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难道借尸还魂了? “小妮子,快把柳乌苏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岳筝刚睁开眼,就听见了这个嚣张的声音。 她迷茫的看着周围,发现她正躺在一片竹林之中,而她的对面则站着几名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岳筝懵了,她不是被妖兽吃掉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人口中说的柳乌苏又是谁? 等了半天没等到岳筝开口服软,对面的一个壮汉吼道:“既然你不愿意,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几名壮汉挥舞着大刀就朝岳筝冲去。 岳筝一惊,赶忙运转灵力,施法捏诀,给自己布了个防护罩。 她看不出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应该是修为比她这个菜鸟要高出很多。 一个防护结界估计撑不了多久,她得赶紧想办法逃跑。 她正要转身逃跑,就见对面那几人,一下子被她那薄弱的结界给弹了开来。 看见这一幕,岳筝睁大了双眼。 这些人,居然看不见她的结界?难道真的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壮汉们接二连三的被结界弹开,皆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岳筝:“这是个妖女,大家快跑啊! 岳筝咧嘴笑了,既然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她还怕他们做什么? “想跑?问问我的赤云鞭同不同意!” 说着,她把赤云鞭扔了出去,用灵力控制着赤云鞭追上几人,迅速将那几人绑成了一团。 岳筝拍拍手走了过去,看着几个害怕到发抖的壮汉,凶狠道:“老实交代,你们是干什么的?” 几个壮汉被绑的动弹不得,不得不屈于她的淫威:“我们就是……”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声音:“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徒儿找你许久了。” 话落,一名穿着白衣的翩翩少年郎来到岳筝身边。 他满眼担忧的打量着岳筝:“师傅,你没出事吧?” 岳筝盯着这白衣少年,脑子有些发懵,听见他问话,便下意识的摇摇头。 那白衣少年放了心,看向被捆住的那几名壮汉,瞬间便沉了脸色,拔出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冲着那几人。 壮汉们慌了,急忙喊道:“柳乌苏!你不能杀我们!” 可柳乌苏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动作潇洒利落的将几人斩于剑下。 岳筝见自己要问话的人被杀了,一时有些着急。 但是想起自己睁开眼时听见的话,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少年,问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柳乌苏?” 柳乌苏闻言一愣,随即温柔一笑:“师傅,你怎的连徒儿都不记得了?” 岳筝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人叫自己师傅?自己什么时候收过徒弟?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她不免起了些怀疑的心思,扬了扬下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 岳筝问出这种问题,让柳乌苏有些怀疑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师傅了。 可看这长相;这说话的神态;以及师傅最爱穿的青色衣裙,柳乌苏十分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师傅。 于是,他还是耐心的回答了岳筝的问题:“这是以武为尊的大夏朝,你叫岳筝,乃万越门的掌门,我叫柳乌苏,是你的二弟子。” 闻言,岳筝眯了眯眼,大脑飞速运转。 名字确实是她的名字,可她没听说过大夏朝,更没听说过万越门。 柳乌苏还说这地方以武为尊,而她明明是生活在修仙界的。 她想到了之前在话本子上看到的穿越故事…… 难道,她就如话本子里说的那般,穿越至另一个世界,在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借尸还魂了? ------------ 有修为的异瞳蛇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该庆幸,自己居然还能使用灵力,顺便还把身上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虽然她在修仙界还只是个练气后期的小菜鸟,但是来到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她这点修为已经是无敌了。 既然如此,她就要好好保护原主留下来的人和物了。 毕竟是借了原主的身份,才让她来到这个世界,而不至于命丧黄泉。 想到这,她看了柳乌苏一眼,找理由解释着自己的异常:“我方才与人打斗,不小心伤到了头,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柳乌苏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原来是这样,那师傅现在觉得如何了?” 岳筝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后脑勺,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柳乌苏放了心,抓着岳筝就要走:“那我们快些走吧!异瞳蛇已被徒儿困住,正待师傅去取。” 岳筝听见异瞳蛇这个词,眼神一亮。 异瞳蛇可是好东西,全身上下都是宝,不管是炼丹,或是做炼器的材料都可以,那一身蛇血还可以用来画一些特殊的符。 想到这,她禁不住暗自感叹,原主养了个好徒弟,让她一来就能捡到宝贝。 “好徒儿,你告诉为师,异瞳蛇在什么位置,为师带你赶过去便是。” 岳筝说着,已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两张飞行符,决定让新徒弟开开眼界。 待柳乌苏告知方位后,岳筝就把飞行符往两人身上一贴,“唰”的一下就飞上了半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住了柳乌苏:“师傅,我们为何凭空飞起来了?” “这是为师的秘技,你看好了,为师带你加速。”说着,岳筝带着柳乌苏加速朝前飞去。 柳乌苏感觉速度太快了,快到身边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有师傅在他身边是清晰的。 耳边也只有呼呼的风声,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柳乌苏大声喊道:“师傅,这秘技很有意思,徒儿想学,可以吗?” “没问题!”岳筝嘴快的答应了,完全没想太多。 由于速度够快,两人马上就到了柳乌苏所说的地点。 柳乌苏隔了老远,就发现了异瞳蛇的位置:“师傅,异瞳蛇就在那。” 岳筝闻言,立马降下速度,带着柳乌苏俯冲下去,衣诀飘飘的落了地。 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两个人,把缠绕在竹枝上的异瞳蛇都吓了一跳。 岳筝只在书中见过对异瞳蛇的描述,如今见到异瞳蛇,只觉得书中所说的都差了许多。 异瞳蛇的头很大,全身皮肤呈金黄色,一双瞳仁如它的名字一般,一只是红色,另一只则是绿色。 除此之外,岳筝也惊异地发现,这片竹林里,灵气异常充沛。 她只是站在这里,灵气就不停地往她的毛孔里钻,让她不由得放松了身体。 在这样灵气充裕的地方生活,这只异瞳蛇自然也有了修为。 岳筝也察觉到了此事,心中忍不住叹息,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要跟妖兽对打。 被妖兽吞入腹中的感受,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 名门正派元兴派 想着,岳筝探了探异瞳蛇的修为,随后便放下心来,还好,只是只练气初期的蛇。 异瞳蛇有些狂躁,似乎是很反感人类进入它的领地。 特别是看见柳乌苏,它的狂躁表现的异常明显,像是马上就要朝他们扑过来似的。 岳筝便也不再犹豫,用灵气控制着赤云鞭朝异瞳蛇靠近,试图将异瞳蛇活捉回来。 可异瞳蛇的身形敏捷,好几次都躲开了赤云鞭,还时不时朝赤云鞭上吐蛇信子。 那上面的毒液有腐蚀性,沾到赤云鞭上,让赤云鞭都发出来“滋滋”的声音。 岳筝见状,只好控制着赤云鞭攻击异瞳蛇,而且只攻击它的脑袋。 毕竟它那身蛇皮,是相当珍贵的药材,打坏了就可惜了。 而且异瞳蛇身子轻盈敏捷,可头大笨重,很好下手。 岳筝下手很重,没两下就把它抽的晕头转向,让它从竹枝上掉了下来。 岳筝控制着赤云鞭将异瞳蛇接住,并将它捆好。 就在她准备把异瞳蛇装进储物袋时,不远处走出一大群人:“把异瞳蛇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直观战的柳乌苏见状,拿着剑走了出来,挡在岳筝面前:“你们是何人?竟明目张胆夺人宝物。” “我乃元兴派大师兄郑华,我派寻找这异瞳蛇胆已久,并广发告示,若有人寻到这蛇胆,必须优先交于我派。你等胆敢不从?”为首那人十分嚣张。 柳乌苏皱了皱眉,不悦道:“元兴派是什么门派,竟如此蛮横不讲理。 这蛇胆是我们先找到了,我派也十分需要,必不会让与你。” 郑华眉头一挑,语气略有些收敛:“你们又是哪派弟子?” 柳乌苏铿锵有力的回答道:“万越门,柳乌苏。” 闻言,郑华的神情放松不少。 万越门加上掌门也才那么几个人,在江湖上的风评也不算好,实在不足为惧。 他们若是能找到万越门的驻地,将万越门灭门都无妨。 “哼!万越门这样的邪教,也敢与我元兴派抢东西? 今日我等就代表名门正派诛杀了你!”郑华扬起手臂大喊道。 说着,一帮弟子就拿着武器朝他们冲了过来。 此时,一直被柳乌苏挡在身后的岳筝,探出了一个脑袋:“好徒儿,你让让,让为师来教训这帮不知廉耻的人。” 柳乌苏顺从的让开半步,将岳筝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中。 岳筝拿着刚被毒液沾过的赤云鞭,往郑华那边一甩。 赤云鞭瞬间变长,直指郑华的脖子。 就在郑华反应过来仰头躲闪之时,赤云鞭一个下垂,直接卷走了郑华手中的长剑。 郑华再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岳筝微笑着把他的武器折断的一幕。 他瞬间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找死!” 说着,他抢过身边一人的武器,加了速的往岳筝面前跑,另一只手却有异动。 岳筝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刚做好战斗准备,就突然看见一只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她飞了过来。 ------------ 损失一个护心镜 随即,便是利器没入皮肤的“噗嗤”声。 岳筝忍不住闷哼一声,她没有防备,没想到竟让那只飞镖正中心口。 柳乌苏见此场景,瞳孔便是一震:“师傅!” 他正要过去查看岳筝的情况,便忽然有人冲到他面前,用剑刺向他。 他只好出手抵挡,再抽不出身去看岳筝的情况。 元兴派弟子们见郑华的飞镖正中岳筝心口,便觉得岳筝必死无疑,不由得士气大涨。 郑华也得意极了,指着岳筝骂道:“小妮子,还敢抢老子武器?死前就让你看看你同门是怎么死的吧!哈哈哈哈!”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去攻击柳乌苏,不再理会岳筝。 就在他们往柳乌苏身上扑时,岳筝忽然勾唇一笑,随即用力拔出了那个没入身体的飞镖。 只见伤口处没有一点血迹,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岳筝把那干净的飞镖扔在地上,冷笑道:“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偷袭是没有用的。” 说着,她挥了挥赤云鞭,脚步轻踏着迅速靠近人群。 人群避之不及,纷纷向后躲去。 岳筝手中的赤云鞭挥舞不停,只三两下就将前面的人都抽飞在地。 此刻躲进人群后方的元兴派大师兄急了,他打着手势大喊:“撤退!” 等众人都急急的往后跑了,他又大喊了一声:“等到门派大比,届时,我元兴派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岳筝哪舍得让他们就这么跑了?放过敌人,那就是不放过自己,她可不愿意做给自己添堵的事。 她掏出一张飞行符就想追,却被柳乌苏拽住了手臂。 她挣扎几次都没挣扎掉,不由得盯着柳乌苏的手,陷入了沉思。 真是奇怪,她好歹也是个修仙者,怎么连一个凡人的手都挣脱不开? 柳乌苏可不知道她想的什么,只解释道:“他们好歹也是元兴派的弟子,若咱们不依不饶,只怕会被各大门派联合针对。 还是等到门派大比再好好教训他们吧!” 岳筝初来乍到,还不知道门派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对于教训不了那群人这事,她很是不满意。 刚刚被偷袭时,她是真的受了伤的,只是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掩盖了受伤的痕迹,才让众人都没看出来。 那飞镖扎很深,若不是心口有个护心镜,她或许就得再死一次了。 想到自己被偷袭受了伤,还因此损失了一个护心镜,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只想让那元兴派数倍奉还。 “他们所说的门派大比在何时开始?”岳筝摸了摸下巴,问道。 “门派大比就在半月后,可那是门派弟子间的对战,师傅你不能参加。”柳乌苏沉静地为岳筝解答着。 闻言,岳筝的脸一垮。 不能参加,她还怎么亲手报仇? 而且,元兴派一定会在大比中偷袭弟子们,如果她不不能参加,那弟子们可就危险了。 “师傅,放心吧!徒儿会在大比中,好好教训元兴派那帮人的。”柳乌苏诚恳地看着岳筝,安抚道。 岳筝看着这个身材削瘦的少年,不由得眯了眯眼:“你能打得过那些人吗?” ------------ 老三叫祝君笑 柳乌苏一愣,犹豫道:“即便徒儿一人打不过,可加上师兄弟们,就能打得过了。” “那你一共有多少师兄弟?”岳筝摸着下巴问道。 “加上师傅,万越门总共有四人,如今大师兄在闭关,三师弟却是不知跑去哪了。” 听了这话,岳筝只觉头上天雷滚滚,加上掌门才四人的宗门,那叫什么宗门啊? 届时门派大比,别人都是几十上百的弟子登场,唯独万越门只有零星几个人,这能打得过谁啊? 就在岳筝思考着如何为徒弟们谋生路时,竹林深处跑出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浅蓝色衣服,手中拿着折扇,步履匆匆的边回头边往外跑。 柳乌苏看见这人,明显有些惊讶:“师弟?你为何在这?” 这一声问话,让急着逃跑的祝君笑注意到了两人。 他面上一喜,举起手挥舞着:“师傅!二师兄!” 柳乌苏正要上前,却被岳筝拉住了衣角:“这就是老三?叫什么名字?为师记不得了。” 闻言,柳乌苏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师傅这脑子还没好呢! 他一字一句,郑重地交代:“师弟名叫祝君笑,大师兄叫岳洲,是师傅捡回来的弟弟。师傅这回记住,就再不要忘了。” 岳筝点头,忘不了,记住了就肯定忘不了,她记性好得很。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祝君笑已经跑到了两人面前。 他捂着心口,脸色苍白,看见岳筝第一眼,便笃定地说:“师傅,你受伤了。” 岳筝一愣,看了一眼受伤的位置,障眼法还在,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如何看出我受伤的?”岳筝疑惑地看着他。 祝君笑脸色苍白,可笑容却是灿烂无比:“师傅,你怎可能瞒得过我这双金瞳?” 岳筝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他的瞳孔颜色,与异瞳蛇的皮肤一模一样。 这徒弟,有着一双摄魂夺魄的金瞳…… 柳乌苏见祝君笑说的这么笃定,也知道师傅是真的受伤了。 他有些着急:“师傅,你的伤势如何?” 岳筝被他问的回了神,解了自己身上的障眼法。 指着那流了点血的伤口,语气淡淡:“皮肉伤而已,不过,那人损坏了为师的法宝,改日必要向他讨回。” 说着,随手拿出一个疗伤丹丢进嘴里,又给祝君笑塞了一颗:“吃下去,疗伤的。” 见祝君笑顺从地吞下丹药,岳筝又问“你方才为何那般着急?” 祝君笑解释道:“方才有一猛兽追我,幸而我跑得快,如今已出了它的领地,想必不会再追出来了。” 见没什么事,柳乌苏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有些期待地说:“师傅,你方才说要教授徒儿那个秘技,徒儿见此地就不错,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什么秘技?徒儿也想学!”祝君笑吃了疗伤丹,伤势好得很快,现在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少年活力。 岳筝先是一愣,觉得画飞行符这种耗费精神力之事,他们应该干不了。 ------------ 师傅可以教我飞行了吗 可随即,眼神一亮,想到自己可以带徒弟们修仙。 这样一来,不管是寻仇的,还是元兴派那讨人厌的,徒弟们都能打得过了。 “好啊,为师现在就教教你们。”岳筝笑了笑,拉着两人原地盘腿坐下。 等两人坐好,岳筝便开始传授最基础的吐纳之法。 这地方灵气十分浓郁,岳筝往这一坐都觉得舒服的不行。 她沉浸的吸纳着周身灵气,十分认真,并没注意到两个徒弟听见她教的东西后,疑惑的互换了一下眼神。 像是在说:“这等基础的东西,师傅为何又拿出来教授?” 不过两个徒弟也并没有提出疑问,而是出于对师傅的信任,认真的修炼起来。 待到岳筝睁开眼时,她就发现,两个徒弟都已经在专心修炼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感叹原主教徒弟有方,徒弟们个个都这么听话。 感叹了一番后,她给三人布了个防护结界,便再次坐了下来,捣鼓起储物袋里的东西。 徒弟们就算已经开始修炼,半个月后的门派大比,他们的境界也涨不了多少。 为了保险,她要多做些法宝给他们带上。 在前世,她虽然修炼资质差,修炼速度很慢。 但她的动手能力很强,画符布阵炼器,样样都懂一些。这也是她在历练中活下来的原因。 当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花里胡哨都是没用的。 这也是她这次会被高阶妖兽吞入腹中的原因。 两个徒弟修炼的入迷,岳筝也沉迷炼器画符。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两天后。 祝君笑率先睁开眼,他一动,身上的骨骼就开始咔咔作响。 这响动引起了岳筝的注意,她从一大堆道具中抬起头,看着祝君笑的眼神有些期待:“徒儿,修炼的如何?” “很好,很舒服。”祝君笑笑的灿烂,拿起折扇不停地扇着头上的呆毛。 岳筝探查了一下,发现他身上完全没有灵气波动的痕迹。 她顿时有些失望,觉得这徒弟可能是没什么资质,这都两天了,一点灵气都没吸纳到。 叹了口气,她有些可惜这地方充沛的灵气。 不过也没关系,她早料想到这种可能,便趁着这时间做了许多好东西。 届时每人分一分,也能在大比中活命了。 若还是不行,大比时,她就偷偷蹲守着,看见徒弟有危险,她直接上场救人就行。 这头,祝君笑才爬起来伸了伸懒腰,另一头,柳乌苏也睁开了眼,骨头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他活动着身子,冲一脸忧愁的岳筝打着招呼:“师傅。” 岳筝缓缓抬头,已经对俩人的的修炼进度不抱希望了。 不过,这一次探查,她却惊喜的发现,柳乌苏周身居然有灵气溢出。 虽然不多,但那也是成功的证明。 岳筝有些高兴,她笑着拍了拍柳乌苏的肩膀:“乖徒儿,修炼进度不错,为师很满意。” 柳乌苏见岳筝忽然之间这么高兴,也觉得很高兴。 于是,他语气沉静的问:“那师傅可以教我怎么飞行了吗?” ------------ 师傅应该接受不了 岳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这孩子怎么就对这事念念不忘呢?她现在都有些后悔当时答应的那么爽快了。 徒弟们连修炼都费劲,还要学习制符,这种耗费精神力的事情,孩子们应该撑不住吧? 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飞行的基础交通工具。 岳筝的目光,缓缓落到了柳乌苏手中的剑上:“为师现在就教教你们吧!” 柳乌苏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于是他举起手中的剑,疑惑的问:“教徒儿飞行,需要用到剑吗?” 岳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御剑飞行怎么能没有剑呢? 只是她平时飞行用符纸,武器用赤云鞭,手中没有可以用来示范的剑。 她想了想还是道:“乌苏,你替为师去砍一节竹子来,与剑同长就行。” 柳乌苏点头应下。 一旁的祝君笑也连忙举手:“我也去!我同师兄一起!” 岳筝摆摆手让他们走了,自己则留在原地。 祝君笑一把搭上柳乌苏的肩,急忙拉着他走。 直到离岳筝有了些距离,他才敢小声开口:“师兄,师傅这是怎么了?先前教我们吐纳,现如今连御剑飞行还要再教。” 柳乌苏没什么表情:“许是撞坏了脑袋,记不住事了,等回了门派,让大师兄给师傅瞧瞧脑袋便是。” “这样吗?我倒是未曾看出师傅头上有伤,许是我修为还不够高吧! 师傅方才问我修炼的如何,我险些就说出我已经筑基后期了。 好在及时打住,不然以师傅的性子,又该气她自己修炼进度慢了。”祝君笑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柳乌苏点点头,赞同道:“不要与师傅说这些,师傅虽然忘事,可性子还是同从前一般。 若知道我们修炼速度这么快,她又要怀疑自己了。 我此次突破金丹,没控制好灵气,险些让师傅发现了。还是多亏了师傅早前给的敛息符。” “倒是师傅,她的境界好像掉了些。”祝君笑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事。 柳乌苏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师傅的境界确实掉了,许是之前打斗时受了伤,影响境界了。 无妨,你我二人都守着师傅,不怕再碰到危险了。” 两人聊到这,也选好了竹子。 柳乌苏抽出剑,利落的划了一道,锋利的剑气斩断竹子。 祝君笑迅速上前,折扇轻轻顶在倒下来的竹子上,竹子便被他撑在了半空,不再往下倒。 在两人的合作下,一个与剑同长的厚竹片很快就呈到了岳筝眼前。 接着,岳筝就在两人面前示范如何御剑飞行。 她示范的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徒弟又对视了一眼,表情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两个徒弟表情都有些无奈,却还是抽出剑,跟着岳筝学习如何御剑飞行。 见徒弟们学得迅速,岳筝跳下竹片,称赞道:“你们学得不错,多多练习,日后便能飞得更高更远了。” 柳乌苏从剑身上跳下来,抿了抿唇,道:“师傅,咱们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大师兄还在等我们呢!” 他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好想告诉师傅,这些他们都会,可师傅应该会接受不了。 ------------ 蛇皮面具 所以,他现在就只想快点赶回去,让大师兄好好帮师傅看看脑子。 岳筝想了想,却是摇摇头:“不行,暂时不能回去。” 她还想着多找些天材地宝,好给徒弟们做法器呢! 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冲柳乌苏问道:“两天前,你找到我时看见的那几人,他们为何让我把你交出来?” 柳乌苏眼神一黯,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见他这模样,祝君笑赶忙出声,帮忙回答了岳筝的问题:“师傅,你不记得了,外头多的是人要抓二师兄。 他们都说二师兄是天煞孤星,是滴血杀人的妖孽。 还说二师兄身上的血液能令人容颜不老,实力大增,因此,许多人都想要二师兄的血。” 闻言岳筝有些疑惑:“既是妖孽,血液又如何能如宝贝一般?” “哼!不过是为杀人夺宝找的借口罢了。”祝君笑冷哼一声,似乎对那些人很是不屑。 岳筝扬了扬眉,看着柳乌苏的目光带着怜惜。 柳乌苏察觉到这目光,连忙轻声道:“师傅倒也不必怜惜徒儿,咱们万越门满门都被打上了邪教的名号,不知有多少侠客欲对我们除之而后快呢!” “也是借口?”岳筝这回学会了反问。 见俩人点头,岳筝又问:“那武林盟主,为何还要邀请我们参加门派大比?” “自然是为了在门派大比中灭了万越门满门。 万越门中之人行踪不定,他们寻不到,更找不到万越门的驻地,就假意友好地邀请我们。 门派大比的规矩都是他定的,届时,他定然会想办法针对于万越门。”祝君笑抢答,语气有些恨恨。 岳筝没有一皱,神色不太好看。 她没想到自己借尸还魂后,竟摊上这样的大锅,原主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整个江湖都惦记上万越门? 想了想,她又问:“既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去那劳什子门派大比?” 祝君笑拿着折扇激动道:“自然是为了将那些门派弟子都锤趴下!谁让他们日日在外抹黑我万越门?” 听了这话,柳乌苏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门派大比上人数众多,我们也能借此机会洗去万越门的坏名声。” 岳筝觉得祝君笑说的很合她心意,把他们锤趴下,才是她想要的。 而柳乌苏所说的……她一点也不指望万越门洗清坏名声。 她只要万越门变强,只要万越门够强,不管弟子们身上有多少天材地宝,旁人也不敢惦记。 若是还有人敢对万越门出手,那便直接打趴下就好。 想着,岳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小计划,她轻笑道:“不如,为师带你们去探一探所谓名门正派的内部?” 俩徒弟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岳筝也没有多解释,只是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张奇怪的皮,给俩人一人递了一张。 分发完,她才解释道:“这两日,为师用异瞳蛇的蛇皮做了几张面具,覆在脸上,可以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模样。 ------------ 听元兴派打败万越门 届时,想去什么门派,都由我们说了算。” 说着,她拿起手中的面具覆盖在脸上,心念一动,面具变幻,她便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操作看的两个徒弟都有些发愣,却还是在岳筝的示意下,戴上了面具。 于是,两人的脸都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路人脸,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祝君笑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为此,还特意往背上塞了些东西装作驼背:“怎样?老夫扮的可还像?” 岳筝挑了挑眉,问道:“谁家门派有这样老的老头。” 闻言,祝君笑直起身,笑眯眯地说:“嘿嘿!师傅见谅,徒儿只是起了玩心,只怪师傅的法宝太好,徒儿喜欢的紧。” 岳筝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祝君笑的额头:“为师可是要带你们干正事。” 见到岳筝这个敲头的动作,两个徒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说不出的安心。 这就是那个喜欢敲脑袋的师傅,单凭这一个动作,他们能确信。 岳筝可不知道他们仅凭一个动作,便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只急着去探元兴派的情报,见两人装扮好,便掏出新画的飞行符,往他们身上一贴,拉着他们飞上了天空。 才飞了不久,祝君笑就有些兴奋的问:“师傅,这便是二师兄想学的秘技吗?徒儿也甚是想学呀!这比御剑飞行有意思多了。” “嗯,日后为师再教你们。”岳筝迎着风飞行,根本没空搭理这叽叽喳喳的三娃。 三娃祝君笑飞得起劲了,又道:“师傅,不如你把徒儿放开,让徒儿自己飞飞看吧!” 岳筝有些不放心:“你可确定?” “确定,确定,师傅就让徒儿试一试吧!”祝君笑扑腾着手脚,想要挣脱岳筝拉着他的手。 见他如此,岳筝也只好放开手。 放开手的那瞬间,祝君笑身子一歪,往下坠了一些,随即又立马飞了起来,七扭八歪地跟随着岳筝的飞行轨迹。 另一边的柳乌苏见祝君笑飞得开心,也跟岳筝提出了自己飞的要求。 岳筝能怎么办,徒弟愿意自力更生,那她就放手呗! 于是,三个人开开心心地飞到了元兴派地界的城镇上空。 看着下方城镇里热闹非凡的模样,岳筝拿出了三张隐身符:“贴好了,以免让百姓见着我们从天而降,感到惊恐。” 这隐身符是岳筝亲手改良过的,贴上同一款隐身符的人,可以看见彼此,其他人却看不见他们。 这一改良,使得岳筝在修仙界一度赚的盘满钵满。 后来大家都用上了她的隐身符,这隐身符反而没用了,便有许多人骂她是无良商家。 唉!往事不可再提,岳筝只觉冤屈。 三人降落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确保没人注意,这才撕下身上的隐身符,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找了个热闹的茶馆坐下,刚坐下,就看见说书人走上台,拍拍醒木道:“今日咱们来讲些什么呢?” 底下喝茶的人,大都是冲着说书人来的,此刻听见说书人一问,便开始躁动起来,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要听元兴派智取老虎精!” “讲元兴派门派大比夺魁!” “听元兴派狠斗万越门!” “对对对!我们要听元兴派如何重伤邪教万越门!” ------------ 我们直捣黄龙 “是啊!昨日讲到万越门弟子碰到元兴派大师兄吓尿了裤子,我们还想听后续呢!” 闻言,岳筝挑了挑眉,心头有些不爽。 元兴派的地界的百姓,果然已经被元兴派洗了脑。 一口一个万越门邪教,连他们被郑华吓得尿裤子这种话都信。 不止她听了不爽,祝君笑这急性子更是不高兴,提起剑就要找说书人问个明白。 岳筝摁住他,轻笑道:“别急,为师倒想听听,万越门弟子是如何被郑华吓得尿裤子的。” 祝君笑一愣,有些不解。 可岳筝并未多解释,只是示意俩人坐好,听书便是。 那说书先生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忽的一拍醒木,众人便立马安静下来。 他这才笑道:“好!那今日就说说,大师兄郑华碰上万越门弟子之后的故事。” “上回讲到,郑华一出现,那万越门弟子便吓尿了裤子,转身就要跑。 郑华侠肝义胆,怎会让此等邪教之人逃脱? 他当即便使出元兴派祖传绝技——雪花剑法,将那万越门弟子击倒在地……” 岳筝听不下去了,嘴上吐槽道:“如此吹捧郑华,这莫不是郑华自己写的书?” 她说的小声,却还是收到了周围一圈人的眼神警告。 柳乌苏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眼神,沉声道:“师傅,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此处似乎不欢迎我们。” “嗯,为师也听够了这胡言乱语。”岳筝点点头,说完便起身离开。 身后有人大骂:“谁胡言乱语了?元兴派就是如此厉害,不服的话,你去打败他们呀!” 岳筝只是轻笑了一声,便带着徒弟们往另一个地方去了。 打败郑华?她还不稀罕对这样的小喽啰下手。 …… 元兴派坐落在山头上,岳筝想带着徒弟,直接混入元兴派内部。 于是,她悄悄打晕了山脚下的几个巡逻的弟子,安排徒弟们换上衣服,然后直接飞上了山头。 等到有人发现时,他们估计已经混进门派内很久了。 三人贴上隐身符,直接降落在元兴派内,一个地势较高的房子前。 岳筝用手挡了挡阳光,这才看清楚,房门的匾额上写着:“议事堂”三个大字。 见此,岳筝小手一挥,给三人做了个隔音结界,才乐乐呵呵道:“咱们这就直捣黄龙,如何?” 祝君笑听得十分兴奋,他用力点点头:“嗯!直捣黄龙!” 于是,岳筝在议事堂的门上戳了个洞,见里面没人,便直接将门开了个小缝,走了进去。 身后的两个徒弟也赶紧跟上。 议事堂比想象中的大很多,中间摆着两排座椅,看上去是议事的地方。 岳筝方才也是看见这地方没人,才走了进来。 此刻却是发现,除了这议事的地方,议事堂两侧,都还有一扇门,甚至最前方的座椅后面,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小门。 岳筝看见那小门,就直觉里面有宝贝,迫不及待的要进去看看。 她冲俩徒弟招招手道:“一人进一门,为师去中间那个,你们小心些,绑不到掌门,拿些宝物出去卖也是好的。” ------------ 看不见的小门 俩徒弟一脸疑惑,这地方明明就只有两个侧门,哪来的第三个门啊? 可岳筝并未注意到徒弟们的异样,那扇小门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她脚步轻点着走向小门,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个徒弟看着自家师傅竟然一脚跨进了墙里,都惊呆了。 柳乌苏有些担心:“师傅!” 岳筝一脸莫名的回头:“喊我做甚?快去寻宝物啊!” 说完,便也没再管徒弟,一头扎进小门里。 于是,堂中的两个徒弟,便看见她整个身体都没入了墙体之中。 他们急忙上前,试图将岳筝拉出来,可伸出手去只能碰到一堵坚实的墙壁。 两人作势要打穿墙壁救师傅,议事堂大门突然打开,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为首的几人穿着元兴派的长老服饰,看上去都有些年纪了。 柳乌苏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砸墙救师傅。” 说完,他便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隐身符,整个人暴露在一众长老面前。 …… 而岳筝这头,她走进小门后,便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只专心打量着小门里的东西。 她发现,小门里面竟然是一个藏书阁。 面积不大,却摆着好几排书架,书架上的书摆的满满当当。 藏书阁看上去有些破旧,书架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似乎从来没人来打扫过。 岳筝有些疑惑,这地方没人把守,很好进出,为何会没人进来看书呢? 想着,她往书架那边走了几步,脚下破旧的木地板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忽然,书架另一头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什么声音?” 随后,一名穿着靛蓝色华丽衣袍的男子探出头来。 可他却没能看见岳筝,只注意到小门莫名被打开。 他有些疑惑:“咦?今日外头有这么大的风么?” 岳筝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试图看出男子的实力。 可他的实力看不出来,而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却是十分惹眼。 男人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粉嫩,却有些薄,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刻般精致,将岳筝的目光完全吸引住。 可这俊美的男人,明显是行动不便。 岳筝定睛一看,那男人手脚上,都戴着重重的镣铐,那镣铐上还是下了法术禁制的。 她有些吃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其他修仙者? 正要去看看那镣铐上的禁制时,岳筝突然感觉前面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往男人那边吸去。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啊!” 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身上的隐身符就掉在地上,化为灰烬。 岳筝吃痛的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那俊美男人的身上。 男人正皱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原来是有人进来了,我说这门怎的自己开了呢!” 岳筝利落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掏出赤云鞭,直指男人的脖子。 她突然被吸过来,一定是这男人搞的鬼,这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 男人在看到她的脸时,表情愣了一下,随即漾开了笑颜:“是你啊?终于舍得来找我了?” 这话令岳筝有些发懵,她警惕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 你不必来救我 她戴了异瞳蛇皮做的面具,已经变成另一个模样,这男人就算认识原主,也应该认不出来。 难不成,自己随便变的一个样子还能被认出来? “怎么?许久不见,连你夫君都不记得了?你戴的面具,对为夫来说可是没有用的哦!”男人玩味地笑着,“小筝儿,不记得夫君给你放的风筝了吗?” 岳筝闻言,心中一惊,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 她皱了皱眉,听他称自己为“小筝儿”,只觉浑身不适。 但是想着,这可能真的是原主的丈夫,她还是试探的问道:“那,你姓甚名谁,又有什么身份?你说你是我夫君,你有证据吗?” 男人歪了歪头,依然春风荡漾:“看来小筝儿真的不记得为夫了,为夫好伤心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岳筝皱起的脸,不禁笑出了声:“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为夫叫蓝渊,这次,小筝儿可得好好记住了。” 岳筝的眉又皱得紧了些,这人吊儿郎当的,都被铐起来了还没个正形,嘴里的话想必也没几句可信的。 但是她很想知道,是谁把他关在这里,为什么镣铐上还有法术禁制?为什么关在元兴派的驻地,就不怕被元兴派的人发现么? 她倒是不觉得会是元兴派的人关的,依她这一路所见所闻,元兴派还没这么大本事。 于是,她又问:“你是被何人关在这里?又关了多久?” 蓝渊表情有些委屈,眼神里却都是笑意:“小筝儿怎地连这都忘了?是你亲手将为夫锁上,说要跟为夫玩一个好玩的游戏,你怎的翻脸不认人了呢?” 岳筝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赤云鞭便狠狠的甩了下去:“好好说话,你若再这样,我便杀了你!” 这话当然是威胁,她不知道这人为何被关在这里,万一以她的能力杀不掉他,可能就会酿成大祸。 她可不想给原主的宗门带来麻烦。 蓝渊被鞭子抽中,痛呼了一声。 这才抬起头接着道:“小筝儿可真有意思,为夫不过说几句好听的,你便羞红了脸,还扬言要杀了为夫…… 呵,你舍得么?看着为夫这张脸,你下得去手吗? 小筝儿当初一见到为夫这张脸,便情难自禁,芳心暗许,为夫可都清楚得很呢!” 岳筝听不下去了,抬手甩起鞭子又是一下。 不管这人是不是原主的夫君,她都忍不了这满嘴油腻的话。 岳筝这次下手狠,却也没能抽破蓝渊的衣服,她感到有些奇怪,猜测蓝渊身上华丽的衣袍,可能是一件宝物。 蓝渊挨了一鞭更重的,可这次却没呼痛,只闭了闭眼,轻笑道:“小筝儿就这么不信任我?” 岳筝还是一副警惕的神色,未曾言语,只问:“快说,你跟我究竟是何种关系?” 闻言,蓝渊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呵!也罢,不管你处于哪个时期,变成何种模样,唯独不会变的,就是对我的警惕。 你走吧!不必来救我,我也不愿再等。” 这话听得岳筝一脸懵,不说其它听不懂的,就说“不必来救我”这话,说实话,她真的不是来救蓝渊的,她是来找宝贝的呀! ------------ 你认识我吗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看见蓝渊轻轻朝她吹了一口气。 随即,她便感觉面前有飓风吹来,将她卷入其中,往门外吹去。 岳筝一惊,被风吹的张不开嘴,只好伸手去抓一旁的书架,可是书架也被她通通拉倒在地。 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蓝渊果然不简单,刚刚把我吸过去的一定也是他!” 随后,她便随着那风砸穿了小门,重重地摔在议事堂的地面上。 议事堂中的众人,看见墙壁突然破了一个洞,还掉出一个女弟子,都惊掉了下巴。 只有还隐身着的祝君笑冲上前去,扶起了岳筝。 岳筝感受到有人在扶着自己,便知道是自己的徒弟在这。 于是,众人便看见这女弟子正对着空气说:“不是让你们去找宝物吗?怎的还在这?” 说完这话,岳筝便听得身后一片吸气声。 她现在对吸气吹气声都保持一种高度警惕,所以在听到这声音后,便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堂中众人。 议事堂内,坐着好几个长老,又站了一片的弟子。 柳乌苏便混在这些弟子当中,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见气氛有些僵持,岳筝拱起手笑道:“各位长老,不好意思,这墙壁许是年久失修,弟子只轻轻靠了一下,便破了个大洞。” 她根据那藏书阁里的情况猜测,元兴派的人许是不知道这里有个藏书阁,更是不知道里面关了个人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她就是觉得,那镣铐上的禁制,不是这个元兴派能设下的。 他们把门派建立在此,或许也只是巧合而已。 说着,她看向小门,门上被她砸出了一个大洞,从洞里可以看到被她推倒的书架,还有……四条被挣断的镣铐。 岳筝看到那镣铐,心头便是一跳。 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她还是咽了咽口水,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笑意盈盈的看向众长老。 一名头发稀疏的长老走出来,指着岳筝,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筝想到他们还没拿到宝贝,便忍住了对这帮长老出手的冲动。 于是,她眼珠一转,瞎编了一个名字:“我叫丘林。” 听见这个名字,一众长老都变了脸色。 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头发稀疏的长老再次开了口:“嗯,墙上这洞改日再找人修补,你们都先出去吧!” 岳筝一愣,没想到这些长老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了她。 长老们说要议事,便把弟子们都赶了出去。 岳筝随着弟子们出门,正要去找柳乌苏汇合,却被一个女弟子拉住:“诶诶!你就是丘林?” 听着这不大礼貌的问话,岳筝皱了皱眉,点了点头:“难不成,你认识我?” “丘林”只是自己胡乱编的一个名字,怎么可能有人认识? 那女弟子笑得眉眼弯弯:“不认识。” 说完一句不认识后,女弟子便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只留下岳筝一脸莫名的站在原地。 ------------ 重返议事堂 没等她去找柳乌苏汇合,柳乌苏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师傅,你可无事?” 岳筝摇了摇头:“没事,不过那小门里确实有异样,若有机会,我再回去探一探。” “师傅,你说的小门是什么?我与师弟,只看得见一堵墙。”柳乌苏疑惑,心中猜测这可能是师傅的又一秘技。 “看不见?”岳筝懵了。 那她看见的是什么?鬼打墙吗?里面那个蓝渊却不像鬼魂,鞭子打在他身上,切切实实是有触感的。 难道,是门外布了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见的幻境?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里面那个蓝渊是认识原主的,还叫她叫的这么亲昵,虽说不一定是夫君,但关系也不会简单。 想着,岳筝轻声问道:“为师问你,我从前是否有过夫君?” 闻言,柳乌苏有些惊诧,正要开口,身旁传来祝君笑的声音:“师傅何曾有过婚约?徒儿为何从不知晓?” 岳筝被吓了一跳,手指精准的找到祝君笑的额头,狠狠的敲了一下:“在旁边为何不出声?” 祝君笑委屈地摸了摸额头:“徒儿就想看看,师傅何时才能想起徒儿,徒儿不过是隐了身,又不是把人都给隐去了。” 一番话里,充满了怨气。 可岳筝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着她的分析:“既然你们不知道,那便是未曾有过婚约,想必那人,真是骗我的。” “师傅,什么人啊?居然敢骗师傅,徒儿这就去一拳把他打穿。”祝君笑激动地跳出来,义愤填膺地说。 岳筝无奈地撇撇嘴,同时,心中也有一丝凝重:“你别逞能,那人实力不弱,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她看了镣铐上的禁制,那禁制复杂又高深,她从外部也是解不开的,可蓝渊却直接挣脱了。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蓝渊那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脏污的华丽衣袍,一看便知在那已经关了很久。 可他既然能挣脱这镣铐,为何还一直被关在那里呢? 岳筝想不明白,她决定重返议事堂。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再次给自己和柳乌苏贴上隐身符,随后大摇大摆的回到议事堂门口。 大门关的紧紧的,岳筝隐约能听见长老们在里面说话:“门派大比……打败……盟主……” 听着这隐隐约约的声音,岳筝暗叹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听力不足以听清里面的声音。 于是,她一把推开了大门,脚步轻点,迅速走了进去。 正在谈话的长老们见大门突然打开,神情皆是一顿:“这大门怎地突然开了?今日可真是怪事连连。” 一个年轻些的长老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人,便疑惑的关上了门。 却因着这一出,一众长老都停止了交谈:“不若我们改日再谈?” “可以,那便如此吧!” 长老结束谈话离开时,岳筝已经带着两个徒弟溜到了小门前。 她随手布了个隔音结界,便指着小门上那个大洞问:“这扇门,你们是否能看见?” ------------ 捡到宝了 祝君笑摇了摇头:“师傅,这里只有一堵墙,何曾有过小门?” 闻言,岳筝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试探着推开门,拉住祝君笑往里走。 于是,祝君笑就感觉自己被岳筝带着穿墙而过,随后便来到一个破旧的藏书阁里。 没管祝君笑有多惊讶,岳筝立马又回头去拉柳乌苏。 这藏书阁内已经没有蓝渊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藏书阁里只有一扇小门,真不知道他挣脱镣铐后,是怎么出去的。 岳筝想不了那么多,她是冲着镣铐上的禁制来的。 但她也怕蓝渊去而复返,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便对俩徒弟道:“那地方之前锁着一个人,那人实力高强,为师怕他再回来,你们都小心一些。” 俩徒弟点点头。 他们都能看出那镣铐上的灵气波动,也能看到那镣铐中间有灵气残余。 那股灵气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令他们都感到一丝畏惧。 之前待在这的人,修为一定不俗,才会留下这么强大的气息。 没想到这堵墙后面,居然还有个这样的空间,这空间里,原来还藏着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大能。 师傅说的没错,这世界虽然以武为尊,可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他们绝不能因为自身修为,而对他人掉以轻心。 见两人站着不动,岳筝催促道:“你们找找这里面是否有珍贵书籍,若有的话,一并带走就是。” 说着,她便首当其冲走到那镣铐前面,细细地查看那镣铐上的法术禁制。 禁制已经被蓝渊损坏,但岳筝还是可以看出禁制的厉害,这禁制最高能锁得住元婴以下的修士。 这样看来,蓝渊的修为起码也得是个元婴。 岳筝想到这里,还有些后怕。 她只是个小小的练气后期,方才居然把元婴期大佬给揍了。 还好蓝渊没还手,若是他要还手,自己此刻怕是又要踏上黄泉路了。 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修仙者,没想到还能碰到其它比她更厉害的修士,这让她有了些危机感。 如果再碰到这样的大佬,别说保护徒弟了,连她自己都要被锤飞八百米。 想着,她便原地坐了下来,冲身后找东西的俩人道:“为师要专心研究这镣铐,你们小心着些,不要让他人进来了。” 待二人同意,她便自顾自的研究起镣铐上的禁制。 岳筝想着,这世界总不会元婴遍地走,因此,学习这个禁制,还是能保一点平安的。 而在她研究禁制时,身后的柳乌苏与祝君笑二人正在捡掉在地上的书,每捡一本眼神便更亮一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书都是极好的修炼功法,各个元素的都有。 他们越捡越兴奋,最后甚至把整个藏书阁的书都用布包了起来,准备直接打包带走。 虽然他们用不上这么多,可这些好东西,放在元兴派也是浪费,还不如搬回万越门,让他们好好学习。 师傅从前总说手里没有功法,没法传授,若想要修炼功法,就得自己出去历练寻找。 他们至今还没有学习过属于自己的功法。 ------------ 毛骨悚然的笑容 于是,两人把书都装好之后,见岳筝还在研究禁制,他们便从那一堆功法里,找了最适合自己的功法看了起来。 柳乌苏是水系单灵根,在一堆书里找了一本叫《甘霖重》的功法学了起来。 而祝君笑是火木双灵根,则在书籍里,寻了一本叫《炎剑诀》的功法看着。 三人学习着,一时便都入了迷。 还是岳筝最先看出禁制的关键,并牢记在心。 回头看向两个徒弟时,他们的头都快埋进书里了。 岳筝问了一句:“你们看的是何书?如此有趣,竟叫你们抬不起头了。” 闻言,俩徒弟抬起头,眼神中有些不舍,又有些激动。 祝君笑抢先道:“师傅,这可都是秘籍,你先前说宗门没有秘籍,这回就找到这些,不若我们把这些都带回宗门吧!” 岳筝只以为他所说的秘籍都是武功秘籍,便淡定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为师帮你们带着,你们先出去等着。” 目前看来,原主这几个徒弟,听话是听话了些,却并没有什么修炼天赋。 等门派大比过去,他们若还是如此愚钝,便让他们接着练武也好,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能存活的。 若真有大能,她连自己都护不住了,就不要想着护住他们了。 待俩徒弟出了小门,岳筝便一股脑的将那些书,都装进了储物袋里。 随后又带着徒弟们进了左侧门,左侧门里摆着的都是一些冷兵器,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便折断了一些武器离开了。 右侧门里把守的人很多,个个神情肃穆地走来走去。 他们在守着一个小红木箱子,箱子上面挂着一把大大的锁,岳筝一看便知这是元兴派的宝物。 于是,她冲柳乌苏小声道:“你去把他们都打晕。” 柳乌苏点点头,举起剑鞘,给了几个守卫一人一下,将他们都砸晕在地。 祝君笑看着这一幕,不禁扇起扇子,摇头叹息道:“啧啧啧!派这么多人守着又有何用?废物门派,也敢吹嘘打得过万越门?” 闻言,岳筝也勾唇冷笑了一声:“哼,只有弱者才会活在幻想里。” 说完,便也不再看那一地的守卫,抽出赤云鞭,一鞭抽在那大锁上。 “啪嗒”一声,大锁应声而落。 柳乌苏从善如流的上前,打开了红木箱,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岳筝看。 里面只放着一本秘籍,上面写着“雪花神剑”几个大字。 岳筝了然,原来这就是元兴派的祖传绝技啊! 柳乌苏盯着那《雪花神剑》看了一会儿,道:“师傅,这书页看起来很新,也没有多少翻过的痕迹,看来是抄录本,不算珍贵。” 闻言,岳筝挑了挑眉:“抄录本还看得这么紧,看来他们不太愿意与他人分享这本秘籍啊!” 说着,岳筝忽然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那我可就不会让他们如愿咯!” 看到这个笑容,两个徒弟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对这个笑容再熟悉不过,师傅要整人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 雪花神剑特价出售 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岳筝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坏点子。 她招了招手,示意柳乌苏把秘籍收进怀里。 三人拿了元兴派的祖传秘籍,还在元兴派大摇大摆的走着。 祝君笑更是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一副新鲜的不得了的模样。 走着走着,岳筝忽然看见一个女弟子在跟另一个女弟子小声说些什么。 隐约能听到,她们提到了“丘林”。 岳筝一下就想到,方才跟她说“你就是丘林”的那个女弟子。 那女弟子的一番话还没弄清楚,她正一头雾水,此刻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果然,其中一个女弟子,果然就是方才跟岳筝搭话的那个。 岳筝凑近了些,便听见了她们的谈话:“真的?那人真是丘林?” “自然是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可大家都以为丘林会是个男人。” “这谁能猜到呢!众人只知丘林其名,连她何日来我们门派都不知晓,如今得见,才是我的荣幸。” “唉!我真羡慕你,早知今日,我也去跟着议事堂好了。” “哼~羡慕也没用了,我可以告知你丘林的模样,你只等下次再遇见好了。” 听到这里,岳筝算是大概明白了一些。 那个丘林,或许是某个大家族中送进来的天才,如今便放在元兴派秘密培养,连长老都不曾得见。 一个只有名字流传的天才啊! 岳筝忽然有点想见见这个丘林了,她就想知道什么样的天才,跟她这么有缘分。 说不定,还能把人拐过来做弟子,这样人多力量大,宗门也能更安全些。 不过这次不行了,他们拿走了元兴派的镇派秘籍,就先别撬人家的天才弟子了。 三人在元兴派逛够了,贴上飞行符便离开了此地。 …… 一个时辰后,前去议事堂换班站岗的弟子发现秘籍丢了,守着秘籍的弟子也都被打晕在地。 将此事报告给长老们后,长老们震怒,发誓要将偷秘籍的贼找出来。 一时之间,此事在元兴派闹得沸沸扬扬,长老们为了一本秘籍抄录本大动干戈,将整个门派都清了一遍。 也是在此时,得知山下巡逻的弟子也有几个被打晕扒了衣服的。 只是弟子们发现的晚,山头又高,这才报告的晚了些。 长老们便确信是有歹人混入了门派,盗走了秘籍,算算时间,应该还没离开门派。 于是,整个元兴派都遭受了一番洗礼,众弟子苦不堪言。 而两日后,江湖中流出《雪花神剑》秘籍的抄录本,只要二两银就能买上一本。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的想到元兴派前两日的动静,据说就是门派里丢了什么宝贝。 这让许多游侠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若是能学习元兴派的独门秘笈,还愁在这江湖中混不下去吗? 一时之间,市面上流通的《雪花神剑》被一抢而空。 元兴派听到消息时,卖家早已消失不见。 他们抓了几个买家,询问关于卖家的特征,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太黑了,看不清,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头。” ------------ 大师兄医术高超 在一片混乱当中,岳筝就安心地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客栈里。 她掂了掂手中的一大袋银子:“这破秘籍只卖得上二两银,也不知那帮人为何护得这么紧。” 闻言,祝君笑拿着折扇敲了敲桌子,笑道:“这回许多人手里都有这秘籍了,怕是再不值二两银了。” “只是可惜,没见到元兴派掌门,否则,为师一定将他绑回去玩玩。”岳筝将银子往桌上一放,神色有几分惋惜。 见师傅心情不错,柳乌苏开口问道:“师傅,门派大比就在十日后,我们不如先回宗门去,大师兄还在等我们呢!” 岳筝想到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大弟子,点了点头道:“嗯,那便回去吧!” 说完,她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平日称万越门为宗门,那是在修仙界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口。 可柳乌苏为何也称之为宗门?不会是被她带偏了吧? 岳筝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就这么将错就错也行。 她本就打算领徒弟们修仙,就让万越门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修仙宗门。 就算最后徒儿们没有这个天赋,也还有她这个修仙者坐镇,称万越门为修仙宗门也不为过。 …… 三人再次贴上飞行符飞到空中,在柳乌苏这个活地图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万越门的驻地——景阳城。 景阳城是离京城最近的城池,这里比之元兴派驻地要热闹许多。 岳筝三人在城外落了地,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岳筝有些好奇:“景阳城竟有这么多人?” “是啊!景阳城可是除京城外,最繁华的城镇。”祝君笑笑意盈盈地一打折扇,颇有些自豪的意思。 闻言,岳筝想到一路上听到的传闻,越发不解:“既然景阳城这么繁华,万越门驻地在这,又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她前两日去了家茶馆,里面那说书先生就提到过,万越门十分神秘,从未有人找到过万越门的驻地。 也没有人见过万越门的掌门,就连万越门弟子都极少出现。 她知道弟子极少出现,纯粹是因为弟子太少。 没人见过掌门,或许是因为没人猜到一个邪教掌门,会是一个年轻姑娘。 可是万越门驻地就在景阳城这么繁华的地方,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听见岳筝的疑惑,柳乌苏轻咳两声,问道:“咳咳!师傅怎的连这个都忘了,将宗门隐蔽起来可是师傅的决定呀!” 闻言,岳筝拧眉,略有些心虚:“为师记不得了。” 柳乌苏见此,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无妨,等回了宗门,大师兄会为你瞧瞧这失忆的病。” “是吗?你大师兄他……那么厉害啊?”岳筝有点慌,就怕自己的谎言要被拆穿。 柳乌苏肯定地点点头,眼里有些崇拜:“自然,大师兄很厉害。” 岳筝沉默了。 她担心,如果这个大弟子真的医术高超,看出她不仅没病,还是个抢占他们师傅身体的幽魂怎么办? 那她是要坦诚地说明一切,还是再编个更大的谎言? 岳筝侧目看了一眼两个徒弟,他们正因为要回宗门而高兴着,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看着俩人面上的笑容,岳筝心中越发忐忑。 若是他们要与她翻脸,她也有的是办法逃脱,甚至反杀。 可是……她就没法报答原主给她的这具身体了。 ------------ 这是原主的亲儿子? 目前看来,原主对自己的徒弟还是很好的,若是她动手伤了,或是杀了他们,也算是恩将仇报了。 想着,她再次眼神忧虑地看向了两个徒弟。 岳筝一路上忐忑不安,根本没注意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突然,她听见柳乌苏说了一声:“到了。” 于是,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建筑物——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青砖瓦房。 这瓦房,在景阳城里算不上富贵,也是个不错的房子了。 可是,堂堂江湖第一邪教,驻地就这么大点? 岳筝诧异着,忽然感觉有点不一样的东西……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波动? 就在她惊讶的时候,柳乌苏再次开口:“师傅,大师兄与你同姓,他叫岳洲,你平日最爱唤他小洲洲,你可要记住了。” 岳筝一愣,正奇怪“小洲洲”这个亲昵的称呼,祝君笑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去:“师傅,我们快进去吧!” 岳筝被拉着走进院子,才刚跨进院门,就感觉院中那道强大的灵力波动消失了。 而此时,院内传出一道稚嫩的童音:“你们还知道回来?” 声音虽稚嫩,语气却是成熟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紧接着,屋里走出一个小男孩,男孩一身玄衣,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地看着岳筝三人。 见岳洲似乎有些生气,柳乌苏忙上前一步:“大师兄,师傅带着我与师弟去元兴派了,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柳乌苏话毕,祝君笑忙接话道:“对呀对呀!大师兄可否听说,《雪花神剑》在外只需二两银子一本,这事儿就是我们干的。” 说着,他还用折扇自豪的指了指自己。 听着这一番求夸奖的话,岳洲的回复很是傲娇:“哼!与我何干?” 岳筝看着这一幕有些惊了,她没想到岳洲会是个小男孩,年纪这么小便是大师兄了,还与原主同姓,该不会就是原主的亲儿子吧? 这样的话,原主对他的称呼如此亲昵,也再正常不过了。 可这个小朋友,人小架子大,往这一站,看上去比她还像个掌门,这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对待了。 这时,岳洲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看见岳筝呆愣的模样,便一直盯着她不放。 这让岳筝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的觉得原主也不是那么会教徒弟了。 但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试探地喊了一声:“小洲洲?” 这称呼一出,岳洲冷硬的表情很快就软了下来,最后也只是回复了一句:“哼!下次出去玩记得唤我一起。” 闻言,岳筝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这孩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朋友而已,哄一哄就好了。 于是,她轻声笑了笑:“好,下次一定带上你。” 眼见着岳洲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还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带上了些笑意。 见大师兄和师傅心情都还不错,柳乌苏及时出声:“大师兄,师傅前些日子被伤了脑袋,许多事都记不得了,你给师傅看看吧!” ------------ 结界下面又结界 岳洲眼睛一眯,再次细细打量起岳筝来。 看了半晌,岳筝都有些慌了,他这才勾唇笑了:“无妨,过些日子自然会想起来,我就不看了。” 说完,他便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回屋了。 见此,岳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不用她多解释什么,更不会跟原主的徒弟们打起来了。 想着,她还是冲屋里喊了一句:“过几日便是门派大比,可不要懈怠,小心大比时被人打趴下。” 屋内再次传出岳洲傲娇的声音:“哼!你只需小心自己,别其他掌门针对哭就行。” 岳筝语塞。 这什么小孩啊?气人的本事真不错。 见岳筝像是被话噎住的样子,祝君笑赶忙拿着折扇上前,笑道:“师傅,你就别管大师兄了,他厉害得很。” “真的吗?他几岁?”岳筝眯着眼,有些怀疑祝君笑话里的真实性。 她看岳洲,也不过就是个五岁孩童,他们都说他厉害,难道这孩童模样只是他的表象? 这样的话,岳洲那一身比她还像掌门的气势就不奇怪了。 闻言,祝君笑摊开手,惊讶地问:“不明显吗?大师兄今年五岁呀!” 岳筝:“……” 还真就是个五岁孩童?一个孩童而已,他们说的再厉害又能有多厉害? 顶多就是鬼点子多了一些,碰到硬实力强的,什么鬼点子都没用了,届时,他还能打得过吗? 想着,岳筝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原主留下来的崽,她要想教育,还得多花些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对了,师傅,我们在元兴派找到的那些秘籍呢?”祝君笑探头问道。 闻言,岳筝便想到了装在储物袋里的那一大堆书,直接将那一大包秘籍取了出来。 当那一大包书凭空出现在地上时,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一个没有修士的地方,这样凭空取物是不正常的。 想着,她抬头看了两个徒弟一眼:“这……这也是为师的秘技……” “太好了,师傅,徒儿这就去好好修炼!”祝君笑看见那堆秘籍,就已经兴奋地去挑出自己看好的那本《炎剑诀》。 柳乌苏也走了过来,找到自己选中的《甘霖重》道:“师傅,我与师弟先行回房修炼,这堆秘籍就放在大师兄房门口吧!他会收拾好的。” 屋内,修为已达金丹中期,听力极好的岳洲:“……” 刚刚还想着编个理由糊弄徒弟的岳筝:“啊?嗯,好。” 待徒弟们都回了房间,岳筝的表情才变得凝重起来。 刚刚在院子外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力量,最少也是金丹期修士,一定不会是假象。 在她踏进院子时,那股力量便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大能离开了,或是用了什么收敛气息的办法。 她紧锁着眉头,全力聚起灵气,给这座小院布了个防御结界。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盘腿坐在床上,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而隔壁已达金丹中期,感知灵敏的岳洲,感受着自己的结界下面,多出了的那层略显薄弱的结界,有些好笑。 ------------ 两颗补灵丹 随之,他也平复了情绪,闭上眼睛,潜心修炼。 一时之间,整个院落陷入了平静之中。 直到夜幕降临之时,一声痛苦的喊叫从柳乌苏房中传出,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院中其余三人,纷纷结束修炼,睁开双眼,来到了柳乌苏的房间门口。 岳筝进入柳乌苏的房间时,岳洲已经到了,正双手摁住柳乌苏的肩膀,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而发出喊叫声的柳乌苏,则是双眼紧闭,一脸痛苦之色,嘴角还挂着鲜血,身前的白衣更是浸染了一大片血迹。 岳筝眉头一拧,问道:“发生何事了?” 她想着,柳乌苏该不会是被方才那个大能打伤了吧? 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结界破损,如果真是他,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岳洲神色冷峻的回答:“险些走火入魔了。” 岳筝闻言,心中又是一沉,还未出声,感觉身后有一阵风略过。 紧接着,祝君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身侧:“走火入魔?!二师兄怎会走火入魔?” 岳洲一双小手紧紧地摁着柳乌苏宽阔的肩膀,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出,让他略感疲惫:“尚未入魔,源头尚且不知,你先来帮我。” 闻言,祝君笑匆匆忙忙扔下折扇,便上前帮忙压制柳乌苏。 岳筝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听说过练武也有可能走火入魔的,可是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 看见岳洲二人脸色不太好看,岳筝掏出了手中为数不多的补灵丹,直接喂进二人嘴里。 虽说两个徒弟体内没什么灵气,可是补灵丹能让人力量倍增,总是对他们有益的。 岳洲出于对师傅的信任,便也没有抵抗,自然的接下了这颗补灵丹。 随即,丹药迅速在嘴里化开,一股浓浓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很快,他就感到身体里涌入了许多灵气,一股暖融融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力量倍增。 同时,这股暖意涌入了丹田,让丹田源源不断地往身体各处补充灵力。。 他心中立马就对这丹药有了判断——这是补灵丹。 猜到这是什么丹药后,岳洲还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岳筝会舍得一次拿出两颗补灵丹来。 他忍不住弯了嘴角,心中暗道:“没想到现今的岳筝,居然能如此慷慨大方,真是稀奇。” 同样吃下补灵丹的祝君笑却没有想这么多,而是激动地问:“师傅,这丹药真好吃,徒儿还能再吃一颗吗?” 闻言,岳筝轻敲了一下祝君笑的头:“想得倒美,这丹药稀有,为师没有太多。” 祝君笑虽然可惜,却也没说什么,而是专心干起活来。 有了补灵丹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他们的压制变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一柱香时间,柳乌苏的神色便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祝君笑一愣,随即盯着柳乌苏看了一会儿,道:“大师兄,二师兄已经没甚大事了。” 岳洲点点头,问道:“你可看出老二是为何变得如此么?” ------------ 为师做个饭而已 祝君笑摇摇头,叹息道:“我只能看出,二师兄血液中有其它东西在与血液相排斥,若不是大师兄你及时压制,他恐怕要自爆而亡了。” 他有一双金瞳,能看见人身体中的异样,如果他想的话,也能看见一个人的记忆。 但是他的修为不够,人体的血管总是看的不清楚。 而关于记忆,他出于对隐私的尊重,至今还只查看过一个死士的记忆。 那个死士原本是要杀二师兄的,被大师兄给打趴了。 后来便丢给他,让他查看记忆,以得知死士的幕后之人是谁。 查看记忆时才发现,那死士既然不知下令者是何人,此事便草草了事,至今也不曾知晓,当日要杀二师兄的究竟是谁。 如今万越门成了全江湖喊打喊杀的邪教,就更难找出那个要对二师兄动手的人了。 见祝君笑也看不出什么来,岳洲也只是凝眉道:“那便只能等老二醒来再问问了。” …… 天光乍破时,柳乌苏睁开了眼。 他一眼就看见了一抹青色身影——正是岳筝。 岳筝就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拿着一堆符纸,正在写写画画。 柳乌苏回忆了一下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心下不由得有些感动。 他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师傅……” 听见这微弱的声音,岳筝猛地抬起头:“你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她做过凡人,知道凡人都是要吃饭来维持生命的。 这些日子跟徒弟们在路上,也没让他们好好吃上一顿,这一次,她准备亮一手绝活。 柳乌苏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 “不饿?不饿没关系,师傅给你做些好吃的,让你闻着那香味就饿了。”岳筝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离开了柳乌苏的房间。 经过昨日的观察,她发现这小院子里有一个厨房,可完全没有做过饭的痕迹。 她猜测,万越门驻地原本可能不在这里,是成了江湖中人口中的邪教之后,他们才搬了过来。 所以这小厨房才会没有开火的痕迹。 虽然没有做饭的痕迹,但小厨房里面药味很浓,许是以前住在这的人生了病需要经常熬药的缘故。 不过这些对岳筝而言都不是事儿,她施法将里面的东西洗了洗。 又拿着卖《雪花神剑》的银子,去买了自己要的食材回来,这便开始大展身手了。 得知柳乌苏醒来后,岳洲走出了房间,出来便注意到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岳筝在做饭。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岳筝还有这一手。 岳筝忙着做饭,一转身便看见探头往她这边看的岳洲:“小洲洲,为何表情那么惊讶?为师不过是做顿饭而已。” “无事,你做吧!”岳洲愣了一下,连忙回应了一句,随后转身走开了。 他还是去看看柳乌苏的情况吧! 祝君笑已经在柳乌苏的房间里了,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见岳洲背着手走过来,他自觉地退开半步:“大师兄,你来了。” ------------ 师弟是受虐狂 岳洲微微点头,走到柳乌苏床边,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岳筝她又在发甚疯?” 这话问的柳乌苏一懵,下意识就回答:“师傅方才问我饿否,我说本想答我‘我不会饿’。 谁料师傅只听得‘我不’二字,便打断了我,说要做些好吃的,保准我闻了就觉得饿的。” “说得如此详细做何?”岳洲觉得岳筝这番有些好笑,可嘴上依然是不饶人的,“如此详细,倒显得我多唬人似的。” 柳乌苏:“……” 他想说:“你还不唬人吗?虽然你是宗门中最小的,但要论能唬人,那只能是你啊!” 可是他不敢说,只敢在心中摸摸吐槽,在心中吐槽都会有些担心,担心大师兄能听见他的心声。 可他家大师兄再凶再厉害,也确实没有那读心的本事,并不知道自家老二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此刻,他才想到了来寻柳乌苏的目的:“老二,你那时是为何忽然暴起?” 闻言,柳乌苏敛下了眉眼,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本秘籍,展示在岳洲面前:“我按照上面的方法试了一下,起初还好好的,到了将元素引入血流中那一步,我便感觉自己的皮肤快被血液冲破了。” 听着,岳洲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等柳乌苏说完,他才突然道:“你们寻到那么多功法秘籍,为何不告知于我? 是因为我修炼的太快,你们嫉妒了吗?” 柳乌苏和祝君笑:“……” 不说别的,大师兄,咱们这关注点好像不太对。 祝君笑很勇敢,他摇着折扇上前便道:“大师兄,你听力那般好,我们与师傅在外所说,你应当听到了呀——啊!” 话还未说完,他就接到了来自他家大师兄爱的拳头,并被一拳打倒在地,哀嚎一声。 祝君笑双手撑在地面,一脸委屈地指着岳洲道:“大师兄!你怎的玩偷袭啊?” “正面打我怕不小心打死你。”岳洲的语气硬邦邦,冷冰冰的。 祝君笑更委屈了。 大师兄说话虽然气人,可他说的还都是实话。 早知道,他就不会觍着脸上前讨打了,现在……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挨揍的肚子,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疼~” “怎地了?谁又受伤了?”岳筝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问完这句话,她便注意到跌坐在地上的祝君笑:“哟!这么大人了,怎地还平地摔呢?快爬起来吃饭,为师给你们炒了好吃的菜。” 祝君笑还是委屈,开口就要找岳筝诉苦:“师傅……” “吃饭,少说废话。”岳洲一记眼刀扫过来,把祝君笑吓得闭了嘴,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悄悄地靠近了岳洲,小声道:“大师兄,我疼~” 岳洲小小的身子都被他挤的要贴上了柳乌苏。 他翻了个白眼,小手在他肚子上抚过,便背着手走向了岳筝。 祝君笑瞬间活蹦乱跳,摇着折扇跟在岳洲身后。 柳乌苏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好笑。 谁会被揍了之后,还一直黏着揍他的那人啊?也只有他家师弟这个受虐狂了。 ------------ 师傅你别太高兴 把小桌子搬到了病号柳乌苏床边,岳筝才神秘兮兮地揭开了那一盘被盖着的菜。 一瞬间,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呛人的辣味。 “师傅……阿嚏……你这是放了多少辣椒啊?阿嚏!”祝君笑被那盘菜呛的喷嚏连连,幽怨地看着岳筝。 岳筝摆摆手道:“没多少,七八个青辣椒,四五个小红椒而已,你们快吃呀!” 三人看着眼前那盘炒了黢黑的青辣椒炒红辣椒,一时有些沉默。 “师傅,恕徒儿直言,这真的是师傅的拿手好菜吗?”柳乌苏一边咳嗽,一边问。 岳洲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捏了个诀,几人瞬间感觉口鼻眼都被治愈了,再也感受不到辣椒的味道了。 “这自然就是为师的拿手好菜,怎么?没吃过?”听柳乌苏这么问,岳筝还感觉有些奇怪。 当年在宗门的时候,有个师姐不喜欢她,便拉帮结派的孤立她。 只有一个刚入宗门的小师妹愿意跟她一起修炼,这道菜就是跟那个小师妹学的。 小师妹说,做这道菜,最大的秘诀就是暂时封闭自身与外界空气的接触。 她虽然不知一道凡间的菜,为何会需要用到修士才会的技术,但她每次都是照做的,所以每次都尝不到味道。 她还因此叹息了好久,猜测这道菜要做好,做菜者是不能尝味道的。 那小师妹还说,学了这道菜,以后不管做给谁吃,他都一定会感动的泪流满面的。 现在看这几个徒弟的样子,可不就是泪流满面了吗?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有半分感动的样子。 岳筝有些怀疑地掂了掂那盘菜,问:“怎么?我做砸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心里却是一百个不相信。 她分明是跟从前一样的做,怎么就会做砸呢? 没等两个师弟回答,岳洲首先端起了盘子,轻嗅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做的很好,没有做砸,不过师弟们身体太差,这菜不适合他们。” 岳筝一愣,正要问为什么,就见岳洲拿起筷子,迅速地将那一盘菜送入自己的嘴里,随即放下碗筷,逃也似地飞奔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岳洲的背影,岳筝又疑惑又有些高兴:“这菜有如此美味?瞧他吃的,这般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跟乞丐抢食呢! 吃完了还如此高兴,跑的都快蹦起来了,既然如此爱吃,为师日后天天给你们做便是。” 说着,她越发高兴了些,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二人,疑惑道:“怎么?你们也想吃?无妨,为师高兴,这就去再给你们做一盘。” 说完,她拿起碗高高兴兴的就要走。 祝君笑瞬间惊慌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岳筝的手臂:“师傅!” 岳筝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祝君笑吞了吞口水,想起大师兄的牺牲,还是犹豫着说:“我们不太想吃,师傅还是休息吧!这等小事,徒儿们能做。” “这有何事?为师今日高兴!” 祝君笑忍不住一拍大腿,心道:“师傅,你可别高兴了!你太高兴,徒儿们是要遭殃的呀!” ------------ 不然去采药吧 可嘴上他却不敢这么说,顶着岳筝疑惑的目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道:“师傅,是这样的,大师兄看出二师兄的问题,要给二师兄治疗,但还差着一味良药。 不若……师傅带徒儿去为二师兄采药吧!” 岳筝闻言,眉头皱了皱,似是不悦,又有些担忧。 她看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她看过来立马闭上眼往旁边一倒的柳乌苏,问道:“采药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急!很急!我们须得早些采回药来,二师兄才可同我们去参加门派大比,否则,我与大师兄二人……” 祝君笑说着,表情也变得有些为难。 于是,岳筝放下了碗筷,摸着下巴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便即刻启程吧!” “嗯嗯!师傅,徒儿先去找大师兄问问,具体需要采哪些药。”祝君笑说完,飞也似地跑进了岳洲房间。 岳筝走到柳乌苏床前,看他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她轻声问了一句:“究竟是怎么了?醒来时还好好的,怎地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这副模样?” 柳乌苏双眼紧闭,内心思绪万分。 他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师弟这般说谎,也是为了避免让他们吃到师傅的辣椒。 想着大师兄都已经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了,他还是费尽全力在师傅面前演着戏。 “哎呀……师傅……徒儿难受……徒儿也不知……怎么回事……”柳乌苏演技不算太好,演起来略显做作。 可看在岳筝眼里,就是徒弟因为难受,已经顾不得男儿形象了,真是可怜可叹。 她叹息一声,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学习治愈术一类的法术。 若是她学了这些,此刻便能解决徒弟的痛苦,更不必出门采那劳什子药材来治病。 …… 另一间屋子,祝君笑冲进去便关上了房门。 岳洲正抚摸着自己被辣肿的嘴唇,试图使用治愈术为自己消肿,看见祝君笑冲进来,他脸色一黑:“你又有何事?” “师傅……不是……师兄……”祝君笑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岳洲的脸色更黑了:“想清楚再说话。” 祝君笑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平复了心情,才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岳洲。 最后,他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大师兄,你快想想有无需要的药材,我好与师傅同去采药。” 听完事件全过程,岳洲踮起脚拍了拍祝君笑的肩膀:“辛苦师弟了。” 祝君笑闻言,心中一喜,伸出折扇也在岳洲肩上拍了拍:“师兄更辛苦,瞧瞧这嘴,都成香肠了。” 这一番动作和话语,让岳洲的脸再次黑了下来,他沉声道:“你须知晓,修士也抵挡不住辣椒的威力。” “嘿嘿嘿!有师兄的例子在前,师弟自然知晓!”祝君笑一把折扇打在自己手心,笑得没心没肺。 岳洲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揍人的冲动,平心静气道:“别傻笑了,老二的毛病我已知晓,确有几味药材需得采摘。” ------------ 白皙男子 待听完岳洲所说的药材生长地,祝君笑的面色有些沉重。 他踢踏着步子走出房门,就听见后面的门被重重关上。 祝君笑欲哭无泪地回过头,暗道师兄无情。 岳筝也听到了动静,走出柳乌苏的房间,匆忙拉过祝君笑的手臂就要起飞:“咱们快些,你二师兄撑不住了。” 说完,两张飞行符就各自贴上了身。 起飞前,岳筝也没忘了嘱托岳洲:“小洲洲,你快去看着些乌苏,他快不行啦!” 随后,她便看见岳洲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道人影从自己眼前划过,闪进了柳乌苏的房间。 看着这一幕,岳筝不由得有些为这种师兄弟情而动容。 看着岳洲关上门,她便拉着祝君笑直接起飞。 天空划过两道黑影,房间里的柳乌苏停止越演越严重的病,岳洲瞬间黑了脸:“老二啊!你被祝君笑那家伙带坏了。” 柳乌苏演的有些累了,叹道:“师兄,你有所不知,师傅她太能说了,师弟只能尽力演的逼真一些啊!” “你就是被老三带坏了。”岳洲肯定的说。 柳乌苏:“……” 他家师兄都这么确定了,他还能说什么?他是有嘴也说不清……虽然,他好像确实是有点被师弟带歪了。 …… 在他们交谈之际,岳筝早已带着祝君笑飞离了景阳城。 在祝君笑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被山丘包围的湖边。 湖面平静无波,好似一面巨大的身影,将二人的身影映入湖中,男俊女俏。 “好一副美人美景的画卷,秦某这就收下了。” 两人不过在湖边照照自己的样子,打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就忽然听见了一个男人醇厚的声音。 岳筝略感奇怪的抬头,心想,什么叫收下了?难道凡界也有类似留影石一般的东西? 而祝君笑则是看见了他手里的画纸,嘴上一点也不客气:“喂!你哪条道上的?敢擅自画小爷的形象,就不怕小爷花重金给你买下来?!” 那声音醇厚的男子坐在大树枝桠里,看不清脸,此刻听见祝君笑的话,他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小子甚是有趣啊!” 岳筝见这男人装腔作势的模样,已经开始不爽了,抽出赤云鞭,狠狠往地上一抽,激起一片灰尘:“给本姑娘下来说话,本姑娘可不喜欢仰着脖子说话。” 那男子又是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小姑娘的性子也甚是泼辣,秦某喜欢!” 说着,男子从枝桠上跳了下来,站在岳筝面前。 一张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时令人分不清性别。 男子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岳筝的手臂:“那就跟秦某走吧!” 说着,拉过岳筝就要施展轻功离开。 别说,岳筝,祝君笑也不能让自家师傅就这么离开。 于是,他脑子一抽,上前一跳,死死地拽住了岳筝的脚踝,将她拉下来。 男子不死心,再次施展轻功,祝君笑再拉。 再飞,再拉,如此重复了几次,岳筝感觉自己再不使出点力气,就要被这两个人撕裂了。 ------------ 女侠别收我宝贝 忽然,岳筝猛地挥出手中的赤云鞭,气势大增,灵气统统向四周迸射,将抓着她的两人弹开数十米。 祝君笑反应迅速,及时设下防御结界,挡住了这一灵气的伤害,可身形却还是往后退了十数米。 心中忍不住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师傅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一介咸鱼废柴,可没想到,力量爆发出来后,居然能将筑基后期的他都震出这么远。 一旁的男子没有设防,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仅被震飞数十米,还感觉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岳筝缓缓落了地,气势十足的模样看呆了两人。 她先是瞪了祝君笑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看向那个好看的像女孩子的男子。 赤云鞭直指男子的脖子,她厉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姑娘的腰,你也敢搂?” 说着,便挥起鞭子,往男子身上狠狠一抽。 男子本意是想躲,可他已经受了伤,岳筝挥鞭速度又快,他便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鞭。 顿时,衣裳破损,皮开肉绽,一声哀嚎冲破天际。 男子再也不敢出言调戏,他已经受了内伤,不想再受太重的外伤。 眼看岳筝再次挥起鞭子,男子撑着身子喊道:“女侠饶命!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真的!” 见这情形,祝君笑眼疾手快地夺过了那张画纸。 展开一看,上面画的正是岳筝二人在湖边对镜自揽的样子,风景画的极美,就连人物也是生动形象。 祝君笑立马递给岳筝看:“师傅你看!他竟画了我们! 我们不过在湖边站了一会儿,便能画出这般生动形象的画来,他一定有宝贝,师傅,抢他!” 闻言,男子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跪地求饶:“女侠不要啊!女侠,这个是小的安身立命的本钱啊!求求你,女侠,不要抢我的本钱呐!” 于是,岳筝抬腿就给了祝君笑一脚:“抢什么抢?你以为我们是强盗不成?” 祝君笑歪头,有些不解。 难道不是?他们万越门,江湖中最有名的邪教头头,当个强盗怎么了? 想着,他还惋惜的看了男子一眼。 他还挺想要来那宝贝瞧一瞧的。 “为师只教一遍,你可听好了。”岳筝忽然勾唇一笑,缓缓道,“我们与人要东西,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不能明抢。” 说着,她像是示范一般,将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挥,激起尘土一片,全部扬到了陌生男子脸上。 随后,岳筝一脚踩在男子的大腿上:“给你个机会,把宝贝交出来,本姑娘饶你不死。” 男子顺其自然地抱住了岳筝的小腿,白皙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女侠,小的真的知错了,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不能没了活命的家伙呀!” 岳筝不耐烦地晃了晃小腿,见没能把男人晃下来,她更气了。 赤云鞭直接抽在男子的后背,只拍起一层灰来:“松开!” 祝君笑也跟着帮腔:“就是!松开!谁允许你碰我师傅的?” 男子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松开抱着岳筝的手:“对……对不起……女侠……那你可以……不收我的宝贝吗?” ------------ 师弟他真是受虐狂 “不行!”岳筝铿锵有力地回答。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本姑娘允许你给我打杂。” 闻言,祝君笑连忙狗腿子似的上前,给她扇着扇子:“师傅,有徒儿给您打杂还不够吗?” 岳筝扫了他一眼见他毫发无损,心中还算满意,便改口道:“那本姑娘允许你给我徒弟打杂。” 男子听了,竟也认真地思考起来:“那,工钱……” “工钱?”岳筝偏了偏脑袋,靠向祝君笑,“徒儿,你可听说打杂的有什么工钱?” 祝君笑“嘿嘿”一笑,瞬间明白师傅的意思,他高声道:“自然是没有,打杂的还想要工钱?” 闻言,岳筝满意地点点头,偏头再次看向那陌生男子:“嗯?你方才说了些什么?” 男子连连摆手:“小的没说,小的什么都没说,小的任凭女侠处置。” “那便好。”岳筝点点头,把踩在他大腿上的脚收回来,“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小的……小的名叫车乃夏。”男子内外都有伤,说话更是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可怜至极。 岳筝再次点头:“好!那你日后就叫小夏子了。” “小……小瞎子?!”男子一愣,试图挽回局势,“女侠,小的不瞎,小的眼神好的很呀!” 可岳筝只是摆了摆手:“乖徒弟,把小夏子身上的宝贝拿出来,然后绑起来带走!” “好嘞!师傅!”祝君笑折扇一打,声音铿锵有力,笑眯眯地靠近了小夏子。 岳筝看也不看的走向湖边,只听得后面一阵叫嚷:“诶!女侠,不是让小的打杂吗?怎么还要绑起来啊女侠!” “徒儿,让他闭嘴。”岳筝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好嘞!师傅!” 于是,可怜的小夏子嘴里又被塞了一只臭袜子。 那袜子的味道实在上头,熏的小夏子只想吐,然而嘴里又被堵得死死地,吐了也只能咽回去。 想到咽回去的东西,还是沾上了臭袜子味的,小夏子便觉得更恶心了,受不了这刺激,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祝君笑一愣,踹了踹他的屁股:“喂!这便不行了?嘁!没用的东西,不顶小爷我半根手指头。 看你是否还敢强抢民女,这回落到我师傅手里,算你倒霉咯!” 想当初,他被大师兄弃欺负的那么惨,愣是硬生生熬过来了,哪像这小瞎子似的,说晕就晕,一点苦也吃不得,真是娇气。 回想起当初被大师兄欺负的日子,祝君笑忍不住叹了口气,莫名的,还有些怀念。 岳筝盯着湖面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甚至还觉得脑袋有些发昏。 她转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小夏子已经躺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岳筝抬脚走过去,朝小夏子屁股上踢了一脚:“真晕了?” 走近后,岳筝才发现,祝君笑拿来堵小夏子嘴巴的,居然是一个臭袜子。 她闻见空气中那股弥漫的臭味,脸上十分嫌弃,忽然就猜到小夏子为何晕倒了。 想着,她转头瞪了祝君笑一眼:“把你臭袜子拿走!真臭!” ------------ 湖中起波澜 祝君笑再不情愿,也还是乖乖上前,把小夏子嘴里的臭袜子给拿了出来。 嘴里也没忘了吐槽一句:“他也太娇气了,不过是一只臭袜子,又不是别的什么。” 岳筝没理他,随手掏出一颗疗伤丹塞到小夏子嘴里。 随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诶!醒醒!一打杂的怎敢睡觉?” 小夏子被这大力拍打惊醒,缓缓睁开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茫:“女侠……呕~” 才喊了声女侠,他便感受到了嘴里那股残留的臭袜子味,一时没憋住,直接吐在了岳筝的白靴上。 岳筝看着靴子上的污秽物,眼睛一闭,脸色沉了下来。 小夏子在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一瞬间睁大了双眼,连忙磕头道歉:“女侠,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给您擦鞋。” 说着,小夏子就凑了上去,准备用自己的衣服给岳筝擦擦。 祝君笑连忙上前用折扇抵住他的肩膀:“诶!谁准你碰我师傅了?” 小夏子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白皙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这副样子让祝君笑看着,只觉得十分不爽,一把折扇往他脑袋上一敲:“你为何做这个表情,大男子汉,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羞不羞啊?” 这话说的小夏子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小的本就长得弱柳扶风,又不是故意做出这样子来。” 这时,一只黑着脸未曾开口说话的岳筝,突然脱下了靴子,往小夏子面前一扔:“好好擦。” 小夏子接过她的白靴,欣喜地捧在手里,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看的祝君笑都有些咋舌。 岳筝也没给祝君笑看戏的机会,抬腿就给了他一脚:“你,下湖去,去湖底将九转寒草采回来。” 挨了一脚,祝君笑有些委屈,听着岳筝的吩咐,他不可置信地问:“我?师傅,你怎舍得让你的宝贝徒儿下水呀?” 岳筝看不过眼,抬腿又是一脚:“少说废话,方才扯腿那事,为师可还记着呢!” 闻言,祝君笑一下失了声,默默地脱下衣服,脱到最后只剩下里衣里裤。 他抱住自己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望向岳筝:“那师傅,徒儿可下去了。” “等等。”岳筝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往他嘴里一塞:“可帮助你在水中闭气,好了,你去吧!” 说着,便抬脚将祝君笑给踹进了湖里。 初春的天气还不算太暖和,湖水冻得人直发抖。 祝君笑被踹进湖中,迅速沉了下去,连泡泡都未曾冒出一个。 岳筝对此并不意外,她给祝君笑吃了闭气丹,在水中不呼吸才是正常的。 她用赤云鞭捆住了小夏子的腰身,拉长了赤云鞭,自己则飞身坐在了树枝上。 随后靠着树干静静等待祝君笑的好消息。 不出片刻,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起了波澜。 岳筝以为是祝君笑找到九转寒草了,便坐起了身子。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祝君笑浮出来的脑袋,可是一阵巨大的动静,就连湖水都被惊起了千层浪。 ------------ 一只胖头鱼 岳筝觉得不对劲,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凝神朝湖中看去。 湖中浪一层高过一层,却始终未见祝君笑的身影,岳筝甚至还在这湖水中感受到了强大的灵气。 岳筝的眉头越皱越紧,拉着赤云鞭的手一用力,将正在认真清理靴子的小夏子拉了过来。 小夏子被拉的一个趔趄,一脸迷茫地抬起头:“女侠,怎……怎的了?” “这湖水是怎么回事?”岳筝指着那波涛汹涌的湖水道。 小夏子这才注意到天心湖的异样,此时的湖水涌起来已经有一人高了,他颤颤巍巍道:“那位少侠,是在下面打架吗?” 闻言,岳筝眉头一拧,正要把小夏子也给踹下去,湖水突然冲天而起,然后重重砸回湖中,水花溅了岳筝一身。 随之,湖面重归平静,一个湿漉漉的身形浮出水面。 祝君笑发丝凌乱,面上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他举起手中的那一小把草:“师傅!我采到了!” 岳筝总算是放了心,一脚踩在小夏子身上,抽回他身上的赤云鞭,一把甩到了祝君笑面前,卷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上了岸。 祝君笑上岸时,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身上单薄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将他的好身材暴露无遗。 岳筝只瞄了一眼,便默默移开了视线:“将衣服穿上。” “哦。”祝君笑一心想分享自己在湖底发生的事,突然听到师傅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虽有些失落,却也还是乖乖地给自己穿上衣服。 顺便悄悄用灵力身上的水给烘干。 岳筝正一边回忆着自家徒弟的好身材,一边骂自己有罪,忽然就感受到身后传来些许灵力波动。 她正要回头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那灵力波动忽的又消失了,这让她再次拧起了眉。 “师傅,我好了。”祝君笑穿好衣服,只剩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岳筝转过身去,看着笑意盈盈的祝君笑,问:“方才,在湖底发生了何事?” “师傅,事情是这样的,徒儿潜进湖底后,很快便寻到了九转寒草。 徒儿正要采草时,一旁忽的钻出一个可爱的胖头鱼,徒儿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鱼,可那鱼眼睛竟能在眼眶中全方位旋转,还能从眼睛里射出水柱来。 幸亏徒儿躲得快,否则就要被这水柱切成两半了。”祝君笑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小夏子听得入了迷,忙道:“然后呢?” “然后,小爷我一个手刀砍在它背上,随后跳上了它的背。 感觉还不错,晃晃悠悠的,有点意思。 骑了不过一会儿,那胖头鱼便狂躁起来,到处喷射水柱,我怕它将这九转寒草损坏,便干脆直接将他宰了。 原本,我是想将它拖上来,给师傅打打牙祭的,可惜那胖头鱼被我了结后,便腐烂了。 我嫌恶心,便没再碰它,采了寒草上来了。”祝君笑摇着折扇,笑得得意。 “这样说来,那胖头鱼还有几分功力,也是难为你了。”岳筝拍了拍祝君笑的肩,叹道。 ------------ 狼狈的小夏子 还没等祝君笑回些什么,岳筝拿过他手里那把绿油油的寒草,道:“看来,这寒草着实珍贵,就这么一小把,居然就有这样的胖头鱼守护。 虽然湖底可能还有更多,可师傅也不愿再让你冒险了,这就启程去下个地点吧!” 祝君笑闻言,心里有些感动。 他重重地点头:“嗯!” 于是,岳筝两人再次贴上飞行符。 听完这一切的小夏子也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传闻中的九转寒草与寒水鱼吗? 可这也不对,他分明听说湖底只有一只寒水鱼,九转寒草也只有那么一小把呀! 现在全部都被少侠采过来了,他们还想如何? 小夏子正想出言提醒一二,便突然看见两人原地起飞。 他还在震惊着,便感觉自己的腰间又捆上了那根忽长忽短的鞭子。 随即,自己便腾空而起,落不了地了。 小夏子被吓得哇哇大叫,连尊称都忘了用:“啊啊啊啊!女侠,你……你怎么会飞啊!” 岳筝垂眸看了他一眼,起了玩心:“你合该称本姑娘为仙女才是。” “啊!是是是!仙女,仙女大人,那您能把小的放下了吗?” 闻言,岳筝勾唇一笑,看了一眼脚下离自己上百米的地面,嘴里玩味地吐出几个字:“你确定?” 说着,她的手微微一动,作势要将小夏子扔下去。 小夏子一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高度,便慌忙地抱住面前的赤云鞭:“不不不!仙女大人,不用把小的放下,小的愿永远追随仙女大人!” 闻言,岳筝又笑了笑,冷哼道:“哼,看你表现吧!” “诶诶诶!这可不行!师傅,你有徒儿们了,不用他追随!”一旁自己飞得高兴的祝君笑听见这对话,瞬间急了。 “嗯,那就让他追随你们,也是一样的。”岳筝淡淡道,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听到这话,祝君笑才算安了心,扭头冲小夏子“哼”了一声,这才转身飞走。 …… 小夏子在空中晃悠将近半个时辰,他逐渐安心了下来,甚至能抱着赤云鞭睡上一觉了。 这时,岳筝二人降下了速度,慢慢的落在了一片树林中。 紧接着,岳筝便听见了小夏子的惨叫:“啊啊啊!仙女!仙女大人,小的卡住了!” 岳筝回头一看,小夏子卡在树枝枝丫上,随着岳筝落地的动作,他还被拉着往树干上撞了好几下。 看到这一幕,祝君笑直接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你这怂样,竟还想追随我师傅,差点笑死小爷了。” 岳筝比较淡定,可嘴角也是忍不住翘的老高。 她忽然觉得,带着这么一个人,采药的路上也不会太无趣了。 想着,她手中赤云鞭甩动,将小夏子从树枝上解救下来,拉到了自己面前。 小夏子此刻的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道被树枝刮出来的细小伤痕,衣服上沾染了血迹,又因为给岳筝清理靴子而变得脏兮兮的。 再加上方才被扬在脸上的灰,小夏子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 ------------ 去吧!小夏子 岳筝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道:“真可怜,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本仙女就允许你追随我的徒弟了。” 闻言,小夏子面上一喜,连忙道:“真的?谢谢仙女,谢谢仙徒,小的愿誓死追随仙女与仙徒!” 说完这番话,小夏子已经变得眼泪汪汪的。 他是真的感动啊!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是只身一人,意外得到了能捕捉美人美景的宝物,这才凭卖画挣了些银子。 可他武功不算高,又是只身一人,经常在武功上遭遇瓶颈,若是碰上一些大门派的人,他总是要吃哑巴亏的。 这一次,他虽然不长眼得罪了仙女大人,可仙女大人也并未对他有何惩罚,方才那两鞭子,也未曾打到实处。 况且,仙女大人已给他治疗过,他现在神清气爽,身体比以往还要好。 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些,但身上确实未有什么大伤。 若是以往,他得罪了其它大门派的人,一定是会被打个半死的,画了好大功夫赚来的银子,看伤吃药也用光了。 一整个江湖之旅,怎一个惨字了得。 想起过往那些,小夏子的眼泪便更多了,又狠狠地往地上磕了几个头:“多谢仙女大人收留,多谢仙徒!” 这一套,祝君笑看了翻白眼,可岳筝却表示很受用。 当即便松开了捆住他的赤云鞭:“既已表了忠心,那便好好跟随我们吧!你上前开路,为我们找寻赤焰果。” “赤焰果?”小夏子震惊。 岳筝一挑眉:“怎的?不愿意?” 小夏子连连摇头:“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赤焰果稀有,周围总是守着许多猛兽,若有赤焰果成熟,也会被那些猛兽分食了。” 岳筝未曾听说过赤焰果,更不知道这赤焰果是这样的情况,她理所当然地道:“那便寻一个未成熟的赤焰果,等成熟后,便直接摘下即可。” “仙女大人想必是初下凡间,有所不知啊! 那些猛兽吃了许多赤焰果,脑子也比寻常猛兽好用许多,它们也是会守在那未成熟的赤焰果底下。 小的……怕是打不过啊!”小夏子一脸为难。 岳筝还未说话,祝君笑便抢道:“没用的东西,那我师傅收留你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小夏子委屈巴巴的,瑟缩地站在岳筝身旁,期待她能不像祝君笑那般生气。 果然,岳筝伸手拍了一下祝君笑的脑袋:“好好说话,师傅收人自然有师傅的理由,哪用你插嘴?” 她最讨厌被质疑自己的选择了,这徒弟总是糟心的在她的雷区蹦迪。 小夏子闻言,松了口气,悄悄抬眼看了岳筝一眼,越发觉得仙女姐姐好美。 岳筝再次看向小夏子:“好办,我用赤云鞭捆住你,你去寻赤焰果,若是寻到未成熟的,便甩甩鞭子即可……若遇到猛兽,则跑为上计。” 说着,手中的赤云鞭便再次捆上了小夏子的腰:“去吧!” ------------ 神奇的毛笔 很快,游力就被打扮成了祝一凡的模样。 带着祝一凡模样的游力,岳筝就敢大摇大摆的在祝府里闲逛了。 游力哆哆嗦嗦的在岳筝前面走着,小声地问:“山竹姑娘,祝家主去哪了?是不是……了? 说着,他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岳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残暴。那臭老头敢摸我,我也只是剁了他的手扔进蛇窟里而已。” 闻言,游力瞪大了眼睛。这还叫不残暴?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岳筝,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 岳筝见游力被吓得不轻,心里就乐开了花。 她这张嘴,就是喜欢胡说八道逗人玩,见人家真信了,她就高兴的不得了。 “哈哈哈哈!怕吗?怕就赶紧给我们干活吧!”岳筝拍拍游力的脑袋。 于是,这一晚上,被胁迫的游力带着俩人在祝府里逛了许久。 岳筝在这找到了祝家所有的宝贝,并把那些东西全部搬回了空间。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她徒弟一家的东西被祝家家主搬空了,她自然也是要搬回来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接收到了宫里传回来的消息。 宫里娘娘表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把祝君笑抓回来,她一定要得到那双金瞳。 为此,她不惜派出了精心培养的一群暗卫。 岳筝冷眼看着护卫带回来的暗卫令牌,冷笑道:“看来这些个人没有一个是安分的。没关系,这些人,迟早归我。” 柳乌苏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傅,你想怎么做?” 岳筝忽然粲然一笑:“不是说了,今日就带你去看方志仁上刑场。” 柳乌苏一愣,他还以为师傅已经忘记这事了,毕竟师弟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岳筝的眸子沉重了下来,她也不是非要去看方志仁,主要是怕有人劫法场,让她所做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于是,正午之前,岳筝就胁迫了游力假扮祝一凡带他们去了刑场。 去的时候还没什么人,他们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等方志仁被押送过来。 他们坐下的时候,还发现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坐在摊位上的人,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在吃饭,眼神到处乱瞟,一看就是在等人。 岳筝觉得这两人不对劲,比他们仨还不对劲。 她示意柳乌苏盯紧这两人,要是有什么不对,就直接拿下。 随后,她便放松的吃着东西,等着方志仁一家到来。 没过多久,一行囚车就缓缓驶来。 为首的囚车里,方志仁披散着凌乱的头发,穿着囚服,站在囚车里,手脚上都戴着重重的镣铐。 他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似乎对自己要死这件事,已经完全接受了。 可柳乌苏却注意到,身边那两个异常的人,看见方志仁出现,他们便对视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剑。 柳乌苏见状,也握紧了手中的剑,做好了随时冲上去阻拦的准备。。 岳筝倒是没注意,她想看看那个逛花楼给自己逛出病来的狗儿子,到底长得什么丑样子。 ------------ 赤焰果下河狮子 岳筝拿到符纸,仔细一看,那上面画的竟是她与祝君笑二人现在的样子。 那毛笔竟还能画出光影,祝君笑周身还环绕着一圈光晕,煞是好看。 不管是风景还是人物,都被这毛笔画的栩栩如生,无比动人。 岳筝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随即用手指头弹了弹毛笔头:“为何祝君笑周身有光晕,我没有,你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啊?” 可怜的毛笔若是能说话,它一定会说:“那是因为您够美,不需要啊!” 但是它还不能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还不是因为你修为不够高,我看不见光晕。” 这句吐槽,岳筝是听不见的,她拿着小符纸的画,与方才从小夏子那里收来的大幅画一对比,发现画的精细程度居然是一样的。 这般小的纸张,也能画的如此精细,不愧是宝贝。 岳筝现在很喜欢这支毛笔,当即便将他装入了储物袋中,好生收藏着,全然忘了这毛笔方才撞她手指那事。 她正专心欣赏着符纸上的画,一旁忽然吹来一阵风,将她手中的符纸吹跑,随着风的方向“啪”的一下,拍在了树干上。 下一瞬,那树干前就出现了一道光屏,光屏中显示的正是祝君笑与岳筝此刻的样子。 岳筝一惊,忽的站起身来。 那光屏中的“岳筝”也跟着站起身来。 这一幕,让岳筝更是惊奇,完全没想到这宝贝毛笔,竟还有这般作用。 本以为能有个保存欣赏的功能便不错了,怎的还能实时观看画中人的状态呢? 那她以后若是碰上了什么美男子,岂不是…… 正浮想联翩着,远处传来小夏子惊慌失措的喊叫:“啊啊啊!仙女!仙女救我!” 岳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赤云鞭,控制它将小夏子带回来。 许是小夏子一路绕了不少树,赤云鞭回程的过程中,岳筝听到连续好几下身体撞击树干的声音,小夏子自然也是惨叫连连。 她手上动作一顿,朝小夏子的方向喊了一声:“我不收了,你自己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小夏子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仙女大人……小的……小的今日怕是要不行了……若小的日后不能再追随与您,您便去找他人做随从吧!让他人……代替小的追随您。” 见他气喘吁吁的说着这话,岳筝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他脑袋上:“演什么演?本姑娘不是早已给你贴上护体符了么?” 被拍了一掌的小夏子有些委屈,却也注意到了树干前的那道光屏。 他顿时眼睛放光,激动的说:“仙女大人,这上面是您与仙徒大人吧?这光屏还随着您的动作一起动呢!好逼真啊! 不过,小的就站在仙女大人身边,怎的光屏里没有小的的样子?” 岳筝有些诧异:“你未曾见过这样的光屏么?” 闻言,小夏子一愣,摇摇头道:“小的不过一届凡人,怎可有幸瞻仰这样的奇观?” 岳筝眯着眼看他,有些不解地拿出他先前画的湖边图,用力往树干上一甩。 随后,她便期待地盯着树干,等着光屏的出现。 可是她等了一会儿后,面前依然没再出现光屏。 岳筝皱了皱眉,猜测是不是一次不能出现两个光屏。 于是,她挥手将那张符纸取了下来,再次把那画纸扔了出去。 然而,眼前还是没能出现另一个光屏。 岳筝懵了,看着仙女大人奇怪行为的小夏子也懵了。 “仙女大人,您这是……做甚呐?” 见眼前没有出现光屏,岳筝也有些疑惑,但现下也没空想太多,只好先不管此事:“算了……你可找到赤焰果了?” “看到了,不过那赤焰果树下,趴着好几只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未成熟的赤焰果呢!”小夏子,回想起那副画面,总觉得自己背脊发寒。 “那些猛兽发现小的后,便爬起来护住了赤焰果,像是在说,若小的敢过去一步,就要上前咬死小的…… 呜呜呜……仙女大人,好吓人呀!”小夏子越说越害怕,越说越伤心,最后也没绷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岳筝有些无奈,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头:“好了,本仙女这就带你去揍猛兽。” 话刚落音,身后便传来祝君笑的声音:“师傅,什么揍猛兽?徒儿也要去!” 说着,祝君笑便两三步来到了岳筝身边。 随着小夏子的指引,三人很快便看到一颗矮树,矮树上挂着颗半红不青的果子,矮树下,则趴着两只体型巨大的兽类。 两只巨兽的头上长了一圈灰色的毛,像是一条灰色的毛围脖挂在脖子上,看上去有些像狮子。 可它们全身的皮毛都是灰色,那皮肤的质感又像是河马,一条灰扑扑的细尾巴在屁股后面甩来甩去,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 “这是何物?徒儿你可曾见过?”岳筝认不得这类妖兽,但她能感受到这两只妖兽,与她是同等修为。 若是这样修为的妖兽只有一只,她或许还能与之正面交锋。 可现在这妖兽有两只趴在这,她若想以一己之力敌过这两只妖兽,恐怕储物袋里,原本要留给徒弟们的宝物要损失不少。 祝君笑也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长得既像狮子又像河马,不若我们称它为河狮子吧!” “难听。”岳筝淡淡吐出两个字。 “那师傅觉得呢?”祝君笑不高兴,想听听岳筝的想法。 岳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挥了挥手道:“徒儿,你在这等着,为师上另一头,你我师徒二人今日便将这河狮子包抄,一网打尽!” 祝君笑闻言一喜,大声回答:“是!师傅!” 这一声惊动了趴在树下的河狮子,它们朝这边看了过来。 见这三人躲在树后,河狮子便觉得又有人与它们争抢这赤焰果,当即便怒吼一声,作势要冲过来将几人撕碎。 岳筝叹了口气,无奈道:“没法子,正面上吧!”。 说着,她甩出赤云鞭,一个发力,缠到了一只河狮子的脖子上。 ------------ 妖兽啦 这时,另一只河狮子也站起了身。 三人这才看到,后站起身的这只,竟还是长了一对角的,看上去像是牛角,角尖十分尖锐。 长角河狮子见自己的同伴痛苦的嘶吼着,它也愤怒了。 低着头便极速往前冲,想用自己那对角撞死眼前这些胆大妄为的偷果贼。 岳筝眼神一凛,一张符纸从手中飞出,直直地贴在长角河狮子的头上。 紧接着,符纸在河狮子头上炸开,炸出一道剧烈的火光,只听得河狮子一声嘶吼。 火光消散后,长角河狮子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竟是毫发无损。 岳筝一惊,在长角河狮子冲过来之前,连忙推开身旁两人。 自己则借着赤云鞭的力,一个踏步,跳了起来,踩着长角河狮子的脑袋,跳到了另一只河狮子的背上。 这只河狮子被赤云鞭勒的难受,现在又让这人类骑到了自己背上,它很不高兴。 河狮子嘶吼一声,直接像马匹一样抬高前蹄,试图将背上的岳筝摔下去。 岳筝一手紧紧拽住赤云鞭,一手抱住河狮子的脖子,嘴里喊着:“本仙女今日定要收服你!” 长角河狮子冲过去后只撞到了三棵树,回头便发现自己的伙伴被人骑了,又愤怒的低头冲回去。 岳筝见状,便想着让身下这只河狮子也跑起来,让两兽来个自相残杀。 可这时,祝君笑拿着折扇轻点地面,便一个侧翻坐在了长角河狮子身上。 趁它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抓住河狮子的两个尖锐的角,狠狠往上一拔。 “啵——”的一声响,两个角便被祝君笑拔了下来,只留下两个血流如注的洞。 长角河狮子瞬间成了秃头河狮子。 当秃头河狮子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角被拔了后,它变得比方才更加狂躁了。 岳筝在另一只河狮子背上,看着这一幕,有些吃惊:“河狮子的角竟这么脆?” 听见这个疑问的祝君笑举起两个硕大的角,笑得十分灿烂:“是啊!这角也太好拔了!” 似乎是听懂这可恶的人类在瞧不起自己,狂躁的秃头河狮子瞬间抬起前蹄,想要将祝君笑扔下去狠狠踩碎。 祝君笑哪会让它得逞,直接将灵力注入手中锐利的角中,用这角插进秃头河狮子的背上,自己便抓着这角不松手。 河狮子被这一扎给彻底激怒,怒吼一声便四处疯跑着撞树干,想要与背上的人类同归于尽。 祝君笑自然是能及时躲闪开来,可河狮子自己却因撞击受了不轻的伤。 直到它即将没了力气时,它看向了一直瑟缩着躲在角落的小夏子,想到自己始终没能弄死背上这个可恶的人类,那便将他这同伴撞死好了。 于是,它加快速度直冲了过去。 小夏子吓得瞪大了眼,脚下像是生了钉子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长鞭卷住了他的腰身,一把将他拉走。 “啊——哎哟!”小夏子被甩到了另一只河狮子身上。 这只河狮子被重物砸中,也只是懒懒地趴在地上,连动一下都不愿意。 岳筝这会儿也累了,她趴在河狮子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河狮子头上的毛发,轻柔道:“以后,你就是本仙女的坐骑了,给你起个名字吧!” 闻言,方才还怕的直喘气的小夏子,喜笑颜开地恭贺道:“恭喜仙女,贺喜仙女,喜获新坐骑,小的有幸习得几个大字,不若让小的给您的坐骑起个名字吧?” 岳筝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仙女这新坐骑,日日守在赤焰果树下,想来也是有鸿郜之志,不若就叫鸿狮吧!”小夏子一边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慢悠悠地说着。 岳筝再次掀了掀眼皮,吐出两个字:“难听。” 闻言,小夏子心头一喜。 方才仙徒起了名,仙女也说了“难听”二字,转头便用上了,想必只是口是心非。 那这次,他取得这名字,许是讨了仙女喜欢,说不得仙女高兴,还会赏他些什么呢! 正美滋滋地等待岳筝的赏赐,小夏子却忽然听到岳筝柔声对新坐骑道:“他取得名字太难听,要不你还是叫小灰吧!” 闻言,那河狮子像是听懂了似的,赞同的轻轻点了个头,还送了小夏子一个鄙夷的眼神。 小夏子呆住了,心里循环播放三个字:“为什么?” 他没能等到为什么,只等到了小灰一声无力的嘶吼,像是在劝不远处还在与祝君笑拼死搏斗的伙伴放弃。 那头河狮子身上三个伤口流了很多血,看上去十分狼狈,听见小灰的声音,它也回应了一句嘶吼。 岳筝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了十分的不甘和愤怒。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小灰,你这小伙伴弱成这般模样,连我小徒弟都打不过,还有甚可挣扎的?” 闻言,小灰顿时睁大了双眼。 它听见了什么?它的新主人说它的小伙伴弱? 它那小伙伴可是河狮子里最强的公河狮,否则强悍如小灰,为何要与那丑兽结成兽侣? 分明就是新主人的小徒弟的实力太过强劲,想要碾压它们,属实轻松。 可惜小灰不会说话,否则,它高低得拆穿岳筝眼里的菜鸟滤镜,让她好好看看,自家徒弟究竟有多厉害。 岳筝似是看出了秃头河狮子愤怒的原因,隔了老远喊道:“喂!那边那头猛兽,你投降吧!我给你治伤,包你的角还能长出来!” 闻言,那秃头河狮子一顿,停住了脚下的动作。 又犹豫了半晌,才慢慢的朝岳筝走了过去,略有些不情愿地趴在岳筝面前。 岳筝够不到它的头,只能隔空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好孩子,既如此,你便做我小徒弟的坐骑吧!” 说着,她拿出一颗疗伤丹朝秃头河狮子抛了过去。 秃头河狮子眼神好使,动作也迅速,眼疾嘴快地接住了那颗丹药,随后,还嫌不够的冲岳筝张大了嘴。。 岳筝看见一张巨大的兽口,她被妖兽吞入腹中时产生的阴影又涌了上来。 ------------ 连根拔起 她连忙捂住眼睛,不想看见兽口。 同时,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疗伤丹扔给祝君笑,让祝君笑喂给秃头河狮子。 等三人两兽都躺在地上时,天空中早已挂满了星星。 岳筝疲惫地看着天上亮晶晶的星星,轻声问:“徒儿,想好给你的新坐骑起什么名字了吗?” “嗯……就叫小宝贝吧!”祝君笑声音慵懒,带着笑意。 “咦~”岳筝听着这称呼,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小夏子也忍不住出声:“仙徒大人,小的多有冒犯,只是你这坐骑的名字,取得未免也太不霸气,太不文雅,倒像是在称呼小情人。” 闻言,祝君笑扇着扇子冷哼一声:“哼!你知道甚?小爷的坐骑,小爷想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你有意见?” “小的不敢。”小夏子讪讪的笑着。 …… 岳筝在他们周围布了个结界,准备在此歇息一晚。 要找的五样药材,今日已寻到两样,至多明后两日便能全部找齐,届时,他们便能回去救乖巧的老二啦! 夜深时,小夏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睡相极其难看。 两只河狮子也仰着肚皮躺在地上睡了过去,一副及其没有戒心的模样看笑了岳筝。 这个世界没有与灵宠契约这一套,他们不过给两大只取了个名字,便得了这样的信任。 岳筝还是觉得,这世界的妖兽,灵智太低了些,总有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若是小宝贝听见她的想法,一定会狠狠朝她喷气,并告诉她,它们不做防备,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祝君笑,防备了也没用。它们可聪明着呢! 岳筝看了一眼闭着眼专心修炼的祝君笑,勾唇笑了笑,心道:“这小徒弟虽然天赋不好,却也挺努力的嘛!” 想着,她又转头看向被护在结界内的赤焰果树,那上面的赤焰果竟是在以极快的速度变红变大。 这一奇观,看得岳筝瞪大了双眼。 光这样还不够,她还拿出了手中珍贵的改良版留影石,放在一旁记录这一幕。 随后,便闭上眼专心修炼去了。 她的修炼速度一直很慢,因此,她不太喜欢修炼的感觉,更愿意花时间研究各种宝物。 她觉得,只要能做出足够强大的宝物,也是能够弥补修为上的不足的。 今日她心情不错,便难得的坐下来好好修炼起来。 岳筝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天光乍破之际。身边的两人两兽都还未睁眼。 她收起留影石,看了一眼仍然挂在树上的赤焰果。 赤焰果已变得红彤彤的,显然是已经完全成熟了。 想起昨晚的奇观,岳筝先是摘下赤焰果小心的放进储物袋,随后查看了留影石里的画面。 起初,一直是赤焰果迎着星光飞速成熟的景象,可到了后半夜时,果树下突然钻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岳筝一眼便认出,这是小灰。 只见小灰抬起前蹄,小心翼翼地往岳筝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伸出舌头,疯狂的舔舐着赤焰果的表皮。 甚至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将赤焰果含进了嘴里,最后却还是犹豫着松开嘴,然后依依不舍地看了赤焰果一眼,便回到原位躺下了。 看着这一幕,岳筝斜睨了打着呼噜的小灰一眼:“还算你懂事,知晓主人要这果子有大用。” 说完,岳筝继续观看留影石里的画面。 之后那赤焰果树边,便没再出现其它的身影,只有一阵阵的呼噜声在画面中此起彼伏。 赤焰果的成熟速度,也是随着天亮的程度逐渐减慢,直到岳筝睁眼的那一刻,赤焰果便彻底停止了变化。 岳筝摸着下巴,有些疑惑。 本来只是想记录下这神奇的一幕,没成想,倒是发现了赤焰果生长的秘密。 不出意外的话,赤焰果应当是在夜晚生长最快,白天便无法生长。 若是……她能给赤焰果树造一个永夜,是不是就能获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赤焰果了? 届时,就算是自己用不完,拿出去卖,也是能卖出大价钱的。 想着,岳筝几乎要笑出了声。这可又是好大的商机啊! 这主意要考虑的只有两件事,如何把赤焰果树带走,如何给赤焰果树造永夜。 前者简单,把树挖走就成,唯独后者,还需要研究一些日子。 岳筝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便去拍了拍祝君笑的脸:“醒醒!赤焰果丢了!” “什么?是哪来的贼人,胆敢偷小爷的东西?”闻言,祝君笑倏地睁开眼,大喊一声。 随即,便看见了岳筝笑意盈盈的脸,顿时便有些迷茫:“师傅?贼人呢?” 岳筝拿出一把铁锹,递给祝君笑:“没有贼人,为师只是叫你起来干活。” 说完,她又转头走向小夏子,不客气地踢了踢还在打呼噜的小夏子:“快起来干活,否则将你喂给小灰了。” 小夏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依稀听说自己小命不保,一下子便从地上弹坐起来:“小的起来了,仙女要让小的干什么都行。” 岳筝同样拿出一把铁锹:“去,把赤焰果树挖出来,记得不要损坏树下的根须。” 闻言,小夏子有点懵:“挖赤焰果树?为何……” 岳筝懒得回答,轻踹了小夏子一脚:“少废话,本仙女做事,还要告知你理由?” “不用不用,小的这就去。”说着,小夏子便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跑到赤焰果树下,吭哧吭哧地挖起土来。 祝君笑走过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照你这么挖,给你两日都挖不出来,还是看小爷的吧!” 说着,他将铁锹往地上一插,手中灵力便开始凝聚。 正要发力,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正埋头画符的岳筝,忽的收了手。 师傅既给了他铁锹,想必是不希望自己动用灵力行方便的。 可是只用铁锹挖,等他们将整棵树挖出来,师兄们都要等急了。。 于是,祝君笑指了指小夏子,小声道:“你去将我师傅引开,我自行将这果树连根拔起便是。 ------------ 徒弟很棒,我很感动 “仙徒,这样可不好,仙女大人特意吩咐,不可伤及果树根须。”小夏子义正言辞的拒绝。 祝君笑威胁道:“别忘了,你如今是小爷我的随从,若是我同师傅说,你这随从不听话,你觉得师傅会不会相信我?” …… 岳筝觉得小夏子有点恃宠而骄了,让他挖个树,他却说自己太饿了挖不动,非让岳筝亲自给他猎只兔子来吃。 让他自己去猎,他还非说自己本领不高,猎不着兔子。 岳筝是见过他那三脚猫功夫地,虽说是三脚猫,但猎个没有修为的兔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岳筝挥起了鞭子:“你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小夏子被吓得一哆嗦,投降般的举起了双手,眼神悄悄地往祝君笑的方向看了一眼。 祝君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的用铁锹挖土。 见此,小夏子也只好可怜兮兮地自行承担:“仙女大人,小的听说这片林子里的野味甚是美味,仙女初下凡间,定是还未尝过凡间野味的滋味。 小的是想多抓些野味来孝敬仙女,可小的能力不足,才想请仙女亲自出马。 以仙女大人的实力,捉那些野鸡野兔,一定是手到擒来。” 这话,岳筝很受用,她赞同的点点头:“马屁拍的不错,那行,本仙女便尝尝凡间的野味有何美味之处” 说着,她拍了拍正无聊的扒拉小草玩的小灰:“小灰,咱们走!” 见状,小夏子回头冲祝君笑眨了眨眼,表示事情自己已经搞定,剩下就交给他了。 随后,岳筝骑着小灰出发了。 小灰跑的很快,小夏子在后面施展轻功追得气喘吁吁的。 原本他是准备骑上小宝贝的,可小宝贝并不好驾驭,他试了好几次都被甩了下来,最后只好可怜兮兮的人力赶路了。 …… 半个时辰后,岳筝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原地,小灰的后背上挂满了战利品。 岳筝得意的昂着头:“徒儿,今日吃大餐!” 祝君笑见师傅回来,也得意的扶着自己拔出来的赤焰果树,一副求夸奖的模样道:“师傅,徒儿独自将树给挖出来了,一根须未掉,一点土未沾。” 看着那光秃秃的根须,岳筝瞳孔地震,飞身上去便给了祝君笑一个暴栗:“你个败家徒弟,果树这样拔出来是会干渴而死的!” 祝君笑被这一重击敲蒙了。 脑子里只有师傅说的“拔出来”三个字,始终不明白,师傅是如何知道这树是被拔出来的。 岳筝气得直摇头,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快去弄些土来啊!” 又是一番折腾,两人才好好坐了下来。 祝君笑左右环顾了一圈,问道:“小夏子呢?被小灰吃了吗?” 岳筝指了指小灰,嗤笑道:“喏!趴在小灰背上呢!体力太差了,跟着我跑了一会儿便累倒了。” “许是饿坏了吧!”祝君笑猜测道。 闻言,岳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才反应过来,凡人们不吃东西是会饿死的,看来是她错怪小夏子了。 小夏子趴在小灰背上,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不知是累的还是饿的,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头好晕,眼睛也睁不太开。 直到他闻见了一股肉香味,他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仙……仙女……” 只见岳筝拿着一串烤兔肉,正在自己鼻子边晃悠。 小夏子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一口咬下那串兔肉。 岳筝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便直接将兔肉塞进了他嘴里:“自己拿着吃,吃好了咱们便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小夏子有些迷茫。 很快,他便不迷茫了,只能感觉到害怕。 是真的害怕,他实在不懂,谁家采药要上活火山口来采啊? 他很想跑,可是仙女大人怕他乱跑,早已将他捆在了小灰身上。 而小灰,像是没有危险意识似的,懒洋洋地趴在火山口,甚至打起了呼噜。 小夏子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怕死啊! 岳筝哪管他怕不怕死,活火山也好,死火山也罢,只要药材长在她能去的地方,哪怕刀山火海,她也会去。 毕竟宗门现在是她的,宗门里唯一的乖徒弟也是她的,她就得好好护着。 这次要采的药材,长在火山内部,需要深入火山口才能看得见。 据说这药材是经过岩浆的层层淬炼才生成的,药材名字朴实无华,就叫火山晶石,可形成条件却十分苛刻,所以,这火山晶石也十分稀有。 岳筝是用赤云鞭结结实实的绑住了祝君笑,才把他放了下去。 而赤云鞭的另一头,就绑在了小宝贝身上。 小宝贝自从被祝君笑驯服之后,就一直爱主护主。 今日得知若自己不努力,主人便会掉下岩浆之事后,便卯足了劲地扒在地面上,整个兽身上的肌肉都被绷得紧紧的。 祝君笑下去之后,不过一柱香时间,整个火山便开始震动起来,若不出意外的话,大抵是出意外了。 岳筝迅速翻身骑上了小宝贝,大喊一声:“跑!” 说着,手上一边给两只巨兽贴上了飞行符,一边迅速收回赤云鞭。 两只巨兽显然并不适应飞行的感觉,陡然飞上了天空,四只脚还在空中扑腾。 便也只能飞得七扭八歪的,岳筝在小宝贝背上压根站不住。 可她想着火山里的小徒弟,心下着急,只顾着收鞭子。 很快,祝君笑便被赤云鞭甩到了半空之中。 岳筝见徒儿安然无恙,手中还抱着一大把晶石,便放下了心,而却是一时不察,从小宝贝的背上坠了下来。 突然感受到久违的失重感,她有些发懵的同时,竟还有些享受。 正要掏出飞行符给自己贴上地时候,突然听见耳边“铮”的一声,一把长剑飞到了她身下,稳稳地托住了她。 岳筝一愣,小心地在长剑上站起身,这才发现,竟是自家那还在赤云鞭上晃荡的小徒弟扔的剑。 见他熟练的御剑手法,岳筝不免有些感动。 徒弟们虽然修行天赋不够,缺一直很努力,如今学了这御剑术不久,便能将其使用的如此熟练。。 她这个做师傅的,反倒是自愧不如了。 ------------ 有家回家安家 祝君笑控制着长剑将岳筝送上了小宝贝的后背,随即收回了剑。 他被赤云鞭捆住了腰身,被岳筝带着在空中晃晃悠悠的,手中那一堆晶石却是抱得牢靠。 看上去,他很喜欢这样的晃悠:“哇!师傅,徒儿要荡秋千咯!” 岳筝也很高兴,自家徒弟进步这么快,她也得奖励一二。 于是,她回应了一句:“好!师傅让你荡秋千!” 说着,她趴在了小宝贝的背上,一边嘴上教两兽如何飞得更快更稳,一边手上用灵力控制着赤云鞭在空中晃来晃去。 祝君笑玩的开心极了,脸上的孩子气的笑容灿烂无比:“啊啊啊啊!师傅,再荡高点!” 这句话声音很响亮,可也是这时,身后的火山响动得更加剧烈,火山口还冒出了肉眼可见的蒸汽。 随着祝君笑的声音落下,那火山口钻出一条巨大的火龙,那火龙冲上了天空,又直泄而下,红色的岩浆溅射的老高。 幸好他们跑得快,否则这会儿,身上也要被这岩浆烫出个大洞来。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祝君笑,此刻也感受到了后背的灼热感。 那岩浆随着山体的形状,滚落下来。 祝君笑被这灼热的岩浆蒸的直冒汗:“师傅,师傅!快拉徒儿上去。” 岳筝二话不说,一把将祝君笑抛了上来,拿走他身上的晶石后,给他贴上一张飞行符:“好了,玩去吧!这回记着带小灰和小宝贝一起。” “嗯嗯!徒儿不会丢下你们的。” 始终被捆在小灰背上,却一直被无视的小夏子:“我也快被蒸晕了啊!有没有人理理我?” 没有人理他,也不是两人故意无视,主要是两兽之间的距离有些远,身后火山喷发的声音又太大,实在是听不见小夏子的声音。 “冲咯!”祝君笑俯身飞到小宝贝身边,一只手抓住他的前蹄就往小灰那边靠。 等靠近了小灰,便是一手一只兽,两人一兽兴奋又激动地往前飞。 不知飞了多久,才终于飞到了一个人迹罕至,可以落脚的地方。 祝君笑一路上玩得开心,却也有些耗费体力,一落地便躺在了地上。 而一旁还被捆在小灰背上的小夏子挣扎了几下:“仙女!仙女大人,能否将小的放下来?小的有些晕……” 天知道,他仰躺在小灰背上,看着天上的云飞速从他眼前略过,他有多眼花,这景象,看的久了,便也晕了。 况且,小灰初起飞时,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 这种晃悠,对小灰这样的巨兽而言,只是小小的不稳,对他而言,那就是快被甩飞了啊!他感觉今日才吃的烤兔肉都要被甩出来了。 岳筝这才想起小灰背上还有个人。 她一边解开绳索,一边关心地问:“如何?死了没?” “暂时死不了,仙女多心了。”小夏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小灰身上爬起来。 小灰这会儿还处于极速飞行的快感之中,见没了岳筝招呼,它便原地跑跳了一圈,开心的不行。 这一跑,便将小夏子颠的不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今日的兔肉白吃的。” 而当他看清自己的呕吐物落在哪里后,他再次慌了。 岳筝的脸色由晴转阴,她冷冰冰地看着小夏子,一言不发,身上的怒火却像是要凝成实质。 小夏子快哭了。 他认识仙女不过才两日,这两日都有一吐,第一吐,吐在了仙女的白靴上,这第二吐,也吐在了仙女的白靴上。 小夏子感觉好绝望,他今日是不是要命丧于此了啊? 他还不想死,所以,他决定挽回一下:“仙女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可以弥补!” “哼!这是第二次了,你还打算给本仙女擦鞋?”岳筝冷眼看着他,心情很是不爽。 小夏子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道:“不不不!小的可以给您做鞋子,您喜欢什么样式,小的便能做成什么样式!” “你会做鞋?”岳筝疑惑道。 “小的祖祖辈辈都是鞋匠,只是小的技艺不精,没能把家族行业发扬光大而已。” …… 当岳筝穿上小夏子亲手做的白靴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景阳城。 穿着舒适合脚的靴子,岳筝的脚步都变得更坚定了些。 踏进宗门的那一刻,岳筝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她心爱的坐骑和可怜的随从没进来。 她转过头看着他们:“进来呀!我宗大门宽阔,足以容纳你们。” 没听见小夏子说话,倒是听见了岳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你又从何处找了这么些东西?” 岳筝不满意的皱眉:“小洲洲,你怎么说话呢?为师新收的坐骑和随从,怎的在你嘴里就成了找的东西?” 话音落下,岳洲背着手迈步走出,看着门外迷茫的一人两兽,冷哼了一声:“哼~真丑。” 说着,小袖子一挥,转身进了柳乌苏的房间。 随之,小夏子终于踏进了院门:“仙女大人,这就是您与仙徒所住的地方?是否太寒酸了些?小的那还有一间好宅,不如……” 他的话还未说完,头顶上就遭受了折扇攻击:“闭嘴吧你!这院子,可是我师傅精心挑选的,还能不如你那地方?” 岳筝没理会两人的对话,自顾自拿着找到的药材走进了柳乌苏的房间。 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了柳乌苏床边:“好徒儿,这两日如何了?有无哪处不舒服?” 柳乌苏面色有些红润,嘴唇却没有血色。 见岳筝出现在他面前,他勉力勾唇笑了笑:“师傅,你回来了,放心吧!徒儿无事。” 闻言,岳筝叹了一口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烫的不行:“怎的还烧起来了?” “无妨的,你让开些,把药材给我,不出半日,他便好全了。”岳洲在一旁冷冷道。 岳筝也不再多说什么,把药材尽数交给岳洲,便转身出去了。 家中来了新人,总要安排住处。 两只河狮子体型巨大,可后院的马厩也不算小。。 于是小灰和小宝贝便在后院安了家。 ------------ 一个新消息 同时,岳筝也给带回来的赤焰果树找好了安置地点,就把它种在马厩附近的土地里。 她相信两只河狮子一定会好好帮她看果子的。 只唯独小夏子,被她交给了祝君笑安排,毕竟是他自己的随从,怎么安排都随他咯! 就在他们回到宗门的第二天,岳洲对柳乌苏的治疗正式开始了。 岳洲在屋内给柳乌苏治疗,岳筝等人就在外面等候,像是在等待新生降临一般紧张又期待。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喊叫。 这声音听得岳筝心里一阵阵揪痛,恨不得冲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可岳洲方才说过,治疗过程中,柳乌苏会很痛苦,但也不许旁人打扰。 这种凄厉的喊叫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听得人心焦。 一个时辰后,里面的叫喊声才逐渐变弱。 待到那叫声彻底消失后,里面传出岳洲虚弱的声音:“进来。” 岳筝进去时,就看见两个大好的徒弟,皆是一脸苍白,满头大汗。 柳乌苏盘坐在床边,紧闭双眼,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而岳洲则是瘫坐在床榻边,小小一个人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能碎。 岳筝看这情形,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但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看着俩徒弟,满心都是怜惜。 弯腰抱起岳洲,柔声道:“无妨,这次失败了,为师再去想想办法,你不必忧心。” 这时,岳洲勉强睁开了眼,声音稚嫩而无力:“你少胡说……师弟的命,被我救回来了……才用不着你操心呢!” 岳筝闻言一愣:“救回来了?” 说着,她又有些高兴。救回来就好,徒弟们都健健康康的,哪日若是原主突然回来,想必也不会怪罪她这个游魂抢了人家的身子吧! 她高兴地在岳洲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徒儿真棒!为师这就送你回房休息!” 说完,也没再看岳洲的表情,小心的抱着岳洲离开了。 而在她怀里的岳洲却是瞪直了双眼,脸色透红,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岳筝亲他了?好像亲他脸来着。 可是他都五岁了,五岁了诶!她怎么还亲他,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愣了好半晌,自己都被岳筝抱进房间了,他才羞涩而迅速的说了一句:“你放心,我长大后会对你负责的。” “啊?你说什么?”岳筝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眼神中还有些迷茫。 可岳洲又是羞涩,又是恼怒,一骨碌从她怀里跳了下来,爬进被子里:“没什么,我要休息了。” 岳筝愣了一下,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只当是孩子干活干累了:“那你好好休息,为师先走了。”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一声:“嗯”。 岳筝便关好门离开了。 柳乌苏的情况还算不错,虽然脸色白了点,可还能与人正常对话:“师傅,你放心,徒儿只是有些疼,休息一会儿便好,明日定能精神百倍地同师傅一起修炼。” 闻言,岳筝失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日便是门派大比了,你不必想太多,好好休息便是。” …… 知道门派大比的日子就快到了,几个徒弟几乎是没日没夜的修炼。 虽然岳筝始终没从几人身上感受到太多的灵力波动,但是对于徒弟们努力的行为,她还是十分感动的。 所以,她也会时不时的指导一下徒弟们,该如何控制灵力。 只是,徒弟们每次接受指导时,表情都十分怪异,可每次完成的十分完美。 岳筝只觉得他们是初接收到新事物,而感到惊奇。 对于灵力掌控一事,岳筝觉得徒弟们可能是跟她一样,修炼进度虽然慢,可在其它地方很有天赋。 就这样修炼了几日,就到了门派大比的日子。 几人骑着小灰和小宝贝直达门派大比举行的地点——正小峰。 照例贴上隐身符入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再显出了真身。 正小峰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为了门派大比而来,或是来参赛,又或是来观赛。 总之,他们为了不迟到,都提前了好些天便到了。 贴着隐身符在路上走着,走几步便能听见有人在讨论万越门。 “听说这次,那个邪教也会来?”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到了,我倒要看看,传说中十恶不赦的邪教中人长得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 “为何盟主要邀请万越门啊?让我们与万越门比赛,我都嫌自己的手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着,那人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小声说,“盟主这回就是冲着万越门来的,据说,他要设置万越门一门与众多门派对打呢!” 可他的声音再小,也架不住岳筝凑着耳朵过去听呀! 岳筝这便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旁听着这话的那人,也同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样的话,不论万越门有多少花招,想必也不能以一门之力敌过众多门派吧!” “所以啊!这次的门派大比,咱们只要齐心协力对付万越门便够了。” “那此次要如何选出第一门派?” “自然是看哪个门派,对万越门伤的最重咯!” “居然是这样,多些大侠告知,想必还有许多门派被蒙在鼓里,小弟这就去告诉我派门主。” 待那人走开,岳筝也转身离开。 这事儿,她家徒弟们还不知道呢!她得早些去告知于他们,让他们好做准备。 徒弟们虽说已经开始修炼,可修为一直未曾见长。 届时,众多门派弟子围攻他们三人,想必也很难顶住。 她想着,反正外界也无人知晓万越门掌门是谁,她若用弟子身份参与比赛,想必也无人知晓。 这样一来,她还能光明正大地保护住徒弟们。 几个徒弟此刻还坐在两只巨兽背上修炼,小夏子正趴在小灰背上,刚刚才吐过,如今是一副不知生死的模样了。 岳筝招招手,两只巨兽便朝她走了过来。。 她撑着两兽的脑袋,对背上的徒弟们道:“为师方才得知了一个新消息。” ------------ 门派大比开始 三个徒弟纷纷睁开双眼,等待着岳筝接下来的话。 “等到了地方,你们不要称我为师傅,称我为师妹即可。”岳筝认真的说道。 仨徒弟都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为师听旁人说,那盟主要安排我们以一敌多,为师换个身份,也好光明正大地帮帮你们。” 闻言,岳洲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而另外两个徒弟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奇怪。 岳筝自然也没有在意,接着安排道:“小夏子。” “到!”方才还趴在小灰背上,不省人事的小夏子一下子爬坐起来,“仙女大人有何吩咐?” “一会儿到了地方,你的隐身符不要摘,四处走走,去打探些有用的信息来。”岳筝面不改色地吩咐。 “是!小的一定完成任务!” 岳筝点点头:“好了,那你先睡吧!”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说话还铿锵有力的小夏子,又飞快的趴在小灰背上睡过去了。 …… 几人撕下身上的隐身符,来到比赛登记地点时。 身旁的人都盯着他们牵着的两头河狮子,脸上的表情皆是震惊。 有人指着两头凶神恶煞的巨兽,害怕地往后躲了躲:“我我我……我见过这东西!它们是白泽山上守果树的!” “我也见过,上次我们去白泽山走累了,路过那看见一个大红果。 正想摘一个尝尝,就被这两只猛兽生扑了,幸亏我跑得快……” “怎么还有人把这么凶恶的野兽带过来啊?” “就是,上山前不都有检查的么?” “大家不要让这野兽待在这里,我家师兄就是被这两只野兽给咬死的!” “是啊!它们可是会吃人的!” 岳筝没在意周围的喧哗,而是走到那登记人身前,淡淡道:“万越门,全员到齐。”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万越门,他们居然就是万越门的人!” “这里面怎的还混进来一个小孩子?” “什么?不是说万越门的人都长得凶神恶煞的吗?这几位大侠,并那个小朋友都生得这般好看,根本不像一个邪教!” “等等,她说全员到齐?万越门竟只有这几人么?” “全部弟子也才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和一个娇弱女子,是怎么成为人人惧怕的邪教的?” “我突然发觉,万越门的邪教之名,有些不真实。这般好看的女侠,怎会是邪教妖女呢?” “大家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的妖孽啊!” 那登记人显然也有些懵,他呆愣愣地指着后面两只,正甩着尾巴看他的河狮子:“大比之时,不可借助外力。” 岳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诶?可它们是我师傅新收的师弟师妹啊!” 反正她师傅在另一个世界,她就胡说八道了怎么着? 登记人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两只河狮子:“它……它们诶!师弟师妹?” 岳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怎么?不可以吗?师傅她老人家,收徒只凭心情,可不管其他哦!” 说着,她欢快地跑到小灰身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妹,它叫小灰。小灰,给大家打个招呼。” 闻言,小灰果然抬起了前蹄,嘶吼一声,就当作打招呼了。 随即,岳筝又跑到小宝贝身边:“这位呢!是我师弟,它叫小……他叫小宝。来,师弟,给他们打个招呼。” 小宝贝虽然不满她给自己改了名,但也知道这是在外面,自己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它给大家来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只用一只后腿站立起来,一双前蹄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才放下。 随后,它还没忘了给小灰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自然,收到的只有小灰的白眼。 这一幕,不仅让登记人惊呆了,也让在场各位都惊呆了。 他们这是在参加门派大比吗?可他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街头看杂耍呢? “万越门门主,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收两只野兽做弟子。” “那小孩子都算了,怎么这野兽也是他们门派的弟子啊?” “完了,我见识过那野兽的厉害,届时若是碰上他们,我们门派可就玩完了。” “是啊!那野兽皮糙肉厚,寻常武器根本伤不到它分毫。” “何止,我家师兄往它们身上扔一堆炮竹,结果烟火散开,他们竟还是毫发无损,甚至有些精神抖擞。” “完了,求老天保佑,抽签不要抽到万越门!” 这位老兄的请求或许没被老天听到,下午抽签时,他便看着签上明晃晃的“万越门”三个大字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完了,他抽到万越门了,他们门派该不会在大比中被万越门灭门吧? 若是没死,但又输的太惨,回去后会不会被门主削啊? 当然,慌张的不止这位兄台。 当天下午,所有抽签者抽到的都是万越门。 不知情的门派皆是一片死寂,整个休息点都充满了绝望。 而知情者却是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围殴嘛!他们懂的。 同一时间内,其它人或担忧,或自信的等待,可万越门的休息点却是十分安静。 几个徒弟正在修炼,岳筝一边守着他们,手上捣腾宝贝的动作也没有停过。 当然,她们做这些都是贴了隐身符的,就怕有人突然跑进来,或者有人趁她不注意跳上屋顶观察他们。 他们根本就没有被通知去抽签,就是欺负他们从未参加过大比,不懂规则,才敢悄悄耍手段。 岳筝对此也并不在意,她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于盟主的做法,她无话可说,甚至还有些想笑。 若一个宗门在江湖中的传闻四起,却始终未曾有人能灭杀他们。 他们该好好思考的是,这门派为何还能存在,又有何可取之处。而不是想尽黑招对对方下手。 这一次,岳筝就要让这个盟主,好好领会一下这个道理。。 临正式比赛前,众门派才终于搞清了状况,搞明白原来是那么多门派一起打万越门。 ------------ 山竹姑娘 这下他们可就不担心了,万越门再厉害,还能打得过那么多门派弟子么? “自然是能的。”柳乌苏站在比赛场地前,看着面前被围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以师傅的本事,打飞几个人还是能做到的,我等不必担忧,只专心对战,时刻注意保护师傅便可。” 闻言,岳洲轻哼一声:“只怕岳筝脑子不清醒,自己一个人拿着鞭子便冲上去。 那群人玩暗器的不少,只怕她一冲,就是摆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我们多拦着些师傅便好。”柳乌苏不甚在意。 他知道,以他们师兄弟几个的能力,击退上千个弟子都不是问题,唯独他家师傅,容易被心思歹毒之人暗算。 不过有他们几个在,也定能护好师傅。 他也再不会犯与上次一样的错误,让师傅中了敌人的镖去。 “师傅回来了,别说了,让师傅听见又该伤心了。”祝君笑看见了笑得灿烂的岳筝过来,急忙提醒师兄们。 岳筝几步便走到了他们身边:“徒儿们,为师方才已经从小夏子那里得到了消息。 此次,我们需得与十二个门派对战,所有弟子加起来约莫上千人。 按理说,这大比应该是要限制参赛人数的,可这盟主存了别的心思,这是在故意针对我们呢! 徒儿们,在场上,务必要万分小心。” “知道了,师傅。”俩小徒弟齐声应道。 独独岳洲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一副高人模样。 岳筝也没在意,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小孩子有点自己的个性是好事,但对师傅爱搭不理可不行,等门派大比结束,她定要好好教育他的。 等了一会儿,观赛台上,一声锣响,伴随着登记人的声音:“大比开始,万越门上场!” 于是,岳筝带头,领着徒弟们并两只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场地:“万越门,全员到齐!” 闻言,观赛台摸着胡须的老头愣住了,一双老花眼揉了又揉:“这就是万越门,那姑娘怎生有点眼熟?” “盟主,那姑娘是万越门的小师妹,名叫山竹。”一旁的小随从小声提醒。 盟主顿时大惊失色:“啊?山竹?” 他有些慌乱,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希望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 于是,他又问:“”那……其他人呢?” 旁边的小随从一一指着万越门众人道:“那个小孩,叫山水;那个白衣服的,叫木卯;那绿衣服的,叫尹夭;还有后面两只巨兽,也是他们的师弟师妹,一个叫小灰,一个叫小宝。” 他每指认一个人,盟主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等到他指认完时,盟主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端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他扯了扯小随从的袖子:“快!快去叫停比赛!” 小随从被扯的一头雾水:“这是为何?” “快去!”盟主用力推了那小随从一把。 没等到那小随从去喊停,场上的弟子都上齐了:“元兴派,全员到齐!” 岳筝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轻笑一声,问道:“你们确定要上吗?打起来,可就覆水难收了。” 元兴派大师兄郑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根本不在乎她说的什么,举着手中的剑便喊:“少废话,看招!” 说着,他便首当其冲飞身上前。 身后一群弟子见他上了,便也纷纷呐喊着上前:“大家冲啊!哪家门派把邪教伤的最重,哪家便是这一届的第一门派!” 谁知,郑华只是挽了个剑花,又立马后撤了回去。 可那群被骗到的弟子,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们手持各种武器,直愣愣的往几人面前冲。 岳筝不慌不忙的布了个防御结界,然后派防御力最强的小灰和小宝贝挡在前面。 掏出鞭子,一卷就卷了好几个,连着扔出场地。 就用这样朴实无华的方式,都淘汰了许多人。 被淘汰的那帮人在场地外表示很不服气,岳筝只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怎么?非要我将你活活打死才服气?” 那帮人这才被她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也是,这么轻松就能将他们丢出来,把人们杀了又有什么难的呢?只是人家嫌麻烦而已。 几个徒弟手都没抬一下,就等着岳筝把一些没用的出头鸟清理干净,他们再出手。 可这一幕看在岳筝眼里就是,徒儿们没见过什么世面,早知道是多个门派与他们对战,却还是被这大阵仗吓得不轻。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沓爆炸符,还有几把手弩,递给柳乌苏:“你们几个,用这手弩将这符纸给射进人群里。” 柳乌苏也没有犹豫,师傅说什么便做什么。 师傅既然会安排任务给他们,那一定也是因为自己支撑不住了。 到了师傅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不出手更待何时? …… 看着底下混乱的战局,盟主的胡子都要被自己揪掉了。 造孽哦!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真的答应那些帮主门主做局除掉万越门了? 完了,他完了! 山竹姑娘会来,一定是因为他的邀请,山竹姑娘相信了他,可他却不小心出卖了她。 若是早知道万越门就是山竹姑娘的门派,他定不会答应那帮臭老头子! 他还是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同山竹姑娘解释吧! 盟主这又是揪胡子又是捶腿的焦躁模样,看愣了一旁的小随从:“盟主,您也不必太过忧心,那妖女虽然厉害,但也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候,届时,还怕那些弟子打不过她吗?” 闻言,盟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个甚?少在这多嘴,山竹姑娘是不可能会被打败的!” 想起曾经跟在山竹姑娘身后喊口号的日子,他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憧憬的神色。 随即,他又听见比赛场地上,岳筝说:“你们还有何招数,通通使出来吧!” 这话一出,盟主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完了,他这次真的完了,山竹姑娘一定很生气。 ------------ 报大仇 岳筝生不生气不知道,但她现在打得挺累的。 人太多了,后面的人轻功都还不错,单纯甩鞭子已经卷不住他们了。 已经到了需要用很多灵力来应付的局面,可徒弟们还在专心地用手弩发射爆炸符,她便不想放弃。 想着,她手中凝聚起灵气,悄悄拿出一把新研制的灵气炮,直直的冲着人群轰去。 一炮下去,便是一大批人倒下,不知生死。 轰了几炮,岳筝便感觉自己灵力耗尽了,那不断试图往他们面前冲的人群也终于靠近了些。 柳乌苏按了按岳筝的肩膀,笑道:“师傅,你歇着吧!该徒儿们出手了?” 岳筝很疲惫,听到这话,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们不是已经在用手弩发射爆炸符了吗?难道要与那群人近身搏斗不成? 不等她多想,柳乌苏已经手持长剑冲出了岳筝的防御结界,脚步轻踏着接近了人群。 只一阵刀光剑影,人群中一马当先的几个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场外那些被岳筝扔出来的人,此刻都捂着脖子庆幸自己淘汰的早,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尸体恐怕就是自己了。 岳筝也看呆了:“嗯?老二这么厉害吗?三两下就杀掉了一片。” 当然,也不止柳乌苏让他震惊,祝君笑拿着折扇就能杀人这事儿,也挺让她震惊的。 最震惊的是,岳洲小小一只不爱在人群里穿梭游荡,居然喜欢用长剑刺入人家的天灵盖! 他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对此,岳筝感到十分困惑。 然而,也没人有空来解答她的困惑。 战斗她是不太能插的上手了,在后方做个防御防备暗器还是可以的。 这场战斗下来,徒弟们几乎没花费什么精力,轻轻松松的便搞定了一大群弟子。 岳筝在后面却是累的够呛,一点劲也没有了。 可当徒弟们扶她起来时,她还是骄傲又霸气地喊了一句:“你等可有不服?” 没人敢说不服,但那些没死光的门派,确实都不服气:“我等怎能纵容邪教成为第一门派?大家一起上,定要将这几个邪教妖孽斩杀于此。” 岳筝一挑眉,正要提起精神,摆出战斗架势,突然听见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我看谁敢动?” 闻言,众人皆好奇地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白胡子老头。 一时之间,有许多人都认出了他来:“盟主?” 他们心中奇怪,不明白盟主为何要出来阻拦他们。这事分明是他亲自组的局。 听说这面容和善的老头就是盟主,岳筝不免后退了几步,做足了防备的架势。 可这老头却是笑眯眯的:“山竹姑娘,许久不见,您又年轻了许多。” 闻言,岳筝有些发懵,这个盟主不是要对万越门出手吗? 见到那老头,岳洲的神态便放松了下来:“原来竟是你这臭老头。” “山水公子,许久不见,您竟长高了这么多。”盟主推着轮椅靠近了些。 岳洲伸脚抵住了轮椅:“离我远些。” 盟主“嘿嘿”一笑,还想觍着脸靠近,可岳洲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你当真是胆子肥了,竟敢设计于我们,哼!” 说完,岳洲便拉起岳筝的手,轻声道:“师傅,我们走吧!” 岳筝还有点懵,但她没忘记自己最后要说的话:“你等听好,日后谁敢再打我万越门的主意,可就未必能好好站在这里了。” 最后一番话说完,岳筝才翻身骑上小灰,神气的离开了场地。 身后的盟主眼神不舍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便忽然看见了一把银针朝岳筝飞了过去。 他心中一惊,正要提醒,便看见柳乌苏不动声色的打掉了那一把细小的银针。 岳筝还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柳乌苏:“怎地了?” 柳乌苏笑着摇摇头:“无事,师傅歇着吧!徒儿为你带路。” 闻言,岳筝也没有说什么,这一场打下来,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于是,她便安心的在小灰背上盘腿打坐起来。 而在他们走后,盟主与一众门派的争执与吵闹,这些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岳筝更没空去想那些东西,徒弟们一大堆的不对劲,她要仔细问一问。 “交代吧!”岳筝抱胸坐在小灰背上,冷声道。 柳乌苏疑惑:“师傅,交代什么啊?” “为师哪怕再傻,也该看出来了,你们几人,早早的便已经开始修炼了吧?”岳筝神情严肃,猜测这几人修为一定还不低,否则也不至于让她那么久也看不出来。 闻言,柳乌苏与祝君笑显得更迷茫了些:“师傅竟连这些也忘记了么?修炼一事,一直都是师傅教予徒儿们的呀!” 岳筝一愣,怎么又是原主?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对此,岳洲却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淡笑道:“师傅记不得了,无妨!日后自会慢慢想起来。” 岳洲这话都说了,另外那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眼神复杂的对视一眼便专心赶路了。 就在几人即将悄悄下山之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诶!仙女大人!你忘了小的啦!别把小的丢下了呀!” 听见这声音,思绪万分的岳筝扭过头去,便看见小夏子慌乱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正要用赤云鞭将他卷过来,突然便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那帮人手持武器,口中大喊着:“一起取妖孽狗命!” 说着,就有人拿着武器朝小夏子抛去。 看小夏子慌乱的样子,岳筝连忙甩出鞭子将他卷了回来。 “发生何事了?”岳筝冷声问道。 小夏子支支吾吾地说:“小的……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把他们的裤子给扒了,他们竟……就如此对小的喊打喊杀……仙女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闻言,岳筝狠狠给他额头上来了一下:“还为你做主,你把人裤子扒了,本仙女如何为你做主?”。 此时,只听得那帮人惊诧喊道:“这妖孽竟是万越门的人!哼!那便新仇旧恨一起报!” ------------ 小夏子没了 说着,他们便加快了脚步上前。 岳筝眼神一凛,正想出手,忽然想到徒弟们的本事,便拉着小夏子向后退去。 徒弟们再次与众门派弟子打了起来,也不见盟主出来阻拦。 岳筝只顾着往后退去,退的距离越来越远,逐渐超出了仨徒弟的感知范围。 谁知这回,有的门派弟子长了记性,也不再与他们正面冲刺,悄咪咪绕后偷袭万越门中最弱的小师妹。 岳筝猝不及防被一支小队攻击,谁也没反应过来,当那把长枪靠近岳筝时,她甩鞭子已经来不及了。 “小心!”一直躲在岳筝身后的小夏子大喊一声,伸手挡在了她面前。 于是,那一柄长枪便重重地刺进了小夏子的胸膛。 小夏子的眼睛瞪的溜圆,猛地喷出一口血,乌黑的长发也被他的大动作带动着飘扬起来。 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岳筝的眼神复杂而震惊:“小夏子?” 她从没想过,为了活命什么事都愿意做的小夏子,会为她挡下这一击。 这时,前面的三个徒弟才腾出手来对付那一支绕后的队伍,将那几人捶趴在地,不知生死。 而小夏子此时也躺在了岳筝的怀里,胸膛的衣服上浸满了鲜血,嘴里也全是血。 岳筝不知所措的捂着他的伤口:“小夏子,你是不是傻?那等凡人伤不了本仙女的。” 小夏子那一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释然:“仙女大人,小夏子初次见你时,多有冒犯,如今为你挡下一击,你也该原谅我了吧?” 闻言,岳筝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顺势把疗伤丹塞进了他嘴里:“做梦!车乃夏,你已成了万越门的随从,那一辈子都是万越门的随从,绝不可背叛,不可半途离宗。 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 小夏子感觉那颗丹药让自己四肢百骸都变得暖融融的,特别是伤口的位置,变得格外的暖和。 他觉得这感觉格外熟悉,想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原来仙女大人初次见面时,就喂过小夏子这么珍贵的丹药了,好荣幸啊!” “哼!少说废话,赶紧爬起来给本仙女赶路!”岳筝说着,一把拔掉了他胸口前的长枪,顺便给俩人布了个防御结界。 小夏子又是一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岳筝又是一巴掌:“叫什么叫?伤给你治了,别跟我演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小夏子委屈极了,摸着被打的脑袋,委委屈屈的。 “仙女……” 岳筝正等着听他又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又快又强大的灵气,猛地砸穿了岳筝的防御结界。 狠狠地砸向小夏子,直接将他打飞了数米,撞断了好几颗大树,才重重地砸落在地。 随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看了焦急的岳筝一眼,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岳筝脚步轻点来到他身边,又慌乱又不可置信:“小夏子……我……我还有很多疗伤丹,都给你。” 说着,她便要从储物袋里掏疗伤丹。 小夏子轻笑一声,呼吸逐渐微弱起来,声如蚊呐:“仙女,小夏子……很荣幸,被仙女挂念……小夏子,来生还要……与你同行……”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整个人便像是完全脱力一般,歪倒在地,没了生息。 岳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疗伤丹撒了一地,她托起小夏子的身体,反复拍打他的脸,试图将他喊醒:“小夏子!车乃夏!你醒醒!” 喊了好一会儿,小夏子也没有再次睁开眼的迹象,面色平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夏子……你不能死……你还没有正式加入万越门呢……小夏子?醒醒啊……”岳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眼泪也不知不觉糊了满脸。 小夏子……没了。 这一幕,把正在打斗的众人都看呆了。 竟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加入了这场战斗,还一下打死了万越门的人。 这个神秘人的实力,定然是十分强劲的。 就在岳筝哭得头痛欲裂之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慵懒而恣意的声音:“小筝儿,这只是为夫给你的小小惩罚,谁叫你搂着别的男人呢? 竟还是个凡人……为夫身材健壮,实力高强,你不搂我,你搂他?那他可真是该死!” 闻言,岳筝猛地回过头去,一双发红的眼睛死盯着那人:“蓝渊!我定要亲手割下你的人头,捏碎你的魂魄喂天狗!” 见到来人,岳洲的瞳孔一震,面上也是数不尽的怒气,提着剑便冲上了空中:“蓝渊!” “哟!小洲洲,小小年纪,火气不要那么旺盛嘛!”蓝渊轻轻挥手一挡,便将岳洲挡了出去。 岳洲被他挡在三米开外,再靠近不得。 见此,蓝渊淡淡道:“小洲洲的修为进步不少啊!”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前方鞭子甩来,他躲也不躲,任由那鞭子狠狠地甩在他身上。 等那鞭子打到他身上时,他才不急不缓的抓起那鞭子,轻轻一拉,便让岳筝失了重心,直接朝他飞扑过来。 随即,他伸手揽住岳筝的腰肢,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小筝儿,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往为夫怀里钻了啊?” 岳筝被拉的一惊,在他怀里,灵力也被禁锢着,手脚用力扑腾着也无济于事。 她的眼眶发红,死盯着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便伸出一双葱白玉手狠狠掐住了蓝渊的脖子。 可她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蓝渊也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众门派弟子看见这一场戏,有人大喊:“这个实力高强的大侠也要对付万越门,我等同这大侠一起上,将万越门拿下!” “冲啊!” 闻言,蓝渊盯着岳筝的眼神都没有变,抬手便是一挥,就将那群斗志昂扬的门派弟子给打飞了出去。 当即,便是一大帮人当场死亡。 而剩下还活着那些门派弟子见状,转头就跑,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留下准备打斗的徒弟们面面相觑。 ------------ 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可岳洲看着蓝渊禁锢住岳筝的模样,早已怒不可遏。 手中灵气聚起,全部倾注于手中的长剑上,用力将这一击挥出。 蓝渊仍然是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挡那一剑,可那一剑远远比他想的力道要大。 他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全力阻挡。 因此,也给了岳筝挣脱他钳制的机会。 岳筝借此,三步并两步的远离了他,更靠近了徒弟们一些。 “小筝儿,你这个样子,为夫好伤心啊!”蓝渊捂着心口,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嘴角缓缓流出一行血来。 岳筝冷笑一声:“你这人好不要脸,一口一个为夫的叫着,占尽了我的便宜,还要欺负我的弟子,杀害我的朋友,还真是两幅面孔呢!” “小筝儿,你这么说为夫,为夫可是会生气的。”说着,蓝渊笑眯眯的表情忽的变得阴鸷冷漠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出掌,那灵气余波将四人面前的防御结界打穿,冲着那四人就去。 师徒四人拼命抵抗,却也没能起到太大作用。 他们被这一掌轰退了好几米,修为最低,灵力消耗殆尽的岳筝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师傅!”徒弟们齐声惊呼道。 蓝渊向前两步,华贵的衣裳上沾上了泥土:“小筝儿,为夫很生气……” 话还未说完,眼前四人便忽然被两只巨兽托起,飞快地跑远了。 蓝渊脸色一黑,抬脚便追,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勾,回头看向那具已经变得冰凉的男尸。 …… 岳筝坐在小灰背上,小灰跑得太快,她刚受了攻击,还有些受不住,止不住的往外吐血。 柳乌苏见此,只觉着急:“师傅,你如何了?快吃颗疗伤丹啊!” “疗伤丹……”岳筝的身上已经没有疗伤丹了,她想起自己的疗伤丹都洒在了小夏子的尸体旁边,“小夏子!小夏子的尸体还在那里!” 说着,她变得激动起来,拍打着小灰的背脊喊道:“小灰!小灰!快回去!小夏子还在那!” 喊着喊着,她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泣不成声:“回去啊!你跟小夏子最要好了……” 可以往极通灵性的小灰,这次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一个劲的往前跑着,完全没有回头或者停住脚步的意思。 若是岳筝能跳下来看一看它的眼睛,便会发现,它的眼眶中早已盈满泪水。 急得不行的岳筝,掏出飞行符就要往身上贴。 就在此时,小灰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背上的俩人甩了出去。 岳筝只感觉自己瞬间失了重心,随后便坠入了一个大洞里。 “啊——”她惊呼一声,便感受到身边还有三个徒弟的陪伴。 这大洞黑漆漆的,只有洞口照射进来的光,能让他们看清彼此。 岳筝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十分恐惧,这就像是有一次掉入了妖兽口中一般。 几个徒弟试图用长剑大洞四周的石壁里,以此阻止身体的下坠。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那泥土坚硬的不像话,用尽灵力也扒不住那石壁。 这大洞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洞口的光逐渐看不见了,洞里变得黑漆漆的。 岳筝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这感觉,跟她坠入妖兽口中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大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呢? 岳筝感觉世界逐渐变得黑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而身体却还在不断下坠。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掌门不断的用灵力抽打她的背,她哭喊着求饶,却无济于事。 画面一转,她站在测灵石前,眼前的光柱又多又混浊,台下的同门,纷纷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说她是修仙界难得的废物,凡界来的都比她强。 她很想大吼着说,她不是废物!她也有自己的天赋! 可在梦里,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低垂着头,落寞地听着耳边的嘲笑。 是了,她当时就是这么做的,一言不发的默默隐忍着,回去之后再迎来掌门新一轮的鞭笞。 眼前的画面忽然又消失了,变成了她站在一个树林中,身边是数不清的同门,他们纷纷叫嚷着要将她驱逐出队伍,让她去自生自灭。 当然,她也没有伤心,而是自行离开。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针对。 梦里,她来到一个极高的庙宇前,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只为求一个离开宗门的机会。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下去。 梦里,是烈日炎炎的夏日,她擦着汗,坚定的一步一梯。 “师傅!师傅!” 是谁在说话?岳筝一阵恍惚,感到眼前光芒十分刺眼,几乎要穿透她的眼皮,直达她的眼底。 “师傅!你醒醒啊!师傅!” 这声音好耳熟……是她认识的人么? 忽的,眼前的一切统统消散,化为泡影。 对了,她被妖兽吃了,然后去了另一个世界,成了别人的师傅。 如今是,被丢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中……可为何,她感觉不到下坠了呢? 她缓缓睁开眼,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这才看清楚,自己竟身处一个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周围几个徒弟都担忧的看着她。 “这是……哪里?”岳筝张了张嘴,发出了干哑的声音。 祝君笑一手将岳筝扶起,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徒儿们也不知晓,我们在洞中都睡了过去,睁开眼便躺在这里了。” 闻言,岳筝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没记错的话,她掉入妖兽口中后,也是这般,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随后便在大夏朝的树林里醒来了。 若是这样……难道她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冒名顶替? 这样的后果貌似要更严重些,若原主回来,看见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变成她的身份,跟她的徒弟们相处在一块,她会不会很生气啊? “师傅,你怎的了?又撞着脑袋了吗?”祝君笑疑惑的看着她。 岳筝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要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此话一出,几个徒弟都疑惑了:“何事?” ------------ 她是怎么出来的? “我不是你们的师傅。”岳筝抿了抿嘴,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她本以为,以自己在修仙界的经验,做了他们的师傅也能教他们些什么。 可现在,她发现几个徒弟的修为都比她高出不少,根本不需要她保驾护航,她也教不了他们什么。 既如此,她还占着这个位置作何呢? 只等他们真正的师傅回来,他们便也有了归宿。 “岳筝,你又在发什么疯?”岳洲皱眉,对她说的话表示十分不悦。 岳筝也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你呀!别装作冷脸了,等你师傅回来,你就大大方方的表达想念,这样她才会知道你有多想她啊!” 闻言,岳洲一愣,红了脸:“哼!谁跟你说我装冷脸了?莫名其妙。” 岳筝并没有理会他的嘴硬,而是转头看向柳乌苏,笑道:“乌苏,你很细心,做你师傅的这些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你最最贴心的服务。 你师傅也一定觉得你是她最乖的徒弟。所以,你不要总是躲在角落里,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师弟讨喜,也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师兄聪明。 你要相信,你的刻苦努力,和你的善良体贴,是你身上最闪闪发光的地方,你师傅一定也像我一样喜欢你的。” 说着说着,岳筝眼角不由得泛出泪来。 她一直都是一个感性的人,与这几个徒弟相处时间不长,可她也能看出他们对自己师傅的感情有多深厚。 若她当真有幸做他们的师傅就好了。 柳乌苏忍不住有些哽咽:“师傅……为何说这些?” 岳筝忍下自己的不舍,看向祝君笑,再次笑道:“臭小子,你太皮了,你师傅一定也经常被你气到,下次不要做出把树连根拔起的傻事了。 你放心,你师傅肯定也很喜欢你这个徒弟,你不用担心哪天会有人把你师傅抢走。 她现在,或许只是暂时离开办事,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们的。” 祝君笑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听得,岳筝继续说:“好了,你们赶紧回宗门去吧!我就不占着你们师傅的位置了,等她回来,想必要生气的…… 毕竟,这么好的徒弟,谁也舍不得拱手让人。” “师傅,你在说什么?徒儿一个字也听不懂。”祝君笑迷茫的看着她。 可岳筝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爬起来,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们被扔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以那几个徒弟的本领,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好好活下来吧?她跟着他们,也不能帮到他们什么,反而要拖累他们的。 看着岳筝离开的背影,徒弟都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惆怅。 祝君笑拔腿就想追上去,却被岳洲一把拦住:“别追,她不会让我们跟她待在一起的。” “那怎么办?大师兄,难道我们要看着师傅自己乱走吗?万一这地方妖兽很多可怎么办?”祝君笑有些着急。 闻言,柳乌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安心,大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们悄悄跟着师傅,若有危险,再出手不迟。” …… 岳筝一个人走了不知多久,逐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地方绝对不再是大夏朝了。 如果她没感知错的话,这应该是修仙界,而她所在的位置,就是西山秘境里的那一大片草地。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她的心都揪了起来——这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妖兽多。 完了,她现在有点后悔跟徒弟们走散了,若是再被妖兽吃了,她还能有幸回到大夏朝吗? 可大夏朝也不安全……那个蓝渊在那里,她能跑到哪去? 想到蓝渊,岳筝不免想到了把他们扔进洞里的两只河狮子。 她亲手逮的河狮子,可乖可听话了,一定不会背叛他们。 最后将他们扔进洞里,该不会是为了让他们活命吧? 那它们呢?为何没有跟着下来? 掉下洞后,她看见小灰和小宝贝转身便跑了,难道它们是去堵蓝渊的路,给他们制造逃命的机会了? 想着,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动容。 她在大夏朝碰见的,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一边想一边走,却始终没有走出这片草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有些累了,便席地坐下,开始回忆方才的路线。 她一直是走的直线,没道理会走错路。 如果不是走错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只能说明,这地方本质上就是个幻境。 岳筝有些疑惑,她以前没来过西山秘境,但也没听说过这地方有什么幻境呀! 而就在她疑惑之时,困住她的幻境外,正站着几个宗门弟子,对幻境中疑惑的她指指点点的嘲笑着。 其实,岳筝早已走出了那片草地,只是沉迷于自己的回忆之中,在走出草地之前就被人用幻境控制住了。 那两名弟子中,年纪稍小的那个,此时正指着她嬉笑道:“师兄,这废物这么笨,究竟是怎么进宗门的?” “嘿嘿嘿!”那年长的弟子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据说,她可是掌门的女儿。” “掌门的女儿?”年纪小的那个表现的十分惊讶,“掌门实力非凡,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怎会有这般废物女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掌门当年,被一凡间女子迷了心智,这才与她生下这废物。 之后那凡间女子死了,这废物自然交由掌门了。也就是掌门心善,若是我,这废物在襁褓里时就该被掐死!” “嗯?你要掐死谁?”话音才落,眼前的幻境忽然破灭,岳筝冷着脸从幻境中走出。 那年长弟子一惊,显然没想到她能从幻境里出来:“你……你你这废物,如何从幻境中出来的?” 岳筝冷笑一声:“我这废物?我这废物可瞧不上你这拙劣的幻境,就这等技术,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两弟子看着那破灭成灰的幻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们布置的幻境,可是能迷惑练气期所以修士的,这废物也才练气后期,她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 小师弟他太欠揍了 岳筝才不会给他们解答自己出幻境的秘诀。 她反手便是一个幻境献上,随后便席地而坐,笑观俩人在里面挣扎恐慌。 俩弟子只见岳筝一挥手,天地便变了颜色,岳筝的脸也逐渐变形,成了一个眼睛空洞的怪物。 他们被吓得惊慌失措,大叫一声往后跑去。 可这是岳筝布置的幻境,他们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一小块地方。 于是,岳筝便在原地静静观赏了俩人大战各种怪物,一边看一边乐呵,甚至想弄些点心吃吃。 “要是有野味吃就好了。” 之前在树林里,小夏子带她捉野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不免有些感伤。 刚叹了一口气,一旁浓密的树林里,突然钻出一只惊慌乱窜的野鸡。 她眼睛一亮,飞扑了上去,一把便抓住了野鸡。 不出片刻,那野鸡就被拔了毛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躲在树杈里的祝君笑吞了吞口水,小声对岳洲道:“大师兄,我也想吃野鸡,师傅烤鸡的手艺可好了。” 岳洲冷眼扫过去:“那你去?” “真的吗?那我去了?”祝君笑眼神一亮,作势就要跳下去。 岳洲不咸不淡的又来了一句:“一会儿鸡没吃上,人先被我揍死了。” 闻言,祝君笑试探的脚收了回来,委委屈屈的:“那我不去了就是。” …… 专心烤鸡的岳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旁的树怎的无风自动?树叶里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说话。 她不动声色地烤着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心里却在暗笑,这帮人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小废物么?经过一趟大夏朝之旅,她好歹也成长了不少,拿了不少宝物回来。 对于这种偷听偷看的伎俩,她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想偷偷观察她,再一举偷袭?还是等元婴以上吧! 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大的时候,岳筝毫不犹豫的出鞭,一下便卷中了树叶里的祝君笑。 她一点也不留手的将卷中的那人拉了过来。 “哎哟!怎么偷袭啊?”祝君笑飞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抱怨道。 岳筝见自己卷到的竟是祝君笑,不由得有些诧异:“怎地是你?不是让你们走了么?” 祝君笑从地上抬头,冲她灿烂一笑:“嘿嘿!师傅,徒儿不会走,只好跟着师傅了……若不是师傅的野鸡实在太香,徒儿才不会被发现呢!” 闻言,岳筝眼神闪了闪,一边卷动这烤鸡,一边反驳道:“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师傅。” 祝君笑这就不乐意了,直接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使劲蹭了蹭,撒娇道:“师傅,你不要说这种话嘛!你说走就走,徒儿们都很伤心呢!” 岳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祝君笑接着说:“若徒儿们有何做的不好的地方,师傅尽管说,徒儿们一定会听你的……” 讲到这,祝君笑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若是师傅……是怪徒儿们没有保护好师傅,让小夏子牺牲自己,徒儿们只好认错…… 只是,日后等徒儿们强大了,定然会杀了那个叫蓝渊的,为小夏子报仇!” 说起小夏子,岳筝心中又是一痛,她摇了摇头:“别说了,与这些无关,若有机会,我将你们送回大夏朝,自行去找自己的师傅吧!” 见她这样子,祝君笑有些失落:“师傅果然还是怨徒儿没保护好你们……” 闻言,岳筝原本悲伤的情绪一下被怒气冲散,一巴掌拍在他脑后:“胡说八道!为师什何时责怪于你?” 说完,她一愣,忍不住捂嘴。 一不小心,又一次自称为师了。可她自己知道,她真的不是他们的师傅啊! 唉!习惯真是害死人。 祝君笑被拍的发懵。 他揉着脑袋嘟囔道:“师傅就喜欢偷袭。” 岳筝理也没理他,跟这傻小子说不清的。 她冷声问道:“你师兄他们呢?” 闻言,祝君笑毫不犹豫指了指那棵大树,出卖了师兄们:“喏!都在那呢!” 岳筝眯起眼睛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人影,但还是喊了一声:“都下来吧!我看见你们了。” 喊完,那树上还是毫无动静,一点也无有人藏在上面的痕迹。 岳筝眯眼看了祝君笑一眼怀疑他在胡说八道骗她,这熊孩子最喜欢干这种皮事儿了。 祝君笑早在转过头去时,便发现树上没人,他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气愤——师兄们居然抛弃了他! 现在让他在师傅这里失了信用,他要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想着,他无辜的看向岳筝:“师傅,你听徒儿解释,方才师兄们真的是同我一起蹲在树上的,不过说话的功夫,竟不知跑到哪去了。” 岳筝不信,这皮孩子上次为了不吃她做的菜,骗她去采药一事,她可搞清楚了,还记得牢牢的呢! 她冷笑一声:“呵!你不愿说实话便罢了,你拿话哄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闻言,祝君笑忍不住垮下了脸,万分委屈无处诉。 他平时是喜欢忽悠人没错,可他对师傅十分忠诚,万分诚实啊! 都怪师兄们,他们居然趁他跟师傅说话,偷偷跑掉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师兄们的踪迹! 想着,他双指在眼皮上抹过,仔细查看着那棵树上的痕迹。 他正反复观察着,突然听见岳筝的指令:“张嘴。” 于是,他乖乖的张嘴。 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一块鸡肉,还是洒满了师傅自制调味料的那种,实在是太香啦! 此时已经找到师兄位置的祝君笑,陶醉地嚼着嘴里的野鸡肉,挑衅般地朝师兄们的位置眨了眨眼。 眼神特别好使的岳洲:“……” 这臭小子,看来是又欠揍了。 眼神同样特别好使的柳乌苏:“大师兄,要不……咱们别躲了?” “怎么?你也馋了?”岳洲不咸不淡的问道。 柳乌苏摇摇头:“只是小师弟太欠揍了,咱们下去揍他一顿吧!”。 闻言,岳洲轻笑一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 求仙子饶命 于是,祝君笑挨揍了。 嘴里的鸡肉还没有咽下去,就被两个师兄摁在地上揍。 他挣扎着从地上抬起脑袋,向岳筝伸出手:“师傅……救我!” 岳筝被突然冲出来的俩人吓了一跳,看着这一幕,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你们师兄弟的事儿,我可管不着。” 他们师兄弟闹腾,她这个做长辈的可不想掺和。 而且,祝君笑这作派,挨揍也是正常的。 不多时,祝君笑便挨完了揍,委委屈屈的挨着岳筝:“师傅,你看师兄们,都欺负我……要不,你就罚他们的鸡肉都给我吃吧?” 岳筝轻笑:“这野鸡想必也是你们抓来给我的,想如何分配,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听这话的语气,几个徒弟也猜出,岳筝这是为了他们偷偷跟着她一事,生着气呢! 岳洲先开了口:“岳筝,一个人在这胡跑,若不是我们给你处理妖兽,此时你早已丧命妖兽口中了。” “大师兄,你何必如此说话?保护师傅是我们应当做的,也是我等心甘情愿,怎地又责骂上师傅了?”柳乌苏拉了拉岳洲的肩膀,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岳洲瞪了他一眼,冷哼:“你倒是愿意为了帮她说话,她可是想抛下我们一走了之。” 此话一出,柳乌苏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师傅想丢下他们,这也是事实,他没法反驳。 想了想,他还是道:“师傅定有自己的苦衷,师兄何必如此苛责?” 闻言,岳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再未说话。 岳筝听着这一番对话,心中烦闷不止,丢下手里的烤鸡,转身就走:“都说我不是你们的师傅,用不着你们偷偷跟着我保护我!跟我操心做甚?找你们真正的师傅操心去啊!” 说着,岳筝再次转头,指着几人道:“不许再跟着我!” 看着岳筝再次转身的背影,和被扔在地上的烤鸡。 柳乌苏叹了一口气,捡起烤鸡,三步并两步跟上了岳筝:“师傅,辛苦烤的鸡,怎能便宜了我们?你趁热吃了吧!” “不必!”岳筝气呼呼地说,“你们自己逮的鸡,自己留着吃吧!这烤鸡的功夫,就当是给你们这一路保护我的报酬了。” “师傅,大师兄向来嘴硬心软,你又何必与他置气?徒儿保护师傅,本就是天经地义,更是心甘情愿,又何须报酬?”柳乌苏拧着眉头,有些急切。 闻言,岳筝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有些气恼:“说了许多遍,我不是你们的师傅,不是!不用你们对我如此!” 柳乌苏叹了口气,拉住岳筝的手腕,不让她再走:“师傅,即便你真的不是我们的师傅,与我们一起掉入洞中的总该是你。 为我采了药的是你,一起参加了门派大比的是你,带着我们飞行的是你。 有了这些日子,你即便不是我们的师傅,那也是我们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那些弯弯绕绕? 别置气了,与我们同行吧!你也说,这已不是大夏朝,见你在此有熟人,想必对此一定很熟悉,我们师兄弟,还需仰仗你行走呢!” 这一番诚恳而又真挚的发言,狠狠地打动了岳筝。 她犹豫再三,才回复了一句:“好吧!那你们日后别叫我师傅了,若改日碰见你们真正的师傅,她该吃醋的。” 然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柳乌苏手里的烧鸡,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咬下一口肉来。 他们也未在原地逗留,岳筝只招了招手,便将另外两个徒弟叫了过来。 “这地方是个秘境,我们需找到出口,才能看到真正的修仙界,当然,这地方灵气充裕,你们若想在此地突破,也未尝不可。” 闻言,柳乌苏摁住岳筝的肩膀:“既如此,师傅……不,筝儿你坐下突破吧!我见你已经练气后期,想必至多一日便能突破。 我等在此为你护法,不必担心有外力侵袭。” 想了想,岳筝觉得这样也不错,便原地坐下来修炼了。 可柳乌苏显然是高估了岳筝的修炼速度,岳筝在此一坐,便是两日半。 幻境里的两人被折腾了不行,才终于破了幻境出来了。 一出来,便注意到折磨他们至深的岳筝正在修炼,马上就要突破。 他们邪恶一笑,决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要知道,突破时被打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这可是他们报仇的大好时机。 于是,两人悄声上前,准备打她个猝不及防。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就感觉自己脚下的泥土一软,两个人都陷入了泥土之中,任凭两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耗尽体内最后的灵力,从泥里爬出来,就被一旁的大树揍了,那大树如同成了精一般,枝条狠狠地往他们身上抽,痛的他们在地上打起滚来。 紧接着,是一个个小石子,不停地往他们身上砸,让他们忍不住抱着头痛呼出声:“啊!是哪路大神?为何如此对我们?” 可他们得到的回答,却只有无限的回音。 最终,他们被揍得苦不堪言,放弃了教训岳筝的想法,转身就要往别处跑。 突然,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鞭子,朝他们甩了过来,一把卷住他们的腰身就往回拉。 他们被重重地扔到了岳筝面前:“啊!” 刚刚突破的岳筝,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一脚踩住其中一人的脑袋:“嗯?想让本姑娘走火入魔?” “不敢不敢!岳仙子,你放过我们吧!”被踩着脑袋的那人疯狂求饶。 岳筝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些人,向来拜高踩低,打得过的,就使劲欺负,打不过的,就拼命恭维,点头哈腰的像条狗,然后在背地里说坏话,悄悄给人捅刀子。 她在修仙界的惨日子里,又何尝没有这些人的欺负呢? 看着两人求饶的样子,她想起了初见小夏子那日。。 小夏子被拍飞后,第一反应也是求饶,随后还为了保命,答应了她许多要求。 ------------ 放个烟花看 可这样惜命的人,竟为了保护她而死。 她神情落寞的松开脚,转身淡淡道:“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 被打趴在地的俩人闻言,倏地抬起头来,对视一眼,然后猛地朝岳筝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两人被弹飞了几米远,躺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岳筝回过头去,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 是了,小夏子已经死了。 这俩人也绝不可能成为小夏子,他是独一无二的。 “杀了吧!”岳筝淡淡吐出几个字,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话音落下,两柄长剑从树林里钻出,直直地刺向两人。 两人撑着受伤的身体就想逃跑,可长剑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长剑从他们的后背刺入,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两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师傅师傅!你突破筑基啦!”祝君笑欢快地从树林里跑出来。 岳筝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便听祝君笑改了口。 “不对,岳仙子!你突破筑基啦!” 于是,岳筝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多谢你们的保驾护航了。” “不客气!”祝君笑蹦跳着跑到岳筝身边,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岳仙子突破后,身姿都挺拔了许多呢!” 闻言,岳筝挺直了背:“那是自然,修为高了,腰板也就直了。” “那腰板笔直的岳仙子,接下来要带我们去何处呢?”祝君笑乐呵呵的问。 岳筝理所当然的答:“自然是要将你们送回大夏朝去。” “那你呢?” “我在此生,在此长,对这个世界有着数不清的眷恋和依赖,自然是要留在这的。” 这一番话说完,等来的便只有一片沉默了。 一行人贴上飞行符在天上飞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岳筝领着几人在这落了地,下意识就想隐匿自己的行踪,可是想到自己已经回到了修仙界,这种隐匿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她给另外几人介绍道:“这是天山宗管辖地区的集市,你们可以走走看看,不过在这买东西,需要使用灵石。 若你们需要灵石,问我要便是,我的荷包里还有好些灵石,都给你们用了。” 闻言,岳洲扫了这热闹的集市一眼,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的世界。” 岳筝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你们快去挑东西吧!” 修仙界的好东西确实很多,祝君笑一来便挑中了一个通讯玉牌。 听说这牌子能与人远程沟通,他感到新奇的不得了,拿在手里不停的问摊主怎么用。 摊主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客人了,他乐呵呵的笑着:“公子是来参加天山宗的入宗选拔的吧?” 闻言,祝君笑一愣:“什么选拔?” “哟!公子竟然不知道?”那摊主感到十分奇怪,“天山宗可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大宗门,近日来正在选拔新弟子,公子真不是来参加选拔的?” 祝君笑迷茫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见此,摊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乐呵呵的笑着:“老朽观公子根骨极佳,不妨去试一试,这天山宗的选拔。 说不定日后老朽再见到您,您就是天山宗的内门弟子了。这可是在凡界光宗耀祖的事儿。” 祝君笑撇了撇嘴,对这番话十分不悦:“什么内门弟子不内门弟子的,我有自己的师傅了,不稀罕那劳什子天山宗。” 这话吓得摊主一惊,连忙要去捂他的嘴:“哎呦!公子啊,这话可说不得,要说您可别在我这说,您赶紧走吧! 我这小摊主,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祝君笑被他推了离开,手里还拿着那块通讯玉牌:“诶诶诶!这牌子我还要呢!” “我不要了,送给你得了,只请您别在老朽这里晃悠了,老朽可是小本生意,承不住那么大的祸患。”那摊主把祝君笑推开,还用手挥了挥,一副嫌弃的样子。 祝君笑撇了撇嘴:“这么害怕做什么?小爷我又未曾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说完,注意到一旁挑挑拣拣,不知该要些什么的柳乌苏,他眼神一亮,拉过柳乌苏,又来到那摊主面前。 摊主看见又是他,还领了另一个人来,一张老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 “哎哟!公子,你怎的又来了?老朽不是把那玉牌送你了吗?” 祝君笑笑嘻嘻的,理所当然地说:“我一个人拿着这玉牌也没用啊!当然要给我师兄们都配上啦!” 此话一出,那摊主捂了捂脸,一把抢过祝君笑手里的通讯玉牌:“不卖了,不卖了,收摊了。” 这祝君笑可就不干了,他大声嚷嚷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好送我的,怎地还抢回去了?” 果然,这一声成功吸引到了周围逛集的人们,人们纷纷转头看过来。 祝君笑见状,继续嚷嚷:“你们天山宗就这么治理下界的吗?怎地还区别对待……” 话还没说话,就被那摊主一把捂住了嘴:“哎呀!公子诶!可别胡说了,老朽这是小本生意,真的送不起那么多玉牌啊!” 闻言,祝君笑一把扯下他的手掌:“小爷又没说不花钱,快让我师兄好好挑挑。” 说着,他又给柳乌苏解释了一遍这玉牌该怎么用,才让他好好挑选一番。 柳乌苏听说这小东西居然能远程通话,也觉得十分新奇,转头就将岳洲也喊了过来。 最后,要给他们付钱的岳筝也走了过来:“你们挑中这玉牌了么?” 那摊主心情复杂的站在那里,突然看见岳筝的脸,他心头一跳,指着岳筝喊:“你……你不是那个……” 岳筝一脸莫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在修仙界一直是个小透明,很低调的啊!不至于天山宗还有人认得她,而且看见她还这么激动吧? 摊主话也没说完整,眼睛一直盯着岳筝,手上慌乱地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往天上一扔,便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来。 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愣了。。 这是在干什么,突然放烟花给他们看么? ------------ 你们怎的不动 就在他们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月白衣袍的修士,用长剑直指他们:“跟我们走吧!” 几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祝君笑悄声问岳筝道:“师傅,你在这得罪什么人了吗?” 岳筝摇了摇头:“未曾,我们跟他们去看看是何情况,若情况不妙再撤退。” 闻言,几个徒弟纷纷点头。 他们也想看看修仙界的宗门是什么样子的。 被押走前,祝君笑也没忘了拿上那几个选好的通讯玉牌。 这摊主见到他们师傅,就给天山宗传了信息,实在太不道德,拿他几个玉牌得了。 几人也不算是被押走的,至少这些弟子们是客客气气的,一边用剑指着他们,一边给他们领路。 他们来到一个传送阵上,被弟子们摁着:“各位站好了。” 几个徒弟还觉得有点新奇:“这是什么?” 岳筝镇定回复:“传送阵,一会儿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了。” 话落,几人眼前一阵光芒闪过。 眨眼之间,几人同时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人来人往,皆是身着月白长袍,手持长剑,几人同行皆神色凝重。 这里像是一座山头,山头上又建了几个大房子,便成了宗门。 比之他们那简朴的万越门,这地方豪华又大气,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金窟里。 祝君笑边走边打量,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啧!传说中的大宗门还是不一样哈!真气派!” 闻言,柳乌苏小声笑道:“听说这里最近在招纳新弟子,你这么喜欢,不如去试试?” “才不呢!别人家的金窝银窝才豪华,也不如咱们万越门那个小地方。”祝君笑撇了撇嘴,对柳乌苏的话很是不屑。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据说叫什么“碧水天”。 岳筝觉得这地方有些耳熟,没记错的话,修仙界有许多大事都是在碧水天商议完成的吧? 这地方这么重要,为何要把他们押送到这来呢? 难道,在她离开修仙界的这段日子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又成为了这事件中相当重要的人物? 岳筝怀着重重疑惑,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碧水天的大门。 “嘎吱”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传出一声浑厚而威严的声音:“贵客来访,有失远迎。” 岳筝心中忍不住吐槽:“迎得够远的了,还这么客气用剑怼着迎呢!” 这惺惺作态的话令几人都有些生理不适,可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探情况的,不能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厌恶。 几人被“热情”的弟子们推了进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碧水天里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正乐呵呵的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老头气势很强,几个徒弟一看便知,这是个元婴期的高手。 不过这老头看起来根基不是很扎实,大师兄或许能与之一战。 见此,他们吊起来的心放下去了一半,至少不用担心贸然前来,被高手打趴下回不去了。 在他们打量老头的时候,老头也在打量他们。 可几人身上都是贴了敛息符的,任凭他如何探查,也看不出他们身上有一丝灵力波动。 唯一能探查出来的,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筑基初期的小姑娘,可她一看便是刚突破,气息还不怎么稳定,根本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 于是,老头准备换一种方式,他继续笑眯眯的,轻声道:“你们从何处来啊?” 几人目光灼灼,同时看向祝君笑,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祝君笑自信一笑,挥了挥扇子道:“我们从集市上来的,你这的集市还不赖嘛!” 一时之间,几人都有些后悔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平时见小师弟说话还挺欠揍,挺会招人记恨的,怎么今日这么规矩? 可听见这个回答的老头,显然也垮了脸。 这个回答,噎的他无话可说了。 这些人确实是从集市上来的,还是他派人迅速去集市上抓来的呢! 可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他干笑两声,又问:“呵呵~你们想必还不认识老夫吧!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是天山宗的二长老,任大吉。” “那你可还有个弟弟叫任大利?”祝君笑听见这个名字,没忍住笑出了声,轻声问道。 任大吉一愣:“什么?你如何得知?” “噗呲——”祝君笑再次笑出了声,不由得夸赞道:“猜测罢了,不得不说,令尊令堂当真是妙人,大吉大利这名字,可是妙极。” 这番话说的任大吉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笑着打哈哈:“额呵呵~竟然老夫已介绍过自己,那也该轮到你们介绍介绍了吧?” “哼!”岳洲冷哼一声,道,“谁说你介绍过了,我们就得介绍?派了弟子去带我们过来,又称我们是贵客,怎生连我们是谁都不知晓?” 这番话说的任大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一直客客气气是给他们脸面,这小孩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他脸色一沉,怒喝:“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的那臭脸面,我们可不稀罕!”这回说话的是岳筝,她已经掏出赤云鞭,不打算再跟这假惺惺的老头周旋了。 这老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请他们来的原因,岳筝可没那个耐心陪他打哈哈。 只要他们设法离开这碧水天,他们就能隐身在此四处行走,把他们天山宗的宝贝偷个精光。 任大吉见此,也不打算再藏了:“来人,给我将这几人关到水牢里去!” 话音一落,外面便冲进来一众弟子,抄起一根粗麻绳就要将他们捆住。 几人纷纷亮出武器准备大战一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和灵力,竟不知在何时被禁锢住了。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 只有筑基初期的岳筝还有修为在身,能够战斗。 可她修为太低,是打不过这帮弟子的。。 见徒弟们纷纷定在原地,岳筝回过头去:“你们怎的不动?” ------------ 先把禁制解除 “哈哈哈哈哈!”徒弟们还说话,任大吉先大笑出声,“他们的修为都被禁锢了,怎么动手?你一个小小筑基,慢慢在此挣扎吧!” 岳筝闻言一惊,回过头去,看着徒弟们凝重的神色,便知任大吉所言非虚。 眼看着那粗麻绳快要捆住他们,岳筝灵机一动,掏出几把符弩:“拿好!如上次一般,射准一些。” 没有修为不可怕,岳筝可是数次凭借低修为在高阶妖兽面前逃脱过的。 更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么几个战斗经验十足的青壮年,没有修为又能如何? 几个徒弟拿着符弩,眼睛一亮,纷纷开始上符射符。 岳洲趁任大吉没反应过来,转头便给他射了一张燃烧符。 转瞬间,任大吉身上便燃起了大火。 任大吉是土木双灵根,面对这种火焰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原地打滚痛苦尖叫着。 见自家长老都这么凄惨了,一干弟子心中有些发虚。 可徒弟们手快,没给他们商量的机会,抬手便是几张爆炸符射过去。 动作慢的便被射中了,可其中也有身形矫健的,三两下便躲过了他们所有的符,转瞬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徒弟们反应速度很快,可没了修为,纯靠武力是打不过有修为的修士的。 好在岳筝眼疾手快的给几人都贴上了飞行符,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用鞭子卷起几个徒弟便飞出了碧水天。 就在他们飞出碧水天大门的那一刻,柳乌苏被拽下去了。 然而,几人并没有发现这件事,而是奋力的飞行着,准备先逃脱这一众弟子的追击。 等到飞出山头时,几人才发现他们中间还少了个柳乌苏。 祝君笑惊呼出声:“咦?二师兄呢?” 岳洲沉下了脸:“不好,老二被那帮人抓住了。” 岳筝眉头皱起:“咱们得想办法把乌苏救出来,他现在修为被压制,实在危险。” 可徒弟们的修为都被压制,只有岳筝还能使用灵力,要怎么把柳乌苏救出来呢? 几人贴上隐身符,又回到了碧水天附近。 他们看见柳乌苏正被一群弟子押着,那个浑身烧的黢黑任大吉正在冲他叫嚣着:“你一个人挣扎有什么用?你的那些师兄师姐他们都跑了,不管你了!不如就归顺我们吧!” 这话气的岳筝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鞭,这人也太会挑拨离间了吧?真欠揍啊! 可是她那蠢蠢欲动的时候还是被岳洲压住了:“别冲动,我们现在没有修为,得寻找机会再上。” 只见柳乌苏紧抿着唇,低头一言不发,眼神却异常坚毅。 任大吉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踹了他几脚才算泄了气:“带走!” 于是,柳乌苏被押着离开了。 岳筝几人也悄悄的尾随着,这回岳筝身上贴了敛息符,没有被人发现。 他们一路来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头,这山头上有一个水牢,牢外无人看守。 岳筝猜测这里有大能下的禁制,若真让柳乌苏关进去了,想要再解救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她不想去赌,于是,在他们打开大牢之前,挥了挥手:“上!” 话音一落,几支弩划破空气,直射在几个弟子的身上,瞬间便燃烧起来。 岳筝甩着鞭子将柳乌苏卷了过来,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着柳乌苏,不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又是禁制!!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行,要先把禁制解除了。” ------------ 修仙界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时,那几个弟子已经互相扑灭了身上的火,转头想找出是谁在作怪,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正在他们疑惑之际,忽然有几根银针扎进了他们的后脖颈处。 几人皆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岳筝几人迅速上前,扶起被强大吸力吸过去摔在地上的柳乌苏:“没事吧?” 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忘了给他贴上隐身符。 柳乌苏摇摇头:“无事,只是他们取了我的血,恐怕……” 闻言,岳洲脸色一变:“若被他们拿去做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柳乌苏抿着嘴,表情十分严肃:“需要阻止。” “你的血有什么作用吗?”岳筝疑惑不解。 “他是纯阳血脉,火系灵根之人梦寐以求的血,你说呢?”岳洲冷冷道。 一旁的祝君笑惊呆了:“纯阳血脉?二师兄你能借我点用用嘛?” 他是火木双灵根,若是能用上些纯阳之血,他的火灵根一定会大有长进,他好渴望,好想拥有呀! 岳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让他住了嘴。 对大师兄的恐惧,是无法克服的。 尽管此时他们都没有了胸围,他在身高上可以压制大师兄,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大师兄虽然外表是个小毛孩,但内里是个几百岁的老妖怪。 而岳筝听到这个血脉的名字,也是睁大了眼睛:“纯阳血脉?难道你是火系单灵根?” 在她的认知里,纯阳血脉这种火系中至高无上的血脉,一般都是跟火系单灵根同时出现的,绝没有例外。 可柳乌苏摇了摇头:“我是水系单灵根。” 岳筝再次震惊:“那这岂不是灵根与血脉相冲突了吗?” 柳乌苏又点了点头:“所以上次修炼水系功法时,我才会那么痛苦。” 闻言,岳筝恍然大悟:“所以我们上次出去找的那些药材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这回是岳洲回答了她,“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要把乌苏的血脉带回来,否则,恐怕会酿成大祸。” 岳筝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我在修仙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天山宗的一些传闻。 据说他们宗门有一种神秘的秘法,可以通过一个人血液,从而控制他的身体。只怕他们会拿你的血控制于你。” “世间竟有这般阴毒之法?”柳乌苏感到不可思议,“那这种宗门为何还没被其他宗门抵制?” 闻言,岳筝只是冷笑:“他们宗门之间互相包庇,都是一样的坏。” “没想到修仙界也是这样,本以为修仙之人心态平稳,不会干这么阴狠歹毒的事,看来是我想错了。”柳乌苏叹息一声。 几人说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把柳乌苏跟这个水牢的链接禁制解开。 于是,岳筝转身去研究起那禁制。 她对这种事情还算擅长,只是越强大的禁制,越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我们替你看守着,你尽管研究便是。”岳洲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打扰她。 他们也要坐下来,好好视察一下体内灵气的情况,看看为何会突然被禁锢住修为,又要如何才能解开这禁锢。。 这修仙界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来就碰上这么多事,还把他们都陷于危险境地。 ------------ 小命最重要 不过,好在岳洲聪明,很快便找到了自身修为被限制的关窍所在,三两下便解开了身上的限制。 若没猜错,这限制就是在碧水天时,那老头悄悄下的。 那老头看不出他们的修为,只知道岳筝是个筑基,自然觉得岳筝起不了什么大乱子,所以才放过了她。 可他们被抓来时,分明是那摊主看见了岳筝的脸,这才通知了天山宗,他们不应该是冲着岳筝来的么? 没空想这么多,岳洲转头去向师弟们传授解除限制的秘诀去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刻钟。 终于有人发现这几个弟子不见了,于是派人来寻,便发现了他们晕倒在水牢前,押送的人也消失了。 这可是大事,来人立马去禀报长老去了。 任大吉原本还在疗伤,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弹坐起来:“他们果然回来了!放心,我给那人质下了禁制,他们走不远。” “可是我们在水牢那附近都找了,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一名从水牢那边回来禀报的弟子答道。 “什么?难道我的禁制被他们破了?”任大吉怒不可遏,登时便站起身来,要往水牢那去。 “师傅,你身上还有伤,不便行动呀!”任大吉的亲传弟子站出来阻止。 任大吉挥开他的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为师不宰了那几人,心中愤懑难消!” 亲传弟子手持长剑,眼神坚定:“师傅,你好好休息,让徒儿去教训他们。” 任大吉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传弟子,不禁有些欣慰:“好徒儿果然长大了。为师相信你,你去吧!” 那亲传弟子点点头便走出去了。 内心也是激动万分,马上就能把那几个惹师傅生气的人抓住,好好在师傅面前表现一番了。 可等到他去了水牢那儿时,才发现他们口中的找不见人是真的完全找不到。 不仅看不见人影,就连灵力波动也没有,一丝气息都没有。 他在水廊那边绕了好几圈,不仅没找到人,还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打了好几次。 每当他回头准备去对他动手的那人时,就会再挨一次打。 有时是石子,有时感觉像是拳头,有时又像是鞭子,可是他却始终都没有抓住过那个武器。 被打着打着,他的脾气也上来了,正要原地坐下开始启用秘法找人时。 突然,起到见光闪过,他带来的几个弟子通通,倒在了地上,再没了气息。 而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细小的血痕,一看便知是用剑割了喉。 这下他更慌了,没有给他护法的人,他还怎么启用秘法找人呢? 他倒是想跟对方打上一打,可是连人都看不见,只有挨揍的份。 暗地里看着这一幕的几个弟子,都忍不住嘲笑起他来。 祝君笑最放肆,他的笑声藏都没藏,被那亲传弟子听了个正着。 那亲传弟子煞时怒从心头起,却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犹豫再三,只好拔腿就跑。。 他要去请救兵,也不管什么面子了,现在小命最重要。 ------------ 陪师傅待在想待的地方 可岳洲几人可不会放他离开,等他去告状,一会儿又来了更多人,让他们无法脱身怎么办? 于是,任大吉引以为傲的亲传弟子死了。 被发现时,岳筝早已解开了禁制,带着徒弟们跑了。 当然,他们也没有跑远,还是一直在天山宗游荡。 这会儿,就来到了长老议事的地方。 里面坐着几个长老,正为了岳筝等人消失的事情争执不休。 “确定是那个天显镜里出现的女子吗?” 这是大长老。 “自然,我是不会看错的。”这是浑身烧的漆黑的二长老。 “既如此,她身边的应该都是一些大能才对,怎么会被你轻易禁锢住修为?” “那天显镜不是说了,现在他们还不强,咱们宗门可要趁早把他们捉拿住。” “呵!他们现在还不强,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若是以后变强了,覆灭天山宗整个宗门还不是随手手的事?” “所以现在更要不计代价的抓住他们了。” “唉!那就不得不再次动用天显镜了。” 说着,大长老一挥手,手中便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镜子。 他闭上了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随即,那镜子上便出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上显示的正是这议事处现在的模样。 见此,岳筝一惊,这不跟小夏子那支画笔的功能一样的吗? 就在她惊讶时,大长老也震惊的抬起头:“不好,他们就在这屋里!” 闻言,二长老也惊了,连忙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身影,更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岳筝也知道是这破镜子暴露了自己,便毫不犹豫的抢过了他手里的镜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将那镜子摔了个四分五裂,然后拔腿就跑。 任凭那两个长老怎么摸索寻找叫嚷,岳筝都已经带着徒弟们跑出去了。 这一趟来,不仅知道了些秘密,还摔了他们的宝物,真刺激! “师傅……筝儿,刚刚那两个长老说的,你听明白了吗?”柳乌苏的头发被吹的凌乱不堪,他大声问着岳筝。 “大概就是说那个破镜子,看见了我身边的人,会是非常厉害的人,应该指的就是你们吧!要不然怎么会把你抓去呢?”岳筝也大声回应着。 “那镜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柳乌苏又问,“怎么像是百事通一般?” “这我可不知道了,无妨,我已经把那镜子摔碎了,他们再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了。”岳筝自信一笑。 她顿了顿,接着说“既然他们不仁义,想抓我们关进牢里,那我们也不要放过他们,去把他们的宝物都给拿走吧!” “我赞成!”祝君笑高举双手,差点身形不稳,从天上掉下去。 于是,几人高高兴兴的落了地,穿过天山宗纷杂而焦急的人群,开始寻找这里藏宝物的地方。 还算幸运,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叫藏宝阁的地方。 一走进去,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被他们收入囊中,无一例外。 收走宝物,又去了炼丹房,把那里的丹药也给一网打尽。 最后,连武器库也没放过,不管用不用得上,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啊! 不过,最后有没有人敢买,就不是他们能想得到的事儿了。 把天山宗的东西捞了个干净,几人才重新回到了天上,准备直接离开天山宗。 天山宗建在一个海拔很高山头上,几人在天上飞着,只觉得浑身发冷,想要赶紧下山。 正要俯冲下去时,他们忽然迎面撞上了一只雕。 那只雕的毛竟是黑白相间的,煞是好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副凶恶的模样。 而它的体型更是巨大,背上起码能坐五个人,一看便是修炼已久的妖兽。 岳筝看见这雕,眼前便是一亮:“看起来好暖和呀!这坐骑我要了!” 说着,她便甩出鞭子,套在那雕的脚上:“好鸟!快过来!” 雕被套住脚,惊叫一声,便到处乱飞。 可岳筝咬牙将鞭子抓得很紧,就是不让它跑,自己一个人力气不够,还要叫几个徒弟一起拉。 那雕便一下卸了力,直直地往地上坠去。 岳筝费了老大劲,才将它扯回来,抱着它的脖子气喘吁吁地说:“好鸟,以后你就是我的新坐骑了,给你起个名吧!就叫闹海好了。” 闹海明显不太乐意,自己一只自由自在的好鸟,怎么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坐骑了? 可这事容不得它不乐意,几个人拽着绳子将它拉着,它即便是想飞走,也是挣扎不过这帮人的。 将闹海拉到身下,岳筝并岳洲二人合抱住它的脖子,往它嘴里塞了颗果子:“这是刚从天山宗顺来的灵果,听说妖兽们都喜欢吃灵果,作为我的坐骑,先奖励你一个好了。” 闹海果然也很喜欢吃这个果子,一口吃下去,感觉鸟生都幸福了,当即便张着嘴表示还要。 岳筝安抚地拍拍它的头:“你乖乖当我的坐骑,这种好吃的,少不了你的。” 闹海愉快的叫唤了一声,表示这事儿它答应了。 于是,岳筝又摸了摸它的头:“闹海真乖。” 一行人乘着闹海不知该往哪里去,决定先找个风水宝地做驻扎地。 祝君笑大大咧咧地笑着:“那万越门要在修仙界建设分宗啦!” 岳筝听了也想开心:“那敢情好,等你们回大夏朝了,我就帮你们管理一下宗门哈!” 虽然这只是个玩笑话,可几个徒弟都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师傅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师傅,当初说过要带他们来修仙界生活的话也忘了。 现在不仅要想办法把他们送走,还想着自己一个人在修仙界生活。 这个鬼地方,师傅一个人怎么受的住啊? 他们肯定是要在这边安排好一切,等师傅恢复记忆了,他们才好在这里正常生活。 师傅说过的,修仙界比大夏朝更适合修行飞升。。 他们虽然没那么想飞升,但是想守着师傅,保护师傅,自然是要陪师傅待在她想待的地方。 ------------ 小白团子 他们找来找去,最后还是闹海主动将他们带去了它的老巢——一座高山的悬崖峭壁边,搭建了一个简单而巨大的巢穴。 可巢穴所在的位置,是个悬崖峭壁,闹海在自己的巢穴里趴下,骄傲地冲他们扬了扬头。 像是在说:“怎么样,我这老巢大气吧?” 可岳筝几人看着这万丈高的悬崖,有些不敢苟同。 几人的身体冻得直发抖,根本不想从闹海的背上下来。 祝君笑“嘶”了一声,道:“这地方,建不了宗门吧?” 几人默契点头。 岳筝喂了颗果子给闹海,哄道:“闹海,带我们去这悬崖上方看看吧!” 闹海被喂了颗果子,正高高兴兴地吃着。忽然听见岳筝说这话,立马将嘴里的果子给吐了出来,还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带他们上去。 见状,岳筝有些不解:“为何不能带我们上去?” 闹海不会说话,可张牙舞爪的动作也能大抵表达自己要说的话。 大概就是说,悬崖上面去不得,有好大好大的怪物,会吃人的那种。 见状,岳洲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是什么级别的妖兽,能让闹海这么大体型地妖兽都害怕。” 岳筝轻拍了一下岳洲的脑袋:“既然这是别人的地盘,就不要去打扰它们了,咱们再换个地方便是。” “可我们毕竟是外来者,修仙界若各处都有人或妖兽占领,我们便不在这占地方了吗?”岳洲反问。 柳乌苏站出来:“无妨,就先看看这山崖上的地界有多大,若还算大,占些地界,分那些妖兽些好处便可。 若地界实在小了些,我们便不去与它们争抢了。” 这一番提议,得到了一众同意。 于是,岳筝又哄了闹海几次,让它放下他们离开便好,可闹海死活不愿意,说什么都害怕。 没办法,他们只好大着胆子,重新贴上飞行符,飞去了山崖上。 这悬崖上并不是一块平地,而是一大片密林。 “若要在这里建几间屋子,还要砍下不少树木才行。 不过也好,砍下的树木正好能用来建房子。”柳乌苏环视一圈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倒是没见着闹海说的妖兽。”岳筝探头探脑的往密林里看。 “不如我们先往里走走,也好划个界限。”柳乌苏提议。 于是,一行人往密林深处进发了。 刚走没几步,他们便听见了几声怪叫,像是狮子的怒吼,又像是猴子的尖叫,总之,这声音很是刺耳。 岳筝猜测,这大概就是闹海提到的吃人的怪物了。 几人循着声音一路走去,想去看看这妖兽究竟伤不伤人? 若是这妖兽会伤人,他们也得将它与宗门选址隔离开,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当然,若这妖兽伤人,但修为不高的话,一击将它杀了更是可行的。 他们循着声音,走到了一个小坡边,便发现了趴在坡上的一个白团子。 这白团子说不清楚是什么品种,通体雪白,一身长毛,看着就很暖和,眼睛也是圆溜溜的,看着很是无辜可爱。 而它此时正趴在坡上仰天长啸。 岳筝他们所听到的怪声,正是这白团子发出来的。 岳筝看着这可爱的白团子,有些怀疑:“就是这东西会吃人?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别被外象迷惑。”岳洲淡淡道,“且让我试它一试。” 说着,他大跨步走到了白团子身后。 白团子在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时,便转过了身,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瞪着岳洲,还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来。 可它小小一只,就是它用来吓唬人的獠牙也小小一个,显得格外可爱。 岳洲朝它招了招手:“嘬嘬~过来。” 白团子一愣,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往岳洲那走了过去。 随后,它便乖巧地趴在了岳洲的脚背上。 小小一只兽,依靠着小小一个人,配上着山顶的好景色,这画面要多赏心悦目,有多赏心悦目。 这时,一只毛笔从岳筝的储物袋里飞了出来,同时还带出了一张空白符纸。 “唰唰”几下,这一副美好的画面便留在了这符纸之上。 随即,毛笔迅速飞回了储物袋,而符纸却缓缓地从空中飘落至地面。 看见这一幕的徒弟都震惊的张大了嘴。 祝君笑指着那毛笔,瞪大了眼睛:“这笔,成精了?” 岳筝轻轻捡起地上的符纸,语气有些低沉:“这是小夏子的笔……” 闻言,祝君笑才想起来,与小夏子初见时的事情。 那时,的确从他手里拿走了一只毛笔,可他没见师傅用过,并不知这毛笔的用处。 如今得见,才知道小夏子当初能那么快将他们画在纸上的原因。 他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有些郁闷。 都怪他技艺不精,没能保护好师傅,让小夏子为师傅挡刀。 若小夏子不为师傅挡刀,师傅便不会环抱住他,若师傅不抱住他,蓝渊也就不会突然出现杀了他了。 见他们提起小夏子便如此失落,柳乌苏抿了抿唇,安慰道:“或许,小夏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如今我们都能从大夏朝来到修仙界,说不定还有其它更多的世界,小夏子说不定就在那些世界里,生活的很好。” “但愿如此吧!”岳筝轻叹一声。 被画在符纸上的两小只,并不知晓这边发生了什么,正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之中。 岳洲蹲下身,一下一下轻柔地给白团子顺毛。 白团子被他顺的舒服,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呼噜声。 见这一招见效,岳洲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灵果,喂到白团子嘴里:“吃下去,你就是万越门的宠物了。” 小白团子压根听不懂岳洲的意思,只觉得这人喂到嘴边的果子很香,忍不住就要张嘴去吃。 一口吞下后,那甜蜜的滋味瞬间充满了口腔,令她忍不住高兴地眯上了眼。 见它这模样,岳洲轻笑一声,又给它顺了顺毛,才将它给抱了起来,回到了岳筝身边。。 专心撸宠物的岳洲,并没有注意到岳筝两人的低迷情绪,他将小白团子递到她面前:“喏!” ------------ 不简单的小家伙 白团子脸圆圆的,眼睛也圆溜溜的,被举到岳筝面前,它龇牙咧嘴的扑腾着手脚,可爱得紧。 岳筝被这可爱的白团子萌化了,双手接过白团子。 可白团子却不乐意了,在她怀里疯狂扑腾,张嘴就要咬她的手。 岳洲眼疾手快地往它嘴里塞了个灵果,才阻止了它的鲁莽行为。 抱着一脸享受的白团子,一下一下的顺着它的毛,岳筝不由得摇头:“这么可爱的小团子,不可能是闹海描述的那个怪物吧?” “带回去看看便知道了。”岳洲背着手说道。 很快,他们便证实了,这小白团,就是闹海所害怕的怪物。 因为小白团子一见到闹海,就再次发出了可怕的怪叫声,把闹海吓得在鸟巢里乱飞。 看见是岳筝怀里抱着的一个小白团时,它才安静了下来,整只鸟窝在鸟巢里,委委屈屈的,还有些瑟瑟发抖。 岳筝落在闹海面前,把小白团子往它面前一递:“你看,它不吃人的。” 说着,就见小白团在她手里扑腾着爪子,冲闹海“嗷呜”了一声,模样可爱极了。 可闹海却把头缩进了自己的羽毛里,依然是瑟瑟发抖。 岳筝不解的歪了歪头:“这么可爱你都怕?” 闹海一动不敢动,只敢缩在鸟巢里发抖。 岳筝怀里的小团子还在扑腾,试图朝闹海扑过去,可岳筝抓得紧,它怎么也挣扎不掉。 见此,岳筝叹了口气,只好又抱着小白团子飞上了山崖。 “既如此,我们便可以在此处建立起宗门驻地了。”柳乌苏有些欣喜。 岳筝也点点头:“不过要建房子,可是个不太轻松的事儿,即便有灵力……” 话还未说完,就看见祝君笑迫不及待地控制着一棵树从土地里挣扎出来,然后迅速剥去树皮,最后变成了一根完好的建材。 而岳洲则是迅速地划出来他们需要的地界,并给地界内的树木松了松土,让祝君笑更好拔树一些。 柳乌苏则是凝神调动这地下的水分,让地界内的土地变成最适合打地基的湿度。 看着这一切岳筝沉默了,她转头向森林里走了走。 叹了口气才说:“行吧!刚刚那话当我没说,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森林里很是安静,看上去就跟整个森林里只有一只小白团一样。 岳筝一边走,一边轻声问小白团:“小可爱,你平时睡哪啊?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小白团“嗷呜”一声从她怀里跳下来,往一个方向跑去,跑几步还要回头看看岳筝是否跟了上来。 岳筝小跑着跟上它,一路跟了好远,突然,小白团一个拐弯,岳筝便看不见它的身影了。 她连忙拔腿跟上,随后便在拐角后看见背对着她的小白团,身体一抖一抖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岳筝觉得奇怪,这里也没有能睡觉的地方,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她轻声喊道:“小可爱?” 闻声,小白团缓缓转过头来,只是那张圆圆的脸上却是沾满了血迹,嘴边更是血淋淋的,嘴角还挂着半条兔子腿。 岳筝被这反差巨大的画面冲击到了,她心中一惊,站在原地未动。 小白团歪了歪头,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岳筝,嘴巴动了动,将那半条带毛的兔腿吞进了嘴里。 随后,它又冲岳筝龇了龇牙。 岳筝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用赤云鞭将它卷了回来,抱在手里,三下五除二的给它戴上了一个嘴套。 “哼~小家伙,饿了跟我说呀!跑去吃兔子,还吃的这么难看,罚你三天没果子吃。” 这话一出,小白团在她怀里疯狂挣扎起来,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还试图张嘴去咬岳筝。 可嘴套戴在嘴上,令它无法张开嘴,只能躲在嘴套后面龇牙咧嘴。 岳筝见此,一巴掌呼在它的屁股上:“还不服气是吧?那就五天没果子吃。” 小白团子一听,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嘴里不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表示着自己十分的不满。 岳筝又给它拍了一下:“哼!不服也没用,走了,回去洗洗。” 一人一兽回到了山崖边,只见崖边已经有了一座房子的雏形出现了。 岳筝走过去,将指挥着祝君笑安放木头的柳乌苏叫过来。 将小白团扔到柳乌苏手里:“给它洗洗,瞧这吃的,满嘴都是血。” 柳乌苏接过满脸沾满血迹的小白团时,面上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岳筝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又道:“这小家伙可没有面上那么可爱,这回不听话,罚它五天没果子吃,你们可别再给它喂果子了。” 房子很快便建好了,岳筝看着房子建成,不由得夸赞起几个徒弟:“干的不错嘛!动作这么快。” 为了庆祝万越门分宗在修仙界顺利建成,岳筝几人又去森林里逮了几只妖兽。 森林里也不是没有其它妖兽,只是离这边都非常的远,估计是因为害怕小白团。 逮回来的妖兽,岳筝都拿着去小白团面前晃了晃,只要小白团表示出想吃的意愿,她便将这妖兽留下来准备烤了吃。 其它不能吃的,则是放归森林。 于是,几人又一次烤起了肉来,同样的香味,同样的调料。 唯一不同的,便是一旁蹲着眼馋的小白团。 它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烤肉,不停龇牙咧嘴,想要吃上一口肉。 可岳筝数次拿着肉在它眼前晃悠,却没有一口喂进过它的嘴里。 这让小白团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可它已经被岳筝用铁链栓住,根本无法行动。 岳筝看着它急得跳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就想看看你何时露出真面目。” 她可不信能让那么多妖兽都害怕的东西,竟只是只会捕兔子的圆脸狐狸。 这小家伙,一定还有另外一面,或者说,它还有更厉害的本领。 这根铁链,想必对它来说,也只是装饰罢了。 几人吃饱喝足,并没有进去新建的房子。 岳筝嫌新木味道太大,要晾一晾这木头,再者,这小家伙被铁链锁在外面,他们当然要好好盯着它。。 以免它悄悄潜进屋子里,再一人一口给他们咬死了。 ------------ 师傅回来该着急了 太阳完全落下,几人盘坐在一块修炼,全神贯注的,似乎没人分出精力来观察四周。 一旁被铁链栓住的小白团不再龇牙咧嘴,圆溜溜的瞳孔也变成了两头尖的形状,眼睛发着悠悠的绿光,看上去莫名的瘆人。 确认眼前几个修为高深的人类都沉浸在修炼中后,小白团的身体迅速而无声地变大,挣脱了拴着自己的铁链。 随后,四肢轻轻着地,来到几人身后,慢慢张开了他的大嘴。 正要一口将这几人吞下,忽然,眼前一道剑光闪过,利刃刺进它的嘴里。 紧接着,一支支木头制成的箭矢划破空气,直射进它的身体,疼得它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怒吼声划破了天际,震的森林里的鸟类都飞了出去。 岳筝毫不犹豫地给了它一鞭:“乱叫什么?吓到别的妖兽了。” 连番操作下,这大嘴怪又变回了那个可可爱爱的小白团子,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 可这次,再没人会被它这一副委屈的样子骗过去。 岳筝冷着脸给它施加了一个禁制。 这禁制会压制它的修为和能力,以它的本领,必定是解不开的。 这禁制,还是他们在天山宗时,那个二长老给徒弟们施加的禁制改进而来的。 原来的禁制单纯的禁锢修为,而岳筝改进的这个,是把它的修为压制到练气初期,并使它离不开岳筝。 是把在天山宗学到的两种禁制相结合而来的。 那禁制一下,就在小白团额头上形成了一个红色花纹,把它的可爱又往魅惑上靠了一些。 岳筝“啧啧”的摇摇头:“这要是再把它放归山林,又该骗过多少无辜之人了。” “那便不把它放归山林了,这种会骗人的小家伙,还是带着我们身边比较放心。”柳乌苏严肃道。 祝君笑笑着摇摇扇子:“那就把它交给大师兄养吧!我看啊!大师兄最会养小动物了。” 岳洲这次没开口怼人,也没抬腿踢人,而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好啊!” 他当然会答应,这小白团子,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养这小白团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真的?大师兄,你竟如此痛快,你知道这小白团一日要吃多少东西吗?”祝君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岳筝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一日两食,一次只需一块肉便可,多了会胀食,还会助长这家伙的妖力,暂时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祝君笑不由得惊叹:“哇!大师兄,你怎的小小年纪懂的东西这般多?” 岳洲轻笑一声:“师傅教的。” 这一句话,让岳筝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师傅不是指的自己了。 她便有些好奇了:“你们的师傅,当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 祝君笑率先点头道:“自然是一模一样,否则我们也不会一直称你为师傅。” “世间竟有这般巧合,那你们师傅一定也是个自立自强的奇女子吧!”岳筝的双眼亮晶晶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算……是吧!” “我倒想多了解一下这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们可否与我说一说她的事迹?” 祝君笑举起扇子就想开口,却被岳洲一把拦下了:“不必说,你自去认识即可。” 闻言,岳筝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期待。 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跟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见面会是什么场景了。 届时,她该如何介绍呢? 是说:“你好,岳筝,我也叫岳筝。” 还是说:“大夏朝岳筝,你好,我是修仙界岳筝。” 抱着这样的幻想,她满怀期待的,低头制符去了。 一晃七天过去,房子晾晒好了,立马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家具,都是祝君笑用木头制成的,十分简朴。 在此基础上,岳筝也给这些家具都上了防腐的术法,希望它们能在这山上保持完好。 岳筝决定下山找找回大夏朝的方式,在此之前,她要在这山上也做个传送阵。 于是,她在山上定好了传送阵的位置后,又带着小白团去找闹海送她下山,预备找一个安全又方便抵达的地方做传送阵。 否则,一直靠闹海这只小可怜鸟,闹海可能会被活活累死。 再者,闹海平时也是要出去捕猎的,也不是时时都有空载他们下山。 虽说他们可以在这山上抓些东西喂闹海,可这山林中的生物也是有限的,若抓得太多太狠,这片山林也就不存在了。 先前有小白团坐镇,山林里已经有一小片成了空林了,根本没有妖兽动物敢靠近这边,总不能把其它地方的妖兽也给全捕了来。 总之,传送阵很重要,熟悉附近地形也很重要,毕竟在空中飞行是会迷路的。 只有先让闹海带着他们熟悉了地形,他们才能稳稳的在这块空域飞行。 至于为何带上小白团,自然是为了让闹海多熟悉熟悉小白团,以后不必再害怕了。 传送阵落成时,岳筝激动地跳了起来,正要试试这传送阵好不好用,忽然便感觉一旁草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了过去。 山顶了几人,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传送阵运行起来。 见传送阵亮起,他们的眼神也是一亮,便在原地静候岳筝的到来。 可等了好一会儿,岳筝也未按照约定的从传送阵出现。 祝君笑用扇子敲了敲手心,担忧地说:“师傅不会抛下我们走了吧?” “不会的,师傅一个人能去哪?”柳乌苏沉着反驳。 岳洲一言不发,跨步踏进了传送阵内,眼神示意他们也进来。 柳乌苏秒懂,跨步走进。 只有祝君笑一脸莫名:“不是说等师傅上来么?” “师傅这么久不上来,还不知是出了何事,我们自然要下去看看。”。 闻言,祝君笑恍然大悟的点头:“噢!那师兄们去吧!我在这守着,万一师傅乘着闹海回来了,看不见我们,也该着急了。” ------------ 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岳洲和柳乌苏通过传送阵,果然到了山下一道小径上。 可在那里,他们并未看到岳筝的身影,只有闹海在原地着急地扑腾着翅膀。 “闹海,师傅呢?”柳乌苏皱着眉头,上前问道。 闹海在原地扇动着翅膀比比划划,表示岳筝掉进草丛里,不见了。 看懂了它的意思,两人皆是一惊,柳乌苏连忙扒开一旁半人高的草丛,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心中一沉,转头看向岳洲:“大师兄,师傅不见了,那白团子也被带走不见了。” 岳洲面上却不见任何慌张的神色,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回山上等一等,若师傅许久未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觉得岳筝应该无事,只要等一等就能回来。 两人一鸟坐着传送阵回到山上,正要把事情跟祝君笑说一说,却发现在山上的,不止祝君笑一个人,他旁边还站着消失的岳筝。 而这个岳筝,看上去似乎不太一样了。 “师……筝儿!你怎么在这里?”柳乌苏有些激动也有些震惊。 岳筝神色冷冽:“叫师傅。” 柳乌苏又是一愣,怔怔地开了口:“师傅……” 见此,岳洲却是了然一笑:“这回可弄清楚了?” 岳筝点点头,便开始跟他们讲述方才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被草丛的吸力吸进去后,就掉入了一个奇怪的大洞中,这熟悉的感觉令她猜测,自己又要去到大夏朝了。 岳筝的猜测并没有错,她确实来到了大夏朝,可她到那落了地才发现,这时正是大夏历211年, 而她清楚的记得,他们被两只巨兽扔进洞里时,是大夏历217年。 就在她带着小白团不知所措之时,在林子里捡到了一个婴儿,那婴儿睡得很沉,脸上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包着他的襁褓里,还放着一块玉牌,这玉牌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洲”字。 岳筝对这玉牌感到十分熟悉,心中不禁有了猜测:“难道我这是见到婴儿岳洲了?” 还来不及感叹世间之事的奇妙,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妖兽的嘶吼。 当她回过头去,便看见了一头巨大的赤目牛。 她想也没想,便摘下了小白团的嘴套,把它扔向了那赤目牛。 她算是发现了,小白团对其它妖兽有一种压迫感,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妖兽,见了小白团都要瑟瑟发抖。 于是,小白团又饱餐了一顿。 而襁褓里的岳洲,一睁眼便看见了,大嘴怪吞下赤目牛这血腥的一幕,可小小的他竟也看的津津有味的,没有任何害怕的表现。 岳筝见此,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家伙,原来你这么小的时候,胆子就这么大呀?” 岳洲这时还是小小一只,被她碰了一下,也不哭不闹的,好奇地看着她。 这可爱的样子,看得岳筝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去戳了戳他的小脸蛋:“你现在可比长大后可爱多了。” 谁知,小岳洲竟偏过了头,将她的手指含住了,并轻轻吮吸起来。 小婴儿的吮吸,让岳筝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可渐渐的,吮吸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就觉得有些疼了。 她轻掐住岳洲的小脸,这才把手给拿了出来:“你这是饿了吧?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思考着这么小的婴儿能吃些什么。 还没想到什么,便听见小岳洲在她怀里嘤咛着,眉头紧皱,瘪着嘴,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控诉。 岳筝猜测他是饿极了,也顾不得多考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灵果,将里面的汁水一点点挤进岳洲嘴里。 小婴儿没有牙,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还好她平时喜欢捣鼓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给灵果捣汁这活,她还是干得十分得心应手的。 挤干了好几个灵果,岳洲才满意地吧唧吧唧嘴,往岳筝怀里靠了靠,看样子又要睡过去了。 岳筝无奈,一丁点大的小婴儿,除了吃就是睡,她还真是羡慕啊! 将熟睡的岳洲用布条绑在身前,岳筝冲刚吃饱正在懒洋洋舔爪子的小白团招招手:“走了!” 小白团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有些慌乱,只能相信岳筝这个给它灵果吃的熟人。 见岳筝叫它,它三两下便蹦哒到岳筝肩上蹲着。 岳筝将嘴套给它戴上:“你是真沉啊!等我做个牵引绳,以后牵着你走。” 小白团发出不满的呼噜声,似乎很不愿意被她当真宠物饲养。 可这由不得它,它已被下了禁制,无论如何是拗不过岳筝的。 岳筝大跨步走着,竟然回到了大夏朝,那她是必然想去找蓝渊的。 蓝渊杀了小夏子,她永远不会原谅他,现在是大夏历211年,蓝渊一定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若能找到他,将他一击毙命,之后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蓝渊,是在元兴派的驻地,那她直接去那找他得了。 说走就走,等走出几步后,才突然发现,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处啊! 她只好无奈的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拉了个路人问:“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老人家年纪还不算太大,正要下地干活,突然被拉住,她匆忙回了句:“这是白方城十里村。” 岳筝眼睛一亮,白方城不就是元兴派的驻地吗? 连忙谢过路人,岳筝便匆匆忙忙往城里去了。 她的脚程不快,所以她还是用飞行符赶路,然后用隐身符隐身,以免让别人觉得天上飞着怪东西。 很快她便赶到了白方城,在城外的树林里降落,她撕掉身上的隐身符,急匆匆地就要往城里去。 才刚走几步,就听见了呼救声:“啊——救命啊!” 她眉头一拧,循声望去,就看见了一对夫妇朝她的方向跑过来,神色惊慌,仿佛身后追着什么怪物一般。。 看见怀里抱娃,肩上做了只狸奴的岳筝,夫妇还好心提醒她:“姑娘,你也别傻站着了,后面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 我叫车乃夏 岳筝一愣,抬眼便看见了一个墨发如瀑的男子提着剑从远处追来,步伐飞快。 从面上的表情看的出来,他有多享受这种追着人杀的快感。 而这人的脸,岳筝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就是她极想杀掉的蓝渊。 她的脸沉了下来,冷声对那一对夫妇说:“你们快跑,我能与之一站。” 现在是大夏历211年,蓝渊的修为一定还没有那么高,说不定她赌上所有的法器宝物,还能与之一战。 她手中拎着鞭子,怀里绑着的是小小的岳洲,肩上站着小白团,脸色沉静如水,冷眼盯着正冲过来的蓝渊。 脚掌用力踩在地面,借着地面坚实的地面,朝前冲去,一鞭甩向蓝渊。 蓝渊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挨上一鞭,并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些懵。 看见脚步迅速,正控制着鞭子准备卷他脖子的岳筝,他动作飞快的扭身一躲一挡,躲开了岳筝的鞭子。 正要挥出长剑与岳筝一战,就突然看见她肩上那只奇怪的白色狸奴,突然跳了下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大嘴怪,张嘴便朝他咬了下来。 他神色一凛,急忙用剑去挡,可大嘴怪的嘴实在太大,那把长剑根本挡不到,他只好用长剑去刺大嘴怪的嘴。 可那大嘴怪只把嘴一闭,便将他的长剑给咬了个稀碎。 蓝渊眉头一皱,便给自己加了个防护罩,以防自己被这大嘴怪一口咬碎。 可这防护罩似乎挡不住岳筝的鞭子。 岳筝见他的动作,一眼便看出了防护罩的弱点。 只小小在鞭子上施了个小术法,便朝他甩了过去,一下便将他卷了过来。 蓝渊没有防备,被卷的身形不稳,被拉的趴倒在岳筝面前。 岳筝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声音冷冽:“蓝渊,我要你偿命。” “你是谁家的?蓝家,还是付家?想让我偿命,你真以为你做得到?呵呵……”蓝渊被她踩在脚下,低低地笑着。 闻言,岳筝对他的厌恶更深了几分:“看来,你还杀了不少无辜之人。” “无辜吗?凡逆我者,皆是不敬,杀了又何妨?”蓝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说着,便突然爆发了力量,一下子震开了岳筝。 岳筝被震的倒退了好几步,可手中的鞭子却始终没有松开,那鞭子紧紧地勒住蓝渊的脖子。 蓝渊被勒的脸颊通红,可面上还是笑着,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轻蔑。 “那么想杀我?来嘛!试一试,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岳筝挑眉,手中的鞭子勒的更紧了些:“好啊!本姑娘今日就了结了你。” 片刻后,蓝渊便翻起了白眼,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岳筝歪了歪头,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蓝渊竟然就这样死了吗?她记恨了这么久的人,居然这么容易就死了? 她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走运,来到了六年前,才有机会杀了他。 可就算是这么想,心里也始终惶惶不安。 只好用绳子捆住蓝渊,试图找个地方将他锁着关起来,这样,他就算是没死,也没法出来作乱了。 才将蓝渊捆起来,她便注意到蓝渊原本青紫的脸忽然变回红润白皙的模样,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也渐渐消失。 见此,岳筝的神色一下冷了下来,心里也是一凉。 她就说,蓝渊怎么可能死的这么轻松。 她想过他可能是假死,也想过这可能是分身,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又活了过来。 死而复生的蓝渊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转了转,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岳筝,表情有些无辜:“是你杀了我吗?” 岳筝眯起了眼:“你竟有死而复生的本领?” 闻言,蓝渊灿烂一笑:“姐姐,我是不死之身啊!” 岳筝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不死之身?既如此,她便杀不了蓝渊,不能为小夏子报仇了? 她有些不甘心,看着蓝渊这灿烂的模样,又想起小夏子死前的样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想着,她脑海中突然有了新的计划。 既然杀不掉,那便让他生不如死。 于是,岳筝牵着被捆住的蓝渊飞上了天空,她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他关起来。 可她没注意到的是,被晃荡在半空中的蓝渊,修为迅速攀升,一下子便从没有修为的凡人攀升到了练气中期。 岳筝在空中飞得迷茫,不知道该寻个什么地方。 这时,便注意到了城门内有一群小乞丐,正在殴打其中一个小乞丐。 她定睛看去,还觉得那被打的小乞丐眼熟。 想着,她掏出储物袋里许久未用过的蛇皮面具戴上,幻化成了另一个人的形象。 随即便降落在了一个小巷子里,将蓝渊绑在里面,自己大跨步走了出来。 慢慢走向那群小乞丐,声音威严地说:“你们在干什么?” 小乞丐见来人是一个穿的还不错的女子,便都顿住了:“我们……我们在教训这个不懂事的……” 这时,岳筝注意到被围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小乞丐,她不禁脱口而出:“小夏子?” “你认识他吗?他抢了我们的包子,你帮他把包子还我们吧!” 角落中,年仅十四岁的小夏子听到这话,疯狂摇头:“不是,我没有,那是我的包子!” 岳筝神色冷冽,转身去买了几个包子分给小乞丐们:“这次我就当是你们对了,若还有下次,恐怕没人会像我这般心慈手软了。” 小乞丐们被她的眼神吓得不轻,连连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谢谢你的包子。” 说着,便扭身跑去他们安身的破庙了。 而角落里的小夏子却是捡起了地上脏兮兮的包子,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为什么?这是我的包子。” “没有为什么,你自己吃上了好东西,你周围吃不上的人自然要嫉妒争抢。”岳筝语气温柔,蹲下身来认真的看着十四岁的小夏子。。 小夏子听得似懂非懂,他点点头问道:“姐姐,我叫车乃夏,你以前认识我吗?” ------------ 本姑娘叫柳莫莫 岳筝轻笑了一声,眼里是止不住的怜爱,想了想,她还是撒了个小谎:“姐姐认识你的父母亲,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小夏子眼神一亮:“真的吗?我都不记得我爹娘长什么样子啦!姐姐,你能告诉我吗?” 闻言,岳筝心念一动,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支毛笔和一张宣纸。 她将那毛笔放到嘴边,小声威胁道:“我不会画画,你最好自觉一点,给我画个小夏子他父母的画像出来,否则我就给你撅了。” 小毛笔委屈,它又没有见过小夏子的父母,怎么可能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啊? 可岳筝的胁迫是真的,它早已画过不知多少回小夏子爹娘也是真的,所以它丝毫不慌。 尽情地在宣纸上扭动起身姿来。 三两下便画好了一对看起来十分恩爱般配的男女,长相十分秀美,完全是照着小夏子的长相改了画的。 小夏子见到宣纸上的那对璧人,眼神一下便亮了:“真好看,这就是我的爹娘,我以后再记不起,就可以拿出来看看了。谢谢姐姐!” 闻言,岳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客气,你家做了许多年的鞋匠,你一定也很有绘画天赋,这支毛笔,本是你爹娘送我的,如今也还给你。” 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毛笔:又来了……你们各自都往前走,都有自己光明的未来,只有我留在这个死循环里,看着重复的事情一遍遍发生却无能为力,本毛笔,累了。 毛笔不会说话,虽然它立志要做一个会说话的毛笔,可一直没能成功过,所以这番话,它也没能说给两人听。 小夏子高兴又觉得不好意思:“姐姐,这是爹娘送给你的,我怎可再要回来?” “无妨的,今日见过你,你还好好的活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支笔,你拿去,以后兴许能凭它吃上一口饭。”岳筝心中动容万分,眼中泛泪。 “姐姐,你为何要哭?是想起我爹娘了吗?”小夏子迷茫的歪了歪头,看向岳筝怀里绑着的小婴儿,眼中不免闪过一些失落。 岳筝点了点头:“是呀!把笔收好,姐姐带你去买东西。” 她让小白团在巷子里看着蓝渊,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小夏子被揍的浑身是伤,碰一下都觉得疼得不行。 岳筝看得十分心疼,给他喂了一颗疗伤丹,才拉着他起来。 给他买了几个包子垫肚子,便带上他去了一家成衣铺。 岳筝在那店铺里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合适的衣服,便敲了敲柜台台面:“掌柜的,可否在此专门定制几套衣服?” 掌柜的抬眼扫了她一眼,见她长得普通,穿得也一般,表情便有些轻蔑:“定制?你看清楚,我们这里是成衣铺,你要定制,怎么去裁缝铺呢?” 闻言,岳筝一下冷了脸:“本姑娘是见你这铺子用料好,做工也不错才进来,你竟如此不识好歹,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你们这铺子,我盘下了。” 掌柜的听见岳筝说要盘下铺子,又重新认真看了岳筝几眼,面上有些怀疑:“你……可知我这铺子背后的东家是谁?” “我管你是谁,本姑娘要盘的铺子,谁还敢拦不成?”岳筝说得霸气,可心里却有些没底。 她身上是有些银子,可都是徒弟们给她买零嘴用的,银子不算多。 可这是白方城,又不是京城,再有权有势的,也不过是个城主县令,小小的使点手段也就搞定了。 她就不信她能这么倒霉,在这干什么都不顺。 事实告诉她,就是如此倒霉。 这间铺子背后的东家正是京城的大人物,还是骠骑将军府的千金。 来白方城探亲时,看上了这间铺子,便给盘下来做了成衣铺。 而且,岳筝说要盘下铺子时,这位千金就在铺子后院盘点账簿和库存。 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当即便要出来看看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盘她的铺子。 这个气势十足的将军之女走出来时,岳筝微微弯着腰安抚焦躁害怕的小夏子。 小夏子穿得灰扑扑的,还有被人用脚踹过的黑印,身上更是黑乎乎的,全是黑泥,就连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十足的小乞丐模样。 而岳筝却是一身青色罗衣,怀里还绑着个熟睡的婴儿,笑意盈盈的看着小夏子,整个人看上去温柔至极。 见到这一幕,将军之女柳莫莫一身的气势忽然就卸了下来:“就是她要盘下这铺子?” 掌柜的狗腿子一般,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她!” 岳筝也听见了动静,站起了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柳莫莫:“东家果真英姿飒爽。” 柳莫莫穿着一身红色劲装,头发被高高地束起,一点不像普通的闺阁女子,更不像江湖中人,一看便知是武将之女。 听见这个夸奖,她明显也有些高兴:“眼光不错,你嘛~” 说着,她扫了一眼岳筝平平无奇的脸,才道:“虽然长得一般,但是还算合本姑娘的眼缘,铺子我不想卖,但你想要什么衣服,本姑娘就送给你了。” 岳筝愣住了,一时分不清自己还算不算倒霉,这么会有人这么草率,不过夸了她一句,便要送东西啊?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么? 她张了张嘴,犹豫半天才说:“姑娘不必如此,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若有合适的衣服,我买下便可。” 岳筝很自信,徒弟们似乎都很富有,给她的零嘴钱,买几件好衣服还是绰绰有余的。 柳莫莫不在意的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豪气的说:“本姑娘叫柳莫莫,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姑娘的朋友了,不必说什么萍水相逢的话,本姑娘会一直黏着你不放的。” 不知为何,柳莫莫格外喜欢眼前这个姑娘,除了那张脸看着有些不和谐以外,这姑娘的一举一动都很想让她接近。 岳筝有些懵了,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心中其实也是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可这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怎的就成为朋友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柳莫莫又上前一步,一双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 手忙脚乱 岳筝哽了一下,对这个真诚的姑娘,很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可是回头看到一脸期待的小夏子,她又闭上了嘴。 她不想再让小夏子跟她有任何牵扯。 所以,她才把蓝渊丢在那不管,所以她才在见他之前戴上面具,所以她才说了这么多谎话。 都是为了让他以后不要见到自己,不要碰到自己,这样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小夏子就能一直好好的活着。 见岳筝看向了他,小夏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难过,却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姐姐,我想去洗个手。” 闻言,不知道情况的柳莫莫热情地道:“掌柜的,带他去后院洗洗,干脆烧了热水好好洗个澡吧!这样也好试衣服。” 见小夏子乖巧地跟着掌柜走向后院,岳筝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揪痛,她好像伤害到了小夏子。 可是为了不让他的伤害更大,她只能这样选择。 她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柳莫莫,笑道:“柳姑娘,我叫岳筝,和你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啊!”柳莫莫似乎不太懂这种客套话,笑容灿烂的回复。 柳莫莫看见了她怀里的小婴儿,于是好奇地问:“咦?这是你的孩子?” 岳筝失笑,摇摇头道:“这是……我弟弟,他叫岳洲。” 原本她还没有确认这就是岳洲,即便是看见了他身上的牌子也觉得有些怀疑。 直到发现他吃了灵果睡过去后,身体里竟缓慢的汇聚起了灵气,她便确认了这就是岳洲。 毕竟要在这个世界上,再找出一个天赋如此逆天的孩子,实在是太难了,这孩子和岳洲的年龄也是对的上的。 柳莫莫闻言,看着岳筝的眼神瞬间带上了一丝怜惜与敬佩:“你一个人带着弟弟生活,怎么还能救助小乞丐啊?” 这话一出,岳筝便觉得有些好笑,这姑娘心善是真的心善,可傻也是真傻。 她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会点武功,偶尔有人委托我做些什么,也能换取些报酬,再不济,上街给人表演些绝活也可” “真的?”柳莫莫有些惊喜,“你会武功?好久没碰到会武功的姑娘了,咱们来比试一番吧!” 岳筝挑了挑眉,见这姑娘如此兴奋的模样,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可她真担心自己不小心出手太重,把这姑娘打伤了。 “你确定?若我不小心伤着你可不好。” 这话听在柳莫莫耳里,就是十足的挑衅了,她当即挑高了眉:“来呀!谁怕谁!” 岳筝无奈失笑,既然这姑娘连衣服都免费送给她了,那她就陪她打一打吧! 她不放心将交到柳莫莫的丫鬟手里,只好把岳洲绑的更紧了一些。 可看着她的动作,柳莫莫越发感觉自己被挑衅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单手与我对打?” “不至于单手,我这不是绑的紧紧的嘛!” “不行不行!我要是不小心伤到你弟弟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伤到他的。”岳筝很自信,她相信岳洲不仅抗揍,应该也扛转。 一会儿要是转起来,也不会晕吧? 柳莫莫感觉自己被挑衅到了,鼓起了腮帮子气哼哼地说:“那便开始吧!” …… 她们的场地就定在了铺子后院,这地方宽敞,打斗起来也不怕坏了东西。 柳莫莫率先出手,巧的是,她也十分擅长用鞭,手中一把红鞭舞的十分漂亮,手中长鞭一甩,便是冲岳筝的脚踝而去。 岳筝反应迅速,脚尖在地上轻点,便跳了起来,躲过了柳莫莫的鞭子。 在空中顺势甩出鞭子,精准地捆住了柳莫莫的腰。 这次她没有动用灵力,可平时使用灵力惯了,自然也知晓该如何操纵鞭子才能将人卷住。 柳莫莫猝不及防的被卷住腰身,想挣扎已来不及,直接被岳筝拉着搂进了怀里。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转头便看见岳筝怀里的小婴儿早已醒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还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 可岳筝似乎并未察觉怀里的岳洲已经醒了,而是一手禁锢住柳莫莫的细腰,轻声问:“还比吗?” 柳莫莫看着岳洲,岳洲霎时便乐开了花,在岳筝怀里挣扎着想伸出手来。 岳筝这才发觉,怀里的岳洲已经醒了。 她松开搂着柳莫莫的手,将乐不可支的岳洲从襁褓里抱出来。 这时才发现,这孩子下半身都已经尿湿了,他却还无知无觉的傻乐。 一旁观赛的人里,有一个成衣铺干活的妇人,看到这一幕,连声道:“哎哟哟哟!这都尿成什么样了,啧啧!还不换一身衣服要着凉的!” 见岳筝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那妇人急了,上来就抱住岳洲,要给他脱衣服。 可谁知,岳洲被她一抱,竟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那妇人“啧啧”的摇头:“这孩子咋还认生呢!” 说着,便将岳洲又塞回了岳筝手里,紧接着,岳洲便止住了哭声,只打了几个哭嗝。 妇人忍不住大笑出声:“哟!姑娘,你这弟弟真有意思啊!” 岳筝看着这妇人一连套的动作,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哪会带娃啊?岳洲在她手里,至今还只吃过两个灵果呢! “别愣着了,赶紧给娃换衣服吧!”那妇人一挥手,又转头对一旁看戏的几人说,“去给这姑娘烧热水来呀!” 柳莫莫站在一旁,也冲那边的人扬了扬头:“这孩子没有衣服穿,你们先找块厚实的布料出来裹一裹,之后再做衣服吧!” 就在她们手忙脚乱的上下翻转尿裤子的岳洲时,刚洗了个干干净净的小夏子出来了,他穿着铺子里的锦袍,模样清秀可人。 “姐姐……” 岳筝正在那个妇人的帮助下,给岳洲脱衣服擦屁屁。 她一边嫌弃的眯着眼,手上动作也极不情愿的给他擦着。 听见小夏子的声音,她扭过头去:“啊?你洗好了?”。 小夏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泛酸,轻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 留住留不住 柳莫莫送了几套小夏子能穿的衣服,其中有几套,都是岳筝借了那支毛笔就,画出的印象中小夏子爱穿的衣服样式做的。 见岳洲也没有衣服穿,还特意做了几套婴儿装送给她。 岳筝推辞多次,可柳莫莫十分热情,说什么都要送给她,还说她的设计非常好看,日后有机会要找她合伙开店。 推辞不过,岳筝只好接受了她的好意。 柳莫莫便借机提出要岳筝在她府上住一阵子的想法,说是做衣服要些日子,不好再去外面找地方住,干脆住她那里便可。 岳筝连同这也一起答应了下来,但是她要先出去办点事,为了让柳莫莫放心,她把小夏子和岳洲都交给了柳莫莫,并再三保证,很快就回来。 她可没忘记,蓝渊还在那小巷子里绑着呢! 等到她赶到那个小巷子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别说人了,就连一根毛都没有。 不仅是蓝渊不见了,被留在这看守的小白团也不见了。 她眉头一皱,只觉大事不妙。 难道是小白团看见什么新鲜玩意,便自己跑开,不管蓝渊了,这才让蓝渊跑了吗? 小白团这几日表现的实在过于乖巧,岳筝竟一时对它放松了警惕,此刻还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有没有闯祸。 好在岳筝此前给小白团下过禁制,若禁制未破,她还是能感知到小白团的。 她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手上动作不停,施准备法先将小白团寻到。 很快她便感知到了小白团的位置,她匆匆赶过去,竟发现小白团的面前躺着一个惊慌失措的中年男人,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而小白团正张大了嘴要一口将这人吞下。 岳筝及时上前阻止了它,并给它戴上了嘴套。 地上那个男人见小白团又变回娇小可爱的模样,还黏着那个给它上了嘴套的姑娘,便眼珠一转,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哎哟!哎哟!要了命了!” 岳筝第一件事先是检查小白团身上有没有受伤。 毕竟这男人手里的刀是沾了血的,说不定就是伤了小白团来的血。 这一检查,可就让那男人慌了神,连忙上前抓住岳筝的手:“哎哟!大家快来看呐!这有人养个妖怪,把我给打伤了,快去请东阳先生来收妖啊!” 岳筝低头看着那男人的一双脏手,眉头紧紧锁住:“放手!” 小白团这会儿委屈极了,不断往岳筝身上蹭,嘴里还发出了“嘤嘤”的叫声,像是在述说自己的委屈。 那男人死活不放手,甚至还要喊得更大声:“大家快来看啊!这人养了妖怪把我打伤了还想跑,大家快去把东阳先生请来收妖哇!” 岳筝不耐烦的一把甩开他的手,转头在小白团身上检查伤口。 果然,她便检查出了一道长长的刀伤。当即她便怒了,她见这男人生龙活虎,并无一点受伤的迹象。 这就证明小白团并未伤人,而是那人先对小白团动了手。 小白团一直是山上的王者,谁也不敢招惹它,如今她让它不要伤人,反倒成了别人伤害它的利处。 这地方也是个无人的死胡同,可胡同外面的人却很多。 听见男人的叫嚷,许多人都涌进了这条胡同。 那男人还在不依不饶地喊:“来人啊……” 话还未说完,岳筝便打断了他:“你说你被我家宠物是妖怪,你可有证据?它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狸奴,如何将你打伤了?你的伤口在哪? 倒是你,拿着这把刀将我家宠物砍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伤口。” 岳筝说着,就举起可怜巴巴的小白团展示给涌进来的人群看:“大家看,这么长的伤口,我家狸奴也是我花重金聘回来的,他怎能这般砍杀?” 围观群众见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下怎么样的狠手才能砍出这么重的伤啊! 见围观群众倒戈,那男子立马就跑上前来:“大家别信她的鬼话,她是妖怪的主人,一定也是妖怪,是这只可恶的妖怪先动的手,我才还击的。 大家不要被妖怪所迷惑了,今日受伤的是我,大家放过了妖怪,改日若妖怪再伤的是在座各位,其他人也信了妖怪该如何?” 他口条很好,也很懂得如何笼络人心,嘴巴不停地说,就是怕大家放过了这个妖怪,回头这妖怪找自己算账。 岳筝却是冷哼一声:“你这人信口雌黄,却是不讲道理,你说我家狸奴是妖怪,可大家看在眼里,这分明只是只可爱的狸奴啊! 再者,方才便说你被打伤了,你倒是让我们看看伤在哪里啊!我家狸奴的伤,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男子支支吾吾,最终才捂着胸口道:“你家这妖怪打伤了我,它一掌便打在了我的胸口,这地方我可不方便展示。” “既如此,那我们一起去医馆验验伤好了,让大家看看,谁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岳筝抱着委委屈屈的小白团,气势逼人。 说着,就要拉上那男子一起去医馆验伤。 男子怎么可能愿意,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大家看呀!这妖怪动手啦!” 人群里忽然有人喊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韩大夫来了!” 岳筝听见这话,也站住了脚,一把甩开男子的手:“既然你不愿意走去医馆,那就让大夫直接给你看了吧!” 男子顿时愣在了当场,撒腿就想跑,可岳筝哪里会让他得逞,直接一把抓住了他:“你心虚什么?” 韩大夫是个留着长长胡须的瘦老头,见此场景,再分析了一下方才听到的事情经过,心中基本有了推论。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男子被骂的亲娘都不认识,而岳筝则是抱着小白团回去找柳莫莫了。 制衣要些日子,这期间,柳莫莫又拉岳筝对打了好几次,换了各种武器,可都被岳筝给压着打。 柳莫莫对此,也表示输的心服口服,岳筝反应速度太快了,她根本打不过。。 等衣服都做好后,柳莫莫还想留岳筝多住些日子。 ------------ 这大妖真有这般厉害 于是,她又提出要给岳筝也做几身衣服,却被岳筝婉言谢绝了。 她还想着快点找到蓝渊,将他关起来,若不是为了能让小夏子的日子好过些,她也没心情停留这么长时间。 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夏子的乖巧懂事,让柳莫莫的外公十分喜欢,自己。 所以柳外公要将他留下来,让他认自己做干爷爷。 此事是先征求了岳筝的同意,岳筝想了很久,也觉得小夏子若有这样的好背景,或许日子会过得更好一些。 她答应了,但她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希望征得小夏子本人的同意。 另一个是,日后小夏子问起岳筝来,也不能告知小夏子她的真名,要说她叫山楂,若问去向,便说是去收妖时,不小心被妖怪吃掉了。 柳外公听到这两个条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我虽不知你此般为何,可欺骗与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岳筝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若小夏子不愿意……我给他留了一笔银子,让他自己去谋生吧!” 说着,她紧了紧岳洲的带子,随即头也不回走出了门。 “再也不会碰见我了,真好。”岳筝迎风大步走着,心中如是想着。 岳筝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昨日那个污蔑小白团的男人。 一看见岳筝,那男人便拍着身边的人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她肩上那只狸奴就是妖怪。” 他身边是一个穿得仙风道骨的老头。 说是老头,实际上也不算太老,只是个蓄了胡子的中年男人罢了。 看见岳筝的模样,他淡淡捋了捋胡须,大喝一声:“呔!你这女娃,快把妖怪交出来!” 岳筝只是冷笑:“这又是你从哪请来招摇撞骗的骗子?” “哼!你这女妖,竟连东阳先生都不认识,他可是白方城最厉害的捉妖大师。”中年男人神气地指着东阳先生道。 “哦?”岳筝倒真想看看这东阳先生能有什么本领,“捉妖大师?” 东阳先生摸着胡须打量着她,好半晌才对那男子道:“这女妖道行高深,你躲远一些,别误伤了你。” 闻言,那男子立马高兴的退出了好远,嘴里还喊着:“东阳先生一定要将这妖女打趴下啊!” 东阳先生压了压手,让他放心,转头便对着岳筝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你这妖女……” 岳筝懒得听他废话,直接一鞭抽了过去,抽在他的肩膀上,瞬间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 东阳先生还没反应过来,岳筝又是一鞭挥了过去,这一鞭则是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胸口上。 躲在转角想看东阳先生捉妖的男人慌了,在角落大叫:“东阳先生上啊!收了这妖女!” 岳筝眯了眯眼,一鞭朝那男人挥过去。 男人见状不妙,拔腿就要跑,可岳筝的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追着他跑,卷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拖了回来。 东阳先生趁着这机会,挥起拂尘就准备对岳筝出手。 岳筝也没让他得逞,直接松开了赤云鞭,双手去接他的拂尘,将拂尘牢牢地握在手里,一个扭身,就将拂尘夺了过来。 这时东阳先生才注意到,一旁的赤云鞭,即便没了岳筝的控制,也在拉着那男人往回拖。 东阳先生一下便慌了,眼珠子一转,竟是转头将那男人一掌劈晕了过去。 岳筝懵了,手上的动作都忘了,一不小心便将一团灵力甩到了东阳先生腿上。 “啊!!!”东阳先生大喊一声,摸着自己受伤后疼痛的腿,在地上打起滚来。 岳筝心中一慌,玩大发了,这人还没对自己动手呢!自己却不小心把人家的腿给打折了。 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东阳先生便一边摸着腿,一边冲她磕头:“仙子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听信这小人的话,将仙子当成了妖孽 仙子打断我的腿也是情有可原,小的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求仙子放过小的,小的也只为了一口吃的……” “嗯,知道了。”岳筝见他似乎没什么大事,便随口回应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诶!仙子,小的可否求您帮个忙?”东阳先生忍着痛又问道。 岳筝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说。” “仙子能不能假装被小的收了,小的好将这人该给的银子拿过来,仙子若是不嫌弃的话,这银子,小的与您平分。” 闻言,岳筝挑了挑眉,看了眼他挂在腰间的收妖袋,小小的施了个法。 随后,那袋里便像是真有什么活物在里面乱动一般。 这一招,把东阳都给吓呆了,连连感谢道:“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岳筝点点头:“记得分我银子。” 说着,她便给自己以及自己身上的小家伙们贴上了隐身符。 眼看着岳筝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东阳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岳筝看他这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干什么呢?把他叫醒啊!这术法时间不长的。” 突然听见岳筝的声音,东阳又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去把那中年男人摇醒。 “醒醒!醒醒!” 中年男人被拍醒,还觉得后颈怪疼的,脑子也昏昏沉沉的,难受得厉害。 看见东阳先生,他才依稀想起了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转头观察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岳筝的身影。 东阳先生举起腰间的收妖袋:“这大妖我收了,你的报酬呢!” 见到那似乎装着活物的袋子,男人的眼睛一下便亮了,伸手就要去摸。 东阳先生拿着袋子便躲开了他的手:“这大妖道行高深,你可碰不得,小心碰了一下,手被折断了。” 这话吓得男人一下缩回了手:“先生,这大妖……能让我带回去埋了吗?” 东阳先生皱起了眉,装模作样地说:“你去埋了她?小心着大妖再从地里爬出来找你索命。还是让老道我带回去好好炼化吧!”。 闻言,男人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大妖真有这般厉害?” ------------ 控制蓝渊 东阳先生冷哼一声,伸出自己的断腿来:“我这条腿便是她打断的,你说她厉不厉害?” 男人又吞了吞口水,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往东阳先生手里一塞:“先生,我就这些了,都给你了。” 说完拔腿就跑,生怕被东阳先生多要钱,东阳想喊住他,都没来得及。 见人走远,岳筝撕下了身上的隐身符,显露了自己的身形,朝东阳伸出手:“银子。” 东阳愣了一下,便把那钱袋子里的钱都倒了出来,从里面挑了两个最大的碎银子递给岳筝。 岳筝也没认真数,拿起就走。 可东阳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想法,而是迅速收捡了银子,一瘸一拐的跟上了岳筝。 “仙子!仙子!等等小的。” 岳筝看了眼他的瘸腿,有些心虚:“你这凡人之躯,被灵力击中,这条腿是救不了的。” “无妨的,小的在外干这种营生,早知道会碰上真仙子,这条腿就当是仙子给小的惩罚了。”东阳语速极快。 “那你跟着我还有何事?”岳筝不解。 东阳“嘿嘿”一笑:“小的自知没有仙缘,不敢求仙子收徒,但小的自小仰慕仙人,只愿跟在仙子身边做个仙仆。” 这一番话,不由得令岳筝想到了小夏子。 她垂下了眼眸,心情不由得有些低沉,但是想到小夏子这会儿正好端端地待在柳莫莫外公家里,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我不需要。” 东阳也不气馁,而是继续追着岳筝道:“无妨,仙子初来白方城一定对此地不熟悉,小的可以为您带路。” “不必了,我要找的人很危险。”岳筝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低沉。 “无妨,小的不怕死。” 岳筝突然有些生气,站住了脚,转头盯着东阳:“你在胡说什么?” “小的……说……小的不怕死。”东阳似乎被吓到了。 岳筝气得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胡说八道!做人不惜命,你做什么人?你究竟有何事相求,赶快说!” “小的……有一个小门派……可门派内,并没有能使用的功法。” …… 他们说得认真,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转角处,正有一个小少年听了他们的对话,随后转身迅速跑走了。 这小少年跑了没多远,就被柳莫莫逮住了:“小夏子,你去哪?” “姐姐,我叫车乃夏。”小夏子在她手里挣扎。 “车乃夏,你想去哪?不愿意给我外公做孙子吗?”柳莫莫死死抓着他不放。 小夏子疯狂摇头:“不是不愿意,我很喜欢爷爷,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也想自己变厉害,让姐姐骄傲。”小夏子的语气有些失落,方才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但他确定,那就是姐姐。 “姐姐说,做人要惜命,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自己的性命,不会乱来的,柳姐姐,你就放我走吧!” 闻言,柳莫莫将他放下,气呼呼的叉腰道:“可你姐姐都已经同意你做外公的孙子了,她可没想带你走!” 柳莫莫说话语速太快,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了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的,姐姐不能带上我,她已经很辛苦了……可是她也说了,这件事由我自己决定……我只想用姐姐留给我的东西去证明自己。” “就用那支毛笔?你只是有天赋,又不是天生就会画画,你能拿它做什么? 你跟着外公,还是叫车乃夏,不会给你改名字。 外公一定会让人教你画画,这样你以后才能凭你手中的毛笔吃饭。你好好想清楚吧!到底要不要做我弟弟。” 小夏子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半晌也没说话。 柳莫莫也不催他,就贴着墙根坐下,等他想清楚。 坐了很久,她都有些打呵欠了,才听见了小夏子说了一句:“我真的还能叫车乃夏吗?我不想姐姐忘记我。” “当然。” “那好吧!我愿意回去。” …… 这巷子的另一头,岳筝在跟东阳交涉:“你想让我提供功法秘籍?” “嘿嘿嘿!若是有仙法秘籍也可以。” 岳筝冷哼一声:“少做梦。你那门派叫什么名字?” “小的惭愧,名字起的一般,叫元兴派。” 闻言,岳筝忍不住挑了挑眉,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想着,她从怀里掏出了在元兴派拿来的《雪花神剑》,递给了东阳:“给你了。” 这样一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多谢仙子!仙子若有事要办,小的能帮上的,一定帮。” “好啊!那你就让你们门派的人记住,以后若是碰见一个叫丘林的,记得多行些方便。” 东阳满口答应:“好好好!敢问仙子如何称呼?” “山竹,你不必叫我仙子,不好听,我不想听。”这称呼总是令她不断想起小夏子死前的样子和声音。 “好的!小的日后便称您为山竹……姑娘!可好?” 岳筝点点头,随即转过身去,冲他挥了挥手:“别再跟着我了,回去吧!” 东阳连连点头,嘴里不断念叨岳筝对自己的嘱托,生怕自己忘了。 回去后,对门派众人说的却是:“日后若是碰见一个叫丘林的人,记得敬着些,但不要让人家发现了。” 不过这些,岳筝可就不知情了,她正在想办法寻找蓝渊的踪迹。 把蓝渊弄丢了,她已经很焦躁了,现在更不知道上哪找了。 白方城那么大,她也不可能再一次那么巧合的碰上蓝渊了。 她也问过小白团,关于蓝渊的去向,可小白团用自己的四肢生动形象的告诉她,蓝渊连绳子都没有挣脱,就直接凭空飞走了,它张大嘴都没能留住他。 演完一遍,小白团还歪着脑袋站在原地看着岳筝,一脸委屈的模样。 岳筝叹着气,摸摸它的脑袋,喂给它一颗灵果,以示安抚。 可她的心里却是愁的不得了,蓝渊居然被绑着也能凭空飞走,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这个发现令岳筝感到焦虑万分,不知要使出何种方式才能真正地控制住蓝渊。 ------------ 拔腿就跑 她带着小白团漫无目的地在白方城寻找,猜测蓝渊这般嗜杀的人,一定会在白方城闹出点乱子来。 若是她好好在白方城寻找,说不定很快就能有蓝渊的踪迹了。 最终还是如她所愿,让她得到了一点蓝渊的踪迹。 城内出现了一起纵火案,某人后院无端起火,至今未能找到纵火者。 岳筝觉得此事可能跟蓝渊有关,于是去了那个着火的院子附近查看,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些灵力波动。 仔细观察后,岳筝便确定了这一定是蓝渊干的。 可这院子的主人都已经在这场大火里丧生了,想要寻找蓝渊的踪迹,还得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入手。 岳筝先是问了附近的邻居,这家院子的主人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到的回答是:“今日官府已经来问过了,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岳筝:“……” 得!大家的警惕心都挺强的,她不问了,换条路吧! 她想进院子里面看一看,可是那院子被衙门的人围地死死的,也不让她进去。 岳筝在犹豫要不要隐身进去看看,可是看了怀里正玩着拨浪鼓乐不可支的岳洲,她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选择。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找官府合作,这已经是最靠谱最合适的方案了。 于是,岳筝去了官府门口:“我要见知府。” “你见知府?见个锤子知府?你也配?”门口值班的衙役是大壮汉,嗓门也很粗,长了满脸的络腮胡子。 岳筝觉得,若他觉得衙役干不下去了,上山做个强盗也是很符合形象的。 岳筝想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见此,那个壮衙役怒意更甚:“你笑个甚?再笑老子把你头给拧下来!” 岳筝笑得越发开心:“你说什么?把我的头拧下来?就你?” 听到这挑衅的话语,壮衙役怒气上涌,直冲脑门,抓紧手上的长枪,大吼一声便冲了上来:“呀!老子现在便取下你的头颅,让你看看老子行不行!” 岳筝站在原地动都不舍得动一下,随手甩出鞭子,将他的长枪给卷了回来,掰成了两半。 手中没了武器,壮衙役愣了一下,随即挥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岳筝自然也不会怕他,一鞭将这壮衙役的手脚身体都给捆了起来,随即挑眉一笑:“摘我头颅?你试试?” 壮衙役在鞭子的束缚下龇牙咧嘴的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啊!!女子果然可恶!” 岳筝毫不犹豫地抄起断成半截的长枪,狠狠地往他脑袋上一敲:“女子可恶吗?为何不让我见知府?” 壮衙役感觉自己都要被敲晕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可恶可恶!知府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们那个纵火案有没有头绪?我是来帮你们破案的。” 壮衙役一愣,也不挣扎了,气道:“那你为何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是来刺杀知府的,女子果然愚蠢!” 岳筝抄起长枪又给了他一下:“你才愚蠢,少废话,带我去见知府。” 说着,她松开了鞭子,踹了壮衙役一脚:“走!” 壮衙役被踹了一脚,表情十分幽怨,上前拍了几下门口已经睡着的另一个衙役:“赶紧醒醒,来客人了,你还睡,我差点都被打死了。” “啊?什么?打起来了?谁死了?” 壮衙役见他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气得狠狠给了他一脚:“快去通报知府,有人前来协助破案。” “啊?噢噢!这就去!”那个衙役懵懵懂懂地揉了揉眼睛,转身就跑了进去。 不出一会儿,那个衙役又颠颠地跑出来:“知府大人让她进去。” 岳筝扬着头大步走进衙门,心里已经在盘算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知府信服。 知府本来正在审问嫌疑人,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感觉自己都要愁秃了。 正巧碰上衙役通报,知道有人来提供线索证据,眼睛都在放光。 高高兴兴地坐在堂首,他便看见一个青衣女子大步朝堂中走来。 这女子怀里抱着个手舞足蹈的婴儿,肩头还趴着个慵懒的狸奴,她竟还能步伐坚定不漂浮,一看便知,这人也是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的。 岳筝没在大夏朝见过什么官,也不知道该如何行礼,便随意的抱了个拳:“见过知府。” 知府知道这人是来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便也不太计较,挥了挥手,让她起来:“你对近日这起纵火案,可有什么想法?” “知府大人,我敢确定,造成这起纵火案的人,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如何确定?”知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了结此案了。 “那里有他的气息……” 岳筝的话还未说完,知府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气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知府办案,从来只讲证据,你跟我说气息?那我说那里还有你的气息呢!” 闻言,岳筝也不气恼,而是耐心的继续回答:“那附近现在确实有我的气息,因为我方才已经去过那里,留下气息也实属正常。 可我反复确认过,那个纵火者,一定是我认识的那个。” “……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吗?” 岳筝不是狗鼻子,但她没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确认气息的,只能默认自己是狗鼻子了。 知府正处于一筹莫展的状况下,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选择先相信岳筝。 “既如此,你认识的那个人,如今又在何处?” 岳筝摇摇头。 于是,知府的脸再次黑成了锅底。 见此,岳筝连忙补充道:“我只能在院子外查看,所以并不能查看的那般清楚,若能让我进去探查一番,说不定我能找出那人的去向。” “大胆!本知府看你就是……” 话未说完,那个壮衙役突然冲进来大喊:“报!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城西又有一处纵火案!” 闻言,岳筝连犹豫都没犹豫,拔腿就往外跑。。 嫌自己腿太短跑不快,贴上了飞行符便往天上冲,根本没顾上被下面的人看到该如何。 ------------ 看不住他 衙门的一众衙役并知府都看见她了飞起来,皆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她……她她飞起来了。” “我看见了。”知府这下彻底相信岳筝能感受到气息的事了。 他吞了吞口水,指着天上的岳筝道:“跟着她一起去。” “是!”众衙役齐声应道,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工具跟着岳筝跑。 岳筝最快赶到着火的院子,那里正燃着熊熊大火,并没有发现蓝渊的身影,只有几个人在大火里挣扎呼救。 岳筝毫不犹豫地用出了她练得不太熟练的水系功法,双手旋转施法,将空气中的水分全部聚集到了一起,聚成一条水龙直直地扑向火焰。 很快,衙役们也赶到了现场,抄起工具就你开始灭火,在两方共同的努力下,火势很快被扑灭。 岳筝用灵力将里面的伤者运出,伤者已经奄奄一息,看着岳筝,仿佛看见了天神下凡,嘴里不禁喊着:“谢谢仙子。” “不客气,你可知道是何人放的火?” “小的知晓,是一个男子,那男子长得如谪仙一般,谁知这心肠如蛇蝎般恶毒,老夫不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竟被他如此记恨,要放火烧我家。” 伤者是个老汉,听见岳筝这样问起,不由得拍着大腿哭喊起来。 岳筝的表情凝重,听见这番话便越发确信,纵火之人,一定就是蓝渊。 她脚步未停,快步追寻着蓝渊的气息前去寻找蓝渊。 “姑娘!你要去哪?”坐着马车匆匆赶来的知府伸手喊道。 岳筝头也没回:“我去抓纵火犯!” 找到蓝渊时,他正躺在树枝上喝酒,看见摘下面具的岳筝,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姐姐?你是来抓我的么?” 岳筝紧咬牙关,甩出赤云鞭将他卷了起来,拉到自己身边:“蓝渊!你为何到处纵火伤人?” 蓝渊笑嘻嘻地看着她:“姐姐,是他们先针对我呀!他们不喜我,就不许我不喜他们么?” “不喜就要烧死他们?真是好大一个黑心肝!”岳筝气得狠狠给了他一鞭。 蓝渊闷哼一声,接着笑:“可他们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真的很烦人呢!姐姐碰见烦人的苍蝇不会想捏死么?” “人命能与苍蝇相提并论么?少废话,跟我走!”岳筝踹了他一脚,牵起鞭子拉着他便往被烧的院子那飞去。 岳筝这会儿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己早已暴露了能飞的事情,难怪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那般不对劲,恭敬的差点就要跪下来了。 可既然已经暴露,她也只能庆幸自己是带着面具的了,不会给之后的自己造成太多的麻烦。 等带着蓝渊来到那伤者面前时伤者正躺在一个担架上,见着被绑住的蓝渊,他激动地指着蓝渊,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蓝渊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这就害怕了?这次不死,还有下次哦!” 这番话吓得那受伤的老者愈发肝胆俱颤,颤抖着手指一时说不出话来。 岳筝悄声安抚道:“你别怕,此人已被我控制,不会再有机会来伤害你们的。” 说着,她还紧了紧手上的赤云鞭,向伤者表示了,自己真的看住了蓝渊。 那伤者这才放松了些许,安安静静地躺在担架上,被衙役们抬着去医馆了。 而伤者离开后,蓝渊却笑眯眯地看向岳筝:“姐姐,你该不会觉得我真的被你控制住了吧?” 闻言,岳筝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上次,蓝渊被捆仙索绑着,却依然飞走的时候。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啪”的一下贴在蓝渊的额头上。 瞬时,蓝渊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被禁锢住了。 这张符是岳筝通过天山宗的那个禁制改进研究而来的。 符纸贴在蓝渊额头上,若不是岳筝亲手揭下来,便会一直生效,想要解开这种禁锢也是不可能的。 这符纸一贴,岳筝也终于看出了蓝渊如今的真实修为。 短短几日,他竟再次从没有修为的凡人成长到了筑基中期,比岳筝还高一个小阶段。 可岳筝记得,回到大夏朝见到他时,他也没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怎么会突然涨的这么快呢? 她咬着牙认真思考着。 思考没有结果,她只好出声问道:“你的修为为何涨得如此迅速?” “姐姐,你不知道吗?我呀!死过一回再活过来,修为便会涨一个大境界呢!”蓝渊笑得单纯。 任旁人如何看,都不会觉得这个单纯干净的大男孩,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岳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蓝渊仿若没察觉岳筝对他的敌意一般,笑嘻嘻地问:“姐姐,你抓我,是不是因为害怕我呀?对了,上一次,是你杀了我吗?虽然我没了死前的记忆,却莫名地觉得好讨厌姐姐呢!” 岳筝一愣:“你没有死前的记忆?” “对呀!怎么了,姐姐?你想通过这个特点来利用我吗?”蓝渊歪头笑着看她。 闻言,岳筝喉头一哽,感觉自己被说中了心思。 蓝渊摇了摇头:“姐姐,你也太单纯了,怎么能把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不过你要利用,我也不怕哦!你伤害了我,即便我没了记忆,也是会有所感应的,我的个性与理念,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哦!姐姐,别想着改变我利用我了。” 岳筝紧皱的眉此刻突然松懈了下来,她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你的恶,是刻在骨子里的咯?” 蓝渊不解地歪了歪头:“什么叫恶?刚吃了果子,一点也不饿呀!” 没人跟他解释什么是“恶”,岳筝也没想解释。 知府已经走了过来,冲她行了个跪拜大礼:“多谢姑娘相助!请将这犯人交给我们吧!” 岳筝摸了摸脸,确认脸上的蛇皮面具还在,她便放下了心。。 但是交接蓝渊一事,岳筝还是表示了十分的不放心:“他叫蓝渊,道行很深,你们那些衙役,恐怕看不住他。” ------------ 这般厉害 知府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蓝渊笑眯眯,还一脸好奇的模样,实在无法将他与道行高深的妖孽纵火犯联系在一块。 想着,知府抹了一把额前的汗,犹豫了许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岳筝有些疑惑:“知府大人这是怎么了?不放心我看着他么?” “这倒不是,只是那审案流程要走一走,届时若上了断头台,那侩子手是否能砍得下他的头颅来?” 岳筝轻笑道:“你倒也胆子大,当着他的面便说要送他上断头台。” 岳筝这话一出,知府也被吓到了,他浑身一颤:“难道他还有逃脱的可能?” “放心吧!不会的,我会好好看住他。”岳筝转头看向蓝渊,眼神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而蓝渊却是低低地笑着,紧盯着知府:“万一我逃掉了呢?那你可就完了哦!” 岳筝一掌拍在蓝渊的脑袋上:“你再吓唬人试试?” 蓝渊被这重重的一掌拍的有些晕乎,嘴里囫囵话都说不清了:“你……不是……” 见此,岳筝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一掌将他劈晕了过去,才对着知府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知府连连点头:“多谢仙子,仙子真是大好人……啊不!仙子真是好仙,小官日后定要为仙子塑金身立庙……” 这话越说越离谱,岳筝止住了他的话头:“行了,不用不用,你们供奉香火我也收不到,别耽误了,赶紧审案吧!这祸害留不得。” 岳筝急着把蓝渊杀掉一次,等蓝渊没了记忆,她才能实施她的新计划。 知府连连应是,当即便差了人准备审案。 公堂上,岳筝戴着蛇皮面具,怀里抱娃,脚边蹲着一只白色狸奴,手里牵的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纵火犯。 而她却是悠悠然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仙人姿态。 这样子让周围前来围观审案的百姓都好奇极了,纷纷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这女子是谁啊?怎么能这般坐在公堂之上啊?” “不知道啊!就连知府大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呢!” “这么厉害?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你见过?快跟我好好说说,这是什么人啊?” “这张脸倒是陌生,只是这只狸奴和她怀里抱的孩子看着眼熟,像是柳公府上的贵客。” “柳公府上的贵客?” “是啊!你看她怀里的襁褓,一看便是上好的料子,这料子,我还只在柳公家的成衣铺见过呢!” “对啊!我也见过这狸奴,上次有人想偷抱了这狸奴去卖,结果被一个姑娘发现了,还逮着那人骂了好一通呢!” “我也见过,我也见过!可现下这姑娘与当时那个长得并不像啊!” “是不像,可这青色衣裳倒是一模一样。” 岳筝也听见了外面这些讨论声,可她并不在意,她戴上面具,只是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真实面貌,等到六年后,她从修仙界初次来到这里,也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开堂时,岳筝给蓝渊施了个小术法,让他醒了过来。 当蓝渊睁开眼了,看见的便是满公堂的人,他有些发懵,正要起身,就发现自己还被捆着。 是跟上次捆他的那根绳索一样的绳子,只是另一头被岳筝牵着,他便动弹不得了。 他晃了晃身子,发现自己修为还被压制着,挣脱不掉这绳索,他便也放弃了,轻笑着问:“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送上公堂了呀?” “少说废话,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姐姐了?” 蓝渊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堂审。 知府开口便问纵火案是否为他所做,他都轻笑着承认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在场围观的百姓都气红了眼。 “这人怎么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呢?” “自己放火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这么无所谓?” “你们不知道吧,这人就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根本没有一点同理心的!” “这人真该死,希望知府大人赶紧将他斩首示众。” “这可不好说,我看他旁边那个女孩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护着他。” “不会吧,那女孩一脸正气,不像是会包庇罪犯的模样。” “可我刚听到那男的叫她姐姐了,他们若是亲姐弟,这姐姐哪有眼看着弟弟去死的道理?” 因为蓝渊的极度配合,这场案子很快就审完了。 知府定好明日午后行刑后,便阔步走下了公案,对着岳筝堆起了笑脸。 看见这一幕的百姓们都慌极了:“不会吧,知府大人不会真的要屈服于这姑娘的淫威之下吧?” “知府大人砍个人,还要征求她的意见?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这杀人犯该不会真的就这样被放过了吧?” “不会的!知府不是已经说了明日午后行刑吗?” “那知府为何还要去那女孩面前,还这样一副讨好的样子?” 知府并未听见他的子民们在说些什么,而是笑意盈盈地对岳筝说:“仙子,这一回多亏了你了,小官一定要好好感谢您,不如小官,请您吃饭吧! 白方城有一家,酒楼的饭菜美味,小官带您去尝尝?” “有多美味,比烤野鸡还美味吗?”岳筝泰然自若的说出这句话,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知府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仙子若想吃些野味,小官也可以好好安排。” 这番对话被周围的百姓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便有大胆的抓着一个衙役问:“”这姑娘究竟是帮了什么忙,竟让知府都这样恭敬对待。” 他抓的正是那个被岳筝揍过的胖衙役,当即他便笑着道这你便不知道了吧?这姑娘可了不得了,这纵火犯很厉害,只有这姑娘能降得住” “这纵火犯真有这般厉害,连衙役们都降不住?”那问话者有些不相信。 “我等自是降不住,否则也不需要这姑娘来帮忙。。 这姑娘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之后的行刑还需要她来看守呢!” ------------ 你是我的娘子 “这姑娘竟如此厉害?那是要好好感谢!”问话者的眼里充满了钦佩,连着一旁听见这番对话的百姓也佩服极了。 胖衙役骄傲的点点头,仿佛被夸奖的是他自己一般。 岳筝跟着知府来到了白方城最大的酒楼里,坐在了一个雅间。 岳筝话还未说,知府就先叫了几道菜,据说都是酒楼的招牌菜。 岳筝面上镇定,实际上已经雀跃万分,她来到大夏朝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有吃过什么大酒楼的好菜。 平日里即便吃饭,也都是吃的一些家常菜,就连柳莫莫默带他回家,也是吃的家常菜。 她真的很想知道酒楼的好酒好菜,会不会比徒弟们烤的野味更好吃呢? 她还没有吃上饭,怀里的岳洲就已经闹腾上了,看样子也是饿了。 就连小白团也吱哇乱叫的,表示要吃东西。 她只好跟知府要一些小孩子能吃的东西,给两个小家伙垫肚子。 要在酒楼里找一些小孩子能吃的东西,还是不容易的。 这个要求一提出来,知府的头上都冒出了一层汗,他担心自己完不成仙子提的要求,饿着仙子怀里的两个小家伙。 恐怕仙子生气了,连忙便让自己的随从去大街上寻找购买一些小朋友能吃的东西,而且反复强调是,几个月的婴儿能吃的食物。 等岳洲吃上东西后,他便乐开了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一旁冷汗直冒的知府,挥舞着小手小脚卖萌。 知府一颗老汉心也被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心情总算没那么紧绷,可是想起先前对月珍的一些呵斥与冒犯,心头还是有些慌乱。 “诶!我也想吃东西。”这是蹲在一旁的蓝渊的声音。 知府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愣愣的看向岳筝:“仙子,这……” 岳筝摇摇头道:“他可是不会饿的。” 说着她转过身去,一掌劈晕了蓝渊:“好好睡吧,省的你在这里捣乱。” 片刻后,上菜了。 知府点的都是一些肉菜,岳筝看的眼睛发亮,想着,这跟她在山上吃的野味,应该也没有什么区别吧,毕竟都是肉。 吃起来她才知道,这些肉可跟他在山上吃的野味完全比不得。 那些野味可都是在修仙界的,有许多灵气滋养而来的肉,而酒楼的这些肉可都是普通的家养肉。 每道菜都吃了几口,岳筝有些兴致缺缺的:“你们这酒楼的饭菜也不如我的野味好吃啊!” 知府连声应着:“是是是,这家养的禽兽肉多,煮的倒柴一些了。仙子,稍等片刻,小官已经派人去山上捉野味来煮了” 文言曰,真,这才,又起了些兴致。 现在有了处置蓝渊的方法,他高兴的自然有心情去吃这些好吃的。 没过多久,知府说的野味也上桌了。 可在岳筝口中吃着,却始终觉得不如徒弟们烤的好吃,虽然徒弟们用的也是她自己的调料,却总要经过徒弟们的手,才觉得有滋有味。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在襁褓中咯咯直乐的岳洲,轻声道:“小洲洲,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给我烤野味呀,师傅好想吃你给我烤的野味呐!” 岳州只是歪了歪头,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拿着手中的拨浪鼓,往岳筝脸上怼。 岳筝朝他皱了皱鼻子:“你这小破孩,想打我呀?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蓝渊行刑的时候,蓝渊跪坐在断头台前,笑嘻嘻的看着台下众人。 百姓们看他这样,愤怒更甚,纷纷朝他身上扔臭鸡蛋,菜叶子。 岳筝冷眼看着这一切,手上那根绳子始终没松开过。 她早已想好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情况,就等着蓝渊的脑袋落地了。 也不知道蓝渊的头断了,还能不能再接上,如果他没有这种能力的话,自然是最好的。这样岳筝就不用费心费力的去进行下一步计划。 如果他真的接上了,那岳筝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她不怕。 这一次,不管是小夏子还是他和徒弟们,都不会再受到蓝渊的伤害了。 知府坐在公案后,扔出一块牌子,高呼一声行刑,刽子手的刀落下,一刀便斩断蓝渊的头,血溅的老高,就连岳筝的脸上都沾上了不少。 行刑完毕,按之前所说的,尸体由衙役们收好,让岳筝带走。 带上蓝渊,岳筝身上的负担便越来越重了,走路的步伐也有些沉重。 告别了知府,知府还有些舍不得,泪眼汪汪的说:“仙子,下次再来呀!” 也不是岳筝多么讨喜,就是岳筝太厉害了,像是这种案子,只要有她在,轻松勘破不是问题。 如果岳筝常来,他的业绩以后就有保障了呀! 岳筝随意地点了点头,便提起手里装好的尸体,大步流星朝城外走去。 她要赶在南苑复活之前处置好一切,这样才能顺利地执行自己的计划。 将蓝渊的尸体摆好,岳筝弄了一些水,抹在自己脸上,假装刚刚哭过的样子,还用胭脂粉把眼睛周围都打的通红,接着便耐心等待蓝渊的复活。 没过多久,蓝渊的尸体和头像是有引力似的,慢慢吸引到了一起,连接到了一块。 接着,从里往内重新愈合了起来,直到最后,脖子上变得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一点疤痕都没有留。 岳筝看的呆了,也没忘了自己的计划,她使劲儿哭嚎着,想着小夏子死的那天,哭的要多惨有多惨。 蓝渊的意识逐渐苏醒,就听见耳畔有一个女声不停的哭嚎着。 他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就看见一个眼圈通红,满脸都是泪痕,脸上还带着血,发丝也十分凌乱的女子蹲在自己面前哭嚎着。 “你是谁?”他迷茫地问。 岳筝一怔,不可思议的抱着他的身体,哭嚎道:“相公!你竟然活了,你竟然真的活了,多亏你活了,你若没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呀?”。 蓝渊有些茫然,他歪了歪头,看着岳筝问道:“你是我的娘子?” ------------ 我们是一起的 “相公,你连娘子都不认得了吗?你是说你能复活,你没说你会失忆呀?”岳筝哭诉着,演的活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娘子。 蓝渊有些愣愣的,疑惑的歪了歪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心底有些讨厌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娘子的姑娘。 “难道是因为他们夫妻关系不好?”他心里猜测着。 但看着岳筝满脸依恋的模样,他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这时,岳筝放在一旁的襁褓里,岳洲探出一个小脑袋,冲蓝渊笑的眼睛弯弯的,看起来软萌可爱,一下便让蓝烟放下了猜测。 “这便是我们的孩子吗?”他指着小小的岳洲问道。 岳筝怔了一下,轻声回答道:“是呀,已经五个月了,再过五个月,他就一周岁了,幸亏你能复活,否则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呀?” 蓝渊抱起了一旁的岳洲,想要伸出手指逗弄一下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看着岳筝。 岳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看了看他手上的血,还是拿出了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的手指与手掌。 远远的看去,两个人就好像真是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妇一般。 襁褓中的岳洲笑眯眯的,见蓝渊的手指伸过来,也伸出小手去抓住了蓝渊的手指头。 这软软的触感让蓝渊心头一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一旁慵懒蹲着的小白团,却见不得这一幕,见他抱起小月洲,便冲了过来,朝蓝渊呲了呲牙,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 蓝渊眯了眯眼,眼神中充斥着危险的意味。 岳筝眼见不好,便抱起小白团拍了拍,笑道:“你看咱们家小白团多爱护小主子,都不想让别人帮它抱小主子,以后咱们都不用担心,小洲洲被坏人抱走了。” 闻言,蓝渊的眼神菜松懈了下来,轻声问道:“娘……娘子……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岳筝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柔声道:“你记住哦!我们的孩子……叫岳洲,我是你的娘子,我叫岳筝。” 蓝渊默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最后点点头道:“我记住了。可是,娘子,许多事我不记得了。你可否告知于我,我们为何会在这里,我又为何会死呢?” 一听这话,岳筝便是拍了拍胸口,似乎十分心痛难过:“我们本是来到白方城寻亲,可没见着亲人,却遇上了强盗,我们娘俩差点就被强盗给抢了回去。 多亏相公你来的及时,将强盗杀了,我们才幸免于难。 可谁知那强盗你会从背后偷袭,将相公你给杀了,我这才奋起将那奄奄一息的强盗也给砍杀了。 原本我是想将相公你带去一个好地方叫你安置,可是,没想到你真的重新活了过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她又抹了抹泪,喜极而泣的模样。 蓝渊被她哭诉的有些头疼,忽然猜到自己为什么从心底有些讨厌这个姑娘了,可能就是因为她实在太吵了。 否则他也没理由这么讨厌自己的娘子吧! 听完岳筝的话,蓝渊皱了皱眉:“那群强盗的窝点在哪?我现在就去把他们端了!” 岳筝抹了把泪,摇摇头道:“不用了,别去那!我和孩子现在都不想再见到那帮人了,算了吧! 现在我们的房地也卖了,没有地方住了,亲戚也寻不到,我们最关键的事情是要多赚些银子,重新找个地方住下,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说着,她低头看向小岳洲,温柔地笑着:“小洲洲,让爹爹跟娘亲一起找个地方,我们以后好好的过安稳日子好不好呀?” 岳洲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歪了歪头,笑眯了眼,摇着手中的拨浪鼓,像是在点头。 见此,岳筝也笑眯了眼,指着岳洲对蓝渊道:“你看,小也同意我的想法,我们走吧!相公!” 蓝渊整个人都被小小的岳洲萌化了,他点点头道:“好,那便听娘子的。” “那我们不去白方城了,我们回景阳城去吧!” “都听娘子的。” 这一次,岳筝还是选择了贴上飞行符,带着蓝渊一起飞上了天空。 两个人在空中飞着时,蓝渊有些疑惑:“娘子,你给我贴的是什么东西呀?虽然我记不得很多事情,但我总觉得我不用这个东西,我也能飞起来。” 岳筝想起他被绑着也能直接飞上天的事情,不禁有些恼火:“哼!知道你厉害了,但是你这些本领可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 “为何呀?” “你不知道,咱们有的这些本领,可是旁人不曾有的,若让旁人知道了,就要合起伙来,将我们捉拿了去。” “我不怕的,娘子,我觉得我应该能打过他们。”蓝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可是我们只想和安稳稳的过小日子,不想整天打打杀杀的呀!” 听见这话,钱包里的小岳洲也伸出手来,摇着他手中的拨浪鼓,似乎是在支持岳筝的说法。 蓝渊垂下了头:“那好吧!那便听娘子的好了。” “相公真好,我们的日子以后一定会过的越来越红火的。” 有了飞行符的帮助,他们很快就到了景阳城。 一落了地,岳筝就提出要去租赁一个小院子住着。 “为何要租小院子?咱们不能在树林里生活吗?”蓝渊不解。 “小洲洲太小了,树林里蚊虫很多,还有猛兽,飞禽,毒蛇,那些东西都会危害到小洲洲的生命安全的。 而且,我们都说好了,不在外面展露那些非凡的能力,也不能让他人觉得我们奇怪。 我们自然要像普通人一样住在一个屋子里,正常的吃饭睡觉,这样小洲洲也能安全的长大了。” 蓝渊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说:“娘子说的对,我们是得为小洲洲着想。 可租赁院子是否也需要许多银两?我们身上有那么多银两吗?”。 岳筝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数给蓝渊看:“这是咱们所有的银子了。” ------------ 动摇 岳筝总共拿出来五十两银子。 蓝渊却数不明白:“这是多少银子?” “一共五十两,租个院子一定是够了,可接下来需要的开支,就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随后,他们兜兜转转,寻找了好半天,来到了一个令岳筝感到十分熟悉的小巷。 牙人表示,这个院子许久没有人租住,价格会便宜一些。 岳筝一眼就认出来,这院子就是,徒弟们做宗门基地的那个院子。 当即便指着这院子对蓝渊道:“我喜欢这院子,我们就租在这儿吧!” 蓝渊点点头道:“都听你的,我也不懂。” 在岳筝连番的推动下,蓝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桀骜少年,现在他只是个什么都听娘子的乖乖相公。 牙人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感叹道:“你们两夫妇感情真好,孩子也长得可爱,就连你们养的狸奴都这般可爱,有你们住在这间院子,这间院子也一定会生机勃勃的!” 如牙人所说,这间院子确实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 岳筝在里面住着,总是会养许多花花草草,不但要自己养,还要让蓝渊也帮她照顾,日资在这些花草的点缀下,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蓝渊为了每日能让小洲洲吃上东西,也在外面找了一份小工的活计。 每天在码头搬运货物,累的不行的时候,岳筝就会抱着孩子去看看他,给他送些好吃的。 如今的他们,就像一对平常的夫妇一样,日子过的平淡又舒缓。 只是因为一个小朋友的存在,蓝渊便变得如平常人一般,在外付出苦力,以换取家中小朋友的吃食,也在岳筝的提醒下变得谦逊有礼,脾气温和。 岳筝对他这种变化表示十分满意,至少目前看来,她的这个计划还是成功的。 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蓝渊突然捧着一个碧绿的手镯递到岳筝面前:“娘子,你说我们没有正式成亲过,现在我们身上有钱了,我们,重新办场亲事吧!” 岳筝看着他澄澈的眸子,又低头看了一眼那碧绿色,通透而没有杂质的玉镯,心头突然一颤,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答应了此事。 这场亲事被蓝渊安排的十分妥帖,一个小小的院子被布置的喜庆极了。 小洲洲也穿的红彤彤的,好像是一个小红苹果,就连白色毛发的小白团都被缠上了红绸子。 蓝渊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岳筝只要在房间里精心打扮自己就好。 到了吉时,蓝渊从房间里将月珍牵出来,小心翼翼的拉着她来到了堂屋,满眼笑意地看着被红盖子盖住的岳筝:“娘子,今天我就真的娶到你了。” 岳筝藏在红盖头下面的表情是复杂的,她有几分说不清的欣慰与欣喜,而更多的却是沉重与挣扎。 蓝渊小心翼翼的牵起,连接他与岳筝的红绸子,小心地搀着岳筝往前走:“娘子,你小心一些,要跨火盆了。” “娘子,我们再往前一步。” “娘子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娘子,该夫妻对拜了。” “接下来的流程是送入洞房,娘子,洞房是什么意思?” 岳筝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柔声回答:“就是新婚夫妇的房间呀!” 蓝渊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牵着岳筝往回走,一旁的小白团见着这一幕,提起两只爪子,推着小洲洲的车就回了另一个房间。 蓝渊拉着岳筝在床上坐下,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娘子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啊?” “你要先把我的盖头掀了。” 蓝渊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岳筝脸上的红盖头掀开。 认真的看着岳筝五颜六色的脸,他不禁咧开嘴笑了出声:“娘子,你今天怎么画成这副样子?都有些不像你了?我还以为娶错人了呢!” 岳筝瞬间脸红成一片,佯装生气的模样:“你的意思是不好看?” “好看呀!娘子怎样都好看。”蓝渊认真的看着岳筝的脸,像是岳筝的脸上装了什么磁石一般,牢牢地吸住了他的目光,让他无法自拔。 岳筝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娘子,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闻言,岳筝的脸又是一红:“歇息?” “是啊!把你脸上的东西先卸掉吧!不然,晚上睡觉也不舒服呀!”蓝渊认真的说。 …… 岳筝的妆容,是她亲手化的,是蓝渊亲手用清水一点点擦去的。 过程中,他的动作温柔而认真,目光里没有一丝杂质。 岳筝干干净净地再次坐在床沿时,蓝渊再次看入了迷,情不自禁地问:“娘子,我可以亲你吗?” 闻言,岳筝心头“咯噔”一下,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许多,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没有等到岳筝的回答,蓝渊已经将唇凑了过去,轻轻贴上了岳筝的唇。 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蓝渊便恋恋不舍地移开了。 怕岳筝因此生气,蓝渊还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娘子,我听码头的工人们说,夫妻之间,本就是可以亲吻的,所以我才……娘子,你不会生气吧?” 岳筝一张小脸通红,眼睛睁地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渊。 蓝渊不禁有些慌乱,双手扶着岳筝的手臂:“娘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着,他学着小白团撒娇时的模样,用脑袋在岳筝颈窝蹭了蹭:“娘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岳筝吞了吞口水,半天才道:“我……没生气。” “那你是害羞了吗?”蓝渊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她,“我听说,夫妻之间,要做很亲密的事,才能孕育出小宝宝,我们之前,一定也很亲密吧!娘子你怎么还会害羞呢?” 岳筝被他这话说的清醒了些,她有些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她对蓝渊,本就是逢场作戏,蓝渊不是什么好人,她为何会对他动心?? 想着,岳筝看向一脸澄澈的蓝渊,心中的想法不由得有些动摇。 ------------ 怀疑 如今的蓝渊是这般单纯,真的还是她记忆中那个嗜杀的蓝渊吗? 他已经死过好几次,早已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她是不是也能原谅他了呢? 突然,她想起上一个蓝渊对她说的话,他说即便他失去了记忆,骨子里的念头也是不会变的。 这回忆,令岳筝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语气沉静地说:“那是过去的事了,这不重要。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她与蓝渊,一直未曾住在同一个房间。 闻言,蓝渊有些委屈:“娘子,码头的工人都说……”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岳筝便厉声打断:“够了!” 这突然的凶狠,令蓝渊一怔,更委屈了:“娘子……” 岳筝平复了情绪,冷声道:“明日起,你就不必去码头上工了。” 蓝渊不明白她为何那般善变,明明方才还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只一个转脸,她便变成这般凶狠的模样。 他忍下心中的委屈与不解,耐心地问:“那样,咱们就没有钱了,究竟是为何要如此?” “那些工人粗鄙,都将你带坏了。”岳筝冷声道,“我们现在手上有了银钱,可以花钱盘下一间铺子来做生意。 这样,你也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做生意的事,我们一起分担便是。” 蓝渊抿了抿嘴,点点头道:“好!都听娘子的。” “嗯,你回房歇息吧!” 岳筝说完,扶了扶额头,低着头显得有些疲惫。 这时,蓝渊忽然将她扑倒在床上,双手紧紧地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床板上。 岳筝一惊,手指转了几个圈,若是蓝渊有什么奇怪的动作,她便要出手了。 只见蓝渊皱着鼻子,佯装凶狠的模样瞪着她:“娘子说的不对,夫妻情事才不是什么粗鄙的事情,夫妻本就该睡在一处!娘子不喜欢我,我自己知道! 但是我喜欢娘子,娘子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 说着,他有些委屈巴巴的,气呼呼的又在岳筝嘴上啄了几下:“我要亲亲作补偿!” 说完,他便利落地起身,又道:“我以后每天都要跟娘子亲亲。” 岳筝有些发懵,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反驳:“不行!” “为什么不行?娘子就那般讨厌我吗?” “我……”岳筝一时语塞。 他们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了,小洲洲都已经一岁多了,经历了一整个春秋冬夏,可他们最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牵牵手。 现在蓝渊问出这种问题,还真把岳筝问得哑口无言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蓝渊说的也没错,他们确实已经有了夫妻之名。 不过一个亲吻,她也给不了,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想到曾经的蓝渊,想到杀死了小夏的蓝渊,她又没有办法把他们当成真正的夫妻。 于是,她现在便处在一个极度矛盾的阶段,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她还是狠下了心,对蓝渊说:“我不讨厌你,可是,我不想。” 蓝渊十分委屈,可见岳筝真的很为难的样子,只好黯然神伤的说:“那好吧,娘子不愿意便算了,我先回房间了。” 蓝渊离开后,岳筝却一直坐在床沿,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好像没有那么讨厌蓝渊,没有那么憎恨蓝渊,更没那么防备着蓝渊了。 她好像真的对蓝渊动心了,她该怎么办? 现在的蓝渊似乎也没有那么嗜杀了,小夏子也被自己安置在柳莫莫家,他们应该不会再碰上了吧?那她是不是可以放下仇恨了? 想了很久,她还是觉得她不能替那些已经被蓝渊杀了的人,原谅蓝渊。 可是站在自己这边,她是可以选择蓝渊的,修仙之人心性坚定,动心不容易,她也不想错过。 想了很久,她才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她要去找蓝渊好好说清楚。 可是等到岳筝去蓝渊房间找他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有些疑惑,又出去转了一圈:“蓝渊?你在哪?” 可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就连茅房也去看了,却依然没有找到蓝渊的身影。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惊呼:“不好了!着火了!” 岳筝转头望去,果然发现有一处火光冲天,早已经燃起了大火。 她心头一惊,顿时联想到了蓝渊。 想着,她脚尖轻点,迅速赶到了着火点。 那地方已经有百姓端着水盆来灭火了,可火势太大,小水盆泼出来的水根本无法将火灭掉。 而大火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呼救,却怎么也听不清是几个人。 在百姓们互相的讨论中,岳筝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个着火的人家就是街头金玉轩的老板一家子。 岳筝想起男人给他买的玉镯子,就是在金玉轩买的,顿时,心中那个不好的猜想越发清晰起来。 她手臂一挥,给自己改头换面,随即,手心聚集出水柱,朝着火点浇去。 很快,火势被齐力扑灭,岳筝贴上隐身符便迅速飞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回到院子里时,蓝渊正在满院子的找她,看见岳筝回来,他面上一喜:“娘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岳筝此刻只有一肚子的怒火:“你找我?哼!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了,还需要找吗?” 闻言,蓝渊疑惑地歪了歪头:“娘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那边着了火,你没看见吗?”岳筝厉声问道。 “看见了呀,可是我觉得娘子更重要,所以才先回家了,那边着火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蓝渊有些委屈巴巴的。 岳筝挑了挑眉:“你可知着火的那家人是谁?” “似乎是金玉轩老板一家?”蓝渊歪了歪头。 “你说这火与你没有关系,难道这火不是你放的吗?”岳筝看着表情无辜的蓝渊,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自然不是,娘子怎么会这般问我?”蓝渊十分疑惑。。 岳筝眯了眯眼,又问:“我方才去房间里寻你,没有寻到,你去哪了?” ------------ 挠痒痒 闻言,蓝渊咧嘴一笑,献宝似的捧出一样东西:“我去拿这个了。” 岳筝看着他手心里的红绳,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小洲洲身上的玉牌绳旧了,这个红绳是我自己亲手搓的。 我还搓了更长的一节,用来给娘子穿玉吊坠用。”蓝渊说的一脸真挚,手中一根短红线,一根长红线被他分开来展示给岳筝看。 岳筝接过长红线,上面的线缠的很紧,看得出缠线之人的认真与努力。 她不禁有一些感动,心头又略带歉意,于是轻声开口道:“抱歉,误会你了。” 蓝渊的神色有些黯然,他低落的问:“娘子,你会误会我,是不是因为,我以前也做了不少错事啊?” 犹豫了半天,岳筝低垂着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时的娘子一定很操心吧……”说着,蓝渊的头垂的更低了。 “不过,娘子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会好好的爱护你和小洲洲,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蓝渊的眼里写满愧疚,为了不认识的自己而诚心诚意的愧疚。 他这一脸诚心诚意的样子,令岳筝有些慌了神。 嘴唇嗫喏了好一会儿,岳筝才缓缓道:“好。” “娘子,你穿着嫁衣就出来了,会弄脏裙摆的。”蓝渊早已换上了常服,低头看着岳筝的裙摆,眼神中有些心疼,“娘子,我们还是回房去吧!” 说着,就揽着岳筝,将她带回了房间:“娘子你坐好,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洗洗。” 那张还没有反应过来,蓝渊就已经出去了,等岳筝反应过来时,蓝渊已经端着水盆回来了。 “娘子,快把鞋脱了,为夫给你好好洗洗。”蓝渊一边说,一边将岳筝的裙摆捞起,露出她的双脚。 轻轻将她的鞋脱掉,放置到水盆里:“娘子,你试试水温合不合适。” 蓝渊的动作十分熟练,因为他早已为岳筝洗过许多次脚。 岳筝心里暖洋洋的:“相公?” 突然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蓝渊猛地一震,心里酥酥麻麻的,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娘子,你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岳筝偏头,笑得有些娇媚:“我本来就是这么称呼你的。” 蓝渊一时语塞,他分明记得,除去刚复活那会儿,其它时候,岳筝总是叫他名字的嘛! “娘子,你怎么睁眼说瞎话,为夫可是许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蓝渊摸着砰砰乱跳的心口,不知如何自处。 岳筝轻笑一声,一瞬间,蓝渊只感觉他的世界,开满了娇花:“娘子,你真好看。” 闻言,岳筝脸一红,把双脚从水盆里移出来:“好了,该倒水了。” 蓝渊却不依,他站起身,吞了吞口水:“娘子,我想亲亲你。” 下一刻,水盆被踢倒,水泼了满地,蓝渊已经将岳筝揽入怀中。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娘子,你今晚真好看。” 岳筝点点头,满脸通红,没有开口。 蓝渊看得心动,眼波流转着,目光最终落在了她的嘴唇上,他没有犹豫的亲了下去。 岳筝只感觉一双大手搂住了她,一手扣腰,一手扣头,让她动弹不得。 蓝渊似乎并不满足,他将岳筝岳筝搂的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岳筝被揽着坐在蓝渊的身上,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而她此时,似乎也并没有反抗的意愿。 她轻柔地将手搭上蓝渊的肩膀,告诉蓝渊,她的意愿。 因为这种回应,蓝渊的越发大胆了起来,他轻而易举的攻城掠地。 岳筝瞬间便失了力气,脸上的红却没有褪去。 蓝渊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说完,他将岳筝的外衫褪去,拉上床帘,自己退了出去:“娘子,我先回房了。” “等等!”岳筝的声音无力,气息也十分不稳。 “怎么了?” “你……”岳筝抿唇犹豫了片刻,“以后不要叫我娘子好不好?” “那……筝儿?” “嗯。” “好,为夫记住了,筝儿先休息吧!” “嗯……”岳筝躲在床帘后,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片刻后,她明显察觉到灯被灭了,随即,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岳筝叹了口气,翻了个声,却发现帘子被拉开一个小角,蓝渊的脑袋从里面探出了:“筝儿,我也想休息。” 蓝渊狡黠一笑,娘子不说,那他自己懂事点,自己送上门去好了。 没等岳筝回复,他便自己利索的往岳筝身边靠了靠。 “娘子……筝儿……”蓝渊盯着岳筝发红的脸认真的看,“我喜欢你。” 岳筝垂下了眸子,抿了抿嘴:“嗯……我也是。” …… 两人靠在一起,一夜好眠,早上的梦都是又香又甜的。 岳筝醒来时,蓝渊正撑着脑袋看她,把她吓了一跳:“娘子早啊!” “早,你为何不起来?” “娘子太好看了,为夫舍不得将视线移开一秒。” “不要叫我娘子。” “筝儿。”蓝渊伸出手将岳筝揽了过来,低声喊着。 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岳筝的耳垂上,让岳筝感觉一阵酥麻。 她回手抱住蓝渊,将头埋在他肩窝出。 蓝渊忍不住轻笑出声:“筝儿真不经逗。” 岳筝气不过,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嘶~”蓝渊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捏着岳筝的脸,让她从他怀里出来,他委屈巴巴地说,“疼~筝儿竟舍得让为夫这么疼,为夫可都没舍得让你疼。” 岳筝抿了抿嘴,理直气壮:“谁让你逗我。” “就逗你,就逗你!”蓝渊一双大手在岳筝身上游走着,挠她的痒痒。 岳筝果然被挠的咯咯直乐:“哎呀~你住手!啊哈哈哈哈!放手呀!” 正打闹着,他们却突然听见门外有小朋友的哭声。 两人同时脸一沉,暗道不好,这是小洲洲的声音。。 想着,他们迅速的穿好外衫走了出去,果然看见小洲洲坐在学步车里哭嚎着,一旁趴着睡眼惺忪的小白团。 ------------ 禁言 蓝渊迅速将岳洲抱起,在怀里颠了颠:“小洲洲不哭不哭,爹爹这就去给你弄好吃的。” “打……打……”小洲洲在蓝渊怀里挥舞着小拳头,口吃不清地说着。 “都怪爹爹起晚了,没给你做好吃的,哎哟!轻点嘛!”蓝渊抱着岳洲便进了厨房。 而身后的岳筝则是表情复杂地将学步车推回了杂物间。 他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却又像是有什么变了质。 总归日子是回归了正常与平淡,他们在街头盘了一间铺子,用来做生意,别的他们也不会只阅卷,有一个做调料的天府,于是他便决定要做卤肉店,她相信自己的卤肉技术一定会受到广大百姓的喜欢。 开售前,岳筝先做了一些卤猪头肉给蓝渊尝了,蓝渊吃下一口后,马上冒出了星星眼:“娘子手艺真好,这个吃食一定会大卖的!” 事实也如他所说,这卤肉不过稍加宣传,便引来了许多人前来。 景阳城离京城很近,富贵人家不少,对于这样有滋有味地卤肉,确实有许多人喜欢,也能负担得起稍贵的卤肉。 岳筝的卤肉店生意十分火爆,岳筝便请了人操持店铺,一家人便做了闲云野鹤的仙人。 不知不觉,小洲洲就长到了三岁,岳筝从他一岁半起就每日带着他修炼,发现他的天赋真是极佳的,修炼速度很快,如今就已经筑基后期,超出她半截了来。 他倒是知道小洲洲天赋一直很好,却也没有想到,他这天赋好的不像个正常人。 也是在小洲洲三岁这年,蓝渊消失了,小白团也消失了。 岳筝带着小洲洲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有发现蓝渊的踪迹,却是碰见了受重伤的柳乌苏,岳筝自然要帮助柳乌苏的。 柳乌苏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满身是伤,一身白衣被利器划破,被鲜血浸染,脸上也因为疼痛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听见有人靠近,他勉强睁开眼,却只依稀看见一个娇小的青色身影。 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放在身旁的长剑,想起身防备,却只能无力躺下,艰难出声:“你……你是谁?” 岳筝秀眉一挑,躬下身子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我是谁?看清楚了,我,将是你的师傅,唯一的师傅。” “师傅?师傅……”柳乌苏微微蹙眉,无力的呢喃了两声,这才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岳筝一怔,立马查看了柳乌苏的状态,暂时死不了。 她拿出几颗丹药,一股脑的塞进柳乌苏嘴里。 小洲洲抱着岳筝的胳膊,表情严肃的说:“岳筝,你不可以随便救陌生人。” “这不是陌生人,以后,他便是你师弟了。”岳筝淡淡回复。 “你怎可随便给我收师弟呢?这路上捡的人,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万一对你不利,那可怎么办?”岳洲神色冷峻。 “放心吧!不会的!若有什么问题,你还打的不过他吗?他只是个普通人。”岳筝如是说着。 岳洲也没了反驳的话,他确实觉得自己很厉害嘛! 柳乌苏醒来的时候,岳筝正在和岳洲一起吃野味。 “徒儿,你醒了?” 他在完全昏迷之前,就看见一个美如画的青衣女子,说是他唯一的师傅。 那会儿,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此刻这个美如画的女子,就站在他的面前,说是他的师傅。 “师傅?你真是我师傅?”柳乌苏一脸迷茫,他分明还在被人追杀,怎么突然多了个师傅? “你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我再把你扔回人堆里去好了。”岳筝挑眉一笑。 柳乌苏连忙摇摇头道:“不是愿意,只是我并不知姑娘名讳,更不知姑娘隶属于哪门哪派。” “我叫岳筝,能力嘛~你先前的伤势那般重,我只花了半天时间便将你治好。 拜我为师,不会亏待你。”岳筝说着,抬手便隔空将一棵小树推倒,冲柳乌苏挑了挑眉。 柳乌苏惊呆了:“难道姑娘便是白方城传闻已久的青衣仙子?” “叫师傅。”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柳乌苏只愣了一下,便直直地拜倒在地。 仙子收他作徒弟,以他的情况与出身,没有拒绝的道理。 “你为何被人追杀?”岳筝冷声问,她倒想知道,是什么人欺负她徒弟。 “徒儿不知,徒儿只知道他们是要徒儿身上的血,已经来过好几波人,都被徒儿挡了回去,可这次……” 闻言,岳筝陷入了沉思,她想起柳乌苏的血脉——至阳血脉,若有人冲着这个来,也不值得奇怪。 可谁会知道至阳血脉呢? 她不由得想起了失踪的蓝渊,他是除了岳洲以外,岳筝唯一知晓的修仙者了。 可她想起蓝渊现在乖巧的模样,又不太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于是,她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徒儿,你带为师去被追杀的那地方看看,若有人还敢上前砍你,为师定然将他活捉回来,问清楚明白!” 那帮追兵还在柳乌苏先前落脚的村落里追寻,见到柳乌苏时,皆是眼睛放光地冲了上来:“他在那!” 岳筝领着岳洲,不过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帮人都打趴在地,一起活捉了回那树林中去。 这些人只是一些普通的侍卫,想撬出他们幕后之人并不算难。 幕后主使正是当朝户部尚书。 岳筝得知此时,连夜便赶去了京城。 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踏着屋顶的瓦,很快就找到了方府——这就是户部尚书一家住的地方了。 主院里有人巡逻,岳筝趁巡逻的空档,身手利落的翻进了方尚书的房间。 方尚书此时正跟他夫人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岳筝忍不住啧了一声,没想到这老头还敢睡这么死,自己都走到他面前来了,他还没有反应。 她抄起自己手中的剑,用剑鞘拍了拍方尚书的脸:“喂!醒醒!” 这一喊,不止方尚书醒了,他身边的方夫人也醒了。 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床边,两人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岳筝眼疾手快地给他们下了禁言术,让他们无法发出声音。 ------------ 少爷 “少大呼小叫的,大晚上的,我可不想闹太大动静。” 方尚书二人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了,愈发惊慌起来,看着岳筝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 岳筝熟练的在床沿上坐下,用剑拦住他们的去路:“我问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不杀你,做得到吗?” 闻言,方尚书连连点头。一把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他实在也不敢拒绝呀! 见他老实的样子,岳筝满意的点点头,解开禁言术之前,还不忘威胁一番:“你要是敢大呼小叫,你们全府上下可都要给你们陪葬,知道了吗?” 方尚书一惊,再次疯狂点头。 心底已经在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他府上近期的守卫很是森严,能闯进来就证明此人武功不俗。 又能随随便便让他们说不了话,还敢放言能屠他满门,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岳筝见他答应,转手给他一人解了禁言术。 方尚书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后,原本的惊慌淡去不少,还敢试探岳筝的来历了:“敢问女侠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啊?” 话刚落音,岳筝反手就用剑柄敲了他的脑袋:“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我让你说话了吗?” 说完,也不管方尚书是什么表情,就继续问道:“我问你,你为何想要至阳血脉?” 此话一出,只见方尚书瞳孔一震,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岳筝见他半天不说话,又用剑鞘拍了他一下:“说话,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方尚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说我说……家中子,不慎染上了怪病,久治不愈。 有能人告知,若能每日饮下两碗至阳之血,不出半月,犬子就能痊愈。 我便派人四处去查,这才找到了那位柳大侠身上。 女侠,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家中就这么一个儿子。” 岳筝听完,心中怒火更甚:“这就是你派人取血的理由?你儿子宝贵,别人家的儿子就不宝贵?就能让你这样欺负?” “女侠,您或许不知道,那柳乌苏,从小便是孤儿,与他接触的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我这也是为民除害呀!” 听到方尚书这番恬不知耻的话,岳筝怒极,手中的剑不由得又往前伸了伸,划破了方尚书的皮肤。 …… 是夜,鲜血染红了天空。 方尚书死了,和他的妻子儿子一起,死在了同一张床上。 岳筝看着沾满鲜血的手,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动手时,那不受控制的快意。 她也要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大魔头了么? 算了,这不重要,她为徒儿报了仇了。 她在几具尸体旁边,用尸体写下“万越门”三个大字,以此警示,万望众人不要惹万越门任何一个人。 第二日,方尚书被杀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万越门”这个名字也传了出去。 大家都说万越门是新兴的邪教,专门培养杀人犯的。 可没人知道,前一日,皇上已经查出了方尚书豢养私兵,私通敌国的事情,想处理了他,却又因为各种事情而不得动手。 方尚书的突然死亡,反而让整个朝堂都松了一口气,因此,皇上也没有选择大肆追捕万越门之人。 可万越门是邪教一事,却到处流传开了。 就在这消息流传正广时,京城的一名蓝衣少年,从自家府上逃了出来。 正慌张时,便听闻有这么一个新兴的邪教门派,能屠人一家。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他那双发亮的金瞳扫视了一圈,得知这万越门杀的是方尚书一家。 匆匆忙忙,躲躲藏藏赶到那时,方府已经被封条封了起来。 他瘸着腿翻墙进去,找到了血流了满地的房间,用他那双金瞳仔细的查看着。 于是,他看见了岳筝的身影,看清了岳筝的样貌,也找到了岳筝的位置。 他找到岳筝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岳筝正领着两个徒弟一起吃野味。 一看见他,岳筝脱口而出:“祝君笑?” 祝君笑一愣,直直地跪倒在地:“求女侠救救我。” “叫师傅。” “师傅?”祝君笑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犹豫,他现在只要活命,“求师傅救救徒儿。” 一旁端坐的岳洲对她这见人就收做徒弟的习惯,表示十分的不满意,可也对自己的实力表示万分自信,便也没多说什么。 “发生何事了?” “徒儿家族之人要取我的眼睛,徒儿的爹娘已经被杀了。”祝君笑急切地说。 岳筝言简意赅:“你家在哪?是否有幕后主使?需要我杀几个人?” 她现在不愿意动脑,只想直接动手,没别的原因,好好过安稳日子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她很着急。 只想赶紧处理完一切事情,发泄内心的怒火与不安,届时,日子也许还会变得和从前一般安稳。 “幕后主使……是宫里的娘娘……”祝君笑说完便摇了摇头,“师傅不用管她们,她们在宫中,自然有人保护,师傅若觉得为难,只肖将徒儿家族之人解决掉便可。” 祝君笑此刻神色冷峻,完全不像岳筝印象中的祝君笑。 他刚失去双亲,又面临着被追杀的危险,心情沉到了谷底,复仇的欲望却冲到了顶峰。 “可以!宫里的娘娘而已。”岳筝眨了眨眼,抿着嘴思考着。 “这样吧!我给你几样东西,你拿着这东西,自己去把你家族的人杀了,以解你心中仇恨。”岳筝递给他几样东西。 她让祝君笑自己去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自己的仇恨,需要自己亲手去报,否则会成为永远的心结。 祝君笑点点头,接过几样工具,便被岳筝带着出发了。 岳筝没选择飞行符,最近新学的轻功,她用得很开心。 祝君笑杀回祝家,是祝家人没有想到的。 岳筝就坐在房檐上看着,祝君笑贴着隐身符,时而用剑,时而用刀,时而用她给的爆炸符,将整个祝家都杀穿了。。 只剩下几个泪眼婆娑的老头老太太:“少爷……呜呜……” ------------ 志向 祝君笑放过了他们。 岳筝让他在这府里看好,别让人去宫里报信,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宫里。 据祝君笑所说,两人一个是德妃,一个是茹嫔,位份还都挺高。 岳筝兜兜转转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她们所在的兰溪宫。 正值正午,两姐妹都在一处用膳。 岳筝隐身进去时,就看见两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或端庄或妖娆地坐在椅子上,动作优雅的舀着汤喝。 岳筝算是涨了见识,原来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可她没有过多的欣赏,她来的目的是杀人。 这是宫里,不比外面,被发现了可是大肆的搜捕。 想着,岳筝动作干净利索地将两人抹了脖子,随后便悄悄溜了出去。 身后传来连声的惊呼尖叫,不少听见动静的宫女侍卫往那个宫殿赶去。 岳筝飞在空中,冷静地看着下面与她反方向的人流,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 这次,她没有留下万越门的名头,而是直接迅速离开了。 回到祝家,祝君笑正颓然地坐在原地,看见她来,他低落的喊了一声:“师傅,徒儿以后就没有家了。” “无妨,以后你便跟着我。”岳筝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她的心情也不允许自己的语气有什么起伏。 “好,师傅为徒儿报了仇,徒儿一辈子都愿意跟着师傅。”祝君笑乖巧的单膝跪地,朝岳筝拱手,字字铿锵。 “希望你以后,不是因为我为你报仇而跟随。”岳筝的语气也十分有力。 之后的日子,岳筝也还在寻找蓝渊,却是遍寻不到。 除此之外,你这也没忘了带他们修炼。 几个徒弟的修为都超过了她,甚至比她高出了一截,她听见徒弟们修炼速度如此之快,再对比自己那有如龟速的修炼速度,总是觉得又气又急,此后便不让他们再告知修炼进度。 转眼间,岳洲便五岁了。 岳筝还没放弃寻找蓝渊的去向。 此次出门,岳筝是带着柳乌苏一起的,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竹林中。 这竹林,正是岳筝第一次来到大夏朝的落点。 她想在这里仔细找找蓝渊的踪迹,而柳乌苏也正好在此历练修行。 她不过走了几步,忽然感受到脚下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了过去。 熟悉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她不禁心凉了半截。 或许,她什么也没能改变,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在不停地下坠中缓缓合上了眼,她有些累了。 再次落了地时,她感受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边蹭来蹭去。 她睁开眼,便看见了小白团的大脸凑在她面前,朝她“吱吱”地叫着。 “小白团,你也回来了?”岳筝轻轻抚摸着小白团的长毛,“辛苦你了,你都去哪了?” 小白团藏在嘴套下面的嘴动了动,发出了“吱吱哇哇”的声音。 见岳筝仍然一副听不明白的模样,它便在原地蹦哒了几下,几只爪子挥舞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岳筝这回懂了,意思是它在外面蹦哒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洞穴里,便回到了这里。 下一瞬岳筝就出现在了它的眼前。 “可是,那蓝渊呢?”岳筝问到。 小白团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又不是跟蓝渊一起走丢的,他又不喜欢那个蓝渊。 岳筝转了一圈才发现,这就是他们在修仙界建宗门的地方,就是小白团居住的那个山头。 岳筝定了定心神,往前走,然后便就发现了一人在山崖边等待的祝君笑。 她轻声喊了一句:“徒儿。” 祝君笑惊喜地回过头:“师傅……筝儿,你怎么回来了?” “叫师傅。” 祝君笑一怔,当时感觉有种熟悉的亲近感扑面而来,他乖巧地喊了声:“师傅。” 岳筝问了句:“你师兄他们呢?” 祝君笑答道:“他们去下面找你了。” 岳筝便猜测:“我刚下去不久吗?” “是呀,师傅,你刚下去不久,这通道便开了,却没按约定的上来,师兄们着急便下去找你了,也才下去不久呢!” “无妨,等他们上来了我再给你们说明情况吧!” 不出片刻,俩徒弟从通道上来了。 看见岳筝的身影,他们十分惊喜,轻声问道:“筝儿你怎么在这里?” 岳筝冷声道:“叫师傅。” 柳乌苏愣愣的:“师傅。” …… “随后我便到了这里”岳筝讲完整个故事,神情凝重的看着几个徒弟。 岳洲是知道师傅与师傅不同这个事情的。 岳筝曾经跟他提过,所以岳州才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两个徒弟呆住了,没想到事情经过竟然会是这样,这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不一定都发生了。”柳乌苏不自信的猜测。 “可若是没发生,我们也就不会都出现在这里,记忆也没有发生变化。”岳筝语气沉重。 “也未必啊,师傅,如果我们的记忆都发生变化了,其实我们也察觉不出来的。”柳乌苏再次提出想法。 “想要知道一切有没有被改变,只能再次回去大夏朝。”岳洲道。 …… 于是,一行人便开始寻找回大夏朝的通道。 他们去到了他们掉入修仙界时,落地的秘境里。 秘境里野兽很多,可他们都无心再吃野味,只专心的寻找通道。 他们不敢去宗门下面草丛的那个通道。 那里或许已经关闭了,或许没有。 可是去了那里,回到的不是六年后的大夏朝,而是六年前的大夏朝,他们去不起。 “真想知道知道这些通道的人到底是谁啊?这么戏弄我们真的很有意思吗?”岳筝咬牙切齿地感慨。 “或许是更高境界的神灵,他们就喜欢看我们这些凡人被耍的团团转。对他们而言,或许这是一种乐趣吧!” “乐趣?若有朝一日,我能爬到那最高的位置,让他们也去尝尝这乐趣好了,看他们会不会乐在其中。”岳筝越发咬牙切齿。。 “好啊!师傅,你有这志向,我一定帮你。”岳洲轻笑。 ------------ 人贩子 “你倒是挺大口气。”岳筝轻笑。 “那是自然。” 这几句对话,将气氛调节的轻松了许多。 可下一刻,他们便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深坑之中。 “来了,我们要回去了。”柳乌苏慌了一下,立马便回过神来,冷静地说。 其他人没有说话,静静屏息等待着落地。 再次睁开眼时,他们便发现了身边躺着两只奄奄一息的河狮子。 它们的身下流了满地的血,蔓延到了岳筝几人身边,染红了岳筝的衣襟。 岳筝爬起身,慌乱地爬到两只河狮子身边:“小灰?小宝贝?” 两只河狮子已经睁不开眼,也听不见她任何呼唤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娘子,你回来了?方才让这两只野兽告知你的行踪,可他们都不肯说呢!你去哪儿了?是去想办法杀我吗?” 岳筝看着蓝渊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蓝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渊闻言一怔,随即又道:“怎么现在想起打感情牌了?先前不是不承认吗?不承认我与我们的相识,不承认我们的关系,甚至你还搂着别的男人。” 岳筝并不回答她的那些话,而是问:“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蓝渊有些疑惑:“你是失忆了吗?是你在那个藏书阁把我放出来的,这些你忘了吗?” 岳筝愣住了,有些颓然:“也就是说,我回去了一趟,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改变,也就是说,其实我回到过去也是这命运中的一环。” …… 他们没有心情理清楚这些来龙去脉,弯弯绕绕。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这样摆在这里,就算他再回去一次,也未必能改变这件事。 岳筝没心情跟他叙旧,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可岳洲很愿意跟蓝渊叙旧:“蓝渊!废话少说!拿命来!” 说着,便提剑大步向前,作势要砍下蓝渊的脑袋。 可蓝渊不过轻轻后退一步,便躲开了他的剑:“小洲洲,许久不见,不仅年龄见长,修为也长进了不少嘛!” “少说废话!”岳洲转身再次飞身上前挥剑。 蓝渊看着逼人的灵气,从那剑身上溢出,直直的朝他射来。 岳洲在修仙界长进了不少,跟蓝渊也能打上几个回合。 可也就是那么几个回合,他便累瘫了。 蓝渊的手就在他的脖子前停下。 他说:“我不杀你,虽然我知道岳筝是骗我的,你不是我的孩子,可我好歹做过你一段时间的父亲。 没有一个父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恨着这个父亲。” 岳洲只是嗤笑一声:“你也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便翻身离开了这片森林,岳筝怎么喊都没有喊住。 岳洲一边走,脑海里一边循环播放着方才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他通过这段记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蓝渊的来历。 岳洲想去解决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他现在还太弱小,还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 可是他不能连累岳筝,不能连累师弟们,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完成这一切。 …… “好了,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了。”岳筝冷着脸看向蓝渊,“做错事情就是做错事情了,解释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很着急。”蓝渊又一次摆出了委屈的模样。 这模样看的身后的几个徒弟都呆住了,没想到蓝渊这样的大魔头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岳筝则是气的狠狠给了蓝渊一下:“你着急你就可以杀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便下决定?蓝渊,我对你很失望。”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岳筝的语气十分无力,像是累极了,“蓝渊,我累了。 我像是把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泽,不论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我累了,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就这样陷入这片沼泽吧。” 蓝渊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头一酸,紧紧地抱住了岳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 岳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啜泣出声。 她太累了,像是一个陀螺一样,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真希望我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蓝渊不停地拍着她的背道歉安慰。 渐渐的,岳筝也哭累了,倒在蓝渊怀里睡了过去。 蓝渊心疼地搂着她,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抱起来,冷冷地看了两个弱小无助的徒弟一眼。 随后便将岳筝抱着飞身离开了,留下两个徒弟在原地面面相觑。 “怎么办?师兄,我们要不要追啊?” “追了又能如何?我们打得过他吗?” “那师傅怎么办?” “看这样子,他应该不会去伤害师傅。” “唉……” 岳筝被蓝渊带回了他们一起住的小院子里,也就是被他们作为宗门据地的那个院子。 “娘子,你让我们的家变成了别人的家了……这里全是别人生活的痕迹。” “娘子,小洲洲跑去哪里了?他还那么小……” “娘子……” 蓝渊一直抱着岳筝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岳筝时睡时醒的也听不真切。 岳洲差点被人贩子抱走。 他才走出那片树林,就被路过的一行人贩子盯上了,见他是孤身一人,直接上前抱住了他:“哎哟!二娃!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岳洲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滚开,我不认识你。”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人贩子被他这一看便能卖出高价的长相蒙蔽了双眼,“跟爹走。” 说着,他便将岳洲抱了起来。 谁之前,下一刻,他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扑倒。 随即,便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滚烫的火烧灼着一般,喉头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马车上的另一个人贩子惊呆了,驾车就想逃跑。 可岳洲已经生气了,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把剑甩出,剑气直接将那个人贩子劈成了两半,就连那马车车顶都被劈成了两半。。 他控制着力量,并没有伤到马车内的人。 ------------ 模仿 只见那马车内绑着几个妙龄女童并几个长相圆润可爱的男童,皆是昏迷的状态 只有一个小女孩正端坐在人堆中,嘴里被堵着一块布条,表情却冷静异常,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岳洲,眼神中甚至带着笑意。 岳洲愣了一下,跨步上前取出她口中的布条:“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歪了歪头,忽然朝岳洲扑过去,趴在了肩头,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这熟悉的动作让岳洲怔在了原地:“小白团?” 是了,他们方才从洞中掉出,并未发现小白团的身影。 本以为她只是调皮跑远了些,现在看来,似乎不像是这样。 听见岳洲认出她来,小白团更兴奋了,小小的脑袋在岳洲肩颈处蹭了又蹭。 岳洲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怎的忽然化作人形了?” 小白团歪了歪脑袋,用自己那还不熟系的四肢比比划划着。 岳洲对她足够熟悉,很快便懂了她的意思:“掉下洞就晕过去了,睁开眼就已经化作人形,被绑进马车了?” 见岳洲看懂自己的比划,小白团激动的不行,高兴的扭着小脑袋,对岳洲的话表示肯定。 “唉!”岳洲叹了口气,单手将小白团抱起,“化形的可真不是时候,我要去官府报案,把这些小孩都送回去,你一会儿就躲在我身后不要说话。” 小白团连忙点点头答应:“吱吱~” 岳洲也不过六岁多的年纪,单手便将差不多高的小白团抱起,一路上还迎来不少人的侧目。 可岳洲的面色冷峻,小白团又在他肩头慵懒的打着瞌睡,众人只觉得奇了,却也不敢上前问话。 岳洲一路顺利的来到了衙门口。 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用天真烂漫的语气对门口的一个胖衙役说:“衙役叔叔……我来报案。” 胖衙役闻声不见人,寻了一圈,才低下头看见了单手抱着妹妹的小男孩,他吞了吞口水,不由得想起六年前的怪胎女子,忙道:“何事?” “叔叔……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同知府说。”岳洲抿了抿嘴,还有些耐心。 胖衙役骄傲的扬了扬头:“我就是知府。” 岳洲不信。 他怀疑的上下打量着这个胖衙役:“叔叔……你别跟我开玩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胖衙役不乐意了,他伸出手一把推醒了身旁打瞌睡的衙役,“诶!醒醒!告诉这小孩,我是不是知府?” 那衙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睁开眼看见胖衙役,面色慌张,连忙跪了下来:“属下该死,请知府大人饶恕。” 胖衙役“哼”了一声,冲岳洲得意的说:“看吧!我都说了我就是知府。” 岳洲看呆了。 “走吧!有何事进去再说。” 两人跨步走进府衙,留下刚睡醒的衙役,和终于能回到自己岗位的瘦衙役面面相觑。 睡衙役抱怨道:“知府大人来了,你为何不提醒于我?” “我如何提醒你,知府大人向来喜欢在门外站岗,抢活的事没少干,衙役们当着他的面睡觉他倒还高兴,你担心什么?” “唉!虽说如此,上级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真真是吓人呐!” “诶!你可知道知府大人为何喜欢穿着衙役的衣服在门外站岗?” “听说是为了等人?据说曾经有一美貌女子在此路过,与知府大人结缘,并约定日后相见,知府大人这才日日不忘。” “你这都是谣传,知府大人分明是在此等待一绝世高人嘛!” “你怎的知晓这就是真的?” “知府原本同我们一样,只是个小衙役,你猜他如何成了知府?” “不是自己发奋图强读书练武,考取了功名才被分配到了这来吗?” “你猜他为何忽然发奋图强?” “这我怎能知晓?” “据说,当年他便是在这兢兢业业站岗,碰见了一绝世高手路过此地,碰见祸事来报案,可知府不识高人面目,不愿放行,被绝世高手揍了一顿,这才被揍开了窍。” “被揍竟还有这般好处?说的我都想被揍一顿了。” …… 胖衙役换了身知府该穿的衣裳,这才不慌不忙的问道:“小公子要报何案啊?” 岳洲不疾不徐道:“我与妹妹在城外碰见了人贩子……” 话还未说完,胖知府便急忙问道:“呀!人贩子?那你二人是如何脱身的呀?” “我二人本已被捉上了马车,可天上忽然落下两道天雷,劈开了马车车顶,还将那两个人贩子也劈成了两截,我与妹妹这才逃了出来。” “既如此,你二人回家便是,还来报什么案呀?” “我二人无事,可车里还有别的孩童,还需知府速速派人前往城外树林处,将那些孩童送回家中,以免被另一批歹人抱走。” 闻言,胖知府一下就急了,拍案起身:“你怎么不早说啊你!” 说着,便脚步匆匆的拉上人马走了。 只留岳洲站在原地,愣愣地说:“分明是你磨磨唧唧,还一直打断我说话~” 这时,小白团睁开了眼,不太熟练的揉了揉眼睛,忍不住要开口叫唤,却被岳洲一把捂住了嘴。 小白团怔住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岳洲,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盛满了雾气,似乎马上就能淌下泪来。 岳洲连忙将她放下,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安抚她道:“乖~等回去了,哥哥再给你做好吃的。” 小白团歪了歪脑袋,显然只听进去了“好吃的”三个字,表情立马变得欣喜起来。 可岳洲却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沉思。 回家……他的家在哪里呢?他要去什么地方才能回家呢? 为何天下之大,哪里都不再是他的家了。 似乎是察觉了岳洲的失落情绪,小白团伸出还用不太熟练的手,学着岳洲的样子,踮起脚抚摸着岳洲的发顶和背脊。。 岳洲一怔,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还是一副懵懂模样,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模仿而已。 ------------ 情绪 等到胖知府回来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见岳洲还坐在公堂之上,他抹了把汗道:“怎么?你们也寻不见自己的家了么?” 岳洲的神色迅速变得落寞下来:“我……没有家……” “小子,我见过你娘,你与在襁褓时,别无二样。”胖知府边脱衣服边絮絮叨叨的说,“你娘可真厉害,三下五除二就能将那魔头逮住,怀里还抱着你呢!便能上下飞腾……” 岳洲听得迷茫,忍不住问道:“我娘是谁?” 胖知府一愣,缓了缓脱衣服的动作,转过头去,认真地看着岳洲的脸,再次肯定道:“我没认错啊!那个不是你娘?” “我娘是谁?”岳洲又问。 “那个喜穿青衣的貌美仙子,真不是你娘,那她为何日日将你抱在怀中,不论干什么都抱着你?” 闻言,岳洲一下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了:“她……不是我娘……你是如何认得她的?” “六年前她来过这抓了个大魔王,厉害得很呢!”胖知府乐乐呵呵地脱着衣服,“对了,她这回怎地没一起过来?” 岳洲低垂着眼眸,想起他离开时岳筝的模样,语气低沉道:“她……忙呢。” “这样吧!你这么久不回家,你娘……呃……仙子该着急了吧?你可知家中地址?” 岳洲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我说不出……” 胖知府一愣,一时之间犯了愁:“哎哟!那可怎么办?” “无妨的,我可以自己回去。”岳洲趁机回答。 胖知府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啊!明日我亲自送你回去,你给我指路便是。” 岳洲:“……” 他真没想到会碰上岳筝的熟人,早知道就趁早溜走了,哪里还会蹲在这等啊? 现在好了,这厮要送他回去…… 他能回哪去啊?算了,明日瞎指方位,让他放弃这个意图吧! 于此同时,被抛下的柳乌苏与祝君笑二人,正在树林里面面相觑。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再次看见了小夏子的尸体。 “这该如何?我们要将小夏子的尸体带回去吗?”祝君笑拧着眉问道,他的愧疚未消,看见小夏子毫无生气的脸,就想别开脸去。 “不必折腾他了,将他好生安葬了吧!”柳乌苏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等也不必过于自责……毕竟,天意难违……” 说着,他的语气也逐渐低沉了下来,心中似有不甘之火熊熊燃烧。 “也好,带回去又能如何呢?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小夏子的家在哪里,就让他在此安息吧!好在,这地方也算风景优美,他应当会喜欢吧!”祝君笑垂手站立,长长的睫毛映在脸颊上,显得十分落寞。 …… 片刻后,两人坐在小夏子的新墓前对饮清酒。 “小夏子会不会想吃鱼啊?鲜美滑嫩的那种……”祝君笑忽然怔怔地说着。 柳乌苏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若想吃,直说便是,何必拿小夏子作借口?” 祝君笑“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 过了一会儿,两人边吃鱼边饮酒。 “师兄,你说,这世界,究竟有没有地府啊?”祝君笑吃下一口鱼肉,忽然问出声。 柳乌苏摇摇头:“或许有吧?否则,为何我们能两个世界来回走呢?” “唉!”祝君笑叹了口气,将筷子放下,道,“若世上有真神,那也是我等修行上去的,可真神之上呢?是天道吗? 天道竟能如此算无遗策,将我们所有人玩弄于手心,让师傅那样不服输的人都直叹宿命弄人。” “宿命……呵!”柳乌苏忍不住冷笑出声,“好一个宿命……既已有宿命,那我等还有努力的必要么?不管如何,最终都只会是那样,不是么?” “别说了,师兄,师傅恐怕比我们更有体会。” …… 如祝君笑所说,岳筝确实很有体会。 当她在蓝渊的怀里醒过来时,心头便只有一种无力的宿命感缠绕着,将他的手脚都给缠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娘子。”蓝渊见她醒来,低声唤道。 岳筝看着他的脸,突感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下一瞬,那股腥甜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娘子,你吐血了?”蓝渊一惊,连忙伸手去查看她的状态。 可岳筝却挥开了他的手:“你走,不要待在这里。” 蓝渊表情一冷,用力掰过岳筝的脸:“娘子,你不可以赶我走哦!” 岳筝怒瞪着他:“蓝渊!你滚!” 闻言,蓝渊的脸上带上了些委屈:“娘子,你怎么可以凶为夫?” 岳筝闭了闭眼,心头一痛:“蓝渊,你走吧!” “只因为我杀了那男人并那两只野兽吗?”蓝渊不解。 “这还不够吗?”岳筝扭头看他,眼神木然。 “娘子……”蓝渊的表情有些失望,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娘子你……果然是变了心,那人……那人没有骗我。” 说完,蓝渊便转身跑出了这个房间。 望着他的背影离远,岳筝扶着床沿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过了许久,她才勉力支撑着床沿从床上爬起来,却愣愣地坐着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她就这样愣愣的坐着,一直坐到了天黑,又坐到了天明。 她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怎么也出不来了,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呼喊…… “师傅,你在家吗?” 是祝君笑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岳筝黯淡的眼神里,重新焕发出一丝光彩来。 她抬头看向门外,果然发现,一抹碧蓝。 这颜色映入了她的眼帘,让她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 祝君笑见到坐在床前的岳筝,心头一震,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凉感涌上心头。 他连忙跑进房间:“师傅,你怎么坐在这里? 今日大雨,外头好冷,快多穿几件衣服呀!” 岳筝愣愣的,一双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徒儿,原来我们成为师徒,也只是天道的决定,不是我们自己的抉择……”。 祝君笑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岳筝的情绪。 ------------ 梦境(一) 岳筝却轻笑一声:“我啊,方才做了个梦……” 是的,她在那坐了那么久,脑海里竟做了个离奇的梦。 梦很长,在梦里,岳筝依然喜穿青衣,可性子却活泼开朗。 梦的开头,她在看完了一本书后,突然拍案而起:“我决定了!姑奶奶我要建立修仙宗门!” 想到要在这个纯粹的武侠世界里建造修仙宗门,少女明亮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走!咱们选宗门地址去!” 说干就干,她拎起一旁正在乖乖吃糕点的岳洲就要往外冲。 可怜的小团子岳洲,被这个没轻没重的女人拎在手里,一脸生无可恋:“你先冷静冷静,咱们只能在空间里修炼,难道你要把宗门建到空间里去吗?” 岳筝脚步一顿,心中那把刚燃上来的热情之火,被彻底浇灭,她确实从未在空间之外的地方察觉到灵气的存在。 可她却不死心,还想让这把火死灰复燃一下:“你说咱有没有可能把灵气弄出来?” “这个我不知道。”小团子话一顿,表情逐渐变得微妙,“但我知道你的麻烦找上门来了。” 话音一落,一个粗犷男声在楼下响起:“月老板何在?快快出来与我秦某人大战一番!” 岳筝瞪了正在辛灾乐祸的小团子一眼,整了整衣领,往自己身上施了个小法术,提起气势走了出去。 茶楼下坐着的几乎都是一些江湖侠客,见有人来找月老板闹事,皆持以看好戏的态度。 江湖上谁都知道月老板的名号,来无影去无踪,更是使得一招无影手,可杀人与无形之中。 众人谈笑间,包厢门被打开,一个人影缓缓走出,楼下一众侠客只能看见那人身上着一层雾蒙蒙的阴影,却看不见真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他们并不觉得奇怪,在月老板的传闻之中,就有提到过,月老板为人谨慎,从未显露真容,无人知晓她是男是女,更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不过,所有人都对月老板身上的这团阴影感到十分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功法宝物,居然能用阴影把人遮得这么严严实实。 岳筝站在楼上,一眼就找到了那个不知好歹的“秦某人”。 心里已经暗骂了这无端找事的人好几轮,表面上却还维持着自己大佬的姿态,淡淡开口:“不知阁下找月某所为何事?” 岳筝真喜欢自己在梦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她轻笑一声:“怎么样?我这个梦,是白日梦吧?” 祝君笑摇摇头道:“想要是可以的,可师傅,我与二师兄呢?” “别急嘛!”岳筝拍了拍他的脑袋。 接下来,秦壮汉听着这传说中神通广大的月老板不男不女的奇怪声音,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又冲地上不屑地唾了口唾沫,才指着岳筝喊道:“你就是月老板?听闻你武功高强,等闲人不能近你的身? 哼!见了我秦某人,却是连真容都不敢露,还整些不男不女的声音来糊弄我。 依我看,什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都是屁话!传说中的月老板不过就是个孬种罢了!大家说是不是?” 秦壮汉想象中的应和声并没有响起,在这茶楼里喝茶的,没人不知道月老板的鼎鼎威名,但凡有点智商都不愿意跟月老板对着干。 可这位魁梧的秦壮汉似乎是真的没有智商,见无人理会自己,更怒了,破口大骂道:“一群孬种!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姓月的还敢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岳筝“嗤”了一声,耐心逐渐消失。 看来还是得找人处理这帮人啊!不然哪个小喽啰都敢往她眼前凑,她还不得被烦死。 见无人应答,秦壮汉恼怒:“哼!一帮孬种!看我秦某人拿下这装神弄鬼的孬种头子!看你们还孬不孬!” 说着,秦壮汉笨重的身体用力跳起,凌空踏步靠近岳筝。 岳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秦壮汉就忽然被弹开,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为了保持大佬风范,岳筝看都没看秦壮汉一眼,而是淡淡说道:“掌柜的,记得找他赔偿,修补地面可不便宜。” 说完,她潇洒的回到包厢,随即像换了个人似的,无力的坐下,叹息道:“小洲洲啊!,我真是觉得这世界好没意思,连打架都是降维打击,好想造点妖兽修士什么的跟我玩玩啊!” 小团子岳洲此刻已经安静地看起了书,肉嘟嘟的脸上满是认真:“你刚刚看的这本书太假了,练气期就能越级挑战金丹期?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金丹期修士了。” “哼!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小说里的那些天材地宝,不然我分分钟揍八个你。”岳筝听到这话,十分不服气。 明明她比岳洲早一年修炼,可是岳洲都筑基了,她却还是练气期。 传说中所向无敌的月老板,实际上却是连一个三四岁小毛孩都打不过的小废物,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炸了! 不过她不慌,她之前在一次武林大会上大显身手,得了所向无敌月老板的名声。 之后又有许多侠客慕名前来挑战,都被她一一打趴下,从此“月老板”才真正的名扬江湖,要想撼动她的地位,还真的不容易。 岳筝想着,忍不住得意的笑出声:“多愧了本姑娘的苦心经营,才有了我们悠然自得的现在啊!” 一旁的岳洲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嘲讽道:“你要不是在捡到我之后,又得到了空间,我们可能已经死了不下百遍了,哪里还轮得到你苦心经营?你就感叹自己运气好吧!” 闻言,岳筝的眼皮一下就耷拉了下来,撅着嘴,一脸不高兴。这话她可一点也不爱听。 岳洲见她垮下脸,无奈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却见她撇过脸去,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见此,岳洲叹了口气,轻轻开口:“又生气了,难道你不想建修仙宗门了?” ------------ 梦境(二) 听岳洲提起此事,岳筝的眼神忽然就变得亮晶晶的,看向岳洲,期待地问:“难道我的宝贝崽崽有办法?” 岳洲看了她一眼,一双小手轻轻交叠在一起:“谁是你宝贝崽崽?刚刚还不愿意搭理我,现在就叫的这么肉麻。” 看着岳洲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岳筝皱了皱鼻子,不满道:“哼!你管我,我就乐意这么叫。” 说着岳筝便连叫了好几声“宝贝崽崽”,让岳洲拿她没了办法,只好无奈摇头。 随后,他像个小大人似的,用他那双可爱的小手整了整衣服,正色道:“行吧!随便你怎么叫。不过如果你想要建修仙宗门,还是得建在空间里。” 岳洲喝了口水接着道:“不过这事儿我不太赞同,让旁人进空间,太危险了。不过,你若是实在想做,我便尽力保护你就是。” 闻言,岳筝高兴的抱住团子小小的身体,用脑袋蹭了好几下:“我就知道小洲洲一定会支持我的!” 两人事情讨论完,日头西下,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走暗门离开了来福茶楼,来到了一个寂静无人的死胡同。 “在梦里,你和大师兄的感情真好。”祝君笑有些酸溜溜的。 岳筝挑了挑眉:“这很正常,他是我一手带大的。” “好吧!可我与二师兄怎么还未出现?” “快了快了。” 回去时,岳洲谨慎的用神识探查了一路,确认没人跟着他们,这才对岳筝点了点头。 转瞬间,两人便手牵着手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两人凭空出现在一片草地上。 他们的前方是一座青砖大瓦房,瓦房周围则是一大片看不见尽头的草地,和一块种着灵植的灵田。 岳筝刚刚站稳,就呼吸了一大口空气,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像是回到了家一般轻松。 而岳洲则是熟练的掏出一个小石板,冲着半空按了一下。 半空中立马出现了一个半透明光屏,光屏中显示的,正是俩人刚刚进空间时所在的那个死胡同。 光屏中的画面,在岳洲手中小石板的控制下,进行了一次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旋转。 画面中的胡同,如他们进空间时一样,空无一物,只能听见远处商贩的叫卖声。 岳洲确认没人发现他们凭空消失,放下了心。 梦里的岳筝一向心大,对此事不太在意。 等着岳洲一番操作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然后拍了拍岳洲的小肩膀:“好了,别玩遥控器了,我去给你做饭吃。” “不用了,我吃个辟谷丹就去修炼了。”小团子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岳筝眼疾手快的拎住了岳洲的后衣领子:“小孩子家家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天吃什么辟谷丹?让姐姐好好给你做一顿。” 说着,她拎起小团子就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小统子,快出来给本姑奶奶烧火做饭!” 话音刚落,天边传来一道愠怒的男声:“都说了我是守护灵!守护灵!不是什么系统!叫我名字——小草!” 岳筝神色淡定,没跟他多掰扯,而是换了个称呼继续道:“那行吧!小草子,过来生火做饭。” 小草一时气闷,这女人乱给灵改名字,还叫的这么难听。 但她居然难得的不跟他怼,还算是有进步,那他就大发慈悲原谅这个可恶的女人吧! 于是,小草勉强答应了岳筝的邀请,寄身于厨房的火钳上,往土灶里夹木柴。 二人一灵很快就在厨房忙了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就做好了一桌子菜。 吃饭之前,岳筝拍了拍桌子,清清嗓子郑重的通知道:“小草子,我打算在空间建修仙宗门,不用多说了,你直接把好东西都交出来吧!” “什么?”小草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要荼毒这块纯净的小土地?” 岳筝不满的拍了拍桌子:“胡说什么呢?什么叫荼毒?我是要招更多人进来,把这片空间建设的更加美丽繁荣……” 听见她说要把空间建设的更好,刚刚还义正言辞,激烈反对的小草一下就降下了语调,秒变墙头草:“我同意了!” 于是,岳筝顺利从小草手里拿到了许多能进出空间的木牌,和一堆有用的宝物。 一旁的小团子则是无视了这场注定了结局的戏,飞快的扒饭,碗里的饭被他吃了个精光,才重重把碗放下,转身回了房。 岳筝急忙招手:“诶!别走啊!碗还没洗呢!” 岳洲脚步一顿,小小的身子站在原地,喉头一哽,最终还是回答:“等我修炼完就出来洗。” 岳筝没多计较,爽快应下:“好嘞!洗了碗,姐姐的新发明先给你玩。” 这话一出,岳洲的脚步更快了,他一点也不想玩什么新发明! 上次岳筝做了一个灵力枪,让他先试试,他抱着巨大的好奇心去试,根本没设防,结果就是被那把枪的后坐力给他弹飞出去老远,枪中发射的灵力团也摧毁了一大片草地。 他由此得出,岳筝的发明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人,都十分危险,当然——除了那个可以看到外面的遥控器。 这次,不管岳筝要做出个什么东西来,他能做的事就是好好修炼,强健体魄,以免被岳筝的烂发明误伤。 岳洲坚定了想法,躲进房间刻苦修炼。 小团子进了屋,岳筝也没在意,兴奋的给小草画起大饼来。 一直讲到小草那个几百年未曾使用的脑子里,全部塞满了她所说的别墅与灵池时,她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 就在她踏出脚步的那一刻,岳洲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只见岳洲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看向那一人一灵,语气却是轻松:“我突破金丹了。” 闻言,岳筝一愣。 什么玩意?上个月才进入筑基后期,这怎么就金丹了?这速度会不会比她快太多了?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修仙对照组,还在练气后期的岳筝表示压力很大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 ------------ 梦境(三) 听着岳筝说到这里,祝君笑感慨道:“大师兄不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都如此优秀。” 岳筝叹了口气:“真希望梦里的才是现实。” 祝君笑摇摇头:“可我出现的太晚了……” “在梦里,我们其实早就与你相识,只是还未提及你,你接着听。” 见岳筝呆坐在原地,小团子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抱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以后我就可以辟谷,不必给我做饭了。不过你放心,这一桌子的碗,我依然会帮你洗,毕竟你修炼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小团子摇了摇头,脸上都是惋惜之色:“唉!造化弄人啊!” 说完,他走到岳筝身边,踮起脚尖拍了拍岳筝的手臂,然后转头收拾碗筷去了。 反应过来的岳筝:“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嘲讽我!看我不揍你……” 岳筝的拳头才刚刚挥出去,岳洲就挥手施了个小术法,给自己的周身加上了一层保护罩:“姐姐,你还是赶紧修炼去吧!要不然等我突破到元婴,你还是个小练气……啧啧啧!” 看着岳洲天上嘚瑟的小表情,岳筝的拳头又硬了,可惜修为摆在那,她打不穿那层保护罩。 “哼!本姑娘现在不跟你这小屁孩计较!我修炼去,等我突破了,一定狠狠揍你!”岳筝气呼呼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她要修炼,要早日超过这小屁孩,要多弄些发明制裁他,实在不行,就多招几个小弟子揍他! 很快,岳筝就平复了心情,潜心修炼去了。 再次打开门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岳筝第一眼就看见院中立着一个大石头,而岳洲就站在大石头旁,摩挲着大石头的花纹。 “干什么呢?”岳筝好奇地走过去。 岳洲见她出来,指着石头道:“这是测灵根用的测灵石,你招收弟子时可以用这个看资质,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岳洲伸出手,在测灵石上滴了一滴血,转瞬间,普普通通的测灵石忽然变得光彩夺目,一束白光直冲天际,晃的人眼睛生疼。 岳筝眯着眼看向这束光,惊呼道:“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刺眼?” 岳洲显然也有些懵了,小草只跟他说颜色就代表了灵根,颜色越多,灵根就越多越杂。 他知道自己是个平平无奇的天才,但是他不知道显示白光会是个什么灵根啊! 过了好一会儿,那束光才缓缓散去,岳筝放下手,不确定的问:“按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你应该是个单灵根天才……但是,你这是什么灵根啊?” 岳洲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凝重,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小草的解说里,没有白色的灵根。 “我盲猜一下,白色……该不会是小说里说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冰灵根吧?”岳筝扣着下巴开始胡言乱语。 岳洲闻言,无奈开口:“你就少看一点胡说八道的书吧!冰与水乃同一系,哪有冰灵根一说?” 岳筝撅了撅嘴,对自己的猜想被否决一事,表示十分不高兴。 这次岳洲没想着哄她,而是催促她自己也测一测。 岳筝对于自己的灵根,还是很期待的,说不定她也是一个特殊的天才呢? 听岳洲一提起,她便迫不及待的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然后期待的盯着测灵石。 测灵石再次缓缓发起光来,但这次是蓝绿棕三色交杂,色彩比之岳洲那束光,显得混浊黯淡不少。 岳筝水汪汪的眼睛里盈满失望,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啊!这意思是说,我是废柴咯?” 同样的,岳洲也看出了光束的属性,随即嘲笑意味明显的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唉!好好努力吧!” 岳筝对自己的灵根很不满意,对岳洲的态度也很不满意。 所以她决定加快计划的进程,迅速招揽天才弟子,招一下能跟岳洲旗鼓相当的弟子替自己教训他,省的他天天嘲讽自己。 听到这,祝君笑再次轻笑出声:“师傅,你在梦里竟然未美化一下自己的资质么?” 岳筝听了,狠狠给了他一下:“为师这叫诚实!” 看着岳筝重新鲜活起来的表情,祝君笑轻笑出声:“真好,师傅多梦一些吧!如果我能早点出现在你梦里便更好了。” 梦里,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人来人往的景阳城主街上。 不少人穿行在人群中,不停地散播着一个消息:“传闻中一招打遍天下的月老板,要收徒啦!” 很快,消息传播了整个景阳城。 这则消息一出,引起了景阳城所有武侠人士的关注。 某不知名酒馆,就有一群武侠人士聚集在一处讨论此事。 “诶!你们听说了吗?月老板要收徒了。” “真的假的?就是上一届武林大会力压众人的那个月老板?” “那还能有假?来福茶楼可都已经贴出了告示,想报名的两日后去来福茶楼就行。” 这时一名瘦巴巴的棕衣男人忽然“嘁”了一声:“你们不会真的要去报名吧?那人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只凭一个无影手,能教我们什么?” 此话一出,真有几个原本激动的人因此面露犹豫之色。 刚刚开口提起此事的那名男人闻言,将手边的酒壶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不善:“你不去就不去,煽动他人是为何?月老板虽说从未在他人面前显露过真容,可她在武林大会上战无不胜也是真的。” 他摊牌了,不装了,他就是月老板的死忠粉,谁说月老板的坏话,他就跟谁杠上了。 那瘦巴巴的男人很是不服气:“再厉害又能如何?只会一招,做她的弟子也只能学这一招,我看她,八成是想成立无影手门派吧!” 这话语里满满的不屑与戏谑,引得不少人跟着笑出了声来。 死忠粉把桌一拍,指着瘦巴巴男人就想骂,可是他没怎么吵过架,这张嘴就像是被封印了似的,怎么也吐不出一个骂人的字来。 这时,酒馆角落里,一名白衣男子冷冷开口,声音却传遍了酒馆各个位置:“只用一招不是她只会一招,而是打你们,只需要一招。” 此话一出,酒馆众人惊呼着,朝他看去,只觉这话说的霸气,这人怕也是月老板的仰慕者。。 角落里那人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唇红齿白,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样,气宇轩昂,堂中偶然有风拂过,扬起少年几缕发丝,更显少年俊俏模样。 ------------ 梦境(四) 瘦巴巴见这人内力深厚,又如此丰神俊朗,一看便知是武林中的大佬,便是想与之争辩一二,也因实力有限,只能避其锋芒。 “哼!我不与你等争辩。”瘦巴巴留下这一句话,仓皇逃离。 他一走,酒馆又再次热闹起来,大家继续讨论关于月老板收徒之事。 而死忠粉却是一脸找到知己的模样,远远地朝白衣男一拱手:“敢问大侠姓名?” 白衣男大大方方回应:“陈州,柳乌苏。” 梦外,祝君笑惊了:“竟是二师兄,师傅竟把二师兄描绘的这般迷人!那我呢我呢?” 岳筝拍拍他的肩:“急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两日后。 福来茶楼的大门处挤满了人,几个小二在门口指引路线,却依然挡不住往里挤的人群。 幸好,只要走进茶楼,就有护卫拦路,让人排成长队通向后院。 后院里正摆着测灵石,茶楼掌柜站在一旁,给来人示范使用方法。 他划破手指,轻轻将血滴在测灵石上,测灵石转眼便散发出一阵七彩光芒,引得众人惊呼喝彩。 掌柜的却面色难堪,他早听主子交代过,这光芒的色彩越多,资质便越差,如今他这七彩光芒……看来是没机会做主子的弟子了。 他向后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正带着小主子坐在那屏风后面盯着他,想到这,他忍不住背脊发寒。 来的人很多,岳筝对这场热闹的像是盛宴的收徒大会,很是期待。 她兴致勃勃的透过屏风看着后院的情况,身旁捧着一本书的岳洲看上去却有些兴致缺缺。 果然,第一个,四灵根。 岳筝撇嘴,这还不如自己呢! 第二个,三灵根;第三个,五灵根……四灵根……五灵根。 筛选了一个又一个,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这群人里四灵根,五灵根居多,哪怕是三灵根都算这批人里天资优越的了。 岳筝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失望,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在这么个破地方,还想找单灵根双灵根的天才。 她垂头丧气地转过头,看向沉迷看书的岳洲:“小洲洲啊!你觉得……” 话还没说完,就被岳洲强行打断:“打住!我不觉得,你自己想做的事,那就自己坚持到底,别找我出主意。” 岳筝哭丧着脸,表情委屈,见岳洲真的不帮她,只好自己动脑子。 正准备跟掌柜的说降低标准的事,队伍前方忽然走出来一个白衣少年郎。 他二话不说就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测灵石上,只一瞬间,测灵石上便散发出一束强烈的蓝光,光芒纯净无瑕,煞是好看。 看见这一幕,岳筝激动的直拍大腿:“居然是水系单灵根,我等的好苦!” 白衣少年一愣,下意识用手去遮挡那蓝光,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紧紧拽住。 他抬眼看去,就看见一张留着山羊胡的老脸,正激动万分的看着他:“大侠!你通过第一轮测验了,请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白衣少年又是一愣,没想到这就是通过了,他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陈州,柳乌苏。” 岳筝在屏风后面听见这个名字,高兴的笑出了声:“没想到大弟子名字这么好听,真不愧是我的大弟子啊!” 她刻意咬重了“大弟子”一词,以此引起岳洲的注意。 可注意到的却是梦外的祝君笑,他委屈巴巴的:“师傅,徒儿的名字也好听!徒儿怎还没出现?” “放心,下一个就到你了!” 岳洲也如了她的意,顺势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语气淡淡的道:“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名义上的首席弟子,要嘚瑟也只能在我面前嘚瑟。” 岳筝撇了撇嘴,气这小屁孩没个小屁孩的样子,不想再跟他说话。 她动手给自己和岳洲施了个小术法,将两人隐藏在阴影之下,才变了声对外头喊了一声:“让他进来。” 白衣少年柳乌苏被带领着来到屏风后,陡然见到被阴影遮盖面目的二人,神情中有一丝茫然。 在小二的指引下,才知道眼前站着的那位,才是他一直仰慕的月老板。 他朝岳筝拱了拱手,言语中不免有些激动:“久仰月老板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嗯,你的心情我已知晓,你可愿意加入我的门派,成为我的弟子?”岳筝适时出声止住了他的话头。 她的这帮粉丝,个个见到她,都爱说一样的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实在不想再听了。 柳乌苏没有一丝犹豫,拱手道:“乌苏乐意至极。” 岳筝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个大弟子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进我门派,需要在门派修行,不能与家人同住,你可还愿意?” “乌苏已没有家人,并不担心此事。”柳乌苏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 岳筝闻言一怔,对此事,她也不知道要安慰些什么,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揭过这个话题:“那你去收拾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来这找我。” 柳乌苏恭敬的拱手离开,岳筝松了口气,卸了力往岳洲身边一坐:“小洲洲啊!咱们今天该不会只能招到一个弟子吧?” 岳洲看着书,头也不抬:“这世界没有灵气,你指望这地方出几个天才?” 话音刚落,屏风外又传来一阵惊呼。 岳筝转头看去,就见测灵石发出红绿两色光芒,澄净刺眼。 而测灵石前站着一名身着蓝色衣袍的俊秀男子,男子摇着折扇,明眸皓齿,神情自得。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岳筝还是从这人通身的气度中,判断出这是个富家子弟。 梦外的祝君笑激动道:“是我!是我!师傅,这是我呀!” 岳筝轻笑着没搭话。 梦里的岳筝则是得意的看了岳洲一眼:“哎呀!是火木双灵根天才呢!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天才呀?” 岳洲没在意她的阴阳怪气,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小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你的运气还不错。” “哼!”岳筝捏了一把他的小肉脸,“我看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两人谈话间,小二已经带着蓝衣男子到了屏风口。。 岳筝轻咳两声,恢复自己的大佬姿态:“进来吧!” ------------ 梦境(五) 蓝衣男子一看见岳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分:“好久不见啊!这次……要招我做你弟子了吗?” 岳筝看清了来人的长相,那双引人注意的金瞳,她再熟悉不过。岳筝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消散,变得错愕警惕:“怎么是你?” 蓝衣男子没回复她的问话,而是探头冲岳洲打了个招呼:“岳小公子,好久不见啊!” 岳洲可爱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人的气息,这场面,也是他早就料想到的。此刻,他只想看岳筝的笑话。 于是,岳洲自然的挥散面上的遮掩,冲蓝衣男子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祝哥哥,好久不见啊!” 见祝君笑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和岳洲热切的打起了招呼,岳筝也气恼的挥散了面上的遮盖,反正这遮掩对祝君笑没用。 她狠狠在祝君笑肩上拍了一下,凶狠道:“你今天别想来砸我场子,不然我肯定把你揍得你亲妈都认不出!” “岳姐姐,你放心,我这次可不是来砸场子的。”祝君笑歪头看着岳筝,眸子亮晶晶的,“我这次啊……是真的想来投靠你的!” 闻言,岳筝眯了眯眼,显然不相信这人的鬼话。 梦外,祝君笑有些憧憬:“师傅,我也想叫你岳姐姐。” “可以呀!”岳筝爽快答应。 祝君笑满意了,师傅的梦把他描绘的如此风流倜傥,还有了专属称呼,他很喜欢。 梦里,自从第一次见面,祝君笑看破她的伪装,她就对祝君笑保持十分的警惕。 祝君笑口中说出的话,每次也都是半真半假,岳筝很难信任于他。 再说,她用术法遮掩自己,都能被这人用一双金瞳看穿,实在不得不防。 祝君笑看出岳筝不信,还想再说些什么,外头忽然又是一阵骚动。 岳筝心头一喜,以为又有天才出现。 转头看去,没有看见新的天才,倒是看见一个小二慌张的跑到了掌柜身边大喊:“掌柜的,出事了,出事了!” 岳筝拧眉不悦,明明之前准备好了一切,确保现场不会出事,怎么又打起来了? 只见小二在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掌柜的脸就沉了下来,连忙转头请示岳筝:“主子,方才那位柳公子出事了。” 一瞬间,岳筝的脑子里百转千回,猜想柳乌苏是不是人品有问题,或者仇家太多被追杀了才想抱她大腿。 但是在见到柳乌苏后,那些猜想都通通烟消云散,满心满眼只剩下怜惜。 被抬回来的柳乌苏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满身是伤,一身白衣被利器划破,被鲜血浸染,脸上也因为疼痛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听见有人靠近,他勉强睁开眼,却只依稀看见一个娇小的青色身影。 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放在身旁的长剑,想起身防备,却只能无力躺下,艰难出声:“你……你是谁?” 岳筝秀眉一挑,躬下身子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我是谁?看清楚了,我,将是你的师傅,唯一的师傅。” “师傅?师傅……”柳乌苏微微蹙眉,无力的呢喃了两声,这才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岳筝一怔,立马查看了柳乌苏的状态,暂时死不了。 她拿出几颗丹药,一股脑的塞进柳乌苏嘴里。 梦外,祝君笑疑惑:“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你往下听便知道了。” 梦里,又待了一会儿,见柳乌苏的状态还算平稳,随即才转身走出门外,一团阴影覆在身上,让人看不清真容。 藏在阴影之下的岳筝,神色明显带着怒气。 这事也有她没考虑周到的缘故,如果当时派了护卫去跟着柳乌苏,他就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些人抓住,狠狠教训一通。 一个棕衣男子从岳筝进去时,就一直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见岳筝出来,忙问道:“月老板,乌苏他怎么样了?” 岳筝转过头去,认出他就是跑来茶楼报信的那个:“你是柳乌苏的朋友?” 棕衣男子看不见岳筝的表情,但出于发自内心对月老板的敬畏,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后退半步,行了个拱手礼:“晚辈邝海见过月老板。晚辈是前几日与乌苏结识,当即便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今日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与我听。”岳筝想知道柳乌苏为什么会被人围堵。 邝海的眉头拧紧回答道:“晚辈是听说乌苏通过了测验,便前去恭贺他。没成想,撞见了一群人与乌苏在打斗,乌苏明显落了下风。 晚辈武功不及乌苏,不敢逞强,但又担忧乌苏,只能跑来求救。” 岳筝听了这段描述,眉头也拧了起来,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要这么说,她自己知道的都比邝海多。 她去的时候,看见了那帮人取了柳乌苏的血,正要对他下杀手。 还好她去的及时,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本来她是要把他们抓回来好好审问一番的,谁知他们通通咬了后槽牙服毒自杀了。 这帮人还是后槽牙藏毒的死士,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世界的死士也是很难培养的,为了杀柳乌苏,一次就派出十几个。 柳乌苏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人宁愿牺牲这么多死士都要杀了他? 听到这,祝君笑高兴的举起手:“我知道为什么!师傅!我知道!” 岳筝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听我说。” 梦里,岳筝的语气沉了几分,再次看向邝海:“我是问你,你是否知道,柳乌苏平日里有什么仇家,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踪他的。” 邝海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晚辈不知。” 闻言,岳筝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真傻,真的,她早该知道的,这人认识柳乌苏才几天,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留下几个护卫守着柳乌苏,岳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对自己地盘上的安全问题,还是很放心的。 她不喜欢动脑,要查出是谁要对柳乌苏动手,还是得靠她可爱的崽崽啊! 离开了柳乌苏所在的房间,岳筝一脸郁闷的坐在包厢里喝茶。 她以为江湖中人唯武独尊,只要实力够强就不用跟人斗来斗去,谁知道她都“天下第一”了,居然还有人跟她耍心眼子,她可最讨厌跟人玩心眼了。。 祝君笑坐在她身边,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拿着折扇轻轻敲着桌面:“师傅怎么不高兴啊?说出来,徒儿为你分忧啊!” ------------ 梦境(六) 岳筝转过头去不看他:“谁是你师傅?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做弟子了?” “师傅,你的公告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通过测验就能成为你的弟子,徒儿在那么多人面前通过了测验,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祝君笑嬉笑着歪头看她。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月老板,竟然是一个不讲信用的骗子……” 岳筝冷哼一声打断他:“知道又如何?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本身心情就不太愉快,祝君笑这笑意盈盈威胁她的样子,让她更是不爽,转手就在祝君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竟敢威胁我,是不是想活了?” 祝君笑吃痛的后退半步,表情有些许委屈:“徒儿只是担心师傅。” “滚。”岳筝完全不吃这套。 梦外,祝君笑委屈巴巴:“师傅,你对我好凶。” 岳筝轻笑:“这只是梦,梦里梦外怎能一样?” 梦里,祝君笑面色一僵,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包厢门忽然被打开,岳洲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人找到了。”岳洲小大人似的背着双手,脸上不知在何处沾染了些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岳筝闻言,眼神一亮。动作自然的上前擦掉岳洲脸上的灰尘:“这么快?是什么人啊?” 感受着岳筝的手在自己脸上又摸又揉的,岳洲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想法,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转头却看见祝君笑眼神中流露出羡慕的情绪,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寞。 发现了岳洲看过来的目光,祝君笑立马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即扭过头看向认真为他擦掉灰尘的岳筝,也没有要避着祝君笑的意思,神色淡定如初:“幕后主使还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漏网之鱼,我抓到他后,就把他下巴卸了,刚把他扔到密室。” “啊?还有幕后主使?”岳筝站起身,面露凶光,“这些人胆子够大的,动手之前也不知道看看人是谁罩的!小洲洲,你可一定要找到那个什么幕后主使,到时我再狠狠教训他!” 岳洲皱了皱眉头,难得的露出了愁容:“这种死士,很难审出东西来,要找幕后主使,怕是有些难。” 此话一出,包厢里陷入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一旁观察着的祝君笑笑眯眯的开口:“师傅,我可以帮你们审问犯人。” 岳筝看向他,眼睛一眯,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有什么阴谋:“你?你想干什么?” 他们谈话不避着祝君笑是因为避了也没用,他的那双眼睛,要是想知道什么,还是轻轻松松的。 祝君笑摇着折扇站起身来:“师傅别这么警惕嘛!徒儿只不过是想成为师傅名正言顺的弟子而已。” 岳筝狐疑:“你真的能问出来?” 闻言,祝君笑的折扇摇的更快,满身都是自信的气质,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师傅别忘了我的这双金瞳。” 岳筝一愣,看向他那双连她使用的术法都能看穿的金瞳,心下一喜。 对呀!她怎么忘了,祝君笑这双金瞳几乎能看穿世间万物,审个死士还不是随随便便? 但是想到他提的要求,岳筝又犹豫了。 虽然这次测验里,只有柳乌苏和祝君笑符合条件,但祝君笑在她这里的信用度实在太低了。 就在她拧眉犹豫之时,已经爬到桌旁喝茶的小团子开口了:“答应他吧!放心,他打不过我。” 闻言,岳筝勾唇一笑,竟然小团子都这么说了,那这人肯定是能被压制住的,不用担心他对自己产生不利了。 “那好吧!过几天弄个收徒仪式,你们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徒弟了,我尽量罩着你哈!”岳筝抱着手,冲祝君笑扬了扬下巴。 祝君笑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徒儿谢过师傅!” 说完,又转头对着岳洲眨了眨眼:“谢谢岳小公子为我说话啦!” 岳洲面无表情:“叫我大师兄。” 祝君笑一愣,显然没想到岳洲会提这个要求。 他扭头用眼神征询岳筝的意见,谁知岳筝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示意他可以叫大师兄了。 祝君笑忽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他是想当岳筝的弟子,但是让他对着一个四岁小孩喊大师兄,真的有点喊不出口啊! 憋了半天,祝君笑也没有把“大师兄”几个字叫出口,只好迅速转移话题:“改天吧!现在不如先带我去看看那个死士。” 岳筝倒是没看出祝君笑的挣扎,只觉得这人表情有些奇怪,既然急着帮她办事,她自然也不会阻拦。 让人把祝君笑带去密室,岳筝彻底放松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桌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小洲洲啊!快给我按按肩,绷了一天了,好累呀!” 岳洲无奈一笑,伸出一对小拳头轻轻在岳筝肩头锤了几下。 “用点劲呀!小洲洲你今天是不是没吃饭啊?”岳筝闭着眼,一脸嫌弃。 岳洲:“我怕我用力用大了打伤你。” 岳筝:“……” 这小孩真没劲…… …… 祝君笑回来的时候是笑着的,他摇着折扇走到岳筝面前,一副求夸夸的模样:“师傅,徒儿帮你找到幕后主使了。” 岳筝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头,以示鼓励:“干的不错!快告诉师傅,那人到底是谁啊?” “当朝户部尚书。”祝君笑干净利落的吐出几个字,却把岳筝惊的不轻。 好家伙,居然是个当官的,还是个大官。 她不明白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官,为什么会对一个江湖游侠动手。 岳筝皱眉,疑惑的看向岳洲,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番。 岳洲摇了摇头,显然也没有答案。 见此情形,祝君笑毫不顾忌的在岳筝身旁坐下:“师傅,你猜户部尚书为什么要对柳师兄动手?” 岳筝闻言,眼睛一瞪,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知道还不说,谁要跟你玩猜猜乐啊!” 祝君笑吃痛的摸了摸脑袋:“师傅,徒儿都被你打傻了。”。 “少废话,快把你知道都交代了。”岳筝完全没有安慰他的意思,这人十几二十岁的人了,还厚着脸皮跟她撒娇,她可看不下去。 ------------ 陷梦 祝君笑听到这里,表示委屈:“我也同师傅一般大小,怎地师傅能撒娇,我却不能了?” “你在梦里,地位不够。” “可我喜欢梦里的我,感觉自己好深沉,好有层次啊!” “或许,梦里的,才是真的你。” 梦里,祝君笑乖乖交代:“柳师兄有特殊血脉,具体是什么血脉,那死士也不清楚。 户部尚书就是意外得知了柳师兄的血脉,才派了死士来取血杀人的。 不过死士也不知道他要这血干什么用,但是他特意吩咐过,要取活血,所以死士们才会先取血,再杀人。” 岳筝听完,喃喃道:“柳乌苏的血……听上去很厉害啊!” 她想起那群死士的尸体上,都带着一袋血液,还是用特殊材质保持了血液的活性,让血液完全没有要凝固的迹象。 看样子,这个户部尚书是不少代价的。 不过这东西,最后还是用在了柳乌苏身上。 柳乌苏原本失血过多,本身也很难活下来,岳筝的丹药也只能勉强吊命而已。 不过有了这些新鲜血液,再加上岳筝特别制作的输血道具,这道具能最大限度的分离血液中混杂进来的有害物质。 最后自然是把血液回输进柳乌苏的身体,让柳乌苏成功活下来。 想到这里,岳筝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要是学了什么治疗术之类的东西,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造那么多道具,用这么复杂的技术来救人? 也就是她心灵手巧,又有聪明才智,才能把这一切处理的这么好。 唉!自己有点太优秀了,真怕身边的人自惭形秽呀! 见岳筝莫名其妙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岳洲出声叫醒她:“咳咳!醒醒!别做梦了。” 梦外,祝君笑轻笑:“师傅怎地在梦里还能做梦。” 当然,这话一出,就挨了岳筝一个爆栗:“专心听!” 接着,岳筝的自我欣赏被打断,很不开心,但也知道正事要紧,轻咳几声,正色道:“那个户部尚书在出手之前,柳乌苏还没有成为我的弟子,这次行动失败,他应该不敢再动手了吧!” 听了这话,祝君笑的眼神莫名闪了闪,嘴里呢喃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希望如此”来。 岳洲却对此有不一样的看法:“真不知道该说你高估了自己在外人眼里的实力,还是低估了户部尚书的势力。 不管月老板多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可户部尚书不一样,他有财力,也有权力,他甚至可以想办法给你安个罪名,让官府出兵抓你,到时你被全国通缉,你能跑到哪去?” 岳筝闻言,不服气的拍了拍桌子:“那他也太小瞧我了,不说别的,我要是不想让人找到我,谁也不可能找得到。 哼!如果他真要这么干,本姑娘一定把他拉下马,再狠狠给他一顿教训。” 岳洲圆润的小手在杯沿拂过,他轻笑着看向气极的岳筝:“那就要看,柳师弟的血对他有多少吸引力了。” 岳筝皱了皱鼻子,想到自己现在处于被动地位,她就不太舒服。 为此,她难得的动脑想了个办法:“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事情弄得招摇些,引他过来。 如果他忍不住来了,我便顺藤摸瓜将他抓出来,如果他不来,我就给他一些惩罚便完。” 祝君笑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此刻却忍不住试探的问道:“如果他不来,师傅你就不为柳师兄报仇了?” 岳筝重重的一拍桌子:“当然要报,敢对我罩的人动手,我必然要他付出代价!” 祝君笑一下就为她这番霸气发言动容了,心里那块大石头,放下来了不少。 而岳洲则是心疼的看着已经有了裂痕的桌面,叹息道:“唉!又要换桌子了,岳筝你心疼点银子吧!” 岳筝闻言,受了惊一般缩回手,表情有些无辜:“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把这桌子修一修?” …… 第二日,柳乌苏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说要见师傅。 岳筝去了他暂住的房间,一进去就屏退了其他人,然后在柳乌苏眼前挥散了眼前的遮掩:“现在感觉怎么样?” 柳乌苏看见岳筝,瞳孔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崇拜仰慕的月老板,竟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 而现在,自己还成了这姑娘的弟子。 又想起昏迷前看到的场景,柳乌苏越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岳筝见他这副样子,也不觉得被冒犯。 毕竟她平时藏得太好了,一个人突然看见传说中的月老板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震惊也是正常的。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发现柳乌苏床边的输血工具已经不见了:“嗯?你的血输完了?” 这一问,把柳乌苏给问的回过了神:“啊?嗯,邝兄说师傅给的血袋都输完了。” 岳筝点点头,没多想:“还挺快,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柳乌苏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师傅?你真的是我的师傅吗?” 他在完全昏迷之前,就看见一个美如画的青衣女子,说是他唯一的师傅。 那会儿,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此刻这个美如画的女子,就站在他的面前,说是他的师傅。 闻言,岳筝忍不住轻笑出声,随手给自己覆上了阴影,又变了声音说话:“这样再看看呢?我是你师傅吗?” 柳乌苏有些呆呆的,一时回不过神来,俊朗的面孔竟显得有几分呆萌。 岳筝再次挥散阴影,看向柳乌苏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她这个徒弟,可比另外那两个有意思多了,看起来就很乖嘛! “既然你醒了,明日就可以举行拜师礼了。记得,不可让本派以外的人得知我的身份。”岳筝挺直背脊,努力挺出仙宗宗主该有的气质与风范。 这种被当成大佬崇拜的感觉,她超喜欢的。。 “徒儿知晓了。”柳乌苏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逐渐接受了眼前这貌美的姑娘就是他师傅的事实。 ------------ 入梦 抿了抿唇,柳乌苏有些犹豫的再次开口:“听邝兄说,师傅在调查此次事件,徒儿十分感激师傅。但徒儿自知祸端之大,不愿意牵连师傅。” “说那么多文绉绉的,不就是让我别查了,让人家来砍你杀你得了?”岳筝闻言,没好气的说道。刚刚对柳乌苏的好印象也消退了半分。 “一个户部尚书罢了,我若想杀,没人能拦得了我。如今不杀,就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的血脉到底有多值钱。”岳筝神色平静的说完这番话。 柳乌苏再次呆住了:“我的血脉?” 他之前只知道有个大人物一直在追杀他,但他一直猜不到他被追杀的理由,更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他。 此刻岳筝把答案都告诉他了,是户部尚书想杀他,是为了他的血脉。 可是,他印象里,跟户部尚书并没有交集。 他的血脉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值得户部尚书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追杀他? 想着,他迷茫的看向岳筝。 岳筝看出了他的迷茫,也有些不可置信:“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血有什么特殊的吗?” 她本来还想问问他来着,她是真的好奇,到底什么血这么值钱,用这么多死士都要来取血。 柳乌苏摇了摇头:“徒儿从小便是孤儿,没有父母,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身世血脉了。” 岳筝忍不住“啧啧”两声,忍不住替柳乌苏委屈。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莫名其妙被人给惦记上,还被刀剌了这么多刀,这搁谁谁不委屈。 岳筝安抚的拍拍柳乌苏的头:“放心吧!师傅会帮你查清楚事情真相,让你亲手报仇的。” …… 又过了一天,来到了岳筝最期待的日子。 今天,就是她的宗门——万越门成立的日子,她将会在此,收下两个新徒弟,从此她就可以享受跟徒弟对打的快乐了。 最让她开心的事,还是她昨晚连夜突破到了筑基期。 她甚至因为此事,在岳洲面前嘚瑟了半个时辰。 此刻站在东阳坡的一个茅草屋前,她藏在阴影下的表情,也是欢欣的。 她身后这个茅草屋不算很大,只有两间房,但是茅草屋前立了一张牌匾,被红绸蒙住,给它带来了一丝神秘气息。 本来宗门建立是不用整这个红绸子的,但是岳筝就图个喜庆。 她的对面,是乌泱泱的人群,这群人都是来参观的。 岳筝放出了消息,说月老板要在今日成立新的门派,还要公开为两个新徒弟举行拜师礼。 得知了这个消息,许多没通过岳筝那场测验的游侠,都想过来看看,月老板最后收了什么样的徒弟。 更有许许多多仰慕月老板的人,跑来看一看活的月老板和她要建立的门派。 当然,这些人里面或许也隐藏了岳筝真正想钓的那批人。 不过此时的岳筝没空猜那么多,她正维持着大佬风范对大家宣布:“今日,万越门在此成立。” 说着,她揭开了牌匾上的红绸,把手指向身后的茅草屋。 底下的人群炸了锅,纷纷四下张望讨论起来。 “诶?门派就是这么个茅草屋吗?” “我还以为月老板要弄个大排场的地方,做门派的地址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月老板是什么人,能这么小气?要我说,这茅草屋里,一定大有乾坤。” 最后一个人那番话一出,获得了周围众人的一致认可。 他们再次把目光投向岳筝。 只见岳筝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而身旁却出现了一个同样被阴影覆盖地小小身影。 这个人影的出现,再次引起了众人的讨论和猜测。 “旁边那个人又是谁啊?不会是月老板的孩子吧?” “没听说过月老板有孩子啊!” “你们可真是孤陋寡闻,这都不知道。那个人,是月老板的大弟子,传闻中,他能做月老板的弟子,是因为他救过月老板的命。” 梦外,听到这里,祝君笑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着打滚:“哈哈哈哈哈!师傅,这些人也太能猜了吧?大师兄救过你的命?哈哈哈哈哈!” “稍安勿躁,他也算救过吧!” 梦里,已达金丹,听力极好,还“救过岳筝性命”的岳洲:“……” 底下讨论的那帮人,似乎是察觉到岳洲的视线落了过来,连忙压低了声音:“那他个子这么矮小,不会是侏儒吧?” “诶!别看这大弟子是个侏儒,他的实力恐怕不容小觑,听说,他能跟月老板打上十分钟呢!” “这么厉害?” 还是听得到讨论声,且在传闻中打不过岳筝的岳洲:“……” 而一旁因听力受限而显得异常无知的岳筝:“你怎么了,看上去不高兴啊!” “没事,我去扶一扶你二徒弟。”说着,岳洲神色冷峻的向人群后方走去。 在路过正在讨论“侏儒”的人群时,他停了脚步,声音轻而坚定的说道:“我,不是侏儒。” 说完,脚步坚定的继续向前走去。 听见身后那群人惊呼的声音,岳洲满意的勾了勾唇。 坐在原地一脸莫名的岳筝:“诶?柳乌苏也不在那边啊!” 于是,借口去扶柳乌苏的岳洲,绕着人群走了一圈,才终于踮着脚扶到了柳乌苏。 而此时,他们离岳筝不过两步的距离。 这一奇怪举动,让岳筝忍不住狐疑地看着他:“小洲洲,你很奇怪哦!” 岳洲绷着一张小脸,没搭理她。 他一个金丹强者,怎么会说出有人猜测自己是侏儒的事情。 而他特意下去走一圈澄清这事,就更不能说了。 柳乌苏和祝君笑一前一后走到岳筝面前,朝她行拜师礼。 但在场的几位当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们都清楚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岳筝特意把时间地点都宣扬出去,就是为了吸引户部尚书出手。 她相信,此刻的人群里,也一定藏着户部尚书派出的人。 就在柳乌苏起身时,一道细银针直直地朝岳筝射了过来。 银针飞到岳筝面前,随即消融在岳筝早就布好的特殊防护罩里。 岳筝眉头一挑,轻笑道:“果然来了。” 她顺势瘫软在太师椅上,没了动静。。 身旁的护卫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飞过,只见到主子突然晕倒,连忙拔刀护在主子面前。 ------------ 新词 岳洲倒是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也要配合着岳筝演戏。 底下动手的那人懵了,他射出的针是为了定住月老板,不是为了让她晕倒啊! 但他们也想不了那么多,反正最终结果都是月老板没有战斗能力。 他们的时间不多,要尽快完成任务。 于是,人群中冲出一大波人,挥着手中的刀剑朝岳筝几人砍去。 随后又跟上一波人,直奔柳乌苏而去,看样子是要把柳乌苏直接带走。 柳乌苏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此时面对着一大群人,他也并不慌张。 因为,真正的拜师礼,昨晚就已经行过了,他早就……见识过了另一个世界。 转眼之间,对面的人来到了他面前。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将他带走。 柳乌苏一身是伤,被人一碰都觉得疼。 他皱了皱眉头,意念一动,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刚刚抓住柳乌苏的那人懵了。 周围看到这一切的人也懵了。 “人呢?怎么凭空消失了?” “这是月老板的手笔,你们不知道吗?月老板最擅长凭空消失。” “是啊!月老板在传闻中就是神出鬼没的,她的弟子这么快就学会了?” “这位弟子也一定是天纵奇才,否则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月老板的独家秘法?” “原来我等无法通过测验是有原因的。” 而他们口中天纵奇才的柳乌苏,此时正坐在空间的草地上。 半空中的光屏里,正是岳洲几人跟那群刺客战斗的画面。 刺客们见目标消失,急忙的就想撤退。 可后面的人群大都是月老板的崇拜者,见他们对月老板出手,纷纷拦住他们的去路。 岳洲怕无辜者受伤,连忙在此刻与人群中间设下一道结界。 手法虽然粗糙了些,但挡住这帮纯武力攻击的人也足够了。 刺客们见自己跑不了,也准备硬刚。 他们动作迅速的摆了个阵,掏出了武器。 紧接着,他们三人成团互相依靠着朝护卫们打去。 岳筝藏在阴影下的眼睛悄悄睁开,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嗤笑一声:“花里胡哨。” 岳洲应对这帮人自然是从容不迫的,他几乎没怎么使力,想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岳筝。 而祝君笑手中的折扇此时已经换成了长剑,他拿着剑使出浑身解数与三人团对战。 少年之姿引起场外群众的一阵惊呼。 岳筝见祝君笑打的吃力,叹了口气睁开眼站了起来:“也到我出手的时候了,你们都让开。” 说完,她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渔网,用力朝上一抛。 渔网在空中瞬间变大,仿佛天罗地网一般朝刺客们落下,将他们笼罩在其中,让他们动弹不得。 刺客们还没有放弃,用手里的武器疯狂的砍着落在身上的绳索,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岳筝自信一笑,她在渔网上洒了了好多瓶迷药,迷晕他们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此时场外的群众已经沸腾了,不敢相信他们刚刚看到的一切。 “月老板居然没事,我还以为……” “我就知道她没事,月老板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人偷袭?” “她用的到底是什么法宝?居然还能变得这么大。” “这是邪术吧!” “你胡说什么?月老板怎么可能用邪术?” “对呀!月老板是好人,福来茶楼的东西这么便宜,月老板还舍得给穷人施粥放粮。” 被众人一致怼回去的那人还有些不服:“可月老板本身就很邪门。” “那她也不可能用邪术!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神功!” 这时,岳筝响亮的声音传来,压下了众人小声讨论的声音:“今天是万越门成立的日子,给各位变了个小小的戏法,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说完,又朝空气喊了声:“乌苏,快现身让大家看看吧!” 话音落下,柳乌苏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中又响起一阵惊呼:“原来只是变戏法,月老板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看来月老板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嘛!” “能被月老板选中,已经很厉害了。” “也是,要是我也能跟月老板变戏法就好了。” 听了全程的岳洲被逗笑了,忍不住给岳筝传音:“你的粉丝……还挺信任你。” 岳筝听见声音,一脸懵的回问:“啊?你怎么知道?” 岳洲把他听到的话大概跟岳筝讲了一遍,便不再说话。 而岳筝则是得意的翘起了嘴角:“嗯,有粉丝就是好,做什么都能被合理化。” 于是,岳筝开心的宣布:“今日是个好日子,月某请大家喝茶,今日福来茶楼的消费全部免单!” 闻言,人群纷纷欢呼着散开,都跑去福来茶楼喝茶吃东西了。 而一旁的岳洲只感觉头顶有一道闪电劈过,内心不禁后悔跟岳筝复述那些粉丝说的话。 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喊道:“岳筝!” 岳筝被喊的浑身一个激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虚的表情。 她下意识的往离她最近的柳乌苏身后躲了躲。 没什么底气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高兴了,上头了。” 柳乌苏见状一愣,也顺势伸手护住岳筝,看向岳洲:“大师兄,你就别怪师傅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不师兄还是骂我吧!” 岳洲本来没那么生气,柳乌苏这番话一出,他就感觉自己聪明的大脑里充满了怒火。 而这怒火里,还裹挟着岳筝教他的一个词:“绿茶男”。 他努力平复着情绪,好一会儿,他终于能心平气和的讲话时,岳筝开口了。 “小洲洲,你不会真的打算骂乌苏吧?他已经很可怜了,要骂还是骂我吧!反正我脸皮厚,也被你骂习惯了。” 岳筝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彻底将岳洲给点燃,满心怒火都快要凝成实质。 眼看着就要爆发,岳筝一个健步冲过来。 一把抱起岳洲,把头埋在他肩颈处撒娇:“小洲洲~你就原谅我吧!”。 若有人能看见岳洲身上的怒火,此刻也许还能听见那火熄灭时的“噗呲”声。 ------------ 鲜明 梦外,祝君笑羡慕托腮:“师傅,我也想听你跟我撒娇。” “做梦吧!”岳筝毫不客气。 “可师傅不是已经在做梦了么?” “……” 梦境继续。 岳洲平时再像个大人,也不过才四岁的年纪,见到自家姐姐站在另一个人身边,成了自己的对立面,生气也是正常的。 岳筝也是及时看出了这一点,这才把他抱起来,好好安慰一番。 显然,这招奏效了。 待在岳筝怀里的岳洲,还是一脸不高兴,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气势,看上去就是一个生闷气的小屁孩。 一旁站着的护卫们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威严的主子吗?居然这么会撒娇,还会向小公子示弱! 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该不会被主子暗杀吧? 他们完全不敢动,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同样,跟他们一起呆住的还有柳乌苏。 柳乌苏才接受了师傅是个姑娘的事实,现在又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师傅居然这么……软萌。 想到了这个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词,柳乌苏禁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全场最淡定的就是祝君笑了,他跟岳筝两人认识的早,见过这种场面不知多少次。 现在他的眼底,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他也好想拥有这么和睦的亲情氛围啊! …… 岳筝把抓到的刺客们,都扔到了密室里,跟之前那个死士关在了一起。 护卫已经检查过,这批刺客的牙后也是藏了毒的,看来那个户部尚书很是大手笔。 这让岳筝更好奇柳乌苏的血脉了。 于是,把护卫都安排走,四人一同回到了空间。 “小草子,快出来。”岳筝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呼喊着。 听到这称呼,两个弟子都一头雾水。 直到天边传来一道男声:“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两人同时一震,互相对视了一眼,却发现双方都有点懵。 岳筝没察觉俩人的状态。 只是拉过柳乌苏的手腕,冲声音传来的方向道:“快来看看我徒弟,据说他的血脉很特殊,你快帮我看看他是什么血脉。” 话音刚落,小草的声音由远及近,评价的却是祝君笑:“你这徒弟有意思,居然还是金瞳。” 祝君笑闻言一怔,他能感受到有人在看着他,却看不见人。 他疑惑的看向岳筝:“师傅……这位是?” 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听见过这个声音啊! “我是这片空间的守护灵,你可以叫我小草大人。”小草语气倨傲。 岳筝一挥手,呛道:“还小草大人?这么中二,就叫他小草子得了。” 没给小草生气的机会,岳筝再次拉着柳乌苏的手,高高举起:“别说废话了,你先帮他看看血脉啦!不然我就把这房子砸了!” 小草被迫低下头,乖乖拿出工具为柳乌苏检查血脉。 片刻后,柳乌苏的手从一块灵台上离开,灵台上光圈环绕。 耳边陡然炸响一道醇厚的男人声音:“居然是至阳血脉!” “什么叫至阳血脉?”紧接着的是岳筝的声音。 “拥有至阳血脉的人,修炼火系功法会非常顺利。” “嗯?”岳筝表示疑惑,如果至寒血脉只有这个作用,那户部尚书找柳乌苏有什么用呢? 小草并未继续解释,而是略带兴奋的掏出好几本功法秘籍,通通倒在柳乌苏面前。 “乖徒孙,这些功法你随便挑,以你的血脉,肯定能练好!” 柳乌苏还没说话,岳筝就先凶狠道:“谁是你徒孙?要点脸,我可不认你这个师傅!” “再说了,乌苏是水系单灵根,你让他练火系功法,是想克死他吗?” 闻言,小草沉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拥有至阳血脉的人,还能同时拥有水系单灵根。 这就相当于一种天才加上另一种天才,变成一个体质相克的天才。 一直听着的柳乌苏也沉默了。 他怎么有点听不懂师傅在说些什么? 什么水系单灵根,什么修炼功法,这些东西,真的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吗? 想了想,他又明白了过来。 也是,师傅这么强大,还能带他们随意进出两个世界,哪能是什么普通人? “我还是去看看带金瞳的徒孙吧!”沉默半晌,小草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乖徒孙,这些功法你随便挑,以你的血脉,肯定能练好!” 柳乌苏还没说话,岳筝就凶狠道:“谁是你徒孙?要点脸,我可不认你这个师傅!” “再说了,乌苏是水系单灵根,你让他练火系功法,是想克死他吗?” 闻言,空气中,小草掏功法的动作一顿,彻底沉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拥有至阳血脉的人,还能同时拥有水系单灵根。 这就相当于一个天才加上另一个天才,变成一个体质相克的天才,属于是正正得负了。 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柳乌苏也沉默了。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师傅在说些什么? 什么水系单灵根,什么修炼功法,这些东西,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吗? 想了想,他又明白了过来。 也是,师傅这么强大,还能带他们随意进出两个世界,哪能是什么普通人? 不出意外的话,她修炼的功法一定是仙法,接下来要教授于他的,也是仙术吧! 想到这里,他莫名的一阵激动。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的存在,而现在他也有机会修炼仙法。 沉浸在这个喜悦的消息里,柳乌苏完全没往下分析岳筝说的话。 “我还是去看看带金瞳的徒孙吧!”沉默半晌,小草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岳筝急忙拦住门,喊道:“不行,他的事还没解决呢!至阳血脉到底还有什么别的功效?” 又是半晌沉默,小草才悠悠回复道:“在我的记忆里,至阳血脉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这个了,其它的,我想不起来。” 闻言,岳筝撇撇嘴:“你这几百年没用过的脑子,还真是愁人,那……” 话还没说完,小草又再次出声:“不过我这有一些古籍,你们可以翻一翻,说不定哪一页就记载了呢?” 说着,空气里凭空掉出几本古籍来,跟刚刚往外掉火系功法的姿势一模一样。 随即,趁着两人翻看古籍之时,小草悄悄的溜了出去。 岳筝捡起古籍,翻了几页,实在没什么耐心,还是放下了。。 她拍了拍柳乌苏的肩膀,叹道:“这古籍那么多,找不到就算了,师傅改天找上门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非要你的血。” ------------ 凭空 柳乌苏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被岳筝打断。 “另外,现在你的体质虽然是废了,但是你也不用灰心,师傅这里,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子。” 说实话,岳筝是有些怜惜柳乌苏的。 这孩子惨啊!从小没爸没妈,还因为爸妈得了个稀有血脉,被人惦记追杀。 好不容易碰到自己可以救他,却又发现了自己体质相克。 整个人生就是大写的悲惨。 偏偏,人家这样的悲惨,却还是活的恣意潇洒,武功境界也练至了上乘。 可见,柳乌苏的心性是真的不错。 在岳筝感叹柳乌苏的不易时,柳乌苏还在发懵。 他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师傅说他体质相克,无法修炼仙法? 柳乌苏对此,有些不甘心:“师傅,徒儿真的不能修炼功法吗?” 岳筝叹息着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反正小说里体质相克的要么成了废柴,强行修炼功法,或爆体而亡,或走火入魔,被主角斩杀。 要么成了主角,两种功法一起修炼,最后惊艳四方。 可是主角光环,也不是谁都有的,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这个乖乖的大徒弟。 想着,她还是凝重的说道:“或许可行,但危险性很大,若是失败了,神仙都救不回来。” 她还是给了对方希望,因为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强大的渴望和希冀。 她舍不得浇灭这种希冀。 听到岳筝的话,柳乌苏眼里一下燃起了希望,他毫不犹豫下了决定:“那就让徒儿试试吧!万一就成了呢?” 这一瞬,岳筝的眼里也有一丝动容,她难得的放柔的声线:“好,那就试试。师傅想办法护着你。” …… 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祝君笑正在院子里坐着,跟岳洲学习吐纳之法。 他有一双金瞳,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这个世界能修仙一事,他接受的很快。 小草似乎是看过祝君笑了,此时早不知又跑到哪个角落休眠去了。 柳乌苏见到这个场景,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加入了。 岳筝也看出了他的想法,轻声道:“跟着练去吧!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听见二人对话的岳洲也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过来跟他一起。 他觉得自己应该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柳乌苏之前的绿茶行为,带着他一起修炼。 于是,两大一小都坐在了院子的草地上,闭着眼睛练习吐纳之法。 院中吹来莫名的风,扬起几人的发丝。 岳筝立在一旁看着这赏心悦目的画面,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这地方怎么会有风啊?” 说着,岳筝回头看向风吹来的方向,那边是一望无垠的草地。 她更奇怪了:“空间里只有草地的话,怎么会产生风呢?” 想不明白,她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有空纠结不如多读读书。 回到房间,岳筝捡起刚刚放下的几本古籍,认真的翻看起来…… 此时,京城的某个大宅子里。 一个方脸老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看起来十分焦虑。 一名中年妇人站在一旁,烦躁地喊了一声:“哎呀!老爷,你就别走来走去的了,走得我心都慌了。” 方脸老头没理她,而是叹了口气,接着在房间里踱步:“今天还不能把那人带回来,咱们幺儿就撑不住了!” 这话刚说完,那妇人原本镇定的神色就消失了,开始扑簌簌地掉眼泪:“那怎么办啊!老爷,咱们可只有这一个儿子,不能不救啊!” 方脸老头烦躁的一甩袖子:“哭什么哭?哭能有解决办法吗?要是带不回人,我就想办法让皇上帮我们去把他抓回来。” “皇上?皇上会帮我们吗?”妇人有些怀疑。 “放心吧!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就行,皇上会信任我的。” 没等这方脸老头去找皇帝,岳筝已经连夜御剑飞来找他了。 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踏着屋顶的瓦,很快就找到了方府——这就是户部尚书一家住的地方了。 主院里有人巡逻,岳筝趁巡逻的空档,身手利落的翻进了方尚书的房间。 方尚书此时正跟他夫人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岳筝忍不住啧了一声,没想到这老头还敢睡这么死,自己都走到他面前来了,他还没有反应。 她抄起自己手中的剑,用剑鞘拍了拍方尚书的脸:“喂!醒醒!” 这一喊,不止方尚书醒了,他身边的方夫人也醒了。 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床边,两人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岳筝眼疾手快地给他们下了禁言术,让他们无法发出声音。 “少大呼小叫的,大晚上的,我可不想闹太大动静。” 方尚书二人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了,愈发惊慌起来,看着岳筝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 岳筝熟练的在床沿上坐下,用剑拦住他们的去路:“我问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不杀你,做得到吗?” 闻言,方尚书连连点头。一把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他实在也不敢拒绝呀! 见他老实的样子,岳筝满意的点点头,解开禁言术之前,还不忘威胁一番:“你要是敢大呼小叫,你们全府上下可都要给你们陪葬,知道了吗?” 方尚书一惊,再次疯狂点头。 心底已经在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他府上近期的守卫很是森严,能闯进来就证明此人武功不俗。 又能随随便便让他们说不了话,还敢放言能屠他满门。 这人,该不会是,近年来在江湖上颇具盛名的月老板吧? 想着,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传闻中月老板武功高强,神出鬼没,手下能人异士众多。 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徒弟,亲自找上门来呢? 梦外,祝君笑沉默了:“师傅,当年,你是真的这么干了对吧?” 岳筝点点头:“是,不过略有出入。” “师傅,我喜欢梦里的我们,每个人都那么鲜活,不再像是如今,如同被人控制的傀儡。” “我也喜欢,可梦终究是梦。” “师傅,梦里那些奇怪的词,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好吧!” ------------ 重现 梦境继续。 岳筝见他答应,转手给他一人解了禁言术。 方尚书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后,原本的惊慌淡去不少,还敢试探岳筝的来历了:“敢问女侠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啊?” 话刚落音,岳筝反手就用剑柄敲了他的脑袋:“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我让你说话了吗?” 说完,也不管方尚书是什么表情,就继续问道:“我问你,你为何想要至阳血脉?” 此话一出,只见方尚书瞳孔一震,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岳筝见他半天不说话,又用剑鞘拍了他一下:“说话,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这位女侠,您是月老板派来的么?” 见这人死活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岳筝也没了耐心,直接站起身,利剑出鞘,直直地抵在方尚书的脖子上。 “少说废话,快回答我!”她的半张脸都藏在黑巾下。 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眼眸,死死的顶着那不老实的方脸老头。 方尚书这下彻底慌了,他感受到那把剑的凉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穿自己的脖子。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说我说……家中子,不慎染上了怪病,久治不愈。 有能人告知,若能每日饮下两碗至阳之血,不出半月,犬子就能痊愈。 我便派人四处去查,这才找到了那位柳大侠身上。 女侠,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家中就这么一个儿子。” 岳筝听完,心中怒火更甚:“这就是你派人取血的理由?你儿子宝贵,别人家的儿子就不宝贵?就能让你这样欺负?” “女侠,您或许不知道,那柳乌苏,从小便是孤儿,与他接触的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我这也是为民除害呀!” 听到方尚书这番恬不知耻的话,岳筝怒极,手中的剑不由得又往前伸了伸,划破了方尚书的皮肤。 可她还是收了些力气,这老头不能就这么死了,她不想让柳乌苏从此跟她一样躲躲藏藏。 她要她的徒弟们,都能堂堂正正地,光明正大地活。 被划破皮肤的方尚书显然急了:“女侠!说好不杀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呀!那柳乌苏真的是个天煞孤星。 您一定是月老板派来的吧!您一定要好好劝劝月老板,不要与那人待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就被他克死……” 话还没说完,岳筝突然用剑身给了他一耳光,凶狠道:“你在这诅咒谁呢? 本姑奶奶告诉你,我不信天煞孤星这套说辞,就算他真的是,姑奶奶我也不怕,我命硬,克不死。” 方尚书被吓得直发抖,双手直打颤的求饶:“知道了,知道了,女侠饶命啊!” “告诉我,你那狗儿子,是得了什么病?” 岳筝想知道柳乌苏的血还能治什么病,以后好让他绕着这种病人走,省得又被人惦记上。 方尚书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但利剑就架在脖子上,让他不得不开口。 “犬子……犬子是……在青楼里染了那种病……大夫说这病从没见过……也叫不出名字来……” 说完这番话,方尚书又瞄了几眼脖子上的剑,道:“女侠,这下能放开我了吧!” 岳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是把剑放了下来:“哼,真是恶心。这次本姑娘说不杀你就不杀你,若下次还敢对柳乌苏下手,我必屠你满门!” 说完,岳筝利落的收了剑,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而在她翻出窗户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哨声,伴随着方尚书怒吼的声音:“有歹人翻窗,快给我抓住她!” 这声音一出来,岳筝面前迅速出现了一大批人,手中都拿着弯刀,看样子并不像普通的护院。 看到这一幕,岳筝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老头还真是不要命,她才刚刚放过他,他居然又不想要命了。 方尚书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慢悠悠的绕路,走到了他的护卫团身后。 看见被围堵在墙角,无路可走的岳筝,方尚书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小妮子,还想威胁我,想屠我满门,你有本事逃出去再说吧!” 岳筝冷笑一声,不想搭理这个愚蠢的老头。 她现在是想让他死的,但不能被她杀死,他要被万人唾弃,被当众斩首而死。 听到这里,祝君笑忍不住靠在岳筝膝上,有些动容:“师傅真好。” 梦里。 这声音一出来,岳筝面前迅速出现了一大批人,手中都拿着弯刀,看样子并不像普通的护院。 看到这一幕,岳筝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老头还真是不要命,她才刚刚放过他,他居然又不想要命了。 方尚书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慢悠悠的绕路,走到了他的护卫团身后。 看见被围堵在墙角,无路可走的岳筝,方尚书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小妮子,还想威胁我,想屠我满门,你有本事逃出去再说吧!” 岳筝冷笑一声,不想搭理这个愚蠢的老头。 她现在是想让他死的,但不能被她杀死,他要被万人唾弃,被当众斩首而死。 “老头,说话不算数,等着满门丧命吧!”岳筝冲方尚书喊道。 方尚书心中一慌,但是想到岳筝已经被他的人包围,想逃脱也是难上加难,他就放下了心来。 岳筝冲他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原地,进了空间,留下剩下的那些人面面相觑。 一落地,她就发现柳乌苏正坐在草地上打坐修炼。 听见她落地的动静,柳乌苏睁开眼,冲她露出一个浅笑:“师傅,你安全回来了。” 岳筝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个留影石,扔给柳乌苏:“喏!都录下来了,往里注入灵气就可以看了。” 随后,又拿着遥控器调出了光屏来。 光屏里的画面,正是方尚书和他的一群护卫们面面相觑的画面。 方尚书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指着她刚刚站着的位置:“妖术!这是妖术!” 一群人慌乱的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出岳筝藏身的位置。 方尚书不信邪,下了命令:“你们都给我在这守着,看见可疑人员,马上给我抓住!”。 说完,甩着袖子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一众护卫在原地分散巡逻。 ------------ 吃醋 空间里,柳乌苏转过头看向岳筝:“师傅,接下来怎么办?你好像出不去了。” 岳筝展颜一笑,拍了拍柳乌苏的肩膀:“小子,你也太小瞧你师傅了。” 说着,岳筝步伐轻盈的跑进了院子里:“小草子啊!我的隐身符呢!放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的管家!”远方传来不耐烦的怒吼。 岳筝混不在意,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屋里翻找着。 没过多久,她走出院子。 柳乌苏看见她,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几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师傅……” 他刚刚看过了留影石,听见岳筝信任他,袒护他的话。 也看见岳筝因为方尚书的诋毁气红了眼,差点就破坏了计划一剑了结了方尚书。 他心中感动万分。 他是个孤儿,从小就是在乞丐堆里混出来的,小时候经常被大一些的乞丐欺负,侮辱。 从那时起,他也滋生了要变强大的欲望。 他只想变得更厉害,变得这世上无人能敌,再也没有人能抢他的吃食,再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这份心理,也是他崇拜月老板的原因。 起初,他也是因为想要变得更强大,而选择加入万越门。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与师傅认识不过短短几日,她竟如此信任,袒护自己。 这是从所未有过的,被坚定的选择的感觉。 岳筝看见他的表情,愣了一下。 随后才发现他手里的留影石有使用过的痕迹,心下了然:“怎么?被那老头气哭了?没事儿,师傅这就收拾他去。” “师傅……谢谢你……师傅对徒儿这么好,徒儿愿用性命起誓,此生对师傅一定忠心不渝,誓死护师傅周全。”柳乌苏眼神坚定,竖起三根手指头冲天空起誓。 岳筝感觉心中莫名一暖,看着柳乌苏红红的眼圈,忍不住母爱泛滥。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傻孩子,师傅哪用你保护啊?你先好好爱护自己才是,身上的伤养好了吗?” 柳乌苏感觉头顶上传来一阵轻柔的力量,一直传输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力量十足。 他弯了弯唇,笑得很好看:“有了师傅给的药,徒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在家好好修炼,师傅要去干大事咯!” 岳筝说完,往身上拍了张隐身符,转身就离开了空间。 随着她的消失,半空中的光屏也一起消失在柳乌苏眼前。 柳乌苏怅然若失的看着眼前的空气,心中不由得盈满了失落。 空间外,天色即将破晓。 岳筝贴着隐身符,踮着脚尖往方尚书的书房走。 这臭老头正伏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地写着奏折。 岳筝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上面桩桩件件,全都是编造的月老板和柳乌苏的罪证啊! 这东西,他写来交给皇上,皇上也未必会信吧? 方尚书写下最后一个字,满意的放下笔:“哼!还敢威胁老夫,老夫这就让你主子吃不了兜着走!等你主子没了,你个小丫头,还不是随我拿捏?”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届时,幺儿的病也能得治。除了这些妖孽,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啊!” 岳筝就站在他的身后,听着他的自我想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差点没忍住狠狠给他一杵子。 神他妈为国为民的好事,是对他们一家子来说是好事吧! 可方尚书却是一点也没察觉,等着奏折上的墨水干透了,他才得意洋洋的拿着奏折上了马车。 岳筝也是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的上了马车。 方尚书依然没有察觉,他安排了许多护卫跟在马车后面,安心的很。 上了马车没多久,就靠着车壁呼呼大睡起来。 岳筝勾唇一笑,这不就让她逮到机会了嘛! 她小心翼翼的把方尚书手中的奏折拿了出来,藏进自己的怀里。 然后迅速冲出马车,一跃而起,跳上了四周的屋檐。 正在赶车的马夫一愣,车帘怎么突然打开了?他好像还感觉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然后马车就变轻了? 想着,他不由得四周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看见,只好抱着疑惑继续专心赶车。 岳筝没看到这一幕,她正飞速的赶往下一个地方。 很快,她便赶到了丞相府。 府门口,丞相岳明睿正准备坐上马车。 岳筝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岳明睿在马车上坐定,忽然就感觉不对劲,身边有个什么东西在喘气,像是刚刚剧烈运动过。 想着,岳明睿心头一喜,眉头一下舒展开来,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在马车内:“你还知道回来!” 岳筝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老爹爹发现了,她笑嘻嘻的拿下隐身符。 穿着夜行衣的娇俏女儿缓缓出现在岳明睿眼前。 他的目光一刻都不舍得挪开,心头有些泛酸:“你这丫头,大晚上又去干什么坏事了?小姑娘家家,成天穿成这个样子。” 岳筝咧嘴笑着,随手在马车里布了个隔音结界。 然后伸手抱着岳明睿的胳膊就开始撒娇:“爹~女儿哪有干什么坏事呀!女儿可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哦!” 说完,岳筝又悄声在岳明睿耳边嘀嘀咕咕半天。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方尚书的奏折,乖巧地递给岳明睿:“爹~他还想陷害女儿呢!你可要好好整治他,以履行你监察百官的职责!” 岳明睿笑着刮了一下岳筝的鼻子:“你这丫头,惯会教爹爹做事。我看啊!你就是自己摆不平了,才来找爹爹帮忙,是不是呀?” “才不是呢!以女儿的手段和实力,想整治他还不容易,这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影响爹爹在官场的事嘛!” “好好好!爹的乖女儿长大了,出去玩了几年,都知道为爹爹考虑了。”岳明睿伸手将岳筝搂在怀里,眼神既欣慰又惆怅。 梦外。 “师傅,你会梦到你爹,是不是也很久没见到爹爹了?” 岳筝点头:“他死了很久了,我很想他。”。 “梦里真好,什么都在,一切都很幸福,如果你能经常带我和大师兄玩就好了,现在师傅只喜欢二师兄。” ------------ 怎样 岳筝骄傲的扬了扬头:“当然要长大啦!您都不知道,女儿在江湖上多有名,多少人想做女儿的弟子,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岳明睿笑得开怀,手掌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岳筝的头:“爹知道,咱们筝儿最是机灵,在哪都能混出名堂来。 爹就是不知道,乖女儿在外面吃的好不好啊?有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看看呢?” 岳筝听着,眼睛慢慢变得湿润起来,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长了好多白头发的小老头。 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些鼻音:“爹爹平时很想我吗?” 岳明睿看着怀里的女儿,伸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傻姑娘,女儿在外不知情况,爹爹怎么会不想呢? 爹爹每日可想筝儿了,就看着那大门,期待筝儿有一天开开心心的进来,喊爹爹给你做饭吃。” 闻言,岳筝忍不住瘪了嘴,把头埋进老爹爹怀里,语带哽咽:“爹爹……女儿不孝……” 她从现代穿越过来时,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母亲生了她没多久就去世了,父亲那时在官场还是个萌新,事业很艰难。 但他还是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她玩耍,虽然她并不需要大人陪玩。 可父亲给她的爱,是实打实的。 她耍小脾气时,他温柔又耐心的哄着她。玩闹时,用自己的短胡茬蹭蹭她,把她乐的咯吱直笑。 这些画面,岳筝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她想,若是后来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也许会一直留在京城,天天黏着爹爹。 可终究是命运无常,后来,她有了不得不离开京城的理由…… 再后来,她也回来看望过岳明睿,那时他的白发就已经多出了许多。 如今不过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像是五六十的小老头。 正想着,马车外传来马夫的喊声:“老爷!咱们到了。” 岳筝再次抬起头来,心疼的看着岳明睿脸上的皱纹,叹道:“爹爹,那女儿可走了。” 岳明睿点点头,眼眶里的泪在打转,他拍拍岳筝的头,哽咽半晌:“乖女儿……在外面好好的啊!” 岳筝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只是隐身,又不会真的走了,她爹也太伤心了吧! 她掏出一张新的隐身符往自己身上一贴,整个身体便慢慢地消失在岳明睿眼前。 岳明睿叹了一口气,扶着车壁下了马车,岳筝紧随其后。 下车后就看了见不远处的方尚书,他正在慌乱的找着奏折。 发现找不到了,还把马夫给骂了一顿,认为是他赶的车太颠簸,把奏折给颠没了。 岳筝看到这一幕,实在忍不住想笑,只好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岳明睿也注意到了那边,他看见方尚书的马车后跟着那么多的护卫,便知闺女所言非虚。 他冷哼一声:“方尚书真是好大的排场!” 这一下,吸引了方尚书的注意力。 方尚书看到是岳明睿在冷嘲热讽,便也不觉得奇怪了,岳明睿和他向来不对付,好几次都差点当着陛下的面打起来。 他也不骂马夫了,而是冷眼看着岳明睿,嘲讽着:“岳丞相倒是朴素,每月的俸禄该不会都换成香火,供奉给你夫人和女儿了吧?” 说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平时就喜欢踩岳明睿的痛脚,哪里痛往哪里踩,看着岳明睿不高兴,他比吃了大餐还高兴。 还没笑够,就感觉自己脸上挨了一个石子。 他陡然沉下脸,看向岳明睿的方向,却发现岳明睿理都没理他,早已自顾自走进了宫门。 他摸着被砸的老脸,禁不住的疑惑:“真是奇了怪了。” 始作俑者岳筝看着这一幕,早已乐开了花。 笑够了,她也脚步轻移,跟着岳明睿进了皇宫。 有了隐身符,除非她自己露出马脚,否则根本没人能发现她。 哪怕是最严密的皇宫,对她来说也就是个大漏勺。 她大摇大摆地跟在岳明睿后面,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新鲜的不得了。 直到走到了太和殿的百步梯前,岳筝忍不住惊叹了。 没想到她家老爹爹看起来年纪大,每天这么高的梯子都能爬,真不知道腿脚还好不好使。 想着,她猫在了岳明睿身边,轻轻搀着他的手臂,小声道:“爹,我扶你。” 听见这猫儿似的声音,岳明睿浑身一震。 有些慌乱的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他才小声对岳筝说:“你怎么跟进来了?” 没多停留,她脚步轻移,跟着岳明睿进了皇宫。 有了隐身符,除非她自己露出马脚,否则几乎没人能发现她。 哪怕是最严密的皇宫,对她来说也就是个大漏勺。 她大摇大摆地跟在岳明睿后面,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新鲜的不得了。 直到走到了太和殿的百步梯前,岳筝忍不住惊叹了。 没想到她家老爹爹看起来年纪大,每天这么高的梯子都能爬,真不知道腿脚还好不好使。 想着,她猫在了岳明睿身边,轻轻搀着他的手臂,小声道:“爹,我扶你。” 听见这猫儿似的声音,岳明睿浑身一震。 有些慌乱的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他才小声对岳筝说:“你怎么跟进来了?” 岳筝笑嘻嘻地回答:“我也没说不来旁听呀!” “你这孩子……唉!那你小声一点,别被人发现了,这可是大罪。”岳明睿拿她没办法。 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宠的太过了,这妮子现在都无法无天的。 岳筝拍拍老爹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吧!我把咱俩的声音给隔绝了,别人是听不到的。” 闻言,岳明睿眼神中有些惊喜:“还能这样?”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周围。 已经有不少大臣来上朝了,他大声咳嗽了两声。 发现真的没人注意到他,他的笑容更大了:“乖女儿,你有这样的好技能,不如教教爹爹。太和殿前连咳嗽都不能,爹爹有时忍得很辛苦啊!” “女儿之前拉您一起修炼,您又不愿意,布结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没有灵力可布不了哦!” 闻言,岳明睿的笑意一下收敛了,他叹了口气:“那便算了……修仙毕竟是长生之事,爹爹还要下去找你娘呢!” 岳筝听了这话,忍不住撅起了嘴,不太高兴:“爹爹就不能一直陪着女儿吗?”。 “你娘走的早,一个人在下面得多冷多寂寞啊?以后你找个好夫君,带着他一起修炼,你二人便能长长久久啦!”岳明睿满心憧憬的为岳筝计划着未来。 ------------ 过去 岳筝嘟着嘴,气哼哼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托着岳明睿的手往上走着。 父女二人很快就到了太和殿前。 岳筝立马便松开了岳明睿的手,蹲在楼梯上方看着下面气喘吁吁爬楼的方尚书,心中一阵好笑。 这老家伙,身体不还不如她老爹爹,居然还敢养这么多私兵,死士。 啧啧啧!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老家伙。 …… 正式上朝时,大臣们在底下跪拜,岳筝就乐滋滋地踮着脚尖来到了龙椅前,仔细的打量着当朝皇帝的样子。 皇帝十岁登基,在位已经十二年,十二年来口碑一直不错。 在岳丞相的辅佐下,皇帝也是全心全意的为老百姓着想着。 这不,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那是满脸疲惫,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皮肤状态更是差劲。 五官倒是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的,还算赏心悦目。 只是,岳筝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皇帝,怎么那么像她记忆中的一个臭屁虫呢? 此刻这位年轻的君王,正疲惫的撑着脑袋看向下面的臣子:“众卿今日可有本奏?” 岳筝也学着他,撑在脑袋坐在龙椅的另一边,无声地模仿着:“众卿可有本奏?” 说完,她还觉得挺爽,忍不住接着模仿皇帝的动作,想着好好体验一把当皇帝上朝的感觉。 她在上面玩得开心,岳明睿却在下面忐忑不安。 刚上了太和殿,女儿就不见了,他喊了半天都没听见女儿的回应。 这会儿皇上就在上面坐着,女儿要是乱来被抓到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虽然……女儿现在跟逃犯也差不多,再逃一次也没什么…… 正忧心着,突然看见方尚书那个老家伙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朝皇帝跪下。 “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方尚书手里空空,一脸委屈地说。 皇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方爱卿,你这是有什么冤屈啊?” 岳筝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方尚书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头,我倒要看看你要说出什么冤屈来!” 一瞬间,方尚书浑身都僵住了。 他只感觉背脊发凉,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啊!有鬼!不!是妖孽!皇上,这大殿上就藏着一个妖孽啊! 皇上坐直了身体,不悦地皱眉:“方爱卿!你说什么?” 方尚书急忙向前爬了几步,试图离岳筝远一些:“皇上,皇上,微臣今日碰到了一个妖孽,她竟威胁微臣……” 话还没说完,岳明睿站了出来,止住了他的话头:“皇上,方尚书在大殿上就开始胡言乱语,以微臣只见,只怕是得了失心疯。” “你胡说!岳明睿你胡说什么!”方尚书急了,抬起头就对着岳明睿喷口水,“这妖孽现在就在这大殿上,刚刚还在我耳边威胁我!” 岳明睿闻言,指了指他,转过头恭敬地对皇帝说:“皇上,方尚书这是真的疯了啊!这皇宫乃真龙之地,怎么会容许妖孽存在?” 这话显然取悦了皇帝,他赞同地点点头:“方爱卿,是不是最近身体不适,没休息好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觉没睡好,产生幻觉了。 方尚书更急了,正要接着证明自己,忽然,又听见了岳筝的声音:“老头,你接着说啊!再说下去,就殿前失仪咯!” 听见岳筝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方尚书浑身一抖,竟侧过头试图寻找岳筝的声音。 可周围出了大臣,还是大臣,哪里看得见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方尚书犹豫再三,只好咬了咬牙对皇帝说:“多谢陛下关心,微臣方才的确是产生了幻觉。” 不说就不说,今日说不了,明日还说不了吗?明日若说不了,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那妖孽还能天天跟着自己不成? 皇帝冷哼一声,显然对他很不满:“方爱卿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日回家休养吧!” 方尚书一惊,这是让他辞去尚书一职,早日回家种田? 他正想为自己争取几句,却听见岳明睿再次开口了。 “皇上,依微臣所见,方尚书此次产生幻觉是情有所原啊!” “哦?”皇帝眼睛一眯,想听听岳明睿要说些什么。 岳筝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龙椅边,脑袋靠着龙椅坐下休息。 靠下后,她心中忍不住感叹,龙椅不愧是龙椅,就是结实,轻轻一碰,她的脑瓜子就嗡嗡的。 又调整了一会儿姿势,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柔软的靠枕,正想发出舒服的喟叹,突然听见皇帝“嘶”了一声。 她回过头一看——妈呀!不小心压着小皇帝的手了。 …… 皇帝唐天佑感觉今天真的很不顺! 刚刚上朝他就感觉自己快睡过去了,那个平时最爱挑事的方卿,居然又第一个出来诉冤屈。 还说什么大殿上有妖孽,他在皇宫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妖孽,他还不知道吗? 可他不过把手放下歇一会儿,怎么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压着他手了啊!好疼…… 难道这大殿上真有妖孽? 唐天佑想着,反手去拽那个毛茸茸的东西。 岳筝在发现自己压到皇帝的手之后,她便迅速远离了龙椅。 离得要多远有多远,干脆直接躲到了大殿的圆柱后面。 唐天佑没抓到东西,以为自己也是没睡好产生错觉了,正好,岳明睿也在下面开始状告方尚书。 他便认真倾听起来,把毛茸茸那事抛诸脑后了。 岳明睿完全没有注意到龙椅上的异样,而是慷慨激昂地陈述着:“微臣近日得到证据,方尚书豢养私兵,还养了一群死士。 以微臣只见,方尚书怕是因为这事被泄露,这才日夜难眠的吧?” 方尚书一拍地板,站了起来:“你,你血口喷人!” 他的大脑转的飞快,不明白岳明睿是怎么知道的,他府上管理得很严啊! 难道是刚刚那个妖孽,趴在他耳边告诉他的? 对!一定是这样,那他一定拿不出证据来。 想着,他又开始对着岳明睿喷口水:“岳明睿,你胡说八道也得有个度吧!你说我豢养私兵?你有证据吗?” 岳明睿冷笑一声:“哼!方兄,这时候就别嘴硬了。”。 说完,他转头对着皇帝递出一个令牌:“陛下,这是他的令牌,他豢养的那些私兵,就认这个牌子!” ------------ 侠客 方尚书看着那令牌,心中一惊,慌忙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然后彻底懵了。 他的令牌怎么会在岳明睿那?他不是每天都好好地放在身上吗? 岳筝躲在柱子后面得意的笑:“老匹夫,没想到吧!我家老三一双金瞳,把你家私兵的底细都给探了个清清楚楚,姑娘我还能不知道你的令牌在哪?” 祝君笑说,这老匹夫的令牌,不管日夜都藏在身上。 所以,岳筝就在夜探方府之时,用剑鞘敲了方尚书好几下,只为了找出令牌的位置。 好在位置并不难找,不然这会儿站在这里的,应该是全身青紫的方尚书了。 接着,岳明睿又说出了他藏匿私兵和死士的地方。 整个大殿的臣子们都议论纷纷起来,这连具体位置都报出来了,看来这事,多半是真的。 岳丞相,是真有本事啊!这种事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他们以后行事也得小心一些了,万一有什么不对的,被丞相发现了怎么办? 方尚书也彻底慌了,指着岳明睿的鼻子骂道:“岳明睿!你跟那妖孽是一伙的!你不得好死!你迟早跟你那一家子一起下地狱!” 皇帝听了岳明睿的指证,又看见了那个令牌,脸色早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此刻,听了这话,他更是怒喝一声:“够了!来人,给我把方志仁给我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岳筝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原来方尚书原名叫方志仁吗?咋做人做的这么不仁呐? 方志仁被押了下去,被拖走的时候,口里还大喊着:“皇上,微臣这都是为国为民啊!微臣鞠躬尽瘁……”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皇帝下令把嘴堵住了。 本来听了岳明睿的指证,唐天佑还想着先去查证再说。 但方志仁竟然提起了岳明睿死去的家人,他便控制不住心中怒火,把方志仁丢进了大牢。 岳明睿那个死去的女儿,是唐天佑心中的一根刺,谁也碰不得。 当年,若不是他无能,那姑娘也不至于被迫自缢,还被丢到深山里,最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没有心情再接着上朝,命人去岳明睿所说的地方查证,随后便下了朝。 岳筝蹦蹦跳跳地从柱子后面出来,迅速的跟上了岳明睿,抓住了他的衣袖:“爹爹~” 岳明睿知道女儿回来,他忍不住斥责道:“你这丫头,吓跑什么?还跑去跟那姓方的的说话,这要是惊扰了圣驾可怎么办?” “爹爹~你就放心吧!女儿做事有分寸哒!”话虽这么说着,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 要不是她爬的快,就被皇帝捏住脑袋了! 也不知道他的手怎么这么大,看上去连自己的脑袋都能轻松抓住。 她回头看了一眼太和殿上,那空空如也的龙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刚走下太和殿,岳明睿就被太监总管拦住了:“岳丞相,皇上叫您去御书房商讨要事。” 岳明睿一愣,点了点头。 待太监总管转身,岳明睿小声地说:“你就别再跟来了,太危险了!” 说着,他伸手去掰那双还捏着自己衣袖的手。 “不嘛~爹爹之前说想我想得不得了,现在女儿能陪你,你又不愿意了,怎么这么善变啊?”岳筝贴着岳明睿的手臂撒娇,说什么都不肯走。 这个隐身符是她几个月前,照着古籍才研究出来的。 既然这隐身符能让她安心地待在爹爹身边,那为什么不能多待一会儿呢? 岳明睿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女儿出去几年,变得越发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接触的都是什么人。 劝女儿走,她不听。他又能怎么办呢?宠着呗! 毕竟是自己宠出来的,哭着也要继续宠下去啊! “那行吧!你小心一点,别再那样胆大妄为了,乖乖的,待在爹爹身边就好。” 女儿出去几年,变得越发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接触的都是什么人。 没办法,自己宠出来的女儿,哭着也要继续宠下去啊! “那行吧!你小心一点,别再那样胆大妄为了,乖乖的,待在爹爹身边就好。” “嗯嗯!”岳筝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已经转开了。 让她乖乖待着,那还是她江湖一霸的作风吗? 来都来了,肯定要溜去后宫看看呀! 也不知道皇帝的后宫,有没有三千佳丽,她好想去看美女哦! 在御书房前,岳筝本来想偷偷溜走,可岳明睿长了记性,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但她想跑路的想法还是被岳明睿察觉到了:“说好乖乖待在爹爹身边,你又想跑到哪里去捣蛋?” “爹爹~人家没想跑。”岳筝不承认。 岳明睿轻哼一声,拉着岳筝进了御书房,就连跟皇上行礼,他也没松手。 岳筝哼哼唧唧的,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岳明睿身边,听着他跟皇上对话。 皇上:“爱卿辛苦,方志仁的证据不好找吧?” 岳明睿一愣,眼神往岳筝的方向看了看,才缓缓开口道:“微臣惭愧,这证据是位不知姓名的侠客交与微臣的。” “不知姓名的侠客?我无双国竟还有这样忧国忧民的侠客?”唐天佑喝了口茶,悠悠地问道,“爱卿可记得那侠客的长相特征?” 岳明睿回忆着女儿今日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牵出一抹笑来。 “那侠客穿着一身夜行衣,来去无踪,身形苗条……”说着,岳明睿忽然发觉自己不小心说多了,便立马止住话头,“微臣只知道这么多了。” 说完,耳边响起岳筝得意洋洋,吹嘘自己的话语:“那侠客美若天仙,眸若星辰,侠肝义胆,英勇果敢,聪明过人……” 岳明睿听不下去,轻捏了捏岳筝的手腕:“够了啊!别让爹爹在皇上面前失了仪态。” 唐天佑敏锐地注意到岳明睿的嘴唇在动,便狐疑地问道:“爱卿说什么?”。 岳明睿一怔,忙解释道:“微臣未曾言语,只是嘴唇有些不适。” ------------ 细节 这一怔,就不注意松掉了岳筝的手,再想把这熊孩子抓回来,可就不行了。 唐天佑没在意他的异样,毕竟谁都有心事,做君主的,总要给臣子留点私人空间的。 他把玩着茶杯,揣摩着岳明睿描述的侠客形象,好半天,他才喃喃道:“来去无踪,倒像是近年来颇具盛名的月老板,只是……听闻月老板从未显露真容,倒是很难分辨。” 就在岳明睿因为他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时,他又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能为国尽心就好,朕也不必特意去寻那侠客。” 岳明睿点头称是,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担忧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女儿。 “爱卿,朕见你心绪不宁,可是因为方志仁在殿上所说的话?”唐天佑语气担忧,看上去是真的关心臣子的状况。 岳明睿正犹豫着该怎么说,又听唐天佑说:“爱卿不必难过,朕迟早要为令千金报仇,这是朕的承诺。” …… 岳筝没能听到这话,她早在岳明睿松开她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 脚步轻快地在宫里走着,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嘴里还念叨着:“美女在哪里?美女在哪里?” 皇帝的后宫,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湖边。 这时正值春暖花开,湖边的花争奇斗艳,开的好不绚烂。 而前来赏花的人,也是美的千姿百态。 湖中亭里,就有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正在跟一个风情万种妩媚姐姐说话,宫女们都离得远远的。 岳筝兴奋的靠近了美女们,想要凑近了观察她们的皮肤。 可是还没等到她靠近,她便听到了小白花厉声对那妩媚姐姐道:“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去勾引皇上,你却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那妩媚姐姐倒是一脸委屈:“皇上他……他许是不喜欢我这样的。” 岳筝听得惊住了,这两个美女怎么跟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这就是人设反差吗? 她还没来得及合上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就听小白花又说话了。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家里那个堂弟,抓到了吗?” 妩媚姐姐接着委屈:“姐姐,你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同家里通信?” “哼!本宫怎么能给别人留下把柄?这种事,当然是你去做了。”小白花一脸不耐烦,恨不得将这个蠢妹妹扔进湖里。 妩媚姐姐看出她不耐烦,忙回答道:“家里来信,说他跑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月老板的弟子了,家族不敢妄自动手。” 闻言,岳筝的耳朵一下竖了起来,这里面怎么还有她的事? “月老板?”小白花很是不悦,“那是个什么东西,有何不敢动手,直接杀了便是。” 岳筝瞪大了眼,这有个人看不起她? 妩媚姐姐:“姐姐,那月老板在江湖上颇具盛名,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你就非要那双金瞳不可吗?” “那当然,要是能吃了那双金瞳,我就能容颜不老,还能知道皇上的心头所爱,届时,我必能盛宠不衰。”小白花此时的笑容有些阴恻恻的。 这笑容给岳筝看麻了,没想到这美女是个变态,居然想吃人眼珠子! “再说,那小子,知道家族太多秘密了,绝对不能留着他。”小白花接着补了一句,表达了自己对祝君笑的必杀之心。 “要是咱们早一些知道金瞳的作用,那小子一定跑不了。”妩媚姐姐有些可惜。 小白花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他有一对好父母,把他藏得很好,所以,我把他父母的脑袋砍了,不为家族效命的人,我们不需要。” 岳筝一怔,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她早知道祝君笑非要拜她为师是有私心,也猜到他可能是被追杀了,需要她的庇护。 但是她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要追杀他的人,还发现这是个狠毒的女人,又是砍脑袋,又是挖眼珠子的,心理指不定有多变态呢! 梦外,祝君笑:“师傅!这是我的家族里那两个妃子吧!” “是呀!” “师傅的梦真是细节,都能写做话本子了。” 梦里。 岳筝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帮祝君笑解决了她,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一处在发烫。 她低头一看——是隐身符要过期了。 这隐身符什么都好,研究出来的时候她就很满意,可惜每次使用的时长有限,制作出来的数量也有限。 也就是说,她再站在这里,就要暴露了! 想着,她便飞也似地跑了。 小白花二人只感觉突然有一阵风扑面而来,莫名其妙,把她精心打理的头发都给弄乱了。 完全不知道有一个人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 岳筝一路狂奔,正想飞上房顶,却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砰”的一声闷响,对方认不出发出:“嘶”的一声。 岳筝暗叫不好,正想转身跑,忽然就被人捏住了手臂:“站住!” 岳筝一懵,回头看去,皇帝唐天佑正满脸怒意的盯着她。 一旁的太监总管发出惊叫:“哎呀!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陛下……” “闭嘴!”唐天佑低吼一声。 岳筝纳闷:“你们看的见我?” 唐天佑没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岳筝的脸:“是你?” 岳筝更纳闷了:“你还认识我?” “小筝儿……是你吗?”唐天佑的眼神有些迷茫,“是你的鬼魂回来找我了吗?” 岳筝持续纳闷,什么玩意啊?小筝儿?谁会叫她叫的这么恶心心啊?认错人了吧? 看着自己被捏住的手臂,岳筝陷入沉思,她是不想在当朝皇帝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特殊的。 毕竟她会离开京城,也跟皇室有关,她担心自己又被找出来,又要重新隐姓埋名一次。 她更不想对皇帝动手,用更高维度的能力,去改变低维度世界的权力变迁,这是她不愿意做的。 于是,她灵机一动,承认了自己鬼魂的身份:“是我,不过,我是魂魄,马上就要消失了。”。 唐天佑的眼神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慌乱:“那怎么办?是不是不能晒太阳啊?那我们去室内……” ------------ 原因 岳筝忙挣开他的手:“诶诶!你冷静一点,本来你是不能看到我的,但你已经看见了,我就必须在你眼前消失,知道吗?” 知道什么知道?她自己说的话,她自己都编不出来原因。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应对皇帝的“为什么,忽然就见皇帝点了点头。 “嗯……”唐天佑的语气变得失落,“我知道了,你在这世间游荡,我本不能见你。 只是我想念你的心太过强烈,你才出现在我眼前,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对不对?” 岳筝:“……” 这人真会脑补嘿! 唐天佑看了眼她穿着的夜行衣,又想到了什么,激动的问:“给你父亲送证据的也是你对不对?你还是放不下我,来帮我了对不对?” 说着,唐天佑兴奋地搂住了岳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不会记恨我的。” 岳筝:“?” 她一把推开唐天佑,转身就直接进了空间。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是个什么皇帝啊?怎么这么疯啊? “呼!”岳筝躺在草地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拿着遥控器一按,唐天佑的声音又再次出现在她耳边:“小筝儿!小筝儿?” “我知道你在附近对不对?我只是看不见你,但你一定在的,对不对?” 话到这里,岳筝居然还听见了他压抑的哭声。 “嗯?”岳筝一下弹坐起来,看着光屏。 光屏里,穿着黑色龙纹衣服的高大男人,无助地站在原地,低着头,双臂无力的垂下。 看上去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唐天佑嘴里反复呢喃着这句话。 年轻的帝王,在外总是一副沉稳坚定的模样,可他终究年轻,心中有无数感情得不到抒发。 见不到的人,听不到的歌,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岳筝好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棒子似的,脑子里忽然涌上许多记忆。 记忆里,有个小男孩,也是这样在她面前哭泣。 那个小男孩,也喜欢叫她小筝儿,喜欢用草折一只螳螂给她,喜欢盯着她,像是怕她忽然消失。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喊出声:“这是小柚子?!” 喊完,她又有些气:“小柚子什么小柚子!压根就是个骗人精,还说自己是小王爷呢!明明就是小皇帝嘛! 还一点不听劝,让他不要叫我小筝儿,他还叫,还叫了那么久,这称呼多难听啊!” 想想就气,气的岳筝都想出去暴揍唐天佑一顿了。 可是她忍住了,这是个皇帝,不能打。要打,也得等他脱下龙袍再说。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是个有眼力见的,岳筝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再惊奇也没敢往外说。 他见皇上难得的情绪失控,赶忙跑了一圈,不让人出现在这附近,以免让皇上失了圣颜。 可他不知道,在另一个空间,几个小崽子已经把这一幕都看进了眼里。 就在岳筝看着光屏出神时,身后突然祝君笑欠揍的声音:“哟!师傅回来了?咦?这是皇宫?怎么还有个人在这哭啊?真丢人呐!” 紧接着,是岳洲的声音:“哼!你还知道回来。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这个丢人的男人又是谁?” “师傅,徒儿给你准备了热茶。就别盯着这男人看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他哭的实在难看。”柳乌苏语气平稳,却字字扎心。 “这是无双国皇帝。”岳筝波澜不惊的解答了他们问题。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什么?这是皇帝?” “你居然跟皇帝鬼混去了?” “没想到当朝皇帝竟如此软弱。” 岳筝:“……” 没想到就收了俩徒弟,这地方就能这么吵闹,怎么办?她现在有点后悔。 “行了,别吵了,我一会儿还得出去呢!”岳筝不耐烦地一挥手。 将画面关掉,然后拿着遥控器走了。 “师傅,怎么还要出去啊?不用休息一下吗?”是柳乌苏担忧的声音。 “修仙之人从不睡觉!”岳筝挥了挥手回到自己的房间。 梦外,祝君笑:“师傅,这竟不是大夏朝,而是什么无双国?” “是,总有出入,梦里梦外有所不同。” “可这梦境实在真实,我还以为师傅当真经历过这些。” “或许,真经历过,只是我们都忘了,现在才通过这梦境想起来。” 梦境里。 “乌苏你进来一下!”岳筝刚关上房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打开了房门冲外面喊道。 柳乌苏走进去时,岳筝已经换回了常穿的青色衣裙。 正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奇怪!我上次不是画了好几张吗?怎么用了两张就没了?” “师傅在找什么?”柳乌苏问。 岳筝摆摆手:“找我画的符啊!这符一点也不好收纳,动不动就找不着了。” 柳乌苏无言,他才刚刚接触关于修仙的事情,师傅说的符和收纳什么的,他都不是很懂。 岳筝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张隐身符来,倒是翻出一个破旧的储物袋。 她看着那储物袋,忍不住笑了笑,扔给柳乌苏:“这是我做的第一个储物袋,有点破旧,不过还能用,你先拿着,改天给你做个更好的。” 柳乌苏拿着那个破旧的储物袋,有些疑惑:“师傅,这东西,怎么用啊?” 岳筝扫了他一眼,笑道:“物品的拿取都由灵力控制哦!” 柳乌苏心领神会,试着把桌上的一把精致的绿色小梳子放入储物袋。 下一刻,那小梳子果然消失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那个小梳子凭空掉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了两半。 岳筝发出一声惊叫:“啊!我最喜欢的碧玉小梳子!” 柳乌苏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师傅,对不起,徒儿不是故意的……” 岳筝气得跳脚:“你干嘛非要拿我的小梳子试啊?柳乌苏!我宣布,你已经不是我最可爱的徒弟啦!” 说完,岳筝蹲下身去,双手捧起已经碎成两半的碧玉小梳子。 她伸出大拇指,心疼的抚摸着小梳子:“我可怜的小梳子,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这熊孩子把你给弄碎了。” “师傅……”柳乌苏懵了。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弄坏了师傅很心爱的东西。。 “师傅,徒儿这就去再给你买一个。”柳乌苏说着就要出去,却被岳筝一把拉住了。 ------------ 尬夸 岳筝一脸不高兴,拿过他手里的储物袋,往里一探,发现里面竟然破了个大洞。 她更委屈了,刚才给柳乌苏的时候怎么没仔细检查一下啊? “师傅……你没事吧?”柳乌苏看着岳筝泫然欲泣的模样,出声问道。 “我不管,我花了一晚上加一早上帮你解决了那个方尚书,你却把我最心爱的梳子弄断了,你必须加倍补偿我!”岳筝指着柳乌苏委屈的控诉,一副小孩模样。 柳乌苏怔愣了瞬间,他刚刚好像听到师傅把户部尚书解决了,而且,只花了一晚上加一早上。 岳筝见自家这傻徒弟呆愣愣的,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就气哼哼的坐到椅子上,背对着柳乌苏。 下一刻,她便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她好奇地转过头,就看见柳乌苏跪在地上。 正双手捧剑,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师傅收留徒儿,教导徒儿,为徒儿尽心尽力医治,现在又为徒儿报仇以绝后患。 此等大恩大德,徒儿没齿难忘。 徒儿现在便以性命起誓,只要徒儿还活在这世上,便会拼死护师傅周全!” 岳筝眨巴眨巴眼,心里有些许慌张,她好像,花活整大了。 要不要解释一下,她做这些事,真的很轻松呢? 岳筝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柳乌苏“砰砰砰”的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这一系列操作看呆了岳筝,她也没受过这么大的礼啊! 起身后坚定地说:“师傅,徒儿一定会努力修炼,加倍用功,将来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徒儿一定能第一个挡在师傅身前!” 岳筝听了这话可不高兴了,什么叫将来遇到危险?她这么有福气的人,会遇到危险吗?这不纯纯诅咒吗? 正想开口纠正一二,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小团子的声音:“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你保护她,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话音未落,小团子扬着小脸走了进来。 他眼神倨傲地看着柳乌苏:“二师弟,以你的资质,想要越过我保护岳筝,那还早着呢!” 岳筝看着这一幕,内心忍不住吐槽:“虽然但是,小团子他自己知道自己什么资质吗?” 此时,柳乌苏用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眼前需要弯腰才能看清脸的小团子。 他头一次表现出了不服的情绪:“大师兄终究还是太年幼,总归又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哼!”岳洲冷哼一声,“若连我都照顾不到,那你就更别想了,届时你们怕是要一起命丧黄泉咯! 也罢,你们黄泉路上一路同行,也算有个伴。 说不定来世还能做一对龙凤胎呢!” 这话一说完,没等柳乌苏再开口,就等到了岳筝的一个爆栗:“借你几个胆啊?这么诅咒我。” 岳洲这次没像往常一样摸着脑袋呼痛,而是冷眼看着岳筝,语气有些委屈:“岳筝,你变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背影似乎还有一些决绝。 岳筝:“?” 她变了?她变哪了?变漂亮了还是变丑了? 为什么这小家伙不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吊她胃口? “师傅,你别听大师兄说的,师傅一直像这样孩子心性就很好,以后也一定会一直平安幸福的。”岳洲走远后,柳乌苏语气真挚的对她说。 岳筝看了他一眼:“谢你吉言哈!” 随后便急匆匆跑出去找岳洲去了。 唉!也是没办法。 现在的小朋友,成熟的太早了,心思还这么敏感。 动不动就要跟她这个劳心劳力的姐姐生气,一生气就要哄,一哄起来,她唾沫星子都要冒火花。 …… 岳洲被哄好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岳筝还是没找到剩下的隐身符,本来是想现画的,但现在手里没有符纸。 这可就让岳筝有些发愁,她还急着出去找岳明睿呢! 她趁岳明睿偷偷溜走,又消失了这么久,岳明睿这会儿不知道该有多担心。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岳筝打开光屏看了一眼。 她刚刚消失的位置,现在变成了唐天佑办公的地方。 而这地方,出了唐天佑,就只有太监总管站在他身后,为他扇风。 春天的阳光还不算太刺眼,天气也不算太热,但唐天佑的身后,还是摆着一把大大的遮阳伞。 这遮阳伞,还是当初岳筝在京城的时候研究出来的东西,后来便莫名其妙在宫里推广使用了,那会儿,还让岳筝小赚了一笔。 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岳筝撇撇嘴,忍不住吐槽:“小柚子这些年脑子怕是出了点问题,太阳底下看奏折,他也真是做的出来。” 想了半天,她干脆还是心一横,转身出了空间。 下一刻,比空间里更强烈的阳光照到了岳筝脸上。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很快适应过来。 对面注意到她的是太监总管,看见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青衣女子,他扇风的手一抖:“陛……陛下……” 唐天佑不耐烦的吼道:“安鹏,你要是闲的慌就一边待着去!” “陛下恕罪……” 太监总管安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岳筝轻快明朗的声音打断:“诶!小柚子!你现在脾气这么大啊?” 听见这个声音,唐天佑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拿笔的手一顿,慌忙抬起头。 这一抬头,唐天佑就看见了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少女一袭青衣,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放在额前遮挡阳光。 可阳光也偏爱美人,那光打在她乌黑的发丝上,打在她弯弯的笑眼上,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阳光也愿意映衬她明媚的笑容。 “身后不管多鲜艳的花草,都比不过她此刻的笑。”唐天佑如是想着。 他有些看呆了。 身为帝王,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各式各样的美人往他身边凑,他都觉得不过如此。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人再好看也不会掀起他心中波澜,只是因为她们都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他心里的那个人,曾经是他心中的那片净土,后来便成了可望不可及的月光。 而这月光,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冲他挥手,看起来是那么鲜活。 岳筝见他呆住,走上前去,忍不住要敲他脑袋。 可手指离唐天佑的头还有些距离时,她便停了下来。。 小柚子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当着别人的面,还是给他留点一国之君的威严吧! ------------ 问斩 岳筝正要收回手,下一刻便感觉手腕再次被抓住。 唐天佑抓着岳筝的手腕,轻轻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两下。 放开手,他神色欣喜地看着岳筝:“小筝儿,真的是你。” 这一回,轮到安鹏呆住了。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皇上让别的女人碰他的头了? 不仅碰了,还是他家皇上抓着人家的手碰的。 不仅是碰了,还是敲脑袋!敲脑袋啊!这是一个皇帝该接受的动作吗? 可他们为什么表现的这么自然? 这个世界不对劲,他一定是老糊涂了,眼神不好使。 就在安鹏自我怀疑时,他再次听见了自家皇上低沉严肃的声音:“安鹏,走远一点,别待在这,也别让任何人打扰朕!” 安鹏走开后,唐天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小筝儿,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岳筝懵了,怎么自己才换了身衣服,他就突然猜到自己没死了呢? “今早我就该知道的,你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又怎么会是魂魄呢?”唐天佑绕过桌案,走到岳筝面前,眼神柔和的看着她。 “只是我那时太激动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唐天佑的一双眼睛几乎是粘在岳筝脸上了。 岳筝原本假装鬼魂的计划泡汤,有些无奈,:“你现在也挺激动。” “小筝儿,你是怎么突然消失的?”唐天佑平复好情绪,好奇的问着。 岳筝走到桌案前,拿起上面的一个苹果咬了几口。 她靠在桌上,边吃边回答:“你是说什么时候?” 唐天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就今天啊!” “哦~今天啊……秘密。”岳筝拉长了悬念,吊足胃口后,又决然的拒绝了回答。 唐天佑也不恼,而是挨着她靠在桌上,眼神发光:“那你,这几年都在哪里啊?” 他在想,小筝儿会不会一直就躲在皇宫里,敲敲的观察着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做的那些事,岂不是…… 岳筝想也没想就给出了回答:“我就待在这呢!”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瞎话了。 唉!当瞎编成了习惯,当忽悠人成了日常,这也是控制不了的事情。 正想解释一两句,唐天佑忽然嗓音沉沉地说:“我就知道……” 岳筝一愣,他又知道了什么?他不会真的信了她随意编的瞎话吧? “其实你一直就待在我身边,我感受到了的……”唐天佑接着补了一句。 闻言,岳筝忍不住笑了出声。这傻孩子,还挺能脑补。 不管她说了什么离谱的瞎话,唐天佑都能帮她给合理化,一看就是她的死忠粉了。 岳筝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好了,别瞎想了,我都想给你封个脑补帝的称号了。” 闻言,唐天佑疑惑地歪了歪头:“可是你小时候已经给我封过臭屁虫了呀!” “噗嗤!”岳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还有自己承认自己黑称的?” 根本就不像个皇帝,更像是她的小弟。 岳筝算是发现了,有的人不管在外人面前多聪明多强大,一到了她面前就得强行降智,就跟她在岳洲面前一样。 这难道,就是她独有的天赋? 岳筝随手又在唐天佑脑袋上敲了一下,随意道:“想办法带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爹。” “你今日不是已经见过岳丞相了吗?”唐天佑不解,也有些不舍。 “少废话,带我去就行了。” “哦。” …… 皇宫里有密道。 那密道就藏在御书房里。 唐天佑从小时候起,就是从这条密道出去的。 每次出去,他都会留个人在御书房里打掩护,密道里还有特殊装置,若有情况,也能及时通知从密道出去的人。 而这条密道的尽头,就是丞相府后面的一个小院子。 若是有人知道这条密道,一定会怀疑是丞相有谋逆之心,想挖这密道去皇宫暗杀皇上。 可其实,这条密道,是唐天佑认识岳筝后,特意找人挖的,就是为了能经常找岳筝玩,还不会被发现。 这也是岳筝一直没有发现他身份的原因之一,毕竟谁家皇帝天天能出宫找她玩呀! 两个人从密道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沾了些泥。 唐天佑边为岳筝拍着身上的泥,一边问道:“你想直接走前门吗?我可以带你进去。” 岳筝推开唐天佑的手:“不用,我带你进去。” 说完,她冲唐天佑笑了笑,然后趁唐天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腰,带他冲上了空中。 唐天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轻盈了。 他转头看向带着自己的岳筝,忍不住勾唇一笑:“小筝儿,没想到你的轻功变得这么好了,力气还这么大。” 岳筝:“……”说的这叫什么话? 岳筝从小就被岳明睿送去学过武,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岳筝是真的没有练武天赋。 这事,唐天佑也是知道的,现在问出这种问题来…… 她难道会告诉唐天佑,自己其实是用了飞行符吗? 两人落地在岳明睿的书房前,岳筝只敲了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 “爹~” 岳明睿此时正忧心着女儿,突然听见女儿的声音,眼睛都亮了。 转过头就是斥责:“你又跑到……” 话才说了一半,就注意到了岳筝身后跟着的唐天佑。 岳明睿一惊,连忙就要行礼。 唐天佑伸手阻止:“爱卿,朕是微服私访,不必多礼。” 岳筝笑嘻嘻地挽住岳明睿的手臂:“爹~我不是故意要瞎跑的,只是出现了一点意外,没能及时来找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啦!” 岳明睿看见女儿没事,也放了心,现在又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多问。 于是,他只能用眼神询问着岳筝,她怎么会跟唐天佑一起回来。 对此,岳筝也只是假装看不懂,谈起了另一件事来:“既然爹爹已经知道我没事了,那我也有问题挺好奇的…… 方志仁现在怎么样了?”。 唐天佑闻言,神色冷冽地说:“放心!这等逆臣贼子,我已经把他们一家都关进了大牢,不日就要抄家问斩。” ------------ 墨 他这话说完,岳明睿忽然觉得脑子有点痒。 称“我”不称“朕”,皇帝不对劲。 为什么女儿看上去跟皇上关系很好的样子?他不在的这几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筝对唐天佑的话倒是挺满意的,她伸手拍了拍唐天佑的肩:“干的不错,有你我是真省心啊!” 被岳筝夸奖,唐天佑忍不住有些开心。 在他还没有登基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岳筝的小弟,一当就是十年啊! 要不是岳筝之后诈死,离开了京城,或许他已经是岳筝的顶级小弟了。 现在他在岳筝面前时,也会忘记自己已经是个皇帝的事,只是会想起以前,一些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他都会来求助岳筝。 所以,他到现在也是习惯性的听岳筝的话,相信岳筝的每一个行为。 可唐天佑是习惯的,岳明睿可是很不习惯啊! 他看着女儿这有些大逆不道的动作,心下忍不住有些慌张。 差点就要扯开女儿把她扔出去的时候,他竟然看见皇帝笑了,还是被表扬了很自豪的那种笑。 岳明睿觉得自己应该还没老到看不清人的程度,所以眼前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吧? 给完表扬的岳筝,紧接着又给唐天佑抛出了一个问题:“小柚子,你那后宫里有没有姓祝的妃子?” 在场两人皆是一惊。 岳明睿是知道皇帝不喜别人问自己问题,特别是这种关于私生活的事,他有些担心女儿太过大胆了。 唐天佑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后宫的问题,心下有几分慌张。 见两人都一副担忧的表情,岳筝疑惑:“怎么了?难道不能说?姓祝的势力很大吗?连你这皇帝都比不过他们?” 唐天佑拧眉,冷着脸,严肃道:“当然不是,我现在也不小了,当了十二年的皇帝,你之前教我的那些,我都记得很清楚。” 这回轮到岳筝惊住了。 她小时候可是靠解答小朋友的小问题赚了好多钱。 也解答过唐天佑很多收费高的大问题。 可这事是瞒着岳明睿干的呀! 现在岳明睿还在这站着呢!这话是能说的吗?她在岳明睿面前淘气机灵乖女儿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她没想到唐天佑会这么说啊!否则她一定早早的给他下禁言术!可现在话都说出来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岳明睿惊疑不定的询问:“什么?筝儿,你教皇……黄公子什么?” 岳筝捂住脸,有些头疼。 她的小马甲没保住…… 唐天佑看岳筝这样子,也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了,禁不住有些懊恼。 没办法,他一到岳筝面前就没脑子了,这习惯不好,得改,必须得改。 “没什么,是朕说错了。”唐天佑拿出了皇帝的风范,试图轻飘飘揭过这一茬。 岳明睿见皇帝都这么说了,他再疑惑也不好追问,只等着之后再单独询问岳筝。 “所以,你那后宫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姓祝的妃子啊?”岳筝再次提起她想问的话题。 唐天佑有些犹豫,却还是开了口:“有两个,但是你别误会,我对她们没兴趣,是母后和御史们催我选妃才招纳进来的。” 岳筝闻言,摸着下巴点头:“还真是姓祝啊!看来这祝家一大家子还挺厉害,做了杀人犯法的事你还把她们留在宫里。” 唐天佑一时有些疑惑,想到了宫里那些女人时常的争斗:“她们斗来斗去,总会弄死几个宫女太监,这些内宫之事,我很少顾得上。” 话音刚落,岳筝的手就又敲上了他的脑袋:“笨!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虽然希望人人平等,可我也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下人的命不是命。” 她叹了口气,又道:“以我所知道的,这两位,手上可不止沾了一条人命,祝家前些日子是不是还死了些人?” 唐天佑点头。 是有这么个事,那两姐妹还以家中亲叔叔一家暴毙为由,从他那里哭求了不少好处。 “这人,就是她们自己人杀的,而且,明显也不是第一次了。”岳筝靠在书桌前,把玩着毛笔,一不小心甩了唐天佑一脸墨水。 不小心吃了一嘴墨的唐天佑:“……” 看着这一幕的岳明睿:“……” 今日刚见到女儿时稀罕的不得了,多希望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可现在,真想把这糟心孩子扔出去。 脸上又多了一道墨迹的唐天佑:“小筝儿,你说话就说话,别玩笔了好吗?” 一身月白衣裳被糟心孩子留下长长墨迹的岳明睿:“岳筝!” 这突如其来的全名,吓得岳筝一激灵,放下了毛笔:“怎么了?” 岳明睿阴沉着脸,正想说话…… “哇!爹你这衣服上这一条墨迹好艺术哦!要是能做成泼墨的样子,就更好看啦!”岳筝注意到岳明睿身上的墨迹,脑筋急转弯来了这么一句。 见岳明睿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她又补了一句:“爹爹,女儿亲手给你做一件好看的泼墨衣服。” 她知道自家老爹最是臭美了,每次上朝前都会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是梳的没有一根发丝能掉落下来。 平时的常服也是精挑细选,又要合身又要衬托气质,有时还会特意去铺子里买簪发的簪子。 给他做一件好看衣服,怎么着也能哄好了吧? 岳明睿确实心动了。 他已经好几年没穿过闺女亲手做的衣服了,外面卖的成衣没有一件能比上闺女的手艺。 这会儿,他是真的挺想要闺女做的衣服的。 于是,他点点头:“也行,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说完,他转身离开书房,顺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岳筝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脸。 “那我呢?” 唐天佑听了父女俩的对话,看到自己黑色衣服上不太明显的墨迹,也想要点好处。 岳筝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已经被墨水覆盖了。 她便忍不住轻笑道:“既然脸上伤亡最重,那我就给你变个戏法吧!” 说着,她挥了挥手,对唐天佑施展了一个清洁术。 转眼间,唐天佑脸上的墨水就消失不见,脸上甚至变得更干净清透了一些。。 “好了,墨水没有了。你也别废话了,就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两个姓祝的吧?”岳筝一顿输出,根本不给唐天佑反应的机会。 ------------ 联络 唐天佑一懵,下意识摸了摸变得干净的脸,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外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立马噤了声,指了指外面那个人影。 岳筝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个人影,看上去是个小个子男人。 她的笑容消失,眼神凛冽起来,心神一动,手中就多了一把长剑来。 在她出手前,唐天佑先快步走了过去,并小声留下一句话:“你武功差,我去抓人” 岳筝:“……” 现在知道她武功不好了,刚刚在天上问的那叫什么智障问题? 虽然内心吐槽着,但她还是把手中的剑收了回去,没让唐天佑看见。 当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打开门走进来时,唐天佑就抬腿朝他腹部狠狠踢了一脚,将他踢出了门外。 那人疼得在地上爬不起来,但是也还是撑着力气爬起来想逃跑。 唐天佑没给他这个机会,踏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子,想将他逮到岳筝面前。 没想到那人也是有些功夫的,撑着疼痛的身体,挥拳就往唐天佑身上砸去。 唐天佑反应速度快,急忙伸手挡了一下。 那人换手再挥拳,唐天佑再挡,顺便反手将对方的手臂一折,再一个转身绕到那人身后,将他反制住跪倒在地。 岳筝站在原地,欣赏着唐天佑这行云流水的动作。 见人被制住动弹不得,她信步走了过去:“你是什么人?” 那人个子不高,穿着小厮衣服,看起来还算年轻,哪怕被押着动弹不得,他也是一脸倔强不服气的样子。 听了岳筝的问话,他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岳筝冷下脸,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个纸包。 她打开纸包,发现里面都是粉末,她轻轻闻了闻,只闻见一阵茶香。 “这是什么东西?”岳筝又问,“你想用这东西害谁?丞相吗?” 那小厮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半晌,还是没说话。 “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岳筝弯下腰,在他头上拍了两下。 “哼!”小厮还是不说话。 岳筝无奈的摇头:“小柚子,这人居然要害丞相,不如给他扔到大牢里去吧!” 唐天佑点点头赞同。 随后,唐天佑便找了人拿他的令牌去大理寺摇人,岳筝全程都没露面。 她正躲在书房里郁闷,自己收的两个徒弟,个个都有人要杀他们,个个都要救。 第一个搞定了,第二个又接着来。 这次她本来是想好好问问唐天佑,说不定就能直接解决掉了。 没想到,一直被打断,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唉!这个徒弟,还能不能救了啊? 就在她思绪万千时,手腕上伪装成玉镯的联络器忽然亮了起来。 岳筝眉头一皱,猜测可能有大事,转身进了空间。 一落地,连光屏都没来得及开,她便急匆匆的赶了进去。 院中。 柳乌苏正盘腿坐在草地上,面色涨红,眉头紧皱,紧咬着牙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而岳洲站在他附近,正在持续释放灵力,以压制柳乌苏,小脸上倒还算淡定。 祝君笑见岳筝回来,急忙走过来:“师傅,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二师兄想尝试修炼火系功法,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怕是要走火入魔。” 闻言,岳筝心中一哽,气这孩子那么着急,这才修炼几天啊?就急着修炼功法了。 “小草子!”岳筝冲天边喊着。 “别喊了,之前就告诉你了,这是相克元素对冲,不压制住,他就要自爆了,这事我也没有办法。 像这种情况,你们把他关起来,让他自爆而死就行了。”小草很快便给了回复,像是一直就在旁边看着的。 岳筝听了小草这让人透心凉的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哼!我偏不信了,我要保的人,哪怕是老天要他死,他也得给我活着!” 说完,她原地坐下,戴上自己研究的速读眼镜,一本本翻阅那些古籍。 顺便还扔了几本给祝君笑,让他一起找。 祝君笑见她这样子,眼神有些闪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声安慰道:“师傅,你放心,师兄一定能活。” “我知道,你少废话,翻书!” 这书一翻,就翻到了第二天上午。 岳筝站起身,摘下了速读眼镜:“我找到了!” 一直压制着柳乌苏的岳洲累极了,忙问:“要怎么做?” “我……”话才刚开了个头,岳筝就瘫软在地。 翻书已经有些翻傻了的祝君笑连忙冲过来扶起岳筝:“师傅,你怎么了。” 岳筝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狠狠的吸了两口空气中的灵气,才缓过神来:“速读眼镜有点耗灵力,我撑不住了。” 闻言,岳洲对祝君笑道:“我的抽屉里有一袋灵石,你去拿给她。” 岳筝吸收了整整一大袋灵石的灵气,才终于好了起来:“我得去练个清气丹。” 说着,她去灵田里摘了一些新鲜灵草,又施法在柳乌苏身上取了些血,就转身去了炼丹房。 祝君笑躺在草地上,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看过这么多书。 想到这,他不由得偏头看向柳乌苏:“你可要好起来,不然真的对不起我们这么为你拼命啊!” 说着,他拿着折扇指了指岳洲:“你看看,大师兄在这坐了那么久了,我也翻了一夜的书。 还有师傅,她灵力都耗尽了,还要去给你炼丹。你就好好珍惜吧!” 说完,祝君笑打开折扇给自己扇了起来。 岳洲的灵力也快耗尽了,现在几乎是在咬牙强撑:“快……把剩下的灵石给我。” 刚歇了一会儿的祝君笑又爬了起来,一边捡起都洒出来的灵石,一边问道:“大师兄也不行啦?” “废……话!” 这两人互动时,并没有注意到一直被压制着的柳乌苏,此刻脸上的红已经褪去不少,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只有一身快要爆发的冲天气势还没消退。 岳洲已经没有灵力再支撑下去,可那袋灵石里,也只剩下最后一两个了。 “不如让我来吧!”祝君笑想了想,出声道。。 他是想来抱岳筝大腿的,现在看她这么护着自己的徒弟,他已经放心了许多,也安心的把真的当成万越门的一员。 ------------ 挑衅 此刻既然师兄有难,他作为辈分最小的师弟,自然也要出手相助。 否则,等到他有难时,又有谁会帮他呢? 岳洲撑了很久,此时实在是撑不住了,便胡乱点了点头:“来吧!” 祝君笑学着岳洲昨天的手势,用灵力压制着柳乌苏。 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二师兄,你可要撑住啊!你要是自爆了,我们也跑不了的。” 这时,柳乌苏的眼皮动了动,却还是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他现在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至少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了。 体内的血液,也没有刚开始那样沸腾了。 虽然还是有一种血液要冲出体外的感觉,但他觉得,这股喷涌的力量,已经在逐渐受他掌控了。 就在岳洲撑不住倒下去的那一刻,炼丹房内传出了一阵药香。 随即,岳筝兴冲冲的跑了出来:“我制成了!上品的清气丹!这么仓促,还能做的这么好,我简直就是天才!” 说着,她突然发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岳洲。 她才急忙跑了过去查看情况,发现岳洲也只是灵气耗尽后,她才放了心。 转头又去给柳乌苏喂了一颗清气丹,解放了祝君笑。 看着柳乌苏的脸色逐渐变得正常,岳筝松了一口气。 柳乌苏感觉一颗丹药在自己的嘴里化开,瞬间融入四肢百骸,把那沸腾的要迸裂出去的血液安抚了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岳筝带着关切表情的脸。 这熟悉的一幕,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师傅……对不起。” 岳筝见他有力气说话,神色也算清明,终于放了心。 然后反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还知道错啊?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修炼功法,差点出事了吧?” 柳乌苏虚弱的躺在地上,听着岳筝的训斥,他垂下了眼眸,静静的,也不吭声。 “我不是把那些功法都收起来了吗?你怎么修炼的?”岳筝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问了一句。 “上次拿出来的时候,徒儿把那个叫《化骨炎》的功法看完了,这次,修炼的就是那个。”柳乌苏低垂着眼眸,乖乖回答着。 显然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岳筝震惊:“你才看了一遍就记住了,难道是过目不忘?” 闻言柳乌苏一愣:“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凡尔赛,纯纯凡尔赛。 岳筝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正无力地躺在草地上,一言不发。 岳筝见他有力气说话,神色也算清明,终于放了心。 然后反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还知道错啊?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修炼功法,差点出事了吧?下次还敢不敢了?” 柳乌苏虚弱的躺在地上,听着岳筝的训斥,他垂下了眼眸,静静的,也不吭声。 “我不是把那些功法都收起来了吗?你怎么修炼的?”岳筝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又问了一句。 “上次拿出来的时候,徒儿把那个叫《化骨炎》的功法看完了,这次,修炼的就是那个。”柳乌苏低垂着眼眸,乖乖回答着。 显然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岳筝震惊:“你才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闻言柳乌苏一愣:“大家不都是看一遍就能记住吗?” 凡尔赛,这绝对是凡尔赛。 岳筝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正无力地躺在草地上,一言不发。 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道醇厚的男声:“居然还是过目不忘?那你确实挺可惜的。 没有血脉不碍事,没有灵根,还可以强行铸造……可血脉与灵根相克……” 柳乌苏听见小草的声音,再次出声:“小草,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没有听你的劝。” “呵!你知道就好,修炼这事,急不得,小心根基不稳,走火入魔。更何况,你自己还是这么个情况。”小草悠悠然道。 “我知道……不过这一次,我感觉我好像能掌控那股对冲的力量了。”柳乌苏眼里有一丝不甘心,他看向岳筝,“师傅,再给我一次机会……” “噗——”柳乌苏的话还没说完,岳筝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柳乌苏一惊:“师傅?” 他想爬起来看看岳筝的情况,可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岳筝混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没事,精神力耗费太多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不碍事。” 说完,她整个人就瘫软在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师傅……”柳乌苏想伸手去推推岳筝。 小草突然出声道:“不用看了,她没什么大事。” “那为什么会吐血?”柳乌苏不解。 “她刚刚不是说了吗?精神力消耗过度,炼清气丹怎么可能一次成功? 这种高等级的丹药,不是她说炼就能炼出来的,估计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把精神力耗成这样。”小草的语气里有一些疼惜。 柳乌苏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愧疚:“原来是这样……” 他闭了闭眼,心中万分自责。 他不该因为大师兄几句挑衅就这么冲动,不该不听小草的劝告,让大家都为了他忙前忙后。 都怪他太想变强,太想能站在师傅前面……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岳筝这么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想东想西的,有空还是好好休息吧!” 柳乌苏闻言一怔,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睡了过去。 小草飘上了半空,看着院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要是有别人看见这一幕,估计要以为刚成立的万越门,就这样灭门了呢! 四个人在地上一躺,就躺了整整一天。 最先爬起来的是修为最高的岳洲,他睁开眼看见地上躺倒的几人,忍不住勾了勾唇。 站起身来,突然听见外面的光屏里有人在喊:“小公子!老板!出事了!” 岳洲眉头一拧,转身出了空间。 他站在东阳坡的“万越门”里,听见外面的掌柜的还在喊:“小公子!” “何事?”岳洲大跨步走了出去。 掌柜的面上焦急,还有些惊恐,像是刚刚受到过什么惊吓一般。 见蒙着一团阴影的岳洲走出来,他的心才算放下了一些:“小公子,有许多人来茶楼砸场子,把咱们的护卫都给打了,还……还斩了两个护卫的头颅! 最后还放话,让我来把万越宗的祝君笑带给他们,否则就要让我们的生意坐做不下去……。 还说……还说……” ------------ 意义 “还说什么?”岳洲的语气冷冽,也知道那帮人不会说什么好话。 “还说,要把月老板的头,也给砍下来,挂在茶楼门口示众。”掌柜的几乎是颤抖着说完这句话的。 那帮歹人敢口出狂言,可他却是连转述都觉得胆战心惊啊! “走!”岳洲小脸彻底垮了下来,跨步就要拎着掌柜的去茶楼。 可还没走出一步,就看见不远处呼呼啦啦过来了不少人,为首的那个胡子拉碴,还在哈哈大笑。 岳洲站在原地没动,眼神扫视着他们,判断出他们可能只是一群被养在高门大户的侠客。 可是他想不通,什么样的高门大户,会养这么多的侠客? 这呜呜啦啦一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了。 为首的那个胡子拉碴的汉子边走边笑道:“哈哈哈!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们的所在了! 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月老板?怎的个子这般矮小?拎起来怕是还没有我一半重!” 这话一出,跟着他来的一众侠客,纷纷笑出了声。 岳洲叹这一群人眼睛不好使,脑子还笨,却也没出声反驳他们,而是静静的负手而立。 “月老板!我们给你一个机会,把祝君笑交出来!否则,我们可要把你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为首那人,气焰嚣张的说着。 说完,还从后面人手中接过两个人头,往岳洲身前一丢:“看!这就是你们的好儿郎,如今头颅已经在这里了,不如我们就拿他们做球踢,如何?” 岳洲看着那两个滚到自己脚边的人头,胃里一阵翻腾。 同时,在认出这两个人头就是自己和姐姐挑选的护卫首领时,心中狠狠一痛。 不顾身旁因恐惧惊呼着跌坐在地的掌柜,岳洲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来。 再看向对面那群人的眼神,已经是深恶痛绝。 “喂!说话呀!这就怕了?怕了就赶紧把人交出来!” 岳洲面对他的挑衅,依旧一言不发,手中握紧了剑,一个起势,灵力在手心运转。 脚尖轻轻一踏,他跳跃至半空,就在这一瞬,他猝不及防的抬手挥剑。 “唰——” 不顾身旁因恐惧而惊呼着跌坐在地的掌柜,岳洲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来。 再看向对面那群人的眼神,已经是深恶痛绝。 “喂!说话呀!这就怕了?怕了就赶紧把人交出来!” 岳洲面对他的挑衅,依旧一言不发,手中握紧了剑,一个起势,灵力在手心运转。 脚尖轻轻一踏,他跳跃至半空,就在这一瞬,他猝不及防的抬手挥剑。 “唰——” 一道凌厉的剑光,从为首那人的脖颈处划过。 那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随即脱力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身后跟来的侠客们慌了,首领都这么轻易死了,那他们岂不是就跟送菜一样? 他们想跑,可岳洲怎么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一挥手便布下一道结界,将那群人拦截在内。 “谁敢跑?”岳洲手中提着一把剑,凌空而立,冷眼看着底下的人。 前来挑事的侠客们,看见这一幕更慌了,转身就想跑,可都被那个看不见的结界给拦了回来。 “妖术,这是妖术!”人群中有人大喊。 岳洲未曾言语,只是再次举起了剑,作势就要挥出。 人群中有人大喊:“大家不要怕,就算他是妖怪,我们一起上,还能打不过他一个吗?大家上啊!” 说完,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冲啊!” 岳洲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说罢,手中灵力飞速运转,长剑用力挥出,剑气直冲人群。 侠客们纷纷用手中的东西去挡,可手中的东西还是应声而碎。 他们惊诧的看着半空中的岳洲:“真的是妖怪啊!咱们没有武器了,怎么办?” 就在人群陷入恐慌之时,他们背后,突然又飞出一个黑影覆面的人。 她的声音雌雄莫辨:“你们,是祝家养的人?” 侠客们循声望去,皆是一愣:“怎么有两个月老板?” “不对啊!咱们搞错了,那个矮个子不是月老板,那边那个才是!” “那这个又是谁啊?” 侠客们看着两人,疑惑不解。 岳筝出于好心,替他们解答了疑惑:“祝家养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连我的首席弟子都打不过……还是早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说着,她冲岳洲招了招手,岳洲便从半空中慢慢落了下来,站在地面上。 侠客们听得面上羞臊,这个小矮个居然是月老板的徒弟? 他们连月老板的徒弟都打不过,还扬言要把月老板的头挂起来示众?想想都觉得丢脸。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吧?这人可是用的妖法,哪里是他们这等普通人能打得过的? “你们都是妖怪!等我们出去,一定去官府举报你们,让官府来抓了你们用火烧死!” 侠客中有个年纪尚幼的开始口出狂言。 岳筝轻笑一声,随手掏出一张渔网朝天上抛去,侠客们不明所以。 “笑话,一张小小的破渔网就想将我们网住……” 话还没说完,他们就看见那张网在半空中慢慢变大,大到可以笼罩住他们所有人。 这时,他们才慌了起来,想要逃离渔网笼罩的范围。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渔网下降速度很快,马上就把所有人网在其中。 渔网变大后,重量也跟着变得重了许多,侠客们没坚持几秒,就纷纷被压趴在地,动弹不得。 岳筝拍了拍手,脚步轻点,来到岳洲身边,对他道:“这些人就交给你咯!关起来也好,发展成教众也罢,我都不会过问,他们……没用。” 有用的是他们背后的祝家,她要找的也是祝家。 岳洲冷声问道:“你这会儿的位置应该在京城,怎么赶回来的?” 闻言,岳筝一下跳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醒了之后,我也跟着醒了,你走的时候,我叫你你就跟没听到似的。 我就猜到肯定出事了,怕你一个人搞不定,我才马上出了空间,八百里加急赶回来了。 你都不知道废了我好多加速符!还有我的剑,也跟着我遭罪了。 结果一到这,发现你果然搞不定。” “哼!搞不定?你不来的话,我早一剑劈死他们了”岳洲抱胸冷哼。。 岳筝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一剑劈死他们还不简单?但那样他们来送菜就没意义了呀! ------------ 离开 我们得搞清楚他们背后势力的目的以及据点,看看谁才是真正要对我们动手的人。 再找出幕后主使,我们就可以直捣黄龙,一举拿下我们的对手,而不是一直跟小喽啰较劲。 这,才是抓小喽啰的意义!懂了吗?” 岳洲眼神一闪,敷衍的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很认可岳筝的说法。 而那群被渔网压趴的侠客们听了这话,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什么叫一剑劈死他们很简单?什么叫抓住他们只是为了幕后势力? 他们好歹也有几十个人,几十个打一个,这能叫小喽啰吗?怎么着也该得个……算了,他们都已经被打趴下了,不是小喽啰又是什么呢? 一直躲着观察情况的掌柜见情况已经大好,也走了出来,对岳筝行了一礼:“小的见过月老板。” 岳筝见到他,还有些惊讶:“胡掌柜,你怎么在这?” “是胡掌柜先来找我们的。”岳洲在后面解释了一句。 胡掌柜露出歉意的微笑:“老板,都怪我大意了,后面有这么多人跟着都不知道,还让他们挑衅到这来了。” 岳筝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而岳洲走上了前,安抚道:“没事的,不怪你,他们隐匿的功夫不错,我也没发现他们跟着。 更何况,景阳城人人都知道咱们宗门在什么地方,他们随意去问问路人也能找到,这跟你没关系。” 胡掌柜头一次听小主子说这么多话,还是为了宽慰他。 这一瞬间胡掌柜感动的泪都要流下来了。 “多谢主子,小主子宽宏大量,多谢小主子!” 岳筝听得还是一脸懵:“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掌柜声泪俱下地把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一遍。 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被扔在地上的头颅:“主子,你看,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这话听着,胡掌柜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多谢小主子,小主子宽宏大量,多谢小主子!” 岳筝听得还是一脸懵:“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胡掌柜声泪俱下地把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一遍。 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被扔在地上的头颅:“主子,你看,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岳筝这时才注意到那两个被随意丢弃的头颅。 她走了过去,便认出这是她和小洲洲挑选出来的护卫首领。 一时之间,怒火中烧。 岳筝猛地转过头去,看向那群被压趴的侠客,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脚尖轻点,来到那群人面前。 她一脚踩着其中一人的头,把剑放在他的大动脉处,冷声问:“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我的人动手?说!” “大侠饶命!我等都是祝家门客,此行是为了替祝家找回祝家子弟,不是故意来挑衅的。”那人包着头巾,头也抬不起来,声音闷闷的。 “祝家来的?”岳筝闻言一愣,踩着那人的脚松了些,“来找祝君笑的?” 那人看着脖子边架着的那把锋利的剑,忙点头道:“是是是!祝家家主说了,只要我们能把祝君笑带回去,就会给我们一笔很大的酬金。” 岳筝听了这话,一脚踢上了他的背:“用你说那么多了吗?你要找祝君笑,杀我家护卫干什么?” “大侠,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呀!是我们领头人杀的!” 岳筝已经不想听了,又补了一脚后,便抽剑离开。 那人疼得嗷了一嗓子,又喊道:“大侠!放过我们吧!我可以……” 说着,见岳筝没有理他的意思,便伸手一把抱住了岳筝的小腿:“大侠听我说几句,求求您了。” 岳筝:“……” 什么玩意,胆子真大。 于是,那把剑,再次架在了包着头巾的男人脖子上。 还伴随着剑主人雌雄莫辨的声音:“有话说话,给我松手。” 头巾男“嘿嘿”一笑,艰难地从渔网中抬起头:“大侠,能不能先放我出来?” 岳筝白眼一翻:“要说快说,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头巾男有些失望,左右看了看,对岳筝招招手道:“大侠,我要跟你说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蹲下来点。” 岳筝:“……” 随手布了个小结界,两人的声音便传不出去了。 她扬了扬头:“他们听不见了,说吧!赶紧的。” 头巾男看了看四周,随后果断选择相信了岳筝,笑的贱兮兮的:“大侠,我可以给你当卧底,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话,可以给我下那种毒。 就是那种,我说出你的秘密,就会暴毙身亡的那个。 你这么厉害,肯定有这种毒吧?” 岳筝迷惑了,怎么还有人主动要求别人给他下毒的? “你受虐狂?”岳筝满脸迷惑。 听见这个陌生的词,头巾男的脸上有一瞬的茫然。 但是很快,就再次变成了贱兮兮的笑容:“大侠说我是我就是,嘿嘿嘿!” 岳筝气笑了,这都什么狗腿子? “好,你的提议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嘿!我叫游力,大侠你可一定要记住我啊!” 岳筝点点头,嘴里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便挥散结界转身走开了。 身后的游力还在喊着:“大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啊?” 岳筝理都没理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烟花棒,朝天上放了出去,再天空中炸成一簇簇绚烂的烟花。 烟花放出不久后,一众护卫赶来。 这一行护卫与以往的精气神十足不同,整个队伍看上去都蔫蔫的,似乎还有几个人受了些轻伤。 他们来到岳筝面前,自然也注意到了被渔网压趴的一众侠客,还有岳筝脚边的两个头颅。 因着这头颅,护卫们行礼时都有些有气无力。 岳筝一一扫过他们的脸:“今日,你们辛苦了,也受了些委屈。很抱歉,作为你们的主子,说好要让你们都活下来,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一众护卫听着这话,纷纷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表情都有些凝重。 岳筝心里也有些难受,但她还是要坚持着把话说完:“今后,我会给你们每人一张保命符,没了可以跟我报备,我随时给你们补充。。 当然,如果有不愿意再留在我这的,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 第103章 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呢?”祝君笑问道。 岳筝摇摇头:“不知道,我醒了。” 就在祝君笑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师傅!师傅!不好了!” 是柳乌苏。 “何事?” “大师兄……大师兄他浑身是血的,带着一个小姑娘回来了!” 下一刻,他们就看见小小的岳洲满身是血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岳筝感觉到,岳洲的修为有了很大的突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高深莫测了些。 小姑娘一见到岳筝,眼睛都亮了,一下子朝她扑过去,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岳筝总觉得十分熟悉:“小白团?” 挂在她身上的小姑娘眼睛一亮,疯狂点头,嘴里还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先前岳洲让她不要在外面发出声音,她还谨记着,一直没敢说话,现在被岳筝认出来,她可就放心大胆的撒娇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乌苏表示疑惑。 岳洲淡然一笑,露出他白净的牙齿。 原来,就在岳筝颓然的讲述梦境之时,岳洲去了另一个世界,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修仙界,而是另一个平均修炼等级更高的仙侠世界。 那个世界里,数不清的都是仙子仙女。 而岳洲的父母亲,曾经也是这样的仙子仙女。 他们风光无限,恣意逍遥,直到他们生下了岳洲…… 在父母亲留给岳洲的记忆里,他出生那日,天地荡漾,彩霞悠悠,忽而却又雷声轰鸣,地动山摇。 父母二人惊慌极了,这时,天帝派人赶到,当即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诛杀了岳洲。 无人敢告诉岳洲的父母,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可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拼死抵抗,母亲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至极,当即也开始施法击退敌人。 好在岳洲的父母平日结交甚广。 这时也有朋友前来告知于二人,天帝竟是不知从哪听说了,岳洲会是灭天帝之人,更会是下一任天帝。 天帝顿觉危机感十足,便要诛杀了岳洲。 岳洲父母只觉此事荒谬,却又无可奈何。 当即便用上了无人知晓的家族秘法,将岳洲送来了大夏朝,碰见了从修仙界而来的岳筝。 并在岳洲脑海深处留下了一段他们的影像,希望他能知道此事,以报此血海深仇。 岳洲就是在从修仙界掉到大夏朝时,看到了那段影像。 于是,他便一言不发离开了岳筝,以免自己给岳筝带来危险。 一方天帝,毕竟也不是好惹的,岳筝这样的菜鸟,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就在他差点被胖知府送回来之前,他带着小白团一脚踏进了坑洞之中,竟来到了美轮美奂的仙侠界。 岳洲虽然没来过这里,可通过父母给自己的影像,他对这里也感到十分眼熟。 他一出现,天帝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当即便派下众多手下,前去取他性命。 可岳洲身边有一个小白团,他解开了小白团身上的封印,放她肆意吃人,天帝派来的手下,不论是什么修为,什么身份,都被小白团一口吞下。 而岳洲,则是利用着仙侠界与空气一般的灵气修炼了起来。 他本就天赋异禀,在出生之时就是能力逆天的从娘胎里自带修为。 这次回到仙侠界,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很快,他便修炼到了大乘期。 虽然他不知道天帝是什么修为,可他觉得,以他的本事,大乘期便已没有对手。 他直冲天帝的住所而去。 天帝看见这么一个孩童,还是吃了一惊,在仙侠界,距离岳洲出生,已经过去十余年了。 可岳洲还是五六岁的模样,只有面色凝重,杀气腾腾。 岳洲废了些功夫才将他杀掉,看着天帝死时,岳洲面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天道,你看呀!你要的一切,你的棋子们,都已替你完成了……”他喃喃道,“只一个,我不想做这劳什子天帝,我想回去陪师傅。” 瞬时,天上的云朵纷飞,狂风大作,似是有人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岳洲垂手而立,嘴里默念着方才那句话。 小白团就靠在他的身边,静静地望着他。 忽而,狂风乍停,一个人影从云中走出。 是蓝渊。 他说:“我来替你做天帝,你去陪岳筝。” 见到他时,蓝渊面色似是晦暗,又似是解脱。 他说:“这一切,总归该结束了。” 于是,岳洲便回来了。 “师傅,一切都结束了。”。 岳筝莫名眼眶一热,重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