伙放一间屋内,夙大师就很危险。 月玄:你什么意思,是幕老三危险才对。 子桑:要试试吗? 月玄:算了,小爷拍戏有些累了 ------------ 182占卜 26 第26章 垂落的灰烬落到地图一点,在柳岚璇手没动的情况下,冲着一个方向慢慢移动画出一条线。{免费小说}月玄真没见过这种占卜方法,双眼都看直了,这柳岚璇还真有些本事。一旁的子桑就更没见过了,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眼睛看到的事物。此时灰烬停在一点不动了,那里的灰烬落成一个小沙堆,柳岚璇收了手。 “这里,他在这里。”柳岚璇把剩下的灰烬放回碗里。 灰烬落下的地方是一处正在拆除的废楼,因为那一片都需要拆迁改建,所以住户早已搬走。 子桑确认位置时问:“你上次也是这样给我占卜的?” “对,我会随意洒出这些灰,它们落到哪里就说明你会在哪里出事。”柳岚璇看着地图上的灰烬似乎想起别的事,“我小的时候全靠直觉,但是想多了很伤神疲惫,所以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先别说那个,找人要紧。”月玄认出灰烬落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所以提醒他们赶快去救吴染鸣。 “我也去。”柳岚璇怕他们把她甩下,东西也没收拾跟了过去。 月玄认真看柳岚璇,她的脸色很苍白,“可你的伤...” “没事,我挺得住。”吴染鸣是因为她才被抓,她想救人,不想呆在医院等消息。 两人互看了一眼,柳岚璇这样坚持他们也不好拒绝。景组长和小周还在外面等,看他们出来询问结果。他们来不及多解释什么,去的路上边走边说。而他们要救的人此时正被人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绑他过来的男人。 “那个...大哥,我有点渴。”吴染鸣一脸哭相冲那人讨水喝,尽量装出老实不反抗的样子。 男人拿过桌上的矿泉水,在吴染鸣面前晃了晃,“想喝也可以,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吴染鸣看着水瓶吞吞口水,“不过你要占卜什么?你只说你要找东西,不给我任何线索也不给提示,你让我怎么帮你找?” 男人用水瓶抬起吴染鸣的下巴,“天书,给我找。” “天、天书?”吴染鸣结巴了,差不多大半年前他参加过一个天师大会,举办大会的笑面人就说他手里有天书,可后来随着笑面人的消失,那狐狸和天书人间蒸发了,至今也没人知道那些人和天书的下落。 “看你的反应你似乎听说过。”男人认真打量吴染鸣,似乎真的小看了这个胆小唯唯诺诺的家伙,而且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的脸有些眼熟。 吴染鸣很想摇头,可这男人不会相信吧。 男人忽然笑了,“不管你有没有听说过,马上占卜天书的下落,不然我把柳岚璇抓来先奸后杀。” 吴染鸣连忙答应,根本不怀疑这男人做不做的出这种事,“不过你把我的手绑着我动不了,我要怎么占卜啊?” “先说你需要什么。”男人并没解开绳子。 吴染鸣一时没答话,多说几样让男人去准备?不过看这男人不是外行,胡乱的话被看出来会被打吧? 男人看出吴染鸣在想事情,抓住吴染鸣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要是敢跟我耍滑头,我不介意让你的头先滑出去。” 头皮一阵刺痛,吴染鸣想不答应都不行,“铜钱,我需要铜钱,还有龟壳。” 男人松开吴染鸣从口袋掏出几枚铜钱,然后去拿桌上的包,翻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放在桌上。吴染鸣看着这两样东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本事根本就是三脚猫,而且时灵时不灵,万一没有卜出来,男人给他来个先奸后杀,他真不敢想象那后果。 “怎么,不敢?”男人看吴染鸣脸色苍白又满是冷汗,知道他不敢占卜了。 吴染鸣怕挨揍赶紧摇头,“不是,不过我来时就没去过厕所,能不能让我先去方便一下?” 男人搓了下自己的右拳头,吴染鸣见状立马改口,“也不是太急,我忍会儿吧。” “别给我玩这种小把戏。”男人咬着牙威胁,吴染鸣没敢吭声。 男人看吴染鸣还算老实,解了吴染鸣身上的绳子。吴染鸣好不容易松绑揉揉手腕,双手被绑在身后那么久还真不是挺好受,活动手腕的时候,他偷瞄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栋废楼,一共四层,他们在二层的一个客厅里。这里的门窗全没有,冷风灌进来冷飕飕的,可这男人似乎根本不觉得冷,不过这给吴染鸣冻的不轻。空旷的客厅里有一套破桌椅,也不知道这男人从哪找来的,桌上有一盏手灯,很亮。 “别磨蹭。” 男人差点抬腿踹吴染鸣,吴染鸣来到桌前不怎么甘心地拿起铜钱和龟壳,男人在一旁看着顺便监督。 “我很好奇,”吴染鸣突然问,“你应该也会这些吧,为什么不自己来?” 男人冷笑起来,“我只会用咒术杀人,你想试试吗?” 吴染鸣不敢多嘴了,把铜钱放进龟壳里,一枚铜钱还从龟壳的洞里掉了出去,他弯腰去捡。捡起铜钱时,吴染鸣决定赌一把,紧握龟壳照着男人重要部位砸了过去。男人发觉时本能后退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那里被狠狠砸中。吴染鸣正要大笑,却发现男人面无表情,就像他砸中了别人一样。 “妈呀!” 吴染鸣惊叫一声,甩出龟壳照着男人脸上砸,转身往外面跑。男人拍开砸过来的龟壳,快步去追吴染鸣。吴染鸣跑到门口转头看了眼,男人居然已经距离他不过两米,他吓得不轻,路也不看往前踏出两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男人追出来看吴染鸣滚到地上笑了,不紧不慢下了楼。 滚下去的吴染鸣浑身都疼,还头晕眼花胸闷恶心,一时起不来就抱着脑袋缩在地上哀叫连连。男人来到吴染鸣身边抬脚踢了他一下,不见他反抗提起他带回去。 “大哥,我对占物不熟悉,咱换个行不行?”吴染鸣带着哭腔乞求。 “好啊,”男人捏着吴染鸣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我会把柳岚璇带回来,在你面前奸杀她。” “流氓!” 吴染鸣嘴里正好有一口血沫,呸一口吐在男人脸上。男人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脏污,接着一甩手打在吴染鸣脸上将人打倒在地。吴染鸣本来就头晕,再次摔倒意识模糊起来,紧接着被男人踹了几脚,他毫无还手之力,护着脑袋缩在地上。男人踹了几脚大概出气了,也不管地上一动不动的吴染鸣是不是死了,掏出手机给某人打电话。 “对,对,抓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现在去恐怕不行,他们应该加强戒备了......他啊,八成昏过去了,怎么打都不行。”男人同电话里的人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商量了一会儿八成有结果了,“好,我马上把这边清理干净。” 吴染鸣觉得耳朵嗡嗡声,隐约听到男人说什么清理。这时,有什么反光照到他眼睛,他睁开眼就看男人举着一把匕首,森冷的匕首映射出手灯的光,他差点吓哭了,来趟t市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吧。 男人冷眼看着吴染鸣,挥舞手中的匕首刺了下来,吴染鸣往旁边一滚碰到桌腿,连滚带爬钻到桌子底下。男人伸手去抓吴染鸣,吴染鸣蹬了他好几脚,顶着桌子用力一推砸向他。 “别让我抓到你!” 男人的头被桌边狠磕,吴染鸣又用力一推,直接把男人压在桌下,等男人推开桌子爬起来时,吴染鸣已经逃了出去,他爬起来跑去追。吴染鸣摸着黑跑到楼下,听着身后的追赶声大气都不敢喘,跑出废楼发现周围一片黑,他只好朝有亮光的地方跑。 吴染鸣拼命往前跑,跑出几十米就觉得头越来越昏,脚下一软扑倒在地。追上来的男人按住吴染鸣,吴染鸣捂着嘴像是要吐。 “很快你就不会难过了。” 男人再次举起匕首,一刀刺下去手腕砸中吴染鸣后背,他愣愣看着失去手掌的手臂,匕首随手掌飞了出去。 “原来不是活人,怪不得。” 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束光也照了过来。吴染鸣发现月玄和子桑差点哭了,推开男人残缺的手臂跑去找他们,他们身后的柳岚璇询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好。而刚才打断男人手臂的就是流星,子桑一伸手流星就飞回他手中。 月玄用手机照着手臂没血滴下的男人,男人脸色略微发白,并不像一个死人,“说吧,你抓柳岚璇,又绑了吴染鸣到底在找什么?” 吴染鸣躲到他们身后急忙说:“天书,他在找天书。” “你也在找天书?”月玄认真打量男人,一点印象没有,看来是某个魂魄附在死人身上企图找到天书。 “妖孽,当初就该杀了你。” 男人咬牙切齿念出两个字,月玄和子桑却觉得这说话口气有些相似,而叫月玄妖孽的只有一个人。 “叶林。”月玄把手电交给随同而来的柳岚璇,“当初你不明不白死在警局,这次可不能让你轻易逃走。” 几个月前,一个叫叶林的人打着除暴安良的口号要收服月玄,因为他把月玄当成妖孽看待,收服不成就下手斩杀。那时候叶林手里有一把碎魂镰,镰刀很厉害差点勾碎了月玄的元神。月玄毁了镰刀刃,又设计将叶林抓捕交给警察。叶林被抓后在警局呆了几个小时离奇死亡,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 “你们的记性还真好。”叶林扫了眼附近,不知道自己的手飞去哪里了。 月玄没那么多啰嗦,冲过去就是一腿,子桑见状过去帮月玄的忙。男人被两人夹击又没了一只手显得很被动,连躲几次跑到战圈外不与他们正面交锋。 “混蛋受死。” 月玄冲着男人丢去一张符,叶林侧身闪过,眼睛瞄到什么转身往黑暗中跑,月玄和子桑马上去追。 “景组长他们在附近,快报警。”柳岚璇看他们追人,把手机交给吴染鸣跟上他们。 吴染鸣翻开电话本找景组长的号码,才翻了一页就看到了,马上给他打电话叫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 ̄")╭昨天木有存稿了,所以想着后面几章连起来比较好,于是断更了一天 ------------ 183占卜 27 第27章 “站住!” 月玄等人跟着叶林跑过几栋废楼,眼看着叶林跑到一栋楼后面,他和子桑前后脚追了过去。那后面是几栋单门的平房,现在天黑看不到究竟有几栋平房,叶林的身影也不见了。随后赶到的柳岚璇手里还拿着手电,有了光他们开始在这附近寻找,总觉得叶林并没有逃走。 “小心点。”子桑扫视周围小声提醒,叶林一定就藏在那里。 三人提着手电小心往那几栋平房走,每走几步就会小心观察,时刻留意周围的动向。平房有三排每排间隔五米左右,每栋平房相隔二三米,墙角杂草丛生。他们穿过平房间的小路,柳岚璇一转头,就看什么东西绕过平房跑到侧面,她照着那个方向提醒他们那边有人。他们跑过去看,但什么都没有。 “回去看看。” 按照刚才人影的行动方向,似乎是他们来时的方向,而吴染鸣正独自在那里等。他们发觉情况不对急忙往回跑,叶林八成在他们玩捉迷藏,引开他们后再回去对付吴染鸣,或者挟持吴染鸣跟他们谈条件。 他们从楼旁跑过,跑过转角时因为没有路灯,并没发现有人紧贴着墙壁站立。而叶林手里拿着一根漆黑的棍子,看三人从他面前跑过,他挥起棍子打跑在最后的月玄。月玄察觉身后的破风声,才转身棍子就打了过来,他只来得及抬手挡,棍子打在手臂上没有痛觉,可心脏猛地一震,紧接着头上挨了一下。 子桑听到异声转身,一阵狂风忽然吹过来,直接将他和柳岚璇吹翻在地。他们再看月玄时,月玄身体发出黯淡的光,一股股强风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吹起附近的杂草飞石。 “哈哈哈,看你这次还不死!” 同样被吹飞的叶林狂妄地大笑,手里拿着擀面杖一样的黑铁棍,这东西让子桑想起月玄曾把碎魂镰的刀刃烧掉,没烧掉的镰刀把被叶林带走下落不明。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月玄的情况不乐观,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汐淩当初接受天谴,导致元神溃散差不多。 “月玄!” 见月玄倒在地上,子桑不顾吹来的狂风靠过去,可风势太大几次差点被吹飞。他没多余的时间思考匍匐着爬到月玄身边,抱起月玄只觉得怀里的人冰冷异常。 “哈哈哈哈,不投靠我的下场就是死!”叶林从地上爬了起来,镰刀把落到地上也没发觉,一扭头发现倒在地上的柳岚璇冲她走了过去,他还要抓这女人问天书的下落。 子桑听到这笑声瞳孔瞬间缩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杀。他就着手电光发现被风吹回来的镰刀把,离他还不足两米,他扑过去捡起镰刀把,拉住冲柳岚璇走去得意狂笑的叶林,一棍下去打在头上将人击倒,接着又是一棍,第三棍,第四棍...... 柳岚璇听着砸在人身上的闷声不敢动,眼里早已经全是泪,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子桑此时的行为更吓住了她,在那里动手的似乎早已不是人,而是一个罗刹、恶魔。 子桑在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后终于停手,被击倒的尸体差点砸成肉酱。他呆呆看着不动的尸体,里面的叶林八成也魂飞魄散了,但......他转头看着身体变成半透明状的月玄。 “月玄...”子桑不敢相信这种事实,无力地来到月玄身边抱起他,已经不冷了,但他仿佛空气一样好像随时都能消失。 “月玄...别离开我...”子桑哽咽着紧紧搂着月玄,可搂的再紧也感觉不到月玄在自己怀里,“说句话,求你了...你说过陪我走完这一生,可时间就这么短,你要撇下我先走?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你别松手......” 子桑呢喃自语,脑中忽然浮现很多与月玄说过的话,他经常出尔反尔,也多次说自己是他的,这辈子别想逃,可终于连这个也食言了。如果刚才他能挡住叶林的攻击该多好,如果能有一次选择,他宁愿被打散元神的是自己,可这一切......可能不是妄想。 想到这里的子桑脑中灵光一闪,黑白无常曾说过太极镜的用处,如果太极镜能看前世今生未来,那也许能回到过去,而太极镜现在就在凌斐手里。子桑抹了把眼泪,抱起月玄往停车处跑。 景组长接到吴染鸣的电话找到他,问了详情后循着月玄等人跑掉的方向追,追了一会儿没见到月玄等人,他们开始在附近搜索。 “在这!”小周发现楼后有灯光跑过去看,看到呆坐在地的柳岚璇马上叫人来。 “柳小姐,只有你一个人?月玄他们呢?”景组长跑过来时问。 柳岚璇木讷地摇头,声音颤抖着说:“夙、夙先生......死了。” “你说什么?”景组长以为自己耳背,拉起柳岚璇追问,“你说谁死了,谁死了!” “夙、夙先生...”柳岚璇眼神涣散,好不容易回过神冲他们大喊,“死了!” 几人顿时愣在当场,万能无敌的夙大师死了? 另一边的子桑根本就是开飞车来到凌斐家,他抱着月玄来到凌斐家外直接踹门。 “凌斐出来,我知道你在,快出来!” 子桑在门外叫,不一会儿祁铮开门,子桑来不及解释撞开祁铮闯了进来。凌斐正在看电视,被吵闹的声音影响转头看,在看到元神快要散开的月玄一愣。子桑放下月玄,掏出流星抵在凌斐脖子上。 “喂喂,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绅士。”凌斐并没担心子桑会划破他的喉咙,并示意祁铮站那别动。 “我不想跟你废话,交出太极镜,别跟我说你没有,不然大家一起死。”子桑话中字字透着绝望,手里的流星往前送了送,大有凌斐不答应就马上杀了他的意思。 凌斐也没多说什么,用眼神示意祁铮照办。祁铮站在那里没动,眼里是对太极镜的不舍。 “快去!” 子桑吼了句,祁铮这才不情愿地回自己房内取太极镜。没多久祁铮返回,子桑不等祁铮送过来一把夺了过去,巴掌大的青铜镜和他们丢失时一样。祁铮来到凌斐身边,和凌斐的视线对上似乎交换了什么意见。 子桑压根没注意他们在做什么,翻看了下太极镜的正反面,他将镜面对准墙壁转动镜面与背面的花纹。镜中发出一束光打在墙上,里面有模糊的人影在动,似乎是几个人可看不清。凌斐和祁铮微微动了下,他们果然没猜错,这两人真的知道如何使用太极镜。 子桑看着墙上的画面皱眉,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将镜子转回原来的位置,墙上的画面消失。他翻过镜子让镜面朝向自己,盯了一会儿逆时针拧动太极镜,镜中再次发出光比刚才强烈,紧接着这光覆盖整个客厅。 “嘶...” 子桑被光晃了眼睛,好不容易光消失了他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外面的灯光透进来发现自己还在凌斐家,而沙发上的月玄不见了。他急忙打开灯看这时候的时间,墙上的挂表显示是两小时前。 “原来如此,转动太极镜就能调整时间。”一同被吸来的凌斐开口,两小时前他和祁铮在外面,所以家里现在没人。 子桑懒得解释太多,拿着太极镜跑了出去。凌斐可不想错过好戏,和祁铮跟上去看。子桑下了楼发现自己的车没在,于是跑到路边打车,可这见鬼的地方很少有车辆往来,他又跑到远处的马路。算他运气好才等了半分钟就有一辆车经过,他拦下出租车上去,凌斐和祁铮紧跟着上车。 “谁让你们上来的?”子桑问了句就催促司机快开车,因为一个小时后月玄就会出事,而他们赶去差不多就是五十分钟,晚一点后果不堪。 “你拿了我们的东西,我们能不跟来吗?”凌斐盯着子桑手里的太极镜,既然知道太极镜的使用方法,这镜子更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子桑没说别的,再次催促司机快开车,闯红灯也不要紧。司机在子桑再三催促下不得不猛踩油门,所以才用四十分钟赶到之前的事发地。 祁铮看着周围的废楼,“这里似乎要平改,住户都搬走了。” 子桑来到之前的平房,只要在这里等就能阻止叶林。凌斐和祁铮看他不理他们,只好跟上去看热闹。 他们才赶到平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跑步声,他们怕被发现躲在第三排平房后面,躲好后又一阵跑步声传来,这次跑步声杂乱,至少有两人同时跑过来。祁铮这次说什么都想看到是谁,探头往对面的废楼看,又看到一个子桑惊奇地看着身边的这个。 “这是夙月玄受伤之前吧?”凌斐小声询问。 子桑有种他要不解释这两人会大叫的感觉,所以小声解释要救人。 凌斐和祁铮似乎互看了一眼,祁铮指指远处的月玄,“你要救他?即使是两小时前也叫历史,改变历史轨迹要付出代价。” “对,无论如何我也要救月玄。”子桑自然知道靠改变过去救人不和常理,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这时,先跑来的叶林绕过远处的平房跑了过来,绕过房子往回跑。子桑看着跑掉的叶林更想在这时候除掉他,但他不知道自己出去干掉叶林时会引起怎样的骚动,所以压下这种冲动继续等待。 另一边的月玄三人拿着手电跑了过来,似乎发现叶林的踪迹追了过去。这边的子桑算准了他们要往回跑,突然从房子后面蹿了出去,从两个平房后面跑过,还故意发出跑步声。 已经跑到废楼旁的月玄三人快要绕过废楼,跑在前面的子桑注意到平房这里有人影晃过放慢速度,他这一停月玄和柳岚璇也停下了。 “那边似乎有人。”子桑说着在想要不要过去看,他觉得自己神经质大概看错了,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过去看看,而且非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改改了修............ 下一章是结束章 新故事《野兽》 ------------ 185占卜 28 第28章 “什么都没有,我们快回去,叶林这样跑回来八成去找吴染鸣了。” 月玄说着就要继续跑,子桑忽然一把揪住他,强迫他们过去看。平房后的子桑知道这和之前不同,小心躲开他们隐蔽起来。月玄几人在平房附近又查看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怕吴染鸣真的遭叶林袭击快速返回。 躲在暗处的子桑心跳加速,只要他们跑过那个转弯月玄就会遭到袭击,他不想看月玄再死一次。他哆嗦着手伸进口袋,摸到流星拿了出来,万不得已他只能用流星,想到这里他慢慢靠了过去。 此时的月玄三人急急忙忙绕过废楼,由于刚才又跑回平房那里看,所以距离废楼有些距离。 柳岚璇大概跑太久体力不支落到最后,月玄和子桑又跑太快,她与他们的距离渐渐拉大,当月玄从楼旁跑过时一个人跳了出来,她大叫一声下意识去拉叶林。 月玄听到声音转身,就看柳岚璇抓着叶林的手阻拦他,可她受了伤力气又没叶林大,才一下就被叶林甩开。叶林随手推开柳岚璇,拉扯中镰刀把无意间碰到柳岚璇,柳岚璇闷哼一声便无力的倒在地上,手中的电灯也滚到一旁。 月玄来不及多想,横扫一腿踢开叶林。跑在前面的子桑听到声音的同时也停下了,见叶林袭击月玄,他去夺叶林手中的镰刀把。叶林躲开子桑伸过来的手,紧接着侧身腰部擦过月玄轮过来的一拳。 双方在这里打了起来,月玄攻击叶林时眼睛无意间被手电灯泡晃了下,他像是想起什么,虚晃一招退到一旁,捡起手电照叶林的眼睛。叶林被这突兀的灯晃的看不到东西,头频频甩向一边,却又要防着子桑的攻击。子桑自然知道月玄在做什么,趁叶林被晃眼睛时一把握住叶林的手腕,狠砸他的手臂镰刀把掉到地上。 月玄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镰刀把,这东西一入手冰冷刺骨,能感觉到这东西中的戾气,“现在该反过来了。” 叶林终于摆脱灯光照射,见月玄拿着镰刀把扑过去就抢。月玄挥起镰刀把用力砸,叶林侧身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的子桑狠命一脚踹在他腿上。月玄瞅准时机照着叶林的头狠敲了一下,叶林很想躲开却已经迟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 躲在暗处的子桑已经看傻了,月玄还抵挡不住那碎魂镰,柳岚璇被砸中不是......难道这就是代价?想救人就要付出另一个人的性命,还是说这时候必须有一人死去?此时他手中的太极镜发出淡淡的光,他看不远处的月玄和自己跑去看柳岚璇的情况,接着太极镜发出之前的强光,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可同子桑一起来的凌斐和祁铮却没消失,祁铮捡起落在地上的太极镜,“凌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还带了太极镜?” “呃...来看热闹?不过我好像突然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了。”凌斐回忆来这里的原因,但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太极镜该怎么用。 “我也知道了,真怪。” “先回去研究再说。” 这两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而返回正常时间的子桑一睁眼就看他蹲在柳岚璇身边,月玄刚探了柳岚璇的鼻息,她的眼睛还是睁开的。 “啧,已经死了......恐怕她的魂魄也散了。”月玄阖上柳岚璇的眼睛,他上次被碎魂镰勾了一下差点勾碎元神,没想到普通人挨一下就会死拣宝。 这时景组长等人赶到,月玄起身向他们说明情况。当他们听说柳岚璇死亡时,各个不可思议地看着毫无生气的柳岚璇,没想到柳岚璇最后还是死在了那男人手上。月玄叙述事情时,忽然发现子桑的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被子桑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夙大师不太自在,看看自己还以为身上有脏东西。 “没什么。”子桑抓抓头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盯着月玄看,总有种欣喜和怀念的味道,可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怪人。”月玄嘀咕一句,又对景组长等人说,“附在那上面的鬼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他是叶林,为了找一样东西才纠缠袭击柳岚璇,绑架吴染鸣的。柳岚璇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了,通知她家人来办理后事吧。” 景组长等人也有些无奈,虽然他们见惯了死亡,不过柳岚璇真的太年轻,不知道给她父母打过去的电话还会不会被挂断。 他们叫人收了柳岚璇和陌生男人的尸体,返回警车停靠的地方。吴染鸣正坐在地上接受医生的检查,见他们回来急着问事情怎么样,在人群里瞅了一眼没看到柳岚璇就问她去了哪里,抬尸体的人正巧从他面前走过,他看着尸体愣住了。 月玄拍拍吴染鸣的肩膀算是安慰,“节哀。” 吴染鸣盯着被抬走的尸体已经傻了,他从二大爷那里听说过不少关于死人的故事,可当身边的人死亡时还是很震惊,眼泪很快流了下来。他和柳岚璇在网上认识了三年,虽然之前没互传过照片,也没有视频过,但他们私下里没少聊天,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却成了永别。 事情一解决,月玄和子桑先离开这里,镰刀把被景组长他们带去当证物,说是过几天就还给他们。吴染鸣因为从楼上摔下来摔到头,一直觉得头晕恶心被送去医院治疗。景组长勘察完完现场也收队走人。 与此同时,祁铮正在研究太极镜,他小心转动镜子,顾虑到子桑被镜子照到才消失的,他没敢将镜面对准自己,而是对着地面。地上出现镜子照出的图像,里面有人晃过是不认识的人,而且也看不出是什么时候。 “这个怎么控制时间?”祁铮将镜子转了回去,然后把镜子交给凌斐。 凌斐看看镜子对准地板逆时针转动,地上再次出现图像依旧是不认识的人,他转回镜子又顺时针转,出现的仍是陌生人。 “这和转动方式有关吧?” 凌斐猜测道,忽然想到子承随手逆时针转动镜子,地上出现子承的画面,只见子承摘下黑色面具坐到椅子上。 “这是天师大会的影像。”祁铮笑了,天师大会时子承戴的就是黑色面具。 “想看到什么就转动镜子,顺时间是未来,逆时间是未来。” 凌斐把镜子交给祁铮,他知道祁铮要看什么。祁铮有些激动地接过镜子,心里想着某件事逆时针转动镜子。 镜子中的图像映在地上,里面陆续出现几个人,有小孩,也有青年和中年人。那些人在交谈什么,但他们听不到,接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坐在沙发上商量事情,两人商量妥当画面一转转到别人身上。 祁铮静静看着画面眼睛都不眨,很怕错过什么没看到。图像中的人物转换频率加快,每个人似乎都有些歇斯底里,不知道是在争论什么还是在找什么,总之很乱。最后画面停在一对夫妻身上,夫妻两抱在一起痛哭。凌斐拿过镜子中转回原来的位置,祁铮依旧在看地板,但那里早没了图像。 “凌斐。” “什么?”凌斐正在研究太极镜,想发现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腹黑神医桃花多。 “我还有两件事想做,”祁铮看向凌斐,“在你杀死我前。” 凌斐抛了下手中的镜子,“行啊,反正这么久都等过来了,我不介意再等些日子。” “谢谢。” 叮铃铃—— 子桑正在忙工作,听到手机响也没看到来电就接通了,景组长在电话里说了尸体来源。 “失踪的?”子桑稍微有些吃惊,没想到尸体会是失踪人口。 景组长看着调查资料说:“对,据他的家属说,他在半年前早上上班的路上失踪,没人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总之人间蒸发杳无音讯,然后再出现就是最近。” “尸检了吗?”子桑拨着合同书一角问。 “嗯,结果已经出来了,死亡时间是在一个月前。”景组长说完又纳闷地说,“但尸体死亡一个月玄居然没腐烂,连臭味都没有,如果不是尸检真不知道这是死人。” “附在他身上的叶林好歹是个天师,他一定有什么办法让尸体不腐。” “天师还有这种能力?真让人大开眼界。对了,叶林身上有个手机,出事前一小时拨出一个电话,我们查了那个号码,从三个月前就是空号。”景组长一直觉得天师这职业很神秘,里面的门道又多,没想到这种事也能做出来。 两人谈完就挂了电话,子桑才收起手机,月玄推门走了进来。 “你的工作还没做完?”月玄来了直奔办公桌,“早知道我再玩......” 后面的话夙大师自动消音,子桑挑挑眉冲他笑,“你不会又玩了一上午吧?” “没有。”夙大师睁着眼说瞎话,盯着桌上的文件岔开话题问,“什么时候做完,今天是柳岚璇发丧的日子。” “马上。” 子桑快速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然后同月玄去新鑫国际。他们赶到时里面放着哀乐,见人很多就没凑过去看,只是隐约看到一对中年夫妻哭的泪人一样站在柳岚璇灵堂前,照片上的柳岚璇笑的很甜。 “这个时候哭,不如先前多给她些笑容。”月玄看的出柳岚璇的父母很痛苦,他们确实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可那好歹是他们生的曾经也引以为傲,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他们还是会伤心难过。 这时,灵堂上烧出的烟中飘出一个魄,月玄和子桑看出那是一个灵魂残缺的魄。这个魄渐渐形成柳岚璇的模样,她来到自己父母面前,分别抱了两人一下,然后飘出人群来到月玄和子桑面前。柳岚璇示意月玄把手伸出来,月玄伸出手,她在他手上写了“师父”两字。 “什么意思?” 月玄才问完,柳岚璇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照片中那淡淡的笑就烟消云散。 “她的魂魄彻底散了?”子桑看着灵堂上的人觉得心里堵得慌,就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内疚那样。 月玄叹了口气,“嗯,那个碎魂镰确实厉害,早点毁了才行。” 人群中传出起灵的喊声,哭喊声更大,月玄和子桑悄悄离开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 ̄▽ ̄")╭凌祁党可以死心了,大概没有这个党吧........... ------------ 186野兽 1 ------------ 187野兽 2 第2章 自从月玄说要去洗手间,子桑就频频看时间,等十分钟后还不见月玄回来给月玄打电话。 “你掉马桶里了?”电话一接通,子桑迫不及待问。 “呃...本来是要出来的,不过......”电话里的夙大师吞吞吐吐起来。 子桑不方便在场内接电话,一边听一边往外走,“不过什么,你不会真掉里面了吧?” “不是...你看看外面有没有卖卫生纸的凤惊天。”夙大师的回答说到后面几乎听不到。 子桑很没形象大笑起来,一些观众看神经病一样转头看他,他快速出了观众席却仍然止不住在笑。 “笑、笑什么,闭嘴别笑了!”面子上抹不开的夙大师在电话里吼,从小到大也没做过这种丢人的事。 “哈哈...好、我噗...不笑了...”子桑忍了好几次才忍住。 夙大师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快去买,小爷蹲的腿都麻了,该死的厕所都不用座便器,嘶...”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桑还是没忍住爆笑出来,夙大师脸上一阵热差点破口大骂。子桑知道马戏棚内没有洗手间,但广场外有个公共厕所,旁边就是一个卖冷饮的街摊,那一定卖纸巾。他快步从棚里出来,不知哪个冒失鬼仓惶从出入口跑过,两人狠狠撞在一起发生“惨烈车祸”。 子桑揉着被撞的地方,撞了他的人个子很高,至少比他高半个头,看年纪二十多岁。对方喊了句外文,似乎也很吃惊撞到人。子桑看对方是外国人,还穿着马戏团红白条的戏服,所以用英文道歉,这句对方应该听的懂。 “会说汉语我也。”外国人看出子桑怕他不懂汉语。 “那还真是太好了,我刚才赶时间所以没看路,抱歉。”子桑心里却在想教他汉语的一定是体育老师,话都说颠倒了。 对方哈哈笑了,“没关系,我也赶时间没看路,不说了,我还有事做。”他说完扬扬手就跑掉了。 子桑有种被学舌的感觉,然后去给月玄买纸巾,不然夙大师今天是出不来了。他赶到路边的街摊买了包纸巾,付过钱到旁边的公共厕所,进去后喊了月玄。月玄可算等到子桑进来,几乎叫着答应了,子桑听到回复来到隔间前把纸巾递了进去。 “你丫的故意晚来的吧,想看小爷闷在里面活受罪。”月玄在隔间里发牢骚。 子桑忍住笑说:“我怎么敢看夙大师的洋相,刚才出来的急撞到一个人,我去外面等你。” “等等。”夙大师擦完屁股冲了水提着裤子出来了,出来就攥着子桑拿他当拐杖,“蹲麻了,扶会儿。” “嗻,老佛爷。”子桑缠着月玄从里面出来。 如果不是腿脚现在不方便,夙大师一定会踹他两脚。 月玄出来后活动了下腿,很快双腿就恢复知觉行动自如。马戏团的表演还没结束,两人凭着之前的票再次进场观看。一个半小时的表演很快结束,观众们陆续出场,同时对表演津津乐道。月玄出来时本想调戏下段法医,可段法医趁着人群混乱拉上雷安宇就跑了。 “啧,下次找机会再欺负他。”月玄看着消失在人流中的段楚云觉得可惜。 “你的肚子怎么样?”子桑有些担心,月玄的身份不同,一般来讲不会生病,更别提拉肚子。 “还有些疼,不过好多了,回去吃过药就好了。” “那我们赶快回去,气温越来越高吃东西要注意了。” 跟在后面的子承看两人加速追了上去,“你们要加速说一声啊。” 月玄转头看,“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害怕丢了?” “切,目中无人的情侣婚宠军妻。”子承小声嘀咕。 ...... “哥~哥~哥~”子承坐在堂哥对面眼巴巴盯着子桑。 “你工作做完了,所以来我这里磨时间?”子桑把看完的文件放在一旁,接着拿起另一边的报表看。 “当然不是...” “不是的话就给我回去好好工作。”子桑看了眼桌角上的一摞文件夹,“或者你想把这边的帮我做了?” “不不不...”子承急忙摇头,撒娇似的说,“但是哥,你是我亲哥,给我找个秘书吧~丑的都行,什么都不会也忍,只要会打印端茶倒水就好,我要求不高。” “楼下清洁工大妈似乎做的来,你要她吗?” 子承呆住了,楼下的大妈他见过,天生驼背年龄五十,长相真称不上好看,反正多看两眼就能做恶梦。如果不是她家境不好,公司才不会收留她。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给我找个秘书吧。”子承捂着眼睛一副马上就哭出来的样子。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幕总,有个人要应聘,还说认识你和幕经理。” “谁?” “凌斐。” 屋内两人全傻了,凌斐来应聘,天要下红雨。 “让他进来。”子桑倒想看看凌斐做什么。 秘书转身示意门外的凌斐进去,凌斐进来后秘书关上门离开。 “坐。”子桑示意凌斐坐下说话,好歹来了就是客。 凌斐真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子承盯着凌斐没说话。 “凌先生来应聘?”子桑试探性问,“可你的能力用在这上面不觉得大材小用?” “无聊,没事做就找点事情做。”凌斐无所谓道。 子桑又说:“凌先生无聊可以翻看天书,来这里似乎不能解决你的无聊。” “呵呵,翻那个才无聊。”凌斐左右看看子桑的办公室,“我听说你们在招秘书,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 “凌先生带简历了吗?” “那种东西又不能吃,留着做什么。” 子桑正要拒绝,子承抢在他前面说:“哥,就他吧,给我做秘书,反正我的秘书也不需要什么硕士研究生,给我端茶倒水就够。”以前无法恶整凌斐,现在总算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折腾他才行。 子桑迟疑地看着子承,凌斐突然跑来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贸然让他接近绝对不行。 “放心放心,就他吧。”子承已经不想听子桑的话了,怎么也得自己做一回主,“我去带他登记。” 子承怕子桑反对,起身叫上凌斐出去。凌斐临出去前还冲子桑笑笑,这让子桑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他们出去后,子桑给月玄打电话,这个时候夙大师应该睡醒了。没几秒电话接通,子桑向月玄说了这件事,月玄虽然也觉得这事不妥,不过放凌斐在眼皮底下,总比他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搞鬼要好。 月玄挂了电话想到楼下拿杯牛奶,经过客厅无意间听到电视里说到曼罗托马戏团,他好奇停下来看新闻掳爱。 “记得给我拿杯可乐。”坐在沙发上的落熄知道月玄往厨房走,所以大声吩咐。 “想死就痛快说。”月玄回了一句,敢让夙大师拿饮料,这家伙准是又皮痒了。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大标题是马戏团驯兽师离奇死亡。落熄可能无意间换台换到新闻频道,所以按了遥控看下一台,月玄抢下遥控又拨了回去。 “谁让你换回来的,拨回去。”落熄起身去抢遥控器。 月玄一边躲闪一边看新闻,报道称曼罗托马戏团驯兽师艾比于今天早上死于下榻的旅店,尸体支离破碎疑似被凶猛的动物撕咬过。警方自然已经介入,不过侦破细节不方便说,于是记者们开始胡编乱造添油加醋,把一桩凶杀案描述成变态杀人案。 月玄光顾着看新闻,落熄趁他分心抢了遥控器。等月玄发现换台时差点吐血,落熄要看的节目是x猫淘气n多问。 “你的智商只够看x猫?”月玄忍不住吐槽。 “你没发觉里面的问题很有趣吗?” “学生试卷上的问题更有趣,你要看吗?” “爷早过上学年纪了。” 月玄真不想说什么,拿上牛奶到书房玩游戏,免得被落熄传染。月玄才打开书房门,就听到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他转身去卧室取手机,看了来电是景组长打来的。 “老景你是来还钱的?” “还命可以吗?” 电话里的景组长开起玩笑,月玄厉声道:“有时间开玩笑怎么不破案,你的案子多如小强了吧?” “夙大师,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口吻越来越像我们宁局?”景组长小心评价。 “别跟小爷说有的没有的,说,打电话来做什么?”月玄不耐烦了,听着电话去书房玩游戏。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你是指曼罗托的事?”但凡景组长碰上怪异案件一定会来寻求他的帮助,不然也不会欠那么多钱还没还。 “没错没错,那个叫艾比的人死的蹊跷,因为我们在监控里并没看到可疑人物进出,而门窗都完好无损,那只野兽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 “你想让我帮忙?”月玄仿佛听到景组长在电话里赔笑的声音了,“帮忙也不是不可以,记得准备钱,还有来回路费给报了。” “夙、夙大师,您老给......” 夙大师挂了电话不想听景组长的哭诉,心想今天这游戏是玩不成了,于是回房换衣服准备去警局。 “你出去?”落熄看月玄换了外出服就知道他要出去。 “抓野兽去。” 月玄换鞋出去,到楼下打车去警局。他赶到重案组,还没进去就被正巧出来的蒋严拦住了。 “夙大师来的好,有件东西让你看。”蒋严将月玄拉到楼下的鉴定科。 作者有话要说:都不许笑,谁笑夙大师晚上找谁去~\(≧▽≦)/~ ------------ 188野兽 3 第3章 “什么东西,我没看出哪里不对。” 月玄坐在屏幕前盯着看,听说这是马戏团那死者所住楼层的监控录像,镜头高挂在墙角,能清楚看到镜头下走廊二十米内的情况,而画面左下角半个房门就是死者的门。 “你听声音,这是事发前五分钟的录像。”景组长把画面倒了回去,让月玄听声音。 鉴定科内静了,月玄竖起耳朵听,寂静的走廊里似乎有风声。这时,画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什么信号的干扰,有一瞬间出现雪花,画面晃了两晃恢复正常。 “对了,小刘,那个准备了吧。”景组长问隔壁桌的同事。 被叫做小刘的人打开一个软件,喇叭里传来一声吼叫,类似老虎狮子之类的兽类叫声。 景组长解释说:“走廊内的窗户在晚上会关闭,所以当时不可能有风吹进来,我觉得奇怪就让小刘分析那个声音,结果发现是野兽的吼叫。” “不是谁无聊喊出来的吗?”月玄盯着画面看。 “就算有人学野兽的叫声,频率上也不会相同,用软件一分析就能分析出来。”小周解释道。 景组长接着说:“因为今天还有表演,所以他们在昨天表演结束后开了个会,大概就是说下今天表演的事,不过这一出事就取消今天的演出。会议持续半小时,六点结束,他们又吃了饭,艾比回来时大概是七点一刻。后来驯兽师路吉尔来找过他,路吉尔说无聊找他聊天,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路吉尔九点四十离开。对了,服务生去过一次给他们送酒,没进门就离开了。后来他们马戏团的学徒詹尼尔来找艾比,借了几张纸就回去了,之后再没人进出过艾比的房间。” “门窗上一点线索也没有?死者确实是被野兽撕碎了?”如果那只野兽不是从门窗进去的,难不成是鬼飞进去的?或者是活人假扮,配了房间钥匙偷溜进去,那监控肯定会拍到。 “确实是野兽,齿痕爪印不是作假,现场也没发现半根动物毛发。”景组长也纳闷,按理说只要受害人没昏迷,有野兽进来会本能逃跑反抗,那么屋内自然会有野兽留下的毛发,或口水之类的分泌物,但屋内干净的很,除了满房间的血就像被人精心擦拭过一样。 “他们的动物晚上放在哪?” “动物园,距离广场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蒋严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平时表演在后台,我们去看过那里的牢笼,很坚固不存在动物跑出来的情况。” 月玄盯着画面思索,只凭叙述和这图像不能说明有没有鬼,“去趟现场吧。” 景组长等人听到这话笑逐颜开,“夙大师你就是神啊,我们马上带你去,马上!” “不是叫小爷瘟神的时候了?”月玄起身往外走。 景组长把小周抓了过来,“没人说过,就算有也是这家伙说的,你可以揍他。” “头儿,我那么忠心你居然出卖我!”小周嚷嚷着对月玄诉苦,“夙大师,我们头儿每次说你是瘟......唔唔!” 景组长捂上小周的嘴跟月玄出去,月玄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那两人打了个冷战,不敢再说什么默默跟在月玄身后。 月玄他们很快来到马戏团下榻的旅店,旅店距离广场不远只隔了一条街,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广场掳爱全文阅读。旅店门口停着辆警车,不少行人听说这里发生凶杀案,被杀的还是外国人更好奇,各个堵在门口看热闹。月玄三人绕过人群进去,景组长直接带月玄去案发现场,一边走一边将更详细的情况告诉月玄。 “被害人真可以说是死无全尸,内脏大部分被吞吃,四肢也咬的皮开肉绽,骨头都能看的很清楚。”景组长小声对月玄说,“最奇怪的是死者脸部很完整,而且死者的表情很平淡,带着一丝笑意。” “那还真是有古怪。” 几人来到旅店四层,远远的就看走廊尽头围着不少人,马戏团那些人也在,有哭的也有淡定围观的。路吉尔发现景组长等人过来,跑过来问有没有线索,景组长只能回答还在调查中。 景组长推开围观的人进入现场,并赶走了那些围观的人,艾比的客房在走廊尽头,并连着另一条走廊。月玄进入案发地捂了下鼻子,客房内的血腥味很重,床单已经拿去做鉴定,地上留有大片血迹,不过他并没闻到阴气的味道。接着月玄来到窗前,窗台和窗框上没有擦磨痕迹或者脚印,真的一点异常没有。 “还有别的吗,凶手离开时没留下血迹?”月玄在地上找凶手离开的血迹,可只有床、天花板、地上有,其它地方干净地像刚被人擦过。 “没了,我们也纳闷,所以才来问你,你没看出什么?”景组长现在最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鬼怪弄的。 月玄摇了头,“也许是人做的,你们慢慢查吧。” “是吗。”景组长等几名警察稍稍放心,只要是人做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月玄看完现场离开,和鬼怪无关的案子他无权插手。景组长发觉月玄要走,所以送他离开。两人从客房出来走的隔壁走廊,一声很小的关门声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他们听出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转头看。除了案发的客房,其他房间全关着门,看不出是刚才哪个房间关的门。两人互看一眼,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那边几间客房里住着谁?” “路吉尔独自一间,说是不喜欢同人分享私人空间。”景组长掏出笔记本看,“露西住在路吉尔对面,同样是一人住,因为他们马戏团有三个女性,另外两人住一间。路吉尔隔壁就是艾比,另一边是学徒詹尼尔和学徒费德。马戏团其他人住在楼下,因为楼下满了就住在这里了。”不过貌似有人对艾比的死很感兴趣,看来他要多叫人留意他们了。 月玄听着景组长的话同他下楼,出了旅店打车离开,当然了,景组长报销路费。月玄看时间还早就去找子桑,反正子桑也快下班了。出租车很快到达幕氏大楼,月玄下车直接去子桑办公室,推开办公室门时子桑听到声音抬头看,接着低头看桌上的时间。 “你刚出去过?” “嗯,老景让我给他们的新案子做个参考。”月玄进屋关门坐到对面看子桑办公。 “新案子?”子桑思索一下才想起是什么案子,“马戏团那个?听说尸体很恐怖,像是被野兽撕咬过。” “嗯,老景没给我看照片,带我去现场看有没有异常。我想可能是人假扮野兽,故意引开警方的视线。”月玄说。 子桑停下手中的工作,“如果是人,那他对死者一定有很大积怨,不然不会把死者弄成那样。” “管他呢。”月玄看了眼门口,“听说凌斐来了,在子承办公室?” “嗯,来了有一会儿,不知道他们处的怎么样。”其实子桑有些担心,凌斐暂时对子承无害,却不代表他对他们也无害。 月玄站了起来,“他的办公室在哪?我去看看。” “出门右转第二个门口就是婚宠军妻最新章节。” “你工作吧。”月玄兴致勃勃跑了出去,子桑也好奇跟上他。 此时的子承正坐在老板椅上瞪着凌斐,把自己的水杯往前一推,“凌秘书啊,你工资已经谈妥,下面是你的第一个工作,去给我倒杯咖啡来。” 凌斐看了眼水杯没动,“一个僵尸又不会困喝什么咖啡。” “你!”子承差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压下这口气,“那好,那边的文件去给我复印一份。” 凌斐随子承的视线看向桌角十多公分高的文件,“初来乍到不知道打印室在哪,能带我去吗?” “自己去打听,还指望我给你带路不成?”子承硬气一回觉得很爽。 凌斐抱起桌角的文件出去复印,半小时后就回来了,将复印的文件拍在桌上,把子承吓了一跳。 “你想吓死我啊,小点声行不行。”子承拿过文件,这一看差点跳起来。凌斐确实把文件全打印了一遍,可问题就是他复印完没排页,现在十多份文件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份是哪份。 “你故意的!”子承摔下东西站了起来。 凌斐双手撑在卓上认真看着子承,身体还往前探了一些,“我可看不懂这些东西,因为我没学过,不过是你雇佣我的,应该不会自打嘴巴现在就赶我走吧?” 子承一时说不出话,因为凌斐身体探过来太多,距离他只有十公分,害的他以为凌斐要亲过来。 “不懂就去学,走开点。” 子承有些不自在推开凌斐,凌斐一把抓住他的手身体探过的更多,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快速离开,抱起那些文件坐到角落的办公桌。那是子承早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招到秘书好走马上任,免得什么事都他自己来。 “凌斐!”子承擦了把嘴,“你到底想做什么,耍我很好玩是吧!” 凌斐拿着那些纸看,抬头见气红脸的子承眼中笑意扩散,“你说对了,我喜欢看你抓狂的样子,很、有、趣、我、喜、欢。” “你这变态。”子承看了眼时间,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我该下班了,今天这些东西不整理完你别想下班,不然明天炒你鱿鱼。” “当心......” 子承走到门口耳朵里飘进一个词,听出是凌斐的声音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吗?”凌斐反问。 “变态。” 子承开门出去,才迈出一步差点和门口偷听的两人撞到,“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快下班了,叫你回家。” 月玄瞥了眼淡定的子桑,这家伙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 子承没想别的跟他们离开,“我正要去找你们,晚上吃什么好?” 几人商量着走远,凌斐看着关上的门,默默念了句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 ̄")╭凌斐绝对是好孩子,他只想杀祁铮,从来没想过对付别人,真的真的真的!!!!!! ps:还喜欢调戏二货 ------------ 189野兽 4 第4章 寂静的深夜吹过几丝微风,月光映衬出一个人行走的轨迹,这个人翻过铁栅栏溜进园内,踩着园内的草地来到不远处的甬路。甬路上每隔十多米亮着一盏路灯,他顺着这条甬路往前走,走了两三百米停下来左右看确定路线,看好后拐进岔路继续走,没多久他来到兽山。 兽山其实是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深十米的圆形地坑,里面有假山、人造河流、草坪,为的是关在里面的老虎狮子不会伤到人,还有舒适的环境生活,同时方便游客观看里面的野兽。现在是深夜,里面的野兽早就赶到牢笼里休息,所以这个人站在兽山上根本看不到它们。他有些着急,在兽山旁来回踱了几步,接着来到距离牢笼最近的地方,牢笼上方是一排平房,可以进出兽山。 “你们还好吗?” 他压低声音冲下面问,这声询问在黑夜格外醒目,同时在兽山里也形成回音。过了几秒他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望,正准备走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听这边有声音。” “别逗了,我怎么没听到。” 这人听出是巡逻保安,绕过兽山的房子就跑。那两个保安拿着手电找了过来,就看一个黑影从房后窜了过去,他们喊了是谁就去追。逃跑的人听到后面那声喊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所以不顾一切拼命往前跑。 “喂,站住,我们看到你了。” 保安晃着手电一边喊一边追,逃命的人又怎么会听,见道旁是个长满树木的山丘就跑了上去,三晃两晃没入林中没了踪影,两名保安追过来时只来得及看到消失在林中的背影。 “你去那边堵他,我去追。”保安追进小树林,另一个提醒他小心就走小道去前面堵。 跑进小树林的人看到身后有光,又听他们说分开堵他,他慌乱地左右看找出路,见右手边有不少房屋就跑了过去。跟进来的保安隐约间看到什么拐了弯往山坡下跑,他快速去追。 “呼哈...哈哈...” 被追赶的人跑累了大口喘气,一转头看手电光慢慢靠近,他哪敢多做停留继续跑。跑到一栋房屋后发现这里堆着不少废旧的塑胶动物模型,他索性躲进这些废物里。 “怪了,去哪了?” 保安跑过来拿着手电四下照,开始在附近搜索。道旁的房屋大多是商品房,卖冷饮快餐,还有打枪套圈这样的游戏店。房屋附近又有凉亭树木之类的东西,所以天这么黑很容易躲藏人。 “这呢,我抓到了!” 保安发现堆在房子旁边的废物正要搜,忽然听到远处的同事大喊,他转身折了回去苍天霸业。躲在废物里的人松口气,不过怕他们没走远没敢动,他继续在里面待了几分钟,真的不见有什么动静才出来,趴在墙上四下看,然后溜进对面的树林往来时的方向跑。 听到喊声赶到的保安用手电照被抓住的人,居然是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名外国人没开口低头看地面,他们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听不懂汉语,所以报了警让警察来处理。 ...... 坐在办公室的子承趴在桌上盯着桌上的表看,角落里的凌斐看他这样就觉得好笑。 “被人定身了?”凌斐忍不住开口。 子承瞥了他一眼,“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不配知道。” 凌斐拉开抽屉取出马戏团的票,抽出信封里的票来回翻看,“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子承下意识翻自己抽屉,发现自己的票还在松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的票被凌斐偷了。 “昨天马戏团出事没有表演,所以一天一场的表演在今天有两场。”凌斐嘀咕道,“上午那一场是给昨天没看到表演的人看的,下午这场才是今天的表演。” “啧,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子承对什么都知道的凌斐嗤之以鼻,“时间到了,我去看表演。” 凌斐见子承起身,他也站起来往外走。 子承停住打量凌斐,“你该不会也要去吧,现在是上班时间。” “昨晚加班到午夜,换到今天刚好八小时。”凌斐淡定反驳。 子承一时哑口无言,没听说过加班时间当正常工作时间用的。凌斐就没想过听子承的,开了门拉他出去看表演。两人到停车场去子承的车,子承开车很快到广场,他们停车去门口检票。虽然经过前天的命案,但来看马戏表演的人还是不少。两人检完票,到里面好不容易找了两个相邻座位坐下,场内的小丑继续在表演开始前做搞笑夸张的表演,直到主持人进来报幕。 主持人一进场先说了道歉的话,大概就是怕凶杀案影响大家心情,也怕大家担心马戏团之类的话。道歉的话说完就开始介绍今天要出场的驯兽师,以及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不过奇怪的是,今天出场的驯兽师里没有路吉尔,他在马戏团里算是前三名,几乎每场必上,他的离开让今天的表演减少几分亮点。 “多余的话就此打住,下面欣赏......”主持人的结束词还没说完,一颗球打中他的脑袋,他转头一看,一直猴子跑了上来。 “谁让你上来的,没见我还没说完话吗,没礼貌的家伙。” 主持人装作生气对猴子说教,猴子捡起滚落的球,再次冲主持人投了过去。主持人装作要发火,台后又跑上来一只猴子,这只猴子同样捡起球丢向主持人。主持人被砸迫不得已下了场,场内观众哈哈大笑,也知道这是马戏团表演开始的讯号。 驯兽师苏亚姆穿着小丑服,却戴了一顶黑色绅士帽上场,不合常理的装扮引得观众注意。苏亚姆装作害羞摘下帽子冲大家行礼,帽子里突然跳出一只小猴子,小猴子扒着他的手臂跳到他头上,在他头上做各种博人一笑的动作。苏亚姆一副着急的样子让猴子下来,猴子蹦跳着在他头上撒欢,苏亚姆向观众无奈地笑,然后一把扯下头上的小猴子。 呼...... 看表演的子承一怔,“似乎有风声。”虽然他听到了风声,但并没感觉到风。空调离他有些远,也不可能是空调发出的。 凌斐注意到子承的话,认真听附近的声音,除了观众的叫好声,确实有清晰的风声,不过好像又不是天逆全文阅读。 “啊啊――” 场内的苏亚姆突然一声惨叫,小猴子居然在他脸上抓了几下,他试图丢开小猴子,小猴子跳到他身上拼命抓他的脸。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苏亚姆的脸已经被抓的血肉横飞,鲜血喷溅地到处都是。场内另外几只猴子突然也围了上来,对着苏亚姆又咬又抓,苏亚姆很快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站在后台看表演的马戏团内部人员见状上场救人,有些人无意间被猴子抓伤。 表演中断并发生血腥事件,观众们震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有些胆小地更是仓惶逃掉。看台上的子承和凌斐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想看清楚惨剧发生经过,还是由于太过震惊坐不住。 警方接到报案很快赶到现场,景组长等人来到时苏亚姆已经死亡,那些猴子在人死后镇定下来,马戏团的人将它们全部关在笼子里。胆大留下来围观的观众也被警方赶走,子承本想看个热闹架不住警方的驱赶同凌斐离开。 “好了,我回去了。”子承出了马戏棚往停车处走,好好的一场演出就这样悲惨收场还真扫兴,他还想看露西这个大美人。 子承走了几步对凌斐说:“记得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不然......” “炒鱿鱼是吗,你很爱吃鱿鱼?”凌斐忍不住截下子承的话,“少吃杀生的食物。” 子承差点骂你是笨蛋,“别装糊涂,去工作!”吩咐完凌斐,他就觉得自己以前受的气吐出来一点,怎么想怎么痛快,说什么也要好好指使这狂妄冷血的家伙。 凌斐四下看了眼,“这里出事不好打车,我亲爱的上司不介意送我去公司吧?” 子承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凌斐跟着他去开车。回到幕氏大楼,凌斐下车,子承踩油门彪了出去,回去一定要想想怎么挤兑凌斐才行,不然不就成了花钱买罪受。 “丘索先生,”景组长找马戏团的团长了解情况,“能细说事发经过吗?” 丘索也就是之前的主持人,是个四五十岁风趣的人,在团里也算德高望重。他显然也被之前的事吓到,平复惊慌地情绪讲述苏亚姆之死,小周在一旁做记录。 “那些猴子平时很乖,还是苏亚姆一手□,就算有发脾气的时候也不可能一起攻击他,这太反常了。”丘索想到之前的事心有余悸,同时也觉得怪异。 小周记录的笔一滑,在纸上勾出很长的一笔,“也许是它们吃错东西了,表演前给它们吃过什么?” 丘索马上把负责动物们食物的饲养员叫了过来,这人先有礼貌的冲景组长笑了笑,然后回答猴子吃了什么。景组长听的时候让人采集动物的食物,并让人带猴子回去检查,反正它们这几天是无法表演了。 “把现场仔细勘察好,一丝可疑的地方也不要漏掉。” 景组长才说完,就看一个勘察现场的警察捂着嘴跑出去吐了,他看了眼地上的碎肉觉得自己的胃也不舒服起来。这时,他忽然发现一个人从观众出入口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之类的东西,他本来以为这是马戏团的人,可这马戏团里全是外国人,所以他把一旁搜集线索的蒋严叫了过来。 “去问问那人是谁,无关紧要的人赶走。”他这群手下还真是笨的可以,连记者也给放进来,看来回去得好好□他们。 蒋严喊了声遵命,屁颠屁颠驱赶跑进来的人。景组长戴上手套也打算帮忙,看了眼观众席想看看那人还在不在,却看蒋严把那人领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热啊~ ------------ 190野兽 5 第5章 “你这笨蛋,我不是让你赶走他,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鬼医煞(gl)!”景组长真想把手套甩在蒋严脸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蒋严被骂有点委屈,“头儿,他是个天师,说这里有鬼怪可以帮我们。” 景组长有些傻眼地认真打量对方,对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个头不高绝对不到一米七,面露微笑大概是想留个好印象,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透出的却是狡诈,看起来不像个正经人。这人穿着也很普通,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一双运动鞋。对了,他手里托着一个盘子大罗盘,上面刻了八卦方位属相等东西。 “天师?请问你叫什么?”虽然队里有个开口美元的专用瘟神,这个用不用都不要紧,不过鉴于对方或许不是假冒的,所以先客气一点。 “我叫高垣,来自l市。听说曼罗托马戏团在这里表演特意跑来看,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自称高垣的人笑着自我介绍,“我平时在律师事务所打工,业余帮人抓鬼降妖。” 景组长多看了眼高垣手里的罗盘,对他所说的话信了一点,不过他好歹是个组长端端架子可以有,“抱歉,我不信这种东西。” 高垣早料到景组长会拒绝,不死心地继续说:“你不信也无所谓,我能帮你们就够了。他的死不普通,还有之前死掉的那个人。” 景组长一时没说话,高垣说的在理,不过他没傻到让第一次见面且来历不明的人插手案子,“我仍然要说句抱歉,我只相信科学,在事情没查明前什么结论都枉然。” “别这么早下结论,也许有我的帮忙你们很快就能找到凶手。”高垣依旧不想离开。 景组长似乎想到一个赶走他的办法,“你帮忙会收钱吗?” “当然,不然我吃什么。”高垣据实回答。 景组长就差哈哈大笑了,“真的不能请你帮忙,我没钱,欠了某神棍二十万美金还没还,所以那边有门,请。” 高垣看景组长做出请的姿势,知道今天无功而返,交给景组长一张名片转身离开。 景组长把名片交给刚调查完后台的小周,“去查查这人是谁。” 小周看了眼名片,正面有名字电话地址,背面是高垣能处理事情的范围,还真是个天师。 “好的头儿,我这就去,我顺便把那些猴子带回去。”小周说着带两人去后台抬猴子。 景组长挥挥手示意小周快去,小周到后台取猴子,另外两名警察从马戏团借了一个货物手推车,推着关猴子的笼子往后门走。三人从后门出来绕到前门上车,走到正门就看月玄和子桑正要进去,小周吩咐两名同事先把笼子放到车上,他去打招呼。 “那就是杀人的猴子?”月玄看两个警察把猴子抬上车,笼子里面关了五六只猴子。 小周连连点头,“里面有三只袭击驯兽师,导致驯兽师死亡。我们带它们回去做检查。” “景组长在里面吧?”子桑问,“刚才我们来时看里面出来一个人,还将一个罗盘装进布包里,那是谁?” “叫高垣,说是天师想帮忙,不过被我们头儿赶走了。其实就是我们头儿扣,掏不起请天师的钱。”小周说到后面压低音量,转头看了眼装猴子上车的两人他们已经装好猴子。 “我还得送猴子回去,我先走了。” 小周说完急忙跑过去,两人目测小周离开进了马戏棚,门口的警察认识他们放他们进去。两人进去下了观众席来到围栏内,景组长见他们来了有些无奈行脚商人的奇闻异录全文阅读。 “这马戏团还真邪门。”景组长无奈地耸耸肩,前天才死一个,今天又死一个,而且每个都死的那么惨。 月玄看过血淋淋的现场问:“那些猴子为什么发疯?驯兽师应该早就把它们驯服了吧,它们又怎么会突然袭击人?吃错东西了?” “暂时还不清楚。”景组长不明白地摇头,因为直到猴子上场前都很乖,没有任何异常。上场后第一个接触的就是丘索,他们之间的表演和预演时一样,可苏亚姆上场后就不同了,猴子们突然发了狂疯狂攻击他。 子桑扫了眼现场问:“死者被猴子伤中要害死亡?” “对,死者脸部基本被抓烂,喉管也被猴子们抓破,等他们驱散了猴子人已经死了。”景组长简短叙说。 月玄指指后台,表示想进去看看。景组长领着他们从进场通道进入后台,通道分成两个方向,一边是驯兽师等工作人员休息的房间,一边是动物们存放区。他们先去存放动物的大厅,几百平米的大厅内摆放大大小小几十个笼子,猫狗这样的小型动物放在一个大笼子,狮子老虎这样的凶猛动物单独放,个头高大的马也被放进笼子里。 “这全是今天要表演的动物?”月玄在笼子前走过,里面的动物抬头看月玄很镇定,丝毫没有被猴子袭击人的事影响。 “还有训练的。”景组长来到一笼猫狗前逗弄它们,“表演只有一个半小时,剩下的时间休息训练。” 月玄停在一只狮子笼前,狮子老实的趴在地上,发觉有人看便望着月玄。 “你们检查过它们吗,第一个死掉的人是被野兽撕碎的吧?”月玄看着狮子问景组长。 景组长走过来并看了眼隔壁几只狮子老虎,“话是这么说,不过它们晚上被锁在动物园,动物园的牢笼没有破损,监控器上也没显示它们逃走,所以我们并没对它们进行化验。” “对了,说起动物园我想起一件事。”景组长指指放在角落的马,“昨晚动物园抓到一个人,是在马展区外抓到的。” “谁?”月玄和子桑异口同声问。 “路吉尔。” 子桑有些纳闷,“因为昨天没表演,所以他去看?他要是想看怎么白天不去?”看来路吉尔对他的那些马很热爱,可就算再热爱白天不看晚上去看想做什么? “这就不清楚了,听说路吉尔才保释出来,在来的路上。” 景组长话音才落,蒋严跑了过来,通知他们路吉尔到了,他们去见被保释回来的人。路吉尔此时正和丘索谈话,大概是在解释被抓的事。 “景组长来了,你和他们说吧。”丘索似乎很无奈,把话题转给景组长他们就离开了。 路吉尔不好意思地一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路吉尔先生你为什么那么晚还去动物园,当时快到午夜了。”景组长可等不到路吉尔组织语言讲述,所以给他找了个话头。 “我很喜欢动物,也想做个能让大家开心的人,所以才做了驯兽师。一天看不到我的马我就浑身不自在,我白天也去过,还帮它们刷了背,不过昨天晚上我做了梦。”路吉尔话里充满自信,中文说的也很好。 “梦?” 路吉尔的视线转向提问的子桑并点了头,“我梦到它们被一群凶猛的野兽吃掉,我很害怕就来看,没想到我才到那就被发现了贴身保镖俏校花全文阅读。我怕他们把当我是小偷就逃了,可还是被抓了。不过我的马安全我就放心了,其它都不重要。”他说到这里显得很无奈,却没觉得这是丢脸的事。 月玄等人并不觉得路吉尔的理由很荒诞,像他们这种长期与动物接触的人都把动物当成家人,离了家人的人当然会想念担心。 “我发现你的汉语说的很好。”月玄随口说了句。 路吉尔哈哈一笑,“我小时候就来过这里,对这里很喜欢,所以报了汉语班。我的汉语不错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团里开始收拾东西了。”他指指收拾器具的人。 “你去忙吧。” 路吉尔跑去收拾东西。景组长看手下们勘察完现场准备收队,他们往后门走,身后传来东西掉落杂乱的声音,接着是很大的喊声。那人说的外文语速又快,他们没听清是什么,感觉是骂人的话。 “不就是不小心掉了东西,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月玄小声嘀咕,被骂的人听着咒骂收拾掉落的表演道具,一句回嘴的话都不说。 “那好像是学徒费德,住在路吉尔隔壁。骂他的是副团长,叫亚力士。”景组长认出那两个人来。 副团长亚力士似乎真的很火大还在骂费德,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帮忙说话的,全部低头忙自己的。月玄有点看不过去,虽然听不懂副团长骂了什么,但一定很难听,他正要过去驯兽师露西上前劝说。他们以为副团长要停下喝口水了,没想到亚力士直接踹了费德一脚,导致费德怀里的道具再次掉落,其中一把条纹伞摔掉伞把,亚力士发出更大的咒骂声。这次月玄等人真的不想围观了,急忙跑回去劝说。 “亚力士先生,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先消消气。”景组长拦下要打人的副团长。 副团长看年纪能有五六十,头发胡子已经半白,脸上皱纹很多显得更老。他看了景组长等人一眼收回手,不然一定给费德好看。 “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他吧。”景组长又说好话。 亚力士没好气瞪了费德几眼,“这家伙笨手笨脚,整天摔坏团里的东西,搬些东西也干不好,真是个废物。” 费德二十多岁,年轻,模样也不错。此时他脸色很难看,被骂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外国人的面,不过了为了在团里混下去,再多的苦也要吃。 露西拨了下自己美丽的金发,用英文说了一串话,亚力士看向费德的眼神又开始不善。子桑听后微微皱眉,觉得这女人也只是外表长的美而已。景组长看他们不吵了,同月玄等人离开,他还有其它案子要办。 月玄和子桑出了马戏棚同景组长等人分开,子桑上了车就说:“那个露西在教唆亚力士殴打费德。” “为什么?”月玄觉得这马戏团的问题还真不少。团员间随便一点小摩擦就能打一架,而且已经死了两人,他们脸上不仅没有悲伤,连一丝恐怖或疑虑都没有,好像他们死不死与马戏团无关似的。 “露西说费德是个只会白吃粮食惹事的渣子。” “这话有点过吧,他们之间有过节?” 子桑启动车回家,“或许。杀死那两人的凶手没准就是马戏团里的某人,为了不引人怀疑做出这么诡异的死亡。” “看来是,似乎很有意思。” 先不说艾比的死是不是人做的,就那诡异的现场要做出来就困难十倍。再来是马戏团内那三人的混乱关系,忍气吞声的费德,得理不饶人的亚力士,还有挑唆他们关系的露西,不知道他们背后隐藏了什么。 ------------ 191野兽 6 第6章 月玄和子桑才回到家,我不迎面飞了过来,他们迅速低头,我不往上一转飞到房顶不下来。 “小东西,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下来。”子承跳了几下去抓我不,我不抓着房顶爬到别的地方。 “你们吵什么呢?”子桑脱下外套问,真少见这两人打架。 子承拿过桌上的纸递给他们,猛地想到什么收了回来。月玄见状上手去抢,子承把纸攒成球就是不给看。 “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子桑看两人在屋内抢纸团,冲子承伸手要,子承摇头拒绝。 月玄看抢不到纸团抬头问我不,“那纸上写什么了?” 我不此时已经爬到墙角,听到询问转头往下看,“我不刚写的笨蛋,被落熄贴到子承背后了。” “噗嗤!” “笑什么!” 子承脸红了,如果不是我不这笨蛋写了这么两个字,他也不会被路过的落熄贴上,这两个家伙还敢笑! 子桑忍住笑往厨房走打算做晚饭,子承冲他的背影做鬼脸,忽然想到他没说晚饭吃什么,于是跟上去问。 “对了哥,今晚吃什么?” “红烧肉。” 提起红烧肉,子承想到下午那场血腥的表演,顿时感觉背脊发冷,“吃别的行不行,很恶心。” 子桑从厨房探出头,“你不是爱吃肉,什么时候看到肉就恶心?是不是有喜了,谁的孩子?” “哥,你学坏了!”子承有些气急败坏,然后嘀咕了一句马戏团的事,“还不是下午去看马戏团发生的事,想起来就慎得慌。” 正躺在沙发上逗弄小白的月玄坐了起来,“你当时在场?” “对啊,亲眼看到苏亚姆被猴子抓死的。呜哇当时那场面可壮观了,真可以说是血肉横飞。”子承不敢回想了,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那些画面也历历在目。 “当时除了猴子攻击驯兽师还发生什么了?”月玄把还想闹着玩的小白赶到一边,现在问正事要紧。 子承认真想,一抬头正好我不从房顶飞了下来,并带起一阵小风,“风,当时听到一阵风声,呼呼的响,不过我没感觉到风。” “风声?”马戏团表演时应该是封闭性的,哪来的风声?这么说来旅店的监控里也有风声,可分析过后是野兽的叫声,难不成是妖怪? 子承看饭还没好急忙跑去书房,“饭好了叫我,我去把游戏挂上。” 警局―― 被召回局里的段楚云看到解剖台上的尸体僵住了,景组长拍拍他的肩膀,“老段啊,这次还是劳烦你了。” “我说,你能交给我几个正常的尸体吗?以前是死因不明离奇死亡的,现在是残破不全的,你知道我多么渴望解剖几个完整有死因的尸体吗?”段楚云戴上手套口罩抱怨,真想早点调职离开这里,可这姓景的就是不放人。 “老段啊,你不会跟尸体有感情了吧,难道你不该说少给你运几个尸体吗?”景组长真觉得段法医离变态不远了,居然期盼完整有死因的尸体弑神龙帝全文阅读。 段法医拿起一把手术刀盯着刀刃看,还上手抹了把,“我的研究缺材料” “你忙,我还有事。”景组长可不敢听下去,就怕段法医一刀飞过来要了他的命。 段法医哼了一声,挥刀解剖苏亚姆的尸体。 景组长回到重案组,小周抱着泡面正好从门口跑过,他马上叫住小周,“跟你说过多少次别一边吃一边查案,上次你就把泡面喂给资料,害得资料不能用又打了一份。” 小周腋下夹着几张纸,听景组长这么一喊泡面碗歪了,里面的热汤洒出来烫了他的脚。 “水,去冲凉水。” 景组长想当把英雄,夺下泡面扶着在地上跳的小周。一旁的蒋严手里刚好有一杯水,他想都没想泼在小周脚上。 “笨蛋,谁让你泼热水的!” 小周脚上冒烟了,景组长大骂蒋严这个笨蛋。蒋严抱歉地苦笑,一时情急忘了自己刚接的热水,他本想帮小周的。 “我的脚如果残了,你准备伺候我一辈子,我连媳妇都不找就赖着你!”小周抱着脚在地上跳。 “我还不想有你这样的媳妇。”蒋严小声反驳,就算小周想他还不乐意呢。 景组长拍了这两家伙一人一巴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扶着小周去冲凉水,现在有大案可不能在这时候受伤。” “头儿,你就这样对我,亏我待你如父母。”小周装出要哭的样子,见景组长要踹立马和蒋严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小周和蒋严回来了,小周的脚还是红的,不过亏他没穿拖鞋而是布鞋,所以烫伤不是很严重。 景组长见小周这个样子吩咐他今天休息,“我看你这伤不太严重,明天肯定能回来继续工作。哦对了,蒋严你一会儿跟我去趟旅店,小周你自己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头儿,你对我没爱。”小周鼻子都酸了,跟了景组长这么久,他受伤居然才给半天假,这半天还是人必须休息的夜晚,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对你有爱才怪。”景组长冲蒋严比划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从小周身边经过时把一管药膏放到小周手里,“刚去段法医那拿来的,他那什么药都有。” 小周看了眼药名,是消肿化瘀的药,感动地直擦眼泪,“头儿,你果然是我的头儿,我没白跟着你。” “知道就好,行了别哭鼻子,让人看到多丢人。”景组长拿上外套往外走,走到门口转头对小周说,“对了,你的面我怕泡糊了,所以帮你吃了。” “头儿,你果然没良心!”小周那点感动顿时消散,因为他还没吃饭。 景组长管不了那么多,带着蒋严从局里出来,虽然他们手里的线索无法确认嫌疑人,不过这并不排除马戏团内部的人没有嫌疑。首先他们从国外来,来到这里的时间不足半月,有仇人的机会不大。再来艾比房内没有打斗门窗也完好,如果凶手真是人,那一定是艾比的熟人,他初来驾到与当地人接触不多,所以马戏团的人就是首要嫌疑人。最后是马戏团内部问题,他们调查到艾比刚入团时,马戏团的人经常指使新人做事,就像今天那个学徒费德一样,那时候也是人际关系最要紧的时刻,搞不好就会结仇。所以他要去旅店调查马戏团的人,问问旅店的人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很快来到旅店,他们先去找旅店经理询问案发时的情况,以及当天路过案发地的工作人员逍遥情缘全文阅读。经理知道旅店摊上这样的事无可奈何,所以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并把与案件有关的工作人员叫过来协助调查。 “那天的事我真的记不太清。”女清洁工手里还拿着清洁工具,“案发前我清理走廊上的垃圾,我并没听到里面有喊声,我也没见到有人进出那间客房。” “那你呢?”景组长问客房服务生。 “客房的客人叫过几瓶酒,当时似乎过了七点半,路吉尔也在里面。”服务生大概胆小,回话时声音不是很大有些怯懦。 蒋严记下这些就问:“你把酒给他们时有没有见到客房里有别人,或者其它什么奇怪的东西?” 服务生摇头,“我想把酒送进去,他们聊的似乎很开心,怕我扫兴接过酒瓶就让我离开。” “你这几天一直在上班吧,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找过他们,或者进过他们客房?”景组长总觉得什么异常都没有的话,那艾比就不是死在某人精心布置的杀人现场,而是真的死在某个鬼魂手下。 “有些粉丝来过,不过有的没见到他们就离开了,还有拿到签名高高兴兴离开的。”服务生说。 蒋严又问:“除此以外呢?” 服务生再次摇头,清洁工却在此时开了口,“我能不能说件别的事?” “可以。” 清洁工小心看了附近的走廊几眼压低声音说:“是这样的,我昨天值夜班不知道谁把走廊转角的花盆打破了,我就去收拾。那花盆就放在案发客房旁边的走廊,我收拾垃圾时听到一声惨叫,我以为了出了什么事循着声音去看,才发现声音是从艾比客房里传出的。那里自从死了人就再没旅客住,可里面传出惨叫我当时吓坏了跑去跟经理反应,他居然说我散播谣言扣了一百块钱。”她说到这里眼里透出委屈,大有让他们伸张正义讨回那一百块的意思。 “你确实听到惨叫了?”景组长头皮发麻,类似的事他不是没听说过,死过人的房子里会闹鬼有怪声人影什么的。 “我对天发誓。”清洁工说的很正经,“那绝对是惨叫,很清晰的男人的惨叫。如果我撒谎也不会对你们说谎,你们可是警察。” 景组长不得不承认清洁工的后半句话非常实在,不过不信鬼神那是以前的事,以前他相信这世上没鬼,现在他相信这世上何止有鬼,还有一个会迫害人的瘟神。 “谢谢你们跟我们聊了这么多,希望下次我们来还能得到你们的帮忙。”景组长说着客套话。 “这没什么,是我们应该的。” 几人互相握手然后分开,景组长却没急着带蒋严回去。 “头儿,我们还去哪儿?” “去见亚力士,向他了解点情况。” 两人上了楼来到亚力士的客房前,蒋严敲门没得到回应。 “亚力士先生在吗,我们是分局重案组的。”蒋严以为亚力士没听到敲门声,所以扯着嗓子喊了句。 这时,门悄悄打开,门外的景组长和蒋严却瞪圆眼睛傻了,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无头人,脖颈里流出的血染红了整套衣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与无头人距离最近的蒋严吓得脸色苍白动都不敢动,无头人似乎挺不住了身体向前倒去,直接倒在蒋严身上。 “哇啊啊啊啊啊――” ------------ 192野兽 7 第7章 景组长把一杯水递给蒋严,蒋严握着暖暖的水杯,让他想起尸体倒在他身上的温度。 “头儿,换个冷的吧。”蒋严把水杯递了回去。 景组长挑挑眉眼中透出一丝火气,他是看蒋严被吓到了才好心给他杯水冷静冷静,他还挑三拣四的,简直比他这组长还有范儿。 “行,你现在是爷,我去给你换。”景组长叫来一个小警察,吩咐他换杯冷水来,小警察乖乖去办。 这时,段楚云检查完尸体揪下手套走了过来,“组长,这次的案子能不能别这么惊悚,碎尸、撕尸,现在又来个无头尸,我已经两个晚上没睡了。” “我知道,我也有一天没睡。”景组长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加班多长时间,可案子不等人,他们一个人当三个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啧。”段楚云开始嘬牙,他多么希望被调到其他队里干,总碰上这种的他感觉自己都快不正常了。 “尸体什么情况?”景组长指指正装进裹尸袋的无头尸。 段楚云转头看了眼尸体,“脖颈的伤口不齐,不是利刃切割造成,是被齿状尖状物掐住脖子大力咬下来的。” 景组长听到这里打断段楚云,“等等,你说咬下来?” “没错,我想”段楚云顿了下不确定地说,“死者是被大型凶猛野兽咬掉脑袋直接死亡,可怪就怪在周围没有喷溅型血迹,屋内屋外地面墙壁半滴血都没有。那只野兽咬住死者脖子很快咬掉脑袋,不存在咬破皮肤让死者失血过多,或者闷在口中吸食死者的血。” “你怎么确定它不是放掉死者的血再咬掉他的脖子,这样一来喷溅血不多。”蒋严似乎缓过一丝精神了,插嘴分析案情。 “挣扎。”段楚云很淡定,“死者指甲里没有任何可疑物质,指甲手指也没有破损。在那种情况下,他如果反应过来一定会挣扎,就算指甲掉了也正常。” 蒋严明白地点头,反正他就是新人对很多事还不太了解,所以刚才尸体倒在他身上才会吓得丢了魂。 段楚云见其他人把尸体抬走,跟上他们回局里,今晚又要熬夜了,还是对着一具无头男尸小姐驾到。 景组长留下蒋严在这休息,他还要向马戏团的人打听亚力士今天的动向,特别是那个叫费德的人,谁叫他们下午才发生过口角。事情发生后,他通知马戏团的人待在自己房间别乱跑,方便警方过来问案。他来到团长丘索门前,一名警察叫住他,他以为有什么破案线索,转头一看警察身后跟着月玄和子桑,真是晦气到不行。 “你怎么一副见到我就很晦气的表情?”月玄对景组长这副表情很不爽。 “我怎么敢。”景组长有些心虚,也怪他通知这瘟神过来,“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打算问团长一些事。” “我就喜欢听故事。” 景组长开门进去,月玄等人随后。房内的丘索正烦躁地抽烟,见他们进来掐了烟。 “真的是亚力士?”丘索急着问。 “从衣着上看是,不过要验过dna才能确定。”从第一个人出事起,景组长就叫人保留他们的dna记录,这样方便查案。 丘索稍稍松口气,大概是不希望死者是亚力士。 “方便我们问你们一些问题吧?”景组长说完看了眼房内的丘索,以及同他一起住的兽医。 “方便,请问。”丘索示意他们坐。 几人随便找地坐,景组长像往常那样问了案发时他们在哪做什么的问题,丘索和兽医一一回答,但是问起亚力士的人际关系时两人吞吞吐吐起来。 “他的人际关系很差吧?”月玄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亚力士能当着众多外人的面骂一个学徒,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对待别人。 丘索苦笑起来,“也不能算差,只不过他这人喜欢较真,对别人又很苛刻,所以有时候会毫不留情责骂别人,团里的人几乎都被骂过,我也不例外。” 月玄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团长做的还真没面子,居然被一个副团长骂。 “他除了骂人还打过人吧?”子桑肯定地问。 丘索微微点头,“新来的学徒笨手笨脚经常弄坏东西,所以他脾气不好时会打人,有一次将詹尼尔打到去医院缝针。我们让他道歉,他也不肯,詹尼尔大度就原谅他了。” “詹尼尔?”月玄觉得这名字耳熟看景组长,似乎在问那是谁。 “詹尼尔也是学徒,我上次和你说过他和费德住在一间客房,和艾比的房间只隔了一间。” 月玄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景组长上次确实提过,不过他没仔细听。 “亚力士对团里的人这么差,你们就没想过辞退他?”月玄又问丘索。 丘索居然叹了口气,“我和朋友一起建立的曼罗托,但是效益一直不好,他才干了两年就退股跑杂货去了。眼看曼罗托要撑不住,亚力士加入并带来大笔资金,他拯救了曼罗托很自然成了副团长。他同时也是名驯兽师,多年前和基尼同台演出,后来基尼出事,他也退役专心搞团里大小事务。” “以前的艾比和苏亚姆、亚力士有过节吗?”景组长忽然问。 丘索和兽医同时摇头,兽医开口说:“亚力士很看好艾比和苏亚姆,说他们有表演天分,很少对他们发脾气,就算他们真的做错事,他也只会把气发在那些学徒身上。” 景组长等人又问亚力士与其他团员的关系,这两人也老实回答,他们觉得问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重生之名门商女最新章节。 “很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还要去问其他人就不打扰了。” “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的。”丘索和兽医主动送他们出去。 景组长等人出来后,觉得应该先去问问楼上的学徒费德和詹尼尔,这事似乎和他们脱不了关系,于是几人去那两个学徒的客房。 走到半路,景组长忽然想起之前清洁工说的事来,“月玄啊,之前我们听说自从艾比死后,他的房内就出现惨叫声,是不是艾比的魂魄” “也不是没可能。”月玄打断景组长的话,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冤死的人无法申诉自己的死,会在死亡地重演死亡时的情景。这样吧,你们去问那两个学徒,我和子桑去艾比的房间看看。” 景组长有些担心,“只有你们两个安全吗?” “你的问题很白痴,就算不安全也是他们。” 景组长不说话了,夙大师的字典里就不缺自信。 几人来到四层,景组长带人找学徒聊天,月玄要了艾比客房的钥匙和子桑进去。子桑打开门,一股冷气从门内传出,两人打了个寒战,他随后按了门旁的灯门。吊灯才亮,一个人背对门口站立。月玄对想说话的子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他进去关了门。 背对他们的人,或者说是叫艾比的鬼,他呆站了一会儿才动,可能觉得房内热脱下上衣扔到床上,只穿了条裤子在屋内走。这时,他仿佛听到敲门声跑去开门,门外的路吉尔走了进来,两人坐在房内的椅子上聊天,聊了一会儿他打内线电话,没多久服务生送酒来,他们边喝酒边聊天。 “艾比想向咱们表达什么?”子桑小声问,房内的幻象还在继续,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聊的很高兴。 “对,他大概也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房内的挂表转动很快,路吉尔喝高兴了站起来离开,艾比收拾那些酒瓶。他忙完看时间,八成想睡觉开始脱裤子,裤子脱到一半看门口,就像听到敲门声一样。他又穿好裤子开门,这次是一个对月玄来讲没见过的人来,他找来几张纸交给对方,那人道过谢就离开了。 “原来是他。”子桑突然开口,“他就是来借纸的詹尼尔吧,我在马戏团外见过他,就是咱们第一次去马戏团看表演那天,我急着给你送纸半路撞到他。” “你能别提送纸那事吗?”月玄想到那事就丢面子,堂堂一个夙大师被困在厕所出不来,说出去会笑死人。 “好,我不说。”子桑捂着嘴差点笑了,月玄狠狠赏了他一手肘。 此时的艾比送走詹尼尔躺到床上休息,房内的光也暗了下来,但他们能清楚看到床上的艾比。两人站在门口继续看,艾比喝了酒似乎很兴奋,在床上辗转半天无法入睡。过了很久,艾比才不再翻身。 月玄和子桑耐心等待,忽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路吉尔客房穿墙而入,是一头两米多长的雄狮。狮子悠哉进入房间,因为只是幻象,所以并没注意到他们,而是径直来到床边,跳上床俯视艾比。艾比被雄狮的鬃毛弄痒抓了抓了脸,感觉到自己摸到毛发睁开眼,这一睁开吓得一声尖叫起身就要跑。狮子按住艾比的四肢,一口咬在艾比肩膀,他们仿佛能听到艾比的惨叫声,但紧接着艾比痛苦的表情带了一丝微笑。 “我、我看不下呕” 眼见狮子咬破艾比的肚皮扯出内脏,艾比却笑的像神经病一样,月玄看的胃里一阵反胃,同样反胃的还有子桑。两人同时转身想避开那吃人的场景,一个人紧贴着他们站在他们身后,惨白的脸带着死时的笑容,分明就是床上正被吃掉的艾比。 ------------ 193野兽 8 第8章 “站这么近想附身?” 月玄随手推开艾比,艾比的身体向后移了半米并开口说话。月玄听着那串流利的英文就像听鸟语,捅捅子桑问他听不听的懂。 “他语速太快声音又小听不清。” 艾比看出他们听不懂,用蹩脚的汉语说:“吃人磨杀包袱” 月玄听着这三个词发愁地倒吸一口气,第一个听懂了,后面是什么意思,扛着包袱磨刀杀人? “你想说谋杀,报复?”月玄猜测道。 艾比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明白他们的意思连连点头,“帮我凶手找到英雄命运。” “我们会帮你找到凶手,不过希望你下辈子能好好学习汉语,我要是笨点就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了。”月玄说到后面吐起槽来,艾比倒是很虚心的接受了,这让子桑有些无语。 此时床上的狮子和艾比已经全消失,房内的灯也亮着。月玄本想问艾比怀疑谁报复他,敲门声在这时响起,艾比在房内消失,周围的温度瞬间恢复到正常。子桑打开门,景组长等人站在外面,终于恢复精神的蒋严也在。 “我们问完了,你们呢?” “算是吧,你们那有什么进展?” 景组长小心往房内扫了一眼,有些怕里面的鬼。月玄和子桑见状从里面出来,门一关上他才说起那两个学徒的事。 “詹尼尔和费德在马戏团里分别待了两年和四个月,詹尼尔来的早。作为学徒,他们来了以后没少被人排挤,也没少被人指使干活,不过他们喜欢这工作也就没挑剔。”景组长简单说。 “他们对副团长的死有什么看法?”月玄问。 “詹尼尔表现的很平静,费德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还说是报应。” 对于费德的态度,他们认为很正常,毕竟亚力士下午才打骂过他,他如果说出同情的话才有鬼。不过詹尼尔那平静的态度倒有些反常,不痛不痒说了句可惜就没下文,也不知道他那句可惜是指谁。 月玄的视线停在学徒的客房,“你们问过事发时他们在哪里吗?” “问了,在房间,不过只有他们两人。”景组长提到房间想起蒋严敲亚力士门时的情景,蒋严当时敲了几下里面没人应门也没开,可后来门就打开了,他可以确定门当时并没虚掩。 “月玄啊,我怀疑我们发现尸体时,是尸体自己开的门。”景组长慎重道。 旁边的蒋严瞬间白了脸,“头儿,你别说那么可怕的事行不行?我才把刚才的事忘了。” “那你倒是说说没有虚掩的门是怎么开的?”景组长反问,他如果只是猜测又怎么会和月玄他们说。 “尸体开门也不是不可以。” 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闯入他们的谈话,他们循声看过去发现高垣居然在,他身旁是雷安宇。景组长见到雷安宇没什么稀奇,他好歹是刑警队的路过看看也是常有的事,但高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是一起来的? 雷安宇苦笑几声,“抱歉,我马上带他走,你们继续。” 高垣无视雷安宇的拉扯不想离开,雷安宇小声劝说:“别闹了你,他们在办案。” “谁说我在捣乱。”高垣正经八本反驳,雷安宇有些没面子,再次冲月玄等人赔笑。 “你们认识?”景组长听他们的对话就猜到他们不仅认识关系也不错。 雷安宇无奈地指着高垣,“这是我表哥,高垣。” 景组长等人有些吃惊地打量这个天师,没想到他和雷安宇还是表兄弟,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 高垣对他们的吃惊选择无视,指着艾比的房间说:“那里有阴气,最近死过人吧?你们还不打算请我帮忙?” 景组长本想再次拒绝高垣,夙大师笑呵呵走过来并和高垣握手。 “听你的话似乎是天师?咱们一样,我是神棍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月玄笑着做自我介绍,“你叫高垣吧?巧了,我叫丘陵。” 高垣仰头望着和自己握手的人,因为他们的身高差了半个头,可他就算再蠢也听出叫丘陵是在拿他打趣。想到这里,他气愤地一把甩开月玄的手。 “你也是天师?还是说只是骗钱的神棍,后面的称呼似乎更适合你。”高垣咬着牙反击,“不敢报真名就夹着尾巴快走,别被揭穿了下不来台。” 夙大师也没生气,抬手摸摸高垣的头,“小娃娃挺伶牙俐齿。” 高垣一下子就火了,他怎么说也比这人年纪大,被年纪小的人说成小娃娃还被拍脑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月玄见高垣突然出手后退躲避,高垣紧接着又挥出一拳,挥到一半被突然□来的子桑拦下。 “他做的可能过火,我替他道歉。”子桑拉着月玄退开几步,月玄正想反驳几句,他斜了月玄一眼,月玄瞪他。 雷安宇把自己表哥拉到不远处,“别生气别生气,夙大师就是爱开玩笑,其实没有恶意。” “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高垣气愤地把头发抓顺,他从小个子就不高,所以没少被人叫成小矮子小豆芽什么的,也有高个子的人手贱摸他头发,被他三拳两脚给打趴下了。 “玩笑而已,你千万冷静。”雷安宇劝说的同时小声说,“夙先生其实人很好,就是比较喜欢开别人的玩笑,他看不上眼的还不开玩笑呢。” “我还不稀罕被看上眼。”高垣瞪着月玄捋顺自己头发,子桑此时也在数落月玄,不过月玄一副你真婆妈的表情。 景组长见他们闹过了挡住在两拨人中间说:“你们先冷静下。高先生,我很高兴你愿意帮我们,我们也相信这里确实有鬼,不过这案子到底是不是鬼干的还不清楚,再说我们已经有夙大师帮忙了,所以” 高垣终于把头发弄顺瞪了眼景组长,“本来你们不让我帮我还不想帮,现在我还偏要帮。” 高垣指着月玄问景组长,“他帮你们要收费吧?我不收费,免费帮你们。” “喂喂,你抢生意啊。”月玄埋怨道。 高垣乐了,“我就抢生意,你能把我怎么着?我今天还抢定了!” 月玄拱拱手做出让给你的手势,“那正好,我帮他们一分钱都没拿过,有你帮忙我正好偷懒,谢谢你了。” “你!”高垣现在才发觉自己被骗,可已经太迟。 月玄掏出手机看时间,快午夜了,“已经这么晚了,高垣啊,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一个晚上找出杀人的狮子,为他们” “狮子!” 尖锐的惊叫打断月玄的话,几人这才发现露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客房门听他们谈话,因为听到狮子吓得花容失色。 蒋严嘀咕道:“她手底下那么多狮子老虎怎么还怕狮子,真怪了。” 露西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一声,嘴里开始说她的母语。对门的路吉尔听到叫声打开门,看露西这么叫过去安慰她,不过他说的是英文。 “他们在说什么?nonono的喊什么呢?”月玄问子桑,他们这群人里恐怕也只有子桑能听懂英文。 “露西说的不是英文,我听不懂。”子桑认真听那两人的谈话,“路吉尔劝她冷静,还说这种事不会发生,会有办法解决惊门最新章节。” 景组长惊奇地看着子桑,“子桑你懂英文就太好了,省得我们找翻译,以后他们用英文对话就靠你了。” 子桑黑了半张脸,“你上学时没学过?” “那还是十好几年前的事,我早忘干净了。”景组长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 这时,露西大喊一声救命,甩下路吉尔往外跑,路吉尔跑去追,景组长等人怕他们出事追了出去。露西一路狂奔,下楼匆忙左脚的鞋掉了也没捡,惨叫着往前跑,并时不时转头看他们,就像追她的人是那只吃人的狮子。 景组长等人边追边喊露西停下,露西速度丝毫不减不一会儿跑出旅店。旅店外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即使是晚上来往的车辆也不少。此时车道上正好驶来一辆车,露西没看见一样横穿马路跑了过去,司机反应也快急踩刹车,可露西还是被车撞上滚到路边,随后追出来的月玄等人跑过去看。 “我不是故意撞人的,你们看到的吧,她突然跑过来与我无关!”司机下车着急撇清自己。 “我们知道,叫救护车。”景组长冲那司机说,司机松口气的同时打电话叫救护车。 几人庆幸露西没有当场毙命,不过他们不确定露西有没有伤到骨头,所以不敢随便动她等救护车。五分钟后救护车到达,医生简单处理后将露西拉去医院继续救治,听到消息赶来的团长丘索陪同去医院。路吉尔本想一起去,景组长把他拦下了。 “路吉尔先生,你该解释下为什么发生这种事吧?” 路吉尔看着众人张张嘴犹豫再三才说:“去房间里说吧。” 景组长看了眼蒋严吩咐道:“你带人去医院看着点露西,有事联系。” “明白。” 蒋严叫上一个人赶去医院,景组长等人回路吉尔的客房。 “我长话短说吧。” 路吉尔进了客房对他们说,景组长却及时拦下他,扭头对高垣说:“高先生先回去?这案子不方便让普通市民插手。” 高垣反应也快指着月玄和子桑,“他们也不是警察吧?” 月玄掏出假警证,在高垣面前晃了下塞进裤兜,“别说我不是警察,我有证明。” “算你狠。”高垣说完就出去了,他只看出那是警证,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警察面前亮假证吧。 雷安宇看高垣出去,他对他们说了声抱歉就去追高垣。高垣出了客房往楼梯走,经过艾比的房间忽然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知道这是第一个被害人的房间,这房间会出声八成是死者的魂魄在搞鬼,于是他来到门前敲了敲,里面声音戛然而止,他又推门门一下子就开了。雷安宇本想阻止他,他却不听迈步进去。 “驯兽师,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也能看到你帮你报仇,所以你出来吧。” 高垣说完等了会儿,房内还有阴气,说明那阴魂还在。 “喂,你做什么的,这里不让随便进。” 一名警察从外面路过,并大声提醒高垣。雷安宇见状拉高垣出来,高垣狐疑地看了看艾比的房间,同雷安宇离开。 “救……” 艾比的房间传出虚弱的呼叫,被拉去床下的艾比拼命往外爬,拉住他的东西将他拖了进去…… ------------ 194野兽 9 第9章 路吉尔点了根烟,坐在床上思索着对他们说:“你们听说过基尼吗?” “三年前在表演意外中丧生的基尼吗?”月玄试探性问。子承曾说他是基尼的粉丝,后来基尼在表演中意外身亡,多余的话没说过,看来有必要回去问问详细的事情。 “看来你也是曼罗托的粉丝。”路吉尔倒没吃惊,曼罗托常年在外表演,喜欢它的人遍布全球。 子桑突然问:“难道基尼的死不是意外?” 路吉尔把抽了一半的烟掐掉,“副团长已经死了,我不该说什么,关于基尼的死你们去问露西吧。” 一名警察听到这忍不住开口,“是你说要告诉我们事情的。” “对,所以我告诉你们关于狮子的事。”路吉尔气定神闲道,“基尼生前在团里表演狮虎,建团没多久就在。有一只叫英雄的雄狮从小跟着基尼,它母亲以前就是团里的表演狮。基尼一直精心饲养这狮子,后来狮子长大加入表演,他们每天相处的时间足够八小时,比很多情侣的关系都好,不过这也只到基尼死后。” 路吉尔说到这里顿了下像是在想事情,“基尼死后英雄一直不服从其他驯兽师的命令,有时候甚至攻击人,所以团长叫人把英雄关起来,每天的食物也只有一顿,没多久英雄就病死了。那时候团里出了点怪事,接二连三有人生病受伤,请神父来看也就没事了。露西记得那时候的事,所以听你们说狮子才会那么激动,那时候她整天恍恍惚惚的。” “露西那时候已经进团了?”景组长问。 路吉尔点头,“她已经入团四年。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你们想知道别的就去问她吧,我有点困了。”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景组长领大家出来。 月玄出来后打了个哈欠,“露西那边有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先回去休息。” “没问题。” 几人相继离开旅店,月玄和子桑开车回家,景组长和同事去医院看露西。临近午夜路上没车,月玄和子桑很快回到家,月玄到家直奔卧室,他现在非常怀念他的被窝,一刻也不想保持清醒。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曼罗托怎么样了?”子承正在看一个偶像剧,见他们回来询问马戏团的情况。 子桑脱了外套给自己倒杯水,“副团长死了,露西出车祸已经送往医院。” “啊,这么严重!”子承这电视剧看不下去了,“亚力士死了活该,我讨厌那家伙,以前就听到他殴打员工的报道。露西怎么样?那可是一个大美人,如果受伤留下疤痕就糟了。” “暂时还不清楚她的情况。”子桑喝过水忽然想起基尼来,“你说你是基尼的粉丝吧,知道他当年怎么死的吗?” 子承呆呆摇头,“他最后一场表演我没看到,事发经过和死因也只是看电视报道听说的。怎么,他的死不普通?” 子桑嗯了声打算上楼,一低头发现我不抱着小白在看电视,小白已经睡着,不过奇怪的是青巫不在。 “青巫呢?” “不知道,突然就跑出去了你已婚,我已嫁。”子承继续看电视,不过一提青巫就想起凌斐,于是问上楼的子桑,“它不会发现凌斐了吧?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凌斐打的过那狐狸吗?” “谁知道。”子桑走了几步停下,“你怎么不问青巫打不打的过凌斐?别忘了凌斐曾经抓到过青巫。” “也是,呵呵。”子承暗自松口气。 子桑又折回来,“你好像放心了似的,你很关心凌斐?你私下里见过凌斐几次,跟他说过什么事?” “没有啊,我能说什么。”子承心虚不敢看子桑。 “是吗。” 子桑话里带着疑问回楼上睡觉,子承继续在客厅看电视。这时,青巫穿门而入,心情似乎超好摇晃着尾巴,趴到沙发上休息。子承看这狐狸偷偷扯了把它的耳朵,它立马抬起头瞪着子承。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子承好奇青巫是不是发现凌斐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老实看你的恶心剧。青巫在纸上写下气话,很介意子承的多嘴。 “喂,你说说吧,你要是又去外面偷鸡怎么办,我还得把你送交派出所。” 没你的事,你怎么这么多话。 “别不好意思,快说啊,不然你今天别想睡好。” 那我就不睡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夜行动物。 一妖一僵尸在客厅里吵了起来,我不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拍手叫好。 第二天一早,子桑接到景组长打来的电话,露西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人却还没清醒,说是撞到头要过几天才会醒。子桑得到这消息嘱咐景组长最近小心点,景组长直夸他最有善心。 到了中午,子桑回来吃午饭,睡醒的月玄提出去动物园看看。子桑知道他想去看看那些动物,吃过饭同他一起去。 春末气温回暖,中午的太阳也开始毒起来,顶着这样的太阳来动物园观看动物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小朋友喜欢来动物园玩。 月玄和子桑不经常来动物园,进来先看全园布局图,找到狮子展区往展区走。两人很快找到展区,见兽山外围着不少小朋友和家长,他们就没往前挤,在后面站着看了一会儿。兽山里有三只老虎和两只狮子,是不是马戏团的就不知道了。 “看来得找负责人问问。”子桑张望着四下看,并没看到穿动物园工作服的人。 “嗯,那头狮子不可能跟马戏团的人漂洋过海走这么远,还没出国就被太阳照到魂飞魄散了。”月玄往兽山后面的房子走去,“它应该是附在某只动物身上跟来的,八成会选自己同类。” 此时一个小朋友正扒着围栏看里面的狮子,大概看够了松开手转身就跑,正巧撞上走过来的月玄,小朋友被撞倒在地。孩子父母就在一旁,见孩子跌倒扶起来查看孩子的情况。 “他没事吧?我没注意到孩子。”月玄对孩子父母解释。 “没关系,孩子淘气乱跑经常撞到人。” 孩子母亲抱起孩子,并嘱咐孩子别总乱跑。跌倒的是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孩子跌倒也没哭,抱着母亲的脖子一副犯错的样子,并看了月玄和子桑好几眼大概是好奇。月玄见孩子没事,和子桑去不远处的房子,孩子父母抱孩子到其它地方参观。 月玄和子桑来到房子那里,门窗都锁着,门上还挂着闲人止步的提示牌,两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工科生的彪悍人生最新章节。三米高的平房呈长方形,像是三间相连的房间,中间那间有电梯直通兽山,透过窗户他们没看到人。 月玄往房子里张望,确定真的没人就说:“我看工作人员不会离开太远,不然人这么多万一有人掉进去来不及营救。” 子桑有些无语,夙大师这是无时不刻期盼出事吧。 “找个凉快地方等会儿。”月玄看隔壁是冷饮店,还有可以休息的凉亭就往那里走,现在是饭点,工作人员也许去吃饭了。 子桑跟上月玄,走了没几步在兽山前的甬路发现一个人,“祁铮。” 月玄看过去还真看到祁铮在人群中匆匆走过,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所以叫住他。祁铮听到喊声停下,很快发现月玄和子桑,那两人也走过来说话。 “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凌斐没和你一起?”月玄问到这忽然想起凌斐给人做秘书去了,“哦对了,你被凌斐甩了。” “我有急事,再见。”月玄的玩笑并没逗笑祁铮,他绕开他们往前跑,眼睛左右看分明在寻找什么。 他们不知道祁铮为什么慌慌张张,因为还有事做就没跟去看热闹。他们在兽山旁的冷饮店坐了一会儿,才坐下没多久就看两个人推着一大箱东西来到兽山后的平房,他们知道工作人员来喂那些动物吃饭,跑过去同工作人员商量。 “你们要进去?别开玩笑了,这里不让外人进。”工作人员才开了门,正要将食物推进去。 月玄拿出假警证给他们看,“我们在调查马戏团的案子,所以来调查那些动物。” 两名工作人员看看警证,因为没见过真的,所以看不出这个真假。不过应该没人会冒充警察大白天骗那么凶猛的动物,犹豫着让他们进去了。 “你们调查可以,不过要等我们喂完。”一名工作人员拉食物进去的同时解释,“它们饿着肚子随便靠近很危险。” “我们只看马戏团的那些就行。” “它们在笼子里,不过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好。” 工作人员推着几百斤重的食物来到中间那间屋子,按了电梯按钮门很快打开。月玄和子桑看着狭小的电梯厢有些无语,食物进去后再加上两名工作人员勉勉强强。 “我们等一会儿再下去吧。”月玄说。 工作人员苦笑着关了门,没多久电梯上来,月玄子桑这才下去。电梯到达底层,两名工作人员在门口等他们,其中一个领他们去看马戏团的动物,另一个推着食物去喂食。 出了电梯是三条走廊,直走能看到很多铁栏围成的笼子,以及兽山里的情况。左右两边是像监狱一样的铁牢,大概十平米一个隔间,一边是老虎,另一边是狮子。 “这两边就是马戏团的了,你们别靠太近以免它们脾气不好扑人。”工作人员见月玄和子桑往狮子那边走出言提醒,两人答应着来到狮子笼前。 子桑看这人跟着对他说:“我们看看就走,你去忙你的吧。” “这不太好吧” “你放心,我们不会随便靠近笼子会小心的。” 工作人员犹豫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就去帮另一个人分食物。 ------------ 195野兽 10 第10章 月玄来到狮笼前,马戏团一共有四只狮子,每只都是体长两米左右的成年雄狮,那个儿头撒到外面真能吓死路人。 “小狮子们,你们听的懂我的话吧?我有些事想问你们。” 月玄在狮笼前来回走,并对里面的狮子说。几只狮子懒的很,趴在地上睡觉,也就有那么一个抬头看了月玄一眼,然后躺回去晃晃尾巴。被凉在外面的夙大师面子上抹不开了,这群家伙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子桑看夙大师脸色难看噗嗤一声笑了,月玄立马送他一把眼刀子,他扯扯嘴角装作面无表情。 “你这样说它们怎么会听的懂。”子桑看够夙大师的笑话开口说。 月玄没好气地哼了声,“要不怎么办,给它们放我爱北京□,还是写首唐诗三百首给它们看?” 子桑思索一下来到第一个狮笼前,对着里面的狮子说:“英雄,你如果在就出来,我们有话对你说。” 那头狮子抬头看看子桑,见惯了人并没害怕也没攻击,起来转个身把屁股对着子桑。 “哈哈哈哈,幕老三,人家对你不屑一顾,还送个屁股给你闻闻臭味。”月玄很不给面子爆笑起来。 子桑也有些脸上无光,小声威胁夙大师,“我现在倒很希望你把屁股对着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 “幕老三你这是在邀请我上你吗?”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两人之间一时没说话,月玄在想怎么反攻,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子桑则在想他很久没和夙大师“培养感情”了。 “嗷!” 第三间铁笼里的狮子突然吼了一声,不知道是饿了,还是不满意陌生人长时间停留在这。两人来到第三间铁笼前,里面的狮子已经站起来并靠近铁笼,他们退后几步免得它真攻击人。 “你是英雄?”月玄小心打量离他们不足两米的狮子,虽然中间隔着铁笼,可狮子做为百兽之王的霸气丝毫未减,让他们心中添了丝畏惧。 狮子盯着他们看,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子桑本能拉过月玄又退开几步,鬼知道这铁笼受不受得住狮子的撞击,万一跑出来不吃了他们,也能撞死他们。此时狮子口中又发出嗷一声吼,可与刚才截然不同,有点像在打哈欠,所以它合上嘴后趴下来又继续休息。月玄和子桑两人互看了一眼,难道这狮子也没有被英雄附身? 月玄又在几间铁笼前踱步,“英雄,我们知道你想给基尼报仇,基尼的死大概不普通,可你这样杀人只会给你增添杀戮,下辈子或许还是野兽无法成人,所以你有什么怨言最好出现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帮你。” 夙大师一席话说下来,只换来一只狮子晃晃尾巴,这下月玄是真的下不来台了。 “你别得寸进尺,你如果执迷不悟,别怪我灭了你。”月玄威胁道,另一只狮子抖了下耳朵,子桑噗嗤一声又差点笑了。 月玄狠狠刮了子桑一眼,“和它们语言不通,我看得找个说得通的。只可惜无法找到基尼,不然基尼可以劝说英雄放过马戏团的人。” 子桑正要回话,先前那两名工作人员回来了,箱子里是剩下的食物。 “警察先生发现破案线索了吗?” 箱子一停下,闻到肉味的狮子站起来围到铁笼前,眼睛盯着箱子看倾世天音。 “没有,我们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月玄子桑同他们告别从兽山出来,子桑打算把月玄送回家就去公司,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 “子桑吗?”景组长在电话里有些着急,“我刚才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全是不在服务区,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 “刚才信号不好,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子桑同月玄往动物园外走。 “好消息,露西已经醒了。”景组长话里透出一丝愉悦。 “我们这就去医院。”子桑挂了电话,看了眼通话记录,三通未接来电全是景组长打来的,看来他还真是挺着急的。 两人尽快赶到医院,景组长等几名警察已经在问露西事情经过。 “我只是不小心,下次我会注意。”被问起为什么会出车祸,露西就用这种借口搪塞警方。 “那么,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们问基尼,你应该认识他吧?”景组长嘴上这么问,让露西必须老实交代的味道也很重。 坐在病床上的露西怔住了,呆呆看着景组长等人,接着轻咬嘴唇否定,“不认识,我是在基尼死前的两个月进来的,他是名人,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们都没说过话。” “既然是一个团的人,就算没说上话总该见上几回面吧?”月玄插嘴。 露西眼中尽是思索,“什么叫说上话总该见上面?” 月玄等人这才想起露西是外国人,日常的对话明白,可有些话还是听不懂,所以跟她解释一遍。 露西听完他们的解释勉强点头,“见过,也只是见过面,别的没说过。” 月玄看露西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在隐瞒什么,“既然你不认识基尼,亚力士总该熟悉吧,你们是什么关系?”从路吉尔的话里不难听出,路吉尔发现亚力士和露西之间有什么,但他做为团里的人不方便说,所以才让他们来问露西。 露西沉默了,平静的脸色有一丝红,有点像羞涩。他们更加确定露西和亚力士之间有不正常的关系,也正是这关系让露西在基尼死后很快接替了基尼的位置。那么路吉尔不愿意说的是这种关系,还是这关系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导致英雄杀人报复。 “你和亚力士不会在交往吧?”景组长大胆猜测,露西二十多岁年纪轻,可那亚力士怎么也有四五十,露西的口味还真与众不同。 “这是我和他的私人秘密,不想对你们说。”露西大概想到对策了,有些强硬地反驳。 “话是这么说,可亚力士的头下落不明,就算是被吃了,我们也有权利查出他的头被谁吃了。”景组长说话语气也强硬起来。 露西看他们一眼低下头,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周真想给他们头儿竖大拇指,接着问露西,“你听到狮子就会跑出去,是想到叫英雄的狮子了吧?而它正是基尼最喜欢从小养到大的,可你为什么这么恐惧它?你经常和狮子接触,还会怕一只死掉的狮子?” 露西一时哑口无言,好像解释什么都不行,“我累了,你们可以回去吗?” 景组长要问的话被截回去了,有受伤做幌子还真方便,“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他们从病房出来,景组长就对月玄和子桑说:“猴子的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那些猴子体内没有兴奋剂之类的药物,所吃的食物也没问题,至于为什么会袭击人恐怕” “我知道了,我看我们还要从路吉尔下手铸圣庭。”月玄说完又问,“那个团长知道亚力士和露西的事吗?” “我们问过,他不是个事多爱打听事的人,所以对团员的私生活并不注意。”小周解释。 “他们团里就没有爱八卦嘴巴大的?”有这样的人在,他们要打听事情方便很多。 几人一边商量一边往医院外走,才离开病房没多久就看马戏团的人来看露西,双方打过招呼说了几句话纷纷离开。 同来的路吉尔进病房安慰露西几句,让她好好养病,然后匆忙离开病房。他出了病房往月玄等人离开的方向跑去,直到追出主楼才看到月玄和子桑。 “夙先生,幕先生,等一下。”路吉尔在后面叫,前面两人听到喊声停住并转头看。 “路吉尔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子桑很好奇他是不是想说什么话。 路吉尔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可疑人将一封信交给月玄,“我想英雄的报复还没结束,如果我不幸被它杀了,请你们打开这封信看。” “现在不行?”月玄翻看信封,里面的信纸不薄,怎么也装了两三张。 路吉尔摇头,“请你们一定要在我死后看,谢谢。” 月玄本想拒绝,路吉尔跑到路边打车离开,他喊了一声路吉尔也没停下。子桑接过信封并往停车处走,信封上半个字也没有,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月玄抢回信封,回到车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尼玛,欺负小爷不懂英文是吧。” 三张信纸写满了英文,对不懂英语的月玄来讲这才是天书。子桑认真看纸上的英文,路吉尔的字迹潦草还真不容易看清写了什么。 “子桑你看的懂这东西吧?” “嗯,不过我要慢慢看。” “那好,这东西归你了。” 月玄把信交给子桑,“三秒看出里面的内容,不然晚上小爷好好宠幸你,明天你别想下床。” “那你可别后悔。”子桑忽然笑了,狡猾地盯着月玄,“大概内容我还不知道,不过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好好宠幸我,明天别下床?我劝你现在回去洗好屁股保存体力,因为这件事将要发生在你身上。” “幕老三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看来小爷有必要教会你说实话。”月玄这话就是壮胆,因为他觉得被骗了,说不定子桑刚才已经看出信中的内容。 子桑的笑意更深,“夙大师你先说好答应的话,不然我不说这信的内容。” 月玄警惕起来,“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你答应了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子桑晃晃手中的信。 “我就不信了,你说。” “这么说你答应了,可别反悔。” “不反悔。”反正他向来出尔反尔。 “费德是基尼的侄子。” 子桑说完启动车开去旅店。 ------------ 196野兽 11 第11章 敲门声响起,费德跑去开门,看到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勉强让他们进来。同他一起住的詹尼尔见到月玄和子桑站了起来,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来。 费德看他们进来不说话找了个话题,“你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上次多亏你们,不然我又要倒霉了。” “上次只是小事,我们喜欢助人为乐。我叫幕子桑,他叫夙月玄。”子桑报了他们的名字。 费德倒杯水给他们,“对我来说这不是。先喝口水吧,等团里的事情解决了,我想专门答谢你们,你们千万别拒绝,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月玄接过水杯,“不用那么麻烦。对了,副团长经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你打骂?” “对我打骂?”费德一时不理解这话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明白是打人骂人的意思,“新来的多少都要跳过这个阶段,詹尼尔刚来时也这样,被老人欺负。” 一旁的詹尼尔见他们只是问话重新坐回去,放下警惕说:“是啊,擦地、搬东西全是我刚来时干的,现在可以帮着照顾动物,不用再去做那些累人的工作。不过费德就辛苦了,亚力士先生最近脾气不好天天骂他。” 费德苦笑,不过从昨天起就不会有人再对他打骂了。 “那么基尼刚到马戏团时也这样?”月玄冷不丁问,两名外国人的表情僵住。 “你们从哪里听来基尼的?”詹尼尔呆愣地问他们,如果没人告诉他们不可能知道,因为他们没那么大本事在这么短时间内调查到外国人的资料档案十两王妃全文阅读。 “从哪知道的不重要,”月玄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最后停在费德身上,“作为侄子的费德先生肯定知道基尼的事吧?” 费德的视线与月玄对上很快移开,明显在躲避什么。 “你不说也可以,”月玄站了起来,“反正前面死了三个人,警方正愁找不到嫌疑人,我想他们很愿意带你去警局喝茶,关你二十四小时还是可以的。” “我没杀人,他们不是我杀的。”费德大声澄清,真怕他们把他抓到警局。 子桑突然开口,“你怎么证明?” 费德闭嘴了,皱着眉思考什么,余光还在詹尼尔身上扫了下,不知道是怕詹尼尔误会他杀人,还是有别的意思。 “我确实是基尼的侄子。”费德想了半天终于开口,“我虽然很想杀他们,不过我没出手,因为我不敢。” “因为基尼的死?” 费德点头,并看了眼提问的月玄,将他知道的和盘托出,“基尼叔叔没有死于意外,而是谋杀,亚力士他们谋杀了基尼叔叔。” 基尼在兽类表演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七年前被丘索以高价聘请到曼罗托马戏团,曼罗托的人气也瞬间高涨。没多久,曼罗托招到不少慕名而来的驯兽师,同时还有学徒跑来学驯兽技术,将来也想做知名驯兽师。 四年多前,露西等人相继进入曼罗托,给曼罗托注入新的活力。作为新人的露西等人统一拜基尼为师,基尼怕他们抢饭碗的同时也教了他们一些东西。露西因为是兽类驯兽师,所以入团半年后成为基尼的助手,隔三差五也有上台的机会,她长相好身材也棒,很快引来男性观众的关注,人气在团里也一天天增长。不过基尼的实力不可小觑,露西虽然有望成为团里第二个独立表演的兽类驯兽师,但综合实力还是差了基尼一截,这让她又气又恼。 “亲爱的亚力士,你就看着那老家伙霸占第一驯兽师的称号?”有一天露西悄悄找到亚力士副团长说起这事。 “我美丽的露西,谁让你这么生气?不过你生气的样子也很漂亮。”亚力士色眯眯凑近露西。 露西拍掉亚力士伸过来的手,“少来,你知道我在说谁,我明明比他年轻,也比他更光彩照人,将来由我独担兽类驯兽师一定会给团里带来更好收益。他为什么还不下来,丘索那家伙居然留着他,我受够了。” “宝贝别生气。”亚力士极力安慰露西,并搂住露西的肩膀,“基尼好歹是表演十多年的老驯兽师,喜欢他的人很多,不过要除掉他也不是很困难。” “你说真的?尽快,我喜欢他的英雄,可他从来不让我碰,所以我一定要得到英雄,然后在他面前训练英雄,杀杀他的威风。” 说到这里的费德眼里浮现憎恨,“基尼叔叔死前最后一场演出,他们趁基尼叔叔不注意,把他的鞭子浸在盐水里,这种东西如果打在动物身上那有多疼。他们又偷偷在演出的狮子食物中加入少量兴奋剂,只要它们听到场上的欢呼,或者被鞭打就会异常兴奋,那后果你们能想象吧?” 月玄和子桑没出声,动物上台表演多少会有不听话的时候,基尼就算脾气好也会放出鞭子警告,鞭子免不得会打在动物身上。吃过兴奋剂的狮子本来就兴奋,可如果被打,那兴奋就会变成暴怒,攻击基尼也是必然,所以基尼才会死在那次表演中。 “你不会用这招杀了苏亚姆吧?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月玄想到重点问费德。 “我说了我没杀人,我不知道苏亚姆为什么会死圣庭史记最新章节。”费德咬死了没杀人这事。 “杀死基尼的狮子是怎么处理的,警方就没检查狮子有没有异常?”子桑插嘴。 费德摇头,“狮子当场被打死了,警方只以为是意外,所以没有解剖狮子。”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给狮子吃了兴奋剂?” 月玄一句话问的费德哑口无言,握起的拳头攥得更紧。 月玄紧接着又问:“那苏亚姆和艾比与基尼的死有什么关系?” 费德拿过床头柜上的水瓶喝了口水,“艾比曾经也是基尼叔叔的助手,将他的皮鞭泡在盐水里,害的他的鞭子无意中打中狮子,造成狮子狂性大发袭击他。苏亚姆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还有谁与基尼的死有关,除了那三个人。” 月玄问,被问的费德摇头。月玄又看向詹尼尔,像是在问你知道什么,詹尼尔同样摇头表示不知道。 月玄和子桑又问费德一些事,费德除了之前回答的事别的再没说过。他们又问詹尼尔知道什么事,詹尼尔说他是两年前来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问题都没回答。他们问不到别的从学徒客房出来,不过他们并不信费德真的与这件事无关,至少费德解释不清他怎么知道基尼的死因。 “我还要去公司,先送你回去,正好顺路。”子桑从客房出来时说。 “嗯,回头告诉老景基尼的事。”不管费德是不是真的动手杀了那三个人,景组长也有权审问与这件事有关的费德。 两人出了旅店,子桑送月玄回家,然后他去公司上班,这一中午耽误的时间还不短。子桑把月玄送回家尽快来到公司,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就去乘电梯,他把车钥匙装进口袋,忽然听到身后有跑步声,很闷,不像人的。子桑警觉地转头,一头成年狮子冲他扑过来,他迅速抽身躲闪,狮子扑空落到地上。 子桑打量这头两米长的狮子,和他在艾比房间看到的很像。狮子在他打量时转过身,双眼在昏暗的停车场泛着幽绿色的光,明亮又暴虐血腥。子桑当然不会以为这家伙是来跟他玩的,见狮子再次扑过来往旁边一闪躲到一辆车后。狮子扑通一下跳上车顶,并俯视另一辆车后的子桑,子桑此时掏出流星随手冲狮子丢出。狮子张嘴去咬,流星飞入口中,它痛苦地巨吼一声在车顶消失。 流星飞回落入子桑手中,子桑没急着收起流星,小心观察四周,周围异常宁静没有半点异常,不知道那头狮子是不是被流星打伤逃走了。他小心警惕观察了一会儿,真的不见狮子出现松口气,收起流星往电梯走,并给月玄打电话提醒他小心。 此时一辆车开进停车场阻挡子桑的路线,他站在道旁等车辆通过。轿车快开到他面前时,他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冷,转头看时被突然出现的狮子狠狠撞出去,头撞在车尾觉得一阵晕眩。他察觉车停下了,并有人下车询问发生什么事,他想回答意识却很模糊,接着无力地滑倒在车旁晕了过去。 接通电话的月玄只听到砰一巨声,他不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着急在手机里喊,喊了几声那边终于有人搭话,却没想到会是凌斐。 “你怎么拿着子桑的手机?”月玄厉声询问凌斐。 “我也不太清楚,他忽然撞到我车上晕倒了,好像有人把他撞过来的。”凌斐看了眼子桑刚才所站的地方,好像有一根狮子尾巴消失在其它车后,应该是个魂魄。 “不管怎么样,我先把他送到临近的医院去。” 月玄在电话里追问怎么回事,凌斐挂断电话,将子桑扶上车送去附近的医院。 ------------ 197野兽 12 第12章 月玄打车来到医院,找到急救室只见子桑背对门口,护士正给他的头包扎。凌斐坐在急救室外,子承似乎刚到,向他事情原委。 “你怎么样?” 月玄问话的同时进急救室,因为护士的包扎子桑没敢动,可等月玄来到子桑身边看到他的正脸顿时僵住了,子桑额头有死气。 “没事,磕破点皮。”子桑无奈地一笑,最近还真是倒霉透顶,他见月玄不说话有些纳闷,“怎么了,愣什么呢?” “呃你没事就好。”月玄故意将这事遮掩过去,等离开再说。 包扎的护士放下纱布和剪刀,“好了,过几天来换药,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回家了。” 月玄同子桑出来,子承见他们出来问子桑感觉怎么样,可看到子桑的脸一愣,“哥你额头怎么那么脏,因为凌斐的车太脏了吗?” “笨,那是死气。”凌斐斜了子承一眼,“还有我刚洗的车。” 子承被骂气不大顺,瞪着凌斐。 子桑很吃惊,摸了自己的额头看月玄,似乎在说我要死了? “先回去再说。”月玄接着对凌斐说,“之前我们在动物园碰到祁铮,他急急忙忙的像是在找什么,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女皇爱皇夫。” 月玄深深看了凌斐一眼,要说凌斐不知道祁铮在做什么,打死他也不信。 凌斐看他们要走开玩笑似的说:“不说句谢谢吗?” “说句谢谢你会把子桑头上的死气去掉吗?”月玄反问。 凌斐淡淡一笑,“天命不许。” 月玄没多问什么,同幕家兄弟离开。子承是开车来的,所以他们上了子承的车。一上车,月玄告诉子承开去白虎山,子承猜到他要去找以前见过的那两人,所以听从月玄的吩咐去白虎山。 子承在t市住了也有小一年,去白虎山的路虽然不熟,却没走错路很快到达目的地。他们下车往山上走,穿过蜿蜒的山路来到黑白无常经常出现的亭子前。月玄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亭子的石柱,等了一会儿不见黑白无常出现,他烧道符呼叫黑白无常,又是几分钟过去他们依旧没现身。 “好啊,敢躲着我。” 月玄猜到黑白无常因为子桑的事不敢现身,对幕家兄弟说:“你们先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子桑有些担心,“你别胡来。” “我有分寸。” 月玄坐到亭子的石凳上,头靠着石柱睡觉。子承很好奇月玄为什么睡觉,悄悄来到月玄身边想看看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子承,你别吵他。”子桑有些头疼坐到月玄身边休息,搞不明白自己的死期为什么将近。 子承多看了月玄几眼,坐到对面等。 与此同时,月玄元神出窍进入地府,直接来找秦广王。秦广王殿上只有几个等着审判的小鬼,管事的鬼差一个也没有。 “全都躲着我是吧,你们死定了。” 天清转身离开秦广王殿,出了宫殿想着去找谁,就看一个人往宫殿这里走来,走近才看出是崔珏判官。崔判不到三十,长相英俊办事能力又高,经常穿红色官服,是秦广王的得力助手。 “终于出来一个管事的,我还以为地府的鬼全投胎去了。” 崔珏笑了笑,“玄君说笑了,万物无终,更何况是万物之主。” “别跟我扯没用的,子桑头上的死气是怎么回事?”天清觉得平时给他们的好脸色太多,他们才敢在这时候也跟他嬉皮笑脸。 崔珏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他随手在镜前一扫镜中出现图像。镜中的月玄被人用黑色铁棍打中,体内的仙气大量喷发,子桑惊慌失措的脸映入镜中,并用那铁棍打死袭击者。 “这”天清知道崔珏不会弄个假象给他看,这一定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可他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此时镜子里的子桑抱着马上元神涣散的月玄,那悲伤的背影看的他心里一痛。 “幕子桑使用太极镜的力量扭转乾坤篡改历史。”崔珏似乎可惜的叹口气,“虽然他做的不是坏事,但他的插手导致柳岚璇提前死亡,更魂飞魄散没有来生,所以” “你们剥了他的阳寿。”天清看着镜中拿流星威胁凌斐的子桑,虽然觉得子桑做了多余的事,可他却无法埋怨,换做是他恐怕也会这么做。 “不仅如此,因为那两小时的倒转,该死的人获得存活机会,不该死的人提前来地府报到,有些人犯下新的罪孽,险些造成轮回失衡凤女惑君。” 镜子中的图像消失,天清皱着眉说:“他因为我犯错,我替他顶。” 崔珏把铜镜揣回怀里,“玄君大人,您这样做也不能洗清他犯下的错,就算我同意您的提议,这事早晚要报给上面,上面要下旨处罚,您这个顶罪不就白费了。” “你这是摆明要他的命。”天清盯着崔判的眼神冷了起来。 崔珏听出这话里的威胁,有些紧张地吞口水,“ 天命不可违。” 天清一时无语,与崔珏对望了一会儿,突然说:“到我这可违可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您不是要”崔珏话没说完天清在原地消失,他有些恐惧地对昏暗的天喊,“玄君大人三思!” “没说通?” 秦广王突然出现在崔珏身后,崔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叛逆的家伙回来了。 “没他一定要救幕子桑的性命。” 秦广王也抬头看了看地府昏暗的天,“和本王料想的一样,不用管随他去。紫帝已经出来了,他会有办法,谁的儿子谁来管教。” “希望如此。” “行了,还有事做。” 两鬼回殿里工作,另一边的天清回到身体里。月玄醒了先摸自己的胳膊想去去寒,子桑见月玄回来问他结果,他有点郁闷地叹气。 “怎么,我的阳寿到了?”子桑倒是很镇定,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寿命会结束的这么快。 月玄的视线在子桑脸上停留一下移开,“他们不同意,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不行就算了,人各有命,死是早晚的事。”子桑的心情糟糕下来,虽然死后他还能去见父母,但是不能尽孝,还要父母饱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是难事。”月玄拍拍子桑的肩膀,“我可以用傀儡帮你把灾祸转移到傀儡上,就像柳岚璇曾说过的那个办法。” “只是这样?” “对。” 子桑眼中有怀疑,月玄说的越轻松,他越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子承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轻咳了声开口,“其实子桑哥可以像我一样,这样就什么都解决了。” “已死的人没资格说风凉话。”月玄反驳,子承变成僵尸已经匪夷所思,他可不想子桑也变成冷冰冰的僵尸。 “谁说风凉话了,我是在出主意。”被说的子承有点委屈,他也想没事,可他就是因为头上有死气才死的,所以在他看来子桑也会死。可如果子桑像他一样成为僵尸,既不会让家里人伤心难过,也可以继续陪在家人身边。 “别把你的主意说的那么好,只是馊主意而已。”月玄说着往山下走。 子承追上去理论,“谁说的,我这也是为子桑哥着想。” 被丢下的子桑迟疑了会儿才去追他们,并转头看了眼沉寂的亭子。 “子桑走快点,你的头不疼吗?”月玄在远处喊。 “不疼,小伤而已林夏的重生日子。”子桑追过去回答。 月玄瞄到子桑头上的纱布觉得刺眼,“你是怎么受伤的,怎么好端端会撞到凌斐的车?” “是英雄。”子桑觉得纱布有些勒抬手摸了摸,“它在停车场袭击我,我赶走它后本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它再次出现把我撞出去。” “是吗,我看你一会儿回去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没那么严重。”子桑笑了笑,“咱们说的约定还算数吧?” “我看你伤的还是不够重。”虽然这只是子桑的玩笑话,月玄还是觉得这话刺耳。 子承斜了这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关起门来再说这种事行不行?” 被说的两人没理他,他觉得自己被深深伤害了。 几人下山开车回家,路上车不多,才用五十分钟就回到小区。他们停好车上楼,推开门就看黑曜叼着一条鱼从厨房出来。黑曜听到开门声看门口,发现子桑额头上的死气鱼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哇,子桑你要死了吗?”黑曜慌慌张张跑到子桑面前,月玄一拳打在他头上,他抱着头不吭声了。 “你是猫,不是乌鸦。”月玄冲黑曜晃晃拳头,暗示他别再说难听的话。 落熄此时从房间出来,正巧看到月玄收回拳头,他跑下楼把黑曜揽在怀里,“谁让你打他的?” “我喜欢,不服来打。”月玄冲落熄招招手,正好拿他出出气。 落熄松开黑曜,摆出要攻击的架势。 子桑见两人真的要开打,挡在两人中间,“你们饿不饿?” 落熄瞥了眼子桑,忽然发现他头上的死气顿时乐了,“原来啊,似乎有好戏看,我得留着精神围观。” “你想死?”月玄对落熄这副期待子桑早点死的样子很反感。 落熄拉上黑曜往外走,“这种好事我们得出去庆祝,哈哈!” “别回来。”月玄看他们开门出去怨恨道,改天抽个时间必须好好收拾落熄,不然他早晚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月玄抬眼看墙上的挂表,“子桑你饿了吧?小爷看你没几天活头了,亲自下厨给你准备晚饭,快怀着感激的心情膜拜小爷。” “这当然,我对夙大师可是非常虔诚,天天顶你膜拜。”子桑笑着说。 月玄不敢答话了去厨房做晚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把顶礼膜拜听成顶你膜拜。子桑开过玩笑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休息,顺便看路吉尔那封所谓的遗书。子承把我不那只小蚊子抱在怀里看子桑,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我做什么?”子桑发现子承的视线抬头问。 “哥,你不害怕?”子承玩我不的小手,软软的怎么搓怎么好玩。 “怕就不死了?” 子桑继续看路吉尔的遗书,子承一副这倒也是的样子。子桑看过遗书去帮月玄做饭,有子桑的帮忙晚饭很快做好,几人坐在一起吃。 八点时,月玄到点泡澡,泡完出来就看子桑已经躺到床上睡觉,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他擦着头发来到床前,瞄到子桑额前的死气眯起眼,丢下毛巾爬到床上 ------------ 198野兽 13 子桑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头有些痒睁开眼,却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免费小说} “居然醒了,小爷还想偷袭你。”月玄说着却没移开,俯身wen上被纱布包住的伤口,很轻不会弄疼子桑。 子桑躺了会儿恢复些精神,搂住月玄的腰在那附近摸索,“无敌的夙大师打算怎么偷袭?” “这样。” 月玄很干脆,直接低头堵住子桑的嘴和他接wen。子桑摸着这具chi热的身体yu望很快被点燃,微微动yao磨蹭月玄与自己紧贴的部wei。两人互yong亲wen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彼此相抵的地方变ying。 月玄微微起身,舒服地眯起眼睛。子桑对上泛着银光的眼睛一愣,因为月玄很少在接wen时变成这样,大多是在发泄后。子桑正觉得疑惑,月玄再次qin下来撬开他的嘴,他以为月玄的she头会进来,没想到进来的是一股暖流,就像他对着自己哈气。 “你做什么?”子桑下意识推开月玄,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体nei。 月玄的眼眸恢复成黑色,伸手摸摸子桑头上的纱布,“没什么,只不过分了一丝元神给你,这样我可以随时随地保护你,你就不会死了。” 子桑本想说句反驳的话,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你的伤不是还没好,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害吧?收回去,我不想连累你。” “都到这时候还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月玄察觉子桑在生气,讨好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的伤已经好了,你没发觉我最近睡觉少了吗?” “因为要玩游戏吧?”子桑忍不住戳穿月玄,夙大师自从玩上游戏就入迷了,比起以前的一天睡十五六个小时,现在大概十二个小时不到,再加上马戏团的事,他睡的更少。 月玄嘿嘿笑了,“怎么会,如果我的伤没好我也没那精力玩不是?虽然上次伤的确实挺重,不过经过这一年的修养已经差不多了,你要是不信我给你表演。” 夙大师话音才落,子桑没tuo掉的睡衣就不见了,只剩□上那条内ku还在。 “你要是不信,我连你这件也tuo掉怎么样?”月玄笑着勾了下子桑的内ku边,手指无意间在子桑肚子上擦过,那里似乎兴奋地缩了缩。 “夙大师你确定要对一个受伤的人实施偷袭?”子桑问着一把拉下月玄的睡衣露出半个后背。 “幕老三,你不觉得你太流氓了?”月玄也没反抗,手下移轻捏已经显出形状的ying物。 子桑手下不老实,滑进和式睡衣下,摸着浑圆的tun部威胁,“把那元神收回去,我就不对你做流mang的事。” “没门,不想死就听小爷的。”月玄立马否决,铁了心要保子桑不死,“现在谁shang谁还不一定,乖乖的把pi股露出来,小爷保证你明天下的了床。” 子桑挑挑眉,果然对付夙大师就不该来软的,所以他的手从月玄大tui滑进内ku中,手指直接顶开xue口探进去,速度很快不给月玄反应的时间。 “唔幕老三你是不是太xing急了?”月玄不想认输,扯下子桑内ku的一边露出里面的物件来。 “完全没有,和夙大师一比我就是慢性子。”子桑说着手指往里探去,模仿抽cha的动作进行kuo张。 “嘶很疼,你轻点行不行?”月玄有些赌气,来一招掏鸟蛋逼迫子桑收手。 子桑真的收手了,却笑着对月玄说:“你不让我帮你,是想自己来履行下午的约定?” 夙大师一时没说话,子桑觉得玩笑开过头了,仰头吻月玄的下巴,月玄推开子桑去拿床头柜下面的润hua剂。子桑看月玄挤出一些润hua剂到自己手上,接着掀开内ku,沾了润hua剂的手指小心探到后面。子桑目不转睛盯着月玄的手指吞吞口水,心想夙大师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居然这么大胆自己在做。 “嗯” 月玄嘴角溢出you人的shen吟,脸颊泛红,一双有些qing迷的眼眸俯视子桑。露出肩膀的那只手在内ku里动作,因为有遮挡,子桑更好奇他的情人是怎么做的。子桑下意识伸手去脱月玄的内ku,月玄发现后用另一只手将他按倒。 “幕老三忍不住了?”月玄很得意,心情愉悦地舔舔嘴角,感觉今天总算报了以前被压榨的仇。 子桑现在才明白月玄为什么这么做,“吊着我很有趣?” “当然,小爷看你这副急迫样就痛快。” 月玄正想大笑几声应个景,子桑抬手按下他的脑袋,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去脱他的内ku。月玄发觉子桑的意图起身就逃,子桑的手还抓着他的内ku,两人这样一拉扯内ku滑到月玄大tui,月玄踢腿挣扎内ku滑到小腿上。 “夙大师,你摆出这样you人的姿势太犯规了。”子桑趁月玄斜趴在床上,坐到他腿上看着白花花的pi股。 月玄抓不到东西遮挡,只好用手盖住,“你受伤没好,需要多多休息,不玩了睡觉吧。” “现在说晚了点。” 子桑身体后移让出月玄的一条腿,将这条腿放到肩上,内ku也不脱掏出自己的东西抵在入口。他往前一送没进去,就觉得那里很紧,紧到根本没做前戏。 “你刚才什么都没做?”子桑停下动作问月玄。 夙大师不敢吭声,他刚才确实只是虚张声势,让他自wei不如杀了他。子桑无语的进行前戏,不过也只是匆匆了事,因为他忍了很久,全怪夙大师gou引他。 “啊,疼死了,你要杀人啊!”进入时,月玄惨叫一声。 “没觉得,松紧正好。”子桑故意这样说还冲月玄笑,果然月玄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小爷就输在你这无耻上了。”月玄捂着脸不敢看子桑,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完全吃定他。 子桑将自己的东西完全送入月玄ti内,俯身亲吻月玄胸前的茱萸。月玄舒服地shen吟一声,透过指缝偷看子桑,子桑见状笑了,扶住月玄的腰大力bai动起来。狠狠几下ding在最shen处,月玄受不了拉长音shen吟,这声音在子桑听来就是鼓励,提升速度攻击月玄最脆弱的地方。 “慢、慢点你想要、要小爷的命啊” 子桑笑了但没回答,放缓速度在里面研磨。月玄抬手按下子桑的脖子,湿热的舌头探出舔在子桑下巴上,像猫一样不急不缓舔舐。 “妖精。”子桑拨开月玄额前的刘海亲吻,这神棍简单一个动作弄的他想慢慢吃掉夙大师都不行。 月玄呵呵笑了,“以牙还牙。” “一会儿别哭。”子桑拉起月玄,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吹牛。”月玄哈哈笑了,揽住子桑的脖子吻上那张嘴。 子桑忘我的与月玄亲吻,继续下面的攻城略地 旅店―― 高垣站在旅店外看了眼三四层,艾比和亚力士分别死在这两层,警方和那可恶的神棍不透露任何消息给他,害得他只能蹲在旅店外自己找线索,真是岂有此理。他在旅店对面的街道待了一会儿,看时间快到午夜往旅店走,说什么也要在那群人抓到吃人的野兽前抓住它,好给那群目中无人的家伙一个厉害。 马戏团所住的旅店是全天开业性质的,所以旅店的大门现在还开着。高垣来到正门,可能现在时间太晚的关系,门口并没有招待员,他趁这空挡跑到楼梯快速上楼,上楼的时候掏出挎包里的罗盘,只要那东西出现罗盘就会有显示。 高垣来到三层亚力士死亡的客房前,罗盘上的指针并没动,他看了眼走廊两侧,如果有钥匙能开门进去看看就好了。他端着罗盘在亚力士房门前徘徊,罗盘没有反应,他就想是不是到别处去看看。 咕噜咕噜 高垣听到怪声低头看手中的罗盘,上面的指针疯狂转动,并发出那种怪声。他从没见过罗盘出现这种状况,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办。指针此时停在九点钟方向,他转了□,指针随他的转动依旧指着那个方向,他抬头看了眼指针指出的方向,是楼梯,看来那东西在楼上或楼下,想到这里他往楼梯跑。 高垣跑到楼梯看看上下两层,选择上楼。他来到四楼,楼梯连接两条走廊,直走第一个岔口转弯就是艾比被害的房间。他看了眼罗盘,指针指向艾比的房间,他小心向那边靠近。 咕噜咕噜 罗盘再次发出怪声,高垣停下在布包里翻找道符。 “呜呜” 前面转角出现野兽低鸣声,高垣摸道符的手停住了,视线不自觉移向转角,一条拉长的影子照射过来,并向这岔口走近,从形状来看不是人的。高垣不敢迟疑,快速掏出道符准备对付这野兽。忽然一阵狂风吹起,那条影子也快速从转角飞过来,高垣还没看清那是什么,那东西从他头顶飞过,将他撞翻在地。 高垣躺在地上一时愣了,脸上还有那东西的皮毛飞过的触感,太真实,真实到他以为那东西是活的。 “别跑!” 高垣愣过后爬起来去追跑掉的野兽,那东西跑的很快已经不见了。他追到三层左右看,却看到一个白尾巴消失在亚力士门内。他跑到亚力士房门前,拧了几下门把手打不开,接着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惨叫。 “不会被吃了吧?”高垣狠敲一下门,发出很大一声。 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丘索见一个人站在亚力士房门前一愣,“你是谁,敲门做什么?” “没什么,走错房间了。”高垣随便鬼扯一个理由,怕丘索记下他的长相收起罗盘往楼梯跑。 ------------ 199野兽 14 “咦?夙大师你的腿没事吧?”景组长在警局碰到月玄和子桑,却发现夙大师今天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免费小说} “闭嘴。”月玄厌弃地瞪景组长几眼,以及子桑。 子桑笑着把路吉尔的“遗书”交给景组长,“这是一份有趣的东西,你们应该看看。” 景组长接过遗书皱起了脸,“子桑啊,你是在考我英文吗?还是你明知我已经忘了英文是什么,所以故意拿这个刺激我?” “你误会了,你们警局应该有看得懂英文的人吧?这上面写了关于基尼的事,以及那三名死者与基尼的关系。另外,费德是基尼的侄子,虽然他是不是凶手还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与这件事有关。”子桑汗颜,他在景组长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向夙大师靠拢了吧? 景组长小心收起信,“你们从哪得到这封信的,你的头又怎么会受伤?” 被问起之前的事,子桑详细叙说,至于他头上的死气并没说,一来他们不能帮忙,二来不想他们担心。 一旁的月玄说:“我怀疑那头狮子之所以会袭击子桑,是因为我们知道费德的事。” “可为什么只有子桑受到袭击?”小周不明白,难道狮子也怕夙瘟神? 月玄高兴地指指自己,“大概是我很厉害。” 其他人还想讨论案情,听完夙大师的话顿时闭嘴,什么叫恬不知耻,这就有个反面教材。 夙大师的玩笑开够了正经一点,“我觉得它是想来个下马威,把我们吓到不敢吭声什么的。” 景组长点头,这种可能确实有,普通人看到那么大的狮子近在眼前一定吓得不轻,即使吓疯也不是不可能,对其他人很自然是个警醒。 “不管怎样我们先提审费德。”景组长将信交给小周,让小周找人翻译出来。 月玄和子桑看景组长他们忙着提审费德,两人先离开警局,因为他们还要去商场一趟,给子桑选一个可以用作当傀儡的娃娃。两人来到附近的商场,看到一家饰品店进去看,月玄转了半圈发现一个穿红色球衣的陶质小男孩手机链。 “就这个吧。” 月玄看这个合适,把这东西交给子桑让他去付款。子桑看了眼手指粗的手机链挂件,他很少用这种东西,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只能勉为其难用。 子桑付款和月玄出来,月玄说:“你是土命,红代表火,火生土,这个对你有帮助。回头在那手机绳上系上你的头发,出事了它就能代替你挡灾。” 子桑看了眼手里的手机链,月玄说的他自然信,不过他不太明白自己的死期为什么突然到了,“月玄,我头上为什么会出现死气,地府没什么解释?” “你忘了?”月玄问完才想起来他也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那么子桑会忘记也很正常,不过发生过的事毕竟是真实的,即使那段被磨灭也存在过。 “忘记什么?” “没什么,总之这阵子必须提高警惕。” “嗯。” 警局―― “费德,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全讲出来,我们手上掌握对你不利的证据,你应该知道轻重。”景组长威胁费德。 费德坐在椅子上看着景组长,景组长以为他没听懂,正打算叫个翻译来,他却开口了,不过一开口就是一串流利的英文。景组长听的头大,赶忙让小周去叫个懂英文的人来,费德看出他们听不懂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话。 “不是我杀的人,你们要相信我。”费德乞求道。 景组长叫回小周继续做笔录,“我们会相信你,但你必须老实交代。” “交代?” “说出你知道的关于马戏团的事,以及多年前死去的基尼。” 费德有些紧张搓了搓手,将他知道的事全讲出来,不过艾比三人的死并没提。在费德叙说时,景组长看那封翻译出来的遗书,内容基本上差不多。 “你知道的够详细的,可为什么没将基尼的死告诉警察?”景组长问。 “没人会相信,大家都以为那是意外。”费德无奈地解释。 小周停下笔问:“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会通灵,从基尼鬼魂哇!” 景组长狠狠给了小周一巴掌,“你被夙大师荼毒了吧?” “头儿轻点啊,很疼”小周揉着脑袋,差点被打的更傻。 费德似乎没注意他们在做什么,以摇头当做回答。 “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景组长见费德不交代诱导他,“虽然那三人的死很诡异,不过不代表人做不出,现场是可以做出来的。” “怎么做?” 费德不明白地反问,被问的景组长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旁的小周噗嗤一声笑了,景组长赏他一拳让他闭嘴。 景组长停顿几秒想到反驳的话,“这是我们警方的事,你现在应该回答我们,你是怎么知道基尼的死因的。” 费德低着头没回答,景组长看出他确实有话不肯说,难不成像小周说的,费德能见鬼?所以他是从基尼的鬼魂口里知道死因的? 景组长等了费德一会儿,看他真不开口,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劝说。费德铁了心,除了怎么知道基尼死因,其它问题一概回答,这让景组长和小周非常无语。 “费德,你现在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在你没解释清怎么知道基尼死因前无法离开警局。”景组长决定来硬的。 “不是吧,你们不能这样,人又不是我杀的。”费德听说不能离开有些急。 “至少你现在解释不清与本案无关。”景组长收拾材料准备吃晚饭,“我想你应该饿了,你应该吃西餐吧,牛排怎么样?” “谢谢,我喜欢意面。”费德说。 景组长有些无语,把费德留在审讯室和小周出去吃饭,并叫人给费德准备吃的。 “头儿,不是吧,你让我去?”蒋严哭丧着脸。 “反正也不远,走去才十分钟。”景组长说着打量蒋严,“我看你最近长胖了不少,正好减肥。” 蒋严看了自己一眼,“我这明明瘦了,前天上称轻了三斤。” “当时没吃饭吧?”小周冷不丁插嘴。 “是没吃不对,这跟吃饭没关系!”蒋严瞪着捣乱的小周。 景组长看了眼手表没耐心了,塞给蒋严十块钱让他快去买饭。蒋严盯着这十块钱差点哭了,哪个外卖不是三四十块一份,这十块钱就够个打车钱,还是上车就下的那种。 “还愣着干嘛,快去,吃完了还要继续审费德。” 景组长看蒋严不动再次催促,蒋严心里流着泪出去了。离开重案组的蒋严一边走一边暗骂景组长,以及他出来时欢呼着叫好的小周。 “死老景太过分了,居然就给十块钱,也就够买一次性餐具的。”蒋严说完连呸了好几口,气呼呼到警局旁边的西餐厅给费德买饭。 蒋严念叨着从警局出来,过马路时看现在是红灯就在人行道上等,抬头看道口的提示灯,居然还有一分钟才变灯。他想着是不是趁车少跑过去,就觉得后腰被什么撞了一下,他整个人往前一趴。此时一辆车开过来,他吓得惨叫一声起身回道边,轿车从他身旁开过。 “我的妈吓死我了。” 蒋严坐在道边喘口气,然后想起刚才有人撞他,他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棕红色的兽眼,身后的野兽张开嘴嗷一嗓子喊出声。 “啊啊啊――狮子!” 蒋严的脸吓得瞬间惨白,爬起来往警局跑,嘴里还大声惨叫。道旁的行人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呢,各个围观疯子,还有拿手机拍照的。 “救命,救命啊!” 蒋严跑回重案组已经脚软,扒着门框大喊救命。景组长正在吃板面,听到这声喊吃呛了猛咳起来。 小周看景组长不停咳差点呕吐,“头儿,你别喷的哪里全是好不好,我都吃不下去了。” “闭、闭嘴咳咳!”景组长又咳了几下才停,看蒋严烂泥一样趴在门口过去看,“你这是怎么了?” “狮、狮子!”蒋严抓着景组长语无伦次道,“好大一只张嘴吃人嘴里全是血。” “你这说什么呢?”景组长糊涂了,怎么蒋严出去一趟就变这样了。 蒋严恢复一些力气站起来,“我看到了,就在道口,有狮子。” “有狮子?怎么可能。” “就是,你八成看错了。” “真有狮子的话你还能回来吗?早让狮子吃掉了。” 重案组里其他人听完蒋严的话议论起来,蒋严有些急争辩他说的是真的。 “都安静点。”景组长听他们没完没了的议论喊了声,其他人果然不说话了专心吃自己的饭,景组长稍稍有些欣慰,因为他的手下很少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小周端着一碗盖饭跑过来问蒋严,“你真的没看错?” “我要是看错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夜壶。”蒋严被逼急胡言乱语起来。 小周皱了鼻子,“我说吃饭时能别提那种东西吗?” 景组长思考起来,如果蒋严真的看到狮子,说不定就是那狮子杀了艾比等人,可它为什么出现在警局附近,因为费德?不是没可能,费德是基尼的侄子,而那狮子被基尼从小养到大。狮子知道费德在警局,所以想救费德出去。 “通知月玄来趟警局。”景组长吩咐小周打电话。 小周端着碗将一口米饭咽下,“头儿,你空着手你打呗。” “你打,正好惹火夙大师揍你一顿。”景组长真心觉得小周欠打。 ------------ 200野兽 15 “哼哼哼~” 月玄躺在浴缸里哼着歌,浴室的洗衣机上放着一个迷你小音箱,充上电插个卡就能放歌,这是他最近搞到的,没想到洗澡时听很惬意。[`小说`]这时,浴室门打开,子桑快步进来,并关了小音箱。 “怎么关了?我还没听够。”月玄看着子桑,“还有不许你进来一起洗,小爷要享受生活,没时间跟你胡闹。” “景组长打电话来了,狮子出现在警局附近。”子桑没那功夫跟月玄开玩笑。 月玄立起上半身严肃几分,“怎么回事?它为什么出现在那儿,难不成连马戏团外的人也不放过?” 子桑拿过浴巾,拉起月玄让他擦身体,“费德在警局,景组长可以扣留他二十四小时。” 月玄站起来张开双臂,子桑看出月玄这是让他擦,他打开浴巾盖在月玄胸前,故意在那两点上揉搓几下。 “夙大爷的下面还擦吗?” 子桑拿浴巾的手下移,月玄抢过浴巾转过身去,“不用了,小幕子你去把老爷我一会儿要外出的衣服准备好。” 子桑挑挑眉,夙大师这是跟他玩上瘾了。 “遵命,老爷。”子桑视线一转盯在白花花的屁股上,伸手摸了下转身出去。 “你这流氓。”被吃豆腐的夙大师骂了句。 两人换好衣服从家里出来,赶到警局还不到九点。景组长、小周和蒋严早就在警局门口等,看子桑的车来了迎上去。 “这欢迎仪式还不够隆重,鲜花掌声红地毯都没有,小爷可是会投诉你们的。”月玄摇下车窗开玩笑。 “夙大师,我们每天接到的投诉够多了,放过我们吧。”小周装起可怜来。 子桑探过身问:“在哪里看到狮子的?” 蒋严指着与警局相邻的道口,“那里,它当时撞了我一下,害的我差点被车撞。” 月玄转头跟子桑说:“看来狮子想救费德,不然蒋严现在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听到这话的蒋严不知道该说什么,月玄的话不假,但吓人。 景组长探过头往车里看,“我们现在怎么办?费德是一定不能放的,可那狮子闯进来杀人办?” “放心,它如果能进早就进了,也不会守在警局外袭击蒋严。”月玄比他们淡定,这头狮子也只有对付普通人的本事,要想进煞气很强的警局还早了几百年。不过它既然出现了,现在又会去哪,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露西。”子桑突然想到医院里养病的露西,她也参与杀害基尼,狮子在无法进入警局后,八成会去对付露西。 “去医院,你们先走。” 景组长也反应过来,提示子桑开车先去,他们随后就到。子桑踩油门开往医院,景组长等人回警局领车。 医院距离警局不太远,子桑开车十分钟赶到。他们停好车跑进住院部,电梯到达露西病房的楼层。两人才从电梯出来,就听一名护士在走廊上喊人,说病人突然发狂。他们看出那是露西病房的方向快步跑去,赶到病房就看病床上的露西拼命抓自己的脸,双手和床上满是鲜血。 “啊哈哈哈这样才漂亮,漂亮没有人比我更美了。” 露西双眼圆睁,抓着自己的脸痴痴说,每抓一下就有皮肉掉到床上,发出啪滋这样的声音。两名护士正拉她的手,可拉了几次也无法阻止,她还是那样翘着嘴角痴痴抓自己脸。这时,露西发现月玄和子桑,推开护士跑下床来到他们面前。 “基尼是我杀的,我杀的,我嫉妒他,不杀不行啊哈哈哈哈!” 门外跑进几个护士医生,按住露西打镇定剂。一剂药物下去,露西老实不少,身体瘫软闭着眼昏昏欲睡,医生护士将她抬去手术室救治。子桑见最后一个护士跑出病房,叫住护士询问事发经过。护士以为他们是围观的路人,只说病人犯病匆匆离开。 “狮子来过了,八成是它把露西吓成这样的。” 月玄看了眼病房,房内确实有股极淡的阴气,视线转到窗户,有什么东西从窗外飞过,他马上跑到窗前看,只见一只狮子飞到楼下往对面马路跑。 “狮子跑了。” 月玄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张道符,折成纸飞机冲狮子丢过去。纸飞机飘飘忽忽往下飞,并跟着狮子飞过马路。 月玄子桑两人跑出病房,差点和跑进来的景组长等人撞上。 “露西怎么样了?”景组长着急地问。 “疯了,在手术室,我们去追狮子。” 月玄来不及多解释什么,边说边往楼梯跑。景组长等人犹豫一下,留下蒋严去追那两人。他们跑出医院,纸飞机已经飞的挺远,他们没时间多想上车去追。飞远的纸飞机远远跟着狮子,狮子似乎没注意沿着马路狂奔。月玄等人开车在后面追,追了一段路就发现狮子跑去的方向是马戏棚所在的广场。 “它去马戏棚做什么?”月玄嘀咕一句。 “也许是去旅店,从这里去旅店刚好经过广场。”子桑看半空中的飞机突然加快速度,猜到狮子提速了,他踩油门紧追。 狮子奔跑的速度不慢很快来到广场,直奔马戏棚没入其中很快消失。子桑和景组长的车相继停在马戏棚外,那狮子进去的容易,他们没钥匙可进不去。 “老景你没钥匙?”月玄伸手要,可不想大晚上站在广场上喝西北风。 景组长摇头,“钥匙在团长手里,再说苏亚姆时已经采集完线索,我们就没要。” “小爷的万能钥匙也丢了,不然就能进去了。”月玄拨了下门上的铁锁,除了外面这个防盗门,里面还有一个木门。 月玄话音才落,门锁啪的一下掉到地上,几人一时愣了互看了眼,接着里面那扇木门缓缓打开。 “它这是叫我们进去吗?”子桑看木门里面漆黑一片一时不敢进。 月玄拆下铁门上的铁链,“小心点就行了。” 景组长吞吞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夙大师啊,这里全靠你了。” “先交钱,否则出人命不管救。”月玄推开铁门小心进入,子桑谨慎地跟上。 景组长下意识掏出手枪跟上月玄,“夙大师,这时候别谈钱啊,伤的不仅是感情还有小命。” “反正是你的,不是我的。”月玄穿过木门往里走,里面是条几米长的通道,两边是呈阶梯状的看台。 景组长跟了几步发觉小周没跟上,转头一看小周双手合十对着月亮正在祷告。 “要死啊你,还没办事你祈祷个毛。” 景组长转回身给了小周一拳头,小周抱着头手里夹的东西掉到地上,他捡起来看,居然是月玄的名片。 “非法物品没收。”景组长二话不说把名片放进自己胸前的口袋,夙大师的名片比老和尚开光的法器都管用,有这个在保证死不了。 小周傻了,“头儿,这东西不能给你,我用来保命的。” 景组长无视小周跟上月玄和子桑,有他们在不怕鬼怪作祟。小周为了保命已经忘记狮子的事,追在景组长屁股后面要护身符,景组长装作视而不见。 几人来到观众席,场内的灯突然啪的一下打开,他们警觉起来四下看,表演场上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不是马戏团内的人。场上的男人身穿燕尾服头戴礼帽,亚麻色卷发在脑后束了一条小尾巴。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那男人冲观众席喊,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欢呼声,声音很大差点吓到月玄等人。他们现在才注意到看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很多观众,每个人大声欢呼场内气氛热烈,还有人喊基尼的名字。 “这是基尼。”月玄打量那个男人,只是距离有些远,还隔着铁笼看不太清。 基尼大声对场内的观众说了什么,月玄等人自然没听懂,头集体转向子桑,子桑愣了下才明白他们在看什么。 “他在说感谢的话。” 在基尼说话时,场内所用的道具被人抬上来,这些人中还有詹尼尔。 “詹尼尔不是两年前来的,基尼是三年前死的吧?他们怎么会碰面?”月玄问景组长。 景组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来有命回去时一定要问问詹尼尔。 此时场上的用具已经准备妥当,一只狮子被放进来,来到基尼身边亲昵地拱了拱他的腿,基尼装作被吓到摸摸狮子的头,表演正式开始。那只狮子张嘴咬住基尼的手,基尼并没惊慌,还冲看台上的观众说这家伙调皮。接着基尼抽回自己的手,手是湿的装作生气要惩罚狮子,狮子跳到一旁的无背椅上,尾巴左右晃有讨好的意思。 “你这家伙太调皮,我今天一定要给你个教训。” 基尼说着捡起地上的呼啦圈丢向狮子,狮子一伸尾巴接住呼啦圈,基尼冲观众做出一个很夸张惊讶的表情。他又丢了一个过去,第二个呼啦圈又被狮子接住,紧接着是第三第四个。狮子尾巴上挂着五个呼啦圈,并慢慢在尾巴上旋转,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掌声和叫好声。 “基尼还真有些本事。”月玄夸赞,怪不得基尼死后子承还对他念念不忘,他的表演确实很精彩。 基尼此时冲狮子伸手,狮子一甩尾巴丢给他一个呼啦圈,不一会儿又将其它的丢过去。基尼接住这几个呼啦圈,呼啦圈飞过来无规律,他装成四处捡的样子,还被最后一个砸了头。 “喂,你别太过分,我要生气了。”基尼叉腰对狮子说,还像孩子一样嘟起嘴,观众席上传来笑声。 第二只狮子被放进场,基尼冲这只狮子说:“英雄它太自以为是,伙计你准备怎么办?” 被问的狮子跳到另一把椅子上,一双兽眼盯着基尼。基尼没察觉这头狮子的异状,手中的呼啦圈丢给它,它张嘴咬住呼啦圈,没怎么用力将这东西咬碎,场上的基尼一愣。观众席上的人似乎也有些纳闷,以为是表演再次欢呼起来。 这时,那头狮子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扑向基尼咬他的脖子,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 201野兽 16 突然发狂的狮子撕咬基尼,英雄第一时间去救。《纯文字首发》正被放进场的第三只狮子狂奔过去,与英雄在场上撕咬起来。观众彻底震惊,逃走的呼救的导致场内一片混乱。马戏团工作人员携带武器上场准备擒获狮子,有几个人趁狮子间争斗溜到基尼身边,将他带离场内接受抢救。 警方很快赶到将狮子击毙,英雄也被警方打了一枪伤在腿上,警方本想将英雄也击毙,被丘索阻拦,这才保了英雄一命。基尼和英雄相继被抬走,混在人群里观望的露西笑了,并看了眼同样面带笑意的亚力士,艾比吓得脸色苍白,苏亚姆盯着被抬走的基尼面无表情。 “英雄果然知道全部,说不出就用演的。” 周围的观众忽然消失,问案的警察一个个不见,马戏团的人也没了踪影,表演场上只有一头成年狮子望着他们。他们绕过护栏来到表演场,狮子的视线一直盯在他们身上。 “英雄,如果你听懂我的话就老实去你该去的地方,别再杀人了。” 狮子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他们,视线最后停在开口的月玄身上,突然用力一蹬扑向他们。他们本能退后躲开,狮子扑过来紧接着张嘴就咬,差点咬到小周。月玄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道符,然后才发现新换的裤子,出门又急根本没带道符。 景组长给了狮子一枪,子弹穿过狮子没给狮子带来任何伤害,他着急地冲月玄喊:“夙大师上啊!” “我上你?”月玄白了景组长一眼,“小爷没带道符。” 小周眼泪差点下来,“你是说对付不了它?我可不想变得和艾比一样。” “理论上是这样。” “我们想看实际的!” 几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狮子嗷一声叫追着他们咬。他们怎么敢站在这,集体转身冲后台跑去,狮子快速追过来。通往后台的通道有三四米宽,两旁堆着一些道具,他们跑过来看不清路况频频撞在那些道具上。 子桑一转头看狮子追过来离他不过五米,一抖手丢出流星,狮子正巧跳到通道旁的桌子上躲了过去,流星打中通道顶上的模板一时无法下来。月玄低头看了眼地上,见编织篮里放着一条皮鞭,他拿起皮鞭甩向狮子。狮子有些忌讳鞭子,跳下桌子躲到远处。 “小爷得让你知道,即使你死了也要遵循世间的法则。”月玄照着狮子又是一鞭,狮子退后不想和鞭子硬拼。 “帅啊,夙大师!”小周跑到月玄身边狗腿的加油,“夙大师随便出手就干掉它了,我在后面给你加油鼓气!” “小爷一会儿先把你送它做宵夜。”月玄踢了小周一脚,这家伙还真是墙头草,哪有大树往哪靠。 景组长直接给小周一拳,这种时候不忘狗腿,真是贱骨头,小周惨叫着躲开景组长的铁拳。 不远处的狮子很会抓紧机会,见他们说话快速扑过去,他们分开躲避。月玄反应也快躲避的时候挥出鞭子,打中狮子的身体却从它身体中穿过。狮子瞄了眼被打的地方,不觉得疼,盯着他们的视线不怀好意起来。 “穿帮了。”月玄丢下皮鞭,狮子毕竟是死物,活人的东西要想对付它有些困难。 “先跑。” 月玄拉上子桑往里跑,这太窄不方便对付狮子。小周看他们跑了就去追,狮子伸出爪子去扑跑在最后的小周,小周看它的目标是自己,啊一声叫往前扑。小周这一扑不要紧,手抓到立在墙边的铁架,铁架倾斜正巧砸中从下面跑过的子桑。月玄听到巨响停住,看子桑被压在铁架下吃了一惊,子桑头上的死气瞬间变大几乎占了半个头。 “子桑!” 月玄蹲在铁架旁却不敢移动子桑,担心铁架压伤他。子桑意识清醒,转身去推铁架。狮子此时跳过来,月玄向后一躺,狮子从他头顶跃过。月玄爬起来,狮子离他很近,他现在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使用缚魂索是不是合适,总之不把这狮子干掉今晚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住手!” 在月玄要使用缚魂索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吼声从表演场方向传来。他们转头看,詹尼尔站在表演场入口,并大口喘气向他们走过来,像是跑了很久才赶到。狮子听到这声吼不再袭击他们,身形渐渐消失不见。 月玄没空管突然出现的詹尼尔,帮子桑把铁架推开。子桑坐起身,他们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 “手机链?” 景组长捡起掉在子桑身旁的手机链,手机链上有个穿球衣的人偶,只是那人偶没脑袋。 “子桑,你觉得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月玄紧张地询问。 “还好,刚才还觉得疼,现在没事了。”子桑活动下手脚,刚才被铁架压到确实觉得手脚被压断没知觉,不过现在不这么觉得,身体不疼,手脚也没骨折。 月玄接过景组长手中的手机链,再看子桑头上的死气已经消失,他松口气,这娃娃成功帮子桑挡过一灾,这下地府的人要拿子桑没办法了。子桑没事,他们将注意力转到詹尼尔这边,詹尼尔此时已经走过来。 “詹尼尔,那狮子好像很听你的话。”景组长板起脸质问詹尼尔。 詹尼尔抓抓头发,“被吓跑的它,我说话它怎么可能会听懂。” “你的本事还挺大,只是一嗓子就将它吓跑。”月玄突然接话说,“不知道你刚才那句‘住手’是冲我们喊的,还是冲它喊的?” 詹尼尔顿了下消化月玄这话的意思,明白后回答,“当然是它,那么危险。” 月玄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那狮子还挺聪明,连住手这种话也听的懂,还是说因为和你熟了,所以你的一言一行它都能猜到?” 被问的詹尼尔傻乎乎笑了,“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别装傻充愣。”月玄口气严厉了几分,“说,是不是你指使那狮子到处杀人的?三年前你为什么会在马戏团内,两年前又怎么重新加入马戏团?” 詹尼尔怔了怔,似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其他人见他不开口,软的硬的来了一遍,景组长更是说要把他抓起来关看守所。他们说话快,他急着解释,一着急开始说母语,这更让他们无语。 景组长开始吓唬詹尼尔,“你最好坦白交代纸包不住火,就算你现在不老实说,将来我们知道了你也逃不掉。你也别指望被引渡回国,你现在是嫌疑人,事情没查明前你走不了。” 詹尼尔记得满脸是汗,“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奇怪一头狮子怎么会刷一下不见了。” 月玄见詹尼尔装傻,正经八本对景组长说:“我看不用问了,直接判死刑比什么都省事。对付这种指使别人杀人的人也不用留面子,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下油锅什么的随便来一个,鉴于场面血腥暴力可以秘密进行。” “我不是犯人,不能用死刑。”詹尼尔虽然没听懂后面的话,但前面的死刑听懂了。 “这里不是你的国家,有死刑这一刑法。”月玄说着打量詹尼尔,“你的嘴这么硬,用千刀万剐,剩一口气时再泡盐水不错。你要知道,皮肤受伤泡盐水可是相当舒服的,嘿嘿。” 詹尼尔怎么笑的出,听傻了一样看着月玄,“你们国家真有这种东西?” “当然,延续了几千年,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月玄立起手掌在自己手臂上砍了砍,“像这样一刀一刀割,听说要割三千六百多刀,刀刀不致死,啧啧想想就觉得很爽。” 子桑在一旁帮衬道:“听起来不错,回头行刑时让我也试试,不介意我下刀手软割的慢吧?” “你你你说真的?”被恐吓的人结巴了,怎么他们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凶恶。 “你要是明白就老实交代,我们或许会给你个痛快。” 小周奸邪地笑了,詹尼尔转身就逃,景组长及时发现挡住他的去路。月玄和子桑一边一个抓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肩膀,詹尼尔一时挣脱不掉惊恐地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擅讲有朋自远方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詹尼尔好不容易想起一句应景的话。 “朋友里不包括嫌疑人。”月玄回击一句。 詹尼尔哑口无言,眼神有些落寞地看向地面。他们看的出他在思考,所以都没说话让他慢慢想。 “你们看的到幽灵?”詹尼尔疑惑地看着他们。 月玄几人倒有些意外,詹尼尔不是知道他们的事才来的? “我看不到。”詹尼尔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小周啊的怪叫一声,“你看不到刚才喊什么呢?” “我感觉英雄来了。”詹尼尔偷瞄小周一眼。 “所以你猜到它袭击我们?”月玄试探性问,这么说詹尼尔是个很敏感的人,或者说很有灵性的人,所以才能感觉出狮子在这里行凶。 詹尼尔 小声说:“我能听到它的声音,还有其他动物的。” “你是说你懂兽语?” 他们觉得很新鲜,见鬼的多了,听懂兽语的可不多见。 詹尼尔微微点头,接着又问他们,“你们真的能看到幽灵?基尼能让我见到吗?” “你为什么想见基尼?” ------------ 202野兽 17 第17章 “我喜欢基尼的表演,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免费小说}” 月玄他们见詹尼尔开口松开他,他稍微活动手腕继续说,因为说的话太多开始用英文,子桑在一旁做翻译。 基尼出事那年詹尼尔趁学校放假在马戏团打工,做搬东西之类的工作。因为只是打杂的,所以他在马戏团很辛苦,什么重活脏活都给他,不过有偶像的马戏表演看,薪水又不低,他就忍了。在马戏团打工的时候,他还和基尼说过话,基尼人很好,多次嘱咐他注意健康别太操劳。 基尼出事前,詹尼尔在马戏团里看到艾比将鞭子泡在水里,他以为艾比在清洗鞭子,所以也没怎么注意。直到基尼死后,他才觉得这事蹊跷。 那场意外发生后,詹尼尔很伤心离开马戏团回学校,并在学校内碰到了费德。他与费德聊天时无意间说费德的姓和他偶像一样,这才知道费德是基尼的侄子,两人的关系也在那时候好起来。 后来詹尼尔听说基尼钟爱的狮子英雄死亡,他去基尼的墓地吊唁,结果在基尼墓旁听到英雄对基尼的墓碑说话,说它无法给基尼报仇非常恨那些人。他从英雄口中得知基尼死亡的真相,艾比对鞭子动手脚,苏亚姆给狮子们为搀了药的食物,以及那两个主谋。可马戏团此时已经在其它国家演出,而且警方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他无计可施。 “所以你为了给基尼报仇回到马戏团。”月玄打断詹尼尔的回忆。 詹尼尔点头,“我想证据,绝对不能便宜他们。” 月玄哈一声笑了,“你汉语说的不怎么样,这种话用的挺合适。” 詹尼尔有些不知所措,听不出月玄话里是褒义还是贬义。 景组长说:“既然你想找证据给基尼报仇,为什么让那狮子伤人?” 詹尼尔冷哼一声,“是英雄想要杀他们。我去给基尼扫墓说起找到他们谋杀的证据,英雄一直守着基尼,知道后跟来了。我也没想到它会杀人,我曾经去动物园想阻止它,不过并没找到。” “你找到什么证据了?”子桑问。 “露西和亚力士的谈话,我用手机录下来了。他们该受到法律制裁,而不是以可怜的被害人的身份死去。”詹尼尔说到这正气十足。 月玄对詹尼尔的话半信半疑,“既然你想阻止狮子杀人,应该可以现在带我们去见英雄吧?” “我不知道它在哪儿。”詹尼尔犹豫着拒绝,这几个家伙貌似能看到鬼,不知道会对英雄做出什么。 “不知道在哪还去动物园看,你以为我们个子比你矮智商比你低?”月玄反驳道,詹尼尔这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景组长看手表确认时间,没想到快到凌晨一点,“今天太晚了,动物园也不可能开门,明天再去找狮子吧。” “再晚也得去,早点抓到它马戏团的人也不用死绝。”月玄耸耸肩开起玩笑,现在确实很晚,但英雄毕竟是鬼魂,鬼魂可不会等他们天亮来抓。 小周背脊一阵恶寒,“夙大师,你这话听上去很瘆人。” “吓唬的就是你。”月玄笑道。 景组长在小周头上巴了一巴掌,“啰嗦什么,去动物园。” 小周扁着嘴嘀咕景组长的不是,在前面打头阵离开马戏棚。几人出来直接开车去动物园,月玄大概怕詹尼尔耍诈,让他上他们的车。詹尼尔没什么可挑的,乖乖上子桑的车同他们去动物园。坐到车上,月玄闲来无事同詹尼尔聊天,省得还没到动物园他就睡着了。 “詹尼尔,除了艾比这几个人与基尼的死有关外,还有谁同基尼的死有关?” “没了。” 月玄纳闷地看向子桑,“路吉尔没有参与谋杀基尼的话,他为什么要写遗书?” “大概是怕了吧,或者他做了有愧于基尼的事心虚。”子桑边开车边说。 路吉尔八成以为狮子为了基尼报复整个马戏团,他又不是个喜欢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所以才将事情原委写下来。如果不是这一点,那就是路吉尔做过对不起基尼的事,例如他猜到亚力士等人在密谋什么,可他没有及时通知基尼,所以才酿成那个惨剧。 他们在交谈中不知不觉赶到动物园,动物园的门自然没开,他们便在门口喊保安。留守的保安听到喊声从保安处出来,听完他们的解释勉强开小门让他们进来,并拿上钥匙同他们去兽山。 几人来到兽山,保安打开门,带他们乘电梯下去。电梯到达底部,走廊里一片漆黑,保安打开灯,他们才进去。 “狮子在这了。”保安把他们领到马戏团狮笼前,有的狮子看到光亮睁开眼,幽绿的双眼在黑夜格外明亮。 月玄转头看詹尼尔,“你能听出哪个是英雄吗?” 詹尼尔一时没答话,在四个狮笼前来回走辨认被英雄附身的狮子。几分钟后,他终于停下并摇头。 “英雄不在,大概还没回来。” 月玄并不信詹尼尔的话,也在四个狮笼前转了几圈,想看出哪头狮子被附身。不过这里没阴气,他看了几遍也没看出哪只有问题,那头叫英雄的狮子似乎真的不在。 子桑此时问詹尼尔,“你确定没有人与基尼的死有关了?” “我确定。”詹尼尔拍胸脯肯定。 “那就怪了,它不在这里会去哪,警局还是旅店?”月玄纳闷地说,虽然狮子可能不会袭击与基尼无关的人,但放它这么在外面跑可不行早晚出事。 “先去旅店看看。”子桑提议,狮子无法进入警局,那么这么晚还不在的话可能就是去了旅店。 几人匆忙离开兽山,保安看他们跑了搞不懂他们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是警察的份上,早骂他们是疯子了。 月玄等人又开车来到旅店,值夜班的店员看他们来了以为要住店笑脸相迎,但听说他们来问案笑容顿时淡了。 “马戏团那些人没有外出的吧?”景组长问。 店员摇头,“没有没有,最近他们总是出事人心惶惶的,天一黑就待在客房不出来。”如果不是警方让他们留下来不许走,他们老板早就把马戏团的人送走了。 “我们去看看他们。”景组长又说。 “这个时间?”店员显然一愣,眼看快到凌晨两点,他们现在去不是很有问题? 月玄率先往三楼走,并对店员说:“你打开门让我们看一眼,我们确定他们没事就走,别忘带门卡。” 被提醒的店员依旧有些糊涂,不过他们是警察也不好反对,所以和同事带上房卡跟他们去马戏团租住的客房。几人轻手轻脚来到三层,店员一扇一扇打开门让他们看,到男性房间时月玄他们看,如果是女性房间就由店员看。三层的看完,他们到楼上路吉尔的客房。和路吉尔住同一层的人不是死了疯了就是被关进警局,所以住在四层的马戏团的人今晚只有他一个。 他们来到路吉尔门前,店员打开一条门缝,月玄等人相继往里探头看,却发现路吉尔裹着薄毯蹲坐在床上。房门这么一开有光透出来,路吉尔叫了一声将自己完全裹在毯子里。 “你叫什么呢?”月玄打开灯进来。 床上的路吉尔听声音耳熟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发现是月玄等人才打开毯子下床,并慌张地说:“没什么,我做恶梦了。” “是吗,原来你喜欢穿着衣服睡觉。”月玄压根不信路吉尔的话,他分明是怕狮子找他报复才吓得睡不着。 路吉尔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这么晚怎么来了?” “来找英雄,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景组长简短解释。 “我的上帝,完了死定了,它一定会杀光我们的,这可怎么办我的上帝真主阿拉圣母玛利亚。”路吉尔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说到后面开始祷告。 “我的菩萨齐天大圣大肚弥勒佛。”月玄随口接了句,其他人噗嗤一声笑了。 路吉尔听着月玄的话一愣,“我听说过菩萨,后面的是什么?” “问你自己。”月玄忍住笑反驳,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乎这个,“我有件事很好奇,你为什么认为狮子会杀了你?你做过得罪基尼的事?” “没有没有。”路吉尔拼命否认,“几年前我和基尼因为道具放错位置吵过一架,虽然后来和好,但团里接连出事我怕” 詹尼尔从人群里站出来,“你放心,英雄只想对付谋杀基尼的人。” “你怎么知道?”路吉尔怀疑地问。 “英雄说过。” 詹尼尔觉得事情到了这步也没什么好隐瞒,因为那几个害死基尼的人已经死亡。路吉尔对他口中的说过不明白,难道狮子说什么他能听懂? 月玄扫了眼路吉尔的房间,没有阴气,看来狮子还没来。他将自己的名片交给路吉尔,并说:“这个给你,好好收着。” 路吉尔礼貌接过名片,正面只有一个名字,反面是“解决各种不可思议事件”,及一个电话号码。 “原来你不是警察是侦探。”路吉尔看后这样说。 月玄很想解释他是神棍不是侦探,不过这个外国人八成听不懂就没解释,“总之你收好就对了,我们先回去了。” “谢谢。”路吉尔虽然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不过他们的到来让他忘了恐惧,所以衷心向他们道谢。 “你也早点睡吧,别乱想。”景组长知道月玄要离开,也同他们一起出来。 “月玄,这怎么办?”小周从客房出来急着问,那头狮子下落不明,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害其他人。 月玄略微沉思一会儿,并看了詹尼尔一眼,“看来只能靠他和费德引出狮子了。” “我?”詹尼尔很吃惊。 ------------ 203野兽 18 第18章 “对,就是你。[`小说`]”月玄肯定道,“狮子担心费德,你又懂兽语,不靠你们靠谁?” 詹尼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抓耳挠腮说:“我只是听懂兽语而已,别的什么都不会,我有什么作用?” “你的作用暂时保密。”月玄回答完对景组长等人说,“我陪你们把詹尼尔送到警局,至于怎么引出狮子明天再说。” 景组长冲月玄勾勾手叫到一旁,月玄随他到不远处谈话。 “夙大师,你想怎么做?”景组长怕詹尼尔听到压低声音问。 “明天就知道了。”月玄打个哈欠不想多说什么。 “现在两点多,已经算明天了。”景组长胆怯地反驳,看月玄挥拳退后躲开。 月玄咬着牙威胁,“你胆子不小,敢挑我的语病?” “我哪敢。”景组长一脸赔笑,“不过月玄你想怎么做?” “说了暂时保密就是保密。”月玄不耐烦起来,“行了,赶紧回警局吧,不然天都亮了。” 景组长问不到什么只好押送詹尼尔回警局,月玄和子桑护送詹尼尔进警局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子桑也好奇月玄想怎么做,启动车时问他有什么办法,他却沾到靠背睡着了。子桑有些无奈,睡美人最近一直在熬夜,怪不得一上车就睡着了。 子桑开车回家,然后把月玄抱回家。子承坐在客厅看电视剧,见他们回来打声招呼继续看。子桑抱着月玄从客厅经过,无意间扫了眼沙发,只发现我不和小白在。 “青巫呢?” “不知道,我问它也不搭理我。”子承漫不经心回答。 子桑有些纳闷,“它晚上经常出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子承认真想了想,“一周前吧,记不清了。我问它做什么,它死活不说,太傲娇了。” 子桑没在问什么,抱月玄回去睡觉,天亮碰到青巫问问它去做什么了。不过子桑才抱月玄上楼,青巫晃着尾巴回来,跳上沙发头搭在扶手看电视。 “青巫,你大晚上的去哪里玩了,下次也叫上我呗,我一个人看电视怪无聊的。”子承看青巫晃着尾巴心情不错,所以同青巫说话。 青巫转头看了子承一眼,变成人在纸上写字,不带你这低等的人类玩。 “喂,你这是种族歧视。”子承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根本称不上人,最多算个死人。 青巫没再写什么,变成狐狸趴回去看电视,不管子承问什么都不理。 天亮时,被饿醒的子桑下楼吃早饭,经过客厅发现青巫在睡觉,他想起凌晨回来时没看到这狐狸的事。 “青巫,你晚上去做什么了?”子桑问沙发上的狐狸。 青巫大概没睡熟,抖了下耳朵睁开眼看子桑。 子桑见青巫不回话又问:“你半夜出去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吧?” 青巫跳到茶几上,两只前腿握住笔费力地在纸上写字,我是夜行动物,晚上出去很正常。 “希望是。”子桑深深看了青巫一眼转身去厨房。 由于昨晚几乎整晚没睡,今天又是周末,所以子桑吃过饭回去睡觉。他返回卧室才发现床上没人,这时浴室传出冲水声,月玄紧接着从浴室出来。 “你吃早饭吗?”子桑盯着只穿条内裤在自己面前走过的夙大师,慵懒的夙大师身上透出诱人的气息,他真想扑过去压倒夙大师。 “还不饿。”月玄迷迷糊糊回答完,倒在床上拿过被子把自己裹上。 子桑来到床边脱下睡衣躺上去,将月玄揽到自己怀里呢喃道:“青巫晚上又出去了。” “嗯,射到墙上就出不去了。”月玄真睡迷糊了,也没听清子桑在说什么随口回答。 “噗,哈哈哈!”子桑没忍住爆笑出声,不知道青巫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 月玄听到笑声睁开眼,“笑什么?” “没什么,睡觉。”子桑宠溺地在月玄额上吻了一下,月玄几晚没睡好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怪人。”月玄转过身继续睡。 临近傍晚,睡了一天的月玄总算睡饱,起床后就躺在沙发上陪小白玩,并用幕少爷的腿做枕头,我不拿着纸笔在茶几旁写字。这时,楼上传来手机铃声,月玄松开小白让它去拿手机。小白三窜两蹦跑到他们的卧室,叼起床上的手机返回,月玄夸奖似的摸摸小白的头。电话是景组长打来的,大概是想和月玄商量怎么抓到那狮子。 “月玄啊,你现在该说怎么抓那狮子了吧?”景组长有些急,这案子拖了很长时间,社会反响也强烈,上头一直在催他们破案。 “我的办法就是没办法。”月玄听着电话淡定回答。 电话里的景组长惨叫一声,“什么,夙大师你没办法!你不能这样,这案子得破,不能留着狮子到处攻击人啊!” “淡定,你说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还这么毛躁。”月玄抓着小白的肚皮说。 景组长大概注意到自己太冲动了,拍着脑门平复激动的心情,“好吧我冷静,可是夙大师你不能这么时候撒手不管啊,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城外的护城河还空着,你去填个空?”月玄反问。 那边的景组长差点哭了,“夙大师,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月玄大概玩够了,正经一点对景组长说:“看好费德和詹尼尔,狮子会去找他们。” “可是月玄啊,狮子来了我们怎么对付,只能靠您老嘿嘿”景组长说到后面拍马屁似的笑了。 “我知道你要付钱,不用一直说‘给给’,我又不耳背,记得准备好美金。”月玄在景组长明白过来前挂断电话,可惜景组长不在面前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子桑正在吃葡萄,觉得手里的不错,塞到月玄嘴里喂给他。 “哇啊,好酸。” 月玄嚷嚷着酸扭头就要吐,子桑捏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 “没那么酸。”子桑笑着舔舔自己的嘴角。 月玄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抬手去掐子桑的脸,“占小爷便宜当然不酸,你这流氓。” 子桑哈哈笑了,附身又去吻月玄,他们似乎很久没在家里这么肆无忌惮了。 两人在沙发上吻了一会儿分开,子桑的手在月玄身上轻轻抚摸,“一会儿吃过饭去警局吗?” “嗯,景组长只能关他们一天,等我们到了再放人也行。”月玄吃着子桑塞进嘴的葡萄,“我想那狮子等了他们一天差不多该不耐烦了,一旦他们被放出去一定会把持不住见他们,特别是那个听懂它的话的詹尼尔。” 子桑微微点头,只要他们跟着詹尼尔,要抓到狮子就不是难事。 这时客厅门打开,被迫加班的子承回家,看这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猥亵另一个,他立马捂上眼睛不看他们。 “爪子抽了?”月玄看子承这副样子忍不住问他。 子承背过身换拖鞋,横着往自己房间走,“虽然之前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但是拜托你们和谐点好吧,我真怕长针眼。” “人都不是了,还怕得人得的病?”月玄继续问。 子承转过头瞪了月玄一眼,“讨厌,我知道我是死人,别老用那个讽刺我。”说完跑回房间。 月玄看了眼关紧的门,接着仰头对子桑说:“你弟弟脾气见长,是凌斐教他的吧。” 子桑没答话,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可子承一旦被提起不是人就会生气,看来他真的很介意自己不是人。 “不管他了,幕老三去做饭,小爷饿了。”月玄依旧躺在子桑腿上,并让他起来做饭去。 “是,上帝。” 子桑开着玩笑起身去厨房,月玄听到上帝不干了,嚷嚷着他不是钉在十字架上的裸男,追到厨房找子桑理论。 晚饭做完,月玄等人坐到一起吃饭,月玄和子桑吃过后去警局找景组长。景组长早在警局等着呢,看他们来就差铺红毯迎接了。 “费德和詹尼尔还好吧?”子桑碰到景组长问。 景组长带他们去审讯室,“还好,不过他们并不承认与这次的杀人案有关。” “这很正常,就算有关也无法结案,”月玄耸耸肩道,“凶手又不是人。” 几名警察的脸色很难看,各种颜色都有,即使他们抓住狮子也无法定罪,被宁局骂的还是他们。 警察们郁闷地来到审讯室,景组长叫人把费德和詹尼尔带出来,并对他们说感谢协助调查,然后放他们离开。 “我们就这样走?”詹尼尔不解地问。 “不然你想被人抬着走?”虽然知道詹尼尔想问就这样放我们走,夙大师还是拿他们开玩笑。 “站着好站着好。”詹尼尔傻乎乎回答。 费德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我们真走了,你们不会再抓我们吧?” “怎么会,我们不管对待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一视同仁。”景组长亲善地笑着,得到月玄几个白眼。 “那我们真走了?”费德依然不敢相信。 “请,我怕你们不认识路派人送你们出去。” 景组长拿眼神示意身后两名警察送送他们,那两个警察得令,在前面带路领这两个外国人离开。费德和詹尼尔大概摸不着头脑,离开时频频转头看他们,直至消失在转弯处。 “我们也去。” 月玄见那两个外国人走远跟过去,子桑等人 ------------ 204野兽 19 第19章 费德和詹尼尔不敢置信地离开警局,到警局外拦下一辆出租车回旅店。(。纯文字)月玄等人随后跟出警局,想看看狮子会不会去找他们。出租车很快开到旅店,那两人 付钱下车进旅店。子桑的车停在旅店对面,车停下后他们没随便下车,而是待在车上等了一会儿。 “我们等什么?”小周坐在后座上问。 “不知道狮子嗅觉很灵敏?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会吓跑它。”月玄老神在在悠闲地回答,这时一个人的身影晃进他的视线中。 “高垣还没放弃?”子桑也发现高垣了,他此时正往旅店走。 景组长盯着高垣进旅店的背影,“不清楚,我还以为他走了。” 月玄见高垣进去开门下车,其他人看他动了也从车里出来。几人快步来到旅店,往费德和詹尼尔的房间走,走到三层正巧看高垣上楼。高垣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头看,看到他们微微皱眉。 “高垣,你还不打算卷铺盖回家?”月玄开玩笑道。 高垣冷笑一声,“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怕输给我吗?” “小爷怕你输到只剩内裤会丢人。” 月玄的反击果然让高垣脸色很难看,“我一定会先你一步找到那吃人的野兽。” 月玄呵呵笑了,“你是不是算出我们已经找到那狮子还没抓到,所以跑来捡现成的?” “你!”高垣气结,恨不得将这家伙从楼梯上踹下去。 子桑拉了月玄一下让他少说两句,然后他问高垣,“你这几天不会一直守在旅店吧?” “是又怎么样,别想我告诉你们什么。”高垣连带子桑也不待见,狠狠瞪了他好几眼。 子桑有些无奈,高垣之所以还没走一定是有把握获胜,想杀杀月玄的威风,可他每次与月玄碰面都不愉快,造成他十分不信任他们。 高垣无视他们,紧走几步来到四层躲开他们,月玄他们紧跟着到达四层。高垣上楼直奔艾比的房间,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原来高先生平时就是这样听人墙角的。”月玄拍手夸赞。 高垣气红了脸,“别拿你那龌龊的思维思考别人,我在感觉里面的魂魄,我每次来都感觉不到。” 月玄听到这话一愣,“去地府了吧?” “冤死鬼没那么快去地府。”高垣斜了月玄一眼,大有我高看你的意思。 这次月玄也无奈了,被一个矮子鄙视了。不过确实像高垣说的,枉死的人心有怨念,这股怨念会让他们留在死亡之地。即使鬼差领他们去地府,也会因为他们枉死,让他们留下来报完仇再走。艾比的死因已经找到,但那头狮子还没被抓,他应该没那么快去地府才对。 “老景你有钥匙吧?”月玄示意景组长把门打开,他倒想看看艾比的魂魄还在不在。 景组长转头看小周,小周当然知道取钥匙的工作自己来做,所以不等他开口往楼下跑。几分钟后小周拿来房卡,他们打开艾比的客房。客房内挂着窗帘,外面气温有些高,这里却寒气阵阵。 景组长和小周走到房门口停住了,抱歉的冲月玄三人一笑,“那个屋里怪小的,我们在外面等会儿吧。” “有天然空调都不用真是蠢。”月玄说着关上门,差点拍了景组长和小周的鼻子。 被关在门外的景组长和小周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是去隔壁喝茶,还是等他们出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等会儿的好。 “老景的胆子真不敢恭维,这么大年纪也不怕丢人。” 高垣看了眼月玄,“那是你上司吧,你这样背地里讽刺他不怕我告诉他?” “小爷还怕你不说。” “看来那家伙不是当领导的料。”高垣简短评价,领导做到他这份真不容易。 子桑在他们吵嘴时打量艾比的客房,除了有些冷没别的感觉,“艾比不在这里吧?” 月玄被子桑这么一问才开始观察这房间,比起上次这里的阴气明显减弱,像是阴魂离开阴气慢慢退散的结果。 “怪了,难不成艾比不想知道狮子的结果了?”月玄纳闷地在房内走,艾比上次可是求他们帮他报仇的,仇没报就走太怪异了。 高垣来到衣柜前打开看了眼,大概是希望看到艾比,没发现异常。他关上衣柜对月玄子桑说:“我昨天也去找过副团长,他的魂魄也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也不见了?”这下月玄正经了,一个不见就当外出转着玩,两个同时不见总不能约会去了吧,那亚力士的兴趣还真广。 “如果不是自愿离开的”子桑想到这里看向月玄,“会不被狮子吃了?它恨他们,吃掉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是,去问问詹尼尔。” 几人从艾比客房出来,景组长和小周还在外面等,见他们出来往客房里看,虽然害怕鬼,但还是好奇艾比在不在。 “别看了,小心被鬼迷上。”月玄来到学徒客房门前敲门,景组长和小周立马不望了跟上他们。 詹尼尔听到敲门声去开门,见到月玄等人迟疑地让他们进来。 “你们不会改变主意要抓我们吧?”费德见他们进来很担心,很怕再去警局待一宿。 “当然不是。” 月玄的否定让这两人松口气,可月玄接下来的话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 “英雄有吃人的习惯吗?” 詹尼尔苦笑起来,“英雄怎么会吃人,它也没那机会。” “可艾比和亚力士的魂魄不见了。”月玄认真盯着他们,想从他们眼中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费德和詹尼尔互看了一眼,费德奇怪地问:“什么是魂魄?” 月玄有点头疼,招呼小周给他们讲解,小周看自己有出名的机会轻咳几声清清嗓子。 “魂魄就是幽灵,也叫灵魂,就是人死后从身体里飘出的魂魄。普通人看不到摸不着,见到会吓死,摸到会觉得冷”小周越说越得意,继续把自己理解的魂魄说给两个外国人听。 费德和詹尼尔听到幽灵就明白了,所以小周后面说的压根没听,有些着急地向月玄辩解,“英雄绝不会做这种事,它很喜欢亲近人,不会吃幽灵。” “可它杀人了,人都能杀,吃个魂魄又有什么难。” 两人被月玄反驳的哑口无言,但他们绝不相信英雄会去吃人的魂魄。 月玄看他们沉默又说:“你们还隐瞒了什么最好快说,英雄现在的情况不对。如果它只是针对马戏团的人,昨天就不会攻击我们。它吞噬附近的魂魄如果不是出于恨,而是想变强来对付我们,它会像吸毒一样上瘾,并伤害附近的人,你们想看它变成这样?” “我们”费德一时结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英雄会吃魂魄。 詹尼尔解释说:“虽然英雄不像对基尼先生那样亲切,不过它有什么话跟我说,至少昨晚之前它没说要吃他们,只说杀了他们让他们去给基尼先生道歉。” 咚! “什么声音?” 几人正说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咚的一声,他们左右看四下找。这时又一声传来,比刚才清晰洪亮,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的闷声。月玄听声音从外面传来,打开门想出去看,一个东西在他开门时倒下,他吓了一跳急忙后退躲避。 “夙先生你怎么了,踩耗子了?”费德看不到那东西,所以糊涂地看着月玄。 “踩你家英雄了。”月玄指指地上的狮子,也不知道费德从哪里雪莱耗子一词的,不过这屋里除了子桑和高垣谁都看不到。 景组长和小周听说狮子在坐不住了跳起来想躲,以为狮子窜进来杀人了。 子桑来到门口,只见那两米长的狮子卡在门口,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头部的鬃毛不知道被谁咬掉一半,身上有被撕咬的痕迹,臀部更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肉外翻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它这是怎么了?”子桑问一旁的月玄,这狮子很明显和谁打过架,而且八成打输了。 月玄拿脚踢了踢狮子,狮子好像昏迷过去没有反应,“不知道,我看这伤口不像人弄的,像是什么野兽撕咬的。” “可是什么东西能咬它?”难道这附近还有一头野兽,狮子和它碰上就打起来了? 詹尼尔听着他们的对话来到门口,因为看不到狮子紧张地往地上看,“英雄在哪,它怎么了,受伤了?” 月玄看看詹尼尔,又看了眼其他人,他们看不到还真不方便。他想到这里看高垣,“小矮高垣啊,你能用道符让他们看到吧,我没带工具。” “我为什么要帮你?”高垣反问。 月玄本想说凭我比你高,不过话到嘴边变了,“你姓高啊,头顶天脚踩地做个榜样你第一。” 高垣张张嘴不知道反驳什么,从挎包翻出一张道符向景组长借打火机,又让詹尼尔找个杯子什么的东西来,还要有水。詹尼尔把自己喝水的杯子交给他,他点燃道符念咒,将纸灰丢进杯子让他们喝。 “这能让你们暂时看到魂魄,时间有限欲喝从速。”月玄抢在高垣前面开口,高垣气得差点摔杯子。 景组长和小周看着杯子里的纸灰直吞口水,不知道这东西喝完会不会拉肚子。詹尼尔和费德没那么多考虑,接过水杯一人一口喝了,两个警察看他们没事才小心喝了一口。四人喝过水,视线有一瞬间模糊,但几秒后恢复过来。再能视物时,他们一眼看到门口的狮子,景组长和小周差点惨叫,费德和詹尼尔则扑过去查看英雄的情况。 “英雄,英雄醒醒!” 费德和詹尼尔心疼地呼唤狮子,狮子死了一样趴在地上不动。 “英雄怎么了,它怎么会搞成这样?”詹尼尔一脸糊涂问费德。 费德去摸英雄的脸,手却从它的脸中穿过,“谁把英雄打伤了?” 詹尼尔看英雄伤这么重想着怎么治,可哪有给魂魄治病的医生,他想到这里抬头看月玄和高垣,“你们可以救它吗?” “我?”月玄指指自己,眼睛移开像是在思考。 高垣为难地皱眉,给阴魂治伤不容易。 ------------ 205野兽 20 第20章 “你们有办法吧?”詹尼尔热切地目光盯在月玄和高垣身上不动。 月玄抓抓头发,他不想打击他们,魂魄受伤不是靠阴气养,就是吞噬别的魂魄补给。他手里没阴气又没魂魄,要治疗狮子简直是开玩笑。 费德也反应过来乞求月玄和高垣救救狮子,“夙先生求你了,一定要救它,还有高先生。” “你们的中文真的要好好学习,怎么听上去我在求自己救狮子,不过顺便救高垣不错。”月玄有些得意瞥了高垣一眼,高垣气得浑身直抖。 月玄来到狮子面前蹲下来看它,开玩笑似的说:“不知道给它吃些饭会不会恢复些体力。” “饭?”费德和詹尼尔互看一眼。 詹尼尔举手发言,“给它吃肉就可以吧,我去找旅店人且待莲开。” “旅店要是能变成人不是一口能吞了你。”月玄白了詹尼尔一眼,这家伙的汉语真够差的,“不知道香火它吃不吃的了。” “香火?寺庙里那种香?”子桑问。 月玄解释说:“对,香火本来就是供奉神灵用的,不过有些寺庙里供的可不是神灵,而是有些道行的妖魔鬼怪,那种东西如果伺候好不比神灵差。” “所以死人也能吃到香火?”景组长有些不敢置信,原来平日上香供的可能是鬼怪妖魔。 “当然。”月玄扫了眼仍旧昏迷的狮子,“我看这旅店一层供着财神,他们那里有香。” “我去。”费德第一个举手,喊完跑出去取香。 他们将狮子拖进客房,等了几分钟后费德回来了,手里拿了几把香。月玄叫他们把香点上,并放到狮子面前。他们乖乖照办,点完香拿到狮子面前让它闻。香燃烧的速度很慢,十多分钟过去才烧掉小一半。 “这要烧到什么时候?”小周一直举着香有点累,换只手继续烧。 “烧到它醒。”月玄像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喝水。 小周哪敢有怨言,同那两个外国人继续烧香供狮子。 半个小时后,他们手中的香烧的差不多了,可狮子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连动都不动一下。 “月玄,这招似乎不行。”小周已经懒得烧了,交给两名学徒到一旁躲清闲。 “等小爷想个新的。”月玄晃着手中的杯子想办法。 这时,费德怪叫一声,指着狮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地上的狮子睁开眼,微微抬头看他们,眼里早没有昨天追杀他们的霸气,反而委屈似的覆上一层水雾。 “英雄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詹尼尔抱住狮子摸摸它的鬃毛。 狮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之类的声音,类似猫不叫时发出的声音。 詹尼尔听到这声音对月玄他们说:“有只狐狸袭击英雄,那狐狸很厉害。” “狐狸?”月玄放下杯子正经了些,能把一只狮子伤成这样除非是一群狐狸,或者那狐狸是个妖。 “什么样的狐狸?”子桑问道,脑子里却想到最近神出鬼没的青巫。 “九条尾巴的狐狸。” “青巫。” 月玄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跑,子桑随后跟上。景组长他们不知道这两个要去干嘛,想追上去帮忙却被赶回来,他们只好回客房。 “或许凌斐说的对,青巫确实杀人不眨眼,但它杀的不是人,是死人。”月玄下楼时说。 子桑往停车处跑,“可青巫除了吃鸡平时并没杀过魂魄。” “或许它是忍不住了。” 两人上车,子桑开车迅速回家 门猛地打开,子承吓了一跳转头看门口,见到月玄和子桑一愣。 “你们这么急是想上厕所吗?”子承开玩笑说。 月玄和子桑没空搭理这二货,扫了眼沙发没发现青巫,“青巫呢?” “出去了,怎么了?”被问的子承很纳闷,青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被他们这么急迫的问重生小农妇最新章节。 “什么时候出去的?”月玄现在才发觉平日太少关注青巫,因为青巫无法说话,所以待在一处和没有一样,导致他们很少注意青巫,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发觉。 子承不太确定的回答,“有一两个小时了吧。” 子桑听到这对月玄说:“它八成还在旅店,打伤英雄并没走。” “快回去。” 两人急忙往外走,子承见他们这么急换上鞋跟出去看热闹。月玄下楼时给景组长打电话,提醒他们小心一点,注意安全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边轰隆一声响,通话紧跟着被切断。 “坏了,青巫动手了。” 月玄收起手机时钻进车内,子桑就像接到某种命令,一脚油门下去往旅店冲。 与此同时,景组长哎哟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刚才他与月玄通电话,客房门不知道被谁撞开,站在门口的他和高垣被撞飞出去。高垣没喊疼的时间,跳起来注视闯入的东西,那是一只豹子大小的狐狸,通体白色,但有九条尾巴。 “九尾狐。”高垣看着这狐狸吓傻了,他只在古书中见过九尾狐,没想到这次真的了,不过这九尾狐一脸凶恶十分不友善。 “九、九尾狐?”景组长等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所见到的东西,这世上还真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高垣看了这几人一眼,主动站到他们前面,并从他的挎包里拿出一把木匕首。景组长等人看到这木匕首差点哭了,这东西和狐狸的尖牙一比简直是小儿科。 九尾狐的视线转到他们身上,大有你们别动我就不吃你们的意思。高垣看它没有攻击的意思稍稍松口气,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狐狸的注意力很快转到地上的狮子身上,狮子依旧很虚弱,但在狐狸出现时勉强站起来,并摆出攻击姿势。 几人僵在房内一时没动,狮子与狐狸对视几秒突然扑过去,狐狸在它行动的同时也发起攻击,两头野兽在窄小的房内打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小周怕被它们伤到躲进角落,景组长等人随后退过去躲避。 高垣也退到角落观察那两只野兽死斗,“它的目的似乎不是我们。” 费德见英雄被狐狸抓伤背部叫了一声,冲过去就要帮狮子。景组长等人反应快,在他冲出去时拉回来,他这一去非把小命交代了不可。 “放开,救英雄。”费德一着急直说母语,只可惜景组长等人听不懂。 高垣把费德扔到人群后面,然后转身看着在床上厮打的狮子和狐狸,头也没转对身后几人说:“你们在这呆着别乱动,我去帮忙。” 景组长见高垣贴着墙壁往它们那边走,顿时觉得高垣的形象在心中高了几个台阶,“高垣,我现在才相信你是个厉害的天师” “不许说‘身高不决定一切’!”高垣截下景组长的话瞪他,他最恨别人夸他时补上这么一句话。 景组长奉承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承认他是想说这话来着,不过还没说出口。一旁的小周噗嗤一声笑了,景组长梗着脖子瞪他,他用手给景组长扇扇子讨好。 高垣悄悄靠近两只野兽,此时狮子站在床上,狐狸立在床下,相隔不到三米静静观察对方修真之傍前辈。高垣见它们都不动,绕到狐狸身后,手中的木匕首照着狐狸的背部刺去。狐狸耳朵微动,一甩尾巴将高垣刺过来的匕首打回去,其中一条尾巴还打在高垣身上,高垣跌倒在地。 狮子趁狐狸对付高垣时张开大嘴就咬,狐狸俯身,身后的尾巴突然变长,像手臂一样缠住狮子的四肢,用力一扯将狮子拉倒在地。狮子拼命挣扎,缠住它的尾巴噗的一声发出淡蓝色火焰。 “嗷嗷!” 狐火的温度不低,烧的狮子痛苦惨叫。费德和詹尼尔再也待不住了,想冲过去救英雄,景组长和小周拼命拉他们,他们过去无疑死路一条。高垣见状用木匕首在手掌划了一刀,木刀沾上血,他举手往狐狸尾巴上刺。狐狸没多余的尾巴弹开高垣,其中一条尾巴被刺中,它叫了一声松开尾巴,抽回尾巴时打中高垣,高垣躲闪不及时木匕首被打飞。 狮子终于摆脱钳制,身上却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身体多处也被狐火烧伤,它艰难地站起来打算再和狐狸拼,晃了两晃又跌回去。詹尼尔真的看不下去了,甩开景组长跑到狮子身旁,费德也趁小周走思时甩开他跑过去。狮子抬头看看他们,伸出舌头舔舔他们的手,两人心疼地眼眶都红了,面对伤痕累累的英雄不知道怎么救治。 这时,狐狸冲狮子张开嘴,高垣猜到它要攻击,跑过去拉开费德和詹尼尔。狐狸口中发出一团淡蓝色火焰,火焰打在狮子身上,狮子呜咽着叫了一声,身影变淡散成几束白烟,狐狸开始吸气,白烟飘进它口中。 “英雄” 费德眼看白烟飘进狐狸嘴里,伸出去的手没有抓到,眼泪夺眶而出。他到现在还记得几年前和英雄玩耍时的情景,英雄当时只有一米长,像只猫一样挥舞爪子用厚厚的肉垫抓他。他还给英雄洗过澡,基尼在一旁帮忙,可现在英雄彻底消失了。 詹尼尔猛地站起来,猩红的眼睛盯着狐狸,想到高垣刚才的匕首跑去捡,捡到后大喊一声冲过去袭击狐狸。 “蠢货!” 高垣大骂一声拔脚去追詹尼尔,詹尼尔手长脚长没几步跑到狐狸面前。狐狸丝毫不畏惧,轻轻一跃躲开詹尼尔刺过来的一刀,并甩过一条尾巴缠住詹尼尔的脖子,猛地一甩丢出去。詹尼尔被扔到墙上,手撞到墙上匕首落下,脖子上缠着尾巴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居然杀了英雄”詹尼尔抓着狐狸尾巴,恨不得撕烂这尾巴。 狐狸狭长的眼睛盯在詹尼尔身上仿佛说了什么,詹尼尔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狐狸,“吐出来,不许吃他们。” 狐狸嘲笑似的笑了,高垣掏出一张道符,念咒的同时甩向缠着詹尼尔脖子的尾巴。道符飞到尾巴旁,眼看就要打中却突然起火,很快被狐火烧掉。狐狸看向高垣,控制尾巴将詹尼尔甩向高垣,高垣来不及反应被詹尼尔撞飞出去,狐狸尾巴也在这时收回。 高垣被詹尼尔压着一时动不了,詹尼尔人高马大,他瘦小枯干呸,他才不承认自己瘦小枯干。他想到这里拼命推开詹尼尔,詹尼尔似乎被尾巴掐晕过去了,被推开也没反应。 狐狸向高垣那边走近一步,另一边的景组长拔枪向狐狸开出一枪,子弹应声打在狐狸腿上,狐狸低头看看被打中的地方,只是有些黑连伤痕都没有。景组长和小周一见傻眼了,敢情这狐狸真成精了刀枪不入。 “完了完了死定了,夙大师怎么还不来!”景组长默默祈祷夙大师快到,并苦逼的想有命离开一定申请调职,有夙大师在的鬼地方一刻也不能待。 “这里还挺热闹,不知道有没有来晚。” 景组长等人激动地看向门口,本来以为是夙大师来了,没想到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狐狸像是感觉到什么转头看门口,发现其中一人是凌斐后,嗷呜一叫扑过去。 ------------ 206野兽 21 第21章 “真热情。” 凌斐退出客房,狐狸一扑没中。 “哦对了,我忘记你不会说话了。”凌斐见狐狸瞪他才想起这件事,“没想到你的毛病没改佣兵养成计划。” “嗷呜呜!”青巫压低身体一副随时进攻的样子。 祁铮看着狐狸对凌斐说:“它身上的伤似乎养好了。” “没事,大不了再打伤抓起来。”凌斐兴致勃勃活动手腕。 景组长几人追出来看,只见凌斐和狐狸相隔几米在走廊上对峙,祁铮站在门口围观。 “你们是谁?”小周好奇地问,没想到除了夙大师还有救世主。 祁铮看他们一眼报上姓名,转回头继续看凌斐和青巫。青巫大概盯够了,一甩尾巴几团狐火冲凌斐丢过去,凌斐左躲右闪,躲不过去直接一巴掌拍散。 “真厉害。”高垣看得有点呆,那人居然轻易将狐火拍散还真有些本事。 祁铮转头看站在直接身后说话的高垣,看了几眼目光有些迟疑转回战场。 高垣见祁铮看自己以为身高又被鄙视抬眼瞪他,因为是仰视,所以能看到被短发盖住的胎记,黄豆那么大,呈不规则长方形。他盯着那块胎记出神,在他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有这种胎记。 咣!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高垣的思路,只见青巫落到地上,九条大尾巴随意摆动。凌斐甩甩左手,刚才打了青巫一拳有些疼。青巫看了凌斐一眼,尾巴迅速膨胀砰一声爆成一大团白烟,凌斐察觉它要逃冲进烟中。烟雾很快散尽,走廊上只有他们几人,青巫消失了。 “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终于赶到旅店的月玄三人喘着粗气跑上楼,来了就看走廊上站着几个人,几人站立的地方似乎有烟雾,不过已经散开了。 “情况就是你们来晚了,没看到好戏。”凌斐调侃道。 “回头再问你青巫的事。”月玄瞥了凌斐一眼,转过头问景组长等人,“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 “它把英雄吃了!” 景组长话还没说完,清醒的詹尼尔推开他喊道。 “吃了?”这么说艾比等人的魂魄也是青巫吃掉的。 月玄想到这里扭头问要离开的凌斐和祁铮,“你们没什么话想说?” “有事询问明天请早。”凌斐说完冲祁铮使个眼色,两人往楼梯走去。 两个外国人可不在乎凌斐和祁铮是否离开,激动地围着月玄,求他去救英雄。 “你们先冷静下。”月玄打断他们的求救,“关于英雄我恐怕没法救它,那只狐狸会吃它大概是想增强实力,一旦被吞很快就会被吸收,所以”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詹尼尔狠狠擦了把掉出来的眼泪,“它是基尼最喜欢的狮子,平时就很听话温驯,怎么为什么” 詹尼尔很快想到高垣,拉住高垣激动地问:“你一定有办法,你刚才那么厉害,你一定能救英雄,救救它!” 高垣深吸一口气摇头,他不了解他们和那狮子之间的关系,不过被人这么恳求却只能无奈地摇头,让他心里也不太好受。詹尼尔看高垣也否定,整个人都傻了出神地望着他们。费德受不了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抓着头发念英雄的名字。 月玄等人看这两个外国人一个傻了一个哭,就劝了他们几句,虽然后来他们平静下来,但是仍然心情低落,其他人看他们平静了才离开重生之再觅良人。 第二天中午,月玄和子桑吃过饭就去找凌斐,他们敲门时才敲了两下门就开了。祁铮仿佛等他们很久一样让他们进来,凌斐坐在沙发上和他的小旺玩。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凌斐看了眼门口说。 “有故事听我们怎么会不来。”月玄不客气地坐到凌斐对面看着他,“说吧,那青巫到底怎么回事,以前它也没吃过魂魄,怎么最近吃的这么凶?” 凌斐放下小旺,小旺甩着尾巴去找祁铮,凌斐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口水,“因为夏季到了。” “夏季?”月玄很纳闷,这和青巫有关系。 凌斐放下茶杯继续说:“九尾狐虽然是神兽,不过说到底就是妖,只不过比妖高级一点。它们就像大多数妖那样,妖力偏向于阴,喜欢阴暗不喜欢阳光。” “所以夏季阳气太盛,它需要阴气补充?”月玄截下凌斐的话,凌斐对九尾狐非常了解。 “没错。”凌斐给予肯定,“不过青巫与普通的九尾狐又不太一样,所以到了夏季它会更需要阴气,可它知道如果杀人获取阴魂补充阴气,接受天谴时会被打破元神,所以它把目标放在那些已经死掉,甚至魂飞魄散的魂魄身上。不过刚死的魂魄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一些人气,就像有些人吃饭爱加辣椒油那样,它喜欢那种魂魄,所以才会吃掉那些刚死的魂魄。” 子桑听到这恍然大悟,对一旁的月玄说:“那天青巫在医院叼着张斌的魄还想要来玩,它当时就想吃掉那一魄吧?” 那时候还是春末夏初,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但如果青巫从那时候起就怀念吃魂魄的味道,它很可能吞了张斌的魄,从而导致张斌缺少一魄死亡。 “很有可能,怪不得我们找半天都没找到那一魄,很可能被青巫吃了。” 祁铮抱着小旺坐下来,摸摸小旺杂色的毛皮说:“现在还没到仲夏,等到那时候它的胃口会更大,吞食越多越危险,就像野兽一样凶残。” “你的意思是你来抓获它?”月玄反问祁铮。 “我可没那能力,别高看我。”祁铮的视线转到其他地方,像是怕月玄再问他别的问题。 “我很好奇那天你在动物园做什么。” 果然,月玄问起那天在动物园的事,祁铮出神的揉捏小旺的爪子,闭口不谈那天在动物园的事。 凌斐见他们一直追问祁铮就插嘴说:“其实要抓到青巫很容易,只不过它现在逃了一定会躲起来,这时候想找到它恐怕有些难。” 月玄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到凌斐身上,“你不说我就忘了,你和青巫什么关系,当初抓它就因为它去年夏天吃过太多阴魂?” “没错,如果说起我们的关系,”凌斐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曾经的好友。” 得到这种答案的月玄子桑一怔,凌斐和青巫居然是好友,可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样? “我明白了,你们争抢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然后女人死了,你们成了死敌。”月玄啧啧佩服自己的猜想,子桑本想捂上夙大师的嘴却迟了。 凌斐面部表情有些僵,苦笑道:“因为它抢了我的天书,欺骗我并获取我的信任,所以我封住它的声音。那个天师大会本想吓唬它给它一个教训,没想到你把它放走了。我想这或许是它命不该绝,我也希望它就此收手,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重生左唯最新章节。” “最近天气热起来,我想青巫如果老毛病没改差不多该是动手的时候了。”凌斐戳着下巴看他们,“然后我听那傻子说青巫深夜偶尔会出去,我就知道它留不得了。” 子桑听凌斐说起子承,他就想到子承手臂上那个咒文,“你通过子承手臂上的咒文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吧?” “对,起初是监视他,怕他给你们通消息。”凌斐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并透出一丝笑意,心情似乎很不错。 “现在可以去掉吗?”子桑语气里多了些命令,想到子承的心事随时被人知道就不大舒服。 “去不掉了,一旦拿掉那个,封住他尸气的封印也会解开。而且他的尸气封印很久,一旦打开尸气暴增,我都想象不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凌斐嘴角上翘,“你不希望他一出门就被哪个和尚道士干掉吧?” 月玄拍了下茶几,“你忘了我是什么?著名的神棍。” “对啊,没有玄君做不来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凌斐开玩笑似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称号?”月玄谨慎起来,既然凌斐和青巫曾经是好友,就是说他不是人,或者同青巫一样是九尾狐。 凌斐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听说的,听说有个叫天清玄君的神仙敢火烧功德殿,所以好奇多打听了一些,才发现你我的性格很像,大概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想法拉黑。”月玄现在才发觉凌斐属于那种臭不要脸型的人。 “呵呵,开个玩笑。”凌斐倒没介意月玄的话,“青巫跑了,你们会帮忙吧?” “别逗,它是你的死敌,不是我们的,我们怎么好插手管。”月玄立马拒绝,他可不想被人当枪使。而且凌斐的话不能全信,鬼知道凌斐是不是也会吞人魂魄。 “青巫好歹在你们那住了几个月,你们不觉得该担一份责任吗?” “我们的责任就是看着你把他抓住。” 月玄说完拉子桑起来往外走,免得凌斐再说劝他们出手的话。两人从凌斐家出来,忽然想起太极镜和天书的事还没问,他们转身去敲门,门打开一个大叔站在门口,是以前来时不认识的那人。 “找谁?”大叔问。 “我们大概找错了。” 月玄不想废话拉着子桑离开,凌斐大概不会再说什么了,所以才隐蔽自己家不让他们找到。 几天后,国际刑警赶到t市,在警局了解马戏团的案情后,这件案子彻底交给他们办,不过作为凶手的狮子已经消失,所以这案子也成了无头案。露西经过医院的抢救命是保住了,可那张脸并没保住,而且人也疯了整天胡言乱语。经过这件事,曼罗托马戏团的表演彻底搞砸,案子结束就回国。丘索从景组长那里得到路吉尔写的那封“遗书”,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打算回国好好整顿戏团,哪天重整旗鼓卷土重来。高垣在马戏团走后并没走,打算在雷安宇那里常住,因为他发现一件事。 “师兄,那件事大概有眉目了,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高垣对电话里的人说。 “你说真的?我马上去!” 电话里的人异常激动,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准备来t市。 高垣收起电话,透过窗户看窗外,天气格外晴朗,或许这事真能成。 《野兽》完 ------------ 207天书0 1 第1章 白玉枭和白玉展站在一扇门前,脸上焦急等候的神情无法隐藏。两个小时前,他们突然被上司召回来,已经在这等了一小时,传话的鬼差只说等,别的话再没说过。 “我说,什么大事啊,白天就把我们召回来了。”白玉枭询问的语气很严肃,不过配上他那张天生的笑脸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白玉展抱着手臂盯着眼前的门,“我怎么知道,我正上课呢,又少上几节课,老师又要念叨了。” 同为鬼差的白玉展看外表和常乐同年,不过他死了很多年,究竟多少岁只有地府的人知道。对外他自称是白玉枭的弟弟,却和白玉枭的外貌性格完全不同,对人冷淡也不苟言笑,最喜欢吐槽白玉枭这个不称职的“哥哥”。 “你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装什么纯情少年。” “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大叔说教。” “居然说人家是大叔,你好过分~” “更过分的是你这个撒娇卖萌的大叔,看了就叫人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白玉枭正要反驳,他们前面的门打开。 “吵什么,进来。” 开门的白无常让他们进去,两人闭嘴乖乖进去,谁叫黑白无常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两人进来就看卞城王坐在沙发上喝茶,办工桌后坐着秦广王。秦广王把一张纸交给他们,纸上只有一个名字,可就是这一个名字吓得他们差点拿不住。 “王,这什么意思?”白玉枭不敢置信地把纸上的名字亮给秦广王,“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你们最近只有这一个工作,就是勾取这人的魂魄,无论什么手段。”秦广王淡定道。 白玉展忍不住开口,“可是王,这是不是和他同名同姓的不是他。” 秦广王接过纸,在上面写下t市又还给他们。两人看着新加的两字,答案已经很明显,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人。 “王,我们想知道原因。”白玉展看着纸上的名字皱眉,很不愿意去提取这个人的魂魄。 “天罚。”秦广王只有短短两字的回答,这个回答让白氏兄弟问不出什么。 白玉枭把这张纸放回桌上,“王,你知道我们和他认识,我们下不去手。” 沙发上的卞城王站起身来到白氏兄弟身后,抬手拍拍两人的肩膀,“从你们做鬼差那一天起,你们就该忘记亲人朋友,做一个冷血的疯子,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收取他们的魂魄,难道那时候你们也用心软来拒绝?” “我们”被问的两人背脊一凉,感觉到卞城王话中的责备。虽然卞城王的话不假,可他们真的下不去手。 “那个,”白玉展像是找到推卸的说辞,“他身边有谁你们比我们清楚,那是天师,说白了专门对付鬼,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这才靠你们的聪明才智呢,加油吧少年。”卞城王一脸微笑再次拍拍他们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秦广王见卞城王离开也起身往外走,摆明了不想再听这两人推卸的话。 “王,你们别走啊,给我们条活路。”白玉枭有点可怜的想追上去再劝劝他们,可这两个王就是头也不转的走掉了。 白玉展的视线转到一旁的白无常身上,“七爷,您看这事是不是再” “我看好你们。”白无常说完麻溜地出去,只留下两个有些傻眼的鬼差。 悦耳铃声在房间响起,正巧睡醒的月玄接通电话,发出慵懒地询问声。 “是夙月玄大师吧?”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月玄勉强抖擞精神听男人为什么打电话。 “是这样的,我家好像有脏东西,所以想请您来看看。”男人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似乎很怕家里那个脏东西。 月玄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挠挠头发问:“什么样的脏东西,你是见到鬼影了,还是听到奇怪声响了?” 男人颤抖着回答,“都、都有,而且前几天还死了人。” “这么严重?”月玄彻底醒了,这鬼够厉害连人都搞死了,“你家在哪,回头我去看看。” “平安街榛子胡同,这里不容易找,你来了通知我,我到胡同口接你。”男人激动地报上地址。 “好,傍晚时我会去。”月玄正想挂断电话,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这人的姓名,“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廖晟。”男人报上姓名,又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才挂断电话。 月玄把手机扔到床上,心想怪不得会死人,贞子都有能不死人吗。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表,已经四点多了,伸个懒腰穿上衣服去浴室洗把脸。当他从浴室出来时人精神不少,下楼想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好决定晚饭。 “晚上吃什么?” 月玄才下楼,在客厅看电视的落熄就问,活脱一只饿死鬼。月玄没回答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东西不多,晚上这一顿是绝对不够。 “没东西,你们叫外卖吧,我去外面吃。”月玄从厨房出来时说,并上楼拿手机准备出去。 落熄倒没反感,挑了下黑曜的头发说:“吃什么,限你三秒内回答,不然我先把你吃了。” 黑曜顿时被口里的西瓜呛着了猛咳起来,落熄就像发现机会一样将黑曜扑倒在沙发上。 “喂喂,我说你们能别饥渴吗,这还有人呢。”去而复返的月玄回来,他还在这两个家伙就这么放肆,平时指不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落熄瞥了眼月玄不理他,继续在黑曜身上揩油。黑曜红着脸炸毛了,拼命推落熄反抗。月玄可不想看他们打闹,非长针眼不可,所以穿上鞋出去。 月玄离开家到楼下打车去幕氏大厦,司机很快将他送达目的地,他付钱下车去找子桑。子桑此时正在办公室和几个下属谈话,月玄开门进来见他在忙就没打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看报纸。没多久,他们的谈话结束,几名下属相继离开。 “一会儿去超市吗,我看冰箱里东西不多了。”子桑看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说。 月玄放下报纸,“行,不过一会儿得出去一趟,接到一桩生意。闹鬼,还死了人。” “哦,什么地方?” “平安街榛子胡同。” 子桑听到这个地址一愣,月玄见他这样忍不住问怎么了,他回答说:“平安街那地方很诡异,十多年前就那样,那附近还流传着一首童谣。” “童谣?那里有多诡异?”月玄有兴趣了,他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除鬼,没想到那里这么热闹。 “平安街哟不平安,大鬼小鬼凑一窝。住这的人走不掉,一个变两真奇妙。”子桑唱起那个童谣。 月玄给子桑鼓掌,“没走音赞一个。” 子桑有些无语,童谣而已不需要唱,“我听说早上离开的人会在上午再次从家里出来,就像放电影那样。还有同一个人打招呼,紧接着会在附近的地方再次看到他。” “不是那些人离开后又回来,或者回来后又出去了吗?”月玄起身坐到子桑对面的座椅上,大概是嫌与子桑隔的距离太远说话不方便。 子桑微微摇头,“听说不是,我还听说如果谁想从那里搬走,第二天醒来会在原来居住的房子里,门外还锁着门,根本不是梦游走回来的。总之那里的怪事很多,从我懂事起就开始流传。我记得几年前还有人去平安街采访,那一行人疯了两个,伤了三个,后来再也没人敢去了。” “这还真有意思,我更想去看看了。”月玄有些兴奋了,这么有趣的事可很少见。 子桑看桌上的时间,“等我半小时,快下班了。” “行。”月玄安静下来看子桑工作,因为子桑工作时非常认真,低垂眼眸全神贯注,那专注的模样让月玄着迷。 “你这样再盯着我看会让我想吃掉你。”子桑看文件时说。 月玄把转椅拉近办公桌,戳着下巴说:“小爷刚睡饱有的是精神和力气,你可不见得能赢。” 子桑抬头看月玄,嘴角上翘微微一笑,“去内间试试吗?” “切,小爷还有正事办,今天先放过你。”月玄嗤之以鼻地哼道。 子桑差点笑出声,又看了会儿文件用内线通话把秘书叫进来,并将刚才看的文件交给她。 “好了,我们走吧,先去吃饭?”子桑简单收拾办公桌,绕过桌子拉月玄出去。 “嗯,有些饿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到附近的餐厅吃饭,吃过后顺便去超市买东西,买完才去平安街。他们快到平安街时,月玄给廖晟打电话,廖晟接到电话赶到胡同口等候。子桑不经常来平安街这一片,到了这里寻找胡同口,然后发现这条街上至少有三个胡同口,有的只供一辆车通行。 “廖晟,你在哪个路口等我们呢?”月玄又给廖晟打电话。 廖晟在电话里说:“第二个胡同口,就是有车站的那个。” 子桑把车开到车站,果然看到胡同口旁站着一个二十六七的男人,男人个子中等剃了头毛寸,长相中规中矩很普通,穿着黄t恤亚麻色短裤,此时正东张西望找人。 “你就是廖晟吧?”月玄下车往男人那边走。 “是,我是。”廖晟打量月玄和子桑,指着月玄问,“你是夙大师?” “对啊,别说看着年轻像夙大师的儿子。”月玄开起玩笑。 廖晟呵呵笑了,“你真幽默,我们进去?” “嗯好。” 三人往胡同里走。 ------------ 208天书0 2 第2章 月玄和子桑跟着廖晟进入榛子胡同,胡同不宽,最多够一辆轿车通过。两旁是三米多高的围墙,透过围墙能看到房顶,还是老式建筑那种人字顶。 “你们这里够古老的。”月玄仰头扫了眼围墙后面的建筑,墙壁上还贴着不少小广告。 “呵呵,确实有很久了,反正从我懂事起这里就是这样。”廖晟很健谈,他们说什么几乎都回话。 三人顺着胡同走了大概二三十米看到一扇门,还是双开门的那种。此时那扇门敞开,里面像是四合院,几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蹲在院子里玩,并唱着子桑先前说起的童谣。 “平安街哟不平安,大鬼小鬼凑一窝。住这的人走不掉,一个变两真奇妙。” 廖晟听到童谣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并冲月玄子桑苦笑,“小孩子唱着玩的。” “可这童谣唱了十多年吧?”月玄猜到廖晟只想他们抓鬼,不想他们深入这胡同的事。 廖晟没回话,默默带他们走到胡同岔口转个弯继续走。他们又走了几十米,停在一家住户前。 “我家在这,请进。” 廖晟推开门领他们进去,他们进去后看看同样是四合院的建筑,与之前看到的不同的是这是二层小楼,建筑呈l型。一进去是篮球场那么大的空院,空地上摆着几盆花,还有谁家晾晒的衣服。入院的门旁有楼梯,廖晟率先上楼,月玄和子桑大概看了眼空院就上楼了,他们看到一层有三扇门,其中一扇开着。 踩在石质楼梯上的声响不大,一上去就是条l型走廊,能看到对面走廊上的门。走廊一面是半人高的石柱围栏,围栏上面有二十公分宽的平台,放着一些杂物。 “这个院里本来有六户住家的,前阵子有一家旅游去了,剩下五户准确说是四户。” “那一户呢?”子桑听出问题来。 “死亡。”廖晟想到那户人脸色更难看,就好像他自己随时会死那样。 “怎么死的?” 月玄问着见廖晟停在二楼三扇门中间那扇门前,廖晟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先进来吧。”廖晟示意他们进来。 月玄和子桑在门前停顿一下,并看了眼隔壁和对面那扇门,对面那扇门前什么都没有,走廊上也没挂着衣物,似乎没人住,他们看了眼进到廖晟家。廖晟家门厅不小,有十多平米,一边是厨房,另一边是两间卧室。 “请坐,你们喝点什么?”廖晟示意他们坐下来谈。 “不用客气,能说说死掉的那户人吗?”子桑看了眼客厅才坐下。 廖晟坐在他们对面搓了搓手说:“里面那户,死掉的就是他们,户主姓李。大概一周前,就是雷雨夜那天。午夜左右,我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尖叫,本来以为是雷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我很好奇就起来看,对了,我父母那时候也醒了。我们偷偷拉开窗帘看,正巧打了一道闪电,就看最里面那家门前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背靠围栏。天太黑,有闪电才勉强看出面对这边的是李先生的妻子,而背靠围栏的是李先生,那两人在互相推搡。” “于是李先生被推下去了?”月玄问。 “对,我们以为他们打架想去劝架,等我们穿好衣服打上伞出去时那里已经没人了。”廖晟看着他们,“我们以为他们打完回家了,不过还是不太放心就去看。他家的门没关,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我们打开灯问有没有人,看他们女儿的房间门开着就走过去看,结果看到他们的女儿一脸狰狞望着天花板趴在地上。” 子桑忍不住打断廖晟,“趴在地上?” 廖晟想到那女孩的死状手有些抖,“嗯,头和身体是反的,就像被谁拧断了一样。我们吓坏了,想赶紧回家打电话报警,跑出来时无意间看了眼楼下,就看李先生和他妻子已经躺在地上。后来警察和救护车来了将尸体拉走,第二天警察来我家询问案情,我打听了下,那小女孩是被活活吓死的,而她的父母死亡时间不是午夜,而是案发三小时前。” “他们要是死了又怎么会在走廊上打架,那两声尖叫又是谁发出的?”廖晟说到这里像在问他们,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鬼。 廖晟说完静静看着他们,看这两人在思考。 “这里以前从来没死过人?”月玄想了一会儿问。 “有,不是老死就是病死的,像这种的没有。”廖晟回答完眼神闪烁了一下,“以前虽然有怪事,不过没听说有谁出事,这次有点怪吓人的。” 子桑认真观察客厅,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以前有什么怪事?” “深夜的时候我听到走廊上有人跑过,啪嗒啪嗒很杂乱是一群人,还有小孩子的笑声。”廖晟纳闷地皱眉,“虽然楼上楼下都有小孩,不过他们不会,家长也不会放他们在晚上出来玩。” “其他的呢?”月玄问完起身在客厅转了两圈,廖晟的视线追着他转。 “还有很多,我一时也说不完。” 月玄嗯了一声转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外望,居然看到一株二三十米高的柏树,看树干的粗壮程度能有百年。 “你家后面还有柏树?” 子桑听到这话也到窗前看,还真的看到一株高过房顶的柏树,因为有房子挡着,他们之前过来时没看到。 “嗯,不知道谁栽的,有问题吗?” “没有。”月玄转回来,因为坟头附近才种柏树,住宅周围很少种。 月玄重新坐回去,并问廖晟,“你父母不在家?” 廖晟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去亲戚家了因为害怕。本来也叫我去的,不过我想既然这里有脏东西,还是尽快除掉的好,不然逃到哪里总有逃不掉的时候。” 月玄和子桑同意这观点,廖晟的想法并没错,上次是隔壁的邻居,这次可能就是他们,即使逃也是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两位大师有什么办法吗?”廖晟小心询问,他是听人介绍有个夙大师很厉害,所以抱着试一试拨打电话,也希望这个大师赶走家里的脏东西。 “今晚我们会留下来,一次抓到他当然是最好。”月玄做出决定。 “真的吗?好好好,那我该做点什么?”廖晟满眼期盼看着他们,看来这个大师不是浪得虚名。 月玄本想说你装死就够,不过想到那鬼或许很厉害就把自己名片交给他,“护身符。” 廖晟拿着小小的名片有些愣,其实这就是江湖骗子吧? “趁着天还不黑去附近看看吧。”月玄提议并起身。 廖晟慢一拍领他们出去,“好,我带你们去附近看看,不过天完全黑下来就要回来了,因为会看到不能见到的人。” “哦?我倒希望见一见不该见的人。” 几人顺着楼梯下来,才走到门口就看一家三口从大门进来。 “廖晟啊,出去吗?”走在前面的丈夫笑呵呵问。 “嗯,带我朋友出去转转。”廖晟停下来和这家人聊上几句。 月玄和子桑跟在廖晟身后,见他同这里住户聊天停下来等。这家人很快注意到廖晟身后的两人,盯了两秒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你们啊,我们上次在动物园见过。” 这个男人的记性似乎很好,一眼认出他们来。这下轮到月玄和子桑看着男人发呆了,然后才想起前阵子去动物园看狮子时撞到一个小孩,没想到这家人就住在这。 男人的妻子正用棒棒糖逗弄儿子,听丈夫这样说抬头看他们,发现见过笑着算是打过招呼。 “这世界还真是小,你们住这里?”月玄客套一句。 “是啊,就住在一层。”男人才说完话,他儿子闹腾起来,嫌外面热吵着要空调。 男人冲他们苦笑,“你们还有事吧,我们就不耽误了。” “嗯,改天见。” 双方说过话分开,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回家。廖晟与他们分开并没顺着大门出去而是转回身,他们这才注意到楼梯下还有扇门。 “不熟悉这里的人来了真容易迷路。”月玄评价道。 廖晟有些无语,“我也搞不懂这里的门为什么这么多,设计者大概是想每个院互通增进邻里间的关系吧。” “我差点以为我在看地雷战。”夙大师跟廖晟穿过这个角门。 楼梯下这个角门很小,门后是通往隔壁四合院的通道,只供一人通过。通道长也就五六米,穿过去看到一个小院,这里同廖晟所住的四合院不同是平房,只有一排房屋。他们一侧头就能看到廖晟家后面那棵柏树,于是来到树下看。树干能有水桶粗,现在又是夏季,树冠生长茂密郁郁葱葱。 “夙大师,这树有古怪吗?” “没有,只不过你没听说柏树是又叫坟柏?”月玄围着树转了两圈,“桑松柏梨槐,不进府王宅。柏树很好生长寿命长,又有万年常青的意思,所以谁家死人了会在坟堆旁种植松柏,象征家族兴旺子孙昌盛。”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是这东西在招鬼?”廖晟恍然大悟。 月玄最后看了柏树一眼往院外走,听出廖晟有要砍树的意图,“不是没这种可能,不过像这种活过百年又种在家附近的树留着也不错,就像守护灵一样。” “是这样吗?”廖晟跟月玄一起往外走,并转头看了柏树一眼。 “对啊,不过先看看情况再说。” 几人从这个院里出来,在门口又碰到那一家三口,不过那三人没同他们说什么直接回家。 “一个变两。”月玄看着进屋的三人,真的看不出是人是鬼。 廖晟只是苦笑,带他们往这片居民区深处走。经过转弯处迎面走来一个人,廖晟走在前面差点和他撞上,那人冲廖晟笑笑绕过他们离开,廖晟却笑不出,脸色难看地继续往前走。 “你和刚才那人关系不好?”月玄看廖晟不说话有些起疑。 “没”廖晟吞吞口水,“他是对面院里的住户,上个月才死于心脏病。” 月玄和子桑有些惊讶的转头看,那个人早没影了,最奇怪的是他们没感觉到阴气。 ------------ 209天书 书3 第3章 “原来你们这的鬼已经多到随便一转就能抓一把的地步。” 当第n个已经死掉的人和廖晟打招呼时,廖晟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不停说回去的话。夙大师当然喜欢别人受到惊吓的表情,所以不慌不忙继续在窄小的胡同里转。 “夙、夙大师,天这么黑,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廖晟实在走不下去了,每次天一黑他绝对待在家里不出来,今天是带他们熟悉环境才出来,没想到碰到一群“老熟人”,他真怕被老熟人带走。 月玄大概欣赏够廖晟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说逛累了同子桑回廖晟家。他们几人往回走,月玄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司空净尘。 “司空叔这么晚打电话有何贵干?”月玄心情愉悦地问。 “是这样的,”另一边的司空净尘被叫做司空叔有些不太习惯,有种要掉进陷阱被欺负的感觉,“我已经到t市了,听说你认识一个叫祁铮的人,你能联系到他吗?” “能,不过你找他有什么事?”这是月玄最不明白的事,难道司空净尘知道祁铮就是当初的红脸笑面人,所以想通过他问出天书的下落? 电话里的司空净尘停顿几秒才回答,“因为我怀疑他就是我儿子。” “不是吧?噗哈哈哈哈,一点也不像!”月玄忍不住大笑起来,司空净尘长的粗犷身型又彪悍,而祁铮看上去很斯文,不管样貌还是体型都和司空净尘大不一样。 “你别笑啊。”那边的司空净尘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害羞劝阻月玄别再笑了。 月玄忍住笑说:“你不会是想儿子想疯了吧,祁铮和你可是一点也不像,而且你在谁那听说祁铮可能是你儿子?” “高垣,你认识他吧?”司空净尘急着辩解,“他是我师弟,和小彻从小就认识。他们的年纪虽然差了几岁,不过那时候关系很好,经常一起玩吃饭睡觉。我家小彻脖子后面有胎记,他说他在祁铮脖子后面看到一样的,所以” 月玄笑不出了,没想到高垣是司空净尘的师弟,他们司空家的人还真多。如果祁铮就是司空彻,他在天师大会见到司空家的人时为什么一点反应没有,难道失忆了? “夙先生?”司空净尘听不到回话以为月玄不在。 “啊,我在。”月玄继续说,“我在外面办事,今天时间又这么晚,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他。” 不管祁铮是不是司空彻,他们答应过司空净尘帮他找儿子,既然已经有司空彻的下落,他们自然不会推脱。想必司空净尘也是火急火燎赶到t市的,所以这么晚打电话来询问。 “好,谢谢。”司空净尘话语里总算有了丝喜悦。 “别客气,帮你找到儿子是我们应该做的。” 月玄客气完挂断电话,一旁的子桑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事情原委,对祁铮可能是司空彻的事很惊讶,不过祁铮究竟是不是还要问过他本人才能知道。 廖晟在月玄打电话时已经回到家,打开门同他们进来,灯一开就看他父母在家。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开灯?” 廖晟转身打算向他的父母介绍月玄子桑,他的父母没说一句话往门口走,面目表情眼神呆滞像根木头一样越过他们离开。廖晟已经傻眼了,以为他们打架心情不好就去追,月玄一把拉住他。 “不是人。” 廖晟得到这消息并没有太吃惊,而是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经过确认得知他们一直在亲戚家从来没有离开过。 月玄走到门口看廖晟“父母”下楼离开,这些“人”不像鬼,没有阴气,倒有点像幻灯片,不知道这里的鬼做出这种事是为什么。 廖晟苦笑一声,“我都快习惯了,以前碰到这种事可给我吓到三天不敢睡觉,现在都忘记惊讶是什么感觉了。” “你经常碰到这种,他们没做过别的?”子桑坐下来问。 “没有,和普通人一样,有时还会打招呼。” 月玄回来坐到沙发上,“除了死掉的那家,这院里的其他住户有什么异常没有?” 廖晟摇头,“像往常一样。” “除了那一家三口,我看隔壁和楼下似乎并没人,那家人叫什么?”子桑问廖晟。 “二楼第一家姓宋,前两年娶了媳妇,后来父母双亡他们一直住在这,今天不在大概是值夜班吧。”廖晟起身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刚才见到的那家姓张,他们在楼下有两套房,父母健在和他们相邻,不过最近身体不大好很少出来走动。剩下一家旅游去了,才走了一天,下周才能回来吧?” “是吗。”月玄扫了眼墙上的挂表,才九点,“你们这里天一黑就开始出现怪事?” “也不完全是,白天也有。” 月玄得到这答案挑挑眉,难不成要在这里守上一整天。 屋内一时静了,廖晟大概觉得气氛稍微尴尬,所以打开电视看节目,这样也不至于三个人傻坐在那儿发呆。于是他们看起电视来,电视里的内容挺无聊,正在上演狗血四角恋,所以夙大师很没形象躺在沙发上睡大觉,子桑虽然叫他注意形象,不过夙大师全然不理会。过了午夜,娱乐节目播完,电视剧开始播放老片,子桑也有点挺不住倒在沙发上打盹,廖晟早在两小时前就去找周公了。 咯嗒窸窸窣窣 奇怪的声音传进子桑耳中,子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他还在廖晟家,电视和灯都关着就像突然停电那样。他起身开灯,开了几次灯也没亮,一转头发现窗外有亮光,他去推月玄,夙大师八成睡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子桑有些无奈,仗着自己胆子大,掏出流星往门口走。他来到门前轻轻拉开门,门前的走廊很静,微微抬头能看到悬挂在夜空的月亮。他探出头往外看,外面似乎起雾了,走廊上雾蒙蒙一片,而他刚才看到的光是从楼下发出的。他犹豫着是不是到往下看一眼,之前那窸窸窣窣的怪声再次响起,听出那是从楼下传出的,他忍不住想看一眼。他走到围栏那里探头,月玄放大的脸出现在他视野内。 “喂,想什么呢,该走了。”月玄轻拍子桑的脸颊,“还叫我睡美人,我看你是睡美猪,叫了你好几声还不醒,醒了就发呆。” 子桑眨眨眼愣了几秒,转头四下看依旧是廖晟家,只不过天亮了。 月玄拍拍肚子,“有点饿了,吃饭去吧。” 廖晟从浴室出来,像是刚去洗漱了,“我知道附近的一家店不错,我带你们去?正好我也没吃饭。” “不用,我们回去吃就行了。”月玄把睡蒙的子桑拉起来。 廖晟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我带你们去吧,让你们白跑一趟忒不合适。” 他们看着电视睡着了,没听到怪音也没碰到怪事,平平安安一直到天明,睁开眼都到九点了,而子桑居然是最后一个醒的。 月玄摆摆手,“没事,我们还有事做就不麻烦你了。” “这、这样啊。”廖晟似乎有些小失望,“那今晚” “视情况定吧。”一会儿他们要去见祁铮,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廖晟眼中的失望增大,“那我送你们出去。” 几人从廖晟家出来,出了胡同月玄子桑两人上车离开,廖晟在胡同口看了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回去。 “我们去哪里吃饭?”子桑开车离开平安街。 “看看附近有什么能吃的吧。”月玄有些懒洋洋的,忽然想起子桑刚才没醒的事,“你真睡着了?坐着也能睡?” “别把我说的和你一样,你这觉主的宝座我怎么敢抢,只是做个梦才没醒。”子桑稍微活动下肩膀,在沙发上睡一夜还真不太舒服。 “做梦?梦到美女了?”月玄示意子桑快说。 子桑瞥了眼月玄,“就算是也是你。” “少打岔,快说梦到啥了。” “忘了。” “切,不想说就算了。” “真的忘了。” 两人正争论着,月玄的手机忽然响了,猜想是司空净尘,他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电话里的司空净尘再次提起昨天说过的事,可见对祁铮的事有多么上心。 “我们一会儿有时间,因为还没吃饭。”月玄这样告诉那边的司空净尘。 “是吗,好,那我们去哪里等你?”司空净尘总算放心,很快他就知道祁铮是不是他儿子了。 月玄把凌斐家所住的小区名字告诉他,他道过谢挂断电话。 “司空净尘还挺积极。”月玄收起手机时说,“去凌斐家附近的饭店吃饭吧,我看大叔今天达不成心愿会哭。” “他太思念儿子。” 子桑简单回答一句开车去凌斐家,他们路过一条商业街见道旁有饭店停下来吃早饭,吃完后直接开去凌斐家的小区。他们的车停在小区外时,久候多时的司空净尘,以及他的师弟高垣,侄子司空清跑过来。 “你们终于来了。”司空净尘没有平日里的沉稳显得很心急,只为了见可能是他儿子的人。 “走吧,他家在这边。” 月玄和子桑往一栋居民楼走,剩下三人紧跟上他们。几人很快来到凌斐家门口,子桑敲门,门很快打开,是以前那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又是你们,别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们。”今天这位大叔可能心情不好,吹胡子瞪眼很凶。 “抱歉,我们找错了。” 男人骂骂咧咧关门。 司空净尘正要问怎么回事,子桑再次敲门,门再次打开。 “真稀奇你们这么早来敲门。”祁铮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子桑和月玄,然后才发现他们身后还有人,一愣。 ------------ 210天书 书4 第4章 “进来吧。” 祁铮抓抓头发让他们进来,搞不懂这群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司空净尘几乎是闯进去的,推开月玄和子桑就进去了,然后盯着祁铮看,祁铮被盯得有些发毛。 “人还真多,开麻将派对吗?”凌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坐着那只小花狗小旺,他见这么多人进来站起身迎接。 “这不是大名鼎鼎司空家的现任掌事,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凌斐居然冲他们说起酸话来。 司空净尘看了凌斐一眼,视线再次转回到祁铮身上,“你就是祁铮?”这张脸似曾相识,而且这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祁铮没吱声,盯着司空净尘的视线有些闪烁,然后看向月玄和子桑,“你们不会是来找茬打架的吧?” “与我无关,你们谈。”月玄拉着子桑到沙发上坐,他们只算外人,所以司空家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 司空净尘依旧盯着祁铮,“你认识司空彻吗?” “那不是你儿子。”祁铮微微皱眉,目光中有了丝逃避。 “对,那你呢?你究竟叫祁铮,还是司空彻?”司空净尘往前迈出一步,似乎更加确定这就是他儿子。 祁铮苦笑道:“喂,你不会想儿子想疯了吧?我叫祁铮,在说你看我像你儿子吗?” 司空净尘认真打量祁铮,祁铮的样貌确实和他儿子有些出入,不过那是六年前,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样貌发生改变也很正常。而且他儿子自小像母亲,所以没遗传他那魁梧的身形。 “那你脖子后面的胎记是怎么回事?”高垣指指祁铮脖子。 “我的胎记?”祁铮下意识抬手摸,然后有些不大高兴,“我身上有什么胎记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不介意我们看一眼吧?”高垣又说。 祁铮皱眉,“介意,你们要是无理取闹请出去。” 祁铮说着就去开门,司空净尘看他从自己身旁经过,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拨他脑后的头发,他反应也快,转身拨开司空净尘的手。 “你别太过分。”祁铮捂着自己的脖子退开一步。 司空净尘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眶却红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他看到祁铮脖子后面的胎记了,比印象中稍大一圈,但是形状一样,和他儿子脑后的胎记一样。 “小彻”司空净尘痴痴看着祁铮,这绝对是他找了六年想了六年的儿子。他念起儿子的小名伸手去拉祁铮,却被祁铮一把甩开。 “疯子。” 祁铮没多余的话,说完回自己房间。司空净尘紧接着跟上去,被那扇门无情的关在外面。 “小彻,你就是小彻!”司空净尘用力拍门,里面的祁铮就是不开门,“你如果不是就出来解释别躲在里面,开门,开门!儿子,开门!” “儿子开门,儿子!你想否认也行,你父母呢,让我见见他们!” “别叫了,我不是你儿子!” 里面的祁铮终于受不了吼了句,司空净尘要喊出口的儿子硬生生咽回去,眼眶更加红有些哽咽道:“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所以你才不认我?” 门内静静的,司空净尘在门前呆呆看,儿子会失踪一定遇到什么危险,而自己在儿子最危险时并没担起父亲的责任保护他,所以才会被他排斥,他是在怪自己当年没有救他吗? “净叔”司空清来到司空净尘身后轻轻拉拉他的衣服,沉闷地说,“哥哥他可能忘记以前的事了,等他想起来就会知道了吧。” “是吗那要多久,又要六年吗?”司空净尘无力地退后一步,司空净尘和高垣以为他要晕倒跑过去扶他。他真的觉得很累,儿子的失踪给他沉重打击,妻子想到儿子就会无声哭泣。现在时隔六年又是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六年可以过,也不知道怎么让里面的祁铮承认。 “师兄,我看你累了,我们先回去吧。”高垣劝说,既然已经知道这人就是司空彻,他们还有机会再来劝他。 “好吧”司空净尘身心疲惫,几乎是用全身力量在说这两个字,脚步沉重往外走。 司空清和高垣冲屋内的人点点头算是告辞,然后去追失魂落魄离开的司空净尘。月玄和子桑见他们走了也起身,不过并没急着出去。 “他真的是司空彻?”月玄指指房间问凌斐。 凌斐此时无聊地抱起小旺玩飞飞,听到问话扭头看他们,“鬼知道。” 月玄和子桑一时无语,就算凌斐知道什么八成也不会告诉他们,于是两人离开凌斐家。他们从小区里出来时,司空净尘三人正在街上走,司空清和高垣跟在后面安慰他。 “前面那几个。”月玄叫住高垣三人。 司空净尘听到喊声停下,“你们和祁铮熟吗?” 被问的两人摇头,他们要是熟大概早看出祁铮就是司空彻了。 司空净尘见他们摇头显得很失望,“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刚才我情绪太失控了,抱歉。” “没事,我们能理解。”月玄看看三人又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司空净尘望着凌斐家的窗户,仿佛看到窗后有一个人离开,“怎么说呢,我曾经想过小彻已经死了,或者被人拐走弄成残废在街上乞讨,可我没想过他会不认我,不过他没死让我很放心。” 子桑说:“我觉得祁铮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他可能有别的原因无法认你,或者他真的失忆,所以忘记你是他父亲。”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司空净尘的口气还是闷闷的,因为祁铮不像失忆,如果是,他一定会问自己是不是他父亲,或者说出父母的名字证明自己不是,而不是马上拒绝。 “你们住在哪家旅店,我送你们回去。”子桑说着往停车处走。 “离这里有些远,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司空净尘回答的有些无力,他现在只想找个清静地方好好想想。 “没事,上车吧。”子桑站在车旁招呼他们上车。 司空净尘还在犹豫,高垣和司空清拖着他上车。月玄上了车开始睡觉,没多说什么。后座上的三人也没话可说,各个出神的想事情。子桑的车停在司空净尘等人下榻的旅店前,那三人下车,子桑见还安慰一句,司空净尘只是叹气,然后进旅店。 傍晚时分,子桑和月玄再次来到平安街榛子胡同,廖晟等的就是他们,盼星星一样让他们进屋。 “今天没发生奇怪事情吧?”月玄进门时问。 廖晟无奈地苦笑,“还是老样子。” 月玄和子桑进来后坐在沙发上等时间,那只杀人的鬼没有出现,他们只能等。廖晟看天气热,切了几块西瓜给他解暑,他们没好意思吃,正在互相谦让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争吵声。他们听出是后面那院里发出的,于是到窗前看。房后的大柏树枝叶茂盛,他们勉强透过树叶缝隙看到那院里有几个人。 “不行,你说什么也不能走!”一个中年男人拉住同年纪的女人。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走不行!”女人嗓门大嚷嚷道,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月玄见到下面的情景差点笑了,“这是在闹分居啊。” 同院中的邻居听到争吵声出来,见两人在院中拉扯纷纷上前劝说,小院里更热闹了。 “嘉嘉妈,你好端端的走什么,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好心邻居打听出了什么事。 被称作嘉嘉妈的中年女人把行李一扔坐了上去,“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住不下去了,当初我就是被这天煞的给骗了!穷也就算了,有个窝总比住大街上好!可这是什么地方,一天到晚闹鬼,前几天隔壁院还死了人!我闺女只是出嫁,婚礼当天却被一条狗给咬伤,现在人还在医院里!你们知道昨晚我看到什么了吗?我闺女居然回来了,她明明还在医院,那女人是谁!总之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住了,我宁愿回老家种地去!” “嘉嘉妈你别闹了,那只是意外。”另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劝说。 嘉嘉妈不乐意了,“怎么是我胡闹,这就是事实!为了这鬼地方,我闺女都差点搭进去。” 一些在小院门前路过的人听到吵闹声驻足围观,有几个胆大的更是直接进来看。 “这不是嘉嘉妈,你怎么了?”进来的熟人问。 嘉嘉妈没工夫把之前的话再一遍,起身提着行李往外走,他们马上上前把人拦住。 “孩她妈,你不能说走就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能过去啊。” “这眼看天都黑了你走去哪儿啊?” “嘉嘉妈你可别冲动,你忘了半年前?” 最后一人的话很管用,急着往外冲的嘉嘉妈停住了,目露惊恐看着说话的人。她丈夫一看她没反应,联合其他几人把她带回家。 “半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月玄问同样围观的廖晟。 廖晟思索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件事,“半年前有家人也是受不了这里的那什么搬走,一家五口先后出事故,不是外出遭遇车祸,就是被人跟踪打劫。后来他们没办法又搬回来,倒霉的事一下子就没了,这事在我们这都传开了,再也没人想搬走。” “那嫁女儿呢?” 廖晟摇头,“像刚才那样婚礼当天出事,要不就是没几天离婚被人赶回来。” “那这里的女孩不是嫁不出。”月玄啧了声,看来这地方还真的很麻烦。 “可以这么说,所以全是把女婿招进门一起住,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月玄看看小院里散去的人,“你们这里就没什么传说流言?” 廖晟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还真有一个传说,据说这里在战争时期发生过惨案,几百户人一夜之间被人屠杀,他们的尸骨就埋在这附近” ------------ 211天书1 5 第5章 “不过这也只是传说,因为这里怪异事件太多,所以有人无聊编了这么一个流言吧。”廖晟回去吃西瓜。 “或许不是空穴来风”月玄看廖晟坐到沙发上,无意间看到对面的窗户,窗户角上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廖晟看月玄盯着自己身后的窗户就转头看,正巧对上窗户左上角趴着的小孩,顿时吓得寒毛直立西瓜落地。小孩见他们发现自己嗖一下不见了,月玄紧跟着追出去,子桑几乎同时行动。 “等、等我!”廖晟害怕,顾不上擦嘴去追他们。 小孩光着小脚丫往走廊最里面的空屋跑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开门进去,门晃了晃虚掩着。月玄三人跑过来没靠太近,知道这是那小鬼引诱他们的手段。这时,虚掩的门缝中透出半张脸,是刚才那个小鬼。 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声奇怪的笑声从门内传出,那半张人脸也不见了。 “你们等会。”月玄往门那里走,这户人八成就是被这小鬼弄死的,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廖晟家。 “我跟你去。”子桑不放心紧跟在月玄身后。 廖晟心里七上八下地左右看看,见他们离自己有几步远马上去追。 月玄来到门前一脚踹开,里面的布局和廖晟家差不多,屋内摆设也保持在原来的样子,但那小鬼没在。几人打开灯小心翼翼往里走,进门左手边有扇门,月玄轻轻推开门,里面是间卧室,能看到小孩子的玩具。 “出来小鬼。”月玄扫了眼客厅发话,“我可是神棍,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出来。” 月玄的话才说完,他们就听到房顶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抬头就看一双手摇晃天花板上的灯,他们下意识躲开,吊灯掉了下来。 “跟小爷下战书是吧,别怪小爷没警告过你。”月玄掏出道符,并丢给廖晟一张自保。 哈哈哈哈! 悠扬的笑声从右手边的卧室传来,月玄拿着道符冲过去,猛地踹开门那小鬼直扑过来,月玄抬手用道符挡,小鬼又不见了。 “切,藏的挺快。”月玄进到卧室,里面有双人床和衣柜,是孩子父母的房间。 月玄拿出三张道符贴在卧室三面墙上,只有门这边没贴,接着他又到客厅把前后两面墙贴上道符,与房间相连的没贴。 “夙先生,你在做什么?”廖晟见月玄进孩子的房间忍不住问。 月玄在孩子房间贴上道符回来,并没回答廖晟的话而是继续在房子贴道符,贴完环视整套房子,“把那小鬼困在房间。” “这样就能抓到他吗?”廖晟有些振奋了。 “如果他还在这房里就能困住。”那几张符会在房内形成一个结界,那鬼想对他们做什么就一定还没走。 三人安静地在屋内等那小鬼出现,这一等却是一个多小时,对没有耐心的夙大师来说这就是考验,所以他的考验没通过。 “可恶,那小鬼不是先溜了吧?”月玄不耐烦地在客厅里来回走,眼睛四下看想发现那小鬼。 “再等等。”子桑比夙大师有耐心的多,那小鬼八成也在等,等他们心烦气躁大意的时候。 月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扬扬手说:“他不出来小爷先睡会,他出来了记得叫我。” 子桑没说别的,月玄八成故意给那小鬼露出破绽,不然他们等到天亮也不一定能等到那小鬼。廖晟就是个外行,攥着那张道符老实呆在沙发上。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月玄八成真睡着了动都不动,还差点打起呼噜来。 子桑看时间已经十点,那小鬼八成早就离开,说不定困在外面进不来,于是他把月玄叫醒离开。月玄被叫醒不大高兴,不过这里阴气重睡的不舒服,这才勉为其难起身出来。 “别让我抓到那小鬼,不然小爷非把他当奴隶用不可。”月玄打着哈欠从房子出来。 “你是不是特别怀念小胖子?”走在最后的子桑出来时还转头看了眼,没发现异常带上门。关上门他松开手,一个冰凉的东西握住他的手腕,他惊讶之下转头看,一只小手攥着他,不等他喊月玄,小手用力一拉将他拉回去。 “当然,这么贤良淑德的小胖子再没有第二个了,饭来张口的日子才适合我。”月玄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走了几步没听到子桑的搭话转头看,子桑不见了。 此时的子桑用力去甩抓着他的小鬼,小鬼死抓着他不松手,一翻身趴到子桑背上。 “大哥哥来玩吧。” “没兴趣。” 子桑揪住小鬼的衣领往外丢,小鬼狠狠搂住子桑的脖子,他扯了几下也没扯下这东西。 “大哥哥欺负人。” 小鬼带着哭腔说,手上却开始掐子桑的脖子。子桑有点哭笑不得,到底谁欺负谁这不明摆着,他一手扯小鬼,一个去掰脖子上的手,没有成功狠狠往身后的墙上撞。身上的小鬼终于松手,子桑抓紧这机会一把将小鬼扯下摔在地上。 “大哥哥”小鬼躺在地上抬头看子桑,说出口的话变得沙哑苍老,“没人告诉你尊老爱幼吗!” 小鬼突然暴怒飞起来撞向子桑,子桑躲闪不及被撞出去,这小鬼就像练过铁头功一样差点把他的内脏撞碎。子桑捂着肚子没时间喊疼,那小鬼落到地上再次冲他撞过去,他往旁边一滚躲开,小鬼的头直接把墙壁撞出一个坑。 “大哥哥别逃啊,来玩吧。”小鬼的声音依旧是沙哑的,嘴角上翘开始笑,墨黑的眼眸变得嗜血。 子桑可没那闲心陪他在这玩,掏出流星直接丢过去。小鬼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扔东西,迅速蹲身躲闪,流星擦着他头顶飞过。 “呵呵,没打中。” 小鬼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张牙舞爪扑向子桑。流星飞到天花板转个圈返回,一下子打在小鬼的肩膀上,小鬼惨叫一声,眼看要碰到子桑的手缩回来,身影在屋内慢慢消失。子桑抬手收回流星,一旁的门忽然打开,他甩手就要丢,见到进来的人放下流星。 “你没事吧?”月玄紧张地问,“既然在刚才怎么不回话?” “啊?我没听到声音。”子桑收起流星同他们出来。 “看来是那鬼做过什么手脚阻隔我的声音。”月玄得到这种答案并没怎么吃惊,接着又问子桑,“那鬼呢,跑了?” “被流星打中不见了。” “那八成死了。”月玄松口气,普通小鬼被流星打伤不死也残,看来当初把流星交给子桑是最正确的选择。 廖晟小心翼翼问:“你们是说刚才的鬼已经死了,我们这里安全了?” “只能说杀死这一家三口的鬼干掉了,”月玄看看走廊下的空院,微弱灯光照到地上灰蒙蒙一片,一道鬼影从院中飘过,“可这里的鬼太多,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恐怕要从你说的那个流言开始查。” “这样啊。”廖晟其实已经很欣慰了,至少杀人的被干掉了,这院里的人也就安全了。 几人回到廖晟家,不过月玄和子桑并没进去。 “我想今晚不需要我们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打听这里的事。”月玄站在门口说。 “哦,那我送你们出去。”廖晟自然希望他们留下,不过他们说的很对,没危险了留下来做什么。 廖晟回屋拿手电送他们下楼,三人离开小院出去。而此时,二层死者家中站着三个人。 “鬼差大人,我已经照你们的吩咐办了,但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念在我帮忙的份上帮帮忙吧。”之前的小鬼哭着向另外两人求救,他的肩膀被流星打伤,他有种随时会魂飞魄散的感觉。 白玉展看了眼一旁的白玉枭,冷冷地对小鬼说:“可我们没让你杀人。” “这”小鬼仰头望着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活着时不受父母喜爱,最后死于煤气中毒的意外中。而这家人关系融洽,父母非常疼爱孩子,他受不了才出手。 “做了就是做了,别找理由。”白玉展冷眼看着小鬼,“跟我们回去服罪。” 小鬼冲他们龇牙咧嘴,“让我帮忙的是你们,失败就想卸磨杀驴,还把所有错加在我们身上,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白玉枭忍不住开口了,“是你求我们帮忙的,因为你还有五十年等待投胎的时间,我们看你可怜才同意成功了让你尽快投胎。” 小鬼一时不知道回什么,恼羞成怒伸出利爪去抓。他们闪过,并甩出缚魂索缠住小鬼,小鬼不老实拼命挣扎,挣脱不开被缚魂索就往他们身上撞,他们狠狠一脚将小鬼踹倒在地。 “别跟我们玩撒泼把戏,乖乖去地府服罪。”白玉展踩着小鬼的肚子说。 小鬼被压着动弹不得,想咬白玉展却够不到,踢腿想踹又打不中,他怒火中烧怨气飙升。 “发怒也没用。”白玉展脚下用力,小鬼有些疼怨气降下来。 白玉枭拉开屋门向外看,廖晟送完月玄和子桑回来了,“下次我们用什么办法好?” “送我们去投胎。”白玉展有些自暴自弃。 白玉枭有些震惊看着他,“你没开玩笑吧,我可不想去投胎。” “不然怎么办?”白玉展把小鬼提起来准备带走,“这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命令,你真下的去手?” “现在不是下不下去的手的问题,是敢下手吗?”白玉枭很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边那是什么家伙,黑白无常不敢拿他怎么样,连那几位王也让他三分,咱们只是小小的鬼差怎么出手?” 白玉展看手里的小鬼还在挣扎,他干脆一掌把小鬼劈晕,“但是不做不行。” “嘶头疼,”白玉枭用大拇指按按太阳穴,好像他的太阳穴还能疼一样,“算了,先把这小鬼送回去吧。” ------------ 212天书 6 第6章 清晨,祁铮拉开窗帘伸懒腰,转身出去想解决早餐,却看到楼下站着一个人。 “啧,又来。”祁铮皱眉一把拉上窗帘,这种被人光明正大偷窥的感觉很不好。 楼下的司空净尘看窗帘再次拉上有些期待的脸僵住,苦涩一笑到树荫下休息。今年的夏天来的早,这才早上就已经感觉不到凉爽。 祁铮洗漱完到厨房想找吃的,打开冰箱见里面空的啪一下关上门。 “心情不好别拿冰箱出气,它又没惹你。”刚睡醒的凌斐也到厨房找吃的,一看冰箱空的回屋,“出去吃。” “我不想出去。”祁铮闹起脾气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望天。自从司空净尘他们来过后,只要他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外面的司空净尘,有时候司空清也在,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凌斐才进自己房间,听到这话又回来了,“很少见你闹脾气,他们已经来了你躲又躲不掉,在说你临死前的愿望不是与司空净尘有关。” 祁铮睁眼看着站在沙发旁的凌斐,“我现在开始讨厌你了,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吧。” “别开玩笑,外面的司空净尘会和我拼命的。”凌斐半开玩笑道。 祁铮顿了下不知道该回什么,凌斐见他没话说返回自己房间。 “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儿子要死了。” 凌斐快要进去时听祁铮这样说,祁铮继续说:“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杀人犯,抱有一丝幻想总比接受事实要好。” “可这幻想比恶梦还可怕,所以他才会找那么多年都没放弃。”凌斐站在门口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祁铮突然站起来吼道,“你说,没找到和死,他能接受哪个!天气这么热,他岁数又大了,天天这样站在楼下怎么受的了!我都要崩溃了,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我知道了,你留我到现在就是想看这一天对不对?那傻子说的不错,你性格还真恶劣!好歹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如果你早点唔!” 凌斐狠狠一拳打在祁铮脸上,祁铮被打倒在地擦擦嘴角的血坐在地上。 “冷静了吗?” 凌斐面无表情问,祁铮只是低着头没回答。 “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别把火气发我身上,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凌斐蹲下来看着祁铮,祁铮的视线犹豫了一下才和他对上,他抬手按在祁铮头上揉了揉。 “控制好你自己别发火,那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要怎么做自己去想,有些事必须自己去努力,没有人会帮你一辈子。”凌斐说完这一席话起身去浴室洗漱,然后回房换衣服离开。 祁铮静静在地上坐了很久,坐到身体僵硬了才起来,然后也回房间换衣服,换好从家里出来。一直等在楼下的司空净尘看祁铮出来没敢追过去,怕他过去祁铮又跑了,不过这次祁铮朝他走过来,他有些激动整理自己的衣服,想给祁铮一个好印象。 “你不是要找儿子?我来代替你儿子,不过等我玩腻了别来纠缠我。”祁铮冷淡地对司空净尘说。 司空净尘早想好祁铮会说的话,却没想过他会说这种话,气得有些血压高,“我不是来找干儿子的,你就是小彻,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不是承认什么?”祁铮的头瞥向一边,不敢对上司空净尘的眼睛。 司空净尘的头追随祁铮的视线,祁铮发现他出现在视野里再次移开头。 “如果是真的你怎么不敢看我?你就是小彻,你是不是怪我当年没救你,所以赌气才不认我?”司空净尘语气里全是悲伤,死活不明白祁铮为什么拒绝承认。 “切,讲不通,不玩就算了。”祁铮往小区的市场走去。 司空净尘追上去继续说:“小彻,儿子,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道歉,你打我骂我也行,但是别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怎么找回你,打印过的寻人启事单都有几千斤。我们从来没放弃过你,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回家看看。” “没兴趣。”祁铮只回答三个字。 “儿子”司空净尘眼中的失望加重,“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我诚心道歉,你有什么话就说,要打要骂都行,但你别说代替什么的。” 祁铮看了司空净尘一眼,“你真是想儿子想疯了,我说了我不是司空彻。” “我没疯,你就是小彻!”司空净尘肯定道,“那次在车站我们也见过,虽然当时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但我看你的样貌更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你就是我的小彻。” “你烦不烦!司空彻已经死了,早在”祁铮嚷到这里停下,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司空净尘眼眶红了,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承认了,你就是小、小彻,儿子。” 当年的事一定对现在的祁铮影响太大,所以他才摒弃那个身份更名改姓,甚至厌弃司空彻这个名字,想做重生的祁铮。 “不是,不是,他已经死了!”祁铮大声反驳,司空彻早就死了,根本没活过。 两人正在街上争吵,一阵狂风从祁铮身后吹过,接着祁铮被一片阴影笼罩在其中,他呆呆抬头看,一张巨大的狐狸脸出现在视野内。 “青巫。” 祁铮的话音才落,青巫抬腿直接把祁铮打飞出去。司空净尘见过这狐狸,掏出两张道符冲青巫丢去,青巫动都没动任凭道符打在身上,然后软绵绵掉在地上。 “呜呜呜――” 青巫口中发出呜呜声瞪着司空净尘,一甩尾巴抽在司空净尘身上。祁铮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司空净尘被打飞一时傻了,紧接着被青巫抬爪按在地上。青巫似乎在笑,可无法说话,所以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笑。 “你这死狐狸。”祁铮去推压在身上的爪子,磨盘大的爪子压的他喘不过气,推了好几下也没推开。 青巫用力按祁铮,祁铮推不动了,感觉内脏要被压破,那感觉非常难受。 青巫俯身张开嘴,大概是想咬下祁铮的脑袋。祁铮惊恐地睁大眼睛盯着慢慢靠近的血盆大口,难道他要死在这里了? “凌斐,你干看着做什么!” 祁铮冲青巫身后喊,青巫听到这话顿时转头,但没人。青巫转回头瞪着祁铮,大有你敢骗我的意思,然后张口嘴再次咬下去。祁铮闭上眼心想这次死定了,几秒后意外的疼痛没有出现,他睁开眼,青巫居然在转头看,而它的一条尾巴正被凌斐握住。 “大狗,没人跟你说过打狗看主人吗?” 凌斐说完狠拉尾巴,青巫转头去咬,凌斐后跃躲开并往小区外跑,青巫紧跟着去追。 祁铮捂着被压的胸口起来,见青巫和凌斐转眼跑没影就想追,跑出两步看到坐在路边的司空净尘。司空净尘身上全是土,头上有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祁铮看到这里犹豫了,不知道是该追还是该送司空净尘去医院,而司空净尘正用很期盼的眼神看他,他有种现在不丢下司空净尘,以后就再也丢不下的感觉。 祁铮闷头又往凌斐和青巫跑掉的方向走几步,司空净尘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看他逐渐走远表情很悲伤,但很快笑容浮现在脸上。 “你还能站起来吗?”祁铮走回来问。 “脚似乎扭伤了。”司空净尘心里暗暗高兴,祁铮就是他儿子,千真万确。 “等着。” 祁铮跑回家取车钥匙,没多久下楼钻进一辆车中,然后把车开到司空净尘面前,又下车扶司空净尘上车。 “儿子。”司空净尘坐到车上试着叫了一声。 “你要是再喊我儿子就给我下去。”祁铮威胁道,司空净尘还真不再开口。 祁铮开车去医院,此时的凌斐领着狐狸跑出小区。凌斐见周围没什么人突然停下转身,青巫以为有诈跟着停下。 “你的法力增长不少,最近没少吃魂魄吧?”凌斐望着与他相隔十多米的青巫。 青巫五米高的身形渐渐变成大象那么大,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它无法回答凌斐。 “哦我忘了,你现在不会说话。” 凌斐故意这样说果然激怒青巫,青巫尾部窜出几缕青白色的狐火,狐火冲凌斐飞去。凌斐跳起在半空中消失,紧接着出现在青巫背部上空,落下时直接坐在青巫背上。青巫感觉到凌斐坐到自己背上,几条尾巴先后打向凌斐。凌斐攥住两条,见还有两条打过来,点了下青巫的背起身翻个跟头躲开,他看手里的两条尾巴毛比较长,顺手系在一起打个死结。 “嗷呜!” 青巫扭头正巧看到凌斐系他的尾巴,气得一声惊叫。凌斐此时松开手,翻身跳下青巫的背,青巫瞬间变成人形。 “哟,很久不见你难看的面孔了。”凌斐打起招呼来。 青巫气得脸色发青,在自己面前写字,还我的声音。 “那可不行,这是对你的惩罚。” 那就死。 青巫说完冲凌斐劈去一掌,凌斐侧身闪过接着反击一腿,两人就这样在街上又打了起来。不过几十个回合下来青巫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本来就不是凌斐的对手,不论法力还是武艺,所以挺了几十回合已经到极限。凌斐似乎并无心拿下青巫,虚晃一招露出破绽,青巫趁机变成狐狸跳向空中飞走,凌斐看着那方向悄悄跟上去。 ------------ 213天书 7 第7章 贴着门神年画的门轻轻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响亮。 “好像没人。”月玄站在门口往这个独门独院里望,并冲里面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这时,小院里的房屋内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手里端着一个小花盆,然后放下花盆转身回屋,月玄和他身后的子桑、廖晟进去叫她,喊了一声她没听到,于是大着嗓门又喊一声,她这才停下转头看。 “大娘,张大爷住这里吧?”月玄大声问。 老婆婆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耳背,你大点声。” 月玄没办法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老婆婆点头,“他在屋里,你们找他什么事?” “我们是实习记者想做些采访面试用。”月玄胡编了一套说辞。 老婆婆也听不懂,只觉得不是坏事就让他们进来了。 几人进屋,客厅不大,再放些家具显得窄小,张大爷正坐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听收音机。老婆婆走到张大爷身边拨了他一下,他睁开眼问怎么了,她指指站在门口的三个年轻人。 “这不是廖黑皮的儿子吗,你怎么有空来,快坐。”张大爷年纪不小,看上去能有七八十,然后吩咐老婆婆去倒茶。 “张大爷好。”廖晟点头哈腰打招呼,张大爷在这胡同里出了名,以前还做过村长,所以年纪大了更受人尊敬。 “那是你朋友吧。”张大爷戴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一看是两个没见过的年轻人。 “对,他们有事向您请教。” 廖晟给他们做介绍,张大爷本想起身跟他们握个手,他们看他年纪大没让他动。张大爷让他们坐别客气,老婆婆此时端着三杯茶水过来,放下茶杯忙自己的去了。 “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吧。”张大爷关掉收音机说。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这胡同的事。”月玄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您记得关于这胡同的事吗?从长辈那听来的也算。” “这胡同的事”张大爷念叨着沉思一会儿,“你们是说这胡同的传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小的时候正是连年战乱抵抗外敌的年代,我和父母躲避外敌经常四处逃,那日子叫一个苦哇。”张大爷说起那时逃难的事来,他们不好打断认真听,他说了半天才说到榛子胡同。 “这里以前是村庄,叫榛子庄,因为庄外种植不少榛子。后来敌人来了,砍了树还放火烧庄,我们来时这里只有被烧毁的房屋,村民不知道逃到哪里了,如果说是被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子桑看张大爷说到这里停下便开口问:“张大爷,你们住进来后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张大爷手里攥着两颗山核桃,一边捻核桃一边想,最后摇摇头,“我们修葺房屋打算常住,我十四就去当兵,后来受伤不能打仗就回来结婚生子,但没听说过什么怪事。” “就是说胡同里的怪事是最近几年才发生的?”月玄突然插嘴。 张大爷嗯了一声,“我在这里住了快八十年,除了下乡就没出过胡同。改革开放后这里同城市相连,村庄也改成胡同,村里的房屋建成连在一起的小院,很多老东西都给拆喽。” 此时,忙完家务的老婆婆进来了,搬了个板凳坐在张大爷旁边,“可不是,原来村东头的一只石狮子也给搬走了。” “那是季强家的败家儿子嫌狮子占地给拉走卖了。” “不是卖了,是改建时拉走的。” “你这死老婆子整天跟我抬杠,我说卖了就是卖了。” “说不过我就咒我,你这死老头。” 月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人在。两位老人因为石狮子的事吵了起来,月玄三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停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 “那只石狮子是什么时候被拉走的?”月玄问两位老人。 老婆婆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去年抱重孙子前三年马二狗家发丧五年前儿媳妇生病住院十年前快二十年了。” 张大爷仿佛受到什么启发似的抢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石狮子被搬走的第二天晚上下了场暴雨,那棵柏树被雷劈下一条树叉,还砸掉季强家几块砖瓦。” “哪棵柏树,廖晟家后面那棵?”月玄指指廖晟。 “对,就是那棵,当年那石狮子就放在柏树下,因为石狮子放在院里不好看,所以季强家就把狮子卖了。”张大爷解释。 老婆婆听到这里又不高兴了,“我说了是改建时拉走了,谁跟你说拉去卖了。” “我说的,你一天不跟我抬杠吃不下饭是吧。” “是你老跟我打架,别怪我身上。” 月玄三人再次无语,这两人能吵一辈子也不容易,三人看他们吵起来又没完,借口说有事先离开了,让那两人继续吵。 “石狮子卖了快二十年八成已经找不到了。”从张大爷远里出来时子桑说。 “嗯,我想那石狮子八成是镇压兽。”月玄猜测。 “镇压兽?”廖晟和子桑没听过这词很迷惑。 月玄边走边解释,“镇压你们总该理解吧,不明白去查字典,这里不做解释。” 子桑和廖晟顿时无语,有时候这神棍的话真的很气人。 月玄继续说:“某些东西无法消灭,或者不能消灭时,人们会用某种东西去压制它,样貌越凶恶效果越大。” “门神。”子桑反应快,马上想到门上所贴的门神,不过这年代城市里很少贴门神。 “没错,门神虽然和镇压兽不同,但有异曲同工之处。”月玄往廖晟家走去,“那棵树下八成有某种东西,石狮子用来镇压树下的东西。但后来人不知道那树下有什么,所以将镇压兽搬走,这里也开始出现怪事。柏树有长久的意思,再加上镇压兽,应该是想长久镇压树下东西。不过当年那道雷打坏了柏树,树下的东西肯定跑出来,导致这里大白天也能见鬼。” “那怎么办?”廖晟只听个半懂,即使只是半懂也猜出事情很严重。 “首先要知道树下的是什么,如果是张大爷说的消失不见的村民,几百名村民的鬼魂放在一起也是很吓人的。” “这不明摆着,夙大师啊,你别说笑话了行不行?”廖晟差点哭了,不用想也知道几百只鬼整天在胡同里进进出出很吓人。 月玄走过前面的转弯,一抬头看到廖晟家院后面的柏树,“去找几把铁铲来,挖一下树下有什么就知道了。” “我这就去。” 廖晟说完跑回家取铁铲,月玄和子桑在他家楼梯下的小门旁等。过了十多分钟廖晟提着三把铁锹来,说是跑了五六家才借到的。 三人来到隔壁的四合院,先望了眼院内的屋子,没看到人就到树下开始挖。柏树下半径一米内没铺地砖,他们就在露出土的地方开始下铲。三个人挖的快,没几分钟挖出一个半米深的坑。 “喂,你们干嘛呢!” 前两天吵着要搬走的嘉嘉妈买菜回来,见三个人在自己家树下挖坑走过来质问。廖晟听到这声喊大呼不好,嘉嘉妈在胡同里是出了名的厉害,曾经和人对骂三天。 “这不是廖晟吗,你们在这干嘛呢?”嘉嘉妈扫了眼没见过的两人。 “我我想弄几盆花,这的土好,所以挖一点。” “这样啊,弄完记得把土铲回去。” “唉,我知道了。” 嘉嘉妈心情似乎很好并没多问什么,说完提着东西回屋,廖晟松口气。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廖晟擦擦头上的汗,他自认没有嘉嘉妈那种战斗力,没吵起来最好。 几人在树下又挖了一会儿,地上的坑挖的更深,已经近一米,可他们什么都没挖到。 “不会没东西吧?”廖晟不确定地问。 “换个地方。” 月玄把挖出的土填回去,子桑和廖晟没多余的话,填上土换一边继续。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在另一边又挖出一个半米多深的坑,除了树根没别的。 “那个我们还要继续吗?” 廖晟看着挖了几铲子就开始在一旁休息的夙大师,夙大师用手给自己扇风,即使他不怕热也觉得这天气太热了。 “我看改天找人来把树撅了吧,那东西说不定埋的很深。” 月玄抬头看柏树,发现有一根树叉上下摇晃,比成年人的大腿还粗。树叉没晃几下从树上下来,而那下面站的正是子桑。月玄没时间犹豫,扑过去一把推开子桑,树叉掉在子桑刚才所站的地方,几人抬头看树顶。 “怎么掉下来的?”廖晟很纳闷,这树还没死,不至于好端端掉根树叉下来。 “不知道,有点怪。”月玄依旧在看树叉掉下来的地方,他拍拍子桑的肩膀,“我看这几天小心点的好。” “嗯。”子桑也觉得不对,先是前两天被鬼拖进房间,现在又来个平白无故掉下来的树叉,好像冲他来的似的。 月玄看太阳到偏西对廖晟说:“我们得回去了,回头你联系人把这树铲了。” “哦,好。”廖晟点头答应。 月玄和子桑把铁铲换给廖晟,又到廖晟家洗手,下楼时再次碰到那一家三口,几人笑着打过招呼各走各的。廖晟送月玄和子桑出胡同,见他们上车才转身回去,然而月玄和子桑上车后却看凌斐站在前面路口,于是把车开过去。凌斐看一辆轿车停在自己面前,车窗摇下露出里面的人来。 “你不会在跟踪我们吧?”月玄在车内开玩笑。 “我还没闲到这么无聊。”凌斐耸耸肩,他是追着青巫来的,但青巫进到这胡同就不见了,他没敢随便进去在外面查看地形。 “那你怎么会在这?”子桑问。 凌斐指着榛子胡同,“青巫在里面。” 月玄和子桑互相看了眼,青巫不会看上这里的魂魄了吧。这就糟了,以青巫现在的食量,用不了几天这里的魂魄就会被吃光。 ------------ 214天书 8 第8章 月玄跟子桑商量,“看来我们要尽快把这胡同内的鬼魂清理掉,不然成了青巫的粮食会让它更不好对付,或者我们直接干掉青巫。” “但我们不知道那些鬼魂从哪里来的,柏树很普通,树下也没埋着东西。而且青巫已经在这里躲藏了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发现,要想找到它恐怕没那么容易。” “有人知道,去白虎山。” 榛子胡同里的鬼魂突然大量出现,又存在了近二十年,要是没有引起地府的关注,那他们可以集体退休去投胎了。 凌斐见这两人要走,拉开后车门上车,月玄想阻止却来不及。 “我说过让你上车了吗?”月玄转头问不请自来的凌斐。 凌斐往后座一坐就不打算动,“我来的急没开车,这里又不好打车,我们怎么也算熟人,搭个顺风车不介意吧?” “好像我说介意你也不会下车。”月玄才发现凌斐伶牙俐齿很能狡辩。 “你们说这里有很多魂魄?”凌斐岔开月玄的思路,“要是他们成为青巫的粮食就糟了,青巫的实力会大增,恐怕我也不是它的对手。” “你是说拉我们当帮手?请小爷帮忙的钱可不便宜,小心你的荷包。” 月玄示意子桑开车,既然赶不走凌斐也只能看看他想做什么了,子桑启动车开往白虎山。 凌斐淡淡说:“我如果没记错,天清玄君做为上仙有责任降妖伏魔,而且无偿。” 月玄难得找不到话反驳,微微眯起眼盯着凌斐,“你究竟是什么人?” “无足轻重的人。”凌斐又一次岔开话题,“所以你会帮忙吧?” 月玄不吭声了,单是确定青巫能吃魂魄,他就有责任把青巫铲除,不过他更想知道凌斐是什么身份。 在几人赶去白虎山的时候,黑无常正在办公室内绕圈,并臭骂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又失败了?还打草惊蛇了?这么大的地府怎么出你们这两个笨蛋,地府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被骂的白玉枭和白玉展只有低头听骂的份,黑无常也只有这时候能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平时都是被白无常骂的份。 白无常坐在老板椅上,看黑无常一边转圈一边骂忍不住阻止,“你别转了,这又没磨。” “什么意思啊,小七。”黑无常停下问白无常。 白玉枭张嘴想告诉他,不过上司是驴这种话说不出口。白无常已经捂额头,跟这种人在一起没变笨还真幸运。 黑无常看白无常不回话又想骂白氏兄弟,白无常却抢先说:“你们这几天小心点,要是被那神棍发现你们在背地里搞鬼一定会杀了你们。” 白玉展吞口口水,“七爷,我们很好奇夙月玄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似乎都有点” “怕他是吗?”白无常的眉毛立起来了,被下属知道他们有怕的人以后都抬不起头。 白玉展低下头,连带白玉枭也低头装死。 “你们只要记得别和他硬拼就行了。” 白无常冲白氏兄弟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这两人才转身,忽然听到屋内传来几响踹东西的声音,很响,但不是有人踹门。 黑无常听到这声音慌张起来,“小七怎么办,他找上门来了,一定是事情暴露兴师问罪来了。” “别慌。” 白无常的眼睛盯在白氏兄弟身上,两兄弟总觉得下一秒他们就会被绑起来,然后推到上面交给那神棍。 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卞城王大摇大摆进来,身后还跟着骷髅鬼,“那家伙又来了,你们快去处理掉,很烦有木有。” 黑白无常面对上司哪敢说个不字,乖乖去上面见瘟神。白氏兄弟简直见到救星了撒腿就跑,生怕慢一步会被黑白无常出卖。 “这两个家伙又躲到哪里去了。”月玄踹了几脚亭子却不见黑白无常出来很没耐心,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扁人的样子,“去找他们做下运动好了。” “别别别我们来了。”黑无常突然出现在亭子内,身后跟着白无常。 月玄见他们终于出现指指远处等待的凌斐,“给我查下这家伙是谁,他说他叫凌斐,另外还有一只叫青巫的九尾狐,我想知道这两个家伙之间的事。” 黑白无常愣了,看了眼远处望天的凌斐,又对月玄说:“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不止。” 黑白无常紧张起来,一只脚后移一步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榛子胡同突然涌现出很多鬼魂,具体有多少不知道,已经有二十年了,你们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你要问的只有这个?”白无常有些无法接受,他还以为这神棍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问的是无关紧要的事。 “不然还有什么?”月玄总觉得白无常话里有话,好像隐瞒了什么事似的。 白无常松口气,“没什么。关于你说的榛子胡同,我们也不是太了解。” “你在开玩笑?”他们要是不知道还做什么鬼差。 子桑说:“榛子胡同以前是个村庄,听说在战争年代死过很多人,你们会一点也不知道?” “这我们知道,但那些被屠杀的人已经到地府报到了。”黑无常插嘴,“虽然还有十来个人仍在地府没去投胎。” 月玄一愣,被屠杀的人既然已经到地府了,那榛子胡同里大量的鬼魂是从哪来的,难不成那里死去的人死后没离开,一直在胡同里徘徊? “如果你们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了。”白无常已经迫不及待后退一步,很怕月玄再问句别的。 “我你跑这么快干嘛?” 月玄话没说完,白无常已经在亭内消失。于是月玄和子桑盯着慢一步的黑无常,黑无常则在心里骂白无常这个小人,要走也不提前说一声,留下他一个人怎么解释啊。月玄正要问黑无常怎么回事,亭内出现一只手将黑无常拉进亭中消失。 “这两个家伙做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今天这两个家伙表现的太不正常。 远处的凌斐看他们一直在亭子前说话似乎等的不耐烦,老远就冲他们喊:“喂,你们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这还有个催命的。” 月玄子桑两人与凌斐会合,并往山下走。 凌斐微微转头看黑漆漆的亭子,没想到这里会有鬼门,他转回头对前面带路的两人说:“说起鬼差,我刚才在那胡同外看到两个路过的,一个长了张笑脸,一个冷的像冰块。” “你知道的还真多。”月玄平静道,凌斐说的一定是白氏兄弟,他们身为鬼差会出现在榛子胡同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黑白无常对此事一无所知,难道他们背地里真的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几人从山上下来,凌斐坐到车上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司空净尘住院了。反正回去路过市医院,不介意把我扔在那儿吧。” “住院了?”子桑系安全带时问,并启动车离开白虎山。 凌斐大致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所以司空净尘脚踝扭伤住院了。” “那我们也去看看。”子桑向月玄提议,他们与司空净尘的关系不错,他又是长辈,既然知道有义务去探望。 “嗯,路上顺便买慰问品吧。”月玄说完转头问凌斐,“青巫为什么突然袭击祁铮,想抓到他威胁你?” 凌斐这次没回话,月玄等了会儿得不到答案很不耐烦,“你不会把自己的声音也给封印了吧,有事憋在心里你不觉得难受?” “没,大概就像你说的那样吧。”凌斐轻描淡写摆明了不想说。 月玄知道即使他追问,凌斐八成不会说,所以没多问什么。 他们的车赶到市医院,又在医院附近的商店买了慰问品,凌斐带头领路去司空净尘的病房。 高垣从病房出来,手里拿着吃剩下的垃圾,一抬头看不远处走来几个熟人。 “哟呵,这不是小矮” “我揍你!”高垣气呼呼说,拳头也举了起来。 子桑抢在月玄说话前问:“司空净尘情况还好吧?” 高垣瞪着月玄,听到问话又开始瞪子桑,“还好,你们如果是来看热闹的就赶紧走,如果是来探病的就老实点。” “你的礼貌真是跟你一样高。”月玄也没生气,但讽刺高垣。 “我说的就是你,你赶紧给我走。”高垣吹胡子瞪眼很火大,月玄摆出一副我就不走的样子。 “高垣,谁在外面?” 病房内传来司空净尘的声音,司空清从里面出来查看,发现是月玄等人不太高兴的让他们进去。司空净尘住在单人病房里,病房不大,他们几人进去占了半间病房有些挤。 “原来是你们,”司空净尘的心情超级好,见他们进来示意他们找地方坐,“来看我就够了还带什么东西。” 子桑把东西交给司空清,“听凌斐说你受伤,所以我们来看看,我看你的气色还好。” “好什么,”高垣哼了声,“身上多处擦伤,脚踝肿了,还中暑。” 高垣说到后面开始数落司空净尘,“师兄你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愣是天天守在窗下等,现在等出事了吧。” “你还真在那等啊,不过我听说是祁铮给你送来的,他人呢?”月玄对司空净尘的执着很敬佩,苦苦寻找儿子六年不说,为了说动祁铮,他在这种越来越热的天气里站了好几天,没给他烤熟了算上天可怜他。 司空净尘嘿嘿笑了,“他送我来后就走了,不过我知道他中午偷偷来看过,他心里还是认我这个父亲的。” 月玄不想打击司空净尘,祁铮会来有九成是因为同情,或者内疚。毕竟是他连累司空净尘受伤,他又不好意思与司空净尘有太多接触,怕司空净尘一直缠着他认父亲。 司空净尘看到靠在墙上的凌斐,与凌斐视线对上后问:“凌先生,你从什么时候起和小祁铮认识的?你对他了解多少?” 凌斐被他这么一问一愣,“他不告诉你,所以你来问我吗?那我得劝你一句,你的儿子司空彻早就死了,你要当做他失踪也行,所以别对祁铮抱太大期望。” ------------ 215天书 9 第9章 “你的话真和你这人一样,很冷女皇的后宫三千。” 月玄以前只是觉得凌斐对人冷淡,听说早上他救过祁铮,所以琢磨着凌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凌斐现在的话,彻底让月玄觉得这是个对人没感情,或者说对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他想不想对人好这一区别。 “你是说祁铮不是我儿子?”病床上的司空净尘有些不悦,他敢肯定祁铮就是他儿子。 凌斐看着他们没说话,视线最后转到窗外逃避回答。 司空净尘从床上下来,因为一只脚扭伤歪着身体握住床尾,“凌先生,既然你说他不是我儿子总该有证据吧?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是直接去做亲子鉴定?” “这是他的事,我不想搅和进去。”凌斐站直身体不再靠着墙,“我看你身体不错没大毛病,下次见。” “喂!” 见凌斐快步离开病房,司空净尘跳着脚去追,司空清和高垣去扶他。几人追出病房时已经看不到凌斐,没想到凌斐的脚步那么快。司空净尘几人回来,司空净尘有些期待地看着月玄和子桑,月玄猜到司空净尘要说什么有些为难。 “不是我们不想劝说祁铮,但我们和他真的不太熟。”月玄解释,“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们会试着去打听,只是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司空净尘很感动,道谢时声音有些抖,只要找回儿子让他做什么都行。 月玄和子桑看天黑下来,他们肚子也饿了,于是同他们告别离开病房。 上车后,月玄无聊地说:“哪天没事了把凌斐逮到暴打一顿撬出他嘴里的秘密,藏太多会变龅牙。” “噗,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歪理。”子桑噗嗤一声笑了,夙大师的脑回路就是与正常人不一样。 “西伯利亚寒流吹来的。”月玄开起玩笑,“说起凌斐我就想到大白,青巫虽然不杀人,但是保不准为了吃新鲜的魂魄杀人,我看尽快逮到它才行。” “嗯,榛子胡同不小,几乎每两三个院相连成一个大院,找起来不容易。”子桑开着车说,“还有那棵柏树,难道真的要铲掉?” 月玄听出子桑口中有可惜的意思,“不铲不行,如果那柏树能镇压树下的东西,它现在已经失去效果,留着只会碍事。” 两人商量着回家,不过商量来商量去首先要铲掉那棵柏树,弄明白那树下到底有什么,他们才能想办法除掉胡同内那些来路不明的鬼。 深夜―― 才躺下的廖晟在床上辗转就是睡不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天气热的关系,所以摸黑起床到厨房拿了罐冰镇啤酒喝。半杯啤酒下腹,他凉快了似乎也精神不少。 唰...... 奇怪的声音传来,廖晟喝啤酒的动作停住,接着又是唰一声,就像有人在拉窗帘那样。他有些毛,父母还在外面住没回来,家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再加上这胡同里的阿飘比较多,他很怕是不是哪个鬼来要他命了。 “对了,道符。” 廖晟跑回卧室取月玄以前给他的道符,屋太黑,他打开灯在衣服里翻找。翻了几件衣服口袋终于找到道符,他把道符贴在自己胸前往外走,来到客厅打开灯。此时家里很安静,没有刚才那奇怪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是被这几天的事吓到疑神疑鬼,松口气似的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他随便扫了眼客厅没有任何异常,视线从屋后窗户扫过时一只硕大的眼睛正盯着他。 “哇啊――” 廖晟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吓得魂不附体,举着那张道符直念阿弥陀佛征途。几秒后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偷偷抬眼看窗户,那只眼睛不见了。他松口气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壮着胆子起身到窗前看。 窗户外面就是隔壁院,还能看到那棵巨大的柏树,因为天黑,廖晟只能透过月光模糊地看,而那柏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看这身高是成年人。他看到这里很疑惑,谁三更半夜站在树下,也不怕突然电闪雷鸣被雷劈。 廖晟手里拿着那张道符在想下不下去看,因为那人站在那里没走。思前想后几分钟他决定豁出去了,拿上手电去看看那人是谁。 廖晟拿着手电下楼,转个弯去开楼梯下的角门。他穿过角门眼看还有几步就穿过去,突然听到轰隆一声,紧接着是震感很强的地震,他赶紧跑出这个通道,地震此时也停了。他心有余悸用手电照照那个通道,这要是塌了绝对能砸死他。他擦了把头上的汗转过手电照柏树,树下已经没人了。 廖晟想着那人是不是见到自己躲起来了,所以到树后找,依旧没人。他抓抓头发有些奇怪,那人跑的也太快了吧,而且一点声响也没有。 “算了,回去吧。” 廖晟随便用手电在附近扫了下,扫到树上时有什么一晃而过。他立马将手电转回去,这一照瞬间白了脸,树枝上挂着一颗面部狰狞吐着舌头的人头。他整个人都吓傻了叫不出也逃不走,手发抖手电光乱晃,却照到人头斜上方,那里也挂着一颗人头。 被吓傻的廖晟不敢再照其他地方,腿脚一软坐到地上,手电筒滚到一旁照在一楼张家的窗户上,那里映出一张小孩子的脸,是张家那小孩。 “啊啊啊啊――” 廖晟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然后嚎叫着跑回家。 “什么啊,催命一样,真不让人活。” 一大清早就被吵醒的夙大师嘴里嘀咕着,之前他睡的正香,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他硬是被子桑从被窝掏出来拉出家。 “别说的少睡两小时就会死一样。”子桑正在系安全带,见月玄上车t恤袖边卷了帮他翻过来,然后又提了提月玄的衣领。 “怎么?”月玄以为衣领上有脏东西拉开看。 子桑抬手在月玄脖颈处点了下,月玄转头却看不到,他好心提醒,“吻痕。” “开车,别墨迹,不是有人在喊救命。”月玄脸上一红,差点抬脚去踹。 子桑哈哈笑着开车去榛子胡同,月玄拉拉衣服挡住那该死的东西免得丢人。两人来到榛子胡同,胡同外却停着不下五辆警车,另外还有大堆的人堵在门口看热闹,警察已经拉上警戒线禁止路人进入。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月玄见到这阵仗也愣了,难不成榛子胡同又死人了,所以来了这么多警察。 子桑下车说:“不太清楚,电话是廖晟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胡乱说了不少,什么见鬼人头小孩之类的。” “还真是胡说。” 两人钻进人群里往胡同走,胡同口拉着警戒线,他们站在线前,线后站着三名穿警服的警察。 “别往前挤。”其中一名警察看月玄站在最前面顶着线提醒他后退。 月玄把景组长以前给他的假警证掏出来,“同行,让我们进去。” 那名警察结果警证看,“假的没收,你这证件从哪弄来的?” “一个叫景伯乐的贩子送给我的及天。”月玄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方说出景组长的名字。 旁边的警察看着月玄惊呆了,“别胡扯,我们头儿怎么会给你假警证。你说,你以前是不是有前科被我们头儿抓起来过?” “有啊有啊,把我拷起来吧。”月玄伸出手等人拷,没想到他们是景组长的人。 那三名警察却没动,这么老实就交代一定有诈。 “我说你们几个在这开什么小差呢,小心头儿看到了揍你们。”蒋严从胡同里走出来,数落这几个把门的。 警察c哼了声小声嘀咕起来,“整天拍组长马屁的家伙还有脸耀武扬威。” “你说什么呢小刘子,大点声。”蒋严没听到瞪着眼睛问。 “他说你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线后的月玄替那个警察开口。 蒋严就听这声音熟悉,一扭头看到夙大师眼球差点瞪出来,“夙大师你怎么在?” “巧了。”月玄指指拦路的警戒线,“给小爷拿开。” “是是是...” 蒋严狗腿的把警戒线拉起让月玄和子桑进来,另外三名警察看傻了,这是在迎接局长? 月玄冲拿了他假警证的警察伸手,示意他把警证叫出来,见对方呆了直接上手抢,然后同子桑他们进胡同。蒋严带着月玄和子桑很快来到出事地点,推开四合院的门,月玄和子桑一进去下意识看那棵柏树,这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几十米高的柏树上悬挂着几十颗人头,这还是他们看到的这一面,柏树另一面不知道悬挂着多少。 “我的天...玩漫天都是‘小星星’?”月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呆呆问一旁的蒋严。 “准确说是一瞬间冒出来的。”蒋严不敢看柏树,满树的人头实在太惊悚。 “啊,月玄和子桑来了。”景组长正在树下勘察,见他们来了走过来说话。 “这树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月玄望着树问景组长,树上的人头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小孩,每个人头的面貌表情都不同,有狰狞的,也有嬉笑的。 景组长想到这树背脊一阵发寒,“是一个叫廖晟的人发现的,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 “廖晟?” 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景组长似乎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带他们去廖家边走边叙述。当他们来到廖家时,景组长也将大概情况告诉他们了。廖晟被昨晚的事吓得不轻,现在还精神恍惚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小周正在问他其他事情。 “廖晟你还好吧?”月玄看廖晟现在这样不免同情起来。 廖晟听到月玄的声音抬起头,惊恐万状地跑到月玄面前,“夙大师,怎么办!人头,眼睛,好多鬼!” “你先...”月玄照着廖晟的额头就是一巴掌,“冷静点。” 廖晟差点被打晕,捂着头不说话了。其他人看看廖晟又看看月玄,那一掌力道不小,他们都听到拍脑门的声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魔觉得应该没有吓到人 ------------ 216天书 10 第10章 “嘶...夙大师,你下手好重啊。”廖晟的头晕的乎的。 “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点。”月玄又对景组长等人说,“你们验证过那些人头了吗,是真是假?” “真的,我们取下一颗验过,至于死者死亡时间还要检测过才知道。”小周解释道。 月玄来到客厅的窗前,推开窗户一侧头就能看到柏树,树上的人头离他也更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 “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人头呢。”月玄嘀咕着往树下看,院内的警察正忙着收人头,他现在更想知道那树下到底埋着什么。 廖晟的头好不容易不疼了说起凌晨的事,“我在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看到楼下张家的小孩了。” “你说四五岁那个孩子?”子桑问,难道那孩子也看到了,还是说他见到过廖晟没看到的东西大明地师全文阅读。 “对,他当时就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看着我,真是比鬼还吓人。”廖晟想到当时的情景就恐惧,他当时确实被人头吓到了,不过被这孩子吓到的成分更大,简直就是一张死人脸盯着他。 “那孩子现在在家吧?”月玄问着往外走。 景组长追上月玄说:“在,为了协助调查,我让这两个院里的人别出门。” 几人下楼来到一楼张家,张家人还真的在。 “张弭先生,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景组长进门一本正经问房主。 张弭示意他们坐,“可以,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关于昨晚那树的事,我记得之前问时你们说在睡觉。”景组长继续问。 “啊对啊,怎么了?”张弭有些纳闷,这种问题有必要再问一遍吗。 月玄看了眼孩子突然问:“你儿子和你们一起睡还是有自己的卧室,昨晚出事时他似乎并没睡觉。” 张弭和他妻子周慧一同转头看儿子张鸣未,他们的儿子张鸣未正在喝果汁,从神情行为上丝毫看不出异样。 “儿子,你昨晚醒过?”周慧问儿子。 张鸣未抬头看看周慧,又看看屋内其他人,奶声奶气地回答说:“起来撒尿。” “那你当时看到什么了?”景组长笑呵呵问,尽量装出和善的样子不吓唬孩子。 “看到廖叔叔了。”张鸣未真的没隐瞒,指着廖晟回答。 “别的看到了吗?”月玄也问。 张鸣未看了看月玄摇头,“我看廖叔叔跑了,我就睡觉去了。” “这样啊。” 孩子回答完吵着要喝果汁,他们见问不出别的从张家出来。 子桑从张家出来问景组长等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棵柏树?” “摘下那些人头和失踪人口做比对。”景组长回答时很心虚,一转眼就冒出这么多人头,说明这事绝对不是人做出来的,那么那些人头的来历也值得深思,要想从失踪人口入手有点困难。 月玄说:“我看直接把柏树砍了,我觉得柏树下或许藏了什么。” “藏了什么?”小周突然想到什么惊讶道,“一定是宝藏,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 景组长狠狠给了小周一拳,打这个小脑萎缩大脑进水的货,“你当树上挂着的东西是元宝吧,你抱一个回家啊。” “头儿...我错了...”小周抱着头躲开景组长,并委屈的道歉。 景组长接着又对月玄和子桑说:“砍掉也行,我这就联络人来挖树。” 景组长吩咐人把树上的人头全摘下来带回局里去,又叫人去找伐木工砍树。月玄和子桑则到廖晟家等消息,顺便看看还有新鲜事会发生。景组长的效率很高,才两个小时就将树上的人头全部摘下,粗略数了下共有一百三十个。而景组长联络的伐木工也在人头摘下时赶到,但柏树周围三面有房屋建筑,空着的那一面是小院空地,树又太高,一旦倒下会砸中小院一侧的围墙,所以他们商量了半小时决定分解这棵树,就是先去掉树枝树叉,再砍掉柏树主干重生之狩猎都市最新章节。 月玄等人透过廖晟后面的窗户看他们砍树,此时伐木工踩着梯子爬上树,来到高处举起电锯。电锯启动靠近树叉,被锯的地方没有木屑飞出,反而喷溅出大量血液。伐木工被喷了一身血愣了,惊慌之下忘记自己在高空,后退一步直接从树上掉落。 树下等着伐木的警方一看出事,纷纷跑过去看伐木工的情况,伐木工早已经摔的人事不省。景组长马上叫人把还没走的段法医叫来,人家段法医好歹是医学院毕业,死人都能看更何况是活人。 “怎么样,他没事吧?”二楼围观的月玄等人跑下楼,并询问伐木工的情况。 “晕过去了,不知道伤到哪了。”景组长有些惊慌,并抬头看还在滴血的树叉。 这时,段法医跟着一名警察跑过来,并推开景组长等人查看伤者情况。 “腿骨折了,手臂也是,去拿担架。”段法医吩咐道,马上有两个警察跑到外面拿担架。 在段法医救人时,月玄和子桑站在树下看被砍伤的树叉,树叉里流出的血已经止住,可一棵树怎么会流血,成精了不成。 “月玄,这树不会像人一样知道自己要被砍就流血流泪吧?”子桑看了眼滴在地上的血,伸手沾了一点闻闻,确实有血腥味。 “不知道。”月玄站在树下左走两步看看右走两步瞅瞅,“我只是听说当年有一棵千年老树,因为土地无意中跟它说它的寿命将近,它又怕又难过树纹里流出血。不过我是没见到,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廖晟见他们在树下说话,胆小地走过来问:“夙大师,这树是不是不能砍了?” “或许,想别的办法把。”月玄来到树前,抬手按在树干上,什么都感觉不到。 廖晟得到这种答案很不安,他们不住在这不知道害怕,可他是这里的住户,一推窗户就能看到这棵树,不用看到就能吓破他的胆了。 景组长那边忙成一团,几人听从段法医的吩咐把伐木工抬到担架上,快速拉去医院做进一步救治。然后景组长又叫人收集流出的血,好拿回去化验是不是血。 “月玄,你看这怎么办?”景组长现在拿不定主意了,这树是砍还是不砍,好好的一棵树怎么就出血了。 “期盼明天柏树不会开出人头来吧。”月玄开了句玩笑。 小周听到这话黑了脸,“夙大师,你还嫌我们被吓的不够吗?” “你说对了。”月玄幸灾乐祸笑了,不等景组长等人说什么他就说,“不管流出的是不是人血,这树绝对不能留,还是要砍掉。” “话是这么讲...”景组长抬头看看柏树,怎么砍才是要紧事。 “你们化验血大概多长时间?”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月玄低头看表,“那先吃饭去吧。” “啊?”在场的人愣了,夙大师这话接的太不是时候了吧。 “啊什么,小爷饿了就得吃饭,谁还陪你们在这大太阳下站着。”月玄鄙视地看他们一眼,然后同子桑往小院外走。 景组长狗腿似的追上月玄,“月玄啊,又麻烦你一天,这顿我请了。” “你是不是知道周围没有贵的饭店,所以才主动请客?”月玄怀疑地打量景组长,并瞄了眼跟过来蹭饭的小周妖孽倾城:冥王毒宠最新章节。 景组长擦擦头上的汗,不是热的,是心虚,“月玄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是真心要请客的。走吧走吧,我也饿了。” 几人往胡同外走,他们出来时就看胡同外依旧停着不少车,这次连记者也有,各个拿着相机在附近拍照。子桑怕他和月玄被记者拍到,走了另一个胡同口出去,不过他们出来时就看人群外站着两个人,是凌斐和祁铮。 “喂。” 月玄在不远处喊了声,凌斐和祁铮听声音耳熟转头看,发现是月玄他们走过来。 “你们也是听说这胡同的事过来看的?”子桑问。 凌斐又看了眼围着好些人的胡同,“是啊,不过被拦在外面了。” 景组长知道凌斐和祁铮也是有些本事的人,所以见他们在赔笑道,“我们正要去吃饭,不如一起?” 月玄哼了哼,“老景你贪污多少经费老实交代。” “我哪敢贪污,经常倒贴还差不多。”景组长急着辩解。 几人说笑着到附近的饭馆吃饭,饭钱当然是自称大款的景组长付。 “不过那胡同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祁铮见饭菜上齐问景组长。 景组长示意大家别客气,一边吃一边叙述之前发生的事。 “等等,”凌斐打断景组长的话,“你说那个叫廖晟的人见到窗外有一只大眼睛,还有一个人才下楼的?” “对啊,他壮着胆子下去看,然后就看到满树开出的人头了。”景组长脑补了一下廖晟昨晚见到的事,光是想想就够他几天睡不着觉的。 凌斐看向月玄,“可能是青巫。” 月玄在听说大眼睛时也想到青巫,如果真是青巫捣鬼,它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它以前就知道那柏树不普通。可榛子胡同从十多年前,甚至在战争时期就已经出现过怪事,那时候的应该不是青巫做的,那么当时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凌斐又开口说,“刚才我们在外面看时见到翟利了。” “翟利?他也在?” 翟利是妖联的人,妖联的宗旨就是除妖,不过他们也会抓妖供他们差遣。他们曾经想在天师大会得到青巫,不过青巫逃走后他们也就销声匿迹了。 “我想是被青巫的妖气引来的。”凌斐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自己嘴里,妖联的人遍布全国,有一人感觉到妖气就会告诉同伴,自然很快就能引来同伴。 月玄吃了几口菜突然说:“有他们在不见得是坏事,没准能帮上忙。” 子桑等人嗯了声,妖联对妖气很敏感,抓捕妖怪的手段一定不少,说不定真能抓到青巫。 “那个...”景组长见他们说的热闹忍不住插嘴,“妖联是什么?翟利又是谁?” “暂时不知道。”月玄漫不经心回答。 景组长愣了,一转头就看小周恶鬼一样扫荡桌上的饭菜,他气不过给了小周一拳。小周有些委屈地看着景组长,被他一瞪老实了继续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_(:3∠)_ ------------ 217天书 11 第11章 月玄等人吃完饭从饭馆出来往胡同走,回去的路上景组长接到蒋严打来的电话,说是伐木工已经脱离危险暂无大碍,而树里喷出的血也已经得到化验结果,是人血。 “真的是人血,没化验错?”景组长再次确认。 “是人血没错,而且是多血型混合血。”电话里的蒋严给出肯定答案。 “就是说那血里混合了无数人的血?” “头儿,你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女皇的后宫三千最新章节!”蒋严在电话里夸奖。 “我谢谢你的夸奖,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报答你。”景组长咬着牙警告,敢情他在这帮手下眼里就是个笨蛋是吧。 蒋严马屁拍错立马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是从小周那学来的。” 景组长的头立马转向小周,小周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组长挂断电话依旧瞪着小周,小周真毛了躲到月玄身后。 月玄见景组长挂断电话就说:“那棵树不会吸收了尸体的血吧?” 景组长和小周吓得寒毛直立,如果真是吸收了尸体的血,那树下到底埋了多少人,又是谁杀了他们。 “逗你们的,胆子真小。”月玄鄙夷的眼神毫不遮掩,“怎么可能是尸体的血,尸体早腐烂了。” 景组长和小周不敢抱怨,乖乖和他们一起回胡同。他们再回来时,胡同外那些看热闹的基本走光,而树下还有几名留守的警察。 “头儿,这树还砍不砍?”一名警察见景组长回来跑过来问。 景组长来到树下仰头望,虽然人头已经全部摘下,可这棵看似普通的树已经无法保留,只是看着就有些瘆人。 “砍,再找人上去砍树。” 其他几名警察有些害怕,找了个胆大的同事上去砍,月玄等人怕血喷太远退到围墙下。他们怕一电锯下去鲜血喷涌,打算先在树干下开了条口子让血流出,又特意把电锯调到最低档,防止鲜血喷溅的情况发生。结果执行伐木的警察穿上雨衣,打开电锯开关锯树干,只见木屑飞出没有血,其他人一愣。 “没血了?”那名警察停手,并看向不远处的景组长等人。 景组长他们赶紧跑过来看,拨开切口上的碎木屑果真没看到血。 “没血好啊,赶快锯。”景组长乐了,吩咐人再去找把电锯来。 树不再喷血,伐木工作开始加快。月玄眼见着一根根树叉落下打了个哈欠,什么事都没发生还真是怪无聊的。 “老景。”月玄喊了声站在身旁的景组长。 “怎么了夙大师。” “这树今天挖不完吧?”月玄看着被砍下小部分树叉的柏树,眼看太阳偏西天要黑。 “呃...看来得明天了。” “要挖树时再通知我。”月玄站的腿都要断了,太阳又很毒,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景组长本想让月玄继续监督,不过夙大师应该不会听,所以他只能目送月玄和子桑离开。凌斐见他们走了,也和祁铮离开。 ...... 夜深沉宁静,房内的子桑和月玄正在睡觉。子桑翻了个身,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睁开眼屋内漆黑一片,他又翻回身搂住月玄继续睡。 “...子...子桑......” 清晰的呼唤传入耳中,子桑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睡迷糊了四下瞅听声音的来源,像是从窗外传来的。子桑下床往窗户走,走出两步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廖晟家也发生过似的。还有两步到窗前时子桑停住了,有种千万不能过去的感觉,于是退后一步。 “子桑,来,有件事跟你说征途。”那个声音在窗外说。 子桑没动盯着挂上窗帘的窗户,他觉得不对劲转身想回去,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被吓到本能挥出一拳就打,鬼脸面具被打飞,那个人也瞬间不见了。 “哎哟...” 白玉枭捂着脸出现在楼下,并抬头看了眼月玄家的窗户。 “笨蛋,又失败了吧。”白玉展淡淡问,早猜到会这样。 “你还意思骂我,哎哟...疼死我了...”白玉枭揉揉被打的脸。 白玉展瞥了白玉枭一眼,“行了别装了,你是死人又不会疼。” “死人也有痛觉,你被他打一拳就知道了。”白玉枭争辩,“他反应怎么那么快,我才出现在他梦中,他转身就给了我一拳,我都没心理准备。” “我想他最想说这句话。”白玉展真的拿白玉枭当笨蛋了,任凭谁见到那样一个人站在身后都会警觉,不过像子桑这样发起攻击的,恐怕和他平时与鬼打交道有关。 白玉枭的脸不疼了,但红了一块,“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了,”白玉展望着月玄家的窗户说,“前面失败四次,他们已经开始起疑,如果还失败,我们再也没机会动手。” “有道理。” 月玄他们又不傻,子桑频繁碰到怪事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等月玄警觉有人对子桑不利,他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 白玉枭望着月玄家忽然说出一个人名来。 “什么?你是说从他入手?”白玉展想了想,这也不是一个不可行的办法。 “对,不过必须先把那两人分开,否则还会失败。” 白玉展紧张地吞吞口水,现在只能这么办,早点干掉子桑交差才对。 叮铃铃—— 手机铃声在屋内响起,酣睡的月玄听到这铃声就烦,踹了子桑一脚让他去接。几秒后铃声依旧,月玄不耐烦地起床,没想到子桑还在睡,他很不满意地拿过手机接通。 “要死啊,大早上的吵什么!”月玄脾气十分暴躁,对着电话那边的景组长一通骂。 “夙夙夙...”景组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是打给子桑的,没想到这次接通的不是子桑。 “素什么素,舌头都短了吗!有话说有屁放,没事骚扰就发丧。”月玄接着电话推推子桑,子桑依旧人事不省的样子。 “没没有...”景组长有些惊慌,果然给他们打电话要看黄历,“是这样的,那柏树上的树叉差不多清理完了,只剩下树干了,你们要来吗?” “吃过饭就去。” 月玄只回了一句就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床上开始叫子桑。子桑睡觉不沉,像这样叫半天也不醒的情况很少见。 “子桑,醒醒。”月玄推推子桑,又抓子桑的痒,子桑才有点反应动了动。 “怎么了?”子桑眨眨眼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表,居然到十点了。 月玄把子桑拉起来认真看,似乎有微弱的阴气,“你问我怎么了?我叫你半天你才醒?” “啊?”子桑大概睡迷糊了,抓抓头发根本没睡醒,“不知道,似乎做梦了,梦到一个鬼脸及天。” “鬼脸?”月玄盯着子桑的脸沉默,子桑身边最近似乎总有怪事发生,先是上次在廖晟家叫不醒,后来是被一个鬼拖进死者家,又差点被树枝砸中,现在更是梦到鬼脸,难道有鬼纠缠他? “看来真的要当心。”月玄看了眼子桑脖子上戴的吊坠,还好这东西能保护子桑,他能安心点。 子桑赞同月玄的话,如果以前的只是巧合,那这次就是明显的预谋,有人想要他的命。 月玄躺回去继续睡,子桑没法睡了,洗漱完赶去公司,上午还有个会要开。 中午时,月玄见子桑还在开会就到公司等,子桑开完会和他去吃饭,两人吃完去榛子胡同。 “你们可来了,先吃块西瓜吧。”景组长见到他们赔笑,谁叫他上午才被月玄骂过。 “你们办事效率挺高。”那棵树已经成了光杆司令,相信明天就能彻底把它挖掉。 月玄夸赞并冲景组长笑,景组长见到这笑容吓得不敢吭声,生怕回去后家里多个非人类。 “还好,我想天黑前能把树干砍掉,至于掘树恐怕要等到明天了。”景组长解释。 月玄看向景组长的目光开始不善,“早说啊,我就不来了。” “别啊月玄,你不来怎么行,万一出来个鬼我们怎么应付。”一旁的小周拿着两块西瓜交给月玄和子桑,“先吃块西瓜解暑,再到树荫下休息一下,你们看怎么样?” “我喜欢你的马屁。”月玄拿着西瓜到围墙的背阴处,那里摆放着供他们休息的桌椅,夙大师很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监督,俨然一副局长派。 与此同时,常乐听说校医找他,就趁着下课时间来到医务室。 “白校医,你找我什么事?” “当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白玉枭靠着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白玉展。常乐见这两人同时在有些纳闷,这两人的身份他不是不知道,在学校也很少见到他们在一起,像今天这样待在同一间房间有些怪。 “什么忙?”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坏人,但常乐还是有些戒备。 “只是想让你给幕子桑打个电话。” 白玉枭天生的笑脸在此时并没让常乐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戒备他们,“你们不是有我大师傅的联络方式,你们不会自己打电话吗?” “我不小心弄丢他的号码了。”白玉枭找理由。 常乐没说话,在想白玉枭给子桑打电话做什么。白玉展没那耐心,怕常乐起疑突然起身来到常乐身后,并按住常乐的肩膀。常乐抖肩想甩开白玉展,抖了几下没甩开伸手要抓,白玉枭及时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打、电、话。” 常乐听到命令似的口吻很不高兴,视线和白玉枭的碰上时僵住了,那双笑眼中没有笑意,而是诱惑。他的意识有些混乱,手自动伸进口袋...... 作者有话要说:o(* ̄▽ ̄*)o 刚下完雨很凉爽啊 ps:明天几点开新坑好呢 ------------ 218天书 12 第12章 “谁的电话?”月玄见子桑挂断电话问。 “常乐,他说有个家长会,不过他父母忙没空,希望我去参加。”子桑收起手机在想谁去。 月玄见自己没被邀请不大高兴,“身为他的师父,我怎么能不去天君。” “还是我去吧,你小心这里的情况。”家长那么多,月玄要是玩出什么幺蛾子,常乐在学校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月玄听子桑后这么一说不好反对,还不知道这柏树挖完会出什么事,“那好,你小心点。” 子桑应声,离开榛子胡同去锦林中学。因为怕家长会迟到,子桑特意开快赶到学校。锦林的校门关闭只开了角门,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校内没有学生。子桑有些意外,想着或许是家长会已经开始,他赶紧去常乐的教室。 “幕子桑。” 白玉枭站在一扇窗户后面叫住子桑,他的医务室窗户正对大门,所以子桑一来他就看到了。 子桑往那窗户走近几步,“白校医,今天锦林有家长会吧,已经开始了?” “还没,”白玉枭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冲子桑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我听说你们在榛子胡同忙,我或许能告诉你们一些事。” “是吗,等我过去。”子桑并没多加怀疑,反正家长会也没开始,先去听听白玉枭知道什么也好。 子桑进入教师楼,走过一扇门就是医务室,白玉枭开门让他进来。 “那柏树下面到底有什么?” 子桑一进去就问,转身关门时发现白玉展站在门后,他吃了一惊有点不明白。白玉展被发现后没说别的,突然抬手攻击子桑。子桑后退躲避,白玉枭紧跟着攻击,一脚踢在子桑腰上。 “你们怎么回事?”子桑退到病床前,余光发现床上有什么,一侧头就看常乐躺在床上睡着了。 “抱歉,我们是奉命行事,必须拿你的命回去交差。” 白玉枭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却纵身过去再次攻击子桑。子桑躲开的同时,就看白玉展手中甩出缚魂索,他确定这两人在跟他玩真的。子桑弯腰躲过缚魂索,白玉展抽手收回,接着再次甩出。医务室不大,相当于半个教室,子桑左躲右闪在医务室转了一圈,白氏兄弟死咬着他不放。 “你们奉谁的命,为什么?”子桑打开白玉展一拳时,攥住白玉枭打过来的拳头。 “你自己明白。” 白玉枭挥出另一拳,子桑后仰闪过。白玉展照着子桑的脑袋劈来,子桑松开白玉枭退开几步,脚下被椅子绊住一屁股坐了下去,白玉枭一看这是好机会投出缚魂索。子桑后翻落到地上,举起椅子弹开缚魂索,如果被缚魂索碰到,他的魂魄一定会被勾走。 白玉展追过来踢子桑,子桑掏出流星冲他丢出,他知道这是什么侧身闪过。流星越过白玉展绕回来,他见流星返回再想躲已经迟了,流星从他手臂旁划过留下伤口。 “玉展!”白玉枭担心地喊他的名字。 “没事。” 白玉展捂着伤口看子桑,子桑已经拿到流星,并对白玉枭丢出。白玉枭横握缚魂索,流星打在上面被弹飞。子桑想收回流星,流星弹到天花板卡在上面下不来,他没时间惊讶迅速蹲身,缚魂索从他头顶飞过。 白玉展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冲到子桑身边猛刺。子桑一把攥住白玉展的手腕,并去夺白玉展手里的匕首。白玉展怎么会这么轻易把匕首给子桑,抬腿用膝盖顶子桑腹部,子桑伸手挡下。白玉枭此时加入战局,挥掌照着子桑的脖颈就劈,子桑翻转手腕,用白玉展手里的匕首去挡。白玉展怕伤到白玉枭顿时松手,白玉枭另一只手却抓住坠落的匕首重生之狩猎都市最新章节。子桑一惊,以为白玉枭要用匕首攻击他,下意识退后躲避。白玉枭空着的那只手中突然飞出缚魂索,等子桑发现时缚魂索缠在他脖子上。 “对不起,你的魂魄我们拿走了。” 白玉枭眼中有一丝悲伤,一抽手将被锁住的魂魄勾出,一个魂魄随着缚魂索离开子桑身体,但这魂魄不是子桑,而是一身白衣的银发人。 “夙月玄!” 被勾出的天清双眼紧紧盯着这两人,一抬手扯掉脖子上的缚魂索。白氏兄弟虽然吃惊,但很快恢复镇定一同攻击天清。天清面无表情抓住白玉展打过来的拳头,随手一扯将白玉展甩飞出去。白玉枭看白玉展被甩在墙上,再次甩出缚魂索,天清抬手打算弹开缚魂索,缚魂索前端的铁锥受到惯性影响绕回来缠在他手上。白玉枭笑了,拉扯缚魂索想把天清拽过来,天清手上突然浮现一团白色火焰,缚魂索瞬间被化为乌有。 “天、天清玄君...” 白玉枭认识这火焰,然后才知道拦住他们的是谁。 “快走。” 知道不是天清的对手,白玉枭忽然出现在白玉展身边,拉起白玉展在屋内消失。子桑见那两人逃走本想叫天清别去追,可话还没说出口天清已经在屋内消失,不知道是追他们去了,还是去哪里了。子桑摸摸脖子却没有触感,看来是被缚魂索的寒气冻麻了,他揉着脖子来到病床前,推推常乐想把他叫醒。没多久常乐醒过来,见子桑在这有点吃惊。 “大师父你怎么在这?” “你给我打过电话,你忘了?”子桑看常乐没事松口气,白氏兄弟没顺手要了常乐的命就算对的起他了。 “我打的?”常乐问着掏出自己的手机看,还真有一个打给子桑的电话,“我不记得我打过...对了,白校医很怪,突然把我叫来说有事求我。” 常乐说完视线落到医务室内,平日里整洁的医务室家具翻倒在地,药品工具散落一地,很明显这里刚发生过一场打斗。再一看子桑,衣服脏了头上也有汗。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和他们打了一架吧?”常乐担心地看着子桑,“大师父你没受伤吧?这两个卑鄙小人,我去收拾他们。” 子桑拉住要发飙的常乐,“你去就是送死,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去上课,别忘了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 “可是...” “快去。” 常乐听出子桑话里的严肃,哦了一声不情愿地回教室。 与此同时,白氏兄弟逃到白虎山,再有几百米就到亭子,进入亭子他们就安全了。 “怎么搞的,怎么会是玄君!”白玉枭一边跑一边念叨,他是察觉到月玄的身份不普通,没想到会是那个大仙,而他的上司居然只字不提,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来送死。 白玉展边跑边看身后,“他们是故意的,故意不说他的身份看我们被追杀。” “拜托你别说出来好吗,我感觉我要再死一次了。” 白玉枭话音才落,看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们立马停下。 “没错。”天清冷冷看着这两个鬼差,“我的人也敢动,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玄君,我们也只是奉命,别为难我们。”白玉枭自知不是天清的对手说起软话来。 天清不为所动,“我管你们接的什么命令,先死一死再说妖孽倾城:冥王毒宠最新章节。” 白氏兄弟见天清攻过来,只能勉强迎战。虽然是二对一,白氏兄弟没占上风,却也没落下风,不过他们看的出,如果是长久战一定能胜。天清似乎注意到这事突然抡出一拳,宽大的袍袖遮挡两人的视线,他们暗想不好急忙退后。白氏兄弟才退开,天清另一手上发出清炎,擦着他们胸前的衣服飞过,被清炎碰到的衣服瞬间化为乌有。 “命挺好,接下来就没这好命了。” 天清眼神渐冷,白氏兄弟哪还敢跟他拼,冲亭子狂奔过去。天清伸手去拦跑的慢的白玉展,白玉展为了躲开他的攻击跑慢一步,这一慢就被天清缠住了。白玉枭正在逃,发现白玉展被拦下回去帮忙。 “看在你们同心的份上,”天清攥住白玉展打过来的一拳,稍一用法力就把白玉展摔在地上,一转身右脚踩在白玉展胸口,“送你们一同上路。” 白氏兄弟一惊,白玉展闭上眼等死,白玉枭想去救却来不及,因为天清手上浮现清炎。 “展!” 白玉枭奔过去想阻拦天清,一团阴气却先他一步飞去。天清抬手想送白玉展一程,那团突然出现的阴气打在他身上,他顿时化成一缕清炎消失。白玉展感觉到胸口的脚没了,睁开看不到天清怔住。 “愣着做什么,还不回来。” 两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只见穿着黑袍的转轮王站在树林里,刚才如果不是他出手,他们两个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转轮王救命。” 白氏兄弟到转轮王面前谢恩,转轮王没别说的示意他们跟自己走。三只鬼返回地府来到秦广王的大殿,秦广王正坐在殿上等他们。白氏兄弟看着坐在宝座上的秦广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禀报,正在两人要开口时,秦广王先说了话。 “这次失败不怪你们。” 白氏兄弟差点哭了,感谢秦广王体谅下属。虽然他们低估对手的能力,不过他们跟对手不在一个等级上会输是肯定的,而且他们的上司也隐瞒了一些事情,不然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转轮王忽然笑着说:“不过他们任务失败。” 两兄弟的汗毛同时立了起来,转轮王掌管六道,也就是轮回。他这个时候提失败,不会是想把他们扔到六道投胎吧。 “那你说怎么办?”秦广王问。 “送他们去投胎。”转轮王说完冲白氏兄弟笑,“我的畜生道欢迎你们加入。” “不要啊。”白氏兄弟差点给转轮王跪下,打死他们也不想去做畜生。 “我开玩笑的。”转轮王耍过这两人后心情愉悦地离开大殿。 白氏兄弟擦擦头上的汗,还好只是玩笑。 转轮王走到殿门口停住,转头冲白氏兄弟说:“不过我的畜生道还是随时欢迎你们。” “谢谢。”白玉枭下意识道谢,说完就看其他人都在看他,他瑟缩下不敢吭声了。 白玉展问殿上的秦广王,“王,接下来怎么办?” 秦广王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敲着宝座的扶手,一抬眼就看殿外走进一个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已开,欢迎去围观哟 ------------ 219天书 13 第13章 景组长仰头看柏树,经过他们的不屑努力,树干已经被砍掉一半,速度快的话天黑前能把树干除掉。景组长看他们伐木无聊,想问月玄一些问题,就看月玄皱眉盯着一处发呆。 “怎么了月玄?” “没......” 月玄只应了一声就没下文,他有些胸闷,上次放进子桑体内的元神似乎不见了。他赶忙掏出手机给子桑打电话,还没打开电话薄突然有一通打入电话,是子桑。 “子桑,你那边没事吧?”月玄接通电话就问。 “嗯,一会儿我过去跟你说。” 两人挂断电话,月玄看着柏树在想怎么回事,是谁袭击子桑,地府?他们还没放弃?要是这样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把地府的鬼全杀光,而且他们鬼多势众,打起来肯定吃亏。 “头儿,这树里面是空的!” 这时,砍树的警察招呼景组长,月玄听到异状跟景组长过去看。 现在树干已经剩下五米多高,所以他们伐木都是踩着梯子农家地主婆。月玄等人分别爬梯子上去看,果然看到树干里是空的,其实也不能说完全空,树干里面就像干裂那样出现几条裂痕,随手一抓就能抓下一块木头。 “这树是死的吧?”景组长抓出里面的木头看,稍稍用力就给捏碎了,只有死掉的树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月玄看景组长拍掉手上的碎木,嫌弃的扇扇风,免得碎木飞到自己身上,“八成是,尽快把这树挖掉。” 景组长等人没理由反驳,叫那些同事加紧伐木。 几分钟后,赶回胡同的子桑进到小院,月玄发现他来了把他拉到一旁。子桑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等他开口开始讲之前发生的事。 “好啊,跟小爷玩阴的。”月玄摩拳擦掌准备去地府打架,向来只有他阴别人,这次被人算计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子桑一把拉住月玄,看的出他要去地府,“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的命,上次是死气,这次干脆直接出手,总该有个理由吧?” 月玄的视线和子桑碰上,犹豫一下才把在崔判那里看到的景象说出口,“因为你篡改过去,他们才想收你的命。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 子桑没说话,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寿命到头,地府的人才想要他的命,没想到是因为别的事,而那件事他却已经忘了。 “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地府找他们算账。”月玄看子桑愣神,拿开子桑的手就想走,子桑再次抓住他。 “别去。”他们现在理亏,而且月玄单人匹马去肯定吃亏。地府在事情败露后一定会加强戒备,说不定十殿阎罗就在地府等着月玄自投罗网。 月玄有些不大高兴,“不去?就让他们这样占了便宜摆酒庆祝?我要是不给他们一个狠的,这事没完没了。” “闹大了更无法收场,就算你天下无敌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子桑小声提醒,这不是寡不敌众逞英雄的年代。 月玄怔怔看了子桑一会儿,不再提要去地府的事,不过他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我想白氏兄弟这一走不会回来,如果其他人来......”子桑说到这里停顿几秒,“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景组长看两人在小院角落里一直说话,冲他们走过来,两人结束这个话题。 “现在已经快傍晚了,我看天黑前最多把树干砍了,树根要明天来处理,我想应该会很深吧。”景组长说。 子桑看了眼被砍下来的树木,“一会儿工作完你们会留人看守吗?” “如果你们也留下来的话,我想我会留人守着......”景组长傻笑,见月玄瞪他立马改口,“不过一棵树而已,不会有人拿它当回事,留不留人都行。”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点饿。” 月玄见没他们什么事,柏树的树干也快砍掉,所以同子桑离开。景组长他们虽然不愿意瘟神这么早走,不过他们也差不多该收工,所以恭送瘟神离开。 “回家吃饭,还是到附近的饭店?”子桑上车时问。 “随便。”月玄现在并不关心吃饭,而是担心白氏兄弟走后地府会派谁来。 子桑和月玄两人准备回家时,黑曜正饿的在客厅喝水。 “月玄他们不回来了吗,那我们晚上吃什么?”黑曜喝到第二杯喝不下去了,因为肚子还是饿逍遥房东。 “吃你。”落熄盯着黑曜的眼神渐渐火热,黑曜的汗毛顿时立起来,“笨猫,你说从哪里吃起好?” “哪都不好!” 落熄正要来个狼扑忽然身体一顿,黑曜趁这时机溜走。落熄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刚才开玩笑的意思,起身到窗前看,夕阳染红大半天空艳红如霞。 黑曜看落熄站在窗前向外望,他好奇也跑过去看,“很美,你怎么突然想看夕阳了?” 落熄忽然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拉起黑曜往外跑,“快走。” 门一开,一个人站在门外,是个三十来岁长相俊气的男人,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虽然美却也透着一股邪气。 “走哪去?” 男人进门,落熄带着黑曜后退几步。家里的小白正在咬自己尾巴玩,听到声音抬头看,然后叫了声跑到男人脚下撒娇。我不没见过这男人,只觉得感觉不太好,撒丫子跑到楼上躲了起来。 “父、父王...”落熄结巴着打招呼。 天枢笑了笑,“乖,可你这么乖却让我胆战心惊,不知道你接下来要跟我玩什么。” 落熄退了半步,现在是他胆战心惊了好不好。 天枢继续说:“你在上面关了我半天,下面却过了半年,这半年你很逍遥快活吧?” 落熄偷瞄黑曜,黑曜向来不敢面对天枢,早躲到他身后了。 “你说罚你看守地心怎么样?” 落熄脸上白了一分,他与月玄不同,耐寒却不耐热,如果去看守地心,不出五百年就能化成水,连渣都没有。 天枢开始出主意,“或者你去将功赎罪。” “什么功?”落熄终于开口。 “去杀了幕子桑。”天枢语气一下子冷下来。 落熄和黑曜吃了一惊,“为什么?” “搅乱世间平衡。” 黑曜不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扯扯落熄的衣服小声问什么意思,落熄只回答“天条”两字。这下黑曜明白了,世间有世间的法则,一旦违反必然遭受天谴。 “我同意了。”落熄几乎没想就答应了。 “喂,你真答应啊。”黑曜像被雷劈了一样惊讶,他是知道落熄不喜欢子桑,但也不用真的动手杀人吧。 “等你的好消息。”话音一落,天枢在屋内消失。 天枢一走,黑曜质问落熄,“落熄,你是真的想杀了子桑?他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有必要答应的这么快吗?” 落熄似乎愣了下神,感觉天枢的气息走远才回答黑曜的话,“你胆子不小,敢质问我?” “呃...没有......”黑曜的炸毛状态顿时平息,他惹不起落熄大爷。 落熄扯着黑曜的脸蛋说:“我又不傻,等我杀了子桑,他来一句‘我没让你杀人’,就算天清不干掉我,他也会用天谴杀了我。” “原来是这样至尊仙皇全文阅读。”黑曜被落熄扯着嘴口齿不清说道,“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天清联手。” “谁要和你联手。” 大门此时打开,月玄和子桑回来了,刚才说话的就是月玄。 “我刚才感觉到天枢的气息了,他来过?”月玄问。 落熄没的隐瞒,将刚才的事统统告诉月玄。月玄听完皱眉,光是地府的鬼就不好对付,现在又来个捣乱的天枢,就算他有心护着子桑也护不住,打的过一个,打不过接二连三出战的一群。 “看来要想一个万全的计划才行。” 月玄低头想,并看了眼子桑。子桑也在思索,论单打独斗他不会输,但他们绝对斗不过一群,更何况敌在暗。 “月玄,像汐淩那样总可以吧?”子桑像是深思熟虑后才问的。 汐淩曾经被天谴,但没有丧命,所以天上直接派人来杀,是月玄使了一招苦肉计救了汐淩,汐淩犯下的过错也被洗清。现在他的情况和汐淩一样,只要他不死,地府会一直派人来,上次是白氏兄弟,现在是被指派的落熄,下次恐怕就是天枢亲自出手了。 “可以是可以...”月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子桑死,“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子桑虽然感动月玄拼命保护自己的决心,但他无法想象和地府的鬼硬拼是个什么结果,更怕月玄因为他再次被罚。 几人正商量着怎么办,下班的子承回来了,看他们各个表情严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一看子承回来放弃这个话题,肚子有点饿就去准备晚饭,吃过晚饭像往常那样看电视,然后洗澡睡觉。 深夜,一道鬼影落在柏树旁,因为柏树只剩下半米高的木桩,它站在木桩前看了好一会儿。它往木桩走去,不知道从哪里甩来一个铁链缠住它的脖子,接着一束光打过来照在它头上。 “九尾狐,终于抓到你了。” 翟利用手里的手电照青巫,身边还站着五六个妖联的人。青巫维持兽型,一双狭长的狐眼瞟向翟利,以及他身边那几个人。 “上次让你跑了是我们失误,这次绝对要把你拿下。” 青巫的身体转向他们,九条大尾巴在身后动,一副随时反击的模样。而翟利的话才说完,他身边有两人就向青巫冲过来。青巫张嘴,口中吐出一口气,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吹飞。翟利一看青巫还像以前那样厉害,连同剩下几名妖联人一起攻击青巫。 青巫大概嫌野兽外形不方便,变成人后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铁链,一挥手打飞一个攻击它的人。翟利见同伴被打飞没怯懦,踢向青巫。青巫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陪他们玩了几回合后,很轻松地就把他们打倒在地,然后在几人倒地的地方转,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你这妖孽...” 翟利伤的不重,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瓮。青巫见翟利掏出一样东西,知道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不等他用就冲过去把那银瓮打飞,接着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掐了一下将他甩飞。翟利被甩在围墙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甩散了,爬了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成功。 青巫扫了眼不堪一击的这群人,再次来到木桩旁,蹲在木桩旁在上面写字。现在天色黑,翟利不知道青巫在写什么,只是觉得这附近的阴气在聚集,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 220天书 14 第14章 轰隆! 一次摇晃弄醒了廖晟,廖晟以为地震穿衣服下床,跑到客厅地不晃就停下了。这时屋后发出一个闷声,他心里一惊看向对着后院的窗户,那里似乎有亮光。他有些心惊胆颤地往窗户走,走两步停几秒接着再走,磨磨蹭蹭来到窗前往外看。本来再正常不过的木桩此时发出淡淡的光,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蹲在木桩旁写着什么,而附近的地上躺着几个穿黑衣的人,似乎受了伤。 廖晟见到这种情景很惊讶,见男人要抬头,他连忙退后离开窗户。离开窗户后他心里七上八下思索怎么回事,看外面的情景像是有人打架,可那木桩怎么会发光,应该不是涂了荧光剂吧?如果是打架,是不是该打电话报警,可那树发光了,那是不是该通知夙大师?他想到这跑回卧室取手机,也不管现在几点给月玄打电话。 突然炸响的手机铃声惊醒熟睡的月玄和子桑,月玄以为出什么大事蹭一下坐起,发觉是手机在响顿时火大,子桑先一步拿过手机接通。廖晟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刚才看到的事,子桑虽然不知道那群受伤的人是谁,不过还是好奇那树怎么了,所以拉上月玄从家里出来。 “你们这么晚还出去?”陪落熄看深夜档节目的黑曜见月玄和子桑下楼好奇地问。 “榛子胡同出事了。”子桑在门口换鞋。 被霸占电视的子承站起来,“我也去,反正我没事做。” 落熄看看月玄,然后也起身,大概是想跟他们一起去。 几人从家里出来赶去榛子胡同,子桑开车很快,没一刻钟到达目的地。因为胡同太小,他们的车停在外面步行进去。 “阴气很重。” 四周弥漫着浓重阴气,让他们感觉到阵阵寒意,越往里走阴气越重。他们来到廖晟家,见大门锁着绕到后面,发现那小院的大门开着。他们进入小院,果然看到木桩发出光,大量阴气从木桩下发出,而青巫就站在木桩旁,地上躺着几个人。 青巫发现有人来转头看,见到月玄等人立马变成九尾狐,首先发起攻击。月玄等人散开,青巫一甩尾巴照着他们打去,黑曜一把攥住打过来的尾巴,青巫发觉黑曜力气大,尾巴上冒出狐火,黑曜吓一跳松开手差点被烧到。落熄见黑曜输了一回合,手上聚集一些法力去拍狐尾,青巫跳起张嘴冲他们吹气,口中发出一阵强风,落熄躲开狂风。 月玄甩出手中的缚魂索缠在青巫脖子上,青巫被缠颈很火大,两条尾巴冲月玄刺去拿无限当单机。一旁的子桑根本没客气,冲青巫丢出流星,青巫只当这是小儿科的东西用尾巴挡。流星从尾巴中穿过,刚好打在尾巴骨上,半截尾巴掉在地上,青巫惨叫一声转身就跑。 流星飞回子桑手中,子桑再次扔出,青巫已经穿过楼梯下那条小走廊,流星打在墙壁上。他们去追跑掉青巫,子承好奇捡起掉在地上的尾巴,一人长的尾巴变小,像狗尾巴那么长。 此时木桩上的光忽然消失,月玄等人正好从木桩旁跑过,砰一声爆炸震响他们的耳朵,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打中他们将他们打飞出去。 他们分别撞在撞上或地上,再起身看木桩时木桩已不见,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夹杂着戾气的阴气从坑中向外喷发。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地面开始剧烈摇晃,他们站不稳被晃的倒在地上,接着有大量阴魂从地底冒出。子桑见状冲月玄一扑将他护在身下,就感觉有一股股阴风从背后略过。 跑出来的阴魂惨叫着哭喊,发现地上有几个人俯冲过去。月玄等人见状跳起躲开,而翟利等人因为受伤动弹不得,他们只能出手救这些人,并驱赶那些阴魂。地震还在持续,他们身体站不稳经常摇晃,阴魂几次扑过来差点抓伤他们。 阴魂被驱赶几次,似乎发现他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停在半空中看着他们。更多飞出来的阴魂聚集过来,没出几秒钟他们头顶聚集了不下百十来号阴魂。 “我总算知道青巫为什么来这里了,它等的就是这个。”月玄仰头望着围住他们的阴魂,掏出道符在想怎么才能一次擒获他们,或者干脆干掉。 子承肩上扛着一个妖联受伤的人,见到这些阴魂有些发毛,“怎么办,想个办法啊!” “没办法,只能全部干掉,总比进青巫的肚子要好。” 月玄话音才落,那群阴魂突然全部俯冲下来,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月玄一抬手,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阴魂瞬间被清炎吞噬化为乌有,后面的丝毫不受影响,照样冲他俯冲下来,月玄照样不手软烧掉这些阴魂。落熄那边也很轻松,他在自己面前筑了一面冰墙,阴魂撞在上面被弹飞,但很快又飞过来。黑曜有趣,像打沙包一样拼命挥拳打那些冲过来的阴魂,见阴魂被打飞还给自己加油助威。 不过与月玄三人比起来,子承那边的情况就不太好,被那群阴魂追着满院跑,他要打几个小混混还可以,但对付成群的阴魂就是对方的点心了。 “哥,救命啊!”子承边喊救命边在小院里跑,有十多只阴魂追在他身后,算他跑的快没抓到。 子桑很想告诉子承,他也是自顾不暇,虽然他没被那群阴魂追着跑,可对付在他头顶飞的东西也很吃力,扔出流星,就会有其他阴魂袭击他,他只能赤手空拳驱赶他们。 “哈哈,想在小爷这里占便宜,你们还早了点!”月玄清理掉扑向他的阴魂,并得意地冲其他阴魂喊,喊完了才想起来子桑不会那么简单除掉鬼,于是往他那里跑。 “去帮子承!”子桑见月玄过来喊道。 月玄看子桑还能应付,改变方向去追跑出小院的子承。这时,那群阴魂里突然飞出两只面目并不凶恶的鬼来,子桑看到这两只鬼挥拳就打,他们却抱住子桑的手,子桑感觉身体一轻飘起来,紧接着看到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 “子桑!” 没跑远的月玄看子桑的魂魄被人拉出往回跑,那两只鬼抓着子桑飞到墙外,月玄紧跟着追出去,墙外的胡同却没半个鬼影。 “该死的!” 月玄咒骂一句,见落熄和黑曜还在和那群鬼玩,他突然冲那群鬼挥手,离他最近的阴魂被清炎消灭,其他阴魂大概察觉到月玄的怒气,慢慢退散离开这里头牌特工。 “子桑的魂魄被带走了。”月玄跑到落熄身旁说。 落熄啧了一声,“看来是地府的人混在这些阴魂里了。” 刚才的阴魂太多至少有一二百号,这群阴魂又不停攻击他们,导致他们无法注意到藏在这些阴魂中的鬼差,所以子桑的魂魄才会被带走。 “你打算怎么做?”落熄自然不会以为月玄现在会扛着子桑的身体回去。 “我去地府要人。”月玄指指黑曜,“你把子桑的身体带回去,对了,顺便把跑掉的子承找回来。” 落熄见黑曜被吩咐就指指自己,“你不会想让我跟你去地府吧?” “你要是不跟我去,我现在就打死你,免得你被天枢教唆做犹大。”月玄说完在原地消失。 落熄叹口气,然后随月玄去地府。 黑曜见他们都走了,看看妖联这些人,反正月玄只说照顾子桑的身体没说这群人,于是扛起子桑的身体去找子承。他从小院出来时似乎听到远处有叫声,他便往那边跑,跑过一个转弯还真的看到子承,那群魂魄似乎对子承很感兴趣一直追着他跑。 子承被追了半天又气又火,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聚集全身的力量一拳打向阴魂,那个魂魄叫了一声呈抛物线飞出,其他阴魂似乎怕了纷纷逃走。黑曜的头随着被打飞的阴魂动,直到子承过来才发觉。 “这是不是子桑哥吗,他怎么了?”子承担心地看着子桑,伸手摸摸手臂的脉搏不跳了。 “他死了?”子承吓得松开手。 “只是暂时的,放心吧,落熄和月玄已经去救了。”黑曜倒没担心,他们好歹是上仙,要一个魂魄回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子承有些怀疑,“真的吗?” “真的真的。”黑曜连连点头,“月玄说让我好好看着他的身体,我们回去吧,要是那些魂魄再回来就麻烦了。” “好。”子承跟黑曜往胡同外走,快要走出胡同时忽然想起那些受伤的人来,“你出来时那些人还在吗?” “在,似乎没死。”黑曜模棱两可地回答。 子承差点说不出话来,那几个人动都不能动一定受伤了,他们这样一走那群人怎么办,于是他和黑曜返回小院。 他们回去时,翟利已经能起来了,不过有两个伤的挺重还躺在地上。子承不认识他们,看他们没死知道他们自己会报警,所以和黑曜悄悄离开小院。 与此同时,月玄和落熄来到地府,奇怪的是他们在路上并没看到半只鬼,就像知道他们会来躲起来一样。 “很好,全做缩头乌龟,这地府以后连鬼都没有了。” 月玄现在是天清玄君的模样,一头齐腰银发披散在身后,穿着白色仙袍道骨仙风,额头中央有一个碗底大类似火焰的银色花纹。他身旁的落熄和他的穿着打扮差不多,不同的是衣服颜色偏金。 “我看他们八成摆了诛仙阵,等着我们往里跳。”落熄看看四周昏暗的环境说。 天清瞥了落熄一眼,“小说看多了吧?” 落熄正要反驳,天清往前飞去,而那个方向是秦广王殿。 ------------ 221天书 15 第15章 平日就死气沉沉的地府现在更加无生气,偌大的秦广王殿前半只鬼都没有,死一般的沉静官道之1976。天清和落熄来到秦广王殿附近停下,隐藏气息从殿外的房屋绕到侧面。 “子桑的魂魄一定在秦广王殿。”天清压低声音说,每个魂魄来到地府都要在秦广王这里接受审判,有罪的带去服罪,没罪的去转轮王那投胎。 “还有可能直接被丢进畜生道了。”落熄的玩笑才开完,天清带着眼中的杀气踹他一脚,他及时躲开。 落熄干笑一声,“地府太大鬼又多,姓幕的进去就是虾米入海。不如咱们分开找,我去转轮王那里看看,没准” 天清不等落熄把话说完又给了他一拳,他及时闪过并说:“他们肯定已经把人藏起来了,你也不想他们被逼急了把他的魂魄打散吧。” 被反问的天清沉默了,他确实怕那群鬼一着急把子桑的魂魄打散,所以才没大闹地府。他看看近在眼前的秦广王殿,才发觉一个人有了弱点处处受阻,如果是以前他早把秦广王殿打飞了。 “不反对就是同意,我先去了。”落熄看出天清在思考什么,他可不喜欢地府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早点找到幕子桑的魂魄早点回去。 天清看着在原地消失的落熄,他也隐去身形悄悄混进秦广王殿。 而此时的子桑正坐在一张圆桌旁,面前放着一杯茶,对面坐着天枢,以及坐在天枢身旁的卞城王和秦广王。 “喝茶,别干坐着。” 卞城王提醒,子桑怎么敢喝,这卞城王可有专门房子放毒药,虽然那些药被月玄和落熄分瓜,却不代表他不会再炼制新药。 “你放心,本王没下药。”卞城王猜到子桑在想什么,但子桑也没喝。 几人同时看了眼茶杯都没说话,几分钟后,天枢像是注意到什么转头看了眼窗户,然后对子桑说:“他们来的还真快。” “你们千方百计把我弄来不是想看他们来救我,或者请我来喝茶吧?”子桑冷静地看着他们。 天枢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下来吧?” “扭转时间。”子桑简单回答,想想最近的事,很多事都是冲着他来的,相信地府早就想除掉他,只不过这次成功了。 “你现在已经死了,后悔吗?”秦广王喝着茶问。 子桑看看秦广王,“我说不后悔你们一定不信,不过我确实有点后悔,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没想到你意外的执着,不过也很蠢。”卞城王似乎有些惊讶,“天清子又不是人,就算元神散了也能救。” “像以前的落熄那样?”子桑环视他们,“在我看来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或许在你们这些神仙眼里,我的做法确实愚蠢之极,但我不可能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去。你们没有在意的人,自然不会知道失去时那种锥心的痛。” “我是人,确实弱小,不像你们这些神仙本事大,掌管人间还要降妖除魔。我没有你们那样宏伟的理想和抱负,我只想过好我的日子,即使平平淡淡吃糠咽菜,只要有家人和心爱的人在也会很知足。” 子桑这一席话下来,屋内这几个神默默看着他,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个平凡到丢进人堆就找不到,弱小到随手一弹就能干掉的人。可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拜金、残暴、自私、暴虐、贪婪,在那副平凡的皮囊下拥有强大临危不惧包容豁达的心。 “我或许知道天清为什么会喜欢你了犯上撒旦老公:女人别惹火最新章节。”天枢微笑道,“我愿意给你一次回去的机会。” 子桑平静的表情下有一丝喜悦。 天枢继续说:“把卞城王被偷的药还回来,并抓获那只叫青巫的九尾狐。” “只有这样?”子桑眼中是怀疑,他们费尽心机把他弄来,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走他。 “或者你想留下来给那两个不孝子尽孝道。”天枢脸上的笑容扩大,看的子桑汗毛直立。 子桑微微动了动放松身体,刚才太紧张身体都僵硬了,“你们只想抓九尾狐,却不想找回被青巫偷走的天书?” 秦广王听到天书笑了笑,“你是说叫凌斐的人吗?天书就在他手上,自然不用找回来。” “凌斐是什么人?”他一直好奇凌斐的身份,是人,是神,还是魔? 天枢用手指敲了下茶杯边,“他非人非神非妖非魔,但仙籍上有他的名字。” 子桑一愣,“仙籍有名字却不是仙?” “对。”天枢端起茶杯喝了口,“这世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也有很多东西充满谜团,就连我们也不知道。” 子桑只当天枢在和他打马虎眼,既然知道凌斐有仙籍却非仙非神,天枢就没理由不知道凌斐的身份,除非天枢不愿意说,想看他们迷惑被急的团团转。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子桑说完也不等天枢他们同意就开始提问,“凌斐手里的天书是哪里来的?天书上又记录了什么?” 天枢和卞城王看向秦广王,秦广王觉得自己被赶鸭子上架,只好说出他知道的,“那本天书源自本王一位仙友,里面写了不少法术道法,而那些法术全是他自创的,其中包括起死回生,以及长生不老的法术。” “那天书为什么会到凌斐手中,凌斐是他的徒弟?” “是本王那位仙友自愿交给凌斐的。” 子桑有些吃惊,没想到真的有叫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办法,而凌斐拥有这种东西却没在人间为非作歹还真让人吃惊。 “那么青巫呢,它是什么来历?” “这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天枢才回答完子桑的话,房门突然打开,天清收起踹门的脚,掐着小胖子骷髅鬼的脖子进来。 “哟,还挺热闹,开会啊?”天清进门也没放开骷髅鬼,也不知道他从哪抓到这小胖子的。 天枢见天清闯进来没有半分惊讶,淡定地问天清,“带麻将了吗?人够数可以来几把。” 其他人黑了脸,天枢这话似乎是认真在问。 骷髅鬼见到卞城王哭了,“叔叔救我” 卞城王在天清进来时坐不住了,瞪圆了眼睛指着天清,“谁让你抓小胖子的,快把他放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把子桑放了,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天清抓着骷髅鬼不放。 天枢忍不住开口了,“见到父王不磕头问安,还要对我不客气,你还真孝顺。” 天清给了骷髅鬼一脚,骷髅鬼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冲天枢说:“磕完了,把子桑还我。” “这天底下敢对我不敬的恐怕只有你们这两个不孝子了诡域档案。”天枢瞥了眼子桑,“你看我们控制他了吗?” 天清见子桑没事松口气,子桑走到天清身旁,让他知道自己很安全。 天枢说:“你们可以走了,记得我交代的事。” 子桑听的出后面那半句话是冲自己说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拉着天清从里面出来。天清察觉他们定下某种约定,松开骷髅鬼同子桑离开。他们一走,卞城王询问骷髅鬼有没有被虐待,骷髅鬼哭着说他是在厕所里被天清逮到的。 “我不是让你躲起来,你怎么跑厕所去了。”卞城王黑着脸问。 “我喝水喝多了”骷髅鬼想到被天清抓来就委屈,更没想到天清居然都找到厕所去了。 “我下次会注意的”骷髅鬼低着头承诺。 另一边,离开的天清询问子桑事情经过,子桑说了被抓来的事,以及天枢说过的话。 “这群家伙就喜欢玩天机不可泄露,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憋在心里不说,也不怕憋出抑郁症。”天清嘀咕天枢等人。 “但至少可以确定能完全信任凌斐。” 以前凌斐攻击过他们,背地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明里暗里都让人摸不透。从今天天枢的话里不难听出,凌斐或许只是个不择手段却没坏心眼的人。 “对了,只有你一个人来?”子桑觉得天清不会就这样一个人进来。 “落熄也在,去别的地方找你了。” 天清才回答完,就听远处传来一声爆炸,不清晰但感觉很响。 子桑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喂,他不会又偷谁的东西了吧。” “你找死?” 落熄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子桑身后,只见落熄手上提着一个金蹴鞠,上面还镶嵌着不少宝石玉石。 “怎么对你嫂子说话呢。”天清瞪着眼睛质问落熄,子桑则在瞪天清,并确定他就是皮痒。 落熄似乎没注意天清说了什么,转头看了眼转轮王宫殿所在的位置,“先别说那个,先走。” 天清看落熄这副样子就知道这金蹴鞠是从哪来的了,然后就看远处跑过一个人来,一身的杀气大老远就能感觉的到。 “你抢的球自己解决。”天清把落熄往那人跑来的方向一推,拉着子桑在原地消失。 “靠,你这没良心卸磨杀驴的小人!” 落熄才骂完,转轮王就到了,伸手去拿金蹴鞠。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拿你个球。”落熄一边躲闪一边逮到时机反击。 “有你这样光明正大进去抢的吗,把蹴鞠还我!”转轮王气急败坏,刚才他正在自己的藏宝库里欣赏新得到的金蹴鞠,结果这个落熄进来就抢,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无法无天。 落熄弹开转轮王打过来的拳头,“我就给我的笨猫玩玩,你这么小气小心秃顶。” “我先打到你秃顶。” 于是两人一边吵着一边在这里打了起来,没多久天枢等人感觉到这边有热闹看过来围观。 ------------ 222天书 16 第16章 子承在客厅内踱步,看看大亮的天心急如焚。他哥没气了,月玄和落熄又不知道跑去那里救人,家里只有他和那个正在吃鱼片的黑曜,他真不知道该不该把子桑没气的消息告诉家里人。 “怎么还不回来?”子承急得看时间。 黑曜吃着鱼片看子承,“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不是你哥死了,你当然不担心。”子承反驳。 “你这话说的好,我没哥,连姐妹都没有。” “你!” 子承气到说不出话,不敢相信平时话不多的黑曜居然这么伶牙俐齿,而他是吵输的那个。 “你们两个吵什么呢?”突然开门进来的月玄问。 “月玄你回来了,我哥怎么样,有没有救?”子承急着询问。 月玄掏出手机,一缕魂魄从里面飘出,渐渐形成子桑的样子护花狂龙。 子承见子桑完全成了魂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哥这样不行啊,这不就是死了吗?” 月玄没回答,看子桑的身体坐在沙发上,他过去看了看,身体已经彻底冷了,没有脉搏没心跳,真可以叫做尸体。 黑曜见只有月玄和子桑回来有些意外,放下鱼片起身问:“落熄没和你们一起回来,他出事了?” “抢了转轮王的东西被拦住了,不用管他死不了。”月玄看完子桑身体的情况皱眉,就算他法力通天,要救活一个死掉的人也不容易。 子承管不了落熄为什么不回来,着急地围着月玄转,“月玄你想想办法啊,叔叔婶婶他们知道子桑哥死了一定会抓狂的。” 子桑拍拍子承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你居然比我这个‘死人’还着急,冷静下又不会死。” 子承呆呆看向子桑,“哥,你在开玩笑吗?一点也不好笑。” 这时月玄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子桑,“子桑,你记不记得玥琸的羽毛?” “嗯,我放在床头柜了。” 月玄听到这话往二楼跑,子桑直接用飞的上二楼,穿过卧室门进去取羽毛,等月玄进到卧室,子桑已经拿到羽毛并交给他。他看看手掌长的黑色羽毛,玥琸走前说用这个可以叫他,他就会来帮忙,不知道这家伙的话可不可信。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对着羽毛喊玥琸,不过几分钟后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玥琸不会不想现身吧?” “不像,对了,火。” 月玄拿着羽毛跑去厨房,玥琸是凤凰,用火的话他应该感觉的到。子桑见他跑了就去追,跑进厨房就看他打开煤气灶,羽毛丢在点燃的煤气灶上。 “我了个去,居然没烧着?”子承跟进来看,见羽毛没化成灰很吃惊。 “咳咳咳你们在干嘛?” 玥琸的声音突然在厨房内响起,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就看玥琸在擦脸上的脏污,“呛死我了,什么味啊,把我的脸都熏黑了。” 月玄关掉火,“你来的正好,让子桑复活。” 玥琸狭长的丹凤眼转向子桑,接着又问月玄,“他的尸体呢?” 月玄示意玥琸跟自己走。几人来到客厅,玥琸一眼看到沙发上的子桑,走过去认真瞧。 “他的魂魄脱离身体时身体就死了。”玥琸看完说。 “小爷只想知道他还能不能活。” 玥琸看看说话的月玄,“有,这对我来说不难。” 他们听玥琸这样说稍稍放心,能活就好。 玥琸抬起手,手上出现半透明的玥珠,他看着子桑说:“你先进去。” 子桑来到自己身体旁,看看身体坐了上去,魂魄没入身体中消失。玥琸冲手掌的玥琸挥了下手,玥珠慢慢飘起围着子桑转圈,绕了几圈后子桑身上突然冒出近乎透明的赤色火焰。 “玥琸!”月玄以为玥琸耍诈冲过去抓住玥琸的衣领。 “别急。”玥琸很淡定地推开月玄的手。 子桑身边的火焰很快消失,他们明显看到子桑大大喘了口气,接着睁眼起身花田闲居。 月玄见子桑活了松口气,他还以为玥琸被天枢他们利用,想连子桑的魂魄也一起烧毁。 玥琸收回玥珠,“我答应你们的已经办妥,再也不欠你们什么了。” 月玄他们没等说句道谢的话,玥琸的身影在屋内消失。 子承很激动一把抱住子桑,“哥,你没死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叔叔他们说,我担心地一晚上没睡。” 子桑呵呵笑了,“你本来晚上也不用睡。” “哥你的良心已经不在了吧?” “开个玩笑,我自己也很高兴,不过也多亏了玥琸。” 月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彻底放心,还好玥琸这个凤凰有涅槃的本事,不然要救活子桑就麻烦了。他们只要干掉青巫,地府也不会再来索取子桑的命,不过要想除掉青巫还是要从榛子胡同那里入手,青巫八成还躲在那里。 他们正在高兴子桑死而复生,子桑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景组长。 “子桑吗?你们能来趟榛子胡同吗,出大事了,快来啊。”电话一接通景组长着急说。 “是树的事吗?” 昨晚柏树爆炸,下面愣炸出一个深坑,景组长肯定接到报警,所以才急着叫他们过去。 “没错,你现在真是料事如神啊。”景组长有些惊讶,“那柏树爆炸了,炸出一个三米深的坑来。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成堆的白骨,全是人的,我们已经拉走两车骨头了。” “人骨?”他们曾想过柏树下有东西,却没想到会是人骨,而且量很多。 月玄听到这对话接过子桑的手机,“还有多少人骨?” “还不清楚,反正不少于一百人。” “是吗,我们这就去。” “好好好,我等你们。” 黑曜见月玄挂掉电话,知道他们要出去追上去说:“你们走了落熄怎么办?” “死不了。”月玄开门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对子桑说,“不过那球不错,拿来给小白玩怎么样?” “转轮王会哭。” “转轮王哭不了,我快哭了。”黑曜哭丧着脸说,如果落熄知道自己没在乎他的生死,他恐怕会生不如死。 他们来到榛子胡同,此时榛子胡同外堆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同时还有记者。他们从榛子胡同另一个入口进入,在胡同里转了好几圈才到出事地点。景组长早就等着他们呢,见他们从廖晟家那通道过来就过去打招呼。 “还真热闹。”月玄看着正在挖人骨的十多名警察。 景组长急得满头是汗,“可不是热闹了,都已经拉走两车人骨了。” “我看到了,外面停着几辆三轮车。” 月玄的话让景组长很没面子,如果不是胡同太窄只够三轮车过,他们也不会叫三轮车来。 他们来到深坑前看,两名胆大的警察正在底部捡人骨,装进框里后被上面的警察拉上来带走。不过看这样子下面的人骨还有不少,不知道这下面究竟埋了多少人拒嫁豪门夫。 “对了,昨晚这里还有几个人的,他们人呢?”月玄问起妖联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伤的重不重。 “你说他们啊,在市医院,伤的不重,不过要入院观察几天。”景组长见又一框人骨拉上来有些犯怵,这还真是一个鬼地方。 月玄对景组长说:“你们继续挖吧,有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去医院看看。” 景组长很想跟去,不过这里只有他这一个最高指挥官,他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 月玄等人离开胡同去医院,他们到医院随便一打听就问到妖联的病房,并问了那几个人的情况。住院的妖联人有六个,住在同一病房,两个骨裂,一个脑震荡,剩下三个皮外伤,伤都不重养几天就好。他们找到妖联的病房,一推门引来翟利等人的注意。 “幕子桑已经没事了吗?”翟利看到安然无恙的子桑有些吃惊,他昨天明明听他们说魂魄被鬼带走了,怎么这么快就找回来了。 “没事了,你们的身体怎么样?”月玄进来时问,并把滋补品放到床头柜上。 翟利苦笑,“就那样,不接受治疗肯定不行。” 月玄等人扫了眼病房,这几个病人看起来都挺健康。 “哦对了,你们是专程来抓青巫的吧。”月玄问翟利。 “青巫?”翟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九尾狐的名字,“对,我们得到消息赶过来抓,不过它的本事已经超乎我们的想象,妖力比天师大会时强大很多。” 月玄等人默然,青巫早已经不是天师大会时受伤的狐狸,再加上最近吃了不少魂魄,它的妖力会增长很正常。 “我看你们寻找妖怪很快,是有什么秘诀吗?”子桑问,他一直很纳闷妖联的怎么做到的。 翟利没回答,倒是他临床的妖联人开口了,“这是我们妖联的秘密,没必要跟你们说。” “但大家的目的都一样。”月玄抢在子桑前面说,那个人顿时不说话了。 翟利说:“你们说的没错,大家的目的一样,不过以前我们是以抓到九尾狐为前提,现在恐怕是以除掉它为己任。” “翟利,你说真的?”对面病床的人质问翟利。 “真的,你觉得我们现在能抓到它吗?”翟利反驳,“我们根本无法驾驭它,留着它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我们的宗旨是以妖制妖,可我们一直没抓到像样的妖怪,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强大的,但以我们的能力无法驱使它,那它就是祸害。” “就算你说的对,可妖联不是你说了算,你说杀就杀?” “难道等它来杀我们?别忘了我们现在为什么会躺在医院。” “我们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不行,这次是我们低估它了,等联系到会长,会长会亲自来收拾它。” 月玄几人听着他们争吵,月玄小声问子桑,“原来翟利不是他们老大,我一直以为是。” “嗯,不知道他们会长是什么人。” 翟利等人吵了很久没吵出个结果,月玄喊了一声制止他们,他们还真住嘴了。 “这样吧,你们都受伤了无法行动,我们代替你们去抓青巫,抓到交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月玄提议。 ------------ 223天书 17 第17章 “不可信。”一名妖联人否定月玄的提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月玄指着自己,“凭我们打掉青巫半条尾巴。” 被反驳的几人不说话了,昨晚被青巫打的太过狼狈,可他们却记得青巫仓惶逃走时的样子。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相信你们。”另一名妖联人说。 月玄哼了声,“是你们不敢私自做主吧?你们老大不在,你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病房里吵,我还真替你们老大悲哀。手下听话自然是好,可太听话做事容易失败,就成了废物。” “你说什么!” 一个腿脚还能动的妖联人从床上下来直奔月玄,翟利见状急忙拉住他。 “放手,翟利!” “我们失败了会长会放过我们吗!” 翟利吼道,他这一吼其他人僵住了。他们会长做人办事格外严厉,如果知道他们失败了说不定会处罚他们,罚钱是小事,如果打一顿就惨了。 “那、那怎么办?”这人有些胆怯地问翟利。 “让他们帮忙,抓到九尾狐才是要事,抓不到只能杀,我们临走前会长说过。” “切,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说话这人瞪了月玄几人一眼。 翟利微微摇头,然后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是妖血,附近有妖怪的话它会有反应。” 月玄接过小瓶子,有大拇指那么大,不过妖血中还有一片什么东西,比妖血颜色深。 “这是什么?” “妖怪的心脏。”翟利解释,“虽然妖怪已经死了,可有妖怪的话它也有反应,我们就是靠这个感觉到妖怪的。” “哎~原来还可以这样找到妖怪啊。”月玄盯着瓶子里的东西,以前他要想找妖怪是靠妖怪散发出来的妖气,可妖怪能隐藏自己的妖气,所以要想找到不容易。他也从来没想到妖怪之间能互相感觉到,就像狗能老远闻到肉那样。 月玄把小瓶子装进口袋,“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抓到青巫的。” “拜托你们了。”翟利郑重嘱托。 “没问题。”月玄离开病房,走到门口转头对翟利说,“别说那么老气横秋,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月玄说完麻溜出病房,翟利反应过来后气得在病房里咆哮。 从病房出来,他们看时间不早回家吃饭,顺便验证下这小瓶子里的是不是真的能预感到妖怪。 他们回到家,月玄迫不及待拿出小瓶子,结果发现瓶子里的血发出淡淡的红光,他拿着瓶子忍不住靠近我不修真纨绔。我不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月玄,一双圆圆地大眼睛盯着那小瓶子瞅。 “月玄,那是什么?” “喝的,你要喝吗?” 我不盯着血瓶,他们仿佛看到口水流出来了,“喝喝喝,味道不错。” “想喝也不用呵呵呵的笑。”月玄把血瓶揣进口袋,看来这东西确实有点用。 我不没得到血瓶显得有些失望,可怜巴巴瞅着月玄。月玄等人无视我不,吃完午饭去榛子胡同。他们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落熄一脸晦气的穿门而入。 “哟呵,抢球的回来了,球呢?”月玄故意刺激落熄。 落熄瞥了他们一眼,“被天枢拿走了,那么大年纪还玩球,真丢脸。你们做什么去?” “去榛子胡同。” 月玄知道落熄不会去,所以同子桑子承从家里出来。他们再次回到榛子胡同,依然能看到堵在胡同口的记者或行人,于是选择远一点的胡同口进。他们拿着血瓶在蜿蜒的胡同里转,这胡同还真挺大,而且到处是岔口,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在这里迷路。 “没有反应。”月玄站在一个岔口,冲其中一条路伸出血瓶,见没有发光就换另一条。 他们拿着瓶子往前走,经过又一个岔口时却碰到了凌斐和祁铮。 “你们来找青巫?”子桑问。 凌斐点头,“没事做来看看。” “一起?”月玄虽然这么问,却没打算真心邀请。 “不了,分头找也快点。” 凌斐和祁铮拐了个弯往前走,月玄他们继续那个方向。走在后面的子承与凌斐擦肩而过,一转头对上凌斐的视线,凌斐眼中似乎有一丝笑意,这让子承看了不大舒服。子承看看继续往前走的月玄和子桑,他放慢脚步,见他们没注意到自己还跟着,转身跑去找凌斐。 “喂,你刚才笑什么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子承追上去问,凌斐表情平静地回答,祁铮见他们说话没停下。 “哪只都看到了。”子承指指自己的眼睛。 凌斐突然停下,趁子承不备捂上他的眼睛亲在他嘴上,亲完收回手舔舔嘴角问:“哪只眼睛看到了?” “你”子承有些慌张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大白天的耍什么流氓!” “嗯?有证据吗?”凌斐微微一笑。 子承气红了脸,这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是‘傻瓜碰到我不欺没天理’。” “你才是傻瓜!” 走远的祁铮见他们两个还在打转身冲他们喊:“你们还走不走?不走我就不等你们了。” 凌斐看了子承去追祁铮,子承想回去找月玄和子桑,走到岔口发现那两人不见了,于是跟上凌斐。 而另一边的月玄子桑两人并没注意到子承离开,因为他们不知不觉来到廖晟家的院子,那血瓶在此时发出明显的红光邪善道全文阅读。 “青巫难道还没走?”月玄推门进院并小心地四下看,院里的几扇门都关着,不过大门没锁说明里面有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狐狸这种生物本来就聪明,青巫又在人类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它很清楚人类的思维。它一定想到他们以为它逃到其他地方,所以躲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两人进门,子桑转身要关门才发现少个人,“子承不见了。” 月玄转身看,还真没看到子承,“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跟凌斐走了。” 月玄站在院里抬头看了眼二楼,以及死过人的那套房子,廖晟现在八成在上班,所以门窗都关着。他接着又看看一楼,张弭和隔壁那家都关着门,只有楼上死过人的那扇房门虚掩着开了条缝,那间房子似乎是张弭父母在住。他将血瓶凑近张弭家,血瓶发出的红光没那么强,他又把手转向张弭父母的房间,红光强了很多。 月玄指指虚掩着门的房间,子桑也看到血瓶的异常,和月玄小心翼翼靠近那间屋子。两人来到门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推开。子桑已经掏出流星准备随时出手,月玄则伸手去推门。 “喂,你们是谁啊,进我家干嘛?”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同时转头,是个六十来岁上年纪的人,模样和张弭有些像。 “问你们话呢。”张弭父亲拄着拐,见他们不说话紧走几步过来,“你们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喊人了,警察就在隔壁。” “别喊,我们就是警察。” 月玄拿出假警证给对方,那人接过警证仔细看,看不出真假但是信了一半。 “警察来我家做什么,我门是安分守己的普通公民。”老人把假警证还给月玄。 “是这样的,你家最近有没有丢鸡鸭之类的食物,有没有看到白色的小狗?” 老人一摆手表示没有,“没丢东西,不过我孙子早上捡了只小狗,那是你们的狗啊?” “什么样的狗?” “狐狸犬,可白可好看了。那真是你们的狗啊?我就说那么干净的狗不可能是野狗。”老人说到后面嘀咕起来。 “是我们的狗,它还在你家吧?” “在。” 老人来到门前推门,一条白影从里面跑出来,一溜烟的功夫跑到房子后面没了踪影。 “哎呀,跑的还挺喂!” 老人还没感慨完,月玄和子桑已经去追逃走的小狗。 屋后是院子围墙,不过却有一扇锁住的门,月玄和子桑跑过来时已经看不到小狗,猜想变成小狗的青巫已经从后面溜走。 “这里的住户应该有钥匙。” “不用那么麻烦。” 子桑转身要去取钥匙,月玄一把拉住他,并随手一拉把门上的锁扯了下来。子桑有些无语,看来过后要赔人一把新锁了。 两人从后门出来,门后是一条胡同,对面的围墙上有门,左边是面墙,右边有岔道妖怪集中营最新章节。月玄看着血瓶出了后门本能往右边走,血瓶的光却越来越弱,他和子桑只好返回走左边的路。走了一小段路,血瓶的光几乎不见。 “还是被它逃了。”月玄觉得可惜,杀掉青巫,地府就不会再找子桑的麻烦。 子桑说:“它现在身上有伤,不会和我们硬拼,这次恐怕会逃到胡同外。或者它只是暂时逃离,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毕竟这里有大量魂魄。” “你说,如果我们把这里的魂魄全抓起来,青巫会不会冒险过来抢?”月玄想到一个办法。 “不好说。”如果他们十分了解青巫,可能会知道它下一步要做什么。 两人商量着返回廖晟家的小院,顺道去看看柏树下的人骨挖的怎么样了。他们从楼梯下的角门过去,景组长他们果然还没走,正将人骨装车带走。 “月玄,子桑,你们专门过来的?我正想通知你们人骨挖完了。”景组长见到他们打招呼。 “怎么样,挖到多少?”月玄走到深坑旁看,人骨挖走后下面的深度足有五米多。 “初步算有二百多人。”景组长命人收拾东西准备收工,“经过法医鉴定,这些人死亡时间在一百五十年到二百年之间,死亡原因或许是传染病。” 听到传染病的两人有些吃惊,“你是说这些人死于传染病?” 景组长点点头,“对,不过是死后推入深坑的,还是被活埋的暂时无法考证。我们已经去调这里的历史,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原来如此。” 一百五十多年前,这里爆发瘟疫,居民相继染病死去,活着的人怕病情蔓延,就将这些人推入坑中深埋。但这些人死的不甘心,化作阴魂恶鬼找活人的麻烦,所以他们在这里种了柏树,还请石狮子镇压。狮子被搬走后,这些阴魂没了压制,又开始找胡同里的人的麻烦。 月玄离开深坑,“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有消息就通知我们。” “嗯,路上小心。” 月玄和子桑从小院出来,并给子承打电话,告诉他该回家了。两人在胡同外等子承,也就等了几分钟,子承和凌斐祁铮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内。 子承三人过来时月玄说:“晚上我们要来抓这里的魂魄,你们会来吧?” 凌斐可在月玄这话里听不出商量的味道,“没事干就来。” 双方定了时间,然后分开各自回家吃饭。 “对了子承,你刚才怎么走丢,还和凌斐他们在一起?”子桑上了车就问子承。 “呃迷路了。”子承鬼扯这么一个理由。 “原来你是那种相隔不足一米也会走丢的天才路痴。”月玄讽刺道。 子承冲月玄做个鬼脸,视线转到外面正巧看到凌斐上车,他脑子里忽然闪过被凌斐亲吻的画面脸色一红。凌斐感应到一样看过来,并对车上的子承笑。 “无耻。”子承嘀咕着。 月玄以为子承在说自己,转身就要打后座上的子承,“你说谁无耻呢?” “没说你。哥,他打我。” 子承一边躲一边求救,子桑装作没听到开车回家。 ------------ 224天书 18 第18章 深夜,两辆车先后停在榛子胡同,此时胡同外已经没了那些人,胡同内寂静一片,黑漆漆也有些瘆人。 月玄下了车对凌斐和祁铮说:“我们分头清理这里的魂魄,这样快点。榛子胡同的出入口不少,能分出四个方向,我们从外围向中心靠拢,然后在原来的柏树那里集合。” 凌斐听完答应了,“行,我去东边,祁铮是西边,你们分别去南边和北边怎么样?” 祁铮一愣,“我们不一起?” 凌斐看了祁铮一眼,“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够,你要是出事我能知道修真纨绔。” 祁铮没说话,不过跟来的子承听到这话有些吃味,虽然他知道凌斐和祁铮只是好朋友,不过就是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月玄并没在意那两人的谈话,说:“子桑不会除灵,所以我们两个必须同组,我们包下胡同南边和东边,剩下两边你们自己挑。至于子承,你想跟谁就跟谁。” 子承立马举手表示跟着月玄子桑,视线还和凌斐的碰了一下,“我跟着你们。” 凌斐看向子承的眼神有一丝愉悦,“那好,我去北边,祁铮你还是西边。” 他们商量完毕,分别从胡同的那几个出入口进。凌斐往北边走一时和月玄他们顺道,可当祁铮从西边那路口进入时,凌斐叫住月玄等人,并去跟踪祁铮。 “跟踪祁铮干嘛?”子承跟踪时小声问。 “别问那么多,一会儿见机行事。”凌斐没解释。 月玄纳闷了小声问:“你们是朋友吧,难道你怕祁铮无法除灵?” 凌斐示意他们安静,“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了。” 胡同内的路很窄,两边又是墙壁无法躲藏,所以他们只等祁铮转弯时才跟过去。周围很静,胡同里说话走路带着回音,他们尽量压低脚步不说话跟着祁铮。 “儿祁铮,你果然来了。” 祁铮才进胡同,司空净尘突然从前面的岔口出现,身旁还跟着高垣。走到岔口的祁铮一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祁铮板起脸问。 司空净尘看到祁铮心情超好笑呵呵说:“听说你最近在这附近活动,所以我出院就在这里等你了。” “听说?”祁铮挑挑眉,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是凌斐吗?” 躲在暗处的几人一同看向凌斐,凌斐苦笑,“发条短信而已。” 那边的司空净尘同样在苦笑,“不是,只是” “不用解释,回你的医院去。”祁铮往胡同深处走。 司空净尘和高垣追上祁铮,司空净尘有些高兴地说:“你是怕我的伤没养好?我已经养好了,消肿就没事了。” 祁铮看了眼司空净尘受伤的脚,从走路姿势上确实看不出怪异,“这里没你的事,回去。” “我不求别的跟着你就行,你就当我不在。” 司空净尘话里有一丝乞求,祁铮皱眉往前走。月玄等人也小心跟上去,不过子桑却发现祁铮身体中有一丝亮晶晶的东西飘出。 “那是什么?”同样看到那东西的子承问。 “是灵气。”月玄低声回答,但是很奇怪,就算祁铮能见鬼抓鬼,他身体里也不该飘出灵气,因为那不属于人该拥有的力量。 祁铮走了一段路,见司空净尘和高垣还跟着掏出手机给凌斐打电话,大概是想骂他。电话拨出却提示用户关机,祁铮气得骂了句。 “这混蛋。” 祁铮骂完停住了,对司空净尘和高垣说:“你们能别跟着我吗?我说了我不是你儿子,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司空净尘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是就不是吧,我跟着你能保护你,这次说什么也不会错过了邪善道全文阅读。” 本来应该信誓旦旦说出口的话,可在祁铮听来有淡淡的忧伤,就像司空净尘是来送死的,而且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 “啧,我说了我不是司空彻,他已经死了!”祁铮忍不住发火。 子桑小声提醒,“又有灵气出来了。” 月玄几人再次看向凌斐,凌斐只是盯着祁铮并没说话。 那边的祁铮继续冲司空净尘发火,“他已经死了,你们听不到吗?他已经死了!” “别说你已经死了,你不是活生生站在这。”司空净尘哽咽着拉住祁铮的手,这些年他最怕的就是听到儿子死讯,即使是个玩笑也会让他悲痛万分。 “千万别说你死了,我怕成真。” 祁铮有一瞬间露出快要哭的表情,但很快甩开司空净尘的手,“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月玄等人躲在暗处有些惊讶,随着祁铮和司空净尘的争吵,越来越的灵气从祁铮身体中发出,就像某种信号那样。 “来了。”凌斐突然说。 祁铮正准备推开司空净尘,感觉到什么转身看,豹子那么大的九尾狐静静站在胡同内。青巫不等祁铮几人反应过来,猛地一窜扑向祁铮,祁铮下意识推开司空净尘躲开青巫。 青巫落到地上盯着祁铮,一条尾巴伸向祁铮。祁铮攥住尾巴,另一只手去掏口袋里的弹簧刀,掏出刀割尾巴,尾巴挣脱他的手,打向他的肚子,他抽身躲闪。 “这次不会轻易被你制住了。”祁铮甩甩手中的弹簧刀,上次是被青巫偷袭才会输,这次早有准备,它要想占到便宜就没那么容易了。 青巫似乎并没把祁铮放在眼里,晃动的尾巴突然变长准备攻击,才伸向祁铮却停住了,它转头看,缚魂索紧紧缠在它三条尾巴上。 “青巫,好久不见。”月玄用力扯缚魂索。 凌斐二话不说冲过去攻击青巫,青巫的尾巴上突然爆出一大团白烟。月玄以为有诈,收回缚魂索同子桑子承后退。 “咳咳咳它是臭鼬吗?”月玄挥手扇面前的白烟,白烟中还有一股子狐臭味。 白烟很快散尽,青巫却不见了。凌斐和祁铮正在往前追,司空净尘和高垣紧跟在后,月玄等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青巫逃跑速度很快,追在后面的凌斐突然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出现在青巫面前。青巫紧急停下,并不怀好意盯着凌斐。月玄等人随后赶到,青巫看了他们一眼纵身一跃跳上围墙,接着跳进院里。月玄和凌斐急着去追直接穿墙而过,子桑等人被拦在墙外。 “他们两个直接穿墙过去了?”司空净尘惊讶地看着子桑。 子桑出了一头冷汗,就算说那是道术,司空净尘他们肯定也不信。 “先别说那个,找到他们要紧。” 几人围着墙壁绕想找地方进去,转个弯就看到一扇门,不过门从里面锁着进不去。 “子承,撞开。”子桑让开门并吩咐子承,现在也不是考虑会不会扰民的时候。 子承来到门前,只是在门上推了一下,门就被推开了妖怪集中营最新章节。几人闯进小院,却没看到月玄等人,不过在房后听到脚步声,他们便往屋后跑。 另一边的月玄和凌斐穿墙进来,只看到一条狐狸尾巴从房后跑过,而且那尾巴同刚才比小了不止三倍。两人追过去,居然看到青巫在钻狗洞,他们没时间思考再次穿墙而出。青巫早料到他们会追上来,趁他们出墙的一瞬间甩出几簇狐火。被打个出其不意的两人差点跌倒在地,青巫趁机逃走。 “好你个大白,玩阴的。”月玄甩甩抵挡狐火的手差点被烫伤,边骂边去追青巫。 青巫一路奔逃,跑过一个院子时正好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孩,它变成人形一把抓住小孩。小孩一愣抓着青巫的手挣扎,青巫把小孩提起来掐着他的脖子。 “青巫,你能别玩抓人质的戏码吗?” 月玄和凌斐停在距离青巫五米远的地方,怕靠太近青巫会掐死这孩子。而这孩子正是张家的小孩张鸣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在这。 青巫一手掐着孩子的脖子一手在半空中写字,走远点,不然我马上掐死他。 “我告诉你,你一旦杀人会万劫不复。”月玄威胁。 呵,吓唬谁,不就是天劫时可能会被打散元神。青巫说完又补上一句,把我的声音还给我,不然我掐死他。 凌斐冷笑一声,“你在威胁谁,也不怕遭天谴?” 青巫写字的手僵住了,怨恨地瞪着凌斐。 此时张鸣未哭了,冲月玄和凌斐喊救命,“叔叔救命别让他欺负我呜呜呜” 青巫就像得到启示一样,掐着孩子的手收紧,这下孩子连哭都哭不出了。 “青巫,你先松手,把他掐死对你没好处。”月玄劝说,怕青巫真的伤了孩子。 那就把声音还我。 月玄看向凌斐,大有你快答应他的意思。 凌斐不太情愿地扬起手,对着天空打了个响指,“归音。” 青巫见凌斐收回手疑惑地盯着他,只有这样? “你说话就行了。”凌斐指着青巫怀里的孩子,“可以把孩子放了吧?” “说就”青巫试着张嘴说话,但因为好长时间没说过话,所以发出的声音沙哑,“真的能” 青巫摸着自己的喉咙,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说话了,只记得最后一句话是“凌斐”,然后喉咙再也没发出过声音,没想到声音回来了。有了声音,它再也不是哑巴,不会被人无视,也能同其他人沟通。 “哈哈哈哈!” 青巫狂笑起来,月玄见它这么兴奋冲过去抢孩子,青巫干脆把孩子扔给他,变成狐狸就往远处跑。孩子撞进月玄怀里,月玄低头一看孩子晕了,摸摸鼻息还有气。凌斐本打算追青巫,追出几步发现青巫消失了,他就回来了。 “孩子怎么样?”凌斐问。 月玄轻轻摇晃那孩子,还真将孩子给晃醒了,孩子哭红眼睛看着他们。 听到这边有声音而赶来的子桑几人跑过来,就看月玄抱着张家那小孩。祁铮见到孩子冲出人群,抓过张鸣未将他顶在墙上,他们不知道祁铮发什么疯过去阻拦 ------------ 225天书19 第19章 祁铮掐着张鸣未的脖子,孩子身体悬空哭着喊救命。月玄等人去拉祁铮,祁铮架不住这么多人拉扯被拉开,孩子也被子桑救下放在地上。 “你发什么疯,那是个不满五岁的孩子。” “有火别冲孩子发,这要是弄出个好歹,孩子父母能跟你玩命。” “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控制不住自己?” 祁铮听着他们的质问,眼睛还死死盯在张鸣未身上。几人正争吵着,张鸣未父母出来找了,见孩子平安无恙顿时放心。 “原来是你们找到我家孩子了,谢谢。”张弭接过孩子抱起,“小孩子顽皮,趁我们不注意溜出来了,还好被你们找到了。” “没什么,快带他回家吧。”月玄催促,以免祁铮又做出什么事来。 张家三口转身回去,细心的周慧借着路灯发现孩子脖子下有淤青。 “哎?儿子怎么受伤了?”周慧疑惑地看向月玄等人,怀疑这群人是不是伤害她儿子了。 月玄解释说:“刚才有个人想对你家孩子不利,我们给他赶跑了。” 张弭似乎信了他们的话紧张起来,“是人贩子吗?” “我想是。”月玄又问张鸣未,“是吧,小朋友?” 张鸣未点点头,紧紧抱着父亲。张弭夫妻这才相信他们的话,再次向他们道谢就回家了。 那一家子才走,月玄等人询问祁铮,祁铮什么都没说往小区外,其他人追上去。祁铮从胡同出来直奔凌斐的车,等凌斐上车,他开车就走,月玄等人只能眼看着车开远。 “祁铮他怎么了?”司空净尘很担心,觉得祁铮有些怪,就算发火也不用这么对一个孩子。 “不知道。”月玄往停车处走,“我看我们送你们回旅馆吧。” 司空净尘看看安静的马路,连一辆过往车的都没有,“那麻烦你们了。” 月玄三人把这对师兄弟送回旅馆, 不过他们并没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去凌斐家。到了凌斐家门口敲门,这次给他们开门的不是祁铮而是凌斐,因为祁铮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祁铮不是人。”月玄进屋开门见山,那也就是说祁铮真的不是司空彻。 “对,我不是人,从生下来就不是。”沙发上的祁铮自暴自弃地回答陆家闺秀。 月玄同幕家兄弟来到沙发对面坐下,祁铮双手撑着额头,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你是什么?”子桑问。 祁铮抬头看他们,凌斐走过来回答说:“天书。” “你说什么,天书?”听到答案的子承非常吃惊,真没想到天书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外表像人的书,怪不得凌斐说他早就见过天书了。 祁铮苦笑,“很吃惊吗?我是一本书不行吗?” 子桑有些吃惊地打量祁铮,“为什么你会是天书,难道天书不该是一本书?” 凌斐坐下,小旺跳到他腿上,他说:“以前是书,但青巫在偷了我的书后我去追,我和他争斗时这本书不慎遗落,等我找到时他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差点被人杀死。” “天书虽然是书,但它存在很久慢慢吸收附近灵气,随后有了自己的意识,这也是天书的特别之处。”凌斐抚摸小旺解释。 “那么你真是司空彻?”月玄从凌斐的话里听出什么,看来司空彻失踪时确实受到生命威胁。 祁铮微微点头,“想要杀死我的人是张老九,也就是我曾经的师父张壬。” 子桑打断祁铮的话,“等等,你是在张壬死后才失踪的,是张壬的魂魄袭击你?” “对,他看出我是天书,所以想杀了我得到天书。”祁铮苦笑着叙述他的事,“那时候凌斐和青巫争斗,我不慎掉落在街边,司空夫妇正好从那里经过,于是我附在司空太太肚子里,她已经怀孕九个月,过不多久就是临盆之期。而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有了魂魄,那个魂魄排斥我,我怕被青巫找到就吞了魂魄,成为司空彻。” 月玄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真正的司空彻压根没出生,祁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不能算是司空彻。 祁铮眼中透出一丝忧愁,“我在吞掉司空彻后预感到司空太太的产期,老实讲我很兴奋,因为我只是一本在别人看来无价的书,不能说话,没有自己的独立思维,甚至连自己希望得到什么,做些什么事都不知道。自从我有了灵识后,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是一本书,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是个人,哪怕是只动物也行。如果能做一次人,即使是个畜生,我也心满意足。” “后来,我如愿以偿被司空太太生出来,不过由于生产我暂时失去记忆。虽然以前的记忆没有了,不过被司空夫妇养育的记忆却印在我脑海里,孩童时的点点滴滴我全记得,也多亏了他们让我了了唯一的心愿。” “可你为什么会失踪?”月玄就是觉得奇怪,“那时候你应该找司空净尘求救才对,怎么会悄无声息失踪了?” 祁铮并没回答,而是回自己卧室。没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那面青铜镜。 “张壬手里有这个青铜镜,他似乎从这里看到我的过去,知道我不是人。”祁铮把青铜镜放在茶几上,“而且我脾气不好时会控制不好我的灵气,这可能也是他怀疑我不是人的原因。” “原来这是张壬的,怪不得笔洗上会有个r,那根本就是壬的首写字母。”月玄拿起青铜镜,只不过这镜子是张壬从哪得来的? 祁铮坐下后继续说:“他大概怕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将镜子做成笔洗,不过他才做成这笔洗一个月就病死了。呵呵...我当时可是哭的很伤心,因为他交了我不少东西,对我也不错。可我没想到他死后半个月,他会连同叶林袭击我,如果当时不是凌斐,我已经变回书。当时我伤的很重,也忘了自己是谁,虽然凌斐说了事情经过,但我不相信,我想找到自己是谁的证据。但随着张壬的魂魄去地府,青铜镜下落不明,所以我们开了那个天师大会穿越之星际江湖。” 一直没说话的凌斐此时开口,“那年我打跑张壬和叶林,并带走司空彻,叫他更名改姓。因为祁铮是天书的事如果传出去,会给司空家带来灭顶之灾,你们能想象出那些人会怎么对付司空家吗?” 月玄等人没说话,如果祁铮当时回司空家,必定会将遭到袭击的事告诉家人。司空家的人知道后或许会做出对祁铮不利的事,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司空彻,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假司空彻放过祁铮。再说这世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司空家念在养育祁铮十多年的份上放过他,天书在司空家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司空家势力再大,也架不住所有天师和尚上门要天书,事情闹大了再传到政府机关耳中,那才真的有热闹看了。 凌斐放开小旺继续说:“我救了祁铮后去找张壬,他却被鬼差带走了,叶林也下落不明。” “叶林已经死了。”子桑说。 “死了?”祁铮很失望,因为没能亲手杀了叶林。 月玄冲祁铮说:“你袭击那个孩子就因为他是投胎后的张壬?” “没错。”祁铮看向他们的眼中有仇恨,“本来我和凌斐说,等我找到答案就让他杀了我,我乖乖做回那本书。但当我从青铜镜中找到答案时,我还有愿望没有达成,那就是杀了张壬和叶林。” 子桑想了想问:“他们要夺天书,是因为天书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秘诀吧?” “对,我一直拿他们当自己家人对待,却没想到他们对我和善的背后是杀机。趁着我现在还是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可张壬已经转世成小孩,你又是怎么确定他就是张壬?”月玄虽然理解祁铮,但曾经对他动手的是张壬,而不是张鸣未。 祁铮有些得意,“他们要杀我那次,我在张壬的魂魄留下记号,所以我能感觉到。他投胎了又怎么样,如果他还有张壬的记忆,我一定要杀了他。” 子桑想到什么问月玄,“叶林死前打过一个电话,不会是打给张鸣未的吧?” “不是没这个可能。” 月玄沉思起来,可从最近与张鸣未的接触中,他们并没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刚才有些奇怪,那孩子为什么大半夜跑出来,是天性使然,还是他想帮青巫逃脱,而且张弭的父亲说是张鸣未捡了青巫回去。 “张鸣未或许真的保有张壬的记忆,没有叶林做帮手,他就想拉拢青巫。” 他们太轻视张鸣未了,柏树出现人头那天,张鸣未半夜起来,他八成是注意到青巫,所以想看青巫在做什么。后来青巫丢了半条尾巴逃走,他救下青巫,想同青巫联手抢夺天书,刚才更是演了一出双簧。 “看来是。”凌斐似乎也考虑到这一点,转头问祁铮,“你想报仇?” “当然。” “那就去做饵。”月玄抢在凌斐前面说。 祁铮怔怔看着月玄,忽然笑了,“才知道我不是人就不把我当人看了?好,我去做饵,只要能引出他们怎样都行。” 凌斐则耸耸肩对月玄说:“我早说过我们性格差不多,或许能......” “别胡乱攀关系,我会告你性骚扰。”月玄厌弃地瞥了凌斐一眼。 “活该。” 一旁的子承小声讽刺,凌斐拿眼瞟他。 ------------ 226天书20 第20章 门咣的一声被踹开,正在办公室内办公的白无常看到进来的人一怔,“玄君,您怎么来了?” 天清大摇大摆进屋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来借点东西,你们捕捉鬼魂除了缚魂索还用什么?” “锁魂网,专门捕捉隐藏在某地的魂魄。”白无常谨慎回答。 “拿出来我看看。”天清敲着桌子显示自己很不耐烦。 白无常硬着头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胭脂盒,天清盯着那粉色的胭脂盒嘲笑起白无常来,“我说谢白脸啊,你不会每天都用这个美容吧?怪不得脸白的像长白山似的。” “不是,这里装了锁魂网。” 白无常打开半个手掌大的胭脂盒,一张半透明的渔网从里面飞出,能遮盖整张桌面并漂浮在半空。天清伸手扯了一把,渔网往他那边飘过去一点。 “你在逗我?就这么一点怎么用,当毛巾都嫌小。”天清弹了下渔网,渔网缩回胭脂盒中。 “我怎么敢,这个能放大缩小,最大可...” “绕地球一圈?还真是渔网先进领导者。” 天清打断白无常的话,白无常黑着脸摇头。 “那就是十圈,佩服超级之无限星空全文阅读。”天清故意打岔。 白无常很想擦擦头上的汗,“能将地府罩住。” 天清饶有兴致的盯着胭脂盒,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东西能变那么大,要知道人间有多大,地府就有多大。 “这东西借我几天,用完就还你。”天清伸出手,白无常犹豫一下才把胭脂盒放到他手中。 “敢问玄君要借来做什么?”白无常壮着胆子问。 “你说呢,不是你们让我抓青巫的?”天清把胭脂盒装进袖袍,忽然想到什么问,“给我看下生死簿。” “您看这个做什么?” 白无常才问完,黑无常办事回来推门进来了,他看到天清在很吃惊。 “拿出来我看看,这又没外人。”天清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友善。 白无常面上装作镇定,却后悔今天留在地府工作,“您是想看幕子桑的阳寿吗?他的名字已经不在生死簿上了。” “不在了?”天清有些意外,他确实想看子桑的阳寿,万一他们耍诈剥了子桑的阳寿,他们不就白去抓青巫了。 “对,从他上次死亡,他的名字就已经在生死簿上除名。”白无常面无表情看着有些吃惊的天清,“就是说,他那时候死亡后就该去投胎,可他现在依然活着。他已经没有投胎的机会,寿命又是个未知数......” “你的意思他会一直保持这样?”天清心中暗喜,就是说子桑永远不会死。 “对,但前提是他没有死亡。” 白无常的话让天清警惕起来,子桑已经没机会投胎,那也就意外着他一旦死亡将成为孤魂野鬼,直到魂魄消亡。 “呵,正和小爷的意。”天清不自觉笑了,只要没有这群会勾魂的鬼捣乱,子桑死不了。 “对了,张壬投胎后是不是叫张鸣未?”天清忽然想起张壬来,感觉这家伙也是个麻烦。 黑无常端着一杯茶走到白无常身边,“你说的是六年多前死于癌症的张壬?他确实投在张鸣未的胎了,怎么了?” “他在投胎前喝过孟婆汤吧?”这是天清最纳闷的地方,每个鬼在投胎前都要喝孟婆汤忘掉前世种种,那么张壬是怎么保有前世记忆的,难不成他有什么秘密道术。 黑白无常互看了一眼,白无常点头,“他确实喝了,当时我也在场。因为他死后魂魄消失过一段时间,我们花了几天才找到他,他生前又是个术者,所以我们对他格外注意。” 天清稍微沉思了几秒,“原来如此。你们那对兄弟在地府吧?叫出来让我用用。” “这不太好吧?”鬼知道他想借白氏兄弟做什么。 天清友好地笑道:“用一下又不会死,放心,小爷没折腾够他们之前不会让他们死的。” 黑白无常脸色难看起来,不过还是把白氏兄弟叫进来,并让他们暂时听天清的差遣。 天清得到白氏兄弟离开地府,如果张鸣未没有生前记忆,那么和叶林串通的是谁,救下青巫的又是谁? 榛子胡同—— 祁铮把车停在胡同外,他来到张鸣未所住的小院,也不知道张鸣未今天在不在家。祁铮悄悄来到院门,双门只打开一扇,不过院内并没人,他左右看看,没见到人溜了进去群芳倾怀全文阅读。张弭家的门却在此时打开,张鸣未拿了张凳子从里面跑出来,两人见面同时停下看着对方。 “昨天的叔叔。” 张鸣未话音才落,祁铮冲过来捂上孩子的嘴,并在孩子后脖颈上一敲,张鸣未身体一软昏过去。祁铮看了眼一楼的那几扇门,没做停留抱起孩子就往胡同外跑,跑到车旁把张鸣未扔进车内开车就跑。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祁铮把车停在人少的郊外,下了车抱起孩子进入道旁的树林,张鸣未也苏醒过来。 “叔叔...这里是哪?”张鸣未胆小地问,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四处看。 “别跟我装傻,张壬。” 祁铮把孩子放在地上,张鸣未退后几步,碰到一棵树停下,并躲到树后看向祁铮。 “叔叔,你在说什么?我叫张鸣未,不叫张壬。”张鸣未奶声奶气声明,“虽然我们都姓张,不过姓张的也不都是一样的。我们班上有和我同姓的,但他上下学都有车接送有钱的很,所以我很穷的叔叔,你放我回家吧。” “少跟我说没用的。” 祁铮往张鸣未那里走,张鸣未转身就逃,可他又怎么跑的过已经成年的祁铮,没跑出几步被祁铮抓住提了起来。 “张壬,你该不会忘记当年怎么想杀我吧?”祁铮提着张鸣未一只手,并掐住他的脖子说,“这只手可曾经被你活生生打断,腿也差点被你砍掉,你都忘了?” 张鸣未看着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咳...很疼的叔叔...” “疼?等我打断你的手脚再说。” 祁铮眼中闪过一丝暴虐,松开抓着脖子的手就想把张鸣未甩在地上。张鸣未突然抓着祁铮的手,身体前后一晃踹在祁铮肚子上,祁铮转手将他往树上摔,他被重重撞在树干上叫了一声。 “原形毕露。”祁铮暗喜,果然张鸣未有张壬的记忆,甚至有他的一些本事,只不过他实在太小,所以那些本事发挥不出。 张鸣未孩子般天真的表情不见了,表情冷冽盯着祁铮。祁铮干脆将张鸣未甩出去,让他也尝尝当年自己受的苦。被甩飞的张鸣未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被人接住,他抬头看是青巫。 “我就知道你们串通。” 青巫放下张鸣未,“当年不小心把你遗落,今天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幸运?你傻了吗,你以为我会独自来?”祁铮觉得他们高看这狐狸的智商了,狐狸也不全是聪明的。 青巫冷笑,“少故弄玄虚,我可没闻到他们的味道。” 祁铮也笑了,青巫见到这自信的笑警惕起来。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飞过来似的。青巫抬头一张大网朝它落下,它现在想躲已经来不及,连同张鸣未被这张网牢牢套住。青巫飞起想逃,那网却仿佛有几千斤重,压的它和张鸣未不得不趴在地上。 “哈哈,你还真是笨的可爱。”月玄从树林跑出来,身后跟着子桑、子承、凌斐等人。 “你们...”青巫抓着网看他们,它发现这网不普通,上面带着阴气和法力,还能吸收它的妖气,而且扯不断飞不出。 月玄指着他们跑来的方向,“你不知道这里有鬼门吧?我们躲在鬼门里,你就闻不到我们的气味了。” 不远处有一口枯井,已经荒废几十年,但不论这里怎么改建那井都在,因为地府将那个作为鬼门供他们出入重生之球王高球全文阅读。之前月玄等人躲在里面,但是身为人的子桑只是跳进井里,有阴气在也能遮挡他身上的气味,所以青巫躲在附近并没感觉到他们。 “卑鄙。”青巫再次拉扯网,这该死的东西就是怎么也扯不开。 “怎么都好,能抓到你这只偷鸡贼就是好办法。”月玄盯着地上的青巫,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抓到青巫。 青巫有些怕了,变回九尾狐的摸样冲天嚎叫。一声声狐叫在树林中回响,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在发出什么信号。 “别叫了,你叫什么都没用。” 月玄打开胭脂盒,盒内发出淡淡的光,地上的网慢慢飘起并收紧,不过张鸣未从网里掉出来,祁铮马上过去抓住张鸣未。青巫知道月玄要将自己收进盒里开始挣扎,越挣扎网收的越小,最后直接飞入胭脂盒中,月玄扣上盖子。 “这下看你往哪跑,你不是腿多,继续跑啊。”月玄摇晃胭脂盒,大有要晃晕青巫的意思。 子桑看着被祁铮抓住瞪他的孩子说:“我们得回去了,不过张鸣未怎么办?” 月玄正打算收起盒子,听到子桑的话看着张鸣未,“你还想夺天书吗?” 张鸣未没敢回答,眼中透出思索,然后摇头。 “好,废掉你的灵力和记忆。”月玄盯着张鸣未,“不管你是真有张壬的记忆能力还是没有,你要抢天书无非是想长生不老,凭你也想长生不老简直是痴人说梦。” “喂,我没说要抢,你怎么还想对我动手?”张鸣未大喊,“你这小人!快放开我,你们忍心对我这小孩子下手吗?” 张鸣未喊着去掰祁铮的手,脚也不老实踹祁铮。 月玄一把拉过张鸣未的手,阴冷地笑道:“你徒弟追杀我时可没见他手软过,现在你没帮手了,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鸣未扬起另一只手就打,月玄很轻易攥住他的手,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捏断这根小手臂。 “变成小鬼让你很不舒服吧?”月玄嘲笑想挣脱他的张鸣未,“人小了力气也小了,你以前那些引以为傲的道术也用不出了吧?所以才会利用你徒弟帮你夺天书,想利用天书长生不老。但你知道天书的消息一出会有很多人去抢,所以你们需要帮手,就连你徒弟死了都不放过还要利用他。” “你说叶林?”张鸣未挣脱不开也不挣扎了,“是你们害死的他,把他抓进警局,还给他吃奇怪的东西,害的他无法使用道术,我可是逼不得已才将他的魂魄勾出。” “呵,那你可真是深明大义。”一直没开口的凌斐说话了,“有你这样的师父,我真替他悲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鸣未的视线转向凌斐,听的出他口中的嘲讽,所以心里很不高兴。 月玄笑了声,“你们这叫蛇鼠一窝,可惜你徒弟没听到刚才的话。” “哼,你们也只有现在得意了。” 张鸣冷哼,月玄等人很奇怪他哪来的自信,就感觉到附近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一只高三四米的九尾狐落到他们身旁,紧接着又是一只。他们抬头,天空上居然还飞着四五只。 “青巫把同伴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了倒计时 给《药别停》打个小广告~\(≧▽≦)/~ ------------ 227天书21 第21章 “是你们抓了我们首领?” 距离他们最近的九尾狐俯视月玄等人,狭长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过。月玄等人仰头看它们,各个气势汹汹不好应付的样子。 “这没你们的事,走开。”月玄回话时体内散发出一些法力,想驱赶它们。 几只狐狸身后摇晃的尾巴慢慢停住,发觉他们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一只退后逃走,甚至有俯□体做出攻击姿态的。 天空上一只九尾狐发出宣言,“不管你们是谁,首领一定要救出来。” 一只狐狸突然冲月玄猛扑,其他几只跟着动身攻击他们。月玄拉起子桑奋力一跳,狐狸张开的血盆大口咬在他们之前站立的地方。子承见狐狸冲过来抬手抵挡,凌斐真没见过这种笨蛋,抓着他的后颈,同祁铮在原地消失。 月玄等人逃到安全地带,那几只狐狸差点撞在一起。狐狸们发现一个人也没咬到四下看,口里发出呜呜声在通消息似的,接着它们分开,两只去对付凌斐他们,剩下的去全去攻击月玄和子桑。 “靠,这哑巴成烫手山芋了。” 月玄和子桑往树林深处跑,身后追着四只狐狸。每只狐狸体长都超过四米,跑一步顶他们跑十步,两人没跑出多远,就看一只狐狸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前面拦住去路。 “交出首领。”为首的狐狸眯起眼睛盯着他们,闻的出青巫就在他们身上。 “你们找死别怪我。”月玄抬起手,手上是一团清炎。他本想留它们一条命,因为这些狐狸身上没有血腥气,至少不是作恶多端的妖孽。 四只狐狸将他们围在当中,其中一只狐狸说:“青巫不仅是我们的首领,更是我们九尾狐一族的救星,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眼见着它被你们抓走。” “想打架还那么多话,”月玄冲那只多嘴的狐狸丢去清炎,“就该把你也变成哑巴。” 被攻击的狐狸用尾巴挡,尾巴才和清炎碰上就被烧掉,它疼痛难忍惨叫起来。另外三只见同伴这样顿时怒了,嗷嗷叫着张嘴去咬月玄。这群狐狸一疯,月玄和子桑两人不敢掉以轻心,仗着它们身形巨大,一猫腰从它们腿下溜走跑到安全地方。 子桑掏出流星,看一只狐狸反应很快转身就咬,照着狐狸的脑袋丢去。流星从下而上划过狐狸的下颌和眼睛,鲜血喷出,差点溅到月玄和子桑身上。还没受伤的两只狐狸身形缩小化成人形,这样一来不容易被流星打中,而这两只狐狸的人形还真是美的没天理,浑身透着一股妖魅。月玄不等它们站稳抬腿攻击,它们仓促防备。 “交出青巫,否则别怪我们。”和月玄对战的狐狸躲开月玄的攻击时声明。 “别以为长的妖里妖气,我们就会手下留情。”月玄照着狐狸的脸挥拳,并冲子桑喊道,“幕老三,你可别看它们长的漂亮就手软。” 听到这话的子桑差点被对方一腿踢中,“和它们相比,我还是喜欢你那张脸。” “幕老三,你的告白太突然,我有点承受不住大清俏警花全文阅读。” 月玄嘴上这样说,手上突然冒出清炎,清炎脱出照着对面的狐狸打去,狐狸弯腰闪过。 和子桑对打的狐狸像是被他们的对话恶心到了,“你们两个能好好的别在这里调情吗?” 月玄瞄了眼说话的狐狸,转手给它一团清炎,它吓了一跳跳起躲开。子桑瞅准机会投出流星,并击中这狐狸的右腿,对方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它的同伴来不及过去看,一个分心被月玄踹了出去。 “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救青巫?回去练几百年再说。” 月玄得意得冲它们挑挑眉,被踹飞的狐狸从地上起来,正准备攻击就看月玄裤兜的位置有一团黑烟。 “月玄!”同样发现黑烟的子桑大喊。 月玄看向子桑不知道他在喊什么,见子桑盯着自己的口袋就低头看。黑烟突然膨胀,月玄来不及反应被弹飞,子桑急忙跑去看月玄的情况。 “嘶...”月玄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刚才重重摔在地上差点散架。 “你没事吧?”子桑问着并看那几只狐狸,它们愣在原地盯着一处。 “还好。” 月玄晃晃脑袋有些晕,一抬头看子桑盯着别的地方,他也看过去,一只全身被阴气包裹的黑色九尾狐立在树林里。他马上摸自己口袋,那里已经破损,胭脂盒不翼而飞。 “是青巫。”月玄站起来。 “它怎么变成这样?”子桑扶着站不稳的月玄,月玄站着缓口气终于不觉得疼了。 “八成和它吞噬的魂魄有关,九尾狐毕竟不是天生食魂的生物,吃多了消化不良也有可能。。” 子桑听着后半句话无语,那句其实是玩笑吧? 被子桑打伤眼睛的狐狸可怜楚楚看着青巫,“首领...” 青巫看了那只狐狸一眼,突然转头怒视月玄和子桑,“你们可恶,连我的族人也想杀。” 青巫身后的九条尾巴慢慢晃动,每动一下甩出不少阴气来,接着那些阴气像箭一样冲向月玄和子桑,两人急忙分开躲避,十多束阴气打在地上击出大小不一的坑。两人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地上的坑,青巫纵身一跃朝子桑扑过去,血盆大口能整吞了他。子桑转身就逃,青巫跑过去追,月玄见状抛出缚魂索缠住青巫的尾巴。青巫的动作迟疑一下,一转头就看月玄拽着缚魂索,它用力一甩尾巴,把月玄抛向空中。 子桑看月玄被甩飞紧张地看向空中,月玄在天上翻个跟头停住,额间出现碗底大类似火焰的纹身,双眸的黑色也褪变成银色。 “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还真不是人。” 青巫看着半空中的月玄,突然跃起去咬。子桑正想叫月玄小心,恢复一些精神的狐狸看向他,他看的出它们眼中的杀意。 此时的月玄躲开青巫,见那几只狐狸袭击子桑,他冲子桑一招手,子桑从地上飞了起来。 “我恐高。”子桑飞到月玄身边时说。 月玄白了子桑一眼,“别忘了咱家住十多楼。” “我喜欢咱家这词。” 青巫再次冲他们咬过来,子桑举起流星,月玄却搂着他的腰飞走,青巫咬空阡陌农家最新章节。 “看小爷的。” 月玄一手夹着子桑,一手抬起。子桑能感觉到头顶的热度,转头一看,月玄手上聚集一大团清炎。 “你不是说小爷杀你族人吗?小爷真杀个给你看。” 清炎突然分成四团,如脱缰野马冲向地面的那几只狐狸。青巫第一时间跑去救那几只狐狸,尾部甩出几束阴气拦截清炎。清炎撞破阴气直奔那几只狐狸,它们竖起尾巴抵挡。 “快闪开!” 青巫冲到狐狸们身边,见清炎已经到近前,它来不及多想什么,张开八条半尾巴,尾巴瞬间膨胀十几倍,将它们罩在自己尾巴下。俯冲过来的清炎撞在尾巴上,硬将这尾巴防护罩打出几个洞来。 “嗷呜呜...”青巫疼痛难忍叫出声,残缺不全的几条尾巴缩回原来大小,身上的阴气也褪去大半。 “乖乖跟我们走,我留你个全尸,也放过你的族人。”月玄警告道,并和子桑落到地上。 青巫大概挺不住了,五米高的身形缩小了一半。那几只受伤的狐狸一瘸一拐站到青巫面前,并怒视月玄子桑。 “休想抓走首领。” “对,除非要了我们的命。” “就算我们现在受伤,也要和你们死拼到底。” 月玄差点笑了,“好啊,看你们这么团结送你们一起上路。” “慢着。”青巫突然变成人形,推开它们出来,“我不服,你没有那个火,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你别用那个,咱们打一场。” “然后呢?你们赢了放你们走?”月玄觉得有趣。 青巫心中暗喜,“没错,但我受伤了,我需要去、养、伤...” 青巫说到后面盯着月玄的双眼看,月玄的视线很自然和它对上,黑色的眼眸泛着灿烂金色,抬脚向青巫走去。子桑发现后去拉月玄,月玄依旧向青巫那边走,并且双目无神呆滞。 青巫笑了,冲月玄招手,“对,过来。” 子桑拉着月玄,下意识冲青巫丢出流星。青巫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子桑身后,子桑转手就是一拳,青巫抬手挡住。这时流星飞回,子桑无暇收回,流星直接飞到月玄手上。青巫察觉事情不对抽身想走,子桑却纠缠它不让它退开,不远处的几只狐狸过来帮忙。月玄手上的流星飞向青巫,青巫没时间躲避,腹部被流星刺中,顿时变回原形。 “首领!” 狐狸们见青巫被打回原形,激动地冲向月玄,月玄拉起子桑跳到半空中。 “笨蛋,早说过你的魅惑术对小爷没用,你还用,真是蠢死的。”月玄讽刺不自量力的青巫。 子桑倒是松口气,还以为月玄真的被迷惑了。 轰隆―― 一声闷雷突然在天空炸响,他们抬头看天,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厚厚的乌云。 “天谴。” 月玄话音才落,天空上突然落下一道雷......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2章了 ------------ 228天书22 第22章 天雷轰隆一声打在青巫所在的地方,激起大量砂石尘土,两只狐狸跟着被打飞坏蛋是怎样变成的。月玄带着子桑落到远处,额间的标志消失,眼睛也恢复黑色,因为天谴还没完。第二道雷接踵而至,威力比上一道更加厉害,撞击得地面一阵摇晃,剩下的那两只狐狸也从雷击地飞了出来。天雷所带来的热浪穿过树林,月玄和子桑又退远一点,紧接着看到第三道雷。 “不是天谴,是天劫。”当第六道雷落下时,月玄惊讶地看着头顶的乌云,他还以为青巫作恶多端招来天谴,没想到会是天劫,如果青巫度过天劫可是会成仙的。 “天劫的九道雷打在身上一定很爽。”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凌斐突然开口,他身旁站着祁铮和子承,祁铮腋下还夹着毫无反应的张鸣未。 “你们不会把张鸣未杀了吧?”月玄盯着小孩看。 “敲晕了。”祁铮口气有些冲,看来他想杀掉张鸣未时被阻拦了。 “看。” 子桑出声提醒,天空上聚集的乌云翻滚的更快,夹杂着紫色电光。突然乌云中出现一条巨大裂缝,第九道闪电轰然落下,眨眼间落在目的地,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爆炸、地震过后周围归于平静,月玄等人在原地静等了一会儿,然后往青巫那边走,越往前走树木破坏的越严重,烟尘味也越重。四只九尾狐先他们一步赶来,跑到青巫被雷击中的地方,那里几乎夷为平地,烟雾还没彻底散尽,但能看出地上深浅不一的几个坑,可青巫不在。 “首领不见了。” 九尾狐撞开倒地的树木,低着头四处嗅,就是没闻到青巫的气味。 “首领不会...” “胡说什么,快去四周找!” 几只狐狸边商量边散开寻找青巫,它们走后月玄等人过来查看,烟雾散尽一片狼藉。焦地处有一个直径近二十米的土坑,应该是最后一次雷击打出的。他们在这里仔细查看,焦黑的地面冒着烟带着一些热度,一眼望去除了焦石碎土没有其它。 “青巫八成灰飞烟灭了。”月玄踢走脚下一块碎石,接着冲祁铮伸出手,“把张鸣未给我吧。” 祁铮夹紧张鸣未,摆明了不想给。 “你的师父是张壬,不是张鸣未。”月玄语气严厉几分,“虽然他有张壬的记忆,可他毕竟已经投胎,上一世的罪需要他这世来还,不管欠你的还是别人的。” “但他杀人了。”祁铮找理由。 “没人会信五岁的孩子能杀人,而且也没证据。”月玄再次伸手要孩子,“你的私刑只会让你变成像他一样的人。” 祁铮依然没有妥协,“留着他会祸害其他人。” “你不是天书,应该知道怎么让人变成普通人吧?”月玄反问。 祁铮被问的一愣,闭上眼静静站了一会儿,没多久睁开眼将孩子交给凌斐。 “木德辰星,东方之灵。摄付魁罡,充宫正神。火中之精,南方之灵。诛斩邪精,中央合形。” 张鸣未额间飞出几缕白烟,一阵风吹过将这几缕白烟吹走,很快消散在空中。 “我把张鸣未的灵力和记忆剔除,这样他就和普通孩子没分别。” 月玄等人正要说话,祁铮继续说:“不过有个弊端,因为灵力是他与生俱来的,所以剔除后他的寿命会随之减少太白剑仙。而他前世的记忆消失,他的记忆或许会出现混乱,甚至精神错乱。” “你这样不是等于毁了他。”子桑忍不住开口。 “这是我的底线。”祁铮压着火气回答。 月玄把张鸣未接过来,“不管是不是你的底线,我们送他回去,就这样。” 月玄和子桑往树林外走,子承看看凌斐和祁铮,然后去追他们。凌斐见他们走了也想离开,祁铮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不想走?”凌斐停住脚问。 祁铮把眼一闭,“你动手吧。” 凌斐没说话也没动手,祁铮等了一会儿睁开眼,“你怎么不动手,犹豫什么?” “你不后悔?”凌斐走到祁铮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我这一动手,你就会变回天书。” 祁铮笑了,仰头看看天,还真蓝。 “我本来就是一本书,自从我到你手上我就属于你,所以现在算是物归原主。”祁铮再次闭眼,“我的愿望完成了,你动手吧。” 凌斐盯着毫无反抗的祁铮,收回手往树林外走,“去找司空净尘吧。” 祁铮听到这话一怔,吃惊地看着走远的凌斐。 “因为我发现新玩具了,不需要你了。”凌斐在远处说。 祁铮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凌斐的话,脸上的喜悦渐渐浮现,“谢谢!” 月玄他们离开后把张鸣未送回家,张鸣未在路上就醒了,因为不明白身边怎么有陌生人,所以哭闹的厉害,他们劝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安静。张鸣未的父母正四处找孩子,见他们带着孩子回来哭着抱过孩子。月玄他们随便扯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这两人也没深究,反正孩子回来比什么都好。 送完孩子,月玄等人回家,门一开就看沙发坐着一个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月玄跑到沙发旁问天枢,天枢怀里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狐狸犬。小狗似乎在睡觉,趴在天枢怀里很老实。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问你老子的?”天枢轻轻抚摸怀里的小狗。 正在换鞋的子承停住了,“月玄,这是你爸爸?还真够年轻的。” 月玄无视子承,对天枢说:“有你说话这么爷们的老子吗?” 天枢抬眼看他,“你面前的我就是。”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子桑拉开月玄,今天的天枢可能心情不好说话有些粗鲁,月玄的心情也不太好,再吵上两句准动手。 “天枢,你怀里那个...”子桑指指那只小狗。 “青巫。”天枢拿起小狗给他们看,被称作青巫的小狗还睡着没反应。 月玄三人一愣,青巫没被天劫打死? 天枢又将青巫放到腿上,“青巫本名玉麟,几百年前做了九尾狐一族的首领,不过没多久九尾狐间流行起传染病。得病的狐狸会做出疯狂举动,性格暴躁如火,就连身边的同伴也不能幸免。” “狂犬病。”月玄打断天枢的话,并无所谓地说,“都是犬科得一样的病很正常。” 天枢一时无语,“第一只狐狸生病后不到半年时间,九尾狐一族近一半狐狸得了这种病,并有十多只相继死亡末世辣文炮灰修真记全文阅读。青巫作为首领四处求医,但一无所获。后来青巫的妖怪朋友给这些狐狸看病,虽然没治好,但看出病因,是一种热毒。青巫按照妖怪说的,把那些生病狐狸的毒吸到自己体内。” “比狗血都难闻。”月玄小声嘀咕。 天枢瞪着月玄,看来心情真的不怎么样,他抱着青巫起身,“所以这东西已经被打回原形,我收留它给它一个栖身之地。” 月玄看着往门口走的天枢过去拦住他,“我的脑袋可能不太清楚,是不是有一段给掐了?” “你不是不想听,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天枢看看怀里的青巫,碰碰毛茸茸的耳朵逗弄。 “不讲完就走多膈应人。” “我就是一膈应人的人,你想怎么着?” 天枢淡定地看着月玄,月玄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干仗的架势。 子桑挡在两人中间,对天枢说:“你是来拿药的吧?” 天枢眼神中透出你很上道的神色,“顺便炫耀我的新宠。” 他说着又举起青巫给他们看,他们有种这才是重点的感觉,所以他刚才被问事情时很不耐烦,因为他们没夸他的新宠很可爱。 “很可爱。” 子桑这一句话顿时让天枢心情转好重新坐回沙发,“青巫把那些毒吸进自己体内,为了压制这些毒,它吞噬性寒的东西,后来碰到凌斐,凌斐知道后看它可怜利用天书帮它。” “所以青巫为了彻底治愈偷窃天书。”子桑猜测。 “对,有了天书他就能更好的保护九尾狐一族。”天枢拨弄青巫的大尾巴,“可它失败了,天书也下落不明。脱离天书后它的病越来越厉害,开始吃魂魄以毒攻毒,后来的你们也知道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把东西给我。” 月玄回房间,没多久提着一袋瓶瓶罐罐回来,“落熄那里的你应该拿到了,青巫也在你手里,子桑的事解决了吧?” 天枢接过东西,那袋子药瓶瞬间不见。他转过身就看到子桑,从子桑身旁路过冲他一笑,走到门前门自己开了,落熄和黑曜站在外面,看样子刚回来,两人看到他很意外,他绕过他们出去。 “啧,早知道晚点回来了。”天枢一离开,落熄不耐烦地进门。 子承喝着水问:“他是你们父亲吧?你们怎么看上去不喜欢他的样子。” 落熄瞥了子承一眼没回答,黑曜解释说:“他很麻烦也很恐怖,所以我和落熄...” 落熄捂上黑曜的嘴小声提醒,“说那么多干嘛?” 黑曜抬眼看落熄,透出不说就不说的眼神,然后被落熄拉着回房。 “等等。”月玄叫住他们问落熄,“叶林你还记得吧?叶林临死前你是不是给他吃过什么?” 落熄稍稍想了想,“只是让他使不出法力的药而已。对他这种人来讲,没了法力比杀了他还难受,不过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快死,真无聊。” 落熄回答完就回房了,月玄给翟利打电话,告诉他青巫已经被消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也就是完结! ------------ 228 天书 23(全书完) 网永久网址,请牢记! 第23章 司空清听到敲门声跑去开门,见门外是祁铮一愣,然后欣喜地让他进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净叔,你看是谁?” 司空清跑到屋里报信,祁铮站在门口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司空净尘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小...祁铮,你怎么来了。” 司空净尘听说祁铮来了跑到门口迎接,见祁铮站在门外让他进来。祁铮有些尴尬的进去,发现高垣也在。 祁铮进来看看他们租住的房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谈起他们住宿的问题来,“你们换地方住了,害我找了很久。” “抱歉,我们换地方时应该告诉你。” 司空净尘回话时语气有些卑微,在祁铮听来既可笑又心疼,身为一位父亲,为了儿子回心转意居然会对儿子道歉。 “该道歉的是我,”祁铮说到这停下,深深倒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因为紧张声音颤抖地说,“司空彻被我杀了。” 屋内的三人顿时傻了,就是说祁铮也不是司空彻,而司空彻已经死亡? “不可能,你在开玩笑!”司空净尘简直不敢相信儿子已经死亡这种话,“你是不是还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不认也没关系,我不逼你,我可以等,等到你认我为止。” 祁铮很镇定地看着司空净尘,“司空彻在母亲肚子里就被我吞噬,而我是为了躲避敌人逃进母亲肚子里的天书。我不想多解释什么,如果想为司空彻报仇,我不会反抗。” “你是说...我的小彻根本没出生,而你是天书?”司空净尘彻底傻了,他的儿子呢,站在面前的究竟是谁? 祁铮没说话,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画中魔。 司空净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司空清和高垣太过震惊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找了很久的亲人根本从来没活过,甚至连人都不算。 “净叔...”司空清叫了一声,见他不理自己就问祁铮,“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不是我哥?” 祁铮无奈一笑,“所以我说了我不是司空彻,你们要打要杀请便。” “不,你就是我儿子。”司空净尘肯定道,站起来走到祁铮面前,抱住他说,“不管你是司空彻还是天书,你身上流着司空家的血,那你就是我儿子。” “可我是天书,万一被人知道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祁铮有些哽咽,还以为他们会马上杀了他获得天书。 “谁敢动你,我就跟他玩命。”司空净尘松开祁铮,宠溺地摸摸他的头,“跟爸爸回家,我们都想你,你母亲见你长这么大一定很高兴。” “真、真的可以...吗?” 祁铮早就不奢望再次得到父母的爱,但他怀念,他还记得小时候父母喂他吃饭,夏天睡觉给他赶蚊子,带他上学放学。(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司空净尘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可以,你是我儿子,你回家天经地义。” 司空清也说:“哥,你回来就好了,又多一个挨骂的,他们就不会老是盯着我不放了。” “那是你做错事才会挨骂。”司空净尘批评侄子。 高垣拍拍祁铮的肩膀,“你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们也省得整天提心吊胆。回来吧。” 祁铮点头,“回家。” ...... 凌斐靠在门上看着收拾东西的祁铮,祁铮把自己的用品装进行李,收拾好提着东西来到门口。 “我很感谢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如果哪天你回心转意想收回我,请提前通知我,我好做安排。”祁铮郑重对凌斐说。 “可以。”凌斐让开路。 祁铮提着东西往外走,然后停下看看自己的房间,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还以为这里会成为他的家,不过现在他要去真正的家。 “对了,”祁铮打开门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你真的想使用青铜镜帮幕子承?” “嗯,不过青铜镜在他们手里,我还要去拿,有点麻烦。”凌斐坐到沙发上,小旺跑过去摇着尾巴让他抱。 “可你该知道后果吧?” 凌斐摸着小旺的毛悠闲自得的样子,“知道,你不觉得让一个人记住你这是最好的办法?” “也最蠢。” 祁铮开门出去,到小区外打车,直接让司机将他拉到月玄家楼下,然后给子承打电话。 几分钟后子承下楼,见到祁铮问:“有什么急事吗?” “你想变回人吗?”祁铮直截了当问。 子承连连点头,“当然想,做梦都想,凌斐说用青铜镜可以。” “可用那个要付出代价。” 子承正要问什么代价,祁铮抢先问:“还记得前几天你堂哥的事吗?” “子桑哥?”子承认真回想,“你是指他的魂魄被抓到地府的事?” “对,我亲眼见到他用使用青铜镜,而同一时刻却死了一个人,他自己也承受天谴的惩罚,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他魔舞日月txt下载。” 子承一时愣住了,那几天子桑确实说过遇到一些怪事,还说是冲着他来的。那么凌斐如果使用青铜镜,会不会像子桑那样,或者干脆丢了命? 子承想到这里跑去地下停车场,祁铮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提着行李离开。子承几乎是开飞车来到凌斐家楼下,跑上楼抬手要敲门,门却开了。 “真是多管闲事。”凌斐早知道祁铮对子承说的话,所以第一时间开门抱怨。 子承进门大声质问凌斐,“你是说祁铮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用青铜镜,救活我的时候还有谁会死?” “反正不是你。”凌斐转回身坐到沙发上。 子承追过去问,“可你会吧?你不会想替我挡刀子吧?” “别把你自己说的这么招人喜欢。”凌斐开玩笑道。 “那就看着我说话!” 这一声吼差点震聋凌斐的耳朵,他转过头就看到子承气愤的脸。 “要救我只有这一个办法是吧!”子承大声问,“如果非要有人代替我死,我宁愿继续做我的僵尸,我不想连累别人,特别是你!” 凌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听的到。那么,你那句特别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秘书,你要是死了,我哥一定不给我找新秘书,工作又要我......喂,你干嘛?喂,放手!” 凌斐拉着子承回房,子承多次想掰开他的手却掰不开,没想到凌斐的力气比他这个僵尸还大。两人到了房间,凌斐把子承往床上一扔,直接扑过去将他压在床上。 “喂,凌斐,这很好玩吗,快放开我!”子承推推凌斐,凌斐死死压在他身上推不开。 凌斐抬起子承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说,特别是什么意思?” 两人的视线对上,子承脸上有些红,心脏仿佛也在怦通怦通的跳。 “什么什么意思,说错话行不行?”子承心虚的移开视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视线喜欢追着凌斐跑,就算被凌斐欺负了也不像从前那样让人讨厌,如果凌斐这边有情况,他也会担心凌斐是不是有什么麻烦,或许... “喜欢我是吧?”凌斐的拇指在下巴上磨了磨。 “鬼才喜欢你。”子承一把拍掉凌斐的手,再次推他想起来,“走开,别饥渴到连男人也袭击。” 凌斐冷笑一声,“你说对了,快点说喜欢,不然我□你。” 子承顿时傻眼,吓白了脸开始挣扎,“不喜欢,我才不说!你起开啊,不然我大叫救命了!” “叫吧,没人救的了你。” “救命啊!哥——” 子桑左右看看,月玄看他一副在找什么的样子就问怎么了,他有些纳闷地转回头,“我好像听到子承在喊救命。” “他在家怎么会有事网游之乱世英雄传。”月玄说完指着远处的两人,“好好给小爷抓,抓不干净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被奴役的白氏兄弟差点哭了,他们在这已经抓了三天的鬼,这瘟神还经常来监督,更可恶的是无法偷懒。 “小爷现在也回去午睡,”月玄冲正在榛子胡同内抓鬼的两人说,“之前的一小时你们抓了七只鬼,所以等我傍晚来时,你们至少要给爷抓到三十只,不然你们连转轮王的畜生道都见不到就去给佛祖拜年了。” 白氏兄弟哪敢说个不字,连他们上司都不营救他们,他们只能按照这瘟神说的办,所以两个鬼差见鬼一样跑进胡同内抓鬼。 月玄和子桑两人回家,落熄和黑曜像等他们很久一样,见他们来了起身。 “我们走了。”落熄领着黑曜往外走。 “你们去哪?” “度蜜月。”落熄和黑曜的身影在门口消失。 月玄啧了一声,“我就说最近听到电视里哭哭啼啼说私奔,敢情落熄想试试私奔的滋味。” “他说是蜜月。”子桑给自己倒杯水坐在沙发上喝。 “他们有什么蜜月可度的,你看小猫咪一脸的愿意吗?” 子桑放下水杯,靠在沙发背上看月玄,“他们没有,我们有。” 月玄一巴掌拍在子桑脸上从他身边经过,“小爷还要和周公约会,没工夫跟你蜜月。” 子桑伸手搂住月玄的腰,导致月玄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碍事的都走了,你不妨跟我约会。” 月玄盯着子桑的眼睛,一手勾住子桑的脖子,另一只手往子桑衣服里钻,“幕老三你很迫不及待?” 子桑低头吻上月玄,两人一同倒在沙发上。我不看两人贴在一起,红着脸变成蚊子飞走了。小白就像没见到一样,在客厅里玩自己的。 两人正在沙发上缠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子桑扫兴地接通电话。电话一接通,子承哭闹着在手机里喊。 “哥,救命啊!凌斐这流氓绑架我!” “啊?” “他绑架我!救...嘟嘟嘟......” 在子桑和月玄没搞懂怎么回事时通话被挂断,只留下断线音。他们本来以为子承在开玩笑,可没想到再也没见到过子承。 一个月后,子承给他们发来一封电子邮件,邮件内容是一张图片。图片上的凌斐半裸着躺在床上睡觉,肚子上画了只乌龟。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完结,连载了近11个月,终于把这坑填上了,有种不容易的赶脚,每次打上全书完都松口气 月玄和子桑he了,子承也被拐走了,嘛大概就是这样了 屯文的坟蛋们,快来围观了~ 番外什么的会有,吃货龙,小徒弟,还有承二货都有登场。 至于第三部,大概不会有了吧............. 顺便推下新文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