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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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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白净踏进家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刚刚结束一个半月的世界巡回演出,她感觉身心俱疲,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倒时差。
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才旋开门锁,入户门垫上大刺刺的躺着一只女式高跟鞋。白净眼神一黯,那是一只金色的足有十二厘米的细高跟。再往前就是一件件被随意扔下的衣服,男士的西装外套,领带,包臀黑色连体短裙,胸罩……终于在复式楼的二层楼梯口,她看到了另一只歪倒的细高跟。
白净脸色沉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会在自己的家里。
白净是个高挑貌美的女人,如她的名字一般,她白净的纤尘不染,气质冷傲,常常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其实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人很好,也很好相处。只是偶尔有些许的古怪,让你捉摸不透。也就是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现今艺术界中国古典乐器的翘楚。
她精湛的技艺配上她完美精致的五官,无论在国内外都享有颇高的赞誉。外刊曾经评价她,说她是近三十年来最具中国古典美的女人。
就这样的一个女人最近半年来却有些许的不好传闻,一直以来她的形象都是正面而积极美好的,她和钢琴王子卓希一直被外界当成金童玉女而津津乐道。可是前段时间她却卷入了一个绯闻大漩涡里,有报道称她被富豪齐承铭给包养了,消息一出,弄的外界一片哗然。
但是对于这样的传闻,白净也就是一笑置之,未予置评,所以这事儿也就益发的扑朔迷离,让外界云里雾里了。
白净很疲惫,她需要休息,但是任她有再强大的心脏,也无法直面楼上的战况,何况很可能就在自己的卧房里。她环顾四周,决定先给自己弄点吃的,因为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洗净了手,系上乳白色的围裙,她开始在瓷白的厨房里做起了早餐。白净有洁癖,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容不得半点沙子。
所以在她离家一个多月后回来看到厨房仍旧纤尘不染,她很满意,她觉得自己应该给那个尽忠职守的钟点工加点工资了。
冰箱里满满的食物,无论任何时候不管她在不在家,她都希望冰箱里谷物满仓的感觉。这样会让她很满足,即使她的心里已经空的如同黑洞一般,但是食物还是会让她心情大好。
半个钟头后,一顿丰盛的早餐便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中西餐兼备,色香味俱全,摆了满满一桌,白净在桌上摆好餐具,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一张被扔在地上皱巴巴的报纸。
上面赫然有一张她和卓希在巴黎获奖的照片,后面还配了一张张小图,乍看上去具都是亲密无间的样子,其中还有一张是卓希抱着她进入酒店,报纸的标题更是夺人眼球。白净蹙眉,暗叹,现在的记者真是无孔不入,这世上的事被他们一渲染全都没有了半分净土。
“吆,我们的大艺术家终于舍得回来那?”楼上传来一道戏谑的冷嗤。
白净抬眸,齐承铭裸着上半身,下身围着一块雪白的大毛巾湿漉着头发就走下了楼。
他的眉眼很好看,剑眉鹰目,五官冷硬而深邃,身上也是一块块纠结的肌肉。白净承认,若不是她对他深恶痛绝的话,她也会承认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只是五年前她是瞎了眼,现在她心清目明,自然不会轻易就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齐先生,请您先将自己收拾整齐了再下来挖苦讽刺也不迟。”白净冷淡的回应,五年来的冷战,已经彻底的让她失去了昔日的温柔谦和。
齐承铭一步步走了下来,仿似没听见一般,逼近她的同时,一把将她涌进了怀里,对准她樱红的嘴唇就狠狠吻了下去,探索萦绕,痴恋纠缠。白净挣扎,但她知道自己毕竟力量有限,就如同曾经的很多次,她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了胳膊,既不挣扎也不回应,仿若一个木偶一般由着他摆弄,直到齐承铭自己觉着无趣了才放开了她。
“怎么,你是觉得我脏吗?我刚才可是为了迎接你特意洗了一次澡。”齐承铭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散漫随意,让你听不出半点的真情实意。
“啊!”楼上突然一蹿出一声尖利的女声,然后是“啪啪”赤脚下楼的声音。
曼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折了两根美甲的左手轻轻的捂住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净清淡的瞄了眼突然出现的女人,浓妆艳抹经过一夜的风流后已经惨不忍睹,只是胸前的波涛汹涌还是呼之欲出,此时她估计也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身上也是裹了个大毛巾,只不过她是从腋窝下开始包裹起来的。
齐承铭在曼妮出声的瞬间脸上一闪而过极度的不耐,但是很快被他掩盖的下去,而是好心情的欣赏着白净的反应,但是她只是抬起如玉般的十指推开他,绕过他,然后走到餐桌跟前。拿起餐巾纸狠狠擦了擦嘴巴和十指,拿起跟前的鸡蛋煎饼就塞进了嘴里。
但是有人并不想放过她,曼妮不确定的又走近了几步,激动中带着几分欣喜,“白净老师,是你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齐承铭也施施然的坐在一旁,身上不雅的装束并没有让他有半分的不自在,自然的喝了口白净桌边的热牛奶,然后开始给切片面包上加鸡蛋加火腿。
曼妮眼神诡异的在俩人跟前的逡巡了一遍,语气骤然变冷,“原来报纸上报道的都是真的啊,您真的当小三,被包养了啊!枉我还一直拿您当榜样,原来你……不过如此!”后面的话已经充满了不屑和藐视。
白净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咀嚼速度,不一会已经将跟前的两个蛋饼全都消灭干净了,然后继续转战另一个盘子上的南瓜饼,俩只手抓着食物一刻不停歇的往嘴里塞东西。
曼妮看齐承铭没什么反应,心里顿时底气大增,加上偶像被幻灭的浓厚失望,刻薄道,“原来真如外界传闻的一样,白净你能有如今的成就都是靠潜规则上位,可是你也不能逼的金丽华母子不能认祖归宗啊。我虽然也想靠潜规则,可是没有你那么没有底线……”
“呕……”许是吃的太猛,也有可能是怒极攻心,白净胃里一阵翻腾,就冲进了楼下的卫生间。
齐承铭反射性的问道,“怎么了?”起身往卫生间疾步走去,经过曼妮身边时,脸色一沉,“收拾东西给我滚!”曼妮被他身上强大的杀气惊吓的后退了几步,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就小跑着去拿自己的东西。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齐承铭面前,她们这些不入流的三流小演员根本就像蝼蚁一般卑微。
她渴望攀上权贵,希望借着他们的力量让自己红起来,但是她却非常不识抬举的惹恼了金主的另一个情妇,这让她很不安。她真是昏了头了,怎么那么口不择言!先不说昨晚齐总喝的大醉,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和她没有什么。就是有个什么,在当今这个社会也是很正常的,她又能拿人怎么着?
曼妮穿戴整齐后,白净正被齐承铭拦腰抱着走向卧房,那小脸苍白的,还有那柔弱无骨的身段,天鹅般修长晶莹的脖子。曼妮眼眸阴毒,走出大门对着门口狠狠呸了声,“贱人!都是做婊、子的,凭什么你就比我高贵!”
白净吐的脱力,手脚冰凉,靠近卧室的时候,她本能的挣扎了下。但是齐承铭还是将她抱进了卧室,入眼的一切整齐而干净,床铺被套没有一丝褶皱。白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虚弱的说了声,“谢谢。”
齐承铭自然知道她谢他什么,闷不吭声的将她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暗道自己就算再醉的不省人事,也不可能随便将别的女人带回自己的卧室的。迟疑的开口,“如果我说我昨晚什么都没做,你会信吗?”
白净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勾了勾嘴角,冷漠而疏离,“你说呢?”
齐承铭恨死了她这种表情,自嘲的笑了,“你要是信的话,我们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了。”
“我们如今这样是我造成的吗?齐承铭,你自己做下那些风流事还好意思怪我!”
齐承铭也被激怒了,“到底是谁先对不起谁,你最好扪心自问!”
白净也提高了音量,“我和卓希从来都是什么都没有!是你一直在强加罪名给我们……”
齐承铭冷笑,“你和卓希?什么时候你们是一起的了!白净,我告诉你,到死你的结婚证上丈夫一栏都是我齐承铭的名字!你想和我撇清关系和他在一起,门都没有!白净,是你欠我的!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就要你用你的一生来赔给我!”说完已经摔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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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白净犹豫再三,虽然她的心脏早就练就的麻木不仁了,但这世上还有一两个人是她不想面对的,首当其冲的一个人就是金丽华。
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她时正是自己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当时自己因为学习工作很忙,一时没有注意这件事。当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并欣喜若狂的准备告诉齐承铭的时候,金丽华就在她朋友的家里。
那时她和齐承铭因为一些事情闹的很不愉快,两人都冷战好几天了。其实他们彼此都迫切的希望和对方和解,但是当时都因为年轻气盛,谁都不愿意服输,所以就这么一直冷着。
知道自己怀孕后,白净花了半天的时间让自己平静后,终于她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齐承铭,并且她做了个很艰难的抉择,那就是放弃回国深造的机会,她要一直留在澳洲陪着他。
白净五岁父母双亡,后来父母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一并将她托付给了同在国外打拼的齐家父母,齐家和白家长辈是多年的挚交,齐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了白净,从小到大待她如亲生闺女。
齐家独子齐承铭大白净六岁,因为年纪的差距,再加上白净从小就内向,只喜欢研究一些古诗词琴曲,俩兄妹很少说话。直到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齐妈妈试探着说要将她嫁给齐承铭,因为她舍不得她这么好的孩子嫁给别人家了。
白净愣了半晌,缓缓的开口,“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哥哥有喜欢的人吗?妈妈不要为了撮合我们,让哥哥不开心就好。”
“开心!开心!”齐妈妈乐不可支,本来她还有些担忧,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容易,“那个臭小子还怕你不答应,一个人在楼下喝酒壮胆说要亲口问你,我看他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所以当妈的就只有亲自上阵了。”
她二十岁嫁给齐承铭,从结婚的那天起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和齐承铭长长久久,相濡以沫。
可是甜蜜的婚姻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金丽华和卓希的相继出现,而变的破败不堪。
至今她仍旧记得那天金丽华挺着个大肚子扯着齐承铭的袖子哭喊着,“你不能不要我和孩子,你不能!你必须要离婚!你不能做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爱你吗?她懂你吗?她愿意为你牺牲一切吗?她不爱你,她从来就不爱你,她自私,自我,她除了爱她的音乐还是爱她的音乐,对了,兴许她还爱着一个叫卓希的男人,可是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当一切纷纷扰扰的声音离她远去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大衣柜里哭的遏不可止,后来当她从衣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因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世界里,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朋友脸上的惊慌以及那眉梢眼角掩都掩饰不住的窃喜。
后来当齐承铭将她找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了,家里人为了找她弄的鸡犬不宁。但是齐承铭刚将她梳洗干净又因为她的故意找茬,俩人又大吵了起来。白净的世界里一直都是美好而干净的,在她的心里容不得半点的不忠,所以她当时只说了句,“我们离婚吧。”
齐承铭冷了一张冰寒刺骨的脸,“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
“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了?”齐承铭心情本来就不佳,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酒后乱性,但是却有人巴巴的说孩子是他的,他很惶恐,他害怕白净知道后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没有!”白净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反驳了,“我想回中国,我想继续学习音乐,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我更不想被你捆绑住。”
后来的几日白净一直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的,直到金丽华找到了她,她说:“我不能没有承铭,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金小姐,我求你,我求你,离开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当年的白净毕竟未经世事,单纯而善良,可是她也是个普通的想保护自己婚姻的女人,“金小姐,我拜托你要搞清楚,我和我老公结婚已经两年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而您,只是第三者,你一个第三者凭什么要我离开我的丈夫?”
金丽华脸色一白,眼前的女子貌美的不可方物,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拿什么跟她比,但是她不怕,她有王牌,所以她高姿态的说道:“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丈夫孩子的妈。你要是不和他离婚的话,我就搞的他身败名裂。你们结婚两年了不是还没有孩子吗?我就不信了,等我生了儿子抱去他们齐家,齐家会不认!”
白净咬了咬已经在颤抖的唇,从小到大她都被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她哭了,“可是我也怀孕了啊,你这样逼我,难道也要我的孩子没有爸爸吗?”
金丽华大骇,不可置信的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沉默了许久以后,从手袋里拿出一包东西,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白净,我和齐承铭大学的时候就恋爱了,是你!是你横在我们中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是一对了!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承铭因为可怜你才和你结婚,因为齐家长辈逼他,他无可奈何才娶你的,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不可能在你们都结婚两年了还和我保持联系,还和我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既然你愿意做恶人,我就让你做彻底,你要是不和承铭离婚,仍旧缠着他的话,我就杀了我的孩子,搞不好一尸两命!要你永远背负着良心债!”说完就动手开始拆桌面的包装,作势要往嘴里倒。
“你干嘛!”白净惊慌失措的夺了她手里的东西。
“打胎药!要么你离婚要么我就在你的面前毒死我的孩子!”金丽华长相秀气,但是此时吐出的字眼却是恶毒无比。
“神经病!”白净已经乱了方寸,抓起那些药胡乱的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意思吗?男人只要出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你就哭吧……”远远的,金丽华的声音似乎还在她的背后咆哮。
如今……白净从遥远的回忆里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微微眯了眯,如今她的眼已经不知道流泪为何物了,仿佛是为了嘲笑她的愚蠢,或者是真的金丽华的预言实现了,齐承铭从三年前也回国后,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一个接一个。耀的她眼花,也磨的她的心脏渐渐失去了知觉。
五年前的那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金丽华又约她见面,有什么好见得呢?逼她离婚还是再寻死觅活?
离婚若是她能做的了主的话,她早在五年前就离了,也不会弄的自己如今如行尸走肉一般。她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她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同时,也预示着她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了。她不明白齐承铭还这样死死的困住她是为了什么。也许正如他自己说的,是她欠他的,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她要赔上自己一辈子的代价来补偿他。
有些人不是你避而不见,他们就会识趣的自动消失的,例如金丽华。
白净在家里休整了五天后才去的国家大剧院表演,最近她的身体很不好,胃口也奇差,但是她是个犟性子,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更不愿意看到医生。因为她的记忆深处,父母都是由那些白大褂推进天平间的,后来她自己在家里药流大出血,当她疼痛的无法言语,昏昏沉沉感觉着生命在流逝时,也是这些白大褂给了她惨白而噩梦般的记忆。
金丽华是在后台拦住她的,当俩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准备赶走她,白净鬼神神差的出声阻止了。身边有些同事便开始小声的指指点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
白净知道她若是让人赶走她的话,指不定明天的报纸又该怎样渲染了,说她这个小三挡道,逼得人家父子夫妻不能团聚相认。她知道有些小报将她描述的很不堪,如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在许多自以为知道内、幕的人眼中,自己就是那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而那个受苦受难的正室却只能空守着孩子住在一幢孤零零的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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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金丽华领着她走进了一家装潢考究的烧烤店,前者熟门熟路的在一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有服务生过来,她没看菜单就点了许多东西,看来真的是老熟客了。
烧烤店的对面是一所贵族学校,据说学费贵的吓死人,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的好朋友贾真真姐姐的女儿也在里面读书。
白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这个毋庸置疑,一米七三的净身高,身材匀称,腿部修长,一头乌黑的浓密青丝更是达到了臀部以下,举止优雅,走到哪儿那绝对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俩人一路走来就有人频频回头张望,待二人将将坐好就听到一声声“咔嚓”的响声。白净没什么表情,用湿巾细细的擦净杯子,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无动于衷的轻抿了几口。
偷拍的几个学生摸样的年轻人窃喜的低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金丽华最是受不了白净这样事不关己的骄傲冷漠,寻声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小年轻被瞪的嘴角一扯,骂骂咧咧道:“又不是拍你,你瞪什么瞪!”
“服务员!服务员!”金丽华高喊了起来,“给我们拿一个屏风过来。”
“漂亮姐姐,你是白净对吗?你是白净老师对不对?”其中一个学生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往前凑近了几步,眼中闪着看到偶像的欣喜。
白净细长的眉眼微抬,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白净是谁?抱歉,我刚从国外回来,我叫anita。”
“啊……”几人爆发出浓厚的失望的叹息,忙赔礼道,“对不起姐姐,我们认错人了。”
一个短发小姑娘捶了下旁边的长发小姑娘一拳,“我就说不可能是白净老师的嘛,她那么有名的人怎么可能会到这样的小烧烤店吃东西……”
“不过真的好像啊……”几人拉拉扯扯喋喋不休的走远了。
恰在此时服务员也将屏风搬过来了,金丽华没好气的指挥服务员将它放好。紧接着传菜员也将食物放到了桌子上,但是他看到白净的瞬间也是明显愣了下,一只手还拿着肥羊卷忘了放下。
这让金丽华大为光火,那种被忽略的感觉,被比下去的浓重怨毒感,让她当场就发飙了,“你这服务员怎么回事!我要投诉给你们经理!你工号多少?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赶紧的放下食物,连声道歉,但是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不屑。
“白小姐不仅人长的美,就连撒谎也是面不改色,难怪能箍住男人的心。”金丽华冷眼讽刺道。
白净微侧着头看着学校门口陆续停了很多辆的豪华轿车,看来已经是放学时间了,孩子们正鱼贯的从学校里欢快的三两成群的跑了出来。
“我以为你一直想取代我的位置应该对我足够了解才对,原来你竟不知道我的英文名字。”白净红唇轻起,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金丽华一噎,过了会又笑了起来,拿起食物放在电铐炉上,“我整天那么忙,哪有空关心不相干的人,我女儿都快五岁了,我既要照顾她吃喝穿衣又要顾着她读书,真是太辛苦了,不过好在孩子她爸经常过来看我们,每周末还会带咱们的女儿出去玩儿。唉,能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我也满足了。”
白净,“那祝福你。”
金丽华恨得牙痒痒,“既然这些你都无动于衷,那么你为什么死死抓着承铭就是不放手,你非要害的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团聚你才高兴是吗?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已经忍了五年了,我现在之所以背着承铭来找你,我就是要告诉你,我不能让我家灵灵没有爸爸,你一个已经丧失生育能力的女人,你凭什么和我争!你凭什么!”
许久没有感觉的心脏还是狠狠钝痛了一下,白净握住茶杯的雪白手指骤然用力,眼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刺的金丽华害怕的一哆嗦,不由自主的闭了嘴。
“若是金小姐是为了这事来找我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去找齐先生。不过,容我多说一句,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愿意给名分的男人,你到底图他什么?”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身,作势就准备走人。
“妈妈……”清亮的孩子的声音,金灵连蹦带跳的溜进了屏风内,“我没在学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烧烤店等我,是要给我惊喜对不对!哇!我的最爱!”孩子欢呼着就跳到了桌子旁边。
“灵灵……”金丽华故意和女儿努了努嘴。
“吧唧”灵灵对着金丽华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金丽华挑衅的看了眼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净,拉着女儿的小手笑道:“灵灵,你怎么这么不礼貌,这里有个阿姨,你还没有喊她呢。”
灵灵手中拿着吃的,转了个身子,大大的眼睛,灵巧的鼻子,皮肤不是非常的白皙,是属于那种健康的麦色,长的与金丽华一般无二。
“妈妈?这个阿姨……”灵灵疑惑的看了眼金丽华,面前的女人很美,美的她只要看一眼都不可能忘记,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育她要记住这个阿姨,就是这个阿姨使她不能和爸爸长久的在一起。
“是啊,这个就是抢走你爸爸的那个女人啊,你爸爸现在的老婆。”金丽华解疑答惑道。
白净愣在当场,她不明白金丽华为什么要这么跟孩子说,几乎在同时她在那孩子的眼里看到了愤怒和怨恨,但是转瞬间这孩子又可怜兮兮的对着她招了招手,期盼的说道:“阿姨,你将我爸爸还给我们好不好?我不能没有爸爸,学校里的同学都有爸爸,就我没有,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莫名的,白净心头一颤,也许大人有错,但是孩子是无罪的,情不自禁的她弯下了腰,用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温柔语气对她说道:“孩子,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我和……”顿了顿,艰难的开口,“我和你爸爸的事不是我说了算,是他……”
“嘭”白净只觉得眼前一花,额头一阵尖锐的疼。
属于小孩子清脆而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坏女人!你就是不想把爸爸还给我!我恨你!你去死!”
“灵灵,”金丽华大惊,抱住了手里不知何时攥着一块有着尖锐棱角石头的灵灵。
白净从来不知道原来孩子的眼中也可以流露出如此怨毒的神色,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面前白色的瓷砖上。白净找出皮包里的一块化妆棉直接按在了额头,站起身,她个头很高,所以站起身的时候金丽华只能仰望她。
“你这样教育孩子会毁了她,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就迈了出去。
“坏女人!第三者!你还我爸爸!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灵灵还在她身后尖厉的叫喊着,但是大眼睛却邀功般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此时烧烤店用餐的人很多,热闹非凡,但是靠的近的还是被这边毫不含蓄的喊声给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回头张望这边出了什么状况。
直到看见一名穿着白色衣裙的高挑美女,戴着墨镜,捂着额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大家俱都心领神会的露出鄙视的眼神。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此时正带着孩子在用餐,听到了灵灵的喊声后,当白净经过她的身边,她重重的“呸”了声,“不要脸的狐狸精!”
金丽华透过橱窗看着白净走远,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白色宝马。她肆意的笑了,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表扬道:“干的好!不亏是我的好女儿!但是记得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你爸爸。”
灵灵大眼珠子转了转,因为得到表扬而双颊兴奋的通红,“我知道妈妈,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抢走我爸爸的。”
白净的车并没有开远,而是绕过了这个路口,停在了一个公园旁,因为额头有伤,她需要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开车的话显然是违反交通规则的。
“咚咚。”
白净侧头,按下车窗,贾真真便将脑袋探了进来,大笑道:“果然是你啊!没良心的,都回来几天了也不吱一声。刚才米米说看到你的车,我还不信。”
“我回来的前一天给你打电话了,你说你正在f市忙一宗案子,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不让你去接机呢。”刚才的不愉快因为贾真真的大笑冲淡了许多,白净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
“白阿姨。”米米背着书包蹦跳着也从身后的宝蓝色轿车上跑了下来。
“哎!你额头怎么了?”贾真真咋咋呼呼喊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要拿开白净的手。
“你轻点,轻点,疼着呢,你来的刚好,送我去医院吧。”
贾真真看白净的胸前沾染了几点血迹也就不再多说,锁了自己的车子后,拉着外甥女米米就一起上了白净的车。
一路上贾大律师充分发挥了她的专业才能将白净刚才遇到的事全盘问了个遍,临了,大力拍了一下车喇叭,“靠!你一个正室居然被一个小三给逼宫!还被个野种给打了!”
“真真……”白净责怪的喊了声,看了眼眼睛瞪的大大的米米,“说话注意点,有小孩子在这儿。”
果然米米这个好奇宝宝开口了,“小姨,什么是野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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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齐承铭推掉了好几个应酬,一下班就紧赶慢赶的回了家,因为半个小时前贾真真给他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只连续说了三个字,“靠!靠!靠!”然后挂了电话。齐承铭对贾真真的印象一直不好,在他的感官里贾真真就是一个疯疯癫癫外加牙尖嘴利,三句不和就喜欢动手的野蛮女子。
他私心里认为白净如今变的这么冷漠无情和贾真真脱不了关系,这个一天到晚就给人打离婚官司的女人,不信爱情不信婚姻,也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白净。当然还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重要原因是,卓希是贾真真的表哥,他固执的认为贾真真一直撺掇白净和他离婚,就是希望成全她那个才子表哥。
他记得但凡贾真真给他打电话就没有好事,指不定又在白净耳朵边上乱嚼什么舌根子了。
关于上次带女人回家的事,他酒醒后也是万分的懊恼,那些天他在国内,互联网上都是大幅的刊登她和卓希亲密的照片。齐承铭胸闷难当,不是说仅仅是世界巡回演出吗,怎么俩人又搭上了?
白净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她答应了和齐承铭订婚做他的未婚妻,也在同一天她认识了一个名叫卓希,会弹出优美钢琴曲的有位青年。之后他们的联系逐渐密切起来。因为卓希的外公也是一位有名的音乐人,而他恰恰就是白净的音乐启蒙老师。
他清晰的记得卓希见到白净第一眼的惊艳,这样的眼神很正常,但凡第一次见到白净的男女都会有这样的眼神,但是让他触动的是白净聆听他弹奏钢琴曲时的沉醉,以及她低声和他说话时的专注。
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七年前要不是他劝通了父母给白净施加压力,白净不会那么年轻就嫁给了他,因为她若是心甘情愿的话也不会阻止家里人为他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而只是随便的去民政局注册结婚,之后一家人简单的吃了顿便饭。
虽然她一直解释是因为她还在读书,不想让同学知道后笑话她,是啊,她一直都是一个那么容易害羞脸皮薄的女孩。可是齐承铭却不相信她的解释,因为俩人注册的前一天他去他们学校接她,他找了许久,才在学校的一个僻静处看到卓希搂着白净,那么的用力那么的忧伤。齐承铭承认,那时他的整颗心瞬间全浸在了冰窖里。
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慌不择路的在外面游荡了许久。后来失魂落魄的走进了一所酒吧,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才被刚好去酒吧厮混的好友给架回了家。他的酒量一直都不行,即使现在整日应酬酒量也没有练好到哪儿去,不过好在他虽然酒量不行,但是酒品却是很好,喝醉了就安静的爬在那睡觉。
齐家父母对于儿子登记的前一天晚上喝醉很是不满,一声接一声的斥责,倒是白净很平静,帮忙着将齐承铭搀回卧室后,微笑道,“我曾听说有人有婚前恐惧症,也许哥哥就是如此吧。”
齐家父母听完后,面色怪异的对视了一眼,要不是碍于白净就站在跟前,他们一定会破口大骂:你这臭小子要是有婚前恐惧症,当初还死乞白赖的求我们帮你促成婚事做什么?吃饱了撑着了啊!
第二日齐承铭醉眼朦胧的醒来后,故意赖在床上没有起床,他在犹豫要是白净真的不想嫁给他的话,他到底是不放手还是不放手?是了,从始至终,他都舍不得放手。但是他会考虑推迟婚期直到她愿意全身心的接受他为止。
临近九点半的时候,白净推开了他的房门,犹犹豫豫的喊了好几声,“哥哥”。
齐承铭想假装听不见,他在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若是她不主动提结婚的事,那暂时就放过她吧,给她时间,让她好好选择,她有获得真爱的权利。
白净轻手轻脚的坐到在了他的床边,沉默了半晌,“哥哥,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爸爸妈妈被我诓出去了,他们不在家……若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和我说吗?”
齐承铭侧着身子,但是已经睁开了眼,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白净的声音很好听,像小溪里的泉水叮咚,清新而美妙。
“哥哥,你昨晚喝醉了,是因为心情不好吗?我看的出你很难过,很不开心。”
“……”
“你是因为要和我结婚的缘故吗?你是……”白净眼睫毛颤了颤,迟疑的开口,“你有喜欢的人是吗?因为爸妈施压所以你被逼无奈,你不想娶我对不对?”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
齐承铭嚯的一声坐起了身,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白净一怔,脸上腾的就变的通红。这幅娇羞的模样落入齐承铭眼中,心脏仿似被电击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涌遍全身。血气方刚的他一时被激动的情绪冲昏了头,长臂一伸就将白净拥进了怀里,吻住了她的唇―――他渴盼已久,而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染指的地方。
白净被他饿虎扑食般的压在床上,心如撞鹿一时也忘记了反应,由着他为非作歹了好一会。直到门口传来一声惊呼,俩人才羞郝的分开。齐承铭用毯子包裹住已经被他扯的衣衫不整的白净,颇为不满的看着仍旧逗留在门口的齐妈。后者倒是大方的很,那嚣张欢快的大笑都快将屋顶给掀开了,“我说儿子,等你领完证再回来亲热就会把你憋死吗!”
齐承铭被甜蜜的感觉冲昏了头脑,以致他领着白净去领结婚证的时候都忘了问一句之前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你嫁给我是因为你爱我吗?”
齐承铭那时不知道答案,所以婚后很久,慢慢的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他也不相信她的答案了。因为白净一直让他瞒着他们已婚的事,这个举动就像一个毒瘤一般,慢慢蚁食着他对她的信任。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盛大而终生难忘的婚礼,白净不想大办婚事,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她不稀罕!
齐承铭回到自己位于御府华庭的别墅时,门头的灯是亮着的,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温柔的妻子在等待下班晚归的丈夫一般暖人心脾。
他按了一下门铃,门被迅速打开了。
“先生,您回来那。”
齐承铭拧紧了眉毛,“你怎么在这儿?”他们家有个固定的钟点工叫刘敏,是个非常老实本分的女人,三十岁的年纪,手脚很是利索,但是只要白净在家,家务活她都喜欢亲力亲为,用她的话说,打扫自己的屋子会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也就是在她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打电话让刘敏过来照顾齐承铭的起居打扫屋子。虽然说是钟点工,但是为了能保证她随叫随到,白净给她开的工资是颇高的。很多的时候刘敏是不用做事都有工资拿,这样的东家很难找,或者说基本没有,所以每当白净打电话让她来帮忙的时候,她总是尤其的尽心尽力。
刘敏看齐承铭不悦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慌忙解释道,“先生,太太今天不舒服,正在楼上休息呢。他是怕你晚上回来没晚饭吃,才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齐承铭这才挑眉缓了脸上紧绷的表情,换好鞋子的同时,吩咐道,“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听说你儿子也要读小学了,学校找到了吗?”说话的同时抽了张名片给她,“若是没找到,你明天就带着我的名片去找市一小的杨校长,你就告诉他你在我家做事,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刘敏捧着他的名片千恩万谢,“先生啊,你可真是大好人啊,我和我丈夫求了好多人都没办成,我们这几天还在商量要是实在不成就回农村去,太感激你了,太感激你了。”
“不用谢我,要谢的话,你将白净照顾好就行了。”
刘敏目送着齐承铭上了楼,心里乐开了花,这阵子她和她家那口子为了孩子上学的事没少受窝囊气。其实他们要求真的挺低的,只要孩子能在城里读上书就成,可就是这样,学校不是要这个证明就是要那个条件的,搞的他们一个头两个大,即使高价入学还不一定能上的了。
后来也是丈夫灵机一动,让刘敏去求求她的雇主。刘敏人憨厚,连连摆手声称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找了这么一户人家,经常不上班还拿工资,羡慕死他们那一帮一起当保姆的姐妹了,就这样让她怎么好意思求雇主一家。后来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她就随口在白净跟前提了下,当时白净正在画画,什么也没说,她自己也就没报什么希望了。
没几天白净就出国了,一去一个多月,她就压根不指望了,最近她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将儿子送到她乡下奶奶家去。但是奶奶家远,这就预示着他们夫妻又要和儿子两地相隔了,所以这些个日子她没少窝在家里偷偷抹泪。
这下好了,儿子不仅读书的地儿有着落了,而且还是全市最好的学校。刘敏雀跃着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公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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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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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就连窗台上厚重的隔音窗帘也拉严实了。齐承铭知道白净的睡眠很浅,所以轻缓的旋开房门后侧着身子就走了进去,紧接着关上了门,凭着感觉摸到了床边。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齐承铭模糊的看清了床上凸起的美好弧度,弯下身子,他摸到她柔滑的右手,小心翼翼的贴在了嘴上。
床上的人想来睡的很熟,丝毫没有反应,齐承铭长了胆子,一路顺着她的右手吻到她的脖颈然后直到嘴唇。
“唔……唔……”白净终于被吻的醒了几分,喃喃低语了一声。
但是齐承铭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身体强烈的渴望让他迫不及待的扯了领带和身上的衣裳。白净出国一个半月,后来她回国俩人又冷战了将近一个星期,算来他已经将近有两个月没有性、生活了,此时见如此佳人娇柔的躺在他的床上,怎不叫他心动。
白净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敏感,齐承铭动静闹的这么大,想让她不醒都难。
“今天不行,我不舒服。”白净一张口就很让人扫兴。
齐承铭很感激现在是黑灯瞎火的,虽然他最爱看的人就是白净,但是他也同样受不了她那张冷漠的脸,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一张典型的禁、欲脸。
齐承铭没让她说太多的话就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哑着嗓子说:“你是我妻子,你有义务……
”后面的话他没有多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白净冷笑,“你外面的那些女人呢?”
齐承铭现在兴趣盎然,自然,他绝对不允许白净破坏他难得的好兴致,简化了前戏,身子一沉就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白净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身体很忠实的起了反应。虽然他们夫妻二人早就同床异梦,但是身体的契合度还是非常高的。这种契合度使二人每次当高|潮来临紧紧相拥的时候,还会有片刻的误以为对方是自己心心相印的至爱之人。
就因为这样,有次俩人大吵的时候,白净曾口不择言的质问齐承铭,“你之所以不和我离婚,是因为迷恋我的身体对不对?虽然你流连花丛,却一直没有找到使你满意的床伴!”
当时齐承铭的反应很猖狂,口不对心的回道,“你说的很对!白净,你现在在我心目中也只剩这点价值了。”
俩人翻云覆雨过后,齐承铭满足的拥着白净睡了一刻钟。
“我上次巡演结束的时候回了趟爸妈那,”带着情、欲过后的慵懒,白净缓缓开口。
“嗯,”齐承铭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低沉的应了声。
“最近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什么事?”
“你应该安排个时间去看看他们,不要老拿工作忙当借口。”
“我知道。你要是不整日这么和我闹的话,我早就将他们接回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白净心寒的推开了他,“你总是这样,永远将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齐承铭默了默,“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白净长吁了一口气,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他,“我也不想和你吵,这次回来我就做好了准备要和你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
齐承铭警觉的提醒道,“不要和我谈我不想谈的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这次看到爸妈心里很不好受……她们老了很多,我们这做儿女的从小到大就没让他们省过一点心,现在都这么大了仍旧让他们挂心……我感觉非常愧对爸妈。”
“觉得愧疚的话,就好好的当齐家的儿媳妇。”
白净不屑的冷哼一声,“是你想让我安分的给你当挡箭牌吧,这样你才能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确,现如今像我这样丈夫在外面胡搞瞎搞,做妻子的一声不吭的太少了。”
齐承铭从她的身后环住了她,紧贴着她的身子,带着探究的意味,“你这是吃醋了吗?”
白净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叹息道,“齐承铭,我们何苦这样彼此折磨,我们离婚吧。”
“住口!”齐承铭噌的就坐直了身子,“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的壁灯,摸出一根香烟就给自己点上了。
“你已经三十三了,爸妈岁数也大了,他们也想过几天舒心日子。你知道上次我回家妈妈和我说什么了吗?她说爸爸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看到齐家的孙子出世。”
齐承铭下颌的线条骤然绷紧,父亲四年前得了胃癌,好在发现的早,做了手术切割了一部分的胃肠道。许是因为他的事一直牵挂心头,身体却大不如前,最近一两年尤显老态。
“齐承铭,你放过我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你知道我们经历了那些事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你更知道我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我不可能为齐家生儿育女,我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你说什么?你让我放了你?我放了你,那谁来放过我?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齐承铭突然激动的将她从床上拉起,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神情愤怒而暴躁,“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让我和你离婚,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和卓希那混蛋在一起。爸妈那儿你也好交代了是不是,是不是……”
“你干嘛?你放开我!呕……”白净被摇晃的头晕目眩,恶心感猛涌,拼尽力气甩开齐承铭的桎梏跑到了卫生间。后者也如梦魇般的苏醒过来,慌里慌张的跟了过去。
白净吐的脱力,脚步虚浮,齐承铭将她抱回卧室大床上才惊讶的发现她额角还贴着纱布。眉头一皱,语气免不了严肃起来,“你头上怎么回事?”
白净微合了眼,赌气道:“反正不关你事!”
齐承铭无奈的放下她,“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你这几日因为你那该死的音乐好几日都没睡好觉,然后稀里糊涂就摔伤了。还有你的胃,我一直告诫你,女人的工作只是用来消遣和打发无聊时间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非要那么拼,身体严重透支,上次还因为胃溃疡住院。你是不是非得像爸那样,将胃给切除部分才懂得爱惜自己?”只要一涉及到江若的健康,齐承铭就会不自觉的婆妈起来,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动作利落的翻身起床,简单的给自己穿了件家居服,便下了楼。
好在刘敏走的时候饭菜全都做好了放在桌子上,此时他只要一一热了,然后全都端上了楼。回到卧室,齐承铭在大床上架了个饭桌,就死拽硬拉的将白净从被窝下面挖了出来。
白净沉默的拿起了饭碗,可是满眼的各色菜品还没进嘴,刚闻到味儿,恶心的感觉就压也压制不住的涌上来了。
“你看你,才出去一个多月身体怎么搞成这样!明天你必须到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我陪你去,不要和我讨价还价。”齐承铭郑重的说道,“你的工作先放一放,等你的健康报告出来后给我看过后再说,否则你哪儿也不能去,专心在家里休养。”
“不用你陪,我自己去可以。”白净冷淡的回应。
齐承铭不悦的看着她,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现在外面都在传我是你的情妇,我不想你和我一起被记者拍到又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是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被误会也是你自找的。”齐承铭对着她的脸吐了个烟圈。
白净已经无力再和他辩驳了,是她的错吗?当年登记结婚的时候她才二十岁,连大学都没毕业,那时年轻思想也简单,就是单纯的害怕同学知道后笑话她,便和爸妈商定延后办婚礼宴请宾客。可是后来呢?齐承铭猜忌她和卓希的关系,导致他们关系紧张,可最后却是齐承铭出轨,现在他连孩子都有了。
她不是聋子不是瞎子,也会上网会看报纸,她自然早就知道那被她的丈夫养在平南别墅区的母女。可笑的是,她还在故作清高的装聋作哑,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强撑着那早就被人踩在脚底破烂不堪的自尊。
他俩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关系已经到了如今的这般田地,公开和不公开还有任何意义吗?无非是惹得外界诸多猜测,再一层层揭开她已经结痂的伤疤罢了。
可是齐承铭不是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过他们的关系吗?即使她被人误以为是小三,他也从来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只是谈笑风生的推杯换盏,冷眼旁观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也罢,既然齐承铭不介意被外界当做抛妻弃女的负心汉,她又怎会恼怒被当做受人唾弃的小三呢。至少这样,他俩才像是一对,不是吗?
白净强忍着想吐的欲望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吃了两口,又恶心的捂着嘴缓了许久。
齐承铭吞吐着飘渺的烟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生气了?你每次心情不好,总是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你的胃就是这样被你弄坏的。”
“齐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您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了。”
齐承铭危险的眯了眯眼,目光如刀,最终皆都化成肆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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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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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铭厌烦的甩开门出了房间,但是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后背紧贴着房门,门内门外俩颗心,咫尺距离却又相隔天涯。
预料之中的,隔了半支烟的时间,屋内传出哗哗的水声。齐承铭苦笑,一只手插到头发里,用力的锊到脑后,脸上线条紧绷,眸底深沉,晦暗不明。
很久了,到底有多久了,他都有些模糊了,曾经他们也曾有过耳鬓厮磨,浓情过后那绵绵情话的温存。
如今即使在欢、爱中高、潮来临时他也感觉不到他真正的拥有着她,那种空虚的感觉让他总是克制不住的发狠的要着她,仿似只有如此,他才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那满满的独占的自己。可是每次俩人欢、爱过后,无论有多累,白净都会挣扎着起身,洗净身体里他所留下的任何痕迹,毫无半点的留恋,一如她对自己的感情,决绝而冷酷。
他知道她是在嫌他脏,怪他还曾拥有过其他女人,怨他对他们的婚姻不忠。从来他都知道白净是个有洁癖的女人,衣柜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白色的,更见不得自己身上有一心半点的污渍,背包里从来不离湿巾,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非要擦净了才舒坦……
也就是这样的女人,曾经任劳任怨的照顾应酬晚归酒气熏天的丈夫,即使他吐了她一身,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也同样是这个女人曾为了取悦于他偷偷学着碟片里的模样吻遍他的全身。
齐承铭环顾着次卧室,白净出国回来的那晚,他就是在这里休息的,还有那个大华影视推给他的女人。他们在进入房间时激烈的拥吻,他企图用陌生女人的热量温暖自己,但是临到关键时候他却不行了,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着他看到的娱乐新闻照片,他忍不住的想,白净会不会自此就不回来了,亦如五年前一般,毅然决然的走,没有丝毫的余地。
那晚那个女人很热情,发出一叠声激情的□,十指扣紧他的后背,火花四溅,可是他的头脑却奇异的冷静,最后他太过疲惫的只有头一偏,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才避开了女人的纠缠。
齐承铭摸着雪白的床单,这是一套全新的四件套,那天晚上他下班回来后刻意留意了这间房,如他意料中的,空荡荡的一张大床,上面什么都没有。他暗想若不是这张床太大了,估计也会被她给丢了吧。
从白净回来后,他就一直睡在主卧室,俩人背靠着背什么也不做,也不说话。长久的沉默,即使有一人说了一句,另一人也只是冷眼旁观。睡醒后也照旧彼此嘲讽几句仿似他们的相处模式天生就该这样。
白净这一夜睡的很沉,早上是被自己手机的闹钟给惊醒的,最近她很瞌睡,能什么都不想的安稳睡去,让她感到很满足。她有阵发性的失眠症,这毛病是从她的婚姻里带出来的,那时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会在想齐承铭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齐承铭到底是真的出去应酬了还是约会其他女人了?齐承铭为什么不理解她,就是喜欢猜忌她?如此种种常常让她彻夜难眠。最后她就有点神经衰弱了,脾气开始暴躁古怪疑神疑鬼,她开始抗拒齐承铭的靠近,常常一个星期到半个月不许齐承铭碰她,有过一次甚至是一个多月。
不过那时的她毕竟还是年轻,对男、欢女、爱的滋味体会的不太深,所以她更不了解男人,特别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这方面的需求。
年轻的女人总是会单纯的认为男女应该是因爱而性,然而男人,他们中或许也有人想要因爱而性,但是更多时候他们更热衷与边做边爱或是先性后爱。
齐承铭下楼的时候,白净正在厨房做早餐,安静而温馨,若是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或她的眼的话,因为他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意。
不得不说即使白净已经不爱齐承铭了,但是他们的婚姻持续一天,她都会尽心尽力的扮演好她作为妻子的角色,早起后给齐承铭准备好他上班要穿的衣服,搭配好领带,然后悄无声息的放在他的床头,之后就是精心准备早饭,不管你吃或是不吃,她都会照例做俩份。
齐承铭习惯性的将电视调到财经频道,听着早间财经快报,边吃早饭。
“我昨晚说的话,你仔细考虑下,爸妈抱孙心切,我希望你能体谅老人家的心情。”白净没有食欲的用勺子舀着黑米粥,不疾不徐的说道。
齐承铭一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乍听之下,真是一个为顾全大局甘愿牺牲自我的绝世好女人啊。我常在想我们齐家祖辈一定是积了大恩德,才有你这么好的媳妇。”
白净淡淡扫了他一眼,仿佛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讥讽,“我除了是爸妈的儿媳妇,还是他们的女儿。”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我的好妹妹。”齐承铭吊儿郎当的嬉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已经将近有一年的时间没和我提离婚的事了,上次还怎么说了,说就这样和我互相折磨一辈子了,怎么才出国一趟就完全变了?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和谁旧情复燃了,所以就急不可耐的要推开我这个碍事的哥哥,迫不及待的投入旧情人的怀抱?”
白净脸上一寒,抿紧了嘴唇,反唇相讥,“我的丈夫公然的在外边养着情人和私生女就不准我有一个情人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齐承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连说了两句,然后灌下最后一口米粥,拎起公文包就走向门外。
临拉开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提醒道:“今天你自己去医院做个全套检查,我就不陪你了。”
白净目光虚无的盯着电视看,挥了挥手,“你的时间还是留着陪你的三宫六院吧。”
白净胃口不佳的吃完了早饭,心道着斗嘴归斗嘴,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对自己负责,毕竟这个世上,你若都不爱你自己了,那还指望谁爱你呢?不过她想着也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干脆直接去消化科看看就好了。
化了个淡妆,戴上墨镜后,白净穿了件款式简单普通的衣服。才将车开出小区就接到了贾真真的电话。
“靠!”贾真真这厮也不知什么习惯,总是喜欢以这个字做开头,“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有事儿吗?”
“靠……有事,呃……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贾真真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没事,但是我有事。没事就挂了啊,我正在开车。”
“明光路的青年咖啡馆,我在这儿等你,不见不散!”贾真真做贼心虚般的快速说完就挂了电话,白净连喂了几声也没来的及阻止。无奈的方向盘打了个大弯,向另一条道驶去。
然而另一处,贾真真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东西吃,她必须在白净赶来之前,火速离开作案现场,但是离开之前又得抓紧时间消灭跟前的美食。心里不住的腹诽,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有这么一个阴险的表哥。
她没想到自己昨晚因为白净挨打一事,太义愤填膺了,一个没把持住就打了个国际长途给卓希,嘴不留情的大骂白净的老公不是人,是畜生人渣之类的!后来在卓希的再三追问之下,才将白净昨天的遭遇自行脑补的给叙述了一遍。
可没想到的是,今儿个自己还在会周公,表哥就如天人般的突降到了她家门口。后来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表哥前天就回国了,应邀参加某市的文艺演出。她一时悔的肠子都绿了,表哥对自己的至交好友有情,那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曾经自己还二愣子似的厚颜无耻的撮合她和自家表哥。
最后白净发火了,声称要和她绝交,她才知道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原来一切终究抵不过一句,襄王有情神女无意。虽然这些年表哥一直在打听白净的事,但是她谨遵闺蜜的威胁,咬住牙打死都不多说一句,自然一不留神被狡猾的表哥套去的那些信息不算。
卓希找到她后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你给我打个电话给白净,我有事找她。”
贾真真一个激灵,攥紧了手机,警觉的看着对面英俊帅气的家伙。
“我请你吃大餐!”
贾真真不耻的嗤笑了一声。非常的不屑。
“我不会告诉姨妈,你和孙浩早就同居的事。”卓希优雅的扯了个笑,仿似刚才说的只是今天天气如何这等小事。
贾真真脸色一变,眼瞪的跟铜铃一般,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操!”然后用力的戳自己的手机。挂了电话后,恶狠狠的说,“我的大餐!”
卓希下巴抬了抬,瞄了眼贾真真跟前咖啡店的小点心,“你不是正吃着嘛。”然后看了眼手表,“你得快点了,我估计白净快到了。不过我也不介意你陪我,若是你不想……”
话还没说完,卓希只觉的眼前一溜黑烟飘过,贾真真已经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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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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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一眼就瞅到了那个清雅俊朗的男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卓希也看见了翩然而至的白净。嘴角一勾,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迫的她本来准备后撤的双腿不得不缓缓向前迈进。后者微恼的咬了咬下唇,心道这个贾真真,果断的不能相信,回头等找着了她,看不揭了她的皮。
“你看上去很憔悴,”白净才将将坐定,卓希满含关切的说道。
墨镜后的她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情,只是片刻后她的脸上漾开一个浅浅的弧度,语调一如既往的轻柔,“怎么回国了?上次见面没听你说起。”
“国内给发了一个邀请函,文艺演出,先前一直没答应下来,这次是临时决定的。上次匆匆而别,还有很多话没说,这次主要想回来看看你……”
白净没等他说完就截断了他的话,“是啊,是应该回国看看了,你不是还有很多亲戚在国内吗,有时间的话是应该多走动走动。”
卓希无奈的笑了笑,“白净,你总是这样,要么故意岔开话题,要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净捧着侍者送上来的热咖啡,头垂的很低,“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要我怎么说?”
“为什么?”
白净的语气带着恳求,“卓希,不要一直问我同样的问题。”
“齐承铭还是不同意离婚?”卓希自顾自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上法院起诉,齐承铭他在外面已经有妻有女了,你要真的铁了心的话,不可能告不赢的。”
白净睫毛微颤,才抬起头,卓希突然伸手摘走了她的墨镜,看着她惊慌的表情,满含痛惜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卸掉你的伪装?你不快乐,是人都看的出你不快乐,但你为什么非要让自己不快乐?是,齐家父母是抚养你长大,你欠了他们天大的恩情,但是你也不能为了他们而断送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卓希,离婚官司真的要打起来的话,会影响我的名誉,我现在和你一样,多少算个公众人物。”
“我想听真话,白净,”卓希显然不信的叹息了一声,“你要是真的在乎名誉的话,也不会由着外界胡乱猜测你和齐承铭的关系了,还莫名其妙的被当做小三。不要这么吃惊的看着我,我虽然身在国外,但是你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不想说你值得更好的女孩这样没有建设性的话,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卓希,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无论你做到还是做不到,你都必须打消对我的念头。”白净站起了身,“抱歉,我今天上午还有事,我该走了。”
“白净,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来爱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卓希跟着站起了身,急迫的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白净没有说话,挥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一如曾经的很多次不给他一丝希冀。
卓希重重的靠向身后的沙发靠背,疲惫而又心伤,每次他都是鼓足满满的勇气充满希望而来,可每次又毫无悬念的被拒绝的彻底。
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白净时的心动,刹那间,仿若天地间只有那个清丽绝伦的女子,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都在他的眼中失了色彩,没了声响。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无一不牵扯着他的情绪。也就是那一眼,他终于相信了一见钟情,也就是因为过早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等他想抽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沦陷。
何其有幸,他能在最好的时光遇到了她。何其不幸,他却没能在最好的时光把握住她。
卓希黯然神伤的往桌子上放了几张钞票,也起身走了出去。
才站在门口,就看到一个纤细高挑的人影停在一个墙角处弓着身子,似乎难受之极的拿着帕子捂着嘴。
卓希心一慌,几步就跑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白净无力的摇了摇头,想开口说话,却又恶心的用帕子按紧了嘴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送你去医院。”卓希身子一弯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后者尴尬不已,可也没敢再挣扎,那恶心的感觉就积在喉咙处,她害怕自己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就给吐了出来。这些日子白净觉得自己的胃就跟砂纸磨过了一般,食物根本不能在胃部储存,这种感觉很熟悉,她觉得自己胃溃疡的旧疾肯定是又犯了,但是不一样的是,她并没有觉得胃有多疼,只是疲惫,怎么也睡不够的疲惫。
因为俩人毕竟不是普通的大众娱乐人,所以并不用担心走到哪儿都会被人认出来。再说很多明星也不是真的走到哪儿都有狗仔跟拍,而恰恰很多都是为了炒作,事先通知了娱乐记者,或者更甚者是自己找专人拍的放到网上,制造曝光率。
卓希忙前忙后的给白净挂了消化科的专家号,挨着她坐在了候诊室。
俩人静静的没有说话,直到叫道白净的号,卓希才站起身想要扶着她,但是后者微偏了身子,率先迈开了步子。
看诊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染过的头发乌黑发亮,戴着金边眼镜,表情很严肃,一番问诊后,看了眼卓希,很随意的问道:“你们夫妻生活正常吧?”
白净一怔,快速看了眼一旁的卓希,脸上开始微微发烧,轻声应了声,“嗯。”
“那你有多少时间没来月经了?”
这次轮到卓希不自然的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白净霎时明白了老专家的引申意,低声道:“主任,我例假向来是不规律的。有过一次两个月都没来,那是因为我精神压力大导致的。”
“不管规律不规律,这怀孕的可能性也是要考虑的啊,你几个月没来了?”
白净仔细回想了下,“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
“嗯,给你开个验尿的检查,你去查一下。不管是不是,先排除这个可能性。”主任已经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了。
“主任,我不用查,我不可能怀孕的。”
老专家诧异的转头,目光带着询问。
“我以前,”白净艰难的开口,“我曾经做过药流……子宫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当年我的主治医生也说过了,我再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老公一直给我找了很多专家做治疗,也吃了很多的补药,可都是没有怀上。”说道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老专家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责怪的神色,“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年轻的时候无所谓,怀一个流一个,怀一个流一个,现在好了,想要孩子了,却又怀不上了……唉……我家那个儿媳妇也是,当初不听我的劝怀上了不生,非得打掉,连打了俩个能不大伤元气嘛,现在三十多了,好了,要去人工受精了,遭大罪了,现在!关键是,这都试了三次了,还没怀上啊!”
估计是这个敏感的话题触动了老专家的脆弱的神经,这一打开了话茬子就数落个没完。
卓希和白净尴尬的面面相觑,后者扯了个难看的笑,“那主任,您给我开点药吧。”
“开药?开什么药?”专家的语气不善,“病因都没查清楚,我开哪门子药?你先去做个彩超看看情况,万一要是怀上了呢?”
白净都无语了,“可是医生,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可能怀孕的,你这样让我做什么彩超?你还是给开点保护胃黏膜的药吧。”
“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老专家啪啪几下在电脑上打好彩超申请单,然后将白净的就医卡往桌前一放,盯着卓希,“哎,你这个当丈夫的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带你妻子先去做个彩超,看你们夫妇长的都挺好的,没孩子的话,真是可惜了。”
白净走出诊室的时候非常无奈,心道这个老太太真是,自己儿媳妇现在怀不上孩子,逮着一个人呕吐厌食就当别人怀孕。若是都碰到这样的专家,那我们这些病人还看什么病!
“卓希,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人多,万一被认识的看到,误会就不好了。”白净边走边说。
“我等你看好病一起走,再说你的车还在明光路那边。”卓希非常固执,“不看着你查出病因,我不放心。”
白净头疼的看着他,只得朝彩超室走去。
然而俩人转身的刹那,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喜形于色的放下了紧握在手中的手机。
“妈妈,我肚子又疼了,我要上厕所。”灵灵靠在她的怀里带着哭腔。
“宝贝,你这病生的真及时啊!你真是妈妈的小福星!”金丽华嘴角噙着笑,对着女儿的脸蛋亲了一口。
今天金灵莫名其妙突然开始拉肚子,后来金丽华看女儿实在拉的不行,就带她来了医院,没想到才将将挂了号,就看见白净和卓希相携从消化科走了出来。虽然今日二人打扮的很低调,但是那俊男靓女的配对,还是引得不少人纷纷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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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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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经七十九天了……”做彩超的医生目光专注的盯着显示器自言自语道。
白净正在胡乱的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听,小腹部那个滑滑凉凉的感觉让她很是不适。
“好了,起来吧。”医生提高了音量,“虽然前三个月差不多快过去了,但是后面也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工作也不能太劳累辛苦了。”
白净听的懵懵懂懂,随口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检查单转身就走,可是手指才刚搭到门把手上,眼睛突然睁大,不可置信的扬高了音量,“早孕?”
此时已经走进来另外一个病人,医生正坐在彩超机子跟前准备做检查,听到声响后很自然的接了句,“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是医生,”白净显然已经乱了方寸,“我怎么可能怀孕,你弄错了吧?”
医生因为被质疑了专业素养,很是不悦,不客气道,“我干这行已经五年了!”
显然白净并没有听出任何的不满情绪,而是迫切的问道:“你确定我是真的怀孕了?我吗?你真的没有搞错?你确定这是我的检查单,没有搞错吧?我怎么可能怀孕!”
医生的眉头拧了个大疙瘩,昨天她才因为忙中出错拿错了病人的检查单被病人投诉到医务处,早上开晨会的时候被超声检查室的主任不点名的批评了一通,此时听这名女子又是如此这般的说,怎不让她恼怒,“同志,有没有搞错检查单你自己不会看检查单上的名字吗?你要是不想要小孩呢,我能体谅你的心情,毕竟你还那么年轻,想多玩儿几年我也理解,但是请你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技术。”
白净木愣愣的一时没了反应,将彩超单紧抓在手里看了又看,千头万绪齐压心口,鼻头一酸,最后还是拉开了检查室的门低头走了出去。
待她才走出门,先前进屋内做检查的病人突然开口,“刚才那个女人看着可真像那个有名的古乐器大师白净。”
“怎么可能是她,”做检查的医生回了句,“刚才那女的叫贾静。”
医生旁边的副手,看上去是个年轻的实习医生,突然说道,“我听说一般那样的大明星有钱人都是有专门的私人医生的,我们医院不是也有那种专门的vip通道吗,有专门的专家坐诊。名人不都是很注重隐私吗?她要是的话怎么可能会和普通病人一起排队看病。”
“看个病还带着墨镜,看病也没有看病的样子。”刚才的那个病人又附和着添了句。
卓希看着白净走出来后一直低着头只管往外面走,因为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迈开长腿也跟了过去。
“白净,”卓希实在受不了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在停车场捉住了她的一只手,“你病还未看完,怎么走了?”
“打开车门。”
卓希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还是依言照办了。谁知白净一钻进去,就打开了汽车的音响,音乐调到最大,摘了墨镜随手一丢,毫无预兆的,双手盖住脸嚎啕大哭。
这下卓希是彻底慌了心神,也跟着上了驾驶座,他从来没见过白净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情绪,即使当年白净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被诊断为可能会终生不孕,也只是死咬着下唇,不流一滴眼泪。后来她回国发展,在外的形象也一直都是倔强而冷艳的,卓希几时见过她有这么哀伤的时候啊。
“白净,白净,出了什么事?”卓希拍着她单薄的后背,神态严肃庄重而满含担忧。
“卓希……”白净抽噎着喊出了他的名字,脸上的泪水却一直自脸颊上滑落,眼角眉梢却又带了让人不解的喜色,“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
卓希心神一震,第一反应却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忍不住搂住了她,“太好了,白净,真是太好了。”
“卓希,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为我的第一个孩子赎罪,我以为连老天爷都认为我不配做一个母亲,卓希……”白净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在哭还是在笑。
贾真真上午和卓希分别后,就一直躲在家里上网,就在半个小时前她接了孙浩一个电话,说他妈妈下周一过来,老人家希望见见她,关于这点她非常的不高兴,还没等孙浩说完,她就直接关机了。
孙浩是g市区人民法院的检察官,人也长的高大英俊,怎么着也算是个青年才俊了,暗恋他倒追他的女孩子不乏其数。可他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从大学时就喜欢上贾真真这个亦假亦真疯疯癫癫的姑娘。
后来就一直穷追猛打,使尽浑身解数,才总算入了美人的法眼。
只是贾真真这姑娘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信仰独身主义,在她的概念里恋爱可以谈谈,床单也可以滚滚,但就是这婚不能结,孩子不能生。
曾经一度孙浩还以为贾真真是生活在单亲家庭,有什么童年阴影之类的,后来认识了她的父母,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人父母恩爱的不得了,俩老夫妻风雨同舟数十载连拌个嘴都没有过。
说来贾父贾母对孙浩这忠实可靠的小伙子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可惜贾真真不厚道,一直坚称二人仅仅是大学校友兼同行关系。贾母觉着这就更好了,知根知底啊,而且俩人工作相近,更会彼此体谅。有段时间,贾母有事没事就喜欢喊孙浩来家里串门吃饭,还拐着弯儿的问东问西的套取他的各种信息。
可孙浩这小伙子实诚啊,人还没让贾母绞尽脑汁的旁敲侧击,就已经实打实的将自个儿祖宗八代的情况全悉数倒了出来。就连自己至今单身,没有女友,恋爱也从来都没有谈过这样私密的问题也状似无意的表达了出来。
后来贾母看孙浩的眼神就益发不对劲了,等贾真真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贾父贾母那看孙浩的架势就俨然是半个儿子了。
说来贾真真不愧是当律师的料啊,那两片小嘴唇一翻腾黑的能说成白的,死了能说成活的,可不,那孙浩有段时间可被这贾真真给泼了个墨汁黑啊,那脏水一盆一盆的往孙大检察官身上淋。人一刚正不阿的帅气直男愣是被贾真真给扭曲成了表里不一的同性恋了。
那之后,毫无悬念的,等孙浩再去贾家做客的时候,那贾父贾母看他的眼神可就玄幻了,惋惜啊惋惜啊,能不惋惜吗,你说这多好的一大小伙子啊,怎么就弯了呢?这哪家父母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可操碎心了吧。
不过贾真真和孙浩的关系一直都是剪不断理还乱,孙浩爱着贾真真那是毫无疑问的,他从大学毕业后就想将她娶回家,可他高贾真真两届,当他毕业的时候,人姑娘还在学校里厮混呢,孙浩思磨再三害怕自己进入了工作岗位,这边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撬了墙角,得,也没多做考虑直接选择了留校继续读研。
可人贾真真也是个有为女青年啊,本科毕业,奔着自己的理想,直接考了外省的研究生,连个招呼也没跟孙浩打,等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和一帮好友喝酒庆祝了。
孙浩当时将她从一帮同学中拽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急红了,他没想到贾真真居然会给他来了个金蝉脱壳,临时改变了报考志愿。
贾真真跟他打着马虎眼没心没肺的傻笑,“我在我们学校都待四年了,早就厌烦了,我要换个新环境,激发我的雄心壮志!”
孙浩挺难受的,几乎是用吼的,“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贾真真掏了掏耳朵,翻了个大白眼,大着嗓门回了句,“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管我什么事啊?”
后来这个实心眼的小伙子无计可施之下最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抱住贾真真就啃上了。
这是孙浩的初吻,自然贾真真也是新手,于是俩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就这么牙齿磕着牙齿,咬破了嘴唇,碰伤了舌头。
最后贾真真疼的受不了,一掌劈开了孙浩,捂着嘴巴跺着脚,“我靠!只听说过破、处要流血的,没听说过接个吻也要血流成河!”
很久以后,每当贾真真回忆起来自己的初吻,都不禁感慨的长叹一句,“岂一个惨烈了得!”
不过,很显然,就这么一个让人肉疼的吻并没有让贾真真不解风情的心脏起到什么化学反应,第二日她老人家还是毅然决然的拖着行李箱毫无眷恋的走了。
这不废话么!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这要是不走的话还来得及么,除非你放弃重考!
贾真真换了个新环境后,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可不,身边少了个婆婆妈妈的管家婆,你能不身心自由?能不呼吸顺畅吗?
不过好景不长,等贾真真研二的时候,孙浩直接就到这边的区人民法院上班了。
后来吧,俩人的关系一直就是朦朦胧胧,不清不楚,分分合合,藕断丝连。
曾经连白净都看不下去了,只催着贾真真赶紧的从了孙大检察官,可是人贾真真当真是离婚官司打多了,干脆的回了句,“结了还得离,劳命伤财,我他妈的又不是疯了!”
白净当时没想太多,“谁说结了还得离,幸福的夫妻多了去了。”
“得,大美人哎,等你什么时候幸福了,我就结婚。”
就这句可把白净刺激的不轻,气恼道:“谁乐意管你!我是看孙浩可怜。”
“我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早就说了,他要是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我绝对不拦着,还会给他封一个大红包,毕竟人家在我身上糟蹋了不少年的青春岁月嘛。”贾真真笑的得瑟,活像一个女流氓。
不过近些日子,俩人的关系又紧张了,很简单,无非是孙浩的妈妈又开始催儿子结婚了。没办法,孙浩也三十有一了,迄今为止连个正经的女朋友都没有,这是个当父母都该急的对吧?上此他妈还因为儿子拒绝已经安排好的相亲偷偷跑回g市,气的高血压都犯了,后来孙浩无奈只得肯定的告诉妈妈自己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并且俩人已经在交往了。
孙妈长吁一口气,“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儿子啊,你瞒的妈妈好辛苦啊。”然后就吧嗒吧嗒的套问那女孩的情况,估计是当时的气氛很悲情,孙浩是个大孝子,这一个没守住秘密,便呼噜呼噜全给倒出来了。
回到g市后孙浩害怕贾真真知道后不饶他便直接来了个坦白从宽,贾真真那什么脾气啊,第二天就撇清关系的从孙浩的公寓里搬出来了。
话说贾真真和孙浩关系能走到这一步那可是之前都白纸黑字谈好的,合同上规定:俩人的关系也就仅止于同居,见父母免谈,结婚免谈,相伴一生更是免谈,整到最后也就是一个中心思想,彼此不用负责任!
“叮咚,叮咚”
贾真真正在啃苹果,瞪着自家的大门,犹豫不决,心里道了声,“孙浩!你个操蛋玩意儿!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啊!”
“真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装死!开门。”白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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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叮咚,叮咚”
贾真真正在啃苹果,瞪着自家的大门,犹豫不决,心里道了声,“孙浩!你个操蛋玩意儿!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啊!”
“真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装死!开门。”白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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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你怀孕了?”贾真真的反应很诡异,直直盯着自家的表哥满眼的赞叹。
“真真!”卓希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严肃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贾真真拖长了调子,“不会吧,你不要告诉我是齐承铭那个渣男的!不要,不要,不要告诉我这个残酷的事实。”
白净满脸黑线的看了眼贾真真,“卓希,今天谢谢你了。但是我现在很累也很乱,我需要休息一会。抱歉,我先进卧室去了。”说完就直接走进了贾真真的卧房。
卓希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难以预料,常常都是杀的人措手不及。
贾真真同情的看着卓希,“她都怀孕了,那我们怎么办?”
卓希自嘲的笑了声,寡淡的表情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拍了拍表妹的肩,“我习惯了。替我好好照顾她,若是她过的不好,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卓希看的出白净刻意在躲着他,将她交给贾真真后,他也就放心了,正准备离开。可是贾真真突然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顿足道,“我说的是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你又怎么了?”
“哎呀,你怎么懂我啊!我一直凭我多年的专业经验判断白净不论早晚,那是肯定会离婚的那,我为了这一天还专门搜集了不少齐承铭婚外情的资料,就等着哪天白净想通了给她好好打一场官司捞一笔。齐渣男那么有钱啊!啊!我太痛苦了,她要是不离婚,那我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嘛。”贾真真还在没心肝的哀嚎。
卓希盯着她看了半晌,“白净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
贾真真送走了卓希以后,难得文艺的感慨了一句“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的酸话,就直接走进了卧室内。抬眼一瞧,白净正双手抱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下巴搭在膝盖上,默默的想心事。
贾真真靠在门边上,“大美人,就是大美人啊,咋地随便一个姿势看着都那么美呢,我要是这么坐的话,孙浩只会说我看上去像傻子。”
“真真,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不要吵我,我来你这里就是想安静安静。”
“你要是想安静的话根本不会来我这里,来我这里你是注定安静不了的。突然怀孕你是不是很没有主意,所以想让我帮你出谋划策?”贾真真抬头看着她的额头,看得出,白净今天是刻意做了个发型,将受伤的额角用头发遮挡的完全。
什么叫美人?就是注重细节!贾真真还在胡思乱想。
突然白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翻出看了眼,一怔。贾真真看到她在发呆,疑惑道:“齐渣男的?”
“嗯,”白净自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平复心情,此时齐承铭的电话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平添烦忧的,手指已先意识做出了反应,直接掐断了电话。
可三秒不到,电话又响了起来,白净拿着电话拇指在通话键和结束键上犹豫不决。贾真真看不过,特女侠范的一把夺了过来,直接抠出了电池,恨铁不成钢的愤愤道:“你简直太不争气了!你怎么还给这种绝世渣男生孩子啊!那男人的基因不好啊,不专一又滥情祸害下一代啊!”
白净抬头,目光闪着坚定的光芒,“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既然你都做好了决定,那你还在苦恼什么呢?”
“我,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乱什么,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完全是意想不到。
“不会吧,你还想给那个渣男机会?白净,你可千万不能学脑残剧里的那些渣攻贱受啊,你更不能因为有孩子了,就委曲求全了,说什么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然后就各种逆来顺受,各种圣母白莲花!再说有那样的父亲,孩子只会被带坏,能学好吗?”
“真真,你越说越离谱了,你那只眼看见我像一朵白莲花了?”
“不是白莲花,你一天到晚整一身白色衣裙穿什么?”
“我呸!”白净一脚踹在贾真真的胸口,将她踹倒在床上,伸长胳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袋薯片,打开后才将将凑近嘴唇,猛然意识到什么又顿住了,东西往贾真真的怀里一塞,就下了床。
“哎,你干嘛呀?”贾真真在床上滚了两滚。
“做东西吃,”白净丢下一句,已然出了房门。
“靠!什么毛病!”贾真真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也追了出去,身子靠在灶台旁,恨其不争怒其不幸的大骂,“我去!心情一不好就吃东西,你就不能给我有点出息!”
“怎么叫有出息?”白净手脚利落的系好围裙,熟悉的从冰箱橱柜里翻出食材,自言自语道,“什么都没有,唉……要不就做个煎饼算了,你看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
“我这不才从孙浩那搬回来嘛,喏,你手上的鸡蛋小麦面还是你上次从超市买来带过来的。哎,别打岔,要我说啊,要不你还是和齐承铭离婚吧,孩子嘛,我帮你一起养大啊。单身女人多好啊,多自由啊!要什么男人?我们一起过日子不好嘛?”贾真真说的很兴奋,脑补着她构建的美好的未来蓝图。
“贾真真,我说你脑袋被门夹了吧,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反正我是受不了结婚后那繁繁琐琐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想想都累,哪有我现在自在,你不知道我手上处理的那些离婚案,那些男人极品的。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噢,你身边不正有一个渣男嘛。这种男人早离婚早解脱,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我累了,真真,你是无法明白我现在的心境的,虽然我现在只有二十七岁,可我常常觉得自己都有七十二岁了,很疲很累,没有精力也没有那热情去翻腾了。今天卓希问我幸福不幸福,其实我早就无所谓了,因为习惯了,所以也不奢求改变了。我记得曾经你问过我是不是因为还爱着齐承铭所以放不下,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早就不爱了,因为不爱所以我也就不在乎他在外面的风花雪月。因为不爱,所以我就不会感到不幸。我现在就想顺其自然的过日子,他什么时候想离婚了,我就和他离,他不想离,我也就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现在婚姻对于我来说就是晚上做饭的时候,偶尔会多一个人回来吃饭而已,其他没什么不同。你明白吗?”五年前她是那么痛苦的挣扎过,结果呢,失了一个孩子,最后自己差点搞的人格分裂。现在她只想平静的过自己的日子,无关爱情,只是因为习惯。
贾真真看不懂的瞪着眼前美的像副画的女人,半晌,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要不要这么纠结啊!”
白净摇摇头,其实她根本不纠结。从来她都是感情有洁癖的人,从齐承铭出轨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她的心里不会再容下他了。曾经她会疯狂的打掉自己的孩子,吵闹,折磨彼此,那就是因为爱的太深才会恨的彻骨,因为爱才会经受不住打击的伤害自己。如今她肯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傻事,照顾好自己,安稳度日,获得心灵平静,只希望回首时岁月静好,向前看繁华依旧。
白净在贾真真家里平复了一个下午的心情后,才决心回家。
无论怎么样,齐承铭是孩子的父亲,不管是从哪方面讲,她觉得自己都有义务和责任将这件事告诉他,即使他不爱这个孩子,他也有知情权。
大人有恩怨,孩子何辜?她没有权利剥夺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五年前的她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也许这就是岁月教会她的东西吧。
回家的路上她给齐承铭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终于被接起,低沉的男音,伴着嘈杂的音乐,“喂?”
“齐先生,现在正在忙?”
“嗯。”
“今晚能早点回家吗?我做好晚饭等你。”
“什么事?”齐承铭走到了走廊上,外面安静了许多。
“呃……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和你好好谈谈,希望你能早点回来。”
“重要的事?”齐承铭语气中带着不屑,“能有多重要的事?世界末日还是外星人入侵地球?”
白净皱了皱眉,“我今天去医院了……”
齐承铭突然烦躁了起来,“我知道了,知道了,”直接收了电话,靠着走廊的窗户边点了一根烟,其实不用说他也猜到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是老情人见面,旧情复燃了,所以又想和他旧话重提,无外乎离婚,离婚,还是离婚!
今天上午他一直在公司里心烦意乱的处理公事,突然手机里接收了几条陌生号码的彩信,翻开一看竟全都是白净和卓希在一起的亲密照片,有一张俩人还抱在了一起。
齐承铭的太阳穴暴跳的生疼,脑子闹哄哄的嗡嗡作响。在白净十六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爱上了她,从那时起他就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慢慢等着她长大。可她在嫁他之前却和卓希相爱了,后来是因为感恩齐家父母的抚养之恩才嫁给他。若是他早知道如此他情愿不娶她了,也不会落的如今若要割舍如同刮骨的痛苦地步。
五年前白净毅然决然的离开他后,他曾经堕落了很久,白天拼命工作,夜间就流连各种声色场所,找不同的女人。单纯的报复,为做而做,没有□,没有心意相通的高、潮。可是任他找遍各种女人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种感觉,是了,因为他的心丢了,所以只有肉、欲,独独没有感情,因为没有爱,事后就会觉得脏,但是他就陷入了这样无休止的恶性循环中。
如果说白净是罂粟,那他就是中毒至深的瘾君子,无药可解,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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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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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白净猛然从梦中惊醒,右手按住胸口那因为突然的惊吓而蹦蹦跳个不停的心脏。
一直开着的电视传出嘈杂的争吵不休的声音,白净随便瞄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正在对着另一个落魄的女人冷嘲热讽,简短的几句对话,她已经大概知道中心思想了,无外乎丈夫出轨,情人找妻子摊牌。白净拧了眉头,她最烦这种类型的片子了,什么婚姻危机啊,老公出轨啊,小三上位啦。看着憋屈让人不痛快不说,还使人心里阴暗。似乎这世上就没有真情真爱了,夫妻关系的最后只会是背叛。
白净懒懒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换了台,其实她平时很少看电视,因为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片子,都会涉及到感情,既然有感情就会有误会有背叛,她一看到这里就会心累不舒服。没办法,爱情永远是人类的主旋律,但是对于这方面受过伤害,或者正在受着伤害的女人来说,看这样的片子无疑就是煎熬。
所以很多时候她要么随着齐承铭看看新闻或财经报道,要么就自己去听听音乐看看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不想,外界的一切也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换台的同时她刻意看了下时间,没想到都已经凌晨一点零七分了,齐承铭还是没有回来,仿若五年前那许多个夜晚一样,那会儿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地步。没有理解,没有沟通,冷战,冷战,无休止的冷战。
曾经无数个夜,白净就在这样毫无希望的等待中加深自己的怨恨。可是又在听到齐承铭的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却是火速的跑回卧室假装睡的很沉,心里卑微的渴望着他能够将自己箍在怀里。她能清晰的听到他进屋的声音,甚至听到他在客厅喝水的声音,然后他走进侧卧室,一切才终于归于了平静,可是她却辗转难眠,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到天明。
她已经不愿意回忆她和齐承铭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糟糕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和爸妈住了一段时间,后来通情达理的老人家觉着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会更好一些,毕竟么,那时他们刚刚新婚,很多时候即使是一个眼神的碰撞都会情不自禁相拥亲吻,被父母撞见的次数多了,老人家们虽然善意的嘲笑他们,可也意识到了不方便。
不久他们搬出了齐家的大宅,在外面购置了一套住房,夫妻俩那时的心情是兴奋且甜蜜的。后来齐承铭接手了家族企业,公司的运营却处于瓶颈期,各种各样的问题与矛盾全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常常压的他透不过气,可他却又是个大男子主义情节特别重的人,在他的意识里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与问题都应该他一肩扛,他的家人只需要靠在他的身后由着他保护就行了。
男人们常常自以为是的那样去想,但是女人,尤其是身为他的妻子,他家里的那个女人,就不可能会这么想了。当齐承铭开始晚归,身上染满了酒气,当他的身上开始沾染上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当外界的流言开始不断的钻进她的耳朵……
她开始沉默,冷眼旁观,即使齐承紧拥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怀疑他是否刚刚才这样拥过其他女人,不知不觉的她开始厌烦他的怀抱,他的靠近,直到有一天,她忍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推开了他的怀抱,冷冷的说道:“你身上的酒味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今晚你睡客房吧。”齐承铭怔怔的看着她,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出门。
其实当时她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喊住他,她甚至希望齐承铭多少能脸皮厚实一点就是赖在床上不走,只要让她发泄掉心头的不满和恼怒就好了。但是齐承铭没有,他还没走出他们的房间他的电话就响了,他紧张的赶紧关了房门走的远远的,低声接了电话。是那个他送钻石项链的女人吗?还是那个曾在记者发布会上当众向齐承铭示爱的女人?亦或是酒吧里的那些群魔乱舞的女人?
白净的头很疼,疼的要爆裂。,她多希望能够和齐承铭大吵一架,将心理的不满和怨言全都发泄出来。可是她没有机会,因为齐承铭从小的习惯都是哥哥让着妹妹,何况他们还相差六岁,在齐承铭的眼里白净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是的,他爱她,非常的爱,爱到可以为她奉献一切。但是他没有将这份爱放在对等的位置上,说白了,他并没有将她真真实实的当成自己的妻子来对待,他忽略了沟通,忽略了妻子细致敏感的心。他只是简单的将她当做自己所珍视的宝贝来呵护着,不让她受到一点凡尘俗世的烦扰,努力的不想让她看到一点社会的阴暗面,所以很多外交应酬的场合他总是携带其他能灌能饮会卖弄风情的女伴。
白净常常想她就是他圈养的最名贵的宠物,不需要了解主人太多的事,只需要欢乐的享受主人所创造的一切舒适的生活就够了。不多想不多问,只管闭着眼花钱,照顾好自己就成。
瞧,这是多美妙的生活啊,过去的二十年她也一直是这样的生活,不想太多的烦心事,只要醉心于音乐好好读书,因为齐爸齐妈总是给于她最好的,她要做的也只是承欢膝下,讨父母欢心就好。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和齐承铭就做不来这样的相处模式,她曾经想了很久,后来她才傻气兮兮的悟了,因为他们是爱人,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
齐承铭一直都没有变,变化了的,只有她白净而已,可惜她仅仅是认清了他们的关系,却并不了解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玻璃杯的碎片还堆积在地上,那半杯牛奶也撒在了乳白色的地板上,白净愣神的看着那一堆碎片,什么也不想,单纯的看着,曾经她差点用这样的碎片划破自己的手腕。
真是奇怪,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也许是怀孕让人变的多愁善感了吧,她不是早就对齐承铭死心了吗?单纯的维持着婚姻关系也只是因为齐承铭不愿意离,那她也就无所谓的保留着这层关系。不离仅仅就是她懒得折腾而已,因为你不知道你跨出的下一步是否比现在更幸福,那就维持原状吧。
也许真如贾真真所说,白净就是一个不争气的被动的人吧!
家里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亮如白昼的大灯还是刺激的齐承铭眯了眯眼,胡心怡吃力的架着他,大眼珠子迫不及待的扫视着这个屋子。装潢考究,不似一般有钱人家的富丽堂皇,而是一种低调的奢华。开放式的厨房,洁净的闪着亮光,餐厅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碟碟没有收拾,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动过的饭菜。
胡心怡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正在此时白净听到房门的响动,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的她从沙发后站起了身。
胡心怡在看见那张精致冷傲的脸时,瞳孔瞬间大睁,完全的不可置信,心里一叠声的嘀咕原来传闻果然是真的啊,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白净冷冷的看着醉的迷糊的齐承铭以及他臂弯下的娇俏女人,指腹突然一阵尖锐的疼。低头,将破了的食指缩进拳头里,拿起扫帚和簸箕将碎玻璃倒到厨房的垃圾桶,然后视若无睹的从俩人身边经过,直接上了楼。
胡心怡可能是太过诧异,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哎,白小姐,你……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和齐承铭之间的关系了,俩人若说是男女朋友,但是却没见过他俩谁承认过,甚至都绝少提过对方,要说是情人的话,是不是有点那个了啊,最后胡心怡憋出了一句,“齐先生还醉着呢,哎,白小姐,齐先生……”
“嘣……”齐承铭已经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胡心怡的搀扶,走向了沙发,才刚刚靠近,就一跟头栽倒在了上面,怀里抱着抱枕喃喃自语。
胡心怡没有靠近,所以她并没有听清齐承铭一直喊着的是白净的乳名,“佳佳”。
胡心怡没有着急的管齐承铭而是满眼好奇的东张西望,心里膨胀着极度的八卦欲。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中闪着“老公”俩个字。胡心怡没有犹豫直接接了电话。
才将将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大着舌头的男声,“你,你怎么把我扔在车上就不管了啊?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老婆啊?”
“哎呀,老公,”胡心怡兴奋的不得了,真亏了自己长了心眼非要送齐承铭回家,“原来是真的,是真的啊,那个白净果然在这里!哎呀!我明天的新闻头条有了啊!啊哈哈……”
对面的男人听到这样说后,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心怡,齐总不是你能得罪的,再说那是别人的私生活,谁没有点私生活……”
“哎,照你这么说,小三上位还有理了?”胡心怡有点恼怒的回了句。
“你们这些八卦记者啊!”
“在八卦记者之前,我首先还是个女人!”
“你还是在齐家吗?这些话我们回家聊,不要在别人家大呼小叫的。”
胡心怡有点愠怒的挂断了电话,好容易逮着一个八卦头条了,可是却畏惧这些权贵不能报道,尤其是老公李强军的公司现在还仰仗齐承铭。不然的话,今晚也不会请齐承铭和一帮商界好友吃饭了,可是齐总今晚的心情看上去却不是很好的样子,一伙人坐定后,他就不停的自斟自饮,再加上敬酒的人多,这没多大一会就晕倒了。
后来李强军夫妇给他开了个房间,才准备让他睡下,可他却突然半醉半醒的非要回家,李强军没法儿,只得让司机将齐总送回去。可是不知咋地妻子胡心怡却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非要送齐总回去。
李强明当时也是醉的不轻,头脑反应迟钝,一时没参透老婆打的什么主意,就稀里糊涂的由着她载着他和齐承铭一起回家了。可没成想胡心怡居然是奔着这个八卦新闻来的,若是早知道是这样他死打死也不会让老婆送齐总回家的啊。
说来他这老婆啊,哪儿都好,可就是独独有一条习惯让他整日的不得安生,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且劲头十足。这也就是为什么胡心怡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八卦小记者,变成《娱乐周刊》的主编了。
胡心怡挂了电话后,看了眼爬在沙发上酣然大睡齐承铭,随便从旁边扯了个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对着楼上喊了声,“白小姐,我走了啊,齐先生还在沙发上,要不你下来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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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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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铭是被一阵阵的香味勾动了馋虫而醒过来的,伸了个懒腰还没缓过劲,却身子一滑就摔倒在了地上。这下他才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暗道了声,什么情况?
腰酸背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看见白净已经梳洗整齐,规矩而优雅的坐在餐厅吃早饭了,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动,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咳咳……”齐承铭觉得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痒,最后还是咳出了声。他没有多说话直接进了洗漱间,片刻后才抖擞了精神走了出来,“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净冷漠的剥了一个鸡蛋,随口说道,“你去上班之前最好洗个澡,否则没人会受得了你身上的味道。”
齐承铭嗤笑一声,对于妻子的嫌弃,他早就习惯了。抬眼瞅到她手指上贴了一个创口贴,眼睛一闪,“你的手又怎么了?”说着就要拉过她的手来看个究竟。
“不管你的事,”白净厌恶的挣开他企图握住自己的手掌,斜了他一眼,“齐先生,你没有信守承诺。”
齐承铭茫然的皱了皱眉,完全没有理解透她想表达什么。
“那个女人?你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新欢吧?”白净懒懒的说道,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事情,“我和你至少还算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所以我在家的时候请你尊重一下我……”
齐承铭并没有听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疑惑道:“什么女人?哪个女人?”
“齐承铭,我又不是你的跟班,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哪个女人!你可记得上次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要是再带女人回家的话,你就主动和我离婚,不会再纠缠我!你不要故意借口喝醉了就将这事给含糊过去了。”
齐承铭寒了一张脸,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去赴宴的时候可是专门带了司机去的,因为昨天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心情恶劣的肯定会大醉一场,否则难以舒解他心中的愁闷。想到这儿,他也笑了,语气轻佻,“白净,你又想离婚了是不是?但是清高圣洁的你,又不想让外人觉得离婚的原因在你身上,所以又再往我身上泼脏水?”
白净咬了咬下唇,提醒自己不要生气否则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尽量表现出毫不在意的神情,“泼没泼脏水,过一会你将家里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可是齐承铭,我本来以为你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至少也会是个好父亲吧,现在看来你完全不配当父亲!要有你这样三更半夜不回家,回家还带个女人回来的父亲,你儿子估计会被你耳濡目染的不到十四岁就会进劳改队……”
“住口!”齐承铭激怒的站起了身,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如此的诅咒他们的孩子,缓了一口气,讽刺道,“果然像是一个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说出的话,不遗余力的诅咒自己的孩子会让你很快乐?”
白净默了默,心中一刺,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宝贝对不起,妈妈又口不择言了,对不起,妈妈好不容易有了你,怎么忍心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一切又归于沉默了,他们总是这样,除了长久的冷战就是互相的挖苦讽刺,永远没有平静下来互相沟通的时刻。
齐承铭猛喝了一碗稀饭,将瓷碗往桌子上一搁,偏了半个身子,丢下一句话,“我已经给你联系了最好的整容医生,不会让你的额角留下一丁点的疤痕。”说完就长腿一迈上了楼。
白净无意识的摸了摸额角那还在结痂的疤痕,其实用头发遮挡了根本看不见,即使往后头发被挽了上去,只要上了妆也是很难看出这里有疤的。不可否认,齐承铭一直是个对她照顾有加的男人,虽然他们不再相爱。
胃部抽动的恶心感,让她放下了筷子,身体里有个生命在不断的提醒着他的存在。要不要告诉他呢?昨晚因为见到那个突然闯进他家的陌生女人而下定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了,勇往无前,爱的轰轰烈烈,恨也恨的肝肠寸断。此刻她更需要理性的对待这件事,若是她真的能做到理性的话。
齐承铭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才洗过澡,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容光焕发。他一只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却从包里找出手机,正在看着时间。
“等等,”白净觉得自己的喉头很干燥,但是她还是喊住了他,“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齐承铭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满是询问,不可否认齐承铭认真看着你的时候,的确很吸引人。
“我昨天去了医院。”瞧,白净的开头总是那么没有创意,也会让人……
“够了,我知道了。”齐承铭仍旧是不耐烦的语气。
白净心口一闷,“你知道什么了?”其实她这只是单纯的反问的语气,但是听在心情本就不好的人耳里,却又演变成了心虚的试探。齐承铭眯了眯眼,“你心知肚明,何苦非要我说出来?你是不是和卓希旧情复燃了!你昨天是不是和他商量着回来怎么和我重提离婚的事了!”
“齐承铭!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卓希清清白白!”
“清白?”齐承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他的手机塞到了白净的手里。
白净颤抖着双手滑动着手机屏幕,头晕了晕,努力扶住一旁的桌椅稳住了身子,眼睛是刺骨的冰冷,“齐承铭!你卑鄙!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
“这就是你的决定?”贾真真正在舔着冰淇淋,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可以在没有爱情的婚姻中生存,但是我的孩子他不可以,他必须要在一个健康没有争吵和猜忌的环境中长大,我已经是一个失败的妻子了,我不能再做一个失败的母亲了。”
贾真真赞赏的对着她的肩膀猛拍了一掌,“早该这样了!”拍完之后,又恍然想起她已经怀孕了,抱歉了笑了笑,细声细气道:“小宝贝啊,干妈刚刚没注意下手重了,抱歉啊!不过你妈妈终于想通了,你也替她高兴是不是呀?哈哈……那个渣男!真不知道你还念着他哪点好,要是我的话早八百年就离了。”
白净无奈的看了贾真真一眼,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齐承铭,你何苦非要逼的我撕破脸皮?
“先生,先生,你不能进去……”律师事务所的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嘭!”办公室的门被一股蛮力撞开了,孙浩脸色不善的站在了门口,后面还跟着踩着小碎步神色慌张的小桃。小桃是最近才聘请过来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贾真真的新任助理,刚刚工作的她还没来机会认识孙浩这位本市有名的大检察官。
贾真真本来志得意满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故意撇清关系的拉着小桃解释道;“小桃,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是我们市的孙大检察官啊!我们做律师的第一条就要和检察官搞好关系嘛,小桃,你太不懂事了。”
小桃愣愣的连声道歉,赔笑脸,可孙浩却是严肃着一张脸,咄咄逼人的盯着贾真真。后者傻笑的给小桃使眼色,嘴角抽了抽,“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我和孙检察官有事要谈,记住,再有人进来一定要给我拦住了。”
小桃诺诺的应了声,就转身出去了。
白净捕捉到俩人的气场都不是很对,尴尬的笑了笑,“那,那贾真真没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啊。孙浩,再见啊!”
孙浩这才发现除了假真真以外原来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瞧他,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缓了缓脸上的僵硬的表情,“白净你也在这儿呀?”
“那你们聊啊,好好聊,不要动武,我先走了啊。”白净作势就要走,但是贾真真看见了哪里肯放行啊,诸位没见着孙浩一副吃人的表情啊,她跟个壁虎似的突然抱住了白净的腰,“你不要走,你不能将姐妹丢下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净哪里肯理她,他们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她要是次次都管的话,那她自己的日子也不要过了。“哎呀,肚子疼,”白净故意喊了起来。
贾真真害怕的赶紧缩了手,还没来得及关心一句,白净已经溜到了门边,开门关门,果断走人!
贾真真气的牙痒,可到底没敢真扔下孙浩追出去。
“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妈明天就来了,她要是见不到你的话,一定又会误以为我在骗她。”
“骗就骗呗,有什么关系。”
“贾真真!你爸妈有你们姐妹俩个,你大姐已经结婚生子了所以他们多少宽慰一些。但是我家就我一个独子,就算不为咱俩考虑,你能不能多少考虑考虑老人的心!”
“哎,孙浩,你怎么隔段时间脑袋就不清楚?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你说的有多清楚,你又忘记了?你怎么间歇性失忆,非得我给你强化记忆啊?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也就是比朋友要近一点,比恋人要远一点的关系。简单点来说,我们还没有到那种要对对方负责的关系,咱们和者聚,不合者散!有什么好说的?你爱找谁结婚就找谁去,反正不要来找我!”
孙浩气的头顶生烟,青经暴突,“好!贾真真!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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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本来这章是准备存稿的,但是昨晚没有码字,但是放在存稿箱里忘记修改时间了,结果它就自动发表了,早上起来很久以后才想起来,然后果断的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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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离开贾真真所属的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员出没。不信任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白净苦笑,曾几何时她和齐承铭居然走到了这一步?互相防备猜忌,连夫妻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车子开到九龙大道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不一会蓝牙耳机便自动接通了。
“白净,我是钱玉兰。”声音一贯的干脆爽利。
“钱姐?”白净讶然的喊了声,“听说你最近在马拉西亚拍戏,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瞧你说的,拍戏就不能打个电话关心你一下那,呵呵……现在有空吗?请你吃午饭。”
白净低声笑了起来,“我来请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没给你接风洗尘呢。”
“别,别,姐姐今儿个是有事求你,你还是让我请你吧。来风华街这边的农家小灶吧,听说是新开的,非常具有农家味,古韵很足哦。”
白净也没有多问,就直接打了方向盘将车开了过去。
钱玉兰在白净心目中一直是个大姐大一般的人物,高学历、高收入、高地位,如今在导演界怎么说也是个实打实的腕儿,二十六岁结婚,三十八岁离婚,十年的浴血打拼才换来了如今的成就。
这样的女人通常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的开头总是美好而梦幻,过程也会是曲折,但是结局……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其中的酸甜苦辣。
钱姐的前夫邓家辉,白净虽不曾正式打过交道,但也有过几面之缘,没法儿,那么一个腕儿她想不知道都难,如今国内一线导演,国际大奖都不知拿了多少了,国内奖项更是拿到手软。可以说邓家辉能有如今的成就除却自身的才华横溢与钱玉兰的鼎力支持和默默付出是分不开的。
钱玉兰是演员出身,她出名的时候,邓家辉还只是个怀揣梦想空有才华和抱负的愣头小子。她嫁给邓家辉在当时来说可真算的上是名副其实的“下嫁”,俩人婚后相濡以沫,那时的生活如很多贫贱夫妻一般虽然艰辛但也是甜蜜的。钱玉兰嫁给邓家辉后便放弃了自己对事业的追求,一门心思的辅佐老公,甚至为了不干扰老公的事业,连着打胎了三次,身心备受苦楚。
后来呢,后来老公功成名就,金钱名利双丰收,本来么,那是他应得的,他是那么一个富有才华的一个人,只是缺乏机会展示而已。
可当生活开始好起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却出现了问题。首先是她的婆家,那从北方小旮旯村子里出来的婆家人开始嫌弃她那么多年都没有给他们邓家添个一男半女。钱玉兰随着年纪的增长也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么多年为了丈夫的事业,她将自己的身体都透支了,内分泌严重失调。
为了能有一个孩子,钱玉兰逐渐将打理老公事业的工作全交出去了,一门心思的调理身体,只为了能让邓家有个后,能让他们的婚姻关系长长久久。总算上天垂怜,她经过数次的人工受精后,好歹保住了一个孩子,那十个月她可是小心谨慎,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了医院里,生怕有个闪失。
那时丈夫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她可以理解,而娘家人因为当年反对他们结婚,也断了来往,至父母哥嫂移民出国,她也没能和家里人打开心结。那曾经多少个日夜,她因为思恋父母亲人偷偷哭泣,可是因为害怕丈夫内疚,眼泪也只有全都滚落到了肚里。
怀孕后,能指望的也只有邓家的亲戚多帮衬着点了,那时邓家辉成名后,他的不少在农村的亲戚便纷纷全都来投奔他了,安排工作啊,蹭吃蹭喝蹭地方住啊。家里被搅合的乱七八糟不说,还经常因为磕磕碰碰的小事,吵吵闹闹的闹的家里鸡飞狗跳。钱玉兰眼见着邓家人也仰仗不了,心想着干脆请一个月嫂照顾自己算了,但是婆婆却在这时抱怨上了,说家辉一人工作养着一家老小是多不容易啊,你身为妻子不工作,不能为家里贴补家用就算了,难道不知道体谅丈夫,为他省省?
钱玉兰心中冷笑,婆婆这话也好意思说的出口?公婆年纪大养着他们是本分,可是有谁见过哥哥养着不事劳动的弟弟妹妹还有弟媳和小侄子的?
当时她在孕期情绪本就不好,亦或是压抑太久了,恼怒的嘀咕了句,怀孕的妻子要丈夫养着不应该,那不工作的弟弟妹妹要哥哥养着就是对的?可这话才说完婆婆就炸毛了,说她看不起他们,嫌弃他们,嚷嚷着要打电话给家辉,让他回来评评理。
钱玉兰担心丈夫的工作受到影响,这一切也都忍了,好在家里的经济大权都握在她的手里,她要请月嫂自己还能做的了主的。
这之后估计是婆婆回家抱怨,家里的妹妹弟弟们都听说了大嫂不满他们住在她家里,一下子家里就闹腾起来了,然后各种难听的话就出来了,更甚者说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哥的,说是什么人工受精,就是别人配的种。钱玉兰第一次听婆婆将这话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差点怒极攻心导致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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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走进钱玉兰预定的包间的时候,钱玉兰正在品着一杯菊花茶,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保养的很好,皮肤细腻,妆容大方而精致,头发也盘的一丝不苟,眉眼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仿似一眼就能看出人心中所想。
“你可来了,”钱玉兰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站起身拉着白净的双手入席,上下打量着她,“看样子仿似瘦了一点,最近不舒服?”
白净一怔,也笑了笑,“没有,没有,钱姐说的这个地方让我一阵好找。”说着四周看了看房间的布置,“这哪儿像是农家小灶啊,看着布置就像是古代闺秀的闺房,只不过没有床铺而已。”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地方,怎么样,在这处地方吃饭很合心意吧。”钱玉兰优雅的给白净倒了一杯菊花茶,“最近是不舒服了还是怎么了?我给你经纪人打电话,听说你将最近所有的工作都推了?”
“喔……没什么就是想休息休息而已。”白净说的云淡风轻。
“那可如何是好!”钱玉芳佯装为难的叹息了一声。
果然,白净挑眉,语带关切,“怎么了,钱姐?”
“唉,还不是我现在正在拍的那部戏,都拍到结尾的部分了,但是就是这后面几场戏还缺一个合适的女演员。你不知道这后面有多重要,因为前面拍的都很好,就是后面的部分,我想出一记重拳,总不能狗尾续貂是吧?”
白净一听钱玉兰这么一说心中了然,吃惊不小,连连摆手,“钱姐,这可不行,这可不行,你知道我根本不会演戏,而且我也不想涉足这一行业。”
“白净,”钱玉兰握住了白净的手,“这次姐姐真的没法子了,你不知道姐姐刚开始筹拍这部片子的时候有个角色属意的人就是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掺合娱乐圈的事,但是钱姐拜托你了,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啊。现在听说你闲下来了,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几个场景就好。就当帮钱姐一个忙?”
俩人絮絮叨叨的又聊了很久,白净总算才答应考虑考虑,钱玉兰很高兴,因为只要是白净答应考虑的基本上就等于答应了。
聊完了正事之后,钱玉兰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和齐承铭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白净微愣,钱玉兰用一种过来人的眼光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历尽千帆后的沧桑,“我是听说了一点你和他的一些不好的传闻,为什么不公开你们的关系,由着媒体胡乱猜测?”
“我们快离婚了,说不说都一样。你也知道媒体的想象力有多强大,万一再将卓希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钱玉兰理解的看着她,“就这么将你的老公让给第三者你甘心吗?”
“钱姐……你甘心吗?”白净幽幽的问道。
钱玉兰紧了紧手中的杯子,目光狠戾,“我现在想要回的只有我的女儿,至于那个姓邓的,还有他那一家子,嘿嘿……对了,贾真真还好吗?等影片上映后,我要上诉争取回我女儿的抚养权,我还需要她的帮忙呢。”
“她啊,最近可有的她忙了。”白净简而言之,俩人又聊了许久后才分手告别,钱玉兰又跟她强调了一下拍电影的事,若是她答应的话,要即刻和她联系,因为电影档期很赶。
白净知道钱玉兰之所以请她拍戏,无非是想增加电影的宣传力度,增加票房。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邓家辉也有一部新戏准备今年七夕的时候上映,和钱玉兰的这部戏是同档期的。而邓导的戏投资方之一就有后期因为拍片资金链断裂而中途入股的齐承铭。那晚演员曼妮之所以出现在齐家也是电影公司想拉齐承铭注入资金而派去的说客或者也可以说是(睡客)。
白净才将将辞别了钱玉兰,手机又跟爆炸了似的沸腾了起来。白净看了眼贾真真的名字,摇了摇头,手机拉离耳朵十厘米的距离按了接听键,“喂?”
“啊呜呜……”贾真真咆哮出声,“你为什么接电话接的那么迟啊,你在干什么呀?那么慢啊!呜呜……我和孙浩分手了……呜呜……我们分手了。”
对于贾真真这样隔段时间就分一次手的桥段,白净就跟家常便饭似的,无奈道:“贾真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那放羊的小孩成吗?狼没来,你和孙浩也分不了手。”“这次不一样,是孙浩自己说的他要和我分手,他是真的生气了!”贾真真继续嚎啕。
“那你跟孙浩结婚不就行了,他气你不就是气你这一点?”
贾真真终于将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低泣,“那不行,难道你又忘了我的座右铭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白净甚至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贾真真握拳宣誓的身影。
“对了,给你打电话也就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去幼儿园接一下我侄女好吧?晚上就睡你家了啊,哎呀,她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啊,过什么结婚纪念日啊,过就过呗有这么祸害我的嘛,这都几天了啊!天天让我接送小孩,小孩子真烦人啊……我今晚要去夜店猎艳,靠!孙浩那家伙别以为我离了他就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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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白净开车载着贾真真的外甥女田小米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顺路去了市里最大的超市,其实在他们御府华庭的别墅区有个专门贩卖瓜果蔬菜的生鲜超市,那里的果品都特别漂亮,甚至还有很多其他地方买不到的进口瓜果,自然这价格也是不菲的。有一些其他小区的有钱人也喜欢当那里买东西,总觉着那是一件很上档次的事情。但是白净却独独不喜欢在那里买东西,因为她老觉着那里少了一股人烟气。
五岁的小米正值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喜欢问一问的年纪,所以一路上她的小嘴就没停过。看到什么她感兴趣的事情都喜欢随口问一问,可往往还没等白净回答,又会问另一个,之后白净终于摸透她,干脆闭嘴不语的时候,小米又会记忆力超好的将问题重新问一遍。
“干妈,你为什么看小宝宝的东西?您要生小宝宝了吗?”小米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白净一件件的摸着婴幼儿柜台上的东西。
白净扯了扯嘴皮子,搪塞道,“唔……我估计你爸妈旅游回来就会给你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了,所以我是在帮你妈妈看的。”
“真的吗?真的吗?唉……真是伤脑经,往后零食和玩具就要分一半出去了,”小米装似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我爸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又要生小朋友了呢?难道他们是想让我帮他们带孩子吗?唉……真是伤脑经……”
“小米,你晚上想吃什么”白净已经推着购物车离开了。
果然,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我要吃油焖大虾!油炸脆香鸡腿!红烧蹄子!还有东坡肉……”
“绿色蔬菜呢?想吃点什么蔬菜?小孩子不要吃那么多大油大荤的,影响发育。”
“表要酱紫嘛,我今天可是去干妈你家做客噢,你总不能饿着客人吧,你这样子待客是不对的。”
白净仔细的挑选着晚上要吃的生鲜蔬菜,小米则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一副小大人指点江山的模样。逛个超市走走停停,看到个好玩的东西还要凑到跟前挥舞着小手摸几下,好在白净比贾真真有耐心多了,总会笑眯眯的听小米说着天马行空的东西,时不时的还应几句。
小孩子嘛,从来都是最敏感,而且最容易被讨好的,所以在小米的感知里白净这个干妈比自己的亲小姨待自己还亲,其他的不说,单一点贾真真就比不过白净,人白净可是从认识小米的那天起就没大声对她说过一句话,更别提呵斥了。所以当小米今儿个在学校门口看到白净的时候别提多欢呼雀跃了。
白净买好了一堆吃食后,就直接带着小米往家里赶,刚下超市车库白净就接到了贾真真的电话,这姑娘急吼吼的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是要她在某个四岔路口等她,她有个东西要给她。白净也就没多问直接开车过去了。
“好开心!好多好吃的!哈哈……”小米上了车后就忙不迭的翻白净买的零食,每每摸到一盒喜欢的吃食都会惊呼一声。
待车开到四岔路口的时候,果然见贾真真的车已然停在了一个路口,白净探出头,有点诧异贾真真居然一身正装,还是在律师事务所的打扮,“你不是晚上泡夜店的么?怎么这身打扮?”
“这个给你,我给你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草案,你先看看,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直接在后面的空白页上填写。等过几天我回来了,再和你好好议议,咱不能便宜了那个姓齐的,该给你争的财产我不会便宜他一毛钱。”贾真真说着就将一份装订整齐的档案袋递给了她,然后吊儿郎当的摇了摇脑袋,“人都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果然不假!你猜怎么着,我上一个客户她好姐妹离婚,现在也找上了我,让我帮忙打官司!我现在就连夜开车去a市,估计要个好几天才回来。白净!这可是个款姐啊!你知道佣金给多少,直接给我提成,哇哈哈……发了!”
白净看着贾真真晶亮亮的双眼颇为无力,“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小米突然往车窗处伸了伸脖子,声音清亮,“我妈说小姨不厚道!”
“靠!小鬼欠揍!那就这么定了啊,小米就托付给你了。对了,齐渣会不会有意见?那,这是我家的钥匙,若是住你家不方便的话,你就带小米直接去我家吧。”
“他都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估计出差或去其他温柔乡了。小米交给我你放心,齐承铭再混账,但他是喜欢小孩子的,这点你放心。”
二人话别后,便各走各的道,田小米小朋友充分发挥了她话唠的本事,又一路从大超市叽叽喳喳到了白净的家。
白净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家门口,伸手摸了摸手提包,找了又找,脸上的表情逐渐不再淡定了。小米怀里仍旧捧着一堆舍不得放下的零食,嘴里还裹着一个棒棒糖,等了好一会没见着干妈开门,抬头看了眼白净着急的神色,脸上垮了垮,“伤脑筋!老师说的没错,果然是近墨者乌黑,你怎么学我小姨不带钥匙啊?”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了主意,突然门被人从里面咔嚓一声打开了。
齐承铭神清气爽的围着个印着碎花的围裙站在门口,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剥了皮的蒜瓣,这样子的他看上去非常的柔和,也非常的居家。
白净显然是被他这诡异的装扮吓了一跳,有点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
“干爸好!”小米自来熟的扯了扯齐承铭的围裙,“嘻嘻,干爸是知道小米要来家里做客,所以亲自下厨要做好吃的给小米吃吗?那你知道小米爱吃什么吗?小米爱吃油焖大虾,油炸脆香鸡腿!红烧蹄子……”
白净抚了抚额,看吧,看吧,又来了,又来了。对着有点错愕的齐承铭解释道,“她是贾真真的外甥女小米,最近几天都要在家里住。”
看的出齐承铭今天兴致很好,蹲下身子伸出了大手,“欢迎你,小米同学。”
小米同学特别大方的直接无视了那只大手,抱住齐承铭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干爸,你还跟我客气啥呀?交朋友才握手,我们是亲人。”说完直接抛弃了还半蹲着的齐承铭,哇哇大叫着跑进屋内,“干爸干妈你们家房子好大好漂亮啊!”
俩个大人跟在身后前后脚走进了屋子,小米是个无拘无束的孩子,进了屋以后就兴奋的前后左右的到处转着绕圈子,白净害怕她磕着碰着,跟着后面连声叮嘱,“你慢点,你慢点,小公主。”
齐承铭拎着东西跟在身后,眼前的一幕让他动容,仿似他渴求已久的东西就呈现在他面前一般。他紧了紧拳头,就在今天下午他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和白净静下心来好好的谈一谈,他们的婚姻仍要继续,所以他再也不想过那种夫妻陌路冷冰冰的日子了。他想要个正常的家,他希望他的妻子能充满爱意的对她笑,他还希望有个孩子,若是白净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和他一起努力经营他们的婚姻家庭,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白净将电视打开后,由着小米蜷缩着腿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自己则去了厨房。橱柜上摆满了各色生鲜蔬菜,看那些精致的包装就知道是从小区里的高档生鲜超市买来的。
齐承铭本来还在纠结手上提的几大袋的东西往哪儿放,看白净进了厨房一下子就着急了,放下东西就准备过去拦住她,他今儿个可是想好了要好好表现一番,若是能让白净对自己的态度好点,那自己接下来的话估计就能顺利的说出来了。
谁知东西才放到地上就有个桶装的东西从袋子里滚了出来,齐承铭本来也就是随意的将东西拾起,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罐牛奶,可是当他不经意的看到上面的标签时,愣住了,孕妇专用牛奶!
齐承铭不自觉的巴拉开那个袋子,宽松的女式内衣,软底的鞋子还有几本书,《孕产妇食谱》、《怎么样生出一个聪明的宝宝》等。
因为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白净很容易就看到了齐承铭在干什么,看到他正在看自己东西的瞬间目光闪了闪,与此同时齐承铭也抬起了头,俩人目光相撞,一时间各种情绪全涌了上来。
“干爸,你在看什么?”小米突然从沙发上爬了过来,已经上幼儿园的她聪明伶俐的不得了,“《准妈妈生子日记》?”小米念的很大声,念完后突然怪叫出声,“哎呀!干妈你真的帮我妈妈买这些东西了啊?都跟你说了,我爸爸妈妈要我一个孩子都够麻烦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他们居然还要生小孩子,真是伤脑筋!”
白净没有说话,只是很自然的转移了视线继续忙手中的活,齐承铭利索的将东西放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若是他们的孩子还在的话也有小米这般大了吧,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幅天真的模样?回到家就大呼小叫着喊着爸爸妈妈?
不过幸好,他和白净都还年轻,如果真的愿意努力的话应该会有自己的孩子,若真的天不遂人愿,那么领养几个也比现在无聊的俩个大人在一起过日子要有意思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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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白净开车载着贾真真的外甥女田小米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顺路去了市里最大的超市,其实在他们御府华庭的别墅区有个专门贩卖瓜果蔬菜的生鲜超市,那里的果品都特别漂亮,甚至还有很多其他地方买不到的进口瓜果,自然这价格也是不菲的。有一些其他小区的有钱人也喜欢当那里买东西,总觉着那是一件很上档次的事情。但是白净却独独不喜欢在那里买东西,因为她老觉着那里少了一股人烟气。
五岁的小米正值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喜欢问一问的年纪,所以一路上她的小嘴就没停过。看到什么她感兴趣的事情都喜欢随口问一问,可往往还没等白净回答,又会问另一个,之后白净终于摸透她,干脆闭嘴不语的时候,小米又会记忆力超好的将问题重新问一遍。
“干妈,你为什么看小宝宝的东西?您要生小宝宝了吗?”小米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白净一件件的摸着婴幼儿柜台上的东西。
白净扯了扯嘴皮子,搪塞道,“唔……我估计你爸妈旅游回来就会给你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了,所以我是在帮你妈妈看的。”
“真的吗?真的吗?唉……真是伤脑经,往后零食和玩具就要分一半出去了,”小米装似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我爸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又要生小朋友了呢?难道他们是想让我帮他们带孩子吗?唉……真是伤脑经……”
“小米,你晚上想吃什么”白净已经推着购物车离开了。
果然,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我要吃油焖大虾!油炸脆香鸡腿!红烧蹄子!还有东坡肉……”
“绿色蔬菜呢?想吃点什么蔬菜?小孩子不要吃那么多大油大荤的,影响发育。”
“表要酱紫嘛,我今天可是去干妈你家做客噢,你总不能饿着客人吧,你这样子待客是不对的。”
白净仔细的挑选着晚上要吃的生鲜蔬菜,小米则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一副小大人指点江山的模样。逛个超市走走停停,看到个好玩的东西还要凑到跟前挥舞着小手摸几下,好在白净比贾真真有耐心多了,总会笑眯眯的听小米说着天马行空的东西,时不时的还应几句。
小孩子嘛,从来都是最敏感,而且最容易被讨好的,所以在小米的感知里白净这个干妈比自己的亲小姨待自己还亲,其他的不说,单一点贾真真就比不过白净,人白净可是从认识小米的那天起就没大声对她说过一句话,更别提呵斥了。所以当小米今儿个在学校门口看到白净的时候别提多欢呼雀跃了。
白净买好了一堆吃食后,就直接带着小米往家里赶,刚下超市车库白净就接到了贾真真的电话,这姑娘急吼吼的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是要她在某个四岔路口等她,她有个东西要给她。白净也就没多问直接开车过去了。
“好开心!好多好吃的!哈哈……”小米上了车后就忙不迭的翻白净买的零食,每每摸到一盒喜欢的吃食都会惊呼一声。
待车开到四岔路口的时候,果然见贾真真的车已然停在了一个路口,白净探出头,有点诧异贾真真居然一身正装,还是在律师事务所的打扮,“你不是晚上泡夜店的么?怎么这身打扮?”
“这个给你,我给你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草案,你先看看,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直接在后面的空白页上填写。等过几天我回来了,再和你好好议议,咱不能便宜了那个姓齐的,该给你争的财产我不会便宜他一毛钱。”贾真真说着就将一份装订整齐的档案袋递给了她,然后吊儿郎当的摇了摇脑袋,“人都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果然不假!你猜怎么着,我上一个客户她好姐妹离婚,现在也找上了我,让我帮忙打官司!我现在就连夜开车去a市,估计要个好几天才回来。白净!这可是个款姐啊!你知道佣金给多少,直接给我提成,哇哈哈……发了!”
白净看着贾真真晶亮亮的双眼颇为无力,“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小米突然往车窗处伸了伸脖子,声音清亮,“我妈说小姨不厚道!”
“靠!小鬼欠揍!那就这么定了啊,小米就托付给你了。对了,齐渣会不会有意见?那,这是我家的钥匙,若是住你家不方便的话,你就带小米直接去我家吧。”
“他都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估计出差或去其他温柔乡了。小米交给我你放心,齐承铭再混账,但他是喜欢小孩子的,这点你放心。”
二人话别后,便各走各的道,田小米小朋友充分发挥了她话唠的本事,又一路从大超市叽叽喳喳到了白净的家。
白净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家门口,伸手摸了摸手提包,找了又找,脸上的表情逐渐不再淡定了。小米怀里仍旧捧着一堆舍不得放下的零食,嘴里还裹着一个棒棒糖,等了好一会没见着干妈开门,抬头看了眼白净着急的神色,脸上垮了垮,“伤脑筋!老师说的没错,果然是近墨者乌黑,你怎么学我小姨不带钥匙啊?”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了主意,突然门被人从里面咔嚓一声打开了。
齐承铭神清气爽的围着个印着碎花的围裙站在门口,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剥了皮的蒜瓣,这样子的他看上去非常的柔和,也非常的居家。
白净显然是被他这诡异的装扮吓了一跳,有点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
“干爸好!”小米自来熟的扯了扯齐承铭的围裙,“嘻嘻,干爸是知道小米要来家里做客,所以亲自下厨要做好吃的给小米吃吗?那你知道小米爱吃什么吗?小米爱吃油焖大虾,油炸脆香鸡腿!红烧蹄子……”
白净抚了抚额,看吧,看吧,又来了,又来了。对着有点错愕的齐承铭解释道,“她是贾真真的外甥女小米,最近几天都要在家里住。”
看的出齐承铭今天兴致很好,蹲下身子伸出了大手,“欢迎你,小米同学。”
小米同学特别大方的直接无视了那只大手,抱住齐承铭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干爸,你还跟我客气啥呀?交朋友才握手,我们是亲人。”说完直接抛弃了还半蹲着的齐承铭,哇哇大叫着跑进屋内,“干爸干妈你们家房子好大好漂亮啊!”
俩个大人跟在身后前后脚走进了屋子,小米是个无拘无束的孩子,进了屋以后就兴奋的前后左右的到处转着绕圈子,白净害怕她磕着碰着,跟着后面连声叮嘱,“你慢点,你慢点,小公主。”
齐承铭拎着东西跟在身后,眼前的一幕让他动容,仿似他渴求已久的东西就呈现在他面前一般。他紧了紧拳头,就在今天下午他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和白净静下心来好好的谈一谈,他们的婚姻仍要继续,所以他再也不想过那种夫妻陌路冷冰冰的日子了。他想要个正常的家,他希望他的妻子能充满爱意的对她笑,他还希望有个孩子,若是白净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和他一起努力经营他们的婚姻家庭,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白净将电视打开后,由着小米蜷缩着腿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自己则去了厨房。橱柜上摆满了各色生鲜蔬菜,看那些精致的包装就知道是从小区里的高档生鲜超市买来的。
齐承铭本来还在纠结手上提的几大袋的东西往哪儿放,看白净进了厨房一下子就着急了,放下东西就准备过去拦住她,他今儿个可是想好了要好好表现一番,若是能让白净对自己的态度好点,那自己接下来的话估计就能顺利的说出来了。
谁知东西才放到地上就有个桶装的东西从袋子里滚了出来,齐承铭本来也就是随意的将东西拾起,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罐牛奶,可是当他不经意的看到上面的标签时,愣住了,孕妇专用牛奶!
齐承铭不自觉的巴拉开那个袋子,宽松的女式内衣,软底的鞋子还有几本书,《孕产妇食谱》、《怎么样生出一个聪明的宝宝》等。
因为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白净很容易就看到了齐承铭在干什么,看到他正在看自己东西的瞬间目光闪了闪,与此同时齐承铭也抬起了头,俩人目光相撞,一时间各种情绪全涌了上来。
“干爸,你在看什么?”小米突然从沙发上爬了过来,已经上幼儿园的她聪明伶俐的不得了,“《准妈妈生子日记》?”小米念的很大声,念完后突然怪叫出声,“哎呀!干妈你真的帮我妈妈买这些东西了啊?都跟你说了,我爸爸妈妈要我一个孩子都够麻烦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他们居然还要生小孩子,真是伤脑筋!”
白净没有说话,只是很自然的转移了视线继续忙手中的活,齐承铭利索的将东西放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若是他们的孩子还在的话也有小米这般大了吧,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幅天真的模样?回到家就大呼小叫着喊着爸爸妈妈?
不过幸好,他和白净都还年轻,如果真的愿意努力的话应该会有自己的孩子,若真的天不遂人愿,那么领养几个也比现在无聊的俩个大人在一起过日子要有意思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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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白净站在浴室内,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向来纤细的腰身,如今已经有了些微的丰腴。若是侧着身子的话,不难看出平滑的小腹微微凸起的痕迹。白净轻柔的抚上腹部,这里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承载着她对生命对未来的所有念想。感觉很奇妙,很神奇,也很幸福,以致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嘴角都噙着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齐承铭揽住刚刚踏出浴室的白净,嘴唇贴着她的脖颈喷着热气。后者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料到自己就这么毫无预料的被揽进了一副坚硬厚实的胸膛里,这具胸膛很熟悉,可不再让她感到安心。
白净本能的推了推他的臂弯,“小米还在屋内呢,你注意点。”说话的同时已经在四处搜寻小米的踪影,“咦?小米呢?”
“她睡的像头小猪,已经被我放到隔壁房间去了。”齐承铭从她身后搂着她,将她挪到了床上坐了下来。但白净却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了他的胳膊站起了身,“小米一个人睡我不放心,我今晚过去陪她。”
“佳佳,”齐承铭拉住她的一只手,语带恳求,“我们俩个聊聊好不好?”
白净因为那句佳佳抿了抿唇,多久了,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因为这句称呼仿若将她拉回了久远的回忆。齐承铭趁着白净怔愣的空挡,轻轻一扯就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佳佳,我们能不能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推心置腹的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白净仍旧对齐承铭上次让人偷拍她和卓希的事耿耿于怀,“夫妻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聊的?”
“可是你又何曾信任过我?”齐承铭冲口而出这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果然白净冷嗤了一声,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面上态度冷淡,“说吧,你想说什么?”
齐承铭最受不了的就是白净这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这种表情总是让他很没底,“佳佳,”齐承铭突然将她压倒在床上,“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好不好?你曾经不是这个样子的。”
白净却仿似收到了什么惊吓,大力的推开齐承铭的身子,双手本能的护住腹部,待回神看到齐承铭受伤隐忍的表情时,白净也觉察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慌忙解释道:“抱歉,对不起,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
齐承铭自嘲的笑了笑,仰倒在床上并未打算起身,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寡淡,“白净,我们七年夫妻,到现在我都没能让你习惯,看来我是真的很失败。”
白净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向自己的腹部,一时间有些挣扎。俩人沉默良久,白净咬了咬牙,决心还是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齐承铭,“其实我也有事要告诉你,虽然你也许并不乐意知道这件事,不过没关系,我告诉你只是因为你有权知道。”
齐承铭看着她,目光嗖的变的锐利,若说他不乐意知道的事那只有一件:离婚。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出声阻止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白净被噎的火气上涌,挣扎着从床上爬起,“那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去隔壁房间。”齐承铭却突然长腿一伸,将她压趴在床上,在她正准备发火的时候,齐承铭突然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脸贴着她的脸,嗓音暗哑,“为什么,为什么佳佳,为什么我们回不到以前?为什么你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什么我们非要彼此折磨?我一直是爱你的,只要你肯彻底的从心里放下卓希,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瞧瞧,齐承铭总是固执的将他们不幸的婚姻归罪到卓希的身上,其实这也变相的在指责她对他们婚姻的不忠,这点认知彻底激怒了白净,“齐承铭!你够了!你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的话,你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该怎么解释?不要和我解释说什么男人的一时冲动!骗鬼去吧!我要是相信你我脑子才有问题!齐承铭!你自私!自大!自我!你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当我是白痴是不是?还是当我真的好脾气?我不说只是觉得你不值!你太坏了!你坏透了!可恨你那么坏我当初为什么还死心眼的非要嫁给你,可恨我都被你伤的体无完肤了,还对你心存希望!我要是真如你所说的和卓希好上了,何至于受这般的委屈!齐承铭,你不是人!你就是个彻底的大坏蛋!”白净嘴上骂着,手上也没手软的捶打着他。
白净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高贵而优雅的,举手投足端庄大方,即使在齐家父母和齐承铭面前也未曾有过这么泼妇骂街的时候,白净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不管不顾的撸起齐承铭的袖子就往脸上擦,蓦地,齐承铭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发自内心的大笑。
白净看他笑,心中更恼,暗道我都那么难过了,你还笑的那么大声,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坏家伙。扯过床头的一个枕头就压在他的头上,“我早就想闷死你了!你死了,我就解放了!”
齐承铭由着她发泄情绪,也不挣扎,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赴死模样。白净拿着枕头闷了他好一会,见他没什么反应,觉着无趣,颓丧的松了胳膊,恹恹的说道:“你死了,我还得坐牢,我才犯不着为了你这种人搭上我自己。”收了双腿就准备下床,“我去隔壁房间了,我不想和你吵,好累。”
白净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但是却不见床上有什么动静,皱眉道:“齐承铭?齐承铭?”床上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白净心里一突,到底是有些慌了,急忙的奔向床上,一把掀开了盖在他脑袋上的枕头,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惊了一跳,不做二想,就将脑袋贴在他的心口凝神细听。
岂料脑袋猛的一沉,被他一掌按压了下来,一番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齐承铭很得意,得意的也没有丝毫的掩饰,就这么猖狂的笑了起来。白净很着恼,这么拙劣的骗局,她居然也着了道,最近脑袋真是生锈的可以,挣扎着就要起身。齐承铭却将她抱的更紧了,贴着她的耳朵喷着热气,“老婆,别动,就这么让我安静的抱一会,就一会。”
白净觉着自己很想哭,跟先前委屈的感觉很不一样,这种感觉很久远了,以致她一时忘记了反应。
“老婆,”齐承铭抱紧了她的身子,“我今天感触很深,因为小米,也因为一个一个叫小峰的男孩。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渴望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可好?”
“努力?怎么努力?”白净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你在外面的的女人和孩子呢?那些女人你可以断绝往来,但是那孩子将会是我们往后生活中无法回避的一颗刺,永远的横亘在我们中间。齐承铭,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没有那么广阔的胸襟去接受一个别人的孩子……”
齐承铭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白净哭了,从他们冷战以来,白净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讽刺的笑。人常言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是眼泪,这话不假,但是白净却从来不屑于用眼泪来挽回男人甚至博得他的半点同情的爱怜。
“佳佳……”齐承铭长长叹息了一声,他一直以为白净是没有心的,因为没有心所以才不知道悲伤,因为不会悲伤所以才没有眼泪。如今白净在他的面前委屈的像只受伤的小白兔,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仅让他感到心疼,还让他有一阵接一阵的喜悦。白净愿意在他面前脱去冷酷的伪装,是否说明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
“佳佳,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混蛋,我不该这么伤害你!我混蛋!”齐承铭眼中满满的愧疚,“其实我和金丽华一点关系都没……”
“恶……让,让开。”可能是抽噎引发的呕吐感,让白净难受的挣开了齐承铭的怀抱,赤着脚就奔进了卫生间,后者不放心的跟了过去,但却被白净关在了卫生间门外,只能焦急的团团转,“佳佳,你开开门,佳佳……”
白净就是这样子,自己有洁癖,更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叮叮咚咚……”是高山流水的古筝乐曲的声音。齐承铭知道那是白净的手机响了,他不自觉的皱了眉,都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难怪现在白净的身体这么差劲,都是晚上休息不好导致的,唉,上次还答应陪她一起做全身体检,可一直没做,看来真的不能拖了。
这么思索着就直接从白净的包里摸出了她叮铃铃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三个大字“贾真真”,齐承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假思索的就掐断了她的电话,虽然通过一晚上的接触他对小米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了,但是对于小米的这位不着调的小姨,他真的没什么好感。
因为打从他第一次见到贾真真并且俩人发生口角后,他就直接将白净与贾真真的关系定义为:遇人不淑。
贾真真这个专打离婚官司且坚持单身主义的女人在齐承铭眼里简直就是异类就是洪水猛兽就是外星生物,无奈他和白净的关系一直冷淡而疏离,否则他一早准会让白净和她绝交。
但是手机掐断后,不消片刻,一条短信就打了过来,因为是直接显示的模式,所以齐承铭不可避免的看到上面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有需要修改的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争取最大利益的,齐渣那么有钱,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钱财全留给了外面的野种。大么么,替我照顾好我家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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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被母上大人抓回老家去了,老家是个古镇,小桥流水,民俗建筑,空气好,环境好,可惜上网极度不方便,发个东西还要上网吧,网吧各种烟味,伤脑筋……
但是手机掐断后,不消片刻,一条短信就打了过来,因为是直接显示的模式,所以齐承铭不可避免的看到上面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有需要修改的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争取最大利益的,齐渣那么有钱,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钱财全留给了外面的野种。大么么,替我照顾好我家的小崽子。”
*
吐过后身体乏的紧,但是精神却比先前要好些了,没有那一会的头晕脑胀。白净扶着墙壁走了出来,头低垂着,一只手探了探,弱弱的喊了声,“承铭……”
齐承铭僵硬的站在床边,脸上表情紧绷,最后还是伸出了胳膊。白净借着他的力量挪到床边坐好,喘息音比先前重了许多,许是半天没听到齐承铭说话,白净有些许的奇怪,微微睁了眼,目光落在他阴郁的眼,心中讶然,头偏了偏,才看到他手中拿着几张纸。
几乎就在同时她就反应过来了,身体也随着意识做出反应,腾地就坐直了身子。
齐承铭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带着希冀,“是那个贾真真撺掇你的是不是?”
“齐承铭,你总是习惯性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别人的身上,”白净声音很平静,“你知道如果不是我自己决定的事,一般人是左右不了我的。”
齐承铭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指青筋暴突,语气冷硬轻缓,“白净,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你想和我脱离关系?休想。”
白净最是反感的就是齐承铭的霸道□,本来她也有心要和他好好谈谈,但是一见齐承铭的态度如斯,反感情绪腾腾就上来了,轻笑道:“你凭什么?你该知道,若是我想离婚,我们早就离了,你以为你有什么样的权利,什么样的能力将我困住?要不是因为爸妈,你以为我会由着你这么践踏我的尊严?”
齐承铭的咬肌毕现,一字一顿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白净眼睛狭长,上挑含情,但此时却给了人轻蔑之感,语气清淡,不含感情,“你说呢?”
“哐!”房门被猛的拉开,撞击到后墙的声音。
白净静静等了许久,果然不一会,汽车发动的轰鸣声,汽车大灯像是刻意的一般,强烈的远光灯照到窗户上,停了片刻,最后是引擎发动,汽车远去。白净颓然的下了床,走到梳妆台旁,无意识的拿起梳子一遍遍的梳起头发,直到梳了很久,她才恍然意识到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半夜鬼梳妆。
她突然顿住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而苍白,而且长的还挺凄美的,可不就像是个女鬼。
“怨妇!怨妇!让人生厌的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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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的生物钟培养的很好,早上没让人叫自己就乖乖的爬起来的。下楼后看到满桌子的吃食兴奋地欢呼了起来,“干妈!你待我简直比亲妈还亲!要不你将我抱到你家当孩子吧。”
白净回神,这才意识到昨晚自己的怨气已经积聚到今早的满满一桌了。赶紧的停手洗手帮忙给小米擦脸洗漱。
俩人心满意足的吃完后,白净便将小米的文具收拾好送她上学了,小米精神力大好的又开始发挥属于她孩子的特长问东问西,“干妈,干爸呢?你不会还让他睡着的吧?唉……你们做老婆的怎么都喜欢惯着老公,不心疼小孩?那我往后要是做别人老婆了是不是也会这样?”
白净将她的书包往车后座上一扔,推着她也进了车里,“你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
“噢,”小米上车后就欢喜的将一个布娃娃抱进怀里,扯着它的辫子给她绑头发,“干妈,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先说,我第一个愿望是希望有个可爱的宝宝,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有个好老公……”
恰好到红绿灯,白净转过头看着她,郑重道:“小姑娘,你的这俩个愿望呢,最好要先注意一下先后顺序。”
好容易到了学校大门口,小米没让白净送远,在学校旁的停车场下了车就和她挥手告别了,连蹦带跳的牵着刚巧路过的同学就往学校跑。白净想着昨晚的决定,既然和齐承铭朝夕相处这么艰难,要不自己就回澳洲照顾父母,如今自己肚子里又有了齐家的骨肉,回家也好和父母交代了,回澳洲养身子这种解释也不会显得很突兀。总之她现在就是很烦齐承铭,也什么都不想和他说,更不想在说与不说自己怀孕这件事上和自己闹心了。
既然都决定走了,那临走之前干脆就帮钱姐一个帮,这么想着就给她打了个电话。钱玉兰接到电话后自然兴奋的不行,连声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钱姐谢谢你那。
电话打完后,她就直接调转车头,车子按照回程路线照例经过学校门口,本来她也就是习惯性的看了看,谁料却看见几个小孩聚在门口吵吵,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虽然不是很显眼,但是她一眼就瞅到了坐在地上的小米。
白净一惊,直接踩了刹车,就跑了过去。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是哪家的孩子?真没教养!”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看样子五六十岁的年纪,染着金黄的头发,打扮的很时尚,但是总给人很俗气的感觉。
“是金灵先踩了我的脚,你怎么不骂你孙女没教养?老婆婆,你这样推我也显得很没教养!”小米气势汹汹的的回了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小破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孙女金贵,踩你又怎么了,你算什么东西!”老妇人的架势很有种菜市场骂街的架势,金灵依在她的身旁,甚是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她是我的女儿!你又是什么身份?”白净气恼的冲口而出,身材高挑的她往那儿一站顿时高出老妇人一个头,“这位老人家,这里是学校门口,不是你们家的农贸市场。”
“什么!你喊我什么!你哪里看到我老了?哪里?哪里!你说这里不是农贸市场是又什么意思?你”老妇人的声音骤然变的尖利,但是在看清白净那张脸时,却猛然顿住了,“你……”
白净抱起小米,专注的拍着她身上的灰尘,并未在意老妇人的表情变化,而是意有所指的对着小米说,“小米,妈妈经常怎么教育你的,不要和老人家争辩,也不要和老人家生气,尤其是这样看上去都有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年纪大的人啊,都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还有那些喜欢和小孩子过不去的老人家一般都有老年痴呆。”
而一直站在一旁,并未被白净注意的金灵突然着了魔似的跳了起来,扑到白净的身上就去揪她的头发,“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我爸爸!你还我爸爸!”昨儿晚上金灵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终于惹的金丽华大怒,用鸡毛掸子狠狠抽了她一顿,后来金丽华又在她跟前哭诉,她才晓得,原来是妈妈去求爸爸回家陪她,但是爸爸却被眼前这个女人迷惑了去,说往后不要他们母女了。
白净反应不及头上剧痛,好在小米灵敏的一爪子挠到金灵的脸上,将她推开,白净这才解脱。
不过这下倒好了,金灵摔倒在地还没起身,顿了半天的老太婆终于回了神,按住金灵不就嚎啕大哭,“没天理啊!打孩子了啊!破坏人家庭的小老婆来打大老婆的孩子了啊!大家快来看看啊,有这么不要脸的第三者吗?这没天理了啊!小三猖狂啊,这世道坏掉了啊……”
白净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贼喊捉贼,让她错愕当场,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
“你胡说什么!金灵是我推到的,不关白阿姨的事。”小米气呼呼的攥紧了白净的手指。
“你是哪来的野种,敢在这里和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你妈是她,那你爸呢?”老太婆擦了擦本就没有眼泪的脸颊,语气恶毒。
白净受气可以,但到底是护犊子的,一听老太婆这么说,顿时难得的炸了毛,“我和我老公结婚七年!你的这个孙女最多也就四周岁,到底谁怕坏谁的家庭,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好意思颠倒是非黑白!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也知道你老公不想要你了,在外面有了孩子,那你为何就是不离婚?我知道了,你无非就是想霸占齐家的财产!齐家家大业大,你就是舍得不得齐家少奶奶的身份!可是,你也应该明白,齐家那么大家产,怎么可能会一直容得下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可别以为随便打哪儿搞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就能抵得上齐家的亲孙女。!”
看热闹的人逐渐聚集了起来,即便她着装简单随意,但还是被有些人疑惑的认了出来,并小声的嘀咕了起来。白净觉着自己现在真的很想咬人,连皮带骨的狠狠撕人一口。
都说这世上有两种人不可理喻,一个是疯子一个就是泼妇。
白净觉得现在很有必要结束战斗,因为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年轻女人和老人小孩起争执,就算你再有道理,大众也习惯性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申讨你的不是。
“老太太,忘了告诉你一声,我和我老公已经言归于好了,不久我们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我们的夫妻关系。并且我还有件事要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我丈夫很爱我们的孩子,而且他的财产也只会留给我们的孩子。”说完一耸肩,淡定的走出人们的包围圈将小米送进了学校里。
回到车上,果然如预料的一般,上面贴了一张罚单。
深吸一口气还是怒不可支的掏出电话,直接打了过去,“喂!齐承铭!!!”
齐承铭在公司熬了一夜,正准备补一觉,却接到了白净的电话,心中本来一喜,谁知电话一接通对面就是毫无形象的大吼,顿了顿,他还当自己听错了。
“齐承铭!你死哪儿去了!你不是一直都派人跟踪我的吗?那今天你的人怎么不去帮我,还是你就喜欢这样刻意的躲着看我的笑话?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你在哪?我也懒得管你在哪儿了。齐承铭我再最后通知你一声,咱们离婚!离婚!闹上法庭我也不管不顾了,什么面子里子我也全不要了。”
“啪”挂了电话。
白净心情极度恶劣的绕着本市跑了好几圈,才去找了钱玉兰。
钱玉兰笑盈盈的将剧本拿给白净,“你脸色不佳,怎么了,最近?”
白净还在火气头上,听钱玉兰问,就索性一股脑儿的将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儿全说了,说完后,懊恼的叹了句,“钱姐,你是不是觉着我特没用!特窝囊!我也怨恨死了这样的自己!”
钱玉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钱姐也是从你那时候走过来的,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当年也就是因为对那男人还顾念旧情,所以才落到最后自己连尊严都没有了。”
“我没有顾念旧情,我和他早就没感情了。”
“白净,没感情这样的话,骗骗别人就算了,你骗不了你自己。没感情,你还有什么样的理由一直待在他身边,让自己受委屈?”
“钱姐……我没有……”
“白净,其实咱们这样的女人,说句难听的,就是贱!贱的彻底!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贱!是那种不被伤的连眼泪都不会流了就不会说分手的贱!”
“贱?”白净莫名的笑了,赞同道:“钱姐,我的确是挺贱的。”
俩人沉默了一会,白净突然开口,“钱姐,我怀孕了。”
“嗯?”钱玉兰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一怔。
“钱姐,其实我一直没有特别主动强硬的要求离婚,一个也许就如你所说的我自甘犯贱,但是多少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我不愿意让那个女人进门,我恨,我就是不想让她称心如意,我一想到到她和齐承铭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孩子,我就烦。所以我就霸者这个位置,到最后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婚,还是齐承铭不肯离婚了。但是现在我怀孕了,我的想法变了,我想也许我可以和齐承铭好好过日子,让我的宝宝有个温馨的家庭,也许我也可以当断则断,结束这段婚姻,至少我不能让我的宝宝在争吵猜疑冰冷的环境中长大成人。”
“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钱姐……”
“那你想听我的建议吗?”钱玉兰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离了吧,趁你的孩子还是你的时候,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每日都在思恋自己的孩子中度过,你可曾知道当自己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育的女儿喊别人妈妈是何种心酸的感觉吗?”钱玉兰一谈到女儿眼中就闪着泪光,“反正我是不相信男人了,这世上和你最亲的只有你的孩子,但若是你的孩子也和你不亲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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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白净,你在哪儿?快来!快来!出人命了啊!”
“怎么了?”白净最是受不了贾真真咋咋呼呼的性子,语气不耐。
“啊!我要死了!真的出人命了啊!我在市人民医院。”
“要死的人还这么中气十足,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白净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已经手脚利落的下床找出门携带的东西了。
昨天一天她都在帮忙拍钱姐的戏,虽说她的戏份不多,但因为涉及到取景之类的事情,也忙了一天。钱姐的戏主要讲的是现在都市剩男剩女的问题,也就是围绕着相亲话题展开的,因为是七夕情人节的档期,所以也算是应景了。
白净收拾停当,就驱车赶往了市医院。途中接了齐承铭一个电话,无非是想约她中午在外面吃个饭,可对于他们要离婚的事只字不提,白净忍不住说道,“这次我是认真的,齐承铭。我想我们这几日都不要见面的好,有什么事,都交代律师沟通吧。”齐承铭闷闷的笑了几声,幽幽的叹了句,“别闹。”
白净很无奈,没有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一直都是这样,每次当她动真格的时候,齐承铭总是这样一幅委委屈屈的样子,那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齐承铭那才是真真切切的受害者,这种认知真的让白净无奈到了极致。
白净真是越来越认可钱玉兰所说的,女人的犯贱体质,目前感觉自己就是个中典型,齐承铭即使做了再多混账事,可是在自己面前一露出委屈的样子,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软。他妈的,她真的感到心软了!爆了句粗口后,白净觉着自己的心情顿时舒畅多了,暗道了句,难怪贾真真喜欢骂人,果然很解气啊!
不过这次她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诚如自己所说的,她决定将这事全权委托给贾真真了,计划着自己过段时间就会飞往国外休假,若是俩人不见面的话,离婚的事,应该不会拖太久吧,毕竟这样没意义的互相牵扯,他们已经给彼此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开往医院的路上,白净断断续续接了贾真真五六个电话,临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贾真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白净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催!你催!你再催出人命的就是我了。”贾真真赶紧讨好的道了歉,紧接着就报了自己的位置。
白净戴了假发套,身着普通的衣裳,脚踩平底鞋就走进了妇科,昨天和钱姐道别的时候钱姐就委婉的表示了下,最近可能会借着她的名气为影片做一些宣传,所以若是给她的生活造成了一定困扰,就先道个歉。白净当时没在意,心道自己用不了几日就准备出国了,若说困扰的话,估计国内的影响也不至于会影响到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她,不过今儿个出门到底还是上了心。
白净才将将走进妇科诊室的走廊,就被一股力量猛的扯住了,“别动,是我。”贾真真趴着她的肩膀连忙说道。
“你这是打劫吧?”白净本想玩笑一句,贾真真却面容严肃的将她往一处人少的地方带了带。白净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整的唬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眼“妇科”的牌子。不确定的胡思乱想道,不会是得了宫颈癌了吧。听说这病,现在很流行。
“白净,我要死了!我怀孕了。”贾真真将她带到楼梯口的逃生专用通道,忍不住暴躁道,“靠!孙浩那混蛋真不是东西!都说好分手了,居然在我肚子里留下这么个玩意儿!靠!靠!靠……”
白净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习惯性的数了数,这次总共“靠”了十来声,看来果真是刺激的不轻。不过她面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你不是号称你们避孕措施世界一流的吗?我一直就在奇怪,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怎么就没怀上,其实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一直怀疑你们俩是不是哪一个不孕不育。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恭喜你们身体康健。嗯,孙浩知道吗?”
“靠!那混蛋玩意儿,我能告诉他嘛!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那你现在怀了孩子怎么办?”
“打了呀!我已经在排队了,看,这是我刚刚拿的麻醉药利多卡因,不过我听说半麻很疼,这药形同虚设,效果不大,可是我又害怕全麻伤脑子又要空腹,太麻烦了!啊!老天爷真的不公啊!凭什么女人就要受这个罪啊,下辈子,说什么我也要眼睛擦的雪亮一点,投胎一定一定要做男人。”白净看着几近有些神经错乱的贾真真,努力寻找着关键词,“不是,不是,你要做人流?”
“是啊,不然我让你来干嘛?你没看人流室外面都有家属陪同的嘛,万一我要是有个意外,你得给我联系我家里人,或是我术中大出血,你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我的口头遗嘱啊。怎么说,这些年我也挣了不少,孙浩的钱也在我这儿,目前来说数目还挺可观的,虽然和你家那个渣男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扯远了,我就是临死之前至少也要托付个人将孙浩的钱还给他啊,免得做鬼我也做的不安生,听说背着债务早死的鬼,来生还要和债主牵扯不清……”
“你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过你做人流,我可不陪你。”白净作势就要走。
贾真真拽着她的胳膊就是不撒手,“咱好姐妹好说歹说也有些年头了,你真不会见死不救吧。”
“人常言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这话不假,可是在我看来,做人流的大夫就是侩子手,她们是侩子手的话,那我现在要是佯装无事的陪你,我就是帮凶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怀孕了,你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背上了一条人命吧。”
“白真,白真,白真在不在?”走廊的扩音喇叭上,突然响起了一叠声的喊话。
白净愣了愣,贾真真拉了拉胸前的挎包,一副英雄赴死的表情,“靠!这就轮到我了啊,我去了啊,你等着我啊。听说很快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贾真真!”反应过来的白净突然双手攥住她的胳膊,“你不会来真的吧?”
“废话,干我们律师这一行的最要紧的就是严谨,说话不能满嘴跑火车……”
“白真!你在不在?你做不做人流了?不做的话,那就下一个,崔……”
“我靠!”贾真真突然将脸一捂,“丢死人了,”抬脚掉头就走。
“你干嘛?”
“能干嘛,换个地儿,难不成还在这儿丢人现眼?靠!这什么医院,一点保护病人隐私的意识都没有,我受不了了,回头我一定要投诉!”贾真真愤愤不平缩着脑袋就下了楼梯,朝车库走去。
*
“先生,你想买什么花?”长相甜美的花店女服务员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齐承铭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走进了花店,抬眼看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有那么一瞬,他还当自己得了失魂症。自己这是什么时候下的车,居然全无印象了。
“先生,您是想买白玫瑰吗?”女服务员大有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店顾客的架势,热情的招待了起来,“白玫瑰的话语是,天真、纯洁、尊敬(我足以与你相配),还有纯纯的爱。先生是想送给喜欢的人吧?先生想买多少?1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 only you!2朵玫瑰代表―― 这世界只有我俩!3朵玫瑰代表―― 我爱你 i love you……”
齐承铭目光深沉的看着白玫瑰娇艳的花瓣,仿佛在看着自己钟爱的人一般,“我记得一千零一朵代表直到永远……嗯,就给我这么多吧,给我送到御府华庭c座,6号楼别墅。”
“啊?先生,您说多少支?多少支?”女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重复了起来。
齐承铭仿若陷入了沉思,并未在意女服务员的反应。
花店的女老板在齐承铭踏入店里的时候,就留意到了他,但是因为她正在招待其他顾客,所以也没有抽身过来,但是在看到女店员不争气的表现时,三步并作两步的小步跑了过来,扯了扯店员的袖子,满脸笑容的说道:“能被先生喜欢的人,真是好福气啊!一千零一朵玫瑰啊,这样是放满整个屋子,先生的爱人一定是会高兴坏了。”
女老板卖了很多年的花,所以以她犀利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谁有钱能买的起多少支花,自然她也绝对不会让顾客有反悔的余地,“先生,您是准备什么时候要花?您是刷信用卡吗?因为您要的数量庞大,我们这里可以先付一半的钱,等货到的时候可以再支付另一半。”
“明天中午之前送到我家,”齐承铭嗅着花香,心情很好的样子,但愿有了这些玫瑰的点缀,自己能和白净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不是没说俩句就剑拔弩张。
“爸爸!”清脆的女孩儿的声音。
在齐承铭还在专注的想着心事的时候,大腿突然被一股力量撞了一下。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金灵鼓起了勇气,壮着胆子喊了起来,先前她和妈妈经过这家花店的时候,也就是随意的张望了一下,没成想居然看见了在店里看花的齐叔叔。一直以来,虽然妈妈不断的向她灌输齐叔叔就是她亲生爸爸的思想,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妈妈每每又告诫她当着齐叔叔的面,只能喊她叔叔,绝不能开口叫爸爸。曾经她哭过,疑惑过,难受过。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爸爸却不能这么开口喊他。后来她才断断续续的从妈妈的嘴里知道了,原来爸爸在外面有另一个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夺走了爸爸,包括她本应该享受的父爱,从那时起她就恨,恨爸爸的无情,更恨那个夺走自己爸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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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金灵鼓起了勇气,壮着胆子喊了起来,先前她和妈妈经过这家花店的时候,也就是随意的张望了一下,没成想居然看见了在店里看花的齐叔叔。一直以来,虽然妈妈不断的向她灌输齐叔叔就是她亲生爸爸的思想,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妈妈每每又告诫她当着齐叔叔的面,只能喊她叔叔,绝不能开口叫爸爸。曾经她哭过,疑惑过,难受过。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爸爸却不能这么开口喊他。后来她才断断续续的从妈妈的嘴里知道了,原来爸爸在外面有另一个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夺走了爸爸,包括她本应该享受的父爱,从那时起她就恨,恨爸爸的无情,更恨那个夺走自己爸爸的女人。
“哎呀,齐先生,您的孩子长的真是好看啊,长的像妈妈,眼睛大大的,真有神!”女店员手里捧着齐承铭刚刚签名的顾客账单,习惯性的称赞道,“当您的太太可真幸福啊!”
但是精明的女老板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不寻常的暗潮汹涌,因为敏锐的她已经感觉到了男人那使人窒息的低气压,以及站在店门口女人的怯懦。她不着痕迹的轻捏了女店员的手背,示意她住口,然后装似无意的说道;“小茹,你去点点我们早上新到的货,我老是觉着还少了我们一点货。”
女老板心里有底的佯装忙碌了起来,像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无非就是丈夫在外面偷情有了新欢,不巧给新欢买礼物的时候被正室撞了个正着,不过看那正室尖下巴薄嘴唇的样子,也应该是个难缠的主儿,没道理由着别人搓扁捏圆才对啊?女老板砸吧着嘴,偷偷从花丛里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不过不管这女人到底怎么样,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就是不对,暗暗对着齐承铭的方向呸了一口,本以为是个痴情王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花心大萝卜,真是倒胃口!
齐承铭冷冷的盯着金丽华没发一言,抄手抱起灵灵就走出了花店。金丽华虽然被盯的浑身发凉,但是心里是暗自窃喜的,看来自己这招还是用对了,刚才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眼瞧到齐承铭在花店里专注的瞅着白玫瑰,心里就跟着了魔似的发疯嫉妒,不管不顾的就推着灵灵进了花店,让她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喊齐承铭爸爸。
可是当她看到齐承铭骤然冷峻的目光时,心里一紧,就开始后悔了。他非常怕齐承铭就这么恼羞成怒的推开他们母子不闻不问了,可是当她看到齐承铭照旧抱起灵灵时,心里又开始雀跃了,虽然这招惊险了一点,但是齐承铭还是默认了不是吗?这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无形中又走近了一步?
跟在齐承铭身后的金丽华对着被抱着面朝她的灵灵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灵灵得到了妈妈的表扬,心里更是高兴,笑的更欢了。
齐承铭在这条街不远处的一家高级餐厅要了一个包厢,三人坐定后,灵灵欢呼着又往齐承铭身上蹭,“爸爸,你什么时候离开那个坏女人,回到我和妈妈身边?”
金丽华因为灵灵的这句话,心里哐当一声,惊骇的瞪大了眼,她没想到灵灵表现欲过强,居然说了这么不该说的话。
“你一直都是这么教金灵的?”齐承铭的声音很冷,冷的彻骨,“金灵,你坐好了,齐叔叔有话跟你说。”
金灵有点怯怯的觑着大人,早熟的她心思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敏感许多。
“金灵……”齐承铭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慈爱,“有些事,你妈妈可能没和你说清楚。”
“不要,”金丽华面容有惊恐的神色,目露哀求,“我求你,不要说。”
齐承铭沉了脸色,“金灵,我和你妈妈没有半点关系。你口中的那个坏女人其实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齐叔叔不知道说这些你到底懂不懂,但是有件事你必须明白,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若是你真的想喊我爸爸,我也只能是你的干爸。”
“爸爸……”金灵低喃着,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喊齐承铭爸爸,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短暂,嗖的她突然转头望向金丽华,质疑不解恼怒委屈,各种情绪夹杂。
没过一会,一名服务员走了进来,因为是常客,加上齐承铭和这家店的老板的好友的缘故。所以他对这里的员工也很熟悉,“小张,你将这个小朋友带出去玩一会儿。”
那名叫小张的服务员毕恭毕敬的牵过金灵,后者委屈的瞧着大人,没有移动身子。
“乖!”齐承铭摸了摸她的脑袋,“齐叔叔和你妈妈还有话要谈。”
“我不想和你谈,”金丽华心里恨恐慌,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本以为齐承铭没有当众驳斥金灵的呼喊就算是间接承认了他们母子,可没想到……
“坐下!”齐承铭毋庸置疑的沉声道,小张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已经拉着金灵走出了包厢。
金丽华坐地不安的看着齐承铭优雅而缓慢的抽出了一根香烟,那张她恋慕了许久的脸在烟雾之中忽隐忽现。
“承……”
齐承铭伸手挥了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金丽华,你不应该和孩子灌输一些错误的思想。”
“承铭,你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灵灵为什么会这么喊你,会这么说白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灵灵是一个早熟敏感的孩子,兴许是她自己听多了一些风言风语也说不定,或是她那个不知道轻重的外婆随口说的被她听到了,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说,你要相信我。”
“风言风语?”齐承铭吐了口烟,自言自语道:“这怪我,外界疯传的连小孩子都信以为真了,白净一定也是受了很多的委屈。我到底有多混账,居然会想出这种似是而非的方法来刺激她。”
金丽华如坐针毡,想开口说话,可是又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金丽华,我给你一笔钱,你还是出国吧,因为过段时间我投资的新片会上映,到时候会有发布会什么的,我会借此机会宣布我和白净的关系。未免伤到金灵,你还是带她回澳洲吧。你放心,金灵往后生活的所有费用我还是会负担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可怜金灵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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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夜色旖旎,车水马龙的锦绣大道上霓虹璀璨,金丽华给自己化了个大浓妆,失魂落魄的走进了街边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入眼的一切无不充斥着糜烂醉生梦死的景象。金丽华摇摇摆摆的直接奔向吧台,醉醺醺的瞅着玩着杂技一般的调酒师,要了一杯血腥玛丽,猩红的酒水映着她艳红的唇,妖娆而魅惑。
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推给调酒师,“再来一杯!”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果然不假,本来金丽华一直不信,但是来之前已经在自己家里喝了半瓶白酒的她,此时意识却益发的清楚明白了。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因为连她的母亲都搞不清楚她的父亲是谁。只不过当时母亲怀着她的时候,本指望母凭子贵嫁给一个企业小开,谁知结婚的时候出了岔子,许是母亲年轻时仗着美艳过人太过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同样心计深沉的女人,于是在她预备扬眉吐气的嫁入豪门之时,肯花时间精力给她使袢子的人都出来了。
豪门梦破碎,但是金凤兰八个月的肚子,却不能将孩子给打掉了,虽然带着几分母性的缘故,但是更多的金凤兰心里还默默地盼望着金丽华的生父是个有钱人,因为那段时间她同时交往的男人,有好几个是名流公子。
金凤兰生产完金丽华后,迟迟没有查出她的生父,虽然有些丧气,可是她也并不是坐以待毙的女人,所以在金丽华只有一岁半的时候,她迅速的攀上了一个华侨,后来也就是因为这个华侨的关系,他们母女才得以移民澳洲。
这山望着那山高是金凤兰这辈子所有不幸的根源,因为不满于华侨过多的应酬,而冷落了她,金凤兰在她嫁给华侨第二年后就忍不住寂寞的在外面有了一个金发碧眼身强体壮的法国男友。俩人偷情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最后还是被华侨给发现了。盛怒之下的华侨直接将金凤兰母女给扫地出门了。
许是人的桃花运也就那么几年,自金凤兰离开华侨后,她就没正儿八经的遇到过一个优质男人了,别说优质了,连个稍微有点钱的人也没那运气交往了。后来的日子里为了维持生计金凤兰不得不出门养家赚钱,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皮肤开始松弛,容颜开始衰老。当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衰老的不可能再有男人会看上她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后悔自己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里把握住一个好男人。所以当猛然有一天她正视女儿俏丽的容颜时,她就一遍遍的将自己所谓的经验之谈告诉女儿,告诫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握住一个好男人,要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的从男人身上捞取好处,青春有限,浪费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白瞎了这张漂亮的脸蛋。
金丽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最后她恍然看见了母亲凶神恶煞的夺了她手中的酒杯,她瞧出母亲眼中的尖利,心中一个激灵,亦如小时候对她的惧怕那般,瑟缩的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还需要监护人的未成年人了,她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再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她笑了,挑衅的,高傲的,迅疾的夺过母亲手中的酒,一干而尽。眼前人的面容突然又变了,母亲的脸开始在面前幻灭,却突然是齐承铭的脸了,金丽华心中一慌,却又夹杂着狂喜和委屈,猛的捧住对面人的脸,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来了,你来找我了对吗?我是爱你的,求你不要抛下我……”
对面的男人中长的头发,个头不高,但是身子却是精瘦有力,面对金丽华的投怀送抱,他并没有拒绝,宛若风月老手一般,取了搭在吧台上的夹克衫,将金丽华半抱半扛在右肩上就出了酒吧。
金丽华在车里浑浑噩噩的睡一会,当她再次被人从车上搀出来的时候,丝丝凉风吹在脸上,已经让她有了几分清醒,她知道自己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去。她想挣扎但是身体却瘫软的如一滩泥使不得一丝一毫的力气。
无力的她只能声如蚊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长发男人邪气的笑了笑,一只手刮着她的脸,流连而不舍。快速的办完入住登记手续后,就半拖着她进了房间,才将将把宾馆的房门打开,男人就毫不客气的双手掐住她的臀部将她抵在门上狠狠的吻了起来,金丽华被吻的气息不稳,身上也燥热了起来,本能的攀着他的肩头不让自己的身子瘫软下来。
长发男人显得很急迫,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动作显得很粗鲁,一把扯下金丽华细肩带的短裙后,随着她文胸的脱落,她胸前雪白的兔子也蹦跶着窜入了眼前人的视线里。长发男人终于急红了眼,嘴巴更是没轻没重的大力吸吮了起来。
金丽华被吸的全身一麻,更是一痛,脑子却在这时哐当一声惊醒了。待她看见自己正□了上半身,胸前抵着一个巨大的头颅时,彻底的不淡定了。举起胳膊就朝着长发男厮打了过去,“滚开,滚开,贱男人!放开我!”
男人没料到金丽华此时突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却因为她的反抗而兴奋不已,移动头颅吻向另一只白嫩的兔子,一只带着老茧的手紧接着捧住那只刚被开发过还带着唾液,红果挺翘的柔嫩玩意儿,大手猛的一抓一松,揉搓起来。
金丽华因为这样的动作,腿上突然没了力气,身子一软,全压在了长发男的身上。后者被迫松了嘴,正准备抱起她,金丽华却恍然找回了力气,立刻弹开他的身子,摸不清东南西北的就要跑开。因为室内光线暗,再加上金丽华本就酒醉,长发男人只消加快几步速度,就将她扑倒在了铺了地毯的地板上。
身体的紧密接触让俩人具是身体一紧,金丽华紧绷着双唇,久违的情、欲的快感让她舒服的一叹,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碰过男人了,在她上次找舞男消解欲、望被讹诈后,她就一直很小心翼翼。每当她渴望的受不了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发恨,为什么齐承铭就不愿意上她的床?他那样瘦腰窄臀的精壮身材,想想就能让她睡不着觉。
“啪!”趁着长发男子专心的褪着她身上的衣服的时候,她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巴掌“滚!”
长发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下半身对着她的下身狠狠一撞,那剑拔弩张的触感,让不知何时已经赤身露体的金丽华本能的□出声,身体也跟着泊泊的流出了湿滑的液体。
金丽华有点恼,她想做】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这种渴望,可是她又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莫名奇妙的男人给睡了,这酒醉女子被陌生男子带入酒店开房,然后拍出不雅照片视频,网上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案例。
“你是谁?贱……唔,贱男人……松口!”金丽华被身上的男人摩擦的舒服难耐,可是又不得不找寻着自己已经分崩离析的意识。
长发男似乎很不满女人的表现,终于不再犹豫,三俩下褪尽自己身上的衣裳,在金丽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将自己埋入了她的身体里,连续顶了好几下。
金丽华最终被顶的舒服的忘记了所有的反抗,弓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迎合着他。
长发男得意,一只手搓着她的胸部,脸对着她的脸喷气,身体上下摆弄着,语气轻佻暗哑,“你不是让我滚吗?现在还舍得吗?”说话的同时故意停了下来,好整以暇的静候着她的反应。
金丽华皱紧了眉,不耐的挥起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贱男人!要操就快点!别扫了老娘的兴!”说话着俩手同时戳了戳他的肋骨,男人被戳的痒痒,身子一偏,金丽华却一个翻身,就在男人察觉不对准备再压过来的时候,金丽华突然开口,“我要在上面,你躺下面。”
若是有人问金丽华是什么人,她绝对是那种碰到强、奸犯肯定是自备避孕套,然后躺下来乖乖享受,然后等一切结束后,再在强】奸犯仍旧在无限回味时,她已经打了110秋后算账的那种人。
长发男虽然很诧异但是仍旧乖乖躺下了,金丽华爬上他的身体后,再一次让他深深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那种饱胀感让她愉悦的拧了眉。她闭着眼,身子弓爬在他的身上,按照自己欲】望的感觉不停的前后摆动。
而那俩个雪白的兔子在长发男眼前不停的摆动,终于长发男忍受不住的含住了其中一个,用力一吸。金丽华被刺激的摆动的更厉害了,心中很满意这个男人的主动,情动的扯住了他的头发。
最终金丽华在自己的掌控下,让自己达到了高、潮,也彻底的让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昏睡。然后软倒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感受着身下欢、爱的的液体在缓缓的流出,知道她已经高、潮。一个挺身,将自己昂扬的小兄弟拔出后,也将她抱上了床。
女人柔美的身子,果然是世上最美的物什,长发男紧贴了过去,不再顾忌女人的感受,狠命的顶弄,势必要让自己舒坦的每个毛孔都怒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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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丽华醒来的时候,觉着自己的精神从未有过的好,可能是睡眠好的缘故,也可能是泄了火,不过这点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伸了个懒腰还没有其他动作,却感觉到身体某处有不一样的感觉,胸部被一个手掌紧紧的攥在手心,后背还有一个男人沉睡的厚重的呼吸声。
金丽华眉头一皱,昨晚的一切不可遏制的全蹿进了脑子里,跟很多的肉】欲男女一样,感觉来的时候渴望无比,做的时候激烈而热切,但是事后又是恶心的想赶快逃开。金丽华扯动了身子,必然的弄醒了身后的人。男人哼哼了几声,又将金丽华往怀里抱了抱。
金丽华喜欢这种被箍在怀里的感觉,但是却不喜欢抱着她的男人,蹭了蹭身子,俩俱□的身子因为互相摩擦又擦枪走火了,“你……这方面的能耐挺强的嘛……”金丽华握着他的小兄弟,缓缓转过了身子,她真心觉得他的服务技术真的挺不错的,若是人品还成的话,往后可以考虑做个长期床伴。
“taoni!”金丽华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
长发男睁开了他那双中澳混血而遗传下来的琥珀色眼睛,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怎么是你!”金丽华大惊失色,挣扎着就要起身。
“怎么不能是我?”此时的taoni不复当年的瘦弱,而是精壮的面露凶相。也可能是几年的牢狱生涯让他有了改变。如今他的肩头还刺了几块凶神恶煞的图案。
“滚!你这个流氓!强】奸犯!你怎么配!滚开!”金丽华拳打脚踢,厌恶之情溢于言表。taoni曾经就因为她的这幅表情受伤很深,此时再见她这样的态度,怒气更炽,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自己顶进了她的身体里,“不配是吗?我干你的时候你不是挺兴奋的吗?你怎么不说不配了?我不配?咱们一个贱男一个贱女,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金丽华在那一阵阵愉悦的刺激中终于闭了嘴,深深浅浅的嘤哦声洋溢着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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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贾真真一夜好眠到天明,朦胧的醒来时发现白净正端着一碗小米粥,似笑非笑的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浓浓的米香味也禁不住勾住了她的馋虫,贾真真腆着脸笑道:“要不,也给我盛一碗?”
“你以为呢?”白净轻轻抿了一口,俯视着她。
“老弱病残孕,我属于孕,是弱势群体,你不会忍心看着我们母子俩饿肚子吧?”
白净从鼻子里哼哼出声,昨夜她本来是要回家睡觉的,可贾真真非死拖着她不撒手,声称自己初次怀孕心情很不稳定,若是没人陪着她的话,她可能会想不开走极端。白净自是不信她会走极端,但是也存了要劝劝她和孙浩和好的心,毕竟连孩子都有了,这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可谁料贾真真带着白净回到自己住处后,就绝口不提孩子和何孙浩的事,呱唧呱唧说个没完的全是她前几天接手的案子,什么奇葩丈夫奇葩妻子奇葩的一大家子。
白净翻了个白眼顶了她一句,“所以才会找你这个奇葩律师。”贾真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哈哈大笑,深以为然的表示,“所以我才又结交了你这么个奇葩的朋友。”
一路聊到夜里一点多,也没聊出个所以然,贾真真倒好,瞌睡的时候倒头就睡,可能是枕头没垫好的原因,亦或是真的太累了,那大呼噜打的,震的白净头昏脑涨,白净向来睡眠就浅,这就更睡不着了。等她终于忍无可忍的跑到客房休息的时候,这就彻底的睡不着了。好容易挨到天明睡了会,楼上的人家不知道是装修还是咋地,砰砰砰个没完,还很有节奏。白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大清早的在家里锻炼,跳绳子呢!
这不就精神不佳的起了床么,等小米粥熬好后,给自己盛了碗看着贾真真好福气的酣然入睡,心里闷闷的倒有点羡慕的感觉了。若是自己如她这么风风火火的大条性格,现在也不会这般的纠结委屈了吧。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这话果然是不假。
贾真真连续喝了两碗粥后突然眉飞色舞的说道,“白净,我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去澳洲,你收留我吧,咱俩一起怀孕,也好有个伴,万一往后咱们生的一男一女,还可以结个儿女亲家。你说我这主意怎么样?”
白净吃东西慢,修长的手指夹着小菜愣了愣,“生下来为算,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变化无常,谁知道你下一刻会不会改变?”
“那你和齐承铭到底还离不离婚啊?”贾真真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其实离不离都没有什么差别了,”白净低着头,“我也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男人了,我好累,好想休息。过段时间我就准备回澳洲了,安心养胎,这辈子有爱我的父母和我爱的孩子,足够了。”
贾真真嫌弃的看着她,“我早就知道,每次你都这样,就是因为你狠不下心肠,所以你才得不到幸福,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听天由命。”
“那你幸福吗?和孙浩纠缠了这么些年不也没个结果?”
“我当然幸福那,女人的最终幸福不是取决于男人,所以我和孙浩再怎么样,也不是真的要和他有个结果。肤浅肤浅,你真是太肤浅了,人活一世活的就是幸福感,而不是真的要达到什么目标,取得什么结果。”
这话乍听似乎是有那么些道理,可是细细品味又觉得哪里不对,白净没有细究,只是没头没脑的回了句,“我现在也很幸福,因为孩子,我很满足。”
白净与贾真真一起共享午餐后,白净好不容易摆脱了贾真真的纠缠离开了她的住处。手机没电了,精神也不大好,白净只想快点回到家里安稳的大睡一觉。
途中经过一家蛋糕店,白净一直都很喜欢吃这家店的糕点,停车熄火就进来店里想买些糕点带回去。
中午的时间,又因是炎热的夏天,所以店里并没有客人,白净弯腰站在透亮的橱窗前看着一个个制作玲珑可爱的奶油蛋糕很是喜欢,心情放松而愉悦。
“坏女人!还我爸爸!”突然身侧被人狠狠的一撞,白净措不及防,下盘不稳,身子就向一边倒去,本能的想抓住什么可以支撑的东西,却只是拉扯掉了放置在橱窗上的一层洁净的镂空白布,连带着上面摆放的装饰品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突然的变故让店里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赶紧的向出事地点跑去。
白净拧紧了眉头,没敢迅速的起身,生怕自己的孩子有个什么万一,右手轻轻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心有余悸。
“你这个小朋友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乱撞人!你家大人呢?”店里的一名工作人员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女孩,虽然年纪很小,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浓烈的恶意。
“关你什么事!”金灵怒瞪回去,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白净的方向,“你这个坏女人!你少装可怜了!有那么疼吗?你是骗子!你还我爸爸,你还我妈妈!坏女人!”
白净清冷的目光这才投递到肇事者的身上,入眼的女孩面露凶狠,脾气暴躁,眼中有着深深的怨毒。这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表情吗?这还是一个孩子吗?白净不禁摇头,为金丽华感到悲哀,也怜惜这个孩子的不幸。
“你为什么不说话?贱、女人!”金灵看了眼四周,见身旁刚好有个放蛋糕的塑料托盘,抓到手里就朝白净的方向扔了过去。
“哎,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有家教!”店员小兰敏捷的接住了托盘,气的跳脚,“你再敢乱扔我们店里的东西,看我不烂你的屁股,再将你抓到警察局去。”
金灵有点害怕的退了退,但仍旧横道:“要抓也抓那个女人,是她抢走了我的爸爸,她是第三者!”
“宝贝,宝贝,”金凤兰穿着与年龄不相宜的亮黄色裙装出现在蛋糕店的门口,见到白净的瞬间,脸上笑意顿消,冷嗤一声,“吆,这不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嘛。”
白净已经由店员搀扶起来坐在一边的沙发椅上休息,闻言清淡一笑,脸上冷意毕现,“刚才我还在苦恼,我若是和这个孩子计较的话,别人会说我以大欺小,你来了刚好。刚才你孙女撞倒了我,你看地上的东西都是因为她摔坏了,一会我让店员清算一下,看看你要赔偿多少。”
金凤兰脸色一变,“我呸!不要脸的东西,还想让我掏钱,少做白日梦了!”
“你现在不想赔偿也可以,我会先给你垫付了,但是我会让我的律师亲自和你谈一谈赔偿问题的。”
店员也不知这其中到底什么恩恩怨怨,一时半会也不敢插嘴。其实也用不着赔几个钱,请律师的话,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但是有钱人嘛,她们不了解□,那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坏女人……”金灵又急于表现。
“这里没你什么事!”白净难得对小孩子发火,在她的眼里小孩子都是纯真无邪的,但是她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的对人充满了恶意和攻击性。
金凤兰心思一动,推了推金灵的小肩膀,诱哄道:“灵灵,这个坏女人欺负姥姥,你给我去打那个女人,你们小孩子打人没事,你还没成年,警察不会抓你,她要是敢打你,奶奶就报警,警察将这个女人抓走,你爸爸就会回到你和你妈妈身边了。”
白净对金凤兰的言论咋舌不已,她们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小孩子的?一瞬间有点急怒攻心,“闭嘴!我再奉劝你们一句,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找齐承铭,若是再对我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你去死!”金灵随手从旁边的橱窗里摸出一杯奶昔,就砸到了白净的身上。
“砸她的肚子,宝贝,”金凤兰突然灵光一闪,冲着金灵急切的喊了起来,“她肚子里怀着你爸爸的孩子,不能让这孩子出世,否则你爸爸的钱都会留给这个孽种,你一分钱都没有了。”
到底是有多大的恶意才会说出这种话?白净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人!她真的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遇到金丽华一家子后一次次被颠覆,底线也在一次次的被刷新。
自然金灵毕竟是小孩子,撒撒泼还可以,那还是在大人让着她的情况之下。虽然我们的传统一直教导我们要宽容孩子,可并不代表就是纵容。
白净还没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一直看热闹的俩个店员先看不下去了,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小三插足这样的狗血剧,单就这样的祖孙二人也真够极品的!特别是还在他们的店里闹事,俩人当下也没客气,拿起扫帚就开始赶人。
金凤兰气的破口大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我女婿是谁?我女婿身家近百亿,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好!我就在这等着!看你女婿会不会来吃了我!”小兰拿着把扫帚站在店门口,气势汹汹的喊了句。祖孙俩这才气愤难平又有点狼狈的离开了。
回到店里后,白净仍旧一只手支着额,缓了缓呼吸。
“你没事吧?”小兰试探性的问了句。
白净勉强扯了个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从包里抽出了卡,“你看店里总共损失了多少,都从这里扣吧。”
“这不管你的事……”
白净微笑的将卡放在她的手上,“但这些损失总该要人赔的,我不赔你们老板也会找你们赔的。”
另一个员工小梅机灵的将卡拿到了手里,迅速的刷卡,她可不像小兰那么傻,她才不想承担这些本不该是她承担的损失呢。
小兰看了眼小梅,忽又问道:“那,那你会找律师让那对祖孙赔偿你的损失吗?”
白净笑了笑,眼底黯然,“我真的累了。”
俩个小店员表情不一的面面相觑。
结完帐后,白净收卡正准备走,犹豫着又转了身,慢吞吞的开口,“若是我说,我和我丈夫结婚七年,刚才那个小女孩才是第三者的孩子,你们信吗?”
“我信!”小兰想也没想的,重重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相信眼前这个美的像画一样的女人,虽然清冷可又充满了善意。
白净温暖的笑了,那一笑让小兰瞬间有种晃眼的感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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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白小姐,白小姐。”
“嗯?”白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护士对她温善的笑了笑,一只手还按着她的手臂,“你的吊水已经挂完了,针也给你拔了,你轻轻按着就好了。”
白净应了声,一只手按住针眼,“护士,现在几点了?”
“快五点了吧,我看你睡的熟,中间将吊水的滴速给你调慢了,你回去的时候还要注意休息,安心养胎,切记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否则对宝宝不好。”
白净点了点头,又靠在床上休息了会,才起身拿了包出了圣玛丽医院。
自中午离开蛋糕店后,白净就觉得头晕沉沉的不舒服,自打知道自己怀孕后,白净做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个万一,这个比她命还重要的孩子,若是真有个不测,那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当下也没犹豫,直接将车开到了这家外资医院,幸好医生诊断只是有点中暑,给补充了点糖盐水,调理一下内环境,其他就没什么了。但是因为是孕妇,医生又是好一番叮嘱了怀孕的注意事项。
因为有点饿了,白净也没有急着回家,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家西餐厅想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她的宝宝啊,她可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白净给自己要了点水果沙拉,又点了个牛排,正准备点一杯咖啡,想了想又让侍者换成了鲜奶。
许是在医院睡了一觉的缘故,现在精神大好,饭菜上桌后,吃的也香甜,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恶心反胃。
舒舒服服的一顿饭吃完,白净满足的不行,眼睛随意一瞟却是看见了老熟人。
白净专注的看过去,咦?那不是孙浩吗?旁边的老妇人,看样子应该是孙浩的妈妈,但是对面那个年轻的女孩是?女孩很热情,热络的一会给孙浩倒酒,一会给孙妈妈夹菜,还不时的逗的老人家哈哈大笑。但看孙浩的态度却有点心不在焉,强颜欢笑的感觉。
这到底是?白净站起了身,该不会孙浩真的和贾真真闹翻了,接受了母亲的相亲安排?或是自己找了个冒名顶替先蒙混过关?可不管哪一种都不①38看書网虽然看的不多,但是“假戏真做”这倒是常听人提起的。
白净主意打定,缓步走了过去,“孙浩,好巧。”她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孙浩却是一个激灵,噌的一声就站起了身,面上尴尬,“是啊,好巧,噢,这是我妈,我在给她接风洗尘。”
“阿姨好,”白净礼貌的笑了笑,孙妈妈一见着白净眼睛都差点看直了,不由赞叹道:“好俊的闺女啊。”
“这位是?”白净疑惑的看着坐在一旁正充满敌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孩,女孩见白净看向她,瞬间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脸,“姐姐你好,我叫张柔,孙浩的女朋友。”说话的同时还保住了孙浩的胳膊,后者忙抽开了手,脸上更囧。“姐姐怎么称呼?你是我们家孙浩的普通朋友吧。”
女孩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也算是个小美人,之所以说是小美人,那是因为站在白净这样比她还高半个头的大美人跟前,显然是不够看了。
白净暗笑,因为那句刻意强调的“普通朋友”。
她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叫白净,和孙浩也算是老朋友了。”女孩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白净看着奇怪,灵机一动,又强调了一句,“我也是孙浩的好朋友贾真真的闺蜜。”果不其然,女孩脸上明显的一绷,沉了脸。
“姑娘,别一直站着啊,还没吃饭吧,坐下来吃饭吧,反正都不是外人。我儿子在这里也算是外乡人,还需要你们本地人多照应照应啊。”老太太乐呵呵的招呼了起来。
“她吃过了,”张柔一个没忍住直接给回了。
白净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这是炸毛了?随便提到一下贾真真就这么沉不住气,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孙浩啊!白净心思复杂的又看了眼孙浩,这才微笑着对老人家说;“阿姨,你不用客气了,我刚吃过,只是看到这边有熟人,就过来打声招呼,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白净没料到自己才出了餐厅的大门,还没找到自己的车,孙浩就急吼吼的追了出来,“白净,你不要误会,你也知道我妈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就是想见真真,可是真真就是不配合,我也是没办法,这第一面要是互相印象不好的话,我怕往后他们会更难相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妈现在感觉满意了,那也是那个叫张柔的姑娘,而不是真真。”
“这个,我没想那么多。不管那么多了,先将我妈应付走了再说吧。”孙浩苦恼的不行。
白净看了他一会,犹豫道:“有时间的话,你最好去找真真,好好沟通下,嗯……怎么说呢,她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和你有关,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孙浩不解,“什么事?”
“你最好还是自己去找真真,”白净玩笑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妈疑惑,还当你跟我跑了呢。”
孙浩带着一丝疑惑点了个头,和白净道了别,转身就回了餐厅。
白净叹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活一世怎么就这么多的爱恨情仇,痴恋缠绵,搅的人都不得安宁。
大约八点半的时候,白净驱车回了家。
懒懒得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再推门进屋。待看清屋内的一切时,首先吓了自己一大跳,当然这可不是什么浪漫温馨的布置让她感动的吓了一大跳,而是满地的被踩断揉碎的白玫瑰真真实实的吓了她一跳,还有蛋糕红酒尽数撒了一地。齐承铭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宛如雕塑。
白净皱紧了眉头,也是随口一问,“又带女人回家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不用进屋了,直接去宾馆开个房,眼不见为净。
齐承铭没做他想,“金丽华来过,”不过那是她自己跑来的,还带来了一叠让他差点发疯的东西。
白净呼吸一窒,很好,很好,这都上家里来了呀,看来距离自己正式让出齐太太的位置也不远了。既然齐承铭这么坦荡荡,她倒也没有什么好畏缩的了,换鞋走进了屋内,刻意避过那一朵朵被蹂躏的不成个样子的白玫瑰,自然的靠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戏谑道:“老情人见面,也用不着这么激情四射吧,这些玫瑰又没有碍着你什么事。”
齐承铭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凛冽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小腹,“跟谁学的这么油腔滑调?”
“哼……”白净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站起身准备上楼,并不想和他多言。
谁知才将将站起,齐承铭就跟个敏捷的豹子似的,一头扑到了她的身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亲吻啃噬。
白净被这突然的状况惊的一阵发懵,本能的就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齐承铭有点不受控制的狠命亲吻她的嘴唇、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你神经病!你压着我了,你下来。”白净大怒,可也不敢真的用力挣扎。
齐承铭像是故意似的,加重了力道压在她的身上,“你要搞清楚,你是我的妻子,名副其实的,除了我,谁还有资格压你?”
白净:“真是疯子!”
齐承铭跟着了魔似的,更加不知轻重的撕扯她的衣服,那架势就像今晚就要在沙发上要了她一样。
白净几时见过这么疯狂的齐承铭,害怕到了极点,几乎带了哭腔,“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怎样?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你们非要逼死我,你们才开心是吗?”
齐承铭在她的身上顿了顿,表情扭曲而沉痛,哑着嗓子说:“到底是谁想让谁死?是你要逼死我才对吧,白净?”
“我何曾逼过你?一直都是你!你为何就见不得我好过?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你到底想怎样?”白净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我想怎样?”齐承铭放开她的身子,放眼处全都是断枝残叶以及刺目的白,他哽着嗓子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又能怎样?白净,我们到底要怎样走下去?”
突兀的,白净站起身,半跪在齐承铭身侧,将头埋在他的膝盖上,语气充满了浓浓的祈求,“哥哥,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吗?不适合在一起的人,若是强行在一起的话,只会是痛苦和不幸……”
“你叫我哥哥?”齐承铭脸上灰败的不似人色,绝望而不甘。
白净仍旧低着头,没有看他的表情,声音幽幽的,“我想即使我们做不成爱人,也可以是亲人。而且……而且……”她缓缓的将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目光真挚的看着他,“我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这一世我们都会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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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白净仍旧低着头,没有看他的表情,声音幽幽的,“我想即使我们做不成爱人,也可以是亲人。而且……而且……”她缓缓的将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目光真挚的看着他,“我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这一世我们都会是亲人。”
齐承铭的手却猛的一颤,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嚯的一声站起了身。
白净因为他突然的举动失去了支撑,侧身跌坐在地上,“你……”
齐承铭表情古怪,完全没有白净预料中的狂喜,心里一凉,避开了齐承铭伸过来准备搀扶她的胳膊,自顾自的站起身,有些自嘲,“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也没关系,自然会有人疼惜他。”
白净的意思很简单,可齐承铭却因为刚受人挑唆心中有惑,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眼中有着森然的冷意,“呵呵……这个孩子,才是你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和我提离婚的原因吧?”
白净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有些无奈、也有些心虚,的确,她这段时间提离婚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没孩子之前怎么样的日子她都无所谓,可是有了孩子,她就不想她的孩子生长在这样父母整日冷暴力的环境之下。白净顿了顿,轻声点头,“是。”
齐承铭被刺的心中一痛,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一步迈到她跟前,捉住了她的一只手,用力握住,“所以说,你们准备双宿双飞了是吗?”
白净抬眉,挣了挣手腕,她都已经说她怀孕了,齐承铭这是疯了吗?居然还是对她这么粗鲁。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放手的,你想和卓希在一起?做梦!”
“卓希?”白净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名字。
齐承铭听到这个名字就像被马蜂蛰了一下,激动的将白净又往跟前一拉,“你俩真是好本事!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出了趟国就又搅合到一起了,还是你们从来就没有断过!”
“齐承铭,你又发什么疯!你神经病!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这样说到底是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白净终于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意思,气的大吼。
“我发疯?我倒是希望是我在发疯!”说着将本来被搁置在茶几上的一叠照片和纸张丢到了白净面前,“是我蠢!我老婆天天在家里呕吐不舒服,我还他妈的单纯的以为是胃病犯了!原来竟是怀孕了!我老婆被人查出来怀孕两个多月,他妈的!两个月以前她还在国外,我连她的小指头都没碰过,这孩子哪儿来的?!”说完已经暴躁的冲到厨房那边,随便开了一瓶白酒,直接对着嘴猛灌。
白净被气的发昏,但是心里却很冷静,这些照片,一看就是有人跟踪拍摄的。居然还有自己陪贾真真去医院的照片,连……连贾真真的病例都有?没错,是贾真真的病例!但是病例上,贾真真习惯性的给自己冠上了“白”这个姓氏,就像她上次看病一样,写的是“贾净”。都有那么点为了保护自己隐私的意思。
“你真的派人跟踪我?”白净失望无比,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你既然都有勇气做出这种事了,怎么又胆怯的想去医院打了他?是因为我一直不同意离婚,害怕丑事最终暴露?还是卓希根本就是和你玩玩,吃干抹净后就翻脸不认账了?伪君子而已!”齐承铭一口灌下去大半瓶白酒,头脑开始混沌不清,“所以今晚你又想和我演一出苦情戏,将这孩子按在我的头上,让我这便宜老爸坐实了,你也好回去和爸妈交代是不是?”
白净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迅速蔓延熊熊燃烧,咬牙切齿道:“就你这样的父亲,想给我的孩子当爸爸,你也配?”
“哐当”齐承铭砸了手中的半瓶酒,玻璃四溅,从没有过的狠厉出现在他的脸上,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其他人的孩子也别想活!我要你,拿掉他!”
白净:“……”
“拿了他,我既往不咎。否则,我要你和卓希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都给我死去的孩子陪葬!”
“啪!”清脆,响亮,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白净纤白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她够了,她真的够了。
白净压下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上楼,没一会又下来了,手指发颤的还在往包里塞东西。
齐承铭靠在楼梯下面的墙边,落寞而萧瑟,仰头看着她一步步的走下楼梯,他虽然已经酒醉,但是仍看的清那是护照。
俩人错身而过都没有说话,白净压下心头一口恶气,顿了一下,“也就是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才会教出金灵那样的孩子。”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齐承铭已经醉了,想抓住她的手却没有抓住,借着酒劲喊道:“金灵不是我的孩子,我和她们母子没关系。”身子一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酒醉的缘故,还是因为头上碰上了楼梯,倒在地上便昏睡了过去。
白净委屈的不行,这大晚上的又不好去打扰别人,便直接开了车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
她觉着这个地方她要是再住下去的话,她肯定一定绝对会气的流产。洗完澡,吃了些东西,总算平复了心情,就在先前她已经主意打定,她要回澳洲,明天就走,绝不在犹豫,随便那姓金的一家子和齐承铭怎么折腾,这都不关她的事。
临睡前订了机票,昏昏沉沉的便睡去了,辗转反侧,噩梦不断,直到自己醒了,还跟没睡过一般的头痛欲裂。
机票是下午的班机,白净给自己的经济人打了电话,交代了这边的工作安排,那边吃惊不小,不过好在白净前段时间就打过招呼这段时间不要安排工作,所以也不会因为突然的离开而造成手忙脚乱的局面。但是这突然说走就走,公司那边肯定会有些意见,可是孩子和工作只能保一头,白净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清清淡淡的说,“公司那边合约也快到期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若是真有什么事,你看要赔偿多少就给多少吧。”
处理了公司这边的事,白净正准备给几个好朋友挨个打电话,贾真真的电话倒突然扫了过来。
白净才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你在和谁打电话?啊……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呜呜……”
“大律师,我就是因为在和别人打电话,才没接你的电话了啊。你又怎么了?”
“王八蛋!骗子!不要脸!我恨死他了……你过来陪我一会,我正在排队做人流,妈的,这东西不要也罢,害人害己,反正生下来又不讨人喜欢。”
“等等,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啊?你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嘛?”
一说到这个,贾真真哭的更大声了,“都怪你,前天不让我打掉,否则我怎么可能还有这操心事。哼哼,孙浩那操蛋玩意儿,老娘给他在这儿半死不活的怀孩子,他居然真的在外面找女人了,呜呜……我早就说不该相信男人了……”
白净一边听着贾真真絮絮叨叨,一边收拾了自己的几样东西,出了宾馆向医院赶去。
要说这怎么一回事儿呢,话说那贾真真吧,自白净走了后,一遍遍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想了挺多挺多的事的,心理头乱糟糟的,既想将孩子拿掉,又有点舍不得,毕竟也三十岁的人了。要说半点母性都没有那不是扯淡吗?
思来想去折腾到晚上,贾真真觉着这事儿吧还得要孙浩知道,她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在生活上伤脑经的人。让自己头疼太亏着自己了,还是要折磨孙浩她才高兴。至于孙浩到底提出什么解决方案,她看心情吧,反正不要她纠结就好。
谁知到了孙浩家,他家空无一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却又各种冷艳高贵的不想给他打电话,这等着等着就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模模糊糊的听见客厅里传出了动静,本以为是孙浩回来了,还想在卧室里藏着吓唬吓唬他,却让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贾真真心里一个激灵,轻手轻脚的就下了床,站在门边上观察情况。这一看可不就气血翻涌了,原来这孙浩还真的和自己这边才分手,那边就交了女朋友见家长了啊!瞧,那女孩笑容甜蜜的,挽着孙浩的胳膊,与他并排坐一起,正与孙妈妈唠家常呢。
贾真真那个暴脾气呀!也不管事先是不是自己提出分手?是不是自己不见人孙浩妈妈的?“哐当”一个大力推开房门,就气势汹汹的抓起挽在胳膊上的皮包往孙浩身上砸,边砸边骂,“死渣男!贱、人男!打死你!”
众人皆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那叫张柔的小姑娘一看这情况,立刻就怒了,身子往中间一档,隔开贾真真和孙浩,柳眉倒竖,尖着嗓子就喊了起来,“你这个疯女人,怎么打人啊?你想干嘛?”
贾真真和白净一样,身材高挑健美,没事的时候还练练跆拳道中国武术什么的,若是单个过招的话,张柔显然不可能是她的对手。而贾真真也没将这小女孩放在眼里,一只手指着张柔说:“你这小姑娘一边去,我从来不打女人,这是我和孙浩的私事,一边去,一边去。”
张柔吧,虽然长相小巧,可也不是善茬,看贾真真那架势,已然猜到她是谁了,心里醋意翻腾,尖酸刻薄道:“我说阿姨,您那么大岁数了,也不怕闪着老腰,我和我们家浩子自由恋爱,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喊我什么?”贾真真瞪着那张小了自己六七岁的脸,虽然还有着年轻人的稚气,但是却又透着世俗的圆滑。这样的女人,她也懒得理会,砖头对着孙浩一吼,“孙浩!你有种!你有种!你很好!你别后悔!”说话间猛的一下拉开了门走了。
孙浩想追出去,但是张柔却拉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撒手,好容易挣脱出去,贾真真已经开了车走远了。
孙浩想着回去肯定还要和妈妈解释,自己那头要先安抚下来,明儿个再去找贾真真解释也不迟,就没有追出去。
唉……他真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本来是想让张柔来帮个忙的,结果这女孩怎么会闹出这幺蛾子来!心中恼怒,回去的路上,狠狠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而贾真真呢,可想而知,本来以为孙浩会追出来的,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着,那一晚上过的,玻璃心碎了一地。这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不是这样的。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竟变的这般脆弱了。这不心一横,干脆上医院将孩子做了。孙浩你不是另结新欢了嘛?那姐也不会惦记你,咱打了孩子,一了白了,后会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诸位美人的收藏,谢谢,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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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修文)
白净被贾真真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稳住她情绪后,借口自己在开车打电话容易分神便挂了电话。这边才挂了贾真真的电话,紧接着就给孙浩去了一个电话,这孩子毕竟是人家俩口子的事,而且孙浩和贾真真岁数都不小了,若是孙浩知道贾真真将孩子打掉的话,那还不真的要和她恩断义绝。
电话打了三遍都没人接,急的白净抓肝挠肺的,她下午就要坐飞机走了,她可没时间陪这贾真真疯。
终于在她第五个电话打完后,孙浩回了电话,“白净,出了什么事?”
“你在哪里?”
“我准备送我妈回老家,车站人多,吵,所以没听见……”
“孙浩,你听我说,真真怀孕了,昨天看到你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现在气的发神经,要去打胎……”
“啊!你说什么?真真怀孕了?”电话那头声音激动的都开始发颤,“你们在哪里,先挂了,我给她打电话。”
“哎,别,别,你别打电话,你是知道真真性子的,她容易情绪激动,你还是直接过去吧,在市医院,到时候你直接给我电话,你到那儿直接接她吧。”
白净赶到医院的时候,转了好几圈才看到贾真真正在一楼排队拿药。
“净,”贾真真看到她突然缠缠绵绵喊了一声,神经质的一把抱住了她,“我想通了,这世上男人都不可信,咱们百合吧。”
白净偷瞄了眼四周看过来暧昧的眼神,将贾真真的脑袋推离了自己几分,“你先去泰国做个变性手术,兴许我会考虑你的。”
白净牵着她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你到底何时才能改掉这个变化无常的习惯?孩子是说拿就能拿掉的吗?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说着就抽走了她手里的病例和利多卡因。
贾真真正想反驳,就听到一声激动的大喊,“真真……”
转瞬间孙浩已满头大汗的跑到俩人跟前将贾真真箍进了怀里,“可终于找到你了。”
白净咋舌的看着孙浩额际还在滴落的汗水,暗道:这是开太空飞船过来的吧。
“靠!靠!靠!”贾真真暴躁的又开始大骂脏话,“你丫的怎么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全都是我的错,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乱动……”孙浩全然没有往日孙大检察官的架势,腆着脸可着劲的讨好。
“哎呀,哎呀,累死我老太婆了,”孙妈妈总算是找了过来,一手撑着腰直喘粗气,抬眼一瞧孙浩将贾真真抱得紧,也不管累不累了,满脸紧张的跑了过来,“浩子,你轻点,轻点,别挤着了我大孙子,哎呀,让开让开……”
白净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家人,有孙浩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孙妈妈看上去也是个好相处的婆婆,真真的命真好。
*
齐承铭火急火燎的找到白净时,正看到她孤零零的坐在医院内的休息椅上,发着呆,可是那样美的一个女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几乎是一眼就瞅到了她。
“跟我走,”齐承铭不由分说,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白净一惊,本能的缩回胳膊。齐承铭脸色沉了沉,夺了她手中的病例和麻药,梗着脖子吐出几个字,“你不要做傻事,我同意离婚。”
说完头也不回率先走出了医院。
白净傻了,因为这空降的齐承铭,还有这咬死了五年的事情,怎么突然松了口?
“齐太太,我是齐先生的律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不知何时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白净环顾了医院一周,难不成贾真真来了一趟医院,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就已经到处传染了?先前贾真真被孙浩连哄带抱的拉走时,她害怕耳朵再被他们俩口子荼毒,就挥了挥手示意孙浩不要管她,可没成想她才在医院的靠椅上休息了一会齐承铭就行色匆匆的赶来了。
现在就这片刻功夫,哪儿还有齐承铭的影子?
白净有点奇怪的看着面前长相斯文,但面容严肃的男人,后者有些尴尬,欠了欠身子,“齐太太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
俩人在咖啡馆坐定后,白净仍奇怪的往外面看了看,她有些不明白了,齐承铭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齐太太,”律师将一叠文件放在桌案上,“这是齐先生给你的离婚协议书,若是你没有问题的话,你就签字吧。”
白净更是疑窦丛生,刚才虽然只是随意的一瞥,她也看的出齐承铭满脸的倦容,脸上还有明显的青色胡茬,难道说他昨晚一晚都没睡,相通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像是看出了白净的疑问,律师慢慢的说道:“齐先生让我转告你,他同意离婚的条件很简单,只是希望……”律师有些为难,“他只是希望你往后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净呼吸猛的一窒,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们不是夫妻了,但是齐爸齐妈对她还有养育之恩,她还是他们的女儿,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父母那里也不能去了?白净一时间只觉得齐承铭欺人太甚。可是她哪里知道齐承铭是经过了多痛苦的挣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昨晚他是怒极攻心才说出让白净打胎这样残忍的话。他怎么舍得让白净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的身体,况且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知道他没有偷天换日的本领,这段婚姻真的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白净心里有气,想到下午还要坐飞机,也懒得和齐承铭纠缠,根本没有看离婚协议上的内容,置气道:“我下午就回澳洲父母那里了,麻烦你转告齐先生一下,让他往后见着我绕道就成了,我是不会刻意避开他的。”
刷刷几笔,毫不犹豫就签了字,起身离去,不再留恋。
齐承铭的车停在咖啡馆的不远处,看到白净出门,他的电话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齐先生,白小姐签了。”
“嗯。”
“齐先生,白小姐让我转告您,她下午就回澳洲您父母那里了。”
“也好。”说完挂了电话,
七年情仇,七年之痒,他们终于在第七个年头离婚,彼此解脱,不再牵扯。
苦苦的,涩涩的,五味杂陈,齐承铭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绕着市区转了一大圈,最后在市区最热闹的游乐场停了下来。
他找了处阴凉的木椅坐了下来,看大大小小的孩子由父母陪同着胡天海地的上蹿下跳。看疲惫的父母被精力旺盛的孩子扯着衣角从这边玩拖到那边,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
他在想若是他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会有那个小女孩般大小了吧,他在想若是他的孩子还在的话,他现在的心是否也如现在这般空洞的似乎即使填满了整个世界也会觉得无边无际的空虚,他在想没有了白净,往后他该怎么样度过自己漫长的日日夜夜的余生。
直到游乐场晚上关门的时候,齐承铭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里。
在市区转了一圈,随便找个小摊小贩的地方吃了点东西。可能是店老板也觉得奇怪,看了好几眼齐承铭停在路边的大奔,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犹豫不决的将一碗水饺端到了他的跟前。
其实齐承铭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就在这样平时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小摊吃东西,也许只是那一眼“白记水饺”就足够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水饺的味道差强人意,但他还是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水都不剩。
老板诧异不已,一个劲的用胳膊肘拐自己的老婆看新鲜。心道,看吧,有钱人的锦衣玉食过的腻烦了,最终还是觉着咱这样的小老百姓柴米油盐的饭菜好吃。
吃完饭,也没犹豫,直接回家了,他想着还是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吧,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做,一切都这样吧……
车子开进别墅区,大灯一闪,门口似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长长的头发,因为强光的刺激,抬起一手遮挡住了眼镜。
齐承铭只觉得心头一震,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瞬间冲向了头顶,手忙脚乱的熄了活,几乎是跑到了女子跟前。
“佳……”(佳佳是白净的乳名,前文写过,我怕大家忘记了,这里提醒一下,(*^__^*) )
“承铭,”金丽华欣喜的喊了起来,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这一天都到哪儿去了,打你电话关机,我找的你好苦,最后只有在你家门口等你。”
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抹去,心脏仿佛被重重击了一圈,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抽了被她抱在怀里的胳膊,冷着脸,“你怎么在这啊?”
“我,”金丽华委委屈屈的开口,“我听说你和白净离婚了,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就想过来陪你。”
齐承铭本来不耐烦的神情骤然一冷,“你怎么知道?”
“我,我,”丽华的脸突然变的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道:“我听人说的。”
“你听谁说的?”
“我……”金丽华眼中积满了泪水,突然扑到了齐承铭的怀里,“我爱你承铭,我爱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关心,如今你都和她离婚了,你自由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对吗?我和你还有灵灵,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齐承铭的眉头越拧越紧,挥开金丽华,“你可以走了。”
金丽华脚踩高跟鞋,一时没站稳就跌倒在了地上,委屈的哭道:“你都已经和她离婚了,没有人阻碍我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你是在嫌弃我对不对?你不要这样对我,那晚大家都喝醉了,我是受害者,我是无辜的。你若是嫌弃金灵,我们就丢给我妈抚养。我们在一起,我给你生儿子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我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
齐承铭无比厌烦,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说道:“金丽华,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白净一个人……”
金丽华急不可耐的打断他的话,“但是她根本不爱你,她背夫偷汉,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我……”
“住嘴!”齐承铭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骨节分明,额上青筋暴突,身上凛冽的气势,让金丽华不禁胆怯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齐承铭阴郁的盯着她,“往后不要再来找我,除非你想回到以前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说完嘭的一声打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金丽华呆呆傻傻的坐在门边,委屈,愤怒,羞辱,为什么?为什么白净那女人都走了,她还是接近不了齐承铭?白净到底给他施了什么迷魂术?齐承铭这个男人还有齐家的财产只能是她金丽华的!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金丽华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液滑到了下巴,若是她能够怀上齐家的孙子的话,以齐承铭的责任心,他是肯定会娶自己进门的,一定会。想到这里她笑了,这么多年她都等下来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
存稿中,若是每天都早上六点发文的话,不知道成不成,符不符合大家看书的习惯呢?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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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金丽华是个心理很强大的女人,这种强大尤其体现在感情上,甚至还走向了偏执的不归路。对于齐承铭的拒绝,她虽然有短时间的情绪低落,但是很快通过膨胀式的自我心理暗示后,她又满血复活了。
她的目的明确,所以她也没有给自己过多的时间伤心或失望,而是拍拍身上的灰,又心情舒畅的向自己的轿车走去,今天她可有个天大的喜事要告诉自己的母亲和女儿,那就是齐承铭终于摆脱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
才坐上车,车子还没来得急发动,突然一股力量勒住了她的脖子,金丽华吓的魂飞魄散,拼了命的挣扎。岂料嘴上突然被一团湿漉的东西堵住,卷着她的舌头不停的翻卷,金丽华心里一松,若仅仅只是劫色的话,那她倒没什么可怕的了。
男人有着粗壮的手臂,直接将她从驾驶座拖拽到了后排座椅,金丽华身材本就娇小,没费事儿就骑坐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也不客气,大手用力正准备撕扯了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金丽华按住他的手,倒在他身上喘气,她身上的衣服可是今天才从专卖店买来的限量版,为了这男、欢女、爱的事儿若是激动的将这么贵的衣服都给撕扯坏了,那也太不值了吧。
男人很满意,已经动手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抬起金丽华的一条腿,扯下她的内裤,掐住她的腰身猛的往自己身上一沉。
“哦……”俩人紧贴在一起舒服的一阵呻吟。
男人掐住金丽华的双峰,唇舌在她的胸腹间来回的舔噬,金丽华被逗弄的身子愉悦绵软,春水一波一波的涌动。
最终俩人在情、欲的高、潮中满足了彼此。互拥了许久细细体味这其中的美妙滋味。
情、潮退去,金丽华眼中神色一冷,甩手一个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又快又狠,“混蛋!”
taoni(唐尼)努起嘴用舌头舔了舔脸颊,讥笑道:“刚才不是挺爽的么,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怎么有我车的钥匙?”金丽华一边穿着衣服,疾言厉色道。
“我既然能找人查到齐承铭和白净今天签的离婚协议,想搞到你车子的钥匙还不是易如反掌,再说就连你的人,我刚才也进去到此一游了,哈哈……”
金丽华因为他的暧昧戏弄,脸上一僵,嫌恶道:“我们俩的关系到此为止,往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唐尼沉了脸,略一用力又将金丽华搂到自己跟前,俩人身体相贴,唐尼对着她的身体几番啃咬下来,金丽华身子一软,又呻吟出声。
“贱货,身体这么骚,若我不来找你,你怎么受得了。”
“呸!”金丽华目露鄙视,“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牛郎而已。”
唐尼大力朝着她的屁股狠拍了一巴掌,从衬衣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
金丽华对于他的态度非常不满,厌恶的夺了他手中的烟,扔出车外,“事儿已经办完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唐尼整了整衣服,懒懒散散的,“既然你不想知道齐承铭给白净的离婚协议上什么内容那就算了,”说话间已然一只腿伸出了车外。
“等等……”金丽华心中一惊,脸上已挂了甜的腻人的笑容,“唐尼……”
唐尼掐着金丽华的下颚,“今天我已经没兴趣了。”
金丽华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急的连喊几声“唐尼”都没有得到回应,气的猛捶了一下车座位,骂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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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净回到澳洲的老宅时,齐爸齐妈正在热火朝天忙里忙外打包行李,见她拎着个小包突然回来了具都吃惊不小。原来这老俩口这几日商量来商量去准备回国住一段时间,再说现在齐爸的身体也大好,也想着回国看看。不过俩人没准备通知他们夫妻想给他们小俩口一个惊喜呢。
白净刚下飞机累的慌,没和爸妈多说,闲聊了几句就回屋里休息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悠悠然的出了房门,老俩口看她精神不佳,胃口也不好。思索了半晌才问道:“你这……是不是承铭又欺负你了?”
“爸,妈,”白净搁了碗,挺直了脊背,踟蹰着开口,“我和齐承铭离婚了。”
一时间,气氛降到零点,俩位老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齐爸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们这俩个孩子性子都太倔了,当初我们就不该将你们俩硬绑在一起。”
白净默不吭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孩子呀,我听说七年之痒,这或许只是道坎,迈过去就好了,何至于要离婚呢?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那臭小子,我一定要问清楚。”齐妈妈愠怒道。
“坐下,”齐爸突然出声,缓缓道:“强扭的瓜不甜。”
“唉,”齐妈又坐了回去,“我只是觉着对不起宜秋夫妇……”
餐桌上一时冷清下来,三人各怀心思具都静默不语。
齐爸爸看着白净,脸上的表情是慈祥的,“孩子,是我们家承铭没这个福气,他配不上你。那个混小子折腾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离开他也好。可是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白净“嗖”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爸,即使我不再是齐家的儿媳妇了,我也是齐家的女儿啊。我回澳洲,往后就是要陪您和妈妈的。”
齐妈妈偷偷抹了一下眼泪,哽着嗓子道:“傻孩子,你爸不是要撵你走的意思呀。我们也是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的啊。既然你是我们的闺女我们自然要为你的将来打算,哪有女儿陪着父母一辈子的道理,况且我们也舍不得你这样啊。妈知道那个卓家的小子对你好,爸妈在这里跟你表个态,你若是也对那个卓家的小子有好感,爸妈支持你们交往,若是你出嫁,爸妈也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嫁的,妈只是觉得对不住你,委屈了你这么些年。”
白净越听越难以接受,嚯的一声站起身,“妈,怎么连你们也这样想?我和卓希没什么!从来什么都没有。”
齐妈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白净竟然这么激动,她真的只是为她着想才这么说的啊,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再说一直以来她和承铭感情不和似乎多少也有那么点这方面的原因吧,好像是吧?
“净净……”齐爸瞪了眼齐妈,暗自怪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爸妈,你们都不要说了,我谁也不嫁,我往后就守着你们,”白净固执道,顿了半晌,低声道:“我怀孕了,三个多月了。我和承铭离婚的直接原因,是因为他说孩子是卓希的,若是你们也要将我和卓希绑在一起的话,那我马上就从这个家搬出去。”
这番话说完,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齐家炸开了锅。
待好容易老年口平静下来,齐妈抓着白净的手直擦眼泪,“那还离什么婚呀,好好过日子多好,承铭欺负你,等我叫他回来好好给你赔不是,让你爸揍他。”
忍了很多年,一直不想说,但是今晚的白净尤其的脆弱,“他早就不爱我了,何苦非要强求我们在一起啊,妈妈?我这辈子只想守着你们和孩子,我求你,不要再撮合我和他了,我真的累了,累的已经没有能力再爱了。”
齐爸齐妈虽然刚开始因为这小夫妻离婚的事,胸口又堵又闷,但是这孩子的到来无异于拨开云雾见青天。老人们总是更乐意将事情往好处去想,齐承铭那混小子,混账的过分!暂时也懒得管他,给他点时间让他后悔去,回头再收拾他!但白净这边可是要仔细着给她好吃好喝的补充营养。并不时的陪她到处逛逛放松心情。毕竟是第一胎,小心,小心,那可是要加倍的小心。
*
白净在奥洲过的舒坦,心情也开朗了许多。但是国内的情景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新剧上映,引起了广大观众的极大热情,戏里戏外对演员的各种报道评论也就多了起来。
尤其是,钱玉兰的电影成为了七夕情人节期间的一匹黑马,以小投资低成本稳坐同时段票房第一的宝座,从首映的第一天开始就将其前夫邓家辉执导的大制作死死压在底下。因为是大制作,虽然票房也挺好,但是这与投资一比较,那就中和了。这俩年邓家辉虽然声名依旧,但是业内人士都看的出他在走下坡路了。
这有人赚的满盆满钵,自然就有人心里不痛快了。先是邓家辉的现任妻子梁美琴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面带不屑的说了一句,“有些人就是虚伪,表面上对三儿喊打喊杀,一副冷艳高贵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却不知私底下竟也与三儿称姐道妹,看来人啊,到了利益面前全都是一副嘴脸,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
这话一出,如同一坨臭粪扔到苍蝇堆里,媒体瞬间沸腾了,有好事者更将邓家辉和钱玉兰的前程往事统统拿出来做文章,虽然众人的评价很多还是倒向钱玉兰,不耻于梁美琴小三上位破坏人家庭。可梁美琴却又发微博,贴家人现而今相亲相爱的照片,痛斥钱玉兰为人妻为人儿媳的时候,对婆婆不孝,与小叔小姑不睦,更是对自己独女抛下后不管不顾。
而与此同时,关于白净是国内某富商的情妇,这一传闻又再次被炒热,以前只是小刊小报做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而这次确是大篇幅的报道,更有那大制作电影的女二号曼妮的一次无意间的说漏嘴,媒体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竟相请她做专访,以期能拿到第一手资料。
好事者更是突然大幅刊登金丽华母子的照片,并声情并茂详细描述了白净如何小三横刀夺爱,致使原配及女儿无法与丈夫团聚的狗血苦情戏码。
一时间躺着也中枪的白净竟被推到了风尖浪口,只是不消多时大家便发现了,白净似乎在电影上映前就不在国内了,这中间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之后更有猛料报道说富商看透白净小三贪慕虚荣视财如命的真面目,将她扫地出门了,她没脸见人只得去国外避风头了。
眼看这些不利的传闻甚嚣尘上,钱玉兰终于忍无可忍,在电影上映一周后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称对好朋友白净无故被好事者恶意中伤之事心中非常愧疚,更忍无可忍的爆料,白净其实正是那位富商的原配妻子,俩人早于七年前就在国外登记结婚,只是近些年夫妻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才没向外界公布此事,望请各位媒体朋友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推测,以免无辜的人受到伤害。至于她和前夫的恩恩怨怨,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智者的眼睛总是雪亮的,可不要被某些人利用给当枪给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一更……一日一更……加油!!
昨晚做梦梦到张国荣了,醒来后觉着太诡异了,因为昨天是四月四号呀!!!我从来都不萌他的呀,我还记得我在梦里使劲撮合他和王祖贤,我欢快的表忠心说,我看你俩好配好配的呀。结果这位仁兄很淡定的告诉我他已经结婚了,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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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齐承铭是被贾真真给逼回国的。
没错,最近俩天一天十几个夺命“靠”,给“靠”回来的。
齐承铭坐在司机范磊驾驶的轿车上,捏了捏两侧眉骨,脸上难掩疲惫。半个月前他和白净离婚后,金丽华来找过他几次,他不胜其烦,后来恰好公司在马来西亚有个合作项目要谈,他干脆就亲自过去,一是为了谈作案二个也是为了散心疗情伤。
谁知那边的计划才将将谈拢,齐承铭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公司不忙再飞到马尔代夫好好放松放松,贾真真的电话又来了,其实在他签合同的前一天她就开始打了。起先齐承铭还当白净出了什么事,谁知电话才接通,贾真真就破口大骂,“靠!靠!你这个缩头乌龟!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巴拉巴拉,齐承铭一恼,回了句神经病,“啪”就挂了电话。
电话还没安静五分钟,贾真真的电话又敲过来了,齐承铭非常厌烦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贾真真怎么有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不过想来她和白净那么要好,她从白净手机上翻到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夫妻已经没有关系了,自然也不要给这个女人再留情面了,直接拉黑,没得商量。
谁知贾真真之后又换了手机号接着给他打,齐承铭每次只要接通一听是贾真真的声音,二话不说就直接挂了,要说这贾真真不讨人喜欢,太没有自知之明!你挂她电话是吧?你越挂,她就越打。所以齐承铭曾经就是这么评价贾真真的: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浓郁的女流氓气息!
终于齐承铭在合作案谈拢以后,最终接了贾真真的电话,后者破口大骂了好一会,才口不择言道:“齐渣!我真都懒得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就由着那些记者在外面乱写白净?好歹你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这样不讲良心?这事儿,你要是不站出来的话,你是准备毁了白净你才高兴?你毁了白净算她倒霉,碰到你这么个恶心玩意儿,但是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齐家的种!你是打算让你自己的孩子也这么不明不白的出生?!”
这下换齐承铭摸不着头脑了,本想再说点什么,贾真真直接撂了句,“我不管你在那个犄角旮旯,明天无论如何给我滚回来,我让钱姐和你说。”
“嘭”一声,霸气侧漏的挂了电话。
刚进屋的孙浩被吓了一跳,上前哄道:“真真,淡定……淡定……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靠!我真是看不惯这个渣男!什么玩意儿?我警告你,你若是往后敢这样渣,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承铭赶了最早班的飞机,临上飞机的时候给贾真真打了个电话,虽然他心里五味杂陈,千头万绪,但也没想给白净先打个电话,主要是这些年夫妻间彼此积怨太深,就算打了电话,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况且他很长时间没联系她,心理也摸不准她是不是真的和卓希一起了,若是这样的话,知道她的消息还不如不知道。
齐承铭先回了趟公司,开了个高层会议,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全都交代处理了一下,并且委派了专员跟进马来西亚新谈拢的合作案。
会议结束后,疲惫不堪的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假寐了一会。贾真真和他约好了下午一起喝个下午茶,现在时间还早。昨晚他接通贾真真的电话后,就猜到了是不是最近国内有什么关于白净的不好传闻,很久没关注国内娱乐八卦的他,无事上网搜了下。
这新闻是越写越不成样子,齐承铭眉头越皱越紧,这也难怪贾真真会气成那样。他完全没料到娱乐记者的想象力是如此之丰富。
朦胧中似是听到有脚步声,齐承铭睁开了困顿的双眼,满是血丝的眼却在看到眼前的人之时,闪现出了不友好的犀利神色。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你,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我连你的半点消息都没有,我……”
“我刚回来,你怎么知道?”齐承铭眼中锐气毕现,脸有愠色。
金丽华脸上尴尬,齐承铭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她没事就喜欢到这里来,和公司的高层套近乎。因为娱乐报道最近都是他们大老板的新闻,很多自以为情商高的员工,当然是不遗余力的讨好这位准老板娘了,他们的想法是,小三都已经被赶跑了,老板娘回来那不是迟早的事。
这不,齐承铭才回来,秘书苏珊就自以为聪明的给金丽华打了个电话。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齐承铭冷了脸色。
“承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前你对我还有灵灵都是很和善的,怎么她一走,你反而对我这副态度了?她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是她自己走的,你可以不用强迫自己爱她,照顾她了,你自由了。”
齐承铭有点不明白的看着她,从来他都没注意过,原来金丽华的思维逻辑居然这样的匪夷所思。
“承铭,”金丽华靠近他,半跪在他的身侧,抱住他的胳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雀跃神色,“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没有第三者,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们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齐承铭站起身,皱眉,冷淡道:“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金丽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神色一僵,“你说什么呢?”
“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是摆不清自己位置的话。我听说唐尼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若是你真想嫁人了,我会找人将他找来。”
“承铭……”
齐承铭盯着她,目光清冷,“若是让我再看见你出现在我的公司,或是对媒体胡言乱语的话,我将会收回你现在居住的房子以及我给予你的经济援助。”
金丽华心里一紧,激动道:“你不会的。”
“你可以试试。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金丽华挫败的离开了公司,心理气愤难当,钻进车子后骂道:“那个姓白的贱、人,走了还阴魂不散的缠着承铭。可恶!”
唐尼带着宽大的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闻言笑的张狂,“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想嫁进齐家的大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唐尼捏了捏指关节,讥笑道:“你可别忘了,齐承铭给白净的离婚协议上,可是主动分了齐家一半的财产到了她名下。你以为他还会给你留什么?再说灵灵又不真是她齐承铭的种。”
金丽华一听到后半句,激动的就要掴唐尼耳光,被后者迅捷的捉住了手,“怎么?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了?就你这样还想和白净争?人家可是不吵不闹,就分了一半的财产,你呢?你腆着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人家还不稀罕。”
“呸!当年要不是你暗中作怪,我怀的就是齐家的孙子,哪会像现如今这样带了个拖油瓶,不能给我争半点好处不说,还让我的身价不知降低了多少倍。我当年要是知道是你的孽种,我早拿掉她了!”
唐尼的脸难看了起来,脸上扭曲了一阵,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伸手揽住金丽华笑道:“宝贝儿,你能认清这点就好。我是灵灵的生父,我自然是一门心思的对你和女儿好的。你可别忘了,现在白净肚子里的才是他们齐家的种,这段时间,他们夫妻都在气头上可能不联系不说穿此事,但是时间一长,齐承铭肯定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呵呵……”
金丽华脸上白了白,因为那天那些照片什么的全都是她拿过去的,“那你说怎么办?”
“若是你没能力爬上齐承铭的床,让他娶了你,那么只有……”唐尼脸色阴狠比划了一下手势。
金丽华吓的心里一咯噔,“你疯了!杀人犯法的。”
唐尼充满诱惑的鼓动道:“你也不想想齐家几十亿的财产,若是你不趁早出手,那些钱只会是白净他们母子的。若是你在齐承铭跟你撇清关系之前让他不能说话,那这些钱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你们母子的……”
“不行,不行,我爱承铭,我爱的是他的人,我怎么可以为了他的钱而害他性命!”
“亲爱的,冷静点,”唐尼眼看着金丽华脸上逐渐增添了些许反感的情绪,亲昵的抱住了她的腰,“宝贝儿,今晚我带你去露营吧,我前些天发现了一块地方,空气好,环境也好,据说晚上在那地方……呵呵……别有一番滋味。”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文是,我昨天给新文写了一万五千字的大纲……
:-(,猗凡此人果然不靠谱的很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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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齐承铭按照之前和贾真真约好的时间到达了预定的包厢,他一向是个守时的人。
“靠,你怎么来这么晚?”贾真真坐在靠门的位置,一见到齐承铭进门就没好气的骂了句。
凭良心说,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齐承铭真的很想揍她。
“老婆,别说脏话,对宝宝不好,”孙浩贴近贾真真几分,柔声安抚道,并非常抱歉的对着齐承铭笑了笑,“好久不见。”
“谁是你老婆!自作多情!”贾真真作势就要打他。齐承铭似是将孙浩的话听进了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若有似无的瞄了眼贾真真,心理涌起一丝疑惑。
“好了,好了,你们小俩口别闹了,”钱玉兰终于忍不住出声,起身跟齐承铭客气的打了声招呼,众人坐定。
钱玉兰开门见山道:“齐先生,我知道你时间很紧,今天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就直说了。”
齐承铭礼貌的点了个头,“钱姐,你直接唤我名字就好了。”
“那好,”钱玉兰微笑道,“其实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插手,从情理上来说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是白净是个好女人,我不想她的名誉受到诋毁。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我听说你在外面有个女人还有个女儿,你若是为了维护他们,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将白净置于尴尬的境地。你们间的恩恩怨怨,我也听白净说过,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俩最大的问题就是沟通不良。虽然你们现在也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但是你也不能由着国内的那些娱乐八卦记者胡说八道啊,别的不说,白净肚子里的可是你的骨肉,你不对她负责,也要对你们的孩子负责啊!”
齐承铭渐渐拧起了眉头,略低着头沉默不语。
“起先我也是思虑不周,从我们女人的角度来说都是反感在外面有情况的男人,我也曾劝过白净让她尽快和你离婚。特别是她有孩子以后,我还担心你和她抢孩子的抚养权,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多少知道一点我和我前夫之间的事情吧……”钱玉兰无奈的摊摊手,“但是现在舆论导向已经走向了这样,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总不能就这样由着外面……”
“你说孩子是我的?”齐承铭仿似才从梦中醒悟过来。
“废话!”贾真真当真是气极了,“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
孙浩紧张的立刻站起了身,不由自主的将手搭在贾真真的肚子上,“老婆,孩子!当心孩子!”
贾真真一手辉开孙浩,对着齐承铭横眉冷对,“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钱姐,我早就说过,这种男人你根本和他多说一句,都是废话。你跟他说话他就跟在做梦一样,等你说完了,又非冒出一句将你气的半死才高兴。齐承铭,我告诉你,白净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的总成了吧。”
“真真,”钱玉兰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火爆脾气,而且自从她怀孕后,这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白净都快四个月了,比真真家的要大一个多月。”
齐承铭的震动非同小可,呆愣愣的坐了半晌,心思一动,一种暖暖的感觉,溢满了全身,脸上的肌肉也随着这种感觉开始放松,“嚯”的一声站起了身,“谢谢你钱姐,谢谢你贾真真,我现在就去找白净。”
等众人反应过来齐承铭已经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贾真真估计是被那句“谢谢你贾真真”震慑的不轻,怔愣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的一手指向门口,“他刚说什么了?你们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我耳朵没坏吧。”
齐承铭一路步履匆匆离开了饭店,他的心情不可谓不雀跃欢欣,多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途中打了个电话让秘书给自己订了一班到澳洲最早的班机。十分钟后秘书又打电话来说,最早的也要到晚间九点才起飞,齐承铭上了自己的车,在驾驶室里平复了许久,才终于拨通了越洋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许久,才听到妈妈刻意压低的声音,“您好,这里是……”
“妈,是我,承铭。”
“你这个臭小子!”齐妈突然拔高音量,但似乎又顾忌到什么瞬间又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混小子,死哪儿去了!”
“妈,白净在吗?我想……”
“你想,你想什么想!她现在正在休息,你别吵了,吵的我大孙子都睡不好觉。”齐妈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得瑟。
齐承铭也被感染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忍不住放柔了语气,“妈,我今晚坐飞机,明早回家。”
“啊?臭小子!我刚才还在跟你爸说起你,我就说我们不给你打电话,看你想不想的起来回这个家。我说你也真是,净净都怀孕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还和她闹什么别扭,你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吗?若是我孙子受了什么委屈,看我怎么收拾你!”齐妈说的凶狠,可明显的语气已经比先前放柔了许多。
此时,另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慵懒,柔的如羽毛拂过人的心田,“妈妈,你在和谁打电话?”
“净净,你醒了啊!哎呀,都怪妈妈不好,说话声音大了吵醒了你。”齐妈故意语气嫌恶的说道,“一个不相干的人,打错电话了。混小子一个,头脑不清楚,惹人生气。”
“妈,”那个温柔的声音无可奈何道,“你电话还没挂。”
“啪”齐妈爽朗的笑了声,挂断了电话。
齐承铭握着嘟嘟响的电话,无声的笑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只要能听到白净的声音竟然都是这么的满足。
“咚咚,”车窗被人敲了几下。
齐承铭还未从刚才巨大的幸福感中回过神,脸上挂着未来得及褪去的笑容。
金丽华站在车外怔怔的看着齐承铭,她是和唐尼一路跟踪齐承铭到了这里,亲眼看到他去见了钱玉兰和贾真真,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他们在一起密谈了什么。但是单见到齐承铭一个人离开饭店,之后一路行色匆匆心里就暗道不妙了。
直到刚才齐承铭的秘书为了讨好她这个未来准老板娘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老板刚让定了一张今晚飞澳洲的机票。俩人心里同时都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之后俩人在车上争执了很久,金丽华才下了车,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做最后的争取。
“你怎么在这里?找我什么事吗?”齐承铭现在非常不耐烦应酬金丽华,尤其在知道金丽华上次弄的那些照片全都是一场误会之后,这可是直接导致了他和白净说了那么些禽兽不如的话,如今他都还没想好到底怎么样才能求得白净的原谅。
金丽华眼中噙着泪,“承铭,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打算安顿我们母子?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们了吗?”
齐承铭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暴走的冲动,“什么叫我打算不要你们了?你不会也被外面那些报纸报道的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吧?”
“我什么身份?”金丽华敏感的差点尖叫,“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我只身一人从澳洲追到这边来找你。又为了你,我一直都没有再婚,我小心的隐藏着我的存在,只是为了爱你,我这么委屈自己到底图的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那么为你,可是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利用我,利用我的感情,你让我当你的利剑刺激白净,我都是无怨无悔的。即便那些小报那么报道我,说我是被你赶出家门的妻子,我都无所谓,我都不去解释。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他们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我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委屈,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你说我都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等你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有一天能够发现我的好。你说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白净?她没好好珍惜你,她都和你离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爱我,和我结婚?”金丽华越说越委屈,最后抱着齐承铭嚎啕大哭。
他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觉得讽刺,“你是说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给你提供住宿吃喝,我供你女儿读书,还是我的错了?”
金丽华眼睛红红的,“对,就是你的错。你要是不对我那么好,我就不会误会,不会拒绝那么多人对我的示好。你若不给我错觉的话,我怎么会白白耽误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岁月,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齐承铭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他有千言万语想和她理论,可突然又觉得和这样的女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当年的情形,和这几年的种种,但凡金丽华有一星半点的良心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几乎是用尽了男人最大的忍耐力,握紧了方向盘,又缓缓的松开了,“好,你下车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丽华脸上不确定是喜是忧,阴晴不定,“你怎么做?”
“我找律师和你谈。”齐承铭懒得和女人纠缠,沉下了脸,“下车。”
金丽华被齐承铭驱赶的心里一凉,但是惧于他身上骤然散发出来的不友善的威势,不情愿的下了车,仍旧不死心的问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你从哪儿来的让你回哪儿去,往后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汽车发动,毫不留恋,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的钢筋水泥柱中。
“齐承铭!”金丽华脸上委屈的泪水终于被愤恨所取代,双手几乎绞断了小背包的带子,“你若不想我好,我一定会让你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美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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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祸从天降
晚上八点整,齐承铭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后,就匆匆出了办公室,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去澳洲要待多久,所以很多事都要预先细致的安排好。他在考虑是否要请个职业经理人,毕竟白净的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他也应该要多抽些时间陪在她身边。
齐承铭控住不住的一路傻笑着上了电梯,往昔常年紧绷的脸上此时暖意融融。白净既然肯为他生孩子,那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的,是吧?是吧?是这样子的吧?再说,到了澳洲有父母帮衬着,白净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撵他走的,是吧?若能原谅他,即便让他跪搓衣板,抽经剥皮他也认了。
不得不承认,孩子真是天使,齐承铭觉得只要想到这个名词,心里就止不住的柔软。毕竟有了孩子,他和白净就永远都不会断的干干净净,这份认知让他瞬间信心倍增。
“齐总,”司机范磊追上了齐承铭,“我送您去机场。”
齐承铭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已经准了范磊的假,让他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了。
范磊憨厚的笑了笑,“家长会五点就结束了,我送了小峰回家,还在家里吃了晚饭。我知道齐总您今晚要飞澳洲,就赶过来了,多谢齐总。”
齐承铭了然的点点头,似是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有的没的聊了起来,“小峰那孩子很可爱,很懂事,我很喜欢。”
齐承铭好心情的和范磊一起上了车。
车子在市区绕行了一会,就直接上了高架桥。
齐承铭犹豫不决的掏出手机,总觉得时间太长,到澳洲还要十来个小时,打个电话还是不打?打还是不打?
齐承铭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手指一个没注意,就触碰上了手机触屏上的电话号码,嘟嘟声响起,齐承铭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忐忑而不安。
车子在高架上快速的行驶着,快下高架桥的时候,一直开在前面的越野车突然熄了火,危险警报灯也第一时间打开。范磊本能的踩刹车减速,但是车子却丝毫没有反应,仍旧快速冲了过去。
范磊心头一震,迅疾反应,抢挂抵挡,打开前后大灯闪烁,靠另一边驶去,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减速停靠。
“嘭”后面的匀速行驶的车子反应不及,猛的撞上了范磊的车子。范磊被突然的撞击一懵,右脚随着惯性一不小心踩到了油门。
“轰”车子终于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前面刚刚从高架桥底下经过的大货车。
生死之间,也就那么一瞬,齐承铭坐在车后座,脑中一片空白,只来得及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放到耳朵旁,他多么的想能在此刻听到白净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声冷淡的“喂?”
“喂?”白净端着水杯,懒懒的接起了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齐妈头上包裹着浴巾,擦拭着头发,“是谁呀?”
白净耸了耸肩,“估计打错电话了吧,已经挂了。”
“哦,”齐妈看着白净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坐下,状似无意的走到座机旁,悄悄翻了翻通话记录,果然如她所料,暗道了句,“臭小子!电话再响几声会死啊!明天回家,看老妈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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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紧急插播一则新闻,北京时间二十点二十五分,三牌楼十里墩附近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三车连环相撞,目前死伤不明,请过往车辆绕道慢行。
“他死了没有?死了没有?”金丽华脸色惨白,通过车窗看着外面已经拉开了警戒线,指甲尖锐深深的掐进了唐尼胳膊的肌肉里。
“再等等,”唐尼眯了眼,镇定的吩咐。
金丽华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发疯般的扯着他的衣领,“是你害死了他!是你,是你!我不想让他死的,你居然害死了他!你是杀人犯!”
“啪,”唐尼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恶狠狠道:“你该清楚明白,这事是我们俩人一起做下的,即使我要被枪毙,你也逃不了终身监禁的命运。现在你最好祈求老天保佑,但愿齐承铭已经死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瞒天过海的继承他的财产,”唐尼突然揪住她的头发,让她避无可避的面对着自己,“如今我俩才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你好我好咱们往后的日子才好。”说间话便覆上了她的唇。
俩人忐忑不安的熬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网页的头条得知了齐承铭的消息,昨晚那场重大车祸的结果是一死,一人重伤,两人轻伤。而齐承铭就是那个重伤的人,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全力抢救。
金丽华捧着一颗颤抖不安的心,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当然身边肯定还带着她的重要道具金灵。
母女俩在早就守候很久热切的渴望搜集到第一手新闻的记者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荡气回肠、肝肠寸断。
一时间关于富商突遭车祸生死不明,其妻携幼女悲痛欲绝的新闻被炒的沸沸扬扬,人人皆知。
齐妈脚步不稳的被公司的元老搀扶到医院的时候,见到儿子的第一眼就晕了过去。她是在齐承铭出事的第二天才接到公司元老打来的电话知道了变故,当时眼前一黑几欲晕厥。可又顾念到白净怀孕不易,深怕打击过大身子会有个闪失,就瞒了过去。
随便和白净扯了个慌,说某个朋友家里出了事,要和齐爸去调和一下,领了老头子坐上了出租车,才泪如雨下的将刚刚得知的事情①38看書网了。俩人一路无话,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也一直没有合眼,好容易挨到了g市,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
齐爸换了防护服进了监护室,看着儿子浑身上下被插满了管子,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可是妻子已经脆弱的几次晕倒,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自然是不能再倒下。
之后医护人员搀扶着齐妈,去了vip病房,吸了点氧气,昏睡了好大会的齐妈才幽幽转醒,“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呀?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呀。”
齐爸的头垂的很低,自从他胃癌手术后,就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如今求路无门的将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放在掌心诚心祷告了起来。
“爷爷……奶奶……”脆生生的带着几分怯懦的童音。
齐爸齐妈正悲痛难当,自然没有分出心神关注其他。
“爷爷……”童音终于转化为大哭。
齐爸只觉得身侧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猛的一撞,吃惊的抬起了头。
“爷爷,”金灵哭的伤心,“爸爸,爸爸,我要爸爸。爷爷,灵灵想爸爸,你叫医生叔叔救醒爸爸好不好,好不好?”
俩位老人在巨大的打击之下,心神肯定迟钝几分,愣愣的看着小女孩哭的伤心,一时忘记了反应。
“爸,妈,”金丽华穿着素净的衣裳,手里拿着帕子,温温婉婉的擦着眼角的泪,“我是承铭的女人,她是齐灵,是你们的孙女啊!”
作者有话要说:祝福诸位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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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认祖归宗?
“你说你是谁?”齐爸以为自己听错了,端正了身子正色道。
金丽华眼圈通红,又走近几步,又娇又软的喊了声,“爸,我是承铭的妻子,灵灵是你们的孙女。”
一时屋内寂静无声。
齐妈突然暴躁的从床上坐直身子,伸出胳膊准备推开齐爸,却一不小心碰掉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满满的茶水撒了一地。
“荒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我儿子虽然现在重伤昏迷,可我们还没老糊涂。”齐妈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正,目光凌厉。
“妈……”金丽华瞬间化身苦情剧里的女主角,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膝行了几步,挨近病床旁,拉住灵灵的胳膊,“灵灵,快给奶奶跪下。”
齐爸本来就坐在病床边,看这突然的状况,尴尬的站起了身,走到一边,无奈道:“你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这又不是民国。”说话间,连忙去关了病房的门,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指不定会胡说什么,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齐妈眯了眯眼,细看了金丽华一眼,眸光一闪,“我认识你,你以前住在澳洲?还去过我家?”
金丽华一喜,企图拉住齐妈的手,却被齐妈嫌恶的绕开了。
金丽华心里惴惴不安,她完全没想到齐妈居然是这么一个难对付的主,定了定心神,手搭在灵灵的肩膀上,“妈,您也认出我了,是,我和承铭在澳洲的时候就认识,我的一个女朋友和承铭是大学同学,我们就是通过她认识的,仔细算来我和承铭相识相交也有十三年了。灵灵就是我和承铭五年前在澳洲生的。”
齐妈一听这话,怒道:“瞎话,五年前他和白净才结婚不过两年,怎么可能和你这个女人搅合到一起?”
“妈……”
“别唤我妈,爬错了床不要紧,认错了妈可是要负责任的,我们齐家耽不起。”
金丽华脸上白了白,心道了声,死老巫婆,道行还挺高的!略一犹豫,但是那副哀戚的表情却像是被中伤后的落寞自怜。灵灵一看自己的妈被人欺负,小脖子一僵,“噌”的就站起了身子,“你这个死老太婆,凭什么骂我妈妈!”
金丽华吓的心头一跳,抬起胳膊本能的就想揍金灵,但是手掌刚扫过金灵的脸颊像是瞬间反应过来什么,陡然住手了,反手轻拍了女儿一下屁股,柔弱道:“你这孩子,这可是你的亲奶奶,你怎么说话的,快跪下,给奶奶认个错,快点!”
齐妈脸上多了一层冷意,“我们齐家又不是什么豪门世家,齐家的长辈也都是白手起家的,罚跪认错什么的,齐家不兴这一套!好了,你走吧,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纠缠不休。”
“妈!”金丽华突然拔高了音量,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要不是承铭出了这事,我们是准备结婚的。你以为他为何去澳洲?他就是想亲自将我们的事告诉你,他知道您和爸心里头只有白净,但是他也不能眼见着我们母女受委屈,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争取让你们接受我们。不管你认不认我们母女,只要承铭认我们就够了。现在承铭出了这事,我知道我们贸然和您相认,您肯定很难接受。但是我金丽华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不论承铭怎么样,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齐家的孙女你们若是不让认祖归宗的话,那好,我自己养,我一个人抚养!”言毕猛扯了一下灵灵的胳膊。
灵灵本来跪的好好的,突然被这么一扯,扭了一下,痛的旋即哇哇大哭,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如此一哭,倒是很符合现在悲欢离合的场景了。
金丽华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以退为进,她段数毕竟比不过齐妈,心里头只想快点找到唐尼商量对策。
齐爸看孩子哭的可怜,皱紧了眉头,也不知出于什么情绪,送他们母女出了病房。
金丽华看齐爸跟着他们出了病房,暗自窃喜,转身骤然拉住齐爸的胳膊,“爸,我现在也没法子了,如今承铭性命垂危,您总不能看我们母女流落在外吧,不管怎么说灵灵她还是你们齐家的长孙女啊。”
齐爸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难堪的拉开金丽华的手,“你先带孩子回去吧,大人的事最好不要带着孩子,这样对孩子不好。”
金丽华心里快速的转了个小算盘,看样子老太婆虽然难对付,但是老头子这里倒是可以下功夫,只要攻克了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爸爸说的是,乍闻承铭出了事,我一时情绪太激动了,对不起爸,你老也别难过,相信承铭会没有事的。灵灵快叫爷爷。”
“爷爷,”脆脆的童音,带着几分无助和可怜。
齐爸心里五味杂陈,大手抬了抬终是放在了身侧,“你先回去吧,最近不要来了。”说完转身就进了vip病房。
“你怎么看?”此时的齐妈倒是冷静了许多,不若方才乍闻儿子出事时的方寸大乱。不过若是没有这份冷静和睿智,她怎能协助丈夫将齐氏打拼成如今模样?
齐爸沉默了一会,“让人查查吧,还真不好说。”
齐妈无声的猛拍了几下床,一股晦涩之感涌上喉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混小子要真做下这种事,叫我死后怎么和宜秋交代。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又该怎么面对净净啊!”
“我想净净应该是知道这事的,否则这些年也不会那么郁郁寡欢。”齐爸说完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五年前净净就是因为这事才毅然决然的离开澳洲回国发展的?白净是他们从小拉拔大的,虽然因为父母早逝,内向了点,但是也不会偏激,五年前她那么激烈的打掉孩子,难不成就和这金丽华有关?
“那个女人,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个善茬,混小子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女人啊!”齐妈妈又恨又痛,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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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呻吟声,以及肉体互相撞击的噼啪声。
“深点,深点,再深点,求你,哦……啊……”女子扶在门框上,一条腿被抬起,身子也止不住的软了。
男子粗壮的胳膊勒紧女子,大手在她半裸的上半身使劲揉捏着,此时宛如驰骋的野马在她身上碾踏的畅快淋漓。
“吱……嘭,”大门一开一合的声音。
女子警觉的扶住了男子的胳膊,带着媚腔提醒道:“我妈回来了,你快点。”
男子抱住她关上一直大开的房门,举起她的身子就将她扔到床上,快速的抽动身子,终于在高、潮的刺激当中射出了激情的种子。
俩人都很满足,又彼此抚摸着厮磨了一会。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声比一声激烈,“丽华,丽华?你在里面吗?开门!”
“外婆,我饿了。”灵灵刚刚午睡醒来,揉着迷蒙的眼睛,从儿童房走了出来。
金凤兰一看到金灵瞬间皱了眉头,“我的小祖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家里啊?你爸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医院里等着分你爸财产的人都快将医院给挤爆了,你还不抓紧过去表孝心,我听说你亲爷爷和你亲奶奶也回来了,对了,你妈呢?”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金丽华脸上带着未褪去的红潮,穿着睡衣走了出来,“我在这儿。”
金凤兰一看到女儿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就生气,上前就要指责,“你怎么回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你是谁?”声音尖利刺耳。
唐尼邪肆的笑了笑,正在一颗颗的扣着敞开的衬衫,胸膛上激情中青紫的红痕清晰可见。
金丽华没料到唐尼会突然走出来,变了变脸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金凤兰被眼前的情景刺激的不轻,一手点了点金丽华的脑门,“你没发烧吧?你脑子没毛病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男人?而且还带到家里来了!你……”骂着还想点金丽华的脑门,却被唐尼一把抓住了手指,推了开去。
金凤兰恼羞成怒的正准备继续开骂,但一瞄到唐尼愤张的肌肉和凶狠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到底将到嘴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金丽华是害怕金凤兰的,打心眼里害怕,这种情绪就像是光绪皇帝害怕慈禧太后一样,不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有所大幅度的改变。像一种潜意识,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亦如现在金灵害怕金丽华一样,童年的阴影造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惧。
但是现在却见唐尼帮自己出头,金丽华那颗受到威胁的心仿似有了依靠般强大了起来,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妈,这是唐尼,你应该认识,澳洲的朋友。”
说着已经走向了客厅的茶几,给自己点了根烟,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抬眼看到金灵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众人,眼中闪烁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世故,金丽华不耐烦的训斥了句,“金灵,你还傻站在哪干嘛?回房去!”
金凤兰对唐尼这个名字是印象很深的,以前这瘦小子追求过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嫌那小子穷没本事,不能给他们母女好的生活,没少给过他难堪,经常赶他出门就像打落水狗一样。可是现在一看,唐尼完全变了个样,先不说外形,就是这气势,放做以前的话那根本是不敢想象,难道这几年在外面混发达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知道肯定会有许多妹子离我而去,但是仍旧会有很多美人儿依旧支持着我,感谢你们,非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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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各怀心思
金丽华吞吐着烟雾将今儿和齐家父母碰面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
金凤兰越听越气,到最后猛拍大腿站了起来,“齐家的俩个老东西忒不要脸了!那灵灵可是他们齐家滴滴亲的孙女,他们这是想做嘛?由着他儿子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还是俩老东西想独吞灵灵她爸的财产,也不想想都一脚踩在棺材板上的人了,还留着那些钱干嘛?老糊涂了!不行,我得找他们评理去!”
唐尼和金丽华对视一眼,前者冷笑一声,“那俩个老家伙可精神的很呐,伯母您可别忘了,孙女他们不在意,那是因为白净肚子里可还有一个他们齐家名正言顺的种。”
“我呸!”金凤兰气的吐沫星子横飞,“他们就能保证那姓白的能一举得男?我们灵灵虽然是个女孩,但也不比男孩差!想一脚就将咱们踢开,真是想的美!逼急了老娘,老娘非开记者招待会,搞臭他们齐家。”
金丽华看着母亲的反应,暗暗看了唐尼一眼,心道唐尼果然是对的。金灵身世的秘密既然只有唐尼,齐承铭和她自己知道,那就不能再告诉第四个人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再说越是知道的话到时争起家产来底气越是不足。
瞧瞧现在金凤兰的表现就知道了,她是认定金灵是齐家的种,自然不会轻易松了爪子,将快到嘴的肥羊给弃了。先前金丽华既然已将大话给放了出去,自是不好再找齐爸齐妈麻烦。但若是金凤兰去跟齐家打滚撒泼,那自是再好不过。
金凤兰看女儿敞开的睡衣领口都是啃咬的痕迹,越看心头火越起,“不知自爱的东西,你男人还没死透,那大把的钱你也还没到手,再等等你会干死?”
金丽华狠狠掐灭了手中的烟,“我自不自爱那也是跟你学的!”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身走向了房内。
“好好的豪门少奶奶不做,偏要自个儿作践自己,齐承铭只是重伤又没说肯定会死,你现在日夜候在他身边伺候他,到时候他娶你还不是早晚的事,你……”金凤兰还待谩骂,瞄到唐尼渐渐沉下的脸色不由的住了嘴。
金丽华在屋内翻找了一阵,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子,“妈,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当年我和齐承铭之所以有金灵那也是酒后乱、性的结果。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他是摆明了不认我们母女了,现在白净又有了他们的孩子,那一脚踹开我们母子也是迟早的事。”金丽华烦躁的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声音低了下来,“其实从心里来说,我是希望他醒不了的,只有他醒不了,我们才能更好的夺得齐家的家产。否则的话,他要是只给个生活费什么的,我们也无可奈何。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互相争吵,而是安下心来好好想个对策。”说完“啪”的一声将一个档案袋扔到了茶几上。
唐尼疑惑的伸手打开,看外壳就知道有些年头了,里面的纸张也是被揉搓过一般,皱巴巴的。唐尼一眼扫过去,在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明显一怔,偏头意味不明的又看了眼金丽华。
金凤兰看唐尼神色诡异,焦急的一把夺了过来,快速扫了一眼,笑道:“好东西!那齐家要是敢不认的话,我就将这亲子鉴定公诸于众。这下不论齐承铭是死是活,那俩个老鬼都不可能将灵灵他爸的所有财产给夺了去。还是我女儿有心,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我来保管。”她乐颠颠的拿了茶几上的鉴定报告就回了房间。
唐尼询问的看着金丽华,“你做的手脚?”
金丽华尽管不想承认有些事,可事实就是事实,“我怀灵灵的时候,一直以为是齐承铭的种,可是他非不承认。后来我一气之下就去做了亲子鉴定……你去坐牢那会,我去了你曾经住的屋子,找了几根你的毛发,又去做了鉴定……不过我当时害怕别人知道填的是齐承铭的名字。结果出来后,我差点就将那报告给撕了,但是看上面是他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就留了下来。不想现如今却排上了用场。”
唐尼赞赏的看着她,“想不到你还蛮有心眼的,这份报告虽然在司法上没有多大用,但是震慑那齐家的俩个老鬼倒是绰绰有余了。”
金丽华①38看書网速的扫了眼四周,挨近唐尼低语道:“如今出了人命案子,警方肯定会介入调查,若是发现那车被动了手脚……你会不会有麻烦?”
“你是在关心我?”
“哼,你也配?”
“放心,我找人做的,天衣无缝,就算是真的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你的,我担着!”唐尼说的大义凛然,男子汉气十足,令金丽华一时间有点动容,曾几何时,她迷恋齐承铭也就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勇于承担的勇气,和不畏艰难的魄力,她一直都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如是而已。
后面的几日,金丽华一直很专业的扮演着苦情戏里的女主角,天不亮就去了医院,之后一直守候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即便医生护士劝她离开,声称这里根本不需要她,有事会通知家属,她也仍旧痴痴的守望,留给外人诸多感慨。
痴情妻子守候在重伤丈夫身边,不离不弃,这该是多么正能量的宣传啊。各路记者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个大新闻,纷纷报道,但是金丽华却欲拒还迎的处处回避,希望媒体不要打扰自己,因为她已经身心憔悴,疲于应付了。
齐爸齐妈这几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从这几日的调查报告来看,齐承铭的确是一来g市,金丽华母子随后就到了,后来他还给他们安排住处,给予经济上的帮助。甚至还默许了外界对于白净是小三的推测,由着媒体胡说八道说金丽华是因为出身卑微,被婆家嫌弃的糟糠之妻。
齐妈越看越恼火,这齐承铭到底还是不是她生的?这都是要闹哪般啊?当初要是不喜欢白净,干嘛还死乞白赖的非要娶她?娶了又不好好珍惜!这要不是儿子现在重伤昏迷,她真想破口大骂!打断那混小子的腿!
齐爸沉了脸,将手中拿着的一叠材料放到茶几上,摘了眼镜,按了按太阳穴,“看样子怕是真的了。”
“不管是真是假,我齐家也容不下那狐狸精。”齐妈掷地有声怒气冲冲。
“但是那孩子……”
齐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妈给截了过去,“孩子?孩子怎么了?你当现在还是封建民国啊,也只有你们男人会把血统看那么重!对我们女人来说,凡是小三的孩子我都不待见。那狐狸精也不睁大眼瞧瞧,我是那种一见到孙子就不辨是非的古董奶奶吗?想母凭子贵入住齐家?门都没有!哎?我说,你莫名其妙提孩子做什么?你孙子现在在澳洲好好的呢,你又不是没有,别看见一个孩子就跟苍蝇似的……”后面吧唧吧唧各种顺溜的话全都给带出来了。
齐爸年轻的时候就是妻管严,平时齐妈待他很好,也挺顺着他的,但是只要齐妈一发火,齐爸就只有闷不吭声的份,哪敢吱半点声。这几日他也知道妻子是既伤心难过担心又憋着一口恶气,爱妻一号的他自然也只有等妻子骂够了,消了火气了,才试探性的缓缓开口道:“你看你,被气着身子了,来,先喝口水。我哪儿是那意思呀。我是说我害怕金丽华利用那孩子在外面乱说,给咱们齐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怕她?”
“你谁也不怕,你最厉害!”齐爸讨好的比了个大拇指,“我们公司还在做生意,绯闻会对公司的声誉有影响,你说咱们不顾及自己还要顾及那些股东啊,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还指着这个公司吃饭呢,再说那也是咱半生的心血啊。还有我总觉得这事儿还透着股蹊跷,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先将这事给压下来,一切等承铭醒来再说。况且事情是他做下的,总不能让咱老俩口来给他擦屁股对吧?”
齐妈到底是将齐爸的话给听进了心里,若有所思的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其实刚才她那么毫无顾忌的一说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现实生活中,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做人做事都不能太冲动,如今儿子昏迷不醒,他们除了要接管公司,让公司正常运转之外,也得要稳住金丽华,免得横生事端;还要瞒住白净,让她安心待产。
况且血统问题是中国人最看重的事情,即使她齐妈再不为所动,看轻这些。可是看以往那些材料儿子对那孩子的种种,也足以说明儿子是将她当掌上明珠一般的疼爱的。更何况国内媒体舆论的导向,他们不了解儿子到底想怎么样,作为尊重儿子选择的父母也不会轻易的帮儿子做决定。
那,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后面尽量保证日更吧,谢谢美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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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白净归国
齐家的父母想的是“等”,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人生宛若棋局,有执子突围的,也有误入棋盘的,只是大家都身在其中,无法旁观者清而已。
白净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来接机的贾真真一行人。
钱玉兰看了眼她凸起明显的肚子,笑了笑,“有四个多月了吧?真好。”虚抱了抱白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大家都上车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很适合聊天。”贾真真吩咐着孙浩帮忙提了行李箱。
白净自从回到澳洲后就断了网,每日除了练练琴就是画画儿,一是为了养胎,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不想一不留神知道了某些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有时候没有某人的消息才真真就是好消息。
前几天齐爸齐妈走的匆忙,脸上撒谎的痕迹很明显。她也不想去寻根究底的一探究竟,毕竟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她相信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肯定也是为了她好。
直到昨天中午贾真真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她才恍然知道出了什么事。
贾真真满脸忧色的看了眼白净苍白的脸以及凸起的肚子,心理很后悔昨天的一时冲动,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可是眼见着媒体如此虚假的报道,以及齐家爸妈的沉默。她不得不替自己的好朋友着急了。
为此她还特意找来了钱玉兰,俩人一商议,共同的担忧只有一点,那就是齐家长辈若是认可了金氏母女,定会损害白净的利益。况且现在给他们齐家怀孕受罪的是白净,他们在摸不透齐家长辈的心意之前,只想着能提前知会白净一声,让她做好准备,免得到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
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金丽华步步为营,阴谋算计。就不许白净也为自己和肚里的孩子挣取点好处?
车内静默良久,白净顿了顿突然开口,“钱姐,你的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嗯……”钱玉兰叹了口气,目露忧色,“邓家辉咬死了我是单身不能很好的照顾女儿,就是不放手。虽然我现在经济条件不错,但是没有家庭的话,法官也会考虑这一层面的影响。而且欣欣本来就有点轻微自闭症,有社交恐惧,不习惯更换生活环境,更何况她从小又不是跟我长大的,若是法官要参考她的意见的话,那就更难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钱姐你一定要将欣欣给争取回来,看孩子都被那姓邓的养成什么样了?再在那对贱男女身边的话,欣欣定会被他们给彻底的毁了。”贾真真热心肠的说道:“关于这个案子,我前天还和我师兄聊起了,我师兄说也有突破口,不过等有时间咱们请师兄一起坐下来慢慢聊。”
而后又转头看向白净,喋喋不休苦口婆心的开始说起了大道理,“白净,你的公公婆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有金丽华那个贱、人嘴脸我真是受不了了。虽然我一直都挺痛恨齐渣的,但是该是你的东西,你可半分都不能便宜那对母女。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是圣母白莲花的时代了,你要是过分善良那就不叫善良了,叫窝囊,叫二。是你的你就该争取,若是拱手让给别人了,别人只会笑你傻,根本没人会同情你。不要故作清高,也不要冷艳高贵,人生在红尘中就不能免俗,齐渣是你孩子的爸,他的遗产就该留给你们的孩子……”
白净带着宽大的墨镜,看不清表情,但是脸上扯起了一个苦笑,声音涩涩的,“他还没死呢,我想要遗产律师也不会同意的吧。”
贾真真又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白净知道她身为自己的闺蜜,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还是不了解她的,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什么,只是用着自以为很好的方式尽可能的维护她。
白净在俩个好友的陪同下先去了趟医院,穿上医院的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看到浑身插满管子,打着呼吸机的人。白净没什么表情的静静看了他很久,直到值班的医生催她了,她才淡淡的问了句,“他会死吗?”
医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在这里上班很多年,每次只要是重症病人进来家属无一例外的都会哭喊着求他救自己的亲人,而决口不提什么死不死的?即使想问,也只是问成活的几率。
这个冷淡的女人,眼里沉积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可是问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不讨喜。
“从目前情况来看,一切都朝着良性发展。若是就这样没有什么感染并发症的话,最多一周时间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但是人体结构复杂,病情的发展千变万化,我也不能打包票,只能说继续观察吧。”
白净又回身看了齐承铭一眼,“谢谢。”没有多余的话,她挺直脊背走出了监护室,只是在临近门口的时候身体猛然晃了晃,幸好有一名男护站在一旁一把扶住了她。
白净出去后,贾真真像是搜寻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在白净的脸上看了许久,才赞许道:“好样的嘛,我本来还当你进去,一定会泪如雨下,还担心半天,怕你动了胎气。现在看来,你倒是坚强了许多,值得表扬。”
白净脸上表情淡淡的,肯定的说道:“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
四人出了医院,在京华路找了一家餐厅用了午饭,又断断续续的聊了许久,白净拒绝了三人的好意,固执的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临行时,钱玉兰很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到家里给我们打个电话。”而真真更是直接,“若是有谁敢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去帮你灭了他们。”
白净靠在出租车后座上,脑袋搭在靠背上,目光无意识的看向车顶,车子渐行渐远,快到御府华庭小区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师傅,你将车开到风华街去吧,我记得那里有家风味独特的农家小灶。”
司机师傅是个非常没有好奇心的人,既然乘客这么吩咐,他也就照办了,且业务素质很好的直接停在了那家农家小灶的门口。
白净下了车,直接跟大堂的服务员要了个安静的包厢,坐好后,一一给钱玉兰和贾真真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贾真真仍旧不放心的又是一叠声的叮嘱,白净被吵的头脑发涨,最后借口自己累的不行,才勉强挂了电话。
饭菜上齐,满堂堂的一大桌,就连上菜的服务员也诧异的对了好几次传菜单生怕弄错了。
白净笑了笑解释道:“怀孕了,胃口很挑。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将门关好,有事的话,我再喊你,谢谢。”
服务员礼貌的退出去关了门,白净优雅的铺开餐巾,摆好餐具,仍旧的面无表情,从自己面前的菜盘子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嘴里送,毫无意识的机械的动作着。
有甜的,辣的,苦的,咸的,酸的,还有清淡无味的,油腻荤腥的……
白净吃的泪流满面,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涩涩的苦苦的,最后味蕾麻木了,连她自己也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了。
“不好意思,还有一道……”服务员端着一碟拔丝香蕉走了进来,看到白净此刻的状态时,显然大大的吃了一惊。
白净抹了抹眼角的泪,越抹却是越多,笑了笑,才发现脸皮有点僵硬,“你这拔丝香蕉来的的刚刚好,我嘴都辣的麻了,你们家的菜真是吃的太过瘾了。”
*
“叮咚,叮咚,叮咚……”急而短的门铃声。
保姆刘敏连忙放下手头的活快速的跑去打开了门。
金凤兰脸上本来堆满了笑,张口正待说话一看是个佣人,脸上瞬间冷了下去,一脚踏进了屋内,手里还拉着金灵,也不搭理刘敏,横冲直撞的走进了大厅。
刘敏自两年前就开始在这座宅子里干活,后来虽然白净回了澳洲,但是因为习惯了用她,齐承铭仍旧让她按照老规矩来屋子里打扫做工。
“这位阿姨,请问您找谁啊?”刘敏追了几步,客气的问道。
金凤兰白了刘敏一眼,心里很是不爽,“你叫谁阿姨?你叫谁呀?也不照照镜子,你看你自己满脸的褶子,还乱喊人。”
刘敏在齐家干活那么久,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人。所以在她的认知里有钱人都还是很有涵养很有礼貌的,此番乍然被金凤兰这么一骂,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外婆,爸爸的房子好漂亮啊!比我们住的要大好多。”金灵转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的说道。
“什么爸爸的房子,这里是你爸爸的家,自然就是你的家了,”金凤兰笑的得意,又不满的看了眼刘敏,“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去给我沏杯茶?也给你们小姐冲一杯牛奶。”
二楼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道干脆冷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么么,谢谢各位支持正版的妹子!送上香吻一个,好吧,若果你不喜欢的话,“吧唧”我自己亲我胳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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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门挑衅
二楼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道干脆冷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金凤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气质高贵,仪容端庄的中年妇人站在楼梯处,目光凌厉咄咄逼人。这一怔愣之下,金凤兰本来嚣张的气焰又减弱了半分,竟一时忘记了回话。
齐夫人缓步而下,走到客厅的时候又不客气的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兀自坐到了沙发上,端起刘敏刚刚斟上来准备招待客人的茶水,“小刘,你去楼上打扫一下吧,这里暂时用不上你。”
金凤兰终是无法容忍自己被忽略掉的愤怒,一屁股坐到齐夫人对面的沙发上,理了理过于绚丽的衣饰,“我说亲家母,怎么说你也是有身份的贵妇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齐夫人轻轻吹了吹茶叶,慢条斯理道,“如你所说,我待的是客,不是匪。”
老东西!金凤兰暗暗骂了句,心道:对手要比想象中的强大,那自己断然不可能丢了气势。脸上笑意浓厚,“亲家母,我知道你们这样的有钱人肯定是眼高于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但是你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您儿子可是看上我闺女了,而且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您不高兴也没法子,您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亲女婿啊,这层关系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了的。”
齐夫人一不小心被她恶心了一下,冷了脸色斥道:“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有话快说!”
金凤兰却笑的更得意,“既然亲家母这么痛快,那我也不妨将话直说了,你们齐家的孩子,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齐夫人清清冷冷的盯着金凤兰看了一会,未置可否。
金凤兰被看的不自在,怒气冲冲的从包里翻出一叠纸张,“这是你儿子和你孙女的亲子鉴定,你自己看。”
齐夫人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拿了起来,金凤兰看齐夫人怔怔发呆,自以为聪明的说道:“这是复印件,真正的原件我还收着呢。若是你们齐家不认账的话,对不起,那我只有将这份鉴定交给媒体,由大家去说道说道。不过我想你们齐家怎么说也是有脸面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齐夫人握着亲自鉴定书的手骤然一紧,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直安安静静靠在沙发旁的灵灵。腾的,笑了起来,“金女士,您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承铭重伤住院,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我们齐家也没有说不认灵灵这个孩子,但是这也要等我儿子醒来以后再讨论这些吧,事情是他做下的,自然也是要他承担是不是?咱们都是老人家了,有这闲情不若安享晚年,孩子们的事就由孩子们去吧。”
齐夫人这太极打的漂亮,金凤兰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一击重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浑身的不得劲,心里也窝着一口气,忒不痛快了,“亲家母,你说的倒是轻松自在,您现在几十亿的家产,不愁吃不愁喝的,当然可以无动于衷满不在乎,可是我们家是要穿衣吃饭的,灵灵她爸现在昏迷不醒,你总得给我点生活费,让我们过日子吧。”
瞧,重点终于来了,齐夫人闲适的换了个坐姿,微微笑开了,“灵灵她奶奶,您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您说这谁家的钱不是自己一把血一把汗挣下来的辛苦钱,你如今一口一个我们齐家几十亿的家产,可这家产也是从承铭他爷爷起,起早贪黑的攒下的,承铭爸创业的时候,我可也是陪在身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别的女人穿金戴银,我却是一连几年都没买一件新衣裳。如今日子好了,那也不是我们偷来的抢来的……讹诈来的,您说是不是?”
金凤兰被这么一番批评说教,堵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叉腰愤恨道:“好!其他的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咱们就等着承铭醒过来看他怎么说,反正他娶我女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说着将灵灵往身前一推,“这是你们齐家的孙女,就是你们的义务,如今我和她妈都缺衣少食的了,根本没能力养活的了她,从今起她就放你们这儿了。”
灵灵被外婆猛的一推,跌倒在齐夫人身上,小姑娘措不及防之下,惊吓的哇哇大叫。
“可以,”齐夫人也不推辞,淡淡笑了。金凤兰本来只是意气用事,见此番齐夫人也不恼火,暗恼自己过于激动,怕是中了这老妖婆的道了,焦躁之下,又给女儿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连哭带喊,说什么妈妈对不住你啊,咱们养不起灵灵就只有将灵灵还给齐家了云云。
齐夫人目瞪口呆之下还未欣赏完金凤兰的撒泼打滚颠倒黑白,门铃又被叮咚叮咚按的又快又狠。
刘敏在楼上呆了半天没事,其实楼上的卫生她上午才打扫过,正在上面闲的发霉,一听门铃声赶紧的跑下了楼开门。
“妈……”金丽华脸上挂满了泪水,冲了进来,带着几分埋怨几分痛心疾首,“您老糊涂了是不是,灵灵是我生的,我是她的母亲,她当然由我来抚养,再苦再累我也认了。”
金丽华扑到齐夫人的跟前就将灵灵抱在怀里嚎啕大哭,齐夫人被吓了一跳,往旁边让了让。
金凤兰上前拉起灵灵的胳膊就想从金丽华的怀抱里扯开,也跟着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唉,你别傻了,留着这个孩子,你怎么养活的起啊。承铭现在还没死齐家就如此欺负人,若是承铭有个万一,你又带着个孩子,往后你们母女俩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啊,多少年前我就告诫过你,说有钱人家你高攀不起,可你非说你和承铭两情相悦,现在好了,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白白耽误了大好的青春,连姑娘家最看重的名誉都毁了,这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灵灵许是被外婆和妈妈互相拉扯的弄疼了,也或许是被俩人卖力的表演真的吓到了,哇的一声也跟着哭的荡气回肠余音缭绕。
齐夫人正被这祖孙三人惊吓的错愕不已,门“咔嚓”一声,齐爸胳膊上挎着个公文包,下班回来了,与妻子遥遥对视一眼,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
“爸,”金丽华一眼扫到齐爸,拖了个长长的颤音。金凤兰一听女儿这么喊,脑中一个激灵,绞着一方帕子就扭腰摆臀的靠了过去,“亲家公,您可回来了啊。”
齐爸往边上闪了一步,躲开金凤兰,却还是看向妻子,“这,什么情况这是?”
齐夫人嫌恶的看了眼不停想往自己丈夫身边靠近的金凤兰,双手交抱胸前,冷哼一声,“什么情况?你还不明白?”
齐爸将公文包交给刘敏,“都别哭了,别哭了,有什么事儿,坐下来慢慢说。”
金凤兰抽噎道:“还是亲家公通情理,”又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所需所求兜兜转转又给说了一遍。
齐夫人看着那对母女,额上的青筋就一跳一跳的生疼,索性离了客厅,坐到了厨房那边。
齐爸被女人们哭的心烦意乱,可是他是很有涵养的绅士,忍了半天,才开口道:“我知道了,生活费那是肯定要给的,明天我就让小李给你们送些钱过去,你们放心?”快走吧,快走吧,老头子许久没上班,今天已经被公司的事搞的焦头烂额了。
齐夫人一怔,本能的快速的转头看了丈夫一眼,旋即又不屑的将头扭到一边。金凤兰满脸堆笑,巴巴道:“亲家公就是好说话,男人那果然和女人不一样。”而金丽华却抽抽噎噎的又道:“爸,我们不要你的钱,这都是我妈不懂事儿。钱的话,我们可以自己挣。其实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这也是承铭的心愿,我们一直以来只想让你们认了灵灵,其他我们真的别无所求。’
“……”齐爸看了眼齐妈,这次倒没刚才那么痛快了。
“爸,承铭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是一家人更要在这种时候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了。”
“爷爷……”灵灵机灵的喊了声,并主动扑到了他的怀里。
“……”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等铃声响了一遍,顿了两秒才又按了第二次,不疾不徐,可以看出,来人不骄不躁的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美人们,你们相信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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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是你们的女儿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等铃声响了一遍,顿了两秒才又按了第二次,不疾不徐,可以看出,来人不骄不躁的性子。
“啊?”刘敏突然间反应过来,低呼一声,刚才躲在角落里只顾着看豪门悲喜剧直播了,一时太投入,竟没注意到门铃声。
房屋的门大开,刘敏紧跟着惊讶的喊了起来,“白小姐!你回来那!”后面一句还带着十分欢喜的情绪。
白净努力扯了个淡淡的笑,拎了个行李箱直接走进了大屋内,刘敏①38看書网的赶紧上前帮忙。
屋内静默几秒,白净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并未多做停留,轻声打了声招呼,“爸,妈,”然后直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净净,”齐妈一直僵硬憋闷的脸终于出现了崩裂,惊讶而无措的往她身边快步走了过去,带着几分试探和小心翼翼,“你,你怎么回来了?”
白净安静的看着齐妈,说实话,她真的不想从妈妈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们是一家人,心连着心的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如实以告,非得相互隐瞒呢?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虽然不是他们的儿媳妇了,可还是他们的女儿呀?让老父老母独自承担这样的痛苦,而自己却还在逍遥度日,她这个做女儿的能不愧疚吗。
“妈……”白净将将开口,金凤兰突然站起身,不屑的指责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不是已经和承铭离婚了吗!你来有什么目的?”
齐妈眼神一暗,白净已经挡开了齐妈,露出明显的肚子,温温婉婉的一笑,带着几分刻意,“你们来这儿是什么目的,我就是什么目的。”
“你,”金凤兰怒的冲口而出,“你和承铭离婚的时候,他已经给了你他一半的身价,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和我女儿孙女抢遗产。”
遗产俩个字才一出口,金凤兰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齐爸齐妈的面色明显瞬间降至零度以下了。
金丽华及时补救的大哭一声,“妈,你胡说什么呀,承铭不会有事的,他说过会娶我的,他是不会忍心抛下我们母女的。只要承铭能好,即使他什么都没有,我也愿意和他清贫一辈子不离不弃。”
白净被吵的头疼,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否则当年若是她能和齐承铭各让一步,也不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俩个同样倔强的刺猬,若不能敞开胸怀互相拥抱,那也只剩彼此被对方刺的遍体鳞伤了。
齐承铭在的时候,她呕着气不言不语,冷眼旁观,只是因为她想看齐承铭的反应,好让自己真的慢慢死心。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冷冷的看着这母女二人,斥责道:“哭什么?齐承铭还没断气呢。”
金丽华仿若一下子抓住了白净的语病,叫嚣了起来,“我哭是因为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哪像你一滴眼泪就没有,你不爱他,你还诅咒他,你根本就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白净幽幽的一叹,声音有种虚无缥缈的恍惚感,“若是死了,还需要哭吗?哭也没有意义了。若是不死,他也不属于我,我为何要哭?”不再搭理他们抬头挺胸的上了二楼。
“这女人!”金凤兰还待说什么,齐妈已经不耐烦的喝了一声,“小刘,送客!”
“唉,亲家母,我们的事还没谈完呢……那亲家,灵灵,这孩子……”
“好了,好了,”齐爸也烦的心乱如麻,虚伸胳膊将他们往外面赶,“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明天就让人将钱给你们送去,灵灵你们先带着,她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好的,放心,放心,钱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大门终于关上了,一切总算又归于安静。
齐爸齐妈面面相觑,互相都有责怪的意思,却一时没想好该由谁上去,该怎么和白净解释这刚刚发生的事。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对不起人白净,外面生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回想白净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他们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被儿子丢的没地方搁了。
“乒乓咚”楼上突然一阵响动。
齐爸齐妈吓的不轻,慌里慌张的都奔上了楼去。
二楼卧室内,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声音,刚才“乒乓咚咚”可能是因为白净急切的冲进卫生间带倒了几样东西。
齐妈紧张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轻抚白净的后背,“这都这么回事啊,都有四个多月了,怎么还在吐啊,我们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这,这,书荣,你还傻站着干嘛?快快倒杯水来,准备去医院啊。”
白净吐完后,脸色惨白的由齐妈搀扶着虚脱的靠在床上,齐爸拧紧了眉头,焦急的站在一旁额上都出了汗,“现在去医院吗?”
“不用了爸,”白净勉强打起精神,“我没事儿,今天吃的多了,重食了,吐了就好了。”
“书荣,你还是去打电话请一个医生过来,给净净输点液吧,吐了那么多,我怕电解质失衡,对身体不好。”齐妈吩咐道。齐爸得了妻子的指示,旋即走出了房门。
齐妈将白净额前凌乱的头发理了理,满含疼惜。白净拉住齐妈的手,贴在脸颊,蹭了蹭,像个等待爱抚的小兽一般,“对不起妈妈,是我不对,现在这种时候还让你们挂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可怜的孩子,”齐妈将她抱在了怀里,“是我们齐家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妈妈对不起你。”
白净埋在她怀里忍了许久,终于哭出了声。
“别哭了孩子,承铭没有那个福气,他不配!那个姓金的女人,我是不会让她进齐家大门的,她有了孩子又如何,我们齐家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们齐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
白净挣开齐妈的怀抱,偏过头擦干了眼泪,静静的看着齐妈,“我哭,不是因为我受了齐承铭的委屈,而是,我一直以为我在齐家这么多年,虽然我姓白,但是爸妈早就将我当成你们的闺女了,可是……”
“你是我们的闺女啊,”齐妈不安的喊出声。
“若是闺女的话,妈妈怎么会说出齐家对不起我的话?因为在你的心目中齐承铭才是你亲生的唯一的儿子,所以他犯错的时候,妈妈就会不由自主的将他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才会觉得是您对不起我。我和承铭结婚的时候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知道对我们自己的感情负责,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只有不适合。我固执,我倔强,我冷漠,我猜忌心重,所以才会造成我和齐承铭后来的不幸,这些又与妈妈何干?若我是你的女儿,您还会说出同样的话吗?您还会害怕我生气,小心翼翼的试探我?还会在我跟前明确的表态不认金丽华为你的儿媳妇?我已与齐承铭离婚,他的新欢旧爱又与我何干?我要是你们的女儿,妈妈何需如此?”
齐妈妈被白净质问的哑口无言,难道心底深处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说是公平对待,都是儿女,可难道这私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偏袒?白净要比齐承铭对他们孝顺许多,这她心里清楚。当初也就是因为太舍不得这个女儿,所以才会极力的撮合她与承铭。即使知道白净和承铭离婚,她心底深处,也还是想着等孩子出世后,让承铭给白净磕一百个响头给她认错,夫妻俩还能重归于好。但若是白净真是自己闺女呢?女婿要是再外面朝三暮四,灯红酒绿,女儿怀孕回家,她还会想着重新接纳女婿,即便女婿已经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是还有个五岁大的女儿?
医生来了后,给白净挂了几瓶吊水,不知不觉白净就睡了过去。
有出诊的护士陪在一旁,老俩口也放心的回房休息了。
齐妈一直眉头深锁,静默不语。齐爸看着挂心,拍了拍妻子的肩,安慰道:“没事儿,咱们要有信心,灾难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书荣,白净说她想往后好好的当我们的女儿。”齐妈认真的说道。
齐爸不解的顿了一下,“净净一直不都是我们的女儿吗?”
“儿子是儿子,女儿就是女儿,”齐妈长叹了一口气,她好像有点明白白净想表达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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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喧闹的酒吧之中,唐尼喝的醉意朦胧,随意的将手搭在了身旁衣着暴露的女子大腿上,一路向上,直到女子身子猛的一僵,娇媚的捶打了他一下,“讨厌,我正烦着呢。”
“怎么了?”唐尼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那老头子不是给了你不少钱吗?”
“你什么时候胃口居然变的这么小了?”金丽华攀上他的肩膀,身子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
唐尼笑的肆意,“只要你一日有着灵灵这张王牌,你就可以是个无底洞。”说道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思想又邪恶了一把,手里又加深了力道。
金丽华终是吟哦出声,“可是,齐承铭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虽然医生诊断说往后可能就是个植物人了,但我天天要去做戏,伺候他,真的很烦人啊。以前他衣冠楚楚的时候还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可现在他靠输营养液,打鼻饲,我每天还要帮他擦拭脏兮兮的身子,我真的恶心死了!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做戏要做足嘛,你光想拿钱,又不愿意付出这怎么行?”唐尼轻咬了咬她的耳朵。
金丽华喘着粗气又恨道:“可是凭什么她白净什么都可以不做,跟个大少奶奶似的!真是虚伪的一个女人,以前爱齐承铭爱的要死要活的,现在齐承铭成植物人了,她就连一步都不愿意靠近了。恶心死了,这个女人。”
“好了,好了,”唐尼抱紧了她,“齐承铭既然死不掉,分不得遗产,那咱们就慢慢掏空齐家,反正有的是时间,何必争一时之气。走,找个地方,我来给我的女王陛下活动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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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之一字谁能勘透
经过历时一个半月的反复调查推敲,x月x日三牌楼十里墩车毁人亡案的最终调查结果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其原因主要是车子故障以及驾驶员的操作不当造成。
白净心里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吸吮杯子里的果汁。
“你还好吧?”贾真真试探性的问了句。
白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又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不好?吃照吃,喝照喝,还有个姨太太可以供我使唤,日子不是一般的舒坦。”说完猛塞了几口蛋糕。吃的同时又瞄到贾真真正一脸忧色的盯着她吃东西,不动声色的细嚼慢咽起来。
果然贾真真笑了,“看你吃东西,我就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了。那就好,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哎,你说那个金丽华到底什么人啊?为了钱真是不则手段,真是无下限。现在齐承铭明显的没有苏醒的迹象,若是一个月两个月没什么,那要是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呢?”说话的同时刻意的留意白净的表情,“齐家长辈准备怎么安置金丽华?”
“每月给点钱养着呗,难得她对齐承铭一往情深,情深似海,反正雇人看护齐承铭也是要花钱的。”白净精致无双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贾真真夸张的“噢”了声,意有所指道:“你们家的看护可真贵。”旋即又笑道:“那你呢,你有何打算?”
“我?”白净愣了愣,“等孩子生了再说吧,最近爸爸在教我公司里的事,兴许等我生完孩子,若是齐承铭还是那副样子的话,他会将公司交一部分给我打理吧,毕竟我现在也是大股东啊。”
贾真真看白净干巴巴的笑着,并没有觉得有多畅快,瘪了瘪嘴,“你知道,我问的是你往后的日子?守活寡?这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吧。”
“嗯嗯……”白净状似认真考虑的模样,“那有合适的给我介绍啊,若是他不嫌弃我这副大肚婆的丑样。”
“真的?”贾真真的眼中瞬间燃烧起了热烈的火焰,几欲脱口而出。白净敏锐的捕捉到贾真真心中所想,抬起手指封住了她的唇,“除了他。”莞尔一笑,拿起桌上的手提包,“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家。”
医院地下室,灯光昏暗,阴森的透着一股死寂的恐怖。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的女人表情不愉的走了出来,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发男人。
白净低头看了下手表,今天比昨天又早走了一个多小时。静静的候着女人上车离开,却见那身后的男人加快了几步,搂住了女人的腰,亲昵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脖子,亲吻了几口,俩人打情骂俏的相携上了车,不一会车子发动,开出了地下室。
白净拧眉随着俩人移动的身影看了过去,这一个月来每天她都会到这里等金丽华走了以后再进去,但是今天这个男人?朋友?熟人?还是情夫?意识到这点后,白净突然很想笑,齐承铭啊齐承铭,你一天到晚的怀疑我和卓希有个什么不清楚的关系,可是你女儿的母亲呢?
vip病房内有两个专业护工共同看护着,金丽华这个花架子每天来做做样子倒可以,但真要让她看护病人……白净清晰的记得那次齐承铭大便失禁时,金丽华脸上的厌恶和嫌弃,可是意识到齐爸齐妈都在场,又不得不勉强拿起毛巾高调的要去给齐承铭擦拭身子,后来还是齐妈找了专业护工帮忙处理了。之后金丽华没少讽刺白净的冷漠和无动于衷。
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工是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干这行很多年了,之所以请他们一个是考虑到女人细心一些,另一个就是女人不方便擦拭的地方,男的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做,而且男人力气也大一些。
“白小姐,你来那。”俩人客气的打了声招呼,仍旧各忙各的,似乎对于她的到来很是习以为常。
白净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笑,“你们都去吃晚饭吧,吃过后,可以去广场转转,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我走时再给你们打电话。”
俩人道了声好,没有前几次那样的推辞或犹豫不决。齐家开的工资很高,而且齐爸齐妈也再三叮嘱过,病人的身边不能没有人照看,即使吃饭他们也只能轮流去。
白净照例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查看有没有脏污或是红肿的地方,长期卧床的病人最怕有褥疮之类的,虽然齐承铭到现在昏迷只有一个半月,但是这身上的问题是一丝半点都不能马虎的。
检查完身子,她就从他的胳膊开始慢慢的揉捏他的筋骨,帮助他舒经活络,嘴里碎碎念道:“你看你,得意不起来了吧,你以前不是很拽的吗?怎么现在躺着一动不动了?快点醒过来吧,这样的你,我看着都心烦,你公司那么多事,我可不愿意帮你打理,况且我根本不喜欢做生意。你是齐家的长子,你有这个责任承担这份家业,爸妈老了,他们可不能一直帮你担着。该是谁的事谁就要勇于去承担,你这样偷懒装睡有什么意思。”
白净顺着他的胳膊一直揉到了大腿,这才多久的时间,本来身体健硕肌肉饱满的人,如今已经瘦成这样了,胸口泛起一股苦涩的感觉,白净紧紧抿了抿唇,突然笑了,“别装了,快点起来吧。你那个爱的天崩地裂的金丽华好像在外面有男人了,你还不抓紧去捉奸。你再不醒来,绿帽子可就戴严实了哦?快醒,快醒,我烦死在这个地方了,咱们早就离婚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就不能活的好好的,让我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齐承铭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诚心的是不是?你就是不想让我好,你就是想看我伤心难过你才高兴是不是?真真说的没错,你就是渣男,你就是故意的。”白净絮絮叨叨说了很久,越说心理越不是滋味,可是医生又再三叮嘱过家属,让家属每天尽量多跟病人沟通,帮助他快点苏醒过来。
往日刚毅神采飞扬的脸,如今只有死灰般的沉寂。白净看的眼圈涩涩的难受,别开了脸,冷哼了一声,“你若是敢不醒来,我这辈子都不会让我的孩子喊你爸爸,跟别的男人姓,喊别的人爸爸。”说话间又执起齐承铭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低低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孩子在踢你,已经五个多月了,再有四个多月咱们就能看到她了,很高兴是不是?你总不能忍心孩子真的没有爸爸吧,没有爸爸陪伴的孩子会很可怜,孩子需要父亲,我……”她说不下去了,只是安静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仿佛这样他们就能彼此感觉到互相的温度和心跳。
俩个小时后,白净拨通了护工的电话。俩人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白净正在擦拭着手上的水渍,“我已经将齐先生擦洗过了,你们晚上记得给他多翻身,那就多麻烦你们了。”
“哪儿的话,应该的,应该的。”俩人恭敬的回道。
待白净走后,中年女人绕着齐承铭看了一圈,啧啧叹道:“白小姐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好相处的样子,但对人还是客客气气的。不像姓金的那个女人,一整天都咋咋呼呼,将我们使唤来使唤去的,你说她要是不想来干脆就别来,伺候完病人,还得伺候那位少奶奶。”
“我算是看出来了,姓金的那个女人就是爱表现,姓白的才是真的关心他。你说这么好的女人,这姓齐的当初怎么就舍得和她离婚,还找了那么一个各方面都不如前妻的女人啊?”这几日俩人虽然在雇主家跟前话不多,但是多听少说之下,这一来二去对这家的情况也了然于胸了。
女人爽朗的笑了笑,白了男人一眼,“你是男人,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下看清楚了吧,什么叫糟糠之妻不下堂,半路夫妻哪儿有原配好,图你钱财来的。我现在每天只要看到那姓金的女人故意表现的嘴脸我就受不了,都是我们干的活儿,她还好意思非说是她干的,唉……”
电梯里,白净默默的站在最里面,安静的等待着电梯自动关上,“等等,等等,”一道轻快的男子的声音,电梯在关合的霎那被一双修长的手指从中间分开,电梯感应到来人也就自动的打开了。
白净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管医生,怎么每次下班都这么迟?”
“啊……呃……”管楚生腼腆的用手挠了挠头发,“我,我还有很多病例需要记录。”
“噢,做医生真辛苦。”白净礼貌的说了句。
管楚生傻笑了下,“不辛苦,不辛苦,我喜欢这一行。”
每次都是同样的对话,之后便是静默。
电梯“叮咚”一声,俩人一起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比较黑,白小姐,你慢点,”管医生很贴心的走在她的身旁,伸手虚扶着她。
“谢谢,”白净走近了自己的车,“每次都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高兴,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应该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助人为快乐之本。”管楚生说完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从小就是这个德行,一紧张就会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白净笑了笑,那一笑之下,管医生看的又有些呆了。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再见。”白净上车。
“白小姐,白小姐……”管楚生突然结结巴巴又急迫的连喊了两声。
白净以为出了什么事,又探出了头,“什么事?”
“我……我……”
“没事的话我走了,好饿噢,明天我还要早起去公司。”
“哦,没事了,没事了。”
直到白净的车走远,管楚生才将捂的满手是汗的俩张音乐会的门票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管楚生恨的不行,他是留学归来的博士,从小脑子就好,人也长的很耐看,业务水准也高,在本院也算是青年才俊的个中翘楚。可是吧,长这么大都三十岁了,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白净时的惊讶,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冷艳却迷人的女人的,或许是某次她的登台演出,亦或是她演奏某首乐曲时带给他的巨大冲击,让他怦然心动。
直到上次他在重症监护室看见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一个病人,眼中积满了浓重的悲伤,可却固执的不肯掉一滴眼泪,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是冷漠的僵硬时。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截然相反的情绪,也就在那时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想给这个女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让她不要压抑自己,能够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情感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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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树想开花
白净抬头看了眼仍旧埋头工作的齐爸,又瞄了眼手表,轻轻的喊了声,“爸,到饭点了。”
齐爸这才注意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头也没抬道:“太久没处理公司的事,现在突然接手还真有点不适应。不是跟你说过嘛,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你不用等我,饿了就去吃。”
白净走到齐爸跟前,撒娇般的拉了拉他的胳膊,“爸爸以为我到这里来就仅仅是跟你学习熟悉公司的业务知识?妈妈可是交给我大任务,还要监督您吃饭休息,否则你要是身体垮掉了,那我们可怎么办?”
齐爸爽朗的笑了笑,伸了伸懒腰,“那好,我们这就去吃饭。”
“嗯!你等等,我去一趟洗手间。”白净挺着大肚子,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总裁办公室里面的隔间。这个隔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俨然就是个小居室,有卫生间,卧房,甚至还有小厨房,当初白净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瘪嘴,齐承铭真是死性不改,一如既往的喜爱享受。就不知这张床他有没有潜规则过有求于他的女人?好奇怪,现在想到这些时,居然没有以前钻心般的疼了,难道是真的放下了?
白净对于自己这样的状态很满意,无爱亦无恨,这样很好,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了自己。
话说这边白净才走进小套间,外面突然就吵吵了起来,金凤兰拎着一大袋东西全然不顾秘书的阻拦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亲家!”喜气洋洋声音颇大。
齐爸瞪大了眼,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挥挥手让一脸闪着八卦之光的秘书关门出去了。
“金女士,您这是?”齐爸虽心里不待见金家母女,可毕竟他是男人,明面上总不能和女人过不去。
金凤兰笑嘻嘻的扭着水桶腰径直走上前来,“哎呀,亲家你和我客气啥呀,你叫我凤兰就好了,或者直接叫我的乳名儿兰兰。”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捂了捂嘴,“大家都是一家人,真没必要客气,你看我都直接叫你书荣。”金凤兰喊完齐爸的名字还很得意的眨了眨眼。
齐爸脸皮抽了抽,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可以被人喊的这么难听,尴尬的开口,“金女士,您这是有事吗?”
金凤兰已经走到了齐爸的身边,抬起手对着他的胸口轻轻戳了下,嗔怪道:“瞧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好意思。我呀,知道你上班肯定是吃不好和喝不好,所以特意在家里做了爱心便当给你送来了,我说老姐姐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好好照顾你,我要是有你这么能干的男人,我肯定会掏心掏肺的疼他爱她。”
“金女士,有话好好说,”齐爸拿开了金凤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端正了脸色,严肃道:“这里是公司,若是没什么事,还请金女士出去。”
金凤兰什么人啊,她会因为你一句逐客令马上就走?会觉得下不来台?要是的话,那她就不是金凤兰了,想她年轻的时候那勾搭人的手段,可比自己女儿要强出千百倍,那多少的名流富商公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啊。
对么,这世上就是有一种女人,实际上男人们都只是拿她当公共厕所,而她却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那是男人们倾倒在她的美色之下。
金凤兰打那次第一眼就相中了齐爸,人到老年,长的还这么一表人才的已经很少了,更何况他还有几十亿的家产!虽然齐爸给人的感觉是彬彬有礼,谦和中又带着疏离,但是金凤兰却肯定的认为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儿。齐书荣是齐承铭的爹,儿子都耐不住寂寞的搞大了自己女儿的肚子,那这当爹又能好到哪儿去?若说真的不偷,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为么?因为家里有头母老虎呗!
想到这些金凤兰就信心倍增,男人都爱软软乎乎,温婉柔弱的女人。那母老虎养在家里也就是一个作用,辟邪!
毕竟女人站起来和躺下去是俩回事,否则白净那么美的人儿,怎么就拴不住齐承铭的心?
金凤兰装作看不见齐爸逐渐冷下来的一张脸,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带的吃食全数摆在了齐爸跟前的办公桌上。
金凤兰见齐爸虽然正襟危坐,面色不豫,心理还暗自高兴,以为他是假正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坐到了齐爸的怀里,“书荣……”
“嘭……”齐爸惊吓的噌的一声就弹了起来。
“噗……”白净躲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齐爸对于被儿媳妇看到这样的情形很是不好意思,尴尬的四下看看,调整了下情绪,“你这孩子。”
再看那金凤兰,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下半天没爬起来,估计老腰给闪着了。
等金凤兰总算站起了身,白净这才看清这老人家今儿还穿了一套花里胡哨的裙子,约莫六七厘米的高跟鞋,头发染成酒红色,打理的一丝不苟,妆容也是细细化过的。只不过这全身上下的打扮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千年树妖的味道。
忍了忍,白净又痛痛快快的笑了起来。
金凤兰不料白净居然也在办公室内,心道肯定是因为儿媳妇在这儿,这齐书荣才对自己这样,于是心里又对她记恨了几分,这女人坏自己女儿好事不算,还坏自己好事,真是他们母女的克星。
“快走,快走!”齐爸厌烦不已,挥了挥手,最后心里膈应的不行,又叫了保安上来。
金凤兰一听还叫了保安,脸上挂不住,“书荣你也真是,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这样?”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不敢耽搁,向门口走了去。
白净本以为中午的这场闹剧,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下午被钱玉兰邀去喝茶的时候,金丽华居然怒气冲冲的找上了门。
“我说大姐,我敬你比我先进门,喊你一声大姐,可你至少也得尊重一下我的妈妈吧,我妈哪儿得罪你了,你就那么嘲讽她笑话她?不尊重长辈!”金丽华站在白净的桌旁,这样俯视的角度会让她有种气势很强的错觉。
白净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旋即就能想通,肯定是金凤兰回家后添油加醋的和金丽华说了什么,这样金丽华也刚好可以借题发挥,发泄发泄最近这些时日的怨气了。
白净继续同钱玉兰说话,完全将她视作空气。这样金丽华更加火冒三丈,一手指向她的鼻子,“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没有素质,没教养的女人,太没礼貌了。”
“经理,经理,”白净突然对着大堂喊了几声,待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领着倆名侍者走了过来,白净轻飘飘的说了句,“你们这里怎么现在什么样的人都能放进来?连精神病也由着他们到处乱跑,是你们将她赶走还是我报警?”
金丽华气的不轻,只连着说了三句“你有种!”就真的被酒店的侍者给请走了。毕竟这里是私人会所,进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至于金丽华是怎么混进来的,还真要好好追问追问了。
金丽华被赶走后,白净和钱玉兰还没开聊几句,梁美琴就珠光宝气的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跟前走了过来,经过的时候还若有似无的看了眼钱玉兰,从鼻腔里哼出一句,“没人要的老女人。”
梁美琴比钱玉兰小了将近十岁,容貌上虽然钱玉兰年轻时肯定是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钱玉兰听后就动了怒,但白净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她的手,和贱】人过招嘛,认真你就输了。
“钱姐,我听说前段时间那个邓家辉邓导是吧,拍的那部叫什么的片子,我们齐家还投资了,不过好像拍出来反响不好,似乎还亏了。唉……看来邓导也是江郎才尽了,别人都在议论说是因为邓导中年命犯烂桃花,娶了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没有帮夫运不说,还尽扯丈夫后腿,如今那邓导听说在那个圈子很不好混啊。”
“呵……又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梁美琴内火烧的旺,嘴上扔在找着机会反击。
“对了,白净,”钱玉兰仿若也是福至心灵,“我听说你和齐承铭离婚的时候,他将他一半的财产都给了你?”
“是啊,如今我怀了齐家的孙子,爸妈的财产往后也是交给我保管的。”白净故意道。
钱玉兰笑了,“哈哈……那你不是很有钱,你说咱姐俩这么有钱,干点什么好呢?”
“喔……我最近听说哦,那个邓导好像投资什么项目了吧,不过亏了,据说快破产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去接济他一下呢?”
“他若是来求我的话,兴许我会考虑考虑呢。”钱玉兰状似认真的模样。
突然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玉兰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啊?”
“……”钱玉兰这才注意到原来梁美琴的身边一直站着邓家辉的妹妹邓家丽。
“哎,玉兰姐您要是能帮我们邓家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们邓家现在有多难,而且您还是小爱的亲生母亲……”
“哼!”梁美琴气不过小姑子拖自己后退丢了自己的人,瞪了几人一眼,噔噔噔就走出了门。
门外金丽华仍旧站在外面等梁美琴,后者因为刚才受了气,见了金丽华气不过她杀伤力太低,没好气道:“你还不走,在这干嘛?”
金丽华一听这冷眼高贵的话气也上来了,“谁愿意等你,毛病!”
梁美琴看她转身就走,心思却在这时动了一下,脸上扯了个假笑,“丽华妹妹,你别走,我这跟你闹着玩儿呢。我刚才不是看你受了气,想替你出口气,结果自己也被那俩贱、人气到了嘛,”上前挽了金丽华的胳膊,“走,跟姐姐我找个地方喝一杯去,咱们再聊聊。”
金丽华心头烦躁,也懒得去面对齐承铭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想也没想就跟着梁美琴走了。
其实这俩人吧,一直不曾认识,只不过现在互联网发达,虽然彼此没打过交道,但是对于对方的过去的种种却也是知道的详细。
从心里上来说,俩人是互相都看不起彼此的,意识对方同是小三的身份,二是扶正后的小三越发看不上仍在扶正道路上苦苦挣扎的小三。靠小三上位的女人,更加害怕丈夫在她之后再继续“四五六”下去,所以她也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洗脑成大老婆正正宫娘娘,看不起那些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而小三厌恶同是小三出身却看不上这个群体的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至于俩人正式打交道说第一句话,也是今天下午开始的,原来呢,金丽华听了母亲义愤填膺的指控,就想代母报仇来教训教训白净,可是打听到白净的位置后,却因为这是一处高级私人会所,没有贵宾卡进不去。她正在门口和侍者发生争执的时候,恰好梁美琴出来接朋友。
于是一肚子坏水的梁美琴就回想到了白净是和钱玉兰在一起的,而眼前这个尖下巴看上去就不好相处的女人可不就是白净丈夫在外面包养的女人。
虽然外界传的纷纷扰扰,说白净是小三什么的,可梁美琴是什么人啊,没事的时候就和钱玉兰过招,败下阵来就拿钱玉兰的任何一个可能的弱点说事,例如交了一个小三做好朋友什么的。这么说钱玉兰能不还击吗?所以说梁美琴虽然嘴上从来不承认这事,但是心里是清楚明白的。
之后她就跟侍者说金丽华是自己的朋友,便很容易的就将他带了进去。于是先前的那出戏就是这么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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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争锋相对
梁美琴给自己点了支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金丽华削见的下巴以及刻薄的嘴唇,从面相上来说她真不是一个有福的人。
金丽华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不悦道:“你到底找我有何事?”
“呵呵……”梁美琴笑了笑,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明明刚才是她在等她吧,带着些许的鄙视,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我挺佩服你的,我将你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你哪处比那个姓白的女人强的,你怎么就勾搭上了她老公呢?齐承铭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金丽华眼神一暗,冷哼一声,“我也没发现你比那钱玉兰好到哪里,你怎么就小三上位了呢?”
梁美琴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小三,被戳到了痛脚,脸也沉了下来,“可是无论怎么说,我也是名正言顺的邓太太,总比你这个不能见光的女人好,躲躲藏藏过街老鼠一般!”
“你!”金丽华嗖的一声站起了身,一只手指向梁美琴的鼻梁。
梁美琴拍开金丽华的手,似乎觉着这样互相讽刺也没什么意思,放柔了语气,“坐下,坐下,就你这样的气量,还怎么跟正室斗。想做别人小三,首先第一条就得拉下脸,不管别人说你什么,你都当他们在放屁。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金丽华又重新坐下,只是不解的看着梁美琴。
“网上流行的一句话,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梁美琴笑的暧昧得意,大有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自豪。
梁美琴看金丽华一时没了声音,挑拨道:“我刚才也看见了那白净的肚子也有六个月了吧,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将时间耽误在齐承铭或者白净身上了,否则等那孩子一出生,你以为你们母子还算个什么?就算是齐家的骨血有什么用?万一白净生的是个男孩,你那女儿要不要也无所谓了。若是齐家老俩口给你来个狠招,孩子一出生就将他们所有的财产划到那孩子头上,你到那时候再闹可就迟了。”
金丽华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段日子她只顾着表现博得齐爸齐妈的喜欢和媒体的同情去了,哪儿还想那么多,结结巴巴道:“那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直接让那孩子生不下来,或者趁那孩子还没出生以前,把该是自己的要到手再说,你没看见齐家那俩老家伙就是故意在和你拖嘛。”
梁美琴是唯恐天下不乱,无事挑拨是非。而金丽华偏偏就是出门不带脑子,别人一挑就跳,一说就信,一点就着。
等她和梁美琴分手后,金丽华直接从学校接了灵灵,也没回自己住的地方,直接开车去了御府华庭。
她不爽啊,凭什么都是齐家的子孙,她白净都已经和齐承铭离婚了,还可以大摇大摆的住在齐家的别墅区里,而她这名正言顺的齐家孙女,却连齐家的大门都进不得。
瞧瞧,这心理暗示果然是个可怕的存在,潜移默化中,金丽华就是将金灵当成齐家的孩子了,这不,前段时间还真到学校将金灵改成齐灵了。
大门被拍的噼啪响,刘敏看了眼闭路监控门铃上的屏幕有些为难了。
齐妈正在炖排骨汤,看了眼刘敏的反应心里就有数了,不耐烦的吩咐了声,“开吧,开吧,”唉……就算不开,她也不会走的,要是一直被她这么吵下去,还不若一次性解决。
金丽华进屋,推了推灵灵,后者满脸的不情愿,还是脆生生的喊了声,“奶奶。”
“嗳,灵灵来了啊。”齐妈声音平平,虽然知道这是承铭的孩子,自己的亲孙女,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喜欢不上她,也许打第一次金灵目露凶光的骂了她一句“死老太婆”,那时她就膈应上了吧。
“妈,爸呢?”金丽华自来熟的换鞋,将灵灵的书包和自己的手提包放在茶几上。
齐妈毫不隐藏脸上的厌恶,继续煲汤,“又没钱了?金丽华,齐家可不是开银行的,你最好也要有个度。”
“妈,瞧你说的什么话,齐家是您的家也是我的家,我身为齐家的一份子,当然也想为齐家出一份力。你看现在承铭一直昏迷不醒,爸爸又那么大岁数了,我看着实在于心不忍。这样吧,您让爸爸给我安排一个部门经理什么的工作,我明天去公司上班。”
好一个人至贱则无敌啊,齐妈呕的差点吐血,“就凭你?你有什么本事?”
“那为什么白净就可以?她本来也就是个弹琴的,要搁古代,那也就是个歌舞伎而已。”
齐妈因为那句“歌舞伎”不淡定了,好歹那是她闺女啊,怎么可能由着别人说三道四,怒道:“我齐家的东西,往后都是白净的,她不会我们可以教她……”
“呵呵……”金丽华笑的猖狂,“您老人家终于肯说实话了,您这儿原来是打的这么个如意算盘,这边用一点小钱就想打发我们,等白净的孩子一出生,你们就准备将齐家的财产全部给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她白净的孩子可以得多少,我们家灵灵你也一分都不能少她的,否则我和你们没完。”
白净本来在楼上休息,被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套了件睡衣直接走了下来。齐妈害怕白净听到什么不中听的东西,伤了肝火,忙走上前,劝她上楼去。
金丽华目光直指白净,“我告诉你,你休想吞了齐家的财产,就算有爸妈帮你撑腰又如何?承铭爱的是我,你一个没有男人要的女人,还死皮赖脸的留在齐家有什么意思?我要是你我早就滚回澳洲了,绝不会在这里丢人现眼。”
“放屁!”齐妈妈怒的口不择言,第一次爆了粗口。
白净极轻的笑了笑,带着几分刻意的自豪,摸了摸浑圆的肚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道:“不为自己孩子争的母亲,不是一个好母亲。”
金丽华愕然的微张了嘴,激动道:“不是,你,你不是最不屑齐承铭的财产的吗?你不是感情有洁癖的吗?你怎么还想要他的钱?你的清高,你的自尊,你的骄傲哪里去了?”
白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笑道:“我和你不一样,本质上我还是一个俗人,你不在乎的东西我可是在乎的很那。嗯……你拥有齐承铭的所有感情,我霸占他的财产,咱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可好?”
金丽华愣愣的看着她,一时没接上话,等她反应过来之时,白净已经走到了厨房那边,金丽华冲口而出,“凭什么?齐承铭不爱你,你凭什么要他的钱?”
白净非常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指指自己的肚子,“我有他的孩子,你也有他的孩子;我刚和他离婚,你还未和他结婚,咱俩现在和他唯一的关系就是孩子。所以我要他的钱,你要他的人,公平分配不是很好?你有什么好吵,好闹的?”
金丽华打心坎里想说自己想要钱,不要人,可是这几日日日侍奉在齐承铭的床前,不就是图着这么个名誉嘛。如今若说不要了,岂不是自打嘴巴?但是床上躺着的那么一具尸体一样的植物人,要着又有何用?金丽华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只有暗生闷气的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白净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一直以为她都是不屑于世俗的财物,难道自己一直看走眼了?还是她一直伪装的太好,所以自己低估她了?
“若是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明早你还要起早去照顾齐承铭,别耽误了。”白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对面,清冷的目光,收起了所有情绪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对齐承铭的情谊。
金丽华最后“呸”了一声,“承铭真是看走眼了,我真是为他感到不值!”说完真的拉着灵灵的手就走了,可能受的刺激过大了,连开门时撞到了刚刚回家的齐爸也忘记道歉,扭头就走远了。
“净净,”齐妈看着表情松懈下来的白净,眼中的落寞清楚明了。
“没事儿,我饱了,想出去走走。”白净努力展了个笑容。
“我陪你。”
“不用,不用,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而已,过两个小时就回来。”白净转身上了楼,换了一套出门的孕妇装。和齐爸齐妈道了别后,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齐爸看着关上的大门,疑惑的看着齐妈,“你不去陪着她?”
“没事儿,我知道她去哪。我去了,她反而就真的只是出去转转了。”齐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齐爸的心思也沉重了几分,默默的点了一支烟。
作者有话要说: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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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再起风浪
唐尼摸出了口袋里的钥匙,看了眼可怜兮兮的站在自己身侧的灵灵,满脸的泪痕,红肿的眼睛,让他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暗了暗。四十分钟前他被金丽华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给催了过来,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灵灵背着个小书包站在一排景观树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身边还围了五六个热心肠的老头老太,唐尼心情不悦的直接牵了灵灵的手就上了楼。
门被旋开,金丽华脸上一喜,娇嗔道:“唐尼,”眼睛一滑落到灵灵的身上,沉了脸,“你将这个没用的东西领回来做什么?”
“什么叫没用的东西?”唐尼语气不善,但是金丽华却全然没有在意,站起了身子,赤、裸着手臂攀上了唐尼的脖颈,“你都好久没来了,你有没有想我?”身子也贴上了他。
唐尼拉开了金丽华的胳膊将灵灵送回了屋里,安慰了几句让她在屋里看动画片,这才转身又走了出来,金丽华靠在门边,表情不复刚才的腻歪甜蜜,反而有种嫉妒的神色。
“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唐尼经过她身侧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金丽华这下是真的心情不好了,冷哼一声,撩了撩头发径直走向厨房,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生人勿近的气息非常浓厚,自言自语道:“我他妈的一天到晚委屈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啊,每次要来的钱一大半都被你给拿去了,我图什么呀我?”
唐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没有控制住脾气,再一细瞧金丽华,今晚穿了件半透明的裸色睡衣,胸前的饱满以及纤细的腰肢凹凸毕现,长发披散,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长期混迹风月场所的唐尼,怎会看不出金丽华的意图,邪恶的扯起嘴角扬了一个笑容,靠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肢,让她的臀部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已经蠢蠢欲动的地方,“这是怎么了,宝贝?”
“哦,”已经半月没有欢、爱的金丽华身子一软,主动往他身上蹭了蹭,嘴上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还过来干嘛?你滚。”
唐尼掐着她的胸部,揉搓了几下,“你舍得?”撩起她的裙子,也不啰嗦,掏出自己的家伙对准地方就是猛的一顶。金丽华“啊”的尖叫一声,舒服的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
唐尼很满意她的反应,将她按趴在厨房的柜台上,就是一番激烈的动作,金丽华被顶弄的浪、叫出声,快乐的毫无顾忌。唐尼瞄了眼灵灵的房门,将金丽华就是一个翻转,舌头一卷就堵住了她的唇,身子更是加快力道,猛的拍打她的臀部。
“啊呀!你们这……”金凤兰在外面美容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这幅香、艳的场景,惊讶的大呼出声。
可俩人正在兴头上,尤其是金丽华,在唐尼猛然停下的时候,已经急不可耐的攀上了她的肩头,自己送了上去,大喘粗气,“快,继续,要到了……快点……”
唐尼看她脸颊绯红,眼神朦胧,自然知道她的高、潮快来了,更不想打断了自己的好兴致,继续大力的抽、动,最终将二人送到了顶点。
金凤兰老太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幅活春、宫,而后突然觉得自己也躁热了起来,脸色僵了僵去了卫生间。等她出来的时候,那俩人已经收拾打理好自己,分坐在沙发的两头。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暧昧难闻的味道,金凤兰皱了眉头,“你们俩个也太不像话了,这是客厅厨房,不是卧房。”
“哼,”近来金丽华脾气渐长,或许是由于唐尼撑腰的缘故,“妈咪你以前厨房,客厅,卫生间,阳台,电梯,甚至是户外,你哪处地方没干过?我到你还早呢。”
金凤兰遥想当年的风流岁月,破天荒的居然没有因为女儿的大不敬而生气,反而自得的笑了起来,“那倒是,想当年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可是数不清的名流公子。”
唐尼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扫过金凤兰母女,今晚的他有些不同寻常的安静。他曾经年少时是那么疯狂的迷恋金丽华,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包括男女间的极致的乐趣,可也是伤他最深的女人,但是现在她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那么迷恋的女人,居然已经不再吸引他了。
“唐尼,我们说了半天,你听到没有。”金丽华终于发现了唐尼的魂不守舍,转瞬似乎又联想到刚才的事,暧昧的笑了笑,“还在回味?死相。”
金凤兰有点受不了对面俩人打情骂俏的刺激,端了端脸色,加强了语气,“白净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否则往后咱们真没好日子过了!”
三人商议到很晚,最终也没个好法子,只得暂且将这事放下,各自休息去了。希望着等第二日头脑清醒了,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过这世上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金丽华天天陪着齐承铭早就心生厌恶,可又拉不下脸面,就此不去了。这要真不去,那曾经自己夸海口,俩人恩恩爱爱,至死不渝的伉俪情深,不就是打嘴巴了嘛。况且早些时候白净去过齐承铭的病房,被她撞见,还被她彻彻底底的冷嘲热讽了一般。当时本以为白净会大怒,没想到她居然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清清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好,你好好照顾他。”现在回想起来,金丽华真觉得自己蠢的可以,那分明就是自己中计了啊。估计白净回去还偷笑吧,毕竟现在这么一具半死不活的活死人,谁还愿意要啊。
这之后金丽华就开始想法子了,有时候推脱要照顾灵灵,有时又借口自己头疼脑热,反正就是爱来不来了,临走时又害怕俩个陪护不帮自己说话,没少给他俩塞好处。但是他俩又不是傻子,封口费什么的照收,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毕竟有聪明的雇工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真正老板是谁。
自那次到齐家大吵大闹已经第三天了,金丽华是越想越生气,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想法子将齐承铭给撂倒了,没想到自己便宜没捞到多少,那好处尽叫白净给占了。
金丽华的胸口堵的那叫一个呼吸不畅,郁积于心,给灵灵买件衣服还和售货员吵了起来,最后衣服往地上一扔,掉头就走,售货员气不过也不管不顾的站在店门口就指桑骂槐。
灵灵看着妈妈走了,悄悄挪到售货员的身边,撩起她的裙子,然后哈哈大笑的做了个鬼脸就跑远了。售货员毫无防备,瞬间红透了脸,这自家女装店的对面就是个男装店,今天周末,来商场消费的人不在少数。售货员心里又恨又囧,最后一头钻进休息室,直到下班了,才偷偷跑了出来。
话说金丽华看见自己女儿给自己出了气,胸口一顺畅,看灵灵又顺眼起来了,亲昵的摸着女儿的头,“走,妈妈带你吃东西去,你想吃什么随便你点。真是妈妈的怪女儿,真厉害!真懂事!”
灵灵得了妈妈的表扬,看到妈妈的笑脸,自然也轻飘飘的得意了起来,小嘴吧嗒吧嗒的细数了一遍最近想吃而一直不敢提的地方。
突然一直慢慢走着的金丽华顿住了脚步,眼神怨毒的看着正从斜对面转弯处慢悠悠的走过来的白净,她的身边是同样孕妇打扮的贾真真,俩人今日无事,便约好了到商场逛逛看宝宝出生时还缺不缺什么东西要买,毕竟都是第一次做妈妈,兴奋的同时也难免紧张,就害怕有什么还没有做到位,俩人有说有笑,脸上幸福洋溢。
金丽华抬起一脚,正想给白净找不痛快,嗖地,脑中灵光一闪,看到了身旁蹦蹦跳跳的灵灵,勾唇一笑,蹲□子,“灵灵,你看到那个坏女人了吗?对,就是那个和你抢爸爸的女人。你去帮妈妈办一件事,做的好,妈妈一会就带你去游乐场。妈妈还和你保证,连续带你去一周的游乐场。”
灵灵眼睛亮亮的,闪着兴奋的神色,“好哇!妈妈,你说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办。耶,我能去游乐场啰!”
金丽华恶毒的笑了笑,指着白净的方向,“你要使出你最大的力量将那个坏女人撞倒,去!”
眼见着白净拐个弯朝这边走了过来,金丽华推了一把灵灵,后者回头看了眼妈妈,咬了咬牙,拔腿就低着头冲了过去,就像是斗牛场上的蛮牛,卯足了所有的力气。
白净正和贾真真说说笑笑,贾真真却突然惊叫一声,拉着她磕磕碰碰的就闪到了一边,俩个孕妇还没站稳脚,只听得“啊呀,”一声,一个小女孩突然拔高了音量大声嚎了起来。
白净脚扭了一下,抱怨的看了一眼贾真真,就被小女孩的哭声转移了注意力。小女孩就跌倒在她的身边,头估计是磕到了她身后的大理石台阶了。
“这……”白净本能的就想去扶那孩子。
“灵灵,”一声哀嚎,金丽华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过来,眼睛却又看着白净破口大骂,“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连孩子你都推倒,你到底想干嘛?”
这边本来客人就不是很多,况且逛商场的人的注意力也基本都在商场的货品上,根本没有谁注意到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听到吵闹声,也具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你神经病吧你,”贾真真倒竖了眉毛,“你这孩子,横冲直撞,刚才要不是我们反应及时,你家孩子很可能就将我们撞流产了,还恶人先告状!”
“你们……”
“啊,你们先不要吵了,看孩子的头流血了,还是先送医院吧。”此时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大家这才发现灵灵头着地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小块,想是小孩子见到了血情绪更激动了,嗷嗷叫哭的更惨绝人寰了。
“咔嚓,咔嚓”数码相机拍照的声音。
贾真真眉头一皱,看向照相的那人,厉呵一声,“你干嘛?”
拍照的女子抬了抬下巴,也不搭理她,只是不屑的扫过两人,弯腰扶了扶金丽华的胳膊,“走吧,我送你们去医院,孩子的伤可不能耽误了。”
金丽华看着灵灵真的受伤了,心里也有点乱,想找白净的茬,可又不敢耽搁。犹豫了下丢了句,“你这女人心真狠,”还是抱起灵灵去了医院。
那拍照女子看白净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不悦道:“你把这孩子弄伤了,好歹你也应该跟去医院看看吧。”
“凭什么,”贾真真站到了白净的身前,“我们凭什么要为不是我们责任的事负责?”
拍照女子冷飕飕的又看了两人一眼,不再说话,转身领着金丽华母女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推荐新文《花嫁》这是传送门,不知道有没有崩,点击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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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
如果说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金丽华现在的心情的话,那绝对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的对面此时正坐着《娱乐周刊》的主编胡心怡,也就是先前那个拍照的女子。
胡心怡拿着录音笔,面带同情,虽然胡心怡这人有一颗强大的八卦之心,但是她八卦之余自认为还有一颗极富正义感的天使之心。自打几个月前送酒醉的齐承铭回家,发现白净居然和他同居后,她这颗八卦之心就一直蠢蠢欲动的蓄势待发,只是顾虑到老公李强军和齐氏有生意往来,所以一直按捺着不敢在就这件事做文章。但是和所有正妻相同的心理特征,她有着本能的对小三的厌恶和对原配的同情。
所以今天看到金丽华和白净发生争执后,她第一反应就是选择站在金丽华一边,也没去追究事实的真相到底怎样。
金丽华哭哭啼啼,伤心又委屈的将自己的遭遇给润色了一番,又扭曲事实添油加醋的给说了,直把个听惯狗血恩怨的胡心怡心头的火全给勾了出来。最后胡心怡还狠狠的表示,一定会运用舆论的力量给金丽华母女讨个公道。
金丽华状似无意的又说出了白净其实和卓希有染的内幕,胡心怡是做娱乐新闻的,一听到这一重磅炸弹,顿时职业的兴奋感让她虎躯为之一震。
俩人絮絮又聊了许久,直到灵灵头被包扎后,又在观察室里睡一觉醒了过来,俩人才分开。
金丽华照旧又带灵灵去齐家大宅闹了一番,大有不讨个公道,不分点家产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反正她通过这段时间加上有心人的挑拨也看透了,齐家是摆明了不会分给她多少钱的,与其这样,那不如鱼死网破,你齐家不怕闹的难看,她金丽华母女也不惧沾几口唾沫星子。况且她们母女怎么看怎么都是弱势群体。这世上也多的是圣母,多的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白莲花,她就不信不会有人帮她说话,不会有人不帮她讨伐齐家。
今儿个也巧了,齐爸胃病又犯了,便在家里休息。齐妈出门去了,而白净因为中午虚惊一场,也和贾真真聚在一处。金丽华来这儿后,一看就只有齐爸一人,那就更好办了,哭哭啼啼没一会之后,齐爸大笔一挥签了张支票,只图个息事宁人,让他们母女早早回家了。免得和妻子撞上了又是一番吵闹。
齐爸是真的很不明白儿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纠结到最后,只能套了一句老话来回答自己,儿子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但是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息事宁人,你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就真的会让你风平浪静的。退让只会让人更嚣张,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
白净没没料到这才一夜之间,互联网上自己已经被炒的沸沸扬扬,一直置顶,久居不下。并且深度挖掘了她和卓希的情史,更有甚者直指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卓希的种。后来又有网友爆料说据可靠消息,白净其实和齐承铭不是保养和被保养关系,而是俩人造就结婚,只是一直隐婚而已。但是很快这则消息又被掩盖了下去,因为人们根本不相信有哪个女人明明是原配,却甘愿被外界误以为是小三,而一直不澄清的,这分明就是说不通么。前后矛盾太大,众人皆呼那是水军洗白党。
也有人称是因为齐承铭和金丽华是自由恋爱,但是齐家父母不同意俩人,一直极力撮合白净和齐承铭,奈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但是抵不过父母的逼迫,所以齐承铭一直与白净一直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齐家的,不然的话,这也解释不清,为何齐家有意将那偌大的家业交给白净,而金氏母女却连齐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总之一时间众说纷纭,也有白净以前的粉丝帮白净说话的,有铁杆粉的,有粉转黑的,也有高端黑的,总之是一天时间就炒的天昏地暗。
白净本来一无所知,在怀孕后,她就很少接触电脑了,况且她以前就不喜欢上网,网上的世界太吵太闹,又缺乏真情实意。况且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特别是有了马甲的保护,各种不需要负责任的话,也是敲几下字就全部出来了,所以白净非常不喜欢这个吵闹的二次元。
但是她今儿个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却被三次元的记者媒体给干扰了。将她团团围住,各种难听不入耳的话也都全出来了。没法儿,记者要吃饭,要噱头,即使有的问题连他们自己可能都觉得漏洞百出,但是为了满足大众的恶俗口味,博得众人眼球,他们也都致力于不停的挖语言陷阱。
白净被一群好事之人围在中间,头脑被吵的浑浑噩噩,各种尖酸的问题扑面而来,终于不知被谁给碰了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齐爸齐妈终是雷霆大怒,当即召开记者招待会,将儿子媳妇曾经在澳洲的结婚照,结婚登记证明,以及后来的离婚证全都公诸于众,齐妈更是言辞激烈的声讨了金丽华的第三者插足,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后来直接晒出了,这段时间给金丽华母女敲诈的账单凭证。最后更是老泪纵横,哭诉自己儿媳妇如何的不容易,如何的为了齐家的声誉打落牙齿和血吞。
当记者问到那金丽华孩子的问题时,齐妈回答的也很干脆,走司法途径,重新鉴定血亲关系,若真的是齐家的子孙,齐家可以承担,要么孩子直接领回来齐家养,要么齐家给钱,一直抚养那孩子成人,随便怎么样都成。况且齐家如今虽然有钱那也是血汗累出来的,养孩子那是国家规定的义务,但国家并没有规定,爷爷奶奶还需要对儿子在外面的女人甚至那女人的妈承担责任。
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卓希因为躺着也中枪的缘故,在第一时间被表妹贾真真轰炸了以后,也立刻发表官方声明,力证自己和白净只是情同兄妹,况且自己的外公是白净的启蒙老师,俩人关系比较近那也是再正常不过,声明最后还强调了一遍,保留追究造谣生事者毁谤名誉的法律权利。
后来有心的网友也调出了那天大厦里白净和灵灵发生摩擦事件的整段视频,众人皆大呼上当,唾骂不止。
于是乎这场由胡心怡提供平台,金丽华自导自演自己提供素材的闹剧,终于在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下难堪收场。而《娱乐周刊》身为国内有名的娱乐杂志,传媒单位,也被不幸的拉下水。一时间其旗下网站被网友骂的狗血淋头。主编胡心怡更是被调侃的几欲钻地洞,三十年来凭借敏锐的娱乐视角从未失过手的娱乐主编,第一次惨痛的触了礁。而且可悲的是,这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后续的麻烦还有齐家已经向她及他们的单位发了律师函,若是公司要保住《娱乐周刊》声誉的话,那就只有拿自己开刀了,并且自己也必然会是那个牺牲品。
病房内,虽然到处都充斥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大家的情绪显然都很高。
贾真真没大没小的拍了拍齐妈妈的肩膀,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齐阿姨,我贾真真长这么大,很少佩服你,您老可是算其中一个。”
齐妈自豪的抖了抖肩,忒接地气的骂了句,“那小妖精,老娘早就想收拾她了,只是迫于舆论压力,老娘一直按耐不发,今儿个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老娘肯定要第一个上去将给她埋了。”
齐妈骂的解气,贾真真大呼过瘾。
齐妈又轻飘飘的扫了眼齐爸,“那有那条老狐狸,早晚还得老娘出手剥了她那层狐狸皮!否则有些人还真当她是老仙女了。”
齐爸也不知道齐妈怎么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尴尬的挤了个笑,到底没敢接话茬,毕竟小辈们都在这儿,这话一个接不好,可就惹了一身骚腥味儿。
贾真真吹捧齐妈吹捧的天上地下绝无二家,自然也不忘恨铁不成钢的瞅了眼白净,“你看你,你有这么强悍的妈,从小耳濡目染,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没几下就被那小妖精给打趴下了呢?”
白净默了默,“呃……其实,我先前晕倒是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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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现世安好 疑窦生
现世安好,疑窦生。
令白净没有想到的事,她住院的第二天卓希居然风尘仆仆的从国外赶了回来,俩人对视了许久,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有展颜一笑。
“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卓希一如以往的温文尔雅。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这是真的放下了?”
“你看呢?”白净指着自己,眼中没有痛苦没有挣扎,也没有往日冷漠的倔强。
“看来孕育孩子真的让你改变许多。”
“那你呢?”白净问的很坦荡。
卓希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苦笑,“快了。有些东西并不是非要忘得干干净净,埋在心底就好。”
“咦?你是谁呀?你是走错门了吧?”病房外传来贾真真咋咋呼呼的声音,随着她声音的传过来,门也被毫不客气的推开了。
一名高挑的长发女子也随着走了进来,干净白嫩的皮肤,水润的眼睛殷红的唇,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出挑的美女。
“我来介绍一下,”卓希笑了笑,站起身,揽住女子的肩膀,“她叫奚冬雪,我的……女朋友。”
“哇!不会吧!表哥,真人不露相哇!”贾真真喜形于色,又大喊大叫起来了,卓希嫌弃的拉住她,“你都是当妈的人了,注意点。”
白净安静的看着贾真真插科打诨,女孩深情的注视着卓希,眼中的爱意浓的化不开。女孩不经意的转头,她的目光与白净的眼神在空中相会,白净笑了,真诚的,安心的,因为她知道,卓希那句“快了,”是真的快了。
话说金丽华经历了她自导自演的那一出,齐家放了狠话后,她的确是老实本分了许久。但是面对齐家要灵灵去做亲子鉴定,却是反应激烈。用她的话说,她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并声称除了齐承铭自己,否则谁也没有权利去这么侮辱他们母女。
这虽然是走司法程序,但是另一方不同意的话,的确是不好强制性的去做司法鉴定。特别是金丽华现在也决口不提齐家财产的事,并且很久没有到御府华庭去闹了,只是微博上不停的说一切要等齐承铭醒了再说,她的委屈她也不会白受的,灵灵的爸爸一定会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齐妈态度强硬而明确,再跟她吵吵,就走司法途径,其他免谈。反正齐家的脸早就丢到地上了,即便再被人踩几脚也无所谓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贾真真这个冥顽不灵的茅坑里的臭石头,居然同意和孙浩去领证了。说真的,白净真的挺佩服贾真真强大的抗压能力,居然就这么妾身未分明的挺着六七个月大的肚子四处招摇,不惧同事说她是未婚妈妈,也无所谓爹妈公婆的逼婚。不过要说她咋就能那么拽呢,还不是孙浩惯得,都说女人是男人惯出来的,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不过贾真真也说的明白,先领结婚证,等孩子出生后满月的时候再补办婚礼,她可不愿意挺着个大肚子将自己一辈子最美丽最重要的时刻给毁了,虽然她曾经一点都不在乎这个所谓的重要时刻。
钱玉兰那儿,听说邓家辉是真的破产了,这从她以前的婆家断断续续来找过她几次,并且曾经的小姑子还主动的偷偷带邓小爱来看她就能看的分明。邓家辉破产,她虽然不想落井下石,但是他若还是死死的咬住女儿的抚养权不放手的话,钱玉兰也并不打算继续仁慈下去,她并不介意,棒打落水狗,若是这条狗还敢咬着她的话。
白净细细的擦着齐承铭的手,将身边朋友们的近况逐个说了一遍,临了,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你看生活会越过越好是不是?那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呢?逃避不是办法,你应该面对,该是你承担的责任你要勇于承担,你不是一直挺有责任心的吗?怎么现在倒喜欢装死耍花腔了?”
“白小姐,你又来了啊?”管医生挂着他那标准的无害笑容走了进来。
“嗯,管医生天天上班都不休息的吗?”白净也是随口一问。
“呃……我资历尚且,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刚好趁现在一个人没有牵挂多学点东西。”
“……”
“能当白小姐的老公真是幸福。”
白净细致的削着苹果皮,一会还要用榨汁机打碎,然后打鼻饲。闻言她头也没抬的笑了笑,“齐先生是我前夫,做我老公一点都不幸福,”忽而又突然抬起了头,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我对前夫是没有要求,但是对老公可是苛刻的很呢。”
“那,白小姐打算和齐先生复婚吗?”管楚生不好意思的问道,其实他现在的感情很复杂,对白净有点若有似无的喜欢,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可是又清晰的明白自己跟她是不可能的。总之就是控制不住的想打听她的各种情况,知道后往往又是或怅然或欢喜或失落各种情绪交织。
白净奇怪的盯着管楚生看了好一会,取笑道:“感觉管医生真是当医生当亏了。”
“啊?”
“呵呵……”白净又改变主意不准备戏弄他了,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离了,就不可能再复婚了,否则当初离婚又是为了什么呢?”白净挑了挑眉毛,将苹果切成小片放进榨汁机里,然后示意自己去卫生间洗手。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齐承铭的左手却在此时动了动,并且动作明显的动了两次。
*
“来,干杯,谢谢你动用齐氏的力量给邓家辉施压,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钱玉兰大有得偿所愿后的满足感。
“嗯,感激嘛……我想想……”白净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长发男子搂着一个妖娆女人的腰部,一脸幸福的从大堂穿过,钱玉兰看白净突然没了声音,也好奇的顺着白净的目光看了过去。
直到俩人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白净才回过神道:“钱姐你刚才不是说要感激我吗?机会来了。”
钱玉兰疑惑的略睁大了眼,“怎么了?刚才那女的我知道,是大华影视的三流小明星曼妮,她得罪你了?”
白净漫不经心的用汤匙搅拌了下杯中的果饮,“曼妮我认识,她曾经上过齐承铭的床。”
钱玉兰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不过看白净的神态并没有半分的不开心。
“我只是好奇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钱姐,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他和金丽华在一起。而且我心头一直有一个疑惑,那个金灵虽然和金丽华长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个男人和他们母子不简单。”
“啊?”钱玉兰低喊了一声,“你是怀疑金灵其实是那个男人生的?”
“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妄下断言,所以这就需要钱姐您出马从那个小明星那儿套点那个男人的信息,或许我真该找人查查这个男人。”
“假如,我是说假如那个孩子不是齐承铭的,那齐承铭自己知道吗?”
白净低头沉思了一会,“嗯?”了一声,抬起头,面容庄重而严肃,“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齐承铭自己都有孩子了,却不愿意带回澳洲跟爸妈相认,你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没道理他自己的骨肉,他却由着她在外面当一个没有爹的私生女,而且那时我一直和他感情不和,我不纠缠他,离婚也是他说了算,他又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难道齐承铭知道?”
这个想法一划过白净的脑海,她首先被自己吓了一跳,细一想又透着诸多的可疑,“齐承铭以前在澳洲的时候是有不少朋友,可是我性子古怪喜欢安静,和他的朋友也只是点头之交都不熟。他回国后多的是商业上的伙伴,知心朋友的话到是没听他提起过,或者他也有,只是我不知道罢了。金灵是在国外出世的,也许这事可以向他以前的朋友打听打听。”
“你呀,一直都是性子太冷了,才由得那金丽华钻了空子,”钱玉兰整了整自己的拎包,“你交给我的事,你放心,这些小明星,为了想出名很多东西都愿意出卖。我现在手头上刚好要筹拍一部新剧,刚好可以以女二做饵。”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的更新推迟到下午5点准时发表,本故事四月底完结,全部存草稿箱按时发送,谢谢美人们的支持。o(n_n)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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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贱、女也有爱情
唐尼迫不及待的扛着曼妮走进宾馆的房间,俩人激烈而热情的互相撕扯着,不一会便传出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女子大胆而豪放的尖叫。
欢、爱中的男女热情高涨,沉醉在肉】欲之中不可自拔,但若是此时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呢?
曼妮终于忍受不了,缩了缩身子,收紧双腿,没好气道:“电话!”
唐尼欲、求不满的抽出自己,摸索了好一会才在一堆凌乱的衣服当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唐尼沉了脸,手指灵活的一抠,将电池给抠了出来。
“宝贝儿,”唐尼饿狼扑食,引得曼妮连连尖叫。
这俩人一直从下午一点多折腾到晚上八点多才退了房,曼妮一脸的憔悴,而唐尼却是容光焕发,精神很好。俩人相拥着又找了家有名的西餐店吃了晚饭。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曼妮用脚踢了踢唐尼的脚,挑逗道。她跟唐尼也有段日子了,知道他是个混血儿,家里挺有些钱财,标准的富二代。不过他的收入来源却很不稳定,因为父亲让他回澳洲打理家族的生意,但是他却没这方面的兴趣,所以父亲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但是母亲会隔三差五塞点钱给他,所以就造成了他有时穷的叮当响,还需要曼妮接济,有时又挥金如土的局面。
不过以上都是唐尼告诉曼妮的而已。
“你也知道我怕我爸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唐尼状似为难道,“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爸他们比较古板,不喜欢儿媳妇是抛头露面的演员。”
“哼,”曼妮假装生气的略偏了头。
“可是我又那么爱你,”唐尼颇为忧郁的叹了口气,“前天我妈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快点回澳洲,因为她又给我张罗了一门婚事,那个女人出身名门,大家千金。”
果然这句话很快让曼妮由怒变为谄媚的笑了,还带着点楚楚可怜的讨好,“那我怎么办?我们那么相爱,你忍心将我丢下?”
“怎么会?”唐尼情深意重的握住她的手,“现在只有一个法子才能让你嫁进我们家,那就是你快点怀孕,母凭子贵啊。”
曼妮吃了一惊,脸上瞬间洋溢着幸福的色彩,幸福的差点落泪,“你愿意让我给你生孩子?对不起,以前我还怀疑你对我的爱,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怀疑了,一个男人愿意让那个女人怀孕生下他的孩子,足以说明他是爱她的,嘤嘤……”
“唐尼?”一个中年女人吃惊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丝古怪在唐尼脸上一闪而逝,低声对曼妮说了一句,“那是我妈在国内的闺蜜,我去应酬一下。唉,烦死了,这个老阿姨。”
曼妮认得那个女人是建安集团老总的夫人,暗暗吃惊不小,脸上又不由的闪现几分得意。心道,看吧,看吧,很快我就和你们这群老女人一样了,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跻身名门,整日什么事都不用干,只需要逛街打扮就可以了。
远远看去,唐尼与那总裁夫人谈笑风生,看来交情果真匪浅,要知道这个孙夫人可是有名的冷性子,一般人想跟她攀交情?休想!他俩聊了一会,又朝着自己的方向指点了一下,曼妮骄傲的挺直了脊背,曾几何时,这些贵妇人根本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
唐尼最后暧昧的对着孙夫人的耳边说了句,“何时有空我去找你?宝贝儿,简直越来越美了,我现在就想把你一口吞下肚去。”
孙夫人娇笑出声,“坏小子,今晚不行了,我老公出差回家了,后天下午吧,老地方,不见不散。”
此时有人走近,孙夫人暗暗踩了唐尼一下,后者很自然的转身走了。
金丽华在家里焦急的联系着唐尼,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那边的忙音,让她几欲发狂。上次的事,她也知道是她操之过急做的过火了,可她不是故意的啊,她只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过的好点,只想在齐家的家产没有都落到白净手里之前给自己和孩子多争取一点,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没错,她一直都是没错。她爱了齐承铭那么多年,耽误了最好的青春岁月,齐家给她一点补偿那也是应该的。可是唐尼呢?唐尼哪儿去了?这种时候他不是最应该陪伴在她的身旁的吗?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一直都是自己的垃圾桶,受气包,只要自己一有不痛快的就会找他发泄。
焦躁不安的又连打了很多个电话,终于电话通了,但是却没有人接。
房门被“啪啪”烦躁的捶打了起来。
金丽华飞快的跑去开了门,看清了门口的来人,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缠缠绵绵的喊了声,“唐尼……你终于来了。”
唐尼很厌烦,推了推她的身子没推开,只能由着她抱着走向了沙发。而金丽华却抱着他骑在他的腿上,乱七八糟的吻了起来。
唐尼刚刚经历一场云雨,自然对此事没什么兴致,拉开了金丽华几分,“有事说事,今天没兴趣。”
金丽华却是不管不顾的照旧吻着他,并将他的手往自己的胸部拉去,唐尼终于厌烦,暴躁的站起身,金丽华也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就走了。”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金丽华尖锐的指控了起来,她从来没想到一直以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唐尼居然也有厌烦自己的一天。
唐尼看着她这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这个女人刻薄狠毒,而且蠢的要命,本来安稳的好好的拿着齐家给的生活费,偏偏自作主张破坏他的计划。唐尼越想越恼火,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金丽华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离自己远去,突然慌了,尖叫道:“唐尼!我怀孕了!”
唐尼一怔,金丽华很满意,但是又想抬高自己的姿态,赌气道:“可我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想打了他。除非……”
她的这句转折的话还没说下去,唐尼已经毫无感情的回了句,“随你!”
“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金丽华死死的盯着房门,怎么也不相信唐尼居然会这样对她。他一直那么爱自己,那么迷恋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怎么会?
灵灵听到妈妈在客厅里神经般的乱扔东西,胆怯的悄悄打开了一道门缝。
金丽华一眼扫到那个微微开启的门缝,厉呵一声,“滚进去!”
半个小时后,金凤兰在迪厅玩够了回了家,看着满室的狼藉还以为遭了劫,待看到女儿蓬头垢面的蹲在厨房的一角,忍不住破口大骂,“败家女!从我生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一准是个败家的玩意!又丑又蠢又笨!灵灵是齐家的种,你怕什么?你还真当齐家会看着你们母女饿死?不给你们饭吃啊?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淡了,你再领着灵灵去陪个不是,这事不就过去了嘛!有必要这样要死要活的嘛?齐承铭要是醒不过来的话,你还年轻可以找其他男人啊,这天下男人又不是死绝了,有必要像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嘛……”
金丽华终于忍受不了妈妈的喋喋不休,暴躁的怒骂了声,“滚!闭嘴!”
“你说什么?”金凤兰扔掉了手中的豹纹小皮包,撸起袖子走了过去,“你再说一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滚!”
“啪”
“嘭!”
俩人一人一下,终于将对方的怒火都点着了,厮打了起来。
次日,被母亲打成猪头脸的金丽华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越想越难过,忍不住蒙着被子掉眼泪。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脆弱了,想以前自己可是天掉下来都不怕的,还能定下心思想法子。但最近这几天,怎么就觉得有天大的委屈呢?
难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听说怀孕是容易让人内分泌失调的。金丽华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狠狠骂了一声,一骨碌爬下床,梳妆穿衣,女人给男人生孩子是多么想不通的一件事情啊。她金丽华当年就是太傻,误以为灵灵是齐承铭的孩子,否则她会遭这份罪?如今看被这孩子拖累的,都老成什么样了?
金丽华越想越气,又怪唐尼没有做好避孕措施。她心理骂的厉害,却听得外间传来唐尼和灵灵的对话,心里一突,扔了手中的梳子,衣服一脱,又跳到床上钻进被窝了。
果然没过一会唐尼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关了房门,“宝贝儿,怎么了?”说话间已经将手探进了她的被窝里,揉捏着她的胸部。
金丽华本欲假装生气,可耐不住身体的异样嘤咛出声。
唐尼看到她一脸的脏污红肿,心头划过一丝厌恶,可嘴上仍旧甜蜜的说道:“宝贝儿,昨天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手掌滑到她的腹部,“真是怀孕了?”
金丽华本想硬气一点,但是又害怕自己说错话真的会惹怒唐尼,默默点了点头,“还不都怪你这个死鬼。”
“生下他。”
“真的?”金丽华的语气是高兴的,问完后又恍然,这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是懊恼的要死,但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不是一直都是很讨厌唐尼的吗?
混惯风月场所的唐尼心中了然,他清楚的知道女人的这个表情就是爱上他了,吻了吻她的脖颈,“宝贝儿,咱们结婚吧,往后咱们带着咱们的孩子幸福的过日子。”
金丽华懵了,可是心里那个兴奋渴望的小人又在不停的叫嚣着,哗啦一声,她突然明白自己最近为何这么患得患失了,就如曾经她一门心思对待齐承铭一般,她这是爱上唐尼了吗?
“宝贝儿,咱们回澳洲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唉……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钱,这要是离开了这里,我们靠什么过活啊?”
金丽华心中的感觉是甜蜜的,翻身下床,反锁了房门,从橱柜中间拉开一个假抽屉,里面一个小小的保险箱,“你看,这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不过可惜这幢房子的业主还是齐承铭的。”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想我要是去跟齐家的人说我要离开这里,让他们把这房子给我,再给我一笔钱,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心肝,”唐尼满意的看着金丽华存折上的七位数,“密码是?”
金丽华娇笑着搂住了唐尼,献上了自己的唇,虽然厌恶她这样熊猫脸,但是唐尼还是很敬业的吻了上去,并且很上道的抚上她的臀部,欺身而上。
“当心孩子……哦……噢……”
“你爱不爱我?”
“爱……”
“我们如今是最亲密的人了,那你的密码还不告诉我?你是不信任我?”
“不,不,不是的……哦……是我生日的后六位数,倒过来就是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挥挥小手绢,友爱的妹子们,给俺们的新文《花嫁》贡献个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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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第四十章
御府华庭
“等等!”金丽华疾跑几步,赶在刘敏关门之前将门给堵住了,身子一侧就挤了进来。
刘敏手里还拎着两大包的瓜果蔬菜,急红了眼,“金女士,齐老先生和老妇人都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金丽华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内,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可要搞清楚,我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回自己家你还有意见了?”
刘敏无奈的应承了声,磨磨蹭蹭的走到厨房将买回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好,眼睛还偷偷的在她身上转悠,早先齐老夫人就有交代了,要是金丽华来家里,不管怎样不许她进家门就得了,若是她敢在门外吵吵,直接报警,其他不用跟她啰嗦。但是现在她趁自己买菜回家的空档挤进了家门,这到底是该自己赶人?还是报警呢?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金丽华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新鲜的龙眼出来,靠在厨房门边吃了起来。
刘敏被一提醒突然想了起来,兴奋道:“对了对了,齐先生醒了,你去医院吧,你不要在这里呆着了,你快走吧。”
金丽华翻了个白眼,并没在意刘敏的前半句,只是很厌恶刘敏这样直白的赶自己走,“你一个佣人,你凭什么赶我走?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那个白净是过期的,你知不知道?看不清状况的笨蛋!”
刘敏被骂,情绪也不好了起来,将手中的蔬菜扔的噼啪响,没好气的嘀咕道:“我知道!齐先生醒了,你的好日子也快来了,但是我不伺候了总可以吧。”
金丽华终于听出了不对劲,“什么,什么齐先生醒了?”
“你不是最喜欢表现的吗?齐先生醒了你居然不知道?快去吧,快去吧,不然齐先生看不见你,就知道你一直是装的了。”刘敏连连摆手赶人。
金丽华身子晃荡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脸色也白了起来,揪住刘敏的衣领,情绪激动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齐承铭怎么可能会醒?你瞎说的是不是?”
刘敏被她突然爆发的情绪,吓的一懵,瞪大眼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挣开她的控制,“你干嘛呀?下午两点多老夫人打的电话,让晚上多买点菜,庆祝庆祝。”
金丽华表情僵硬的转过身,脚步凌乱的走向门口,手将将摸到门把,“哎呦”出声,捂住肚子喊了起来,“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疼死我了。”也不管刘敏的反应拔腿就往楼上跑了去。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楼下又不是没有厕所!”刘敏追跟着她走到了楼梯口,看到金丽华已然捂着肚子跑进了房间,才顿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真是有问题。”又慢悠悠的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饭,嘴里念念有词,“白小姐真是可怜,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这样的女人给祸害了呢?唉……说到底还是怪齐先生不好,男人啊……”
金丽华进了楼上房间后,并没有奔向厕所,而是直接跑到了主卧室的梳妆台上,手忙脚乱的从柜台上翻找出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又火急火燎的全数塞进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
金丽华正全神贯注的翻找值钱的东西,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吓的她神经猛然一紧,差点摔倒在地。
“喂,唐尼……你别说,你听我说齐承铭醒了!齐承铭真的醒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查到是我们做的?啊?你说啊?”金丽华语言凌乱,恐惧已经占领了她的所有思维,“我们会不会坐牢?我不要坐牢……可是他一醒,齐家很快就会知道灵灵不是他们齐家的孙女,若是再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啊……唐尼,嗯,好,冷静冷静,我冷静,你带我走吧唐尼……好,我知道,钱要不到了,但是我找到了很多的珠宝,你去买机票……我们一起走……”
金丽华蜷缩着身子,握紧了电话,声音都已经变调了。电话那头早就传来了嘟嘟的声响,但她仍旧将电话盖在耳朵旁边,努力平复心情。
“齐承铭的车祸是你们动的手脚?”身后突然发出清冷而严厉的质问。
“啊?”金丽华猛然转身,屁股跌坐在地上。
白净穿着睡衣站在她的面前,看样子像是刚刚睡醒,她是在刘敏前脚刚去买菜,她后脚就回到了家里。因为困顿的厉害直接上楼休息了,所以刘敏并不知道她在家里,若是知道她在的话,就是用拖的拽的赶的,刘敏也不会让金丽华上楼啊。
白净从来没有过的凌厉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不再言语转身就走。
金丽华仿若从梦中才惊醒一般,她不知道白净到底听到了多少,但是巨大的恐惧还是让她立刻就蹿了起来,拦住白净的去路,“你想干什么?你听到了多少?你说话!说话!”
白净看着她近乎癫狂的表情,情不自禁的护住自己的肚子,“我什么也没听到,”挥开她想继续下楼。
“你撒谎!”金丽华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力气却不小,一把攥住白净的胳膊,目眦尽裂,“你都听见了是不是?你也害怕我杀了你是不是?”
白净虽然比金丽华高了十来公分,但是毕竟是身怀六甲的人,身子笨拙的很,心里又害怕和金丽华起争执,动了胎气,特别是看现在金丽华精神错乱的模样,白净更不敢激怒她,低声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你冷静点。”
金丽华突然抓住白净的胳膊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面容狰狞,“你是骗子!你撒谎!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你这个狐狸精,抢走了承铭,要不是你,齐家的女主人早就是我了,我何必费这么多心思!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齐承铭死不了,我要你死,我要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一直在厨房听着广播摘菜的刘敏终于听到了争吵声,跑到楼梯口一看,吓了一跳,“白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净经不住金丽华的拉扯,运足力气,挣开了金丽华的拉扯,将她挥倒在地,抬脚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跑。
这一刻,金丽华只剩恐惧和嫉妒,拼着鱼死网破的心,飞身一扑,压在白净的身上,后者惊呼一声,俩人一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刘敏看着俩人一路滚了下来,除了片刻的头脑发懵,也只剩尖叫。
一股热流从白净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她恐惧的瞪大了眼,攥紧了手指,对着仍旧惊魂未定的刘敏用尽气力喊了起来,“快点,叫救火车,快点!”
那滩血渍刺红了金丽华的眼,虽然身上也疼的动弹不得,她却笑了,笑的张狂而得意,仿若一直以来的夙愿达成了一般。
热热的,湿腻的感觉,金丽华本来笑的疯癫,但是肚子抽的一紧一痛,白色的裤底也迅速被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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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四十一章
贾真真一双贼溜溜的大眼,一直盯着管楚生的背影消失的病房门口,才呼啦一声将头埋到了白净的肩窝处,“老实交代,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白净斜了她一眼,“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此时病房的小隔间里“叮”的一声,钱玉兰用抹布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出来,“鸡汤热好了。”
贾真真扶着白净坐起了身子,却是将目标转移到了钱玉兰身上,“钱姐,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个管医生对白净有点不大一样。”
“真真,”白净都无语了,“我是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我说你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上天入地,翱翔宇宙,无边无际?”
贾真真做了个鬼脸,仍旧不死心道,“我也只是关心你嘛,再说你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啊,若是有人喜欢你,干嘛不考虑考虑?刚才我可小心翼翼的替你观察了,这人再不济也比齐渣胜个千百倍。哈!你不考虑管医生,不会就是因为你心里还惦记着齐渣吧,你不要这样啊,他把你害的多惨啊!”
“越说越没谱了,”白净抿了几口热汤,“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只有还一直惦记的人才会反反复复的提。”
贾真真还待说一些有的没的,钱玉兰已经出声制止了,“好了,真真,坐月子最忌劳神劳力,你就别烦她了,她自己的事,她心里有谱,你干着什么急?把你自己的肚子照顾好才是正事。”
话说半月前,金丽华到御府华庭盗窃珠宝的时候,被刚巧在隔壁房间午睡的白净听到,俩人起了争执后,金丽华脑子一抽就将白净从楼上扑了下来,后来惊魂未定的刘敏手忙脚乱的拨打了120,俩人都被送往了医院。
白净将近八个月的身孕,胎膜早破,羊水大量流出,早产已经不可避免。好在白净那时还算清醒,这种关头也没乱了分寸,失了魂魄,咬紧牙关,竭力控制情绪。
经过紧张的破宫产手术后,一个皱巴巴脸上都是胎脂的小男孩被取了出来,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孩子虽然是早产,但是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白净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孩子就被送到了新生儿保温箱里。
孩子被取出后,当妈的心里一松,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个没完,尤其是在看到孩子那小细胳膊细腿的模样,白净心里绞痛可想而知。妇产科大夫镇定的出声安慰,好言相劝,这才让她又重新努力控制了情绪。
不过让大家惊讶不已的是,金丽华居然流产了,一个半月的身孕,这个还没成型的孩子,流下来也就是一滩血水。
当医生告诉金丽华的时候,她仿佛才想起来,哭的惨烈异常,仿若先前试图鱼死网破的人不是她一般。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么做了,嚎叫着是白净将她推下了楼梯,是白净想害死她。
不过,先不管这个是真是假,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你金丽华总不能再编出和植物人有一腿,然后再为齐家添丁进口的的故事吧,那是科幻或是玄幻,但绝对不是现实生活。
早上的时候齐承铭是醒了,不过也只是睁了睁眼,意识还很混沌,仍未开口说话。齐家父母得到消息后,尚在天大的喜讯中还没回过神,下午就被刘敏一个电话给拽到了冰窟地窖。
后面的事情的发展也是在意料之中,齐家报警后,警方迅速控制了金丽华。白净虽然从金丽华的通话里知道齐承铭的车祸是人为,但是并不清楚倒是谁和金丽华合谋的。只能凭借先前的猜测怀疑到了那天她见过的那个长发男子的头上。
刑警火速行动,终于在机场拦截了准备带着灵灵远走高飞的唐尼。于此同时刑警大队的人通过刑侦手段,侦查出白净听到的那个通话,的确是金丽华和唐尼。
唐尼有过案底,是个老油条,刑警查问的时候,就顾左右而言他。或避重就轻,声称金丽华因为感情的事已然精神出了毛病,而他只是金丽华的老相好,在齐承铭出车祸后,就本着贪小便宜的心思,和金丽华合谋骗取齐家的财产而已。
那时的金丽华因为仇恨恐惧和怀疑的确精神已经不是很正常了,除了大喊大叫就是安静的没有一丝丁点的声响。而金家祖孙俩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审讯一度陷入瓶颈,而后一个警员出了个计策,给唐尼录了个录像,然后找配音演员配音,冒充他已经招供,并且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金丽华身上。金丽华在看到这个录像的时候,情绪瞬间爆发,大骂唐尼没良心,坑了她一辈子。不复方才思维混乱,逻辑清楚,条分缕析的将自己如何被唐尼算计,如何被唐尼撺掇,然后唐尼又如何找人将齐承铭的车动了手脚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同时力证自己的清白无辜,完全是被他迷惑了头脑,而且自己又有轻度精神分裂症,才会着了唐尼的道。
唐尼在另一个小屋子看到闭路电视里那边的情形,颓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要说被坑了一辈子,唐尼冷笑,当年他打架伤人坐牢是因为金丽华,齐承铭的事虽然也存了自己的私心,但是也是因为金丽华。只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神早就不再了,才想渐渐疏远。直到几日前他收到消息说帮他们动手脚的那个人因为犯了其他事被警察控制了,他才害怕了起来,他可不想再吃什么劳饭了。所以那阵子紧锣密鼓的开始到处搞钱,就想着带着灵灵远走高飞。
都说虎毒不食子,金丽华视灵灵如摇钱树,如敝屣,但是对唐尼来说,那只是他的孩子而已。
金丽华那天说自己又怀孕了,他虽然也有感触,可已经对金丽华失望透顶,并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卷了她那些存款首饰,他带着灵灵也可以在外面逍遥一阵子。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金丽华居然这么蠢,一听到齐承铭醒了,就乱了方寸,又是盗窃又是伤人。最终连累了他和灵灵还没登机就被警察拦截了。
两日后齐承铭能开口说话了,才将自己和金丽华这些年的关系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负责笔录的刑警小哥,很是惊异万分,可能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人吧。一没想到有金丽华这样恩将仇报,恬不知耻的人,二也没见过像齐承铭这样认了别人的孩子当自己孩子,却由的外界去误会自己老婆是小三的奇葩思维的男人。唉……可是这世上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恩怨痴缠,又岂是旁人能够随意堪透明白的。
倒是贾真真知道灵灵不是齐承铭亲生的,而齐承铭心里也清楚明白之时,足足咆哮了几分钟,大叹一声,“齐渣哪儿是渣呀,压根就是圣父。瞧那金光灿灿的圣父光环!让吾等凡人不敢直视啊!”
因为孩子的关系,白净在住院十天后伤口愈合的差不多本可以出院的,但是为了能方便经常看到孩子,她仍旧在医院住了下来。
这段时间齐承铭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但是因为在床上躺的太久,身体亏空的厉害,如今也只能坐着轮椅,小范围的四处看看。
这几日由于孩子的关系,白净和齐承铭碰上过几次,千言万语,俩人却也只是相顾无言。
白净在住院二十天后,和宝宝一起出院了。小宝宝长的很健康,齐家父母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么多年的心愿,这么多年的盼望,齐妈妈那个又哭又笑啊,忒接地气了。
孩子的满月酒并没有大肆操办,主要是白净不喜欢人多吵闹,但是家里该请的也都请了,以前在澳洲的老朋友,国内的亲戚,得了信全都自己跑来了。所以说虽然要低调,但是亲戚朋友们也将场面给撑起来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齐承铭的身体恢复的神速,到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已经能下了轮椅走路了,虽然仍旧要多歇息,可是面上看去,只是苍白消瘦了点,其他和正常人无异。
齐承铭在宾客之间往来穿梭,可是那道一直追随着他的灼灼目光让他感到一阵阵不自在,回身终于找到那目光的主人,齐承铭愣了愣又仿似心中也猜到是她,嘴角一扯,对着她笑了一下。
贾真真被刺激的神经一机灵,情不自禁的骂道:“我靠!”
“注意影响,”孙浩桌底下扯了扯真真的袖子。
“吓死我了,他居然对我笑!他一定是脑抽了吧!”贾真真怪叫道。
“你一直盯着人家看,今天他儿子的满月酒,他不对你笑,难不成还对你哭?”钱玉兰白了她一眼,侧着身子继续照顾女儿,“来,小爱,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贾真真看了看身边的孙浩,又看了眼脸上尽是慈爱之色的钱玉兰,复又若有所思的找寻到白净和齐承铭,“其实,圣父齐渣那一身臭皮囊还是满有看头的。”
“噗……”孙浩满满一口汤还是喷了一些出来,咕咚咽了下去,古怪的看着她。
“唉,以前我只顾着讨厌他去了,没注意到这男人还有几分姿色……但是长的好看又怎么样?好看就不要为以前的事付出代价了吗?孩子的父亲又怎么了?这孩子差点就是因为这个圣父胎死腹中……”
“好了,好了,”钱玉兰看着同桌上逐渐投递过来的奇怪眼神,暗暗拉了下真真的手,压低声音道:“你注意点,白净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
钱玉兰又是将她一扯,因为齐承铭已经意气风发的端着酒杯向这边走来了,看样子是来这桌答谢敬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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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渣男渣不渣?(上)
白净洗完澡在房门口待了会,里面传出齐承铭逗弄小宝嘻嘻哈哈的声音。
十分钟后,如往日一般,白净身子并没有动弹,而是伸出玉瓷般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房门。
齐承铭抱着小宝的脊背僵了僵,对着他柔嫩的小脸亲了又亲,才依依不舍的抱着小宝走到了房门口,将小宝递给白净,“他刚喝完奶,你再竖着抱一会免得吐奶。”
白净面无表情的应了声。齐承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复又转身将搁在橱柜上的奶瓶拿在手上,“我去将奶瓶烫一烫再拿回来。”
白净并未管齐承铭,径自上了床,亲亲小宝的小脸,又拉拉小手,“什么味道?”白净嗅了嗅鼻子,凑近儿子的屁股闻了闻,“你不会拉臭臭了吧,哎呀,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白净脸上故作嫌弃,语气宠溺,将小宝放平后,就起身去找宝宝的尿不湿,抽纸,和洗屁股用的一堆东西。
东西还没找全,偏头一瞅,宝宝一个人躺在床上,又开始吐奶了,呛的脸都红了。白净吓了一跳,本能的惊叫一声就跳上床去抱孩子。
“怎么了?”齐承铭脸色慌张,三两步就跑回了白净的房间,劈手就夺了白净抱在怀里的孩子。
白净还保持着抱孩子的姿势,怔愣的抬起了眉毛。
“噢……没事儿,没事儿,乖儿子没事,”齐承铭又是哄,又是动作利落的擦拭他吐在胸口的牛奶。
齐爸齐妈也是被那声惊叫吓了一跳,一前一后穿着睡衣都跑了过来,一叠声的询问。
白净颇不好意思,解释了下。老俩口照例满脸幸福得瑟的逗弄了一下小孙子。
“嗯?怎么这么臭?孩子拉屎了吧,”齐妈笑了起来,朝着齐承铭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你这爸爸是怎么当的?还不快点去给孩子换尿布。”
“噢,”白净应了声,就准备去准备洗屁股的东西。
齐承铭将小宝抱到白净跟前,“你抱孩子,我来。”一边准备东西,还不放心的叮嘱,“你别动啊,就这个姿势。我马上就过来,很快,很快!”
齐妈笑了笑,拍了拍齐爸的肩,“走了走了,回房吧。”
“可是,”齐爸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对新爸新妈,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呀。
齐妈推着齐爸的肩膀走出了房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你放心好了,承铭像你。”
“像我?像我什么?”
齐妈鄙视的斜了他一眼,“承铭可不就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我当年要是稍微哪里没将儿子搞好,可不就被你数落的一无是处。”
齐爸颇为向往的闷笑了一声,“我居然也曾数落过你啊?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齐承铭手脚利落,动作迅速,没一会又将小宝的屁股洗的干干净净,捏了捏他肉肉的屁股。转身一看白净正在收拾残局,伸手就去帮忙,“我来。”
措不及防,白净的手正端着塑料盆的边缘,齐承铭的大手就一把握上了。
齐承铭心头一突,愣愣的看着她,气氛刹时微妙了起来。白净垂了眼眸,复又眼神澄明的看向他,“齐承铭?”俩手用力,从塑料盆和齐承铭的掌间挣脱了出来。
齐承铭低着头进了卫生间,一番洗刷,出来后又拿了一块抹布将地板溅的水渍仔细擦拭干净。继续收拾房间凌乱的杂物,宝宝的尿不湿,用过的抽纸等等。后又将小宝换下的吐了奶的上衣和不小心沾了便便的裤子也都拿到卫生间,洗了起来。
白净看齐承铭忙的欢实,可心里又觉不好意思,毕竟她才是当妈的啊。因为早产的关系,宝宝在暖箱内待了一个月,致使她的奶腺还没通就被胀回去了,不能母乳喂养宝宝,她心里已经很觉对不起小宝了。如今宝宝的喂奶洗澡换尿不湿,只要是齐承铭能干的,基本上都是他干了。白净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抱着小宝走到了卫生间,迟疑道:“那个,那个衣服你不用洗了,明天我来洗吧。”
齐承铭顿了下,讪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耽误你睡觉了。”手上又加快速度,“很快!我很快的,你到床上躺一会,我马上好,不耽误你休息。”
白净抱着孩子没有吭声,倒是小宝看着爸爸高兴的很,小胳膊小腿动的厉害。
小宝四个月了,体重八公斤,长的很结实,力气也不小,常常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踹的白净胸口疼。
齐承铭将房间料理整齐后,又将小宝的尿不湿换上,拉着小脚又亲了亲,才依依不舍的退出了房间,“那个,我回房了,有事叫我,那个,晚安。”
白净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心里吁了口气,扯了扯嘴角,翻身下床,赤着脚就想将房门给关严实了。
“对了,奶瓶。”
“嘭”
“哎呀”
白净措不及防被突然推开的房门撞的脑袋一懵,齐承铭本能的将她往身前一带,结实有力的臂膀就将她圈在了怀里。
齐承铭胸膛炙热,白净被他抱在怀里,心中一时纷乱如麻。齐承铭仿若并未在意一般,粗糙的手掌就抚上了她的额头,声音粗嘎,“疼的厉害?”
白净偏了头,撑开他的身子,“没事了。”说完不再看他,爬上床,抱住哼哼唧唧的小宝。
齐承铭怀里一空,一股失落之感油然而生,落寞的转身。
“等等……”
“……”齐承铭嗖的转身。
“请你往后进门的时候先敲门,”白净看着他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情绪变化,“避免再次造成误伤。”
“好。”
凌晨两点,白净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齐承铭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前,先看了看小宝,果然小宝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状,齐承铭龇嘴一笑,极轻极轻的说了声,“乖宝,再等一会,千万别吵醒妈妈了,乖宝的夜宵马上就好。”
冲奶,喂奶,换尿不湿,一气呵成,居然没将小宝弄哭。齐承铭又将小宝放在臂弯里将他哄睡着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时间就过去四十多分钟了。齐承铭将小宝放回白净的身侧,看着在微弱的壁灯下白净温柔祥和的脸,竟一时挪不动脚步了。
鬼使神差的,俯□竟吻上了白净的嘴唇,齐承铭心脏狂跳,却也只是浅尝辄止,因为白净睡梦中偏了头,侧了身子。齐承铭吓了一跳,又小心谨慎,但是脚步迅速的离开了白净的房间。
房门被关上后,白净睁开了眼,眼神茫然了许久,微微攥起了拳头,终被黯然的情绪所掩盖。
*
齐承铭匆匆回家,初春的天气,外面还是很阴冷,可是他的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爸、妈。”
齐爸齐妈双双回头,愁容满面。齐妈的怀里抱着小宝,小宝看到爸爸后很是高兴挥舞着小手,对着爸爸咯咯的笑。
齐承铭不再追问,接过小宝亲了一口,就直接奔上了二楼。
白净随意的挽了个头发,穿着家居服。正从衣柜里一件件的叠自己的随身衣物,脚边放了个巨大的行李箱。
齐承铭心里一咯噔,脸上焦急的神色转为僵硬,嘴巴张了张,复抓着小宝的小手晃了晃,勉强挤了个笑容,故作轻松道:“小宝呀,你看妈妈在干什么呀?”
白净撩起散落的头发,揽至耳后,冷淡道:“定了明天直飞澳洲的机票,我和小宝一起走。”
“你走了,我怎么办?”齐承铭冲口而出,说完后,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我,我是说你走了后,我要是想小宝了怎么办?还有爸妈,他们也会非常想念孙子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爸妈问题不大,跟我一起回澳洲就好了,他们在那边住了那么多年,老朋友都在那边,在这里反而不是很习惯。”
齐承铭急的站到白净身侧,“那我,我……”
“现在交通方便,你想他的时候飞去澳洲就可以了。”
“佳佳,”齐承铭可怜兮兮的捉住了白净正在叠衣服的右手,“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昨晚不该,不该对你有痴心妄想,是我混蛋!我求你,求你不要走。”
求?白净抿了抿唇,往事一幕幕犹如过电影,曾经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齐承铭也会用这个字眼?
挣脱不了,白净不再挣扎,冷清的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谁对谁都没有义务和责任,你也没有权利要求我为你付出。”
一席话说的齐承铭心凉如冰,低低的,又仿若是自言自语,“我知道,我不配。”
“没事的话,请你出去吧,你在这里,不方便我收拾东西。”
齐承铭颓然的转身,出了房间,又回头看了白净一眼,慢慢的沿着二楼的走廊往楼下走,小宝咿咿呀呀抓着齐承铭的耳朵鼻子玩儿。
“小宝,爸爸已经对不起你们母子一次了,所以后半生我一定要补偿你们。”齐承铭怜惜的看着可爱的儿子,一扫方才灰败的情绪。几步下了楼,走到父母跟前,对着爹妈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爸妈,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白净,我错了,我悔不当初,可是时间不能倒流,我不能将以前发生的事全部抹杀掉,我也不能当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我想请父母帮忙,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让我为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赎罪,爸妈,我求你们帮我一起留下白净。”
齐妈被齐承铭突然的郑重惊的怔愣了会,和齐爸面面相觑,交换了个眼神,拉了拉衣服的褶皱,站起身,为难道:“儿子啊,不是爸妈不帮你,你也应该清楚白净的脾气,那丫头表面柔弱,可也是个犟脾气。再说我们又不是火眼晶晶,一眼瞧出你的诚心,我们可不敢随便帮你。唉……况且你是我们的儿子,她是我们的女儿,将心比心,不偏不倚的话,你们俩个我们都不会帮的,你若是想留住白净,还是自己想法子去吧,我和你爸没那能耐。反正啊……”说话间又从齐承铭怀里抱过了小宝,“只要咱们齐家的宝贝在哪里,我们老俩口就跟到哪里。是吧,小宝?”
小宝仿似特别喜欢爸爸,被奶奶抱过去后,不适的扭动了几下,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
齐承铭摸了摸儿子的头,又对着他的小脸亲了亲,安抚了下,心思却千回百转,“妈,你帮我看会小宝,我出去一下。”
转身就速度的出了门,小宝一看爸爸就这么走了,急的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齐妈看着孙子哭的伤心,嘴里宠溺的哄着,心里却是高兴的,瞧了眼老头子,看吧,亏的我当初死命拦着不让请月嫂,看现在小宝和他爹多亲,这夫妻俩因为孩子磨合磨合不就旧情复燃了么,君不见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嘛。
嗯……虽然目前白净的态度让她有点出乎意料,但是回想儿子以前做的种种让人咬牙切齿的事,齐妈忍不住吐了个字: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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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渣男渣不渣
齐承铭来到贾真真居住的小区时,此女正粗着脖子和几个送家具的人据理力争。
一行三个大老爷们被贾真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吵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齐承铭一眼瞧见贾真真那泼妇架势,心里就直打退堂鼓,心道这女人孩子都生了,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也真是难为孙浩了。但转念一想到白净,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过去,“贾真真。”
贾真真仿似没看见他,继续和那帮送家具的争论,那三人虽然口拙,但也不是善罢甘休的主,辩不过就装一会死人,等贾真真歇口气的功夫又说了句前后重复不下五十遍的话,“贾小姐,我们也是打工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了,您将货款给付了吧,我们还有四家的货要送啊。”
齐承铭虽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贾真真占了理得理不饶人的做法,他倒是切身领教过。
转瞬间,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男子,突然激动的扯起了贾真真的衣领,后者被唬的一懵,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齐承铭已上前劈手擒住那男子的胳膊,用力一捏,男子“唉哟”出声。
齐承铭随手将他放开,往同行的人面前推了一把,“有什么话好好说,多大的事竟对一个女同志动手?”
那年轻男子眼中还在喷着火,随行的要年长一些,心知自己这边不对,按住了那男子,扯了个非常职业的笑容,“对不起,我这同事是冲动了点,但贾小姐不对在先,哪有人货都送到了,还不付款的道理。”
贾真真一听火又起,躲在齐承铭的身后又跳脚了起来,“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颜色,你们厂家工作疏忽,将我订的货弄错了颜色,你们的的错误总不能让我们消费者买单吧。”
“但是这货要是送不出去,我们也是要扣工资的啊。”年长男子哭丧着脸,“这位先生您说,这颜色不也挺好的嘛。”
“你要是一开始和我好好说话,我兴许还可以考虑考虑,可你刚才都动手了,我傻啊,我又不是贱骨头,吃硬不吃软?你一动手我就买单!我成什么了我?”贾真真从齐承铭的背后伸出胳膊,指着那个年轻男子喊了起来。
“谁说我们没好好说话,我们都和和气气的和你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你还……”说着那年轻男人比划着又想上前动手,但又畏于齐承铭人高马大的挡在面前。
看这情形,这是双方都僵上去了,俩边都不肯先低头,钱是一方面,估计这面子也是很大一方面了。
齐承铭迫切的想结束这场没有意义且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升级的辩论赛,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了皮夹子,“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多少钱,我来付!”
那三人一听这话,几乎表情一致的看向齐承铭,还是岁数稍大点的,反应快一些,“那先生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一共一万一。”
“刷卡吧,”齐承铭说着抽出了一张卡,在那人手里拿着的无线poss机上刷了一下,输密码,签字,动作利落。
三人收了钱后,瞬间心情大好,卷了衣袖就要帮忙往楼上搬。
“呵,”贾真真表情古怪的看着齐承铭,“齐渣,叫你圣父真是一点都不冤你。”
沙发分成好几个部分,其中站空间面积小的已经被放上了电梯,还有中间的一个部分过于长了,是怎么也塞不进电梯里。搬运的男子活动了□子,蹲在地上,示意同事帮忙将那沙发送到他肩上。
“等等,”贾真真上前一步,阻止了几人的动作,目光却是不怀好意的看向齐承铭,“嗨,齐渣,你不是想当圣父吗?这沙发你给我抗上去。”
齐承铭看着那体积庞大的真皮沙发,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那三个搬运工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贾真真这个在他们的意识已经妖魔化的女人。
“你今天来是有事求我对吧?我还没决定帮你呢,你以为送我一套沙发就想收买我?想的美!”贾真真故意刁难道。
齐承铭心里叹了口气,心道:我就知道这女人难对付!但是求人办事,怎能不低头?
贾真真心里暗笑,扬言道:“你若是将这沙发送到我家楼上,白净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即使抱她大腿,跟她撒泼打滚我也会将她留下来。你若是没诚意……”
“好!一言为定!”齐承铭一听这话,不再犹豫,脱了西装外套,扯了领带,他这身打扮还是清早上班时的正装。提了提西装裤的裤腿,半蹲了下来,“来吧。”
贾真真本来只是故意为难,见齐承铭如此略感意外,偷笑了声,语气充满了调侃,“你们还愣着干嘛?帮忙啊!这位圣父大人要普度众生,解救诸位于受苦受难的水火之中呢。噢,对了,我家在十八楼。”
后面的话一说完,果然见到齐承铭的咬肌纠结了起来。
电梯十几秒的时间就上了十八层,跟上来的俩人将沙发其他的部份全都逐一搬运了出来,按照贾真真的安排在客厅摆好。
孙浩正在楼上逗弄才刚满月的孩子,见着贾真真后,随口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刚被圣父普度了下,耽误了点时间。”
孙浩并未听明白,照旧逗着孩子玩,孙妈妈笑眯眯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来,真真,喝点汤,你才做完月子,可不能受了风寒。”
贾真真从冰箱里拿里几瓶饮料并几个苹果递给搬运的大哥,“谢谢啊,辛苦了。”
搬运大哥被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解的看着她。
“拿着,”贾真真往他们怀里一塞,“我针对的真不是你们,而是你们的厂家。这样不负责任的厂家,你们在那干不得受窝囊气受死?”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搬运工的心坎上,“可不是,那帮搞销售的太不负责任了,厂家也是只要销量,可真难的是我们这些送货的,这货要是客户不要的话,公司就要扣我们的钱。”
在楼下时几人是剑拔弩张,等回头从贾真真屋子里出去的时候,就变成了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贾真真吃着妈妈递过来的鸡肉汤,放松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嗨,这沙发可真不耐,难怪要一万多。”
“啊?这么贵啊!”孙妈妈心疼钱的摸了摸沙发皮,嘴里念念有词,“你们年轻人啊,可真懂的享受。”
大约二十分钟后,楼道口传来了声响,贾真真一个机灵,一骨碌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依着门帮,拿着手机,“嗨!”
齐承铭抬头,“咔嚓,咔嚓,咔嚓,”几声连拍,贾真真满意的看着手机屏幕,“这要是待会我将这照片发到微博上,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围观?哈哈……”
齐承铭累的满头大汗,额上青筋毕现,他真的真的已经没有气力再去应付贾姑娘了。
孙浩逗着儿子从这个屋走到那个屋,抬眼一瞧搬运工将沙发最大的那部分也给搬上来了,把孩子递给同样探出脑袋来的妈妈,撸起袖子就上前去帮忙,终于在俩人的合力之下,沙发被放在客厅中央摆放好了。
“来,喝杯水,辛苦了,”孙浩转身从冰箱里取了一杯凉茶递给了正在喘粗气的齐承铭,目光扫过他,眼神慌了慌,又不确定的回身仔细看了他一眼,齐承铭上气不接下气,打了声招呼,“你好,”
孙浩惊的半天没说话,先前还当自己眼花看错了呢,“这是,这是。”
“唉哟,”孙妈妈爱惜的看了看沙发,又盯着齐承铭看了起来,觉得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啧啧道:“这小伙子长的真俊,年纪轻轻就干搬运工的粗活,真是可惜了。”
“还好,还好,”齐承铭从来都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已被汗水浸湿,湿哒哒的贴在额头,锋芒毕露的剑眉被头发遮盖住,平添了几分邻家大哥的可亲感。那一身洁白的衬衫更是又脏又皱。
“小伙子家是哪里的啊?我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怎么不换换其他工作,啊,我没有瞧不起搬运工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啊,年轻人应该有些理想,这工作是吃青春饭的,你要是一辈子都干这个肯定干不长久的,你怎么看啊?
“阿姨说的对,说的对。”
“小伙子啊……”孙妈妈还在喋喋不休,孙浩已经从厨房内沏了一杯茶端到了客厅,打断了妈妈的话,“妈,你看仔细了,这是齐先生。就是真真生孩子的时候,给我们联系主任医师,安排病房的的齐承铭,齐先生啊。”
“啊?!!”
“好了,走吧,”贾真真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房门口换鞋的时候对着齐承铭勾了勾食指,跟婆婆和孙浩打过招呼后就随着齐承铭一起赶往了齐家。
*
白净本在客厅招待钱玉兰,目瞪口呆的看着贾真真居然和齐承铭一前一后的走了进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本打算写五千字的,但是今天五一玩的太累了,实在写不动了,诸位今天有没有玩累?亦或是加班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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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渣男渣不渣(下)
“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人怎么样?”
“哪个?”
“什么哪个?就是那个留美博士!”
“噢。”
“噢?!”贾真真加强了语气,声音也扬了起来,“我死乞白赖的到处给你介绍好的对象,你倒是给点适当的反应啊。”
“嗯,”白净斟酌着用词,“都挺好。”紧接着又补充道:“不过都不适合我。”
“你!”贾真真气结,她自十个月前和孙浩办完婚礼后,夫妻俩带着孩子自认为过的滋润无比,一扫以前对婚姻是捆绑爱情的偏激看法,如今看到身边形单形只的朋友就心里痒痒,可着劲的当起了牵线红娘。
拜贾真真所赐,钱玉兰身边现在就有一个离异的老男人中了毒般的拼命追求她。这男人还是个正处级的干部,有个七岁大的可爱懂事的儿子。他追求钱玉兰一方面是因为他一眼就相中了她,二个就是打心眼里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钱玉兰就是他心目中那个能与他同富贵共患难,且能把日子过好的他后半生的理想伴侣。
“那个,你都和齐承铭离婚将近两年了,你身边也没个男人,”贾真真突然暧昧的凑近白净压低声音说道,“你就不想那个,那个……”
“哪个?”白净皱眉,高了一个音量。
贾真真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就是那个嘛,”忽又做恍然大悟状,猥琐道,“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也尚佳,不像是久未被滋润过的样子,难不成,你和齐承铭人前君子,人后暗度陈仓,勾搭、成奸?”
“找死啊!”白净赤着的一只脚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到了贾真真的小腿上,复又压低声音,“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没了男人会死啊。”
贾真真表情古怪,语气倒是诚恳,“你是离了男人不会死,可齐承铭这俩年都没碰女人,还不得憋死?”
“你这人……”白净被贾真真说的耳郭泛红,正待开口再骂,忽见得贾真真嘴角扬了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她身后招了招手,“在这里,这里!”
白净尚在怔愣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立于她的身侧,不知道是出于直觉还是来人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白净的第一反应不是看向来人,而是盯着贾真真带着嗔怪之意,“你怎么把骁骁爸给喊来了,他早上还在医院挂水。”
“哟,这就关心上了啊。”贾真真抬高了下巴打趣道。
白净转头,却与齐承铭的目光对上,后者的脸上仍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但是眼睛却是亮亮的染着笑意。许是那笑意太过夺目,白净竟一时没有移开眼。
“嗨,嗨,这怎么当着我的面就眉目传情了啊?我看你俩赶紧复婚算了,搬到一起住,也节能环保节省开支。”
白净一如既往,无奈的叹了声,“真真。”
齐承铭嘴角一弯,清晰明了的回了句,“这个主意好。”
白净不吭声,低头喝饮料。贾真真和齐成明相视一笑,现在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的跟哥们似的,许是贾真真在这一年多来得了齐承铭不少帮助,也看出了齐承铭对白净的真心,所以对他以前的偏见一扫而空。现在满胸襟的都是对齐承铭的赞叹。同志们没见到,现在贾真真都不喊他“齐渣”了么,没事儿的时候,“齐承铭”的叫,有事儿求他帮忙的时候,那就左一个“齐大哥”又一个“承铭哥”了。
白净本准备假装喝东西掠过这个话题,却突然觉得脚踝一热,一双灼热的大手抬起了她的脚,将它塞到了一双鞋子里。
白净张皇失措,忙弯腰系上凉鞋带,“我自己来,自己来。”
先前的时候,贾真真约白净逛街,结果却在来这里喝东西的路上,白净的鞋后跟踩到一个石缝里,大力的一使劲,鞋跟就被拔掉了。当时贾真真哈哈大笑说回头陪她到附近的商场买一双,却不想她偷偷发了条短信,就指挥着齐承铭来献殷勤了。
三人喝完东西后,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娃了。齐承铭这一年来被贾真真□的,还没等她吩咐,就已经将俩人购物来的大包小包全拎在了手上。许是还在高烧的缘故,身子比较虚,不由自主的晃荡了一下。
“我来拿,”白净伸手就要夺齐承铭拿在手里的东西,后者让了让避开了。白净却固执的扯住了他的胳膊,从他手里夺。
果然触碰到他手上的灼热温度让白净心惊,这一惊之下,脾气也上来了,凶巴巴道:“都病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你听她的做什么?她叫你来,你就来?万一开车途中睡着了怎么办?”
虽然被骂,可齐承铭脸上都是笑意,肯定道:“不会睡着,有你和骁骁在我身边,我不想死。”
白净复又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动作自然的从齐承铭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直接坐到了驾驶室。因为白净是贾真真约出来的,也是她亲自来接的,因此,白净自己并没有开车出来。
齐承铭脑袋涨疼的厉害,但心情却是难得的轻松愉悦。
左拐弯等红绿灯的时候,白净看了眼身侧的齐承铭,鼻翼冒着细汗,双眼紧闭,看样子的确是很不舒服。
像是知道白净在看他,齐承铭突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齐承铭突然开口,“白净,我们复婚吧?”目光忐忑,那一瞬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白净踩了油门,车子继续行驶,俩人良久无语。
“没事儿,”像是自我安慰,齐承铭闭上了眼,继续休息,“我等你……回心转意。”
一路无话,待齐承铭小睡一觉醒来的时候,白净竟然将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测体温,吊水,抓药,待二人回到御府华庭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齐承铭坐在车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不可耐的下车,“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重感冒,骁骁要是看到我,非要我晚上带他睡的话,我怕会传染给他。”
白净也不理他,直接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全都拎在了手里,提起逛街时买的大包小包东西就往家里走去。
齐承铭讶异的抬了眉,勾唇一笑,表情欢愉的下了车,以前留在御府华庭都是儿子哭闹着留他,这是第一次白净留他,虽没有说什么,但有时候无声胜有声,齐承铭心里的欢喜可想而知。
不过大家都没预想到的是,齐承铭这次因为生病在御府华庭住了一晚,可是后面几日一直不见好,虽说是个大男人,但是身边没人照应也实在不行,这一住居然就住了大半个月。等身体完全康复后,白净没有要赶人的意思,齐爸齐妈睁只眼闭只眼,齐承铭装傻充愣,更有宝贝儿子骁骁保驾护航,于是乎,齐承铭就这么在御府华庭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
这日,这对前夫前妻闲来无事,便溜达到了市区里最大的商场里预备给家里的冰箱多添补点库存。
白净走在前面挑东西,齐承铭推着购物车,逗着骁骁玩,看上去美满幸福,倒和一般的一家三口无甚差别,只是男俊女俏娃又可爱,少不得被许多陌生人行了注目礼。
排队付钱的时候,居然碰见了老熟人管楚生。
管医生还和从前一样,看到白净就害羞的颠三倒四说不好话,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管医生手里拿了几瓶水站在白净前面,白净紧随其后,身后还跟着推了一车东西的齐承铭。
曾经有段时间,管楚生态度似明似暗的追求过白净一段时间,但是白净没怎么搭腔,这事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揭过去了。但是齐承铭对于出现在白净四周围的追求者那可是眼睛雪亮雪亮的。此时见着管楚生和白净相谈甚欢,虽然心里也明白他们没什么,但是齐承铭现在没自信的很啊,曾经引以为傲的个人魅力什么的,经过这一年多来的磨砺,只觉得自己在白净面前那仅仅就是“骁骁的爸爸”,其他什么也不是。
白净跟了齐承铭那么长时间,齐承铭若是不高兴,她自然能感觉出来,不过她现在的感觉很微妙,似乎很享受这种随随便便就能牵动齐承铭情绪,而自己却高高在上只需要被讨好,其它什么都不用做的感觉。但她自己却又刻意忽略了这层感受,而是单纯的告诉自己,他又不是她的谁,何必要理会他的感受。
“对不起,女士,您的这件东西因为工作人员失误还没有将条形码的程序录入到电脑里,请您稍等一会。”收银员突然打断了白净和管楚生的对话,招招手,对着对讲机喊了声,“张姐,麻烦您过来一下。”
白净奇怪的看了过去,却见收银员的手里正拿着一包包装精致的咖啡色的东西,但是那盒子上橡胶人的图像却是明明白白。白净脸嗖的一红,大眼圆睁,怒瞪了齐承铭一眼。后者也正奇怪的看了过去,本来还在疑惑,被白净这么一瞪,顿觉冤枉,无辜的摊了摊手。但这种时候白净只能绷着脸装作无所谓,否则你说你是不小心拿错了,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东西,那不是矫情嘛。你们是离婚夫妻不假,但是旁人谁知道啊。
齐承铭本来还觉得无辜,可见白净气的脸都红了,管楚生一脸理解的表情,顿觉神清气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忍不住脸上就挂了笑。
白净付完帐,看着齐承铭侧脸上深陷的弧度,心中更气。和管楚生话别后,抱起骁骁就朝停车场走了过去。
齐承铭连追带跑,大喊冤枉,白净骂了句,“卑鄙!无耻!”头一偏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俩人回到御府华庭,齐爸齐妈因为去澳洲看望老朋友了,临走的时候就说了要回去住个两个月。所以现在空落落的大屋子内就他们一家三口。而刘敏也是打扫完屋子后,就自动下班了,因为白净是个喜欢自己做饭的人,刘敏刚好乐得工作轻松。
白净做饭,齐承铭幽魂般在她身后转了几圈。
“你烦不烦啊?”白净终于忍无可忍,啪啪两声拍了拍菜刀。
齐承铭摇着尾巴就凑了过来,“我来切菜,我来做饭。”
白净索性丢了菜刀,真的不管了,长腿一迈,走到儿子跟前和他一起玩堆积木了。
骁骁现在二十个月了,两条小腿撒丫子跑起来能跑的飞快,话说的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让白净郁闷的是,骁骁喊“爸爸”那叫一个清楚顺溜。喊“妈妈”却常常喊成“么么”,要么喊着喊着就又变成“爸爸”了。
白净走到跟前时,看到骁骁正在跟一个盒装的东西做斗争,见到妈妈过来了,小家伙很兴奋,高高举起手中的东西就喊道:“么么,打开,糖糖特(吃)。”
白净①38看書网的扫了一眼正在专心做饭的齐承铭,夺了儿子手中的东西,“宝宝乖,这个不吃,妈妈给你拿苹苹(苹果)好不好?”
“不要!我要特!我要特!”骁骁是个固执的小孩,小身子扭了扭就跑到了白净的身后想从她手里抢。一边抢还一边嚷嚷着:“我买,我买。”
都说知子莫若母,白净一听这话,脑袋一个机灵,脸色古怪的将那盒东西拿到了骁骁的面前,“这是你买的?”
“我买!我买!”骁骁喊的更大声了。
哈!终于抓住凶手了!这东西居然是这臭小子丢进购物车的。
骁骁精力旺盛,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钟才在爸爸妈妈中间迷迷糊糊的睡踏实了。
白净朦胧的醒来,一只手搭在身侧,触感却是光滑的肌肤,伸手一摸,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睡裙居然撩到了腰部,脸上郝然。自己睡觉一直都不老实,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平时晚上她基本上都是穿睡衣睡裤,可今晚给骁骁喂牛奶的时候,被撒了一身,最后只能找了这条睡裙。骁骁黏人,尤其是自从齐承铭搬回来住后,小家伙更是天天换着人陪他睡觉,今天更是变本加厉,揪着爸爸妈妈就是不撒手。
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因为齐爸齐妈在,白净不好意思,狠狠心也就过去了。可是最近俩位老人家也没在家,再加上今日的事的确是她冤枉了齐承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儿子拉扯她的时候,意思了一下,也就随着儿子陪着他睡了,心想着等儿子睡着了,就让齐承铭回自己房间去。谁料,这一不小心,自己倒也睡着了。
看了眼对面齐承铭沉睡的脸,白净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走到客厅找水喝。
白净站在落地落地窗前静静站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转身,准备继续回房休息,却不料撞上一具结实的胸膛。
白净身子一晃,齐承铭就势双臂一箍抱住了她。俩具本来微凉的身体一接触,俩颗心几乎是同时激烈的跳动了起来,身体也急速热了起来。
白净心绪一乱,一时忘记了反应。齐承铭却是很冲动,精准的捏住白净的下颌,便覆了上去。
仿似灵魂深处的悸动,在那一刻砰然爆发,一切那么突然又是那么顺其自然。
齐承铭抱紧白净柔软的身子,抬起她的臀部,就将她抱了起来。
待白净回过神之时,俩人已经滚落在齐承铭卧房的床上。
拉住齐承铭盖在自己胸部的大手,低喘道,“不可以,不可以。”
回应她的不是停止,而是如暴风雨般更激烈的亲吻。
白净不是处子之身,已婚的妇人对于那种来自身体深处原始的冲动,更是无法抗拒。白净的意识彻底处于天人交战之中,既贪恋这铺天盖地的欢愉,又清晰的意识到若是这步走下去,自己这将近两年的坚持会彻底失去意义。
“嗯……”直到她的身体最终被侵入,占有,她才恍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的犹豫就是在给自己的再次沉沦寻找借口。
在一次次剧烈的冲击的快‘感之中,白净终是抱紧了齐承铭的脊背,迎合,享受,只是不再思考。
这一夜,白净被要的岂止是一个“惨烈”可以形容,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腿脚发软的下了床,就连早餐午餐也是齐承铭送进房间的,只不过每次都是他端进来,她缩进被子里,等他关门出去了,她才钻出被子大快朵颐,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溜进自己的房间,包裹整齐了,才僵着一张脸出现在他们父子跟前。
“我们复婚吧,”齐承铭拿着鲜花钻戒,一脸的喜气洋洋。
白净脸色略僵,冷眉冷眼的斜睨了他一眼,“没问题吧你?一夜情而已,何况我们又不是什么童男处女。”
齐承铭落败。一夜情?好吧,他明白了。
小时候老师常告诫我们,有的事情不能开头,一旦开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n次。
例如偷窃……
例如说谎……
例如……一夜情。
白日里齐承铭继续是好爸爸,规矩的前夫。但是到了晚上,他就会一展男人兽性的本能,在白净或嗔或怒或半推半就中花好月圆。
这事儿,一直持续到了齐爸齐妈回家。那天晚饭后,白净特得意的瞥了眼齐承铭,那眼神得瑟的意味十分的浓。
齐承铭暗笑,却也知道白净是个脸皮薄的人,当然不会在父母跟前说了他俩的事。
不过齐爸齐妈又不是瞎子,这老俩口才回了趟澳洲,回家一看儿子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兴致高昂。白净虽有些憔悴,可眼角眉梢藏都藏不住的柔媚风情。
老俩口晚上回房一商议,第二天抱着孙子好好亲热了一番后,又破天荒的说要出去度个黄昏蜜月,周游世界,归期不定!
白净垮了脸,齐承铭憋笑憋的内伤,骁骁脑门悬了个大大的问号(嗯,最近这小子又会说很多话了,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聒噪)。
待齐爸齐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早上都十点多了白净恹恹的,气色很不好的样子才将将下了床。
齐承铭鞍前马后伺候吃喝,骁骁跟打了鸡血似的,莫名其妙大喊了起来,“爸爸妈妈睡,爸爸妈妈睡。”
白净皱了脸,埋头进饭碗里,装鸵鸟不吭声。老年口心里有数,假装没听明白,继续得瑟的炫耀自己周游世界,淘来的好玩意。只是在齐承铭靠近的时候,齐妈一把揪住了儿子的耳朵,咬牙切齿,“臭小子,看净净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要懂的节制知不知道?”
齐承铭大喊冤枉,最近白净特别容易犯懒,他可是好几天没有碰她了呀。
那头嬉笑怒骂,白净在猛吃了几口之后,突然恶心的吐了起来。
一家人登时急的跳了起来。
齐妈看着白净吐过后虚弱的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突然惊喜的冒了句,“这是又怀上了?”
等齐家人喜不自胜的从医院里赶回家的时候,齐承铭是被训的最厉害的人了,可他也是最兴奋激动的一个人。
齐妈还在念叨着大骂:“你看你这个都当了一回爹的人了,怎么自己老婆怀孕了都看不出来?真是失职!失责!”
白净又囧又喜,她没想到上天已经赐给了她一个瑰宝骁骁,她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福分,还能再拥有一个孩子,一时喜极而泣。
齐承铭将她肩头一揽,揉进怀里,白净抬头,看到齐承铭也是红了眼,见到白净看自己,他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白净的脑后的头发里,过了好大一会才复又抬起头,只是不再和人对视。
“老婆,再嫁给我一次吧。”
“嗯?都没结婚,你不觉得喊我老婆太早了吗?”
“孩子他妈,你总不能看着咱孩子出生就是个黑户吧,你舍不得吧?舍不得吧?”
“呃……我现在拥有整个齐氏,还有各处物业,股票,基金,存款,你呢……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娶我?”
齐承铭耷拉了脑袋,厚着脸皮伏低做小,“那金主,求您娶我吧,我愿意以身相许,生生世世追随左右,给您当牛做马。”
“那……勉为其难吧。”
幸福就是:我转身,你回头,如此酸甜过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这里算是正文完结了,至于有没有番外,也许有,也许没有,容作者想想看有没有写的需要吧;
感激美人姑娘们一路来的支持,鞠躬感激;
本文男女主一开始设定的时候就是不讨喜的性格,所以之前被拍砖也是早就预料到的,所以作者表示还是很淡定;对于买v且还愿意给正分评价的读者美人,作者真是感激万分;买v拍砖者,作者也感谢你们的批评指教,谢谢,(*^__^*) 嘻嘻……
最后隆重推荐一下本人的新文:,请美人们不要大意的收藏吧,大凡子谢谢大家那!哈哈哈哈……
祝所有美人们家庭幸福,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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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 一:夫妻那些事儿
夫妻那些事儿
这几天齐承铭比较烦躁。
烦躁什么呢?父母在世身体康健,家有娇妻稚子,吃穿不愁,事业有成,又有三五好友,没事还能畅聊心事,那他到底烦什么呀?
中二病?青春期?还是抑郁了!
呸!
齐大爷那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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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仰睡;再看了一眼,侧睡;又看了一眼,趴睡;终于忍不住,“嗨,”这一声极轻,但是齐承铭本来趴着睡的身子猛然抬了起来,双眼亮的发光,兴奋道:“仔仔睡着了?”
回答他的是仔仔哼唧哼唧无比清醒的声音。
白净想是被他出乎预料的举动吓了一跳,怔愣见并没有说话。齐承铭无比幽怨的看了小儿子一眼,郁闷至极的叹了口气,“咚”的一声又跌进被子里。
白净这才想起自己喊他的目的,复又拍了拍他的肩,“睡不着的话去隔壁屋吧,你明天还要去公司,仔仔今天白天睡多了,晚上吵人是肯定的。”
齐承铭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嘟囔了句,“臭小子!”
“说什么呢你?”白净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这一眼似嗔非嗔,勾的齐承铭心头不由自主的一荡。
白净抱着仔仔靠坐在床头,齐承铭躺在她的身侧,从他的视角看过去,白净的胸部饱满而耸立,因为母乳喂养的关系,那处比往日要丰满许多,更因为溢奶的关系,胸前点点湿润。
齐承铭只感到某处骤然一紧,心头火起。情不自禁的按住白净的肩,抵着她的唇就狼吻了起来,不过这火却偏偏越吻越大,越索取越渴望。
“哇……”许是被挤到了,亦或是被他爹给吓到了,仔仔嗷的一声,嘹亮的一嗓子,响彻云霄,生生将这俩个痴缠的人给震分开了。
白净被吻的面红耳赤,看到儿子哭,心里一疼,很是自责,瞪了眼齐承铭,“宝宝乖,宝贝儿乖,妈妈对不起,挤着你了是不是?”
仔仔不过七个月大小,但是已经懂得靠哭喊来博得大人的关爱了,白净越哄,他哭的就越起劲。
齐承铭兴致正高,乍然被打断,这种从天堂到地域的差距,当真不是滋味。他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儿子,怎么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呢?
回想当年要不是大儿子出世,又是各种黏他,白净爱子心切,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重新接受了他?可是这小儿子呢?打一出生就母乳喂养,黏白净黏的就像是他仍旧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他巴巴的想抱一下,这小子就哭的撕心裂肺,人畜皆惊。那架势,敢情自己就像是这小子的杀父仇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让他郁闷的,齐承铭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无声的指控道:自从你这小子出世,七个多月了,整整的七个月十八天了,我和你妈亲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还不算怀你的时候呢!
齐承铭现在是欲、火难熬,满脑子的都是儿子怎样怎样对不起自己。他怎么就忘记了第一次得知有了这小儿子喜极而泣的情景了呢?怎么就忘记了每日睡前都要趴在白净肚子上要和腹中胎儿絮叨一个多小时的情景了呢?怎么就忘记了亲手将儿子的脐带剪断时激动的颤抖的情景了呢?怎么就忘记了儿子满月的时候突然得了肺炎,自己日夜守候,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情景了呢?
耳边仔仔仍旧歇斯底里,双脚乱蹬,却是每脚都踹到齐承铭的脸上,这不禁让他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就是诚心的啊!
齐承铭被他哭的心烦意乱,其实他自己更想哭啊,色厉内荏的盯着儿子,狠狠道:“不要哭了,再哭就把你卖给路边卖甘蔗的。”
“爸爸,”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将近四岁的骁骁穿着毛茸茸的拖鞋站在门口,满脸渴望道:“爸爸,你把我卖到肯德基去吧!”
白净乐不可支,疑惑道:“骁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好像有点嫉妒了,”骁骁小大人般的一本正经道:“弟弟有爸爸妈妈陪,为什么我就这么可怜?我也是小孩子好不好,虽然我比弟弟大了那么一点点。”
“那晚饭的时候,爷爷奶奶要带你睡,你为什么不答应?”齐承铭坐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和爷爷奶奶睡?”
“爸爸是大人了,当然不能和爷爷奶奶睡了。”
“对啊,骁骁是小人,所以要和爸爸妈妈睡。”
“呃……”齐承铭一个不留神就被儿子给绕进去了,思索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再说话。白净伸出一条长腿踢了踢他的后背,“别废话了,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一人一个,你去陪骁骁睡觉去,明天他还要上幼儿园。”
“老婆,”齐承铭被赶,老大不乐意的翻身抱住了她的腿,魔爪来回摸了几遍。
“唉……”骁骁鄙视的看了眼齐承铭,“爸爸都是老人家了,居然还非要跟妈妈睡,真丢人。”
第二天上班,齐承铭虽打扮的人模狗样,可精神并不怎样,有点恹恹的。
“这是怎么了?”齐妈见儿子兴致不高,随口问了句。
“唉……”骁骁忽闪着大眼睛,摇头晃脑道:“爸爸这是在为我难过呢。”
“……”一家人齐刷刷的看向骁骁。
“自从妈妈生了仔仔后,我在妈妈心目中的地位直接从英镑变成越南盾了。”
一家人少不得又是一番说笑,吃完早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去散步透空气,买菜购物的,也都办着自己该做的事去了。
白净带着仔仔在外面逛了几圈后,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不舒服,没一会居然淌了清鼻涕。急急忙忙回家将仔仔交给了保育员。
因为奶孩子的关系,白净也不敢吃药,撑了一会,头有点晕,许是昨晚睡的迟,受了点凉,跟齐妈打过招呼后,回房间休息去了。
下午的时候,齐妈约了老朋友喝下午茶,满心欢喜的将保育员还有仔仔也带去了。像他们这把岁数的人吧,不再特别热衷于比较老公孩子或是穿衣打扮了,全都一个劲的炫耀起孙子来了。
白净睡的昏昏沉沉,感觉像是有人进了卧室,睁了睁眼,发现齐承铭手中拿着公文包,正诧异的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白净勉强撑起身子问道。
“现在都六点多了,你睡糊涂了吧。”
“噢,”白净看向被自己拉的严实的厚重窗帘。
“孩子们呢?”齐承铭说着话已然坐到了床边上。
白净顿了下,这才回想起睡觉的时候妈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噢,他们去朋友家聚餐去了,让我们晚上自行解决呢。”
“噢。”
白净睡的迷糊,还想继续睡,正准备躺下,不经意间看到仔仔以前发烧时吃的药被齐承铭坐了一半压在屁股下面,兴许是骁骁淘气拿出来玩,落在床上的吧。“老公,药。”白净软弱无力的推了推齐承铭。
齐承铭一脸的震惊,“要?”
“嗯,药。”白净半垂着眼,无力的重复了下。
齐承铭大喜,眸子瞬间燃烧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就将白净扑倒在身下,啃噬轻咬,摸掐揉捻。
白净被吻的气喘吁吁,后知后觉的这才发现老公到底误会了什么,怎耐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也就只能由着他作威作福了。毕竟这位爷的确憋的时间太久了,若是一不小心憋出个毛病来,那她后半生的性、福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一番狂风大浪,抵死缠绵。
完事后,齐承铭习惯性的从橱柜内给自己拿了瓶饮料,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酣畅淋漓,一个字:爽!
白净感冒本就没好,经此一番折腾,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齐承铭看白净脸色憔悴,心里是既心疼又得意,抄手拿过她的饮料将她的盖子给拧开,对着她的嘴,喂了几口。
白净累的脱力,补充完能量后,还是缩回了被子,一只手无聊的玩着床头柜上被齐承铭随意丢在上面的饮料瓶盖子。
其中一个瓶盖赫然写着“再来一瓶”,白净嘴角一咧,笑意盈盈的将头放到齐承铭的腿上,带着欢、爱后的慵懒,得瑟道:“老公,我中奖了。”
齐承铭正在灌水的手猛的一顿,呛了起来,“不能吧!这才一会的功夫,你怎么就知道中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文正文完结就准备全文完结,不写番外了。我还点“完结”了,结果编辑通知v文部分至少是免费章节的三分之二。否则不给结算。作者表示很忧伤。
所以最近可能会断断续续补充一些番外。大家可以根据喜好酌情购买,(*^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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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家有活宝
齐骁六岁半,齐恺(仔仔)三岁,孙翱六岁。
齐承铭、白净为庆祝复婚三周年,蜜里调油的又跑到马尔代夫度蜜月去了。为了防止孩子们搅合,这次齐承铭可是连白净都没说实话,直接诓上飞机,到了那边以后才气焰嚣张的给大儿子打了电话让他照顾好弟弟,并顺便问了句想要什么礼物。
骁骁颇为无语,“我不要什么礼物,只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和妈妈去的时候是俩个人,回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是三个人啊?”
“……”齐承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骁骁少年老成的重重叹了口气,“仔仔一个已经让我操碎了心,再多一个我怕我真是应付不来了,我会过劳死的,爸爸。”
“谁的电话?”孙翱咬着铅笔心不在焉的写着作业,随口问道。
骁骁挂了电话,闲适的将一只手查到了口袋里,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如何臭屁了,“我爸爸的。”
“咦?他们被绑匪释放了吗?我还以为会撕票呢。”孙翱大声说道。
“撕票?怎么不撕你爸妈?”齐骁气急败坏的嚷道。
孙翱很委屈,不服气道:“中午的时候不是你说的,他们被绑架失踪了嘛!”
齐骁和孙翱是同一个幼儿园的,因为父母的关系,俩人好的就跟亲兄弟似的。这不,今俩天幼儿园放假,齐承铭害怕俩个孩子纠缠白净,影响自己的计划,就拜托贾真真将俩个孩子全接到她家里玩去了。
“哥哥,哥哥,”独自一个人玩了许久的仔仔撒着欢儿的突然从孙浩的书房内跑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样东西,眼神很兴奋。
骁骁瞧见弟弟肉呼呼的身子,小肥脚还跑的很不利落,鄙视的皱了皱眉,“小胖子,你慢点儿,别把瓶子摔碎了,划破自己的猪脚可不许哭。”转头很认真的对孙翱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幼稚。”
“哎呦,”刚买菜回家的孙浩突然惊呼一声,“小祖宗,你慢点,当心我那个瓶子!那瓶子可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孙浩最近几年迷上了古董收藏,去大观园寻宝的时候淘过不少赝品,为这没少被贾真真数落。
骁骁闻言抬头看向孙浩,安慰道:“没事儿,孙叔叔,我弟弟一定会把你的旧瓶子像新瓶子一样珍惜的。”
“咚”像是应证他的话,仔仔脚底一滑,“哐当”一声那瓶子就应声而碎,毫不含糊。
“啊!”孙浩受刺激的突然大嚎出声。
仔仔被吓的瘪了瘪嘴,看向哥哥,那意思分明是想哭了。
骁骁摇了摇头,走过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不哭,不哭,一个旧瓶子而已。是吧,孙叔叔?”
孙浩正兀自难过的不能自已,期期艾艾的拿着那几块碎片就想拼凑在一起。骁骁看孙叔叔真的像是很难过,有点不忍心道:“叔叔,你别难过了,我家有很多瓶子,都是新的,明天我让我奶奶送十个赔给你好了。”
孙浩一口老血咽在喉咙处,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骁骁等了半天,也没看孙叔叔和他客气,凑到孙翱跟前,压低声音说:“你爸真小气,我说送他十个新的,他还真好意思要啊。”
孙翱受到了挑拨,觉得在大哥面前丢了面子,愤愤道:“我昨天看到我爸和一个漂亮阿姨一起吃饭了。”
齐骁睁大了眼,静等下文。
孙翱得意,“待会我妈回来,我告诉我妈去,我妈肯定会收拾我爸。”
孙浩虽然心疼的不行,可是看了看时间,只得挥一把辛酸泪,转战厨房。
贾真真本来今天也休息,临时有事去了趟律师事务所,中午回家的时候,看三个孩子一溜排的或躺或靠堆在沙发上看电视,大声喊道,“孩儿们,我回来那!”
孩子们正专注看动画片,闻言稀稀拉拉的应了句。
贾真真笑嘻嘻的亲吻了下孙浩,“老公,辛苦了。”转身去了卧室换家居服。
骁骁看着贾阿姨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挑衅的斜睨了眼孙翱,后者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论,为了表达自己誓死忠于老大的决心,屁颠屁颠的紧跟着跑进了卧房。
骁骁狡黠的笑了笑,拍拍仔仔的头,“乖,有哥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的。”
果然,才屁大点的功夫,卧房内一声狮吼,“孙浩!你想死那!”贾真真家居服只换了一半,就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居然敢背着我找女人!是觉得自己过的太舒坦了?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孙浩正莫名其妙间,贾真真抄起一个黄瓜就扔了过去。
自然,少不了噼里啪啦一阵混战。三个孩子齐刷刷的爬在沙发上,看的起劲。
“孙翱,你真幸福!”骁骁两眼冒光。
“为什么?”
“唉,你们家不定时的就能看到真人版pk,我们家只能看动画片不说我还要时常花心思指挥仔仔防着我爸妈再给我们生个弟妹。”
孙翱不解,“多个弟弟妹妹不是很好嘛,我倒想让我妈再生一个,我爸是公务员,违反政策。”
“唉,你们家真是什么都比我们家好。你爸还怕政策,我爸谁都不怕。他有钱,超生罚钱,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了。”
“那就生呗,人多力量大,往后打架把弟弟妹妹都喊上。”孙翱摩拳擦掌道。
骁骁双手抱胸,“我身为大哥,当然要罩着你们这些兄弟了,可关键我只有两只手啊,我都已经拉着你和仔仔了,我没有第三只手再拉着多余的弟妹了。我是为你了,所以才不让我爸妈生的啊!”
其实,很久以前,骁骁记得,妈妈曾经拍着自己有一条丑陋疤痕的肚皮对着爸爸说过,“俩个孩子都是剖腹产的,不能再生了,再生肚皮可就要裂开了。”
本来夫妻俩个正在说玩笑话,骁骁却是耳尖的听到了,很认真的问了句,“妈妈的肚皮要是裂开了会怎么样?”
“裂开的话,妈妈就会死掉噢。”
“就像超市里被杀掉的鱼一样吗?”骁骁问的小心翼翼。
骁骁记不得当时妈妈是怎么回答他的了,但是妈妈如果再生孩子就会死掉,这样的推论一直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直到很久都挥之不去,久而久之,骁骁就开始反感,第三个孩子的出生,虽然白净和齐承铭一直不明白骁骁到底在忌讳什么。不过他们也的确不能再生第三个孩子了,虽然他们是那么的喜欢小孩子,但是为了白净的健康,那是坚决不允许的。
话说孙翱听了齐骁的表白后,非常感动,吸了吸小鼻子,仗义的一挥小胳膊,“大哥你对我真好!走,我爸的书房内还有很多那样的旧瓶子,为了咱们兄弟的情谊,随便仔仔怎么玩,大不了摔碎了我被我爸打一顿而已。我不怕疼!”
不过现在正在马尔代夫玩的畅快的齐承铭或许没有料到,待自己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搂着娇妻回国的时候,迎接他的将是贾真真寄过来的一个超级大包裹,内附字条一张:贵公子新玩具,请埋单!
孙浩大哭,自己辛辛苦苦淘了许久的宝物全被毁了。
贾真真抖m大笑,那堆破玩意总算处理干净了,不管真品赝品,有大户埋单的感觉真他妈的超爽!
晚上的时候,齐家老俩口开车接孙子回家,少不得一番客气。孙翱哼哼唧唧的要随着齐大哥一起打妖怪闯荡江湖。
贾真真无奈,只能由着孙翱去麻烦齐家了。不过好在齐家有钱,家里保姆也请了三个,照顾他们三个小屁孩自然是绰绰有余。
吃过晚饭,保姆们便照顾孩子们洗澡换衣服,贾真真是个马大哈,孙翱过来的时候,也忘记了给他带干净的换洗衣服了。
齐奶奶吩咐骁骁道:“去拿一套你的衣服给孙翱。”
“噢,”骁骁拉着孙翱的手就进了卧房,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套全新的衣裳,“这套是前几天我奶奶给我买的,送给你了,新的,我没穿过。”
孙翱欢喜的捧在手里,“大哥你真的对我太好了。”
“你喜欢就好,我穿这个有点显老。”
三个孩子擦洗干净后,全都滚到床上看起了动画版《西游记》,孙翱看着看着,突然问道:“大哥,你有外公外婆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去哪儿了?”
骁骁正在专心的玩魔方,随口回道:“我妈说他们都去西天了。”
孙翱大惊,噌的一声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电视怪叫道:“是跟猴哥去的么?我怎么从来就没看到过!”
骁骁停了手中的魔方,状似很认真的思考,“这个我还真没问过,可能,我外公外婆去的比较早,没和猴哥他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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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小四来袭(上)
高大挺拔,温文儒雅,待人亲和,谦逊有礼,虽然年近四十,可是仿佛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范玉呆呆的看着齐承铭伏案工作,一时竟有些痴了。
六年前,堂哥范磊去世,那时她才刚刚到这座城市来读大学。嫂子一家的顶梁柱轰然倒塌,那种窘迫的境况可想而知。
嫂子身体不好,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出去工作了,侄子小峰才刚刚小学二年级。虽然堂哥生前的公司补偿了一大笔钱,可是嫂子因为接受不了堂哥去世的消息,悲痛之下,旧疾复发,医院几番抢救,这一住就是三个多月,等嫂子出院的时候,那笔钱也所剩不多了。迫于生计,嫂子只得咬牙出外打工。
范玉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那日的情景,那天自己刚好没课,得了爸妈的嘱咐买了些水果,来探望嫂子一家。却不料竟发现小峰发了高烧,烧的已经迷糊了。范玉大骇,毕竟年轻一时竟没了主意。
此时门口的光亮骤然一暗,那男子就这么背着光,身后被一层光晕笼罩着,宛若谪仙降世,动人心魄。
之后范玉仿若魂魄被勾走一般,如一个牵线木偶亦步亦趋的跟在齐承铭身后,看着他动作利落的抱起小峰,慌而不乱的开车,有条不紊的带着他挂号看病住院付钱,直到小峰被安排妥当后,他仿若才发现她一般,眉头蹙着,嘴角却带着笑,问了她一句,“你是小峰的什么人?”
那一刻,范玉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了,结巴道:“我,我是他姑姑。”
齐承铭点了点头,莫名其妙说了句,“对不起。”
范玉不明白他为何要说对不起,这样一个身价不菲,涵养优良的男人,她有什么资格让他说对不起?直到嫂子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医院,她才恍然知道原来面前这位伟岸的男子就是堂哥的老板。那次车祸,堂哥丢了性命,听说这位先生也只是走运捡了一条命。而他的那声“对不起”显然是因为愧疚堂哥的死。
因为齐承铭的帮助,嫂子一家的日子才重新好了起来。
齐承铭不仅给嫂子找了一份非常清闲的前台登记的工作,还答应包揽了小峰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费用,只要小峰愿意读①38看書网,他甚至答应愿意承担小峰日后出国的费用。
这些种种对于范玉这样一个大学生而言,显然是足以让她震惊感慨万千的,甚至生出无限好感的。
学校里搞科研活动,需要投入资金,范玉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和几个同学扬言肯定能拉到赞助资金,他们去了一家相关的产业公司,恰巧那天这家公司的上级领导下来视察,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那个领导。
范玉本着不要脸的精神正和那家公司的部门经理软磨硬泡。却不料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上班时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范玉回头,周边的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齐承铭微抬了眉毛,好笑道:“怎么是你?”
范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羞还是兴奋,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甚至连耳垂都红的近乎滴血。她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也就是这一刻,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动了。
齐承铭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了属下递过来的材料,看的很快,但也认真,“多给年轻人点机会。”这话是和分公司经理说的,经理点头哈腰的应了。
齐承铭笑了笑,看向范玉,“创意很好,好好干。”
回学校后,同学们免不了好奇的追问,那位大老板是谁?有认识齐承铭的又会纠缠着她怎么认识这么一个有钱人?或疑惑,或羡慕,或嫉妒,或巴结讨好,或不还好意。
那一晚,范玉自从上大学后第一次失眠,因为一个男人……
善良,风趣,英俊,潇洒,多金,这应该是一个每个女孩心目中理想的男朋友人选吧。
之后断断续续范玉又见过几次齐承铭,每一次,她又都会给他增加一个新的标签,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到底怎样一个女人能配的上他?
于是她开始关心他的感情生活,想要了解他身后的女人。
第一次知道白净这个人,那样姣好美丽的容颜真是让她嫉妒万分,她惭愧的无地自容,心想也只有那样的女人才能够配的上齐大哥那样的男人吧。
她发奋学习,培养自己的各方面才能,每一天都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为的只是希望自己能和他的距离能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
“你在想什么?”齐承铭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突然抬头。
“哦,呃……”被现场抓包,范玉有点惊慌失措。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齐承铭笑了,眼睛里聚满了暖融融的笑意,言语几番,齐承铭就开始翻找自己的公文包,然后拿出一个乳白色的手机笑了起来,“果然在我这里,别生气,别生气,我马上给你送去,好不好?”
“老板,我帮你送吧。”范玉知道自己这样突然插话很没礼貌,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说了。
齐承铭的表情很自然,看了范玉一眼,接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没处理完,我让我们公司的小范给你送去好吧?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范玉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在这家公司上班,她知道自己无疑是优秀的,所以她很快的爬上了部门经理助理的位置,有时候虽然来董事长办公室送材料文件,都有点越级了,但是齐承铭好像并没有生气,只是看到她一次都会鼓励的说一句,“好好干。”
这样的态度,范玉是满足而欣喜的,他居然没有因为她的越级而责怪她,是不是说明她在他的心里是不同的?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看到老板对着电话那头低声下去的态度,尤其那头是个女人,而且还是老板的老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老板背后的那个女人从无所遁形的自卑到艳羡再到嫉妒,如今已经演变成了厌恶。
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其实这家公司的背后真正老板是白净,而齐承铭只是个劳心劳力的免费劳动力。何时江山易主,他们不清楚,但股权证明那是黑纸白字的白净的名字。
她恨白净这个女人,让她心目中的神一般的男人变的卑微。
她看过几年前一些网络杂志上面的报道,她感觉自己其实是同情金丽华那个女人的,为了爱牺牲了那么多,最后和唐尼在一起也只是因为爱而不得的无奈之举。她甚至幻想金丽华就是现在流行网络小说的可怜的“恶毒女配”,只是这个女配没有逆袭成功,老天没有开金手指,所以她的结局只剩悲剧了。
而白净居然能在离婚之后又复婚,还侵吞了齐家的所有财产,在她看来,白净其实才是那个真正的恶毒女主,外表白莲花,内心邪恶而阴谋重重。一个女人如果真如她表面上那么圣洁的话,她会在不动声色之中将齐家的家业都收入囊中?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不错,白净给齐家添了俩个男丁,听说齐家几代单传,母贫子贵,她听说白净就是因为这俩个孩子才重新赢得了齐家女主人的位置。
白净是齐家父母一手带大的,齐家老俩口喜欢白净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齐承铭只有继续和白净过日子,况且他又是那么一个负责任的男人,那么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
她记得自己有过一次因为急事闯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居然看到齐承铭爬在地上,给儿子骑大马。
那时她没感到窘迫或是不好意思,莫名的,她心里一柔,仿似被羽毛划过。眼前这个平日雷厉风行的男人脱下了工作时冷硬的外衣,这样的他才是充满人情味,让女人怦然心动,居家过日子,心疼老婆疼爱孩子的好男人。
范玉开着齐承铭的车,心里是雀跃欢喜的,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有没有这样好的福气开这么好的车。车内仿佛还处处弥漫着齐承铭身上的男性气息,这样的味道让她着迷。
白净顶着一脸的红包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一个年轻娇美的姑娘俏生生的弯腰站在楼下,骁骁似乎认得她,一大一小俩个人聊的很开心。
“妈妈手机,”骁骁眼尖的看到了妈妈,欢喜的摇了摇握在掌心的手机。
白净因为皮肤过敏,又痒又难受,而且自己还被自己恶心到了,这几天心情差到极致,“拿过来,拿过来,我去充电,下午还要去医院复诊。”说完又客气的和范玉客套了几句。
范玉看到白净脸上的红痘,惊愕不已,反应过来后心中又是得意和窃喜的。
“妈妈,妈妈,”仔仔虽然四岁,正是特别淘气又缠人的年纪。
“仔仔乖,”白净过敏反应严重,头也晕晕沉沉的。
“妈妈。”骁骁牵住弟弟的手,这个小家伙太烦人了,就喜欢打扰妈妈休息,“我们可以让这位姐姐带我们出去玩儿吗?”
白净心里巴不得他们都出去,自己能安静的休息片刻,还没好意思询问范玉的意思。后者已经错愕又惊喜的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我愿意,我带他们出去玩儿吧。”
白净顿了一会,“那骁骁,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万一这个姐姐还有公事没有处理。”
齐承铭那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还让骁骁将电话转交给了范玉,表达了几句感激之情后,又玩笑道:“你们随便玩,回来跟我报账,另外今天算你三倍工资,我代表我老婆谢谢你了。”
范玉笑意盈盈,她在他心里肯定是不同的……
不过她不要他代表他老婆来感激自己,她之所以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他啊。他的孩子,她也会当自己的孩子般万分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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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四来袭(下)
白净紧赶慢赶的驱车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说仔仔已经被接走了,白净错愕不已,后来经过幼儿园老师的一番描述,白净心里有数,略微不满的表示往后仔仔在没经过她这个妈妈的同意之下,希望老师不要随便的让人将他接走。老师连连应承,毕竟这是所高价幼儿园,能在这里上学的孩子非富则贵,若真的这些孩子出了事,他们和担当不起。
但是这来接孩子的女士也是熟人啊,都断断续续接送过十几次了,第一次她记得还是白净女士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将仔仔交给那位范小姐的。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放任仔仔跟她走的,而且仔仔跟那范小姐看上去也是很熟悉。老师有些许委屈的想了想,回头又叹口气,有钱人的想法谁能理解啊。
白净买菜回家的时候,还未旋开大门就听到屋内一阵热热闹闹的喊叫,门刚刚打开,就被仔仔的皮球砸到了身上。
仔仔欢呼一声,让妈妈快点将球扔过去,白净看到正领着仔仔在家里玩的开心的范玉。年轻姑娘因为奔跑脸上红扑扑的,看上去很漂亮。
骁骁在大桌子旁正在专心致志的忙着老师布置的手工活,看到白净回来抬头喊了声妈妈,然后继续忙活,过了一会,喊了声,“范玉姐姐,麻烦你帮个忙。”
范玉脆脆的应了声。
白净突然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默默的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洗菜做饭。前段时间,她因为脸上过敏,难看的不能见人,范玉主动请缨帮她照顾孩子,她看范玉是个年轻小姑娘,又是一脸无害的单纯模样,问了下范玉的情况后,让齐承铭给范玉多给点加班费也就听之任之了。当时她也没多想,心道难得孩子们都喜欢她,不烦我了刚刚好,过敏反应已经让她烦躁的自顾不暇了。
但是如今她的过敏早就好了,而范玉出入她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出入自由,就让她有点很不是味儿了,尤其是现在孩子们都和她很亲近的模样。
白净才将买好的菜放好,就味道了一股香味,原来灶台上已经堆放了一堆刚买回来的新鲜蔬菜,燃气灶上正在熬汤,香气四溢。
看到白净的怔愣,范玉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白姐真的对不起,忘了跟您说了,齐大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买的菜,他怕你今天去医院复诊来不及,我这又去接仔仔又去买菜,竟给忘记了。”
正说着大门一响,齐承铭胳膊弯夹着公文包回来了。孩子们欢呼一声,范玉眼睛一亮,也迎了过去,“齐大哥!你回来那!”
白净是心思细腻的女人,自然不会忽略范玉在看到齐承铭眼中炽热的东西。揉了揉眉头,她系上围裙,准备继续做饭。
齐承铭和范玉客套了几句表达了感激之情后,揉了揉儿子们的大脑瓜子,就直接走向了厨房,下巴搭在白净肩上,伸手抱住她的细腰,低声吹着气“怎么见你亲爱的老公回来,也不热烈欢迎一下啊?”
白净心中一甜,笑容还未在脸上绽开,范玉就脆脆的问道:“白姐,这就炒菜吗?你看我将我之前买的菜都已经摘洗干净了,只要直接上锅炒菜就可以了,齐大哥,我今天可给你熬了你最爱喝的西湖牛肉羹。”
齐承铭这才注意到厨房堆的蔬菜今天尤其的多,今天是他们的家庭日,在这一天通常家里都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或在家里呆着出去玩,融洽彼此的感情。而保姆都放假休息去了。前段时间因为白净过敏的缘故,家庭日被取消了,所以这周骁骁提议不上来一天,齐承铭和白净爱儿子,当然是没有异议的。
所以这样的日子里家里有一个陌生人,齐承铭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对范玉笑了笑,“那个范玉,今天真是谢谢你,让你接送孩子,又让你买菜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很喜欢做这些事呢。”范玉没等齐承铭说完便截断了他的话,“白姐身体刚刚好,还需要多休息,这些油烟刺激皮肤,还是我来帮忙吧,白净姐你去休息。我以前在家里啊,我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做,我们家亲戚都说我手艺好呢。”
白净被挤着被迫后退了一步,看向齐承铭没有吭声,就真的将围裙拿走离开了。齐承铭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老婆因为什么生气了,心里叹了口气,范玉这小姑娘真回来事。当着老婆面自然不敢和范玉打官腔,免得造成什么误会,直来直去道:“范玉,今儿是我们的家的家庭日,你先回去休息吧,饭菜我来做就可以了,谢谢你啊。”
范玉拿着手里的围裙顿了顿,“噢。”了声。范玉还算是个伶俐的小姑娘,知道齐承铭隐含的意思后,也没有再腆着脸做一些不讨喜的事,微笑着说:“那好,我不打扰了。齐大哥再见,白净姐再见,骁骁……”等她跟齐家大小都打过招呼后,又欢喜的对着仔仔说:“范玉姐姐明天再来看你们,来亲亲姐姐一口。”
仔仔当真吧唧一声,亲在范玉的脸颊上,喜的范玉呵呵直笑。
“那范玉姐姐明天还来和我玩吗?”仔仔追问。
范玉还没来得及说话,骁骁已经满是嫌弃的嚷嚷道:“你傻了啊!明天家庭日,爸爸妈妈说好了要带我们去游乐园,你让范玉姐姐一个人带你玩?不觉得没意思吗?”
“我要爸爸妈妈带我玩!”仔仔又欢呼着抱住了白净的大腿,讨妈妈的欢心。
范玉一张笑脸僵在脸上,讪讪的,“是啊,那有空的话,姐姐再来找你们玩。”
范玉在门口换鞋的时候,齐承铭正系上了围裙,伸了俩下懒腰,哼着歌就真的开始做饭了。范玉看着他的背影愣神了片刻,没想到老板平时雷厉风行,办公事的时候不苟言笑,居家的话,居然这么的和蔼可亲。她突然又有点生气,像老板白天这样辛苦赚钱养家,晚上回家了居然又要做饭,那他的妻子干什么去了?做妻子的怎么可以这么一点的都不心疼丈夫?
目光带着愤怒转头间看向白净所处的位置,刚好白净也正淡淡的看着她,那清冷淡然的目光,没来由的让范玉心里咯噔一声。她不知道自己那一瞬的表情是不是很难看,艰难的扯了个笑,“白净姐,你们忙,我先走了。”
晚饭吃的还算开心,只是那一锅的西湖牛肉羹大家到还算默契,没有一个人动。齐承铭另外又炖了一锅的汤,讨老婆欢心。
晚上白净哄着儿子们在儿童房睡着了,正半睡半醒之际,忽觉得身子一轻,惊醒的瞬间看到齐承铭一张放大的不怀好意的笑脸。白净捶了他一下,害怕吵到儿子们,也没敢挣扎。待齐承铭将她放到他们俩的卧室,他的身子还没压下来,白净身子一滑,就滚到了一边。
齐承铭有些饿狼扑食的急不可耐,扯住白净的脚踝就不让她下床,几番挣扎还是将白净牢牢的箍在了怀里。
“这都几点了?你明天还起不起床了?”经过刚才的身体摩擦,白净已经情动,娇喘吁吁。
“我都饿了好多天了,你再不喂饱我,我明天可真没力气出门。”齐承铭探手就撩起白净衣服的下摆,握住了那一处丰盈。
白净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戏谑道:“饿了的话,厨房还有一大锅的西湖牛肉羹呢,要不我给你端来。”
齐承铭暗笑白净乱吃飞醋,动作粗鲁的将她直接扒光,啧啧道:“西湖牛肉羹哪儿有眼前这顿人参娃娃合口味,我先尝尝这红葡萄味道如何?”说话间已经埋头吮了上去,打圈,轻咬,舔舐。白净失了衣物的遮蔽,又被齐承铭调戏,底气自然就弱了许多,喘气道:“呸,老是一个口味再好的东西,也会腻的吧。”
齐承铭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嘴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嘴唇,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悄悄褪了□的衣裳,趁白净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猛的对准幽秘之处,猛的贯穿而入。
白净被突然而来的饱胀感,身子绷的猛的一紧,表情夹杂着愉悦和难耐。因为齐承铭的一次次的或猛烈或轻柔或突如其来的撞击而表情变换,粗喘吟哦。
齐承铭卷着她的舌,舔着她的上颚,贝齿,身子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仿似不倾尽全力的抵死纠缠,誓不罢休。
最终俩人在那炽热的液体迸射出来之后,相拥着进入至妙至幻的境界。
过了许久,俩人才缓过神,白净要下床擦洗身子,齐承铭却抱着她不肯让她下床,他的那部分仍旧还在她的体内没有抽】出,暧昧的贴着老婆的耳根道:“再帮我暖一会,否则小兄弟出来会冷。”
“色胚!”白净被抱的紧,心头暖暖的,并不挣扎,“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体力还是这么好?吃伟、哥了吧?”
齐承铭志得意满的动了动身子,“没有一技傍身,怎么能有信心绑住老婆大人啊!”
“我就怕你体力太好,是我年老色衰拴不住你了。”
齐承铭拉着白净的手缓慢向下,大义凛然道:“老婆,反正这就是你的,若是你觉得用着不好,或者往后不想用的话,随便你怎么处置。我的命都是老婆的,何况是这小小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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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些事经历过一遭,自然就会多长了一个心眼,齐承铭周末休息后回到公司上班。范玉已经早他一步将他办公室内打扫一新,还给他泡好了他爱喝的龙井。文件资料也归档的整齐有序,在他随手可取的地方。
看到齐承铭进来,范玉甜甜一笑,“齐总,您来那!”范玉还是挺拎的清轻重,私下关系好,喊喊大哥大姐没关系,但是职场上也懂得不可造次。
齐承铭刚走两步,俩人擦身而过,范玉突然喊住他,“齐总,你等等。”
齐承铭顿住脚步,范玉仔细的从他身上捻起了一根长头发,扬脸一笑。看到齐承铭正疑惑的看着她,俩人的脸近在咫尺,腾的俏脸一红,宛若个大红苹果,香甜可口。
齐承铭不动神色的回到办公座位上,范玉这才悄声退了出去。齐承铭并没有急着办公,或者召开部门会议什么的,而是坐在办公室内沉思。从什么时候开始范玉开始频繁的出入自己的办公室?范玉只是底下部门总经理的助理,怎么就能帮他来收拾办公桌?是谁默许的?他自己吗?
皱眉沉思了一会,齐承铭按响了公司内部的电话,“小张,让人事部经理到我这里来一下。”
齐承铭下班回家还未进小区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孩候在他家门口正可怜兮兮的看着来往的车辆。
齐承铭停了车,探头出了车窗,“范玉,你怎么来了?”
范玉眼圈红红的,期期艾艾,“齐大哥。”
齐承铭看了眼范玉的状态,带回家肯定不适合,在小区门口更是不方便,所以喊了声,让她上车,车子打了个弯,就驶向了别处。
俩人随便找了个茶座,中途齐承铭给白净去了个电话,直言范玉找他有事谈,若是赶不及回家吃饭,让他们母子先吃。
范玉诧异于齐承铭的直白,她其实多么希望齐承铭能对白净撒谎,这样至少说明她和齐承铭在一起,就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是不满意我给你调动的工作?”齐承铭恢复了办公时,脸上冷峻的表情。
范玉对于这样的齐承铭有点儿着慌,默默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听说n市是你的老家,你父母亲朋都在哪里,而且部门经理是升值,又不是降职,薪资也比现在高的多,你有何不满意的?”
齐承铭的话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他曾经的种种笑脸温柔都只是自己的幻觉。范玉心里有点慌,急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不是哪样?”
“齐大哥,”范玉惊慌的又想去拉齐承铭放在桌面上的手,却被齐承铭动作明显的避开了。
“公司的任命通知已经下达了,没什么商量余地。你自己选择去任职还是辞职。”齐承铭说话间就准备起身。
“齐承铭!”范玉几乎是拼尽全力才用勇气叫出她暗地里早就反复练习了千万遍的名字。
齐承铭被她这一喊,倒是一怔。
“我爱你,我爱了你很多年了,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齐大哥,我已经爱了你六年了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齐承铭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范玉你还年轻,别任性。”
“不!我不是任性,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分的,我愿意做小,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小女人,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只有能每天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就够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白净姐我很敬重她,骁骁和仔仔我也是那么的喜欢,我不可能也不忍心去伤害他们。我只求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在你的身边有一席之地就够了,不要赶我走。”范玉情绪很激动,说着便神泪俱下。
齐承铭却是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表情没有感动只有不耐烦和厌倦,“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我不爱你,你这样只会给我造成困扰!你还年轻,我当年给你机会,肯花钱栽培你,不是让你学得满身本事后来破坏我的家庭。你的爱在你的认知里是委曲求全、伟大的奉献,在我看来却是农夫与蛇,你要再做那条毒蛇,可我却没兴致继续当农夫了。”言罢,起身走人,不留一丝情面。临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又顿住了脚,“谁年轻的时候都会因为冲动犯错,想想你的父母,和所有爱你的人,别因为一时的头脑发昏蒙蔽了理智,不值得!”
齐承铭走出茶座后,清了清喉咙,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并没见他按手机键盘,而是腆着一张脸,讨好道:“老婆,我这次表现不错吧!”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齐承铭更加眉飞色舞,“哪儿敢呀我,我还没活够呢,我发誓我对老婆忠心不二,天地可鉴……那今晚……啊……我严重警告你,不要再污蔑我,我从来不吃伟、哥那没前途的东西!”
(郑重声明:49、50章是防盗章节,请诸位在今晚八点之前不要购买,晚上八点后换上正章,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声明:49、50章是防盗章节,请诸位在今晚八点之前不要购买,晚上八点后换上正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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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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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贾真真番外
(同志们,首先我先道歉,你们没有打开的方式不对,而是我的问题。我解释一下,这篇文在榜单上,我给忘记了,这段时间虽然时间充裕,但都是日更存稿和写新文去了,这周总共写了五万多字,可这篇一时没灵感就没写,然后就忘记在榜单上了。实际上这篇早就完结了,但是编辑说字数不够所以就又要再断断续续补充三四万字,作者表示真的很痛苦啊,但是也不能乱七八糟的写,毕竟要为花钱的读者负责。作者在这里保证,明天我会花一天时间将所剩章节补齐,然后完结,字数绝对不会比这章字数少,抱歉抱歉了,双手合十道歉。希望诸位不要生气。一下内容是我新文的还未发的存稿内容,大家若是看的莫名其妙,请直接点击专栏,看新文,不要生气啊,我晚上八点之前一定补上。)
当兵的没有几个是孬种,季城不是孬种,也可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汉子。当兵的,谈场恋爱不容易,尤其还是处了五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说不难过,那是装的,季城不喜欢装逼,因为不是拍偶像剧没必要。送李娜到家后,也没多停留半秒,连夜又赶了回来。到连队里找了几个比较能喝的战友,“兄弟,今儿个心里不痛快,喝两杯去?”
兄弟有难,尚且要两肋插刀,何况是对吹几瓶老白干?走起!喝的胃出血,也要奉陪到底啊!
于是一行几个人,在食堂餐厅里要了一处包厢,啤的白的要了好几箱,几瓶酒下肚,先前闷闷的气氛也闹腾了起来,有人一拍季城的肩膀,壮志凌云道:“大哥,大丈夫何患无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季城没吭声,拿着一杯老白干,对碰了一下,一饮到底。
许昌恒酒量不行,四瓶啤酒下肚,就已经天旋地转了,舌头打结道:“就没见过那么龟毛的女人,对她好还成错的了,明明她自己是陈世美,还想扮成秦香莲。我许昌恒最是看不惯这样的女人!说了你们都不信,打我第一眼看到那李娜,我就知道她对我们家城子不好……”
许昌恒还在滔滔不绝,季城已经变了脸色,有人连忙按住许昌恒,嚷嚷着要将他送回家,许昌恒还不乐意,“我没醉,没醉!”
没醉也得送回家啊,这家伙每次只要一喝醉,说话就满嘴跑回车,不管前不顾后的。
许昌恒被人架回去的时候,还双手扒着门帮喊着:“城子,你会有更好的女人来爱你的!相信哥哥!哥从来说话不骗人……”老远还能听到他在喊,“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剩下的战友,继续对干!
不过让史大队生气的是,这一夜的马尿灌下去,除了季城第二日仍旧精神变态的旺盛的继续带兵训练,其他队的人几乎全被撂趴下了。有一个更夸张,还酒精中毒了,连夜送的部队卫生院。
史大队呸了一声,“不能喝就别喝,癞蛤蟆垫什么床腿!”
那躺在病床上的哥们,还居然挣扎着挥了挥胳膊,“为了兄弟,值了!”
像季城这样的男人,待你好是真的掏心窝子的待你好,但一旦决心将你放下也是绝对不会再回头了。对于他来说有责任心和有担当是一回事,但是犹豫不决、反复无常又是另一回事了。
季城连喝了几天的酒,一个大队的能喝的酒鬼几乎都被他给撂倒了,后来还是罗淑华看不下去了,生怕这个大兄弟因为失恋饮酒过度烧坏了脑子,后来嚷嚷着,再喝嫂子陪你喝,季城当然不敢把嫂子灌醉,也就没再喝酒了。只是天天晚上等战士们吃完饭后就从厨房扛了个大铁锅负重越野。
食堂师傅拿着个大铁勺,急急追了几步,“嗨,嗨,我这锅的锅巴都还没铲下来呀!”
史大队看了眼那爬的比兔子还快的乌龟,拍了拍师傅宽厚的肩膀,“随他去吧,一晚几十公里,半路上当然需要补充能量。锅巴能充饥,免得他脱力回不来了。”
金政委嘀咕道:“这,还有完没完了啊!抗完大锅,他又想干啥?”
史大队敲了敲金政委的后背,“看到了吧,这都是你害的。你那边到底可有合适的啊?不然我的部下可就被你害死了啊。”
金政委终于明白那句季城有事不是自杀想不开什么的,而是自己把自己累死。
季城抗完大锅的第三天,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回到单身宿舍将以前李娜留给他的那些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当然,他并没有撕信件撕照片,毁坏礼物这样幼稚的行为,而只是将它们妥帖的都装进了纸盒里,放在衣柜里层看不见的位置。还有上次李娜和他一起在后山抓的鱼,也都被他给放生了。
至此,这段恋情,在季城心里才算是真的告一段落了,只是他的心门也同时被关闭了,从今后他都不想再过问感情的事了,因为他被伤到了,虽然他打死不承认。
季城和李娜分手的第八天,x军区文工团内爆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丑闻,说它大是因为团里一唱民歌的女演员和一个商人在外面开房的照片被八卦的媒体记者给拍到了,说它小是因为这事很快被有权势的人给压下去了。但是这事在部队内部还是悄悄的传了出来。
史大队在听完老婆绘声绘色的描述后,嘴巴张了半天没合拢,结巴道:“李娜……和罗海?你确定你没弄错?”
罗淑华瞪了丈夫一眼,一拍大腿道:“千真万确!这事儿可都传开了,也就是你们这帮深山老林里的野猴子不知道。”罗淑华堪称嫂子军团八卦人物中的精英,精英中的领袖,即使史大队觉着这事听着非常的不可思议,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季城了。”
“为什么?”罗淑华不解。
“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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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和李娜分手的第十六天,特种大队来了一位让所有人都好奇的想一探究竟的人物。说她是个人物吧,连白小白自己都觉得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有些夸张了。她可不是什么人物,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现年二十二岁,大学刚刚毕业,有着大眼睛白皮肤,长的很水灵漂亮的女人而已。
据说这个女人是来相亲的,是千山万水,毛遂自荐,自己跑来相亲的。
罗淑华看着这个长相秀气可人的小姑娘,越看越想掐她一把,这水嫩嫩的皮肤,不知道一掐是不是就能掐出水来。
姑娘是转了好多次车,才被去大军区有事的史大队给亲自开车载回来的。据说这姑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对一个军人一见钟情了,后来还亲自画了他的像,一个个军区找到x大军区的,但是鉴于她要找的那个人从事比较严谨机密的工作,所以大军区的人还留下她对她审查了一番。在确定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政治背景后,才联系了y特种大队,之后史大队到那边去的时候,就顺道将他带了回来。
小姑娘只凭一眼千里寻找意中人,在很多军人眼中,这姑娘八成都是有点疯魔了。但是凡是见过那姑娘的人,又转过身暗恨她寻的那个人怎么不是自己!
史大队一路上和白小白聊的很开心,小姑娘虽然是孤儿院长大的,但是自强不息,对人生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又乐观,这点史大队非常的欣赏。
只是他不明白这小姑娘怎么就凭借着一眼看上季城了呢?白小白反问他,“大队长,你相信一眼定终身吗?我信!”
凡是男人都会喜欢又白又嫩说话又风趣的小姑娘的,尤其还是像史大队这样保护欲强烈的老男人,对长相可爱,性格又可爱的小姑娘更是无法抗拒。心里连连叹着,难怪许昌恒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季城没被那李娜整死,这幸福可不就紧赶慢赶的来了。
只是他有点摸不准,以季城现在的心情,他会接受这小姑娘的满腔热情吗?看小姑娘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就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些追星粉丝一样,只有片刻的热情,亦或是胸腔里装的是颗玻璃心。
这段时间史大队可没少招呼老战友帮季城打点着介绍女朋友啊,可不,一个个都被季城气歪了鼻子,还有一个居然被他给吓哭了,因为小姑娘来相亲的时候,季城正和队里的一帮精力旺盛的小子摔跤,结果一个拳头没把握住力道,将那小子给打的嘴巴鼻子出了血。那被打的小子还没怎么着,那相亲的姑娘却直挺挺的晕了过去。为啥?晕血呗!
史大队复又看了眼白小白,那晕血的姑娘也是和她一样的小身板啊!
接待室里挤了满满一屋子的嫂子们,大家可都是来看新鲜,看热闹的。她们可好些年没见着这么嫩的小姑娘了啊,而且经罗淑华那绘声绘色的描述,都暗暗佩服这姑娘可真是个传奇啊!这么一个嫩兮兮的小姑娘,转念又想到季城那魁梧的架势,不免又觉得有点心疼,若是季城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办?赶紧想想自己可有什么单身的兄弟亲戚可以介绍的。
白小白被一帮嫂子们围在中间问东问西,甜甜的笑,清脆的答,偶尔回到不上来就笑的更憨,可把嫂子们喜欢死了。
“西瓜,西瓜,”门外有大兵抱着一个大西瓜蹿了进来,进屋的时候使劲瞄着白小白看了好几眼。能不多看几眼吗?他们一伙人听着史大队的警卫员小夏在那吹嘘了半天见到小仙女了,亏的他机灵,想起来进屋送西瓜,否则那些老嫂子们可不准他们进屋乱窜。
白小白对着那大兵甜甜一笑,那大兵就看傻了,哎呦喂,这一笑简直比吃了蜜还甜啊!
“臭小子!犯什么傻啊!”罗淑华猛拍了那大兵一巴掌。
白小白又是咯咯一笑,大兵跟着后面憨憨的笑。
不一会,门又被撞开了,“西瓜,西瓜!”又一个大兵抱着一个大西瓜走了进来。
再过一会,门同样被撞开了,“西瓜,西瓜!”同样是大兵抱着一个西瓜。
这会儿,罗淑华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笑骂道:“你们这是合计好的是吧?”
最后进来的大兵笑道:“哪儿呀,嫂子呀,我们哪儿敢呀!这不是怕嫂子们多,西瓜不够吃吗。”
正说着又一个大兵抱着一个西瓜闯了进来,“吃西瓜!”
众人哄堂大笑,那大兵被笑的有点不好意思,火气冲冲的对着前三个道:“我就说一起进来,你们非让我垫底,看,我果然被嫂子们笑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笑的更大声了。
“唐云,把们给我锁了,别再让那帮没见识的混小子们丢了咱们的人,”罗淑华笑着吩咐完,又招呼那几个大兵赶紧将瓜给切了,滚出去。这才看向白小白,“当兵的皮糙肉厚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好奇心强了点,你别介意啊。”
白小白摇了摇头,“反正我往后也是要住这儿的,迟早一见,现在见见也无妨。”
嫂子们听她这话说的笃定又暧昧,都笑了起来,有的还嚷嚷着,“小白,就冲着你这句话,嫂子就当你是咱们军嫂阵营的人了,往后那季城敢欺负你,看嫂子们怎么收拾他!”
“那季城要是不识好歹,咱可不能亏待了小白姑娘,我家还有个堂弟还没对象,在三一五师,步兵装甲连的,虽然现在只是个连长,可是很有前途啊,嫂子给你介绍认识啊。”
白小白还没说话,罗淑华就不乐意了,指着那说话的嫂子喊道:“屠丽娟,有你这样的吗?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挖我兄弟的墙角,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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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是被许昌恒、白翔飞和徐刚三人合力给架过来的,当时他正在重武器维修房内,给那些大家伙检修,之前就有史大队的警卫员和其他几个战士来过几趟,跟他报告说史大队有请。他随口问了什么事,那几个战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说是有个长的可俊可俊的姑娘自个儿跑来和他相亲。
季城心生厌烦,将重武器操作的哐当作响,丢了句,“不见!”
那几个战士没磨片刻,就被季城操作着近六米长的炮筒子对准他们给吓的跑了,谁都知道季队最近心情不好,可别真因为失恋导致精神不正常了啊。
后来史大队动了怒,命令许昌恒、徐刚就是用捆的铐的,揍晕了也要给带过去。人家姑娘来的千里迢迢,能由着你使牛脾气?揍趴下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季城被这三人制住了胳膊,可也没想过真的动粗,他们都是为他好,他心理清楚。犯不着因为个女人闹的兄弟们心生不痛快。见了面跟那女的说明白就是了,他还真不相信这世上居然有女人会真的看上他,并且千里迢迢的来寻他。这不笑话嘛!肯定又是史大队或者金政委给他张罗的对象,故意编的故事,好让他于心不忍。
唉……等这次见完了,他真的该找史大队好好聊聊了,他季城真的没有那么脆弱,队里需要女朋友谈婚论嫁的兄弟很多,可别让领导都将力使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没见到最近有兄弟见到他,都红了眼吗?那是嫉妒的啊!
几人到了接待处门口,三人已经一身臭汗了,白翔飞突然提议,“要不要将咱队长剥了洗一洗啊?”
“去!滚走你个猴崽子!”季城踹了他一脚。以前他是因为重视李娜,现在这些都无所谓那,还洗什么洗!
“不洗了,咱讲究原汁原味,自然美,咱不兴装腔作势的那一套。”许昌恒放开了季城。
接待处门口窗户边鬼鬼祟祟的围了好些个五大三粗的大兵。
季城正了正军帽,迷彩军装上还有刚才在仓库内蹭的油污,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是要换一身装备的,但是现在,无所谓了。
白翔飞已经上前打门了,“嫂子们哎,新郎官来了。”
季城抬头又瞪了白翔飞一眼,这小子跟了自己两年半了,平时就喜欢油腔滑调的,没有徐刚半分稳重,据说上次那个采野花表白也是这小子的馊主意。
房门被哐当一声拉开,嫂子们的笑声也同时传了出来。
季城被身后的许昌恒一推,闷头疾走了几步,才停下。
罗淑华故意逗趣,“不急,不急,媳妇儿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白小白今日上身穿了件嫩黄色无袖薄长衫,腰身系了条细细的白色的皮腰带,衫子下摆呈不规则形状,□是一件修身的白色中裤,没有穿袜子,细高跟的白色皮凉鞋。看上去既非常的惹眼,又让人感觉很清亮舒服。尤其是女孩长的好,大眼睛,白皮肤,头发盘了个花样盘在脑后,既不累赘,又显得很女孩的脸很精致。
白翔飞猛咽了口吐沫,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色,而是看漂亮女孩看的发了呆,竟忘了吐纳分泌了。
而此时季城也是在看着她,那表情倒是精彩纷呈了,既震惊万分,又不可思议。
白小白婷婷袅袅的站起身,嘴角一笑,显出一个酒窝,“我可找到你了。”
季城狠掐了一把自己,才终于相信这不是做梦,出乎众人意料的,季城居然大着嗓门对姑娘呵斥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你想干嘛?”
乖乖,这一喊,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众人虽都怀疑季城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没想到他居然敢对姑娘发火。
白小白也不恼,嘿嘿一笑,大眼睛看着他,也不回避,字字清晰,“我想嫁给你,和你结婚。”
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当着一屋子男人女人的面,女孩毫不退缩的表现几乎震惊了所有的人。
有人叹,女孩好魄力!好勇气!
有人恨,拍死那只季城!叫他不懂得惜福!
季城因为早先就已经领教到白小白的不着调,而是语气冲冲道:“胡闹!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看我的行李都带来了,我不走了,我要和你结婚。”白小白一指接待室桌子底下的几只巨大无比的箱子,信誓旦旦道。
季城放佛在看一个疯子一般的看着她,他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眼前这么多人,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脸上僵了僵,“你跟我出来,咱们单独谈谈。”说完先转身出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想起了失望的叹息,看戏的嫂子们正看的起劲呢!这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啊!有嫂子起哄,“走什么走啊?就在这儿,嫂子们做个见证将事给定下来不就好了。”
也有喊,“季城,这么个好姑娘,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罗淑华直接抓住了白小白的手,言辞灼灼道:“那臭小子要说了什么混账话,你就当他放屁,甭管他,嫂子可先认下你这个弟媳妇了啊。”
白小白灿烂一笑,“那是我老公,跑不掉的。”
季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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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绕了许久才在一处绿草成茵的大树底下站定,看着白小白慢慢的走了过来,那较弱的身子暴晒在太阳底下有点儿不忍,从前他根本舍不得李娜没打伞就跟着他在日头底下走这么远的路,尤其李娜还不是非常的白,特别讨厌被晒黑。
白小白走到树荫底下的时候,脸上被晒的泛着红晕,看上去很好看。
“你……”季城才刚说了一个字,白小白突然愉悦的扑到他的怀里,“老公,我好想你。”
季城震惊过度,本能的一把推开了她,白小白脚蹬细高跟,俩人身处的地方又是坑坑洼洼的草地,白小白被这么一推,毫无意外的跌坐在了地上。
“啊……”远远的爆发出一声惊叹。
季城循声看过去,原来他俩所处的位置,虽然比较远,不会被偷听,但是有八卦的战士还有嫂子跑到了驻地的高层建筑物上面,遥遥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季城沉了脸,怒瞪了那个方向一眼,虽然他也知道,也许他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无奈的牵起小白的胳膊,拉她起了身,“走!”向树林深处又走进了一点。女孩的胳膊很光滑,肌肤也很细腻,这样的触碰,让那晚久以被他刻意尘封在脑海的记忆又噌的一声鲜活了起来。
季城不知道女孩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此时的心情显得尤其的乱。
“行了,他们已经看不见了。”白小白顿住了脚,再往里走下去,她不确定自己的脚会不会被折断,尤其她还被人捏着胳膊拖拽着走,这个男人……果然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季城警戒的看着她,“说吧,你的真实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小白复又说了一遍,“嫁给你,和你生娃过日子。”
季城是不相信一见钟情,或者简单点说,他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足以吸引一个女孩子,尤其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跑到这老山窝里,就是为了要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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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钱玉兰番外
(同志们,首先我先道歉,你们没有打开的方式不对,而是我的问题。我解释一下,这篇文在榜单上,我给忘记了,这段时间虽然时间充裕,但都是日更存稿和写新文去了,这周总共写了五万多字,可这篇一时没灵感就没写,然后就忘记在榜单上了。实际上这篇早就完结了,但是编辑说字数不够所以就又要再断断续续补充三四万字,作者表示真的很痛苦啊,但是也不能乱七八糟的写,毕竟要为花钱的读者负责。作者在这里保证,明天我会花一天时间将所剩章节补齐,然后完结,字数绝对不会比这章字数少,抱歉抱歉了,双手合十道歉。希望诸位不要生气。一下内容是我新文的还未发的存稿内容,大家若是看的莫名其妙,请直接点击专栏,看新文,不要生气啊,我晚上八点之前一定补上。)
季城警戒的看着她,“说吧,你的真实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小白复又说了一遍,“嫁给你,和你生娃过日子。”
季城是不相信一见钟情,或者简单点说,他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足以吸引一个女孩子,尤其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跑到这老山窝里,就是为了要嫁他。
季城有点暴躁的捶了一□后的树,那颗足有大腿粗的杨树被他捶的晃荡了好几下,“那次的事对于我来说完全是个意外,而对于你来说完全就是你设计好的,我不会为你的圈套而负责任的。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
白小白走到那颗树前,缓缓的拉下他的手臂,季城不知她想做什么,皱着眉,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掌没有反应。说实话,自己粗糙的手被女孩柔软的手握着感觉真的很好。
白小白靠近几步,轻声说:“我不需要你负责,但是有个人你是必须得负责,否则我怕你往后会愧疚。”
季城正在疑惑,白小白却缓缓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你的孩子。我是为他来找你的。”
季城如被闪电击中一般,所有表情都在那一瞬间定格了。
白小白再接再厉,扑进了季城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轻轻柔柔道:“你知道我找你有多不容易吗?你怎么忍心不要我和孩子。”
季城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扶住白小白的肩,将她拉离自己,不过这次可掌握好了力道,让她站稳了,自己才松的手。
季城绕着这块空地转了几个圈,摘了帽子,双手在头发上扯啊扯了几下,又开始全身上下的找烟,找到了烟,又开始翻遍口袋找打火机,好容易点好了烟,猛吸了几口,又差点被自己给呛到。他承认自己这过去的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就没有哪一天像此刻这样紧张过,这样乱过。
季城好容易平复了心情,盯着白小白看了会,笑了,“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孕妇有你这么瘦的?你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就是在跟我撒谎,开玩笑。”
“老公……”
季城被白小白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结巴道:“你严肃点,我们现在正在探讨很严肃的问题。”
“噢,”白小白尽量将自己整的严肃点,“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样都是为了你吗?我若是一来就一副孕态,别人若是猜到我们俩有婚前性、行为,对我倒无所谓,可是对于你来说就是生活作风的问题了。我是为了你好。不过你要和我结婚也要抓紧了,因为……”白小白用更严肃的表情说道:“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再拖可就要显肚子了。”言罢,莞尔一笑。
季城愣愣的被燃尽的烟烫了手指,抖了抖手,仍是不相信道:“你怎么就确定这孩子就是我的?”
其实这话季城本不想说的这么难听,一直他都是很尊重女性,只是现在被逼急了,而且从白小白上次轻易的就和他上床,还下、药这些事可以看出,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若是良家妇女能干这事,那他的世界观人生观真的要被刷新了,或者说这姑娘压根就是个外星人,和他不是同一个脑回路。
“的确不是你的。”白小白幽幽道。
季城呼了一口气,但同时又腾腾升起一股火气,他居然又被她给耍了。
“是我们俩的,你一个人生不出来,我也一样。”
季城那刚刚升起的火气,又如泄了气的皮球,焉在当场。
白小白拾起一根树枝,像个孩子似的,随意拿在手里悠着,“我不逼你,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愿意娶我,我就嫁。若是你不愿意,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喊别人爸爸,我反正也无所谓。”
这话说的,让季城心里又沉重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而且眼前的女子来路不明,做法太匪夷所思,军人的警觉让他不能在紧张慌乱的情形之下,随意做任何口头上的承诺。更何况,一、他还没弄清这女孩到底有没有怀孕,二、他更不敢确定这孩子就是他的。虽然头上一直带着绿色的军帽,可是并不代表他想当便宜老爸啊!
季城心里乱,丢了句,“随你便!”掉头就走了。
“嗨,”白小白看着他走了十几步突然喊住他。
季城顿住了脚步,可并未回身。
“季城,我叫白小白,在你之前我没有任何男人,没有交过男朋友,更没有任何的生活不检点的行为。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别问我为什么,看上就看上了,我想和你生活,想和你生孩子,目的很简单,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复杂。”白小白说完,无害的一笑。
季城脚步凌乱甚至是慌张的下了那块坡地,他现在需要冷静,需要非常非常的冷静。他要思考,思考这件事可有什么阴谋或者玄机,思考这事到底该如何妥当的解决掉。
后面还没写好,后面是乱码,大家不要生气,今晚我一定补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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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作者在正文之余,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话要说,这些话夹杂在文中,破坏文章的整体协调感,也给人一种做事不认真的态度,另外也使系统无法准确地计算你文章的真正字数。为了解决这种情况,本次改版特意增加了题外话功能。您可以在上面的输入框里贴了文之后,把您要说的话,写在下面的框内,并选择它将出现在正文的上方还是下方,这样,您有多少话,都可以尽情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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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这寂寂的深山老林里洒落下清冷的余晖,不远处几声蛙叫,正是盛夏光景,山里的风大,所以并不显热。
季城坐在一处芳草萋萋的高地,眼睛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昌恒穿着迷彩衫突然从他身后蹿了上来,装腔作势的吓唬人。季城一早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所以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他张牙舞爪的模样,并未吭声。许昌恒很挫败,“你这人真的太让人扫兴了。”
季城没搭腔,有一个人也经常这么说他。季城转头看向许昌恒,语气认真,“我这人是不是挺没劲的?”
许昌恒给他递了根烟,点上火,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当兵的都这样,不用太在意李娜开玩笑的话。”
季城继续保持沉默。
许昌恒得了史大队的指示,今儿个是有任务来的,所以又主动开腔道:“最近看你小子状态不对啊,怎么回事啊?和李娜吵架了?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们通电话了。”
季城动了动眉头,的确是有段时间没和李娜通电话了,上次去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和李娜就因为转业的事闹的有点不愉快,李娜希望他去地方上发展,走仕途。但是他很清楚那些并不适合自己。况且自己在特种大队待的挺舒适惬意,人与人相处也简单,他舍不得这里,更舍不得这帮战友。
李娜那会儿和他吵的很凶,声称若是他不听自己的就和他分手。季城心里苦笑,他并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李娜和童参谋的儿子童海这半年来一直走的很近,各种流言蜚语也不胫而走。他也曾假装不在意的了解过童海的情况,听说童海没有遵照家里面的意思和他哥哥一样从军,而是直接下海经商了,据说这几年混的风生水起,只是童海这人对兄弟是很仗义,对女人却是更换频繁如换衣裳。
有些事季城不想挑明并不是说明他不在乎,而是他太在乎了,反而显得犹豫和彷徨。他看的出童海并不是真心对待李娜,所以他不甘心也不放心放手,若是自己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没有很好的归宿,他的心里也会不好受。一直以来,在他的心里李娜仍旧是那个怯怯的躲在他身后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单纯的小女孩会被居心叵测的坏人诱拐,但是小女孩本身是无辜的。
以往吵架闹别扭通常都是季城先认输服软,打电话,写信,托战友买东西哄人,样样花招使尽。但是这次李娜说的很决绝,不转业就分手。季城入伍参军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份热血青年的冲动,还有对父辈的缅怀,以及对祖国沉重的责任。若为男女之情,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和责任,他自问他做不到。
李娜很生气,跺着脚,“国家不会因为缺了你一个小当兵的就支撑不起来!”
季城回她,“但国家就是被我这样一个个小当兵的共同撑起来的。”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季城反驳了她的话,李娜很生气,拿起随身的背包朝他身上猛砸了几下,就转身跑了。季城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很远,直到看着她安全的上了车,才顿住了脚步。
“又走神了,”许昌恒用胳膊肘拐了拐他。
季城干涩的一笑,“兄弟,我这次可能真的要失恋了。”
许昌恒怔了怔,这些年季城和李娜分分合合,他也是见证者,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因为那个女人整日的烦恼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掐了手中的烟,“分了也好!兄弟别难过,你适合更好的。她要是心里有你早就和你结婚了,怎么可能一直拖着,我看她就是拿你当备胎。”对于李娜,许昌恒一直颇有微词,只是鉴于一直是兄弟名义上的女朋友也不好多说什么,此时见季城这般说,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季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别这么说她,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况且她也在我身上耽误了这么多年的青春。”
许昌恒平时就比较话唠,听兄弟这么一说,反驳道:“你哪儿是在耽误她啊,明明是她在耽误你!要不是因为她挂着你女朋友的名号,那军区医院的那帮小护士,还是部队文工团的那些小姑娘,还不上杆子跟你谈恋爱啊。你,”许昌恒拍着季城的胸,“未到三十,中校军衔,特种大队中队长,年轻有为!长的又一表人才!学历又高!还怕没老婆吗?”
季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军嫂哪儿有那么好当的,跟你恋爱的时候,对你着迷,迷那身制服,等结了婚,三天两头见不到面,老人孩子都交给她的时候,恐怕没有几个女人能真的撑下来。”
说到这里许昌恒不吭声了,他家那口子这几天也是因为他工作忙照顾不到她和孩子,挑了一堆琐碎的事和他吵吵。军人的女人难,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补偿不了女人,所以也只有在女人心里不痛快的时候,随着他们吵吵自己,只要她们心里痛快舒坦了,他们才会好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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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季城正在领着自己的兵负重越野,诸位大兵回来的路上,汗流浃背,但个个又气焰足的很,嗷嗷叫着唱着军歌。
史大队的警卫员小夏远远的满脸堆着暧昧的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连连招手,“首长!好消息!好消息!”
季城戴着宽边的迷彩帽子,脸上画了几道墨绿色的油彩,看到小夏脸上的笑与那一身军装极不相符,大声喝道:“立正,稍息!”
小夏急急刹住了脚,因为惯性,差点栽倒,脚底也带出了浮起的灰尘。引得跟随在季城身后的大兵们一阵哄笑。
小夏颇不好意思,行了个军礼,带着点报复的得意,响亮的说道:“报告首长,嫂子来看您了!史大队长命令你五分钟之内务必赶到大队接待处。”
季城一愣,心里却已经是红旗招展,礼炮嘭嘭了,故意端了端架子,还未开口,副队徐刚已经迈出一步行了个军礼,响亮道:“队长,这里交给我,巩固后防要紧。”
季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大手拍了拍小夏的肩,拎住他的肩推到徐刚的跟前,小夏被推的一个踉跄,“这个兵连基本的立正都站不稳,看来平时太缺乏锻炼了,徐刚,交给你了。”
士兵们又是哄堂大笑,小夏哭丧了脸,他明明是来讨好这位首长的啊。
看着季队的身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广袤的天际之下,一群原本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大兵哄的一下全都围着徐刚一股脑的围在了一起。
徐刚声如洪钟,“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按照原计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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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以导弹般的速度奔赴到部队接待处的时候,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拐了个弯儿,又奔到了集体宿舍的洗浴间。李娜不喜欢他身上的汗味儿,说是难闻,她受不了,季城自然不想她难得来一趟第一眼见到自己就嫌弃自己。不过他心中也有疑惑,除了刚确定恋爱关系的头俩年,李娜主动来找过他,但是近几年一直都是季城趁着部队开会,休假,等各种机会抽空主动找她,李娜能主动来找他,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尤其他俩还刚刚闹过别扭。
那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李娜主动和他和好,接受了他要一直待在部队的事实呢?想到这里,季城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洗了个战斗澡,甩了甩头上的水,对着镜子又整理好仪容,这才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挨近了接待处。李娜不喜欢当兵的猴急的模样,说是没有绅士风度。即使季城心里已经急的跟着了火似的,他也得慢点,免得刚洗了澡,身上又出汗。
接待处里,史大队的爱人罗淑华正在热情满满的和李娜拉家常,旁边陪聊的还有金政委的爱人王梅。当兵的能谈个女朋友不容易,她们这俩位大嫂,为了帮助丈夫稳固军心,自然是每回只要部队里来了家属探亲,尤其是还未正名的女朋友,女性朋友。当然都是义不容辞的主动跟战士们的亲眷拉关系套近乎,这啊,能帮助战士们将后防稳固了,战士们才能更好的为国尽忠,上阵杀敌啊。
李娜其人,长的高挑,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皮肤不是特别的白,但是会化妆,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说李娜长的美。废话,部队文工团的,能长的丑吗?
虽说李娜和季城谈了五年,但是罗淑华都拿季城当自亲己兄弟看待了,但是对于李娜,她还真不是很熟悉,每回季城回去探亲,或是她看到季城在打电话,主动搭讪几句,热情的招呼李娜有空过来玩几天的时候,李娜都是反应淡淡,客套而疏离。
罗淑华也不在意,毕竟这结婚过日子,是男人和女人,只要季城喜欢,那就得了。他们这些军嫂能处的来就处,实在处不来也没关系,只要他们小夫妻能和和美美,那这日子啊,也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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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