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遭遇求婚 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冬日街头寒冷异常，我伸手扯紧大衣，迎风而走。i^心底难以抑制的冰冷就像刀般，狠狠吞噬着内心。 街边的霓虹灯闪耀着，眼睛难以名状得酸涩。 忽然就忘了，自己是怎样泪眼婆娑的冲出那个充斥林辰味道的病房。林辰，这些年来一直缠绕心头的名字，即使知道痛也无法丢弃。 甘心情愿，时时守在他的病床边的我，听到最多的莫过于“谢谢”这个词汇。都那么久了，他永远对我是如此的生疏。 好友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相告，喜欢就告诉他，你不说，他又怎么会知晓？ 只是我天真的认为，我的默默关心和照顾，他总会知晓，总会回头眷顾。现在才幡然醒悟，我终是太过执着。 路灯滑出圈圈红晕，地面是我缩小版的影子。慢慢低下头，想端详它模样，却发现有淡淡黑影在我的身边环绕。 黑影的主人挡住了我的去路，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他在我的身边站定，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有压迫式般沉重的呼吸，一轮轮拂过我的发梢和额头。 “顾瑾析。”我呢喃了一声，昂起了头。朦胧的夜色间，似乎能感觉到指尖的淡淡星光。有这么一瞬间，心里的委屈拥挤而上，眼泪便要夺眶而出。 “穿那么少，不冷？”顾瑾析本来很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团，英俊的脸上露出浓重担忧。　他的字音着的很重，眼睛紧盯着我，然后褪去了身上那件黑色大衣，把它重重的裹住我僵硬的身子。 “冷。i^”有气无力得呢喃了一声，本想低声解释点什么，始终还是作罢。 听到我的回答，顾瑾析苦笑了一声，严肃的表情慢慢开始松动。 白皙修长的手指柔柔划过我的发丝，缓缓搭上我肩膀，琥珀色的瞳孔装载的是满满的温柔。 这般温柔又小心翼翼，让我就这样忘了挣扎。 是太累了吗？累到连意识都莫名失踪，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就这样靠过去，如飞蛾扑火般，如在池中将要淹没的浮萍，只想死死拽着这唯一的救命草，不放。 这个夜晚仿佛静谧的可怕，小区沿道来往的人并不多，每户透出的黄光，渲染着温馨的氛围。 跟在我的身后的顾瑾析一直不与我说话，默默陪伴尾随于后。他总是可以给我强大的安全感，却又不显聒噪。 每次难过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身边，如偶像剧里固有的剧情。 我和他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直到走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 公寓是刚买不久的，一次性付的款。自己的积蓄加上父母给的资助，又向朋友借了些，咬了牙咬牙，买了下来。 “没事的话，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搓了搓冰冷的手，卸下他之前套在我身上的外套，捋了捋顺，放在手肘边，递还给他，并开口说道。 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距离我公寓不远的街上，亦没有是否是来找我，找我有何事。此刻我唯一想做的，不过是想好好睡一觉而已。 黑暗中，顾瑾析伸手默默接过，呆了呆，继而温柔的对我说：“没事，你上去吧。记住，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的气息就这样若有若无得飘到我脸上，无力得朝他笑了笑，从包里摸索出钥匙，打开了楼下的紧缩铁门，顿了顿，说：“那就，再见吧。” “央央，等等。”顾瑾析急促的喘息声缠绕于耳，他的语气变得很重。 “嗯？”我收回踏在楼梯的左脚，捏起手心的钥匙，慢慢转回身，再度在他的面前站定，问：“怎么了？” 夜光打在顾瑾析的脸上，他一半脸被树的阴影笼罩在黑暗中，只有眼睛被那一丝的亮光点燃。 他就这样傻傻得看着我，缓缓的吐出了五个字：“涵央，嫁给我。” 月光皎洁的可怕，我脸色苍白的看着顾瑾析的手心在我的面前一点点打开。 手心里，是一只暗红色的盒子，它的下是一颗纯白耀眼的钻戒，精致的心形裸钻缠着戒托，毫无瑕疵，自然价值不菲。 这分明的棱角钻戒，让我瞬间呆滞，只得瞬间楞在那里，如僵硬了已久的雕塑。脑海里不断翻涌的是他多年前在四方亭里，霸道而强势的说着喜欢我的场景。 眼圈温热，只是我该说什么呢？那个叫林辰的男子，挤满了我的内心。我还可以做点什么呢？不过是哗众取宠。 良久之后，我终还是开了口，声音嘶哑，一个一个字的说道：“对、不、起” 呼出一口气，眼泪还是晕染我的眼圈，继而慢慢划过我的脸颊，我哽咽的说出了这句对不起，又道：“对不起，顾瑾析，不是你不够好，只是我不够爱。” 黑暗中，他脸色一下子暗沉，落寞得一点点收回紧绷的手，嘴唇紧咬，渗透出暗红色的血丝。他那深黑色的眸子，更显刺眼。 风凌冽的在耳边呼啸而过，渗透过泪水的脸紧紧绷在一起，生疼。 我转过身，猛地往回走，忍住自己不再去看他。只因不想再看到那样揪心表情，只是任凭心头的苦涩在眼泪中被掩埋。 这几年来，我的伤口一次次的撕裂，而我身后这个男人一次次的帮我缝补。他俨然成了我的避风港。 脑海回想起当初的种种，一幕幕都在眼前飘过，只是这部旧电影终究要落寞了吗？ 如今，我这样直白的拒绝，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硬生生的扯断了与他的丝连。 结婚，这个词语离我太遥远。年少的时候，是有梦见过，梦到到我自己梦幻般套上了绝美的婚纱，挽着轻柔的发丝，牵着身边的男人，幸福的念着我愿意的对白。 可即便的是这样，我也深信，那个男子只会是林辰，我喜欢到骨子里的男人。 顾瑾析，你对我的好，我通通知道，只是很抱歉，我心里有一个人，怎么都抹不去。只是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爱上你，请原谅我的自私。 腿变的生硬，连踏上台阶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哽咽着出不了声，再多的话都是多余，我也想勇敢一次。 ------------ 第二章 走廊初遇 每个女生在韶华的年纪，总会喜欢上一个在你心中接近完美的男人，就算你对他一无所知也无事，一箩筐的憧憬是怎么样打发不了的。%&*"; 有那么一个魂牵梦绕男生，在我心里完美无瑕，他其实并不特别，只是在我眼里，他便是独一无二。 林辰，在那个混有草香的泥泞年岁里，想起来，依然觉得是如此美好。 第一次遇到林辰是在高中教室的走廊外，当时的自己还带着厚厚的近视镜片，做着老师眼里的乖乖学生。 还记得，那时我捧着一大堆刚收齐的作业本，急急的向老师办公室走去。高三，这样两个恐怖的字眼在面前，大家都恨不得把头都埋进书海里，又怎么可以浪费这样的一分一秒。 “小心”还未等我缓过神来，急促而有力的声音刺入我的耳膜。 手一颤，手中的作业本如离弦的箭纷纷扬扬的洒落一地。 有些懊恼这样的声音，侧过身，轻抿了下嘴，只见不远处，走廊一边，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向我走来。 他的笑如艳阳般明亮，穿着的简单白色衬衣，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帅气。 心里的气淡淡消下，我低头，一本本拾起被我散落的作业本。当然，也发现了隔在我面前的是一把横趴的拖把。 幸好有他的提醒，我才可以安然无恙，心里在小庆幸的同时微微的红了脸。 “下次可别这样粗心了喔。”他走近，我听到他刚毅而不失温柔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用他那白皙的手，帮着我一起拾着作业本。 捡罢，他双手自然的把一堆作业本递给我，膝关节微微直起。 他贴着我很近，我赧然，低着头，不知所措，脸颊还是微烫，轻轻的嗯了一声，连谢谢都忘记说。i^ 此时此刻，我能做的也只是用力搂住作业本，任凭鼻腔里充满他纯净的淡香，未混杂一丝汗味。 他的脸，他的眸子在我的脑海里烙下了烙印。我不清楚他是谁，平日里的自己并不是活络的人，所以只能随遇而安。 这样的小插曲不过是茶余饭后和闺蜜的分享的小心事。 只是没有想到，我还有机会再一次见到他。 再次不期而遇是在阳光布满的周末午后，阳光透过透明窗户，暖暖的。 高中的读书馆虽然没有很大，但是周末的时候总是开放的，书也不多，但你想要总还是会有的。 黄色的光线在书桌上满满覆盖，图书馆角落位置，我意外得看到了那个走廊里一面之缘的男生，自然是认出了他，旁人难以拥有的气质和感觉让我的第六感是如此确信。 他一个人坐在靠边的位置，手捧一本书，嘴唇轻抿，似是闲情气质，可是眉宇间似乎还是透露出了哀伤情绪。 环顾四周，好像也什么空余的位置可以落座，只有他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的。 尽量克制住自己想过去的yuwang，却终是失败，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战战兢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开口轻声问：“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男生没有抬头，干净而细长的左手拇指扣着书，手臂枕着窗沿，微微点了点头。 把手里的书搁在他的桌面上，我在对面坐定，椅子的适度抵着我的腰，我故意低头，想看看他看的书是什么。 而当我看到他捧着的书名《莎士比亚》的时候，愣住了，惊讶于他的文艺范，却不失惊喜。 “我喜欢莎士比亚的喜剧。”顾不上唐突，我压低声音对着他说道。 对面的男生，听到了我的话，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我，眸子炯神，仿佛要将我吸进去。我有种眩晕的幸福感，仿佛听到了花开花落的感觉。 “恩？”他轻颔首，鼻尖萦绕出一个嗯字。 我轻了轻喉咙，淡了淡说道：“即使没有什么深远的社会意义与内涵，它所包含的，是纯净的快乐，仿佛是一部戏剧的狂欢，中间也掠过一丝爱情所固有的烦恼，但亦是加以欢乐化、喜剧化的，干净而纯粹。” 莎翁的喜剧都以爱情、友谊、婚姻为主题，主人公多是一些具有人文主义智慧与美德的青年男女。 通过他们争取自由、幸福的斗争，歌颂进步、美好的新人新风，同时也温和地揭露和嘲讽旧事物的衰朽和丑恶。 语文课本中曾多次出现，我很是喜欢，于是便在课下一一拜读过。 他放下了手上的书，倒搁置在桌上，直起后背，回应我道：“其实翁老经典的不是他的悲剧，也不是喜剧，是悲喜剧，就如课本中的罗密欧和朱丽叶，悲喜交加，终成经典。” 他简单而明了的观点，让我在心里暗暗窃喜了很久。 “可是我觉得小小的喜剧很温暖，就如生活，虽然是百味，可是没有喜剧，就没有快乐。”我撇撇嘴，左手揉了揉右手手心冒出的汗。 “too　question.　”他笑着说道，露出一串洁白的牙齿，突兀的冒出了一句英文。 英文很标准，听起来很舒服，如同我听过的教科书光盘里我深恶痛绝的男生的声音 只是显然，他不打算和我继续争辩喜剧和悲剧的问题。 他用英语打断了我们的交流，我自然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只好默默的拿出我的习题集，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 这个拥有阳光的午后，怎么可以过去的那么快。 那时的自己，永远也不会晓得这个午后，这难得的静谧间，与他面对面时候，还能做到这般的平和，是我今后一辈子的奢望。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我们一起躲过雨的屋檐。电影情节里庸俗的镜头，常常是男生与女生相遇在雨季里的屋檐下，然后彼此情愫暗涌。 现实里，便也有这样的巧遇，只是没有那么诗情画意。 天色灰暗，叹了口气，收拾了东西，从图书馆楼梯口下来。直到走到出口处，才发现天黑蒙蒙的一片，暴雨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作罢，只好站在图书馆的玻璃门外的一处挡雨的墙面下，还好秋日的暴雨没有夹杂着阴冷的风，倒还是充斥着写暖意。 百般聊赖的叹息雨怎么还没有停下的时候，眼睑却惊喜的喵见，那个男生竟站我左下边，距离我一公尺的地方。 他的手插在牛仔裤袋里，嘴唇是轻抿着，正神色自若的看着前面飘落的雨丝。 一个男生可以把这黑白夹杂的土式校服穿着的如此好看，确实是很少见的。宽宽厚厚的校服在他身上，如童话里的王子，干净而璀璨。 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注视目光，转过身，咧开嘴，对我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嘴角那一弯弧度，挂在笔挺的鼻骨下，美好而纯粹。 就在这一刻，我的脸微微发烫，已经如苹果般透红，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花痴。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淅淅沥沥的雨终究还是停了下来，男生的气息传来，俊朗的模样，伴着好听的声音，他居然还向我说了声，再见。 不等我回复，他就走下了阶梯。我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看着他的脚印一个个在小水坑中荡起涟漪，心里暖洋洋的。 ------------ 第三章 心里满满的 傍晚十分，火红的夕阳衬着蓝天，稀稀落落的树叶下，铺满了橘红色的一片。i^ 下课铃声响起，我呼了口气，整理了一摞书，搁在一边。打算回寝室休息，再以饱满的精神，进入晚自习。 在老师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被胡老师叫住，他朝着我招了招手，说：“柳涵央，正好，来，过来下。” 我嗯了一声，让身边陪着的女生先回去，然后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走到胡老师的办公桌前，一个熟悉的男生身影赫然坐在那里，真巧。 我从来不信缘分，现在却觉得缘分这东西别一番滋味。 “涵辰，小央，卷子就交代给你们了，涵央，什么不知道的，问小辰酒好。改完后放在我桌子上就可以了。” 胡老师边说着，边抽出一张卷子，放在我面前，又从隔壁中抽出一张凳子，示意我坐在林辰身边。 “嗯，好的。”我坐在胡老师为我挪出的凳子旁边，挨着一旁的男生，我的右臂轻轻触到他的左臂，有一种说不出的萌动。 “那我先去开会了，老师相信你们。”胡老师拿起桌上的会议记录本和笔，边对我们说道，边走出了办公室。 “好的。”我和那个男生同时点了点头，应声说。 待胡老师走远，环顾整个办公室，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与他。 “你好，我叫林辰。”男生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停下正在批改试卷的手，转过头去看他。 他的嘴巴轻轻扬起，笑容如漫画里的王子。被阳光打的很透彻的侧脸，无楞无角。白皙的手拿着红笔，在试卷上画下勾勾和小叉。 他说，他叫林辰，我暗暗在心里揣测。 “我叫柳涵央，不是秧苗的秧，是未央的央。”自己的话音刚落，脸便火辣辣的，还好两边的发丝挡住了通红的脸蛋，才不至于在他面前显得尴尬。%&*"; 林辰顿了顿，含笑着说：“有意思，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我抬升了嘴角，控制住自己的心绪，故做礼貌的回道。 “客气。”他同样用两个字轻柔的说。 我们两只红笔划在纸上的声音，如一曲协奏曲，隐约还夹着我们之前淡淡的呼吸声。他身上很好闻的肥皂香味让我心神荡漾。 不是不好奇为什么林辰也会出现在这里，也会帮着胡老师批改试卷。也是后来，我才知晓，胡老师只教两个班。 巧的是正好是我在的文科班和林辰所在的理科班，而胡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恰是我与林辰。这样的缘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我是何其幸运。 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和他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说，他在楼上理科三班。我说，我在楼下文科二班。 他说，他虽是理科生，但是最喜欢的是英语课。我说，我虽是文科生，但是其实最喜欢的是化学课。 听到这里，林辰惊奇的啊了一声，问我为什么。 我吐了吐舌头，说道：“当然是假的咯，我都两年没有上化学课了，怎么会喜欢。” 林辰咧开嘴，听到我的话，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说：“哈哈，你逗我呢！” 待胡老师回来，我们试卷已经改的差不多了，仔细收完尾，我们两个理齐一摞摞试卷，搁在了办公桌上。 “哟，都改完了，不错。挪，这是教师餐厅的两张饭券，当是犒劳你们的。”胡老师开心的翻了翻我们批改好的试卷，笑着夸奖道。 继而又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餐券分与我和林辰。我想推脱，但看到老师执意要塞给我们，也只好道谢，瞄了一眼林辰，他也同样为难的表情，还是如我一样接过了餐券。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同时走出了老师办公室。 “一起去教师餐厅吃晚饭吗？”我怀揣着餐券，用手抹了抹酸涩的眼睛，问道。 林辰想了想，点了点头，对我说：“好。”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并肩走在一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应该是甜腻腻的。 “林辰，你这是干嘛去呢！唷，旁边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女生，难过哥叫你打篮球都不理。”冲过来的男生重重的捶了林辰的肩膀，啧啧了两声，笑着揶揄他。 听到男生的话，我赧然，想帮林辰解释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只得看着林辰。 林辰则是挑了挑眉毛，毫不在意的说道：“哪能呢，哪里可以为美女而抛弃兄弟你呢。这不是为了老胡的周测试卷麽！” 甜滋滋的味道算是抵达到了内心，美女，这个词汇从他口中说出，让我不免雀跃。至少，我在他心里不算差。 教学楼和食堂的距离并不长，三点一线的日子，重来都是食堂，寝室，还有教室，但即使走过千万遍这条路，从来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相隔如此相近。 走进教师餐厅，我这才发现它和学生餐厅截然不同。踌躇间，林辰已经走到了窗口，递上饭券，点了菜。 显然，我还是很拘谨，学着他的模样递上券，然后对那个不耐烦的食堂阿姨说道：“和他一样吧。” 和林辰面对面坐在冷飕飕又空荡的食堂，他把筷子和勺子递给我。 “谢谢。看你点的菜，我都蛮喜欢的，就和你一样了。”我接过勺子和筷子，和他轻轻解释道。 “没事的。”林辰不以为意得笑笑，接着用筷子夹起了一口酱爆茄子，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说，“教师餐厅的菜味道不错。” 林辰的吃饭的模样很优雅，不似普通男生般的狼吞虎咽，而是一口一口的放进嘴里，然后咽下。 他红色的嘴唇安在他稍显棕色的皮肤上，让我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慌忙掩饰，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承载着两荤一素的铝盘，偷偷在心里傻笑自己的花痴。 若我晓得这样的岁月是我以后都难以释怀的过去，若我晓得我这样的小女生的懵懂，会让我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我还是如现在这样的痴傻吗？ 夜晚的天气转凉，我和林辰吃完饭，走出食堂，天色渐暗。嘈杂的校园慢慢显得安静，教学楼的灯光相继打开。我看了看手表，将近六点，将要接近晚自习。 “直接回教室？”走过铺满鹅软石的小路边，转身，向身边与我相聚约莫十公分的林辰问道。 “是啊。”徐徐的风吹着林辰的发梢，他叹了口气说道。 林辰的语气虽是满满的无奈，可是眼神却掩饰不了他对未来向往的神色，我想他心中亦是有自己的目标的。 “你心中的理想学校是？”习惯性的接下口，心里闪过一丝别样。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浑浑噩噩，随着老师的脚步，上课复习。没有计划，没有梦想，没有未来的打算，本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走过这个噩梦高三。 那么现在，现在是不是会有些不同了呢？ “是的，s省的s大。它与北大和清华一样有着深刻的文化底蕴，曾经去s省的时候路过一趟，也去玩过，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林辰的眼神闪烁，他说着这些的时候带着浓浓笑意，语气轻快。 “嗯，加油，为了梦想努力。”我向他比了个耶的手势，鼓励着说。 他被我的动作给逗笑，声线暖暖而温柔的对我说：“会的，你也是。”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楼楼梯口，我心中即使有不舍，也只好朝着林辰挥手说：“那么再见，谢谢你陪我吃晚餐。” “呵呵，不用谢。那再见了。”林辰理了理衣口，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然后转身上了楼梯。 站在楼下的我看着他一步步的上了楼梯，直到他的身影走出楼梯的转角口，我才收回我的视线，走回自己班，不知怎么了，心里忽然间就满满的，好像不似从前了呢！ ------------ 第四章 为追踪梦想 好像时间过去的特别快，看着黑板边的三勒浆广告牌的倒计时，顿时觉得特别的惆怅。%&*";也不知道是谁撕去了昨日的数字，今天赫然出现的一百日显得那么的鲜红。 我从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中抬起了头，余光边，我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侧过头，我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林辰经过我们教室门外，八点十分。 是刻意等待着他的吗？或许是。自从认识了他，好像随处都可以看到他一般。 比如中午和朋友吃完饭，经过紧挨着食堂的篮球场，他一跃而上的投篮姿势就这样镌刻在我的脑海。 比如，在胡老师办公室，我们碰巧遇见，然后彼此相视一笑的波澜不惊。 又比如，那次全校师生集合的星期一，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的记忆时光，这场景是怎么都忘怀不了的。 那日的林辰，上身穿着着一件黑色卫衣，下身搭配着牛仔裤，不近视的他居然也架起了黑框眼镜，表面上，显得如此稳重而得体。 “敬爱的老师们，同学们，你们好。”他走上台，鞠躬，接着拿起话筒，开口道。 普通话标准，声线美好，林辰他神情自若，全然没有半分紧张的神态。我轻微踮起脚尖，看得台上的他，不免有些痴。 “今天，我想和你们谈谈梦想和现实。我们只有不断追逐梦想，那么梦想才有可能成为现实，作为高三的我们……。”林辰的声音抑扬顿挫，起伏的情感异常悦耳。 远远望去，我发现他的眼眸很是炯神，一米八多的个子根本不显突兀，反而显得英气逼人。 感觉自己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他说只有不断追逐梦想，假以时日，梦想才会眷顾于你。那么，台上的这个男生，我可以把你定义为我追逐的梦想吗？ “那是林辰哎。i^”身边一个穿着蛮花销的女孩推了推站在她前面的女生，耳语道。 声音很细微，却因着林辰两个字，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略显激动与诧异，却还是轻声问她：“你认识？好帅噢。” “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认识他，不过我男朋友和他一个班的，我以前去他们班看到过他，听说他不仅人帅而且对每个人都超级温柔的，经常教女生题目阿什么的。” “这么厉害的人物，肯定有女朋友了吧？”前面的女生的脸红红了，凑过脸问。 “没有喔！我家啊金说虽然有很多女孩子向他示好，但是他总是笑着礼貌的回绝，我们都猜想他会喜欢上何方神圣呢。”后面的女孩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知道呢？我们这些女屌丝算是没有机会了。”前面的女生笑嘻嘻的暗嘲了下自己，转过身去。 听到她们的议论，我的脸顿时滚烫起来，林辰没有女朋友的这句就足够我偷着乐好多天。他的温柔没有专属于一个女生，这还不足够让人欣喜吗？ 抬起头，眼神便再也挪不开台上那个少年。 生活算是彻底改变了，我从网上下载了s大的图片，将它打印出来，贴着了我的桌子上，然后左上角写了“梦想与现实”，用来时刻鞭策自己。 大家都笑着我疯狂，也只有坐在我身边的同桌兼好友懂得我的小心思，一个男生，一个男生的优秀足以改变我。 也不是时时刻刻的只知道学习，闲暇的时候我也会登个qq，然后查看空间上的好友动态。也会上上人人，看看分享的有用资料和网络新闻动态。 意外的是在右边的好友推荐中，我居然看到了林辰的名字。 按下绿色的十字，加为好友。然后点进他的主页，我便体会到了林辰那独一无二的自信，他小小的头像栏里是一张蓝底的一寸照片。 照片上。他帅气的容颜被未刻意被装饰，嘴唇边映衬边那一抹浅浅的笑颜，如暖流般，流淌在我心里的每个角落。 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我把照片偷偷截下图，放进专属于林辰的文件夹。这里面都是我独家的记忆，不过我不打算暴露于世人，独自浅藏便足以。 通过人人信息，我自然得搜索到了他的qq号码，在搜索框里战战兢兢的一个一个数字输入。待到搜索到了他的灰色的头像与网民的时候，还是充满了悸动。 我承认在这持续50多个小时的战役中，忐忑一直没有停过，林辰是否会加我？是否看到我的名字知道那是我？ 揣测的结果是他终于把我加为了好友。难以形容系统消息白色喇叭闪动时，心情莫名的紧张。颤颤巍巍的打开聊天框，思忖了很久，才弱弱的发了一个黄色的笑脸过去。 等了许久，才收到了他的回复，是一个简单的再也简单不过的问号。我盯着问号楞了许久，摇了摇头，前一秒的热情被后一秒的苦涩狠狠撞击。 他记得我还是忘记，不了了之。 随着倒计时日历的越来越薄，我晚上呆在教室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梦的时候复习重来都是煎熬。 喝了一口水，我理了理摊了一桌子的书本和试卷，把它们各自归置完，塞入晚上打算夜读的历史书，关闭了教室的日光灯和门。 顿时，走廊一片黑暗，闷热的空气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远处，垂下的柳树随着微风乱舞，树梢上只有知了在叫嚣着不满。 与此景截然不同的是我那抑制不住的心境，因为我再次和遇到了林辰。 黑色的t-shirt直直得挂在他的身上，下边是淡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空气，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就在走廊的岔口相视一笑。 “林辰，你也这么……晚？”没有组织好语言，我还是冒冒失失的开了口，恐慌擦肩而过，真奇怪，什么时候我也变得不那么害臊。 “嗯，刚解出一道数学题，就晚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哑，修长的身影随着我的脚步向走去。 再次闻到他身上类似肥皂的味道，很安心，清了清喉咙，我说道：“好认真。” “呵呵，你也是阿，那么晚。”微弱的路灯下，林辰好看的眉毛上扬，嘴边的笑颜淡淡的。 好想好想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能与你今后站在同一条起跑线。可是这些语言又怎么会在这高中将近的时候倾吐。 “你还打算回去看英语吗？”看到洁白的手骨上夹着一本英语书，我问道。 “没，室友说他英语作业还没有做好，让我带给他。”他扬了扬手里的书本，顿了顿，又说道，“对了，你今天的英语作业可是被老胡当做范文在我们班念了，听了，觉得不错。” 林辰的轻描淡写得一句不错，让我的脸霎时变得通红，随即羞答答的道了声谢谢，然后偷偷地朝着他瞄去。 他的侧面在月光和灯光的交错下，生动而柔和。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我被圈禁的毫无余地。 其实有很多事情，他是不知晓的。比如，英语课是我与他唯一的交集，我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而随意应付。又比如，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于我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为什么暗恋那么好？因为暗恋从来不会失恋。你一笑我高兴很多天，你一句话我记得好多年。不知道曾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可是我觉得没有其余的言辞可以描述我的心境。 这个少年的那句，只有不断追逐梦想，最后才会实现梦想，我花了很多很多时间去遗忘，终究是徒劳了。 ------------ 第五章 收到大学通知书 想与旧时光道别，可是时光的结局怎么会就此罢休。%&*";合上笔盖，整理好文具，等待着考试铃声的结束，随着最后一门课的落寞，高中时光也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和同桌好友抱了抱，互道了再见。再见，总会有机会见到，只是从此天涯海角，我们在一起见面的机会还有多少？ 我们站在教室门外，仰头，看着蓝天下楼上飘落下的试卷碎片，如雪花般零零碎碎。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脸，不管最后成绩如何，至少我们可以过几天没有作业，没有压力的日子。 走过篮球场，走过塑胶跑道，我自然而然想起了林辰，他在操场红色塑胶跑道奔跑的身影，他在篮球场挥洒汗水的片刻，亦或是国旗下，他清俊脸庞宣告着的优秀。 此刻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么就让我放肆一把，我努力过了，如果我成功了，那么我会继续在这场暗恋中流淌。 假若我失败，那么再见，不过是再也不见。或许多年之后，我们会彼此牵着一个陌生人，参加同学聚会，互道声你好。 有多少事情，是林辰不知道呢？他不知道，我最喜欢穿的是校服，因为这样我可以和他正大光明穿上情侣装。 他不知道，他让人望而却步的优秀是我一直让自己完美的动力。他不知道，我曾梦到过他，梦里的他与我牵手在海边，然后紧紧抱在一起，许诺一辈子。 只是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但爱情却不是，它是两个人事情。 收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是一个月后的事情。还记得出成绩的那个晚上，我捂着眼睛不敢看电脑屏幕。直到身边的父母惊喜的喊了出来，我才慢慢张开了手指。 指缝下，是一个梦，一个我自己编织的梦，我终于有资格填报s大，也终是如愿以偿拿到这封梦寐的书。原来我心中的男神说得对，实现梦想只有不断努力才可以。 “你一定也收到了s大的录取通知书了吧？”并不急于拆开录取通知书，而是按捺住欣喜，在qq聊天框输入这一行字。i^ 我当然知道，于他，s大一直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此时此刻，我想到的只是想和他共享这份喜悦。 这次，他回复的很快，轻轻点开跳动的窗口，黑色字体下是一个宋体“嗯”。 电脑面前的他会是什么表情呢？欣喜，坦然，他有没有和我一样期待呢？肯定有的。 拿过包装着录取通知书的粉色信封，我小心翼翼地拆开。 看着通知书封面上s大的校园风景被完完整整的油印，霸气的图书馆和教学楼的建筑，我的心从来那么起伏过，这是我今后四年要生活的地方，这是以后我与林辰在一起的地方。 的确很美，s大，我们的s大。 临去学校的时候，我们一家三人平生出好多好多的不舍得。我要携带的东西一直是妈妈在打点，帮着我整理去学校要带的一些生活物品。 那天晚上，我打开行李箱，看见满满的一堆衣服，一堆药品，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不免觉得好笑，摇摇头，一手压着妈妈的肩，把她挪到行李箱旁。 我亲昵的贴着妈妈的脸，说：“妈，我一个人去学校的，你看你拿那么多东西，太多了，很重的，我拿不下。” 边说着，边笑嘻嘻的把那件鼓鼓的大衣拿出。 “囡囡，别拿出啊，会冷的，那里不比家里，少了什么还有爸爸妈妈呢！虽然现在是你独立的时候了，可是毕竟你还小。在那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千万不要着凉，生病不要硬撑着……” 妈妈嘴里的碎碎念，换做平时，我一定会反驳两句，但是现在的我不想打破这份温馨，一个劲的应着好。 爸爸不似妈妈这般，他一边看着电脑里的新闻，一边侧过头，很平静的对我叮嘱说：“在学校要多学点东西，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同样的点点头，说了句，好，并做了保证。 购买的火车票是在晚上10点，爸爸开车把我送到车站，当然也少不了妈妈的陪同。他们本来想着和我一起去s省，可是挡不住我的执拗，只得由着我以想锻炼独立的借口，让我一个踏上这单独的旅程。 “爸，妈，我只是去上大学，又不是海角天涯的。再说中国现在的交通那么发达，回个家又不是什么难事。”我拉着妈妈的手在候车室说。 虽然心里不舍，但毕竟是一个成年的孩子了，没有必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嗯，要记得常常打电话。”妈妈的眼眶有点湿润，她向来是这个样子，对我很是宠溺，却不娇惯我。 “好。“我笑着背上双肩包，略有些沉。 不远处，开往s省方向的火车的路口门已经打开，检票人员也站定，人群都一股脑挪了过去，现在是该和爸妈告别的时候了。 “我走了，爸妈，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握紧了爸爸和妈妈的手，又松开。 “去吧！”他们朝着我挥了挥，示意我安心。 火车上人并不多，我拖着行李找到了属于我的位置，靠窗，这个位置上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如此，我的行程应该不会很枯燥。安置好随身携带的行李箱和背包。 坐定，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辰的号码。号码是我之前借口彼此有个照应，而在qq里问林辰要的，当他听说我与他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敲出了好巧两个字。 顺利的要到了他号码，想来也奇怪，都过去那么久，我居然才知晓他的手机，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喂，林辰？”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走过，心里有点淡淡失落，我清了清嗓子，提着音调，对着电话里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有去学校吗？” “我还在g市呢，过几天就过去。”他喘着粗气回答我，我猜测这个时候他应该刚运动回来，大汗淋漓的模样。 只是他下面接口问道：“你是？” 林辰的问题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想是他是忘记我的声音了。 “柳涵央。”我顿了顿，接口道。故作风轻云淡，其实心里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和他是如此疏远，甚至连基本朋友之间的问候都没有。 “有事吗？”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林辰的声音远远传来。 “没事，只是问问。”开始后悔自己开始的冲动，如若当时我发个短信，会不会不似现在那么尴尬。 最后，我们彼此说了再见。 我舍不得挂断电话，而他却等我的话音刚落，就急急挂断。或许他有事吧？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难过罢了。 火车缓缓的驶出车站，看着沿路的风景从静止开始移动，我闻到了一阵扑鼻青草的味道，伴随着是一扫而空的阴霾。 我默默得在心里对自己说，涵央，以后什么事情都要你自己去争取了。 因着旅程不太远，我眯了眯眼睛，又拿出事先备好的地图，信手翻阅。 幸好车厢里氛围较为安静，没有孩子都哭喊声，也没有叽叽喳喳妇女的聊天攀谈，偶尔发出的也是一些手机铃和短信的短暂音乐。时间很快过去…… 几个小时候，我就拖着我的行李箱，背着我的背包，下了火车。 看着这个城市中陌生的人，外加这些和陌生的建筑，莫名的恐慌一点点开始涌向，人来人往，却不是我一个人熟悉的，知道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真真切切的是一种道不明的挑战。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城市有林辰，有我便足以。 ------------ 第一章 居然遇见故人 生命是一条美丽而曲折的幽径，路旁有妍花的丽蝶，累累的美果，但我们很少去停留观赏，或咀嚼它，只一心一意地渴望赶到我们幻想中更加美丽的豁然开朗的大道。%&*"; 然而在前进的程途中，却逐渐树影凄凉，花蝶匿迹，果实无存，最后终于发觉到达一个荒漠。 亦或是到校的时间较为早，校园里显得较为寂寥，我从火车站一路打的到学校的正门，一路忐忑，直到下了出租车，直到看到s大这几个烫金的字才稍稍的安心下来。 迈进学校，却一遍迷茫，没有指示牌，没有学姐和学长的指引，只是我应该去哪里找寻我的寝室。 随手把行李箱放在一边较为空的花坛边，我卸下肩上的双肩包，拉开拉链，抽出录取通知书，打开，翻了翻里面附加放着的东西，却一直未发现入学的攻略。 天气闷热，站了不到一小会，就发现密密麻麻的汗珠开始往外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时候校园里来往行走的人特别稀少。 不是没有想过要问问传达室的守门叔叔，只因他一口方言。看着他的脸半天，还是不能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点什么，只好另寻他径。 说来也巧，正当我沮丧到开始烦躁时，一个高个子男生从面前晃过。眼睛一亮，像是拉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也不思虑什么其他可有可无的面子因素，急切地拉住了他。 “同学，你等等。”顾不得自己的一团糟，就朝着他就大喊。九月的骄阳依然宝刀未老，实在不想再傻傻得如无头苍蝇。 高个子男生被我的喊叫声镇住，他顿住脚步，然后回头看向我。 这回头却实实在在得把我吓住，并不是面前的男生有多丑，恰恰相反，男生好看得让人痴迷。i^ 净身高大概有180多的他，身子骨却不显单薄，冷峻的脸庞带着道不明的英气，浓厚的眉下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不似林辰一般的柔和，在他脸上发现不了笑意。 眼睛的主人用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看着我。 尽管心底已经生出点怕意来，硬着头很礼貌的问道：“你好，我是刚入校的大一新生，可不可以请你带我去下女生寝室楼？我找不到。” 男生转过身，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过从他的行动中，我硬生生的的感觉到了“不可以这”三个字的拒绝之意。 “拜托你了……”这样的状况，我只好服软，争取着最后一丝机会，在他背后苦苦哀求。 “几号楼？”许是被我凄惨的拜托给折服，又可能是看着我一副狼狈的模样，不忍。他缓缓转过身来，锁着眉头，轻吐道。 “啊？嗯，1号，女生寝室1号楼，”欣喜的看着他，然后迅速的背上刚才被我卸下的背包，又拉起搁置在一边的行李箱，愉悦地对着他说，“走吧！“ “嗯。”男生心不在焉地边走边从裤子口袋总掏出手机，他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会，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啊，打搅到你了。”想熟络的和他打个招呼，来表示下我的谢意外加歉意，毕竟这可能耽误他将要去做的事情。 男生兀自向前走去，没有客套的语言。这男生真奇怪，我暗暗思忖着。 只是，之前的火车之行已经把我弄的有些精疲力竭，现在又加上一个厚重的行李和背包，在这酷暑阳光下站的也久，走到一半，我实在赶不上他的大步前迈之速。 “哎，同学，你可以不可以慢一点？”喘着气，我拼命用手抹去脸上渗出的汗，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 前面的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走到我面前，轻叹了口气，弯下腰，把手搭在了我的行李箱的拉杆上，说道：“我来。” 松开了握在行李箱拉杆的手，我讪讪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男生的手骨节细长，满满一层阳光洒向他好看的侧面，映衬着的五官更为出挑。 除去了行李箱这累赘，我长长舒了口气，跟上他已经不是难事了。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幢大楼前面，路程不近不远。 “那里，女生寝室一号楼，应该不用我领着你走到门口吧？”他放下了我的行李箱，在距离寝室楼几百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指了指背后，淡淡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谢谢你。”我忙摆手，无意间，录取通知书就这样顺着我的手滑到了地面。 正打算弯腰去捡，面前的男生已经早我一步。他帮我拾起了遗落的通知书，递给我。 “嗯，谢谢你。”我接过，把它捏在了手里，道谢。 “等等。”男生琥珀色的眼眸放在刚被我捏在手里的录取通知书的封面上，“你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可以再借我看一下吗？” “喏，给你。”很爽快的把它给了他。 并没有打开信封，他盯着通知书表面一动不动。有些异样，感觉不太对劲，我便凑了过去，问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名字很眼熟。”递还给我了录取书，他说。 “不会吧？我的名字重复率应该不是很高的！”我打趣道。 男生的眼神忽然变得飘忽不定，他转了转头，又仔细得看着我的脸。 被一个男生这样细细端详得有些尴尬，我悻悻地接口，问道：“你叫什么？” 没有扭扭捏捏，他很快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顾瑾析。” 顾瑾析，顾瑾析，顾瑾析，我呢喃着，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也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听到马上就可以脱口而出。 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是……瑾析哥哥？”顾不得矜持，瞪大眼睛，张开嘴，惊呼道。 面前的男生紧锁的眉头，一下松开。渐渐褪去了刚才那张冷峻的面容，红色唇边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说：“你是央央？” 我拼命的点着头，直了直腰，半撒娇半抱怨的说：“瑾析哥哥，我好伤心，你过那么久才记起我”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傍晚6点，楼下等我，请你出去吃晚餐，将功补过，顺便带你熟悉熟悉校园坏境，怎么样？”顾瑾析如幼时那般揉揉的头发，宠溺的说道。 “好，你先去忙，我们晚上见！”我欣然接受，那么久未见，居然可以在异乡重逢，我当然很想和他叙叙旧。顾瑾析，我的瑾析哥哥，是否还是依然有着之前的记忆。 ------------ 第二章 我们都记得 因s大的女生宿舍楼是新建不久的，里面的设施都非常的完备。i^我搭乘着电梯到了应属的寝室楼层。 拿出录取通知书里夹层的校园一卡通，打开了寝室的门，随意的把行李箱和背包搁置在一处。 寝室很是宽敞，成弧形的阳台躲避在一棵茵茵大树下，但却没有让光线减弱，一阵凉意传来，是空调风，难道有人比我先到？ 开始打量起四周的床铺，这是一个四人间，上面是床铺，下面则是为每个人都配备的书桌和衣柜。床下并没有躺着人，我猜想，她应该是出去了。 于此同时，我看到了贴有我名字的床铺，虽然很累，但我还是打起了精神，简单的清理还是必不可少的。 当我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寝室门被打开了。女生手里拿着一本书，很自然的把它放在一边的书桌上，看到我，对着我咧开了一个笑容。 “美丽”这个词在百度词条中的意思是：好看；漂亮，即在形式、比例、布局、颜色或声音上接近完美或理想境界，使各种感官极为愉悦。 我觉得这个女生完全够的上这个词语。 据我的目测，她有着大约167左右的标准身高，不肥不瘦的完美身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笑起来别具风味，就算我是女生也已经被她电到。 她用糯糯的江南口音对我说了：“你好。”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以她微笑，寒暄着说：“你好，我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呢。” “在家里呆不住了，只好早点过来，”她拿起桌上的一罐旺仔牛奶，放在我的桌上，对我说：“挪，这给你，寝室里还没有饮水机，你一定渴了吧？” 我刚想拒绝，只是她仿佛猜透我想说什么一样，又继续说道：“我给还有两个要到来的室友也准备了一罐，人人有份。i^所以你不可以拒绝喔！” 她甜美的声音，俏皮的神态，在我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这样的态度，怎么会忍心拒绝呢？ “谢谢，我叫柳涵央，你叫？”我只好接过那一灌旺仔牛奶，贴近唇边，轻轻打开，喝了一口，很甜。 女生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指了指床铺贴着的名字，说：“我叫郁柔。” 人如其名，对于这样的女生，我一向来没有抵挡力，只好与她亲近。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将来的我们会从熟悉到陌生，再如路人甲。如果知晓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心境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郁柔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解你。我们从初识的陌生到过后的熟悉，再从熟悉到擦肩而过的陌生，我不知道你曾经有没有难过过。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当初我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我会不会还依然和她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我知道，答案一定是不会。 我像是躲在乌龟壳里，不想出来，也出不来。只林辰制造的结界，太大，太强。女生之间的友谊吹弹可破。 是我矫情也好，是她欲擒故纵也罢，我们彼此在对方的生命中驻留过，却又消失不见。 “哇塞，好累。hi，你们好，我叫余芊，嗯，你们可以叫我芊芊哈。”一个女生推开了寝室门，她随意得把携带的大行李箱搁置在一旁，乌溜溜的大眼睛左右打量着我们。 她的脸红扑扑的，束在脑后的马尾并不安分，随着她的语气左右摇摆，很是可爱。 “你好，我是郁柔。”郁柔笑着拿起她桌子上为她们预留的一瓶旺仔，递给她。 “谢谢，你呢？”她倒是不扭捏，接过就拉开了指环。喝了一口，又咋咋呼呼的转过头问刚要开口的我。 “我是柳涵央，芊芊你好。”搁置完手里的货物，我顿了顿，抿着唇，对她笑道。 “嗯，名字好好听。你们都好漂亮阿，啧啧，今后要与两个大美女共处一室，人家压力好大。”她忽然就撒起娇来，抱着床榻的竖杠，蹬着脚，做仰天长啸状。 郁柔和我瞬间就被她可爱的举止给逗笑，正当我们笑得喘不过气，另一个女生也走进了我们的寝室。 “大家笑什么呢，那么开心。”女生一头简练的棕色短发，却陪着一身很淑女的气质长裙，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她们正笑我呢。”芊芊轻了轻喉咙，用手扇了扇红扑扑的脸，说着。 她和她爸妈一起放置好被子和包裹，笑着和芊芊打了声招呼，然后自己介绍道：“室友们，我叫张晓秋。我小学读早了，估计是你们之间最小的吧？” 我们几个环顾了一圈各自的生日和年龄。的确，她在我们之间只能排行第四。商议之后，大家决定今后就称呼她为小妹了，她欣然接受。 6点的天色还并没有暗透，夕阳从指尖悄然而过。我想，最美不过夕阳红，说的大概也就是这样意思吧。 走下寝室的时候，远远的就望见顾瑾析已经在楼下等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半个身躯斜靠在一边的茂密的大树上棱，棱角分明的侧面带着他特有的方式，却显得清冷。 “瑾析哥哥。”我甜甜地叫了一声，蹦跳着来到他身边。 “嗯，寝室还习惯吗？”顾瑾析稳了稳身子，拉了下皱在一起的衣服，对着我的眼睛，问我。 那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他的眸子很深很深，深的让人误以为像是看到了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还不错，室友很好，环境也好……。”我伸手扳了扳手指，嬉笑着一项项给他列举。不知道，见到顾瑾析，向来正经的我，莫名的变得幼稚而活跃。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神色淡然，嘴角含着的笑容转瞬即逝。 傍晚的s大寝室楼，才略显热闹。我和顾瑾析并肩走在人群中。 许是天气闷热，个个都形色冲冲，有穿着人字拖，拿着书的学长赶着上课的学长，也有穿着睡衣，拿着饭盒，不修边幅的学姐。 “我们去哪里吃饭？”眨了眨眼睛，我问。 “你到了就知道。”他卖起了关子，修长的身影，随着我的步伐，往前走去。 “那你告诉我嘛！”撇起嘴，扯了扯顾瑾析的衣服，腻腻的撒娇道。小时候，遗留下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白痴。” ------------ 第三章 怀念小时候 夏日的傍晚，知了声嘈杂。%&*";可我们两人并没有抹上一层道不明的烦躁感。 顾瑾析带着我走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说是附近，实际上却是转了好几个弯的巷道里。 饭馆不大，却很整洁优雅。 按理，这个时点，应该是吃饭高峰期，但这里的人却不多。我猜大概是这里地理位置太过偏僻的缘故吧。 我们两个随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析，你来了阿，还是老样子吧。唷，这位是你女朋友？”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顾瑾析很是熟稔的样子，亲昵的叫着，还顺带揶揄他一翻。 我刚想开口解释，顾瑾析却打断了我。 “桂姨，今天多加几样你的拿手菜吧，糖醋里脊别忘了”他安置好面前的碗具与筷子。没有承认，也不加否认。 既然他如此坦然，我只好收起了我的赧然。 幸好那个被称作桂姨的人并不深纠下去，用围裙擦了擦手答应着说好勒，就往厨房走回了。 “桂姨煮的菜很好吃，那次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这家饭馆的。后来经常来，次数多了，也自然就熟了。”见我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他才开口解释道。 “哦。”我鼓了鼓腮帮子，用纸巾擦了擦桌子上的油渍。 “怎么了？傻丫头。”像是发现了我一下子的低落情绪，他问。 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坚毅的眉心慢慢的松开，线条也趋于柔和，不似开始般的冷淡。i^ 他幼时也是如此，对陌生人总是带着一张很冷漠的表情，拒之于人千里之外。不过对于熟悉的人，他又是如此悉心和随和。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童年的那件事，他有没有有痊愈。想到这些，心里空空荡荡的，有些难以抑制的心疼。 “没事。既然瑾析哥哥说好吃，那么一定不赖的。”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筷子，很快调整了心情，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着说。 在我恍神的时候，我们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家常菜。顾瑾析用他的筷子帮我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了我的碗里。 收回出神的眼光，我轻轻夹起碗里的大块里脊，重重得咬了一口。 “好好吃。”糖醋里脊果然很香很嫩，有一股家的味道。在席卷了大盘糖醋里脊后，我忽然意思到面前的男生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筷子。 他像是在想着些什么，看到我盯着他，他才重新提起了筷子，说：“喜欢就好。” “厄，奇怪，瑾析哥哥，你怎么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阿？”整整十多年的光阴，他居然还记得我最喜欢的菜，这难道不是值得诧异的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当时的小馋猫，可是抢走了我妈做的一整碗糖醋排骨，一块也没有留给我。”他嚼着青菜，戏言道。 “挪，今天就给你留一块吧。”夹起仅剩的一块里脊，塞进了他盛满米饭的碗里，笑着对他说。 顾瑾析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柔和，他抽出一张纸巾，伸出手臂，轻轻地，一点点替我抹掉了残留在嘴巴周围的糖醋酱。 或许是这里橘黄色的灯光下，我们彼此的脸上都抹上了一层红晕。 “谢谢。”可以掩饰住自己的慌乱，我谢道。 不知道怎么了，我们都忽然安静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夹着菜，扒着饭。 “我妈，她很想你。”过了许久，顾瑾析忽然抬头，看着我。 这一瞬，很想就开口问，后来她们离开这个城市后是否安好，这几年，他们母女是怎么度过的。但我没有勇气揭开他的心里的痛。他不说，那么我不便不问。 “我也想方阿姨了。”有些哽咽，那个坚强的女人在面临丈夫抛弃的时候，是如此的淡然，没有哭没有闹，安静地看着离开。 很喜欢方阿姨，在岁月静好的那段时间，因为我父母工作繁忙，我便整日去顾瑾析家蹭饭。 方阿姨很喜欢我，总是搂着我，叫我央央，又给我煮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满足我的小馋嘴。有段时间，我粘着方阿姨的程度，都让妈妈嫉妒了呢，直说我不是她亲身的。 而顾析析呢，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或是看书，或是捣鼓着一些奇怪的小玩意。 他不像别的调皮小男孩般，会欺负我。而是和着方阿姨一起宠着我。我要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捧到我的手里，即使是他新得到的玩具。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方阿姨整日神情恍惚，顾瑾析带上他的保护色，再也难以亲近。 印象里，是一个雨夜。我和妈妈刚从外面散步回来，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眼尖的发现了楼梯角落边一个黑色小小的身影。 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我凑近妈妈的耳边，对她说：“妈妈，你看，那个好像是瑾析哥哥哎。” 妈妈拉着我走了过去。果然，角落里，正是顾瑾析。他把脸埋在双腿中间，小小的身子一声不吭的蜷缩着。 “小瑾析，怎么了？走，阿姨带你回家。”妈妈放开我，蹲下腰，软生软语地对着顾瑾析柔声说道。 “不要。”顾瑾析一反常态的甩开了妈妈的手，他的脸带着我们从未见过的凶狠。我们清晰的听到了他说话声中带着的抽噎声。 “瑾析乖，发生了什么，和阿姨说说。”我妈妈抚着他的背，想扶起他。 可顾瑾析却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这样一直蜷着，呆滞的眼神一片迷离。 妈妈也变得手足无措，只好让我先呆在这里着看着他，。去找顾瑾析的爸妈问问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待妈妈上楼后，我一步步靠近了顾瑾析，用手轻轻摇了摇他，唤了声瑾析哥哥。 他依然没有反应，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糖，硬塞在他的手里，说：“妈妈说，不开心的时候吃糖会变得很开心的，给你吃糖，瑾析哥哥不要难过了。” “我不要，我不要糖。我现在是没有人要我的孩子了，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你知不知道阿？”他忽然站了起来，把我的糖扔到了很远，满脸泪痕的对我大喊。 他的脸被抹上了莫名的迷雾，雨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是任凭这雨的旋律如何，都无法掩埋顾瑾析的浓浓的怒气。 ------------ 第四章 有你真好 年幼的我，被他生气的模样吓的硬生生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样的顾瑾析多少还是可怕的，他的瞳孔被一点点放大，像是一批夜晚的狼。i^ 在我印象中，顾叔叔和方阿姨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他们怎么会呢？ 我不相信，不相信顾叔叔会抛下方阿姨和顾瑾析，一定是开玩笑的。 记忆里的顾叔叔，脾气很好，从不发火，他对顾瑾析很是严格，却也舍不得打他半分。不管出差还是外出，也总是会带着两份礼物回来，一份属于我，一份是顾瑾析的。 “不可能的，瑾析，你一定是听错了。”我看着被抛到草丛边那颗被遗弃的糖，呆呆的呢喃着。 毕竟，我们还是年幼的，情爱之事除了在动画片里看到些，还晓得点什么呢？那个时候的我们毕竟只是个小孩，哪里懂那么多人情世故。 “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他收了收声音，又蹲了下去，咬着嘴唇说。 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我看的出，他一直在隐忍。他这样，只是觉得自己忽然也觉得很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我和顾瑾析的眼泪永远留在了那个楼梯口。 最后怎么收的场，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顾瑾析偷偷发誓，要用尽我们所有的力量，不让顾叔和方姨分开，死缠也好，滥打也罢。 雨夜过后，我们两个小孩也终究执拗不过大人，顾瑾析的爸爸是有过犹豫，但还是没有为瑾析留下。 顾瑾析很坚强，一直没有哭，包括他爸爸拿走了全部属于他的东西，离开的时候。i^ 他没有说再见，我看着他躲在门口，看着顾父，提着行李箱下楼。他不置一言，面部却是变得很冷很冷。 方阿姨也没有如平常的哭哭啼啼，安静的和顾父说了再见。带顾父走远，我才听到方阿姨的抽噎声，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女人总归是伤心的。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方阿姨就牵着顾瑾析和我们道别。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我抱着方阿姨哭了很久，也对着顾瑾析闹了很久。可是我也没有挽留，因为我知道方阿姨，必然是要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现在又遇到，缘分未了，大概说的便是我们这个场景。 吃完饭后，顾瑾析提议去闹市区逛逛。这里距离闹市区并不远，徒步也可以到达。 自然应允，说好。 夜晚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我们两个相伴走到了夜市中间。异地的夜市，给人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看不完的物品，听不完的吆喝，道不尽的气氛。我们漫无目的，初来咋到，对一切还是充满了好奇心。 我东看看，西摸摸，抱着洋娃娃又放下，然后又一件件敛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顾瑾析跟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只是看着我。偶尔也扯过将要撞上路边停着的障碍物，叮嘱着小心。 逛着逛着，有些累了，我在一家diy手工手链摊面前，停驻了脚步，蹲了下来。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他钥匙圈上居然还带着我幼时赠与他的手链。那破旧的链子和厚重的钥匙黏在一起，很不协调。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手链绳子周围已经被磨破，已经不能入眼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迅速开始在奇形怪状的饰物中挑挑拣拣。 顾瑾析不知道我用意，虽疑惑，却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很快，我就按照字母的排列找到了“顾”“瑾”“析”这三个字，我把饰物递给在旁的摊主，说道：“麻烦帮我串一下吧。” 年轻女人接过我手里的饰物，又拿起她身边的几根草绳，让我自己挑选喜欢的品种。 我用手肘碰了碰顾瑾析，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虽一脸迷茫，但还是说了蓝色。 手链很快就编制完成，摊主又帮我把手链放进了一个盒子里，装进袋子递给我：“您收好，一共二十元。” 我接过袋子，应了一声，低下头，打开手提包，翻索着钱包。正当掏出零钱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顾瑾析已经把二十递给了摊主。 “我来。”强硬的把钱塞还给我顾瑾析，我抢着把二十给店主，然后拉着他就走。 身后的男生生出了点怒意，声音有些冷冷，我听见他一个一个的问我：“为什么不让我付。” 被他没由来的怒气颤了颤，我转过来，赌气般的扯过他的手臂，撩起他的袖口，摘下那陈旧的手链。 “你干嘛？”顾瑾析尽管语气生硬，倒也不挣扎，只是看着我的动作。 我粗鲁的打开新买的手链的包装，撕开，用手链圈住了他温热的手肘，委委屈屈得说道：“我只是看到你的钥匙圈还是挂着以前的手链，想送个新的给你。” “对不起。”他的低下头，语气弱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喂，你不要这样，和你的气质很不符。”扑哧，他这样的模样还是让我热俊不禁，我抿着唇，笑道。 顾瑾析的眼角细长，鼻梁笔挺，他提起手端详起手链来。 在一边的我，越来越看不下去。不得不说，这个手链和他的气质真的不符，想了想，还是让他拿出了钥匙，摘下手链，串在钥匙圈上。当然，是忽略了某人一直碎碎念的很好看。 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映衬着我们两张脸。心满意足的舔着草莓味冰淇淋，凉凉的滋味却如暖流一点点填满我内心的空缺。 “今天谢谢你，遇到真好，瑾析哥哥。”回到寝室楼下已经接近九点，我与他在楼下站定。 “没事，早点睡。”顾瑾析略显疲惫，他的浓密的眉毛微微垂下，显得寂寥。 “那我上去了，再见。”朝着他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 “好。”听到他的好字，我抿了抿嘴巴，今夜，好多收获呢。 也有想过，如果我当时转头去看看顾瑾析，会不会发现他如天际璀璨的流行般的眼神。会不会听到他默念，我终是见到了你，柳涵央。 ------------ 第五章 军训再遇 转眼间，在这个学校已经度过了三天。%&*";今日是军训的第二天，我终于用了相隔仅几列队伍的距离，看清了林辰。 经过一个暑假的洗礼，他的脸黑了一圈，但是俊气丝毫未减，反倒是凭添了几分俊朗的神色，他生动的身影让我不住的沉迷。 当然，这一切，还得感谢那为博美人们一笑的矮个子教官。 他为了安慰我们女生那因被阳光曝晒而破碎的心，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操场的另一边。 矮子教官很勇敢地冲到了信息系所属营中间，四处望了望，打量了一圈，顺手随手勾住了一个排的高个子教官，细声耳语，不久，便功成而归。 其身后跟来的，是高个子教官的春光满面还有他子民的哄哄闹闹。我就是这样看到了林辰，他在一群军绿色的迷彩服中显得特别耀眼，明明是大家都一样的军装，为什么他总给人以特别。 我们财会系女生本来就少，而信息系则刚好相反，僧多粥少。所以，当他们一群人盘腿，齐坐在我们对面的时候，估计是要羡煞了旁人的。 不知我们班的谁扯着喉咙对着对面的排大吼了一声：“来一个。”于是来一个的声潮此起彼伏。 我们强烈要求高个字教官送上一份“见面礼”。 高个子教官无奈的朝着我们全体女生笑了笑，应承着说好。 下一秒，他却迅速地转向他们排的“子民”们，拼命地用眼神示意，催促他们尽快献上自己的才艺。 放眼望去，他们排那零星的女生当然是上不了台面的，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那群男生的身上。 我看向林辰，他一直在和身边的几个男生打闹。最后，席地而坐的他因着势单力薄，从草坪中被一群人扯了起来，硬生生地被推到了两排的空隙中央。i^ 开，他是拼命推脱的，但是发现全场期待目光后，便无可奈何的冲着那一群“卖友求荣”的男生们比了比中指。 不过他一点也不扭捏，神情傲气的走到了两个排的中间。 林辰的出现，让女生炸开了锅，稀稀疏疏议论也就传开了。们说得也无非是他好帅，好有气质的感叹罢了。 有些大胆的女生甚至开始倒戈去了对面的排，试图和他们男生套套近乎，以求得林辰的名字。 心里有些酸涩，的确，我不愿意把他放在世人面前，我想他属于我，只属于我，尽管这只是痴人说梦话。 “既然这样，那我为大家跳段街舞吧！”林辰露出一个他阳光性的笑容，这样的笑容，闪瞎了一大片女生的眼。 林辰呼了口气，动了起来，他的双手双脚齐齐都放在地上，脸朝上，一只手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脚往上踢，然后旋转，在脚着地前另一只手先着地，整个身体旋转了几圈，在空中做圆形的划动，频繁的更换动作，却一气呵成…… 他的动作是如此完美，毫无缺陷可找，身体自然而轻柔。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幕，只觉得我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因为这样看着他表演的几乎如若不继续，又怎么可以说服自己去坚持。想起他帅气的投篮，想起他阳光的微笑，想起他的种种。 没有心情顾虑别人的反应和感觉，眼睛便只有他。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有那么一天，为他倾其所有，直到他悄然转身。 林辰的街舞表演已经结束，时间比以往来的短，许是没有准备，也可能是在众目睽睽中，不免觉得稍有压抑。 他的脸上被凝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噙在嘴边的笑容清清楚楚的镌刻，只听见，他率性地对着我们说道：“谢谢。” 虽说是这样的简简单单，可满操场还是掌声雷动，数千双已经齐刷刷的朝着我们这个方向传来，四周是唏嘘不已的称赞。 “姑凉们，你们满足了吧？”我们可爱的矮个子教官蜷缩着舌头，提高音调向我们排吼道。 只是，没有人理它，我们早就被他的“娘”和“凉”傻傻分不清给逗笑，一个个花枝乱颤的。 “教官，我们还要听他们唱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班里一个大胆的女孩提议道。 “掐死你的温柔吧，立正。”矮个子教官气急败坏的赶走了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对着我们这一群不成形的队伍吹起的长长的口哨。 “厄，他是吃醋了吗？”身边的芊芊低声呢喃着。 “who　knows。”郁柔笑着接过她的话茬。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里，尽管我的眼角再训练之余再也没有离开过林辰所在的方向，却再也没有看到他清晰的轮廓。只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关于他的话题都并未停息。 严重到，我们四个小女生窝在寝室的时候，关于他的话题也可以被轻易的挑起，当然挑起人绝对不会是我。 “你们说，林辰他那么优秀，有没有女朋友的啊？”小妹闪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问。 “应该没有的。”我用着故做猜测的语气，淡淡地回答，并不想她们看出点什么端详来。至少现在，我还想保留这一份秘密。 在她们面前，我并没有托盘而出深埋在我心里的事，怕嘲笑也好，难为情也罢。 不过确信的是林辰还没有有女朋友。他从来都没有公开的晒过他的幸福，凭这点，我想应该也足够证明了。 “哎，英雄估计要求高。”芊芊像看破世俗般，换用深邃的嗓音叹了口气。 “他那么阳光，又有男生独有的味道，到底要怎么样倾国倾城的女子才可以配得上他呢？”小妹在回应了芊芊哎的同时，又深有同感而惆怅着摇了摇头，轻声低喃。 “眼前不是就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吗？”芊芊立刻伸出手指，向下铺的郁柔伸出了大拇指。 郁柔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我们学校的，听闻她钢琴弹的一流，舞蹈称的上一绝。有文有艺，气质和内涵由内而外兼修。 倾国倾城这个词语形容郁柔未免少了份时代感，但形容她绝对不会高估。 “对喔。”小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如若白皙皮肤外加瓜子脸蛋还不够的话，那么加上笔挺的鼻梁，不施粉黛也可以足够抓人眼球，还够不上吗？”芊芊啧啧的赞美了两下。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郁柔低下头，她对我们的议论没有多加参与，谦虚的推脱着小妹厄褒奖。她带着耳塞，听着歌，看着闲书，事不关己的意味。 听着小妹和芊芊两人唏嘘了一阵，我顿时觉得心乱如麻。 为什么觉得心的一角突然就空了，那是一种怎么也说不出来的闷热。明知不能为，我却为之。那么现在，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没有倾城的外表，没有出众的才艺，没有高傲的成绩，我到底哪点配得上林辰，我又何德何能，会获取他的喜欢呢？ 现实里根本就不会有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在作祟 ------------ 第六章 光环苦楚 和郁柔的关系倒是日趋升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这个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少女，有这样的依赖感。%&*"; 或许是我们彼此都珍惜彼此的才华，亦或是我们都同时喜欢上了孙教授的课的缘故。 孙教授是个奇怪的老头，上课从来不点名便是他最大的奇怪之处。 光是凭借着这一点，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就犹如天大的喜事。芊芊和小妹总会光明正大的溜掉孙教授的课，有时候在寝室里偷偷懒，或是逛个小街。 因着不点名的缘故，去听他课的人总是零零散散，稀稀疏疏，而他却毫不在意，每节课照样会把很认真精细的把知识点，慢慢授予我们。 他对他的学术总是这样的自信。其实喜欢上孙教授的课其实很容易，不二法门便也只是用心听课而已。 经济学课程，虽然枯燥，但是他总是会用诙谐的语言，或是简单精炼的语句来给我们阐述一个个概念，幽默风趣，浅显易懂。 我和郁柔的日日捧场，让孙教授的自信瞬间膨胀，他总是会在课件和我和郁柔扯东扯西，而我们通常是笑着倾听。 和郁柔结伴的日子并非是没有压力的，偶尔也会萌生出来的自卑感，郁柔的知名度节节升高，她参与的活动不少，很多也并非她自愿，在人情面上，她总是很难拒绝。 郁柔获得的回头率不计其数。喜欢郁柔的男生真的很多，大多数都用实际行动告知了她。面对他们对她的喜欢，郁柔总是淡淡的微笑拒绝说，对不起。 实在疯狂的男生，他们还会摸索着打听我，找上我，让我为他们在郁柔面前说点好话，我的态度则永远都是爱莫能助。%&*"; 并不是我冷漠，而是我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来，哪里还有时间去做陌生人的说课。 相处久了，我发现郁柔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生，她内心也有着常人难以预测得波涛汹涌，并非我们看到的表面般的风平浪静。 大一的时候，我们是有早晚自习的，而她常常会在某个无聊的自习夜晚，拉上我，偷偷溜跑到操场，晒月光浴。 我们会找一块干净的草坪，一起坐下，然后仰头，望着天空的星星点点。 她仰望星星的时候，眼睛特别明亮，偶尔，还会闪现着少有的泪光，在这星罗密布的夜晚。 “涵央，如果我可以像星星那样渺小，无拘无束，那该有多好。”她左手牵着我，右手指着天空。 她有着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奢望的外表，而她却厌恶这张皮囊。 她恨她的家庭，那个抹不去的阴影。她的恨入骨，那潜藏在她心里的秘密，如洋葱般，一层一层，会令人流泪，会发作。 郁柔并没有优厚的家境，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通过自己的双手一一抓来的。这样的女生，怎么不叫人心疼。 我们这一生，奢望的东西永远是自己无法拥有的。在我心里的那个少年，我自然也会拿来和她分享，枕着郁柔的手，幽幽的回忆。 “那时候，我总是喜欢看他经过我们教室门口，或是独身，或是成群。” “他从来都没有留意过我，我的存在比他普通朋友都还要普通” “我喜欢他的原因连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是被他的美色吸引？” …… 我絮絮叨叨的对着郁柔说着。 到最后，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乎的是什么。 黑夜是我们彼此最好的保护色，不用害怕被别人所见，包括我此刻偷偷滑落在眼角边的泪水。 “涵央，你其实很优秀的，你要相信自己，嗯？”郁柔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甜美，她重重的强调着优秀两个字，而此刻我却思绪连篇。 有时候是我们自己想太多才让自己如此难受。青春里，还有什么是是非非是不可以想的，我们花光了我们所有的想念，只为替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我也喜欢上一个男人过，他对我很好。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都是他搂着我的双臂对我说，柔柔，会好的。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郁柔忽然就趴在我的肩上，对我絮絮叨叨她的过去。 “涵央，我只对你说，不可以告诉别人喔。”郁柔的眼泪如断了的弦，怎么也止不住。明明没有喝酒，她却面色通红，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妩媚的模样在月光下尽显，轻启红唇说：“那个男人直到后来才告诉我，原来他已经结婚。的确，他给了我很多钱，可是我却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顿了顿，她毫无神彩的继续说：“但是我太爱他了，即使是小三又怎么样。我和他缠绵那么久，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青春，岂是说收回来就可以回来的？” “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我。他给了我一张巨额支票，说分手。他说他老婆怀孕了，他不能让她难过。可是他怎么就舍得让我难过？”郁柔几乎哽咽。 心疼地搂过郁柔的肩膀，这个优秀的女生，让人心疼。我劝慰着说：“柔柔，没事的，会好的。你会遇到那个爱你的男人的。” 后来的后来，郁柔的确遇到了爱她入骨的男子。这本是件令人愉悦到不能愉悦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 郁柔对那个男子的确倾尽所有。她自幼在阴暗的家庭长大，妈妈只知道整日出去赌博，而他爸爸每逢下班就喝的烂醉，对郁柔打骂兼施。 是那个男子拯救了她，将她从泥潭里拯救了出来。他帮她填补了她妈妈的赌债，又亲手帮她建筑了公主般的城堡。 直到郁柔爱之情深，如呼吸般不可缺少他的时候，他却无情的将她推入深渊。幸好，这个姑娘还保持她的高傲和纯洁，那人难以挪开双眼的力量。 曾有一次，陪着小妹去医院挂点滴的时候，我们亲眼看到了郁柔口中的男子，搂着一个浅笑的女子，幸福的走出妇科的场景。 男子挽着妻子的腰，面色俊朗，却也将近中年。郁柔爱上的居然是比她大一轮的男子，可是爱情这东西重来都是不分年龄，不分品行的，一旦而上，一往而情深。 还记得当时，郁柔整张脸煞白，红色的嘴唇不住的颤抖，连站都站不稳。我知道，直到这一刻，她所有的希冀算是真的分崩瓦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苦楚，我们羡慕别人的外貌，羡慕别人的气质，羡慕别人比你高的薪资。可是你是否有想过，在这些光环下，他们的苦楚有多少呢？ ------------ 第七章 会再喜欢 有时候是我们自己想太多才让自己如此难受。%&*";青春里，还有什么是是非非是不可以想的，我们花光了我们所有的想念，只为替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开了冷气的自习室没有拉上窗帘，窗户边阳光洋洋洒洒的洒了一堆，映衬在林辰的脸上，让视线变得格外清晰。 他随意的握着铅笔，抿着嘴，专注的在白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的还会抬起头，询问着我的意见。 一缕阳光洒在林辰细长的睫毛边，人如景，景如画。有股没缘由的温馨氛围，就如当日午后在图书管的昨日重现。 不必觉得讶异，这不是我的梦境。而是多日前，一个高中同学赠与我的契机。 那日，在去图书馆的途中，我意外的发现迎面而来的男生，竟然有些面熟，与高中时我后座的男生竟是如此的神似。我不敢确定是与否。 他却非常热情的把我叫住，很兴奋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柳……涵……央？” “大秦，原来真的是你，我还怕我认错人了。”我向他打趣道。他和高中略有区别，身上的稚气已经被成熟所替换，看来，这个暑假并没有白过。 “哎哟，才女，你居然也在s大，真荣幸那。”平日的他不像是一个会开玩笑的男生，如今竟变的如此能言善道。 “还才女，过奖，过奖。”我照着他的模样，打个了礼的手势，推辞着说。 “可以遇到你真好阿。”他突兀的发出如此感叹。 我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在他眼里显得如此重要。 他又说：“我们篮球队队长刚交给我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i^我正发愁呢，我这样画画，画画不行，写字，写字不行的要怎么应付过去。” “所以……？”还是古人说的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们老大不喜欢电脑制品的宣传画，所以想麻烦你帮我……”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一副你懂的的模样。 “大秦，你那么信任我？”我狐疑的问道，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是太出色。 “你这不是废话吗？想当年你的字，可是被我们班主任夸了好几次的。你的作文加上你的字，那吖的，就是我们的范本阿。”他显然的阿谀奉承对我还是很受用的。 “好吧，什么时候要？”我想了想，最近也没有事，课程也不多，帮个忙的时间还是充裕的。 “别急，别急，我会找个帮手给你的。你把你的号码给我，我到时候联系你。”他喜形于色。 事情就这敲定。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帮手居然会是林辰，这是多大的惊喜。 当时大秦手搭着林辰的肩膀对我说：“央妹子，哥哥对你好吧？给个大帅哥辅助你。”我差点站不稳。 林辰笑着锤了锤大秦的肩膀，笑着说：“别邀功，我和涵央本来就认识。” 大秦坏笑了声，说了声拜托就跑开了。 “柳涵央，很久不见，别来无恙。”林辰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亲昵的唤我。 抑制住小路乱撞的心绪，我故作平静的回道：“很久不见。” 我是该想到的，高中时，林辰和大秦同为校篮球队的一员，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革命友谊怎么都不会泯灭的。 很久不见，但是记忆里一刻也从未停止想念过。 不知怎么的，那个布满阳光的午后，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我脑海里晃悠。 和林辰一起讨论莎翁著作的场景，仿佛已经是人生中忘却不了的场景，一幕幕的回忆，　如蜜糖般纯粹。光是想，就频生出脸红来。 忽然就感觉到铅笔笔尾的触碰，轻轻的，继而是林辰的声音，他抬起头，对我揶揄道：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我差点脱口而出的你，还是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想了想，只好悻悻的说：“才没有。” 一种小女人的娇羞立刻浮现在了我的脸上。 “你说整体的宣传画用什么颜色比较好？”幸好，他不深追我刚才的尴尬，把身前的白纸挪到了我前面，征求着我的意见。 白纸上黑线条的草图让我吃了一惊，这是我很少看到过的创意，很新颖。纸上的篮球，就如拥有的一双翅膀，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它在舞动。 “黄色。”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我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喔？”他带点疑问语气，很是温柔。他的眸子不似顾瑾析般深邃，却让人欲罢不能。 “我觉得黄色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篮球的深黄配上如此鲜艳的浅黄，会出现一种视觉差，达到一种不用说就可以感到美的境界。”我看着草图，手抚了抚白纸，发表自己的认为。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说出这些话时，心脏跳动的有多快。 宣传画很快完成，其实这是我不希望的速度，我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契机，让我和他面对面很平静的坐在一起。 机会只有一次。不过至少，我与他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缩小，这样就足够，这样我便满足。 大秦对我们出的宣传画很是满意，当场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钱，作为酬谢。 林辰也不和大秦客气，接过钱，拍了拍，对着大秦说：“谢了，既然是兄弟请的，我就不客气了。” 大秦玩笑般鄙夷的瞧了眼林辰，却笑着，看着我说：“怎么，林兄打算请我们的涵央美女去搓一顿？” “答对。”林辰装出玩世不恭的模样，带着孩子气，对着大秦说道。然后又转过身来问，“柳大美女，小生可否约你改日吃顿饭？今天社团里有点事，所以……” 这下便，轮到了我赧然：“没事的，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餐晚饭从这一刻起，等待成为我最惦记的时光，可是我不曾料到的是那餐晚餐却也是我的噩梦，因为他说了他的故事，却没有我的戏份。 直到现在为止，我还会念念不忘那餐晚饭，因为那时，我们彼此是那样靠近，也只有那一天，我和他的相处才会隐约藏着些暧昧。 尽管他心里思念是另一个女生的身影，但是那个时刻他的眼里只会倒映出我的脸庞，毋庸置疑。 林辰，是否我们都忘记了，以后的岁月那些漫长。漫长到，我们是否可以重新喜欢上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你一样。 ------------ 第八章 十佳歌手 十佳歌手的海报贴满校园的各个角落，自然海报上也油印着入围决赛的十强选手。i^只需要一眼，我便看到了林辰的标志性笑脸安置在了第一个位置。 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有他的照片，暗想着等会要偷偷的把它放进他专属的文件夹。 “柳涵央，在干嘛。”芊芊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关掉相册，手机就被她抢了过去。 “芊芊，你怎么在这里。把手机还我。”我气急败坏的指着芊芊，想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唷，这不是林辰，林大帅哥吗？想不到阿，央央。”芊芊定睛看了看手机屏幕，忽然叫道。 我跑过去迅速捂住她的嘴巴，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塞进口袋，遮遮掩掩得对她说道：“你可不可以不告诉别人的，包括小妹和郁柔。” “好，我不说。你喜欢林辰？”芊芊的神情开始变得的少见的正经，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认真的问我。 点了点头，我对她说：“是的。” “加油，央央，我高中的时候……不管怎么样，祝福你。”芊芊的眼神黯淡了几秒，随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是她想起了曾经，她不顾一切喜去欢一个人的场景了吗？ 周五的夜晚，我和芊芊携着手，气喘吁吁得奔到活动中心。因为在老师那里修改报告的缘故，又因为在花店耽搁了许久，现在已经比十佳歌手的开场时间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郁柔则去参加了市里的舞蹈比赛，明晚才会回学校。i^小而妹还没有完成报告填写，便沮丧着说不去了。 自然，只剩下我和芊芊，这样也让我松了口气，毕竟知道这个事情的也只有芊芊而已。 我们两个在黑暗的灯光摸索着坐了下来。正巧听见了主持人的报幕：“下一首，是由林辰带来的《我爱的人》，掌声在哪里？” 在雷动的掌声下，我捂了捂嘴巴，笑道：“还好，没有错过。” 林辰握着麦克风从后台登上舞台。他身着一件很清爽的白衬衣，系着一根花色的领带，姣好的身形搭配着一条牛仔裤，牛仔帽压着黑色的头发，红色的耳钉张扬地耀眼。 他的出现立刻让台下的女生惊叫声连连。 只是当前奏响起，全场一下子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听着林辰开口唱道：“我知道，故事不会太曲折……。” 林辰的声音虽不似林宥嘉般的轻柔，却更胜温柔。他独有的声线，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种悲伤的氛围在全场若有若无的蔓延。 闭上眼睛，我似乎都能构思出一个伤情的故事出来，兜兜转转，我爱的人并不是我的爱人。 “我爱的人，他不是我爱人……。”此刻的林辰忽然像个无助的小孩，舞台上的他闭着双眼，低下头，轻轻哼唱着每一处旋律。 低下头看着手里刚买的，醉满满天星的红色天竺葵，它淡淡的色彩，暖着我的心。 捏着包装纸的手心有些湿润，我的内心难以平复，零零碎碎的天竺葵不似玫瑰的娇弱，却也美的让人夺不开眼。 只是我是否该勇敢的上前，将花递于他？ 台上已经有好几个人上去，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将花与银光棒赠与了他，台上的林辰睁开眼睛，笑着一一接过。 歌曲已经近半，我依然没有酝酿好自己的情绪，看着他在舞台上安安静静的模样，自己陷入沉醉的漩涡，一种陷入深渊，难以自拔的心境，是怎么都抹不开的。 懦弱的微微起身，红了红脸，想上去。转念一想，又觉得欠妥。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我习惯在台下看他的每一场表演，却不习惯走上舞台，这样的我和郁柔截然相反。 常常很羡慕郁柔，她在舞台上永远变现自如，如一个难以逾越的公主，而我呢？ “上去吧，勇敢一次。”芊芊却看不下去了，不停地推搡着我，用手肘示意我武断点。 终于，我咬了咬牙，果断地站了起来。一路小跑着上去，只是越靠近舞台，我便越紧张。尽管心情凌乱，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通向舞台的台阶。 林辰的微光闪过，他明亮的眼眸如一汪月光，渐渐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我微红着脸，双手把花送到了他的怀里，那束红色的花陪着林辰的白衬衣，居然是那么干净和纯粹。 他轻轻挪开了话筒，笑着搂紧了花，又对着我说了句谢谢。那样的微笑如流水一样，慢慢淌进了我的心底，在全身不安分的骚动。 舞台上的黄色灯光落在我和林辰的脸上，看着他毫无瑕疵又白净的脸，忽然就想，如果他可以抱一抱我，哪怕是一下那该有多好。 这样的梦，让我连自己是怎么下台都忘了，只记得脸上的红晕是怎么都褪不下了。眼里耳里全部都弥漫着他唱得动情万分的情歌和柔情的谢谢。 多年后，当我再听林宥嘉版的我爱的人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悸动。不是不喜欢，而是再没有这样的心境去感受。 我爱的人，他不是我的爱人，他心里每一寸都属于，都属于另一个人。 这样伤感的歌词，正不正是我与林辰**裸的写照吗？只不过是自己傻傻的看不透罢了。 天竺葵的寓意是，有你的幸福。我那时只想告诉他，林辰，能够遇见你，认识你，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最好可以不相见，如此便可不想念。 比赛结果似乎已经在预料当中，林辰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他神采奕奕的接过第一的奖杯，抿起的嘴唇让五彩斑斓的灯光都黯淡失色。 主人讲完闭幕台词，人潮开始涌动。林辰被几个兄弟搂着肩，笑着互相调侃着刚才的表演。 而我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人群推搡着。只因本想上前对他道声恭喜，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这样愣住。 那一束散落在一堆荧光棒和玩具熊中间的天竺葵，是那般的不堪。零零散散的花瓣，深红地如一滩血渍，已经面目全非。纯白的满天星，死气气沉沉的绕着荧光棒。 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慢慢坠落，嘴里都是苦苦的咸味。林辰，你终究是不在乎我的，对麽？ ------------ 第九章 痴人说梦 郁柔又拿着一束玫瑰走进寝室，她笑着把玫瑰放在桌上，若无其事的翻开书。%&*"; “唷，大美女，还真是每天一朵玫瑰呢。这送你玫瑰的男人很多，也不见你拿回来，这几天是怎么了？”小妹正无聊的涂着指甲，看着郁柔进来，不免调侃了几句。 “呵呵。”郁柔并没有反驳和解释什么，只是笑笑不说话。 芊芊起身，到了一杯开水，捧着水，也凑到郁柔面前说：“郁柔，还不老实交代。这不是这个男生让你芳心暗涌了？” 听到这个，我才病怏怏的从床上起身，向郁柔看去。自从那晚后，我的精神的确是萎靡了，对事物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没有啦，只是感觉那个男生蛮特别的。”郁柔闻了闻面前的玫瑰，幸福地说道。 “我们学校的？”小妹又好奇的追问道。 “嗯，他蛮优秀的，我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郁柔可以走出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强势压迫，这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呢。 半夜快12的时候，我们四个还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窗外面，雷声隆隆，雨声砸在地面上，惊扰了人们的睡梦，这个秋天的雨淅淅沥沥。 “我想我是饿了，好想吃高祖生煎阿。”芊芊倒趴在床上，呻吟着。 “我也是。”小妹，我和郁柔都随身附和了。 百般聊赖下，我打开已经关机的手机，登上qq，刷了刷空间的界面。i^郁柔更新了一条说说，我和我室友好想吃街区的高祖生煎。 我笑着在她下面回复道：“你做梦呢，睡吧。” “开门，开门……”敲门声响起，是楼下的寝室阿姨声音，平时她都凶巴巴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这么晚了，宿管阿姨来干嘛？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芊芊翻了个身，看着起身开门的郁柔。 “乌鸦嘴。”小妹摸索着开了灯， “谁叫郁柔？喏，楼下那个小伙子求着让我送来的。人家全身都湿透了，要不看在他诚恳的份上，我才懒得送。拿着，拿着。”宿管阿姨不耐烦加抱怨的声音传来。 她把打包得袋子塞到了郁柔手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郁柔拎过热乎乎的袋子，用纸巾擦了擦袋子边的水渍，把它搁在桌子上，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你们过来吃吧？是高祖生煎。”郁柔的眼神飘忽不定，声音却分外的温柔。 芊芊和小妹迅速下了床，拿起筷子，就忙不迭的把送到嘴里：“哇，好烫，好烫。郁柔，是哪个帅哥给你送来的？真幸福阿。” 我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从上铺爬了下来，看着若有所思的郁柔问道：“郁柔，他对你好吗？” “嗯，他对我蛮好的。央央，我不确定，真的。好像是喜欢上他了，可是又好像不是。他很好，对我也很特别。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是不是我总是想依靠别人。” 接过郁柔递给我的筷子，我咬了口生煎，鲜虾味的汁水在嘴里蔓延。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越来越大的声响，倒衬着寝室里温热的空气，嘴里流淌的美味，满足着每一个细胞。 郁柔的神秘追求者，真好。只是我看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尾…… “既然喜欢，那就尝试一下吧。”我幽幽的吐出了这句话，当时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但是如果我知道了后来的情节，又怎么会劝郁柔这样的话，除非我傻。 现实告诉我，我是真的很傻。 接到了林辰的电话是在几天之后了，我正在寝室百般聊赖的看着肥皂剧，泪眼汪汪。却意外地接到了他的来电。 “柳涵央，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吗？我们的劳动成果还在我手上呢，所以我想，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他前句是句疑问句，后句却变的肯定，声音哑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是林辰第一次主动打给我的电话，尽管我心里还是还没有释怀那捧天竺葵，但是这样独处的机会又怎么好错过。 “好。”我尽量控制住我的声音，使他觉得我根本没有波澜 “那就晚上六点在西校门大樟树附近的餐厅见吧！没问题吧？”听到电话里重重的咳嗽声，我的心重重地疼了一下。 “嗯，不见不散。”求之不得的约会，怎么会说不。他所谓何意，又何必在意。 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快点到来呢？ 直到晚上出寝室前，我还是犯愁了，不知道穿什么衣服，但又不想告诉室友，我是和林辰出去吃饭的，只好一个个人畏畏缩缩，绞尽脑汁。 害怕点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清楚。那就红色的那件，我下定决心，红色的大衣上点缀着黑色的蝴蝶结，温柔而庄重。 在出门前，又淡淡的化了个小装，不浓不艳。站在厕所面前的立体镜子前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很喜欢我今天的装束，看着那张绯红的脸，我对自己说了句，涵央，加油！ 一路难以言语的兴奋蔓延，直到到达西校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了又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6点半，整整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了半个小时。秋风吹起了一大片黄色树叶，深秋，还是有些凉意。 在大樟树附近转悠了好几圈，我想拨打林辰的号码，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他一定是有事的，不然不会那么不守时。 不远处，是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女生一直甩着男生的手，小嘴嘟嚷和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男生温柔地好言相劝，最后强行将女生搂紧怀里。女生终于不再挣扎，在男生的怀里化作一汪水。 这样的小幸福，让我的眼眶有些红润。什么时候，我和林辰也可以上演这样的一幕，哎，不过是痴人说梦话罢了。 其实也不是羡慕或者嫉妒什么，只是看到别人的幸福，就难过。爱情里谁多爱谁一点，谁就输的惨一点，爱情从来没有理由。 我喜欢林辰，那么注定了我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主导的地位，连翻盘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 第十章 出去吃饭 林辰的身影终于在我的视角中出现，只需一眼就可以辨认出。%&*";男生带着一贯的笑容，迎面向我走来。一瞬间，呼吸浓重，手足无措。 黑色的天空，给我们每个人都抹上了看不清的神色。开始起风了，我用笑得僵硬的脸对着慢慢走近地他。 走近看，发现他今天身上穿着一件全黑运动服，好看的脸部轮廓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他的睫毛映着夕阳，好耀眼。 短暂的出神被他的话拉回。他眉头紧蹙，不好意思得对我说道：“涵央，对不起，临时有些事情，解决完居然那么晚了，让你久等了。” “没事的，我也刚来了不久的。”动了动站的僵硬脚，我掩饰性般地无所谓的笑笑，只希望他不要感到内疚。 只是今日的林辰带着些病气，脸色憔悴，精神不济。 事实上，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他并没有注意我的神色，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纯又很自然地领着我走向了餐厅里。 似约会，又不似约会，他给我的是源源不断的悸动，只是这悸动是我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我们两个一起走进餐馆，由着服务员领着我们走到了一个屏风后。这餐厅非常别致，由一个个屏风连起来的，像是独立的包厢，但是每桌都会有独立的空间。 第一次来这里，我略显陌生，所以有些拘谨。而林辰则不然，他很自然地找寻到了位置，又唤来了服务员。 夜色朦胧，窗户边的位置很是清爽。不知道是室内开了空调，还是我穿的太多，总感觉自己的脸在沸腾，在发烫。 林辰就坐在我对面，他很优雅的扯出叠在杯子上的布，垫在了盘子的最底层。又接过服务员递给了我们的一份菜单，转交于我。 接过他手里的菜单，我把包搁在身后，笑着问：“点什么呢？” 他的头轻轻地靠了过来，似乎还可以感觉的到一丝淡淡的呼吸。i^我红着脸，继而一阵局促说：“第一次来，不知道这家有什么好吃的，还是你点吧。” 客套性的翻了几页，我又转手还给了林辰。 他也不推脱，从我手上拿过菜单，靠回了椅子边，翻开，随意的在菜单上指点了一番，也时而问问我的意见。 点完菜，他的眼神就扫在了我的身上。良久，他开了口，却是用很轻很轻的语气：“涵央，和高中比起来，你漂亮了许多。”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样无头无脑的夸奖，让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以为我没有听懂，继续解释道：“感觉你的气质不一样了，至少和高中时候的你，不同了。” 他转换了眼神，不再那么看着我，而是低下了头，微微咳嗽了几声。 心为之一震，觉得那个一直捆着我结就这样一点点的松开。只是我的用心装扮他又怎么能懂。吐了吐舌头，问他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咯，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对面的那个女生是你吧？”他起身，帮我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 “是我。那，在图书馆之前呢，你还有印象吗？”我赧然，又抬起头，打探的问道。 “没有。”林辰疑惑得摇摇头。 “是在教室外的走廊边。”呢喃道。 话音落，我的脸火辣辣的，还好两边的头发挡着我通红的脸，不至于在他面前显得尴尬。偷瞄林辰，他的笑温暖如絮，只是稍显疲惫。 那日，走廊上，他的侧脸，被阳光打的很透彻，无楞无角。依然如今日一般，让人想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服务员敲了敲屏风悬口，打断了我回忆的思路。她为我们把菜端了上来，一片占满整个大盘子，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巧克力彩条的玉米烙，冒着一股玉米香气。 拿起筷子，掐了一片，放进我自己的盘子里，轻轻咬下去。 林辰却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我，想了一会，又笑着说道：“有印象，我还在想哪个女生那么粗心呢，原来是你。” 我嚼了几口玉米烙，甜甜的，却不腻，他的原来是你，这四个字，已经让我足够温暖，那么我还要奢求点什么呢？ 说话间，林辰又猛的咳嗽起来。他用手捂着嘴，头朝向另一边。声音你也是浓浓的鼻音，白皙的脸庞带着僵硬。 “你怎么会感冒？好好休息。”心疼他这个样子，我软了软语气关心道。 “谢谢你的……咳咳……关心。这天气，多变。”他夹了一口青菜，说。 “女朋友没有照顾好你？”我故意着重女朋友这两个字，说我是故意也好，别有用心也罢。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这样的旁敲侧击，会得到怎么样的未知结果。 “没有女朋友。”他倒是回答的很快。 我的嘴角还未扬起，心里还未荡起涟漪。心脏却犹如过山车般，在下一秒的时候，便如遭遇晴天霹雳。 “我喜欢一个女孩，可她……无动于衷。”林辰的心情明显比之前显的低沉和难受，病态尽显。 耳边是轰轰地耳鸣声。林辰他，说了什么？他说他有喜欢的女孩，会是谁呢？我没有那么傻，傻到会对号入座。 涌来一阵难受，便想借酒消愁。招来了服务员，点了几瓶啤酒，有的时候虽然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必要的酒精麻木也可以让我们彼此放下那么多天的忧愁和烦恼。 拿起已经被开封的一瓶冰啤，晃了晃一边带点水的杯子，为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啤酒的泡沫层层叠在一起。 透过它，我可以看到林辰的脸，如幻影般，一个个的破灭，冰冷的啤酒贴着我的手，可什么在并不寒冷的秋天，我居然还能够感觉到凉意。 林辰并没有拦着我，而是接过我的啤酒瓶，也为自己倒上了慢慢一杯。 “你不能喝，感冒不能喝。”怎么会忘记他尚在病中。病人最忌讳的不过是沾染酒和烟。 “没关系，我没事，就喝一点。”林辰笑笑，没有多言语。 既然他那么说，我又不好矫情的继续好言相劝，我是他的谁？我又什么资格是过分关系。想到这来，把杯子放在林辰的面前，又撸了撸袖子，一点也不含蓄的对着他说：“喝。” 许是被我的动作给逗笑，紧绷的脸松了松，他把面前的啤酒端近了些，身体凑近些，用嘴把上面迭起的泡沫吮吸干净。啤酒泡粘在他的嘴唇上，别样的可爱。 若是以前他给我的印象是阳光，那么如今阳光边却是多了一缕缕的光线。 他的手指抓这杯面，端起，朝着我挑了挑眉毛。我面色绯红，却也是爽快的捧起了杯子，碰了碰他的，又是一阵羞涩。 两只杯子轻碰在一起的声音，“咣”的一声，很是清脆。林辰拿回杯子，贴在嘴唇沿上，对我魅惑得说了句：“干杯。” 呆滞地着看林辰几口就把一杯冰啤给灌了下去，又抿了抿嘴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清蒸鱼。 吞了一大口下去，我因为过急，啤酒被呛在喉咙里，于是猛的一阵咳嗽。 “你慢慢喝，别着急。”他起来，从身边的纸巾箱中掏出一张纸巾，放在我的手心。他手心暖暖得，轻飘飘的纸巾就这样被握在了手心。 水呛在喉，我咳得涨红了脸，却不想就这样在林辰面前失态。捏着他的纸巾，感受着他残留的温度，断断续续的说：“我去趟……厕……所。” “好。”他低着头，一只手玩转着杯子，眼睛直愣愣的勾着杯子的方向，死气沉沉。 ------------ 第十一章 怎么面对 颤颤巍巍走到厕所，站在厕所洗手台的大镜子面前，我用手肘按下了自动水龙头，不停地把水往脸上泼去，许久才止住咳嗽。i^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红色的外套下，脸色绯红。黑色的眼眸子却一下失去了之前的神采奕奕，如死灰一般。 用纸巾抹去脸色了水渍，心想，我这份暗恋是不是就在今天被掐死喉咙口。林辰有了喜欢的女生，还有什么比这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面对。 回到屏风后面的时候，却着实被林辰吓到，他举止颓废，暗红着的嘴唇沾染着啤酒沫，随意地把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倒进嘴里，如白开水一般，几个酒瓶早就见了底。 不知道该用哪些词汇去安慰，只好愣愣地说：“林辰，你感冒着，不要喝了。” “涵央，你说怎么才能让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他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着问我。 我喜欢的人正满嘴酒气的问着我，怎么才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这老天还真残忍。 “那我怎么样才可以让你喜欢上我。”音调极低极低，低得就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呢喃些什么，林辰自然是听不到的。 “柳涵央，你知不知道。我对郁柔一见钟情，舞台上的她，好美，就像一个天使。豁然醒悟，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迷恋。” 林辰自顾自己的说完，又拿起他身边的开瓶器，撬开了几个瓶盖，动作一气呵成，神色却迷离。 “我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所以今天约你出来，是想更了解她。”一口气吞下一杯啤酒，他又半醒半昏得说道。 我的脸忽然就变得煞白煞白，拿着酒杯的手不停的颤抖，手和脚一瞬间冰冷冰冷。i^天仿佛就这样黑了下来。 郁柔，我没有听错，他说得真的是那个我朝夕相处的郁柔。呵呵，真够好笑的。寝室里那句戏言，只有郁柔这样倾国倾城的女生才可以与他相提并论，如今还真的就这样应了验。 我承认，郁柔是如此美好，在郁柔面前一向自卑的的确是自己。 可是听林辰亲口说出另一个女生的好，这样的难受又有谁明了。像千万只蚂蚁不停地在我的心里游走，忐忑不安的心境无法平复。 原来林辰也是市井之民，喜欢那些美的不真实的事物，英雄永远难过美人关。自己真是傻得彻底，傻乎乎地认为林辰邀我吃饭是在乎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利用我。 早该想到，我的命运与那一束天竺葵又有何区别？ “后来呢？”我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不禁眉头紧皱，这啤酒真苦。 “没有然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林辰的声音越来越无奈，他头发前的发丝快遮住了他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交错在一起，阴沉而黯淡。 他说，喜欢郁柔的人太多太多，他一直不够优秀，他配不上郁柔。 在爱面前，我们都如此卑微，一向自信开朗的林辰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的眼睛睁得生疼。 “涵央。你知道她喜欢怎么样的男生吗？”他如同那些追求着郁柔的男生般，对郁柔的事情碎碎念念。其他人我都可以拒绝，可是他的询问我怎么也拒绝不了，句句话都让我心疼。 他喜欢我也好，利用我罢。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不想连最后一丝的竞争力都失去。他现在至少是需要我的吧？想到这点，我的心情才微微好了些。 “她应该喜欢成熟点的男生吧。”我苦涩着声音说道。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关于郁柔的喜好，关于郁柔的习惯。只是郁柔的过去，我只字不提。 酒却一杯接着一杯灌了下去，面前的空瓶子越来越多。到最后，林辰醉倒了，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黑色的运动服耷拉在他的身上，皱成一团。 “林辰，可以起来了吗？我们该回学校了。”弯下腰问他，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我只好用手推了推他。 是我的酒量好，还是受得打击真得是大了。喝下那么多瓶酒的我，清醒异常。 林辰终于有了反应，他挪了挪身子，惺忪着眼，迷惑地睁开眼睛，看着我，重复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恩。”他的鼻尖喷出温热的气息，嗯了一声，倚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却险些跌倒。 上前了一步，我还是扶住了他。 “我没事，我没醉。”他一边靠着我，一边嘟嚷着，连走路都不稳，却还是记得结了帐。 不免失笑，伸手扶住了他。我冰冷的手贴着他的皮肤，一步一步往前走。 餐馆距离寝室不太远，街旁的路灯却很微弱，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也不敢偏过去看。喝醉的他显得很安静，坚毅的侧面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有股悲伤。 两个人相伴路过经过寝室楼必经的丛林中。这里相对以来比较僻静，是一条通往寝室的捷径。 有些天生的夜盲，面对黑暗，我缩了缩脖子，就更加靠近了林辰些。只是林辰却一个反手，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肩膀强劲有力，软软地下巴搁着我的头，若有若无的清新在我的鼻尖缠绕。他越搂越紧，我将要窒息。 我想我现在也是真得跟着林辰醉了，居然胆大的搂上了他的脖子，贪婪的感觉着他的气息，这种安心我想也只有他能给我，也只有他。 林辰的头越来越低，快碰到我的唇。黑暗中，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脸，他笔直的鼻梁贴着我的眼角，痒痒得。 “林辰。”低声唤了声。空气中弥漫着我的声音，说不出的妩媚感，一次次的在我们两个四周缠绕。 四周的树木哗哗地浮动着，给这个夜晚抹着分不清楚的暧昧。 一只手缠住我的腰，温热的触感袭来。林辰的唇贴近我脸，如蜻蜓点水般烙印在我的发梢上，又一点点贴近我的额头。 “郁柔，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在他的暗红色的嘴唇将要印在我的柔软唇边时，我还是听清楚了他不停的呢喃。 肌肤变得滚烫滚烫，我无力的松开了自己手，冰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轻轻的推开浑浑噩噩的林辰，说：“我不是郁柔。” 如若不是他嘴里的呢喃，我还是会依然沉醉在他带给我的梦里，以为他喜欢的是我，是一个叫柳涵央的女生。 把林辰携带到寝室楼下，我转身就走。现在的我真得很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童话故事里，白雪公主总是会和王子在一起的，而其余人不过是为此故事加上浓厚一笔装饰而已，很遗憾，我不过是配角罢了。 今后，我要怎么面对郁柔，怎么去面对林辰。自己脑子好乱，似乎将要裂开。今夜，我不想回寝室，害怕自己会情绪失控，又害怕会迁怒她人。 ------------ 第十二章 自讨没趣 自己心里所谓的安全感轰然倒塌，这个世界除了我爸妈之外，在我心里藏有一席之地的便是林辰和郁柔，如今，这样的局面如此僵硬，我该何去何从。%&*"; 浑浑噩噩的拿出手机，已经11点了，眼眶里环绕的一股雾气是怎么样都挥之不去，我还是醉了，不是吗？ 街边的梧桐树被微风吹的狂响，我拨通了顾瑾析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我听到顾瑾析用平静的音调对我说着喂。他的声音带些朦胧，听不真切。 我唯唯懦懦带点哭腔的对电话里的他说道：“顾瑾析，晚上有事吗？可以不可以过来……。” 还没有说完陪我这两个词，顾瑾析就在电话里问道：“你在哪里？“ 我唯唯诺诺的报上我所在的地点，然后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我同傻子一般的抬着头，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 顾瑾析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僵硬。 他呼着气，很顺手的屡屡我的发丝，问：“你怎么了，央央？” 我不说话，只是扭了扭脖子，觉得这里的空气闷的可以，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猛的就扯住他的衣角说：“顾瑾析，我好难过。” “你喝酒了？”他的眉头一下子紧蹙，挨近我，问。 “嗯。”带着哭腔，勉勉强强挤出一个嗯字。 他的神色和眼眸似乎染上了深深的怒气，可是细看却又恢复了毫无波澜的感觉。想责骂我，却还是不忍。 “瑾析哥哥，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寝室，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认识的人寥寥无几，我能想到得也只有顾瑾一个人。 “走吧。”顾瑾析顺手牵着了我的手，我没有挣扎，他的手太温暖，我怕我一挣脱开，我就会倒下。 他带我来到最近的一家ktv。服务员微笑着领着我们走上前，打开尽头边的房间门，帮我们打开了空调和灯光，继而退出了包厢。 顾瑾析不似林辰，会用微笑和言语来表达其内心世界，他习惯性的冷着脸，让人猜不透，看不懂。该死的，我怎么又想到了林辰，不，不可以想他。 木纳得随着顾瑾析坐在整个小空间的沙发中央，没有思绪，呆滞着两眼放空。 “说吧，怎么了？”顾瑾析坐下，从口袋中掏出烟，抽出一根，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声调平静地问我道。 “我喜欢的男生喜欢上了我的朋友。”以为自己会说一个很冗长的故事，可是没有想到脱口而出的这么一句话，已经包揽了我所有的纠结。 “傻。”听到我的话，顾瑾析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呼了口气，他便不再劝慰我，而是走到了点歌台前。 墙壁上的液晶屏幕开始播放着蔡旻佑早期的mv，他说他想要的事情会全力做好。曾很喜欢他的歌，他的嗓音总是可以在不经意中打动着我。 随之而来的是顾瑾析的声音：“寄，没有地址的信，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若有若无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暗忽明。 故事里，蔡蔡被女主角误打后晕眩，露出那个甜蜜的微笑。 继而是，他拿着准备好的鲜花，一蹦一跳的跑去，想送上对喜欢的女生的生日祝福，却看到他心里的女神吻着另一个帅气男生，心里满满的难受，他扔掉了手里的鲜花，面色苍白。 mv里的男主角痴情地可笑，我们总是可以像局外人一样，冷静的面对别人的忧伤，可是面对自己的，却无从所知。 最美不过爱上你，在一起，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是机器人也不是木偶，那满满的一切压抑在心里，挥散不去。 我缓缓拿起我身边搁置的另一半话筒，随着他的旋律慢慢的跟着哼。 唱着唱着，我再也抑制不住，大声的吼完只想和你在一起之后，眼泪就如断了的弦，滴了下来。 说过不想了，怎么还想，为什么他微笑可以轻而易举的俘获我的心。为什么他会喜欢上郁柔，并对她一见钟情，男人，为什么都是如此无情。 “擦擦脸。”一张白色的纸巾摆在了我的面前，而我意识已经很模糊。 很久，我感觉到纸巾的主人轻轻的挪过我的头，他用纸巾擦过我的脸颊，动作很细，微微触及我的皮肤，又消失不见。 “顾瑾析，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是什么吗？”我抽噎着，没头没脑的问道。 “不知道”他闷闷的回道我。 “是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我喊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滋味如火烧，喜欢的人正好喜欢你，这是多奢侈的事。 他没有接下我的话，也没有打断我的絮絮叨叨。 我倒在了顾瑾析的身上，这个晚上我只想让自己平静，就足够。我让自己越陷越深，何苦难受到这个地步。 “顾瑾析，你不明白，我心里的难受……”我把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对着他描述了一遍，我记不清楚当初的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语无伦次。 “我喜欢那么多年的男生，今天居然跑来对我说，他喜欢的一直是和我关系很好的女生。”冷笑着对顾瑾析念叨道。 音乐背景下，男生还是不说话。 “我该怎么面对郁柔呢？说不恨，都是假的。”偏过头，我无助地问他。 顾瑾析冷冷地开口：“他们有没有在一起？” “应该没有。好像郁柔没有接受。” “这说明，她还是在乎你的，央央。在他们没有在一起之前，就如往常一样对待吧。当做不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嗯。”哽咽地应道 “当做今天没有发生过，你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或许你还有机会呢，既然都那么在乎，那就恢复如初。”他又手贴了贴我冰冷的脸，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滑过我的脸。 幸福，他真的不容易，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我们终于还是会回到起点的…… 顾瑾析说的没错。我在乎林辰，也在乎郁柔。他们不过是喜欢，不过是在享受青春里美好的故事，在一切还没有成定局之前，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一切如初，或许是现在我最好的解决办法。 ------------ 第十三章 生日聚会 总有那么一段时光，充满不安，有些时候我们除了勇敢面对之外，别无选择。%&*"; 林辰喜欢郁柔，关于这句传言，何时入耳，已经不得而知。来来回回，总会有人窃窃私语，这不下十遍的雷同内容，真是够荒谬的，可是我的心怎么就微微做疼了。 即使我知道了林辰喜欢郁柔，那就怎么样。芥蒂不过是在我心里，没有开花，也不会结果。只有在深夜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入睡。 像往常一般，我挽着郁柔的手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吃饭。在寝室里嬉笑打闹，没有一丝生分。自嘲着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表里可以如此不一。 我躲在自己用丝织造的茧中，迟迟不愿意去深入了解，我宁愿作茧自缚，也不要揭开这会痛的一幕幕。 郁柔的玫瑰还是一天比一天娇艳，芊芊和小妹不断揣测着神秘追求者。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塞上耳机，听的也不过是单曲循环的我爱的人。 想就这样平淡过完大学几年。可偏偏，事与愿违，想如初再也如初不了，他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 宝岛眼镜店的生日卡引起的蝴蝶效应，如同丢失了船桨的船夫，在暴风雨侵袭的波澜船面，连招架的余力都没有。 “涵央，有你的信。”芊芊打开寝室门，还没站定就对着我嚷嚷。 我正忙着整理杂乱无章的书堆，听到她的声音，因抽不出手来，转过身，问道：“芊芊，什么信？” “嗯……好像是什么眼镜店寄来的，里面大概是一张卡片。”芊芊掂了掂信封，对我答道。 眼镜店？那就应该是些无关紧要的广告了，我想了想，说道：“那就委托你，帮我打开看看咯。” “哦，好。”芊芊对着我点了点头，轻轻的撕开了信封的边缘，拿出了里面的卡片，忽然就惊喜的叫道，“哇，是一张生日祝福卡，涵央，你生日快到了？” 生日？我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细细想了想，我生日的确快到了。%&*";我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了，日子过的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嗯，是的，不过是后天。卡片倒是提前寄给我了”我把一本搁在桌上的书放回了架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啪”郁柔重重的把刚捧在手里的书扔在书桌上，假装生气的模样，对着我撇撇嘴，抱怨似的对我说：“涵央，我们关系那么好，你一点都不仗义，居然连生日都不告诉我。” 关系好，关系好到勾引我喜欢的人？我又偏执了，我重来都没有告诉她，我喜欢的林辰。 “可我自己也忘了。”我低低的，假装用带点难过腔调的说道。 “什么，什么，涵央生日？”刚从洗手间沐浴完的小妹，急急跑出来询问，确认后，忽然就手舞足蹈起来。 她把换洗下的衣服塞进脸盆，继续说道　“既然涵央生日，那么作为姐妹的我们必须要意思一下的，礼物就免了，我们三人合伙请涵央小朋友去吃顿烧烤，如何？” “没问题。”芊芊和郁柔异口同声的应允着。 “ok，那就这样定了。”小妹从衣柜里拿出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心情愉悦的说道。 整个过程，我的发言权被剥夺，只好小媳妇模样般委屈的说道：“哎，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有答应呢！” “抗议无效，驳回。”她们俨然已经站在了统一战线，目光齐刷刷的瞪着我，如拉起了深一度的警报线。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们，心里却是暖暖的，她们的好意我并不打算推辞，于是接着话题说：“好了啦，那吃完烧烤，通宵唱歌去？我请，不可以反悔噢。” 她们都拍手叫好，就连郁柔都难得咧开了嘴，有娱乐活动的安排总可以让沉闷的心变得呼吸新鲜空气。 夏日的夜晚，月光和星光混合的斑驳，灿烂而美妙。 四人互勾着肩，一字排开。从自助烧烤店走出来的我们，连走路都变得慵懒。 夏风微醺，我们先前喝了点小酒想，现在哼着小歌，朝向ktv进军。自主烧烤店在东门边，而ktv则在学校西门旁的大街，我们必须穿过半个校园。 “姐妹们，看，那群穿汗衫的男生们都好帅喔。”小妹刚才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许是醉了，连矜持都顾不得，执意妩媚的用手指着刚从体育馆出现的一群男生，一个劲的傻笑。 天色早就暗下，小妹指着的那群男生的脸很模糊，但我却可以肯定，林辰就在他们其中。 待走近点，林辰和那群男生们的脸显的越发的清晰，皆是大汗淋漓的模样，该是刚从体育场运动完的。 “涵央。”打算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却意外的听到了林辰唤我的声音，他的声色在我的耳膜里盘旋，如此悦耳。 “hi，林辰。”我的声调出奇的平静。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他和他身边的一群朋友，在我们身边停住了脚步。他伸了手指，指了指我们几个。 林辰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划过郁柔，郁柔的脸夹杂着娇羞和好奇。她笑着的模样，让路灯光都失去的神色。 我刚想回答，一旁的芊芊却是一副了然于胸得模样。她迅速接口道：“哟，林大帅哥，今天是我们涵央的生日，正们打算着去ktv唱通宵呢，一起？” “喔？是这样的么，也好，反正……。”他犹豫了不到一分钟，很快就应承了下来。 我知道有郁柔，他又怎么会不答应。我希望他去，希望与他分分秒秒的相处，却有不希望他去，我怕郁柔与他会擦出火花。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边的朋友就开始打趣他道：“林大帅哥，看到郁柔就把持不住了？将和那么多美女一起出去，也不叫上兄弟们？” 说话的男生浓眉大眼的，五官虽比林辰差些，倒也勉强算是俊秀。 “不介意带上我这几个朋友一起吧？”经过他们这一说，倒是林辰，面色居然带点微红。 说不出的诡异感。 “当然不介意，都一起，都一起。”芊芊疑惑着，什么时候我认识的林辰，又是什么将林辰和郁柔连在一起。只是她本就单纯，又喜热闹的，便不假思索的回道。 郁柔还是含着笑，只是她一闪而过的疑惑还是被我发现。她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认识林辰吧？ 芊芊疑惑地扯了扯我的衣服，语气低低地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我：“林辰，怎么和郁柔扯在一起？” 苦涩的笑了笑，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往前走，郁柔挨着我走着。 林辰来到了我的左手边，对我说：“涵央，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他轻吐的这四个字是最大的幸福。可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我身边，然后带着他独有的笑容呢？ 郁柔的眼神也飘到林辰的身上，他们甜蜜的眼神交融在一起。 夜光下，一群人嘻嘻闹闹，没有人发现我那早就铁青的脸色，了无生气。 ------------ 第十四章 要表白 包厢里，温度温度渐渐升温，芊芊和小妹俨然和林辰的朋友混熟，他们在一旁称兄道弟，说说笑笑，抢着麦，哼着没有旋律的歌。i^ 郁柔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小口的抿着。 林辰坐在她身边，。他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房间里的声音太过嘈杂，我听不到他们在谈论点什么，清楚而见的是他们两个嘴边都挂着一弯浅浅的笑容， 我刚才因为那句生日快乐而悬起的心跌倒了谷底。我木木的转过身去，挪到了点歌屏幕旁，一点一点的滑动着屏幕，手指下，是一首奶茶的很爱很爱你。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的幸福地方飞去。我独爱刘若英的歌，她的故事加上悲伤的歌，总是让人生出很多心疼来。 “不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芊芊许是没有抢到麦，沮丧的坐在沙发上，无聊之极，桌上的一枚骰子引起她的注意，等到她研究完的时候，眼睛闪亮出了一道光。 几个男生很快放下手里的话筒，围在了芊芊的身边，高声应许。 “咳，听着，我给你们说规则。”芊芊端坐，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你们看着骰子，有六个面，分别写有真心话，大冒险，喝一杯，每个人一次机会轮下去。” 郁柔本是不想参与的，可在这热闹的气氛下，大家明显都知道，如果不参与，会显得格格不入，她还是凑了过来， “涵央，过来。”芊芊唤了声呆滞的我，挪到一边，为我腾出来了一个位置，在林辰的左边，而郁柔在他的右边。 “喔。”我情绪不高，意兴阑珊，不过还是坐了过去。 “就这样坐定了喔，愿玩服输，不可以耍赖的。%&*";按这个顺序，王峰，你先来。”芊芊用手肘推了推他身边位置的一位男生，男生高高瘦瘦的模样，带着黑框眼镜。 王峰应了一声，拿起骰子，放在手心摇了摇，又轻轻甩在了桌子上。 芊芊忙站起来，看了眼骰子的正面，对他嚷嚷道：“是真心话。” 他直起身子，环顾了一圈，说：“你们问。”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芊芊的脸色微红，我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坏笑着对他问道：“你对芊芊的印象如何？” “很漂亮，很可爱。”他倒是不吝啬夸奖词，大大方方的表扬了芊芊，幸好他不属于腼腆类型。 “涵央，你干嘛呀。”芊芊的涨红了脸，难得一见的收敛了她的人来疯的性格，稳下性子对我嗔怪我道。 下一个轮到的是芊芊，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害羞中缓过来，轻轻的拿起了骰子，骰子在桌面上转了几圈。 “喝一杯。”一个男生看了一眼骰子正面的字，意兴阑珊的说道。 芊芊松了口气，豪爽的往杯子里倒满啤酒，一口口的往下灌。 我有点不忍心，毕竟她也喝了很多，再下去就不是微醉了，但是这个晚上矜持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郁柔，ityour　turn。”刚才的骰子落在了小妹附近，她笑着用洋腔边说着边递给郁柔。 郁柔伸出手接过骰子，柔柔对我们说：“不可以太过分的。” 说罢，她把手里的骰子掷在了桌上，主动的倾身前去，但看到上面刻着的字，脸色暗了暗：“大冒险。” 听到她这么说，整个包厢，除我之外的人都露出一脸的狡黠，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知道，他们是必然要拿这男主角打趣的。 果不出我所料，有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他猛的击了下林辰的肩膀，说：“小子，要不要便宜你一下呢？” 他又转过身，拿起被搁在一边的麦克风，起哄道：“郁美女，我们也不为难你，你给我们林哥抱一个就好。” “嗯，嗯，就抱一个，俊男美女抱一起最有爱了。”小妹接口，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她刚在喝水，因喝的太急，一口呛在喉咙里，引起猛的一阵咳嗽。 抱一个，抱一个，在这小小的空间，声音此起彼伏。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喉咙痒得难受。芊芊的脸色也暗了下来，她一言不发　，走到我身边，握紧我冰凉的手。 我希望郁柔斩钉绝铁的拒绝他们的无理取闹，不过这样的希望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的一个梦。 灯光一圈圈的在我身边环绕，忽暗忽明，林辰脸上藏不住的红晕，看向郁柔的眼神是如此温柔，似要滴水。 他们把郁柔一点一点推到了林辰的面前。 林辰站了起来，他们彼此对望着，暧昧的情思若有若无。 无法言语的哽咽，我的生日夜晚成了我如今的噩梦，我无法释放心内心的抑郁。 林辰和郁柔最后还是抱在了一起，他们轻拥了一会，林辰的手搭在郁柔的腰间，郁柔的头则靠在林辰的肩膀下处。 他们的表情是酸楚亦或是甜蜜，我不想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 郁柔用手把林辰慢慢推开，尴尬的捋了捋头发，坐到了她开始的位置。 林辰的掷下的骰子正面向上，是真心话。 此刻掌声才刚刚消下不久，气氛僵持不下，一个男生趁热打铁问道：“林辰，请问郁柔大美女现在是你什么人？” 男生胸有成足的模样，他好像没有很想知道答案的模样，倒像是想让林辰承认出点什么。 我用紧绷的脸面向林辰，我看到林辰深邃的眼眸，一点点转移，继而停留在了郁柔的身上，一动不动。 郁柔则低着头，仿佛这一切和刚发生的一切和她毫无关系。我暗念着，祈祷着噩梦不会发生。 “郁柔。”他声音很轻很轻，但我从他的唇边还是读出了他心里的名字。他真残忍，真的很残忍。 我以为他就此罢休，可我毕竟不会是他，也太不了解他，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郁柔的面前，带着他特有的笑颜，霸气得说：“郁柔，做我女朋友。” 他在他的朋友面前表白，在郁柔的朋友表白，如同向着全世界昭告，他林辰喜欢上了郁柔。他林辰这一辈子都要郁柔在一起，我这样的难过，心揪在一起，煞白。 郁柔没有回答，也不抬头。 “林辰，你别太过分。”芊芊忽然揭竿而起，嘲林辰喊道。 她的一句话，引来了所有的人注意。我捂了捂芊芊的嘴，示意她不要说。 ------------ 第十五章 自怨自艾 此时此刻，这般情形，我还能如初吗？再也抑制不住，此刻的恐慌无人能懂，我害怕郁柔下一秒抬起头来，对着林辰说，其实我也喜欢你。%&*"; 然后她们会水到渠成的在一起，我终究是个局外人。 黑暗的尽头何时才会是光明…… 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我和郁柔的友情是一张揉碎的纸，难以复原。 “好，我……”郁柔的我答应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我打断。 “等等。” 我颤抖着的起来，假装镇定的过去，然后挽起郁柔的手，在她耳边说道：“我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她起身对着面前的林辰微微说抱歉，随着我走出了包厢。 我和她就这样站在包厢外的走廊边，冷气很足，我已经分不清，我不想矫揉造作的问她，她到底是接受还是否决，因为她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室外声音很嘈杂，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我看着郁柔的眼睛，看着她在刚才嬉闹中脸上被染着的红晕，幽幽开口道：“郁柔，你知道我心中的少年是谁吗？”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很讶异我突然问起她的问题，贴着墙壁，关切的问我：“涵央，你为什么那么问？“ 忽然就很想笑。 “我喜欢的少年，呵，就是那个对着你说，我喜欢你的人。”不理会她关切我的神情，我兀自开口。 我看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她半开着嘴唇想解释点什么。i^ 我打断了她，恨恨的说：“你不用解释，郁柔。” 她的脸色突然就变的很苍白，软软的靠在白色的墙边，无助地看着我。 “郁柔，我最后问你，你也喜欢林辰吗？”我用我最后一丝力气问她道。 “央央，你听我说，一开始，我心里全都是那个男人。但是后来林辰走进我的世界，他是如此优秀，又……我无法不动心。”她很诚实的回我道。 郁柔的眼角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她紧抿着嘴唇说。 她的不错，一个优秀又对她深情的男人，有谁可以抵挡的住。若换做是我，我又会作何反应，怕是也早已深陷，不能自拔了吧。 “央央，我的真的不知道，你喜欢他。”郁柔拼命地摇着头，说着。 可是说不出的恨意还是从心底蔓延，我知道嫉妒是一种慢性自杀，可以此刻的我早就没有理智。 “可是林辰他喜欢你。”我歇斯底里的对着郁柔说。 郁柔的优秀不是她的错，林辰喜欢她也不是她的错，都不是她的错，我怎么就那么自私的讨厌她。 “原谅我对爱的自私吧。”语气弱了弱，我低着头。 婆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心里的少年对着另一个女生表白，而我连和她比试的机会都没有。 郁柔也说喜欢，原来这是友情。可是喜欢是两个人事情，又怎么能说，我喜欢你，和你无关这样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要退出，不，我重来没有进入过。 “郁柔，不要告诉林辰，我喜欢他。保留我最后一点尊严吧！只是我和你，不会是朋友。”我看着她的眼睛，一个个字说道。 终究是失败了。潇洒说完，我背过身，挺了挺腰，不想连离开都显得如此狼狈，却已经是破碎不堪。 我没有和郁柔说再见，也没有和包厢里任何一个人说再见。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收场。 听到郁柔在后面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我疯一样跑出来了ktv。 在生日的这个夜晚，我就想在我的世界里，任性一次。 友情就像一张纸，一但被捏碎，再也复原不了。我和郁柔仿佛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墙，形同陌路。 孙教授的课也再没有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她一个人坐在第一排，而我多数时间会随着芊芊和小妹逃课，或者窝在最后一排。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向我的眼神会让我微微心疼，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与林辰，我不知道要怎么释然，更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也懒于去猜测她，她对我的歉意总是假的，我对她慢慢的防备早就不足以用内疚来填补。有几次，我看到她想上前对我说些什么，我都会急急避开。 听说，林辰和郁柔还没有在一起，这又与我何干？ 只是不想面对，不愿意面对。郁柔呆在寝室里的日子越来越少，常常在除了上课的时候看不到她的影子。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被感冒缠身，浑浑噩噩的在宿舍的床榻上躺着，留着鼻涕打着喷嚏，脑子却一片空白。 或者是，整日里的迷糊，分不清友谊，分不清爱情，我无可救药的说着为什么，郁柔她就可以那么优秀，为什么她就值得林辰喜欢。 小妹从芊芊那里得知了整个故事。她们都有意无意的疏远了郁柔。 尽管我知道这对郁柔一点都公平，爱情从来都是先来后到，可以诠释的。她自己都没有自主权，何况她人呢？ 只是我心里，总是缓不了这口气。如果顾瑾析在身边，他是不是又会说我，幼稚或者是孩子气呢。 自然，不会告知他我生病。他如我亲人般，我害怕让他知道，我过的不好。 芊芊自然知道渊源的，她心疼地搂过我，安慰着说：“柳涵央，看你被一个男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照照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着额头，凌乱还死气，没有一丝活力。白色的嘴唇，像是沾染了某种毒药。 “涵央，你又没有失恋，不过是暗恋未果。你这样，让那些被男人硬生生抛弃的女生怎么活？”小妹给我买了碗粥，轻声安慰。 几天后，我终于下床，乖乖的吃了药，又美美得为自己花了个小妆。小妹说得对，我不过是暗恋为果，又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活得更精彩。这样躺在床上，自怨自艾，林辰又不会懂一分。只有做好自己，才会赢得回头眷顾。 说服不了放弃林辰，那么就去争取一次吧。我对自己说，柳涵央，表白一次吧。告诉林辰，你喜欢他。 不计后果地说一次喜欢，就算最后失败，就算他还是和郁柔牵手，至少我不会留有遗憾了，不会自怨自艾，不会后悔当初的怯弱。 ------------ 第十六章 如此青涩 秋天已经过去，转而是冬。i^ 我独自一人，坐在公交车站牌下，寒风有些凌冽。我用冻僵的手指，删删减减的给林辰发了条信息：我在学校门口的公车站牌处等你，直到你来为止。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写了很久遍，犹豫了很久才发送成功的。燥热的街上，没有一丝风，我的喜欢你，难以启齿。 这个鬼天气，实在有些冰冷，但我不会离开，因为必须要告诉林辰四个字，这四个字不告知于他，我不会心安。 我喜欢你。这简单而难以启齿的四个字。 那可以怎么办呢？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他，我不想看到明天他怀里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希望林辰还会有一点点在乎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所以我必须等到他。 街边的霓虹灯忽暗忽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开始安静，偶尔也可以看到零星的几个路人匆匆过去。车辆全无白日的拥挤不堪，风的声音在一点点慢慢放大。 手机提示音响了很多遍，电量不足，连唯一可以打电话的机会都被剥夺，看来只有死等，别无它法。 我在心里默念着林辰，我对自己打赌，他会不会来。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舍不得对自己下他不来的赌注。我都不清楚，我的这个喜欢是怎么样的喜欢，我是疯了吗？ 没有带手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我想，夜，该深了。 柔和的路灯光，打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阴影，显的莫名的寂寥。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有一个人急急的向我的方向奔来。 是林辰，一定是林辰，我忙从站牌的座位上跳了起来，等我看清楚来人之后，挥出去的手却变得僵硬而无力。 我的手顺着头发往下抓，敲了下脑袋，抿了抿嘴，失落的对着他说：“顾瑾析，怎么是你？” 顾瑾析一把扯过我，又紧紧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衣领边，嘴里不断的为我哈着热气。 他带着怒气却不乏温柔的问我：“你的手怎么那么冰，我刚一直打你电话，你关机。i^我打给你室友，她们都说你出去了。” “我在等人。”我木木得回道。 “我又去找了几个你常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没有想到你在这里，这大冷天的，又那么晚，你说你怎么就不懂要好好照顾自己呢？”顾瑾析又接下去说道。 顾瑾析何时一口气会说那么多话。不过现在的自己心力憔悴，又怎么会去想这有的没的。 用力从他紧抓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充满怒意的凶他：“你放开，你凭什么管我那么多？” 我决然转过身，朝着他的反方向步去。 不是不感动他的举动，而是当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做不到对他之外的人好，心太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感觉身后没有什么动静，安静的可怕，尘嚣停息，内疚的心理还是在作祟，想来想还是侧过身，去面对他。 顾瑾析站在刚才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微微间，我竟然发现他的眼眶有些许湿润，夜将我们彼此都抹上了这浓浓的感伤。 他开口说：“柳涵央，你累吗？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累不累。你在这里吹冷风，可是你知不知道林辰现在干什么？” 顿了顿，顾瑾析似乎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说漏了什么，语气弱了弱，趋于平静的继续说道：“我送你回寝室吧。” “林辰在哪里，现在在干什么？”我像是病了一般，急急跑去，抓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你一定知道是不是？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我顾不得自己异常的语气，也数不清自己重复的变数，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林辰，然后不顾一切的告诉他，我对他的喜欢。 顾瑾析抚了抚自己的衣领，扯下我抓着他衣领的手，把我的手牵在他自己的手心，对我说到：“涵央，答应我，不要难过。” 我敷衍着说：“好。” 大概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所谓的愿意。 木木的任由谨析牵着，直到他停下，我才反应过来，他领着我走向的是校园一角的公园。 这里是学校有名的情人坡，因四周几乎都是高大树木，自然演变变成了情侣们的聚居地，情人坡也因而得名。 “顾瑾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的质问。 他用手捂住我的嘴，手指指向某个地方，顺着他视线，我发现了倚在大树边的一对身影，虽然夜色有些朦胧，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辰。 今日的他身着一件黑色的尼大衣，衬映着的脸愈发的清秀。 身在远处，我还是看到了林辰满脸堆砌的笑容，仿佛都有了让黑暗明媚起来的魔力。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幸福的笑容，我看呆了。 “刚才来找你的时候，发现的。”顾瑾析在我耳边低语。 此时的我，已如傻子一般，眼泪不断溢出，咸咸的味觉在嘴里蔓延，我的视线为什么越来越模糊，为什么？ 他身边那个粉红色的倩影，亦是我熟悉的，可是为什么明明我那么熟悉的他们，现在变得如此陌生。 郁柔紧紧依偎在林辰的怀里，黑色大衣裹着粉色的影子，一切都和谐的无可挑剔。 手捏着拳，说不出的苦涩感，我这不见天日的暗恋，在初期就被扼杀在摇篮里，我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视线模模糊糊，可我还是可以看清他们，如那日餐馆截然不同的情绪，那日他的无助，今日的他意气奋发。 也是，他追着的，他心心念念的郁柔，现在就在他的怀里，很妩媚的笑着。 郁柔双手环住林辰的肩，头贴着他的胸。他们像是在窃窃私语点什么，郁柔不时捂着嘴，眉眼里都是笑意。 林辰像个腼腆的大男生，用我从未看到过的表情，摸着郁柔的脸。 从高中到现在，虽然他女生缘一直很好，却鲜少有见他心动过。可是就郁柔不一样，就她不同。 我想冲出去，却被顾瑾析紧紧抓住了。 “顾瑾析，你放手。”我挣脱着林辰抓住的手，千般万般的石头压下的痛楚，只是也只有化成泪水，从侧而来。 “涵央，如果是你要得到的东西，就放手吧，如果他还会回来，那么他永远是你的。“顾瑾析蹲下身来，搂住摇摇欲坠的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林辰的这句话就像镇定剂一般，我顿时呆住。郁柔和林辰终究是在一起了，优秀的男子不是都该由最优秀的女生来配对的吗？我再好看，再出色，距离郁柔还是……。 如果快乐不属于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不，一切都覆水难收了。 林辰他会回来的，我不着急，我要的，会回来的。或许真的想太多，我身子一软，毫无知觉得扎进了顾瑾析的怀里。 有情人钟情眷属，柔情蜜意。而我，除了被消磨的时光外，一无所有。 树影婆娑，我看不清楚，也不想看下去，扭过头，用衣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也不管寒风凌冽我的皮肤，臊的发痒。 月光有些刺眼，唰唰的风声吹着树叶，明晃晃的。踉跄了一下，腿僵硬到发麻，浑浑噩噩。 顾谨析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把我带入他的怀抱，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和血气的洋娃娃，软软的依着他。 我还是晚了吗？我还是来不及说一句，我喜欢你。在他的故事里，我纠结是局外人。 “顾瑾析，带我走。”我一遍遍呢喃道。 后来的后来，我只记得我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他背着我，一直背着我，一步一步，他的肩膀好厚实，却沾满了我的泪。 我把他对我的好理所当然，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喜欢我不只只是他的事情，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看不到希望的爱情，又怎么会有继续的动力。 就如我与林辰，就如我的青涩校园年华。 ------------ 第十七章 运动会 体育委员在一次召集起来的班会后，吼着说：“星期一运动会，大家积极报名阿。%&*";” 大学里的运动会不温不火，没有高中时的重视，但也没有被忽视。本来该是在军训结束后举办的，但是校方一直有事，拖到了现在。 忆起高中时，林辰一身干练的黄色运动装，在暗红塑胶跑道上，如一道启明星。他的爆发力总是在和煦的消融中升华，让人不战而栗。 这样的运动会，一定会有他。 林辰以前虽没有像体训生那般天天训练，拥有运动天分却被他应用的淋漓尽致。长跑，短跑，跳高，跳远……凡是有他参与的项目，第一必然是非他莫属的。 这一刻，我想与他并肩。 我发现我还真的是傻，明明他那么明确的告诉我，明明现实传闻都告诉了这些现实，我又为什么不愿意去相信。为什么还会傻傻的告诉自己，涵央，属于你的转机会有。 从体育委员手里取来运动会项目的报名表，我看到了郁柔的名字在1000米的后面，她的字迹我当然认得，好看到过分的楷体字。 我毫不犹豫的在她名字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郁柔，我的目标就是你，我要让大家见证，你，郁柔并不是什么都可以的。 她郁柔可以的，我涵央照样可以用实力来抢夺。 校运动会第一天，天空并不作美，给是带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又淅淅沥沥的下着点小雨，带着朦胧的迷雾。 校方不想改期，比赛照常进行。i^ 上午，我和芊芊还有小妹三人齐排坐在观众席的看台台阶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自从和郁柔坦白到现在，她并没有主动靠近过我们。 郁柔就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我们斜下方的看台上，她穿着薄薄的雨衣，带着耳塞，抿着嘴，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不知道此刻的她有没有把视线落在林辰身上。 林辰就在我们不远处的起跑点上，身着蓝色运动衣，配着一条深黑色的短裤。 干净而清爽，他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和着周围的男生有说有笑打趣着，还不时转动着脚，预热着手。 偶尔，林辰的视线会慢慢飘开了，他的视线朝着这边的看台看来，向郁柔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心里微微的酸涩，他终究是属于别人了。 枪声响起，赛场顿时沸腾起来，加油助威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但是听到的最多的还是“林辰加油”。 我不好意思大叫，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我知道他可以。 林辰的起跑速度并不快，混在中间，缓缓跟上，也不落下。他跑近坐台的时候转了转头，焦急的视线短暂的定格又转开。 中途给他送水的人很多，可是他都没有接过，匀速的跑着，一圈又一圈，超过了一个又一个。 其实我特别想看看郁柔是怎么反应的，她会不会很满足，有那么一个优秀的男生的男朋友，她是不是很幸福。 天空的小雨也渐渐停止了，透露出了一点点亮光，最后一圈，操场上的跑着人稀稀落落，林辰已经位列第一了。 他脸上的汗挤满他的脸，他无所谓的用手抹了抹。当风声与脚步交集，呐喊与空气缠绵，年少轻狂的好胜，但又何尝不是对终点的执着。 有几个女生已经冲下看台，前下方的郁柔也居然缓缓起身，拿起她早准备好的矿泉水，朝着终点走去。 终点被拉起了红线，林辰远远的甩开了在他后面的一群人，向终点奔去，他面部并没有因为那么远的跑步路程而扭曲，甚至多了一点点男生的味道。 果不其然，他第一个冲破了红线，红线贴在他的身上然后滑落，明明是欣喜，为什么心里还有道不完的落寞感。 他拨开了人群，一步一步的走到郁柔的跟前，顺手拿起了她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直接往喉咙里面灌，笑意如此明显。 周围男生女生均是起哄的打趣她。郁柔红着脸对他说了句恭喜你。林辰没有客套的说句谢谢，而是对着郁柔似撒娇似俏皮的说，我好累。 如此温馨的画面，我又怎么可以不识趣的去打搅。人终究比不过命的，我不屑去横插一脚，我的一厢情愿早就化为一滩水，渗透进心里面，消失不见。 风一阵大过一阵，夏日的空气怎么那么闷，我怎么那么酸，我不可以哭，也不能哭。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望雨下大点，让我清醒点。 下午的比赛本想弃权，我要表演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可笑的戏剧。 但体育委员好说歹说不让我退出，说全当是为了班级荣誉。我虽然难受，也不好意为难他，毕竟是我报名再先，于是我应允了。 如若说上午的雨点是星星点点，那么下午觉得称得上狂风暴雨。中午的操场被雨水淋的湿湿嗒嗒的，塑胶跑道上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尽管有明显的清扫痕迹。 雨微小的时候，女子1000米就开始检录。小妹和芊芊朝着我比了个yeah的手势，我用虚弱的笑容报以感谢。 我在操场一边的检录处看着郁柔，她玩着手机，一脸温柔恬静地坐在检录椅上。我们的视线碰在一起，彼此都急急转开，现在这样，不如不见。 心里的感觉是酸涩的，那种志气是一种不想输，一种不想败的感受。那个和我一起看星星，打算一辈子好的女生，怎么就这样不见了呢？ 一个比我们稍微大些的学长领着我们到了操场，我们一一围在起点，等待着枪声的开启。我和郁柔挨着，甚至闻到她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淡雅香味。 “怦”，我的心脏一紧，冲了出去。手心捏着汗水，抿着唇，心里忐忑不安。我想证明自己比郁柔强，溢满的虚荣心在作怪，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想赢过她。 一圈过后，二圈我已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了，郁柔一直跑在前面，我紧随其后。 我忆起之前的那几天，天蒙蒙黑，我一个人早早冲出寝室，来到操场。这个时候的操场特别安静，就连风的声音都显的特别清晰。 只要我想要的，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得到它。 日日如此，把随身携带的包甩在了一边，迎着风，一圈又一圈的跑下去。我跑步其实并不强，但相信勤能补拙，累，不过尔尔。 ------------ 第十八章 我不可能 观众席的沸腾声越来越大，还有50，距离终点还有50米，我和郁柔比肩跑着，她微比我前些，胜负未定。%&*"; 前面是一汪水坑，我和她都没有穿钉鞋，而普通鞋子是根本承受不了这样湿漉漉的地面的。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丝变的豆大，有一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混杂状态。 我潜意识的在接近水坑的附近勾了勾脚，水坑四周溅起了水花，大腿一阵抽搐，我无心顾及，闭着眼睛向终点奔去。 却感觉身边的人影突然没有跟随，待我冲破终点的时候，我转头，才发现先前跑我身边的郁柔摔倒了。 她整个人趴在塑胶跑道上，头微微扬起，身着的粉红色雪纺衫被泥泞的黑色雨水沾湿，变的污秽一片。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失了力气。 我于心不忍，精疲力竭的感觉之下，却依然想跑过去扶起她。 可我发现她再挣扎的同时，眼神居然看向的是我，那个眼神的很冷又很热，冰冷的肃杀，灼热得可怕。 我僵在那里，连脚步都跨不动。 林辰急急的从观众席，往这边奔了来，他轻柔的搀扶起郁柔，帮她理了理衣服，焦急的问：“没事吧？疼不疼？哪里受伤了，我背你……？” 他俊朗的眉毛皱在一团，我听到郁柔低低的对他说点什么，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搀着因摔跤而一圈一拐的郁柔来到了我的面前。 “涵央，恭喜你，你赢了。”我听到郁柔低低的嗓音，仿佛忍着剧痛，可为什么还有真诚的意思。 对，我是赢了，我第一次超过了一个女神般的人物，但我却一点也不开心。胜利真的能收获喜悦吗？我赢了跑步，却彻底输了暗恋。 此刻的林辰内敛的可怕，他收起了平日脸上的笑容，陌生的审视着我。%&*";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不会是误会我…… 果然，他真是误会了，疏远而略带失望的对我说：“涵央，我真没有想到，你为了赢柔柔，居然不择手段。” 他没有而下去说什么，就已经足够，这些词语，已经一个个词扎的我生疼。 “不，林辰，不是这样的，我完全不知道……。”我慌乱解释，我现在的嘴唇一定很苍白，浑身软绵绵的。 他没有听我的解释，轻轻的抱起刚搀扶着的郁柔，轻声安慰。他宽厚的肩膀绕着郁柔的手臂，郁柔的头则靠在他的怀里，软软的依偎。 现在的自己连泪腺都干枯了，腿一软，眼前都是涣散的光线，黑乎乎的一片，我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非。 我就这样跌倒在泥泞的塑胶跑道上，双腿蹲着在地上，摩擦着地面，想慢慢起来，可是却只是徒劳。 为什么没有一点力气，为什么我就那么脆弱。 我模模糊糊地看着自己被磨破皮的腿，凌乱的皮被血一点点开始渗透，有些生疼，我逼着自己的起来，逼着自己不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 林辰，我喜欢的林辰，在你的位置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你耀眼璀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当然看不到闪光灯照不到的地方。 你在意的是对着你的镜头有没有变少，照着你的灯光有没有变暗。看着你的观众有没有一如既往的把你当做完美无暇的男主角。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比我的感受重要的多，不是麽，你是不是还在乎的是那个女主角有没有更爱你一点，对不对？ 现在被你误解，被你重伤的女配角终于要离场了，你有没有欢喜雀跃？ 我的四周都是陌生的脸孔，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搀扶起我。 眼泪顺着脸孔落了下来，雨水混着泪水湿透我单薄的运动衣，膝盖处是惨不忍的脏，血，雨水，泥水，黏搭搭的把一切都混合在一起。 有一双手把我轻轻的撑起，继而又将我抬在他的背上。 我靠在顾瑾析的背上，他的背一阵温热。他的手把我的腿撑起，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触到我的伤口。顾瑾析，你终于来了。 “瑾析哥哥，谢谢。”我哽咽的对他道谢，总觉得喉咙里卡着骨头，连说话声都连带着沙哑。我把头趴在他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哭够了没？”他的声音生冷，衬的不悦的心情明显，他把我往他的肩上抬了抬，背着我向医务室走去。 “对不起。”我的气息飘散在顾瑾析的耳边，脸在他的肩膀上擦了擦，干涩的觉得脸上被蒙了一层阴雾。 顾瑾析一路把我背到医务室的公共用床上，把我从他的背上缓缓放下，又喘着气对着医务室的医生说了：“她腿受伤了，帮她处理一下吧！” 他指了指我，自顾自坐在我的身边。 女医生看了他，又看了我，应了声，取过了些点碘酒，走到了我身边。 我有些害怕，怕疼，拧了拧眉毛，缩了缩脚 刚才的雨势还是蛮大的，我们两个都没有撑伞，彼此都湿淋淋的，顾瑾析的头发如刚洗过一般，幸好他的头发并不长。 我轻微的咳嗽了一下，心情揪在一起，久久也释然不了，我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医务室的女医生很温柔，她轻轻用棉花占了水，把我伤口附近泥污都擦了擦干净，又用棉花棒占了点碘酒，给我消毒。 她的表情很细致，但是我还是恐慌，我自然地抓住身边顾瑾析的手，紧紧抓住。 “不疼的，别怕。”顾瑾析回握了一下我的手，难道温柔的对我安慰道。 女医生很快就处理完了我的伤口。 “我背你寝室，好好休息。”他松开我的手，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想他如果再送我回去，会不会感冒加重，我摇了摇头，对他说：“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给我室友，叫她们来接我就可以。” 我用他递给我的手机打通了电话，芊芊的声音带着内疚，她说她马上到，我也就挂了电话，交还给我了瑾析。 顾瑾析对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医务室。 我没有再对他说谢谢，这个时候说谢谢会不会太多余，他是我仅有的温柔，我不想礼貌客套的打破难得的平静。 芊芊和小妹很快就赶到了医务室，她们提着我的包，左右分开慢慢的扶起我，一用副很心疼的表情看着我，带着浓厚的歉疚。 “央央，是我们不对，我和小妹一时贪玩，瞎溜达，没有看到你。你要紧吗？怎么会摔跤？”芊芊焦急的询问我。 我不想把刚才那一幕告诉她们，如伤疤，揭开就会痛。努力从脸上挤出笑容，拍了拍芊芊的肩膀，说：“你们就别瞎担心了，我没事，就是皮磨破了而已。” 幸而，她们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的伤口上，也没有追究我怎么会摔跤，怎么到得医务室，谁送的我。 对于朋友，有些东西是可以对她们说的，但是有些东西也只可以放在心里，不能相告，并不是我不真诚，而是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会变了味道。 我们三个一步一步迈出医务室，玻璃门，门外，雨已停，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阳光的味道。 天晴了，刚才的一切可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刻，我忽然很想扪心问问自己，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是是非非，可否就此让我遗忘。 ------------ 第十九章 会爱吗 因着擦伤的缘故，来来回回，走路很不方便，我怕自己的腿伤给小妹和芊芊带来麻烦，尽管她们说着没事的话语。%&*";又开了假条，彻底窝在了寝室。 从运动会到现在，郁柔一刻也没有在寝室出现过，她和林辰不会同居了吧？我这样猜想着，想着想着心就裂开了。一向冷静自持的林辰，在面对的爱情的时候，怎么也是这样麻木。 偶尔小妹和芊芊提起过郁柔，总被我一笔带过，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不提起。我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住在哪里。 多数时间，我一个人在寝室里带着，不想看书，也没有电脑打发时间，只好透光窗户看看蓝天，一个人呆滞沉醉。 中午时间，小妹和芊芊没有回来，我用手机登上了qq。 我的qq是常年隐身的，只不过对林辰隐身可见，而他从来没有主动过发来聊天框过。 用惯性划向自己的单独分组，这一组，只有林辰，他的头像黑着，签名却不再是一沉不变。他的签名是三个字，我爱你。 我没有改掉他的备注，他的网名足以，因为他占了我整整一个个分组。 脑海里映着林辰的一颦一笑，他对全世界公布了他对郁如的爱，他对郁柔的呵护。 其实现在的我，已经平了静下来，发现自己对于误解已经无所谓。 他误解了我，也是正常。我确实想赢的，不过是他也太小看我了，我，涵央，是不会希望自己赢的那么不光明的，磊落的用实力的较量是我最渴望的。 运动会的那块金牌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抽屉里，仿佛是对我莫大的讽刺。我没有丢弃，毕竟是用自己的眼泪和汗水换来的，岂能置之不理，岂能扔掉？ 是我多心，也我想太多。 敲门声打断了我臆想，难道芊芊和小妹提前回来了？不太可能啊，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i^ 我说了句等下，一圈一拐的向门口慢慢挪了过去，带着疑惑，我开了门。 门外的女生我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她很礼貌的问我：“请问，你是柳涵央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 她把外卖的饭盒放在我手上，脸突然红了一下，腼腆得对我说：“楼下的帅哥要我带给你的，他应该还在下面吧！你男朋友真帅，好贴心。” 这样的话语，抹上了一股浓浓的羡慕味道，但我却一头雾水。 靠在门口，我淡淡的问道：“男朋友？你弄错了吧？” “怎么可能，她应该还在楼下，你自己过去看。”姑娘俏皮地指了指楼下，待我还想再问清楚些，她已经走开。 我只能无奈的关上门，挪回到窗户边，朝下看去。 楼下，顾瑾析的身影，映入我眼帘，他双手插在口袋，背对着我，离开寝室楼。 手中的饭盒搁在一边的书桌上，靠在窗户边，迅速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窗外的他一怔，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良久才接通。还没有等他说话，我就抢先了对白：“顾瑾析，谢谢。” 为什么我有种哽咽的感觉，被他的突然贴心而温暖，我捂着喉咙说：“我在窗户边看到你的。” 他转过身来，逼近寝室楼，猛的抬起来，我和他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他的眸子居然温柔的如一汪水。 楼下的他，把手机靠在耳边，我听到电话里他问我：“涵央，你总是不会好好中照顾自己，午餐是你爱吃的。” 轻轻打开午餐盒，糖醋里脊和酱爆茄子。热气和香气齐齐涌进我的鼻腔，顿时，饥肠辘辘。 “瑾析哥哥……”一股感动莫名的涌了过来，我逼回了眼泪，软着语气，“谢谢。” “这是你今天对我说过的第二个谢谢，央央，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顾瑾析浓重的呼吸声音传来，他淡淡的对我说道。 我破涕为笑，夹了一块里脊，对着电话傻兮兮地说道：“那不用谢。” “白痴。”他扑哧一笑。 “你干嘛老说我笨。” “你本来就不聪明。” 就这样温馨的氛围下，我们挂断了电话。有了顾瑾析的安慰，我的确不那么难受了。争其必然，但还是要顺其自然的。 误会就误会吧，解释不过是多余。 腿上的伤，经过结痂，蜕皮，终于痊愈。这一圈，比周围都要显得白了许多。凤凰涅槃，是不是代表我要重新活一次呢？ 可是，忘不了林辰，怎么都忘不了。手机里存储着他发给我的一条短信，短短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误会我，还是对不起伤害了我。 倒还是见到过林辰和郁柔的，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迎面，林辰和郁柔相携而来，。辰的大手包着郁柔的小手，郁柔则是恬静的依偎在他的身边，手牵手，处处晒甜蜜。 狭路相逢，想绕道而行，可和他们两个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连逃走返回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迎面而上。 我看见郁柔有些小挣扎，她对我笑的很勉强，但还是开口说话了：“涵央，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她的眼色很自然，仿佛带着她从我有过的真诚。我已经懒的去猜她的真实和虚伪。 朋友？她对朋友的定义我还真的不了解，不过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和他们两个在这里继续僵持下去，没有一点意义。 “我先去看书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逃避着他们两个的问题，说好和不好都为难的问题，敷衍着他们。 林辰微微有些惊讶我的态度，他看了一会郁柔的脸，又盯着我探究片刻。我想，在他的脑子中，我和郁柔所起的矛盾，大概是因为运动会的那次，仅此而已。 郁柔轻扯了林辰的手臂，打断了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那你去看书吧，改天见。”郁柔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笑容，她不变的神色更显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好看和优雅的融合，如此无缝。 她情绪收敛的很好，收放自如。 “柳涵央，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柔柔和我解释了，那天，是我太着急了。”林辰忽然开口，他浓情得看了看郁柔，对我说道。 对比之下，我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悔意，于是勉强出了一个微笑，对他们两个说道：“没事，再见。” 没事，说这句话的时候，苦涩的滋味一点点一出。 说完，也不顾他们两个的反应，调头离开。这样的小插曲，让我再也提不起兴趣去图书馆，想了想，转头回了寝室。 对不起，这个词汇，殊不知，已经成为了很长一顿时间里，林辰对我说的台词。久到我连一句喜欢你都说不出口。 其实，对不起与我爱你，一般沉重。因为一个对不起包含着疏远和离散，还蕴含着被说之人的无限心思。 林辰，你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对我说：“柳涵央，对不起，我爱你。” ------------ 第二十章 未来打算 接下来的生活几乎每天都是过得如同复制的一般。%&*";郁柔后来搬出了寝室，听说她和林辰共同在外面租了房子，甜蜜地住在了一起。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连最后的信仰都失去了。 时光冲冲，我和小妹还有芊芊就这样度过了最后年华，毕业的钟声都已经敲响。未来何去何从，都还是没有想好的。小妹在工作和考研之间犹豫不定，而芊芊则是甜甜蜜蜜地打算和王峰双宿双归。 而我呢？已经没有空去想了，因为马上就迎来了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虽然说大学的考试并没有高中时候的严谨，但是对于平时这样混着来的我，考试前还是需要去图书馆努力一番的。 我坐在图书馆的一角，聚精会神地看着老师上课所讲的知识点，耳边却传来了林辰的声音：“同学，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从书中抬起来，果然看到了林辰的身影，但是他的身边没有了郁柔。我冲着他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也是用同样地对白，对着这个男子搭讪道。时间冲冲而过，一晃，让我们彼此谁都开始不认识了谁。 没有去搭理他，还是管着自己看书，不过这已经是表面了，我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虽然我晓得他一直和郁柔在一起，可以闻着他临近的气息，还是觉得那种悸动没有丝毫的减少。 “涵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许久，对面的林辰推了推我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i^以前我的蓝图里面一直有他，我希望和他同一所大学，我希望以后可以和他在同样的单位工作，甚至遥想道建立自己幸福的小家庭。只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完全是不可以能会发生的童话故事。 “不知道。可能会考研吧。你呢？”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撇了眼林辰，自己顾着自己轻轻地说着。表面的平静又怎么可以掩饰内心的慌张呢。他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和郁柔结婚？呵呵。 林辰眉毛弯起，沉默了一会，然后摇摇头，用不确定的口气对着我说：“不知道，可能会自己创业，也有可能去读研。柔柔还没有确定下来，我想我应该陪着她一起的吧。” 听着林辰话语里带着亲昵地柔柔，我又认命地提下了头去，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地灭了。真可笑，我还希望他们产生分歧会分开，毕竟毕业就是失恋，这样的话语，朗朗上口。此时此刻，显然是自己的满足心在作祟。 “涵央，我和你还是朋友吧？运动会的那件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居然提起了那么久远的事情，真是把我柳涵央想成了什么，觉得我是锱铢必较的小人，还是记恨强烈的女人。 那么久的事情了，我当然不想再提，而后，我们都要面对毕业了。以后能不能见到林辰，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开始伤感，真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嗯。” 我的嗯字算是表示肯定，至少还是朋友，用这样的身份陪伴着他又何尝不是一种坏事。 之后我们便不说话，还是午后，可是没有太阳照在我们身上。窗外阴雨绵绵，我拿起高数书，慢慢的试算起来，可以怎么也解不开。眉头紧锁，对着这题目发了很久地呆还是找不到解决它的任何方法。 笔在我的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难道是因为林辰在我面前，我心不在焉，还是因为这个题目真的是我的能力不能解开的难题。想到这里，我还是抬起头想去看看坐在我对面的林辰在干些什么。 “怎么了，是题目不会做吗？”林辰正好也在此刻抬起了头，看到我模样，淡淡一抿唇问我道。 好汉不逞强，我将这道高等数学题挪到了他的面前。林辰拿过作业本，凝思了没有一会，就拿起了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了一番。没有半刻时间，他就大功告成地放下了笔。直了身子，示意我挪过来，他给我讲解。 “这道题目其实很简单，你看这样公式，还记得吗。把它套进去，解一下就可以了……。”他在纸上演示了一遍，头快要贴近我的眉梢，慢慢地和我说着这题的难点。 我听着似懂非懂，他倒是说得挺耐心的，哪里不懂，一遍接着一遍给我耐心解释。开始的时候，我对着林辰心不在焉。 之后，便觉得愧对他对我的耐心，集中注意力，听着林辰好听的嗓音在我耳边解开这道头疼的数学练习。瞬间觉得本来是很负责的题目，在他的指引下变得简单许多，很快我便掌握了这题的点。 “今天郁柔呢？”我有点不习惯这样的亲昵感，听完题目就马上坐回来椅子上。 林辰耸了下肩膀，靠回了椅子，轻描淡写地对我说：“她去演出了，我过来图书馆，正好看到了你。” 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她郁柔在哪里，估计是害怕，害怕我这样被郁柔撞击。真是可笑，明明我根本不足以成为强有力的第三者，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无人可以替代的。 “林辰，谢谢你。”我又在自己的草稿纸上解了一遍题目，豁然开朗。露出笑脸，对着对面的男生道谢。 林辰噗一笑，有些大声，看到周围人投过来的探究目光，正着身，闭了眼睛，又慢慢睁开，揶揄我说：“谢我什么？” “当然是谢谢你教我数学题目，不然谢你什么。”我一本正经地林辰说道。 窗外的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间就变得安静了，我已经无心再复习了，整理了下桌子上，对着林辰说道：“我先走了，等等还有事。” 林辰嗯了一声，从我身上收回了目光，对着我说了句再见。本以为他会提议送我回去的，却不想他还是依然坐在他的座位上，看着我起身。 我捧着书，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悲哀。 ------------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愿望 通过了最后的期末考试，接下来的日子是真正面临毕业了。%&*";我的成绩不好不坏，但是简历上还是可以将就的。和芊芊小妹二人一起去了校园招聘会，她们好高骛远，投了无数的简历，而我只是看重了一家比较小的公司，递上了简历。之后，就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原本想考研的都果断了放弃，觉得累或者也是觉得心烦，总想着快点接触社会，逃离学习会更轻松些。躺在床上，想起了顾瑾析毕业的十分，他成绩一直很好，所以很自然进入一家很不错的企业，开始他的创意设计。 “央央，以后在学校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打我电话。不能像以前这样的随叫随到。”顾瑾析递给我了一袋零食，把我叫到了寝室楼下。自从他对我表白过后，我们相处虽然尴尬，但也不至于断了联系。 被他那么一说，我就莫名地感到一股伤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觉得那种以前依赖着他的安全感忽然间轰然倒塌。我接过他的零食，说：“谢谢你，顾瑾析，这些年真的很谢谢你。” “白痴。”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头，时间好像就是回到了多年之前，他第一次在学校送我到寝室楼。然后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如今他也要走上社会，而我们这些人的未来还是带着点说不清楚的迷茫。 我推搡了一下，想和他道别。顾瑾析一把扯过我，我差点跌倒在他的怀里，等我站稳后，听见他对我说：“陪我去学校的操场逛逛吧，最后一次了。” “好。%&*";” 夜晚的校园星星点点，顾瑾析贴在我的身边，我们手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撞在了一起。痒痒的滋味，让我心里也带着难过：“顾瑾析，时常回来看看吧？” 夜光笼罩在他的身子，他用脚踢去了面前的石头，嗤笑着一声，忽然抓紧我的肩膀，白皙的脸贴近我的脸，对着我嘲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我，那就干嘛拒绝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睁开他的手，向后面退后了几步，转过身：“顾瑾析，别这样，你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你，你喜欢林辰。”顾瑾析的声音变得失落，把手插在自己的裤袋里，朝着操场的中央走了过去。 本来想对顾瑾析说的对不起，又憋了回去。我又在臆想连篇干嘛，林辰不是有郁柔了吗？王子和公主当然会很幸福地在一起，我这个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的阻碍，跟本算不上什么阻碍。 “顾瑾析，等等我。”发愣的瞬间，顾瑾析已经走得很远，我急忙快点跟了上去。 他爬上了主席台，张开双臂，伸了个腰，转过来对气喘吁吁地我说道：“柳涵央，你知道一种无力吗？这些年的大学生活，我在这个主席台上主席过多少次，发表获奖感言多少次，说不虚荣当然是假的。我也希望有很多人可以注意到我，你没有看到吧？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你可以看到我，然后很骄傲地对朋友说，看，这个是喜欢的人。可惜，你不喜欢我。” 顾瑾析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让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他对我说得话，我一直以为顾瑾析是淡漠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有这样的一面。他也有虚荣感，但是这样的虚荣感来自我。 “瑾析哥哥，你会找到未来喜欢你的人的。”我的声音放得揉揉地，笃定地对着傻傻地站在主席台上的男人说道。 天空的星星很明亮，好像伸手就可以抓到一般，尽管遥远，但是还是感觉希望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我的身形一晃，被顾瑾析拦回了他的怀抱。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我刚想挣扎，顾瑾析就放开了我。然后，走下了主席台。 “就当我满足我大学的最后一个愿望吧，小学妹。”顾瑾析朝着身后的我慢慢地说道。这个拥抱，是朋友的拥抱，想到这里，我觉得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计较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现在也轮到我们要毕业了，我现在很能明白当时顾瑾析的举动，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想的一个愿望就是毕业可以得到林辰的拥抱。 几天后，我接到了那个小公司的电话，电话里他们没有说要面试，而是直接告诉我可以为我提供了实习的机会。芊芊和小妹都流露出嫉妒的神色，不过也就一瞬间，她们该玩电脑的玩，该吃的吃。 “姐妹们，什么时候我们出去吃一顿。当做是为我们的央央庆祝，还有就是最后的分别餐吧。”芊芊走了过来，左右手分别环住我和小妹，好气地说道。 “那要不要叫上郁柔？”小妹表示赞同，不过忽然冒出了那么一句话。 要不要叫上郁柔，说真的，她毕竟也是陪着我们度过大学开始时光的年纪。我们都无法否认，那段曾经有过的回忆，至于我和她的关系，就这样尴尬，我不期待在大学这样的阶段，可以和她冰释前嫌：“叫上吧。” 芊芊想了想，也还是觉得这样可以有，就打通了郁柔的电话，邀请郁柔一起吃饭。不过电话里的郁柔还是拒绝了，她没有说原因，只是说因为最近有事，挤不出时间来拒绝。 “不来就不来，走，我们三个出去吃好吃的！”小妹很豪气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催促着我们道。 吃饭，告别，离开。s大，我真的舍不得这样，这里放着我无数的回忆。痛的，甜的，我想未来的自己也要从这里的开始。我会有新的生活，用着我在学校学到的只是，希望可以在未来的路上走得平顺些。 只是这样的年华，这样随意的时光，我们是需要拿出一辈子来回忆的。林辰，顾瑾析，这两个男生分别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想重头来过是谈何容易的。 我会忘记他们遇见新的人还是会继续在未来的生活纠结下去，我不想理睬，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圆了最后一个愿望。 ------------ 第一章 不过是想念 接到顾母的电话的时候，我以为这一切都会如此刻一般的平静。i^ 这几天，我没有再去看过林辰，只是在中介公司帮林辰找了小时工，虽然不能时刻照顾，但是他的一日三餐总不用担心。 我现在很害怕见到林辰，害怕见到他的颓靡，害怕见到他那种念着郁柔的心动神态。 电话里，顾母很是温柔，她亲切的唤我央央，并表达了希望请我去她家吃饭的意愿。顾母说，很久未见到我，很想我。 想起那个晚上顾瑾析离开时，眼神中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久久盘旋不去的悲伤，心便如针扎一般疼。 不知道要怎么拒绝顾母的好意，也解释不了我与顾瑾析现在的处境，只好尴尬地应和着。 说话间，喉咙就开始哽咽了。顾瑾析真得就打算这样离开我，然后消失不见了吗？ 其实上大学那会，我去过一次顾家。应该说是顾瑾析和方阿姨的新家。 那日正巧，我在距离学校较远的超市找了份兼职，蓝月亮洗衣液的促销员。只是我的运气不佳，虽然已经极力的的推销和叫喊，但是问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接近傍晚时分，天气忽然间变的灰蒙蒙，还没有等我把搭建的小促销台和洗衣液安置完毕，瓢泼大雨已经将我自己淋透。 雨将我本来就薄的衣服打了个湿透，湿淋淋的头发搭在一起，很是狼狈。 浑浑噩噩地支撑到6点，拿到报酬，盘算着打的回到学校，然后洗个热水澡。%&*";粘搭搭得滋味让我心力憔悴。 来往的车辆很稀少，也很匆匆。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在眼前开过，在打开车门之际，还是被人捷足先登。 眼看天色渐暗，暴雨越下雨大，路上已经开始趟起水坑。朦胧胧的天空，让我生出怕意来。 “喂，柳涵央，晚上一起吃饭吗？”电话里顾瑾析暖暖的问候，让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很想把所有的委屈通通叙述。 “我在季景花园这里，没有带伞，也没有出租车。”我手里捏着手机，对电话里说道。 “等着，我马上到。” 顾瑾析果然很快就到。隔着雨帘，我看到他在不远处，从一辆车中下来，迅速撑开伞。先搜寻了一番我的身影，在看到我后，朝着我飞速奔来。 冲进滂沱的雨中，我躲进了他的伞下。和他贴的很近，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衣服上的淡淡香味，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他撑着的伞，已经全部偏向我。 “怎么没有带伞就出来了？”他站在我的左边，清了清喉咙问道。 缩了缩肩膀，我有些悻悻地说：“没有看天气，就忘记了。谢谢你，瑾析哥哥。” 跟在顾瑾析的身后，由着他带着我走近他刚下的车上。 “进去吧。”他帮我打开车门，示意我进去，自己则坐进副驾驶座，对着驾驶位的中年男人说，“爸，回家。” “好的。”中年男子应声说好，又转身朝着我很善意很友好的笑了笑。 中年男人大概四十五出头，显得非常稳重而忠厚。他也和顾瑾析一样不喜多言，一路上也不过是大概的和我问候了一句你好。 自然，他不是顾叔，那么就是方阿姨现任的丈夫吧，我猜想着。 “擦擦。”顾瑾析从车后座递给了我一根干净的毛巾，打断我的思绪。 他右边袖子口也湿漉漉的，黑色的发丝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水滴，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对他说：“你自己先擦擦吧。” 顾瑾析皱了皱眉，随意在身上抹了抹，依旧把白色毛巾扔给了我：“小心感冒。” 车子驶入小区，很快便到达。 “央央，这是怎么了，快进来，怎么都湿透了？先去小析房间洗个澡，我给你拿套我的干衣服。”方阿姨打开门，见到我并没有诧异，许是顾瑾析早和她报备过。 “方阿姨。”有些赧然，还是甜甜地和她招呼道。 岁月并没有在方阿姨的脸上显露，还是依然如几年前的艳丽和温婉。她应着，急急地把我领到了屋内，又推着我走进了顾瑾析的浴室。 浴室暖暖的，我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温热的水，洒在我身上，让刚才的焦虑一下子消失无影。 “毛巾和衣服。”顾瑾析窘迫的声音传来，他敲了敲浴室门。 我湿漉漉的手打开了浴室门，露出一条细细的缝，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面色绯红。 洗完澡，穿上方阿姨的衣服，拿着干毛巾擦着头，走出浴室。 顾瑾析房间还是真是简约，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还有一只悬挂在电视墙的液晶电视。 他的桌子前成列着很多照片，在我将要蹲下身去仔细看看照片的时候，顾瑾析开门走了来。 “洗好了？给你拿了吹风机。”我只好直起身子，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走到电源边。 “央央，把这姜汤喝了。”方阿姨也走了进来，把一杯姜汤搁在桌子上，没等我道谢，方阿姨就笑着走出了房间。 顾瑾析想了想，拿起了那杯姜茶，放在我手里，又从我手里拿过吹风机，说：“我帮你吹头发，你先喝了。” 他的手在的发丝间游走，吹风机暖暖的风吹乱着我的头发，也吹乱了我的心思。顾瑾析如平时一般揉着我的头发，随着暖暖的姜汤，让我觉得这就是所有的幸福。 后来，从顾瑾析的口中得知，王叔叔刚退伍，他等了方阿姨了整整8年，如今也终于等到了。尽管方阿姨对他不够爱，但是中年人的爱情已经褪去了激情，留下了不过是陪伴。 那晚在那里，很幸福。临走的时候，方阿姨拉着我手，温柔地对我说：“央央，你一定要经常来。阿姨，会想的。” 回想起这些，想着顾瑾析冷峻表情下温柔而细致的关怀，悔意涌现。如果我没有那么直白的拒绝，如果我可以珍惜他多一些…… 他现在在干嘛呢？手机里，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短信，世界仿佛这样安静了下来。枯燥而乏味。 ------------ 第二章 车祸之后 下班后，　我在办公室里磨蹭了许久，不想那么早回家。i^天色已暗，不知道林辰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他的心情是否安好。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看看他。 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只好从包里掏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林辰出车祸的时候，我为了方便照顾，就捎上了这把备用的钥匙。 屋内很黑，没有开灯。 林辰的影子倒影在窗边，窗外灯光璀璨。亮光打在林辰的脸上，就犹如铺上一层亮黄色。而他就这样坐在轮椅上，白皙的骨节抓着轮椅的边，神色迷茫。 我摸着黑打开玄关处的灯光，灯光慢慢亮起，林辰的脸慢慢转了过来。从未见到他如此阴沉的脸色，从受伤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冷冷的眼神，看着我。 他在受伤之后虽然同木偶一般，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麻麻木木。 我在中介公司为他请了位钟点阿姨，主要是负责他一日三餐的饮食，我怕他这样萎靡，哪里还记得要吃饭这件事情。 幸好，钟点阿姨也较为年长，也懂些人情世故，她在林辰身边稍加劝慰着，林辰即使食不知味，也会吃下去一点东西。 但是今天的他，像一只受伤的狼，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这样的场景是我从未见到过的。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是我，又慢慢地向窗外转回了视线。 隐隐约约，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地香气，让我想起一个人。 “郁柔，她来过？”犹犹豫豫地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林辰看着窗外，耷拉着头，眼睛又慢慢合上，又睁开。良久，他才开口说话，声音却很是干涩：“嗯。” 郁柔是怎么知道林辰受伤的事情，这暂且不说。如今，林辰变成这个样子，一定也是与他心心念念的郁柔有关吧？ 待我再问什么，林辰便绝口不提。他不想说，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更不会开口对我说些什么。我只是知道他再也不复往日的阳光感，时间已走，回不起。%&*"; 想起昔日时光，我的心会痛，为林辰痛。 林辰出车祸的那天，恰逢周末，我正懒懒得窝在被窝里，手里闲翻着杂志，一处美丽的风景，让我的眼神有了片刻的停滞。 树影婆娑，细浪轻拍，沙滩在微微的夜色中呈现浅灰色，很细腻，栈桥的灯火很温柔，仿佛是人影的流连，摄影作品的下面是作者摄于马尔代夫的字样。 我摸着杂志上冰冷的纸，把它贴在我的胸口。这是林辰渴望心念的地方，我自然是想随着他的脚步的。 我想他了。 从床头拿起我的手机，打开了电话簿，找到了林辰的名字，犹犹豫豫的点了通话键，可是才听到“嘟”，我就有些怯场，急急的挂断。 然而，随之而来的震动让我又惊又喜，来电显示的林辰被我放大好几倍。他终于主动回我电话了。 我欣喜的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可是听到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很很多人在说话，同时伴着若有若无的警鸣。 我略感诧异，喂了几句,电话里的嘈杂声才渐渐减弱,估计那头换了个略清静的地方。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你是机主的家人或者朋友吗?” “是的，你是？”我问道 那个陌生男子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语气似乎很急促：“我刚看到机主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就回拨给您了。机主出了车祸,可以麻烦您来医院一趟吗？” 随后他报上了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 我呆滞了几秒后,也来不及去思考这件事情的因果所以,草草起身，换了件衣服，扯过我的包，按着他报出的地址，赶了过去。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打的到的医院，我只记得一路飞奔来的我，却在医院病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呆呆地靠在接近门的墙壁上，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我身边晃过，随后他像是若有所思的折返回来，我抬起头，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年男人。 他带着浓浓歉意问我说：“请问，你是病房里这位先生的朋友吗？” 我缓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他拿出他的名片，递给我，我接过名片略撇了一眼，也没有多加在意。 随后听到他充满歉意的对我说：“我很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他大概是喝了点酒，急急的跑过我车前，而我也有点疲劳，没有看清楚。才酿成这样的大错，” 面前陌生的男人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继续说道：“我愿意支付他所有的医疗费和后续所需，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向他的家属说声抱歉。他刚进行完手术，住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也幸好性命无大碍，可他的腿……。” 他没有说下去，我也没有勇气听下去，转头就打开病房的门，迫不及待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病房里有些阴暗，许是窗帘没有全然的拉开，我看到病床上的林辰，他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浓重的药水味在病房了蔓延。我轻轻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让阳光透露在病房。 走近他的床边，低声在他耳边问：“你还好吗，需要我打电话给你爸妈吗？” 我抓着手里手的机，不知怎么的，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他消瘦的脸，看着他缠满纱布打着石膏的腿露在被子外面，就哽咽了，想哭，却又不怕再他面前哭。 他的眼镜眯成了一条缝，看清是我，他的神色缓了缓，叫了我声涵央。 我嗯了一句。 过了良久，他突然睁开眼睛，把视线移向了我，带些恳求的语气说：“涵央，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们。我妈身体向来不太好，最近听说我爸风湿病又犯了，我怕他们会担心，我怕……” 他说出的怕带着他独有的温柔，他额头有些汗水，想必是被疼痛折磨的，可是在我面前他还是不愿意软弱下来。 我心疼他，我也害怕他会就这样在病床上一辈子，没有亲身父母在他的身边无微不至，他怕他会难过。 只是他的要求我从来不会违背，算我软弱也好，算我胆怯也好。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休息”我把手机放回包里，用纸巾擦去他的汗滴，柔柔的对他说着。 他点了点头，对我虚弱的一笑。他突如其然的笑，让我一下子暖到了心里。 “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告诉柔柔，她会难过的，我不想她替我难过，我……”他忽然就不愿意说下去。 他的柔柔两个字，让我的心绪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是阿，他还又郁柔，还有那个彼此相爱的女人，那么我算什么？ 可是现实在容不得我计较这些，我帮着他垫付了医药费，又向公司请了好几天假，安心的随在他的病床前照顾他。 我甘心情愿的在医院照顾他那么久，公司和医院两点一线的日子不计其数，连自己都忘了睡过几个安稳觉。 为了他，做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自己会做的事，煲汤煮饭在那段日子已经成了我的家常。 我煲完鸡汤，送到他病床前，亲口喂他。就如他的贴身保姆一样照顾他，他的谢谢还是很多，可是他永远都不知道我要的不是谢谢这两个礼貌词语。 我要的他的心，可是我知道，他不会给，也给不了。 就连他的睡梦中，我还常常听到他的呢喃：“柔柔，柔柔。” 真可笑，他不愿意让那个女人担心他，不想把狼狈放大在她的面前，他是有多爱他。 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却是我从未有过的幸福。甚至来查房的护士都开始打趣我们，说：“这年头，有这样会照顾人的姑娘不多了，也不好好珍惜。”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时，林辰总是默不作声，而我也只好勉强尴尬的笑笑，心里的知足感一点点的肿胀。 其实在照顾他的同时，也是有快乐的，他会告诉我他在想什么，他会听我絮絮叨叨的念着哪个经理又做了些什么，这样的时候，时光静若安好。 与他相处，已经是我的荣幸，我还在要求什么？ ------------ 第三章 再见郁柔 夜晚，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着窗户外面那分散的夜晚灯光划进入我的视线中。%&*";脑海里时不时的涌现出过去的片段。 我好累，真的好累。林辰和顾瑾析交替着出现，他们一个个出现，又一个个破灭，他们的脸孔是如此清晰，可是我为什么用尽全身力气也抓不住。 我挣扎着想去拉住，但怎么就追不上。 “不要。”尖叫着，想拼命脱开捆绑住的枷锁。我猛的一起身，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做了噩梦了，直到被这梦魇惊醒，我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清晨。 居然就这样在沙发上了躺了一晚，勉强起身洗漱，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无力，眼圈发黑。我勉勉强强的化了淡妆，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还未走到办公室，就听到财务总监于姐的声音：“今天晚上有饭局，你们都过去吧，银行的人请的。” 她看到我进来，又对我重复了一遍。 财务室的人共四个，于姐，我，出纳小兰和刚进来的实习生。 “好的，于姐。”我把包放下自己的办公桌上，对她点了点头。 对于财务总监于美，我们人人敬重，她对事认真细致，为人永远是那么和善。所以私下里我们都亲昵的称她为于姐，她也欣然接受。 从毕业实习开始，我一直窝在这个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型企业，但是福利还是蛮不错的。 况且于姐和其它人都很是照顾我，毫无保留得帮我熟悉公司的业务，教我做账流程，教怎么样才可以编制一张完美的报表，怎么样报税。 我在这里的几年时间，从青涩到如今的得心应手，也算得上是一种不大不小的进步和成熟。 与昨日梦魇相比，今天却是过的很平静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林辰，瑾析，郁柔……他们仿佛都是虚拟的，我从未见过，也从未认识过。 晚上吃饭的地点是距离公司不远的一家餐厅，餐厅格调很浓厚，但味道很鲜美，价钱也很实惠，所以人总是很多。 银行那方来人都较为年长，饭桌席上也就是环绕着国内外的热点，私家的话题随意的聊聊。 这些饭局我并不陌生，这几年经历的次数也不少了。 因着酒量不好，我意思的敬了几杯酒，也幸好于姐和银行的来人也较为熟稔，他们不计较，随意就可以。%&*"; 可能是在沙发的一夜，几杯下肚，就感到头晕目眩的，还带有胸口闷。想去外面透透气，于是起身，向他们表示歉意，说去趟洗手间。 我打开包厢的门，打算去餐厅外面随意走走，透透风。 转弯口，因着过道较为狭窄，加上我又有些心不在焉，就这样，和一个从另个过道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我抬起头，刚想道歉，那女人的脸却让我怔住，我硬生生的逼回了对不起这几个字。呵，郁柔，居然是郁柔，好巧，我想我是应该去翻翻黄历了。 不过遇到她，我却是欣喜的，我想知道她和林辰的对话，我想知道那天她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想知道林辰的低迷。看来谜底就要揭晓了。 今天的郁柔身着紫色抹胸长裙，银色的璀璨项链挂在脖间，那恰到好处的笑容，浑身上下，毫无一处败笔。加上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绵羊妆，亦是让其美的耀眼与她说不出的怜爱。 “柳涵央，好久不见阿！”她似笑非笑的面向我，略带些揶揄道。 我想，我与她终究是物是人非，回不去以前了。她的那句还是朋友，如今也消失殆尽，时光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郁柔，你……”我刚想开口问她，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给打断。 男人轻柔的说道：“柔柔，你怎么还在这里，说上厕所，怎么那么久还不回来，我都开始担心你了，里面的人都等着呢！” 男人身材微胖，不过从衣着神情来看，他拥有的资产应该不是一笔小数字。 他走到郁柔身边，又顺手搂住郁柔的腰。 郁柔迅速换了一副妩媚的样子，她慢慢凑近那个男人的耳边，低语几句话。 “好，那你快点过来。”她身边的男人对着他讨好的笑着，一身赘肉抖动着，让我有一种作恶的感觉。 那个男人放开了郁柔，又意味深长的对我看了几眼，从我身边走过。 我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敢想象如果让林辰看到现在这一幕，他又会是怎么样的揪心，怎么样从失望走向绝望。 “走吧，我知道你有话问我，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们就下去坐坐吧！”郁柔对我耸了耸肩，扭着小细腰，领着我走向楼下设置的茶吧。 她叫来了服务员，随意点了两杯茶，待到服务员把茶摆到了我们面前的桌上，她才缓缓开口，用柔柔的嗓音说：“想问什么，问吧？” “你那天和林辰都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矫情，开口直入主题。 我看着她的眼睛，手心握着拳，摩挲着，都是汗。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得等着她的回答。 “我和林辰说，我们分手吧。”她轻描淡写，又带着高傲的回道。 郁柔这样事不关已的口气，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强忍下心中强烈的怒火，质问道：“为什么？” 郁柔带着一副很老成的摸样，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涵央，你别傻了，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那么多真爱，我是喜欢林辰，可是喜欢能当饭吃？估计连个戒指都买不了。” 我无言以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有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单纯。在学校里，林辰是不错的，成绩和样貌在那群人中算上层。可是如今，他瘫倒在轮椅上，什么时候站起来都是未知数，我难道要把我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他身上？” 她说的话让我再也没有了反驳的勇气，她说的没错，喜欢不可以当饭吃，也不可以换得到一枚戒指，现在的林辰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未来都是未知数。 看我不说话，她又嘲讽的对我笑道：“你还一直喜欢他吧？说真的，涵央，我真羡慕你，羡慕你总是可以单纯的活在你的世界里，纯如白纸。而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却被抛弃。”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在我面前的郁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恨过她，也原谅过她，现在对她却是连恨都恨不起来了，终究，她也是可怜人。 她说爱过那个伤她的男人，可是用的是爱过，不是爱着。 “林辰他心里放着的一直是你，我又要怎么样才可以走进他的心呢？我想看到他幸福，可是他现在坐在轮椅上万念俱灰，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的声音一点点变弱，最后都要开始哽咽。 我的话音还没落，她便又开口道：“柳涵央，以前我是真把你当朋友。可是你呢？你却为了你喜欢的男人，对我不理不睬。我真心待你，你却误会我。当初是林辰喜欢我，我难道可以预见到吗？难道我会知道你喜欢他吗？” 郁柔的一个个抛过来的问题，让我一震。的确，她并没有待错我什么，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喜欢，而我却为了林辰而对郁柔生硬冷淡。 “对不起。”低下头，我再也没有勇气和她眼神对视。 “呵呵，对不起倒不用。不过，爱情是会变的。我和林辰已经分手，以前算我错。那么接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她从鼻腔里带出的呵呵，让我心里的压抑感无从发泄。 分手两个字从郁柔口中随意的说出。如此轻描淡写，又如此随意，而那个在轮椅上的人却沉静在深陷的阴暗中，无法自拔。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郁柔从随身携带的lv小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换了一副谄媚的模样说着：“好，好，我马上就上来。” 挂掉手机，站起，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贴着我的耳朵说：“林辰是你的了，哈哈，你就抱着一个瘸子过一辈子吧。” 语气是如此的猖狂，像足一个疯子。 她已经不是初识的郁柔，她也不是林辰心里的郁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物质对于她来说是那么重要，面包和爱情真的不可以兼得吗？或许是因为她的家庭吧。 “郁柔，你会后悔的。”我咬住下嘴唇，在她离开之际，生硬的抛出。 她也不理会我，默默从包里抽出几张一百，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整了整身上的紫色衣裙，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后悔，在我的字典，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她也没有说再见，径直离开了。 我总在想人生若只是初识该多好，她用糯糯的江南口音对我说了的你好，她和我手牵手一遍遍逛的校园的时光是不是再也不复返了。 我觉得我的头越来越沉重，已经承受不住，为什么总是觉得在郁柔面前我就是弱者，为什么总觉得在她面前我是那么渺小。 我现在才知道，我一直坚持执着的东西在某些人眼前事如此的一文不值。 生活是一场漫长的旅行，我们时间去浪费，去等待那些不愿与你携手同行的人。这句话，很想告诉林辰知道，可即使我告于他，他又怎么会懂。 ------------ 第四章 相见和相忘 顾瑾析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吞了几颗感冒药，喝了几口水，昏昏沉沉的靠在床边，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思绪弄的我心烦意乱。i^ “喂！”我无力的发声，心底却是柔软一片，顾瑾析终于舍得联系我了，他还是没有离开我。 我以为他不会想联系我了，我想我与他需要用时间来冲剂，而他，是怎么想的？ “央央，我有话对你说。”电话里顾瑾析一改往日的作风，声音淡淡，又带着些犹豫。 “对不起，我很累，身体不太舒服，喉咙好痛，明天……。”还没有说完，喉咙一阵猛疼，咳嗽怎么也止不住，揪心的难受。只有等到稍好一些的时候我才开始说话，“再说，可以吗？” “你现在在家？”冰冷的电话贴在我的脸上，他着急的语气让我的心变得暖暖的。 “嗯。”我附和道，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再留意电话里声音的时候，他只说了两个等着，就草草挂断，嘟嘟声有些刺耳。我不想管他的态度，就把手机扔回床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门铃声响起，门铃声很是急促。 我挣扎着起身，往身上裹了件大衣，撩开被子，走出自己的卧室。 看到来人后，我想我也并不惊讶的。 “顾瑾析。”侧过身，让他进来，并叫了声他的名字。 林辰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身上有些湿淋淋的，很是狼狈。难道外面是下雨了吗？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该责备他连起码的自我保护都没有。 他关上了门，随手把购物袋搁置在地上，拿过一双闲置的拖鞋，拖上，又缓缓抬起头，对我说：“你快进去躺着，会着凉。%&*";” 我应了一声，晃着回了卧室。 到房间的时候，我往窗边边看去，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地面潮辘辘的，街边三三两两的路灯在这雨夜里拼凑着夜景。 我怎么会又想起郁柔刚才对我说的那翻话？现在的自己不如刚才那般生气，在这个物质yuwang充斥的时代，爱情和面包双难的境遇下，又有多少人会选择爱情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又怎么可以左右她的抉择，我真是的天真的过头了。 “怎么不躺回床上去？”顾瑾析打断了我的混沌。 他走进了我的房间，把手里端着的那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放在我的床头柜，急切的嘱咐道。 人前人后，他一贯冷峻，现在急切嘱咐的模样，未免让我哭笑不得。 顾瑾析瞟了我一眼，也不理会我怪异的神情，靠近了我的床沿，摸了摸我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问我道：“怎么有点烫，你家里有体温计吗？” 我摇了摇头，他也就此作罢。 放下我枕在背上的枕头，又抽出我身后摆在床头的靠垫，一只手的手臂则是托着我的脖子，把我塞进被窝里，顺手抚了抚我杂乱的发丝，接着说道：“睡会吧，明天醒来烧应该会退的。” 他的眉间有丝忧郁，知道他对我向来温柔，我也不好意思反驳他点什么。现在的我对于瑾析，没有反抗，也没有顺从，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他在我旁边，会觉得很安心。 半夜的时候，我还是被噩梦惊醒，　出了一身虚汗，辗转，就再也睡不着。只好起身，打开床头的灯，两手撑着床，坐起。 许是晚上饭局吃的东西也不多，胃一阵紧缩，应该是饿了吧。翻下床，想去厨房找点吃的，不想让胃继续把我折腾下去。 起来才发现顾瑾析在我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靠着，因为沙发不大，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内。 我怕他会着凉，又不忍心去打搅他，轻手轻脚的在旁边的隔层柜子中找出薄毯，想为她盖上，尽管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他。 他睁眼，睡眼惺忪，看到我站在他眼前，提了提精神，很快从沙发上起身，又很是关切得问：“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我尴尬的指指厨房，红了红脸，揉了揉眼睛说道，“你怎么不回家，很晚了吧？” “我刚帮你熬了粥，你躺着，我去端给你。”他忽略了我的问题，也不等我回答，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我也只有任由他去，他真的细心真得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我想，除了我父母，再也没有第三者可与他相比。 他很快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端着粥坐在我的床沿边，粥很烫，他用勺子轻轻的搅了几下，又舀了一小瓢，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几下，递到我跟前问：“慢慢喝，先尝尝看烫不烫。” 暗黄的床头灯下，他手上端着的是一碗红枣粥，不稀也浓，去掉核的红枣伴着特有的浓香，让我平添了几分胃口。 他递过来的汤勺就这样放在我的嘴边，我有些尴尬。 “喝吧。”他的声音很轻，居然带些恳求的味道。 “嗯” 我点了点头，把他送到我嘴巴的一勺粥，小口喝下。粥入口，没有甜腻，很清淡，也不烫，恰到好处。 我们彼此都不作声，而他抽过一张纸巾，放在我的被子上，又一勺接着一勺的把粥喂给我。 顾瑾析的眼睛其实真的很好看，褐色的瞳孔很深，好像一不小心，就可以把人带入万丈深渊。 很快，粥就见底，他问我道：“够了吗？” “可以了，谢谢。”喝完粥的我觉得暖暖的，悬着心有那么一瞬间变的很平静。 “好吧，那你靠一会。”他把碗搁在了一边，又为我拿过了靠垫，垫在了我的身后。 转身又向我交代道：“我去厨房整理下，就回去。你好好睡一觉，别多想了。粥还有剩，你白天热热吧。” “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大概需要几个月，是我主动申请的，我想我们都需要给对方一段时间去冷静。”他的声音很低沉，却透着我不想要冰冷。 忽然间，像掉入深渊中。他之前说想和谈谈，是因为他说他要走的这样的事实吗？这样信誓旦旦的和我说着他要出差，他要走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点时间 “好。”合上眼睛，我温温吐吐的说。我以为他今天这么过来，是因为毫不介意。可是我错了，他怎么会不介意，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既然是他说要离开，那么便离开吧。 可是，看着他的手握住房门的手柄，修长的身影朝着我的门外面走去，忽然就涌出一股不舍的感觉。眼眶湿润的哽咽，差点就要开口说，不要走，顾瑾析，你不要走。 但终究我还是说不出口，说不出这番矫情的话语。我显然一直在自己的王国里，从来不曾看到过他。 依稀听见厨房里有些响动，继而是一阵微弱的关门声，最后一片安静，夜该深了。我的心彻底乱了。 ------------ 第五章 此去经年 虽然我知道去林辰家会再一次受到他的冷遇，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他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怕他做傻事，又害怕他伤害了本就不好的身体。有人在身边劝诫着，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呆着要好得多。 我的感冒也渐渐痊愈，心里总是空空的，为顾瑾析，也为林辰。 其实那套房子是林辰和郁柔共同租下的，我曾经花了很多时间去驱散掉郁柔的味道，可是终究是失败了。她的味道早就迷茫在林辰的心中，成为一段难以抹去的伤痛。 这次去，他的屋子并不像上次那般黑暗。我吸取上次的教训，也不敲门，直接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白色的灯光，隐隐森森，没有一丝温暖。 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窗户边，也没有。我急冲冲地脱下的鞋子，换上了一边的旧拖鞋，打开了林辰的房间。 林辰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我推门进去，轻轻松了口气。微弱的床头灯下，林辰坐在轮椅上。他手里捧着的书，已经被搁置在腿边。 他的头软软地靠在轮椅的一边，昏昏沉沉的样子却不似以前的苍白，我不忍打搅，但怕他这样会着凉，还是轻声唤了声：“林辰。” 林辰慢慢睁开了眼，原来他只是浅寐。随意把搁在腿上的书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 计算机应用程序和编码，这是他的专业书，轻轻一瞄，我看到了那本书的书名。他终于愿意拾起书本来看，是不是意味着他渐渐开始转变了呢？ 但愿吧，但愿他没有被郁柔绊住了前进的脚步，但愿他还可以一步步慢慢地站起来，温暖起来。 想起几日前，我与郁柔的谈话，于是不经过大脑的安慰他道：“郁柔或许也是被逼无奈吧？你不要难过下去了。%&*";” 林辰显然激动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可还是失败得跌倒在轮椅上，发出一阵响声，他哑着喉咙着急的说：“你见到过柔柔了？她过的怎么样？她好不好？她和你说什么了？” 那么多的问题他连喘气都没有，一个口气问出，他的眉眼糅合在一起，干涸的嘴唇没有一点血丝，神情忧郁。 过了一会，当我想开口和他解释的时候，他又打断我说：“算了，只要她幸福便好。我不过是一个残疾人，还能奢望她与我怎么样呢？” “林辰，你变了。”我在他身边的床沿下坐下，惊讶他这么快速的转变。 他忽然就傻笑了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几天，我想了很久。车祸怎么可以把我打倒，我只有站起来，才可以让自己强大，至于郁柔，我不想多说。不过，涵央，谢谢你，真心的。” 这样的话语，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我的眼睛酸得朦胧，就快找不到焦点。 “这是银行卡，我知道我住院的费用都是你付的，里面是一些钱，你拿去吧。我不想欠你太多，我会内疚。”他挪着轮椅，到了抽屉口，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林辰的眸子不似顾瑾析，他的眼睛让人总是莫名的沉沦，仿佛是一个洞窟，陷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虽然现在他麻木还混乱，但在我心里，他的魅力依然。 “不用内疚，这是朋友应该做的。”我还是拿起那张银行卡放进了包里，我不希望他内疚，不希望我做的一切觉得是一种无形压在背后的负担，朋友，我们只是好朋友。 他点了点头，抿着嘴巴，不置一词。 “下个月25号，是王峰和芊芊的婚礼，他们都希望你可以去。王峰之前有联系过你，他说联络不到你。”外面开始起风，我起身，把窗户关上，说起我今天寻他的主要目的。 早在几个小时时，我接到了芊芊的电话。 “喂，央央。我是芊芊，我和王峰的婚礼定在下个月的25号，喜帖麽，我会给你快递过去，你一定要来噢。”芊芊语气平和，字里行间还是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味道。 “速度很快呀，真决定要修成正果？”我抿了口茶，问她道。芊芊的电话让我一下子慵懒转换了欣喜。 “也不快了，毕业那么多年了。是他向我求的婚，我也自然而然的就答应了。我们几个也好久没有见了，顺便也在我的婚礼上小聚也好。”她的声音略显羞涩，和她也一年多没见了，想着是蛮想念那一群朋友。 “是阿，很久没有见面了。”我说着，便想起了芊芊和王峰一路走来的，那些在我们眼中的事情，时过境迁，还是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先送来了请帖，不免有些惆怅。 他们的爱情从那么ktv衍生，类似一见钟情，却又不是一见钟情。 他们在ktv彼此有好感，谁也没有主动挑破，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光明正大的一起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不过，他们还真是打打闹闹，一点都不平静了，又怎么可能是一帆风顺呢？至今，我估计还有个流传在校园的小情趣呢。 记忆里，那一次芊芊和王峰闹了什么口角，他们扬言说要分手。那天晚上芊芊在寝室买醉，喝了很多很多，也哭得死去活来，几欲寻死。又冲动到阳台边，趴在栏杆上，静静的看着星星。 我和小妹怎么都劝不下来，却让她发着酒疯喊道：“王峰，我爱你，我不要分手。”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吼，四处立马探出无数的头来，看热闹的，追求浪漫的蜂拥而至。我和小妹死命拽着芊芊，怎么都拽不下来。 后来的后来，在阴暗处，有一声很响的声音吼了出来：“芊芊，对不起，我错了，我也爱你，不想离开你。” 是王峰的声音，芊芊差点从阳台跳下，可还是理智的跑下楼，他们两个紧紧抱住。 我一直很羡慕他们两个，轰轰烈烈，终成童话故事里的美好结局。 电话里的芊芊的声音忽然低沉，她说：“央央，你可以尝试着联系下林辰吗？毕竟你们比较熟悉。王峰拨了很多次林辰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嗯，好。我联系下林辰，但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林辰他……出车祸了。”我思索再三还是把林辰出车祸的讯息告诉了芊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晓得的。 “林辰怎么会出车祸？他怎么了，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我们可以去看看他。那郁柔，他们还是在一起吗？”芊芊的声音也带着焦急。 “是林辰不让告诉别人的，他们两个分手了。”我的声音很低很低。 “那你不是有机会了吗？”芊芊带着欢愉，对我说道。 我有机会，事实上，我的确不勇敢，如果我勇敢一步，结局是不是要***？至今，我连一句喜欢都没有勇气开口。 我和芊芊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空气仿佛就凝结在一起，等了很久很久，我才听到林辰诧异而淡定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嗯，去吧。” 他薄薄的嘴唇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我知道这一句是，代表着他愿意去面对流言蜚语，愿意去面对未知的人和事，他终于打算走出这一方土地了。 ------------ 第六章 感谢喜欢过 顾瑾析当然也对我说过喜欢，只是他说的喜欢淡淡地，带着他强烈的霸道气息。%&*"; 有段时间，自己特别喜欢呆在在图书馆，不仅是因为逃避林辰带来的强烈风暴，更是因为在读书馆一个人沉静的时间，好像过去的特别快。 那天，我环顾四周，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我眼前出现，很清晰。而他对面坐着的女生微微垂下脸，长长的发丝遮去她一半的脸，我还是可以看出她柔和的五官和姣好的脸庞。 原来一直照顾着我的顾瑾析哥哥也有他应该去疼惜的人，原来烦躁的心莫名的带着失落感，奇怪的是我练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 他们两个坐在门口不远处，走过去，免不了需要打个招呼。 “瑾析哥哥，你也在图书馆？” “嗯” 顾瑾析的视线从书中抬起，落在了我的身上，轻轻的嗯了一句，表示回应。此刻的顾瑾析居然有一种慌乱感，他的眼神慌乱，情绪紧蹙。 果然，他嗯完卷居然轻轻挪开椅子，起身，对身边的漂亮女生说：“有点事，先离开下，你等等做完就自己先回去吧。” 女生抬起头，柳叶眉轻轻一弯，细致的脸没有一丝瑕疵，她温柔得说：“好。” 她的好字显然是带有失落感的，以我一个女生的敏感程度，她必定是喜欢顾瑾析的，只是在他面前装作沉默的样子，不去计较。 我也并不打算多说什么，打算去寻个位置坐下，然后看会书。i^ 顾瑾析却很快拉住我的手臂，他看我的眼神居然看到我的平淡如水的神情，从刚才的慌乱中生出点怒气来，很反常，他沉着嗓子对我说：“和我出去下，有事和你说。” 由着他拉着我离开图书馆，一路拉扯到我来到学校附近僻静的小亭子边才停下，他的步伐很快，等他停下，我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慢慢的走近亭子边，随意靠在柱子上，琥珀色的眼角，看着我，一言不发。 “顾瑾析，你……？”我呼了口气，调整了下气息，才对着他问道。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央央，刚才的那个女生只是和我一起研究课题的，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他开口就铺天盖地的一番解释，把我弄得有些晕眩，他私生活什么时候也需要向我报备？想着，我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他。 “柳涵央，你真是够笨的。”他的语气忽然又转向无奈，伸手，很自然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他呼着我名字的全称。 我有些变扭，但是被他说笨，却还是不服气的，加上本来心情也就不愉悦，我闷声回应说：“你凭什么那么说？” 许是我正正经经的语气把他吓道，他缓了缓对我：“涵央，我不相信你真的会一点都感觉不到。” “感觉到什么？”我其实隐约可以猜出些什么，可是我真的很不乐意毁掉我和顾瑾析该有的平静。我在心里默默祈求，希望他保持理智，不要说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 他的眼睛像被抹上了一层雾，一瞬间，又恢复刚才的神色，正想暗自庆幸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却兀自扭过我的身体，我和他的眼神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那是一种从未有的炽热感，他的手圈着我的肩膀，一字一词的对我说：“央央，我喜欢你，一直是。” 我的心忽然就顿了顿，心率的节拍也如此紊乱，半响才回过神来，便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他也是这样的看着我，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央央，从小你就是这样的性子。其实有些东西你明明知道，却又拼命装糊涂，林辰和郁柔的事情，你即便伤心，却总是一次一次的愿意傻等。”顾瑾析淡淡开口，他的声音清冷了几分。 “顾瑾析，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对，我是傻。小的时候，我喜欢一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虽然不昂贵，但它依然还留在我家床头。我喜欢的东西，不管得到是万般的容易或难，不管货物是好亦或是坏，我都不会放手。” 一口气说出了什么所有的话，其实得到和失去不过是一个平衡木，而我们自己就是平衡的桥梁，新事物固然好，但旧事物的回忆新事物永远替代不了。 林辰也是如此。 顾瑾析欲言又止，他的表情很凝重，慢慢的他才松了口：“央央，从小时候的懵懂到如今，没有一个女生可以让我心动，因为我心里装的一直是那个在雨夜安慰我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勇敢，乐观。而如今的你胆小懦弱……。” 他说我胆小，说我懦弱，而我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央央，让我喜欢你，也给你自己一次喜欢上我的机会，好吗？”他转过身，不再看我，还是自顾自呢喃着。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顾瑾析，对不起，你输给了时间。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这句话直白而坦率，却也是最真实的说辞。我的嘴唇干干的，拼命地舔着嘴唇，却更加疼痛，血腥味弥漫。 就这样切断了懵懂和念想。 “好好照顾自己。”顾瑾析眼睛里的光芒一下收了进去，转眼间，灰蒙蒙的。他说要我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如没事人一般，同我离开。这样一个真实的而优秀的男生，被我伤了一次又一次。事不过三，第三次的时候，他会不会告诉，他将要结婚，而新娘不会是我。 郁柔和林辰携手晒甜蜜，而我如第三者，或许第三者都够不上的姿态，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在一起。 我喜欢那个干净纯粹的少年，喜欢上的是他的人还是喜欢上喜欢他的感觉，我早就分不清了。我的确笨，笨得连关系都懒得去疏离。 很感情他的影子伴随着我一路，我向来就是执着而变扭的人，其实和郁柔的性子是一样的，不撞的头破血流，怎么会轻言放弃。 我对照着女生暗恋男生的各种方式，不幸全中。而看到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林辰，他对我不过是礼貌的疏远，即使勉强，我也再林辰身上安不上一个状态。 那么只有感谢林辰，感谢他伴随了我的青春年华，感谢喜欢过的暗恋。 ------------ 第七章 回来的赧然 一个阴天的半黑色傍晚，顾瑾析忽然就这样出现在我公司的楼下，他斜靠在他的车旁，两手交叉，放在胸口，身影修长。%&*"; 距离他离开的时间将近一个月，他终是回来了，比我预期要早。这么说来，他是有答案了，对吗？ 那时，我刚和几个平日里关系稍好的同事一起商量着晚饭的着落地。一天的工作让我们已经疲惫的不想回家做饭，总是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了事。 还未走出公司楼下，我便傻傻地看着顾瑾析朝着我挥了挥手，笑容慢慢溢上脸颊。同事们都打趣道，说有帅哥陪同，还要和一群女人吃饭。 她们推搡着我往前走去，又一哄而散，我只好笑着与她们说改日再约。 挪步到顾瑾析身边的时候，我是兴奋的，甚至还有点小心动，我咧着嘴说：“欢迎你回来。” 近些，看到了顾瑾析眼底中掩饰不了的疲惫，他还是强打了精神，宠溺的朝着我说道：“感冒痊愈了？” “当然。”我把包换到右手，看着他，然后轻轻地蹦跳了一下，以表示我的生龙活虎。 “傻丫头，走吧，我带你回家吃饭。”他说的暧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但是我的心还是没有骨气得咯噔了一下，一阵红晕涌了上来，脸通红通红。 他说来接我回家，他这样说，是不是他雨过天晴了。 顾瑾析为我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又轻轻关上。 他的车里弥漫着他的味道，放着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老歌，却是直入人心底的。 蔡琴那醇厚的嗓音透着沉静、知性，和成熟女人迷人的万般风情，听着她“糯糯”的哦吟那些逝去的时光和在心中沉睡的记忆，便会慢慢苏醒。 我很是喜欢这样味道的老歌，顾瑾析亦如是。i^ “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我听着她的声音，轻柔而陶醉，慢慢靠着前座的后垫，闭上眼。 “很累吗？”他握着方向盘，余光看向我，问道。 “还好，你呢？”说话间，我睁开眼，忍不住转过头看向他。他的脸上有未除干净的胡渣，眼睛稍显浮肿，红血丝衬着憔悴。想必这几日，他都没有睡好。 “累，你终于知道关心我啦？”顾瑾析流露出难得的软弱，撇着嘴，对孩子气得对我半撒娇道。 这样的他让我不禁觉得好笑，我居然会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学着他的摸样，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关心得说：“累就好好休息。” 气氛变的异样，看着他灼热的眼神，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尴尬的收回了手，放回了腿边。 “好。”他的喉咙一瞬间变得低哑，说完，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心的看着前方的路，安静的开着车。 这样静静的感觉，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一种天长地久的味道呼吁而出。我看向车窗外面的熟悉的街角，荡起了涟漪。 待顾瑾析停好车，我和他一起并肩往楼梯上走去。 “哎，央央，来，快坐，吃点水果，马上可以吃饭了。”顾阿姨看到我和顾瑾析一起站在门口，笑脸堆积，她搂了搂，让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又为了端上了切好的苹果。 “谢谢方阿姨。”我接过苹果盘子，搁在一边的茶几上，又说道，“阿姨，别忙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顾母点点头，让我随意，接着便走向了厨房，边走边对我说：“是啊，都是自己家人，我还那么客气。” 方阿姨的话让我平静的心用多了些波澜。 张叔打开了厨房了门，拿着勺子，探出头来，对着我憨厚的笑道：“瑾析和央央来了啊，快坐下来，等等，晚饭就好了。” “没事的，张叔。”我连连起身，和张叔说。 顾瑾析搁下钥匙，关上门，换好鞋子，随意的坐在我身边，说道：“好香喔，爸，你的厨艺又长了不少阿。” 张叔笑得更开心了，他对着顾瑾析说着喜欢就好，回了厨房。 恍然觉得这就是幸福，一家人暖暖的在一处，言谈间溢满的是温馨和快乐，没有初时的阴霾和不愉快。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各自入座在四方桌的两边。显然，我和顾瑾析在一边，顾母和张叔在我们对面坐下。 张叔的厨艺果然一流，他煮的红烧肉一点都不腻，铺面而来的香味让我们胃口大增，宫保虾仁透出透明的粉嫩，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普普通通的青菜汤也可以一下子夺人眼球。 方阿姨不停地给我夹着菜：“央央，多吃点，看你瘦弱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多和瑾析回来吃饭，阿姨家和你自己家是一样的。” 我忙着消灭碗里的小山，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只好拼命的点头。 “是啊，多和小析回来吃。”张叔附和着方阿姨，把一块排骨夹给她。方阿姨嗔怪了张叔了一下，扒了一口饭。 一旁的顾瑾析没有怎么说话，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也是有这样的心情的，在一阵疲惫过后，他对这样的场景一定有的是满满的满足感。 他脸上的笑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消散过，想起幼时他蜷缩在墙角的模样和如今的，想来终是时间可以治愈时间的痛。 心里的柔软一点点被勾起。 和方阿姨和张叔相谈正欢。吃完晚饭，四个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聊天。多数时间张叔是沉默的，碰到也不过是笑着，说说他的看法。 顾瑾析挨在我身边，默默，也不说话，安安静静。他好像真的很累，半寐的模样，黑色的发丝靠在我肩头，很心安。 方阿姨和我一句接一句的聊着，她问我爸妈近来的生活，问我的工作，带些长辈的问候，却不聒噪和反感，我很乐意讲述与她。 天色暗下，时间也很快就过去，我看天色不早，起身对着他们说：“方阿姨，张叔，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 “好，这是一些糕点，你拿回去吃。”张叔起身，拿起搁在一盘桌子上的打包好的糕点，塞到我的手里。他这样的热情，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我说着谢谢，笑着接过。 顾母拿着手电筒，和顾瑾析一起把我送到了楼下，半玩笑半命令得对着一边木木看着我的顾瑾析说道：“安全送小央回家。” “嗯”顾瑾析应声道。 我赧然，也顾不得顾母在一旁的揶揄，低着头，对顾母挥了挥手，说：“方阿姨，你就先回去吧。外面冷。” “呵呵，小央央还害羞起来了。那么好的女孩，小析什么时候才有福分把你娶回家阿。”顾阿姨拍了拍瑾析的肩，故做惆怅的问道。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枚被我抛弃在后面的顾瑾析手里的戒指，如果阿姨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还那么说。 想着有一阵内疚。 待方阿姨走上楼后，我对顾瑾析说：“你也上去吧，累了早点上去睡觉吧。” “央央，我们说说话。” ------------ 第八章 在一起就够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藏着千金的重量。%&*";我自是知道顾瑾析一定是有话对我说，所以就随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去。 我们走过小区的花园，绕过大门，走到幽静的街头，霓虹灯忽明忽暗，彼此的脸都被抹上了一层淡黄，相视，却无从言语。 沉思间，我忽然被顾瑾析一把拉到了大树边，他的动作霸道而有力，宽大的骨节抓着我的衣服，而我就这样跌倒在他的臂弯中。 还未待我挣脱，他的脸就这样倾了下来。 顾瑾析的脸慢慢进入我惊慌的瞳孔中，就这样渐渐地，离我很近，很近。隐约感觉到他的睫毛柔柔得轻触我的脸颊。 我连法抗的反应都没有，他吻就这样星星点点的下来，任凭他温暖的唇在我的唇边缱绻，流连。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淡香，我软得如一汪水，连站住都困难，只好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依偎。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我们彼此都从未有过的心跳节奏。任凭他的手心扶着我的腰，倾入我的心。 这样心动的感觉，前所未有。我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这样的亲近过，即使是林辰喝醉靠近我的那晚。 我以为我对他只会有亲情，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我，心里却还是一种纯恋般的悸动。 一阵凉风袭过，星星点点。我像忽然失聪一样，对外界的事物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只有呼吸声在耳膜中飘散。 许久，顾瑾析才松开手，慢慢放开了我，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我的身影。 “出差的这几个月里，我一直想，要不就离开你算了，用哥哥的名义去照顾你。%&*";可是一想到我要失去你，我的心会痛。我的心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离开你。” 他又重新把我禁锢在怀里，越来越紧，在我耳边继续呢喃着：“央央，我们试一试好吗？就试一试。” 他的声音甚至已经有了恳求的味道，为什么，在我面前，他总是如张爱玲说的般，卑微到尘埃你去。而罪大恶极的我，却把这些当做是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在他的怀里，我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居然是源源不断的哽咽。 其实没有告诉他的事情，是其实我一想到即将要失去你，也是难以窒息的痛。一直以来不勇敢的是我，明知道林辰所有的心思，却还是自顾自的慌乱追逐。明知面前的男人的好，却也舍得放开。 “涵央，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可以离开你，不再为你烦恼。可是看着你，看着我妈，还有张叔，在一起，我觉得我要的爱不过如此。” 顾瑾析的声音带着些窒息，他这样对我说道，眼睛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我耷拉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换上顾瑾析的腰，对他说道：“瑾析，你离开的这几个月中，其实我才发现，我好像变得离不开你，甚至还带着喜欢的味道，我想……” 既然离不开，那就大胆承认。我不想让他再为了伤神，也不想让自己再这样痛苦下去。我讨厌自己的扭扭捏捏，惺惺作态，所以，这一刻，让我与他一起失去理智。 没有爱上也没有关系，我想给自己的一个机会，给顾瑾析一个机会，一个尝试的机会。就算我们的未来还是未知。 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顾不上他的欣喜，声音很轻很轻，却清晰有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顾瑾析，在一起，试试吧。” 咬着嘴唇，又肯定的说了一遍。在一起不代表我可以忘却了林辰。在一起不代表，我爱上了他，只是我不想时光荏苒后，发现我错过了那些我本不该错过的人。我承认，我是自私了。 听到我的话，顾瑾析手一僵。他放开紧环我的手，眼睛对着我，是这样的明亮，我在这一汪眼神中沉沦。 以前我一直以为爱情不过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现在我才懂得，只有互相说在一起才是一条明确的分界线，才可以履行爱人的义务。 “谢谢你，谢谢你，央央，我的央央。”他抱起我，在原地旋转。 我的手绕着他的脖子，心情不再阴郁，世界开始明朗了起来。顾瑾析的笑声如幼稚的孩纸，终于得到他心爱的玩具，又仿佛像得到了全世界。这样的他，怎么不让我心疼。 “顾析，我不懂爱，所以还需要你可以谅解。”重现回到地面，我有些晕眩，扶着顾瑾析，我对他那么说的时候，略带哽咽。 “没事，在一起就够。”他正大光明得牵起我手走过街头，朝着他的停车位走去。 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这一刻，我们贴得这样近。 在一起就够，在一起就满足。我也不小了，这样的年纪，错过了校园里的纯粹的爱情，一直用一份爱恋来充斥自己的小心思，却颓然而无正果。 妈妈每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不外乎说两件事，一是好好照顾自己，二是找个男人可以结婚了。 结婚，找个字眼的确距离我不远了。 其实我妈妈也知道顾瑾析的，她心疼幼时的他，也信任现在的他。她不止一次的对我说：“带小析回家吧，我和你爸想见见他。” 在他们两老面前，我自然是应允的，可如若不是真心决定一辈子，我是怎么也不会愿意带他回家的。 我不确定他是否会是我的未来，因为我的脑海里是与另一个的人的未来蓝图。 林辰，我那么在乎的他、他的心，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只是，我们都变了。变得不那么像自己。 想到这里，我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傻了吗？前一秒才和顾瑾析说在一起，这一秒，怎么就对林辰浮想联翩了。 瞄了眼正在开车的顾瑾析，他正在专注开车，我不知道他是否有看到我的小动作，掩饰性的伸出手，哈了口气，在雾气弥漫的车窗上画了一颗爱心。 “傻瓜。”顾瑾析的右手离开方向盘，又习惯性的抚了抚我的头发， “你才傻，小心开车。”我撅了下嘴，反驳道。 “嗯。” 我们两个就是在这样的温馨的氛围中，结束了这一天，也开始了一个新的篇章。后来回想起来，这一年这样的转变，这样的幸福，真是不易。 他在楼下站定，用薄薄的嘴唇吻了我的额头，说：“央央，晚安。” 晚安，今天过后，希望是另一番场景。 ------------ 第九章 看电影 那个身着着蓝色波点衬衣的男子，带着稍显冷峻的笑容。%&*";他左手拿着一桶温热的爆米花，右手则拎着两杯打包的饮料，两只白皙而明晰的手骨骼间夹杂着两张电影票。 他半个身子靠在后面的墙面，半个侧面让我的心微微一动。我就这样看着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把票递给我，亲昵着说：“你来了。” 我点了点，伸手接过他递给我的爆米花：“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是我来早了。”他脸上的笑容很绚烂，眼眸子仿佛如天空的流星。我不经看的有些痴呆。 昨日晚上他发短信给我：一起去看电影吧？ 情侣间看电影自然无可厚非，我抿着嘴，迅速在手机里打上：好。 本来他打算来接我，但是公司临时有事，我就先跑回了一趟，让他直接去电影院等我便可。 电影院微暗的灯光，映衬在他忽明忽暗的脸颊边，我迅速得低下头，掩饰着假装去看电影票。 这是一部我期许已久的小文艺片，我曾在我的微博上表示过我的期许之情，不过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连我自己都忘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知道。 3号放映厅，20排，非情侣座。 “愣着干嘛，走吧。电影快开始了。”顾瑾析嘴巴嘲前努了努，蓬松的发丝下，他的脸被修饰得别样的俊气。 检票的是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她看到顾瑾析经过她的身边，居然微微红了脸，让人不免觉得好笑。 “怎么了？”他的眼睛明亮而闪烁，听到的我的嬉笑，一脸不解。 “检票的姑娘，看到你脸红。很开心喔。”贴近他的耳边，我一个一个字得说道，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气氛仿佛僵在那里。 顾瑾析的皮肤完美得没有瑕疵，他一个爆栗轻轻滑过我的头稍，眼睛弯着，满满的笑意，自顾自嘟囔着：“白痴。%&*";” 坐定，我把爆米花搁在我们之前，而他把右手边的那杯饮料递给我。 温暖的纸杯塞进我的手心，暖暖的进驻我的内心。我拿起吸管吸了一口，浓浓的可可味。 都是我的喜好，我喜欢的电影，我喜欢的热可可。不得不说，他的细心总是在不明中体现，不放在嘴边，只是淡淡的用双手一铸造他想为我做的任何事。 “谢谢。”我拿起一颗爆米花，塞进自己的嘴里。 “央央，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你每次都用谢谢这两个字来搪塞我。”他突然用一种认真而严肃的表情面对我。 心一顿，谢谢，这不是林辰对我脱口而出的词汇吗？我也很憎恶这两个词汇，却对顾瑾析很自然的说出。我对他，难道是终究礼貌而客气的模样吗？ 幸而这个时候，全场的灯光被熄灭，电影开场，前奏的开始，正好掩饰了我难以言语的尴尬。 电影里，男主和女主在广场偶然邂逅，女主要求男主做她的假装情侣。男主欣然答应，两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美好时光。 只是，当男主慢慢喜欢上女生，对男生有一丝惆怅纠葛的女主突然就失踪了，不辞而别。 在同事和同事黑人女友的帮助下，男主似乎从袋子里的物品中找到女主的踪迹。在挪威特罗姆瑟雪山顶的小屋里他找到了她，后者终于被他感动了。 此时的女主正在发高烧，情急之下安排好女主的心情，一人冒险下山。在下山的路上，不幸被暴风雪袭击…… 不要难受的开始，不要痛苦的结束，只要恋爱中最美好的那部分。电影里一直强调着这句话，让人感触颇深，最好的部分是我们都奢求的，只是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又怎么会知道美好。 眼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我随意一抹，眼泪却更加放肆。鼻尖莫名的酸涩，怎么都抑制不了，只能不住的抽噎。 一双手就着一张纸巾，慢慢拂过我的脸颊，他的手有些冰凉，却可以让我的脸一下的冷却。 爆米花哽咽在我的喉咙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很是难过，就着眼泪，一股咸咸的味道在的嘴唇里蔓延。 举足无措间，我慌乱得扯住了顾瑾析的衣角。 “咳……” 顾瑾析脸就这样倾了下来，他柔和的睫毛贴着我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在我鼻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半倚见，他的嘴唇贴进我的嘴唇，柔暖的让人有一种沉溺。他的舌尖在我的嘴里肆虐，周围电影忽明忽暗，我麻木着忘记了挣扎，只有随着他，回应着这份强势。 许久，他才放开我，轻咳了一声，松了松紧绷的身体，坐回了他的椅子边。 喘着气的我，泪腺就这样的被他止住，沉着身，红着脸，一动不动的盯着接下来的剧情。与之前不同的是我们的手慢慢牵在了一起，他紧紧握握着我手，不放开。 女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教堂的诊所中。她问男主在哪里，外国护士说“我深感抱歉”，然后带女主到了太平间查看。 女主怀想着过去和男主在一起的时光走向前抽搐不已，当护士掀开白布时，戏剧般的情形又发生了。男主从白布中跳了起来，然后是破涕为笑。 结局很完美，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四周的灯光亮起，电影散场。 我起身，收拾起喝完的饮料和爆米花，随着人流涌出了放映厅。 透着灯光，顾瑾析的脸与我一样，有着一圈圈红晕和赧然，表情却很淡定，眉宇间还溢满着幸福。 右手还是被他紧紧牵着，很温柔。抬起左手，用纸巾，再次擦拭着刚才哭花的脸颊和眼睑，脸上干干涩涩。 “小花猫，泪点真低。”压低了声音，顾瑾析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脸颊，打趣道。 “是剧情感动。”我抬起头，看着他戏谑表情，吐了吐舌头，为自己辩解着说。 后来的后来，我才中顾瑾析的嘴中得知，当我沉迷在剧情中的时候，他一只斜着头，微轻在背后的靠垫中，那仿佛可以明析世界的眼睛，一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的。 “是，是剧情感动。不是我的小花猫泪点低。”今天他的心情好的出奇，连带着声音都带着避免不了的幼稚 “顾瑾析，有生之年，我们一起去挪威特罗姆瑟实看看极光奇景吧？好美。”眼前忽然就闪现出美丽的极光，我说话的声音带着无限期许。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只是梦。夜空中，帘幕般的光从天而降，令人眼前一亮的极光只会发生在极地。 极光降临时间有限，且地处北极人迹罕至，不是每一个至此地的人都有机会看到的。 且不说去，要去北极，且不说钱的问题，而且还要考虑时间和气候问题。 以为顾瑾析会像以往这样宠溺着，哄着我说着，好。 但是显然他当真了。顾瑾析的表情瞬时凝重，半响，才说：“我来安排。现在这样去肯定有困难的” “我开玩笑的，白痴，别当真阿，明显……。”不是不感动他每次都把我想要的事情当真，可是他这般认真而凝重，反倒让我觉得内疚起来。 空气中带着些凝重，他对我的在乎，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呢？ 我的暗恋此去经年，可是还没有消失，我还喜欢着林辰，一如既往。 ------------ 第十章 他们的婚礼 王峰与芊芊的婚礼定在s市的time时代大酒店，一个用五星级都难以诠释的超豪华的酒店。%&*";一般非社会名流或者普通官员是很难订到房间，何况是是婚礼会议使用场所。 芊芊的家庭情况我多少还是有了解的，不过是一般的小康家庭。只是没有想到王峰的实力会如此强悍，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是富二代。这样的男生，平时完全看不出骄奢。 我并没有与顾瑾析说芊芊和王峰的婚礼。其一，他们之间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不熟悉的。其二，林辰说他要去。有林辰，我自然而然不想让顾瑾析出现。 这样的微妙的小情绪，我无法控制。 下班后，我直接就赶往了time。林辰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出租车，等等会直接到达酒店门口，我只要在门口等他就可以了。 虽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但是林辰从出租车上下来后，我还是吓了一跳。 今天的他穿着黑色浓黑的西装，凌乱的头发被他整理的一丝不苟。 林辰没有用轮椅，而是一步步向前走着，向我走了过来。即使他每一步都很艰难，一坡一坡的，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艰难神情表露。 这段时间，他很配合医生的嘱托，一直坚持去医院做复健，尽管医生说他复原的可能性并不大，可总归是有希望的。 没有想到今天的他，会用这样坚强的姿态出现。我的心里波澜起伏，闭上眼睛，回想起了高中时候的他。 那个在篮球场里挥汗如雨的他，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可是今后的林辰，是否还有机会在他最爱的篮球场奔跑，这是一个未知数。 我朝着林辰跑过去，扶过他手肘。他并没有拒绝。一身西装的林辰，魅力总是不减。我终究是欣喜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涵央。”林辰轻唤了我一声。 “轻轻嗯了一声。”我配合着他的脚步，走向酒店里头。 “出来见人总是要换个行头的，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不是吗？”他说着说着就脸转向我，笑了。 我挠了挠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他温温暖暖的笑颜在春天显得无限明媚。%&*"; time不愧是time，处处体现了奢华，却没有一丝的庸俗感。 大厅里那些不经意的转角放着都是一些看似渺小却价值连城的古董，地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地毯。琉璃柱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幻莫测。 林辰起初还不太适应，毕竟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的眼神下走过。 他是那么骄傲，在学校里收到的都是推崇的目光，哪里像如今这般。可话说回来，林辰毕竟是林辰，他可以那么出色，总是可以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向服务员递上了请帖，她微笑着带领我们走到电梯口处。我和林辰贴的很近，我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以前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很纯粹的阳光的味道，而如今却是浓浓的药水气息，还是不一样了，不是吗？ 本以为就这样平静的参加完婚礼就可以了，但顾瑾析忽然就在上上下下的电梯口出现。 他的身边是一群黄发的外国人，西装笔挺，男男女女，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公文包或者是文件。 我很少看到这样的顾瑾析，这样的冷冷的气息和肃杀，但少不了一种意气风发。他用他那纯正的美式发音，和外国人交流着，他也是如此优秀。 林辰自然是不晓顾瑾析的，他疑惑的看着我的手慢慢，从他手肘挪下，并呆滞着，说道：“怎么了？” “没事。”我缓了缓，假装整理裙子的下摆，转过身，闪去看顾瑾析的目光，云淡风轻地回林辰道。 转过身，电梯还没有到，我听到，我身后的顾瑾析与他们说：“excuse　me。”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瑾析已经向我走来，我只好转身去看他。他的眼神中带着些怒气，但锋芒还是收敛了的。他自然是晓得林辰的音容笑貌的，也自然是知道我喜欢林辰。 “央央。”顾瑾析抬了抬嘴角，倒也没有当着林辰的面质问出来。 他的脸很僵硬，没有一丝笑意。不过他终究是保持着休养，和我打了声招呼，只是声音如此疏离。 也是，自己的女朋友红着脸，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还是她喜欢着的男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承受的吧？ “我和林辰一起来参加婚礼的，我朋友的婚礼。”我开口慌忙解释道，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心虚，只好微微低下头去。 “是王峰和于芊芊的吗？”他的声音很硬朗而清淡，却礼貌得可怕。 “嗯。你怎么知道？”顾瑾析应该和郁柔还有王峰应该不熟悉的吧，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顾瑾析顿了顿，看着电梯上的反射镜，整理了下领带，并没有和我解释多余的东西，轻轻说道：“刚开完会，送走客户，等下也上去。” 叮咚，电梯门在我们这层定下，然后打开。我看着顾瑾析站在原地，看着我和林辰进去，他的眼神居然带着无助和难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些酸涩和忐忑，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和林辰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我并没有再搀扶着他，我没有残忍到当着顾瑾析的面与林辰亲近。 电梯里的林辰一直沉默着，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手心插在外套口袋里，显得漫不经心。但是还是被我看出了他的紧张。 林辰他终究是恐惧的。 楼层到达，电梯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王峰和芊芊的大版婚纱照，他们两位就站在婚礼签到处前。 都说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美的一天，芊芊自然也不例外。 一席的白色婚纱礼服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盘起的头发带着别样的气质，得体而淑女。她对着每位来宾都点头致意，微笑着说谢谢。 过了今天之后，她将要完成嫁为人妇的仪式，再也不是以前那青涩的小姑娘，她也成长了，以前的冒冒失失都被她通通收敛。 “芊芊。”我唤了声，她和王峰同时转过头，看向了这边。 芊芊朝着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拖着婚纱的长摆，步步挪了过来。 王峰的神情显然是激动的，他一个箭步冲向了林辰，一拳打在了林辰的肩膀上。林辰差点没有站稳，幸好，轻轻摇晃了一下，半靠在了王峰的身上后，又站了起来。 “臭小子，是不是把哥几个都忘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们几个到现在才知道，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王峰看似责备的话里，融入的却是源源不断的关怀，他一手搂着林辰的肩膀，愤愤的说道。 “没事，这点小伤，我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林辰说的轻描淡写，声音却透露着说不出的愉悦感，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出自内心的笑颜，一股情思扯都扯不断。 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林辰在最困难，最痛快的时候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如此骄傲的人，需要的不会是怜悯。这时候的自己是否该庆幸，他愿意将他的狼狈放在我的面前。 我淡淡地笑了。 “走，走，走，哥几个都在里面，大家很久没有见你，想虐你的心情甚是饥渴啊。”说完，王峰勾着林辰的肩膀，往别处走去。 林辰的紧紧捏着手，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他昂着头，很努力的跟着王峰的脚步。前一秒的笑容被泪水冲淡。 “央央，林辰他会好吗？”芊芊在我身边牵着我手，看着林辰的背影，眼眶有带着些湿润。 我们都太感性，看着如此优秀的人，如今居然变成这模样，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一直以来谨慎的他，怎么会马虎到这个地步。 我挪了挪手，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对着芊芊说道：“会的，他一定会好的，他一直都很努力，不是吗？” “嗯，我也相信。不聊这个了，我结婚的大日子，喜庆才对。郁柔和小妹都在里面了，小妹今天陪了我一天，郁柔也刚来不久，我带你过去？” 芊芊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估计她也忐忑，林辰和郁柔面面相斥的局面，如今这种氛围下，他们的感情又会怎么样的纠葛？ 放不下，丢不掉的爱情。 我拍了拍郁柔的手，示意让她放宽心，安慰着她说道：“没事的，我先进去了。” 其实，我怕林辰再次见到郁柔，再次神伤。 ------------ 第十一章 再次见到 时隔几月，再次看到郁柔，倒是发现她有些憔悴。%&*";不过美女到底是美女，脸上的精致还是丝毫不减。她有一搭没一搭和身边的人聊着些什么，一副淡然的模样。 “央央，这里。”小妹发现了我，抬高手，朝着我挥了挥。 我笑着走到小妹身边，坐下，打了声招呼。 右边是端坐着的郁柔，她轻蔑的朝着我，冷哼了一声。 无意间转头，居然发现郁柔白嫩的皮肤上有轻微的红肿。她今天很明显是画了妆的，那么除却她化妆技术高超，这曾厚厚的粉底下，会不会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她的生活，似乎没有我想象的光辉。钱是一种好东西，得到的时候，仿佛是一种可以颠倒世界的魔力。如若没有交易，怎么会又受益，有钱人都不是傻子。 接着又环顾了下我坐落的四周，都是些面熟的人。大多数是大学里同一个班的同学，剩余的无非是是社团或者协会里有过交集的学姐学长。 一一和他们寒暄着，寒暄的话语无非是你近来好吗，是否有成就。然后彼此都笑得很客气，但也很疏离。 小妹亲昵得趴在我的肩上，神采奕奕得说：“央央，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喔？”小妹在大学里总是图书馆和寝室两线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很是单纯。现在她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说明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低位不是一般。 “嗯，我们公司新来的主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至今还单身的。”她说话的时候咧着嘴，笑得很甜蜜。%&*"; 我们这一辈子终究都是有喜欢的人，可是如若让喜欢的人回头看我们一眼，那是怎么样的受宠若惊。 “你是小央吧？”熟悉的声音把我从小妹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打断了我们谈话的是我很熟悉的声音。 “顾叔？”转过头，看向朝着我打招呼的中年男子，记忆里的人和如今的人吻合在一起，轻声试探着唤道。 又记起了那个雨夜，顾叔毅然的拖着行李，离开顾母和顾瑾析。时光易逝不易流，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都说时间是催化剂，但是顾叔却没有被时间折磨，反而更加年成和意气风发。 面前的中年男子嗯了一声，看得出，他见到我心情很愉悦。 只是小时候的我与现在的我应该是相差甚大，他居然还记得我。这有些匪夷所思，我纳闷的问：“顾叔，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啊。无意间在小析的手机上看到的。我问他是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你。央央都长成大姑娘了，今天你是和小析一起来的吧？”顾叔笑着回答道。 室内的灯光转变的很耀眼，刺的眼睛生疼，酸酸涩涩，有那么一瞬间，眼泪盈眶。顾瑾析的手机屏幕放的是我的照片，我为什么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这份在乎，太沉甸甸。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让他生气，这样的女朋友是不是太不称职，是不是对于他，我太敷衍了？ 只是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放的却是几年前，好不容易取得到的照片―和林辰的一张合照。 他一定有发现的吧？只是什么都不说。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掩饰拿出手机，想去更改桌面。忽然开始担心起顾瑾析来，担心他的情绪，担心他的电梯。 “行，那你们好好吃哈，我先去那边看看。”顾叔摆了摆手，一脸笑意得对着我客气的道别。 待顾叔走远，小妹扯了扯我的袖子，说道：“他是芊芊的公公。你看，结个婚来这样的地方，他们家的实力这是不可小觑那。” 小妹啧啧了几个，一副很仇富的模样。 芊芊的公公，那不就是王峰的爸爸？顾叔是王峰的爸爸？思绪乱得难以整理，不过我可以猜测出一些大概，毕竟是私事，我默默放在了心里。 很快，十几张桌子便都围满了人，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 芊芊挽着王峰走过中间红色的地毯，走向专为新人搭建的舞台。在主持人幽默的语言中，他们开始述说初次见面，到牵手，到婚礼的故事。 芊芊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的眼神也飘到了另一个地方。脑海是我的八年，2年的暗恋，6年多多少少的接触，一句我喜欢你还是被我憋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吐不出来。 林辰，我喜欢你。这短短了六个字，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会被埋在深土中，再也不见天日。 隔壁桌子，也就是林辰坐落在的桌子，这时响起了哄闹声，邻桌的男生们的哄笑拉起我们的注意。 “林辰，怎么不带郁柔妹子过来坐。”一个人男生大嗓门的喊道。他的话语刚落，四周就响起了附和声。 这些人都是与林辰相交甚欢的朋友，面生与眼熟都有，林辰又疏远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他们当然不知道她们已经分手。 佳人和才子的童话，这四年来一直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如今聚一起的场合，又怎么少得了对这两位的调侃。 郁柔起身，抿着嘴，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红酒，拖着飘逸的礼服裙摆，往那桌走了过去。只听到她柔柔得大家说道：“我和林辰已经分手，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敬你们，你们随意。” 说完她一口气把一杯酒灌了下去，一口饮尽，神情淡然。 她的话语像埋伏着的地雷，抛下，又散开。 四周起起伏伏议论声，有惋惜声，也有疑惑声，其实我想他们心中都有一个近乎相同的答案。只是，太现实，也太无力。 心有些麻麻的触动，那个郁柔的不在乎的事情，却是我一生最奢求的的事情。林辰一言不发，笑脸却开始慢慢收敛，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郁柔的脸，那种心疼，难过等等百味交融的眼神，在他眼睛中涌现。 还记得初时，这样的少年是如此阳光的模样。自习室门前，教室门口，篮球场边，暖暖得阳光挡着他的半边脸。而他的唇红齿白，清香醉人。 再也不想去看这样的画面，心里像长满了刺，扎得生疼，我一口又一口灌着面前的啤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很难过，却也没有良药。喜欢这个词语真的只有懂的人才知道。 ------------ 第十二章 希望幸福 一只白皙的手挡住了我的杯口，我回过神来，悻悻放下酒杯，抬起头，面前的顾瑾析紧锁着眉，看着我，一动不动。i^ 隔着哄闹声中，我说道：“瑾析哥哥，你来啦？” “还叫哥哥？” 现场的声音盖过他的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他的话语，却也没有力气去解释些什么的东西，头很涨，也很难受。 台上是芊芊的父母与王峰的父母，他们正在说着家长的祝福和寄语。顾叔就站在王峰的身边，对着话筒，开口说道：“我作为王峰的继父，希望这对新人可以永远幸福……” 作为王峰的继父？ 顾瑾析白色的衬衫袖口裸露在外面，露出一种别样的气息，他慢慢贴近我的耳朵，严肃得说道：“不许再喝了。我先去那里打个招呼，等等过来。” “喔。”我伸出筷子，夹了口面前的牛肉片，低着头，应着。 “那是顾瑾析哎。”另一边的两个女生开始耳鬓私语，过了一会，又转过头问我：“柳涵央，你和顾瑾析认识？” 我怔了一下，承认道。她们是我社团里的认识的学姐，大我一届，平时交流也不多。但是见面也会微笑的问句好。 接着她们开始絮絮叨叨着顾瑾析的优秀。 内容无非是他出色的成绩，不用怎么用功就可以包揽了各项大奖。运动一流，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输这个词汇。是好多女生心目中的大神。 缺点便只有一个，是他冷冷的气质，让人望而生却。i^ 虽然我知道顾瑾析向来是优秀的，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再别人口中得知他的出色，心里多少还是有甜蜜的。 林辰那桌哄闹声渐渐微弱，郁柔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林辰的侧面倒影在我的眼睛里，幸好，他的眼神如今并不随着郁柔的身影挪动而挪动。 芊芊和王峰带着他们的伴娘和伴郎团，携手走了过来。 他们身边还有顾瑾析，他在我身边挤出了一个位置坐下，又让服务员加了双碗筷和凳子。现在的他终于不那么严峻。 “哥，这杯酒，我敬你。不过，你和柳涵央认识？她是芊芊的朋友。”王峰等着顾瑾析坐下，然后举起酒杯，对他说道。 芊芊拿着酒，明显眼神也是困惑的。她们都不晓得我认识顾瑾析，那么我们的现在的关系要不要公之于世。 犹豫期间，顾瑾析接过新人为他倒得满酒的酒杯，一口灌下。然后忽然就抬起手，搂过我的腰，把我紧紧绑进他的臂弯，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得答道：“她是我女朋友。” 顾瑾析的眼睛布满红色的血丝，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耳边。我和他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下，僵在那里。 仿佛一切就这样终止。 后来发生了什么，有些模糊。请原谅我的记忆场景是停留在顾瑾析的那句，她是我女朋友。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害怕的，只因为林辰。我被顾瑾析紧紧搂着，不知道林辰是否有看我们，更看不清楚他的眼神是否神伤。 他会不会有一丝难过，会不会有点点心疼，林辰他会吗？不，他不会的。那个少年温柔而和煦，目标明确，从来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难过一点点。 后来，是林辰的几个兄弟把林辰送回去的。而我紧紧被顾瑾析箍在他的身边，他不愿意放开我，这样的霸道还真是少见。 “柳涵央，我以为你有多高尚，多忠贞，多痴情。看来是我想错了，也难怪了。居然连顾瑾析都为被折服，你总是比我幸运，真让我嫉妒。” 我站在顾瑾析的车旁，等着他回来，他说和家人打声招呼就回来。贴着车，我闭了闭眼睛，郁柔的声音就这样在我耳边响起。 她的眼睛软弱而美好，柳叶眉韵味十足，但是却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疲倦，她对我的嘲讽，让我的心为之一振。 刚想开口解释，她却不打算听我的言语，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挺直腰，从我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和她身上价值不菲的香水味道。 心里一阵凉意和心痛，以前伴随在郁柔的身边，我多少是有自卑的。她优秀，像永远盛开的玫瑰。人际关系处理的得心应手，在舞台上，在舞台下，永远都是骄傲的天鹅。 我不是不羡慕的，会想过，我若是有她这般，生活是不是就会圆满。 林辰的心是我一直想要抓住的东西，她一颦一笑，轻而易举就被林辰可以捕获。而我呢？除了等，他还会在乎吗？ 林辰愿意为郁柔冒雨去买生煎，即使雨洒满了全身，湿淋淋到感冒。而我呢？愿意为林辰做任何事他需要我为他做的事情。喜欢谁，便做谁的奴隶，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傲人的气质，没有上的了台面的歌曲，亦没有优雅的才艺，这样的我，虽然不是丑小鸭，但也成为不了白雪公主。 只是现在，她居然对我说，我比她幸运，她嫉妒我。这真是不可思议，她拥有着我想拥有的所有，却还不知足。 在面对利益和责任的时候，她果断选择的离开，或许也有悔意的，只是骄傲的人向来都是朝前看的。 没有人会懂的我的苦楚，死守着没有一份答案的爱情，被深埋在阴暗角落，被风吹散。 现在呢？我成为了和她一样的人，抛弃了林辰，身边有一个优秀的人陪伴。 我们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不是因为林辰的伤口，不是因为林辰的残缺，只是死守着没有回应的爱，有什么意思？ “顾瑾析，你说是不是谁都不会在原地等谁呢？”我喝了不少酒，醉意明显，湿润的眼眸看着从酒店走出，来到我身边，带着哽咽的哭腔问他。 “傻丫头。”顾瑾析慢慢的宠溺，他蹂躏了下我冰冷的脸，拥了拥我，打开车门，把我胡思乱想的我塞入车里。 “顾瑾析，我是不是很坏。”呼出一口酒气，摇着头痛欲裂的自己，靠在冷冰冰的车窗上，我呢喃着。 “央央，别多想。你要记得，不管何时何地，除非你发誓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那么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顾瑾析开着车，话语却斩钉截铁，这样温暖的语句在我心里萦绕，挥之不去，除非你说你不喜欢我，喜欢不上我，那么才会放弃。 原来爱情里的勇敢，真的只有顾瑾析一个人。 “瑾析哥哥，谢谢你。” ------------ 第十三章 学会原谅 车子稳稳停在小区门口，我懒洋洋得趴在舒适的后座边，不想起来。i^顾瑾析转过身，看着我，无奈得笑了。 “小懒猪，累就上去睡觉吧。”顾瑾析双手交叉，反放在脑后面，慢慢的靠下去，轻呼了一口气。 “不要，我要听你讲故事。”我假装怒意，瞪了瞪他，然后平躺着呢喃道。 本不过是任性的随意说着，却带出了顾瑾析心中的故事，那是关于他爸妈顾母和顾父的故事。 顾瑾析轻轻打开车窗，露出一条细缝，又点上一支烟，轻轻吮吸了两口，开口和我讲述。故事的应该从顾叔和王峰的母亲陈说起。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从小便在一个小巷道里长大，日久生情，细微处，他们就这样慢慢走在了一起。 人人都以为会水到渠成，修成正果的时候，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是因为一些分歧和误会而分开，好脾气的顾叔没有低头道歉，激起了陈琴心中的怒意。 陈琴于是一赌气，远走他乡，安定下来后，嫁给了一个大她10岁，却家财万贯的男人。 嫁人生子，终于曲终人散。 那时的顾叔只是个用力奋斗的穷小子而已，他遇到了方阿姨，然后心里悸动而平淡。顾叔不想辜负方阿姨，尽管他的心里装着的一直是他的初恋。 两个人在自己的领域，各自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们这些人，知道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想到了故事的结尾。i^ 在几年后，那个人有钱的男人因为意外，在一次事故中丧生。留下了陈琴和王峰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陈琴文化水平并不高，根本没有能力支撑下那男人的公司，却又舍不得卖掉股权。 兜兜转转，骄傲如她，还是选择联系了顾叔。 之后的故事，我们都是知晓的。顾叔在旧情人和现有的家庭之间做了权衡，最后毅然抛弃了顾母和顾瑾析，追求了他的真爱和女人手中的财产。 不能说他势力，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所要追求的东西。一旦现有生活打破，那么一切幻化为零。最后在人海中消失，不见。 方阿姨当然是喜欢顾叔的，应该用爱。她依恋顾叔的所有，却还是放任他离去，我想大概只有真正爱一个人，才可以做到。 顾叔能力卓越，没过几年，就用那个男人的本金，做起了自己的房地产生意。实力加运气，有了今天的成就，在上流社会占有了一席之地。 顾瑾析说到这里，猛地吸了口烟，看得出他眼神里深深的脆弱，像一个伤口越来越深，还流淌着抹不去的血缘。 慢慢地直起身子，无法对他作出任何回应的我，只好把话题转换：“那你现在不介意了吗？” 他的口气软了下来，摇了摇头，回答说：“起初，他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很不谅解。觉得他势力，现在渐渐长大，也可以站在他的心境上体会一些事情。” 我们终究是在成长的，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明白，小的时候我们或许不懂，那么现在呢？ “后来，王峰叫我哥，陈琴阿姨也对我百般讨好。我对这个女人印象不坏，她很朴实，很温柔，对我爸爸也好，我的心就软了下来了。” 这一番话，他说的真诚，我却听得感动。 我知道现在的顾瑾析内心很强大，不会再是那个躲在角落边哭泣的小男孩。应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原来那些琐事不过是自寻烦恼。原谅应该原谅的，成全别人，也成全自己。 无意间把手放进自己的衣服的口袋，轻轻摸索一番，竟然意外的发现，口袋里还装有自己白天还未吞下的大白兔奶糖。 我将它抓出，放在手心，凑近看着车窗外的顾瑾析，笑着递给他：“小析，乖，姐姐给你的大白兔，不许哭了。” 顾瑾析看着我手里的大白兔愣了愣，很快伸手接过，打开糖衣，放进嘴里。他熄灭了烟，烟丝弥漫在空气中，顾瑾析的嘴角划出一条很好看的弧度。 未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了。每个人在爱情面前是不是都是卑微了，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这样的付出，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顾瑾析至少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看着别人的故事，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那个车站，等待着他，向他表白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和他一般傻呢？ 初恋都是美好的，我相信顾叔的心里一直一直放不下都是陈琴阿姨，所以他才放弃了那个爱着他的女人。我愿意相信这一切只是因为爱，而不是钱。 至少，现在他们都很幸福。方阿姨，顾叔，陈琴……我们都在寻找自己所爱的世界中度过一生。 而我们呢，勇敢过一次了吗？只甘愿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哭泣，然后错过，只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不敢改变现状，怕会天翻地覆。 我们做事情，需要的是冲动，而不是成规守旧。上楼的时候，顾瑾析紧紧拥住了我，很久很久才放开，他说：“央央，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说的无力而挣扎，而我溺在他的怀抱里，怎么都起不来，这样暧昧的夜晚注定失眠。以至于白天，变得有气无力。 “小央，你看看这个数字，怎么不对，你是不是输入错了？”于姐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傻笑了一声，强打起精神，投入到了工作上，打开界面，对于姐说道：“我看看。”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平凡的过去，我努力工作，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充实。效果确实显著，有理想的生活总是可以那么快的过去。 偶尔晚上会和顾瑾析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只是我与他仿佛开始了一场演柏拉图式的恋情。 他不过只是会牵着我的手，再也没有超过这个范围，和他在一起虽然没有波澜起伏，却依然让人感觉到溢满的幸福。 恍然就觉得自己苍老了很多，当然也长大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青春懵懂的少女，再也不是整日盼望着喜欢的男生从窗户边走过，然后傻嘻嘻的一个人偷乐的女孩。 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冲剂，然后去淡忘应该忘了的人，以为这就是一辈子，却不曾想到，意外之外的事情让我的世界忽然就变了颜色。 ------------ 第十四章 原来的后来 芊芊和王峰婚礼上，林辰的出席显然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熙熙攘攘的那么多熟人，自然林辰受伤的事情也就这样传到了他父母的耳中。i^ 那是林辰第二次求我，第一次是在他病房的医院里，他说让我瞒着郁柔和他父母。而这一次，他居然请求我假装做一次他的女朋友，在他父母面前。 他说，他的父母听说他受伤后，怎么都放心不下，本想让他回家，但是考虑到他腿伤，二老一合计，就打算过来看看林辰。 “他们絮絮叨叨一直念叨着问我，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于是与他们说，受伤期间，我女朋友无微不至的把他们儿子照顾的很好。他们说要见见你，好好感谢你。” 林辰的声音淡淡却极为真挚，这几天他日日去医院做复健，对医生的嘱托也极为重视。医生笑着说，按照他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康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密密麻麻的汗水从林辰的脸颊滑下，他的手心紧紧握住临时提供与他的木质拐杖，一步一步循环在我面前走动。 “好。”就连思考都不用，我直接点头答应。他对他父母说的都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只是用的是朋友的身份，而非女朋友。一个字，千差万别的感觉。 “那，你男朋友会介意吗？”接过我递给他的保温杯，他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喝了一口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顾瑾析会介意吗？这个问题不用想都可以知道答案。只是，说这话的是林辰，我喜欢那么多年的男子，我又怎么会因为顾瑾析的介意而放弃这样的机会，何况…… “不会的，其实我和他……。i^”摇了摇头，想与他解释下那晚的事情，更想和他解释下我和顾瑾析的事情，但在吐出几个字后，我就说不下去了。我可以说什么？ 说我不是真正喜欢顾瑾析，说我只是寂寞得想找个温暖的怀抱，说我喜欢的一直是面前这个坚毅的男子。 对不起，我说不出口。 “恩？”他又慢慢站了起来，扶上一边的冷冰康复器具，转过头来哼出一个鼻音。 “没事。”退回原处，我还是选择了缄口不提，这样的感觉挺好。 “谢谢你，央央。” 我的脸忽然绯红了起来，他唤我央央，并非之前他生硬的涵央，柳涵央。像喝了蜜水一般，露出了一个绚烂的笑容。 这个我喜欢的男子，正在努力的恢复到以前，而我想一直在他身边，即使用朋友的身份也无妨。 几天后我见到了林辰的父母，却出乎了我的想象。我站在林辰的身边，打开屋门，门口站着的是简朴过头得一对夫妇，苍老得却不似中年阶段的男女。 林辰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的父母，嘴边却溢满了幸福的笑容，我不知道他是真实还是假装，但是与我又有何差异。 只需要一秒左右的空隙，我便缓过神来，伸手接过林父和林母的行李，唤了声：“叔叔好，阿姨好。” 林父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褐色的外套是一层层的折痕，看得出，这样看似新的衣服已陈旧得难以想象。 林母穿着稍微臃肿的形体下套着得是一双布鞋，脸上的皱纹明显，许是常年干农活的结果。 我一直以为林辰的家庭没有大富大贵，那么小康生活总是有的，没有想到如今见到他的父母，会是如此这般窘迫。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让我对两老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觉得他们很亲切。林母握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你就是啊辰说的央央吧？长的真标志，一看就喜欢阿。” 林母的手大片大片的紫色，那长满冻疮的手让我的心里没由来的一股酸涩。这样的家庭，培养出这样的优秀的男子，着实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对林辰的母亲便更加亲近。 “谢谢阿姨。”我笑得赧然，得到林母的称赞，我娇羞得看了一眼林辰。 而林辰一直看着我，眼神里的欣喜我还是读懂了，心里扑通一下，再也抑制不住的愉悦。 林父的手里拿着的是一直被绑着的鸡，他的裤脚还是多多少少得沾了些鸡毛，很狼狈。 他却毫不在意，看着我说：“这姑娘好，阿辰，你总算聪明了一回，这姑娘比那个叫郁柔的娇小姐好多少都不晓得。” 郁柔，林父毫不在意的提起郁柔。他也知晓郁柔，想必他们二老早就见过郁柔了，那么郁柔是什么态度，一定对他们并不好吧。 “就是，就是，你可要好好对待这姑娘……”林母放开我的手，打开拿来的行李，边整理着，边附和林父的话，她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林辰打断。 “妈，别说这些了。央央都不好意思了。”林辰摇着轮椅，来到我身边，安慰性也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冰冷，却温暖异常，仿佛是错觉，我居然看到他类似顾瑾的宠溺目光。 “看我的，这开心得都糊涂了。你还说呢，你这臭小子，受伤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死在外面算了。”林母虽然嘴上说着气话，心里却对林辰的伤痛惜不已。 她摸着林辰的腿，嘘寒问暖。 林辰脸上的笑一直挂着，他应和着他的母亲，说着没事，不痛，说着我把他照顾的很好，引得林母连连对我道谢。 内心的空缺像是一下子并填补，谁说付出不一定有回报？而我现在知道，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我想今天林辰给予我的亲近是我一被子都会缅怀的吧？他放任我扶着他坐在餐桌前，亲昵得没有说谢谢，而是依着我，说：“你真好。” 整理碗筷的我，差点把碗打碎在地上，幸好，在掉落的时候，林辰接住了它，他伸手接住碗，稳稳得放在桌子上。 我没有听错，他说的我真好，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平淡如水的情绪，一如多年前，他站在没有灯光的走廊上，闪着光芒对我说，你的英语作文写得真好。 对于林辰，我真的是完全没有免疫力呢，他一个笑脸，一个简单得我真好，居然让我如着魔般得呆滞了许久。 只是林辰，你永远不会知道，有的时候，你无意中的话语，就可以给我度日如年的空虚一份莫大的安慰。 ------------ 第十五章 不知道的事 傍晚，华灯初上。i^我打亮了客厅里的白炽灯，挨坐在林辰的身边，双手捧起自己盛好的米饭，笑着扒了一口。 “来，央央，尝尝这鸡汤。这鸡可是我们自己养的，营养着呢！”林母起身从电饭煲里盛出了一碗鸡汤端给我，很是热络。 我起身，接过鸡汤，只是自然地摆在了林辰的面前，并把勺子递到了他手里。林辰接过，对我暖暖一笑，接着他把勺子放进鸡汤里，慢慢兜了一勺，放在了嘴边，吮吸了一口。 “好喝，妈，我可是很久没有喝到这样的鸡汤了。”他的声音淡淡，却是带着怎么的隐藏不了的欣喜和温暖，眼睛中闪烁的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神采。 “我看你啊，死在外面算了，也不晓得回家的。”林母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语，语气是不忍心责备得宠溺。 林辰毫不在意的笑笑，许是听惯了这样的话语。 林母说罢，又打开电饭煲，打算再为我盛一碗。 刚才的那一幕，在林母眼里多多少少显得暧昧，但她不似那些对儿子拥有占有欲的母亲一般，而是乐得合不拢嘴。 就在林母转身看着我们的瞬间，林辰倏地伸手兜满一整勺子鸡汤的勺子，放在他自己嘴边，轻轻得吹了吹，然后举在了我的面前。 他虽坐着，但是臂弯却很是修长，本就白皙的手捏着勺子的一端，轻轻晃动。宽大而好看的骨节举着勺子，僵在那里，等着该有的回应。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是演戏吗？为什么就那么入戏，演到信以为真，演到恍然觉得的确是真的。 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良久，林辰挑了挑眉毛，神色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而是用他黑色的眸子看着我，一动不动。 轻轻弯下腰，我的嘴唇触及到勺子的边沿，鲜嫩的鸡汤顺着的唇沿，在我的嘴里肆意流淌，不油不腻，的确很鲜。 只是嘴里除了鲜嫩的鸡汤，还满满充斥着林辰的味道。我的脸热的快沸腾起来，嗅觉和听觉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弱化，眼里心里从这一刻起，便只有林辰。 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愿一直沉溺下去。 吃完晚饭，林父和林辰在沙发边说话。其实林父的话并不多，对林辰也极为严厉，但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浓浓的父爱来。 我和林母窝进厨房，洗刷碗筷。林辰这里的碗筷是我安置的，他与郁柔似乎从来都没有在家里吃过一餐饭，他们叫的吃的全都是外卖。 “央央，谢谢。阿姨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但是阿姨知道你是好姑娘。”林母用洗洁精在碗上擦拭，声音带着拘谨，不再如在林辰面前那般那么强势和随意。 没有等我说话，林母就自顾自得讲了下去。 “之前阿辰也带着一个叫郁柔的姑娘来见我们，那姑娘看到我们脸色都铁青了。看那狐媚样子，一看就是娇小姐，我们都不喜欢。其实你不说，阿姨也知道，她一定是嫌弃阿辰变残废了，是不？” 我木木得点了点头，没有由来的失落感。 “阿辰一直以来都不会让我们担心。他说他没事，腿没有事，过几天就好。可阿姨不相信，他连走路都困难，怎么会是过几天就好的事情？央央，你告诉阿姨，阿辰的腿到底怎么了？” 林母说这话的时候，不断回头看了眼在沙发上聊天的父子俩，在确认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谈话的时候，她轻声问我。 “阿姨，您就放心吧。林辰没事的，会好的。”我洗净碗上沾着的泡沫，用棉布擦干，回应着林母。 答应林辰瞒着他父母他的伤势，我又怎么会轻易把林辰的伤疤揭露在他父母面前，让他们徒增难过，只好顺着林母的话语，一语带过。 “那就好。”林母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顿了一会，又开口对我念叨，“阿辰是为什么出车祸的，我们都不知道。只记得大概一年前，林辰领着那个娇小姐回家，当着我们的面，说是要结婚。” “结婚？”听到这样的词汇，我的手一僵，油腻的盘子顺着湿漉漉的台面，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急急忙忙顿下身，拾起遗落在地上的碗形碎片，我像个疯子一般，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嘶……。” 鲜红的血从我的指尖慢慢流出，涌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痛传来。 “别捡了，你坐着去，我来，我来收拾就好。”林母急急地把我推出厨房。 我木木的走出厨房，就看到林辰已经起身，从沙发边一步一步走来。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当然是注意到的。 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满脸的慌乱让我没有一丝真实感。 “怎么那么不小心？”林辰的身子半靠在桌子边，扯过我的左手，轻轻摸了摸我受伤的伤口，蓦地，把我的中指含在了他的口中。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郁柔是否也享受过他这样的温柔和亲昵呢？听到林母说他们曾提出要结婚，我的心紧紧缩在一起，怎么都松不开。 他们曾爱过，想到就心酸。 冰冷的手指贴着林辰暖暖的唇，我的指心触及到了林辰的牙齿，他的舌尖舔过的指尖，我颤抖得想要缩回手，却依然舍不得。 林辰笔挺的鼻梁横在我的眼前，他低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创口贴，托起我的手，慢慢地将它附上我的伤口。 被碗划过的伤口并不深，疼痛很快就减弱。只是那一幕，任凭怎么想甩去都无力。林辰，我是笨女人，请你演戏别那么过头，我会当真。 “好了。”他撕下还有一边的胶贴，搭上，然后嬉笑着对我说道，就像一个想讨得老师奖赏的孩纸。 “谢谢。”偏过头，不去看他，我害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得倾上前去，扑在他的怀里。 原来真实的林辰阳光中带着俏皮，对在乎的人如此细致，只是本就喜欢他的我，一点都不适应。习惯他礼貌的贴近，如今卸下防备的我们，怎么显得那么软弱。 回去的时候，林辰坚持送我出去，尽管我用他腿伤的理由拒绝了他。 “央央，今天谢谢你，我爸妈很开心。”昏黄的路灯下，林辰姣好的容颜映衬在黑暗中，他的嘴唇艳得又让我想起方才的那一幕。 “没事，应该的。”摇了摇头，像情侣一般，我扶住他的臂弯，生怕他会跌倒。 林辰也就顺势贴在我的身上，他黑色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覆盖住，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不断萦绕，他说：“央央，你知道吗？我曾喜欢过你。” ------------ 第十六章 这样的人 呼吸变得凝重，我慢慢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林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表情，也不想去看自己的脸是如何的苍白。i^我想逃，想离开这里。 只是脚仿佛有千金重，任凭自己怎么样的努力，都离不开林辰半步。我的手搭在他的右臂上，一动不动。 树叶簌簌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那句我曾喜欢过你，怎么都挥之不去。他说了什么？他曾喜欢过我，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 “什么？”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我的右眼跳个不停，紧紧闭上眼，又睁开。 林辰并没有马上接口，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轻吐出二个字，是的。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得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削瘦的下巴，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没有看我的，他的眼神望向别处，然后一句句向我呢喃道：“高中的时候，老胡经常在他的课堂上分析你的英语作文，我们班几乎都知道你的名字。我当然也不例外。” 原来他比我先知道我的名字，那个青涩的自己总以为只有一厢情愿，没有想到我在这样的世界中，错过的东西真的很多。 “只闻其名，不见其影，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他自嘲得冷哼了一声，半个身子倚在我的身上继续说，“后来，楼下的宣传窗口，在不经意间，常常可以瞄到你的名字。” 高中的时候宣传窗口总会贴着一切作文获奖名单或者优秀作品，荣幸的是我洋洋洒洒的毛笔字总会出现在上面，作文获奖的时候，一等奖也会悬挂在上面。%&*"; 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我重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林辰的视线中。如果我知道，这样的他会如此细心，那么我估计会拼命的用自己的所有，去换一个展示名字的机会。 “那在图书馆的时候，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柳涵央吗？”心里微微一震，在风中的双手慢慢温热了起来，原来这场暗恋的故事并不单调。 林辰摇了摇头，他清了清喉咙，挪着视线，看着我的脸说：“不知道，在老胡办公室才对号入座的。只是你的模样并没有让我失望，回去的时候还和室友吹嘘着我见过真人版呢。” 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林辰的嘴角轻轻上扬，语气愉悦。 回忆真是个好东西，会让我们的心情百变。听着他说笑的语气，我也扑哧一声，失笑的说：“还真人版呢，幸好我长的不辱使命那。” 还记得餐厅里，他说他并不知道走廊的我，现在也依然。以后一辈子，若我不说，他是不是都不知道让我心里荡起涟漪，是什么时候呢？ “嗯，挺漂亮挺活力的一个小女生。后来去食堂一起吃饭的时候，你没有发现我说话和吃饭的感觉都是僵硬的吗？我当时想的是，要是早知道图书馆那个女生是你，哥就不会放弃这搭讪机会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示意我扶着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辰后悔莫及的音调，让我的眼睛酸涩酸涩。那个午后，我一直缅怀的午后，若时光倒退，我也定不会如此反应。 与他并肩靠在冷而硬的石板凳上，我听到林辰说话的声音：“在你面前说s大的好也是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看到你的短信，说你也被s大录取了，我当时傻傻得笑了。” 忽然很想就这样抱住林辰，我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来往的行人冲冲而过，总觉得少了一份真实感。很难想象，这样的话语出自林辰口中。 “呵呵。”我患上了失语症，只有笑着，笑着。笑着掩饰我心里的翻江倒海，笑着笑着，脸颊边开始湿润，还好夜晚让我都上着保护色。 他永远都不知道我的悸动，即使他一个简单的嗯字，就让我满足好几天。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他，其实不管他有没有旁敲侧击，我还是会朝着他的目标而努力吗？ 只是我说了，又有何干。他说的曾经，是我怎么都抹不去的。如今他可以平静地对我述说他的过往，不是放下又是什么？ 他心里满满的都是郁柔，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的一句话可以改变多少事情，还有什么自信可言。 搓着僵硬的手，深棕色的创口贴真扎眼，我轻轻试探着问道：“那么后来呢？怎么会喜欢上郁柔？” “柔柔她，很优秀，一见钟情还是自寻烦恼，不清楚。或许她太出色，刚开始，兄弟间议论，觉得拥有她，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之后……。” 说到郁柔，林辰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是疼到骨子里，又欲罢不能的滋味，截然而止的声音，让我撇过了头。 之后的之后，我当然晓得，他陷了下去，掉进了郁柔的漩涡，直到如今。 “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没有坚持喜欢你吗？”周围的路灯忽然暗了下去，微弱的光在黑暗中运作，我看不清在我身边的林辰的表情。 “为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溢满了他的味道，一种很满足的味道。 “有一天，我看到了你和顾瑾析在一起，他亲昵得摸着你的头。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你再也没有可能，顾瑾析太优秀，而我就算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他。”林辰的声音满满的无奈，多数的是带着些叹息和难过。 他这样的一番话，我一下子麻木了起来，膝盖阴森森的疼。我拼命用手揉着，却还是无药可救。 原来林辰认识顾瑾析，原来林辰也有自卑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在郁柔面前，却未曾料到，我的确是幸运者。 这是怎么了？怎么全世界都在提醒我顾瑾析是怎么怎么优秀，而我却独独喜欢身边这个云淡风轻的男子。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林辰也会自卑，也会又无力的时候，我的想象和现实怎么就不在同一个条线呢？ 一直掩饰在口中的“林辰，我喜欢你，你知道吗？”终究是没有机会在说出口了。如今，此情此景，他的一句，柳涵央，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已经让我的心境不复从前。 林辰，我不知道。我们都是胆小鬼，若是当初我开口，亦或者是你开口，那么我们是不是不会如现在这般，兜兜转转。 你也就不会受伤，我也就不会伤痛，我们是否会一直这般幸福下去？ ------------ 第十七章 至少还有你 半弦月悬挂于黑幕中，我拎着包，走过街边一家家热闹的商市。%&*";白净的橱窗下，是一件件精致的服装，昂贵的首饰。 然而我的视线不过是停留了几秒，转而离开。手指触摸着冰冷的玻璃面，耳畔回想着的是林辰与我说过的话语。 直到最后分别时，他对我说，顾瑾析曾找过他。谈话的内容不管我怎么逼问，他都不愿意告诉。 后来他说，希望我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而我却连反驳的借口都没有。只是让我知道了林辰的内心某个角落曾有过我，这样的满欣喜仍是无法替代的。 我想告诉他，只有有你，我才有幸福。 现在几点了，很晚了吧？我掏出手机打算看一下时间，几个未见来电却赫然在目，除了顾瑾析，便不会再有第二人。 思忖了一会，我还是按了回拨。 “央央，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电话里顾瑾析的声音很是焦急，他喘着气大声问。 心里的神经一下子就开始抽紧，一直以来，我像是一只躲在顾瑾析茧里的幼虫，难打就连行踪都要向他一一报备？ 倦了，也厌了，我冲着电话吼道：“顾瑾析，你以为你是我谁啊，我有我的自由，我爱去哪里去哪里，你管的着吗你？” 心烦意乱得踹着自己面前的小石子，心里有莫名的火焰燃起。没有顾瑾析，如果没有他，我是不是已经和林辰在一起了？ “我只是担心你，对不起……。” 我再也听不下去他在电话里面卑微得呢喃，硬生生地挂了电话。在街上游荡了好一会，才萌生出了回家的念头。 拖着疲乏的身体，我一步步踏上了楼梯口，昏暗泛黄的玄关楼梯灯，忽暗忽明。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家门口。 黑色的影子蜷缩在一角。他凌乱的发丝挡住前额，微偏的头看不清楚遗落的神情，而其黑色的大衣掩盖住修长的身影，落寞的气息令我动弹不得。 顾瑾析一如他幼时的模样，脆弱而无力。%&*"; “央央，你回来啦？”听到楼梯口的响动，他慢慢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瞳孔渐渐放大，苍白的唇舌夹杂着微弱的语调。 “嗯。”我点了点头，绕过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身后的顾瑾析单手撑地，倏地站了起来，他跟着我走进房门，却“砰”地一声兀自将门大力关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强硬地扯过我的肩膀，将我的双肩置于他臂弯。 我的后背紧紧贴在粉刷着的白色墙壁上，凉飕飕的感觉由背后滋然而生。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高楼大厦中的亮光，才让我勉强看到了顾瑾析脸。 “央央，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看你会不会走丢。”顾瑾析的手捏着我的肩膀，脸慢慢贴近我，将呼出的气喷洒在我的脸上。 心烦意乱，我不想说什么，或者与他争辩什么。只是脑海里有一种想法，或是自私，或是无趣，但是那种欲念已经占有我所有的力气，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轻轻踮起脚尖，我的唇触碰到了顾瑾析的唇，他的唇边有淡淡的薄荷味道。顾瑾析的紧绷的手一点点发下，耷拉着，又在下一秒搂紧了我的腰。 他温热的温度充盈在我的腰间，我倔强得想抬起头，他已经反客为主，深深的吻上了我唇。 他的唇和我的唇绕在了一起，他的舌舔着我的牙关，轻轻张嘴，他的舌便长驱直入。我们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很深很深。 顾瑾析用力的吻着，仿佛想把我整个人都嵌进他的灵魂深处。 很久很久，我们缱绻在一起，直到我连气息都调整不了，他还是不愿意放开我。我开始挣扎，用力咬过他的嘴唇。 “阿。”他吃痛，低吼了一声，这才慢慢放开我。 我逃离开他的怀抱，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明亮的光线刺进我们的视线，眼睛变得生疼。 光线下，我们才发现彼此的脸都阴郁的可怕。顾瑾析的唇边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他也不去舔舐，任由鲜红的血一点点将苍白渲染。 “顾瑾析，我们分手吧。”轻启薄唇，雾腾腾的泪眼下，看着他的面容，我一个个字的蹦出口。瘫倒在木质地板边，心里呼之欲出的想法还是脱口而出。 空气静谧得可怕，房间里了无生气。顾瑾析的眼角中充斥着血丝，瞳孔暗沉而阴郁，他的手捏成拳，锤在墙壁上，发出一阵竦人的声响。 “为什么，觉得我烦，觉得我缠着你，嗯？”他的声音绝望而窒息，一脸迷茫的注视着我。 “不是。” 窗外的风敲击在玻璃面，耳边是呼呼声。顾瑾析的眼神疲惫而无力，他盯着我的，不说话，眼神里充斥着我从未见到过绝望。 “是因为林辰吧。呵，你在他那里又看到希望了？”他冷冷得哼了一声，随意用手抹了抹嘴唇，问道。 顾瑾析的身上充满着戾气，一直觉得他虽然冷傲，但终是温柔的。没有想到他今夜的他再也没有温柔和宠溺。 木木得点了点，又摇了摇头。 “那么刚才的吻算什么，安慰补偿，我顾瑾析居然到了这种需要人怜悯的地步？”面前的男子眼窝深陷，那种与人截然不同的自信消失殆尽。 林辰说他优秀到令他自卑，却不知道他一直在爱情中赢了顾瑾析，我还真是个自私的人，利用这份喜欢盘旋在爱情之间。 “对不……”我们两个重复着这句对不起的台词，对不起谁呢？对不起的不过是彼此的这份喜欢罢了。 还未等我说完这个词，顾瑾析就打断理我，他激动地说：“央央，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虐自己。一次次都是为了林辰，他说什么你就应承什么，不是吗？” “有一次你去找过林辰了吧？”冷静了一会，我出口问道。 “我的确有找过他，但也只是和他说他这样对你不公平，他不应该误解你。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顾瑾析的话语掷地有声，他口气变扭，一步步退到门口。 “央央，我以为你终会爱上我。原来可笑的是，我真自恋。只是我有什么比不过林辰？论优秀，我哪里比不上？遇见你，还是我先，喜欢我怎么就那么难？”顾瑾析兀自呢喃道。 幼时遇见顾瑾析，在年少的时候迷恋林辰，这样两个男子在我生命中兜兜回回，我却连一个都抓不住。 “瑾析哥哥，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友情之上，爱人未满，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我又唤他为哥哥，不知道他是否可是听懂我的称呼里蕴含着感觉，害怕他不懂，又害怕他难过。 “央央，我一次都没有放弃你，你说的拒绝我重来不当真。可是我累了，真得很累，牵着的线快牵不动我了，我没有力气了，真的没有了。” 顾瑾析伸出手，捏住门把手，声音低沉。他的眉毛拧在一起，酸甜苦辣似乎都蕴藏在同一个眼神中。 我不说话，只是颓然用手在地板上画着圈，温热的水早就沾满脸，颤抖的眉毛挡住了视线。我没有错，我为了一个喜欢的人，我没有错。 至少我知道林辰现在是喜欢我的，那么我的努力就不会白费，只要还有一丝丝希望我都不会再放弃了。 可是顾瑾析又做错了什么，他也什么都没有错。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你确定就要这么放弃我了吗？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除却你真的放弃我，我才会离开。那么我再问一遍，你真的打算分手，是吗？” 顾瑾析抛来一个个问句，不带一丝喘气。他眼光埋了下去，没有焦点，神色却暗了下去，低着头，呻吟道。。 “是。”磨蹭了很久，我终于憋出了这个字，尽管心里很痛，但是为了自己的坚持我还是说出了口。 “我一直把你当做哥哥。”我对着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的人轻声细语着说。 “那好好照顾自己。”顾瑾析不再理我，转过身，徒留下砰得关门声，在空荡而寂静的激起重重的回声。 仿佛跌进一个深谷，悄无人息，我只能听到浓浓的山谷声，继而我怎么呼叫都无人应，不过没事，我有林辰，我还有林辰。 ------------ 第十八章 各自安好 林辰父母回去的时候，林辰还是打了电话叫上了我，自然开心的应允去送送他们。%&*";他们毕竟老了，而林辰的腿还未复原，有些事情总归是不方便的。 我手指的伤口已经复原，只是创口贴却一直舍不得撕下，这里面蕴含着我无限的回忆，我怎么舍得将它舍弃。 伤口开始腐烂，不得以，我才轻轻微微地撕下这一层粉嫩的暗咖啡色，置于抽屉里，上完锁。 将林父林母的行李箱拖上列车的车厢，正逢节假日，车厢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林辰不方便上火车，就在下面张望着我们。 林母苍老的手把我的手握了握紧，又咧嘴笑着说：“央央，阿辰有你，我们很放心。下次和啊辰一起回家来，我们杀猪吃。” 我拼命地点着头，挨着来来往往陌生人的肩，看着林父林母，心里却依然是暖烘烘的，我应着好。 道完再见，林父的使劲的将手里的鸡蛋塞到我的怀中：“这些鸡蛋，你留着，留着，新鲜着呢。” “不用，不用，你们拿回去吃吧。”林父的手推搡着一袋子的鸡蛋，死命往我怀里塞，听到的话，眉头蹙了蹙。 看着二老这样的态度，我再推迟就显得生分，于是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下列车的时候，远远望见林辰在休息室中端坐着，他的头靠着冷靠座，眼神飘忽不定，嘴角异常温柔，好像朝阳在东边缓缓升起。 “林辰。”抿着唇，我提了提手里的鸡蛋，笑着他唤道。%&*"; 他回过神来，一点点站了起来，小心地向我踱步过来，步伐较之前模样更显得流畅，还未走到面前，他就嘹亮地说：“他们回去了吗？麻烦你了。” 颔首，我像是做完一项任务一般，对着林辰举了举手，玩笑般敬了个礼：“教官，完成任务。” 林辰的眉眼渐渐松弛下来，他眼若星辰，眉若古树，钢铁而俊逸，甚是好看地调皮笑着道：“调皮。” 扮了个鬼脸，我吐了吐舌头，想过去扶住他，鼓足勇气刚想开口说话，包里的手机震动硬生生打断了这温煦的气氛。 “喂，央央，怎么回事，王峰给我打电话，说漏了嘴，说在机场送顾瑾析，具体怎么了，他不肯告诉我，还嘱托我一定不要让你知晓，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芊芊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我却已经听不下去，挂掉电话没有时间去解释点什么，我心急火燎地对林辰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留下一脸惊愕的林辰，尽管他不明所以，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与他多说，我颠颠撞撞地冲出火车站，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机场，麻烦您开快点好吗？”我看着前方的刷刷而过的路，直起身，手抓着副驾驶的座椅，拼命催促道。 焦急的状态怎么都挥散不去，顾瑾析要走，为什么要走？他是真的打算离开了吗？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会不会永远不会回来，在这个偌大的s省，我再也找不到有一个人如他般的温暖。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素来知道这句俗语，可是当它真真正正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心里的疼还是抑制不住。 顾瑾析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姑娘已经够快了，再快要被扣留了。”司机看着我的模样，撇了我一眼，抛下一句话，不耐烦地回绝着我的不停催促。 对这些置若罔闻，掏出手机，一遍遍着按着顾瑾的的号码，手机里传来的永远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关机。” 我哆哆嗦嗦的怀揣着手机，丧心病狂地拨着熟悉的号码。眼眶里溢满着还未擦拭着的泪水，心里骂着自己，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师傅，不用找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扔给司机，冲冲忙忙地下了出租车，飞快地朝着机场大厅奔去，默念着，顾瑾析等我，等我。 可是这么大的机场，我应该去哪里找，我应该走向哪里？ “顾瑾析，你在哪里，快点出现啊。”我的嘴里不断呢喃着这一句话。 我在空旷的机场大厅四处乱窜，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空乘人员很好听的航班信息在我耳边划过，只是我却无心去听。 滑到在冰冷的花岗岩瓷板上，我的膝盖生疼，麻麻木木地站了起来，眼泪终于充盈着整个脸庞，用手一摸，湿漉漉地，再也抑制不了心里的哀叹。 为什么，为什么会将要失去顾瑾析，没有他，我今后的伤悲应该在哪里的吞噬。 顾瑾析，柳涵央求你不要走。 我的眼睛一扫，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出现。 我的面前是一根宽大的柱子，透过它，我居然看到远处的顾瑾析。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还是没有错过，不是吗？ 他的身边围绕着家人还有朋友，他的身影略显消瘦，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一定是那个夜晚他敲击墙留下的痕迹，背着双肩包的他笑着和身边的人道别。 我想知道黑色的眼窝下是否是红肿的血丝，我想知道他手上的伤会不会发炎，会不会感染，其实我最想的知道的是他是否愿意为我留下来。 他的眸子还是如初见的冷漠，嘴侧也没有丝毫笑容，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英俊的侧脸带着不能名状地硬气。 依靠在冷冷地柱子边，我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这熟悉而陌生的脸庞，从今天开始，再不复从前，他再也不是在我身边的顾瑾析了。 躲在柱子后面，我不敢上去，傻傻注视着他，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的视线，朝着安检处走去。 他的道别声中，独独缺少了我，他连离开都不与我说，爱和恨一念之间，继而消失殆尽，顾瑾析，再见，再也不见。 抱着腿，跌倒在这伤痛的地方，抑制不住的颤抖，接踵而至。如果离开与你是最好的方式，那么我成全你，放你离开。 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顾瑾析，我的瑾析哥哥。 “央央。” ------------ 第十九章 记忆相册 是谁在叫我？是顾瑾析，一定是他，他回来了，他决定不走了？ 心里瞬时充满了一阵欣喜与愉悦，我猛地抬起头，只是充满希冀的神色却迅速被泯灭。%&*"; 我暗着喉咙，不置一词。朦胧的眼圈是，在我面前的是王峰还有围绕的顾家人……这样的声音，来自于王峰，这群人中央，独独没有顾瑾析。 他真的是走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就连起码得驻足都没有。 “央央……”方阿姨不知怎么得也发现我，急急走了过来，温柔地过来拦过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带起。 我顺势靠在她的身上,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全部麻木，软绵绵的腿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 哽咽着声音，我唤了声方阿姨，沙哑而带着哭腔，低声问道：“顾瑾析，他真得走了吗？” “傻央央，你明明来了，为什么刚才又不出现呢？”阿姨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心疼地说。 的确自已是个胆小懦弱之人，若我勇敢些，再勇敢一些，会不会他就不会离开。 亦如多年前与林辰的牵绊，若我勇敢说出喜欢你这三个单纯的字眼，会不会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心里堵得慌，憋着怎么都望不见面前方向，我终于还是嚎淘大哭了起来。 方阿姨拍着我的肩，搂我进怀，抚慰地说：“阿姨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姨真心希望你们都幸福。小析那天回来很难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无助，接近崩溃边缘。i^” “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全身带着抽搐感，脑海里是他迷离的神色和受伤的表情，溢满了酸。 机场透明的落地窗外是阴霾密布，我任由着一群人将我簇拥着，毫无知觉。 “央央，和阿姨回去吧？小析留了些东西给你，他说他离开后，让我带你过去。”我抬起眼，无助地望向方阿姨，泪光微闪。 半晌，应允点道：”好。“ 就这样随着他们走进曾熟悉的家门口，来到顾瑾析的房间。我贪婪地闻着他熟悉的味道，提着的心怎么都放不下。 “小析不常住他自己的公寓，就喜欢窝在这里。”方阿姨口领我走进顾瑾析的房间，默默地打开他搁置在一边的一体机电脑，之后遍不再说话，任我一个人呆着，顺带着稍上了门。 我摸着他的床,慢慢地挪到了他的书桌前,零零乱乱搁着上次我来不及而满怀好奇想看的相册，弯下腰，刚忍住的泪又一次喷涌而出。 那一个个相框牵连着过往的曾经，是我自己都从未看见自己的笑颜，或吐舌，或俏皮的模样让我自己都忍俊不禁。 哭着哭着，忽然就如傻子一样笑了。我的嘴角含着泪，伸出手，摸着相册里，拇指摩挲着我自己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痴痴地看着。 他的书桌上玻璃保护层下，也搁满了我的照片，我趴了上去，看见上面还居然有一张毕业的时候的照片，照片里我穿着学士服，在一群人中笑得很幸福。 这张连我自己都没有的照片一直被他封存着，只怪我当初太过粗心。若我那日看到这样的照片，会不会就不舍得如此决绝。 这堆堆图像中单薄到只有一张我与他的合影，是那次他强行要我看手机，我扭了扭头，与他的头碰在一起，他正好举起了手机。 还记得我那时候与他念叨着丑死了，他摸着我的头，亲昵浅笑着删了。 我撇着嘴，偏要让他拿出手机，索要证据。他假意着举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眼，然后迅速塞进口袋。 为了这个事情，我曾闷闷不乐好几天，到后来顾瑾析不断的道歉后，才不计较。现在想来，这样的自己真是令人生厌，不过是仗着他的喜欢，我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对不起，对不起，顾瑾析，我哆哆嗦嗦地把照片捧在怀里，不舍放弃。 拼命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一倾斜，不小心碰到了桌面的棱角，整个身子扑通撞了上去，没有拿稳，怀里的相册“砰”得一声，直直得坠落于地，玻璃顿时开始四溅。 在这空旷的房间，了无生气，我只听到刺耳的声音在耳边轰鸣，我从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中抽出了照片，急忙放在桌面上。 抽离的瞬间，手被渣片狠狠地划伤了，鲜红的血一点点流出，我随意往身上一抹。慢慢往下蹲，分裂的碎面上是自己赤红的眼球。 我抬起头，看到刺眼的电脑光下是我放大照片，箭步冲电脑桌前，拿起鼠标，点开他桌面上写着我的名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多数是我的电子照片，这些照片都我发在微博上，空间里，人人里的自恋照，模模糊糊间我还看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顾瑾析小小的胳膊搂着我的肩，而我依偎在他的身边，犹记得那个时候他还不情愿的撇着嘴，一拍完照，就急急忙忙地放下自己的胳膊，然后紧紧贴在了裤腿边。 他变扭的模样将大人们逗笑，而顾瑾析则是不明所以的蹲在一旁，我偷偷地撇过脸去，神奇地发现了他两边的可爱红晕。 变扭的顾瑾析如今变得那么细心，满满地都是我。这样的用心良苦，而我却傻傻地将另一个男人的一切藏进了独家记忆。 关上了文件夹，鼠标切换到了一个文档，文档的名字是“给央央的话”，这个应该就是方阿姨口中，顾瑾析留下来的最后赠与吧？ 真是讽刺，只是鼠标却一直停留在文件表面，这样的双击仿佛有千金重，我不敢看，我怕我看了之后会深陷。 闭上眼，脑海里全部都是顾瑾析最后绝望离去的背影，手指抖了抖，文件还是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空白的文档中，夹杂着寥寥数语，以为的长篇大论不过是虚伪飘渺。 “央央，原谅我不说再见，出国是我自动申请的，归期未定。不辞而别，请勿挂念。文件夹里是我一辈子最珍贵的东西。好好追逐你的幸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也永远只是朋友。” 下面的署名中，顾瑾析这三个方正而生硬的字，冰冷无比。 归期未定，只是朋友，他打算放开我的手，独自前行。在爱情中，他永远都是那么主动，霸道，丝毫不见霸道，原来愚昧的只有我一个。 捏着拳的手丝毫没有热气，我向后扯过顾瑾析床上的毛毯，唔在了脸上。他的气息萦绕于肤，没由来的安心。只是这样的软弱也只有一次罢了，仅此一次，不负如来不负卿。 ------------ 第二十章 送花给我 时光就这样冲冲而逝，几年的光阴就这样在我指尖流逝。i^ 那种蔓延全身的麻木感，总是在不明不白的夜晚，让人百般聊赖。而生活仿佛就是这样失去了应该有的方向。 充斥着每日的事情不过是也就是努力工作。下班回家窝在床上，看些有意义的书，又或者打开电脑，对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发呆。 而我也总算知道了情场失意，官场得意的滋味。不过，这个情不过是一种虚无渺茫的东西。 美姐因为身体不适等原因，向公司提交了辞职信。她走之前又向领导重重地推荐了我。经过一系类的考核制度，财务经理这个头衔就这样安在了我的头上。 在公司里美姐整理完自己的物品，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央央，你这些年的蜕变我都看在眼里，今后的发展都要靠你自己了。但要记住，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家庭。” 她的眼神里充斥满了幸福感，女人最重的不过是家庭，临近中年的她这番感悟还是让我心头一惊。 恍然发现自己的年龄已经在不大不小的尴尬位置，身边的朋友也都相继跨入了婚姻的殿堂，而自己恍恍惚惚地过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生活。 自己也着急过一阵子，报了无聊地相亲派对，和多多少少有人做过介绍。只是约见在咖啡馆或是其余的餐厅，吃完一顿饭，然后说了句“再见”，我就再不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林辰和顾瑾析的太出色让我在这样形形**的男人中，提不起任何的感觉。%&*";平平淡淡的滋味，连自己都带着不明厌恶。 幸好，爸爸妈妈也不催促我，他们懂我心里的痛，也懂我的挣扎，所以就让时间去冲淡一切。 林辰与几个曾经的兄弟合作开了间电子软件公司。公司也逐渐开始壮大，一开始不过是寥寥数人，如今已经到了百人规模。 期间，林辰的付出我都看在了眼里，这是他的心血，也是他一手筑建的城堡。他可以熬着几个夜晚不睡，然后伏案编程，研究。 我通常是不会打搅他的，他的脾气我是摸透了。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谁可以去打搅他？所以多数的时间，我只是递上一杯茶，放在他的边缘，看着林辰对我轻轻一笑。 这样的场面，多过于劝解他休息。我们是凡人，终究要生活下去，特别是林辰背上还背负着的重重躯壳。 林辰的不懈努力也换来了回报，他从开始的技术入股到如今54%的股份，成功地成为了公司的掌门人。 公司亦从僻静的几个废弃楼房，迁移到了市中心的热闹街市。寥寥数人扩展到如今上百人的规模。 这样的成绩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觉得厉害的。林辰俨然成为了电子软件行业的一颗新星，报刊杂志上他的照片还是可以随处可见。 他的确非同寻常，能将颓废一点点抹去。站起来，然后开始他的事业，这样的魄力和胆识是一般人都难以比拟的。 只是他很少出现在电视媒体上，虽然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距离痊愈还是相差太大，不过相比较起原来，已经大有好转。 若不是细细看去，他的跛是难以发现的。不过，他心里的沟壑驱使着他拒绝这样或者那样的邀约。 每每去林辰的公司，楼下迎宾台小妹妹总会称呼我央姐，她看我和林辰的眼神总是暧昧，一开始我还费点口舌去解释。时间久了，也就一笑而过。 林辰的兄弟见到我总是一口一声地叫着大嫂，他们的揶揄的表情虽然很欠揍，但是心里总是满满的。 盘问原因的时候，他们刚想开口就被林辰的一个警示眼神而止住口。林辰西装革履的模样，还是如校园的校服装一样帅气，他的眼神飘忽着警告，面色却有些绯红。 我和他自那个袒露心声的晚上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些暧昧的话，做过一些暧昧的事情。他也没有询问我那天急冲冲离开的原因，我也没有干涩他的私生活。 喜欢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沉重。墨迹着，却从来不敢从我的嘴里说出，太珍惜，害怕失败后连朋友都会打破。 午休的时候，收到林辰的短信，说晚上一起吃饭，他来公司楼下接我。现在的林辰已经在这s城买下了车和房，这是他以前从未敢想过的事情。 我应允着好，却已经无心继续平静地继续手头的工作，还好不是月初月末，并没有太多的烦心事。 临近下班的时候，公司刚进来的小丫头凑到了我身边，她乌黑的眼睛一转，贴在我的身上，笑着问我：“央姐，你这心急火燎的是要去见谁呢？” “小丫头。”我关了面前的电脑，整理包，又不安地瞄了眼手机，然后脸色绯红地嗔怪道。 丫头原名肖笑，人如其名，爱笑爱闹，很纯真，完全不沾染一点世俗。所以我带她也极为宽容，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却又羡慕起她的心性。 她不依不饶地缠着我，提着包跟在我后面，非要看看我到底见谁。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允了她黏着我。 走出公司，天色渐暗，灰蒙蒙的天空下，雷阵雨即将倾盆而下。 我向着熟悉地车牌号奔去，全然不顾身后惊讶万分的丫头。我在她们面前永远是淡定自若的模样，不过在林辰面前却又显得急躁万分，只是何为真性情，连我自己都迷茫。 林辰似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我，按下窗户，探出头来。 他的嘴里含着笑，眼神如沐浴着的二月春风。淡淡却带些炽热，我听见他薄唇轻吐地唤了句：“柳涵央。” 打开车门，坐上了副架驶位。脸上己有了一层细薄的汗，车里袭来的凉气，让我微微镇定望向林辰，他却擒着笑，并不着急开车。 迷惑间，只见他身子向右倾斜微，侧身，伸出手，从后座中抓过一束花，急急地塞进我的怀里。 ------------ 第二十一章 弃我而去 火红的颜色刺激着我的眼球，起初我以为是玫瑰。%&*";渐渐地，直到贴近着看清楚后，股股暖流，霎时涌进我的怀里。 欣喜的泪拥满眼眶，这是红色的天竺葵，原来他还记得，我曾将此花递入过他手中。即使之前的那朵花儿己经粉碎，那么现在，又可曾有恢复如初的寓意？ 我伸手抚着花瓣，一字一词地喃喃道：“林辰，你知道这朵花的花语吗？” 不敢扭头去看他，怕眼泪会撑不住。本兀自想说下去，林辰低沉地嗓音却将我打断。他不假思索却异常清淅地说：“有你的幸福。” 惊厄的抬起头，我的目光却对上林辰迥然的视线，他的嘴边挂着浓浓地笑意，轻挑眉，反常地揉磨了下我的头发，眼角弯起，林辰看似赌定的语态，夹杂着些许地疑惑，轻言：“央央你曾喜过我。” 脸霎时变得酥酥麻麻，簌地一下，变得潮红。心跳节奏难以控制，我捂了捂胸口，清了清喉咙。 哆嗦地我还未将一个“是”字带出口出口，林辰便踩下油门，发动了车，不着痕迹地带过我的言语：“晚上去哪吃？想吃什么？” 我吱唔了一下：“嗯，随便你。” “那请去吃餐好的。”林辰握住方向盘，看着前方，语气轻快。 是，我曾喜欢你。我以为时至今日，我终于是有机会将话语向他倾诉，不曾料到林辰他，也不过是胆小鬼。 林辰你为何不愿听我的回答？你在逃避亦或者是害怕。i^我苦涩地摇了摇头，捧着天竺葵，并不想再言语。 我们两个肩并肩走过餐厅的旋转门，他的右手若有若无的轻触我的左手，但始终都没有勇气牵在一起。 还未待我们找位置坐下，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挪了过去。 这本就是一家高档餐厅，出现的大多数都是些社会名流，这样的公然如泼妇的叫嚣，定让人难以忽略。 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身着黑色吊裙的雍容妇女冷冷地撇着面前的年轻女子，背对着我的年轻的女子，拥有妖娆的身姿，浅蓝色的长裙裸露着后背。 她的发丝凌乱不堪，葡糖酒的红色从头开始，淋到了白皙的皮肤上，惨不忍睹。她的头稍稍偏右，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觉得这样的身影异常熟悉，就像…… 身边的林辰已经按捺不住，他早就认出了那个身影是郁柔无疑，这样的熟悉的背影，如今即使与他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又怎会不相识。 我扯住林辰的衣袖，不让他过去。他现在不过是小有成就，这样贸然地上去，不过是徒然罢了，搞不好，以后的人生毁于一念之间。 “冷静点。”我在林辰旁边轻声耳语道，扯着怒气满满的他，坐在距离郁柔她们不远的座位上。 林辰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角落，他眼神凌厉，浑身颤抖，收紧手掌，想冲上前去，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他知道这样的冒冒失失，只会让他们两个弊多于利。 “贱人，你勾引了我老公那么多年，我都忍了。算你识相，后来倒也晓得乖乖离开。不过现在怎么？活不下了，又来继续勾搭了？” 中年妇女的脸上涂满了白色粉底，她的贱人从鼻尖而出，带着说不完的轻蔑。她轻轻一抹桌子，玻璃酒杯就在地上碎裂，发出刺耳的音调。 身后站着得是一群黑衣保镖，服务员根本就不敢上前多加劝阻。 “我没有。”郁柔清冽的声音充满恐惧，她一点点退后，手怀住肩，用力地摇着头。 “没有？我叫你说没有！”妇女的脸瞬时变得凶狠无比，就像一只深藏在山上的老虎般，她示意身后的保镖钳住郁柔，扬起了手。 本已经淡定的林辰不假思索得，一个箭步冲到了妇女面前，及时拦住了将要打下去的手。他的手抓着中年妇女的手肘，眼神坚毅。 我的心一跳，呼吸变得凝滞。林辰，你怎么那么粗鲁，果然在面对郁柔的时候，你已经不是你了。 “你是谁，让开！”妇女中气十足的甩开了林辰的手，大声叫道。转身面向这个她不熟悉的陌生人，她的声音质问和命令十足。 不一会，两个保镖就把林辰擒住了，他的双手被左右反绑，不能动弹。而他的脚根本使不上力气，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被困住。 “阿辰？”郁柔的声音飘渺而凄惨，她似尖叫又似低叹。我的头微微扬起，看到她白皙的侧面上通红的印记。 林辰额上的青经凸起，他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心疼和凌冽，鼻息间的呼吸很是厚重，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我捏着手机暗暗着急，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看着林辰的表情，我的心像被针刺了，密密麻麻的痒。 忽然就这样不想去理会旁事和后果，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赌他们并不愿意将事情闹大，这样僵持下去毕竟于谁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从木椅上蹦起，我走到了林辰的身边，刚想拂去保镖的手，一个声音便让我们的动作都僵在了一边。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嗓音的男子从餐厅二楼盘旋楼梯玄关处下来，他身着西装，表情却是放荡不羁，剑字眉紧蹙，薄唇轻抿，似嘲讽，似慵懒。 保镖们在妇女的一个眼神中，都松开了手，直直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林辰转了转手，飞速地扣住了郁柔的肩，拥她入怀。 郁柔把头埋进了林辰的胸口前，传出低低的抽噎声。 我像是个多余的第三者，在他们两个亲昵的搂抱面前，如跳梁小丑。看着他们的演戏，王子拯救公主的英勇，我的戏份已经完毕。 妇女本凶悍的眼神转为柔和，紧绷的脸也变得松弛，她尖细的声音瞬间变得宠溺无比：“睿儿，你怎么下来了？你爸还在陪客人吗？” “嗯，他还在陪张局喝酒呢，他们都叫你上去，等你等着急了，这里交给我吧。”男子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他的眼睛如鹰爪，却又被抹上了一层浓浓的温柔之气，让人难以忽视。 ------------ 第二十二章 他姓严 妇女被前来的男子一安抚，笑逐颜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应声道：“好，别放过这个贱女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凶狠与决绝地瞟了眼郁柔，整理完衣服，冷哼一声，踏着高跟鞋朝着楼梯口走。 其身后的男子却不似她母亲，他的目光渐渐转化，趋于一种如波斯猫的柔和与慵懒，却半分也不能让人忽略。 他步步靠近郁柔，在距离半米的时候又戛然而止。男子撇了一眼郁柔后，玩味地打量着林辰。许久，又转而细细地打量起我来。 “噗，英雄旧美？前女友和现女友欢聚一堂？精彩，精彩。”他的双手交错，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嘲讽的目光在我们三个之间来回打转。 “柔柔，我们走。”林辰不理会男子的叫嚣，对着郁柔亲昵的说道。他的手暖着僵硬的郁柔，语气却温柔着可以滴出水来。 我偏过头去，不忍去看他们的模样，我怕我会痛。我怕我会想起顾瑾析，想起他对我的好，想起他对我的保护，一阵鼻酸。 喜欢我的人为我倾尽所以，我却为我喜欢人的付出一切。 如鹰的男子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在我的地盘带走人，这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林辰的肩膀晃动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的额头已经布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餐厅里的冷气根本挡不住紧张的气氛。良久，他的语气变得谦逊起来，淡淡地问：“要怎么样才放我们走？” 发愣地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臂就被男子扯过，他的骨节强劲有力，我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把我塞进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是刺鼻的古龙香水味，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曾料到自己细微的表情都被某人收入眼底，身体禁锢地更紧。 “选一个？”男人狂妄地大笑起来，像看戏般对着林辰说道。 “不用选了，放他们走。”我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呢喃，对着身侧的人说道。 只是他对我的呢喃置若罔闻，反手，却是一点点松开了我，让我的眼睛裸露在空气中。 我猛吸了一口气，看向林辰紧紧搂着郁柔不放开的毅然，忽然就想就这么赌一把。他说他曾喜欢过我，那么与郁柔比较，谁轻谁重？ 林辰本来想走的步伐变得犹豫，他看着我，眼神里划过一抹内疚，继而，不确定地愣在那里。 男子的手抚上我的脸，丝丝麻麻的感觉。他的手心温热，擦过我的脸，又捏了捏我的下巴，在我唇上呼出了一口气，鼻翼间传来一股很浓的酒气，让人作恶。 我偏过头去，闭上眼睛，眼前居然出现了顾瑾析的幻影。我开始念着他清淡的吻，又很想沉溺于他的怀抱，这一刻，他的霸道或许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显然，林辰他做不到。我绝望地从牙关缝憋出“林辰”这两个字，现在的希冀都背负在他身上。 林辰，如果你今日选择我，那么这一生，我柳涵央必定生死相依。请原谅一个女人在爱中的自私，我不是圣母，软弱到最后一丝的机会都错过。 只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我能把握地只有自己，而非别人。 我看着林辰的眉眼紧蹙，片刻，他轻轻地放开了抽泣地郁柔，将她小心翼翼地置于一边的座位上，然后一步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这个我喜欢那么多年的男子，终于也为我勇敢了一次。不再是校园河畔的青涩，不再是病床上的颓废，他的毅然让我的心挤满了阳光。 “哎唷。”郁柔的凄惨声在已经被清空完毕的餐厅里回响起来，她直直跌倒在地上，嘴唇苍白，两行眼泪潸然而行。 在还差几步路的距离中，林辰转过头，看着郁柔，飞快地挪了过去。他的腿还没有复原，这样的速度要忍受多少痛，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晓得。 “疼。”郁柔咬着嘴唇，声音似撒娇，她握紧林辰的手，一点点站了起来，又重新靠回了林辰的怀里。 我闭上了眼睛，肩膀上本有的酸楚也一瞬间毫无感觉。周围充斥着的是失去芳香的空气，味觉和嗅觉在一瞬间都没有了作用。 林辰搂着郁柔一点点离开了我的视线，他们相携着走出餐厅，独留下绝望地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就如很久之前那个操场，我第一个冲破红色的线，却要忍痛看着林辰抱着郁柔离开。他们如璧人，而我如草芥。 顾瑾析，央央快撑不住了，请你带我离开。你在哪里，回来好不好？眼泪忽然就决堤了。林辰和郁柔的离开的背影那么唯美，王子终于救得美人归，而可怜的道具还在敌人的手心。 自作多情必自毙，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却又在这一个转角让郁柔硬生生地打破。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可以影响林辰的所有心绪。 我这是有多坚强，才会任凭你一次又一次将我伤害。天竺葵，我们终究是不堪一击的，林辰的爱如昙花一现。 白色的纸巾在我泪眼中出现，我死命抓住那只白皙的手抓，跃了起来，呼喊道：“顾瑾析。” 待冷静看清来人后，最后的期许被灭尽，我松开手，放开了他的手肘，又胡乱地摸了摸脸，对着那个陌生的男子冷言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男子呵呵干笑了两声，慵懒的眼神又渐渐地转暖。他的举止也不再如刚才的轻佻，只是淡淡地指着一张餐桌，示意我坐下，又召唤服务员过来。 我也懒得与其争辩，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了靠窗地窗户边。透明的落地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林辰的车慢慢地驶入黑暗中，不见踪影。 “知道我是谁吗？”对面的男子随意地点了几个昂贵的菜，把菜单挪到了我的面前，从口袋中掏出烟，点上火，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 “咳咳。”我被突兀的烟味呛到，猛地咳嗽了两声，却又迫于压力，埋头假装看菜单，幽幽地说，“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姓严，你倒也忘得干净，我对你可是记忆犹新啊。”他看到我皱眉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将烟头熄灭，调笑着说道。 ------------ 第二十三章 同我合作 姓严？我抬起头来，舒展了眉，细细打量起他来。%&*";对面的男子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天然的贵族气息，他这样，的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忆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几年前的校园，小妹乌黑的眼睛在我眼睛飘过，她惨兮兮地扯着我衣服向我撒娇道：“央央，陪我一起去吧？求求你了，我请你吃饭。”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终是撑不住她的讨好，只能任由她挽着的手臂拥进人潮涌动的报告厅。我习惯性的朝着后面的位置冲去，小妹却硬把我塞进了第一排。 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面前的海报无奈地摇摇头。小妹一脸兴奋地将海报收入手机中，猛刷微博：“央央，严睿来我们学校讲座，百年难得一见。他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如果此生可以与他说一句，我觉得一切都完美了。” “花痴。”我听见很多小女生尖叫而兴奋的拥挤进偌大的报告厅，脸上带着小女生的娇羞和兴奋，又转头看着小妹沉迷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一句花痴，迅速激起了小妹的反驳，她义愤填膺，又一脸严肃地我说：“才不是花痴，你见到他也会沉迷的。人家不仅外表帅气，而且智商超高，更重要的是多金，还有……。” 她的话在一半的时候截然而止，我正好奇她为什么不继续吹捧，才猛然发现全场已经沸腾。小妹起身高呼着严睿的名字，情绪高昂。 转过头，才发现身侧的人多多少少地站来起来，对着演讲台上的男子高呼。还有的女生更甚，直接吼出了大胆地表白。 我漫不经心地将手机放入包中，抬起头。只见讲台上的男子身着黑色外套，浅蓝牛仔裤。%&*";看起来年龄与我们一般大，但与身而来的气质却让他显得出挑万分。 这个男子的确很出重，不枉费全校高价请他过来做一场演讲。光是外表就可以吸引一大批粉丝，再加上他的传奇经历，更是透着说不出的神秘感。 如果说林辰和顾瑾析给我男生的感觉，那么这个人绝对是我没有接触过的，他太闪耀，身上不见校园男生的纯粹，而是混迹社会很久的圆滑。 严睿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朝着我们这边掠过，害得小妹的脸瞬间红透。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断揶揄着小妹，逗地她一阵害臊。 后来迷迷糊糊，我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我便趴在了第一排前面的桌子上，进入了梦香。 “央央，醒醒。”身侧的小妹不断推着我的胳膊，我隐隐约约睁开双眼，却见全场的人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大囧，低着问小妹发生了什么。 小妹的脸上噙着笑，如花儿一般，她不断地拉扯我起来，低声说：“严睿让你回答问题呢。答对有礼物送，给我争口气。” 我搓了搓手，又摸索着脸，只听到他已经拿着话筒走到我的身边。他身上带着淡淡地烟草味道，神色带着些淡淡的玩味：“就请这位同学对我评价一下吧。” 身侧的男子双手交错，话筒置于右手，细细麻麻的眼神让我的心头一颤。我捉摸着自己是睡的太过入神，还是如何，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青年才俊，富贵。”我顺口通俗地说出自己对他的感觉，只是我慢慢思索了一番，完全不经过大脑地随口说道，“不过自恋，高傲，外加短命。” 后来怎么样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那个男子虽然表面还微笑着，脸色已经铁青。估计他平日里听过得全是阿谀奉承，第一次听到这样不吉利的词语，心里闷得慌。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知道当初自己的这一番话会让现在的自己后悔，那么打死我也不会说的。让他就这样记住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是，我终于在郁柔和林辰断线的爱情中添上了自己的一笔。与其让两个人不开心，还不如委屈了自己。坏事是，我成为了筹码，成功地输了这场爱情戏。 “你后面的几个叠加词可真够狠的。”严睿轻轻靠回后背椅子边，拿起服务员斟满红酒的酒杯，两指夹住杯托轻轻晃动，他半眯着眼睛说道。 看着窗外夜幕笼罩，嘴里嚼着说不出酸甜苦辣的昂贵菜色，说不出的感觉席上心疼。不想说话，也不想争辩。 “怎么？在为男朋友搂着美人抛弃你而伤心？”他拿起筷子，在我刚夹过的菜色里捞起块肉，放进嘴里，优雅得说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语，伤心是存在的，只是男朋友这个词汇在还未有进展的现今，已经虚无缥缈。 严睿咧开嘴角，轻笑道：“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男人么，为了美色而走，总是正常的。况且那个人还是郁柔。” 他的语气里似乎对郁柔这个词语很是熟稔，我慢慢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问道：“你认识郁柔？” “哈哈，何止是认识，她差点就成了我的继母。”严睿平静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平静道仿佛根本不是从他嘴里吐出一样。 郁柔曾经倾诉的故事与今天的场景一串联，我当然想到了故事的大概。严睿的父亲便是郁柔心心念念的男人，打掉孩子的父亲。 “那你喜欢她吗？不是每个男子都抵挡不住她那样的美色吗？”我反问道。 严睿夹菜的手顿了顿，揶揄的目光向我投来，嗤笑道：“呵呵，不是每个男人都如那个傻小子一样肤浅的。” 还未停止痛的心又凝滞了，林辰肤浅吗？他为了喜欢的人有什么错，错不过是错在自己失去了本该是我的机会。 “这么放他们走，你不后悔？”我忽然很好奇，他为什么愿意留下我，去换取让林辰和郁柔走的机会。他应该恨郁柔才对，而不是当做一场游戏。难道…… “来日方才，我不着急。不过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倒是真的。你也恨她吧？那将你喜欢的人从她身边夺走啊！啧啧，那个男的可是对郁柔……”他的身子向前趋，手指微挑我的额发，呼出滚烫的热气。 在严睿的面前，我根本动弹不得，像是全部的小心思都在他的手掌中滋生。恨郁柔吗？恨她在林辰的身边出现，恨她抢走本喜欢我的林辰。可是太晚了，我再怎么做都挽回不了。 我将面前的红葡萄酒一口气灌在了喉咙里，浓烈的味道包围着整个味蕾，咳嗽了几声，自言自语道：“太晚了。来不及了。” “那么同我合作如何？”他清冷的眸子不带一丝光彩，玩世不恭的模样收敛了起来，细长的手指在桌子边缘打着节拍，等待着我的回答。 ------------ 第二十四章 把握机会 我脸色绯红地站在豪华的宾馆浴室的透明镜子面前，颤抖着手，用白色塑料梳子梳着打结的发丝。i^ 纯色睡衣裹着我的全身，洗完澡的自己满是都是沐浴露的香味。 严睿的那句同他合作还是让我不由得心动了。我渴望试探林辰的内心，如飞蛾扑火般地想去浇灭自己内心的伤痛。 “好。”餐厅里，我心有不甘得着看着男子悠然笃定的自信，一点头，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吃完那餐食之无味的晚餐后，严睿也不和我解释，领着来到了这间位于豪华中心的奢侈酒店内。 一开始，我很是慌张，害怕自己会遭遇什么不测，但是纵观身边严睿，还是不免舒了一口气。他兴致缺缺地站在高处落地窗面前，背对着我，俯瞰夜晚的灯火，眉头紧锁。 “打电话吧，嗯？给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看他会不会出现。如果他今天出现，那你就抓紧他，别在任由他走掉。我就权当陪你演一场戏。”他不看我，兀自对着窗户慢慢说道。 我挣扎了片刻，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滑出了林辰的号码。只是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 这样让一个男子牵着鼻子走的作风，越来越不向我。我猜不透，他这番做法，与他有什么利益可言。 见我许久没有反应，严睿幽幽地侧过身，鹰爪般的神色一眯，看见依靠在墙角的我，无奈地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又好像地的模样。 他伸出手，走向我，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哂笑道：“怎么，那是说我的坏话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吗？现在怎么那么软弱。i^” 半响，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捏着我的手机也没有了动作。只是看着我的模样，揣测了一番，又说：“你是在担心，或者是在想，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是吗？” 我惊愕地抬起头，眼神微闪，他怎么如此之准，居然可以看透我在想点什么。只好乖乖地点着头，吁了一口气，才发现我背后已经充满了凉意。 是室内冷气太低，还是我的焦虑让自己不安。 “让郁柔变得无依无靠，难道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当然，我想帮你也有一部分出于私心，我知道你的微博名。”他前面的话生硬而内敛，后面却让人觉得异常柔软。 他知道我的微博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专属于我的微博只有一个粉丝我一直以为那个粉丝便是顾瑾析，而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单纯得不让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讲他从我的粉丝行列中删除。 却不曾料到，是眼前这个我不知道怎么描述的男子。微博里全是关于林辰的点滴和我抽风似的神经牢骚，而他是不是都已经知晓。 在我思忖的瞬间，严睿已经将他手里捏着的手机放在了耳边，毫无意外，他拨通了林辰的号码：“林辰？柳涵央现在正贴着我呢，我们现在街心酒店，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林辰的话语，隐隐约约传来的是男子焦急的声音但很模糊，说了很久，也说了很多。 抱着腿坐在毛毯上，迷迷糊糊间，我想，若是此刻若换做顾瑾析，他定不会还有这样的闲心。他定会在第一时间跑过来，带走我，而不是再三和严睿确认事情真实性。 只是爱我的人已不在，但是幸好，我是幸运的，严睿他虽然神秘，但终究不是坏人。 “林辰说他会过来。你先去洗个澡。”严睿挂断电话，将手机交还在我手里，不轻不重地对我说。 我应声说好，便在他深沉的目光中，走进浴室。只是我在浴室中已经磨蹭了一个多小时，还未见林辰出现的踪影。 失落间，听得浴室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严睿贴在浴室门口轻轻的声音：“你出来，林辰来了。” 我迅速地打开浴室门，却严睿一个反手将我抱住。拼命想挣脱，而他了然的目光却把我紧紧扣住。 他带着我，走到门口，右手环住我，左手打开了房间门。 门打开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紧张。紧张到就像置身于沙哈拉沙漠，急速渴望一口清凉的水，来缓解干涸的内心。 林辰的脸和身体一点点映入我的眼帘，他急促的呼吸声传来，熟悉的身影让我一颤。然后只听见砰得一声，缓缓打开的门被他急速的推开。 “林辰。”我不由心疼地呼叫他道。林辰的眼神中透出不明不已的急促，鼻翼两侧是细细麻麻的汗滴，修长的身子已经不能稳稳站住。 “央央，跟我走。”他冲过来想掰开严睿的手，却是徒劳，只好大声朝着他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开她？” 我认识的林辰永远是淡然的模样，这样的急躁是鲜少的。他现在就像一头狂暴的狮子，任凭谁都难以浇灭。 严睿笑意很浓，他的眼睛一扫，然后轻蔑地朝着林辰说道：“哈哈，让你在郁柔和她之间选一个你不愿意，那么现在是后悔了？打算抛下郁柔抢回另一个美女了？。” 林辰不言语，他的眼睛像刀子一般尖锐，盯着严睿说：“柔柔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要这么折磨她。而涵央根本没有牵连到你们，拉无辜的人做垫背，不是男人的作风。” “男人？”严睿的笑更甚，他的眉角皱在一起，嗤笑道：“郁柔要不是再三粘着我老爷子，我们会找上她？不相关的人，那么你自己也是个不相干的人。” “郁柔已经回家了，你大可以去找她了，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快把涵央放开。”林辰的声音低沉，但不免尖锐与咄咄逼人。 他专注的看着我的脸，让我在严睿的怀里拼命挣脱，而我的脸莫名地滚烫起来。 严睿松开了他搂在我腰间的手，蹭了蹭我头发，贴近我耳朵，用两个可以听到的音调，低声说道：“恭喜你，把握机会。” 没有去理会严睿，我靠着宾馆的门背，低低啜泣起来。 林辰一把扯住我的手肘，把我拉离严睿的身边，铁青着脸色地抓起我的手，带离了宾馆。而低头一看，我身上还着着并没有换下的白色浴袍。 ------------ 第二十五章 爱一辈子 林辰牵着我的手，步履飞快地冲到宾馆的电梯口，他左顾右转，也不看我。%&*";只是伸出手，死命地按着电梯下去的指示灯按钮。 “林辰，你慢点。”我担心他的腿伤又复发，害怕这样的速度与他来说，又是一场很大的折磨。尽管内心已经溢满甜蜜，但也少不了于他的内疚感。 他不再是年少时出现在走廊外面的阳光大男生，我也不再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若时光能倒流，相遇会不会太迟。 我们两个冲出酒店才发现，街道上很多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划过我。低头，为自己身着浴袍而迥然。 “央央，对不起。”离开酒店已经很远，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林辰站在拱桥上，停住了脚步，缓了口气，他扶住桥边，放开捏着我的手，呼了口气，轻声说道。 夜晚的霓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闪着，我扯着浴袍，在桥边吹着暖风，僵硬着脸，看着桥下流淌的水，不说话。 我应该怨他吗？怨恨他搂着郁柔离开而离开我。我应该怨恨他吗？怨恨他曾经喜欢过，却并未把话说出口。 不，我不应该怨他的，我要做的不过是笑，笑得比谁都灿烂。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没心无肺地这样就真的挺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无暇柳涵央，再不会时间和耐心去揣测对面这个男子会不会喜欢我。 我用力的笑着，两边的皮肤被拉扯地生疼，明明是夏日秋初，为什么牙齿开始颤抖。%&*";我笑着转头，对着林辰的脸，酸涩的泪水划过我的唇沿。 林辰的脸很挣扎，像黑暗里的幽灵，低沉着对我解释道：“央央，你别这样，我会心疼。” 心疼，他也会心疼吗？他冲出去拦着郁柔的时候，可曾知道我的心是有多疼。他怀里抱着郁柔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心如刀割？ 他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笑着，眼神迷茫的看着林辰，感受着四周空荡荡的气息，腮帮子已经麻木。 “林辰，你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柳涵央，喜欢你，我爱你。从第一次遇见你开始。”我甩开他想继续环住我的手，冲着微波粼粼的海面大声吼叫道。 这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流行从天际划过。这句藏着那么多年的话，终于在这个穿着睡袍，狼狈万分的夜晚倾吐了出来。 在那个青涩时代，我没有吐出，只知道傻傻地暗恋着这个我心动的男子，他优秀而俊朗。一见钟情的雨季，我喜欢他，很喜欢。 我一路跟着他的步伐，终是收到了同一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满怀憧憬来到这个有他的地方，却硬生生的发现我与他似乎不在同一个起点。 站在他的背后，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柔，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在深夜里，我等着与他说出这句话，却还是错过。 在他受伤的时候，时时陪护的时候，我在掩饰在内心只字不提。在他说曾喜欢过我的时候，我也依然没有透露办法。 那么现在呢？现在，我终于在他的面前吼出这句我深藏在心底的话，可是为什么是那么的悲凉，荒无人烟的场景，是我的失败还是胆怯得作祟。 林辰的脸瞬间邋遢下来，他的眼睛如死灰，黑色的霓虹灯衬着白皙的肤色，嘴唇血红褪去，他抿着嘴，瞬间安静了下来。 “央央，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林辰的腿一抖，过来紧紧环住我的肩，近似疯狂。 “如果早点告诉你，我们会在一起吗？”我异常冷静的对着他的脸，呼出浓浓一口气，说道。 “可能会。”林辰忽然就颓然的放下紧捏着我肩膀的手，僵在距离我半尺的地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纠葛着愣在那里，飘忽不定。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的所有话语都让我缠绕在一起。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这让我情何以堪：“你既然也知道是可能，说出来，又有何必要？” 林辰的眼光渐渐泯灭，倏地拉起我的衣角，一手把我带进他的怀里。他的手搂住我的脖子，呼吸浓重，低沉兀自说道：“央央，我该拿你怎么办？” 脸庞变得冰凉，夏天的夜晚，行人渐少，耳边嗡嗡的声音缠绕，身上蔓延着林辰的味道。时隔那么多年的拥抱，本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如此煎熬。 我打了哈欠，眼泪不断地从我的眼睛溢出，感受着他抚着我的发，温柔的目光拂过我的脸，身子慢慢倾了下来。 林辰的头抵着我的额，温热的唇慢慢地贴向我的牙关，淡淡的医药味。他的舌尖在我的嘴里蔓延，辗转缠绵，异常柔软。 我抵着他的唇，手搂上他的腰，心里却少了悸动。原来青春里的爱情终是最美的，时光一过，才发现自己的心境已经不是年少。 爱情是奢侈品，林辰的吻不同顾瑾析，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吻没有任何爱的味道，那是一种道不明的疼惜。 寒意涌上心头，喜欢上我，爱上郁柔，这是谁的错？如果当时我扯住他的手，对他说林辰，我喜欢你，他一定可以爱上我？ 喜欢，爱上，在一起，一辈子。 挣扎着扯开了肆虐林辰，我一步步向后退去，看着林辰惊异的神色，庞然大哭道：“不用你……来不及了，林辰。从你带走郁柔后，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你根本爱不上我。” 林辰步步踱进，用手摩挲着擦拭我的眼泪，他的手掌温热，缓缓摸过我的脸，竟是一片冰凉。 我像是一只蚕，那一根根粘稠的丝把我捆绑。我喜欢他甚于自己，但我不愿意就这样与他在一起。 他不同顾瑾析，若是不能爱上，那么会不会就连成为朋友都是奢侈。我不愿得到顾瑾析所有的爱，也不愿意将林辰一半的疼惜捧成宝，那么放弃会不会就是拥有。 “对不起，林辰，再见。”猛地转过头，他的手被我打落，我向后面奔去，任凭一旁的树木都刮过我的眼角。 ------------ 第二十六章 他又出现 “小央啊，今天准你提前下班，回去准备准备，晚上的宴会可不要出岔子。%&*";”总经理敲门，走进财务部，看着埋头苦干的我说道。 我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看到领导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笑着对我说道。 “好的。”收拾着繁杂的办公桌，我在电脑上按下了关机键，抬起头，礼貌地注视着领导，回复道。 这个饭局是我知晓的，对方是嘉中集团的一些掌门人。与嘉中集团的合作，是公司争多时的，今日终得圆满。领导便痛下血本，多方盘旋，才宴请到嘉中的重要领导参与饭局。 而我们公司，则中层干部女子较少，于是我被要求领导们点名要求作陪饭局，我自然是应允的。 “央姐，央姐，听说嘉中副总可是出了名的钻石老五呦，未婚女青年的梦寐以求的温柔乡。”待领导走后，小丫头肖笑凑近我的身边，叽里呱啦一阵念叨，眼神里全是光泽。 我翻陇了摊开的书本，淡然地笑了笑，道：“有钱又怎样？” 只是当我推开酒店包厢门，握着古色古香门把的时候，根本就不能如之前这般淡然。自己的手硬生生地渗出很多汗来， 如若我知晓即将见到的场景，我定不会处出现得那么狼狈。 眼睛定格在透明窗边的近处，顾瑾析俨然出现在那里。多年不见的他，眼眸深遂如鹰。削尖地脸上阴阴暗暗不带一丝笑颜令人心中生畏。 而他身边的严睿，手里夹烟生怕被剥夺去万分光芒的模样唇上暗红。i^ “来，来，来，小央快过来，陪陪严总。”王总油光满面地红脸，唤着发楞地我。 我这才缓过神来，踏着稳健的步伐，低着头，径直走到他们为我预留的位置―严睿的身旁。 “严总。”我本想装做初识的模样，礼貌而客套地称呼道。 但显然严睿不愿让我称心如意，他眉眼一转，右手端起装满昂贵白酒，灌下，然后说：“涵央，很久不见。” 我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险些掉落，而在我视线里的顾瑾析圭然不动。 气氛暂且变得尴尬，面面相觑间还，是王总反应较快。他立马起身，为严睿满上酒，陪笑着说：“小央，快敬严老板和顾设计师，还有这几个头儿一杯。” 心蹬了几下平静后，既然不免松了口气。原来严睿是嘉林集团掌门人，这身份是几百个林辰都及不了的。 “严总，敬你。”故做镇定地举起洒杯，和严睿的微碰在一起。 我其实是不愿再次见到他的，我没有将林辰握住，却遇他。这让我想起，自己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试探他的用心，想来就阵阵神伤。 一口气灌下杯中所有的红酒，苦涩味纷杂。还未待严睿出声，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倒满酒，转向了顾瑾析。 顾瑾析起身，侧面朝着我，眼里带着暗红的血丝，他的眼眸略微一转，也不看我，暗暗端起自己的酒杯，吞下，继而坐回了位置，将冰冷的身影朝着我。 黑色夹克衫坚硬着他的轮廓，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瑾析哥哥在面对我的时候，一直是温柔的。只是现在，他这番模样，在多年后的今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本想唤出的瑾析哥哥，在即将开口的一瞬，就被憋回了心里。包厢里光影交错，我却暗暗发晕，许是灯光刺眼，又许是我实在不甚酒力。 饭足酒饱，离开包厢的时候，严睿和领导都走在前边，顾瑾析在要离席的时候，正好来了电话，于是握着手机，站在窗户边，进行通话。 我故作停留，想和顾瑾析一同踏出门，问问他近来是否安好，我不愿在他面前如个透明人一般，毕竟他是我想要珍惜的人。 听不清楚顾瑾析对电话里的人说些什么，语气却很是温柔，独独嗯嗯两个字，带着异样的柔软和暧昧。 他的肩膀靠在古色的木头边，身子半趴出窗外，右手握着手机，左手漫不经心地划着无形的轮廓。 我捏着包，一动不动地望着顾瑾析，心里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以为在林辰与他之间，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林辰，事实上，我也是那么做了。可为什么听到他对别人的温柔，心里的醋意被打翻？ 顾瑾析终于打完电话，他将手机放入口袋，转过身来的时候，唇边带着甜蜜的微笑，不似面对我时候的冰冷，我的心一紧。 “瑾析……”在他即将走到我的身边，要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疙疙瘩瘩地叫出了口。一声久违的瑾析，在我的嘴里如同嚼蜡。 他终于愿意用正眼来看我，面色清冷，唇间温柔的笑瞬时冷酷，如陌生人般对着我呆滞了几秒，声音一沉，眸光一暗，问道：“有事吗？” “没有。”眼前瞬时觉得晕眩，酒气味在我身上蔓延，今天那么多就下肚，胃灼热地生疼，我艰难地憋出了两个字。 顾瑾析轻轻地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向外面走去。 眼泪将要喷涌，我不喜欢这个向来待我好的人，如今连半句话都舍不得给我。穿着高跟鞋的我，急急地追了过去：“顾瑾析，你等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平日里，我很少穿高跟鞋，除非是遇到些需要应酬的场合，像现在。高跟鞋的高度坚硬，让我的脚心生疼，加上急急追着顾瑾析的仓促，脚踝微微一拐，像抽筋般生疼。 作罢，只好慢慢地，步步地走出酒店门口，每向前踏出一步，便是钻心地疼痛。我咬紧牙关，走出酒店。 顾瑾析的身影早就在我的眼前消失，自己的骨头就这样软了下来。我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弯下腰，靠在树边，摘下了自己的鞋子，将它置向老远。然后，如金鸡独立般，捧着自己红肿的脚踝，痛哭了起来。 那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就学会了成熟，学会了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却不知为何，再遇到顾瑾析，连勇气都消失殆尽。 一辆黑色的越野停在我的面前，微微带起了地上的尘土。我用手肘捂了捂嘴巴，想站正，才惊觉自己的鞋子已经被我丢弃到很远，只能狼狈地看着车上的男子慢慢地靠近我。 ------------ 第二十七章 不懂珍惜 严睿带着一阵讥笑，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这般模样，扬了扬嘴巴说：“怎么？一个闷在这里？” “要你管。i^”我在脸上随意地抹了抹，语气哽咽。靠在树边，冷冷地看着严睿。心里是失望的，我希望出现的是顾瑾析无疑。 “哟，还哭了？你今天打扮得挺漂亮的。”他慢慢凑近我，看了看我的脸，又移开，语气却让人哭笑不得。 我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懊恼地皱了下眉头，下意思的往四周看去，期待看到顾瑾析会出现在他的左右，可惜没有。 “在找人？”他仿佛懂我的意思，眼眸带着些许唏嘘，语气却严肃了不少，说话间，他伸手想扶过我。 “没。”讨厌他像是读心术一般的话语，急忙否认道。本想挣脱他的手，还是耷拉在了一旁。若没有他，我是不是就要这样挨着树，**着脚走回家？ 不由得后悔起自己当时的冲动，将鞋子置于一旁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可是他扶着我，我又怎么行走呢？**着脚的模样，我还是不敢在街头尝试，不由得面色尴尬。 红着脸望向严睿，他却一点也不避嫌，一闪而过的神色间，将我横着抱起。他的手臂刚劲有力，窟在我的腰上，让我一阵酥麻，神色赧然。 司机为他打开后座车门，他弯着腰将我放入车子的后座，然后转头走向了副驾驶。 我呼了口气，将红肿而冰冷的脚放下，毛茸茸的脚垫很温暖，只是还未从刚才的这一幕缓过来，一转头却碰上一双深邃的眼眸。i^ 那是顾瑾析的眼睛，窗外的光线透过黑色的玻璃层，他的脸还是如往昔的模样，只是紧抿的唇角和冷冽的眼神，让我无所适从。 他没有说话，往右边挪了挪，拉远了与我的距离。我看着他的脸转向另一边，暗黑的夹克给人一种说不清的阴冷。 “顾……”我刚说出一个顾字，严睿的话语便插了进来。 他的头偏向我们，手搭在副驾驶位上，对着我们问道：“瑾析，我先送涵央回去？” “嗯。”他的鼻尖微微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应声道。 诡异的气氛在三个人中间蔓延，我身边这个距离一公尺的男人，这样强烈的存在感，让我浑身难受。 还记得最后度过的夜晚，我冷冷地对他说“我只是把你当哥哥”。他赤红着眼圈，对我说，他累了。我应该想到后果的，只是没有想到后果如此之重。 再相逢，形同陌路。 车缓缓驶入闹事，我呆滞着沉闷在自己的思想中，待车停下来，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经冰凉冰凉，这是我家的小区门口。 严睿刚要下车，一个电话把他困住，他拿着电话示意我稍等。左边的顾瑾析闷着脸，终于出了声，伸手打开左边的车门，喑哑着道：“我送她。” 他走下车，绕到右边，为我打开车门，然后弯下腰，轻轻将我抱起。他的头发蹭着我的胸口，久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顾瑾析将我横着抱起，双手托着我。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如此温暖。这些年，每次受伤的时候，渴望地是这样的一个怀抱。 “瑾析哥哥，你不要不理我，我好害怕。”贴着他，轻声地说道。 冷冷的哼声传来，顾瑾析将我向上抱了抱，不说话。他一路抱着我，走过漆黑的楼梯口，一步步走上楼梯。 他还记得我家的地址，说明他并没有忘记我，他心里还记得我。想到这点，我暗暗地偷笑着。 他将我慢慢地抱上楼梯，微风拂过我的面容，我烦躁的心好像在一瞬间平复了下来，只想就这样和依偎。 但是现实却如此**，他接过我递给他的钥匙，艰难地打开了门，把我放在家门口冰冷的地板上，转身就走，连灯都没有开，漆黑一片。 “顾瑾析，你等等。”在他将要逃离我的视时，我惊呼出声。 “怎么？”顾瑾析转过身来，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炯神。我像是掉入一个无敌漩涡，就来出来的一丝余力都没有。 我可以清晰地听出他的两个字带着嘲讽，却也无力辩解，我弱了弱声：“顾瑾析，对不起，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 其实明明知道自己这一句抛出去是有多么的傻，可是我还是想将这句话说出口。怎么才可以让他原谅我，怎么样才可以让我从深渊中解脱出来。 面前的顾瑾析忽然就这样冲到我的面前，一把将我拽到墙边，禁锢在他的臂弯。他的两手撑开，在我左右侧，我不能动弹。 只能感觉他轻微而细薄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萦绕。他距离不过一尺距离，清爽的气息刺激着我的耳膜，他的脸被我的瞳孔放大了无数倍。 我就这样看着他，愣住了，就连喘气都放慢了节奏。他的脸一点一点倾下来，鼻尖触及到我的眼角，继而又转了开来。 顾瑾析的嘴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继而转到了耳边，只听见他对我说：“柳涵央，你果然是缺爱，怎么，林辰满足不了你，还是不答应你？缺人了，居然还去招惹严睿，嗯？” 他的嘴唇带着苏苏麻麻的感觉，当我以为我就这样可以继续在这个怀抱活下去的时候，听到了顾瑾析这番话，浑身颤抖。 顿然醒悟，我面前的顾瑾析已经不是那个我可以依靠的顾瑾析。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急躁邪恶，还带着些冷气和刻薄。 咬着嘴唇偏过头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恐怖的禽兽，让人难以用语言去细说。 “呵。”顾瑾析冷笑一声，放开了我，走下了楼梯，任凭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步步越走越远，年少已经不在，爱又怎么还会在？ 我扶着墙面看着他的身影，没有一丝力气去理会。他不是向来都是对我如此信任的吗？怎么那么多年，就都是变得陌生，变得认不得了。 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珍惜。 ------------ 第二十八章 要靠自己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紧紧窟着头，感觉头痛欲裂，酒精的作用催生着整个胃，火热而生疼。%&*";无法用语言来表示我自己的心疼和迷茫。 似有千万只蚂蚁抓着我的内心，我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勉强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耳边嗡嗡的鸣叫，让我都想开始自虐。 无所适从的空气剥夺了我所有的存在感觉，满眼睛都是顾瑾析的身影，满耳朵都是他冷酷而无情的话语。 窗户外面雷声大作，一亮一暗的光线，在我眼睛里一点点放大。颓然地眼神如一汪死水，毫无生气，嘴唇干咳地恐怖。 我眼前顾瑾析的身影一晃，继而慢慢缩小，变成幼时的模样。幼时的他话也不多，肥嘟嘟的小手接过我的糖，然后也会偶尔从嘴边流露出一个笑容，这样的笑容好像连世界都开始害怕。 后来是他的无助迷茫，再到大学的时光。最美的时光遇见你，可是我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遇见的却不是顾瑾析。 林辰的声音忽然交替在顾瑾析的前面，穿着并不好看的校服，却有着不可名状的帅气。我的心一抖，开始暗暗有些发紧。 图书馆的阳光后的午后，继而微下雨的触碰。我为什么喜欢上林辰，或许是一个精神寄托，像偶像般的心境，陷入一个个漩涡。 有才气的男生像是特别有魅力一般，在我心里根深蒂固。还记得自己有一天头发被风吹着凌乱，硬生生地不敢走近篮球场多看一眼他的身影。 胃一下痉挛，我左手捂住嘴巴，右手扒开被子，挣扎着飞奔到厕所。i^扶着洗脸台，尽管手支持着，人却依然倒在边上，翻滚而上的难受，让我觉得觉得黯然无光。 白天是借酒消愁，但是愁却更愁了，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视觉看着顾瑾析。只是穿着黑衣服的他把头都埋在了脖子以下，连心疼的眼神都不曾出现。 我忍住呼吸，将所有的难受倾吐而出后，人已经晕眩，倒在冰冷地地板上。 想念顾瑾析的那碗粥，想念他温暖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对我说好好休息。这样的无微不至，直到失去后才知道原来都是幻觉。 可是自己呢？静下心来用自己脑子的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傻傻地认为林辰就是我的真爱，傻傻地会认为年少的遇见的便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是自己的幻觉太过离谱了。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倒流，傻傻地和喜欢较量着，追究让自己遍体鳞伤，回旋地力气都没有。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我发疯似地全房间搜索自己的手机，可以当手机被自己捏在手上的时候，久违的神智就这样回来了。 还记得电影散场的时候，顾瑾析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开。还记得我买饮料的时候，坚持自己请客的后果是，我差了一块零钱。 他揉和的脸露出一个微笑，揉着我的发，伸出右手道：“亲我一下，我就借你。” 卖饮料阿姨一丝不苟铁青着脸让我心一簇，只好用嘴在他脸上轻轻擦过，抢过他的一块钱付给了阿姨。 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切他，却也是最后一次。谁都不懂我的感伤，欲裂的伤感像一座火车。 那个时候，北京爱情故事热播热播，故事里的林夏那么疯狂着追着疯子，并说，我爱你与你无关。 可是怎么会无关，我爱你，和你依然是有关系的。因为如果哪天你回过头来，不再爱我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习惯依赖的孩子，应该在哪里出现？ 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我的生日他通通都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既然这样，选择离开，又选择那么冷漠的对我，又是为何。 拨通了顾瑾析的号码，没有了一丝犹豫，我的身体里面已经沁出了寒气。顾瑾析的电话号码是之前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换号码。 “他一定不会换的，一定不会换的。”我嘶声裂肺地对着手机，抖着手默念着不会。可是冰冷的女生的声音剥夺了我最后的希望。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对不起，已关机，至少不是换号码，我的心里又来慰藉自己的理由，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希望我不会失望。 他不会号码的，他不会不让我知晓的。顾瑾析一定是还喜欢着我的，他的冷漠不过是心里的一种平衡，对，一定是的。 我用最后的一点力量拨打了林辰的号码，我虽然知道打给林辰的效果没有多少，但是我还是想试试，至少想知道他与林辰，谁对我在乎一些。 那个记忆中的少年说他曾喜欢过我，但是最后还是郁柔在一起了，青春里的喜欢到底有多少价值，谁又知道呢？ 林辰的电话很快拨通，我听到电话的林辰轻声地“喂”了一声，睡沉沉的模样，连话都迷迷糊糊。 “林辰，我难受。”抓着手机，我哽咽着喉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有气无力的音调不带一丝感情。 “怎么了？”电话里的林辰简简单单呢喃了一句，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的模样让我一下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语气让人不忍揭开生硬的皮。 还记得多年前的自己不过带着浓浓地鼻音而已，顾瑾析就急急忙忙跑过来，围住我，问东问西地关心我，就连疲惫都顾不上。 这样明显的反差，让我连最后一丝追逐的勇气都消失殆尽。现实太现实，命运终究抵不过现实。 林辰算不同，当年他有足够的力量给郁柔深夜买生煎，如今连清醒些，就一些说话的力量都没有。迷迷糊糊地模样，一丝一毫的存在感都没有。 我在他的生命里配角的角色演的还不够吗？多余的成分连商量地一分余地了没有了。这样的伤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喜欢的是郁柔，郁柔受伤他不能忍受，而我难过也就是优柔寡断，自作虐。 按下了结束通话，将手机搁在洗脸台上，咬着牙，起身，把自己扔在床上。柳涵央，你一定是太依赖人了，才会酿成这样的事情，女人终究要靠自己。 ------------ 第二十九章 不要难过 第二天是周末，我被窗户外面刺眼的阳光刺醒，真难得我还起得来，我就想这样不谙世事的睡过去，无所烦恼。%&*"; 在蹭了很久，才恍然想起来我前几日答应芊芊陪她逛街，她已经怀孕一个月，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衣着总是需要拘束的， 等到抵达恒隆广场的中心，我远远地就看到芊芊缓慢地踱着步，朝着我走了过来。我与她已经是一个多月未见，从她怀孕到如今一直是保护对象，就连此次出门也都是她熬了好几天才得来的机会。 芊芊在大学的时候向来是为人莽撞的，做什么事情也都是急冲冲的。只是现在的她连走路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人总是到某个阶段会做些成熟的事情，从幼稚还是转变是一件很不易的事情，但是我们总是要长大的。 她走近我，拉过我的手，亲昵着握着，淑女地笑着，然后轻轻地说：“央央，你到了？” 那么多日不见，芊芊的身体有些丰润，虽然她是迎面对着我的，但是我总感觉到她对我的眼神有若有无的躲避。 她不敢用眼睛直视我，这样的情况是我少见的，还未待我深究和知晓，我便知道了这其中的缘故。 顾瑾析携着顾母，还有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女人，一齐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陌生的女人挽着顾母的臂弯，笑得温柔，如一朵纯白的栀子花。 “央央，小芊。i^”熟悉的声音传来，我除了呆滞地看着他们的靠近，别无它法，现在的我一定很傻，可是也只有让自己一直傻下去。 声音的来源是顾母，她身边的女人笑颜如花的模样。 近些看，陌生的女人拥有着姣好的面容，虽然说不上有多美，但是从身上就可以透露出温文尔雅的气质，娇柔却不娇气。这样的女生，换做是我，也心生不起讨厌来。 我看着她不时向右悄悄望去，对上顾瑾析的眼神，低下头赧然一笑。而顾瑾析的眼角也会流露出一丝笑意，如以往对我的宠溺，也似像陷入深爱中一般。 以前他这样的眼神对着我的时，我觉得是理所当然。如今，他铁青着脸，对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溢满了道不明的苦涩。 我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心境去面对，芊芊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像是给我很大的安慰力量。我的身子颤抖着，表面却假装着平静，昨晚的后遗症根本没有消退，这样的刺激　，让我觉得自己卡在深谷，无所依。 未见顾母好几年，也幸亏她被没有因时间的关系，会对我涌现出多多少少地生疏。她对着身边的女子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过来，对着我亲切地说道：“小央，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什么时候来阿姨家坐坐？阿姨也有很多话对你说。” 顾阿姨的手依旧温暖，她得这一番话让我有流泪的冲动。依稀想起顾瑾析的桌子上那一张张凌乱都充斥着我的照片，却这么都回忆不起过往。 眼光的余角看去，陌生的女子和顾瑾析紧挨在一起，她粉扑扑的脸对着顾瑾析，发出别样的风趣，让人挪不开眼去。 我点着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芊芊扯住了衣角，身边的芊芊打住我和顾阿姨的谈话，故作欢乐地说道：“顾阿姨，瑾析，小琪，我都有些站累了。先和央央去四处看看，不打搅你们了。” 芊芊的这一番话，让我的全身从腿蔓延到上升，瞬间就开始了由上到下的麻木。猛烈的阳光刺激着我的眼眸，我感觉四周的景色在晃，却这么都看不清楚。 原来，原来身边的芊芊也是知晓的，我成了最后一个知情者。那么久，被蒙在鼓里的一直是我，只有我而已。 真可笑，他这里已经和美女亲亲我我，我还昨日抓着手机想发个信息给他。我这样的折磨自己，翻开这样的故事，除了空白还有什么可以去？ 自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好像周遭的所有都开始离我远去。我喜欢的顾阿姨，最依赖的顾瑾析，最信赖的芊芊，一切都开始欺骗我，我还有什么意义？ 麻木地朝着前面快速地走去，我听见身后的那个女子用甜甜地声音同芊芊道别。 “等等我，央央，我解释给你听……哎哟，好痛。”芊芊急促地朝着我叫道，只是她后面的一句哎哟，让我担心地转了过去，去看她是否还安好。 停住脚步，等着芊芊稳住，一步步走向了我，她凝视着我的脸，对我说道：“央央，对不起，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是不忍心告诉你。前半个月，顾瑾析牵着这个女子，请我们吃饭。这样的意思其实我们都懂，现在小析退出了，你也可以安心把握林辰了。” 芊芊说得让我，一下子憋在心里的气消除了一大半。她的话其实我也懂的，可是任性地不想原谅谁，无法谅解。 作为最后的之情人，我还有什么可以申诉的。芊芊也终究是局外人，她还是为我着想的，我的忧伤，酿成我的心底不断地痛。她们也知道的我是喜欢林辰的，心疼的不过是顾瑾析的痴情，现在顾瑾析也有了真爱，那么皆大欢喜。 只是他们却不曾知道我和林辰这样的纠结关系。 语气稍微弱了弱，我走上前，扶着芊芊地右臂。芊芊有孕在身，让她焦急也终究是亏待了她。心里暗暗责备着自己，涵央，都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呢？ “芊芊，对不起，我只是难过。你懂我的，是我亲手推开顾瑾析的没错，只是当他这样冷冷面对我的时候，我还是疼了。”我声音哽咽，拉着她走向阴凉处，悻悻鼻腔，无神着眼神弱弱地说。 芊芊搂过我的肩膀，头贴着我，对着我柔柔地说：“央央，没事的，会过去。不要难过，我们去逛逛吧，散散心。” 我用力想说嗯两次，只是我的音节还没有发出，就感觉浑身难受，晕眩感再次袭来。我就这样在一点点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 第三十章 我想还喜欢 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鼻腔里萦绕着厚厚的医药水味道。%&*";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我一偏头，窗外已经星星点点。 意识完全醒过来的待我醒过来的时候，鼻腔围绕着一股医药水的味道。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陌生，我向右转过头去，窗户外面已经霓虹灯点亮。 我的左边是个黑色的人影，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楚。 “顾瑾析，是你吗？“我试着开口道。 才开始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嘴唇干干的，声音沙哑，喉咙生疼。 我这是在医院吗？我不是和芊芊在逛商场逛街吗？头疼欲裂，才回忆起，原来是自己突然晕倒，可是晕倒后的后续，还发生了什么？ “我是林辰。”男子慢慢靠近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的确是林辰。他的眼角有些发黑，脸消瘦了许多。 林辰慢慢扶着我起来，让我靠在稍微倾斜的病床上。我的眼前是白色的被褥，我轻轻地将被子裹紧。 他将杯子口放在我的唇沿，让一口口将温水灌入我的口中，又边对我说和：“你最近是营养不足，医生说你太累了。刚挂了葡萄糖，你好好休息吧！” “嗯，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清了下喉咙，心里念着的，是希望他说出顾瑾析的名字。 林辰放下杯子，坐在距离我较远的沙发上，顿了顿，说道：“是芊芊送你过来的，你突然晕倒，她挺着急的。现在回去休息了，说明天过来看你。” 心里和眼里都是一阵失落，不是顾瑾析送我过来的，看来我真的被他所抛弃了，连一个最起码的关怀都没有。i^也是，新欢在怀，喜欢算什么？ “现在还只有八点多，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帮你买点吃的？”林辰看着我的眼睛，又凝视了窗外，才淡淡开口道。 我的嘴里满满溢满苦涩，胃里火热的挣扎，哪里还吃得下什么 “不用了。”我敷衍着说道，又划了去，平躺回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林辰的相处模式回会变成这样，没有温情，只有朋友之间的疏远问候。 我们都是倔强的人，不愿意将就。爱情就是这样自私，得不到宁愿不要。至于我是否喜欢他，我已经麻木到无所谓了。 迷迷糊糊间，我又睡了过去。梦里，是以往的起起伏伏。 半夜醒来，才发现自己的枕边已经湿润。 我听见自己的耳边又有轻微的呼吸声，我敢断定，病房里有人，是谁呢？房里漆黑，我根本看不到。 林辰还没有回去吗？我挣扎着起来，打开了一边床灯。随着灯光一亮，地上的阴影一闪，面前的男子背对着我，并未说话。 只是而我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别动。”他站在我的病床下说道，尽管声线依旧冰冷，可是这样的对视，已经让我感觉到暖暖的温情。 “瑾析哥哥。”这四个熟稔的词语从我口中说出，很想平静下来好好的和他说说话。只是这样的我们，彼此间感觉很不对劲。 顾瑾析的半刻沉默，他的眸子很暗沉，看着我脸。末了，他冷下脸，指了指旁边的保温瓶说道：“我妈说让我给你带点粥，饿了就喝点吧，我先回去了。” 眼睛的余光处喵到一边的柜子上，银色的保温瓶赫然在目，嘴边忽然弥漫着一层香。以前发烧的时候，他煮的红枣粥还保存在我的记忆中。 “可以帮我盛一碗吗？”故作累的模样，眯起眼睛，奄奄一息的感觉对着生硬地顾瑾析说。 “嗯。”他点点头，折返回来，用放在一边的空碗，盛起了一碗粥。 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他的侧脸，显得分外的熟悉。仿佛时光倒退到了几年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着甜蜜情话。 意识涣散间，顾瑾析已经将粥舀好，他端到我面前，示意我接过去，不紧不慢地说：“端稳，喝吧。” 他的指尖端着碗的边缘，我的心呆呆一凝滞，却只是看着他的手僵在那处，不去接过。 “你喂我！”我闭上眼睛，心里颤动地抖了下，横着心僵硬地把话说出口，但是不敢睁开眼睛，看顾瑾析此刻的脸色和表情。 等了良久，才慢慢将眼睛睁开。我以为顾瑾析已经放下粥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他还是舀了一勺粥放在了我的唇边。 我忽然就喝不下去那口粥，喉咙里塞满的都是哽咽的气息。一瞬间，我仿佛以为天荒地老。 直起身子，挪着膝盖，搂住顾瑾析的腰。眼泪喷涌而出，连抑制都无力，我贴着他的绵薄的衣服，不住的说着：“顾瑾析，原谅我，原谅我。” 顾瑾析全身僵硬，之后，我听见他轻微地叹了一个口气，无奈将手上端着的粥搁在周末上，轻轻掰开我的手，说：“柳涵央，晚了。” 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一阵冰冷，我索性踹下来床，光着脚丫，站在地方，将他搂着，紧紧搂着，我的手指贴着他的背。 这么多年来，我的内心第一次如此平静和安宁，仿佛有顾瑾析的世界，便是我的完整心情。 “顾瑾析，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像个疯子一样，占着冰冷的地板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心像针扎般。 向来都知道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可是顾瑾析和林辰像我生命中的两道必不可少的风景，失去谁，我的呼吸都如此窒息。 “央央，对不起。听话，上病床去，你这样病情会加重的。”顾瑾析的语气软了下来，许久未曾听到的宠溺慢慢入耳，他推着我的手，示意我放开他。 他的下巴轻触我的额头，摩挲着头发，我变得不安分，吵闹着说：“不要，我不要。顾瑾析，你来看我，我知道的，你喜欢我，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理智这两个字已经离我而去，那么多年来，我的成熟都是伪装。我为林辰的付出的委屈，我等待着顾瑾析的难受，这一刻，完全分崩瓦解。 “柳涵央，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给过你完整的爱，你不要。你说，你喜欢林辰，我说好，答应了你，放任你去追逐你心中的爱。现在，你这是干嘛？满足与别人的一个喜欢？你开心了吗？” 顾瑾析使力，推开我，将我横腰抱起，把我扔在我病床下。整个人却也随着我们的倒压了下来，他的吻霸道地落下，缱绻着我的牙，一波又一波。 他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的牙关抵着的唇沿，滚烫着仿佛要将我融化。我怀上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呼吸紧蹙而紧蹙。 我想我还是喜欢顾瑾析的，至少此刻我是这样想的。 ------------ 第三十一章 她比我好 顾瑾析过了很久才放开我，他冷冷地抹了自己的唇，然后整理了下衣角淡淡地说:“柳涵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冷颤，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含着泪，看着他。i^ 过了很久，顾瑾析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过来揉了下我的头发，神色一转，沉了很久，才开口:“对不起，小琪很好，我……” 小琪很好，好过这个举棋不定的我，好过连自己的心都不晓得的我。 “我打搅了你们，很抱歉！”从来不会说这样词语的自己，居然也免不了客套一番。 凌晨，医院的灯光反射在窗户的一边，透亮，放大的瞳孔失去了焦距。顾瑾析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搁在一旁的碗带着余温。只有保温杯照告着刚才还算真实幕幕，缠绕着顾瑾析的味道，挥之不去。 迷迷糊糊，就这般这般冷静了下来。抓起身边他先前帮我盛好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珉了下去。粥里弥漫着慢慢的香味，我喝下去的时候却是浓浓的苦涩味道。没有饱腹感，没有香味，只有难过。 猛地放下手里的粥，将含在嘴里的米吞了下去，草草穿上在地上的拖鞋，冲出了病房病房的走廊很黑暗，四处无声。我的步伐在如此空旷的地方，发出塔拉的声音。 我向前望去，并未看见顾瑾析得身影，他应该早已走远。i^似个迷失路途的孩子，我麻木地朝前走去，只朝着前走去。顾瑾析，等等我好吗？ 医院的大厅里很吵闹，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夹杂着小孩的哭声，妇女叫嚣，晕晕乎乎的自己，视线里怎么都找不到顾瑾析的身影。出医院的大门，一阵冷嗖嗖的风袭过我皮肤。对于穿着单薄衣服的我，有种到不出的凉。 “阿欠。”捂着嘴打了个喷嚏，迷茫间忽得发现远处大树旁，黑色熟悉的身影半蹲着。他的手指夹杂着烟，吐出的烟雾衬着其扭曲的眉头。低着头，眼神迷茫，没有色彩。 顾瑾析先前是重来不吸烟的，那么如今他终究是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不熟悉的陌生人了。 “顾瑾析。”我慢慢靠近他，呢喃着，呼出一口气，喷嚏却接踵而至。 刷刷的树叶在夜晚显得意外的阴森，顾瑾析熄灭了烟，起身看着我。脱下身上的外套，套在我的肩膀，低沉声音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想让你走。”我的语气酸酸，低着头，扯了扯自己肩膀上他刚为我披上的外套。面前的男子似嘲讽地噗笑，忽然神色一转，斜着身说:“涵央，你知道吗？如果是多年之前的晚上，你冲出来告诉我家，你需要我，不能离开我，我肯定是不会走的。” “那么现在……”我不等他将唇里的话说完，急急地接口道。阴冷袭来，这个季节本是适宜的，我却由身到心得难受和挣扎，像个僵硬的木头人。 “我想，我们不可能了。你知道吗？我一次次给你机会，去适应。你却一直用可笑的借口来拒绝，犹犹豫豫。柳涵央你到底喜欢谁？”他浑身忽然充满戾气，语音变得高亢，一字一句垂着我的心，不可言喻得纠结。 我到底喜欢的谁？他眼睛有些赤红，手心捏着，清晰可见的青筋。 见我不说话，顾瑾析凝思着又说道:“涵央，请你整理好自己再想下一步，爱情从来就不会是招之即来，挥之不去的。你什么都想要却真的会什么都得不到，你这不叫自大，叫贱。” 闭上眼睛，眼泪转眼间就要落下，我素来不是喜欢哭的，但是泪腺一旦促发，是怎么样都抑制不住的。他用这样的词语真让我觉得太丑陋。 顾瑾析其实说得很对，爱情不会是我想要就会等我的。至少他现在愿意来看我，还记得我，那就是足够了，该放他走了。 “那么，我们永远是朋友。”朋友两个字即使说出来痛苦，我还是说了。我一把扯下他的外套抛到了顾瑾析的身上。以后，他的外套是否永远不属于我，以后他的心我终将错过。　我其实是怀念他温热的外套的，寒冷之时，他的关怀就像上瘾的毒药。如今，我将衣服交出，说明得无非是再见。我和他说过很多次再见，只是这次是我最的时光。顾瑾析拿过外套，点了点头，鼻翼间呼出的气显得急促，他内心是否也在纠结？ “回去休息吧！把粥喝了垫垫肚子吧，林辰说你胃口不好，明天我妈会过来看你。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顾瑾析叹了口气，嘱咐着我，淡淡说完，转过，留下远远的背影。 “顾瑾析，我喜欢你，我柳涵央喜欢的是你顾瑾析。”穿着单薄的单拖鞋，我猛地追了上去，神色一抽，大声吼了出来。 我知道我的确是疯了，在这午夜确实要上演一场午夜惊魂了。半蹲着腰，喘着气，手捂着膝盖，止不住呢喃道。喜欢你，三个字有多难，我不知道。 我对林辰淡淡倾吐，如今又这么大声的告诉顾瑾析。但又为什么觉得自己在演言情戏份，三岁小孩的脚本，被安在了我得身上，明明我已经不年轻。 看着顾瑾析慢慢转过来，挣扎着得脸色，百味参杂的看着我。说出喜欢其实很容易，只是到达现在这个年龄，逼到悬崖的时候，我才会勇敢说出自己的话。 周遭倏地变得安静，我顾瑾析走近我，把我搂到了他的怀里，长长手臂圈着我。久违的温暖充斥，我想在一起。我是真正喜欢或者说是爱上了。不管不顾，这样的感觉若是多年前的自己断然是不会预料到的。 “唉，央央，我到底应该怎么对你？”他无奈的笑着，语音不确定因素拥挤，让我有一瞬间的心疼和迷茫。 “给你增加烦恼了，对不起。”我搂着他的背，不住的说。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敢想未来了，因为它太复杂，在一起，在他怀里，就此罢休。 ------------ 第三十二章 幸好有你 有时候觉得某些事情与南科一梦是没有区别的。i^自从那个晚上开始，我便不曾和顾瑾析有过联系。他没有打电话给我，甚至连短信都不曾发出。我拿着手机太久后，也忽然失去了再等待下去的耐心。 我不想知道顾瑾析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面对他最后的决断。我和公司请了长假，虽然领导不愿意，却还是拗不过我的坚持。毕竟，我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计划里打算去丽江逛逛，享受一个人的旅行，至于其它的，爱情都想置之不理。遇见，但愿可以随欲而安。 只是这样随心的旅行却被林辰稍微带着哽咽得电话所打断，电话里，他说:“央央，我爸爸前几天被查出肺癌，已经是晚期，他现在在医院，但是吵闹着要回家。” 脸色被林辰得话一下子变得苍白，我甚至不晓得该如何去反应，木木地嗯了声，回忆起顾父的模样。 “他说希望在身前看到你和我……”林辰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的抽噎声。我从未见到这样的林辰，就连他被撞得时候都没有看见他流过一滴眼泪。 他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不忍心再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得安慰都是无力的。我想起林父得老实模样，依然没有方向，只好说道:“好。” “那你准备下，我明天来接你。我把老爷子送回老家，他舍不得那寸土地。”林辰换了口气，又淡淡对我说道，这样的声音却是比先前要冷静好多。 挂了电话，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我拿起昨晚的披着的衣服，顺手掏了掏口袋，却被一样小东西摩擦了手，拿出仔细端详，是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那个夜晚顾瑾析想交与我的，而我却无情拒绝。现在他亦将这戒指再次放入我得的口袋，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手心捧着这枚戒指，把它一点点套进中指，刚刚好。 凝思间，手机震动将我的发愣打断。我拿起它，定静一看，是顾瑾析的短信。短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等我。 忽然间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每一次，那些温情残留的余温都如此清晰。 林辰来接我的时候已经很老了，仿佛一夜间他变得苍老，眼睛里布满浓浓的红血丝，连说话的显得有气无力。 “涵央，对不起，麻烦你了。”他手里握着的是方向盘，转过头，无奈得对我叹了口气。 “没事。”我不想把视线在停留在林辰身上，侧身，看着霓虹灯划过我的视线，人生仿佛就冲冲而过。 听着某个电台的路况播报，主持人也疲惫于夜的困扰，声音低沉。 我们抵达医院，林辰去医院的地下车库停车。我下车，站在医院门口，时隔几日，鼻腔再次充满很浓厚的医药水味道。 只是还没有缓过晕乎乎的神来，我居然发现郁柔和严睿相挟着从医院门口缓步出来，他们的步伐非常慢，脸上却浓浓溢满着幸福感。 郁柔的身子软软地倚靠在严睿身上，嘴角弯着，一阵风带过她的发丝，她妩媚一笑，百媚生的感觉忽而涌现。而严睿虽然冰着脸，手却搂紧着郁柔的腰，不时地看着被他缠绕在腰间的郁柔，在她耳边轻蹭。 我一个回转冷颤，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想着归想着，我的理智一下盘旋而上，觉得自己应该躲躲。 当我蹑手蹑脚靠会大门的松树后面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后，严睿的嗓音已经响起：“柳涵央？那么晚还在这里干什么？” “厄。”我顿了顿，停住了脚步，僵硬着脖子转了过去，唇间抵触一个尴尬的音节，声音悚然，看着朝着我走来的严睿和郁柔，心里有些虚。 不看还好，看了一眼后才浑身逼出了虚汗，我看见郁柔穿着很宽松的衣服，肚子微微挺起，整个臃肿了不少，我心想，她不会是怀孕了吧？ 郁柔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从严睿的怀抱直起了身，看着我的眼睛，揉着肚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不用怀疑，我怀孕了。” 她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也没有和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但是即使他不说，这样的光景，我也会很自然的认为是严睿无疑。 严睿的眼神幽暗却深沉，我始终看不透他的想法，他除却一开始唤住我，之后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郁柔，然后用手抹了抹她的头发，用余光撇了撇站在他们面前的我。 “恭……。”我的喜字还没有念出口，林辰的气息就已经靠近。 我看见他本已经苍白的脸，越发的显得惨白。他的手紧紧捏着车钥匙，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唇角呢喃着郁柔的两个字。 身体觉得有些冷，眼睛微微的难受，这番的尴尬场景，任凭谁都无法破解。我心痛在我左手边的男子，他的承受能力该是要有多强才可以面对这一连串的打击。 片刻，林辰呼了一口气，将钥匙放入自己的裤袋，贴近我，握紧我的手，无所畏惧的看着郁柔和严睿，说道：“恭喜你们。” 医院边微弱的灯光打在郁柔的脸上，我看到她的睫毛微抖，眼眶有些湿润，表面却故作镇定，只是脸上的平静她已经快维持不住。 “我和央央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希望你们可以出席。”半响，林辰又接着开口道，他的手挪到我的肩膀，把我也带到了他的怀里。 林辰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严睿一阵嗤笑，他嘲讽似地冲着林辰怒了努嘴，又对我展开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里仿佛包容了千万种思绪。他的额头微斜，对着郁柔说道：“回家吧。” 郁柔很柔顺地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林辰，转过身，随着严睿的脚步，朝着远处黑暗中停留的豪车走去。 我知道林辰的这句话不过是维持场面的气质，他不想失落，不想在郁柔面前将他内心的软弱彻底爆发。他利用我也罢，他为了尊严也好，终究都没有什么的，只是爱情和信仰，好像在这一刻分崩瓦解。 “央央，谢谢，幸好有你，谢谢你一直在。”这次他没有放开我，而是搂着我的肩，轻声而哽咽地叹道。 林辰把头低下，埋在我的肩膀。没一会，他便起身了，用手粗粗地擦了擦脸，清咳喉咙对我说：“走吧，他们在等我。” ------------ 第三十三章 生死看天 推进病房的那一刻，我满满地是叹息。i^害怕看到之前我曾见过的那两张热情的脸在这一刻显得生疏又苍白。 林辰牵着我的手，他的手心也有些湿润。即便知道又如何？在父亲将走之日，他若是保持着原来的这张面孔，这才是真正的恐怖。 这几天的事情爆发的接二连三，我连应该怎么做都迷茫，何来的静静思考。 病房里灯光有些黑暗，林父靠在病床的一角，和林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声音低沉，有气无力，说上一个字就一阵猛地咳嗽。再也没有那日见面时，他的中气十足。 “爸，妈。”林辰放开我的手，走近，将他们病床昏暗的灯打亮一些。 我这才看清了林父的脸，他的脸很苍白，嘴唇稍微带着点血色，却在片刻间就消失殆尽。随着林辰的话音落下，我便随着开口叫道:“叔叔，阿姨。” 林母的眼睛很臃肿，额头上的皱文加浓了很多，声音沙哑，话音还是热情不减。她起身，咧嘴笑道:“央央，你也来了？看阿辰真是的，那么晚怎么把你也叫来了？” “阿姨，你这是什么话啊，是我应该的。”我看了眼在林父身边的忙碌的林辰，笑着说着道。 急促的咳嗽声音传来，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特别的刺耳，强烈的喘气声一阵接着一阵。 林辰急忙奔过去，直起林父的背，用手顺着他的背，让他将气息缓过来:“爸，有没有好点，央央来了！” 听到林辰对着他的爸爸提起了我的名字，僵在原地的我一动，立刻挪到病床上，靠近林父，又唤了一句。%&*"; 视线里充斥着林父干涸的眼睛，那双眼睛缓缓地朝着我的方向看来，并不住的点头，半响，他吐出一个“好”字来。 “我先去帮爸爸办理出院手续，等我下。”待林父稍微好一些时，林辰才直起身子，压低语气，在我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坐下病床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林母拿起衣架上林父的军绿色大衣，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罢了，又利索得开始将行李打包。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突兀。只是当我看着林父的无力，有那么一瞬间，想哭。 当林辰回来，一切就绪后，我们和林母一起扶着林父，走出医院，坐上了林辰的车。我们驶过城市，驶向高速公路，离开了繁闹的最后边缘。 车后的林母搀扶着林父，将肩膀靠在他的肩上，压在车座的背后，已经陷入睡寐，不时还有鼾声响起。 而我的心里充满了一种不确定性，即使不时的闭上眼睛，但终究是毫无睡意。看着窗外的黑暗，觉得那些我一直执着，亦或是追求，在生命面前消失殆尽。 “睡一会吧？”林辰在红绿灯的交叉路口把车停了下来，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又把视线转向我，看着我轻轻说道。 摇了摇头，对着他的侧脸，叹了声气，无奈地说道:“睡不着。你开车累不累，需要我换你吗？” “不用。”交通灯进行完倒计时，准换为绿灯。林辰启动油门，握着转向盘，对我说道。　即使他说没有，我依然是是担心的，我担心他的腿伤是否有碍。虽然这些年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是毕竟那次受伤太重，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 抵达林辰的老家已经在深夜了，他将他的父母唤醒。林父的气色稍有些好转，他的脸上神情被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绷。 下车，忽然间，我终于有些困意，天已经蒙蒙亮了。打了个哈欠，环顾了下四周的陌生的环境。 小道有些泥泞和崎岖，旁边的沟边水声划过，耳边又传来了些嘎嘎的青蛙叫声。我有些难以适宜这样的氛围，习惯了城市的车水马龙，初次到这里，有的只有生疏。 林辰扶着林父走进巷子深处的围墙里，我站在林辰的右边，林母站在我的左侧，拉了下我单薄的衣服，问我道：“小央，冷不冷？” 本来是麻木的自己，被林母那么问到，倒也觉得这凌晨的这里，有丝丝的寒冷。我用双手环了环自己的手肘，嘶了一声，却依然笑着对林母说道：“不冷。” 走在前面的林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转了回去，没有说话。 推开墙门，走近了林辰的老家，映入眼帘的是较大的庭院，庭院里种满了清新蔬菜和水果。还有些鸡在四处走着，不时发出了鸣叫。 林母让我先在客厅坐下，然后寻思着拿了瓶饮料放在我的手里，对我说：“小央，你先坐一下，挪，渴了吧。我先和阿辰上楼，安置下孩子他爸，和你睡的地方。” 我捏着那小瓶果汁，笑着说好，待到他们都走到楼上的时候，才开始好好端详这个林辰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屋子不太大也不新，就连地板都是水泥，客厅里只有木凳和一只21寸的电视。观望间，我看见右边的墙面挂着林辰上幼儿园的照片。 小时候的林辰并没有现在的帅气模样，却不伐可爱。他身着幼儿园校服，嘴巴开心地笑着，露出两颗老虎牙。 盯着林辰幼时的照片，我忽然又想起和顾瑾析一起度过的童年，那个顶着蘑菇头的顾瑾析。眼眶不禁觉得湿润，怎么会要突然去想起顾瑾析呢？ “央央，我妈妈把你的床铺好了，不过和我一个房间，我房间有两张床。抱歉，明天我就把空余的房间打扫一下，今天希望你可以先将就一下。”林辰的声音从我背后想起，他也有些乏了，哈欠连天地将话说完。 “没有关系的，代替我谢谢阿姨，不用麻烦。叔叔，他怎么样的？”从照片中回过神来，我对林辰淡淡说道，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带着自己的礼貌和客套。 林辰在我一旁的木凳子坐下，眉头紧皱，双手捂面，疲惫地说道：“老样子，尽量让他过得开心吧。” 生死由命，我们是凡人，无力和天斗争，可以做到不过是沉默。 ------------ 第三十四章 是真实的 躺在林辰房间里的另一张床，看着天花板，天即将亮起。%&*";林辰的房间里很空旷，只有两张交相呼应的两张床。 “林辰，你还爱着郁柔吗？”我靠在枕头边开问道。回答我的是林辰浓厚的呼吸声，他大概已经睡着。也幸好他已近睡着，我这样的未经过大脑的问题，问了他，不过是徒增彼此的烦恼而已。 爱情真是个迷茫的东西，在其中的想要抓住，而在外界的想要拼命挣脱牢笼。 后来的后来，素来认床的我居然也迷糊的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一个转身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户刺着我的眼睛，附近床上的林辰早已不在，而我昨天携带的行李包已经被搁在我的床头。 猛地涌上内疚，第一次来这里就睡那么迟，鲤鱼翻身，迅速套好自己的衣服，在隔壁浴室做了简单的梳洗，梳洗用具是林母昨晚为我备好的 下楼的时候，四方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碗菜，均是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而再向远处望去，是林辰随着林父在家外空旷的场地中坐着。 林父就这样斜着头，靠在了靠椅的背部，而林辰看着林父，偶尔关怀几句。这对父子怕是从小到大都未曾享受过这样片刻的温馨时光了吧。 阳光温柔的洒在林辰的脸上，我想让这一刻变得永远。如果不曾有死亡，如果一切是完整的，那么该有多好，只是如果只是如果罢了。 楼梯的玄关处，应该便是厨房，我将头探进去，看到了林母一个正在忙碌张罗着中饭，我赶忙走了过去。%&*"; “阿姨，我来帮忙吧。”我内疚着脸，走到正在洗着青菜的林母身边，看着她的手在水的冲洗下变得通红。 林母将湿漉漉的手往身上的围裙中一抹，脸上露出淳朴的笑脸，把我往厨房外面扯，边扯着边说道：“不用，不用，这里我弄弄很快的，你出去陪陪阿辰哈，马上可以吃饭了。” 我只好无奈地看着她客气地将我移除厨房，眼睁睁地看着林母推着我，来到林辰身边，又让我再他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 “小央。”林父吐字有些模糊，但终究还是把我的名字念出了口，他的唇音抖动，仿佛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将这两个字说出。 急忙贴近林父唉了一声，只听得林父又开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我们林家的准媳妇，我和老婆子都喜欢……” 还未将你说出口，他又是一阵猛地咳嗽，林辰起身去倒水，我则是学着他昨天的模样，顺着林父的背，让他可以好受点。 老人的皮肤以及皱在一起，他摆了摆手，又开始说道：“小央，我希望你和林辰可以幸福，阿辰这孩子像我，性格倔。” 林父停止了咳嗽，继续靠在了靠椅边，看着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只是他的话说得真诚，还没有等他说完，我的眼泪早就像断了的弦，怎么都止不住。只有拼命地点头，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好。 他希望我和林辰可以幸福，他说我是林家的准媳妇，这样的话语若是在几年前，我定时毫不犹豫的非林辰的不嫁了，只是现在呢？我的心里又多了一半的地方，留给了那个叫顾瑾析的男子。 林辰回来了，将温水点点地喂了林父喝下，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脸色的泪水，说道：“怎么了，我爸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不打算回答他的话，我想林父也不愿意和林辰说的。父子之间的关系总是存在着隔阂和生硬，是一种从出生就带过来的疏离感。任凭谁都无法抹去父亲在孩子中威严的形象。 林辰忽然就笑了，顿下身来，和我持平，又用拇指拭去我脸色的泪珠，轻声呢喃了一句：“傻丫头。”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得不懂林辰。他什么时候是假装，什么时候又是真实，比如现在，他手机的余温划过我的脸颊，很真实。只是心里却有些难过和迷茫，我害怕，我害怕他在假装，假装给他父母看，我们是有多么的亲密。 他喜欢的还是郁柔不是吗？不知道怎么的，我还是喜欢那个在操场肆意奔跑的他，没有被现实困扰，没有被爱情阻挡。 现实很骨感，我不喜欢我的婚姻没有爱。没有爱的婚姻是可悲的，用仅仅的一点义务和责任，把我们牵连，这的的确是一件很牵强的事情。 吃完午饭，林母把林父安置回床边，让她好好睡觉。我则是随着林辰去了厨房，打算一起洗碗，尽管林母再三说不用，但是我觉得总是要做点什么的。 林辰负责将洗洁精倒在碗沿，负责洗刷，而我则是将这些碗放入清水中，洗尽。我站在他的身边，就似平常的夫妻，安静而平淡。 “林辰，你爸爸刚才对我说，希望我们可以幸福。我也知道二老的期盼，知道你孝顺，可是我还是想让你回答我一句，你还爱着郁柔吗？”心里有些苦涩，刷着碗，却又再次心不在焉起来，一热，便又将话说出了口。 身边的林辰刷碗的手一愣，没有看我，兀自低着头，像是在思考，良久后，他才回答我道：“爱。” 他的爱字一出，我愣是说不出话来。尽管心中早就晓得了他的爱，只是他这样硬生生的出口，把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原来这些天的温情都是假，原来他对我不过是没有爱。 也难怪，我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真实的，那种从心底升上来的疼爱，若是喜欢何必说爱，现在他这样的反应，想必不仅仅是爱就可以言说的。 不似顾瑾析，在我冷字说出口的时候，就脱下自己的外套为我披上。不似顾瑾析，会用尽所有来喜欢我。而他能做的不过是在我说冷的时候，轻轻瞥我一眼。 我不埋怨他，因为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发现我对顾瑾析的感情已经不再简单。与他，则是相敬如宾更多一些。 “林辰，原来这些天来你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在郁柔面前说我们要结婚也不过是随口的挽回自尊，是吗？”我说的很平静，因为我觉得，我说出口的，不过都是真实的。 林辰淡淡地回答我道：“是。” 啪嗒，一阵声响，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们同时看到了站在厨房的林母，她的眼里含着泪，看向林辰，满满的失望。 ------------ 第三十五章 可以结婚 林母的眼睛带着绝望，她抄起附近的一把扫把就要往林辰的身上打去，骂骂咧咧道：“你这不争气的孩子，这么辜负人家姑娘，还骗了我们两个。i^你还是喜欢那个郁柔小妖精吧，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那个女的，你想都不要想。” 扫帚把一下下落在林辰身上，林辰没有动，也没有逃。他的手上还沾着洗碗的洗洁精泡沫，滴滴地滴在地上，一声不吭。 我不知道郁柔对林家父母做了些什么，让他们对她如此反感。只是看到林母对林辰的愤怒，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旧事重提。 只是我却忘记了这是在林辰家，忘记了他的父母会随时出现。 “白养你了……”林母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她放下扫帚，傻傻地看在门口，眼神却透露着绝望，是一种决堤的崩溃感。 我急急忙忙地冲干净手，跑到了林母的身边，拍了拍的肩，又蹲下身把横在地上的扫帚扶起，搁在门上，握着林母的手说道：“阿姨，你也别责怪林辰了，他也有他的想法。” “从小到大，你们有尊重过我的意见吗？郁柔确实不对，但是面对儿子喜欢的女人，你们能不能也装作喜欢一下吗？郁柔哪里做错了，让你们这样冷言冷语的对待。”林辰忽然咆哮了起来，冲着林母大喊。 “就冲她对我们的嫌弃，你难道没有看见她对我们的嫌弃吗？人家是千金小姐，我们不过平常百姓，养不起这样的小姐。%&*";”林母火气也涌了上来，挣脱开我的手，过去扯着林辰的衣服，吼道。 “那么我的专业呢，我喜欢的专业是医学，为什么你们偏偏要让我读电子专业，我怎么就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林辰反手将自己手上的泡沫甩开，眼睛赤红一片。 林母忽然就不说话了，只是眼里含满了泪水，这些天的压抑，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怨天起来，浑身都充满着对人生的戾气。 从未看见这样的林母，双眼空洞，也难过，这些天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那么高的压抑感，总是需要缓解的。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想扯起林母，只是现在的林母已经处于奔溃边缘，丧失了理智，连起来的力量都消失殆尽。 “苍天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生了那么个孽子。” 慢慢地林辰终于冷静了下来，却还是嘟囔着些什么，我们听不清。半晌后，他才把林母硬生生地从地上扯了起来，淡淡地对身边的林母说：“妈，对不起，我不应该……。” 我如同一个局外人，僵持在他们的中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应该说什么？做点什么？林辰不喜欢我，林母对我的热情估计也是因为我可以将她眼中视为讨厌类型的郁柔代替掉，那么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扶着门口的那把扫把，我看着林辰和林母互相僵持着，谁对谁错现在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一起面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妈，我不该怨你们，是儿子的错，我们不说郁柔了，现在的首要的是要让爸走的开心，其他的也不重要了。”林辰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扯着林母的，软软的说道。 “这里我来吧，你和小央出去走走吧。”林母叹了一口气，缓了缓神色，用衣袖擦拭了眼泪，没有多加计较。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尴尬，对着林辰说道。 她撩起袖子，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我的身边，细声道：“小央，是阿辰不像话，放心，有阿姨在，他爸爸那里……。” 厨房的窗外刮来一阵风，袭在我的脸上，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像个木偶般，用力地点着头，然后任凭林辰将我拉出了厨房，走出了大门。 乡村的空气到底是好，天显得蓝色而幽沉，四处可见田地里种植的菜花在风中摇曳，但是我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去欣赏。 “其实我和我爸从小的关系不太好，”林辰放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幽静的巷子，又慢慢接口继续道，“小的时候，他对我比较严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说的很清楚，有的时候，我做错，他还会动手打过。” 我压抑于林父的威严，却想起自己的父亲，从来都舍不得责骂我一句。其实我想林辰的优秀多半得益于他的父亲。若是没有他父亲的这般责骂，我想今日的他不会是这样出色，不会那么出色。 “我曾经离家出走，和他干过架，呵呵，你不相信吧，年少的我居然也是那么蠢。叛逆过，后来被他揪了回来，想来，如果当吃他对我放纵了，那么站在你的面前的林辰估计也不是林辰了。” 林辰挥了挥手，带着我穿过一条很僻静的小路，一边叹道。我想，他必定是回忆起了过往，现在才有如此这番感想。 “林辰，你爸爸很好。对不起，刚才在厨房我不应该那么问，让你和你妈妈……”我看着自己的鞋子，慢慢踱着步，听着话语说道。 我们来到了一个幽静的田园，这是在山脚下，上面是几颗茁壮的大树，像是倾洒的下来。却是幽静的可以，过往鲜少有人走过，更别提是车辆的经过。 林辰一屁股坐在几朵美丽的花上，露出那么多日以来，第一个笑脸，那么纯粹。如高中穿着校服，对我礼貌一笑地他，只听见他说着：“没关系，这样的话其实很早就憋在心里，并不是真的抱怨，关于郁柔的负面新闻，总觉得身上长满了刺。” “你扼杀了美丽的生命。”我释放地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耿耿于怀都消失殆尽，顺势转换了话题，不想让他继续，无所谓了。 林辰的眉毛倏地弯起，嘴里含着笑，不一会神色变得凝滞，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贴近我的肩膀，幽幽地说：“涵央，现在是忘记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再次爱上你。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做到，但是我可以的，就让我们结婚吧！” ------------ 第三十六章 离开的时候 那日最后的结尾是，我面对着林辰的口头求婚，只是笑着，没有多加言语，只是笑笑，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而是忽而俏皮地伸手说道:“戒指呢？” 林辰愣了一下，尴尬地冲着我笑笑，柔柔地摸了摸我的发丝。%&*"; 林父还是熬不住，尽管林辰千方百计，托人买了昂贵的续命药，但还是无法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挽留住。 房间里布满了黑色，林父已经闭上了双眼，与世长辞。他的四周摆满了鲜花，横躺在席梦思的中央，被盖上了白色的被子， 临死的前一天，林母和林辰都陪在了他的身边，我依靠在林辰的一边，这里一切显得安静异常。 林母没有哭，但是眼睛是肿的，想必一定是在某个我们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哭。只是她终将是坚强的，面对林父，她若是哭，不是添堵吗？ 床上的林父幽幽地提起手，指向我和林辰，唇沿苍白，轻轻呶动，又闭上，想说点什么，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爸，你要说什么？”林辰唤了一句，抓住他的手，贴近他的身体。纵然有千种万种舍不得，。的懊悔，都像一出戏上演在他的脸上。 窗外刮起了风，滂沱的大雨顷刻间落下，砸在地上，显得阴森与恐怖 我的喉咙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但是我还是可以感受到林父那希冀的眼神。主动握住他们的手，我感觉到一阵冰凉，只能木木对着说道:“放心吧，爸。” 爸字一说出口，林母和林辰都楞住了，而林父忽然就笑了，咽了一口，转过头。i^ 我眼圈红通通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拿起，看见了是顾瑾析的号码。走出房间，接通了电话。 房间外面有些乱，林辰家的一些亲戚都已经等在了楼下　，吵嚷着说着话。这些亲戚我都是看得陌生，但是他们俨然已经把我当做了林家未来媳妇看待，对我很是热情。 “喂，瑾析。有事吗？”我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对着电话里的顾瑾析说道。 电话里的顾瑾析鼻音浓厚，愣了很久，听到我的喘气，才开始说话，还带着轻微的咳嗽声，语气很缓地说道:“央央，我和她分手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的这句话，却听到了室内惊天动力的恸哭声。心里便是充满了紧张，草草地挂断了电话。面对他说的分手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会，开心和难过在这一时分，都飘渺如浮云。 冲冲地踏上楼梯，才发现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泪水，室内不时地传来林母呼叫着林父的名字。林辰则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膝盖着地，口中一遍遍地叫着爸。 雨下得越来越大，窗外的雨声根本不能浇灭内心的伤痛。我们都知道生和死其实根本不能我们决定，也知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这时间来得太快，快到没有了反应。无力地靠在门口，好像一瞬间成熟好多，不再那么耿耿于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林辰家乡的风俗我不太懂，所以他们安排后续的工作的时候，我也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半夜的时候，要送林父去火葬场火化，林辰的喉咙已经沙哑，说话很弱，满脸的胡渣显得苍老。 他把白色的孝服让我套上，对我说道:“央央，我爸生前很喜欢你，我知道这样会麻烦你，但是还是想请你送他一程。” 我拼命地摇着头说着没有关系，伸手接过孝服，套上。 林母也仿佛老了好几岁，连走路都不太利索，多数空余的时候我总是会发现她一个人躲在自己房间里。 有一次，我敲门进入，发现她正在对无着相册偷偷抹眼泪。那些是他们之前一起拍的照片，不多，却很温馨。 “我们的婚姻是他爹亲手安排的，我爹娘也同意，于是也就结了婚，生下了林辰。什么是爱，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日子也过得安宁。”林母让我坐下开口，看着照片，眼神飘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们这些小年轻嘴里说着爱的，最后可以走在一起的能有几个？” 林母的这话让我呆住了，她说的其实不无道理，越长大，我就越发现，爱情不过是个奢侈品。面前这个已经半白百，张满了白发的老人，我不知道是疏远还是淡淡的亲近感。 末了，她的手搭在我的手上，语重心长的对我:“林辰像我，知道什么才是好的，所以小央，他会做出他的选择的！” 林母的话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去焚烧场的路特别僻静，丝毫没有人家，只有刷刷的树木划过车身,带来一轮的阴冷。　我随着林辰和林母伴随着林父的棺材。林母表面上已经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看着前方，没有言语。 林辰往我的手里塞了一个面包，为我将前面的包装扯开，轻轻地说道:“吃点吧！” 我摇摇头，说着不用，却还是咬了一口，捏在手里，吃不下去。 清晨，我们看着林父的棺材被推进焚烧炉，林母滂沱着眼泪，呼叫着记得回来，林父身前的黑白照让我们又觉得喉咙堵塞。 火葬场在的烟囱里冒着几缕的白烟，林母淡淡地叹了口气，和亲戚说着话。 我跟着林辰去取骨灰，林辰的脸色阴暗，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任凭怎么劝都吃不下。他其实也是有意识的，有的时候也会自己安慰自己吃下去，却对抗不了胃，都被自己吐出。 捧着骨灰盒的林辰嘴唇发白，黑色的衣服显得无比的消瘦，帆白的牛仔裤沾满了灰，他捧着他爸爸骨灰盒，沉默不语。 “林辰。”我唤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朝着我嗯了一声，然后又是久久的沉闷。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显得很郁郁寡欢。接下来，丧礼的处理虽然冗长，但还是很快很形式的过去了。 林父的墓地选址在很幽静的大树边，因为是公墓，所以比较热闹。林辰说他的父亲生前就比较喜欢树，死后必定是与树同在的。 我们毕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林辰也不能放任公司不管，我的请假期眼看也将要休满。林母坚决不愿意搬去大城市居住，她说，在这里呆惯了，想守在这里。我们再三劝她，她态度依然很坚决只是让我们回去。 不过她最后又加上一句，如果是我和林辰生了孩子，她会过来照顾。搞得我和林辰面面相觑，十分尴尬，也便不好再说点其他。 离开的时候，我和林辰再次去了墓地，林辰同林父说了很多话。我对着阳光，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我希望我和林辰都可以幸福。 ------------ 第三十七章 折腾一宿 林辰把我送到家的时候，即将要12点了，我坐在他的车上，什么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地说道：“节哀顺变，再见吧，早点睡。%&*";” 我刚想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林辰一手抓住了我的衣角，要将我扯进他的怀中，却还是被我及时挡住了，因为我发现林辰的窗户外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微微麻麻的刺痛感。林辰倒也不勉强我，只是无奈地冲着我笑笑。 “央央考虑下我的提议吧，我是认真的。”我打开车门要下去，林辰拉住了我的手，又念念不休的说道。 嘴角一动，手指间微微颤动，轻轻点了点头，挣脱他的禁锢，打开车门，下车。然后，站在花坛边，看着林辰的车慢慢在我的视线中离开，划过黑暗。 “怎么？舍不得你的情人？”顾瑾析的声音在我背后想起，还是浓重的鼻音，但是话音却带着嘲讽的语调。 顾瑾析喷洒的气息很浓，在我的左耳边，有一层不咸不淡的温热。他和我的脸贴得很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脸的触摸感。 我懒得辩解，手上提着包，想快点回到家里，我太疲倦，疲倦道连站着都觉得累。我看着顾瑾析幽深的眼神，淡淡地说道：“没有。” 夜色很浓，带着莫名的伤感气息，无处安放的感情。虽然很暗，我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脸上带着道不明的红色。i^ “没有？车上的人是林辰吧。难怪这几天都见不到你，原来是和他在一起阿，怎么，好事将近吗？”面前的男子忽然变得咄咄逼人，以前的他并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他说话都带着些刺，扎得我疼。 “是的。我们要结婚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我也耐不住气，冲着他吼道，眼睛瞪着他，不说话。只是我到底在生气什么？徘徊在林辰和顾瑾析四周的是我自己，迷茫地也是我自己罢了。 “对不起。”想到这点，我放下语气，也有内疚。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对林辰的感情仿佛变得很淡，淡到仿佛是一种我应该做的义务。 顾瑾析忽然双手抱紧我，整个人有惊无险的趴在我的身上，软言软语地说道：“央央，这次能不能不要骗我了，能不能不要在这样对我忽冷忽热，我爱你。” 整个人忽然就这样僵住了，像是被鬼魂缠身般，任凭自己怎么挣脱都逃不出一种束缚。立志倏地回到了脑海，那么晚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难道是等了很久吗？ 他对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带着我承载不了的重量。顾瑾析像是读懂我的疑问一般，晃了晃手机道：“你八点转发了一条微博，我猜你必然是要回来了。我去你公司找你，他们说你请假，我打电话给你父母，他们说你没有回家，我到处找你，你跑去哪里了？” 我不晓得怎么解释给他听，难道我要告诉他，我去林辰家，用他们家儿媳份的身份守孝了？真是可笑。所以想罢，我还是觉得用沉默来回应他。 “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你和林辰在一起，我有些生气，出言不逊，原谅我。我在这里等了你四个多小时，现在腿都麻了。”顾瑾析将我放入他的怀中，搂着我，慢慢说道，语气还带着撒娇的气息。 他的话音软绵绵的，像是在用尽所有的力气。我把手探向他的额头，摸了摸，才惊觉，他的额头怎么可以那么烫。 扯起他的衣襟，我眉目紧缩，内疚的感觉溢满我全身，着急地说道道：“你发烧了，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难怪他带着浓厚的鼻音，难怪他有气无力地淡淡说话，难怪怎么感觉他连站都站不稳了，这样子的他没有好好休息，却在我家楼下等了那么久。 “我不去医院。”他扯下我附在他额头的手，强硬地说道。顾瑾析的眼睛像是带上了一层雾气，宽大的骨节抓着我的手，唇角轻抿着向上。 既然他像个倔强的小孩般不愿意去医院，我只好将他请上了楼。现在他这样子一个人开车回家，我定是不放心。 和顾瑾析相处，我的神经总是可以很放松，说话也不拘谨，总是无意间把俏皮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是对他的信任吗？我不知道。 任由着顾瑾析躺着我的沙发上，我发下包，走进卧室。回来自己熟悉的角落，这几天的伪装仿佛顷刻间就脱了下来。 我瘫倒在床上，呼了一口气，觉得浑身骨头都僵硬。拿起睡衣，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股厌烦的感觉，青春是否不复了呢？那么多年，我的喜欢，我的信仰，是不是自己的执迷不悟所致。 洗完澡，走出浴室，擦干自己头发，吹了会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蓦然想起顾瑾析还睡在沙发上。我从柜子里翻出小被子，捧在怀里，想为他盖上。 走回客厅，发现沙发上的顾瑾析已经闭上了眼，但是他仿佛是陷入了梦魇，不断说着胡话。 我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凑近想听清楚，他到底再说什么。我的耳朵贴近他的唇沿，却在片刻听到顾瑾析惊呼一声：“不要离开我。” 他倏地起来，唇角擦在我右脸上，如同一个吻，轻柔的眷恋。刚睡醒的顾瑾析，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疑问我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动作。 我的脸忽然就红了，这样的亲昵是我许久没有体验过的。忽然有了小女生悸动感，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顾瑾析的脸上闪过一丝皎洁，他的目光里透着淡淡的揶揄，轻轻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我，面色绯红。 阴霾一扫而过，灯光打在我们的脸上，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只是我不知道，他这是发烧而导致的红，还是害羞？我想明显是前者，他脸皮那么厚，怎么可能会红。 半响，坐在沙发声的顾瑾析捂着肚子，幽幽地冒出了一句话来：“央央，我饿了，我一天都没有吃饭。” “……” ------------ 第三十八章 你喂我喝 顾瑾析无辜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定是受到了极度的委屈，只能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在他唇边浅浅的笑容下，起了身，认命地走进厨房。i^ 虽然我不是厨房白痴，但是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我还是犹豫了。他生病了，肯定不能吃生硬和荤腥的，那么煮些什么呢？我挠了挠脑袋，有些迷茫。 最后，我还是决定煮碗白粥，让他补补胃。我将米放入电饭煲，加入水，按下了开关，对着它发呆了良久，发现顾瑾析站在我的身后。 他的身形在这个狭窄的厨房显得有些拥挤，一只手搭在了冰箱上，半个身子倚在碗柜边，傻愣愣地看着我。他琥珀色的瞳孔点点放大，像是在放空，但是带着他独有的情调。 “你出去休息会吧。”看着他眼角浓浓的黑圈，我眨了眨眼，伸出手，推搡着让他出去，见他对我不理会，只好背过身去，寻思着是否还需要再煮些什么。 腰间蓦地被一双大手搂着，顾瑾析依了过来，从背后将我抱住，白皙的骨节缠绕着我，呼吸仿佛是一种最深的眷念。他的头搭在的肩上，胸脯贴着我的背，双脚抵在我的鞋边。 空气仿佛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呼吸声一浅一淡的弥漫。电饭煲的粥水已经开始沸腾，发出噗噗的声音，让我们的情绪都染上了一层莫名的冲动。 “央央，你知道吗？在国外，我一个人煮饭，那个时候，我就会想如果你在我身边改多好，如果我可以像现在这样抱住你，那该多好。i^”顾瑾析幽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吹散，让我有片刻出神。 眼眶有些红，我对不起这个环着我的男子，他对我付出多少，我又回报了多少，想到这点，我抿了抿唇角，缓缓地说道：“其实，那天你出国的那天，我在机场。没有勇气出现，我害怕……” 不住地摇着头，想到他给的那封信，青春有的时候就是错过和遇见的总和，我们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幸福，却也在不断的错失什么的故事。如果这一刻不放弃，那么下一刻是否就有奇迹。 顾瑾析的大手松开我的腰，搭在我的手臂上，把我轻轻的转正。此刻的我和他面对面站着，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潮红的血色附上双颊。 “小央央也有害羞的时候，嗯？”他的中指一点点抬正我的下颚，话语带着轻快和轻佻。 我的眼睛视角很快对上了顾瑾析的视线，他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凌冽而柔和，让我根本忽略不了。眼泪倏地落了下来，是喜极而泣，还是委屈难过，或者眼睛酸涩，这些关于自己的感官，我不想去理会。 面前的少年把大拇指伸向我的双颊，把我的眼泪晕染开，凑近我幽幽地呢喃道：“央央，我不是柳下惠。” 话音刚落，顾瑾析就倾身贴近我，他的嘴唇柔柔地印在我的唇边，星星点点的弥漫。顾瑾析的唇在唇边挪动，舌尖触碰到我牙关，又慢慢地松开。他的手抚上我的背，让我打了一瞬间的寒颤。 窗外飘来柔柔的轻风，顾瑾析浓密的睫毛，打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痒。厨房白炽灯灯光，让我整个人都带着莫名的晕眩，我回应着顾瑾析淡淡的吻。 悸动在我的心里不住地盘旋，那么多年来，我反抗过，我屈服过，不变的是顾瑾析还是我自己，我不清楚。那个在四方亭对我说我喜欢你的男子，那个在我跌倒的时候愿意背我去医务室的男子，那个只要我感觉到冷，就会把衣服套在我身上的男子，正在抱着我。 只是我们似乎都忘记了，他还在发烧中。 电饭煲电源跳下的声音将我们彼此的理智拉回，顾瑾析咳嗽了声，慢慢地松开了手，轻轻放开我，垂着头，像个做错事般的小学生，一字一句如乌龟爬般地说道：“我忘记我感冒了，怎么办？“ 尽管我的心里已经失笑，但是表面还是装作很严肃的模样。冷冷地哼了一声，从放餐具的柜子中，拿出一只白色瓷碗碗，打开电饭煲，用勺子盛了半碗白粥，又加了些咸菜。搁在了桌上，用嘴吹了吹说道：“要是把我传染了，你负责照顾。挪，喝吧。” “喔。”顾瑾析妆模作样的把头点了点，眼睑朝下，舔了舔舌头。忽而又点了点我的额头，端起了粥，端详了许久，却并不喝。 片刻，他将粥又重新放回来桌上。此刻的他如同心智未泯的孩童，挥了挥手，撅起嘴，气呼呼地，又似撒娇地冲着我说着，“我要你喂我。” 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今天我的确是累了，双眼已经快要闭上了，实在有些疲惫，扭了扭头，打算走进卧室，睡觉。 身后没有了声音，安静的有些可怕，有些担心和有些不习惯。慢慢地转过头去，对上了顾瑾析那笃定的眼神。他好看的嘴角划出一个弧度，冲着我笑着，捣鼓着的手在周边画着圈圈，不时地撇着我。 这样的他，我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冷冷酷酷地模样消失殆尽。我无奈地走过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用手端起粥，拿起了勺子。一口一口地送入他的嘴里，然后看着他张着嘴，乖乖地咀嚼下去。 我和他的故事似乎和粥有关，想到这里，我轻笑出声，喂他的速度加快了频率，以至于他瞪着的眼神狠了几分。 喝完粥，顾瑾析主动把碗洗好，我松了口气，现在至少他还能吃下些东西，说明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我轻轻地松了口气，上下眼皮打着颤。 “我先回去了，今天麻烦你了，你没事就好。”顾瑾析拿起外套，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亲昵地揉了下我的头发，沙哑着喉咙说。 字他即将拉开客厅的门，我的心头划过一阵道不明的内疚，心微微一疼，还是将他的衣角拉住：“很晚了，今天在这里休息吧，明天白天晚上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 第三十九章 超越喜欢 醒来的时候，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晃眼。%&*";蓦地，转头，居然发现顾瑾析平躺在我的身边。这样的感觉有些怪异，似乎我昨天明明看着他留下，乖乖躺在沙发上的。 他占着薄薄的被子一角，眼睛闭着，双手随意放在身侧，一动不动地靠着枕头。却听得他嘴里不住呢喃着难受这样的话语，这样的他让我昨天安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口。 伸手再去试探他的额头，用手背抵着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一番，着实发现他似乎烫地有些可怕。 我从床上挣扎起，批了件外套，去厕所把洗脸毛巾弄湿，微微地搭在了他的额头，希望这样，他可以感觉舒服一些。 只听见顾瑾析闷闷地哼了一声，许是被我吵醒，慢慢地茫茫然然地睁开了双眼，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迷糊。其后，无辜对上我的眼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我无奈地笑笑，责备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身影顿了顿，还是推着他，在他耳边慢慢地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可以起来吗？” 躺在床上的顾瑾析朝着右边挪了挪位置，一个转身，把他的背面朝向我，浑身充满戾气地回复我道：“不想去。” 最后的最后，顾瑾析还是被我拉去了医院，我连哄带骗地将他拖下床，让他穿好衣服。在他洗漱的时，我又为他煮了鸡蛋，希望他可以吃得下去。 顾瑾析迷迷糊糊地晃着身影，坐在了客厅的桌子边，双手伸过，拿起白煮蛋轻轻咬一口。继而半眯着双眼说道，嘟囔道：“你答应我的，等我感冒好了，陪我去玩。” “噗，好的，顾瑾析小朋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卖起萌来，还真的让人啼笑皆非。想再次质问他怎么睡在我的旁边都问不出来了，我怕到时候他回复我一句梦游或者是我也不知道，会让人产生痛扁等想法。 和顾瑾析一起下楼的时候，他走在前面，而我走在后面。他本故作摇晃地停下了脚步，却被我识破。在我飘过去一个凌冽的眼神后，他神色微微闪，佝着背，缩着身，认命地走下楼梯。 只是在走下最后的一个楼梯，还差几步路的时候，他忽然就定住了脚步，停止了脚步，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我一个踉跄，差点撞在顾瑾析的背上，还好及时止住，原以为他不过是和我开玩笑，刚想指责他怎么可以再楼梯口停下。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在顾瑾析和墙壁的间隙中，似乎看见了远处林辰站着的身影，而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也开始了震动，是林辰的短信。我划开手机，看到短信上写着：我在楼下，等你。 前面的顾瑾析慢慢地挪下了楼梯，自动为我让出了路。他慢慢悠悠地靠在信箱边，打开防盗门，挑着眉，眼神示意让我过去。他忽然变了模样，有些阴森，与之前的截然不同气场，这样的顾瑾析，不惊让我打了个冷颤。 我与他的关系刚刚缓和，怎么又每次每每林辰的出现都打破了原来应该有的和谐。 畏畏缩缩地走向了林辰。 站在车边的林辰手里捧着的是一束玫瑰，鲜红的颜色衬托着他白皙脸。玫瑰上面的戒指盒清晰可见，他的手捧着玫瑰，身子倾斜在身上。嘴角耷拉着，看不到表情坏与否，只是用眼角直愣愣地看着我。 今日的林辰似乎打扮地特别的正式，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尽管精神有些萎靡，但是还是生出了几分抖擞的意味。 其实自己的内心已经悱恻了一下，我料想他之前的唇必定是上扬的。只是当我和林辰齐齐下来的时候，他没有掉头而走，而是继续在此等着，他的胸襟也算大了吧？ “林辰。”我走过去，唤了一声，朝着他露出笑脸。他的意图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但是我除了对他笑以外不晓得做出什么反应来。 对面的林辰轻微地嗯了一句，淡淡地把手里的玫瑰放在我的怀里，眉头紧缩，似乎要说什么，但是他撇了一眼在楼梯口的顾瑾析，神色一冷，要说的话忽然又吞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捧着玫瑰，僵持着，看着他的黯淡的眼神，心里不百味打翻，就连回首的力气都没有。就如一个破碎的木偶。 林辰还是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注视了很久，林辰终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呆呆地说：“央央，再见，希望你可以考虑。” 他丝毫没有多一些的话语，只是丢下一旁发愣的我，走进车里。他终归还是如顾母预料的一般，妥协了，也愿意至此来将就我，将就并不爱的我。只是可惜没有谁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一个人，爱情是否向来后到，但是怎么会有延续。 如果他是高中的他，如果那个时候他愿意站在教室门口，给我递上一杯奶茶，对我说一句，嘿，你好吗？我是林辰。这样拥有青春情愫的我们终将会在这里写上青春里最好的续集。 那么现在呢？我有这个感冒了的大白痴要照顾呢！想罢，我转头去看顾瑾析，只是没有想到，他浑身冰冷地朝着我走来。 “怎么，在考虑他的求婚？”顾瑾析嘴巴不饶人，自己却拼命地咳嗽着。他起身，走了过来，端详着直愣愣的我，断断续续的说道。 顾瑾析像是个会变脸的娃娃，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徘徊在他的陌生和熟悉间举棋不定。那样的感觉，仿佛自己十恶不赦。 我将这束玫瑰搁在地上，把戒指放进自己的包。我想这个戒指我是万万不能要的，它值得给更爱林辰的人，而我定然不是。我摸着这个晚来的戒指盒，忽然觉得时间真是个可笑的玩意。 心里有些信仰仿佛塌了下来，眼神有些黑暗，像是对青春的一种惋惜。只听得顾瑾析朝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整了整衣服，对着我说：“他应该不会开太远，如果后悔了就打电话吧！” 顾瑾析说了什么？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他带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我只知道，若是爱情在作祟，那么必然不是这番模样。 他怎么舍得每次都用这样的话来激我，我们的关系才刚刚有了些温馨，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想地如此龌蹉。生冷地撇了顾瑾析一眼，低落着情绪，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他还是不信我吗？他难道不知道我的举棋不定是为了什么吗？ 低下头，我想掏出脖子上的挂链来给顾瑾析看。不是显摆，而是单单想证明给面前的这个傻男人看，我柳涵央是喜欢顾瑾析的，很喜欢，甚至可以言爱。 抬起头，一转身，我却见不到顾瑾析的身影，他人呢？我左顾又盼都找不见顾瑾析的身影，却在这个时候，他熟悉的车牌后掠过我的眼球，车速极快的开出了小区。 慢慢地蹲了下来，无助地抱着自己，想痛哭，却没有了眼泪。 ------------ 第四十章 变得忧郁 顾瑾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打他电话，电话里永远都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i^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厌烦了这句话。 那些无助的夜晚，这句给我的难受不亚于无法治愈的绝症。我们在长大，不再是可以不管不顾不理会的形状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蒙头构面逃避现实终归是盲目的。我回过了工作单位，和领导销了假期，又再次回到办公室，看到熟悉的人都显得陌生。 同事们亲切的称呼我：“央姐，你回来了，丽江好玩吗？” 我笑着应道点头，却只是点点头，故作愉悦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同事不过是一个时间段共同处事的人，暗箭明枪的竞争力我无力去应对，而我销假的回归又让某些人失望这样的无谓思考，我想我也不需要。 办公室的小姑娘肖笑仿佛在这些天内脱了稚气。她这几天似乎心情有些萎靡和恹恹，做事有点无精打采，看到我来也只是露了个笑脸。尽管她给我的感觉还是很亲昵，却总是觉得天真的模样已经是消失殆尽。 桌上堆压里了一大堆的文件，这样的时候我有些怀念把我带出来的美姐，她承受的压力，是我如今面临到的。深吸了口气，我缓了口气，伸了个腰，开始进入紧张的工作。 吃午饭的时候，我和小丫头肖笑一起去公司的小食堂。她的话明显减少了，不在是那个有的时候我皱着眉头，厌烦她的叽叽喳喳的幼稚小女生了。 社会真的是一个磨砺人的场所，我们都正在这里长大，却渐渐的在爱情金钱中迷失了自己。 我们买完饭和菜，面对面坐着，才发现小姑娘眼圈红红地还发肿。i^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着她轻轻地安慰道：“小笑，怎么了，有心事吗？可以和央姐说说，毕竟央姐是这样过来的。” 对面的肖笑睫毛微微动了动，轻微地扒了一口饭，嘴唇厚厚地一抿，然后淡淡地对我说：“央姐，谢谢你。我喜欢的人明天结婚，我暗恋了他整整10年，从初中到现在大学，再到现在……” 这个天真的丫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声音已经接近了哽咽，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着她仿佛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执着而单纯。不过至少，她比我幸运，她喜欢的人尘埃落定，那么想必随着时间的逝去，她也依然会勇敢地走下去，去寻找你真正所爱的。 公司的餐厅来来往往，我看着肖笑红红的眼眶，尽管自己的心里明白，有的时候，外人莫不关机的劝慰，根本是毫无用途。只是这样子，我却觉得苦涩她的苦涩，忍不住劝慰道：“没事的，会过去的。” “央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认识他的时候是初一，我们被分到了一个班。他并不是特别的帅，但是他的成绩永远是名列前茅的。”她顿了顿，说道。 肖笑的嘴角忽然扬起，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神愣愣地看着某处，对我缓缓说道。“每次都会拿第一，我还记得他有一次发烧，考了第二，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在走廊外面难过，被我遇到。心里的柔软仿佛一下子就触动。” 我微微的得把手搁在桌子上，听着她发亮的描述和入神的颜色，某一处回忆一触即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有的时候表面越是活泼开朗的姑娘，往往内心总是藏着她不愿意对人诉说的难过和痛。 “那么你有和他搭讪吗？”我想了想，问她说。 小丫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思忖了良久，慢慢地对我说道：“初中的时候，我会了接近他每次有问题都会很积极的去问他。而他每每都会回答我，但是除却课本问题，我很少和他说过其他的话题。我很活跃，但不晓得为什么遇到他以后我变得如此的脆弱。” 或许每个人的故事都带着她独特的色彩，只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们忽然就变得和原来的自己不太一样。如我遇到林辰，在图书馆的畏畏缩缩和羞涩，一直在我青春的故事里放上了独特的色彩。 暗恋一直是年少里最应该呵护的爱情，因为单方面的愉悦感，总是在冥冥之中，让我有了涟漪。 此刻的食堂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很安静。肖笑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低着头还是勉勉强强地把饭吃了下去，然后擦了擦嘴，怔怔地。半响后，她拿出手机，在手机上圈圈点点一发。她的眼泪倏地就下来了，流的触不及防。 我拿出纸巾，坐到了她的身边，帮着她轻轻地抹干眼泪。肖笑就这样得趴在我的肩上，恸哭了起来。无意间，我喵到她发出的短信，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三个字：恭喜你。短信上状态是，已发送。 她的年华青涩是否在这一刻告了段落，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发送了她的祝福。恭喜你，这三个字包含着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我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你，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在最美的时光喜欢上我？ 傍晚的天气微微转凉，想起中午时分，我还是在小丫头的嘴中，倾听到了属于她的故事。 她初中的时候遇到这个考第一的男子，她喜欢她，百般接近。高中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够，分道扬镳，他在一中，而她不过在区区的三中。幸运的是，两个中学相隔一条街。她总是偷偷的在放学的时候，躲在巷子口，看着他骑着单车而过。 只是他应该不认识她，而这个勇敢的小女孩，用着简简单单的喜欢执着。到后来，她到底喜欢他什么都以前有些混乱，是成绩还是单纯的崇拜。他不晓得。 大学的时候，是她最欢乐的时候，他终于因为高考的失误和她在一所大学，他们也终于在社团相识。他没有讲她认出，而是看了她的档案的时候，缓缓地说了一句好巧。 只是她的良苦用心，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如今，他要结婚，而她独自泪流满面。 “央姐，我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会笑着去，但是可不可以你陪我？”下班的时分，肖笑待办公室的同事走完后，来到我的办公桌边，轻声地问道到。 她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任何活跃。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苍白，情绪也稳定了很多。 我知道，她愿意去出席婚礼想必已经做好了最大的准备和用了最多的勇气，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相陪。我想若是有一天是林辰和顾瑾析的婚礼，我还会不会如现在这样的淡定。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再忙一会。”我点了点头，答应她道。 不过肖笑毕竟是小丫头心性，慢慢地踌躇了一会，走出了办公室。我叹了一口气，靠回办公椅，打起精神，想把这些遗留的问题做完，数据弄平，却还是未能如愿，一个陌生的电话将我请离了公司。 ------------ 第四十一章 约我见面 去公司的化妆间，为自己画了淡妆，让整个看起来不至于如此狼狈，然后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位于青春广场的武陵路上。%&*";踏着小步，慢幽幽地走进大厦一层的辛巴克咖啡店。 右边靠窗，身着米白色素雅风衣的女子朝着我挥了挥手，我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拿铁，然后抬起头注视着她。她的脸上很白净，却带着微微的憔悴。 她挪了挪手腕上青瓷色的手镯，然后开口说道：“你是柳涵央吧？我是谁，相信你还记得的。今天约你出来，不是挑衅，只是想单纯地和你聊一聊顾瑾析。” 听到她说顾瑾析这三字，原本故作强劲的自己愣是笑不出来，轻轻的从鼻尖露出了一个嗯字，带着些疑问。自从那日和郁柔在广场的中央遇到，她和顾瑾析还有顾阿姨的，我再也没有加过她。今天她主动我约我出来，我是诧异的。 去公司的化妆间，为自己画了淡妆，让整个看起来不至于如此狼狈，然后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位于青春广场的武陵路上。踏着小步，慢幽幽地走进大厦一层的辛巴克咖啡店。 右边靠窗，身着米白色素雅风衣的女子朝着我挥了挥手。我看着眼熟，便朝着她走了过去。然后淡然地在她对面坐下，又点了一杯拿铁，继而抬起头注视着她。她的脸上很白净，却带着微微的憔悴。 她挪了挪手腕上青瓷色的手镯，然后开口说道：“你是柳涵央吧？我是谁，相信你还记得的。不过我还是简单地介绍一下吧。%&*";我叫陈琪，今天约你出来，并不是挑衅，只是想单纯地和你聊一聊顾瑾析。” 听到她说顾瑾析这三字，原本故作强劲的自己愣是笑不出来。于是便轻轻的从鼻尖露出了一个嗯字，带着些疑问冲着她说到。自从那日和郁柔在广场的中央遇到，她和顾瑾析还有顾阿姨的，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今天她主动我约我出来，我是诧异的。 “你好。”我礼貌地冲着她笑着，至于她真正的目的，我等待着她的下文，我是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并不知晓。 她仿佛是看出我的意图，只是单纯地浅浅一笑，样子还如往常的如水而淡然，她抿了一口咖啡，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闹出有孩子，或者是绝症的乌龙。虽然我很喜欢顾瑾析，但是喜欢不代表我会把他绑在我的身边。只是单纯的心疼他，心疼他的痴情。” 我轻轻地喔了一声，不置可否。看着她稍显白皙的双手握着杯口，轻柔而有力，这样的女子真叫人讨厌不起来，于是揉揉太阳穴，慢慢地嗯了一声。 陈琪忽然就笑了，变换了姿势，拿起lv包，从包里那出了一张一寸照大小的图片。自己看了一眼，又浅浅的横着照片，放在桌子上，把它横放我的面前。她的手很干净，只是照片上却俨然是我和顾瑾析的合拍的大头照。 想拿起看，却又开始犹豫。最后想了想，还是鼓起了勇气，把那张稍显陈旧的大头照，慢的用中指和食指拿起，放在了眼前。这还是张大头贴，大头贴的图案还是我和顾瑾析两个人傻傻地挑选的。 这大概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应该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还记得一日，顾瑾析傻傻的扯着我去逛街，我那日正好无聊又闲着无事，就跟着他去了。 大头贴机似乎是那时最热门的东西，大街小巷，总会可以看见有些店铺在门外摆上这样一台。而情侣或者是姐妹总会坐只是这样的机器前，用店主给予的图片挑挑拣拣。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伤感，看着照片里顾瑾析那张放大版的脸，心里有些微微的疼。随着手机的更新换代，自拍功能的强大，大头贴机现在已经鲜少出现在市场的各个角落了，这样是否也意味着青春都不复了呢？ 那时，和顾瑾析不过是邻家哥哥与邻家妹妹的关系，自然会很亲昵。只是顾瑾析却死命地扯着我来到大头机前，要求一起拍。 “幼稚。”我嗤笑他道。 顾瑾析倒是没有理我，自顾自地从坐在挑选的凳子前。我无奈地笑着，却依然是兴致勃勃地坐在他的身边，开始挑选那些或幼稚或搞笑的背景图片。 这或许是我们拍过最亲昵地照片，我和他头靠着头在狭小的空间里，变换着手势。其实多数时间，顾瑾析还是依然撇着嘴，没有露出他的笑脸，不过这样也不乏他大增的魅力。 照片很快就出来了，一式两份，一份放在我的手里，还有一份放在顾瑾析的手里。现在想来，我终究是愧对他的。因为那个时候，我一直希冀的是，如果这个陪我逛街，陪我拍大头贴的男子是林辰，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那么多年来，到现在，我手头的意见被我塞在哪个角落都不晓得，而他居然还存在手里，可是又怎么会在陈琪手中。 服务员送上了我点的拿铁，打算了回忆的神态。我将手里的照片放回了木质咖啡桌，又将咖啡挪到了眼前，却还是拿了一包糖到了下去。素来不喜欢吃苦的，贪恋那种甜味，不过是生活还是爱情。 “你一定很讶异为什么我会有这张照片，对吧？在国外一次交流会上，遇到的他，那个时候他风度翩翩，专业技能一流，又神奇严肃。不知道怎么的，我便对他一见钟情。只是他的眉语中总是会带着些我都不明了的忧伤，心里想着他必定是有过故事的。” 陈琪的话像棉絮一般，她的头盘高高盘起在额间，眼神说道顾瑾析忽然就变得柔情似水。 我呵呵了笑了一声，搅拌着咖啡。在她的口中，听着关于顾瑾析的另一段故事，似乎有些陌生。但是我却想知道，想知道这些年他在国外过的好不好，我需要用怎么样的时光来弥补这段我的缺席，我舌尖犹豫了半响还是问出了口：“他在国外过的好吗？” 面前的女人神色仿佛暗了下去，白皙的脸上显得很挣扎，她淡淡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知道我为什么有这张大头贴吗？那是一次陌生领域地住宅地，遭到一群人的抢劫。是，顾瑾析的确很厉害，只是那么多人打一个他还是无力的。说来也巧，居然被我在无意间撞击，我叫了人，又说报了警，他们黑人终于逃窜。” ------------ 第四十二章 他说他爱我 傍晚的城市，夕阳洒下了最后一丝余晖，透过玻璃窗，倒映在我们的的脸上，有些刺眼。i^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变得很酸很酸。 听着陈琪话语，我有些心惊肉跳，而我面前的她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本以为这样会好，劫匪拿走了顾瑾析的钱包。我松了口气，却见到只是躺在地上的顾瑾还是呻吟了一下，挣扎着要起来，嘴里拼命地呢喃着钱包这两个字。” 她的话让我一怔，我不曾料到的是原来顾瑾析过得并不好，原来那么多时光里，我还是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时光是不可以倒回去的，陈琪话语开始变得颤抖，她哽咽着喉咙又慢慢对我说道：“只是他受伤他严重，根本无法起来，也幸好他们不过是拿了钱，扔了钱包。我拿起钱包，看到了这张大头贴，却因为自私没有还给顾瑾析。” 这个女子的话其实不多，却还是絮絮叨叨地对我说了那么多。她说她喜欢顾瑾析，但是现在是决定放弃了，其实放弃两个字真地很容易，但是却要放弃那么多年来之不易的时光，这样的痛苦我相信是谁都难以比拟的。 “柳涵央，你和幸运。顾瑾析在国外的日子很拼命，是我一直在照顾他，无奈下，他终于答应我们试试看。我知道他很勉强，凡是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我不晓得你是怎么伤害他的。那天，在广场上遇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爱情算是完了。” 她说得伤感，眼睛向上抬起，想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i^ 大家都说我很幸运，可是真的幸运吗？为什么人往往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偏偏喜欢那些得不到的人。 “谢谢你的谅解，也谢谢你帮我照顾他。”我脸色有些发黑，四个谢字不知道可以让给我们彼此释然多少。 说到这里，我对面前的女子不由地开始敬佩起来，她的大方得体，敢爱敢恨是一般人都不能比拟的。如果我不打搅，会不会顾瑾析与她也会过得很好。毕竟我太倔强，太执着。 陈琪没有说话，浓密的睫毛眨了眨，转而俏皮地对我说道：“那天你晕倒在广场上，顾瑾析整个人都疯了，他像个疯子一样，抱住你，送你去医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所以到后来，顾瑾析和我提分手，我没有多问就答应了。我为你们开心，我愿意成全。” 一个愿意成全说得简简单单，却让我刚喝进去的咖啡差点卡在了喉咙里。她说顾瑾析和疯子一般送我去医院，我却蒙在鼓里。那么多年，他回来，对我冷面相对，我却误认为他不爱我。 原来我也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事，就像我为林辰所做的那么多事情一样。只是相比较而言，我根本不值得一提而已。心里某一次位置似乎断了线，想对他解释，却怎么都找不到契机。他就这样开着车离开我的世界，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不自信，那么不相信我的爱呢？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却没有想到你若是有一天不在，我一个人过，还会不会那么念想着属于我们两个的故事和构图。 “那么你还他，对么？”我兀自断定她还是爱着他的，如若不爱了，她怎么还对他那么关心。怎么还会来这里，告诉他和她的过往。 只听见被子和杯托相互碰撞，发生轻微的清脆声，对面的女子松了松手，掏出一张结婚喜帖递给我。 红色的大喜在喜帖封面上显得很耀眼，我接过，打开。结婚人那栏，明明白白地写着女士：陈琪。有些震惊这样的话语，脱口而出道：“你要结婚了？” 回答我的是一个轻轻地嗯字。她说，男方是他的为出国之前的高中同学，他也很优秀，家境也不错。即使她很喜欢顾瑾析，却终究只是喜欢，不能一辈子沉浸在所谓的爱中过活。她接受了父母的相亲安排，正巧遇见他的结婚对象，顺其自然，结婚。 “真的决定了吗？”我不知道我这样问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应该开心她的退出，开心顾瑾析至始至终一直喜欢着我。亦或许，我应该难过，难过着自己又将他气泡。 陈琪用双手拖住脸，点了点头，回答我说：“决定了。他说他喜欢我，而我对他不反感。柳涵央，我认真地问你一次，你爱顾瑾析吗？” 简洁明了的话，让我明白在喜欢你的和你喜欢的之间，很多人都会果断地选择喜欢你的，然后平淡一生。 我爱顾瑾析吗，为什么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问我，我爱吗，我真的爱吗？问得越多，我就不确定，于是我静静地敷衍她道：“或许吧！” 素雅女子的脸倏地就凌冽起来，她咬着牙齿，神色凌冽，看我的神色也带着怒气：“可是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我以为我离开他，他会和你幸福下去，我也愿意退出。但是前天我打他电话，想邀请你和他出席婚礼，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打电话给顾阿姨，一起去他现在住的地方，居然看到他脸色通红，嘴唇苍白地倒在了病床上。” 耳朵嗡地一声，不住地耳鸣。我拿起手提包，急急忙忙地起身，想冲出咖啡店，冲到他的身边。 “可笑地是他在迷迷糊糊间，叫的还是你的名字，好像还在说，央央，你答应我的。我不知道你答应了他什么，但是我想拜托你珍惜他，别看他表面如此，其实内心还是比一般人都脆弱些的。”陈琪在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半响，我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我答应他的，的确答应他的，我是做错了对吗？我不应该在林辰递给我玫瑰的时候，有一丝犹豫。我不应该还在妄想一些事情，匆忙转回身去问她道：“那么现在，顾瑾析在哪里？” “在医院，地址你问顾阿姨吧。”她没有站起身来，略带些讽刺地说道。 我无力管她是对我的冷嘲还是热讽，拨通了顾阿姨的电话。 ------------ 第四十三章 再次戴上 顾阿姨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着急地走向地铁站。%&*";手上捏着手机，连气都顾不上喘，边走边问道：“阿姨，顾瑾析在什么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央央阿，我正好要去给顾瑾析送晚饭呢。”顾阿姨内妥妥地对我说道。 正好，我主动揽下了顾阿姨的活，急忙急忙地调转了头，辗转着来到了顾瑾析家的楼下，然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顾阿姨，她穿着围裙，手在围裙上擦拭几下。然后依然亲切地唤着我道：“央央。” 其实我是无颜面对她的，总觉得自己是亏欠了顾母很多，而顾阿姨却总是不计较。我垂着脸，低低地对顾母说道：“阿姨，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呢。”顾母摇了摇头，用她的手轻轻拍打着我的手淡淡地劝慰着我说，“我给小析煮了鸡汤，你给他送过去吧。阿姨一直知道央央是好孩子。我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女儿来看待，所以我不会刻意来责怪你的什么。” 被顾阿姨那么说，我便是赧然了，满满地都是内疚。手里握着热乎乎的鸡汤，憋回去眼泪，拼命地点着头。 “傻孩子，和小析一样傻。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阿姨去给你热一下。”顾母搭了搭我肩膀，安慰我，并问我是否吃过了晚饭，要不要顺便吃点。 尽管自己已经感觉肚子空空，但是放心不下顾瑾析，想快些去见到他。于是又穿好了鞋子，对顾阿姨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不用了，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阿姨，我去看顾瑾析了。” 顾阿姨对着我点了点，为我报上了医院的地址。 赶到医院的时候，顾瑾析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医院病房中。他的半个背部，靠在床边，右手上挂着点滴，眼睛微微闭着，像是在思忖些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不安的心才微微地平静一些，还好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当我推门进去，顾瑾析的眼角就忽地打开了。看到是我，顿了一两秒，然后朝着右边的窗户扭过头去。 “瑾析，顾阿姨让我给你送晚饭，吃晚饭了。”我把保温瓶放在了医院的台上，然后打开，笑着尽量调整着自己的语气，冲着他说道。 我可以预料到他定时不会理我的，所以故作轻松的说道。 果真，顾瑾析偏过来的头就一直没有回转过来，不过还是冷冰冰，没有音调地对我说道：“我不饿，你放着吧。” “顾阿姨煮地鸡汤可香了，你尝尝吧？”我盛了一碗鸡汤，端着到了他的面前，凑近他的脸，抿着嘴角，好脾气低声哄他道。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和顾瑾析好像总是在医院表演情景剧一般。我们的温情似乎总是在生病和脆弱中衍生，似乎彼此都是习惯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我们都渴望的家。 穿着黑衣服的男子还是不理会我，脸色铁青，不为所动得背部面朝着我。 我有些无力迷茫地看着顾瑾析，看着他对我的态度，还是把鸡汤放入了桌上。继而双手抱着手臂，冷静地盯着他，索性也不说话。 很久很久，病房里好像安静了下来，只有顾瑾析手上的点滴还发出微弱的声响。我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愿意吃东西，看他什么时候想理我。 点滴已经快要到了末尾，我想帮他唤来护士，却只见顾瑾析兀自的按了床头的呼叫灯。进来的护士已经有点年长，她带着口罩，走近，拔下了顾瑾析手上的针头，然后抬头冲着我说道:“姑娘，来，过来帮他按一会。” 中年护士说完就拿下盐水瓶，利索地走出了病房。我走了过去，将顾瑾析的手背用自己的大拇指的按住。起先，他挣扎了一下，瞥了我一眼，将头置向了左边。 握着他的手，我的掌心暖呼呼的，微熏的气氛下，慢慢地低下语调，对着他说道:“瑾析，对不起。我那时不该犹豫。” 他还是“唔”了一声，眼神微闪蓦地，顾瑾析将他的手从我手里抽离，伸长了手，端起我之前搁置在桌子边的鸡汤，自顾自喝了起来。 “你回去吧！”他语气很生硬，带着难以名状的纠结表情，喝了口鸡汤，带着很沙哑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坐在右边的床边，不知所措，想了很久自己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最后还是决定先走吧。看到他比之前的模样比，好了很多，也应该没有大碍，想着还是先回去。我在这里，或许他连晚饭都没有心情吃。 只是当我起身想说再见的时候，顾瑾析扯住我的衣角边，语气僵硬地说道:“柳涵央，你够狠。” 我回过头去，发现他的眼睑有些发黑，脸色苍白而憔悴，心疼的感觉倏地就涌上了心头。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颜上，我们都没有闭眼，所以他瞪大的双眼清晰可见。 用自己的唇间允吸着他的，用那么一瞬春暖花开之感。顾瑾析没有回吻，而是很快地把我拉开，他宽大的手骨节抓着我的身体，很紧。语气却忽然间就软了下来，对我说道：“小心传染，我重感冒。” 他说话的鼻音很是浓厚，我却依然不管不顾的掰开他的手，说道：“我不怕，顾瑾析。我要问你，你怎么就那么傻。你之前的自信去了哪里。我说我过喜欢你，可你为什么在面对林辰出现的时候，又忽而消失不见呢？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对你说的话，对吗？” 顾瑾析听到我的话愣住了，骨节慢慢地松了开来，良久后才反应过来，微微地咳嗽一声对我说：“央央，对不起。我害怕失去你，当林辰出现的时候，我慌了。我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的就都是他。” 听到顾瑾析的话忽然就觉得很酸楚，扑进他的怀里，低低的啜泣。然后，伸出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捻出了银色项链。那根项链上，俨然挂着的是顾瑾析那日偷偷塞往我口袋的戒指。 我慢慢地把戒指取下，也不怕羞和赧然，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顾瑾析，你愿意再次为我戴上吗？” ------------ 第四十四章 孩子谁的 顾瑾析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神采奕奕，他的眸子也不似之前般清冷。i^他轻轻地拉过我手，然后将项链置于自己的手掌心，又慢慢的用手银链子扯下，把戒指摘了一下来。 他的宽大而白皙手又将我的手来了起来，挑起我的中指，放入眼睑下，贴近，轻轻地把戒指慢慢地套入我的指尖，一点一点，直到戒指慢慢地到了我的手指末梢。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等在我家楼下，对我说柳涵央请你嫁给我。如果我有时光机，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我答应他。如果那个时候答应他，会不会连小孩都有了？ “你的戒指呢。”我的手握住顾瑾析的手，他的指尖还留着我们彼此的温度。我看到他的手部分关键空空荡荡地，便忍不住俏皮地问他道。 顾瑾析指了指自己的脱下的西装口袋，玩味般在我耳边呼出一口浓浓的气，舔了舔耳垂，淡淡而悠悠地缓缓地对我说道：“在那里面，亲爱的，麻烦帮我去拿过来吧。” 我撅了撅嘴，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痒痒地，有些不适应，还是想摆脱这一的状况。推搡了他一下，然后认命的去拿起他的衣服口袋，摸索了一番，然后听到他继续说道：“在内层，最靠近心的地方。” 果真，在西装口袋的最里面一层，我发现了那枚戒指。挨过他的身边，我就被顾瑾析的臂弯牢牢地锁住了。他咳嗽了一阵，手上的经脉在挂完点滴后显得有些发青。i^ 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然后模仿着他的模样，把戒指慢慢地套进了他的手指间。 我不知道，我们这个样子算不算私定终身。只是互换戒指仿佛是一辈子的承诺，我想这一刻，我应该梦心自问一番，我应该问问自己，如果真的要和身边这个男子这样相携一生，我是否是愿意的。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顾瑾析搂着我的腰，我的鼻腔里慢慢都是医院里的味道。顾瑾析的唇间好像带着苦涩感，舔着的我皮肤，让我有片刻的发麻。这一刻，我想哭，为他在国外受到那么多哭而难过。为自己，这样一次次伤害他而难受。 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我们两个的面色都带着难以名状的潮红色。顾瑾析抚了抚我的头发，点着我的额头，一字一词地对我说道：“我高烧褪去了。” “嗯?”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嗯字，问他。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可以忘记。”他敲了敲我的脑袋，义愤填膺地对我说道。 这回该是轮到我赧然了，这个孩子怎么总是“斤斤计较”呢。想起了那天白天我的连哄带骗，答应了他如果去医院，他的病好后，一起去游乐园玩。 其实这个根本不算什么筹码，只是让我进入游乐园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幼时的时候，父母讲我带入游乐园，我差点被人贩子拐卖走，从此对于游乐园这样的地方，我多多少少是产生了望而生畏的感觉。 而顾瑾析对于这件事情是分外明朗的，他有心克服我这样的恐惧症，却被我一次次的拒绝。而这次，我连拒绝他的理由都没有了。尽管童年的阴影对于我来说很是深刻，但是那么大了再不克服，会不会遗笑大方。 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我的孩子出生，然后他去游乐园畏畏缩缩的，然后跑过来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去游乐园。”而我的回答是因为童年的打击而害怕。 这样的乌龙事件发生，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想有拼命鄙视自己的冲动。 他的肚子轻轻的叫唤了一声，把我们打断。我挣扎起身，端起了保温杯的鸡汤和我顺路买的一些菜。我们两个真的是饿了，吃的津津有味。大多数的时候是我喂的顾瑾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因果报应这样的词汇了，欠了的，总是要还的。 “喂，你太过分了！”当然不时地我也会表示下抗议，但是往往都会抗议无效，接着被迅速驳回。 于是打打闹闹间，我们便很快便将鸡汤和菜瓜分入肚子。整理好后，我趴在顾瑾析的肩上，陪着他一起看医院里那唯一一台可以打发时间的电视机。 刚打开，一则新闻便很快吸引住了我的研究。新闻里的身影俨然是郁柔的声影，这个频道显然说的是一些豪门丑闻。 “据报道，一名富商的情人浮出了海面，而更奇怪的是女子同时和爸爸儿子交往。次日，记者在医院捕获该女子的照片，而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有待进一步的探究，也请观众时刻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下面来说下一则新闻……。” 我再也看不下去，急急忙忙地关掉了电视机，然后闭上眼睛，不敢去相信那一幕。电视里的女子很显然是郁柔无疑，郁柔的模样我是记得，永远是那么美，那么有韵味。 只是，电视里一闪而过的镜头下，郁柔和一个黑子男子拥抱的场景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男子的眼神酷似严睿，却比严睿老了很多，那么无疑便是严睿的父亲。那么她会不会是盘旋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颗炸药。 有一种想崩溃的冲动，到底郁柔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郁柔她到底干了些什么，一个女人把最好的光阴奉献给了另一个男子，你以为你拿到了钱，享受到了真爱，就以为是获得了全世界，其实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血淋淋。 “怎么了？”顾瑾析显然不知道我的莫名其妙是为了什么，这个看似娱乐界很爆炸的新闻，每天都会屡见不鲜。但是如果真正的发生再熟悉的人身上，那么仿佛这件事情就不会是是不急高高挂起了。 “没事。”我冲着顾瑾析摇了摇头，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疑问，郁柔肚子的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 第四十五章 不是情侣 下班后，拨通了林辰的电话，我觉得我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从静下心来到现在，自从他递给我玫瑰和戒指，我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现在，心里有了答案，所以，我想告诉他知晓。 肖笑的情绪好了很多，她一如既往的和同事的打打闹闹，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希望她真心可以从这样的阴影中走出来，爱情不是全部，生活还是要继续。 林辰在电话里沉思了几秒后，答应赴约，只是他的语气很平静，淡淡地在电话那头说道：“涵央，我们回s大去逛逛吧。” 我自然是应允的。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失去了它的光芒。微弱的夕阳间，我看到林辰从那头走来，他的神色有些憔悴，眉目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自信，像是遭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毕业那么多年，s大还是没有变，也幸好，在这繁华的世界中，还好还是有些东西是没有变过的。 和他并肩走在学校里，看着梧桐树的落下纷纷在我们眼前飘过，林辰开口对我说：“柳涵央，如果我们当初早点告诉彼此喜欢，那么今天的我们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或青春或年老的面孔，走在路的中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口。从军训还是的一见倾心，再到如今我们各自装着满满的心事，那些从指间划过的忧伤，让我说不出话来：“林辰，对不起，是我不够勇敢。i^那个时候的我很自卑，尤其在面对郁柔的时候，她成绩好，才艺好，什么都好，我根本没有资格可以和她相比拟。” “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的，不是吗？有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我的爱情，我的职业，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糟透。我带着自己仅有的一份自尊，一路走过来，可是我收获了什么？”林辰的话语间透露着沮丧和不确定，他叹了口气，好像是对自己的悔恨。 下课铃声响起，一大群学生三三两两的从教学楼中涌了出来。我想起了报道的那一天，我在这个学校遇见顾瑾析，是宿命吗？该相遇的总是会相遇，改失去的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从指间划过。 回忆间，一个女生莽莽撞撞的撞了我的肩膀，令我差一点从摔倒，还好有身边的林辰扶住。莽撞的女生冲冲忙忙拾起地上的书，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声音却很甜蜜，她对着我鞠了个弓，急急忙忙说道：“对不起。” 我还来不及看清她的模样，接着她又冲冲离开。我有些好奇她的着急源头，便转过身去，看见女孩朝着前面早已走远的帅气男生背影拼命地挥着手，说道：“喂，等等我，萧旭，我喜欢你。” 身边的林辰忽然就笑出了声音，他的眉间轻轻地挑起，想握住我的手。却在低下头的瞬间，看见了我手上的戒指，顿住了身影。显然，这枚戒指不是他赠与我的。 “是他送的？”林辰悻悻的收回手，语音更加低沉，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对着我慢慢地说道，“恭喜。” 一下子，我就说不出了话来，面对林辰的恭喜，我一个话都说不出。恭喜我和顾瑾析在一起，还是恭喜自己终于是摆脱了我。 我很羡慕那些随着时间流逝，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心性的人，但是很显然，我并不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钟情的人，却还是没有想到，我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喜欢上了对自己喜欢的人。 “顾瑾析他很优秀。央央，其实我嫉妒他，我嫉妒他喜欢的时候就可以说喜欢，而我呢？木讷，连自己要的什么都不知道。谢谢你愿意陪着我爸爸走过最后一程，我想我们都会幸福的。”林辰收住了笑，又开始往前走去，边走他边对我说道。 我们来到了篮球场边，看着篮球场内的一群大学生打了不亦乐乎，身边也有些女生在尖叫。自从来到了s大，我就很少看过篮球赛，或许是因为高中里看林辰的次数太多，我便害怕了看到这样的场景。 以前的自己总是希冀，我是那个替林辰拿着衣服，又拿着水的女生。我期待，他进球的时候，可以递给我一个眼神。他投篮为进的时候，会转过身，找到我，然后在我投递过一个加油的表情的时候，变得信心十足。后来，林辰的腿伤，住医院，我便是知道，这样的希望恐怕未来一辈子都达不到了。 “我们这组缺少一个队员，想和他们进行篮球赛，有兴趣参加吗？”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捧着球，来我们身边。或许他是看透了林辰眼里的希望，所以才会那么问的吧。 我看着身边的林辰有些蠢蠢欲动，却担心他的腿。虽然走路已经和常人无异，但是这样的大量运动毕竟对他的腿百无一利阿。想到这里，我扯了扯他的衣服，对林辰说道：“还是别去了吧。” 林辰却冲着我拜摆了摆手，然后冲着邀请的男生点了点头，转过身，脱下自己外套，放在我的手里，开口说：“就玩一会吧，我想以后也没有机会了，放心吧，无碍的。” 既然他这样说，我便也不加阻挠，任由着他跟着年轻的小伙子们走上了篮球场。像是圆了我之前的梦，而我和那些女生站在了一块，手里帮林辰拿着他外套。 看着在球场内的林辰一扫了之前的心事重重和阴霾，我的心仿佛也舒坦了很多。合着那些小女生，一起拍手，或是欢喜或是雀跃的奔奔跳跳。 林辰的一个箭步和一个高跳跃，便是将传递到他手里的篮球投入了篮球框内。那帅气的模样和姿态，还是不减当年的帅气。场内的林辰转过来，冲着我露出笑脸，然后转过了身。 “唉，你男朋友好帅唷，打篮球好棒。不过看着你们，不像是在读生吧？”旁边的小女生碰了碰我的胳膊肘，冲着我说道。 男朋友？听到这三个字，有些反感。如果多年的自己，被人这样误会，或许会开心好几天。那么现在的自己呢？将手里的衣服放在了另一只手上，我盯着手中的戒指几秒后，冲着那个女生点了点头，说：“谢谢，我们已经毕业很多年了，我与他不是情侣。” ------------ 第四十六章 找到你 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校园里的人影已经渐渐地减少了一些。%&*";林辰打完球，从篮球场走下，接过我递给他的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套上外套后，他向我说道：“谢谢。” “不用谢，那么多年没有打，你的风头还是不减当年。”我打趣道。当年，高中时候的他也是那么的帅气，正因为这样，芳心暗涌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林辰便不再说话，许是累了。我们并肩坐在草坪上，拱起了膝盖，看着彼此有些话说不说出来，已经显得没有必要。因为时间已经将我们的伤痛慢慢抹平，再也不需要去用过多的语言来解释。 “林辰，如果要去追回郁柔吧。试着把自己变得更强大一些，郁柔她终究是需要爱的。”不晓得这样的氛围提起郁柔算不算合适，但是毕竟我和她曾经是朋友，我也希望我们这些人都可以幸福。 “呵呵，追回？”林辰的手抓了一把草，又把它扯断，呵呵地笑出了声，“她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说追回，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我想起了我的包里面还藏着林辰之前赠与我的戒指，我从包里扯出了戒指盒子，伸手将它转手还给了林辰：“挪，你给的戒指盒。很抱歉，在我尝试着想拉你回来的时候，你没有回头。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与我是不会在一起的，我想这枚戒指，是你给郁柔准备的吧！林辰，有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恨你。” 之所以知晓他是为郁柔的准备的，是因为我打开过这个戒指盒子。如果林辰是用心为我准备的，那么至少我还是会存着一些抱歉和侥幸的心里去面对。i^台灯下，我拿起戒指，却看到了一串字符，郁柔两个字被缩小而清晰地写在了戒指的中间一侧。有些懊恼林辰的粗心，连重新挑选一枚新的戒指都不愿。 林辰顿了好几秒后伸手接过，他先前赠与我的的玫瑰里塞着的戒指盒，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低下头，对我说：”对不起。” 又是一句对不起，我已经无力再去争辩什么的。在他受伤的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从他嘴里说出。既然知道对不起，为什么还忍心伤害。 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却发现屏幕上，已经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话，一阵内疚涌来。下午开会的时候，我自然是忘记将手机的模式从静音中调节过来。来电人是顾瑾析无疑，我想回拨过去，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是顾瑾析发来的短信，短信上写着：央央，别又和我玩失踪游戏好吗？我真的很累。 顾瑾析前几天已经痊愈从医院中出来，他的烧终于退了下去，人也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这让我和顾母还有顾叔叔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了。 这让素来自恋的我有了得意的空气，我垂着他的肩，然后昂了昂头,嘟囔了嘴，眼睛盯着他看，又得意万分的冲着顾瑾析幽幽地说道：“你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换来的自然是顾瑾析反过来铺天盖地的一个吻，以示惩戒。他咬着我的嘴，却也不多加指责，而是稳我更深。 出院的那一天，我又遇见了准新娘，王琪。她一个人过来的，说是和未婚夫在附近拍婚纱照，得知顾瑾析出院，便顺便来看看。他的未婚夫怕见面尴尬，在下面等着她。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而得体，模样也倒是很释然，神色气色相对于在辛巴克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了。王琪对着顾瑾析温柔而打趣地说着：“记得，这是你欠我的。结婚的时候，给我这个红娘的礼包记得包大些。” 而顾瑾析起身，穿了外套，拉住我的手，冲着她应允着说道：“当然。”我也不忘记补上了句谢谢。 王琪耸了耸肩，笑着说：“没事，他在下面等我，先走一步。” 坐在草坪上的我浑身有些发凉，我慢慢地把手指往上挪，看见他给我发了很多很多信息，而我因为静音一直都没有看到。我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在开始的时候不和他说一声呢？即使是骗他也是好的。 他的第一个短信是5：00，这个时候刚刚下班，短信上写着：晚上我来接你好吗？我煮饭给你吃。 第二个短信是5:30，短信上写着：我在楼下等你。 第三个短信是5：50短信上写着：你们公司的同事说你已经走了。我打电话给芊芊，她说你没有和她在一起。麻烦你接个电话，告诉我你在哪里，让我放下心好吗？ 第四个短信是6:10分，短信上写着：我在你家门口，央央开门。我又做错了什么吗？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 还有很多很多的短信，我再也看不下去，拿起手机给拨通了顾瑾析的号码。还没有到一声的声响，顾瑾析就很快得接通了电话，他冲着电话里的我吼道：“柳涵央，你去哪里了？请麻烦你把每天去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我在s大，和林辰……”我吞吞吐吐地说出口，还未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出现了忙音。 林辰起身拍了拍屁股，疑问地看着我的焦急：“顾瑾析？”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夜晚有些凉意，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是冬快要来临了吗？但是今年的秋老虎似乎显得特别的厉害。才这么一会，手心已经涌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林辰随手校门口外摆出的街边小吃摊，买了些吃的，像个大男孩边吃边点头，继而问我要不要。我摇摇头，显得很着急和害怕，我害怕的是顾瑾析是不是又因为林辰而闹脾气。我这样的三番两次，尽管清白，但是对他而言，一定是迷糊的。 “你在害怕，害怕顾瑾析误会对吗？和我出来，没有和他报备？”林辰吃完一串关东煮，站在我身边，看我一动不动的木讷模样，开口问道。 见我不说话，又自顾自的说道：“涵央，有的时候想要让别人的不误会，你需要做的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两个人之间，只有坦白了，才会幸福，藏着掖着的东西总是会让误会变得更深。就像说喜欢你，这三个字也是如果。” 还没有待我说完，顾瑾析的熟悉的车子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停了下来。 ------------ 第四十七章 他也会变 顾瑾析缓缓地从车中下来，他的嘴角抿着，从车上下来，给我带着难以道明的距离感。%&*";他来到我的身边，用眼神盯着林辰许久，也不说话。 “瑾析，你来了，我和林辰说些事情，顺便回s大看看。”我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袖子，冲忙地对着顾瑾析解释缘由。 前面穿着神色衣服的男子，瞄了我一眼，就看了林辰很久，挑衅般后拦住的肩膀，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硬，对着林辰道：“我把央央带走了。我想你们应该说清楚了吧！” 林辰把手里最后的一点吃的塞进嘴巴里，回看过去顾瑾析，然后慢慢得对着他说道：“柳涵央不是你的私人物品，请你以后对他好一点。　顾瑾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是么？”顾瑾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想递给林辰，却遭到林辰的拒绝。他倒也不勉强，自己把烟放入口袋中，抓着我的肩膀，带着揶揄地望向林辰。 “我还没有入学的时候，我看见过你。但是你的确出色，央央是个好女人，既然你招惹了她，那么我希望你善待她。”林辰一愣，靠在柱子边，有气无力地说。 其实今天的林辰我一直发现他很心不在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显得尤为心事重重，或许和郁柔有关吧。还来不及细细死牢，我就听到了顾瑾析叫嚣的声音。 “当然会的，我顾瑾析做事也不用你林辰说。那么再见。”顾瑾析和我同事看着林辰点头后。i^我的整个人就被顾瑾析拖着来到了车前，然后被他粗鲁地塞进了车内，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留给我。 一路上，顾瑾析都没有说话，我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开始直发毛。直到开到我家楼下，车子停稳后，左边的顾瑾析才幽幽地开口转向我，冷冷地对我说道：“你以后去哪里，可以和我提前报备一下吗？” 我像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着头。 这番模样，到是让顾瑾析有点忍俊不禁地。他原来紧绷着的点，轻轻地松了松，揉着我的头发，说道：“央央经过之前那么一闹，我相信你，你也有你的难处。和林辰说清楚了？” 这样体谅的顾瑾析倒是让我有点诧异，见惯了他偶尔对着发着的任性脾气，现在这样倒是让我觉得有写受宠若惊，末了，我开口说道：“嗯。我把戒指退还给了他，告诉他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傻瓜，哪里不一样了。”顾瑾析放下握着方向盘的手，点了点我的鼻子问我道。 我倒也不矫情，直接扑入他的怀抱，沉溺在他的怀里说：“因为有你了阿。快点给我煮饭吃去，我晚上都没有吃饭，饿死了。” 从他怀中出来，我揉了揉我的肚子，翘起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懒猪，过来吃饭。”顾瑾析带着我的平时煮饭用的小围裙，拿着饭铲，对走进屋子就在沙发上趴下的我喊道。 我嗯了一声，却还是懒得从沙发上起身。转过个身，想再眯会。顾瑾析来到我的身边，推了推我，看着我懒洋洋的模样，拦腰把我抱起。然后轻轻地把我放在饭桌的凳子上。 眼睛有些惺忪和疲倦，我睁开眼看着桌上诱人的饭菜，青嫩刚好的番茄炒蛋，还有我喜欢吃的素菜。于是，不管不顾的拿起筷子尝了起来。怎是一个香字了得，我不一会就把他煮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吞了下去。好久都是在外面吃的饭，我很少自己煮东西来吃，现在顾瑾析的宠溺下，我发现越来越依赖，这种称谓家的味道。 吃饱饭足后，我拍着他的肩说道：“还不错唷，顾大厨，下次继续努力。” 顾瑾析尽管脸上露出一副得了便宜卖乖还卖乖的鄙夷，却还是点着头，露出微笑，对着我说：“是，涵央大人。” 心情很愉悦，因为顾瑾析没有怪罪，没有不问原因就这样走开。只是林辰那段理不清的情绪，还是搁在心底，像是一道雾气。我起身，走向厨房，看着主动包揽了洗碗活的顾瑾析，心里仿佛涌现了许多蜜糖。 噼里啪啦的声音伴着哗哗的水声，我走过去，抱住顾瑾析的腰。把头放在他的颈部，然后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耳边吹气着说：“顾瑾析小朋友，你怎么会那么优秀呢？” 他刷完的手一震，耳朵滚烫了起来，用手掌推搡着我说：“乖，让我洗碗，去休息吧。” 我扭了扭腰，故意软软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继而撒娇道：“我不！” 顾瑾析再也按捺不住，用冷水冲干净手，又用干毛巾擦干，张开双手，回抱住我说道：“小妖精，不要引诱我。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怀疑你心虚。说说，你又犯了什么错。” 我吱唔了一声，有点被他看破的赧然感觉，低下头，趴在他的身上，然后慢慢地问顾瑾析道：“你知道严睿是怎么样的人吗？” “怎么问起他来？难道是你觉得我不能够满足你吗？”顾瑾析的双手搂着我的腰，眼角带着疑惑，面对我的疑问，打趣着问我。 “哼，不说就不说。”我撅起嘴，挣脱出他的怀抱，走回了沙发边，一屁股坐下。 身后的顾瑾析跟了过来，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抱头，做出投降的状态，乖乖地说：“好了，我错了。说吧，怎么了。让你天下无敌的男朋友和你说说。” “噗，我上次在医院看到郁柔和严睿。郁柔怀孕了，但是我怀疑她的孩子并不是严睿的。”我被自恋的顾瑾析逗笑，靠在沙发上，对他说出我心里的疑问。 顾瑾析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和否，而是倏地变得严肃地提醒我，不要参与在这件事情中。这样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而严睿这个人他在最后给了评价，那就是看不透。 见我还在这样事情上想破头脑，顾瑾析把我头转了转，让我的眼睛对住他的视线，一个轻柔的吻就这样慢慢地来了下来。他柔软的嘴唇贴着我的呼吸，一点点的加深，慢慢地我们都开始沉沦。 ------------ 第四十八章 旋转木马 晚上顾瑾析犹犹豫豫地和我的沙发缠绵了一阵子，当时还是决定要回家的。i^打算走之前，他靠在我家的门口，调戏般地模样我说道：“央央，我真的很想吃了你，可惜你还没有结婚。” 他故意装作老虎的模样，瞬间让我捧腹大笑。真不知道，这个报纸杂志上以冷酷出名的男子，居然卖萌到这样无耻的境界。他在世人的眼前，往往给人的感觉是成熟和稳重，好像什么事情有他在就可以让别人变得和安心，只是在我的面前他有展露了些孩子的心性。这样的顾瑾析真的很不错。 但是人总是有些缺点的，似乎在面对我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他就像脱下了防伪面具般，想到这里，明朗的心境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言说的。我揉了揉手，轻轻把他推出了门，抖了抖嘴唇笑着说着：“好了啦，老虎先生，快回家吧。”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你做好心里准备，晚安，好梦唷！”顾瑾析咳咳了两声，又啰啰嗦嗦一大堆。最后倒是还有自知之明，怕我嫌烦，还是冲着我招了招手，走下了楼梯。 第二天，我还没有睡醒，就听懂到了顾瑾析的敲门声。我懵懂地将双眼揉搓了翻，勉强地穿着睡衣，起来去开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就被顾瑾析心急火燎的拉开了。就看见顾瑾析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我面前，手里还拎着一大堆零食，他笑着把豆浆和油条放在了桌子上，装作天真又无邪地对着我笑道：“快点去洗漱，给你买了早餐。” 我伸了个懒腰，自己应允着好，只是我不清楚他那么早过来，目的何在。%&*";不过才楞了半响，我就恍然想起，我的确而是答应过他的。今天因为正好是周末，可以去游乐园。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了顾瑾析在身边陪着，倒是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不过到底是是爱情的力量，还是顾瑾析自身的的独特魅力，我不知道。 车缓缓地向郊区驶去，顾瑾析手握方向盘的同时，还不忘记夸奖我几句：“央央，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今天很漂亮。” “那是自然。”被他那么一说，我倒也是得意了起来，抿起嘴角。心里明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但是还是觉得百花盛开的美妙。露出了一个浅笑，看着窗外奔驰而过的景色，心情好的出奇。 我挽着顾瑾析的臂膀，打算一起买好了去游乐场的门票。排队的人有些多，不过不久后，顾瑾析便将两张票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畏畏缩缩的不敢接过，脸色也倏地有些苍白。 “不要害怕，有我在呢！”顾瑾析看到我这般模样，不禁觉得异常的好笑，捏紧我的手一字一句地对着我保证道。 可能是因为周六的缘故，游乐场的人有些多。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的感觉比之前却是好了很多。挽着顾瑾析的手，对于小时候遗落下来的阴阳，的确是好了很多，调整了心绪，尽量地去忘记童年给我带来的阴霾，人活着总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后来实验，其实你害怕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虚幻，你不是克服它，那么这个阴影将会长久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制服了，那么将会有新的美妙呈现在你的眼前。 才不一会，我就将自己的心性表露无遗，我把这个人挂在顾瑾析的身上，摇晃着他的手臂，吐了吐舌头，撒娇道：“我要去玩旋转木马，你陪我，陪我嘛！” 本以为顾瑾析会笑我幼稚，却不曾料到他只是宠溺地把我的脖子搂入他的怀里一会，然后语气轻佻的对着我说：“行，妞要去，那么爷一定舍命相随。” “……” 我无奈地冲着这个已经陷入极度自恋的家伙比了比手指，嘴里哼着王菲的那句歌词，冲着旋转木马奔去，如一个幼稚的孩童：“旋转的木马没有伤悲，带着我自由的去翱翔……” 挑了一批有些大的，又看起来帅气温顺的马坐了上去，趴在马上，作抚摸状。却没有想到顾瑾析还是凑了过来，抱住了我，也坐在了马背身上。这本就是小孩子玩的，被顾瑾析那么一坐，已经塌陷了一大半。 我向工作人员偷去了求助的目光，但是显然这个还是没有到中年的小mm已经屈服在顾瑾析这张皮囊之上，也不理会，任我们挤在了一匹马上。 某个奸计得逞的小人搂着我的腰，旋转木马开启。随着游乐园的气氛，我仿佛沉浸在这样的欢乐中，耳边虽然放着的是幼稚的音乐，但是谁说不准我们童心未泯的。 “央央，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爸妈还没有离婚，他们带我来过一次游乐园。那个时候，我爸爸抱着我，我妈妈则在身边。妈妈带我去坐旋转木马，然后对我说，小析，如果有一天遇到心爱的女子，就带着他来玩旋转木马吧。”顾瑾析在转了一圈，凑近我的耳边，亲昵地对我说道。 “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的因果没有联系，但是只是顾瑾析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异常。 只是听到顾瑾析又慢慢地说了下去，他抿着唇，柔柔地说道：“以前一直不明白我妈的话，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认定的东西才会一辈子都不改变，才是最单纯的.” 听到一辈子这样的字眼，我忽然就很想哭，却还是硬生生的憋回了眼泪。这样的温馨，这样的温暖，是否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我想一定是的。我喜欢的，我钟爱的，一辈子，回头看着他的眼角，哽咽地说道：“顾瑾析，对不起，我那么对你，你还依然在我身边。” “傻瓜　，那是因为我爱你，我顾瑾析爱柳涵央。” 我已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所有声音，儿时到现在仿佛是一个梦，青春也仿佛是一个我们追逐的对角戏，我终于也成为了主角，这个在顾瑾析身边的主角。 从旋转木马中下来，我和林辰正商量着下一个要玩什么，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两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 第四十九章 陌路相逢 定睛仔细看过去，这两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郁柔和严睿，这让我着实摸不着头脑。%&*"; 郁柔不是怀孕了吗？那么她和严睿怎么会来游乐场这样的地方，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我纳闷着，直到他们发现了我们。 严睿拖着郁柔迎面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严睿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带着顶鸭舌帽，一副深色边框的太阳眼镜被安置在他的眼睛上。这样的感觉到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倒是有些邻家哥哥的模样。 而今天的郁柔居然没有化妆，她只是随着严睿的脚步，唇微微抿着，像个孩童般，溢满了幸福。待到他们走近，我看到郁柔。瞬时便愣住了，傻傻地一呆，一个月前她的小腹还是鼓起的，怎么过了那么久后，她居然变得平坦。这又是为什么？ 是意外，还是严睿要她导演的一场戏，一场只给林辰看的戏份。 我身边的顾瑾析自然也是看到严睿和郁柔的。他伸出手环住我的肩，大大方方地迎面看着严睿。 靠在他的肩膀内，感受着温热的心跳。我听着他揶揄着，朝着严睿打招呼道:“唷，严少爷，真巧阿。” 只是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一如我们今天居然在相同的时间，在游乐场相遇。 “嗯，很巧。”严睿对着顾瑾析礼貌地回应着他，继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摘下了眼镜，把他扣在了衣襟上，看着顾瑾析，点了点头。i^ 我一直觉得顾瑾析和严睿根本不似上司和下属那么简单。他们的见面总是带着莫名的疏远，眉间也暗藏着刀光剑影。 “涵央，最近过得好吗？”严睿松开了郁柔的手，忽然将方向对准我，像是客套，却显得他特别的严肃和刻意。 我看着严睿和我打了声招呼，有些悚然，其实心里是虚的。开始回忆起医院的那一幕，他看到我和林辰手挽手，还说着要结婚。现在他们两个同时看着我和顾瑾析腻腻歪歪的，不晓得做何感想，抿着唇，露出笑脸说：“嗯。” 郁柔的眼神透露出莫名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神，冷冽而带着道不明的厌恶，对着我冷哼了一声，有些嗤之以鼻的味道。 陌路相逢，怎么会那么巧呢？我想问些什么的，却根本没有立场，那个晚上就像我们的禁忌。只要他们不提起，那么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多说点什么。 没有时间理会她的模样，也不在乎。只是心里一直祈祷着严睿和她不会将话说出口，不会当着顾瑾析的面拆穿我。 幸而，严睿眼睛里的好奇只是一闪而过了罢了，我暗暗松了一口的同时，又终究抽回了气。我怎么那么忽略，他身边不是还站着一枚定时炸弹。 他不说的话，自然由着郁柔代替他说出口。 “不是即将和林辰结婚了吗？我还等着收喜帖呢！说到底，和我也没有什么差别，我还以为你的爱有多爱呢，怎么，打算脚踏两只船？”郁柔转念对上我的眼睛，肩膀搁置着，故意显得带着万分的期待模样。 她不进军娱乐圈，真是愧对她的滴水不漏的演技。她似和我说的，眼神却不断飘过我身边的顾瑾析，换一个角度，在向他诉说我的不忠，水性杨花的事实。 看来医院地那一幕对郁柔来说还是真是有点伤，伤到耿耿于怀。我以为那晚她是黯然失色，那么现在呢？她对林辰，倒是是否存在一丝丝的爱情，我越来越不敢确定。 她是不希望我幸福，还是会难过林辰居然和我在一起。 几个人听到郁柔的话语皆是愣住。在她身边站着的严睿拿出手机，想拨打什么电话，半响后，还是将手机塞回了口袋，撇着郁柔。他身边的她被严睿那么冷冷一撇后，闭上了嘴巴，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 郁柔果然厉害，被她逼着，我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承认和否认都不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和顾瑾析坦诚相待，没有和他说我是失踪的那几天是和林辰一起回家，去见他的爸妈。因为我偏心地觉得，这是林辰的秘密，我没有必要告诉他知道。 刚还环着我的顾瑾析慢慢地把手臂从我的肩上放了下来，他的手臂踹回衣服口袋，咳咳了喉咙，很严肃地对着郁柔。 蓦地，他的话语变得很生冷，对着郁柔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慢慢地说：“我的女人轮不到你说三到四，你算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大学里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怎么会有我和柳涵央的今天。” 郁柔的脸倏地煞白，她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在一半的时候被严睿拦了过去。 “走吧，去那里玩玩吧！我是让你陪我来游乐园玩的，不是无聊来聊天的。”严睿又把太阳眼镜带回了脸上，他淡漠而清冷地朝着郁柔一个一词的说着，之后，他们两个相携着走远了。 我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我和顾瑾析互相瞒着的日子还要多久。不坦诚的爱情永远是亲近不了的，这样的话语我们都知道，可是怎么就有那么多秘密呢，怎么就不愿意说出口。 很怀念那样的日子，不像如今，爱情不似爱情，不上不下。想到这里，我的声音也冲淡刚才在旋转木马上的热情，转头看向顾瑾析，问道：“之前郁柔做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顾瑾析没有说话，耸了耸肩膀，唇间血色褪去了些，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喝了口手中的矿泉水，撇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径直朝着游乐园的鬼屋走了过去。 正逢中午时间，鬼屋没有人排队，于是我看着他目中无人的撩起帘子朝里面走了过去。半分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喂，顾瑾析，你等等我。”我再也按捺不住，想问清楚，也想解释清楚。尽管自己听着外面的音乐就已经很害怕，但还是不管不顾冲着黑屋冲了进去。 ------------ 第五十章 鬼屋历险 直到走进入了鬼屋，我开始觉得惊悚。%&*";后悔凭着大脑发热的劲道，冲了进去。浑身的毫毛都立了起来，我的耳里弥漫着一阵又接着一阵的阴冷风。窒息的室内黑漆漆的一片，即将要面对的一切都会显得很迷茫。 “顾瑾析……”我抓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在漆黑中的鬼屋中不知所措，口中呼着顾瑾析的名字，期待着他可以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 一个人瞬时间失去了方向，鼻尖围绕着一圈又一圈腐朽味。揪着的心，寸步难行，连原路返回的力气都殆尽。 越是害怕，我就越想走到鬼屋的尽头。只是这个地面凹凸不平，怎么样都无法站稳。 “啊……”黑色的一大束头发倏地掉落，在我的眼间缠绕，闭上的眼睛一闪，睁开后，满脸充斥着血的人头一点点在我的瞳孔放大。尖叫着嗷嗷地哑语声，我的喉咙一瞬间卡在了一半，自己的腿抖着，行为却连连退步。 嘎吱声蓦地消失，泛白的人头，嘴角弥漫着鲜血，似在冲着我微笑。还我命来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幽灵般的人性不断拂过视网膜，带着一阵接着一阵的阴风。 顾瑾析在哪里？我回忆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一颗糖就可以将事情变得稳妥。只是现在我和顾瑾析的感情总是容易出现波折，他的心里好像对林辰存在着深深的芥蒂。 直到现在我明了，原来顾瑾析根本不坚强。他也柔弱，从小，看着爸爸背弃他的妈妈，这样的阴影下，他是否还相信爱情，是否会坚定会钟一，是否愿意跟着脚步一直走下去。%&*"; 你我的过去，没说是真的爱情。我坚强起了身，心里只有找到顾瑾析的这样的念头。林辰应该不是我和他的阻挡物品才对，我们应该用自己的心来告诉彼此，爱，静若咫尺。 走到深处，寒气扑面而来。我咬着牙齿，瞪着那些亡灵。 “放我出去。”鬼屋里的音响声音越来越大，我来到的这块地方是囚犯的驻扎地。虽然知道是假的木偶和人性。但是他们不断晃着的铁索在我眼里，像是一种无限的凄惨感觉。 放你出去，谁又在爱中把我放逐出去。不愿意困在这样的圈子里，不愿意将爱情当成是自己的砝码。 “顾瑾析，你在哪，你出来阿。不要抛弃我，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脱离的悬着的地方塌陷了下来，对着没有人回应的空旷的鬼屋墓碑吼叫着，暗自祈祷着。 脑海是他运动会的时候，在别人误解我的时候。将我慢慢地抱起，背着我，一步步地走向医务室。又托人将我的饭盒送上了我眼前。他说，柳涵央，我喜欢你，我爱你，请你嫁给我。这样的话语如镇定剂，每当这样的时候，心神不宁地内疚总是溢满。 摸索着还是继续向前走去，我走出一个小的屋子，来到较大些的房子。房间内摆放着很多张床，白色的被子平铺在床上。我挥着手，屏住的呼吸。 倏地，一个白色的鬼从床上掉了起来，拽住我的手。半响，又轻轻地放来，躺了回去。 感觉我的手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再也支撑不下去，害怕恐惧无助，百种味道都融合在面上。我的嘴唇快要干裂，腿已经软的没有任务的可以回旋的余地　。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嘴里不断地呢喃着顾瑾析的名字。 我害怕，真的害怕，这个忽然跳起的尸体让我所有的理智都抛在了脑后，所有的勇敢在一眨间都成为了无力。 温暖的怀抱涌了过来，怀抱的主人把我慢慢地扶了起来。他没有出声，只是亲亲地扶着我软软地身体。半响，我还是在依稀间听见他慢慢呢喃地不要怕，不要害怕。 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是顾瑾析。他定放不下，我就知道。已经麻木地我，力气终于开始继而在我的身上恢复。 接下来的行程，有了他的陪伴，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手被一双大手握着，他携着我走过摇晃的铁索桥，带着穿过诡异的空气空间。终于在半响后，我看到外面透亮的光芒。 鬼屋之旅终于告了段落，我呼了一口气。刚想转过身去，挽住身边的男子的手，抱住他。只是在对着他的脸后，我忽然就僵住了所有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你？”我冷冷地看着严睿，不晓得应该是感谢还是失落。 严睿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回答我。也像是在质疑我，怎么不是我，过了一会，他才开口：“看到你一个人去鬼屋，所以跟进去看看。” 我开始好奇了起来，慢慢地问道：“那么，郁柔在哪里呢？” 面前的男子皱了皱眉毛，像是嫌弃我的多管闲事。严睿舔了舔舌尖，懒得解释，转过身，给我留下了他的背影 “站住，严睿，不要因为你带我从鬼屋出来，我就应该感谢你。没有想到你和郁柔那么卑鄙，看到我幸福就难过吗？看到我和顾瑾析吵架你们很开心，对么？”我吼了出口，安定着自己的心神，带着哭腔对着严睿的后背喊道。 我知道自己的失态，但还是朝着严睿说出来口。我不确定，这样的语句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但是心中有气，又在寻找顾瑾析的迷茫中，只有把气都往严睿的身上推。 把背影朝向我的男子，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冷哼了一声，靠近我。他用两只手指，慢慢地把的脸抬起，又放下。 严睿的神情有着别样的怒意，对着我冰冷地说道：“柳涵央，你以为你是谁。你幸不幸福，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无所谓，但是郁柔爱想什么，爱说什么，我管不着，你何必来指责我什么。” 第一听到严睿说那么多话，我不知道可以有什么反应。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严睿他到底在干什么，而顾瑾析又走到哪里？ ------------ 第五十一章 什么意思 我觉得生气，一气之下，走到了顾瑾析的餐桌前面。i^双手撑着桌子，盯着他看了许久，质问道:“顾瑾析，你什么意思？” 顾瑾析从图纸间抬起头来，看着我，有一闪而过的躲闪，他开口对我说:“央央，对不起。” 被他莫名其妙的搞得有些头晕，木讷地楞在那里。从桌子上伏起身子，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当初是我的私心，分散了你和林辰。那天被郁柔那么一提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我怕你指责我自私。我怕你离开我……” 顾瑾析还没有说完，我就不想听下去了，颤抖着说:“所以，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走入鬼屋？让我一个回去？顾瑾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我说完转头就走，先不提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光是他这样的态度便让我忍无可忍。 顾瑾析没有追上来，我透过餐厅的玻璃门去看他，发现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连服务员的说话都置若罔闻。 正值中午，街上没有什么人。黎宸和那个女生已经相拥在了一起。看到我走了过去，他们缠绵地分开了。 “柳小姐，不好意思，让浪费了些你的时间，吃了饭再走吧！”黎宸搂着怀里的女生，朝着我说道。 “没事的，我回去吃就好，祝你们幸福。”我无所谓的笑笑，表示没有关系，相反还要感谢是他们让我见到顾瑾析。%&*"; 我听到了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对我说了句谢谢。 “进入吧，对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帅哥是谁阿？” “同事，讨论项目的，怎么，你吃醋啦。哈哈，放心吧，他有很相爱的女朋友的。” 和我告别后，我听见他们两点之后的对话。禁不住觉得好笑，顾瑾有相爱的女友，呵，能有多相爱。 还没有走几步，我收到了顾瑾析的短信。我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很长的短信。开始有点吓一跳，但是还是耐心的把它读了下去。 “央央，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在ktv的那个夜晚，我看到了林辰守在你的寝室楼下，他的手里拿着礼物。我自私心作祟，故装作亲昵地吻了下你的额头，像着林辰扫去一个冷冷的眼神。到后来，我和郁柔合计，商量着要把你带离林辰的世界。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不该赌气，只是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来面对。” 顾瑾析的这一番话让我产生很浓的厌恶情绪，他什么时候也沦落到和郁柔一起用心计来对付我，就算喜欢我，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让我们彼此产生误会。 我将手机塞进了我的口袋，不打算回复他的消息。随意走进了一家速食饭馆，打算随意吃点午餐。等等还要陪着肖笑这个小丫头去参加婚礼，还是需要先填点肚子的。 来到肖笑的家已经下午两点，我按了门铃，她很快就开了门，看到是我，一解开紧紧皱着的眉头，稍显愉悦地对我说：“央央姐，你来了阿，快过来，我烦死了，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好。” 她把牵着来到了她的卧室的，然后指着床上的衣服，无奈地对着我摇摇头：“我纠结了一天了，想穿得美美地出现他的面前，我不想连这一刻都输了。央姐，你了解的。” 我走了过去，理了理被她随意丢在床上的衣服，撩起一件，比在她的身上，左套右挑选，还是觉得不够满意。 但是我很能理解她这样的心情，没有人希望蓬头垢面的去参加他曾经喜欢的人的婚礼，总是希望拿出自己最美的模样，让他看到，让他后悔。虽然他懊悔也无济于事，但是做到内心的平静一定就够了。 “走，笑笑，我们去银泰买。”捣鼓了她的衣服许久，还是找不到理想的礼服，索性拉起她的手，打算带着她去商场重新挑选一件。小丫头半分犹豫也没有，拿着钥匙就随着我走出了家。 我们在商场里兜兜转转了半天，从一楼走到五楼，挑过试过还是很难发现合身的和满意的。肖笑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算了，又不是我结婚，干嘛那么重视，央姐，你说我是不是傻。” 没有去和她争辩她是否是真的傻这样的问题，敲了敲她的脑袋，却发现了一家服装店的紫色长裙真的蛮美的。我冲冲地拉着她走了进去，指着那件紫色的晚礼服对服务员说道：“拿下来看看。” 肖笑也对这件衣服一件钟情，捧着它想走进试衣间试试看。 一个妖艳的女子却踏进了店，已经率先了进来，指着那件紫色的衣服，眉毛也不挑一下，对着身边的服务员说道：“帮我把这件紫色的衣服包起来。” “小姐，很抱歉，这件紫色礼服已经售完，那个小姐手里的是最后一件。”服务员面色为难，对着刚进来的女子说道。 “开票。”没有商量余地，那个女人掷地有声，强硬地说道。 我有些怒气，明xiaone明是我们先看重的衣服，她这般横刀夺爱的强硬是多了不起。我推着笑笑说道：“进去换衣服吧，别管她。她以为她是谁？” 那个女子的神色有些难堪，但还是颐指气使得掏出vip金卡，对着服务员说：“我有vip金卡，还不赶快包起来。” 肖笑尽管对着这件衣服很喜欢，但是看到vip卡还是不想和她争了。拥有vip的非富即贵，这点，我们都知道。我拉不下来，偏偏不相信这个邪，抢过衣服，对着她冷着脸，一副我不让你可以把我怎么样的模样。今天的我本来心情就不好，遭遇这样的挑衅，自己是生气。 那个女人脸孔煞白，想和我继续争辩点什么，看到随后进来的男子，撒娇着说：“睿，我要那件衣服。可是……” 我转过头，又看到严睿这个熟悉的身影。看见他搂着那个女子，一言不发，用视线撇了我一眼，冷冷地对她说道：“走吧。有什么好争的。” 那个女子扭了扭腰，憋屈地随着严睿走出了商店。最后，还是我们买到了这件紫色的礼服而告终。 严睿身边的女人是他的情妇还是什么，那么郁柔被安置在哪里？真让人费解。 ------------ 第五十二章 意义何在 i^i^ 和小丫头肖笑两个人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霓虹交错的视线.晃得我们的眼睛都出现着不适. 我特意穿着素雅.只是为了衬托出她的气质.小丫头穿着紫色的礼服.完全是蒙了.她紧紧抓着我的袖子.对着我说：“央姐.我害怕.要不我们回去吧.” 肖笑整个人带着些瑟缩.待我们走到了酒店门口.她还是平白地生出了很多退缩之意. “笑笑.你总是要跨过这一关的.”我站在她的右边.硬生生地掐断了她的瑟缩之意. 身边丫头终还是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抹上了一层视死如归地冲动感.挽起我的手.说道：“嗯.央姐.我准备好了.走吧.” 我们走进了酒店的大包厢.看到了十几桌的人已经纷纷落座了.肖笑却走足无措地站在入口处.看着那个陪在新娘身边的新郎.傻愣愣地模样让我顿时觉得心疼. 因为站得比较远.我看不清楚新郎长什么模样.只能远远望去瘦瘦高高的样子.不算难看.新娘的背影却是让我觉得熟悉.在爱情面前永远是当局者迷的.我扯过笑笑说：“别楞着了.既然來了.就过去道贺.” 小丫头的睫毛有些湿润.刚画好的眼装有点迷乱.她看了前面几秒.然后随着我的脚步冲着新人走了过去. 两位新人正依靠在一旁.手里拿着酒.和來往地宾客说着话.我们走近了些.倒是轮到我傻眼了.新娘分明就是顾瑾析的前女友陈琪.怎么会是她.这个地球还真的是小的可怜. 今天的陈琪和往常的淡雅相比.多了几分娇媚的神色.这个倒也不足为奇.因为每个女人在结婚的那一天都是最美的.她穿着一袭的洁白婚纱.笑得很明朗.她的笑中有几分客套.几分甜蜜.我们都不得而知. “她很漂亮.”越走越近的时候.肖笑忽然就自卑地低下了头.定在了地上.愣是挪不动半分.“央姐.你说我今天來是不是自取其辱了.” “怎么会.别瞎想了.你要知道你有的那份是最纯真的爱.和新娘的那份心不在焉地爱根本是无法比拟的.”我整理了她耳边的发丝.柔声地对着她说道. 她倒是听得似懂非懂的模样.看着我.胆怯地冲着我摇了摇头. 我们僵持的时分.听到了陈琪在后面的声音.她的手里拿着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酒杯.整个人贴在她身边的男子身上.继而慢慢地拖着婚纱后面的长摆.叫着我的名字. 现在.已经沒有了半分回旋地余地了.我冲着陈琪笑道：“恭喜你.” 陈琪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装作沒事人般.也不感谢我的恭喜.只是问我道：“怎么不和顾瑾析一起來.挪.他已经坐在那了.我以为你们会一起來.” 果然.朝着她指引地手.我看到了顾瑾析坐在不远处的桌子边.和旁边的几个女人谈笑风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别人的时候.也会露出笑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酸楚.但是转念一想.我有什么资格参与. 见我不说话.只听见陈琪嘴唇边露出几抹道不明的笑意.对着我说：“吵架了.” 听到她那么问我.我一瞬间不晓得做什么回答.只是名义上.我现在应该还是他的女朋友.现在.陈琪那么问我.让我觉得有这么一瞬间地丢脸和尴尬.甜蜜和吵闹像是闹剧.压得我喘不过气來. “老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还想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陈琪身边的男人带着白色金丝框眼镜.很文气也很稳重.他看到这番场景.弯下了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尽管他的声音已经很低了.却还是可以让我和肖笑听得清楚. 这番模样.只要是个明眼人.定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对于自己新婚妻子的浓浓爱意.这样的表情和话语若是装.定是沒有现在这样的真情流露.为肖笑感到心疼.她中意的男人.或许从未真正地看过她一眼. 我可以感觉地到肖笑手的冰冷.原以为她还是会如刚才般低下头去.不愿意面对这对新人.但是我显然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肖笑抬起了头.笑着面对着他们说：“好久不见.” 那个男子显然惊愕了一阵子.像是印象里已经沒有这个人.过了半响.他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肖笑.的确好久不见了.今天很漂亮.” 肖笑露出很灿烂地笑脸.很优雅地对着他说谢谢.然后又转过身.对着我说：“央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來吧.” 我们坐在一个角落边.看着新郎对着新娘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甜蜜的吻.肖笑的脸色有些苍白.就算是刚才涂抹了厚重的粉底.还是觉得神色尽失.她刚才在睫毛上的泪珠已经全然地滑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撇了脸过去.喉咙里面带着哽咽.就这样轻声对着我说：“央姐.我去下厕所.” “我陪你去.”拿起包.我同着她向厕所走去. 一路上.肖笑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拿出纸巾.不停地擦拭着脸.可是任凭她怎么抹.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她边用纸巾擦拭眼角.边说：“我试过了央姐.可是我怎么都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你也看到了吧.他连想起我是谁都要半天.你说.我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所在.” 我们走进厕所间.肖笑的脸上妆容已经哭花.她拿出化妆工具.又一点点地恢复着原本的色彩.只是这样又是一种无济于事.因为我们听到了在厕所间.另外两个女人的对话. “要我说啊.王琪真是好命.嫁了个青年才俊.” “哪和哪啊.听说是男的主动追了王琪好几年了呢.这不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 她们还再说什么.我和肖笑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我身边的女人的泪水.已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 这餐饭吃得食之无味.尽管这酒店的晚餐很是丰富.但是我们的筷子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各怀心思地看着新人在各个饭局穿梭. 我的视线却一直有意无意地朝着顾瑾析看去. ------------ 第五十三章 心里有人 %&*";i^ 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已经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了.而我视线内的顾瑾析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他趴倒在桌子边.不省人事.嘴里还在迷糊地依稀说道：“來.满上.再來一杯.” 而原本.他身边的那几个女生趴在他的身边.和他说着话.不时还传來嘻嘻哈哈地笑声.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这样应该都是他在美国认识的朋友.感觉关系很好的样子.虽然和我并沒有太多的干系.但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央姐.他是你的…….”我和肖笑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我频繁地回头看着那个男人.自然是引起了肖笑的疑惑和不解. “男朋友.”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差点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原來在自己的潜意识中.顾瑾析还是我的男朋友.那么既然这样.我和他的僵局要用什么來填补. 肖笑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她听到我说男朋友的时候.诧异了一会.不过很快.她便对我说道：“央姐.他这样你还是过去吧.我先回家了.放心吧.我沒事的.”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走向了酒店的门外.起先自己还是带着不放心的.不过回过头來一想.今天对于她來说是人生里痛苦的时刻.这样的时间.一个人好好地静静.远远比有我在她身边好很多. 新郎新娘已经在酒店外面迎送着宾客.我转过身.看见肖笑很淡定地冲着那个她暗恋了那么多时光的男子.说了句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从此把心中对你所以的念想都化为乌有. 我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对着还在说着胡话地顾瑾析.投了几个鄙夷地眼神.却还是不放心地朝着他走了过去.用手推了推倒在桌子边的顾瑾析.声线放得冰冷地说道：“顾瑾析.你起來.” 他身边旁边同样喝的醉熏熏得女人们看到我的“入侵”.指着我的脸.不屑地朝着我说：“你是谁.凭什么管他.” 我刚想解释.顾瑾析却蓦地从桌子上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打了个酒嗝.拍着自己的胸脯.随后又用右手狠命地环住我的脖子.他对着那几个女人说道：“我……介绍下.她……咯……是我老婆.” 顾瑾析这样的介绍让我瞬间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尽管他掐住我的脖子.让我觉得呼吸都困难. “走.老婆.我们回家.不理他们.”说罢顾瑾析踉踉跄跄地依靠着我.向酒店门口走去. 酒店门口.只剩了新郎一个人在外面.王琪应该是有事走开了. 顾瑾析走到了新郎的身边.豪气地拍了拍他.说道：“你小子好样的.终于搞定了王琪.别以为老子……老子不晓得你在美国的偷窥.好好对待人家王琪阿.他是个好女人.” 新郎胸口的花被顾瑾析打落在地.他好脾气地将胸花拾起.对着喝醉的顾瑾析揶揄道：“唷.对我老婆恋恋不色阿.” 听他这么一说.趴在我肩膀上的顾瑾析已经不干了.他靠着自己的力量直起了身子.大笑着说道：“切.谁稀罕.这是我老婆.我爱她.到时候我的孩子肯定比你们早出生.” 我皱着眉.心里却还是涌出來一股甜滋滋地味道.我推搡了顾瑾析一把.不知道是酒店里的温度高还是自己的害羞.总之.脸是莫名其妙地红了. “行.行.行……你们早.”新郎也被他这样的话笑开了.看着我一个人无助地模样.对着我说.“我帮你们叫辆出租车吧.” “谢谢.”因着肖笑的缘故.我当然对他带着说不出的疏离感. 顾瑾析已经醉的迷糊了.大手一挥.搂着我的.率先走出了酒店. 晚上.正值黄金时间段.出租车很难打倒.顾瑾析现在已经彻底安静了.他眯着眼.只是偶尔呼出浓浓的酒气.不说话. “你知道肖笑喜欢你吗.”趁着这样的安静地空挡.我将我心里的话问与他. 并不是我多嘴.而是刚才在酒店厕所的时候.肖笑耷拉着脸庞.撅起嘴巴.拉着我的衣服.对着说.她很想知道他可是否曾经知道她曾经喜欢过她. 正在伸手拦出租车的男子手一瞬间就这样愣在了那里.无处安放.他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想向我个所以然出來. “嗯.从來就不知道.她.沒有想过.”过了一会.那个男子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对着我说道. 这样的话语.让我不惊为肖笑感到不值得.直到他结婚.他还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爱他如生命. “她曾爱过你.从高中到大学.你伴随着她整个青春.直到你结婚.她还沒有想通释然两个字应该怎么写.”看着交通指示灯.从红灯变成绿灯.再从绿灯变换.我满心惆怅地说. 男子用沉默來回答. 一辆出租车终于在我们眼前停了下來.男子帮着我将顾瑾析扶上了车.然后转过身对着我笑了笑：“替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不是不留意她.而是心里一旦有了人.就再也看不到身边的任何人.很抱歉.我喜欢王琪已经很久了.这家伙曾经是我最深恶痛绝的人.现在.呵呵.都过去了.” 他说的这段话让我产生一种共鸣.的确.不是不留意.而是当眼中有了某人的时候.已经很难再去看其他人一眼了. “再见.”最后我们互相道了别.其实一开始我是埋怨他的.但是现在.我却想祝他们幸福.也想王琪可以在有朝一日爱上他.因为他终究是个值得女人付出的男人. 我坐上出租车.对着满身酒气的顾瑾析露出无奈地表情.他原本是趴在车门上的.看到我坐上了车.迅速紧挨了过來.看在他喝醉的份上.我任由着他去.其实心里头的气还是沒有消.只是对着现在这样迷糊地他.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去哪里.”司机转过身问我们道. “东景别院.”这是顾瑾析的家.我的责任应该就是安全把他送到家.至于我和他两个人要如何发展.我不愿意想.我真的累了. ------------ 第五十四章 他喝醉了 从出租车中下来后，顾瑾析就开始忽视我的存在。他的脸涨得通红，傻乎乎地瞪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冲着前方走去。他走得踉跄，嘴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不过无非也就是些，我没醉，不要你管，这样的台词。 “顾瑾析，你站住。”看着他快要撞到了一旁的垃圾箱，我急忙跑了过去，大吼道。我这句哄叫果然恐吓住了顾瑾析，他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瞄了我一眼，似在疑问。 “没有看到垃圾箱阿。”喘着气，终于跑到了他的身边，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责怪着他说道。 “唔。”顾瑾析吃痛，用手抚着自己的脑袋。被我这样一打，他倒是清醒了很多，勉强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这样的模样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受到家长批评般，让我忍俊不禁。 终究是放心不下这个模样的他，扶着他的肩，步步将他搀扶上楼。来到了他家门口，他一下子靠在门上，腿软着坐在了地上，不管不顾。 “顾瑾析，你起来，钥匙呢？”我气急败坏地问道。真不晓得应该怎么和这个喝醉酒的家伙交流，真想不管不顾地将他遗落在这里，管自己离开。但是一想到他这样，还是狠不心来。 他就不晓得要找个钥匙把门打开吗？ 坐在地上的顾瑾析过了很久才有反应，他在口袋里面四处摸索。找了很久，他似乎还是没有发现钥匙的踪影，用疑惑的眼神向我求助：“我的钥匙呢，谁拿了我的钥匙。钥匙，你快回来……” “……” 我认命地顿下身来，去摸他的牛仔裤口袋，想看看他的口袋里有没有藏着钥匙。却不料被顾瑾析一个反手扣住，他扯着我衣服，将我绊倒在地，整个人拥了过来。 肩上的披肩被他丢在了地上，他用唇间慢慢地在我的肩上游离，又一点点的捧起我的脸，把自己的呼吸带到我的脸上。 这样千丝万缕的温柔，他的吻布天盖地地侵袭了下来，带着淡淡麦香味的舌尖缱绻在我的牙光。手也不安分地在我的身上上下挪动，伸到了我衣服内，摸着我的皮肤，让我的浑身的寒毛都抹上了一层冰冷。 我被他的腿压着动不了，只能把手搂上他的肩膀才可以勉强不摔倒。走廊内一阵大风拂过，四处很安静，灯光还是透过视线照拂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顾瑾析像剥洋葱般一层层地将我的嘴唇拭干，如一匹饿了很久的野狼，渐渐地开始右手抵着我的额头，左手开始伸向我的裙摆下头。 他脱去了自己的外套，头颅在我的脖颈处不停地磨蹭着，喉结滚动，所有的气血仿佛都涌在我的身上。 这样的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我尽管怀念顾瑾析的吻，却受不了他这般模样。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束缚，却还是无法将他从我的身上挪开。他已经借着自己喝醉的名头，连自己的意识都变得模糊。 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控制不了彼此：“顾瑾析，你放开，唔……放开。” 他还是没有理会我的挣扎，我却再也忍耐不住，咬住了他的嘴唇。 “嘶……” 顾瑾析吃痛放开了，他的嘴唇已经溢出了鲜血，鲜红鲜红，他的琥珀色的眼眸凌冽。慢慢地，他直起了身子，单手支撑着门沿的一边。很快，便从身上掏出了钥匙开了门。 我感觉我身上的温暖一下子消失殆尽，就这样失去了原来的体温，带给我的是一种传递到身心的落寞。我看着顾瑾析的嘴唇，他嘴唇上的嫣红仿佛是对我自己最大的嘲笑 既然他到家了，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散场了。我整理了下自己褶皱地衣裙，我也是该离开的时候。 刚想离开的时候，我被顾瑾析抓住了手腕，他将我扯进家，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他把我禁锢在门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地对着说道：“柳涵央，你还在生气吗？” 我不想直视他的眼睛，撇过头去，不否认也不承认。 就这样僵持着，房子里很安静，只有挂在客厅的钟，还是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嘲笑着我们这样的局面。 “唔。”顾瑾析发出一个音节，然后放开抓着我手腕的手，跑向了厕所间。 动了动自己僵硬地身子，追着他来到了厕所间。 只见顾瑾析已经趴倒在厕所的洗脸台边缘，他不停地呕吐着，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吐出来了。他的唇间本是血红的，现在变得苍白。他打开自来水开关，不停地用水泼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些。 我默默地走向厨房，拿出碗，从冰箱里找出了醋，倒了一开在碗里。然后，端着碗，来到了厕所边。 “挪，喝点醋吧，缓解点。”我把醋端到他的面前，想让他把这口醋喝下去。 顾瑾析转过头，看到我手里的醋，眉头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急急忙忙地推搡着，说话也不清楚了，只见他不停地摆着手对着我说：“拿走。” 他这样，我偏不符合他的意，硬是想把醋灌进他的嘴里。 “砰”地一声，顾瑾析挥手将碗打算在了厕所间，碗瞬间变成了碎片，清脆的声音让我们两个都速度顿了顿。不想再说话，不想再理会，我蹲下身去，想把这些碎片捡起来，这样不会伤到他。 只是显然我没有预料到脆片很是锋利，一下子，我的手就被刺破，滑出了很大一个口子，我刺痛地迅速起来了身，但是手上的血却这么样都止不住。 顾瑾析脸上涌现了一层内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醒，他不断地对着我说：“央央，对不起。” “没事，有创可贴吗？”我咬着牙光，忍着痛想出去找一个创口贴贴上。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自己的手掌心抓住我的留血的中指，把我带离开了厕所间。顾瑾析用脚轻轻的挪开了一堆碎片，牵着我来到了他的房间。 ------------ 第五十五章 严睿是谁 顾瑾析带着我坐到他的床上，然后伸出那只空余的右手，打开了抽屉，把抽屉里的医药箱子拿了出来。他掏出里面的医用棉花，然后熟练地处理着我的伤口。 瞬时，我的手被包扎地像个很粗的萝卜。他的脸色还是如初时的苍白，他沙哑着喉咙问我道：“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被他喷上药的手指已经没有刚才这样的痛。 顾瑾析坐上床上，缓解了一会，对着我说道：“对不起，我讨厌喝醋，所以……” 我用受伤的手指遮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又松开，对着他说：“既然不喜欢喝醋，我去帮你泡杯牛奶吧。” “柳涵央，你听到没有，我顾瑾析不喜欢喝醋。”他忽然加大了喉咙，拉住我的手，粗着喉咙对着叫着。 我尖着喉咙，也像个疯子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了，不是说了为了泡牛奶了吗？” 顾瑾析慢慢地如个傻子般，靠回在床的靠垫上，又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般，还是不断地说着，不喜欢吃醋云云地话。半响，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对着我说：“你是不是和林辰谈婚论嫁过。” “嗯。”我点了点，这样的事实，我想我也没有否认地必要，“那次，顾瑾析的爸爸意外去世，他身前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让我做他家媳妇，于是……”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的求婚？”顾瑾析闭上眼睛，趴在床沿边，迷糊地嘟囔着。 “是，也不是。”应该怎么回答顾瑾析才好呢，我压根没有答应林辰的求婚，但为什么在顾瑾析心里，我就活该是个剧情不定的旗子，在他和林辰身上来回晃。不是说相信我，不是什么都不管，只相信我一个人吗？ “哦，为什么？”黄色的灯光浮在顾瑾析白皙的脸上，他宽大的骨节上，带着刚才握过我受伤的手指。唇间被我咬过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只是还是留着疤痕。他似乎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低弱着问我。 听到他质疑的话语，我一下子觉得不是滋味。我走了过去，主动在顾瑾析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回答他道：“因为你，因为你这个顾瑾析大傻瓜啊。” 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大勇气，居然靠向了顾瑾析。为什么拒绝，因为林辰心里那么多时候只有郁柔一个，为什么拒绝，是因为尽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他不爱我的事实。 我是他适合的人，去不是他爱的人。这样的婚姻，我不要。 顾瑾析忽然就这样笑了，两处的脸庞有两个凹下去的酒窝。他把我也拉住，我们两个平躺在床上，他亲昵地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对着我说：“央央，答应我好吗？离严睿远一点好吗？” 他怎么会忽然提到严睿，我吮吸了下鼻腔，问道：“严睿？他不是和郁柔好事将近了吗？但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严睿，他喜欢……”顾瑾析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是在最关键处还是住了嘴。 后来，不管我怎么问他，他都选择了不回答。严睿喜欢谁，不是郁柔吗？但是如果严睿喜欢的是郁柔，那顾瑾析又怎么不愿意说出口呢？ “顾瑾析，我很好奇，为什么一开始郁柔怀孕，但是我们在游乐场的时候，却发现郁柔的肚子是平的。”我将我的疑问告诉了顾瑾析，希望可以在他迷糊的时候，知道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因为他根本不喜欢郁柔。”顾瑾析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还是被我听到了。严睿喜欢的不是郁柔，那么郁柔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现在没有了，这个中间又藏着多少秘密。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哈……”躺在我身边的顾瑾析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拦住我的肩膀，对着我说：“央央，听我解释一件事情，好不好？听了你不要生气。“ “嗯，我不生气。” “你发誓。” “我发誓。”伸出几个指间，放在我的额头上，发誓道。 顾瑾析舔了舔干燥的舌尖，低落着声音满含着不好意思：“我不故意的。请原谅我大学时候的自私，我不是圣人。原谅我趁机在林辰面前表达过我的亲昵。大学的时候，那场运动会，也是我和郁柔商量好的，她故意摔倒，博得林辰的同情。而我就可以轻易地让你对我产生依赖，你可以对我产生离开的情绪，这是我所想的。” 他说出的这番话，其实没有让我多少生气。从他发给我那条短信开始，我多少是开始猜到一点的。可是猜到他的内容。 “那次鬼屋，我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被郁柔那么一说，我慌了神，完全不晓得应该用怎么的不光彩神色面对你。”顾瑾析在我的脸上小啄一番，说得赧然。 他这样的道歉，让我心头的刺慢慢消退，这个顾瑾析大白痴，我向顾瑾析的肩膀就是打过去了一拳，嗔怪道：“你知道，我在鬼屋有多害怕吗？不过后来还好有严睿。” 顾瑾析听到严睿的名字，从床上坐了起来，趴在我是身上说：“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有些迷惑，为什么每次听到严睿的名字，就开始搞得紧张兮兮地，我摇着头，挥着手，撅着嘴说：“没有啊，他就是把去牵出鬼屋而已啊。” 顾瑾析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呢喃着说：“那还好。” 被他那么一闹，我却不开心了，麻溜地从床上支持了起来，对着他怒气很盛地说道：“顾瑾析，你干嘛，为什么每次都提到严睿的时候，你就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告诉我，难道你会死吗？” 我像个泼妇一般地喊叫道，空气中弥漫着静谧的氛围，我似乎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道。 “因为严睿他喜欢你。”顾瑾析在很久很久后幽幽地冒出了这句话，让我的大脑片刻空空如也。 没有来得及细问，我的手机想了想了，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里是芊芊的抽泣声。 ------------ 第五十六章 趁机出轨 电话里，芊芊的哭泣声一阵高过一阵，我拿着手机，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于是不停地问着她说道：“芊芊，你怎么了？你现在怀着孕，别这样。”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芊芊缓过来，她说话含糊，对着我说：“央央，你在哪里，过来陪陪我好吗？我好难受。” “你先冷静下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又起床，晃悠悠地去厕所的顾瑾析，不太忍心就这样离开。只好柔声地安慰着在电话里面心急如焚地芊芊，想让她先安静下来。 芊芊哽咽了一会，才慢慢地对我说：“我很慌，央央，怎么办？王峰他……他有了别的女人。” 我的心悬了起来，心里生出了一股埋怨和疑惑。埋怨地是男人总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走上了一条出轨之路。疑惑的是王峰和芊芊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会背叛。 “芊芊，你冷静下来，是怎么发现，或许只是单纯的朋友呢？”顾瑾析在厕所里干呕着，有种痛苦地挣扎。我右手拿着手机，侧过身，快步地朝着顾瑾析走了过去。 芊芊激动的情绪再次高涨了起来，她在电话里显得痛苦和义愤填膺：“央央，你不用安慰我，普通朋友？呵，怎么可能，他们一起去宾馆，我可以相信是普通朋友。他们一起去吃饭，我也可以相信。甚至，他去她公司楼下，我也觉得是普通朋友。我自己欺骗着我自己，可以为什么他们越来越过分，我昨天晚上偷偷翻了，居然发现王峰手机里有她发给他的短信，上面写着，我爱你。而王峰回复的居然也是我爱你。” 电话里她一口气的说完，很痛苦的挣扎心情。我害怕她肚子还有孩子，这样的情绪，对孕妇是大忌，更害怕她一激动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到时候一失去两命，就得不偿失了。 “芊芊，你在哪里？等着我，我马上就过了。”我走到厨房，打算为林辰冲泡一杯牛奶。厕所地上还有刚才打破碗的碎片，顾瑾析应该会小心的吧，但愿。 “我……我在外面，街心公园，我不想回家。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家去面对他们。我不想见到他，一想起我以后就心慌，我想离开，可是放心不下肚子里的宝宝……”芊芊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她的身边是汽车的尖叫声，然后我听见司机的骂骂咧咧，芊芊小心翼翼地道歉。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kfc和麦当劳都行，不要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乖，我马上敢过来。”我急忙地对着电话里吼道，在听到她嗯了一声，我把电话挂断，把手机放回口袋。 拿起冰箱里的纯牛奶，倒在了玻璃杯里，放入微波炉中加热。着急地端起牛奶，才想起自己的手上还被包扎地肿了一大块地方。 “顾瑾析，好些了没有？把牛奶喝了吧，我要先离开了，芊芊和王峰好像吵架了，芊芊离家出走，我要去看看。”将牛奶放在盥洗室的瓷面上，我对着顾瑾析说道。 他用毛巾慢慢地把擦干，嘴上也恢复了些血色，似乎已经从混沌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他端过牛奶，慢慢地一口口地喝下去，走出了盥洗室，拿起桌上的钥匙，对着我挥了挥说：“我送你过去吧。” “噗。”我被他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都醉成这样了，怎么还有送我去的意识。 把钥匙从他手里夺了下来，但是又担心大晚上会达不到的士，笑着对他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早点睡觉，车借我一下，放心吧。” 顾瑾析还是摇摇头，但是看我态度坚决，摊了摊手，撇着嘴巴说：“好吧，一个人小心。” “嗯。”我点了点头。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还是被顾瑾析拦在了怀里，他摸着我的发丝，幽幽地问我道：“央央，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无缘无故地离开了，对不起，我该瞒你的。如果，如果你还是喜欢林辰的话，那我会选择放手。” “傻瓜。”我回抱了他的腰，蹭着他的肩膀，亲昵地说道。 “央央，答应我。”他慢慢的紧紧搂住我的腰，半晌后，又说，“我道歉，我不应该和郁柔同流合污的。” 被他缠着腰间，我有些痒，咯吱心意一下笑了：“好了啦，我答应你。” “那你等等回来陪我。”顾瑾析听到我那么说，得寸进尺地在我耳边喷气。 “嗯呢，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了啦，芊芊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的呢，肚子里还有孩子。唉，你们男人阿，我一直以为王峰人好、老实，却没有想到他会干出这档子事情。”我穿鞋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边穿鞋子边对着顾瑾析叨念着。 顾瑾析倒是觉得有些迷糊，他好像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是随后便开始四处找手机说：“王峰？不会吧，他搞什么呢，居然趁着老婆怀孕，去外面偷腥。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他。” “好了啦，你不要雪上加霜了，让他们两夫妻解决吧。我现在过去陪陪她，你头疼吗？好好去床上睡一觉吧。”我拉住他，埋怨劝着说道。 顾瑾析用手背擦拭了嘴巴边的牛奶，转过了我身，对着我说：“那你快点去陪陪她吧，路上小心。” “嗯，我明天早上把你的车开过来给你，你明天要上班吗？”我握着钥匙对着顾瑾析说道。 顾瑾析想了想，摆着手，坐回了沙发上，双脚搁着，冲着我说：“不用了，你开回家吧，我头疼，明天休假一天。” “那我走了，芊芊等着我呢。”我推开门，打开楼梯边黑暗的楼梯灯。 “喂，柳涵央，你忘记做什么了？” “啊？”我有些诧异，我忘记拿什么了吗？好像没有吧。 “你忘记亲我了，我要晚安吻。”顾瑾析一直手抓在门边沿，嘴巴你不停地念叨着。 “和你的酒去亲吻吧。再见。” ------------ 第五十七章 孕妇出逃 我把车停稳在一边，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上，居然连来往的车辆都已经没有多少了。这个孕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那么晚还在这里侠晃悠。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心了起来。 夜晚，商场的广告还是在闪着它独有的灯光，我在一个小花园的凳子边看到了芊芊一个人低着头，垂着眼泪，在抽泣着。 “芊芊，你怎么那么晚了还这里，快听我的话回家去。”我迅速跑了过去。 芊芊这才反应过来，她挺着大肚子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带着无法言语的伤痛。我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但是她穿着宽大孕妇服装的她明显是瘦了很大一圈。 “你快坐着，不要乱动。”我急忙冲冲地去扶住她。 我可以清晰地看着她的脸色惨白，两本还有明显地泪痕，她的语音起伏不平，喘着气也带着赌气地成分对着我说：“央央，我不想回家，我觉得那个家里到处充满了压抑了气氛，压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我怀里是他的孩子，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我。表面对我很好，但是我的自由完全是禁锢了。今天我是趁着去医院检查的空挡，逃了出来。” 扶着她慢慢地坐回了石凳上，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把心里的话对她说，只好拍着她的背，淡淡地安慰着说：“没事的，没事的。你先给他们打个电话过去，不然他们会担心你的。” 芊芊就开始恢复大学的时候的任性，冷笑地说道：“担心？谁会担心我，他忙着和那个女人调情，哪里还会有时间来顾忌我。整个话题都是孩子，孩子，央央，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她抓狂地表情，让我涌现了一阵伤感。 “好了，不伤心，但是既然问题出现了，总是要解决的不是，你这样在花园里哭泣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之前那个活泼开朗地她，现在心里满满地都溢满着难以道明地心事。只是在这里，她一味地哭泣，根本无法将问题解决，我们只有彼此冷静，才是目前的唯一出路。 芊芊点了点头，用手轻轻地抹了沫眼泪，从包里翻出了几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王峰和还有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各个角度都有。 “这是我花钱聘用了侦探拍的，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直到看了这几张照片，我才真的相信了，原来这是个时时。实话说，央央，我完全不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知道吗？从我们结婚到现在，王峰一直对我很好，体贴入微。我真的愿意沉溺在这童话故事中，不愿意醒来。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吧，不像我，三十不到就快变成了黄脸婆。现在怀孕还全身臃肿着，我拿什么和她比。”芊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我哭泣道。 “芊芊，不要和别人比。你有的她没有啊，你还爱着王峰吧？”我拿出纸巾，又把新的纸巾给她。 芊芊摸着肚子，自己呢喃着说道：“呵呵，爱？当然，我爱着王峰，从大学到现在一直爱着。男人总是这样冷酷无情，爱和不爱总是在一念之间，而女人则不同，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好像越来越深，直到之后非他不可了。我以为我们可以携手一辈子，但是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哪只猫不偷腥，我没有想到……” 她再也说不下去，趴在我的肩上，不断的嘘嘘叨叨的继续说道：“可是我还有宝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在踢我的肚子。如果离婚，我不想看到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这样不完整的家，我不愿意让它出生就遇见，但是如果把孩子打掉，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王峰的父母一直期待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害怕如果我打了，那么他们也就没有生存下来的意义了。” “你冷静一下，孩子是千万不可以打掉的。你好好地和王峰谈谈吧，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或许，王峰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也有他的苦衷，你也要搞搞清楚事实才给他定下罪，不是？”我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安慰她，希望她不要如此冲动。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为什么那么多情侣到最后用婚姻来葬送自己的爱情。 我们聊着，芊芊的电话一直在不停的闪动。 “你电话。”我指了指手机，对着芊芊说道。 芊芊的唇角挪了挪，也不做出更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冷冷哼了一声。撇了眼手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随后她才悠悠地对着我开口道：“王峰的电话，他已经打了很多个给我了，我一个都不想接。脑子里出现的是他和那个贱女人发的短信，爱你。呵呵，既然用了爱。那么该把我放到哪里？他真以为自己是古代后宫拥有三宫六院的皇上。” 夜晚天色深重，我陪着她在这阴冷的树林旁，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不可行的，她还是个孕妇。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这件事件也只有王峰可以把它揭开，后续要怎么发展，离婚，继续，那么是他们两个夫妻的事情 想到这样，我拿过被芊芊丢落在一旁的手机，拿了起来，按下了接通键，直截了当地将话说完道：“喂，王峰，我们在街心广场，要想看到完好的芊芊就快点过来吧。” “央央，你干嘛，不是和你说不要接吗？我不要看到这个男人，他爱哪个女人让他爱去吧，我芊芊不稀罕。” 她这番话明显就是有撒娇意味在的，看来事情还不算太坏，我想王峰如果可以静下心来和她好好得道个歉那么这个事情还是有可以融化的可能性的。毕竟已经结婚了，婚姻不在是两个人的事情了。 不一会，王峰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芊芊看到王峰从车中下来，扭头就打算离开他的视线。 ------------ 第五十八章 痛苦的开始 芊芊扭头就走，看到王峰的眼神就如同隐形人一般。 “芊芊，怎么那么晚还在这里，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多电话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王峰追上去，抓住了芊芊的手腕，对着她带着些责备地质问道。 “你滚。”芊芊怒气冲冲地甩开了他的手，连眼神都不吝啬给他一个。她好像恢复到当初的霸气模样，几年的婚姻生活已经把她的棱角磨平了，现在她还是愿意用粗话来面对王峰，是不是说明她的怒气已经到了极点。 王峰有点摸不着头脑，用奇怪的眼神像是在询问我为什么。我帮着芊芊冷冷地撇去了他一眼，用沉默看着他。自己做的虐，还装无辜，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乖，回家吧。妈妈都担心死你了，给你熬了鸡汤，都凉了。”王峰追上去，环住芊芊不让她再挣扎。 芊芊拼命地挣扎着大叫：“你放开我，王峰，你个负心汉，你给我放开。我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和你离婚。” 夜已经完全黑透了，甚至东方已经开始出现了早晨的亮光，十二点多的夜晚，灯光打在我们的脸上，顿时让我们觉得反感异常。 “你说什么？乖了，不要闹脾气了，我们回家。”王峰还是哄着芊芊，装作无辜的模样 只听见芊芊冷冷地哼了一声，不以为未然的摇着头，不过心情倒是忽然地安静了下来。她转过身来，对着我说：“央央，把照片给他看。” 王峰慢慢地放开了芊芊，慢慢地走到了我身边，伸出手心，问我说：“什么照片。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他的脸上点着惊慌地感觉，仿佛稍有不慎，就将掉入万丈深渊，眉毛蹙在一起，给人带来无形的冷风。他向左边看了看，看到了石凳上的照片，一把拿了过来。 左手拿着照片，右手一张张的翻开，脸色越来越浓重。王峰看罢一口气将照片撕碎，把它抛洒在空中。 从大学认识王峰那么久，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有这样大的脾气和暴躁的情绪。似乎有将所有烦恼和错误，把他像纸片一样蹂躏，碎掉。 纸片飘着飘到了芊芊的头上，我看见这个坚强的女人的眼泪又再次抑制不住，像断了弦般，任凭谁都无法把她的拉回现实中来。她哽咽着对着王峰哄道：“王峰，你以为你这样撕毁了照片，就可以将这个现实撕毁。” “你跟踪我？”王峰的脸变得挣扎，似痛苦，似纠结。 “哼，跟踪你，跟踪你又怎么样。都怪我对你太过信任，才让你有今天这样的机会。”芊芊慢慢地走到了我身边，脸色铁青对着王峰说道。 我忽然就想起了当初在校园的情节，王峰大声地在寝室楼下哄叫着芊芊，我爱你。我爱你，爱到现在，终于还是发生了连结局都难以估量的现在。我们是太相信爱情，还是太不相信事实。 那个时候的青春好像很美好，没有任何的繁杂。 王峰把手放进裤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慢慢地一步步靠近芊芊，对着她说道：“你相信我，我和她不过是普通朋友。这些照片，都是假的，都是合成的。” “呵呵，王峰，你以为我是一岁的孩纸吗？合成还是不合成，我比你心中有数。你那个短信是怎么回事，你最近晚上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把别人当成是傻子。”芊芊一甩手，大口喘着气，又慢慢地抚了抚肚子，平复了心情。 “是她先引诱的，芊芊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是爱你的。”王峰叹了口气，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装作悔悟状。 “是吗，王峰你够了，爱我，呵呵。我真是要怀疑你重来没有爱过你，你工作忙，我理解。甚至孕妇的基本检查我都没有让你陪着我去。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医院的时候，看着别的孕妇都是他丈夫陪着她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从结婚到现在，有真正关心过我吗？”芊芊咄咄逼人地问道。她的语气带着愤愤不平和难以名状地绝望。 我拉过芊芊，在她耳边劝着她冷静下来。她不断允吸着鼻子，说出的话哽咽在喉咙里面。看来，他们夫妻之间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当面的质问和争吵，想到这里，我越来越后悔，刚才不应该接下王峰的电话。 如果我不接他的电话，那么现在芊芊也不至于如此悲伤。 芊芊看着他又慢慢地说道：“王峰，你知道吗？我一开始也真的不相信，我以为你只是忙而已。毕竟爸爸那么大的公司要你来接管，妈妈也经常那么安慰我，男人在外总是要事业为重的。我信了，可是你可不可以让我一直那么傻下去。现在我再也傻不下去了，我们离婚吧。或许离婚是我们最后的归宿。虽然孩子出生没有爸爸，但是我相信用我一个人的爱足够了。” “不，芊芊，你相信我，我爱你，我们要一起好好养大我们小宝宝，不离婚，不离婚好不好？”王峰的状态似乎接近疯狂，他抓住芊芊的肩膀，死死抓住。 “你放开。” “我不放！” “你给我放开！” “不，芊芊，不要这样。我没有背叛你。” 许是王峰一个踉跄，而芊芊又挣扎地力度大，她没有站稳，被一块石头绊到了脚，噩梦般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在我们都恍惚间，芊芊阿的大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地面是凹凸不平地石头，芊芊肚子朝下趴在了地上。 王峰这才发现铸成了大错，迅速跑到了芊芊身边，又反应很快地拨打了医院的电话，他蹲在芊芊的边上不住地问道：“芊芊，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也急忙地去握着芊芊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因为我看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浓，芊芊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而鲜红地血迹沾满了她纯白裙装，就这样蔓延在这里多数的凌晨。 ------------ 第五十九章 如此对待她 救护车很快就到，芊芊被推进了手术室。王峰满脸痛苦的趴在手术室外面的隔离窗上，眼里满是痛苦。他嘴里不断地呢喃道：“芊芊，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我捧着欲裂的头，坐在了冰冷的手术室外面的凳子上，内心满是痛苦和悔恨。如果我没有接通王峰的电话，如果我不要他这里带走芊芊。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希望芊芊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都会平安诞生。 “王峰，你混账！”我憋着哭腔，带着绝望地冲着王峰骂道。 王峰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脸就是煽去了两个巴掌，骂骂咧咧地道：“我活该，我怎么可以那么糊涂。” “阿，我媳妇怎么了，孩子没事吧，阿？”王峰的妈妈拿着包匆忙地奔了过来，边走边声音很响的问道。 “阿姨，在手术呢，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都在等最后的结果。”我看着王峰的妈妈跑了过来，带着浓重的心情，对着她说道。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看着目前的这个状况，我估计情况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王峰的妈妈完全没有了形象，一屁股坐在了身边冰冷的椅子边，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我看芊芊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抓着芊芊遗落的包，不说话，眼泪却是怎么都无法消磨干净。 天亮时分，我接到了顾瑾析的电话，芊芊还是没有从手术室中出来。她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大了，婴儿已经成型。 顾瑾析询问我在哪里，我直接报上了医院的名称，电话里他说道：“我马上过来。” 心忽然就安了下来，仿佛有了顾瑾析了这句宽慰话语，紧绷的急躁心也慢慢地淡了下去。歉疚，不安，难受，像五味瓶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我，让我根本就透不过气来。 “病人的家属在吗？”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手术间，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表情很严肃的对着我们喊道。 “在，在，在。”王峰差点将医生扑倒，对着他大声说道。 “保住婴儿还是保大人？”医生叹了口气，还是将这个让我们都不忍心回答的问题抛了出来。 王峰的妈妈想要脱口而出的保小孩，被王峰很响亮的保住大人给缩了回去。 “废话，当然是保大人。”王峰的眼里带着血丝，声音沙哑着说道。 而我却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泪，我忽然开始替芊芊感觉到悲哀。有这样的一个婆婆，将媳妇和孩子的生命看成不一样重。难道她不知道孩子是可以有第二个的，但是媳妇就只有一个这样的道理吗？ 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我还是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憋了回去。在医院吵起来有什么意思，毕竟她算是我的长辈，是顾瑾析的继母，如若翻脸，那以后见面总是会尴尬的。 顾瑾析很快就赶到了，他的脸上还带着胡渣，像是没有洗干净。头发乱糟糟的，西服外套也有些褶皱。 “瑾析。”我哭着叫住了他。 他在我面前停住了脚步，急忙地跑过来拥住了我，慢慢地把我眼睛上的眼泪抹去，对着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怎么会来医院。” 我顺着顾瑾析的肩膀靠了过去：“芊芊和王峰不小心产生争执，被石头绊倒，来了医院。现在芊芊在手术室中，医生刚才跑出来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再也说不出来，恸哭了起来。在我印象中，芊芊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女生，我不晓得，待她醒过来还有没有勇气在活着，初恋男友也就是现在的丈夫背叛，孩子又硬生生地从她身上被拿走。如果我是她，我定是愿意就这样闭着眼睛，再也不睁开。 “哼，产生争执，也不知道她三更半夜去哪里鬼混，不三不四的。这下好了，赔了自己不说，还带上了我的孙子，我可怜的孙子啊。”王峰的妈妈站了起来，在一边哭着骂着芊芊。 此时此刻，我再也憋不住了，她身为一个长辈，居然说出这样的冤枉芊芊的话。我从顾瑾析的拥抱中站了恰里：“你要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干了什么，他不去外面找女人，芊芊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是长辈，我叫你一声阿姨，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用这样的话来辱骂芊芊。” 原以为，王峰的妈妈听到我这番话，会产生内容和误解的情绪，只是我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出了那么一番话来。 “你说什么。王峰找女人怎么了，她芊芊不能满足我儿子的愿望，出去找女人又怎么了？自己没有本事看好别的男人，还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们王家不稀罕这样的媳妇。” “妈，你给我闭嘴。你能不添乱吗！”王峰对着他的妈妈大声的着。 王峰的妈妈这才闭上了嘴，没有和我继续争执，她哼了一声，坐回了医院的排凳上，闷着脸，不说话。 顾瑾析声音冷冽，不过也不说话，是宽慰着我道：“没事的哈，芊芊会好的。” 芊芊会好，我当然知道，可是这样的痛苦对于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地痛。我们无法将爱情亲情分明，但是如果连心中唯一的信仰都消失殆尽，那么存在对我们的意义完全是没有的。 许久，手术室的灯终于是灭了下去。 芊芊被退出了手术室，转入了普通病房。医生摘下口罩，带着沉痛的声音，对着我们说道：“大人没事了，但是需要好好休养。只是孩子……” 尽管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我们已经可以知道他后面半句要说什么了。王峰没有等医生说完，就跟着推车，随着芊芊去了病房。王峰的妈妈叹了口气，尽管心里不舒服，也跟着王峰走了过去。 我不忍心去看芊芊，瞥过头去，窝回顾瑾析的怀里，我不想哭，可是怎么都止不住，闷着脸说：“顾瑾析，如果我替芊芊接下王峰的电话，芊芊就不去会流产。” ------------ 第六十章 离婚是选择 待芊芊醒来，已经又是经历了一天了。王峰拉着她的手，一直说着忏悔的话。他们当然也打电话通知了芊芊的父母，芊芊的父母来到了医院，看到了芊芊这番模样，很是心疼，骂骂咧咧地王峰很久，心疼地回家给宝贝女儿回家煮东西去了。 王峰的继父也就是顾瑾析的父亲也来过医院，不同于王峰的母亲的是，他对王峰也不是溺爱。而是安抚了两位亲家，说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顾瑾析还要上班，再见到自己的爸爸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对人赔礼道歉的时候，眼睛酸了算。我从微微变化的眼神中就可以清晰明地发现。 我有意化解这样的尴尬，一想，反正顾瑾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我劝他还是去上班吧。 他对着我点点头说：“那你好好照顾芊芊，我下班过来看你们。” “嗯，你去吧。对了，你昨晚的车被我停在了街心公园，你有空去开过来吧。”我整理下他有点褶皱的衣服，在医院外面柔声地说道。 “好的。”他的眼角一弯，趁机亲了我右脸。 我向公司请了假，最好的朋友躺在医院，我又怎么忍心弃她不顾，况且这件事情一半的责任还是我导致的。我冷眼看着王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对着芊芊哭泣的模样。 芊芊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摸着肚子，她的手摸下去是带着期许的，却在摸到自己平坦的肚子的时候，心里一滞。虚弱地自顾自呢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的右手还是被王峰牵着，芊芊一用力，便是甩开了王峰的手。她气息还是很虚弱，却强硬地转过头，不去看王峰说：“你现在解脱了，还在我病床前猫哭孩子假慈悲干嘛？孩子没有了，恭喜你哈，我这个妻子可以下堂，正好满足了你和你妈的愿望了，呵呵。” “芊芊，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我也很痛苦，我也不想失去孩子。”王峰的声音也很弱，他从芊芊被送入病床到现在完全没有闭过眼睛，公司也不去。我虽然对于他这番行为，感到很惋惜，只是这样的悔悟也不能弥补失去的痛苦。 我推开王峰，慢慢地把他推出病房，冷着声音对着他说：“让芊芊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王峰在被挤出病房的时候，眼睛还是不断地看着芊芊。只是他也明白，他留在这里，或许会让芊芊的脾气更加难受，有害而无意。王峰在病房床蹲了下来，点燃的一根烟，看了我一眼说：“好好照顾她，我在外面，不希望他原谅我，只希望她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我推进了病房。 芊芊很痛苦地在一边挣扎着，嘴唇里已经任何血丝。她的眼眶两边都是青色的，眼窝很浓，完全没有活力，而她脸颊的两行眼泪已经清晰可见。 “央央，孩子没有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浇灭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芊芊忽然像看破尘世间世俗般，靠着枕头低声呢喃着。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右眼不停地跳转，急忙地扑到她病床前，对着她说道：“芊芊你不要这样，你要想想，即使没有了这些，你还有爱你的父母，还有我这些好朋友啊。你的爸爸妈妈刚才过来看过你，你知道吗？他们有多伤心。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他们想想。” 芊芊低低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说：“央央，我想和王峰离婚，我不想和他过下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对在婚礼上宣誓要在一起的恋人，怎么也会走上这一步。爱情并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就那么脆弱呢，我趴在白色的病床的床单上对着芊芊说道：“离婚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接了王峰的电话，才会铸成了大错。这几天王峰一直没有合过眼睛，他或许还是很爱你的。” “爱？央央，我已经不相信爱了。当初王峰的妈妈对我不好，我因为爱隐忍。我变得成熟，不再说风就是雨了，可是为什么老天对我们那么不公平，连我唯一的寄托都夺了去。”芊芊说地有气无力，她已经完全不想理会了。 “央央，让王峰走吧，我不想看到他。”芊芊挥了挥手，把自己的杯子拉了拉高。 我说了声嗯，打开了房间门。王峰一下子从病床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芊芊没事吧？” “没事，她说让你回去休息吧。她不想见到你的。”我冷静地把芊芊的话复述给他。 王峰的脸一下倏地变得煞白，不过随后也带着麻木感，他冷冷地笑了笑，抿着嘴说：“嗯，那过些天等她好些了再过来。芊芊就拜托你照顾了，请告诉她，我王峰对她的爱这些年未变。” 哼，他这样的冠冕堂皇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真的。你爱她，那么你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怎么不想家里的妻子和孩子还在等着他回去分一点爱。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看着王峰反过身走回家的身形有些踉跄，他一步步地朝着医院的门口已经不稳。那么久，他滴水不进，不管他是用骨肉计也好，真情流量也罢。我相信，他和芊芊的爱情婚姻如果要进行下去，已经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 “他走了？”这个午后有点阴冷，没有阳光，似乎是雷阵雨将要来临的前兆。 “嗯。”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忽略道芊芊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毕竟是爱着的，怎么可能会在一瞬间把爱情的情思扯断。 我们都期待自己爱着的人会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只是时光过去后，我们连起码的需要都握不住。 那个已经成型的婴儿是他们爱情的牺牲品。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得不到，那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第六十一章 喝粥相遇 芊芊的父母拿着鸡汤来到了芊芊的病房。芊芊看到他们又是一阵痛哭，芊芊母亲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芊芊的父亲嘴里不停地说着造孽。 “小央阿，你也陪了芊芊那么久，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芊芊的母亲来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说道。 我嗯了一声，表示认可。想了想，自己也应该先去吃点东西，医院的气氛让我受不了，那么对握着想要的东西的无力感，不停地席卷着我的全身：“那好吧，叔叔阿姨，我想走了。芊芊，我明天下班后来看你。” 芊芊在病床上点了点头。 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顾瑾析，因为没有看到他向我走过来，我硬生生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哎呀。” “央央，你出来了？正打算去病房里找你。”顾瑾析把我扶正，让我站稳，搂着我的肩。 我看到顾瑾析，紧绷着的脸慢慢地舒缓下来，叹了口气，喊了声顾瑾析，然后心事重重地冲着他点了点头：“送我回家吧。” 顾瑾析点了点头，环住我问：“芊芊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你们男人总是最置之度外的一个，孩子都没有了，老公和婆婆集体背叛她。没事，这两个太沉重。”我的心里不免有些窝火，在医院楼层地电梯口，甩开了他缠着我肩膀地手慢慢的说道。 顾瑾析的手被我一甩，差点碰到墙上，他的眉毛一挑，语气倒还是带着些耐心地对着我说：“你冲着我发什么火？背叛的是王峰，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迁怒到我身上，你也不能一概而论。” 叮咚，电梯门打开。我三步并成两步，走进了电梯口，嘴里嘀咕道：“反正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次稍微显得冷清了些，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顾瑾析随着我的脚步也走进了电梯口。他的眼神里充斥狼性的不满，挤到了我的身边，待电梯的门合上后，一把抓住我的肩，朝着我的嘴肆虐地吻道。 他的手托着我的额头，发丝比他磨蹭着。他的舌尖不停地在我口腔挪动，好像要把我这个人吞下去一般。他的嘴唇沾着我嘴唇，手不安非地上下徘徊。 顾瑾析的牙关不停地舔着我，好像要我把揉碎了一般。 这样久违的感觉让我心房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溢满了，轻轻柔柔地沉溺在这份陶醉中。 我挣扎着还是挣脱不了他的禁锢，索性就任由着他用力的吻着我，他咬着我的嘴唇，怎么样都不放手。 知道电梯门自动打开，他才慢慢放开了我，又变换成了刚才的姿势，搂着我的肩。我被他吻了已经觉得头晕，差点腿软站不稳，这个男人太霸道也太用力，让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消化这份爱。 晕乎乎地被他从电梯中拉了出来。不过还是有些内疚的，其实我是不应该那么说的，男人的自尊心也很强。 “顾瑾析，大庭广众之下，你搂搂抱抱，伤风败俗。”我的语气软了软，牵着他的手，似撒娇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他坏坏地在我耳鬓中磨蹭。 “死开。” 他把我塞进车内，然后坐进了副驾驶，对着柔声说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迟点什么？” 我摇头，从芊芊出事到现在，我尽管吃过一些东西，但是总是吃不下去，没有胃口。现在顾瑾析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完全是没有胃口的，于是我说道：“不吃了吧，送我回家吧。” 那顾瑾析还是不依不饶地对着我说道：“去吃点什么吧？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什么可以吗？你没有胃口，那么我们去喝点粥好吗？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砂锅粥。” 我只拗不过顾瑾析，但是我知道既然去喝粥必定是他迁就我的，于是便只是点了点。 “王峰最近都无心上班，我爸和我联系让我回去公司。”车上顾瑾没头没脑忽然这样对着我道。 这本来就很正常，只是我明白之前顾瑾析为什么不直接去他父亲的公司而已：“挺好的啊，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之前要委屈做一个设计师，而不是去帮助你爸爸。” 顾瑾析听到我这么问，冷哼了一声，带着嘲讽地说道：“帮他？他为了这个抛弃了我和我妈妈，这个是他的金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原谅他已经对他是最大恩赐，还妄想我去帮他，他简直是不去。” “那么这次你必定也是这样的答案了。但是，那么多年了，顾瑾析你还是放不下顾叔叔当然抛弃你们母子的事情吗？”我下了定论，看着车窗外慢慢阴暗的空气说道。 “呵呵，怎么会轻易放下，但是这次他打电话，亲自恳求我道，我倒是真的不知道。”顾瑾析这次倒是犹豫了，没有斩钉截铁地对着我回答。 一路上，我们各怀心思地，我脑海里满满地都是王峰和芊芊的爱情。而顾瑾析估计还在纠结他的前尘往事吧，于是车里很是安静。 这些天，我们都在彼此的世界里挣扎。各自不安分，从鬼屋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头是如此的满，而不是自己给自己的那些无谓的压力。多少个夜晚，我会盼顾瑾析出现在我的身边，多少个夜晚，我会梦到第一次见到林辰的场景。 我们在一家人气很旺的砂锅粥店停了下来。我主动缠上了顾瑾析的肩膀，对着他唧唧歪歪地说道：“你好好学学嘛，下次煮给我吃。” 顾瑾析楞了一下，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间，对着我说：“小馋猫。” “哼哼，我就是缠着你了，怎么着？”我耍着赖皮，抱着他的手臂俏皮的说道。 这家粥店不小，但是人流量却是爆满的。我和顾瑾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柔声地问我：“想喝点什么？” 我刚想回答他，却在移头的瞬间，看了林辰还有坐在他身边的温柔女生，这个女生并不是郁柔。 ------------ 第六十二章 莫名的火 林辰居然和别的女生在外面喝粥，这样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还真的就发生了。我一直以为林辰和女生的交流会很少，除了郁柔，他应该不会对其他女孩动了心思。或许是工作伙伴吧，但是看着这样随意的装束和态度，也不像。 “看什么呢？”顾瑾析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问我道。 听到他的话，我才回过身来，尴尬地掩饰了翻自己的慌乱，有些疙疙瘩瘩地说：“啊，没……没有看什么。” 顾瑾析自然不会听我的这样蹩脚的话语，缓过神，顺着我的视角望去，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怎么，看到旧情人和别人的女人在喝粥店遇上了心情酸涩了唷？” 我撇过脸去，不理他。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是有些酸涩，至于原因，我也道不明。是为什么酸涩呢？是因为叹息林辰居然也开始和其他女生约会，还是…… “你别乱说。”我随意点了个粥，冲着顾瑾析说道。语气倒是低低的，没有任何的起伏。 顾瑾析倒也不再深究，只是把需要的粥递给了服务员，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的脸看。 我被他盯着脸有点发麻，垂下头，嘴里嘀咕道：“什么旧情人，搞笑的。” “好了啦，不是，不是。”顾瑾析忽然就笑了，然后用宠溺地语气哄着我道。 我不想和他再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纠结下去，王峰和芊芊的事情已经够让我心烦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去顾瑾析心里的小醋。皱着眉，掏出手机，假装随便捣鼓着，刷刷微博，看看微博。 只是我的余光还是看向顾瑾析身后，林辰的表情。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林辰了，他的脸瘦了很多，但是眉宇间的英俊还是一分不少。自从那天在学校道别，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聊过什么话。 他的嘴角一口口把粥灌入口，慢条斯理的含在嘴里。偶尔抬起头，对着对面的女生露出一个笑脸，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问题，遇到疙瘩处，林辰还在桌上比划着。 对面的那个女生一头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她的身形蛮标准的。侧面裸露在侧，还是给人感觉一种无形的柔和。他们两个详谈甚欢的模样。 粥很快就上来，本来就没有胃口的自己，看到滚烫的粥，看到林辰，完全没有任何的胃口。拿起勺子，在粥中捣鼓，居然没有完全的尝试欲望去吞下一口。 “怎么不吃？”顾瑾析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带着些莫名的疑惑。他的眼睛很深，似乎在洞悉一切，只是表面上他还是特别的冷静，让我的心里有瞬间的发毛。 我摇了摇头，索性放下了勺子，靠回凳子上，叹了口气，回答道：“没有胃口。” “是没有胃口，还是看到了那对情侣心里难过。”顾瑾析像是会变脸一般，看着窗外，忽然间冷冷地对着我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一团无名火立刻就涌了上来，我拍着桌子，站起身来，盯着他质问道：“顾瑾析，你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连最后的一点胃口都被他消失殆尽，我拿起包，冲出了砂锅粥店。 我听见我的身后顾瑾析对服务员说道：“挪，这是钱，服务员打包。” 待我走出了粥店很远的地方，顾瑾析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道：“央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生气，所以才憋不住那么说。” 我甩开他的手，不打算理他。为什么每一次他顾瑾析总是不能给我我需要的谅解，为什么每一个明明让我觉得我和顾瑾析可以再一起很安稳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节外生枝。 路灯柱子发出幽幽地光，那些不相信爱情的因素扑面而来，我根本拽不回心里的难受。 顾瑾析看我还是有离开的趋势，他拦住我的腰，两只手环住我的身体，不让我走动一步，他的声音有点踉跄，慢慢地说：“对不起，央央。对不起，央央。我只是担心你，你那么多天在医院陪着芊芊，不吃饭。我怕这样一天天下去，他们的事情没有解决，你却先累倒了。我为我的口不择言道歉。” “顾瑾析，你放开。别以为我一定要你。”我恶狠狠的说道。 他的手里还拿着粥，粥在我的面前晃着。顾瑾析听到的语气，松了一口气似的叹气了一句，然后按住我说：“央央，你不要抛弃我。是我，是我顾瑾析一定要你柳涵央。” 我的定力在顾瑾析的撒泼卖萌下，又消失殆尽。冷静了一会，想了想，其实是自己太多过敏感了，看到林辰就是觉得顾瑾析会在无意间的排斥。他当做玩笑也好，说真的也罢，我总是觉得顾瑾析是我的一个领域，谁说了话，谁进了这个领域，都会让我凭空生出恨意。 “回家吧。”顾瑾析柔柔地对我说道。他的回家一下子就触到了我的心里的柔软，回家，送我回家，一起回家。 “瑾析，请你以后不要用林辰拿我开玩笑。原谅我，现在对他根本不能风轻云淡，的确，我看到了他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喝粥很不满，只是我不满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你要知道，他是我的过去式。” 顾瑾析把我正面朝着他，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表情严肃得保证道：“我顾瑾析保证，以后再也不冷嘲热讽。不吃醋，不说话，保护柳涵央一辈子。” 保护我一辈子，现在听起来的确是美好的誓言。只是一辈子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们总是在分分合合中迷失自己，是不是要想着现在，忘了未来。轻易地沉溺，却还是不想山盟海誓。 胃有点饿了，许是豁然开朗，许是深有感触地折腾了一番。我们想那么多干嘛，累了自己，恨了别人。 “走吧，送我回家吧。还有粥给我，我饿了。”我推搡了他一把，撅起嘴。 顾瑾析把打包的粥放在我的手里：“好叻，走！” ------------ 第六十三章 林辰出现 很多天后，我还是得到了王峰和芊芊说要离婚的消息。不知道芊芊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王峰答应地离婚，总之他们终于是走到了这个地步。闲来无事的时候，我还是给林辰发了短信。 我问林辰是否是有了新的女朋友。其实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我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删了又删，然后还是决定发了出去。自己的好奇心作祟。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住自己内容的纠结。 坐在办公室里，做着这个年度的账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苍老了很多岁。总是有人从侧面打听我的，是不是结婚了。听说我还没有，便很热情地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轻轻地笑着，说着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其实我知道，如果我提出结婚，那么顾瑾析必然会同意。只是经历了王峰和芊芊的事情后，我根本不相信婚姻。婚姻根本不可以带来任何的保证，在别人印象里，我是什么，我根本就不在意。 白天的时候，办公室的肖笑丫头忽然春光满面捧着一束玫瑰花进来。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玫瑰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吹嘘着说：“央姐，看这玫瑰。” “怎么又有男士追求了，可以放下曾经喜欢的男生了？”我泡了杯绿茶，喝了一口。看着捧着玫瑰的模样，挺想笑的。 “才不是呢，央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喜欢的男生都已经结婚了，我还期待什么。告诉你唷，我有新男朋友了，也是同学，他喜欢我那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唉，央姐，你说明明有很好的人选，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呢？要是早点发现或许孩子都有了。”小姑娘轻轻地笑着，带着赧然地语言，把玫瑰放在自己的鼻尖闻了闻。 我冷峻不禁地笑道：“傻丫头。” 还记得，那天我把那个新郎的话传递给她的时候，她的脸很低，看着办公室窗外的风景，渐渐地对我露出了一个笑脸。其实我知道，她的已经带着莫名的哭腔，小丫头慢慢地对我说：“央姐，我懂他的意思，我特别可以理解，只是我不能理解的是，我的青春怎么就给我喜欢的男生呢？哎，好想再活一次。” 她的话让我的心一缩，是啊，怎么就把自己的青春给了自己喜欢的男生呢？从遇见林辰，到关注他过于我自己。只是我不后悔，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这样的男子，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可以让我心动。 直到下午的时候，我才收到了林辰的短信，上面写着：嗯？看到了，在粥店我就觉得那个女的和你很像，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读了短信很多遍，却不晓得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否认也好，承认也罢，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又像犯贱似的那么关心和他有关的一切呢？ 今天因为公司的点力不足，停电了，又考虑到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索性老总就开放了一天，准许我们提前下面。 我慢慢地起来。小丫头高呼一声太好了，然后秒速撤离。早就没有了踪影，她估计是一蹦一跳地开始她的心的恋情去了。我当然祝福她，时间还是帮她的伤口磨平了，她会幸福的，那么我自己呢？ 一天了，顾瑾析都没有给我来过一条短信，情人节不情人节，七夕不七夕的我不关心。只是起码的快乐都没有，根本不像情侣。难道，他认为我和他已经进入了老夫老妻的关系了吗？ 我整理好包，坐了电梯，到了楼下，遇到熟悉的同事，也是为我介绍对象最热络地阿姨，她一脸兴奋地扯着我，对我说：“央央，外面有帅哥在等你了，捧着一束花，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的好意了，原来金屋藏娇啊。” “呵呵，阿姨，你说笑了。”露出标准的笑容，热络而腼腆得对着她说道。 只是听到她那么说，我走向公司门外的脚步越来越快。肯定是顾瑾析，原来这小子不说话，原来是想玩一把浪漫，给我惊喜。 等我走出了公司门，我还是吃惊了，那个人居然是林辰。他靠在车边，拿着那束我最喜欢的天竺葵，看着我慢慢的走了过去。 心里一凝滞，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我来到他的前面问道：“林辰，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上次，就是这样，他在餐馆中保护了郁柔，遇到了严睿。同意的场景，不可不想再次重复道，只是他这番又是在演什么，不是那天已经把话都挑明了吗？ 林辰的眼睛微微一动，然后露出一个笑，把手上的花放在我的手上：“情人节快乐。”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林辰的突然造访，是不是和我的短信有关？ 怀里捧着这束花，我噎着喉咙，不晓得做什么反应。往事慢慢地涌了上来，我看着一圈满天星，仿佛林辰是在告诉我，甘愿成为配角的爱。 “怎么了？很奇怪，很久没有聊天了。我请你去吃晚饭吧，没有和顾瑾析相约吗？”林辰双手从裤袋口中拿出，把右边车的车门打开，示意我进去。 摇了摇头，顺着他的，坐进了车内。现在的自己拿着花的心情不似很久的喜悦，好像所有的开心都是被消磨光的。 林辰坐在的身边，启动车才慢慢地对我解释道：“昨天那个在粥店，你看的是我秘书。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因为刚好有事，我们顺便就一起吃了个饭，讨论了一些事情……” “噗……”听到林辰的话，倒是让我觉得忍俊不禁了。他干嘛和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和我解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林辰，你和我说这些干吗？”我被他的话语缠绕的有些晕乎乎的，反问道他。 这回倒是轮到林辰赧然了，他摸了摸头，倒是不爱怎么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然后抿了抿唇，转过身来问我道：“想去哪里吃饭？” ------------ 第六十四章 认识纪念日 林辰这几天似乎过的明朗了很多。他开着车，打开了音乐，嘴边微微上扬。他的下巴边还带有些微微的胡渣。 我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捧花，心头微微地被扎着，感觉特别的难受。林辰，你为什么也是如此？我刚刚痊愈，打算从有你的世界走出，为什么你又像没事人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我将手里的花瓣柔着还是想不通心里的惊讶之情。 “你猜，猜对了我告诉你。”林辰干干得笑了两声，开着车的手还带着愉悦感。 我被他的表情一噎，顿时就说不出话来，只好干笑了一声，回答道：“怎么，最近公司生意很红？” “不是。”林辰摇头，在交通灯下停下了车。 川流不息的车量让我觉得迷茫，之前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再轻易相信了，不是每次都是落空。 不过毕竟我还是有理智的，不会被林辰昏了头。还记得上次，和林辰出去，和顾瑾析闹出的不咸不淡的变扭，却也真是搞笑。 从包里拿出手里，本来想通话，但还是硬生生的掐断了念头。如果林辰无意间的话让顾瑾析听了去，那不是到最后，受伤的永远是我自己吗？ 他个大醋桶。 给顾瑾析的短信上的，上面的内容上写着：顾瑾析，晚上和朋友去吃饭了。 其实这样写得一半愿意也是因为气他，他连这样的节日都不记得，那么我和别人出去吃饭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顾瑾析的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短短的两个字：好的，记得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真以为我们是在同居呢，想到这点，不免嗤地笑出生来。 林辰当然很敏锐地发现了我的这一声没有由来的笑声，他转过头来，眼神中带过我，轻轻地问：“怎么，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这次也装作他的模样，带着俏皮地对着他，一字一眼得重复着他的话说道。 林辰也随着我笑了出来，倒也不说些什么。 他带我去的绿茶餐厅，这个充满古典味道的餐厅，我以前也去过几次，不过感觉里面的面包诱惑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不过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所以餐馆里一早都是充斥着对对幸福的情侣。我们等了很久，才拿到号。 和林辰坐下，对面的男子温温润润地问我：“要吃点什么，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鱼，点个鱼头诱惑吧？” 我一楞，什么时候他林辰知道我喜欢吃的是什么，天边洒红雨了。看着林辰在菜单上点了勾，然后朝着我笑了笑，一副请求表扬的模样。 “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最爱吃什么，是麽？”他了然于胸的模样，似乎对我的心里把握地很准。 不过我偏偏不称着他的心意，而是不咸不淡地表示对其没有太大的兴趣。 林辰又勾勾画画了几个菜，然后神情很严肃得转过身对着我说：“央央，那次我们一起吃饭，我就知道你最爱吃什么，留意过，我很难忘记。” 我无法深思林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留意过很难忘记，说明一切可能不是庸人自扰。林辰曾经喜欢过我，这点我还是有点怀疑的。不过经历了今天，我不觉得林辰必定是喜欢过的我的，只是我只能用过这两个字。 夜幕悄悄地降临，我们在餐厅的二楼，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林辰尝了一口鱼，慢慢地说：“央央，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但是那天，你把那枚刻着郁柔的戒指还给我的。那天，看到顾瑾析把你接走，我就觉得心很痛。” 难得林辰有这样的情怀和矫情，我却觉得有些事情或许要慢慢地轮回了。 “林辰，你没事吧？”我差点把面包诱惑地冰淇淋卡在喉咙里，冰冷冷的让我有一阵恶寒。 林辰用很迷茫稀松的眼神看向我，然后淡淡地一扯嘴角，从衣服口袋拿出了一个盒子。移到了我的面前，说：“别误会，不是戒指，只是礼物而已。我也不想破坏你和顾瑾析的感情，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我越来越觉得离不开你。所以，柳涵央，如果有可能的话，请再次回到我身边，这次没有郁柔，没有其它，单纯地，就是我喜欢你而已。” 他越说越温柔，越说越让我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中。林辰他在说什么？他说没有郁柔，单纯的就是喜欢我。呵呵，这句话，如果他早点和我说会有多好。 如果高中的年代，他可以给我一封恶俗的情书。如果大学时空，可以给我一条温馨的短信，我会觉得幸福到开花。 特别是那段在医院照顾了他那么久的时光，他却不停地用对不起，谢谢等字来搪塞我的用心良苦。如果早点，如果早点，但是现在什么都回不去了。 “林辰，我……”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卡在我的喉咙里。 林辰把中指放在嘴边：“嘘。” “央央，先不要忙着拒绝我。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在教室走廊相遇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吗，很奇怪，今天居然是今年的情人节，感谢老天有那么好的机会，把你和我连在了一起。我不希望你拒绝你，你宁可不答应我，也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好不好？”林辰像是在呢喃，又慢慢地在桌子边说着。 我听着他重复着两遍的好不好，觉得思绪万千。他说让我不要拒绝，想必他是也晓得我和顾瑾析现在的情感。 “林辰，你知道吗？当初郁柔在操场上摔跤的时候，是她故意的。然后你对我冤枉，然后才有后续的事情，你全部都不知道吧？” 提到郁柔，林辰的面色又变得苍白，我听到他低低了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他没有告诉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开始有点恨自己，每次都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然后回过头来，又让自己后悔。 ------------ 第六十五章 他的温柔 最后的时候，我们都有食不知味，林辰把礼物送给我的时候，我还是不想收下，我对他说道：“对不起，这个我不能收。至于你和我说的，我们回去在考虑考虑，冷静地想想吧。” “嗯。”林辰静了静，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 下车的时候，林辰拉住了我，把那束他送我被我搁置在一旁的天竺葵放在我的怀里，带着难以名状地神色，睁着眼，对我说：“既然不想收下我的礼物，我也不勉强你，只是这束花你拿走吧。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央央。” 想了想，如果不接下花那肯定是失礼的，那这番模样必定是用心良苦思忖很久的。 “好的，路上小心。”弯下腰，拿过他递给我的那束花叮嘱我道。 我踏上楼梯，感觉一路过去漆黑一片，或许是楼道口的灯坏了，让我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总是觉得恐怖。 这个情人节有太多的东西压在我心头，林辰在我的生命中就像一把扫把，带着他的来来去去的记忆，和我的回忆抗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就觉得胃里的某些东西已经很不舒服。 一步步地走上楼梯，脸色有些僵硬，现在的我就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明天还要上班。 待林辰的车开走，我把那捧花搁浅在了楼下的一边，我不想把这个拿上家，我怕我会胡思乱想，我害怕自己在某个时间点会阻挡不住自己的刻意想念。 当我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居然发现我的家里的灯光是亮着的。拿着钥匙的手一抖，怎么回事，难道是家里来小偷了？应该不太可能。 我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反应，里面的人不会是顾瑾析吧。我只给过顾瑾析我家的钥匙，还是他缠着我，拼命问我要的。当时想着他也会方便照应一些，就想了想配了个钥匙给他。 顾瑾析当时像如获至宝的模样，把我家的钥匙放在了他的口袋。 难道真的是顾瑾析，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把那束天竺葵扔了，不然指不定他又要发什么牢骚了。只是那么晚了，他怎么还在我家，有什么事情吗？ 我打开门，换了拖鞋，想寻找顾瑾析的身影。 只是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居然是我家的桌子上摆着满满的一餐饭。桌边被顾瑾析装饰地很红，红色的桌布盖着，上面的看似很透明的蜡烛。只是装饰的蜡烛已经被熄灭了。 桌子上摆着都是爱的吃的菜肴，还有意大利面和那次我说我要喝的粥，全部都有。我呆呆地站在桌子面前，看着一桌的菜发愣，做这桌菜需要花多少时间，他是不是真的记这个节日。我以为他忽视了，我生气他的不在乎，而他不过是想要给我惊喜。 我的心里满满地都是内疚，我和林辰出去吃饭的时候，顾瑾析肯定是没有吃的。他等我等得着急，却也不敢打个电话来问我。只是在回复的短信的时候，让我早点回家。 眼光温热，有那样的瞬间，我想哭，眼泪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 那么顾瑾析呢？他在哪里。 我环顾了大厅，终于在我的单人沙发上发现了顾瑾析，他横着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和之前都一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在沙发的旁边，我发现了一束很大很鲜艳的玫瑰花。这朵娇艳的玫瑰，也被遗落在地上，好像在垂头丧气哭诉一般。 顾瑾析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像是没有发现的来临一下。闭着眼睛，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嘴边有一弯浅浅的笑容，似乎在告诉我，他正在做一个让他很开心的美梦。 轻轻地凑了下去，把自己的唇沿慢慢地靠近顾瑾析，在他的脸颊轻轻的按下了一个吻。他的皮肤软软的，但是身上还是带着一股油烟味，只是很温暖。看着他俊俏的模样，感动和心跳自己同一时刻一齐朝着自己涌了过来。 “顾瑾析，情人节快乐。”我在他的耳边磨着，轻轻地对着他吹气。 起身，脸红彤彤，只是心却很安宁。和林辰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林辰给我带来的是心疼，那么他必然是让我觉得想起来就心头温暖的那一个。虽然不是同居，但是总是让我可以有片刻的心安理得。 趁着顾瑾析睡着的当，我走到桌子边，重现点燃了红色西式蜡烛。把顾瑾析煮好的菜，慢慢地端进了厨房，打算热一热。现在已经是9点了，顾瑾析饿了那么久，我会心疼。 但是现在不敢去卧室拿毯子，怕和上次一样吵醒他。 菜很快就热好，看着顾瑾析做的糖醋里脊，口水一下就涌了出来。刚在和林辰吃饭的胃口突然间大开。我是饿了，真的是饿了。我抓着一块红烧里脊放在嘴巴里，味道刚刚好，除却了有些冷了变味，其他的味道一级棒。 没有看出来，这个顾瑾析真的是万能醋坛。 手上还有些酱料，我舔着舌头，慢慢地涂抹干净。看着桌子上面一桌热腾腾的菜，会心一笑。嗯，还少些什么呢？我打开冰箱，却被里面吓了一跳，冰箱里面挤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当然，其中自然有我最爱的红枣酸奶和果仁酸奶。 “怎么样，女朋友大人感动了吗？”我的腰间出现了一双手，顾瑾析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柔和地对着我说道。 我被他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却在下一秒，他关了冰箱。铺天盖地的吻涌了过来，他握着我的手，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不安分的安放在我的柔软处。 顾瑾析的笔挺的鼻梁在我的脸上来回挪动。像是一道急速的闪电，他的吻触不及防，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曲折处又勇往直前。他把我放在碗具柜子边，阵阵凉气袭来。 “怎么，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吻我，现在让你吻个够，满足了吧？”在空挡中，他逗着我说道。 “顾瑾析，你坏蛋，你色狼！” ------------ 第六十六章 订婚吧 顾瑾析摸着我的耳垂边，用特别沙哑和亲昵的语气对着私语道：“只是对你坏，对你色而已。” 他的肩膀很是宽厚，我推搡着他的胸膛，及时压住了他正要做的下一个动作，抵住他的手。然后从碗边起来，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身子，不屑而故作冷漠地哼了一声。 刚还搂着的男子立马凑了过来，死命地捏了捏的脸，态度却是享受地对着我说：“冷哼什么呢？应该伤心的是我。” 我这个人吧，就是有些变扭。心里当时是知道自己理亏，想到这里，我马上做出讨饶的模样，让眼里含着泪水，幽幽地说：“我错了，可是好疼，挪这里，给我揉揉。” 我配合着自己的话语，把自己的右边的脸凑到了他的眼睛旁边，很欠揍的模样。 顾瑾析不顾形象，笑着抖了抖肩膀。却没有顺着我的话为我柔，而是把自己的唇沿贴了上来：“用吻来代替吧，让你偷吻我，我吻回来。” “……”我已经懒的把他的幼稚的形象放在自己的脑海，偏过头，走到了餐厅的桌子边。 我把凳子移了移，拿起筷子，正在思考应该先对哪碗菜下手的时候。顾瑾析跑去了沙发边，捧起了被他之前遗落在的玫瑰花，从背后塞进了我的怀里，又近乎微弱的声音，对着我说：“亲爱的，情人节快乐。” “阿嚏，我说你……阿嚏，别老从后面袭击，可以不？”玫瑰的花粉刺着我鼻子有点酸，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断断续续地朝着他埋怨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顾瑾析看到我打喷嚏，连忙送我的后面扯出一张纸巾，递给我。眼巴巴地又走到了我的对面，挠了挠头，坐了下来，语气带着微微的抱歉声。 其实，我更希望顾瑾析送的我的也是我喜欢的花朵，而不是偶像剧里这个烂俗的玫瑰花。只是我重来没有和顾瑾析说过我喜欢些什么，而林辰却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我觉得顾瑾析是最懂的，却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觉得林辰比他更多了一些。 柳涵央，你怎么又开始不对劲了，越想越多，不惊埋怨起了自己的这样的不专心。 夹了一口清蒸鲈鱼的肉放在了嘴里，浓浓的鱼香让我的味觉不知不觉中充盈了不少，我笑着对着顾瑾析说道：“很好吃，大厨。” 只是我对面的顾瑾析却不怎么动筷子，用一种宠溺地快要滴出水来的味道，轻轻地对着叹道：“喜欢就多尝一些。” “你怎么不吃。”我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对着他问道。 顾瑾析的目光扫过我，伸手，拿起我身边的红酒，在两个空杯上满满地倒上了一杯。拖住底面，把一杯推向了我。 许是我做了亏心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看顾瑾析怎么觉得不正常。他平时在我面前无理取闹惯了，在乎我惯了，我居然有受虐倾向了。今天，他等了那么久，见到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盘算我的去向。很不正常的感觉，让我不惊想问问他是不是因为不在乎了？ “顾瑾析，你今天怎么不问我去哪里了？”我接过那杯红酒，晃了一下，小嘴抿了一口。 被我问着的男主角，却不着急说出口。他把红酒灌入自己的嘴里，然后点了点，表扬我道：“很好，有自觉性了。但是，央央，我保证过，我不多问，不想给你负担。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情人节，原来想给你惊喜。在你公司楼下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你的人，我想着你肯定有自己的空间，感谢你给我那条短信。” 他的这番话看似是给我最大的包容，却让我觉得怎么言语间暗藏着一种道不明的酸楚，让我心头一冷。 “抱歉，没有发给你情人节快乐。只是，你让我觉得有你的每一天都是情人节。”顾瑾析酒杯里的酒早就没有了影，他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神情地眼睛好像要把我溶解了一般。 有你的每一天都是情人节。感谢他的变化，感谢他今天没有咄咄逼人，其实我是害怕的，害怕他知道我今天和林辰在一起。 只是很久很久后，我才知道，原来顾瑾析他什么都知道。而他不说，只是一种退步和忍让。 “顾瑾析，干杯，不醉不归。”怎么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都陷入了一种死循环，干脆就不想去理会那些杂念。 我把酒杯放在了顾瑾析面前，一副英雄肝胆相照的样子，把酒杯放在了他的面前。和他伸过来的杯子，砰地发出了很清脆的声音，像是溶解在一层很深的漩涡中，我想我醉了。 红色的蜡烛已经快燃烧干净，我的视线有点模糊，趴在桌子上。想着小时候那个少年，随着时间，用这样的身形站在我的面前。 心里温温热热间，顾瑾析快步地来到了我的身边，和我挤在了一张凳子上。他把我抱上他的腿，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只听见，他吻着我的发丝，对着我说：“央央，我们结婚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拒绝我。” 说话间，他慢慢地从我的胸口把我一直挂着的戒指拿了出来。他把白色的项链扯出，把那个指环戒指慢慢地一点点套进我的指尖。 我一动不动，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的触不及防：“顾瑾析，我害怕，看到芊芊和王峰的样子，我不敢。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是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央央，你不去尝试为什么会害怕。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可以改，我从小认定那个人是你，那么只能是你。”顾瑾析把我的放在他的唇边，慢慢地轻吻着我的手，带着一层道不明的心疼。 天旋地转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我的眼前是十几万个顾瑾析缠绕，从小认定，原来一个人的执着是这样的恐怖。看着手上自己挂念着的戒指，我想答应。想忘记林辰，想忘记我心里的所有。 “好吧，顾瑾析，我们定婚吧！” ------------ 第六十七章 确定我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顾瑾析已经离开了。昨天晚上其实我没有多喝多少酒，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醉了。我当然是记得，我答应了顾顾析的求婚，订婚这个决定自己做的正不正确，但是我知道一旦答应了，此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过昨天顾瑾析什么时候回去的我一无所知，只是当我梳洗完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碗盖着盖子的白粥和一张便签条。我走近厨房，发现昨天的狼藉全部都失踪了，连脏碗都是安置好了。 我坐下，看着便签上顾瑾析娟秀地字，上面写着：今天是周六，就知道你的个懒猪不会早起，粥冷了就热一下，我白天要加班，晚上和我回家吃饭吧！到时候，打电话给你。 拿起勺子，看着红绿搭配的海鲜粥，慢慢地塞了一口在嘴里，浓稠度刚刚好，是我喜欢的口味。我一勺勺的在嘴里吹着，然后慢慢地放进嘴里，蓦地想起了昨天顾瑾析应该是睡在这里的吧。 想到这点，我把视线放回了沙发上，果然，沙发上有被子遗落在那。 “顾瑾析，你个傻瓜，不知道打地铺的吗？”我捣鼓着粥，恶狠狠地自顾自呢喃道。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芊芊的电话。 并不是不想打给他，只怕他昨天没有睡好，今天又要加班，怕他分了心。越来越佩服自己了，什么时候开始我柳涵央也有这样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被他感化了，这个恶魔。 已经很久没有和芊芊联系了，自从她和王峰离婚后，我也很少和她通话和出去了。这次我和顾瑾析要订婚，我自然是要和她念叨一番的。 “芊芊，在干吗？”我把粥三下五除二地灌了下去，放在洗漱盆边。 电话里的芊芊声音倒不见得有多低沉，相反的居然看到她带着些活力的声音地对着电话里说：“喂，央央啊，我在健身房做瑜伽呢，怎么，想我了，那你出来，吃个中饭吧？” 芊芊一口气把话说完说话，完全没有让我插话的余地。本来想安慰安慰她的，倒是觉得自己的安慰都会变得多余，她根本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像是一种从婚姻解脱的滋味。 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裙子，从家门口走出。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又想到了林辰昨天送给我的天竺葵，想着它现在会在哪里。不过寻找了一圈后，还是没有发现天竺葵的影踪。我一想，应该是打扫楼梯的阿姨把它捡走了吧。 想到这里，心情又暗暗地低落了几分。 “行，那十点，老虾饭店见。”既然要出去见面，我就按捺着把和顾瑾析的讯息放在之后讲。 当我看到芊芊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之前的顾虑倒是完全的庸人自扰的。芊芊背着包，穿着性感的衣服，红光满面地冲着我走了过来，看到我的，就给了我一个火辣辣地拥抱，如大学时光般，给我一个飞吻，俏皮地说道：“hey，honey。howareyou？（你好，宝贝）” 瞬间，我呆如木鸡，傻乎乎地被她弄得晕头转向。看着她绯红的侧脸，把自己很早之前的安慰话语通通的吞下了胃里，跳跃着配合着她的口气，用着蹩脚的洋文回复她道：“i\'mfine，thanks。（我很好，谢谢）” 我们两个相视一看，彼此间就瞪着眼睛，大笑了起来。 “芊芊，你看起来这几天过得很不错。”坐在餐馆里，我顿了顿，对着他说道。 对面的芊芊点了点头，像看破世俗般对着我说：“都那么大了，孩子都失去了过了，如果不好好享受下后半辈子的生活，整天陷入悲伤，有什么意义呢？央央，离婚真的是一种解脱。之前婆婆了那么对我，王峰那么看我，我的世界没有了他们，让我喘了口气。我再也不用整天为了第二天吃什么而犯愁，为了如果讨得他们的欢心而绞尽脑汁。” 我握着了芊芊的手，真诚地说着：“谢谢你可以走出来，这才是我认识的芊芊。对了，我和顾瑾析要订婚了，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但是我都那么老了，我也想把自己安顿下来了。给父母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只是看到你和王峰，我对婚姻太多不确认。” 对面的芊芊听到我要结婚的消息，眼睛一眨，有些压抑，也带着祝福。她想了想，看着我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我说：“央央，你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用你的心告诉，你还喜欢着林辰吗？” 她的话把我所有想说的一瞬间憋会了肚子里，她问我，还喜欢林辰吗？其实之前，在我伤心万分的时候，她那么问我，我可以非常坦然地看着她看着我的神色回答，不喜欢了。 可是今天的我，看着她的眼角，我真的说不出话来。昨天的林辰对我百般的温柔，也有些后悔之意，好像他真的就从郁柔给他围起来的爱情中走了出来。好像他真的是再次喜欢上了，他说，央央让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芊芊，我现在是怎么样都不晓得自己的情感了。”我摇头，带着一丝痛苦和挣扎。 “央央，你冷静一下。我还记得，我是最先知道这个秘密的，你喜欢林辰，喜欢他唱着歌的模样，喜欢他让你心动的时分，但是请你自己静下心来想想，真的喜欢吗？”芊芊声音温柔，她点了菜，看着我，循循善诱地说着。 这一番话，我其实已经问过自己很多很多遍了，是真的喜欢还是一种喜欢了喜欢他的感觉。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习惯有他的存在，习惯生命中有他。 看着我的犹豫，芊芊又道：“央央，婚姻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我们生命总会遇到两类的男人，但是最后陪在我们身边的，往往是最适合我们的，不过顾瑾析和王峰终究是不同的两类人。” ------------ 第六十八章 别说了 只要一个眼神我们就可以懂的彼此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爱情是不是怎么也是这样子。不管是林辰还是顾瑾析，不变的是，我终究是要找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填补自己的空白的心绪。 “央央，如果做好了决定，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对和错，去做就好。顾瑾析怎么对你的，我不知道，只是林辰怎么对你的，我却是看在眼里的。爱情国度里真的没有谁对谁错的，唯一的，你要相信自己会幸福。”芊芊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淡淡地劝慰我道。 我趴了一口饭，朝着她笑了笑，点点头，表示我也应允她对我说的话。 情人节的花，玫瑰和天竺葵，我怎么决定。爱情，都在我的手里握着，我说不上谁对谁错。 “央央，其实我和王峰的爱情真的是挺完整的，可是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前婆婆总是对儿子有一种说不上的溺爱感，让我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到现在，他在外面有了人。离婚的那天，我们坐一起很平静地办完了离婚证，他对我说，要不要去吃个饭。我看着他的眼角，点点头。我们去吃了最后一餐饭，然后分道扬镳。” 芊芊陷入了无人的境地，前半段感概，后半段忧伤。 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婚姻是两个家庭在一起的结果。我想我和林辰的母亲熟悉些相处也会破裂的，喜欢真的是没有用的。我有一个空白的高中，还有个感情为零的大学，所有的事实，都让我觉得生活在清水中。直到顾瑾析的出现，直到林辰的黯淡。 嘴里的米饭被我嚼着咽了下去，我窝着头，对着芊芊问：“那你以后呢，有打算过吗？” 对面的芊芊露出了一个笑，摇摇头，却还是换了种愉悦的口气，对着我说：“没有打算过，不着急走入婚姻，好好享受我的青春年华。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还是挺羡慕你和小妹一个人的时光的，你们可以肆无忌惮，但是我还是要看在王峰的面子上做事。你们可以去结伴去图书馆，可以好好看书，我却在纠结，他为什么还是不接我的电话。要学会爱，太难。” 学会爱，太难。我根本不会爱，我习惯别人来爱我，随心所欲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人进去，那么我正好，如果没有，我死守着心里的信念，一路向前。 我不会爱。 “芊芊，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便是后悔药了。当初在ktv你和王峰就是一场劫难，逃不掉的。就像林辰陷入郁柔的温柔乡也是我控制不了，也阻止不了的。”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夹了一口青菜。 这里的家常小菜还是蛮不错的，单单一碗青菜炒香菇，就让尝到了浓郁的味道。看吧，吃货总是那么容易满足。 “我们都比较爱自己多一点，我本来就有点小性子，不能原谅的事情，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女人，要对自己好一些，所以等等，我们去购物吧。恒隆广场，解百，什么的，都去赚一圈。钱比男人好，衣服永远是我们的装饰品，再买了化妆品，对了，你不是要做新娘了吗？我给你挑点结婚礼物吧。”芊芊若有所思了一番，朗朗上口地对着我说道。 “厄，不要那么客气吧。行，等等逛街去。”我被她叽叽呱呱地话语反应开始变得有点迟缓，忙不迭地答应她的话。 我们吃完家常小菜，携着手，走进了大厦。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大人的指引下颠颠地学着走路。她的小嘴绯红，脸上圆乎乎都是肉，她剪着可爱的童发。叫起来奶声奶气的，匍匐着摇摇晃晃地，她走着走着，不小心撞到了芊芊的身上。 小孩的家长跑了过来，扶着她的小胳膊，笑着说：“宝贝，你撞到阿姨了，快点和阿姨说对不起。 孩子摇头晃脑地嘻嘻地笑着，嘴里还说不清楚话来，抬着了抬手，张了张嘴，鼓着腮帮，俏皮地说：“阿姨，对……不起。” 我看着芊芊慢慢地蹲下身，慢慢地摸了摸孩子的脸，凑上了自己的右边脸蛋，特别温柔而稚气地对着孩子说：“你亲阿姨一口，阿姨就原谅你。” 孩子不懂，用很迷茫地眼神看向在身后护着自己的妈妈。孩子的母亲也是年轻的女性，看到我们并没有恶意，于是对着孩子再解释道：“宝宝亲亲阿姨，阿姨就不疼了。” 那个孩子听到自己妈妈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着芊芊的脸就是猛猛地亲了一口。 芊芊的脸上被沾着一脸的口水，她一点也不在乎，看着孩子，紧紧地盯着。 “好了，宝宝，我们走了，和阿姨说再见。爸爸要来接我们了”青年女子又右手托起了孩子，对着我们善意地微笑着，又对着自己孩子温柔而礼貌地嘱托着。 “阿姨，再见。”宝宝冲着她说道，又跟着妈妈的步伐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看到着一幕，我的眼角也涌现了些泪水，那种抵触的情绪，似乎一促即发。又自己的手背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用力地将芊芊从地方拉了起来。 芊芊挽着我的手，像是为自己叹息着说：“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我大腹便便，沉浸在有孩子的喜悦中。看到这个孩子，我就回想，如果我的孩子还在该多少，是不是也和这个孩子一样。央央，我现在看到孩子，心就特别的柔软。不过也幸好，他不见了，我也不想让他出身在单身家庭，说到爸爸的时候，我怕他会疼。“ “别说了，芊芊，别说了。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拍拍他的肩膀，顿时对于爱情只剩下了一种莫名地惊慌感。 “嗯，不说了。”芊芊憋回了眼泪，朝着only走了过去。 我也随后跟着她的步伐走去，她这样的雷厉风行，还真是让我哑然失笑。 “欢迎光临。”清脆甜蜜的欢迎声，把我们迎入了店内，我向旁边一瞄，忽然发现了一个再熟悉的不过的声影，她穿着导购员的统一服装。怎么会？ ------------ 第六十九章 导购员的她 我示意一旁的芊芊看了过去，芊芊在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想拉着我走，我却不想走，而是硬拉着她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完全是没有可以言说的，无根可循的，一个奢侈品常年在手的女人怎么会来这样将就做服务员？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她是真的缺男人，还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怎么都想不到她会那么有骨气，屈就这样的一个职位。 “郁柔。”我和芊芊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口。 那个女子慢慢地转过身来，带着疏远和骄傲的语气，当做不认识我们一般，开口说：“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吗？” 芊芊的嘴巴不紧，帮我想问的都问了出口：“郁柔，你怎么在这里，你缺钱吗？” 郁柔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了标准的姿势朝着我们介绍道：“这位小姐，这条裙子很适合你，小碎花，加上圆领，给人一种温雅大方的样子，喜欢你就试试看吧？” 说完，她拿下了衣服，把她塞向了芊芊的手里。 我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点，太离谱了，一向骄傲的郁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浑身上下，就连一个简单的淡妆都没有化，眼圈黑黑的，半分圆润都没有。只是细细的看，发现她的脖子边呆着一圈暗红色的伤疤。 “郁柔，你前几天不是还和严睿逛乐园吗，我想严睿这样的富二代不至于要让你来服装店当个导购员玩吧？”我趁着芊芊的去换装的房间空荡，语气带着微微的嘲讽话。 郁柔看着我的眼神要滴出恨意来，却当着那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会暗暗地咬着牙齿恨恨地对着我说：“柳涵央，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你比我廉洁不到哪里去。” 她冷冷地恨了一声，让我心中也平白涌现了一股气，朝着她就说道：“如果当初不是你，我早和林辰在一起了。你装什么啊？现在落魄了，一看你就是被严少爷甩了的。”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只是想到了前因后果，我再也忍不住了。冷言冷语的一字一词地圆滑着，捣鼓了指间，慢慢地对着她顿了顿。 一旁的郁柔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手，一个巴掌就这样落在我的右脸颊。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反手趁着她不防备，同样想往她的脸上落上去。但是却被从换衣房出来的芊芊拦住，她拉开我，劝着我们道：“你们这是干嘛，大家好歹也同窗那么多年，怎么就起手来了呢？” 火烧般的疼，我像个疯子一般，对着店就很大声地叫道：“经理呢？我要找经理，有导购员打顾客，我到时要说个明白了。” 对面的郁柔到底也不是吃醋的料，冷静地靠着衣柜对着我说：“顾客？什么都没有买的也叫顾客，我看你是纯属闹事的吧？” 郁柔那么一说，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零零落落地就拽下了旁边的几件衣服，也不管价位多少，全放在收银柜台。接着又拿出银行卡，对着收款员就喊道：“刷卡。” 衣服虽然贵，但是这些我还是买的起，我想顾瑾析也是承受的起的。我就是不想让郁柔好过，我就是难出心头那口被掩埋了那么多年的恶气，朋友？哼。真是瞎了我的眼。 “经理呢？”我又冲着大吼了一声。芊芊在一旁劝着我，可是在气头上我的我完全失去了理智。 “柳涵央，你闹够了没有，不用你找经理，我不干了。”郁柔说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穿着一件背心，朝着only门外就冲了出去。 我也不管刚才买了多少件衣服，急匆匆地就追了上去，拉住她散落的头发振振有词地说道：“郁柔，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郁柔强硬地甩开我的手，冷冷地哼着气说：“说清楚？说什么，呵呵，口真够搞笑的。柳涵央，你以为你是谁啊，好吧，我承认我失败了，你赢了。可以了吧？你狠，你有顾瑾析。你也够狠，还是夺回了林辰的心，你更狠，居然连那个花花大少严睿都对你上心。你别觉得自己清高，说一不二，我郁柔看不起你！” 被郁柔的那一番话惊愕地我，头都抬不起来。真是觉得嘲讽，郁柔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候。一直以来，她都是我们羡慕嫉妒的，怎么现在好像都是反过来了。 慢慢地我冷静了下来，开始后悔刚才的自己确实不应该如此的冲动的。 “对不起。” “哈哈，对不起，哈哈，你害我丢到工作，我不怨你。只是柳涵央，你也会有报应的，严睿他根本就是在玩我，当我是她妈妈报复我的工具。你知道吗？我被严睿甩了以后，我以为还有林辰在那边傻傻地等我，我以为我回到林辰的怀抱就可以好好的了。”郁柔已经带着哭腔了，说到林辰的时候，居然又变了脸。 “可是你知道吗？我来到林辰家门口，他贴着脸告诉我，他早就不爱我了，我对他已经是过去式，我趴在他家的门上，他硬生生地一个笑脸都不给我。我道歉，我说我错了，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让我走。不过的确是我错了，我伤了他的心的，我罪有应得。我在他家门口整整耗了好几个小时，他终于是开了门。我当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林辰他终究爱的是你。”听到郁柔那么说，我感概地抬起头，看着她泪水满面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她说。 郁柔挣扎而扭曲地甩开了手，冷冷地说：“放屁，你少了忽悠我。你知道吗？他开了门，把一个戒指给我，我以为他要向我求婚，差点沉溺在他的怀里，我不爱林辰，但是我就自私的，我只希望林辰就好了。但是我想，如果可以，一辈子，我就和他了。可是你……” 女子激烈的指着我，瞪大了眼睛。 ------------ 第七十章 靠自己 我们用特别难受的眼神看着彼此，好像有那么多的谜团在我中间生根发芽，但是我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是什么让我们从亲密的朋友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指着我，不留一刻余地。 “可是我什么？郁柔，你说清楚！”我又再次强调了清楚这两个字。声音和语气倒是不像是之前那番模样，语气稳妥的说道。 郁柔又无语地嗤笑道，她用手抚了头发，把自己的脸朝着我说：“柳涵央，你是真笨，还是装笨阿？真是搞笑。呵呵，后来林辰居然对我说，让我回去，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他已经打算去追回你。” 我被郁柔的说得话噎着喉咙，他说什么？说林辰已经对她说了，她是过去式，林辰打算在接下去的日子追回我。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的爱情故事，可是我又怎么会那么天真。 难怪情人节的时候，他会如此这样黯然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林辰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顿悟，面对郁柔的苦苦哀求，他居然可以如此坦然的拒绝。 “请你别用这样的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本来就是遭人唾弃的。小的时候遇见严睿的爸爸，我以为我的人生可以这样灿烂下去，只是小三终究是被人鄙夷的。后来，严睿对我万般柔情，我难得天真一次。”郁柔挥了下手，打去我的眼神，用很认命的语气说道。 芊芊把我刚才生气时候买的衣服从店内走了出来，她拎着袋子，追出来，看到我们僵住的模样，对着郁柔说：“你可以回去了，我和你们值班经理说了这是我们的矛盾。她看到你表现还不错。” 郁柔的眼泪唰地就留了下来，她的素颜很清淡，给人一种从心里来得疼惜感。郁柔对着芊芊点点头，却还是说道：“谢谢你，不过还是不回去了。看来想靠自己做点事情，真是难阿。看来还是需要用这张脸去勾引男人！” 人总是有无止境的欲望，我们都无法来用清楚的金钱和利益的观念。郁柔为了钱，为了好的生活，用自己的容颜去沉溺在所谓的爱情故事里。 “郁柔，其实在我的观念里男人不是用来养我们的。而是互利的东西，我们在得到的同时也是一样的在付出的。”我想不通是什么让我们疏远到靠近，又靠近到互相不理，直到最后我们敌对地站在了这里。彼此心里都暗藏着波涛汹涌。 只是我的话还说了一半，就被郁柔打断，她面色尴尬，朝着我平静地说：“郁柔，别用你的纯情和我比较。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是这个孩子的爸爸亲手把它推下了万丈深渊，事实太残酷，顾瑾析他全部都知道，不过是不想告诉你而已。” 郁柔的话在我的脑子里打下了深刻的根基，我虽然早就有准备，但是还是不能这样的情况下再次振振有词。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做些什么，不做服务员继续做男人的玩物？”我反问道，显然我这样做的确是多事了，只是对于郁柔我居然开始涌现出在她面前有史以来的骄傲感。 一个人进入社会不再是有了容颜就可以做好每一件事情，我们需要把握的是心，一颗不随波逐流的内心。 “不知道，我的未来和你们无关。”郁柔转过身，抹干刚才的泪水转过身，向前面走了过去，背对着我们。 我身边的芊芊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一把拉住了郁柔说道：“等等，郁柔，我打算开淘宝店，女装。我发现你对衣服的讲究很有一套，有兴趣过来帮我一起吗？或者你参与投资也是可以的。还有，我和王峰也离婚了，我的孩子也不见了，我们可以好好努力，有自己的天地。” 郁柔转过身的动作顿了顿，便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地撇撇眼，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来，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只是面色上还是不露出任何的反应。 “你考虑考虑，考虑好给我电话。”芊芊在后面补上了一句。 我有一瞬间的口干舌燥，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表明自己的心境，语末，我只是看着郁柔的背影：“郁柔，我和顾瑾析要结婚了。如果你还喜欢林辰，请你用真心去对待他。而不是把他当做你难受的时候，倾吐的垃圾桶。他毕竟是爱你的，会回头的。” 淡淡地语气，郁柔转过头来，看着我，慢慢地走了过来，来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恭喜，其实从开头我就知道你会和顾瑾析在一起。他懂得强势，也懂得用心计把你死锁在他身边。林辰就不一样，他傻傻地，尽管在各方面都很出色，他的出身已经让他失去和别人竞争的资格。其实央央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的林辰，还是喜欢自己喜欢他的那种感觉。” 郁柔变得心平气和，对着我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的语气冲，而是淡淡地和我陈述一个看起来很逼真的事实。她说的是对是错，都已经和别人无关了，得不到的东西，我想死守，在爱情里面最想通的不过是我自己而已。 “我喜欢过林辰，只是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有你。“我想了想，定神对着她说道。林辰的出身的确并不是很好，可是他通过了挫折，经历了难以承受的痛，如今这样站了起来，是我们都不能小觑的，未来谁会知道。我们都错过了彼此最美的时间，就是错过的光阴在心里酝酿，不想显露。 郁柔耸了耸肩，不想和我继续下去。她走到芊芊的身边，对着她点点头，说：“我会考虑，到时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芊芊对于王峰，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同时谢谢你告诉我，女人要靠的永远是自己。我回去会好好想的，我想要换个活法了。” “好的。”芊芊点头，了然地对着她说道。 ------------ 第七十一章 他不太好 我们和芊芊目送着郁柔送我们的视线离开，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着自己的小愁绪。我的右半天脸还是生疼的，一笑牵动嘴角，就感觉到僵硬之感。我用手搭在脸上，又伸手去接过芊芊手里的衣服。 “央央，难为情，我不是故意拦住你的。我不知道事实是这样的，单纯想要劝架，我觉得郁柔挺可怜的，想帮一把她，你不会怪我吧？”芊芊看到我不理她，耷拉着脑袋，对着我低声下气地说道。 “没事的，我就那么小气量吗？我还要感谢你拦住了我，的确，我对郁柔的歉疚也很多。只是她说的，我不知道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我摇着头，感叹地说道。 芊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拉着我走进了一家冷饮店，问服务员要了两杯杯水，和几块冰块。她用冰块，慢慢地擦着我稍微带着红肿地脸，边揉边对着我说：“真也好，假也好，好好管好自己就好了。还疼吗？” “不疼。嘶……你轻点。”刚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我腾出手来，拿出手机，是顾瑾析的电话。 我划开了接听的按钮，示意芊芊停下，用轻妙地语气对着电话里说道：“喂，瑾析阿。你下班了吗？” “嗯，在哪呢？我去接你，妈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饭菜都煮好了，就缺一位媳妇地嫁到了。”顾瑾析用特别有诱惑力的语气，在我的耳边温热地叹气说。 儿媳妇，好暧昧的词语。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对面的芊芊看到我的反应，不惊嗤笑了一声，被我一瞪才硬生生地收回了笑脸。 “我和芊芊一起在商城呢，你的老婆大人呢，买了好多衣服，正好缺一个搬货人和报销人，恒隆喔。” “和芊芊麽？她和王峰离婚后还好吧？”顾瑾析和我一样天生有种八卦地关怀感，他问我道。 我点了点，但是想到顾瑾析根本看不到的我的点头，对着他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顾瑾析用很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着说：“王峰可不太好。” “嗯？”我用鼻腔发了一个音节。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等着，我这里处理好，马上到。”顾瑾析似乎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转换了话题。 待顾瑾析回到马上到后，我挂断了电话。因为芊芊在我身边，我没有深究下去。 只是想到顾瑾析要来接我，顶着这个稍肿的半边脸，又怎么说得过去。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芊芊，抱怨着说：“哎。怎么办呢？” “没事，有我这个高手在，别怕，还好我出门带了化妆品，给你擦点粉底掩盖一下吧。” 白色的粉底打在我的脸上，我又想起了刚才郁柔说的话。她其实评价的顾瑾析一点都没有错，我明明知道顾瑾析是这样的人，但还是放不下他，我们兜兜圈圈那么久。他用他霸道，给我上了一节很严肃的课，我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只是我不承认顾瑾析是最后的赢家，因为我的心里对这林辰还是有一股淡淡的期许。 当郁柔说顾瑾析心里还有我的时候，我是愉悦的。也有一种虚荣感，那种和外貌无关的满足感在我心里扎根。 “好了，你照照镜子吧。”芊芊从包里掏出镜子，放在我的眼前。的确是好了很多，但是太多粉，但是我的脸有苍白感。 顾瑾析下车，走到我的面前。他把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回自己的车，打开车的后备箱，把我的衣服都大大小小的放了进去。之后甩着自己手里的车钥匙，对着我说：“要再去买些吗？” 芊芊看着顾瑾析吊儿郎当的模样，笑了。揶揄了推了推我的肩膀，说：“真是好老公阿，买那么多，居然还要你再买些。王峰有的时候还会抱怨我呢！” 她的嘴里涌现出了王峰的名字，只是当她发现她自己那么顺口地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后，就沉默了，不再说话。良久，她似在思索，鼓起了勇气，问向顾瑾析，声音有些发抖和僵硬：“你去看过他吗？他还好吧。他应该会很不错，和那个女的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倒是也别忘了通知我，作为他的前妻，我说什么也应该送点礼金什么的。” “王峰和那个女人彻底断了，整个人蒙头整天在家里睡大觉，快成仙了。”顾瑾析突然从口中冒出了这么一句，看着他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倒是和真的一样。 芊芊脸上的表情有点看不透，像是心疼，又有一种给人难以言说的痛苦放在了其中，让人看不出来。她故做冷漠地说：“或许是他装装样子，过几天和那个女人估计就重修旧好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不疼惜一下，也真是说不过去。” 顾瑾析一愣，倒也不打算和芊芊说什么，只是又补充了几句：“他最近整天喝地醉熏熏得，嘴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和对你的歉意。哎，估计过几天，他的斗志全部都没有了。不过，我作为王峰的哥哥，还是希望你和他可以幸福。现在，你的前婆婆嘴巴里都是你的好。” 这一番话听得芊芊有些动容，她的睫毛上微微闪着湿润，嘴上却依依不饶地念叨着：“他这是自作虐，不可活。” 我用手肘挽着顾瑾析的，用话语打断地说道：“走吧，芊芊，我们送你回家，你要去哪里？” 芊芊摇着头，情绪和之前比已经低落了太多，她朝着我们挥了挥手说：“不用，我再去逛两圈，为我即将开启的淘宝店看看衣服，你们去吧！” “行，那你开心点，小心哈。”我叮嘱她道，看着芊芊朝着我点点头，坐进了顾瑾析的车里。 只是还没有做稳，顾瑾析已经挨了过来，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被他盯着心里发毛，有点不稳和心虚的垂下了头，一声不吭地看着车窗。只听见顾瑾析挨了过来，凑近我的脸，对着我说：“老婆，你今天不太对劲，平时你不会擦那么厚的粉，脸是怎么了？” ------------ 第七十二章 脸上的伤 不去理会顾瑾析的好奇，我转过了头，不打算再去理会他的好奇。瞥过头去，啧啧了嘴巴，转过身子，靠在窗户上说道：“要你管，我爱美。偶尔也要尝试下浓妆嘛。” 顾瑾析一笑，却不打算这样的放过我。他把我搂了过来，扶着我的脸，用手心用力在我的脸上擦拭着。他的动作很柔，一点也不疼，可是看着他慢慢冷冽的眼神，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顾瑾析，不要这样，放开我，我没事。” “乖。” 最后的，顾瑾析又用拇指拂去摩擦我的脸，看到后面，他顿住了手心，对着我说：“脸上的红肿是怎么回事？说吧，谁打的。” 我逃避着他的眼神，不回答。难道我要告诉她和郁柔的闹得矛盾吗？拜托，我没有那么无聊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摔了一跤，脸朝着地面了。”我躲避着他的眼神，畏畏缩缩地缩着脖子，一点点的挤出来说着这样的话语。 当然，我这样欺骗三岁小孩的借口，顾瑾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他靠回了驾驶座，对着我说：“央央，到现在，还不打算对我诚实吗？怎么了，起码让我知道你过的怎么样，而不是你被人欺负了我不知道。你知道这样，我作为一个男人有多失败吗？你的脸明显是被人打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厄，顾瑾析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秘密。我不希望你来过问，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总是可以的吧。”我义愤填膺地说道，说地理所当然。我才不管他那可笑的男人自卑呢，有什么关系的。这个事情，我就不想说。 身边的顾瑾析一拳打在了车的靠背上，很是生硬地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去你的私人空间，去你的秘密。央央，我不希望和你吵架，我们快要结婚了。可是你给我一点尊重好不好，让我对你有点起码的关系可以吗？” 顿了顿，叹了口气，还是被他的沮丧的语气所折服了，想想了，只好说道：“和郁柔在服装店遇到了，她做了服务员。我们发生了争执，她给我了一巴掌，就这样简单。好了吧，知道了吧，满意了吧？” “你的语气可不可以那么冲？”顾瑾析紧紧把眉毛一抬起，随后又过来捧着我的脸，凑近我继续说“疼吗？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我甩开他的手，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被他着一折腾，瞬间觉得心情很是沮丧，不知道为什么。 顾瑾析被我甩开的手僵持在了一边，想了想，启动了车钥匙，没有说话。他开启了车，掉了头，转了方向。在一家大型药店前面停了下来，给我留了一句话说：“你坐着，我去买药。”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没事……”我慌忙地解释道。 当然顾瑾析根本不会理会我的言语，头也不回地关了车门，走向了药店。 我一个人坐在车内，心里情绪很浓。顾瑾析是真的关心我，紧张我吗？为什么他的关系和紧张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是很舒服，像是被人捆绑住了手脚，没有空间和行动的喘气。这样的，真的是爱情吗？真的要一辈子吗？ 手机震动，是芊芊的短信，短信写着，央央，郁柔接受我的提议了。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和郁柔一起。 郁柔接受芊芊的提议我一点都不赶到意外，我觉得意外的是为什么有的东西明明可以一蹴而就，怎么就让那么多婉转，才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郁柔现在肯放下自己的骄傲，好好的用自己的力量获取分配，这样的是一件很值得欣喜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反对的。我回复了不会两字，把手机塞进了包里。 靠回了车上的垫子，心里想着人就是那么奇怪，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嫉妒别人可以得到的。得到的东西，总是嫌弃自己得到的东西没有别人的好。可是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顾瑾析也一样。上天赋予他优秀，当然还要附赠些脾气，就连林辰也是同样的说法。 我们在自己的世界兜兜转转，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顾瑾析才再次开了车门，做了上来。 他手里扔着一大堆的药，很迷茫的看着我。 我睁开眼睛，噗嗤一下就笑开了，之前的疙瘩也再那么一瞬间就揭开了，我笑着说道：“顾瑾析，你买那么多药干嘛？我的脸没有到那个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次倒是轮到顾瑾析赧然的，难道的他红了脸，低下头，弱弱地对着我说：“我不知道，冲进药店，就和服务员说要好的擦伤药。她给我推荐了好几款，我选不好，就全买了。” 顾瑾析拿起袋子，找寻了一番，还是不之所错。顿了顿头，看着我，示意我的帮助。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看在他着急的样子，我到时不好意思打断他的积极性了。就怕什么时候，他在沮丧和深究，那就是真的伤不起了。于是乎，这个不专业的央央随便从袋子里抽出了一直药膏，也不管是什么说：“挪，就这个吧。” 顾瑾析接过药，又用很萌很无辜的眼神盯着我的脸许久，才弱弱地说出了：“给我干嘛？” 我举着的药膏就像我举着骨头一般，用包装壳敲了敲他的额头，嘀咕着说：“帮我擦，既然你买了就要对我负责到底。” “……” 顾瑾析靠近我，淡淡的味道弥漫在的鼻尖，他拆开药膏，打开盖子，把药膏挤了一点在手心。只是下一秒，他的唇就印在了我的半边脸上，很轻很凉呼呼的滋味。 我推搡了他一下，质问着说：“都是粉，好吃麽？” “嗯，好吃，我家央央就是味道好，再给我咬一口好不好。好了啦，不玩了，吹吹就不痛了，乖！”他抹上了一层药膏，很轻柔地在我脸上晕染开，一边涂抹一边拼命地给我吹吹，又用手心的肉脯给我揉了揉。 ------------ 第七十三章 一起吃饭 丝丝凉凉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一阵冰凉，那些累计的疼痛感。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一种柔情和清爽：“顾瑾析，谢谢你，每次都麻烦你。” 顾瑾析听到这话，开车的手空出来了一只，敲打了我的头。用很严厉的口气对着说道：“和我客气，你和你爸妈有那么客气吗？不把我当自己人，亲爱的，你要是已婚妇女了。” 嗷呜，被他敲诈的头有点痛，我深吸了一口凉气，垂着头说：“顾瑾析，你就不好奇郁柔为什么会做服务员吗？” “为什么？”顾瑾析顺着我的话问道。 “郁柔说你知道，你明明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呢，不把我当自己人，对不对。”我用他的话去套着自己的话，结局是我自己有点忧伤的感觉。 顾瑾析摇摇头，用很宠溺的话，对着我说道：“央央，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那一面太阴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晚饭吃完和你说吧，不然你个笨蛋又要开小差了，到时候，我妈妈说我娶了一个小迷糊就不太好了。” “才不会呢！阿姨可是很疼我的。哼！但是，你说，我之前把你伤的那么深，顾阿姨会不会不喜欢我了？说起来也真点不安。”瞥过头，不再和他争论了。有些事情，知道真相觉得会让人咋舌，只是我想知道，那种感觉涌现，就让我觉得所有时间就是在流逝中流淌了过去，什么都不剩下。 之前方阿姨就和我谈过，如果我喜欢顾瑾析就要好好的爱着他。而不是和他分分合合，让他们担心，而不是当顾瑾析有了一个比拥有我更好的未来的时候，又被我的出现打算。 每个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不是吗？怕儿子受到伤害，媳妇是别人的，儿子是自己的。 就算芊芊的婆婆，应该是前婆婆了。面对芊芊生产下儿子的时候，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的时候，决定的居然是保住孩子。真是可笑，把芊芊当做了什么，生育机器，可有可无的吗？ 正因为这样，我对去顾瑾析家还是有些害怕的。 “傻瓜，别想那么多。我妈很开心，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小的时候，我妈就疼你疼我阿，看着你的长大，她已经把你当成半个女儿了。你还在这里纠结，多对不起我妈阿。”顾瑾析循循善诱道。 被顾瑾析那么一劝慰，果然开朗的很多。只是虽然方阿姨疼惜我，走上顾家的楼我还是有点担心。尽管我扶着顾瑾的肩膀，还是有点忐忑感，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会出现怎么样的转折。 走进熟悉的地方，就看见方阿姨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我来和以前一样，很热情地招呼我道：“小析和央央来了阿，准备准备吃饭。” 方阿姨的招呼声，让我心里一暖，还是觉得一种晴空万里的感觉。她一点都不带着客套，很自然的亲切地呼唤我。顾瑾析拿了一双拖鞋，让我穿好，用眉毛对我挑了挑。 我笑着锤了他一拳，他玩笑着装痛。由着他拉着我来到厨房，和王叔叔打了招呼。 顾瑾析搭在厨房的移门上，笑着叫道：“爸。” 正在炒菜的王叔叔地憨厚地应声着：“来了啊，这里油烟味重，去外面坐坐吧。” “叔叔。”我也随着顾瑾析叫了一声。 王叔叔刚要应着我，却被顾瑾打断，他调戏着我说：“央央，都什么时候，还叫叔叔阿姨阿，叫两声好听的给爷听听。” 方阿姨听到顾瑾那么说，和王叔叔都很有兴致地看着我。我的脸涨的和虾一般，红彤彤的模样，不晓得怎么办。心里暗暗责怪起顾瑾析的小矫情，呜呜，饶了我吧。 “伯父伯母。”绕了绕，叫道。 “不对。”顾瑾析不依不饶着揶揄着我。 “爸爸，妈妈。”索性豁出去了，对着二老就称呼道。 方阿姨和王叔叔都忽然笑了，咧着嘴笑道：“哎，在呢。” 顾瑾析看我表情不错，也顾不得有他们二老在场，对着我的额头就是一个吻。 晚饭依旧很丰盛，方阿姨和王叔叔坐在一边，我和顾瑾析坐在他们对面。方阿姨帮我盛了一碗汤，端给我，对着正翘着尾巴的顾瑾析说道：“小析，央央终于委屈了你。以后要好好对人家喔。” “妈，话不能那么说阿，哪里是委屈了她。你儿子那么帅气无敌，肿么就那么衰了呢。” “噗……”我和方阿姨不约而同地相识一笑，摇头叹口气道。 良久，平静下来后，方阿姨神色忽然变得眼熟了一些，对着我和顾瑾析很严肃而认真地问道：“央央，小析，认真地回到我。是真的决定好了吗？决定一辈子了吗，婚姻不是儿戏。我希望你们比我幸福，比我们安定。” 方阿姨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她看着我们哽咽地喉咙，对着我和顾瑾析，等着我们最后的决定。旁边的王叔叔夹了块肉放在了方阿姨的碗里，安慰着说：“这是孩子们的喜事，你哭什么。” “伯父，伯母，我决定好了。” “爸，妈，我也决定好了。” 很少有这样温馨的时刻，我和顾瑾析一起脱口而出，我们准备好了。准备踏入婚姻的殿堂，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辜负家长，更不辜负幸福。 “嗯，是开心的日子。决定好就好，决定就好，我们就放心了。小析，抽个时间去央央的家一趟。然后邀请央央二老过来住一阵子，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我也是挺想念的呢。”方阿姨慢慢地嘱托顾瑾析道。 这个时候的顾瑾析倒是显得特别的严肃，也没有之前的玩世不恭，对着方阿姨点点了，表情严肃地说着：“好的，我会的。抽个空，我会央央过去趟。” “厄。”被方阿姨那么一提，忽然就忘记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居然没有告诉我的父母，我要订婚的消息。真是被冲动搞混了头，真不知道我家的两位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 第七十四章 我们回家 晚上回家的时候，给我妈妈打电话。果然，当妈妈听到我要订婚的消息，一口气差点就没有缓过来。等了良久，我妈才悠悠地冒出一句话来：“别吓我们，我们老了经不住阿，是真的决定了，男的？” 我妈的回答差点就让我刚含在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咳嗽了一声，然后呛在自己的喉咙里，然后带着些讽刺对着妈妈说：“怎么，还期待女儿带着个女的回来？” “你个小孩！说吧，叫什么？我们认识吗？家庭状况怎么样？怎么就打算结婚了呢？”我妈妈忽然口若悬河，说话的声音语调都变了猴急了起来，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连我都难以承受起她的疑问。 “妈，你安静一下听我说完再说吧，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听着，那个男的你和爸爸都认识。怎么样，满意了吗？”我插着腰，顺着自己口说道。 “孩子他爸，快过来。出新鲜事了，女儿要结婚了，男方我们居然还认识，快过来！”我妈的声音隔着电话很远，但是也很清晰。我听见爸爸的拖鞋声啪嗒啪嗒地跑到了电话前，然后凑了过来，语气也有些激动。 “妈，听我说，听我说，别激动。他是顾瑾析，等过几天，我带他回家，和你们一起吃段饭吧！”我啧啧了下嘴唇，心里有些起伏不等。告诉他们是顾瑾析，我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是开心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顾瑾析？顾家的那个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的隔壁小顾，对吗？”我妈妈的声音有点激动，抑扬顿挫，我重来不知道我妈妈有出演这样的潜质。 “嗯嗯，是的。爸爸妈妈，过几天把他带回来哈，先挂了。”我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洗洗就是睡觉。 星期五，双休日的前兆，我和顾瑾析开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是深秋，家家户户的灯光都亮起我跨进家门，顾瑾析尾随而后。 家里的气息就与外面不同，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入门的时候，是一股很香很香的啤酒鸭的味道，还有醉人的感觉，顿时胃口大增，一股饥饿的感觉翻涌而至。 “爸，妈。我回来了，人呢，快出来！”我替顾瑾析拿起自己的行李箱，随地搁在一边。 妈妈正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拿着遥控器一个个频道按去。爸爸在厨房里煮着菜，温暖而美好。 听到我的声音，妈妈站了起来，爸爸拿着炒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央央，你来了。” 前一秒平淡如水的他们却在看到我身后的顾瑾析的时候，都同时顿住，齐齐看着我随着我后面的他 “叔叔，阿姨。”顾瑾析关上了门，换上了我给他拿着的拖鞋，走进门，递过了他在我家附近的买了两瓶酒与礼盒，大方而得体，他修长的身影站在我两个呆滞的人面前。 我不让顾瑾析买礼物，他却说是礼貌，一定要的，我拗不过他，也只好随他而去。 还是妈妈反应快，脸上都要笑开花的味道，她赶忙说：“你是？来来来，哈哈，是顾瑾析吧？快快快，沙发上坐。还带礼物，那么客气的。” “没事的，阿姨，不用对我那么客气。我是小析，顾瑾析。小的时候，没有你的疼爱，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今天呢？能不能和央央也是未知数阿。”他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嘴巴甜甜的，听着浑身一股舒服的感觉。 “你真是以前我们隔壁顾家的顾瑾析？长大了，帅了很多嘛，精神，不像小时候这样的畏畏缩缩了哈。”爸爸有些难以置信，跑回厨房，关了火，放下勺子，出来惊奇的问。 “是的，叔叔。如假包换。”他走向厨房边，对着爸爸，眼神微闪着，回道。被我爸爸那么一说，他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绕了绕头，不吭声了。 “趁着爸爸和他在一边聊着的时候，妈妈把我拉向一边，低低的责问我说：“臭丫头，你在搞什么？带顾瑾析回家也不提前和我们通知一下哈，哎。还好买了菜。” 我抚了抚妈妈的手，讨好着说：“我们也是临时起意的而已，不是电话里和你们说了吗？我要带顾瑾析回来的，是你们没有时刻准备好的缘故啊。“ 妈妈似乎被我这句话吓了一大跳，揶揄我说：“怎么？你结婚的事情我们不能过问了吗？不过小析这孩子不错，我们喜欢。这个女婿挑的我们很满意，先订婚，什么时候结婚呢？” “秘密。”不打算告诉妈妈，我卷了卷衣袖，两个字一顿一顿调皮得说道。急死你们，急死你们！ 接着，逃开了妈妈的视线，走回了我房间，身后是妈妈无奈的叹息，带着兴奋。 至于顾瑾析，他在进入家门那一秒，就从来客的身边变成的主人，随着我爸爸一起走进了厨房。 我摇了摇头，哼着歌，把行李的物件一件安置好，接着就把我整个人嵌进我的宽大又柔软的床。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这个夜晚也会注定很热闹吧？我们家好像重来没有那么温暖过了。 “涵央，可以吃饭了。”顾瑾析敲了敲我的房门，开门进来，摇了摇懒在床上的我，说，“别这样睡，会着凉的。” 我撇了撇嘴，撅着嘴，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着他白皙的脸，说道：“你好啰嗦，第二个妈。” “这孩子，人家小析这不是关心你吗？你不说谢谢，居然还在这里撒泼。”我妈妈在房外听到了我这句话，赶忙走了进来，对我说道。 这还是我亲妈吗？这么快就帮着别人数落我。我在心里悱恻着，然后看着妈妈就对着顾瑾析说，小析，没教好小央，委屈你了。 “没事的，阿姨，央央这样蛮好的。”他眯着的眼角，如大男孩的羞涩得回道。 “算你有良心。”我抵了低顾瑾析的手肘，眉开眼笑着打趣他。 ------------ 第七十五章 家的感觉 饭后，顾瑾析被爸爸拉到了电脑面前。我爸爸听说顾瑾析对股票很是擅长，于是惯性地走向了电话面前，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同花顺，商量着他最新买的几只股票，如何大涨和大跌。 顾瑾析在旁边附和着，夸着我爸爸明智，又提出自己的意见，其实我重来不知道他对经济也有研究。我一直以为他专注着他的设计，知道今天我才发现，顾瑾析的身上，还有好多我没有发现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带着些神秘感，让我觉得他自己是不是要嫁个给力的钱桶。不过这话不能让他知道，吼吼，高富帅的纯正。 我和妈妈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相亲节目，猜测着哪个男子被带走，而哪个白富美是托子。依偎在妈妈身边，看着爸爸和顾瑾析的模样，暖暖的感觉，仿佛这些年在外面风吹雨打的心情都可以一起恢复。好像就是这样的时候，我们可以很安心的坐在一起，家永远是幸福的港湾，我们可以不住的依赖，然后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好像幸福就是可以这样的满足，轻易地满足。很久没有靠在妈妈的身上看过电视，这几年在外面的生活，当然也回过家，只是每次都来去繁忙，有的时候好像我们都无法带着自己的心情去过好一个日子。只是为什么呢？我要的家，我要的爱？ “妈妈，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我靠在她的身上絮絮叨叨地说道，并不是想表达什么。而是觉得有的时候，而且来了，然后随遇而安。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以做到就是好好生活。 “对不起，忙着自己的工作，很久没有这样的陪陪你们。”我吃着妈妈的捣鼓好的水果，看着电视说道。 妈妈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和幼时一样摸着我的头说道：“傻孩子，我们都知道，看着你们幸福，就是我们的心愿啊，只是希望你们可以不那么暴躁和草率。顾瑾析是个好孩子，妈妈也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是如果仅仅是他是最适合和你结婚的人，那么妈妈想，这样的婚姻到最后也会走向衰落。” 妈妈的话让我本已经安宁的心又开始变得烦躁，我忽然想念林辰，说不清楚原因。顾瑾析是不是适合和我结婚的，这个我当然知道是，答案永远是，只是不是仅仅，我不清楚。 “妈妈，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摇摇头，看着卧室里爸爸和顾瑾析在一起，这样的温馨的场面，我又怎么忍心去打破。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明明自己可以安宁，心却又开始动摇。 “傻孩子，就知道你傻。小析的人品我们都可以保证他很好，但是你要知道，他出生在单亲家庭，你不能保证，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阴影，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想着我们都看不透的东西，是不是，我们不知道，只是记住妈妈的话，有的时候，在结婚的时候不搞清楚那么我们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你说呢？是不是？”妈妈的声音放得很轻，在我耳边嘶哑着。 我的脸色有点青，妈妈的话肯定是为我好，这个世界也只有爸爸妈妈的话是最贴心的。我看着电视，很多女的抢着一个男的，然后男的很镇定地他们说道，我只是忠于我的心动女生。 真是觉得可笑。我和妈妈点点头，按着自己心说：“妈妈，我不确定。让我再想想吧，我知道爱情没有容易，只是为什么，我们都要给自己涌现出那么多的伤感，数数都觉得累。 “傻孩子，好好想想吧。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其实你说你要和顾瑾析有结果，我们都吓死了。其实我可能知道，你不是喜欢的人叫林辰？” 林辰的名字被妈妈提到，我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顾瑾析和我爸爸从室内看了过来，然后问我：“央央，怎么了？” “没事，没事，看电视激动了，没事的！”我掩饰着尴尬，朝着他们挥着手说道。 继续坐回我妈妈身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着我妈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林辰的？偷看我日记，是不是？” 妈妈刮了刮我的鼻子说道：“你以为你几岁啊，我们还需要看你的行李。去看看你房间桌子上和林辰的合照，不是全知道了吗？反面上写得什么，喜欢你，5月20日，哎。所以，妈妈才有刚才这番话。” 什么？我的放假还放着这样肉麻的照片，不过好像是有这回事。5月20日的时候，我眼巴巴地要来了林辰和我的合照。然后在后面写上我喜欢你，以前我一直以为这样才是爱，现在怎么觉得那么矫情。看来自己是真的成熟了。 “妈妈，我的确喜欢过林辰，但是他是不是我的过去式，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压低了声音说给我妈听。 我妈点了点头。 夜晚，顾瑾析被安置在我家里的客房。他的行李带齐了，他环视着卧室，忽然用手臂挽住了我的腰，亲昵地在我耳边说：“央央我想睡你房间，想闻到你的气息。然后……” 我打掉他的手，用特别生硬地语气说道：“然后，你想要怎么样？大色狼，快点放开你的手，好好得在客房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嗯哼，老婆大人想带我去哪里玩。”他暖暖的气息已经喷噻在我的脸上，薄薄的嘴唇贴着我，暧昧到极致。 我也学着他的口音，嗯哼一声，装作很深层地语气对着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顾瑾析的大手打在了我的手里，很鄙夷地看我一眼，一个暖暖的吻就这样的侵了下来。他并没有其它的感**彩，只是淡淡地，没有加深，而是又亲亲我的脸颊说：“亲爱的，晚安。期待你明天把我拐卖。” “讨厌，应该是你把我卖了，我帮你数钱吧！好了，顾瑾析，好好睡觉，晚安！”我推搡着他，赧然地说道。 ------------ 第七十六章 我爱你 和顾瑾析很早就出门了，早上的太阳还是挺暖和的。他站在我的右边，习惯性地牵住我的手，然后嘴角慢慢的抬了抬，意兴阑珊地说：“早上空气好好。” “昨天睡得还好吗？”我故做体贴的问道。其实心里还是挺担心他失眠的，毕竟是第一次在外面，他睡得好不好，我还是想知道的。 顾瑾析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亲昵着地笑着说：“没有你，怎么会睡得好呢。” “你少贫嘴。” “喔。” 其实我今天要带顾瑾析重回旧地的，去我们以前住过的地方走走转转，看看是不是儿时一样，有着美好而深刻的记忆。顾瑾析知道我的意图后笑着说：“你好念旧，不过我也想去看看，我们的童年光景，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只是我们踱步来到此地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和我们的记忆不相同。仿佛我们的记忆都是被删除了。我们却发现是另一番景象，不再有熙攘的人群，不再有哪些美好。房子被拆除，像是我们的记忆都被删除。房子的地址被换成了一座十方桥，旁边是公园，罕有人至。 儿时的热闹景象已经完全不复。 “真失望。”我和顾瑾析走在落叶满地的公园，我思绪满千。皱着眉头对着顾瑾析说道。摸着生硬的墙面，我看着这片荒凉的地方，不惊想起了之前，我们一起的光景。 那个时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这般的美好。有菜贩，有吆喝声，还有邻里之间友好的情感，只是现在家家户户的房子虽然还在，变换的是冷漠的门，和往日已经很不同。 “傻妞，总是会变的。就像我们不可以永远停留在小时候，我们也会长大。或者是长成我们小时候不希望成为的模样，只是时间的缘故。不要太难过和失望，当做是一件很坦然的事情。”顾瑾析东西张望了一番，看到我沮丧的模样，淡淡地描写着说道。 我想起年幼的我们在这方温暖的地方成长，长成我们都不舍得变成的模样。很多纷扰，帮我打断。我摇着头对顾瑾析说道：“瑾析哥哥，你不懂，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可以回忆一瞬间没有了，我就觉得难过。” 顾瑾析安慰地搂着我的肩，带着我，走在树叶漫地的小巷口。这块地面陌生而熟悉，带着我们都理解不了的过去情绪，一点点朝着前面走去。 “等等。”顾瑾析忽然在一颗树下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有点急促。拿下了原本环在我身上的手，停顿着说。 记忆有点迷糊，只是我看见顾瑾析特别认真地站在此处。我仔细得端详这棵树，发现他并没有特别之处，和千万地树一样，苍老的枝干和枝叶，怎么会让他那么的流连忘返，有些好奇。 我看见顾瑾析他的手不断抚摸着树，一下下又一下下，瞳孔中止不住的期许和温柔。他的神情觉得很清晰，曲折的感觉让我的心忽然间纠结一下，带着微微地疼痛。 看着他的眼神，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是怎么了？好像有些记忆呼之欲出。 许久，顾瑾析的眼神恢复的正常，白皙的皮肤带着丝丝的缠绵，渐渐地，他才慢慢唤我道：“央央，你过来看。” 我凑了过去，很认真的看着树，这才发现，树上写着一排很丑的字：一辈子在一起。 这几个字很丑，而且笔画都没有写清楚，随着时间，这个印记已经很模糊了，但是隐隐约约地还是可以看出端详来。六个字一辈子在一起，我不知道小的时候我们是否会有这样的感觉，承诺了勇气，准许了在一起。 真是觉得特别有爱呢。小的时候，我们学的并不多，可以写出那么多生僻艰难地字实属不容易。小小的顾瑾析用他的手，在树上慢慢地写下一个个字，他当时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从小他就开始觊觎我了么？ “你那个时候的字真丑。”我嘻嘻的揶揄道，还是也随着顾瑾析抚摸起那几个属于我们的记忆的字，故意对着他嘲笑着说。 “死孩子，你别忘记了，这个一还是你写到的。你看当初你多出息，就会写一个一字。原来你那么笨，我都还是担心了，我们将来的孩子会不会和你一样的变成笨蛋。”顾瑾析无奈地摇摇头，当着我的面，指着那写的一横的一字，对着无可救药地模样，叹气道。 “顾瑾析，你这是找死。”我一个爆栗打在他的头上，听到顾瑾析吃痛地呼叫了声。 我们欢闹在这课叔边，像和小时候一样的转着圈。傻乎乎地互相追赶。 “顾瑾析，你来追我阿。追不到了吧？” “你等着。” “哼！” 安静下来的时候，顾瑾析拿起一边的石头，在那个歪歪扭扭的字后面又继续写道：“央央，我爱你。” “顾瑾析，你这是破坏树木，我要举报你。”我看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心里暖暖得都是酸涩，这辈子，有这个人那么爱你，足够了。 这样的话语，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样的继续，活跃而让人说不清的想入非非。这辈子，就这样和顾瑾析在一起吧。小的时候，我对以瑾瑾析的感情说不出有多浓厚，只是在他伤心的时候，我送上安慰，在他父母遇到事情的，即使把他收留在一方土地。 然后顾瑾析随着母亲离开，离开的时候，他看着我，没有说话。这样的伤心，我们小的时候并不懂，不是生离死别，只是暂时离开，后来渐渐地他印象也模糊了，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也没有想到几年后，我们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模样，手牵手一起来看小的时候记忆。好的或者是坏的，真的都不重要。 顾瑾析抱着我，他的语言没有轻佻，而是浓重地，带着很没有安全感的语气对着我说：“央央，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和小的时候一样，一辈子，在一起，好吗？我爱你。” ------------ 第七十七章 事有变数 爱情不是一蹴而就的神奇物种，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把握现在。我和顾瑾析从树中收回了目光，心里愁绪万千。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的愁绪去解决现实的愁绪。 我和顾瑾析走的途中，熟悉的阿姨迎面走来。我凭着自己脑海里的印象，那个熟悉的称呼呼之欲出道：“陈阿姨。” 陈阿姨是我们小区楼下开小卖铺的，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们都喜欢去她的店里晃荡，而陈阿姨则是对我们都很好，对着谁都很温柔。她总是免费请我们喝汽水，吃冰棍。 拎着菜的阿姨顿了顿步伐，看着我和顾瑾析愣住了，看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个所以然来。我看着他的模样，就直想笑，于是对着阿姨说道：“陈阿姨，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小央，你小时候很疼的。” 陈阿姨焕然大悟，人也精神了很多，她咧着嘴笑着道：“原来是小央啊？你们不是搬家了吗，好久不见了，都长成了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啊，这个是你男朋友？” 我嗯了一声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看着顾瑾析的面容，指了指手指说：“阿姨，你再看看，他像谁？” “嗯……他……”陈阿姨还在思考，倒是顾瑾析挡不住这样的的尴尬，不停地皱着眉头。 顾瑾析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笑着对着陈阿姨脱口而出说：“阿姨，我是小析，不认识了。顾家的，我记得你小的时候经常夸我长大后一定是帅小伙呢，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 陈阿姨的神色一亮，拉着他的手说：“唷，小顾，小顾也长那么大了。你的父母？” “他们离婚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和小央快要结婚了。”顾瑾析倒是不介意有人问起他的家庭，很直白坦然地说出了口。 “恭喜，恭喜，有空来陈阿姨家玩喔！”陈阿姨笑着很客气的说着。 告别了陈阿姨，我们一路晃晃荡荡地向家里走去，在家楼下的时候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喂，央央，你们在哪里呢？” “小区楼下，快到家了，怎么了？”我疑惑地看了一眼顾瑾析，对着电话里回复道。 “那你们楼下等着，我要去买菜，一起去吧。”妈妈心急火燎地说道。 于是，在菜场中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我妈妈和顾瑾析前面。我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在了后面。我妈妈带着我们在菜场每一处转悠，不时的和顾瑾析商量着。我完全退居了二线，像个小媳妇一般，看着我妈和顾瑾析站在了统一战线。 小的时候，我也总是陪着妈妈来菜场买菜，妈妈牵着我的小手，会询问我要吃什么。我总是不耐烦地对着她说随便，之后就开始逛就走遍了菜场的每一处角落。其实我不太爱和我妈妈来菜场，我完全没有经验，就是陪着来。 而现在局面到好像是变了，顾瑾析和我妈妈似乎有很多共同话题，对于什么菜好吃，什么样的菜新鲜，说起来头头世道。 “妈，我要吃鱼。”为了夺回我妈妈对我的宠爱，我趴在我妈妈的手臂上撒娇道。 我妈妈明显不耐烦地板着脸说：“自己煮，自己买，多大的人，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还没有分寸。” 欲哭无泪，妈妈怎么那么快就被顾瑾析制服了，开始帮衬他说话。顾瑾析在我面前露出了一个笑脸，牙齿洁白，神色干净，我一个恶寒，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又差点被顾瑾析迷惑。 我不开心的去扯过顾瑾析，生气地嘟着嘴对着他撒娇道：“我要吃鱼，我要吃肉，我要吃……” 絮絮叨叨地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顾瑾析压低声音的话吓得马上闭上了嘴。市场里带着阴凉和腥味，顾瑾析用两个听得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满足你要吃的，但是我想吃你。” 脸忽然变得通红，而顾瑾析依然像个么事的人一般，和我妈妈继续在肉摊上停下来脚步，开始挑选了起来。我妈买完肉，看着我满脸通红的站在在一旁，揶揄着问我：“很热嘛，怎么脸红成这样？这傻孩子。” 我的头恨不得埋到了地上，顾瑾析的手一捞，把我整个人拥挤了他的怀里。他的胸膛，让我的越加的害羞地不知所措。 “唷，带女儿和女婿来逛市场啊。你也总算出头了”来到一个我妈妈习惯地买蔬菜的摊位，蔬菜摊的摊主自然是认识的，她拿着菜的时候，攀谈了起来。眼神里倒是流露了一些羡慕之色。 我妈妈带着笑，很幸福地回应道：“这还不是看孩子们的造化吧？他们的事，我们哪里有做主的份。” “也是，不过你的女婿看起来挺事业有成的吧？”摊主把菜包好，给了我妈妈。 “谢谢，优秀不重要，女儿喜欢就好。”妈妈很狡猾的说道。 我倒是挺觉得诧异，从哪里可以看出顾瑾析优秀了，明显是个大骚包，明显是个大笨蛋嘛。心里不断地念叨着，只是我才不会告诉顾瑾析呢，这个笨蛋。 顾瑾析倒是趁着空挡，拉着我溜到了鱼摊旁，买了一条大的包头鱼。他把鱼拎到我的面前，晃着说：“老婆，晚上老公大人给你煮鱼吃吧，记得满足我的要求。” 我看着鱼活蹦乱跳地模样，心里惊悚，跳着离开了那个鱼，喊闹着说：“顾瑾析，你好过分！” 顾瑾析邪邪地笑了笑，将鱼放回了右手，笑着走回了我妈妈的旁边，逃着说：“只对你过分，美女饶命，少女饶命……” “你做梦！” 妈妈看着我和顾瑾析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对着我们两个露出宠溺地笑容。 今天似乎好开心，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们将要在一起的事实，好像就真的这样修成正果，但是如果我没有收到林辰发给我的短信，我想一切都会那么平稳，但是事实是我收到了林辰的短信。 这条短信像一枚定时炸弹，把一切的欢愉都打破了。我和顾瑾析，是不是终究是有缘无分？ ------------ 第七十八章 自己决定 收到林辰短信的时候，我的脸是铁青的，原本笑着嘴唇在片刻就耷拉了下来。慢慢拉近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顾瑾析和我妈的身影距离我越来越远，视线有点模糊。 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顾瑾析做了过来，拍了拍我问着说：“怎么了，脸色怎么忽然那么苍白，肚子疼，能走吧？” 听到顾瑾析的声音，我在片刻就安静了下来，安定了心神，再度扬起了嘴角说没事，走吧。只是我却是没有再理会顾瑾析的亲昵，朝着我妈妈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林辰的短信上写着：央央，我的公司宣布破产了。 我看到这样的短信回复了：为什么 林辰的短信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房地产大头恶意中伤的。 前后两句似乎一点串联度都没有，林辰的公司要倒闭，和顾瑾析有什么关系。只是我一想忽然觉得冷汗淋漓，前段时间顾瑾析对我说王峰无心事业，他要去他爸爸的公司开始他新的职业生涯。那么这次的事故，是不是顾瑾析恶意整得林辰呢？ 答案不得而知，而且似乎林辰都已经帮我得出了这样的答案。顾瑾析，我没有想到顾瑾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明明我们都要修成正果了，为什么他还是抱着林辰的不放。 明明是两个不同兴致的职业，怎么就那么把一个毁了就毁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看不清顾瑾析的心境，一直以来，我认为他不过是小孩子的心性，但是知道现在我才发现他的任性已经到了我无法接受的地步。 整个晚上我的心情都是低沉，脸色也显得阴冷和沉重，只不过，我没有去指责顾瑾析什么。因为在我还没有搞清楚事实的时候，我不会轻易地听信林辰的话语。 虽然是这样说的，我对着顾瑾析却抬不起心情来。看着桌子上丰润的菜肴，我根本连一筷都下不去手。 “央央，你怎么了？从菜场都家，你的心情一直很差，是看到了什么吗？”顾瑾析夹了一块鱼肉问我，他的语气很是温柔和关切，看着我的眼角也显得专注。 明明是这样的顾瑾析，为什么在这个瞬间让我感到从心底抒发出来的厌恶感。顾瑾析的明眸里带着疑惑和淋漓，笔挺的鼻尖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突兀，我很认真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别多想，我只是有点累。” “嗯，那你多休息。”他轻轻地贴在我的耳朵说道。 那么亲昵的动作，却让我觉得一阵反胃。怎么会开始对顾瑾析产生厌恶感，难道紧紧是因为林辰的那个短信，连我自己都看不透的事。吃完手里的饭，撇了眼顾瑾析，然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顾瑾析的眼神里闪过的全是疑惑，当然，我是无心去安慰他这样的小情绪的。 房间里充满地是自己的味道，我拿出了相册，看到慢慢地都是林辰，心里忽然发现有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过眼云烟。林辰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好，想去安慰他，但是无从下手。事情好像是因为我而起，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对着他说：没事，会好的。 编辑了很久的短信还是放弃了，傻木木得对着手机，心里难过。 晚上的睡觉的时候，妈妈还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来到了我身边，对着我说：“央央，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情一直不好。难道是婚前的忧郁症？“ 被妈妈的这样安慰，泪腺好像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不过还是被我憋住了，怎么可以让父母担心，又怎么可以让他们为我开心的时候，又开始起了突兀。只是这满满的愁绪应该怎么解决，于是我便只好沉默着不做声了。 “央央，你从小到大，在我们眼里，一直是乖孩子。不叛逆，就连你的青春期也都是很简单的度过的，只是这样的让我们放心的乖孩子，肯定是有心事的，不愿意给妈妈说，妈妈不强求你。只是我和你爸都可以看到你的犹豫症结，你不开心。你和顾瑾析虽然看着挺甜蜜的，在我们眼里，就能看出，小析明显爱你比较多点。” 妈妈的一番话，让我的心里涌现了内疚，顾瑾析爱我，可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感觉有一滴眼里从我脸上划过，我疙疙瘩瘩地对着妈妈说：“妈妈，如果我突然想反悔，怎么办？” 忽然想反悔怎么办？当着方阿姨的面前，我和顾瑾析斩钉截铁地说决定了。 站在我面前的妈妈坐在了我的旁边，握着我的手，循循善诱着说：“孩子，那天妈妈就说了，我们支持你的决定。凭着心走，不要让自己后悔。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从古到今都是难全的，只是通过这几天，我觉得小析这个孩子性格是怪异了些，但是我们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现在这个时代，愿意为你煮饭的男人有多少？” “的确没有。”我压了嘴说着。 “所以阿……” 妈妈还想说着些什么，手机倏地震动了我们，我差点吓一跳。打开手机的界面，是林辰的短信，我的手抖了抖，还是看了短信，林辰的短信上面写着：央央，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只有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什么时候开始，他这样的话会让我像现在这样的温柔，几年前，当他躺在医院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有了，但是那个时候他说他有郁柔。 我把手机递给我妈妈，趴在她的腿上，带着忧伤的感觉，对着妈妈说：“妈妈我应该怎么办？林辰是我一直喜欢的，现在他说他需要我，我好难过，心里还是有喜悦的。” 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很沉默，我们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良久，我才听到我妈妈对着说道：“央央，如果放不下就找个方法让自己放下，或许你对林辰只是一种成就感，而非爱情。静下来心来想想吧，谁都不能代替你决定。” ------------ 第七十九章 我们的未来 索性就不想管，抛弃了手机，倒头就睡。自己的梦却是很杂乱，什么都融合着，却什么都在一刹那都消失不见。我的手里什么都握不住，什么都没有了。倏地睁开眼，天已经透亮。 我起床走出房间，就看见顾瑾析和爸爸大汗淋漓地从外面回来。 顾瑾析穿着一身休闲的背心，手里拿着早餐，他看到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对着我说道：“央央洗洗，过来吃早饭吧。” “嗯。”我点点头。 我爸的心情格外好，已经坐在了桌子边，用毛巾擦擦汗，大声地说：“好久没有那么舒服了，和小析两个人，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晨跑去了。人老了就是要扶老啊，小析这精力不错。” 顾瑾析拿出早饭袋子里的油条，很习惯地走进厨房，把他切好，又把之前煮的白米粥端到了我爸的面前说：“伯父过奖了，” 我呆在那里，眼框可能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而显得肿胀，看着自己的爸爸和顾瑾析这番模样，又不忍打搅。顾瑾析是故意讨好我爸也好，是真心实意也罢，让我觉得心里更加的纠结。 如果，林辰的公司是顾瑾析整惨的，那么未来，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央央傻站着干嘛，去洗脸，过来吃早饭，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甜豆浆和黑米糕。”顾瑾析也坐在我爸爸面前，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点洗漱去。 甜豆浆和黑米糕这些都是我的最爱，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肯定是请教了我爸爸，我很感谢顾瑾析的这些体贴，若换成是林辰，他会不会也可以一样。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指责自己的胡思乱想，朝着顾瑾析说着：“嗯。” 洗漱完毕，整理下行李，顾瑾析和爸爸都吃好了，连妈妈都坐在了桌子边了。 “小央，起来了，昨天睡得怎么样？”我妈用特别关怀的语气对着问道。 爸爸和顾瑾析都同时转过身来看我。我只好强颜欢笑地装着没事人般，用故意轻佻地语气欢乐地口气说道：“挺好的。早，好久没有吃到黑米糕和甜豆浆了，好喜欢。” 顾瑾析接口道：“喜欢就好。” 安静地喝着豆浆，我抬起头，对着父母说道：“爸爸妈妈，我等下就回去。” 听到我要回去，我爸爸倒是很舍不得的模样站了起来，着急着说：“那么快要回去了？那里缺什么，爸爸给你去超市买。” “爸！”我对着爸爸心里倒是产生了满满的愧疚和温柔。 “伯父伯母，我想了想，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我父母要和你们商议下我和央央的订婚仪式，你们看怎么样啊？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吧？”顾瑾析的筷子顿了顿，看着我脸，对着我爸爸妈妈礼貌地说道。 “好，这个……”我爸爸很开心地坐了下去，很赞同顾瑾析刚才说地话，但是还没有等我爸爸说完话，我妈妈接过了话茬。 “小析，这段时间阿姨报了个瑜伽班，钱都交了，等我这里理顺了。我们二人一起过来，好好商量下你们的婚事，怎么样？”我妈妈拉住了爸，朝着顾瑾析说道。 我很感谢我妈妈忽然对我得解围，用感激地眼神朝着妈妈点了点头。我爸倒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很疑惑地看着我妈，似乎在问道她什么是报名了瑜伽班，他怎么不知道。 妈妈偷偷拉了拉爸爸的裤子，示意他住嘴。 “没事的，什么时候伯父伯母有空了，什么是一起吃顿饭商量就好。谢谢伯父伯母这几天的招待，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小央的，你们放心。”顾瑾析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神色和刚才没有多大的区别，很顺溜地接下口。 只是还是要到了和爸爸妈妈分开的时候，其实我一直没有恋家的习惯，但是离家太久了，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就觉得珍惜这样时光。 和爸爸妈妈道了别，走出了家门。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就想沉溺在家久了就想永远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顾瑾析拿着行李和我一前一后走下楼梯，他笑着对我说：“如果舍不得，以后我们可以每个星期都回家一次的。” 他的气息很浓厚，还带着淡淡地喜悦味道，是我怎么都忽视不了的。只是自己的心却是拔凉的，这件事情，怎么来质问顾瑾析，如果质问了，是不是我和他又要开始一劫。 坐上顾瑾析的车，我的手微微一抖，自从昨天开始我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开机，我怕被影响，被林辰的千言万语所影响。 “央央，等你爸爸妈妈有空的时候，我们去吃餐饭，定个时间。要不要我先约好婚纱店，我们去拍个婚纱什么的，新家的住址我已经选好了，过几天你可以和我过去看看，你要怎么样的房子……？” 顾瑾析的喋喋不休让我不知道作何回答，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说：“好，你安排吧！” 缓缓行驶地车忽然在一旁停住，还好这不是在高架上，如果是高架是必然出现事端的。我被顾瑾析的紧急刹车吓了一跳，差点从车上一跃而起，我对着顾瑾析说道：“你干嘛，怎么莫名其妙地停下来。” “央央，我可以理会你的突然心情不好，但是你可不可以起码像个要结婚的人？这些东西应该是我们共同安排的，什么叫我安排，你就没有自己的喜好？那是我们的家，我们将要住一辈子的家。”顾瑾析地声音带着很大的火气，让我的已经无暇去反应了。 一辈子的家，如果不是林辰的短信，我想我会和他谈论着这些，但是自从有了林辰了短信，我忽然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过了许久，他看到我麻木地盯着他看，眉头一点点皱的很深。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叹了一口气，接着又一个个字地对着说：“柳涵央，你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地去关心我们的未来。” ------------ 第八十章 她打来电话 我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与他的未来？我曾经描述过和林辰的各种未来，就是没有和顾瑾析描述我们直接的未来。真是想着就觉得讽刺异常。我在梦中想过很多次和林辰结婚的场景，就是没有梦到过为顾瑾析披上婚纱。 闭上眼睛，涩涩酸酸的让我说不出话来。 顾瑾析看我没有反应，拿起车上的矿泉水大口得灌了下去，闷声不说话。片刻，他又重新启动了车，驶向了前方。 我沉沉地睡了过去，夜色已经慢慢地抹上了一层昏黄。顾瑾析把我摇醒，看着我的眼角，撇着嘴说：“到家了，晚饭打算去哪里吃？外面吗？” “顾瑾析，让我好好休息下吧，晚饭我自己会安排，再见。”我一口气说完，打开了车门，想走下车。逃避着顾瑾析深邃的眼神，我觉得此时的空气让我有窒息感，而我束手无措，只想快点我回到我的世界，然后见到…… 只是还没有走下车，就被顾瑾析拉住了衣角，他的语气带着些内疚和不耐烦，但是还是很好脾气地对着我说道：“央央，对不起，刚才不应该和你发脾气，休息好和我打电话吧。” “好。”我摆脱他的束缚想下去，但是顾瑾析还是不依不饶。 “顾瑾析你到底想怎么样？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可以麽？”我的声音提高了一番，对着顾瑾析的态度神情愈发显得凝重和不安。我不能和他说林辰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纠结自己的内心。 原本衣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垂下在两侧，又抱着头对着我说：“央央，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为什么总是忽冷忽热，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改正，好不好？” 他改正，怎么改正。且不说林辰出事是不是他一手安排的，况且我都不能左右我的心，他又有什么办法来干预。 “顾瑾析，没事，你没有错。我有些恐慌和不确定，很快就会好，相信我。”关上车门前，我对他那么说道。 在我面前的车很快地驶出了小区，连一句再见都没有。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顾瑾析那么决绝，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皱起眉头，暗暗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心境。 我没有回楼上，而是走到了小区门口，打的，想去看林辰的心重来没有如此迫切过。林辰他面对那么大的伤痛，会不会一蹶不振。上天对林辰怎么就那么严峻，让他遭受到那么多的磨难。 其实，站在林辰家楼下的时候，我还是有过片刻地犹豫的，应该不应该上去。思考了许久，我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开机键。还没有等手机完全反应过来，就发现手机的震动一条接着一条。是林辰的未接来电，我的来电显示里满满地全部都挤满了林辰的来电，还有很多条短信。 按着温热的手机，迈着沉重地步伐，我还是毅然地踏上了林辰的家的楼梯，按了按门铃。只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林辰，在不在里面，我是央央你开门。”我吼了几声，发现还是没有动静。 只是楼下走下一个老人，他对着我说：“姑娘，你是柳涵央吗？” “是的。”我点点头。 她伸手，递给我一个钥匙，轻轻地说道：“里面的小伙子嘱咐我道，如果有个柳涵央的过来找他，就把这个钥匙交给她。” 我接过钥匙，说道谢谢。然后连忙把顾瑾析家的门打开。钥匙向左一开，铁门慢慢地打开。 只是当门完全打开的时候，我却吓了一跳。室内狼藉一片，零零落落地都是酒瓶子，滚来滚去的玻璃瓶，有几个还被打碎在地上。我看见室内原本物品都倒得不成样子。 砰，一个玻璃瓶滚到我的脚下，我慢慢地捡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房间内很浓的酒气和烟味，带着让人作恶的腥味。 这还是林辰的房子麽，在我印象里林辰是多么整洁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吸烟喝酒，他素来不怎么碰这两样东西，现在居然全部占其了，客厅没有林辰的人，我叫道：“林辰……” 正打算走向卧室找找，林辰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跳过酒瓶，单脚来到沙发上，捞起他的手机，想都没有想就接通了电话。电话里是很急促的女人，她喘着气说道：“阿辰，我打听到了，似乎是房产公司人安排的财务间谍，把我们公司的账面亏空。资金链一段，才导致如此严峻的下场，现在公司门口都是些欠债的人，要怎么办？喂，喂，喂，你在听吗，你现在在哪里，全公司乱作一团了。” “林辰他估计喝醉了，等他醒，我打回给你。资金链的问题，你叫信得过的财务再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看看预收帐还有多少？”我也顾不得什么，连着话对着电话里的女人说道。 女人顿了顿，焦急地语气慢慢地减弱了，她的口气带着温柔，对着我就闻道：“阿辰喝醉了？他没事吧，他家在哪里，我可以过来看看他吗？”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那天我和顾瑾析吃饭的时候在砂锅粥那里遇见的，她对林辰如此关系，倒是让我显得有点不忍心。不过我还是决绝了，我想林辰现在不需要别的人打搅吧？ 于是对着电话里说道：“对不起，不太方便。” 又是一个喜欢林辰的女子，可是她注定比我还悲哀。这份无处安放的爱情，会随着时间的遗失慢慢地打压消磨干净。 “打搅了，你是他女朋友吗？抱歉，这么私人的问题不应该问你，只是我真得放心不下他。”女人很真诚地说着，倒是没有理会尴尬的问题，直言直语道。 “没事的，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是真，请你一定要好好帮助林辰度过难关。”握着林辰的手机，我声音平静地说道。 “好。”电话终于是挂了。 ------------ 第八十一章 不争气 每个人韶华的时候都有过自己的目标和梦想，我看着曾经意气风发地林辰沦落到如此地步，心里还是挺酸涩的。打开房门，看见林辰邋遢地坐在床头，两眼无神，脸色枯黄，头发和鸡窝草无异。他不停地把酒灌入自己的嘴里，一口接着一口，没有停歇过。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淡淡地对着自己说：“林辰，不争气。”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在国旗下对着我们说：“有梦就不要怕艰难，好好学习，将来有一天你总会有新的面貌。” 只是在现实中，梦想已经一文不值了，连影子都不见。现在的林辰和个木头人般，呆滞地神色带着道不明的难以言喻。他一次次地在困难中跌倒，又一次次地站了起来，可是我不知道现在这样，他会不会还有勇气起立，这次的伤痛是难以抑制的。或许，还和他现在面前站着的女人息息相关。 “林辰……”我呢喃着想唤醒他，房间里的灯光很昏暗，透着我都看不清的气息。紧紧锁闭的窗帘，难闻的烟味混杂在一起，让我忍不住呛了起来，只是似乎林辰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般。 我咬着嘴唇，毅然抢过他手里的瓶子，狠狠地说道：“林辰别喝了，现在节骨眼上，公司需要你。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沉沦在这里，你起来，起来。” 林辰的眼睛赤红，终于慢慢地苏醒过来。他弯曲着脚，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我，嘴里不住地说：“真好，央央你又回来了。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打你很多电话你不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公司没有了，没了。还欠了很多债，现在整天都是讨债的人，我要疯了……” 他是手换着我的腰，我可以闻到他身子厚重的烟味和酒气。这是林辰从高中那个时候开始就从未有过的，他的身上是一种沐浴肥皂的清香，不应该被世俗同化。 没有任何举动，我任由着他抱着我的手越来越紧。他抓着我的衣襟怎么样都不放开，又不断地揉着我的头发，叫唤着我的名字：“央央，央央，央央。” 我没有回抱他，双手顺着自己两边挪了下来。 他的喋喋不休让我心中的火倏地就涌现了上来，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将他扯到了洗漱间，指着镜子对着林辰说道：“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蓬头垢面，烟酒不忌，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鬼吗？林辰，之前那么重的伤你都挺了过来，现在不过是公司面临倒闭，你就支撑不住了，对麽？” 林辰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打开了水龙头，用水不断地冲着自己的脸。 “林辰还记得吗？当医生对你说你腿断了，你是怎么坚强站起来的，当所有人都对你说，你的腿没有希望了，你又是怎么央对自己说着我可以的。那么现在呢，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依然可以站起来。”我对林辰说道，这样的鼓励不知道对林辰有没有作用，只是我希望他还是可以站起来。至于是谁的恶意，是谁安排的间谍，忽然间我就不想知道了。 离开那个一直冲着脸的林辰，我打开了室内的灯，又开始拉开了窗帘，让光线透露在这个卧室。浓重的烟味随着窗户一点点地涌出窗外，凉风席卷在脸上，已经是夜晚时分。 那个在医院里用郁柔让自己站起来的男子，现在又有什么信念。当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原本以为自己是欢喜，只是时过境迁，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滋味，而是感觉很奇怪。就像自己原本是属于顾瑾析的，身上都打上了顾瑾析的烙印，现在被还有一个男子抱在怀里，这样的感觉，让我有慎得慌。 捡起地上的酒瓶，我无法想象短短的时间内林辰是将多少的酒入内，这样戒酒消愁愁更愁的情绪，让我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辰晃着从厕所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水迹，看着的目光微微闪着，很多不确定。但是还有很多迷茫，让我根本无法忽视他的目光的炽热。只是看着，彼此看着。 “林辰，清醒了吗？”我收拾完房间的酒瓶，看着他的态度，慢慢地问着她道。 林辰不说话，轻轻地摇摇头，还是和之前一样，走到了床边，靠了下来，闭上眼睛，对着我说：“公司财务被外来人陷害，造成了资金流通的假像，可是资金链连不上，只有看着它从我眼前消失。” 看着林辰这番特别无助萧条的模样，我靠着这一排暑假，本来是不想问的事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你让我求顾瑾析放过你？” 林辰闪了闪眼睛，慢慢睁开，看着我，口气却是缓缓地说：“我平素向来不和人结仇，这起事件明显是有人安排的。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怎么会有人估计花费时间呢，除非是熟人。”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带着浓浓地抱怨。听到林辰那么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反驳不了什么，顾瑾析的性子素来是这样的，对人对事都是用自己的性格，如果这是是他做的，完全有可能。但是我和他即将要结婚了，他为什么还有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林辰，对不起，我不知道顾瑾析会……”我垂着头，道歉着。拿着扫把的手，完全失去了力气，我其实心底还是想要相信顾瑾析的，可是怎么样相信，拿什么去相信。 林辰摇着头，对着我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完全没有必要和我道歉的。只是，求求你，别嫁给顾瑾析好吗？央央，我越来越觉得喜欢你，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又怎么会喜欢我。” 后半句是林辰自言自语的话语，他说得沮丧。我们都看不透他这样的心境，后半句，他说的很自暴自弃，一直以来林辰都是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来面对我。 ------------ 第八十二章 不要走 夜色已经完全浓了下来，我走进厨房，给林辰煮了点白粥，放在了桌上。有些事情，我想要找顾瑾析去确认一下，不然这个心头的刺会很痛，会怎么都拔不出去。 “林辰，吃点东西吧。我出去一下，我希望看到你明天去公司勇敢地站起来。”我双手扶着们，靠近林辰对着他说道。 刚刚还坐在床上的林辰倏地起了身，身子一摇晃，朝着我就奔了过来。他踉跄得走到了身边，摇摇摆摆地过来抱住我呻吟着说：“别走，我不要你走，陪陪我。” 我一点点拨开了林辰的手，一根根的挪开，轻轻地说道：“林辰，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我也饿了，你看你这里只有粥，我需要去买点。” 看着这个男子的低落的神情，我的内容忽然涌现了很多酸涩的水。我们都知道越是想寻找回来的东西，是不是一直都是得不到的。就像之前我一直下个得到林辰的心，却还是没有办法。但是当自己不在意的时候，他又会回来，可是当他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这份爱也就会轻而易举地失去。 就如有一次我失去了一把雨伞，当我完全绝望的时候，那把雨伞居然失而复得。我爱不释手，却在某个意外就不小心又弄丢了他，只是我却没有料到它会再次失踪。只是他再次失踪后，我完全没有了任何喜欢它的情绪。 那么林辰呢？ 我看着林辰本来耷拉着的脸稍微缓了缓，只见他慢慢地掏出钱包，对着我说：“钱给你吧，早点回来。” 自然地我没有接过他手里的钱，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说：“好的。” “喂，顾瑾析，你在哪里？”刚才顾瑾析气呼呼地开车走掉，他应该不会在家，所以走都林辰家楼下，我拨打通了顾瑾析的电话。 电话里的顾瑾析幽幽地冒出头来说道：“你终于想起我了，饭吃了吗？别饿着自己……” 打算他的喋喋不休，我干脆着对着电话里的顾瑾析说道：“瑾析，我想和你谈谈，你在哪里？” “家。”这次顾瑾析倒是爽快，就一个字得往外冒了出来。 “好的，等我。”说完，我也一样干净利落地把电话挂断。 还没有来到顾瑾析房子的楼下，他已经在下面等我了。路灯的灯光，倒影着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滑出了一道很强烈的阴影。顾瑾析的双手插在口袋，看着我说：“怎么了，才分开就想我了？” 他戏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了我浓重的神情，他蹙了蹙眉头，压抑着舌尖说：“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压抑那么久的。” 我有些疲倦，但是不想在这里和他吵闹，于是缓缓了神态，对着顾瑾析说：“楼上去吧。”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才对着顾瑾析质问道：“瑾析，我想问你，林辰的公司是你害的吗？” 顾瑾析的嘴巴一撇，目光一凝滞，忽然就笑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抬起来看着我说：“什么？林辰公司，呵呵。我以为你这些天心情犹豫是因为有婚前恐惧症，原来是因为林辰。” “是的，林辰的公司被人恶意陷害。我只想为你，是不是你做的，是还是不是？”我故作冷静地问着顾瑾析，其实我不敢看顾瑾析，我心虚着。 顾瑾析像个疯子般拍拍手，一点点贴近我，环住我的腰，把我挪到了他的身边，接着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我死命着睁着，语气带着绝望，努力地挪开自己的脸，对着说：“顾瑾析，你放开我，” 只是我说什么顾瑾析当然不会听，他死死地咬着我的唇，肆虐着把我的揉成一团。咬着牙，警告着我道：“柳涵央，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和我什么相关。” 我终于是挣脱出了他的束缚，眼泪倏地涌了出来：“顾瑾析，是不是你。” 他抬起我的额头，冷冷地邪笑着说：“是我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凭什么以为是我，嗯，你说啊。” 腥味迷茫在我的唇尖，我拼命地摇着头。 良久后，顾瑾析淡淡地斜着额头，完全松开了我，他的语气带着沮丧，摊着手说：“央央，每次你都给了我希望，却为什么每次都把绝望给了我。我和你说过，既然你招惹了我，为什么就不认真的相信我一次呢？” “我没有，没有……只是林辰素来没有和人结怨，没有理由的，我以为你，以为你为了我而去故意整了林辰。”我沙哑着喉咙，吞吞吐吐地对着顾瑾析说道。 “是我，是我又怎么样，我就看林辰不爽，怎么样？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的发尖翘着，喉结上下滚动，带着很浓的戾气。 顾瑾析那么一说，我根本无法反应过来。难到真的顾瑾析在从中作祟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因为嫉妒，单单是因为嫉妒，这太可怕了。我向后退了好几部，慢慢地向门口挪了过去：“顾瑾析，你太可怕了，为什么？” “你现在才知道吗？你应该在大学就知道的，不是吗。我在国外已经试图忘记你了，是你在医院扯着我说，你爱我。那么我回来，死心塌地看着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样的。林辰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他说是我，就是我。你难道没有脑子去想过吗？”顾瑾析的手抓着手里的杯子，差点把玻璃杯捏碎。 听着顾瑾析这番话，我不知道作何反应。是他不是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现在可以救林辰的，应该只有顾瑾析一个人了。 “瑾析，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帮帮他。”想起医院的时候，自己冲动地过去抱住顾瑾析，想起那个时候的我，而现在怎么又陷入了这个黑雾中。 顾瑾析为我的天真嗤笑了一声，放下杯子，瞪着我说：“央央，你真是够天真的。我为什么要帮他？看见他倒霉，我开心还来不及。” ------------ 第八十三章 全都知道 我抬起头，憋回眼泪，用手背在自己的眼圈周围抹上了一层肉色，调整了下呼吸，继而对着顾瑾析说道：“顾瑾析，是我太高估自己，还是太高估了你。” “错，你谁都没有高估。是你自己根本不了解你自己，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顾瑾析话风一转，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把我抵在铁门上，死死地抵着我。 我的心开始觉得毛骨悚然，松觉得身上的寒毛倏地立了起来。垂着眼帘，看着洁白的地面，我只是觉得晕眩。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天的天竺葵去了哪里吗？”他忽然很突兀问着我，浓厚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一瞬间充盈着抹不去的难过。 天竺葵，我猛地抬起头，又差点不小心撞到他的额头，我顿着神色，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轻轻地自己神色一转。天竺葵，听到顾瑾析那么一说，我的心立马就纠结了起来。他又知道了些什么，我立马接口着说：“厄，什么？” 顾瑾析的神色幽暗，他顿了顿说着道：“该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那天晚上，我看着林辰看着车把你送到了楼下，你接过他手里的花，笑得甜蜜，真是搞笑，我还煮了那么丰盛的晚餐。等着你和过着情人节，好讽刺。于是我假装睡着，我告诉我自己，原谅你，不在乎这一切。” 手颤抖着，站不稳了，身体软软地。原来顾瑾析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没有说我而已，我误会他了，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成熟。看着我和林辰在一起，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我只是生气，我只是生气那天是情人节，你居然一个音讯都不给。你懂那种感觉吗？只是我不晓得你要给我惊醒，但是当你要给我惊喜的时候，我也依然很感动啊。”我说话有些迷糊和颠三倒四，只是想解释给他听，至于我在解释些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柳涵央我做了让步，那你呢？后来你在脸上的吻，让我的心情慢慢舒缓。第二天，我出门看到那束花，我明白了一切。玫瑰花没有天竺葵好，对不对？是不是我给你的，都不是你要的。”顾瑾析的声音越来越绝望。 我的眼泪终于是憋不出了，顺着脸颊滑落。我想要一个梨，你却给了我一箱苹果，你很开心很满足，觉得给我了一箱苹果，但是我要的是不是苹果，你却不知道。 顾瑾析的用手拇指慢慢地拭去了我眼角的泪水，语气到不像之前那么地凶，他慢慢地说道：“柳涵央你就那么不相信我顾瑾析吗？我虽然喜欢你，虽然在大学的是做过很多事情，把你送林辰的手里夺过来。但是把林辰的公司弄到你说的倒闭，对不起，我没有那么无聊，所以请你别用那么质问的语气对着我，嗯？” 他慢慢地对着我解释道，我却无法说出一句话，喉咙里像是塞在一朵棉花。顾瑾析软软的嘴唇贴着的脸颊，一个字一个字得从口中蹦出来说，他的手抱着我的背，顿了顿，语气浓郁着说：“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别给我再想着林辰了，他再好，也不会是你的。” “顾瑾析，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霸道。”我手舞足蹈地想逃离顾瑾析的禁锢，不想在这样下去。他这样霸道的爱，让我怎么承受，我又要怎么去面对。林辰还在等着我，只是我不打算回去，的确是有牵连的。 “我可以不霸道，我也可以不说话，但是你确保你回到林辰身边，他就会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吗？相信我，柳涵央，你不会的。你的骨子里喜欢的是那么些你不得不到的，而不是那些你随手就可以得到的。”顾瑾析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耳垂边。 我被他的吻弄得浑身痒痒，却终究还是梗塞着思维，林辰的事情还搁置在那里，他应该怎么度过。我知道顾瑾析肯定是不会帮助他的，是不是顾瑾析把介入让林辰受伤还是个未知数，我根本无力去挣扎在是与否缘边。 严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身影。没有理由地把这个原本是次要的人物，提高到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瑾析，那天我脸上的伤是郁柔打的，我和他争执着林辰，所以她扇了我一个巴掌。她说她去求林辰回到她的身边，但是林辰拒绝了她，所以她很难过。”看似在说郁柔，其实我是在描述我自己。我是想把我心里想说的告诉顾瑾析，告诉他，林辰现在快成为了我的信仰和信念。我想那么聪明的顾瑾析肯定是晓得的。 果然，顾瑾析慢慢地松开了我。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饮料，三口就把它吞了下去。我听到他喝起来的猛烈感，喝完，顾瑾析徒手捏碎了手里的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顾瑾析的终于是领悟了，他转过身，脸色惨白的对着说：“难过你的妈妈那天看着我的神色古怪，不肯答应和我们一起回来。原来如此，那么你是想和我分手，是吗？” 分手，这两个字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分分合合，在每处绝望的时候和好，和好的时候绝望。还记得说我爱你的时候发誓过，这辈子，永远不说分手了，怎么还是提出来了呢？顾瑾析咬牙切齿的模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如果我不愿意呢？”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很多分贝，他转过是身，看着窗外。 我信誓旦旦地跑过来质问顾瑾析，难道是为了和他分手。其实我来的目的，完全是没有分手那么一项的。怎么就演变到了分手了呢？我的牙齿酸涩着疼，捂着右边的，慢慢地蹲下来说：“不，顾瑾想，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只是，我想问你，如果真的是你，可以不可以救救林辰。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了，他已经失去太多了。” “你住嘴，说到底，柳涵央，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顾瑾析，觉得我就是这样事情的始作俑者，对不对？” ------------ 第八十四章 谢谢你等着 我不是不相信顾瑾析，而是觉得顾瑾析不应该如此让我心痛。现在和顾瑾析不清不楚的牵连，多少是让我心痛的。我相信顾瑾析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谁相信林辰呢？ 已经不想过多地争辩些什么了，只觉得随遇而安地心境让我觉得疲乏。我看着顾瑾析的眼睛，只是一直丝丝锁定地看着，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想说明的东西。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出去年过年时，和顾瑾析相互依偎的情景。那个时候正逢过年，我和顾瑾析各自在家中，在年夜饭吃完后，相约走出家门，去广场边逛逛夜色，感受下除夕的欢脱和热闹。 去年，只是去年的时光，只是那个我们还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似乎成了我这一辈子最美的忧伤 只是本以为除夕的广场会略微冷清，但我们的估计显然是错误的。这个除夕的夜晚，广场上稀稀落落的，有情侣，有一家三口，也有老爷和老奶奶。 那么温馨的场面，却让我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和起伏的过山车是一样的。 冬日的夜晚有点冷，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心情也如颠到山谷一般地难受。我抓着自己的羽绒衣，抬起头看着此番热闹的场景，心里涌现出微弱的不平和难过。 顾瑾析牵着我的手，在公园漫步，夜晚的灯光闪耀，人影模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烟花在天空上绽放，我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自己的手却是被顾瑾析拽着，只好把自己的耳朵蹭在顾瑾析的身上。 新年正逢喜庆，我和顾瑾析抬起头，看着烟火的在天空中绽放，一下的颤抖，却映衬着天空的美好。 我们将在这个新年中开始新的人生，今后的人生会是怎么样，我还会不会和身边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像个未知数一样迷茫着我的脸。 将来要怎么办？又要如何拾起自己的记忆，把自己换成电影里的女主角，一点点代入，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人需要的配角。 想挣脱开顾瑾析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捏在手心。 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地展开她一张张浅黄、银白、洗绿、淡紫、清蓝、粉红的笑脸，美不胜收。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乎触手可及。 顾瑾析的吻就这样星星点点的落下，他的手拦过我，抱的很紧。我的发丝开始慢慢绕着他的额头， 我没有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明亮而异彩。耳边是烟花的声音，眼里容满了奇异的色彩。 湿漉漉的嘴唇划过我的眼睑，继而挪到我的嘴角。顾瑾析一顿，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涵央，让我们一起等待着凌晨的到来好吗？让我们一起相守好吗？从此不要再说离开，从此你就是我的，而我也一定是你的。” 顾瑾析这样绵绵的情话，让我的脸就这样没有预兆红了。像火热热的开水，烫的整个人都沉静在无法我想推开他，他却紧紧唤着我，不让你离开。 “顾瑾析，你放开我了。大庭广众下的，多不好意思。”我整个身子软软弱弱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像整个人都是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们缠绕着私密着自己的话语，互相粘贴着仿佛带着些， 阴阴暗暗的树荫下，他的舌头就这样与我缠绕在一起，世界仿佛就这样安静下来了，我不希望有些事情如烟火，只是一度美好。 四处开始熙熙攘攘起来，顾瑾析这才慢慢地放开了我。他的手里湿漉漉的，擦在我的脸上，好像有说不清的粘稠感。 慢慢地，我们被人群挤到了中央，随着人流，我们看着拥挤的人潮，心里涌现出了很浓的依赖感。我抓着顾瑾析的衣服的一角不是很想放开，只好随着人流的大潮被自己和别人淹在新的轮回中。 十二点已过，我听到欢呼夹着兴奋声，新的一年就这样溜到我们的身边，我希望在这心的一年，我会有新的开始。 慢慢地，我在心里暗暗地许下一个欲望。我希望以后的自己可以真的和一个爱的人好好相处下去，不管那个人会不会是顾瑾析。 漂亮的烟花，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整个世界随着它们的绽放而光彩一瞬，多么美丽的烟花，仿佛寄托着美丽的希望，仿佛寄托着爱的光芒。 顾瑾析放开了我，我们彼此都呼吸浓厚，我软软的趴在他的身上，感叹着自己的年华怎么那么快就没有了，紧接着我又开始慢慢地叹息和顾瑾析喋喋不休地开始抱怨着说：“顾瑾析，哎呀，你看，你看，我又老去一岁了。” “才没有，央央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么美。你永远都是……”顾瑾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接近了暧昧，连我们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完全听不下去顾瑾析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地没有了声响，顾瑾析的甜言蜜语让我一阵恶寒。反而就没有了太多的顾忌和自己心累的冲动感觉。 “你少来。肉麻不肉麻”我推了推他，看着广场里的钟偏离的二十点。夜色很黑，带着我们都分辨不清的浓色。我推搡着顾瑾析的人，带着一丝不确定性，好像所有的事情不是尘埃若定就是完美无缺。 他却没有理我回去的年头，兀自在小贩手里买包一根根细长的小烟棒。 “啪啪啪……”那一束束光线突然炸开，银色的的光芒旋开，林辰点燃在我面前直晃。 “给我一根。”我看着林辰好看的滑出一个爱心，手里也痒痒，伸手问他要。 “不给你，不给你。”顾瑾析忽然和我开起玩笑，奔跑着走开。 “你给我，坏蛋。”我扯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追着他，笑着。 满意的从他手中抢过烟火棒，点燃，在空中滑出顾瑾析的名字，心情一下子变的宽裕。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觉得整个世界都为我绽放。 顾瑾析倒是一改往常的冰冷，挽住我，说：“笨蛋。” 这个时候好像就是最美的时候，我们也有这样的片刻温馨，只是为什么现在，现在的我们见到彼此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我们看不到未来，就像看不见的你和我。带着不确定性，我再也不想去看顾瑾析了，瞥过头，无视之。 “我们要不要冷却一段时间，总是这样下去对我们未来也不好。你说呢？”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自己都不会说话了，自己忽然干涩着喉咙对着眼前是顾瑾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顾瑾析的眼角一转，好像也回忆起了过往，神色淡淡的，倒是也不说话：“你确定吗？” “顾瑾析，我们又不是分手，为什么还要我确定？我们只冷却一段时间，等我搞定了林辰，等林辰这件事情过去，我们好好考虑我们的未来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的眼泪已经决堤了，不断地用着衣袖抹去自己的眼角的泪水，希望可以让自己的视线更加的清晰。 “不分手，冷却，你以为你自己是冰箱呢？柳涵央，凭什么事情事情都是要你决定的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我要放在哪个位置呢，召之即来，呼之即去，你说爱的时候，我就要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不要的时候，果断的可以丢弃。”顾瑾析说得话带着浓厚的讽刺。 我却一下子没有了反应，他说的自然是我自己都不可以否认的事实。只是我连自己都不晓得要怎么去拯救。又该怎么去安抚顾瑾析，又改怎么盘旋。 自古，我一直自认为是一个很坚决的女孩子，做什么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现在却没有了任何的方法去弥补。 “行，柳涵央，既然你那么坚持。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不知道我给你了几次最后的机会，我每次对着你说最后的机会，每次都从最后的机会中给了你机会，可是你能不能珍惜。”顾瑾析的眸子差点湿润，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从房间拿出了一包烟，自顾自的放在了嘴里点开，吸了几口后，冲着门口指了指：“你过去陪林辰吧！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回来，但是我也不确定可以不可以在原地等你。” 弥漫着的烟气在我们四周盘旋，我根本没有了方向感。只是看着顾瑾析无奈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呛着不住的咳嗽，怎么都抑制不住。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我终于找到了门在哪里，抓着门把手，冲出了有顾瑾析的世界。只是我不会回林辰那里，我需要休息，比所有的事情都重要。 未来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是我的。林辰的事情我想管，但是我是无力去管的，是不是所以的爱情都在疑惑中酝酿。 希望林辰不会再等着我了。我给顾瑾析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的等待，但是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相信你自己。 ------------ 第八十五章 他的微博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是顶着熊猫眼去的，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哭肿的缘故，还是一夜辗转难眠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一般。我虚浮着走向了办公室，却发现今天公司楼层的女士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我拉过平日里稍微熟悉的同事，问道：“小黄，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都打扮地那么非同寻常的。” 黄英嘲讽似地假装地撇了我一眼，捂住嘴巴轻轻地笑道：“小央，你怎么老和外星人一般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啊，我应该知道什么？”被她那么一说，我噎住了。 我对着的女孩已经开始拿出她随身携带地镜子，在脸上涂涂画画一番，扭着腰，对着我说：“今天听说杂志上日日头版的严睿要来我们公司和我们老板谈合同。严睿，严睿，钻石王老五阿，拥有了他就等于拥有了取之不尽的财富。不，不，不，正当然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长的才高八斗，玉树临风，听说帅地一塌糊涂……” 完全已经不想理会这个花痴女的平白yy，起身起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水，却还是想不通一件事，严睿怎么会看重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和我们公司谈合作，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他还是来了，这其中藏着什么蹊跷，难道是为了我？顾瑾析曾经说过，严睿喜欢我，不对，怎么可能。事情似乎越来越乱，乱到我没有头绪。 “央姐，老总打了座机，让你过去回忆室一趟。听说里面有超级帅哥严睿，央姐你要帮我多看一眼。”肖笑在休息间找到了泡茶的我，用轻快带着些调戏的语气对着我说。 “工作去。”我放下茶杯，打断了她的傻样，踏着高跟走向了会议室。 还没有到会议室，就看到很多女人贴着会议室的门，想看看里面的严睿，她们窃窃私语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帅，好帅。” 看到我即将走进会议室，一群女人又像蜜蜂一样拉着我，激动着说：“央姐，替我们多看几眼。” 我暗道好笑，如果让这群女人知道我还和严睿说话很多话，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情敌杀无赦。 推门进入会议室，老总和严睿都做在会议室的主要席位上，四周是一些高管。看到我来，老总很亲切地称呼道：“柳经理，来来来过来，这是严经理，他和我们公司谈谈项目，想听听你的预算。” 进入的严睿西装革履，穿着正派，他抬起头来看看我。眼神暗着，带着我看不透的情绪，幽深的情绪看不见任何的情绪。我读不懂严睿，就和之前一样，怎么样都不懂。就像他今天来我们公司，我完全一头雾水。 只是那么多眼睛在，我还是很得体地笑着，伸手手说道：“严总，你好。” 严睿却没有和我一样当做不相识，也不客套，起身，握了握我的手，说：“意外吧，柳经理。” 我正纳闷他的言语和行动时，只见严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的眸子像深深的引力，无声无息地就对着身边的老总说道：“柳经理是我私底下很好的朋友，我对她很欣赏。” 老总看我的眼神明显是不同刚才的，我看着他的眼神对着我有些故意讨好，笑得很深，叫身边的秘书给我倒茶。 介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我流利地说完预算报告，又坐在一边听严睿和高管讨论着新的方案。不得不承认严睿工作的时候还是挺有一套的，凌冽的眼神，一下子就可以说到中心。 直到会议结束，老总和高管慢慢的散去。我和严睿走在最后，彼此没有说话，尽管现在我的心里有千万遍疑问。 “严总，看，都到了中午点了，如果方便的话，一起去吃顿饭吧？”老总搓着手，对着严睿笑着客气地说道。 不过严睿还是一如既往地冷着脸，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淡淡地推拒着老总说道：“不用了，我和柳经理还有点私事要说。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行，行，那快去吧。柳经理，好好陪陪严总哈！”总经理的笑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我和严睿有什么私事要拒绝，但是老总的这番模样让我定然是不能拒绝什么的，我跟在严睿的身后，随着他走向了他的车内。 坐在严睿的车内，我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严睿是聪明人，我那么直白的疑问他当然是明白的。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并不着急开车，而是双手托着头，靠向车后座。眼睛却喵向我，看着我战战兢兢地模样，勾了勾嘴巴说道：“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想你了。至于为什么要和你公司合作，我调查过你们公司，挺有潜力的，就过来了。” 他轻描淡写地模样让我的心一冷，严睿并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的，这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但是只是我问了，他也未必是愿意说的。 “严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和你接触并不多。”我挺着身，转过脱去，看着严睿，翘着嘴微微地说道。 严睿很寡言，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不过这次不同，他居然说道：”素昧平生？柳涵央，你想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吗，可是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去了游乐场，我会在很多巧合下遇见你？” 这一连串地问题我之前的确是没有发现的，我通通地把它归结为巧合，现在看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巧合。那么原因会是什么呢？ “你有话直说吧。”不习惯严睿和我这番遮掩，干脆自己就直接了当地挑明了为好。 但是看来严睿不想和我点破，他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又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郁柔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但是因为我根本不想让她怀孕。还有我重来没有喜欢过郁柔，郁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利用她，不过是我妈的主意。” “你妈？” “是的，她曾经是我爸的情妇，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呵呵，真是痴人说梦。”严睿的语气明显带着些不屑的语气，声音倒是平静的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和他无关的。 我已经不打算说话，因为我已经完全对他们的是是非非感到无语。 “郁柔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命人下了**，只为了以假乱真，让她自己也以为自己怀的是我的孩子。让她痛痛一击，没有想到郁柔还可以站起来，真不容易，听说她过得很凄惨。”严睿脸上忽然出现了阴暗的表情，是我重来都没有看到过的阴冷感。 严睿太可怕了，光是听着他的话，我就打了个冷颤：“严睿，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份了。” “我过分？她害的我们家整天鸡犬不宁那就是不过分了，她让我妈妈暗自流泪那就不过分，她在无形之下抢走了你喜欢男人，就不过分。我不过是小小的处罚了她一下，很过分吗？” 严睿的的声音提高一倍，他那副是犀利的模样让我的头缩了缩，但是还是很沉默地没有任何言辞。的确郁柔是可恶地，她用自己的方法将林辰从我身边夺走，我应该恨郁柔的。 可惜我怎么都恨不起来。她已经被世俗整地够惨的，却还是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她以为她终于遇到了她自己的良人，可以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良配。可是郁柔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严睿为了报复她的计谋。 我其实也不应该怎么去责怪严睿的，他不心狠手辣怎么会有今天的地步，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需要带出去展示的，对自己的需求要掌握的淋漓极致。不过说真的还是要谢谢严睿，我之前不是很痛恨郁柔，痛恨到见到就觉得自己的骨头也开始酸涩。 她的一个拍掌打得我现在的还是微微带着点痛。不过她那个巴掌其实也并没有带着些阴影放在我的心上，郁柔就算真的做错些什么，和我又有什么相关。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了，她是多么骄傲的人，什么都会，但是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人终究是没有定数的，现在不代表未来好，至于未来也不一定以后一直是好的。 “严睿，那么你为什么会带着郁柔来游乐场呢？”忽然思维一转，我转过身问着严睿说。 眼前是严睿的手机，他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却也不说话，就是默默地让我看着手机上的内容。 我接过手机，映入眼前的是严睿的微博，微博上俨然是有我的关注的。我看着严睿打开我的关注 “你翻下去。”严睿用命令的口吻对着我慢慢地着说道。 “好。”我点点头。 我听着他的话，慢慢地用手指挪了下去，我看到自己在那天发的微博，微博上面写我要去游乐园了，有了害怕，还附上了自己的照片。他不提醒我，我还真的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被他晓得去了哪里的。 原来他是这样知道了我的行踪，可是为什么他会关注我的微博。我的微博很少流露有人粉我的，这个还真让我头疼。 只是不经意地点了下去，发现严睿居然对我的备注是…… ------------ 第八十六章 天之骄子 严睿的备注上明明白白写得是亲爱的，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他的备注上是亲爱的。而且是如此肉麻的字眼，让我的脑子根本就没有了反应的能力。 亲爱的，这样亲昵的昵称不应该出现在我和严睿的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我伸手，把他的手机推还给了严睿，淡雅着嗓子对着严睿说道：“备注错了吧？” 严睿嗤笑了一声，不以未然地说：“我还没有老年痴呆，柳涵央，我严睿喜欢你！” 我的脑子已经完全呆滞了，傻傻地看着窗户外面，连半句话都开不了口。他说什么，之前我听顾瑾析说严睿似乎喜欢我，这样的话语就觉得像是最大的讽刺一般，现在听到这个男人亲口对着我说喜欢我，这样的怪异感让我不只是怎么办，只好木讷地说：“我……” “之前的和郁柔的一切，有一大部分也是为了让你吃醋。可是显然，没有，对吧？柳涵央，不要觉得奇怪，我对你一见钟情。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被你的淡然的模样惊呆了，再次遇见你，我发现这辈子或许喜欢的人永远是你了吧。可是，为什么，你喜欢的是林辰？那个男子我看到过几次，果然出色，可是他不喜欢你，不难道不知道？”严睿的声音渐渐地倒是透露出几分阴冷来，好像刚才他给我的一瞬间温柔都化为泡影。 我打开车门，想下车。我不想听到这个男子看似很神情地对着我表白，因为这个完全不是我的预料：“严睿，你疯了，你好好想想清楚吧？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两个是没有交集的。” “那么顾瑾析呢，和顾瑾析就有？别忘记，他和我的身边有类似。为什么和顾瑾析可以和我就不行呢！”这个男子抓住了我的手，牙齿里挤出了这样的话语。他慢慢地挨近我，拖着我的头，让我靠向他。 我死命地挣扎着，看着严睿只觉得浑身的寒毛在一瞬间全部立起：“你放开。严睿你放开，请你好好对待你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我相信你喜欢你的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成千上万，而我，有什么不同的？” 严睿的嘴唇已经快要挨近我的脸了，整个身子快要扑倒我的身上，我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心脏跳跃的声音，带着很多杂乱。他想堵住我的喋喋不休，呢喃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和顾瑾析还有林辰闹翻了。考虑下我吧，柳涵央，我严睿喜欢你。你想要什么，只有我有，只要你要。” 他的这番话看似很动情，却让我压抑地咽了咽口水，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似乎一瞬间所有的桃花都冲着我飞了过来，太匪夷所思，我挣脱着严睿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虽然这句话很幼稚，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流露出不屑的，这样的你，不知道特别有魅力吗？还有你追逐林辰的时候，明明是绝望，你却可以为了林辰哭成这样。我心疼你，那夜在宾馆，我见你的软弱……”这次第一次严睿有那么多的话，他素来清冷，只是这次他哆嗦着唇沿，对着我就这样冒出了口。 “我很感谢你帮我夺回林辰，也可以感谢你报复郁柔，但是一切可以不可以就这样的结束。”我要抓狂了，严睿的呼吸越来越浓，他的眼睛让我不得不直视着他。 “结束？哪里有那么快结束，喔，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林辰的公司是我安排了间谍进去了，没有想到他如此地不堪一击，一会就撑不下去。真是精彩，更精彩的是我根本就没有你和顾瑾析居然那么快就闹别扭，不费吹灰之力就干倒了两个情敌，真是精彩。”严睿从我周围离开，拍着手，对着我说道。 我顿住了，原来是林辰的公司是严睿命人的，也难怪。严睿那么强悍的实力想把林辰的公司整的骨灰不剩，的确是一见很简单的事情。原来顾瑾析没有对我说话，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为什么那么不相信他，想到这里，我的胃就开始微微抽疼。 只有顾瑾析才可以和严睿有对抗地实力，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肯定是失败而归的。 想起和顾瑾析的过往，心里疼地有些难过，但是表面上还是不着痕迹地对着严睿说道：“那么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 他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告诉我他的目的，如果光光是说喜欢我，那么也不用那么大动干戈。我真是觉得这场闹剧真的好笑，我柳涵央什么时候那么有魅力，居然可以让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了我劳心。 “目的？很简单。和我结婚，我拯救林辰的公司，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让林辰再遭受打击了，对不对？当然你也可以不走这条路，但是你觉得顾瑾析会救林辰，恨死他还差不多。”严睿抓住我的手腕，如要挟般的语气，任由着我的慢慢灰暗下去的眼神。 我的确想就林辰，但是这样不代表着我可以放弃自己的爱情。嫁给严睿，这真是一件我们市数千万少女的梦想，可是为什么我却不屑一顾。 自己的手抓已经被这个暴力的男子抓地生疼，我支吾了一声：“疼，你放开我。” 严睿点开了车窗，窗户外面的阳光照在了我的眼睛里，这一阵光却把我的眼睛刺地生疼。我用手臂遮挡住了阳光，耳边是严睿的声音。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嫁给我，让林辰的公司站起来。当然你也可以尽管是找顾瑾析，看看他是不是还要你，听说顾瑾析这几天可是美女缠绕，日日笙歌。还有，你也可以不管林辰，那么让林辰滚回老家去吧，我告诉你，我看这个男人不爽很久了。”这句话是严睿贴着我的耳边说的。 窗户外面探头往里面看的几个女生已经对这我严睿的暧昧动作惊叫连连。我却好像失去听觉一般，什么都听不到。 ------------ 第八十七章 校庆出现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收到了学校校庆的邀请卡。还没有打开邀请卡，我就接到了芊芊的电话，电话里芊芊的声音很愉快，她问我道：“央央，收到校庆邀请卡了吗？” 她听到我支吾了一声后说：“去吗？” 去还是不去，其实在拿到这张邀请卡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决定。去，当然去，那么久不见了同学合情合理地当然是要去的，只是不知道这些天我避而不见的人会不会去。 想起那日和林辰一起去逛校园的场景，似乎都历历在目，而现在因为严睿，生活好像被所有都打乱了。原来的执着，到头来变得不是那么执着，甚至还带着难以道明的苦逼感。 “去，当然去。”我这回答芊芊道，声音倒是不平静。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芊芊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恐惧，但是还是说着：“央央，好吧，你去我也去。只是我害怕见到王峰，我害怕那么多人看着我的笑话，这场闹剧，我不知道什么事情结束。” “芊芊，我们总要学会勇敢面对的。”我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对着芊芊说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了断，接着那头继续说道：“好。我会面对，对了央央，郁柔现在和我一起开淘宝店，你不知道我们的生意现在可火了，郁柔对卖衣服很有一套，现在我们的利润可是翻了很多倍啊，我是小富婆了，有空请你吃饭……” 芊芊的话还没有说话，我就打算她说：“好的，芊芊，今天我很累了，再见吧！” 挂下电话，我整个人都倒向了沙发，我把手里的手机一扔，不去管他。现在的郁柔也终于过得很好，希望他可以从严睿的阴影中走出来吧，只是时过境迁，我们都忘记了我是否还是可以像没有受伤之前一样。 我们都太痛。痛地连呼吸都忘记了，想了很久，我还是想拿起电话，看着光亮的屏幕上，顾瑾析的名字一闪，我的通话按键犹犹豫豫地，我想解释点什么，但是觉得对他的内疚怎么可以是电话里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就可以道明。 应该说什么？顾瑾析，对不起，我错了。顾瑾析，我不应该愿望你，我们还在一起吧？顾瑾析，可以帮我救救林辰吗？ 真是可笑，他凭什么帮我。林辰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是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就算他大肚，但是看到林辰什么都没有，他定然是最开心的。还想起那天晚上他要吃人的表情可以一下子把人推到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根本拉不住。也扯不住。 我们都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他想守护的是我，但是我想守护的一直是林辰。我根本不相信有幸福和快乐是结局的可笑故事。 不管了，三天时间，严睿让我给出答复。如果不给，如果不嫁，是不是这辈子林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就算再有自尊在有毅力的男人，再面对这些的时候，谁还有站起来的理智。我想林辰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林辰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如若回到校园的时光该多好，我没有遇见林辰，我没有看到顾瑾析，没有和严睿做出眼神的交流，事情会不会有我们都预料不到的结局…… 去参加学校校庆的那天，我很早就起床了，好像接触社会久了，我很希望回到那个年华去。那里没有利益，没有纷争，自由自在的。 从自己的柜子里挑挑拣拣，才看到一条我很喜欢的白裙子，这条白裙子还是和郁柔，芊芊，小妹一起去逛街买的。那天我们四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去商场。郁柔扯着我，神秘兮兮地让我套上，一个劲的在我旁边嘀咕着说：“央央，你看这条白色裙子多适合你，多清纯。” 还是个随波逐流的性子，虽然这条裙子的价钱可以撑得上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因为我也想换个风格，换个我不认识自己的风格。 捧着这条裙子，心里思绪万千，那个时候的青春真的可以肆无忌惮，我也想疯狂一次。这个裙子的几处已经一点点变黄，我慢慢地套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好像很多时候只要对着镜子心情就可以很开朗。 在头发后面扎起了马尾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阳光一些，提着包就出门了。其实内心是纠结的，我害怕顾瑾析会带着女伴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措手不及，我体会过嫉妒的味道。但是…… 这几天顾瑾析成为了副总裁后，已经在各大的杂志社展露了头角。很多的八卦媒体都把他写了进去，好像不把他写进去，就对不起他们的标题。而顾瑾析倒也是很配合，时不时地和一些明星搞出些绯闻来，什么时候顾瑾析也开始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还没有到校门，就看到学校里很热闹的场面。小妹在老远就看到我，朝着我挥了挥手，叫道：“央央我在这里。” 我应着她也朝着她挥了挥手，走向了她。 “央央你今天好青春。这白裙子……啧啧，年轻了好几岁啊，怎么没有看到你身边的白马王子啊？前段时间还听说你要订婚了，对了，你和芊芊怎么和郁柔一起来了，你们和好了？”小妹叽叽喳喳地在我身边叫到。 只是我很平静地回复她说：“嗯，白马王子没有，分了，闹翻了。” “厄……”小妹厄了一声，也不说话，挽着的手，随着指引走了进去。 校园里来来往往都是些青春的面孔，看着他们的想起了当初我们的自己。自从进入了社会，似乎就被社会磨得没有了棱角。这样的感觉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想不到的。 似乎在人群众中发现了熟悉了身影，他的身边没有陪着一些桃花，而是被很多簇拥着，走向发言台。也难怪，他今天的成绩自然是可以成为学校的骄傲，每个人都想巴结的对象。不对，他一直是这样的优秀，完全没有压力…… ------------ 第八十八章 他很出色 那个人自然是顾瑾析，他今天穿的西装革履，那么久没有见到他，自己忽上忽下的心情是怎么样都把握不住的。 顾瑾析没有看我，其实我不确定他是否有看我，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当我不存在，漠视的。因为当时我的决绝，将是他的伤痛，怎么样都把握不住的伤痛。 “央央，看什么呢？”小妹在我身边推了我一把，我才醒悟过来。连忙摇摇头，支吾了一声。 郁柔是和芊芊一起来的。 芊芊见到我和小妹就主动而欢脱地奔了过来，抱了抱我们，问：“最近还好吗？姑娘们。” 当然，她的调戏自然换来的是小妹的一阵乱打，芊芊嗷嗷地假意地叫了声。听着小妹说：“你个死女人，离婚这样的事就和央央说，也不告诉我，不当我是姐妹对不对，不当就不当，哼！” “我错了，我错了，小妹原谅我吧。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芊芊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低下头来，对着我们死命地道歉着说。 “不原谅你。”小妹故意撅起嘴巴，不去理会芊芊。 我们四个寝室的人终于在校庆中团园了。看着郁柔，我又想起了严睿的那个三天为限，可笑，他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他，又凭什么认为他的家庭会接受我。 “小妹，央央。”是郁柔主动叫了我和小妹，她这样的主动示好，倒是让我也不好意不给她笑容。 她的穿着很朴素，不像以往的精致，郁柔笑着对着我寒暄着说：“没有想到你还保留着这条裙子，央央，你今天很美。” “谢谢。”我扯了扯裙子，她不会是以为我今天这番模样是主动和她握手言和的吧？不过无所谓了，对于郁柔来说，心里好像多了一层歉疚感。两个谢谢自然是从内心而来的，谢谢，让过去过去吧。 芊芊看到我和郁柔的和气地站在彼此的面前，推搡着我们说：“好了，进去了，进去了。会议要开始了呢！” “嗯。一起过去吧。”我微笑着示意郁柔道。 郁柔点点头，走在我们身侧。终于这次我们见面不在飞扬跋扈，只是也不会是朋友，就像陌生人，用彼此间的客套维持着这表明的平静。这次，也终于不用在四处的校园中，人人都向我身侧流露出鄙夷或者惊艳的表情，因为都是浮云。 可是我们自己的心里想着什么，不得而知的。我不知道郁柔对着我是否带着怨言，但是我很懒，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我们四个在学校为我们准备的凳子上坐下。芊芊的情绪明显有点起伏，我知道她定是在寻找王峰，她对王峰的爱肯定是有的。但是回不去了，怎么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台上介绍着杰出校友，顾瑾析三个字用尽了主持领导的所有力气。我们排座着，看着顾瑾析器宇轩昂地慢慢地走上了台。从来没有想过顾瑾析也如此厉害，刚才校长介绍他是时候，眼神里流露出的骄傲。他在大学里的成就原来是那么多，而我从来没有想到顾瑾析也可以如此强。 他从容不迫地站在为他准备台上，两只手撑着台，神色慢慢流露出傲然感，第一句话是：“我不认为我很优秀，因为至今为止，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追不到。” 顾瑾析的话一出，低下立马涌现了轩然大波。我听见前前后后窃窃私语地嘀咕着：“是谁啊，要是我，肯定扑过去了。” 他嘴里说的女人是不是我，我不知道。今天的阳光有点猛，猛到我的眼睛都睁不开。视线很模糊地看着远处的顾瑾析继续说道：“我能做的就是坚持和执着，这是我在大学生涯中学习到的。是有个女孩，对着我笑，在我难过的时候，告诉我，顾瑾析，不要放弃。我并不认为我获得那么多成就有多么的了不起，因为这些都不是我真的想要的。” 顾瑾析，不要放弃。这句话，确实是我说的。 那是在他去参加一个重要比赛的时候，突然身了病，他自暴自弃的时候，我走上前去，轻声地安慰道：“瑾析哥哥，不要放弃，机会还有很多，你为了这次机会而暗自神伤，累不累。” 我说得轻巧，那个时候的顾瑾析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低沉，但是明显说话声音愉悦了很多，他点点头说：“好。” 没有想到我如此无意间的话会让顾瑾析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我明明是随口一提的。 再也听不下去顾瑾析在这里的演说，因为我的眼眶已经湿润，我怕再听下去自己的眼泪就会决堤。我从不认为自己的心是硬的，因为那么多难受的事情交融在一起。 “我去下厕所。”和身侧的小妹说道，然后站起来了，对着教学楼的厕所走去。 身后是顾瑾析模糊不清的声音，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听，听得越多对他的抱歉也就越深，他现在的心里可否还有我的一席之位。情总是有限度，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活任凭谁都是抵抗不了的。 走到厕所门口，憋着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而出：“该死的顾瑾析。” 喉咙里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我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停地颤抖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白色的裙子，脸色却是皱在了一起，泪水不断地花了我妆，我怎么擦都擦不掉。 那么多天没有见，顾瑾析过得很好，他说他其实不成功，因为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得到我。可是是什么让我们直接有鸿沟，是我们的自私，是我们彼此都不敢坦诚面对，这一切和外人都是无关的。 我用冷水在自己的表面不停地擦拭着，却还是不能挡住喷流而下的泪水。还好这时的厕所人，如果有，我这番模样是有多丢人。哭什么，只是心里涌现的失落感让我的泪腺不能控制。 还记得，我也曾经为了林辰哭过一次。 思绪万千间，自己的包里的手机响了，我平复了下心境，把电话接通了。 ------------ 第八十九章 都过去了 “央央你在哪里？我们中午在老地方吃饭吧，四个人，回忆结束了，你在哪里？”是芊芊的电话，她那里熙熙攘攘地声音。她问我在哪里，又和身边的人说着些什么。 站在厕所间镜子面前的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有手臂抹了一把眼泪，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和之前无异，之后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你们先过去吧，我等下马上就过来。” “那你快点啊。”芊芊在电话那头又开始嚷嚷着说道。 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又慢慢地拿出了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涂涂画画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狼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告诉自己要坚强。 尽管这样，我还是赶到了我们平时去的做多的树边精致餐厅，小妹发来短信说是在七号包厢。 这间餐厅真是没有一点变化，还是那么的淡雅。还记得我和林辰的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他对我道出对郁柔的喜欢，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倒下了，但是还是站起来了，现在我也一定可以。 只是我没有想到…… 在餐厅的门口，我就遇到了一群人。顾瑾析被一群人簇拥着，涌进了餐厅。他的身侧都是些他平日稍微接触着关系比较好的，一个男的忽然眼尖地看到了我，对着我直直地吼道：“嫂子，嫂子，大哥，你看，嫂子。” 他的大惊小怪，让我的身上一下子涌现了很多眼光。说话的男的我认识，那次是我和顾瑾析逛超市的时候，偶然地遇见的，那个时候他尴尬着问顾瑾析，我说谁。 顾瑾析想都没有想地对着他就说：“叫嫂子。” 那个男的就傻愣愣地直呼我嫂子，当时我赧然地却没有拒绝这样的称呼。却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称呼让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尴尬地站在那里。 我抬起来，看见顾瑾析停住了脚步，看着我的脸一秒就转开了，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走吧，吃饭去。” “老大，怎么了？吵架了，嫂子明显是受到欺负了，你看她眼睛红通通的。” “闭嘴。” 他身边的几个人被顾瑾析那么一吼，很识相的闭上了嘴。但是他们的话让我一滞，真的是这样吗？我的眼睛通红，那么明显。可是为什么，顾瑾析听到这样的话就连看我一眼的兴致就没有。 “顾瑾析，你站住，我有事和你说。”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地，还是看着顾瑾析这副冷冷的表情，心里倏地涌现了极大的勇气，对着顾瑾析就那么吼道，声音有点想。 我看到顾瑾析身边的几个男子早就笑开了，他们推搡着顾瑾析说：“大哥，你看你把嫂子欺负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先去包厢了，等等看着你和嫂子进包厢啊。” 顾瑾析的角停住，表情却没有怎么变，不耐烦地瞪了眼现在正在四处逃窜的人，慢慢地朝着我走来。声音很冷，语言很冷漠地说：“什么事情，说吧？” “对不起，顾瑾析，对不起。”去强调了两遍对不起，低着头对着他道歉着。这句道歉是自己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的，我的确欠着顾瑾析这三个字，我冤枉他，心里对他的不信任。还有…… “不用，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顾瑾析没有低下头，他一米八多的个子平时着远方。我虽然也不矮，但是只能看到他抬起的下巴，对着我的不耐烦。 心里刚刚燃烧的火苗又慢慢地熄灭了，我就知道顾瑾析不可能原谅我。他那么骄傲地原谅我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至于救林辰那么就是更加不可能的笑话。 本来还是想和他攀谈几句的，但是现在看到他这样的姿态对着我说话，我只有一个反应，就是离开这里。我速速地回答他道：“没事，我先走了，就是想和你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说完想走，却被顾瑾析抓住了手臂，我以为顾瑾析愿意原谅我了，正一阵欣喜。却看到他不过是凌冽着眼神，轻声而很倔地警告我着道：“柳涵央，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这句话，留下在原地发愣地我，朝着包厢走去。看着顾瑾析的背影，好像眼泪又要掉落了下来。柳涵央，你好自为之，你做的这一切在别人眼泪，什么都不是。好自为之…… 谢谢他的提醒，他的高大的背景是不是就这样的不属于我了，是不是就要这样的放弃。可是我根本没有拥有什么，何来的放弃。一无所有，不用放弃。现在的自己好像和林辰的心境是一样的，他已经以为所有了。不能没有公司，我不能再让他失去了，嫁给严睿？ 算了，不想了。我又去了洗手间，这次我小心翼翼地把脸上的红色用bb霜弄弄地图了一出，自己的狼狈多少也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的，继而我朝着包厢走去，芊芊，小妹，已经点好了菜，小妹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我坐在椅子上，笑着说：“点了什么好菜？” 芊芊为我一一道明，我笑着应承着。好像回到了当初，我生日的那晚，我们四个一起度过的夜晚，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又回来了。但是天真这两个字已经和我们完全没有了关系。 我的幼稚已经被自己吞噬，而郁柔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后，开始学习着自己站了起来。芊芊从离婚到现在，不在那么的僵硬地去做一件事，也开始享受生活。小妹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幸福的一个，只是已经近30的她还是没有开始一场真正的恋爱。 “来，我们干杯，让之前的不欢乐通通过去，姐妹们，举起酒杯吧。”芊芊自己给我们几个人一一的杯子上满上了啤酒，举起酒杯，左脚踏在凳子上，让我们都high起来。 小妹也随着芊芊站了起来，吼叫着道：“让一起过去，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我和郁柔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这几眼里面有抱歉，继而相视一笑着说：“干杯！” ------------ 第九十章 宠溺习惯症 吃早饭，我们都已经醉熏熏了。我们四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出了包厢，嘴里还是在嘀咕着干杯。 在饭店的走廊玄关处，顾瑾析还是出现在了那处，他手里拿着烟，手指有点乌黑。我已经喝得不着边际，看着顾瑾析的身影晃晃微微。 我脚步不稳地走向了顾瑾析，拉着他的衣服，蛮横地说：“你以为你是谁阿？拽什么，凭什么对我不理不睬，我都已近道歉了，你还想干嘛，阿？你说。” “你自重。”顾瑾析扯掉我的手，冷冷地从呼吸里哼着这三个字。 我低着头，完全是站不稳，我晃了两晃，差点要摔下去。顾瑾析还是个抓住了我的手，待我站稳，他才慢慢地放开。 我心里暗自偷笑，他还是在乎我的，一转身，我像后面的几个姐妹做出了退朝状态。贼嘻嘻地声音洪亮道：“姐妹们，你们先回去，姐要搞定我男人，再和你们好好的聊聊。哈哈……” 顾瑾析自己完全无语了，他把烟熄灭，放在身边的垃圾箱。看着我，用特别无语的姿态，瞟了我一眼。 “顾瑾析你还是很担心我的，对不对？因为我而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成就，对不对？我已经道歉了，我不应该冤枉你。道歉还不行吗？”我已经口不择言了，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就直接面对着他喷头盖脸的说道。 对面的男子已经完全连我都不想看我，想离开这里。但是他又被我死死拽住，动弹不得，他咬着牙齿，死命地说：“柳涵央，你放开。” 芊芊，小妹还有郁柔都已经走开了，整个餐馆，这里就只剩下顾瑾析和我两个。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彼此都如同木头人般木讷。 突然小腹一阵痛袭来，一阵痛让我差点就这样摔倒在原地，酒和痛让我的额头上涌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顾瑾析还是发现了我不对劲，服了我一把，声音倒不似之前这般的冷淡，还是低低的咒骂了一句：“fuck。”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劈头盖脑地砸在我的身上，对着我祝福道：“在这里等着，我和他们说完就出来。” 正纳闷根本不冷，为什么顾瑾析把他的外套递给我。直到自己也感觉到粘稠的感觉，才恍然大悟，糟糕，我今天穿的还是白裙子，这是有多丢脸。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连忙将顾瑾析宽大的西装穿上，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塞进了包里。 正想着对策的时候，顾瑾析已经从包厢里出来了，他手里捏着车钥匙，对着我说道：“走吧，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可以的。”摆摆手，自己呢喃着，慢慢地退了电梯的旁边。 这次倒是顾瑾析按捺不住了，他不一把捏住我的肩膀说：“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我身边披着他的黑色西装外套，语调弱弱地，但是温暖感还是一如既往地袭来，在他背后，我喋喋不休着说：“我一直很听话。” “……” 将要坐上顾瑾析的车的时候，我还是犹犹豫豫地站在车的外面，扭扭捏捏地不愿意上去。我穿着白色裙子，而且现在，会把他的米色的垫子弄脏。 “扭捏什么？快上来。”顾瑾析打开窗户，对着发呆地我吼叫着。 “可是，可是。”可是还没有说完，顾瑾析已经从车里出来，替我打开了车门，把我塞进了车内。 他把我塞进车里，关上车门的时候说：“丢不丢脸。” 看似责备，却让自己的心里涌现出温暖，他素来就是这样，看似做的是温暖的时候，总是用这样的强硬方式。我的心里想着，只要是他不在乎就好。 喝了很多久，又加上姨妈突然造访，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看着顾瑾析正襟危坐地开着车，嬉笑着说：“顾瑾析，有没有人和你说，你很帅？” “闭嘴。”开车的顾瑾析看了我一眼，一个急刹车，差点造成了追尾事故。他紧急踩了油门，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了头，看着前面的。只是他的这句闭嘴，让我一下子乖乖地闭上了嘴。 看着他这番的狼狈的模样，我倒是笑得更加欢乐了。只是小腹抽痛地无力感，让我捧着肚子在顾瑾析的车上，无力的呻吟着。平时的自己总是这样，但是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痛过，想必是刚才喝了那么酒，交杂在一起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很痛麽？”他开车的同时还是忍不住瞄了我一眼，柔声地问。 我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却看到顾瑾析在下个路口转了弯。这次往他家的方向，到我家需要半个小时，而这里距离他家比较近，他还是那么贴心。 在小区门口的便利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想都没有想，拿起钱包就打开了车门。我自然是知道他要去买的什么，我拉住他的手：“我去吧，我能够支持。” 让顾瑾析帮我买感冒药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让一个大老爷们去买卫生棉这样的事情，也太狗血了点。他的自尊和男生的尴尬我还是明白的，这样的歉疚感会更浓。 “你坐着，没事的。”他把套在我身上的西装更加紧了紧，走进了便利店。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催眠感，眼泪倏地就涌了出来。看着顾瑾析连着眉毛都不眨一下就走进了小卖部，忽然觉得这个男子的毅力是多么的强，他偶然地脾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温热的眼泪冲刷着自己骄纵的心情，我为什么会对他的不信任，又为什么愿意被他的动作搅乱了本来就是涌现的心情。 没事的，在我的印象里是千转百回。结局里，爱是各自的宽容。 我坐在车内，看着顾瑾析拎着黑色袋子，走了过来。他把袋子搁在车内，然后启动了车子。待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我看着车后视镜里我的唇沿已经发白了，完全没有了任何血色。冷汗淋漓，伴着全身无力、四肢厥冷，恶心和呕吐也伴随着，邋邋遢遢地披着头发靠在顾瑾析的车内。 “可以上去吗？”顾瑾析走到了车的右边，贴上我的耳朵，声音倒是更加的柔软了。好像刚才和我冷冷说话地根本不是他一样，我耳边已经是嗡嗡的嘈杂声。 “可……”还没有说完可以，我已经被顾瑾析抱在了怀里。他慢慢地把我从车里抱出，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托着我的全身。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了他的脖子。 顾瑾析就这样一步步地把我抱上了他的家。我窝在他的怀里，那么多天来第一次觉得温馨异常，那是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好像所有的力量都消失殆尽，眼里就只有他。 他打开门，把我抱进了厕所。让我坐在厕所边的小凳子上，又把卫生棉放在了厕所，做了这一切，他还是很温馨地去拿了一块新毛巾。他的脸就些绯红地说：“你先洗洗吧？刚才去超市的时候，我就随便抓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你习惯用的。还有我随便拿了一条内裤，你先试试将就些。还有什么需要吗？” 顾瑾析的贴心是我压抑地，没有想到一个男生可以细心到这样的地步。我虽然很难受，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对着他说：“把你的衣服给我一套吧，这个白色裙子肯定是不能用了。” 眼前晕乎乎地一片，我靠在白色的瓷砖上，对着顾瑾析说道。脑海里是他为我挑选这些的场景，我把所以的柔弱都放在了顾瑾析的身上，记忆中这样的事情只有我妈妈帮我做过，现在有这样一个男子，居然愿意为我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他拿来的是他的宽大衬衫，放在了盥洗室的一边，替我关上了门。 感觉自己的体力好了很多，我轻轻地洗漱好一切，白色的裙子上已经沾染上了血丝。我把它放在了一边，套上了顾瑾析衬衫。他的衣服上带着浓浓的男子气息，贴着我的味道，让我的鼻尖也有片刻的不适应。 从厕所间走出已经很久了，但是在客厅上，我还是没有找到顾瑾析的身影。我站在厕所门口，正打算把自己换下的白色裙子洗漱下，就听到顾瑾析唤了我一声，对着我说道：“喝杯红糖水吧，去我房间休息会。以后不要喝太多酒，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说着，他已经把一杯很温热的红糖水放在我的手里，指着房间的门，示意我去躺会。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杯子。看着顾瑾析的眼睛，却地上了头，嘴里轻轻地说：“瑾析，谢谢你。” 手里捧着温热的红糖水，打开杯子，一口口的小小抿了下去。温热的感觉瞬间涌进了我的胃，暖进我的心。是红糖的功效还是顾瑾析的温柔，让我的傻傻分不清。 这些年来，没有顾瑾析的日子，我都是一个人在家里，躺会休息会。此时却有这个男子这般的宠溺我，我很想告诉他，顾瑾析，不要那么宠我，因为我会习惯。 ------------ 第九十一章 一辈子后悔 躺在顾瑾析的床上，我很快就在痛和醉的状态中陷入沉沉的睡眠。好久没有那么舒适的休息过了，这几天的生活就像折磨人的利器，每晚不到凌晨是睡不着的。 他的床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那种安睡的味道，让我觉得所以的事情都可以抛之脑后，无关紧要。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痛已经慢慢好了很多。我挣扎着想起床，顾瑾析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到了我的身边，在床上坐了下来。 在我的印象里，顾瑾析从来没有那么细腻过。他这样的心思到底是谁把他养成的。他的眼神很温柔，撩开了我前面额头上的细发，声音淡淡得说：“醒了么？去吃点东西吧。我煮了晚饭，一起吃点吧。” 现在应该是晚上了，浓浓的窗帘拉着，倒是让我看不清楚外面的天色了。我点点头，挣扎着想起身说道：“恩。” 靠在床沿，他用自己的手捂住了我的肚子，轻轻地揉着。一股暖流好像从我的小腹边弥漫开来。他白皙的手，宽大的指尖，亲昵地揉着我的最痛处。拿捏也是如此到位，有力。 “瑾析，不要对我那么好，你这样我会……”前面半句是自顾自的呢喃，后面半句又带着伤感。我的眼睛对视上顾瑾析的眼睛又迅速转开。 我被他抱在怀里，穿着宽大的衬衫，脚上的皮肤磨蹭着顾瑾析的蓝色牛仔裤，是一阵害臊。他的左手还是像暖水袋一样在我的小腹间温暖我，右手圈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渐渐地，顾瑾析的吻就这样星星点点地落了下来。落在我的额头上，又挪到了我的鼻尖。他的嘴唇很柔软，似乎一瞬间就可以把我吞噬。 我们的呼吸声开始变的浓重，只是前一秒我们不是还在冷战中，这一秒倒是显得和之前没有分开过是一样。 他红色的唇间贴在我的唇间，只是很小的一个黏合，他就分开，之后用调戏的声音指指我的眼睛说：“你眼睛红了。” 我下意识高傲地抬起头，没有经过思考就反应着说：“不是为你哭的。” 这样得欲盖弥彰真是想让我咬掉自己的舌尖，典型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唉，我叹了口气，看来注定要掉入他顾瑾析的温柔陷阱了。 抱着我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态度倒是和之前的冷漠截然不同，他看着我用了一个常常：“喔。” “顾瑾析，不要想歪！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还没有说完我没有，顾瑾析的手已经挪开了，他环住我，吻铺天盖地地卷了下来。他允吸着我的唇，像是一匹饿了很久的狼。摸着我脖子，舌尖在的嘴里肆意的绵延和缱绻。 他的鼻尖靠近我的唇间，一个婉转又将我吞噬在他的怀里。开始的自己还是反抗，渐渐地自己也就这样的颠倒在他的怀抱。我搂着他的腰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些平稳。 回应着顾瑾析这个吻，他的嘴唇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我尝试在他嘴里挪动了几下，只是一会就被他占了上风。他强势地扭过了头，眼里藏满了火苗。有那么一瞬间，他就要把我整个人都燃烧了，继而什么都不剩。 他乱啃了一阵后，终于放开了我。起身，对着我说：“吃饭吧！” 顾瑾析抽开车离开的时候，我的小腹边感觉一阵冰凉，温暖离开，是一种留恋和难以释怀。我看着柜子上玻璃面里的自己的面色绯红，虽然唇间还留有一些苍白，但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顾瑾析，你混蛋。”拿起身边的枕头，朝着顾瑾析就扔了过去。 那个枕头正中顾瑾析的头，他被枕头扔地一扔。无奈地捧起了枕头，又放在我的身边，揶揄着说：“怎么？不满意，不够？” “不是，你混蛋。”他的坏坏语气让我之前满肚子的不爽情绪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好像只有嘴里骂着他，才觉得会有清爽感。 顾瑾析在我的额头上落下浅浅的吻说：“乖，吃点什么吧？一定饿了对不对？” “顾瑾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凶？”我挽着他的脖子故作委屈地说。裸露的皮肤蹭在他的喉咙上，头发软绵绵地贴着他的胸口。手指不安分地在顾瑾析身上画着圈圈。 “好。”顾瑾析挪开我的手，抓住，放在嘴巴轻轻地亲了一口。 他答应地倒是爽快，只是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想了想还是打算继续撒娇着说：“还有，你以后能不能不对我们冷。白天这样的你，好恐怖。我害怕。” 说完，我还是假装难受的抚了抚我的胸口，一种难以承受地痛苦。 “好。”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特别暖暖地说道。 “对不起，瑾析。我不知道林辰的那件事不是你，原来是严睿，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吞吞吐吐地道歉着，却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居然就那么顺口说出了严睿的名字。 果然，顾瑾析的眼神忽然一暗，他嘶哑着声音问我：“你见过严睿，他和你说了什么？” 被林辰那么一说，我立马举起手道歉着说：“是他来我们公司找我的，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他和我说了林辰的公司之所以……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的愿意。对不起，顾瑾析，我反省。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情况下，一次次地以为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能说好！” 我怎么会把严睿的要挟说给他听，就算林辰无力地看着公司倒塌，我也不会求着顾瑾析或者严睿来救他。再说，我相信林辰没有那么容易倒下，他在我是记忆力总是很坚强的。 自然地顾瑾析没有说好，他的目光从之前的宠溺状态又掉落了一个节拍，对着我也没有答应，更没有说其它地话，而是上午一样淡淡地说：“起来吃饭吧。” 又换成和刚才截然不同的顾瑾析，我的心一寒，只好扯下了下他的衬衣，跟在他的后面。 我不想和顾瑾析再争论这些问题，因为这温馨的时光我不想再破坏。其实悠悠地想问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但是想了很多，还是憋在了心里。问什么？问他没有我是不是过得还不错。 真是可笑。穿着他白色的衬衫，坐在四方桌边，看着顾瑾析端上了几碗菜，不丰盛，却都是我爱的。他炒的青菜炒香菇，带着浓郁的蒜味。 “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他帮我从厨房里盛一碗饭，递给我，我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好。”我接过热腾腾地饭，学着他之前的模样，笑着答应道。 不一会，一碗米饭就入肚了。虽然还是晕晕乎乎地模样，但是相比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软绵绵的看着顾瑾析吃饭的样子，斜着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睛，对着顾瑾析说道：“好男人。” 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棱角特别的柔和，手里拿着筷子，他也夹了一口菜放在碗里，也不理会我，还是蒙着头吃饭。 片刻间，顾瑾析又拿起我刚才使用过的汤勺，兜了一口汤，将汤喝了下去，把饭吃完后，起身对着我说：“等等送你回家吧？” 点点头，两只手交错在一起，对着他应道：“嗯，谢谢。” 怎么又回复到之前的尴尬的话题，好像一说到林辰和严睿就好像踩到了地雷一般。芊芊的电话打破了我们的沉默，我从包里拿出手机，顺势就坐在了沙发上，对着电话里喂了一声。 “央央，你还好吧，和顾瑾析和好了？爱情是需要双方忍耐地，还不是为所欲为。”她在一旁用过来人的心态，对我劝慰道。 在我小小的嗯了一声后，她开始说着她的事情，开始她还是很平静地，只是渐渐地她的语气变得哭哭啼啼地。她和我说着，她今天遇到王峰的故事，她说她一直以为离婚的这件事情做的是对的，但是她觉得她错了。 电话里她带着哭腔对着我说，后来的她遇到了王峰。王峰很颓废，但是看到他，一直很坚强的王峰在他面前落下眼泪。她被他抱着，王峰恳求着她回到他的身边，他错了，他爱她。 芊芊说，她心软了。看到王峰接近崩溃，乱七八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了见到她一眼，为了告诉她，他爱她。只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后悔药，芊芊的内心在翻滚。毕竟曾经相爱过，而现在还是深爱的。 安慰完芊芊挂完电话，顾瑾析还在厨房间洗碗。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环住顾瑾析的腰，亲昵地在他后背蹭了蹭，靠着说：“顾瑾析，我希望我们做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了。” 顾瑾析将碗用清水洗了洗，呢喃着对着我说：“嗯？” 沉默又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一时间觉得语塞，于是还是慢慢地说：“芊芊和我说，她后悔王峰，开始原谅了他。我心里觉得难过，瑾析，我们可以不可以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 第九十二章 别让我哭 明明贴的那么近，怎么就还是触碰顾瑾析的内心。心头涌现少许的沮丧，看着顾瑾析默默地洗着碗，我生着闷气回到了沙发上。拿着手里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机一阵乱按，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在躺在了顾瑾析的怀里。他的手搭在我的背上，我的头倚靠在他的胸口。一阵温热愁绪霎时间就涌进了我的心头，似乎在一瞬间我的脸倏地就红了。 我轻轻一挪动，顾瑾析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盯着我眼睛许久，才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同时收回去的还有他的手臂。他转过身，对着我的反面，把自己的背留给了我。 心跳一凝滞，这次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但是好像感觉没有那么糟糕，好像还有些小甜蜜，如果可以有一个吻，那么是不是就圆满了。想到这点，我就掐了一下自己，警告着说，柳涵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昨天是我把你抱上床的？”我掩饰性的用自己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挣扎想要从被窝里出来。 男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带着些朦胧地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有，对不起，昨天看你睡着，就……” “好很多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顾瑾析用双手撑了起来，把自己的背靠在了床的后背上，用手捧着头，点点头说：“等等我送你上班，早饭要吃点什么？” 我们这样的距离是不是又有点像普通夫妻的样子，一起醒来，憧憬着一天的安排，没有波澜起伏。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在自己的脑海里以为这些都是结婚后才做的，现在没有做些什么就是那么平静地共度一夜。 其实知觉当然是有的，半夜的时候，是自己缠着顾瑾析，安睡了一晚。 早饭是我们两个去楼下买的，我们肩并肩去楼下的小摊位，买了两个煎饼。好久没有吃过煎饼，轻轻咬一口，香香脆脆的感觉。顾瑾析把他的那份也递给了我，走去车库开车。 等到坐进他的车内，我把他的煎饼递给他说：“挪，你的早饭。” 顾瑾析朝着我摆摆手，缓缓地把车驶进了早高峰的浪潮。 我百般聊赖，觉得这样的相处让我有点不适应，顾瑾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似乎还在冷落着我。于是我眼巴巴地趴上去说：“你真的不吃，咬一口吧？” 递给去的是他那份煎饼，他朝着我看了一眼，继续专心开车。 还是不理我，怎么还是不理我。我撅起嘴巴，一阵挫败感。拿着自己手里的牛奶，猛地吸了一口，当做是泄愤。死顾瑾析，我诅咒你，哼！ “我要喝牛奶。”顾瑾析看着我的样子，终于笑出了声。左边的侧脸对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番，在空口间，用右手指着我手里的牛奶，用正常的撒娇语气对着我说。 这样的顾瑾析才是正常的嘛，冷冷装酷的顾瑾析最没有爱了。我刚想伸手，又缩了回来说道：“空腹不能喝牛奶。” 正逢红绿灯，顾瑾析抓过我刚在咬的煎饼，一口咬了下来。咬了很大一口后，满意地坐回了位置上，咀嚼完后一本正经地对着我说道：“味道还不错，牛奶。” 看着自己煎饼似被老鼠啃过一个大口，我的心情就瞬间不美丽了。但是还是乖乖地把牛奶放在了他的嘴巴下面，抑扬顿挫地说：“喝吧，奶牛。” 顾瑾析嗤笑了一番，允吸了一口牛奶，嘴巴倒是愉悦地很多，再也不如刚才的冷漠，他笑着说：“貌似有人想做奶牛都做不成吧？”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我就顺着自己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胸部，沮丧着说：“也不小吧？” 车子明显一震，顾瑾析已经笑不成声了。冰块也终于在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融化了。 午休时间，我还是放不下林辰，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去公司，也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笑着度过这样的难关。因为如果这一切可以释然，那么严睿的要挟筹码就完全失去了效应。 来过林辰公司的楼下，发现门口不像之前那番拥挤了很多人，人已经消散。公司的狼藉也收拾地差不多了，只是员工还是减少了许多。 还没有走林辰的办公室，我就看到了那个在粥店见到的女子，虽然当时只是远远地看了她的背影，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我拉住她问道：“公司情况怎么样？林辰呢？” 被我拉住的女人穿着一天素色的长裙，对着我一愣，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她笑得很大方，得体对着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柳小姐。林经理在办公室，公司已经度过了难关。” 她舒缓了一口气，看着我，缓缓地解释道。 我的一愣，她说公司已经度过了难关，那么多的资金是怎么注入的？前几天不是还说资金周转不灵，怎么今天就有了好转，我好奇地问了一句：“喔？” 女子摇摇头，对我抱歉地一笑说：“你进去问林总吧，我不太清楚。” “好的。”我点点头就要朝着林辰的办公室走去，却听到身后的女子又叫了我一声，柳小姐。 我转过身，看着她欲言又止地样子，露出了一个笑脸，对着她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女子犹豫了一番还是说出了口：“柳小姐，如果你也喜欢林总，那么可以不可以对林总好点。林总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如果你要请好好珍惜，如果你不要，那么自有人会来疼他。” 她的话让我的心一震，心情有些浓重，似乎这句话我也大相径庭地告诉过郁柔。如果你喜欢林辰，那么就对他好点。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可以把他让给我，这不是恳求，是对爱的把握。 她一定是喜欢林辰的，因为我在她的严重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只是她比我勇敢，比我喜欢地浓郁。我走了过去，拍了拍的肩膀，又放开，对着他说道：“如果喜欢他就勇敢一点吧，未来谁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他的心不是我们之中的谁可以抓住的，找到自己最适合的才是好的。” 女子似懂非懂地看了我一眼，还是点了点头，对着我说道：“谢谢。我会加油的，会努力对他好。虽然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会让自己慢慢强大。” 眼睛忽然有点酸楚。她喜欢林辰，但是对于林辰的过去和磨难又是不了解的，只是她说会努力对他好，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都是为了他，这个我们都愿意为之付出的男子。只是，现在这个男子我还喜欢吗？ “你了解他的过去吗？如果什么都不了解，那么请在了解他之前说喜欢。”我语重心长地对着这个女子劝慰道。 女子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有些哽咽说道：“我的确不了解他，他也不愿意对我说。或许只是把我当做普通的员工，不过这样，我也很满足。” “嗯。”我只能祝福她，我用那么多年来追求林辰，为了得到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是溢满着郁柔，虽然他拒绝了郁柔，可我们都不能否认他的心里还是有她。 走进林辰的办公室，林辰正在喝着咖啡，对着电脑，神情还是带着说不清楚地忧郁感。 “林辰。”我轻轻地唤了一句，对着林辰唤了一声。 林辰从电脑上把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门口，看到是我，起了身，讶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公司还好吗？有点担心。”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平稳些，林辰的气色相对于之前已经好了太多。那个晚上，他让我回来，我一去不回，他应该也不会旧事重提的吧？ 林辰走到我身边，用一次性的纸杯为我到了一口水，语气渐渐地说：“是顾瑾析，他昨天白天打了款过来的。我打电话过去，问他有什么要求。如果要让出你，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那么他的要求是？”我震撼地舔了舔自己的，心里一阵感动。一直以为顾瑾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做了，他给林辰的要求是离开他的视线。 林辰的眼睛盯着说，轻轻地说：“他的要求是让你幸福。他说无论是我林辰还是他顾瑾析，都不能让你哭。” 顾瑾析居然会对林辰说这句话，这本不是他应该做的，但是他居然用这样的温热的话语，敲击着我。不让我哭，只是为了让我幸福，就可以让他觉得恨的林辰公司气死回升。 “央央，我确实没有顾瑾析那么伟大，他很优秀。我只能那么说，如果你喜欢他，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心里还有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林辰的表情里带着我过去从没有见过的深沉，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压力都汇聚在了我的身上。 ------------ 第九十三章 失业女人 从林辰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是喜悦，因为顾瑾析的资金让我终于摆脱了严睿的纠结。但是另一方面，我是难过的，顾瑾析用这样的要求来劝服林辰接受，实属不易。 我拒绝了林辰的提议，对着他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不能接受你了，我们再也回到以前，尽管我们没有过以前。 “央央，不逼迫你。我们都是不容易的，掌握好自己的心吧！”林辰最后站在办公桌前，对着我呢喃着说。 当然，我还是用沉默来对待。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想都没有想，就给严睿发了个短信道：不用三天了，我拒绝。对不起，我和你太熟悉…… 严睿根本就不是我应该考虑的对象，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他的身上还是有些和顾瑾析的相似点的，因为再怎么缠绕都可以找到他们一样的严峻感。 回到公司的时候刚好二点，还好没有迟到。只是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小丫头用一种接近惊恐地表情看着我，她战战兢兢的对着我说：“央姐，老总好像发了很大的脾气，刚才气冲冲地冲了过来，让你回来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就知道这一定是祸不是福了。那么大难当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我确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和严睿有关系的。 果然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总一把就把文案扔到了我身边，又近乎严厉地态度对着说吼道：“柳涵央，你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而且也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但是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被老总那么一说，我不安的情绪差点把自己推到，明明是白天，我怎么感觉一种黑暗密布地恐怖感。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他似乎就想这一刻把我吞了。 “怎么了？”我低着头故作平静地问道。 老总的脾气素来火爆，被我那么一问，气就显得更深了。他从鼻孔里冷冷地挤出了一个哼字，一把把手敲在桌面。 他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就说：“你还问我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什么吧？你难道不知道和严氏集团合作我们公司就可以平步青云了。但是就在刚才我接到了他们秘书的电话，说严总取消了合作，原因让我问你，柳小姐。” 我打开在我面前的合作文件，看见严氏的字还没有签，现在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呢？肯定和我的短信是有关系的，才那么一会就又了变天的趋势，这个严睿还真是可笑。问我原因，难道我做了他的谁，就可以没有了任何原因吗？ “我知道了。经理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一定会给你交代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我不卑不抗地对着老总说的。 经理点了根烟，心烦地说：“你最好快点给我解决了，要是这件事没有一个好的交代，我和你都需要卷铺盖走人的。” 辞职并不可怕，但是要连累他和我一起失业，我还没残忍到如此。 走动办公室，我放在手里的文件，抓起手机，走到了公司僻静地地方就拨打了严睿的私人电话，刚接通发生震动，我就冲着电话里问道：“严睿你什么意思，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你凭什么那么做。”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特别欠揍，他嚼着口香糖，对着我说：“喔？妹妹，你也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们公司会和你们这样的小公司合作？” 严睿的问句让我瞬时间哑口无言，他说得的确是对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严睿又怎么会和我们公司合作，现在和我闹成这样，他不停止也就奇怪了。 可是…… 即将要得到的东西从我们口中吐出来，这对我们公司，或者是我还有老总都是一件很不对头的事情。 “严睿，你要怎么才愿意和我们公司继续合作？”想到这点，我只好缓缓语气，对着他一口气说道。 电话里传来一阵嗤笑，他闷着声音说道：“嫁给我。唯一的办法。” “你做梦。严睿，我和你根本就不熟悉，也不是一路人，还有，你对郁柔的报复方法，让我觉得有点恶心。”我撕破了脸，干脆冲着他死死的吼叫着。 很久，电话里都没有了声音，再半晌，我听到是嘟嘟的挂断声，是严睿主动把电话挂断了。看来这件事情，最后是没有一点方法了。或许，只有辞职，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心稍稍缓缓了。 自己如果辞职，那么我之前的努力是不是都白费了呢？我在这个公司呆了快10年，从一个很小的实习生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一步步地看着公司慢慢地成长，看着同事一个个的离开。现在，我也不得不走上离开的道路。 美姐的话，还在我耳边，她对我说一个女人再强势也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我那么奋斗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换来的是要走向另一个境地。 说没有难过，那确实是无稽之谈。 走到办公室，眼圈已经红红。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手机，打开电脑，写下了辞职信。 脑海里是自己走过的光阴，对也好，错也罢，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或许是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那么多年的蹉跎，尽管我是经理，但是到头来收获了什么。 付出多了，也就麻木了。打印完辞职信，我把白纸装进了信封，紧紧捏在手里。 “丫头，以后好好加油，不要那么脆弱了，为了一点小事哭了哈。”走出办公室，想了想还是回头对着肖笑说道。她和我的性格上有着相似度。她绝强，她敏感，只是她比我开朗了许多，这点来说，我是比不上她的。 我慢慢地对着她说，却见到丫头不解地盯着我很久，问我道：“央姐，你说话怎么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老总那里……” “啊，没有。”我掩饰地捂住嘴巴，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气氛很浓重，经理的火气消散了些，他看着走近了他，撇撇嘴巴说：“怎么？问题解决了？” 我不说话，把自己的辞职信还有附带的文件放在了经理的办公室，淡着语气轻轻说道：“对不起。我还是决定辞职了。我不能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所谓的公司利益，谢谢你那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真的很感谢。” 朝着老总鞠了个躬，声音已经很哽咽了。他们把提拔，又教会我那么多东西，于情于理还是应该感谢的，只是唯一歉疚地是这件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了他。如果因此他的饭碗不保，那我才是最大的歉疚。 “经理，这件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你？如果会，我很抱歉。我和严睿的感情牵扯着公司，这不是我所想的，只是我必须引咎辞职，不让严睿对公司进行进一步的伤害。”我看着光滑的地面，语气已经变得平缓。 老总看着我模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的修辞，也硬不起来的态度。他摇摇头，用过来的人的语气对着说：“你的辞职我会考虑，但是在这之前你做好焦急。年轻人总是急躁，其实回过头来这叫什么事阿。你放心吧，毕竟我走了，公司很难维持，没事的。” “谢谢经理的体谅。”我点着头道谢道。 经理过来拍拍我肩，以示安慰，他对着我说道：“其实我很看好你，柳涵央，你做事细致，而且耐心和拼命。只是现在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了余地了？你走了对于公司是不小的创伤，财务经理这个位置可是很多人都期望的。” 就像严睿说的一样，这件事唯一的期望价值就是嫁给严睿，但是我不会的。这样对顾瑾析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的不公平。 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我宣布了离职。财务室的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晴不定，其实我知道，他们会有喜悦之情，因为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的升职机会。 只是，我一直疼着的小丫头脸上的喜悦居然也没有掩饰住。只是一瞬间，我还是发现了。只是有什么好计较的，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她也终究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天真地需要历练地小丫头了。她也开始有了她的小心思，这很好。我们都是要长大的，要成熟的。 我只是难过，我以为的朋友，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她，居然连最后的虚伪也不留给我。没有什么好抱怨地，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整理完自己的物品，我抱着箱子和同事们一一道别，有的舍不得有的挽留，但是也改变不了事实。肖笑也对着说了一句再见，我笑着朝着她挥挥手，只是这个笑容是我自己也不喜欢的，慢慢地都是虚伪。 柳涵央，在快接近30的时候，所谓的爱情和失业好像就这样全部离我而去。这是机遇还是挑战，只是为什么，我就那么难过。 走出公司门的时候，我已经泣不成声。 ------------ 第九十四章 全部都失去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办公室，没有了一点犹豫，就直直地回到了家，将自己的东西安置好，又为自己倒喝了一口水。喝水的瞬间，我的脑子里涌现的是过去的总总，一路走来。 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实习生，就算自己是蜗牛也不怕了，现在的自己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东，担心西。总是有那么多的惊恐和不安，对于工作，对于。 想着自己的未来应该怎么办，自从辞职后，意味着进入一家新的单位，继而一切重头来过。我已经不小了，这样的风险，我还承受地起吗？我问着自己。挽回，哼哼，我留在那里，处处受着严睿的牵制，有什么意思。 不！不！不！ 我还有最后的一点希望，如果全世界都背弃了我，那么顾瑾析是一定不会的。他一定会如之前一样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对林辰没有，对顾瑾析却是决定的拥有。 有那么一瞬间就是很想顾瑾析，想念着他有些许发疯地味道。自己的心里自我催眠着，打算就这样去顾瑾析公司看看他。 打了出租车来到他公司的楼下，也就是顾叔的公司。顾瑾析现在的身份不再是设计师，而是代替了王峰的位置。其实王峰本来就没有商业头脑，但是他的妈妈强制要求他留下公司。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的妈妈心态也有所转变，好像活着就好。 还没有坐上电梯，我就被楼下的前台小姐拦住了。她微笑着礼貌地问我：“你好，小姐，你找谁？” “顾瑾析。”我想都没有想就报上了顾瑾析的名字。“ 她顿了顿，应该没有想到我会直呼顾瑾析的名字吧，于是她又问道：“你找顾总，对吗？” “嗯。” 已经开始有点厌恶她的反锁起来，看来想见到顾瑾析，也不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我已经皱起了眉头，前台小姐还是喋喋不休地问道：“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我干脆利落的回道。其实没有通知顾瑾析还有方面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有史以来那么主动过。 前台小姐依然笑得很温柔，她慢慢地回答我说：“那很抱歉。要有预约才可以上去。” 我当然不会理她所谓地预约，朝着电梯就走了过去。我曾经有一次来过这个电梯，那个时候还是王峰的专用电梯，现在应该是变成顾瑾析了吧？ 身后是前台小姐的喊声：“女士，这是顾总的私人专用电梯。抱歉，要不这样我帮你打个电脑。” “不用了，我是顾瑾析的未婚妻。”话说口我自己也是一停滞，原来我已经那么大大方方地开始承认和他的关系。是因为他帮了林辰吗？还是因为从什么时候开始，其实我的心里是有他的。 看着电梯上的密码，我随便地按下了几个数字，没有想到电梯门就这样开了。前台小姐一愣，许是见我知道顾瑾析的电梯密码，定是他什么亲密地人，也不多说话就走开了。 电梯密码是我的生日，只是习惯性地输入，却没有料到顾瑾析居然用我的生日作为密码。这其中代表着什么？ 很快就找到顾瑾析的办公室，我敲敲门，里面是顾瑾析很好听的声音：“进来。” 我踏步走到了顾瑾析的办公桌前，他正襟危坐在那。又扯了扯领带，好像是在批准文件，只听见他头也不抬地说着：“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就好，你先出去吧？” “我刚来就要赶我走？”我敲了敲桌子，倒是很正经地反问道。 我面前的顾瑾析马上就抬起了头，看到我的身影，神色中流露出欣喜地问道，起身就过来环住我：“你这个时间点怎么来了？嗯哼，才那么久就想我了。“ 推了推他，耷拉着头，语气沮丧着说：“喂，顾瑾析我失业了，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他的脸色一凌冽，放开我的腰，靠着桌子，环住双手，神色里是掩藏不住地疑问说：“失业，被辞退了麽，你犯了什么错？” 在顾瑾析的软言软语中，眼泪瞬时就涌了出来，抽抽噎噎地向着顾瑾析道歉道：“瑾析，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瞒着你。那天严睿来我们公司，找我，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嫁给他。他对我们公司投资了，但是在我拒绝后，他就撤资了。现在公司陷入两难的局面，所以我觉得辞职对于大家都好。” 在我面前的男子琥珀色的瞳孔亮了亮，用拇指慢慢抹去了脸颊边的眼泪，用开玩笑的语气嘲讽着我，顿了好久，轻轻地看着我说：“傻瓜。怎么不嫁给严睿呢，嫁给严睿，就什么都有了，不是吗？” 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忽然就冰凉，尽管他是开玩笑的，但是还是觉得非常地不舒服。于是，我语气很冲地顶了过去：“顾瑾析，原来你也是那么想的，既然这样，我今天也就不用眼巴巴地跑过来了。” 我说完就转过身，想离开这里。我以为顾瑾析的心是真的，却没有想到，在他心里，我柳涵央居然也是这样攀龙附凤的人。如果我是这样的人，那么我完全是自我为是了。 正待我走的时候，顾瑾析一把抓住我的手。而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地打开，进来的人居然顾瑾析的爸爸，顾叔叔。 收敛了脸色，对着顾爸爸笑着叫道：“顾叔叔。” 顾瑾析的爸爸看我先是一愣，随机笑道：“小央来了，巧了。我最近听说你们要订婚了对吧？到时候可别忘记叫我。” “怎么会忘记您呢！”我寒暄道。 还想继续寒暄地对话被顾瑾析打断，他放开我的手，僵硬地问顾父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顾父简明扼要地对顾瑾析说了事情，大致是一个对空地的投资方案。我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二十楼留下的景色，真是存在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人好像在这个时候变得特别的渺小。稍微不慎，就会掉入一个我们都不能预想的无底洞中。 “你们慢慢说，小央什么时候来伯父家吃个饭，和小析一起阿。我先去忙了。”末了，顾父对着我笑着说道。 我转过身来，对着顾父点点头说好。其实我是畏惧的，因为王峰的妈妈，也就是芊芊的前婆婆我是见识过了，她这样的性格，在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的事件上，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怨气。只是表现功夫我还是会地：“好的，会去的。伯父再见。” 顾父刚走出办公室，顾瑾析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他用手搂着我腰，伏下身，抓住我的额。舌尖缱绻着我的舌顶，弥漫着咖啡味地浓郁，在我身上肆意。 勾住他的脖子，我回应着他的吻。衣服被他一点点的扯了下去，我的倒吸一口凉气，透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顾瑾析摩挲地炙热。他的手不安分的四处游走，差点就要将吞没。 后来，我还是推开了他，这是在办公室，不是他随意地地方。如果有人进来，那么后果会是不可设想，于是我离开他，慢慢起身，整了整衣服，脸却红了一片，对着他就吼道：“这里是办公室。” “喔？”他喔了一声，眼神里却充满你刚刚也很享受的意味。 我已经羞地说不出话来，前一秒明明还在生气，怎么这一秒好像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没有了怨恨，没有了计较。这样坦诚的感觉真的很好，摇摇头，意犹未尽地说：“你……顾瑾析不要那么过分！” 顾瑾析噗嗤一下，松了松眉头对着我说：“明明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 我冷冷地哼了声，手里却捏着戒指，这枚戒指是顾瑾析一直想送给我的。但是很多次，都被我遗弃，那么这一次，是不是又要这样的一辈子。冷静下来，我慢慢地将戒指放在拳头里，接着把自己的拳头放在了顾瑾析的面前，嬉皮笑脸道：“你猜，哪只手里有东西。” “这只。”顾瑾析眨了眨眼睛，左手抹了抹鼻尖，指着我的手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居然猜中了，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于是只是慢慢地伸开手，那枚戒指就这样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顾瑾析，你愿意再我为带一次吗？” 这次，我说的很认真，很少有这样的时光，我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只是为了等待他的回答。 只见顾瑾析顿了会，并没有从我手里接过，而是淡淡地对着我说：“sorry，i\'mafraid…（对不起，我恐怕……）” 他的话英语腔还没有完全说出，我已经泣不成声。憋着的眼泪，又再次毫无保留地涌现了出来，没有带一些留恋。心里的酸涩怎么也抑制不住，原来顾瑾析也不要我了。 最后的希望灰飞烟灭，我以为我没有了失业，我还有顾瑾析，还有自己所谓的爱情。只是现在呢，我辞职了，没有了那么多年为工作那么辛苦的职业，连同想安定下来的爱情也消失殆尽。” 终于是什么也没有了…… ------------ 第九十五章 我是孤儿 “柳涵央，你个笨蛋。我想说的是i\'mafraid，ishouldbuyanewooyou（我担心，我需要买一颗新的戒指给你。”顾瑾析看到我抑郁的表情，忽然笑了笑，逗着我道。 我哽咽在喉咙的难受，抽噎着用充满恨意的眼睛朝着顾瑾析望去。他一点点拉住我的手，含笑着轻轻松开我的掌心，轻轻地拿起那枚戒指套在我的手心，环住我说：“怎么就许你后悔那么多次，就不许我少说了一些话吗？” 一拳捶在顾瑾析的肩上，喜极而泣地呜咽着。现在的眼泪，是欢喜的，抬起我的手，吻了吻这枚戒指，摇着头说：“还好你一直都在。” 他哂笑了一下，神色露出了喜色，像以往一般揉揉我的头发，唇角上扬说：“柳涵央，你是在像我求婚吗？你想清楚了吗？这次喜帖和酒店可就是全部备齐了，我可不希望到时候看到落跑新娘。如果你还想反悔，请真的告诉我好吗？” 这次我是认真的，也是我第一次如此主动地对着顾瑾析求婚。不反悔了，再也不反悔了。我主动拥紧顾瑾析，在他胸口微微靠着，轻轻地说：“瑾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房子，我想亲手布置我们的家。还有喜糖，还有好多好多的孩子……” 脑海里满满地都是未来的畅想图。那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么释然。 他在我鼻子一蹭，点点我的额头说：“好，好，好，不过呢，你先要等老公下班好不好，不然，我们会面临没有钱养孩子的窘境。” 我的脸已经通红，于是小媳妇模样的自己，慢慢挪到了沙发上。头斜靠在沙发上，看着顾瑾析好看的轮廓。思绪飘絮到很久时间，我在校园里遇到林辰，继而在偶遇到顾瑾析，他们两个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是不可以缺少的一部分。 虽然顾瑾析有很多的缺点，但是这些丝毫也掩盖不住的优秀。我对他依恋，而他一直在我身后，未曾离开过。那么多年，我们剪不断的情绪，不是没有遇见过更好，只是遇见了顾瑾析，似乎所有的人在我眼中都显得如此平凡。 只是这段路是不是走得有点曲折，有点远了，不过还好，我们终于是到达了这一刻。只是林辰，怎么办？ 顾瑾析的书架上摆满了很多书，看着他忙于公务，我就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本书，是好深奥的博弈论。还没有翻开书，一张照片就这样跳出了我视线。 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在孤儿院前被一个阿姨抱着的场景。这个男孩，细细看顾瑾析倒是有几分神似，他是谁？ “你干嘛。”顾瑾析似乎发现了这一幕，从办公室里跳了起来，夺过我的照片，就开始撕照片。 事实摆在我的面前，看来他一直对我不真诚。孤儿院，顾瑾析，这两点有什么关系。都要结婚了，倒是一旦探底他深沉的秘密，他好像又换了一副面孔。 我看着他把照片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皱起了眉头，对着他吼叫道：“瑾析，我们就要结婚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之前你说你和郁柔让我误会林辰，我不深究，那么这张照片呢，你为什么又开始逃避。为什么我之间，一出现问题你就开始逃避，之前去美国也是。每次都是这样，我们结婚后，再有问题，你是不是也打算远走高飞。” 看着顾瑾析的神色越来越浓重，我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挖出看看，仔细瞧瞧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东西我不知道。 “跟我走。”顾瑾析冷静了一秒，抓紧我的手，一路拖着我来到车库。又命令我坐上车，车子开出公司，很快地朝着郊区奔去。 那么急速的飙车感觉，差点让我在车子停稳后吐出来。我站稳后，发现了和照片重合的孤儿院。缓了一口气，我问道：“顾瑾析，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孤儿院对着我说：“你不是想知道吗？现在我告诉你，我都告诉，我是孤儿，我是连爸妈都没有的可怜虫，我什么都不是！我不配拥有你……” 我愣住了，看着他每次说一个词语都带着我，他像个疯子般在孤儿院的门口蹲了下来，歇斯底里地对着我说道。看着他抓着头，一副难受的模样，我半步踱步开。 这是和我开玩笑吗？怎么一点都不好笑。顾瑾析是孤儿，哈哈，这完全没有可信度。 “柳涵央，你知道吗，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自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个秘密我瞒的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我的养父养母，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其实当初我妈的确怀孕了，但是却无意间流产，而我是从孤儿院被抱来的。”和刚才的自信截然不同，现在放在我面前的顾瑾析脆弱而胆小，好像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成就都和他无关一样。 我一步步地走了过去，抱住他的头，搂着他说：“瑾析，对不起，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找你要原因。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难受了，只是你是不是孤儿和我会不会选择喜欢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起了之前林辰对我说，他嫉妒顾瑾析，出生在那么好的家庭，又优秀地让人不可以匹敌。只是，有谁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他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又怎么会和你讲诉，每个人的不经意都是他的因果循环，上帝也总是公平的。 “央央，我害怕，真的害怕。我害怕我的养父养母会不要我，害怕失去，包括你。”他从地上起来，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拉住我，靠着我的耳鬓紧紧地说。 像是哄小孩一般，我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说道：“怎么会呢，顾瑾析，不会的。我已经决定嫁给你，不是嫁给你拥有什么的你，而是你的品格，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再说顾阿姨，顾叔叔对你不是都挺好的，你是幸运的。” 顾瑾析倏地安静了下来，只是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我们站在孤儿院的门口，眼里就只有彼此。 “央央，对不起，之前瞒着你。不对你说，是因为我没有自信，我害怕希望地太多，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都失去了。今天我所拥有地或许有一天，全部都会没有，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之前是他一次次地恳求，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后，却是我的担忧。只是那么多年的心结，终于是打开了我。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他的阴晴不定，原来在顾瑾析的心里，他是胆小和懦弱的。 “瑾析，我们回去吧。”靠在他的怀里，我轻轻地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 推开他，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对着顾瑾析说道：“会。顾瑾析，以前别人问我，你喜欢的，和你喜欢的，你会选择谁。一直以来我都是很自信地回答着，我喜欢的。我傻傻地认为只有我喜欢的，才会给带来最多的幸福。只是现在如此，遇到你之后，我发现，其实慢慢地答案没有那么重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温暖。谢谢你，把我的心挪开……” 我面前的男子突然就这样捂住了我的嘴，对着我摇着头说：“别说了，央央。我知道了，对你好，是我应该的。以后我会学得自信，因为我要保护你和未来的宝宝。” “什么宝宝！”看着顾瑾析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我笑着揶揄道。 “刚才是谁说要给我生孩子的。” “不是我……我没有。” 当我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是一个稍显年长的妇女：“小析，你来了。进来逛逛吧？” 我和顾瑾析慢慢地回头去看她，是一个很慈目的女子。她温和地叫着顾瑾析的名字，眼里流露出一丝希冀。 正当面露好奇的时候，顾瑾析在我的耳边解释着说：“这是小时候带着我的院长妈妈，这些年，当我得知秘密的时候，我总是会来孤儿院的门口转转，但是不敢进去。我总是会捐钱，但是我害怕，我害怕进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会逃走，无影无踪。” 不的不说，顾瑾析有的时候，还是挺幼稚的，比如现在，脆弱地像个完全不成熟的小孩。我失笑地过去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环住他的每一个指尖，手上是他为我带上的戒指，我慢慢地说道：“我们进去一次，就进去一次，顾瑾析，我不会离开你。当做是我们结婚之前的纪念好吗？去看看你以前的地方。” 顾瑾析顿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地朝着我点点头说：“好。” 院长阿姨笑了，她欣慰地看着顾瑾析，如慈母般说道：“小析，你看你现在多幸福，如果你可以克服你心中的障碍，那么下面的生活才会让你有新的重生。” ------------ 第九十六章 送上喜帖 芊芊打来电话，提议几个人一起聚餐。她和郁柔的淘宝店生意大火，打算开一家实体店。所以才邀请我们，一来是我们聚聚，第二点是是庆祝生意欣荣，邀请我们吃饭。 自从辞职后，我的生活一下子空了下来。之前的紧张节奏才那么一瞬间消失殆尽。我往往睡到中午，然后幽幽地起床，兴起的时候会自己煮点东西，懒起来的时候，会去外面随便找点吃食。 下午的时候，往往是泡在网上，学着一直以来我想学却一直没有机会接触的心理学。不是没有想过，重新走上工作岗位，重新找一份工作。只是难得给自己放那么一个长假。我要好好缓解下，再去想我的下一步。 晚上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和顾瑾析一起去外面吃饭或者是去看个电影，多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泡在电视机面前看着无聊而又狗血的肥皂剧，却每次都可以找到笑点和哭点。 这样的生活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似乎不再是朝九晚五。不再有办公室的勾心斗角，也不再有忙不完的账登记和报表规划。只是心里还有一处的空缺，我不知道去哪里找。 “妈妈，我已经决定和顾瑾析结婚了。你和爸爸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一下吧。和瑾析的父母吃顿饭，算是了解一个形式。”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了先前的犹豫，一口气说完了我所有话，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反应。 妈妈先是一顿，继而语重心长地道：“决定了吗？” “我柳涵央肯定确定一定了！今生要和顾瑾析在一起。”我拍拍胸脯，一想妈妈是看不到我的动作的，不惊轻轻地一笑。 妈妈也笑了，唤了一声爸爸，笑嘻嘻地对着说：“你的女婿到手了。” “妈……” “晓得了啦闺女，我和你爸安排一下时间，改天就过来。还有你房间关于林辰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收一收了？都要结婚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我妈妈在电话里哂笑道。 想起了自己房间桌子上，有关于林辰的照片，心里一紧。要扔掉，把林辰扔掉，把回忆扔掉，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有难过还是不舍：“别……” “嗯？” 听着妈妈的反问，我的神智蓦地清醒，柳涵央，你还在想什么。自责完后，我对电话里的妈妈说：“都放起来吧，不，扔掉吧。” 扔掉吧，都扔掉吧！ 那天，我陪着顾瑾析在孤儿院逛了圈，我们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他牵着的我，又吻了吻我的额头，轻轻地对着我说：“这里一直是我的梦魇，我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在这里面色坦然地逛那么久，谢谢你，谢谢你央央。” 捂住他的嘴巴，我的神色里带着久未的欣喜，神色也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之间不说谢谢。” 我们之间不说谢谢，不说对不起，只要坦诚，没有自私。 傍晚的时候，顾瑾析来到我家楼下，接我去酒店赴芊芊的约。他揉揉我的头发，问我：“在家还习惯吗？如果闲的慌，来我们公司吧！” 我撇撇嘴，用撒娇地口气对着他说：“怎么了，嫌弃我游手好闲了？让我休息一下嘛！” “……” 顾瑾析无语地看了我一眼，不打算说话，打算启动。我伸手，就往他的头上打去：“哼，顾瑾析，谁给你的胆子，居然对我无语，你丫的这是欠揍……” “是吗？” 还没有等我喋喋不休完，顾瑾析一把放下自己手里的钥匙，整个人就跨过了过来，慢慢地倾斜了下来。直到脸在我的面前放大了无数倍。他的吻沾在我的眼睑上，又一点点的挪向我的唇。他不停地允吸着我，痒痒地感觉让我的心头暖意绵绵。 轻轻地回应着他的吻，用手环着他的脖颈，喘着气，随着他的旋律，缱绻了起来。顾瑾析的手在我的脸上游走，又往下开始进一步的探索。我的裙摆被轻轻地撩起，像是荡起了新的一层涟漪，彼此之间都容不得呼吸的空间。 差点就要走火入魔，我的窗户边已经响起了敲击声。窗户外是一个保安大叔的声音，看着口型似乎在说：“你们的车挡住了后面的车子，请让一让。” 顾瑾析拽紧我的衣服，一溜烟，把车驶出了小区。前视镜上的自己脸早就绯红一片，我低着头，又开始责怪起顾瑾析来：“都是你，让我那么丢脸。” 没有他的回应和抬杠地声音，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转过头去看他，这才发现顾瑾析居然脖子上也映出了点红色。原来他也在害羞，想到这里，我痴痴地笑了起来，看着他傻兮兮地模样，我继续揶揄道：“瑾析哥哥，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闭嘴。”他装作正经地模样，抛了一个白眼给我。我不管他，继续傻兮兮地笑着。 以至于我们到了酒店，停好车后，我还是一直在笑。顾瑾析拦着我肩膀，先是也抑制住，只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失败了。任由我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死命地笑着。 是什么时候停止笑的呢？大概是我们在酒店的门口看到了林辰，这不是关键，关键他的手腕里挽着的是那个女子的手。女孩一脸娇柔地在林辰身边，很安静。和我，和郁柔都不同。 顾瑾析自然也发现了异样，碰了碰我的咯吱窝，对着我说道：“怎么不笑了，是遇见林辰了吧，还是吃醋了。林辰有新女朋友，所以你不爽了麽？” “你管不着。”我冲着莫名又开始发着飞来横醋的顾瑾析眨了眨眼睛，甩开他的手，默默地朝着林辰和他手里挽着的女人走了过去。 林辰他们也同时看见了，转过头来，冲着我笑着。首先打招呼地是那个女子，她整了整两边的鬓发，轻柔地换着我说：“柳涵央，好久不见。“ 我看着林辰躲闪的眼神，很礼貌地冲着那个女子笑着说：“的确好久不见，只是没有想到才几天，你就成功了。” 顾瑾析已经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我安抚性的回握过去，心里却涌现出了一股异样，这股异样不是爱而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我追了那么久的男子，终究还是归属了别人。 不能不满足，人活着总是在放弃和得到中权衡，我们失去了，自然会有得到。得到了，那么意味着你也失去了一部分，只是孰重孰轻，需要你去权衡，而不是怨天尤人。 林辰轻轻地拂去了挽着他的手，神色恢复了先前的自然，朝着我顾瑾析笑道：“好久不见，你们和好了？” “是的……”顾瑾析用充满了挑衅地眼神看向了林辰。 我却释然地笑笑，打算顾瑾析即将要说的冲动话，转过身，看了眼顾瑾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两张喜帖，递给了他们，又说道：“我和顾瑾析的订婚仪式在下个月，希望你们参加。” 女子很爽快地接过了喜帖说着：“谢谢。” 而林辰的手却是捏成了拳头，过了很久，还是没有接过。我的手就僵持在他的胸口，眼睛看着他慢慢变得苍白的面庞，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禁止。 “你好，我叫林辰。”那个在老师办公室对我用尽温和的声音，从此消失不见。我们都在彼此中迷失了自己，到最后，谁获得了什么，谁又得到了。 僵持了很久很久，才看见林辰的手慢慢抬了起立，结果喜帖地一角，看着我和顾瑾析道谢说：“恭喜。” “不用。”身边的顾瑾析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的手触碰在我的脸上，有点冰凉。 陪在顾瑾析身边的女子打着圆场打破了尴尬地气氛对着我们说：“还待在这里干嘛，当摆设呢，进去吧。芊芊好像说是在619包厢吧！” 走进酒店移门的时候，林辰走在我的后面。趁着顾瑾析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的时候，附在我的耳边问我道：“央央，你告诉我，你爱顾瑾析吗？如果是因为他出钱拯救了我的公司，你才委屈求全的话，那么这个喜帖我完全没有必要接受。” 我爱顾瑾析吗？我曾经有整个年华去喜欢过你，为了你，我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只是为了迎合你。林辰的话像是一个细小的针尖，刺在我的皮肤上，让我的痛在一刻好像显得渺小。 “爱，怎么会不爱。我爱顾瑾析，胜过你，对不起，林辰。我们还是不合适。”在电梯口，我用很小的声音回应着林辰。这是我想说的，没有意思勉强，的确，我爱上了顾瑾析，他的所有。 尽管我声音很小，还是被走在前面的白痴听到了。他横在了我和林辰的中间，挺了挺身板，环住我的腰，用很亲昵的语气贴着我的耳朵说：“未婚妻，以后这些表白不用说给外人听，在被窝说就好了。” 被他那么一说，刚才红的和苹果一样的脸，现在就和熟透了鸡蛋一般。 我们四个人走进包厢，包厢里的灯光很刺眼，郁柔就坐在了椅子上，盯着我身后的林辰。 ------------ 第九十七章 林辰好狠 郁柔就坐在饭桌子边的一个小角落，她看着林辰，视线炽热。这些天的郁柔不再苍白，但是也不代表她和以前一样，现在的郁柔更加显得温柔和素颜。让人不再产生一种距离感，其实她是喜欢过林辰的，或者说是一直喜欢林辰，但是现在弄成这样的僵持，是我们怎么都想不到的。 这世界太纷扰，我们可以做的只是照顾好自己而已。 芊芊真的很强大，叫来了我们的所有的相关人员，似乎是所有的交融都是我们的过往。林辰，顾瑾析，我，王峰，小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好像重来没有见过，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王峰站在芊芊的旁边，没有离开过，神色和之前比起来倒是好了很多，一点都不憔悴了，反而都有了些神清气爽的意味。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那么一丝我们未知晓的东西。 看到我们四个进来，小妹已经冲了过来，抱住我喜悦着说：“央央，想死了你。” “我也想死你了。”我失效着对着她说道，对着小妹还是带着些宠溺地神色。 许久不见小妹，她面色如桃花，笑死来牙齿在外带着别样地俏皮感觉，她拉着我的手，带着走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 那个男子气质也是冷冷，但是神色间还是可以显示出别样的器宇轩昂，有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存在感。男子冲着我们点点头，语气很平平又闷骚地对着我们打招呼说：“你们好。” 我推搡着小妹，揶揄着说：“后哟，男朋友？” 小妹朝着我眨眨眼睛，有着难以置信地夸张，在我耳边慢慢地呢喃着说：“是老公！” 她说完也不看我，牵起男子的手就坐回了座位。他们看起来很适合，虽然男子带着冷峻的气息，但是搭配着小妹还是挺合适的，冥冥之中自由定数。 我们之间最后一个小妹也有了归宿，她从开始一直憧憬着他的白马王子，暗恋过很多，也喜欢过很多，但是最终她还是找到这个适合她的男子，适合在一起，也代表着她也有了精神的归宿。 看着出来，那个男子很喜欢她。也看的出来她很依赖这样的他，她是我们最相信爱情的一个，从小宠溺，也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现在也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这是她的初恋也是陪着她走向未来的地方。 他们坐在边上，说着悄悄话。我看着有点呆，其实也不乏是心底的想念羡慕之情。是说不清楚地感觉的体验，是我们都难以体验的经历。 我被顾瑾析拉了一把，也坐在了桌子面前，我偷偷在他耳边对着问道：“顾瑾析，什么时候王峰和芊芊好上了？太不可思议了。” 我那么一问就被顾瑾析拍飞了，他对着我说：“自己问。” “我自己晓得还是要问你，这不是不好意思问嘛！”我呢喃着说。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我们都知道要把握现在。只有把握了现在才会有未来。 气氛变得有点沉闷，还是芊芊打破了沉闷，他对着林辰调侃着说：“林辰，你老实交代，做在你身边的这位是谁？” “她叫郭晓瑜，是我的秘书。”林辰说的很简单，女朋友之类的词语都忽略了。从我的角度看去，女子的神色很怪异，带着不可以相信地委屈，让人不能忽视。 我看不下去，想了想还是打算回复道：“秘书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众人的视线都抬起来了，他们的眼光都在林辰，郁柔，还有郭晓瑜之间徘徊，带着一股股深究的味道。我们都屏息，想等着林辰的回答。 而林辰也没有让我失望，他慢慢地抿了一口红葡萄酒，细细地说：“还是女朋友。” 他的话一出，郁柔刚才还带着希冀的眼神瞬间泯灭，像是浇灭的火柴，没有一丝光彩。我还记得当年，她光彩闪耀地站在我们都喜欢的舞台上，神色很自然地对着我们说着台词。那个时候，我们都希望自己是她，是她就好。 我们那么努力，都只是为了成为普通人，这样的心酸谁会懂。只是相遇，没有时间，没有对的人。 郭晓瑜脸上的笑脸瞬间爬了上来，她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花，轻轻地绽放着她的光彩，我们都无法忽略她现在的喜悦。她是最幸福的人，也是最可怜的人。我们无法知道林辰是否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是她却是真真地得到了她想要的林辰。 她起身，和我们介绍开来说：“这杯酒我敬你们！以后我们都是朋友。” 只是她话语刚落，没有人站起来。我们看着顾瑾析，顾瑾析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又挪向了别处。 这个夜晚，这餐饭让我们几个人都带着揪心感，信息量太大。最后我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不能那么僵持着，有一个女子希望我们接纳她，希望得到林辰的爱，我们不能忽略。其实她才是适合林辰的，我和郁柔都太自我，自我到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了我们根本就不能存在。 看着我起身，大家都慢慢地站了起来，喝下了手里的酒。就连郁柔都站了起来，她的面色耷拉，却还是很毅然地喝下自己手里的酒，没有眨眼就喝了下去。她的声音很哽咽，又带着说不清楚地迷糊，她对着林辰看去，用最庸俗地话对着林辰就说道：“林辰，我祝你幸福。我郁柔没有福气，你是对的，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是这个结局。” 她似乎还已经醉了一些，没有吃菜就光顾着喝酒自然会罪的。灯光有点刺眼，我的眼睛有点酸酸的。郁柔一点点靠近我，对着我就是鞠躬，语气很难受地说：“央央，对不起。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是应该的，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林辰，但是我自私。请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前的我太骄傲，让你们都受苦了。对不起。” 郁柔一个个对不起都带着绝望，她像个疯子一样想要取得我的原谅。只是她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想追去她的所爱，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追求自己喜欢的，她郁柔自然是不例外的。只是…… 脑海里是办公室里，那个天真女孩肖笑，她不也是这样。人的心里总是存在私自一面，不管是谁，除了你父母，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郁柔，你起来。我原谅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幸福，不靠男人，我们女人要靠自己！”我说得励志，却被顾瑾析狠狠地掐了一把腰。 从我唇边抢过我要喝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对着郁柔就说道：“不用祈求她的原谅，没有你，她柳涵央怎么会有如此幸福的一天。所以，你是做了一件好事，央央送上喜帖。” 直到顾瑾析说起喜帖，小妹又咋咋呼呼地说道：“难怪，我刚才还是好奇呢，为什么刚才林辰和他的那个啥有红色的喜帖，我们没有，这么说，央央，你们要结婚了？” 顾瑾析的这一句话，真是说的恰到好处，其实我没有想过那么快就公开了。但是呢，还是公开吧，我从包里掏出喜帖，笑着分发过去，对着他们说：“我和顾瑾析的订婚仪式，希望你们都可以参加。” 芊芊跳了一下，笑着说：“肯定会去的嘛，真好。不过希望顾瑾析不要像王峰一样，吃亏地都是我们女人。” 听到芊芊那么一说，王峰倒是着急了，他着急地放下了酒杯，对着芊芊说道：“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什么是我们去复婚好不好？” 他说了那么个我错了，芊芊还是闭着嘴巴，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我们都笑了。王峰还是耷拉着脸，求着芊芊的原谅。 芊芊白了他一样，眉毛还是轻轻弯起的，既然还有爱，那么为什么不在一起了。既然还可以在一起，那么就再试试，尽管失去了孩子，尽管失去了很多不能失去的东西。 我们都懂…… 郁柔对着顾瑾析说道：“我很早就知道你们会有那么一天，央央其实并不适合林辰。我们一个人会有爱情和婚姻，爱情只是玩玩，而婚姻不是，希望你可以珍惜。还有，谢谢你。” 顾瑾析摇摇头，对着她说：“应该的。不过以后可不要打我老婆了，我心疼。” “还没有结婚就心疼了，告诉你央央现在可是我好姐妹，你以后要欺负她，还要经过我郁柔同意！是不是，央央，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接受我，如果可以，如果行的话，能不能和以前一样……”郁柔嗡嗡吐吐地对着我说道。 和以前一样终究是不可能的，揉碎的纸不会复原，只是我和她也会是敌人，我们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干杯。我答应你！”我从顾瑾析手里拿过的是玉米汁，我失效着还是当做酒喝了下去。 只是敬完我酒的时候，郁柔还是走到了林辰的面前，濒临绝望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他说道：“你还记得那年你送我的手表吗？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带着，难道你都不知道吗？林辰，你真狠心！” ------------ 第九十八章 对我太好 我带着你送的东西，为什么你还可以若无其事得在我的面前，风轻云淡地对着我介绍，她是你现在的女朋友。真是的是一件对于郁柔的极度讽刺事件。 后来是我们送郁柔回家的，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呢喃着为什么，好像是对生活的一种抱怨，也像是对林辰的疑问。 在闲暇的时间，我和顾瑾析去选了房子。他全凭我做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定下来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不大也不奢侈，但是我们去看房的时候觉得特别的温馨。 我的父母也来到了城市，和顾阿姨还有顾叔叔一起吃了顿饭，相见恨晚。不过自从听说了顾瑾析的出生，我对他们也提不起了亲昵感。 婚礼定在二个月后，等房子装修完，等所有的设备都一应俱全。我和顾瑾析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店，为的就是找到我们都觉得适合的家具设备。家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我们精心挑选过的。大到沙发，小到床头灯。 严睿仿佛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了，完全没有他的行踪，只是偶然我也在杂志报刊看到他。其实我和他的距离，是一张纸，报纸或者媒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适合我，对我的封杀还是什么的不过是一瞬间兴起而已。 自然不算数的。我希望严睿永远都不会出现，不会打破我的平静。等这阵子忙完，我打算去找份工作。还是要努力的，我还年轻，事业还是要得。 我什么都没有，会有什么资格让顾瑾析呆在我的身边。就如芊芊和王峰一般，那种时间长的疼痛感痒痒的感觉，肯定会随之到来。 只是在这期间，我们却意外地收到了2张喜帖。这是我们怎么样都预料不到的，收到喜帖的时候，我把它往桌子上一扔，说道：“顾瑾析，你看。太荒谬了，居然林辰和郁柔同时要结婚，还是和不同的，这完全匪夷所思阿。” 顾瑾析从厨房端出了菜，示意我洗手吃饭。看着我气呼呼地模样，不惊失笑着说：“不这是想不通什么呢？” 我插着腰回复着他说：“什么地方都想不通。为什么呢，顾瑾析，你说为什么现在郁柔回头了，林辰还要这个样子。” “很正常，因为男生觉得找一个爱他的，比他爱的会幸福很多。”顾瑾析撇撇嘴，把饭送到我手里，淡淡的道。 看着满桌子的菜，我扒了一口饭，对着他继续说道：“你乱说，怎么可能，那为什么……” 差点对着顾瑾析说那么为什么林辰不喜欢我，而是接受了郁柔。为什么我的筹码就无疾而终，又为什么一瞬间如烟如云的飘过。 男子坐在我对面，他倒是不以为然地哂笑着说：“你是想问，那么为什么林辰不接受你，对不对？” 被他一蛊惑，我自然而然地点点头，随后，我又拼命地摇着头。才不会告诉这个臭猪头我心里的想法呢，到时候醋坛子打翻我就要成为遗弃新娘了。 “因为你柳涵央注定是我顾瑾析的，这样的道路你不懂吗？我喜欢你的原因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甚至是爱上我。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顾瑾析眉眼粗厚，白皙地皮肤微微带着一抹看不清楚的神色。 “自恋。”我白了白眼睛，暗暗地对着他说道，筷子却已经拼命地对着米饭，使用上了我的力量。这个顾瑾析，就是一个自恋狂。哼，他凭什么任何我一定属于他，只是结局是我当真属于了他，真是荒谬。 这餐饭吃得很快，饭后我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任务，顾瑾析翘着二郎腿，吃着葡萄，享受地看着电视。 刷完碗，我主动地挨近他身边说：“送我回家把，小顾自恋狂。” 这些日子来我和他的相处模式总是这样，不过到最后，我们还是回到自己的家，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顾瑾析的脸一直是和苦瓜没有区别的。 顾瑾析一把抓住我的脖子，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他不爱看电视剧，看的是英文新闻，还津津有味。 “等下。”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带着宠溺和慵懒。 湿漉漉地感觉弥漫着我的触觉，我靠着他的臂弯，伸着懒腰对着他说道：“我要换台。” 自然，遥控器到了我的手里。我随意地按着遥控器，享受这温馨的片刻欢愉时光，我们都忘记了一辈子那么长。不好好珍惜，怎么会有现在。 王峰和芊芊还是复婚了。芊芊告诉我这次王峰的妈妈，也就是她的婆婆对她的态度和以前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还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当初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她的婆婆毅然地抛弃了她。他们好不容易又重新得到了幸福，我又怎么会多嘴多舌。 至少他们幸福就够，芊芊也不会是那个任性地孩子，因为她学会了原谅，学会了背叛后的生活，也得到了自己还是不错的事业。 我们每个人看起来似乎都过得很快，除却林辰。一日，我独自开车的时候，在一家酒吧门口遇见了正喝地烂醉的林辰从酒吧里出来。他摇摇晃晃地样子，好像是受了多少的辛酸和苦楚。 远远地看过去，我一眼其实就可以认出他来。于是我把车停在了靠边上，走了过去，想扶住他。只是他的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一句话，片刻不停。 “林辰，你说什么？”我搀扶着他，想将他扶上车，送他回住处。 隐隐约约间，我自然是听到了他在说什么，他说：“郁柔你终于来了，郁柔……” 他说出的郁柔非常温柔，似乎让我想到了多年前，那个他约我吃饭的夜晚，他也醉了。醉着抱着我说着郁柔的名字，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 我想这次，他一定是无意之间的。因为看着他迷恋的眼神，便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模样，是多么痛苦的诀别。 “郁柔，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林辰已经挥着手，声音也慢慢地提高了。末了，他又轻轻地甩开了我。 “你不是郁柔，你是央央。我没事，我很好。”林辰大步地朝着前方走去，声音豪迈语气正经。 看着他如小孩般的手舞足蹈，我还是笑了。我笑得原因是，自己太天真，对着林辰存在着那么多的抱歉，原谅他的心里还是挤不下我的。他喜欢郁柔，只是钟情他。 “既然你喜欢郁柔，又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这样，拿出那么多人当挡箭牌，你不累吗？林辰。”我追了上去，趁着他酒后吐真言的时候，开始问这他。 “累，我好累。但是郁柔有更好的出路，我不争气，让她失望……”林辰越说越沮丧，眼泪已经涌现了出来。 他如此要强和倔强，如今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尊严不是天下无敌吗？他不是什么都不怕吗？ 我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里说道：“你听到了吧，如果你还爱着他，就过来把，box酒吧前面。他状态很不好，快点吧。” 其实在林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经打通了郁柔的电话。他们会不会有缓冲的空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应该在一起。 我看护着林辰，给顾瑾析打了个电话说道：“瑾析，我在box酒吧前看到了林辰，他状态很不好。我也打电话给了郁柔，你过来接我还是在家等我，都可以哈。” “我过来接你吧。”顾瑾析在电话里对着我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和林辰呆在一起的时候，打通了顾瑾析的电话，告诉他我和林辰在一起。顾瑾析电话里的冷漠，我自然是听出来的。 只是我如果不说，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是他的专属品，我也有我的思想和我的交际圈，如果以后出现的不是林辰，是其他男人，那么我婚姻还怎么维持。所有很有必要让顾瑾析知道。 郁柔很快就到了，她衣衫不整地冲向了林辰就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我靠在树的旁边，心里很平静，如果是很多年前的自己，看到这一幕肯定是双眼通红地吧。 远远地，我听到郁柔对着林辰就哄道：“阿辰，你什么都好。是我不好，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不结婚了，你也不结婚了。” 郁柔的结婚对象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似乎是一个特别平凡的公务员吧。没有多少存款，没有多少钱，人和好。是和她相亲认识的，郁柔看着人好也就答应了。 他特别的老实，也很真诚。我们三个都觉得还是不错的，至少冲着他这份细心都要给他打个满分。每次约郁柔出去，都会很早等着她，就是她延迟几个小时，他也没有一句怨言。 这个男人，是一定喜欢她的吧。没有爱的支持他们怎么会走了这一步，现在是怎么样呢，郁柔要反悔了，她觉得不好，不爱。 曾经，她对我们说，我觉得他什么都好，只是太好了，我承受不起。太好了，承受不起，和顾瑾析一样。 ------------ 第九十九章 自己走下去 他许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或许是郁柔最放不下的东西。我们都在成全和被成全中过活，至于其中还剩下些什么，我们都只有傻傻地去等待，去流泪。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出来的却是林父在病床上拉着我说的话，他说央央，请你一定要让林辰幸福。可是现在，我显然是食言了，我没有让林辰幸福。现在女主角换成了郁柔，林母会接受吗？ 之前林母对郁柔的痛恨感可是很深的。不过这些问题不是我所要关心的，人总是会变的。郁柔这些天已经变了太多，听说她也开始学习干一些家务，她的昂贵香水和衣服都和她过去一样，被渐渐的遗忘。 或许，还是可以很幸福的。 林辰紧紧地回抱着郁柔，贴在她的身上，嘴里说着：“郁柔，我爱你。不是不要你，是要不起你了。” 要不起你，就像之前林辰所说的，郁柔的心太高，而他手里的资本太少，要怎么满足她的欲望。 夜色开始落幕，稍显黑暗的档口，我还是看到了郁柔眼睛肿透露的晶莹地泪水。她的眼泪截然不断地涌现，摇着头，发丝入着她的嘴唇，妖娆不减。郁柔用力的回抱林辰的腰，靠在他的肩上说着：“怎么会呢，对不起，林辰，是我不对，之前是我太好高骛远。我总以为自己好看，自己自卑很高，但是现在不是了，我意识到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用央央和那个助理来气你。我不仅利用了她们，也伤害了你的感情。”林辰满嘴的酒气，说得话却很认真。 郁柔之前还是很清醒地，但是似乎沾染了林辰他也变得开始有点神志迷糊。 “真的吗？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林辰你还爱着我吗，还要我吗，告诉我，好不好。如果还要，我们就再在一起好不好？”郁柔卑微地低下头，哽咽着说。 林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郁柔扶住了他，让他整个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听得林辰绝望地睁大眼睛，摆手说：“来不及了，郁柔，来不及了。我们都要结婚了，晓晓对我很好，她很爱我，她说如果没有我，她也不想在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活下去。我的身上背负地是满满的责任，怎么可以说放弃就这样放弃了呢？” 他说得动情也无情，一步步颤颤巍巍地朝着前方走了过去。郁柔又再次扑了上去，环住他说：“不晚。林辰勇敢一次好不好，我爱你，我也爱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求求你，求求你，我郁柔一直以来活在社会的阴暗面，是你带给我了阳光。是你让我学会了笑，运动会的那次你那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虽然不爱，但是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郁柔，他就是那个你要的人。” 林辰已经听不下去了，一个附身，吻住了郁柔的唇。郁柔也顺势附了上去，紧紧地粘着他。 两个人就像扭着一起的两股线，任凭谁都不无法将他们移开。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还没有再仔细看去，我的眼睛就被一只大手挡住了视线，眼睑上冰冰凉凉地，像是被抹上了一层迷雾。我心里已经是酸涩的不成样，带着顾瑾析的气温的大手就这样把所有的视线都夺走了。 继而顾瑾析温润地声音出现在我耳畔：“别看了，心里不难过吗？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的女子夺走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为什么顾瑾析又这样口不择言起来。我用手扯开他的手，看着瞪着我的顾瑾析摇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又吃醋了吗？我以为说了很清楚我喜欢林辰了，他怎么就不知道呢？每次用这样可笑的话，吃着醋。我不难过吗，我当然难过，我难过的不是郁柔和林辰的亲密亦或者是紧紧相拥。我难过的是，我用了整个事件喜欢过的人，终于从我眼前消失了。 一个人的心，那么小，怎么会可以容纳下第三个人。 “瑾析，我不难过，真的，挺好的。我祝福林辰和郁柔，他们应该在一起，应该的。从大学开始，他们就是最登对的一对，我是丑小鸭，总是做着无望的挣扎。我的心上人已经不是林辰，是你，是你顾瑾析。你成功了，恭喜你！”我走到他面前，用自己尽量最平静地声音对着顾瑾析缓缓地说道。 顾瑾析听到的话，自顾自的在嘴里说了一句，shut，冲冲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把我整个人放进了他的怀里，拉开了这里。他和很早之前捋顺了我的发丝说道：“央央，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那么说，好不好。爱情不是我的成功，这样的爱情，我顾瑾析不屑。我相信你，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也不会来这里。还有，郁柔是你叫来的吧？” “嗯，是我叫来的。我只是难过，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的。刚才我经过的时候看到林辰，我就过来扶起他。他的嘴里不断地呢喃着郁柔，我知道那么多年来，在心底溢满地最多的还是郁柔。我终于是比不过郁柔的，尽管经历了那么多。她还是那么优秀”我窝在他的怀里，心里微微疼着，却还是用柔软的语气对着顾瑾死说道。 只是我还没有说话，就被顾瑾析轻轻地在我的脑勺上打了一下，用威胁性的语气说道：“你傻吗？你是傻子吗。每个人的爱情对象都是不一样的。林辰的心里装下了郁柔，和郁柔拥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候，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用你以前的喜欢和她们之间经历过的美好事情，对比。你累不累，柳涵央，你累不累。” “累。”我承认我累，可是安逸是留给死人的，我累，但是我享受。他的一番话让我愣在原地，有一种幡然悔悟的情绪在，更多的是心底涌现的波澜。是阿，我用的是自己初见喜欢的感觉和郁柔衡量的，可是我忽略是他们之间那段相处的时光，这是我用一辈子的时光都难以去弥补的。 “如果累就在今天停下来，好不好。你和我都已经不是年少了，做事已经不可以和以往这样如此莽撞了。我们都要为自己负责，为喜欢的人负责，你说对不对，嗯？”顾瑾析勾起我的下巴，瞪着我的眼睛里，神色装满着柔和和委婉。 “对喔。”我撅起嘴巴，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 显然顾瑾析不打算就这样饶恕了我，他在我的唇间一吻，又淡淡地说道：“其实，柳涵央，你喜欢的一直不是林辰吧？你喜欢的只是自己喜欢他的时光。你只是想喜欢一个人，正好有林辰这样优秀的男子出现了，你就深陷其中。” “可能吧！”一阵风袭来，听着顾瑾析这话，装满会觉得一阵冷。一定是这个顾瑾析太矫情了，说出的话还那么文艺。他不是向来应该用，嗯和喔，冷峻着面庞的吗？ 可能我喜欢的不过是那段高中年华里的自己，在那么空虚的高中生涯，对一个人产生依赖真的很容易。林辰就像是风向标，带着我所有的寄托和希望，拉着这根线，我以为我可以飞很高。只是看着郁柔和林辰，我似乎懂了些什么。 头脑热了起来，倏地踮起了脚尖，贴近顾瑾析的耳边说：“顾瑾析，我爱你，我爱你……” 我重复了两遍我爱你，第二遍的时候弱了弱。说完，我就迅速地跑回了自己的车内。这辆车是顾瑾析买给我的，他不放心我的来回，又看着我太闲，所以给我配置了这辆车。刚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我没有理由要这辆车，不过后来还是接受了。 只是坐上车的自己还是缓不过来，心跳已经悬在了喉咙里，怎么样都挥之不去的脸红。那次在医院对着他吼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这次，似乎真的…… 和顾瑾析之间的隔膜似乎慢慢地消散，那些不信任和信任之间的议题。 透过车的窗户，看着夕阳下的顾瑾析的侧脸，还有他的傻傻地笑脸，好像世界总是那么美好。有他，有我的世界。 他缓步走过来敲了敲我的车子窗户，脸贴着窗户，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份，红色嘴唇挪动着，似乎在用口型对着我说道：“我也是。” 好像就是可以这样的美好，我说，我爱你，他回，我也是。 郁柔已经搀扶着林辰走开了，走之前，她发了个短信给我，短信上只是两个字谢谢。其实不必言谢，有什么好感谢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很多年前的自己在面对他叫郁柔的时候，甚至还是希望自己就是郁柔，就是被宠的那一个。而那么多年的自己，在面对林辰的时候，我只想祝福他好。谢我什么，接下去的路都是要他们自己走的。 自然我没有回复她的短信。 林辰，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一种媒介把我送到了顾瑾析的身边。如果不把林辰作为目标，我就没有那么强的动力，也不会在第一次就那么巧的，认识一个叫顾瑾析的家伙。 ------------ 第一百章 新婚之夜 直到婚礼结束，我才觉得这是一场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累。之前我和顾瑾析收到的喜帖都被判了无效，因为两个主要人员通通都逃了婚。郁柔和林辰私奔了，的确是私奔，因为就连我们的婚礼他们都没有出现。 我们也不觉得遗憾。婚礼不过是一种形式，参与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顾瑾析都在。当主持人问我们，不管疾病与否，你都愿意嫁给彼此的时候，我们点头，看着彼此的眼神，镇重地回答道：“我愿意。” 从此生命将被捆绑在一起。 现在的我们已经精疲力尽，白天的一天历历在目，清晰而明了。顾瑾析在浴室洗澡，我靠在床边，心里还是有点畏畏缩缩地，虽然和顾瑾析有过同床共枕的经验，但是今夜是新婚之夜，注定是不同的。 昨天，我们拿着户口证明，和居民身份证去婚姻登记机关。拿到证的时候，我看着蓝天，嗡嗡吐吐地说：“顾瑾析，我现在是已婚妇女了。你可是我要对我的负责的，欺负女人的后果很严重，你知道不知道？” 顾瑾析拿起自己版本的红色结婚证，亲亲我的右边的脸，蹭着我的耳边说：“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你？” 推搡了一下顾瑾析，我的脸已经绯红。这个结婚证是经历那么久才拿到的，我们经历过那么多年华，终于在30岁之前把自己的嫁给了出去。 “你说我们会不会幸福，会不会和王峰和芊芊一样，顾瑾析，你要是以后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要通知我，要对我真诚。还有，要听我的话，要……” 我絮絮叨叨地对着顾瑾析念叨着。显然他的反应已经不耐烦了，他搂着我的腰，对着我唇就是一番肆虐，用吻诠释了他所有的想法，末了，他放开我，对着我说：“央央，我们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你放心，像王峰和芊芊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你要相信你老公的能力。” 想到这一幕，我嗤嗤地坐在床上笑着。怀里抱着一个大熊，这个是芊芊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她对我说：“这个大熊可爱吧？以后一个人的时候记得抱着他唷，让顾瑾析尝尝被冷落的感觉。” 顾瑾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条内裤。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一惊悚，马上用手捂着自己的手，嘴巴里吼着：“顾瑾析，你能不呢过穿好衣服再出来。” 鼻尖溢满了一层男士的味道，顾瑾析已经慢慢地贴近了我。他手臂挽上了我，用脸贴着我的胸口，轻轻地扒开了我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用暧昧的口气对着我说：“央央，睁开眼睛，你老公很棒吧？” 我眯着眼睛还是不敢睁开，咬着头，誓死地模样说：“不看，不看。我不看……顾瑾析，你个大色狼。我累死了，别这样嘛！” 还没有等我害羞完，他已经吻上了我的眼睛。湿润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充斥着心情，一点点的让瞳孔里出来亮光，顾瑾析放大版的脸透露在我的身上。 以前虽然也和他有过这样的亲密，但是重来没有如今天这样的赧然。索性就抓起了被子，熄灭了灯，趟回了床上，关灯抿唇说道：“顾瑾析，我白天累死了。睡觉了，你是不知道那件婚纱有多重，还有你们帮我挡酒，不然我真是要翻身了。” 说到婚纱，我的脑海里就想起他送我的婚纱。听说这件婚纱是他去欧洲定制的。价钱自然是不菲的，看着这件婚纱的时候，我的心就被一阵，太奢侈华贵了。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我的婚纱会是这样模样，之前我们两个在拍婚纱照的时候，我们看重了几套，但是顾瑾析说婚纱归他解决就好，只是我没有想他是那么用心的去对待我们之前的婚姻，尤其是这婚纱。 还记得小妹，还有芊芊露出了压抑地表情。她们睁大了眼睛，却是不敢靠近婚纱的，她们带着点恐惧感，推着我说：“哇塞，央央，我都想嫁给顾瑾析了。好幸福哇，你看看这婚纱，有些人赚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你的发达了。” 侧着的自己想到了她们对我开的玩笑，心里一松，觉得有些地方特别的柔软。 “老婆，新婚之夜，你让我这样度过，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顾瑾析从坐着的模样，也开始轻轻地躺在我的身边，摩挲着我的睡衣。一圈圈地在我身上打着圈圈，又带着独有的挑逗。 他的动作让我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抖了抖。虽然身体累，但是心情还是特别愉悦的，用释怀的口气说：“顾析，乖了啦，乖。好好睡觉，我……” 顾瑾析显然不满足，手已经慢慢地伸进了我的内衣，开始抚摸着我的皮肤每一寸，不安分地手像是一条在水里的鱼，游满了整个泳池，还是觉得不太够。 我的浑身已经被他弄得很燥热，睡衣扣子也被顾瑾析拨了开来。我是真紧张了，只是紧张的时候，还是带着些期待。新婚之夜，人生第一次，和顾瑾析一起。 他的手轻轻地把我的背挪到了前面，让我的正面转向了她，嘴里嘟囔着：“傻瓜。你会是害怕了吧？”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他给我的温热的感，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确是害怕了，第一次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完完全全地交给一个男人，从未有过。 “嗯，我害怕。顾瑾析，能不能……我想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的下颚用力地点了点头，瑟缩在一起，想扣好睡衣。 只是顾瑾析自然不会放过我，他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放在了我的脸庞边，将我脸都托了起来。自己的嘴唇用力的附上了上来，他整个人缠着我，如同一条章鱼。 我被一振，好像有东西抵着我，让我浑身难受。不停地蠕动着，在顾瑾析的身上来回蹭，想摆脱这种压抑的感觉。 顾瑾析用力一扯，我的睡衣已经被遗落在了我床的外面。我不安的心里直哆嗦，滚烫的感觉让我瞬间没有了一丝一毫地力气去释怀。 他已经放开了我，只是却是吻到我的柔软处，他的手指先是摸索了一番，在这样有我的花园里景色中不断的试探。只是太紧，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疼，好疼。 “疼，顾瑾析，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我低低的恳求着，呻吟了一声，又带着难受。 顾瑾析低头，在我的耳边安慰我道：“我会很轻的，会很轻的。乖，央央，乖。” 他缠绵着我的全身，带着独有的温柔。轻轻地在我身上律动，像是坐上了过山车。 渐渐地，我也适应了这样的状态，眼前像是出现了很多星星。我们俯瞰着星星，坐在宽大的草原边，看着美丽的夜景，景色动人，撩动我们的心扉，好像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想起了小的时候，顾瑾析拉着我手，用稚嫩的语气对着我说：“我要做一辈子的爸爸。” 我随着他的语气，跟着附和着说：“我要做一辈子的妈妈。” 缘分好像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们都说要做一辈子的妈妈或者爸爸，然后我们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们在玩过家家的游戏。他扮演爸爸，我扮演妈妈，自然小的时候顾瑾析怎么会如此幼稚，还不是被我威逼加利诱的，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小爸爸，小妈妈，终于在一起了。 脑海里，高中的时候，林辰的那张脸被附上了顾瑾析的身上，我在校园里第一次见到他一见钟情。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牛仔裤，用霸道而独有的温柔对着我说：“hi，柳涵央，好久不见。” 视线一轮回，我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校园，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领着我走到了寝室，领着我去逛了夜市，去吃了饭，玩遍了所有。 顾瑾析的脸忽然变得挣扎，他狠狠地说着：“你没有我永远不会幸福。” 的确没有了顾瑾析，我真的不幸福。现在我拥有了他，我也给了他我的所有，他也给我了我想要的。我们的故事就像童话里，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有你的幸福。 迷迷糊糊地又听到了顾瑾的声音，不再是那么僵硬，这次是真实的。 “宝贝，睡吧。”顾瑾析拦着我的，让我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适地方式，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安抚道。 我已经精疲力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却是嘟囔着：“顾瑾析，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他又亲了亲我的脸颊，满足的笑着。 “顾瑾析，我失业了，我的工作怎么办？我能不能把蜜月用来找工作，女人要靠自己，才可以……” “……” 还没有等我自己说完，我们都彼此进入了梦香，这一切，我们从来都没有那么香甜过。 ------------ 第一百零一章 最后的结局 从国外度完蜜月回来，几个月后，坐在沙发上，我呻吟了一句，然后幽幽地对着我沙发上的男人说道：“我被严睿封杀了。” 我的确是被严睿封杀了，封杀地一无是处。我申请了好几家公司，得到的都是无尽的面试机会，只是到了最后的关头，还是被拒绝了。他们用各种奇怪的念头和理由拒绝了我的。 顾瑾析嗤笑了一声，靠回沙发，一丝同情心也没有地拍着手说：“挺好的，在家休息吧？要不来我公司，哎，你又不要潜规则，那有什么办法呢。” 他无奈地笑着，让我觉得一种特别的欠揍感。差点把他拍飞，我学着他的模样叹气着说：“谁说我不要潜规则。我要潜规则，我要潜规则……顾瑾析，我决定了要去你们公司上班。” “真的？那明天来报道吧！”他将信将疑地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态度倒是很坚决，说着报道两个还带着他独有的温柔。似乎这点事情对于他就是小事一桩，而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的动作。 于是，咬牙切齿地说：“顾瑾析，我说的是真的。还有在公司，你不许告诉别人。不许和别人说，我和你认识，还有你不能说，我是谁。我要来去无踪，我要成为职场达人……”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瑾析用嘴巴封住了。讨厌，我的报复还没有说完，怎么每次都是这样的穿插，真是的。不过我还是乖乖地回应着他的吻，这个笨蛋傻瓜。 第二天，我还是去顾瑾析公司报道了。没有办法，被严睿逼得连个工作都没有，真是衰到家。这个时候，不顺着顾瑾析的高枝攀，我又是天底下最笨的傻子了， 还没有到公司，我就指挥着顾瑾析，对着他说：“喂，喂，喂，你停下来，停下来，这里停车，本姑娘要自己从这里走去上班。” “……” 顾瑾析很无语对用一个超级鄙夷地眼神看着我，看着我斩钉截铁地模样，只好顺从地在路边停下来了车，让我走下车去：“加油吧，女强人！” “切，还用说嘛！”我加油需要你说，我可是超级无敌的职场公主，天下无敌。 其实心里还是希望顾瑾析可以挽留我一下的，但是他还没有。朝着远处就开了过去，我的心一紧，任凭他冲着远方缓缓地驶去。嗷呜，还记得自己早上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柜翻了一个便，朝着正睡地懵懵懂懂地顾瑾析说：“喂，瑾析，我穿什么好看，这件？这件？还是这件呢，哎，你起来好不好，帮我看看，哪件好看，顾瑾析……” “吵死了。”顾瑾析翻了个身子，又朝着右边睡死过去。 我耷拉着脑袋，好吧，你不帮我的挑选，我自己选。于是我自顾自地从衣柜里捣鼓着衣服，争取给人一个好形象。是从什么开始，开始对这样的事情也开始有所谓了。 等我挑选好，顾瑾析才悠悠哉地对着我说：“老婆，你今天真好看！” 气鼓鼓地不接受他的示好，又坐在化妆镜子前，开始捣鼓着那些化妆品。顾瑾析自知理亏，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下去，去做早饭。 走进公司的时候，我故意抬了抬头，视线里是顾瑾析走向了私人电梯，朝着我做了一个v的手势。我嗤之以鼻地转过身，走向了员工餐厅。来到人事部的时候，一个叫黄经理的接待地我。 他对我倒是挺热情地，一口一个柳小姐。 “柳小姐，这是财务部，你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人。你先跟着王经理干吧，王姐她人还是蛮好的。”他说完就带着我走进了财务部。 开始的时候，财务部一个个人都是挺热情的。看到我的到来，亲切地称我道：“小柳。” 只是待黄经理走远后，他们自顾自地开始坐起了自己的事情。也不对我的说什么话，就是管自己做着事情，当我是隐形人。看着财务部的构造，一个经理，二个会计还有一个出纳，人满为患。 看来，潜规则不是那么潜规则的，我来顾瑾析的公司也不是件好事，似乎是打破了他们的公司固有的模式了。我走向了刚才黄经理口中的王姐自我介绍道：“我是柳涵央，王姐，你好。刚才黄总说让我好好像你学习，所有……” 王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很冷对着说：“知道了，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我嗯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我自然知道他们是排除我的。混在职场那么多年，我当然知道，对于一个外来人，还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人，当时是要以防备和漠视为主。 于是一个上午，我就百般聊赖地坐在财务室看着新闻杂志，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偶然我插入一句话就发现他们刚才的谈笑风生已经不复存在。我冷冷地一哆嗦，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中午的时候，顾瑾析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得意感说着：“老婆，怎么样，重新返回职场有什么感觉？”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休息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畏畏缩缩地说：“挺好的。” “嗯哼。”顾瑾析将信将疑的声音，让我的瞬间有点毛骨悚然，难道说他想象到了我现在的囧境了？不是吧，太悲伤了，太悲伤了…… 末了，电话里又问道：“怎么样，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吧？” 想了想，的确没有人朝着我伸出友谊地橄榄枝，只好点着头，对着他说道：“好吧，你下面等我。” 等我下楼的时候，顾瑾析已经在下面等我，还没有走出门，他已经拉住我的手。 我挣扎着躲开对着他说：“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们彼此都不认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好好撑下去。” 顾瑾析放开我，撇撇嘴，又是不以为为意地一笑。倒是我有些不舒服了，哎，上午的冷遇还是真的难受。那个公司虽然小，但是还是很温暖的，但是这里，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吃饭的时候，我忽然涌现一股恶心感觉，冲冲地拉开凳子，跑出了桌子来到厕所，一阵反胃。肯定是我吃坏了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难受呢？ 等我回到饭桌前，我已经感觉浑身不对劲，虚脱的一脸苍白。顾瑾析扶住我，对着我说：“怎么了？” “我胃不舒服，估计是吃坏了。”我虚弱地靠在他的身上，任凭他扶住我走向车，开向了医院。 只是挂了内科的时候，那个医生笑着对着我们说：“你们这个病，我可看不了，去妇产科看看吧？” 我和顾瑾析同时楞一会：“厄？” 像是明白了点什么，顾瑾析牵着我的手去妇产科的时候，脸上依旧露出了很强烈的笑容。我心底没有底，愣是被顾瑾析的喜悦拖到了妇产科。妇产科的医生对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的时候，摘下口罩，对着我说：“恭喜你们。孩子依旧快一个月了，很健康。” 我们两个和白痴一样，混混沌沌地从妇产科出来。 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顾瑾析依旧一把环住了我，对着的脸就是一亲：“央央，你要做妈妈了吗？” 我也笑着头对着他说：“是的。顾瑾析，你听着，你要做爸爸了。” 一种异样地温柔涌上了我的心头，环住顾瑾析的腰，眼泪倏地就涌现了出来：“顾瑾析，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温暖。现在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至少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所以让他幸福，对不对。” 顾瑾析用更紧的怀抱将我整个人容纳了进去。 回到顾瑾析的公司，我已经光明正大的牵着他的手了。一路上，自然引得了很多人的侧目，也有很多人的闲言碎语。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成为了一笔传奇，才上任一上午，就辞职了 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既然这样，还不如和郁柔还有芊芊一起干一番属于我们的事业。她们两个也邀请了我很多遍，现在我终于也想通了，干嘛那么执着，现在生活不一样了，我有了小宝宝了 这个属于我和顾瑾析的小宝宝，我很庆幸可以拥有他。 走到财务室，我还是推门进去，还没有进去，我就听到办公室里窃窃私语地声音：“这个女人可真强，哎呦，光明正大的牵着副总走进了办公司，真不知道是怎么了。哎，估计又是可怜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被抛弃的。” “是啊，我就是不习惯她趾高气扬地在我们办公室坐了一上午。” “就是，上面派下来的了不起啊，我们都是一步步地走上来的，不学无术。” 听到这些冷眼讽刺，若是换了多年之前的我，肯定是对着她们大声吼叫，或者还会自己独自一个人垂着眼泪，但是现在的我不会。 我推门进去，然后对着面面相斥地他们说道：“对不起，可能打搅到你们，但是我想和你们说的。我是顾瑾析的夫人，明媒正娶。谁没有努力过，我努力过的时候你们看到没有，所以不需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说完，我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都努力过，努力地做自己，努力地为了自己。现在我获得就是这些努力，我摸着肚子，带着笑容朝着顾瑾析的办公室走去，我要告诉他：“顾瑾析这辈子，我柳涵央要定你了。” 晨曦未央，太阳升起，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青春，爱情，暗恋…… ------------ 人物番外 ------------ 第一章 ：初相见（林辰番外 一） 在那个还满是校园气息的时光，我和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大胆闹闹，肆无忌惮。心里怀揣着梦想，匍匐前进。 只是一个女生让我们在闲暇时光都充满了神秘感，在老胡课的英语课上，她频频被提及。她的英语作文，她的细致被老胡模仿得惟妙惟肖。 “唷，连老胡都被他搞服帖了，这姑娘是多需要牺牲色相啊？”兄弟勾住我的肩膀，嬉笑阿谀着她。 那个时候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也露出了一弯弧度，不过幸而没有人知道，看透我的这些小情绪。 只是一向不细致，不喜欢做笔记的我，居然破天荒地去买了本笔记本，安安端端得记录下老胡黑板上的摘录的英语范文。 这本笔记本至今还安置在我的书架上，柳涵央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最爱的事情便是打开笔记本，一篇篇看着这些看似乏味的作文，心里有莫名的安心。 在老胡办公室见到她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生的确是有魔力的。她梳着清爽的马尾，深深的酒窝随着灵动的眼睛摆动，不似天仙，却让人很舒服。 是我先开得口，与她交谈，发现真是个腼腆的小姑娘。她用耳鬓的发丝挡住通红的脸，还暗自开心。和一个男生讲话居然会脸红，还真单纯，当时的自己觉得她的确与众不同。 忽然有一种熟悉感，她的声音，她的样貌。思来想去，居然和那么图书馆坐在我对面的女生的映像重合了起来，应该就是她吧？ 心里有一阵暗暗的悔恨，若我早知道她是柳涵央，就应该多和她聊会天的。不然这么漂亮的妹子是不是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从老胡办公室出来，我们一起去食堂。她走在我的身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很清爽，我不免想与她更靠近些。 在她问出我理想的学校的时候，我自然便接口道，s大。表哥曾带我去过一次，逛过校园，也接触过名人，那种氛围是我喜欢而向往的。 她的发丝在风中吹拂，用手轻轻夹到了耳鬓之后，闪着眼睛，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妖娆的词语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我听见她轻声呢喃了一个嗯字，甜美的声音注入的脑海，这一幕也被保存在我的心里，擦不掉抹不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我被几个哥们围在一起，他们锤着我的肩，示好着打听我身边的美女的户口。只是当我将柳涵央的字脱口而出，他们个个称赞道老胡看美女的眼光果然犀利。 他们让我分享美女资源，我一个个揍了遍，告诉他们，这姑娘是老子的，谁都不许抢。免不了的嘲笑蜂拥而至，但我为美女抛弃江山又何妨，何况这些人不过是打闹而已。 他们还是很认真的告诉我了泡妞秘籍，然后祝我幸福。私下里，他们都唤上了嫂子。老胡在课堂上念出她的名字的时候，他们则会念叨，嫂子也敢抢，不要命了。 我没有搭讪本事，只能期待偶遇。贯我之姓，以我之名，希望她会懂。 后来，偶然间，我一眼在宣告栏中扫出她的名字，唯一的作文一等奖高高悬挂，之后还有她大气的毛笔书法，柳字体惟妙惟肖。 真是一个大气的姑娘，我在心里暗暗赞叹道。 查过她的人人，温婉的头像，熟悉的笑颜，让我看痴了。不过我怎么都不敢加她，畏畏缩缩了很久，直到收到她的好友信息。 我看完了她所有的心情，有开心有抱怨，从一路走来，她慢慢成熟，到后来要相隔很久才可以看到她刷出的一条留言。 她的一言一动已经很成功地牵动了我的心，是喜欢上她了吗？扪心自问，的确是。 只是如她这般优秀，要用怎么样优秀的男生才可以匹敌，我需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本来是想一口拒绝老师提出的国旗下讲话的，不想那么出名，低调点挺好。只是老师的好言相劝，自己又转念一想，这有何不可呢？ 那日，天空正晴，我在有些刺眼的红旗下，说着梦想，心里是一片红色的阴影。我抿起嘴角，站直身躯，希望她看得到。 有一次，解数学题晚了，深深叹了口气，关了教室灯，走下楼梯，意外地看到了柳涵央，她用一种委婉的姿态站在我面前，轻声打招呼。 她没有扎起马尾，随意让凌乱的发丝在这充满夏味的时光机器里，发出浓浓地似春日般迷人的笑意。 结伴回寝室的时候，我乘机夸奖她，本来觉得漫长的路居然也可以如此之快的度过，与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欣喜的。 连再见都舍不得吐出口，我靠在寝室楼的墙边，看着她的倩影离开我的视线，迷了眯眼。怪自己生性木讷，不会花言巧语。 遗憾的是，之后我特意留迟，却还是未曾遇见她。趴在楼梯边看星星的感觉，很枯燥，失望之后便和着朋友在操场跑了几圈步，回寝室睡觉。 之前不过是单纯想告与她知晓，后来她居然也被s大录取，更是我始料不及的。 她发来问候的短信的时候，我手里正沾满洗洁精，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来信箱，我也不顾得湿漉漉的手，打开了短信。 看到她的信息后，我欣喜得连手机都拿不住，用冷水洗净手边的泡沫，拿出手机，慎重地回复了她一个嗯字。然后随意在身上抹干手，跑去房间，看了着录取通知书傻笑了很久。 只是后来，我意外得接到了她的电话，当时我爸正在我旁边，他对我向来严格，而我正帮着他干活，所以草草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等空下来想拨打过去的时候，犹豫了许久，我还是放弃了，没有理由的害怕，害怕她会说我烦，会说我没事找事。 不过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我与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相处去了解，那么柳涵央，我们s大见。 ------------ 第二章 ：会自卑（林辰番外 二） 我不知道再次见到柳涵央会是这个样子，若我知道是她，定不会去如此细细观摩。 忽暗的傍晚，我和已经稍微熟悉的室友从操场打完篮球，准备回寝室，冲个凉。穿着浅黑色短袖的自己，汗流浃背，燥热的夏天让自己心烦意乱。 一个女孩的视线进入眼帘，很像柳涵央。婀娜的发丝，曼妙的身姿，俏皮的手耷拉在两侧，她的嘴边挂着一弯迷人得浅笑。在夕阳的映衬下，让人离不开眼。 只是她身侧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让我极其吃惊。他修长的身影带着肃杀的气息，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撩起了女孩的鬓发，宠溺的笑着。 极为相配的两人，让这样的s大显得尤为真实。 这个男生我自己是认识的，也见识过。也就是那日我表哥带我参观这所学校的时候，无意间碰到，表哥拍了拍他的肩，与他打招呼。他礼貌得回以一笑，却带着酷冷的风格。 待他走远，表哥才开口道：“哎，真是神一般的人物那。” 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表哥，在这所s大亦算是佼佼者，如今他移了移镜框，带着无限的惊艳盯着离开的男子，实属少见，这让我怀疑起他的性取向。 “你说什么呢？”表哥爽朗得摸着我的头，假意踹了我一脚说“他是学生会主席，当初要不是他提拔我，我哪里有今天？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或许除了他和传闻中的萧旭，便再也没有第二人了。” 经过表哥的描述，我对他很是好奇，表哥倒也不惜唇舌，给我细细讲述了这个男生。有目共睹的外貌，画得一手好画，设计的logo被世界有名的公司高价收购…… 这个男子带着强烈的神秘感走进我的视线，他家境殷实，父亲是房地产产业的一把手，而本来却丝毫没有富家公子的范。 这样的男生，我林辰是一辈子都难以匹敌了。或许他也是我选择s大的原因，常常想，自己如果有他一半的优秀，那么便是荣幸之至。 我们一行人走进些，我这才彻底看清了女生的样貌，果然是柳涵央无疑。她穿着着墨色的碎花长裙，妩媚的笑颜摇曳在纯净的空气边，撩动的心弦。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她的眼神里只有面前的男生，而我心里的偶像对着她百般呵护，我心冷冷地疼了一下，有种呼吸不顺的窒息感。 如果是他，我愿意退出和祝福。的确，他这样的男子才可以有资格守护在柳涵央的身边。而我却没有。 他不是学程序代码出身的，却可以随意写下代码，没有bug，轻松拿下了编程大赛的第一。而我呢？辛辛苦苦的看了很多个晚上，才够得上第二。天赋永远是硬伤。 当然这些是后话。 遇到大秦也是情理之中，没有想到我还可以与她相处，只是该如何面对她，成为了我的难题，本来打算在大学告诉她，我喜欢她。现在也是徒劳，她幸福便好。 阳光打在落地窗边，悄无声息，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她倔强和腼腆的表情在我记忆中游荡。 我贪婪得看着她的笑颜，她说她喜欢黄色，一种很温暖的颜色，给人带来无穷的幻想。宣传画很快就完成了，这也预示着她与我的接触也会疏离。 彼此交换新的电话号码，本打算用大秦给的薪资与她一起吃顿饭，但是社团负责老师的电话，不得不让这个约定改期。 抱歉得冲柳涵央笑笑，她倒是并不介意，柳叶眉微微松弛，然后对我笑着说，好的。只是没有想到之后，却是物是人非。 十佳歌手本来不想参加，但是朋友热情地帮我报了名，学长学姐也拉着我不放，我只好点头应允。 幸好，我唱得并不差。在台上的时候，我还是略微紧张了，低下是很多小女生叫着我的名字，这让我深深松了口气。 柳涵央，她有没有来呢？ 全场安静了下来，我哼起了林宥嘉的歌：“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呵呵，真讽刺，多么符合我的现在的状况。 眯起眼睛，台上的灯光亮的扎眼，我低下头去，沉下心，跟着旋律而走。只是无意间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柳涵央捧着一束花战战兢兢地向我走来。 我便再也挪不开目光了，裂开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颜，看着她一步步轻盈地走向我。今天的她特别美，许是画了妆的缘故，但是她还是那么让人舒服。 伸出手接过她捧在手里的花，带着她手心的温热。我握了握拳，忍住想拥抱她的冲动，对着她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还记得我，谢谢你送我花，只愿你可以幸福。 宽大的舞台转载着我与她，我只是希望时间可以这一秒停止，我可以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茉莉，然后说着甜美的情话。 然而时光转动，谁为谁停留，她下一秒便哂笑着抽离了我的视线，淹没在人海中，我看到她了，她在哪里？ 她送我一种红色的花朵，我却不知道它是什么花，点缀着的满天星，让我心头一暖。摩挲着暖暖的包装，就连歌声也带着些愉悦。 只是它不是玫瑰，不代表爱，同样是红色，相差甚远，淡淡的失落又瞬间掩埋了喜悦感，像坐过山车，总是悬在空中，没有边际。 柳涵央对于我没有爱，只有朋友之情，我兀自断定。只是很多很多年之后，当我知道这是天竺葵，代表着有你的幸福，我是否还会让当初一般。 轻轻吻了吻第一的奖牌，落寞的心才有些满足感，我将花和一堆熊叠放在一起，然后搂着兄弟的肩，互道恭喜。 散场后，众人中唯独缺少她的恭喜。她真的如此吗，就连一句恭喜都舍不得跑来和我说，连短信也消失殆尽。 “真难过。”我心疼地捧起被熊压着散落的花朵，理了理散落的骨朵，轻声呢喃道。 ------------ 第三章 ：对不起（林辰番外 三） 带着耳机，我听着朴树的那些花儿，仿佛自己的思绪在留在过往。自己向来不是一个多愁的人，如今怎么会如此惆怅，因为柳涵央？我不知道。 与郁柔相逢不过是路边的惊喜，她很优秀，是完全可以满足一个男人莫大自尊心的。她成绩名列前茅，样貌上层。 只是她太耀眼，一开始的自己对她很疏远。她也偶尔会和我说话，在舞台上，她穿着半肩长裙，耀眼如明星，轻启红唇就让人感觉别样的美。 说喜欢，当然是喜欢的。爱美之心人兼有之，我林辰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美女。 只是当一切落幕的时候，我与她若即若离的追逐。室友都摩拳擦掌想去追求下s大的新域名的笑话，只是他们自认为不够格，在送玫瑰的时候，居然用了我的名义。 郁柔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她总是会驻足在我的身边，轻柔的眼角弯成一段很好看的弧度，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暧昧的情愫自然而然。 那个晚上，半般聊赖，只是我们男生睡的都是极晚的。几个兄弟在寝室打dota，声音振奋人心，我玩了一会，腻了，于是上了qq。 窗外起风了，淅淅沥沥的雨点砸落在床边，下铺心急火燎的去收为数不多但刚洗好的衬衣。我轻笑着，打开了空间。 凌晨12点半，我打开空间，郁柔的自拍照映入我的眼帘，她撅着嘴，我见由怜的模样，照片的下面是一行字，我和我室友好想吃街区的高祖生煎。 我和我的室友，我知道她的室友也包括柳涵央在内。我看到她们携着手一起逛着校园的场景，她们手腕手，俨然成为了一副很美的风景画。 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了她，我猛地起身，去买生煎的念头怎么都挥之不去。从桌上随意抓起零钱，披了件大衣，就冲冲下了楼。 现在回忆起来真觉得可笑，当时的自己真的就是那么冲动。矫情点，就是只要你要，只要你有，至于为了郁柔还是柳涵央，我没有想明白。 到了楼下，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鲁莽，居然忘记将门后的伞拿出来，淅淅沥沥的雨尚小，跑过去应该可以，我捏了捏拳，带上连着衣服的帽子，冲进雨中。 头发湿漉漉的，我喘着气，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中，买了几分鲜肉生煎，捂在怀里，又冒着雨跑了回去。 雨更大了，我的衣服被淋个透，蔫搭搭的碰着的皮肤，生冷。我缩了缩脖子，吸了口气，跑到了女生寝室楼下。 拼命地敲诈紧闭的女生寝室们，寝室阿姨看到我，眼神中疑惑很深，她开始很不情愿，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才答应，她叹息着，着年头，追求姑娘真不容易。 我报上的是郁柔的名字，脱口而出，因为我知道若是柳涵央，她定会内疚。我不想让她内疚，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 郁柔渐渐对我有了依赖，我想我的冒雨买的生煎估计感动了她，女生受不了的，总是不经意间的感动，这点我深深知道。 忽然就很想很想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她的一笑一动，蹙眉间就将我的心房占据。无意间，就打出了这通电话，对，我还欠她一餐饭。 第一次约会，我便迟到了，迟到的原因是因为我居然像小女生一样激动不已，捣鼓了乱成一团的衣箱，又将几根不成形的毛疏理了下。 整理完自己的行头，一看手机，居然迟了，我急匆匆的稍上手机，就猛奔到西校门，身后是室友的嘲笑。 远远看到她的倩影，我的脸没有由来的红了，平复了心境，我故作镇定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的精神有点不济，那个晚上我回道寝室，已经没有热水，我冲冲洗了个凉水澡，躺下去睡。 隔天醒来，才发现感冒已经缠身。幸而，我的身体没有坏到无药可治，随意地吞了几口冲剂，又蒙头睡了会。 不过还是有些轻微的咳嗽，希望她不要多想。 在柳涵央面前说起我喜欢郁柔，的确我做过的一件最愚蠢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想让她吃醋，就是想逼她说出自己的感觉。 我们聊起往常，她的脸上一直没有丝毫表情，我很难过。心里的酸楚没有地方发泄，于是猛地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啤酒。 她的脸在灯光下忽暗忽明，我的心沉浮着不咸不淡。我故作想了解郁柔的模样和她念叨，我以为她总是会有些反抗的，没有想到她真絮絮叨叨起郁柔的点滴。 我还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醉央央的趴在了柳涵央的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有那么一瞬间，我喜欢你就要脱口而出。 人醉倒了，脑子却还是异常清晰，如果这句话说出口，起码的朋友都会失去。我林辰不会那么傻。 她怕我支撑不住，主动搂住了我的脖子，她的气息喷洒在的脸上，耳边是她低低的呢喃，林辰。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多么美妙，在她耳中。 我贴着她，逗着她说喜欢你，只是前面的名字是郁柔，我说：“郁柔，我喜欢你，喜欢你。” 眼眶有些微微湿润，柳涵央，我们是不是就要这样错过。 在你身边的是顾瑾析，我连竞争的能力都失去，抱歉，柳涵央，我不能把你带在我身边，你适合更好的。 她浑浑噩噩的把我推开，然后说了句，我不是郁柔。她温热的气息慢慢抽离的身边，空空荡荡。 请你和我在一起，柳涵央。只是这句话，随着的心被掩埋在了泥土里，她和顾瑾析一定要幸福。 我的初恋就在这个夜晚随着我的宿醉，离开了我。没有一个优渥的家，没有一个够的资本，林辰，你果然还是很没有用的。 大病了一场，行尸走肉了好几天，却在看到自己手机里的备注的时候，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说好忘了的，明明说好的……只是她的生日我一直还记得，原谅我忘记不了。 ------------ 第四章 ：要放弃（林辰番外 四） 本以为时间就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只是不曾料在她生日的那晚，我还是迎面遇到了她和她的室友。柳涵央今天红光满面，白皙的脖子上围了一层暖暖的围巾，幸福的味道。 我和一群兄弟刚从体育场打完篮球回来，打算回寝室冲个凉澡。他们把玩着篮球，眼尖地发现与郁柔在不远处。 顺着他们的视线，我自然是发现了柳涵央。心里悸动万分，表面镇定自若。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还是唤了声：“涵央。” 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的脸肥嘟嘟了很多。不失可爱的外表下，微醺的笑意乱了我心志。听到她熟稔的hi，你好。只能任由自己的心再一次沦陷：“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涵央刚要开口，她身边的女生就接过了话茬说道：“哟，林大帅哥，今天是我们涵央的生日，正们打算着去ktv唱通宵呢，一起？” 这样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能与柳涵央多些相处，亦是我求之不得。只是后来自己的愚蠢，让我在后来的无数日日夜夜回忆起来都会痛。 兄弟们打趣着我和郁柔，我并不打算解释。我怕越描越黑，还不如闭口不谈为好。论私心，我想让柳涵央误会，至于原因纯粹是自己的情绪作祟。 我走到郁柔的身边，红着脸轻声说：“涵央，生日快乐。” 如此矫情的话语我还是第一次说，我不敢看她。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路灯的晕光，赧然地露出一丝笑意。 走进ktv的包厢，我随着郁柔在交流坐下，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知道在说点什么。我的视线总是会飘柳涵央，看见她的嬉戏打闹，看见他与我兄弟谈笑着，酸溜溜的滋味不知道怎么倾吐。 我知道柳涵央很喜欢刘若英，她唱她的歌的时候，眼神里总会透露出异样的温柔。特别是当她拿起话筒，哼唱着很爱很爱你的时候，那种她身上细腻的感情，彰显无遗。 她的手紧紧捏着话筒，迥然的眼神盯着k歌屏幕，唱到很爱很爱你的时候，又微微闭上了眼。细长的睫毛垂落在她的眼睑，樱桃般的小嘴轻轻阖动。 后来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一群人推搡着让我和郁柔拥抱。我起先很赧然，众目睽睽之下，与并不怎么熟悉的人搂在一起，难道不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只是我不好意思拂了郁柔的面子，她起身看着我，眼光里流露出希冀和软弱。终于还是搂住了她的腰，与她有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她身上的味道，并不讨厌。 至于后来怎么衍伸道向郁柔表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眼神一直瞄过柳涵央，却见到她在一旁浅笑，也不说话，通红着脸。 有些生气她为什么老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她到底在乎我有多少。于是勇敢到冲动，便很霸气地来到郁柔面前，说道：“做我女朋友。” 对面的郁柔没有说话，她的脸沉得低低的，也不看我。其实我的脑海里溢着满满地后悔，我默念着不要答应，却见郁柔的脸幽幽地抬了起来。 “好，我……”郁柔的我答应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柳涵央硬生生地打断。 此时的自己暗喜万分，她是在乎我的，至少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是吗？我慢慢靠回包厢的软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了很久，才等到了郁柔，她一脸铁青地回来，后面却没有了柳涵央。她们的室友问郁柔，涵央的行踪。郁柔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们说道：“没事，她应该是先回去了。” 我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有不好的预感。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暗喜柳涵央心里有我，这一秒却涌现出许多许多的不安感。 奔出ktv的大厅，绚烂的霓虹灯下，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我停下了脚步。转头向四周看去，我亦发现不了我熟悉的身影。 我做错了吗？我的确是错了，站在红绿灯交叉口的时候，我的心微微疼痛。柳涵央，要我怎么对你，你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是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颓然着心情，在红绿灯信号灯下盘旋着，找不到方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我应该的去的方向。 最终，我还是决定回去柳涵央的寝室守株待兔，如果我今天见到她，那么我一定要告诉她，我有多么喜欢她。 这个夜晚似乎显得特别的静谧，我走到了涵央的楼下，她们的寝室灯光是昏暗的。我想她一定是没有回来的，现在的她在哪里？ 我徘徊着有些担心，时间已经不早，那么晚了，她会去哪里？想着，想着，我一个人半蹲在树丛边，拿起一片树叶，无聊着开始扯碎，又拼凑，周而复始。 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我都忘记了过去了多久，眼睛都快有些睡意了。今天是柳涵央的生日，我口袋里有一份自己白日里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不知道她喜欢喜欢。我想在12点之前，亲手将它送出，然后告诉她，我喜欢她。 直到蹲到脚都开始麻木，我还是没有见到郁柔回来，我的心里有些着急。郁柔她们已经回了寝室，她们说柳涵央还是没有回来。 我开始一遍遍播打她的电话，却始终得到的是无人接听。开始焦虑，焦虑她去哪里，焦虑她怎么会突然冲出ktv，她是否还会原谅我的自私？ 已经十二点多，当我正打算回寝室的时候，我看见了两个身影。远远地，我看见柳涵央依偎在一个男生怀里，而那男生正是顾瑾析，那个我自认为遥不可及的学长。 我嗤笑了一声，为我的傻气嗤笑，我在这里如此担心，而她和他却在外面共度属于她生日的共同时光。 心里苦涩，躲在树后，看着顾瑾析将柳涵央送回寝室，看着柳涵央走进寝室，那些话是不是和风一样至此不见。 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那些雨丝划过我的脸颊，我却觉得这是异常温柔的。我掏出口袋里为她挑选很久的项链，细细端详。良久，我一点点将项链划过我的手心，任凭它掉入泥土中，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黯然无光。 ------------ 第一章 初长成（郁柔番外 ） 我叫郁柔，从小的时候出生，我就知道，我的家庭注定是不幸福。有个是赌徒的爸爸，还有个怯懦的妈妈，这个家庭注定是不安分的。这样的家庭铸就了我的温顺。 爸爸赌输的时候经常对我拳脚相加，我也默默承受着。因为我知道，只有挨打才可以让爸爸少生气一些。所有很多时候，我的身上出现都是大大小小不等的伤痕。 直到，我遇见了那个他…… 他比我大整整20多岁，但是在他身上，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老，倒是很事业有成的模样。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出现了很强的涟漪。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种我在了奔溃边缘，有人可以将我从中间拯救了出来。 我很感谢他，虽然我知道，他看重的无非是我的美貌，或者是看我的可怜。 慢慢长成，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屋子，类似金屋藏娇，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渐渐长成的时候，我才慢慢了解了他。原来他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还有个老婆，只是他们的夫妻的感情并不好。 他很帅地把我扯出了乌烟瘴气地家的时候，我的紧紧捏着他的手，不放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以至于到了一种疯狂的喜欢状态，是他把的养大的。 这个男人雇佣了保姆，那个保姆很贴心，面面俱到。他还请了很多家庭教师，什么都教我，我通通地承受了，什么都认真学，很用心学。只是为了让他看见我的时候，摸着我的头欣喜地笑着说：“看吧，这个丫头很棒对不对。” 我没有联系过我的父母，我的那两个名义上的家长也重来没有来看我。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我或许就是他们一场对于钱的来源不是吗？ 他不经常来，来的时候也会带来很多限量版的娃娃给我。我不爱玩娃娃，但是他给我的时候，我总是装作一种很欣喜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我自己给自己的，也是想告诉他，我和正常的女生没有多少差别。 高中的时候，我已经是班里很多男生的追逐对象。我对着他们都嗤之以鼻，看着他们自负或者是其他的表情，我通常都是漠视的。不是我自恋，我很漂亮，因为用了很多名贵的化妆品，也因为那么乐器和舞蹈带给我的气质。 我不觉得累，因为我觉得更累的事情，是他对我的失望，他很少对我失望，看我的眼神也很温柔。那个时候，我只是知道，他有很多钱，多到我重来没有看到过的数量。 第一次和他在一起是一个高中放学的晚上，我和一个男生并肩从学校里走了出来。那个男生其实也很优秀，只是我知道他喜欢我。他总是缠着我的，并且在不经意的时候，表达出对我的兴趣。我其实对着他也有欣赏之意，只是多年来的冷淡，让我的也没有对他有过多的表示。他说要送我的回家，我只是点点头。 没有想到居然在学校的门口看见了他，这是他第一次来我的高中接我。他的名车停止学校门口，引得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他的司机朝着我走来，对着很礼貌的鞠躬说：“小姐，严总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我嗯了一声，对着身边的男生说了句：“再见。” 没有想到那个男生很快拉住我的手，对着我说：“郁柔，你该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没事的，有我呢，跟我走，好不好？” 我震惊地甩开了他的手，因为我发现那个被称为严总的人已经面色铁青地看着我的拉拉扯扯。我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别胡说，放开我，那是我爸爸。” 是的，潜意识间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爸爸。他给我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温柔和培养，给了我的一个别人都没有的童年。不像我那个亲身父亲，只会对我的拳脚相加。 慢慢地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前，我嘀咕了一声，坐进了他的车内。 在这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这样的惊悚，是不是即将开始了让我的生活有了改变，也的确是这一天，我的生活完全天翻地覆。 那晚，他冷冷地把是压在了床上，对着我说道：“我不是你爸，看清楚，我是严天林。我是一个男人，该死，我爱你。” 这个比我大20岁的男人，对着我说，他是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爱我。最后他用他的唇抵住我所以要说的话，就这样带着我走向了一层又一层的高潮。 次日白天，我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是鲜红一片，我知道这是我的处子之血。全身痛的无可释怀，我看着睡在我旁边的男人，忽然觉得特别不是滋味。 是啊，也的确这是我的应该做的。没有人会白白付出点什么的，他给了我钱，给了我一个美好的童年，我终究是要回报的。和钱无关，无非是要用我的身体来偿还的。 我很冷静地看着他，然后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吻。很快被他占据了主动权，他抚摸着我的背部对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是吃醋了，看着你和那个小男生亲亲我我的样子，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嘴里似乎都是对不起这样的字眼，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本来就是他买了，至于什么用途，我还有自己回旋的余地吗？反正他也挺有魅力的，从小的时候开始，对着他的许诺，我重来没有怀疑过。 从这一天开始，我是真正的过起了金丝鸟的生活。是别人嘴里鄙夷的小三，也是别人看不起的被包养。只是这些和有什么关系的呢？我永远保持在年级第一的状态，无论什么文艺演出，永远也少不了我的。老师很喜欢我，同学除了羡慕也不敢说其他的。 我活在我自己的世界了，有他的世界，他不在的日子，我一个人自得其乐，无所谓。直到在大学的时候，我遇见了对我伸出友谊之手的柳涵央，还有一个在我生命挥之不去的男人：林辰。 ------------ 第二章 私奔吧（郁柔番外） 喜欢不喜欢林辰我不知道，只是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我心里会涌现出一层异样。这是我在那个严总身上重来没有体验过的，他带给我的一个成年男子的心情。那么林辰带给我的就一种青年男子的美好和朝气。 和我的年龄相符，让我对着他忍不住心动，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就让我觉得未来就是如此定格在一起。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该结束的是不再强求。 我的这个父亲情人终于离开了我，因为她的老婆不肯罢休。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他就这里离开我的世界，走的那天他抱了抱我，说：“郁柔，对不起，我塑造了你，也差点毁了你，找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男子生活吧，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么一段美好的记忆。” 当着他面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露，只是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还有衣服，顺着我的脸就这样下来，怎么都抑制不住，好像所有的事情，我都带着不确定。 那一年，他带着我从家里出来，带着我所有的感谢。那一夜，他要了我，我们的畸形爱情，就这样酝酿了开始。 和林辰在一起，抱着林辰，这个时候我偶尔也会想到他的，只是后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我一下子好像从高处，跌下了谷底。我以为我是个市侩的。 我和柳涵央一见如故，只是后来因为林辰而闹翻。我和林辰在外面同居在一起，自然也有情难抑制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都像是一个木偶样，任凭他怎么拽，我还是喜欢不上林辰。 只是我知道，林辰其实还是喜欢着我的。从他的眼神，从他的动作，从他对我的温柔。 这辈子，我觉得对不起的不过也是柳涵央一个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柳涵央。她活泼，会为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奋斗，只是暗恋林辰这件事，她做得一点也不干脆。 只是更好的事，她有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生。他叫顾瑾析，其实顾瑾析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很帅很有味道，更果决的是他眼里对着爱情做得出的很大决心。 他来找我的时候，惊艳了我身边很多女生，只是他刀枪直入地对着我说：“我要柳涵央，所以请你好好管我你的林辰。” 好好管好的林辰，其实这个时候的林辰还不是很喜欢我。林辰对我说，他其实也喜欢柳涵央，只是因为顾瑾析的出现。他的出现，让他自卑了。 那么我的出现有没有要让柳涵央自卑呢？她不会的，她的脸上永远都是笑容，她没有经历过我的痛。她很幸福。现在又有一个随着她那么久，那么死心塌地地男子陪伴着。 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身上有什么可以让她羡慕的吗？ 这个男子就说完这句话，管着自己就走开了，多余的一句话多没有。这不正常，我看到他和柳涵央在一起的好像总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不像现在，冷冷冰冰地，或许我不是他喜欢的女子。也是，我虽然美丽，但是也不是人民币，可以让每个人都喜欢。 后来林辰出车祸，我还是打算离开了他。他是个废人，而我需要的一切他根本不能给我的了。我一直以为他前途无量，只是残废地他对于我郁柔来说，已经没有多少的价值，那个时候我是那么想的。只是说分手的时候，我的心也是疼了疼。怎么会不疼呢，我也是人，我也有心，那个人在我面前沮丧着说，不要离开的时候我怎么会不难过。 我又做了一个有钱人的女人，只是物质的生活让我觉得自己生活地一点也不开心。我被打，我被欺负，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没有经济的独立，我可以说什么话，什么都说不了，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地结果。 柳涵央照顾林辰，无微不至。让她好好加油吧，她值得林辰喜欢。她为林辰付出的，我一点也比不上，是真的比不上。但是听说了很多事情后，我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遇见严睿，被当做小三人人喊道的时候，严睿对我真的是很好，很好，也有钱，我要什么会给，以至于我怀了他的孩子也心甘情愿，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喜欢的也会是柳涵央，喜欢她的所有。 哈哈，我柳涵央就是个笑话。只是忽然觉得如释重负，我想明白了，我要追回我的爱，我要追回林辰。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我，这辈子，也只有林辰给我过完整的爱。 物质的生活可以给我很好的生活，但是不一定要靠男人，其实自己一个人拼搏也很好。林辰，他注定是平凡的。他说他还爱着我的时候，我的抱着他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尽管这个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个对我还不错的男子，只是不是林辰就是可以。对着太好，又怎么样，很抱歉，我不爱。 顾瑾析和柳涵央结婚了，他们终于有了美好的未来。我也不用内疚了，他们很幸福，这就好，这就很好了。顾瑾析用他的强势，终究抢走了柳涵央，其实女人都是这样的，不会一直喜欢一个男生，因为这个男生已经完全给她所有的爱。 他们都会幸福的。 谢谢柳涵央原谅我，让也可是抬起头好好得活着。和林辰去见了林母，她很是厌恶地看着我，然后扯着衣服对着林辰说：“你把央央呢？带着这个女人回来干嘛，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妈了，好，我和你爸一起去了！” 林辰没有说，就让着她妈妈着他，一直闭上嘴巴。 很快就从林辰家出来了，他忽然抱住我的肩膀说：“郁柔，我们私奔吧！去哪里都可以。” “好，林辰，我们私奔吧！一辈子在一起。”我点点头，牵住他的手。我们私奔吧，一辈子在一起吧。没有婚姻又怎么样，我也可以很勇敢，我也可以抬起头头看着明天的阳谷。 ------------ 小晨曦 ------------ 大家期待番外么 ~\(≧▽≦)/~只是想出现下，是否大家期待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