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 关于你，词难达意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即将抵达首尔，飞机将需要滑行到指定的停机位，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机舱里传来了空姐柔和甜美的声音，提醒着游客们各种安全事项。 商务舱里疲惫着的游客们，或低头专注于手头的电影，或戴着眼罩珍惜每分每秒的休憩，鲜有人竖起耳朵，去听那寻常而无聊的播报。 “这年头，找份教职还真不容易。” 面容俊秀的青年撑着下巴，目光聚焦于不远处的仁川国际机场，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2015年12月24日，京畿道，城南市。 因为明天圣诞节放假，不少的中学生们都趁这难得的假期要娱乐娱乐。 黄氏炸鸡店，因为临近城南国际学校的原因，今天也多了不少的人气。 “哗啦啦”，移门被拉开，同一阵冷风一起进来的，是一个中等身高的男孩。 男孩那原本清秀的脸，因为眼镜上满布水汽，而显得有些呆呆的，同他的韩语水平一样。 男孩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在细心地擦试过水汽后，粗略地扫了一眼黑板上的菜单，随即点单道：“那个，你好，请给我来一份圣诞套餐A。” 老板娘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婆婆，她微微颔首，眯拢成两道缝的眼睛闪过些许刺眼的光芒：“你一个人吗?” “是的，这个套餐是多、多人餐嘛?” “呵呵，不是你吃不吃得下的问题，我们这不接待单独的食客。你请回吧。” 刚刚来到韩国的文英恒哪里理解得了这老太太的脑回路，回头确认了一遍店里的座位，明明还有几张空桌子。 “明明还有位置……” “我说过，这里不接待单独的食客，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老板娘的声音尖锐了起来，瞬间引起了店里其他学生的关注。 在这个店里，有不少都是文英恒同年级的同学。他虽然不认识，但也算眼熟。 十六岁的男孩本来就面子薄，当感觉到所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时，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哦，学长?你怎么来了?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望去，是一个脸型如鹌鹑蛋一般精致的女孩。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她穿的还是隔壁中学的校服，但她很明显是在帮自己。 十六岁的男孩抿着嘴，拘束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左侧的女孩，应该是她的朋友，倒是同样穿着城南国际的校服。 “你是外国人吗?” 还没等到文英恒开口感谢，鹌鹑蛋脸的女孩便先笑眯眯地提问道：“我叫柳智敏，这是我的好朋友郑素妍。” “柳智敏xi、郑素妍xi，你们好。我叫文英恒，来自中国。” 郑素妍恍然大悟道：“啊，原来你是中国人啊?应该不太习惯这里的敬语吧?” “那我们之间就不要讲究这些礼数啦。”柳智敏挥了挥手，漂亮而富有亲和力的脸蛋微微鼓起：“文、英、恒?” 她一顿一顿地用中文念着他的名字，俏皮之余，很是可爱。 “她学过一点中文的，但水平不咋样。”郑素妍介绍道：“平时去中国超市，她都冒冒失失的，每次都坚持要用中文去和老板沟通，真的有够尴尬的。” 也许是两个心细的女孩照顾着仍旧拘束的文英恒，两个人叽叽喳喳聊了许多琐碎的话题，但竟然还挺有趣。 因为家庭原因来这旅居了半年的文英恒，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有了朋友。 渐渐地，他也融入了两个女孩的讨论之中，但因为韩语并不是很好，所以经常会陷入词难达意的状态。 但即使这样，依然能聊得很开心。 郑素妍还抢了一块柳智敏的原味炸鸡给文英恒，说他端的梅子味并不是这个店的招牌。 柳智敏委屈巴巴地趁着文英恒不注意，飞速伸出手、顺了一块炸鸡回来，但因为动作稍显仓促，抓在手里的炸鸡掉在了地上。 白皙的脸颊因为苦着脸而拧出了两团小包，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哭了两声，逗得郑素妍和文英恒哈哈大笑。 结束了晚餐，已经高中的郑素妍决定要送柳智敏先回家，但意外地，二人发现文英恒似乎也住在柳智敏家附近。 于是，原本的告别成为了新一段互动的开始。 三个人默契地没有选择公交车，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愣是走了3公里。 “从来没有发现这条路这么短呢，”文英恒在门前告别了两人：“以后还会再见吗?” 平日里被称为“闷气包”的他，破天荒地问出了一句后来让自己脸红了三天三夜的话。 柳智敏愣了一下：“我们上学并不同路诶?” 郑素妍笑盈盈地站在柳智敏的身后，似乎是看出了文英恒的想法：“放学的话可不一定了，我们城南国际放学都很早，对吧?” 2016年1月26日，城南中学。 结束了期末考试的柳智敏走出了考场。 从开着暖气的教室突然来到了寒冷的室外，冻得柳智敏脸颊微微发痛。 下意识地揉了揉脸颊，以防止面部肌肉抽筋。 这是最近一个月才学会的小技巧。 出门后迅速揉揉脸，能够更好地适应屋外的寒冷天气。 “智敏，你考得怎么样?” 一个身高与柳智敏相近的男生走了过来，肩并着肩，想要拉进两人的距离。 他自然注意到了柳智敏暗自加快的步伐，原本就因为紧张而疯狂跳动着的心脏，为了跟上她的步伐而更加剧烈地工作起来。 “抱歉，”柳智敏见始终没有甩掉这个并不算熟悉的男生，于是在距离校门约60多米的地方。 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在校门口反复踱步的身影。 手藏在背后，悄悄地朝着校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 “那个、金敏胜xi，呃……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祝你寒假愉快。” 一句不算长的话，拖拖拉拉得说了将近10秒钟。 直到一阵疾风拂过她的脖子，余光里看见了发型稍有凌乱的男孩。 原本拘束着的表情这才舒展开来，露出了略带憨气的笑容。 “智敏，再晚点就赶不上吃饭了，”文英恒下意识地阻隔在金敏胜和柳智敏的中间：“这是你的同学吗?” 金敏胜低着头，瞥到了他的衣袖被一只素白的手抓住，嘴角忍不住地向下弯曲，眉眼间多了几分尴尬：“是的……既然柳智敏的哥哥来接她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三分钟后，回家路上的第一个红绿灯口。 “噗……哈哈哈。” “哥哥?我们俩长得像吗?” 柳智敏蹲下身子，抱着双腿嘿嘿傻笑着。 “诶一古，真的太幽默了。” 文英恒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反倒是平添了几分担忧，噘着嘴，借着看红绿灯的机会昂起头：“那小子，估计是还没死心呢。” “你那、那么紧张干嘛啊?” 柳智敏也同样仰起头，趁着他看不到的这会功夫，稍稍红了脸，接着道：“你在学校也收到了情书吗?” “切，明知故问。” 男孩听到柳智敏的问题，这才瞄了一眼红绿灯。 已经转绿灯有五秒钟的时间了。 男孩低下头，解下了脖子上的黑色围巾：“脸都冻红了，给你围上。” 微微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捏着围巾，围着柳智敏的脖子绕了一圈，指尖轻轻撩过耳垂，感受到了约摸37度的热意。 女孩侧过头，似乎是想要借着手的冰凉来缓解脸上的滚烫。 侧过头时，余光微微打量着身旁的男孩，同样是微红着脸。 这一瞬间，她仿佛有许多话要说。 和男孩认识的一个多月以来，她似乎完全解放了自己的天性，他的脾气特别好，即使自己再怎么调皮，他也会嘻嘻哈哈地回应着自己。 虽然偶尔的，他也会记仇地伺机报复。这让她心里偶尔会痒痒的。 而且，两人似乎特别聊得来，明明她对篮球不感兴趣，但也能听他讲的津津有味。 而他虽然不了解娱乐明星，但吃起瓜来，总能和她一起兴奋地蹦跶起来。 自从隐约察觉到不一样的心绪的半个多月以来，她都在睡觉前的半个小时多学一会中文。 但中文真的好难，怎么学，似乎都表达不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选择最简单直白的表述，会不会太俗了一些?” NAVER上显示的回答是： “最简单直白的表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在历史上已经被验证过无数次，是行之有效的。” 要不要尝试说出口? 犹豫间，一个电话打断了女孩的思绪。 “喂?欧尼，要去外婆家吃饭吗?怎么这么突然……” 女孩沮丧着看向身旁的男孩：“说好了，今天我去同学家吃饭的。” “和你的同学道个歉吧，因为外婆提前出院了……” 男孩会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远处再一次的红灯：“别急，我们都要慢慢走。” 2016年12月24日。 值得纪念的一天。 然而文英恒和柳智敏都开心不起来。 “当idol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既然SM都联系你了，那就去努力尝试啊。” 柳智恩开着车，朝着副驾驶位置上闷闷不乐的柳智敏道：“我知道的柳智敏，从来都是个敢于追求的女孩，怎么这时候畏首畏尾了?” 敢于追求? 如果真的敢于追求，也不会真的磨蹭到现在了。 汽车飞速地朝着仁川国际机场行驶，女孩望向窗外，极远处，似乎有一架飞机刚刚起飞。 而此时，机场的安检处。 身高飞涨的文英恒，此时已经突破了一米八零的大关。 阳光帅气的男孩推着行李箱，站在风中等待着。 “还在等朋友吗?”中年男人结束了繁忙的商务通话，拍了拍文英恒的肩膀道：“再给你十分钟，超过就别等了。”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威严与不可辩驳的气势。 “我……再说吧。”一向习惯顺从父亲意见的文英恒，近来性格转变了一些。 不再那么习惯性地把心思埋在心底，十七岁的男孩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决心。 只是，在精心计划好的日子之前，意外先来临了。 原本在12月24日告白的他，因为家中生意的变故，不得不在这天同父亲文中道返回中国。 “为这天，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这些，可能已经无法亲自交给你了。” “我还写了无数封总是无法满意的信。用钢笔反复描摹，始终也无法表达出心中最复杂的情绪。” “关于你，词难达意。所以，这次我决定简单点。” 文英恒瞄了一眼剩下的时间，留给他过安检和海关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配合客舱乘务员的安全检查，系好安全带……” “我爱你。” 万米高空上，开启了飞行模式的手机收到了暂时错过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而机场外，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哭红着脸，倒在了姐姐的怀里。 “撒拉黑哟，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柳智恩疑惑地问道。 飞机降落在了跑道上，如今23岁的男孩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被封存的消息，终于回过了神来。 ------------ 第二章 计划之外 仁川国际机场的停车场。 aespa的成员们结束了在澳洲的拍摄，回到了韩国。 保姆车里的成员们，依旧兴奋地聊着关于澳大利亚的话题。 “休息半天，之后还有排练。”柳智敏慵懒地仰在靠背上，默默地听着妹妹们的对话，作为队长的柳智敏提示着不同状态的妹妹们，下午还要工作。 私下里，她依旧是那个调皮、甚至有些捣蛋的柳智敏。但在工作中，她是实力和工作态度都无可挑剔的Karina。 公司选她作队长，既是对她实力的认可，也算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下意识地打开Kakao，无需翻动联系人列表，第一个置顶着的，就是备注为“嗡嗡嗡️”的家伙。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个月，文英恒发消息说他在准备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柳智敏因为在拍摄团综，并没有即时回复。 等到她看到这条消息，已经过去了9个小时。 迟迟回复的那条消息，是她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原因之一。 也许是低头盯着手机太久的缘故，脖子和眼睛都感觉到轻微的酸痛。 柳智敏微微侧过脸，将目光投向了车窗之外。 就在不远处，人高马大的男孩将行李放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似乎是心有灵犀地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只可惜，他无法透过深黑色的车窗，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孩。 女孩的喉咙微微发干，抿着嘴唇，手指有些颤抖地在聊天界面打开了视频通话的功能。 aespa的成员都知道，柳智敏有着一个曾经差点在一起的oppa。 “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 通话铃声只是想了约十秒钟，视频通话便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文英恒略显慌张，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衣领，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即便只是这片刻的镜头，通过那件卡其色双排扣西装也能确认刚刚那个背影的主人。 柳智敏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像是抓到猎物的小猫咪。 “哼哼。”她并不着急开口，像是恶作剧的小男孩那样发出了略显可爱的笑声。 “怎么大晚上打视频了?你那边是早晨吧?” 文英恒用背包遮住了部分光源，使得原本就不太明亮的出租车内变得更加昏暗，努力营造出一种黑夜的感觉。 “没什么啊，想你了，多看看你不可以吗?” “矫情，”男孩的声音略显慌张：“晚上再说吧，我还有点事。” 敏锐地捕捉到电话里的漏洞，柳智敏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晚上?你那边不是已经晚上了吗?” 因为那句“想你了”而变得格外兴奋的队友们，此时都竖起耳朵朝着柳智敏的方向打听着。 Karina鼓了鼓嘴，眯起的眼睛带有些许威胁的含义，示意成员们先不要干扰她的通话。 “是这样没错……我是指等首尔到了晚上再说。” “你怎么确定我晚上有空呢?”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着急。 “不确定，但现在……确实不适合说话。” 为了保留最大的神秘感，文英恒尽量减少着话语。 柳智敏这丫头，机灵得狠，他很了解“言多必失”的含义。 “好吧，希望你的计划能顺利开展。”柳智敏的嘴角仍旧保持着上扬的姿态，但眼神里，多了些许通话前不曾有过的娇俏。 “咦～想你了……” “多看看你不行吗?” 宁艺卓和金旼炡你一言我一句地模仿者柳智敏刚才的神态，随后如老式烧水壶在煮沸开水后那样，发出了逐渐尖锐的笑声。 “呀……你们不都知道的嘛，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柳智敏搓了搓脸颊，故作平静道。 在娱乐圈里，虽然见惯了艺人们搞地下恋情，但身边人真正陷入粉红气泡时，女孩们的八卦之魂依旧无法抑制地燃烧起来。 而且，还是像小说里的这种，“青梅竹马”分隔两地，没能在一起的青春疼痛文学桥段。 关于那位“文英恒”的故事，三位女孩已经了熟于心了，但是她们并不介意让柳智敏再介绍一遍。 有这样一个存在于异国的“姐夫”，算是一种幸事。 他既是一种安心药，让宁艺卓和金旼炡不用担心柳智敏因为陷入和其他人的绯闻而影响组合发展。 私下里，这个有颜有钱有学历的“傲娇笨蛋学长”也很有话题度。 “他说他在搞什么大计划，”柳智敏轻咳了一声，语气轻松而活泼：“谁知道呢，管他呢……” 应付着妹妹们的八卦，柳智敏收到了内永枝利发来的消息。 心思向来敏感、最能体察到细节的内永枝利撑着脑袋，同柳智敏一样望着出租车驶离的方向。 “他衣品还不错(doge)。” 只是这一条消息，柳智敏的脸颊上隐秘地飞过一抹绯红…… ………… 下意识地伸手掏钥匙，反复摸索后，才想起来新公寓是密码锁。 文英恒瞄了一眼对面公寓的大门，依然紧闭着，于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公寓内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这些都是郑素妍提前帮文英恒准备好的。 衣服、专业书等等东西，都装在了快递箱子里，摞成了一堆。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柳智敏去了澳大利亚，郑素妍和她男朋友根本没法在不被柳智敏发现的前提下完成这些工作。 毕竟，柳智敏就住在对面。 掏出手机，文英恒在虚拟键盘上反复敲打着，犹犹豫豫地，组织着语言。 最后，全部删除，简单道：“什么时候下班？” 仅仅是大约20秒过后，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你、猜、啊……大概九点钟结束，到时候打视频嘛？” 最后的声音逐渐减小，但不像是害羞的语气，反倒像是，坏孩子恶作剧前的低语。 为了不让柳智敏发现异常，文英恒回忆着平时聊天的状态：“我看一下早上有没有导师的组会。” “没有，只要在办公室看文献就够了。” 柳智敏没有再回语音，只是回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包，随即就消失了。 关系亲密的人聊天，往往就会默契地突然中止。 结束聊天的文英恒，从行李中找到为柳智敏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是一条新的、但做工并不精致的黑色围巾。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悄悄纹了一只粉色小猪。 “糟糕……好像没有礼物盒。” 在行李和快递盒中反复翻找着，最终确认自己犯下了低级错误。 不过好消息是，时间还很充裕，足够他到附近的超市里挑选一番。 “还真是计划之外啊……”文英恒这么想着，双手插兜走进了电梯。 而此时此刻，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按下了电梯按钮，穿着一身灰色卫衣和浅色睡裤的女孩疲惫地靠着电梯，两道修长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 “没法赖床打游戏了……还真是计划之外啊……” ------------ 第三章 这个颜色更好看一些 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看上去有些慵懒的女孩，低着头玩着手机。 文英恒看她有些眼熟，也仅限于眼熟，只是在颅内短暂的思索了片刻，电梯便已经飞速抵达了地面。 文英恒平时有个小习惯，每次坐电梯，他都会假设电梯做匀加速和匀减速运动，然后根据电梯运行的时间，计算电梯在不同时间段的加速度。 算是一个闲暇之余锻炼头脑的小游戏。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习惯，文英恒的学习一直很好，本科毕业后来到UCLA攻读商业分析学博士，在别人还在读研一的年纪，他就已经博士毕业了。 思绪回到当下，文英恒照着地图导航，左拐右拐地来到了社区里的超市。 超市里有文具的区域，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礼物盒或者包装纸。 在偌大的超市里寻找着指示牌，骤然在拐角处发现了，文英恒停下了脚步，正准备仔细阅读，后背却传来一阵推力。 一颗脑袋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肩膀上。 文英恒回过头，是电梯里的那个女孩。 “抱歉，我没注意……” “米啊内，我在低头看手机……” 两个人同时道歉。 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的偶遇，意外地因为两人的目的地而再次延续。 女孩一边捂着额头，一边打量着身旁这个男人的打扮。 一身卡其色双排休闲西装，里面搭着灰色针织衫和用来打底的浅色衬衫，下身是与针织衫同色的休闲西装裤，原本就很好的比例被修饰得更加完美。 “你也去玩具区嘛？” 她眨了眨眼，努力在记忆力搜索着与男人长相所匹配的名字。 住在这个社区的明星有很多，因此她才会下意识地把他当作演员来看待。 但结果显然是无法匹配。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我去旁边的文具区看看，打算买礼物盒，或者包装纸。” “那我们的目的地还挺接近，”金智秀只是稍微扫了周围的一圈，便发现了自己代言的雪碧。 原本以为他能认出自己，但按照天才少女的判断力来看，这个男人好像一点也不关注娱乐圈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文英恒，你呢？” “金智秀。” 文英恒侧过脸，确认着两人的距离，随后才停下脚步道：“好像有些耳熟，是明星吗？” 金智秀下意识的朝着一侧的饮料区看去。顺着她的目光，文英恒也得到了答案。 领会含义后，文英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口罩：“需要吗？艺人出门最好要遮掩一下，对吧？” “你很熟悉嘛？”金智秀接过口罩，但只是塞进了卫衣的侧兜。 这个社区能住那么多明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居民隐私的保护。 即便是D社知道有哪些艺人住在这里，依然没有爆料过任何和这个社区有关的料。 “很好的朋友，也是这个圈子里的。” 听到文英恒这么说，金智秀对文英恒更加放心了一些。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圈的包装盒，最后被一个印有白色绵羊的礼物盒所吸引。 柳智敏就是白羊座的。 “如果是送礼物给同龄人的话，可以选择颜色更有张力的。” 金智秀拿过一只盒子，材质是哑光的酒红色，摸起来很有质感，侧边还刻了一些关于爱的名言。 注意到文英恒那片刻的窘迫，英文却不是很好的金智秀错过了捕捉八卦信息的机会。 “拿着吧，无论是男生女生，都不会介意这个颜色的。就算是摆在家里，也会很好看。” “谢谢了，”文英恒接过盒子：“你是要买玩具吗？” 既然这位邻居陪他一起挑了礼物盒，那他自然也应该礼貌一些。 “是……”金智秀的视线转向另一侧，玩具区摆满了儿童玩具，从小熊到能变形的机器人，应有具有。 她随即补充道：“买给我侄女的。” 于是，金智秀顺手把白色绵羊的包装盒抱在了自己的手里。 “别误会啊，我不是因为自己想要，所以才让你选酒红色那款的，只是觉得它更适合我的小侄女。” 文英恒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想法，反倒是金智秀有些想多了，多此一举地解释着，配合那略显急促的语速，还挺有趣。 “没关系，你和侄女的关系很好嘛？我看艺人们的行程都挺满满当当的。” 金智秀回想起这两年的工作，无奈地轻笑一声：“其实不太忙。” 但脑子里又想起了金夏律那可爱的模样，她的心情又好了许多：“她呀，不仅长得很像我，性格也很像我。” 两人行至玩具区，金智秀的目光从芭比娃娃扫到玩具熊，在火车玩具上稍稍停顿了一下。 但金智秀还在寻找着，似乎想要寻找更好的礼物。 “如果性格和你差不多的话，不如就选这款火车玩具吧？” 文英恒抬手从约莫两米一的高度取下了玩具，递到了金智秀的怀里。 “嗯？”女孩的脸上隐约闪过些许笑意：“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的问题，核心自然不是金夏律，而是自己。 金智秀很好奇，文英恒为什么会觉得，金智秀会更喜欢这款火车玩具一些。 “猜的，”假装用一个无聊的回答敷衍她，但在察觉到金智秀微不可查的不满后，文英恒随即接着道：“刚才你看游戏攻略看得格外认真，看起来是个喜欢钻研、并且很有耐心的人，比起玩具熊，这款火车玩具更考验动手能力，而且自由度和可玩性都非常高。” “唔，认证，”金智秀摆了摆手：“勉强认同你的观点。” 结束了购物，两人按照原路返回。 思维向来发散的她，进入电梯时，她正好奇地追问着文英恒留学时的经历。 “UCLA，那可是世界级名校，我没想到老师竟然还会干预学生的私生活。” “也不算是干预，只是因为在办公室里太忙了，大家的私生活都很少。我的导师正好是个工作狂，所以经常会拉我一起加班，毕竟他还不是终身教授，得赶紧出科研成果。” “听起来，比当艺人还辛苦呢，”金智秀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转到文英恒的楼层，最后感慨道“因为当了艺人，所以遗憾地错过了读大学的机会。但正是因为我选择了艺人这条路，所以才变成了金智秀。” 文英恒刚想说些什么，电梯门便打开了。 五个身影聚在文英恒公寓对面的门前，正在开门。 那是aespa和她们的经纪人。 “诶，没想到你和aespa一个……”金智秀话没说完，文英恒便飞速背转过身子，手指在背后连忙按动着关门键。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她，嘿嘿笑了一下：“你不对劲。” 电梯继续往上爬升，两人来到了金智秀的楼层。 “咳咳，我只是有句话想和你说，”文英恒假装着平淡道：“你的天赋、性格、外表，这些决定你之所以是你的要素，并不会因为你选择读大学而褪去应有的光泽，所以即便不当艺人，聪明的你也依旧是金智秀啊。就这样，再见。” 情急之下，文英恒只能跟随着本心，说了一些他对于金智秀的想法。 她这个人，看上去就很聪明，是个擅长捕捉细节、心思细腻的女孩。 害怕被套出更多的话，文英恒急忙走出了电梯，趁着金智秀还没反应过来，跑进了楼梯间…… ------------ 第四章 围巾上的小心思 在经纪人输入完密码，并且验证过指纹后，aespa的成员们如潮水般颇有气势地拥挤进公寓。 结束了下午训练的成员们，纷纷瘫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柳智敏却不然，换上拖鞋后，整个人便伏在了玄关处的可视门铃上。 手指按动屏幕，显示屏上正好能够看清对面公寓的情况。 “欧尼，对面公寓平时有人住吗？” “好像没有，但上月开始，我就看到一对小夫妻经常搬运东西进来。”经纪人随口答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今天好像看见对面的住户了。” 上个月开始？ 柳智敏想起了文英恒说过的“大计划”，而经纪人嘴里的“小夫妻”，她则已经大概有了猜测。 等了约莫五分钟依旧没有看到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柳智敏决定先从侧面侦破“嗡嗡嗡”的阴谋。 “哟不洗哟，素妍欧尼～” ………… 在确认过周围的环境后，文英恒低着腰，输入了密码。 成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好像做贼一样。 这个柳智敏，是故意把自己下班的时间说成是晚上九点吗?她不会已经发现文英恒的计划了吧? 如此想着，决定先下手为妙的他，迅速把围巾放入了礼盒中，给柳智敏拨通了电话。 然而等待他的，确是一阵忙音。 “通话中?在搞什么啊?”文英恒嘀咕着，无奈地再沙发上玩弄着礼盒，等待柳智敏回信息。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文英恒依旧没有等来回复的电话。 “和谁打电话要那么久……”撇了撇嘴，故作不在乎得编辑起给她的信息:“看到消息后，记得回个电话:)” 正当准备发送之际，门铃却先响了起来。 透过可视门镜确认了来者，文英恒知道自己的计划败在了最后的一步。 还是被柳智敏发现了。 女孩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脸上的得意劲了，门只是刚刚打开了一道缝，文英恒便感觉到胸口一热。 柳智敏直勾勾地挂在了他的身上，像是树袋熊挂在树上一样。 精巧的鼻子里呼出热气，钻进了针织衫的漏洞，挠的脖子痒痒的，心跳如同赛车引擎一般轰然跳动着。 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双腿，而后用脚捎带着把门关上，径直走向客厅。 文英恒明明在心里编排了很多的话，但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意外的，却没有那种被语言堵塞住喉咙而产生的胸闷。 她的嘴唇明显得涂了唇膏，看上去富有光泽且饱满。 “计划被看穿了，好可惜……” 男孩低下眉眼，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女孩调皮地在空中踢了踢腿，故意干扰着他的重心。 顺势地，两人一起栽到了沙发上。 “不！计划很成功！我、很、开、心！” 柳智敏用颅顶拱了拱他的下巴，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味。 并没有刻意的香水味，除去隐约可以察觉到的洗衣粉味道，余下的只有安心。 嗯，很不错。 她就这样想着，难言的疲惫不知从哪蔓延开来，直到席卷了整个身子。 困意也随之而来。 强撑着困意，女孩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过于亲昵”了一些。 “我和经纪人欧尼说，是出门买点日用品，不能一直不回去。” “别去超市了，从我这随便拿一瓶回去吧。” 同样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混杂着柑橘和些许的药香，那是柳智敏的阿姨制作的手工香水。 “那再多待五分钟！” “不要那么委屈嘛，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女孩轻轻挠着文英恒的胸口：“既然你都到首尔来当老师了，怎么着都跑不掉了……所以，你能等等我，让我慢慢向你靠近吗?” “当然……前提是别太久。不然说不准就被别人拐跑了。” 嘴上依然不肯饶人，文英恒用毫无威胁的语气说着让柳智敏瞬间紧张起来的话。 小拳头揪住了他的衣领，柳智敏故意压低音量，淘气道：“嚯，我看谁敢，我的火箭拳可不是吃素的！” “对了，”文英恒一只手仍旧搂着女孩，一只手从茶几上拿来早就被柳智敏盯上的礼物盒：“打开看看?” “嘿，早有此意。恭敬不如从命！” 还算正宗的中文。 略带阻尼感的包装被打开，一条用料精良但做工略显着急的围巾进入了她的视野。 第一反应便是——手工的? 随后，女孩揉了揉他的手道：“平时写论文那么辛苦……不过我很喜欢。” 这条围巾和七年前文英恒替她围上的那条围巾相似，但更加地让人有安全感。 刻意围上了围巾，柳智敏依依不舍地瞄了一眼时间：“该回去了。 文英恒跑到卫生间随手拿了一瓶沐浴露出来：“男女通用的，不介意和我用同款沐浴露吧?” “哼，很介意，不过能怎么办呢?” 鼓着嘴，女孩在出门前用空闲着的手比了个拳头的姿势：“嚯……以后要在家乖乖等我。” 回到了宿舍，柳智敏应付着回答着经纪人的问题，换了拖鞋，啪塔啪塔地跑回了房间。 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手指细细抚摸过围巾的每一寸，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围巾摘了下来，同那条旧却保养的很好的黑色毛巾挂在了一起。 只是在即将松手的那刹那，手指意外地感触到了些许凸起。 反过来一看，赫然发现一只粉色的小猪。 “啊……”鼓着嘴，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柳智敏只好在空气中挥了一拳，哼唧一声躺回了床上。 “围巾很好看诶。” 内永枝利的消息弹了出来，她总是这样，能够察觉到队友们的细小变。作为姐line的她，实际上才是那个最懂得照顾人的一个。 柳智敏?那个淘气包除了偶尔喜欢和宁艺卓贴在一起，哪里有姐姐的样子。——经常被欺负的winter “Aeri……你说我该怎么办呐～” 柳智敏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偶像身份，对于事业极其认真的她，陷入了偶像事业与私人情感的剧烈矛盾中。 如果她被爆出恋爱，对原本就只有四人的团队造成巨大影响。 又不像EXO或者少女时代那样，哪怕是nct，即便有一个人恋爱或者塌房了，也不会太影响团队的成绩。 而此时，刚刚送走柳智敏的文英恒，以外地迎来了第二位访客。 “哈喽～因为太好奇你的研究，所以想来看一看，不会打扰到你吧?” ------------ 第五章 旁听生 一脸愕然的文英恒微微侧开身子，为金智秀空出了位置。 “需要换拖鞋吗?”女孩细心地打量着玄关处，发现备了几双拖鞋。 只是都是统一的灰色样式，看上去这个屋子里并没有女主人。 虽然这和金智秀没什么关系，但这也保证了她的贸然到访不会影响到第三个人。 “都可以，今天是第一天住进来，严格来说，你算是第一个客人。” 文英恒随意地挑了一双出来，底下身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说她是第一个客人，是因为柳智敏并不算外人。 “是吗?那我应该再准备些东西来的……”金智秀回忆着上次组合成员来公寓温居时带来的东西:“至少得给你煮碗汤过来吧?炒年糕什么的也行。” “你能来温居，已经很感谢了。”文英恒打开了冰箱，意外地发下里面是几罐金智秀代言的雪碧。 “能喝冰的吗?”文英恒晃了晃雪碧:“idol是不是要很严格地管理饮食?” “我除外……”她的视线从易拉罐上的自己挪到茶几上，发现了一套意外好看的杯具。 文英恒会意地从中拿出一只，将雪碧倒了进去:“这套杯子我从洛杉矶带来的，算是我们UCLA的纪念品吧。” 提到了UCLA，她便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说是对文英恒的研究感兴趣，不如说是有个小小的事情需要拜托他。 “你在首尔国立大学教书是吗?是什么专业来着……Business Administration?” 努力从脑海里搜索着下午听到的名词，女孩的英语发音很半岛，但意外可爱。 “差不多吧，但也会教一些数学方面的课程，”说话间，他抱起一个快递箱，从中挑出了几本书:“还会教一些基本的statistics、Econometrics、Operational Research。” 因为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些学科对应的韩语单词，文英恒只能临时用英文了表述。 金智秀微微蹙起绣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并不是像Jennie那样，故意喜欢夹杂着英文说话。 而是，十分自然的，因为遇到了语言上的些许挑战，临时切换了语言系统。 想到Jennie，女孩心中的愁绪便更加浓重。 需要拜托文英恒的那件事，也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听起来好复杂，大概是讲什么的呢?” 没读过大学、高中成绩也仅仅是中等水平的金智秀，意外地并不会因为听不懂这些名词而感到畏畏缩缩。 反倒是，很感兴趣。 “想听官方的解释，还是我自己的理解?” “官方的，我会自己搜～” 女孩的行动力非常好，炫耀似地晃了晃手机。 “利用大量数据进行量化分析，总结出一些经验规律，做出后期推断和预测……” “听起来，像是老教授照本宣科的PPT，”文英恒略微思索了一下:“我的理解是，这些学科都是在利用数字来找到最优解。” 见女孩的眼里仍有疑惑，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兴趣，文英恒继续补充到:“无论是利用ABTest来检验方案的可行性，还是利用计量经济学分析影响因变量的要素，亦或者是通过数学模型建立最有的系统模式，核心都是帮助人利用数字找到一个让自己信服、并为之坚持下去的最优解。” “最优解……” 金智秀的思绪飞到了自己的事业，公司、组合成员、品牌方，各有各的想法，这些都好像是干扰因素，让她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最优解。 所以，要是能搜集一些样本就好了。 这也是她来文英恒家的真正目的。 金智秀顺势开口道:“听起来真的很有趣的样子，我可以当你的旁听生吗?” 望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了4岁的女孩，文英恒呆了一下:“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吗?” 只见女孩的眉眼瞬间失去了些许光泽，他立马改口道:“只要你愿意来，当然欢迎。” 几乎是肉眼不可见的瞬间，女孩又恢复了眼神中的光亮。 嗯，看来拍摄《雪滴花》之后，演技进步很迅速。 如果，能感受一下大学生活的话，金智秀认为自己将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决定。 在她目前的规划中，有三个选择。 一是续约YG，以idol的身份继续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但一想到如服兵役一般的回归期，组合内部的各种想法，以及最近传出的，关于公司要推出新团队babymonster的传闻。都让金智秀对这个选择产生了动摇。 二是深造，一边读大学，学习一些关于商业、法律的知识，一边利用自己已有的时尚资源与人脉，不断发展其自己的品牌。 三是转型成为一名演员。 第二个选择和第三个选择并不冲突，因此金智秀最近有些偏好深造、打造自己的品牌。 原本以为，只要做好自己，遵守成为一名好idol的各种要求，她的职业生涯就会顺风顺水地发展下去。 后来才发现，有时候，身在半岛的娱乐圈，尤其是话题度极高的女子组合中，独善其身是一件投入回收比很低的事情。 所以，金智秀，你要自私一些啊。 “交换联系方式吧！”她掏出了手机，主动展示了属于自己的二维码。 “滴”，经过手机的解析，两个原本没有任何关联的账号从此成为了好友。 “太白山大猫，”她的嘴角微微扬起:“这是什么奇怪的id?” 文英恒老脸一红，轻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当年不懂事瞎取的名字，后来就再也没用过了。” “对了，如果你想要上课的时候轻松一些，”他努力回想着，在聊天界面输入道:“这些书，你可以看一下，先学一点基础的数理知识。” “如果高中知识储备还不错的话，可以试着学一下《普林斯顿微积分读本》。” 故意转换着话题，文英恒并不希望金智秀继续挖掘关于id的话题。 心思细腻的少女皱了皱鼻子，很自然地将书名复制到了自己最常用的购物网站，直接下单。 明明只是想感受一下大学生活，怎么会突然这么认真起来了呢? 金智秀也想不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可能，只是她有一些完美主义吧? “如果不懂的话，可以直接来找你吗?” ------------ 第六章 系主任的夸赞 平淡的日子，好像总是带着甜味的白开水。 至少对文英恒来说，离柳智敏只有一墙之隔的生活，到处都藏着些糖。 早起后为柳智敏冲上一杯咖啡，趁着其他成员还没起床前送给同样早起的柳智敏。 放在以往，柳智敏都是团队内最早睡觉的那个，但最近，她总是有些失眠。 所以早起的一杯咖啡，带着些许甜味的那种苦意，能给她带来一天的能量。 在提前准备年末的各种舞台时，也更加有精神了。 而文英恒那边，一面和行政的老师对接着推进各种入职程序，终于在来到首尔的一周后，完成了所有的步骤。 前几周，会有一位资深的老教授旁听他的课程，以全面评估他的授课质量，并提出相应的意见。 还有一些课件、使用教材方面的细枝末节，处理起来也相当麻烦。 而且，文英恒所在的经营系，与经济系有着许多重复的课程，这些课程，很自然地被安排在了他这个新来的老师身上。 除去原本确定好的《统计学》、《运筹学》，文英恒这学期还得再教一门大学分的《经济学原理》。 文英恒很喜欢分享这些工作上的事情，柳智敏会在闲下来的时候，逐字逐句地理解着他说的这些事情。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文英恒发过去的消息总是处在“已读不回”的状态。 不过，对于分处两地多年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反倒是金智秀，她的学习天赋和意志力都很出色。 即便是有些超纲的问题，金智秀也会聪明地利用网络和搜索引擎，帮助自己一步一步得到答案。 但有时候，她选择掏出手机，对着自己不理解的地方拍一张照片，然后发送给备注为“Dr. Wen”的人。 备注的后面，还加了一个沉思着的emoji表情。 一般是发过去一分钟后，Dr.Wen便会发来一段用pad录制成的视频。 公正的文字配上录音，他会用尽量简单的方式来说明这个公式的推导方式，以及常用的情况。 比如一些常用的高阶无穷小，对于刚入门的金智秀来说有些困难，但文英恒把它们比喻成爸爸和儿子们的关系，通过一些简单的计算、数形结合，她就能瞬间明白其中的联系。 也就是在这一周内，她算是入门了微分。 “这道题下课再说吧，”文英恒推了推眼镜:“你这样的打扮，确定不会被认出来吗?” 文英恒的办公室内，坐着一个打扮显得有些许随意的女孩。 即便是淡妆，依旧有着在人群里能一眼认出的独特气质。 微卷的长发盖过了肩膀，圆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显得面部更加立体而耐看。 金智秀微微咬着笔帽，完全沉入到数学题目中，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文英恒看了一眼手表，无奈道:“再不走，我要迟到了。” 约摸过了十秒钟，女孩那原本紧蹙着的眉毛微微舒展开来，心唇翘起，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笔尖摩挲着白纸，写下了令她满意的答案。 “解出来了！”她站起身来，推着文英恒往外走:“放心吧，不会被认出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金智秀还是很谨慎地躲在了他的身后，同时还用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她那独特的爱心唇。 今天，文英恒教的是针对低年级的《统计学》，因为是几个专业的公共课，所以被安排在了阶梯教室。 金智秀一进门，很自然地捡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旁边是一位头发有些花白老婆婆。 “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坚持学习吗?” 金智秀的心里，不免得产生了些许敬畏。 但这种敬畏，很快被《统计学》带来的冲击所冲淡。 隔着口罩，习惯性地再去咬笔头。 金智秀发现，她所学的微分，和文英恒今天所教的东西不太一样。 虽然理解起来有些吃力，但文英恒讲课很幽默，能够用最简单直白的比喻把一个原理解释清楚。 所以，做起笔记来，也还算顺利。 “姑娘，是有些跟不上课堂节奏了吗?” 老婆婆笑着瞄了一眼她的笔记本。 关于“样本”的知识点旁边，不知何时画了一个简笔画的小人。 乍一看，像是讲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老师。 “是的……其实我是旁听生，有些东西理解起来有些吃力。” 老婆婆微微颔首:“看出来了，你这里的定义，其实不用这么直白的话来记。容易造成以后复习时的误解。” “但如果你是旁听生的话，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听懂就好。” 老婆婆只是稍微指点了几个问题，金智秀便觉得自己隐隐有流汗的迹象了。 许是看出了金智秀的紧张，老婆婆微微笑道:“你要有信心。” 金智秀意识到老婆婆可能也是资深教授之类的大人物，于是收起了撑着下巴的手:“文教授讲课很好，我会努力学习的。” 老婆婆打量着讲台上的文英恒，虽然依旧从容地讲述着关于样本的知识，但目光却冷不丁地朝这里飘来。 “他讲课很不错，但是，智秀你也要有信心啊。” 金智秀下意识地微微颔首，片刻后又察觉到不对劲。 这位老婆婆，怎么会认识自己。 “我很喜欢喝无糖雪碧，你正好是它的代言人对吧?”老婆婆将笔记本推了过来:“我的孙女也很喜欢你，可以为我们俩签名嘛?” 两节统计学大课很快就结束了。 金智秀的脑子里，一半是文英恒讲的那些知识，一半是老奶奶带给她的冲击。 从她身上，仿佛能感受到知识赋予她的生命力与朝气，同时又从她身上感受到了被认可的感觉。 “只要愿意努力，在娱乐圈能混出来的你，没理由会学不会这些知识。” 为了不影响课堂秩序，老婆婆凑在她的耳旁道:“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多问问文教授。或者问我也行。” 而文英恒，右手捧着教案和课件，左手稍稍阻隔住他与学生的距离，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办公室移动着。 “同学们，有问题的话我们一个一个解决……” 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的他，再次瞄了一眼金智秀。 女孩和系主任并排站在一起，默契地朝着这边望了一眼，又低下头浅笑着。 “你确定要等他忙完手头的工作吗?” 金智秀犹豫了一下:“我的包还在他的办公室里……” “知道了，你可以先在我的办公室等一等。” 而此时的SM练习室。 柳智敏坐在地板上，趁着休憩的片刻玩着手机。 一条NAVER热搜引起了他的注意。 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女孩揉了揉鼻子，没好气道:“这家伙……看你怎么和我解释……” ------------ 第七章 等你下课 “你可以复习一下《概率论》，t分布、正态分布这些基础的知识很重要。” “时间序列这部分，计量里也会学习到，暂时学不明白的话也不用着急……什么?我的Kakao账号?” 为难地抬起头，文英恒装作第一次来首尔:“抱歉，我还没有安装Kakao。” 今年大二的黄静熙不甘心地正要收回Kakao的二维码，旁边的闺蜜提醒道:“中国人都用微信啊，文老师在UCLA留学时，肯定也要用脸书这些社交账号的。” 黄静熙眸子隐秘地亮了一下:“我可以注册微信！” 另外几个站在她身后的学生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附议着。 有为了学分和绩点套近乎的，也有问题想要请教的，也有不可描述的…… 文英恒的社交账号很简单，里面并没有太多的好友。 因为从小在各国奔波的原因，除了家人、导师、少数同学，只有柳智敏、郑素妍这样的朋友……哦，对了，还有备注为“学生-金智秀”的Jisoo。 “那这样吧，我把号码给你，你负责组织同学们加入聊天群组，我可以在群里面和同学们交流……我的邮箱，你们应该已经在PPT上拍过了。校内邮箱系统里应该也可以直接搜索到我。” 站起身来，应付着把学生们送出办公室，由于过度社交而产生的疲惫感从后脑逐渐蔓延至全身。 脑袋迷糊地推开门，只看见一个一米六出头的女孩俏盈盈地站在走廊深处。 夕阳用最后的余晖为她的白色外套描上了一层金边，原本乌黑的头发，也闪烁着微棕色的光泽。 还有那有显眼的呆毛。 金智秀推了推眼镜，慢步挪了过来。 “还在啊，我以为你先走了。” 文英恒揉着眉心，听她一起往停车场走着。 “你忘了吗?我坐你的车来的，”金智秀停顿了一下，着重道:“后座。” 严格来说，那其实是郑素妍的老代步车，因为之前换了新车，所以就把这台老车给文英恒用了。 “哦，我差点忘了……” 文英恒尴尬地挠了挠头:“真的没有其他行程吗?” “我不是闲散人员……”女孩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哦哦，我没其他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们idol之间的生活差距还挺大的。” 下意识地回忆起柳智敏的行程，文英恒无奈地咧了咧嘴。 “你们?你的那位idol朋友是哪一位?说不准我还认识。” 金智秀自觉坐在了后排，一边聊着天，一边打开pad，复习着系主任给她额外开的小灶。 笔记上工工整整地写了几道教授自己出的练习题。 只需要运用原理，代入数据，就能得出答案，对于巩固基础来说很合适。 “哦……你猜一下?”并不想坦白地承认自己和柳智敏的关系，文英恒选择了更加省心地故作神秘。 因为，他也想不清自己和柳智敏的关系。 远不止朋友，却又不是情侣。 “我没空猜……” 一旦认真起来，金智秀就成为了Jisoo，全神贯注、不留余力。 经过验算，H0被证伪，与参考答案一致。 女孩的嘴唇微启，想要继续先前的话题。 只是抬起眸子，只能看见下班高峰时来往的车辆、颜色鲜明的红绿灯、远处的摩天大楼以及渐暗的天际线。 还有余光中认真开车的模糊背影。 某个刹那，这氛围好像是放学路上的休闲时光。 就好像哥哥接妹妹放学那样。不过，金俊亨有接过金智秀吗? 记忆里，好像没有。 这一刻，所有的光芒、星味、名气全部褪去，在舞台上闪耀着的金智秀停止了对未来的想象。 像是量子叠加态坍缩为一种结果——那就是普通人金智秀。 诶，等等，量子叠加态?那是什么? 金智秀微微蹙起眉毛，像是被自己的这个问题逗笑了。 轻笑声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怎么了嘛?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了。” 如果文英恒下一句说:“我们晚上吃冬瓜排骨汤可以吗?”，金智秀也不会觉得突兀。 按下了车窗，微冷的风穿过缝隙，带来了些许凉意。 “嘶……没什么，只是脖子有点疼。” “在车上刷题，对颈椎不好，而且不会晕车吗?” “不晕车是艺人的基本职业素养。” 说着这样的话，金智秀找到了些许属于Jisoo的特征。 但感觉有些陌生。 她知道这并不是精神分裂，只是在不同的生活状态间徘徊犹豫了太久，什么都变得陌生了。 “黑暗中看电子屏幕，对眼睛也不太好……” 金智秀抬起头，这才发现，后排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并没有说谢谢，她兀自伏在车窗上，感受着北纬33°的风。 ………… Aespa宿舍。 吉赛尔和柳智敏一齐站在阳台上，默默地注视着社区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 “他应该下课了吧?”柳智敏看了一眼聊天界面的背景，那是文英恒的排课表。 他主动发过来的，她可没有要求啊…… 想到这里，嘴巴斜斜地咧了一下，露出淘气和满足的神情。 “这会可能有点堵。”吉赛尔打开地图，看着地图上的街道，满是黄红色相间着排列在那。 “这家伙，就不能在冠岳区那边租个公寓吗?” 明明是埋怨，但语气却格外轻快。 “我说你啊，其实可以早点和他确定关系，”吉赛尔认真分析着:“反正谈地下恋情的idol那么多。而且，你和他谈恋爱，出门都不用坐电梯。” 如果不出去玩的话，柳智敏完全可以谈一场不可能泄露的恋爱。 见她的脸上仍有着犹豫，吉赛尔补充到:“你们长跑了那么久……知道七年之痒这个词吗?” “道理我当然懂，但那样的话，我无法拿出最好的状态来……那样的话，不是对两个人都无法负责吗?” 手指在阳台的护栏上画着圈，女孩说的并不自信。 “错过，和不完美，你总得选一个，我们是idol，总要有牺牲的。他刚来首尔大学教书，就因为颜值上了热搜……虽然这个热搜没有维持多久。” 下午时让柳智敏不太开心的那条推送，名叫“首尔大学文英恒教授”，主题是“颜值”。 这样的对话，让柳智敏渐渐产生了抵触情绪。 至少，她现在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欧尼，这条黑色围巾很好看，我拿来搭配一下?” 客厅传来了金旼炡的声音，柳智敏微蹙着眉毛:“黑色的围巾……?不行，其他的你随便拿。” 女孩飞速转过身，跑进了客厅。 就在同一时间，文英恒的代步车驶入小区，往底下停车场的方向开去。 吉赛尔张望着，最后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大约两分钟后，汽车平稳地停在了车位上。 熄火、解除安全带，瞄了一眼后座，文英恒这才发现金智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第八章 不爱吃鸡胸肉 因为在办公室里假装没有Kakao，文英恒自那时起便一直没有打开Kakao，因此错过了柳智敏第一时间发来的消息。 她只是简单发来了一条推送，是关于文英恒自己的。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上热搜，占用公共资源了。” 但柳智敏迟迟没有回信，以为她不懂“公共资源”这个梗，于是文英恒继续输入道:“我刚到停车场，金智秀……” 原本想把问题全盘托出，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为了避免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于是删除了她的名字，改为:“车子出了点问题，我得处理一下。晚点回去。” 原本以为再没有消息了，在他即将锁屏的那一刻，特别提示音响了起来。 “我还在练习（可怜）。” 屏幕那头的柳智敏，此时正因为最近的失眠，以及没来由的危机感而发愁。 总觉得，在没有任何保证的情况下继续发展下去，聚少离多的两个人很难有好的结果。 下午关于文英恒的热搜、吉赛尔所说的“七年之痒”，如导火索点燃了女孩心中积蓄已久的担忧。 似乎要做点什么，来巩固两人的关系了? 怎么今天还要加练?原本期盼着见面的文英恒，心情同样不悦了起来。 明明都已经来到首尔了，过得却好像隔着太平洋似的……是自己最近变得贪心、不容易满足了吗? 不过，这也不完全算是个坏消息，文英恒决定把精力集中于解决当下的难题。 在呼唤无果后，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女孩只是往右边拱了拱，似乎是要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来。 无奈地笑了一下，替她摘下眼镜，文英恒给金智秀发了条消息:“如果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记得给我发信息。” 将车窗按下来一些用来透气，只是她下意识地朝着冷风的位置躲避了一下。 “不能把你闷死，又不能让你冻着……便宜你了。” 脱下的西装企图盖住女孩的肩膀，却因为她无意识地沉了一下脑袋，而完全盖住了她的脸。 “糟糕……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吧。马上回来。” 约二十分钟以后，男孩急匆匆地回来，解锁了汽车，同时朝着后排瞄了一眼。 那个女孩已经枕着他的西装熟睡在后座上了。 将买好的菜放进后备箱，文英恒捧着电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打算做一些基本的清洗数据的工作。 “唔……”金智秀睁开了眼，第一时间觉得疼痛感从脖子向颅顶蔓延，其次才是闻到了一阵陌生又熟悉的气味。 有些许的橘子清香，是洗衣液的味道? 白皙的脸颊因为长时间压在西装的缝线上而压出了一道红痕，很快，左右脸默契地也红了起来。 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想就这样坐起身来。 虽然后座并不舒服，但这样睡觉的氛围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比自己的公寓还让人安心。 半张脸埋在了西装外套里，露出的一只眼睛悄悄打量着他，手指轻柔又迅速地敲打着键盘，看不懂的程序软件上又多了几行不太懂的英文。 如果不是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金智秀可能会这么一直耗到他发现自己醒来。 在确认过并不是自己的肚子在控诉后，男孩回过头，平静地道:“饿了?那回家吧……” “已经几点了?”不好意思地开口提问，金智秀在旁边摸到了自己的眼镜。 “七点半……中间我试图喊醒过你三次，但你睡得真的很沉……” 三次……惊讶于自己的睡眠质量，金智秀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抱歉。” “没关系，如果没别的事，就各回各家吧?” 从后备箱里拿起了菜，文英恒纳闷地朝着不知道在何方的aespa保姆车望了一眼，吐槽起SM公司。 “训练这么艰苦，艺人不需要休息吗?” 一边吐槽着，一边冷着脸走进了电梯。 旁边的金智秀，抱着西装站在一侧，默默地按下了自家的楼层。 想要提醒他按电梯，但怀疑他可能有别的打算，犹豫着，电梯已经到了金智秀所住的楼层。 “走吧?”女孩不自信地戳了戳他。 依旧沉浸在对SM公司不满情绪中的文英恒，不经大脑思考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直到站在门前，金智秀略显局促地开了门，文英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身处何处。 “进来吧……客人?” 从玄关出找出替哥哥准备的拖鞋，摆在了他的身前。 “哦，谢谢。” 第一次进熟人的家，文英恒拘束地将菜摆在了餐桌上，随后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顿晚饭吧?” “我不太会做饭……只会煮面。” “我来就好。” 他回想起了金智秀来他家时说的关于“温居”的事情，她还说要煮汤呢。 自己算不算替她温居了呢? 明明已经是老住户了，家里的设施依旧很简单，生活气息甚至不如文英恒家来的多。 一些地方甚至没有照明灯。 也许是看出了文英恒的疑惑，金智秀解释道:“因为我常待在卧室……所以其他地方装修得简单了一些。” 厨房却是例外。 因为爸爸妈妈偶尔回来照顾她，所以厨房里还备着基本的调料和烹饪设备。 “汪……”卧室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叫声，一只雪白马尔济斯犬跑到了客厅里，灵敏的鼻子闻到了西装的独特味道，格外兴奋地跳了起来。 金智秀双手连忙抱住西装，举高到月熊触碰不到的高度:“不准碰！” 随后，将西装挂在了玄关处的架子上，女孩这才抱起了月熊，来到厨房里。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月熊。” 月熊似乎对文英恒很感兴趣，朝着他吐着舌头。 “你好……要吃水煮的鸡胸肉吗?” 即便是很不开心的状态下，遇见可爱的生物，心情也会片刻得好转。这也许就是宠物之于青年人的意义之一吧? 将处理好的鸡肉放进锅里原本要倒掉的开水里，简单煮熟后，文英恒举着鸡胸肉在它面前晃了晃。 “他可挑食了！不爱吃鸡胸肉。”金智秀抱住了月熊，正想将他抱回卧室，月熊却窜了出来，如果不是文英恒反应迅速接住了它，月熊估计得摔一跤。 熟练地撸着狗，将水煮鸡胸肉喂到了它的嘴里。 “吃完这个就自己玩去吧。” 文英恒将月熊放在地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它仿佛听懂了，转了一圈之后，跑出了厨房。 “嘿嘿，不知道他吃这个。以前不爱吃的。” “没事，这鸡胸肉原本也是用来做沙拉的……菜马上烧好，你先坐一会吧。” 并不需要刻意维持身材的文英恒，当然不会吃沙拉这种素而无味的东西。 反正柳智敏……今天晚上也吃不到这份沙拉了。 回到客厅里的金智秀，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剩下时间就琢磨着还没有做完的题目。 还真有点家人的感觉啊。 坐在客厅里，绝不是故意地朝着厨房望上几眼，金智秀想要把精力集中起来，把车上没做完的那些难题攻克……只是真的好难啊。 不然也不会做着做着睡着了。 而仅仅是下面的几个楼层中。 柳智敏在犹豫了一晚上之后，敲响了吉赛尔卧室的门。 “Aeri～亲爱的呀……我想好了，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请教。” 带着些许不安感与期待，女孩趿拉着拖鞋，爬上了队友的床。 ------------ 第九章 要不要喝点? 晚饭是很简单的红烧鸡肉盖饭，再加上摆满一小碟的圣女果和草莓。 “没做蔬菜……你不介意吧?” 有心事的男生坐了下来，就在金智秀的斜对面。 “当然不会，”女孩放下手写笔，用勺子舀了一口大小的米饭:“很好吃，怎么会想到在里面加辣椒呢?要是用来拌泡面就更好了。” 文英恒张了张嘴，心想这个女孩应该不能用idol的标准来要求她，于是止住了嘴。 其实从她的体态可以看出来，是经常健身的，但表现得却总是很慵懒的样子。 舞台上再怎么光芒万丈，私下里看起来也是个文静的女孩。 “碳水的摄入量……算了……你比我专业吧?” 文英恒随意地吃着，只是几口便觉得饱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这种不好的情绪，自开车回到停车场后便开始酝酿，直到在做饭的时候，逐渐发酵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柳智敏……我们俩是闹别扭了吗?今天好像格外的冷漠。” “我是不是对她说谎了?” 心里反复揣摩着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下意识地放下了筷子。 “啪嗒。” 金属筷子触碰陶瓷碗碟的声音引起了智秀的注意。 女孩抬起眸子，嘴巴鼓得满满当当。 “唔……咳咳……” 想说些什么，却咳得脸颊通红。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复杂如线团的郁闷心情中陡然拉了出来，看着金智秀压抑着咳嗽声音的样子，文英恒给她递了一张餐巾纸。 看不透文英恒心思的金智秀，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做了让人困扰的事情。 “不在舞台上，也要这么维护形象吗?而且我又不是黑粉。” 接过纸巾，擦了擦有些油的嘴角，金智秀回复道:“习惯……” “咳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干嘛要这么压抑着。就好像休息那样……总不会有公司逼着艺人练习，不让她休息的吧?” 借着这样的话，故意吐槽了一下SM的练习强度，文英恒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顺带着指了指嘴角:“这里还有饭。” 突然好像有点冰冷、强势? 但金智秀并不反感，他一脸严肃地指着嘴角的样子，反倒有些意料之外的可爱。 “噗嗤……练习起来确实很累，之前因为太累，在练习室里睡着了，还被社长骂过。” 看上去很平淡地说着以往的故事，那时候一定很委屈吧? 意识到自己负面情绪给其他人带来了影响，文英恒揉了揉脸，僵着的脸缓解了许多。 “这是小技巧吗?揉脸之后笑起来会更好看?” 下意识地这么问了，很快又意识到话语里潜藏的含义。 脸颊微微发烫，支支吾吾着想要解释，只是天才少女第一次觉得词穷，把想到的单词反复排列，依然找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组合方式。 “要不要喝一点?” 天知道，她怎么憋出了这句话。 总得要说些什么吧?至少不是最差的选择。 男孩愣了一下，低头确认着并没有新消息传来的手机，些许郁闷的情绪好像催化剂，一些不太寻常的想法在化学反应中产生，伴随着、释放了相当多的热量。 屋子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起来。 明明离得那么近，却还是像异地一样……一想起柳智敏还被迫在公司练习，文英恒便觉得不痛快，干脆喝杯酒，还可以换个心情。 抿着干燥的嘴唇，女孩来到客厅的吧台处，那是她学习调酒的地方。 虽然不会喝酒，但金智秀自信她的调酒水平很不错。 即便是经常泡吧的Jennie，也对她调制的酒赞不绝口。 “我的酒量不太好，多加些果汁吧。” 男孩在她走向吧台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于是首先举手投降。 反倒是女孩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什么嘛，文质彬彬的样子，原来是小孩子的口味。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女孩从冰柜中取出许久前便准备好的冰块，放进了混合着苹果汁与威士忌的透明玻璃杯中。 这是给文英恒的，果汁的含量极高。 至于自己的那份，草莓味的汽水在白兰地中完美融合，酒的含量稍微高了一些。 印有UCLA标志的杯子被举起，朝着文英恒的方向微微倾斜着。 这只杯子，金智秀那天晚上来拜访的战利品之一。 文英恒微微蹙起眉毛，举起透明杯子与女孩干杯。 “没想到它会被拿来喝酒。” “都归我了，不该任由我处置吗?”女孩轻轻抿了一口，得意洋洋地举起杯子，晃荡着的酒撒出来了一些。 “这算是逃酒吗?”文英恒故作指责似的开着玩笑，那纸巾轻轻擦拭过去。 见文英恒的脸颊已经有些发红了，女孩渐渐放开了压抑着的节奏，扬着眉毛，惬意地连着喝了几口。 总不至于，比他先醉吧? ………… “开玩笑……我都没脸红，你……不太行。” 女孩在双眼眯拢成一道缝，伸手想要去抓餐桌上的草莓，却捏住了两个圣女果，送进嘴里反复咀嚼。 她并不知道，有些人喝酒只是容易上脸，但并不容易醉。 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金智秀对着碟子中剩下的圣女果道:“这草莓长得真别致，是杂交育种的结果吗?味道酸酸的。” 草莓都被她吃完了……她不会已经失去基本的辨别能力了吧? “明明不会喝酒……为什么要故作老成的样子呢。” 文英恒艰难地将女孩扶到了她的床上，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他，在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我还想、留在舞台上！但真的好难啊……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还没有登顶呢……” “粉丝……是我的一部分。” 并不连贯的话语中，体现着女孩对艺人生涯的热爱与执着。 也许有的人天生为舞台而生。 原本打算就这样离开的文英恒，稍稍幻想着柳智敏压腿、练舞的模样，便觉得心中的疲惫缓解了许多。 她和智秀一样，都热爱着舞台吧?尽量收敛起对亲密接触与陪伴的渴望，文英恒觉得是自己太着急、太贪心了。 于是打开了Kakao界面，给柳智敏发消息道:“要我教你摸鱼吗?一直练习对身体不好的。” “价格公道，只要小柳连续一周的电话闹钟就可以学习我的摸鱼秘籍。” 余光下意识地再次确认了一下金智秀的状态，还化着淡妆的她抱着月熊，像婴儿一般侧躺在床沿上。 只要稍稍翻动身子，就可能摔到地上。 “都不卸妆，之后要长痘了……” “要是把腿摔伤了，还能上舞台吗?” 无奈地将女孩扶起来，又从卫生间里找来了化妆棉、棉签与卸妆水，男孩按照记忆中柳智敏的卸妆步骤，粗糙地在金智秀的脸上作业。 简直是浩大工程啊……最后用温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脸，将最后一点泡沫洗去，文英恒疲惫地侧坐再地上。 而全程享受了保姆级服务的金智秀，哼哧哼哧地在床上嘿嘿笑了一下。 而此时，吉赛尔的卧室里，盘着腿，反复盘算着计划的柳智敏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机上。 看着几条没有注意到的消息，原本轻松愉悦的脸蛋上多了些许犹豫。 错开了柳智敏那求助似的目光，吉赛尔疲惫地提醒到:“只是错过了消息而已，你之前也不会这么患得患失啊?” “那毕竟现在已经制定好作战计划了嘛！” “你太追求完美了，这样不好。赶紧行动吧，it's your turn now!” ------------ 第十章 危险的味道 解锁房门，从客厅内透出些许光亮。 文英恒是有随手关灯的习惯的。 难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 揉着眉心，低下身子在玄关处更换拖鞋。 但是……去哪了呢? 瞬间，心里有了可能的答案，文英恒试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就不怕我有脚气吗?” “哼……你说的有道理。” “去哪了?” 两只拖鞋调皮地从沙发那边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了文英恒的身边。 顺着飞来的方向望去，柳智敏抬着腿，调皮地仰躺在沙发上。 “真菌感染应该不用太长的时间……” 冷静地换好拖鞋，他故意掰着手指头：“不过也没关系吧?你的粉丝又不会知道你有。” “我才不信……”噘着嘴，柳智敏估摸着两人之间逐渐缩短的距离，两腿蹬住柔软的沙发…… 而后以一个踉跄的姿势撞进了文英恒的怀里。 和计划中的轻盈一跃有亿点点区别。 更不可能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了。 结果反倒是，两只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扣住了文英恒衬衫的纽扣，努力维持着平衡。 “怎么感觉变沉了，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 将柳智敏抱了起来，重新端正地放在了地上。 瓷砖传来冰凉的触感，女孩哼唧一声，踩住了文英恒的拖鞋，紧紧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你少污蔑我！我没有变胖。” “还有，对不起……今天我说谎了。” 柳智敏从小就知道坦诚是最好的武器。 而且，她可是柳智敏啊。 男孩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发现今晚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正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其实我没有在公司练习……因为一些事情，之前没想明白。所以有在认真想。” “咱们俩都有一个毛病，太追求最优解了，是吗?”文英恒愧疚地低下脑袋:“其实车子里出现的问题……” “你还真是很擅长说肉麻的话。”打断了他的话，女孩隔着衬衫，更加用力地感受着不同的心跳节奏。 有一些不太熟悉的味道。 很危险。 “有些事情，我们谈谈好吗?” 女孩扬起头，眼睛里满是他的身影。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 异口同声的：“是关于我们的事情。” 因为突然的默契，氛围瞬间轻松了许多。 原本环绕住他的双手，往下探到文英恒的腰间，企图挠一挠他。 但摸索了好一会，从肋骨到腿骨，并没有寻找到腰部的柔软处。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手伸进了衬衫里。 “摸……摸够了没有?” 约摸半分钟后，心跳逐渐过载的男孩局促地把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回了沙发上。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虽然还没过瘾，但危险感也平息了许多。 “哦……你等一下。” 从手机里调出半小时前编辑好的备忘录，女孩轻咳了一声：“尊敬的文英恒先生，美丽的Karina女士拜托善良的小柳向你转达几条信息。” 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虽然搞不懂眼前这位女孩在搞什么名堂，但依旧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说吧……在和我的律师Shaun Wen确认过后，我会回复你的。” 文英恒在本科期间修过法学的第二学位。 满意地咧了咧嘴，柳智敏微露笑颜：“哼～” “好了，进入正题。” “你要和他……”读着吉赛尔发来的文字，柳智敏意识到视角上的不同，略作思考后改口道：“Karina要和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她居然也知道这个成语? 文英恒急忙从书架上取出2张A4打印纸来：“一式两份，写得下吗?” 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小柳再次露出了标志性的耐克嘴。 还别说，怪可爱的。 “如果你要写的话，最好听我说完，万一需要改动怎么办?” “抱歉……你突然这么讲道理，还挺不适应的。”文英恒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但察觉到女孩眉眼中透露出些许的严肃，随即补充道：“其实很多情况下，我觉得你就是我的道理。” “别那么夸张……哼哼，但可以继续保持下去。”两腿盘在茶几前，柳智敏瞄了一眼空白的A4纸：“既然这样，那你就开始写吧。” “第一，Karina女士因职业原因，无法提供稳定的陪伴，但经过可爱小柳的反复劝说，Karina女士同意每两周至少陪文英恒先生出去玩一次。” “等等……其实有时候也不用出去玩?”文英恒举起手：“你知道的吧，有时候我很懒的。” 知道文英恒是在替自己考虑，有的时候忙起来，出去玩反倒是一种折磨。柳智敏微微颔首：“那就这样吧，每两周，至少陪文英恒玩一次。” “听起来怪怪的，我不像个好人……”嘴上嫌弃着，文英恒还是如实写在了“合同”上。 “本来就不是。第二，文英恒教授和艺人Karina保留认识其他异性朋友的权利，但如果有出现以下情况的，需向对方说明情况。” 文英恒在合同上留下了工整的字迹：“须向对方说明情况。嗯，这一点我喜欢。” 察觉到两人对同一句话有着的不同理解，但柳智敏并没有选择提醒他修改个别字眼。 “一，因工作与不可抗力而私下见面的，且接触时长预计超过1小时的。 二……暂时我还没想好。” 文英恒扬起眉毛：“那你先想，我得先和你汇报一件事情。” “嗯，那你说吧。” 柳智敏随意地抱住了膝盖，目光往吊灯上挪到。 但很快，轻松的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在金智秀家。” “哦，金智……”语气平淡地重复着名字，小柳很快眯起了眼睛，回想起他身上隐秘的香味：“那你展开说说。” “你相信我吗?” 小柳只是噘着嘴：“看你比较坦诚的份上，就相信你吧。” “之前在超市碰到的，听说我是首尔大学的老师，就拜托我带她去首尔大学上课。” “见了鬼了……她上什么课啊。” 文英恒被柳智敏酸唧唧的表情逗笑了：“统计学。人家学习可认真，坐车上一直埋头刷题。” 如果是专心学习的话，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那怎么去她家了?”女孩委屈地看了一眼堆满专业书和期刊的书架。 “还不是你……当时在电梯里，全心全意地吐槽SM公司，忘记按电梯了。” “搞得她还以为，我要去她家，有什么别的想法……最后还是被邀请进去，当了免费的劳动力。太亏了，你要补偿我。” 想起了金智秀在开门前略显慌张的神情，文英恒按照自己的理解复述着。 “我才不赔偿……我只是，啊呀，解释不清楚。” “算了，便宜你了。” 一根发绳被套在了文英恒的手腕上：“赔偿……你可不能说我小气，这很有意义的。” 因为悄悄藏了些私心在发绳里，小柳的脸蛋红扑扑的。 “一根不够，没有换洗的吗?” “我发量多，需要经常用发绳，给你了我用什么?”心情愉悦起来的柳智敏压低声音，装作很小气的样子。 有些像，护住坚果的小松鼠。 “好吧，那第三点呢?赶紧说。” “第三点，其实也没想好……总之先这样盖章吧。” 因为临时制定了这个计划，Karina女士并没有想好第三点，就急匆匆冲过来约法三章了。 其实按照吉赛尔的建议，等完全制定好计划再来也不迟。 但柳智敏并不后悔做这个决定。 不然，可能就不知道Jisoo的这件事情了。 “盖章?我只有学院里的章……” “谁说，用那个章了。” 小柳从兜里掏出一只文英恒在洛杉矶与她一起逛街时买的唇釉，露出了坏坏的笑脸…… ------------ 第十一章 盖章 嘴唇接触A4纸，柳智敏稍稍用力地抿了抿嘴，满意地在甲方的一侧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而旁边的文英恒，嘴上同样抹了一层CLIO雪纺唇釉，在她之前留下了唇印。 “真是的……这哪有法律效益啊……” 男孩红着脸，一边将自己的那一份约定放进了文件袋中。 那个文件袋，是他随身会携带的，除去工作中常会用到的一些纸质资料、文献，还着诸如证件照、身份证之类的小东西。 眼疾手快的柳智敏，趁着文英恒找纸巾擦拭嘴唇的功夫，从中摸了一张证件照出来，满意地藏进了手机保护壳里。 之后就不能用透明的保护壳了，不然容易让人发现。 “笑嘻嘻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文英恒开着玩笑，将文件夹放回了玄关处。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让我开心的事情。” 女孩的嘴角向右侧高高扬起，企图用夸张的笑来掩盖心中的慌乱。 如果真的想要他的证件照，柳智敏直接开口就够了，但偏偏，从文件夹中偷摸一张出来，有着别样的刺激。 也许也有一些……傲娇的成分在里面吧？表现得太粘人，显得Karina很廉价一样。 “你的这份，该藏在哪呢？你的卧室里有秘密可言吗？” 打量着柳智敏全身上下，她只是穿了一件在纽约时买的白色帽衫，并没有足够的空间去藏这张A4纸。 “是……怎么办呢？”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柳智敏，苦下脸来，脑袋里已经想象到了宁艺卓和金旼炡打鸣般的笑声。 以及那咄咄逼人般吃瓜的决心。 吉赛尔……可能也会加入其中，那柳智敏真就是孤立无援了。 左思右想着解决方案，柳智敏的小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不错的想法。 “我进你的卧室看看，可以吗？” “怪矫情的，你应该早就把这摸得门清了吧？需要我陪你吗？” 站起身，默默地跟在步伐轻盈而愉悦的柳智敏身后，文英恒回到了自己原本干净整洁的卧室。 地板上躺着一只打开着的行李箱，里面还有几件胡乱塞着的衣服。 “柳智敏……你是逃荒来的吗？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衣服放不下了，借你的衣柜用一下，不可以吗？” 柳智敏蹲下身子，将几件明显是夏天的衣服抱在一起，摊在了他的床上，飞速地叠好后，打开靠墙的衣柜，将它们塞到了其中的一角。 甚至还挂了一件连衣裙在里面。 柳智敏的身材，其实不太适合穿连衣裙。因为她的身材太好了，连衣裙会遮盖住她自身的优点。 但在私下里，却是个很喜欢蓝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 “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 顺着柳智敏坏坏的神情望去，他看到了挂在衣架上的一件黑色长风衣。 那是柳智敏今年夏天去纽约时，替文英恒挑选的。 “你早就看上了是吧？”无奈地轻笑出声，文英恒主动摘下了长风衣，递到了柳智敏的怀里：“套着这件长风衣，然后悄默默潜回你的宿舍？” 想象到文英恒描述的那副画面，柳智敏哼哼地笑了一声：“像不像007特工？” “特工……原来我们这属于国家级机密文件呀？需要特工小柳亲自出马。” “当然了，干我们这行很辛苦的。”果断地穿上大衣，柳智敏来到全身镜前，转了一圈。 这才发现，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都怪这家伙长得太高了…… 文英恒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环绕住她的腰身，找到了腰带。 仅仅是将腰带绑了起来，一件大气的黑色男士长款风衣，变得修身起来。 柳智敏微微仰起头，叉着腰，在镜子前反复比划着，仿佛练习着猫步。 “之后要去巴黎吧？干脆穿这个过去好了，Karina可以凭借模特的身份再次出道。” “不行不行，人不能太贪心……嘿嘿。” 将A4纸藏进了大衣里，柳智敏带着战利品，得胜般走出了文英恒的公寓。 但只是几步路的功夫，身型瞬间猫了起来，偷偷摸摸地解锁aespa的公寓门，身高168的女孩双手插兜，弓着腰、点着脚，趁着成员们还在客厅里打游戏的功夫，借着走廊里并不明亮的灯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aespa有个习惯，成员们会把一些衣服放在客厅的公共衣架上，不管是谁，只要想穿，直接拿来穿就好了。 柳智敏因为每天都戴着文英恒送的那条围巾，所以偶尔会粗心地把它挂在那……因此，金旼炡上次才会提出要戴这条围巾的请求。 这件大衣，可不能放在客厅里。 ………… “盖章？” 文英恒正打算发动汽车，车窗处却传来一阵轻轻敲打的声音。 摇下车窗，戴着墨镜的金智秀朝着他咧了咧嘴，标志性低沉的嗓音，笑声略显憨气。 说起来，有两个礼拜没怎么见面了。 仅有的交流，还是通过kakao来实现的。 交流的模式，还是像往常那样，金智秀提问，文英恒解答。 而且这些聊天记录，文英恒也毫无保留地给柳智敏看了。 刚开始的两天，柳智敏还兴冲冲地会认真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但时间长了…… 那些枯燥乏味的数学题目，真的让她提不起一些兴趣。 尽管出于本心的，仍然有一定的危机感，但时间久了，也有一部分转化为对Jisoo前辈的尊敬。 作为一名idol，居然在学习上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申请了正式的旁听生身份，这次只要到你们学院盖章就好了。” “原来还能这样……”琢磨着什么时候给柳智敏安排一个旁听生的身份，文英恒便下意识地坏笑了一下。 还是算了，柳智敏那丫头……当艺人已经很累了，而且，文英恒并不认为她会乖乖上课。 如果扰乱了课堂秩序，让文英恒无法将精力完全投入到课堂，那算是折磨自己了。 之前金智秀和老教授在课堂上的低语，就格外地让他在意。这要是本就不安分的柳智敏来了，那画面简直难以想象。 金智秀很识相地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并没有察觉到文英恒刚刚流露出的片刻坏笑，只是刚一坐下，就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以至于脸颊感受到了热意在翻涌。 “空调，能开小一些吗？” “我没……哦，好的。” 回头瞄了一眼金智秀，文英恒瞬间想起了氛围突然升温的原因。 这两个礼拜里，他偶尔也会想，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做的有点多了？ 悄悄地将后排的冷风开启，象征性地吹了两下之后，汽车驶离了停车位。 人工制造的冷风吹在肌肤上，有些许疼痛的触感，女孩皱着眉毛，揉了揉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养成了这个习惯。 做题的时候，揉一揉脸，原本紧张的肌肉舒缓开来，脑子也会从容很多。解题的思路，也自然而然地到了手边。 系主任郑美书经常夸她很适合学习，还特地让教务秘书为金智秀寄了一份学习清单过来。 上面是老教授教书多年而总结出来的心血。 学习清单中，有以思维导图的方式呈现出来的知识点，也有经典题型、推荐书目，难度也是逐渐提升的。有点像打怪升级？ 但游戏打完就这么结束了，只能给金智秀带来短暂的快乐。 所以，天才少女最近减少了游戏时间，将精力一部分投入到工作之中，一部分精力用于学习。 重新读一遍高中再去考本科，对于Jisoo来说，是一件投入回报比很低的事情。 而最适合她的MBA课程，则需要本科毕业这个硬条件。 在郑美书的指导下，金智秀知道了自考本科这一曲线救国的方法。 一般来说，首尔国立大学这种级别的学校，MBA课程是很热门的，申请者不计其数。 但金智秀一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商业与时尚资源，一方面有着很高的人气和讨论度。如果她的成绩能够达标，在郑美书的运作下，倒也能够进入首尔大学修MBA课程、 而旁听生的身份，将为金智秀的学位申请锦上添花。 “盖完章之后，我就正式算是你的学生了。” 车开到一半，金智秀从对未来的规划中回过神来，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 第十二章 我也可以教你 车停在了经营系的专属停车位，一个去阶梯教室继续上《统计学》课程，另一个在盖完章后则直接奔向了《基础会计》课程所在的教室。 在郑美书持续的辅导以及文英恒间断性的帮助下，金智秀最近在高等数学上突飞猛进，《统计学》也从一开始很难的一门课程，逐渐变成了可以让她感受到趣味的学科。 就好像新手刚入门时并不觉得游戏有多好玩，但真正上手以后，发现了许多可以操作的空间，游戏乐趣也自然而然地上升了。 所以，金智秀开始将精力向一些偏商科的课程倾斜。 基础会计，正是郑美书向她推荐的课程之一。 但基础会计只有一个课时，课程结束之后，并没有打算再乘顺风车的金智秀，一不当心地散步到了阶梯教室。 “来都来了……所幸听一听吧？正好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趁着课间休息，金智秀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教室。 只是刚推开门，人满为患的教室打得她措手不及。 两个礼拜前……明明还空了那么多位置。 终于在最后几排找到了一个靠边、空着的位置，金智秀坐了下来，下意识地固定着鼻梁上的口罩。 坐在金智秀前排的，是一对叽叽喳喳的闺蜜，趁着下课的这会功夫聊个不停。 “经营系还是在12月31号举办年会，你要去看吗？” “前三年你都没去看，今年就对年会感兴趣了？” “这不是有……？” “嗷！懂了，你这家伙还真是颜值党啊……” 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天才少女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信息。 第一，这两人早就选修过统计学课程，只是为了看文英恒，而回到课堂蹭课。这解释了课堂上人满为患的现象。 第二，文英恒作为新入职的老师，逃脱不掉地要在年会上登台表演，这是经营系的传统。 第三，文英恒似乎还不知道他要登台演出这件事。 金智秀低下头，抽出一部分心思来听文英恒课堂上讲授的知识点，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学过这些内容。 “什么嘛……原来我学的比首尔大学的高材生还快？” 得意地暗自哼了一声，引起了旁边女孩的注意。 “你有什么事嘛？” 金智秀赶忙摇了摇头，故意变化着嗓音道：“没事。” “你的声音……”女孩好像发现了什么，随即自嘲似地摇了摇头：“呵呵，算了，肯定是我多想了，Jisoo怎么可能会读首尔大学呢？” 藏在口罩下的鼻翼微微收缩，胸口起伏着、金智秀努力调整着呼吸节奏。 眼白微微瞪了一眼旁边的女孩，金智秀再次习惯性地撑着下巴，开始自顾自地看起书本来。 还别说，文英恒在讲台上念念叨叨，反倒对她集中注意力有着格外的帮助。 不一会的功夫，金智秀就把原本还没消化好的知识点给嚼烂、吞进了肚子里。 陷入学习乐趣中的金智秀，并没有意识到旁边女生诧异的目光。 待到她做完了课本后面的一道练习题后，女生抿着嘴巴，很不情愿地开口道：“你学习得这么快吗？统计学真的很难……就算是有文教授在群里解答，有时候还是会被题目搞晕。” 在群里解答嘛？有着文英恒和郑美书单独辅导的金智秀，原本不爽的心情稍稍褪去了一些。 没想到吧？你看不起的金智秀，学习可不比你差。 “是吗？你有什么不会的，我也可以教你。黄……静熙？” 金智秀用力剜了一眼她的课本，发现了身旁女孩的本名。 黄静熙揉了揉鼻子，婉拒道：“算了，我还是在课程群里问文教授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黄静熙的语气也上扬了起来。 金智秀的双眼在文英恒和黄静熙之间反复跳跃着，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文教授其实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完全是学长的年纪啊！”黄静熙感慨着望着前排乌泱泱的人，感慨了一句：“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来旁听呢？你说是吧。” “有那么帅吗？”金智秀不可见地鼓着嘴，单词吞吐得并不清楚。 “你又不是娱乐圈的，生活中能遇见这样相貌的，多不容易啊。” 黄静熙学着金智秀的样子，撑着下巴补充道：“太可惜了，今天因为睡过头，坐不到第一排。” “他这人的眼光应该挺独特的，你或许应该换个思路去接近他。”毫无压力地说着，金智秀耸了耸肩，吞下了后半句话：“反正……我觉得你希望不大。” ………… 统计学下课后，文英恒依然被学生们围着，向办公室艰难前进。 金智秀很自然地进入了郑美书的办公室，在和系主任打过招呼。 “郑教授，听说经营系每年都有晚会吗？” 只是随口一问，金智秀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对，不过没什么意思，每年都是那几个老家伙上去唱歌……新人也是要上去唱的，但是前几年招进来的老师，全是五音不全的人。” “你要来我们的年会嘛？”郑美书用玩笑的语气道：“你应该有事情要忙吧？” “我挺希望来见识见识的，但年末可能要参加一些公司安排的活动。” “没关系，反正你以后会变成我们学院的招牌之一的，”郑美书瞄了一眼金智秀捧着的那本《会计学教程》：“学习得怎么样？” “感觉很有趣，里面还涉及了经济法、税法、财务管理……虽然学得很浅，但感觉基本的公司运作框架已经成型了。” 这本书虽然是入门级的教程，但在阅读的过程中，逐渐的，她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事业来。 “说说你的理解吧？”郑美书好奇地推了推眼镜。 反正她已经快退休了，没什么工作上的压力，有大把的时间与年轻人们交流。 金智秀犹豫了一下，刚开口时并不流利，到了后面，语速却飞快地提了起来。 “速动比率是指，速动资产与流动负债的比率。 于是就开始好奇，娱乐公司的速资产包括哪些…… 一些娱乐公司，将过多的现金投入到了餐厅之类的地产上，回报率比较低的同时，占用了大量的资金流…… 如果是我的话，应当多做一些短期投资……” 郑美书满意地低下头，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接着提醒金智秀在投资时要做好风险对冲。 虽然金智秀对很多概念学习得并不深入。 但对于初学者来说，能够串联起各种知识点，并利用它们进行案例分析、提出观点，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咚咚。”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敲响，文英恒稍稍推开门，第一眼，便发现了眉眼弯成月牙的金智秀。 女孩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训着敲门声望去，只觉得眼前的男孩稍显疲态。 “郑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英恒在郑美书的示意下，坐在了金智秀的一侧。 “这是我们年会的安排，你看一下……作为今年新入职的老师，你是一定要上台表演的。” 伸手接过郑美书推过来的一张节目表，压轴环节赫然写着文英恒的名字。 原本便拘束着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些。 “刚来就作为压轴登台表演……”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吗?男孩郁闷地捧起了节目单，仔细计算着留给自己的表演时间。 郑美书注意到他手腕处的细节，那是一根浅粉色的发绳。 她无意地瞄了一眼金智秀，眼神却正好对上，只是不到一秒钟的功夫，便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到疑惑、惊讶与为难。 于是，老教授开口道：“有女朋友了吗?怎么最近这么疲惫。” 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重点是那条发绳，文英恒随意地吐槽道：“有个学生，让我很头疼……所以得想些办法来保持和她的距离。” 对于同一句话，听者各有其理解。 “是那个黄静熙吗?” 天才少女转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幕韩剧场景。 纯情少女为爱痴狂，追求自己的老师。而性格温柔的教授其实早已心有所属，只能通过假装有女朋友的样子来暗示少女退出这场爱情的争夺战…… 金智秀微微有些出神，还是文英恒的声音将她从小剧场中拉了出来。 “学生希望教授演出的曲目中……得票最多的一首歌，居然是你们blackpink的歌?” “嗯……诶?” ------------ 一些说明 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下周还有实习报告要交。一直到二月份结束的这些稿子，甜度都没达到我的预期，压力还挺大的……大家不喜欢的话，可以尽情喷我hhh所以我周六会加更一章，让事业线快一点过渡到感情线 ------------ 第十三章 Karina老师 “《forever young》……噗……抱歉……” 金智秀仅仅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文英恒在舞台上表演的画面，便忍不住地噗嗤笑了出来。 郑美书因为孙女的原因，也看过《forever young》的一些舞台，在这方面倒是能与金智秀共情。 作为压轴表演，还会有三位教授与文英恒一同登台表演。 但那三位，纯粹是顶级社牛，明明已经五十多岁了，还雷打不动得每年参加年会表演。 想象到文英恒站在C位，旁边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还跳着《forever young》，郑美书便能想象到，今年的年会一定会很精彩。 原本对“社死”没什么实感的文英恒，看着眼前一老一小两人笑眯眯的样子，嗅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味道。 “就不能是抒情曲嘛？”文英恒在脑子里盘点着曲库，似乎只会唱五月天和周杰伦的一些歌。 当然，aespa的大部分歌，在他的脑子里也同样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并不是因为好听。 被正主按着头安利……就算是完成任务，也得要把她们的歌牢记于心啊。 “要我教你嘛？”金智秀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轻轻地哼了一句：“forever young~” “在那之前……请帮我买一张去火星的单程票……我在地球上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人了。” 文英恒微微叹气，但随即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注意——或许可以让柳智敏教他？ BP的歌，柳智敏肯定会吧？ 从记忆里努力翻找，无数个练习室镜头如同电影般放映着，似乎能找到柳智敏cover《forever young》的镜头。 她嘛，私下里其实精力还挺旺盛的。 男孩脸上原本负担的情绪逐渐褪去，反倒是，郑美书和金智秀疑惑了起来。 “放心吧，我能找到专业的人教我。” 专业的人吗？金智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文英恒那不知姓名的圈内好友。。 努力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发绳、娱乐圈好友、专业人士、初遇时的画面——一个答案从金智秀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但很快，天才少女摇了摇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脑洞越来越大了…… ………… “什么？教你跳《forever young》？”柳智敏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地把双腿翘在沙发上。 让aespa的队长，教BLACKPINK的舞蹈……还挺刺激的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她除了在宿舍有一场直播，没有其他的工作。趁着直播开始前，柳智敏借着出门买零食的理由，直接来到了文英恒的公寓里。 她的一些食物储备，都放在文英恒的冰箱里。 “是啊……”文英恒把bp的舞台投放到电视上，神色有些复杂：“难怪我们系主任……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跳完这个舞蹈，我真的要收拾行李去火星了。” “不行~你在地球上还有在意的人呢。”柳智敏哼哼地笑了一声，看着舞台上穿着一身粉色短裙的金智秀，突然把脸贴了过来：“你老实说，金智秀漂不漂亮？” 在柳智敏看不到的另一侧，文英恒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嗯，怎么说呢……” “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Jisoo是BLACKPINK的门面担当，确实很漂亮。” 柳智敏冷着脸，眼睛微微合拢，扬着下巴，看着舞台上舞蹈着的Jisoo。 “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她漂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对吧？” “怎么没关系，她都是你的学生了。” 两腿弯曲着，柳智敏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环抱住小腿，仿佛是生气了。 并不打算让柳智敏带着节奏，文英恒故意道“你这么说，似乎确实有点道理。” “嗯？” “因为美貌是一种很主观的评价，所以我有必要在这介绍一下我的审美标准。” 文英恒把脸凑了过去，很认真地和柳智敏四目相对。 “所以……你还没有介绍……”感受到男孩呼出来的热气，女孩的脑袋好像有些运转不过来。 “从我的瞳孔里……看不到我的审美标准吗？” 空气同心跳一起，寂静了一个节拍。 “切……懒得理你。”女孩把头偏到另一边去，因为依旧保持着环抱双腿的坐姿，仿佛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嘭、嘭、嘭…… 努力冷静下来，企图恢复Karina那般的镇定，柳智敏低头确认着剩下的时间，距离直播还有一个小时。 “趁着……柳老师现在还有时间，抓紧开始练习吧。” 专业舞者Karina上线，抓着文英恒的衬衫，将他拉到了阳台比较开阔的地方。 “现在就要嘛？”文英恒揉了揉鼻子，望向对面那栋楼的阳台：“会不会被发现？” “你还真是杞人忧天啊。”抓到机会，柳智敏就要炫耀一下自己学会的成语。 “这种担忧很实际啊……现代人的隐私，很重要的。” 伸手把阳台的窗帘拉了起来，文英恒这才放松下身体。 “你先跟着跳一遍，我看看你的底子怎么样。” 推了推眼镜，扎着丸子头的柳老师拣了一张小木凳坐下，将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藏在了宽大的卫衣袖子里。 “可不准偷拍啊……这是我历代级社死场面。” 用手机遥控音响，播放起《forever young》的伴奏。 这首歌的旋律还挺简单，在回家的路上听过一次，和柳智敏共同看了一次舞台，仅仅是听了两次，文英恒就差不多记住了歌词。 反倒是这个舞蹈，相当的有难度。 根据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文英恒手忙见乱地挥摆着四肢，明明是活力十足的舞蹈，却像是公园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们的热身动作一样…… “很明显的四肢不协调啊~”柳智敏躲在一旁，拼命克制住笑意，关闭了视频的录制。 她清楚的知道，文英恒这种薄面子，一旦察觉到了柳智敏那控制不住的笑声，立马就会撂挑子不干了。 “我已经尽力了……” Karina鼓了鼓嘴巴，缓解着脸部因为憋笑而有些发酸的肌群，来到文英恒的身后，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往后掰：“这个动作，要打开你的胸腔……” ------------ 第十四章 你需要实习吗？ “今天的话，图书馆五点半就会关门。” 黄静熙瞄了一眼身边的金智秀，双手插着兜，语气里有些许的酸涩。 这个总是戴着口罩的女孩，到现在都不知道图书馆的关门时间吗？那她的学习怎么会这么好。 金智秀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次记住了……下回，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了。” 因为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而被关在了书库里的金智秀，第一时间并没有选择找文英恒或者郑美书帮忙。 而是找到了黄静熙。 这个丫头，虽然和金智秀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很有义气地从宿舍跑到了图书馆，联系工作人员打开了书库的门。 “真是的……明明咱俩都没怎么见过。”黄静熙哈出一口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白气在寒冷的空中飘散、蒸腾而上的画面。 “水汽，密度应该比空气重吧？”金智秀同样盯着那白气发呆，冷不丁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似乎是高中的物理知识。 黄静熙一时之间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着：“算分子重量的话，应该是轻的……我不懂，但它们毕竟是液态水。应该会往下落吧。” 智秀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些知识和她的目前学习的内容无关，但同样有趣。 有的时候，她的脑回路就是这样奇特。 一阵可能来自于西伯利亚的风自西北的方向吹了过来，也许还夹杂着渤海的湿气。 智秀紧了紧围巾，感激地跟上了黄静熙的步伐：“作为答谢，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不用了，”黄静熙眸子向上翻着，回忆起不久前的事情：“你给我说的那些计划，可都没有奏效。你还说你很了解文教授呢……” 在之前的那节统计学课程上，智秀鼓励黄静熙换个方式去接近文英恒。 黄静熙很自然地，就以情感咨询的名义添加了智秀的kakao好友。 打心底觉得黄静熙能够接近文英恒的概率很低，同时还存着一些其他的小心思，智秀为她提供了N种接近文教授的方法。 大部分都是例如“多了一张电影票”、“制造走廊偶遇”这样的老套剧情，第一时间就被黄静熙否定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类似与头脑风暴式的讨论，金智秀觉得自己最近的脑洞都变大了许多。 “嘿嘿……因为我没什么经验吗。”金智秀挠了挠头：“我听说，中国有句古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按理说……不应该啊。” 智秀的眸子悄悄打量着身旁的少女，低下眼帘，突然有了一点愧意。 黄静熙缩了缩鼻子，朝着街边的透明橱窗望了望。 她的身材还算不错，大约一米六六的身高，穿上运动鞋，比穿着平底鞋的智秀高了半个额头。 至于脸蛋嘛？因为这位朋友始终不愿意露脸的原因，黄静熙觉得暂时无法比较。 至少在素人之中，黄静熙自觉还是个样貌出众的女孩。 顺着黄静熙的目光望过去，金智秀的瞳孔却是一缩。 那是Dior的专柜，上面还摆了一副Jisoo的画报。 怀疑黄静熙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智秀轻咳了一声道：“是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黄静熙摇了摇头：“没有，反倒更加疑惑了。” “哦，那就好。”智秀落了她半步，悄悄地舒了口气。 “Dior……还真是找了个好代言人。”黄静熙随意地说着：“上半年的时候，Jisoo去巴黎出席Dior FW22时装周，在社交账号上发的一张照片，miv就值174万……美元。” “嚯……是吗？还挺厉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金智秀努力压抑着脸上的得意，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金智秀双手插着兜，好奇地继续问:“说起来，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因为我们家，就是搞奢侈品经销的。”黄静熙瞄了一眼身旁的金智秀，在她的视野里，右边是Jisoo的画报，左边，则是稍不留神，露出些许鼻梁的金智秀。 狐疑地左右打量着，黄静熙撇了撇嘴：“你的五官还真不错，几乎和Jisoo一个模子里刻……金智秀？” 语气陡然升高，刚刚有些得意忘形而忘记形象管理的金智秀急忙捂住了她的嘴道：“有些事情，我们慢慢聊。” ………… “所以，你现在是以一名旁听生的身份，来我们学院学习？”黄静熙用勺子慢悠悠地搅动着杯子中的咖啡，原本的拉花早就融入其中，浅咖色的液体形成了旋涡，好像将她的全部思考能力给吸了进去。 金智秀习惯性地撑着下巴，解释道：“是的，除了我的身份，你之前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在这之前，只知道你是个喜欢戴口罩的学霸啊…… 黄静熙郁闷地深吸了一口气：“我为之前说过的话道歉，是我对艺人行业有些偏见。” “没关系~你年纪还小。” 说着这样的话，金智秀拍了拍黄静熙的肩膀：“我突然有个想法。” “诶？”突然被之前只存在于屏幕上的idol接触，黄静熙错愕了一下，勺子顺着杯沿划入咖啡之中。 “或许，你需要一个实习机会吗？” ………… 阶梯教室，文英恒整理着书本，结束了一早上的课程。 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个女生，疑惑地皱了皱眉毛。 黄静熙和金智秀……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不过，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没了黄静熙带头，他下课回办公室的路上也应该能清净不少。 许多时候，学生们是因为有人要卷，才跟着卷起来的。 他们一看见黄静熙和文英恒走得近了，也会不放心地想要在老师面前多露露面。 毕竟统计学这门课对低年级的学生来说，很影响他们的GPA。 回到办公室，还是不太放心的文英恒，总觉得黄静熙这段时间突然安静下来的攻势，有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抬头往外望去，云层乌泱泱的拥挤着，像是一张没有整理过的摊子，随意地盖住了大半的天空。 阳光也慵懒地躲在了被子里，整座城市都仿佛添了一层灰色的蒙版。 “你和黄静熙，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文教授，你很关心我吗？”金智秀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旁边是好奇宝宝般打量着屏幕的黄静熙。 因为之前装作很了解文英恒的样子，有些要强的金智秀将屏幕向黄静熙那边侧了过去。 “喏，就该要这样回复。” 明明只隔着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两人的交流还要靠手机来交流。 一串代码将蕴藏在文字背后的情绪发送至服务器，再由手持着另一个终端的人接收，然后解码这些情绪。 “算是关心。” 这句话其实没有说完，关心的对象，其实是文英恒自己。 如果黄静熙搭上了自己邻居这条路线……那他的生活应该会更加麻烦吧？ 瞳孔微微缩小，自下颌与颈动脉的连接处涌上来一阵热意，金智秀再次把围巾网上扯了一扯。 她原本以为，文英恒会用开玩笑的语气回怼过来的…… 黄静熙在金智秀的侧脸与手机屏幕之间反复挪动着目光，脸上多了几分抑郁。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 第十五章 彩礼 金智秀挠了挠脑袋：“算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吧？” 黄静熙虽然不喜欢这个事实，但心里却还是承认的。 她眼前的这个女孩，综合才华、性格或是样貌来看，比自己更加具有吸引力。 无论是对男人或者女人来说。 就连黄静熙自己，在和金智秀的接触中，也产生了一些区别于粉丝的想法。 “这个女人……的确很讨人喜欢啊。”无奈得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金智秀，黄静熙很难因为心里暗自给她打上了“竞争者”的标签而讨厌她。 金智秀继续解释着：“你别误会，可能比你和他的师生关系还要复杂一些……你知道的，他年会要表演《forever young》对吧？我也算是他的老师。” 因为害怕黄静熙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金智秀只好临时撒了个谎。 但谎言一出口，天才少女就后悔了。 这算个什么借口啊……感觉越描越黑了。 揉了揉脸颊，金智秀利落地站起身来：“走吧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与七年前在机场时的音色相同，但少了些许不可质疑的强势。 已经年过五十的文种道微微叹了口气：“你又折腾回首尔了。” 二十三岁的文英恒扶着窗户，鼻尖感受到了些许的凉意。 一点雨滴，打在了他的鼻梁上，抬起眼眸，这才发现天气已经从多云转成了小雨。 “早就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装作惊讶了。还有，家里的生意，你不是照顾得很好嘛？” “照顾得很好，那也得传给你们。” 想到了在上海刚读读小学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男孩原本故作冷漠的脸上，闪过些许温柔之余，更多的是愧意。 “你知道我对继承家业没什么兴趣。” “你想让英宁多承担一份属于你的责任和压力吗？” 知子莫如父，哪怕是像隔着上万公里，文种道依然能够通过对方稍稍减弱的语气捕捉到可以利用的机会。 “说吧，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我会替你去做什么事情，你肯定不会打电话过来的。” 眼前的窗户，因为室内外的温差而形成了一道薄而脆弱的雾面，手指轻轻划过，留下了一副小绵羊的简笔画。 文英恒99年出生属兔，文英宁15年出生，属羊。 在男孩最叛逆、最无助的时候，他遇见了柳智敏，后来又遇见了如天使般降临到他世界的妹妹。 “闻道集团当年在首尔有一笔投资，这些年来经营得还不错。” 这个老男人得意起来时，竟有了孩童般的调皮。 那副炫耀般的腔调，正是文英恒最不喜欢的一点。 所以，男孩也总是习惯性地把自己最深层次的想法埋在话语或行动之中。 如果对方听不懂，自然也不可能成为文英恒在意的人。 到目前为止，似乎也只有文英宁完全做到了这一点。 柳智敏的话……算是做到了一半。因为在另一半的情况下，两人都是打直球的。 文种道继续介绍着：“你就不好奇那是家什么样的公司吗？” “不好奇。” “但如果它和柳智敏，或者金智秀有关，你还会不好奇吗？” 不满地撇了撇嘴，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要提到金智秀？ “这算是非法监视我的生活吗?。” “你不要污蔑我，我最近才因为一些原因……被动认识了金智秀。” 故作神秘着，老头子给文英恒埋下了一个暂时得不到解答的疑问，又接着继续道：“回归正题，那是一家名叫‘music-lab’的制作公司，是李慧阿姨当时主张投资的。主要经营一些音乐制作与各种宣发的业务，这些年算是给你和英宁挣了些零花钱。” “我可没用过那些钱。” 两个孩子的零花钱，都是李慧负责发放的。 不愿意用从李慧手上接来的钱，文英恒每次都悄悄地把这笔钱存起来，密码是妹妹的生日。 当时他想着，如果妹妹以后结婚了，这就当做是哥哥给的嫁妆的一部分。 尽管后来，文英恒很快改变了想法——臭男人们最好不要靠近他的妹妹，账户内的余额依旧以稳定的速度增长着。 正陷入和妹妹的回忆之中，男孩被老头子接下来的话拉回了现实。 眼前的那只小绵羊，不知何时褪去了轮廓。 “那你总得为以后的老婆考虑。” “这几天，我会把我在music-lab的股权转让给你，你就当是我这个老家伙给未来儿媳妇的彩礼之一吧？” 室内的暖气吹拂着玻璃，热意辐射到男孩的脸上，心中的坚冰早就有了些许融化的迹象，只是现在，似乎听到了即将碎裂前的声音。 “你就这么相信我……” 话未说完，文种道似乎恢复了七年前那副严肃的模样：“文英恒，咱们俩都是很理性的人，我知道你会在现有资源的约束下追求最优解，所以你没道理不接受。” 无奈地会心一笑，这个老家伙……把握人心的能力太强了。 “我并不了解music-lab的运作情况，而且你在公司里应该有专业的经理去代理你管理公司……所以，我最多只会替你执行一些决定。” “我当然知道，过段时间，SM应该会发生比较大规模的股权变动。虽然music-lab的钱足够买下那个人的股份，但可能会涉及关联交易的问题……所以，我会让别人出手买下股份，而你，再以music-lab的名义入股她的公司。” 嘴犟的男孩，下意识地再次揉了揉脸颊，想要将微微扬起的嘴角抚平。 “能做到这样就够了，晚点我会把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你……还有，你做的很好，文教授。” 中年男人着重地强调了“教授”这一词，后续是很明显的笑声。 “谢谢你的夸奖……老头子。” 电话沉默了片刻之后，文种道的语气也明显弱了几分：“第一次觉得，被这样喊也挺好。” “你要想听，我以后教智敏的孩子也这么喊你。” “哼……你还真是笃定啊？”文种道愉悦地伸展着身子，发出满足的哼声：“家族嘛，有些东西总要过渡到你们年轻人的手上的，不打扰你了，该工作就工作去吧。” 挂断了电话，男孩的心里还留着一个无比在意的问题。 金智秀……到底是怎么认识文种道的？ 这一次，文英恒求解的欲望远比之前强烈，于是打开Kakao，选择了视频通话。 视频中的两个女孩齐刷刷地看向摄像头：“안녕하세요！” ------------ 第十六章 正规一辑 “你是怎么认识，文种道的？” 文种道那老家伙，常年在新加坡、上海、东京、首尔等地来回跑，虽说人脉很广……但怎么会“被迫”认识金智秀呢。 能让他用“被迫”这一词的人物课不多。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金智秀愣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女孩。 黄静熙咧了咧嘴：“人家都姓文啊，欧尼，怎么这时候脑子不够用了？” 金智秀瞬间领悟过来，嘿嘿笑了一下，那副得意的模样竟有些文种道的神气：“和你爸爸，谈生意哦。” “你们俩，有什么生意好谈。”疑惑着摩挲着下巴，男孩突然露出了尼克杨“黑人问号”的表情：“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占我便宜。” 金智秀这语气，好像是和文种道平辈一样，那岂不就是文英恒的长辈了？ “有吗？应该没有吧。” “我想应该没有。” 金智秀和黄静熙在视频里唱着双簧。 文种道在闻道集团主管的几个领域，分别是汽车制造与研发、建筑设计、新能源……金智秀，怎么看都不会和文种道有关联才对。 反倒是李慧阿姨……还涉足了奢侈品贸易，还同时在大陆、半岛都布局了娱乐产业。 眼睛里闪过些许复杂的光芒，文英恒并不喜欢自己家的事情被外人知晓得太多，于是闷声道：“你们认识李慧嘛？” “啊……就是她，文教授，你妈妈还挺年轻的。”黄静熙回忆着，笑着解释道：“我爸爸和李慧阿姨有业务往来，正好智秀欧尼又是Dior的代言人，也打算整合一下手头的资源，继续在时尚、奢侈品领域发展，所以就介绍认识了。” “李慧阿姨，是很年轻。”无奈地点了点头，文英恒不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了。 想要知道的，都已经得到认证了。 察觉到男孩脸上细微的变化，金智秀稍稍收敛了笑容，有些犹豫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你道个歉……” “你又没做错什么……” 也许金智秀猜到了什么，但她又没做错任何事，完全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嘛？ 男孩在摄像头找不到的地方又揉了揉脸，企图缓解突然冷下来的氛围：“是我好奇心太重了……对了，你们会来学院的年会嘛？” “我不确定……”智秀低下头去，思索着年末的安排，随即又改口道：“还挺期待你的表演的。” “要不是智秀欧尼，我都不知道文教授会被安排去跳《forever young》，哼哼，那一定会是我们学院历史级别的舞台！” “那我挺对不起金正民、朴福龙、李先优三位教授的……连累他们了。” 一想到自己在首尔大学的初舞台很有可能会被拍下来，上传到网络上去……男孩的神色露出了些许苦涩，相反的，女孩们的心情再次回暖，变得轻松起来。 仅仅是第一回给学生们上统计学，就已经足够上热搜了。如果带着三位主动报名上台的老教授跳《forever young》，很难不再次上热搜吧？ 文英恒唯一的期望就是，年末的时候，像柳智敏那样的其他爱豆能多忙一些，多霸占一些娱乐头条。 “他们早该想到的……反正三位教授和美书老师一样，都快要退休了。” 智秀莞尔一笑，空旷的办公室里好像多了些许暖意。 不过，“美书老师”这个称呼……还挺让人在意的。 文英恒在工作中经常要和郑美书来往，两人的关系也还不错，但依然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她“郑教授”。 金智秀，是有多讨人喜欢啊。 不管是文种道、郑美书，好像都挺看好金智秀的。 “你说的有道理……你们笑得那么坏的样子，突然希望你们别来年会了，好好找个人陪你们跨年吧。” 文英恒用开玩笑的语气打算结束通话，金智秀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和李慧阿姨的合作，其实并不只局限于奢侈品。” 天才少女调皮地咧嘴嘿嘿笑了一下，立马挂断了电话。 不局限于奢侈品？文种道先前说过的“关联交易”一词突然蹦入了文英恒的脑袋。 商业分析系博士在脑子里略做思考，构思出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消息来咯！消息来咯！” 手机的特别提示音响了起来，文英恒瞬间跑去了心中的疑惑，打开了和柳智敏的聊天界面。 “新歌，是不是很好听！” 柳智敏发来了一段语音，是二十多秒的清唱，独特的嗓音轻轻哼唱着旋律，有些俏皮。 应该不是GOT the beat这一限定组合的新歌。 也不像是，年末会推出的圣诞单曲。 “该不会是要回归了吧？”文英恒发自内心地替柳智敏开心着：“这次的风格，有点帅中带甜的感觉，不主打旷野的概念了吗？” 旷野……虽然概念挺独特的，但文英恒欣赏不来aespa的那些主打歌。 “要推出正规一辑了哦，风格上的确会有些变化。这点我都没想到。” 说起公司里的事情，柳智敏就滔滔不绝起来，有些像是放学回家后碎碎念着学校日常的小女孩。 这些日常啊，包括但不限于排练时组合成员相互揩油、吵吵闹闹的练习生，以及对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前辈的吐槽。 从零碎的线索中，文英恒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李秀满，这次不负责aespa的正规一辑了。 “是啊，还挺意外吧？不过我们又没有发言权……嘿嘿，其实也算是好事。终于可以尝试自己想要的风格了。” 女孩并不担心，aespa会因为尝试不同的风格而无法登顶。 “挺好的……不用再去种树了。”男孩的心情同样愉悦起来：“我要买多少张专辑，才能抽中见Karina的签呢？” 柳智敏的语音里，责怪似的呀了一声：“买张普通版的就够了，特别版的，你不用买……” 语气渐渐低沉下去，在屏住呼吸约莫两秒钟字后，女孩用文字发来：“我会送三张。” “一张给你爸爸和李慧阿姨，一张给英宁，一张留给你自己。” “你这样子，”男孩的心好像便沉了一些，心里的柳智敏好像又长胖了，于是发了一条语音：“真的很过分，不过我喜……挺好的。” ------------ 第十七章 关联交易 Kakao里传来了一个好友申请，是一个备注为“music-lab理事郑玄恩”的中年男人。 仅仅是在通过申请后的2秒钟，郑玄恩就发来了一个定位。 语言相当干练。 “文教授您好，公司在这里，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和您对接一下社长安排的工作。” 文英恒很喜欢这种不啰嗦的聊天方式，于是直接回复道：“稍等，我确定一下行程。” 切换到另一个聊天界面，手指熟练地在虚拟键盘上输入到：“今天还来我家嘛?” “好累……我想想……” “需要犹豫一下！” 柳智敏发来了两条语音，但文英恒每条都听了好几遍。 “李慧阿姨在首尔还经营着一家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反复组织着语言，最后还是删掉了所有委屈的情绪，男孩用最简洁的方式说明了情况。 “好吧～那你忙，那我今天晚上如果还有精力的话，拉上宁一juo去逛街。” “以前不都是和winter逛街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文英恒有些纳闷：“队内是有啥小矛盾吗?” 毕竟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嘛，就算是亲姐妹也会打架啊…… aespa那几位姐，还因为谁放屁而吵过架…… “不是，单纯是，金旼炡不适合逛街。” 女孩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降低了音量：“她就对吃的感兴趣。” 原来不是去买零食啊。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 狎鸥亭洞，music-lab公司。 望着不远处的SM新大楼，文英恒扬起了嘴角。 说不准以后可以在这里约柳智敏见面。 旁边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Bolon B1367金框眼睛的胖子并不能察觉到社长儿子的小心思。 只是抿了抿嘴，严肃而克制地跟在身后。 同样，文英恒也自认为不太能看得透郑玄恩的心思。 “一楼是会客厅、展览室之类的地方，”郑玄恩小跑了几步到文英恒的身前，让感应门提前打开：“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临时承接了SM专辑制作的工作，所以不得不加班。”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甚至带着点小孩子的轻盈，与严肃板正的脸相形成鲜明对比。 “SM的专辑制作……”社长儿子重复着这句话，眯起眼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怪不得老头子这么安排。” 对于文英恒提到的老头子，郑玄恩是有印象的，那是社长的丈夫，仅仅是来公司考察的上午，就利用超强的气场给所有员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先带您参观一下，稍后我会带您去会议室对接李社长布置的投资计划。” 其实，文英恒出现在这完全是走个过场，让music-lab的人知道，他是文家在首尔这边的代言人。 李慧那样事无巨细的人，不可能真的直接把决策权交给什么都不了解的文英恒。 所以说是对接，倒不如说是郑玄恩等高管向文英恒说明这次的投资计划。 “地下一楼是仓库和车库，二楼是职能部门，还有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 “三楼是音乐制作、市场推广、宣发工作的地方。” 郑玄恩事无巨细地介绍着，按下了电梯。 “不用去二楼了，我们直接去三楼看看吧。” 职能部门嘛，有啥好参观的。 反正文英恒是抱着参观的心态来的。 “二楼正在进行会议，还挺重要的。” 郑玄恩刷了卡，按下三楼的按钮。 胖子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不清楚是想让文英恒了解一下会议内容，还是不想让他真正插手公司的运作。 也许，这就是李慧会重用郑玄恩的理由吧。 思索着郑玄恩的潜在含义，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打断了文教授的思路。 屏幕上的数字，停留在“2”。 两人俱是错愕地互相瞄了一眼。 但电梯门打开的很快，留给两人眼神交错的时间并不多。 只是瞬间，事态更加复杂起来。 “金智秀……” “文教授?” Jisoo女士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双手拎着Dior包包，在电梯门前愣了一下。 “还有我呢。” 黄静熙在文英恒的面前晃了晃手，她可能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最不束手束脚的一个。 只是她一副学生打扮，站在金智秀的身边，就好像满月之夜的孤零零的星星，虽然有着些许光芒，但不会成为吟游诗人们赞赏的主角。 “您俩位认识啊?” 郑玄恩迅速管理好表情，笑呵呵地为金智秀让出了位置。 Jisoo女士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进去，独留黄景熙在电梯外犹豫着。 要不要提醒她电梯是上行的。 只是，Jisoo是黄景熙这个小实习生的老板啊，于是咬着嘴唇，跟了进去。 很不识相地挤在了文英恒和金智秀的中间。 文英恒刚想开口：“还挺熟……” “只是认识。” Jisoo很平淡地说着，眼睛都不往文英恒这边看一下。 很在意地拧着眉毛，文英恒挺起身子，眼睛在众人头顶的高度隐秘地瞥了一眼金智秀。 如果柳智敏在这的话，应该会对Jisoo的反应很满意。 那个女孩，说不准还会悄默默地掐一下文英恒的腰间肉。 文英恒吐出一口热气，不知道金智秀在搞什么。 但她……应该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吧? 电梯门合上，继续向上。 但二楼门外，下行的按钮依然红着。 ………… “姐夫是水瓶座的话，应该会喜欢比较素一点的衣服吧?” 宁艺卓从展窗中调了一件羽绒外套，拉着衣袖朝柳智敏的方向示意。 姐夫这个称呼……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不过似乎也不错，先让她们这么叫着吧，就当提前适应了。 明明是喊文英恒姐夫，她反倒会心跳加速。 这件衣服啊，并不是不好看，宁艺卓私服的审美挺好的…… 唯一的问题是，这件衣服并没有相应的女款，或者相似的衣服。 因为这样的理由，或者是自己穿上去可能不好看，柳智敏pass了很多不错的选择。 不满地咧了咧嘴，到处打量着，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件柳智敏自己很喜欢的衣服。 简单的深色外套，但版型很好看，她和文英恒的个子比较高，穿上去都会很显腿长。 “这个很不错，”女孩摩挲着外套的质感，满意地哼了一声：“但我还得犹豫一下。” “都逛了一晚上了……”宁艺卓蹲下身子，有些委屈道：“早知道是来替姐夫买衣服……” “亲爱的，乖一点，我会补偿你的。” 柳智敏俯下身子，揉了揉她的肩膀，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恶魔般的低语：“今天才逛完一半呢……” ------------ 第十八章 金智秀社长 电梯内，四人的目光交错，每个人的脑袋里，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投资协议没谈拢吗?” 郑玄恩低头瞄了一眼经理发来的消息，反复打量着文英恒、金智秀两人的细微身体语言。 互相朝着对方的方向侧过身子，脸却别到了另一边。 “真的只是互相认识的关系嘛?” 透过那副金丝眼镜，郑玄恩仿佛发现了什么。 如果能再和两人进一步接触的话，就能得到基本的判断了。 反正三楼的那些音乐制作，严格来说也不涉及商业机密。 三楼到了，黄静熙第一次觉得，坐电梯也会这么折磨。 仿佛有好两把刀子，同时抵住了她的左右两边。 感觉到一只手越过自己，悄悄拍了拍另一边的人，她不由得后悔起自己横插其中的决定。 文英恒的背部感受到轻微的作用力，从计算电梯加速度与盘算现状的状态中切换了出来。 意识到上错电梯的金智秀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低下头去，发现“学生-金智秀”发来了一条充满错别字的消息。 但大概能读出意思：“待会再说，打个掩护，离开公司。” “文教授，金社长，这里是我们公司主要做音乐的部门。” “很早之前，你们BLACKPINK应该也来过的，当时是对接一些收录曲版权的事情。” 郑玄恩轻松地摊了摊手，仿佛和金智秀很熟悉一般：“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现在金社长想要在新的事业上发展，我们愿意提供一笔很不错的投资。” “很感谢music-lab的帮助，贵公司在音乐制作方面有着很好的口碑与实力……但在时尚与奢侈品行业……”金智秀组织着语言，既要做到体面，又需要兼顾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任务。 瞧见了女孩下意识向自己求助的眼神，文英恒压低声音，用冰冷的语气道：“以你目前的身价想要在烧钱如流水的时尚圈站稳脚跟是很难的，所以我们是雪中送碳不是吗?投资计划，建议您好好考虑。” 他大概能够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郑玄恩希望通过老熟人的身份提高本次投资所收购的股份、压低投资成本，而金智秀则希望尽可能多保留自己的股份与公司内的决策权。 至于双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考虑到文种道和李慧知晓文英恒和智秀那相识的关系，应当是有其他考虑的。 于是，以闻道集团太子爷的身份，故意说着很不客气的话，让金智秀能够找个机会暂时脱身。 这个女孩，课本上知识学的很丰富，但在实际的商业中还缺少实战经验。 虽然文英恒同样缺乏这样的经验，但他有着身份上的加持。 如果没有这重身份的加持，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做的比金智秀更好。 女孩先是错愕地扬了一下眉毛，随即瞬间会意，努力抑制着笑意，标志的爱心唇微启：“雪中送炭……我想文教授对这个成语有些误解，我在时尚圈所拥有的资源虽然不多，但至少比music-lab多上一些。看来我们暂时都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考虑一下这次的投资，现在再待在这，也多说无益了。” 双手插在西装的兜里，金社长转过身去，按下了电梯按钮。 真可惜，要是电梯此时正停在三楼就好了。 说完很酷的话，然后转身离去，多潇洒? 但……现在的状况，还需要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等电梯，真的很影响智秀那“冷酷商业精英”的人设。 因为，她快憋不住笑意了。 文英恒这家伙，怎么说起狠话了，跟小孩子一样，金智秀完全没有感觉到压力。 电梯门开启，同样一刻也待不下去的黄景熙先金智秀一步，进入电梯，为老板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呼……把我们安排在文英恒一个时间段，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不会是故意的吧？” Jisoo微微鼓起嘴巴：“是李慧阿姨临时通知我这个时间点来公司的，我应该明白她的想法了。她想得比我们深刻多了。” “待会约文教授去附近的中餐厅见一面吧，对接一下这件事情。” 而三楼的电梯外，郑玄恩的脸颊肉微微鼓起，纳闷地对着这个不太成熟的社长儿子呼出一口气。 如果因为他，让双方投资的事情黄掉了，或者投资的成本上升，自己都要面临来自李慧那边的巨大压力。 “事情麻烦起来了啊。” 胖子双手插兜，平息着心中的烦躁，语气保持着悠然自得的状态。 看不透着胖子此刻心情，他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因此也就无法得知他的底牌了。 抛开李慧那隐秘而不为人所知的计划不谈。这算是……帮着金智秀坑自家的钱吗? 文英恒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被自己刚才的行为逗笑了。 怎么突然这么傻?还是下意识把金智秀当自己人了。 回想到金智秀在电梯里说两人不熟时的场景，男孩当时还真的郁闷了一下。 “放心吧，对付金智秀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现在也到了给自己挣面子的时候了。 站在一侧，打量着年轻教授那英俊的脸颊，郑玄恩心中更是郁闷：真的很讨厌这种没来由的自信。 “那我们继续逛吧，我带您去看一下手头的工作。” 收拾好心情，郑玄恩推开了玻璃门，带着文英恒进入了一间工作室。 工作室内正在调试着编曲，莫名熟悉的旋律。 好像在哪听过。 男孩皱起眉毛，在想到答案后心情轻松了起来，一个计划在心中酝酿而生。 “或许，我也可以感受一下音乐制作的过程吗?” 郑玄恩意外地愣了一下：“啊?” ………… 中餐厅内，宁艺卓满意地吃着队长欧尼买单的菜品，原本就皮薄多汁的汤包变得更鲜了一些。 这些就是逛街后的酬劳啊！满意地瞄了一眼柳智敏替她买的卫衣，忙内满意地嘿嘿笑了一声。 “怎么了嘛?” 撑着脑袋，对着聊天界面发呆的柳智敏抬起眸子。 “没怎么……就是因为吃到好吃的，所以很开心。不过智敏欧尼，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也……也不是不开心啦，有些疑惑。” 把一只耳机递给了宁宁，手指点击正好停留在聊天背景中间的那条语音。 背景是文英恒的大头照，语音和鼻子在同个水平位置上。 于是调皮地又弹了一下那家伙的鼻子，柳智敏这才收回了手。 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宁艺卓，听着耳机里熟悉的旋律，皱起了眉毛：“这好像是我们的新歌……” “泄密了吗?” “这倒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思考着，脑袋里蹦出一句中文，于是小柳切换了语言系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中文韩语混合着的聊天模式，让宁艺卓的大脑多运转了一下，而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毕竟“那家伙”，在柳智敏这里专门指代姐夫。 “既然是姐夫，就不要担心了……”放下心，重新吃起东西，宁艺卓补充道：“姐夫唱歌还挺好听。” “何止好听，那家伙还唱跳全能呢。” 想起了文英恒要在年会舞台上跳《forever young》，小柳又把目光放到聊天背景上。 “诶?那是Jisoo前辈吗?” ------------ 第十九章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前辈 “Jisoo前辈……” 柳智敏顺着宁艺卓指的方向，沉着声音，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个阶段……那恋人未满的关系还不适合被外人知道。 这毕竟不是Karina一个人的事，还关系到aespa整个组合，以及无数的粉丝。 她明确地知道金智秀的存在，同时，文英恒也按照她的要求，没有向别人透露过两人的关系。 算是敌明我暗的优势状态。 现在猝然遇见，让小柳有些措手不及。 在一场对弈中，先出招的人往往会落在下风。 “嗡嗡嗡……” 手机震动着，备注为“嗡嗡嗡”的那家伙发来了消息。 “晚上需要和金智秀面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知道她怎么和李慧阿姨认识起来了。我现在还在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文英恒按照“合约”，履行着必须告知对方的责任。 而金智秀约的位置，正好是柳智敏所在的中餐厅。 因为这次是替文英恒买衣服，临时起意到附近的中餐厅请宁艺卓吃饭，所以她也没和文英恒说。 “早知道告诉他了……他应该能帮自己挡一下。” 喜欢那种暗戳戳、甜腻腻氛围的柳智敏，下意识地微沉下头。 “Jisoo前辈！”宁艺卓乐呵呵地，朝着喜欢的前辈招着手。 乘扶梯上来，原本并没注意到隔间里状况的金智秀、黄静熙两人，默契地呆了一下，齐齐地望了过来。 薄如蝉翼的中式屏风，挡在了柳智敏和金智秀的中间，但又能看清对方的轮廓。 互相打量着对方，好像武打片里的高手对决那样，反复揣测着对方。 “先帮我定一个包间，我马上过去。” 金智秀背过身去，借着朝黄静熙摆手的功夫，揉了揉脸。 短暂出现的僵硬感散去，智秀深呼吸了一口气，徐徐向前，越过屏风。 “是你们呀……Karina xi、Ningning xi。” 智秀随意地坐在了柳智敏的对面，眼神却很在意地打量着柳智敏头上的发绳。 好像在哪见过…… 她的猜想，似乎正在被种种证据证实。 无所谓啊……这正说明了智秀的推理能力很强，是件好事。 她真的、绝对只是很好奇，柳智敏在她面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大前辈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最近忙吗？我看aespa的舞台开始变多了。” 在心里计数着，约莫过了五秒钟，宁艺卓才等到欧尼的回话。 “是的，要录制圣诞单曲，还有很多年末舞台要准备。毕竟是新人女团嘛，这个年纪总是要多吃些苦的。” Karina故意强调着组合的忙碌与年轻，语气里却并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反倒是，很享受的状态。 金智秀微微点头，想到了进一步验证猜测的计策：“那挺好的，不像我，必须要开始为离开舞台后的生活做准备了。” 假作思索着什么，金社长低下头，检查起手机里的行程：“和英恒还有些事情要谈……哦，也就是文教授，你应该知道吧？” 英恒…… 很标准的中文发音，尤其是那后鼻音。 “没办法，我这种第一次经商的人，有的时候就是需要一些额外的帮助，所以要多一些不得不进行的应酬……” “这次的生意啊，要英恒、李慧阿姨还有我三人互相配合，才能达到最优解。” 小柳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咬着嘴唇，思索着回应的方法。 这个一点也没有边界感的前辈，怎么倒不解释李慧阿姨是谁了？ 如何委婉地向她透露自己和文英恒那很亲密的关系，又不落人口实呢？ Karina飞快运转着脑子，但许久都未得到答案，只好悻悻地假装着疑惑：“文教授……有点印象，是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个人嘛？” 宁艺卓疑惑地微微张开嘴，朝着队长欧尼眨巴着大眼睛，大脑约运转了两秒钟，才回答道：“好像是……我们生活作息完全错开来了，根本没什么机会遇见呢。” “而且，李慧阿姨是谁呢？”柳智敏恨不得现在就站起身，将自己和文英恒七年来的聊天记录划给金智秀看…… 但万一前辈没什么嘴德，把aespa的事情到处乱说…… 所以就不能给她留下任何把柄。 “抱歉，最近这么喊她太多次了，是music-lab的社长，和SM也有着很多的合作。” 这件事，柳智敏还真不知道。 但此前的疑惑，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许多。 李慧阿姨是music-lab的社长，music-lab和SM有业务往来，所以文英恒能够知道aespa新歌的旋律…… 下意识地拿着筷子在餐盘里反复夹着同一块肉，若不是宁艺卓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柳智敏还出着神。 “哦……我们SM的艺人，都不太了解公司的运作的。” Karina看了一眼餐桌上摆着的盘子，还有除了一些边边角角的残渣，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我们已经吃完了，下次有机会的话，Jisoo前辈我们可以一起约个饭。” 说着客套话，Karina拉起了宁艺卓的手，同时带着两袋沉甸甸的衣服向外走去。 “好啊。” Jisoo伸出了手机：“加我kakao账号吧，下次有空一起出来吃饭。” 左手拎包，右手牵着宁艺卓，柳智敏为难地稍稍退了一步。 这个前辈……听不出来这是客套话嘛？ “我来加，嘿嘿，我喜欢加漂亮姐姐的好友。欧尼现在不方便，回头我把她推给前辈。” 宁艺卓识相地将手中的衣服包装袋放下，掏出手机，扫描了金智秀的二维码。 “那也行，祝你们一切顺利。” ………… 我只是在论证自己的猜想，所以才会做这些事情。 两只手反复在温水中揉搓着，金智秀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没错，一定是这样。 “手都要洗秃噜皮了。”黄静熙在一旁提醒道。 “哦，我比较爱干净。” 平淡地恢复着，金智秀用西装的一角擦干了手上的水滴。 黄静熙咧了咧嘴，无声地笑了一下。 “我大概能猜到……李社长的计划了。” 决定换个话题，黄静熙说着自己的想法： “李社长想让文教授在music-lab树立起一定的威信。借着投资我们的机会，故意像music-lab隐瞒了我们和文教授相识的情况。 让我们拉高报价的同时，向music-lab的郑玄恩施加压力，要求压低投资时的成本。” “这样一来，再让文教授出面，既帮助music-lab压低了投资的成本，又帮助我们获得了投资……两头讨好。”金社长点了点头：“既然李慧阿姨想让我们这么演，那就全力配合好了。” ………… 餐厅外，车门被狠狠关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年轻的司机心疼地回头望了一眼，举手投足间并没有出租车司机那种老练：“两位女士，你们知道这是奔驰s400嘛……” 出色的视力只是刚扫了一眼车后座的两位女孩，司机便止住了想说的话，兀自吐槽道：“要不是看在金旼炡的份上……” 而后座的柳智敏，只是低着头，看着聊天界面里的对话，长久地不言语，因为金智秀而带来的不安消退了许多。 李慧阿姨：“过段时间我会去首尔，到时候一起吃顿饭吧。喊你的‘嗡嗡嗡’一起。” 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瞬间烫了起来。 李慧阿姨……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啊。 不过，害羞的同时，女孩想起了Jisoo前辈，轻哼了一声：“李慧阿姨、李慧阿姨，喊得那么亲密……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了，不要不熟装熟好吗?” 司机皱了皱眉毛：“不熟装熟……这是在吐槽我嘛?” 习惯性地踩动油门，奔驰s400朝着aespa的宿舍飞奔而去。 ------------ 第二十章 柳师傅 包间内，因为早就打开了暖气，刚推开门，巨大的温差让文英恒的眼镜蒙上了一层薄雾。 在失去视野后，文教授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吐槽着眼镜的质量。 “当时明明和我说，这种材质的镜片不容易起雾的……” “哐当”，鞋子提到了屏风的一脚，疼痛感迅速侵略至大脑。 “文教授……没想到你私下这么可爱。” 黄静熙主动站起身，扶住了文英恒，又主动将一张抽纸递到了他的手心。 她早就摆脱了先前在公司里的短暂出现过的拘束，重新恢复了那般自信而热情的模样。 金智秀只是咬着嘴唇，并不多言语。 擦干镜片，文教授为难地挪动着胳膊，想要抽离黄静熙的环抱。 “还要谈正事呢，私下里的事，不要放到台面上来。” 金社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的呆毛，好像天线一样接收到了求助信号。 于是，利用演员的基本功，绝对很温柔地提醒着冒冒失失的练习生。 “抱歉……”黄静熙潜意识般地顺从着金智秀的话，松开了文教授的手，坐回了金智秀的身旁，郁闷地吐出口气。 “没关系。” 抢先一步，金智秀比文英恒先回应了。 他那微微张开的口，一时之间有些发干。 “咳咳，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谈正事吧。” 捡了一张正对面的座位坐下，文英恒从文件夹里掏出一份纸质材料。 只是，黄静熙目光盯着文件夹中稍稍露出来的一个唇印，五官微微聚拢。 “这个数music-lab那里给我的投资协议。” “出资30亿，占股70%。但你放心，music-lab不会干预你对公司的运作。 等公司开始盈利，你可以按照合同约定的价格买回你的股份……但是有上限，到51%。” 这个计数单位，是人民币。 之前music-lab一上来，故意压低了报价，24亿占股90%。 同时，买回股份的约定价格也比金智秀的预期高了很多。 明确地知道，music-lab投给她的钱会用来购买SM的股份，通过金智秀的公司来取得在SM公司内部的话语权。 所以，赎回价格和music-lab的占股份额才是她最关心的地方。 金社长给music-lab故意开了一个很高的价格，她很清楚，她开的越高，让music-lab越陷入被动，她就能更好完成李慧阿姨布置的计划。 让文英恒在music-lab内部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威望。 金智秀和music-lab各自报价之中的差额，就是他的操作空间。 Jisoo相信自己猜对了李慧的布局。 金社长点了点头：“之前股权占比太高了……而且报价不符合我的预期。” 文教授见金智秀有些心动了，摊了摊手道：“其实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是40亿，占股49%的。但music-lab毕竟是李慧阿姨的公司，我也压不了太多。” 那么高的报价……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毕竟占股49%，意味着智秀可以用自己极小的资金成本，去占有近一半的收益。 天才少女金智秀在心底嘿嘿笑了一下，双手无意识地搅着桌布。 “你可真会说大话……这种话谁不会说呢，文教授～”黄静熙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画面，按住了智秀那不安分的手。 “我要是老板，绝对会把你这个实习生给开掉。” 原本就对黄静熙没有很多好感的文英恒，因为被呛了一句，神色有些许不悦。 金智秀也责怪似的反过来拍了拍黄静熙的手背：“文教授毕竟不是别人，不要把你从你爸爸那边听到的经验用在这上面。” “我这是在维护你呀……欧尼。” 黄静熙再次郁闷地长吐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更偏向谁了。 这金智秀……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 原本就不打算为难文英恒，金社长伸手将投资协议收进了自己的包包。 “那就这样吧，文教授，以后我们不仅是师生、也是商业伙伴了。” 金社长站起身，第一次向文教授伸出右手。 “那合作愉快。” “但是在music-lab那边，我还要继续再拖一拖。就不要你付我工资了。” 结束了商业上的会谈，饭桌上的氛围也轻松了许多。 文英恒自己没什么食欲，一边介绍着菜，一边看着金智秀和黄静熙两人。 在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相机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 “李慧阿姨喊我们过段时间一起吃饭。”柳智敏结束了直播，双手插着兜，女主人一般地倒在了沙发上。 坐在地上看书的文英恒，此时正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并没有注意到柳智敏说话的他，还在仔细研究着。直到肩膀一沉，朝着受力的方向望去，才发现一条雪白的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越来越没有边界感了。柳智敏。” 故意装作冷漠地合上了书本。一只手如枷锁般抓住了她的脚踝。 “边界感……” 这词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好痒。 自脚底传来一阵痒感，小柳如蛇一般扭动着身子，反复踢着腿，企图挣脱文英恒的爪子。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好像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小柳委屈兮兮地用另一只腿在空中胡乱踢着。 “哪里有?”同样委屈的，文英恒瞥了一眼桌上的书籍。 是和股权转赠相关的。 “那你说，我刚刚说了什么。” …… 文英恒轻咳了一声：“诶？你的这件卫衣真好看。” “所以，我说了什么?我没跟你开玩笑。” 嘴唇下沉，那两瓣优雅的弧度好像双刀，已经现在了文英恒的头上。 随时准备处刑。 男孩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或许……是和吃饭有关。” “我说话你已经不在意了吗?” 其实并不难受，只是气氛都到这了，小柳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努力扮演着生气的女友。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理论，人经常会因为过度专注而忽视掉那些不具有异物感的事物。 真的很抱歉……你的声音，感觉就好像纹在了我的脑子里一样，所以当它出现的时候，会感觉不到所谓的异物感……” 小柳撅起嘴巴道:“我怎么没听过，这样的理论?” “心理学新起之秀，著名反逻辑学者，Professor Wen提出的著名理论啊。” 文英恒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让柳智敏产生了某个瞬间的动摇。 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本来就只是想逗他玩玩的。 万一他当真了怎么办?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柳智敏自己也是，过度投入的时候，也会忽视掉自己肢体的一些小动作啊。 诶?等等，Professor Wen……你算哪门子心理学大师? “那你知道，半岛第一拳柳师傅是谁吗?” “那是哪位……韩国人不都打跆拳道?” “鄙人不才，正是在下……” “别来真的啊！！” ------------ 第二十一章 键来 柳智敏对文英恒的单方面暴力，直到一条热搜的出现才停止。 嘴唇以地包天的姿势，朝着额头长吐出一口气，吹向了凌乱着的刘海。 意犹未尽的小柳瞥了一眼被冷落在一旁的手机，随意地打了开来。 “Jisoo恋情曝光。” 一条极度让柳智敏感兴趣的推送勾起了她的注意，女孩熟练地输入了锁屏密码。 990202，那是文英恒的生日。 “能先从我的身上起来吗……” 男孩趴在沙发上，背朝着天花板，侧过脸努力打量着柳智敏的状态。 “哼哼，求我。” 左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右手点击推送链接，进入了新闻界面。 什么嘛，这个Jisoo都有男朋友了?也对，BLACKPINK都出道那么久了，有男朋友很正常啊。 而且YG在艺人恋爱这方面都管得比较宽松。 小柳心情愉悦地等待着网页加载。 Jisoo前辈那么漂亮，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家伙。 越是期待，心情就越是焦急。 但iPhone的信号有时就是不太灵光…… “这破手机……”小柳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警告着手机：“你再转不出来，我就把你换掉。” “换呗，咱俩正好一起换对手机壳吗?” 文英恒举起手，向柳智敏申请道。 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柳智敏想到了藏在手机壳背后的秘密。 不行，要是被发现了，估计要被文英恒笑一辈子。 于是将手机抱进了怀里：“不行，我可宝贝它了，是有感情的。” 只是在短短两秒钟之后，手机上显示的“加载失败”让女孩气不打一处来，很顺手地把手机扔在了茶几上。 “把手机给我。” 左手伸向了文英恒。 男孩努着嘴，朝着地板上示意。 “快点呀……” “不是，柳智敏……咱俩没有心灵默契嘛?手机早就被你推到地上了。而且你还那么沉……坐在我身上，我怎么动?” 恍然大悟，脸上流露出三分抱歉、七分得意的女孩起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故作不解地朝着他晃了晃屏幕：“密码是多少?” 文英恒的嘴角无奈地咧了一下：“明知……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生日，是谁呢?” 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灵活地输入：“000411” 只是，轻松的神情只持续了片刻，小柳随即眯起了眼睛。 “密码错误……喂，文英恒，你什么情况呀?” “嗯?” 女孩不满地戳着手机屏幕，很用力，像是要把屏幕敲碎。 文英恒张了张嘴，无声地吐槽着女孩的健忘。 接过手机，在屏幕上输入“041100”。 解锁成功。 耳垂微红着，女孩夺过了手机。 是她前段时间自己换的密码。 特地把年份放在了月日的后面。虽然这种事情还挺无聊的，但柳智敏就是喜欢这么折腾。 有种任性而被惯着的感觉。 “咳咳，故意考核你呢，万一你指纹解锁用惯了，忘记密码怎么办?” 嘴撅着，点开了浏览器。 文英恒坐了起来，终于得空舒展着身子。 “嗯?你自觉点。” 小柳轻轻地踹了一下文英恒。 “真拿你没办法……我这沙发就是白买了呗，非得坐我身上。” “你懂什么?这么坐，可以锻炼我的平衡能力。” 继续回到文英恒的背上，柳智敏点开了那个很让人在意的链接。 让我来看看，到底是哪只猪拱了Jisoo前辈这颗好白菜。 手机很快加载出来。 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标题，一张格外让柳智敏在意的图片先进入了她的视线。 这相机的位置，刚好让文英恒挡住了黄静熙，所以在照片中，只有文英恒和金智秀两人。 当时两人正在交换着一份什么东西，只是因为拍摄距离的原因，看的并不清楚。 明明是在包间里……怎么还会被拍到呢? 这是柳智敏的第一反应。 如果这三人能被狗仔拍到，那柳智敏和宁艺卓，估计也幸免不了。 随后的反应才是，金智秀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她应该会接到狗仔的邮件吧?为什么不花点钱把这事给解决掉。 她不会……真的有什么想法吧? 皱着眉毛点开这条新闻的详细界面，女孩脸上的怒意终于消去了一些。 “金智秀神秘男友曝光，疑是多年圈内好友。” “Jisoo的演员男友?” 看着不着边际的标题，Karina瞬间明白了这热搜的质量到底有多低……难怪金智秀和YG理都没理。 但小柳还是很好奇，网友们的评价会是什么。 这样的大势idol被传出恋爱绯闻，网友们会怎么回应呢? 绝对不是为了以后官宣准备啊，此时此刻的小柳，完全就是以一个纯路人的身份，在互联网上冲浪吃瓜啊！ 点开评论最多的一条新闻，上千条评论瞬间加载出来。 “Jisoo欧尼居然恋爱了，我失恋了。”——17赞。 “假的吧！智秀怎么会恋爱呢！而且这个视角能说明什么！我的智秀啊……”——39赞。 “这个家伙是谁啊?只看背影就觉得很猥琐的样子，怎么配得上我们家Jisoo。”——3160赞。 陡然升高的点赞数量，让柳智敏的心情更加愉悦了一些。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文英恒艰难地侧转过头，用余光打量着柳智敏。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上逐渐变沉的重量……以及背上的那只手，正在逐渐用力地掐着他的肩胛骨。 长长的指甲嵌入了耸起的骨缝，有些许疼感。 “哼，看一个讨厌鬼。” 小柳只是很随意地朝着他瞄了一眼，继续扬着嘴角，往下划拉着评论。 “讨厌鬼?除了我，你还有别的讨……” “我又上热搜了?” 文英恒瞬间来了精神。 这种感觉还挺奇特的。和柳智敏一起吃瓜，还把瓜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说呢，一点也不让我省心。”柳智敏收回了掐着文英恒的那只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眼神左右横跳，双手同时操作着。 右手拿文英恒的手机浏览八卦新闻，左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熟练地登录小号。 “申请，能让我看一下嘛?” “你自己起来。” 柳智敏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在了空着的沙发上，盘着腿，全神贯注地打着字。 感觉到身上一轻松的文英恒，麻利地爬了起来，凑到柳智敏的后面，看到了柳智敏的操作，无奈道：“六啊……智敏姐，宁艺卓的骇客人设干脆给你算了。” ------------ 第二十二章 Karina ED.hacker “Karina E.d Hacker……” 因为失去了手机的使用权，无事可做的文英恒唱着《aenergy》里稍稍修改过歌词的片段，而后被柳智敏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着举在眼前的小拳头，文英恒随即改口道：“Karina Rocket Puncher!” 因为母语是中文，文英恒并不会因为歌词的含义而感到尴尬。 但很快，真正的Rocket Punch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文教授讷讷道：“嘿哟哟，你怎么认真起来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无不无聊？” 无语地瞥了一眼文英恒，小柳继续操作着手机。 在自己的手机上登录了小号。这个小号取着同游戏id一样的名字——“太白山飞鼠”。 “太白山飞鼠”点开了已经逐渐攀升至前三的热搜词条，在其中评论道： “智秀欧尼要好好搞事业啊！！不要接近臭男人！！” “臭男人？”文英恒无辜地重复着：“要不要这样？我还在这边呢。” “嗯？” “没事了，你继续。”文英恒乖乖地抱着枕头，坐在了柳智敏的旁边。 因为绯闻主角是他，文教授只能大人有大量，给柳智敏一点面子了。 很快，柳智敏的评论就收到了数十个点赞。 小柳那得意的嘴角也止不住地扬起了起来。 “就是要这样，没错！” 盯着手机继续浏览着，一条很扎眼的评论吸引了她的注意。 “该说不说，这两人看着还挺般配？那个男的好像是大学教授吧？” 虽然这条评论下面有很多人都在喷他，但也有少数几个不识好歹的，顺着“教授”这个身份曝出了更多的东西。 “看着很眼熟，好像是前段时间上过热搜的教授，据说长得很帅。” “懂事的人，要自己上图啊！” 手指继续往下滑，文英恒那熟悉的证件照出现在了帖子里。 “文英恒，中国人，1999年2月2日出生，UCLA商业分析系博士毕业。” “这证件照看着完全是个帅哥啊？我突然有点相信这条八卦了。” 柳智敏蹙起眉毛，熟练地点了个踩。 “这评论夸我帅呢，你干嘛点踩？” “帅吗？哪里帅了？”柳智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仔细打量着文英恒:“依我看，一般吧，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了。” “我谢谢您咧。”企图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但她只是一瞪眼，文教授便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客气，文教授。” 小柳轻松地继续在网上刷着评论，虽然看不到评论的具体内容，但从女孩那丰富而具有层次感的表情当中，可以推测出评论区的评论相当两极分化。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机屏幕发出的蓝光打在女孩的脸上，柳智敏依旧没有倦意。 这种坐在文英恒身边吃他瓜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如果她看见评论之后变得不开心了，绝对、完全可以很轻柔地！锤上两下出出气。 而旁边抱着胳膊的文英恒则不然，骂骂咧咧地吐槽着无良记者，以及毫不作为的YG公司。 “都多久过去了，他们还不处理嘛？挂在热搜上多久了？” “干嘛要撤走？多有趣啊。”刚看到一条觉得Jisoo和文英恒还挺般配的评论，女孩咬牙切齿地狠狠点了个踩。 重复着之前就已经反复输入过的文字，柳智敏在底下评论道：“这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啊？Jisoo欧尼不要接近臭男人啊。” 文英恒看着女孩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郁闷地撑着下巴道：“你这么网上冲浪，真的不会泄露你的真实身份嘛？” “泄露？不会的，这是我拿我外婆的手机号注册的，就算是查到了实名，也只会知道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 柳智敏得意洋洋地晃晃手机：“作为艺人，我的形象管理能力是无与伦比的。” 是啊……无与伦比，就是用小号网上冲浪的样子，真的很…… 无言地张开嘴，文教授彻底向冲浪在第一线的hacker柳智敏投降了。 ………… 就在几层楼之上，躺在床上的金智秀，好奇地刷着自己的热搜。 这种毫无依据的曝光，根本无法获得那么久的热度，只是……她是Jisoo啊，就算是这样低质量的绯闻，也会博得大量的关注。 “这个id……怎么这么活跃啊？” 手指滑动着屏幕，一个反复出现在视野里的头像和昵称引起了天才少女的注意。 “太白山飞鼠……这是什么奇怪的id啊。”轻松地吐槽着，随即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细节。 打开Kakaotalk，检查着“Dr.Wen”的id——太白山大猫。 金智秀神色复杂地点开了“太白山飞鼠”的主页，里面全都是一些游戏活动公告的转发。 “太白山飞鼠正在参与**活动，快来助力吧。” “**游戏周年庆，太白山飞鼠获得了这些大礼包！” 原来是个喜欢打游戏的女孩呀。 看着头像旁边那粉红色的标志，金智秀往一旁的信息栏望过去，原本稍稍扬起的嘴角，再次沉了下去。 73岁的老奶奶？ 反复检查着这个账号的界面，确认这些信息都是经过实名认证过的。 这账号真的属于一位73岁的老奶奶？智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CPU有些运转不过来。 开玩笑呢吧……73岁的老奶奶大晚上不睡觉，追着金智秀的恋爱绯闻疯狂吃瓜？ 而且，她好像还是自己的粉丝，一直给支持恋情的那些评论点踩。 揉搓着太阳穴，智秀登上了自己的小号，试着在太白山飞鼠的评论下回复道：“Jisoo欧尼已经27岁了……如果是真的，希望她幸福。” 眼睛还没眨几下，智秀小号的头像上就出现了小红点。 那位太白山飞鼠回复了，语气相当不客气。 “Jisoo欧尼是全世界上最好的idol！” 随即，她又补充道：“之一，怎么能让这些坏男人影响智秀的事业呢！” 智秀苦笑了一下，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答案。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偷偷用了外婆的身份注册社交账号的小女孩。还是那种正在读高中甚至初中的小屁孩。 这么一想，她的那些“极端”言论，似乎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太白山飞鼠关注了你。” 一条系统提示引起了金智秀的注意。 “这家伙……不会是要和我吵架吧？”智秀颇感兴趣地关注了回去。 ………… “我说，柳智敏……能不能不要在网络上贬低我了。”看着柳智敏和素未蒙面的那个网友吐槽着文英恒，男孩痛苦地揉着头发，但其实心底却不介意。 她是aespa的队长，明明还很小的年纪却要承担很多压力。 无论是来自社交媒体上的舆论压力，又或者是公司内部派系斗争施加在艺人身上的压力，对于22岁、理论上才刚踏入社会的其他年轻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程度。 所以柳智敏拿着小号在网上当喷子……其实也算是好事，这种偶尔较真又显得有些幼稚的模样，反倒还挺可爱。 毕竟，她也只有在文英恒和组合成员面前，才会卸下防备了。 “嗯？”像是威胁那样，小柳撅着嘴巴瞪了他一眼。 “骂得好，你继续骂吧。” 而柳智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沉浸在与那位陌生网友的聊天之中。 什么嘛，这个女孩虽然支持金智秀谈恋爱，但意外地和自己有着共同话题。 而且，好像很了解娱乐圈内的事情，和她一起吃瓜也太快乐了。 ------------ 番外 《从前的故事》（万字加更1/2） 2016年2月2日。 鹌鹑蛋脸型的女孩俏盈盈地立在了别墅方拱门之前，通过可视门铃，与别墅的女主人取得了联系。 “你找谁？” 慵懒却让人具有压迫感的声音。 还没满16周岁的女孩下意识地逃避着：“呃……那个……” 门铃的那头，从她的打扮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找文英恒的吧？” “不是……”女孩环抱住礼盒，抿了抿嘴唇又改口道：“是的。” “那你先进来吧。” 方拱门随即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一条通往别墅的雅致小径。 这是一座低调而富有生活质感的别墅。 感慨着文家经济实力的优渥，女孩突然对礼盒中的东西没有了信心。 行至别墅门前，一个高而壮的中年男人在她敲门之前率先开了门，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柳智敏会意地点了点头，跟在男人的身后，直接走上了别墅的二楼。 在楼梯上向大厅望去，站在可视门禁边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正装，似乎正在与沙发上的客人们聊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其中有一个男人，长得白白胖胖的，格外显眼。 来到二楼，领路的中年男人这才长舒出一口气：“你来的真不巧，夫人正在开会，没法亲自接待你。” “亲自接待？” “夫人很关心英恒的人际关系，你还是第一个来家里拜访的，”中年男人领着她来到一个休息室内：“他的朋友，你可以先在这里坐一会。” 这间休息室看上去有60多平的样子，进门右手边的一排柜子里，摆放着各种看得懂、看不懂的荣誉证书。 白净秀气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中年男人笑着解释道：“这是英恒从小到大取得的奖状、证书……如果要介绍的话，可能会要很长的时间。” “没关系……嘿嘿，我有翻译软件。” 没想到女孩的好奇心已经强大到这一步，中年男人的脸上挂上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于是凑上前，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了女孩。 “虽然有些唐突，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我的号码，毕竟，你是第一个到家里看文英恒的客人。你可以叫我金书海，是这里的管家。” 只是犹豫了零点几秒，女孩便接过了卡片，将它郑重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单肩包内。 “金叔叔好，你叫我小柳就行。” 小柳……这样的称呼，能够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 想到这里，金书海的语气更加温和：“其实直接喊我名字也没关系，但如果是金叔叔这个称呼，会更加让我感觉亲切。” 因为文英恒也会喊他金叔叔。 他算是这个家里，和文英恒交流最多的一个人了。 “行！那我以后就喊你金叔叔！” 原本拘束着的小柳，因为多了这样一位看上去很温柔的金叔叔，而终于放松了一些。 “嗯，礼物可以先放在这，如果不着急回家的话，可以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金书海接过了柳智敏怀中的礼物，轻拿轻放地摆在了那些荣誉证书的一侧。 似乎是别有用意。 “礼物，一定要亲自交给他，所以我会等他回来。”女孩在金书海的示意下坐在了沙发上。 “明白，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吧，他有多久回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相当笃定。 金书海笑呵呵地退到休息室的门口：“我到一楼帮忙接待客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给我发信息。” 在即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金书海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隔壁就是他的卧室，只是上了锁，我们都进不去的。” 上了锁……女孩原本逐渐轻松起来的心情，再一次沉重了些许。 “如果是知道密码的人进入了他的卧室，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知道密码的人……金书海是指自己吗？ 柳智敏微微扬起了嘴角，先是在休息室内踱步走了几圈，将这些荣誉证书一一看过，这才走出了休息室的门。 小脑袋探了出来，确定二楼已经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到了带着密码锁的房间外。 密码……谁知道他的密码啊？ 怀着试一试的心情，女孩输入了文英恒的生日——990202，毫不意外的，门锁振动了一下，密码错误。 也是，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生日设置成房间密码。 那也太容易猜出来了。 但是文英恒在她面前，从来不像是设防的人。柳智敏也完全没想过，他会是那种敏感到会给卧室上锁的男孩。 所以……密码也许并不难，那到底是什么呢？ 怀着试一试的心情，女孩输入了自己的生日——000411，门锁先是像之前那样震动了一下，女孩无奈地摊了摊手：“那也没办法咯？看来我不是知道密码的那个……” “滴。” 意外地，门锁传来了一道短促而富有力量的电子音，女孩的心脏仿佛都停了一拍。 右手有些颤巍巍地扭动门把手，轻松地推开了房门。 随之而来的，是迅速绯红的脸蛋，以及怦怦直跳的心脏。 “这个家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嘴上埋怨着，蹙起的眉毛带动着鼻翼收缩起来，嘴巴却嘟得很高，用轻松地语气说着责备的话。 随手关上房门，女孩这才大大方方地观察起这个未知的小世界。 整个卧室大约有50平的样子，如果放在首尔，完全可以当一间独立的高级公寓而存在。 一进门的地方，是单独的衣帽间和浴室。 轻轻推开衣帽间的门，先是看见了几件很眼熟的冬季外套，随后才是那些已经过季的衣服。 看上去总是冷着脸，性格很不合群的家伙，意外地很臭美。 光是MLB的棒球外套，就有白绿色、亚麻灰、黑色等不同款式…… 手指摩挲着这些质感不同的外套，女孩忍不住地想象起他穿着鞋衣服的模样。 应该还挺帅……才怪呢，有的时候，看见那家伙就来气。 一看就是败家子的模样啊？以后可不能让他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 诶？他败不败家，和她有什么关系？ 女孩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了，很快，注意力就被占据了一整个衣柜的球衣所吸引。 听文英恒讲了一个多月的篮球，女孩倒是对这些球队还算熟悉。 洛杉矶湖人队的8号和24号，纽约尼克斯的7号、17号、公牛队的1号…… 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喜欢的球星，都数不过来了。 “训练马上要结束了，你到我家了吗？” 突然传来提示音的手机，让女孩吓了一跳，原本偷偷摸摸闯进他放进的那种刺激感，仿佛又被放大了一些。 思考着如何回复，女孩反复利用虚拟键盘组织着语言，最后决定不弯弯绕绕地说出了实情：“不仅到你家了，甚至还在你的房间里。” 大约过了两分钟，手机里依然没有传来新的消息……他这是生气了吗？ 感觉到牙龈挤压着唇部而产生的痛感，女孩松开了抿着的嘴，思索着解释的话语。 可是怎么解释呢？的确是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闯进了他的房间。 “……” 突然回复来的一串省略号，让她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只是接下来的一条消息，让小柳忍不住地哼了一声。 “哦，记得给我窗台上的花浇点水，出门的时候忘记了。” 这……是默许她的意思嘛？这种语气，好像完全不意外的样子。 靠着墙角，缓缓滑坐在地面上的柳智敏揉了揉头发，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能先看看你的衣帽间嘛？” “我想你应该已经在里面了……除了第二个柜子的第三个格口，你真的不适合看，其他的随意。” 女孩瞬间明白了语言中的潜台词，随即回复道：“放心！我不是那么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是嘛？有待长期考察。” 还什么长期考察……要多长期啊？ 嗔怪地戳了戳他的头像，女孩紧接着回复道：“说好要送我的衣服在哪呢？” 屏幕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复。 直到将近一分钟之后，男孩这才回复道：“左手边的柜子里，那件浅蓝色的卫衣，别拿错尺码了。” “对了，花洒就在浴室的储物柜里，你也自己找一找吧。我继续训练了。” “还有，绝对、不要、动我的书桌。” 最后的一条消息，只是在聊天界面上短暂地出现了一秒钟，就迅速被撤回了。 女孩很轻松地熄灭了手机屏幕，慢悠悠地按照文英恒的说法，打开了左手边的衣柜，看见的，确实一大一小两件浅蓝色卫衣。 一件是M号的，一件是XL号的。 大号的，该不会是留给他自己穿的吧？柳智敏很满意自己的推断，于是很顺手地，将那件大的卫衣取了下来。 有些oversize，但同样合身。 那件小号的衣服，则刚好符合她的身材。 很舍不得地把大号卫衣挂了回去，在离开衣帽间时，白色羽绒服的衣领因为额外的一些重量而被压弯了一些。 柳智敏一边整理着卫衣的帽子，一边来到阳台上浇着花，慢条斯理的模样，倒真有了几分在自己家的轻松。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有养花的闲情雅致。 至于他说的那个书桌……真的是格外让人在意啊。 于是，浇完花以后，女孩轻手轻脚地挪到了紧靠着阳台的一侧独立小书房内。 里面只有简单的一个书柜，以及一张书桌。 书桌最表层，除了一台关机的电脑，并没有什么亮点。 反倒是底下那镂空设计的桌肚，似乎藏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看看……应该不算动他的书桌吧！ 女孩把手背在身后，几乎把脸贴到了桌肚的一侧，通过那镂空的缝，可以看见桌肚里放着的是一本日记本。 至于日记本的封面，似乎还有两人的合照。 满意地嘿嘿笑了一下，女孩注意到合照上似乎还有字。 于是眯着眼睛，女孩凭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芒终于看清了照片上的文字。 这些文字，就在照片中的那个柳智敏的旁边，工整的字迹如是写道：“帕布柳智敏……你是真的很调皮啊！不要动我的书桌。” 微微咬着后槽牙，女孩想要站起身来，用手机控诉文英恒的“恶作剧”，只是刚仰起头，额头便不小心磕到了书桌的一角，疼痛感加上像是害羞的恼怒，女孩压低着声音，恶狠狠道：“文英恒……” ………… “文英恒，你打球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篮球馆内，身穿7号球衣的另一个男生，很轻松地接过队友的传球，突破了22号的防守，上篮得分。 文英恒皱了皱眉毛：“在想些事情……” “我看你是着急结束训练，回家见谁吧？” 7号男生得意洋洋地笑着，勾搭着他的肩膀往休息室走去。 “诶？和我说说呗，进展怎么样了？” 文英恒只是昂着头，无奈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男生：“秦时园，你怎么那么八卦？是棒球训练还不够辛苦吗？” “你这样讲，就太伤我心了。”秦时园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故作头痛的样子：“担心你在半岛这边过得不好，我可是特地转学过来陪你打球呢！谈女朋友了还故意瞒着我？” “没有女朋友，”文英恒犹豫着，在颅内反复回忆着和柳智敏相处的片段，补充道：“我想，至少，短期内还不是。” “还有，你转学到这里，主要原因还是要在这接受训练吧？” 秦时园倒是厚脸皮，完全不介意老同学的调侃，嘿嘿笑道：“你算是次要原因，但也是因素之一嘛。” “说起来，刚转学来半岛，是不是就认识了一个全州女孩？”文英恒依旧冷着个脸，语气却些许热情了一些。 秦时园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皱起眉毛：“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拜托，你以为没人知道你的微博小号么？” 身穿七号的男生揉了揉眉心，长叹出一口气道：“都是缘分啊……” ………… “你就是智敏呀，我最近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柳智敏眼前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留着一头精明干练的短发，语气不似先前讨论工作时那般严肃，温婉的声音，极具反差感。 柳智敏疑惑地朝着金书海的方向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整理着蓝色卫衣，微微红着脸。 李慧继续补充道：“他原来可不爱说话，最近倒是有些啰嗦起来了。” 想到了文英恒最近在餐桌上分享学校日常的画面，尤其是那副碎碎念而不自知的模样，李慧发自内心地高兴。 文英恒啊……永远是外冷内热的人。 一直不肯用她给的零花钱的男孩，最近也慢慢地和她融洽了起来，尤其是在听说她怀孕以后。 又或者是，因为柳智敏的出现，原本总是拒绝交流的男孩，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那家伙……呃，文英恒学长，都说些什么呢？”女孩好奇地抿着嘴，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嗯，也许有些事情，还需要他自己来说的好。不过，”李慧故意顿了一下，观察着女孩那期待的眼神：“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慢慢和你说。加个好友吗？” 柳智敏愣了一下，稚嫩的脸上随即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这是我的二维码。” 手机显示屏上，是柳智敏Kakao账号的二维码。 只是在李慧将摄像头对准二维码扫描的那会功夫，一条不合时宜的消息弹窗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备注为“嗡嗡嗡”的人发来了一条消息：“我马上到家了。” 紧接着，从客厅往别墅大门望去，一辆低调的黑色辉腾开了进来。 穿着22号球衣的文英恒，拎着装备往家里走来。 李慧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这个备注，还挺有意思的……” ------------ 第二十三章 网络上的事情，小柳把握不住 “所以说，网络上的事情很多都是假的嘛。” 游戏里，听着很软萌的声音吐槽着娱乐圈里的见闻，柳智敏切换了一下变声器，点头道：“就是啊……诶?扶我一下，我倒了。” 手机屏幕中的小人重新立了起来，柳智敏开心地把背包中的八倍镜扔给了那个id叫“普通犬月熊”的金智秀铁杆粉丝。 “我不太擅长狙击的。” 普通犬月熊装备了八倍镜，很快就淘汰了一个敌人。 接着又是一个。 用最软萌的语气，说着最虚伪的话。 “你，”小柳停顿了一下：“技术真不错，下回也要带我上分啊！” “好啊，反正我不怎么上班，只要偶尔处理公司的事情就好了。” 听起来，像是个家境很好的富二代呢。 “真羡慕啊……我996，公司太狠毒了。” 柳智敏回想起自己的训练强度，这么说似乎并不过分。 虽然里面也有四个女孩自己很要强的因素。 “太可怜了，所以要趁着休息的时候多玩玩手机呀。我就喜欢嗑cp。” “教授和天才idol，这对cp想想就很好嗑吧?” 队内语音里的那个声音，滔滔不绝。 柳智敏又觉得她有些吵闹了。 人挺好，就是多长了张嘴。 “有什么好嗑的，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个文教授很坏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他拐走了。” “你一直在和我说他的黑料，你很了解他吗?还是说……你也是他拐走的其中一个?” 非要说拐走，那也得是柳智敏拐走文英恒才对。 于是女孩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一个很好的姐姐，之前和他是一个高中。他们都在城南国际读书。” “她一开始和文教授关系很不错呢，只是后来发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所以远离了他……” 结合两人的真实经历，柳智敏添油加醋地，把文英恒自高中起就有些泛滥的桃花事件给倒了出来。 “我会不会喷得太过头了？万一以后官宣……网友们把自己当年胡编的黑料扒出来再去黑文英恒怎么办？” 柳智敏突然地这么想了一下……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事还远着呢，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而且，她很享受这种有些胡闹，但又被文英恒惯着的感觉。 而手机屏幕的另一头，金智秀盘腿坐在床上，旁边睡着的，是她的儿子月熊。 天才少女嘿嘿笑着，划出游戏界面检查着变声器的运作状态。 否决掉之前的想法，她已经确定“太白山飞鼠”的真实身份了，就是aespa的队长柳智敏。 只是，证明猜想的喜悦之中，还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管她呢?听她说一些关于文英恒的事情，还挺有趣。 如果文英恒有粉丝会，她俩人似乎要变成黑粉头子了。 “汪……”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月熊朝着智秀抗议着。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真正的普通犬月熊是需要睡觉的。 而就在两人连麦打游戏的时候，网络上的舆情也发生了变化。 ………… 将柳智敏送回去之后，她继续她的游戏，文英恒则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走之前，柳智敏还反复强调了过段时间要和李慧阿姨一起吃饭的事情。 解锁屏幕，发现屏保不知何时换成了柳智敏的自拍。 咳咳，这未免也太招摇了一些。 不过在网上搜了一圈，发现这张照片属于仅自己一人时，男孩只是嘴上吐槽着，手还是很诚实地保留了这张屏保。 “诶?糟糕……我的社交账号被扒出来了。” 文英恒打开了自己的推特，发现粉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虽然和那些明星相比，依然只有零头。 但粉丝还是突破了五千大关。 再瞄一眼微博……发现祖国的网友们更是冲在网络最前沿啊。 他的微博原本就有将近一万的粉丝，现在是一下子涨到了五万多。 原本一些留学生活的日常分享，也多了许多的浏览量。 糟糕……他的关注列表！ 男孩打开了他的关注，里面全是关于aespa的一些账号。 aespa官方账号、aespa稳吒稳打字幕组…… 文英恒后怕地想要取关，但这样，似乎太刻意了。 他和柳智敏的事情，不会被扒出来吧? 毕竟aespa去洛杉矶的时候，文英恒还发过一些照片。 虽然柳智敏没有入镜，但是地点标注却都是aespa去过的地方。 忧心忡忡地点开他的那条微博，原本沉重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哟，原来文教授也追星啊！” “我和UCLA天才博士的共同点——是aespa的粉丝。” “呜呜呜原来是同担。” 嘴角微微抽搐，自己怎么就是aespa的铁杆粉丝了？ 虽然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但网友们看图说话的能力还真是很强。 无语地把手机界面截图发给了柳智敏，中文越来越好的女孩在约莫十几分钟后才回了消息。 第一句是解释。 “刚刚在和网友打游戏。” 随后是戏很足的语音内容：“诶?你居然追aespa。好眼光！” “是啊，毕竟那里面有我的老乡宁艺卓。” 文英恒组织好回复的语言，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删除。 柳智敏……有的时候很玩不起诶。 还是别惹她了。 回复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包，故作高冷的文教授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在睡着前，他还心心念念着想换一套手机壳。 最近不是很流行把别人的证件照放在手机壳里吗? 他想换个透明手机壳了。 反正他追aespa这个团的人设是解释不清了，估计在手机上放柳智敏的照片也不会让人怀疑。 而微博上，无数好事网友逐渐构思出这样一个故事。 23岁的年纪博士毕业的男孩，是UCLA历史上最年轻的博士之一。 为了追aespa，他还放弃了在中国或美国报酬丰富的教职，毅然而然来到了首尔大学当老师，只为了更靠近自己的idol。 “你甚至还专门去这些地方打卡了，太用心了，文教授。” “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他的存在……完全是别人家的孩子。” 网友们在文英恒晒出的洛杉矶游客照下如此评论道。 而刚刚结束了游戏的金智秀，再次点开了热搜。 文英恒的那些信息也通过网友的翻译，从简中互联网搬运到了半岛这边。 同样冲浪在第一线的天才少女，细心地观察着网络上的动向。 心思复杂地打开了Kakao界面，她和柳智敏的聊天界面中，还是双方寒暄问候的内容。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幻啊……你说是不是，普通犬月熊？” “汪？” ------------ 番外 《时间长成了你的模样》 （万字加更2/2） 圆形软木制成的棒球，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错开了白蜡木棒球棍，精准地砸进了捕者的手套内。 一旁的测速枪，显示的数据为“152公里/小时”。 “好球！”长边零零星星的几个观众兴奋地挥舞着毛巾。 城南国际，已经很久没有打出这样流畅的比赛了。 尤其是在投手秦时园的加入后，城南国际的防备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就在刚刚，秦时园又一次完成了三振，以总比分6-2淘汰了龙山国际学校。 “呼……”揉搓着肩膀，秦时园摘下了手套，漫不经心地下了场。 他的目光向不远处的牛棚（后援投手练习区）望去，一道靓丽的身影正依靠着绿色的菱形铁丝网，百无聊赖地仰着头，看着天上慢慢挪着的云彩。 “黄礼志？”秦时园微微蹙起眉毛，继续揉搓着肩膀，但步伐变得轻盈而无声。 趁着女孩不注意，小麦色皮肤的高大男孩悄然来到了她的身边。 “嘿？” “啊！” 同样身高腿长的女孩吓得连忙沿着护栏围网退了几步，直到几个呼吸之后，原本慌张的情绪在看清来者之后，逐渐地消去了几分。 “周末不是要回家吗？怎么出现在这了？” 女孩那独特而格外有记忆点的眼睛眨了眨，无辜之中又带着点委屈。 “你忘了吗？” 哈……秦时园蹙起了眉毛：“我……忘记什么了？” “你果然忘了……” 男孩难以置信地双手叉着腰，在原地踱了几步：“咱们俩，之前有约定过什么嘛？” “阿尼哟，不是约定过什么。”带着棒球帽的女孩低下头，反复揉搓着手指，再抬起头时，眼神坚定而清澈：“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顿饭。” 这憨憨的笑容，一下子仿佛把男孩带到了两个月以前。 ………… 2015年，11月，一个空气略带湿冷的日子。 温带季风气候下的全州市，四季分明。 远看如火焰般炽热的枫叶林里，立着一个秋千。 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脚尖会摩挲过堆积着的枫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路边，偶有秋风拂过，多是行人匆匆。 安静享受着难得的周末，黄礼志无聊而享受地伸出双手，抓住了秋千的挂绳。 直到一阵猝然的喧闹声出现在耳畔，黄礼志才从疲惫而满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寻着声音望向了右手边。 一群穿着棒球服的高中生拥挤着向不远处的巴士进发着，途径过她的小世界。 只有一个男生，同样安静地缀在队伍的最后面，心情不太好。 似乎是心有灵犀地，他朝着望了一眼，两道目光刚好对上，而后又迅速错开。 他疲惫的眼神里，原本自信而热烈的那个神气仿佛被什么给盖过去了。 而她，明明也是很疲惫的样子，清澈的眼神里，带着点憨厚而执着的傻气，像是个热血笨蛋。 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的男孩，故意落下了步伐，趁着队友们已经走远了，好奇地向黄礼志的方向走来。 “请问……你是饿了吗？”黄礼志好奇的昂起头，看着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男孩。 秦时园错愕地微微张开嘴，许久没说话。 “看上去像是饿了……我看你走路都好像没有精神。” 女孩思索着，从包里拿出一盒面包，递给了男孩：“如果没有吃饱就去打比赛，可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因为输掉比赛而产生的郁结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什么点燃了，逐渐燃烧成肉眼不可见的微尘，在秋风中逐渐飘散而去。 同时，空气中还有着隐约的香气。 接过面包，男孩不客气地坐在了秋千一旁的地上，拆开面包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谢谢……你这么一说，真的是有点饿了。” 本质上很厚脸皮的男孩，支支吾吾地这么说着，她听得也不十分清切。 但从他那渐渐高昂起来的语气可以判断出，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叫秦时园。”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包，男孩开始好奇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 看上去也是有在坚持运动的样子，身型很匀称，至少很适合当一个投手。 “哦，我叫黄礼志，你的名字听着不像是半岛人。” “来自那里，不过我们那的棒球氛围并不浓厚，所以来半岛学习学习。” 男孩指了指西南面，女孩随即会意。 “一个人吗？” 秦时园点了点头。 “那听起来还挺孤单的。”黄礼志笑了笑：“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了自己的梦想来到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没什么了不起的，刚刚的比赛又输了。”男孩将带着些许油脂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反正一场比赛下来，衣服已经很脏了，而后才郑重地拿起了投球手套，在女孩的面前晃了晃。 素白的手接过了投球手套，软牛皮的质感相当好。 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手套的大小，黄礼志这才发现，手套都快赶上她的头那么大了。 “只要是敢走出那一步，就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 秦时园稍稍往后仰着身子，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瞧着她认真钻研的模样：“是嘛……可既然要做好一件事，就要不断和最顶尖的那群人去比拼，而不是回头去看自己超过了多少人。” 女孩哑然，尝试着戴起投球手套，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投了一球。 “诶……好像不太对，你是左投球手嘛？”直到在秋千上做完了一整套动作，女孩这才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大部分强投手都是右撇子。 “我虽然是右撇子，但坚持用左手投球。”秦时园解释着，从包里面拿出了一根棒球棍：“剩余的力量，要挥动球棍，打出——全垒打！” 说着大话，男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些许好奇心也逐渐滋生。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将手套摘下，反复把玩着那根颇有重量的棒球棍，女孩扬了扬眉毛：“唔……我啊，是一个还没有想好未来该怎么办的人。” “你看上去也很累的样子，我想你多少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了。既然很佩服我的话，那也尝试迈出第一步？”男孩注意到女孩脚踝处有轻微的淤血，在脑子里迅速过了几个可能的情况，猜测道：“你是舞者嘛？” “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偶像，但那样的话，我可能每周都要一个人去首尔练习。” “秦时园！赶紧走啦，回去还要复盘比赛！” 不远处，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时园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接过了手套和球棍，抿着嘴唇道：“谢谢你今天的面包！让我有精力和信心继续走下去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可以的话……” “好。” 女孩掏出手机，扫描了他的二维码。 “作为面包的谢礼……如果我真的去首尔的话，你请我吃一顿饭？”女孩眨着眼睛，发送了好友申请。 “ooookay！” 男孩背起装备，朝着球队大巴走去，在即将进入巴士之前，一阵疾风恰巧吹过，将那顶印有城南国际的棒球帽吹落在地上。 男孩错愕地回过头，看着巴士大门缓缓关闭，那顶棒球帽却依然停留在原地。 还有那个叫黄礼志的女孩，站起了身，朝着棒球帽缓缓走去。 ………… 收敛起陷入回忆的情绪，秦时园大大方方地咧嘴一笑：“抱歉……最近训练太累了，记性不太好。” “没关系。”女孩瞧了一眼他头顶的棒球帽，比自己的新了一些。 男孩双手插着兜，学着黄礼志的模样依靠在护栏围网上，下巴微微仰起，思索着什么：“没想到你问我最近的比赛行程，就是为了堵住我吃这顿饭啊？” 可是这顿饭，意义非同凡响啊。这是两个人朝着梦想前进而共同迈出去的一步。 察觉到女孩有些许失落，秦时园随即补充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很感激。这顿饭对我来说，是一切转折的开始。” “哦……”把脸撇到另一侧，黄礼志朝着龙山国际学校的体育场望去：“刚刚，你真的很厉害。” “差不多就是从那天开始吧？就好像开窍了一样。”男孩感慨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肚子很饿了，我们去吃点什么？” 突然而来的肢体接触让黄礼志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出于防御机制而产生的紧张转化成了些许别的情绪。 “我来首尔的次数很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我平时也在城南读书训练，很少来首尔的……”秦时园掏出了手机，示意女孩稍等片刻。 手指往上划着，在和文英恒的聊天记录里，终于找到了一件店的名称。 “郑宪家的烤肉店……是叫这名字吧？” 将店铺名复制到地图里，秦时园将路线展示给女孩看：“要不就这一家？我朋友之前还和我讨论过这家店，说他想再去第二次呢。” ………… 身高将近190的男孩稍稍低着头，推开了烤肉店那略显老旧的门。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稍显拘束的女孩。 “欢迎光临。”年近五十的老板只是瞄了一眼进来的两人，便大抵有了自己的猜测：“两个人嘛？那里有座位。” 顺着老板的手势望去，秦时园的目光一滞，停留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隔着一道屏风，他能看见文英恒正熟练地烤着肉。 那里……似乎也是双人区域吧？这家伙……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出门吃饭了？ 秦时园稍稍挪动步子调整着视角，终于看清了文英恒对面的人。 是一个鹌鹑蛋脸型的女孩。 不过那个女孩，此时两腮鼓起，吃得嘴里满满当当，一边咀嚼着，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黄礼志轻轻扯了一下他的棒球外套。 “哦，没什么，只是好像遇见熟人了。” “不去打个招呼？”女孩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对很养眼的小情侣嘛。 以女孩子独特的理解能力，她能够敏锐地捕捉到，那个鹌鹑蛋脸型的女孩总是会时不时地接着找肉吃的动作，去瞄上一眼认真烤肉的男孩。 而那个看上去很俊秀的男孩子，烤肉的动作略显紧张…… 于是她立马明白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你说得对。” ………… 画笔反复在素描纸上摩挲着，下意识地，勾勒出一个女孩的轮廓。 文英恒漫无目的地坐在折叠凳上，完全跟随着潜意识在作画。 一旁的高个子男孩，同样漫无目的，只是直接仰躺在草坪上，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陪你出来玩……还真是无聊啊。” 秦时园双手枕在后脑勺下，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你还真是有脸说……”文英恒蹙着眉毛：“如果不是柳智敏今天回外婆家，我才懒得陪你出来。 而且明明是你要在这里等人家结束训练，还不好意思表现得很刻意……所以拉上我给你打掩护？” 被直接戳穿了心思，秦时园也不逃避，嘿嘿笑了一句：“我嘛……偶尔也会脸皮薄一下。” “而且啊，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秦时园在心里盘算着，许久才又开口：“我们俩，目前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像你们俩，怪矫情的。” “矫情”一词，像是什么刀刃戳中了文英恒，画笔微微用力，在素描纸上留了一个黑点。 为了掩盖这个黑点，他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完成这幅画。 好在，这个点并不影响画中人物的形象。 于是沉吟了片刻，文英恒在黑点上写下了几行字： “把时光揉碎成泥，塑造成你的模样。” 秦时园眯起眼睛，注意到这一行汉字，忍不住扑哧一笑：“哇，你还真是……” “什么？”文英恒很快冰冷下脸来：“有问题吗？” “没有……单纯只是，很佩服。” 秦时园坐起身来，感慨着、对着素描纸上逐渐清晰起来的人像：“你还真是把她印在了脑子里啊。” “你什么都好，就是长了张嘴。” 秦时园哑然，哼了一声，低头检查起手机里的信息。 “结束训练了。” 一条简短的消息，让他迅速蹦跶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提前……去接黄礼志了，你就在这慢慢画吧。” 秦时园迈开双腿，朝着JYP公司所在的地址飞奔而去…… ------------ 第二十四章 aespa头号粉丝 “这节课讲到这里，关于时间序列的部分，还希望同学们好好复习，这不仅能够为下学期的计量经济学打好基础，而且在以后的论文写作中，会经常用到相关的知识。” 作为话题中心的文英恒，兢兢业业地完成了一个大学教授该做的工作。 收拾着课件，文教授在桌子的一角发现了一封并未密封着的信。 上面写着“to文教授”。 很自然地打开一看，上面是aespa四位成员的小卡。 文教授错愕地抬起头，骤然意识到——这群学生都还没急着下课呢，仿佛是在期待着自己的反应。 包括那两个，坐在中间位置的女孩。 无数道目光，瞬间让文教授的血液滚烫起来。 还别说，柳智敏的那张小卡，不要太美……但是离自己的手机屏保，还有着一些的差距，那可是他一人独享的。 “咳咳……”男孩抬起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大家贿赂我的礼物吗？” 故作调皮地补充了一句：“你们觉得，我会不会因为收到aespa的小卡，而给你们每个人的平时分都加10分？” 课堂上传来一阵轰动。 平时分10分，对于那些不太追求绩点的同学来说，意味着及格的概率又往上拔了一层。 对于那些希望以高绩点毕业，而后申请硕士学位的学生来说，这门大学分的课程如果能拿更高得分，绩点也会好看很多。 “但很可惜……这些小卡，我全都有，所以谢谢你们的好意。”炫耀似地晃了晃手中的小卡，文英恒感受着班级内因为失望而产生的嘈杂声，接着道：“我会在倒数第二节课的时候，为大家着重画一下考试的重点。” 座位上，黄静熙收拾着书包，不满地吐槽着：“他当自己的课是爱尔兰酒局笑话吗？” 盯着讲台上的那几张小卡发呆的金智秀，楞了一下道：“什么笑话？” “爱尔兰酒局笑话……算了，解释起来有点难。” 黄静熙拉起金智秀的袖子道：“欧尼，我们走吧？” “不和文教授聊一聊了吗？”女孩犹豫地看了一眼讲台上同样准备回办公室的文教授，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不了，我最近有在学习推拉技巧。像这样喜欢明星的男孩子，很吃这一套的。” 黄静熙那得意的脸上还蕴藏着几分疑惑：“不过啊，总觉得好像我被蒙在鼓里。” “什、什么蒙在鼓里？”天才少女口吃地重复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在快速跳动。 起初，她的确是有着想利用黄静熙来试探文英恒，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渐渐地把黄静熙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而文英恒的那些“情况”，结合“太白山飞鼠”自己的爆料，还有天才少女从李慧阿姨等人那里得到的情报，都已经得出了自己的预料之中的答案。 他和柳智敏的关系很深，但又似乎欠缺了点什么。 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直到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智秀才恢复了过来。 她被黄静熙带到了经营系的一间会议室内。 会议室的讲台上被临时整理出了一块场地，大概十几个平方的样子。 黄静熙麻利地来到墙边，打开了中央空调的开关，调到了金智秀最喜欢的24摄氏度。 智秀这才想起来，今天她受托来指导经营系压轴舞台的排练。 怪不得黄静熙，并不急着下课去找文英恒，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智秀见其他教授还没有来，于是捡了张座位坐下，打算登录游戏看一眼。 而那位“太白山飞鼠”却刚刚下线。 “太白山飞鼠，邀请您组队。” 半个小时前，手机里传来这样一条消息。 ………… 办公室里，文英恒揉了揉眉心。 “怎么又打游戏？”男孩委屈地咬了一口面包，那原本是给柳智敏准备的早饭，但是因为赶行程，aespa提前从宿舍出发了。 所以这个面包，也就顺延成为了文英恒的午饭。 对此，柳智敏还笑话他专门吃她的“下巴残”。 那是文英恒老家的方言，专门指别人没吃完、剩下的食物残渣。 她最近好像经常找李慧阿姨聊天，嘴里经常蹦出来一些，文英恒都不太懂的方言词汇。 这女孩……中文都没讲利索呢，倒是急着学方言了。 但是在笑话之后，女孩又立马补充道：“中午不要只吃那么干巴巴的东西，给你点了一碗排骨汤，现在差不多该到你的楼下了。” “刚刚提上来，不过，这真的只是一碗嘛？” 瞧着眼前满满一大盆排骨汤，文教授嘴角上扬，却故意用负担的语气道：“吃胖了怎么办？” “最近你被其他院的教授塞过来几个学生要带，肯定很累吧？多吃点！” 小柳回忆着他说过的，关于工作上的事情。突然的贴心，让习惯被毒舌的文英恒，突然有点不适应。 不过在教学工作中，往往会有那么几个关系户被送到研究项目里混资历。 不想让原本就已经很忙碌的柳智敏担心自己，文英恒迅速回复到：“就是要多教一些基本知识，他们还挺努力的。倒是你……拍摄圣诞单曲的时候要注意保暖。” 从柳智敏发来的现场照片来看，女孩们的穿着可一点也不冬天。 还有，留给柳智敏的那句“I love winter”，多少是有点故意搞粉红气泡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文英恒感慨地望了一眼窗外。 “没事，我有宁宁呢，我抱着她就不冷了。” …… 首尔国立大学西南方向约350公里的地方，一个年轻的男人撕下了头盔上的贴膜，而后才将赛车头盔摘了下来。 将手机的听筒递到耳边，也听到了那句“I love winter”。 似乎是心有灵犀地，朝着首尔的方向望了一眼，乐呵呵道：“你们公司还挺会玩的，这是故意把歌词留给柳智敏的嘛？你们……嗯。” 一条消息很快回复了过来：“不知道……应该是吧？嘿嘿。” “对了，这个柳智敏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坏话？”年轻男人回忆着第一次见柳智敏和宁艺卓时的画面：“比如‘没有边界感’之类的评价。我很无辜的。” “Zheng！准备上赛道热身了。” 不远处，一道略显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 第二十五章 人生苦短 临时排练室的门被推开，匆忙赶来的年轻人整理着风衣，面露歉意地朝着室内的四人微微鞠躬，而后神色复杂地瞄向了坐在角落的黄静熙。 “文教授，你终于来了。” 朴福龙教授轻轻咳了一声，粗糙而略显褶皱的脸上，因为空调温度而泛着些许红晕。 另外两位教授，依旧在舞台上复习着金智秀教他们的动作，机械地舞动着四肢。 Jisoo女士的手扶着讲台，有节奏而无意识地画着圈，注意力集中在投影仪上。 投屏上，播放着《forever young》的舞台。 和文英恒投在自家客厅里的是同一场，Jisoo那天穿的是粉红色的短裙。 “抱歉……三位前辈，我来晚了。” 文教授在黄静熙伸出手之前，主动地把背包放在了座位上，同时脱下了黑色大衣。 那是前不久刚从纽约寄回来的同款，它的孪生兄弟，现在正挂在柳智敏的衣柜里。 黄静熙郁闷地收回了手，瞄了一下两眼聚焦而略显空洞的智秀欧尼。 难道……她主动接近的战略真的是错的？女孩第一次对金智秀提供的那些老套路产生了尝试的想法。 “没事，我们这三个老头子，正好也利用这会功夫和智秀学了一下，算是基本掌握了。” 朴福龙笑呵呵地，眼神在智秀和年轻后辈之间打转。 听到朴教授提及自己，金智秀悄悄揉了揉脸，随后才是一副平淡的样子看向了文教授。 “三位教授的学习天赋很不错，仅仅是一个多小时，就已经记住这些编舞了。” “但是唱歌的话，我们三个老家伙的体力恐怕跟不上咯。”朴福龙感慨着：“年轻就是好。唱歌这方面，就要拜托文教授了。” 那……他们三不完全就沦为文英恒的伴舞了吗？ 年轻的教授为难地朝着金智秀的方向望去，希望得到一些意见。 “在舞台上兼顾唱跳是一件很苦难的事情，如何在行进中调整好呼吸、调整好步伐与动作，都需要长时间的打磨。” “三位教授的体力，确实是个问题。” Jisoo女士点了点头，流畅而专业地介绍着。 “所以，要跳到你那个程度，是真的要付出相当多的汗水啊。”文教授抬起眸子，看向屏幕里闪闪放光的Jisoo：“走到今天这一步，辛苦了。” “哦……”组织着语言，金智秀居然忘记了说些客套话，只是背转身过去，任由空调风吹着自己的脸。 干燥而温热的风吹向脸颊，却感受不到太多的热意。 一定是已经习惯了这个温度了。 “那我们一起再来一遍吧？”朴福龙拍了拍手，示意着休息时间的结束。 《forever young》的前奏响起，文英恒深呼吸着，调整着心态。 还挺尴尬的……他这辈子还没有在舞台上跳过女团舞。 在城南国际读书的时候，文英恒倒是以“需要登台演唱年会节目”为由请教过当时认识不到几天的柳智敏。这也是两人真正熟络起来的开始。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文教授负担着的情绪也轻松了些，僵硬的四肢也如坚冰融化。 “停……这边的动作，大家需要对齐一下，走位有点松散了。” Jisoo在第一遍排练的末尾，将总结的问题一一指了出来。 主要问题，基本集中在几位老教授的身上。 Jisoo下意识地轻轻扶着老教授来到更合适的站位点，在路过文英恒的面前时，刻意地拉开了距离，指着地面道：“站在这边就好了。” 随后，像是一阵风，迅速掠到了另一侧。 只留下清淡的香味。 …… “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文英恒结束了时间长达两小时的排练，一边和三位老教授聊着天，一边思考着金智秀今天的反常。 是因为那绯闻嘛？ 如果是那样的话，似乎倒也能解释，为什么金智秀今天竭力避免着两人的接触。 歉意地掏出手机，给“学生-金智秀”发送着消息。 “网上的新闻我看到了。” 似乎不太好，好像故意要搞绯红气泡那样。于是修长的手指点击着虚拟键盘。 “life is too short，不要在意那些网上的流言蜚语。” 文英恒对自己的这句话很满意，既玩了自己是aespa粉丝的这个梗，又表达了自己对这场八卦新闻的立场。 而且，里面的几句歌词很应景。 “Cause you ' ve got to realize All behind a phone screen When we ' re tryna live our lives Why you gotta be so vicious Be about your business Stead of getting up in mine You need to get a life Cause life ' s too short.” 朴福龙教授擦拭着额头留下的汗水，调低了室内空调的温度：“文教授，你的舞台表现力真的很不错嘛。应该练习了不少时间吧？” “三位教授为了年会的表演这么出力，作为后辈，我当然该向几位前辈学习。” 说着客套而不走心的话，文教授将手机藏了起来。 “别谦虚了，这话可不是我们说的，是人家金智秀亲口承认的。” 朴福龙感慨着靠近了文英恒的身边，自上而下地打量着这位俊气的年轻教授。 亲口承认……很难想象金智秀说这种话时的神态，而且，他并没有听到金智秀这么说。 “我是没什么天赋的，可能还是专业的老师教得好吧？” 瞳孔朝上望向了天花板，记忆好像也回到了那天柳智敏教他跳《forever young》的那个晚上。 瞧着年轻教授微微扬起的嘴角，朴福龙老教授仿佛明白了什么，拉着另外两个老教授往室外走：“看来是我们今天打扰他们俩咯。” ………… “他表现得很好啊……应该练习了挺长的时间吧？” 咖啡店内，黄静熙漫不经心地摇晃着纸杯，哪怕加了一勺糖精下去，依旧觉得苦涩。 练习很长的时间嘛？他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动作的。 总不能是对着舞台的视频反复观摩学习吧？ 想到这里，智秀撑着脑袋，对着手机屏幕微微出神。 “在想些什么呢？欧尼，最近好像都不在状态。” “哦，没什么，可能是游戏打多了。” 按动电源键，熄灭屏幕。金智秀抿着嘴唇，朝着窗外匆忙而过的路人们感慨道：“首尔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在这座千万人口织成的大网里，从来没有什么非谁不可的说法吧？” 大二学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继续喝着咖啡，眉心那微微皱起的皮肤，不知是因为咖啡的苦涩，亦或是别的情绪…… ------------ 第二十六章 家庭妇男交流会 “要我说啊，你小子就是太矫情了，做什么都不肯让别人知道。” 秦时园揉着肩膀，慢慢悠悠地坐在了文英恒家的沙发上，打量着那本厚厚的专业书籍——是和股权转让有关的。 结束了在排练之后，文英恒在下班路上正好遇见了在首尔国立大学打野球的秦时园，于是就捎着这位老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自从回到半岛以后，两人依旧维持着网络上的联系，线下却鲜少见面。 一个要忙着俱乐部的比赛和日常训练，一个作为刚入职的大学教授，科研压力也不小。 况且，男人的友谊嘛……归根到底可以算是父子亲情。没必要很刻意地去维持。 “有些事情……提前说，那应该就没有惊喜在里面了吧？” “大哥，不是每件事都适合当惊喜的好么？”秦时园思索了一下：“比如说，如果哪天，我喜欢的人突然告诉我，我成为了俱乐部的老板，我想我一定不会很惊喜……” “反倒是，会有些负担。 毕竟球队里那么多队友，还有教练、训练师、战术分析团队等等，在那之前，我们都遵循着一个球队应有的模式来相处着。 如果我突然变成老板，的确可以保证我的上场时间，也可以让教练为我制定最佳的战术，帮我打出职业生涯最好的数据。 但那样的话，整个球队的战绩会好吗？一起守备的过程中，他们会不会因为我是老板的身份，而畏首畏尾，不敢责怪我的失误？长久下来，我甚至可能会成为球队毒瘤。” 秦时园的解释，仿佛一下子点醒了文英恒。 按照他的计划，在配合李慧、金智秀拿下SM股份后，他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自己的股份完全转让给柳智敏。 这样一来，柳智敏就成为了自己的老板，个人资源也就能够得到相应的倾斜…… 但他没有想过，有的时候，个人的最优解，未必是团队的最优解。 柳智敏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你说得对，我这么做似乎是太自私了，总是想着把压力承担下来……但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善意。” 文教授揉着眉心，犹豫了一下，又合上书本：“那我现在去和她说？” 向来稳重的文英恒，怎么一涉及关于柳智敏的事情，就风风火火的？ 王牌投手飞速站起身，用硕长的胳膊拉住了文教授：“诶？你是不是缺根筋？这种事用得着和盘托出嘛？是谁刚刚说，需要保留一点惊喜在里面的？” 常年智商在线的文教授摩挲着下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你说，该怎么办？” 秦时园学着他的样子，在原地兜兜转转着，思索着文英恒和他介绍的情况。 “商业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懂，”高个子男生最后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如果我的俱乐部管理层发生巨大变动，一定会对球员造成很大的心理影响。” “你继续……其实，有的时候idol和职业球员有很多共同点。” “是吧？我平时心理压力也很大的。”以为老友终于能体会自己的艰辛，秦时园嘿嘿笑了一下。 “哦。” 高个子男孩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郁闷地吐出口气：“我合理怀疑，你是个隐性恋爱脑。兄弟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 “虽然钱不能解决一切……如果你在半岛的球队待得不开心，我完全可以让人把你运作到NPL或者MBL去。” 文教授微微抬起头，注意到老友那些许失落的神情，于是接着道：“但我知道，有的时候，你需要的不是这方面的帮助。虽然我不懂，但我可以学。” “你还真是……”秦时园感慨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怪不得能惹柳智敏的喜欢，还能和金智秀传绯闻。” “绯闻那件事，完全是空穴来风。” “空穴来风，这个词原意是指，一个消息的产生是有原因和依据的。” 文教授不满地瞥了一眼大高个：“你什么时候知识这么渊博了？” “恰巧知道这个词，嘿嘿。”秦时园拉着文英恒坐回了沙发上：“按照我的猜测，你这家伙应该是一点隐私也没有的，和金智秀的接触，应该完全汇报给柳智敏了吧？” 因为被猜中了事实，文教授很没面子地扯了扯嘴角：“要你管？” 秦时园的瞳孔往左上方斜着：“我只是想提醒你啊，有的时候光是这样，是给不了她安全感的……而且，她可能还会因为这个而对你产生愧疚感。” “咦？你怎么这么了解？”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文教授得意洋洋地出击：“而且，你之前提到过‘你喜欢的人’这样的说辞，应该是确有其人了吧？” “咳咳……” “让我来看看，王牌投手的绯闻有哪些……” 文英恒打开了搜索框，威胁似地瞄了一眼略显慌张的大男孩。 “你这家伙，这毒舌和谁学的？” 毫无负担地把锅甩给柳智敏，男孩摊了摊手道：“和Karina学的，而且，你可能误会她了……她占有欲还挺强的，应该不会产生那种负担感。” 回想起小柳先前在网上冲浪的那副“嘴脸”，文英恒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你俩还真是……绝配。”秦时园按住了他继续敲打键盘的手：“我摊牌行了吧？是黄礼志。” “哦。”故意装作毫不关心的样子，文教授合上了电脑，惹得秦时园微微蹙起眉毛，觉得自己摊牌得太轻易了…… 这么多年了，他如果真的很八卦的话，早就能猜出来是谁了。 “挺好的，黄礼志是一个很优秀的idol，柳智敏经常和我说的那个组合……甚至有时候大半夜不睡觉，还去看她们的直播。” “你够了啊……你夸人的水平有待提升。”秦时园挠了挠脑袋：“而且，你怎么老是带偏话题啊？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管理层变动对职业球员的心理影响，嗯，倒是一个很不错的管理学研究课题。我回头问问体育管理系的教授……” “stop，说回正题，管理层的变动，意味着球队建设的思路也发生了改变。有的管理层喜欢通过交易明星球员来提升球队实力与话题度，这样能更好地卖球票。 有的管理层，喜欢稳扎稳打地培养新人，形成自己的赢球文化。 以上两种还算好的了，有的管理层还会直接干预更衣室的事情。类比到已经出道的idol身上，组合人设之类的可能无法变动了，但一个公司里并不只有一个组合。 管理层是否会因为某些组合与前老板的关系而有偏见，以及正在进行的一些项目是否会受影响，这些都是需要考虑到的因素。” 文教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点着头，附和着道：“所以说，我最好循序渐进地让她适应新身份——嗯，也就是让她参与到组合的运作当中去，给她和身边人一些过渡的时间……” “是的，在参与运作的过程中，其实她可能也会产生相应的猜想……也会让这个惊喜平稳地落地，不至于变成惊吓。” 原本空空如也的脑袋再次丰富起来，文教授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秦时园，你这家伙还真不错。” “听着怪别扭的……而且啊，作为组合的队长，实际上的心理压力肯定很大的。” “你那么感同身受……是从黄礼志身上感悟到的嘛？” 秦时园用力地拍着文英恒的肩膀：“你不要把我们俩的对话搞成家庭妇男交流会好不好？” ------------ 第二十七章 柳智敏的军师团 “他什么事情都和欧尼汇报？” 金旼炡微微蹙起眉毛，一边吃着柳智敏带回来的小零食，一边思索着柳智敏说的情况。 宁艺卓同样思索着，嘴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这样的男孩纸还挺少见的。” 早就知道柳智敏和文英恒的那些故事，内永枝利两手抱着枕头，坐在了金旼炡和柳智敏的中间。 四人刚刚结束了直播，又没有睡意，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了关于“恋爱”的话题，于是已经在队内半公开的柳智敏就率先成为了讨论的对象。 尝试过转移话题……但这位团欺队长，有的时候实在折腾不过三位妹妹。 有时候啊……也只有在文英恒面前，她才是强势的一方。 眼神聚焦于零食——其实那还是文英恒替她买的，只是她并没有把事实说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柳智敏挠了挠脸颊：“两个人之间，为了互相给予安全感，这样做也是很常见的吧？” “其实听起来还挺病态的？”宁艺卓瞄了一眼沉思不语的金旼炡，若有所思道。 “还好吧？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不太正常……但如果是她们俩，我觉得反倒还挺正常。” 内永枝利双手环抱着膝盖，任由宁艺卓的眼光越过自己反复打量着身旁的金旼炡。 “我又没主动要求他这么做~”女孩傲娇地扬起下巴，随即又补充道：“我也有和他说明啊。” “得了吧……咱们组合有什么好报备的？除了欧尼你那个和KAI前辈他们合作的舞台。” 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柳智敏微微蹙起眉毛，看向了宁艺卓：“所以，实际上一直是我占了便宜？” “算是吧？反正我觉得，什么事都和你汇报的话，至少能让你省点心？”金旼炡冷不丁地开口，引起三人的注意。 “说是这样说啦，但那家伙的脾气……有时候还挺古怪的。”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责备的话，柳智敏的心情有些美丽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受到金旼炡话里的羡慕之意。 “他还挺守男德的。”意识到欧尼们可能不懂这个梗，宁艺卓想要解释这个词语，但好像……有些难以形容？ 好在相近的文化，能够让对方迅速理解其中一方的含义。 “守男德是一方面……可能还有些其他的原因吧。”柳智敏思索着，犹豫要不要把话题深入一些：“和他的成长经历有些关系。”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柳智敏最后还是开口解释道：“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整个成长的过程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把自己封闭起来的……” 辛秘的往事被揭开，众人也跟随着代入了进去。 “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在别人对他释放好意时，很容易去信任对方，从而渐渐产生好感。 但也有个很明显的优点……至少，在我来看是优点啦。他很粘人，但又很懂事，不会很不讲道理地缠着人，而且对已有的关系相当珍惜。” “如果是这样的话，欧尼你可要看好他。”宁艺卓举起手：“这样子的性格，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而且还是在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渐渐对别人产生了依赖感。” 趁虚而入……这个词像是些蜡烛的火焰，在柳智敏的心里轻轻撩了一下。 女孩撑着下巴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而且，我们是idol，恋爱这种事情短时间内就别想了。”金旼炡再次冷不丁地开口，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俱是错愕地看向金旼炡，短发女孩撩了一下发梢，抿着嘴唇道：“诶……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啦。” 于是另外三人心思各异地收拢起目光，重新回到话题上。 “或许，你可以和他设置一个比较长期的目标，等到双方达成时再官宣。”内永枝利思索着，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 “像是赌注？又或是游戏？当然，游戏的输赢，并不影响两个人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利用游戏进度来调整双方的位置。” “啊，我能够明白欧尼的意思，大概就是调动积极性，不至于在长跑中失去信心！”宁艺卓补充道。 “我大概能明白了……这还挺符合他的性格的。那家伙，”柳智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唯一不擅长的，可能就是玩游戏了。” “至于说官宣的话……”内永枝利继续发挥着自己的脑洞：“我觉得网上对姐夫的评价还算不错嘛，而且他还有着一个aespa铁粉的人设在。” 提到这个，柳智敏忍不住地哼了一声，有点小得意：“那家伙真是的……一点也不注重保护个人的隐私，这下好了吧？” “这次算是幸运了，网友没有往那方面解读。” 宁艺卓点了点头：“如果逐渐开始培养……让大家提前适应他的身份，把他放到一个和aespa很熟悉的位置上去，如果真的有哪天官宣了……我想大家也更能够接受一些？” “就算是这样，那也得是很久以后了。”金旼炡思考着，再次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 内永枝利微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啊……的确要很久很久以后了，关于这件事，柳智敏觉得还有很多方面的事情需要考虑。 最近公司内部也不太平，李秀满并没有续约和SM公司的制作人合同，而且在日常开会的过程中，作为队长的柳智敏也能嗅到些许不太对劲的味道。 如何在风起云涌的环境中保护住aespa，也是她必须要考虑的事情之一。 她又不是文英恒一个人的柳智敏。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毁了大家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女孩一边思考着，一边下意识地反复揉搓着手指，氛围好像一下子冷了下去。 作为Karina，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再加上作为柳智敏而需要考虑的事情，女孩的心情稍稍有些郁结。 双方家庭的巨大差距也是个绕不开的话题啊…… 虽然这些年来，李慧阿姨一直对她很照顾，两人最近的聊天频率也愈发多了起来。 内永枝利也调侃过她，至少以后不用担心婆媳关系。 “要是……我也能够有自己的公司就好了？”柳智敏这样想着，只是计划刚刚在颅内起个头，便被宁艺卓的一个问题打断。 “诶？旼炡欧尼……上回你拜托去接我和智敏欧尼的那个朋友，你们俩关系怎么样？” 一个冷不丁的问题被抛向了金旼炡，深夜里，只有四人的公寓内氛围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 第二十八章 人美心善，真假参半 秦时园那家伙，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文英恒从洛杉矶带回来的纪念品。 那可是洛杉矶天使队大谷翔平签名过的球衣和棒球帽…… 虽然这些纪念品，本来就是要送给秦时园的，但那是以生日礼物的名义。 他还真的是眼睛很尖啊，而且很不要脸，想要什么，在有把握的前提下都会大胆开口。 正要关上门，文教授感觉到门外传来一个拉力，于是不满地撇了撇嘴：“你还看上什么了？” “看上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重复着文英恒的话。 柳智敏灵活地钻了进来，得意地朝着文教授拱了拱鼻子：“文教授大晚上的私会谁呢？” 朝着柳智敏眨了眨眼睛，文英恒关上了门：“私会谁？” 最后，还是决定把“不是你么？”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我都看见了，刚刚那个大高个。”柳智敏轻轻扯着他的袖子，很有目的性地往屋里走去。 “秦时园，你不记得了？看来……你还是不关心我，那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文英恒假装着不开心，慢吞吞地跟在柳智敏的身后。 “我当然记得！只是有些好奇啊……他手上的那件红色球衣是什么？” 柳智敏关于秦时园的记忆……其实并不多，只记得他是个运动员。 还有，她和文英恒在首尔吃饭的时候，还偶遇过他和黄礼志……说起来，他俩是什么情况呢？ 强忍着心中的八卦魂，女孩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大谷翔平的签名周边——也就是他最喜欢的球员。”文英恒解释着：“呃，大谷翔平就是RB一个投打双修的杰出……” “哦，听起来还挺没意思的……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好不好！” 男孩瞧见了女孩那笑眯眯的眼神，便觉得她心里一定藏着什么调皮的计划。 于是假装着嫌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大半夜的，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要不要回一趟城南老家？”女孩轻轻扯起了他的衣袖。 “啊？？？” ………… 郑素妍的小轿车行驶在从首尔到城南市的高速公路上，柳智敏手肘撑在车窗上，用手掌托着脑袋。 原本体重更健康的时候，一定会有些脸颊肉鼓起来……如今，真是瘦的让人有些心疼。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那道反复打量着她的余光，砸吧了一下嘴，但那种口渴的感觉好像并没有缓解很多。 “那个……大晚上的，让你带我回城南，是不是很无理取闹啊？” 说着很愧意的话，但是表情却显得轻松而愉悦。 柳智敏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这也许是白羊座的一个特点吧？ 当风象星座遇上了火象星座，就好像……煽风点火一样？就算是临时起意，也能很快地执行下去。 不管是之前用唇釉盖章，还是现在这种说走就走的豪迈……总感觉和文英恒待在一起，她的心理年龄都会小上几岁。 一定是这家伙有的时候太惹人厌了。 “客观事实上，你这样的行为的确不符合大部分人的生活作息规律。”文英恒按照地图的指示微微转动方向盘，汽车驶离了高速公路，即将进入城南市区。 “但如果是柳智敏的话……我不会觉得这是无理取闹的行为。”男孩的嘴角微微勾起，很享受这完全属于两个人的时间。 很难得的，他有没有表现得口嫌体正直。 柳智敏原本准备好的一些话落了空，只好微微张着嘴，按下了车窗。 清凉的风拂过女孩鬓角的头发，却难凉那自下而上蒸腾起来的热意。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回城南老家嘛？” 城南市，对于柳智敏来说是老家，对文英恒来说，则是遇见柳智敏的地方。 “嗯，这的确是一个好问题，在过去相处的过程中，我好像确实不喜欢问你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很耐心地听着男孩那如绕口令一般的问题，柳智敏嘟起了嘴巴：“难道是因为我比较可爱？” “吱……”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了长久而刺耳的噪声。 “看来是个人都容易对自己过度满意……但你是柳智敏。”强忍着笑意，文英恒再次发动了汽车：“抱歉……诶！请不要攻击正在开车的司机。” “柳智敏女士，你这是违法行为。” “讨不讨厌啊！”柳智敏哼了一声，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窗外。 汽车逐渐提速，一排排路灯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这种感觉，就好像坐上了时光机，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还真是感慨呢，如果当初她没有突发奇想地邀请那个看上去傻乎乎的男生一起吃饭，两个人似乎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没有那样的偶遇……两个人还会是彼此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嘛？ 想到这里，平添了几分危机感的柳智敏终于想起了正事：“这次回城南，是想着和家人一起吃顿饭，之后就要一直忙碌了……可能陪不了他们。” 其实从城南到首尔市区并不远，甚至还有地铁连接这两个城市。 柳智敏的爸爸妈妈，也经常开车去首尔看她的。 “嗯，那作为顺风车司机，我的报酬是什么呢？”文英恒很随意地接过了这个话题。 只是女孩的回答，让文英恒再次猛踩了刹车…… “作为回报，我想带你回家。” 眨着眼睛，文教授发自内心地慌乱起来：“你……你没看玩笑吧？带我回家？” 男孩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那茬胡子还没有完全刮干净呢……自己穿的也很随意啊？ 是不是应该穿正装会合适一些？ 而且第一次上门拜访，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啊…… “我没有看玩笑啊。”小柳再次露出了标志性的斜嘴笑：“文教授，你那么紧张干吗？” 这……这能不紧张吗？ “可是你不久之前还说，如果是人美心善的柳智敏的话，做什么事都不算无理取闹嘛？” “‘人美心善’这个词，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些陌生？”男孩为了替刚刚慌乱的样子找补一些面子，于是故意冷着脸：“这个词，只能说真假参半吧？” “我不善良嘛？” 为难地摩挲着下巴，文英恒很郑重地侧过身子：“柳智敏女士，你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 “嗯？”略有些娇蛮的语气，全世界估计也只有文英恒能听到了。 “好了，你把那种可能排除了。” “嗯~” ------------ 第二十九章 斤斤计较柳智敏 “诶！那家炸鸡店！” 汽车在路过城南国际学校时，柳智敏惊喜地趴在车窗上，看着两人相遇的起点。 于是，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文英恒率先下了车。 等到他绕道副驾驶的那一侧时，柳智敏已经穿戴好了口罩、鸭舌帽，兴冲冲地推开了门。 从后边轻轻地推着男孩的背，踢踏着腿向前迈进着。 那家黄氏炸鸡店的样子还和七年前差不多，也许那玻璃门更老旧了一些，蒙上的一层浅色的灰尘，好像尘封了多年的记忆。 将记忆之门拉开，这才发现，店主人已经换成了更年轻的一位。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 店主人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中等，在两人进来的时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看。 电视屏幕里的那个人，正好是文英恒知道的明星之一——宋雨琦。 原来他是(G)-idle的粉丝啊？ 男孩饶有兴致地回过头去看柳智敏，很可惜，小柳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靠墙的菜单上。 “那个圣诞节套餐A，似乎还有呢。” 既然已经在老家了，女孩也不拘束什么，很自然地拉起了文英恒的手，来到了菜单边上。 “当时我吃的是什么来着？怎么记不清了……”另一只手的食指隔着口罩打在唇上，女孩陷入了苦想之中。 “原来是老客户啊，”店主人更加热情了一些：“这个圣诞套餐，也是从七年前开始做的，一直延续到现在。” 文教授显然对其中的原因很感兴趣，但在那之前，他凑到柳智敏的耳边补充道：“你的是原味炸鸡套餐。” 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那天，柳智敏想起了自己没有吃上的那口梅子味炸鸡，于是摸了摸肚子，犹豫着道：“那还是以前那样，来一份圣诞套餐A，还有原味炸鸡套餐？” 店主人微微点头，朝着厨房里喊了一声，随后又颇有兴致地和两人聊了起来。 “不过价格和当年没法比咯，现在什么东西都贵……”店主人感慨着拿出了二维码，接受了柳智敏的付款。 在柳智敏成为艺人之后，因为手头的钱多余文英恒的个人资产，于是常常抢着买单。 用她的话来说，是“让文英恒感受当小白脸的生活”。 说起来，柳智敏用的这个Kakao Pay，也有他们家的股份在呢。 反正……如果以后结婚的话，文英恒的钱肯定都是归柳智敏管的，要结账肯定也是她来的。 想着这个问题，稍稍有些出神的文教授被女孩轻轻推了一下，这才回复过精神来：“嗯？怎么了？” “你笑成那样……” “有吗？没有吧？” 疑惑地望向了店老板，他却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想以后的事情。” 只是简单几个字，女孩便瞬间会意，暗自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你就是太容易发散思维了。” “说起来，这个套餐为什么一直被保留下来了？”文英恒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这个可是我们店的明星项目，”店老板很得意地指了指另一侧墙上的许多幅合照：“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情侣因为这个套餐而相识了，最后也走到了一起……因为这件事，我们还上过热搜呢。” “只是之前，我奶奶在经营这家店的时候比较刻板，不喜欢玩这样的噱头。生意也不容易好起来。” 默契地浏览着那些合照，女孩下意识地、更加用力环抱住男孩的手臂。 “你行李箱里是不是有拍立得？”文英恒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拍了拍柳智敏的手背。 “诶？现在就要留照片下来吗？”女孩犹豫了一下。 “不好吗？反正都包装成这样了……” 男孩指了指她的口罩和鸭舌帽，只是在零点几秒的思考后，女孩决定顺从自己的本心：“那就拍。” 飞速地冲回了车里，都不需要文英恒的帮忙，柳智敏自己一个人就翻出了硕大的行李箱，从中扒出了拍立得。 这姐妹还真是……潜力无穷啊，以后千万不能惹她。 男孩张了张嘴，很识相地凑到了柳智敏的身前，更近距离地贴着拍立得的镜头。 这样的话，显得柳智敏的脸会更小一些。 “有必要吗？你都戴口罩和鸭舌帽了……”男孩负担地瞄了一眼胶片：“偶尔也可以衬托我一回吗？” “你见过有鲜花衬托绿叶的嘛？”柳智敏笑嘻嘻地把相片递给了老板，让老板把它黏在照片墙之上。 “凭什么你总是鲜花啊？” “嗯？” “二位，工本费一万韩元……你们谁支付一下？” 店老板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互动。 柳智敏诧异的低下头，看着已经打包好的两份炸鸡：“这个还要收费？”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柳智敏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炸鸡，还没咀嚼几下，就把嘴巴朝向文英恒递来的无糖可乐，猛地吸了一口。 直到杯子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女孩才意识到杯子已经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的黑心啊……这个炸鸡是不是少了我一只鸡腿！” 柳智敏的嘴巴鼓鼓囊囊的，却依然要碎碎念，那副斤斤计较的样子，意外地让人觉得可爱。 “嗝~” 打了一个嗝，女孩的怒气值好像突然被抽空，原本积攒着的情绪也瞬间荡然无存。 默契地对视了一下，而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你这幅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 男孩伸出手，用纸巾擦拭着她嘴角的油渍。 “我的哪副样子，你都必须要喜欢。我不是你的审美标准嘛？” 女孩回忆着某个夜晚，那次让人心脏猛烈跳动的对视。 “你是不是搞错了？”男孩故意装作健忘的样子：“我有这么说过吗？” “没说过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喜欢Karina的人多得是。”嘴唇用地包天的姿势抿了起来，女孩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发现我当时太片面了。”文英恒思索着该怎么回应，眼神往不远处的黄氏炸鸡店望去——两人的合照，已经挂在了照片墙最中间的地方。 于是男孩接着道：“我想，只要你喜欢自己的模样，我就没有道理不喜欢。” ------------ 第三十章 你的就是我的 因为炸鸡店的经历，当轿车开到柳智敏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十二点了。 微微思索着，女孩瞄了一眼认真看地图的文英恒，咬着嘴唇道：“要不然先不打扰欧妈她们了……” “说的也是，大晚上的回去，他们都休息不好了。而且啊，你姐姐不还是护士嘛？白天上班已经很累了……” “那要不然今天晚上住你家？” 大晚上的，停在社区外的轿车突然鸣笛，不知惊扰了谁的美梦。 男孩收回了无意识触碰到方向盘的手肘，调整着过于惊讶后过于快速的心跳频率。 “你想什么呢？”小柳的嘴巴都凹成W型，坏笑着哼了一声：“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都藏了些什么。” “这怪我吗？今天你总是能给我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吓。” “走吧走吧，打道回府。”女孩随意地摆了摆手：“我的车夫？” “什么时候成你的车夫了？而且那是我家……用打道回府，似乎不太合适吧？” 男孩一边嘴上吐槽着，一边老老实实地发动了汽车，调转车头，向着老别墅驶去。 虽然……以后这别墅的确可能是柳智敏的，但这么说似乎是急了一点。 不对，确切来说，感觉今晚的柳智敏一直都很主动。 “哼哼，某人不知道吧？你家里，可是有专门为我准备的房间。”女孩在手机里翻找着照片，语气高昂。 “你什么时候……”男孩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瞄了一眼柳智敏的手机屏幕。 这相册都要翻到2018年了……难道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他家拥有专属的房间了？ 文英恒细细品味着其中的细节，脑袋里蹦出了好几种可能。 他是知道的，柳智敏和文种道、李慧、金书海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没想到，能密切到直接住进他家了。 用传统一点的话来说，怎么像是定了娃娃亲一样？ “喏！”确认了一眼红绿灯还剩下三十多秒，柳智敏这才把手机放到了司机的面前：“看着是不是很高级，里面有一套特别高级的音响，那可是金叔叔去德国出差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 这房间里的装潢，可不止一套高级音响啊，光是看灯饰、地板、床具等等，就知道价格不菲，装修得比文英恒的卧室还豪华。 到底谁才是这座别墅的主人啊？ 男孩纳闷地呼出一口气，踩着油门，向老宅进发。 “喂，金叔叔~你还没睡呢？”旁边的女孩，很大声地打着电话，还把通话设置成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略显厚重的男声：“小柳，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打扫好了，还有多久到？” 看来……金书海比文英恒更先一步知道她要回城南啊。 那两人刚刚往柳智敏家绕的那一圈，岂不就是多此一举？或者说，是柳智敏在为住进他家找了个借口？ 而且啊……金叔叔居然不先关心自己？男孩微微皱起眉毛：“金叔，那我的房间打扫好了吗？” “英恒啊，你的房间……”金书海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们会住在同一……” “咳咳，金叔叔，那你赶紧让人把那家伙的房间打扫一下吧。我们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智敏的脸颊烧了起来，都红透了…… “哦？那我赶紧吩咐下去。”金书海的语气很丰富，让人浮想联翩。 挂断了电话，汽车确实如柳智敏说的那样，在十五分钟之后回到了文家别墅。 时隔多年回到这里，别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除了花木更加繁盛，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七年以前。 至于鬓角更白的金书海，文英恒则在半个月前已经提前见过一面了。 自从在首尔大学报道以后，一直忙碌教学与科研工作的文教授便很难抽出一个没有柳智敏的时间段来探望金书海。 所以，金书海趁着有空的时候，主动去首尔大学探望了曾经还很内向的男孩。 “小柳，英恒，欢迎回家啊。” 金书海早早站在了门前，主动为两人打开了门。 文英恒提溜着行李箱，走在了柳智敏的身后……像是她的随从。 步伐轻盈的小柳，倒像是回家的小女孩，很自然地在和金书海打过招呼后进入了别墅。 两个男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文英恒却只看见金书海的眼睛里流露出含义颇丰的笑意。 “怎么还分开来睡？”趁着柳智敏在玄关处换鞋的功夫，年近五十的男人搂着年轻人的肩膀。 这一刻，他倒不像是个管家，反而是看着小年轻们的长辈，露出了乐呵呵的模样。 “金叔……呃，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文英恒尴尬地挠了挠头，把行李交给了上前帮忙的保姆。 “你们还真是越过越倒退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金书海刚想说些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便被柳智敏的一声呼唤打断了。 “金叔，我的那双小熊拖鞋哪去了？” “大概在右边那个鞋柜里吧？不经常用到的鞋都放在左边的鞋柜里了。”金书海轻咳了一声，重新恢复了敦厚老实的模样。 神色复杂的文英恒，很自觉地来到左侧鞋柜，毫不意外地，在里面找到了七年前的那双拖鞋。 已经有些小了，但勉强能穿。 “你是来得有多勤快啊？”男孩接过了女孩摘下来的黑色围巾，挂在了门口的钩子上。 金书海一边打量着那根看上去不太精良的毛巾，一边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很勤快，节假日回老家的话，都会在这待一个晚上，或者一个下午。” 得……这也许还真成柳智敏的家了。 柳智敏只是嘿嘿笑了一下，很熟悉地指了指楼上：“你的那个房间，前段时间因为维修水管，所以对卫生间的布局进行了改动，没法洗淋浴了。” 文英恒哑然一笑，心情却很不错：“你融入得很不错嘛？我要不要付给你房租？” 小柳朝着金书海瞧了一眼，见中年人一副慈祥地模样望着自己，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房租嘛……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你的就是我的，哪有自己给自己交房租的道理？” ------------ 第三十一章 是谁在深夜里歌唱？ “那如果我借用你房间里的浴室……岂不是还要付额外的水电费用？” 文教授抱着毛巾，故作嫌弃地瞄了一眼还在计算租金的柳智敏。 此时的她已经洗完澡了，用毛巾裹着头发，穿着过膝的蜡笔小新睡衣盘腿坐在床上，纤细而长的小腿露在空气中，偶尔调皮地晃动着。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推着眼睛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但是考虑到你洗澡所消耗的燃气费、水费、电费计算起来比较困难，我就勉为其难地改为单次收费……每次洗澡，一万韩元，怎么样？” 于是，右手飞速点击计算器，又增上了一笔费用。 文英恒当然知道女孩完全是以开玩笑的心态进行着对话，但一万韩元……这个数字相当敏感啊，她还对炸鸡店里的工本费念念不忘呢？ “那你慢慢算吧，我先洗澡了，不许偷看。” 文英恒很利索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谁……谁要偷看啊，你不要平白无故地污蔑好人。” 也许是仍然不甘心，女孩挪动着身子，以直面着浴室门的角度坐在床上，“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里面的浴缸是我专用的，你就洗淋浴吧。” “糟糕……忘记算洗面奶、沐浴露、身体乳、洗发露、护发素、发膜、面膜、爽肤水的钱了……” “喂……文英恒？你开始洗了么？我怎么还没听到热水器在工作？” “这天气也不冷啊，你为什么要把浴霸全都打开了？” “怎么洗那么久啊……” 声音逐渐变小，等到文英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女孩已经四仰八叉地横在了床上。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男孩变换着角度，观察着女孩的状态。 柳智敏这丫头……调皮得很，说不准就是在装睡，心里不知道酝酿着什么样的计划呢。 于是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按理说，装睡觉的人如果意识到别人在观察自己的话，是很难绷得住的。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啊……也是，最近公司事情那么多，别看她总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实际山早就累到不行了。 将柳智敏轻轻抱起，端正地放在了床上，男孩细心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上一回在他面前睡着的……还是醉酒的金智秀。 不过柳智敏看上去安静多了嘛，也没有说梦话什么的。 正当男孩在准备迈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是闯进了什么东西嘛？”文教授的第一反应，是以为什么小动物闯进了阳台，只是一转身，这才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小柳呀……微微张开了嘴，精致的鼻头吸入了些许空气，而后任由空气在呼吸道中碰撞、挤压，发出了人们称之为“呼噜”的声音…… 柳智敏是懂什么叫反差的，男孩心疼又好笑地盯着她瞧了一会，鼾声却依旧很稳定地输出着。 “倒计时结束……已经给你机会咯，是你非要打呼噜的。” 学着女孩那标志性的咧嘴笑容，文教授心情愉悦地打开了摄像头，还特地调整着手机的位置，将收音更好的那段对准了女孩…… 结束录制，男孩将视频的名称改为——“深夜吟唱.mp4” ………… 也许是文英恒家的大床太舒服了？ 明明只是睡了七个多钟头，柳智敏却觉得自己完全恢复了活力。 冬日明媚而冷艳的眼光透过窗帘，斑驳地洒在了半张毯子上，女孩突然想起了昨天睡着之前的画面。 自己当时……似乎还倒在那一头吧？怎么一觉醒来就端端正正地躺回去了？ 脑子里迅速演绎着所有的可能，再将所有不太可能的情况排除，女孩很确定就是文英恒把她抱回了原来的位置。 什么嘛，这家伙偶尔还挺贴心的。 掀开了摊子，这才发现拖鞋很细心地被摆在了床边，鞋头的位置朝着外面，柳智敏很顺利地就穿上了拖鞋。 “嗯，他昨晚的表现，可以打9分，满分10分。” 如果非要说这一分扣在哪……其实她还挺希望，醒来的第一眼能看见文英恒的。 揉着稍显凌乱的头发，女孩趿拉着拖鞋，推开了房门。 正好遇见了刚刚结束了晨跑的文英恒。 一米八出头的个子穿着很贴身的运动服，肌肉的轮廓因为衣服被汗水浸湿而显现了出来。 只是男孩一看见她，就没忍住地噗嗤笑了一声，男孩清了清嗓子，又停顿了好一会：“渴了的话，我昨天有给你烧水，就在那个粉红色热水壶里，现在应该是温的，可以直接喝。” 男孩笑盈盈地又指了指喉咙：“没必要咽口水来解渴。” 小柳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迅速领会他话语中的含义，完全是出于害羞的防御机制，女孩对着男孩的胳膊就是一顿乱锤。 “咦~脏死了……你赶紧去洗澡。”女孩嫌弃似地收回了手，抓着他衣服还比较干的角落，推着他走进了浴室。 在男孩前脚走入浴室，女孩立马就关上了浴室，在门外提醒道：“又洗了一次澡，你还欠我两万韩元……” 男孩敲了敲门：“喂，哪有你这么黑心的啊？而且……我还没拿衣服呢……” ………… 浴室的门微微打开，一直肌肉线条很明显的胳膊从门中伸了出来。 柳智敏想着，反正他也看不见自己在做什么，于是很大胆地朝着门缝里狠狠地盯了一眼…… 可惜里面没有开换气，云雾缭绕的，什么也看不清。 略带不满地把衣服拍在了他的手上，女孩飞速地走下楼梯，正好遇见了和保姆聊着天的金书海。 “小柳，这么早就起床了？”金书海诧异地瞄了一眼健步如飞的女孩，好奇地又往楼上看了一眼。 “金叔叔，崔姨，早上好……”柳智敏注意到了金书海那含义颇丰的笑容，抿着嘴巴，故意把注意力集中到餐桌上：“哦！早饭已经做好了吗？” “没想到你起那么早，所以还有点烫。” 崔姨递来两套碗具，一套直接放在了柳智敏的正前方，也就是紧靠着主位的那个位置。 另一套则放在了主位，也就是餐桌最左端、靠近餐厅的那个地方。 这个位置正朝着客厅，一般是家主人坐的位置。 文家吃饭时是很讲究座位的，一般如果文种道在的话，会坐在主位上，而柳智敏现在的这个位置，则是李慧的。 现在文种道不在……那么很显然，文英恒会坐在这张位置上。 女孩想着这些事情，稍稍有些出神。 还是金书海的一句话，将女孩的兴趣勾起，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听说城南中学和城南国际都是开放日，你们俩可以回去看看母校。” ------------ 第三十二章 这可是传奇乐队 匆忙地吃过早餐，文英恒便被柳智敏拉出了门——目的地，城南国际学校和城南中学。 因为爸爸妈妈和姐姐今天要上班，白天回家也见不着她们，于是女孩决定先出去玩一天。 正好履行一下，合约中要陪文英恒玩的这一承诺。 虽然……现在是文英恒陪她，但这种事情，都是双向的嘛。 无所谓谁陪谁咯？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男孩一边回味着昨天晚上录制下来的视频，一边哼唱着很应景的歌词。 柳智敏微微皱起眉毛：“诶，这首中文歌还挺好听的，只是稍微听一听，就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没有察觉到男孩开心的真正原因，女孩只是思索着这首歌本身的旋律。 简单上头，是很容易传唱的那种类型，说不准哪天就爆红了。 “那当然，在中国这可是家喻户晓级别的歌。” 家喻户晓……女孩挑了挑眉毛：“中国可是有十四亿人，你确定家喻户晓嘛？” 柳智敏计算着那庞大的人口数量和宽广的国土面积，真的有歌能做到红遍整个中国吗？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会唱，或者说出这首歌的名字，但只要你轻轻哼上一下，对方肯定就会迅速地反应过来，然后对你面露微笑。” “啊！原来是这样吗？”柳智敏点了点头，打开了音乐软件：“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诶，这个乐队可不止这一首歌，我干脆告诉你这个传奇乐队的名字吧？”男孩借着转动方向盘的功夫故意停顿了一下，勾起了女孩的好奇心：“凤凰传奇。” “啊……还真是很很霸气的名字。”女孩在搜索框里输入着，默默地把这些歌放进了收藏夹。 虽然跟着宁艺卓网上冲浪多年，对很多简中世界的梗都很熟悉，但女孩毕竟还会欠缺了点火候…… 原来只要听到这首歌，中国人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啊？女孩将这个秘诀记在了心里，说不准哪天会用得上呢？ ………… 在读取汽车牌照后，城南国际学校的道闸杆很快就抬了起来。 女孩眨着眼睛，目光反复在门卫室和文英恒之间来回着。 这次出门，文英恒换成了自家的黑色辉腾。 柳智敏好奇地摩挲着这辆车的门把手：“这车为什么有权限能进城南国际?” “这所学校有我们家的股份。” 女孩微微张开嘴，神色复杂地瞄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因为是开放日，广场、跑道、教学楼间有许多家长的身影。其中不乏年轻家长来考察这所未来的学校。 “这里的学费是多少来着?” 女孩微微蹙起眉毛，努力搜寻着和郑素妍有关的记忆。 只是她和这位欧尼的记忆实在太多，如果要精准定位某个片段，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那时候是每学年4000万韩元……当然了，我不用交学费的。” “哦。”女孩挠了挠脑袋，心中闪过些许不太愉悦的心情。 两个人的家庭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如果不是郑素妍欧尼家经营着一家大型超商，估计也读不起这样的学校。 只是这样的心情很快就过去了……谁让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呢? 于是，原本收敛着、不大自信的眼神很快就变了味道，女孩很认真地在车里观察着校园内的人事物，颇有一种领导视察的感觉。 看着同样的风景，文英恒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即便其他的学生家境同样很不错，但因为是校董的继子，无论到哪都会被更优待一些。 被特殊照顾的人，是很难交到新的朋友的。即便是在这样一群富二代或官二代当中，如果一个学生走的和文英恒很亲密，总容易被人说是攀权附贵…… 如果不是遇到了柳智敏，文英恒毫不怀疑自己的性格会变得很糟糕…… 文教授冷不丁地开口道：“以后的小孩，绝对不能让他在自家的学校读书。” “嗯……诶?”女孩现实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而后脸蛋快速飞红：“什，什么小孩?” “想要我再说一遍嘛?” “你少占我便宜！”女孩双手重叠在胸前，眼神慌乱地扫描着外面的风景。 城南国际学校的纪念品商店映入了眼帘。 在文英恒把车挺稳当以后，女孩拉着他的手，飞速朝着纪念品商店前进——那里有她很想要的一些东西。 例如城南国际的校服。 半岛这边的高中，很多都是和大厂家直接预订的客制版，版型、面料看上去都比较体面，尤其是像城南国际这样收费高昂的学校，校服更是精良。 而且这些校服的销售对象，可不止学校里的学生，还包括校友、来访人员、教职工等等。 所以柳智敏才会拉着文英恒，直冲冲地向校服专区杀去。 “都毕业多少年了……”文教授脸颊微微发烫，接过了女孩递来的一件外套，黑色的西装外套和西年前别无两样，只是如今的这个男孩看上去更加自信、阳光。 柳智敏一边打量着他穿校服的模样，一边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看上去还不错。” “那是，毕竟人的底子在这，穿什么……” “人靠衣装马靠鞍嘛。”小柳的耐克嘴咧向一边，伸出素手整理着他的衣领，手指微微划过锁骨上的皮肤，留下了温热的触感。 这个柳智敏……每次都要毒舌。 心里正吐槽着呢，眼前的女孩突然踮起脚尖，眼神聚焦于他的额头，手指轻轻摆弄，将男孩的刘海放了下来。 再看向镜子里时，除了眼神里少了点学生独有的清澈而愚蠢，看上去完全像是个男高中生。 “你等我一下！”柳智敏抱起了女款的校服，朝着文英恒提醒道：“对了，你记得把裤子换上，今天我们俩就是城南国际的高中生。” 柳智敏是很擅长游戏的，而且想象力非常丰富，不然脑子里也不会存那么多远超同龄人理解能力的笑话和把戏。 关于这一点，被柳智敏袭击过的金旼炡很有发言权。 男生换衣服是很快的，等到柳智敏一切准备妥当时，文英恒都付完钱在和纪念品商店的老板聊了好一会天了。 “你们俩的身材、气质都很不错，依我看，城南国际的校服就该请你们来拍摄画报。” 老板笑呵呵低下头，确认着到账的金额，见柳智敏还捧着换下来的衣服，便主动递来一个袋子：“你们俩就把衣服放进去好了，省的抱在手上。” 小柳很自然地接过袋子，将衣物细心地折叠好放进帆布袋，反倒是文英恒，老脸一红，犹豫间，女孩已经把他手上的衣物报了过去，重复着之前的步骤。 “我这衣服不还放你的衣柜里吗？这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女孩白了他一眼，左手把包送进了文英恒的手里，而后自下而上的，环抱住了他的右手。 “柳……”意识到直接说全名似乎不太好，男孩顿了一下，改口道：“这是可以在外面说的吗？” “咳，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文老先生。” ------------ 第三十三章 我是他女朋友 柳智敏也许不知道，当她处于害羞、紧张、腼腆等情绪的时候，皮肤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即便戴了口罩，总有些许裸露在空气中的粉色皮肤泄露了女孩最真实的情绪。 手臂上传来的力度越来越大，男孩注意到柳智敏的呼吸都逐渐粗重了起来。 于是文英恒停下脚步，在女孩错愕的目光中将她的双手掰了开来。 “怎么了……”女孩下意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为是被什么人注意到了。 文英恒摇了摇头，轻轻揉搓着她那纤细有骨感的手道：“没什么，就是想换个姿势。” 柳智敏只感觉到肩膀一沉，微微抬起眸子，注意到了男孩的喉结微微滚动。 文教授也许不知道，当他处于害羞、紧张、腼腆等情绪的时候，会有许多柳智敏才知道的小动作。 女孩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嘴角，顺着他的胳膊往肩膀上靠了靠：“就这样走，是不是看上去很傻？” 毕竟，歪着头走路，看上去笨笨的。 “都说相由心生，嗯，让我来看看……”男孩顿了一下，低沉下眸子，突然发现在这样的视角下，柳智敏多了几分憨气：“看上去有点笨，但不多。” “喂，哪有人看上去不笨，但又有点笨的。”女孩轻轻用手抓了一下文英恒的腰，故意用不满地语气说着话。 “我们俩从认识到现在，做过许多蠢事不是吗？但如果从长远的角度看……这些蠢事又相当精明，就好像蛛丝一样把我牢牢地给捕获了。” 女孩用口罩轻轻蹭着他的肩膀，语气高扬而显得有些娇蛮：“哼，我知道蜘蛛精是很漂亮的，你要夸我的话，其实也不用这么引经据典。” 文教授为她丰富的联想能力而愣了两秒，原本想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但男孩当时真的并没有想那么多……还蜘蛛精。 于是文英恒很坦陈道：“也没有那么多心机，有些表达就是完全出于本心啊。” “那我更喜欢。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喜欢。” 喉结再次滚动，文英恒只觉得有些许的口渴，微微张开嘴巴，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女孩盯着男孩身上的校服，回忆道：“真的很怀念那些可以蛮不讲理的日子……” “两位同学，可以往旁边走一些嘛？不要影响家长们拍照。” 一道对柳智敏来说相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逐渐升温的氛围，文英恒偏过头去，一眼就认出了声音来源的身份。 “李老师。” 即便同样已经是老师身份，但只要一遇见从前的老师，哪怕再大的年纪也会自动转变为学生的身份。 文教授下意识地挠了挠脑袋，脸颊微红地拉着柳智敏让到了一边去。 年近五十的李元美微笑着打量着他身旁的女孩，她支支吾吾的，没有开口说话。 “李，李老师？”女孩不太确定的，跟着文英恒打了招呼。 “现在的年轻人挺会玩啊。”李元美点了点头，颇有兴致地继续问道：“七年过去了，你们还是一副高中生的模样，反倒是我，年纪大喽，皱纹都那么多了。” 文教授飞速在脑子里搜索着适合的话，最后拼接起了这样一句话。 “那些皱纹，准确来说也许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宝藏，比珠光宝气的首饰更显得您有气质，大概是那种……知性美？” 身旁的女孩微微蹙起眉毛，用眼白瞪了一眼胡话连篇的男孩。 注意到一切细节的李元美只是点了点头，思索着什么：“这个女孩，还挺眼熟，不是我们班的吧？” “啊？”突然被cue到的柳智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老师……我不是城南国……” “是隔壁班的姜素妍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两个年轻的心脏都加速跳了一拍。 文教授的瞳孔仿佛在地震，心里盘算着姜素妍……是哪位啊？ 而女孩的心思则更加复杂一些。 郑素妍欧尼说过的，还有他自己坦白过的那些追求者里，有人叫姜素妍嘛？ 柳智敏的记性相当好，尤其是这种很关键的记忆，她是不太可能出错的。 “不是姜素妍……呃，我不认识姜素妍。这是我的……” 凌乱着的文教授，嘴皮子都不麻利起来了。 “女朋友，李老师，我是文英恒的女朋友。”柳智敏用力地牵住了男孩的手，语气正经而响亮：“很谢谢李老师对文英恒的培养，要不然他现在也当不了首尔国立大学的老师了。” 原本紧张着的文教授，终于放松了下来：“李老师，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城南中学毕业的。” 李元美原本就出于好意，想要拉进三人关系，这才猜测柳智敏的身份。就算是猜错了，这位教书近三十载的老先生也有能圆回来的办法。 “年级大咯，记性都不好了，但我教书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李元美把目光从文英恒挪到了柳智敏，眼带笑意道：“我是能看出来的，英恒能走到这一步，可不只是老师的功劳。另一半的鼓励也许才是影响最大的一部分。” “高中时候的文英恒，当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开朗呢。你做的很好。” 突然被夸的柳智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好像是在课堂上表现得很好，突然被老师在全班面前表扬那样。 于是女孩主动提出要在学校里转一转，希望李元美能够带两人参观一下如今的城南国际学校。 她还想听李元美多说一些和文英恒有关的故事，说不准，有她不曾听过的全新版本呢? “那里呀，是职业展览活动，意在向高中生介绍各种工作的情况，多了解了解这些，对以后选大学专业很有帮助……” 李老师走在最前头，相当负责地介绍着开放日的活动。 “有些账，晚点再和你算~”趁着李元美没注意，柳智敏突然踮起脚尖，在文英恒的耳旁悄悄道。 “有些账？有那么多可以算吗？”文英恒委屈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 不远处，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推了推她的同事：“柳智恩，你别光顾着介绍我们医院了，你来看看，那个像不像你妹妹？” 一个眉眼与柳智敏有几分相似的年轻护士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顺着同事示意的方向望去——那道身影，真的看上去很熟悉啊。 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那个女孩还戴着口罩和帽子，但作为姐姐，柳智恩觉得自己的直觉并不会出错…… ------------ 第三十四章 前线记者柳智恩（上） 对于柳智恩来说，今天，是相当重要的一天。 她低头瞅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聊天界面——一个名叫“临时作战指挥部”的聊天群组。 其中，头像是一杯咖啡的账号反复下达着指令。 咖啡：「根据身型和走路体态判断，有很大的概率就是智敏那丫头。」 咖啡：「跟上，但注意不要被智敏发现。」 作为姐姐，就算没有母亲大人下达的命令，好奇心爆棚的柳智恩也绝对是要主动出击的。 反正……今天的高中宣讲活动本就很轻松，少她一个人也不影响工作。 于是拜托同事替她照顾摊位后，柳智恩脱下了护士服，穿上了很不显眼的黑色外套，同样利用口罩和帽子遮掩住自己的五官。 柳智恩掏出手机，在聊天室里输入着文字，她给自己临时取了一个群昵称——前线记者柳智恩。 前线记者柳智恩：「接下来由一线记者为您深度报道。」 紧接着，这位明明只当过护士的年轻女士，很熟练地混入了人群里，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拍摄下文英恒侧过脸时的照片。 咖啡：「看样子还挺白白净净。」 咖啡：「智敏也真是的，毕竟也是个艺人，在外面也不注意保护自己，万一被别的媒体记者拍到了怎么办？」 咖啡：「说是今天要回来看我们，是要把他也带回来嘛？」 柳智恩微微蹙起眉毛，她的眉眼与柳智敏有六七分的相似。 偶妈怎么似乎不太反感这个可能是自己妹夫的男生呢……反倒是，很好奇的样子？ 万一柳智敏都谈恋爱了，柳智恩身上的压力可就更大了……她可不想被催婚。 带着些许郁闷的情绪，年轻女人双手插兜，继续向前走着，跟着那一男一女来到了停车场。 他们……这是要转移阵地了吗？怎么还上车了？ 预感到大事不妙的柳智恩一边观察着汽车的动向，一边向着医院的公用车移动。 因为医院的公用车是临时因为活动而停进学校的，所以并没有停在那些教职工专用的停车位上，反倒离文英恒所用的专属停车位不是很远，这也算是件好事了。 匆忙地挪到车上，柳智恩再抬起头时，发现那辆很低调的黑色辉腾已经调转了车头，向着校门开去，于是下意识地，她也踩动油门，老旧的大众车嗡嗡作响，虽然启动得慢了一些，但总算是跟上了那辆黑色辉腾的速度。 上一次开快车，好像也和柳智敏有关？柳智恩回想着七年前，刚拿到驾照不久的她载着柳智敏朝着仁川国际机场狂飙…… 于是，年轻护士的心态更加复杂了一些，对于这个柳智敏喜欢了那么久的男孩更是好奇，扒出他真面目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柳智敏给拐走了。 左弯右拐，两辆车始终保持着大约七十多米的距离。 只有在黑色辉腾停下来等红绿灯时，柳智恩为了不显得异常，才缩短了距离，表现得和正常跟车一样。 “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柳智敏微微蹙起眉毛，朝着后视镜瞄了一眼，视野里出现了一辆很陌生的老旧大众车。 在城南市，这样的车还挺常见的。 “是吗？是有狗仔发现我们了？” 女孩摇了摇头：“感觉比狗仔更危险。” “对于idol来说，还有什么比狗仔更危险的吗？” 文教授诧异地思索着，许久给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是私生饭？” “不清楚……”女孩把头微微靠在了车窗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后的这辆车：“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而大众的驾驶座上，被文英恒称为“私生饭”的柳智恩，继续兢兢业业地进行着工作。 黑色辉腾停在了城南中学对面的停车位上，柳智恩瞬间领悟了二人此行的目的，于是装作路人，将车开出去了半条街的距离，将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子里，之后才小跑着折返过来。 等到她来到校门口的时候，磨磨蹭蹭的柳智敏和文英恒也才将将进入了学校。 远远看过去，柳智敏几乎都要黏在那个男生的身上了…… 柳智恩摇了摇脑袋，思索着自己妹妹的性格，她明明是个很有主见、事业心很重的人，怎么这时候表现得像个恋爱脑？ 不过，那个男生似乎也没好到哪去，没走几步路就要悄悄侧过脸去看柳智敏……有那么好看吗？ 年轻的护士小姐郁闷地双手插兜，在门卫大叔疑惑的眼神里轻步前进着。 “喂，这位小姐？”门卫大叔最终还是喊住了她。 柳智恩像是受惊了的小松鼠，停下脚步，猛地会转过身子，即便是隔着口罩，也能让门卫大叔看出她心中的惊慌失措。 “阿加西……” “你的鞋带散了。”门卫大叔指了指她的鞋子，看似毫不在意地打量着柳智恩的状态。 还有不远处的那一对小情侣。 远处那个同样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女孩，反应同样意味深长啊。 仅仅是在几秒钟的时间之内，门卫大叔就凭借着多年观看肥皂剧的经历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于是他这才摆了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重新转过头去，向学校深处走去的小情侣。 “这个大叔真是的……一惊一乍。”柳智恩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背过身迅速系好了鞋带。 “真是的……还以为门卫大叔不准我们俩进学校呢。”柳智敏拍了拍胸，长舒出一口气。 “没道理不准我们进学校吧？” “你以为我们学校像你们城南国际那么开放吗？我们那时候对学生管得挺严的，而且……我们俩还穿着城南国际的校服。” 文教授恍然大悟般的，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柳智敏的肩膀：“那我们岂不是给这些小朋友树立不好的榜样了？” “咦~你把‘们’这个字去掉，柳智敏那么可爱善良，怎么可能给学弟学妹们当反面教材呢？” 女孩嘴上说着很嫌弃的话，但依然很老实地窝进了男孩的臂弯里，精致的皮鞋踩在柏油路面上，却依然发出了清脆而愉悦的声响。 反倒是不远处的柳智恩，看着聊天室里突然弹出的一句话，陷入了沉默。 家和万事兴：「在哪，把地址发给我。（微笑）」 ------------ 第三十五章 前线记者柳智恩（下） “真是怀念啊……”柳智敏只是在他的臂弯里腻了一会，之后便兴奋地按照以往上学的路子，走到了以前的教室外。 高个子的男孩双手插着兜，慢慢悠悠地跟在柳智敏的身后，嘴角微微扬起，想象着柳智敏上学时候的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她放学时的模样，脚步轻盈，神采奕奕。 “当时还有个男生缠着我呢，记得吗？” 皮鞋合拢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女孩俏盈盈地站在教室门外，隔着玻璃窗观察着。 “那个时候，他好像坐在那个位置？” “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文教授微微蹙着眉毛，上前拉起了女孩的手：“不过他已经没机会了。” “哼哼，不要把话说那么满，我眼光可高了。”柳智敏把目光网上挪着，都快盯到天花板了，这才被伸出的一只手轻轻按住额头。 “目光别那么高，世界上能长到天花板那么高的……你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见你呢。” 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男孩轻轻皱起的眉心为接下来列出了数据提供了一些可信度：“整个中国，身高两米以上的人只有2000人，就算是篮球很强的美国，两米以上的人也不过5000人。其中处在适婚年龄的……” “停！你别念了，怪没意思的。”柳智敏噘着嘴，把目光重新聚焦到教室里的陈设。 黑板边上有一个橱窗，里面放着的是手工课作业的优秀作品。 一个圆乎乎的小黄猫安静地被放在了橱窗的角落，但格外让柳智敏在意。 因为，那是她依据文英恒为原型捏成的。 “那不会是你捏的吧？”文英恒顺着女孩的目光，同样注意到了那只看上去有点呆的小猫。 “当然了，没想到七年过去了，被保存得这么完好。” 柳智敏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教室仔细看看的时候，文英恒已经率先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喂~” 女孩紧随其后，急忙拦在了男孩和橱窗之间。 “那么紧张干吗？”文英恒笑了笑，因为个子比较高，即便被柳智敏挡住，依然能够无死角地浏览着橱窗。 “哪里有。只是……” “文、英、恒？2016年1月？”男孩照着小雕塑上刻着的一行小字读着，两眼眯了起来：“原来这么早就……” “是啊，就是这么早！”秘密被发现后，柳智敏反倒少了些许害羞的心态，大大方方地往前站了一步，突然拉进的距离，让文英恒能干感受到女孩的呼吸略过他的脖子，留下了些许的痒感。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些，男孩揉了揉鼻子，那是他害羞时除了揉脸总会做出的动作。 于是女孩趁胜追击般地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依旧紧紧地贴着男孩，直到把他逼到了墙角。 背部轻轻触碰到墙壁时传来的那种触感，让文教授的脑子里闪现过无数韩剧里的经典桥段。 慌张地四处张望着，只觉得胸口逐渐热了起来，一颗脑袋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他的心脏的位置。 “噗通、噗通、噗通。”柳智敏低沉着声音，节奏却快了起来，可以模仿着文英恒的心跳声：“这么容易紧张吗？” “要你管……”为了不让柳智敏看到自己的表情，文英恒故意将头昂起，朝着教室外面的方向望去。 只是刚刚偏过头来，就和先前在校门遇见的那个年轻女人四目相对。 柳智恩仍旧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两个人的位置，按下了拍摄键。 只是她的心里，开始暗自叫苦不迭起来。 真是糟糕啊……前线记者的风险真是太大了。 ………… “所以，你们俩还不是男女朋友？”柳智恩啧着嘴，捧起咖啡杯，细细地品尝着拿铁的味道。 借着杯子的掩护，两弯与柳智敏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眯拢着，反复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一男一女。 两人的神态也是相当有趣。 柳智敏大大方方地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很轻松地回复者姐姐的问话：“暂时还不是，这也是考虑到我的职业问题……” 而一旁的文英恒，则是大脑处于半宕机的状态，手反复在裤子上揉搓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女孩，上午在老师面前还自称是他的女朋友，现在又是另一套说法……猝然的态度转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看，完全都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柳智恩思索了片刻，最后又点头道：“也是，你俩要真谈恋爱了，你根本藏不住的……现在都没咋一起呢，都腻歪成这个样子了。” “我又不是恋爱脑。”柳智敏委屈兮兮地鼓了鼓嘴。 “真的吗？我不信……” 怼妹妹的时候，柳智恩是相当专业的。 “其实有的时候，智敏她只是在照顾我的感受，因为我是那种……比较粘人的性格。” 冷不丁地开口，文英恒吸引了姐妹俩的注意。 “他看起来很懂事的，是吧？”柳智敏斜过眼睛，稍微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男孩，语气里不乏得意地说着话。 柳智恩干巴巴地张开嘴，如鲠在喉。 她还没怎么谈过恋爱呢，妹妹倒是跑在她的前头了，两人的关系，还是说是情侣但又不是情侣的暧昧关系。 而且，她该怎么向“作战室”里密切关注战场的两位领导交代呢？ 说柳智敏和一个大学教授在搞暧昧？ 家和万事兴：「今天晚上，我要亲自会会他。」 柳正又发来了一条火药味十足的信息，这位大女儿苦恼地揉搓着鼻子，思来想去也没有得出一条先安稳下老爸的计策。 咖啡：「小女儿谈恋爱是好事，只要不影响事业就行。而且人家是教授，事业也比较稳定，有什么不好的？」 咖啡：「还能给大女儿做个榜样，以后说不准还能介绍其他年轻才俊给她呢。」 一线记者柳智恩：「（吐血）我是无辜的。」 咖啡&家和万事兴：「（笑脸）」 柳智恩郁闷地抬起头，思索着当下的现状。 感觉老爸是对这个文英恒不太满意的……至少，是有些提防的吧？而老妈对他的想法则乐观一些。 至于柳智敏自己，爸妈俩的态度是比较一致的。 “怎么了欧尼？”心细的妹妹察觉到了柳智恩眉眼间流露出的些许负面情绪，于是很仔细地问道：“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年轻的护士揉着眉心，将咖啡一饮而尽后出了一口长气，苦涩的味道自舌头的根部向上蔓延至脑仁。 也许是咖啡因的作用，柳智恩的脑袋飞速运转，想出了一个很好的计划。 “倒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咱们三得商量一下今晚的作战计划。” 这位一线记者，因为后方领导的单方面压迫而叛逃了…… ------------ 第三十六章 大声密谋 “要我假装答应替你介绍对象？” 被晾在一旁好一会的文英恒在被突然提及名字后，从复杂的心绪里回过神来，诧异地看向柳家两姐妹。 柳智恩掏出三星S系列的手机，用S Pen在屏幕上画了五个简单的小人头像，分别代表了欧爸柳正、欧妈崔素英、柳智敏、文英恒还有她自己。 在柳正和文英恒之间，她画了一个单向箭头：“不管你们是不是情侣……反正在欧爸欧妈那里，你们俩已经被深度捆绑在一起了，所以今天晚上，你肯定会面临来自欧爸的巨大压力。” 文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常，爸爸们突然知道女儿要带男朋友……呃，还不是男朋友的异性朋友回来，肯定是有防备心理的。而且……我已经做好面对暴风雨的准备了。” 自从柳智敏说要带他回家的那一刻起，文教授就已经在做心理建设了。 今天早上出门长跑，也是缓解压力的方法之一。 顺便在回家之前，置办了一些拜访柳家时要拿出来的礼物，又从家里拿了几瓶比较珍贵的酒出来。 至少从物质层面，文英恒已经做足准备了。 “但是啊，靠你一个人面对压力，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万一柳智敏被欧妈带到厨房里去谈话，那你是不是就剩我这一个外援了？”柳智恩在自己的头像上画了一个盾牌，然后指向了文英恒：“咱们可以达成战略同盟。” 男孩摩挲着下巴，越来越觉得柳智恩说得在理，于是点头答应道：“要我帮你缓解叔叔阿姨那边的催婚压力，落实到实际操作中，也就是假装同意给你介绍对象，然后你在他们面前积极答应去相亲……” 柳智恩满意地朝着一头雾水的妹妹笑了一笑：“没错，这样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可以利用这些虚假的相亲对象们来应付欧爸欧妈，至于为什么这些相亲都没成功……我会编好故事的，只要咱俩提前通好气就不会露馅。” “那么欧尼打算怎么帮助这家伙呢？”柳智敏同样摩挲着下巴，和文英恒别有一番夫妻相：“我实在没想出来你能怎么帮他。” “欧爸肯定会问很多文英恒家庭背景、工作情况、个人经历方面的事情，他总能挑到刺的，到时候我就在旁边帮衬着……顺便劝欧爸喝酒。” 柳正的酒量是不太好的，姐妹俩的酒量完全继承自崔素英。 “男人嘛，只要一起喝醉过，关系都不会差的。”柳智恩继续解释着，得意洋洋地斜嘴一笑，和柳智敏经典的耐克嘴有几分相似。 “是这样吗？”柳智敏瞥了一眼文英恒：“这家伙酒量也不知道行不行啊，万一比欧爸更加菜……” “咳咳，应该还说得过去吧？”文教授稍微咳嗽了一下：“你可不能说我不行。” 被柳智敏白了一眼之后，文英恒接过了柳智恩的笔，在她的头像外又画了一个男生头像：“其实也不用虚构那么多假的人，这样容易露馅，我们只要把一个故事编的足够真实，其实能够应付叔叔阿姨很久了……” 正在三人在咖啡店里大声密谋着晚上的作战计划时，待在果川市老家的金智秀同样也面临着不小的压力。 “智秀，夏律和你真是合得来，”金俊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玩得正兴起的两人，眼带笑意道：“没想到夏律会喜欢玩这些小火车。” “哼哼，那是当然，我选的礼物夏律一定会喜欢，你说是不是，小夏律？” 刚到上幼儿园年纪的金夏律朝着比自己还兴奋的姑姑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个小火车是为谁准备的礼物了……怎么姑姑玩得比她还开心呢？ 父亲金河正坐在沙发上，瞄了一眼自家小女儿，又朝着老伴金智云咳嗽了一声。 似乎在暗示什么…… 金智云犹豫地在金智秀和金河正之间来回看着，却没有停下手里的插花工作。 见老伴久久没有开口，金河正只好微微叹了一口气，朝着金智秀道：“智秀，你过来一下。” 玩得正兴起的女孩疑惑地站起身，随着一脸严肃的欧爸进入了书房。 “智秀，你也应该看见了，夏律都到了快读书的年纪了。” 金河正朝着门缝外正在玩耍的金俊亨、金夏律父女俩看了一眼，而后又打量起女儿的反应。 金智秀女士学着父亲的模样，朝外拢了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认识首尔大学的一个教授，如果是想为夏律找好一些的教育资源，我能为她提供很多帮助。” 年过半百的金河正头发已经泛白了，在听到女儿的话后咧了咧嘴，露出了深刻的法令纹。 “夏律读书的事情，我们家不缺这点学费，你哥哥也都有自己的人脉……” 似乎是猜到了金河正下一步要说什么，金智秀那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失望的冷意：“不是说好了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不催我嘛？” “不催你是一方面，但你之前传出的绯闻，又是另一方面。”金河正翻出手机，找到了不久前的截屏：“这个，该怎么说呢？” 金智秀早就预感到了金河正要给她看什么，只是象征性地瞥了一眼，原本就拧着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对于文英恒……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说没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论客观的物质层面，他爸是闻道集团的掌门人，他继母在大陆和半岛这边也都有自己的产业。这家境放到半岛来，都算得上是财阀了…… 论主观的审美方面，虽然他的性格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的确不会是让人反感的类型……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但……我不是势利眼什么的，你在娱乐圈混，能够多认识一些这样的人脉是好事。” 金河正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 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把自己推着往某个方向走，金智秀的脸上露出些许冷意。 在外面工作已经够累了，回到家还要讨论这些事情…… 女孩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文教授那边，我和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你不用担心。但也……不用多想。” 书房里的冷意只是持续了约莫半分钟，在金河正打算开口道歉之前，三响门铃声率先打破了父女俩原本不太好的氛围。 “金夏律小朋友，你好呀。” “哦！白闵贤老师你好！” ------------ 第三十七章 叔叔阿姨好 钥匙插入锁孔，在转动一圈后，门缝微微打开。 柳智恩站在最前头，微微蹙起了眉毛：“阿爸欧妈已经回来了……” 站在姐姐身后的女孩揉了揉连，反复练习着深呼吸：“奇怪……我在紧张什么。” 至于拎着礼物的文教授，则如一尊石像安静地立在了最后面。 各怀心思地站在门外，门缝打开后未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一道强劲的风伴随着骤然打开的门吹了过来，将最前面的柳智恩很结实地吓了一跳。 “啊……”长女倒退了几步，直勾勾地跌进了妹妹的怀里。 “都二十七岁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柳正身高将近一米八，中等身材，在这个年纪还保持着很不错的皮肤状态。 姐妹俩好看的眉眼，俱是遗传自他的良好基因。 “阿爸，哪有……你这样开门的。”柳智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在柳正视野里也变得越来越透明。 中年男人的目光越过大女儿，先是很简单地扫了一眼抱着大女儿的小女儿，之后便从上而下、自左而右地将最后面那个高个男孩给审视了一遍。 第一，净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一左右、体态匀称，站姿还算挺拔，看上去没有明显的生理性疾病。 第二，戴着圆框眼镜，但从镜片的厚度及折射角度来看度数不深，只能算是轻度近视。 第三，略微露出来的牙龈很白，理论上没有抽烟等不良嗜好。 第四，呼吸速度较快，脸色微红，不排除是否有心血管疾病。 第五，手腕上的机械表价值约在一亿韩元左右，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老师能够负担得起的。如果不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3%的可能性），就是喜欢装阔的小白脸（97%的可能性）。 第六，他的呆毛让他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并没有察觉到未来岳丈那么多的心理活动，文教授只是按照早就在脑子里演绎过无数次的剧本执行着行动纲领。 “叔叔阿姨好，我叫文英恒，来自中国，出生于1999年。” “博士就读于UCLA商业分析系。” “目前在首尔大学经营系任职，主要教授的科目包括但不限于应用统计、计量经济、运筹学……” 慌张的情绪开始蔓延，文教授那原本很凌厉的嘴皮子也开始混乱起来。 “无抽烟、喝酒等不良嗜好，最喜欢吃的食物是牛排，最不喜欢喝牛奶……” 夹在中间的女孩回过头，好看的眸子微微张大，伸出手，掐了一下文教授的手腕。 疼痛感让文教授猛地清醒过来，于是立马止住了嘴，乖乖地站在了这位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身后。 “我们先进去吧？”柳智恩在妹妹、妹夫还有阿爸之间来回望着，犹豫了片刻之后伸出手。 “诶呀，你们一群人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来吧。” 厨房里传来了崔素英的声音，听语气还挺热情。 小女儿听到了妈妈的声音，于是推着姐姐往前走：“欧妈，我们回来了。” 柳正被迫侧开身子，让女儿们先进入了屋子。 在文英恒迈脚跨过门槛时，中年男人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东西放门口就行。” 文教授呆了一下，求助似地看向了柳智敏……只是目光倒先对上了未来的丈母娘崔素英。 “你干嘛板着张脸？看把人家给紧张的。”崔素英主动走了过来，接过文英恒手中的三个袋子与一个长方形包裹。 柳智敏的家境还不错，但也没有那么好……所以送太贵的东西可能会给未来的丈母娘、岳父造成不必要的负担，所以文英恒早上出门跑步时，纯粹就是去商场里挑了几个价值并不算昂贵的小礼物。 至于柳智恩，文英恒为她准备的礼物此时应该还在飞机上。 除了家里带来的两瓶名酒，剩下的分别是价值在五十万韩元的仿生颈椎按摩器，两根价值约在三百万韩元左右的碳纤维鱼竿。 文教授选择这两个礼物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崔素英之前在企业里当文员，长期要在电脑前或者工作台上处理大量的文档工作，买一个按摩器能够帮助她缓解肩颈压力，同时整个礼物看起来精致而高端，又不会像首饰等礼物那样具有很强的主观价值，是个非常保险的选择。 而至于那两根鱼竿……是在确认柳正喜欢野钓之后才做出的选择。 文英恒出门跑步时，专门卖渔具的店铺还没有开门，他还是通过金书海的人脉联系到老板，才能在跑完步回家之前买到这两把据说是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的鱼竿。 为什么是两把……文教授也是有点私货在里面的，如果柳正愿意带他出去钓鱼最好，两个人能够更加迅速地熟络起来；退一步讲，就算柳正不带他出门，和朋友一起出门钓鱼的时候，也能多把鱼竿在朋友面前炫耀不是？ 但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文英恒并不觉得前一种情况会对他更有利。 “诶唷，你说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不是？”崔素英刚接过袋子，敏锐的观察力便告诉她这些礼物来头可都不小。 “是啊欧妈，这个按摩仪很好用的，我们医院骨科的医生自己也在用这一款。”柳智恩迅速转动脑筋，主动接过礼物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打开逐一介绍着。 “这两个是什么……怎么那么长？难道是鱼竿嘛？” 大女儿接着又把其中的一根递给了双手原本背在身后的柳正：“和爸爸那几只鱼竿相比，感觉份量更轻了一些，不会是塑料做的吧？” 故意说着批评这款鱼竿的话，柳智恩知道自己阿爸是很懂行的，她这样说，就不会很明显地暴露自己已经站在文英恒这边的事实。 柳正只是刚接过鱼竿，轻盈的质感与反复在网上看了很多遍的品牌名字便让他觉得有些口渴，原本冷漠的眼神也总算是柔和了几分。 “这个鱼竿是碳纤维的，不是塑料。”柳正稍稍咳了一声：“不过钓鱼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看经验，鱼竿只是工具。” “碳纤维的，说到底不还是塑料吗？”柳智敏捕捉到了此时对话的节奏，于是顺着柳智恩的意思继续说。 柳智敏原本觉得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回家……只是多带了一个讨厌鬼回去而已，多花点钱买点水果，在半岛这边总归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直到在上楼之前，她才意识到身边的男孩为这次的拜访做了多少的准备。 欧妈的职业、阿爸的爱好……本来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偶尔提起的碎碎念，他都记在了心里。 柳正伸出另一只手，拿过了柳智恩手中的另一把鱼竿，反复掂量着道：“碳纤维是碳纤维，不懂就不要瞎说……” ------------ 第三十八章 对金钱不太敏感 “碳纤维的鱼竿抗拉强度高，不过，鱼竿再好，那也得看钓鱼的水平怎么样。” 柳正细细抚摸着鱼竿，转过身去，把鱼竿放在了阳台储放渔具的一角。 文英恒偏过头去瞄了一眼柳智敏，很可惜，小女儿不知何时已经被妈妈带到了厨房里。 现在，唯一的救兵就是大姨子柳智恩了。 “坐吧？我们先看会电视？离烧好饭还要一会功夫呢。”柳智恩推着文英恒往客厅走，见柳正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便知道自己阿爸准备谈事情了。 “这个鱼竿应该很难买吧？你也喜欢钓鱼？” 中年人拿起茶壶，给自己先斟了一杯茶。 略做思考后，文英恒选择如实回答：“只是刚刚入门，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柳智恩顺着往下道“那不是正好吗？阿爸，你可以带他多到外婆家那边的河里去钓。” “人家不要工作的？哪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头子钓鱼？” 文教授微微蹙起眉毛，品味着句中含义：“叔叔，大学老师并不像高中老师那样需要经常加班，工作时间很自由的。” “人家高中老师、补课班老师挣得也多嘛，城南国际的一个老师，我的一个钓友，”柳正呷一口茶继续道：“一个月就能挣将近六千万，一年到头，算上各种补贴和激励，都快一个亿了。” 在半岛，补课班老师挣得尤其多，反倒是许多大学教授的工资并不如人意。 “工资一个亿？在我们城南这种地方真的是相当高了。”柳智恩多少知道点文英恒家的背景，于是假意站在了柳正那一边。 剩下的，就交给文英恒发挥了。 “是的，首尔大学的老师，刚入职也很难做到年薪一个亿……” “那这两把鱼竿，可是花了你的不少的钱啊。”柳正眯起了眼睛，微笑着继续喝茶。 他看上去在很轻松地聊天，但文英恒能够感受到，这位未来的岳丈正在全方位地审视着自己。 “相对于我的工资来说，确实是不少了。”文教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柳智恩在一旁干着急，虽说柳智敏以后也能挣很多钱，虽说文英恒的这份工作既体面，社会地位又高，但也不能这么直白地承认自己收入低啊…… “而且，我的收入其实一直都不太稳定的。” 留意了一下旁边错愕的柳智恩，在柳正稍显疑惑的注视之下，文英恒伸手算了一下：“工资收只占我收入的一小部分，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家里的一些小产业。其中我的那一部分，其实一年算下来也有几个亿。” 想着收敛一点，在金钱上不太敏感的文教授选择将货币的单位给掩盖过去。 “年轻人嘛，不能总是靠着家里，来半岛这边闯一闯也是好的。” ………… “挺好的呀，人家是大学里的教授，收入不低，工作也稳定……” 崔素英接过柳智敏递来的已经洗净的萝卜，刮掉皮，切成薄片加入了炖锅之中。 “欧妈……你考虑得还真是远。”完全是出于害羞，柳智敏将洗到一半的蔬菜放在刀砧板上，反复揉搓着手指。 完全是过来人的崔素英笑呵呵地：“都带到家里来了，还说不是男朋友呢？也好……我一直担心呢，你万一在娱乐圈里找了个男偶像回来……” 在女儿还没有误会自己的意思前，崔素英紧接着解释道：“我不是说男艺人不好，只是两个人都是艺人的话，难免会聚少离多。” “而且啊，你之前不是也和我说吗，公司里的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前辈，也都只是谈过恋爱，但到后面都没有结婚吗？你们这份职业是比较特殊的。” 默默地洗着土豆，柳智敏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水流包裹著了手，从出神的状态回复过来：“诶？什么？” “没什么……下回洗菜可以用温水，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菜伤手。”崔素英摸了摸女儿的手，手指微微摩挲着，能够感受到女儿手上明显的骨感。 还是太瘦了啊。 “哦，用温水的话，又要用燃气……” “现在是省这点钱的时候吗？”崔素英朝着屋外正在聊天的三人望了一眼，柳正一边喝着茶，一边朝着电视屏幕上指指点点……电视里，放的是似乎是野外探险的内容。 柳智恩在旁边反复点着头，一会看看阿爸，一会看看妹妹的这位异性朋友。 “那些东西，都不便宜吧？”崔素英将最后的食材放入锅中，正准备再下一点辣椒调味。 柳智敏伸手从盘子里捻出一片辣椒来：“少放点辣椒，他……不是很会吃辣。” 年近半百的崔素英微微舒展开嘴角，只是清理着嗓子地嗯了一声。 “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准备的，我也是到楼下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挑的都是些什么礼物，我还不清楚吗？”崔素英看了一眼冰箱上的磁吸贴，上面有洛杉矶、巴黎、纽约、堪培拉…… 除了这些小物件，柳智敏也会在当地买些衣服、首饰之类的带回来。 只是崔素英和柳正都不太舍得用，都很精心地保存在了专门准备的柜子里。 “大学老师又有寒暑假，工资待遇也不错，能够兼顾家庭，你也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去闯事业不是吗？” “欧妈~你这样说，怎么好像我不太在乎他的感受一样？”柳智敏撇了撇嘴：“欧尼她还说我是恋爱脑呢。” “恋爱脑和事业心，其实也不冲突吧？”崔素英隐秘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丫头呀，有的时候很直接，又很机灵，大大方方的，这也是你讨人喜欢的地方。” 突然被欧妈夸了一下，柳智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 “但凡是都有两面……智敏呀，他这次应该也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吧？” “嗯？应该……是吧？” 崔素英将原本要作为拌料的小米辣去掉了部分，神色专注于几平米的橱柜之上：“有的时候，多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不大了解欧妈心思的小女儿撒娇似的在擦干净双手后，从身后环抱住了欧妈的腰：“知道啦……我这不都是和欧妈你学的吗？” “你瞎说，我在家里不都是顺着你爸的心意吗？” 在颅内闪过几个柳正因为钓鱼而晚归，被崔素英关在门外的片段之后，柳智敏违心地点了点头：“欧妈，你说的得对。” ------------ 第三十九章 两位老师 将苹果按在切果器上，金智秀稍稍用力，将苹果分成了八瓣。 “待会再洗一个，去给人家白老师送过去。”金智云从中捻起一瓣放入口中，味道甜而不腻，是她很喜欢的脆爽口感。 金智秀学着欧妈的样子咬了一口，迸发出的汁水让女孩有些不适应：“为什么是我……” “人家愿意来教夏律中文，还带来那么多水果，总不能就顾着自己吃吧？” 金河正瞄了一眼正在教金夏律中文的那个年轻男人，颇为满意地又敲了敲自家大儿子。 “又不是没有付工资……要送也应该让欧巴自己送过去。” 金俊亨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呃，还真没有付工资。” 因为哥哥那出乎意料的回答，智秀那吃到一半的苹果因为食道的骤然收缩而卡了一下，惹得女孩接连咳嗽。 在注意到那位白老师和金夏律停下了学习，默契地朝这张望时，女孩那白皙的脸颊霎得通红起来。 大概是因为呛着了吧？ “那人家到底图什么？” “不图什么……”金俊亨顿了一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能只是给我一个面子吧。” “面子？”金智秀忍俊不禁，自家这位欧巴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外面很擅长社交的类型。 这更加让金智秀对金河正所说的“金俊亨的人脉”感兴趣起来。 “当然了，他来首尔这边的住房问题都是我解决的。” 金俊亨得意洋洋地掏出手机，打开了谷歌地图，滑动手指到了金智秀家附近的小区：“喏，就是这，公司里之前的一个同事因为要去新加坡出差，租的公寓就闲置在这了。” “所以你就中间搭了个桥，介绍他们互相认识？”金智秀微蹙起眉毛——这算哪门子人脉啊？ 金俊亨不满地鼓了鼓嘴，和智秀极为相像的脸上并没有一点年轻父亲那种轻熟的气质：“我帮他们创造了很高的经济价值好嘛？” “等等，他来首尔这边……”金智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不是首尔人嘛？” “他不是半岛人……” 大哥疑惑地朝着自家妹妹望了一眼，眼神里仿佛有着怜悯。 “人家是来教中文的，当然是中国人了……”金智云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女儿眼中的复杂情绪，于是大大方方地朝着白老师的方向望了一眼：“来自大陆的朝鲜族，听说他会讲六种语言。” 怎么最近总遇到这样的人啊……先是23岁博士毕业的文英恒，又有会讲六种语言的白闵贤。 天才少女的手指轻轻按压着还没有洗过的苹果，朝着残留着些许果汁的切果器兀自呆了一会。 “怎么了嘛？”金河正饶有兴致地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对他有兴趣？” “你个老头子，说什么呢？”金智云伸出手，绝对只是很轻地抓了一下老伴的耳朵。 坐在两人中间的智秀突然有了一种世界纷纷扰扰却与我无关的空洞感，明明知道金河正是开玩笑，明明知道自己是被误会了，但就是没有动力去开口解释。 “怎么了吗？”白闵贤放下了手中的教材，朝着客厅这边望来。 原本吵闹着的金家人瞬间安静下来，尤其是金河正，老脸微红地扯下了金智云还揪住耳朵的那只手。 “没什么，就是聊了一些比较有趣的话题。” ………… 火锅里的汤底已经沸腾，但桌上的五人，却仿佛没有察觉般地依旧聊着天。 尤其是柳正和文英恒……在酒精的作用下，语言系统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了。 “这两人真的只是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吗？怎么会醉成这样？” 崔素英将柳正身前的那瓶酒拿了过来，但她看不懂全是中文字的包装。 “这个是白酒，和我们这的烧酒不太一样。”柳智敏指着印有酒精度数的标签解释道。 “你们阿爸本来就不擅长喝酒，怎么也不拦着点……”崔素英只是会厨房切了一点火锅涮菜，只是那么一会的功夫，柳正就已经醉醺醺地伏在桌上了。 柳智恩起身将柳正杯子里的酒换成了白开水，很自然地把热水壶递给了柳智敏。 小女儿愣了片刻，很快会意过来，学着姐姐的动作，把那家伙的酒倒掉，换成了白开水。 “诶？这就喝起来怎么没味道了？”柳正抬起头，很谨慎地眯了一口，预想中的刺激感并没有传来……反倒是有些清淡无味。 “叔叔，这你就不懂了吧？好酒，都是越喝越淡的……感情，越喝越浓，你说是不是？” 文教授举起酒杯，朝着柳正的方向敬酒：“这杯我先干了，叔叔你随意。” “呵，开玩笑，我年轻时候能顶两个你，这么点，我也干了！” 望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互相用白开水敬酒，崔素英、柳智恩、柳智敏默契地互相交换着眼神，无奈地笑了出来…… 柳智恩、柳智敏都没喝醉呢，这两个家伙倒先趴下了。 “你们俩能喝酒的基因啊，肯定是遗传自我的。”崔素英将酒收进了酒柜，将白开水专门放在了姐妹俩的手边：“别让他俩继续喝了。” “喝，我们都没醉……”柳正搭着文英恒的肩膀，继续举起了刚刚添上水的酒杯：“你还别说，这真是好酒，喝起来还有点细细的甜味。” “哼哼，生活不也是这样嘛？平时看起来总是平平淡淡的，但细细品味起来，总是甜的啊？” 男孩一边回应着未来岳丈，一边朝着柳智敏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他……喝了酒还真是肉麻，女孩的脸颊微微发烫。 “那是当然……你这么小的年纪，能够明白这些挺不容易的。” 差不多吃饱的崔素英停下了筷子，犹豫地在两个喝醉了的男人之间来回望着：“都醉成这样了，你怎么处理小文呢？” 柳智敏揉了揉脸颊：“把他扔外面去……吹吹冷风，冻他一晚上，谁让他不会喝还喝那么多啊。” “不行，你怎么能把我扔外面去呢……你不要我了吗？我……唔！唔！” 话说到一半，文教授的嘴被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柳智敏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带着他往客房里走：“你给我老实点！” ------------ 第四十章 thirsty “我真的只是微醺……” 男孩被结结实实地扔到了床上，朦胧间，看清了眼前女孩的脸庞。 柳智敏将被子展开，粗糙地盖在了他的身上，而后返回房门处，确定外面没有人在偷听后，这才回到了床边上， 女孩蹲下身子，伸手捋了捋文英恒的刘海：“你还说没喝醉呢……都口无遮拦了。” “不是口无遮拦，我是实话实说啊……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柳智敏微微张开嘴，无奈地又闭合起来，郁闷地盯着他的侧脸。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我身边的女孩是Karina还是柳智敏…… 如果是Karina的话，我需要保持好距离，如果是柳智敏的话，嗯……” “你是不是傻，这些身份都是我啊。” 一个翻身，猝然拉进的距离让女孩能够感受到文英恒呼出的热气，带着些许的酒味。 “柳智敏的话，很喜欢。” 下意识地拱了拱鼻子，女孩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肉，这家伙的皮肤状态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细嫩而富有弹性的手感让柳智敏意犹未尽地又抓了两下，在些许酒精的催化下，下意识地拨开遮挡住视野的那颗纽扣。 约莫是37℃的热意在指尖接触锁骨的那一刻迅速蔓延开来，传导至柳智敏的后脑——像是电视里突然触电那样，女孩惊讶于自己的大胆，手却很老实地停留在原地。 这家伙的锁骨……还挺好看。 其实他的样子完全适合去当idol嘛，把头发染成金色，换上打歌服站到舞台上，要是再穿上渔网上衣…… 这个房间的暖气是不是……太充沛了一些？ 觉得热到快无法呼吸的柳智敏用另一只手拼命地扇着风，企图将自己的体表温度给降下来。 “好像有点冷……”文英恒下意识抱住了柳智敏那只不太老实的手，因为喝酒后失去对肌肉的控制，力道格外地大。 女孩绝对、绝对努力地挣扎过，只是最后发现——手真的拽不出来了，于是所幸就停留在原地，甚至一点点继续往里面探去。 就像是用手模拟小人走路那样，食指与拇指交替着向前探险，每向前几毫米，都有着全新的体验 如果说感官上除了心跳急剧加速带来的晕眩感，最明显的可能是口腔里越发明显的咳。 像是在一片炽热而无垠的沙漠里徒步前行，在最为疲惫干渴之时骤然得到了一壶美酒。 有些许的解渴，但更让人上瘾的感觉。 “你……醒醒啊。”柳智敏的声音很小，像是很敷衍地走了一个流程。 在确认男孩已经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以后，柳智敏满意地继续探索着，直到指尖感受到了上衣深处些许不太平整的地方。 这家伙……居然也有腹肌？除了今天跑跑步，他平时有在坚持锻炼嘛？ 如果没有坚持锻炼，从营养学和生物学的角度出发，应该不会形成肌肉吧？最多没有赘肉已经很好了。 绝对是出于验证科学猜想的心思，女孩决定更进一步。而且……总不能穿着一身酒味的衣服在床上睡觉吧？ 突然想到了这么好的理由，女孩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自己衣柜里能让他穿得下的干净衣服。 好像有一件oversize的卫衣，便宜他了…… 在费劲心力将手抽出来后，女孩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进入房间之前，她还特地确认了柳智恩和欧妈在客厅里聊着天，内容是关于她相亲的事情，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柳智敏这边。 于是长舒一口气，原本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一些下来。 很轻松地在一堆衣服里找到打算“施舍”给文英恒的那件卫衣，女孩又瞄到了不知何时遗漏在床头柜上的一只口红。 嗯，突然有了一些很不错的主意。 ………… “智敏她……确实有些矛盾，欧妈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柳智恩接过崔素英递来的苹果，并没有着急吃，在确认柳智敏抱着衣服已经进入了客房，甚至上了锁之后，这才放下心地将话题转移回自家妹妹的身上。 之前母女俩所聊的相亲，纯粹是演给柳智敏看的。 “一会是男女朋友，一会是普通的异性朋友，”崔素英担忧地朝着客房里看了一眼：“她自己拎不清，人家能受得了吗？” 大女儿因为在医院里工作，休息时间并不宽裕，就算是调休了，也选择在家里补觉。 所以柳智恩自从工作以来就没有谈过一段正儿八经的恋爱……但是分析起来，还挺头头是道。 “idol和素人，来回切换身份的话……其实心理负担也挺大的，智敏事业心有那么强，是肯定要做到公私分明的。” “只是在我们面前，还这么端着的话……真的很让人担心，感觉她有时候已经分不清自己是Karina还是柳智敏了。” 崔素英慢慢听着大女儿的解释，作为过来人，她些许地能够理解一些小女儿的心理。 毕竟，柳智敏不单单是柳智敏，是无数粉丝的柳智敏，是柳家的小女儿，是aespa的队长…… 这些身份对她的不同要求叠加在一起，可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是要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扛下来啊…… 想起了女儿刚出道时的舆论风波，以及前段时间听她提起的失眠症，崔素英忍不住地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觉得，文英恒适合智敏嘛？” 年近半百的母亲在脑子里飞速比对着柳智敏最近的表现，笑容似乎比以往多了许多，也不会再大半夜和自己打视频了。 “欧妈你自己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我看你对人家小文挺顺眼的嘛，啊！好好吃的苹果。” 柳智恩笑嘻嘻地背靠在沙发上，咬了一口苹果，清脆而甜的口感伴随着丰富的汁水，让刚吃完火锅的她顿觉清爽无比。 “我是挺喜欢的，我就怕文英恒坚持不下去，你代入地想一想，二十三岁的小伙子，能受得了这样聚少离多的恋爱吗？” “欧妈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个不是恨不得天天粘着自己的女朋友啊？” 崔素英朝着紧闭着的客房门道：“我看小文今天来我们家，压力是挺大的，智敏这丫头又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我怕忽冷忽热的，让人家受不了。” 忽冷忽热……这个词，似乎精准地描述出了柳智恩所观察到的现象，很赞同地点着头：“但是文教授真的很适合智敏啊，有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多和他沟通沟通嘛，有了我们在背后撑着，他也更加有信心坚持下去不是？” 听了大女儿的建议，崔素英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太阳穴也没有先前那么疼了。 “嗯，你说得对……不过智敏进客房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崔素英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大女儿问道。 “呵，长大了呗？” ------------ 第四十一章 柳智敏牌抱枕 一百四十斤大概有多重呢？ 搁以前，柳智敏是没有很清楚的概念的。 但在几番折腾之后，终于把文英恒扶起来靠在床头时，柳智敏终于明白了。 手指轻轻捻起衬衫的一角，因为纽扣已经被完全解开，所以只需要慢慢地扯动，就能够完成换上卫衣前的所有步骤。 也许是不想惊醒已经熟睡的男孩，嗯，绝对是这样。 柳智敏的动作很慢，以至于她的眼睛有着充足的时间，打量着眼前的景色。 这种画面……虽然在电影里也经常能见到，但实际接触起来，又是不同的体验。 稍稍看得入迷了，女孩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停滞在那将近五分钟都没有动弹，慢慢积累起的冷意让文英恒蹙起了眉毛，朦胧的视野里看到一团……像是可以抱住的东西。 于是毫无顾虑地，猝然将眼前的那团柔软抱入怀里……这个抱枕还挺讲究人体工学的，居然还有体温。 而且，居然还越抱越暖和，身上还有着些许淡而香的药草味道。 用左手牢牢地抱住抱枕，右手抓起被子的一角迅速盖住了身体，文教授贪婪地呼吸着这样好闻的味道。 白皙的皮肤迅速通红起来，也许是暖气开得太足，也许是被子的保温性能太好…… 总之，就是很热，热得让人觉得口渴……但又很享受这种适当的渴。 但是时间久了，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在昏暗的被子微微抬起眸子，确认文英恒依旧闭着眼睛，于是稍稍放下心来，思索着划被动为主动的计策。 藏在衣服兜里的口红……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场？ 柳智敏这样想着，在狭小地空间内迅速给嘴唇上了一层色，也不顾有没有涂匀，扬起精致的脑袋，在嘴唇可以碰见的地方——也就是他的锁骨处，稍稍用力地咬了下去。 其实口红……完全是备用的嘛，毕竟她又没经验，万一种不起来某蔷薇科水果怎么办？ 不管怎样，总要留下点印记嘛？ 只是，真的太热了……柳智敏拱了拱身子，将鼻子稍稍探出被子，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原本因为血气翻涌而上头的脑袋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自己是不是待在这个房间太久了……欧妈欧尼会误会自己的吧？ 应该也没有太久，就五分钟……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自己是不是数太快了？应该没到三分钟吧？ 将倒计时再次拨回原点，女孩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地计数起来，直到睡着之前，柳智敏还心心念念着要在五分钟结束的时候抽身离开…… ………… 客房的门锁其实是有些故障的，只是上一道锁的话，有的时候并不能很好地卡住门。 在柳智恩的注视下，崔素英轻轻推开并没有被完全上锁的客房门，只是在确认了房间里的景象之后，老母亲微微叹了一口气，背过身来，关上了门。 在一旁像好奇宝宝似的柳智恩还企图通过门缝再看见什么，只是被崔素英给瞪了回去。 “所以呢？结果是什么样的？我真的很好奇啊欧妈！” 柳智恩抱住了崔素英的手臂，祈求似地撒着娇。 “你妹妹占人家便宜呢……但应该没发生什么。” 崔素英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已经被关上的房门，颇为感慨地回忆着客房内的场景。 大致是这样的： 柳智敏踢开了被子，一条腿抬了起来，压在了文英恒的身上，左手应该是垫在了身下，藏在被子里看不见，倒是右手，很不老实地搭在文英恒的身上。 至于柳智敏的脸……都埋进被窝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还真是可惜呢？”柳智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了一个苹果，学着欧妈的样子感慨着，咬了一口：“要不把他们房间的暖气开足一点，别冻着了。” “就这样吧，开太足半夜容易渴醒，就这么到天亮不好吗？”崔素英拍了拍大女儿的手背：“你赶紧睡觉吧，明天晚上还要上夜班。” “哦……知道了……”大女儿咧了咧嘴，趿拉着拖鞋向卧室走去，在进入房门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柳智敏最近睡眠质量蹭蹭往上涨啊？” 崔素英无奈地瞪了一眼满脸坏笑的大女儿：“那你要不要也试着改善一下？？” “算咯，我喜欢一个人独享大床！” …………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拉窗帘，早上七点多的时候，阳光就已经撒进了客房。 在文英恒的视界里，漆黑的客房也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那应该是眼皮上流动着的血液颜色。 意识到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早上的文教授并不急着起床，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今天没课。 只是刚想找杯水喝，肩膀处传来的一阵沉重与酥麻感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是宿醉的后遗症嘛？看来喝酒之后不仅容易断片，身体也会很难受啊…… 这样想着，男孩偏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一张精致的鹌鹑蛋脸几乎埋在了自己的怀里，每呼吸一口气，都有一种痒感从下而上地蔓延开来。 等等，这种皮肤贴着皮肤的清晰触感是怎么回事？ 男孩急忙往下瞄了一眼，在确认过只是上半身少了件贴身衬衫以外，其他部分的衣物还算完整。 其实还有点遗憾。 在逐渐适应锁骨向肋骨过度处传来的痒感后，男孩宠溺地低头打量起怀里的女孩。 还真是全副武装啊，穿着卫衣和运动裤就趴在这睡着了……精致的鼻翼一起一伏，说明柳智敏还睡得正香。 “除了胳膊有点疼，其他都挺不错。” 仔细品味着当下的感觉，文教授漫不经心地朝着窗外望去，天空湛蓝，冬日明媚。 天气真的很不错。 只是偶尔，柳智敏的爪子不太老实，文教授很难安安静静地独享这美好的早晨。 “呼咻、呼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柳智敏似乎觉得只用鼻子呼吸还不太够，微微张开嘴巴，有节奏地用嘴巴呼出以二氧化碳含量居多的空气。 似乎是张嘴呼吸容易让人口渴，睡梦中的女孩舔了舔嘴唇，感受着早就适应了的另一份体温，朝着体温的来源又靠得近了一些。 好不容易适应了先前那种烈度的痒感，骤然增加奇特感觉让文英恒皱了皱眉毛。 “好好睡觉……不要乱动……” 还有，锁骨上那些红印子是怎么回事啊！ ------------ 第四十二章 早上好 一夜好梦。 当柳智敏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光透过窗帘，已经完全照亮了整座房间。 只是……在思考现在到底是几点之前，女孩大脑的cpu飞速运作——只为求解另一个问题。 她怎么在客房睡着了？而且，还被文英恒以双手环保的姿势搂在怀里？ 虽然头枕着他的胳膊很舒服就是了…… 抬头瞧了一眼，男孩依旧合拢着眼皮，除了眼睫毛偶尔因为眼动而微微颤抖，看上去完全是睡着的模样。 快速眼动，意味着正在做梦吧！那他一定还是睡着的。 这么安慰着自己，最后贪婪地呼吸了一口被窝里的空气，柳智敏微微弓起了身子，轻而慢地从怀抱中抽离出来，生怕将她的男孩吵醒。 只是在彻底脱离怀抱的那一刹那，有些许寂寥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起来。 好像是一颗种子萌芽初动，钻破了土壤，抽出了些许绿意。 低头打量着衣服，除了褶皱以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女孩转过身去，微微打开了窗户，任由冬日的风穿过缝隙，吹拂过她滚烫的脸颊。 一定是酒精的缘故……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而床上的文英恒，趁着柳智敏趴在窗边的这会功夫，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假装睡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具体实施起来比运动还要累人。 而且，要憋住笑意也是很难的，柳智敏那家伙，起床就起床呗？非得在起床之前再瑟瑟一下？ 那种痒感在酒意褪去之后是格外挠人的。 至于为什么要装睡？大概有三点原因，一是不想让柳智敏尴尬，二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柳智敏，三是……如果自己醒了，是不是就没有理由这样搂着柳智敏了？ 毕竟还只是“普通的异性朋友”啊。 约莫在风中思考了将近一分钟，女孩摸着冰凉凉的脸颊，这才合上了窗户、打开房门。 在刚打开的那一瞬间，就遇上了从对面房间里走出来的柳智恩。 “早上好啊。”这位欧尼打着哈欠，好奇地踮起脚尖，朝着客房里瞄上一眼。 可惜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柳智敏永身体挡住了门缝。 “欧尼，早上好。” 头发蓬乱着的妹妹看上去精神很不错，虽然脸上写满了惊慌，却一点也没了以前的疲态。 在几个月以前，柳智敏也会因为工作压力的原因逃回家里住上一晚，但在短暂地休憩后，精神状态也好不了多少。 现在看来，文英恒真的很适合她嘛…… “嘿嘿，肯定没你过的好，”年轻的护士上下打量着柳智敏的身体状态，打趣道：“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记得及时咨询我。” “什么身体不适……欧尼！” 柳智敏鼓着嘴，还想解释什么。 “起床了？赶紧把早饭吃了吧。” 崔素英在厨房里远远地喊了一句，效果立竿见影，还想说些什么的柳智敏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埋怨地朝着欧尼瞅了一眼。 柳智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趿拉着拖鞋，鞋面接触地面而发出的“啪嗒啪嗒”声清脆而轻盈。 在脚步声停下后，崔素英也不朝着小女儿的方向望上一眼，只是依旧专注于锅里面正在煮着的汤。 “欧妈，今天的早饭还有汤嘛？”小女儿从身后抱住了崔素英，调皮地用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膀上有轻微的痛感，崔素英拍了一下女儿调皮的手：“你的早饭在蒸锅里，给你热了两个紫薯在里面，自己剥了吃吧。” 崔素英也是会替女儿管理身材的，毕竟她是idol嘛，昨天晚上已经吃过热量爆炸的火锅了。 柳智敏乖乖地转身从蒸锅里拿出微微发烫的紫薯，手指反复抬起、放下，又轻轻地朝着早饭吹着气。 就算是自己赖床，欧妈还是会为她准备好热气腾腾的早饭。 微微感动着，柳智敏拨开紫薯小口地啃着，在即将转身离开厨房之前，多嘴问了一句：“中午要喝汤嘛？在晚上回首尔之前，能喝上欧妈煲的……” “给文英恒醒酒的，没你的份。” 反复嚼着已经没了味道、稀烂了的紫薯，女孩呆愣愣地立在厨房门口，半晌过后才道：“怎么那么照顾他……” “你这个丫头，昨天……”崔素英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改口道：“我和你阿爸其实都挺喜欢这孩子的，只要你能坚持下来……” 害羞到脸颊发烫的女孩急忙打断了欧妈，下意识地、慌乱地想要掩盖两人的关系：“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就算是那样，到最后会不会结婚还不一定呢……” 崔素英朝着正对着自己的女儿望了望，又朝着客厅里呆立在那的男孩望了望，默默地低下头：“你这个丫头，整天说胡话。” ………… 金智秀开着车，行进在从果川市回首尔的高速公路上。 昨晚因为突然的暴雨而错过了末班车的白闵贤，被热情的金家人邀请留下了借住了一晚。 于是到了第二天，顺理其章地坐上了智秀的顺风车。 “来首尔是为了找工作？在大陆不好吗？那里总比半岛这边好赚钱一些。” 坐在后排、拘束着的白闵贤摇了摇头：“作为一名音乐制作人，来半岛这边不仅仅是工作，也想学习一下这里的经验。” “哇，你是一名音乐制作人？”天才少女指了指汽车的触控屏：“你连一下蓝牙，让我听听你的作品呗？” 有些害羞的白闵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你可能听不懂……” “我懂一点中文的。” “既然这样，你可不准笑我。” 车载音响系统在短暂的停顿后，先是传来男声导入的部分，以及一段经过处理后的、节奏感极强的钢琴独奏和，但仔细听起来，又有点复古的味道。 “这城市沉默在蜚语流言的海；这面具过滤着无端指责的霾……” 虽然听不懂歌词，但光论听感而言，智秀认为这首歌可以打7分。 如果再稍微改动一下，完全可以是一首很优秀的男团主打曲。 “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首歌吗？”金社长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白闵贤。 但白闵贤能够感受到，这样的眼神并不像是朋友间的交流，反倒像是，在看一堆行走着的钞票。 “怎么像面试一样……你们YG就是这么面试音乐制作人的嘛？” “我不清楚YG是怎么面试音乐制作人的，但我知道KJ娱乐是怎么面试的。” “KJ娱乐……那是个什么公司？”白闵贤疑惑地挠了挠头，这又是哪个最近崛起的厂牌嘛？和金智秀有什么关系呢？ 金社长的嘴角微微扬起，不无得意地轻哼了一声：“KJ Entertainment，就是Kim Jisoo的缩写啊……” “哦，金智秀的那个Kim Jisoo啊……等等，您就是老板？” ------------ 第四十三章 推拉 下意识地用右手挡住衬衣的领口，头发还乱糟糟的文英恒并没有听清楚柳智敏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是厨房里一齐望过来的那两道目光似乎饱含深意。 柳智敏微微张开嘴，在欧妈和文英恒之间反复望着，脑袋仿佛都宕机了。 在女孩看不到的角落里，崔素英双手叉起腰，先是朝着文英恒善意地笑了一下，而后蹙起眉毛，用眼白瞪了一下小女儿。 文教授的呆毛微微竖起……他似乎接收到了未来岳母的信息。 是要假装生气的意思吗？ 尽管对崔素英的暗示有了大抵的猜测，但文教授还是不敢直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指导下一步的行动。 于是故意装作冷漠地略过了柳智敏，男孩选择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用手机悄悄问一下崔素英。 “他是听到了吗？”柳智敏的脸颊再次微微发烫，明明之前在欧尼面前也说过两人只是普通的异性朋友这样的话，怎么这次总感觉不太对呢。 “你背对着他这样说，很难不让人以为是真心话吧？”崔素英感受到了手机里传来的振动，用责怪的语气支走了小女儿：“把早饭吃完，然后和你姐姐出门买点菜回来。” “可是……” “你在这只会越帮越乱”崔素英再次看了一眼厨房外，确定文英恒已经不在那了，这才继续开口道：“毕竟我是长辈，和他说些道理，他总是会听进去的。” 柳智敏低头拨弄着美甲，眼神还飘忽着向客房的方向望去。 “走吧，柳智敏~你别磨蹭了。”柳智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鞋子，站在玄关处催促道。 ………… “阿姨，刚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文英恒坐在沙发上，接过了崔素英递来的苹果。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帮你一些忙。” 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摆着的照片，那是柳智敏小时候学跆拳道的照片，中年母亲的眼里带着些许柔和与慈祥，让文英恒下意识地选择继续当个聆听者。 “智敏呢，从小都很要强，”崔素英端起了照片：“看吧，一直都是昂着头的姑娘。” “是，在我们的关系中……她也一直是比较强势的一方。” 崔素英会心一笑，将照片塞到了男孩的手里：“她有时候很贴心，但大部分时候又冒冒失失的，有一些同理心……但不多。” 听见了亲妈对柳智敏的吐槽，文英恒没忍住地笑了出来，一边点着头一边道：“还好吧，智敏她……” 原本想找一些能够体现柳智敏比较温柔的事情，但顷刻间蹦出的画面，完全是柳智敏那姑娘好不厚道的笑容，掺杂着一些偶尔浪漫的桥段。 但真要说是温柔……似乎确实有些牵强了。 甚至可以说，文英恒拿的才是“女主剧本”，而柳智敏拿的是“男主剧本”。 “好了，她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崔素英揉了揉眉心：“我们和她认识的时间都不短了。那时候她请你吃年糕，你还记得吗？她就是那种经常性风风火火的女孩。” 关于吃年糕这件事，当真是有必要详细说一下。 那还是要追溯到两人认识的第二个月了。 因为文英恒经常在放学时带一些柳智敏偶尔提到过的、她很喜欢吃的零食，所以在某一天，不好意思总是吃人家东西的柳智敏提出要请文英恒吃早饭……顺带着，请郑素妍一起吃。 只是三人都快吃完的时候，柳智敏这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 还是崔素英开着车过来替她结的账。 “但是智敏这样的性格……反正我觉得还挺可爱。有的时候，她可能只是自己没注意、完全不是处于本心地做了一些让身边人不开心的事情，但她总有办法重新让人开心起来的不是吗？” 手指摩挲着镜框，男孩下意识地用手指谈了一下照片里的柳智敏。 和当初柳智敏弹聊天背景里的文英恒如出一辙。 “但你也不能一味惯着她……恋爱不是这样谈的，你得学会一点小技巧。” “诶？小技巧？”文英恒瞧未来丈母娘招了招手，便主动把耳朵凑了上去。 “这……当年叔叔也是这么做嘛？这算是推拉吧？”男孩的嘴角扬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阳台，漫无目的地张望着。 “是我。”崔素英哼了一声，咧嘴一笑，全没有年近百半的样子。 而且啊……这笑容怎么和柳智敏那么像呢。 ………… “一月份就要回归啊？”柳智恩挪了挪屁股，以一个舒服的姿态坐在了咖啡店的靠椅上，两只手捧着妹妹买的咖啡，满足地喝了一口。 妹妹摇了摇头：“不是以aespa的身份回归，是之前的限定组合，和BOA、泰妍前辈她们一起。” “你们上次回归成绩挺好的啊，这次也一定很不错吧？” 明明答应了要带妹妹出来一起买菜，但柳智恩并不急着去超市，而是通过“外卖的民族”提前买好了东西，到时候只要去自提就好了。 有时间逛超市，不如和妹妹多聊会天——顺便啊，她也是有任务在身上的。 欧妈给她发了消息，要让她拖住柳智敏，因为她那边也不确定要和文英恒聊多久。 “这次可能不太理想，歌不太行。” 女孩很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觉着自己好像闯祸了。 “诶，那你们组合呢？公司里有什么计划嘛？” 完全无法集中起精神的女孩有点蔫了，摇了摇头：“不清楚……不想讨论这些事情了。” 她不止不想聊天，还完全没有食欲了。 文英恒那家伙那么懂事，而且两人都……第七年了，不至于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吧？他肯定能明白自己只是嘴硬吧？ “还想着那小子呢？”柳智恩看出了妹妹的心思，于是故意凑了上来：“要不要姐教你几招？” 柳智敏瘪了瘪嘴，眼神瞬间复杂起来：“欧尼，你都多久没谈过恋爱了……”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我见过的小情侣，比你的粉丝还多……呃，这个有点夸张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医院也不至于一年也接生不了几个小孩。” “话说起来啊，你们有讨论过以后要几个小孩吗？” 柳智敏自诩是个很实际的人，除了遥遥无期的正式在一起，她不太喜欢和文英恒想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享受当下不好吗？ 只是欧尼的这一连串问题，让女孩下意识地酝酿起一个计划——要不先和他养只猫吧？ “他们家很有钱吧？不能多生，以后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怎么办？天呐，我可不想看见我的外甥女、外甥们争夺家产。” 柳家的小女儿用手支撑着脑袋，无可奈何地朝着窗外望了一眼——拜托了，谁来把自家欧尼给收走吧。 ………… “Zheng，你在想什么呢？”大胡子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好奇地瞄了一眼年轻赛车手的手机屏幕：“你盯着聊天界面已经很久了……虽然我看不懂韩文，但我知道你这样肯定不对劲。” 年轻赛车手皱起眉毛：“没有啊？我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不开心……” 大胡子愣了一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聊天界面里的女孩：“哇哦，长得真漂亮，和你的众多前女友相比也是很……” “我都不记得她们长什么样了。”年轻赛车手痛苦地揉着眉心：“别再提她们了……诶？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大胡子心里羡慕着年轻赛车手那出奇好的桃花运，满脸横肉拥挤作一团，不过看着赛车手忧愁着的模样，原本郁结的情绪也好了很多：“总算有人能治治你了。” 年轻赛车手的胜负欲被车队同事完全激发了起来：“治我？我倒要看看金旼炡有没有那本事……” 大胡子嘿嘿笑了一下：“哦，原来她叫金旼炡啊？” ------------ 第四十四章 对不起，打扰了 推开房门，空无一人的客厅让柳智敏不由得提起了悬着的心。 “磨磨唧唧的，怎么还不进去？”柳智恩在后面催了一句，恼得柳智敏急忙回头朝欧尼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别看了，赶紧进来吧。” 在阳台上忙碌着的崔素英也不朝玄关望上一眼，便才出了门口的情况。 小女儿调皮而略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假装利落大方地推开了门。 “那家伙去哪了？” 语气里有一种刻意的平淡。 崔素英并不急着回答：“把那个东西拿给我一下。” “哦，在哪里呀？”柳智恩换好了拖鞋，很自然地回问道。 “就在那里。” 瞧着欧妈和欧尼如谜语一般的对话，柳智敏微微鼓起嘴巴，把手里的菜随意地放在了餐桌上，径直走向了客房。 里面的被褥整齐地被叠好摆放在枕头下，看上去好像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怎么还突然走了呢？”柳智敏不满地哼唧一声，沉重地往床垫上坐了下去，因为用力过度，床垫很明显地凹进去了一些。 “什么突然走了？” 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惊得柳智敏直冲冲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寻着声音望过去，抱着一捆衣架的文英恒看上去完全是人畜无害地立在了客房门口。 “没……没什么。”柳智敏白了男孩一眼：“我以为你回家了。” 文英恒将衣架细心地挂在了窗外的晾衣杆上：“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突然走掉呢？而且啊……我在半岛的那套别墅，只能算是居所，不能算家。” 并不想和文教授玩文字游戏，柳智敏稍有些负担地朝着男孩瞄了一眼：“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完全很平淡的语气。 只是话音刚落，一阵柔软的触感便从后面传来，两只手很不老实地环抱住了文英恒的腰。 据说分子运动在气温较低的时候并不活跃，但文英恒还是能够感受到，些许清淡的药草气息自下而上地弥漫上来。 因为背对着柳智敏，也不用很好地表情管理，男孩的喉结微微滚动，只是在片刻的犹豫后，便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 细腻、柔滑，是脑子里蹦出的唯二词语。 在柳智敏面前，他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呢？更别提假装生气了，这女孩总有办法让人开心起来的不是吗？ 崔阿姨、我尊敬的未来岳母……我不是不想玩推拉……是你女儿实在太犯规了。 文教授稍许郁闷地在心里朝着崔素英道了歉，她教的那些技巧啊……文英恒实在用不过来。 但也不能完全让柳智敏把握住自己的情绪对吧？这样自己也太被动了。 男孩留恋地感受着女孩的柔软，最后松开了原本握紧的双手，迎着透过窗户吹来的微风张开了双臂：“Jack，I can fly。” 环抱住腰部的那股力量先是明显地停滞了一下，而后更加结实地锁住了男孩的腰。 只是……柳智敏那丫头的笑点有时候真的很低，原本突然暧昧起来的氛围也因为笑场而瞬间冷了下来。 这正是文英恒的目的，他可不能完全让柳智敏牵着自己的情绪走，这样太危险了。 但事情的走向，往往并不如文英恒预期的那样发展。 那双不老实的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衬衫去感受他的身体，探索着、找准了衬衫纽扣之间的缝隙，如火焰一般舔舐着敏感的神经。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文教授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偷袭，于是急忙收起了双臂想要拽开柳智敏恶魔般的爪子。 慌乱之间，因为挣扎的幅度并不小，而且柳智敏也确实支撑不了一个身高超过180公分、体重超过70公斤的成年男人的重量，四条腿也因为混乱的步伐搅在了一起。 失去重心而向后跌倒，成为了完全符合地心引力规律的结果。 好的是，两人的身后便是床垫，这么摔下去也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 坏的是，文英恒完全落入了柳智敏的魔爪之中。 “哼哼，让你欺负我。” 他是很怕痒的，尤其是柳智敏这样不讲武德地在他的衬衫里胡乱抹，让体育细胞还算发达的文教授一点也提不起劲，刚攒出些许的力道想要把女孩推开，便会因为太痒而完全泄力。 于是女孩也更加大胆地翻转过来，居高临下地肆意妄为。 小时候，老家的长辈总和文英恒说，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以前他是不解其中的道理的，如今他算是完全明白了。 他是拿柳智敏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又不能因为不敌柳智敏而发出求救声……被崔素英或者柳智恩看见了可不好。 “以后不能生我的气，知道嘛？” 柳智敏也许是玩够了，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板一眼地朝着文英恒说着话：“如果你乱生气，下场只会比今天更惨，哼哼。” 文教授还没有从刚才的打闹中缓过劲来，因为大脑缺氧而有些许的晕眩感，只能顺从着地答应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哼哼，这还差不多。” 女孩满意地咧嘴一笑，因为早上的这一出折腾，她已经完全不想在家里遮遮掩掩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于是侧躺下来，满足地仰着脸瞧着文英恒。 左腿还架在了文英恒的身上，完全是把他当成抱枕一样。 “你等着……我以后肯定也能招到办法治你。” 嘴犟的文教授在稍微缓过来一些后，仍旧选择用言语维护着最基本的尊严。 “嗯？”身旁的女孩轻车熟路地把手探了过来，左腿也更用力地夹住了他。 “诶？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在柳智敏更加不老实之前，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客房外传来。 手里捧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柳智恩饶有兴致地倚在了门上。 原本打算送给妹妹和妹夫吃的水果，也顺其自然地送入了她的嘴里。 “在线吃瓜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啊。”柳智恩这样想着。 ------------ 第四十五章 注意安全 “这鲫鱼汤还是很新鲜的吧？”柳正舀了一碗鱼汤，推到了柳智敏的面前：“你在外面比较辛苦，得多吃点补补身子。” 至于这鲫鱼，是柳正早上出门用新鱼竿钓回来的。 只是柳家小女儿只是低头喝着汤，两眼略有些空洞地朝着桌面上望着。 在被欧尼撞见自己使坏以后……柳智敏一直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柳正疑惑地朝着崔素英望了一眼，企图得到什么答案，尽管妻子没有言语，但从那丰富的表情中似乎可以推断出什么。 “还补身子呢？”大女儿微笑着，将碗推到了阿爸的面前：“给你的大女儿多盛一点汤吧，你的小女儿她呀……” “精力活跃着呢。身体强壮到都可以把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撂倒在床上了。” 突然被自家欧尼爆料的柳智敏还没来得及慌神，旁边的文教授倒是率先破防了，又或许是因为咳嗽才涨红了脸。 “我没有被撂倒……呃，我是被撂倒了……我是说，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俩只是在打闹……” 柳智敏白了一眼语言系统已经混乱了的男孩，原本因为出神而无法集中注意力的瞳孔瞬间有了聚焦的对象。 女孩一只手勾住了文英恒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伸了出去，捂住了他的嘴，完全复刻了和昨天晚上的动作。 “够了你不要说了……” “嗯，总之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注意好安全就行，”柳正的神色复杂，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文英恒的碗里：“小伙子年轻，还在长身体呢，得多补充一点蛋白质……” ………… “嗯，总之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注意好安全就行。” 直到汽车驶入了公寓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柳智敏的脑子里还在不断重复着阿爸的叮嘱。 还真是有口难开、有苦难言啊……而且，柳智敏还没有那个底气去解释什么，因为在某个刹那，她的小脑袋里确实想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因为受不了家里那微妙的氛围，柳智敏决定提前返回首尔，只是到了首尔之后才发现，还有一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无处消磨。 于是之前在咖啡店里的想法开始逐渐占据了柳智敏的脑袋，在文英恒下车之前，女孩抓住了他的安全带：“要不我们再出去逛逛?” “你真的可以吗？现在正是年末，那些小报记者们都要冲业绩的，出门要是被抓到了……” “所以我们只要不去公共场合不就好了吗？” 文教授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到嗓子有些发干：“你这个私人场所不会是指……” 同样的，柳正叔叔的那句“注意安全”开始在文教授的脑子里循环播放起来。 ………… “你说的非公共场合……原来就是猫咖啊。” 文教授无助地推开一只想要爬上他大腿的布偶猫，失落中夹杂着些许的开心。 喜的是能和柳智敏出门约会了，悲的是，在某个瞬间，他对这次的约会有了过高的期待。 身旁的女孩心疼地接过了布偶猫，横在怀里逗弄着它：“不要理那个坏家伙……诶？” 布偶猫也许是觉得被抱着的姿势很不舒服，又或许是对文英恒有什么执念，只是在柳智敏的怀里逗留了两秒钟的功夫便挣扎着跳了出来，回到了文英恒的大腿上。 这只布偶并不知道，能够溺在柳智敏的怀里，可是其他无数猫、狗或者是人类的愿望。 于是文教授炫耀似地摸了摸布偶猫的脑袋，朝着在一旁干嫉妒的柳智敏道：“看见了没？有的时候坏家伙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有什么好得意的，这猫咖里又不只有布偶猫这一只，朝着一旁还在玩耍着的猫咪们望过去，柳智敏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只大约只有三四个月大小的金渐层。 这只金渐层，才是柳智敏来这里的目的。 这家猫咖还是宁艺卓带着柳智敏发现的好去处，地理位置在郊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店主人是一个全职作家，开猫咖只是副业，所以也不常招待客人。 换个角度来说，对客人的隐私也相当到位。 而且，前段时间柳智敏刚听说这家猫咖的金渐层最近生了小宝宝，在产生要和文英恒一起养一只猫这个想法后，柳智敏便心心念念地想要过来一趟，看能不能和店主人讨到这只小猫咪。 “修猫咪……你过来呀~” 心思细腻的文教授察觉到了柳智敏的心思，于是转头逗弄起了金渐层，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柳智敏更受小猫咪们的欢迎。 金渐层仿佛听明白了文英恒的话，在柳智敏失落的眼神中踉跄地跑了几步，在快到文英恒跟前的时候，小猫咪突然停下了脚步，用头蹭起了女孩的裤腿。 根据笑容守恒定律，文教授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出现在了柳智敏的脸上。 “看来文教授也没有那么受小猫咪的欢迎嘛。”女孩将金渐层捧了起来，嘟着嘴巴，朝着金渐层靠近。 “咳咳，猫猫狗狗的不能亲，万一咬你怎么办？” 在嘴唇即将接触金渐层之前，一只手挡在了女孩和猫的中间。 柳智敏埋怨似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男孩：“要你管……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去亲它。” “有的是机会？” “哼哼，没错，要不要一起养只猫？就当是我们的……” 文教授主动地接过了金渐层，将她拎了起来检查着：“就当是我们的女儿吧？这是只小母猫。” “你少占我便宜，谁说要把它当女儿了……”被戳穿了心思的柳智敏小声嘟囔着：“要生女儿你自己生去……” ------------ 第四十六章 是的，我喜欢柳智敏 “富贵～这里就是你以后的新家咯！” 柳智敏盘腿坐在地板上，双手举着这只名为“富贵”的金渐层。 在一旁安装猫窝、猫爬架等各种设施的文英恒愁眉苦脸地盯了一眼玩心正起的柳智敏。 “伺候主子的活都由我来干，你不定时来吸猫是吧？” “哼哼，能给富贵当铲屎官，这可是福报。”女孩的嘴角微微扬起，只是在瞄到客厅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时，情绪又低沉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二分，距离柳智敏必须回宿舍的最后时限还有十八分钟。 虽然经纪人最近不怎么严查晚归…… “嗡嗡…” “嗡嗡…” 在即将短暂离别前的一刻，两人的手机默契地一起响了起来，只是来信的人并不相同。 宁艺卓：「欧尼，出事了，你赶紧看一下我发你的链接。」 秦时园：「你小子，最近的花边新闻可不少啊~」 在宁宁和秦时园发来的消息下面，都是同一条推送链接。 柳智敏疑惑地点了开来，只是她的手机在关键时刻总是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 在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后，女孩朝着文英恒的方向瞄了一眼，发现男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柳智敏，我们好像被曝光了。” 文英恒将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显示是的是一条快爬到前十名的热搜。 “文英恒/柳智敏” 两个关键词，让女孩的心脏似乎都漏了一拍——今天下午去猫咖的时候被谁拍到了吗？ 修长的手指往下划拉着屏幕，随之出现的标题让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人气组合aespa队长柳智敏恋情曝光，恋人竟然是……」 这种一看就是八卦小报文体的八卦新闻让女孩瞬间少去了大半的疑虑。 以SM的公关能力，要是连这种小媒体都处理不了，SM早就完蛋了……除非是SM故意要利用绯闻来炒作艺人的热度。 见女孩并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不太了解娱乐圈的文英恒也放下了心。 “原来是留在炸鸡店的那张照片啊……”大致浏览了一遍这篇八卦新闻的内容，文英恒愧疚地搂住了女孩的肩膀：“真的很抱歉，没想到戴上口罩和鸭舌帽也能被认出来。虽然这次没被抓到真实的证据……但以后确实要小心谨慎起来了。” 这篇八卦的本质还是看图说话，借由两人都曾经在城南市读过书、且文英恒是aespa粉丝这一点展开了联想。 虽然完全是猜测……但不得不说，里面竟然还有几分的准确。 柳智敏只是咬着嘴唇，怀着些许后怕的心情朝着自己的男孩望了一眼：“傻瓜，你在说什么呢……不过，这次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看到网友们的评论后，女孩的心情开朗了许多，语气也微微扬了起来。 「我承认，在看到标题的时候我内心是崩溃……」 「前几天和Jisoo一起吃晚饭，今天就和Karina一起回老家了？你虎谁呢？如果这要是真的，那我也只能摊牌了，明天是我和名井南大喜的日子。」 「我严重怀疑这篇通稿是文教授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故意买的热搜（doge）」 在看到最后一条评论的时候，文英恒下意识地撇了撇嘴，郁闷地打量着柳智敏。 “真的很过分，我们俩在一起……真的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情嘛？为什么网友们的反映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没有前段时间和金智秀的离谱绯闻的话，也许柳智敏的那些狂热粉丝们真的就把文英恒的社交账号给冲烂了…… 只是因为有前面的乌龙事件在，这一次的绯闻也多少掺杂了一些搞笑性质。 “哼哼，我第一次见有人主动想被网暴的……那你试试呗，你敢在网上真的说你喜欢柳智敏嘛？” “有什么……不敢的？”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文英恒从女孩的手里夺回了手机，迅速背转过身去操作起手机。 简单的一句话，并不需要太久的功夫。 文英恒点击转发，并在附带的文字里写上了： 「是的，我喜欢柳智敏。」 当然，文英恒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把这条转发给发出去——纯粹只是逗一下柳智敏。 哪知道眼前的女孩今晚似乎格外认真，脚踩着沙发猛地扑进了文英恒的怀里，伸手去够那只承载了危险信息的手机。 在打闹之中，文英恒能够感受到一阵很明显的柔软…… “你怎么还真的敢……” 不经意间，女孩的食指不小心接触到屏幕，那条转发在约莫零点几秒后就经由服务器，发送向了万千关注着这个话题的人们。 完了。 这是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要不要删掉？” “别！”女孩一只手苦恼地揉了揉脸，另一只手很自然地锤了一下文教授的胳膊：“都怪你，删掉了就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 第四十七章 智秀给你点赞 智秀放下了手中的《会计学基础》，脑子里全是关于“借”与“贷”的知识，有一些晕涨的感觉。 于是女孩打开了手机，决定刷一会新闻来放松一下。 娱乐版块，是她每次都要细致浏览的重中之重——毕竟半岛娱乐圈就这么大，艺人和艺人之间至少都是相熟、碰过面的关系。 有的时候，吃一些认识的人的瓜格外有趣。 只是跃入眼帘的第一条热搜就让天才少女皱起了眉毛。 虽然已经猜到了文英恒和柳智敏的大致关系，但这两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柳智敏竟然已经把文英恒带回老家了？她还只是个刚刚出道两周年的新人吧？ 指间接触屏幕，在逐字逐句地阅读过这篇已经被转载超过2万次的八卦新闻以后，智秀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嘛……这个绯闻，和前段日子金智秀自己和文英恒的绯闻相比更加离谱。 里面甚至还有什么不愿透露姓名的柳智敏初中同学透露，文英恒以前经常步行到柳智敏就读的城南中学门口接她放学…… 在手机地图里比对着城南国际到城南中学的步行距离，长达4公里的距离……听起来完全不现实。 金智秀从李慧阿姨的口中可是听过了许多关于文英恒的许多故事，这家伙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放学从来都是有人接的——就算是没人接，他也会骑着他那辆价值高达500万韩元的自行车慢慢悠悠地晃回去。 当然了……针对这个问题，文某人实际上每次都是骑车到城南中学的门口，然后再陪着柳智敏走回家。 然后再安排人把他的自行车托回去。 至于为什么不骑自行车接柳智敏放学回家，文英恒也是有自己的私货的。骑车那么快……还怎么多和柳智敏多相处一会啊？ 女孩往下翻着网友们的评论。 「前几天和Jisoo一起吃晚饭，今天就和Karina一起回老家了？你虎谁呢？如果这要是真的，那我也只能摊牌了，明天是我和名井南大喜的日子。」 看到这条评论，原本复杂着的情绪莫名轻松了许多——看来网友们宁愿相信文英恒和金智秀的绯闻，也不太相信柳智敏和文英恒的瓜嘛。 诶？我为什么要这么开心……智秀晃了晃脑袋，重新聚焦于这条评论时，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当心——给这条评论点了赞。 「sooyaaa_等31人点赞……」 完了…… 即便这条点赞记录只是短暂地存在几秒钟，依靠金智秀、柳智敏的人气，也足以让众多关注着这个话题的人发现了。 现在该怎么办？联系YG？还是和柳智敏碰个面？ 脑袋一下子有些宕机的智秀揉着脸，用余光瞪了一眼旁边安静坐着的月熊。 “都怪你，你知道你欧妈有时候会粗心，为什么你不看着欧妈一点……” 无辜的月熊感受到了天才少女那略有呵责的语气，朝着女孩眨巴着眼睛，一副“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的表情。 在简单地出了一下气之后，金智秀迅速理清了当下的现状——遇到这种困难，找李慧阿姨就绝对不会出错。 对于李慧，金智秀完全是尊敬并崇拜地去看待她，这个白手起家的女人靠着自己的打拼，现在在半岛娱乐圈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仅仅是通过这一个月来持续性地收购自由市场上散户间流通着的SM股票，李慧就已经掌握了将近1.2%的股权。 虽然这些股权还不至于影响SM公司的决策，但考虑到李慧在半岛还拥有着的其他人脉……解决这件事应该不算难吧？ 要知道16年阿里巴巴投资SM时也才收购了将近4%的股份，而且到目前已经被稀释到大概只有3%了。 只是在拨通李慧阿姨的电话前，一条新的转发消息弹了出来…… 文英恒的ins转发了另外一条评论：「我严重怀疑这篇通稿是文教授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故意买的热搜（doge）」，并在后面配文道：“是的，我喜欢柳智敏。” 天才少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似乎不太够了，这是要哪样啊……自己手滑也就算了，难道文英恒也手滑了？ ………… 文英恒的公寓内，柳智敏端坐在金智秀的旁边，她们的对面，是和李慧正在通话的文英恒。 “阿姨……这件事真的很复杂，我说我和金智秀两个人都是手滑点错了，你信吗？” 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正在小声沟通着的两人，文教授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把一连串的巧合向这位从来都很精明的商人解释。 “嗯，如果说智秀是手滑没当心给别人点赞了，这我相信，你这个说是手滑……未免有些牵强了。” 电话的那头，李慧不急不慢地说着话，也许在她这样见过了商界尔虞我诈的人来说，这种事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种悠然自得的语气……甚至给人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文教授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当着金智秀的面，还和李慧阿姨说这是柳智敏趴在他身上抢手机的时候误触才导致的巧合吧…… “智敏还是在事业上升期，多增加一些曝光度也不是一件坏事，智秀那边明年上半年也要准备回归了，现在出来露露脸也是不错的……至于这件事怎么解决，先看网上怎么发酵吧。” “SM和YG那边，我也会去沟通的，有的时候，危险也是机遇，作为商业分析系的博士，文教授你也应该是懂的吧？” “那就拜托了……谢谢阿姨……” 文教授负担地朝着两个女孩望了一眼，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互相开启了玩笑，仿佛这一切都和两人毫无关系一样。 原来整个事件之中，着急的只有文英恒自己啊？ “你那么着急干嘛？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嘛？”柳智敏双手抱着枕头，瞄了一眼身旁的这位前辈，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仅针对文英恒个人的杀气。 反正已经得到李慧阿姨那边的承诺了，而且这件事把金智秀也给卷了进来，水搅得越混啊……事情的重点也往往更容易被引导向奇奇怪怪的方向。 只是，女孩心底也有那么亿丢丢的不高兴，和金智秀互相开玩笑时流露出的笑容……也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这位没有边界感的大前辈是故意想蹭自己和文英恒的热度嘛？也真是的，明明已经是半岛顶流了，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言行呢…… 而且，没有提前通知的突然拜访又是怎么回事？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天才少女依旧刷着手机，微微抬起眸子，瞄了一眼文英恒的神情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抵的猜测，并且这个猜测正在不断被验证。 但金智秀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撇清关系……所以，你俩是什么关系？” ------------ 第四十八章 外人竟是我自己 柳智敏：“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呢？” 文英恒：“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对视着，文教授不自信地给出了一个答案：“感情基础很不错的异性朋友。” 这一刻，他也有些猜不透柳智敏的想法了，她能够在文英恒的高中老师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在柳家人面前却又模棱两可的…… 柳智敏只是略作思考，便接着道：“只不过目前来看，这个世界上没有纯洁的男女友谊，就是这样。” 这句话，柳智敏是直勾勾地对着金智秀说的。 天才少女微微张开嘴，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多嘴——这不就是自己纯粹找罪受嘛？ 明明已经猜到了两人那恋人已满但又没完全满的状态，干嘛、要、多此一举呢？ 察觉到金智秀那些许流露出的负面情绪，柳智敏隐秘地笑了一下，肩膀靠着肩膀，突然凑近道：“就是不知道智秀前辈怎么看，这个世界真的有纯洁的男女友谊嘛？”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红了脸的文英恒，金智秀略做思考地揉了揉鼻尖：“应该……有吧？” 明明是一个大前辈，却感受到了来自后辈巨大的有些矛盾的压迫感……这是怎么回事呢？ 约莫是沉默了一分钟，努力盯着手机以企图转移注意力的文英恒冷不丁地开口道：“这网络上的评论怎么突然开始一边倒地刷我是AESPA最硬核的粉丝了？” 甚至还有人按照文英恒所有社交媒体公开的照片，以及aespa行程照片里的蛛丝马迹，捋出了文英恒的追星轨迹。 2022年4月23日科切拉音乐节的打卡照； 2022年6月下旬aespa前往洛杉矶时在机场的照片里，也出现了文英恒跟在粉丝团体中的身影； 2022年7月在联合国纽约总部的工作照； …… 以及2022年12月初，在课堂上向学生们炫耀他拥有aespa的全套小卡。 种种资料堆砌在一起，文英恒的铁杆aespa粉丝人设变得更加深刻了。 「23岁从全球顶级的大学博士毕业，同时还是aespa的铁杆粉丝……文教授是懂什么叫反差的。」 「好想考进首尔大学去看看这位文教授。」 「以后妈妈问我为什么屯那么多aespa的小卡，我就说这是在向文教授学习。」 「还有人记得他年末舞台要表演BLACKPINK的《forever young》嘛？」 当然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有点离谱的评论，怎么在绯闻下面，柳智敏毒唯粉和aespa团粉也能吵起来啊？ 「我和天才大脑的共同点是柳智敏的唯粉。柳智敏~aespa全能ace、主舞、领唱、门面……」 「楼上的，没有证据证明文英恒是柳智敏的唯粉，而且我们吒没有明确的定位……」 要说这里面没有SM的故意引导，文英恒是不相信的。 此外，还有不少一部分是挑起男女对立的……这也算是半岛的传统艺能了。 文教授微微皱着眉毛，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到，这里面是有人在操作舆论的，如果真的是热心的吃瓜网友，不可能真的那么了解文英恒的过去，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整理出来。 实际上的文英恒，其实并不算是aespa的粉丝，从始至终都只是因为柳智敏一个人而关注着这个团的行程而已。 真要论看图说话的能力，还是李慧阿姨请的水军强啊……只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往aespa铁粉的方向运营呢？是想要aespa的粉丝早一点了解自己，慢慢为了以后官宣做铺垫吗？ 震惊于李慧阿姨执行力之强，又掺杂了些许对其操作的不解，文教授疑惑地抬起了眸子，朝着闷着声耍手机的两人瞄了一眼。 金智秀的手机微微振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李慧阿姨的消息。 柳智敏同样注意到了这个动静，有些失望地望了一眼手机上依旧静止着的聊天室，李慧阿姨还没有和自己说些什么呢……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开始在心里蔓延。 金智秀晃了晃手机屏幕：“李慧阿姨让我后天去首尔大学去看你的年末舞台，在公众面前宣传我们俩是义气很好的朋友……之后我就要去巴黎了，要忙一些品牌代言的事情。” 作为李慧在工作上的得力助手，金智秀其实能比另外两人得到更多的信息。 小柳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思考着当下的局面。 但无论如何，只要金智秀后面不在半岛，对她构成的威胁就不会很大。 再看向这位没有边界感的大前辈时，柳智敏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但眉心却依旧拧着——像是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金智秀。 “哦对了，智敏，我们合照一张怎么样？”大前辈一改原本有些低沉、收敛着的状态，大方地贴近了柳智敏。 “诶？好的……” 也许……这就是漂亮女孩的力量吧？ 在确定金智秀短期内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时，柳智敏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多和美女接触呢？ 于是更加贴紧地，金智秀打开了手机里的前置摄像头接连着拍了十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我晚点发给你，我们挑几张最好看的，到时候在你们限定组合回归之前发出来造造势。” “既然说到了你接下来的回归，我们就谈一谈工作吧。” 利索地根据李慧发来的消息布置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金智秀这一刻宛如这栋公寓的主人。 过完年金智秀立马就要去巴黎忙了，这段时间正好是柳智敏以GOT组合回归的档期，而在那之前，完全可以利用文英恒年末舞台和金智秀的炒作为柳智敏带来流量和话题度。 而等到了二月份上旬，金智秀在巴黎那边的工作也到了最需要曝光度的时候，再利用金智秀和柳智敏的合照来造势，助力金智秀品牌代言时得到更多的曝光量。 紧接着到二月中下旬，aespa的演唱会也差不多要提上日程了。 还真是毫无空隙、无缝衔接地利用三人的话题炒作流量啊。 在解释完大致的安排以后，金社长莫名有一种满足感……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突然充满脑袋的工作内容让小柳一下子变成了Karina，先前那些情感方面的小心思与烦恼被放到了一边。 “这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公司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嘛？”Karina推了推圆框眼镜，几乎要和金智秀黏在了一起。 金社长拍了拍柳智敏的背，手指轻轻地扣着她的毛衣：“放心，毕竟有李慧阿姨在其中做沟通，今天我和你说的这些工作安排之后也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了。” 文教授微微张开嘴巴，看着聊得火热的两人，有点理不清其中风云突变着的氛围。 总感觉……他才像是个外人？ ------------ 第四十九章 半小时 文英恒立起了大衣的领子，行走在冬日的首尔大学冠岳校区之中。 风吹打在厚重的大衣上，显得绵柔而无力，只是些许的寒意调皮地经由毛衣与内衫的缝隙，沿着胸腔蔓延开来——是那种防不胜防又无可奈何的冷。 这也许就是莫名被冷落的感觉吧？ 自从ins事件发生以后的两天里，柳智敏和金智秀都默契地忙碌了起来。 一个要录制SM的家族演唱会，一个不知道在忙什么…… 明明那个晚上的氛围到后来也还不错来着。 “文教授！今天晚上的表演要fighting啊！” 一道有些日子没出现在文英恒世界里的声音将他从小心思里拉了出来，也许是天气太冷导致脑部供血不足…文英恒一时间没认出来者的身份。 只是黄静熙很自来熟地凑了上来，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个女孩竟然有几分地像柳智敏。 于是原本戒备着的心态也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些。 “嗯，谢谢你……” 话没说完，身旁的女孩一边踢踏着皮鞋，在板砖路面上留下了清脆的声音，一边说道：“听说智秀欧尼说她今天晚上也要来……前两天你们的互动，还真是有趣啊。” 提到了金智秀，文英恒便想起了身旁这位女孩的身份——似乎是那个对自己有点好感的学生，叫黄静熙对吧？ 她好像还在智秀那边实习，担任她的助理。 “与其说是有趣，其实更多的是后怕，当时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对其他人的影响都挺大的。” 路口给学校超市送货的大车路过，在货运箱的一侧，挂着金智秀代言雪碧的广告。 并不了解文英恒和柳智敏关系的大学生呆呆地望着视野里逐渐变小的金智秀道：“我看欧尼的状态挺好，也没受什么影响啊。” 其实是柳智敏的泡泡里收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信息。 到了嘴边的话被咽回去，文教授临时改口道：“还站在那干嘛？金智秀的海报有那么好看吗？赶紧跟上去教室了，小心我记你迟到。” “哦～” 送走了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金智秀，黄静熙步伐轻盈地跟了上来，故意先了他半步，走在文英恒的前面。 “只要比文教授先一步到教室，就无论无何也不算迟到吧？” “如果你想迟到的话，我不介意走慢点。反正我迟到，扣的是一点点工资，你迟到，扣的是可能让你挂科的平时分。” 故意用冰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文教授想要拉开两人在心理上的距离。 “我不介意走慢点……” 只是在黄静熙的耳朵里……后半句话有点轻飘飘的，听得并不清楚。 放在往常，在寒潮来袭的天气里漫步于校园街头无疑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但如果是和文英恒的话……他这是在邀请自己慢慢走吧？ 如果今天下雪的话，那种恋爱剧的氛围就更加浓厚了。 于是女孩微微调整步频，和只比他大了两岁的教授保持着并不算远的距离——至少在她看来，两个人心理上的距离也在逐渐的缩小。 再怎么天资聪颖，也是个会追星的男孩啊，而且只比自己大了两岁。 路边偶尔会有几个同学认出了文英恒，并用那种很在意的眼光看向这里。 他们……有可能误会两人的关系吧？但黄静熙并不介意。 享受着这样的氛围，手机突然的振动显得不合时宜。 智秀欧尼：「下午我预约了化妆师，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到，你记得带文教授去找化妆师」 “文教授，下午什么时候去礼堂做准备工作？” “呃，晚会不是六点开始？我六点左右到完全够了吧。反正我的节目在后面。” “可是……智秀欧尼说她约了化妆师，大概四点半到。” 金智秀还真是的，怎么还特地预约了化妆师？文英恒对自己的底子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没有妆造也完全足够上台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打歌舞台，也没有摄像机怼在他的脸上拍摄。 只是如果都花了钱的话……那咱就不要浪费这个钱了。而且之前还帮金智秀免费卸过妆，就当报酬了不是？ “OK，那到时候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身旁的女孩嘴角微微扬起，调整着步子，离文英恒更近了一些。 身高腿长的文教授因为每一步都能结结实实地迈出去一大步，所以只是稍微加快步频就能够拉开与黄静熙的距离。 于是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他逃、她追，他在劫难逃…… 最终的结果是，因为越来越快的步频，两人提前五分钟到了教室。 在刚推门进入教室的那一刻，文英恒可以感觉到学生们投来的各异的神情。 这种目光仿佛经过凸透镜聚焦的阳光，打在脸上甚至让人觉得脸颊发烫。 明明之前在课堂上炫耀自己aespa小卡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不好意思。 “柳智敏！”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家伙喊了一句，原本只有些许嘈杂聊天声音的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甚至还有几个好事的人吹着口哨。 文教授满脸尴尬地走上了讲台，并不理会教室里的骚动。 黄静熙并没有急着找一个位置坐下，反倒是跟着文英恒来到了讲台上——经过她不懈地努力，她已经被这个课程的同学选举为《统计学》这门课的代表了。 只是这位民推课代表还没有被任课老师认证过。 “教授，同学们选我来当这门课的课代表……”趁着文英恒擦上一节课教授遗留下来的板书时，黄静熙悄悄地拿过了他放在一边的公文包，主动替他打开来。 按照她的观察，文英恒的教师卡通常都放在这个公文包里，而教师卡是打开讲台电源权限的必须物品。 只是手刚刚伸进去，就摸到了几张相纸一般质感的东西……替文英恒拿教师卡的心思被藏了起来，女孩临时改变了主意。 “哦。” 这间阶梯教室并没有采用白板，黑板擦拂过粉笔字迹，些许的粉末飞扬。 文教授一边皱着眉毛，一边将最后一块黑板擦拭干净，全然没有注意到黄静熙的小动作。 再背转过身时，也没有发现公文包并不在原来摆放的位置上…… ------------ 第五十章 想当你的研究生 干燥而意外沉闷的礼堂后台内，文英恒揉搓着脸，企图用刚洗过的手来给脸降温。 这地方的暖气未免开得太足了一些。 坐在一侧反复看着手机检查时间的黄静熙显得有些不太安稳的样子。 “可能是化妆师堵车了……” “可能要半小时才到。” 女孩思索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写满了统计学教材背后留下的作业。 “这道题目还不太会，文教授能给我讲一讲嘛？” 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遍解题步骤，文英恒便找到了黄静熙失误的地方：“这个卡方分布的自由度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些都是很基础的东西，需要你自己去打好基础。” “原来是这样……那文教授能给我推荐一些书籍嘛？这些课后习题里，有比较典型的题目嘛？” 一般来说，文英恒是不喜欢布置太多作业的，因为他这门课没有助教，批作业的话会占用他太多的业余时间。 关于批作业这件事，柳智敏之前还说想帮他批来着，只是一翻开全是数学符号的作业纸堆，女孩就尴尬地笑了一下，把那些作业原封不动地推了回来。 倒是智秀……已经到了能看懂这些作业的水平了，只是她太忙了，不可能帮文英恒批作业。 眼前的这个女孩，看样子是把会做的课后习题都给做了一遍…… “其实你学的已经比较好了，但是我们似乎还没讲到多元线性回归。本科生的期末考试只考到一元线性回归。” “但是下学期您教的研究生课程里不是要学这些内容嘛！” 研究生课程…… 也许是看出了文教授眼中的疑惑，黄静熙举起手道：“文教授，我对您的研究方向很感兴趣，我知道你不仅在计量经济学领域有着极深的造诣，我还看过你之前写过的关于家族企业的论文，我觉得真的写的很棒。” “所以，我想跟您读研究生。” 首尔大学的研究生是采用申请制的，一个学生能否被首尔大学录取为研究生，主要取决于招生官。 至于文英恒是否能成为她的导师，也不完全由文英恒自己决定。 说实话他从心态上还没完全适应去当一个研究生导师，毕竟有的研究生年纪比他还大很多。 尤其是男研究生，能考上首尔大或者sky联盟另外两所高校的大学里本身就有着不低比例的复读生，再加上服兵役、休学打工赚学费等一系列因素…… “你先过了招生官的那道门槛吧……” 只是这句话，在黄静熙看来确实一种承诺。 毕竟她本科阶段就已经是首尔大学经营系排名前10%的学生了，而且不论是科研还是实习经历都算是丰富，再加上她家还不错的背景……其实冲击欧美更好的学校也并不难。 于是女孩的原本并不太安稳的心情像是完成了软着陆一般，舒服地在草地上伸展着，仿佛闻到了雨过天晴后空气里的芳香。 一想到未来三四年内，尤其是在读研以后能和文英恒能有极高频率的接触，黄静熙很自然地推动着之前临时安排的计划。 “那等我读研的时候，你可不能压榨我……对了，下学期你的课程，只要和必修课没冲突，我都会选，你缺助教的话也可以找我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般来说，助教都是安排研究生来做的，而且有一笔不错的津贴。 但如果本科生和任课老师关系不错的话，也可以成为课程的助教。 其实能得到文英恒以后会当她研究生导师的承诺，已经是黄静熙对这个争取来的半个小时最大的期愿了。 为此她还攒着一堆话来说服文英恒当她的导师呢。 至于下个学期……因为几个老教授这个学期结束就退休了，不少的课程被分给了更年轻的老师身上。 尤其是文英恒这种刚入职的高学历小年轻，还没有家庭需要照顾，被院里分配了更多的课程。 如果不招助教，光是批作业、准备教案都要侵占他大量的私人时间，到时候他可能会比柳智敏甚至金智秀还忙一些。 还怎么和小柳享受二人世界呢！ 让黄静熙没想到的是，文英恒只是在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意外地点了点头：“下学期的课格外多，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 “好！”话音未落，黄静熙便兴奋地点了点头。 文英恒突然又有些后悔起来，这样做是不是在推着自己和黄静熙往火坑里跳？ 明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对自己有好感，还答应让她做自己的助教…… “要不然还是算……” “咚咚”，一阵猝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文英恒与黄静熙的对话，两人齐齐向屋外看去，门外站着的是一脸平淡的金智秀，还有一个戴着化妆箱的工作人员。 “文教授，下午好啊。” ………… “那等我读研的时候，你可不能压榨我……” “你缺助教的话也可以找我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着后台传来的轻盈而带着喜悦心情的那个声音，金智秀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下午4点43分。 里面的两人是得提前了多少时间到的后台啊？按理说，文英恒应该是不可能主动提前到后台准备的，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了。 鬼使神差地，仅仅在听到后台对话声音的零点几秒内，金智秀在颅内酝酿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的计划。 不，说是计划，更像是在下一步让对手和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棋。 或者说是举起了一柄双刃剑。 她就是想看看，黄静熙能不能从柳智敏的手里挖走文英恒。 虽然在金智秀的眼里，黄静熙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于是在听到黄静熙那故作娇蛮的语气后，金智秀下意识地拦住了正要敲门的化妆师。 “怎么了嘛？”化妆师疑惑地看了一眼已经合作了将近5年的金智秀，两人的关系很好，甚至可以用姐妹来形容。 只是那么一眼，她就能看出智秀的心思很复杂。 “没什么，稍微等一下再进去吧。” ------------ 第五十一章 超前的审美观 时间往回倒一天。 “在压轴表演结束后，最后一个节目开始前，再临时加一个舞台？” 郑美书错愕的接过了学生会主席递过来的日程表，有些不悦地推了推眼镜框：“临时改动日程表，会不会对其他表演人员有影响？舞台支持你说的这个节目吗？” 学生代表低下头，为难地搓着手：“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随舞，只需要在后台切换几首歌就好了。参与者也是最后一个节目的表演人员，只是在大合唱之前增加了随舞的部分，其他表演人员也都很期待在年末舞台上会有随舞……而且，这也是学生们的意见。” 郑美书听罢只得点了点头：“不要出差错就好，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吧。” 学生代表听罢喜上眉梢，将随舞的清单拿了回来，上面赫然写着《hard carry》、《love shot》几首歌。 也不知道是谁，匿名在学院的树洞里发起了在年末晚会上增加随舞的投票，而且很快就得到了同学们的响应。 作为全程跟进这次年末舞台落地的人之一，学生会主席的一个工作就是评估学生们诉求的可行性后形成方案，递交给负责审批流程和经费的老师。 况且学生们突然发起的这个活动甚至自行准备好了歌曲清单，就连海报也都很精心地设计过了。 学生会主席只需要将海报下载下来并且打印好，然后交给老师审核，既能够顺应同学们的呼声，又能不费时费力地在老师面前耍存在感，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审批不过，他也不吃亏嘛。 ………… “下午好……诶？你们不是堵车了吗？” 文英恒站起身来，朝着金智秀和旁边的化妆师打了个招呼。 而黄静熙微微侧过脸，一般的身子藏在了文英恒的身后，语气拖拉地道：“智秀欧尼……下午好。” “堵车？”化妆师再度愣了一下，一头雾水地望着身旁的金智秀。 智秀目标很明确地和黄静熙交换了眼神，只是略作停顿后便开口道：“是有点堵车，不过后来疏通开来了，没有晚很久吧？” 化妆师左右张望着，既然看不懂当下的局势，那就默不作声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也是，本来这个时间点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就算堵车也不可能太堵。” 简单地寒暄了两句，文英恒再次坐回了化妆镜前的靠椅上，等待着化妆师小姐来帮他完成今天晚上的妆造。 至于舞台服装，金智秀这边已经提前订好了，是一套黑色的定制西装，与日常穿着的西装相比，这一套有着额外的、“布灵布灵”的装饰，且版型更适合做舞台动作一些。 哦对了，据说其中还有一些不适合提前向文英恒透露的细节。 至少金智秀是这么和文英恒介绍的。 “不过，《forever young》除了开头的导入……也没什么幅度很大的动作吧，需要特地定制一套西装嘛。” “毕竟你跳起来也不吃力啊……” 学着网络上小黑子的语气说了一句，回应文英恒的只有金智秀的一个白眼：“那我在舞台上还开麦呢，你开麦嘛？” 文英恒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肉：“连我提前录音这事你都知道了啊……” 智秀很随意地仰在黄静熙搬过来的椅子上，离文英恒的距离并不远，只要稍微侧过脸，就能看到文英恒的那被化妆师用发夹固定起来的头发。 这幅样子，其实还挺可爱。 浅浅地摇了摇脑袋，金智秀接着道：“对了，你看过EXO《love shot》的舞台嘛？” 虽然不知道金智秀为什么突然提了这么一嘴，但文英恒还是很老实地点头道：“何止看过啊，我甚至还会跳一点呢。不只是EXO，GOT7、NCT的一些歌我都会一点……” 刚想分享一些柳智敏教他跳舞时的趣事，文英恒瞄了一眼还坐在一旁的黄静熙，于是强忍着闭上了嘴。 对已经知道自己和柳智敏关系的人，文英恒是没什么防备心的，但这后台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俩。 “妆造方面的问题，我把几个方案给柳……给她看过了，她选了这个方案。” “诶？给谁看过了？”给自己刚刚又搬来一张凳子的黄静熙坐在了金智秀的一侧，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老板。 “呃，给院长看过了……”文教授注意到金智秀一时的失言，连忙临时想了一个谎话。 话刚说话，金智秀便尴尬地咳了一下，知道这件事是解释不清楚了。 黄静熙脸色很古怪地看着平板里备选的几个方案，将信将疑道：“院长她……审美还挺超前，居然会选这个金发的造型，而且西装里面还穿了渔网。” “院长她……也许是她孙女选的吧，哈哈，她不是追星吗？” 一个谎话总需要无数个谎话来不久，瞄了一眼渐渐打消了一缕的黄静熙，文英恒终于长舒出一口气。 但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另一个疑惑。 “不过，你确定要给我这玩意染成金的嘛？”男孩苦着脸：“过完年我还要去开学术会议，这会不会太显眼了一些。” 还有，西装里面配渔网是什么鬼？ 虽然是柳智敏选择的造型，但二十三年的人生里，文英恒只尝试过把头发染成棕色…… 这一下子染成金色……会不会就变成一个精神小伙了？ 而且这种金发还需要额外的打理，如果稍不注意就会显得乱蓬蓬的、很干枯。 只是稍微联想了一下，顶着一头鸡窝造型的金发站在讲台上，年轻的教授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放心，用的是一次性的染发药水，回去洗掉就好了。”化妆师冷不丁地伸出手，将他那不安分的脑袋给固定住：“不要乱动。” 文教授只好求助似的努力将眼珠往金智秀和黄静熙的方向挪动着，只是她们一个低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来回看着几张照片，好像同样是在挑选不同的方案，而另一个则是笑嘻嘻地战术性后仰了一下，掏出手机对着文英恒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 “放心吧，我和那么多idol合作过，而且你的脸底子很好，肯定把你弄得很好看……比一些男团的门面担当都好看，保证能迷倒很多女孩子。” 化妆师见文英恒还是不太放心地紧绷着身子，稍稍用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结结实实地按回了座位上…… ------------ 第五十二章 年末舞台 缓缓睁开眼睛，文英恒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镜子里的头发。 淡金色的头发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微微反射出些许的光亮，将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好看。 就连一旁的金智秀和黄静熙都忍不住地在心里酸了一下……怎么这个男人明明都不怎么做保养，皮肤状态还能那么好呢？ 在简单地上了一个唇妆后，这张脸即时被暴露在相机和闪光灯之下，也很难挑出缺点。 “我有一个问题。”黄静熙举起了手。 金智秀只是很平淡地点了点头，示意黄静熙继续往下说。 “呃，是问文教授的……你以前在韩国读书的时候真的没有收到过星探的邀约嘛？以你的底子，就算是在男团当个唱跳都不行的门面也会很有人气吧。” “唱跳都不行的门面”，金智秀听到这个词后眉毛下意识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文英恒回忆着和柳智敏在七年前的回忆，在心里简单的数了一下之后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YG一个叫金敏赫的人曾经邀请过我。SM的话，当时因为……” “呃，因为我的照片被传到别人的社交媒体上了，星探顺藤摸瓜地找到了我。” 原本文英恒想说的是，因为郑素妍发过她和文英恒、柳智敏的合照，于是文英恒按照和柳智敏一样的路子曾经被SM的星探联系过。 当然了，不仅文英恒没兴趣，文种道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当idol。 这玩意辛苦就算了，有的时候还要背负太强的心理压力，身体上也会因为行程、练舞等等留下隐患，还挣不到什么大钱。 “如果文教授真的想出道，根本不需要联系其他的经纪公司。”智秀一边说着，一边想到自己家似乎本来也有一些娱乐圈的资源，从这方面来说，两人还挺相似。 黄静熙早就从金智秀那边听过一些关于文英恒家境的说法，所以对智秀欧尼的说法并不奇怪，只是装作很遗憾地道：“真可惜，真的很好奇文教授作为idol登上舞台的样子。” 一边闲聊着，黄静熙一边将手机里关于文英恒的照片p上几颗爱心，发到了ins上面，并且配文道：“请立马出道，谢谢~” ………… 柳智敏结束了一天的SM家族演唱会录制，手肘稍稍搭着宁艺卓的肩膀，疲惫地向她那一侧倾倒了些许的重量。 “欧尼，真的不去首尔大学看晚会了吗？” “人那么多……还是算了吧，要是被认出来，这事真的就说不清楚了。” 公司里安排的保姆车终于开到了两人面前，宁艺卓主动替队长拉开门，手拉着队长一起坐到了后排。 原本柳智敏计划在录制结束后去首尔大学的礼堂看一眼的，毕竟金智秀今天晚上会在那…… 虽然从心底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威胁，但万事就怕万一嘛。 只是在结束了这样一天的录制后，意外的疲惫席卷全身，柳智敏实在动不了更多的念头了，于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回宿舍睡觉。 “到了宿舍记得喊我……哼哧……呼……” 宁艺卓错愕地偏过头，还想和柳智敏说些什么，右侧肩膀却感觉一沉，发现欧尼已经睡着了。 忙内只好用更加细微、贴心的动作替柳智敏记好安全带，然后低下头安静地刷起手机。 也许是车内的灯光太暗了，在突然刷到一条金发男人的照片后，宁艺卓甚至觉得有点被他那白皙的皮肤给炫到眼睛了。 原本右眼视力就不好的宁艺卓这才注意到自己把亮度调太高了，于是将亮度调低，女孩那精致的脸上倒映着的手机蓝光也瞬间弱下去了几分。 眼中的疑惑，似乎伴随着黑暗的蔓延而生长起来。 “姐夫为了年末的舞台甚至还染了头发吗？还挺帅的。” 刚想和柳智敏说这件事，宁艺卓微微侧过脸颊，右脸的皮肤轻柔地摩挲过柳智敏的颅顶，肌肤与发丝接触后留下的微微痒感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柳智敏还沉沉地睡着，她应该早就知道文英恒要搞什么造型了吧？说不准早就看过了。 忙内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手指滑动屏幕，继续浏览着下一条ins动态。 而一旁的金旼炡，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横过来的手机，手机里播放着的是在WEC首尔站（虚构）的比赛回放。 女孩反复地用是指拖动屏幕，在同一个时间点来回观看着，重复的动作引起了宁艺卓的注意。 于是忙内悄悄地往金旼炡那里瞄了一眼，发现屏幕里出现的是个穿着一身浅蓝色赛车服的男人，赛车服上面印有“WDG”的字样。 这个WDG，宁艺卓是知道的，是国内很著名的引擎研发公司“闻道重工”赞助的车队。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是文氏家族的产业之一。 很在意地瞄了一眼那个赛车手，只是他戴着头盔，一下子也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但反正已经知道他是哪个车队了，要查询起来不是很方便吗？ 机智的宁艺卓趁着金旼炡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会功夫，打开手机搜索了WDG车队。 弹出的第一个相关词条，就是一个名叫郑君育的赛车手。 默默地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宁艺卓再次瞥了一眼熟睡中的柳智敏——因为是舍友，她能够感觉到柳智敏最近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但也留下了一个很让人困扰的问题。 她偶尔是会打呼噜的。 ………… 黄静熙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ins上发了一张文英恒做造型的照片，就给今天的晚会带来了那么大的影响力。 刷新界面，那条ins在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又多了四十几个点赞。 虽然今年的晚会确实比往年更受关注一些……只是今年未必也太多了吧？ 坐在会场里的她隐隐感觉周围多了许多张不少陌生的面孔。 女孩一边听着身边几个同学的对话，一边随意地拿起座位上的节目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个随舞的环节。 “恩智……你们学院有那么多人？” “没有，但首尔大里像你这样凑热闹的人不少。” “真不公平，凭什么你们院能有这么帅的教授，而我们院只能有穿着冲锋衣带着保温杯的老教授啊。” 旁边的女孩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手机的直播功能，对准了舞台之上…… ------------ 第五十三章 未知数 首尔大学经营系的朴恩智突然明白了身边那些同年级的学生们会去旁听去年已经学过的《统计学》课程。 当年会舞台骤然熄灭了灯光，只留下些许的光亮照亮了舞台上的那个男孩时，“光是什么颜色？”这个问题第一时间从她的脑子里跑了出来。 旁边的闺蜜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大屏幕，进入了直播状态，刺眼而绚丽的光打在屏幕上的那个人身上，完全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现场的导播把镜头完全对准了跳朴彩英位置的文英恒，这位23岁的年轻教授很快地就找到了镜头，眼眸里有着些许冰冷的味道。 “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旁吧，让现在这瞬间停止。” 在引入部分结束后，舞台上的男孩背转过身，也终于给了他一个全身的镜头。 那是一身贴身的黑色西装，身高比例俱佳的金发男孩站在另外三位教授的对比下，就好像一只天鹅微微扬起了脑袋。 “只要我和你在一起。” 转身，西装的正面照在镜头的对焦下显露出更多的细节，内搭的那件渔网衣若隐若现地覆盖住了肌肉线条，但在强灯光的照射下，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轮廓。 “I could die in this moment……” 炽热的歌词、冰冷着的神情，搭配上到位的手势动作，朴恩智几乎可以脑补出关于文英恒的所有人设。 高智商学霸、被迫营业、厌世脸、高冷都市男、精英、金发idol…… 如果，如果他再戴上一副金丝无框眼镜，朴恩智觉得自己完全会失去理智。 作为在浓厚的娱乐氛围里长大的半岛人，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陪着闺蜜追EXO、追BLACKPINK、追IZ*ONE……明明舞台上的那个人很明显没有专业idol那样的表现力，但因为某种说不出的反差感，让人格外着迷。 对，就是反差感。 朴恩智很满足于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舞台，双手很自然地去搂住了身边那个以为是闺蜜的人。 突然感受到一阵拉力，专注于舞台上的黄静熙错愕地瞟了一眼身旁表现得太过于夸张的陌生女孩，无奈地想要扯开手，却因为对方的力气太大而不得不放弃。 也许是在后台提前看过文英恒的造型，又看过他排练时的样子，虽然同样惊讶于舞台表现力之足，但黄静熙认为就算自己没有这些前置条件，也不会比旁边这个没有边界感的人更夸张。 “真的、太夸张了吧！” 李昭妍看了一眼直播间里显示的数据，几乎有五千多人在两分钟之内涌了进来，这场原本是为了其他没能挤进礼堂的其他学生而开设的直播，仿佛一下出圈了。 “这是哪家的idol嘛？” “五分钟，给我关于他的全部信息！” 舞台上，在行进、横移之间，逐渐适应了周围环境的灯光、音量之后，文英恒也逐渐找到了状态。 《forever young》也来到了Jennie的rap部分。 通过走位，文英恒已经来到了Jennie的位置上，站在另外三位教授的中间，在望向舞台下那热烈迎合着舞台节奏的氛围，好像有一种……在KTV唱嗨了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文英恒对准了手麦，决定在这个rap部分开麦。 “Forever young boy so we ride or die” “Say life's a bish?But mine's a movie” “Whenever wherever forever ever ever“ 冰雪消融、朝阳初升，朴恩智能够感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有节奏地跟着rap跳动着，好像是初春时的嫩芽在冒出土壤前的悸动一般。 他为什么不早点来首尔大学任教呢？如果那样的话，朴恩智相信自己决定会好好听他讲的专业课。 首尔大学是可以重修这些专业课来刷绩点的吧？朴恩智晃了晃脑袋，努力把这样的想法给甩出去。 也正是因为甩头，她偏过脸去终于看清了自己一直抱着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的闺蜜尹秀。 “真的很抱歉……” 黄静熙苦涩地咧嘴笑了一下，抽回了有些发麻的手臂：“没事……下回别这么用力了。” 而此时此刻，坐在第一排的金智秀两眼有些放空地看着舞台，好像是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表演。 她能够感受到一些学生在拿着手机拍自己，而这个礼堂里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学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安排了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面对这些镜头时，她到底该流露出怎样的情绪呢？ 赞许？平淡？还是像后座的那些小朋友那样犯花痴？ 95年生人微微抿着嘴唇，跟随着其他观众一同鼓着掌，直到眼神重新聚焦于舞台之上时，与文英恒片刻的交换了目光。 是那种腼腆中带着一些热情的感觉…… 下意识地舒展开眉眼，朝着舞台上的那个男孩比了个大拇指，而就是这个小动作，也被眼尖的大学生们捕捉到了。 舞台上的音乐结束，文英恒和另外三位教授站在一排，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进行着下台前最后的几个环节。 按照辈分，主持人肯定是要先问另外几位资历更深的教授的，也是趁着这回功夫，文英恒再次向金智秀的方向望去。 只是……这么十几秒的功夫，她人去哪了呢？ 于是原本带有目的性的眼神突然有些放空，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面孔。 按理说，经营系的学生们都是必须要上他的《统计学》课程的，那么也就是说……在场的观众里，占据人数1/4的学生都应该是他比较眼熟的才对。 但问题是，站在舞台上一眼望过去……熟悉的面孔可能只占了百分之十都不到，看来看去，也就看到了黄静熙等少数比较活跃的学生，原本空间充足的礼堂也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文教授，作为第一年入职我们学校的新老师，您能和我们说一说在首尔大学任教的感受吗？” “诶？嗯……”猝然被主持人cue到，文英恒收回了望向远处的目光，在几秒钟之内组织起了一句比较空的话：“虽然以前有句古话叫‘学海无涯苦作舟’，但还是希望同学们在未来的一年里能够保持健康的心态来面对生活里到来的包括学习在内的一切未知数。” “文教授，您说的这个未知数还真的是和我的串词对上了，我们的下一个节目呀就充满了未知数，同学们，你们想要文教授多留在台上一会嘛？” ------------ 急性胃炎，晚一点更新 如题，换季的时候大家要注意保护好身体呀～大概九点发吧，从医院出来要是来得及的话，八点应该也能 ------------ 第五十四章 我好像中枪了 就好像是提前约定好的那样，参加这次随舞的人默契地将文英恒围在了中央，完全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走下舞台的空间。 站在舞台之上，聚光灯好像也完全偏爱着自己……文英恒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柳智敏那么热爱舞台了。 感觉到胸腔里好像有什么在生长，有那么片刻，文英恒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当时也去当练习生…… 在这个念头还没有进一步之前，《Hard Carry》前奏那密集而富有节奏感的就开始逐渐占领文英恒的脑袋。 虽然对《Hard Carry》的编舞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好在周围参加随舞的人都比较熟练，而且文教授也完全进入了状态，约莫用了三四十秒来适应节奏，歌曲也正好来到了王嘉尔那部分的副歌。 “Hard Carry A” “不要担心明天的事情今天我只需要努力领导你” “Hard Carry A” “let it flow let it flow now” 男团舞之所以赏心悦目，在于它高强度的动作速率和力量感，同时对团体的整齐度要求极高，不能有任何一个环节掉队。 但在这个随舞环节，大屏幕却始终聚焦于文英恒个人，很好的掩盖了整个舞台的零碎感。 朴恩智下意识地朝着大屏幕的方向抿了抿嘴唇，在黄静熙的注视下咽了一口口水。 黄静熙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满地朝着朴恩智，无声地说着脏话。 “哦，恩智，这个直播间现在有将近3万人在观看了……”尹秀把手机微微侧了过来给好闺蜜看，但弹幕上很快就有人催促着尹秀把摄像头重新对准大屏幕。 尹秀尴尬地咧了咧嘴，也不好说什么吐槽这些人的话。 “没考上首尔大学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现在退学去复读还来得及吗？” “建议改名为《首尔大学招生简章》。” 而此时已经来到最佳拍摄位置的金智秀低头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界面上是和柳智敏的聊天室。 这个女孩在半个多小时前发来了一条消息，说她公司临时有事来不了现场了。 于是金智秀掏出手机，在简单地录制了一段完全聚焦于文英恒身上的视频后，点击发送给了柳智敏，并在下面配文道：“你没来真的很可惜，所以就给你录了一段视频（咧嘴笑）” 视频缩略图上的圆圈用了将近二十秒才转完，在成功发送至对方手机的那一刻，金智秀莫名觉得心情有些愉悦。 虽然现场有上千人，当她隐约地感觉，自己才是那唯一的一个观众。 「她们也就只能坐在观众座位上看看罢……」 金智秀晃了晃脑袋，最近总是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努力把这样的想法挤出脑袋，恢复了平静心态的金智秀慢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第一排黄金座位。 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座位早就被眼尖手快的大学生给抢走了。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当代大学生的素质后，金智秀骂骂咧咧地向后台走去，反正……那个视角肯定只有她一人独享不是吗？ ………… 与《Hard Carry》相比，下一首《Love Shot》的编舞节奏更具有挑战性，当它的前奏一响起，文英恒瞬间就明白了先前智秀为什么要问他有没有听过《Love Shot》。 “Na nanana nanananana” “Oh oh oh oh oh” “It's the love shot” 《Love Shot》里的Killing Part正是这段看似慢速，但节奏要求极高，且对肢体协调性提出巨大挑战的动作。 大屏幕里的那个男人尽管已经进入了状态，但眼神里还保留着些许的克制与冷静，黑色西装与渔网内搭的组合之中可以看到优美的线条在做Wave，腰部核心肌群发力，带动着肩膀与胯部有节奏地抖动着。 如果说以前EXO的舞台像是一个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用猛烈的火力在朝着朴恩智的心房开火，而文英恒更像是个高冷但又带着点些许傲娇的杀手，在极遥远的地方用狙击枪精准命中了她的点。 这样的程度，这样的年纪，就算是立马出道也没问题吧？ “秀，我好像中枪了……”朴恩智拉了拉闺蜜尹秀的手臂，悄声道。 虽然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了舞台之上，但黄静熙还是听到了朴恩智的悄悄话，小声地朝着她的方向嘟囔了一句：“你连人家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呢……” …………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智敏今天格外地多梦，在床上睡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疲惫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睡越困。 在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到了手机传来持续的振动，在一片黑暗之中将手伸向亮着的屏幕，在确认是金智秀再给她发消息之后，睡意正浓的柳智敏继续闭上了眼睛——干嘛要急着回复金智秀呢？ 只是刚闭上眼睛，手机里又传来了一阵振动，女孩不耐烦地将手机关机，随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而同样被手机振动吵醒的宁艺卓将柳智敏搭在她身上的手给拨开，在手机关机前瞄了一眼屏幕——来信的人，可是姐夫啊？ “欧尼……”小声嘟囔着，宁艺卓甚至轻轻推了一下柳智敏的肩膀，只是这位队长睡得格外沉，不满地哼了两下之后背转过身去，继续进入了梦乡。 ………… 文英恒在后台换回了自己平时更习惯穿的那一套西装，严谨、工整而贴身的做工搭配上那idol般的脸庞……用黄静熙来说，是去东京需要用100万日元都包不了一晚上的高级牛、郎。 不满地瞪了一眼马上准备回家的黄静熙，文英恒接着掏出手机，在聊天的置顶栏里面找到了柳智敏，手指敲打键盘，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 虽然今天两人本来也没有见面的计划，文英恒理论上是能够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的。 但是考虑到晚上不得不临时去参加院领导们兴起而组的年末酒局，文英恒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向柳智敏报备一下。 “小文，还磨蹭什么呢？换好衣服赶紧出发吧。” “朴教授，我马上就来了。” 见柳智敏迟迟不回复，文英恒只好关上了手机，拎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只是一出门，就看见金智秀站在了郑美书教授的旁边，一边说笑着，一边向文英恒这边的方向望过来。 金智秀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开你的车还是我的车去？” 文教授：“诶……？” ------------ 第五十五章 年末聚餐 “事先声明，我不擅长喝酒……” 文英恒的那辆黑色辉腾跟在了院长那辆奥迪后面，在绿灯跳转红灯后，他从后视镜瞄了一眼低头刷手机的金智秀。 “那你不喝酒，难道要我喝酒吗？” 金智秀这么说着，把问题转变为“两个人至少有一个要喝酒”的矛盾。 文教授哑然一笑，想到了金智秀之前喝醉的那副模样，摇了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不过，我就不能不喝酒嘛？” “喝酒是我们的职场文化，你不喝，就算是在学校里也很难混的。关于这点，我们都差不多吧？” “不清楚，在我们家的企业里，没人敢逼着我喝酒。” 金智秀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废话，哪有人敢逼着领导儿子喝酒的？ 从首尔大学开出去约莫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今天本次聚会所在的惠利酒馆。 那是前院长夫人开的一家酒吧，对文英恒这种在外喝酒很有可能被查登陆证的人来说还挺友好的。 毕竟他看着年纪小嘛……而且现在还染了一头金毛。 “你既然不喝酒，那来的目的是什么？”在进入酒馆前的最后一刻，文英恒拉了一下金智秀的袖子：“你看我要是喝醉了，记得替我拦一下，别让我继续喝了。我酒品很差的。” 反正从上一次喝醉酒的经历来看，文英恒可不希望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再躺着一个谁。 金智秀微微蹙起了眉毛：“作为本次年会经费的赞助方之一，我凭什么不能来喝酒？不过放心，你要是喝醉的话，我会有办法帮你解围的。” ………… “我会有办法帮你解围的。” 在文英恒彻底失去对酒精的感知之前，金智秀的那句话在他的耳朵里反复盘旋着，但好像一直没等到那个专注于和郑美书聊天的女人出手。 “就不该相信她的鬼话……”文教授这么想着，接过了朴教授递来的酒杯，刚刚斟满了烧酒。 烧酒这种东西啊，又难喝，还容易醉。 “小文，你23岁就能够从UCLA毕业，那真的是天赋过人啊哈哈哈，当初我读你的论文，还以为是哪个经济学大家的课题呢，没想到你当时博士都没毕业。” “来来来，我们为院里招到这样一个年轻才俊干一杯！” 麻木地举起酒杯，文英恒刚想一饮而尽，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被子里的烧酒些微地洒了出来，浸湿了他的衬衫。 在有些重影的视界里，文英恒仿佛看到了两个金智秀，至于她的神情，则是完全看不清楚。 或者说，文英恒已经不太能判断周围人事物的情况了。 “他已经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金智秀解释着：“会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郑美书微笑着同金智秀把文英恒搀扶到了旁边的空座上，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而后略有深意地笑道“智秀，看来你很熟悉嘛。” 金智秀回想起了上一回自己似醉非醉时的经历——凌乱而碎片的记忆勉强能够拼凑起一副画面，他好像给自己卸了妆…… 虽然谈不上浪漫或者贴心，但金智秀对那个场景却格外在意，微微睁开眼睛，朦胧间能够看到他认真帮忙卸妆的模样。又担心被他发现，于是金智秀有不得不眯拢着眼睛，故意错开目光形成对视。 “嗯……之前听他说过一些喝醉了酒的事情。我先联系一下他的朋友吧，不然没法把他送回去。” 金智秀借着这个理由终于摆脱了郑美书的追问，拿着手机来到包间外面的走廊上，给柳智敏拨通了电话。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对方已关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冰冷的、重复着的电子音，金智秀并不觉得麻烦，心情反而比拨打电话之前更轻松了一些。 这柳智敏也真是的，又不回消息，还要关机……难道是他们俩闹啥矛盾了？ 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还躺在沙发上的文英恒，喝醉了酒的人那么重，金智秀的小身板可扛不了他回公寓啊。 稍微想了一下，金智秀在电话簿里找到了黄静熙的联系方式。 ………… “知道了，马上就准备睡觉了。” 黄静熙摘下了刘海夹，在回应了母亲的关心之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而后转过身，来到了正在工作着的电脑前，屏幕上的Pr软件正在飞速运转，输出着已经剪辑好的视频。 那是她通过自己拍摄的、网上下载下来的视频资料剪辑的，有关文英恒的小视频。 包括他上课时的一些镜头、从UCLA网站上下载的他学生时期的照片、他在年末舞台上的表演片段…… 这个视频，是她一直在做的，正如她以前追星那样，也会给自己喜欢的idol剪辑一些视频然后发到粉丝网站上去。 说起来……文英恒现在也已经有粉丝站了，虽然人数还不多，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首尔大学的在校生，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个人。 这个粉丝站的两位站长好像都很忙的样子，而且经常在站内分享一些文英恒的事情，好像是他很身边的人。 所以黄静熙这个活跃分子也多少承担了一些管理粉丝站的工作。 在视频刚好导出完的那一刻，女孩正打算打开视频自己先看一遍，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大晚上的……是哪个家伙那么讨厌啊。 不满地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是自己的老板打来的电话。 “智秀欧尼，怎么了嘛？” “文英恒喝醉了，你要不要来帮下忙。” 简单的一句话，让黄静熙原本有的一些困意完全消去，女孩瞄了一眼书桌上的镜子——可是现在自己完全是没有化妆的状态。 算了，这样的机遇可不多。 女孩匆忙从衣柜里拽出了一件羽绒外套，风风火火地往玄关处走着。 黄静熙的妈妈全程目送自己的女儿从卧室到客厅，再到出门，全程只用了不到十秒钟。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自家女儿这么晚出去干嘛…… 不过黄家在这方面没有严格的管教，于是黄母摇了摇脑袋，关上了大厅的门。 「金智秀欧尼，你真的是我的亲欧尼啊！」 ------------ 第五十六章 不同的电梯 汽车驶入了地下停车场，在经过减速带时，因为金智秀对这辆车不那么熟悉，而产生了比较大的振幅。 躺在后排的文英恒的脑袋稍微腾空了一下，很快就被一只手拖住了下巴，然后缓缓地放到了羽绒服外套上。 羽绒服外套之下，是黄静熙的大腿。 “原来欧尼和文教授住在一个社区啊？” “不只是一个社区……算是邻居吧。” 金智秀下意识地朝着aespa的保姆车望了一眼，像往常那样停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更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 黄静熙晃了晃脑袋，如果金智秀真的有这样的心思的话，干嘛还要叫自己来帮忙呢？今天晚上不就拿下了吗？ 于是女孩默默在心里向这位欧尼道了歉，而后认真地打量起文英恒的侧脸。 在这之前，她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文英恒。 甚至，好像能看到他脸上刚刚长出来的极短的胡渣——于是女孩的手没忍住，悄悄揪了一下文英恒的脸颊肉。 与想象的粗糙感不同，反倒是很有弹性。 “嗯……” 文英恒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吓得黄静熙飞速地收回了手。 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全过程的金智秀眯着眼睛，流露出些许不爽，但很快就掩盖了过去，平稳地将车倒进了停车位。 ………… “慢点、走慢点……那这个刷电梯门。” 金智秀撑着文英恒的左手，努力跟上黄静熙的步伐。 “不是我想走快的。”黄静熙接过了金智秀的手机，吃力地用电子门禁卡打开了电梯的权限。 文英恒看上去完全是比较苗条的类型……怎么喝醉了酒那么重啊？还是说，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黄静熙在脑子里飞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在还没有得到答案以前，电梯就已经到了文英恒家所在的楼层。 “哦……我们是不是到家了？”文英恒猛地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身高臂长的他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挣脱了两个女孩的控制，踉踉跄跄地向着公寓门快走而去。 金智秀见他跑错了方向，慌忙地跟了上来，也许是潜力使然，单薄的身子竟然一把就拽住了文英恒，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扯了过来。 黄静熙也及时跟了上来，再次与金智秀欧尼一起搀扶着这位醉的不省人事的教授。 “你家在那边，这家是aes……”金智秀顿了顿，而后止住了嘴。 “那就是我家……” 黄静熙回过头去简单地大量了一下aespa的宿舍大门，眼里闪过些许复杂。 “你家密码是多少？算了，你自己开门吧……你开不了……咱们今天可都回不去了。” 金智秀并不清楚柳智敏是否知道文英恒家的密码，就算她确定柳智敏知道，此时此刻也不会联系柳智敏来开门的。 都已经联系过两次了，都没有回复自己这位大前辈，难道还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她嘛？ 感觉到文英恒的右手脱离了自己的肩膀，黄静熙依然维持着搀扶他的动作，搀扶的部位从手臂变成了腰腹。 “密码是……我记得的，041……100……” 一边嘀咕着，文英恒一边在门锁上输入着密码，只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实在无法准确输入。 于是金智秀只好将自己扶着的半边完全交给了黄静熙，接替文英恒输入密码。 随着门锁传来一阵机械声，房门应声而开。 每次来文英恒家……都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在黄静熙疑惑的眼神中，金智秀熟练地找到了客厅吊灯的开关，整洁而素雅的装饰映入眼帘。 因为柳智敏可以直接穿着自己的拖鞋来文英恒的公寓，所以这个家里并没有为她而单独准备一双女士拖鞋。 黄静熙收回了看向玄关处的目光，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一些下来。 毕竟那里除了文英恒自己的拖鞋，只备了几双完全是一模一样的拖鞋，很明显是给外人用的。 两人齐力将文英恒扔在了沙发上，也不用金智秀招呼，黄静熙就自己主动换好了拖鞋。 “真的是……太累了……” 金智秀给自己锤着肩膀，一边微微转动脖子，完全是很自然放松的状态。 反倒是换好拖鞋的黄静熙，相当拘束地站在沙发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把他扔在这嘛？” “那不然呢？擅自进他的卧室……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在简单而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流过后，两人默契地低下眸子，将留恋着沙发的文英恒重新给拽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重新架到了书房里。 “呼……收工了，我们走吧？”金智秀假装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借着放松肩部的姿势微微转动脖子，把文英恒卧室里的陈设给观察了一遍。 除了aespa的专辑照，似乎没有什么女性生活过的痕迹。 怀着同样心思的黄静熙微微点头，跟着金智秀的步伐走出了文英恒的公寓。 两个人分别站在上行和下行的电梯前，简单的道了别，各怀心思地走进了电梯。 「我应该没有做的很过分吧？完全是在朋友间的礼数之内……」 金智秀这么想着，按动了自家楼层的按钮。 「今天的收获很丰富啊……」 黄静熙满足地扬起了嘴角，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带钥匙和门禁卡，他们家是那种老别墅，并没有安装电子门锁之类的设施。 于是鬼使神差地、在情急之下按动了开门的按钮。 重新走出电梯的黄静熙瞄了一眼已经往上爬了几层楼的另一座电梯，心里默念着：“今天……完全是意外情况，嗯，临时借住一晚……文教授应该不会介意吧？” ………… “宁宁……你别踹我……” 小腿部突然传来轻微的痛感，柳智敏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睡得太久了，于是睁开眼睛看向了床畔的闹钟。 糟糕……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原本打算只是小憩一会，晚上还能去文英恒家给他一个惊喜的…… 女孩打开了手机，发现Kakaotalk里传来了许多条消息。 在忽略了金智秀的那些消息后，柳智敏优先点开了文英恒发来的消息。 “什么？他还去喝酒了？” 于是女孩在聊天界面飞快输入文字：「回家了吗?」 在消息刚刚发出去的那一刻，手机里传来了一条消息，但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金智秀前辈：已经把文英恒送回家了。」 ------------ 第五十七章 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柳智敏只觉得脑袋直接炸开了……金智秀，这是在向自己宣战嘛？ 在简单地浏览了一遍这位前辈发来的消息之后，见她在此之前已经发过了不少消息，解释了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智重新占领上峰的柳智敏揉了揉脸颊，努力将情绪给平复下来。 毕竟自己……确实睡过头了。 金智秀之所以会这么事无巨细地和柳智敏说今晚的情况，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反正柳智敏也不会回消息。 自己把该做的礼数做足了，柳智敏以后也没法指责自己，不是吗？ 而金智秀接下来的一条消息，终于让柳智敏的心情好了一些。 「金智秀前辈：是喊学生帮他扛回来的，我可扛不动。」 也是……就金智秀那身高刚过一米六，不，净身高甚至不一定有一米六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扛得动文英恒呢。 要知道，柳智敏把他从自家客厅扛到卧室都累的够呛了。 如果是男生扛回来的话……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把金智秀从威胁名单里移除，哪怕两人之后还要一起合作造势。 “欧尼……冷。” 因为柳智敏坐起身来的缘故，该在她和宁艺卓身上的那床被子露出了些许缝隙，被子里的热量也散去了一些。 宁艺卓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了柳智敏的腰，让这位欧尼放弃了去文英恒家看一下的念头。 “不管了，先睡觉吧，头还痛着呢……” 而此时刚从文英恒卧室里出来的黄静熙，脸蛋有些红扑扑的，畏手畏脚地回到了沙发上，回忆着刚刚在他卧室里的经历。 自己只是……确定他有没有吐，完全合情合理吧？谁知道那家伙把衬衫都给脱了啊…… 反正他都已经断片了！至少从他醉成这样的表现来看，他事后也没法追究这件事吧？就算追究……自己也能抵赖的。 而且啊，黄静熙完全是出于义气才这么做的，有什么好……好心虚的。 黄静熙将客厅的暖气开启，而后将沙发上那条摊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困意来临之际，黄静熙强忍着疲惫，处于纪念意义地用前置摄像头自拍了一张，再设置了一个早上六点的闹钟，之后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 “滴滴滴滴滴滴。” 输入密码，转动门把手，柳智敏很顺利地推开了文英恒家的门。 只是刚打开门，敏锐的鼻子就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太一样的味道。 女孩微微蹙起眉毛，顺着这个味道向客厅看过去，毯子有些褶皱之、室温也明显与往常不一样，像是开过暖气之后残留了些许的余温。 金智秀他们还真是不负责任，怎么能把文英恒就这么人在沙发上待一晚上呢？ 女孩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一边喊着文英恒的名字，寻找着他的踪迹。 “文、英、恒！起床了吗？现在都早上九点了。” 空气里混杂着的些许酒精味道……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香味，引导着柳智敏向卧室走去。 熟练地推开卧室门，一条白花花的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下意识地一惊，在确认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之后，确定了是文英恒的胳膊，而不是其他人的…… 等等，从这条露出来的胳膊往被子里面看，柳智敏看到了一抹很熟悉的蓝色。 那好像是自己放在这的羽绒夹克。 意识到有些许的不妙，柳智敏连忙打开了那个专属于自己的衣柜。 不出意外地，原本整齐、有规划的布局被完全打乱，那原本挂着的蓝色夹克也不见了踪影。 在短暂地为自己还没怎么穿过的新衣服而默哀了几秒钟之后，原本生着气的柳智敏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文英恒，怎么喝醉了还偏偏要穿自己的衣服啊？ 是因为上面有她的味道嘛？ 就好像是突然被气笑了那样，柳智敏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将他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给扯了开来，露出了那件蓝色夹克的一角，而后用手机的后置摄像头对准了他那副讨人厌的脸庞哐哐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些旧账我都记着，之后你不陪我一条新的夹克的话……我跟你没完。” “柳智敏……你等一下……”在女孩转身打算前往厨房，打算找一些食材临时为他准备一顿早餐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文英恒的呼唤。 在这短短的一刻，柳智敏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就好像是电视剧里那样，醉醺醺的男主呢喃地喊着心爱女子的名字。 “嘿嘿……你打呼噜的样子，真可爱。” 幻想破碎，柳智敏的嘴角微微抽搐，捏紧的拳头在空气中虚地挥了一下：“去死吧！文英恒！” …………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这一觉……睡得还相当舒服。 除了半夜被冻醒之后，在衣柜里随意扒了一件外套来穿，文英恒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几乎为零。 金智秀的话是真不能信啊……说好了会帮自己兜底的，结果还是让他醉成了这幅样子。 突然地，脸颊上传了一阵痛感，原本还想再赖一会床的文英恒瞬间清醒过来。 “是哪个人这么缺……” 下意识地想要骂一句那个打扰自己睡觉的人，只是刚睁开眼，看见坐在床头的柳智敏后，文英恒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还能是哪个人？这个家，除了我还有别人知道你的密码吗？”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文教授那颗聪明的大脑运转地稍微慢了一些，但也就是这几秒钟的犹豫，给了柳智敏“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是的，物理意义上的蹬鼻子上脸。 热乎乎的碗被递了过来，贴在了文英恒的额头与印堂处。 “赶紧把这碗粥喝了，喝醉之后不能空着肚子。” “哦……嘿嘿，谢谢。”因为喝醉了酒而有些心虚的文英恒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除了穿着一件夹克，完全是真空的状态，而且那夹克还因为肩膀部位太窄而无法拉起来…… 两人在对视了片刻之后，视线默契地往下挪动着。 “都……都多久的交情了，这么见外干嘛？”柳智敏伸出手，按住了文英恒想要把被子往上拉一拉的手。 ------------ 第五十八章 柳智敏是小猫 柳智敏煮的粥，明明没有加白糖，但尝起来就是有些许的甜。 也许是因为……是柳智敏在喂他喝粥吧。 从刚开始的有些拘束，到享受这种甜腻腻的氛围，再到彼此适应了这样的互动模式，一碗粥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啊……最后一口。” “太多了……我又不是小猪，怎么吃得下那么多。”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文教授的嘴巴还是很老实地张了开来。 “就你话多，你不还是吃完了？”柳智敏低头瞄了一眼已经见底的碗，满意地哼了一声：“看来我的厨艺还不错嘛？” “也就那样吧。” 故意用很欠揍的语气说了前半句，在柳智敏彻底生气之前，文英恒抓住了女孩的手：“会是我未来几十年都吃不腻的手艺。” 心情从山顶到谷底，再重新爬上来的柳智敏白了一眼文英恒，语气却十分地轻松：“想得美，在家里当然是你做饭。” “抗议……” “抗议无效！”柳智敏把碗筷收了回来：“赶紧去洗澡！一身子酒味，太难闻了。” ………… 将被套和床单放进洗烘一体的洗衣机里，开启了“蒸汽洗”的模式，柳智敏这才结束了一早上的“家务工作”。 虽然这床单和被套都暂时和柳智敏的起居无关……但她现在已经完全代入某个角色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家的床单上残留着酒精的味道。 把床单晒得暖噗噗的，不是很好嘛？ 一边伸着懒腰，柳智敏一边缓慢地向浴室踱步而去。 文英恒这边才刚开始洗澡——因为在洗澡之前，他还要把他自己弄乱的衣柜给收拾好，并且盘点里面需要“赔偿”给柳智敏的衣物。 具体来说，只要是被弄褶皱的、沾了酒精味道的衣服，之后文英恒和柳智敏逛街的时候都要重新给她买一件类似的。 这一回，浴室里的换气终于是打开了，隔着若隐若现的毛玻璃，柳智敏心满意足地看着朦胧的线条——就当做是给他做早饭的报酬了，而且文英恒他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被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是这种事情……都是双向的嘛。 文英恒转身去拿沐浴露的时候，一眼也瞥见了淋浴房外的那个身影。 好像正靠在墙上，悠闲而自得地欣赏着美景一样。 上一回在城南老家也是，文英恒借用她的淋浴房的时候，柳智敏也是这样的姿势在偷偷看他洗澡吧？ “柳智敏。” “怎……怎么了？” 柳智敏故意拖延了一下，好像自己在屋外才听到那样，在原地走了几步才开口。 “没什么，”淋浴房的一门被打开，在柳智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洗完澡的文英恒已经快步接近了她：“就是很好奇，你是小猫嘛？这么爱看男生洗澡。” 柳智敏几乎把眼睛给闭了起来，身体紧绷着、像是要炸毛一般地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贴在了墙上。 但是，字面意思上的“几乎”，代表着她的那双眼睛，很不老实地、下意识地往下瞄着，并没有完全闭合起来。 在局促的呼吸之中，她仿佛能够闻到水蒸气中夹杂着的些许沐浴露味道，心脏剧烈跳动之中，同样地能够感受到眼前那人剧烈的胸腔起伏。 而文英恒，只感觉眼前那个往墙角躲藏着的女孩显得娇小可爱起来，伴随着身体距离一点点的靠近，他能够感受到越来越明显的柔软。 空气也突然暧昧了起来。 在氛围进一步升温之前，文英恒感觉到胸口一凉，低头往下看去，嘴角不免地抽搐了一下：“你的手……能不能不要拽我的浴袍。” 柳智敏缓缓挣开眼睛，贪婪地享受着眼前的景色——她可以保证，自己的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 嗯，完全是出于应激反应。 原本只是想逮住柳智敏“偷窥”现场的文英恒脑袋突然有些宕机了……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一点，事态好像在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着。 同样地，完全是潜意识地，文英恒伸手环抱住了眼前的女孩，低下头去、嘴唇接触到高高扬起的脖子，按照记忆中的步骤那样，轻轻地咬了下去。 感觉到锁骨处传来些许挠人的痒感，大脑完全停止运转地柳智敏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直到大约半分钟以后，发烫的大脑终于开始了运转，恢复了理智的两人重新分了开来。 “草莓不是这么种的嘛……”文英恒观察着她那通红的脖子，有些遗憾地道：“想要报复你来着，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趁着我喝醉在我脖子上种草莓。” 脸颊也绯红一片的柳智敏支支吾吾地，推着文英恒往外走：“你少污蔑人，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 有那么一刻，柳智敏觉得她快要坚守不住当初给自己画的底线了。 在那种炽热的感觉里，所有对自己的约束、要求仿佛完全被燃烧殆尽……早知道就不这么玩火了。 但如果再给柳智敏一次机会，她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客厅等他洗完澡嘛？ 柳智敏摇了摇头。 “下回，不要再这样了……毕竟我也是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文英恒把衬衫从柳智敏的手里夺了回来，慢条斯理地从上至下地纽起扣子：“柳智敏，不要再摸了。” “啊？哦……嘿嘿。”柳智敏有些留恋地望着衬衫，微微拱了拱鼻子，专属于文英恒的味道仿佛还在鼻尖环绕。 那是一种……像是牛奶饼干的味道，有点甜，但不会腻。 低头瞄了一眼发梢凌乱的柳智敏，文英恒微微咳嗽了一声：“真是的，完全是你在占我便宜。” “你、不喜欢吗？” 柳智敏停顿了一下，在手指即将脱离肌肤前的最后一课，轻微地挠了一下。 文教授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替自己辩解的话。 反复检索着脑子里包括中文、韩语、英语、方言等语言系统在内的词库，最后文教授还是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喜……喜欢。” ------------ 第五十九章 黑粉柳智敏 “你这是在干什么？”文英恒将洗好的被套晾好，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嘿嘿笑的柳智敏。 两人养的金渐层被她用左手搂在怀里，右手单手操作着手机，尤其是那拇指，来回点击屏幕，这手速……不打音游可惜了。 “没什么，就是逛逛论坛。” 论坛……像柳智敏这样的零零后，应该很少会是论坛的用户了吧？ 这种极具复古感的名字一出现，就让文英恒下意识地觉得，柳智敏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趁着柳智敏不注意，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他的身后，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文英恒就看见了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东西。 那是他高中时期被迫女装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戴了一顶蓝色假发，当时他cos的是《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里的蕾姆。 嘴角微微抽搐，文英恒从她手里倏地夺走了手机。 “《文英恒教授的十个TMI》，第九，文英恒和著名棒球运动员秦时园是好朋友，高中时和被秦时园拉着一起参加漫展，因此留下了这张珍贵的女装照片。” 读着论坛里的这位博主发的帖子，文英恒的脑袋都几乎要炸掉了。 自己明明也有Cos《fate》里面的吉尔伽美什，怎么偏偏就把自己这张女装照发了出来呢…… 而且这张照片的拍摄视角……怎么看都不像是外人拍摄的。 “快把手机还给我！”柳智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举起手要争夺手机。 人高手长的文英恒一边用左手撑住了柳智敏的肩膀，右手高高的举起，慢条斯理地操作着手机。 手指滑动，返回到了上一个界面——那是柳智敏个人账号的登录界面。 仔细比对过后，文英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一些：“柳智敏……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发到网上去” “这，这是你的个人粉丝站嘛，我想多分享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让你的粉丝数量再往上窜一窜。” “我……我只是个老师，不需要什么粉丝。”面对眼睛眨巴着的柳智敏，文英恒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就算是那样，也不能发我的女装照吧？这完全是黑历史啊……” “怎、么、会！这不是很有趣吗？” 顺着柳智敏指着的方向，文英恒望向了她发布的那些帖子，最高的点赞量居然有六百多…… 这个粉丝站的成员数量居然也在这一晚上的功夫里突破了五千人大关。 虽然大部分网友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注册了账号，但网站上的流量确实大了许多。 “而且啊……我们需要在公众面前慢慢建立起你和aespa有着深厚关系的形象嘛，在这之前，肯定要给你积攒一点人气的，不然人家肯定要说你是在蹭我们热度。” “等你有了粉丝基数，我们到时候还能在Tik Tok上一起合拍视频不是吗？” 听到了柳智敏的这个建议，原本对粉丝站这种东西很抵触的文英恒突然有些心动了。 大大方方地和柳智敏出现在一个镜头里，想想就是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那你……下次注意点，不要老是发这种东西。” “还有啊！那个《TMI》第二条——文英恒的MBTI是INFJ，和ENFP的性格是天造一对……” “你确定不是在夹带私货嘛？” 面对文英恒的一连串发问，柳智敏微微眯拢起眼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嘿嘿……不允许吗？” 还别说，柳智敏耍赖时候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倒也没有……这未免也太直白了吧。”文英恒嘟囔着，原本撑着柳智敏肩膀的那只左手突然送了开来。 原本中心就往文英恒这边倾斜着的柳智敏很自然地、撞进了他的怀里，连带着文英恒也一齐倒在了沙发上。 怀里的女孩用头发微微拱了拱文英恒的下巴，几缕发丝钻进了衣服的缝隙，痒痒的，又能清晰地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 维持着这个姿势，文英恒就这么陪着柳智敏刷着自己的粉丝站。 柳智敏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在正主的面前刷他的粉丝站，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而且啊，每当看见有人在粉丝站上夸文英恒，柳智敏都会下意识地将文英恒的手臂搂得更紧一些——就好像有些炫耀心理似的，然后得意洋洋地看上文英恒一眼。 “所以文英恒和金智秀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一条不合时宜的帖子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在它刚刷新出来的那一刻，文英恒就下意识的预感到不妙。 于是男孩回应着柳智敏，同样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但柳智敏的反应却相当出乎文英恒的预料，女孩只是很随意地把滑动着屏幕，就好像没有看到那条消息。 完全没有当初开小号在热搜下面喷文英恒时的那副豪爽了。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 在心里掐着数，但直到数到了第十秒，身后的男孩依旧保持着沉默，于是柳智敏忍不住地开口了。 怎么可能当个没事人一样就把这条消息给忽略掉啊？她只是在等文英恒先开口罢了。 “不好奇。” 刚说完这句话，文英恒就能感觉到怀里的这份柔软突然紧绷了些许，于是男孩立马收齐了开玩笑的心态，脑子飞速运转着，在柳智敏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之前立马开口道： “因为我对我们俩都很有信心啊，所以我想……你看到这样的消息，应当是嗤之以鼻的吧？” 虽然对文英恒的这个回复还算满意，但柳智敏依旧刻意地保持着冰冷冷的声音：“哦……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很小气、很刻薄……” “那也挺不错，我想我应该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人了。想想就很幸运吧？” 真是的……文英恒这家伙真的很讨厌，怎么总是喜欢打断自己说话啊…… 但是，柳智敏还挺喜欢这种被打断的感觉的，唯一的问题是——身后搂着她的那个男孩，肉麻起来是真的肉麻啊。 “那你既然喜欢我对你刻薄、小气，那我可就要当你一辈子的黑粉了。” ------------ 第六十章 你会做眼保健操嘛 该怎么提高自己的粉丝基数呢？ 自从柳智敏提出以后可以一起合拍Tik Tok之后，文英恒教授便心心念念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大陆那边不是有很多教授都注册了账号，然后在上面讲课嘛？最出名的好像是……宁宁给我分享过得，好像叫张三。” 柳智敏在和宁艺卓的聊天记录里翻找着，企图找到很久之前宁艺卓给她发的链接。 半岛这边也有网友把罗翔老师的视频搬运过来，翻译成韩文，平时的关注量也不小。 “呃……张三他可能算助教吧？” 一边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一边将柳智敏不安分的手拿到一边去，文英恒继续道：“不过我教的都是很数理的东西，不像法律知识那样生动。” “还有那个，好像是研究生考试的培训老师……叫什么来着，宁宁给我分享过他的鬼畜视频。” 这可就触及到文英恒的知识盲区了，毕竟他这种直博的人不用考研。 “就是这个。” 经过长时间的寻找，柳智敏终于在一堆分享链接中找到了那个鬼畜视频，然后在文英恒面前得意洋洋地展示着。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视频里，汤家凤老师那怒其不争的表情格外洗脑，其劝学的片段被无数才华横溢的学子反复加工，成为了一系列的鬼畜视频。 自动带入到汤家凤老师的视角，文英恒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剪辑成鬼畜视频后的模样，下意识地有些抵触。 毕竟……他是有一些偶像包袱在身上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人一红，就逃不了留下名场面的命运啊，被剪辑进鬼畜视频是早晚的事情。” 右手被柳智敏环抱着，文英恒感觉到一阵柔软在不断地压迫着自己。 柳智敏说的很有道理啊……一粉顶十黑，同样是在SM公司出道的孙胜完女士就凭借着丰富的颜艺在中日韩等国而经常出圈。 温老师的表情包可真是入侵了许多人的生活，就连文英恒这种不追星的人，在课程群的聊天室里也经常见到温老师的表情包。 当然了，在文英恒的“aespa铁粉人设”曝光后，群里也多了许多aespa的表情包——但主要受害者是文英恒的老乡宁艺卓…… 而相应的，温老师和宁艺卓的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 突然想通了这一点，文英恒不那么地抵触了，在略作思考后，起身将自己的书籍拿了过来：“但是我对自己的讲课水平很不自信……而且啊，在线下授课时我用的PPT是学院里制作的，我只是稍加改动。这个涉及到知识产权的问题，我肯定不能把学院的PPT直接放到视频当中去……” 感受到文英恒眼里些许的不怀好意，柳智敏下意识地眼皮微微跳动：“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打工吧？” ………… 疲惫地放下鼠标，柳智敏微微转动脖子，长达两个小时的文案工作让她精疲力竭。 作为一个平时不太接触office软件的爱豆，在突然承担起文案工作后，这才意识到公司里的那些职员平时工作有多辛苦。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根据已有的PPT重新绘制一份类似的，即便大部分的工作和只需要简单的C键和V键……在实际操作中还是会遇到各种问题。 例如字体格式不匹配、PPT的背景、数学公式乱码…… 要不是这份工作的报酬实在丰厚……哼哼，说起这个，这还是柳智敏自己争取到的报酬。 每给文英恒制作一个课时的PPT，文英恒就要满足她的一个心愿。 再这样的报酬诱惑之下，一开始还兢兢业业工作的柳智敏到后来就开始粗制滥造地绘制PPT了……毕竟每多完成一份，就可以多获得一个愿望被满足的机会不是吗？ “让我来检查一下。” 在一旁为《统计学》、《概率论》等课程的期末考核出题目的文英恒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拉着人体工学椅坐到了柳智敏的旁边。 因为没考虑到柳智敏有一天会待在他书房那么久，所以文英恒并没有再单独为柳智敏准备一张工学椅。 嗯，毕竟柳智敏这个年纪……还不是很爱看书的年纪。 有这个时间，她都是捧着pad躺在床上看剧、看动画的。 所以柳智敏只好从餐厅办了一张小凳子，乖乖地坐在了文英恒的旁边，乍一看……有些像是在正在工作的家长旁边乖乖写作业的小朋友。 在文英恒即将靠近他的时候，柳智敏也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毕竟，她知道自己做的PPT是有多简陋的。 在打开第一个课件时，文英恒只是微微地皱着眉毛，在打开第二个课件时，他的眉心已经拧作了一团，在打开第三个课件时，文英恒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你！你不准嫌弃我做的不好……” “柳智敏。” “诶？”在文英恒突然喊起自己的名字后，没有反应过来的柳智敏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注意到他那强忍住笑意的嘴角。 “看那么久的电脑屏幕，眼睛会酸痛嘛？” “没有啊……好像有一点，你怎么补偿我？” “宁艺卓教你做过眼保健操没有？”文英恒挪动着椅子，坐到了柳智敏的后面，伸出两只手搭在了柳智敏的肩膀上。 猝然被文英恒搂住，女孩磕磕巴巴道：“什……什么叫做眼保健操？” …………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酥酥麻麻的，也许是闭上眼睛后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被文英恒那双细腻的手轻轻按揉着，柳智敏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断加速，呼吸起伏着，好像完全和身后的那个人同步了节奏。 尤其是最后一节“揉捏耳垂”的部分，格外地让人记忆深刻。 睁开眼睛，柳智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微微发烫。 “什么眼保健操……那么不正经。” 柳智敏一边吐槽着，一边很老实地朝着文英恒的方向拱了拱肩膀。 这时候的她，已经完全盘着腿、靠在了文英恒的怀里。 那张昂贵的人体工学椅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需要承担起两个人的重量。 “你不喜欢嘛？” 似曾相识的问题，柳智敏在上午的时候好像这么问过文英恒。 只是这一次，轮到文英恒问她了。 “不……喜欢吧？” ------------ 第六十一章 土味情话 上大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柳智敏的脸上架了一副不属于她的圆框眼镜，右手撑着下巴，只感觉两眼皮在打架、变得越来越沉重。 这副眼镜是没有度数的，但经过特殊工艺制作的镜片据说有着过滤蓝光的功效，就算长时间地看屏幕，也不会感到过度的视疲劳。 这副圆框眼镜戴在文英恒的脸上，像是成熟而知性的学长，又多了几分学者的气息。 戴在柳智敏的脸上……文英恒想到的第一个词是——小妈文学。 把头发放下来，是青涩中带着些许可爱的学妹，把头发盘起来，就完全……太犯规了。 文英恒只能努力把注意力移到自己准备的课件上。 “Interval estimate是在point estimate的基础上，给出总体参数估计的一个区间范围，该区间通常由样本统计量加减估计误差得到……” “在区间估计中，由样板统计量所构造的总体参数的估计区间称为confidence interval……” 他在说什么外星用语啊……柳智敏强忍着困意，努力地想要把文英恒说得这些东西听进去。 只是对于数学基础还停留在高中的她来说，这些东西完全是超纲的存在。 以后要是自己再失眠，一定要找文英恒给自己讲课。但是……好像只要文英恒在自己的身边，她的睡眠质量就已经很好了，并不用他再讲些什么？ 柳智敏的脑子里呀，装了很多东西，就是装不进文英恒讲的这些知识。 “接下来是我在网上爬取的数据，是aespa粉丝站成员公开的个人信息，包括性别、年龄、职业等因素，大家回头可以按照我说的步骤将这些数据下载下来，利用今天教的知识分析一下个人信息中所涉及的因素与粉丝等级之间的关系。” “这些数据都经过匿名处理，如果有任何问题，欢迎您私信联系我……” 猛地听到了aespa的名字，困意正浓的柳智敏突然来了精神，原本看向文英恒的眼神也亮晶晶了起来。 结束了这个课时的录制，文英恒很在意地看向了那个努力在听课的女孩——其实她睡一会也没什么，这样强撑着，反倒让文英恒内疚起来。 “没什么……嘿嘿。” 他对这次录制的课程并没有很大的信心，毕竟整个系列才三个小时，旨在用较短的时间内带学生们速通《统计学》的各个知识点，帮助那些需要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们……至少能在期末考核中拿到一个看得过去的分数。 主要是他期末比较忙，所以不可能把知识点讲得太细致，这也是他对这个系列课程不太满意的地方。 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好好地把这些知识点重新梳理一遍，录制成比较系统的课程，重新上传到网上。 “是我讲的不好吗？”文英恒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已经录好的视频。 “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但我觉得，如果引用aespa作为案例的话，课堂会很有趣。”柳智敏满意地哼了一声，打开了文英恒保存在桌面上的数据。 他是什么时候……收集的这些粉丝数据？ 这个文件的修改记录显示，上一次修改这份文件，还是2022年的9月份。 原来这家伙，一直在关注着aespa啊。 “这些数据都是我顺手爬的。”文英恒假装很轻松得摊了摊手：“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业的得懂一些数据收集的手段，我恰巧懂一些爬虫的技巧……” 口是心非的家伙，如果真的是这样，干嘛要解释这么多啊？ “哦，知道啦。” 柳智敏那看似平淡的回复，让文英恒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为了照顾文英恒的面子，柳智敏侧过头，用头发蹭了蹭文英恒的肩膀：“我真的对你说的这个数据很有兴趣……你能教教我嘛？” ………… “置信下限、置信上限……α错误、β错误……土味情话……” 柳智敏坐在aespa宿舍的沙发上，只觉得脑子里涨涨的，无数难以理解的统计学名词像是弹幕一样霸占了整个屏幕，偶尔窜出来的几个不同弹幕，是文英恒刚刚说的土味情话。 “欧尼，你嘀嘀咕咕在念叨什么呢？”宁艺卓放下了手机，眼神里流露出担心。 头发蓬松、甚至有点乱糟糟的柳智敏推了推镜框，镜片在宿舍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些许的白光。 “没什么，就是感觉我的大脑运动过度，拉伤了……” 记忆重新回到了半个小时以前，也就是文英恒手把手教她统计学的第三个钟头，柳智敏觉得自己把过去几年漏掉的数学课给全部补上了。 “Stop！今天就先到这！”女孩把卫衣帽子给带了起来，完全疲惫地颓废在书桌上，右脸贴着桌面，瞳孔里少了许多的光泽。 以前两个人分隔在首尔和洛杉矶时，柳智敏就经常听文英恒分享学习上的苦恼，当时听了只觉得他是在矫情……但真的开始学一些他当初要学的基础知识时，柳智敏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都说人无完人……那有什么是文英恒不擅长的呢？带着这样的疑惑，柳智敏不免地有些郁闷。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缺点？人不该没有缺点啊……” “你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么？”故意钓着柳智敏的胃口，文英恒掰着手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优点很多，做饭好、样貌也还过得去，体育成绩也还可以，在学习方面也比其他人走得更远一些。至于说我的缺点嘛……” “缺点你。” 柳智敏微微睁大眼睛，在大脑响应了两秒后这才嗔怪似的“呀”了一声，两只手以极高的频率拍打着文英恒的手臂。 “肉麻死了，肉麻死了……好好地、干嘛要讲土味情话。” “那我以后不讲了？” “咳咳……但我偶尔也爱听。但作为今天的回报，你的这幅眼镜先归我了。” 仍旧放不下心的宁艺卓主动坐了过来，帮柳智敏揉捏着太阳穴：“这样好点了没？” 还沉浸在回忆中柳智敏茫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连忙摇头：“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 “以后如果要辅导小孩的课业……完全要把这个责任交给文英恒。” 突然被喂了一口狗粮的宁艺卓：“6……” ------------ 第六十二章 来访 也许是这段时间文英恒本人因为才华和外表受到了大众的关注，可能是他aespa铁粉的人设传播得比较广，又或许是有李慧在后面给文英恒流量与曝光。 视频只是上传了三天，油管上的英文版观看数量就已经突破了十万次。 对于第一回上传视频的人来说，这个观看量是相当可观的。 国内那边，他的bilibili账号也有了2.7万粉丝，《统计学期末速通（中文版）》这个系列的视频也得到了超过五万次的收藏……可惜观看量还只有两万。 这还挺符合大学生的习惯的，遇到这种知识类的视频，先收藏起来……万一，自己以后要看呢？ 文教授心情愉悦地在各大网站上反复刷新着——他在计算不同情况下，他的视频被推荐到首页的概率。 这严格来说涉及到了各大公司最核心的视频推荐算法，对于文英恒这样一个商业分析系的教授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推测出他们的算法的。 他也清楚……这么刷新，其实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人在轻飘飘的时候，就是会愿意做一些这种看起来就回报和投入不成正比的事情，不是吗？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刷新后，一条封面居然是文英恒年末晚会表演照片的视频出现在了正主的眼里。 标题叫作《他是你的理想型嘛？文英恒的17-23岁》。 不知道别人看到这条视频会是什么感受……反正文英恒还挺好奇的，因为他自己也没怎么总结过自己过去7年的经历。 能做出这样的视频，要不是对文英恒的履历相当清楚的朋友或同学，要不然就是李慧阿姨请的网络水军？他不至于有狂热到这种程度的粉丝吧？ 下意识地点开了这个视频，一段经过处理过的、嘈杂而不显得刺耳的篮球场上的声音在黑幕渐渐淡去的过程中变得清晰，出现在视频第一个正视镜头的，是文英恒在城南国际学校的篮球校队打球的片段，而这个片段是经过慢速处理的。 视频里的文英恒右手运球、左手向队友做着手势，看上去完全是掌握了比赛节奏的持球核心。 在一个队友上来做挡拆后，文英恒找到机会切入了篮下，镜头里的速度也逐渐加快，视频里那个17岁少年顶着人高马大的中锋上篮得分。 真的太有才了，文英恒突然觉得自己打球的样子还挺帅的……难怪那时候柳智敏最喜欢坐在场边看文英恒打球。 等等，这段视频的拍摄角度，看上去好像就是柳智敏拍的吧？怎么会流传出去呢？ 文英恒打开了自己的粉丝站，然后搜索着记忆中柳智敏的那个id，这还是他第一回认真研究自己的粉丝站。 在柳智敏上传的众多帖子当中，果然找到了文英恒打球的好几个片段。 不过她都剪辑得很好，任何可能会暴露她身份的信息都没有出现在其中。 于是文英恒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一些下来。 注意力重新回到柳智敏的个人主页，这时文英恒才注意到了她id背后的一个金色小标识。 这好像是——粉丝站站长的专属标识。而这个粉丝站是有两位站长的，那么另一位站长……到底是谁呢？ 柳智敏结束了晚上的直播，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慢慢悠悠地打开了门，晃进了文英恒的公寓。 那种随心所欲的样子，其实有点想街溜子。 只是文英恒是不敢这么说她的，毕竟理论上柳智敏也有跆拳道黑带的水准的。 文教授仔细辨别了一下柳智敏哼的那首歌的旋律……怎么好像是《荷塘月色》？ 回忆起前几天和柳智敏开车回城南老家时，完全是出于兴致而开的那个玩笑，文英恒意识到柳智敏已经完全成为凤凰传奇的粉丝了。 但是还别说，这首歌给柳智敏唱的话，还有点别样的可爱。 “哟，看什么呢？那么高兴？” 一阵芳香伴随着柳智敏落座在沙发上而传来，文英恒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坐姿端正的女孩。 “就是看网友对我录制的课程的评价，而且居然还有人剪辑了关于我的视频……”文教授朝着柳智敏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今天怎么坐的那么严肃？但是我看你心情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哼哼，和你商量一个事呗。” 柳智敏在亲近的人面前，完全是不设防的状态，更别说笑的时候做什么表情管理了。 她笑的时候会有嘴巴向右咧的习惯——所以只要柳智敏一露出这样的Nike笑，文英恒就会觉得女孩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你先说说看。” “我想带成员们过来坐一坐。” 也是，毕竟住进这个公寓也有一个月了，文英恒还没有正式和aespa的其他成员打过招呼。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文英恒绝对不紧张。 柳智敏注意到了男孩那反复拨弄着鼠标的手，开口道：“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的话，那要不就算……” “准备好了，当然准备好了。”文英恒慌忙站起身，在原地无意义地打着转：“我之前给她们准备的礼物放哪了来着。” “你还给她们准备了礼物？”柳智敏微微蹙起眉毛：“你从洛杉矶回首尔，除了那条黑色手工的围巾，好像也没有送我其他的东西吧？” 从她的语气里可以判断，柳智敏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是很满意文英恒比较周到的安排。 只是该吃的醋要吃，该闹的脾气要闹，可不能把文英恒给惯坏了。 很无奈地暗自白了一眼柳智敏，文教授从之前寄来的、还没有拆箱的快递盒里找到了给aespa其他成员的礼物。 其中他个人觉得最有自信的礼物，是送给宁艺卓的耳机。 宁艺卓是经常会丢无线耳机的，这事他常听柳智敏提起。因为两人是舍友，并且经常会在对方的床上休息、打闹，柳智敏不是一次的睡觉睡到一半，被宁艺卓落在床上的耳机给膈到。 所以文英恒特地给她买了一副舒尔SE846有线耳机，不仅音质好，而且这种有线耳机……总不至于再搞丢吧？ 一边给柳智敏介绍着之后要送给aespa成员们的礼物，这时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以为是其他成员做好了第一次拜访时所需要的准备工作，柳智敏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也没有从门禁中看一下按响门铃的究竟是谁。 公寓门刚刚打开，柳智敏的表情就瞬间凝固了。 “经纪人欧尼？你怎么……来这了？” ------------ 第六十三章 未来的男朋友 aespa的经纪人金宝慧一早收到了科长的信息，说是在明年三月的董事会里，一位最近刚冒出头的大股东将要提名新的董事会成员。 而被提名的那个人，正是首尔大学的经营系教授文英恒。 在得知那位董事候选人的住址、并了解了他大致的信息后，科长第一时间联系到了金宝慧，要求她先去拜访一下那位教授。 毕竟SM公司内部也是有着许多派系的，最近又总是传出或这或那关于派系斗争的小道消息，既然知道了未来会有一位亲aespa的董事，科长和经纪人自然要打点好关系。 对aespa及负责组合运营的团队来说，在公司里有靠山的话，至少能保证他们不会成为派系斗争中的牺牲品，情况再好一点的话，aespa还能从公司里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倾斜。 而文英恒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将被提名为董事这一消息。 在这件事还没有变成事实以前，文英恒是打算先瞒着柳智敏的，毕竟……按照他对柳智敏的了解，事业心这么强的女孩，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成为她的老板嘛？他能够理解李慧的好心，但有的时候好心可能会帮倒忙。 如果可以，他想作为陪伴者的身份见证柳智敏走上花路，而不是作为领导者。至少明面上，他不想给柳智敏留下任何心理负担。 反正这件事还停留在计划层面，文英恒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来找到一个能代替他成为SM董事的、听话的人选。 就这样站在门口，各怀心思的三人彼此打量着。大约是过了半分钟，显然没有料到柳智敏会出现在这的金宝慧终于打破了沉默。 “冒昧在晚上拜访，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在柳智敏预想的画面中，应该是经纪人呵斥她违反公司恋爱禁令才对。在艺人管理这件事上向来严格的经纪人欧尼……怎么今天这么客气？ 还是说，经纪人欧尼是在用讽刺的语气指责她这位aespa的队长呢？ “呃……柳智敏xi来我们家借键盘……对，她的那台ipad的键盘坏了……”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了金宝慧的来意，但文教授用拙劣的技巧撒着谎，企图帮柳智敏推脱。 就算经纪人忌惮他可能会是未来的董事而不敢对他怎么样，难保说她以后会不会在工作中为难柳智敏。 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文英恒的公寓里，如果不找个借口来应付经纪人的话，很难不往违反恋爱禁令的方向去遐想吧？ 柳智敏在两人之间来回瞄了几眼，意识到这件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经纪人的，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完全是以女主人的口吻道：“不打扰，欧尼，这是我男朋友……未来的男朋友。” 原本还在思索着该如何辩解的文教授只觉得心脏中了一刀。 柳智敏这个帕布总是在文英恒最预料不到的时候承认两人的关系。 金宝慧神色复杂地朝着屋内望了一眼，在确认里屋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开口道：“知道了。” 她早该猜到的，住在aespa公寓对面的人，还是aespa铁杆粉丝，很难不与其中的某位成员有着比较亲密的关系吧？ 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反应啊？房门被轻轻关上，柳智敏这才注意到了金宝慧手中提着的礼盒，但仍旧像做错了事的乖宝宝一样安静地跟在经纪人的后面。 “未来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趁着文英恒在厨房准备开水泡茶的这会功夫，金宝慧低声朝着柳智敏道，无奈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好奇：“你拿不下他？” 在经纪人那饱经社会毒打的脑袋里，此时已经完全上映了一部顶流女明星嫁入豪门后的家庭伦理剧。在这样一部剧中，还涉及到了小三、出轨、婆媳争斗、财产继承等一些列要素。 只是稍微联想一下，12集的韩剧就有了大概的剧情。 再加上文英恒刚刚在金宝慧面前展露出的慌张神情，这样的公子哥在家里也一定没什么话语权，到时候婆媳关系要是真的吵起来啊……柳智敏恐怕凶多吉少。 从金宝慧的眼神里仿佛读出了一些信息，从慌张情绪里逐渐恢复过来的柳智敏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是他在追求我。”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我未来的男朋友？” 金宝慧的嘴角微微抽搐：“你确定是他在追你吗？不过……我指的不是这个。” “首尔大学的教授、秦时园的好朋友……”在罗列了好几个身份后，依然没有得到肯定回复的女孩微微咬着后槽牙道：“难道是金智秀的绯闻男友？” “他是我们未来的老板。” “哦，欧尼你是说我未来的男朋友是我未来的……老板！？”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即便嘴里已经把事实说了出来，但大脑依旧没有很好地吸收事实。 “至少是董事会之一，有个大股东表明要在下次股东大会推举他加入董事会。” “现在公司内部这么乱，不过那两个姓李的再怎么斗……应该都不会影响他成为董事。” 即便aespa是李秀满一手策划的，在明面上大家都喊李秀满为社长或李秀满老师，但私下里……因为工作上的冲突与矛盾日渐积累，aespa的这个小团体偶尔也会用一些不太礼貌的称呼来代指他。 既然知道了柳智敏和文英恒的这层关系，原本对这次拜访并没有太大信心的金宝慧终于卸下了心里的负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从私心来讲，就算文英恒的出现能够保证aespa的发展前景，但柳智敏还是下意识地排斥他成为SM的董事。 她也是有事业心的，如果她未来的男朋友是自己的老板……那她取得的一切成就将摆脱不了她和文英恒的这一层关系、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说什么事情呢？那么严肃？” 在厨房里调整了一会心态的文英恒此刻拿出了些许未来董事的气势，淡定地将泡好的茶杯放在了金宝慧的面前。 就算他之后会找其他人代替自己成为SM的董事，但实际的决策者还是文英恒。 经纪人站起身来，弓着腰接过了茶杯。 作为中国人，文英恒向来是不吃这一套老旧的礼节的。他平时在学校里也会刻意强调，让学生们不用对他行礼。 只是这一回，他默默地收回了手…… ------------ 第六十四章 别揪耳朵 一番客客气气的对话后，文英恒和柳智敏终于送走了经纪人。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男孩能够感觉到屋子里的氛围多了一些……异常的宁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员工可以直呼老板的名字吗？” 柳智敏双手环抱住膝盖，闷闷不乐地在沙发上发呆。 就在刚刚，她已经在宿舍群里发了消息，让成员们暂时先不要来拜访了。 有些事情需要立马解决。 “呀，柳智敏，怎么这幅表情啊？”无意识地揉搓着手，男孩坐在了柳智敏的身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是在责怪我没和你说这件事嘛？” 原本想否定，但最后还是决定坦诚的柳智敏点了点头。 女孩那低垂着的眉眼，就好像生闷气的小猫咪暗中观察着铲屎官的动态。 如果他好好哄自己的话……其实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毕竟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小心思而影响整个aespa的发展。从客观来讲，文英恒成为董事，aespa就一定能吃到结结实实的红利。 像是“我是出于尊重你的事业心而选择隐瞒”这样的话，文英恒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只要他这么说了，他就相当于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这不仅会给柳智敏压力，也很有可能会激化两人的矛盾。 “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文英恒摊了摊手，用傲娇的语气说道：“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家伙，所以才不想当什么SM公司的董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什么嘛，都当自己的老板了……怎么可能吃软饭呢？ 被文英恒这逻辑矛盾的话语逗得有点开心，柳智敏格外好奇所谓的“吃软饭”，他会怎么解释。 “你想啊，aespa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子组合……嗯，主要是她们的队长柳智敏，实在太有魅力了。” “以后肯定会带领SM的股票蹭蹭往上涨。到时候他们不会说我在公司中做了什么正确的决策，只会觉得……我是个靠柳智敏混饭吃的、什么也不懂的笨蛋老板。” 虽然明知道文英恒的这种解释大概率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但柳智敏认为，他是懂得怎么哄自己开心的。 “我觉得你很有眼光~”柳智敏嘿嘿笑着，晃动着身体向文英恒的一侧倾斜而去。 脑袋枕在了文英恒的大腿上，柳智敏那修长的手指微微触摸着文英恒的下巴处的柔软：“其实我是知道的，你是在为我考虑。” 被戳穿了心思的文英恒，模仿着逗猫的姿势，同样挠了挠柳智敏的下巴，逗得女孩直哼哼。 “那你会让我吃软饭嘛？” 女孩迅速坐起身，学着电视里那副女强人的模样，用指尖挑起了文英恒的下巴：“那就要看你的美色够不够吸引我了。” 反正……从柳智敏的小动作来看，应该是挺吸引的。 文英恒抓住了女孩另外一只不老实的手，向往常那样，从内搭的衣服里抽了出来。 “都说过多少次了，我这个年纪血气方刚……出了事你可要负责。” “能、能出什么事啊？”嘴犟着的柳智敏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既然咱俩这事谈完了，我还是喊成员们来一趟吧？毕竟她们都化好妆了。” “搞得那么正式嘛？”文英恒有些负担地瞧了一眼完全是素颜的柳智敏。 “作为客人第一次拜访，当然要正式一点不是吗？”只是刚说完这句话，柳智敏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第一次闯进这间公寓，好像直接就跳进了文英恒的怀抱，似乎也不怎么正式啊。 “你还有脸说啊？当时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钻进来了呢……” “嗯？” “我错了！别揪耳朵啊……” ----------------- 虽然听柳智敏讲过许多关于组合成员的小故事，也大概了解每一个成员的性格，但第一次见到另外三位成员四，还是有着超出预期的一些感受。 私下接触起来，文英恒能够感觉到吉赛尔可能是四个人当中最活泼开朗、但是又心思细腻的一个，这可能与她从小的家庭环境就比较优渥有关。 宁艺卓的话，则完全和柳智敏腻在一起，文英恒还没怎么和她说过话。两人现在也正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 至于金旼炡……文英恒能够感觉到她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自己，于是在招呼吉赛尔坐在沙发上后，就借着带金旼炡参观公寓的借口把她带到了没有旁人的地方。 “谢谢……文教授。”金旼炡斟酌着称呼，仍旧不放心地朝着书房外瞄了一眼。 “放心吧，我这个书房是比较隔音的……呃，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放心地问我，毕竟我是柳智敏的那个嘛……不用把我当外人。”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或许你认识郑君育xi嘛？” 郑君育……何止认识啊。 在这个名字从金旼炡嘴里蹦出来的那一刻，文英恒的脑海里就闪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作为常年在全球各地参加比赛的赛车手，郑君育的私生活虽然谈不上混乱，却也是个情场老手了。 但从半年前开始，他们家车队的这位王牌赛车手好像突然收了性子。车队里其他人都说，如果他不是突然改变了取向，或者受到了巨大的挫折，那多半就是遇到能够拿捏他的那位Ms Right了。 难道说……金旼炡就是那位能够拿捏郑君育的神秘女士嘛？文教授一边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能性，一边组织着语言，想要替这位可能改过自新的赛车手说一些好话。 只是……从文英恒那下意识的、并不是很好的微表情中，金旼炡能够察觉到文教授对郑君育的印象不太好。 那也就是说明，两个人至少是比较熟悉的关系。 “我不太确定，你说的郑君育和我所了解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文教授打开了郑君育的微信，大概翻了一下他的朋友圈。 “就是开赛车的那个路痴。” 完全没有预料到金旼炡会这么描述郑君育，文英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也终于确定了金旼炡和郑君育的关系了。 大概检查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在确认那些和他前女友们相关的动态都被删除干净之后，文英恒这才把手机展示给金旼炡看。 “那应该就是他了，你看一下，是他吗？” 金旼炡眯拢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文英恒视角下的郑君育朋友圈。 “其实我也有加他的微信。”一边浏览着，金旼炡露出了些许开心的表情，但是这种开心转瞬即逝。 女孩指了指三个多月前的一条朋友圈道：“我这边怎么看不到这一条朋友圈，他是把我屏蔽了吗？” 郑君育的朋友圈那么多……金旼炡是怎么做到从中辨别出，这一条朋友圈她没看过的？而且这条朋友圈还是三个月以前的啊…… 反正柳智敏应该做不到像金旼炡这样“细心”。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文英恒在心中默默向郑君育道歉：“哥们，真对不住了……” ------------ 第六十五章 姨母笑 “我是不是闯祸了？” 柳智敏思索着，向面无表情地、正在看着电视的金旼炡望了一眼，随后又摇头道：“旼炡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所以你不用担心。” 这还是文英恒第一次听别人用“很有天赋”来形容谈恋爱这件事情。 “她以前谈过很多嘛？”完全是出于字面意思地理解着，文英恒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换来的，却是柳智敏的一个白眼。 “旼炡是一个很细心、敏感的人，根据我的观察……在和郑君育接触的过程中，甚至表现得有点病娇。” “病娇遇上花心萝卜，真的是天生冤家的一对呢。”文英恒感慨着，收回了给郑君育预警的想法。 相反，他甚至有些期待，郑君育和金旼炡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与文英恒完全是一个想法的柳智敏哼哼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她们俩闹别扭……总是会忍不住露出姨母笑。不过……什么叫天生冤家？我们算嘛？” 柳智敏环抱住了他的手臂，虽然听不懂这个词……但感觉是形容一段感情很不错的词语。 就像是某种羁绊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文英恒还没用类似的词语形容过两个人的关系。 “我们俩的关系，与其说是冤家，不如说是……” “是什么？” “天造地设。” 眨巴着眼睛的柳智敏似乎很满意这个词语，于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将这个词语记在了心里。 而在角落里讨论着金旼炡和郑君育的两人，真的很像晚上坐在床上聊天的夫妻。 ----------------- 「郑玄恩：文教授，还记得之前说过的那件事嘛？」 郑玄恩发送来的文件里，附带着一个音乐demo，是能够直接播放的mp3格式。 在很早之前，文英恒说过自己也想参与到专辑的制作当中去，就算是帮一点体力活也好。 当然了，郑玄恩是不可能真的安排文教授去做一些脏活累活的。在他的眼里，这位大少爷无非就是临时兴起。 但他又不能完全不把文英恒的话当真，所以在专辑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郑玄恩象征性地把其中一首歌的demo给发了过来。 其实他的消息很早就发过来了，但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文英恒给柳智敏准备的惊喜，所以在送她们回宿舍之后，才打开电脑处理起了郑理事的消息。 那是一首名为《thirsty》的歌，这首歌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歌词……似乎完美地描述出了文英恒和柳智敏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 就是相当口渴的感觉，而且越接近柳智敏，就会越发地觉得口渴。 「So tell me what you wanna wanna do boy」 「Sip Sip Sip in all night」 「Dip Dip Dip in all night」 「对你的感情越深就越渴望」 这首歌的创作者……感情经历应当十分丰富吧？ 按照文英恒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感，他希望在aespa听到这首歌的demo时，会惊讶地发现demo里的声音有些耳熟。 于是文英恒在聊天室内输入道：「明天方便吗？我想尝试为这首歌再录制一份demo。」 录制demo这种事情的工作量不大，于是郑玄恩的消息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郑玄恩：当然可以，这是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我会帮您和他说这件事的，之后您有啥问题也可以直接找他。」 郑玄恩推过来的人，是一个名叫白闵贤的小年轻。 白闵贤的个人资料显示，他是一个来自天津的朝鲜族男生，但文英恒并没有急着添加他为好友，这件事还需要郑玄恩先和他说明白了，否则自己还要解释半天。 在那之前，文英恒的脑子里又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喊上郑君育来录制demo，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画面呢？他真的很好奇，金旼炡和郑君育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也许是柳智敏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甚至也有些把aespa的三个女孩当作妹妹来看。 但又不是像文英宁那样的亲妹妹，所以并不反对她们的恋爱。如果有什么男生对文英宁有想法的话……文英恒的拳击也不是白练的。 于是文教授打开了微信，稍微检查了一下两人停留在三个月以前的聊天记录后，这才输入道： 「认识金旼炡嘛？」 几乎从来不会立马回消息的大忙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回了消息。 手机屏幕那一头的郑君育是知道文英恒和柳智敏的关系的，所以对文英恒认识金旼炡并不感到意外。 其实……在这几天里，也就是闹别扭闹到最难熬的时候，郑君育是有想过找文英恒帮忙的。 但一方面他不确定文英恒能帮上多大的忙，另一方面……他总是觉得这样做会很没面子。 文英恒这种经常毒舌的家伙……想想就不会放过自己。要知道在七年以前，他还和秦时园一起给文英恒支招去追柳智敏呢。 没想到七年过去了，两人的处境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于是郑君育刻意地隐藏起了关心的情绪，努力用平淡的文字回复文英恒。 「路痴赛车手：认识，怎么了嘛？」 「冷面毒舌男：哦，也没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吧？aespa明年上半年就要回归了。」 「冷面毒舌男：她们的专辑制作交给了我们家的公司，正好明天我要去一趟……但是车子坏了，你顺路载我一程？」 路痴赛车手的嘴巴微微抽搐了一下，在naver地图上输入了文英恒公寓和music-lab的地址。 经过对比，与郑君育的住所、练习场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上。那文英恒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金旼炡的关系了？郑君育心思重重地将界面划到了与金旼炡的聊天室，上一次聊天，还是五天以前。 也就是他在首尔站复出并取得第一名的时候。金旼炡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啊……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她的消息，就生气了吧？ 和idol谈恋爱这么麻烦吗？文英恒是不是比较有经验一些？ 如果文英恒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金旼炡的关系……那是不是也没有必要再强撑着了？ 于是郑君育的手很老实地在键盘上输入着：「知道了。明天几点？」 ------------ 第六十六章 秘密行动 十二月末的六点，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高个男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楼道里的冷风迎面吹来，残留着的些许睡意也尽数散去。 在确认周围无人后，男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不急不慢地走向了电梯。 “啊……真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要早起去美容院。” 在电梯来到他这一层前，对面公寓的门先被打开了，首先传来的是一阵哈欠，而后是四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文英恒慌张地左右张望着，决定要往一侧的安全通道躲一会。 毕竟他和郑君育这次的行动需要隐瞒aespa的成员。 “文、英、恒！早上好！” 女孩当中最高的一个，穿着款式一样的黑色风衣，三两步就走到了他的一侧，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一下男孩的手臂。 “早上好，不是说……今天早上要睡个懒觉的嘛？” “要去美容院，然后再去舞台……诶？你起这么早干嘛？难不成首尔大学还有早自习么？” 柳智敏瞄了一眼慢吞吞跟上来的妹妹们，微微眯起了眼睛，并不细心的她努力观察着文英恒的每一个细节。 简单抓过后上了一点定型喷雾的发型、精致而不显得过于正式的西装内搭，如果是去学校的话……文英恒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打扮的。 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浅浅盈动、混杂着药香的橘子味道让女孩又安心了许多，那是她送给文英恒的定制香水。 这个香水是她阿姨手工制作的，这个世界上独一份。 低头确认了一下，现在是早上六点而非早上八九点后，柳智敏开始期待文英恒的回复。 “倒不是……要去见一个很久没见过的朋友。” “朋友？你的朋友……除了秦时园还有谁？你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早去找他吗？”柳智敏愣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她所知道的人——似乎没有谁需要他在早上六点钟就起来去见面吧？ “倒也不是秦时园……要和那位朋友去准备一些东西。” 原本想临时扯一个谎子，但谁能够做到在柳智敏的面前说谎呢？于是文英恒很坦陈地摊了摊手。 他相信以柳智敏的情商，并不会继续追问一件他暂时还不想坦白的事情。 虽然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很调皮的模样，但文英恒知道的，柳智敏是一个很有度的人。 “暂时还不能告诉的话……那就算了。”柳智敏撇了撇嘴，故意装作有些失落的样子。 从很细微的表情当中，文英恒能够感觉到她是故意在钓自己上钩——如果自己不说的话，柳智敏也不会责怪自己。 但是……怎么就是有一种要坦白的冲动呢？柳智敏是有什么魔力吗？ 文教授用冰冷的手贴着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些下来。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话刚说完，电梯门打开了，五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停车库。 吉赛尔环视了一圈：“咦，公司的保姆车还没有开过来吗？” “我打电话给金宝慧欧尼问问，”金旼炡掏出了手机，顺着吉赛尔指示的方向望了一圈，眼神扫过一辆熟悉的奔驰车后，原本还没有完全睡醒的眼睛突然雪亮了起来：“好像没打通，文教授，你方便开车送我们去公司吗？” 他的那辆黑色辉腾，正好可以载得下aespa的四人。 文英恒和柳智敏同样注意到了那样相当显眼的银色奔驰S400，但文教授并不知道，柳智敏和宁艺卓也坐过这辆车。 驾驶位的郑君育几乎是在看见aespa的第一瞬间就凭着赛车手的灵敏反映给躲了起来，压低了身子藏在了方向盘以下的位置。 柳智敏在文英恒和奔驰S400之间来回瞧着，仿佛琢磨除了一些端倪，但并不急着戳破，反倒是微微勾起了嘴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文英恒的反映。 这个讨厌鬼……到底在酝酿着什么计划啊？真是的，想要准备惊喜的话，那就要做好保密工作啊？ 到头来，还得要机智聪明的Karina来帮他保密。 于是柳智敏轻轻咳嗽了一下，用着有些严肃的语气道：“旼炡，你就不怕被D社的记者拍到吗？如果文英恒被发现这么早就开车送我们去美容院的话，该怎么做公关呢？” 金旼炡诧异地朝着欧尼眨了眨眼睛，有些许不甘地朝着银色奔驰瞟了一眼，语气低沉地“哦”了一声，躲在了吉赛尔的身后。 柳智敏当然注意到了金旼炡的小心思，但仍旧假装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推着吉赛尔和金旼炡往约定好的上车点走去。 ----------------- 保姆车的移门被合上，金旼炡假装不在意地按下了车窗，朝着地下停车场最后不甘心地望了一眼。 柳智敏拍了拍金旼炡的肩膀，用着有些调皮，或者说调侃的语气道：“今天……郑君育没有训练嘛？” “我哪里知道……”金旼炡很自然地回答着，但随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欧尼，你也看到了？” “郑君育是谁？”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金宝慧微微蹙起眉毛，从后视镜瞪了一眼正在轻声聊天的两人，说话间，把买来的早饭递给了别无杂念、满脸期待的宁艺卓，由宁艺卓把早饭再分发给姐姐们。 “没什么，是一个普通朋友，对吧？”柳智敏抢先替金旼炡回答道，但在座的除了吉赛尔和金旼炡本人以外，并没有人感觉到她华丽的调侃意味。 金旼炡微微张开嘴巴，原本心心念念的早饭也少了应用的风味：“差不多吧，很久没联系了。今天恰巧碰到。” “他是做什么的？” 虽然郑君育家的条件也不错，但毕竟不像文教授那样在娱乐圈有什么资源。就算是文英恒和智敏欧尼的恋爱被公司知道了，公司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最多……就是多准备几套公关方案。 于是金旼炡叹了一口气道：“就是一开车的。” “哦，那就是素人朋友了……”金宝慧顺着金旼炡的眼神往极远处的地下车库望了一眼，在保姆车即将开出小区的那一刻，看见了一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型号，但明显很贵的奔驰车。于是经纪人又接着道：“现在你们是上升期，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舞台和回归，这段时间少和素人朋友接触，尤其是男性朋友，知道吗？” 金旼炡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又低落了许多，闷声“嗯”了一句作为回应。 只是，下意识揪着裤子的手感觉到一阵温热，女孩抬头一看，是柳智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背。 ------------ 第六十七章 恋爱经验 “什么情况？吓死我了……”郑君育扶着胸口，有些不满地朝着文英恒瞥了一眼。 文教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慢悠悠地系上了安全带。 他并不知道aespa的成员认识这辆车，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意识到金旼炡、柳智敏那复杂的心理活动。 当然了，还有全程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吉赛尔，她的大脑当时似乎也在飞速运转着。 “我提前问过的，aespa早上明明没有行程的，也不知道SM怎么安排的，临时又要喊她们早起去美容院。” 许久没有从金旼炡那得到消息的郑君育微微咧着嘴，心有羡慕地再次瞥了一眼文英恒。 这个家伙……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就连aespa的具体行程都知道。 但如果自己也搬过来，是不是就显得太刻意了？ 搞得好像自己完全被金旼炡拿捏了一样，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恋爱脑…… “说起来……你们社区看上去很不错，无论是从绿化、安保还是物业，都比我们那个社区要好上许多。”郑君育将music-lab输入到导航中，在众多方案中选择了一条最简单却距离稍远的路线。 明明只是在这里停了一次车，郑君育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应该是有别的用意吧？ 文教授思索着，朝着郑君育那反复敲打着方向盘的中指瞥了一眼，饶有兴致地点头道：“是很不错，但离你的训练场好像远了一点。” “远倒是无所谓，路线熟悉了以后……”郑君育突然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堪：“你怎么知道我想住过来的？” “猜的。”文教授得胜般狡黠地笑了一下，揉了揉鼻子不再言语。 ----------------- “要我说啊……幸亏你的solo专辑不再由YG制作了，他们对你的solo也太不用心了。” 专属工作室里，最近势头正盛的新星制作人白闵贤仰在了人体工学椅上，不急不慢地看着金智秀发来的几张图片：“这种歌，最多也就在短视频平台上火一火，但也不是不能救。” 视频电话里的金智秀同样不满地咧了咧嘴：“也没有那么差吧……好吧，你说得对。” 金智秀那边已经是晚上了，女孩坐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里，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经过一天的工作后，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的疲惫。 来到巴黎的这几天，光是和Dior品牌方交涉，就快花光了她的全部精力。 这种让工作麻痹自己的感觉……虽然谈不上很好，但至少让她的脑子里少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 白闵贤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带有歉意道：“昨天晚上临时约了朋友，就先不聊了。” “你是我和music-lab共同的员工，怎么能在上班时间和朋友……” 金智秀正说着话，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虽然电脑的摄像头清晰度不够，但金智秀依然能够在地球的另一端分辨出来者的身份。 怎么会是文英恒…… 金社长略带慌张地点了点头，随后主动挂断了电话。 自从上次的酒局之后，金智秀就一直不敢面对文英恒，虽然已经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但依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哦？和谁聊天呢？” 虽然郑君育和白闵贤也是先前并不认识的关系，但他向来是个自来熟的人。 赛车手大大方方地拉着一张凳子坐了过来，嘿嘿笑了一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英恒。” 但白闵贤依旧直勾勾地看着身后那个脸色更冷一些的男人。 “我在网络上刷到过文教授的视频。”白闵贤笑着和郑君育解释了一句，站起身来与文英恒握手：“文教授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咱俩的年纪差不多大，你喊我英恒就可以了。”文教授回以微笑，接着又朝着郑君育开玩笑道：“你就没那读书的气质。” 文英恒也注意到了白闵贤的聊天界面，那个头像……是金智秀的。 “你少污蔑人，再怎么说，我也是IC毕业的本科生好吧？” 郑君育站起身来，与白闵贤握了握手。 这两位的学历……都很高啊？白闵贤倍感压力地扯了扯嘴角，坐回了人体工学椅上：“两位都是来录制demo的嘛？” 文英恒点头道：“对，事先没有和白老师说一声，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就是多准备一套录音设备的事情。” ----------------- “欧尼，你说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金旼炡趁着其他人都在收工准备回家的时候，贴到了柳智敏的身边。 还在玩游戏的柳智敏错愕地偏过头去，这都过去了一个白天了……金旼炡这个小姑娘怎么还在纠结这种事情？ 就是这一偏头的功夫，游戏人物已经被对方击杀。 虽然柳智敏自己也很期待，但她是知道的，惊喜这种东西不能有太高的期待，从各种细节推理出惊喜背后的真相也是相当没有浪漫感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摩羯座和白羊座的不同吧？ 金旼炡低着头，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手机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柳智敏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回看见了，反正就是郑悠之的比赛片段。 柳智敏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她问“郑君育的前前女友是谁”这种问题，金旼炡也能清晰准确地回答出来。甚至，金旼炡还能够补充那个女人的具体信息，例如出生年月日、职业、兴趣爱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郑君育传出恋爱绯闻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金旼炡从网上搜集到的资料，以及从郑君育种种生活细节中推理出来的。 于是小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旼炡呐，你要有点浪漫细胞……” 但话没有说完，柳智敏随即意识到两人目前的处境并不相同，这样说的话，倒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欧尼，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见合适的人。”金旼炡瞄了一眼柳智敏的手机壳，透过透明的保护壳，可以看到文英恒的证件照。 在工作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自己和文英恒的关系，柳智敏通常会选择给手机套上带有卡通图案的手机壳。但私下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柳智敏偶尔也会喜欢用透明的手机壳。 有种……暗戳戳炫耀的快感。 “有什么不同吗？”柳智敏嘿嘿笑了一下，不免有些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旼炡呐，那我给你分享一些我的经验。” 经验？虽然金旼炡在这之前并不觉得别人的经验会适用于自己和郑君育的这段特殊关系……但考虑到柳智敏和文英恒长跑的这七年历经的各种艰辛，于是女孩点了点头，将耳朵更加凑近了一些。 “在一段关系当中，两个人都是平等的，如果发生了矛盾，主动去关心对方绝对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当然了，你不要觉得这样子很丢脸，其实只有绝对自信的人才有能力温柔地对待他人……” 与其说是柳智敏的经验，其实这算是文英恒的经验才是……毕竟在两个人闹矛盾的时候，文英恒永远是最先认错的那一个。但这并不妨碍得意洋洋的柳智敏分享自己的心得。 反正……柳智敏也能够体会文英恒的委屈不是吗？哪次文英恒主动认错之后，柳智敏没有很贴心地逗他开心啊？ 金旼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主动……就是绝对自信吗？” 柳智敏再次错愕地看向了金旼炡，微微张开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妹妹解释。 她似乎……好像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 第六十八章 头号私生饭 在用将近一个半小时录制完demo后，文英恒和郑君育并没有急着离开，抱着参观与学习的态度，两人也想了解一下aespa下一张专辑的准备过程。 “最近半岛这边的团是越来越没看头咯，倒是隔壁霓虹的那个XG搞得挺好的。”郑君育低头刷着手机，在意识到好像失言后，随即咳嗽了一声道：“这首《thirsty》是很好听的，aespa的这张专辑制作水平也很高。” 文英恒无奈地笑了笑：“求生欲也没必要这么强吧？和我们俩还见外？” 郑君育尴尬地挠着头，只是讪讪然笑了一下：“呃，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经常这样。” “这首《thirsty》也是SM给到我这边的，现在我主要也就是负责一些改编、完善的工作……他们公司内部的概念冲突还挺大的，所以改起来比较麻烦。” 白闵贤解释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在桌面的一旁，放着几张STAYC的签名专辑。 “说起来，最近的APOP圈确实热闹起来了，泰兰德、霓虹，都有几个团体做的不错。”文英恒举起了STAYC的专辑打量着，这是上个月她们在RB出道发行的单曲专辑：“大陆那边的团体做的不太行啊。” “刑倒是挺刑的。”郑君育调侃着凑了过来，瞄了一眼STAYC的签名，几个小姑娘的签名都板板正正地学着用中文签了名，但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队长裴秀珉的签名，比其他几个队友都要工整。 “来半岛这边，我也是想学习这里的先进经验，想要做好我们自己的流行音乐。” 白闵贤这幅突然很严肃的模样让原本轻松调侃的氛围稍许凝重了起来。 文英恒默默地点了点头：“想要靠那边的人搞出名堂，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不过，这些都和文英恒没什么关系。就算他内心也很希望华流能够做到文化输出，但他一个大学教授能帮上什么忙呢。 “是啊，我都恨不得自己搞个团出道了……”白闵贤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文英恒。 郑君育似乎是品出了其中的含义，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煽风点火道：“依我看完全可以嘛，到时候你拉上文教授。你俩的相貌完全都符合爱豆的审美标准嘛，而且风格也不冲突。连你们的人设我都想好了，一个冷脸都市男，一个阳光学长……” 文英恒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知道金旼炡和你闹别扭的原因了。” 郑君育这家伙……完全是找着机会就吐槽自己呗？到底谁才是冷脸毒舌男啊。 有时候比较心直口快的郑君育尴尬地挠了挠鼻子：“这事你可别乱说啊……” “郑哥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也不是不能搞嘛？” “哈？”文英恒微微瞪大了眸子。 ----------------- “哈？你要出道当idol？”柳智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眯拢起眼睛，笑嘻嘻地朝着文英恒耸了耸肩膀：“你这是要抢我饭碗吃啊？” “不是出道当idol……纯粹就是几个业余的男人凑在一起，偶尔录录歌什么的。” “再说了，柳智敏这样的天才爱豆，会担心被我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给抢走饭碗嘛？”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闵贤提出这个意见之后，文英恒的心理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想法……甚至有些期待。 等到自己在首尔大学彻底站稳脚跟了，其实空余的时间相当多，学院里的其他教授不也有各种副业嘛？有自己开咖啡馆的，有在外面辅导班教书的，自己的这个副业……最多就是比较显眼了一些？ “也就是个很粗浅的想法啦，说不准大家也就是一时嘴嗨。”柳智敏带着黑框眼镜，眯着的笑眼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想法，于是文英恒下意识地补充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和他们折腾这些事情的话……我会听你话的。” 说话间，脸颊两侧传来一阵温热，柳智敏凑上来捧起了文英恒的脸颊，四目对视，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带有体温的热气。 “你这个傻瓜，真是越来越精明了……你这么说的话，我肯定不会逆着你的意思说啊。” “我没有想那么多……”文英恒感觉到自己的肌肤瞬间滚烫起来，下意识地闪躲这眼神，想要隐藏起心里的慌张。 “你的人生不是为我而活的，如果有自己喜欢的、想要尝试的事情，就努力去做啊，我怎么可能……反对。相反，我很赞成。我原本不是也和你约好了要在洛杉矶一起读书吗？但你不还是很支持我去做了练习生？” 努力用大义凛然的话掩盖住小心思，柳智敏的脑海里浮现过文英恒在舞台上的画面——也就是金智秀给自己发的那些视频，她都有保存下来仔细观摩。 事后柳智敏不止一次地后悔过，如果当时自己也在场就好了。 在舞台上的文英恒，和私下里这种容易害羞傲娇的冷脸都市男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人太有探索欲望了。 而且，她也是有别的私心的。柳智敏平时那么忙，如果文英恒很闲的话，完全是两个生活节奏的人之间很容易出现裂痕。 如果文英恒和那个什么白闵贤的业余男团真的搞成了，在私下的时间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接触一些柳智敏不希望他接触的人了。 比如金智秀。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尝试一下？反正不会占用很多业余的时间……一个礼拜最多花五六个小时，这是我和他们约定好的。对我来说，陪柳智敏永远是排在第一顺位的事情。” 文教授的嘴角微微扬起，举起一只手来，发誓道。 “哼哼，算你识相，”柳智敏松开了双手，重新抱着枕头向文英恒的怀里拱了拱，将他挤到了沙发最角落：“那你们内部有分工嘛？比如门面担当、主唱、主舞、领唱、领舞之类的……” 因为常年受柳智敏的熏陶，文英恒对这些还是比较熟悉的，于是很坦然地摇了摇头：“现在加上我也才两个人啊，你觉得我会是什么定位？” “我希望你会是主舞。” 柳智敏那不老实的手到处摸着，在肆意探索了几秒钟之后，才被文英恒轻轻给拿了开来。 “你为什么会希望我是主舞呢？” “因为有dance break啊！”柳智敏毫不掩饰脸上色眯眯的神情道：“等你出道了，我就是你的头号私生饭了。” ------------ 第六十九章 又是一年圣诞（上） “dance break……你在期待什么？想要我在舞台上跳很火辣的舞蹈嘛？” 手机传来振动，文英恒用开玩笑的语气轻轻把柳智敏推开，而后才查看手机。 “对啊，说的很有道理……不能便宜外人。”柳智敏苦嘁嘁地撅着嘴，在注意到文英恒“刻意”地侧过身子，好像是要遮掩什么之后，女孩格外在意地眯起了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着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发消息来的是白闵贤，他把已经录制完的Demo发了过来。文英恒只是和柳智敏说过白闵贤是一个音乐制作人，却没说他现在正负责着aespa的专辑。 万一让她看见了两人的聊天记录，惊喜也就提前暴露了。 不过……柳智敏是相当聪明的人，她应该是知道什么该猜、什么又不能多想的。 但是啊，人有的时候就是会违背理性做一些事情不是吗？ 手忙脚乱之间，文英恒从Kakao的界面切换到了微信。 万幸，是和文英宁的对话内容。 别看这个小姑娘才上小学，心眼可不少，占有欲也格外的强。 对这个今年刚满6周岁的女孩来说，一个未来可能会嫁给自己哥哥的女人和故事里要毒害王子的老巫婆一般可怕。而她，会是那个拯救王子的公主——带着她的汪汪特工队一起。 前些日子，文种道的一位老朋友带着女儿来文家作客，那老友故意逗文英宁，说他的女儿以后会是文英宁的嫂子。 话刚说出口，就把文英宁给气哭了。 所以文英恒也没有对文英宁透露给任何一点关于柳智敏的事情。 反倒是柳智敏，对未来的这位小姑子倒是了如指掌。 包括她喜欢吃饼干类的小零食、喜欢穿亮晶晶的裙子、爱看《旺旺特工队》…… 嗯，关于动画片的品味这件事，柳智敏坚定地认为不爱看《蜡笔小新》的小朋友都不可爱。 当然了，针对这些偏好，柳智敏也不止一次地给文英宁送过礼物。虽然文英宁并不知道这些礼物来自半岛的顶流女明星，但哪天需要让她知道的时候…… 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小姑子可就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了。 「文嘤嘤嘤宁：图片」 图片上是一些手写的字，她现在还认不得多少字，但是为了卖弄她的那一点中文水平，又偏偏不肯发语音。 一看就很稚气的字迹混杂着拼音，大概表达了如下的意思：哥哥，过几天我就要和妈妈去半岛了，你想好要带我去哪完了吗？ 柳智敏的中文水平，至少书面上的中文水平还是比文英宁要高一些的，于是女孩咧了咧嘴，哼哼笑道：“写错别字了哦。” “英宁才小学一年级，能写那么多字就不错了……” “手机给我~”柳智敏伸出了手，用丝毫不容置疑又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道。 手机被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上，柳智敏才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打开了图片编辑的模式，歪歪扭扭地圈出了图片上的错别字，在旁边用红色笔迹将“完”修订为“玩”。 柳智敏这幅格外认真的模样……让文英恒忍不住地想象许多年后，两个人一起教育孩子时的画面。 到时候也许就是这样吧？文英恒和柳智敏完全是猫爸虎妈的模式。不过，这种较真的样子格外让人喜欢。 如果柳智敏在辅导小孩作业的时候被气哭了，文英恒应该会毫不犹豫站在柳智敏这边吧？ 仅仅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文教授就连以后孩子要读文科还是理科给想象了一遍。 当然了，文教授可不知道，在这之前柳智敏就考虑过类似的问题。当时柳智敏得出的结论是，一定要让文英恒辅导小孩的功课。 谁让他是UCLA毕业的高才牲呢！ 直到手上感觉到些许的重量，文英恒这才从想象中走了出来，眼神重新聚焦，也许是他刚刚盯着看的样子太投入了，女孩的脸颊有些红扑扑的。 像是一颗没有完全成熟的水晶红柚。 聊天界面内，柳智敏代替文英恒回复给了妹妹： 「抓到错别字咯~我要告诉妈妈。到时候别说玩了，你就在首尔写你的寒假作业吧（坏笑）！」 这很明显是柳智敏会做出来的事情吧？如果她家里有一个妹妹，柳智敏绝对会是一个不靠谱的二姐形象，整天想着怎么坑自己的小妹妹。 文英恒下意识地想要撤回消息，但发现时间刚好过去了两分钟，已经无法撤回了。 “你都盯着我看那么久了……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嘛？” “没什么，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努力就能够做到的，所以也就只是想一想。” “有什么事情是一个人努力但做不到的……”女孩愣了一下，在脑子里飞速盘点着文英恒不擅长的东西，似乎除了竞技类游戏，他好像没有什么是不擅长的。 文英恒嘿嘿一笑，揉了揉鼻子，女孩瞬间反应过来，故作嗔怪地找了一个话题：“那种事情……还远着呢。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圣诞节啊……” 很平淡的语气里甚至有些许的疑惑，文英恒的表情……仿佛就好像在质疑柳智敏，她是不是没有生活常识。 回想起七年前相遇的那个晚上，女孩原本嘟着的嘴也渐渐松弛下来：“哦，那你过你的圣诞节去吧，和你那些喜欢过洋节日的朋友一起。” “半岛的年轻人不是都很喜欢过圣诞吗？”文英恒突然凑了过来，一步一步地挪着，将柳智敏向沙发的一角逼去。 女孩突然有些懊恼……自己怎么犯了那么低级的失误。 他可是文英恒啊，怎么可能会忘了明天是两人认识的七周年纪念日呢？ 只是，慌乱中的女孩已经退到了沙发最边沿的一角，再往后挪一点，就要摔倒地上去了。 但随着手向后伸去，预料之中的悬空感并没有传来，反倒是摸到了一块长长方方的东西。 难道是圣诞节的礼物吗？但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要找到一个形状吻合的礼物是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于是女孩很在意地想要回头看一下——在那之前，文英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她的耳畔，细腻地捋着她的头发，指间微微接触头皮与耳垂，传来让人呼吸急促的温热。 这种温热沿着后脑勺逐渐向下，等到手指脱离肌肤的那一刻，一顶毛帽被戴在了女孩的头上。 “要去滑雪吗？城南中学的刘知珉同学？” ------------ 第七十章 又是一年圣诞（中） 滑雪场地是文英恒通过金书海的人脉而预定的，整个场地里除了少量的诸如教练员、安全员这样的职工，就只有一些都在关系网以内的圈外人士。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彼此有着利益往来的关系，所以就算认出了文英恒和柳智敏，也未必有意愿把这种事情透露出去。 毕竟在嘴嗨和生意面前，大家都会是理性人。 酒店就是滑雪场内部的酒店，但或许是因为金书海和滑雪场的经历沟通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预订的房间只有一个大套间。 虽然这个套间里并不是只有一个卧室，但真正等两人把行李放下来的那一刻，一个很难让人忽视的问题就产生了。 来这里滑雪……真的就是为了滑雪吗？ 柳智敏裹着毯子，在靠近壁炉一侧的沙发上盘腿坐着，两眼朝着电壁炉的仿真火焰空洞地瞧着，脑子里上演着种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节。 严格来说，马上就是两人认识的第八年了，如果用情侣的概念来定义两人的关系……半岛这边很少会有谈八年恋爱的情侣。 但两人到目前却连kiss都没有做过。如果今天真的按照柳智敏脑子里上演的剧情走了……那进展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 好像又不是很快……毕竟她占文英恒的便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在想些什么啊！”柳智敏揉搓着脸，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但这酒店的隔音未免做的太好了，除了浴室里传来的淋浴声音，似乎只有柳智敏的心跳声。 “叮咚” 酒店的服务铃响了，柳智敏如释重负般地飞速站起身子，几乎是跑一般地来到了门口。 “女士您好，这是酒店为您和文先生准备的晚餐，”侍者将推车推到了一侧，随后在柳智敏的注视下，将准备好的餐具、食物一一摆到了套房的餐桌上：“如果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及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号码，很高兴为您服务。” 柳智敏接过了侍者递来的卡片，微微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直到她合门退出的那一刻，柳智敏都没有把想说的那句话给说出来。 但即便如此，仅仅是因为思考过是否要说出这句话，柳智敏的脸颊依然肉眼可见地绯红了起来。 “算了……万一呢？” 女孩低头瞧了一眼卡片上的侍者信息，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喊住了还没有走远的侍者。 “等一下！” 侍者错愕地回过头，但很快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笑盈盈地走了上来：“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呃……我是说，你知道附近的便利店在哪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侍者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便、便利店？” 这深山老林里的，哪来的便利店啊？而且就算有便利店，那也只会在白天有客人来滑雪的时候开放。 “零食、饮料的话，您可以先看一下客房内的冰箱，我们为每一位客人都准备了零食饮料，如果您不满意里面的内容，我们可以免费为您替换……” 侍者越耐心、越平和地说着话，柳智敏便觉得自己的脑袋便越发地晕乎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不是零食、饮料之类的……” 柳智敏的声音细弱蚊蝇，越说越小声，两只手无助地跌在了一起反复揉搓着，眼神飘忽向走廊的尽头。 但十秒钟过去了，脸颊都被憋红了，依旧没能找到一个委婉的方式向侍者说明自己的需求。 也许是侍者太过于年轻，刚刚入职酒店，对于房客们的隐形潜在需求了解的比较浅，这位侍者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道：“抱歉，我们这里不提供关东煮……但如果您需要其他的菜品的话，可以扫描玄关处的二维码进行下单，我们会在收到订单后的半小时内出餐并送到您的房间。” “不是……便利店里，除了关东煮、饮料、零食的那种东西……” 这个侍者怎么那么木讷啊！ “便利店里除了关东煮、饮料、零食的那种东西……”年轻的侍者重复着柳智敏的话，也许……柳智敏说的这种东西还不曾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过。 “啊！是避……”侍者回忆着自己走进便利店时会看见的商品，在进行一一排除以后，结合这间客房居住的是一对年轻男女这个客观事实，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在注意到柳智敏那憋到通红的脸颊、以及她那不安分的双手以后，侍者即时止住了自己的嘴。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说下去的话，柳智敏可能就扑上来遮她的嘴了。 “是那种用天然橡胶制成的、伸缩性比较好的护具嘛？” 护具…… 算了，柳智敏认输似的点了点头：“就，就是那个。” “如果您不急的话，我稍后为您送过来可以吗？”侍者重新推起了推车，有些抱歉道：“还有两间客房的晚餐需要配送。” “那大概是多久啊？”柳智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听在侍者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她刚刚进门送餐的时候，可是听见浴室里有人在洗澡的。眼前的这位客人……已经连这回功夫都等不了了吗？ 侍者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用尽量平淡、专业的语气回复道：“大概要二十分钟。” 但人的微表情并不是能掩盖的，心思细腻的柳智敏当然能够看出来侍者隐藏在言语之下的真实情绪。 只是柳智敏还在犹豫，她并不清楚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二十分钟都等不了？侍者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感慨着这个世界之参差，于是建议道：“我让同事现在送过来可以吗？”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更多的一个人知道了，柳智敏当即就摇了摇头：“你告诉在哪里可以买到吧，我待会自己去买。” ------------ 第七十一章 又是一年圣诞（下） “柳智敏？柳、智、敏！奇怪……人去哪了。” 文英恒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房间里搜索着柳智敏的踪影。 在里屋找了一会后，文教授这才来到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并没有被合上。 这个柳智敏……出门也不记得锁门，不知道文英恒还在里面洗澡吗？ 三两步走到了门口，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文英恒听到门口有一辆餐车推过，完全是出于好奇心的瞧了一眼，与推着餐车的侍者交换了眼神。 奇怪……这个侍者的眼神里，怎么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意思，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好像暗示着她知道柳智敏的动向。 “您好，看见一个大概这么高、脸蛋很小的女孩了吗？”文英恒大概比划着，按照柳智敏最突出的特征描述着她的样貌：“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是散下来的。” 其实柳智敏的身高丢在普通人当中是相当出色的了，现实当中并没有那么多一米六八及以上的大长腿，而且那张鹌鹑蛋形状的脸蛋，应当是相当有记忆点的。 “哦，那位小姐……”侍者现实愣了一下，犹豫着说辞。 万一这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游戏呢？如果自己把那个女房客的去向给说出来了，是不是有些破坏两人的氛围？ 于是侍者临时又改口道：“好像有点印象，但我不记得她去哪了。” “谢谢了。”并没有察觉到侍者心理活动的文教授很淡定地关上了门，回到了卫生间吹头发。 吹风机被收在了洗漱台左侧的一角，附近贴了一行文字标签——“请不要对洗漱台施加过大的压力。” “嘿，施加过大的压力，除非是谁坐在了上面，谁会对洗漱台施加……”一边调侃着，文教授突然领会了其中的深意，慌张之中，顺手把那张标签给撕了下来。 真是的，明明是高级酒店，怎么那么不正经啊…… 启动了吹风机，略高于体温的热风很快就吹干了文英恒的头发，但或许是因为热量自头顶传导下来的原因……文英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速度一直保持在高位，完全无法降下来。 起初，他还能够用刚洗完澡、身体处在比较热的状态才会心跳过快……但大约过了有五分钟，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心跳却依然没有回到67次/分钟的迹象。 这个标签，就好像是开启了一个奇怪的按钮一样。 也许是和柳智敏异地了那么多年的原因，两人实际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左右……他怎么就完全没意识到住一间套房带来的问题呢？ 虽然两人已经在柳智敏家里抱着一起睡过一晚上了……但当时文英恒完全是没什么意识的状态，自然不会有什么“能否克制住自己”这样的终极难题。 就好像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在床上划了一条线一样，如果男主人公越过了那条线就是畜生，没有越过那条线就是畜生不如…… 完全是两难的境地啊。 柳智敏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没有出现在房间里嘛？难不成她出去自己重新订了一间房？ 但是在看见柳智敏的各种证件和心里还放在原位之后，文教授原本就有些慌张的心理更加迷乱了。 在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文教授掏出了手机浏览器，在搜索引擎的界面输入道：“和女朋友第一次出去住，太紧张了怎么办？” 搜索引擎弹出的第一条提示是：“既然她愿意和你一起出去住，就不要太紧张了，她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点赞数竟然高达807个，在切换成韩文和英语重新搜索了一遍之后，显示的答案都大差不差。 原来全世界的男同胞都有这样的担心啊…… 但这也仅仅是让文教授在某个片刻缓解了心里的压力，很快，他又会因为接下来该怎么办而重新苦恼起来。 虽然说……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了，怎么自己反倒变得不那么open起来了？ 这种事情明明是符合自然演化规律的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重复着忐忑、紧张、自我安慰的心理活动，大约是过了十多分钟，门口传来了嘻嘻索索开门的声音。 文英恒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但到了这一刻……反而不那么慌张了。 反正……柳智敏应该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吧？ “滴”，房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巨大的黑色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也被打了起来，穿着羽绒服的女孩还戴着口罩，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第一眼看去甚至不能分辨出她的身份。 “好累啊……”熟悉的声音传来，文英恒这才注意到柳智敏提了一大袋子的东西。 好像全是零食之类的东西。 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总算少了一些心里负担。 文教授站起身来，主动接过了柳智敏的袋子——但这一回，女孩紧紧地拽住了塑料袋，不肯松手。 “不把袋子给我，你怎么脱衣服啊……呃，我是指，这间外套。” 文英恒稍稍用力，把塑料袋夺了过来，很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 柳智敏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神完全紧盯着那个袋子，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完全是出于好奇的，文英恒翻弄着里面的东西，里面都是些小零食嘛，东京香蕉夹心蛋糕、乐事薯片、冈……国际某知名运动防护品牌。 在这一瞬间，无数画面在颅内开始放送，文英恒难得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要运转不过来了…… 文英恒错愕地朝着柳智敏望去，女孩原本就泛着些许红晕的脸颊，像是傍晚时分挽留着落日的云彩，就连酒窝处也染上了一抹粉红。 柳智敏把羽绒服挂在了衣架上，抿着嘴唇，若无其事地在换上拖鞋后走到了文英恒的面前。 双手却是有些颤抖的，将塑料袋给收了起来。 “我只是……只是……” 女孩低垂着眉眼，极近的距离让文英恒仿佛能感受她呼出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衣领上，很挠人。 为了缓解女孩紧张的心理情绪，文英恒违背着身体本能道：“我其实……也没有想好……” “我们喝酒吧！”柳智敏很有针对性地朝着酒柜望了一眼：“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总之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 第七十二章 红酒、白衬衫 阳光慷慨地铺洒在雪场之上，瓷白的颜色经由晶体的折射照亮了窗帘。 文英恒幽幽醒来，脖颈处传来一阵痛感。 裸露在空气中的些许肌肤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这让文教授下意识地想要拉拢被子，但就是这一伸手，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的手……怎么被领带捆在一起了。 低下头看去，是把头埋在他锁骨处的柳智敏，他起身的这个动作似乎惊扰了女孩的美梦，素颜的柳智敏“哼”地拱了拱鼻子，而后双手环住了文英恒的脖子，继续着未做完的梦。 “呼……你不要动……” 好吧，这个梦未必是一个正经的梦。 所以昨天晚上，两人到底都做了什么？ 女孩微微张着嘴呼吸，吐出来的气沿着锁骨向胸腔蔓延，丝丝如缕，好像羽毛轻挠着肌肤。 胸口处有一些瑟瑟的感觉，仔细闻，可以闻到淡淡的葡萄酒香——这完全是柳智敏的奇怪癖好。 这种奇怪的痒感，让文英恒的思绪也仿佛回到了昨天晚上，故事还要从昨天晚上的那瓶红酒开始说起。 ----------------- “与其说是氛围感……不如说是喝酒壮胆。” 柳智敏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的坚定，在将红酒倒入醒酒器之后，女孩将侍者送来的晚餐精心摆在了餐桌之上。 文英恒配合着点燃了蜡烛，动作慢条斯理，像是故意在拖慢着节奏。 事态发展到如今，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 如果再扭扭捏捏，那确实有些矫情了吧？人家柳智敏都没有像文英恒那样拘束。 于是男孩在和柳智敏喝了几杯红酒之后，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壮胆，嗯，搞得好像我们俩不像好人一样。” “难道不是嘛？学长……我们做这样的事情，真的好吗？” 柳智敏微微抿着嘴唇，唇角微微上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披散着的头发被扎成了高马尾。 “我什么时候成你学……”文英恒顿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蜡烛的火苗在灯光黯淡的餐厅里舞动着，些微的热量照亮了柳智敏的半张脸颊，于是那让人心动的笑容中又添了几分俏皮。 眯拢着的笑眼，与其说是学妹，反倒有些像是在调教学弟的学姐。 在眼神对上的那一刻，文英恒能够感受到柳智敏眼中的炽热，是那种……认为文英恒会配合自己的兴奋。 慌张之中，文英恒很自然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但在红酒刚入口的那会，女孩的手轻轻拽住了文英恒衬衫的衣领。 柳智敏侧身上前，在男孩的耳畔轻轻道：“学长，你最近真的是越来也不乖了，身边那么多女孩子……让我越来越感觉到不安了。” 说话间轻柔着呼出来的气抚过了男孩的耳垂，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文英恒喝下去的每一口红酒都变得醉人起来。 奇怪，明明只是喝了两三杯……怎么就感觉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了。 下衣失踪、赤着双脚的女孩右手端着红酒杯，左手轻轻地提起了他的衣领，一步步地推着他向卧室走去。 柳智敏不是酒量很好嘛？怎么喝了几口红酒，眼神也显得有些迷离了？ “我的身边，不是只有你嘛？我不会……招惹其他班的女孩子的。” “是吗，那就给我一点安全感。”突然低沉下来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柳智敏从枕头边找到了文英恒早就摘下来的衬衫领带，把玩似的绕着左手缠了一圈，随后抓住了文英恒的手道：“乖乖不要动……” ----------------- 其实从那一刻开始，文英恒就已经意识到事态已经在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当时同样有些微醺的他，莫名无法产生些许抵抗柳智敏的心理，完全是顺着她的想法在进行着。 束缚着手臂的领带、淋了红酒的衬衫……这让文英恒有一种、成为菜品任由柳智敏品尝的感觉。 也许是经验比较匮乏，柳智敏在进行到最关键的环节时，就因为持续饮酒而睡过去了…… 于是被柳智敏用领带捆住了双手的文英恒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哪怕身体再亢奋……也无法进行下一步动作。 在脑子里大致回忆了一遍昨天晚上的经历之后，文英恒颇为遗憾地感慨了一下：“也不完全是坏事，那种状态下如果真的……完全就是便宜柳智敏了。” 但至少，两人至少已经迈过Kiss这一大关不是吗？ 男孩毫无负担地低下头去，轻轻咬着柳智敏微微扬起的嘴唇。 这和接吻的感觉并不同，除了唇瓣接触带来的那种柔软感，还有一种逐步探索、在危险边缘试探带来的乐趣。 嘴唇顺着脸颊的方向向上慢慢挪动，能够明显感觉到女孩脸颊肉的弹性与水润。 “滴滴……” 在检测到心脏挑动陡增后，智能手表传来了不合时宜的提示音。 也许是被提示音惊醒了，朦胧中的柳智敏微微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一睁眼，无数回忆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女孩的脑子里重新放映了一遍。 昨天……我到底是怎么了？白皙的脸颊迅速绯红一片，文英恒能够感觉到她脸颊的肌肤传来的滚烫。 隔着薄薄的睡裙，柳智敏同样能够感觉到文英恒身体传来的热量——那是一种有些害怕、但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的感觉。 “嗯……那个，你别压着那边……” “我没压你的手……”柳智敏疑惑地朝着文英恒被束缚起来的手臂瞧了一眼，潜意识地朝着下面望去，随后……白皙的脸颊腾地绯红一片。 “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啊？”女孩微微鼓着嘴巴，语气里有这些虚嗔怪的味道，接着稍微腾了一下位置，但依旧没有急着离开被窝，反倒是不急不慢地斜依在文英恒的肩膀上，手指顺着腹肌向下滑动：“昨天晚上，我们……” 柳智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少了几分刚刚醒来时的懵懂，多了几分似水一般的温柔与信心：“总之，我会对你负责的。” ------------ 第七十三章 只活一晚的柳智敏 “真是的……干嘛用这幅表情看着我？” 柳智敏打开了水龙头，接了一点水之后漱了漱口，又按压了不少的洗手液，反复揉搓着双手。 文英恒将浴袍松散地系在了腰上，在脱离了扭捏与羞涩感后，很自然地用杯子接了一点水用来刷牙。 “哦，没什么……总之，你要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文教授的脸颊隐秘地发着红，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还在留恋不久之前的感觉。 “哼，搞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一样，我可是在帮你诶？”柳智敏一边说着，一边出其不意地伸手去撩文英恒的浴袍，吓得文英恒接连退了几步。 女孩被文英恒的反应逗笑了，哼唧了一声，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浴室。 “真是的……没想到柳智敏居然这么色。” 文英恒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但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起来。 虽然没有本垒打，但也差不多了。 “你快点洗漱！洗漱完我们就要出发去滑雪了，这可是我难得的假期。”屋外传来柳智敏的催促，但女孩显然并不是很焦急的样子。 很明显，她对截止到目前为止的假期很满意。 “知道了……”文英恒慢吞吞地回复着，打算在出门前重新洗个澡。 “你的手机里有消息！”略带着点淘气的声音在轻轻敲响了浴室门后传入了文英恒的耳朵里。 在出门之前，文英恒有提前和白闵贤说过，如果是和专辑制作有关的事情请用邮件联系他。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和柳智敏一起出门的话，自己收到什么消息都是瞒不住柳智敏的。 柳智敏的提示，更像是她要检查文英恒手机之前象征性的预告。 “你替我看一下吧。” 文教授打开了喷头，四十五度的温水喷洒在肌肤上，将昨夜与今早的痕迹慢慢消融、带走。 但锁骨处的一朵草莓却依旧如镌刻一般，不为水流所侵蚀。 “哦，那不太好吧……”屋外的声音轻盈地停顿了片刻，随即好像变了个调调：“这个黄静熙……是谁啊？” 因为水流开的比较大，文英恒听得并不真切，于是确认信地重新问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个黄静熙是谁。” 浴室门被骤然打开，隔着玻璃移门，文英恒能够看到女孩故作娇蛮的表情背后掺杂着的些许愁容。 “是我的一个学生，有什么问题嘛？”文英恒错愕地敲了一眼聊天界面，他和黄静熙都有小半个月在聊天软件里说过话了。 虽然……他清楚地知道黄静熙对自己有想法，但一直有在努力保持着距离。 于是文英恒很平淡地接着道：“她都说些什么了？” 柳智敏伸手在屏幕上操作着什么，举起手机对着自己的发梢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又飞速地删掉了这几张聊天记录。 “哦，没什么，就是问你期末试卷出好了没有。” 柳智敏在确认对方迟迟没有回复消息后，重新将屏幕对着了文英恒。 “哦，那你替我回呗，我都已经出好卷子了，下周的最后一节课，我会带同学们划重点。” “才不要……这是你的学生，消息当然要你自己回啊。手机我放在无线充电器上咯？” 文英恒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 ----------------- “慢慢来，紧张的时候动作容易变形……” “喂！柳智敏，都说要用内八字的姿势来减速了，你是故意朝着我来的是吗？” 文英恒倒在雪地里，故作嫌弃地将横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给推了开来。 体育细胞相当发达的柳智敏，怎么可能会学不会这么简单的滑雪动作呢？更何况这还是对新人最友好的菜鸟雪道，坡度和路况都在新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 “呜呦……你不要凶我嘛。” 女孩的双手在文英恒的外套上反复拍打着，在将内心的郁结发泄完以后，用手撑着臀部，缓缓将自己撑了起来。 文英恒望着那个蹲在雪板上迟迟不肯站起来的柳智敏的背影，莫名地有些心疼。 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这毕竟是她难得的假期啊。 文英恒反思着刚才在教学中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心怀愧疚地坐了起来，轻轻拍打着柳智敏的肩膀：“米啊内……我们慢慢来过吧？反正我们的一辈子那么长……” 但不知道为什么，柳智敏的肩膀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在防备着文英恒。 正在文英恒疑惑的时候，一团冰凉的、白晶晶的雪球迎面砸了过来，虽然女孩没有把雪球弄得很硬，撞在身上像粉一样很快就散了开来。 但凉意还是钻到了护具的缝隙，丝丝地浸入了文英恒的皮肤。 重新将视线对准柳智敏时，女孩一扫先前的阴霾，露出了标志的耐克嘴，嘴里闷着传出了“哼哼”的笑声：“抱歉，我只活这一晚。” “呀！刘！知！珉！” 是啊……两个人也滑了一个多钟头了，是该腻了。既然来到了雪场，就要晚一些紧张刺激的啊！ 于是文英恒故作委屈地揉了揉眼睛，随后扬起下巴朝着天道：“雪好像进雪镜里面了……好冰啊，看不见了。” 并没有预料到会造成这样后果的柳智敏在被文英恒喊了本名之后，当即慌了神，但又因为不擅长穿着滑雪装备起身，只好蹲在那、一步一步地向着文英恒挪过来。 “快让我看看，不该啊……我明明是朝着你的肩膀扔……唔！” 女孩刚凑了过来，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巨大的抓力，连带着将她横了过来。于是柳智敏就以横躺在文英恒大腿上的姿势朝天望去。 文英恒举起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团好的雪球，得意洋洋地在柳智敏面前晃着：“你居然偷袭我，哼哼，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说罢，文英恒作势要把雪球砸下来，激得柳智敏下意识双手环抱在胸前，弓着身子做防御状。 但……预料之中的冰冷感并没有传来，女孩在大约是五秒钟之后睁开眼，这才看见雪球被举在了自己的面前，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瓜，我当然不舍得欺负你啊……诶！你要干嘛！” 正当雪地上的两人打闹作一团时，不远处的在咖啡厅里讨论着生意的老人在认出了柳智敏的声音后，诧异地看向了身旁那位白白净净的中年人：“郑理事，那位就是闻道集团的大公子嘛？” ------------ 第七十四章 浅尝辄止 也不知道在雪地上打闹了多久，直到工作人员上前提醒两人注意安全、不要在有人滑行的场地上嬉戏时，两人这才分了开来。 “呼……”女孩摘下了雪镜，朝着密封性很好的外套扇着风，企图将皮肤表面的温度给降下来：“真是的，跟五六岁的小孩一样，没个正经样。” “要说不正经……是谁在我的衣领里面塞那么多雪啊。”文英恒解开了扣子，将柳智敏奋斗了许久的战果一点一点清除出去。 要说在雪地上乱斗，文英恒还真抵不过拳脚更加灵活、身段更加柔韧的柳智敏。 女孩能够在文英恒思考如何反击的短短几秒钟之内，迅速地将颅内早就酝酿好的计划付诸实施，一只手撩拨开文英恒的衣领，一只手迅速地从雪地上抓起散粉状的雪，稍微揉搓之后就塞了进去。 SM的企划还真不是盖的，Karina的火箭拳超能力……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我这叫正当防卫。”女孩仍旧蹲坐在地上，看着文英恒缓缓站起身来重新整理好了衣物，两条胳膊伸了出来，眼睛眨巴着，仿佛在期待什么：“呀！愣什么呢！赶紧扶我起来！” ----------------- “正当防卫？”结束了欧洲出差、刚刚回到首尔调理好时差的金智秀捏着银质勺子，慢条斯理地在咖啡杯里旋转着，咖啡师辛苦拉出来的花瞬间被打散，散发出的热量裹挟着些许的水汽蒸腾而上。 “是啊，他发来的图片里，明明是一个女孩子的长发。不，准确来说，应该就是他女朋友发来的消息。” 黄静熙将当时立刻保存下来的图片展示出来，两眼空洞地盯着金智秀的咖啡杯，精致的脸蛋上透露出些许的忧愁。 虽然金智秀并不用猜就知道头发的主人就是柳智敏，但心里却还是莫名抵触地、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从他的生活作息来判断，你觉得他像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嘛？”金智秀假装仔细地放大了图片，观察着这张图片里的种种细节：“虽然这张照片很有说服力……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她女朋友的话，真的只是会发这样的一张照片来作为反击嘛？” “欧尼你是说，这很有可能就是文教授用来和我保持距离的手段？”黄静熙品味着金智秀的话，原本紧锁着的眉毛微微舒展开来：“就算他没有女朋友，这不也明摆着对我没什么想法吗？” 金智秀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成熟了许多，分析起事情来条条是道。 要不还是算了吧？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啊。 心有不甘地抿了抿嘴唇，金智秀女士想要向这位小了七岁的妹妹坦白自己从刚开始的出发点就很不正确的坏心思。 “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如果人家真的有女朋友，而且感情也确实很坚固的话，贸然闯入的话……确实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一边这样说着，金智秀认为自己终于为卸下包袱、承认错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简单的停顿后接着道：“其实我……” “欧尼你的意思是说……人家的感情可能本来就不牢固？或者说，本来就是到了快破裂的边缘？”黄静熙原本失落的眼神里再度燃起了些许的光芒：“难怪呢？你还记得吗？我们上次去文教授的家里，可是连他女朋友的一张照片都没看见，只有几张aespa成员的照片。” 好吧，黄静熙似乎也没有很大的进步。 金智秀眨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她对文英恒和柳智敏的关系，其实也有着差不多的疑惑。 两个人明明只是在很小的年纪相遇，实际相处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中间的这六年，可是跨着大洋的异地恋。真的可能会培养出这么深厚的感情吗？ 而且啊……柳智敏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不是很关心文英恒状态的样子。 前段时间的首尔大学经营系年会，她不是也没来参加吗？文英恒喝醉成这幅样子，她也是不闻不问。 金智秀也有私下里以开玩笑的语气问过文英恒，两人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当时文英恒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很坦陈地回复道，两人到那时为止都没有kiss过。 这种“薛定谔的猫”一般存在着的恋爱关系，真的是正常人能接受得了的嘛？ 年轻的女大学生越想越觉得有理，原本郁结着的心绪也轻松起来，右手捏住了精致的小刀，将眼前的抹茶味蛋糕一切为两办。 “总之，文教授也没有明确地拒绝我嘛……嗯，年轻人就该勇于追求，大不了在他身上跌个跟头，然后拍拍屁股重新站起来嘛。” 对于黄静熙来说，文英恒也就是她人生路上遇到的众多心动对象中的一个。 思想并没有黄静熙那么开放的智秀惊讶地张开嘴，良久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勇于追求……作为idol，她经常会用“勇于追求”这样的话来鼓励自己的粉丝们，但真的到了自己头上，怎么就不敢直面内心呢？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股什么力量，在将金智秀的头掰向了她一直不敢窥视的内心深处。要是自己也能够像黄静熙那样潇洒就好了。 “你这么说的话也没错……但做事还是要有规矩吧？”金智秀揉了揉眉心：“虽然那是你的私生活，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到了严重影响别人生活的程度就赶紧收手吧，浅尝辄止，你懂吧？” “知道啦，大不了就失恋咯，长那么大谁还没失恋过、分手过啊，”黄静熙用小刀将切好的一片蛋糕送到了金智秀面前的盘子里：“对吧，智秀欧尼？” 金智秀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又一次被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实习生给冒犯到了。诶？为什么要说“又”？ ----------------- “哈、哈……替！” 从滑雪场回来之后，柳智敏直接扫描了玄关处的二维码，通过酒店的小程序点了午餐。因为要再过几天就要和泰妍前辈她们以限定组合的形式回归，女孩并没有为自己点热量很高的食物——全都是一些诸如西蓝花、胡萝卜之类的东西组成的沙拉。 而文英恒的午饭，则是柳智敏自己想吃很久的瑞士肉饼，里面是汁水丰厚的牛肉和猪肉，搭配着奶酪一起食用，口感棒极了。 至于柳智敏为什么会知道瑞士肉饼是什么味道……因为瑞士肉饼上有一个巨大的“牙齿型”创口。 柳智敏绝对只是很小口、很小口地尝了一下味道而已。 在一旁默默看着柳智敏啃肉饼的文英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突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真奇怪，怎么还停不下来了！诶！柳智敏，你不是说你浅尝辄止的嘛？” ------------ 第七十五章 红豆拿铁 自从昨天和柳智敏在雪地打闹以后，文英恒便觉得自己的鼻子一直不太舒服，在压了感冒药之后，情况也未见得好转。 但还是得上班啊…… 文英恒将黑色辉腾停在了教职工专用的停车位上，顶着寒风走出了驾驶室。 “滴滴。” 手机传来了提示音，文英恒低头看去，是一个有些时日没联系过的人。 「学生-金智秀：文教授，我好像看见你开车进学校了，今天有工作吗？」 按理说，金智秀应该是丢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自己一路开车进学校，怎么没有注意到她呢？ 虽然心里很疑惑，但文英恒还是如实回复道： 「是的，来学校和教学秘书对接一下期末试卷的事情。」 期末试卷在出完题目以后，还需要任课老师把卷子交给系主任审核，审核通过以后，联系教学秘书盖上学院公章，随后才可交付印刷。 在短暂的沉默后，文英恒没有收到金智秀的新的消息，于是决定先往教学楼走着。 但是还没走几步，一阵呼喊便从身后传来，声音有些低，是金智秀独特的嗓音。 文英恒诧异地转过头，随后看到了刚刚从Paik's Coffee出来的金智秀。 其实金智秀在意外遇见文英恒以后，有过十几秒钟的犹豫，还没有理清自己心里真实想法的天才少女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与文英恒的接触。 但只要看见了，就没法装作没看见啊。 黄静熙那副得不到就算了的潇洒模样还清晰地刻画在金智秀的脑子里。 而且、她不就是找文英恒打个招呼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Paik's Coffee是一家在首尔大学附近的当地连锁品牌，相当受本地人欢迎。金智秀敢到这种地方来买咖啡，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被人认出来啊 韩国的咖啡文化十分浓厚且独特，金智秀手上捧着的这杯没有加杯套的 Pearl Latte便应该是首尔人最喜欢的风味之一。 在拿铁咖啡里加入珍珠或者波霸奶茶珠，口感就变得有趣起来，既有咖啡的苦涩味道，又有珍珠奶茶的甜味。 相比于这种甜腻腻的咖啡，虽然同样无法欣赏美式的味道……但文英恒宁愿去喝苦涩的冰美式。 “哦，很好喝的，你想要尝尝吗？现在店里面人正好不多，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我请你喝。”金智秀察觉到文英恒很在意自己手里捧着的这杯咖啡，于是从包包里翻出一张会员卡，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喝垮我，里面有一百多万韩元的存款。” 虽然说首尔人的咖啡消耗量特别大，20-30岁的首尔年轻人平均每周要在咖啡店消费3-4次，金额通常在5000-10000韩元不等，但在经营系的研究中，几乎很少有人一次性在某家咖啡店里预存上百万韩元的金额。 刚想要摆手拒绝，文英恒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格外冰凉，一阵寒风袭来，冻得他忍不住又缩了回来。 “那就喝点热的去吧？如果不喜欢珍珠拿铁，也可以尝试店里面的红豆拿铁……嗯，虽然Paik's的红豆冰沙才是最好喝的，但热的红豆拿铁也很不错……” 金智秀在文英恒开口之前，就先热情洋溢地向着Paik's Coffee走了回去。 如果实在无法拒绝的话……喝上一杯热乎的东西也挺好的。 文英恒裹紧了柳智敏买给他的黑色长风衣，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你好，欢迎光临Paik's。” 在意识到有客人推门而入时，店员如肌肉反应般地欢迎着，但在确认来者是之前刚买完一杯咖啡的金智秀后，店员不免地又在脑子里脑部着女明星返回来的原因。 难道是她对咖啡不满意嘛？店员重新观察着金智秀的表情，精致的眸子里笑意盈盈，并不像是对刚才的珍珠拿铁不满意的样子。 “再来一杯红豆拿铁，热一点的。”金智秀熟练地把卡拿了出来，在注意到店员反复打量着文英恒的样貌后，很自觉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谢谢了，改天请你喝茶。” 反正，这只是一杯价格在6000韩元左右的咖啡。脑子里昏沉沉的文教授接过了拿铁，在稍微品尝了一口之后，因为无法适应甜腻的味道而下意识地微微皱起了眉毛。 “对了，最近在教学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困扰嘛？”金智秀隐秘地瞧了一眼文英恒，总感觉……她出差的这段时间内，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至于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一时之间还真分辨不出来。大概是变得更加成熟了一些？ 于是金智秀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想听一听文英恒最近都遇到了什么事情。 据她所知道的，也就只有文英恒去白闵贤的工作室录制aespa新专辑收录曲的demo，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是教学困扰倒不至。”文英恒说完捧起了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手脚实在是太冷了…… 很奇怪，这杯红豆拿铁在喝了第二三口之后，味道逐渐变得让人接受起来。 在金智秀的目光下，文英恒突然考虑到了她和黄静熙的关系，于是重新组织起语言道：“大概就是一些师生关系上的问题吧。可能是我年纪不够大，让学生无法对我产生‘文英恒是一位老师’这样的想法。” 说实话，金智秀在绝大多数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位注重穿搭、样貌出众的23岁年轻男人，与刻板印象里的大学教授完全是两种生物。 更何况，有谁会把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天然地当作老师呢？ “嗯，那确实是一个问题。” 在谈到黄静熙后，金智秀难免有些心虚地战术性向旁边又靠了一靠，进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弹弓一样，每拉开一步的距离，金智秀都感觉到有一种…… 有一种强大的势能在推动着自己，这种势能强大到已经让金智秀觉得有点负担不过来了。 “有人建议我在学校里穿得像中年人那样，公开形象要胡子拉碴的，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提这种建议的，当然是柳智敏了。 在接连又喝了几口之后，文英恒终于感觉到周身有一些温暖起来：“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时间咯？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也许时间久了，这样的观念就变淡了呢？” 交给时间，就会变淡嘛？金智秀撑着脑袋看向了窗外，关于这个问题，也许她有一个不同的看法。 ------------ 第七十六章 毛毯 人倒霉起来，有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底线的。 在喝完咖啡即将起身离开时，因为感冒而有些头重脚轻的文教授意外地与另外一位刚买完咖啡的学生撞到了一起。 虽然咖啡没有撒在柳智敏买的外套上，但却浸湿了里面内搭的高领毛衣。 那个学生在认清了文英恒的身份后，尤其慌张地鞠躬道歉，表示文英恒如果需要的赔偿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以内，他一定会尽全力赔偿。 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期末周在咖啡店里复习的普通大学生而已，在半岛这边读书的成本那么高，能赔得起文英恒这件毛衣的大学生……应该不多。 可能黄静熙算一个？还真是奇怪，居然在这时候想到她了。 文教授摇了摇头，他很清楚，其实两人能撞到一起，有很大一部分的问题在他自己这边。 “赔偿就不用了，我赔你一杯咖啡吧，打扰了你的复习节奏，真是抱歉。” 文英恒说罢要掏出银行卡，照着撒掉的那个空杯重新点一份一样的，但在那之前，金智秀抢先掏出了她那张存款一百多万韩元的预存卡。 “我来吧，我在Paik's可是百万富翁。” 不容置疑地，金智秀给了店员一个眼神，店员将金智秀那轻松愉悦的心情看在眼里，默默地接过了金智秀的预存卡。 ----------------- 文英恒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只是在面对别人的好意时……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如果接受了一个人的好意，那么他就会想着办法，将这份好意回报给他。 事实上，金智秀也知道文英恒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这么积极。 将湿透了的毛衣脱了下来，文教授只穿着里面单薄的衬衫和一件并不能很好御寒的大衣在寒风里走了一阵，终于和金智秀来到了学院大楼处。 文英恒要找教学秘书，金智秀要去会计学的教室旁听课程，于是两人在大楼的入口便分道扬镳了。 在转身迈着碎步走了将近十秒钟之后，金智秀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那个家伙本来看着就像是快要感冒的样子，在这么冷的天气了只穿两件衣服……万一感冒加重了怎么办？ 虽然很清楚柳智敏接下来会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文英恒，但不知道为什么，金智秀的脑子里偏偏浮现出柳智敏坐在床边给文英恒贴心喂药的画面。 想到这里，天才少女打了一个冷颤。 于是金智秀转过身去，在确认文英恒已经走进电梯里以后，这才不急不慢地朝着系主任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传来，郑美书不同抬头，也知道来者便是金智秀了。 “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了？”郑美书饶有兴致地抬起头，只见那个总是一副开朗模样的女孩脸上锁着些许的愁虑，反复打探着，好像在办公室里寻找什么。 金智秀讪讪一笑：“嘿嘿，系主任中午好。我……我是想来看看，能不能借一条毯子。” 因为年纪比较大了，郑美书的膝关节又不是很好，所以她经常在办公室备着几条毯子，在需要的时候盖在膝盖上，这样能够很好地环节老寒腿的症状。 也正是因为知道郑美书有这样的习惯，金智秀才会在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郑美书打量着金智秀的装扮——黑色长款羽绒服里内搭着浅棕色的毛衣，下身倒是清凉了一些，于是很大方地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就在沙发上，那条昨天刚刚洗过。” “那个……换给您的时间，可能要晚一些日子了，这样的话，您也方便借给我吗？”金智秀很少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的，但郑美书只是简单地思考了隐藏在背后的可能性后，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金智秀朝着系主任微微鞠了一躬，随后抱起毯子朝着文英恒的办公室飞速跑去。 ----------------- “就是这么倒霉啊，”文英恒一边和柳智敏打着电话，一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还好没把你送我的外套给弄脏，不然我得多心疼啊。” “哼，弄脏了你就老老实实地手洗干净，那可是我送给你的外套，用我的‘工资’买的！”电话那头的柳智敏语气一转：“但是啊，肯定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啊，这么冷的天，下回穿羽绒服出门知道吗？不要……不要因为这是我送你的外套，就总是穿出去炫耀。” 这种暗戳戳在公共场合穿情侣装的感觉……不刺激吗？反正文英恒挺喜欢的。 “知道了，下回会注意的。”文英恒假装着失落的样子。 “要不我趁晚饭时候休息的功夫去给你送一件外套？”电话那头的柳智敏思索了片刻，语气里流露出些许疲惫。 虽然身体很冷，也知道今天安排满了练习任务的柳智敏不太可能真的给自己送外套过来，但文英恒的心里确实暖了很多。 “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啊，你累垮了我更心疼，趁着休息的功夫多吃点东西吧。要吃排骨汤嘛？” 说话间的功夫，文英恒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学生茫然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哼哼，我得考虑考虑，刚吃完午饭就考虑晚饭……” 电话的杂音里传来了金旼炡的声音：“排骨汤？我们晚上可以喝排骨汤嘛？” “再说吧……金旼炡一听见吃的就来劲，先挂咯！” 正好，文英恒也需要挂断电话，于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再肉麻地多说两句，很干脆地收起了手机。 “文、文教授你好，一位陌生的同学给了我钱，拜托我一定要亲手把这条毯子送给你。” 那位同学把毯子交到了文英恒的手上，头也不回地就飞速跑开了。 手里怀抱着毯子的文英恒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一阵凉风从走廊的那一头吹来、丝丝揿入了文英恒的衣服里，他这才从思考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 第七十七章 三个人一台戏 文英恒将办公室内的暖气开启，又将毯子盖在了身上，那些淤积在四肢的寒气开始渐渐散去，虽然鼻腔依旧因为感冒而无比难受，但总算是能够自如地行动了。 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文英恒上网看了一些冬季的服装，毕竟他今年还没有买换季的衣服。 在众多品牌当中，以复古、优雅的设计风格而著名的The Studio K引起了文英恒的注意。 如果柳智敏穿上这条连衣裙的话……诶？他是为了给自己买衣服才上网的，怎么又想到柳智敏去了。 文教授摇了摇头，在关闭网页之前，将The Studio K的网址添加到了收藏夹中。 按照记忆里柳智敏那些衣服款式，文英恒挑了一些看上去就很有情侣装感觉的搭配，将它们通通加入购物车内，这才发现金额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万韩元。 算了，毕竟是搬回首尔的第一年嘛，多花点钱买衣服也不算什么。 如果是和柳智敏一起出门逛街的话，文英恒肯定要多花点时间来挑选款式、和店主人磨一磨价格的，但如果只是自己买的话……按照他不错的审美和比较执拗的品牌喜好，挑选起衣服来相当快。 正当文英恒即将点击付款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男孩抬起头时，金智秀已经探进来了半张脸，带着些许笑意地朝着自己望着。 “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文英恒将付款页面最小化，下意识地想要把毯子给取下来。 “哦，没什么，就是肚子有点饿了，想过来看看有没有吃的能够顺一点。” 如果金智秀真的想吃点东西的话，拿着那张存款有1120400韩元的预存卡去Paik's买一份点心也挺好的。但是……她总需要一个适当的理由来检查文英恒有没有乖乖披上那条毯子嘛。 为了找一个同学把毯子亲手交给文英恒，金智秀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不仅要伪装起自己的身份，还要在路上拦住一个有意愿的同学，向他说明她的需求……而且啊，还付出了两万韩元的现金！ “吃的东西的话……”文英恒思索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在办公室里放食物的习惯，但在脑子里搜索了许久之后，文英恒终于想起来之前柳智敏有给他点过外卖，为了凑满减，特地从超市里挑了几个柳智敏喜欢的小零食。 于是文英恒从抽屉里翻找出来包装依旧很新的零食，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不用客气，如果要喝点什么的话，前面那张桌子上有茶包。” “嘿嘿，看来你的零食品味和我差不多嘛。”金智秀捡起其中一包，另一只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文英恒的对面，不急不慢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还特地从中拿出一片来，问文英恒要不要来上一口。 “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好像有点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啊……难怪呢，感觉你今天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怪怪的，那我就不打扰咯。”金智秀站起身来，顺手将剩下的几袋小零食放进了并不大的Dior包包里。 只是在她刚想转身离开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黄静熙，于是金智秀麻利而丝滑地接着转身的势能，又多转了半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算了，边走边吃的习惯不太好，我吃完再回去吧。” 这个决定，其实完全是处于本能、未经过大脑评估过利弊而临时做出来的选择。 “欧尼，你也在啊？”黄静熙显然没有料到工作繁忙的金智秀为什么会如此悠然自得地坐在文英恒的办公室里吃巧克力味烤玉米棒。 甚至，小腿还不自觉地晃荡着，十分享受的样子。 “嗯，肚子饿了，顺路过来蹭点零食吃。”金智秀大大方方地展示着，问黄静熙要不要也来一口。 “谢谢欧尼，但还是算了。”黄静熙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嗯，我是来向文教授问一些不太懂的题目的，刚刚听同学说今天文教授有来办公室，所以特地跑过来了。” “是那个穿着黑红色羽绒服，个子大概就比我矮一点的爆炸头男生嘛？”文英恒根据自己的记忆，看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毕竟今天在学院里见过他的学生，只有那个送毯子来的男生了。 “诶？你怎么知道他？他都没怎么去上过您的……”黄静熙在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同学总是逃课的事情给说漏出去，于是改口道：“他都没怎么主动和您说过话。” 其实，就算主动和文英恒说过话，文英恒也未必会记得对方的长相的。也就是黄静熙这女孩一副明摆着要追求自己的模样，才让文英恒对她有印象。这样的人，文英恒在留学的时候也没少遇见。 一旁的金智秀倒是紧张了起来，微微眯拢起眼睛，打量着文英恒的表情。 “哦，没什么，他是个好心人。”文英恒也注意到了金智秀的微表情，但假装没有看见般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黄静熙的题目上：“那就赶紧把问题解决吧，我还急着下班呢。” 急着下班，一是要逃离这混乱的关系场，二是要回去给柳智敏煨排骨汤。 即时给金智秀比了小眼神，请求她为自己和文英恒创造出单独的想出空间，但专注于吃零食、并且发出清脆咀嚼声音，甚至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的金智秀，黄静熙借着问题目来制造暧昧气息的想法也瞬间淡了许多。 先试着熬一熬？也许金智秀欧尼吃完零食就识相地走了呢？ 黄静熙一边低着头，毫不认真地听着文英恒的讲解，一边留意着金智秀的举动。 而文英恒也明确知道黄静熙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也很敷衍地讲解着题目，完全是按照题目解析来读了一遍，最多加上几句这个解题方法所涉及的知识点。 而金智秀，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零食，这速度，比在巴黎的街头吃正宗法餐还要认真细致。 三个人，怀着三种不同心思，默契地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演出着同一场戏…… ------------ 第七十八章 电梯事故 “这最后一道题目，主要考察的是计算和公式的掌握，大概在书本的第263页，你之后回去仔细好好看一下就行。” 文英恒疲惫地抬起头，终于应付完了黄静熙的这些题目。 而金智秀，依旧在不急不慢地吃着巧克力味烤玉米棒。 “知道了……谢谢教授。”黄静熙捧着书本，在离开办公室之前最后多看了一眼金智秀。 那眼神里，有几分的怨念与不解。 但金智秀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膀，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该下班了，你怎么回去？” 文英恒收拾着公文包，将他的桌子上摆着一份需要黏贴个人证件照的文件放进了包里——也许是他才粗心了，怎么证件照都搞丢了，之后还得去重新拍一组。 “哦，我待会打车回去，你……打算直接回去吗？如果有顺风车的话那就更好了。” “行，正好今天没什么其他事情。” 反正他今天已经和柳智敏报备过情况了，顺路带邻居回去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吧？况且文英恒很清楚，这条毯子是金智秀让人送过来的。 最重要的是她今天一直看在这里，让原本可能有什么歪心思的黄静熙束手束脚起来。 ----------------- 汽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因为文英恒还要去超市买晚饭的食材，而金智秀的晚饭就是外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并不喜欢做饭。 说实话，虽然金智秀的口味偏重，但还是很欣赏文英恒的厨艺的。在得知文英恒打算在家里煨玉米排骨汤后，金智秀在脑子里大概想象了一下那种味道，随后摇了摇头，假装毫不在意地略过。 在锁上车门以后两人相互告别、分头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那个……”金智秀在即将进入电梯之前，突然回头喊住了文英恒。 满脑子想着今天晚饭的文英恒错愕地回过头，却只见金智秀小跑着过来道：“你确定要穿这么点去超市买菜嘛？别冻着了。” 金智秀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觉得，今天好像都没有怎么和文英恒说上几句话，下一回再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可以的话，再多说几句话也挺好的。 因为在办公室和车里面各有暖气和空调的原因，文英恒所感觉到的冷意并不明显，这个地下车库也许是因为地形与设计的原因并不显得阴冷。 在金智秀的提示下，文英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穿的太少了一些，于是折返回去，决定先回家那几件衣服。 因为金智秀之前就按过了电梯，所以刚到电梯前，门就适时地开了。 但好像……金智秀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站在文英恒的身后空洞洞地望着，于是文英恒主动替她按下了按钮。 “一个人也会有做饭的兴致嘛？” 金智秀慵懒地倚在了电梯侧边的墙壁上，一不当心在专门为残疾人设计的按钮区误触了几个比较低的楼层，专注于和柳智敏聊天，确认她下班时间的文英恒并没有即时察觉到这些小的变化。 于是文教授只是很官方地点了点头：“不太想吃泡菜，外卖的话，除了快餐就是快餐……” “麻辣烫不好吃吗？首尔有很多中餐馆。” 金智秀的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错，但让一个中国人在首尔天天吃中餐馆……想到这里，文英恒莫名觉得那副画面有些搞笑，原本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僵硬起来的脸部肌肉稍稍热了一些，浅浅地露出一个微笑。 “作为中国人，我做的菜不就是中餐吗？” 这是很明显的诡辩技巧，但一时之间，天才少女仿佛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文英恒，于是只好低下眸子，对着这个好想不太懂风趣的男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叮咚”，电梯门在6楼打开，却并没有人要进来。 文英恒这才注意到了电梯按钮的异常，于是伸手一个一个地给按钮重新按掉。 但奇怪的是，这些按钮在短暂的熄灭之后，会很快重新亮了起来。 “可能是坏了吧？你多按几次？”金智秀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电梯按钮，两人的距离很近，在这样封闭的空间内，能够很清晰地闻到她的洗发水味道。 没错，就是洗发水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水果香味。据文英恒的观察所知，金智秀并不喜欢用香水。 “算了吧，我害怕系统出什么问题，咱来要是被困在里面可就不好……” “乌龙龙……” 突然传来的噪音与失重感当即把话说到一半的文英恒吓得原地跳了起来，而身后的金智秀也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女孩下意识地朝着电梯墙壁的一侧望去。 所有的按钮都异常地红了起来，电子屏幕里显示的楼层也一直停留在了第6层。 “呃……那个……你抓疼我了。” 金智秀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挤到了电梯的一角，右手臂被文英恒的紧紧地抓着，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女孩这才开口说话。 “啊？抱歉！”惊魂未定、运气暴差的文英恒尴尬地松开了手，讪讪地笑了一下：“今天真的是水逆。” 不过还好，电梯并没有出现下坠之类更加危险的情况，两人目前只是被困在了电梯里。 金智秀镇定地轻轻拍着文英恒的背部，同时按响了电梯里的紧急报警按钮，向工作人员说明了两人目前的情况。 这种淡定而从容的模样，还真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直到这一刻，文英恒才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是比自己大了四岁的姐姐。 不过……刚才自己的行为也不是很丢脸吧？他也用身体拦在了金智秀的前面。 虽然那个动作在电梯事故中没有什么意义。 “你们还要大概多久能到？” “到达现场只需要五分钟，在到达现场后，我们首先会确保电梯不会出现更坏的情况，同时对整体的设施进行检查。” “根据检修记录，这台电梯才月初刚进行过维护，所以情况可能有点特殊，在对设备进行整体检查之前，我们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修复故障的时间。” 其实……这并不算坏事吧？金智秀趁着文英恒低头发消息的这回功夫，擦去了额头上隐隐渗出的汗水。 至少是一段相当令人难忘的记忆了。 ------------ 第七十九章 游戏白痴与天才少女 「人美心善Karina：没事吧？！我现在就回来！」 在看到柳智敏那处处体现着焦急的消息后，文英恒原本有些慌张的心情也安定了许多。 瞄了一眼金智秀，确认她也在和家里人打电话说明现在的情况后，继续讲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没事的，已经联系救援人员来了，不用担心。等你下班回来了再来好好安慰我。」 聊天室内，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长达半分钟之久，但柳智敏的回复却是一个简单的“咧嘴笑”emoji。 她是不是想歪了？文英恒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来着。 「人美心善Karina：对了，在电梯里你和金智秀两个人」 柳智敏发长文本的时候，是有分成好几段发的习惯的，一直有些关键的语句总是迟迟来到。 于是文英恒主动回复道：「会保持基本的距离的。」 「人美心善Karina：帕布，你在想什么呢！这种危急关头当然是要互帮互助了！」 在十几公里外的练习室内，结束了练习的柳智敏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郁闷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接着又瞧了一眼好像没什么心事的金旼炡。 不该啊……她不是最近和郑君育闹矛盾了吗？怎么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旼炡，你说我是不是管得太严了？” 突然被欧尼cue到的限定组合忙内茫然地朝着柳智敏眨巴着眼睛：“欧尼，你是在问我吗？” 有的时候，金旼炡总是能给人两种极端的感觉。大概百分之七十的情况下会觉得她很单纯可爱，百分之三十的情况下，会觉得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病娇妹妹。 “依我看的话，完全不过分啊。”仿佛在一瞬间，金旼炡那天真烂漫的眼睛里仿佛瞬间多了些许小恶魔独有的狡黠，微微眯拢起来的笑眼让柳智敏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 “为了两位的安全着想，我们将采取更保守的维修方案，按照以往的维修经验来看，应该需要两个小时。” 电梯的对话铃里传来了救援人员的声音，二人神色各异地互相敲了一眼，而后默契地蹲坐在了地上。 “噗嗤……为什么你也这么颓啊？！”金智秀没忍住，朝着无精打采的文英恒挤着笑眼。 “今天倒霉透顶了，被咖啡洒了一声，又遇上电梯事故，现在好像感冒又有些加重了……” “要不你先穿上我的羽绒服？”金智秀冷不丁地开口说道，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轻微咳嗽了一下之后解释道：“呃，单纯是为你的身体考虑，毕竟我比较抗冻。” 作为爱豆，她倒是经常为了形象而不得不在寒冷的天气里选择清凉的造型。 时间久了，也逐渐形成了抗冻体质。 “我已经感冒了，你再不穿的厚实一点，也感冒了怎么办。” “唔，你说的有道理……”金智秀重新将羽绒外套的拉链给拉了起来，接着朝文英恒的方向靠拢过来：“好无聊，这两个小时也太难度过了，要一起打游戏嘛？” 文英恒最不擅长的就是电子游戏啊…… 但一想到如果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在这里干耗着坐两个小时，氛围也是有够尴尬的。 于是文英恒点头道：“那就玩吃鸡？我手机里除了消消乐，就只有这个游戏。” 消消乐，以及一部分模拟经营、策略类手游，是文英恒在自己钻研过后能够掌握得比较好的一类游戏。 但这种需要考验操作的游戏，文英恒是尽量不接触的。PUBG Mobile还是当初柳智敏说要带他玩才下载的。 只是完了几把之后，柳智敏就被文英恒的水平给菜到了，之后再也没提过带文英恒一起玩游戏。 “哼哼，在玩游戏这方面我可是天才，开始吧！”谈起玩游戏，金智秀的精气神都突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女孩兴奋地从蹲了起来，将原本随意的坐姿调整为了更加正式的盘腿姿势——这样能够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游戏上面。 ----------------- 一个小时后，感受到手机壳传来的烫感，金智秀下意识地抽搐着嘴角。 虽然能够感受到文英恒的游戏水平在过去的一小时里进步了很多，但他这种落地成盒的队友，无非就是从存活一分钟变成五分钟、再到存活十分钟的水准。 至于什么打烟雾弹掩护、在她开车时开枪追击敌人这之类的操作，就不能指望他了。 于是最后两人的游戏模式就变为了——文英恒手忙脚乱地求生存，金智秀抓紧一切时间找物资，然后把最好的护甲给文英恒，文英恒被击杀，金智秀来扶。 结局有两个，一个是金智秀被围点打援的敌人同样击败，另一个是文英恒被对手再次击败淘汰后，乖乖地坐在一边看金智秀操作。 因此一个小时下来，文英恒的手机只跑了百分之二十多的电，金智秀的手机电量却从百分之五十降到了百分之六。 “我真的有尽力了……”文英恒可怜兮兮地举起了手机，好像要投降的样子。 虽然嘴角在抽搐着，但金智秀内心却是并不怎么难受的，反而很享受这种发现文英恒弱点的感觉。 “哼，但是你的游戏水平也进步了很多不是吗？”金智秀得意洋洋地看着手机里的战绩：“你的评分也在不断走高。我可以算是你在游戏里的师傅了吧？” “严格来说，算是吧？” “那你不喊一句师傅听听？” 很奇怪的要求，但文英恒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完全顺从着金智秀的意思道：“金师傅？” “嗯~文教授，现在我们互相是对方的老师了。” 谈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文英恒总觉得金智秀对两人之间这种平等的身份有什么执念。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两人默契地结束了对话，但在沉默了有五分钟后，又仿佛提前约定好了一般互相瞧了一眼。 这么干坐着，确实有点尴尬。 “要不我们聊聊天？聊一点有趣的东西。”天才少女将一个网页发送给了文英恒，那是一个有着能够生成随机话题的小程序。 ------------ 第八十章 生长于裂缝之间 “真是难以置信呢，文教授竟然在学生时期没有谈过恋爱。” 金智秀低头瞄了一眼文英恒手机上显示的话题，上面赫然显示着“初恋”两个字。 和柳智敏的恋爱关系……到底是不是在学生时期确立的呢？文英恒并不清楚，这事的主动权在柳智敏那。 而且啊，这事关纪念日、到底是谁主动追求谁这一系列复杂而关键的问题。 “一句没有，未免也太杀死话题了……”天才少女可怜兮兮地吐了吐舌头，可能是长时间困于密闭空间的原因，零星的几根长发散逸出来，那一抹乌发将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还能看见细微的汗水。 明明没有什么运动，却显得很紧张一样。 文英恒主动思索着，在她已经知道他和柳智敏关系的情况下，还能说些什么所谓“契合主题”的话了。 “暗恋也算是啊！在单向流动的时间里，那种无疾而终的暗恋可是凝聚了遗憾和青春荷尔蒙的黄金宝藏。” 突然激动起来的女孩说着听起来有些中二的话语，好像在描述一种痛彻心扉的亲身经验。 “非要说的话，在初中的时候有过暗恋的学姐？”文英恒在久远的记忆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身影。 那个学姐，是高中国际部的一个西班牙学生，因为父亲来华工作而举家搬来了中国。 “长什么样！？好看吗？” “皮肤是健康阳光的小麦色，头发棕中带赤，是很自然的卷发……” 完全是机械地描述记忆里的那个学姐，这样的回答让金智秀既开心又显得有些失落。 这样的描述未免也太无趣了一些，金智秀完全无法从中找到那个学姐和柳智敏的任何共同点。 “你有想过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学姐嘛？”金智秀暗自叹了一口气，将文英恒强行拨上了自己想要他走的方向。 “呃……大概是她能够给我带来一种热烈而安全的感觉吧？就好像早上的太阳一样。”其实对于那位学姐，文英恒的印象已经不多了，只能按照自己对柳智敏的喜欢来分析道：“如果用更加无聊的言辞来说的话，大概是一种母性光辉吧？我是一个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的小孩。” 虽然早就从李慧那里听过文英恒的母亲在他很小的年纪就去世了，但是这还是金智秀第一次听文英恒主动提起那件事。 于是智秀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无聊，那可是你的成长经历啊。” 一边说着话，女孩一边挪动着身子，坐到了离文英恒更近的地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她实际上拥有一颗成熟而包容的灵魂，但在生活中，会淘气、甚至说偶尔会是一个讨厌鬼，但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人再失落都会有一种被点燃的感觉。”文英恒继续用语言描述着自己印象里的柳智敏，在意识到金智秀非常喜欢自己这样的描述后，学着柳智敏的方式咧嘴笑了笑：“后面就是付费内容了，今天先到这。” “啊……还没听出来什么呢，你们认识的契机、最后一次见面又是在哪里……这些都不知道呢。” 虽然内心觉得很可惜，但对文英恒的内心已经有了更深的认识后，金智秀的心情逐渐轻松了起来。 她不也是拥有着一颗“成熟而包容”的灵魂嘛？诶……她为什么要这么想？ 在内心突然对自己发起这样的疑问后，金智秀觉得自己好像完全暴露于此前一直不敢直视的内心真实想法之前。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没有外界信息的干扰，寒冷而密闭的空间里两人褪去了所有的身份，一种逐渐清晰的情绪找到了她内心深处的裂缝，像是冲破钢筋水泥的重重束缚，绽放在裂缝之中的花朵那样。 金智秀好像对文英恒有很不低的好感？大概……就是和恋爱游戏里那样吧？100度满分的好感度里有了最基本的20点。 沉默，让文英恒觉得，自己也该主动找些话题。 “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也该分享分享自己的经历了吧？刚才你说的‘凝聚了青春荷尔蒙与遗憾的黄金宝藏’，完全相似出自肺腑的言论啊。” 女孩轻轻揉搓着发烫的脸颊，感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斜眼瞄了一下文英恒俊朗的侧脸后，金智秀扭扭捏捏道：“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普通女孩……” 在文英恒的注视下，女孩噘着嘴，眼神飘忽向上，有时又会看向身旁的男孩。 “嗯……因为很早的时候就成为了练习生，虽然YG的明星比不过SM那样好看，但和普通人相比也完全是相当出彩的。” “所以在那种俊男环绕的世界里，其实对帅哥已经相当免疫了。因为工作繁忙……” 在意识到BLACKPINK那如服兵役一般的回归期后，金智秀顿了一顿，重新组织语言道：“总之我的初恋可能来的晚了一些吧？”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在文英恒短暂的大学生活里就观察到一种很有趣的现象。 学校里能谈恋爱的，基本上都是在高中就开始、或者以前谈过的那批人，一直没谈过恋爱的那批人在大学里脱单的概率不能说是没有，但也非常的低。 完全呈现出了两极分化的形势。尤其是像金智秀这样漂亮而优秀的女孩，如果以前不谈恋爱的话，在二十几岁的年纪似乎也不太有精力恋爱了。 宁艺卓和吉赛尔大概就是这样的类型。 于是文英恒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学着金智秀的模样道：“说半天都没进入正题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金智秀回应似地再次瞄了一眼文英恒：“嗯，是一个长相尤其出色的男人。”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没忍住地噗嗤笑了出来。毕竟金智秀刚才说过，她对帅哥已经相当免疫了。 “只是恰巧长得比较帅啦……” “性格的话……看上去虽然是冰冷冷的类型，但其实内心是一个应该相当黏人的家伙。脑子相当聪明，但有的时候，给人一种身在局中不知局的稚嫩感。” “是会让人很想照顾的类型。但是很可惜，这大概也就只能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了吧。” 文英恒挠了挠鼻子，为金智秀感到有些可惜——原来还是正在暗恋的状态啊。 ------------ 第八十一章 我去给她送一份 “维修结束了，真是抱歉，之后物业会联系二位确认具体的赔偿方案。” 在文英恒正准备追问，金智秀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保守不住自己的秘密时，维修人员如救星一般提前降临了。 一阵冷风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吹了进来，将金智秀额头的些许汗水吹去，冰凉的风在此时并不显得刺骨，反倒让人神志清晰了许多。 直到这时，金智秀才发现自己的表现太上头了。 于是在慌张之中，连忙按下了自家楼层的按钮，想要尽快回到公寓、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一会。 “那我就先走了，”文英恒也注意到了金智秀似乎不想再和自己说些什么了，于是识趣地在到达自己的楼层后，干脆利落地告别了对方：“这个游戏其实还挺好玩的。” ----------------- 因为在电梯里被多困了一个多小时，文英恒原本的熬汤计划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匆忙换上衣服、到超市里选购食材，最后回到自家，将排骨在入锅前先煮了一会才放到高压锅里去闷。 值得庆幸的是，即便柳智敏想要提前下班，但愈来愈近的回归让她不得不陪着需要更多练习才能进入状态的欧尼们临时加了个班。 直到女孩回家的时候，已经比原本预估的晚上九点半要晚了一个钟头。 在将金旼炡目送回宿舍后，柳智敏轻轻地迈着步子，推开了文英恒家的门。 原本打算给文英恒一个惊喜，但发现等他下班的男孩很粗心地在沙发上睡着，手边还摆着一本学术杂志，并没有盖上毯子。 这个帕布，本来就有些感冒了，还不注意保暖。 于是女孩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从他的卧室里捧来被子，细心而轻柔地盖在了男孩的身上。 而文英恒只是在感觉到些许的重量后皱了皱眉毛，将脸转向了柳智敏的一侧，继续着未做完的梦。 因为感冒，从来不打呼噜的文英恒难得地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女孩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天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一边努力克制住快要洋溢出来的笑声、安静地欣赏着文英恒熟睡时的模样，一边掏出手机，对着文英恒打呼噜的侧脸拍起了视频。 在简单录制了约半分钟之后，柳智敏这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录制。 很好，这下文英恒又多了一个小黑料在自己的手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文英恒睁开眼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在旁边打游戏的柳智敏，女孩自顾自地裹着另外一条毯子，即便一天的练习下来身体很劳累，但玩起游戏来依旧相当投入。 那张精致的小脸将耳机衬托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大。 在玩到最认真处，女孩捋了捋鬓角的长发，眼神凌冽地紧盯着手机屏幕。 “诶……今天只能到这了。已经完了半个多小时了，该休息咯。”柳智敏对游戏里的队友小声地说着语音，当然了，她是开着变声器的。 “嗯。我也玩的差不多了……今天好像有心事，不能很好地投入游戏，连累你啦。” “我今天也比较坑，咱们算是卧龙凤雏。” 屏幕那头的女孩沉默了一下，否定道：“不，我今天下午遇到了一个水平很次的家伙，他一个人就是卧龙凤雏。” 下意识地瞧了一眼文英恒，在突然发现他已经睡醒后，柳智敏吐了吐舌头，在心里吐槽道：“再菜，还能有文英恒菜吗？” “你醒了啊~”柳智敏揉了揉眼睛：“真是粗心，怎么在这种地方睡着了。” “想……”刚开口，文英恒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格外疼痛：“想在这里等你下班，一不当心就睡着了。厨房里有熬了排骨汤，定时的，应该早就炖好了。” 柳智敏让文英恒不要动，自己飞速跑到厨房，先是从碗柜里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碗——大的给文英恒，小的给自己。 之后才是端着锅子和锅垫疾步走来，沉稳地放在了茶几上。 高压锅的重量可不小，可见柳智敏的力量同样也不小——关于这一点，从她当时能够自己一个人扛起大行李箱就能看出来了。 毕竟也是练过跆拳道的女孩啊。 “乖乖坐好，我先来喂你喝~”柳智敏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文英恒，而后给他舀了一碗汤，慢慢地朝着勺子吹起。 在自己浅浅尝了一口，确认温度并不烫嘴以后，这才送到了文英恒的嘴边。 “奇怪……是今天的玉米比较甜吗？怎么感觉这个汤的味道变了。” “明明是有点咸鲜的味道啊，你是不是感冒太严重，都失去味觉……”柳智敏突然反应过来，白皙的脸颊上闪过一抹绯红：“尽占我便宜。”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柳智敏还是照着之前那样，慢慢地喂着文英恒。 “啊~嘴张那么小干嘛？张大点……” ----------------- 一边吃着汤，一边聊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倒霉事，当然了，文英恒把金智秀送他毯子这件事给悄悄隐去了。 一方面因为这只是个推测，另一方面……他并不希望辛苦练习了一整天的柳智敏因为金智秀而不安。 柳智敏在听文英恒讲述的时候，也会说一些当时她在练习室发生的事情，比如几位个子比较小的前辈偷偷在柳智敏身后比身高…… 如果是边吃饭便聊天的话，总是能吃下超过平时饭量的食物。 但文英恒因为感冒，胃口也小了很多，柳智敏也因为要控制摄入的原因，两个人加起来都没有喝完原本能喝完的量。 “大概还剩了一人份诶……带回去又不够给队员们分。”柳智敏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拎着骨头在小猫咪面前晃了晃，但金渐层似乎对排骨并不感兴趣。 “是啊，一人一小口，还不如不吃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智敏突然灵光一现，女孩的脑子里闪过了金智秀的身影。 要不给她送一份？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但柳智敏确信金智秀现在肯定没睡。 金智秀今天确实帮了很多忙不是吗？如果是文英恒一个人被困在电梯里，柳智敏恐怕会焦躁到无法练习。而且啊……她也藏了一些私信在里面，有些事情她需要亲自和金智秀确认一下。 借着这个送夜宵的机会，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嗯，就这么决定了。 “我问一下金智秀，如果她没睡、而且如果刚好肚子有点饿的话，我就给她去送一份吧！” 此时正擦拭着嘴唇的文英恒在听到柳智敏突然的决定后，猛然用纸巾捂住了嘴巴，假装用咳嗽掩饰着内心的惊讶…… ------------ 第八十二章 没有边界感的后辈 在收到消息的两分钟后，门铃声如期而至。 金智秀抿了抿刚上了唇膏的嘴唇，掏出随身小镜子，在确认自己的形象管理在线、并没有因为居家而显得过于粗放后，这才打开了门。 打开门，看见的却是还保留着淡妆的柳智敏。 这个后辈穿着让智秀感到很眼熟的黑色外套，手里端着一碗盛放了排骨汤的保温盒。 这还是柳智敏第一回拜访金智秀的家呢。 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并不只有感谢金智秀今天对文英恒的照顾这么简单。 柳智敏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她总感觉，金智秀现在表现得好像已经不太有威胁了，但为了确认这件事，她还需要亲自观察观察。顺便，把那个叫黄静熙的女生的事情给解决一下。 “前辈晚上好！”柳智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拖鞋，接着问道：“需要我换一双拖鞋吗？” 如果金智秀的猜测没错的话，这双明显不符合柳智敏尺码的蓝色拖鞋应该是文英恒的？ “换吧，因为家里一直没来什么客人，准备的这些拖鞋一直没人穿，总得利用起来不是吗？” 金智秀从许久都没打开过的鞋柜里找到一双符合柳智敏尺码的拖鞋，弯下腰放在了她的身前，接着拿过了柳智敏手上的保温盒，放在了餐桌上。 只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柳智敏就已经换好了拖鞋，自顾自地跟着智秀走进了客厅。 “哇，这就是前辈养的马尔济斯嘛？是叫什么来着……月熊？”柳智敏低头浅浅地摸了一下睡觉的小白狗，随后又站起来，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它很凶的，贸然把它吓醒的话……可能就得送你去医院咯。”金智秀看似随意地说着，并不打算留柳智敏下来唠会嗑。 毕竟……她已经以一个陌生网友的身份和柳智敏打了一个小时的游戏了。 但柳智敏显然并没有打算立即离开，反倒是慢悠悠地在客厅转悠着。 在昏暗的环境中，柳智敏的观察力反而敏锐了许多，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印有UCLA标志的马克杯，于是饶有兴致地拎了起来，反复打量着残存了些许茶垢的杯子。 看起来，茶杯的使用者在不久前刚用这个杯子喝过茶。 “没想到前辈最近开始喝茶了吗？”柳智敏把杯子放了下来：“我那里有李慧阿姨寄过来的一些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一些给你。” “不用了，我直接在超市买茶包就好了。”金智秀停顿了一下：“你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嘛？” 直接、了当，既然柳智敏已经找上门了，金智秀并不打算逃避。 大不了……就很坦陈地承认她对文英恒很有兴趣呗，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的确有，我想问一下关于黄静熙的事情。”柳智敏眼珠微转，将自己从文英恒那里听到的、以及自己看到的、猜测的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这个学生，看起来对文英恒势在必得啊。作为她的老板，你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吗？” “员工的私生活与我无关。” 柳智敏的提问好像球场上的假动作，一下子把金智秀给晃到了，原本高度紧张起来的戒备状态也因此松懈、消失。 “但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她看文英恒的眼神都挺不对劲的。” 果然啊，这个黄静熙对文英恒是有想法的，柳智敏在心里默默记上了一笔。同样的，金智秀的说法也很耐人寻味。 如果她不对文英恒同样很在意……又怎么会注意到黄静熙看文英恒的眼神呢？但是毫无防备的智秀现在根本意识不到话语里的漏洞。 “她还真是一个没有边界感的小朋友呢。”00年生人丝毫没有负担地批评着紧比她小了一岁的后背。 金智秀听罢在心里默默点头：“你不也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智秀前辈可以在平时的工作中帮我看一下她嘛？虽然我并不担心她能从我的手里抢走文英恒，但毕竟很难保证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嘛。” “虽然听起来很难，但……我会尽力的。”智秀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柳智敏对黄静熙的问题如此上心。以至于，柳智敏的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高手的感觉。 至于看住黄静熙这件事，两个人至少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毕竟，如果文英恒和柳智敏分手、再和黄静熙在一起的话，她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反倒是吃力不讨好了不是吗？ 果然是自己在情感方面的经历太少，吃了亏吗？看来多活几年并不意味着有更丰富的经历啊。智秀在心里微微感慨着，同时又简单地构想了一下，之后该如何看住黄静熙。 “那就太谢谢前辈了，毕竟慕强心理是人类很常见的心理，如果把文英恒作为恋爱对象，他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能得到很高的分数，不是吗？” 没有任何犹豫，金智秀顺着柳智敏的意思“嗯”了一声，随即又意识到这样的表现似乎着了柳智敏的道，于是连忙紧锁起了眉毛：“从客观上来说，的确如此，但恋爱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如果单从客观角度就觉得一个人适合就想和他恋爱的话，那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了。” “但愿吧……”柳智敏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我首先对文英恒有信心，其次对自己也有信心。” 并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智秀蹙起眉毛，双手环抱在胸前，慵懒而宽松的居家睡衣被凹处了些许形状，蓬松的头发锤了下来，隐隐散发出此前所没有的气场。 “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的时候堡垒就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不是吗？” 在观察到柳智敏那看向自己的错愕而不满的眼神后，智秀的嘴角微微扬起：“当然了，我只是提个醒而已。反正……我也没什么恋爱经验，我平时也就在家打打游戏，你就权当是善意的提醒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既确认了黄静熙的威胁，又大概摸清楚了智秀夹在其中的暧昧态度，但柳智敏一点也没有尝到胜利的喜悦。 反倒是……好像被挑衅了一样。 ------------ 第八十三章 SMCU 虽然内心很不爽，但在突然发现形势反转之后，失去了对局面掌控能力的柳智敏匆忙告别了金智秀，换上了那双大码拖鞋飞速地回到了文英恒的公寓。 在她刚出门的那会功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个保温盒之后该怎么处理呢？难道让金智秀洗完之后亲自还给文英恒嘛？ 这不是又给她找了一个接近文英恒的理由？ 脑子有些凌乱的女孩摇了摇头，努力把思绪变得更加简单一些。 毕竟最近的工作量太高了，除了各大台的年末舞台，还有SM自己的SMCU直播、旷野商店的VCR录制、团综直播的录制…… 如果疑心病再那么严重的话，恐怕失眠症又会卷土重来。 “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们俩有什么矛盾吗？”在女孩进门以后，文英恒首先换回了自己的拖鞋，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柳智敏的身后道。 柳智敏只是很细微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还想我安慰你呢，那多花时间啊。” 说到这里，女孩的脸颊闪过一抹比往常多了些许桃色的红。 “怎么就花时间……”疑惑地重复着柳智敏的话，文教授仿佛在一瞬间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她好像想得有点偏了，“我感冒还挺严重的，你说的那种安慰……嗯，过几天再说吧。” “过几天再说？接下来我可是很忙的。”柳智敏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金智秀好像过段时间还得去巴黎来着？那她也挺忙的，对自己的威胁应该不会像柳智敏想得那样大。 在突然想通了这件事之后，柳智敏的心情明显地好了很多，将包包背了起来，从中翻出一张工作证：“对了，因为不能陪你跨年，所以补偿你一张SMCU的工作证！到时候你就能来直播现场看我了。” 虽然看不懂柳智敏心态为何能在转瞬间就好了起来，但文英恒还是接过了工作证，低头确认工作证上的信息后，脸颊微微绯红——有谁的工作证挂着柳智敏的照片啊。 “工作证上不该写工作人员的姓名、工号之类的信息吗，为什么只有一张你的大头照？” “工作证上到底该有什么我不清楚……反正这个能进直播现场就是了。至于为什么有我的大头照，就当是礼尚往来嘛。” 礼尚往来，是柳智敏最近学到的一个成语。 因为文英恒给宁艺卓送了一副耳机，所以宁宁最近也在考虑，新年给朋友们准备的礼物中该如何添上一笔文英恒的名字。 只是刚说完这个词语，柳智敏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泄露了小秘密——毕竟礼尚往来的基础，是文英恒有送给过柳智敏什么。 具体在这件事里，应当就是柳智敏自己顺走的证件照了。 文英恒并不是一个很揪字眼的人，在慎重地把工作证收进公文包后，心里默默思索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自己这算不算是去探班了？如果是探班的话，是不是要多带点东西去犒劳工作人员？那又该带点什么东西过去呢？ 见男孩微微皱起了眉毛，柳智敏逃也似地快步走到了玄关处，朝着文英恒提醒道：“那个、别忘了吃药，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 “到底给带点什么东西去探班呢？会不会遇到其他的组合，工作人员和艺人的礼物要不要区分开来？” 文英恒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揉着愈加疼痛的太阳穴，同时用右手臂肘开了办公室的门。 虽然这个问题可以直接问柳智敏，但她最近在工作上已经有太多的压力了，文英恒并不想再麻烦她了。 作为经营系“当红”教师，他收到了不少的新年礼物，其中以贺卡、糖果之类的小东西居多，但是许多份积累起来，拎在手上也显得沉重。 其中，有不少学生用并不熟练的中文字写着祝福语，但内容……无非就是“大富大贵”、“出入平安”之类很喜庆、但总感觉更适合用在中国春节的场景。 最离谱的，居然还有人祝文英恒“早生贵子”。 应该是不懂中文的学生写的吧？读到这里，文英恒下意识的扬起了嘴角，原本并不太好的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 早生贵子这种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这不还得……咳咳，看柳智敏的意愿嘛？ 将这张贺卡收入公文包里，和柳智敏送的工作证贴心地放在了一起之后，一抹隐秘的满足感悄然涌上心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亮而清脆。 “请进……系主任？”原本以为是学生找自己的文英恒在看清来者之后，流露出些许的惊讶。 但是奇怪的是，脸上洋溢着笑容的郑美书并没有急着看向文英恒，反而是不急不慢地在办公室里转着圈，仿佛在寻找什么。 顺着老教授那并不清晰的目光看去，两人最终定格在那条被叠起来放在沙发上的摊子。 “文教授很擅长享受嘛，这条毯子是Brun de Vian-Tiran的，他们家的毯子用料很好，比如阿尔卑斯山的Merino羊毛、卡什米尔山羊绒、莫桑比克的Angora兔毛……”郑美书仔细地打量着文英恒的表情：“这种法国货，在半岛这边很难买到呢。” 这条毯子……居然有这么多学问嘛？看来金智秀也是个很懂享受的人。 于是文英恒坦诚而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我的毯子，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的。过几天我清洗之后会还给她……幸好您提醒了我，这种昂贵的毯子如果只是很随意地用洗衣机清洗，恐怕会很对不住我那位朋友。” “不会的，这种牌子相当耐用，”郑美书察觉到了文英恒嗓音的异常，提醒道：“在洗衣机的功能里选择‘羊毛洗’或者类似的功能就好……对了，记得做好消毒杀菌的工作。” “一定，毕竟她也是意识到我感冒之后才借毯子给我的……对了，郑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嘛？” “哦，打个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郑美书掏出手机，把一条刚发出来的学院通知转发给了文英恒：“过几天，大概就是新年假期结束之后吧，学校要送一批学生去欧洲参加冬令营，我这边打算把你推荐给学校，由你来负责带队。” ------------ 第八十四章 富婆刘知珉 因为组合需要共用一个浴室，不想排队的柳智敏发动了自己的特权，推开门直接来到了文英恒家。 反正在试探过经纪人放任不管的态度后，柳智敏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用宁艺卓给文英恒发的微信原文来说，大概就是——“我好像快失去智敏欧尼这个舍友了，你快把她还给我！” 女孩打开了热水器，水温被文英恒调节成了她最适应的温度。 “喂！文！英！哼~” 文英哼，是柳智敏最近的发明，是她的专属称谓。 “忘记拿护发素了，帮我拿一下，就在进门左手边的橱柜那边。” 很快，浴室的移门被轻轻推开，一只手伸了进来。 文英恒能够感觉到他的手背被一只湿漉漉的手轻轻触碰，大脑里忍不住地开始想象里面的风景。 “手还不收回去，打算……干嘛呢？” 隔着移门，柳智敏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模糊而朦胧起来，语气相当暧昧。 “有非分之想呗。”说罢，文英恒的手在空气中虚地抓了一下，而后很识相地收了回来。 但他并没有急着走，只是倚在了移门上，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向柳智敏说明他要去欧洲出差的这件事。 而浴室中的女孩显然注意到了那个停留在门口的身影，也许是浴室的浴霸开得太足了，弥漫的水蒸气使得她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是有什么想法吗？柳智敏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啊……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周期吧？ “那个……” “那个……” 隔着一道浴室门，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柳智敏很识趣地把身子藏进了浴缸里，两只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泡泡，这算是一种转移注意力以恢复平静的方式。 “嗯，有件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其实，文英恒是经常和柳智敏讨论自己的工作的，这是两人在这七年里养成的习惯。 毕竟隔着大洋呢，一年也见不上几面。这样做不仅能够让对方对自己的处境更加了解，也能够有效地降低矛盾的发生概率。 经过文英恒潜移默化的影响，柳智敏现在也对大学里的各种事情一清二楚了。 “过几天需要出差，去的地方很远。” 浴缸里的柳智敏微微蹙起了眉毛，但心情依旧还不错。 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她最忙的时候，她也不太可能陪在文英恒的身边。如果文英恒放了寒假天天待在家里，反而会增加她心里的负担。 “哦，去哪呀？” “巴塞罗那。“ 浴室里静悄悄的，文英恒仿佛能够听见浴缸的喷头淹没在水里，沉默地喷洒着热水的声音。 并不了解金智秀之后要去西班牙的文英恒疑惑地朝着浴室里看了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补充道：“就是一个冬令营。整个冬令营是两个礼拜，但我的课程主要集中在前一周，后面一周我可以回来。” 柳智敏把自己又往里面沉了一些。 这个冬令营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开始策划的，文英恒也是被临时安排这份工作的……所以应该和金智秀没什么关系吧？ 金智秀是十二月初在巴塞罗那开过演唱会，如果这段时间去巴黎工作，应该也不会因为文英恒而特地去一趟巴塞罗那吧？ 热水慢慢浸过了柳智敏的下巴，女孩环抱着膝盖，默默地在脑子里计算着。 在这一刻，她就好像是推理小说里的侦探一样，整理着有关文英恒、金智秀的种种记忆。 要不要警告文英恒不要和金智秀接触呢？自己明明在前几天才决定给文英恒多一点自由空间的，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她总是会忍不住地想象一些很可怕的画面。 相约在黄昏的时候漫步于巴塞罗那的布拉格大道一同购物，在洋溢着异域风情的La Boqueria市场品尝果汁、挑选好看的陶器…… 而与文英恒一起的，竟然不是自己！ 但万一文英恒不知道金智秀会去巴黎呢？自己这不就是提醒他金智秀的行程了吗？万一两人因为正好都去欧洲而相约一起逛街旅游的话…… “文英哼~” “在呢。” “如果我管你管得很严，你会不开心吗？” “傻瓜，如果你哪天不管我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不喜欢我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得多伤心啊。” 巧妙的把“管得很严”和“管”这两个不同程度的概念混同，文英恒按照往常一样轻松地应对着“女朋友”的致命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柳智敏微微扬起了脸颊，肩胛骨重新露出了水面，女孩的心情也忍不住地好了起来：“你有自己的工作，我当然要支持你。没关系的，就算工作再累，我也会自己一个人调理好情绪的……” “傻瓜，我去一趟西班牙，又不是失联了。而且我去了那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带队，有很多时间是空闲的，到时候可以打视频联系我啊。” “那你带我云旅游！”脑子突然灵光起来的柳智敏为自己的好点子而开心，甚至兴奋地轻轻拍打着水面，溅起来的水花打在了女孩的脸颊上，温温热热的，格外有趣。 “咱俩这算是跨洲视频了吧？你是不是得给我报销一下话费？” “报销！当然报销！你在西班牙的开支由刘知珉女士承包了！” ----------------- 躺在床上打游戏的金智秀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这么念叨自己的名字。 哦对了，打几个喷嚏是说明有人在想自己来着？之前和文英恒开玩笑的时候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太白山飞鼠”邀请你一起组队。」 突然收到组队邀请的金智秀很熟练地打开了变声器，她用的是那种御姐的变声器，所以一直被柳智敏当成是欧尼。 “哦，飞鼠xi，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嘛？”金智秀揉了揉鼻子，在打游戏的时候，她绝大部分时候是相当投入的，柳智敏也就成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实力还不错的”队友。她也不会想那么多两人在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 “有这么明显吗？最近在做旅游攻略。这种事情很难不让人开心吧？” aespa最近有什么出差的行程嘛？金智秀熟练地一边玩着游戏，一边打开了电脑，搜索着aespa最近的新闻。 明明都是在首尔啊…… “最近打算去巴塞罗那，真的很期待呢。” ------------ 第八十五章 双面间谍 通过天才少女的推理，她很快就摸清了实际情况。 大概是文英恒要去西班牙，然后答应会替柳智敏去一些她想去的景点？ 于是智秀的心情渐渐地和柳智敏一样愉悦了起来。 “巴塞罗那大教堂这种级别的建筑，不到现场去看的话，感受不到它的雄伟吧？” 介绍着自己在巴塞罗那旅游时的经历，智秀突然生了些许故地重游的想法。 但她并不打算和文英恒说这件事，一旦和文英恒说了，这件事肯定会重新流回到柳智敏的耳朵里。 反正……她已经听了许多柳智敏想去的景点了不是吗？自己就去那些地方随便晃一晃呗，没遇见那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感受这座城市的风景中去。如果偶遇了……那就当做是命运的安排呗。 “你说的有道理。”听到智秀这么说，只能在手机上云旅游的柳智敏心情难免有些许的低落。 但是，她是和文英恒一起云旅游啊。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又回到了高点。 屏幕这头的智秀显然无法理解柳智敏语气时而高涨时而低沉的原因，在确认了自己的计划以后，她也不那么关注柳智敏的小心思了。 “你扔个烟雾弹掩护我，我去把对面楼里的人给突了。” “太白山飞鼠xi，好配合！” ----------------- “这不是一个好配合嘛？”郑美书接过了毯子，朝着满脸通红的金智秀露出了意味丰富的笑容：“如果我当场把毯子拿回来了，那你岂不是又少了一个接近文教授的机会？”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喜欢把自己认识的、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给撮合成一对。 手指交错着叠在了腹前，慌张的智秀下意识地往沙发的另一侧靠了靠，拉开了和郑美书的距离。 “郑教授，你可能误会我了，就算是普通朋友遇上了这种事情，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忙的。” “这个年纪想谈恋爱是很正常的，我们那时候的28岁，估计都生了两三个小孩了。”郑美书笑呵呵地拍了拍智秀的手背：“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没有……” “咚咚咚。” 金智秀还想辩解些什么，郑美书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在得到郑美书的允许后，黄静熙轻轻推开了门，手上捧着一份申请表。 显然，黄静熙并没有料到为什么会在郑美书的办公室里遇见脸蛋红扑扑的智秀欧尼。 但总比在文英恒的办公室里遇见她好。 在和金智秀欧尼简单交换了眼神之后，黄静熙将申请表双手递给了郑美书：“郑教授，很抱歉。我递交冬令营申请表的时间有点晚了……因为是临时准备的，您能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材料吗？” 郑美书低头翻了一阵，在确认黄静熙没有遗漏什么证件、材料之后，将申请文件重新还给了黄静熙：“没什么问题了，你先去教学秘书那里盖个学院公章，然后放到我这边就好。” 因为西班牙对韩国游客免签，所以黄静熙临时需要准备的材料并不多。 在昨天从学校发布的公示文件中，黄静熙看到了本次冬令营的带队老师正是文英恒，便隐隐感觉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那可是无人打扰的异国之旅，还有比这更能增进感情的活动吗？ “好的，谢谢系主任！智秀欧尼再见！” “哦，她申请的是一个在西班牙举办的冬令营，算是我们学校近几年经常举办的一个交流活动。”郑美书仿佛看出了金智秀眼中的疑惑，于是解释道。 西班牙、冬令营、巴塞罗那…… 几个关键词在天才少女的脑袋里飞速产生着联系。 “之前听她说想要留在首尔大学读研，出去参加冬令营的意义不大吧？”智秀撩拨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原本微红着的脸颊在进入思考状态后迅速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白皙的模样。 “她要留在首尔大学读研？她的排名这么靠前，留在首尔大学读研未免也太可惜了。” “也许首尔大学的教育资源、平台都比不上美国藤校优秀，但是经营系有一个很特别的教师啊……”智秀微微叹了一口气：“郑教授您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吧？” “我们学校的师资虽然不错，但在亚洲范围内也不是顶尖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文英恒？”郑美书突然反应过来，神色有些难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郑美书清楚文英恒和黄静熙的年纪差了不到3岁，但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学生去追求她的老师。 “是的……” ----------------- 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柳智敏知道，黄静熙打算申请去西班牙的冬令营呢？ 如果直接和她说了，柳智敏肯定要怀疑金智秀提醒她的动机。毕竟柳智敏只是和一起打游戏的网友透露过所谓的“西班牙行程”。 那她在网络上的匿名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也是一种痛苦啊。 几经犹豫之下，智秀还是打开了kakaotalk，和柳智敏的聊天室内并没有很多聊天记录，简单往上划两下，就能看到当初刚刚添加好友时的寒暄。 算了，反正之前也有答应过柳智敏，要替她看好黄静熙不是吗？柳智敏应该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怀疑自己吧？ 「现在方便聊天吗？有件事需要和你说一下。」 消息发送过去，许久都没有回应。 于是智秀只好继续输入道：「是关于黄静熙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柳智敏的消息就回复过来：「我已经在下班路上了，如果方便的话，我待会直接去找前辈可以吗？」 没想到又要再一次面对柳智敏了。在上次那回短暂的交锋中，柳智敏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还历历在目。 但这种抗拒感只是存在了片刻，智秀随即便想通了一个道理：她现在完全是以一个隐身人的身份存在于这场游戏之中不是吗？ 站在柳智敏的视角上，她并不知道那个陪她打游戏的欧尼就是金智秀。 而黄静熙，甚至连柳智敏的存在都不清楚，更别谈把智秀当作竞争对手了。 于是，她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双方那获取信息，从而掌控游戏的节奏，就好像双面间谍那样。 ------------ 第八十六章 暴力手段不可取 “前辈，关于你说的那件事……” 柳智敏在抵达电梯后，将包包递给了宁艺卓，随后按下了金智秀所在的楼层，直奔她的公寓而去。 金智秀这次提前找出了拖鞋，同时在茶几上已经泡好了两杯热茶。 “你待会有什么急事嘛？这件事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 如果说有什么急事，去文英恒家洗澡算吗？ 毕竟文英恒那家伙是相当舍得花钱的，他买的那款Jacuzzi瓷浴缸还有水疗功能，能够针对特定的肌肉群喷射出按摩水流，能够很好地环节柳智敏在一天练习后的疲劳。 而且，那款浴缸十分好看，光是躺在里面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但是关于那个黄静熙的事情，也很急迫啊。 “没有。”柳智敏接过了金智秀递来的茶杯，细心谨慎地呷着茶，但发现茶温刚好合适，入口并不会显得很烫。 半发酵的铁观音尝起来滋味醇厚，这让她忍不住地又喝了一口。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我不确定和文英恒有没有关系……有可能是我太捕风捉影了。” “黄静熙今天临时去系主任那里申请了去欧洲的冬令营，是去哪个国家来着……有些记不清了。” 故意将巴塞罗那这一敏感地点抹去，智秀相信这样就不会让柳智敏第一时间怀疑自己为何会知道文英恒要去西班牙了。 “噗……欧洲？”小柳轻轻扶着胸口，在梳理好呼吸的节奏后，接着挪动屁股向金智秀靠近了一些。 “是的，之前不是说要让我替你看好黄静熙嘛？所以就想着给你通风报信了。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这没什么的话，我下回就……” “我不会觉得这是捕风捉影！”00年生人双手环抱住了那位比她打了5岁，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的欧尼：“相反，很感谢你的情报。” 她很喜欢金智秀所说的“替你看住黄静熙”这样的话。 这说明在金智秀的认知里，文英恒就是专属于柳智敏的。 像这种言语间无疑是流露出来的细微用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态度。 “文英恒是要带队去西班牙来着，”柳智敏摩挲着下巴：“但好在他只是去一个礼拜。” 她并不急于把自己和文英恒云旅游的计划向金智秀公布，在柳智敏看来，这是小情侣之间独特的浪漫。而且啊……这也是她的底牌不是吗？ “一个礼拜，恐怕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智秀撩拨着右肩垂下来的头发，将原本散着的长发重新扎了起来，居家慵懒的气质也随即被一抹精明干练所取代。 隐约地闻见了些许的危险味道，柳智敏拱了拱鼻子，接着喝茶的动作为自己争取着思考时间。 “智秀欧尼说的很对，一个礼拜……对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确实不短了。而且那段时间正好是我回归最忙的时候，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啊。” 在说道“趁虚而入”时，柳智敏着重加强了语气，眯拢着眼睛、打量起金智秀的反应。 她想看看，金智秀对于黄静熙去西班牙这件事的看法，以及有什么相应的解决措施。 两人一个在欧洲最西面，一个在亚洲东面，如果黄静熙真的要做点什么事情的话，柳智敏好像还真的拿她没办法。 金智秀和自己说黄静熙的事情，说明她已经决定要趟这趟浑水了，那自然也失去了中立的立场。如果她站在自己这边的话，她的坚定程度也需要考量。 “是这样没错，”智秀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从根源上不让黄静熙去西班牙。” “这样……不好吧？暴力犯罪不可取……” 智秀诧异地瞄了一眼柳智敏，这后辈如此认真地说着胡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考虑“物理根治”黄静熙的问题啊。 “什么暴力犯罪，我是指让学院审核不通过她的冬令营申请。” 看来，年轻的后辈还是不够成熟啊。智秀在心里默默摇着头。 “哦……原来是指这个。”柳智敏在思索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我认为这种事情堵不如疏，这次堵住了黄静熙，下次她总还能找到别的机会。而且……如果她符合申请冬令营的各项要求的话，强行把她给刷掉，可能会留下隐患。” 看来这个金智秀……还是挺站在柳智敏这边来思考问题的，就是想得总是太浅了。这种后台操作，万一以后给文英恒的晋升留下什么话柄可不好。 柳智敏说出来的话，让金智秀瞬间又转变了之前的想法，是她太轻敌了。 一个能把文英恒拿捏得如此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傻白甜呢？ “堵不如疏，你的汉语水平真的太好了。”智秀频频点头：“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嘛？” 呃……这的确暂时还真的没有。柳智敏再次捧起了茶杯，借着细细品茶的动作飞速思考着。 毕竟啊，她之前所做的各种计划是用来防备金智秀的，谁能想到突然又窜出来个黄静熙要去欧洲啊？ “堵不如疏的意思大概是，让她知难而退？”智秀提议道：“让黄静熙清楚地知道，文英恒已经有女朋友不就好了吗？” 那当然不行，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报复，把柳智敏和文英恒的关系曝光到网上去啊。 柳智敏当即摇了摇头：“那对我们组合不太好，不能伤及无辜。” 金智秀当即领悟了柳智敏话中的深意，见她这般忧愁而无奈的样子，智秀便觉得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至少一半。 于是天才少女的嘴角微微扬起：“算了，那毕竟是你们俩的事情。当然了，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够帮上忙的，你可以随时和我说。” “你们俩的事情”这样的说法，让柳智敏的心理防线再次松懈了一些。 虽然她对文英恒有足够的信心，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女孩抬起了眸子，打量起画着精致妆容的金智秀，那姣好的面庞仿佛一束火苗，点燃了柳智敏内心的焦虑。 希望情况真的不要到不得不启用金智秀这柄双刃剑的危险境地啊…… ------------ 推书 《半岛的恋爱期》，男主是金秋天初恋男友，李瑞的哥哥，涉及但不限于吒、炽、芙，主四五代，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啊。 （嘿嘿，这是俺第一个认识的韩娱作家）顺便说一下更新的事情，毕业之后我会根据工作量适当加更的。 如果没有加更，我大概率也是在准备下本的大纲，如果一切顺利，我想用不了多久，病娇小女友冬冬就能和大家见面啦！ （现在先安心写完柳姐的这本，之后的几本想要写得更好一些，人设、剧情啥的就需要更仔细的打磨。 ）主要是病娇感还挺难写的，有没有相关的动画、小说推荐推荐啊，让我见识见识病娇小女友应该是什么样的~ ------------ 第八十七章 卧谈，但没有完全谈 也许是摄入了过量的咖啡因，柳智敏觉得今晚格外的精神。 “你听起来心情不太好，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游戏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御姐声音。 “哦……没什么，”柳智敏下意识地否认了一句，但想到反正这是网络世界，说一说自己的情况也无妨：“欧尼，你谈过恋爱嘛？” 反正，网络上都是匿名的嘛。 只是这么一个问题，就把对面给问沉默了，语气有些苦涩：“呃……我的理论经验比较丰富。” “最近发现我的男朋友好像突然变得受欢迎了……不对，他应该是一直很受异性的喜欢，但最近因为我们结束了异地恋，所以我能感受到他特别强的异性缘。这让我很有压力。” “听起来很奇怪诶，”那御姐音停顿了一下，在思索了几秒钟之后接着问道：“你在他的身边，难道不应该更有安全感吗？” “与其说是有安全感，不如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逃避了。而且啊，那家伙最近身边围了不少美女。” “美女？”聊到这个，金智秀瞬间来了精神，除了她和黄静熙，文英恒似乎和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也没什么接触吧。 所以，“美女”一词大概率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能有多好看啊。”智秀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不屑而轻松的语气说着话，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现实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美女啊。” “很漂亮！素颜也很漂亮的那种！” “哦，我不信……” 智秀慢悠悠地跑着毒，她能够感受到柳智敏的焦急，她很享受这种被柳智敏夸的感觉。 “其中有一个长得很金智秀。嗯，就是那种级别的美女，你懂吗？另外一个虽然长得没到那种地步，但放在人堆里也是相当亮眼的。” 这句话，是金智秀最喜欢的一句话，柳智敏的审美很在线嘛。 “大概明白了……看来你的压力确实不小啊。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堵不如疏，这个词语你听过吗？”金智秀想起了柳智敏今天晚上刚说过的成语，于是很顺口地说了出来：“依我看啊，你要是堵着、不让他接触那些女生，反而容易激起逆反心理，你倒不如故作大方试试看，说不准会有奇效。” 柳智敏躺在床上，双手高举着手机，在听到金智秀的建议后郁闷地长吐出一口气：“算了，之后再说吧，对面有一队要包过来了……” -----------------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八十六只羊……” “一只水饺，两只水饺，三只水饺，……九十七之水饺……” “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 在试过英语、中文、韩语三个版本的属羊后，柳智敏依旧没有任何的睡衣。 闭上眼睛，虽然黑暗的卧室里悄然无声，但柳智敏仿佛能听到许多来自脑子里的噪音，时间久了，以至于她的两只耳朵都开始胀痛起来。 是打游戏打太多了吗？还是喝太多茶了？又或者，是因为黄静熙的事情烦心？ 失眠症，真的是很讨人厌的病症啊…… 想到这里，柳智敏悄悄地从床头抓来一只玩偶——那是文英恒在五年前送她的小羊公仔，如果她需要出气的话，文英恒又恰巧不在身边，小羊公仔总会是第一个受害者。 “噗、噗、噗……”连着三拳揍在了小羊公仔的脸蛋上，柳智敏的心情也终于好了一些。 “欧尼……你还没睡吗？”卧室另一侧的床上传来宁艺卓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从梦中刚刚醒来的原因，奶音之中还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是，有点失眠了。”柳智敏很坦陈地坐了起来：“有打扰到你睡觉吗？” “没有~”宁艺卓伸手在墙壁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将睡灯打开来，另一只手拍了拍床铺：“要来这陪我睡嘛？” 没有一分一秒的犹豫，腿长的柳智敏三两步就跨进了宁艺卓的被窝，忙内身上的奶香气味也如预期般传入了队长的鼻腔。 嗯，很好闻。 “不要想……那么多问题啦……安心睡觉……才是王道。”因为没有完全睡醒的原因，宁艺卓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一只手环绕般地搂住了柳智敏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那种有节奏的拍打放在往常，能够让柳智敏很快入睡，但今天却好像失去了那种魔力。 都说半睡半醒状态的人最不会说谎，柳智敏突然想问一问，忙内这个完全站在第三方视角的人怎么评价文英恒的异性缘。 “陪我聊聊天吧？” “嗯……欧尼……你说。” “凭心而论，你觉得文英恒帅吗？”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时间，宁艺卓拖着尾音，很自然道：“嗯……” “最近那家伙的异性缘未免太好了，那个金智秀，目前来看好像没有那么高的威胁……” “嗯……” 在柳智敏还没说完之前，宁艺卓就抢先回答了。 不疑有他，小队长若有所思道：“原来你也这么觉得，那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调整战略重心了，之前还是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金智秀身上了。想想也是啊，金智秀也就是我们看着比较空，但人家也是很忙的，哪有空去谈恋爱。” “嗯……” “不过，我和金智秀、黄静熙相比是很有优势的对吧？我和文英恒认识的更早，感情也更深。从威胁能力来说，金智秀还是更可怕一些，但黄静熙毕竟还是个光想着谈恋爱的学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搞事情……” “嗯……” 虽然自家忙内有偏袒自己的可能，但至少她也承认这自己比另外两人更适合文英恒不是吗？谈恋爱就是有先来后到这个说法的。 不然这个世界不得都乱套了？ 只是……宁艺卓的每一句回答，怎么都是“嗯”啊？柳智敏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宁一juo，你是小猪嘛？” 不出意料的，宁艺卓的回复依然是：“嗯……” 而此时此刻，就在几层楼之上的同一个位置，同样有一个女孩还没有睡觉。 但清醒着的理由却不尽相同。 “为了能够尽快减少在巴黎的工作量，为了尽快能去巴塞罗那，就不得不在首尔把一部分工作给提前完成啊……”金智秀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为自己冲了一包咖啡：“啊~~~智秀，你可以的，把这几份设计稿给看了，再把合同的内容给记牢……” ------------ 第八十八章 八爪鱼 大概睡着有三四个钟头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在了文英恒的身上，将他从睡梦中拉拽了出来。 文教授猛地睁开眼，在感觉身体似乎不能动弹后，强忍住慌乱的心绪，思考起现状——难道是遇到鬼压床了？ 都说人的一辈子大概要遇到1-3次鬼压床，没想到自己的这第一次来的这么晚。 只是……一阵淡淡的橘子香味慢慢沁入心脾，是很熟悉、让人慢慢从慌张之中回过神来的味道。 难道鬼压床还会遇见幻觉？在醒来大概二十秒之后，文英恒总算是恢复了全部的感官功能，稍微挪动着胳膊，便能感觉到一阵柔软。 好像是有个人以“八爪鱼”般的姿势趴在了自己身上。 “刘、刘知珉？” “嗯、干嘛？” 预期中的声音从文英恒的胸腔位置传来，但女孩可以压低着嗓音，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说话间，环抱住文英恒腰部的那两条胳膊更加用力了一些，牢牢地将文英恒禁锢在床上。 女孩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息沿着锁骨入侵了睡衣，带来轻微的痒感与暖意。 “没什么，你上来一点呗。你下巴磕得我肋骨痛。” 文英恒用活动空间并不宽裕的双手托住了柳智敏的大腿根，将她向上托了一点，两人的脑袋也来到了大概齐平的位置。 于是原本类似于“压”在文英恒身上的姿势转变为了骑在文英恒的腰上。 柳智敏的两条腿锁住了文英恒的腰腹两侧，手臂绕过文英恒的胸腔环抱在了一起——有点像是抱着打工仔那样。 “怎么大晚上跑到我这边来了？” “睡、不、着，越想越难受……但现在好很多了。”一边说着话，柳智敏突然感觉到下腹部传来一阵炽热，于是在黑暗中白了一眼文英恒，接着稍微调整了姿势，让那阵炽热感远离了自己。 “原因是我吗？”手指轻轻触碰柳智敏的后背，虽然隔着睡衣，但文英恒依然能够感受到女孩那线条分明、完美结合了骨感与肉感的背部。 接着用手轻轻拍着柳智敏的背部，文英恒能够直观地感受到柳智敏的呼吸也均匀了很多。 “嗯，算是吧……但我觉得，应该算是我们俩的问题。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 “不如实回答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会像这样，”女孩轻启朱唇，牙龈轻轻地磕在了男孩的动脉上，细微的痛感让文英恒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血脉喷张：“我会吃掉你。” “那看来有必要说谎话了。” “呀！我没开玩笑！”柳智敏有些着急了，用双手撑住了床，从而将身体支撑了起来，鼻尖触着鼻尖，文英恒能够感受到柳智敏的发丝垂下、落入自己睡衣而带来的痒。 “那你问吧。我保证如实作答。”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了一个有点可爱、满脑子里都是你的女孩，她还有时间陪你玩闹，你会离开我吗？” 在短暂的沉默后，女孩的呼吸仿佛也急促了起来，呼出来的热气迎面吹拂在文英恒的脸颊上。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超纲，我没遇见过那样的人。” 从柳智敏的沉默来看，她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的，于是文英恒接着道：“从理性来说，你描绘的那种人的确会是一个更好的伴侣，但是……” “但是什么？” “我属于柳智敏。我不相信有这样一个人能从柳智敏的手里把我抢走。呃，也不一定，说不准也有……” “必须、没有！”在短暂的沉默后，滚烫而柔嫩的脸颊肉紧紧地贴在了文英恒的胸口处，似乎是有些不甘心的，柳智敏接着问道：“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是谁能从我的手里把你抢走。” “能从现在的柳智敏手里把我抢走的，只有下一秒的柳智敏。” 鬼使神差的，文英恒说出了平时他不太说得出口的话。 “讨不讨厌啊！下回不准这么肉麻了。” “明白。” “你明白什么！有没有点独立意识啊，让你怎样你就怎样嘛？”明明是柳智敏把侧脸贴在了文英恒的胸口处，女孩那迅速滚烫起来的肌肤仿佛让文英恒听到了柳智敏那正在加速运转、跳动着的心脏。 “那我下次肉麻一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就维持在这个水平，不能再多了……”柳智敏小声呢喃着，紧紧地将耳朵贴在文英恒的胸口处，满足地听着那富有节奏与安全感的心跳声。 「有些人啊……你拿什么和我竞争？」 这是柳智敏在睡着之前的最后一点念头。 ----------------- 柳智敏是多缺睡眠啊，这只小猪睡得也太死了，因为被她压在了身下，搞得文英恒后半夜都没怎么睡好过。 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身子，就会被柳智敏的一阵“哼哼”声给阻退回去，于是文英恒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躺了半宿。 “你醒了？”文英恒低头瞄着睡眼惺忪的柳智敏，女孩那稍显散乱的几根发丝贴合在了那张精致的脸蛋上，也许是深度睡眠比较充足的原因，柳智敏一时半会只能半睁开眼，没能完全清醒过来。 女孩迷茫地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啊……几点了啊？” “早上九点三十二分。” “多少！九点半了！”几乎是在一瞬间，柳智敏就从文英恒的身上坐了起来，慌张地找着自己的拖鞋：“完了完了，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死……要耽误组合的行程了。” “刚刚你们经纪人打过电话了。” 要不是智能手表就能接电话，被牢牢压制在床上的文英恒还真够不着床头的手机。 “帮你往后延了一个小时……” “呼！那就好！”柳智敏心有余悸地长出了一口气，白皙的脸颊在清醒后又红了起来：“我不是因为睡不着觉才跑到你床上的啊，单纯就是担心你晚上害怕黑，过来陪陪你。” “知道了，我谢谢你。” “嗯……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在柳智敏离开卧室之前，手麻脚麻的文英恒喊住了她：“你帮我换件睡衣，我手脚有些麻。” 女孩顺着文英恒的视线向下看清，这才注意到他睡衣的胸口处有着一抹湿润的痕迹。 “那个绝对不是我的口水，嗯，是你睡觉怕热出的汗。”柳智敏心虚地瞟了一眼天花板。 ------------ 第八十九章 柳智敏诚邀您共进晚餐 “这个，就当做是新年礼物了。当然了！如果你有准备其他礼物的话，我也是来者不拒的。” 柳智敏把玩着手里的纽扣，又看了看那缺失了一粒纽扣的睡衣，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睡衣要不我也拿走了吧？毕竟是我把你的纽扣弄坏的……下回帮你补好了再还给你。” 柳智敏哪里会缝缝补补的手工活啊，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率就是不还咯？ “要不要约定一个日期？” “喂，哪有你这样的……”嗔怪般地用小拳头轻轻捶打在文英恒的胸口上，柳智敏起身来到衣柜里，随意地挑了一件换洗的睡衣扔在了文英恒的身上，而后露出一副装也不装了的娇蛮模样：“你自己换吧，这件睡衣我没收了。” 喜欢穿男朋友的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不算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嗯，没错，就是这样。 手指摩挲着睡衣那光滑的质感，柳智敏在回到公寓后，忍不住地闻了一下睡衣，上面已经沾染了自己的味道，于是很满足地咧嘴笑了起来。 “啊，欧尼，你看上去今天很精神吗？” 熟悉的声音从柳智敏背后传来，小队长仓促间转过身朝着客厅望去，是一脸坏笑的宁艺卓。 “唔，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奇怪，你没有和她们一起走啊？”柳智敏的脸颊迅速绯红了起来，好吧，她承认刚刚自己闻睡衣的动作有点变态。 “哦……我因为肚子不太舒服，所以没和旼炡她们一起出发，正好等等你。”宁艺卓趁着脸颊，故作失望道：“看来我的被窝已经不能给予你温暖了。” “哪里有！昨天完全是特殊情况，特殊情况……” ----------------- MBC的歌谣祭还真是无聊啊…… 文英恒百无聊赖地仰在沙发上，许久不用的电视里正播放着aespa的表演。 这个表演，和没有改变有什么区别啊？ 作为idol的男朋友，在这种其他人都欢度假日的时候，就是要学会独守空房啊…… 低头看了一眼和柳智敏的聊天室，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个小时以前，柳智敏给他发的休息室自拍。 「全世界最可爱：自拍」 「全世界最可爱：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臭屁自恋的年纪啊！」 默默地把柳智敏的自拍保存到手机里，文英恒接着回复道：「你还没有到自恋的年纪啊，柳三岁。」 「全世界最可爱：（白眼），要去后台准备啦。」 而后便是突然沉寂下来的聊天室。 在隔着大洋异地恋的时候，除了文英恒在回半岛前的那一个月里，因为需要忙毕业答辩和申请教职、同时也有一部分出于要向柳智敏保持神秘感的原因，两人这才鲜少聊天。在那之前，两人的聊天频率和热情都异常高涨。 哪怕是文英恒刚回半岛的那几天，柳智敏也是叽叽喳喳地给他发着各种消息。 现在结束异地了，柳智敏找文英恒聊天的频率也急剧下降了，完全是渣女行为啊……嗯，也不完全对，现在柳智敏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完全是像回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大步流星地直接闯进文英恒的房间。 至于柳智敏的备注，文英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美心善Karina”改成了“全世界最可爱”。 难道是昨天晚上？算了，这么爱折腾的柳智敏多可爱啊。 “消息来咯！消息来咯！” 柳智敏特地为文英恒录制的消息提示音突然传来，文英恒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看屏幕上还在傻笑的柳智敏，又低头看了看柳智敏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理论上来说，如果会写代码的话，是可以通过代码实现在某个时间点向文英恒发送消息的，而且实现起来也不难。 但柳智敏应该没有这种编程基础吧？ 在文英恒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柳智敏的消息再次传来。 “消息来咯！消息来咯！” 「全世界最可爱：要不要来接我下班！」 「全世界最可爱：美女刘知珉邀您共进夜宵。」 「全世界最可爱：不要想啦，我就是直接用手机打字给你发消息的。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先保密！」 这一套操作，让文英恒联想起了当年自己在书桌底下留纸条逗柳智敏的事情。 我才不好奇呢…… 文英恒飞速起身，一边计算着从公寓到广津区的距离，一边从衣柜里挑选着衣服。 再怎么着急出门，都不能在形象管理上有任何懈怠。毕竟这是陪柳智敏出门吃夜宵啊。 而此时此刻，就在几层楼之上，金智秀也在挑选着今天晚上出行的打扮。 女孩左挑右捡，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一套黑色的羽绒服身上。 金智秀郁闷地长吐出一口气：“算了，反正也是和哥哥姐姐逛街，没必要打扮得那么认真。” 未施粉黛的女孩随手将羽绒服从衣柜中取了出来，随意地披在肩上，慢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 MBC歌谣祭在一山MBC梦想中心举办，虽然会场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外面围着的粉丝和记者可着实不少。 黑色的辉腾停在了距离人流几百米开外、并不显眼的街角。 「我把车停在这里了，待会咱们怎么碰面啊？」 现在已经进入了跨年倒计时的环节，林允儿和另外两位MC站在舞台的最中间，说着很无聊的祝福语。 中间突然还cue到了站在第一排的柳智敏，柳智敏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裙，白皙如天鹅一般的脖子上还戴着格外引人注目的项链。 难道她要穿着这一身和自己出去吃夜宵吗？ 虽然明确地知道这件事不太可能，但文英恒还是没忍住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 屏幕里，柳智敏举起了话筒，但文英恒完全没心思听柳智敏到底在舞台上说了什么，大概就是祝winter生日快乐之类的话。 两人刚认识的第一次跨年，因为只认识了不过五六天的原因，并没有聚在一起跨年。 之后感情不断升温，但也因为分隔两地而无法聚在一起。 严格来说，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跨年吧？虽然那个闪闪发光的柳智敏还在几百米外的会场之中。 手机屏幕里播放的画面切到了Longines手表的画面，文英恒跟着舞台上的idol们一同倒数着。 “五、四、三、二、一……” 「全世界最可爱：新年快乐！你的2023年，属于我。」 ------------ 第九十章 我的时区为你而转 “赶紧跟我来！待会应该有不少的人会从这里绕路回去，前面都堵车了。” 黑暗中，一个穿着长款羽绒服，脸上还保留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像是小企鹅一般蹦跶着来到了文英恒的车边，警惕地瞄了一眼周围以后，这才敲了敲车门。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文英恒打开车门，任由女孩牵住了自己的手，向周围的小巷子里跑去。 在跑动的过程中，文英恒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了柳智敏的头上。 明显感觉到头上一阵异物感的柳智敏猝然停下脚步，以至于腿长脚长的文英恒没刹住车，连带着她一同向前栽去。 陡然的失重感让文英恒第一时间选择搂住了柳智敏，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还好体育细胞还算发达的女孩左手借着墙壁的支撑，右手不经意间搂住了文英恒的腰，就好像华尔兹里男舞者搂住了女舞者，做切克造型那样。 只是文英恒和柳智敏的身份互换了。 “你、你这么呆呆地看着我干嘛……好啦，别看了，我手要酸了。” 女孩用手轻轻拍打着文英恒的腰腹，示意他赶紧起来。 “就是很感慨，我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完美。” “呀！文英恒你、你……都说了不要这么肉麻。”嘴上说着很嫌弃的话，但柳智敏还是强忍住了盈盈笑意，双手环抱住了文英恒的胳膊。 虽说是柳智敏主动邀请文英恒去吃夜宵，但至于去哪里吃，她倒还没有什么主意。 要不就去明洞？新年的第一天，那里应该很热闹吧？自从当了idol以后，柳智敏还没有在节假日里去过这种地方。 “好饿…为了吃这顿夜宵，都没有吃晚饭。” “你应该已经想好要去哪了吧？”文英恒摊了摊手：“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吃宵夜的地方。” “那是当然！我们去明洞怎么样！” 明洞的炸鸡街、豆腐街、烤肉借、传统小吃街都是相当热闹的。 “明、明洞？柳智敏，你没有搞错吧？” “我非但没有搞错，我还要坐地铁去！”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在这方面比较严谨拘束的柳智敏突然大胆了起来，连她自己也很好奇，她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啊？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2023年的第一天吧？ ………… 事实如柳智敏所料，从MBC附近的地铁站搭乘3号线，在到钟路站后转乘1号线至明洞，30多分钟的路程里，几乎没有人向文英恒和柳智敏投来一点异样的眼光。 毕竟在这趟因为节假日而临时增设的班次里，几乎全都是这个年纪的年轻小情侣。 似乎是嫌自己还不够惹眼，裹着羽绒服的柳智敏把脸埋在了文英恒的肩膀上，隔着一层口罩反复摩挲着，享受着这种半公开式约会带来的刺激。 虽然人潮拥挤，但文英恒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身上橘子香味，期间还夹杂着些许地药香味。 这是柳智敏的阿姨做的特制香水，柳智敏曾经也送给过文英恒，但他实在是那种留不住香的人，所以后来就再也没送过。用柳智敏的话来说，送给他完全是浪费。 在拥挤的地铁上，那股柔软也反复倾轧着文英恒，一时之间，文英恒也仿佛能够理解，为什么柳智敏非要坐地铁去明洞了。 和idol这样在外面逛街，有种格外的刺激。害怕被别人发现，但又想像其他的情侣那样互动。 于是文英恒敞开了大衣，将女孩完全抱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隔着毛衣与口罩，文英恒的肩膀能够感觉到柳智敏那突然急促起来的呼吸，滚烫、炽热，口罩与鸭舌帽未能遮盖的白皙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起来。 文英恒低下头，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而后俱是慌张而又不舍地错了开来。 温度自高温向低温处传导，文英恒也觉得突然口干舌燥起来，地铁里的空气仿佛因为拥挤的人群而变得稀薄起来，男孩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眼神慌张地向四周看去，好像……已经有几个人向两人投来十分在意的目光了。 对于柳智敏来说，这种在公共场合被男朋友搂住的安全感，心头好像被烈火舔舐，明知道这样的行为有被公众认出来的可能，但还是无可救药地贪恋着这种令人上瘾的氛围。 “乖乖不要动，学长。”柳智敏微微扬起了头：“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你要听我的。” ………… 如果按照柳智敏的定义，这的确算是两人在文英恒回半岛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在那之前，两人都是尽量挑没有人、或者保密性高的地方。 并不算宽裕的大衣口袋里，拥挤着两只大小不一的手。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两人穿梭于明洞那繁华的街头巷尾，尽管柳智敏觉得肚子很饿，但还是故意放慢了步子。 她很喜欢这种在拥挤的人群里，被文英恒牵着手向前走的感觉。 就算是低下头或者闭着眼，也能安心地向前踏出每一步。 以前她幻想过和文英恒在一起的种种浪漫，在藤蔓肆意生长的植物园里感受闷热的空气，在夏日海岛上一起用一粒粒沙子筑起能够封锁住独属于两人时光的城堡，在漆黑而纯净的星空之下看千万烟火绽放。 但如今，哪怕只是像其他情侣那样牵着手漫步于街头，都会让柳智敏格外的享受。 也许，这就是成为idol的代价吧？ 而她眼前的那个男孩，他的梦想是什么呢？柳智敏似乎从来没有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 这么想着，柳智敏的脑袋里仿佛浮现出文英恒一个人在洛杉矶求学时的忙碌身影。 “喂，文英恒，你都没有和我说过你的梦想是什么……”女孩任由文英恒牵着手，明洞街头的热闹与繁华逐渐淹没了女孩的声音。 但文英恒却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朵里，于是文教授微微侧过身子，打开了手机的时钟界面。 里面依旧保存着三个时区——在大陆时的东八区，生活在首尔的东九区，以及在洛杉矶求学时的太平洋时区。 文英恒将另外两个时区删除，只保留下东九区的时间。 “我的梦想，就是我的时区可以围绕你而转动。” 是啊，文英恒的梦想只能是……没错，只能是柳智敏自己。 “你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烂俗的梦想吧？”在观察到女孩那微微放大的瞳孔后，文英恒犹豫地追问了一句。 突然失神的柳智敏猛然回过神来，努力地摇着头：“当然不是！相反，你的这句话，就是我今年最满意的新年礼物。” ------------ 第九十一章 爱哭鬼 “我发现我们俩肉麻起来，还真是棋逢对手啊。” 文英恒双手插着兜，为了维持自己的高冷形象，故意加快了步子，走在柳智敏半个身位前。 而女孩则是垂着头，任由皮肤不自主地滚烫起来。 两人都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藏着掖着，用流行的恋爱话术来说，两个人都喜欢打直球。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冷脸都市男了，”柳智敏噘着嘴，故意转移话题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达到给自己的脸颊降温的目的：“总是一副嘴硬的模样。” “哪里有嘴硬！”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文英恒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着了柳智敏的道：“好吧，我就是冷脸都市男，我就是容易害羞。怎样？” 文英恒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种嘴硬、傲娇但又喜欢打直球的复杂形象集于一身的？ 突如其来地承认自己的傲娇属性后，平日里总是一副高冷形象的文教授仰着脖子，自耳根以下悄悄地红了起来，呈现出一副我摆烂了、我无所谓的架势。 “哼，没怎样……肚子饿死了，赶紧去吃宵夜吧，我请客。” 两只手推着文英恒的腰，柳智敏偶尔会踮起脚尖，看一眼前面的路，而后继续低下头，在拥挤的人潮里寻找着可以踏足的空隙。 这种感觉，好像让柳智敏回到了两人第一次来明洞约会时的场景。 那似乎是两人认识的第二个月，第一次在没有郑素颜的情况下私会。 彼时那个更加容易害羞的男孩一路支支吾吾地紧跟在她的旁边，完全失去了那能在两千人的礼堂中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口才与意气。 那只始终不敢伸出来，又犹犹豫豫的左手，还是柳智敏主动去抓住的。 当时的她说了什么来着？柳智敏有些记不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自己主动伸出手时那令人晕眩的紧张感，以及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还有——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而出的手汗。 当然，在约会结束的时候，柳智敏把锅全部甩给了文英恒。毕竟柳智敏怎么可能因为第一次约会而紧张到出汗呢！绝对不可能。 “去吃麻辣烫吗？我记得那家店好像有专门的小包间。” 文英恒最终把脚步停在了两人曾经去过的一家店前：“要是在外面吃的话，未免风险也太大了。” 因为韩国这边的麻辣烫并不便宜，做麻辣烫生意的店大多和小饭店没什么区别，所以有包间也不稀奇。 “哦，吃呗……”女孩的声音细弱蚊蝇，她突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吃麻辣烫时的场景。 也许因为今天是2023年的第一天吧，她才会变得如此怀旧。 ………… 所谓麻辣烫，讲究的就是麻、辣、烫三种口感。 文英恒抄起了碗中的方便面，又将它夹入小碗，对着滚烫的面条反复吹了几口气，这才递到了柳智敏的嘴前。 面条残余着的热气与香气向上蔓延扩散至女孩的鼻腔，柳智敏这才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眼睛忍不住地瞥向了一旁，为了不让面上的红油影响妆容，女孩微微张开嘴唇，慢慢地吸入着面。 文英恒举着筷子，心情颇为愉悦地看着柳智敏那副娇羞的模样。 总是喜欢打直球、爱憎分明的柳智敏，如今偶尔也会是个容易娇羞的小女孩啊。 记得那时约会，同样是文英恒第一次喂她，她可是直勾勾地盯着文英恒看，甚至把文英恒看到不好意思的。 “怎么不看着我了？当时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以后吃麻辣烫都要这么吃，我先喂你，直到把你喂饱了，再轮到你喂我。” “笨、笨蛋，你怎么还记得那个约定啊……难道以后有别人在的时候，我们也要这么吃吗？” 女孩眨巴着眼睛，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甚至连眼眶周围都通红了起来，临时扎的马尾辫没有束缚住的几根发丝垂了下来，好像挠的她眼睛有点痒。 “当然啊，不仅现在要这么吃，以后结婚了也要这么吃，就算是有了孩子，更要这么……” 很奇怪，眼眶痒痒的，上面还紧张到不得了的柳智敏突然觉得自己眼眶一热。 明明并不是想哭的情绪，但因为突如其来的眼泪而突然被调动了起来。 与文英恒有关的、无关的负面情绪突然汇聚起来，像是洪水冲破大闸一般。 真的是讨厌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大吗？他不知道自己最近因为他身边的女生而紧张吗？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肉麻吗？ 还说什么“有了孩子也要互相喂着吃”，谁、谁要和他互相吃啊？到时候他都几岁了，一点也没有当家长的样子…… 几滴晶莹的泪珠自柳智敏的眼角溢出，在短暂的错愕后，文英恒迅速坐到了柳智敏的身边，伸手将那胸口剧烈起伏着的女孩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那个突然哭起来的女孩，一边委屈兮兮地咀嚼着面条，一边把脸埋进了文英恒的怀抱里，纤细的脖子因为抽泣而收缩着，几滴湿哒哒的、带着滚烫温度的眼泪滴在了文英恒的领口，在滚落至他的锁骨前完全被吸收、蒸发。 “讨不讨厌啊，谁要给你生小孩，你也太贪心了……”女孩的小手轻轻捶打着文英恒的肩膀，鼻子因为哭泣而阻塞了起来，于是只好在把面全部吃完以后，用嘴呼吸着热气。 热气寻着泪迹的踪影，撩拨着文英恒内心的最深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柳智敏哭，也许，在分隔两地的时候她也哭过很多次，但文英恒都没能陪在身边。 “真是，太丢脸了，我为什么要哭啊……你不准记得我哭过，知道吗？” “呼……深呼吸，深呼吸就不会哭了……” 听着柳智敏近乎自言自语般、断断续续的话，文英恒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好啦，我发誓我以后觉得不会记得在2023年1月1日的凌晨，柳智敏因为吃麻辣烫而泣不成声的！”文英恒空着的那只手举了起来，向天发誓道。 “喂！文、英、恒！” “好啦，咱们一边调节情绪，一边再吃点夜宵好不好？你晚饭都没吃，只吃这么点对胃不好。” “你、你喂我。” ------------ 加更1 最高级的浪漫 春末夏初，是一个躁动的时节。 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孤零零的，格外可怜，就好像此时此刻的柳智敏一样。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外热闹的城南国际学校，一群穿着那经典黑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以硅树脂为基底的篮球场边，为场上飞奔着的五个人而欢呼着。 只有柳智敏，小心翼翼地在城南中学的校服外边套了一 程谦守直起身子停下脚步说道：“记得就好！邱大人前面不远就是邱家了，下官就此别过！”邱春然也没有多留恋，笑着转身大踏步而去。 很多在第一次轰炸中幸存下来的同类，没有承受住第二次的轰炸，要么被活活烧死在土里，要么就忍受不住，冲了出去。 每当她想吃豆腐包时，就偷偷跑去街上，趁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拿几个回来给娘一起吃，但每次都被苏兰打，打完以后，她又心疼自己无能为力，不能给肖瑶吃上好吃的。 大军压境，叶未凉陈先林一人一马，一前一后奋力狂奔，身后骑兵如同潮水一般的逼近，就在这时天空划出一道黑色惊鸿，一人一剑轰然落地，落在端木拓尔的身后更在叶未凉与陈先林的身后，一人一剑如同从天而降的炸雷。 “那肯定就是尚晋写的啦？尚晋你可真有才，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柳渃沁笑嘻嘻的说道，脸上完全看不到其他的表情。 祁连山很有一套，甚至在建桥铺路的地方还给专门设置石碑记录下大家募捐的名字和名额，外加取一些富有意义的名字，所以大家为了留下一些什么，也很愿意捐赠，衙门自然都是表示感激的，所以大家也都没啥抵触心里。 她的确发现了这种摊子的好处，人也不用非常的累，只是需要将甜酒打给人家而已，有的人还自带容器了的，她真的方便到不能再方便，直接往里头舀就行。 没错，他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打玉帝，只是为了发泄而已。 “大人，没有你要的消息。”赵有德的贴身侍卫走到他的房间说道。 张献忠嘿嘿地笑着没有答话，随后黄得功道：“随我去见左大人吧！”张献忠点点头，便跟着黄得功来见左懋第。 赤由倒没觉得朵朵提督会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一直以来有所隐瞒也仅仅只是赤由不想让大家觉得她太过异类，因为这事儿不拿出事实来举证的话，也很难有说服力吧？如今和盘托出，赤由的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只要是舰娘或者深海这两个种族，一旦衣装容貌大致改变过之后，除了朝夕相处极为熟悉的舰娘或者是提督之外，其余几乎所有的人或者是舰娘都会将其看作是另外一位舰娘或者是深海。 那猪妖王从废墟中出来之后，抖动浑身上下的尘土，同时，他身上的妖气，又是更加的凝聚几分，让得其周围萦绕的真气，都是有了淡绿的颜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原来是董老！有您担任这拍卖师是最好不过了！”有商人笑着道。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很有把握吗？”赵黎早在他们动手前就已经悄悄离开了地下商城，看到他们无功而返，一下子情绪失控大叫了起来。 没想到，燕翎霜倒是一开口就认为秦天能够进入前三，对秦天很是看好。 更何况，在战场中央的吕布，同时应对赵青、赵兴父子俩就已经够呛了！现在周围又多出了那么多楚军将士，这岂不是令得吕布的危险越来越大？ ------------ 加更2 麻辣烫往事 手指轻轻撩拨着，在几次尝试后，终于够到了柳智敏的无名指。 女孩抿着嘴唇，呼吸有些急促，仿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主动抓住了文英恒那只不安的手。 于是十指相扣，两颗心在此刻也连接起来。 两人默契地各自偏过头去，看着两边不同的风景。 行人匆匆，仿佛并不在意这样一对平凡而不普通的小情 方济仁用熟练的日语询问横肉男是哪个部队的？在执行什么任务？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总理笑了笑，好在这些问题他在上场时，为了把这个布会弄的更真实一点，有一些记者会问到的问题，总理都事先演练过，况且这几天总理与谢部长真实去过湛海市林峰的学校一趟，总理也就有借口解释。 “俩人下棋多嘴是驴。马连长，你在这儿碎嘴唠叨地真烦人，怎么跟老娘们儿似的？”于根山瓮声瓮气地埋怨道。 “都几百岁的人了，说话还这么磨磨唧唧的。”蓝若水不耐烦的说道。 李寺这可不是在吹牛逼，以他现在的本事，就算是子弹他都能够躲开，这些人能够有啥本事？ 尽管她们姐妹俩在对待二皇子的事情上意见不和，但阿莲终究还是不忍心对自己姐姐下杀手的。 “不对，你绝对是在骂我。”梦璐仔细研究着付炎的表情，捕捉到他嘴角坏坏的笑意，追问道。 最最怀念的是十二三岁的友情，和窜天捣地一些事留在我们的心里，绵延深长。 大殿通体由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给人的感觉十分阴暗。而在这建造大殿的黑色巨石之上，则是雕刻着不少东西。 “不错，如果没有林顾问妙手回春的医术，那几只病重的警犬，恐怕很难救活了。”刘老点点头。 听着周围众人那酸酸的语气，年轻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当即又拉了一波仇恨。 萧炎颇为认可的点点头，别的不论，单说萧楚航能乖乖跟随在萧央身后，这就已经证明了萧玄所说的话。 别的大国还都在学着模样，跑着追赶米国海军呢，咱们这直接就是飞着去越的!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青鸟没来由的觉得鼻子一酸，然后重重的点头，憋回了那氤氲的水汽，满面的傻笑。 所有人都是因此彻底心悸，心脏如同是落入了无尽的悬崖当中，疯狂的在跳动。 他想起昨天后晌，海儿找人给马挂掌的事，问他：“姐夫，咱们这里那家给马挂，挂的好、掌挂的结实？”他给说了后就没在意。谁知就发生了今个这事。 另外那辆敌军坦克慌神了，急忙连连倒车要退下来，但慌乱之中的敌军坦克兵操纵坦克出现了失误，坦克的后部突然撞在了附近的一块山石上，而且还陷入了一个弹坑里，当时就出不来了。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约翰越觉得不能懈怠，至少不能在李成喜面前表露出来，道：“李总，以后机会多得是，还是改天吧，我现在可离不开，还得再猪舍旁边盯着，盯着治疗的情况。 ‘轰隆！’听到穷奇的惊喝，那猥琐声音的主人，回应给它的却是一道紫‘色’神雷。 看着老妈急急忙忙进厨房准备，叶浩苦笑不已。不过，在他印象里，老妈可是一个十足的好记性，看今天这样子，肯定有啥事儿困扰她了。 楚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抬手拭去额头上的一层汗水，眼中隐隐有着火热的战意以及兴奋之色浮现。 ------------ 第九十二章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 明洞，对于金智秀来说同样是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姐姐金智尹走在最前面，作为常年飞行在外的空姐，每一次来明洞都格外地有新鲜感。 “啊，这就是年轻的感觉。”金智尹从路边摊买了几串烤肉，举着塑料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街边地小板凳上，金智秀只好停下了脚步，从旁边拎了一张小板凳坐下。 女孩双手撑着 沈愈目视徐多福，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又转头朝鉴赏桌上的元青花人物大罐望了过去。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今天晚上你必死无疑，这附近已经被我们掌控了。”另一个黑衣男子看着王浩淡淡的说道。 不过，王浩并没有贪图这一刻的舒服，而是把杯子放在了一旁，仔细思考着刘金眼说的话。 在来尧慈药堂之前，他带露珠把全安奉镇所有的大夫都看了一遍，能用的补药也全用了，却依旧没有好转。 这两人直接现身让界主和这里的长老们都震惊，界主也皱眉看着这两人。 陆远山总督握紧拳头说道:“打，送上门来战功，我们哪有不打的道理。 就在此刻，这只黑眼僵尸突然发起狂来，对着洪宇豪，露出獠牙狂吼。。。那是气焰嚣张。。。 还是一幅同时具有宋代大画家李公麟与元代大画家钱选画意的释道画。 其中四百两，还是众多侍卫身上集出来的，萧然身上竟然仅仅只有四百两？ 展柜中的这四幅画都是明代字画作伪大师级的人物黄彪之作品，仿的是南宋四家。 但是下一刻，黑天魔王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因为他的利爪落在了凌风的身上，居然发出了一声脆响，不仅没有将凌风给击成重伤，这股反震之力反而将自己的爪子给震得有些发麻。 “你说的可是真的？”凤千重实在是被这事给震惊了，问了君绮萝一句后便回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太子，眼中氲着浓浓的怒火。 乔希离开了这里，连琛坐了下来，并且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淡定地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国咖啡。 旅长身后的士兵准备上前抓人，特战队员立即做出反应，举枪对着那些士兵。周围的士兵也纷纷举抢对准了邵飞他们。 顾念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开这辆车，平时都是菲尔在开的，她调整好了座位，又看了看操作台，这才发动了车，却听见身边的男人开口了。 他从不抱怨，也不怨天尤人，他被人欺负是自身不够强大，没人保护他，他选择自己保护自己。 这时铁鹰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就往门外走。我问他去哪，他说要回警局，袭警外加两次入室抢劫，这件事儿一定得引起重视，他说现在这事儿，单靠我们是不行了，一定得依靠警察的力量。 一切准备就绪，一排也撤出了岸头阵地。负责引爆的士兵将引爆装置一扭，用力一按，引爆的炮台上所以的炸药。 当天肥东就和朋友们晚得比较尽兴，也比较晚，酒当然也是喝了不少。虽然喝得头有些晕，但是对于今晚的收获来说，肥东不由的感觉到兴奋。因为喝多了酒，所以肥东没敢洗澡，回到家后肥东开了空调就回床上睡觉了。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自从见识了张晓的惊天实力之后，炼血堂诸人的底气大增，自觉除了四大派系以外，他们已经能够横着走了，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气？ ------------ 第九十三章 送你一束花 柳智敏轻轻用脚踢开了并没有合上的门，在看见文英恒板正地坐在座位上后，女孩露出了带着些许神秘与淘气的笑容。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隐藏着什么，但很明信，她并不是那种藏得住秘密的人。 “锵锵！一束白色玫瑰花！” 柳智敏把花束高高举起，在文英恒的面前晃了一圈，这才塞到了他的手里：“呵， 能打则打，不能打，用阵法困住，消耗她们的功力，以利再战，少侠你看可好？ 方喝了半杯茶，便见静宜急匆匆而来。今日她穿了件家常的杏色罗裙，钗饰简素，想是来时走得急了，鬓发也有些松散。 确实，如果世道不好，奸人当道的时候，富贵荣华的人多是不学无术之徒，而有才华的人则潦倒落泊。 “你病了，病得很重，已经昏睡了三日。”他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疲惫，“不过，现在都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在我耳边喃喃说着，可我的心却仍旧如游魂般无所依存。 大梁夜王，当今皇帝第三子，与二皇子同为先皇后嫡子。骁勇善战，深受皇帝喜爱，亲自教授武艺。 几乎立即，顾希声和冷忧寒他们也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同时，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声。 至于这史兴学，也是老将了，年岁有七十多岁，曾经也曾威名赫赫，只是后续得罪了权臣，四十多岁的时候，就被各种打压，一贬再贬。 夜晚，一轮月亮正交替太阳挂在天空中，随着月亮上升，月亮特有的月晕正在形成像雾气一样的朦胧感，等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形成一圈像光盘一样的月晕。 “来多少先收多少吧，然后海选，海选的办法和资料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照着我写的处理就行。”马汉山天天窝在家里，可不是睡懒觉的，怎样选拔各种人才，他早就写好了方法方式。 宋秋桑用这个点点头，她还记得，上辈子娘亲还在的时候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黑衣素贞脸色阴寒，她突然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雷光！一道强大绝顶的雷光！这道雷光出现，闪电般斩杀出去，居然是朝着其中的一道天龙剪斩杀而去。 “准备好了的话，你们就先走吧。”玉凌已经将计划给张重和丘暮言交待过了，如果钟家的人没有阻截兰心雨两人的意思，张重、丘暮言就会倒回来和玉凌汇合。 “去，跟皇上说哀家今日遇袭被贵人所救，让皇上来用晚膳！”太后说道。 我神色内疚又带着点无奈，不知不觉秀起了奥斯卡级演技，姐姐被我逼真的眼神带入了剧情，她长大嘴巴瞪起双眼，长长的睫毛都要跳出镜框了。 昭元帝微一皱眉，连点他们几处穴道，干脆让他们陷入昏迷濒死状态，连忙朝着栈道而去。 幸好店铺里面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左清兰去哪了？虽说在城里有房子，可是不知道具体的地址。 ◇欧阳夏莎：超级护短，穷其一生只为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宝贝羽衣轻舞领养。 当时唐国势紧，他连连派人前去援救丹嘉，却不料，长兄成裕居然派出手下精锐，设下重重陷阱，一一歼杀他手下亲信大将，随后更在晋国王城挑起事端，拖住恒公子的步伐，让他迟迟不能前望久远。。 只听无翳公子冷然一笑，啪的一声收拢手中折扇，顿时空中电闪雷鸣，轰然一声，长乐宫的主殿都在雷声中颤抖不已。 ------------ 第九十四章 Karina is watching you 也许是某种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吧，喊女孩的名字这件事，对文英恒来说是一件很极端的事情。 第一种情况是，和对方关系很亲密，例如柳智敏、文英宁。 第二种情况是，和对方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 当然，也偶尔会有例外，像是同一个高中的郑素妍、柳智敏的队友们，虽然只是朋友的关系，但文英恒也能够做到 爬在地上，是动物的本能，也是多数生命体的原始习性。不管是母皇这些有别于人类的怪物，还是陈枫这样纯正的人，一旦爬在地上，那就是激发起了内心深处的凶性。就像是人和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一样。 好在对方施展的并非是什么法宝，而是无数毒粉。这些粉末自身极细，落在玄阴幽火中，就如同面粉撒到火盆里，瞬间一片爆燃，化为灰烬。穿过火幕之后，只剩下一股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纯阳之气了。 舞台上，晒下无数的花朵，留下无数的荣耀，观众们掌声络绎不绝。今晚所有学员与明星们全部上台，为这一台晚会作谢幕。 尔少杰恨恨的踢了一脚沙子，要不是现在是在导师训练营期间，他巴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就动手。 韦长老的评判倒是公允，说出了唐采诗中的好处，但是也言明他的诗与眼前之景不合，可能是提前做好的。 就当他冲上半空时，从左侧一柄长枪直刺而来，老萧头一时躲闪不及，竟然被这一枪刺冲。 这种终端就是凌宙天设置的辅助终端而已，可以让那些航拍机自我搜素卫星信号，然后凌宙天可以选择性的连接哪个卫星信号。 露出一丝邪笑，再拿出几颗手榴弹，在距离男子20米处，埋下了几颗诡雷。 某种极为邪恶的术法瞬间完成，两团暗红色的烈焰从某道黑影的身下飞出，狠狠地撞上唐泽的手臂。 梦幻之心的底蕴太深了，寻常世界级的妖灵冥火之种，也只有最精华的那一部分可以起到蜕变作用，其他的只能作为妖火淬炼的燃烧，增强身躯底蕴。 接下来，赵化跟母亲和姐弟吃过隆重一餐，便对母亲编了个借口，进入时间之钥匙闭关。 所以此次郡主的婚礼，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娘娘们早已猜测太后将会凭此婚礼再次对各位娘娘身边的宫奴进行一般比较，之后再选出那位入秋接风之人。 一听汉子的话，何方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什么叫他娘的不是人？难道还有鬼不成？ 不过，痛恨归痛恨，她又有多大个胆儿？恨五恨六地只下了一层楼来，屁大点“阴沉”感就没有鸟，站在那个门口徘徊：我怎么进去把摩洛哥皮拿出来咧？ “那个珍姐，我看还是暂时封锁这个冰窑比较好，待回总部商量好对策之后再下去搜寻吧。”凌凡认为在得知这个冰窑里的秘密之前还是不要冒然下去的好。 却见一双异族美目朝着自己望了过来，嬴政瞬间被电了下，那双眼实在太勾魂了吧，嬴政纳闷道。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身子，连续十天不眠不休，挠是林风如今气血旺盛，肉身强壮，也吃不消了。 此刻中毒的士兵，在那良‘药’的涂抹下，开始有了转机，伤势较轻的早已起来活动筋骨。原本低沉的场面一时得到缓和。 致使射中的六人再也没有凌空飞出，并且只有三人当下死去，另外三人倒在地上无助且惊惧的惨嚎。 ------------ 第九十五章 没有打扰你们休息吧？ “叮咚。” 门铃久违地响起，文英恒知道，是有什么客人来了。 毕竟他这种不太爱社交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有什么经常会来家里玩的朋友。 秦时园那个家伙，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没什么事不可能主动登门拜访的。 所以能够在早上十点登门拜访的客人，只可能会是一只手数得过来的那几个人。 “ 怒天狂鲨张开了大约有三尺长的血口，露出里面锋利的獠牙，洛千寒抓住这一瞬间，投出手中的噬魂枪，枪尖穿过怒天狂鲨外面坚厚的皮肤，直通心脏。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没有见过他呼吸这么沉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里极为不安、焦虑、恐慌。 方天觉心中充满愧疚，他拔出腰间勃朗宁手枪，大喊一声，“警卫排，跟我冲！”就想跳出战壕冲上阵地。 苍渊落在轮椅上，左手推着轮椅，右手拿着剩下一半的鱼，把它递给伏老。 九凰问向徐夫人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圣旨上说徐阳贪墨，那么可有说他是如何贪墨的？ 靠近敌人阵地，从瞭望孔看到，无数手雷从战壕中扔了过来，有的砸在车身，有的砸在舱盖上爆炸，坦克里充满金属响亮的撞击之声，鲁雪华感觉如同冰雹砸击车身一样。但m4坦克装甲较厚，鬼子的手雷对它不起作用。 田本光没有料到王鹏会来这么一手，马上冲过去一把抱住他，想把他拉进来，无奈王鹏扎在那里稳如磐石，他根本捍不动他，只好伸起手捂住王鹏还在大声喊叫的嘴巴。 接下来，又是苦瓜脸和大长脸，料想这刀疤脸其人，酒量应该不错，接连敬下四人，面色不改，又去与别人喝酒了。 皇室和大臣们都担心造化门要抢夺他们的权利，而野心家们也都跃跃欲试想要趁乱浑水摸鱼，可怜的百姓被种种流言所裹挟惶惶而不可终日。 想想那时候，他们认为自己就是最牛的特种兵了，一个个的都是兵王，可是进了秘密部门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 但是这并不代表古武术已经不存在，只不过是他们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延续而已。 感觉到魏雪漫已经醒过来的袁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毕竟身前还有两个劫匪在虎视眈眈。 因此，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望着苏子墨一刻都不曾放开。 段秋也有破魔子弹，不过平时战斗的时候不会轻易使用，因为这种子弹制造非常麻烦。 楚天羽竟然用单手接住了路远的重腿攻击，看其表情，还很轻松。 联盟世界里，楚天羽缓缓地睁开双眼，拭去额头之上的汗珠，那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当然，在夜锋醒转过来之时，段芊夭是不可能再嘴对嘴为他喂食。同时，这一举动，段芊夭也是从未让夜锋知晓。 “辛苦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都还好吧”，政纪心里微微一暖，看着二人问道。 “是这样嘛？”苏曦儿转头望向屏幕之中依旧躺在地上的身影，还有依旧发出残忍笑声的八神庵，再看着满脸笑意得苏子墨，迟疑说道。 浪子已经有了前五强的资格，毕竟他已经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即使最后的排名战斗力相信也不会有太意外的结果，最终看的还是第五名而已。 ------------ 说明 这一章涉嫌那啥了，我改改晚点发 ------------ 第九十六章 占有欲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道柔软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推着文英恒往后连走了几步。 想都不用想，有这种力道的女孩可不多。 文英恒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女孩的腰，继续向后倒退着，但并没有像预期中的那样——后背撞在墙上，然后接着这股反作用力将柳智敏深深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反倒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地，向 叶白直接召唤出了三道冥神之矛，化作了流光，将这巨大的金毛鼠给钉死在地上。 她也想好了，今后谁要是在得罪自己，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暴打一顿再说。 但陈敏似乎是看出来了江夏的心思，便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抱着双手，这才下意识的说道。 令陈润泽兴奋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人观望了一番，发现没有危险后，就正常地走了出来。陈润泽看着他的身影，仔细在脑中回想着和刚才那人比较，确定无疑，就是他。 鲜血淋漓，格斗者那壮硕的尸体轰然倒地，大片的黑红血丝在李铎体外交织缠绕，恍惚间宛如一片片暴虐的虬龙，它们轰然没入格斗者的体内，一片片精纯的能量顺着它们没入了李铎的身体之中。 陈润泽放开了黄毛，然后向前慢慢走去，看到门是虚掩着的，慢慢将门打开。 两头超级士兵咆哮一声，他们身后的黄色排气孔中陡然喷发出一片深蓝色的能量雾气，拳头挥动间，震荡的空气都发出了一声声破裂般的爆鸣。 这些家伙虽然得到了变异，然而智力却是并没有提升多少，眼看着找不到李铎，它们也并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四处分散，开始以本能寻找食物。 “可能……万一……”颜九成说道这里，有些不忍心，他四处看了看，虽然这里离交站点颇远，但远处的枪声正浓。 “你大可以继续这么装糊涂下去，我也大可以让林雅璇直接离开这座城市，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她。”陆迟野轻描淡写的说。 林深深蹲在马桶上，捏着自己脚趾揉了大半天，感觉到疼痛减弱，才俯身捡起鞋子，穿好，走出了洗手间。 “观南，不用这么纠结，有什么事就说吧。”宗阳追到鲁观南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宗阳有些失神的望着姜五熊，有些时日不见，不知她过得可好，境界是否有突破，仇又报的怎样了。 从后面轻轻的抱着她，头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无论怎样，她开心就好。 这话一出，林子尘眼底杀意一闪，他冷哼一声，“看来轩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他直接朝着屋内走去，不教训他，会让他以为他们不敢教训他。侮辱城主，那就该死。 云水月一愣，这话，真像是她说出来的，心底忽的有些感动，因为她知道，她既是这样说，往后也是会这样做的。 这场风波就此还没有结束，当晚赫连和怡带着柳姨娘找上了赫连俊雄与杨氏。 容浅脸上的笑容瞬间转淡，心下忽的好笑，没想到是自己露了破绽出来，那后面什么竹子也是了？ 拍卖会上，所拍卖的东西，都是世界级一等一的珍品，价格不菲。 盛世和韩城池回去的时候，坐的是“十里盛世”这条街上的观光车，到了公司的大厅里，韩城池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盛世直接搭乘自己的专属电梯，直接上了顶层。 ------------ 第九十七章 老板娘の自觉 “Karina，你的粉丝团送来应援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经纪人敲了敲练习室的门，提醒柳智敏道。 女孩疑惑地朝着文英恒望了一眼，后者故作无辜地摊开双手：“快去看看呗。我要准备去面试了。” 柳智敏站起身，抱着毯子走出了练习室，从走廊的这边向大厅看去，大厅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临时的餐厅 一只庞大的手掌探出，覆盖山川江河，掌心间亿万道纹络交织，散发神威，将四件神兵抽飞，撞入虚空。 “哈哈，难不成你是个傻子，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王贵笑着说道，说的姜德一头的黑线。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激动，紧张，准备大干一场，跟随楚神的脚步，去创造历史的时侯······楚风本人，却十分悠闲的在湖边钓鱼。 “这个枢密使就不用担心了，你的一身武艺远在我之上，区区一个什么负重越野想必也不会太差了。”狄青还是那个表情道。 “那好，就这样吧，易老板我就静待你的佳音了。”白森转身打算离开。 “金御标”连忙传音，浑身咔咔覆盖上一层褐色岩层，在抵御了数波皎月剑气后支离破碎，露出下方黑色鳞甲。 李昀辉一说起侯爵，王雨阳直接想起仙灵的事情，王雨阳赶紧将前段时间，发生在侯爵身上的事情，对着李昀辉说了一遍。 花雕还想说什么，后面的燕顺等人连忙说好，看的其他人不由心生鄙夷，孔明孔亮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了后面。 辛邯在无名山上挑了六十修士，其中假丹境两人，正是当时与其一同驰援南天盟的那二人，都有着堪比四等假丹的不俗战力，筑基圆满五人，筑基后期十八人，其余全是筑基初中期修士，并不是主要战力。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无比绚烂的七彩流光射来，将那黑色剑芒生生挡住。 这个空间里竟然是一个湖，在湖边有几间石头房子，有阳光，有空气，甚至有不少的动物和树木，在现代科学几乎无解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空间真是令人吃惊。 对于林家近来的变故，他有所耳闻，却不曾去插手，原本打算让林家和邓家的一些人，自行去处理。 虽然并非要取他性命，但这些家伙出手相当重，似乎要让杨迪吃些苦头。 司成心里也是有些难过，但是就是不知如何去处理，再加上天魔入侵，更加没有时间去处理，所以一拖就到了现在。 不知不觉，上柔河战区风云涌动，无数的平民围到了朝歌军营地之外，哪怕是走出一个朝歌军，他们也扑上去将人擒住。 说起来，肯定是三世帝尊早为其子铺路，一门双尊，真是好打算。 王超这才想起来，这些人连那飞鱼的样子都看不到，他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丫头可以。”叶神玉美眸微凝，淡淡道，表现出了一丝警惕，让某人老脸尴尬。 傅阳击杀起来也最简单，基本一击必杀，熔炼真符中满载着能量，若全数炼化肯定引来天劫。 帝摩克洛斯大陆是英吉利帝国的游戏片区，在这片大陆上，骑士精神一如中世纪那般盛行，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和灵魂的骑士精神支配着整个帝摩克洛斯。 “我们今天一时心血来潮嘛，四阿姨。”叶晓媚看着阿四，发嗲着。 ------------ 第九十八章 风风火火的关系 “噗嗤……你觉得我会吃醋MV里的剧情吗？” 柳智敏白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文英恒，双手环抱着石锅拌饭，心情美丽地看着首尔街头的风景。 “柳智敏不会，但我想……女朋友应该会。” “呀，第一回见别人这么玩道德绑架的！”柳智敏摇了摇头：“最近工作已经很烦了，我才懒得吃这种无聊的醋呢。” 此时没藏黑云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早已经被剃光，她闭上眼睛泪水布满了整张脸。 周晓晓明显是醉得厉害，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俏脸还是面对着我，说：撒个尿有啥不行的，你不要偷看我就好。 她眉心紧皱，仔细的回想着，但是记忆很模糊，她根本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李元昊。狄青见她这幅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心起来。 特别是，宋思思拥有一双极美的长腿，她的个子有一米七二，所以，穿着牛仔热裤的她那双修长白皙的长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我这一看，就有些忍不住心痒痒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雅亦娇脸一红，自从骢毅大闹县衙的时候，那少年意气风发，潇洒不已的身影便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够忘怀。 西非大战竟然没有拉开序幕，这让丁潇逸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山姆国究竟在搞什么鬼？这样僵持着不战也不退兵实在是太怪了。希特勒竟然没有对西北非动手，难道他们这样结束了战争？ “等等！老大！”骢毅见西庄家家主想要出手结果自己，连忙拖延时间。 自从天侠大会开始，醉玉就一直住在七彩水廊坊，不曾露过面。近日诸多烦事缠身，他一不注意竟疏忽了对醉玉的关心。 老妈妈只顾喝茶，装聋作哑就是不说话，于是天武又拿出一锭金元宝扔给了她。 可是没想到班主任一直观察着我们，见我偷懒，直接就朝我走来一脚踹我背上了，我估计背上都有她的高跟鞋印，班主任踹了我后，就骂我：你要是不好好跳，我让你一晚上都在这跳。 大帝觉得王室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决定一个月后面向整个星海公开处斩勿念。公主以死相逼，也无法打消她父王的决定。大帝一怒之下将月灵囚禁在了云霞山的一座城堡里，重兵把守。 看到弟弟被郑云烟给将死了，百子英说道：“公主殿下，您不知道科技树理论吗？科技有两种发展可能，一种是这科技树上的全部枝桠共同生长，从下往上长，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只有几根枝桠在生长。 更重要的是，周良和他一样，也曾是内门大比的第一，杀掉一个这样有着和自己相似经历的年轻弟子，或许会让他疯狂的心，得到一些别样的慰藉。 潜云可不敢想象，在这灵气稀薄的地方呆一辈子那是何等的悲剧，恐怕他一辈子也就只能呆在脱尘境初期了。 独孤怒嘴角划出一道轻蔑得意的弧度，哈哈大笑，突然抬手一指头缓缓地点出。 “和死者家属沟通还顺利么？”唐果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严立夫这边的进度，想要也适当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缓和一下秦沧刚刚制造的尴尬气氛。 “阴阳杀神”的名号，这段时间威震“万灵战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这样的回答很显然是唐果始料未及的，她的眼珠子差一点点从眼眶里面直接蹦出来，顺便再喷出一口老血。 ------------ 第九十九章 一点小误会 “说起来，巴塞罗那有什么旅游景点推荐吗？” 金智尹那永远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缩在沙发上想着心事的智秀兴趣缺缺，只是照着自己当初游览巴塞罗那时的记忆应付了事：“巴塞罗那大教堂……” 站在巴塞罗那街头的金智尹皱了皱眉毛：“拜托，不要只是说一些谷歌上都能搜索得到的东西好吧。” “有没有什 王琛被打了，但林瞻有分寸，只打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没伤他脸上一分一毫，谁都看不出来。 “说好不催她谈恋爱的，我不提，你倒是提起来了。”苏永诚轻哂。 不一会儿他双眼开始迷离，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来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唐星眠非常听话的过去，以为他要自己送他回卧室。 叶天总觉得，既然中品矿石能够开发技能，那么次品矿石应该也同样可以。 赵云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两人，大喜不已，下马扶起二人，大声的笑了起来。 “苏姑娘，话不要说得太满。是太医院还是祭司府，你选一个吧？”金崇还没来得及调查她的来路，第二天就打算直接扔到太后跟前。 由于明天要返校，苏羡意与陆时渊刚分开，就被父亲一通电话叫回家吃晚饭。 就好比这一次的事情，是国君被谣言给激了，才不远千里来到南疆。 而雷精灵并非野生神奇宝贝，它之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战斗意识，只能说，它的训练师根本不合格。 明明一开始被她带回家的时候，身高也不如她，气质更谈不上半分，那时候她们被自己肆意调教搓脸，白的眼角有时还会带上少许害羞的眼泪，别提多可爱了。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林子涵准备喂柳晓燕第二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随即画面一转，却是来到了一个塔里面，而且，这座塔明显开始坍塌了。 鹿鸣起身取了茶来放到茶碗里。孟婆举壶冲茶。滚烫的水落进瓷白茶碗里，原本卷缩着的茶叶翻滚着、渐渐舒展开来，无色的白水渐染成了清亮的茶汤。 她的妻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反复死去了似的。她的枕头边上，放着一些药材。 这个龙哥还挺壮，比李战飞都要高几分，而且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回王上，菀胡如今如临大难，臣妾以为，王上应该发出告示以安天下，以免百姓人心惶惶。”洛霜儿果然处处为尹天正着想。 凤天有些无力地望向南宫瑾。南宫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玉姬的身上。感觉到凤天传来的目光，他回头瞟了一眼，然后抱起了玉姬，朝着自己的闲雅居而去。 同时，电视机里也是出现了八个大字，正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字。 蓝海洋酒吧是一个不算特别燥的酒吧，里面的音乐节奏都很慢，也没什么人跳舞，就算是跳舞也跳那种很悠然的交际舞。 卫骁只觉得，自己此生全部的心机、心计都给了迟早，他全部的阴谋、阳谋不过是为了得到她又或者取悦她。 卫骁对自己的肉体挺坦然的，演戏嘛，为了剧情需要，适当露也没什么，而且现在国内的尺度就那样，他就算演床…戏也不过是光个膀子打个赤膊，打篮球的尺度，压根不算露肉。 乐掌柜知道的多，那以前是高氏的。高氏卖给谁他不清楚，铺面还不错。 ------------ 第一百章 航班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黄礼志凑了过来，这位队长兼“忙内”用着与申有娜差不多的眼神，朝着申留真看着。 “是在说一个渣男的故事。”逐渐把故事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的申有娜举起手，主动把故事讲给了队长听。 因为秦时园的原因，黄礼志对文英恒和柳智敏的故事是比较熟悉的。 所以在申有 要知道，行星级六阶，就相当于元婴后期了，行星级七阶，就相当于曾经地仙之祖澹台镇元达到的洞虚期初期，八阶相当于中期。 现在的都会21，22轮换打法，这要是跟对方刚，那简直是做梦了，打完了弹药，结果估计还是一样。 这颗星球震颤，一道道大裂缝以山壁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行了！苦情戏就不要在这里唱了。”李丰满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出声将刘敬的话打断。 饭店已经开门，布置都已经完成，大家伙儿倒是可以先闲聊一阵。 这其他的话穆菲烟都没有听进去，唯独这穆恒这不认自己的话可是让自己心伤不已。 看到王朝一脸邪恶地在他的身上打量，程怀弼吓得一个哆嗦，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才十岁的他被人给剥光了衣服吊在城门楼上供人瞻仰的青葱岁月。 整个P港可以按照街道的分割划分成三个大的方块：东边靠近大海的三个厂房是一块；被整个封闭的不规则的街道首尾相连的中心城区是一块；最后一块，就是东北和西南两个紧靠在路边的几栋房子。 普通的箭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这样的利器，废太子是从哪得来的？ 因为念旧，所以不舍，因为不舍，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将之收归名下？ “你胡说。”春桃身段纤细高挑，胸前鼓鼓胀胀的，说她是个男人……陆昭仪完全不信，而且春桃那地方极软。 上万玄冥一族的精英军士，疯狂的怒吼，他们每一个的修为，都是宇宙境第九重，如此多的精英军士汇聚在一起，本身就可以硬撼四重以下的天尊。 龙葵子是龙葵花所化，上古龙葵花的种子，自身就带着仙气而生的，还承着舍利的精气，自然是聪慧的。 高宁郡主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完全不知道唐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没有娶过妻子，也没喜欢过人，也不知要如何照料人家，只是心想，这么好的姑娘，自己应该竭尽所能对她好。 鬼祖破天的威胁，妖族楚雄的窥视，魔族魔王的隐忍，那件不是棘手的事情。 胡非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我堂堂青丘大国，上古神址，要对你妖族俯首称臣。 那道人影刚闪身进入大楼内，便听到了一声呵斥从楼道内传了过来。 “我可不急着要你什么礼物，只要你平安回来就行了。”林莞尔说着，叹了一口气。 甘谷歌咬着后槽牙，恨恨的瞪了一眼江北墨和顾南笙，转身跑出了门。 可当两个完美的计划阴错阳差的撞在了一起，却只对撞出一地鸡毛。 赵淳岚作为超一线大咖，就算真谈了，在不稳定之前，也不会轻易公开。 肉自然是野猪肉，肥肥的肉片直接切出半个手指节宽，下面挂上一点点的瘦肉，直接就是相当于白肉煎出了一点油，油也没有盛出来，直接就着油炒的白菜，加上水盖上大锅盖子烀。 ------------ 第一零一章 with my girl friend “你要吃点嘛……经纪人买午饭的时候买多了。” 智秀捧着一盒披萨，坐在了文英恒旁边的座位上。 将视线从平板上的论文中移开，热气腾腾的披萨就已经被送到了文英恒的嘴边。 很在意地朝着那双离嘴唇只有几公分的手，不知何时开始饥饿的肚子带动着嘴唇，让文英恒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啊…… 未婚妻，周扬有未婚妻了？为何周家之前没有拒绝罗家提出联姻的建议？ 不单止是赤炎宗，秦国五成以上有炼神期存在的门派，都有欢喜门的人。 方辰逸见南景耀朝余晚那边走过去，刚要过去打个招呼，颜然见状就拉住了他。 想了想，老家伙开始在屋子里面四处寻找了起来，不过老鼠是那么容易找的吗？现在的老家伙只不过拥有一些轻微的异能量而已，想要靠他的观察力去找到老鼠，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金美尔眨了眨眼，一脸狐疑的看着林云，金色空间里面也有毛毛虫，只是她从未见过长在男人身上的毛毛虫。 妮妮的事见了报纸，学校的同学们早就议论开了，现在见了贝家人，自然要刨根问底了。 “真的？你形容一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李沐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激动的看着君卿华，脸狂喜之色。 这人昨天还是一副世界马上就要毁灭的模样，结果一见面一句话就能把她气个半死。 楚诚被盯的直发瘆，笑道：“许阿姨，这件事还是我来解决吧，总不能让人看扁了不是？”说话的时候，楚诚看了一眼许情儿，却换来了许情儿的白眼。 其石头不但奇，并且还很险，在远处望去，俨然是‘一线天’之景。 渐渐地，他开始在战斗中下意识地注意起了叶凌寒的战斗方式，开始懂得保护自己的要害，了解怎么让自己受到的攻击力道得到最大程度的减弱，想要不被打倒，就只能逼迫自己躲开那恐怖的拳头和凌厉的腿。 “我知道你不是简单的人物，你看，领导都不敢接见你！”白兰的话越来越直白，说到龙阳的痛处。 典型的例子，便是寄生虫潜入大型生物体内生存繁衍，或是寄生藤破坏树木的根茎吸取营养。 双拳难敌四手，叶凌寒要是就这样迎战，绝对要丢脸，只不过他也没有必要使出全力，两倍的战斗力就已经足够了。 艾斯顿扶着自己地轮椅谨慎地退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当中，这里的每一个建筑物都是采用建造基地的金属成的，即使是高级源能者像要破坏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透过玻璃，他深情严肃地看着两人。 感受着生命的气息在卡雷斯的身上流逝，戴柳梦的身躯转向了在一边观战的叶凌寒。 幽暗森林中，哪怕没有踏入，都能感受到阵阵恐怖的气息。众人不像长老们有持无恐，没有贸然踏入，都在谨慎的选择同伴。 但是有真才实学的医师也不是没有，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而那些古董级的神医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尊重，比起他们，自己在有些方面还差得多。 薛朱心中不屑地冷笑，这家伙还真当自己是以前呼风唤雨的佑少，等会没钱结账看你怎么哭。 若林云真能通过第九轮的考验，哪怕是没有拿到星君遗宝，也足以光芒大方了。 ------------ 第一零二章 love is over “真的没有想我吗？” “才～没～有～我和留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与晚上。” 视频里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乌黑的头发也散了开来，衬得女孩的脸格外精致小巧。 “好吧，没有想我就算了。” 故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手机，文英恒又将目光移向了另外一边，窗外的步行大道并不拥挤，由此 所以，反正自己毫发未损，对方却丢尽了脸，还被自己给虐成了那副惨样。丁木并不是特别愿意跟盖春秋这种老怪物动手，而更愿意和解，谁知道这种活了一百岁的老东西有什么杀手锏。 东来顺外面，听到丁木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最高兴的就是程煜儿。这位号称社会你御姐的姑娘，内心深处可绝对不是一个善茬，更不是什么软柿子。 思及于此，此时的宫七先是猛的向后一跃。这一跃，虽然暂时避开了高翔无弦神弓的锋芒，但却使得宫七彻底落入倒了穆岩的攻击范围之中。 丁木当然不干了，争辩道：“都说好的我请客，我来付，肯定是我来。”说着就从当年水瞳送给丁木的限量版钱包里拿出云巅俱乐部的黑色信用卡，跟服务员说给我结账。 林馨儿现在完全可以和其他的行业里面的主播街头，可以自己弄一个直播出来，可以轻轻松松的获得超级大的人气。 缅甸拳很牛，近身内围技术很成熟，可也没有用肩膀撞这样的招式。 皇上听了这话看了晓儿一眼，这睿安县主是怎么算出来的，这都不带想的？ 随着陈白鹿的阵阵狞笑，下一刻，不等那守庐真人逃走。陈白鹿却已经手腕一挥，道道白骨灵光密密麻麻的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巨网，封锁了对方全部的退路。 连续三声叹息，庆收真在见到张贤进入电梯后就在表达自己的不屑，不满，不爽的情绪。 虽然胖子也很诧异谢黑龙的这个想法，但是见队长火，他也不敢怠慢。 江大柱每天都忙的团团转，哪怕知道江大伟就在最近要出狱，他也没有在意。 罗面使骇然变色，不敢相信方才彼此还僵持不下，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 战车上的火枪不断开火，杀伤着远处杀来的士兵，而在近距离，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带着铁刺的轮子将他们一同卷进去。 她手上是有点钱，应该可以买个包，可她不敢用，老头子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最近身体也有点不舒服，真的担心还能活多久。 高雨莎看到季天成声泪俱下，咬牙切齿的样子，多少有些心虚不安。 大这日，军扎营的时间比较早，所有的副将、参将和四品以上的将领都被镇垚军大将军镇国公世子祝岳叫进了主营。 可毕竟陆大勇是经商出身，他知道即便是叶飞的煤场再怎么赚钱，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赚这么多。 是时，在宫外，很多人眺望皇宫，都知道重要朝臣才能入宫参加皇帝陛下的大宴，无不羡慕渴求。 弗雷德和乔治倒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谴责凯尔了，凑到一起盘算了起来。 刘青皱着眉头不说话，他心想自己这一身的伤都还没好利索，要是后天见到张力，再给自己揍一顿，那估计就要在医院里躺半个月了。 噗通一声，那只人形怪物，就直接趴在了沈耀面前，眼底满是恐惧，还有着一股桀骜的野性，对着沈耀龇牙咧嘴的。 ------------ 第一零三章 请不要否认 靛蓝色的天空逐渐阴沉，海滩边的路灯尚未亮起。 微风拂过，虽然天气只有几摄氏度，却不让人觉得寒冷。 按照往常那样散步的蒂亚娜发现了文英恒，于是将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那张座椅，不知何时，已经围聚了不少的人。 “Love is over，又是春雨，下不断， 你说，这样的夜晚，害怕，一 “哼。”伊豆山太郎不屑的哼了一声，嚣张的态度溢于言表，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金九撇了一眼她这还不如死了的模样，反到异常地笑了一声，只是很轻，杨墨没有听见。 本来张雪娇对于和婆婆同住还有些担忧，都说远香近臭，她怕在一起久了生活习惯不同起矛盾。 张雪娇知道后，跟着林致远去了一趟果园，和宋哲商量直播的事。 何况，史上的张辽还是个正义男子汉，他肯定不会忍心貂蝉落难。 张雪娇说着心里还在想，我还真没遇到过，干脆一会儿去买张彩票，说不定能中500万呢。 更何况价格不可能一直那么低，人数也会慢慢增长，说不定以后周一到周三全天都要提供给海兰使用。 由国家和阮家共同成立了一家名叫新源的生物科技公司，五年以来，直至上市，已经独立开发了许多生物和科技领域的产品。 大汉缓缓逼近，林川掏出一张极速符捏碎，随后施展缩地成寸，瞬间人就冲到包围圈之外。 虽然怪兽撞爆了4架战斗机，不过布里布罗茨这只鸟人也不好受，它可是把能力都加到了速度的极端型怪兽，与战斗机相撞也还是很疼的。 这样一来，苏家的人都在公会当会长了，那这个公会岂不是最后应该姓苏了。 北冥邪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眸子，就见叶倾城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她缓缓的解开身上的锦袍。 “龙，这样做不好吧。”斑鸠乔治可是知道富士山在日本人中的地位的，就这样挖一个至少一百多米长的大洞不好吧。 可这种反应过激的行为，岳春山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也不想这样，但是从尸山血海的越南战场上经历过的他，在心理上一直都不曾放松下来。有时候午夜梦回，梦到的还是硝烟弥漫的血腥场面，夜半惊醒之后，不知身在何处。 不知不觉，她在元朔面前已经这么放松了？或者说，元朔对她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 在不知不觉中，俄罗斯方块任务的20万次下载的三星阶段已经完成了。 大猫和吴九都清楚，他们这么一闹腾，拍摄量一定是集中在他们这边，两个老手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毕竟是综艺节目里的泰斗人物，总要拿出前辈的重量级不是。 这已经不是林迪第一次提出“成就感”的概念了，有意思的是，上次正是这个成就感，让启梦的王立国对林迪怀恨在心，可是这次，林迪却是在启梦的骨干会议上再次提出这个概念。 这时，谭云昂视高达三百万丈的鸿蒙火焰，发现紫心已将火属性的极品道神阶远古火种，吞噬了五分之二有余，照此速度，再过三千万年，便可吞噬完毕。 若是不然……”李三斗飞身而下，以君临天下之势踩在了梼杌身上。 “废物！什么有鬼？有鬼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吗？”红尘气不打一出来，抬脚一脚将面前的人踹飞了出去。 ------------ 第一零四章 迷失巴塞罗那 深夜的巴塞罗那，温度并不算高。4℃的夜风轻轻拂过鬓发，前一刻还在感受着塞纳河畔的柔情，后一秒就已被包围在地中海那似火一般的热情之中。 智秀拖着行李箱，走下了由巴塞罗那机场开往市区的大巴。 一边祈祷着电量在打到车以前不要耗尽，一边苦恼地看着满格电量的充电宝。 没带数据线的痛苦谁懂啊？ 此时九星级帝国的人对于机器人没能找到马有才他们，好像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吃惊，就好像说是完全不在意一样，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们现在是做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来着。 甬道之内很是安静，这里与之前相比显得凌乱了许多，显然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对这甬道产生了不少的破坏，几人都没有拿火把，周围漂浮着几团苏九控制的火焰，已经足够照亮他们周围的地方了。 他是打算晚上才把社团里的几人喊过来开趴体的，现在也不着急，下午布置都来得及。 修炼的疲劳在凌尊的身体里徘徊，熄灭了灯，同陆奇休息与床榻上，除了巡逻守卫，此时，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 “什么？陛下要见我？”再一次准备出门的苏九看着拦住自己的王全，神色有些无奈，今天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去不了学院了？ 青冥子皱了皱眉，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然后便是推开门走了出去，他的视线在某个方向凝聚了一会儿，然后便是往那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好就是苏九闭关的地方。 斗弛跟着赤血子进入内殿之后，就将内殿周围给戒严了，因为接下来的事，不宜有太多的人知道。 “长芳兄好眼光，他叫穆离，是我新收下来的仆从。”杨浩笑着解释。 对于这种状况，李玉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灵魂之力用来保护自身。 苏九闻言，便直接把玉雕放进了乾坤戒内，果然，万傀上人的状态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他身体和玉雕联系的那根烟线转移到了乾坤戒上。 旁边的刘国与刘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对金钱渴望的火焰。 前线东池郡火石城，大战的余波依旧回荡不停，战火烽烟，残城破石，诉说着战争带来的破坏，屈洪洞率领的破魔府以身作则，帅府来到了最前线驻扎，指挥着大军毫不停留的向一座座魔境发动了清剿。 话音落下，缠绕在他身周的混元一气顿时随令而出，瞬息之间便在他的身前张开，隐隐的幻化出了一面十丈大巨镜将他保护在了后面，镜框边上充斥着无数玄奥的纹路，隐隐看起来，与龟镜有些类似。 这让灵元上人一阵犹豫，不知道那个还未谋面的宝物值不值得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毕竟他至今还不知道那件宝物是什么，为了这么一个未知的东西付出太大代价的话就需要好好思量了。 “我去，真他么的，老子居然为了这款游戏错过了好几个线上活动！”孙志超自己都不敢相信。 顾言心中暗喜，有人用尽一生，都未必能追逐到理想美好的爱情；而我却将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平平淡淡的甜蜜才是真，因为有她，我这几年都过得无比幸福。 这个时候反倒是房地产开发的最佳时机，正好可以发展房地产，转移一下公司的发展方向。 人天生就带有陌生感，没想到一顿酒肉穿肠子，个个竞相熟悉了起来，酒真的是好多东西，不仅能笼络感情，更能麻木人的神经。 ------------ 第一零五章 很轴 雨渐渐大了，但雨伞，短暂地为智秀撑起了一片小天地。 冰冷依旧存在，伞下的空气似乎正在变得稀薄，让人呼吸困难。 “你为什么要来啊。”带着点哭腔，女孩的心情谈不上有多好：“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为什么要理我啊。” 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答案。 女孩那件湿透了的风衣被脱了下来，狠狠地摔到 萧墨忽觉脑后生风，随即身后传来哐当一声，似是重物跌落地面的声音，随后发现那种心悸之感突然消失不见，他心下一沉，感觉自身似乎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同时，连忙转身看去。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叶母有些疑惑，自己的努力你又不是没看到，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在修炼了，难道还不够吗？ “把她扔下船去，让她自己回去，竟然说我们大公无私的百骑司拍马屁，我们是这样的人吗？”赵信冷漠地说道，最后一句是反问大家的。 晚夏时节，晒好秋冬季节的被子，的确是一件未雨绸缪的好事，今天已经是八月初二，还有十多天，就是一年一次的中秋节了。 白穗看着卖萌了吗的话，气的吐血，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彻底瓦解，复活之后，清掉兵线，然，自己脚下一个冰圈浮现，白穗这一次聪明了，直接闪现。 俞思蓝宁愿冒着和自己父亲撕破脸的风险，也不愿意嫁给他，他有这么差劲吗？ 此时，这个土镇瓦解之后，正好就在一片树林附近，树林边上就有青青的野菜，而这些人也不管能不能吃，是不是有毒的，疯狂的跑过去，一把抓过来就往嘴里塞，就算是食肉妖族，也是一样。 毫无疑问，它魇祖什么都不缺，随时随地都能够拿出数不清，足以让顶尖绝世真仙都眼红的财富。 记者会随着他这一记重击，终于落下了帷幕，大部分记者都兴高采烈的走了，只有少数的开始担忧自己回公司还有没有一席之地。 在这个问題上。他实在不想多说。到最后。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第18章父与子酒店房间里，卓凌洗完澡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一副精瘦挺拔的好身材一览无遗，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珠，水珠滴在背脊上凝成一股水流，沿着背部肌肉线条一滑而下。 一下子，耶律齐解决掉了一个，然后，剩下的两外一个蒙古大兵，终于也算是从头脑发昏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了。 “顾让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高兴吗？”镜头定格在顾让带着笑意的脸上。 “本少爷最喜欢的就是威胁人。”对方吊儿郎当，脚步不慢下一分。 那青木看似已是耄耋之年，上身似人，下身似树，除头脸五官与人相似外，手足俱是根茎模样。 随后，楠西跟着詹弘进入了探访室，一扇又一扇的门，光线也随着一扇扇门逐步减弱，到了里面，只有上面的一道天窗透露进来几丝光线，其他都是灰暗阴沉的。 赵大虎一怔，似乎没想到秦明这个废物少爷面对自己这边的这么多人，居然还敢这般质问自己。 “你走不走，意淫老娘呢？”龙影猛的扭头，像是看穿了陈天的意思，彪霍霍的说。 这时候，雨夜的那些密林之中传来了一些呱噪的异响，像是有些人很不爽的怒骂声，又像是有些人十分胆怯的低语声，更像是一些人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声。 ------------ 第一零六章 兴师问罪 “去找金智秀了，刚把她带回酒店。” 短短的两句话，没有一个字不在刺激着柳智敏的神经。 女孩的呼吸逐渐加重，显然，柳智敏并不理解，为什么金智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巴塞罗那。 “我在等着你的解释。” 因为远隔重洋，信号出现短暂的卡顿。 文英恒那停止不动的表情让柳智敏的情绪更加 筑基丹看似没有一点灵气波动，但他们这些炼丹宗师们都清楚，灵气都被封闭在了丹药之内，这种炼丹手法简直是一种新的开辟。 果然，那一行行弹幕上，全都是诸如“干掉十诫”，“十方众原地爆炸”之类的话，压根没提到诡术师。 这个薇恩确实是林轩来打，虽然训练赛没有练过，但直接沿用大嘴的四保一体系打法即可。 有些观众一度以为是游戏出现了bug，可显然不是那样，从君落羽无比震惊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一共分润到千万的好处，林杰对今晚的酒会之行，还是很满意的。 天空显得有些阴沉，外面似乎在刮着猛烈的大风，让本可以俯瞰的许多风景逊色了许多。 听到这话，大仙终于是满足地笑了一下，“来来来，准备。”说着，他直接进入了游戏。 而这样的对手，自然让张硕对其产生忌惮，不管是她的诱惑能力还是她的实力，想想刚刚用火球试探她的实力就能看得出她的实力不简单。 周元此时五指曲拢，指尖结成了一道印法，在其掌心间，似是有着一道道暗红的纹路蔓延，纠缠，形成了某种让人感到不安的痕迹。 诚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不论怎么讲，依旧是名字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除非他们父母离婚，否则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乱伦或许太夸张，不过有色眼睛以及议论是肯定少不了的。 用药物刺激伤者苏醒，肯定会对其造成影响，包括康复时间延长，甚至是身体上的永久性损伤。 本来将她娶进王府以后任她闹都无事，但是这次她竟然跳河，若是消息传到了宫里人的耳朵里去，又得是一个麻烦。 陈华在遁逃后，花了老长时间，才将被震破的耳膜修复，这才听的到声音。 因为闲置了好几年，房子里也没多少家具家电，就算有，房主在蓉城还有其他房子，只要闻樱决定租下来，房主立刻可以把东西搬走。 坐在摇曳的马车车厢内，五皇子苏寅甄脱下了头上的帽子，一脸郁郁。 不过他确实比较好奇，林觅月师徒和公孙后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顺带打探了一下。 如总统套房般豪华的病房里，孟思妍躺在病床上，俏脸没有一丝血色。 乔乔双手绞着衣角，感觉自己就如做坏事被老师抓包的学生，完全不知所措。 “我是想着，我早就把你当妹妹看，所以想要跟你分享这份喜悦，既然这样……那算我自作多情了。”秦缓缓抹着眼泪起身，就要离开。 “和盗墓电影一点也不一样。”嘟了嘟嘴，无语的朝着大殿望去。 对于叶开是大神这一说，也不过就是之前的烟雾缭绕和一手飞针。 依靠战甲之力，和我拼肉身还行，但是若是拼神兵的话，特别是在对方消耗还如此之大的时候，对方能扛住自己几招？ “一会儿，他们不敌玉帝之时，要不要帮忙？”狂剑圣祖手扶下巴，暗暗权衡着。 ------------ 第一零七章 本命年与红色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 自从那个夜晚过后，日子似乎也开始逐渐平淡。 金智秀并没有急着回首尔或是巴黎，而是赖在了巴塞罗那，和文英恒总是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个多礼拜里，除了偶尔在酒店的餐厅里遇见，一起吃个早饭，或者是出门散步时不经意的偶遇，两人并没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 “怎么了，你不是想游湖吗？”储凝回头看着惊讶中的张少洋道。 当梦长斯看清信的内容后，不由的长长松了一口气。为了确定信的内容是真的，她还特意让人去了辰王府一趟。在派去的人来回话后，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的落地了。 “也不知道这阵旗还可不可以用，过段时间非自己炼制一些阵旗。”张三风心中默默念叨了声。 司徒杏儿犹豫了一下，摇晃着站稳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游泳圈。这里的池水大概只有一米二的深度，司徒杏儿站直后，刚好没在胸口位置。 “刘枫，听说你去了万青的府上做事？你怎么现在在这里出现？”秦玫娘她娘望着刘枫问道。 “去洛杉矶干嘛？这边租房和干活都比那边方便。是不是以为那边是大城市，这里时乡下，住不下去了？”萧筱疑惑的问道。 来不及多想，毕竟，现在也是只是进驻了这大颠国境内的两座城池的，至于后面的其它城池内外，还有没有大颠国的人，还不好说的。 也许是角度的问题，他们什么也没发现。叶子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老张。 看过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吃完宵夜时间来到了晚上10点，刘留和李子君没有留宿好莱坞，开车回了超市。而陈楚默和萧筱刚刚捅破关系，一时间还是没太适应，了了聊了几句，也分头回酒店休息去了。 王安就给杨涟搬过来一个秀墩，“不敢劳驾公公。”杨涟客气道，随着微微坐下半个屁股。王安随后出去，屋里面就剩下朱有孝、杨涟、宋晋三人。 这是一个方形房间，除了两人以外，房间里空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没有。 红眼蛇发现了自己已暴露了破绽，头颅往下一卷，细长的芯子径直朝茉莉扫去。 “大日神火剑，给我爆！”殷天正大喊一声，原本被绿袍老祖打散的太阳神火，忽然像是有了灵魂。 根据殷天正的了解，灭绝领导的峨嵋派，跟长眉真人开创的峨嵋派，没有半点关系。 林间也不确定自己的那点野路子，去了正规有完善制度的辩论赛里，能够发挥多少作用。 “怎么了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凶巴巴的一声大喊，制作人披着衣服满面倦容跑过来。 后代死后，他不强求别人跟他一样坚守梦境鹊仙村，该轮回就去轮回，该投胎就投胎，没有限制后人必须跟在他身后。 杜雪旻崩溃了，她冲着高旭怒吼，把一旁的郭鑫都给看的愣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工厂门口一声汽车急停的声音传来，只见何炎出现了，把冷枫和柳茹英挪到车上后，踩着油门就离开了。 “我辈剑修，剑在人在，剑器不离身，何来洗剑池之说？”王全皱着眉道。 “你还觉得残忍？那她当初又有没有觉得将你逐出去是残忍？”秦轩辕反问道。 “为何？元家不应该是最大的敌人，元章老家伙死了。应该没问题才是！”孟惇迟疑，不懂林帝话语的意思。 ------------ 第一零八章 我又不是小孩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形容智秀的最佳短语。 脸颊绯红的智秀强作镇定，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照着小兔子挂件的价格将现金付给了老板，而后把小兔子送到了文英恒的手里：“单纯就是觉得这个挂件很好看，送你了。” “谢谢。”文英恒并不客气，决定不再提起这件事。 该 为了对付赞婆，刘远也不藏私了，因为不和赞婆率多少人来，刘远决定做到有备无患，反正是决战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就好好干吧，用赞婆的性命来祭枪好了。 夜，寂而无声，有多少美梦在黑夜中发酵，又有多少阴谋在黑夜中酝酿。 方寒叹息，这一双眸子可与韩雪相媲美即使相貌平平，也足够迷人还有这般一张美脸。 祁连城惊愕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他冷笑一声说道：“许阳，你才修行了多长时间？不要以为自己占了个宗师榜第一，就敢这么藐视天下英雄。”他陡然发声长啸。 “好好干，老子不会亏待你的。”见刑决炼制的圣石和圣石珠品质优良，完全超过了合格线，那名兵卫队长兴奋的点了点头。 风吟随口说了一句，片刻之后，从缥缈峰飞来一道剑光，载着刘显飘然而至。 这一次她能回到f逼全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就回不到f逼，这让她很受打击，即使方寒是她男朋友。 经过这轮偷袭后，胖子他们也换了个地点，同时开始警惕地注意观察周围，以防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老僧体内如有一尊金刚佛在复苏，他得汹涌秘力灌注，身形竟而狂涨，化作十丈金刚法相模样，佛辉冲涌，有一座佛国虚像在他身后显现。 再说了，以李鑫的酒量，今天根本就没喝高，他纯粹是借酒装疯想让刘汉东下不来台，没成想最后丢人的还是自己，坐在车里越想越气，忽然后视镜中警灯闪烁，一辆摩托车追了过来。 平治之乱后镰仓殿被入道相国清盛公流放到北条家的领地伊豆，北条四郎时政敬其是源氏之子便把他招之为婿。如果镰仓公后来不是在镰仓开创幕府的话那也不过是一介养婿而己，因而尼君忠于母家也并非不可理解之事。 “三哥，这事我们也是刚刚知道的，所以正准备亲手活捉了他，担又担心你跟九弟的安危是否掌握在他的手里，所以才迟迟沒有动手。 “桀桀，亲手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滋味美妙吧。”鲍望无惧对方的视线，不断的阴笑出声，随后将另一把餐刀扔给了那具白骨骷髅，他最喜欢将“食物”在自我切割途的过程中唤醒，欣赏对方的无助，惊恐，怨恨。 “回去又能怎么样？我们连卍解都已经没有了，拿什么和那些人战斗？”日番谷冬狮郎有些焦躁的吼道。 “只要我们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不愁沒机会报答他。”张溥踌躇满志，仿佛提刀四顾，想要一试身手的侠客。 她如获至宝的拿着红线。她知道。自己是永远的失去了他。现在除了这红线。还有什么陪在自己的身边呢。她用心的将红绳接好。重新戴在了手上。祈玉寒。对不起。眼泪突然流了下來。啪的一声落入了地上的水潭之中。 他说谎了，没办法，不这么说，足总杯决赛还没打，军心就乱了。 ------------ 第一零九章 姐姐是好人 申留真从冰箱里取出水果，按照拼盘的方式切好，推到了柳智敏的面前。 两人默契地朝着客厅一角望去，穿着一身居家服的申有娜抱着switch，专注于电视屏幕，屏幕上的游戏，是让文英宁极度感兴趣的《集合啦！动物森友会》。 “要不要先吃点水果。”申留真好心问道。 柳智敏则不同，刻意压低了声音， 淼淼看着空空的客厅，发现没见到王鹏，看看阳台，也没有影子，洗手间和浴室，她们也很粗暴地推开了门，同样一无所获。 果然，水听云脸像发烧一样通红，说真的这话要是正常情况下说，只怕她会又羞涩又生气又欢喜的答应了，但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太尴尬了。 这些方面来说，对于一个业务警察来说，至关重要，很能获得荣誉感。 就比如连医学上都有，该舍去一条腿或者一只手来保命的时候，不能犹豫，否则就是两手两腿外加脖子，一起玩完。 阿莱格里曾经关注过丁悦一段时间…但现在…他知道AC米兰买不起了。 也许是几年前在塘平府那个寺庙的和尚，给自己算了一卦，这一卦算得奇准，王麟对这种迷信的事情，心里便开始半真半假的信了。 “陈昊，今天我来不是来陪你出席饭局的。并且实话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和你有瓜葛了。今天来是有些话，要当面说明白。”张菁总算鼓起勇气开始切入正题。 十八铜人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终于想起了状况，想起唐军是谁来了。 这一次，她可没再提，要喊上好闺蜜龙雨晴的话，她就想和王鹏俩人，坐在一家只属于他们的餐厅一角，慢慢地品味着美食带来的满足感。 此事事关重大，他们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切都有待找到林一凡，才能揭晓。 司徒夜已经等在她的房中，刚才看到她被皇后叫走，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便焦虑的等在这里没有离去。 古西野一开始还听的很顺耳，直到这具孽缘时，他不悦地扫了她一眼。 顾浅白没再和自己的合伙人唠嗑，在讲台上的教授喊她时，她利索地切断了通讯。 气的莫子键邪气的眼里泛红，是不是跟任何一个男人她都能说这句话。 莫子键的关心跟理解让她很是窝心，她都没有讲，他已经看出她的意思了。 安淳轩也把事业重心往国内移，美国那边的管理全权交给安淳然跟张朵朵。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阵抽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与她四目相对，她的目光之中带着决绝，握住剑的手开始颤抖。 但事实却不像长乐想的那么简单，柏芝堂没有存药，因为前些日子被敌对药铺针对，好些珍贵药材都被人抢去，丢的丢了，偷的偷了，如今也不知该去哪儿找露星行草去。 “龙鹏涛，放开她。”男人年轻俊朗的面部露出了清晰的愤怒，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好像随时都要攻击上来似得。 刚夸了两句，眼瞅着原澈的目光越来越冷，原瀚识相地立即闭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而江白仅仅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找到了他们追捕了一个月的人，甚至还说这简单？ 自己家里之前已经过够了苦日子，如今凭借若一集团好不容易出头了，怎么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节衣缩食的日子。 ------------ 第一一零章 你哥哥不是好人 “新的好友申请？” 文英恒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申请人的备注是申有娜。 申有娜……是哪位啊？他应该认识嘛？ 原本在一旁自顾自玩手机游戏的智秀朝着这边瞄了一眼，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道：“异性缘真不错啊，文英恒。” 自从那天以后，金智秀喊文英恒的名字是越发顺口了。在那之前，还都是喊文教 “听，你都听到了什么声音？”他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松开她的腿，却问了问题。 这样的合成燃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化学反应就能够得到的，按照自己姐姐的话来说，这种燃料必须要有一个近现代的实验室才能合成，毕竟两千年直接面对风出日晒，但是却还没有完全腐坏的燃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东西。 “食堂里的狮子头和胡萝卜咖喱汤是你吩咐盛饭的师傅们特意给我娃爹留出来的？”蓝忆荞得意的看着宋卓，问道。 特别是当她怀着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走向那个装载着ZB-26轻机枪的大箱子的时候，她也是既期待，又患得患失着。 隔得太远，她也不知那是谁。但想来，是玄甲军里头的重要人物。 没人敢再说什么，因为都知道，只要是少总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能够借用传送阵，只要掌握一些世界坐标信息，去哪里都不是问题。 俞磊想起了些许“公孙轩辕”的记忆，记忆中有一个胖乎乎的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这样送他踏上旅行的道路。 特别是统帅部那些特别重要的命令和指示，更加是先给陆军和海军的作战课进行起草命令；然后部课长进行修改，然后才交给指挥系统交给次长和总长处。 即便是一条腿，一根胳膊都在进行着本体临死前的行为，有犀牛的大腿朝着人类基地狂奔，有机甲战士看到这一幕，直接被一腿提中，驾驶室外的玻璃都是呈现出了裂痕。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转头看过去。就见一道人影从幽暗极长的官道上骑马而來。随着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那人一个翻身就从马背上跨下。负手走了过來。 沈雅兮轻巧的将自己的身子移开,落到王悦惜的身边。嘲讽的看着前方,这马会突然瘫痪在地上,一定是自己的身上的青龙的强大的气场将它吓到了。 彻底的劣势，德哥似乎也被对面打打野孙瑜给放弃。没有了一丝希望，孙瑜直接绕开中路奔赴上路。 当我脸色苍白，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逍遥王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听到的不是欢呼，而是各种流言。 想到这里王杰后背不由得有些冒冷汗，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后者的实力比自己高出太多，不然凭借自己本身的实力，在同境界难寻对手。 “噗--”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神迷恋的看着眼前的东方子晴。 我也不知道她绣这么多荷包究竟有什么用处。每每问到她时。她都吱唔地遮掩过去。不过我看到她脸上时而甜蜜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为了哪个情郎而绣的。 铭龙对成亲之事似乎总是很上心的，这几日总是忙着张罗，看样子总是想把这乡间的简陋婚礼办得异常隆重才好。 至于巴达克，就算能量检测仪能够侦测到他，也会因为能量的过度庞大而直接炸毁。当然了，巴达克早已将他的气息完全的抹除掉了。 ------------ 第一一一章 柳智敏的育儿计划 “毕竟要养育一儿一女已经很累了，你舍得让我当坏人嘛？”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个疑问句，却让远在巴塞罗那的男孩陷入了大脑停机的状态。 一儿一女…… 将手机的听筒对着耳朵，文英恒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似乎漏了一拍。 “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说话？” “没问题……只是有点害羞。” 宇泽晓这一下简直相当惊讶，刚刚和简安宁已经说好了的，她回去的时候随时联系，怎么可能会突然找不到她？ 听到大团这么说，我才发现这个墓道确实比较低，只有三米不到的样子，以前经过的那些墓道最低也有四五米。难过我觉得进入这个墓道就有些压抑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 沈婉瑜明显感觉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这香味很特别。在大坤很少有人用檀香，这是可以作为一个线索。 这么的，场上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所有人都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沉闷，其中还掺杂着丝丝诡异。 诗情和画意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家公主为何会自己突然微笑起来。 老爷子后来听说是仙去了。仙去是雅称，俗话就是死了。‘肉’身死了，魂儿，成没成仙儿这不知道。但他的名，却列在了仙班上。 身边的大团倒是还没有什么，大头差点就叫出声来。旅馆那鬼脸和钟阿四的尸体，他都是见过的，所以这出现诡异的笑，也让他觉得心惊。 苏晚娘听见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铁锤子就不是一个会藏心事的人，心里什么情绪，脸上是全部都给露了出来。 刚刚清醒的众人都跟大头一样，有不同程度的迷糊，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和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意识。 咬着牙齿，蓝色头发的男人，点击蓝，尼治语气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忌惮的意思。 梁绿珠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想要往船舱边上靠了靠，想要闻一闻新鲜的空气。 将军一个矮身，长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直的捅向了光月御田的胸膛。 过了饭点人少，加上只有这家店可以带宠物，所以厉寒衍毫不犹豫的选了这里。 晴玉一笑，正要说话，突然看着那天空，顿时不动了。陆平顺着晴玉的目光，只见到那太阳破云而出，白云悠悠挂在天际，从那里显出一道灿烂的光线，沿着天边连着大地，如一道利刃劈开天地般，直射到这山上来。 不过最后在离央的询问下，青鸟用翅膀一阵比划后，离央和白秋相视了一眼，看向了前边不远处的大江拐角。 粗犷摊主看着此刻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夏栋，在他的眼角间的一点晶莹，摇了摇头，随即屈指一弹，一点火苗落在他的身上，瞬间将他化作一堆灰烬。 虽然它们实力不算多高，但它们凭借着这种隐匿特性，可谓是众多星元兽中极度危险的存在。 顾雨萌也知道，自己爸爸那个性格，认了人家做儿子，但绝对不会管的。 “沐羽阳，你负责追查异种木灵一事。”神王如同实质性的金色目光射在了沐羽阳身上。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陆通对上任何一个一劫铁骨境的人，都能轻易战而胜之，靠的不只是圆满道法，更是深入骨髓的铁骨之体，还有雄浑过人的气血之力。 ------------ 第一一二章 这位网友请自重 “申有娜，你这是……” 很少直呼名字的申留真看起来格外地认真。 睡眼惺忪的申有娜揉着眼睛，先是撒娇似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air pods。 看到欧尼手上晃着的屏幕后，脑子开始逐渐运转的申有娜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这是谁啊，哈哈，还挺帅。” “喝！”一声咆哮之下，他那双铁掌也越发炽烈，血红的光芒甚至让周边一众宗师都花了视线。 警犬需要体型和智商，德牧、杜宾、罗纳威犬、拉布拉多也能够排进前十。而以卖萌搞怪存活的雪橇三傻，智商肯定是不高的。 仅仅数息，空中一紫一红两道剑影，就都显出了颓势，再难以为继。 瓦尔迪倒也无所谓，自己不过是一名球员，他要做的就是听从教练的指示，踢好比赛，仅此而已。 只见狂风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四肢用力地抵住地面，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这些人原本也没有那么懦弱，张三带着的五百人也不过比他们多一点，衣服整齐一点而已，但是他们已经参加了至少两场战斗，体力消耗很大，加上一丝侥幸心理，所以就轻易的投降了。 “嘿，现在水丹城可是一个焦点地方，师父在那摆出那么多的阵仗，岂能少得了我孙悟空呢。”孙悟空眼眸充满着期待的光芒。 此物的灵能波动，此刻正是狂烈之极，也极不稳定，仿佛是在爆裂的边缘。 其实也非止是皇族，这一次同时参见的。还有七国大臣将领，稍稍有点权势的，都到了此间。 长袖一词，一方面是她叫宋长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确实擅长人际交往。虽然后台不过只是公安局副局长，可是商场上面的风采，绝对是压着其他大佬的代言人。 说是焚尸炉，其实和路边烧烤摊的构造也差不多，都是下面烧火中间隔着层铁栅栏，需要焚烧的东西则放在最顶上，外面垒个石砖堆砌的炉罩，一个简易的焚尸炉便建造完成。 这俩货还在这儿吵着，人家天雪妹子早就先行一步叩响了铁门。但没敲两下她便发现，大门只是虚掩着而已，并没有上锁。不仅如此，隔着门几乎听不到屋内任何声音，全然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林尘大步向前，把唐方方给抱到了木板床上，看了她蔓延腰间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毫不犹豫的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裳，露出狰狞恐怖的伤口。 少顷，又一道明亮的火球飞向浓雾，结果依旧没变。四道剑芒停留在空中，渐有进退不得的意思。大约一个时辰后，岳琛果断继续向前飞去。 吕布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士兵不由分说，抓起匈奴人就是一刀。没受刑的匈奴人见状，发出恐惧的哀嚎，在杀人不眨眼的汉军面前，他们才感悟到，他们所谓的勇敢，所谓的凶残不值一提。 几十残兵败将商议一番，也不回赞城了，转道往荆山落草为寇去了。 说完之后，从石床上取了一个告状者留下的卷轴，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像，画像的主人正是古清。 万象剑气是四道功法中最简单的一套，为了修炼成功归元剑气，古清足足花了三四个时辰的时间。不过这归元剑气果然不凡，碎石剑一剑劈出，黑色的剑气从剑身上发出，狂暴的劲风直接劈开了一块巨石。 ------------ 第一一三章 渣男观察手册 「申有娜没有狗：在网络上有很多骗子，专门骗女孩子的钱和色，一定要注意甄别。」 柳智敏郁闷地看着这条私信，这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道德卫士，好像过于关心自己和文英恒之间的关系了。 「太白山飞鼠:我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需要您操心，谢谢。」 在网络上，有着小号作为面具，柳智敏可是相当有攻击 “还有，他们弄得动静真的太大了，抄的我们都睡不着觉。”一个大妈说道。 十一娘这时好奇的却是谢莹这位“归来者”的真实年龄，根据她一贯表现来看，绝无可能是豆蔻之龄，难道这回是在装模作样？ 第二天一早。黎曜天原本还在自家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军区的最高指挥司令。而他的指令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黎曜天立刻去到军区。 “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资格骂我打我？”陈莉莉在沉默之后，突然暴起的声音，让不止是黎梦绒，其余人也都被她的话惊到。 当然了，有得必有失，服用了三清提气丸后遗症也比较严重，会有三天的虚弱期。 十一娘本来不愿理会，可一看屋子里的沙漏，竟是刚巧到了要上呈奏章的时间。 九号，韩秋一行人来到了意大利，并见到了克里斯，娜塔莉，让·雷诺等人。 他的目的就是要拍摄出一种有大片感觉的抗战大戏，而且还要比较符合史实，当然爽点更是重中之重，只要有了爽点，这部电视剧才能够大卖。 方圆五十米之内全部被指芒笼罩，很多颗大树直接被洞穿打成了筛子。 就算两人现今这个身份，连傲天也不得不承认，他想呆在她的身边。 “就算你不跟来，我也会去找你。”叶流殇停下脚步，淡淡的笑道。 但是贾正金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不得不遵从城主的指示，怀着战战兢兢地心情将帐篷内所有蜥蜴人资料登记在册。 武松拿了一块肥猪肉，炸成猪肉渣，在盘子里面碾碎，伴上生菜水果，混乱的搅混。 “不知您老人家要来，失礼了。”年轻的舵主名叫什莫，虽然刚修炼出内功，但资质不错，所以才得到了雷生的任命。 这话语还没有完全落下，朱砂竟然是身体猛然一空，而在后脖颈上也是陡然一凉，分明有着一双冰寒异常的纤手，已是抓在他的后脖子上面，甚至毫不费力的将他举了起来。 四阶暗影豹的气息散布开来，低阶魔兽不敢靠近。附近唯一的高阶魔兽就是蝎尾狮鹫，不用担心被打扰。 可在其没看到的地方，胖子和舞娘的脸上却是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荒谬之情。 “林多多，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夏浩宇忽然开口，声音却已经冷到了极致。 现在全城都缉拿武松，严方不想招惹麻烦，便不说武松的名字，说恩人，反正大家都听得明白。 上次和夏浩宇就约在这个位置，回去向微凉打听过，整个费城，就属这家海鲜馆最为地道，随便点一只龙虾，它都能给你做出几十种吃法，味美质鲜，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我的心脏再次一颤，对方的语气虽然非常平和稳重，但是每个字都像是锤头敲打着我的心口。 平安归来之后，她却一时忘了跟程逸奔说这事，而且，要开口问程逸奔要购物卡，她的脸上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最后，她都一直没有问。 ------------ 请假条 今天一直在拍毕业照，提交论文终稿，请假一天～ ------------ 第一一四章 项链 “如果是柳智敏戴的话，确实不该选太长的项链，毕竟她的身材……”金智秀低下头，无意中比较了一下，微微蹙起眉毛：“还挺不错。但银色项链的话会更加百搭一些，即便是年轻的女孩也能驾驭住，如果项链的颜色过于艳丽，可能会起到喧宾夺主的反效果。” 店员在金智秀的示意下，将她选中的那款贝拉格尔项链给取了出来。 想象着自己坐在那辆银色世爵车上驰骋，车子一呼而过，咻的一声，带动起强劲气流。 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功力暴涨，唯有一个解释的通的说法，那就是蚩尤的寄体，本身就乃非凡之物。 眼瞅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袭来，第一个跃起之人，立马退了下去，毕竟生命和金丹二者之间，他还是倾向于生命。 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正是袁阳子所说的，燕云辰从那些禁区中搞到的高等宝贝。 “那两位也是漫画家吗？”裘萍好奇道。不过嘴上这么说的时候脚倒是没听，径直向着秋千那边走去。 赵宝玉眸光逐渐暗淡了下去，脑海中出现了自己的仙后，秦冉在自己怀中咽气的画面，旋即转身离开了。 可是李渝却没听出林成飞的意思，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高兴自然是高兴，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大哥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父皇那边你应该知道了吧？”古均湘这一刻也算是摊牌一般的说道。 “精彩的战斗怎么能错过。”那天虽然是秦命融合九幽台的关键时期，但还是分了几次神关注九婴的战斗。不愧是妖族大凶，连他都忍不住喝了几声精彩，尤其是杀出生死门那一刻，相当的霸气。 这外伤其实还好，技术好点的医生还能救。但关键还是石矛上沾染的毒，这不是一般的毒，是连花国顶尖进化者都束手无策的剧毒。 ‘现在’没有关系了，说明过去她和苏一辰是有关系的，他是爱她的。 不过是个丫头，保儿子一个前程，要得，一个丫头不行，还有别的。她就不信，儿子共事的人都是老鳏夫？都瞧上自家的丫头了？ 那院子又分了前院后院，前院已收拾出上课之用的课屋，后院寝院又一分为二，中间有垂花门相接，其中东屋是她的寝宫，屋门前载着几株香妃竹，而西院便是曲峥的住处。 他悄悄地落下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冲她微微一笑，她面上涨红，却不敢表现出一点不自然来，生怕叫人发现了。 落岩术是她在重莲山下看花叶玖施展后现学的，后来的中级、高级法术她就不大懂了。 这周大夫的脑洞和重点抓得真是太偏了！竟然还能接受周峰喜欢男人，还嫌弃人家成亲了。这包容力简直是杠杆的。 白筱怔杵在那儿，直直的将他看着，他和古越同样的模样，看见古越就象看见一头雄狮野豹，傲视天下的霸气。 到了‘竹隐’白筱更是嗤鼻，不过是个成人礼，为了把她熏香来，这香都焚到了‘竹隐’，每行十步便能见到一个香炉，焚的也尽是龙脑香。 魔龙一族，在魔界也是相当强大的种族。都说龙族子息困难，可这一代的魔龙王竟然跟吃了伟哥似的，雄风不倒，先后诞下了十一位太子，更有千金若干，而龙洛就是其中的佼父者。 可是似乎这些人，都没有怎么接过公会的任务，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屑于做这些的，又怎么可能经由她的手呢? ------------ 第一一五章 嗅闻你的味道 巴塞罗那机场内，文英恒照例给自己升了舱，躲开了那一群吵吵闹闹的学生们。 vip休息室内人虽然不少，但似乎……格外地安静？ 从那天买完项链开始，金智秀就好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有一种不敢和文英恒很熟悉的生疏感。 好像生怕一靠近，就会被文英恒吃干抹净一样。 “要不要……” 像 慕绝尘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居然是不避不让，真的是准备以血肉之躯去接柳凤曦那一掌。 唐建国说道这里，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秦斌，一脸期待的样子，仿佛秦斌是一座巨大的宝藏一样，通过他就能找到令举世皆惊的秦始皇陵墓一样。 邵逸洛双腿交叉坐着，剑眉星目，眼神坚定而深沉，气质如冰山般冷峻，一种傲岸尊贵的气质油然而生。 他轻嘲一笑，皇后哪有这么好心，让他有机会在西晨建功立业，只怕这只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就算是这样，他也要亲自揭开她的真面目。 他的话令陈越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早找到了出口，只是故意不告诉她而已？ 蕊儿说到了伤心难过的地方，说着说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本来自己是个好丫头的，可是，却还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很害怕，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贺智樱的基因链有什么问题？”总办外勤组的几个组员们都积极地去干活了，只剩下封容关心这个问题。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回去，他们要是逼我，我就死给他们看。”瑟儿斩钉截铁地道。 上官珏眼眸微红，就像那来自地狱的使者，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杀手全部解决掉，别怪他心狠，只怪他们认错了主子。 晕倒了就不知道疼痛了，多希望就这样一直晕下去，一辈子也不要醒过来。 百里长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意避开沉瑾画，虽然她救了自己，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姑娘。 刷刷的几声细微的轻响，几片树叶轻轻飘落。眼前已出现了几十黑衣人。也是黑纱蒙面，先前出现的黑衣人，目光诧异的看着他们，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势力和他们一起。 在这个距离，安若就隐约地感觉着这股气息，来自他们身上的气息，这不是什么普通的。一直不能觉得安心的感觉似乎就是这么出现的，安若睁大了双眼看着这12个身影。 百里长风鼎鼎大名妖魔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虽是一届凡人，但是修为却很高，已经可以操纵基本的法术，这对于凡人来说简直是凤毛麟角。 萧成羽视图劝麦子打掉孩子，他却执意不肯，一意孤行非要留下这个孩子，萧成羽百般劝阻无果，也只能随着他。 然则，这座巨大化的岛屿位面，所存在的巨蚁数量，还是太多了，就算再多十个吕忠，也是白搭。 看到两个丫头都已经互相承认对方为姐妹，双方看了之后也放心了。 说完，底下本来一脸迷茫的地族子弟愣住了。在他们看来六始祖说的话太过于劲爆，一时间都还接受不了。过了片刻，底下的人开始讨论起来，是要离开居住已久的修罗城，还是跟着让自己得以重生的六始祖。 做人，不敷衍，不讨好，不懒惰，早起早睡，不耽误别人，不错过自己，明白别人，看清自己，一定知道怎么去感恩。 ------------ 第一一六章 豪门少奶奶 “釜山的崔家，虽然近年来交往得比较多，他们家并不属于闻道重工最重要供应商之一，在零部件并不具备质量优势的情况下还漫天要价。今年的聚会就别邀请他们了，他们要舔着脸来的话也不用理他们。” “到时候我会带你去和叔叔阿姨们敬酒，他们是谁，怎么称呼，我都会和你介绍的。但我只会介绍这一次，以后，你要自己记 野兽两眼凶残的盯着蓝若歆，摇摇晃晃的走向她。看样子经过一连窜的自残和蓝若歆的两次重击，野兽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 “既来之则安之，天雅，我们都无法控制这一切。”柯子戚安慰她道。 浓浓的杀意在眸子中，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失去了，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你。 我真的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给我出选择题，这个时候我是多关心一下林乐怡，还是郭明明呢？ “娘。娘。”杨婵激动的来到了瑶姬的面前，四目相对，瑶姬想也没想，直接抱住了杨婵。 光芒将面前的一切吞噬，夏米尔的雷电之力凝聚在手上，狂暴的雷电爆裂，正面迎上了这一击。 到了之后才发现再过一条街竟然就是三中，一看到三中我就想到了冷美人，也不知道她的高中生活过的怎么样了。 不过这其中的大半精彩，都被阵法掩盖了，而且也仅仅只持续了一会儿。即使有人能够看到几分，也只以为是一时的幻觉。 虽然他嘴上念叨着，但眼角处泛起的微红却出卖了他，随后一滴泪水缓缓滑落。 这叶无缺更是，叶家的顶尖天才，拥有圣体血脉，实力非常强悍。 而法荣队长早已从坐骑上跃起，流星锤脱手而出，链接两个锤头的锁链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缠在了远古魔像的石臂上。 叶休对着刚进来的那名少年说道，先前在大街上见到的橙色史诗气运，就是此人，居然比气运之子君宝还要高上一个等级。 半身亭涌动的青气渐渐隐去，细细品味，有人心中多了一丝明悟，有人不服，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十年练拳，熬炼凡身，历经炼皮、练肉、炼血、练骨，都让自己硬生生扛过来，岂能向一阵罡风低头。 人们直接被吓傻了，而那些国术界的人士，更是一个个纷纷瞪大眼睛。 “不是我，是我保安哥想要。”俞志明轻哼一声，顺带着纠正他言语中的错误。 要知道，王兵他们可是守城的，作为物资管理的老邓头自然无比清楚，如果守城的出了意外，老邓头能夫妻那个责任么？ 生死一线，楚逆几乎绝望，紧闭双眼后双手挡在面前，但是就在这一刻，突然之间一声清脆的龙吼，湛蓝色的光芒从杀手身后闪烁而起，只见一条咆哮的冰龙盘旋袭来。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就看到身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位一头银白长发，气宇不凡的青年修士就站在哪里，犹如影子一般，一动不动。 “是空中那该死的雪花！”颖姬银牙微咬，这样相战，如何是好？ 张云泽仔细听着，他知道这是提姆在教他，这可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NBA巨星的一对一指导，张云泽也非常珍惜这个机会，牢牢地将提姆所说的记在了脑海中。 看见这个情况，萧妩媚还有南阳两人都愣住了，慌乱之下，胆怯的侧过头去。 苏木刚刚就在想，如果这绿芒是灵魂之力，对于同属灵魂之物的苍古魂阎树来说到底有何作用，或者说两者之间有何相同之处，谁知，这么一试之下，才发现 ，这绿芒其实是一种能量，一种可以让死去的人在站起来的能量。 ------------ 第一一七章 嘴角的蛋糕沫 “为什么今晚的邀请名单里有金智秀？” 柳智敏低头翻阅着今天将要出席聚会的客人名单，一个有些扎眼的名字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手指轻轻地捏住了印有智秀名字那一页的角落，捏出了一个淡淡的、并不明显的褶皱。 “哦，她现在不是替李慧阿姨在收购SM的股份吗？而且这段时间，用她爸妈名义注册的娱乐公 毕竟接下来他将要进入江城，在这个危机四重，高手林立的城池里，云晓必须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只要实力提升了，生命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死灵直接与魔猿贴面相对，魔猿的凶厉气势完全被死灵的死恶气势给压制住了。 “翠柳，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神情如此慌张？”仙儿率先问道。 虽然早就预料到路双阳要加价，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故意在最后一刻加价。 “芳若姑姑不必自责，不是还没在服用的时辰吗？您现在赶回万寿宫，还来得及的。”凤于飞安慰道。 医疗队无法处理的伤势，会在后面的野战手术棚里，由伊萨亲自主刀治疗。在丰富的药物、先进的手段、卫生的环境以及充足的营养下，这些战士不会死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够重新回到部队里面效力。 想起其他将军们平日与我开的玩笑，想起血尽染旁敲侧击的撮合，想起长庭落心从不褪色的欢跃，这一刻，我的心有些动摇。 不过踏出五步，立刻就有侍卫反应过来我要带走日月妾，硬着头皮上来阻止我，一道道我熟悉的军令发出，只是从来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被代表进攻的令牌指着。 在野外经受住了风吹雨打的花朵，再被移植到温室内，繁花开放，姿容就会力压百花，变成最为靓丽的存在。 如果掌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又怎么可能像这般若无其事？ 林芊雪自己倒是浑然不觉，安安静静地捧着剧本在研究自己接下来的戏份。 我一把推开张稳，也没搭理他，回到座位上，给鹏子和阳子打了个招呼，而且，我发现阳子和燕子俩人关系貌似有些不一样了，我也没说出来，心里正郁闷呢。 乔欣然看了一眼右手臂上被她自己划出来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转过头对穆霆骁说。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赵衡。”说着用手指着台下的我。 “你他妈……。”畅哥踢了鹏子一脚，正准备骂街呢，他顺着鹏子的手，给看到我，我看着畅哥笑了笑。 不一会儿，陈原野就提着番茄，黄瓜，还有生菜走了上来，放在了老爷子的身前。 “大人他感染了疫病，已经到了隔离区里。”师爷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很轻了，轻到他几乎觉得那不是自己在说话。 汪梦茜其实已经绝望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在用心地吻着杨锋，这让杨锋十分意外。 听到大汉的话，领头青年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大汉居然会这么说。 周灵灵的衣服几乎已经被撕烂了，下身还有个内裤穿在身上，上身的衬衫口子全部被裂开了，真不敢想象，如果我晚进来一步后果会怎样，突然有些难过。 “这计划不可行，一来红移是无辜的，我们没必要伤及无辜，二来揭穿之事没有证据，只能适得其反，你就是一个例子。”奇点分析道。 ------------ 第一一八章 女主人 奥迪开进了文家别墅的停车位，在反复挪了好几次以后，终于停进了停车位。 今天的智秀穿了一身Dior的深绿格纹礼服，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在端庄中又多了几分俏皮。 摸了摸胸口的项链，智秀才打开了车门，贴着车门下了车。 今天的停车场……还真是拥挤啊。 环视一圈，停车场里停着的几乎都是 市集最初的原型则是魔修们以物换物之地，但慢慢的演变到了现在，则是由修魔海内开采出元石购物的模式。 陈飞四平八稳地从大楼中走出，周身铠甲被烫的金红险些化成铁水报废，单手持枪缓缓走来，真叫一个器宇轩昂。 他心乱如麻，不停地抽着雪茄，生而为妖，活在这浑浊世间为的是什么？ 再高深的道武、道法，也都是要从最基本的背诵口诀、学习招式开始，而后渐渐融会贯通、登堂入室。 不然，霍尧怎么会傻乎乎的把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从连俏那里偷出来给她。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帝奶奶不知道她的大孙子一大早又哪根筋搭错了。 红衣厉鬼望着化成灰的鬼婴，她嘶吼、尖叫，声音痛苦凄厉，震得林浅墨耳膜都有些生疼。 帝奶奶诚心地留下上官婷儿吃晚饭，却不知她真正的目的可不只是简简单单地吃顿饭。 虽然进去了这么久，陈溟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本光滑的脸上总是有些胡茬，眼睛下面也有些泛青的黑眼圈，想必在监狱里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光凭这些功用，这两件法器就远比他当初“卖”给苏慕的半冥器要强的多。 “乐统领，好久不见，凌越有礼了。”凌越拱手施礼，冲当先一人笑道。 不过，此时的凯撒没有接着看资料的时间了，他手里捏着通讯器，皱着眉头，向楚子航看了过去。 为什么叫长颈鹿呢，第一，那人体型清瘦脖子奇长。第二，当年有一场动物戏，龙套们分分扮成了动物，那位长颈鹿君因为‘天生丽质’，就套上了长颈鹿的道具。 孙日峰心想这回应该死定了吧，必定变成干尸无疑了。可他不甘心，不想这么接受死亡。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冲进船舱，一个庞然大物冲了进来，似乎将船舱的门都给挤破了。 他手中握着的祭珠，外层已经融化，陡然射出两道橘色光芒，瞬间便照在斩杀的飞剑以及空中的莫渡身上。 突然，在江山战图之中的燕北归，拎着手中的巨剑，直接朝着前方虚空之中一剑劈杀而出。 一阵剧烈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孙日峰捏着拳头摆好即将肉搏的架势，看见肯转身目标明确的朝华问冲走了过来。 威珥戒备的眼神中闪过惊讶，但在下一秒，威珥就将长矛横在了自己的前面，长矛的木杆抵在了钢叉叉尺只间的凹空中。 他直接拿着电话打了出去，而后身子微微一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深出一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有点竞争才有意思，饮胜。”作物本次宴会的主角之一的赵河，满是归来之后的兴奋，上桌没多久，就喝的七八分醉了，放浪形骸的接话道。 秦芳见郑大妈只顾着自己儿子，她这些年在家里当牛做马地孝顺她，对她比对自己亲妈还好，看来都是白费了呀。 这个时候的太一和服部平次，也从走廊里边走了出来，毕竟刚刚在那里面听柯南打电话。事情经聊完了，那么八卦听完了，不也就该出来了吗？ ------------ 第一一九章 艳福不浅 “你总算来了。”柳智敏站在了宴会大厅的门前，老远就看见了慢步踱过来的文英恒，于是女孩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小跑过来。 回头望了一圈，这位还没满23周岁的女孩脱去了表面上的端庄大方，重新露出了一幅娇憨可爱的样子：“你再不来，我都要紧张死了。” 一边这么说着，柳智敏一边伸出手，替文英恒 他们自然也知道同门之间不可残杀的规矩，这是铁律，不可触犯。但是就算知道，他们依然担心孔星瑶会杀人。 看到了这一幕景象，我大喜过望，并没有立刻把实情告诉军情局内的人，而是稍微观测了一段时间，确定对方不是暂时性离开我们的世界后，才决定把这个消息给放出去。 抽完烟回班，一看是佳茵老师的课，自己打了个报告，就进去了。进去后全班给我鼓掌，把我都整蒙了。 陨石的表面比我想象得要脆太多太多了，我错愕地转头，沿着陨石表面裂开的缝隙望了进去。 中州军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井阑，只是华琥的突袭让蛮军认为云梯才是中州军的最终目的，直到白朗的出现才最终让他们明白，这是用一个阴谋掩盖的另一个阴谋。 两人见了就拌嘴，恐怕也与王世杰觉得炎九与自己相似的命运有些不耻。 他眼里凶光毕露，杀气腾腾，挥舞着长枪，奋力朝着方正当胸刺去。 但是在他和林弦惊的安排里，同样为不可知的危险预留下了后手，即始终没有参与进来的邵枫、单天冲和陈纸鸢三人。 “明天所有人把检讨给我交上，杨猛，你也给我交上，好了上自习！”班主任说完就出去了，我摸了摸口袋，军痞给我的烟还在兜里，我拿了一支给军痞扔了过去。 方潘几人朝着四楼二去，他们是先天四重，在三层这里修炼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好吧，那不管你官场上怎么玩，就咱们这江湖来说，是可以雇佣杀手杀人；可是得有个前提，您老人家要出得起钱，因为这庄风那能是杀那卖猪肉的钱？ 他是受命来监视石全的动向，上面也有命令，石全若加入丐圣国或者敌对势力，要找机会除掉。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再说赵东启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南圣国都依附东圣国，更何况是他了。 黄莹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对苏南道：“回头再跟你细说。”跟金雅茹向二楼而去。苏南心想，这次是在公司出名了。 “团长，俺还是那句话，你对俺好，怎么样都行，你对俺不好，就是死俺也会离开的。”虎痴首先抬头挺胸的表态道。 之前虽然神龙曾出现过一次，但是在找寻无果后，他们也只能焉熄旗鼓了。 兴奋的呼喊在雪原上游荡，那些天仙、金仙、地仙以及各个境界的修仙者奔走相告，有人甚至躺在雪地里打起滚来。 看到一脸苍老，但荣光更胜从前的爱德华，凯龙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了。 半个时辰后，二人赶回客栈，周訬婧将药丸给父亲喂了下去，不一会，周舵主就醒了过来，周身再无一丝疼痛。周訬婧赞道：“不愧为神医！”边上的邓掌柜直着眼睛，手捂着胸口似乎更痛。 最后，或许是唐风的决心，也可能她的一点点儿自私心理起了作用。 钱魑也立于一颗大树之上，与红衣与子相距不足百米，不过双方并没有相互打扰，各行其是。 ------------ 第一二零章 我只是经过 一月的冷风轻轻吹拂过柳智敏的脸颊，明明只是穿着一件礼服，女孩却不觉得寒冷。 相反，她觉得相当热，是那种做了一件大事之后的兴奋与燥热。 就在今天的晚会上，她结识了Chopard的设计师，这个来自瑞士的手表与珠宝品牌的资深设计师表示，她非常欣赏柳智敏的气质与样貌，希望在未来能够与她展开深度的 他并不知道，个平京市的公安系统一共三个刘志功，等排查完另外两个之后，萧建勇这才连同陈市长往这边赶，好在现今已经夜深人静，要不然，时间还要长一些。 只是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个讨厌的人，凌雨薇敛去了笑意，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 这也难怪，一直盛传西衡县的领导每天吃食堂饭，是采用最低的标准，还有一餐没一餐的。而且，这个信息汪省长来之前是确认过的，还准备吃顿忆苦饭呢，现在却弄出这么丰盛的饭菜，自然是让汪省长吃惊不已。 其实凌雨薇在刚才的宴会上出尽了风头，这让孟若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她一直在想着算计凌雨薇的办法，只是一直都没想到。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凌雨薇已经选择了退婚，又怎么会再愿意嫁给冷无辰呢？”沈碧柔虽然也同意凌雨菲的办法，但也觉得实现起来很困难。 舞台上刚刚结束了一场舞蹈，下个节目还未开始，秦风就窜了上了舞台。 话说那积雷山上各路人马，皆是损失惨重，众位妖王和佛道两教人马厮杀良久，个个身上都挂了重彩，还在打坐调息。 房间一片静谧，只有外边的星光映在窗帘上，朦朦胧胧的透出了窗技的影。 尤一天把“魔法风火轮”开到了最大，同时，身体内的魔法能量正在迅速地聚集着。“结－界，布－置－!”尤一天大喝一声，在一瞬间，一个超强的结界就布置成功了! 在黑暗当中，阴雨三十六杀与梦中三十六杀的交锋，仍然在继续。 既然如此，如今她苏久歌护着温轶欢，就没有必要让另一个男人介入。 “道歉。”容浔原本只是冰冷的脸立刻冻得能冒出寒气，冰冷的吐出两个更加冰冷的字眼。 “不可能！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叶尘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怎么可能是叶大师！”杜子娟双目黯淡无光，她实在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至少父亲下一次的药钱有了着落，而家里一个月都见不到荤腥的饭桌，今儿也能见见荤腥，改善一下伙食。 “堇言你说呀，如果我和姐姐，你要哪个？”苏久歌在男人怀里轻轻扭了扭，声音媚得出水。 不过要是今天她抓到了老吴的把柄，用这个事情来威胁他，他难道还有不答应的？ 至于说史崔克要求的什么隐蔽身形寻找敌人方位听他号令什么的？ 她感觉自己没办法吃得住她，这丫头实在太聪明了。怪不得会得到于风眠的重用，再三交待她要好好照顾她。 几乎只一趴下去，七人身上就被黏腻的泥土沾满了。可谁也没有动，李莹莹与杏儿自不必说，叶清漪说什么，她们就照做。 章白虎喝了一大杯水后，坐在沙发上，仔细想了许久，拿出手机来，给那位北辰医药集团的高管李义平打了过去。 除了这些，兰迪还发现了许多特种炸弹和武器，准备混合着勇士炸弹组一起使用。 ------------ 第一二一章 走廊尽头的怪物 “嘭”，关上房门，申有娜心有余悸地背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 她今天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 先是大老远跑过来陪文英宁去厨房偷吃东西，再接着摔一跤把醋和蛋糕翻在了身上，晚上还撞见了文英恒欺负柳智敏…… 拳头轻轻锤了一下地面，木地板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响声沿着地板传递到客房的床上。 “ 奈何事实如此，无可奈何，只能够尽可能截流引水。同时以强大的弩箭压制城头的守兵，然后接近城下，铲土填河铺设木板。如此一来攻城的速度自然而然地受到的了延误。 尹旭看着递到嘴边的木勺，反倒是奔些脸红了，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只听鬼声啾啾，魔光闪动，凌冲阳神身后缓缓升起一尊漆黑魔相，通体魔火燃烧，魔光肆虐。那魔相生有七颗头颅，每一面皆作喜怒哀乐忧恐惊七情之意，又有六条腿脚，足下踏着六色奇光。 走着走着卫道他们见见前面很难走了要到面才行呢怎么办？跳去吗？要是跳去的话就会很容易伤的可是不跳去另寻路cǎo这么高荆棘丛生又看不清脚的路路全被cǎo所盖过你又如何去找合适的路呢？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清楚地认识事实上始终是大有人在，明白人心底都有数，知道南方的形势很是不容乐观。 范增不由的轻叹一声，眼前的形式很有压力，奈何项羽浑不在乎，范亚父不禁忧心忡忡。刘邦已经走了，鸿门宴上没能杀了，想要再动手已经是不能了，否则不仅会被天下人指责，而且还会有无尽的嘲笑，。 就在黑影准备潜入武信君府的前一刻，尹旭出手了。黑影迅速发现了他的存在，眼中射出浓厚的愤恨与失望，迅速跃上屋顶想逃离开。 这才看到刚才还刀势无敌的须田将已经身死当场，从眉间到丹田一分为二被完全斩裂，五脏六腑淌了一地不说，身死的残躯还在微微颤抖，好似不甘心死去一般。 彰灵便对逍遥子说逍遥子我希望你能去试试看能不能救得了佳明他们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因为我才卷了危险之中的我有义务要救他们逍遥子说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地救他们的他们真的会没事吗？ 一道如同太阳般炽烈霸道的身影，冲天而起，朝着域外战场飞射而去。 跟随蝮山老祖十几年，他们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只有他们威胁别人，尚未有别人威胁他们。 随即，待王宇阳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他便知道了那蒙面姑娘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了。 这让刘华云很是兴奋，他自己都没想到魔术竟然也能打广告！现在莫奇自立门户，于公于私合作起来更顺畅，所以他第一个看好魔奇世界。 之后，满眼血红的他，居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那名神王殿军官的面前，嘴巴蠕动着，明显在说着什么。 此时，火狼战队的中单，也就是梁晶的哥哥也是早已经来到了王宇阳的身边观摩他打比赛。 随之而动的血翼天蝠，每一步都践踏着新鲜的生灵，一脚将一座山峰山的修士、洞府、建筑全部踏成了齑粉，修士们在它面前简直就是毫无还手之力，一爪将山峰懒腰斩断，巍峨雄峰上的修士惊恐的鬼哭狼嚎。 拇指——方便把牌推向外，通常都会在发牌、拨牌和做布雷克会用得到，当然有些人会拿拇指数牌。 ------------ 毕业季请假条 今天（12号）还要拍学院里的毕业照，大后天（15号）毕业典礼，这两天都好难挤出时间码字。而且最近班级聚餐团建也比较多，在这里请个假～ ------------ 第一二二章 呜咽声 情感，往往在反复推拉之间得到交融、升华。 这个推拉的过程，参与其中的双方都不知道下一次推拉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而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过程，对文英恒来说实在不算长。 在不经意间开始，又在不经意间结束。 作为一名热爱探险的冒险家，柳智敏自然不会只满足于一次的探索，在短暂的休憩之后，年轻 火姬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她没有跟上去，而是暗中将警戒提高到了战前级别，不动声色的盯着赵宣的周边。 “唉，等结果出来了，我再跟你细说吧！”王易轻轻一叹，心情颇为复杂。 沈宴之等人被分到了一处屋子，泥土屋子，左右两间房子，只剩下一个木床。 论蛮横她比不过其他人，但她远比其他人更狠，更大胆，更不要命。海盗敢做的她要做，海盗不敢做的，她一样能做。 那不是一个单纯实验室的产物，叶千狐确信这一点，强大是需要代价的，叶千狐在那具残躯吸血的曾经中看到的是无数的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这时候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这么多年姐妹就算是白做了，妹子们纷纷醒悟，你争我抢地把蘸料瓜分了。 幽幽子愣了愣，樱色的薄唇微微张了张，最后还是抿上，化作一片沉默。 他们是这场聚会的主人，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他们的姓氏，被所有的高等精灵传唱。 “是嘛？那要几天？”一直很安静的温银琴看清了她的笑容微淡，心里一动，凑热闹地笑问王易。 刚才回答的那名弟子道了声“是”，抬手利落的扯掉了王程鹏嘴里的布条儿。 而那个黑暗的吉他手地狱公爵，也就像楚沉最开始那样，从他手里直接接给过了，楚沉，算是自己唯一以表敬意的衣衫，最顶端的上面那枚扣子。 然，另一边辉月帝国那里却略微有些凄惨，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帝国愿意主动援助他们，甚至就连曾经的好友结盟帝国此刻也对他们视而不见了，如同躲避瘟神般避着他们。 开口呛声的是长老会首席大长老，地位仅次于三位太上长老的慕房。 还有一点，就是那重机枪子弹，完全是靠着旋风式切割的，威能来击打敌人，压制对手。 此情此景，任何选择都比相互呆望着好，任红宵下颌紧贴水面，木然点点头。 这些人竟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控神铃给控制住了，此刻竟然全部倒戈相向，朝他们杀来。 弈弓虽不通国事，但亦知道，此番国之长策，必然苏劫说的是切其要害。 这确实是烈焰制作的s品强身丹，以她目前的丹药等级，只能做出凡境五品的丹药，但实际上出炉的丹药，却可以抵达六品的表相，所以老头儿这么说，也没错。 “今天你们商会这里怎么了呀！为什么这么会有这么多人呀！”杨皓轩随意扣了扣手，疑惑的问道。 阿莫德也清楚，因为自己这飞来横财的两百金，市场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了。 君上见鸿飞冥对三宝郎之才略所奏详实，犹于“能转阴阳，降妖孽”一项用心著意。故而期冀越是早一日寻到他，越能早一日豁达圣心。百官不言，其实人人尽知天心所想，只是不便挑明而已。 心里也在分析，武魂城为何有如此动作，在他融合头骨之后，思维能力大大提高。 ------------ 又被屏蔽了 如题，大家进群看吧，不知道啥时候能解禁 ------------ 第一二三章 师傅，开门！ 【第122章目前正在屏蔽状态，解锁时间未知。】 【前情提要：加群】 早晨，是一个万物勃发、生长的时间。 在这样精力旺盛的时间段，很有必要通过一些运动来唤醒一天的活力。 至少拎着垃圾袋，走出家门的文英恒觉得，今天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 因为扔完垃圾以后，就要开车去首尔找白闵 然而，游龙剑刺入一道龙卷风之后，就好像一滴水汇入大海一般，有去无回，没有任何回应，他直接被卷入龙卷风之中，被疯狂地卷席着。 导购员带着苏子墨来到一个纯黑色的架子旁，指着上边摆放着的各种摄影机喋喋不休介绍着。 那些前来买赔率的人，看到庄家开出的赔率，都认为这个庄家肯定是疯了，傻了，竟然给贺强开出1:20的赔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集结了大部分的不朽强者，如果这样还打不过死神的分身，那么接下来就不用抵抗了，跑路是最好的选择。 黑暗，就是天然的保护色，至少在这里，袁星可以不用费太大的心思怎么隐藏自己。 “都给我提高警惕，敌人可能就在前面，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布置地雷了，别白白做了冤死鬼。“这话虽然听着不怎么舒服，但是却也是实话。 被毒打一顿，然后获得五十金龙的报酬，但是必须要保密，这就是康巴要做的事。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扇五米高，四米宽的金属大门，不出意外这就是地下基地的大门，大门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生锈，现在看起来依然有金属质感，这扇大门使用的金属甚至比雪月目前生产出来的都要先进。 “刚才桦哥跟天哥都把我的话说完了，我现在只能说你的唱功无需质疑，至于你的创作能力，现场和网上的反映你也看到并了解到了，接下来加油了！”张涵音一改抚媚的姿态，使人魂牵梦绕的瓜子脸布满了认真之色。 也就只能是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前世向荣没有拥有的，而这一世却是拥有了。 太后瞧见那些丑陋的脓疮，表情倏然一变，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维特鲁威原本就是残血，生命值不足一百，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骷髅法师，维特鲁威根本管不了地穴蜘蛛只能将毫无防御的后背对向地穴蜘蛛。 君明尧说着还有些担心似的在屋中来回踱步，心底终究是有些沉闷的。 呃可能是主料的味道实在太过惊人了，塞西莉亚猛然就睁开了眼睛，她的两只眼睛鼓得老大，同时她的巨魔嘴也张得前所未有的大。 在叶天的前方，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只不过，此时的车上早已没有人的踪影。 寒苏对冰冷的环境，并不会不适应，在这种别人认为糟糕的环境里，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要求先在这里停下来，也是想传授大家自己控制神力流失的方法。 孟良凡的星魔眼在黑狱浦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提升。他刚才使用的招数，只是星魔眼的一角以及洗海垂虹的一角，并没有完全使出来。 而在苏锦如好久都没有说话以后，叶辰枫也并没有说话了，而是安静的陪着苏锦如一直坐着。 吐灵神龟捏着下巴，皱皱眉头，随即捏下一颗放在嘴里吧唧吧唧嚼了嚼。那层薄薄的果皮刺破之后，甘甜的汁水爆裂而出，甜而不腻，味道清爽，吃在嘴里，片刻之后，神清气爽。 ------------ 第一二四章 面瘫型主演 “JYPE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文英恒瞄了一眼后视镜，镜中的女孩格外认真地捧着手机，读书时学习教科书恐怕都没有这般认真。 这种认真，又给人一种强作镇定、故意在逃避着什么的感觉。 于是文英恒像是网约车司机那样，提醒着申有娜她该下车了。 好在这女孩还有那么一点边界感，因为自己误认 众人的目光从这豁凉的院子上扫过，眉眼间皆透着几分踏实，起码不用四处奔波了。 “你的手机跟包呢？”夏邺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倒是没发现异样。 但她并不想再死一次，所以她已用尽全力的抓向颈上的白绫，想要挣脱桎梏。 但是，当她将残余的雷电之力，融入古丹炉之后，一股浓郁的丹香铺天而出。 此刻，她们不说再次动用合击阵法了，能不能撑过这一场恐怖战斗的余波都是个难题。 东野广泽感觉不错，这毕竟只是一个日常能力，想达到此前那怪物肉瘤的恢复效果，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待筱幽继续打出一枪，华丽的冰雕碎裂而开，里面的灵法纹路化作血丹飞向筱幽手中。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顾言，却见他神色复杂，目光从拓跋明阳身上略过，又落在温子衿身上。 想到这些，再抬眸时众人的神色皆变得炽热起来，看着温子衿宛若仰望神明。 天上阳光正烈，炽热的光辉，洒落在擂台上，照亮了那一块块青色的石砖。 若真的是得脸的丫鬟婆子，到时候他求求长辈们，长辈们这点面子总是会给他的。 不知道接下来的十连会出现什么物品，最好是在不吃保底的情况下把金色物品给抽出来。 徐太平的声音，比起在茶馆里更低沉严肃了许多，好像也更自然，仿佛这才是他本来的音色。 玲珑在一旁急的不得了，这个楚郡主着实是讨人厌，那么嚣张干什么，竟然还敢挑战沐姑娘，呵……她知道沐姑娘有多厉害吗？ 听到叶宇叫自己大马猴，孙贵顿时炸了毛，这可是他的逆鳞，谁敢提他定不会放过他，更不要说是眼前的这个废物，脸上的戏谑不再，转而杀意涌动。 更不必说杜老夫人这些年过的顺顺当当，除了秦老夫人如今偶尔还能气一气她老人家，旁的事儿没什么能叫她老人家脸色不好的了。 什么天降灾星，她从来没听闻过，就连今日见到爹娘和慕容承，也没有发觉他们有任何烦忧之色。 真的给凌苏苏下毒的话，凌苏苏要是有点好歹的话，他也是活不了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念珠与夏瑶虽没说话，却偷偷交换了个眼神，意思很明白——只怕她们也要开始有样学样起来了。 这是徐晃最近才开发出的技能，在合理控制体力消耗的同时，用自己的能力干扰对手的行进。 “放心吧，我说了会尽力帮你，就会帮你，我也想看看那圣器到底是长什么样的。”林承点头道。 随后打开了另一个盒子，只见到唐三所说的那个还未成熟的‘芷兰幽莲花"，正躺在玉盒之中，但是看样子貌似也是成熟了。 用手敲了敲自己被酒精弄昏的脑袋，洛剑心前世就不喜欢喝太多的酒，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许多普通一线选手的月薪也就在一万五千到两万刀左右，所以COL直接给他报出了一份顶级一线选手的报价。 ------------ 第一二五章 令人在意的红色 黑色辉腾第二次停在了JYPE的停车位上。 文英恒刚下车，心里嘟囔着不会又要遇见申有娜那个倒霉蛋吧？ “糟糕……我的U盘去哪里了……” 白闵贤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在摸索了好一阵之后，这位天才制作人略带歉意地把头从车窗探了出来。 “我可能得回工作室一趟，现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半小 “你奶奶这边有我，料理她的事我比你在行，你就听我的，去守摊，等你爸爸妈妈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后事。”老张头道。 “在他进攻青州黄巾时，我下手进攻冀州，同时南方袁氏起事。青州黄巾急切之间不可下。这样一来，刘玄德甚至可能连冀州都守不住。 其实现在得知牛大炮要搞生态农业之后，很多人都在逐步相信牛大炮，即便不完全相信，也会腾出一部分土地来搞生态农业。 一身皂色衣裳的中年人龙行虎步般走在前方，正是杨家族长杨邢崆。 刘雨生大吃一惊，他捡起一根树枝往那个方向比划了一下，树枝应声而断，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 发现自己被猝不及防地打散的大明王离奇得愤怒了，萧炎的身体周围一道道青色火焰若隐若现。 就算先提前兑换了功勋值，户头上多出八十五万来，还是只能碰运气。 有一句话说的可能不完全正确，但是仍旧有一定的道理与参照价值，那就是：最坏的秩序，也好过没有秩序。 说来也是巧了，原来闹纠纷的这地方，却刚好是他重生之处，也就是那所精神病院。 只需要在他们的船队上等着他们回来，然后在公海上做掉这些家伙就万事大吉了。 这时那个熟悉的温和而又坚定的声音传入耳中：“瑞儿，你现在就是水里的一只游鱼，来游动起来吧！”众人都自发的往后退去，把瑞儿围在了中央。 那男子脚步未落，只觉得自己的脚脖子一紧，不知道何时，竟然有一束闪着银光的蛛丝将他的两个脚脖子牢牢地拴在了一起，限制住了他的活动。 “思乡情切而寓于河，意境悠远而言辞婉转，丫头，你还说自己不懂曲乐？”鸿安先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既然要战，一个一个太费事，不如这样省事”老萧头再次挥挥手，那姿态近乎于在嘲讽和侮辱对方了。 谁知初灵一甩手，将十魅姬推开，厉声吼道：“你滚开，我初灵儿不在当你是姐妹，你们是我们巫灵国的仇人”。 估计杨不坏还正在玉海市牵挂着这边的事情呢，游子诗也立刻表示同意。于是两人一起往回走。 “什么样的事情？”尤怡很是好奇，让宛唐和卓曦互斗正是召芫的目的，看来她的目的达到了。 咔嚓咔嚓，将无用的骨头随意丢开，这些骷髅拖拽着湿透的躯体，重新返回密林。 兰妄姬左一句段郎哥哥，右一句哥哥段郎，叫得段郎心里痒痒的很受用。 一句话瞬间打消萧子棱对安子的怀疑，他很愿意相信，因为药兄的人情占据上风。 几个呼吸之后，只听得‘呀’的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同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就好比地球上买了两元彩票，中了五百万一样。 无论醴陵还是浏阳，都是潭州所属的县城，是湖南与江西交界的最前端。 其实，拓跋杰就是在试探贾左，虽然他知道秋玄身中剧毒，好的希望不大，但必须试探贾左，因为贾左与秋玄走的最近，是不是贾左下的毒，这个也不能否定，因此，拓跋杰会试探贾左。 ------------ 第一二六章 无数个竞争者 一月底的首尔，有一些湿冷，天气阴沉沉的，从练习室前那块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数不清的汽车在街道上行驶，时而拥堵、时而通畅，就好像申有娜的心情那样。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女孩双手撑着脑袋，盘腿呆坐在落地窗前，她的脑袋就好像一个运行着错误程序、无法跳出循环的电脑一样，盲目、高强度 而张灵玉皱了皱眉，也是猛然转身直接和刘灵对了一掌，这一掌的时间竟然持续了两秒！随后，张灵玉一个趔趄退后了十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而刘灵则只是退了两三步。 这里寂寥无人，两人说的声音也并不低，又好似在跟别人提起一般。 苏润把玉环的奇怪情形告诉了苦僧，苦僧的神色也颇凝重，带着苏润便到了苦得方丈的禅房。 是因为太习惯他的陪伴了吧？所以乍听到他要离开，自己才会那样慌乱。 王风、郑思歆、青环和大喵，都很担心木天语的伤势，生怕会给她带来什么遗留的问题。因此，决定立刻赶到龙都。 如果正面刚，秦霄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一波带走，但现在完全摸不透夜鹰。 飞升级别的人时刻都要面对的是天劫，这一段时间是最难熬的，除非你仙缘好，有人帮助你渡劫，这样子你可以减轻劫难的打击。 大喵和青环在山洞口这里守着，最后却全都睡着了。不是青环不想坚持，而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在没有发现其他威胁的情况下，她也有些支撑不住。 “抢走了陆离，就是对不起我，夏琉，你别得意！“温雅抱臂，呵，等着瞧吧，沾染上接下来的事，连陆离叶家救不了你。 一只毒箭飞向了移动缓慢的毒箭，领域的范围太大，陈诗晴已经闪烁不出去了。 吃完兔肉，云含佳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便跟许冬说能不能洗个澡。 只要外边有任何动静或者发光圆球发出警报，他都能第一时间反击。 不可能的，他的气魄，他的心胸，他的意志都不容许自己置身事外。 “奈哥哥，可有什么话想和玖儿说？”还是她先主动开口吧！见李奈这模样，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是彼此沉默着了。 再一看，没有多少资源了，只能等有了资源之后再建造了，基本上，1000名进入箭塔的弓箭手，已经足够防御了，而建造骑兵之类的，纯粹是出于我心目扩张的想法而已。 向前方飞奔了片刻，果然，出现了青山绿水，空中也不再是一片阴霾了。 “蝼蚁们，等我挣脱束缚，一定要你们好看。”不分场合，不分情况，龙类就是那么傲慢而不识时务。 上了楼的冷言，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有个未接来电，一看是璃茉，先是一喜，然后故作镇定的回拨过去。 御医说太子体内的药少说也有二十年，也就是说想救太子，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有华国皇族能交出解药。 再度和这两人交手，钱友是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全力出击，只是当他的力量每次触及到对方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对方的消散，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一堆冰坨子和火焰就再次在他的眼前凝聚了起来，而且还能迅速的反击。 莫尘当然清楚这一点，但是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暴露便暴露吧，但是这一次前来尾兽域，就是为了帮助安琳儿的，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 第一二七章 周子瑜前辈的经验之谈 虽然一个是韩国人，一个是中国台湾人，但申有娜和周子瑜有着不少的共同点。 都是队内的忙内、都过早地脱离了以学校为中心的生活、都长得很漂亮…… 自然而然的，两个人也就亲近了起来，尤其是在申有娜出道后的那一段时间，作为前辈的周子瑜经常来关心她的状况，对于一个16岁就出道的女孩来说，这样的一个姐 在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根本看不到任何品牌标签，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上衣，却价值数十万，是冷家专门找的国外知名设计师单独设计。 楚天北此人只修成了第二层，想要用法宝级别的五行飞剑，布置出一套五行剑阵。 “杰哥，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凌子涵哈哈一笑，瞬间恢复男儿形状。 雏田懵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看的出开，橘井娲也不想鱼死网破，非要到鱼死网破，那也是在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实行，若是有其它更好的路子，橘井娲就不会走那一步。 “好吧！”叶天没有说太多，而是叫蔡佳丽跟杨落先等一下，在跑回卧室拿出了几包奶糖递给他们夫妻才继续回厨房忙碌了起来。 直接招来唯一，把当前的情况告诉唯一，唯一听完，很是意外，不对劲，很不对劲哎。 “无妨无妨，我等修士闭关乃是家常便饭之事，莫说只是区区几日，本人还曾经等过好几年才得到答复的呢。”紫衣人颇为理解的笑道。 对于橘井娲把能力的使用，大部分全砸在了她和自己的容颜上，身材上，唯一深感可惜，却也不禁会感到庆幸，好歹橘井娲没做什么别的，出格的事情，不然才是超级大麻烦。 他的老爷车被系统给改造过了，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外表看着有些垃圾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是地球上任何跑车能比的。 “好，我们替两位道友做个见证，若是输了不认账，定然让他名声扫地！”众围观修士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纷纷高声附和了起来。 当韩轲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了，他睁开眼，猛然想起上班要迟到了。昨晚睡着的时候衣服也没有来得及脱掉，于是韩轲匆匆忙忙的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出门了。 胖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他在想：下回是不是要拿个大家伙，直接在背后给那个臭叫花子来一下。 南风见状如释重负，如果对方问的问题非常简单，他一旦撒谎立刻就会被对方戳穿，但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很复杂，十句真话里面掺杂一句假话，就不容易被察觉了。 张志忠本来还在那儿美呢，自家仅凭一己之力，就帮助金井家少爷逃过了一难，以后他们肯定还会再次重用自己，可是他话刚说一半，就觉得不对劲，什么，这个男孩说什么，要在金京宗一郎身上留下点痕迹？ 和黑风猫神一样从世界最高处飞跃了出去，但却不是坠落，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地坠下云端。 身边一行人当听到‘大蛇’这两个字的时候，全部往后退了一步，将那少年围在中间，眼里俱都疑惑中带着惊讶。 拿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此刻玉牌上写着“一零二”，火鸦居然给自己带来了一百点气血值，还是不错的。 唯一能够随意流通葫芦内外的只有水和酒，灵晶一送入葫芦里面就怎么也拿不出来了，所以这么多年林亮才没有怎么在意这一个葫芦。 ------------ 第一二八章 “最后”的晚餐 手指滑动屏幕，朴振英草率地查阅着通讯录，暂时还没有发现一个头像是小橘猫的爱豆。 朴振英原本紧绷着的心稍微舒缓下来，至少目前来看，JYP的艺人没有瞒着他偷偷恋爱。 一般来说，爱豆谈恋爱，就算他或者她本人瞒得再好，也很难不被经纪人发现。如果真的存在爱豆谈恋爱而朴振英不知道的话，大概率就是直接 魔梓焰没有接话，呼吸有些急促，蜷缩着身体，眉头紧皱，十分痛苦地呻吟着，仿佛在忍受撕心裂肺之疼。 “我不去了，公司里面还有些事情等我处理，你带着新新去吧，注意安全，我让周向送你们过去。”季勋阳缓慢的开口，语气里充斥着关心。 他哪里知道，刺参遇上油便会溶化成水。到了拂晓时分，四十车的刺参全被豆油溶化掉了。 宁父本来以为旁边的人都会帮自己，却没有想到所有的矛头竟然全部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上，反观一旁，民族已经在路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此刻正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我走到讲台那，冲老师指了指外面，老师也知道我意思，点点头，然后瞪了一眼张稳。张稳那妞直接无视。这个强大。 “怎么回事？不让你们走？”南宫炎看向车上，柴云菲晕了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而顾云采，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话语不多，却展现了她良好的修养和机智的智慧。 室内有些昏暗不堪，靠墙的是半包围结构的包厢，吧台在左边的角落，再往右来，就是舞台。二楼中间是空的，方便二楼的客人能看到一楼舞台上的情况。 “那也不用你管。”白佑熙醺红的脸上满是倔强，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推开了韩博宇，没了依靠，脚下确实发软，正好身边有一棵树，她背靠了上去，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 这一条消息，以娱乐媒体的口吻写出来，除了这些内容之外，没有任何的证据。 如果不是贝贝这个家伙看上去呆呆的，阿布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呢。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只是，这精灵果酒虽然效果强大，但也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副作用，那就是强烈的醉酒状态，喝下精灵果酒后，醉个个把月都是正常的。 尽管已经被打击到体无完肤，钟巧巧也还是有她自己的骄傲，那便是在唱歌上。 “那就要恭喜你了，能在央视播出可不容易，估计不久之后你就会出名了，说起来我赚了，咱们电影还因此而沾光也说不定。”周白笑着说道。 在猫族并没有烤肉之神的店铺，所以，至今为止罗毅都没有能一尝这兽族的正宗烤肉。 “对对对，是我们的合作，这部戏是打算拍八十集是吧？剩余的剧本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周白哈哈大笑。 因石慧允了他数月闯荡江湖，白玉堂也不想回金华府或去陷空岛，想到路上结识的朋友展昭，便决定去常州探望一二。 反观信国公府，杨霖虽看重两个庶子，可杨绪尘的地位却决不会动摇。不仅如此，杨绪南的嫡次子地位也稳得很。父亲教的好，长兄压得住，杨绪丰、杨绪冉长这么大从未生过异心，信国公府内部团结得不像个大宗族。 ------------ 第一二九章 因为我是柳智敏 夜风吹过，枯草摩挲，败叶凄凄。 漫步于汉江边的绿道，申有娜与柳智敏两人并排走着。 虽说是有些话想要说明，但两人很默契地，都并不急着开口。 申有娜偶尔会落下几步，偷偷去观察那个认真走路的年轻女人，反复了几次，却并没有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奇申有娜到底想说些什么 但是在这里，他还是选择无视，以杨乐康对他爸爸的惧意，张天毅谅他也不敢在这里报复。 两人又一阵的忙活，一个帮着林雨鸣捶背，一个帮着他按摩胳膊，装的跟真的一样。 可是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人去想办法，专门去研究怎么对抗九星杀神阵，这完全是不可思议。 几里路，马车在平坦的官道上用不到半刻钟。不多时，旌旗两两对望，鼓乐声声震天。黄锦抚衣正冠，正准备下车与廖大亨相见。突然，一大股骑兵像旋风一样，沿着官道飞奔而来。 “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只是你一直摆出一副神秘的姿态，实在是让我捉摸不透。”张天毅说出实话。 估计是被他吵得烦了，窑洞的门终于打开了，出来的明显不是黄旗的前妻，而是一个头顶上扎着白羊肚毛巾的老汉，手中还拿着一根擀面杖，黝黑的脸上带着满脸的皱纹，挥舞着擀面杖就把黄旗给推了出来。 云星张大嘴巴，脸庞上也是出现了片刻的呆滞，虽说青栾的出现他并不意外，可要让自己跟着她修炼，那岂不是又变成师徒关系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大肚男站在一旁，眼神隐晦的看了看黎响，然后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李稼欣一帮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能够改变的事情，林天明索性不去想。把行李包里面的衣服以及一些洗漱用品拿出来整理好放在他们该村子的地方，李梦瑶坐在阳台边上的一张椅子上，望着天空显得有些焦急。 搂着喜娘的白铠一脸不耐烦。看着梅雁的目光不善，他回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的江湖醉，江湖醉挑挑眉，耸耸肩。醉意朦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发表任何意见，仿佛存心想考验白铠碰到这种事要怎么处理般。 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她俩放弃了参选资格，她们得胜的机会又多了几分呢？ 唉！木槿微不可见的，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在沈云初那只温柔的手下，不再多说一个字。 顾绵冷眼看着这些人，他们哪舍得真的和秦应晚闹翻？还巴巴地想着他的财产呢不是？ 他怎么也想不到，严密得几乎无懈可击的地下基地，竟然被人莫名其妙地混了进去，那些防御和监控简直是形同虚设。最让他着急的是，地下基地里的某些东西是不能泄露于外的，他必须立即返回家族基地。 所以白铠现在的生活过得很是悠闲和富有，他也不用再到游戏中做生活玩家挣钱了，苍穹网游公司的事情更是想管就管，不想管没人会逼着他管。 “娘，要我说，还是别去了，他们都不喜欢跟我玩，早在学堂的时候，他们就不喜欢我，还说了咱家不少坏话，我没少跟他们打架。”子全依旧低着头说道。 “你是说表演‘百步穿杨’的技能吗？”喜喜替郎乐乐说了出来，立即得到了郎乐乐的肯定。 ------------ 新书筹备中 相信大家应该也能感受到，这本书的故事线比较弱，因为当时是头脑一热就开了的，虽然其实非要写完也没有问题，但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而且柳这事看来是短期内没个说法了。 这段时间我好好准备大纲，然后开新书了 ------------ 倒计时，两天 如题。抱歉了朋友们，之前因为工作调动，和对文章内容的不满意，新书一只删删改改没有发出来。 这一次是真的要来了。 预告一波：雪允。 ------------ 新书已发布，还在审核 如题，不知道啥时候能审核通过。 ------------ 新书《我在半岛当财阀继承人》已发布 虽然已经预告过了，但还是想再和大家说一下。 现已更新至3.1万字，新书正是关键期，麻烦大家帮忙收藏、追读，冲一冲数据呀~ 关键词：有娜、雪允、Mina、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