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开局被赶出家门 京都 路家 “滚,就当我路家没你这个女儿。”路起祥怒目冷视,目光中夹杂着厌恶和不悦。 “溪溪,你这次太过分了。”袁蕙轻触着眉头,拍拍身边那个疑似刚挨了打的年轻姑娘的手,看过来的目光,也透着同样淡淡的不悦。 “道歉。”路修和声音不容置疑。 路家人的对面,上一秒还在师门老树上睡觉的鹿溪,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耳边三个讨厌的蚊子一直嗡嗡的乱叫。 鹿溪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眼前两男两女,是一家三口,外加一个面相古怪,阴阳交叠,明明是已死之人,却还活蹦乱跳,看着要哭不哭,一脸苦情相的年轻女子。 这些人是谁? 这又是哪? 鹿溪脑袋隐隐胀痛,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暴怒中的路起祥看着还在神游天外且面无表情不知悔改的鹿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再次大骂道:“你现在就给我滚。” 鹿溪看着眼前戳过来的手指,强忍着想要把这根手指扳断的冲动,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对于眼前的状况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出真假千金的老套戏码,真千金遗憾败北,被赶出家门。 不幸的是,鹿溪现在就是这个真千金。 万幸的是,从眼前这家人的面相来看,离开这里无异于脱离苦海。 不过走可以,但有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是他们自愿将她接回来,如今不分好歹要把她赶出门,那很好。 离开之前,鹿溪便送一份大礼给他们,怎么说也是亲人一场,就当付前半年的伙食费。 鹿溪拎起身边的背包甩在背上,好在家当都在里面:“行,我走可以。走之前我们先算一算这半年的住宿费,伙食费,免得以后你们说我占你们便宜。还有要断绝关系,断绝书也要签,一笔了清,省得麻烦。” 鹿溪动作的干脆利落,让对面的四个人意外的同时又都分别带了一丝不一样的眼神看过来。 路修和目光复杂,这明明是他刚找回来的亲妹妹,她刚出生时他还抱过,发誓要疼她宠她的妹妹,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溪溪和愉心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路修和薄唇紧抿,嘴巴微张,刚准备开口…… 下一秒,没来得及出口的话,被鹿溪接下来所言震的抛之脑后。 在面前四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鹿溪冷淡的眼神第一次略带趣味的停留在路起祥身上,礼貌道,“路先生,有病就得治,反正不举也不是什么大病。” 不举二字一出,路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落在了路起祥身上。 路起祥的脸色从爆红到铁青,最后乌漆嘛黑,甚是精彩,手抚着胸口,咬牙切齿:“你这逆女……” 一旁的路夫人袁蕙连忙上前:“老公,你别气,溪溪这都是孩子话,当不得真。” 话虽这么说,但袁蕙眼中明显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和畅快。 鹿溪看着眼前滑稽的画面,好心的继续道:“讳疾忌医可要不得。路先生,看你命门发黑,虽说黑气不重,无性命之忧,但命门位于耳朵前面,和肾相连,肾不行,这事情可大可小,现在是不举,以后就说不清了,可能是马上风,也可能是……” ------------ 第二章真是天生一对 “你住嘴。”路起祥只觉眼前发黑,耳朵嗡鸣,不断回放着不举、肾不行、马上风等对男人来说,比癌症还可怕的声音。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他有自知之明,这几年他常常雄风不振,好几次要靠伟哥才能勉强维持在小情人那里的尊严,最近更是不敢去情人那里。 尽管事实如此,但路起祥从未想过自己不行的事会在大庭广众下爆出来。 “溪溪,你怎么能在你爸爸面前说这种话,太不懂事了。”袁蕙不赞同的看过来。 这话并不是说她有多在乎路起祥这个丈夫,而是豪门夫妻,在外是一体,鹿溪的话若是叫外人知道,她面子上也过不去。 毕竟有一个不举的老公,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然而,鹿溪要真这么听话,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既然说了要送礼物,那自然是人人有份。 她可是最公平的! 鹿溪话锋一转:“路夫人,看你脸色红艳,桃花满面,只是有些犯刑克,加上您这眼角的金黑之气,最近可要小心财物丢失。另外你外面最得宠的那位,手脚不怎么干净,建议现在就报警,尚能挽回一二损失。” 鹿溪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的说完,说的还想再教育几句的袁蕙哑口无言,手下意识的放在了拨号键上。 要不是顾忌着脸,这报警电话就真的打出去了,那可是她大半的私产。 这对夫妻都是一丘之貉,从他们面相上来看,倒有几分夫妻相,皆是年上位绯红,且奸门位塌陷,私生活杂乱,男女关系复杂,在外面各搞各的。 一个玩到不举,另一个被小白脸骗钱,倒也是天生一对。 除了这对玩的很花的夫妻外,鹿溪名义上的兄长倒是个正派人物,就是正派过了头,反而是非不分。 对上路修和复杂的目光,鹿溪再次开口:“路总最近可是要出远门一趟?建议最好放弃。你驿马位有黑气笼罩,外出带灾,且晦气直上额头,即使出发也会半路无功而返,加之边庭也有晦暗之气,耳朵发暗,你现在所办的这件事从开始便一直不顺,此后更会处处受阻。” 路修和神色之中更加的复杂,其中夹杂着大部分的震惊。 当今社会,虽不同于几十年前,玄学一道已经正式走入大众视线,甚至连部分顶端大学都设了玄学这一分科,但真正有实力,才名兼备的玄学大师依然极为罕见。 若说刚才鹿溪对于路家夫妻所言,能够推脱到她消息灵通听到了什么风声上。 那么路修和现在所办的事,便是路家中的机密,便是那夫妻二人也没有几分了解,只有老宅的路家之主路老爷子及公司少数几位高层知道。 鹿溪断然是没有途径打听得到一二,更别说知道他处处不顺,并且路修和今天早上才刚刚让助理定下了一张明天出国的机票,确确实实近期需要出门一趟。 路修和心中震惊的同时也隐约多了几分猜测,他这个亲妹妹自从回来,行动便十分神秘,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 可是想到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测,路修和又觉得未免是自己太多疑,怎么可能有一个只有二十岁的玄学大师。 ------------ 第三章好一朵白莲花迎风摇曳 “以上忠告便是我的住宿伙食费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该治病的治病,该报警的报警,该待在家的待在家,各位,唉……保重!”鹿溪语重心长,为这倒霉的一家子唉声长叹。 路家人一口郁气闷在心口,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鹿溪嘴这么毒,这么欠。 该说的说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位。 这位眉眼楚楚可怜,恰似好一朵白莲花迎风摇曳的假千金。 “我刚刚打了你?”鹿溪勾唇轻笑问。 今日这一出,皆是由这位刚从医院出来的假千金,还没走进家门,据说就挨了她一巴掌而起。 看着这张可怜的小脸红彤彤的,还带着鲜红的巴掌印,甚是可怜。 路愉心捂着脸,怯怯的摇摇头,声音小心翼翼:“姐姐没有打我。” “是嘛?我怎么瞧着你这脸有些不对劲。”鹿溪说着一步步走近,一把拽下她捂脸的手,“啧啧”笑了两声,随后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声音清脆响亮,微笑,“看,这一下子就对称了,两边脸的厚度一样,看着才顺眼。” 说完,鹿溪甩甩手,皮太厚的人,打起来费手。 路愉心被打的脑袋一偏,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震惊和愤怒,大概是真没想到鹿溪会在所有人面前打她一巴掌。 很快,路愉心脸上的愤怒化为了小心翼翼的委屈,低垂的眼眸下浮现出一丝得意。 身旁的袁蕙怜惜的看着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温柔乖巧又贴心,还被那一位看中,前途不可限量的路愉心,柳眉一竖。 满腔教训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在对上鹿溪冷淡平静的目光时,袁蕙下意识的背脊发凉,顿时闭上了嘴巴,就怕鹿溪再说出几件路家的丑事。 路起祥脸色铁青,却还是一甩袖子背过身,颇有一副眼不见为净的姿态。 路愉心眼中暗藏的得意化为了诧然,显然没想到路家夫妻这回会不站在她这一边,又或者说居然不敢为她出头。 鹿溪不在乎这些人的眼神官司,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这人最不喜欢当冤大头,既然你说我打了你,我总得亲手试试你这脸皮的厚度。” 听到这话,路愉心突然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拿手捂住脸,头埋的更低,暗恨不已。 所谓打脸,自己打的和别人打的,用力的程度,掌印落下的位置,皆有区别。 在座的都没有智商不到位的低能儿,这种浅显可笑的手段,被摆到明面上的时候,就越发显得用这个手段的人有多么的愚蠢。 “愉心,你……”路修和看着路愉心脸上截然不同的两道巴掌印,他倒不是低能儿,只是没想到他会被他一直觉得乖巧听话的假妹妹给摆一道。 相较于他脸上的错愕,路起祥和袁蕙这对夫妻明显平静许多,袁蕙慈母的姿态更是没变过。 真相在有些人眼里并不重要,毕竟他们早就做好了选择。 路愉心有所察觉,泣声埋进袁蕙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是我的错,是我占了姐姐的位置,该走的人是我。”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这一番唱念做打一气呵成,演技之绝让人拍手叫好,今年的苦情剧没她,简直是电视机前大妈阿婆们的损失。 ------------ 第四章断绝关系 见状,袁蕙连忙将人拉了回来,心疼怜惜加倍:“你这话简直是往妈的心头上捅刀子,在妈这你就是妈的亲女儿,路家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都赶你走。” 路愉心佯装挣扎,无声落泪,头埋在袁蕙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只看路家人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心疼,便知她在扮演小白花上还是有一些心得体会。 “溪溪,心心也是无辜的,当初抱错的时候,她也才刚刚出生,她从来没想过和你抢什么。”袁蕙一边说一边紧紧的牵着路愉心的手,看向鹿溪的目光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妥协,“你们两姐妹都是妈的心头肉,溪溪,你不要再针对心心,至于你爸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那人就是嘴巴硬,当不得真。来,都跟我回去。”说着,伸手过来。 之前就和个爆炸桶一点就着的路起祥似乎也默认了袁蕙的话。 面对对面无奈妥协,一种自以为的‘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被赶出路家,好,现在不赶你出去了,你也不要不识抬举’的可笑目光,鹿溪有些控制不住,“噗呲”笑出来声来:“我想路夫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这人从不搞刻意针对,也没兴趣搞争风吃醋以退为进那一套,我信奉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说到这里,鹿溪看了一眼路愉心此前摔断的左腿,据说是被她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断的,可惜这外面没有楼梯,遗憾。 路愉心原本已经在医院休养好了的腿,突然隐隐作痛,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躲在袁蕙的身后。 她隐约有种感觉,幸好他们此刻是站在大门外,否则鹿溪这个疯子绝对会把她从楼梯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推下去。 袁蕙面色有些难看。 “另外既然说要断绝关系,就别只是口头说说,都签了吧!”鹿溪拿出一张纸,上面一行简短的字‘鹿溪和路起祥袁蕙脱离父/母女关系’,将其和一根笔递了过去。 路起祥额头青筋暴跳,大概没想到他都主动退了一步,鹿溪还是不识抬举,将断绝书扯了过去,直接签上了他的名字。 袁蕙拿过笔的时候,手上有几分犹豫。 路愉心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哭道:“妈妈,你别签,姐姐才是你们的女儿,只有我才是外人,走也该是我走。” 袁蕙心头一急,在断绝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叹了口气:“溪溪,或许当初我就不该接你回来,罢了,你现在在气头上,想出去就出去住吧,妈给你找一个房子,待你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说。” 这话留有余地。 鹿溪将他们签了名的断绝书重新拿回来,并且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用。”鹿溪简短的吐出两字,手向上一扬,飞到半空中的断绝书无火自燃,金红色的火焰焚烧之下,断绝书很快不留一丝痕迹。 袁蕙和路起祥心头冒出一丝莫名的感觉,似乎血脉之中有一样东西真的彻底的断了。 或许是出自于女人的第六感,又或者说袁蕙相对而言要聪明些,此刻看向对面她一直看不透的亲生女儿,忍不住的自我怀疑,她是不是选错了。 鹿溪或许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的研究生。 但,不—— 袁蕙不允许自己再接着想下去,心心被周大师看中,命中带贵,贵不可言,鹿溪怎么能和她比? ------------ 第五章喜提微博热搜 了却心头一桩大事,鹿溪冷淡的眉眼也不免松弛下来,带出了几分笑意,手上三张明黄的符篆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路修和的手上:“平安符,贴身带着,可为你们挡三次劫难。” 不是鹿溪好心,此举只为报了路家夫妻的生恩。 鹿溪脚下轻快,转身离开。 路修和握紧手上的平安符,几步追了过来,抿唇,低声道:“我送你走。” 鹿溪回头看他:“不用。记住我之前所说的话,最近三天内不要出门,小心血光之灾。” 路修和脚步顿住,手上握得更紧。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哀叫。 路愉心半个身子倚靠在袁蕙身上:“我的左脚好痛。” “修和,你快过来,心心脚不舒服,你送她去医院看看。”袁蕙着急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路修和看着鹿溪已经快要走出视线的身影,松开拳头,掩盖住眉眼的落寞,转身回去。 很快,一辆轿车冲向了医院的方向。 半路,一辆卡车冲了出来,路修和开着车躲闪不及,撞上了一旁的绿化带,车内路家人在碰撞之下,不约而同的晕了过去。 只有路愉心抱着左腿,发出一声惨叫。 这回,她的腿是真的断了。 另一个方向,刚刚走出别墅区的鹿溪,漠然的双眼看着前方:“生恩已还,两不相欠。” 路家一出闹剧落幕,此刻网上却是闹翻了天。 原来路家别墅的隔壁,住着一个网红富二代青年,当时正好在搞直播,看见路家门口的一出闹剧,看热闹不嫌事大,便直接给直播了出去。 【果然是山鸡成不了凤凰,真是可怜。】 【可怜没人要吧!不过看在她那张脸蛋的份上,哥哥的床还是可以分他一半。】 【楼上,人家看不上你,人家喜欢的是张少那一款。】 【抱走我家琛琛,鹿溪贱人不配。】 【谁不知道张少喜欢的是路愉心,人家青梅竹马天生一对,鹿溪也就只有一张脸,拿什么和路愉心比。】 【总算被赶走了,看到她就烦。】 …… 随着直播的后续发展,不举、骗财、血光之灾等关键词的出现,吃瓜群众嘴边的瓜都掉在了地上。 【真的嘛假的?路起祥居然不举,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硬不起来,这才是真的可怜。】 【没想到袁蕙平日里端庄大方一本正经的,私底下居然养小白脸,还被小白脸骗财,玩的真花。】 【路修和不会真的有血光之灾吧,不要!老公的脸那么帅,毁容了怎么办?】 【你们不会真的信了吧!这就是鹿溪对他们的诅咒,真是恶毒,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爸妈亲哥。】 【我也觉得估计就是过个嘴瘾,真当玄门大师是搞批发的,鹿溪没那本事。】 【路家人把她赶出去是对的,鹿溪这么恶毒,还是心心善良。】 【善良的自导自演,可真善良!】 【说人恶毒的,也不看看是路家人先要把他们的亲女儿赶出门,当初自己要把人接回来现在又要把人赶走,要我说都是一丘之貉。】 事情越闹越热烈,鹿溪被赶出路家,路起祥不举,袁蕙被小白脸骗财,路修和血光之灾,路愉心自导自演,几个话题接连上了热搜。 在之后路家人遇上大卡车司机疲劳驾驶发生车祸,却奇迹生还,皮都没有磕破,只有路愉心左腿断了的事情传出去后,鹿溪究竟是不是玄门中人这一话题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 现今不比几十年前,玄学一道早已进入大众视线,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玄学大师依旧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娱乐圈当红影帝傅长风就是出自玄门傅家,有这个身份加持,才一直长盛不衰。 可见如今对玄学大师的推崇。 ------------ 第六章兜里只剩九块五 离开路家后,鹿溪把背包打开,里里外外摸遍,外加全身上下都找了一通,加在一起总共找到了九块五,除此之外,身上最值钱的就只有一个智能手机。 鹿溪打开手机一看,微博红点提示已经变成了99+,打开后更是直接卡了。 个人微博下,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鹿溪作为豪门真千金,本来在网上没有多少热度。 但三个月前路愉心接了一期娱乐圈的豪门综艺,综艺播出后,路愉心被人大赞人美心善,她也并未避讳自己是豪门假千金的身份,对鹿溪处处体贴,处处觉的愧疚,而在她的对比之下,鹿溪始终如一的冷漠态度,就让网友替路愉心开始不平。 而这只是个开始,之后关于鹿溪的各种黑料层出不穷,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鹿溪插足路愉心和张少琛的恋情。 张少琛是路家世交,张家二子,上面只有一个瘸腿的大哥不足为惧,两家有意结秦晋之好,张少琛更是暗恋路愉心已久。 张少琛生母是娱乐圈成名已久的影后,如今虽已退圈,但依然有不少粉丝活跃。 种种黑料之下,鹿溪名声一面倒,路愉心则在短短的时间里积累了大量的粉丝,如今鹿溪个人微博下的种种恶评皆是来源于其粉丝,当然也不乏水军在里面作祟。 脑海中的回忆到这里结束,鹿溪只模糊的记着三个月前她似乎去办了一件什么事,网上的各种黑料才没有顾及上。 现在鹿溪相信再过不久,这些个网友将没有兴趣再来讨论和她相关的事,路家人带给他们的惊喜,会让他们吃瓜吃到饱。 所以鹿溪本打算无视这些评论,不过是些人云亦云者,并不值得她多费多少口舌,直到看到其中一条评论。 【这脸长得不错,多少钱一晚。】 鹿溪眉头微蹙,在这条评论上留下一言:【阁下身附血孽,怨魂缠身,建议现在自首,尚可保住一命。】 鹿溪原本是玄门大师姐,出生于玄门第一宗,精通玄学相面一道。 从玄学的角度来讲,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往未来,不仅可以通过其面相手相,毛发血液等为常人所知的,甚至于还能够通过他的文字言行。 当然后一点的要求比较高,但对于鹿溪而言却不算什么。 留言后,鹿溪直接关了手机。 殊不知这一举动,在隔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今,鹿溪看着手上的九块五,对着上空的晴天白日,翻了个无语的白眼:“老天爷,你这也太抠门,以前好歹还有百十块钱,现在就只剩下个位数。九块五,我能干什么,吃两顿泡面。” 玄门中人逃不了五弊三缺,鹿溪前世少独、短命、缺禄。 今生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父母俱在,但却没有父母缘。 尽管是长命百岁的面相,但长命却没有钱。 别人缺钱是缺一辈子,鹿溪就不同,一缺就是两辈子。 鹿溪一边吐槽一边摇头:“没见过这么抠抠搜搜的老天爷,断人活路,让我吃完两顿泡面后,喝西北风啊!” 话音刚落,晴天白日,突然响起一道惊雷,跟着狂风大作。 路上行人被吹得举步艰难。 “怎么回事,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不会马上要下雨了吧!” “现在的天气就是古怪,人喜怒无常,就连老天爷也喜怒无常。”这来自于情人节送了根口红,却被女朋友挂了电话的男人的吐槽。 鹿溪以手挡眼,这狂风吹的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突然一张纸迎面扑到了她的脸上。 下一秒,狂风停止,又是晴天白日,天朗气清。 鹿溪拿起纸一看,居然是一则招聘广告。 “青阳观,招道士一名,性别不限,要求研究生学历,月薪两万,五险一金,外勤有提成……” 看到这里,鹿溪眼睛一亮,抬头看天,人美声甜的夸赞道:“我就知道老天爷最好了,这不,想要什么来什么。” 说着,鹿溪举起三根手指对天保证:“只要我这份工作顺利,我一定多多祭拜您老人家,酒肉不能少,香要最高的。” 烈阳高照,但一瞬之间,清风徐来,人也不热了,也有劲了。 鹿溪兴致匆匆,直奔道观而去。 ------------ 第七章同事都不是人 鹿溪看了看眼前青砖白瓦一片古韵,但墙皮都在脱落,整座房子隐隐有种摇摇欲坠之感的道观,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招聘留下的地址,再瞧了瞧周边安静的悄无人息的环境,发自内心深处的怀疑,就这么个破道观,真的能够给出一个月两万的月薪吗?而且还包五险一金。 鹿溪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道观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看上去压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走了出来。 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白皙,脸嫩的一掐就能出水,眉眼精致像画上去的一样,还留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但这是个男人,还是个极度妖孽自恋的男人。 来人兰耀手上拿着一个小镜子,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漫不经心的拿眼角的余光朝鹿溪这边瞥了一眼:“来干啥的?” 鹿溪默不作声的拿出招聘纸。 兰耀再撇了她一眼:“什么学历?” 鹿溪继续默不作声的取出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证书。 兰耀终于放下了他手上的镜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拿过证书一看,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你一个学哲学的来道观应聘。” “你们给的多。”鹿溪言简意赅的道出核心。 “不是。”兰耀嘴角像得了小儿抽动症,“你就不觉得专业不对口,而且我们这里要的是玄学专业。 鹿溪垂眸,无精打采。 兰耀看她这副模样觉得似曾相识,又看了她几眼,想着道观里面的两个,一个小一个懒,不再招一个人进来,现在太阳那么大,以后出外勤,不得都他去,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受不了这委屈。 再加上玄学系学生少的可怜,京大总共才不到十人,京大那老头没少过来哭诉,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想了想决定放宽标准,兰耀又问:“你有没有道士证?” 鹿溪傻了,摇头:“没有。” 兰耀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怪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搞了半天就是来开自己玩笑的,专业不对口就算了,来应聘道士,连道士证都没有。 兰耀手摆了摆,赶人:“走走走,别挡着门做生意。” 鹿溪想着兜里的九块五,不得不选择向生活低头:“我能够画符炼丹。” 准备关门的兰耀头也不回:“不行。” “相面看风水也可以。” “不行。” “还能捉鬼驱邪。” “不行。” 再三添加筹码都不行,鹿溪放出终极大招:“你今天下午三点会踩狗屎。” 兰耀终于回头,额头青筋蹦跳,气极反笑:“不行。” 鹿溪明亮的黑眸一下子没了光彩,完了,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可以。”一道天籁之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道观里又出来一人,懒洋洋的靠在门边,面冠如玉,比起兰耀的精致妖孽更添了一丝锋利,即使是同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也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令人不敢小觑。 来人是青阳观的观主京淮。 京淮一身懒骨头,站不到一分钟,就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张椅子,慢吞吞的坐下:“试用期一个月,工资和转正的时候一样,外勤有提成,你和道观五五分。” 峰回路转,鹿溪高兴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那包吃住吗?” “包。”京淮抬头看她,“后院的房子你可以随便选一间,一日三餐厨房自己弄。” “行,那什么时候签合同?”鹿溪迫不及待,只要想到以后一个月能有两万,再也不用喝西北风,看向京淮的目光那叫一个专注深情。 京淮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签约合同,鹿溪动作利落地签上大名,正式成为青阳观的一员。 兰耀看事情尘埃落定,也甩手不管了:“你招进来的人你管,我先走了,没事别叫我,有事更别叫我。” 京淮清楚他的德性,本来也指望不上他,带着鹿溪去了道观后院。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青阳观看上去破破烂烂,后院倒是应有尽有。 走廊上,迎面过来一个五岁左右的小道童,鼓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包子脸,看谁都苦大仇深,对他们两人视若无睹,从他们身边离开。 “这小孩是?”鹿溪问。 京淮回答:“你现在的同事。”说着,又补充了两句,“青阳观人少,加上你总共只有四个人,你都见着了,这里没什么规矩,就是每月三次出外勤,可去可不去。” 鹿溪注意点只停留在同事那两个字上。 一个五岁的同事。 鹿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雇佣童工犯法,处罚款若干,严重的吊销营业执照,这小孩只有五岁,从重处罚,她不会才刚工作就失业吧! 京淮半阖的眼皮子微抬:“收起你脑袋里的想法,他不是童工。” 闻言,鹿溪回忆起刚才有一面之缘的小孩,发觉不对劲,这似乎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想到这里,还有之前那个精致自恋的妖孽,再看眼前的观主,似乎都不是正常人。 他们三个的面相她都看不透,只看得到一片金色,金光闪闪。 不愧是老天爷帮忙找的工作,果然独树一帜,同事都不是人。 好在鹿溪乐天安命,同事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五险一金加两万月薪。 ------------ 第八章三位顾客 一晃一周的时间过去,这段时间的悠闲快乐让鹿溪都觉得对不起她一月两万的月薪。 终于,事情来了。 “今天你们谁去?”这个月最后一次必须出的外勤时间到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鹿溪已经知道之前苦大仇深的包子脸小孩叫赵小黑,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娃,但家里面的人一直没来找。 另外还有脾气古怪的兰耀,天气热了不出门,天气冷了不出门,天气不温不热还是不出门,天上下雨了那就能够在院子里看见他的人影了。 据鹿溪的了解,她来的第一天之所以会刚好撞上兰耀,还要多亏了老天爷之前刮的狂风,让兰耀误以为下雨天来,结果白高兴一场。 今日外面烈阳高照,果不其然兰耀照着小镜子,理了理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红唇吐出几个字:“天气太热,不去。” 赵小黑没有开腔,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门口,还在emo。 “我去。”鹿溪义不容辞的举手,作为新员工,刚进门肯定还是要挣一点表现。 “那就走吧!”京淮从椅子上起身。 一个小时后,鹿溪和京淮来到了附近最热闹的严华寺,然后在离庙门口不到一百米的一棵大树下,摆好了摊子。 旁边竖着一个布帆,上书青阳观三个大字。 鹿溪没想到出外勤居然是摆地摊,更没想到摆地摊的位置居然在寺庙的门口。 “观主,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尽管鹿溪也是个不爱常理出牌的主,但道士在和尚庙门口摆地摊,真的不会被误以为上门挑衅吗? “这里人多。”京淮来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掐着字数解释,一个字也不多说,就怕说多了累。 人确实挺多的,才来了几分钟,鹿溪已经感觉到起码有不下百人的视线飘过来,还伴随着来上香的游客小声的低语。 不过,鹿溪也不是个怕的主,再多人看又如何,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至于京淮,那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眼睛阖着,呼吸清浅。眼看着都快睡过去了。 行吧,既然老板都这么说,那自然是跟随老板的步伐,毕竟这可是给她发工资的人。 鹿溪同样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结果刚坐下不久,还真就来客人了。 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子结伴而来,脸蛋微微发红,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眼睛也没睁一下的京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鹿溪理解。 老板虽然不当人,也不干人事,但好歹有一张脸在,能够吸引顾客。 鹿溪扬起热情的笑脸:“三位可是要算命?” 三位? 她们不是只有两个人吗? 两个女子心中冒出一个问号,但也只以为是她口误。 田凝手推了推身边的崔倩然,小声说:“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崔倩然点点头,最近她确实有一件事很苦恼。 两人在摊子面前坐下,崔倩然和田凝相觑一眼,道:“我们想算算姻缘?” 鹿溪首先看向圆脸杏眼娇俏可爱的田凝:“你的缘分一早就已经出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妨跳出来看看身边人?他等待你已久。” 田凝正桃花含苞欲放,只差一个契机。 田凝闻言,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人影,顿时叫她俏脸一红,小声嘟囔:“我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怎么会想到他头上。” 崔倩然朝她挤眉弄眼:“是不是那个?我早就说吧,他对你肯定有意思,你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就你一直把人当对头。” 田凝的竹马是个大学霸,学习上一直稳稳的压着她翻不过身,田家爸妈一直拿竹马今天考了个多好的成绩当口头禅,以致田凝看到这个竹马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把人当生死对头看。 田凝脸蛋更红:“好了,好了,不说我。”她转移话题,“大师,你快替她看看。” 崔倩然如水的目光也带着期待的看了过来。 鹿溪看了看她的面相,她面部、颧骨眼睛周围有黑色的滞气,山根带青色的斑点,鼻头发红,此为死相,死劫将至。 “这位顾客今晚可是有个约会?”鹿溪模式化的笑容不变,问。 崔倩然害羞的点头:“是有人约我。” 虽未说这人是男是女,但只看她这幅羞涩的姿态,便知这必然是个暧昧对象。 “你身上的这件大衣颜色挺鲜艳的,不知是从何而来?”鹿溪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崔倩然今天穿了一件十分明艳的红色大衣,衬的她更是肤白貌美。 崔倩然不解,还是如实回答道:“是我前男友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的。” 崔倩然的前男友平时挺抠门的,属于那种出去喝杯奶茶都要AA,美其名曰尊重女性,平等交往。 崔倩然和他分手也是因为对方实在太抠,而这件大衣是前男友送给她的最贵重的礼物,品牌官方的定价上万。 为此她感动不已,在前男友生日当天更是还了一份同样贵重的礼物回去。 结果她白感动了一场,后面不久她在前男友的手机上发现,这件衣服是前男友在某鱼二手平台上买的,只花了一两百。 这件事也就成了崔倩然和前男友闹掰的导火索。 没钱买贵重礼物可以不买,但骗人这个行为就太恶劣了。 不过因为衣服是全新的,吊牌都还没剪,加上崔倩然莫名的就是十分喜欢这件衣服,便把衣服留了下来,成了日常出门最常穿的一件衣服。 鹿溪目光停留在她穿着的红色大衣上,三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梦到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 第九章噩梦变成现实 “嗯,就是这样!”崔倩然点头如捣蒜。 说起这段时间做的噩梦,崔倩然就有些背脊发凉,说是梦,却身临其境,像真的一样。 下一秒,鹿溪的一句话彻底让她愣住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不是梦,你梦中所梦见的,皆是真实发生的事。” 崔倩然脸上的表情僵住,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须臾过了半响,崔倩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上柳眉红唇,浓妆艳抹,妆容很精致,但崔倩然明明记得她以前根本不会画这样的妆容。 可今天出门的时候,她的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等她反应过来脸上的妆就已经成现在的样子了,而她在这之前并未发觉到不对。 “大师。”崔倩然竭力的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我最近确实感觉到我身上有些问题,总是莫名的疲惫,明明每天晚上不到九点钟就睡了,可是第二天到了上班的时间都爬不起来,就好像是熬了一夜没睡一样,而且我现在的喜好穿着打扮,都和以往大不相同,可在这之前我从未意识到不对劲。” 一旁的田凝听到这里,一拍脑袋:“我想起一件事,有天晚上我因为加班晚了回去,在路上碰到了倩然,但当时倩然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美艳又性感,我和她打招呼,她也没理我,当时已经十一二点,倩然从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所以我一直以为是我认错了人。” 越想越不对劲,崔倩然摸着自己的脸,手忙脚乱的从包里取出化妆镜,镜子里的人是她,可好像又不是她。 崔倩然身体颤抖,手上一软,镜子掉到地面,四分五裂,数个同样的人影映了出来。 明明是自己的脸,但她却吓得后退了一步。 见状,鹿溪抬手指着她的衣服:“你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件衣服上。” “衣服?”崔倩然疑惑。 大脑飞速的回忆,她开始发生变化,好像就是从收到这件衣服开始。 崔倩然颜色变得煞白,伸手想要把衣服脱下来。 可这个念头刚起,心中却冒出一股剧烈的不舍。 不! 我喜欢这件衣服。 我不要脱。 矛盾的念头让崔倩然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 就在这个时,鹿溪甩出一张明黄色的符纸,符纸在接近崔倩然的时候,瞬间化为黑灰。 同一时间,崔倩然如临当头一棒,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醒。 处于这种绝对的清醒之下,崔倩然才真正的意识到,此前一段时间,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究竟做了什么。 却如鹿溪所说,她所以为的噩梦,全部都是现实。 每天夜晚,崔倩然入睡之后,她又会再次醒来,变成另一个人,画着浓艳的妆容,去酒吧通宵蹦迪。 崔倩然颤抖着手,快速的扒拉下身上穿着的红色大衣。 如今看这件大衣,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种莫名的喜欢,反而只觉得这件大衣的红色,红的有些过于的艳丽。 “大师,这件大衣究竟是怎么回事?”崔倩然害怕的有些瑟瑟发抖。 “这件衣服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衣服上附着的东西。”鹿溪说着,手上又出现一张符纸,符纸落到大衣上,瞬间从明黄色变为血红色。 下一秒,大衣周边流出红色的血液,血液之中黑色的怨气沸腾狰狞,最后在符纸的作用下慢慢消散。 而这件大衣也回归了它最开始的颜色,只是一件普通的驼色大衣,只因染上了不该染的东西,成了不祥之物。 “这是解决了吗?”崔倩然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心有余悸。 “暂时解决。”鹿溪看向崔倩然的身旁:“剩下的一切该让她来说。” 她? 是谁? 崔倩然僵硬着脖子,慢慢的转过脑袋。 只见,春光明媚,晴天白日,她的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绸缎睡衣,身材凹凸有致,美艳至极,眉眼之间还和她有着三四分相似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的脚下,并没有影子。 崔倩然双腿发软,差点撅过去。 好在田凝扶了她一把。 不过,田凝也没好到哪里去,双腿抖得像得了帕金森,脸白的和她有的一拼。 当然,正常人直面惨死的厉鬼,就没有不怕的。 “大师,我并不想害她,我只是想报仇。”厉鬼很识相,说出了缘由。 ------------ 第十章有事找警察叔叔 “你的仇人是谁?”鹿溪问的同时,目光停留在厉鬼奸门的位置,奸门发黑,凶手不是她的情人,也和她存在男女关系。 “曹磊。”说出这个名字,厉鬼又是双眼发红,周身黑色的怨气翻腾疯涌,“他是我的男朋友。” 曹磊! 听到这个名字,刚才差点没撅过去的崔倩然腾的跳了起来,也顾不得害怕,问:“你说的曹磊是不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衣冠楚楚,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厉鬼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看她:“没错,就是今晚要和你约会的那个男人。” 崔倩然顿时腿又软了,身边跟了个厉鬼,晚上的约会对象是杀人凶手,前二十几年只是个普通漂亮乖乖女的她,这短短个把月的时间里,真是大开眼界。 厉鬼接着又说:“大师,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害她,今晚也只是想上她的身为我报仇,而且曹磊一早就已经盯上了她,那个男人是有预谋的接近她的,我要是不杀曹磊,她也只会是另一个我。” 听到这话,崔倩然不敢置信。 曹磊对她是一见钟情,为人有风度又温柔体贴,在这之前,崔倩然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是变态杀人凶手。 但厉鬼接下来说的话却由不得她不信。 这厉鬼名叫孔珍珍,是个孤儿,少时学习成绩不好,很早就在社会上混,得益于得天独厚的长相,身边不缺有钱的男朋友,平日里也就和些酒肉朋友泡吧蹦迪,或是逛街买包。 直到她遇见了曹磊,曹磊对她也是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的追求,砸下大笔的钱。 孔珍珍或多或少有些拜金,再看曹磊长相不错身材不错,当男朋友也带得出去,两人顺理成章的交往。 在曹磊的要求下,孔珍珍搬到了曹磊的别墅。 当时她还不怎么满意,这个别墅大虽然大,可是地理位置太偏了,她平日里出行不方便。 就在这之后不久,孔珍珍才明白曹磊为什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拥有一座这么大的别墅。 刚搬进别墅不到一周的时间,曹磊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 出事当天,孔珍珍正兴致匆匆的准备试刚买回来的新衣服,却被突然进门的曹磊用棒球棒给打晕了过去。 神志模糊之间,孔珍珍感受到曹磊用刀子割破了她四肢的血管。 她体内沸腾的血液,迫不及待的流了出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血摊。 也把她刚买回来的大衣给染成了红色。 孔珍珍就这样死了,死的不清不楚,甚至她都不明白曹磊为什么要杀她。 在死后怨气的作用下,尚未恢复神智的孔珍珍的鬼魂依附在了大衣上。 而这件大衣伙同她其他的衣服,全部被一股脑的丢进了垃圾桶。 被当天处理垃圾的环卫工人看见,见衣服都是新的,便拿了回去,放在某鱼上卖,后阴差阳错的落到了崔倩然的手上。 孔珍珍确实并非故意的害崔倩然,崔倩然此前的噩梦皆是在大衣上的怨气影响之下,让她在夜晚阳气最弱的时候,被孔珍珍的怨气操控,改头换脸,性格大变,成了孔珍珍的模样。 直到,崔倩然意外撞上了曹磊,孔珍珍也在重新看见曹磊的时候,恢复了神智。 孔珍珍冲动之下去找曹磊报仇,然而却被他身上一护身符所伤,但也意外的得知了一个真相。 这才让她有了在今晚附上崔倩然的身,再次报仇的想法。 “曹磊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亲妈在他小时候出轨,后来又被情人抛弃,导致他亲妈割腕自杀。这贱男人亲眼目睹了他亲妈的死后就变态了,只要是长相和他亲妈像的人,被他遇上他都不放过。”孔珍珍说到这里简直是咬牙切齿。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曹磊的童年确实值得同情,但他现在干的事,死个千百次都死不足惜。 鹿溪蹙眉,问:“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孔珍珍果断点头:“这男的就是心理变态,每杀死一个女人,都会用女人的指骨做成一枚戒指,收藏起来,我在他的抽屉里看见了至少不下于五枚的戒指。” 差一点。 差一点她也要成为那抽屉里的一枚戒指。 崔倩然庆幸的同时又后怕不已,咬着牙道:“像这种变态,就该去死。我的身体借给你,今晚你一定要杀了他。” 孔珍珍亦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报仇雪恨。 鹿溪见状阻止她们:“莫要冲动,你二人此番前去不过是送人头,这个曹磊背后有高人帮着,他恐怕早就知道你二人之间的联系。” 尽管鹿溪如此说,孔珍珍依旧面带不甘心。 对此,鹿溪只是淡淡的又道:“你们两个一个面带死相,另一个则是魂飞魄散之相,你们若想去送人头我也不阻止。只是明明有简单的办法,为何不用?” “什么简单的办法?”孔珍珍迫不及待的问。 能够不送人头自然是好的,孔珍珍还是有些忌惮之前将她弄伤的曹磊身上的护身符。 崔倩然虽然也想弄死那个变态,但还不想搞个同归于尽,把自己搭进去,竖着耳朵听简单的办法是如何简单。 鹿溪吐出短短的两个字:“报警。” 有事找警察叔叔,这是五岁的小孩都知道的事。 事关连环杀人的变态凶手,当然得找警察叔叔当依靠。 崔倩然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报警。”手机刚掏出来,她想到一件事,“可我该怎么说,无缘无故说曹磊是杀人凶手,警察那边会不会压根不信。” “证据就在眼前,怎么会不信?”鹿溪捡起地上的大衣,又取出一枚由千年槐树树干雕刻而成的木牌,对孔珍珍道,“你可暂时栖息在这里面,你和你的尸体能够相互感应,有你引路便够了。” 大衣上残留了孔珍珍的血迹,之前在怨气的遮掩下,让人只以为这只是一件简单的红色大衣,如今怨气褪去,大衣被染红的衣角就是最好的证据。 再加上受害者本人的引路,只要找到尸体,那个曹磊便是有一千张嘴巴,也别想洗掉嫌疑。 鹿溪又补充了一句:“动作要快,莫要打草惊蛇,一定要赶在曹磊销毁尸体之前。” 今夜曹磊那边大概还等着崔倩然和孔珍珍自己送上门。 所以,在崔倩然和曹磊约会时间之前,就是最好的时机。 崔倩然重重的点头,然后立马报警。 涉及连环凶案,再加上又有证据在手,警方那边出动的很快。 崔倩然离开之前,还不忘转账。 由于现在年轻人出门都不习惯带现金,崔倩然打算直接加鹿溪的微信。 鹿溪自然也乐意有一大笔钱进账,加了微信后,但想到自己的破财命,超过一千绝对留不住,刚亮起来的眼睛又瞬间暗淡下去,直到眼角的余光瞥到丝毫没有被吵醒的京淮。 鹿溪心中冒出一个好主意,连忙推了推人。 ------------ 第十一章天生破财命 京淮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干嘛?” “观主,该收钱了。”鹿溪殷勤的凑了过去。 京淮眼皮也没抬,随口道:“你自己收。” “别啊!”鹿溪倒是想收,但谁叫她天生一个破财命,“你可是我顶头上司,这收钱的事当然得你来。”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京淮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然后打开手机收款码。 崔倩然秉着呼吸,动作快速的转账。 在鹿溪大师面前她还能亲近几分,可是这位被大师称为顶头上司的俊美男人,虽然看着温润如玉,无害可亲,但崔倩然和田凝心头都在莫名打鼓,只想敬而远之。 崔倩然本是来寺庙上香拜佛,结果庙都没进,佛也没见着,却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一条小命,当即转了一万过去,又再三确定加了鹿溪的微信后,这才离开。 不远处一个面容稚嫩梳着高马尾的小姑娘,怀疑的揉了揉眼睛,刚才是两个女人离开了,还是三个来着? “观主,你看我们要不打个商量?”鹿溪眼巴巴的看着京淮手机微信上新鲜到账的一万。 京淮拿手机在她眼前晃了一圈,看着她的眼珠子跟着手机转,唇角微勾:“你想怎么商量?” 鹿溪立马回答:“就是工资加外勤提成分期付款。” “哦!又是怎么个分期法?”京淮俊眼含笑看着她。 鹿溪深吸一口气,说出最终的目的:“就是每天发一千块,工资提成发完为止。” 这一千块已经是她这个破财命的上限,只要兜里的钱超过一千块准留不住。 一个月两万月薪又怎么样,五千块的提成又怎么样,真正到手的还是只有那一千块,不如月薪变日薪,这日子好歹还有点盼头。 京淮定眼看她,看的在外呼风唤雨,在钱字上面穷的可怜的鹿溪,心头七上八下,终于点头答应,并且痛快的给她转了一千块。 鹿溪差点喜极而泣,旁人是体会不了玄门中人五弊三缺刚好缺禄,天生破财命的痛苦。 平日里还好,一千块钱足够吃喝玩乐,就是出趟远门,连飞机机票钱都买不起。 都怪老天爷太抠门,零花钱从上辈子涨到这辈子,都才只涨到四位数,还是四位数中最低的。 鹿溪心中默默吐槽。 突然晴天转阴,尤其在她正上方,乌云笼罩。 鹿溪面色一变,熟练的找到一个正规慈善机构,往里面转了一百。 乌云依旧,直直的盖在她的头顶。 鹿溪面无表情,转了五百进去。 乌云散开,又是晴天白日。 不仅抠门还小气,抠门还不让说。 鹿溪身上冒着黑色的怨气,和刚才的厉鬼小姐姐有的一拼。 京淮若有所思的朝上空看了一眼,又看向眉眼阴郁,苦大仇深的鹿溪,以手掩面,遮不住唇角的笑。 鹿溪一双黑漆漆的眼幽幽的看过来,京淮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掩耳盗铃。 “你们这里算命吗?”高马尾小姑娘走了过来。 鹿溪抬头看见她,脸上再度扬起标准的微笑,打工人打工魂,再艰难也得笑脸迎人。 “你想算什么?” 旁边只负责收钱的京淮又一次昏昏欲睡。 “我想算算我和我男朋友有没有缘分?”高秋秋眼睛亮晶晶的划开手机里面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推过来。 鹿溪看了看照片,狐疑:“他是你男朋友?” 高秋秋挺胸抬头,却眼神飘忽:“当然,我老公。” “那很遗憾,你们无缘无份。”鹿溪摇摇头,“你的这位老公大概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老婆,并且他现在女鬼缠身,自顾不暇。” 闻言,高秋秋一下就急了:“哎!你怎么还咒人,我爱豆好好的,你才女鬼缠身。” 鹿溪并不准备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争辫,只是又说道:“你爱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你现在还不回去,恐怕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高秋秋面色一变,两只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恼羞成怒:“什么嘛,你算的一点也不准。” 小姑娘气呼呼的掉头要走。 “回去的时候走右边,要是有人叫你,堵住耳朵,别听,别看,更别上前帮忙。” 身后传来鹿溪平淡的声音,却莫名的让怒气冲冲的高秋秋听到了耳朵里。 高秋秋今年刚上初三,才十五岁,和家里面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因为听说她的爱豆在严华寺附近出现过,这才跑到了这里来。 高秋秋家离这里不远,她背着背包皱着眉头,嘴里嘟嘟嚷嚷,虽说着不信鹿溪的话,但还是害怕回去晚了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脚上速度不断加快。 前方路上没人,左边停着一辆半旧的面包车,高秋秋心头突然剧烈的跳了一下,耳边顿时响起鹿溪所说的走右边。 高秋秋拽紧背包带子,走得更快,几乎是小跑。 刚走出十几米,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面包车旁边一个捂着大肚子的孕妇,哎哟惨叫着。 但面包车里面隐约却有一个人影。 高秋秋下意识的脚步停下,可这时候耳边又响起鹿溪说的别听别看别帮忙。 高秋秋埋头直接往前跑,跑得气喘吁吁,猛地撞上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她妈。 下一秒耳朵被人揪了起来,红乎乎的发疼,高妈揪着她的耳朵,骂道:“你这死妮子,下回再敢跑的不见人影,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高秋秋嘴上呼痛,心里却莫名松了一口气:“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有时候一时意气,也许就是天人两隔。 另一头 高秋秋刚走,一个戴了顶帽子,围巾遮住大半张脸,还顶着一个偌大墨镜的男人,东盯西看,贼兮兮的走了过来。 “刚才你说那个男人被女鬼缠身,是真的吗?”男人一坐下就问。 “谁?”鹿溪明知故问看他。 来算命,事情不说清楚,甚至连脸都不敢露出来,那还算什么命。 来人从手机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正是高秋秋的爱豆。 鹿溪看他还是包裹的严严实实:“这里不会有人看得见你,你的这些装备可以取下来。” 男人再次左右打量几下,发现来往的行人居然没有一个往这边看的。 他们三人的组合绝对吸睛,鹿溪和京淮的盛世美颜没得说,男人包裹的像个通缉犯的样子,走在路上回头率不说百分之百,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 男人这才取下了身上的装备,尴尬的笑了笑:“鹿小姐,不,鹿大师,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 第十二章阎王爷笔下留人 这人叫曲文,是高秋秋爱豆乐子昂的经纪人。 本来作为一个经纪人,曲文不需要装扮的这么严实,只是最近乐子昂的热度太高,隔三差五上热搜,导致他的工作人员,尤其是曲文这个经纪人身边,暗中盯梢的狗仔不在少数,出去吃个饭,就连去哪上个厕所都别想瞒得住。 而乐子昂之所以频频上热搜,却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他太倒霉了,几乎到了喝口水都要呛着,出门就是高空坠物,上车就要遇上车祸,总之他现在都还好好活着,已经是幸运女神的眷顾,阎王爷笔下留人。 为此,曲文和乐子昂还特地来严华寺拜佛烧香,甚至求了一个护身符回去,但也仅仅只管了一两天。 这回,曲文会出现在这里,主要是想去庙里请一尊佛像回去,看能不能镇住乐子昂身上的霉运。 谁料,还没有进寺庙的门,就先在外面听到了女鬼缠身这四个关键的字。 曲文是认识鹿溪的,准确来说应该是单方面认识。 鹿溪之前被赶出路家,一语道破路家种种丑事,现在都还是广大吃瓜群众最热衷的话题。 再加上鹿溪此前在微博留言后,第二天还真有一个黑子莫名惨死,而且那个黑子身上还真就背着人命。 至此,不少人都觉得鹿溪身上有点东西。 曲文现在也算病急乱投医,不管鹿溪是不是真的有点本事,但只要能解决乐子昂现在的霉运,那就是大师,活神仙。 “他现在在哪?”鹿溪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其司空位黑色弥漫,代表他运势低落,非常的倒霉,就连出门都得注意交通安全,加上他命门位发青,可谓霉运当头,灾祸临身,需时刻小心血光之灾,真是难得一见的倒霉相。 “在家。” “我需要见他本人一面。”这男人虽是一脸的倒霉相,但其眉长过眼,眉毛也被称之为保寿宫,眉毛高长而眉尾下垂的人,为长寿之相,且他人中深长,端正且直,暂时没有短命之危。 看来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女鬼,并非要他小命。 究竟是何原因,还是必须得当面看一眼。 “那我现在就叫他过来?”曲文立马就准备打电话。 “可以。”鹿溪点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让他出门的时候不要自己开车,另外走到一百步的时候停一下。” 曲文不明所以,但还是在电话中如实的转告给了乐子昂。 另一边乐子昂武装严实,在手机上打了车后,出门的时候,又特意的数着步伐,在第一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正不明白为什么要停下来的时候,高空一个花盆砸了下来,就砸在他的面前。 他若不停这一下,便是脑袋开花,也不用去严华寺,而是直接上医院了。 乐子昂再一次从阎王爷的笔下逃过一劫,拍拍胸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身边,一个白衣消瘦的女子紧紧的跟着他。 ------------ 第十三章倒霉孩子 车子很快到了严华寺,乐子昂身边紧紧跟随着的身材消瘦的白衣女鬼,被寺庙上一道金光,照在原地动弹不得。 同时,乐子昂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怎么感觉身上一下子暖和了一点。 他对着寺庙拜了拜,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进去后,乐子昂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严华寺大殿外面,一棵大树树荫下,明目张胆竖着的布帆,上书青阳观三个大字。 乐子昂不免嘴角抽抽,道士在和尚庙门前摆摊,真不是上门挑衅? 这一秒,乐子昂的脑回路和鹿溪对接,大概这也是正常人看见这一幕的想法。 乐子昂有些怀疑他的经纪人曲文是不是遇上了骗子。 走近,乐子昂定眼一看,一眼就认出了鹿溪。 作为娱乐圈鲜肉顶流,乐子昂除了拥有一嗓子的天籁之音外,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癖好,那就是热爱八卦,常年驻扎在微博,圈内圈外什么小道消息都瞒不了他。 路家人带给他的欢乐,是他这段时间倒大霉后唯一的安慰。 可以说,乐子昂对鹿溪比曲文还要熟悉。 见状,他顿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凄声大喊:“鹿大师,救命啊!” 余音绕梁,回味绵长,不愧是专业唱歌出身的。 鹿溪浑身一个激灵,掏了掏耳朵,看向朝她奔过来的乐子昂,嘴角抽抽:“你不用这么激动。”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激动的饱含热泪的男人,居然是舞台上那个酷帅寡言的顶流,这一幕要是让高秋秋看见了,大概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粉错了人。 “大师,我怕啊!今天出门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得被天降花盆给砸进医院。”说到这里,乐子昂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幸好我听大师的话。” “看来你最近确实挺倒霉的。”鹿溪看了看他的面相,现在真人走到眼前,她发现了一件事,乐子昂的倒霉还真怪不到他身边的那个女鬼,这倒霉孩子大概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是因为女鬼缠身,导致他阳气不足,运势更加低迷,以前一些生活上的小打小闹变成了现在危及性命。 果不其然,乐子昂下一句话也就印证了鹿溪的想法:“不只是最近,我这人从小到大就和幸运挂不了钩,平地走路都能摔一跤,买瓶饮料从来都是谢谢惠顾。” 说到这里,乐子昂就分外羡慕嫉妒他的死对头,那家伙估计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买饮料永远是再来一瓶,超市搞抽奖的,特等奖也一定是他的。 乐子昂和他的死对头,下到粉丝,上到本尊,都是哪儿哪儿不对付。 乐粉能够和宋粉从出道奖项、长相、身材、经纪人团队等等大战三百回合,唯独在运气这块琢磨不透的地方,只能偃旗息鼓。 回味了一下过往,乐子昂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再想到身边还跟着个定时炸弹,更是愁眉不展,左顾右盼一番,问:“大师,我身边那个女鬼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人除了嘴巴话多了一点,人倒霉了一点,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她干嘛偏偏缠着我不放?” ------------ 第十四章撕b大战 “你想知道原因,那不如问问她本人。”说着,鹿溪手上一道流光射了出去,化作透明的鞭子,眨眼间便将一个“人”捆到了他们面前。 “是她!”乐子昂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子,主要是这女的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任谁大半夜醒来看到一白衣女的坐在自己床边都要吓到,尤其是她还流了两行血泪,当时乐子昂差点吓尿。 不过现在害怕的人轮到了这女鬼,女鬼四肢被捆得动弹不得,叫嚷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非法绑架?” 看她还叫嚷起来了,他乐子昂作为一个受害者还没说什么,她叫什么叫。 乐子昂更大声的吼过去:“你还知道法?那你跟踪我这么多天,还跑到我家里面吓我叫什么,非法跟踪,非法入室,足够你去蹲几年大牢。” “我是鬼,不一样。”女鬼振振有词。 乐子昂一噎,确实没听过哪家监狱还能够关鬼的。 不过,还真有。 地上的法律对鬼行不通,阳间的监狱关不了女鬼,但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有的是位置。 “在阳世犯罪者,即使可逃脱阳间刑罚,死后依旧会被拉入十八层地狱第四层孽镜地狱,照其罪行。”看女鬼神色之间不比刚才强作镇定,开始有些慌了,鹿溪笑眯眯的接着补充道,“像你这种,仗着鬼魂之身,伤害他人,欺善凌弱。一般会再被送往第九层油锅地狱,剥掉衣服,像炸酥肉一样,下油锅炸,若是情节严重,还会被送往冰山地狱,上冰山,下油锅,循环往复。” “够了。”女鬼害怕,心虚的撇嘴,“我只是吓吓他,又没真的害他。” 对于这种死不认账还在嘴硬之人,鹿溪有的是办法撬开她的嘴:“你确实没有真正的害他,但你为阴鬼之身,长时间跟在他身边,损伤了他的阳气,并且影响了他的运势,导致他本就不高的运势更为低迷,此前接二连三出事。若有个万一,到时候黑白无常来了,刚好可以将你们一起带着,阎王殿上他告你一个戕害人命之罪,你是不受也得受。” “就是。”乐子昂狠狠的瞪女鬼,“我要是死了,我们就到阎王殿找阎王评判,不让你下油锅我就不姓乐。” 女鬼彻底的怕了,崩溃的哭喊:“谁叫你和我家哥哥作对,我只是想为哥哥出气。” 听到这话,乐子昂眯眼冷笑:“你是宋星辞的粉丝?” 女鬼声音戛然而止,小声道:“不是,我哥哥是周修东。” 乐子昂愣了一下,回想一会儿才从犄角旮旯里面找出这个周修东究竟是谁。 想起这个人,乐子昂同情又嘲讽的看了女鬼一眼:“你说你要是宋星辞的粉丝我也就认了,就这个周修东,哪里来的十八线越级碰瓷,他也配当我的对手。另外……” 不等他把话说完,女鬼却勃然大怒,面孔狰狞的大喊:“你凭什么这么说哥哥,哥哥长得那么好看唱的歌也比你的好听,只是没你那么会幸运,没有人捧,都是你一直在打压哥哥。” “呵。”乐子昂冷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幸运,“看来你不仅眼瞎耳聋,连认知都还有问题,就他那张整容脸,声音像鬼哭狼嚎,宋星辞都唱的比他好听,还我打压他,他配吗?” “你……” 看女鬼又要叫嚷起来了,乐子昂声音更高的压过去,“另外,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周修东,你就不该跟着我,你就该跟在他身边好好看看,那人黄赌毒也就没有沾一个毒字,抱富婆,卖屁股,睡粉丝,眼高手低,还没自知之明,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粉丝是眼睛不好还是脑袋有问题,这种人也能看上。” 乐子昂一番话骂的女鬼根本开不了腔,却在关键的时候点醒了女鬼。 “哼!”女鬼冷哼一声,“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你这人长得丑嘴巴毒而且还是个倒霉怪,就算你再怎么冤枉我家哥哥,哥哥也比你好。” 她在阳间也只能够再待几天了,与其浪费在这个倒霉怪身上,还不如去和哥哥亲近亲近。 离世之人,可在阳世停留七日,头七回魂夜,看过亲人朋友后,就必须得在鬼差的引领下,去往地府,等待转世轮回。 女鬼已经在乐子昂待了四天。 乐子昂嘴一撇,看出这个女鬼的打算,内心冷笑,难得没有还嘴。 还他冤枉人,圈内这些人,谁家身上发生的大小新闻,瞒得了他的眼睛。 别看周修东只是个十八线,压根入不了乐子昂的眼,但这人玩儿的确实挺花的,比路家夫妻还厉害,也就是他最近榜上的那个老头对他还有兴趣,把他身上那些不利的消息都给压了下去,不然,圈子里早就没这号人了。 见这两个人终于都停嘴了,鹿溪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女鬼虽然表示不再纠缠乐子昂,但最后的结果要看乐子昂这边的打算。 乐子昂撇撇嘴:“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她要是愿意离开,就让她走呗。” 这话也并非乐子昂真就这么大度,除了想看女鬼的好戏之外,另外还有个原因。 其实这个女鬼曾经救过乐子昂。 乐子昂之前连轴熬夜赶工作进度,累得头晕眼花,回到家后,走路时一不留神直接向茶几磕了过去。 当时要是真的撞到了茶几角,他小命休矣,钢化玻璃的材质,还是最好的那一款,坚硬不用说,其四个角也极为锋利,但那会儿他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拉了他一把。 这女鬼尽管眼睛瞎,但心地还算行。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愿意大度,鹿溪也没理由再捆成女鬼,当即将其放开。 女鬼朝乐子昂看了一眼,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整个鬼就不见了。 大概率是去找她家哥哥去了。 三天后 娱乐圈某周姓歌手,首度登上热搜,以其打了码和不同的男男女女的大尺度照片,以及微信里各种油腻的聊天内容。 其微博底下,真实粉丝量脱了个一干二净,不少粉丝脱粉回踩,接连曝出其整容,谎报身高,学历造假,睡粉,几次组织粉丝打款,等各种实实在在的黑料。 也就没有偷税漏税,他还够不上这级别。 这些脱粉回踩的粉丝中又以某个女鬼踩得尤为重,活着的时候被骗,死了还要亲眼目睹粉的偶像是什么德性,女鬼几乎哭瞎了眼的同时,也恨透了这个人。 这边,乐子昂终于解决了头上的定时炸弹后,连连道谢几番后,扭扭捏捏,眼睛满含期待的问:“大师,那个你看我这倒霉运,还有没有救?” ------------ 第十五章佛祖难做 鹿溪:“……” 鹿溪脸上标准化的微笑一僵,礼貌的回答:“这不在我的能力范畴之内,不如你去庙里问问佛祖?” 没事和尚庙前摆摊,抢佛祖生意,有事佛祖能者多劳。 佛祖:微笑!!! 乐子昂期待的小眼神没了光。 一时间,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咳咳!”一旁的经纪人曲文觉得自家艺人还是有些强人所难,拍拍他的肩膀,“子昂,要不你还是认命吧!” 毕竟乐子昂倒霉不是一两天的事,而是从娘胎里出来,喝第一口奶都能够呛的找医生急救,倒霉了二十多年,估计从除了重新投胎,大概这辈子也就这个样了。 往好一点想,一辈子也就几十百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真的就没救了吗?”乐子昂眼圈发红,好好一个酷帅boy,硬生生成了地里没人要的小白菜。 看的鹿溪一颗铁石心肠,都有些于心不忍。 “根治是没法根治,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可以的。”鹿溪取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过去,“这是平安符,贴身带着,好歹以后再遇上天降花盆也落不到你头上。” 没办法,平安符保平安,但也影响不了运气。 玄门倒是有一种转运符,但这种符箓被视为禁术。 转运符,顾名思义,转运,转谁的运,从谁那里转运。 换成大白话来说,这运气就像是一桶水,倒霉的人只有底下那么一点,想要桶里的水多起来,那就只能去别的地方倒。 转运符,实际上就是借运,或者是盗运,以旁人的运气来成全自身。 旁人若是运气低迷出了什么事,其因果报应也会报应在转运的人身上,以及背后帮其转运的玄门中人。 所以但凡是正派玄门中人,绝不会沾手帮人转运的事,便是有个别心术不正之辈,对此也是谨慎行之。 乐子昂小心翼翼的把平安符收好,能够治标也是好的,他不想三五天又去一次医院。 乐子昂和其经纪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后,天色也不早了。 睡了半天的京淮终于舍得再次睁开眼睛,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收摊。” 鹿溪将桌子上的现金交给京淮,这钱她是碰也没碰一下。 就怕那抠门的老天爷以为这是她的私产,又给没收掉。 这桌子上的两堆现金,是曲文为了他那不争气的艺人特意准备的,原本是打算放功德箱里面,孝敬给佛祖,结果被鹿溪截胡。 京淮随意的将现金收了起来,抽出其中五张递给鹿溪。 “这应该没到你的上限吧!”京淮笑眯着眼问了一句。 鹿溪兴奋的接过来,算了算了,身上也就九百零九块五,没到:“观主,你真是个好人。” 京淮第一次被人发好人卡,感觉还不错。 回去的路上,原本晴朗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沉了下来,一阵狂风刮来,鹿溪警惕地捂着钱包。 这回钱包没事,手机却掉在了地上。 鹿溪心疼的赶忙捡起来,换一个手机可要几千块,眼前这个都不知道是谁送的,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好在手机没事,只是页面跳出来个弹窗。 【恋综《甜蜜小屋》招募素人嘉宾。】 ------------ 第十六章最后一名素人嘉宾 京淮见她看手机看的目不转睛,瞥过来一眼,脸上笑容微微凝滞,语气懒散如初:“想找男朋友了?” 鹿溪充耳不闻,两颗眼珠子就跟粘在手机上一样。 京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行小字,素人嘉宾出场费一期十万+,顿时扶额轻笑。 果然搞男人哪有搞钱重要,有钱还能没有男人。 “观主,你听见声音了吗?”鹿溪慢慢的抬起头,眼中闪闪发光。 京淮十分配合的问:“什么声音?” “我心动的声音。”鹿溪捂着胸口,一脸陶醉,随即又问道,“观主,你介不介意你手底下的员工去做一份兼职?” 面对这样期盼的目光,京淮难道还能够狠心的吐出介意两个字,无奈点头。 有了上司的恩准,鹿溪手速飞快,立马报了名。 报完名后还不忘戳一戳不为所动的京淮:“赶紧的啊!” 机不容失,失不再来,这可是十万+的大事。 京淮抬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慢吞吞的道:“别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鹿溪上下打量他一番,身板挺拔修长,肌肉线条优美,就这身子骨,一看就是一顿能吃三碗的,当初要是有他在,都没武松什么事。 京淮在鹿溪恨铁不成钢的注视下,抬头看天:“今天这太阳,适合睡觉。” “呵!”鹿溪摇摇头,少年人不知钱珍贵,只有像她这种沧桑的过来人才能懂得这一分一毫的来之不易。 《甜蜜小屋》节目组工作人员这些天忙得头晕眼花,就为一件事,找到合适的素人嘉宾。 《甜蜜小屋》总导演标新立异,摒弃了市面上常见的恋综以明星为主,或者以素人为主设立明星观察员,反而将两者结合在一起,采取二十四小时直播性质,没有任何台本,节目组嘉宾由明星和素人组合。 目前明星这边已经邀请了圈内两大顶流,这两位是生死对头,平时打的不可开交,上同一个综艺还是头一回,可见消息放出去后热度会有多高。 另外还有凭最近爆火的仙侠剧挤进一线的小花。 明星组合的起点拔得太高,素人这边自然也不能太落后,至少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去,家世、学历、身高、长相、谈吐,全都需要考究。 副导演拿着工作人员最新筛选好的几张资料进了总导演的办公室。 “老侯,看看,这是小张他们最新筛选出来的一批。” 总导演捏了捏鼻梁,底下的人忙,他更忙,尽管眼睛发花,但还是滴了两滴眼药水后,睁着眼睛继续看。 只是越看越不满意。 “就没有其他的了?” “我这儿倒是还有一个。”副导再次递过去一份资料,“我觉得她挺合适的,热度话题度除了圈内一线目前无人能比,而且还是个纯素人。” 听副导这么说,总导演也来了兴致,翻开一看,大笑道:“你这老小子,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而这最后一份资料赫然就是鹿溪的。 “路家真千金,又刚刚被赶出家门,临走还爆出路家丑事,还有她微博底下那个第二天真的出事了的黑粉,我有种直觉,这个鹿溪恐怕真的和玄门那边挂钩,路家怕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总导演拍板定下,“最后一位素人嘉宾就选她。” 人选确定好后,《甜蜜小屋》官方微博下,正式公布了这一喜讯,顿时引发众多网友热议。 【乐子昂和宋星辞上同一个综艺,果然是有生之年系列。】 【期待白白仙女。】 【居然有导演敢请小公主,这回有好戏看了。】 【支持云霄大大。】 【最后一个素人嘉宾是鹿溪,扫兴。】 【两个死对头的顶流,一个绿茶,一个作精,还有个小三,再加上个写小说的,节目组是要搞事节奏!】 《甜蜜小屋》未播先红,直接冲上热搜,引发各方粉丝混战,外加个别混在里面搅浑水的,以及吃瓜看戏的,节目正式录制当天,各大直播间守满了人。 《甜蜜小屋》说是明星+素人,但也就鹿溪是纯素人。 除却三位明星外,霍冬灵本身就是个网红,家里豪富,偶尔直播日常生活,无形中的炫富才最是豪,被网友戏称为小公主。 田梓暄,某点白金大神,笔名云霄,擅长恐怖悬疑类小说,虽是小众,但粉丝基数经年累月依旧很广,而且他还有一个当名导的哥哥,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 相较于其他五个直播间的热闹,鹿溪直播间清静的几乎没多少人冒泡。 ------------ 第十七章 恋综开始 凌晨六点,天微微亮,青阳观所在的云顶山山脚出现了一行人。 这些人是《甜蜜小屋》节目组对素人嘉宾鹿溪分配的工作人员,总共有四人,分别是摄影师,节目编导,以及两个随行的助理。 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岁,年轻人爬山身体好脚上有劲,但云顶山以地势高耸,高耸入云得名。 加上云顶山又是没有被景区旅游商开发过的,上山只有一条小路,除了爬山,没有第二个选择。 所以尽管一行人年轻,可爬到半山腰,还是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一看还有半个山头,其中扛着摄像镜头的摄影师,最是无奈。 作为一个摄影师体力他肯定是杠杠的,但带着摄影机去爬山,还是爬一座高山,他真是头一回。 别说是他们累,就是直播间为数不多的网友们,也跟着累。 【同情摄影师他们,这山我看着脚都发软。】 【鹿溪这是被赶出路家后,住进了深山老林?】 【怎么说也是路家血脉,真千金,现在沦落到这地步,可怜,难怪不得要来娱乐圈里圈钱。】 【鹿贱人知三当三,活该!】 【楼上,听说这鹿溪有点东西,小心啊!】 【别说,没有被开发过的高山就是不一样,这周边简直看着我呼气都清爽了。】 直播间里加在一起也就八九个人,其中还混有鹿溪的黑粉,以及路人,加上莫名跑进来的爬山爱好者,和其余的直播间相比,那真叫一个冷清凄惨。 好不容易终于爬到了山顶,节目编导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山顶上就是冷,地址没错吧!怎么没看见有人烟?” 旁边的助理回答:“肯定没错,我背了三遍。” 毕竟住在没有被开发的高山山顶,鹿溪也是六位嘉宾中的第一。 眼看着这山上冷冷清清的,别说道观连间茅草屋都没有,原本语气肯定的助理也有些茫然,难不成真的记错了。 “啊,那是什么?”另一个助理小声尖叫,指着一个角落。 摄影师跟着调转摄像头,直播间为数不多的几个网友,依稀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好像看见了一只黑色的老虎。】 【老虎也有黑色的?】 【一楼肯定没有眼花,我也看见了。】 “是老虎吧!”助理语气犹豫着。 “别管那么多,赶紧走。”摄影师发话,要是真的遇上野生老虎,他们几个刚好够人家饱腹一顿。 几人匆匆离开,虽说刚才被吓了一跳,但没走几步,眼前还真就出现了一个青砖绿瓦的道观。 道观看着破旧兮兮的,就是门前的发财树格外有生机,寻常的发财树也就四到五米,而这棵发财树足足有十多米。 道观里面。 鹿溪身穿浅青色道服,梳着道姑头,手上拿着一把拂尘,除了少了一本道士证,十足十的道士做派。 兰耀拿着小镜子边描眉走出来,看着清瘦挺拔,眉眼出尘,漂亮的有几分绝世遗风的鹿溪,惊讶的道:“你今天是打算去哪儿?打扮的这么人模人样。” 在这里已经混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鹿溪对道观里的几人有了充分的了解,比如外表妖孽,性格自恋的兰耀,就是典型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来人话。 什么叫打扮得人模人样,她这么仔细的捯饬自己,还不是为了道观。 鹿溪给了兰耀一个白眼:“等会儿我要去参加一个综艺,直播的,据说直播间里的人很多,那我不得替我们青阳观打打广告。” 说着,鹿溪露出领口处用绣着簪花小体字样的青阳观三个字。 能想出借着综艺直播打广告这个绝妙的好主意,也得得益于鹿溪那时时刻刻害怕失业的小心脏。 原本鹿溪觉得出一次外勤就能够挣小十万,在道观还是有点奔头的。 结果距离上次出外勤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鹿溪在道观里面闲的都快把外面发财树的叶子给薅光了。 这深山老林,平日里连个人影也看不见,更别说是上门来烧香的香客。 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总得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青阳观,这不才有了这一出。 兰耀嘴角抽了抽,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衣服:“这个你自己绣的?” 鹿溪摇头:“我又不会绣,原本我打算直接写字上去,观主嫌我的字不好看,没两天就给了我这件工作服。” 没错,鹿溪身上穿着的道袍是青阳观的工作服,观里其余三人每人人手一件,她有两件,一件绣了观名,一件没绣。 兰耀抽搐的嘴角僵在了脸上。 “也不知道观主去哪里找的绣娘,这手艺只绣几个字,浪费了。”鹿溪甚为满意自己的工作服。 “呵!”兰耀看着她的那双大眼里写满了有眼不识金镶玉几个大字,说白话就是不识货,“我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份手艺,真是……第一人。” 中间有三个字说的很轻,轻的鹿溪没有听清。 鹿溪竖起耳朵:“你在说谁?” 兰耀不理会她,拿着小镜子接着画另一边的眉毛。 这时候,道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甜蜜小屋》节目组的四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四人只觉眼前一亮,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破破烂烂的青阳观其实也不是那么简陋,其他再金碧辉煌的道观也找不出眼前这两个神仙般的人物。 原本冷冷清清的直播间也瞬间沸腾。 【我的眼珠子要掉了。】 【漂亮,这两人是神仙下凡吧!】 【话说,要是鹿溪真的喜欢那个张少琛,那张少琛堪称在世柳下惠。】 【这个漂亮小哥哥姓什名谁,单身否?】 【鹿溪这身道袍简直就是哗众取宠,她有道士证吗?这个青阳观估计也不是什么正规的道观,已举报。】 【鹿溪是打算搞玄学大师的人设出道?自不量力!】 “你们来的挺早的!”鹿溪看了看才刚亮的天,算了算时间,普通人爬云顶山,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果然现在的打工人,一个比一个卷。 “鹿溪,你的行李准备好没,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节目编导克制住对她这一身道士装扮的好奇,问。 摄影师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累得快喘不过气,但手依旧很稳的抬着摄影机,将面前这张莹润如玉,精致漂亮的脸蛋不带一分差池的送到直播间。 鹿溪拍了拍身上挂着的布包:“齐了。” 这布包不大不小,像外面算命摊子里的老神仙背着的那种,加在一起顶多装的到两三件衣服。 “鹿溪,你确定你的行李就只有这个,我们时间还很足,要不然你再去收拾一下。”面对眼前出尘脱俗,眉眼如画的丽人,就算是同为女儿身的节目编导,也不由目眩神迷,说话的语气温柔了哪止半点? “确定。”鹿溪点头,又道:“既然时间充分,不如你们先吃个早餐,耽搁五分钟,待会儿还有客人要来。” 节目编导不明所以,但也不差这几分钟的时间,团团围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将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早餐解决掉。 五分钟的时间,不多不少,门外再次走进来两人。 身穿警服,气质严肃清正的两位警官,进来后,首先出示了证件:“鹿溪,警方有一件案子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 ------------ 第十八章人死了 因为有盛世美颜欣赏,短短时间就人数暴涨的直播间,在两名警察出现后,更是炸开了锅,直播间人数再次不断疯涨。 【别啊,我才刚刚粉上鹿溪的颜,她不会就要进牢子了吧!】 【不至于,只是配合调查,说不一定只是问两句话。】 【得了,楼上可别再洗地,之前她微博底下那个黑粉出事就出的挺奇怪的,说不一定就是她为了博眼球下的黑手,现在好了警察上门。】 【难怪不得路家要把他她赶出门,进牢子的真千金哪比得上品学兼优的假千金。】 【那个黑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是个黑车司机,在野外侮辱杀了人。】 【楼上说的那么仔细,难不成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展开说说!】 【难不成鹿溪真有点本事,警方不是来抓她而是请她帮忙?】 【别搞笑了,这简直是我听说过的年度最大的笑话,鹿溪要是有真本事在,我倒立洗头。】 随着直播间的人数突破十万大关,向着百万进发,鹿溪进牢子这一话题直接被刷上了热搜,并且排名不断上升。 鹿溪之前的热度刚过,网友们对她还有印象,顺着热搜找到了直播间,循环反哺,人数再一次疯长。 这边,警察之所以来找鹿溪,并非如网上所言,鹿溪犯了什么事,反而真的如那位网友所言,是警方有事相求。 进到屋子里,年长一点的警察老张第一句话就问:“鹿小姐,对于曹磊这个人,可还有印象?” 得益于鹿溪过目不忘的记忆里,半个多月前听过的一个名字,她还有印象。 鹿溪回答:“听过。” “曹磊死了。”老张说着推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曹磊躺在一片血泊中,嘴角带着微笑,死不瞑目的眼睛还透露出几分愉悦,从照片上来看,他应该是割腕自杀。 “鹿小姐可看出什么不对?”老张再次询问。 鹿溪微微点头,指着照片上曹磊割腕的位置:“这里有个图案,不知道警方可有比较完整的照片?” 闻言,老张立马跟着推过来第二张照片,上面正是鹿溪所说的那个图案的完整放大版。 是一个线条扭曲,颜色黑红,隐约像是一个笑着的骷髅头的图案,这不像是画上去的,而像是一个胎记,让人只看一眼便觉不寒而栗。 “这个曹磊的生日可是××年××月××日12点?”虽是问句,但鹿溪却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 果不其然,老张点头:“是。” 恶魂转世,阴时出生,歪门邪道最喜欢的棋子。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曹磊不是自杀,而是谋杀,而且他的魂魄应该不见了吧!”鹿溪肯定的说。 邪道培养这个棋子,为的就是他的恶魂,曹磊此前暴露在警方眼中,说明他的肉体已经无用,只需取走他的魂魄,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老张没想到鹿溪仅凭着一张照片都能够猜出这么多,同时心里也更庆幸这一趟来对了。 “没错。”老张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原本警方只是将这个曹磊视为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他被抓之后,当天晚上就死在了看守所,同时我们的人还在他的住所,发现了一个阵法。” 说完,老张递过来第三张照片。 这张照片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阴暗的地下室,灯光昏暗,地面画着一个凌乱复杂的阵法。 “这是炼鬼阵。”鹿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阵法。 炼鬼阵同之前的转运符一样都是玄门的禁术,炼鬼阵的威力比起后者更为可怕。 转运符针对的是人而,炼鬼阵针对的便是厉鬼。 炼鬼症又叫做养蛊阵,阵法困住满含怨气的厉鬼,以他们心中最痛苦最仇恨的事情激发他们的怨气,再以怨气滋养厉鬼。 从而导致厉鬼完全失去神智,相互残杀,最终选出最为厉害的鬼王。 炼鬼阵的出现更是肯定了鹿溪之前的想法,想必这背后的邪道想要培养的骨王就是曹磊。 “正是这个炼鬼阵,警方请了多位大师都无法打破这个阵法,所以此番才会想起鹿小姐帮忙。”老张此番前来,也是无奈为之。 老张并非寻常警察,而是出自于特殊事件办理处,简称特办处,专门调查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一切案件。 特办处能人集汇,多数都是华大玄学系的高材生,正统学门道术培养,偏偏就是奈何这炼鬼阵不得,只能在这阵法之上再加一困阵,解一时之忧,却不是长久之计。 会找上鹿溪,也是因为曹磊一案会被曝出就是源于鹿溪。 可谓司马当做活马医,只求多一个可能。 鹿溪点头应下:“好,我需要立马去现场看看。” 鹿溪随警方离开,恋综随行工作人员也跟了上去,老张知道鹿溪在录综艺所以并未阻止。 直播间人数已经涨到了最高峰,不管是鹿溪的颜粉,还是吃瓜看好戏的网友,或是搅浑水的黑粉,都不约而同的期待着鹿溪究竟是不是要进牢子。 史上大概没有哪个恋综综艺,刚开始,女嘉宾就被警方带走,如此噱头,微博热搜前几基本被鹿溪包圆,直播间也从人气倒数第一变成了正数第一,力压人气小花和两大顶流。 人都已经走完了,兰耀瞥了一眼睡眼惺忪,骨子里比他还懒,这会儿才出来的京淮:“手艺挺不错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还会做衣服?”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青阳观的工作服他们三人的都是批发,只有鹿溪身上那件不仅是那三个字的刺绣,就连整件衣服都出自于眼前之人。 京淮淡淡回他一个眼神:你不知道的多了。 兰耀气笑了:“你真让她穿成这样去参加恋综?” 京淮眼皮也不抬,打了个哈欠,反问:“不行?” 兰耀抽了抽嘴角:“又不是没钱,你好意思让她一个小姑娘去打广告?再说要是人真的多起来,谁接待?” 最主要的是后一句,青阳观里就没有勤快的,包括鹿溪。 别看鹿溪愿意去娱乐圈搞兼职,对于出外勤也乐意至极,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三个的身份,要是知道青阳观不缺钱不会倒闭,鹿溪咸鱼躺的姿势绝对比他们三更熟练 对此,京淮忽略后一句,言简意赅回:“她喜欢。” “呵!”兰耀冷笑,“你还真是温柔体贴。” 京淮半点不理会这话中的冷嘲热讽之意,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京淮,我怎么以前知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兰耀翻了个白眼。 京淮无所谓的抬手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太早了,我再睡个回笼觉,今天的外勤你和赵小黑去。” 兰耀黑脸,瞪着他的背影。 门外,一只矫健的黑色老虎一跃进来,化作五六岁的小孩。 赵小黑面无表情的看了兰耀一眼,视若无睹从他身边离开。 兰耀看着眼前的一个两个,手上的小镜子捏的死紧。 冷静,冷静,大的打不赢,小的有后台。 ------------ 第十九章鹿家败家子 曹磊别墅偏僻,四周几公里内皆了无人烟。 明明还没有走近,鹿溪却看到了别墅的方向一股冲天的怨气。 黑色的怨气狰狞的几乎快要化作实体,感觉到活人的气息,就朝这边扑面而来。 但却在半路夭折,整座别墅外围闪过一道金光,如同一个金钟罩,将沸腾的怨气罩在里面。 “这金光阵布的不错。”而且还有几分她三师弟的影子在里面,鹿溪隐去了后面一句。 金光阵为困阵,如天罗地网,让邪物不得逃脱,是玄门正派常用的一种阵法。 但每人布阵的手法不一样,鹿溪师门之中,三师弟最擅长布阵,她刚好相反,对于阵法这一道只会一样,那便是一力破万阵,简而言之就是暴力拆除。 “幸好这个别墅偏僻,再加上有特办处的阵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张说到这儿语气中也带了一丝庆幸。 这大概是不幸中唯一的万幸,怨气是厉鬼最好的补品,但却对活物有很大的侵蚀作用,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甚至是植物,一旦被怨气包裹,轻则失去神智,重则要命。 特办处! 听起来像是官方机构,三师弟为人最是潇洒不羁,什么时候和官方扯上关系了。 鹿溪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 进了别墅后,里面甚为空荡,像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加上别墅的朝向背阴,阳光照不进来,整个屋子显得格外的阴冷。 地下室入口位于一楼走廊最里面,这里即使是白天,依旧宛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老张和另一名警察捣鼓了半天,才拉起来地下室入口的地板,这地板不知是用的什么材料,小小的一块却重如千斤,寻常人来了便是找到了入口也别想进去。 好在老张和另一名警察皆不是常人。 顺着向下的楼梯,走了起码有五分钟,越往下,越黑,也越冷,初春的炎日,在这里却堪比深冬,叫人骨子里头发凉,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终于到了底,地下室的灯光比照片上的看上去更加昏暗,依稀能看的见前路。 整个地下室面积并不大,地面上从入口处便画满了一种红色的纹路,如蜘蛛网一般,又像是人的血管,一直延长到地下室的中心,也就是炼鬼阵所在之处。 “大师,救我。”炼鬼阵之中,鹿溪之前见过的厉鬼孔珍珍整个魂魄几乎透明,伸长着手,挣扎着求救。 但老张和另一个警察并未注意到这点。 这个炼鬼阵布置的很高级,阵法无法破除,外人甚至看不清里面。 待到能看清的时候,不是阵法被破,就是蛊王已经养成。 鹿溪生得天眼,一切魑魅魍魉瞒不过她,这双眼也是她在阵法上不曾细究,往往暴力破阵的关键,因为阵眼她看得到。 鹿溪拿出一张符纸,朝炼鬼阵扔了过去。 符纸和阵法相接,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电闪雷鸣,但炼鬼阵并未被破掉。 “还挺牢固的。”鹿溪朝背包里掏了掏,手上出现一大叠的同样的符纸。 “这些是?”老张看的瞠目结舌。 “天雷符。破阵太慢了,我也不擅长这一套。”鹿溪如实说。 那句歌谣怎么唱的来着,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会儿说的就是老张。 他当然知道这是天雷符,但他活了半百的岁数,也算是特办处的老人,可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的手笔。 鹿溪手上的,都快赶上特办处仓库的存货了。 并不是说堂堂特办处只有这么几十张符纸,而是极品符纸只有这么多。 鹿溪手一扬,在老张心痛的捂着心口的注视之下,几十张天雷符纷纷扬扬的洒下,炼鬼阵轰的一声破了。 这么多的天雷符,别说是一个炼鬼阵,就是十个,也都能够轰了。 同一时间,一暗室里面,一长袍白须,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的老头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如纸,头发直立,如同被雷劈,双目阴鸷,仰声大吼:“哪家的败家子,敢坏老夫好事。” ------------ 第二十章似曾相识 炼鬼阵破开,数十个年轻貌美眉眼间皆有几分相似的女鬼,出现在两位警官眼中。 “她们可还有救?”老张看着眼前这数十个魂体都呈透明状,神智大多都不清醒,魂体离魂飞魄散,只剩最后一步的女鬼们,声音有几分沉重。 “还有救。”说着,鹿溪从背包里取出一支朱砂笔。 半空之中,她手腕转动,落笔行云如流水,金色的符文飘在半空,笔笔勾勒如山水墨画,美极! 符箓即成,室内,无形的空气流动速度加快,形成一个小旋风,借风力推之,符箓被打入数十位濒临破散的女鬼体内。 肉眼可见的速度,女鬼透明的魂体逐步凝实。 老张和另一名警官已看的目瞪口呆,若他没有猜错,这绝对就是传说已经失传已久的补魂术。 传闻,魂魄就算只剩下最后一枚碎片,补魂术也能将其补完整,对于鬼魂之体来讲,这相当于是得到了另一条命。 须臾过后,女鬼之中,孔珍珍最先恢复,整个鬼飞扑而来,一下抱住鹿溪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大师,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嗝屁了,幸好你来了。” 鹿溪抽了抽脚,没抽动,反而被抱得更紧,无奈,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不会让你再次嗝屁,你可是我的顾客。先说说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孔珍珍得到了鹿溪的安慰,这才止住了眼泪,抽抽搭搭,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半个月前,我听大师的话,和崔倩然她们一起去报了警,亲眼看到曹磊那贱人被警察抓走后,当时我的怨气就散了大半,只等着鬼差接我去阴曹地府,结果当天晚上,我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拉到了这个地下室,被关了起来,我怎么努力也逃不出去,而且魂体也越来越虚弱,直到今天。” 厉鬼是因为怨气太重,怨气不散,便等不到鬼差,更别说去地府转世轮回。 按理来讲,孔珍珍怨气散了,唯一的归宿就是地府。 除非,有因果未断。 思及此,鹿溪想到一件事:“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曹磊每杀死一个人后都会用你们的指骨做成一枚戒指收藏起来,你的那枚戒指现在在哪?” “当时曹磊被抓走后,我就回别墅找过,可是没有找到我的骨头,就连其他女人的骨头也都不在了。难道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的骨头?”说到这里,孔珍珍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杀了人,连她的骨头都不放。 鹿溪沉声道:“有这个可能,曹磊背后的人以骨戒为媒介,将你们控制在这炼鬼阵中,为他所用。” 肉身魂魄本为一体,以肉身为引,自然能够牵动魂魄。 这数枚骨戒恐怕是幕后之人早就想到的控制她们,不让她们转世轮回的手段。 只是鹿溪还有一点不明白,炼鬼阵是为养蛊,培养出蛊王,但这个地下室的炼鬼阵中,却并没有蛊王的存在。 鹿溪原本以为曹磊的恶魂也会在炼鬼阵中,现在看来幕后之人比她想的更为厉害精明。 或许,这并不是单一的炼鬼阵。 鹿溪想到一个人,那人是个阵法天才,天资卓绝,甚至超过了师门中对于这一道最为精通的三师弟。 只是那人追求最强大的阵法,以人命献祭,不择手段,坠入邪道,早已被她亲手斩杀。 鹿溪在这个炼鬼阵中,再一次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 第二十一章幕后之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孔珍珍拍了拍脑袋,指着最角落位置的一个女鬼,“曹磊简直是禽兽不如,他不仅把我们困在这里,连他亲妈也不放过。” 鹿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角落的女鬼似乎察觉到了他人的注视,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可知她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鬼? 孔珍珍义愤填膺道:“我之前不是说她和情人私奔,又被情人抛弃自杀吗?实际上她当初不是自杀,是曹磊恨她的离开,在她的食物中放了安眠药,然后割了她的碗,佯装自杀,当时谁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身上。。” 说到这里,孔珍珍只觉几分不寒而栗,炼鬼阵中所有女鬼相互吞噬,她是在阴差阳错之下看到了曹磊生母的记忆。 孔珍珍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活着的时候,居然还和这样的恶魔同床共枕过几日。 曹磊是恶魂转世,不具备人性,照理来说他本不该投生富贵胎,甚至不会投到人道,只会在畜牲道转世轮回。 鹿溪秀眉微蹙,正当她思索之际,一道影子飞快朝她扑来。 孔珍珍惊喊:“大师,小心。” 鹿溪早有察觉,先一步甩出一张天雷符。 却不料,这扑过来的曹磊生母竟是直接自爆,瞬间魂飞魄散,几乎不留一丝痕迹。 好在鹿溪有所准备,惊险之中捕获到她的记忆碎片,从中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曹磊生母当初的情夫。 曹磊生母本是四阴女,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四阴女往往不能正常长大,因为她们体内的阴气过重,和世间阳气冲撞,让她们的肉体承受不住,会一步步衰弱而死。 曹磊生母却是一个例外,其父为玄门中人,在她出生时以命换命,硬是压下了她体内的阴气,得以让她平安成长,成婚。 直到那个情夫的出现,那人刻意引诱了曹磊生母,让她怀上身孕,并且生下了曹磊。 曹磊天生恶魂本不能在人道投胎转世,是那人强行将恶魂放入其生母体内,借四阴女的阴气,掩盖其气息,得以出生。 曹磊幼时残忍嗜血,将养父推下楼,导致其身死,让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他生母对这个孩子恐惧不已,这才想要私奔。 却又过于轻信这个情人,反被其送了回来,丧命于亲子手上。 而她之所以和孔珍珍等人皆被困在炼鬼阵中,除了她们同样是惨死之外,还因为她们皆和曹磊有着亲密关系,前者为生母,后者为枕边之人。 她们的怨气能够更好的滋养曹磊的恶魂。 鹿溪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老张,老张神情更为凝重,炼鬼阵虽然破了,但蛊王却在外,终究是个隐患。 事情暂时解决了一半,还剩最后一点。 这些女鬼包括孔珍珍在内,虽然暂无魂飞魄散之忧,但她们继续停留在人世,只恐又要被那幕后之人控制,不如送她们去该去的地方。 “你们可还有心愿未了?”鹿溪问。 孔珍珍明白鹿溪的意思,她是孤儿出生,没有牵挂,此前只是一心想要报仇,如今仇人已死,还化为更强大的恶鬼,已经不是她能对付的,她最盼望的是曹磊能够被彻底消灭,但也知自己留下只会是拖累,第一个回应:“大师,你送我去地府吧!我要在地府等着看着,看曹磊得到他的报应。” 其他人大多和她的处境差不多,曹磊当初选择她们,就是看上了她们本身没有多大的牵挂,便是消失,也不会引起多大风波。 女鬼们纷纷不愿留下,阴曹地府不比阳间热闹,但至少安全有保证。 死了一次,她们不想再死第二次。 鹿溪见她们都同意离开,从背包中取出三支请神香,点燃,正色道:“阴差何在?” 只这一句,地下室入口阴风涌动,地面浮现出一条甬道,一头戴高帽,上书天下太平,身着黑袍,手持钩魂链的阴差出现。 见此,鹿溪道:“麻烦八爷送她们一趟。” 来者为黑无常,黑白无常为阴差之首,其地位只输于文武判官和十殿阎罗,被人尊称为“七爷八爷。” “当不得大人一句八爷,大人有事,可随时召唤我等。”黑无常恭敬行礼,之后拿出勾魂锁,对女鬼们道,“你等且随我来。” 孔珍珍等女鬼皆随之而去。 老张二人看的瞠目结舌,这随便一唤居然唤出的是十大阴帅之首,而且黑无常的态度还如此毕恭毕敬,便是如今玄盟盟主也得不到如此待遇。 老张惊讶的同时,又并不觉得出人意外,毕竟鹿溪身上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太多了。 只是不知,这位鹿大师究竟是谁? “可惜了我的精心培养。”曹磊生母自曝的同一时间,那个暗室里,大伤元气的老头说罢,抚须长叹一声,朝身边壮汉吩咐道:“再去取个食物给我儿。” 壮汉沉默离开,片刻便抓来一年轻女子,割破其双腕,然后将她推进了一个屋子,随后不久里面便传来一声惨叫。 这屋子怨气弥漫,里面布置了一个更大型的炼鬼阵,阵中皆是花样年华的年轻女子鬼魂,只有一个男人,便是那曹磊。 曹磊丢下手中被他饮尽鲜血,化为干尸的女子。 女子肉体上浮现出一懵懂魂魄,尚未清醒过来,便被引入炼鬼阵中,成为其中一员,得怨气滋养,失去神智,相互厮杀,产生更深的怨气,周而复始,却是让作为凶手的曹磊能力更加强大。 屋子外面,长袍老头看的兴致勃勃,双目痴迷:“看,多听话的孩子,不枉费我为他筹谋一番,它将会是我最完美的武器。” 身旁,壮汉神情麻木,双眼呆滞,只是个行走的傀儡,随声应和:“是,主人。” 长袍老头阴晴不定,高兴来得快去的也快,脸暗沉发黑:“幸好我这炼鬼阵是子母阵,子阵被毁,还有母阵保存,只是那人居然敢坏了我多年计划的一环,罪无可恕。给我去查,我要知道那个败家子是特办处里的什么人。” “是,主人。” 壮汉无声离去。 ------------ 第二十二章富贵惹人眼 “这次的事情多谢路小姐帮忙。”出了别墅后,老张客气中带着几分恭敬的说道。 鹿溪笑答:“应该的,警民合作。” 老张又道:“那路小姐不如我们先交换个联系方式,以后只怕还有很多需要路小姐帮忙的地方。”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大师既能够画出失传已久的补魂术,还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炼鬼阵,与之绝交绝无坏处。 “好啊。”鹿溪也想了解现在的玄门,还有老张所在的特办处。 双方合作愉快,痛快的交换了联系方式。 跟随鹿溪而来的工作人员虽然没有进入别墅,且停留在百米远的地方,但摄像师扛着的镜头还是清晰的记录了鹿溪和老张的对话。 而鹿溪直播间这边更是直接爆了。 【刚才谁说人家鹿溪要坐牢子的,看那两位警官的态度,明显是鹿溪帮了警方的大忙。】 【他们来的这个地方我好像有些眼熟。】 【楼上展开说说。】 【我前两天被那破导航给带着跑到了这里,当时我鬼使神差的就想往这别墅里去,但却遇上了鬼打墙,死活过不去,折腾了好半天才离开,回去后就生了场大病,做了好几天噩梦,这两天才好一点。】 【这地方我知道是在哪儿,我有个闺蜜她男朋友就是这别墅的主人,只是我闺蜜被她男朋友带到这别墅后不久就失去了联系,而且她男朋友……】 【楼上别卖关子接着往下说。】 【她男朋友被警方带走,听说在看守所里畏罪自杀了。】 【听着有些神奇,楼上不会是编故事的吧。】 【我就想知道警方让鹿溪帮了什么忙。】 【结合@美女丽丽的话,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鹿溪不会真的是玄门大师吧?】 【加1】 【加2】 …… 【加10086】 很快,#鹿溪究竟是不是玄门中人#的相关话题再度被广大网友刷上了热搜。 当今世界,普通人对于玄门中人,尤其是有本事的玄门大师的崇拜度已经燃到了最高点。 很快,鹿溪直播间的热度便一跃成了六个直播间中的第一,力压两个顶流和一位人气小花。 这个开头和结尾都是节目组万万没有想到的,导演当初就是觉得鹿溪身上有点东西才会将她作为最后一位素人嘉宾,如今对于自己的这个主意更是喜不自胜。 鹿溪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接二连三上热搜,连带着恋综《甜蜜小屋》也跟着出圈。 鹿溪这边在帮了警方的忙之后,她重新顺着节目组的安排,坐车终于到达了未来六位嘉宾,将会居住一个月的甜蜜小屋。 甜蜜小屋是一栋三层楼的大别墅,带前后花园,花园种满了象征爱情的各色玫瑰,美丽动人且香味扑鼻。 后花园还有一个偌大的游泳池,波光粼粼,岸边有几棵正直盛放的桃花树,微风徐来,粉色的桃花花瓣飘落在游泳池的水面上,更添几分画面感。 总的来说,就这条件,让人足以满意,尤其是住了一个月破破烂烂小道观的鹿溪。 鹿溪虽说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还是第一位到的。 等了没几分钟,别墅门口又停过来一辆保姆车,跟着一个身穿公主裙,秀眉蜜唇,甜美可爱,天然卷的头发扎着半马尾,打开一把精致的太阳伞,手上还拎着一个小巧的LV包。 这便是节目组的第二位女嘉宾,被网友戏称为小公主的——霍冬灵。 跟随霍冬灵而来的工作人员,打开前后两辆车子的后备箱,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七个七种颜色的行李箱,被挨个排排站的放到了地面。 跟着,除了摄影师之外其余工作人员暂时消失。 霍冬灵没管自己的行李箱,撑着伞拎着包,迈着矜持优雅的小步伐进了别墅。 进门,看着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吃着水果的鹿溪,半点也不见外的坐了过去,高傲的一抬头:“给我削个苹果,要切成小块的。” 鹿溪头也没抬,直接忽略耳边有人说话。 霍冬灵没注意到这一点,脑袋翘的更高,颐指气使:“再把我门外的行李箱都搬进来。” 鹿溪抽了一张纸,细细的擦了擦手上粘着的果汁,然后起身,在霍冬灵‘你还算懂事’的目光下,上楼。 霍冬灵傻眼,随即愤愤的嚷道:“谁叫你上去的,我的行李箱你还没给我搬进来。” 鹿溪本不打算搭理她,直到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位小公主的面相。 鹿溪转身,回头,细细的看了她两眼。 其面相五岳丰隆,天仓地库圆满,眼清眉秀,六府润泽,天生富贵相。 加之其天庭、印堂处红紫吉气交叠,其家运昌隆,富贵延绵;准头位带黄白色,主旺财运,百事顺利,日进斗金; 鹿溪越看越是羡慕嫉妒,她天生破财命,别想兜里有钱,而眼前这位却是生在富贵窝,平生最不差钱。 鹿溪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霍冬灵,缓缓竖起一根手指:“给钱,不然免谈。” “一万是吧,你微信多少,给你转过来。”霍冬灵痛快的掏出手机。 鹿溪明眸微睁,慢慢的放下手,嘴角上扬,标准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原本只想要个一百,没想直接加了两个零,果然不愧是天生富贵命,就是壕气。 鹿溪将京淮的收款码递过去,很快一万到账。 顾客就是上帝,为顾客服务,尤其是出手大方的顾客,鹿溪办事那叫个利落。 七个行李箱,挨个站好,脚下的轮子不歪不斜,直直的被推着进了门。 霍冬灵在客厅四处转了转,上楼,她肯定是要住最华丽最漂亮的公主房。 这个别墅又小又破,勉强下脚,早知道该叫爸爸再投个几千万进来,换个大点的别墅。霍冬灵心里面不满的吐槽,红唇翘着,眼里尽是嫌弃。 这时候,第三位素人嘉宾也到了,白金作家,名导弟弟——田梓暄,也是几位嘉宾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才刚刚成年不久。 田梓暄一进门,看见鹿溪,顿时眼前一亮,摘掉脸上的墨镜,俊眉修目,一双桃花含情眼,看人自带七分情意。 “好漂亮的姐姐,我是田梓暄,有缘相见,真让人高兴。”说着,田梓暄伸手,做了个吻手礼的姿势。 鹿溪面无表情,手捏成拳头。 道观 正在看直播的兰耀突然听见后面有咔嚓咔嚓的声音,转头一看,千年梨花木的桌子,啪的一下无辜掉了一个角。 兰耀皮笑肉不笑:“观主就是有气没处使,也别拿观里的东西撒气,这梨花木值钱的紧,当心鹿溪心疼。” 京淮云淡风轻:“这桌子朽了。” “呵!”兰耀报以冷笑。 ------------ 第二十三章嘉宾齐聚 “鹿姐姐,你要喝水吗?” “鹿姐姐,吃水果?” “鹿,冷不冷,要不要开空调?” …… 鹿溪只觉耳边有一百只苍蝇嗡嗡的乱叫,叫的她都快对鹿姐姐ptsd了。 “鹿姐姐,你……”田梓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堆的零食,殷切的全部捧了过来。 “停。”鹿溪忍无可忍的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我现在只想清静,安静,冷静。” 鹿溪二十多年的修养,已经濒临崩盘的边缘。 要是他再说几句,鹿溪也不确定自己的拳头会不会出现在他的眼眶上。 田梓暄如霜打了的茄子,蔫儿了吧唧,没到一秒钟,又满血复活,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明白。”说完双手捂嘴。 鹿溪只觉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 可田梓暄才安静了半分钟,又开始对着鹿溪挤眉弄眼,眼神那叫一个丰富多彩,看得她可奈何之下开始闭目养神。 好在没过多久总算出现了救星。 鹿溪发誓这一秒她对小公主的好感,和收到小公主打款的时候,对等。 “哒哒哒!”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霍冬灵慢慢走下楼,“三楼左边第一间的公主房是我的,你们俩没意见吧!” 鹿溪对什么公主房没兴趣,看在霍冬灵是个出手大方的大主顾,又救她于水火的份上,也必然不会和她争。 但没等鹿溪开口,田梓暄先一步朗声道:“霍姐姐,我没意见。” 闻言,霍冬灵递过去一个还算识相的眼神,随即撇撇嘴:“谁是你姐姐。” “漂亮的姐姐都是我的姐姐。”田梓暄痴笑。 霍冬灵无语。 田梓暄立马打蛇顺棍上,殷切地问:“霍姐姐,你渴不渴?要不要吃水果?要是饿的话这里有零食先垫一下。” 霍冬灵习惯了别人的示好,直接道:“我要吃苹果菠萝,要切小块儿的。” “好勒!”田梓暄立马起身,直奔厨房。 霍冬灵满意的点点头,看了鹿溪一眼,嫌弃的转过头,果然还是刚才那个跟班顺眼,她暗忖。 鹿溪默不作声继续的闭目养神,隐约有种预感,这个恋综会有不一样的色彩。 田梓暄的水果拼盘才刚刚端出来,门口又有了动静。 来的是第三位女嘉宾,凭借最近一部仙侠剧爆火的人气小花——白元霜。 白元霜作为女明星,参加活动向来是从头精致到脚,身后带着的行李箱虽然比霍冬灵少,但也足足有三个,工作人员走后,她不免有些苦恼。 “白姐姐,我来帮你。”田梓暄第一时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拎起两个行李箱。 “真是谢谢你了。”白元霜甜美的道谢。 田梓暄整个人如同夏天饮了一杯冰饮,那叫一个痛快,脸上笑的找不到北,三步并做两步,把行李箱推了进去,又赶忙的跑出来,接过白元霜手上的最后一个。 进了屋子,田梓暄先去厨房的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一瓶冰的,一瓶常温:“白姐姐,喝水。” 白元霜选了常温的,又笑眼弯弯的道了一句谢。 霍冬灵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气的快要挂油壶,签子重重的戳在苹果块上,不高兴的推了一把:“田梓暄,这水果不新鲜,你去给我切一盘新的。” 三心二意的跟班,换做平时小公主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谁叫这会儿没有可供使唤的人,也只能勉强接受。 “好。”田梓暄响亮的应了一声,很快从厨房里出来,双手端了三个果盘,全部选的最新鲜的水果,每个果盘的水果切成四四方方的正方形,个头小巧绝不会弄花女嘉宾的口红,然后均匀的放在了三位女嘉宾面前。 田梓暄一双本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亮闪闪的像是讨食成功的小狗。 “大家好,我叫白元霜,很高兴认识大家。”白元霜笑脸不变,目光扫过在座三人,在鹿溪脸上都停留了半秒钟,然后不动声色的换了个位置,保证不会和鹿溪的脸同时正脸上镜。 “鹿溪。”鹿溪简短开口。 霍冬灵高傲的抬头冷淡的瞧了白元霜一眼:“我霍冬灵,楼上的公住房是我先预定的。” 白元霜微微一笑:“听说房间是按人气来选,这预定恐怕没用吧。” 白元霜声音轻柔,笑眼盈人。 霍冬灵秀眉怒竖,板着张脸:“你是想和我抢。” 白元霜轻蹙着眉头:“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冬灵,你别生气。” “少给我玩这一套,开个价,你要多少才肯把房子让出来。”霍冬灵财大气粗,直截了当。 白元霜脸微僵:“我们未来一个月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朋友,你这么说会不会不太好。” 霍冬灵回怼:“谁和你是朋友?” 白元霜失落的低下头。 “吵架伤和气,要不然我们先吃水果。”田梓暄端起两盘水果,一手递一边。 霍冬灵脸撇向另一边:“把空调打开。” 田梓暄立马打开空调。 白元霜不动声色的拢了拢衣服。 田梓暄闻玄歌知雅意,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 “调那么高做什么,调低点,热。”霍冬灵吩咐。 田梓暄又立马调低。 白元霜楚楚可怜的看过来:“是我不好,衣服穿的太少了。” 田梓暄看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手拿着空调遥控,又调高了几度。 霍冬灵朝他看过来,怒目冷视。 白元霜微微抿唇,唇瓣发白。 田梓暄左顾右盼,左右为难。 鹿溪作壁上观,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手上还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了一包瓜子。 好在,田梓暄的救星也到了。 门外一前一后,最后两位男嘉宾来了。 前面一人走的飞快,转眼到了门口,定眼一看,看到了鹿溪,兴奋的大喊:“大师。” 随即行李箱丢在一边,快步跑了过来,但半路,左脚绊右脚,啪的一下五体投地。 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但还是有一人第一时间的奔了过去,将乐子昂扶了起来,心疼的说:“乐哥哥,没摔到脸吧,痛不痛,我现在就去找导演拿医药箱。” 乐子昂对上来人满含心疼的桃花眼,身体一个颤抖,拉紧衣服,后退一步:“兄弟,我是直的,你就算再喜欢我也没用。” 田梓暄仔细的瞧了瞧发现他的脸没有受伤,摆了摆双手:“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你的脸。” 乐子昂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三两步快步朝客厅里走,把人甩在后头。 “大师,我真的在这里看到了您,太好了。”乐子昂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鹿溪朝他点点头,手上的瓜子分过去一半。 乐子昂伸出双手来接,心潮澎湃,这瓜子他得拿回去供起来。 “这是你们谁的钱包?”后面走进来的人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钱包,问。 乐子昂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黑着脸抬起头:“我的。” 宋星辞抬手一扔,钱包精准地落到他的怀中。 六位嘉宾接连到齐,每个直播间的人气也冲到了最高峰。 ------------ 第二十四章节目组挖坑 【七个行李箱一万,羡慕的泪水从我嘴角流了出来。】 【只是帮个小忙,鹿溪也好意思要钱。】 【楼上什么时候打车去的乐山?】 【原本以为这个田梓暄是个海王+舔狗,直到乐子昂出现,我才知道这原来是个纯种的颜狗。】 【作精果然和绿茶是天敌。】 【鹿溪的瓜子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她能够现场吃瓜?大哭jpg】 【乐子昂和宋星辞不愧是对头,一个霉运罩顶,进门五体投地,一个当世幸运星,进门捡钱。】 【这大概是我看过的最神奇的恋综开场秀。】 …… 【难道你们就没有人好奇乐子昂怎么会喊鹿溪大师?】 【说起来,乐子昂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医院了吧!】 【难道是鹿溪解决的,乐子昂那个倒霉运都能解决,鹿溪要不是玄门大师,我倒立俯卧撑。】 【楼上和之前那个倒立洗头的是同一个人吧!】 “大师,知道您要来,我特意准备了好多东西,全都是孝敬给您的。”说着,乐子昂把自己扔在门口的两个行李箱全都给扒拉了过来,打开,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吃的用的,另外还有一大叠现金。 看得鹿溪都想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干的漂亮。 鹿溪唇角向上弯了弯:“以后说话不用用敬称,叫我名字也可以,这些东西……” 她还没说完,乐子昂双手一推,全部推到了她面前:“都是您,你的。” 鹿溪握拳轻咳了一下,在三百六十度的直播镜头下,她还是要克制一点。 但伴随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导演组也终于出现了,打断了他们这一头的孝敬。 “欢迎各位嘉宾来到甜蜜小屋。”总导演侯国泰手上拿着喇叭,粗犷的声音传到每个嘉宾的耳朵里。 嘉宾们稀稀拉拉鼓手拍掌,态度一点也不积极。 侯国泰兴致勃勃半点不受影响,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田梓暄准备的各种各样的零食,还有地面上乐子昂那两大箱子,以及最为显眼的那厚厚的一叠现金。 侯国泰拿着喇叭,一本正经地再次说道:“甜蜜小屋已经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食材,并且接下来导演组也会为各位嘉宾分派各种任务,嘉宾可从中赚取高昂的生活费,所以现在嘉宾们请将你们的手机、现金、以及你们所有的食物全部交出来,一个月后我们会尽数返还。”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乐子昂第一个不乐意,扑到自己的行李箱上,拿身板挡住两个行李箱:“导演,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带来的,要不然交一半行不行?” 乐子昂双手合十求饶,企图和导演组打个商量。 侯国泰无情的摇头:“不行。” 鹿溪遗憾煮熟的鸭子飞了,然后手上加快速度,眨眼磕完了一把瓜子,顺便拆了桌子上一个小面包。 身旁,霍冬灵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同样抓过几块巧克力,咬上一口。 田梓暄挺胸抬头,目光看着导演组这边,但手却悄悄摸摸的往桌子上伸,不动声色间把桌子上的零食填满身上的口袋。 只有白元霜和宋星辞没有动作,一个顾及形象,另一个就算真的没有吃的了,凭他的运气,天上也会掉下馅饼。 导演组冷酷无情,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半强行的收走了他们带来的吃的,以及身上的钱包,还有手机。 鹿溪和霍冬灵吃进嘴里的食物得以幸存,毕竟总不能叫她们吐出来,而田梓暄辛辛苦苦藏的食物,眨眼就被收了回去。 侯国泰在欣赏了一番嘉宾的苦瓜脸后,笑眯眯的接着说道:“接下来便是嘉宾们挑选未来一个月你们将要入住的房间,我们根据不同的风格为你们精心准备了六种不同的房间,将会根据你们直播间人气的排名来进行挑选。”说到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一下,环顾各位嘉宾,“现在我来宣布排名人气第一的是——鹿溪。” 鹿溪对住宿条件没有多大的要求,本打算随便选一个。 霍冬灵伸手戳了戳她:“选公主房,那个白元霜肯定会和我抢,她人气在我前面。” 鹿溪侧头看她,眼中是熟悉的神色。 霍冬灵正色:“给你转账,十万。”说着,就要掏手机,但却发现手机早就被导演组给没收了,神情一僵。 鹿溪体贴的说道:“可以打欠条。” “行。”霍冬灵一口同意。 霍家小公主活了这么大,头一回给人打欠条,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鹿溪果然如霍冬灵所愿,选择了她看上的公主房。 宋星辞人气排在第二,人气总数就比乐子昂多了一票,很难说这是不是运气的缘故? 可是在运气这一块上,乐子昂只有被宋星辞按头爆锤的份。 乐子昂一没保住他精心为鹿溪准备的礼物,二没赢过宋星辞,脸上乌漆抹黑,好在老天爷总算眷顾了他一回。 宋星辞虽然先选,却没有选他心仪的房间,而他心仪的房间则是鹿溪所选的公主房的下面。 如果可以,乐子昂恨不得直接把房间搬到鹿溪的隔壁,奈何男女嘉宾所居住的楼层不同。 但此时他还不知道,老天爷只眷顾了他一半,因为公主房已经被鹿溪给卖了出去。 接下来,剩余的嘉宾也选择了各自的房屋。 选房告一段落,侯国泰继续说了下一件事:“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接下来嘉宾们你们要自己准备一日三餐,首先你们需要先获得生活费,再由生活费购买食材,所以在这里节目组贴心的为各位嘉宾准备好了各种合适的工作,嘉宾们可以通过打工赚取生活费,当然嘉宾们也可以选择自己出去找工作。” 侯国泰说的气都不带喘一下,但嘉宾们却听得心梗,明明说好是来谈恋爱的,结果连生活都没保证,在娱乐圈打一份工就算了,上个综艺还要再打一份工。 真说起来其他人是打两份工,鹿溪相当于是身兼三职。 “那都有哪些工作?”乐子昂警惕的问。 侯国泰脸上的笑容变大,嘉宾们隐约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 第二十五章别样的恋综 “为了让各位嘉宾在挣钱的同时也能够得到锻炼。”侯国泰满脸都是为大家好,义正言辞的接着道,“节目组选取的工作有环卫作业,餐馆服务,后厨洗碗,工地搬砖,务农,服饰销售,以上可供大家自由选择。另外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上班,节目组包接包送,但仅限于选择节目组安排的工作的嘉宾。” 这话对于在座各位嘉宾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嘉宾们面面相觑,有苦难言。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嘉宾在节目录制期间不能接受旁人赠予,无论是食物还是金钱。”侯国泰笑眯眯的补充。 这话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三位明星嘉宾两位顶流一位人气小花,粉丝众多,只要出了这甜蜜小屋的门,绝对就不缺粉丝投喂。 再说三位素人嘉宾,鹿溪且先不提,霍冬灵和田梓暄都是小有名气,并不缺粉丝。 导演组明显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直接把这条路给堵得死死的。 嘉宾们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就算是扛饿,中午这段熬得过去,离晚上还有一大截的时间,自己找工作不太现实,寻常岗位也就和节目组安排的差不多。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自己找工作肯定就没了包接包送,甜蜜小屋地理位置偏僻,从这里出门到最近的公交站点,起码有五公里,更别说他们这会儿身无分文。 若不能坐公交,那么要去市区,光是走就要走大半天,时间全部花在来回路上了。 导演组面软心黑,实际上早就堵死了他们自己找工作的可能。 无奈,嘉宾们只能低下企图反抗的头颅。 “我选洗碗。”乐子昂有气无力的首先开口。 洗碗总不会难到哪里去,别看他是顶流,每年过节回去,厨房洗碗都是他的工作。 宋星辞:“务农。” 白元霜:“销售。” 田梓暄:“扫地。” 霍冬灵满眼的纠结,看他们都选的差不多了,又戳了戳鹿溪:“你打算选什么。” 鹿溪并不打算听从节目组的安排,开口:“我选择自己找工作。” 侯国泰看着这嘉宾中唯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鹿溪,你是否确定你的选择?” 鹿溪一点也不纠结,点头:“是。” “那你的出行将由你自己解决。” “我可以。” 侯国泰看她一脸坚定,再看她身上穿着的绣有青阳观三个字的道袍,隐约之中似乎猜到了她的打算,如果她真打算这么做,节目组之后针对嘉宾的手段,在她身上都会是无用功。 不过,虽然算盘落空,但侯国泰却有几分期待鹿溪接下来要做的事。 毕竟循规蹈矩的热度,永远比不上不按套路出牌。 “我和她一起。”霍冬灵看了看导演组又看了看鹿溪,果断举手。 工作选择好了,为了不耽误时间,导演组开始赶人。 乐子昂扒着导演组准备的面包车车窗,声嘶力竭的喊:“大师,等我洗碗养你。” 另一个声音跟着而起:“那我扫地养哥哥姐姐。” 田梓暄作为唯一一个笑得出来,且笑的门牙都快露出来的嘉宾,一双星星眼,公平的扫过每个人。 鹿溪看着这两个活宝,忍俊不禁。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笑抽了。 【我也想哥哥洗碗养我。】 【我就和楼上不同,我要洗碗养哥哥。】 【乐子昂真的好像鹿溪身边的跟班小弟,太后身边的小太监,要是可以,鹿溪走路他恐怕都想搭把手,像极了慈禧太后和李莲英。】 【听楼上这么一说,乐子昂对鹿溪果然真不一样,慕了慕了,我先磕为敬。】 【 CP粉真的是什么都能够磕得进去。】 …… 【话说宋星辞去种地,真的不会挖出一座金矿?】 【身为老天爷的亲儿子,楼上说的不无可能。】 【白白是去哪家衣服店,我也要立马出发。】 【楼上一起,白白的私服装,让我相信她绝对是审美水平最高的女明星。】 【田梓暄真是一个公平的颜狗,只要美的男的女的他都喜欢,严重怀疑他会来参加这个综艺,就是冲着各位嘉宾的颜值来的。】 节目组的面包车离开后,霍冬灵拿着她白色蕾丝花边精致漂亮,但中看不中用的太阳伞,站在甜蜜小屋大门口,茫然四顾,问:“我们现在怎么走?” “坐11路。”鹿溪简短的回。 “公交车吗?我还没坐过公交车,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公交站,而且我们有钱吗?”霍冬灵兴致冲冲,问个不停。 鹿溪低头往下看,指着她的两条腿:“懂?” 霍冬灵傻眼,愣在原地。 鹿溪搭乘十一路公交车出发:“还不走?” 霍冬灵埋头朝她跑过去,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只庆幸一点,她穿的是平底的小皮鞋。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钟头,霍冬灵满头大汗,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大半,出场娇贵的小公主,这会儿已经成了一步三喘的大花脸。 不止霍冬灵热的难受,他们身后的两位摄影师,也止不住的拿手擦汗,走是还走得动,就是这天真的太热了。 反观鹿溪,白嫩如玉的脸庞不见半点汗珠,气息平稳,还带着几分悠闲自在。 霍冬灵注意到这一点,喘着气问:“鹿溪,你就不热吗?” 鹿溪停下脚,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一物:“清凉符,随身携带,不怕炎热高温,童叟无欺,可选择一分钟试用。” 霍冬灵狐疑的拿过符纸:“这真的行?” 下一秒,她只感觉随身携带了一个空调,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透出一股清凉感,让她瞬间挺胸抬头,长舒了一口气,人活了过来。 鹿溪再次取出一张符纸:“轻身符,走路不累,一天十公里,轻而易举。” 霍冬灵这回毫不怀疑,衣服两边包一边一个。 人也凉快了,也不累了。 “承惠两百。”鹿溪竖起两根手指头。 “再打一张欠条,等我拿到手机就给你。”霍冬灵打下了她人生中第二张欠条,并且开始习以为常。 鹿溪唇角勾起,笑得春风得意,再次掏出几张同样的符纸,转头看向两位摄影师:“二位要不要来两张。” 生意人就是要抓住每一位潜在的顾客。 ------------ 第二十六章摆地摊(一更) 两位摄影师对视了一眼,再次抬头擦擦汗,不约而同道:“那就来两张。” 他们同样也打下了欠条。 导演组黑心肝的,为了避免嘉宾和摄影师套近乎,摄影师身上同样没钱。 鹿溪将早就准备好的符纸递过去,并且对着摄像镜头,直白的打了一波广告:“屏幕前的观众们,谁有类似的需要都可以找我,另外不仅有清凉符、轻身符等日常用品,还有平安符、护身符、镇宅符等居家用品,除此之外天雷符、地火符等带攻击性符纸也是应有尽有,物美价廉,欢迎选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一波广告打得如水般丝滑,也激发了直播间网友们的兴趣。 【真的,假的,有点心动。】 【想要清凉符,渝市苦夏的孩子伤不起。】 【平安符镇宅符听起来不错,最近家里面有些不太平。】 【心水天雷符,想送一张给我那劈腿的龟儿子前男友。】 有了符纸加成,鹿溪等人很快来到了市中心,鹿溪再次停下脚步,从布包里取出一个罗盘,罗盘指针旋转。 霍冬灵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 “指方向。”鹿溪补充,“财气最旺的方向。” 说完,罗盘指针停下,指向了正东方。 霍冬灵现在对鹿溪是深信不疑,她们一直往正东方走,很快就走到了市中心最热闹的商场。 鹿溪拿出青阳观的布幡,然后找了棵大树树荫下的位置,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四张折叠的小板凳,她和霍冬灵外加两位摄影师一人一凳 霍冬灵好奇的朝她的布包看了又看,心痒难耐,问:“你这包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不等鹿溪回答,霍冬灵先扳着手指数了起来:“符纸,板凳,我还看你拿过一大瓶水出来,还有这布幡,折叠桌子,还有罗盘。” 她数完,圆圆的眼睛带着大大的问号,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就比两个巴掌大一点的布包,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的,而且它看起来还那么扁。 “普通的布包当然装不下,但是我在里面用了一个空间符。”鹿溪从神奇的布包里,又摸出一张符纸,“有没有兴趣?要不要试一下?” 霍冬灵点头如捣蒜,放入随身的LV包包里,手伸进去一摸,表面依旧只是一个小巧玲珑,中看不中用的普通包包,可是里面她用手试探了一下范围,足足扩大了十倍左右,这会儿别说是放一点口红纸巾,就是她的行李箱都能塞进去。 霍冬灵蠢蠢欲动,如果不是LV包包的口径只有那么大,她已经打算对摄影师的摄影机下手。 “一张符一百,可管半年。”鹿溪照旧竖起一根手指头。 半年后,空间符上的朱砂褪去,空间会逐步缩小。 因为空间折叠对于灵力的损耗比较严重,再加上人穷,这黄符纸朱砂都是最普通的,若不然便是维持个三年五载也没有问题。 “打欠条。”霍冬灵做了一个OK的手势,自然而然的打下第三张欠条。 买卖尽欢,看得亲眼见证了这神奇的空间符的两位摄影师,也不由得心驰神往。 鹿溪愉快而满意的再次收获了三张欠条。 霍冬灵兴奋劲过去后,看了看时间,他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一个钟头了,可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霍冬灵左顾右盼,每一个从他们地摊前经过的人,她都眼巴巴的注视着对方,然后看得对方脚步加快的快速离开。 霍冬灵焉眉耷脑:“没人来,怎么办?” 鹿溪老神在在:“随缘。” 霍冬灵摸了摸肚子,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 之前就算有轻身符,他们赶路也花了两个钟头,这会儿又等了一个多钟头,她眼疾手快拿的那枚巧克力已经被完全消化了,如今只能空对着商场里面各种吃的望眼欲穿。 突然,她脑袋里灵光一现,想到来的时候路过菜市场,听见的吆喝声,一把站了起来,清了清喉咙,大声吆喝道:“相面算命保平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首位半价,只此一次,抢到就是赚到。” 刚开始,霍冬灵还有几分羞怯,声音不敢放开,吆喝了两遍,不仅声音越发响亮,也越发抑扬顿挫,一点也不逊于商场里放的喇叭,加之声音甜美,打扮时尚亮眼,顿时吸引了众多路人眼光。 可惜,多数只是站在一边看看,真正敢吃螃蟹的却还没有出现。 【话说这空间符真有那么神奇?人在外地,想要。】 【同上,能不能发同城快递,上班,走不开】 【又是活久见,小公主居然会叫卖吆喝。】 【怎么半天都没一个人来,别只看看嘛?小公主拿手捂着肚子的样子,好可怜。】 【想给她们点外卖,狗导演组真不做人。】 日头高照,眼看临近中午,鹿溪的地摊还是没有开张。 霍冬灵原本洋洋盈耳的吆喝声,也越发低微,有气无力。 “呦,这不是霍家小公主吗?怎么在这里叫卖吆喝。”一辆红色耀眼的超跑停在地摊前,驾驶位的车窗打开,一个脖子上戴着一条漂亮丝巾的年轻女人,慢慢的取下脸上的墨镜,探出头来,“相面、算命?青阳观?听都没听过,什么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殷怡,你来找茬是不是?”霍冬灵柳眉一竖。 殷怡是京圈名媛之一,霍冬灵的死对头,两人从幼儿园因为最后一朵小红花撕破脸,至今为止,不是你踩我一脚,就是我踩你一脚,各有胜负。 前不久,殷怡被人哄骗买了一副假画回去还发了朋友圈,刚好被霍冬灵看了出来,为此被笑了整整一个月。 殷怡拍手捂唇,呵呵直笑:“我这是想来照顾你的生意。看看你们这里多么冷清,来,摆好pose,我给你们发个朋友圈,帮你们宣传宣传。” 说着,殷怡停火下车,拿着手机咔嚓拍了张照。 霍冬灵气红了脸,撸起袖子,刚准备上前。 鹿溪却伸手拉了拉她,目光淡淡的看向殷怡的脖子:“你的脖子痛不痛,最近夜里总有东西缠着你,不太好受吧!” ------------ 第二十七章渣男找茬(二更) 殷怡原本大仇得报猖狂得意的笑脸立马一变,手捂住脖子,冷冷撇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冬灵直直的盯着她脖子上的丝巾,嘲讽:“我记得你向来不喜欢带丝巾,怎么?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要遮住?” 殷怡气急败坏,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什么见不得人,你们这里是算命的吧,那你给我算算呗!” 最后一句是对着鹿溪说的。 霍冬灵暗自偷笑,果然还是受不得激,二十年了也没得变,当初幼儿园的小红花就是她用激将法得来的,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 这会儿换小公主得意了。 “你想算什么?”来者是客,鹿溪笑问。 殷怡捂着脖子的手还是没有放下,别扭的回答:“随便你。” “那便先从你的面相开始。”鹿溪看着她,“你面部天仓和地库相连,五官清秀端正,额头和两颧骨高耸平阔,家境富有,锦衣玉食不缺。另外你鼻梁鼻挺没有弯曲,你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 殷怡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这些就算不是霍冬灵告诉你的,上网随便一搜也能够搜出来,这可糊弄不到我,你最好还是拿点真本事出来,我看你们这是在直播,到时候丢脸的反正不会是我。” “如你所愿。”鹿溪并不恼,悠然一笑,“你山根部位高,但有断开,过去五年你曾经历过三次大的丧事。” 殷怡依旧是冷笑。 殷家也是豪门,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小报记者盯着,过去五年,殷怡爷爷奶奶大伯先后离世,都是上了热搜的。 鹿溪并未受影响,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又道:“你山根部位有青色斑点,鼻头发红,印堂发暗,你最近刚破了一笔大财,应该是投资不顺。且你额头有青气浓罩,你今天才从医院出来,你是三天前因为车祸进的医院。” 殷怡脸上原本嘲讽的神色,直接凝滞,破财是真的,刚刚出院也是真的。 前者她嫌丢脸,谁也没说;后者她今天出院一个小时都还没到,三天前的车祸发生在夜里,并没有被爆出来,除了她爸妈,那些个塑料闺蜜她谁也没说。 鹿溪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补充:“至于你脖子上的东西,有果必有因,或许你该先回去问问你的父母。” 说完后,鹿溪取出三张一模一样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递过去:“一人一张,贴身佩戴,我所在的地址你应该打听得到,欢迎再次光临。” 殷怡眼神闪了闪,老实的接过护身符:“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多少钱?我不占你们便宜。” “一……”鹿溪刚准备开口,一单一千,童叟无欺。 霍冬灵却先一步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万。” 鹿溪默默的闭上了嘴,这价格也是可以因人而异的。 人家小姐妹说话,她还是不适合插嘴。 殷怡眯眼看她:“不是说首位半价?” “对啊!”霍冬灵面色不改,“都是看在你是第一位顾客,我们又认识这么多年了,才给你的折上折。” “哼!”殷怡半点不信,看桌子上没有收款码,痛快的从跑车里取出现金,“多余的打赏你了,瞧你这副饥肠辘辘的可怜样。”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 “殷怡,你给我等着。”霍冬灵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直到鹿溪数了数现金,满意的吐出两个字:“两万。” 霍冬灵浑身的怒火如潮水般褪去,高兴的蹦了一下:“耶!开张大吉。”她越想越开心,嘟嚷道,“谁和她一般计较,被我坑了还不知道。” 之前霍冬灵就问鹿溪对于相面算命的定价,也是算准的殷怡的性子,这才狮子大开口。 所谓最了解你的人绝对是你的敌人,霍冬灵再一次获胜,并小赚一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向来手机里的钱不会低于七位数的小公主,如今也会为了敌人手上的两万块转怒为喜。 另一头,殷怡回到家后,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保姆阿姨在忙活:“何妈,我爸我妈呢?” “殷总在公司还没回来,夫人去美容院了。” 殷怡原本想问她爸妈鹿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结果人不在,她盯着手上的两张护身符看了看,放到桌上:“桌子上的这两样东西,我爸妈回来后,你记得叫他们带着。” 说完,殷怡又出了门,西城那边有个塑料闺蜜今晚举办了一个牛郎趴,听说都是泰国来的。 这头,有了殷怡贡献的两万块,鹿溪公平的一分为二,毕竟这还是多亏了小公主的吆喝。 霍冬灵拿着手上的一万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鹿溪进了商场酒足饭饱后,才又重新回到了小摊子。 中途,不等乌云照到自己头上,鹿溪先一步自觉得通过正规捐款平台,捐了九千出去。 看着只剩不到一千的余额,鹿溪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的天生破财命,大概率是没救了。 还是那一句话,狗老天,比导演组还狗。 下午,霍冬灵神采飞扬,手上拿着在商场里买的大喇叭,吆喝声都更加有力。 得益于上午的开张大吉,下午顺顺利利的卖出了好几张平安符护身符,另外还有一张天雷符。 直播间那位为前男友而来的网友,心满意足的带着天雷符离开。 对此,鹿溪特意叮嘱过,天雷符不能用于恶意伤人,攻击性符纸一旦是出于恶意,都会失去作用。 但小姐姐还是很喜欢天雷符的威力,对付那狗b男人,哪用得着天雷符出手,他不配。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转眼已经日落时分,鹿溪开始收拾东西。 “你是鹿溪?”一个冷漠的男人声音响起。 鹿溪头也不回,继续收拾东西。 男人大步走了过来,拦在他们面前。 “你谁呀?好狗不挡道。”霍冬灵挥了挥手,见男人不走,怒问,“张少琛,你想干嘛?” 同一个圈子出身的人,霍冬灵和张少琛虽然不是一路人,但还是有过一两面之缘。 “霍小姐,是鹿溪让你做这些的。”张少琛拿着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们摆的地摊,再看她手上的大喇叭。 “你家住海边,管那么宽,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我面前哔哔赖赖。”霍冬灵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小公主气性一起来,谁的面子也不好过。 豪门也分三六九等,张家虽也是其中一员,但发家不好看,改卫为张,侵占发妻家产,偌大家业还败了四五成,早已是上流豪门的一个笑话。 张少琛并不敢直面对上霍家唯一继承人的霍冬灵。 却转身对着鹿溪斥骂道:“鹿溪,你就这么缺钱,你做这些招摇撞骗,丢人现眼的事,把路家的脸放在哪里。” 鹿溪平日里都是笑脸迎人,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好惹的。 什么玩意儿,敢在她这儿大放厥词,真当他是路家的女婿了,就算是,鹿溪和路家也是两个lu。 鹿溪笑眼微眯,好整以瑕,不缓不慢开口:“张少半下午的来我这儿发疯,是前一晚上用了太多的力,一龙两凤,虚了。还是刚刚当爹,喜获一儿一女,高兴的说不出人话。” ------------ 第二十八章虐渣大快人心(三更) 张少琛面色大变,急步上前,想要捂住鹿溪的的嘴。 鹿溪朝后一退,抬手一巴掌,啪啦脆响。 张少琛倒退两步,被打的耳朵嗡鸣,厚脸皮火辣辣,怒火中烧,按耐:“鹿溪,你为何这么污蔑我?是因为之前的事。我心里面只有愉心,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你不用白费功夫。” 这话说得好,什么之前的事,路愉心,身份。这些连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到网上的传言。 鹿溪痴恋他,插足他和路愉心。 再加上路家真假千金一事,明显就是鹿溪凭借着真千金的身份压人,想要拆散张、路两位有情鸳鸯,却反被赶出家门,恼羞成怒,撒谎污蔑。 种种加持,谁还会记得鹿溪说了什么话,张少琛反而维持了痴情人设。 不愧有个当影后的妈,说话这门艺术早已修炼及格,公关能力杠杠的。 可惜啊! 鹿溪从不打无把握得仗,这一套在她这不起作用。 “景荣酒店606房,嘉丽苑,美洲国际。”鹿溪浅笑着报出三个地名。 或许旁人还会有点糊涂,不明所以,但张少琛一定心知肚明。 因为这三个地址分别是他昨晚开房,以及为他生下一儿一女的两位情人住处。 而对于广大网友而言,猜到真相也不会太晚,何况还有嗅觉灵敏过的各娱乐小报的狗仔,也一定会紧盯着这三个地方。 张少琛脸色乌黑,怒极冷笑:“谎话连篇,就算这些是真的,你又是从那里知道的。算命?相面?路伯父他们把你从山沟里接出来,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些。”他嘲讽,“你招摇撞骗不就是为了钱,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些钱送你了。” 说着,张少琛从钱夹里取出一叠钱,手一松,撒了一地,摊手,恶意的笑:“不好意思,没拿稳。” “你个龟儿子……”霍冬灵火冒三丈,优雅的小公主连粗话都出来了。 鹿溪拍了拍她的手,只一个眼神就让暴躁小公主熄了火。 放着,我来! “最近腰很酸吧!肩也撑不直。”鹿溪状似关心的看着张少琛。 霍冬灵听不懂,也顺着鹿溪的目光看过去,看这张少琛也有一米八的个子,却有些弯腰驼背,不免鄙夷。 大男人,腰都撑不起来。 张少琛羞愤难当,努力直起腰,却觉得腰背仿佛被人压着,越用力,反而脚下踉跄,双腿僵硬的摔在了地上,如翻不过身的龟儿子,徒力挣扎。 刚一抬头,却对上鹿溪居高临下看过来的冷淡而平静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他好像看见了两抹红色。 仔细一看,他的肩膀上趴着一个七孔流血对着他怨毒大笑的女人。 他的腰上缠着一双惨白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个脑袋崩裂,如同一滩烂肉的男人,男人同样怨毒的看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张少琛此刻能够看见他们,女人双手勒紧他的脖子,男人不断的往上爬,如经典电影里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一步一步,向上:一点一点,勒紧。 张少琛胆裂魂飞,惊恐至极,眼睛却被定住,移不开。 直到,咔嚓的脆裂声咋响,一颗褐色的佛珠四分五裂从他脖子上滑落。 下一秒,脖子上致命的窒息感,加上身上湿冷黏腻如蛇的触感,张少琛身体发抖,脸涨的青紫交加,呼吸近乎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窒息感和阴冷的触感消失,张少琛捂着脖子大口的呼吸,定眼再看,女人和男人依旧是怨毒的笑。 他知道,他们不是放过他,而是不想他死的那么轻松,就如他们当初活着的时候。 鹿溪不再看她,肮脏的东西,伤眼。 “报应不爽,早点准备身后事吧!别来找我,黑心钱不敢收。” 张少琛听着,更是抖的厉害,挣扎着爬起来,神色颓败,恐惧,绝望,想走! “捡起来。”鹿溪不带任何情感的喊。 张少琛僵硬的转过身,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弯下腰,一张一张捡起被扔到地上的现金,然后战战兢兢的放到桌上。 看鹿溪没在看他,才大步跑着,且更加弯腰驼背的离开。 霍冬灵拿起钱数了数,嫌弃:“才一千,还没殷怡大方。” 殷怡:晦气! “这钱不能要,脏手。”作为一个穷鬼,也有骨气,这钱拿在手上只会损功德。 鹿溪要敢要,老天爷绝对又要打雷吓唬她。 霍冬灵立马收回手,那湿纸巾仔细擦了擦,吐槽:“张少琛也就骗一骗圈外的人,我们这个圈子有几个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实际上玩的比谁都花,他们那群人没几个好东西,男女不忌,老少皆宜,脏的很。” 说到这里,她好奇的问:“刚才张少琛是怎么了,翻着白眼,我还以为他坏事做多了,要遭报应,刚准备拍手称快。” 霍冬灵虽不知真相,但也阴差阳错猜到了真相,正如直播间的众多网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鹿溪幽幽一笑,补充,“字面意义。” 霍冬灵低头琢磨,一拍脑袋,凑到鹿溪耳边,轻声问:“他这是遇到鬼了?” 鹿溪莞尔,点头:“很聪明。” 霍冬灵小脸刷的红了,圆眼睛里又是羞涩又是崇拜。 “走了,回家,”鹿溪收拾好东西,小小的布包包罗万象。 “好。”霍冬灵高兴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鹿溪顺手把那一千块扔进一个义捐箱。 钱本身没有干净肮脏,只是拿钱的人有区别。 直播间 【所以张少琛真的夜御两女,还有一儿一女。】 【八九不离十,同情路愉心接手烂黄瓜,喜当妈。】 【愉心只是和张少琛认识,不熟。】 【不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吗?狗头jpg】 【之前谁说鹿溪喜欢张少琛的,他脸大如盆,也配。而且鹿溪能看得上?】 【谁知道鹿溪是不是诬陷张少,张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不是吧!这还能洗。看他那熊样,不是有鬼,他能吓成那样。】 【就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听鹿溪的话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字面意义,十有八九是遇鬼了。】 【没听小公主说吗?张少琛私底下玩的花的很,比路家夫妻还花,肯定是遭报应了。】 【好羡慕小公主居然能够在鹿鹿耳边说悄悄话。】 【我也想有人夸我聪明,带我回家。】 【小公主看鹿鹿的眼神全是羞涩和崇拜,鹿鹿的眼中也满是对小公主的宠溺。慕了,鹿鹿和小公主才是真的,比喜乐cp真。】 【楼上怎么还带拉踩的,喜乐也是真的。倔强jpg】 ------------ 第二十九章难兄难弟(一更) 不出意外的,#张少琛夜御两女#,#张少琛喜得一儿一女#,#张少琛究竟是不是遇鬼#,#张少琛玩的有多花#等相关话题接连上了热搜。 张少琛荣幸的得到了和路家夫妻一样的待遇。 得益于他有一个影后的妈,在事情发展觉得不对之后,立马开始撤热搜,水军下场,压热度。 种种操作之下,正在吃瓜的广大网友反而不乐意了,刚下去的热搜又重新给冒了上来。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还关系到鹿溪和小公主霍冬灵,鹿溪才接连上了好几次热搜,霍冬灵也有一众的粉丝基础,即使张少琛那边的热度压下去后,鹿溪和霍冬灵这边的相关的话题也不免会提到他。 且不说今晚张家人会有多么难以入眠,《甜蜜小屋》导演组是乐开了花。 总导演侯国泰嘴角笑的要挂后脑勺去,果然鹿溪总能够带给他很大的惊喜。 网上的热闹影响不到此刻已经回到了甜蜜小屋的鹿溪。 鹿溪和霍冬灵出去是最晚的,回来反而是最早的。 直到天色渐渐黑了,早上的面包车才重新出现在甜蜜小屋。 白元霜首先出现,笑容柔柔的很是甜美,身上换了一身新的打扮,掐腰的水绿色的裙子很好的显示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紧接着是宋星辞,他神色淡淡,同早上没多大区别,就是嘴巴有些起皮。 而后接着出来的乐子昂和田梓暄,却是一对难兄难弟,一个耷拉着肩,一个手扶着腰,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吧唧,早已不复早上出门那会儿的神采飞扬。 白元霜先过来坐到了鹿溪对面,和早上相同的位置,不着痕迹的将右脸侧向镜头。 右脸柔美的线条,精致淡雅的妆容,比左脸更加上镜。 宋星辞先去了厨房,拿了瓶矿泉水,直接灌下去了半瓶。 乐子昂和田梓暄,一个坐在沙发上,耷拉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恍惚,满是懊悔。 另一个直接选了个单人沙发,整个人趴了上去,哎哟连天。 看的霍冬灵好奇极了:“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直接炸开了锅。 田梓暄扒拉着沙发布,坚强的爬了起来:“太累了,我从来不知道扫地居然是那么累的一件事,我的腰就没有直起来过。” “好可怜,那你今天挣了多少钱?” 田梓暄揉腰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还有个比他反应更大的,乐子昂脑袋垂得更低,突然仰头抱头大喊:“大师,我对不起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了鹿溪一跳,她哭笑不得:“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乐子昂仿佛遭受了人生中最巨大的打击,声音低哑,有种欲哭无泪的惨淡:“我今天去后厨洗碗,那地太滑,我摔了一跤,手上的两摞碗全碎了。” 对此,鹿溪神色平淡。 白元霜看了一眼鹿溪,柔声的安慰:“还好,还好,碎碎平安,你人没受伤吧。” 乐子昂恍若不觉,双眼空洞:“然后撞到了旁边的玻璃柜,玻璃柜倒了,里面的碗全摔了。” 鹿溪微微一笑,果然还有后续。 白元霜嘴角一僵,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 摔一个还能是碎碎平安,你这全给人霍霍了,叫什么,碎碎碎碎碎……平安。 “最后呢?”鹿溪同情的看他,天生破财命和天生倒霉体一样,一个别想留住钱,另一个别有庆幸。 “赔钱,节目祖替我赔了一千,然后我去刷不锈钢碗,刷了一天。大师,我是穷鬼,我不配养你。”乐子昂向后一躺,双脚分开,四肢呈大字型,整个人已经没了欲望。 鹿溪无语又有些同情。 发现还有一个比自己还要杯具的人,田梓暄重新正常播放:“我今天扫了一天的地,从早到晚,为什么秋天有落叶,春天有落花,我怎么也扫不干净?结果还只挣了一百。” 霍冬灵撑着下巴,手靠在桌子上:“所以说你们两个加在一起,还倒欠了九百。” 难兄难弟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只差抱头痛哭。 “噗!”白元霜忍不住笑了,伸手捂嘴,歉意的说,“抱歉,我实在没忍住。” “哈哈哈!你们俩太惨了。”霍冬灵可不讲含蓄,抱着肚子大笑。 鹿溪是唯一控制住了的,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 毕竟她也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天,少说也挣了上万,结果兜里还是只有不足一千。 虽然比他们两个好一点,但大哥不说二哥。 “晚上擦点红花油,会好受一些,明天没有风,加油。”鹿溪朝情况好一点的田梓暄鼓劲。 田梓暄顿时觉得腰也不酸了,人也有精神了,双眼满是星星:“有姐姐的鼓励,真好。” 对于一个颜狗来言,美人的鼓励,比红花油更有用。 鹿溪再安慰更惨的乐子昂:“好好挣钱还债吧。” 可怜的倒霉孩子。 乐子昂双眼包泪:“大师,我是不是真的该认命了?” 之前经纪人劝他认命,乐子昂倔强,可是现实太残忍。 乐子昂自从有了鹿溪亲手画的平安符后,确实不用三天两头进医院,像这一回,换做以前,他怎么也得来一个头破血流,但现在浑身上下一个口子都没划破,堪称奇迹。 节目组专门为他准备的各种急救措施也没来得及派上用场。 可倒霉依旧是真的倒霉,谁洗碗能够洗成这个样子,别人也就顶多摔一两个,他差点被老板拉入黑名单。 要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好说歹说,乐子昂这第一份工作铁定是黄了。 “没事,习惯就好了。”像她,不就早就习惯了当一个穷鬼。 霍冬灵笑完之后,也不由拍拍胸口庆幸:“幸好我没出去工作,鹿溪太厉害了,我给你们说……”巴拉巴拉,这小嘴就像讲相声似的,将白天的事全说了出来,最后来了一句结尾,“我今天挣了两万,不加中午吃饭用掉的。” 除了死对头殷怡的倾情贡献,还有之后卖符的,她大力吆喝的提成。 这最后一句其实也可以不用加,原本被相声吸引的终于不再愁眉苦脸的乐子昂和被一圈美人包围,快要满血复活的田梓暄,再度emo。 然而还有更雪上加霜的。 ------------ 第三十章导演组不做人(二更) 白元霜嫣然一笑:“我就没有鹿溪和冬灵那么厉害,服饰店的工作还算轻松,就是帮顾客看看衣服,也就拿了个小一万的提成。” “白姐姐真厉害。”田梓暄还好受一些,他毕竟不负债,而且说话的又是好看的小姐姐。 乐子昂心脏上被捅一刀,别人都是富婆,一万两万,而他是个fu狗,负债的负。 刚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一瓶新的矿泉水的宋星辞听见了他们说的话,随口说了一句:“我今天没挣到钱。” 乐子昂诧异的抬头,心里面稍稍有些安慰。 然而,下一秒—— 宋星辞补充说明:“我今天就是在地里挖地种菜,然后不小心挖到了一块金子,节目组拿去金店兑换,对了有个五万吧!” 乐子昂脸直接垮了,心脏四分五裂。 果然人的悲欢并不能相通。 鹿溪目露羡慕,看吧,这绝对是老天爷的私生子。 老天爷是把从他这里拿走的钱都拿去补贴了他亲儿子了吗? 为什么,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她天生破财命,别人种地挖到金子。 老天爷偏心。 鹿溪在心里面疯狂控诉。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惊雷。 鹿溪面无表情,做了还不让说,独裁,专制。 又是一道惊雷。 霍冬灵疑惑的看向窗外:“要下雨了?” “那我这腰明天还直的起来?”田梓暄也要哭了。 雨打落花敲闲窗,风击残木染寒霜。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雨打风吹飘落遍,娇美怎经人践。 雨打落花美吧!可扫地人伤不起。 鹿溪呵呵笑了一声:“老天爷不是要下雨,是恼羞成怒。” 没有第三声惊雷。 就是青阳观正在闲闲吹风,看直播的京淮,被一张落叶糊在了脸上。 落叶上有被虫蛀的痕迹,偏偏这虫子啃过的地方,刚好像是七个字:不准给她涨工资。 京淮轻声一笑,看着直播里苦大仇深的鹿溪,手上一挥,落叶成灰。 他不是那种专门给人穿小鞋的上司。 一只飞鸟低空划过,鸟屎落下。 京淮一个优雅的翻身,躲过,啧笑:“她还真没说错,果然小气极了。” 下一瞬,天空转暗,乌云密布,其形态像极了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倾盆大雨落下,偏偏只有青阳观这一块成了落汤鸡。 话说这边,六位嘉宾快乐的是真的快乐,悲催的也是真的悲催。 直播间广大粉丝们也看得很是欢乐。 【乐子昂太惨了,虽然但是,且容我先笑一下,哈哈哈哈哈……】 【本人是乐粉,但这会儿是真的欢乐,哈哈哈哈哈……】 【田梓暄这小嘴真甜,快到姐姐这里来,姐姐给你揉红花油。】 【楼上收收你嘴角的口水,都流到我这里来了。】 【宋星辞真的挖到了黄金,这运气我也想要,什么时候能让我魂穿到他身上,体会一把被老天爷偏爱的快活。】 【要不然乐子昂收拾收拾干脆直接入赘到宋星辞家,指不定这运气还有救。】 【说不定还真有用。话说这两人的CP也挺香的,一个倒霉鬼一个幸运儿,还是死对头,相爱相杀。】 【楼上有毒,楼上的楼上也有毒。咳!有笔吗?我给你邮寄。今晚就写。】 【白元霜真的很厉害,不是粉,今天恰好路过她工作的服装店,她为我搭配的那几套衣服,真的是这个,竖大拇指jpg】 【私服女王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感觉白元霜对鹿溪有些不一样,茶里茶气的。】 【别乱说,都是两个漂亮的小姐姐,拒绝雌竞。】 【就羡慕霍冬灵,有鹿溪宠,我也想去吆喝,想要她的分成。】 【感觉小公主有讲相声的天赋,不过最后的插刀也是绝了。】 【鹿溪身上怎么有一种对乐子昂感同身受的同情在,她今天好像也挣的挺多的。】 【挣的多但也捐的多,她身上大概也就不到一千块,话说鹿溪为什么捐那么多款,不是说捐款,不对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不捐款也留不住,天生破财命,没救。】 【楼上说的是鹿溪?要不展开说说。】 嘉宾们的悲喜交加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导演组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恭喜各位嘉宾成功的赚取了你们的生活费。”侯国泰拿着他的大喇叭,继续说,“现在天也晚了,想必大家已经饥肠辘辘,想要享受美味的晚餐,为此节目组特意为各位嘉宾准备了新鲜的瓜果菜品。” “你们能有这么好?” 早上才被坑过一次的嘉宾显然已经了解了导演组的套路。 “当然,一分钱一分货,亲兄弟还要明码算账。节目组这么多张嘴巴,还是得精打细算。” 呵呵,果然。 各位嘉宾集体冷笑。 侯国泰清清喉咙:“一日三餐是人的根本,嘉宾们必须完成一日三餐的打卡,现在请各位嘉宾选购你们的菜品,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庆祝大家有缘千里来相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嘉宾们起身,来到导演组早就准备好的菜品区。 很快,响起一声惊呼。 “牛肉一两一百,鸡腿一个八十,白菜五十一颗,西红柿一个二十,草莓按个买,一个十五……”乐子昂恍惚间抬头,看着导演组那边,“你们明明可以靠抢,但还偏偏给了我们肉菜和水果。” 侯国泰老脸堪比城墙,暗含猖狂得意的笑闻丝不动:“这些都是根据各位嘉宾的经济状况考虑的。” 其实侯国泰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但他真没想到嘉宾们的赚钱能力那么疯狂。 当然那两个悲催的娃先不说。 白元霜好好一个人气小花,生了一张甜美羞涩的脸蛋,但偏偏嘴那么能说,眼睛又尖,动手能力还强,在服装店上工的一天,进去的女人,就没有哪个是空着手出来的。 宋星辞更是一个人形bug,种地种出金子,舍他其谁。 霍冬灵好好的一位小公主,不知不觉成了鹿溪的跟班,不仅没有体会到人间疾苦,反而抱上了厚厚的大腿。 鹿溪! 侯国泰是又爱又恨,只想感叹一句,路家夫妻是不是眼睛瞎,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也能够放过。 “所以我们有钱就该当冤大头?”鹿溪嗤笑。 侯国泰装傻,拿着大喇叭重复:“请各位嘉宾挑选菜品,不要耽误时间。” “哄抬物价,还知错不改是吧。”鹿溪一个眼神给霍冬灵:“打12315,必须得向市场监管部门举报这种黑心中间商。” ------------ 第三十一章砍价小能手(三更) 霍冬灵立马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12315,最后一个按键落下。 侯国泰及时叫停:“等等,你哪来的手机?” 霍冬灵扬了扬手上的手机:“我自己花钱买来的,你们早上的时候只让我们上交了原本带着的手机,又没说不准我们再买新的。” 侯国泰黑脸:“按照规定,节目录制期间嘉宾身上是不能够佩戴手机的,这个手机没收。” 霍冬灵避开前来没收手机的工作人员,灵活的躲到鹿溪的身后。 鹿溪微微一笑:“导演,这就有些不对了吧,你们导演组的漏洞凭什么让我们嘉宾背锅,冬灵的手机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你说没收就没收,除非赔钱。” “对,赔钱。”霍冬灵大声附和。 侯国泰吹胡子瞪眼,但霍冬灵有靠山,工作人员根本接近不了,无奈,只能花钱换手机。 一番准备,菜没卖出去一片菜叶子,反而花了大几千赎回来一个手机。 还得庆幸,小公主的私人手机被他们没收了,这才只买了一个几千的水果机普通款,不然,节目组不大出血,是不得行的。 手机虽然没收了,但嘉宾还是不打算上导演组的当。 物价哄抬也不是这么个抬法。 两方僵持,鹿溪率先抬脚走人:“导演,你刚才只说了嘉宾必须一日三餐打卡,但好像没有说一日三餐必须是我们亲手准备的,而且还必须得在你们这里买菜。” 话锋一转,她看向其余嘉宾,“既然导演也说了不要再耽搁时间,我看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买吧。回来的时候我看过路线,附近没有餐馆,但最近的超市在五公里左右,一个小时足够打来回。” 有轻身符加持,再快点也可以。 鹿溪再一次抓住了导演组的漏洞。 “走走走,不给他们赚黑心钱的机会。”霍冬灵兴奋的朝导演组做了一个鬼脸。 侯国泰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咙口:“慢着,这菜品的价格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商量。” 鹿溪慢悠悠的停下脚步:“那是个怎么的商量法?” 侯国泰郁闷:“看在嘉宾们都是第一天来到甜蜜小屋,节目组愿意跳楼大甩卖,所有菜品一律五折。” “呵!”鹿溪冷笑,“看来是没得商量。” 说着又要走。 “四点五折。” 鹿溪竖起一根手指头:“一折。” “那不行。”侯国泰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鹿溪不作声。 侯国泰急得嘴上冒火。 这届嘉宾怎么这么难伺候,全是bug。 白元霜两边看看,和鹿溪对上一个眼神,柔柔一笑:“要不然大家都各退一步,要不2.5折怎么样。” “3.5折,再少真不行。”侯国泰继续挣扎。 鹿溪冷酷脸:“一折不行那就0.5折。” 侯国泰傻眼。 这讲价怎么不按套路来,不都是卖方降一点,买方升一点,然后大家取一个中间值。 白元霜继续温柔的劝说:“导演,打工人挣钱也不容易,你看看乐子昂和田梓暄,他们今天都快哭了,你就通融通融。” 话落,乐子昂和田梓暄兄弟俩抱头痛哭,干嚎,声音如雷,吵的导演组耳朵疼。 侯国泰掏了掏耳朵:“行了行了,3折,说什么也不能再低了?” “1.5折,行就行,不行拉倒。”鹿溪冷哼。 白元霜左右为难,又劝说道:“导演,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要不然你再宽容宽容。” 侯国泰面带犹豫。 白元霜又对鹿溪说:“鹿溪,今天天也晚了,大家都很疲惫,要不然还是改天再去超市,今天就先逛逛节目组为我们准备的菜品。我肚子好饿,快咕咕咕咕的叫了。”说完,低眉羞涩的一笑。 鹿溪同样面带犹豫。 “看在元霜的份上,2.5折,行不行,一句话。”鹿溪俏脸冰冷,很有一种再不行就散伙,一拍两散的狠劲儿。 侯国泰咬咬牙:“行行行!2.5折就2.5折。” 这话一出,嘉宾们露出笑脸。 鹿溪和白元霜更是相视一笑,就差没有击个掌。 侯国泰恍然大悟,他这是被她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给骗了。 一时捶胸顿足,脸色又红又黑,叫身边的副导见了,握拳轻咳了一声:“老侯,算了,这群都是人精,你斗不过他们的。” “唉!”侯国泰仰天长叹。 副导再度笑着安慰:“要不你看看直播间的人数,铁定叫你乐呵。” 果不其然,直播间人数再创高峰,侯国泰一张苦瓜脸瞬间乐了。 他感叹:“鹿溪啊鹿溪,真叫她来对了。” 才仅仅认识一天的嘉宾,已经能够如此相处融洽,这其中何尝没有鹿溪的缘故,更别说《甜蜜小屋》几次冲上热搜,都是因她而起。 直播间再一次笑开。 【仿佛到了菜市场,在和卖菜大妈砍价。】 【鹿溪真的绝了,相面算命会,虐渣男会,就连砍价也会。】 【鹿溪和白元霜才认识了多久,但她们配合的好默契,一个眼神就懂了,刚才谁说她们关系不好的,这还叫关系不好。】 菜品挑选结束后,就是做菜的环节。 厨房堆得满满当当,厨房外六位嘉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霍冬灵指着里面,首先开口:“这菜谁做?先说我不会。” 小公主不是白叫的,不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也绝没有下过厨房。 “我也不会。”作为唯一一个吃白食的,乐子昂尴尬的挠挠头。 人冷话少的宋星辞也沉默了,摇头:“不会。” 鹿溪抬头看天花板,回忆了一番,上回做饭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上辈子刚进师门那会儿,然后,饭没做好,厨房给炸了。 说起来,鹿溪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厨房会炸? 调料没问题,菜没问题,油也没有放多,火也是不大不小,为何组合在一起,别人是组合成了一桌美味佳肴,她却是组成了一个炸弹。 厨房爆破手的鹿溪,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进过厨房,主要是最开始有师父不允许,后面有师弟师妹孝顺,五师妹的手艺最好。 至于现在,鹿溪拍了拍脑袋,是不是真的人老了,忘性大,以前的事不太记得住。 只记得到道观后,反正到了吃饭的时间,桌子上就不会少了吃的,味道和五师妹的一样好,简直是把她的心巴死死的拿捏住。 “我来。”白元霜脸上柔美的微笑快要维持不住,“先说好我只会一点家常菜,味道也就那样。” 其余嘉宾眼巴巴的看着她,异口同声:“你来,我们不挑食。” ------------ 第三十二章修罗场 白元霜作为主厨,其余嘉宾帮忙打下手,忙活了一个小时,一桌子家常菜终于弄出来了。 嘴巴里终于吃上一口热饭的乐子昂热泪盈眶:“太难了。” 田梓暄扫了一天的地,肚子早已经在唱空城计,狼吞虎咽吃了个半饱后:“明天我一定要去买一箱泡面囤着。” “不至于/不会。”鹿溪和宋星辞异口同声。 见宋星辞没有解释,鹿溪接着说,“同样的套路导演组不会来第二次,再说以后完全可以在外面吃,或者打包回来。” 导演组绝不会任由嘉宾真的每一顿吃泡面,除非导演组想要被嘉宾们的粉丝骂死。 毕竟现在《甜蜜小屋》热度有多高,嘉宾们微博的粉丝数涨得就有多快,其中又以鹿溪为最,短短一天已经直接突破了百万大关。 “那明天会不会有新的套路?”乐子昂心有余悸,手上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导演组太坑,想到这一点,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为什么我们明明参加的是恋综,却过得好像荒野求生。”田梓暄一语道破众人的心酸。 “大概是导演太狗吧!”鹿溪感叹。 晚餐结束后,导演组终于没有在作妖,而是做了恋综实实在在该做的事。 “相逢即是有缘,经过一天的相处,想必大家心中对那个有缘的他/她肯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现在拿起你们手中的笔写下对他/她的心里话。” 每位嘉宾手上都得到了一个粉色的信封。 “你们的写好的信,可以投到心仪的他/她门前的信箱里,互投的将会组成一对,进行明天的约会。若是一人收到多封信,则可进行反选,选取最心仪的那人,现在各位嘉宾,请你们为爱出发。” 侯国泰拿着大喇叭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深知这位总导演有多坑的嘉宾们,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困,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我现在只想睡觉。”乐子昂打了个哈欠。 和他的无聊相比,田梓暄整张脸都写着纠结:“只能写一封吗?好想给每个哥哥姐姐都写一封。” 在颜狗的世界里怎么能够只作出选择,而不是都要。 霍冬灵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一转,没看三个男嘉宾,咚咚咚的跑上了楼。 白元霜俏脸发红,眉眼间尽是羞涩,紧随其后。 鹿溪也走了,一边走一边苦恼的要抓耳挠腮,心仪的他/她,什么鬼? 她明明心仪的是钱。 可惜钱看不上她。 打完一个哈欠,和纠结了半天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的乐子昂及田梓暄,抬头一看,大厅里为什么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哦!还有一个宋星辞的背影。 侯国泰在总导演室,兴奋的看着个个直播间,抱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嘿嘿笑了一声:“老马,你说他们谁会选谁?会不会打起来?” 副导同情的看他,摇摇头:“我觉得总之不会如你所想。” “这不一样,之前他们可以联手对外,但现在是他们内部的修罗场。”侯国泰放下保温杯,一副要好好掰扯掰扯的架势,“你看乐子昂肯定会选鹿溪,宋星辞和他是对头,指不定也会选鹿溪,到时候他俩对上,他们的粉丝肯定也要干起来,这热度不就来了。” “那其他人呢?”副导老神在在的问。 “其他人不好说。”侯国泰深思,“田梓暄公平的喜欢每一个人,我怀疑他会把那封信一分为五。至于三个女嘉宾,都不好猜。” 说到这里,侯国泰皱紧的眉头突然松开,兴高采烈:“你看,我们猜不出来,直播间的粉丝肯定也猜不出来,就是要猜不出来,那才有意思。” “呵呵!”副导笑了一下,“或许吧。” 侯国泰看他不信自己的话,拍了把桌子:“要不然我们打赌。” “老侯,打赌就不必了。”副导拍拍他的肩,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他还是先准备好速效救心丸吧。 副导是个明白人,这群嘉宾没有一个是按常理出牌的,个个都是定时炸弹,老侯想要看修罗场的想打算,没戏。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嘉宾们陆陆续续出门,然后四个人在同一间房门前撞到了一起。 总导演室的侯国泰眨了眨眼,用手狠狠的揉了揉,再定眼一看,还是四个。 三个男嘉宾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 侯国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副导笑了。 看吧! 就说要出问题。 鹿溪房门前,三个男嘉宾以及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出现在这里的霍冬灵,撞在了一块儿。 乐子昂看看另外三个:“宋星辞,你什么意思,大师是我先认识的。” 宋星辞环胸,倚在门边:“我只是按节目组的规矩来,你若不乐意,就去找导演。” 乐子昂愤愤然:“大师绝不会选你,你到这里来就是自取其辱。” “所以她会选一个倒霉精?”宋星辞嘲讽。 乐子昂心口被戳了一刀,但戳着戳着也习惯了,回怼:“那也比面瘫脸要好。” 宋星辞唇角微勾,冷笑:“呵!” 乐子昂气急败坏,一把挤开他,想要把自己的信第一个投进信箱。 然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霍冬灵手上一松,信快一步的落进了信箱。 乐子昂脑门冒出一个问号:“霍冬灵,你来这里掺和什么?” “谁说我不能来。”霍冬灵理直气壮,“节目组的规矩哪条规定了不能够投给同性,我就是喜欢鹿溪,你是不是想搞歧视?” 乐子昂被堵的哑口无言,憋屈的当了第二个投信的。 宋星辞在这一点上懒得和他争,投完信后就直接离开了。 田梓暄排在最后,但他的信封和其余三人相比要小很多。 还真就是等比例的分成了五份。 田梓暄赶着去投下一封,只剩下乐子昂和霍冬灵大眼瞪小眼。 房门突然打开,鹿溪看着自己门口的两尊门神,轻笑:“你们俩是打算替我守门吗?” 霍冬灵仗着性别优势,率先扑上去,挽住她的手,看到她另一只手拿着的信封,问:“鹿溪,你这信封打算给谁?” ------------ 第三十三章可怕的噩梦(一更) 乐子昂双眼发亮,目不转睛的盯着鹿溪手上的信,脸上就差没直接写着,是给我的吧,是吧,是吧! 鹿溪手朝外一递:“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直接交给你了。” 下一秒霍冬灵笑了。 乐子昂哭了。 “大师,为什么?”乐子昂不甘心。 面对这泫然欲泣,仿佛在看负心汉的眼睛,鹿溪尴尬的退后一步,她大概,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鹿溪解释:“冬灵很好,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管是白日里的吆喝,还是晚上一起对抗节目组,这既会帮忙赚钱又能默契配合,且天生富贵命,看着都让人高兴的大姑娘,不是她心仪的伙伴还能是谁? 霍冬灵欣喜的接过信封,眼睛弯成月牙,下巴一抬,什么话也没说。 但乐子昂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五个字:没用的男人。 乐子昂肩垮了,像只落汤的大公鸡,垂头丧气。 他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她们刮目相看。 霍冬灵眉毛一扬,唇一勾,眼神骄傲又嘲讽,乐子昂倔强的不肯认输,两人眼神之间电光火闪。 鹿溪打着哈哈:“这天也不早了,睡觉,睡觉。” “大师,晚安。” “鹿溪,晚安。” 乐子昂和霍冬灵异口同声。 鹿溪摆摆手:“都晚安。” 说完,关门,靠在门板上,长吁了一口气。 乐子昂和霍冬灵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纷纷嫌弃的撇开头,放狠话。 “有本事,明天走着瞧。”乐子昂战意凛然,下战书。 霍冬灵下巴一抬,轻蔑的冷哼:“手下败将。” 这两人战火滔天的时候,三楼另一头一间房门打开,白元霜看了看外面的信箱,只有一封小的可怜,被一分为五的信纸。 白元霜收起信纸,不动声色间将侧脸对上直播镜头,眉眼略带几分失落,配合着天衣无缝的伪素颜落泪妆,只叫人倍感心疼。 回到房间后,白元霜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唯一没有直播镜头的地方。 白元霜面色骤然变沉,双眉拢在一起,暗恨不已。 直到房门被敲响,白元霜重新戴上完美无缺的假面,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手机进来,是她经纪人的电话。 《甜蜜小屋》明面上的规矩说是综艺录制的一个月内,需要上交手机。 但实际上,这其中也不是没有通融的余地。 三位明星嘉宾都是公众人物,不可能为了一个综艺,就真的对外失联一个月。 这一点早在签订合约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 几分钟后,挂掉经纪人的电话,白元霜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洗漱护肤后,再一看时间,已经过了睡美容觉的时间,赶紧的躺好,睡觉。 夜深人静 白元霜耳边响起模模糊糊的声音,她眼皮子动了动,挣扎几番,终于睁开了眼睛。 但她的身体依旧不能动,只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她如同个提线傀儡,任由对方的打量。 一个作媒婆一样的打扮,说是人,却像是纸人,脸涂白,颧骨涂了两团红,嘴唇也涂红,眼眶很大,眼珠子似乎随时都能掉出来,头上顶着一朵大红花,嘴角还有一颗媒婆痣,笑容很僵硬,一板一眼,像是程序化的设置。 另一个稍微更像人一些,矮小的个子,头发稀疏,细小的眼睛,眼神很是猥琐,目光落在白元霜胸、臀两个位置,让她只觉得浑身像是没有穿衣服,寒毛直竖,且恶心不已。 而且这男人容貌长相虽然还有几分人样,但身体却很奇怪,鼓胀发白,像是一个充了水的气球。 男人搓了搓手,凑上前来,嗅了嗅:“香,果然大明星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白元霜甚至能够闻到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酒气,以及他嘴巴里面那股腥臭的口气,如果不是不能动,她绝对会直接吐出来。 “老爷可是确定了?”媒婆声音形容机器人,还更加的阴冷,没有任何起伏,不带丝毫情感。 “就她,你们动作快一点,我要尽快和我的媳妇亲近。”男人眼睛里全是让人恶心的欲望,声音中都带着迫不及待。 白元霜觉得自己就像是菜市场砧板上的猪肉,任人挑选打量,没有一点人权。 这让她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个魔窟。 但,原来她从不曾遗忘。 凌晨三点,除了个别夜猫子还没有睡,其余人早已沉醉在梦乡。 白元霜的直播间也只有那么零星的粉丝还在看着,其实什么也看不了,因为嘉宾们睡觉的时候,是默许可以将直播镜头给盖上的。 突然,直播间传来一声尖叫。 此刻,为数不多的粉丝吓了一跳。 【是白白的声音。】 【白白是做噩梦了吗?】 白元霜大汗淋漓的从床上惊喜,一下子坐了起来,抓着头发,脸蛋白的像纸。 “是梦吧!我怎么可能和那种男人相亲?”白元霜低声喃喃,“该死的,那些东西真是阴魂不散。” 声音很低,直播间的粉丝听不清。 只听着除了一声尖叫后,便没有了其他声音。 不知坐了多久,白元霜才重新躺下,但一直没有入睡,就怕再次噩梦缠身。 第二天,早上六点。 多数嘉宾还没有醒,鹿溪开门出来,在楼梯口碰到了一夜未睡,即使有着精致的妆容遮掩,也难免神色有些憔悴的白元霜。 鹿溪看了看她,微微皱眉,命宫发黑,晦气罩定,青气自印堂直上天中,准头出现黑气如蜘蛛网状。 不妙啊! 人的面相不会突然发生改变,尤其是生相变死相。 除非意外将至。 但白元霜双眉修长秀丽,杏眼清澈明亮,人中深长,轮廓清楚,并非短命之人。 非意外,那便是人为。 白元霜察觉到鹿溪看过来的时间有些久,微微侧头,保持着安全的上镜距离,不会被艳压。 她甜甜的笑着打声招呼:“早啊!” “你昨晚没睡好?”鹿溪问。 事起必然有因。 白元霜羞涩的笑了笑:“我有些认床,昨晚又做了个噩梦,没怎么睡。” 噩梦吗? 鹿溪伸手,将一张明黄色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过去:“送你,要是觉得好用,下次可以打九折。” 白元霜眼神闪了闪,想到昨晚经纪人打电话说的话。 经纪人交代,尽量和鹿溪交好,不可得罪。 鹿溪和玄门那边有关系,很可能是一位玄学大师。 再联想到昨晚的噩梦,白元霜接过符纸,甜美的笑容不变,多了一丝感激:“谢谢你,鹿溪。” 鹿溪微微摆摆手:“小事一桩,符纸记得贴身佩戴,今天若是没什么事,最好别到室外。” 白元霜乖巧的点点头。 临走前,鹿溪抬手,指尖虚虚一点,动作仿若不经意一般,一丝常人看不见的阴气,骤然消散。 白元霜一直绷紧的脊背,松了松,肩头好像没有那种又酸又冷的刺痛感了。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没睡好。 但—— 白元霜紧紧的抓住手上的符纸,微垂的眼帘下,眼神复杂。 ------------ 第三十四章约会地点(二更) 又过了一会儿,嘉宾们陆陆续续的起床,侯国泰带着熟悉的大喇叭走了进来。 昨晚没睡好的可不是只有白元霜。 白元霜是因为噩梦。 而侯国泰则是因为霍冬灵的骚操作。 偏偏,节目组还真就没有规定女嘉宾不能够投信给女嘉宾,人家抓住了这个漏洞,节目组也无话可说。 而且,霍冬灵和鹿溪还是双向奔赴,双向选择。 无奈之下,导演组和编剧组只能连夜修改今天的剧本,原本的组队打算被统统推翻。 修罗场,没了。 甜甜的恋爱,没了。 只有直播间上涨的人数,微博的话题度,是侯国泰唯一的安慰。 “各位嘉宾,昨晚的投信环节,有两位嘉宾对彼此心仪,互选,自动组成一组,她们就是鹿溪和霍冬灵。”侯国泰说到最后,嘴角抽了抽,郁闷又无语。 嘉宾们听到这里,乐子昂萎靡不振,羡慕又嫉妒。 田梓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个组队的环节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天降馅饼,都是美人哥哥姐姐,无论和谁组队都是享受,正如昨晚他那一分为伍的信纸,他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宋星辞微微挑了挑眉,特意看了乐子昂一眼,被其称之为面瘫脸的脸上罕见露出了一个微笑。 乐子昂气得牙齿紧咬,眼睛里快要喷火。 白元霜惊讶的同时,眼底又难掩一丝羡慕,说不出来的羡慕。 霍冬灵眉飞色舞,昂首挺胸,对于射来的两道羡慕嫉妒的目光,身板挺得更直,下巴也抬得更高。 小公主怕谁! 一群手下败将。 作为风波中心的鹿溪老神在在,心里面尴尬的脚趾头快要抠出一室三厅。 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在开后宫,当海王养鱼的错觉。 天知道,她真的只对钱感兴趣! 钱才是她的真爱,人民币才是她的白月光。 侯国泰看着眼前和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的修罗场,只想呵呵哒。 他声音平稳,面无表情,继续拿着大喇叭说道:“剩下四位嘉宾,白元霜投给了宋星辞,现在宋星辞可进行反选。” 宋星辞神色淡淡:“我与白元霜一组。” 白元霜俏脸飞出一抹红晕,羞涩含笑,不发一语。 “现在第二组嘉宾就是宋星辞和白元霜。”侯国泰宣布。 “那我呢?”乐子昂左看看右看看,拿手指了指自己。 侯国泰一本正经补充:“剩下两位嘉宾自动归为一组。” “我和他?”乐子昂指了指身边的田梓暄,不敢置信。 侯国泰:“第三组嘉宾确认为乐子昂和田梓暄。” 闻言,田梓暄眼睛亮晶晶的看乐子昂:“乐哥哥,我们一起约会,好高兴啊!” 田梓暄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人事物,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种族他都喜欢,是个实实在在的颜控。 乐子昂能够成为当红两大顶流之一,这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也着实为他吸粉无数。 这不,又吸了一个颜粉。 乐子昂抖了抖鸡皮疙瘩:“别,别叫哥哥,我怕!” 钢铁直男,笔直的乐子昂,真受不了一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大男生叫自己哥哥。 美人的话当然要听,这是一个颜控摆脱不了的基本准则。 田梓暄顺从的换了称呼:“子昂?乐子昂?” 乐子昂连忙说:“就叫我名字,我觉得我名字还是挺好听的。” “我也这么觉得。”田梓暄笑眯眯的随声附和。 乐子昂无语看苍天,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时间达成了。 乐子昂有多郁闷,直播间的广大粉丝们就有多么欢乐。 【果然霍冬灵才是鹿溪的正宫。】 【本公主一日不死,尔等只能为妃,为小公主举大旗。】 【宋星辞和白元霜我能理解,乐子昂和田梓暄是真的吗?】 【恍恍惚惚,这到底是恋爱综艺还是搞笑综艺。】 【白元霜和宋星辞挺配的,尤其是白元霜听到宋星辞选她,脸都红了。】 【楼上怕是眼瞎,哪里般配,白元霜那个绿茶,装模作样,离我家哥哥远一点。】 【抱着我家白白,谁会喜欢上一个五音不全,拉只狗都比他唱的好听的男人。】 …… 【上面的吵什么吵,吵到我的眼了。】 【乐子昂和田梓暄真的是一对哼哈二将,凑一起简直是搞笑加倍。】 【我觉得这完全就是一只二哈和一只萨摩耶,一个二的让人哭笑不得,一个笑的也太甜了。】 “现在请各组嘉宾,前来抽选你们的约会地点。” 作为正宗的恋综,约会自然是少不了的,为此节目组特意选择了好几处适合约会的地方。 一听这话,乐子昂连忙问:“今天我们不用去工作了?”话中透着浓浓的不信。 不信导演组居然会干人事。 侯国泰清清喉咙:“我们恋综主打的自然是甜蜜约会,第一天打工也是为各位嘉宾考虑,若是约会途中心仪的对象有需求,嘉宾们才不至于掏不出约会基金。” 这话说的正义凛然,似乎想要把昨天不干人事一笔带过。 乐子昂恍恍惚惚坐下,他今早起来的时候还在摩拳擦掌,发誓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 这会儿,不用了! 一时间悲喜交加,乐子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作为同一组组员的田梓暄才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去扫地,腰酸背痛了。 嘉宾们依次上前抽取约会地点。 鹿溪对这不感兴趣,霍冬灵兴冲冲的上签抽了张图片出来:“蜡像馆?我听说过这里,听说里面的蜡像相当的逼真?我之前还说想去看看,一直没找到时间。” 鹿溪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照片,照片拍摄的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宽,以白色调为主,带着欧式风情的蜡像馆。 看着这座蜡像馆,鹿溪神色微凝,她感觉到一丝怨气。 怨气并非附着于照片上,而是照片里面的蜡像馆。 只有怨气浓重之物,才会影响到照片。 看来这个蜡像馆,还真的有必要去看看。 “那倒挺巧的,适合今天去逛逛。”鹿溪笑着说了句。 ------------ 第三十五章诡异(三更) 除了她们之外,宋星辞和白元霜抽到的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宋星辞脸微微僵硬,面瘫脸更加面瘫。 乐子昂得意的扭过头,朝那边扬起一个嘲讽值百分百的微笑,为自己刚才报了个仇。 乐子昂和田梓暄则抽到了一大型恐怖密室逃脱的两张邀请函。 看到手上的邀请函,田梓暄脸瞬间白了。 乐子昂没注意到这一点,兴奋的说:“密室逃脱我最擅长了,希望能真的恐怖一些,那才有点意思。” 田梓暄嘴唇颤抖,抖着声音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明明是笑着说的,但听得像是要哭了。 “你怕?”乐子昂察觉到不对。 田梓暄立马摇摇头:“我可是写恐怖悬疑小说的,当然不怕。” “对啊。”乐子昂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已经是鼎鼎有名的大神了。你之前写的那本《灵事》我也看过,写的太棒了,尤其是里面的描写太绝了,简直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话说谁才是控制百鬼夜行的背后凶手,还有男主的那个青梅竹马是不是有问题……” 越说越兴奋,沉浸在小说中无法自拔的乐子昂,没有发现他身边的田梓暄脸那是越来越白,身体抖得像筛子。 “嘉宾们,现在请前往你们的约会地点。”侯国泰粗犷的大嗓门儿终于拯救了快要瑟瑟发抖的田梓暄。 【我怎么觉得鹿溪神色好像有些不对,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儿吧!】 【楼上恐怕看错了,简简单单的去约会能出什么事。这个蜡像馆我也去过,真的值得一去,太真实了,蜡像做的简直就跟活人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我感觉他们甚至会呼吸,是有温度的。】 【楼上可别说了,我怎么听的毛骨悚然。】 【宋星辞听得懂人家音乐会演奏的是什么曲目吗?搞笑,真是门槛低了什么人都进得去。】 【音乐会是用耳朵听又不是用嘴,像你们这种嘴巴臭的,这辈子也别想进得去。】 【我家哥哥是演员,正儿八经提名了影帝的,才不是那些演了那么多年戏,才有了一点热度的十八线。】 【笑话,谁是十八线。知道白白有多少个作品吗?知道她今年有多少部待播剧吗?一个提名都好意思拿来说。】 【五音不全的音痴去听音乐会,怕鬼的胆小鬼去参加恐怖密室逃脱,果然节目组总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话说这真的不是节目组暗箱操作。】 【宋星辞五音不全我还明白,谁是胆小鬼,难道说的是田梓暄?他不是写恐怖悬疑小说的吗?】 【书粉现身说法,虽然但是吧,云霄大大的书确实写的好看,但他本尊也确实怕鬼胆子小,据说晚上永远是开灯睡觉。】 【那他的小说是怎么写出来的?】 【就是因为怕才会去想象,想象多了就更怕,以上出自于云霄大大的原话。】 【人间真实,我也是。每晚睡觉必须手脚都蜷缩在被窝里,露出去一点我都总感觉会有鬼顺着我的手爬上来。】 【楼上别说,已经想象到了。】 直播间议论纷纷的时候,嘉宾们已经出发去约会地点。 鹿溪和霍冬灵这边。 蜡像馆 这里就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鹿溪在照片上明明感觉到了一丝怨气,而到了蜡像馆大门口,怨气反而消失了。 蜡像馆整体呈白色调,显得非常的干净,事实上这里也确实很干净,干净的反而透出了一丝不祥。 阳气,由活物而生;阴气由鬼物而生;怨气,由怨恨而生;煞气,由人心而生。 人心复杂,一切负面的情绪都可能会导致煞气的产生。 所以煞气是无所不在的。 即使是道观寺庙,都会有煞气的存在。 而这座蜡像馆却没有。 甚至于,今天虽然是周三,并非周末,来往人流量不多,但也确实有人的存在。 可是有人,这里却没有阳气。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这些都给屏蔽了。 进门前,鹿溪将一张护身符交给了霍冬灵:“贴身带着。” 这张护身符,并非用的普通的符纸,而是由桃木刻成。 桃木属阳,辟邪驱鬼,所以玄门中人最喜欢以桃木剑作为法器,其中以雷击桃木为最。 霍冬灵注意到这张符箓的不同,小心的接过:“鹿溪,你是不是感觉到了这里哪有问题?” “小心为妙,进去后尽量不要与我分开。”鹿溪叮嘱。 霍冬灵重重的点点头,心里面也没有了来蜡像馆的期待,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眼前的蜡像馆,就像是一张张开的巨口。 霍冬灵很想打退堂鼓,可碍于直播还有节目组的规矩,只能鼓起勇气。 转念一想,这可是在直播,有几百万观众看着,里面就是真的有东西,难道还敢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 这样一想,霍冬灵勇气来了,大步走了进去。 鹿溪跟随在其后。 进门之后,长廊两边,每一个展柜里面都是栩栩如生的蜡像,隔着透明玻璃,甚至能够看到蜡像人脸上栩栩如生的毛孔,还有每一个蜡像的眼睛,都格外的真实,仿佛每具蜡像身体里面真的有人,在看来来往往的游客。 霍冬灵搓了搓手臂,身上依旧汗毛直立。 鹿溪四处看了看,突然,耳边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救我。” “救救我。” “我在这里。” “谁能放我出来。” 鹿溪双眉紧蹙,视线看向了另一个展区。 声音是从那里传来。 伴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丝丝怨气也顺着声音的方向,在人群中流转。 这是已经凝聚成了实体的怨气,尽管微弱,常人看不到,但碰触一下,缺少不了头疼脑热,身体虚弱的,必然还会大病一场。 突然,霍冬灵捂着肚子:“鹿溪,我这会儿肚子疼,想去趟卫生间,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说着,已经是忍受不住的朝卫生间跑去。 鹿溪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掐指算了算。 有惊无险。 鹿溪眉头皱的更紧,有桃木护身符在,照理来说惊都该没有。 看来这个蜡像馆有东XZ得很深。 ------------ 第三十六章作恶多端(三合一) 霍冬灵急匆匆的进了卫生间,结果刚刚进去,后颈一痛,人顿时晕了过去。 身上随身携带的桃花护身符,也黑了一个角。 待再次醒来,霍冬灵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周边空间很大,摆满了不同样的蜡像,这些蜡像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空空的洞,显得格外的诡异。 隔着不远还有一个工作台,一个低着头,身材消瘦,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眉眼,手上还忙活着不停的男人。 霍冬灵心头咚咚的乱跳,朝男人那边喊:“你是谁?这里是哪?是你把我抓来的?” 男人不曾理会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 这男人叫做汪文哲,是这间蜡像馆的主人,深度痴迷蜡像制作。 汪文哲终于放下了手上的工具,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慢慢的朝着霍冬灵走了过来,伸出手,隔着一定距离,赞叹:“你长得真漂亮,是那种有活力有灵气的美。” 换做平时有人这么称赞自己,小公主就是表面上不显,必然也是要高兴几分。 但这会儿,这个地方不对,眼前的人也不对。 霍冬灵心脏跳的更快,头不断的往后缩,竭力的避开对方伸来的手,厉喝:“你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爸是谁吗?” 汪文哲不曾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蜡像对于外面那些普通人来讲,就是一个死物。但他们根本不懂,蜡像也是有血有肉的,是真的,是能够呼吸的。他们不信我的话,我偏偏就要做出活着的蜡像。” 说到这里,汪文哲缓缓的收回手,眼睛中带着欣赏:“像你这种鲜活的小姑娘,漂亮又精致,就应该长长久久的保存下来,只有蜡像能够长久的保存你的美,我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动人的祭品。” 霍冬灵头皮发麻,厉声威胁:“我警告你,我爸是霍玉泉,你要是敢动我,我爸绝不会放过你。” 霍玉泉,京世豪门霍家掌权人,财经杂志经常出现的封面人物。 “他找不到你,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汪文哲毫不在意。 “我是网红,有很多人都认识我,而且我还在录节目,是直播,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我在你的蜡像馆失踪,你别想逃得掉。”霍冬灵心头很急,但嘴巴上绝不认输。 汪文哲摇摇头:“小姑娘你还是太天真了,没有用的,何况这样才刺激,人越多,越有意思。” “你别得意,就算他们奈何不了你,我朋友,鹿溪绝对也会找到我。”霍冬灵搬出自己最后一张底牌。 “你说的是她?”汪文哲递过来一个手机,手机监控画面赫然就是鹿溪。 “你……”霍冬灵面色如土,手心冒出冷汗。 不等她说完,汪文哲看着手机的监控,神色中带着几分痴迷:“像她这种完美无缺,没有一点瑕疵的美人,真是得天独厚。”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幽幽的笑了一声,“放心,她很快就会来陪你。” 霍冬灵心头咚的一声,沉到了谷底,手脚奋力挣扎,却被捆得更紧:“你想做什么?你不准动她……” 汪文哲对着一旁空无一人的地方,简短的吩咐了一声:“去把人带来。” 空气流动,只见一个模糊的红影离开。 鹿溪视线从右上角的监控摄像头收回,寻着那个求救的声音走去。 很快便走到了一尊蜡像面前。 蜡像的模样是个年轻男人,中等身高,中等身材,容貌普通,不太起眼,丢进人群中,随时可以找出一大堆相似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年轻男人模样的蜡像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但他的眼睛,瞳孔深处弥漫的却是恐惧害怕。 兴奋和恐惧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这个蜡像的表情显得格外的怪异。 第一眼只会觉得他很真,真的就像是摆在面前的不是蜡像,而是一个活人。 可是第二眼,却会觉得他太真了,蜡像的笑容,笑的扭曲,蜡像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你,他在求救。 眼前的这尊蜡像,逼真的甚至能够看得见面部皮肤的纹理。 越是真实,鹿溪面上的表情越少。 “你在向我求救,你是谁?”鹿溪问。 身后跟着的摄影师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为何自言自语,明明这周边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后背有些冷,忍不住拢了拢衣服。 “大师,救我。”蜡像里面,暗无天日被关了好几年的鬼魂,忍不住的向她伸手,想要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这鬼魂名叫袁军,京市本地人,原本是蜡像馆的工作人员,上班没几天,便失踪了。 家人报警,警方也来蜡像馆查过。 监控显示,袁军失踪的当天,在下班时间是正常的离开了蜡像馆,此后才没了踪迹。 也就是说,袁军的失踪和蜡像馆没有关系。 此后几番调查,警方都没有任何线索。 五六年的时间过去,就连袁军的家人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以为人是在不知道的地方出了事。 却并不知道,袁军不仅出了事,连灵魂也还不得安生。 “他就是个疯子,我被他下了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魂魄已经被抽离了自己的肉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肉体被当成了模具,涂满了石膏液,在被厚石膏密封,等到最后蜡像制作成功后,那个疯子依然不肯放过我。他把我的灵魂放入了蜡像当中,然后割下了我肉体上的皮,披在了蜡像上。”袁军越说声音越是激动,也越绝望。 困住他灵魂的蜡像轻微的动了一下,那双恐惧的眼珠子越发黝黑真实。 得知真相,鹿溪转头看身边的摄影师,吐出两个字:“报警。” “啊?啊!”摄影师张大了嘴巴,话都吐不圆范,像个木头人一样听着她的声音,掏出手机,直接报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霍冬灵快步朝鹿溪跑了过来:“鹿溪,刚才我在那边看到一个蜡像,有点古怪,你陪我……” 话没有说完,鹿溪伸手,修长有力的五指直接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声音冷如冰刃:“她在哪?” ‘霍冬灵’呼吸受限,用双手扒拉她的手掌,艰难的说:“鹿溪,她是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番装模作样,鹿溪嗤笑:“画皮鬼,你这道行在我面前还不够用,说还是不说?” 鹿溪手上一挥,眼前霍冬灵模样的人赫然换了张脸,依然是一张漂亮的皮,妖媚艳丽,如盛开的芍药,美得勾魂。 画皮鬼,身有千象,杀人取皮,取而代之,会幻术,能短暂幻化成另一人,常人不能识别。 画皮鬼被识破了真身,也不在装模作样,娇声一笑:“姑娘真是好眼力,只是奴家也是受制于人,说不得真话,与其在我这里耽搁时间,还不知道那一位还等不等得了。” “你在威胁我。”鹿溪手上用力,声音却不急不缓。 手底下白嫩的天鹅颈,一点点扭曲,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换做真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但这画皮鬼还笑得出来。 “奴家不想助纣为虐,奈何受人操控,不是奴家不想帮姑娘,而是有心无力。”画皮鬼笑中带泪,一身风尘皆是表象,到底只是个苦命人。 摄影师只是个普通人,这会儿已被吓得瞠目结舌,但还是不免目露同情。 鹿溪微微一笑:“既是无用之辈,那便不值得我浪费口舌。” 说着,手上一张天雷符出现,天雷之下,魂飞魄散,直升极乐。 “等等。”画皮鬼顾不得装腔作势,连忙喊暂停。 活了几百年,画皮鬼深知女子心肠软,谁料今天偏偏碰上个铁石心肠的。 鹿溪动作没有停,天雷符眼看着就要拍到画皮鬼的身上。 画皮鬼大喊:“我知道她在哪。” “带路。”鹿溪松手。 画皮鬼的脖子已经成九十度弯折,哪还有之前芍药似的风情。 但她不敢做其他小动作,老老实实带路。 上楼,二楼靠里面最大的工作间,刚靠近,门便已打开。 见画皮鬼受制于人,鹿溪已经自己找上门来,汪文哲面不改色,伸手阻拦:“私人工作间,不对外开放。” 鹿溪不是来耍嘴皮子的,也不是来听他怎么拖延时间的,直接手握成拳头,走廊上摆放的几尊蜡像,接二连三被一拳打碎。 汪文哲面色变了,着急而愤怒,立马上前阻止:“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蜡像有多珍贵。” 鹿溪冷笑,抬脚一踹,人被踹飞两米高三米远,呈抛物线弧形。 摄影师目瞪口呆,下意识拿着的摄影机一点不漏的记录下这真踹飞的一幕,不是特效,没有吊威亚。 鹿溪直接进门,刚一进门,一道人影向她投了过来,然后直接穿过她的身体。 霍冬灵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瘪着嘴看着鹿溪,瞬间哇哇大哭:“鹿溪,我死了,我真变成鬼了,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就是外面那龟儿子害的我。” 鹿溪哭笑不得的看她,安慰:“没有死,你现在也不是鬼,只是生魂离体,魂魄重新回到肉体就好了。” 霍冬灵哭声戛然而止,抽抽啼啼:“真的?” 鹿溪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保证。” 霍冬灵这才破泣而笑,嘴角刚刚上扬,想到一事,顿时急了:“我的身体,那龟儿子要把我的身体丢进石膏液里,我才不要那么脏。” 鹿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霍冬灵肉体从一个平台上方倾斜,下方正是满满的石膏液。 见状,鹿溪纵身一跃,直接飞了过去,抱住霍冬灵的肉体,几个转身,落到地面。 “放心,没事。”鹿溪话说完,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星星眼。 霍冬灵捧着脸,小脸绯红,眼巴巴的看着鹿溪公主抱抱着她的肉体,四舍五入,就是对她公主抱。 越看,小脸越红。 越看,越想入非非。 鹿溪轻咳一声:“你的肉体已经取回来了,现在我还是先帮你把你的生魂放进你的肉体里,生魂离体太久,不好。” 霍冬灵神游天外,嘴巴自动的回应:“好的。” 鹿溪无奈,将她的肉体放到一旁,掐了一个指决,口念:“天灵合一,安魂无忧,归!” 霍冬灵只觉得一个晃眼,身体从轻飘飘的变得有些沉重,再睁开眼,已经从站着变成了躺着。 她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然后一把的抱住鹿溪的大腿,这回抱大腿真的抱住了。 霍冬灵喜出望外,兴奋的爬了起来,抱大腿改为抱胳膊,又蹦又跳:“我又活过来了。” 鹿溪被迫的随着她,动了几下。 兴奋劲过后,霍冬灵开始火冒三丈:“那个龟儿子在哪,我不把他打的脸开花,他不知道我霍冬灵的霍不是那么好写的。” 鹿溪指了指门外。 霍冬灵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很快门外响起一个声音:“贱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和你拼了。” 小公主从未受过这等委屈,彻底发飙,飞扑上去,一把坐在重伤未愈的汪文哲身上,双手扬起,左右开工,连抓带掐,每一次出手绝不落空,惨叫声此起彼伏。 警方到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满脸的抓痕,青青紫紫的掐痕,没了个人样。 来的是熟人,特办处的老张。 老张疑惑的看着这个不成人样的东西:“这是?” “罪魁祸首。”鹿溪解释,“下方展柜里面的蜡像中,五成皆困有一个灵魂。” 闻言,老张面色一变。 这一次,之所以来的是特办处的人,而不是普通的民警,就是因为这个蜡像馆的诡异之处早就已经被上层盯上了。 此前失踪的人,或多或少都和蜡像馆有一丝半点的联系。 只是多番明里暗里的探查,都没有发现内里的诡谲之处,却不曾想汪文哲如此丧心病狂。 杀人害命,连魂魄都不放过。 突然,原本躺着不动的汪文哲一声大喊:“师尊,救我。” 下一秒,他整个身体向上一扬,随即重新倒下,没了呼吸。 同一时间,一道新生的魂魄从他的肉体里飘出。 紧接着,一旁老老实实的画皮鬼也突然发难。 二者联合之下,打了老张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鹿溪早知他们不会如此老实,双手结印,两道天雷符破空而去。 汪文哲想要逃,却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画皮鬼狠狠一推,成了替死鬼,硬生生受下两张天雷符,话都来不及说一句,直接魂飞魄散。 画皮鬼抓住这个机会,眨眼消失。 鹿溪看着画皮鬼消失的地方,放虎归山,不代表会留下祸根,而是借此引蛇出洞。 从一进入这个蜡像馆开始,鹿溪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如当初在曹磊那个别墅的地下室。 画皮鬼九死一生逃离后,接连换了好几张皮,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一间房子。 进门,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我叫你好好保护文哲,他人呢?”黑衣长袍老道怒问。 画皮鬼直接跪在地上:“属下保护不力,请尊者处罚。” 老道冷冷的看着她,半响,问:“东西带回来没有?” 画皮鬼恭敬的呈上一样东西,色白,浑圆,莹润如玉。 这是玄门中人,修习玄术,于内府之中形成的灵源,含每一个玄士一身的修为所在。 往往人死后,灵源也会跟着破碎。 留之无用,但若是完整的灵源,则对某些魑魅魍魉而言,就是最好的补品。 老道将手中的灵源向后一抛,落入一张嘴巴里,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老道拍了拍来者的肩膀:“好孩子,不枉我养你这么久,现在该你回报的时候了,去杀了她。” 曹磊周身黑色怨气沸腾,一张脸僵硬如傀儡,不见丝毫表情,纵身离开。 老道抚掌而笑,笑声阴冷:“鹿溪,你接二连三坏我好事,杀我徒弟,我必叫你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蜡像馆这边,罪魁祸首一个死了一个跑了,但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尤其是那些被困在蜡像里面的灵魂。 好在特办处这次来了专门的人,替他们解除封印,然后超度。 蜡像馆为数不多的游客被请了出去,鹿溪等人也离开了这里。 “她是谁?”不远处,一个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面容英俊的男人,问。 推着轮椅的助理回答:“大少,她是鹿溪。” “原来是她,我那个好二弟如今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让我报了一个大仇,还得多亏了她。”男人笑了笑,“我该上门感谢一番才是。” 话说完,他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男人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娱乐小报,对于恩人,只能见面不识。 助理目露担忧,却已是见怪不怪,将随身携带的药递给他。 男人服下药后,终于停止了咳嗽,苍白无色的嘴唇因为一番激动,反而红润了些,显得多了几分人色。 “回吧!现在还是得回去。”男人摆摆手,语气沉冷。 助理沉默的推着他离开。 此时,鹿溪回头看了一眼,并未看见正脸,只看见男人身上被篡改掠夺的命运线。 好好一场甜蜜约会变成了惊悚探险,鹿溪,蜡像馆,霍冬灵,《甜蜜小屋》,相关字眼的话题接连登上微博热搜。 总导演室侯国泰又气又笑,好好的恋综,甜甜的恋爱没有,都快和隔壁的恐综一争高下了。 但一看直播间的人数,持续上升的上伏线就没变过,热度越来越高,也就意味着《甜蜜小屋》能够变现的商业价值也越来越高。 如今,已经有好几个赞助商在和副导那边接洽。 到底还是高兴多于郁闷,侯国泰笑了。 但此时此刻,却有一家人笑不出来。 鹿溪等人才刚刚离开蜡像馆,就被一行三人一家三口给拦住了。 “鹿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鹿溪旁边霍冬灵诧异的开口:“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皆是她的熟人。 被她称之为伯父伯母的两人正是殷怡的父母。 殷家和霍家都为豪门,同一个圈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别看霍冬灵和殷怡不对付,那都是小辈之间过家家,对于上一辈而言,该合作的合作,并不会因为小辈之间的矛盾受影响。 霍冬灵曾经几次跟随父母,参加过殷家的聚会,殷怡也同样如此。 “冬灵也在。”殷母笑着寒暄,“看着懂事了许多,真是长大了。不像我家殷怡,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殷怡的脑袋。 看看人家的孩子,随随便便上个综艺,都能结交一位大佬。 自家的呢? 只会花钱。 殷怡委屈又别扭,又在死对头面前输了一筹,别提心里多郁闷。 霍冬灵心中闷笑,嘴巴上却道:“哪有,殷怡也很好,特别孝顺,昨天还特意来我们这儿买了几张护身符回去孝顺伯父伯母。” 这话当然不是为了替殷怡说好话,而是在戳痛脚,提醒她别忘了昨天还输过一场。 连败三场,霍冬灵有多么喜气洋洋,殷怡就有多么肝肠寸断。 殷怡撇过头,不去看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边,殷父眉眼之间难掩急切,目不转睛的看着鹿溪。 殷母虽然在和霍冬灵说话,但也听着这边的动静。 鹿溪淡淡点头:“殷先生先请。” “该大师先请。”殷父不敢走在前头。 推诿几番后,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还跟着霍冬灵等人一起去了最近的酒楼包厢。 “鹿大师,还请你帮帮我们一家三口,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包厢里,殷父有求于人,姿态放的很低,主要也是家中那事再不解决,他们一家三口真的都快崩了。 鹿溪扶了一把,她自诩见钱眼开,但并不需要人低三下四:“我随你而来,自然是为了解决事情,你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父这个身份地位,听说过玄门中人,最近因为家中的事,也同一些玄门中人打过交道。 玄门中人多数性子清高,目下无尘,像鹿溪这般好说话的,还真头一回见。 只是那些姿态摆的高的玄门中人却并未解决家中烦事。 大概真正的高人,高的并不是姿态,而是本事。 殷父心中一定,缓缓说来。 “话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 第三十七章一丈之祸(三合一) 月前,殷父应酬的很晚回家,当时醉得很凶,路上司机突然紧急刹车,说是感觉撞到了人。 殷父顿时酒就醒了,和司机一起下车查看,可是车子周边包括车轮底下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事后司机回忆,有个人突然出现在马路中间,挡在了车子面前,司机来不及刹车这才撞了上去。 可是找不到人也没找到尸体,又是大晚上的,殷父和司机都怕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第二天,殷父特意换了一辆车去上班,白天一整天,并没发生奇怪的事。 直到晚上,殷父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中模模糊糊的听见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朝着他索要脑袋,一个劲儿的说:“我的头呢?把我的头还给我。” 而最诡异的是,白天醒来后,殷父照镜子发现,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红痕。 同时,殷母也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被人压着,喘不过气。 殷母醒来的时候,脖子上同样也有一条红痕。 同样做了噩梦的还有殷怡,殷怡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踢足球的声音,而且还隐约看见自己的化妆镜前坐了一个人。 当时,殷父就已经感觉了不到了不对劲,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撞到了人,人家来厉鬼索命了。 殷父立马找人调查回来的那条路上,到底有没有出过事。 包括警局那边都去问了。 结果这一调查才发现,那条路是最近新修的,才刚刚通车不久,别说那天晚上没有出过事故,就是通车之后,也没出过事。 殷父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车子送去鉴定,结果车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人血的痕迹。 既然不是当天晚上撞到了人,厉鬼索命,那他们一家人做的噩梦又是怎么回事。 那晚究竟有没有撞到的人的事情没了后续,但他们一家子的噩梦却在继续。 殷父从听见有一个人找他要头,到慢慢的看见了那个人的模样,那人穿着以前那种老爷式的长袍大褂,颜色很黑,黑中泛红,脖子往上像是被人砍了一刀,没有脑袋。 殷母那边除了感觉到被狠狠压住的窒息感之外,也慢慢看见了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身材曼妙,容貌看不太清,只能够看得到一抹红唇,十分的艳丽。 只是女人的脖子很是奇怪,像是被人斩断了脑袋,又拿线缝合起来,缝合的地方扭扭曲曲的像一条蜈蚣。 另外还有殷怡那边,也是同样的从之前的恍恍惚惚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踢足球的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很是活泼好动 坐在梳妆镜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梳着学生头的年轻小姑娘。 随着噩梦的发展,殷家一家三口脖子上的红痕也越来越明显,红的似乎一碰就会流血,一碰自己的脑袋就会掉下来。 所以那天殷怡上门挑衅的时候,才会一改往日穿着,在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 说到这里,殷父开口连连感谢:“鹿大师,小女之前都有得罪,多亏大师大人大量,不仅不跟她一般计较,还卖给了她护身符,救了我们一家三口。” 这话一出,阴家一家三口脸上都带着庆幸。 因为随着噩梦的升级,他们差一点以为自己会死在梦中。 就在昨天晚上。 他们再一次做了噩梦,殷父被无头尸追赶,眼看着无头尸就要抓住他,扯掉他的脑袋。 突然殷父身上弹起一道金光,穷凶极恶的无头尸瞬间消失。 殷母这边也是如此,压在她身上的旗袍女鬼七孔流血,血液不断往下蔓延,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好在关键时刻同样的金光,将女鬼吓走。 夫妻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掀起枕头,这才发现枕头下面放着的护身符已经变成了黑灰。 两人立马赶往了女儿的房间,殷怡情况要好一些,只是被那个踢足球的男孩,还有坐在镜子前的年轻女子,追着不断的喊:“好痛,身上好重,为什么要压着我们?” 从殷怡口中得知,护身符是从鹿溪这里来的,一家三口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大师,我殷家不说是积善之家,但我等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我是真不明白我们一家三口为何都会被阴魂缠上?”殷父苦着个脸,任谁摊上这倒霉的事,也笑不出来。 殷怡满面憔悴,在梦里被一大一小两个阴魂追了一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总觉得腿又酸又痛,比她当初读书的时候跑完八百米还要酸爽。 昨天初见殷怡的时候,鹿溪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今天再看见殷父和殷母,答案也就越发清晰完整。 殷家一家三口的这遭遇确实挺糟心的,但他们也不冤。 鹿溪慢慢说来:“上个月你们一家三口都出了一趟远门。” 殷父面相上青气色自印堂直上天中,满面朦胧,再加上命宫晦暗,今日之祸皆是因外出而起。 另外,他地库部位泛黑,山林位枯黄,前额上墓位低陷,外出之因又由祖先而起。 殷父殷母面面相觑一眼,连连点头:“对,是这样。” 殷父接着道:“我们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老家在南边的临安市,我祖父那一辈来京市发展,后来便在这边定了下来。承蒙祖荫,我们家现在发展的不错,前不久我公司刚刚拿下一个大单子,我就想着回临安市把祖宅给修茸一番,上个月一号我们一家三口回去就是为了祭祖。” 鹿溪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 殷父诧然:“难道是祭祖出了问题?” “不是。”鹿溪淡淡的看他,“问题在你。” “我。”殷父指了指自己,满头雾水。 鹿溪为他解惑:“你叫人修茸祖宅的时候,可是将面积往旁边多移了一丈。” 殷父没有立即回答,细细的想了一番:“我记得回去祭祖的时候,确实感觉房子大了一点。修茸这一块,我都是交给了专门的人干,助理好像和我提起过有几间房间面积太小,影响采光,说是朝外挪了一些。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那便是没错了。”鹿溪继续道,“就是这多余的一丈,便是你们连日来噩梦的根源。” 殷父本以为这是一场无妄之灾,谁知尽是自讨苦吃。 他不由苦笑,明白过来:“大师,我本意并不是想要侵占这一丈,如果是占了他们的地盘,我可以立马还回去。但那些个苦主他们能不能就此罢休?” 若是当初知道那一丈是有主之地,殷父说什么也不会让人往外挪一丈。 “原本人家是想和你好好商量,结果你的车子却直接撞倒了人家。”殷父脸色僵硬又尴尬,鹿溪接着补充,“他们在梦里步步紧逼,也是因为你们的房子压在他们的阴宅上,他们才让你们感同身受一番。连月来你们只是噩梦,足以说明他们并无害人之心。” 就是昨天,触动了护身符,也是因为那边怒了,毕竟谁被压了一个多月,心里都存着气。 一听是自己有错在先,殷家人都有些尴尬,一时不免又庆幸遇上的是比较善良大方的鬼魂,不然就不是感同身受,而是直接灭口。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在先,我也愿意尽量弥补,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做。”殷父拍着胸口保证。 鹿溪再次点点头,提议:“既然如此,你们双方不妨当面直说。” “当面?”殷父脸有些白,殷母和殷怡同样花容失色。 殷父想了想,还是当面说清楚为好,免得后面再出什么乱子。 “当面说,也好,就是麻烦大师了,不知可要做什么准备?” “只需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鹿溪轻声一笑,“若是准备好了,我便叫他们来了。” 殷家人深呼吸几口,殷父道:“好了。” 闻言,鹿溪从熟悉的布包里,取出三支红香。 香分黄、红,黄香敬神;红香祭奠。 如今在烧香这一块已经没有多大忌讳,香也不分颜色。 但鹿溪手上的这三只红香,却并非一般之物,香上含着阴力,是阴魂最喜欢的祭品。 红香点燃,颜色是一种青幽近白的色泽,触之冰冷,寻常人最好不要轻易触碰。 包厢里其余人不由屏住呼吸,须臾片刻,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敲门声三长两短。 过后,无头尸,旗袍女鬼,抱着足球的孩子和梳着学生头的女生相继出现。 殷家人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全部躲到鹿溪的身后。 “他们已知事情缘由,所占的那一丈会退出来,错在他们,他们愿意做出弥补,你们有何要求,尽管提来。”鹿溪作为中间人,将事情说清楚。 无头尸一家四口也非咄咄逼人之辈,否则在这世间百年,就不会还是阴魂,而非厉鬼。 无头尸看了看殷家人,对着殷父,声音从内腑而出道:“我们只有三点要求。第一,我等百年前本是一商贾之家,因正逢乱世,得罪了豪强军阀,一家四口皆被砍头,抛尸乱葬岗,无人收敛尸骨,至今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阴宅,我需要你为我们收敛尸骨修一处坟墓。第二,你家祖宅压了我等一个半月之久,你们需为我们供奉香火半年。最后一点,当初你们修茸祖宅的时候,将我的头刨到了另一边,你需要把我的头找出来,同我的尸身合在一起。” 三点要求合情合理,尤其是最后一点,也不难怪无头尸追着殷父要头。 无头尸一边说,殷父也跟着一边连连点头:“您的三点我都会做到,不知您可还有其他的要求?” “三点足矣!” 无头尸说完,同其他阴魂,朝鹿溪行了一礼,还红香之恩,后又接连消失。 殷家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殷怡迫不及待的对着镜子取下脖子上的丝巾,果然脖子上那一条红痕已经不见了。 一时不免喜极而泣。 霍冬灵见了,难得没有趁火打劫的嘲讽一番。 虽是死对头,但偶尔也算塑料闺蜜,人都这么倒霉了,她还是不去雪上加霜。 小公主虽然骄纵了些,但也是知轻重,懂礼节。 殷家人愁眉苦脸的来,喜笑颜开的离开,临走前不忘加上鹿溪的微信,转账一个一定会让主顾双方都满意的红包。 一番耽搁,待回到甜蜜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鹿溪和霍冬灵回来不久,门口又有了动静。 是兴致勃勃意犹未尽的乐子昂和蔫头耷脑魂飞天外的田梓暄。 尽管如此,田梓暄依旧不忘抬头带笑的朝她们打招呼:“鹿姐姐,霍姐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又好看了。” 小嘴还是一样的甜,就是小脸蛋白了些,看来是遭了一番罪。 鹿溪看了看他,走了过去,抬手拂了拂他的肩膀:“你去了哪里?” 手指尖,一抹阴气散开。 漂亮的小姐姐的问话,就是再没精神,也得打起精神回答。 田梓暄白着张娃娃脸,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黯然无神:“节目组给我们的约会地点是一家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就去了那里。” “在里面,你遇见了什么?”鹿溪再问。 田梓暄被问得不明不白,去那里面还能遇见什么,回答:“就是一些NPC,他们扮演的好吓人。” 旁边,乐子昂探头过来,插了句嘴:“什么嘛,一点也不吓人,也就灯光背景音乐有点意思。不过有一个NPC,挺卖力的,被你小子打了一拳头,道具眼睛都给打凹进去了,居然没找你要赔偿,还挺够意思的。” 听到这里,田梓暄没什么反应,之前在密室逃脱里面,他顾着埋头乱跑,哪里还记得什么NPC。 鹿溪却是稍稍一愣,随机笑了一下,摇摇头,看来她不该担心田梓暄,而是该担心那个可怜的阴魂。 尽管如此,鹿溪也不厚此薄彼,其他嘉宾都给了的护身符,也给了一张给田梓暄:“这你拿着,关键时刻也有个心理安慰。” 虽然这个护身符大概率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世上怕鬼的人多,但真正能见鬼的人少。 见鬼的人当中,鬼怕人的更为稀少。 田梓暄便是其中之一。 他天生阳气重,身上三把火烧的都比一般人更旺。 普通阴魂遇见他只有躲着的份,就是厉鬼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对他下手。 田梓暄不明所以,却眼睛一亮:“姐姐给的东西,我一定贴身保管。” 这时候,最后一组嘉宾宋星辞和白元霜也回来了。 是宋星辞搀扶着白元霜进来的。 “怎么回事?白姐姐的脚怎么了。”回到甜蜜小屋很快就满血复活的田梓暄心疼地迎了上去,帮忙扶住白元霜另一边。 白元霜面色有些白,抿了抿唇,抬头朝鹿溪这边看了一眼,低声开口:“大概是我太倒霉了,今天遇到了一辆失控的车,无人驾驶,却偏偏朝我撞了过来。” 说到这里,白元霜眼帘低垂,遮住眼中的深思,朝鹿溪道了一声谢,“还要多亏鹿溪送我的护身符,替我挡了一劫,不然我就不是现在这样能够好好的坐在这里。” 白元霜轻描淡写的说完,好像白天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并不存在。 而实际上,只有亲眼目睹了当时那一幕的宋星辞和两人的摄影师,以及一些围观群众,和直播间的粉丝,才知道那是多么的惊喜。 直播间这会儿更是直接的炸了。 【以后谁要是再说鹿溪不是真正的大师,什么艹人设,节目组作假,金主后台之类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鹿大师,看看可怜的孩子,只求来一张护身符,要不然平安符也行。】 【还有谁不知道鹿溪是大师吗?今天蜡像馆那一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鹿大师,大人也需要护身符,求批发。】 【终于知道倒霉如乐子昂没有每天进医院的终极法宝了,鹿大师,同求。】 【作为白白的粉丝,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鹿大师,当时那辆失控的车子撞向白白的时候,我真的以为白白肯定躲不过去,要不是她身上爆出的那道金光,一下子把车子给推开,白白指不定会怎样。】 【太不可思议,鹿大师的护身符真的是护住了一条命,那辆车子失控的速度绝对已经达到了一百码以上,寻常人根本躲不过去,白元霜也是真的福大命大。】 毫无疑问,今天的热搜再一次被甜蜜小屋和几位嘉宾给包圆。 鹿溪受下了白元霜的感谢,对此,淡淡的说了一句:“今天只是治标不治本,从你面相上来看,你边城、山林等部位的暗色,虽已经消退,但你印堂位色如黑烟,寿上位黑气不断增大,你身上性命交关的凶劫并没有过去。” 白元霜脸色更白,唇也抿得更紧,半响,她声音发哑,开口:“其实从昨晚我就隐约有一种是不是要出事的预兆。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她将昨夜的噩梦一一说来。 鹿溪双眉微蹙,面色冷如寒霜:“你的生辰八字除了你之外,可还有旁人知晓?” 白元霜摇摇头:“我只记得自己的出生年月,具体的时辰已经记不住,身边的人,恐怕也没有谁……” 话没有说完,她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白元霜双目阴郁,没有再继续说。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事。 鹿溪也没有再问,只是将另一个完整的护身符递过去。 白元霜低着头接过,嘴唇动了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直播镜头,欲言又止。 夜晚 夜深人静 夜猫子田梓暄刚刚码完字,作为一个码字工,在参加综艺之前,就已经说好了,手机可以上交,但电脑必须得留一个,工作和欣赏美人两不误。 田梓暄伸了个懒腰,突然一阵冷风朝他刮了过来。 他被吹的打了个激灵,抬眼看去,窗边他明明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 田梓暄起身,走到窗边,刚准备关上窗户,结果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张又青又白,朝着他狞笑的脸。 田梓暄大叫一声,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挥出拳头。 白日里已经被重拳出击过的男鬼这会儿灵活的躲开,身子一转,就来到了他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田梓暄慢慢睁开眼睛,定眼一看,窗外哪有什么鬼脸。 他关上窗户,刚一回头,直接和那张青白交加的鬼脸,来了个贴面礼。 脸上冰冷的触感让田梓暄瞬间吓得跳脚,再次挥出一拳头。 同时,大叫着跑开。 男鬼差点又挨了一拳,怨气都快给打出来了,也愤愤不平的叫了一声,冲了过去。 一人一鬼,围着这不大不小的卧室,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房门被一脚踹开。 “定。”鹿溪手上结印。 男鬼被定在了原地。 田梓暄呼叫着朝鹿溪跑过去:“姐姐,救我。” 由于这里闹着的动静太大,其余嘉宾也被吵醒了,总导演室的侯国泰也在朝这边赶来,就怕嘉宾们再出事。 这热搜上多了,侯国泰心里七上八下的,几天来,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姐姐,这鬼缠着我不放,肯定是想抓我当替身,要我的小命,快把他打散了。”田梓暄委屈的哭诉。 鹿溪不语,没有动手,抱胸,作壁上观。 男鬼朝这边瞪了一眼:“你这人小小年纪怎么一副蛇蝎心肠。” “你要害我,我还不能找帮手?”田梓暄尽管害怕,但靠山来了,躲在鹿溪身后,探出个头来,回怼。 “是你先打我,我才来报仇的。”男鬼更是委屈。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田梓暄冤枉。 “就今天白天,你给了我一拳头。”光说不行,男鬼直接露出真容,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过于苍白,也就显得右边眼眶的乌黑有多么严重。 田梓暄突然觉得自己不害怕了,从鹿溪身后移了出来,声音也缓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可能打漂亮哥哥?” 对于颜控而言,种族算什么,鬼,只要是漂亮鬼,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男鬼看他死不承认,火冒三丈:“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男鬼又幻化成今天白天扮作NPC的样子,青白的脸,鬼面獠牙,吐着猩红的舌头,确实有几分吓人。 田梓暄被骤然又吓了一跳,害怕的同时还带着惋惜,这个模样太丑了。 男鬼气不打一处来,他当NPC那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难缠的顾客。 “我也是猝死的,要不然肯定得被你气死。”男鬼气道。 鹿溪和其余的嘉宾看着这一出对峙的好戏,直到听到这里。 鹿溪开口问道:“你确定你是猝死?” ------------ 第五十二章算计 ‘朝阳’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背上虚汗直冒。 只听鹿溪问:“你待会儿要外出,对不对?” ‘朝阳’唇抿成一条直线,僵硬着点头。 鹿溪再道:“建议你先去检查你的车子刹车方面。” 闻言,‘朝阳’立马起身,脚下有些发软,强撑着直奔地下停车场,一番检查后,果不其然车子刹车有问题。 ‘朝阳’心中一阵后怕,连忙问:“鹿鹿,我素来与人没有结怨,究竟是谁要如此害我?” 鹿溪没有立马回答,反问道:“你心里面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朝阳’蹙眉沉思。 就在这时,‘朝阳’微信上收到一条消息,是她那位养兄发来的,问她出发了没有?医院排的号快到了,话里都是催促之意。 ‘朝阳’确实准备要出门,是带着她爸妈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回回来,‘朝阳’发现她爸妈那边一改早些年的咄咄逼人,就连这位向来跋扈的养兄也变得好相处。 养兄一大早的便去医院排了号,说是爸妈年纪大了,他出钱给爸妈做一个好的检查,让她到时候把爸妈送来。 一切都是好意,但这是建立在车子的刹车没有出现人为意外的情况下,如今细想,却不免细思恐极。 鹿溪提醒:“你如果想要更为确凿的证据,你可以现在就赶往市人民医院一楼楼梯间,最好赶在九点五十分之前。” ‘朝阳’面色难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打车过去绝对能够赶得上。 市人民医院 郭得胜拎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来回踱步。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他心里打了个激灵,定眼一看,不是警方打来的,是他亲妈。 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得胜,这会儿你可不能心软。你二伯二伯母嘴巴上说着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实际上还不是天天盼着他们的亲闺女回来。你们毕竟是隔了一层肚皮的,万一那老两口和闺女和好了,你这些年不就白伺候他们了。” 郭得胜皱着个眉头,没有开腔,心里也是认同他亲妈的话的。 人心隔肚皮,这养子毕竟不是亲儿子。 “你是妈肚子里出来的,妈才是真的为你好,早些年要不是家里面穷,妈怎么舍得把你过继给他们家。等到时候那老两口的养老金,还有他们闺女的那套房子到手,妈就找人给你说个城里的媳妇。” 郭得胜看了看时间,养父养母他们肯定已经出发了,心里也不再纠结:“妈,我都明白,放心吧,我在他们车子的刹车动了手脚,只要他们上了车肯定万无一失。” “行,我儿子就是有魄力,妈在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另一头听着他保证的中年妇女,喜气洋洋的挂了电话,转头就对身边的小儿子道:“和你大哥那边已经说好了,等他到时候把钱和房子拿到手,就让他给你也在城里面也买一套房。” “大哥会同意吗?”小儿子撇嘴嘟囔。 中年妇女横眉竖眼:“他敢不同意,我是他妈,我说的话他必须得听,再说你大哥现在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以后他的都是你的。” 这如意算盘一环接着一环。 医院这边,靠在拐角墙上的‘朝阳’脊背绷紧,微微颤抖,咬着牙,将手上的录音存了起来,并且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 郭得胜到底还是没有等来警方的电话,反而是等来了两位警察。 “郭得胜,你涉及一桩蓄意谋杀案,请现在和我们回警局一趟。” “什么蓄意谋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郭得胜试图狡辩,但并没有什么用。 警方那边已经把握了确凿的证据,前一天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拍到了他的身影,出现在‘朝阳’的车子身边。 另外还有‘朝阳’手上的录音,无论是哪一点都容不得他抵赖。 鹿溪这边,在算了两卦之后,一个小时的直播时间终于到了,她瞬间松了口气,干脆利落地下了直播间。 尽管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鹿溪的直播间还是碾压式的获得了人气值第一。 而就在这一个小时里,《甜蜜小屋》和鹿溪再一次携手登上了热搜。 话说,上热搜已经成了常态,习以为常。 自从参加了《甜蜜小屋》后,鹿溪微博底下的粉丝直线飙升,早已突破了五百万大关,也仅仅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 就连青云观这段时间里,也是客流量飙升。 鹿溪的广告没有打错,就是苦了兰耀和赵小黑,一个连护肤都没有时间,另一个没空再emo。 至于京淮,每天雷打不动的驻扎在直播间,倒是最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玄门那边也想请他去上个节目。 甜蜜小屋这边 鹿溪刚喝了一口水,就看见总导演朝她招手。 “鹿溪,过来,我这儿有个你的事,好事,大好事。”侯国泰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 第三十八章嫉妒成患 男鬼愣了一下,怔怔的道:“我不是猝死,那我是怎么死的?” 鹿溪只觉无奈,难怪这个阴魂在阳间逗留这么久都没有被阴差带走,不知道自己死亡原因者,是进不了地府的。 鹿溪把话说得更通透些:“人面部有十二宫,其中疾厄宫主关系到人的健康状况和寿命长短。疾厄宫由鼻子的山根、年上、寿上三个部位组成。你的整个鼻柱丰隆端正,白净明润,没有恶纹痣斑,山根处也没有断折低陷,说明你的生前身体健康良好,无病无痛。既是如此,你又是何来的猝死?” 男鬼愣了半响,才缓慢的说起了生前事。 男鬼名叫任颀,是个富二代,又是幼子,在家备受宠爱,因为家里面是做游乐园这一块的,他父亲大笔一挥把公司最新的一个项目交给了他。 这个项目就是田梓暄他们白天去的大型恐怖密室逃生。 任颀自小就胆子大,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这个项目交到他手上,任颀发挥所长,如游鱼入水,带领手下的团队很快就做出了成绩,被公司几位董事点名表扬,任父也是大加赞赏。 可是就在项目落成,恐怖屋剪彩,对外开放的当天,任颀因为连日来熬夜,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刚回到办公室,就觉眼前一黑,心口闷痛,跟着便人事不省。 待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鬼魂,然后从家人口中知道了自己猝死的消息。 因为无法面对父母的痛不欲生,任颀又放不下自己废寝忘食费心竭力完成的恐怖屋的项目,后来干脆成了恐怖屋里面的一个NPC。 真鬼扮鬼,自然比活人扮鬼更吓人,恐怖屋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任颀在其中乐的自在,若非遇见了田梓暄,还会这么继续下去。 “我生前没有与人结怨,也没干过违法犯罪的事,我不是猝死,那是有人害了我?”任颀说到最后,并没有得知自己死于他人之手的愤怒和仇恨,反而更多的是茫然。 死得不明不白,值得人的同情。 但更值得同情的是—— 鹿溪继续说道:“你眉棱骨微耸,左边眉尾中间有间断,说明你上有一兄长,但兄弟感情不是太好,且你死之前刚有争执……” 说到这里,其实话已经很明显了。 任颀打断鹿溪的话,摇头道:“不可能,他是我亲兄长,我们同父同母,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无论你是否相信,你若想要知道答案,那便现在回去,答案就在你的家里。” 任颀有些迟疑。 鹿溪:“我需再提醒你一句,你是阴魂之身,阴阳相隔,本不该在阳世逗留。只因你对自己死因不明,没有鬼差来接,长此以往,人间阳气会影响你的阴寿,你恐怕要再死一次。” 话说完,鹿溪手上一挥,任颀重新活动自如。 但这会儿他已经没有了再找田梓暄报仇的想法,挨了一拳头,又怎抵得过杀身之害,更别说害了自己的凶手还是最亲的亲人。 任颀前脚离开,后脚所有人又听到一声尖叫。 声音是从三楼传出来的。 任家 任颀已经死了一个月,除了刚刚得知自己死亡的消息时,他回来过,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头七都不敢回来看看。 只要不回来,就看不见父母为他伤心。 他也就和活着的时候没有区别,不用面对自己英年早逝的杯具。 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是一个自我逃避的懦夫。 任颀在外面表现的再轻松,游刃有余,但真正的回到这栋熟悉的别墅,他还是有些怅然,悲伤。 门口 任颀可以穿门进去,只是迟疑一会儿的功夫,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巴掌声。 “你弟弟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害了他。”里面声嘶力竭的是任母。 任颀顿时愣住,愤怒的抬头透过门缝看去。 里面,任辉被打的脑袋一偏,嘴角泛出一缕血丝,他不甚在意的抹了把嘴角,嘲讽:“当然是因为你们。” “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的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最好,你要自己开公司,赔了五百万,我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要进公司,又不肯从低层做起,还不是如你所愿,你……” “够了。”任辉怒吼了一声,“所以呢?自小你就告诉我,我是哥哥,我得让着弟弟,我得当弟弟的榜样。 他冷笑:“学习成绩不好,我就得罚站,饿肚子,面壁反思,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开公司亏了钱,你们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的,失望,恨铁不成钢,像看一个废物。对他呢!” “他刚进公司,就能够独领一个项目。董事们都夸赞他,我爸也说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那我呢。明明我才是长子,我爸却想让他当继承人。” 任辉眉目扭曲:“我从小就要让着他,凭什么这一次还要我让。我偏偏不让,他要和我争,我就送他去死,怎么样,明白了吧。” 任母痛心疾首,双眼泪如雨下,指着任辉,手不断的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我从未想过和你争,我也没有要继承公司的想法。”任颀慢慢走了出来,在人前显形。 亲耳听到这些话,任颀脑海里浮现出一丝模糊的记忆,或许是被他刻意遗忘,以至于现在才想起来。 他出事的那天,昏倒的时候,曾在恍惚间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见到一个人走过来。 那人蹲下来查看他的状况,然后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用力越来越大,以至于他窒息而死。 所以从头到尾都不是猝死,他是被人谋杀。 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下意识的逃避。 就如同他逃避着不敢回来一样。 早已死去的人出现,任辉诧异的看向他,却没有恐惧退缩,反而大笑的一声:“你是来找我报仇的,来的好,哈哈哈!” “你闭嘴。”任颀厉喝,周身怨气浮现。 任母朝任辉扑了过去,挡在他面前:“小颀,你哥他已经知道错了,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够再失去另一个儿子。” 任颀怔住,失落垂眉。 任辉却又是大笑:“哈哈哈!任颀,你知道吗?我杀了你之后,你的秘书进来看见你躺在那里,立马就打了120,医生那边查出了你的死因有问题,然后就告诉给了她。” 任辉指着他们的母亲,笑声越来越大,“她平日里最是疼你,但她却威逼利诱医生,不准报警,不准说出真相,我是杀你的凶手,她就是帮凶。” 任母面对大儿子的疯狂,小儿子不敢置信的眼神,只能不断的摇头摆手:“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就像她之前说的。 她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不能再没有另一个儿子。 任颀没有在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转身朝外面走。 任母想要去追,刚追上去几步,却又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 任辉放下捂着嘴唇的手,手心赫然是一滩殷红的血。 任辉浑然不在意,嗤嘲一笑:“让您失望了,我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您的两个儿子都保不住。” 任母面色骤然僵硬。 任辉踉踉跄跄的往楼上走,脑中闪过几幅画面。 他相信任颀说的话,可是他嫉妒,嫉妒弟弟更得父母所爱,更会讨父母欢心,比他更有本事,就连身体也比他的好。 那天,任辉刚刚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晚期,没得治。 回公司的时候,又无意间听见了任父和一名董事的对话。 “果然是有虎父无犬子,任颀有你年轻时候的作风。” “任颀确实比任辉更得我意。” 接连打击,以及自小父母的偏心,任辉冲向了任颀的办公室,却意外看到倒在了地上的弟弟。 他原本想要打急救电话,电话打出去后却又被他立马挂掉了。 任辉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最后付诸行动。 第二天,任辉去了警局自首。 由偏心种下的因,得嫉妒浇灌,终究结成了恶果。 话说这边,三楼是三位女嘉宾的住处,因为田梓暄之前叫的太大声,把其余嘉宾都吸引了过来,但只有白元霜没有动静。 她在被噩梦纠缠。 ------------ 第三十九章穿小鞋 白元霜因今天白日里的车祸,整个人都很疲惫,就连和直播间观众的互动都很少,早早的就睡了。 睡着之前,白元霜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其实今日鹿溪问她有没有别人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有。 白元霜她自己都确实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具体时辰,但那家人知道。 即使人她再不愿意承认,她也是出自于那个女人的肚子。 满脑子复杂的思绪让她的脑袋快要炸开,好不容易睡着。 没过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吵吵闹闹吹吹打打的声音。 白元霜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入目却是一片红。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待在不知道是哪里的一间婚房里,婚房简陋,只有一张架子床和一张梳妆镜。 透过梳妆镜,白元霜看见自己描眉画唇,妆容很是喜庆,身上也穿着红色的喜服,只有双脚,因坐在床边,没有沾地,还没有穿婚鞋。 白元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立马打算下床去外面看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岂料,她刚有这打算,婚房房门便被推开了。 一个穿红着绿,头顶大红花,脸如纸白,涂着胭脂红,嘴角一颗媒婆痣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媒婆,有些眼熟。 白元霜脑海里回忆起,在前一天晚上的噩梦中,她就梦到过这个媒婆。 而且,今天白天朝她撞过来的那辆无人驾驶的小轿车,她依稀看见驾驶位上坐着的也是这个媒婆。 “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白元霜警惕的朝后退了退。 媒婆不她的话,嘴角裂开,直接裂到了后脑勺,能够看到她嘴巴里面猩红的舌头,黄白的牙齿,磁缝还沾着血红的东西。 媒婆阴恻恻的笑道:“新娘子,吉时到了,该上轿了,你的这鞋子还不穿上。” 白元霜顺着媒婆的视线看去,床脚边放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只有三寸长,不足巴掌大,是封建时代被裹脚的小脚女人专门穿的鞋。 白元霜是生活在正常年代的女性,三十六码的脚,如何穿得进这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 这分明就是为难人。 还没过门就先来个下马威。 且不说这场婚礼本就不正常,便是这场婚礼是正常的。 新娘子没过门就要被穿小鞋,这种人家谁敢进。 白元霜步步后退,把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部向那媒婆扔去,可媒婆还是一步一步朝她紧逼。 “我才不要穿这鞋子要穿你自己穿,要嫁人你自己嫁。”白元霜直接把身上的嫁衣脱了下,同样朝媒婆扔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这鞋子你不穿也得穿。”媒婆已经逼进床前,声音机械阴冷,手上提着三寸的绣花鞋,硬要往她的脚上套。 白元霜心头发凉,一阵绝望。 明明她已经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那家人还是把她卖了。 就在这时,婚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倒。 鹿溪踩着门板,老旧腐朽的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手上拿着一根新鲜的柳树枝条,用力一挥。 柳树枝打在媒婆身上,媒婆立马发出一声惨叫。 “什么年代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鹿溪冷笑,一边打一边继续道,“既然你那么喜欢给人穿小鞋,那便你自己穿。” 媒婆连连惨叫,原本高高胖胖的身体也被越打越矮,最后直接成了个正方形。 柳树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 而媒婆手上拿着的绣花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绣花鞋自动的飞到了媒婆的脚上,在她哎呀连天,整张脸痛苦的扭到了一起的惨叫声中,硬是给套了上去。 小脚女人裹脚,要从六七岁开始,把脚用布缠着,阻止脚部的生长,脚趾还要往里面缠,藏在脚掌下,脚掌要折成两段,前段的脚掌与脚跟紧靠着,最后使足骨变形,足形尖小,只能用脚后跟勉强走路,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 媒婆一双大脚起码四十码,要想穿进这三寸的绣花鞋,前半截脚掌在外力的作用下直接弯折,脚趾往内扣,脚面向上拱,后脚跟削足适履,被硬生生削掉一大块,最后终于穿了进去。 这便是穿小鞋的下场。 白元霜看得心底发寒,却又觉得痛快至极。 媒婆痛叫声变小,整个人如被戳破了的气球,身形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绣花鞋的纸人,没了动静。 见状,白元霜小心翼翼的下床,快速的朝鹿溪跑过来,一下子扑到她怀里:“鹿溪,我好怕。” 鹿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它现在已经是个不能动弹的纸人,你要是觉得没出气,不妨点把火直接把它给烧了。” 听她这么说,白元霜破涕而笑,擦了擦眼泪,从她怀里出来:“你为我打它的时候,我就已经出气了,不过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烧了干脆。” 说着,白元霜把一旁桌子上燃烧着的蜡烛,直接丢到了纸人上。 火焰熊熊燃烧,纸人眨眼间就化成了黑灰,再也不能作乱。 结束后,白元霜心有余悸,打量着周边,问:“这到底是哪?” “你的梦境。”鹿溪回她。 白元霜不解:“我梦里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 鹿溪解释:“有人利用你的生辰八字,为你结下了这桩婚事,白日里害你不成,便想趁你熟睡,于梦中再度下手。人入梦的时候,身体阳气最低,最容易招阴邪之物入侵。” 白元霜咬唇,急切:“那我们要怎么出去?等我自己醒来吗?” “不用。”鹿溪摇头,“再等半分钟,还有一个人没到。” 白元霜不明其意。 这时,外面喜庆热闹的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脚步声逐渐的接近婚房。 白元霜听到这个声音,恍然大悟。 一场婚礼怎么少得了新郎。 媒婆是刽子手。 新郎才是罪魁祸首。 白元霜俏脸一沉,看向门口。 门口,一矮小肥胖的男人,穿着几乎快拖到地上的喜服,肚子滚圆,如膨胀的水球,走一步还咣当作响。 男人搓搓手,色眯眯的眼睛猥琐的看过来:“老婆,我来了。” 迎面而来的是碧绿的柳树枝。 ------------ 第四十章有些父母不及格 鹿溪知白元霜恐惧未消。 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恐惧的源头。 在男人走进来的同一时间,鹿溪将手上的柳树枝交给了白元霜。 白元霜顿时如有神助,眼睛大亮,柳树枝甩的啪啪作响,男人凄厉的惨叫声也着实听的悦耳。 “臭婊子,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我是你男人,你的天,贱女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 “有话好好说,别打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从愤怒的叫嚣到可怜的求饶,也就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果然鬼也是人变的,欺软怕硬的劣根性依旧存在。 白元霜胳膊都甩累了,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厉声问:“谁给你我的生辰八字?” 男鬼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整个体积小了一大半,尤其是纵向的。 “是你爸妈主动找上门来的。”男鬼小心翼翼的说。 听到这个话,白元霜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她早就知道除了那对夫妻,不可能是别人。 但也许心里面还是抱有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希望落空,心头的大石头已彻底落地。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当父母。 当父母不需要考试,总有那么些不及格的。 这男鬼活着的时候是个烂酒鬼,一天喝的稀醉,掉池塘里淹死了。 因为是家里面的独苗,他爸妈不忍心儿子一个人在阴间没人伺候,便有了配阴婚的打算。 他家里是村子上的一霸,有些钱,要求高,一直没配到合适的人选。 直到住在村尾,破草房子里的一对夫妻找上门来,说他们的小女儿是个大明星,长得漂亮,高学历。 男鬼的父母听说过这对夫妻,确实有一个很有出息,但离家出走的小女儿。 他们很满意白元霜的条件,然后出了五万块钱,买下了她的生辰八字。 “五万块?”白元霜自我冷嘲,“我一集电视剧的片酬都不止五万。” 鹿溪拍了拍她的肩膀,算算时间,道:“先出去再说。” 白元霜垂着眼眸,点头。 眨眼一瞬,甜蜜小屋三楼白元霜的屋子里。 男嘉宾和总导演在外面等着,女嘉宾只有霍冬灵,在床边如锅上的蚂蚁,不停的乱转。 另外一旁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人,双眼紧闭,面如白玉,出尘的五官自带柔光特效,如同女娲精心打磨的绝美雕像。 下一秒,双眸睁开,清冷的光泽威严凛然。 霍冬灵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鹿溪朝她看过来,目光清淡柔和。 霍冬灵松了口气扑过去:“鹿溪,你终于醒了。”说着又看向床上的白元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落,床上的白元霜也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泪如雨下。 霍冬灵和白元霜一直不太对付,总觉得对方装的很。 这会儿却觉得白元霜好像一下子卸下了她的假面。 霍冬灵伸手,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 白元霜转身一下子扑进床边鹿溪的怀里,梨花带雨,泪水浸湿了她肩头的衣裳。 鹿溪只能再拍拍她的肩膀,聊以安慰。 霍冬灵一双圆眼瞪的老大,死死的看着白元霜,暗暗磨牙。 半响过后,白元霜终于止住了哭泣,缓缓的开口:“我家里面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书香门第。” 在这之前,白元霜对外的人设一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小仙女。 《甜蜜小屋》采用的是二十四小时直播性质的恋综,主打就是真实,无剧本。 白元霜如今突然说出这话,无异于自己的人设崩塌。 直播间再一次沸腾。 白元霜并没有停,而是趴在鹿溪的怀里,继续说:“我家在一个落后偏僻的小山村里,崇山峻岭,里面的人走不出来,外面的人也很难走进去,我是为数不多走出来的,但我是在十五岁的时候逃婚出来的。” 这话直接炸开了锅。 霍冬灵震惊的道:“你十五岁的时候逃婚?不是女性结婚年龄明明是二十岁,而且十五岁还是未成年。” 这话,无异于也是直播间无数粉丝想要问的。 白元霜眼眶通红,她摇摇头:“我们那里可不兴什么成年未成年,二十岁是才能领结婚证,但十五岁已经可以生孩子,办酒席。” “我头上有两个姐姐,大姐十六岁的时候被卖给了四十岁的一个家暴男,嫁过去不过一年就被打死了。” “我二姐不想被卖,她选择逃跑,但很快被抓了回来,家里面要把她嫁给一个傻子。” “二姐是个性子烈的,当天晚上就吊死在了家门口。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二姐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去才有活路,她把她攒了许久拿来救命的钱全部交给了我,一共183.5。” “我十五岁的时候,刚刚考上高中。那个地方能够考上高中的人,没有几个,尤其是女孩。” “我爸妈说我脑子聪明,给我也找了个傻子,傻子是家里面的独苗,他爸妈想要个聪明的孙子。” “我不愿意,我不要嫁给一个傻子,我也要逃,我确实比较聪明,等到出嫁的前一天,我爸妈以为我乖巧认命,放松了警惕,我终于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那么大,而我手上仅有的305块钱,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这里,白元霜唇角勾了勾,扬起一抹笑来:“好在我遇上了一个好心人,那是个中年阿姨,问我需不需要搭车。” “当时我很怕,我怕这也是个坏人,但又一想,再坏也比不过回去,就算她是人贩子,指不定还能够把我卖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 “好在我运气不错,阿姨把我送到了另一个城市,还给了我一千块,若当初没有沈姨,或许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话终于说完了,房间里很静,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鹿溪打破平静。 “有一个词叫做苦尽甘来,很适合你。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父母宫青气直入,说明你与父母不合,得不到父慈母爱;你印堂处有川字纹,一生注定漂泊他乡;但你准头位其色黄润,说明你的财运旺盛,事业兴隆,必有大的成功;且你颂堂和地阁两位色泽红润,说明你中晚年家庭幸福,其乐融融。” 说到这里,鹿溪再补充了八个字:“厚福后至,未来可期。” ------------ 第四十一章风波又起 白元霜怔怔的看着鹿溪,迟疑的道:“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看人面相还从未出过错。”鹿溪轻轻一笑,“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可以相信我。” 原生家庭的伤害是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去治愈。 白元霜是大明星,是人气小花,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依旧是那个在十五岁的时候拼命逃出大山的女孩。 她努力在人前维持着完美的假面,就是害怕有一日手上好不容易抓住的东西,又悄然流失。 白元霜愣了好半响,抬头唇角弯弯:“鹿溪,谢谢你。” 鹿溪回之一笑:“你最该感谢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勇气和能力,改变了你自己的人生。” 白元霜回念过去,她少时不幸,好歹她最终挣脱了过去,也曾遇到不少好心人的帮助。 只是,想到这里,她眼神黯然:“我一直都是幸运的,便是年幼的时候,也有两个姐姐护着我,可是她们……” 说到这里,白元霜捂着脸,眼泪不断从手指缝隙滑落。 鹿溪知她所念所想,微微一笑:“放心,她们现在已经大仇得报,重入轮回了。” 白元霜抬头看过来:“报仇?”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因果循环,谁也跑不掉。”说着,鹿溪目光如闪电看向一个方向。 她手上柳树枝再次用力一挥,角落里不曾被人注意到,企图逃跑的男鬼被打的嗷嗷惨叫一声。 白元霜也抬眼瞪去,刚才还把这恶心玩意儿给忘了。 地面,一道透着阴气的黑色大门打开,鹿溪脚上一踹,男鬼被踹进了大门里。 “刚才那是鬼门关?”白元霜惊讶出声。 鹿溪点点头:“像他这种非法害人性命,即使是未遂,待他到了地府,必然也要下油锅炸个千八百遍,再投入血池万鬼噬身。” “那就好,像这些祸害,就得叫他生不如死。”白元霜拍手叫好。 “放心,皆会如你所愿。”鹿溪看向窗外,夜色越发暗沉,风雨欲来。 同一时间 某偏远山村 白姓夫妻得了五万巨款,一心筹谋着打算替儿子买的媳妇回来传宗接代。 夜深人静 替丈夫端着洗脚盆的女人,突然的面容僵硬,双目带着仇恨,手上用力一挥,微烫的洗脚水当头淋去。 男人吃了几口洗脚水,勃然大怒,站起来就一巴掌甩了过去:“你想造反是不是?老子又没有修理你了。” 结果却被女人反手一耳光,打的半边脸肿了起来。 女人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板凳,直接用力的对着他的肩膀肚子等个个不会直接致死的部位打了下去。 男人刚开始还想反抗,却不知面前的女人为何力气如此之大,打的他根本无力反抗。 身上剧烈的疼痛叫他不断的惨叫出声,开始求饶,开始朝外呼喊救命。 但他们的这茅草屋地处偏僻,同一个村落离得最近的人家也要几十上百米。 别说没人听见,就是有人听见。 在这里,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只要没打死人,谁会管这等闲事。 板凳被打散了架,女人又抄起另一只完好的。 男人的求饶声越来越微弱,身上各个部位都在出血,涕泗横流,糊了满脸。 模糊的视线间,他隐约看见了正在家暴他的妻子,变成了另一人的模样。 那人是谁? 男人想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来是十年前被他夫妻二人卖出去的大女儿,不到一年就被家暴打死了。 当初大女儿死的时候,大概也是像他这样痛,像他这样的求饶求救。 可是没有人搭理她。 她回娘家,娘家人只告诉她,丈夫打妻子天经地义,你不去招惹他,他又怎么会打你。 有些苦,就是要感同身受,才能明白有多痛。 男人瞪的老大的眼睛,吐出一口血来,身体抽搐了两下,最后死不瞑目。 不断挥舞着凳子的女人也终于停了下来,放下凳子,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条绳子。 绳子甩到房梁上,女人把脖子伸进了绳子里,然后脚下一蹬,凳子被踹倒,她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左右晃荡。 她的嘴角慢慢的勾起畅快的弧度,而女人的眼睛里面却全是害怕、恐惧,悔不当初。 女人开始拼命挣扎,尖锐的指甲除了在身上留下更多锋利的血痕之外,徒劳无功。 一道红影慢慢的浮现在她眼前。 女人看着眼前的红影,是七年前在门口上吊吊死的二女儿。 女人瞪着眼睛,带着眼睛里残存着的恐惧,彻底的没了气。 这时候,不知是不是被这房间里的动静吵醒,一个年轻男人,揉着眼睛,满脸不耐烦的走进来:“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吵到我睡觉了……啊!” 亲眼目睹吊死在房梁上的女人,还有被打死在床上的男人,年轻男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人再次醒来后,人已经成了个傻子,痴痴傻傻的傻笑,嘴里只会说一句话:姐姐,对不起。 这年轻男人是家里的宝贝蛋,独苗苗,以后要传宗接代的金疙瘩。 夫妻二人接连卖了三个女儿,为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 年轻男人对上头的三个姐姐也是非打即骂,如早百年的地主对奴仆一般随意吆喝。 上行下效,爹妈怎么做,他也跟着学着,所以只学会了自私,欺软怕硬。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看着这得了报应的一家三口,姐妹二人的阴魂现了出来。 随后不久,一牛头阴差出现:“你们该走了。” 姐妹二人躬身道谢:“多谢大人宽容容我姐妹二人来阳世报得大仇。” “莫要谢我,是上面的有人替你们做的主。”牛头摆摆手,打开地府通道:“走。” 甜蜜小屋 外面狂风呼啸的越发厉害,窗边的玻璃忽然一声炸裂,里面的嘉宾们吓了一跳。 鹿溪面色一冷,对离的最近的白元霜说了一声:“我有事出去一趟,待会儿回来。” 说完,她纵身一跃,直接翻出了窗子。 白元霜等人吓了大跳,扑向窗边,早已看不见她的人影。 这可是三楼。 众人惊魂未定。 总导演侯国泰欲哭无泪,只能强颜欢笑。 莫非甜蜜小屋的风水不行,怎么嘉宾接二连三的出事。 虽说这热度是有了,但他这中老年的心脏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 第四十二章解决 相较于侯国泰的百感交集,直播间众多夜猫子全体炸了。 深夜两三点过,本该是万籁寂静,唯有鼾声如雷的时间。 但微博#白元霜身世#,#《甜蜜小屋》又出事#,#鹿溪跳楼#等相关话题接连被刷上热搜。 【白白不哭,你还有我们。】 【以前觉得白元霜装,放不下架子,但现在真的很佩服她,勇敢坚强,粉了。】 【什么父母,就该千刀万剐。】 【《甜蜜小屋》真的不是恐综?】 【妈妈问我为什么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看恋爱综艺。】 【鹿姐绝了,鬼门关说开就开,三楼说跳就跳,直接跳到了我心巴上。】 【话说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楼上一个“又”字很得精髓。】 【我老婆帅炸了,老婆看看我,我要给你暖床。】 【楼上瞎说什么笑话,我老公听不得这些。】 鹿溪直播间,尽管正主已经不在了,但直播间里的老公党和老婆党差点打起来。 青阳观 京淮错愕的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好一会儿,幽幽的说了一声:“现在的人类都这么不矜持了?” 旁边兰耀瞥了他一眼:“有些非人类倒是矜持,就是矜持的找不到对象。” 京淮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 下一秒,兰耀坐着的石凳,砰的一下炸开。 随之而来的还有满面的灰尘。 “噗噗!”兰耀灰头土脸咳嗽,脸上精致的妆容没了,今天才细细的保养了一番的长发毁了。 —— 鹿溪跃出窗外后,仿佛瞬间进入了一个异空间。 阴风阵阵,天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眼睛所到之处全被黑暗笼罩。 “呜呜呜——” “嘻嘻嘻——” 幽怨的哭泣声和诡谲的嬉笑声夹杂在一起,只叫人背上生凉,四肢发麻。 鹿溪微蹙着眉头:“净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着,她手指间冒出一点黑红色的火焰。 只见鹿溪双手结印,厉喝了一声:“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 阴风被火焰阻挡,昏暗的天地被照得亮如白昼,怪异的声音通通消失。 无边火焰燃烧之中,唯有一个影子在地上来回翻滚,周深凶狠的怨气在火焰的燃烧之下,如鸡蛋碰石头,不断被蒸发掉。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有红莲业火。”这声音同样怪异至极,似老似少,像是两个人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 鹿溪慢慢的走了过去,熊熊火焰之中自动的分开一条道,烈焰肆虐,却偏偏在她身边温柔乖巧。 “你说你好不容易逃走了,又何苦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鹿溪轻笑了一声,“不过,倒是免得我多费工夫,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会让你走的痛快点。” “不。”曹磊伸手阻止,“我只是一个傀儡,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我这人,向来讨厌人说话留一半。”鹿溪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地上似乎分外可怜的曹磊,单手掐住他的脖子,“你的主人是谁与我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你们都逃不掉。” 活落,手上用力,曹磊脑袋向旁边一歪,再死了一次。 这一回死的彻彻底底。 下一秒,曹磊的魂身刚刚消散,一道黑光朝外冲去。 不等鹿溪动作,天上一声轰鸣,水桶粗的雷电直中这道黑光。 凭空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数百里之外,阴暗的房间内,干瘦的老道突然头发竖起,冒着黑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魂魄尚未来得及挣扎,便被直接湮灭。 这黑光并非常物,用玄门术语来说,这是一道影分身。 分身和主体相连,那幕后之人就是通过这道分身操控着曹磊这个恶魂。 曹磊是恶鬼转世,恶鬼性情暴虐,不受人拘束。 幕后之人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就必须得把傀儡上的线时时刻刻的抓紧。 所以,从一开始鹿溪就没打算和曹磊谈判。 既然是主仆,那要死自然得一起死,灰飞烟灭的路上也好有个伴,免得寂寞孤单。 ------------ 第四十三章站不起来 “各位嘉宾,我们已经在甜蜜小屋度过了三天的愉快时光,今天,甜蜜小屋将迎来第七位嘉宾,大家欢迎。” 侯国泰的话说完。 门口传来动静,嘉宾们好奇的朝门口看去。 很快,一辆轮椅映入众人的眼帘,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身姿挺拔面容,有些消瘦苍白,眉目严肃冷峻,气质不俗的年轻男人。 在座嘉宾以及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没想到,这第七位嘉宾居然是个残疾人。 “大家好,我是张云修。”男人声音沉稳有力,有别于他外在带给人的病态感。 “你好,我是——” 七位嘉宾互相来了个介绍。 轮到鹿溪的时候,她直白的看了看张云修双腿的方向。 张云修无法站起来,这样的目光并不礼貌。 但张云修注意到鹿溪的眼神的时候,双手紧握扶手,直接道:“鹿大师,我是因你而来。” 这话一出,哗然一惊。 毕竟如此直白的男嘉宾还是头一个,当然田梓暄不算。 直播间的粉丝们已经在嗷嗷叫唤,天知道为什么一个恋综,一点甜甜的恋爱也看不到。 但很快,张云修下一句话,粉丝们嗑糖是磕不了了,不过却再一次吃瓜吃到撑。 “我想请鹿大师帮我一个忙。”张云修目光炯炯,里面带着暗藏着的期望,“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双腿还有没有救?” 两人之间还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鹿溪并未走近,道:“有救。你的整个下肢被浓浓的阴煞之气包裹,只要将这阴煞之气拔除,你就能站得起来。” “请大师帮我?”张云修面上难掩喜色。 鹿溪上前,从布包中取出两张驱邪符。 符纸贴在他腿上,灵力灌入。 张云修很快便感觉足足五年间不能动弹,时时刻刻被阴冷酸痛包围的双腿,迎来了一股灼热感。 须臾两三分钟后,张云修感受着双腿从未有过的矫健有力,动了动脚。 终于,他的腿能动了。 张云修迫不及待的撑着轮椅站了起来,刚开始只敢扶着轮椅慢慢的移动几步。 直到他脱离轮椅的范围,依旧行走自如,并且越走越快。 重新感受着双脚听从自己大脑的使唤,张云修几乎喜极而泣。 但鹿溪戳破了他这暂时性的喜悦:“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想你之前应该也去检查过,有人也替你拔出过你双腿的阴煞之气?” 张云修脸上的喜悦褪去,慢慢点点头,一一道来。 张云修是家中长子,也是张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五年前,他大学毕业,正准备进入公司,却在当天早上,意外发现,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这些年里,张云修跑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医院,医院检查不出他的双腿有任何问题,药物治疗,手术治疗都没有用。 张云修也曾千方百计寻过玄门中人,以重金求得了真相。 但那位大师虽然替他拔出了一部分的阴煞之气,让他能够短暂的行走。 可没过多久,张云修再一次只能坐上轮椅。 他双腿间的阴煞之气重新聚集,并且比之前更为严重。 按照那位大师的估计,若再无法抑制这股阴煞之气,张云修最后只能瘫痪在床,如同活死人。 张云修不甘心,各种方法用过,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虽然没像那位大师估计的一般,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直到《甜蜜小屋》热播,张云修知道了鹿溪这个人。 说来前一日,张云修在蜡像馆与鹿溪还有一面之缘。 张云修其实早就听过她的名字。 张云修是张少琛的兄长,两人同父异母。 ------------ 第四十四章凤凰男嫁不得 “大师说的没错。”张云修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想找一个治标治本的办法。” 鹿溪看他,问:“你可知道你阴魂缠身,恶婴索命?” 张云修面色发白,摇头:“不知。” 鹿溪看向他的身边,须臾片刻,又问:“从你面相上来看,你发际线带有细碎黄发,这叫做寒毛生角,且右额高突,说明你幼年生母早丧。冒昧问一句,你母亲是怎么走的?” 闻言,张云修声音中带出带出几分低落:“我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病逝。” 听到这话,鹿溪不光直直的看向她的身旁:“可是我看他并不像是病逝,而是被人谋杀。” 张云修讶然抬头,双目如电:“大师这是何意?” 鹿溪解释:“此前我说你阴魂缠身,是因为你生母的魂魄一直跟在你身边,也正是因为有她在,你才没有被恶婴索命,你之前找过的人应该告诉过你,你的双腿再恶化下去,必然会导致你全身瘫痪,如今你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也是因为有她在一直护着你。” 张云修顺着鹿溪的目光朝自己身边看去,可身旁空无一物,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也依旧扑了个空。 在座之人,除了鹿溪之外,也就只有乐子昂隐约能够看见张云修身边有一个灰白的影子。 倒霉之人,运气低迷,总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一些东西。 乐子昂便是如此。 鹿溪以手为笔,手下一道符箓立成,虚空符箓以灵力构成,她手上一挥,符箓进入张云修的双眼。 张云修下意识闭上眼睛,待再睁开的时候,便看见身边紧紧跟随着一个灰白的影子。 张云修一眼便认出这便是他的生母张芷筠。 “妈。”张云修双膝跪地,双目潸然泪下。 张芷筠魂体几尽透明,面对亲生儿子的呼唤,她没有任何反应。 鹿溪道:“你母亲如今只剩一丝残魂,无思无想,是靠着本能依旧凭着最后的力量护在你身边。” “为什么会这样?”张云修捏紧拳头,站了起来,守在生母身边。 “真要说起来,那便该从你出生前说起。”鹿溪慢慢道来,“你生母自幼生在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双亲疼爱,为家中独生女。” “她一生只有两劫,一为桃花劫,二为生死劫。前者若能渡过,此生无忧,生死劫亦能随之化开。前者不渡,后者能过,她后半生也能平安顺遂。只可惜她没能过这两次劫难。” “桃花劫应在23岁,烂桃花缠身,桃花瘴迷眼,遇人不淑,本以为是英雄救美,却不知是早有算计。” “生死劫应在25年前,小鬼作祟,恶疾收命。” 说到这里,鹿溪以手为笔在画一张灵符。 养魂符打入张芷筠的体内,透明的魂体逐渐凝实。 张芷筠重新恢复神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泪流满面:“大师,您说的没错,说到底是我自己瞎了眼,误把中山狼当做良人。” 张芷筠缓缓说来,这是个老套的故事,千金小姐装成普通人喜欢上凤凰男,却不得善终。 30年前,也就是她23岁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不久,进了父亲的公司,隐姓埋名从一个小职员做起。 新人进公司,难免受些刁难,张芷筠幸运地遇上一位好上司,对她处处维护。 殊不知,当是她所以为的幸运才是真正不幸的开始。 一天,张芷筠下班回家,为了体验生活,她选择的是坐地铁。 前往地铁站的时候,张芷筠意外遇到了两个死缠烂打的小混混,不仅想劫财还想劫色。 关键时候,张云修的生父张绪文出现,以一敌二,打走了两个混混,自己也被钢管打进了医院,在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 也正是因为这一回英雄救美,张芷筠芳心暗许。 两人交往了一年后。 张芷筠告诉了男朋友自己的身世,将人带回去见了父母。 因为有之前的救命之恩在,张家父母也并没有多加为难。 张绪文只是普通家庭,老家地理位置偏僻。 婚后张家父母便给这小两口买了一套婚房。 婚后头年,张芷筠便怀上了孩子,生下了张云修。 因为张绪文本身就在张家公司工作,张父也有意要考验提拔他。 张绪文进退得体,本身能力不错,不过几年就成了公司的总经理。 张芷筠性情单纯,张父也知道女儿不适合经商,本有意等自己百年之后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 如今看女婿为人处事不错,又有上进心,便将女婿当做继承人培养。 后来没过几年,张家父母接连去世,张氏集团的大权彻底的落到了张绪文的手里。 也是在这时候,张芷筠意外发现,当初那两个小混混其实和张绪文认识。 张绪文曾经一次偶然遇见过张芷筠和张父张母一同逛街,他早就知道张芷筠千金小姐的身份。 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故意设局。 张绪文知道她涉世未深,在公司对她多加照顾,有意拉拢两人的关系,最后借由救命之恩,成功上位。 跟着不久,张芷筠又发现张绪文早就在外面养了情人,并且情人还已经给他生了个私生子。 这个情人是当时娱乐圈里颇负盛名的影后边旖,被誉为清纯无瑕的玉女派掌门人。 张芷筠虽性情单纯,但也并不是软柿子。 接连打击之下,张芷筠第一个念头便是离婚。 张芷筠也有这个底气,当初张家父母接连出事后,张父为女儿留了一手。 那便是将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移到了女儿的名下,同时也在公司安排了几位信得过的董事左右牵制张绪文。 可是还没等张芷筠和几位董事取得联系,收集好相关的证据,她便一病不起,直接撒手人寰。 她死后,张绪文做足了两年深情的模样,然后将外面养的情人边旖娶进了门。 边旖进门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已经有三岁的私生子。 那便是张少琛。 张少琛对外的年龄改低了三岁,就是现在外界都没有人知道边旖是小三上位,张少琛是私生子。 当然事情也不可能瞒得天衣无缝,但张芷筠已死,张氏集团的张已经此张非彼张。 张父留下的那几位董事,也只能暂时按耐,等待着张云修长大成人。 ------------ 第四十五章毒妇 “大师,求您救救云修。他的腿是被边旖害的,边旖养了两个小鬼,当初我活着的时候也是那两个小鬼吸我的阳气,导致我病重惨死。”张芷筠死了之后,才明白枕边人是中三狼的事实,也才弄清楚她究竟是因何而死。 张芷筠本欲为自己复仇,奈何边旖身边的那两个小鬼太厉害。 而且边旖还想斩草除根,一并解决掉张云修。 张芷筠护子心切,这些年里一直守在儿子身边,抵挡那两个小鬼。 可终究还是差了一筹,张云修双腿的阴煞之气,便是那两个小鬼害的。 边旖蛇蝎心肠,在知道张芷筠魂魄还在,反而歇了斩草除根的念头,故意的让小鬼隔三差五对张云修下手,然后满意的看着张芷筠为了保护儿子,魂魄被撕扯的七零八碎。 鹿溪问:“你们这里可有那个边旖的照片?” 张芷筠和张云修母子自然不会留着仇人的照片,还是张云修的助理脑袋灵光一闪,从网上找到了边旖的近照。 边旖是娱乐圈里有名有姓,粉丝众多的影后,哪怕退圈多年,依旧有影迷惦念着她。 更别说边旖的儿子张少琛前两天才刚刚上了热搜,边旖也被连带着被狗仔拍了好几张近照。 鹿溪接过助理的手机看了看,须臾一会儿后,说了一句:“她身边的那两个小鬼应该是她的亲生子嗣,下手挺狠的,虎毒不食子,她这是比老虎还毒。” 说到这里,鹿溪看了一眼直播镜头,对着另一头解释:“养小鬼分为两种办法。一种是以供奉为主,寻找意外流产没能投胎人世的婴灵,虔心供奉他们,婴灵便能满足供奉者部分的心愿。” “还有一种,便是刻意的制造怨气横生,能力不凡的小鬼,其中以亲身子嗣为佳。在孩子快要足月降生人世的时候,强行将其提前打下,俗语有言七活八不活,八月落胎的婴儿眼看快要投胎成人,却被生母毁掉了生的希望,小鬼必然怨气浓重。” “按照这位边女士的面相来看,边女士并不满足仅仅于此,这些年里没少刻意用酷刑折磨两个小鬼,以滋生他们的怨气,壮大小鬼的能力,从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直播间粉丝惊了,热度疯狂蔓延,很快#张云修实惨#,#边旖小三上位,张少琛私生子#,#原配惨死,凤凰男夺得大权,天理何公#,#边旖养小鬼,温柔玉女人设崩塌#等等话题接连冲上热搜,直接把一位一线男星宣布结婚的消息给压了下去。 边旖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太如意,前两天亲生儿子上了热搜,如今更是变得疯疯癫癫,连累着她也被人看了笑话。 尤其是今天,原本同他一同约好了下午茶的那几个豪门夫人,纷纷打电话来取约,就连家中的佣人,看她的眼神也莫名其妙。 直到边旖的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她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网络上《甜蜜小屋》的直播回放,边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又青又紫,对着电话另一头吼道:“立马找人把热搜给我压下去。” 然而根本没有用。 边旖这边让人压热搜,反而激发了网友的逆反心理。 热搜撤了又上,上了又撤。 若非心里有鬼,怎么会不打自招。 事情越演越烈,不仅仅是边旖胆小鬼,害死原配,小三上位,等事情不断发酵,还接连引出了她当初在娱乐圈的一些丑事,耍大牌,轧戏,恶意毁容比她更漂亮的新人,被多个金主包养,甚至还有个别生动形象的小视频流出。 前两者且不说,后面毁容设计刑法,包养的丑闻更是让她的玉女人设完全崩塌。 《甜蜜小屋》总导演侯国泰的助理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于张氏集团。 助理捂着电话在侯国泰耳边低语了两句。 侯国泰摆摆手:“直接说我不在。” 一个踩着原配上位的凤凰男,蛇蝎心肠的中山狼,侯国泰还不屑与这等人为伍。 张家这边 边旖知道不能够再让事情这样下去,她进了房间,打开衣柜后面的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两个小盅。 瓷盅上面还贴着张血红色的符纸。 边旖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不断流出,滴落在两个瓷盅上。 瓷盅散发着诡异的黑红色光芒,里面的东西顶着瓷盅的盖子啪啪作响,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出来。 边旖收回手,一张保养的恰到好处,宛若少女般的脸庞,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眼角的细纹也变得更加明显。 她眼中冒出阴冷的光芒,伸手揭开瓷盅:“给我解决掉那个碍我好事的鹿溪,还有那对母子,我要他们魂飞魄散。” 瓷盅里面飞出两团黑雾。 黑雾凝聚成两个人形,宛若长不大的婴儿。 黑雾不断的发出咆哮的声音,张牙舞爪,分外狰狞。 他们更想向边旖扑去,却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转瞬消失在房间里。 ------------ 第四十六章夺取他人命格 甜蜜小屋这边,鹿溪抛下一个大瓜后,看了看张芷筠,又看了看手上边旖的照片,紧接着再道:“从你们二人的面相上来看,边旖不仅是让小鬼害你性命的凶手,而且她还夺走了你的富贵命。” 张芷筠和其余嘉宾目露疑惑。 鹿溪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对张芷筠道:“有一句俗语叫做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说的便是面相富贵之人。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地阁生得方且圆,饱满有容,说明你生来富贵,有享不尽的荣华,晚年更是吉祥。” 说到这里,鹿溪点了点手上边旖的照片:“她与你刚好形成对比,她地阁生得尖削薄弱,本是贫困无福之命,而且人的五官当中鼻子属于财星,鼻梁挺拔,丰隆圆润者,主此人富贵,但她鼻梁狭小,鼻孔外露朝天,应是一生贫寒。” 旁边听的入神的导演侯国泰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嘴:“可是,边旖当初就算没有小三上位成功,她也是娱乐圈的影后,应该也算富贵之人。” 对此,鹿溪嗤笑了一声:“那是因为她不仅夺了一个富贵命,还夺了另一人的事业命。” 鹿溪补充道:“二十五年前,她身边应该有一个事业有成,名声在外,风头无量的人。” 这么说还是太笼统,看侯国泰和张芷筠他们都在皱眉思索,鹿溪又道:“这人和她关系亲近,亲密无间,且年龄相仿,从事的是同一职业。” 听到这,侯国泰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一个人。” 侯国泰是娱乐圈的老人,当导演也当了三十多年,二十多年前他还名不见经传,但到底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对很多事都有印象。 “二十五年前边旖还没怎么出名,但是那会儿她有一个朋友,是当时有名的大花旦,据说是因为边旖对那人有救命之恩,那人对她多有提携,两人形同姐妹。” “我记得边旖成名的那部电影《女人花》原本的女主人选就是那个大花旦,但是因为在电影拍摄中那位大花旦出了事,她便向导演推荐了边旖。” “后来,我若没记错的话,那个大花旦当年突然疯了,从精神病院的大楼一跃而上,死了。同年反倒是边旖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 越说侯国泰都不免有些细思极恐。 直播间更是再次如同地震。 【侯导说的大花旦是姜秀吧!我妈就是她的粉丝,现在家里面都还收藏着她的海报。】 【据说当年姜秀自杀这件事闹得很诡异,人是莫名其妙疯掉的,当天医院里那么多人守着,居然还是让她跑上了顶楼,而且当时姜秀跳楼的楼顶上还有两个血字,写的是救命,警方还怀疑过是不是谋杀,可是种种证据都表明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边旖贱人,姜秀当初把你当亲姐妹一样对待,你就是这样对她,夺走了她的命格不算,还要赶尽杀绝。】 尽管二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福尔摩斯附身的网友,很快就扒出了边旖和姜秀之间种种的,不联系到一起不觉得,放在一块儿只叫人背后发凉的事情。 边旖参演当时一部电视剧女三号一角,播出后爆火,同一时间姜秀在片场出事,面部毁容,在医院住了整整半年。 边旖进入《女人花》剧组,姜秀突然发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边旖获最佳女演员奖,同一天时间相差不到一个小时,姜秀跳楼自杀。 姜秀粉丝闻风而来,直播间相关弹幕刷屏,边旖微博底下更是被屠版。 有些人注定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二十五年前的姜秀被誉为娱乐圈女星第一人,远不是后来的边旖能够相比拟。 所以哪怕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姜秀的粉丝依旧记着她。 网上风波越演越烈,鹿溪又一次抛下一个炸弹后,还没有完。 “这人应该是尝到了抢夺他人命格的甜头,所以她现在又把目标打在了你的身上。”鹿溪看向张云修。 张云修惊讶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她已经嫁进豪门,我那个父亲对她言听计从,我一个残废,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 鹿溪轻轻摇头,道:“她不惦记,但有的是人需要。张少琛是你弟弟,你们兄弟二人的面相,就如你们母亲一般恰好相反。” “你天庭高耸,饱满平阔,光滑润泽,再加上你五岳方正,相互映衬,说明你年少时便注定可以发达显贵。且你眼睛生的细长,明亮有光,你靠近眉身的眉骨上方,向上延伸至发际处,有隆起,这个叫做辅犀骨,说明你脑子不错,前途不凡。再加上你眉毛人中两处深长,亦是长寿之相。” “而张少琛,他面皮虚薄,眼睛黯淡无光,浑浊昏暗,寿命绝不会超过三十岁。且他奸门位凹陷枯槁,山根处低陷带着横纹,说明他事业上并不顺利,属于家中有财也留不住。最关键的一点是张少琛作孽太多,冤魂缠身,即使是有边旖身边那两个小鬼护着,让他不至于被冤魂索命,但长此以往下去,他运势败坏,便是坐在家中,也会有祸自天上来。所谓阎王收命,他躲也躲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显。 鹿溪:“边旖命中注定只有这一子,张少琛关系到她的后半辈子,想要保住张少琛的命,唯一的办法便是夺走你的富贵长寿命格,这应该也是你们母子二人迟迟没有丧命于她手上的最主要原因。” 张云修双手握拳,眼中仇恨难掩:“看来我该感谢她的贪心让她没有立马斩草除根,给了我喘息的余地。” 鹿溪道:“我建议直接报警,这个边旖手上不止一条人命。” 如今已不是边旖和张家母子的私人恩怨。 张云修点头,手按在拨号键上,一刻也不想耽搁。 但下一秒,异变突起。 客厅上方,水晶吊灯突然炸开。 碎片像长了眼睛一般的,直直的刺向张云修脑袋、脖子、心脏等这个致命的位置。 ------------ 第四十七章重生 鹿溪手上四道黄符射出,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定。”鹿溪厉喝一声,时间瞬间停止。 直播间粉丝们惊讶的看见,除鹿溪之外其余嘉宾,仿佛被按了暂停,全部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结界封印术,黄符封印的空间内,鹿溪可掌握空间里任何的事物,包括时间。 鹿溪手上多出来一条红绳,红绳朝外一甩,半空之中两个矮小的影子瞬间被五花大绑。 同一时间,结界封印解除,嘉宾们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两个眉目狰狞,肤色青紫,形同婴儿,却还要更加矮小,周深怨气弥漫的小鬼。 两个小鬼身体四肢被捆的不能动弹,张大嘴巴,嗷嗷大哭。 鬼哭声尖锐刺耳,嘉宾们只觉耳膜都快要被划破。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更是如遭暴击,动作快的捂着耳朵,但根本没用,这声音仿佛是直接灵魂,能够将人的魂魄吼碎。 “闭嘴。”鹿溪忍无可忍,手指间一朵漂亮的火花出现。 两个小鬼目露忌惮,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 鹿溪收回手中火焰,抬脚一踹,小鬼们直接被踹进了身后开启的一扇黑色大门。 在他们进入鬼门关的同一时间,张家别墅边旖口中鲜血连连喷出,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华发满头,眼角的皱纹能够挤死苍蝇,而他被外界称之为若少女般的身躯,也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变得干扁,枯萎。 这是养小鬼的反噬,两个小鬼被鹿溪踹进了鬼门关后,他们三者之间的契约自动解除。 边旖这些年是靠着小鬼们的能力,才能够维持年轻美貌,并且压住她所夺取来的富贵命和事业命。 命格和人的本身是息息相关的,坏事做多的人就算是命再好,也会遭到报应。 本身德不配位的人,就算依靠非法的手段获取了不属于他的命格,也压不住,反而会遭到命格的反噬。 边旖如今就是受到了小鬼们和两个不属于她的命格的双重反噬。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头,对于利欲熏心,贪婪无度者而言,钱财富贵通通离他而去,无异于凌迟。 没过多久,完全大变样的边旖被上门的警察带走,看守所里不只是她,还有张少琛和张绪文,他们一家三口将会在监狱里大团聚。 这个消息很快就直接冲上了热搜,让不少人觉得大快人心。 但也有人为之感到震惊。 医院 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一个月的路愉心,死死的瞪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正是张家人的相关内容。 路愉心魂不守舍,双眉拧成了一团,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张家怎么会现在倒台,他们背后的那个玄师呢?” “难道是蝴蝶效应,我重生了,原本该更上一层楼的张家,却在这时候彻底的垮台?” 路愉心百思不得其解,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很快手机上播放了甜蜜小屋的直播回放。 “鹿溪,又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是玄门大师?明明她只是个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愉心一把抓起手机狠狠的砸向了对面的墙面,手机四分五裂,她神经质的大喊,“鹿溪,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这回我绝不会输给你,你别想再抢走我的东西。” 疯狂之下,路愉心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 她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找出一个备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给我盯紧她,不管她身边有什么动静都要一五一十的报告给我,尤其是她身边有陌生人出现?另外我要你查的人有没有下落?”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路愉心眉头拧得更紧:“废物,接着给我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挂掉电话后,路愉心幽幽说了一声:“鹿溪,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上辈子你凭借着傅家太子爷救命恩人的身份,抢走了我的一切,这一回我绝不会再输给你。” ------------ 第四十八章家中有鬼 鹿溪并不知道有人把她当做了假想敌,现在她唯一的苦恼就是应付导演组又出的幺蛾子。 “节目组应直播间各大粉丝的需求,新增了直播互动环节,直播互动可以积累各位嘉宾的人气,人气最高的嘉宾可以获得优先的择偶权,以及高额的约会基金,直播互动时间最低为一个小时,上不封顶,现在请各位嘉宾开启与粉丝们的亲密交流,努力提高人气值。” 侯国泰规则念完后,一旁的工作人员分别递上来六个手机,除却新来的第七位嘉宾张云修之外,一人一个,手机上对应的分别是他们每人的直播间。 张云修这会儿已经不在甜蜜小屋,张家那一家三口已经进了牢子,但张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需要一个掌舵之人。 更何况张氏集团的张也该回归原主了。 张云修短时间之内必然分身乏术。 乐子昂第一个伸手接过手机,兴致勃勃,不管是优先的择偶权,还是高额的约会基金,尤其是后者,让这个倒欠了节目组一千块的穷鬼,肾上腺素直线升高。 “鹿鹿,我们加一个微信吧!你微博是多少,我关注你。”向来最在乎和粉丝互动的白元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直播间,而是拿着手机,依在鹿溪身边,含羞带怯地问。 “我也要,我先加你。”霍冬灵也挤了过来。 鹿溪公平的端起两碗水,先和霍冬灵加了微信,再先和白元霜微博互相关注。 最后,其余嘉宾也都围了过来,纷纷交换了微信,以及微博。 小小插曲过后,鹿溪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这就是女娲亲手捏的和甩的泥点子的区别?屏幕太脏了,不行,我得舔干净。】 【路家人的眼睛真的没瞎?要本事有本事,要颜值有颜值的亲女儿不要,把假的捧在手心上。】 【鹿溪,你真的是玄门大师?】 【鹿鹿,我家里面好像有鬼,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 评论区沸反盈天,鹿溪虽说是应节目组的规定必须得直播互动一小时,但还真不知道该和直播间的粉丝们怎么互动。 直到看到了这其中的一条评论。 家里有鬼? 鹿溪看着这条评论上常人所看不到的灰黑色的晦气,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鹿溪,请问直播间‘代表月亮消灭你’可还在?” 人所留下的任何痕迹都和他们本身息息相关,包括在网上留下的一条评论。 寻常人留下的评论并不会带有异样的色彩,像这种带有灰黑色晦气的评论,说明这条评论的主人出了问题。 另一头,鹿溪很快在众多的弹幕中看到了‘代表月亮消灭你’的回复:“鹿鹿,我在,你居然看到我了,太好了。” 鹿溪见状道:“关于你说的你家中有鬼,你可否愿意连麦出镜交流,若不愿意出镜,也可以将你的照片以及你家中摆设方位的照片发给我,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的信息泄露。” “我愿意连麦,也可以出镜。”‘代表月亮消灭你’那头激动的无与伦比。 原本她也只是试试,主要是最近家中实在不太平,去寺庙道观里求的平安符,也都不太管用。 现在真的和鹿溪联系上,‘代表月亮消灭你’是《甜蜜小屋》的忠实粉丝,亲眼见识过鹿溪的本事,此刻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丝期望。 ------------ 第四十九章风水有问题 直播间画面一分为二,网名‘代表月亮消灭你’出现在镜头中,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穿着简单的白T恤加牛仔裤,青春活力,神色有些疲惫,一双熊猫眼尤其打眼的女子。 对此,鹿溪首先看见的是她身上罩顶的灰黑色晦气,晦气已经影响了她的运势,长此以往必然后患无穷。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霉运缠身,衰事不断,祸及性命。 ‘代表月亮消灭你’脸上难掩紧张和激动的心情:“鹿鹿,我还需要做什么?” “不要紧张,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先听我说。”鹿溪安抚她的情绪。 等‘代表月亮消灭你’面上的情绪缓和很多后,鹿溪正式开口道:“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的田宅宫和迁移宫有变动,在最近一个月内,你的名下多出了一套房产,并且你们一家人都搬到了新居。” “对对对。”‘代表月亮消灭你’连连点头,“其实我怀疑我家里面有鬼就是和这新房子有关,也是怪我贪便宜。” “我们这里一个月前出了一套法拍房,听说是里面发生的凶杀案,折价出售,比同等条件的房子便宜了好几十万,我觉得还不错,就让我爸妈拍了下来,搬进去前,我们还专门请了法师做法,超度亡魂。” “可是搬进去后,家里面很快就不太平,我爸的公司先是损失了好几个合作,又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人现在都还在医院。” “我妈人好好的也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现在也在医院里。” “就我还没出什么事,但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做噩梦,常常从梦中惊醒,这些天一个好觉都没睡过。而且偶尔我还总觉得背上发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家里面有鬼,有亡魂作祟。” 听‘代表月亮消灭你’这么说,直播间的粉丝们也纷纷刷屏。 【小姐姐胆子可真够大的,发生凶杀案的法拍房也敢拍。】 【肯定是这房子里被杀死的亡魂心中还有怨气,舍不得走。】 【像这种房子还是不要贪图小便宜,赶快搬出去最好,这一家子医院里就进了两个,看这位小姐姐的状态,再住下去怕是她也得进医院了。】 【鹿鹿快帮帮这个小姐姐,收了那个亡魂,又不是小姐姐一家杀的它,它就是要报仇也找错了对象。】 …… 就在直播间的粉丝和‘代表月亮消灭你’一致认为都是亡魂作祟的时候,鹿溪却是摇了摇头:“你家里面没有鬼,之所以你家里面会连连出事,是因为这个房子的风水布局有问题。” 一听家里面没鬼,‘代表月亮消灭你’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小心脏,连忙问:“那是哪里的风水有问题。” 鹿溪目露同情:“所有。” “啊?”‘代表月亮消灭你’傻眼了,直愣愣的看着鹿溪,心里面七上八下。 鹿溪接着解释:“首先是这个房子在布局上,就犯了穿堂煞、反弓煞、刀煞、反光煞,四煞凝聚,住在房子里的人不倒霉也难。” “先看房子的大门,从大门进去直接对上的便是客厅的窗子,二者之间形成一条直线。俗话所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这房子里的气流,顺着直线,如同弓箭,一箭从窗子射出,根本留不住,又如何能和人的气形成相辅相成的气场。从风水的角度来讲,藏风聚气才能留得住生气,有生气才能生财气。这穿堂煞其一便是破坏了你们一家子的财气,其二又影响了你们一家子的生气。” “除此之外,你这会儿走出门看看。” ‘代表月亮消灭你’听话的走出了房门,刚一出门,便拿手挡住了眼睛,刚才一道光射过来很是刺眼。 鹿溪又言:“房子的正前方对着的这处湖泊,在太阳升起后,刚好对着房子反光,加之阳光将房子倒映照射在水中,这也就被叫做反光煞。反光煞轻则影响居住人的感情,让人多生事端,容易吵闹,重者会有血光之灾。” ‘代表月亮消灭你’下意识的说道:“我爸和我妈感情向来很好,几十年都没拌过几句嘴,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而且不止我爸之前出了车祸,我昨天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狠狠的摔了我个大马趴,手掌手肘都给摔出了血痕。”说着,她对着镜头挽起右手的袖子,手掌手肘处确实还带着鲜红的伤痕。 “你再往旁边看看。”鹿溪很少会同情旁人,因为她遇上的普通人,再倒霉的也不会有她倒霉,穷才是倒霉的源泉。 除了乐子昂,天生倒霉体,没得跑。 这位小姐姐也是可怜,遇上这么一套全是风水灾难的房子。 能够凑齐四煞的房子,鹿溪平生也没见过几套。 ‘代表月亮消灭你’顺着她的话往旁边看去,眼睛刚刚一转,心头突然一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打眼一看,原来是对面直线距离几百米处有一座观光台。 可这观光台给她的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但她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下一秒鹿溪便解了她的疑惑。 “你看房子对面的这观光台形状是否有些像一把刀,而且刚好对着你所处的房子一刀劈来,这便是刀煞,最易生出血光之灾,非见血不可。” 鹿溪索性一次说完:“最后便是反弓煞,你家房子外面的这条马路应该是新修建的,但刚好在你家门前形成了一个反弓型。反弓煞最损钱财,容易破财生灾。” ‘代表月亮消灭你’已经是垂头丧气,没想自己贪个小便宜,却差点把自己一家子给赔进去。 “鹿鹿,那我该怎么办?” “四煞都容易解决,穿堂煞化解可在客厅窗户前摆两棵发财树;反光煞化解可在大门口反光处挂一个铜葫芦,并且在葫芦底下挂两串五帝钱;刀煞化解可在与观景台相对之处放一个八卦化煞罗盘;至于最后的反弓煞,可以准备一块大的羽豪石,与之相对。” ‘代表月亮消灭你’一边听一边拿小本子记一下,庆幸的说道:“鹿鹿,谢谢你,也谢谢《甜蜜小屋》的导演组,幸好今天有这场直播,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我们一家子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对此,鹿溪摆摆手:“还没完,四煞只是这房子风水布局中最简单的,另外最严重的还在后头。” ‘代表月亮消灭你’记笔记的动作一愣,笔杆子落到地上,欲哭无泪。 ------------ 第五十章水下死尸 “你这房子最大的问题,还在于这后山前湖,以及门口的树上。” 鹿溪接着一一说来:“有俗话说‘阳光不到,疾病就到’,你门前花园里的这棵桑树,树大成荫,树荫刚好挡住了一半的阳光,再加上桑树属阴,阳光被挡,阴气加重,久而久之恐怕真的会撞上邪祟。” “与这桑树形成的问题相比,最主要的还是这前湖后山。你们当初应该就是看上了这房子抱水靠山的户型吧!” ‘代表月亮消灭你’耷拉着脑袋点头:“我和家里人都不懂风水,就是常听人说房子就是要依山傍水的好,再加上知道这边通了路,以后外出也会很方便,才会选了这里。” 这边是别墅区,位置相对而言有些偏,但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好。 平时节假日,很多游客都会来这边爬山散心。 ‘代表月亮消灭你’和家人也经常到这边来,正是因为如此,听说有这边的法拍房,她还会胆子那么大,的明知这里发生了凶案,还要把房子拍下来。 但说多了都是泪,山有问题,水有问题,路也有问题,原本以为捡了便宜,结果不知道这便宜这么烫手。 果真是应了老话:便宜没好货。 对此,鹿溪道:“风水中确实讲究依山傍水,诗云:依山傍水一座房,送雨迎风百宝盆。山体是大地的骨架,水域是万物生机之源泉,山水生气,气生万物。单单说来这山和水其实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房子的朝向和水下面的东西。” 鹿溪接着说:“山有五行之分,这背后所靠的山便是金形山,山上草木生长繁茂,是为大吉大利的山脉,主利于财禄富贵,事业发展顺利,但金形山的住宅最好是在其西或者西北方,西方属金,属性吻合,才利于上冲金气。” 说到这里,鹿溪都不免叹息一声,“但你家的这房子偏偏位于南方,南方属火,火克金,属性相冲,不仅不利钱财,反而容易损财。” “从你们搬进这栋房子起,大钱小钱应该都丢失了不少吧!” ‘代表月亮消灭你’萎靡不振,声音低哑:“就像鹿鹿你说的这样,不仅我爸公司丢了几个合作,我妈的美容院也被对手抢走了好几个老顾客,就连我自己每回出一趟门,不是遇上小偷,就是身上的现金莫名其妙的丢失。” 鹿溪安慰道:“对于山脉住宅属性相冲,也是有化解的法子,只需在西面再开一扇门,迎金气门入即可。” ‘代表月亮消灭你’捡起掉在地上的笔,一五一十的记下,随即又问:“那鹿鹿你说水还有问题,这水的问题又是因为什么?” 鹿溪顺着镜头,看向另一边波光粼粼的湖面,正色道:“风水学以水为财,水聚明堂,主财气吉利,但明堂之水最怕受污染。你可前往湖边看看,最好是拔起一两根水草。” ‘代表月亮消灭你’依言照做,来到湖边,平时没怎么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湖边的水草长得有些过于繁茂。 她按下心中疑惑,随手拔起两根,这一看,还真就有问题。 正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水草的根部已经完全腐坏,并且带着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 ‘代表月亮消灭你’忍不住的捂住鼻子,对着镜头问:“鹿鹿,这是怎么回事?” 鹿溪看着那波光粼粼,似乎可以清澈见底的水面,语出惊人:“建议你现在就报警,这湖下面有死尸。” 听到这话,‘代表月亮消灭你’吓得朝后退了几步,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手指颤抖着打了报警电话,这会儿真的快哭了。 风水有问题就算了,为什么连死人也出来了? 不是说这里的凶杀案已经结案了吗? 她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 ------------ 第五十一章死于非命 ‘代表月亮消灭你’苦着一张脸下线,但直播时间刚过去一半,鹿溪看着直播间,问:“你们可还有谁想要算算?” 直播间弹幕飞跃的增长,很快将整个屏幕填满,甚至于鹿溪眼睛看花了,都还是看不完。 无奈之下,鹿溪只得又道:“时间有限,你们人太多了,我会再从你们中随机抽取一人,随缘而算。” 【姐妹们,别和我争,我愿舍生取义,先去试水。】 【楼上打的转盘我在杭城都听见了。】 【鹿鹿,看看我,我有一个朋友临终前唯一的遗愿,就是想让你算算。】 【我就是上面的朋友,现在还剩最后一口气,遗愿未了,我不想死不瞑目。】 【平日里我们都是兄弟姐妹,现在各凭本事。鹿鹿,我185,泸大硕士,做饭嘎嘎好吃。】 【泸大的都来了,我浙大也不能认输,鹿鹿,看我,细腰长腿,大卷发,能唱能跳,还会暖床。】 …… “请问‘朝阳’是否在?”鹿溪很快抽取出了这位幸运儿。 网名‘朝阳’的网友很快有了回复:“鹿鹿,我在,我可以直接连线入境。” 直播间镜头再一又分为二,‘朝阳’同样是一位女生,一身白色西装,温柔干练。 “你好,请问你想要算什么?”鹿溪问。 ‘朝阳’想了想,摇头:“鹿鹿,你就随便算算,我也没什么具体的想算的。” 鹿溪点头:“那我便先从基本的开始。从你面相上来看,你今年二十九岁,生辰在三月,五行属木。你性情温和,柔中带韧,很少和人发生矛盾,无论是在工作和学习中人缘都不错。” 这是夸奖的话,‘朝阳’听着,脸蛋有些微红:“和鹿鹿说的一样,我的年岁生辰都没错,平日里是有一些朋友,我和他们都相处的很好,这些年有很多地方也幸亏有他们的帮忙。” 鹿溪再道:“从你面部十二宫来看,你官禄宫四平八稳,没有痣斑杂纹,说明你的学习能力十分优秀,是985名校毕业,毕业后入职了一家国企,事业发展顺利,并没有太大的波折。” ‘朝阳’跟着点头,她原生家庭不幸,但幸好在学业事业上一帆风顺,也算有所失有所得,老天爷大概还是公平的。 鹿溪接着道:“加之你印堂位黄气带紫,其形状如仰月一般,上和天庭、眉上、边庭、驿马相应,下与眉头相应。恭喜你,你的上司对你很是赏识,尤其是你最近的工作让她大为满意,你要升职了。” 闻言,‘朝阳’大喜过望,忍不住捂嘴带笑,眉眼皆是兴奋的色彩:“鹿鹿,承你吉言,最近我们部门的岗位确实有调动,我一直以为还轮不上我,真的太好了。” ‘朝阳’并不单单是因为鹿溪的话而高兴,早在之前上司就已经对她有所暗示,但因为事情还没有落实,她心里面难免忐忑,总怕是自作多情,鹿溪的话对她来讲,无疑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直播间其他的粉丝也纷纷发出感叹。 【这位姐妹命真的是太好了,被鹿鹿一把抽中不说,学业事业都让人鞭长莫及。】 【羡慕这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有壁的,我就是个小废物,二流普通大学毕业,一事无成,上份工作才刚刚辞掉,现在宅在家啃老。】 【同上,合理怀疑我们就是来人间凑数的。】 …… 鹿溪话还没有说完,但接下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动听了。 “你的日月角偏低,说明你和你父母的关系不太好。且你迁移宫的位置低陷,你很早便外出一人独居,远离家乡。你兄弟宫晦暗,眉里带有伤疤,但从紫薇斗数而言,又有天机入兄弟宫,说明你本是独生女,但上有一养兄,你们关系不睦,多有争执。” 听到这里,‘朝阳’脸上兴奋的笑容消失,苦笑:“鹿鹿,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独生女。当初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生下我后,为了保命,不得不摘掉了子宫。但因为我是个女孩,我父母嫌弃以后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便从我大伯那里过继了我的堂兄。” “我和家里面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高中那会儿我考上了重本,但我妈说家里面没钱,要我辍学打工,去供我养兄二次复读。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和他们彻底反目,靠着贷款上了大学,从此以后都住在外面。” 说到这里,‘朝阳’摸了摸自己左边的眉头,“我这里的这道疤,就是小的时候,因为一块饼干,和我养兄吵了起来,被他推了一把,撞在桌子上留下来的。后来我还被我妈打了一顿,说我不该和哥哥抢吃的。可是那块饼干原本就是他们分给我的,一桶饼干我只有那么一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朝阳’本身在外人眼里,是个绝对优秀的存在,可是在她原生家庭里,她却碍于女孩的身份,处处低人一等。 【这是什么品种的蠢货,我要是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我做梦都能笑醒。】 【什么时代了,还要儿子才能养老送终。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珍惜,去养别人的,也不怕养出个白眼狼来。】 【抱抱小姐姐,突然觉得我是个小废物也不错,至少我爸妈不嫌弃我在家里面啃老。】 鹿溪看着镜头另一边的‘朝阳’,又道:“尽管他们这么对你,可是你还是心软了不是吗?你现在就在你父母家。” ‘朝阳’眉眼低垂,轻声道:“前两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爸生病了,想见见我。我和他们已经有八年不曾见过,我有些怕,他们毕竟是我亲生父母,再怎么说也养了我十几年。” 鹿溪对此并不多言,人与人之间各有各的选择,接着继续:“人的面相和运势息息相关,你双眉很短,里侧的间距靠得很近,左眉带有白炼一样的白光,说明你的父母会死于非命。” 听到最后一句,‘朝阳’面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开口。 只听鹿溪又说:“你山根位黑气浓重,泪堂处有锡光一样的痕迹,这种现象被称之为丧门,两者交叠之下,说明你同样面带死亡之灾。” ------------ 第五十二章算计 ‘朝阳’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背上虚汗直冒。 只听鹿溪问:“你待会儿要外出,对不对?” ‘朝阳’唇抿成一条直线,僵硬着点头。 鹿溪再道:“建议你先去检查你的车子刹车方面。” 闻言,‘朝阳’立马起身,脚下有些发软,强撑着直奔地下停车场, 一番检查后,果不其然车子刹车有问题。 ‘朝阳’心中一阵后怕,连忙问:“鹿鹿,我素来与人没有结怨,究竟是谁要如此害我?” 鹿溪没有立马回答,反问道:“你心里面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朝阳’蹙眉沉思。 就在这时,‘朝阳’微信上收到一条消息, 是她那位养兄发来的, 问她出发了没有?医院排的号快到了,话里都是催促之意。 ‘朝阳’确实准备要出门,是带着她爸妈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回回来,‘朝阳’发现她爸妈那边一改早些年的咄咄逼人,就连这位向来跋扈的养兄也变得好相处。 养兄一大早的便去医院排了号,说是爸妈年纪大了,他出钱给爸妈做一个好的检查,让她到时候把爸妈送来。 一切都是好意,但这是建立在车子的刹车没有出现人为意外的情况下,如今细想,却不免细思恐极。 鹿溪提醒:“你如果想要更为确凿的证据, 你可以现在就赶往市人民医院一楼楼梯间, 最好赶在九点五十分之前。” ‘朝阳’面色难看,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打车过去绝对能够赶得上。 市人民医院 郭得胜拎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来回踱步。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 他心里打了个激灵, 定眼一看, 不是警方打来的,是他亲妈。 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得胜,这会儿你可不能心软。你二伯二伯母嘴巴上说着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实际上还不是天天盼着他们的亲闺女回来。你们毕竟是隔了一层肚皮的,万一那老两口和闺女和好了,你这些年不就白伺候他们了。” 郭得胜皱着个眉头,没有开腔,心里也是认同他亲妈的话的。 人心隔肚皮,这养子毕竟不是亲儿子。 “你是妈肚子里出来的,妈才是真的为你好,早些年要不是家里面穷,妈怎么舍得把你过继给他们家。等到时候那老两口的养老金,还有他们闺女的那套房子到手,妈就找人给你说个城里的媳妇。” 郭得胜看了看时间,养父养母他们肯定已经出发了,心里也不再纠结:“妈,我都明白,放心吧, 我在他们车子的刹车动了手脚,只要他们上了车肯定万无一失。” “行,我儿子就是有魄力,妈在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另一头听着他保证的中年妇女,喜气洋洋的挂了电话,转头就对身边的小儿子道:“和你大哥那边已经说好了,等他到时候把钱和房子拿到手,就让他给你也在城里面也买一套房。” “大哥会同意吗?”小儿子撇嘴嘟囔。 中年妇女横眉竖眼:“他敢不同意,我是他妈,我说的话他必须得听,再说你大哥现在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以后他的都是你的。” 这如意算盘一环接着一环。 医院这边,靠在拐角墙上的‘朝阳’脊背绷紧,微微颤抖,咬着牙,将手上的录音存了起来,并且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 郭得胜到底还是没有等来警方的电话,反而是等来了两位警察。 “郭得胜,你涉及一桩蓄意谋杀案,请现在和我们回警局一趟。” “什么蓄意谋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郭得胜试图狡辩,但并没有什么用。 警方那边已经把握了确凿的证据,前一天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拍到了他的身影,出现在‘朝阳’的车子身边。 另外还有‘朝阳’手上的录音,无论是哪一点都容不得他抵赖。 鹿溪这边,在算了两卦之后,一个小时的直播时间终于到了,她瞬间松了口气,干脆利落地下了直播间。 尽管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鹿溪的直播间还是碾压式的获得了人气值第一。 而就在这一个小时里,《甜蜜小屋》和鹿溪再一次携手登上了热搜。 话说,上热搜已经成了常态,习以为常。 自从参加了《甜蜜小屋》后,鹿溪微博底下的粉丝直线飙升,早已突破了五百万大关,也仅仅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 就连青云观这段时间里,也是客流量飙升。 鹿溪的广告没有打错,就是苦了兰耀和赵小黑,一个连护肤都没有时间,另一个没空再emo。 至于京淮,每天雷打不动的驻扎在直播间,倒是最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玄门那边也想请他去上个节目。 甜蜜小屋这边 鹿溪刚喝了一口水,就看见总导演朝她招手。 “鹿溪,过来,我这儿有个你的事,好事,大好事。”侯国泰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本章完) ------------ 第五十三章第二次约会(一更) 什么大好事把导演给激动成了这样? 待鹿溪走近,侯国泰神神秘秘的掏出一张邀请函,塞到她手上:“快看,惊喜。” 由于鹿溪是一个素人,没有经纪人和公司,就连今天也上交了节目组。 所以这份邀请函才会送到他这里。 鹿溪打开一看,念道:“《玄门》选拔赛邀请函……” 她顿了一下, 从头看到脚。 总结出三点,参加没钱,自费前往,不包伙食,总而言之就是没得钱赚,还要倒贴钱进去。 鹿溪果断摇头:“没兴趣。” 侯国泰连忙拉住准备调头走人的鹿溪:“别啊!这可是今年央视主打的综艺,和我们这个小破综可不一样。” 侯导为了留住人, 不惜自黑。 鹿溪不为所动:“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你们大方。” 小破综也有小破综的好处, 出手大方,想到二十多天后就能够到手的十万,鹿溪恨不得这样的小破综再来几个。 侯国泰心领神会:“你要看长远一点,《玄门》邀请的可都是有本事的玄门中人,我听说金光寺的和尚也去,面对的观众也都是全国各地的信众,不比我们这边,我们这边顶多就是些吃瓜群众。你难道就不想把你们的青阳观发扬光大,和金光寺一样。” 金光寺,是京都香火最旺盛, b格最高的寺庙。 鹿溪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心动了:“也可以去看看。” 侯国泰一拍手:“那就对嘛!你看这时间也刚好合适,三天后,不就正是明天你们第二次约会结束后, 两边都不冲突。” 鹿溪满意了, 侯国泰也满意了。 现今这社会,能够和一位玄学大师打好关系,那无异于是抱上了一条金大腿。 鹿溪的本事侯国泰是亲眼见证过的,绝对是板上钉钉的大师级人物。 《甜蜜小屋》从综合说来确实不像他自黑的只是一个小破综,不然也请不来两大顶流和人气小花。 但从长远的来说,《甜蜜小屋》也就只能掀起个把月的水花,娱乐圈里的综艺百花齐放,过一段时间谁还会记的区区一个恋综。 可鹿溪如果去参加了《玄门》那就不一样了,以鹿溪的本事必然是要大放光彩,以后谁都会知道《甜蜜小屋》是玄门鹿大师的综艺首秀,这地位瞬间就不同了。 作为《甜蜜小屋》总导演的侯国泰,不得跟着水涨船高。 光是畅想一番未来的美好日子,侯国泰脸上都快笑得和朵花一样。 晚上 嘉宾们的直播相继结束,侯国泰宣布:“本次直播间人气值第一是鹿溪,奖励约会基金200元。”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送上来一个大大的红包。 这就是所谓的高额的约会基金,还不够所有嘉宾一起出去吃一顿火锅。 鹿溪嘴角抽了抽,果然她就不该说节目组大方。 “人气值第二的是乐子昂,奖励约会基金一百元。” “不是。”乐子昂难以置信节目组的抠门,“就一百块, 谁家出门约会就带一百块?” 只有一张红钞票已经够惨淡的了,但还有更雪上加霜的。 “由于乐子昂此前欠了节目组一千元, 这一百块充公, 乐子昂还欠九百。”侯国泰楼上的大喇叭里传出无情的声音。 乐子昂顿时傻眼了,委屈巴巴的看了看手上还没捂热的一百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工作人员又将其收走。 侯国泰接着宣布,人气值第三的是宋星辞,约会基金五十元,后面三位统一一人二十元。 总之,节目组就是把抠门写在了脸上。 “现在请鹿溪上来抽取第二次约会地点。”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大的箱子,箱子有三面分别画有不同的风景,对应着箱子里面的三个约会地点。 分别是蓝天白云,波光粼粼,豪华奢侈的游轮海岛之旅,绿草茵茵,广袤无垠,白雪皑皑的草原雪山,以及最后古木参天,惊险刺激,神秘未知的森林探险。 以上出自于侯国泰总导演对于三个约会地点的形容。 “游轮海岛没什么意思,草原可以跑马,森林探险刺激。”乐子昂有些兴致勃勃。 “我看着游轮还挺华丽的,正好我这个月还没出去度假。”霍冬灵提不同意见。 “都行。”宋星辞言简意赅。 “海岛不错,草原也好玩。”就是最后一个森林探险,看照片怪阴森恐怖的,田梓暄内心拒绝。 “鹿鹿喜欢哪个,哪个就好。”白元霜清亮的杏眼温柔带笑。 正和乐子昂在好好掰扯掰扯的霍冬灵,一眼瞪了过来。 这会儿,鹿溪从箱子里已经抽到了照片。 侯国泰宣布:“第二次约会地点将定为滇省东南部的原始森林,进行三天两夜的探险之旅,明天早上八点集合,请各位嘉宾用你们的约会基金准备好必需用品,开启你们的浪漫约会。” 听完之后,乐子昂和田梓暄面面相觑,同样欲哭无泪。 田梓暄是怕,那种原始森林最容易出现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对他来讲这就是一场大型的鬼屋冒险活动。 乐子昂是穷,作为一个倒欠节目组九百,全身上下口袋空空的穷鬼,他去哪里准备需要花钱的必需用品,明天早上节目组又不包伙食,吃饭都困难。 “要不要我先借你一顿早饭钱?”宋星辞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乐子昂挺胸抬头,若无其事的撇过去一眼,倔强而高傲:“不需要。” 宋星辞一张面瘫脸上隐隐带笑,手指夹着那张青绿色的五十块钞票,漫不经心的从他面前离开。 五十是少了一点,可惜有的人连五十都没有。 乐子昂恨! 以前他只是倒霉一点,为什么参加了这个综艺之后,他不仅倒霉还穷。 同样并不富裕但稍稍好一些的鹿溪,怀揣两百元的巨款,也在思索着明天的约会。 鹿溪默默掐指算了算,这次约会似乎也不太平。 第二天 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几位嘉宾打着哈欠拖着行李箱齐聚在客厅。 侯国泰一本正经的走了进来。 乐子昂昏昏欲睡趴在行李箱上:“侯导,要出发了?” “嘉宾们准备,现在先去机场。”说着,侯国泰看向鹿溪,“鹿溪,你晚点出发,这边有两位警官有事找你。” (本章完) ------------ 第五十四章身怀六甲的女尸(二更) 这回来的也是熟人,此前打过几回交道的特办处老张,以及鹿溪之前没见过的一位女警官宓慈。 “鹿小姐,又见面了。”老张诚恳又客气道,“这次的事情只怕又要麻烦您帮忙,处里已经为您准备了和前两回相等的奖金。” 老张作为和鹿溪打交道的熟人,已经深谙她的为人处事。 鹿溪不怕麻烦, 只怕穷。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老张看不出特办处也有的是人看得出鹿溪天生破财命的命格。 一个要钱,一个要人,双方合作愉快,自然而然也能接着合作下去。 “什么事?”和官方打交道是有些麻烦,但和出手大方的官方打交道那就不是很麻烦了。 “鹿小姐,昨天你和你的一位粉丝直播线上连线的时候,曾算出她家挨着的湖中有一具死尸,我们这次便是为这具死尸而来。”自从和鹿溪打过交道后,老张已经成了《甜蜜小屋》的忠实粉丝。 昨天鹿溪为‘代表月亮消灭你’家里看风水,老张也在直播间,知道湖里有死尸后,出于对‘代表月亮消灭你’家里为何风水如此之差的好奇,他便也跟着前往。 结果这一去,还真就发现了问题。 老张严肃的说道:“当时警方的人打捞起湖里的尸体后,发现这是一具身怀六甲的女尸,面部被人恶意毁容,而且尸体天灵的位置还被钉入了一枚镇魂钉。当时我察觉的事情有问题,就通知了上级把这件事转到了特办处, 但是在尸体运往特办处的途中, 尸体不翼而飞。” 鹿溪问:“可有尸体的照片?” 身怀六甲而死,心中必然含有大怨,加之被弃尸湖里,又被钉入了镇魂钉, 魂魄锁于肉体之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体在湖水里腐烂,被湖水里的鱼虫啃咬, 必然已成一个厉鬼。 如今尸体消失,只怕厉鬼已经成了气候。 那背后将其害成如此地步的人,怕是要遭了报应。 老张等人来,自然是早做了准备,将手机的照片推了过来:“这照片是当时我在现场的时候拍下的。” 照片上,一个二十来岁,年纪轻轻,生前容貌应该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但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女尸的脸蛋上被人恶意地划了数刀,刀刀见骨,已经完全毁容,就算是熟人来了也看不出来原来的身份。 只有一双眼睛,至死不曾瞑目,瞪的老大,黑幽幽的瞳孔带着浓重的怨气。 无人敢与之对视一眼。 正是因为女尸面容被毁的缘故,警方及老张他们对女尸身份的排查,从昨到今一直没有进展。 除去面容上的面目全非之外,女尸肚子挺得很高, 不仅是身怀六甲,而且还是在快要临盆的时间, 被人所害。 女尸除了肚子高高鼓起,四肢都很纤细,且过于纤细,枯瘦如柴,就像是白骨外面包了一层皮,不见半点血肉。 “看来害她的人很恨她也很怕她,不仅将她杀害,还要她永不超生。”鹿溪点了点女尸天灵的位置,“这不是镇魂钉,而是灭魂钉。” 一字之差,却是差之毫里,谬之千里。 镇魂钉是束缚,魂魄离不开肉体。 而灭魂厅却是毁灭,不仅死死的将魂魄困在肉体里,七七四十九日后魂魄会直接灰飞烟灭。 两者很是相似,寻常人很难察觉其中的差别,加上灭魂钉已经是玄门的禁物,市面上并未流通。 也不难怪老张他们会看错。 鹿溪:“不过,好在那人自作聪明,用了灭魂钉却又将人抛尸在这湖里,这地方的风水过于杂乱,凝聚的煞气过多,反而在阴差阳错之下让她的魂魄得以保存。” 老张感叹:“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鹿小姐,你可能看出这具尸体生前的身份?” 老张他们也是为此而来。 鹿溪在相学这一块儿,无人能与之比拟。 女尸虽被毁容,但魂魄还锁在肉体之中,从魂魄的面相上依旧能够看出一二,可在这一点上,并不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 鹿溪点点头,为其相面:“她死于二十一岁,五行属土,死亡的时间是三年前,八月五日,她的生辰,地点应该在‘代表月亮消灭你’家里客厅,凶器是一把刻有观音像的杨树木雕。” 能够推出死亡地点和死亡凶器,是因为在之前的直播中,鹿溪虽然并未在‘代表月亮消灭你’家中看到阴魂,但客厅,还有那观音闭目的杨树木雕上面都带着阴煞之气。 当时,因为‘代表月亮消灭你’说过这栋房子就是凶宅,里面发生过凶杀案不久。 鹿溪只以为这阴煞之气是上一任凶杀案留下的。 却不料,凶杀案之前,还有一件凶杀案。 每一个人的气息皆不相同,在接触到女尸的照片后,照片上的气息和客厅以及杨树观音木雕留下的气息类似。 “可惜了,上一次那房子发生凶案的时候,只关注在那个凶案本身,并没有想到其他,忽略了那个观音杨树木雕。”对于这木雕,老张有些印象。 观音雕刻,一般都是睁眼观音,唯独这木雕,却偏偏雕的是观音闭目。 鹿溪微微蹙眉:“木雕此刻在何处?” 老张回答:“被收在特办处,处里有人感觉这木雕有些邪门?” 鹿溪严肃道:“最好尽快毁去,杨木属阴,观音镇邪,本来这木雕并无邪祟,但因为木雕见了血,观音又闭上了眼,再被放在穷凶极恶的风水地,沾染了太多的煞气,长此以往恐怕会成为邪灵。” 老张点点头,立马打了个电话出去,叮嘱处里的同事将观音木雕销毁。 鹿溪继续就女尸道:“她面相上天中位带有黑痣,父母宫低陷,迁移宫多处变动,说明她父母缘浅,她十岁左右父母先后离世,辗转在各个亲戚处生活。幼时经历导致了她的性格颇为内向,少言孤僻,在人群中应该没有多大的存在感,只将自己困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幼年往往是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候,幼年的经历对人的影响也是最重的。 “她中正位丰隆骨起,说明她为人聪慧,应是名校学生,但她天庭和辅骨位昏暗晦涩,再结合她的奸门来看,她活着的时候受人哄骗,在学业未成的年纪怀有身孕,选择了早早休学。” 说到这里,鹿溪补充了一句:“另外,她有一条姻缘线,她应该有一个在外人眼中的老公。” (本章完) ------------ 第五十五章 听闻这个话,老张震惊的看向照片,只是他没这方面的天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道:“原本我以为这女尸生前的时候遭人谋害,却无人为其报案,是因为她既无父母, 又无近友,可她竟然有一个老公,她那老公为何没有作为?” 说到这里,老张转念一想,一拍大腿,“除非她那老公有问题?” 身怀六甲的孕妇本就不同于一般的尸体, 这是一尸两命,她那老公只怕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干系。 鹿溪接下来所言肯定了他的猜想:“她奸门位出现了分叉,再加上她山根黑暗,带有横纹,且横纹过深,说明她活着的时候犯桃花煞,桃花成了她的劫数,化为生死劫,她的死因是因为男女关系,她那个外人眼里的老公就是凶手。” “女性以鼻为夫星,她的鼻梁虽高,但两罐无势, 说明她的婚姻不顺, 男方品性无良,两人常生口舌之争,甚至多次动手。” “而且她印堂处出现了两条竖纹,一明一暗,说明她在外人眼中虽然是已婚的身份, 但本身并未真正的成婚, 很可能是办了婚礼, 但没领结婚证。” 老张立马将鹿溪推算出来的相关信息传回了处里,很快那边有了回复。 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有了女尸死亡的地点,死亡的时间,名校因为怀孕休学的学生,十岁丧父丧母,有一个没有领结婚证的老公。 种种消息加叠在一起,足以让特办处以最短的时间找到怀疑的人。 这个人是文真真。 文真真三年前是燕师大大三的学生,怀孕满三个月的时候来学校休学,同行还有一个男子,被她称之为老公。 另外还有从文真真老家传回来的消息,她曾经带这个男子回过老家,并且在老家举办了婚礼,随后离开了老家。 休学后,文真真和学校的老师同学都没有了联系,和老家亲戚同样也再没有过联系,如同人间蒸发。 查到了文真真的身份,她的那个老公的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 她那老公是‘代表月亮消灭你’所购买的凶宅,及周边一片的开发商, 叫做马峰军。 特办处传来的不好的消息就是, 马峰军的老婆死了,被开膛破腹,死在她当时正在做美容的美容店里。 据当时的美容师所说,美容师进门的时候,发现房门紧闭,有鲜血从门缝中流出,打开门后,更是一片血肉横飞之景,马峰军的老婆五脏六腑全部消失不见,尸体周边留下了被啃食过的痕迹。 鹿溪正色问:“那现在那个马峰军在哪里?” “据处里传回来的消息说,马峰军应该在他家里。” 鹿溪:“我要过去一趟。这个马峰军死有余辜,但厉鬼复仇后,很可能因沾染了血迹发狂。” 尤其这还不是一个厉鬼。 文真真对马峰军老婆有恨,但不至于将她的肉体啃食,这很可能是文真真肚子里的那个。 子母一体,子母鬼往往最为凶恶,一旦成了气候,就是神仙也要苦手。 老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刚准备叫人安排车辆。 鹿溪一把将他和宓慈拉住,三人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甬道:“这样快些。” 老张和宓慈来不及反应,已经一头栽了进去。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鹿溪借到阴间,抄了把近路。 待眼前黑暗散去,老张两人再次睁眼,已经是在马家别墅门口。 他两人头晕目眩,头一回体验阴间路,也算长了见识。 不愧是鹿大师,借道阴间,鬼门关说开就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地府有后台。 鹿溪看着眼前被黑色怨气笼罩的别墅,直接抬脚踹门。 别墅占地面积广,前面花园此前应该花草茂盛,但现在已经全部枯萎。 进门后,里面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别墅总共三层加一层地下室,宓慈进来后,抬头看向二楼:“在上面。” 宓慈灵感很强,往往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不同寻常的东西。 二楼主卧室,大门紧闭,老张上前用力推了推门,闻丝不动。 鹿溪取出一张黄符,双手结印,将黄符打了上去。 里面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即房门打开。 床上,被子包裹着一个人,不断的扭动。 老张大着胆子上前,掀开被子。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里面的人吓得大叫。 这人正是马峰军。 老张见此,诧然:“他的肚子?” 只见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肚子高高挺起,如同身怀六甲将要临盆的孕妇。 而且他的腹部还在诡异的蠕动,一张幼小眉眼可见的鬼脸,骤然出现在他的肚皮上。 宓慈从进了门后,便感觉眼睛火热般的刺痛,她强忍着刺痛看向床边,手指了过去:“那里。” 老张脊背绷紧,他和宓慈没有天生阴阳眼,也没有开灵,厉鬼不显行,便看不见厉鬼。 而在鹿溪眼中,一个被红色血气包裹,肚皮破开的厉鬼就站在床边,警惕着看着他们三个外来者。 “出去。”女鬼厉喝。 老张和宓慈只觉耳边嗡鸣,一阵刺痛。 鹿溪将两张黄符拍在他们身上,隔绝厉鬼对他们的干扰。 他们这才缓过神来。 鹿溪并不打算动手,只是淡淡道:“你要报仇可以,但报完仇后就乖乖去地府报到,莫要多生事端。” “你不杀我?”女鬼眼中的警惕并未消失,周身怨气蓄势待发。 女鬼不信他们,玄门中人皆是道貌岸然之辈,嘴巴上喊着除恶扬善,实际上还是看利益行事。 “我为何要杀你?”鹿溪反问,又言,“因果循环,他害你在前,你复仇在后,本是常理。” 一旁老张两人欲言又止。 他们毕竟是官方的人,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厉鬼作恶。 老张左看右瞧,反正也打不过,要不然……当没看见。 宓慈直接背过身,闭上眼。 女鬼怔了怔。 他们似乎和当初将她封印起来的玄门中人不太一样。 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恢复了几分神智,大吼的朝他们爬过来:“你们快杀了她,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一百万,两百万……” 男人话未说完,突然凄惨的大叫,只见他的腹部如同地震般,地动山摇,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耐烦想要出来。 他肚皮上慢慢裂开如蜘蛛网般血色的痕迹。 还有两章,十二点前发不完了,待会继续 (本章完) ------------ 第五十六章报仇(二更合一) 女鬼本来已经渐渐变得平静,可这男人偏偏要作死。 所谓不作不死,只见他肚皮崩裂开一道口子,口子越来越大,如同一刀将他的肚子一分为二。 下一秒,一只青黑枯瘦的手从他的腹中伸了出来。 紧接着是脑袋、身子、双腿,一个浑身鲜血, 青黑色,皮肤皱巴巴的婴孩爬了出来。 鬼婴咧着嘴大笑,笑声嘻嘻哈哈,向着上面爬。 男人面目恐惧狰狞,挥手阻止。 鬼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伴随着一声惨叫的还, 有诡谲恐怖的咀嚼声。 老张和宓慈看的目瞪口呆,这一幕在他们预料之中,但直面眼前的一切, 仍然叫他们脚下发麻,背心生凉,同时还带有恶心的作呕感。 宓慈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跑向一边,吐了。 老张翻着白眼,自己给自己掐住人中,强忍着。 “马峰军,你骗我,负我, 杀我,我也要你受我所苦, 此生此世永不安宁, 死无葬身之地。”女鬼泣声咆哮, 周身怨气笼罩了整个屋子。 屋子瞬间下降几十度,冰冷刺骨, 动的尚且有抵抗力的老张和宓慈瑟瑟发抖,更不要说只是个普通人且元气大伤的马峰军。 马峰军双唇颤抖, 四肢蜷缩在一起,不断的往后退,身体抵住床头,双眼瞪的老大。 女鬼飞扑上前,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马峰军大张着嘴巴,已经没有力气叫喊,脑袋崩裂,脑浆四溢。 女鬼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峰军在她的手底下绝了命,死不瞑目。 但仍不甘心,伸手一拉,将马峰军恐惧的阴魂从他肉体里扯了出来。 马峰军前脚刚死,后脚又面临再一次死亡,魂魄抖成筛子。 新生的阴魂,在厉鬼面前,根本没有可反抗的余地。 女鬼凶性大发,想活撕了马峰军的阴魂。 “够了。”鹿溪阻止,并非同情马峰军, 而是替女鬼不值得。 女鬼受怨气影响, 已无多少理智,见鹿溪阻止, 将周深怨气化作实物,如附骨之蛆缠上鹿溪。 “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鹿溪结印画符,一道灵符打入女鬼头顶。 女鬼如当头一击,理智回归。 鹿溪道:“地府的规矩你该明白,你要报仇可以,他一命偿一命。但你若要撕散他的魂魄,那你也必须魂飞魄散偿还。” “我不甘心,就算我魂飞魄散,我也要他灰飞烟灭。”女鬼虽然恢复理智,但满腔怨恨依旧无法疏散。 女鬼也就是文真真,生平却如鹿溪所算的那样,十岁以前,她是家里面的小公主,备受父母宠爱。 十岁之后,父母相继因意外离世,文真真成了一个孤儿,但因为有父母留下的巨额赔偿金,她又成了亲戚之间的香饽饽。 文真真此后数年,辗转在各个亲戚家,直到父母的赔偿金被他们收刮而空。 她十八岁那年,考上了重点大学,却被老家的一个婶娘以十万块的彩礼说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汉。 文真真性格内向,如同软柿子,谁都可以欺负一把,但这一回,她终于为自己争了一次。 文真真从老家逃了出来,大学前三年,除了年年奖学金都有她名字,她就好像是同学之间的隐形人。 直到,一次暑假实习,文真真遇到了比她的十五岁,但保养得宜,风度翩翩的马峰军。 马峰军对她很好,还没有出社会,本身又很缺爱的女孩很快沦陷。 大三结束那年,文真真怀孕,马峰军告诉她,想要和她结婚,组成他们自己的小家庭,读书可以等以后再读。 文真真在其花言巧语之下,同意了休学。 后来马峰军和文真真回了一趟老家,举办了一个热闹又隆重的婚礼,给她大大的长了脸。 那些亲戚,好像忘了曾经那些龌龊,一个个带着丑恶的嘴脸来攀交情。 文真真觉得恶心,又觉得痛快。 从老家回来后,她便搬到了马峰军为他准备的别墅养胎。 也就是‘代表月亮消灭你’买的凶宅。 但好景不长,因为他们只办了婚礼,文真真想要和马峰军领结婚证。 可是一提到这点,对她万分体贴的马峰军,开始变得敷衍,后来越来越不耐烦,甚至几次打了她。 文真真肚子越来越大,可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直到她快要临盆的前半个月,文真真听到了一通电话。 原来马峰军是有老婆的,之所以找上文真真,一是图她年轻漂亮,二是图她的子宫。 马峰军的老婆没有生,但是娘家强势,两家是联姻,马峰军可以在外面乱搞,但不能弄出私生子。 前几年还行,马峰军年岁渐大,害怕以后生不出个儿子。 他老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马峰军找上文真真的时候,没有阻止,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文真真肚子里的孩子得抱给她养。 文真真名校学生,又是孤儿,基因好,又容易被拿捏。 就算如此,马峰军老婆还是不甘心,让马峰军把文真真安排到了这处凶宅住。 一个孕妇住在这里,就算平时没有磕磕绊绊,到了最后关头,十有八九都是难产的命。 这处房子风水的问题,马峰军夫妻早就知道,所以当时这片别墅区建好后,这栋别墅一直没有卖出去。 文真真偷听到这一切后,和马峰军立马起了争执,却在推嚷的过程中,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当时文真真下腹便流出了滚滚的鲜血,人也晕了过去。 马峰军一下子慌了,以为弄出了人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观音木雕对着文真真的脑袋敲了下去。 文真真并没有死,在剧烈的疼痛下清醒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没了呼吸,最后死不瞑目。 事后,马峰军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索性拿刀子划花了文真真的脸,又请来法师,将灭魂钉钉入她的天灵,再将其尸身丢入湖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此后又过了三年,马峰军因事业上资金周转不过来,便低价将这栋别墅出售出去。 他不曾想到,不久之后别墅里就发生了凶杀案。 但值得他庆幸的是,警方当时只顾调查凶杀案,并没有去湖底捞尸。 直到凶宅在几个月后被拍卖,直到在一次直播中,鹿溪看出了房子的风水有大问题,湖底有尸体。 在文真真的尸体被捞起来的过程中,意外的撞到了她头上的灭魂钉,导致了灭魂钉的松动。 文真真借这个风水凶地,吸收了这里的阴煞之气,最后一举突破了灭魂钉给她的束缚,报得血仇。 想起痛苦的往事,文真真再度凶性大发。 马峰军一只胳膊被她撕了下来。 旁边的鬼婴一把扑了上去,几口啃噬干净。 阴魂比肉体更坚强,马峰军哪怕再痛苦不堪,也没有撅过去,只能睁着眼面对鬼婴看过来的流着口水觊觎的目光。 鹿溪:“你心里不甘心,又何苦给他一个干脆,叫他魂飞魄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倒不如你将他带入地府,在阎王面前告他一状,像他这种人,十八层地狱,几百年的刑罚才是最好的归宿。” 文真真若有所思的看了马峰军一眼。 魂飞魄散不过是再死一次,就算一口一口把他的魂魄吃了,也折磨不了多久。 鹿溪见她表情松动,又道:“听说现在下面人口紧张,很多人等着排队投胎,你虽说是为了报仇雪恨,但也毕竟杀害了两条人命,等你转世轮回的时候,怕是还要等几十年,这几十年里,你也可以去各大地狱看看,好好照顾照顾他,一举两得。” 听到自己要等几十年才能转世轮回,文真真并不后悔,反而兴奋了起来。 转世轮回她便是另一个人,但今生的仇恨未消,她又怎愿意看着仇人好好活着。 这几十年正好如了她的意。 见话说通了,鹿溪直接打开鬼门关。 文真真朝她鞠了一躬,于情于理,鹿溪都应该受她这个谢。 若非那场直播,她大概只能在不甘和仇恨中困于自己的肉体,魂飞魄散,又如何能为自己报仇。 此事了却后,鹿溪还要赶往《甜蜜小屋》那边。 好在并未耽搁太久,鹿溪从鬼道出来的时候,却不料正好撞上了一个人。 “啊!……鹿溪。”霍冬灵见凭空冒出来一个人,以为白日见鬼,捂着眼大叫,透过缝隙却发现是个熟人。 鹿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现今社会,到处都是无所不在的监控,鹿溪只得将自己的位置定位在女厕所,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曾想还是撞到了人,往好一点想,好在撞到的是熟人。 霍冬灵好奇的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转了一圈,伸手的半空到处乱碰:“奇怪,不是任意门,也没有其他的路,你是怎么凭空出来的?” 鹿溪只得解释:“我确实是走的另一条路,阴间路。” 霍冬灵听到最后三个字吓了一跳,眼睛却兴奋的瞪圆:“是我想的那个阴间路吗?感觉好刺激,你能不能带我也去走一趟?” “大多数人一生只能走一次阴间路,那便是他们舍去凡胎肉体,被阴差带往阴曹地府的时候。”鹿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反问,“你确定要走?” 霍冬灵立马摆摆双手:“还是不确定。” 霍冬灵偃旗息鼓后,鹿溪同她一同出去。 幸好是走的近路,她们出去后没多久,就是飞机起飞的时间。 从京都飞往滇省,航班总时间需要在三个小时左右。 下了飞机后,又转乘节目组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折腾了一路后,终于赶在中午吃晚饭的时间,到达了此次约会地点,一处不曾被开发过的原始森林外围,一个叫做阎家镇的小镇。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他们是在搞什么活动?”霍冬灵好奇的看着街道上一长串的队伍。 鞭炮声雷鸣,还有舞狮舞龙。 长至几百上千人的队伍中,还有人抬着现宰的猪牛羊。 队伍最前方的是两个穿着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这两人神情庄严,颇有几分神性。 两个道士的后面,是八人抬着的一顶大红花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穿着红嫁衣,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 “这是阎家镇上特有的祭神的习俗,他们信奉天齐仁圣大帝,也就是传闻中掌管生死的泰山府君。”侯国泰将这里选择约会地点之一,自然是做了几番了解。 “那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霍冬灵指着花轿里面的新娘。 侯国泰皱了皱眉,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也是这里的习俗,每年都会选出一位新娘,作为嫁给泰山府君的圣女。” “不是。”霍冬灵错愕的瞪大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女孩的爸妈能答应?” “在这里,能够嫁给泰山府君,是一种很大的荣誉,被选上的家庭,往往会深感荣幸,没有人会拒绝。”尽管侯国泰也不是很认同这里的习俗,但有些地方总存在着陋俗。 “这里的警方都不管管?”白元霜沉着脸问。 白元霜曾也是深受其害者,和这些所谓的嫁给泰山府君的新娘,在某种层面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侯国泰无奈摇头:“你情我愿的事,警方来了也不管用。” 嘉宾们愤愤不平,只有鹿溪神情古怪。 嫁给泰山夫君的新娘? 每一个字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就那么的奇怪。 鹿溪想到自己家当中,莫名其妙混进来的那枚玺印,嘴角抽了抽。 看来又要不太平了。 这个念头刚起,只见前方千人的队伍中传来喧闹声。 大红花轿停了下来,穿着红嫁衣的新娘扑了出来,盖头被风吹开,新娘子嘴角带了一丝血,脸色青白交加,已经早没了呼吸。 喜事瞬间变为丧事,尤其是这还是为神准备的喜事。 人群中喧哗声一片。 就在这时,一道晴天惊雷响起,黑云密布,眨眼之间,晴天白日,竟变得昏天暗地。 鹿溪面色一变,看向正东方,那里大片的煞气弥漫,有凶物出世。 (本章完) ------------ 第五十七章愚昧无知 狂风骤起,吹的人东倒西歪。 队伍最前方,倒在地上的新嫁娘,身上的嫁衣被吹了起来,隐约露出了胳膊上青紫暧昧的痕迹。 旁人自顾不暇,没有人在意。 “泰山神发怒了。”前方一颤颤巍巍,路都走不动的老头, 满面恐慌的叫了一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 这话一出,千人的队伍,整整齐齐的跪在了路面上,不断的磕头, 嘴里嚷嚷着:“泰山神息怒。” 前方的两个道士,取出一叠黄符, 一边撒, 一边念念有词。 鹿溪沉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荒诞可笑。 正东方,那个方向有一座香火茂盛的道观。 道观供奉着神灵,普通邪祟根本不敢靠近道观寺庙之类的地方。 像这种地方往往也是煞气怨气等晦气,最少的地方。 然而,面前的这个道观,却是煞气冲天,其中还夹杂着浓重的怨气。 本该是神灵之地,却硬是被这些人养出了一个大凶之物。 几分钟过去,风终于停了, 只是天依旧很阴沉,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 鹿溪抬头向上看去, 整个阎家镇上方, 一道灰白色的结界将其完全笼罩。 鹿溪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道结界上不仅带有凶煞怨气,还带有一丝仙灵之气。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神灵? 风平浪静后, 千人的队伍陆陆续续的站起来。 只有依旧躺在地面, 死不瞑目的新娘没有人管。 一个矮小驼背,满面沧桑,穿着带补丁的粗糙衣服的婆子扑了出来,扑到新娘的身上,颤栗着,仿佛是失去幼崽的母兽的哀鸣。 她眼中带着悲伤、懊悔,一边捶打自己的胸口,一边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这似乎是个哑巴。 “董家丫头是个没福分的,伺候泰山神是多么荣幸的事。” “真是晦气,泰山神发怒肯定是因为这丫头服毒自杀。” “这次祭神仪式怎么办,圣女死了,是不是要再选出来一个,泰山神会不会怪罪我们?” 周边围了一圈的人或愤愤不平或满面担忧的喋喋不休,没有一人为这还没到二十岁,花样年华年纪的少女自杀而感到惋惜。 嘉宾们从来到了阎家镇上,就感觉自己的三观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怎么会有如此愚昧,残忍而不自知的人。 “人死了,还福分?谁稀罕这福分?”霍冬灵气急败坏的跺脚大骂, “这些人脑子被屎糊住了, 什么泰山神,活生生一条人命还比不上一石头雕像。” 鹿溪无形之中感觉膝盖被戳了一箭。 “先报警再说。”白元霜拿出手机,手机却没有信号。 节目组那边也发现,设备都没有信号,原本好好的直播间因为断网全部黑了。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黑屏了,是节目组那边断网了吗?】 【为什么要在最精彩的时候断网?好想知道那个新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滇省有阎家镇这个地方?】 【怎么现在还有把活人嫁给泥菩萨的陋习?都没有相关部门管一下?】 【节目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断网还是头一回?】 【现在这年代珠穆朗玛峰上都有信号,这个阎家镇到底是何方神圣?】 【嘉宾们不会出事吧!】 【有鹿溪在,肯定不会出事,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一回一定有大事发生。】 电子产品都没了信号,打了节目组一个措手不及 侯国泰当机立断道:“先离开再说。” 车子开到镇子口,就如同开进了迷宫,左兜右转,油耗了一格,可还是在原地打转。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打墙?”侯国泰着急。 “不是鬼打墙,是结界。”鹿溪透过车窗看向上空,“整个阎家镇都笼罩着一层结界,这层结界已经不是只针对阎家镇的人,只要是进来的,就出去不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等!” 结界是因因果而起,只有了却因果,结界才会自然打开。 鹿溪倒是也可以强行出去,但结界破损,因果必然会沾染到她的身上,如蝴蝶效应,不知会导致何等结局。 玄门中人正是因此,所以最忌讳因果。 “那行,那就先按原定计划的,我们先去镇长家里休息一晚。”侯国泰拍案决定。 原本侯国泰和随行边距决定的就是在镇上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正式前往原始森林。 现在电子产品没有信号,直播素材也拍摄不了,倒不如先看看这阎家镇是不是有鬼? 回去后,镇长的媳妇热情地迎了过来:“早知道你们要来,家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房间,今天新晒的棉絮,又松又软,你们肯定喜欢。” “我们这里地方偏僻,做了几个农家菜,胜在新鲜,你们也别嫌弃?” 镇长媳妇姓赵,年纪比嘉宾们要大上十来岁,看上去挺好相处的。 “赵大嫂,麻烦你了,我们都是些糙人,随便都能应付。”乐子昂大大咧咧的说。 “你们这些城市里的孩子,就是讲礼貌,别和嫂子客气。”赵大嫂为人大气,“来,再过个拐角就到了,你们忙活了一天,铁定累了,家里面有刚酿好的米酒,醇香又解乏,到时候你们都来上一碗。” 话说着,镇长家两层楼的农村小别墅到了。 还没进门,突然冒出个人来,一把抓住白元霜:“你们看见我儿子没有?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 来人疯疯癫癫,面容脏污,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听声音还挺年轻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油腻枯燥,像是有一年半载没有打理,身上穿着破洞棉袄,打的光脚,一双眼睛浑浊无神,干裂的嘴巴开开合合,只知不断重复相同的话。 猝不及防下,白元霜吓了一跳,眼前的疯女人将她抓得很紧,带着一股子的力气,下次要把她往外推。 赵大嫂走了过来像驱赶苍蝇一样的朝疯女人挥手:“去去去,一边去,你这疯子莫要吓到他们。” 疯女人被推倒在地上。 白元霜想要去搀扶,赵大嫂连忙拉过她的手:“你们别管她,她呀就是个不惜福的,不值得同情。” 嘉宾们心中同时咯噔的一声,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疯女人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嘴巴上都嚷着同样的话,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昨天状态不行,原本写好的内容又被全部推翻,实在是更新不出万字,五天的万字更新昨天不算在内,会尽快调整好状态,来保证接下来四天的万字不受影响 (本章完) ------------ 第五十八章女明星还没玩过(一更) 进了屋子后,赵大嫂招呼他们坐下,手脚利索的从厨房里端出早就准备好的农家菜,色香味俱全,还有向他们推荐过的米酒,果然醇香甘甜。 “大嫂,刚才那个女人她儿子是走丢了吗?”霍冬灵问。 赵大嫂撇撇嘴:“不是走丢。前两年泰山府君宫, 选圣童,选中了她的儿子,这可是多么大的荣幸,就她不知道惜福,整天哭哭啼啼,把脑子都给哭坏了。” 霍冬灵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尽管肚子没饱, 可眼前的这一大桌子农家菜她有些吃不下去。 鹿溪平静的问:“那她为什么想见儿子的时候不去府君宫看,反而要到处找?” 赵大嫂布菜的手一顿, 若无其事的说:“圣童那是伺候泰山神的,已经脱离了尘缘,哪里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的。” 鹿溪状似好奇的又问:“那圣童的选拔有什么要求吗?” 赵大嫂顺口回答:“年龄,长相,性格都要合适,三四岁的年纪,长得要乖巧,性格要老实的。” 嘉宾们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心底隐隐发寒。 “是像嫂子儿子这么样的吗?”鹿溪微微一笑,看向一旁柜子上摆放着的一张双人照片, 赵大嫂的手上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笑得很腼腆的小男孩。 赵大嫂手上的筷子啪啦一下落到了桌面, 她反手将柜子上的照片扣下,扯了扯嘴角:“这小子, 没规没矩的, 没福分, 泰山神看不上他。” “哦!”鹿溪意味深长, “那还挺可惜的。” 赵大嫂没在接话,干巴巴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客房里,六个嘉宾齐聚在一起。 看宋星辞他们关好了门窗后,白元霜沉声道:“那个泰山府君宫肯定有问题。” 霍冬灵叉腰,气愤的踱步:“你这不说的是废话,又是服毒自杀的新娘子,还有找儿子的疯女人。要是那个府君宫真像赵大嫂说的那样,鹿溪说到她儿子的时候,她就不至于紧张成那副模样。什么狗屁福分,真是福分,她怎么不让自己儿子去享福。” “大师,那个疯女人的儿子真的在府君宫?”乐子昂有种细思恐极之感。 鹿溪慢慢摇摇头,冷道:“从面相上来看,她并不是阎家镇本地人,而是远嫁到这里,六年前她怀孕生下独子,但她子女宫气色枯萎暗黑, 那个孩子现在已经不在了,而且孩子尸骨并不在华国境内。” “怎么会?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跑出国,难道那个府君宫并不是在供奉神, 而是借着神的名义在拐卖人口?”霍冬灵因震惊大张着嘴巴。 阎家镇靠近边境线,对面的国家有几个地方并不太平,经常大动干戈不说,还是人口、器官、药物买卖等罪犯的天堂。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又无法报警,也出不去。”田梓暄声音弱弱的说。 从进了阎家镇,田梓暄就一蹶不振,感觉无时无刻都好像有眼睛在看着他。 “等,等今天晚上。”鹿溪看向外面,正东方,“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晚上恐怕就没法休息了。” 泰山府君宫 一人趁着夜色渐黑,直奔者后殿去。 后殿厢房,这会儿里面灯火昏暗,两个道士一左一右的坐着,年纪都是四、五十岁左右,黑发长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 “孙道长,汪道长。”来人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范镇长,怎么大晚上的来了?”孙道士半阖的眼睛睁开,甩了甩拂尘。 来人是阎家镇的镇长,四十来岁,算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但却是看上去最老的。 范镇长赔着笑:“今天的圣女出了问题,我就是来问问两位道长,需不需要再重新举办祭神仪式,免得泰山神老人家怪罪。” “行了,休说这些面子话,只是少一个货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汪道士不耐烦的撇过去一眼,“你家里面那几个外乡人是怎么回事?” 范镇长回答:“听说是娱乐圈一群明星来我们这边拍综艺。” “明星?难怪不得有三位女居士,长得那么出众,合该是来侍奉泰山神的。” “师弟说的在理。” 汪、孙两位道士,相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让人作呕的神情。 范镇长踌躇的搓搓手:“会不会出问题?他们可都是明星,要上电视的。” “怕什么,反正女明星还没玩过,换换口味。”汪道士浑然不在意,一双咪咪眼中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范镇长,你这人就是胆子太小。明星又怎么样,来了阎家镇,是龙也得盘着。”孙道士同样做派,语气更加猖狂,“再说,收货的过两天就到了,怕出意外,玩完后直接卖出去。天高皇帝远的,就是警方找来了,难道还能插手别国的事?” 范镇长转眼一想,这么多年确实没出过事,这两个道士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他躬着身,低眉顺眼:“两位道长教训的是,那我这就去安排。” 孙道士随意的挥挥手。 范镇长同来时一样,弯着腰悄无声息的离开。 直到走出了大殿,范镇长一个没注意,摔了一跤。 “哎哟!”范镇长撑着老腰爬起来,“什么玩意儿。” 瞪着眼睛看,刚才绊倒他的是,泰山府君宫正殿门口摆放着的石敢当。 “一块破石头也在这里挡路,晦气。”范镇长骂骂咧咧。 刚才在里面,他要对着那两个色欲熏心还要装模作样的道士阿谀奉承,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的火。 这会儿火冒三丈,他一脚踹了过去。 毫无疑问,他立马更大声的哎哟连天,抱着右脚,金鸡独立,一个重心不稳,范镇长直接从石阶上滚了下去,灰头土脸,磕磕绊绊的离开府君宫。 里面 待人退出去后,汪道士按耐不住了:“师兄,你说这女明星就是不一样,比以前那些个圣女水灵多了,我想……” 孙道士还能不知道他这臭德性,管不住裤腰带的:“别惹出乱子,叫人给发现了。” “嘿嘿。”汪道士搓搓手,“师兄,我明白。” 他盘腿在床上坐下,默念几声咒语,片刻之后,汪道士的魂魄从肉体中出来,直接穿门出去。 (本章完) ------------ 第五十九章接二连三的死人(而合一) 范镇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泰山府君宫后,趁着夜色,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 “范镇长。”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范镇长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惊讶的瞪大了眼:“你,你可以……” 话没说完,一砍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砍刀被磨得很锋利, 直接连皮带骨,整个脑袋掉在地上。 来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人头,拎着走向了泰山府君宫。 这会儿才晚上九点,像京都、沪市那样的大城市,还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时候。 但阎家镇没有多少可娱乐的项目,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只有窗户上明亮的灯光还没有完全熄灭。 霍冬灵打了一个哈欠, 从床上起来, 因为鹿溪说晚上有热闹看,加上白天奔波太累,她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你在做什么?”霍冬灵凑近来看,“剪纸人,我也会,要不要我帮你。” “你剪的纸人没有用。”说着,鹿溪将手上已经剪好了的黄色小纸人,放到了桌子上,吹了一口气。 只见,小纸人灵活的站了起来, 朝着鹿溪弯腰作揖。 霍冬灵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小纸人, 嘴巴张成了O形,愣了半响, 才轻轻的伸出手, 朝小纸人碰了碰。 小纸人人性化的牵住她的一根手指, 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爬,乖巧的坐在她的掌心。 霍冬灵激动的捂住嘴, 她被萌化了,语无伦次:“鹿溪,我,它,它太可爱了。” 鹿溪手上的动作没停,除了做一个纸人,她还用剩余的黄纸,做了一把袖珍小巧,正适合纸人拿着的刀。 刀做好后,鹿溪朝小纸人招招手:“去吧!” 小纸人从霍冬灵掌心跳了下来,她吓得连忙伸手去捞,就怕这巴掌大的纸人,摔出个好歹。 虽然说,这真正的纸片人,肯定是摔不坏的。 小纸人拿起为它量身定做的刀,身姿灵活,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门。 霍冬灵留恋不舍的看着小纸人的背影:“它这是去做什么?” “有些糟心的东西惹人烦,我去叫他解决一下, 省得叫那东西过来碍眼。”鹿溪边说着, 走到窗边,打开二楼的窗户,这个位置不错,正好看得到泰山府君宫。 神灵供奉之处,被怨恨,恐惧,愤怒等各种负面情绪所形成的怨气和煞气包裹。 鹿溪算了算时间,那个大凶之物,就要成了。 汪道士以魂体之身,不过须臾几分钟的时间便赶到了镇长家的屋外。 看着二楼亮起的灯光,汪道士脸上带出恶心的笑。 他抬腿,用了张飞行符,准备上去。 但魂体却在原地不动。 汪道士疑惑的垂下眼,意外的发现一只小纸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脚面。 “谁?”汪道士怎么说也有几分本事在手里,不会把眼前的小纸人当做什么人的恶作剧,这明显是一个被施了术法的小型傀儡。 小纸人拿着它的纸刀,顺着汪道士的腿往上爬,爬到了他的腰间。 “你想做什么?不……”汪道士想伸手阻止。 晚了。 小纸人一刀挥下,孽根被砍的一干二净。 然后,飘然落地,根本不给汪道士逮住它的机会。 肉体和灵魂息息相关,但又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封建时候宫里的太监,肉体残缺,但他们的灵魂是好的,到了地府转世轮回后,还能做个完整的人。 可若是灵魂有了残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拯救,修炼个百八千年,还是能够修炼回来。 但若是没有那修炼的天分,那也就只能做个太监鬼了。 且不说像这种人有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就是幸运一点阎王开恩让他轮回,下辈子也只能当个死太监,中看不中用那种。 汪道士捂着下面,痛苦哀嚎,嚎到一半,他的心脏处出现一个窟窿。 别误会,这回可不是小纸人下手。 对于畜生,鹿溪向来喜欢慢慢折磨,杀人诛心为最上之计。 像这么痛快的事,鹿溪一般不愿意成全畜生。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肉体。”汪道士大吼,他狂奔着向着泰山府君宫而去。 肉体死亡的时候,所带的伤痕也会浮现在魂体上,这是阴魂的死亡之相,并非真的魂体受伤。 阴魂可以保留自己的死亡之相,也可以保留自己生前最好的样子。 刚一进门,汪道士便觉得身上如坠千斤,整个灵体被压的动弹不得。 “刚才外面是什么声音?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惨叫。”霍冬灵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 外面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 反倒是刚才才出去的小纸人,爬着窗子又回来了。 霍冬灵欣喜的连忙伸手去接。 小纸人却避开了她的手,一蹦一跳的走到一旁的的水盆,然后给自己好好的洗了个澡,尤其是把心爱的刀里里外外的洗了下。 霍冬灵像个痴汉一样的蹲在水旁边:“好神奇,它明明是个小纸人,不怕水不说,还会洗澡。” 小纸人洗完澡后,抖干净身上的水,这才顺着霍冬灵的手指头,重新坐回她的掌心,歪着脑袋,萌哒哒的看她。 霍冬灵一颗心都化了,双手分外小心妥贴的捧着小纸人,扭扭捏捏的朝鹿溪看去:“那个,这小纸人好可爱,鹿溪,你能不能卖给我,我一定好好待它,我可以打欠条。” 在欠条这条路数上,霍家小公主已经游刃有余。 鹿溪摇了摇头,并非拒绝,道“这回不用你打欠条,你们两个有缘,可以让它陪在你身边。” 霍冬灵喜不自胜,连今晚已经开场的好戏都忘了。 直到,外面传进来几声尖叫,叫声不歇。 “死人了,死人了。” 其余嘉宾们和节目组的人全部被惊醒,阎家镇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很快所有人便聚在了一起。 “王家小子,大晚上的你嚷什么,把大伙儿都惊醒了,谁死了,死了就拉去埋,叫唤个屁。”赵大嫂披着衣服走出门,从睡梦中被人吵醒很是不耐烦。 王家小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多岁。 半大的小子,胆子比谁都大,这会儿却是吓破了胆的样子,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圆范。 被赵大嫂吼了几句,王家小子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是,是镇长。” 赵大嫂一下愣了神,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王家小子的胳膊,晃悠:“你瞎说什么呢?大晚上的说梦话呐!镇长,镇长怎么可能会出事?” 王家小子被晃的站都站不住,使劲儿甩开她的手,大声道:“就是镇长,镇长被人砍了脑袋,身体就跪在泰山府君宫前。” “不可能。”赵大嫂大叫了一声,冲着泰山府君宫冲了过去。 阎家镇不大,镇长家在镇中心,府君宫也在镇中心,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 赵大嫂很快就到了,到了后,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大门前,作赎罪状的范镇长。 范镇长头上的脑袋不见了,被砍断的脖子还在扑哧扑哧往外冒血,血流了满地。 “当家的。”赵大嫂扑了过去,停在血泊外,伸出手,但不敢去碰。 血泊之中,还有一道痕迹是往外延伸的,路上滴滴答答的血痕,一时延伸进了府军宫里面。 跟随找大嫂一起来的,还有镇子上的人。 鹿溪他们也在。 鹿溪看了看地下的痕迹,脸上没多大表情,自作自受罢了。 干了缺德事,自然要承受苦主的报复。 赵大嫂也注意到了地上的痕迹,咬咬牙,埋头向府君宫里面冲去。 正殿,供奉的是泰山神,金身雕刻,但神灵的面容模糊,眼睛闭着。 一同进来的鹿溪看着这泰山神像,难怪这神灵的庙宇,满是污秽之气,而她也没有接到半点香火。 神灵没有开灵,就只是一尊金子雕像,人为的吉祥物。 死物神像面前的供桌上,摆放着的正是范镇长的脑袋。 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血丝的瞳仁中,还有残存的惊讶。 或许是因为死的太干脆,反而没有恐惧。 在外面大声叫唤的赵大嫂,进了里面,看见摆在供桌上的范镇长脑袋,反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子没了声音。 “砰!”赵大嫂跪在了地上,双眼空洞,又哭又笑,“作孽啊,这下报应来了,报应,都是报应。” 鹿溪看了她一眼,问:“报应是什么?” 赵大嫂身体抖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没有看被他们敬畏供奉的泰山神像,而是看向了神像后面,通往后面厢房的通道。 她没有在哭叫,但也没有说话,呆呆愣愣的。 “死人了,镇子口好多死人。” “出事了,汪道长被人杀了。”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 声音的主人分别是镇子口住着的单身汉,和府君宫伺候的道童。 “大柱,镇子口谁死了?”人群中有镇民问。 “不认识,是外乡人,几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相较于少数人关心镇子口的死人,更多的人在乎的是道童的话。 “汪道长是怎么出事的?” 道童吱吱呜呜,手指在里面,半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镇民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朝后面的厢房跑去,其余人也一窝蜂的跟上。 厢房其中一间门大大的打开,站在门边,便可以看见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汪道士。 他心脏的位置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利器直接穿过了他整个胸腔。 亲眼看见汪道士真的死了,在场的镇民变得惶惶不安。 “肯定是泰山神发怒,完了,我们都完了。” “都是董家人的错,泰山神选上董家丫头她不知道珍惜,现在可害苦了我们。” “一定要让泰山神息怒,马上选新的圣女,多选几个圣女,泰山神一定会原谅我们。” …… 还是白日里的说词,愚昧无知的让人可怜。 大概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是被驴踢了的脑袋,也没有这么蠢的。 “出来,给我出来,别以为你鬼鬼祟祟的躲着,我就拿你没办法,你要不出来,我就先拿你老娘陪葬。” 外面,恶声恶气的声音传进来。 “是孙道长。” “孙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孙道长肯定有办法平复泰山神的怒气。” “有孙道长在,我们有救了。” 然而,等他们出来一看,却傻眼了。 孙道士的手上拉着一个人,手还卡着人的脖子,恶狠狠地四处乱吼。 “吕婆子?”被拎着的人是严家镇有名的可怜人,哑巴婆子,早些年生了病,意外的成了聋子哑巴。 哑巴婆子半身都是血,血不是她的,因为她手上还拎着一把泛着冷光带着杀气的砍刀。 “孙道长你要做什么。” 孙道士没有理会这些人,手上不断用力,被他半拎起来,有气出没气进的哑巴婆子,脸变成了青紫色,但她嘴边却带着痛快的笑。 眼看着人快不行了,一道红色影子出现,赫然是白天出嫁的新娘子。 “放了我妈。” “让我放人?”孙道士狞笑,“都给我去死。” 拂尘自他身后升起,朝新娘子而去。 这是孙道士的本命法器,不是一个刚刚化为厉鬼的新魂能够抵挡得了的。 好在一山更有一山高,他能够仗着一身修为在这里为非作歹,自然也有比他更有本事的。 一张黄符挡在拂尘面前。 “破!”随着鹿溪一声厉喝。 黄符猛地燃烧,根本无法被熄灭的火焰瞬间缠上了拂尘,三下五除二便烧了个尽光。 孙道士本命法器被毁,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哑巴婆子趁着这个机会,抬手一刀捅进了他的肚子里,然后猛的抽了出来,第二刀更快,插进了他的心脏,第三刀,第四刀…… 孙道士很快成了个血人,嘴巴不断的呕出血,身上也都是血窟窿,眨眼间便断了气,身体倒在地上。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哑巴婆子大笑,也能说话了。 她朝新娘子伸出手:“佩儿,妈给你报仇了。” 董佩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哑巴婆子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慢慢地垂下手。 (本章完) ------------ 第六十章恶事 哑巴婆子娘家姓吕,闺名已经没人记得,在她还不是哑巴的时候,旁人都叫吕大娘,吕婆子。 十年前,吕婆子一下子成了哑巴,听说是遭了吓, 发高烧,烧了一夜导致的。 只听说发高烧会把人烧成傻子,这烧成哑巴聋子还是头一回。 吕婆子早些年肚子一直没怀上,被婆家搓磨,家里家务,外面农活, 全都是她一个人。 还有个赌鬼丈夫时时刻刻朝她伸手拿钱,不给就打。 好在,吕婆子快到四十岁的时候怀上了,生了闺女董佩。 好事连连,赌鬼丈夫欠了高利贷的钱,被人打了个半死,大冬天的没人发现他倒在路边,第二天人已经没了。 家里的婆婆一口气没提上来,也跟着去了。 吕婆子没人磋磨,又有了闺女,孤儿寡母日子也越来越好过。 她靠着一双巧手,再简单的食材在她手上也能够换个花样,干脆把家里面一楼整理出来, 开了一家小饭馆,平日里的收入也足以养活他们娘俩。 直到十年前, 阎家镇再一次举办祭神节,泰山府君宫选帮厨。 吕婆子是泰山府君的忠实信众,认为是有泰山府君的保佑,带走了头上的恶婆婆和赌鬼老公。 她手脚勤快, 人又老实, 便被选中成了厨房里帮厨的一员。 恰好,当时只有八九岁大的董佩身体不舒服。 吕婆子听人说,神像面前供奉的供品是沾了神气的,寻常人吃了能够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担忧闺女,吕婆子趁着晚上,帮厨已经收拾好厨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一个人偷摸着去了正殿,打算去拿两个供品,带回去给董佩吃。 神像前的供品都是第二天统一分给镇子上的人,贡献越大,香火钱捐的越多,越能够得到好的供品。 吕婆子没这福分,这才有了偷偷摸摸的打算,想着泰山府君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救苦救难,肯定不会与她一个守寡的老婆子计较。 谁料,吕婆子只是想拿两个贡品,却意外撞见了一件惨事。 白日里,被人欢欢喜喜抬到泰山府君宫的新娘子冲了过来, 衣衫不整,身上全是被人凌辱过的痕迹,一头撞在了正殿外面的石敢当上,头破血流,脑浆崩裂,当场毙命,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到死都没有合上。 随后而来的就是,孙、汪两个道士,道袍不整,凶神恶煞,看着一头被撞死的新娘子。 “不识相,晦气,被道爷我宠幸是多大的福分。” “净会给我惹些乱子,你这孽根再管不住,索性别要了。” “师兄,我也没想到这娘们性子那么烈。” “休说这些,少了一个,拿货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他们那边你去解决。” “我去把姓范的找来,让他再补上一个不就得了。” 范镇长匆匆忙忙的赶来,手上还捆着一个来这边旅游的外乡人,和新娘子差不多大的年纪,十七八岁。 夜色更深,正殿外面的院子里人越来越多,有不认识的外乡人,还有今年送到泰山府君宫的圣女圣童,全都昏厥着躺在地上,被几个高高壮壮五大三粗的男人仔细检查一番后,全给带走了。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吕婆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躲在供台下面,活了几十岁,她怎么会看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祭神都是假的,供奉给泰山府君的新娘子,只是他们手上的玩物,圣女圣童更是买卖的货品。 吕婆子在供台下面躲了很久,躲到外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正殿外石敢当上的血迹依然存在,她才小心翼翼,胆颤魂飞的离开了这里。 吕婆子胆子小,知道了这些人做的恶事,但不敢说,借着一场高烧让自己变成了哑巴聋子,成了罪恶的包庇犯。 一晃十年,吕婆子没睡过一天好觉,也再没有去过泰山府君宫,一心只想着快点把闺女抚养成人。 直到董佩高中毕业,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吕婆子本以为苦尽甘来,可这一年的祭神仪式却选中了董佩,作为献祭给泰山府君的新娘子。 吕婆子怎会不知,祭神只是个幌子,她让女儿走,逃出这个鬼地方。 可当天晚上范镇长到了她家,闺女的惨叫声叫了一夜。 第二天,范镇长提着裤腰带离开,进来几个人,把董佩打扮一番,塞进了花轿。 吕婆子哭着喊着去追,还是晚了一步,董佩不堪受辱,服毒自杀。 “我要报仇,我女儿已经没了,我没什么怕的。” “家里面的砍刀我磨得很锋利,范镇长那个禽兽东西,我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一个磕绊都没有。” “还有这两个假道士,真是幸运,我来的时候汪道士就跟没了魂似的,我一刀穿过他的胸口,他叫都没叫一声。” “最后这个孙道士,也死了,都死了,死得好。” “至于神,什么神,根本没有神,泰山府君,泰山神,都是假的,假的。”吕婆子人已近疯癫,朝着众人大吼。 “吕婆子,你杀了人还不知悔改,编了这么个大慌,污蔑两位道长,还敢对泰山神不敬。” “吕婆子,你放屁,我的宝丫是去伺候泰山神的,才没有被拐卖。” “宝丫你在哪儿,这里是府君宫,我宝丫肯定在这儿。” “还有我的壮壮。” “壮壮,妈来了,你在哪?” 人群中喧闹声不止,这些年里,只要是被送进了泰山府君宫的圣女圣童,没有哪个会再出现在人前。 哪怕两个道士说的再好,说是圣女圣童都是去伺候泰山神的,已经绝了凡尘,但真的没有怀疑吗? 以前是不敢怀疑。 两个道士有的是手段让人张不开口,更何况还有一个镇长为虎作伥。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谁还能够揣着明白装糊涂。 喧闹声越来越大,想找自己孩子的镇民开始往外跑。 “砰,砰……” 接二连三的碰撞声响起,所有企图往外跑的人全部撞上了一快透明的墙。 “怎么回事?” 乐子昂试探着伸出双手,没走两步,手便抵住了一道墙,可眼前明明是空无一物。 “咚,咚,咚……” 剧烈的脚步声响起,如同地震,地面上有些人站都站不稳。 鹿溪看向正殿。 终于来了。 “是泰山神,泰山神来了。”一人脸上出现狂喜,虔诚的跪下。 惶恐不安的镇民如条件反射接连跪下,在这里,无论真假,泰山神已经是刻进他们骨子里的一种信仰。 (本章完) ------------ 第六十一章石敢当 高至两米的巨人出现,准确来说只是空有人形。 巨人,又或者是一块巨石,人形的巨石,拥有脑袋躯干四肢,面容模糊,但依稀能够修成五官,只差最后一步。 “滴答,滴答。” 沿江镇证明恐惧而虔诚的声音中,混合进了几滴水声。 跪在最前排的老头,感觉有液体掉到了自己的脸上,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 ------------ 第六十二章 【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了,《甜蜜小屋》怎么还没有消息?】 【听说警方早就出动了,但是根本找不到阎家镇在哪里?】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那么大一个镇子还能从地球上消失了不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根本走不进去,整个阎家镇就像是消失了,官方特殊部门都已经出动。】 【天啊!嘉宾们肯定出事了。】 …… 就在网上议论声越来越大的时候, 滇省东城警方发布了一则通报。 《甜蜜小屋》直播间重新连网,粉丝数再攀高峰。 鹿溪微博下的粉丝总数,也彻底突破千万大关。 这一边,鹿溪他们在经过一番休整后,终于正式的走上了原始森林探险之旅。 眼前古木参天,阳光只能透过树叶间零星的间隙洒落在地面, 路面并不好走, 还要防备着半人高的草丛中的蛇虫鼠蚁的突然袭击。 好在嘉宾们都早做了准备,全副武装,暂且并未发生意外。 走在森林里面,不看时间,基本上对时间没有太大的概念。 走了大半天,乐子昂实在受不住了,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先停一停,休息一会儿。” 身旁同样满头大汗,但情况相对而言要好一些的宋星辞瞥了他一眼:“这么虚?” 乐子昂咬牙:“谁虚。我是顾忌在场有女嘉宾,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呵!”宋星辞嘴角微微上扬,“某汇肾宝片不错, 该吃吃,该补补。” 乐子昂回怼:“你这么了解, 你试过。”说着一双眼睛剩下的扫了他一眼,里面就一个意思,中看不中用。 宋星辞被怼的哑口无言。 前方鹿溪没理会这两个加在一起不超过三岁的大小孩,看着手上的罗盘, 扬声道:“往西再走一公里,有水源。” 原始森林中, 水源是个最关键的补给。 所有人打起精神,终于赶到了水源地。 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清凉,泼在脸上,瞬间解了周身的燥热。 乐子昂迫不及待的大步跨入水中,兴奋的说:“这里面有鱼,我给你们插鱼吃。” 东西放好后,鹿溪道:“我们兵分三组,第一组负责寻找能够吃的蘑菇野菜,第二组则负责找柴火生火,第三组抓鱼。” 其余嘉宾都没有异议,鹿溪和白元霜负责找蘑菇野菜。 霍冬灵和田梓暄负责找柴火生火。 乐子昂和宋星辞这对老冤家则负责抓鱼。 鹿溪他们四人离开水源地后,只剩下乐子昂和宋星辞。 乐子昂朝着宋星辞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抓鱼是技术活,和运气好不好没关系。” 宋星辞回以冷笑。 两人各站一边,相互都不搭理。 乐子昂有心想要一雪前耻,他小的时候是在水边长大的,抓鱼那是熟活。 乐子昂眼神如电, 手上拿着削好的木棍,行走在水流中, 脚步轻微。 有动静。 乐子昂屏住呼吸,木棍往下穿刺。 中了。 乐子昂感觉到木棍已经插到了东西。 他兴奋的拿起木棍,下一秒傻眼了,将手上的东西用力朝外一丢,力的相互作用再加上恐惧害怕,他整个人朝后一坠,落入溪水中,呛了几口凉水。 好在宋星辞发现及时,游了过来,将人拉出水面。 “你怎么回事?” 乐子昂顾不得眼前的人是死对头,拽着他的手臂:“死人,死人脑袋。” 此话一出,导演组那边坐不住了,鹿溪他们也被喊了回来。 工作人员立马报警,侯国泰无言看天,第二次约会宣布夭折。 为什么他只是想好好的导演一个恋综,却总会发生意外的情况。 警方来的很快,专门的打捞队伍从溪底打捞出一具完整的人的骨架。 之前被乐子昂插到的不是鱼,而是骷髅头。 因为乐子昂是第一发现者,跟着回警局做了笔录。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 整个节目组所有人,全部回到了东城酒店。 乐子昂愁眉锁眼的从洗手间出来,趴着搭在脖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 忽然,乐子昂感觉脑袋越来越困,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困意越来越重,眼皮子合拢,瞬间进入熟睡。 “帮帮我。”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 幽幽的声音从四面传来,乐子昂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茫然四顾:“谁在说话?” “滴答,滴答。”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手冰凉青白。 乐子昂吓了一跳,甩开这只手,连忙后退。 眼前是个浑身湿漉漉,双目茫然,面容呆滞的男人。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乐子昂色厉内荏的喝问。 “我想回家,帮我回家……”男人嘴唇张张合合,不断重复同样的话。 男人朝着他伸手,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乐子昂把腿往后跑,跑得飞快,高中测八百米,都没跑过这么快。 “我想回家……” 可尽管如此,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进他的耳朵。 “啊!” 乐子昂猛的抬头,从梦中惊醒。 他抹了一把冷汗,再一看时间,居然只过去了五分钟。 已经有过一回遇鬼的经历,乐子昂心生不妙,大步跑出门:“大师,救命,又有鬼缠上我了。” 所有嘉宾接连被吵醒,齐聚到他的房间里。 鹿溪看了看他的面相,水鬼缠身,却并非是为了要他的命。 加之两者之间有一条因果线。 鹿溪心中有了成算,道:“白日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现在他已经缠上了你,想要解决,要么那个阴魂魂飞魄散,要么达成他的心中所愿。” 乐子昂白着脸,插鱼插上来个死人脑袋,现在还被纠缠不放,还有没有比他更衰的人:“他一直叫我帮他回家,可是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帮他?” 白日里溪水中的那具骸骨,已经只剩下骨架,警方搜查多时,并未在水底发现任何和骸骨有关的东西。 再加上那个地方位置偏僻,寻常时间根本不会有人来,种种条件加在一起,无异于增加了警方调查被害者身份的困难。 “那就只有找他本尊来问问。”鹿溪淡淡吐出两个字,“招魂。” (本章完) ------------ 第六十三章有人欠了你一笔账 “端一盆水来。” 事关小命,乐子昂跑得飞快的进卫生间接了一盆水出来。 “把手伸进去。” 乐子昂依言照做,双手都泡进水盆里。 鹿溪从布包中取出两只白色的蜡烛,点燃,放在水盆的正前方。 蜡烛的火焰呈青色,房间窗户是打开的,偶尔有夜风刮进来, 但火焰纹丝不动。 鹿溪再取出一张黄符,掐了一个指决,黄符无火而燃,燃尽的黑灰落入水盆中,眨眼消失,水质依旧清澈透亮。 直播间的粉丝看的正起劲儿。 【话说鹿溪的布包真的不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出镜次数都快赶得上侯导了, 要啥啥都有。】 【那个蜡烛的火焰和颜色感觉不对劲,还有那个黄符是做什么用的?这些符都是鹿鹿自己画的吗?真的不能够开通线上购物渠道?疯狂心动jpg】 【这是引魂烛,照亮亡魂来时的路,避免亡魂迷路。黄符是招魂符,看这级别,别说是招一个小小的水鬼,就是黑白无常也能够招上来。符应该是鹿道友自己亲手画的,据我所知玄门还没有哪个门店能有这么多的存货。鹿道友在符箓这一块,叫人望尘莫及,出手都是绝品符箓,若是鹿道友愿意卖,在下厚颜也想买几张。】 【楼上没有看错?绝品符箓真的假的?绝品对符箓本身材质要求极高,这明显就是普通的黄表纸, 真能画出绝品?】 【在下不敢妄言。】 【听着好厉害,鹿溪干脆别当女明星了, 改行卖符吧。】 【楼上好毒的心思,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娱乐圈好不容易出现个盛世美颜,我舔屏还没舔够了,卖符我是同意的,改行万万不行, 要不然鹿鹿辛苦一点,再搞一个兼职。】 【附议】 【附议+1】 【附议+2】 …… 【话说鹿鹿是青云观的道士,会不会青云观其他的道士也有这画符的本事,想去青云观看看。】 【楼上大聪明,明天的行程安排了。】 直播间网友们的请愿,鹿溪暂且还不知道,而对于她再一次将青云观的广告打了出去,她尽管不知,心里面也是分外满意的。 只要青云观有香火,她才能够不失业。 像京淮这么体贴的老板,她还没遇上第二个。 这边,黄符燃烧过后,水盆前方蜡烛的火焰动了。 乐子昂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其余嘉宾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直播间也跟着安静下来。 火焰不断的的晃动,乐子昂感觉到温凉的水,越来越冰, 冰的他忍不住的打了个摆子。 “来了。”鹿溪看向门口。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从门口处开始,一串夹杂着水汽的脚印出现,脚印朝着这边过来。 天生阳气重,本该鬼怕他,却怕鬼的田梓暄连连后退,躲在鹿溪身后。 脚印停留在离众人一米外。 一个人影出现。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湿淋淋的,面容普通敦厚,皮肤是带青的白,嘴唇白的发紫,双目无神呆滞,眼珠子慢慢的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乐子昂身上。 乐子昂对上他的眼睛,打了个激灵,默默的往后缩,躲到鹿溪身后,田梓暄看在他脸的份上,仗义的给他留了个位置。 鹿溪一米六五的身高,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自然是挡不住两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 奈何,安全感这东西,只有鹿溪能够给他们。 鹿溪无奈,看向眼前的水鬼,开口:“你想要他帮你回家,你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水鬼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鹿溪微微蹙眉,搞了半天,这还是个失忆的水鬼。 水鬼本尊指望不上,鹿溪只得拿出自己的老本行。 “你五行属土,生肖属龙,逝世年正好四十五岁,距今已经有十年。你迁移宫没有变动,你应该是本地人。” 根据鹿溪推算出来的信息,水鬼一脸茫然。 鹿溪接着说:“你日月角黯然无光,说明你的父母已经去了。” “你印堂的发际线又宽又阔,颜色比其余部位亮了一个度,加上你上唇中间的位置比较厚,说明你在二十二岁便结了婚。” “你耳朵颜色比你面部更白,再加上你的鼻子气色黄润,说明你的妻子贤惠旺夫,你二人感情很好。” 听到这里,水鬼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双目含泪,狠狠拍打自己的脑袋,嘴巴张张合合,慢慢叫出一个人名:“海芝。” 这应该就是他妻子的名字。 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却能够想起妻子的名字,这对夫妻感情必然情比金坚,只可惜天人两隔。 “你右边眼睛下面到颧骨的部位长了一颗黑痣,说明你还有一个闺女。” 水鬼不断的拍打自己的脑袋,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 可是还不够。 鹿溪继续:“你山根低窄,鼻梁扁平矮小,两边的鼻翼和鼻头大,但鼻孔小,再加上你的法令纹冲破了左右两边的鼻翼,使兰台、延尉两个部位被划破,说明你很重视兄弟朋友之情,但却容易感情用事。” “你满面色如白粉,你应当感觉得到脸上有隐约的灼灼的烧痛感,加之你命宫昏暗,看来害你的凶手应该是你颇为看重的一个朋友。” 说到这里,鹿溪再度看了看他的面相,做了最后一句补充:“另外,从你财帛宫来看,有人欠了你一笔钱账。” “海芝,海芝。”水鬼茫然的重复着妻子的名字,看向鹿溪,跪下,“求您,我想回家,我想见见我老婆。” 鹿溪手往上抬,水鬼跟着站了起来。 “报警。”鹿溪对乐子昂道,“刚才我所说的信息他虽回忆不起来,但警方应该能够查得到他的身份。” 果不其然,有鹿溪提供的消息,当地警方很快查到了水鬼的身份姓名家庭住址,并且通知了他的家人。 水鬼名叫王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和老婆罗海芝是青梅竹马,一到结婚年龄就领了证,结婚多年来就没有红过脸拌过嘴。 十年前,罗海芝发现王廉失踪后,立马报了警,这些年里寻人启事没有少贴,甚至贴到了滇省外,但始终没有个下落。 如今,人是找回来了,可活生生的人却变成了一堆白骨头。 (本章完) ------------ 第六十四章升米恩斗米仇 王家 灵堂已经布置好,入目皆是一片惨白。 前来吊唁的亲友来来往往。 王廉的独女和妻子眼眶红肿,神情甚是憔悴,等了十年,结果却等回来一句骷髅白骨。 这结果,真不知是知道的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王哥, 你就安心的走吧,日后嫂子这里有什么用得上兄弟的地方,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廖凯抹了把泪,拍着胸脯,说的钉钉截铁。 “不用了。”罗海芝往火盆里扔着纸钱,低着头, 声音沙哑。 “嫂子你不要客气,我和王哥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廖凯伸手去拍罗海芝的肩膀, “嫂子你节哀顺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 旁边王家闺女王凤,一把推开他的手,不客气的道:“用不着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侄女这话说的。”廖凯尴尬的收回手。 王凤冷笑。 廖凯状若无事地拍拍手,也拎起几张纸钱往火盆里扔,换了个话题:“嫂子,我哥走得冤,警方那边怎么说,这人走了, 是意外,还是人为,也总得有个交代。” 只沉默着烧纸的罗海芝终于有了反应, 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冷笑:“警方什么都没有说, 时间太久了,很多证据都已经消失了。” 说到这里, 她起身拿起三支香递过去, “既然你也说了和他是兄弟一场,那便给他上一炷香吧。” 廖凯没理由拒绝,拿着香,借着一旁的蜡烛点香。 可是,香迟迟点不燃,廖凯有些烦躁,心头不断打鼓,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低头,去看手上的香,却意外对上了黑白照片上王廉的眼睛。 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廖凯吓了一跳,手发抖,香掉在了地上,落在火盆中。 火盆里的火苗剧烈燃烧,如火蛇一般向上攀爬,瞬间缠上了廖凯的衣服。 “啊!”廖凯吓得叫了一声,不断用手拍打衣服上的火苗 罗海芝母女冷冷的看着这个人。 廖凯费了一番功夫,火苗终于熄了,他黑着个脸, 加上心里有鬼,勉强应付了一声:“嫂子,我家里面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给我哥上炷香。” 说完,他就要走。 晚了。 灵堂的大门轰然关上。 廖凯脸色哗然一变,心头怦怦直跳。 “干嘛急着走,十年没见的兄弟,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旁边侧门打开,鹿溪走了出来。 与她一同出来的,还有换上了新的寿服,终于恢复记忆的王廉。 廖凯看见面色青白,脚尖不着地,明显不是人的王廉,吓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吞吞吐吐叫了一声:“王,王哥。” 王廉逼近他:“廖凯,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十年前,王廉和廖凯是最好的兄弟。 廖凯被人骗着染上了赌瘾,在赌场里,输了三十万进去,被追债的堵上门,扬言他不还钱,就要砍了他一只手。 廖凯害怕,亲戚朋友借了个遍,王廉最为仗义,直接借给他二十万。 廖凯好不容易还清了赌债,并且发誓再也不去赌博。 可狗改不了吃屎,没到一年,廖凯又犯了赌瘾,输进去五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再度求到了王廉这里。 王廉恨铁不成钢,但到底是多年兄弟,又给他还了一回债。 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廖凯第三次向王廉借钱。 王廉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做点小本买卖,家里积蓄就那么多,还有个女儿在读书,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这一回,王廉拒绝了廖凯。 “阿凯,你一直这么赌下去也不会是一回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好好安个家,找份正经工作,才是正理。” “少说这些屁话,你是不是不想借,都说了会还你,那么多年兄弟了,这点钱也不肯借,算了,我也算认清你了,以后别说大家是兄弟,就这样吧。” 明明一片好心却被倒打一耙,王廉也有些心寒。 两人近乎绝交。 过了两年,王廉生意上出了点问题,赔了一大笔钱进去。 妻子罗海芝生了场病,早期的乳腺癌,好在发现及时,命是保住了,就是家里面的存款消耗殆尽。 又正好撞上女儿王凤高考,考上了一所好的大学,正是花钱的时候。 王廉想到了廖凯,他还欠了自己二十五万,便找上了对方。 结果廖凯并不认账,反而一推四五六,说是没有这回事。 王廉耳根子软,又重兄弟情义,当初借钱连个欠条都没有打一张。 如今对方打死不认,王廉急得上火。 突然有一天,廖凯把他约了出去,说是愿意还钱。 王廉忧心女儿的学费,便跟着出了门。 结果一时不查,被廖凯用重物击打了脑袋,被打晕了过去。 廖凯不愿意还钱,一心杀人灭口,便将王廉的身体带到了原始森林,沉进了溪底。 王廉当时并未完全断气,却因身上被绑了一块大石头,头部又受重击,根本无力挣扎,最后惨死在溪底。 因怨气太重,成了那里的地缚灵,日复一日只能待在周围,无法为自己报仇雪恨。 更因生前头部受了重击,死后又被怨气侵蚀,记忆错乱,十年来混混沌沌,直到碰到了乐子昂这个倒霉鬼一叉子把他的脑袋给叉的重见天日。 而王廉回到了家,看见了妻女,又重新遇见这个曾经的兄弟、仇人,才终于记忆恢复。 廖凯背后冷汗淋淋,今天他会自己主动送上门,就是因为得知警方发现了王廉的尸骨,害怕警方会查到他头上,才来打听消息。 谁料却等到了当事人。 “王哥,是我的错,我不该鬼迷心窍,我只是太急了,狗急跳墙,才犯下了大错,你饶了我,我们兄弟一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你们。”廖凯跪在王廉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忏悔。 “你若真当我是兄弟,十年的时间,你可曾来祭奠过一回。你若知道悔改,我老婆当初找上门,让你还钱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她的。”王廉因为所谓的手足情义,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是他眼睛瞎,该死。但廖凯千不该万不该,还试图侮辱他老婆。 廖凯身体剧烈颤抖,他就是嫉妒,嫉妒两人明明是发小,凭什么廖凯处处比他强。 有一个漂亮老婆,又有钱。 他呢? 什么也没有。 廖凯在弄死了王廉后,害怕了好几天。 后来看罗海芝只报了失踪,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杀了人。 王廉死后,家里积蓄见底,罗海芝身体虚弱,找不到赚钱的工作,为了女儿的学费,罗海芝找上廖凯,求他还钱,但廖凯压根不把这对孤儿寡母放在眼里。 没有借条,王廉又已经死了,还什么钱,还个屁的钱。 并且,廖凯看罗海芝颇有几分长相,起了点别的心思。 “嫂子,我哥已经死了,你们孤儿寡母也没个依靠,不如跟了我。” “滚,王廉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瞎了一眼。”罗海芝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廖凯怒不可遏,想要动粗,好在王凤比较机灵,趁机叫嚷,吸引了旁人的注意,才没叫他得逞。 “哥,我真的错了,我禽兽,我该死,你再原谅我一回,就这一回。”廖凯自扇耳光,不断磕头求饶,“啊——” 王廉一把抓过他,手指插进他的脑子里,抓过一团魂体,然后恶狠狠的撕咬了一口。 廖凯惨叫声连连。 鹿溪并未阻止,因果报应,报应不爽。 很快,警方的人来了,逮捕了廖凯。 廖凯肉体上并没有损伤,但整个人已经虚弱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不过并不会影响他的阳寿,在他被判处死刑之前,他都不会死。 因为死太容易。 每个深夜,王廉会去找他,撕掉他的一块魂肉。 痛不欲生才是最好的报复。 而且只有魂体上的伤才是永恒的,残缺的魂体将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不过像廖凯这种人,死后也别想着转世轮回,先去十八层地狱挨个轮个遍,像他之前说的那般尝试一下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再说。 恶意杀人,廖凯不出意外的被判处了死刑,名下财产,折成现金,还给了王家。 《甜蜜小屋》嘉宾们的第二次约会结束,鹿溪再度登上热搜,因连着两次在刑事案件上提供了重要线索,给予警方重要帮助,被滇省警方艾特感谢。 《甜蜜小屋》的热度也跟着暴涨。 侯国泰哭笑不得,明明导演的是恋综,可却从来没有恋爱相关的热搜,六位嘉宾,一对固定CP都没有,都是俊男美女,可没有一个来电的。 就连好好的约会每回都会发展成刑事案件,这特殊的约会方式,让他也算是恋综导演的第一人。 好在,能上热搜,就说明综艺有热度,有热度就代表有流量。 现在的娱乐圈,流量才是王道。 侯国泰电话都快被圈内的朋友打爆,想上《甜蜜小屋》明星,哪怕是来露个脸的,不知道有多少。 更是有好几个综艺导演来他这里打听鹿溪,有心想将人借走,有借无还的那种。 除此之外,还不乏各家经纪公司。 想挖他墙角,门都没有,窗户也得给关上。 至于各家经纪公司,侯国泰打听过鹿溪的想法,鹿溪没有出道的打算,只想拍个简单的综艺,赚点养老钱。 说到综艺,第二次的约会结束后,国家台大型综艺《玄门》选拔赛也正式开始了。 (本章完) ------------ 第六十五章变了个人(一更) 《玄门》选拔赛被邀请的嘉宾总共有一百位,选拔规则简单粗暴。 每一位嘉宾都有一位对应的求助人,嘉宾需要解决求助人身上的麻烦,用时越短,排名越靠前。 选拔赛百里挑十,只取前十名。 鹿溪的求助人是一位三十多岁年纪,神色极为疲惫, 精神萎靡不振的女子,而且她的的额头还带着一块没有被散去的乌青。 女子叫石昭英。 根据节目组的要求,求助人不能够提供过于精准的信息,一切都要看嘉宾自己的本事。 鹿溪看了看石昭英的面相,然后掐指算了算:“你五行属水,京都本地人,你印堂无纹且宽阔,日月角有起骨,五官端正,六府均匀,说明你父辈基业丰隆,家中颇有余财。” 闻言,石昭英惊讶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我父亲早些年做生意,赚过几笔钱,他晚年病逝后也确实给我留下了一批遗产。” 鹿溪接着说:“你头圆额广,并且带有奴仆宫,说明你是自己当老板,手底下有数十人追随者, 你天仓、地库颜色黄艳红润,你最近才刚刚开了一家分店。” 石昭英倒吸了一口气,双眼发直, 连连点头:“几年前,我用我爸留下来的钱,开了一家服装店,因为我的眼光还可以,积累了一批老顾客, 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有了开分店的打算,这个月才刚刚落实。” 鹿溪:“你额部天中位有深长竖纹,印堂肉多隆起,说明你离过婚,因和前夫性格不合。” 石昭英抿了抿唇:“我有过一段短暂的只有两年的婚姻,我前夫说好听点是孝顺,说难听点就是愚孝,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妈宝男,他妈的话就是圣旨,张口他妈闭口他妈,他自己这样也就算了,还要要求我对他妈也毕恭毕敬,家里的事全听他妈的,连我的工资都要上交到他妈那里,我们因为这件事闹过很多次,后来直接离了。” 前面种种只是对她过往生平的一个概括, 现在才是重点。 鹿溪正色道:“你准头位带赤, 从相学的角度来说是大忌, 古语有言:火烧中堂家破人亡,加上你双耳泛黑,说明你最近家宅不宁。” 石昭英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坐直了的身子,脊背绷紧,目露紧张。 鹿溪皱了皱眉,最后道:“你眼角向上,人中深长有棱角,嘴角上翘,加上子女宫丰隆,你有一个儿子。但是你的人中有黑气直入,你今天是为你的儿子而来,他出了事。” 石昭英激动的站了起来,点头如捣蒜:“大师,我怀疑我儿子招惹了邪祟,他是个好孩子,前几天碰到有人溺水,他立马跳下去救人,人是救起来了,但自己却腿脚抽筋,差点没上来,好在最后他也没有出事。” 说到这里,石昭英仍然有些后怕,她抹了抹眼角,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可是最近他变得很奇怪,性格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颐以前很孝顺,乖巧懂事,可他现在性格十分暴躁,一言不合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打砸东西,我这里也是被他用杯子打的,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以前的小颐不会这么发脾气,而且他还……” 石昭英有些说不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眼眶通红:“我怀疑小颐是不是被水鬼缠身,或者是水底下有东西影响了他的神智。” 鹿溪:“你这里可有你儿子的照片?” 石昭英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大半个相册都是儿子陈颐的照片,从刚生下来的时候到现在,最近的一张照片是在一周前拍的。 石昭英目光温柔的摸着照片:“这是小颐的近照,他出事前一天拍的。” 鹿溪看着眼前的照片,照片上的男生,也就十五六岁大的年纪,嘴角带笑,看上去阳光开朗。 也是这张照片肯定了她内心的猜测。 这是一个好孩子,只是—— “从你儿子的面相上来看,他眼神澄清,嘴唇丰厚,耳部的轮廓分明,耳门宽大,两边耳朵厚大,整齐端正,垂珠软厚,说明他性格善良,聪明好学,为人正派。” 哪一个母亲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 石昭英笑中带泪:“小颐打小就没有让我操过心,人懂事,性格也开朗,和朋友们都处的来,学习上也一直是班上的前几名,他的老师经常和我夸他。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小颐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逃学,喝酒,赌博,甚至去调戏其他的女同学,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小颐干得出来的事。” 看着她沉痛的双眼,鹿溪不忍,却还是如实道:“他耳毛稀疏,加上嘴型偏大,驿马位为黑气浓重,年寿位有红线状的细丝,并且还有黑气从命门入口,说明他犯水险,主溺死。” “不可能。”石昭英浑身一震,大声反驳,“小颐明明活得好好的,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其实你心里面明白。”鹿溪并未做争论,事实胜于雄辩,她问,“你儿子现在在哪?” “他在家。”石昭英声音更加沙哑,双目无神,恍惚的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你既然来到这里,必然也是想要知道结果,现在回去找他,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鹿溪起身。 石昭英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慢慢的起身。 身体僵硬的就像是提线木偶,一举一动如同行尸走肉。 石昭英家离得不远,在一片高档小区,家里在五楼,一楼只有两户。 家门口,石昭英掏出钥匙,手拿不稳,颤抖了几下,她拿左手握住右手,才顺利的打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身后跟着的跟拍摄影师,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子,小声的低语:“好臭。” 石昭英有些尴尬:“我最近忘了打扫卫生。” 说着,她先一步进门,拉开客厅的窗帘,又把窗户打开。 客厅一下子亮了起来,阳光照射进来,里面的气味慢慢散开。 鹿溪环视了一圈,走到一扇门前,指着:“这是你儿子的房间?” 石昭英在原地踌躇,没有上前,点头:“他这会儿应该在家里面打游戏或者看直播。” 鹿溪扭动门把手,门打开。 (本章完) ------------ 第六十六章缘分未断(二更) 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嚣张跋扈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清脆响亮,反而中气不足,显得有气无力。 “你脱一件,我给你打赏一个游艇,脱两件,宇宙飞船给你。你要是敢脱光, 哥哥整个人都是你的。” 房间里面,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坐在电脑前,兴奋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穿着需要打码的衣服,搔首弄姿,各种暗示的女主播。 石昭英看着里面荒唐猥琐的儿子, 一把冲了进去,摘掉他头上的耳机:“小颐, 你……” 陈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怎么才回来, 我饿了,快去做饭。” 这颐指气使,像对待仆人的态度,并不像是石昭英口中孝顺听话懂事的儿子。 石昭英愣愣的看着他,往后倒退了一步。 陈颐越发不耐烦,头转过来,这才发现鹿溪和身后的跟拍。 陈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顿时停留在了鹿溪的脸上,目光向下。 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陈颐身体动弹不得,眼神凶狠的看过来,恶声恶气的骂道, “臭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赶快把老子放开,老子要你好看。” 伴随着他口吐恶言, 屋子里的臭味也越发浓郁。 这种臭味是一种肉体腐烂的味道,就像是放在橱柜里的猪肉, 几天没人管, 腐烂流水, 恶臭难闻,只有苍蝇流连忘返。 说到苍蝇,细微的嗡嗡叫声响起,一只黑色的苍蝇震动着翅膀,然后停留在了陈颐的脸上。 只见陈颐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斑块。 鹿溪没有理会眼前是空口叫嚣的强盗,瞥了一眼石昭英:“你现在还认为他是你的儿子吗?” 石昭英不断的摇头,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 一周前,陈颐高中放学回来,遇到一个小孩在水里挣扎,他顾不得那么多立马就跳了进去,把小孩救了起来。 可是因为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刚测了八百米,又和同学打了一节课的篮球,体力消耗过多,陈颐准备自己游上来的时候,身体力气不足, 再加上腿脚抽搐,整个人挣扎了几下就往水里面沉。 岸边的小孩不停的呼叫,在十分钟后叫来了人, 把水里的陈颐也给带了上来。 当时陈颐已经没了呼吸。 石昭英赶到现场的时候痛不欲生,不停的叫着儿子的名字。 本以为是慈母之心感动了上天,陈颐竟然睁开了眼睛。 石昭英没法否认,陈颐睁眼的那一瞬间,那个贪婪、窃喜、猥琐的眼神,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陈颐回到家后,性格大变。 与此同时,和他性格一样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还有他的身体。 陈颐的身体开始发臭,他畏惧阳光,平日里窗帘总要拉得严严实实的,就连房间里的灯也不让开,喜欢越黑越好。 可,尽管那么多变化摆在面前,石昭英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万一呢,万一她的儿子并没有出事。 石昭英的沉默,无疑是昭示着她在自欺欺人,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陈颐。 又或者说在这具已经死去的肉体中,里面潜藏着的灵魂,并非那个开朗阳光善良的陈颐。 “离开这具身体。”鹿溪手上出现一张驱鬼符。 ‘陈颐’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惧怕,向石昭英求救:“妈,救我,我害怕,这女人到底是谁,你把她赶出去,我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我。” 石昭英目露犹豫,眼前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她下意识的想要向前靠近几步。 鹿溪阻止道:“他不是你的儿子,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你的儿子因功德加身,本可转世轮回,投个好胎,现在却成了游魂野鬼。” 这话石破天惊,石昭英一下子回过神,停住了脚,抬头看向鹿溪,嘴唇颤抖:“大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小颐为什么会是游魂野鬼?”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从喉咙里含着血硬生生扣出来的。 要一个母亲,承认亲身骨肉没了,那无异于是钝刀子割肉。 鹿溪看了她一眼,慢慢解释道:“陈颐因救人而死,他本是少年,尚未成人,待他入了地府,阎王会根据他生前功德,让他转世轮回,下一辈子必然是阖家欢乐,富贵不愁,但……” 鹿溪话锋一转,摇摇头:“你不肯承认他的死亡,在阳间他还留有姓名身份,对于阴间地府而言,他就算是阴魂之身,也还算阳间人,不被阴间所容。” “再加上,他死后肉体被霸占,旁人借他身份为恶,即使与他无关,他也会沾上一丝因果,因果孽力,只会损伤他原本该有的功德,令他来世徒增磨难。” “怎么会,我不想的。我只是想让小颐活着,我的儿子……”石昭英捂脸痛哭,声音沙哑,到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鹿溪手上的驱鬼符,贴到‘陈颐’身上的时候,瞬间化作一道灵光,这具肉体里面,一个面目狰狞恶鬼被打了出来。 恶鬼性情狡诈贪婪,看被识破了真身,立马想要逃跑。 但鹿溪速度更快,手上一根杨柳枝,将恶鬼五花大绑。 “小颐现在在哪,我要怎么做才能够弥补?”石昭英并没有看霸占了他儿子肉体的恶鬼,擦干眼泪,只在乎一件事。 鹿溪朝她身旁看了看:“他一直在你身边。” 陈颐真的是一个善良孝顺的孩子,为救人而死,却发现自己死去的肉体被一个恶鬼霸占,以此欺骗自己的母亲。 陈颐害怕母亲受害,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一直跟随在石昭英身边,哪怕白天烈日炎炎,也甘愿受着阳气的灼烧。 石昭英只觉眼前一道清风划过,睫毛颤动,待他再睁开眼睛,便看见身旁担忧看着她的儿子陈颐的魂魄。 石昭英又喜又痛的抬手,可是人鬼殊途。 陈颐本是新魂,又为了保护她损失了太多的阴力,根本无法凝实魂体。 石昭英触摸不到儿子。 “大师,求你救救小颐,是我愚笨,我愿以我全身功德换取小颐下辈子平安顺遂。”石昭英向鹿溪跪下。 鹿溪抬手,将人扶起来:“放心,陈颐有功德加身,他的下辈子必然如你所愿。” 说到这里,鹿溪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何况你们母子缘分未断,他的下辈子还要看你这个当母亲的。” (本章完) ------------ 第六十七章不是自杀(三更) 这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石昭英本已做好了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够让陈颐好好的就好。 谁料峰回路转。 “缘分未断是什么意思?”石昭英颤抖的问,手指抓紧,指甲扣进了肉里,只有这疼痛才能够让她清醒。 鹿溪微微提醒:“你奸门红润, 正桃花已经在你身边。” 石昭英愣了一下,红了脸。 陈颐喜笑颜开,问:“是不是陈叔叔?” 陈颐尚不足一岁,父母就离婚了,他跟着石昭英,看着母亲这些年的劳累, 也盼望着母亲身边能有一知心人的陪伴。 鹿溪恭喜道:“良缘佳成,喜事将近。至于陈颐, 他死时是未成年,再加上有功德,可以向阎王求情,转世轮回再度投入你的腹中。” 石昭英喜极而泣:“好,好……” 除了两个好字,她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 鹿溪再度取出一张黄符,招魂符,下可召世间阴魂,上可召阎王鬼差。 房间里空气骤然变冷,地面出现一道黑洞。 一黑一白,两位阴差走了出来。 这二位便是十大鬼帅之首, 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 鹿溪客气道:“麻烦七爷八爷跑一趟,这恶鬼霸占善人肉体,其行当罚,请两位大人处置。” 白无常手上的勾魂链, 瞬间将恶鬼捆住。 恶鬼万万没料到,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居然能够召唤出黑白无常。 而令他更没想到的是! 黑无常恭敬的拱手道:“陛下客气, 这恶鬼乃是地府的通缉犯, 罪行累累,我二人将其带回去,必然会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陛下。 什么陛下! 鹿溪退后,摆手:“七爷八爷怕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陛下。” 开玩笑,她就是一普通人,顶多再加一个穷字。 “我二人不敢以下犯上,当不得陛下一声爷,陛下是泰山玺认定的人,那便是地府之主。”白无常同样恭敬有礼。 鹿溪被说的哑口无言,谁叫那该死的泰山玺在她包里揣着,扔又扔不掉。 鹿溪无语的抬头看天,这老天爷怎么还带强买强卖的。 黑白无常带着恶鬼还有陈颐的魂魄离开后,石昭英是又悲又喜,但想着和儿子还能够再见,又是喜多过于悲。 一直安静无声默默拍摄的跟拍, 慢慢闭上了自己吃瓜的嘴巴, 然后发了一条消息到《玄门》导演组那边。 “万导, 选拔赛第一名出现了。”助理推门进来。 “这么快, 这前后的时间还没有到一个小时吧。”万导放下手上的工作,笑着猜测道:“第一名是金光寺的慧能法师,还是谈家那一位。” 万导不仅是这档综艺的总导演,而且他本身也是出自于玄门,是玄门万家旁系弟子,因没有玄学上的天赋,才会进入娱乐圈,就和娱乐圈如日中天的那位傅影帝一样。 “导演这回可猜错了,是鹿溪。” 万导有些惊讶:“是她。”万导抚掌而笑,“这个结果真是出人意料,玄门那边怕是要有所震动了。” 此番综艺邀请了玄门当代所有新秀,万导口中的慧能和谈家那一位皆是玄门板上钉钉的领头羊,几乎是默认的《玄门》选拔赛第一人。 不想,却出现了一匹黑马,力压那二位。 这边,石昭英儿子的事情解决后。 石昭英对鹿溪是万分感激,亲自送她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交换了两人的微信,更是连连说日后要去青云观多上香。 这话无疑是让鹿溪原本因黑白无常郁闷的心情,而变得舒服。 眼看着青云观的香火就要旺盛起来了,让她离失业又远了一步。 “大师,这回真的是多谢了您。” 两人一同等电梯,石昭英再度向鹿溪表达了感谢。 “你我有缘,多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就像你之前说的日后来青云观上一炷香,便行了。”鹿溪平静的摆摆手。 百人选拔,刚好鹿溪的求助人是石昭英,这就是缘分。 而玄门中人,学习玄学一道,本就是为解世间相应的苦恼。 鹿溪这辈子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但她既然选择入世,自然也就不讲究独善其身。 石昭英暗暗压下心中的感激,原本愁闷的眉眼,终于又流露出了对生活的期待。 恰在这时,电梯门也开了。 “卢姐。”石昭英笑着打了声招呼。 里面的是熟人,是对面的邻居。 “昭英。”电梯里的女人比石昭英还要大上十几岁,约莫五十左右的年纪,眼角的皱纹很深。 石昭英看着了卢姐手上提着的香蜡纸钱,收起笑,问:“你这是又要祭奠佳雯?” 卢姐平静的点点头:“我最近做梦总是梦到她,她对我说她在下面过得很不好。我听以前的老人讲,地府的鬼就和人间的人一样都是欺善怕恶,佳雯刚刚下去,我怕她被欺负,想着给她多烧一点东西,让她能够打点打点。” 都是一片慈母之心。 石昭英思及陈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卢姐从电梯里出来,石昭英和鹿溪进去。 错身而过的时候,鹿溪看了看卢姐的面相,眉头微蹙。 电梯门再度合上,石昭英想到卢姐说的话,问:“大师,卢姐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新下去的人到地府会受欺负吗?” 鹿溪简单回答:“难说。鬼由人变,人是什么样,鬼就是什么样,加上鬼没有道德伦理的束缚,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怨气,地府打架是常有的事。” “那我也得给小颐多烧点香火,不能让他被欺负了。”说到这里,石昭英不免又想到了卢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卢姐也是苦命人,唯一的女儿,因为产后抑郁跳楼自杀,我们这一层也不知是得罪那方神灵,小的都出了事。” 这会儿电梯到了一楼,两人出去。 鹿溪听到跳楼自杀这几个字,眉微挑:“她不是自杀,应当是被人所害。” 从那位卢姐的面相上来看,她的女儿个性坚强,不是会自杀的人,命中虽有一死劫,却是外因引起。 石昭英惊讶的瞪大眼:“可是我听说,佳雯当时跳楼的时候,是有目击证人看着她跳下去的,卢姐刚开始也不相信女儿会自杀,还报了警,可警方的调查结果也显示确实是自杀。” 鹿溪淡淡的道:“那是因为人虽然是自己跳下去的,但她心里未必愿意。” (本章完) ------------ 第六十八章 “你说的是真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卢姐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买了一样东西,坐了另一辆电梯下来,和他们先后脚出来,刚巧听见了鹿溪的话。 女儿不是自杀,是被人害了。 卢姐也不相信姚佳雯会跳楼,她的女儿怎么会那么自杀,那么残忍的留下他们老两口, 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可是究竟谁会害自己女儿? 鹿溪回过身来,平淡的目光看了一眼她的身旁:“从你女儿的面相上来看,她眉毛过短,长度低于眼睛,加上眼上的田宅宫过于高广,泪堂臃肿, 鱼尾纹有断裂,说明她性格热情爽朗,心性坚强,但她感情上有所欠缺,婚姻并不美满。” 这话一出,卢姐立马变了脸色,大声反驳:“不可能,我女儿生前和女婿的关系很好,我女婿也很孝顺,我女儿都已经走了一年,现在他还经常来看我们老两口。” 卢姐拽紧手上的钥匙扣,大步从鹿溪身边经过,脚步走的很急, 有一种落荒而逃的荒谬感在里面。 鹿溪不急不缓的继续说:“你女儿天仓凹陷,日月角枯白惨淡,天庭黑气蒙蒙,印堂灰黑,运势极为低迷,这是横死者典型的面相, 她不是自杀, 而是死于他人之手。” 卢姐停住了脚, 转过头,面容紧绷:“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就连警方也说了,我女儿是因为产后抑郁才会跳楼自杀,和我女婿有什么关系。” 鹿溪没有看她,视线依然定格在她身旁:“南湾路八十五号,安佳苑,七栋1601,证据就在那里,你可自己去看看。” 卢姐在原地踌躇了两分钟,把脚朝她说的方向走去。 她身边,一道白的近乎透明的身影朝鹿溪恳求。 鹿溪沉默着跟了上去。 石昭英见状也跟了上去。 所谓旁观者清,石昭英暗忖,大师以前也没有见过佳雯,怎么会那么准确的说出佳雯的面相,而且说话间还一直看着卢姐的旁边,难道佳雯还在,就和小颐一样。 同为母亲,又都是中年丧子丧女,石昭英感觉卢姐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卢姐的那个女婿,石昭英也见过, 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但她更相信鹿溪的话。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鹿溪却是她全家的救命恩人。 安佳苑离这边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 既然很快就到了鹿溪算出的地方。 卢姐按响门铃。 “谁啊!” 里面响起的声音赫然是她的女婿贺卫。 贺卫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他和佳雯的家和这边完全是两个方向。 卢姐心中冒出疑惑,再联想鹿溪的话,她忍不住的抠住了手心,心头通通直跳。 大门打开,还真就是她女婿贺卫。 “妈,你怎么会来?”贺卫显然很惊讶,又看见跟在身后的鹿溪和石昭英,“她们是谁?” “她们是对面的邻居,陪我过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卢姐话没说完,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单薄的吊带裙,身段婀娜,妆容美艳的年轻女人,朝这边叫着:“老公,她们是谁呀!” 老公? 这话叫卢姐吃了一惊。 “她是谁?”卢姐指着女人,喝问。 贺卫手捂着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妈,这是小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卢姐身体颤抖了一下,指着他:“你不是说佳雯才是你唯一的妻子,以后都没有别的打算吗?” 贺卫无奈的摇摇头:“佳雯已经走了,我也不可能一直守着她,小丹很好,我不想辜负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女人。” 卢姐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确实不能要求女婿为女儿守一辈子,可这才一年,女儿花了一条命生下来的孙女才刚刚一岁。 鹿溪看了看眼前在打时间差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你不是在你老婆死了之后和你女朋友在一起的,你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出轨了。” 贺卫面色微变,怒骂道:“你谁啊,在胡说八道什么。”说着,他神情不渝的看向卢姐,“妈,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些不相干,不三不四的人,还是别往我这里带。” 卢姐眼前有些恍惚。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女儿生产完后没多久,曾问过她:“妈,我要是想和贺卫分开,你和我爸支不支持我?” 当是她是怎么回答的,她现在有些说不出口。 当时,她只以为女儿是随口的一句话,因为女婿工作太忙的抱怨。 两人才刚刚有了个孩子,女儿月子都还没出,怎么会真的琢磨离婚的事。 更何况女婿贺卫哪哪都让人满意,在外面又会给他们老两口争面子,在家里对女儿也是温柔体贴,家务活争着抢着做,哪里还找得到这么好的老公。 恍惚中,卢姐再度听到了鹿溪的声音。 鹿溪声音冰冷,嗤讽:“在你妻子怀孕后,对她施行冷暴力,暗中转移婚内财产,甚至故意和小三当着她的面激情,故意替换掉她抗抑郁的药,蓄意谋杀,这些你又要作何解释,又或者想用什么样的说辞推脱?” (本章完) ------------ 第六十九章第六人 “疯子,哪来的疯子。”贺卫气急败坏,“你们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喊保安了。” “你请便。”鹿溪做了个请的手势,纹丝不动,风轻云淡笑了笑,“多叫点人, 也正好多几位证人。” “笑话,你以为你是警察,随口胡说也能当证据。”贺卫冷笑。 鹿溪微微勾唇:“你命门处没有鬓毛,额头虽高,但印堂狭小,山根突起, 说明你的性格本就自私自利, 冷漠阴毒,一切以自我为中心, 不过善于伪装,只在外风评不错。” 贺卫牙关咬紧,胸膛剧烈起伏。 “你泪堂处带有川字纹,气色暗浊,眼睛上下均出现了薄黑之气。说明你早就出轨,而且不止有一个小三。” 鹿溪扳扳手指:“算一算的话,你公司里有一位和你走得很近,不止一次同进出酒店颠鸾倒凤的女同事,还有你经常去的那几家酒吧,都是你固定的猎艳场所。这位小丹女士你和她就是相识在HN酒吧, 从炮友到情人。” 贺卫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显然没想到他刚说对方没有证据,对方就仿佛在他身上安了监控,曾经一举一动全被点了出来。 当然还没有完。 “你左奸门凹陷,带有白气, 加上你鱼尾纹杂乱,有过多的十字纹, 右边眉毛逆生, 以上种种都在说明你的老婆死于非命,而且和你有关。” 说到这里,鹿溪嘴角的弧度加大,又轻快的笑了声:“当然我知道,这些你都可以说我是随口胡说,不过是不是胡说,不如让当事人和你对峙。” 话落,空旷的客厅里,赫然多出了第六人。 贺卫瞬间胆裂魂飞,因为眼前这个人,或者应该是说这鬼,是他跳楼自杀的老婆姚佳雯。 “贺卫,夫妻一年半,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却害我性命,一命偿一命,我也要你不得好死。”姚佳雯浑身怨气, 一步步逼近。 姚佳雯和贺卫是相亲认识的。 一年前, 姚佳雯二十八岁, 在父母眼里,她即将踏进大龄剩女的行列,再不找个男朋友结婚,好的就被别人给挑走了,只能找个二婚的,给人当后妈。 姚佳雯苦不堪言,回到家,姚母就像她灌输,现在还不结婚,以后想结婚都没人要;你现在已经不是能够挑挑拣拣的年纪;早点生孩子身体才恢复的好。 更有甚者,姚母直言,我和你爸现在一走到外面,左邻右舍就要向我们问,你家佳雯找到男朋友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再这么耽搁下去,像什么样,我和你爸的老脸往哪里搁。 姚佳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答应去相亲,相亲对象见了好几个,都没看到合适的,直到遇见了贺卫。 贺卫比她大五岁,对她颇有好感,工作是体制内的,虽说工资比不上她,但说出去体面,加上人也长得不错,为人处事,进退得宜。 姚佳雯实在不堪忍受家里面的唠叨,便同意了贺卫的追求,交往三个月后,因为两人的年纪再加上两方家长的催促,两人直接闪婚。 结婚前,姚佳雯和贺卫商量,婚后近一两年先不要孩子,现在她的工作处于上升期,要是准备备孕再加上之后的怀孕生产,无异于会打乱她后面的工作计划。 贺卫也一口同意了。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婚后不到两月,姚佳雯就怀上了孩子。 (本章完) ------------ 第七十章 孩子来的突然,打破了姚佳雯接下来所有的计划,可是碍于两边父母还有老公的施压,她根本没有考虑的机会,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也是在怀孕之后,姚佳雯发现贺卫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以前的那些温柔体贴不见了, 经常夜不归宿,身上还带着莫名的香水味,甚至有几回她还在贺卫衬衣上,发现了口红印。 姚佳雯去要个解释,每回得到的答案都是敷衍性的工作应酬。 两人为此吵了很多回,贺卫每回都保证,下回要是有再有这样的工作上的应酬,能推就推。 可是,下回永远是再下回。 在姚佳雯孕后期的时候,她手机上收到了贺卫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片,那个女人是贺卫公司的一个同事。 因为这张照片,姚佳雯不打算再息事宁人,当晚和贺卫大吵了一架,直接说到了离婚,结果因为怒气攻心,引发了早产。 孩子生下来后,姚佳雯身体虚弱,贺卫趁着那段时间,在姚家父母面前做足了表现。 姚佳雯曾经试探性的问过父母如果她要离婚,他们是否支持。 得到的答案却是, “婚姻不是儿戏, 现在孩子都有了, 哪能说离就离。” “贺卫这么好的女婿, 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夫妻之间有点矛盾是正常的,你要学会忍让。” “谁家的姑娘随随便便把离婚挂在嘴边, 你要真离了,孩子该怎么办,我跟你爸以后还出不出门呢?” 姚母喋喋不休的叨念,姚父沉默默认的态度,无疑都让姚佳雯进退两难。 离婚难,接着过下去也难。 后来,姚佳雯情绪上越来越无法控制,被诊断出是产后抑郁。 贺卫这时候再也无所顾忌,直接把小三带回来家里,当着姚佳雯的面滚床单。 姚佳雯接连受到各种刺激,又被换走了抗抑郁的药,一时想不开,从房子的顶楼跳了下去,香消玉殒。 死了之后,姚佳雯看见贺卫借得悲伤过度的名义,将他们的孩子交给了姚父姚母抚养,实际上是为了更好的和小三小四厮混。 姚佳雯对这男人本没有多少感情,原是相亲认识, 又是在父母压力下,匆忙结婚。 他是个渣男,姚佳雯也只能恨自己有眼无珠。 死了后, 她变得神智清醒,也曾有过后悔,后悔丢下父母,尤其是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 因为心中的悔恨,姚佳雯没有选择前往地府,而是一直留在娘家,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 原本,姚佳雯也以为自己是产后抑郁自杀,可她万万没想到,贺卫不仅是个渣男,还如此狠毒。 人可以在人的面前耍横,但还没有几个人敢在厉鬼的面前耍横。 因为大家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没有谁会拿手去那榴莲壳上狠狠的捏一把。 贺卫一改在姚佳雯活着的时候,那或是冷暴力,或是骂骂咧咧的嚣张态度,一退再退,最后退无可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佳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是我换的药,我也是被蒙蔽了,那药是别人拿给我的,我以为是好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的错。” 姚佳雯绝口不听他的解释,依旧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俯身,拎起他的衣领口:“你以为我现在还会信你,信一个婚内出轨的贱人。” “不,不。”贺卫双手摆动,不停的否认,手指指向了一旁已经呆住了的小三,或许是小四小五小六,“是她,她勾引我的。” 姚佳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旁边的女人。 小丹一下子急了,破口大骂:“放屁,老娘勾引你,明明是你自己自愿爬的老娘的床。” “我是第三者,我无耻,是我不对,但这男的真不是好东西,他之前和我睡觉的时候,喝多喝迷糊了,我听着他亲口承认,他嫌弃他老婆床上是个木头,性格太强硬,想要离婚,又舍不得家里的那套房,就换了药让他老婆自个儿跳楼了。” 说到这里,小丹立马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出录音:“我可不是信口胡说,我有证据。” 录音里面果然传出了贺卫迷迷糊糊似乎是喝多了酒的声音。 贺卫顿时暴跳如雷,趁着姚佳雯一时怔愣,连滚带爬的跑到小丹身边,一巴掌打了过去,抢走她手上的手机。 小丹也不是吃素的,她能早早的准备好录音,明显是别有所图,哪能挨了一巴掌,还有不还手的道理。 小丹立马的扑了上去,手上的长指甲连抠带挠,一边臭骂道:“不中用的孬种,你有那本事做,没那胆子承认,往老娘的头上扣屎盆子,真当我们女人是好欺负的。” “贱女人,你休想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我就是受你一时迷惑。” “放屁,自个儿管不住裤腰带,怪我勾引你,要不是你兜里有几个蹦,谁稀罕理你。”小丹战斗力暴涨,使出最阴狠的杀招,右脚蓄力,向上,狠狠一踹。 “啊……”贺卫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捂着下面嗷嗷直叫。 可惜小丹穿着的是拖鞋,要是换做她今天来的时候,穿的那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保管叫这孬种玩意儿断子绝孙,根除祸害。 姚佳雯一时没有动静,看着眼前这幕狗咬狗的大戏。 还有一人反应最大,姚母也就是卢姐,直接瘫坐在了门口,满面泪痕,悔之晚矣。 当初若不是她步步紧逼的催婚,女儿也不至于为了摆脱骚扰嫁给了中山狼,被人害死。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鹿溪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狗咬狗一嘴毛,果然好看,嘴角的笑容一直不曾落下。 就是这么讲,有些侮辱狗狗了。 贺卫这种渣滓,哪配! “我不想报警,我要自己报仇。”姚佳雯道,“我的女儿还小,不能有一个犯罪杀人的父亲。他不配为人,不配为父,但不能给我女儿带去任何的污点。” 为母则强,有些母亲爱女情深却为人糊涂,有些母亲生死两隔,也处处为女思量。 “你为自己报仇,本就符合天理因果,这男人随你处置。”鹿溪转身走人。 人家夫妻间的事,她这个外人就不好干涉了。 身后 贺卫预感不妙,顶着一张被抓的大花脸,不断求饶:“佳雯,我知道错了,不要,不要,怎么说我也是女儿的爸爸,就看在女儿的份上,饶我一次。” “你若真的在乎女儿,那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只会让她受罪。” 姚佳雯直接逼近,卡住贺卫的脖子,手上用力,贺卫脑袋歪向了另一边,眼睛瞪得老大,没了呼吸。 旁边的小三罪不至死,吓晕了过去,一觉醒来,今天的一切都会遗忘。 只不过,随意插足他人婚姻者,心思不正,必定沾染晦气,再加上同厉鬼有过接触,接下来几个月怕是要倒一阵子的霉运了。 这边,鹿溪同石昭英离开这里后,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问了一句:“你们那个小区,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事,而且出事的人还多是年轻人?” (本章完) ------------ 第七十一章地下有东西 听到这个话,石昭英眼中露出错愕的神情,脑海中仿佛有一层迷雾终于被拨开。 她拍了拍脑袋,神色古怪:“大师,好像真的是这样。除了我儿子和卢姐的女儿,我们那一栋一楼有个小伙子也出事了,还有十五楼, 还有隔壁栋……” 越说,石昭英回忆起来的出事的人越多。 但是在这之前,她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事,不只是她,小区里也没有多少人讨论。 按理来讲,一个小区, 接二连三有人出事,肯定会引起很大的议论的。 鹿溪沉思:“先回去看看,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然,这次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的了结了。 鹿溪之前来的时候并未察觉到这个小区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绕着整个小区走了一圈,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 鹿溪取出一方罗盘,罗盘指针不断转动。 她逼出一滴指尖血,血落在罗盘上,指针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鹿溪寻着罗盘指的方向过去,眼前是一片空地,放了很多的健身器材,还有专门给小孩准备的游玩区。 周边是一些可观赏的植物,主要以广玉兰和樱花为主。 树木根系扎根很深, 但叶子偏黄, 明明是百花盛放的季节, 可花朵凋零。 “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水池,而且是引的活水。”鹿溪问。 “是有一个池子。”石昭英道,“大概是半年前, 物业那边说池子的水太深, 小区里的孩子多,容易出意外,所以就把它填平了,改成了健身区和小孩的游乐区。” “那就没错了。”石昭英的话肯定了鹿溪的猜想,她接着问,“最近一年的时间,你们小区是不是没有新生儿降生,怀孕的产妇,即使怀上了也很容易流产。” “好像是这样。”石昭英忙着上班,在小区里待着的时间不多。 唯一有印象的是,楼下另一位邻居,她儿子儿媳妇儿备孕了两年多,终于怀上了。 以前在路上碰到过,那位儿媳妇儿肚子都已经有些微凸了,可是后面听说,好像是去产检的时候出了意外,孩子没了。 “我打电话向卢姐问问。”石昭英只对自己这栋楼的情况相对而言有点了解,小区里的小道消息都只能偶尔听楼下的大爷大妈说说。 石昭英很快得到了卢姐那边的回答。 卢姐因为女儿怀孕的事,特意加了小区里一个准奶奶群, 都是一些等着抱孙子的奶奶外婆, 互相交换一些该如何照顾怀孕的媳妇儿女儿的注意事项。 可是,之前半年内,群里的准奶奶没有一个当上了真奶奶,他们的儿媳女儿总会因为各种意外流产,后来这个群自动解散了。 “找些人来,从这里开挖,这下面有东西。”鹿溪捡起一块石头,在前方建身区中间的位置圈出一个范围。 石昭英隐约意识到,出问题了,她心头不断的往下沉,打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有人来了,施工的人才刚刚挖出一个坑。 “你们在干什么,非法破坏小区公物,都跟我走一趟。”小区物业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赶过来。 鹿溪转头,瞥了眼这位经理:“当初填池子是你提议的?这下面的东西也是你放进去的?” (本章完) ------------ 第七十二章 “填池子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征得了各位业主的同意,至于你后面说的什么东西,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经理义正言辞的说完后,转移话题,“你是谁?我记得小区的业主里面没有你。” 经理一时有些忌惮,注意到他们后面拿着摄影机的跟拍, 也不敢动粗。 鹿溪看了看这位经理夫妻宫上的黑气:“你老婆怀孕了。” 经理惊讶:“你怎么知道。” 鹿溪冷淡的看着他,补充:“我还知道你老婆已经到了临产期,今天就会发动,你如果再继续阻止下去,你老婆会难产,死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 经理顿时变了脸, 额头青筋暴跳:“我老婆与你无冤无仇,你……” 话没说完,经理的手机响了。 “光辉,你现在在哪,快点来医院,霜霜今天突然发动了,现在难产,医生说要你来签字。”电话那头的声音赫然是他的亲妈。 经理一下子捏紧了手机,浑身冰冷。 “现在你还要继续阻止吗?”鹿溪没有在看他,看着健身区已经被挖开了的地面。 “你到底是谁?”经理咬牙,一字一句。 鹿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抓不住重点,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初做了什么。” 鹿溪一双清透的眼睛看过来, 经理不敢对视, 垂下眼睛, 生出一股心虚感。 “那人当初给了你多少钱?告诉你只是改动一点风水,不会影响其他。你也觉得只是填一个池子而已,能够影响到什么。” 经理心知肚明这件事当初只有两个人知道, 鹿溪的话,却是让当初的情景再现,他咬着牙,不开腔。 见状,鹿溪冷嗤了一声,“贪婪愚蠢而不自知。这个小区本是一处旺地,中心点便在于当初的水池,水是活水,活水生财。” 经理心头不断打鼓,因为这话和当初那人说的一模一样。 “如今水没了,原本的风水生财局破了,这也没什么,可最绝的就在于在地下埋着的东西,它是吸人寿命的东西,整个小区都在它的狩猎范围内。” 说到这里,鹿溪嘲讽的勾勾唇,看着已然面色大变的经理:“我想你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只是祸不临头,便以为无所谓。当初东西是你自己亲手埋下去的,你沾染的最深, 你的老婆和你关系亲密又有了身孕, 夫妻一体,你所做的孽,她也要被迫替你承受。” 鹿溪顿了顿,眼神冰冷,“你若还有几分为人丈夫的责任感,那就少在这里捣乱,这底下的东西如果能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挖出来,你老婆就还有救。” 经理背后的汗水打湿了衣服,双手握拳,肩骤然的垮了下去,哑巴终于知道张嘴:“这件事与我老婆无关,她是无辜的。” 说着,经理背过身,对着保安吩咐,“你们也去帮忙。” 很快,十来个大汉哼哧哼哧挥着工具,地面挖出了一个深坑。 “挖到东西了。”有人喊。 鹿溪走了过去,深坑下面,放着一个完好无损,颜色鲜艳的黑红色的盒子。 “不要动。”鹿溪叫住准备去拿盒子的人。 她取出两张黄符,黄符被撕成两个纸人模样。 鹿溪掐了一个指决,灵力点在纸人的胸口。 纸人开灵,动了起来,灵活的从鹿溪的手掌间跳下去,跳进了深坑里。 两个小纸人轻飘飘的抬着盒子飞了上来。 (本章完) ------------ 第七十三章人偶 这盒子单从外表来看除了颜色有些诡异之外,普普通通很是寻常。 盒子由一把锁锁住,这锁并非是普通的锁,而是一把符锁。 锁上面的符文雕刻很是精密,非普通的玄门中人能够弄得出来的。 两个小纸人仅仅是将这盒子抬上来,纸人的半边身体就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是被诅咒侵染。 锁上面的符文是一种极为阴毒的诅咒, 这种诅咒鹿溪曾经在南越那边看见过。 只要是触碰到这个盒子的人就会被诅咒,自身的生命力会流向这个盒子,肉体会成为盒子里面那东西的供给。 好在两个小纸人并非是活人。 小纸人人性化的抖了抖胳膊腿,身上的黑气便被抖了下来。 这诅咒听着可怕,但是没有附着于实物的时候,在空气中留存的时间不超过三秒钟。 黑气转眼消失,只留下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儿。 鹿溪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手上出现一张不一样的黄符。 黄符本身依旧是以朱砂为主, 但朱砂所描绘的符文,却隐隐带着电闪雷光。 这是玄门中人常用的天雷符,魑魅魍魉,阴邪诡谲之物的克星。 天雷符贴到盒子上,只听轰隆一声,盒子四分五裂,直接被炸开。 一力破万法,管它什么诅咒,直接炸了就行了。 盒子里面掉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人偶五官清晰,眉眼嘴鼻仿佛是真的一样,就好像是一个同等比例缩小的真人。 人偶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寿服, 头发乌黑油亮, 嘴角还带着一种满足畅快的笑容。 这种笑容出现在人的身上并不奇怪,但出现在一个人偶的身上, 就显得格外的怪异。 “大师, 这是什么东西?”石昭英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有种不祥的预感。 鹿溪抓起盒子里的人偶, 回答:“这是一个替身借寿术。” “借寿?”这两个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石昭英惊愕愤怒的瞪大眼,“难道我们小区之前出事的人都是因为这个人偶?” “不完全这么说。”鹿溪解释,“这个人偶本身是一个邪物,装它的盒子上带有诅咒,诅咒殃及的范围便是你们整个小区,因为你们本身并没有碰触到这个人偶,它并不会直接要了你们的命,而是会影响你们的运势,运势低迷者,往往会遇到很多意外。而一旦意外发生,人是属于横死,这人本身原本留有的寿命,就会流到这个人偶身上。” “其中被影响的最深的,往往是身强体壮的青少年,又或者是怀孕的孕妇,因为两者的生命力是最为旺盛的。” “这种做法很高明,并不算是直接杀人, 间接捅刀子, 天道算账的时候, 孽障不会直接落到主谋者身上, 再加上有这么一个替身人偶作为遮掩,十有八九还真能叫那主谋借寿成功。” 这种手段,鹿溪也是第一次看见,不是玄门邪道常用的手段,邪道常用的往往简单粗暴,没有这么婉转聪明的,看来玄门这些年的发展也不是一直往后倒退,至少邪道那边是越来越猖狂。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东西?难道对于背后的主谋就奈何不了他了?”石昭英愤愤不平,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当然不是,再高明的手段也会有纰漏,替身和本体原本就是一体,本体能够通过替身剥夺他人的寿命,那么替身自然也能够影响本体。”鹿溪微微勾了勾唇,“就比如这样。” 鹿溪手上用力,人偶脑袋身体分离。 她将手上的脏东西丢到地上,取出一张黄符,黄符无火自燃,火焰格外明亮,转眼将人偶烧的连灰都不剩。 同一时间,一栋百层高楼最顶端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一凄惨的叫声,然后是砰的一声。 里面一个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周身体温急速升高,浑身通红像煮熟的虾子,蜷缩成一团,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眨眼,人没了。 “关董,你怎么了,关董,关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办公室里另一位年轻男子反应过来后,连忙的跑了过去,见人没有动弹,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这位关董的鼻息,人已经早没了呼吸。 这时候,门打开,外面几个人跑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其中一位秘书打扮的中年人大喝一声:“路修和,你对董事长做了什么?” 当天,一则新闻冲上热搜。 #关氏集团董事长离奇死亡,路家长子疑是杀人凶手# (本章完) ------------ 第七十四章 这边,鹿溪在解决掉这个人偶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后续还需要特办处那边来处理。 特办处的人来的很快,同样是熟人老张。 老张看到地面残留的盒子,尤其是被炸成了碎块的那把符锁后,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是他。” 鹿溪看了过来:“谁?” “唐星竹,长生宫的唐星竹。”老张一字一句,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闻言,鹿溪若有所思,唐星竹她没听说过,但长生宫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神尚且不能够长生,这名字起的挺狂妄的。 《玄门》百人十强赛,在夕阳西下时分, 终于择出了排名。 第一名鹿溪, 第二名谈书昀,第三名慧能法师……第八名宓慈……第十名京淮。 排名是通过手机发送,看到第十名的那个名字,鹿溪揉了揉眼睛,多看了两眼。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就说明她老板,顶头上司也来了。 青云观出息了,前十名就占了俩,头一个尾一个。 鹿溪眼睛里闪动着钱的光芒,喜滋滋的想到,这下还怕青云观出不了名,未来半辈子养老的地方有着落了。 晚上八点整,十强的排名随之公布到了《玄门》官方微博下面。 《玄门》不同于《甜蜜小屋》, 属于全民综艺, 而且是第一档针对玄学人士的一档综艺,受众面很广, 可以说十个人中起码有一个人知道《玄门》。 鹿溪第一的名号打出去后,微博底下才破了一千万的粉丝立马激增到了两千万,而且还在不断上涨中, 这就是《玄门》的热度,也是如今广大民众对于真正的玄学大佬的崇拜。 《玄门》选拔赛过后,还有十期的综合比赛,在这当中会不定时的淘汰排名靠后的嘉宾。 《玄门》同样采取直播的形式,直播时间总共八小时,比起《甜蜜小屋》的二十四小时要更加温柔些。 这也是基于两档综艺的性质不同,《甜蜜小屋》主打的就是真实,其中的种种条框都是为了取悦观众,获取直播间粉丝的青睐。 而《玄门》则是为了揭开真正的玄门的神秘面纱,让普通民众对于玄学这一门有更多的了解。 当然这背后是否还有更深刻的含义,就要看以后了。 节目组在公布了排名后,也没有说让十位嘉宾见个面啥的,言简意赅且十分高冷的在短信末尾写出了下一场综合赛的地址,时间,便没了动静。 综合赛的时间,在半个月后,刚好是《甜蜜小屋》收尾的第二天。 如此省事的节目组,鹿溪分外满意,总算不像侯导他们净出幺蛾子。 说到侯导那边,鹿溪在完成了选拔赛之后,立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甜蜜小屋。 今晚是甜蜜小屋第二次直播人气积分排名, 将决定第三回约会的地点。 据说,侯导吸取了前两回的教训,这一回的约会地点,是精挑细选,绝不会出事的那种。 回到甜蜜小屋后,屋子里面依旧是五个人。 第七位嘉宾张云修,刚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的失踪人口再度回归。 “冬灵呢?”鹿溪看了一圈,问。 (本章完) ------------ 第七十五章道貌岸然 “霍冬灵因为家中有事,暂时请一天假。”侯国泰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来。 鹿溪闻言挑了挑眉,掐指算了算。 人没出事。 “鹿溪,选拔赛过没,过没。”侯国泰凑了过来,搓搓手,显然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过了。”鹿溪说完, 抬手打了个哈欠,“导演,忙活了一天,我有些累了,要不然……” “过了就好,过了就好。”侯国泰兴奋的和峨眉山的猴子有的一拼,一听后面的话,侯导打着哈哈, “累了啊, 那可得早点休息,今晚的直播允许你只直播一个小时,快去吧!” 呵呵哒! 鹿溪漂亮的小脸面无表情。 无良导演,在线压榨可怜嘉宾。 奈何,在人手底下做事,想要拿钱,就得干活,当代打工人,谁也不容易。 鹿溪回房,简单洗漱后,又修整了一番。 刚一打开直播间, 直播间人数瞬间疯涨, 无数粉丝早已在直播间界面嗷嗷待哺。 【鹿鹿,你居然背着我们去参加了《玄门》的选拔赛,还拿了第一,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鹿鹿是我老婆,就是这么能干,你们羡慕嫉妒也没有用。】 【你们这些小妖精别想勾引我老公, 老公哄我已经很累了。】 【呵!看你们一个个不知道矜持的样子,哪像我,躺倒任揉捏jpg】 …… 粉丝们太热情,鹿溪简直没眼看。 什么时候,她有那么多个老婆,和老公的。 鹿溪清咳了一声:“还是按老规矩来,我会随机抽取一位有算命看相方面需求的粉丝。” 【我,我,鹿鹿看我。】 【鹿鹿,我眼睛中有人,满眼都是你。】 …… 鹿溪从这满屏幕的告白情话中,终于找到了一条比较正常的:“网名沧海的粉丝是否还在,可否愿意连线?” 鹿溪很快就收到了那边的回应,直播间屏幕一分为二。 另一边,一个四十多岁左右,身穿黑色西装,保养得宜,看上去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笑着招手打了声招呼:“各位粉丝们好,鹿大师您好, 我是沧海。” 鹿溪看了看了面前这个人,问:“你想算什么?” 沧海从容的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算的,就请大师随便算算吧。” “可以。”鹿溪点点头,身体朝后,倚在凳子上,“先从你的性格家庭方面来说。” “那就麻烦大师了。”沧海客气的说。 鹿溪垂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的道:“你人中上下具有些狭窄,但中间宽阔,说明你为人狡猾,颇为虚伪。” 这话一出,沧海微微变脸,随即好脾气的笑了笑:“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可能我性格上真的还是有缺陷。” 对此,鹿溪并未理会,而是接着道:“你颧骨高突,高度超过了年寿位,再加上你的鼻子过低,且人中正中央有破损,说明你刑克六亲,无儿无女,晚年孤寒。” 说到这里,她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你并不是没有想算的,你最想要算的就是你的子嗣。” 沧海脸色有些维持不住,干脆叹了一声:“其实儿女都是缘分,只是我老婆年纪大了,一直没有生,心里面愧疚,我才想着来大师这里问问。” 听到这话,鹿溪微微一笑:“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或许我该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不是你老婆没有生,而是你没有子孙命。” “大师,我尊敬你,你莫名其妙诅咒我,是不是有些不应该。”沧海沉脸,但心里头却在不断打鼓,他发达后,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家里那个没有生,外面包养的小情人肚皮也一个都没有动静。 “你印堂紫气如蚕,鼻子准头位圆润带有光彩,说明你是靠妻家扶持发财。” 鹿溪话没有停,话锋一转,“你夫妻宫犯青,奸门黑气如云,说明你出轨了,你老婆已经和你离婚。” 这话一出,沧海再也按捺不住了,在外人面前,沧海一直都是立的对老婆一往情深的痴情人设。 现在人设崩塌,沧海脸色漆黑,直接破口大骂:“你胡说,我们夫妻情深,你是在哪里听的小道谣言,什么大师,看来也是个信口雌黄,装模作样的。” 鹿溪并不恼,双手抱胸,唇角上扬了一分:“你双眼的距离过近,加上你的山根狭小,这种在相学上被称之为“日月争辉”,名字好听但并不是好兆头,而且加上你鼻瘦面肥,提醒你一句,你的公司要破产了。” 沧海怒不可遏,他公司是出了些小问题,但还不至于要到破产的地步。 什么大师,根本算不准,浪费他的时间。 沧海正打算直接挂掉连线,却听鹿溪又言。 “你人中青黑,承浆连接地阁被黑气笼罩,这个月,你要小心,一不留神可要进牢子。” 说到这里,鹿溪好心提醒了一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你嫖娼,还是你偷税漏税,或者是你拖欠员工的工资,并且还私自扣留了出事员工的抚恤金,以上种种,人在做,天在看,该算的账,都会算清楚的。” 沧海手顿时停在了原地,浑身僵硬,脸色青黑交加,刚开始那几分儒雅风度已经丝毫不剩。 他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口水。 怎么会? 那些事明明他都已经摆平了。 “对了,你眼下发黑,黑如油光,说明你有人命官司在身,你的员工出事应该和你有关系吧。”鹿溪最后一个重击。 沧海脑海里跟着回忆,公司确实有个员工出了事,是个新来实习的女生,长得不错,就是不识相,居然敢拒绝他。 沧海恼羞成怒,推了那女的一把。 是那女的自己没站稳,才滚下楼梯的,和他没有关系,沧海内心慌乱。 连线断了,直播屏幕再度合二为一。 鹿溪熟练的打了个报警电话出去,她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自己找上门,越算越有判头的人,可不得成全对方。 连线虽然断了,但直播间还是炸了。 【靠老婆发家还好意思出轨,果然男人只有进棺材的,才会老实。】 【这个沧海我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女朋友前公司的老总,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人品不行。】 【没想到有一天吃瓜能吃到自己头上,鹿鹿看的太准了,这老瘪三就是我公司的老总,外人面前光会装模作样,实际上已经欠了我们两个月的工资了,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们画饼。】 【我和楼上应该是同事,我们部门之前有个女孩小心摔下楼梯,人没了,我们一直以为是意外,幸好这龟孙子自己送上门,否则那女孩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我大概知道你们讨论的是谁了,是XX公司对不对,我就觉得这男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之前还上过一次热搜,因为和他老婆从校园到婚纱,是对神仙情侣,简直是中年老总中的一股清流,我当时还磕过这对CP。要吐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幸好他老婆和他离了,脱离苦海。】 【和楼上同为受害者,怎么会有这么会装样的人,刚看到连线的粉丝是他,我还激动了一回,结果!太恶心人了。】 …… 直播间的呕吐jpg一直到下一位被抽中的粉丝出现,才停止。 (本章完) ------------ 第七十六章骗子(一更) 沧海的下场不言而喻,无论是网上还是线下,网上名声尽毁,线下—— 一商业区办公楼内,老总办公室,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 “咚咚!”敲门声响起 里面的人语气极为愤怒不耐烦:“滚远点,没事别来烦我。” “蒋总, 有两位警官有事找你。”随着秘书的声音落下,房门打开。 蒋建和骇然的抬起头,面部冷汗流下,双唇颤抖。 “蒋建和,你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请随我们走一趟。” 警官的话让蒋建和面色大变, 身体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只能无力的伸出双手, 带上镣铐。 另一边 鹿溪很快选出第二位直播间观众,私聊对方:“请问网名‘破晓’的网友是否还在,可否愿意连线?” 对方很快给了同意的回复。 直播间屏幕再度一分为二,破晓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穿面容白皙清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上去有几分腼腆羞涩。 “鹿鹿,我是你的粉丝,我太高兴了。” “相逢即是有缘。”鹿溪道,“你想算哪一方面?” 破晓眉头拢了拢,纠结半天:“我也不知道该算什么,感觉有很多想问的, 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对此,鹿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听我说。” “好的。”破晓乖巧的点头如捣蒜。 鹿溪看了看她的面相,紧接着道:“先说你的家庭, 你泪堂深陷,额头低窄,说明你的原生家庭家境不是太好。” 破晓再度点头:“是这样, 我家里面是偏远农村的,父母平时打一些零工,勉强维持家计。” 鹿溪接着补充:“你日月角生有寒毛,天仓位不高,说明你做事缺乏信心,性格有些自卑怯弱,无论是工作家庭中,凡是与人起了冲突,你都是退让并且主动求和的那一个。” 破晓虽然同意入镜,但她双眼不敢直视镜头,头一直是微微低垂。 闻言,破晓小声说:“我也知道我性格上的毛病,其实也还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平时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吵来吵去伤和气。” 对于这个话,鹿溪不发表意见,每个人的性格不同, 为人处事的态度自然也不相同。 鹿溪继续下文:“你眉毛弯长, 山根隆起, 但中间有折断,你有一个弟弟,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太好,你的父母有些偏心,一个月前你们刚刚吵了一架。” “没错。”破晓沉默了一下,头垂的更低:“我爸妈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我弟弟是超生的,二十多年前还是施行的独生子女政策,当时罚了五千多。” “我在家里面其实和透明人没什么区别,高三那年我考上了大学,但家里面没有让我去读,说是没钱,要给弟弟攒学费。” “后来我便出来打工了,在厂子里工作了好些年,好在我们这里是小县城房价不高,我也勉强付了个首付,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家。”说到这里,破晓微微抬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笑容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破晓唇紧抿:“我和我爸妈吵了一架,是因为他们想让我把我的房子让给我弟弟。” 破晓眼睛中带出了泪花,即使是再能忍让的姑娘,心中也会有委屈。 “从我十八岁开始工作的这些年,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的一半交到我妈手上,我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攒了个房子,我也想有一个家。” 【说来说去原来是个扶弟魔。】 【楼上未免把话说的太难听,每个人的原生家庭不一样,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活在她现在的家里。】 【难怪这位小姐姐性子那么软和,有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的人,性格不是过软就是过硬。】 【五千的罚款在二十多年前也是一笔大数字了,家里面是有皇位要继承?那么想儿子。】 【要换做是我,我一分钱也不会寄回去。】 【小姐姐爸妈是哪来的脸,女儿辛辛苦苦攒的房子留给儿子,亏这话也说得出来。】 家庭说完,那便该说其他的了。 鹿溪微微蹙眉:“你天仓、边城、驿马色泽微暗,带有黑气,奸门处更是带有乱纹,你现在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你们相识是源于网恋。” 破晓是鹿溪的老粉,从《甜蜜小屋》第一期就开始追,深知她的本事。 被鹿溪看出自己有男朋友,破晓有些羞涩,轻轻点头:“我和我男朋友确实是网恋认识的,一个月前他加人的时候刚好输错了一个数字,结果加到了我,我们都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说她自己的男朋友,破晓变得开朗很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我男朋友他真的很好,他知道我家里面的事,这些日子也幸好有他的鼓励。” “而且我们俩还有相似的经历,他爸很早就走了,他妈妈改嫁,给他生了个弟弟,同样是处处偏疼他那个弟弟,逼的他不得不早早的外出打工。” “我现在就想能够和我男朋友早点组成我们的小家。”破晓第一次鼓足勇气的抬头直视镜头,看着镜头另一边的鹿溪,期待的问,“鹿鹿,我和我男朋友已经决定了要结婚,其实我挺想请你帮我算一个好的结婚日子。” 鹿溪并没有说话,眉头蹙得更紧。 【听小姐姐的话,我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网恋认识的,不能知根知底,才交往一个月,就说谈婚论嫁,这个小姐姐是不是太急了。】 鹿溪摇摇头,终于开口:“你们结不了婚。” 破晓脸顿时一白:“为什么,我们感情很好,昨晚我们才说了结婚的事,难道是我和他谁会出现意外吗?” “不是。”鹿溪再度否认,并且道,“你男朋友是个骗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仅直播间炸了,破晓心头也顿时狠狠的往下一沉,脑袋发懵,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破晓不断摇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骗子,他对我那么好。” 鹿溪再度开口:“他曾经多次问你借过钱。” “但他都还了。”破晓提高声音,“我男朋友确实问我借过几回钱,可是数目都不高,也就几百上千块,只是平时偶尔用来周转,顶多第二天他就会还给我。” (本章完) ------------ 第七十七章杀猪盘 对此,鹿溪只是说:“你若不信,可以先等三分钟。” 破晓不明所以,重新低下头,脸还是有些白,手紧紧的抓着裙子。 时间一晃而过。 “叮!”微信消息提醒音响起。 破晓骤然回过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机。 同一时间,鹿溪重新开口:“你手机微信上应该收到了你男朋友发过来的消息。” 破晓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鹿溪手搭在桌子上,手指轻叩了两下:“你可以看看,他发过来的消息应该是说,他母亲生病了,急需一大笔钱,他虽然和家里面有隔阂,但毕竟是亲妈,不能不管,他现在手头紧,所以想向你借一些。” 破晓听着鹿溪的话,点开微信,男朋友发过来的消息和她说的一字不差。 破晓捏紧了手机,喃喃仿佛自语:“可能是他家里面真的出了事,万一他妈妈真的生病呢?” 破晓和家里面的关系也不太好,但若是她妈出了事,她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将心比心,男朋友这消息也不能完全算是假的。 破晓受原生家庭影响,性格脆弱,内心自卑,又十分缺爱,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 而在这时候,刚好出现了一个处处和她贴合,有着相似的经历,温柔热情,仿佛彼此灵魂共通的伴侣,就算是证据摆在她面前,破晓也难免自欺欺人。 鹿溪看着镜头,清冷锐利的目光让人轻易不敢直视:“他没有爸妈,他是个孤儿。” “怎么可能?”破晓嘴唇发白,仍难以置信,“鹿鹿,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他怎么会是骗子,我们虽然是网恋,但我是见过他的,我们打过视频,我连他的身份证号都知道,如果是骗子,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 破晓企图找各种各样的证据说服鹿溪,又或者是说服她自己。 “而且昨晚我们才刚刚说了结婚的事,我爸妈曾经明确的说过,我以后结婚了必须要二十万的彩礼,彩礼钱是给他们防老的,我一分也不能带走,家里不会给我准备嫁妆,我知道家里的钱都是弟弟的。” “我以前的男朋友一听说这事,都骂我是伏弟魔,有一个吸血鬼娘家,只有他,他说他心疼我,只有他是爱我的,他怎么会是骗子,不可能的。”说到最后,破晓已经泣不成声。 【会不会真的有误会?听小姐姐这么说,她那男朋友确实对她挺好的。】 【我和小姐姐是差不多的原生家庭,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一个男朋友,然后被骗了三十万,我全部的积蓄。】 【这明显就是典型的针对小姐姐原生家庭带来的性格弱点设定的杀猪盘,用相同的原生家庭作为接近小姐姐的敲门砖,体贴关怀心疼的完美好男友是培养情感猪饲料,前几次有借有还则是为了放松小姐姐的警惕,等到小姐姐本身完全信任他的时候,也就是杀猪的时候,一次性榨取大额钱财,然后从网络平台消失,至于身份证肯定也是假的。】 【我赞同楼上的话,小姐姐和他的这个网恋对象,从相遇到相识到相爱有太多的巧合点,虽说无巧不成书,但巧合太多就显得有点假。】 见破晓眼中含着纠结悲伤蜥蜴各种复杂的情绪,鹿溪慢条斯理再度道:“你想不想现在见你的男朋友?” 破晓怔愣了一下,小声说:“他说他是黔省的人,而我在苏省宁城,就是因为隔着太远,才一直没有见面。” “他在骗你。”鹿溪眉头微挑,淡淡道,“他和你就在同一个城市。” “啊?”破晓闻言大惊。 “他现在在简丰区金水路178号阳光花园小区。”鹿溪继续说道,“你现在赶过去还能够见他最后一面。” 破晓唇咬的很紧,犹豫了十秒钟,站起身,朝门外跑去。 连线没有断,但破晓那边画面晃动,只能听个声音。 直播间的粉丝们好奇心攀升到了高点,听着破晓那头的动静,她打了出租,这会儿不是上班时间,路不堵,二十分钟,她就下车了。 阳光花园小区门口里里外外围满了人,破晓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借着灵活娇小的身子,努力的挤了进去,瞪眼一看,整个人瞬间僵了。 里面,几位警官压着十几个年轻男女出来。 直播间粉丝们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好在人群中有热心的吃瓜群众给他们来了现场播报。 “听说这些人都是搞诈骗的,已经骗了好些人了,幸好今天警官那边收到了热心群众打的举报电话,才把这些害虫一网打尽。” “我姑妈就是住这群骗子那一栋的,我早就怀疑他们有问题,一个二居室,塞了那么多人,只听得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平日里见不到个人影,肯定不是什么证据。” “得了吧李老三,你少在这里放马后炮,你要真怀疑,那你怎么不去打举报电话。” “我原本准备打的,就是晚了一步。” 破晓比直播间的粉丝们听得更清,再加上又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一幕。 眼前这群被抓的骗子当中,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她网恋了一个多月的男朋友。 骗子被警察带上了警车,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一一离开,破晓落在了最后,在原地站了半响,眼眶很红,但这回她没有哭,心里头百感交集的同时,也有一块大石头落地。 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破晓身处其中,也并非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男朋友的不对劲。 只是摆在眼前的糖太甜,甜的没有吃过糖的人放不下手,哪怕知道它是有毒的,也忍不住骗自己那只是上面的糖霜。 “鹿鹿,我看见了,我看见他被警察带走,谢谢你,若不是你选中了我,我肯定会相信他的慌话。”事情尘埃落定,破晓重新出现在直播画面中,她清秀的面容上一扫往日的阴霾。 “不仅仅是我选择了你,也是你选择了我。”鹿溪浅浅一笑,“前路繁花正好,莫要因脚上一点泥泞,错过了前路的风景。这个人虽然是骗子,但你的正缘却是因他而来。” “啊!”破晓目露疑惑。 鹿溪从她的面相上来看,劫数已过,原本正如她之前所说,破晓会陷入这场杀猪盘中,多年积蓄被骗,加上父母的数落,亲朋得看好戏,种种压力之下,破晓一度选择了轻生。 好在有人救下了她,那人是她的正缘,也是办理破晓被骗这件案子的警官。 若没有是鹿溪报警,也会有热心群众举报这伙骗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犯法的事,就要做好进牢子的准备。 有今日这一出,破晓及时止损,也会和她的正缘提前相遇。 连线挂断后,破晓重新回到家里,没多久收到了一个电话,警方打来的。 破晓立马赶往警局,负责案子的年轻警官给她科普了一些典型的网络诈骗,并且给他下载了反诈APP,最后好心的留了个联系方式。 看着手机上新存入的一串号码,破晓想到她说的话,心头跳了跳。 “以后你再遇到相同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谁还想再遇到骗子,什么直男发言,但破晓点了点头:“好。” …… 直播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鹿溪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现在抽取下一位有粉丝。” “直播间网名‘月亮没有光’的粉丝是否还在,可否愿意连线入境?” 很快鹿溪收到一条私信,月亮没有光发过来的,对方不愿意入镜,但希望能够打语音。 鹿溪连线了对方,直播间很快响起了对方的声音,是一个很年轻很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 “鹿鹿,你说坏人是不是一定会有报应?” ------------ 第七十八章轻生 “鹿鹿,我自己没什么想算的,就想问问我爸妈晚年会不会幸福,还有我朋友,她最近暗恋了一个男生想要告白,我想知道她能不能成?” 女孩声音清脆明朗,像百灵鸟,很是动听。 直播间的观众们第一次遇到不愿意连线入镜的粉丝,不过这悦耳的声音还是吸引来了一群声控。 【小姐姐是不是播音主持专业的?这声音,我可!】 【爱了,爱了,这就是我的梦中情音。】 【为什么只能听见声音?小姐姐人呢?是不是太害羞了。】 鹿溪看不到人,只听这声音语气,听着正常,却总感觉有几分古怪在里面,她微微蹙了蹙眉:“你将他们的照片发来,我看看。” 很快,她收到了‘月亮没有光’发来的照片。 一张是一对中年夫妻的合影,虽说他们都上了年纪,但岁月并未在他们脸上留下多深刻的痕迹,两人容貌出众,目光恬淡安然,带着对对方的温柔,一看就是一对感情十分不错的夫妻,由此可见,月亮没有光一定也是一个明媚美丽的女孩。 看了照片,鹿溪眉头蹙得更深,再看第二张。 第二张是个二十岁左右年轻女子的单人照,用现在的话来讲,这是一张典型的小白花长相的脸,面容白皙,五官总体给人楚楚可怜的怜惜感,嘴唇偏小,唇色有些淡,有种若柳扶风的美感在里面。 只不过不同于小白花的长相,女孩眉宇之间有种不服输的坚韧在里面,冲淡了五官带给人的柔弱感,反添一分韧劲和朝气。 看完两张照片后,鹿溪对着直播镜头,开口道:“我需要一张你的照片,你与他们关系紧密,两方相互结合,才能推断出他们的命运。” ‘月亮没有光’那边犹豫了几分钟,才把照片发过来。 如今已是盛夏,但发过来的照片,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没有一丝皮肤露在外面。 从照片上来看,‘月亮没有光’单从五官来讲,明艳大气,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听她之前说话的声音也颇为乐观开朗,可照片总体给人的感觉,却带着几分阴郁,有一种玫瑰将要枯萎的死气沉沉。 照片上的人没有直视镜头,眉眼低垂,她在躲避,甚至是害怕镜头。 结合摆放在面前的三张照片,鹿溪心中模糊的猜想,变成了肯定。 鹿溪慢慢的开口道:“要说他们,就要先说你,不如先说说你的家庭情况。” ‘月亮没有光’没有拒绝,清脆明朗的声音依然如故:“好的。鹿鹿,你说吧。” 鹿溪道:“人的面部分为三部分,其中上停就是额头,你上停长而丰隆,方而广阔,说明你为人聪明,如今在名校就读,而且你是家中独女,你的父母恩爱,对你很是疼爱,你的生长环境很好,你从小都是在父母的保护圈里长大。” ‘月亮没有光’那边很快有了回应,许是说到了自己的父母,她的声音越发的放松轻快:“我爸妈他们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经常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吃的最多的就是他们的狗粮,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够当他们的女儿,要是下……”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声音。 直播间粉丝们也感觉到了怪异之处。 【要是下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有点奇怪,听声音小姐姐应该是那种乐观开朗的女孩子,为什么说话有种,交代遗言的感觉在里面。】 鹿溪扫了眼直播间其他粉丝的发言,抿了抿唇,接着说道:“从你的照片上来看,你右眼下方隐约有一丝赤红色,命门连同地隔白气蒙蒙,准头、鼻翼泛青,青中发黑,说明你最近遇上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件事源于你身边的人,带给了你很大的痛苦。” 这话一出,‘月亮没有光’很久都没有说话,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简短的应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微不可闻:“嗯!” 鹿溪接着说:“你双眉秀长,山根隆起,你虽是独生女,但却有一闺蜜,自幼一同长大,亲密无间,胜似亲姐妹,她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直在为这件事多方奔走。” “我和她幼儿园就认识了,她比我还要小半岁,可这些年来一直是她处处照顾我,她是我除了父母之外此生最大的幸运。”说起最好的朋友,安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连声音也越发轻快,几乎听不见之前的阴郁。 她声音短暂的顿了顿:“只要我爸妈和妙妙后半生能够幸福快乐,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听到这里,直播间的粉丝们越发发觉不对,这完全就是一种交代遗言的感觉,明明听上去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的声音。 【小姐姐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是生了病?还是男朋友劈腿?或者是学业工作上有问题?】 【楼上别乱猜,人家指不定就是随口说一说自己的爸妈和闺蜜。】 就在直播间的粉丝们越发热闹的时候,鹿溪下一句话直接让所有人顿时一震。 “他们不会快乐。”鹿溪清冷沉稳的声音传入直播间另一头,“你眉眼气色暗沉,喉咙上有赤丝作绞状入口,你有轻生的念头。” ‘月亮没有光’那边很久没有说话,足足过了半刻钟,才响起一声轻微的压得很低的啜泣声。 她崩溃哭道:“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那些人他们看我的眼光就像有刀子在我身上凌迟,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我不敢告诉我爸妈,也不想连累妙妙,只有我死了,一切才会好起来。” “并不会。”鹿溪斩钉截铁的说,“你走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想算你父母和你朋友的未来,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父母中年丧女,你母亲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抑郁成疾,不过几年就病逝了,你父亲接连痛失妻女,没有多久,也信神色恍惚,车祸而亡。” 鹿溪没有停顿,接着继续:“你朋友因为你的死,会陷入自责悲怨当中,她认为是她没有看好你,一辈子也无法走出来。” “怎么会?”‘月亮没有光’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突然加大的声音几乎破嗓。 “为什么不会?你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失去如同在他们心头挖肉。”鹿溪并非是为了劝她并非非言耸听,结合他们四人的面相来看,‘月亮没有光’的死劫不过,另外三人后半生的命运也必将多灾多劫。 “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月亮没有光’的声音中透出一种悲呛茫然和绝望。 沉寂了许久,她终于说出了她身上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