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生逢乱世 ------------ 第一节 大家子弟 第一节 大家子弟 南宋初年,襄阳城中有一要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姓赵名福昕字孟常,家中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母亲王氏虽然衣着粗陋但气质不凡,像是有钱人家的老太。家住城北偏僻深巷中,大门朝南,有屋两间。家中整洁干净,但家具陈旧,透着一股沧桑。 母子二人每月的衣食要靠赵福昕的大叔叔赵长宝接济。要说这赵福昕的命也够曲折的,他父亲赵长德在家中排行老三,家中做木材生意,生活富裕,母亲是父亲唯一的妻子,夫妻相爱,生了赵福昕给两人的幸福生活锦上添花。父亲很爱读①38看書网画,所以家中的生意都是由大哥赵长宝来打理,二哥赵长龙很早就去北方打仗了,至今了无音讯。但赵福昕的爷爷赵云却独爱赵长德,以至于在其去世时将整个家都交给了他,这使得大哥赵长宝很是恼火,生意一直由他来打理,为什么钱都留给了老三? 当赵福昕的爷爷去世时身边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赵云用颤抖的手拉着赵长宝说: “今后你们兄弟二人要相互依靠,把赵家的事业做大,为国出力,我这一辈子赚的钱财不少,也捐给朝廷很多,还让老二去参了军。” 说到这时赵云落下了半辈子不曾留过的眼泪,又抓着赵长德的手接着说: “以后这个家就由老三你来当,长宝你要听三弟的,他书读的多,会把咱们家打理的更好。” 说完便咽气了,兄弟两人哭了一阵开始料理后事,这时当然要遵守赵云的遗愿由老三来当家,但赵长宝却对老三说: “我打理这个家时间久了,先由我主持父亲大人的后事吧。” 赵长德不知道这是大哥从他手里夺取赵家家主的手段,认为大哥说得对,就答应了。谁知赵云的后事办完之后老大召集所有的家中成员宣布由他来做赵家的家主,赵长德原以为要宣布他来当家了,错愕下起身反对并说父亲大人临死前嘱托他来当家,这时大家伙都不相信,因为赵长宝打理这个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连老爷子的后事都是他办的。面对大家不相信的眼神和大哥愤怒的表情,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当上这个家的主人了,赵长宝叫来家丁将赵长德按在地上,并说他妄想做家主还乱说父亲大人的遗愿,所以将他逐出赵家,令其在城北的小院里过活,每月给其一两银子。这时赵福昕刚好满一周岁,夫妻俩只好接受这个现实,由于赵长德只会读书没有生活的来源只好靠这每月一两银子生活。 ------------ 第二节 州试上榜 第二节 州试上榜 没过几年赵长德就抑郁而终了,王氏一个人带着赵福昕生活,虽然艰苦但每月一两银子还是勉强可以维持的。当赵福昕十六岁要参加科举考试时,王氏已是满头白发。赵福昕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家就靠自己这次科举考试来改变了,他要让母亲过上好的生活,不用再看大叔叔的脸色生活。母亲常说的话就是, “你要好好读书,做像你爹那样有才学的人”。 “我一定不会辜负娘的期望,我要出人头地。” 赵福昕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经过多年的苦读,通过州试已经不是问题,当州试放榜时赵福昕的名字毫不意外的出现在了榜单上。 “太好了,你可以准备明年去参加省试了。” 赵福昕的兄弟大牛兴奋的说到。 “我早就知道自己能通过了,有什么高兴的,咱们去河边游泳吧,天气还是有点热。” “这么好的时候怎么能用来游泳,走,咱俩去李大爷那喝点!” 赵福昕拗不过大牛,因为大牛比赵福昕高出一个头,身体结实,真不愧于他的名字。而赵福昕的身体虽然比常人高出一些,身体也算结实,但跟大牛比起来真是差了很多。 傍晚的襄阳城熙熙攘攘,繁荣异常,伴着夕阳的余辉赵福昕望着道路两旁气派的楼阁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禁有感而发的说道: “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但又轻叹一口气,这时正好有一身穿青布衣,配有两尺大刀的中年男子在旁经过,大有深意的看了赵福昕一眼,又匆匆的走了。大牛回过头来拉着他往前边走边说: “快走啊,不快点一会没位置了。” 这个李大爷的小酒馆并没有大牛说的生意那么好,不仅没那么好而且很一般,因为李大爷的脾气很怪,客人想买酒他不一定卖。李大爷的“看人卖酒”在襄阳城里还是有点名气的,凡是酒品差的、身体不宜喝酒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的酒李大爷是不会卖的。所以来他这里喝酒的人都是通过他眼测的,而且他几乎没有看错过。李大爷还有一个怪习惯,当客人的酒喝得差不多时,客人再要酒他就不给了,这让有些客人觉得很不爽,哪有喝酒不和尽兴的呢,不过按照李大爷的说法,喝酒不醉将醉既是尽兴。但这并不被很多人理解,所以不理解的人也不来了,这样一来李大爷的客人就更少了,他却不是很在乎客人的多少,每天悠然自得,似乎不为客人少而发愁。 ------------ 第三节 酒后奇遇 第三节 酒后奇遇 赵福昕和大牛到了李大爷的小酒店,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大牛叫道: “李大爷,给我们哥俩来一斤烧酒,两斤酱牛肉再来点小菜。” 李大爷听到后漫不经心的说: “好的,等着啊。” 说完就去弄吃的去了,他这酒店因为客人少就他一个人掌柜的和小二都做了。 “李大爷会给咱俩那么多酒么?你每次都要一斤,但他只会给咱俩半斤。”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每次都想多喝点,哈哈,说不定这次就给了呢。” 两兄弟等了一会李大爷就把酒菜端上来了,今天李大爷的心情似乎不好,见人爱答不理的样子,而且透着一股焦虑。李大爷走后,赵福昕小声说道: “我怎么觉得李大爷今天有点不对劲呢。” 大牛刚把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囔囔的说: “李大爷他平时不也这样么,你想多了吧,来喝酒!” 说着就举起了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不对啊孟尝,这酒比平时多呀!” “是么?还真是,这是一斤的酒,不知道今天这李大爷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不管了,看来咱俩是年龄大了可以多喝了,这第一杯先恭喜你进入省试,来干了!” 此时赵福昕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能进入省试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赵福昕也端起来酒杯说道: “干了!” 大牛又把两个人的酒杯倒满了,这是最后两杯酒,牛肉和小菜早就被两人席卷一空,当然,大部分是进了大牛的肚子里。此时的夜已经深了,外面的人也少了起来,除了赌场和青楼依然人声鼎沸之外,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李大爷的酒店人更是少的可怜,只剩下他们两个,不过李大爷并不着急,没有催这两兄弟,而是自己在那里若有所思。这回又是大牛端起了酒杯, “这最后一杯,要祝咱俩能早点娶上媳妇儿,哈哈!” “你呀,就知道想女人,有贼心没贼胆。” 赵福昕指的是大牛经常在襄阳城最大的青楼春香阁门口徘徊。 “谁没胆了,我可是老实人,不去那种地方,我要找清清白白的女人做老婆的。” “谁说你去那种地方了?”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大牛不敢进去的理由当然是家里穷,没钱去。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来到酒店,坐在角落里,赵福昕定眼一看,这不是今天在街上遇到的中年男子么,不过刀不见了。他并没有叫任何东西,只是坐在那里像李大爷一样若有所思。这时李大爷走到赵福昕两人的桌前,说: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我要关门了。” “啊?关门,那个人不是刚来么?” 大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说。赵福昕拉着大牛往外走说: “走吧走吧!” 又转过头来说: “对不起李大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 将酒钱放在了桌子上,大牛挣扎着, “放开我,我又没喝醉,拉我干什么?” “你没发现刚才气氛很不对么?我想那个青衣男子一定和李大爷认识。” 赵福昕拉着大牛。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了,走,咱们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事情不想让咱俩听见!” “这样不好吧,非礼勿听啊!” 赵福昕很不想去。 “走吧,什么非礼不非礼的,走!” 因为赵福昕拗不过大牛,所以只好和大牛来到了酒店的窗下。两人刚到窗下,还没等看见听见什么呢,就觉得酒店里绿光一闪,呼的一声接着传来了一声闷响。 ------------ 第四节 国仇家恨 第四节 国仇家恨 “不要逼我,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是奉了我们青衣帮二当家的吩咐来请李前辈出山,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请李前辈帮忙,此事只有李前辈能够胜任。” “我再说一次,赶快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我敬重你是前辈才对你如此尊敬,而且我连刀都没带,如果李前辈执迷不悟,我只能让李前辈早一点登极乐世界!” “哈哈哈,李开山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接着大孔一声: “啊!!!” 赵福昕哥俩只觉得混身发热。 “呵呵,李前辈的九阳大法还是只能练到第三重,如果你只有这样功力今天怕是要我青问来结果你的性命了,哎,如果不是怕你被金人利用我们又怎会如此。” “住口,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可是汉人!” “李前辈跟我走吧,我用项上人头担保,我们青衣帮是真心实意要和李前辈合作,帮助李前辈报当年之仇,将金狗赶出我大宋江山。” “哈哈哈,这些话我早就听够了,废话少说,看看你能不能让我去极乐世界吧!” 赵福昕哥俩这时已经投过窗户看见李大爷全身泛起红晕,尤其是双手之间,突然李大爷冲向那个叫青问的男子,大孔道: “看招!” 这时李大爷与青问战在一处,李大爷主要靠双手攻击,时而用掌,时而用拳,而青问则是一味的躲闪。 “李前辈,再不听晚辈相劝,晚辈可要出招了。” “你来吧,使出真本领,让我瞧一瞧后辈们的实力。” 这时李大爷纵身跃起,到了青问右侧,右手成掌斜劈而下,直取青问后脑,看得赵福昕哥俩差点呼出声来。眼看就要打到青问时候,青问不知使出何种身法,移到了李大爷的身后,双手成掌重重的拍在了李大爷的后背,李大爷哇的一下喷出一口献血。赵福昕被吓得叫了一声: “啊!!” “我早就知道你们在窗外偷听,也不想多伤人性命,不过我有命在身,知道此事者一律杀无赦。” “哈哈哈!!” 被打成重伤的李大爷大笑一声。 “你们青衣帮不是说以匡扶大宋,救百姓于水火为己任的么?” “这...” 趁着青问分神之际,李大爷飞出窗外,拉起赵福昕二人往城南奔去。 “哎,李前辈命不久矣,那两个小子不是武林中人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我这就回去复命吧。” 说罢,青问起身离去,身后小酒店里颇为狼藉。 明月高悬,月光下的紫薇在秋风中起舞,她们逃不出这随风而动的命运。 ------------ 第二章 不世奇才 ------------ 第一节 文武双修 第一节 文武双修 在城西偏僻深巷中,李大爷将赵福昕两人放在地上。 “青问没有追来,否则早就追上我们了。” “咦?李大爷你的伤好了么,刚才你还流血呢。” 大牛看到李大爷不仅不流血了,而且起色也好了很多,于是好奇的问了下。 “别乱说话!” 赵福昕是读书人,知道什么是回光返照,不忍心当着李大爷的面说出来,没想到被这不懂事的大牛一语道破。 “哈哈哈,这是我人生中最后的半个时辰了,你们两个也不用担心,既然青问没有追来就是代表他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们两个以后只要不跟别人说,你们就是安全的。” “李大爷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赵福昕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他并不知道里面的前因后果。 “我这一辈子的祸福都是因为我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小时候以为自己靠着这个本领可以家财万贯,享尽人间富贵。直到30年前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梦,痛苦的梦。” “什么本领啊,我要学,肯定是个别人都不会的本领!” “告诉你了别乱说话!” 这大牛又冒出一句不该说的话,赵福昕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个本领别人学不会,因为这个本事是我天生就有的,就算能传我也不打算传下去。” 李大爷突然一脸严肃,大牛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自小就有一双能看破阴阳的眼睛,对风水造诣颇深,15岁时拜师万寿观清玄子,专修风水,按清玄子师傅的说法,人各有所长,我的所长为风水天赋又有一双阴阳眼,短处就是内外武功。” “啊,什么是能看破阴阳的眼睛?能看见鬼么?那岂不是神眼?” 大牛总是比赵福昕话多,其实赵福昕比大牛还着急想知道这些,毕竟李大爷说的话是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不错,人鬼邪神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经过日后的修炼,我只要看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内功强弱,体质如何。” “那烦请李大爷帮我俩看看好么,我们体质如何啊?” 赵福昕终于忍不住问了李大爷。 “你们第一次来我酒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们两个了,福昕你是个难得的不世之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不世之才?那我呢?” “你...你天资一般,但论身体条件你要比赵福昕要好。大牛你更适合修炼外功,以内功为辅。福昕则要反其道而行。” “李大爷您可以教我们两个武功么?这样我干起活来能挣更多的钱了。” “哈哈,我的武功不行。在我17岁那年我外出寻穴历练时,无意中发现一天龙之穴,在我看来那里紫气冲天,周围两里万物朝拜,不敢靠近,正是这次的发现改变了我的命运。” ------------ 第二节 初入武学 第二节 初入武学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李大爷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弱了,他无力的靠在墙上,述说着他往日的旧事。 “刚开始我也不敢靠近,只是站在两里之外远眺,越看越是心惊。这正是,“十砂不如一禽星,十禽星不如一兽星,十兽不抵一北辰,北辰内有大结作。 ”此等好穴就是书上所说的北辰啊!我鼓起勇气走向宝地,穿过一颗颗高大的槐树。忽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草丛,在草丛中央有一能让三人合围的树桩,树桩上盘着一条小白蛇,正向我吐信。” “那您过去了么?还是离开了?小白蛇好像不是很危险吧?” “蛇修炼到一定程度会越来越小,而不是越来越大。凭我的眼力,这条白蛇功力在千年以上,是一条千年蛇妖。她可能是把守宝地的守卫,应该是被此地的宝气所吸引,否则就是前人把宝物或者人埋在这里时故意留下守卫的。” “蛇妖?这不是神话故事中才有的么?” “其实很多神话中所说的事是真的存在的。当我觉得自己没有机会一览宝穴风采的时候,这条白蛇竟然自己走掉了。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不出我所料,宝穴的入口就在树桩之下。此宝地是被前人发现了,然后把白蛇留下。我取出蜡烛和绳索,点燃蜡烛之后放了下去,发现蜡烛能够很好的燃烧才爬了下去。” “下面是不是有很多宝贝啊?” “我长话短说,下去以后我费了很多功夫才找到了宝物,这个地方并没有作为人的墓穴。里面的宝物可以说是富可敌国,黄金白银翡翠玛瑙数不胜数,上等的兵器最少可装备万人之多。还有一本武功秘籍,就是我所修炼的九阳大法。找遍宝地之后,最让我心动的有三样东西,其一就是这本《九阳大法》;其二是一把宝刀,看上去虽然古朴无华,但这把刀却可以削铁如泥;其三是一个平台,上面放着前两个宝物,我凭自己的这双眼睛看出下面另有乾坤,具体是什么我看不出来,一定是有人施加了障眼法。我对钱财没有兴趣,也不喜欢刀剑这样的兵器,宝刀虽好但用在我手里的话只是浪费宝物。我只关心这秘籍能否让我在武功方面大有长进。《九阳大法》共有九重心法,我当时从第一重读起,读到第三重时已经无法理解,并且胸闷头胀,再往下看很可能就会走火入魔。所以我从宝地离开之时只带走了前三重心法,打算当我把前三重心法练成之后再回来取剩下的几重。” “那您后来回去了么?” 大牛这死脑筋,刚才青问说了李大爷只练到第三重,还问这令李大爷伤心的问题。 “我穷尽一生也没能练成第三重,资质不够啊!后来我在武林凭借着没有大成的三重九阳大法和这双眼睛闯出了名堂,也引来了灾祸。我30岁时已经娶妻生子,在当时的济南城也算是有点名望的人物。咳咳... ...” “李大爷你怎么了?” 李开山突然喷出了两口鲜血。 “我要去见我的妻儿了,这是我一生修习的风水心得和三重九阳大法,北辰之地在蓬莱之西将入大海处,宝穴我不能告诉你们,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一会将我的尸首抬回酒店,以后你们就当今天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李开山将四本书拿到了赵福昕的手上,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李开山走的很安详,嘴角似乎带着微笑。他没能讲完他的故事就走了,留下伤心的两兄弟。 “我们和李大爷虽然不熟,但他待我们还是不错的,刚才还救我们一命,说什么我们也要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把他抬回酒店吧。” 通过与李大爷这最后一点时间的相处,赵福昕和大牛都对李大爷有了很深的敬意。 “没错,李大爷还给我们这机本秘籍呢。” “快点把李大爷抬回去吧。” 两兄弟抬李开山的尸首并不费劲,两人临走之时对李大爷的尸体拜了三拜,两兄弟并没有意识到他是改变他们命运的人,也是改变大宋命运的人。 ------------ 第三节 寒冬备考 第三节 寒冬备考 第二天李大爷的尸体被人发现,官府判定为李大爷遇上了劫匪,被劫匪打死。但酒店里的钱财却并没有被拿走,官府的解释是劫匪杀人之后心慌忘记拿了。 “哎,官府办案真是草率,劫匪本就是劫财的,怎么会忘记拿呢。” 赵福昕对官府草草了结这李大爷的案子很是不满。 “草率就草率吧,深究起来查到我们怎么办。” “那倒也是,我接下来要准备明年的省试了,武功心法你先拿去看吧。” “好啊,我看看练完能不能让我干活的时候多干点,多赚点钱早点娶媳妇。但是那本风水书你还是留下吧,我对风水没兴趣。” “嗯,我这心里还是不能平静下来,总是想到李大爷临死前的样子。” “不要想了,想也没用的,好好准备考试吧。我先回家专研心法去了,哈哈!” “好吧,我也回去了。对了,心法上的字你都认识?” “这...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就认识那么几个字。” “哎,还是我读给你听吧,但只能每天半个时辰。我看风水也用半个时辰,这是最长的时间了。” 赵福昕心底并不想学武,多读书能考上进士才是他的理想。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大牛,大牛很想通过练武来多赚点钱。 “果然是兄弟,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呢?今天就开始吧!” “还是等几天,等我的心情好了一些再去找你,我先自己静一静。” 赵福昕说完就回家了,留下大牛一个人在大街上。赵福昕的心情却是很差,只想自己静静,根本没心情想什么秘籍。 “啊!!”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把我们家小姐都撞倒了。” 一个丫环摸样的女子对着赵福昕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小姐要不要紧啊?” 赵福昕定眼一看,只觉天旋地转,呼吸顿止,暗想: “世间...世间竟有如此美丽之人。” 那女子身穿白衣,素手如雪,美艳不可方物。 “阿梅先扶我起来。” 声音如同其容貌一样清新淡雅。 “我...我...我是无意的,小姐受伤了么?” “没关系,我也没注意到公子,公子请便吧。” “叫你走还不走啊,傻看什么呢?快走!” 阿梅大叫道。 “在下...在下姓赵名福昕,小姐没有伤到的话我就告辞了。” “谁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快走吧。” “阿梅,不准对公子无礼。我没什么事,公子请便吧。” “那在下就告辞了,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见到小姐。” 赵福昕说完便抬腿走了,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望几眼那白衣女子。从此赵福昕整日魂不守舍,把要给大牛读秘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一日,赵福昕在屋内想着那白衣女子正出神,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孟常在家么?我是大牛!!孟常在家么?” 赵福昕不耐烦的起身开门。 “你这大牛,我备考呢,你来干嘛?” “我来干嘛?我等你给我讲秘籍呢,你讲不讲啊?你答应我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进来吧,我今天就给你讲。” 大牛到了赵福昕屋里之后对赵福昕说: “你那本风水书看的怎么样了?有意思么?我这几天在钱老板家里打工呢,他们家修一座亭子,我帮忙搬东西。把我累死也搬不了多少,现在练了秘籍上的武功一定能赚很多钱了,哈哈!” “你呀,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把秘籍给我。咱们两个一点武功基础都没有,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 “知道了,给你,快点念吧!” 由于两人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他们走出了与其他从小练武的人截然不同的路子。《九阳大法》乃隋文帝杨坚自创上乘心法,讲究刚猛勇武,出手时有一往无前之气势,携灼热之气,往往能压住对手气势,抢得先机。但在面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敌人时,由于功力的差距,《九阳大法》只功不守的路子会使得自己很快败下阵来。 ------------ 第三章 卷 入江湖 ------------ 第一节 再遇佳人 《九阳大法》第一重讲的是行气方式,她运气方式不同于一般的内家功,所以有一定武学基础的人反而不容易练成。首先,要将气送入百会穴,再到风府,下到灵台、中枢、丹田,最后把浊气呼出体外,为一小周天。如气到达中枢后继续下行到腰阳关、涌泉再返回丹田为一大周天。与正常行气方式正好相反,由于赵福昕哥俩之前并不懂得武功所以也没觉得反常。 “吃饭了,你们在屋里做什么呢?还关着门。” 赵福昕两人已经练了一天了,午饭都没吃,王氏看留下的午饭没有动就着急的来找他俩。这时大牛在赵福昕的帮助下刚刚完成了一次小周天,顿感神清气爽,精神倍加。 “我们这就吃了。” 赵福昕怕母亲着急,急忙答道。 “咱们应该去庆祝一下,一会稍微吃点咱们就出去喝酒吧,正好我这两天手里有钱。” 大牛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声的对赵福昕说道。 “你呀,我看也行,练武不可急功近利,以后咱们每三天练一次,就在我家。今晚喝酒就算是为我们两个了解到武学奥秘而庆祝吧。” 两人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上街了,王氏知道孩子大了,也不多管,只是告诉赵福昕早点回来。 “李大爷那里不能去了,咱们去哪喝酒呢?” “放心吧,酒馆有的是,再说了,有钱还怕没地方喝酒么!” 大牛估计这两天赚了不少,口气变大了很多。 “你看,那里有一家和李大爷酒店差不多的地方,咱们去那吧。” “好吧,咱俩手里的钱也只能去这地方了,等我用武功赚到了钱,咱们去大酒楼喝酒!哈哈哈!” 这小酒店还算宽敞,桌椅陈旧但干净,此时店里只剩下靠门口的一张桌子了,两人刚刚到门口就被小二引了进来。 “两位小兄弟要点什么,我们店里有上好的酒肉,保你们吃完还想吃呢。” “你这小二到是会说话,给我们来一斤绍兴酒,来两斤牛肉,你看着再来点小菜。” “好嘞,您二位稍等。”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结了帐,在街上闲逛起来。 “这襄阳城的夜景真是不错,走,咱们去春香阁转转。” 大牛带着酒气兴冲冲的说道。 “咱们还是不要去了,早点回去吧,明天我还要备考,你还要做工呢。” “没事没事,咱俩就到门口转转,哈哈!” 看来这大牛的老毛病又犯了,等到他有钱的那一天估计真会进去玩玩。 “两位小哥,进来玩玩啊,我们这里的姑娘是全襄阳城最好的!” 两人刚到春香阁的门口就听见有专门拉客的人在叫他们,如果他们没有意向进去的话,她是不敢碰两人的。大牛在门口望着灯红酒绿的春香阁,男人女人进进出出,他也想体验这大千世界的丰富多彩,奈何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生钱之道,唯有靠着力气维持生计。大牛心中无限感叹,也暗下着决心,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你看这里多好啊,楼这么高,富丽堂皇的,等我有了钱我一定带你来玩。” “你呀,想那么多干嘛,多想想如何为国家出力,挽救大宋江山才是正道啊。” 赵福昕说着也抬头看看,在顶楼只有四间房,此时也有一女子往下望,正好与赵福昕对视。赵福昕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晃倒,被旁边的大牛扶住。 “你这是怎么了,没喝多吧。”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却在...青楼处。 ” ------------ 第二节 柳暗花明 “说什么呢?这不就是青楼么。” “三天之后来我家,我先回去了。” 赵福新说完抬腿便走,留下发愣的大牛。赵福昕怎么走回家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好痛。想想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人家都不认识自己,自己还在这黯然神伤。 “可笑啊可笑,我赵福昕要辅佐圣上振兴大宋,收回故土。怎能为一女子如此,哈哈!” 赵福昕这是在自己骗自己,他的伤心丝毫没有减少,他怎么会爱上风尘女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福昕和大牛不仅学会了大小周天的运气方式,还练成了九阳大法第二重,可以讲灼热真气凝聚于掌。现在赵福昕生火可以不用火石了。大牛总觉得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在给别人家做工时,每次都是别人不让他干了,因为他干的活是常人的三倍,他们认为再干下去非累死不可。 这一天是赵福昕母子领生活费的日子,但赵家家主赵长宝的大寿之日也是今天,赵家人人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赵福昕母子只能自己去取了。 “娘,我去赵府领银子吧,您就别去了。” “好吧,但是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可不能让这他们。” “知道了娘,我这就去了。” 赵府在这襄阳城中的府邸很大,非常气派。门口两座威武石狮更显气势非凡。赵家这几年生意如日中天,南宋边境的木材生意几乎都被赵家垄断。所以现在赵家是财大气粗,原本处处鸟语花香,曲径通幽的赵府被赵长宝弄的有些俗气了。进门之后两旁的紫薇树被换成了名贵的紫檀,看看这高大的紫檀不知长了多少年,价钱也可想而知。赵长宝还要把屋顶的黑瓦换成黄色的,后来听说只有皇家还能用黄瓦,这才罢休。赵福昕一进赵府就感觉一种亲切,还有一种厌恶,说他不恨他大叔是不可能的。 赵福昕想快点拿钱离开所以走得很快,赵府上下恨忙,根本没人理他。 “美人,只要你从了我我就让我爹帮你赎身,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嘿嘿嘿!” 这是赵长宝大儿子赵福厚的声音,赵福昕很讨厌他,此人人品败坏,毫无道德可言,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曾与赵长宝未过门的小妾通奸。 “对不起赵公子,我只答应给赵大爷献曲,你这样我就回去了。” “哼,给脸不要脸,你等着,过了今天我叫人给你好看,到时候看你来不来找我。” 赵福昕不想过去,可这是去账房的必经之路,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呦,大摇大摆的来拿钱了?谁让你来的,哈哈哈,算了,我赵公子不为难你们这种穷叫花子,来,从我的裆下爬过去我就让你去拿钱,哈哈哈!” 赵福厚身穿黑色金点长袍,也是一个俗字。他把气都撒在了赵福昕身上,他说的这些话赵福昕都没听,因为他现在眼中只有这见过两面的白衣女子。白衣之上有粉色花瓣,脸上白里透红煞是好看,乌黑秀发插着红翡翠银钗。白衣女子见赵福昕盯着自己,想起见过这位公子,把头低下三分道: “小女子沈冰莲,见过赵公子。” “哦...嗯,你知道我的名字?哦,对了,我告诉过你,呵呵。” “你们当我不存在么?啊?装纯洁的妓女,赶快去给我练曲,一会唱的不好我扒了你的皮。还有你这个要饭的,拿完钱就离开我赵家,呸!都是什么东西!” “我...我是卖艺不卖身的,请你放尊重些!” 沈冰莲又转过头对赵福昕说: “赵公子,我先走一步了。” “姑娘请便。” 赵福昕目送沈冰莲离去后从赵福厚身边挤了过去,在赵家里赵长宝还是能压住赵福厚的,所以他也不敢乱来。 赵福昕虽然被赵福厚说了,但心里却是很开心的,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心上人并非是风尘女子。心中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考取进士,回来为冰莲赎身。 ------------ 第三节 真情告白 赵福昕领完银子便回家给了母亲,想要去听听冰莲唱歌,但去赵府肯定是不受欢迎的。 “干脆我在外面听听好了,等她唱完出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说话呢。” 赵长宝的寿宴是在大院内举行的,整个赵府大院被弄的灯火通明,赵福昕在墙外靠树坐下,等待冰莲的歌声。寿宴要开始了,首先是赵长宝起身答谢所有在场的贵宾,就听赵长宝粗声粗气的说道: “各位各位,今天是我赵长宝六十大寿,很高兴能看到这么多的亲朋好友来捧场,还有知府大人大驾光临,让小人倍感荣幸啊,哈哈!我先敬大家一杯!” “这第一杯酒应该是大家敬您老人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赵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啊,是吧大家伙?” 说话之人是专门做木材加工和运输生意的王富贵,这几年在赵家低买高卖赚了不少,为人奸诈,唯利是图。 “哈哈,说得对,祝赵老板长命百岁。” “赵老板百岁时我们再来喝酒!” 满院子都是祝福的话,听在赵福昕的耳朵里感觉这些人都不是用心说的。轮番敬酒之后就开始了舞蹈,舞罢,冰莲终于要登场了。 “好景好秋风,花甲望古稀。 天宫神仙府,人间蓬莱岛。 无途飞天去,不知路怎走。 留在襄阳城,有宅是赵府。 怡然自得乐,不问世间事。” 沈冰莲歌声优美动听,宛如山间小溪,轻柔温馨。这歌词别有一番心意,不过在场的人没听出来的使劲叫好,听出来的暗自发笑。赵福昕不在意这些,他还在回味着冰莲的歌声。要是能与她长相厮守,什么进士不进士的,都可以不要。赵福昕走到后门附近,找个角落躲了起来,像冰莲这种身份“低下”的人,表演之后离去肯定要走后门。 “小姐今天唱的真好!” 是那个叫阿梅的丫头。 “唱的好是我的本分,唱不好就麻烦了。哎...” 随着声音冰莲和阿梅出了后门,往春香阁走去。赵福昕望着冰莲的背影,越来越按耐不住心中的爱慕。终于冲过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阿梅大叫道。 “是赵公子,有什么事么?” “我...我想送小姐一程。不知可否?” “小姐,这人不是上次把你撞倒的那人么?咱们还是快走吧,说不定他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阿梅小声的对冰莲说,不过都让赵福昕听到了。 “我绝对没有打什么坏主意,只是怕小姐路上遇到坏人。” “我看你就是坏人!” “阿梅,不准对公子无礼,那就麻烦赵公子了。” 一路上赵福昕不知说什么好,主要是有阿梅这丫头在,到了春香阁后门,赵福昕才鼓起勇气说: “小姐,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可以么?” “嗯...好吧,阿梅你自己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哦,小姐你小心啊,有事情就大叫,我不会走远的。” “赵公子有话请讲。”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遇见小姐就对小姐有了爱慕之心,这次我参加科举,若我考中进士必回来为小姐赎身。” 沈冰莲脸上泛起红晕。她听到这种话不下一二百回,那些浮夸公子哪句有真?但赵福昕的话让她觉得是发自肺腑之言。两人离得不远,她那粉红的脸上毫无瑕疵,长长的睫毛修饰着那清澈的眼睛,不敢望向赵福昕,更显羞涩。他多么想把冰莲抱入怀里,轻吻。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怎能配得上公子这样的人中豪杰,小女子...小女子回去了,公子请便。” 说完便小跑回了春香阁。 她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美感,深深的吸引着赵福昕。 “我绝不能让她在这里多过哪怕一天!” 赵福昕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转,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他走到了李大爷的酒馆。李大爷死后没人继承,因为这里横死过人,官府出售也无人敢买。赵福昕推开了虚掩的门,里面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 “这才过了不长时间啊,哎!” 赵福昕在酒馆里转了下,听见厨房里有很重的呼吸声。进了厨房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跳。有人端坐在地上,周围有一层蒙蒙的黑雾,此人似乎很痛苦。由于黑天加上黑雾,赵福昕看不清此人,只知道这是个身高不矮的男子。 ------------ 第四节 仗义相助 “这位兄弟...可否仗义相助?青某必有重谢。” “你这是怎么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赵福昕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重谢,心地善良的他只想着如何让此人摆脱困境。 “此阵是五鬼夜行阵,困人伤人之阵,若天亮之前还不能出去的话,我命休矣。此阵的阵眼为一个钉子,就在你脚下,拔出来就行了,你试试看。” “哦,这样啊,我这就把他拔出来。” 赵福昕看到了脚下的钉子,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钉子,上面的头很大,下面不是直的,而是像波浪一样的弯曲。赵福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拔出来。 “我拔不出来,怎么办?” 里面的人已经不能说话了,此人的性命就在自己手上。 “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赵福昕这次不知不觉的运用了《九阳大法》的功夫,双手发红,赵福昕一运气,将全身的气力都聚集在了双手。 “啊!!!我拔出来了!” 随着赵福昕的叫喊,厨房里的黑雾已经不见了。赵福昕这才看清此人的面目。 “你不是那个青问么?杀死李大爷的人!” 赵福昕转身便跑,他害怕这个人,怕他像打死李大爷一样打死自己。他并不知道,青问此时是自身难保。 “小兄弟...不要走,你现在走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并没有恶意,否则那天我就取你们两人的性命了。” 赵福昕跑到门口时听见了青问虚弱的声音,他说的对,若想加害于他又何必等到今天,赵福昕小心翼翼的走到厨房门口。 “你为什么要杀死李大爷?” 虽然赵福昕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这是他最想知道的,在他的世界里,杀人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因为我真气已经涣散,柜子后面有间密室,开启的方法是将大锅向右转。” 赵福昕依青问的指示将他抬入密室,这密室非常的小,只能容纳大约五人端坐。 “你不要出去,外面有金人在监视,我们青衣帮的人发现我没回去就会找来的,我休息下,等我恢复一点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哎,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 青问说完便闭眼调息了,赵福昕心里非常着急,他要早点回家,否则母亲会担心的。心里焦急但又不能走来走去,怕影响到青问调息。 世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赵福昕听到密室外有人走动。 “这是明王教的锁魂钉,没想到这次来的金狗还有这种高手。” “小兄弟,把门打开,这是我们青衣帮的人,是来找我的。” 赵福昕急忙将密室的门打开,两个身穿青衣的人正神情戒备的盯着他。 “我是路过的,青问就在里面!” 赵福昕怕引起误会,自己也退到了密室里面,两人进入后密室更显拥挤。 ------------ 第五节 进入殿试 “青问你怎么样了?” “是被金狗打散了真气!” 个子较高,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检查了一下青问的伤势。 “我没有大碍,若不是这位小兄弟相救,我可能撑不到现在了。” “多谢兄弟相救,日后若有用得着我马三的地方,我决不推辞。” 个子不高但面目清秀的男子对赵福昕相救青问非常感激。 “我周填海愿以性命相报赵公子的救命之恩。” 络腮胡子对赵福昕抱拳说道。 “你们太客气了,我只是碰巧路过,谁会见死不救呢。” “外面有金人么?” “我们来时外面并没有金狗。” “看来是我多虑了,那伤我的金人自持武功高超,竟然自己前来。虽然把我打伤,但他也并不好过,否则也不会施展五鬼夜行阵来困我,废掉了自己收集来的五鬼。小兄弟,李前辈生前的事你都知道么?我们青衣帮在得知李前辈在襄阳之后就派我前来,但在城外我遇到了金人,制服他后得知金人也得到了李前辈在襄阳的消息。所以我那天才会...才会取他性命,我们猜测金人在知道李前辈死讯之后一定会来看个究竟,于是二当家就派人盯着这酒馆,也发现在这间密室。今天正好是我巡查之日,没想到来了这么个高手。咳咳....” 青问还需要调养些时日才能有所好转。 “这样吧,你先回去,对于今天的事你最好守口如瓶,包括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我已经知道你的住处,我恢复之后就会去找你。填海,我们回去吧,二当家要担心了。” “我也得快点回去了,我娘早就担心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这是每天最冷的时候,赵福昕紧缩着身子,快步走回了家。刚进入院子,王氏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赵福昕说: “福昕啊,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不知道娘担心你么?快回屋吧,这么冷的天。” 赵福昕看着母亲红红的双眼,知道她一定一夜没睡等自己回家,万分的自责和内疚使他跪在了地上。 “娘我知道错了,下次若很晚回我定会告诉你的。” “儿啊,快起来进屋,这是何必呢。” 从此赵福昕专心读书,不仅为了考中进士可以给冰莲赎身,更为了自己的老母。大牛知道赵福昕快要考省试,所以很守承诺,每三天来一次,绝不多来打扰赵福昕。 转眼间,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春天到了。省试在即,赵福昕信心满满。 “我一定会进入殿试,大牛,等考完殿试咱们好好的喝一次。” “好嘞,就等你高中进士了。咱们的九阳大法练到了第三重,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厉害了,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你说李大爷为什么不能练到第四重呢?” “比划什么比划,你要是把我打伤了不能参加省试怎么办?让我等上三年?李大爷他说他自己并不适合修炼武功么。他的长处是风水上的造诣。我看了他给我的风水书,他能把很复杂难懂的风水知识用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比如他的一个九宫格不仅涵盖了后天洛书、阴阳八卦、五行方位,更厉害的是把他们相互联系起来。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再记住数字对应的方位,就能牢牢的掌握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不懂不懂,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省试了,我回去练功喽。” 第二天赵福昕轻松上阵,答题如行云流水。考官在看到他的试卷时,不禁赞叹道: “此子的文章功底非常了得,更难得的是思路开阔,不拘于一格,字体更是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有王羲之的风范。” 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赵福昕家的院门被人敲响,赵福昕开门之后见到两位官差,手里捧着金黄色的卷轴。 “赵福昕可在?” “二位请进,我就是,请问有何吩咐?” 两位官差进入院内,赵福昕的老母也走出屋来。 “赵福昕接旨!” 赵福昕母子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书生赵福昕在本此科举考试中表现优异,于一个月后到皇宫参加殿试,不得有误。钦此。” ------------ 第六节 往事如烟 当日为了款待报喜的官差,王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当然也叫上了大牛。席间官差不停地向赵福昕示好, “赵兄弟,我敬你一杯,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报喜的哥俩啊。” “大人说笑了,我们相互照应,来,干了。” 桌上几人同时干掉了杯里的酒。由于赵福昕家里生活并不富裕,在两人离去时没有收王氏的赏钱。 “过几天咱们再喝!” 大牛走时对赵福昕说道。 送走了官差和大牛,王氏拉着赵福昕的手说: “今后你就有出息了,赵府那边知道你进入了殿试,定会有所行动,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娘希望你能坚持自己。日后进入了官场,你就得靠你自己,娘帮不上你什么了。” “放心吧娘,我恩怨分明,这些年咱们也是靠赵府的救济才活下来的,以后我们和赵府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没有任何瓜葛。做官的事还早呢,等殿试完了再想也不迟。” 回到房间后,赵福昕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心里非常期待殿试的来临。憧憬着考中进士及第之后让母亲过上好的生活,为冰莲赎身,从此相依相伴。 “小兄弟...”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们吃饭的时候,今天我来是遵守我的承诺,将李前辈的事情告诉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关乎你的性命。” 青问立在窗前,雄伟挺拔。 “好吧,我听着。” “李前辈给你们的《九阳大法》,今后千万不要再别人面前使,知道么?李前辈就是因为这个才...才弄的家破人亡。” “《九阳大法》?你说下去吧,我兄弟大牛不知道在别人面前用过没有。” “一切都要从三十年前讲起,当时李前辈在山东一带非常有名,凭借着其过人的眼力和过硬的风水学,在名流社会混的很好。在武林中也有一席之地,九阳大法虽然只练到第三重,但其霸道的功法和凌人的气势使李前辈自保有余。《九阳大法》也被武林中人知晓,这九阳大法乃杨坚首创,其子杨勇得其真传。次子杨广不得重用,于是勾结杨秀将父子二人害死,自立为帝。但杨勇亲信得知杨广欲加害其二人时,向杨勇报信,杨勇半信半疑,认为杨广没有那个胆量,于是只是让这个亲信做一下准备以防外一。这个亲信就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早前得知一风水极佳之地,将大批金银财宝兵器等放入密穴之中。杨广害死杨勇之后,宇文化及趁乱抢走杨勇尸首和其佩刀阳极地火刀。人们纷纷猜测,谁找到此穴不仅富可敌国更能得到神功心法和绝世兵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已经将此事淡忘,李前辈的出现使江湖又掀起了血雨腥风。不仅是汉人,就连金人也想到的宝物,李前辈拒绝了奸贼刘豫的威逼利诱,最后惨招灭门。之后他便隐姓埋名,直到最近才有他在襄阳的消息,他和他的家人确实是我们汉人害死的啊,刘豫为了讨好金人完颜昌才加害于他,他最后也是死在我手。”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李大爷好无辜!人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他这一生太痛苦了。” “是啊,他临死前告诉你宝穴的所在了么?” 青问盯着赵福昕,黑暗后面的脸面无表情。 ------------ 第七节 加入帮派 赵福昕感到一丝凉意,他不知道这是杀气。 “李大爷临死前并没有告诉我们宝穴的位置,他说不能说。” “不出我所料,那他都给了你什么?” “他给了我们《九阳大法》的前三重心法,还有一本风水秘籍,就这些了。” “嗯,那本风水秘籍的价值要大于《九阳大法》前三重的心法。我见你有心扶大宋,又是有才之人,加入青衣帮,我就不杀你!” “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想加入任何帮派,我要考取进士做官报国。” “哈哈哈,知道此事之人必须死,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死,你自己选吧。我真不想杀你,你死了的话有点可惜了,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杀了你之后我也会自杀。我保证,我们青衣帮是要使大宋收回故土,甚至收回幽云十六州也不是妄想。青衣帮有无数高手,文人志士数不胜数,都是有心匡扶大宋之人,我们不会对你有什么干扰,你也可以不对别人说你加入了本帮。本帮会在暗里支持你,你做你的大官,只要帮里需要你的时候做出贡献就行了。” “这...我可不想死,也不想让你死,大家都是有同一梦想的人,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可以加入你们,但你们不可以打扰我的生活,帮里需要我时我不会推辞的。” “好,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加入本帮没有什么复杂的仪式,你只要对天发誓,从此效力本帮忠心不二,不做对不起本帮和大宋的任何事。” “我赵福昕对天发誓,加入青衣帮之后忠心不二,不做对不起本帮和大宋的任何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好兄弟,起来吧,从此你就是我们青衣帮的人了。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我是青衣帮的护法之一,你以后有事就到城外西十里破庙,在里面的佛像背后留下书信,那里是我们的外围联络点。等二当家同意你加入本帮之后我再告诉你城内的据点。我先回去了,好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青大哥,后会有期。” 青问离去后赵福昕又陷入了沉思, “李大爷虽然没有告诉我宝穴的具体位置,但大致在哪里还是说了,我说我不知道也不算说谎。李大爷一定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我这也算是帮了李大爷。” 世上之事如此复杂,书上都是没有的。一切都等到考完殿试再说吧,我差点失去了报国的雄心壮志,大丈夫怎能陷入温柔乡里,偏安于此。能收回故土,统一中国才是大英雄! ------------ 第四章 弃文从武 ------------ 第一节 封江水口 经过几个月的修炼,赵福昕与大牛的功夫大有长进,以前像他们这样无师自通的人几乎没有。这除了他们过人天赋外还因为《九阳大法》的特殊性,第一重就是吐纳之法,第二重如何聚气,第三重就是运气自如,其他武学心法大多上来就是生涩难懂,刚刚习武之人没有师傅指点很难练成。 这一天是赵福昕启程去临安府参加殿试的日子,大牛今天没有出现,是母亲王氏送他出城的。赵福昕的大叔叔赵长宝带着二儿子赵福厚也来送赵福昕了。 “呵呵,我怎么说都你是大叔叔么,侄儿出远门哪有叔叔不相送的,来来,福厚,把我准备的银子给你弟弟,哈哈,” “不用了,我自己身上有银子。” 赵福昕不屑于和他多说话,转过头对母亲说: “孩儿去参加考试了,您多保重,等我考完一定把娘接到临安,让您享清福,孩儿去了!” 赵福昕说完转身便走了,不想让母亲看见他含着泪的模样,不想让母亲担心。 “儿啊,不管考的如何,记得娘在等你。” 赵福昕加快了脚步,出城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哈哈,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赵福昕走出没有一里,就听见这嘲笑的声音。 “你这个大牛,我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了呢,怎么在这里出现?” “哈哈,我大牛是那种不够义气之人么,我是特地在这等你的,咱俩一同去临安府,我也要去见见世面。” “你也去?你不要做工了么?” “做什么工啊,以后我大牛不给别人做工了。我最近赚的钱足够俩咱去临安的路费,去青楼也够,哈哈。” “你呀,我带了钱的。你和我一起去也好,等到了临安你就别回去了,如果我做官的话定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我是没打算回去呀,什么好差事?就在你身边当你的保镖吧,你看怎么样?” “哈哈,好,不过你的功夫不怎么样啊,遇到危险别叫我保护你哦。” “我第三重还是无法圆满,真气在冲门处总是受到阻碍。为什么你就能做到全身真气运行自如呢?难道我那里堵了?” “不会的,还记得李大爷说过我适合修炼内家功,而你适合外家功么?这《九阳大法》是内家功,你修炼遇到这样的问题也是正常的,只要你坚持,说不定哪天就通了呢。” “说得对,咱俩这是要去哪呀?” 大牛听赵福昕说过会从西门出城,具体怎么走,往哪走他可不知道。 “我们要在襄阳城东老王山下过夜,赶路吧,有百里的路要走呢。” 这老王山距襄阳城一百公里,山下有封江湖,当地人称封江水口,隔湖相望是姑嫂岭。两人经过一天的赶路,终于在太阳下山之时赶到了老王山下,封江水旁。赵福昕和大牛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大牛你快看那水口,这是龟蛇捍门,里面应该还有捍门,不知道是几重。” “什么是捍门啊?” “穴前有山,如门对峙,水从中间留出,若水口山成日月,旗鼓,龟蛇等形状,此为三格捍门。襄阳城外有如此风水极佳之地,怪不得繁荣异常,若里面有一格捍门的话,那襄阳城中岂不是要出公侯郡王?” “哦,不懂,咱们就在这休息吧。” 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看着那金光在片片山林中游移退却,看着这一幅清幽的山水画卷,赵福昕感到无比的清寂安宁。 “孟常,你看没看到有一点绿光一闪而过?” “什么绿光?在哪?” “就在山腰处,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没事,咱们准备休息吧,我去弄点树枝生火,要不会有野兽来的。” 就在两人忙着生火时,山腰处有一点绿光一闪而逝。 ------------ 第二节 林中木灵 生好火之后,两人便开始吃完晚饭,晚饭就是赵福昕带的烧饼和一点咸菜,这个大牛粗脑筋知道要赶路竟然不带干粮就来。 “你这不是给我添乱么,咱俩只能一人少吃点了,这还有点牛肉,给你吧。” “嘿嘿,这个...这个...我少吃点,这牛肉还是你吃吧,你要保证营养。” 大牛话虽这么说,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点牛肉,嘴里差点流出口水。赵福昕无奈一笑,将牛肉给了大牛。 “你还是吃了吧,要不晚上定会把我吃了的。明天午时我们能到信阳城,到那里买些吃的东西。” “不会的,我怎么舍得吃你呢,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咱俩就一人一半吧,哈哈!” 两人吃完躺在湖边,微风轻轻吹拂着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他们仰望着天空,星光闪闪,赵福昕心里想着殿试会考什么题目,大牛心里却想着等以后发达了如何享受。他们时不时的开几句玩笑,体味着这从未尝试的野外露宿,两人各自怀着心事慢慢睡着了。 信阳一带是宋金两国交战的前线,驻守此地的是枢密副使岳飞,他带领岳家军让金人闻风丧胆,最近几年还算太平,不过还是有小伙金人偷偷到南宋领土杀人放火,奸淫掳掠。 有三个金军士兵溜进了南宋领地,他们的目的地是襄阳,想要到那里干几件大事。他们所谓的大事就是烧几栋房子,要是能抢点银子就更好了。三人日伏夜出,这夜到了封江水口,正好遇上了在湖边睡觉的赵福昕二人。若在白天这三人多半不是赵福昕两人的对手,可是二人毫无防备,又欠缺经验,很容易就会被这金军士兵偷袭。 “大哥,前面好像有两个人在那睡觉啊。” 其中一个金军士兵小声的对貌似头领的那个人说道。 “废话,那不就是两个人在那睡觉么。咱们慢慢的走过去,拿好刀,到了两人那里就手起刀落砍掉他们的脑袋,看看能不能翻点钱出来。” “好嘞!” 三人这就慢慢地向赵福昕两人睡觉的地方走了过去。就在那个头领人物要下手砍掉赵福昕脑袋的时候,一片绿光将三人围住,刀了掉在了地上。赵福昕和大牛经过几个月的习武感觉已经是非常灵敏了,刀掉在地上的同时二人也被惊醒。大牛醒后看见三哥金人和地上的刀,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妈的,想趁老子睡觉偷袭,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就对那个头领胸口来一了拳,这含怒而发的一拳自带九阳大法功力。这三人不知被什么力量困住,无法移动,眼看着大牛的一拳就打到了那金人。 “唔!!!哇!!!” 被击中的金人猛吐一口献血,倒在了地上,两眼翻白,伤口处像是被烧焦了。剩下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人竟然失禁了,此时困住三人的力量消失,两人跪在了地上。 “求大爷饶命啊,不要杀我们,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饶了我们吧!” 大牛根本不理,对说话的人又是一拳,但是被赵福昕拦了下来。 “大牛,你已经伤了一条人命了,这二人应该是有了悔改之意,就放了他们吧。” 赵福昕的心思其实都在旁边的一团绿光上。 “哼,快给我滚,滚慢了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两人如蒙大赦,飞快的跑了。大牛不是第一次和人打架了,像他这样给别人做工的人,时常会因为“市场”问题和别人大打出手,但杀人还是第一次,心里很是紧张。 “大牛你看着团绿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李大爷给的那本风水秘籍中所记载的木灵。” “木灵?什么是木灵,这个东西好奇怪啊,不会伤害我们吧?” “不会,刚才是他救了我们。木灵是树木的灵气聚集而成,一两颗树是不会形成木灵的,只能在森林中才会出现,而且,木灵的形成条件非常苛刻,形成极难。他们是有意识的灵体,这木灵看来是刚形成不久,最多也就是百年左右。” “百年还算是不久么?那他现在在这是想干什么呢?他好像对你感兴趣啊。” 这木灵一直徘徊在赵福昕身旁,像是有意与他亲近。 ------------ 第三节 进士客栈 赵福昕也觉得与这木灵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赵福昕心想:若你我心灵相通,你就到我的手上来吧。赵福昕把手放平,那木灵在他手边转了一圈果然飘到了手上,赵福昕觉得手心里暖暖的。 “万物讲究一个缘字,你我有缘,若你不想继续在林中修炼,我可以带你离开。以后你在我身边修行,我也多了一个伙伴。” 这木灵好像真的能听懂赵福昕的话,变成了一块玉佩,写着:吉祥如意,四个大字,赵福昕将其挂在了腰间。 “这也太神了吧,李大爷给你的书里都有这些?” “你忘了李大爷师从万寿观清玄子道长么?除了风水之外还有一些道法和对妖魔鬼怪的介绍,这木灵是五行灵体之一,还有金灵、水灵、火灵、土灵。李大爷书中说,只有真命天子才能集齐五灵,立万世不朽之基业。” “哦,这么一闹我睡不着了,你呢?”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还是躺着休息吧。要是没练武之前,你我这样在湖边睡一觉八成要受风寒的。” “对啊,这春天还是有点冷的,我大牛虽说身体棒,但这样在湖边睡一晚肯定不舒服。” 二人天亮之后继续赶路,出了封江水口后沿燕子岩出了山区,继而向东直奔信阳城。凭两人的脚力,五十里路只用了半天时间,到信阳时正好是午时。 “咱们赶了快两天路了,还要多久才能到临安啊?” 大牛对赶路充满了厌烦。 “大约还有五百里路,咱们这个速度的话,估计还有五天就能到了。” “这个速度还要五天啊,咱们今天就在这休息吧,昨天都没睡好。” “好吧,咱们先找家客栈投宿。” 两人在路上需找客栈时,身边经过两个书生摸样的人, “听说那个进士客栈就在罗山街上,咱们快去吧,晚了就没地方了。” “是的,这进士客栈可是有名的吉利啊,每次的住过这个客栈的考生都不会差,上次有个住过之后竟然考上了进士及第,做官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赐这家客栈名为:进士客栈,咱们快去吧。” 赵福昕二人听人这么说之后对进士客栈也是充满了好奇,只不过赵福昕身上的银子只够住最普通的客栈,虽然很想去见识见识,但无奈只能继续前行。旁边的大牛看出了赵福昕的心思,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对方身上有几只虱子都知道。 “大牛你拉我干嘛呀,咱们还是不要去那个进士客栈了。” 大牛拉着赵福昕就往那两个书生所去的方向走。 “你呀,想去就说想去么,我身上有银子。” 赵福昕依然拗不过大牛,和大牛一起跟在了那两个书生的后面。 最近正好是书生赶考的日子,殿试总共只有十个人名额,所以这些赶考的考生在沿路的各城会受到特殊的照顾。在这有名的进士客栈,赶考之人住宿是免费的,连吃饭都不需交钱。但这不是参加殿试之人要是想住的话,价钱可是不菲。 “你说什么?一两银子一晚?你这是抢啊!” “参加殿试考试的考生在这可以免费吃住,这些费用当然要在你们这些不是考生的人身上出了,您说对吧?” 这负责登记入住的伙计耐心的给大牛讲解着。 “大牛,算了吧,咱们去别的地方住。” 赵福昕说着就拉大牛往外走。 “别走啊大爷,我去找我们掌柜的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少交点,您不住这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一两就一两!” 大牛把赵福昕又拉了回来,在桌子上放了一两银子。 “哈哈,穷书生带了个穷下人,哼,让你考上做官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那个熊样。” 这时有五六个家丁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公子哥走进客栈。赵福昕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此人身穿紫色丝绸长袍,脚踏金丝短靴,头戴紫色幅巾,腰挂方形玉佩。身穿紫色便服,看来其野心不小。 ------------ 第四节 张俊之子 “你个穷小子看什么?!” 这公子哥看赵福昕盯着他,于是对其厉声呵斥。 “我们穷不穷关你屁事,小心老子打死你,让你有钱也用不了!” 大牛此时非常气愤,但他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这不像昨晚,杀的是金人。 “我们先去房间休息吧,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看他那样一定是达官显贵的公子,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搞不好没到临安就丢了性命,还是先忍忍吧。” 赵福昕说罢就跟着小二上楼了,这进士客栈为赶考的考生在三楼预留有十间上房,大牛只能住二楼的普通客房。大牛心情不好没有去三楼找赵福昕,两人各自在房间休息了。赵福昕心里也很气愤,被人言语侮辱的感觉很是难受,他知道现在和那人相争不会有好结果,不是会点功夫就能想伤人就伤人,想杀人就杀人,赵福昕善良但并不是软弱。 “此仇不报非君子。” 赵福昕休息一下便下楼找大牛了,两人虽然累,不过填饱肚子还是很重要的。 咚咚咚,赵福昕敲了几下大牛的房门还是没反应,干脆推门而入。只见大牛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看来是余气未消,赵福昕关上房门来到大牛身边。 “好了大牛,不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么,咱们不理他,不至于为了他生这么大的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福昕说的话大牛都没听进去,唯独这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得真真切切。 “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机会我定要叫那小子尝尝苦头,哼!” 二人下楼时正好是午饭时间,楼下大桌小桌座无虚席。小二见赵福昕后便迎了上来。 “赵公子,您吃饭啊?您何必下来呢,三楼有包间,小人领您去。” 这小二根本就没看大牛一眼。 “我们就两个人,在包间吃饭太浪费了,要是这一楼有位置的话还是在这里吃吧。” “好嘞,您跟我来。” 这小二真有两下子,左拐右拐还真给两人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大牛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一冷落心情就更差了。就在二人闷闷的吃饭时,赵福昕发现有个书生找不到位置,于是招呼道: “那位兄台,这边有座位,我们一起吃吧。” 那人看赵福昕这边确实有空余的位置,但又不是很好意思。 “多谢多谢,我还是再等等吧。” “不用客气,过来吧,饿着肚子可不好。” 那人不再推辞,坐了下来。看大牛冷着脸还以为是不欢迎他,又想起身离开。 “不要介意,我这兄弟心情不是很好,我们点的东西挺多的,不差你一个人,你就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人就这么吃着,那人草草的吃了几下就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不合你的胃口么?” “不是不是,我来这吃饭并不是要吃饱,而是来见识见识这进士客栈。我今年在省试落榜,无缘去参加殿试,所以想来这进士客栈讨点吉利,下次科举时好能进入殿试啊。” “哦?这么说这里很多人都跟兄台差不多了。” “应该是的,殿试总共才十个名额,你看着进士客栈都要住满了,大部分都是来凑热闹的。敢问你可是要去参加殿试的?” “正是,我是到了这信阳城才知道有这么一家客栈。”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看您这气度,以后必是大官。” “过奖了,我看你也是人才,下次定能进入殿试。” “谢你吉言,据我所知,这次来到进士客栈的殿试考生共有三人,其他两人我都知道了就唯独您我是刚了解。” “哦?那其他两人是谁呢?” “这其一是书香门第,名叫王悠之,号称是王羲之第十五代孙,居于蜀地,这次是千里迢迢而来啊。另一位是大有来头,名叫张才俊,其父是当今的宣抚使张俊,家本就在临安,但他却非要来这进士客栈住一住,真是不嫌麻烦。” “我看你也是不嫌麻烦啊,哈哈” 大牛可算找到能发泄的地方了。 “我家在随州城,不算是麻烦。” 赵福昕想起来那个紫袍公子哥,猜想他应该就是那个宣抚使张俊的儿子。日后若是做官说不定会与他共事,要多了解一下这些做官的人。 “这位兄台不知高姓大名?” “小弟姓孙名单名一个琰字鼎帜,还没请教您如何称呼?还有这位兄弟。” 他还没忘记问大牛。 “我姓赵名福昕字孟尝。” “我叫大牛。” 这孙琰看大牛只报了一个外号还以为他不想告诉自己。其实大牛姓张,就叫大牛,无字。没告诉他姓张是因为大牛一提起自己的姓就想起了凄惨的童年。 “孟尝兄,大牛兄。若不嫌弃,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临安。” “鼎帜兄不必客气,这个好说,咱们结伴而行也算是有个照应。” “哈哈,那就多谢了!” ------------ 第五节 月黑风高 大牛与孙琰同是住在二楼,赵福昕独自回了三楼。他躺在床上想睡觉又睡不着,想着冰莲,想着那和她说过的为数不多的话。 “你这是想什么呢?” 不一会大牛进来到了赵福昕的房间。 “我在休息啊,什么也没想。” “你撒谎,我看你两眼发直,肯定是想哪个姑娘呢。”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要想也是想国家大事。” “我想姑娘怎么了,哪个大小伙不想姑娘。” 赵福昕无言以对了,大牛也躺在了床上,这床足够三人睡的,这两人躺上去也不显拥挤。 “我睡的地方比这里小多了,看来你这书也不是白读的,哈哈。” “废话,书中自有黄金屋。” “哦,那我就要用武功打出这黄金屋,看看咱俩谁的好。” “你的我的,不都是咱们兄弟的么?” “说得对,但男儿要是自己的事业,我不能在你的光环下活着。” 大牛这话令赵福昕感到很意外,以前两人从来也没讨论过这种问题。按照赵福昕的想法,自己努力读书考取功名之后,大牛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有他一份,但他忽略了大牛的感受,忽略了一个好强男儿的自尊。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赵福昕受不了这尴尬的局面。 “咱们出去转转?” “不了,我回去睡觉,明天见。” “喂,咱们还没吃晚饭呢。” “不吃了,你吃的话不要叫我了。” 赵福昕也没心情等着吃晚饭,干脆直接睡了。 信阳城也算是百里内唯一的大城了,长年的战乱使本来富庶的土地遍地狼烟,原本一片片的农田无人耕种都长着野草,一座座平静安宁的村落变成荒村。人都跑到了城里来躲避战乱,城里粮食供应减少但人却多了,在南宋边境的大城里经常能看到一具具饿殍横尸街头。当人的基本温饱无法解决时,就不能用常理来理解他们的行为,比如偷盗,抢劫,为了一顿饱饭互殴致死的也不是少见。城里的治安也成了大问题,所以后期大城一般都有限制入城的规定,达到一定条件才可入城。 夜深了,信阳城不如襄阳繁华,大街上基本无人。这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此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在屋顶穿梭跳跃,到了进士客栈的屋顶,也就是三楼的屋顶。陆陆续续又来了大约十个黑衣人,人人身穿劲衣,似乎以这第一个黑衣人为首领。此人打出几个手势,十多人便散开了,这首领身怀匕首,掀开了赵福昕屋顶的瓦片,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只有赵福昕一人。又以敏捷的身手来到了窗外,推开窗户跳了进去,这几下一气呵成,足可见功夫之高深,最少轻功是一流的。此人到了赵福昕屋内赵福昕就有了察觉,不是因为赵福昕现在功力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根本没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呢。但他没有轻举妄动,想等到这黑人轻敌之时一举将其擒住。 ------------ 第六节 女真美人 黑衣人慢慢伏到了赵福昕的床边,此时赵福昕还是保持着黑衣人进屋时的姿势。黑衣人见仰面而睡的赵福昕俊俏儒雅,均匀的呼吸使宽厚的胸膛有规律的起伏,他慢慢掏出匕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对着赵福昕的胸口刺下。赵福昕等的就是此时,他右臂发力,使自己撞开黑衣人,在黑衣人错愕之际,赵福昕一掌打在了他左肩上。赵福昕原本以为这两下突然袭击必能重创黑衣人,可他却硬挨了这一掌,并飞出匕首直取向赵福昕面门。赵福昕哪想得到他还有这一手,只练过《九阳大法》的他没有什么外家功,像什么横移躲闪,后仰跳跃这样最基本的外家功他也不会。 “我命休矣。” 赵福昕盯着飞来的匕首,心里认为自己死定了。就在要刺中他的时候,一阵绿光挡在了匕首前面。是那木灵救了他,赵福昕知道,想要活命这是关键时刻,他抓起停顿的匕首,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并没有与赵福昕纠缠,一个后跳躲过了刺来的匕首,撞开房门逃了出去。 此时整个进士客栈乱成一团,数名黑衣人潜入进士客栈,目标就是住在三楼的殿试考生。刺杀赵福昕的黑衣人失败了,那张俊之子身边有数位能人保护也是安全,只是那王羲之后人被掳走了。在三楼发生骚乱之时大牛就冲了过来,他要保护自己的兄弟,在他刚到三楼之时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从赵福昕的房间撞了出来,大牛以为赵福昕已经被他所害。 “还我兄弟命来!!” 大牛冲向那黑衣人,不过这黑衣人轻功了得,两下就到了其他黑衣人身旁,他们来时一共十一人,有六人在外面把守,除了刺杀赵福昕的一个黑衣人外,其余四人两两一组,刺杀张俊之子的那组全军覆没,现在还剩下九人。大牛此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算站在眼前的是九十人他也不会害怕,他眼里只有那个身材较小的黑衣人。 “我要杀了你!!” 大牛奔向那黑衣人,打出一掌,还没等打到对方,大牛就被几个黑衣人擒住,按在地上。张才俊一面的人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只是在那里看热闹。这次和张才俊来信阳的随从里还真有几位高手,最厉害的要属“霹雳腿”高健,其次是“折梅手”佟进。 “这些人都是金狗。” 张才俊一方有人报出了黑衣人的来历。 赵福昕从屋里出来时,大牛已经被擒住了,那带头的黑衣人摆出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不要啊!” 大牛听到了赵福昕的声音, “原来你没死,太好了。” 赵福昕知道大牛是为了替自己报仇才失去理智,以一人之力对抗黑衣人。赵福昕握着手中的匕首,将真气集中于右手手腕,再飞出匕首,直取刺杀自己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侧身一躲,匕首刺入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当场暴毙。不过那黑衣人虽然躲了过去,但却把头巾和掩面的黑布打了下来,长发飘飘,花容月貌,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抿着小嘴,发怒的表情也如此好看。 ------------ 第七节 兄弟失散 “把这个人也给我带走,哼!” 这女头领被别人发现了真面目也省得打手势,他们从王悠之的房间撤离。准备参加殿试的考生被金人掳走这样的大事在信阳发生,估计这信阳知府要掉脑袋了。 青问曾经警告过赵福昕不要再别人面前使出九阳大法,赵福昕也于封江湖边告诉了大牛,但他们今天都忘记了。没有其他的本事,在紧急关头想不到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 赵福昕看着大牛被带走却毫无办法,张才俊是不会帮他的,只看刚才黑衣人要取大牛性命的时候他竟然在笑,就像看一场表演。赵福昕恨自己没有本事救下大牛,也恨张才俊的见死不救,更恨那始作俑者的金人。 “大家不要慌张,我们会处理好的,闲杂人等到外面等候。” 一个身穿银甲,手执长枪,威猛粗犷的将领大喊道。 张才俊一行人下了楼,与那将领一抱拳走了,随后高健和佟进一一向那大将抱拳致意。赵福昕并不认识这位将军,也没心情和别人打招呼,下楼时就径直的走了。 客栈外面人人都在讨论刚才的事,赵福昕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由于这次是金人潜伏作案,人数又多,所以惊动了驻守此地的岳家军。岳家军派出第一猛将岳云,也就是岳飞的儿子来处理此事。被打死的两个金人尸体还在楼上,这张才俊的手下出手太重,若是留下一个活口说不定能把那些黑衣人全部抓回来。 官府安排张才俊和赵福昕到信阳的迎宾楼休息,护送的就是岳云将军。 “兄弟,刚才没看出来,你还是殿试考生啊,在下岳云。” “在下赵孟尝。” 赵福昕实在是没心情和别人说话,并不是有意疏远岳云。岳云看到赵福昕态度冷淡也不生气。 “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你尽管说出来。” “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兄弟找回来。” 赵福昕冷冷的说了一句,双眼布满血丝看了岳云一眼,把岳云吓了一跳。 “我听说那批黑衣人带走了两人,一位是殿试考生王悠之,另一位却没人知道,你放心吧,不管你的兄弟是哪位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把他们就出来的。” 说完便去前方带路了,岳云再好的脾气遇到赵福昕这样的态度也受不了。 信阳迎宾楼在信阳城中心,交通便利。赵福昕望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心情难以平静,他恨!他以前从来没有恨过金人,最多是不喜欢,他们所干的恶事也都是听说,这次自己的兄弟被掳走可是真真切切。 “我一定要把大牛救回来,若他死了,我就杀光金人,为他报仇。” 赵福昕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窗户里,此时的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宋高宗的耳朵里,高宗下旨,命岳云为特使护送赵福昕和张才俊到临安参加殿试。命岳飞为此案监察特使,督办此案,务必要救回被俘的王悠之。 圣旨中根本没提被俘的大牛,赵福昕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可能没有第二个人关心大牛的安危。赵福昕无奈,他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那些金人不杀他。但留着大牛对他们有什么用呢? “孟尝兄,我向我父亲说了你兄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救人时会多加留意。” “多谢云兄,我还没告诉你我那兄弟的特征呢。” “哈哈,不用了,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原来昨晚你是心情不好。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出发,咱们去喝点怎么样?” “好啊,能结识像云兄这样坦荡仗义的人在下求之不得。” ------------ 第八节 完颜蓓俹 九名黑衣人带着王悠之和大牛轻松避过前来的宋朝士兵,王悠之和大牛两人被闻了迷魂散,不省人事。背着大牛的是一位壮汉,与大牛相差无几,背着大牛就像背棉花一样,足见其力量之大,与众黑衣人急速奔跑跳跃也没被落下,可见其轻功也是一流。可以说这次前来的十一名黑衣人个个都是好手。城边有几条绳索,是为黑衣人逃走预留的。 信阳城外三十里一处树林里,有九个身穿异服的青年人,为首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 “竟然用匕首伤我,我定要叫那小子给我磕头认错,把与那小子相识的人带过来。” “喂。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乖乖的把大爷我放了,否则我把你卖到妓院去,哈哈哈!” “你!!还没有人敢和我完颜蓓俹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对大牛用力踢了一脚, “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 “你问我一百次我也不告诉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大牛也怕死,但更怕受这金人,尤其是女人的侮辱。 “咱们等着瞧,我看你说不说。” “蓓俹小姐,何须这么麻烦,用咱们将军所制的阴魂鼎,我就不信他的魂也不说。” 说话之人是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身高只有三尺,但满眼阴险之色,趁别人不注意时对完颜蓓俹的背影露出一丝淫光。 “八哥和五哥被宋人杀了,责任全在我,若是不能立下大功,我可能再也不能来南方了。你说是吧,二哥?” 这十兄弟是金国大将完颜兀术培养的十位弟子,深得完颜兀术信任,在其有了一女,也就是完颜蓓俹之后便不再收徒了。这十位弟子各有千秋,各有所长,完颜阿骨打很是赏识,赐完颜姓。说话之人是排行第二的“勾魂引”完颜魅,小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眼见是死了,家人办完后事准备下葬的时候只见那棺材在动,还有敲打的声音。把旁边的人都吓跑了,只有其父亲壮着胆子撬开棺材,把又活过来的他抱了出来,但以后其不仅脸色苍白而且个头不再长了,总说见过黑白无常,和鬼门关之类的话。这消息被完颜兀术知晓后便派人把他接了过来,收为徒弟,赐名魅,因为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魂魄一类的灵体对他没有对常人般的排斥,说白了就是其身上的阳气比常人要少很多,所以非常适合修炼一些与魂魄打交道的心法,传说他还能去阴间与鬼魂交流,但此事只有他和完颜兀术知道真假。 完颜蓓俹对完颜魅说话时眼神清澈,很是温柔,与刚才和大牛说话是完全两个样子。其实完颜蓓俹与这十兄弟的感情非常好,拿他们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但她不知人心险恶,而且这完颜魅说不定还不是人。她这一温柔,连大牛都被迷住了,心想 “若是她一直这样,那定是个美人无疑。” “这次回去不知如何与父亲交代,还好有个王悠之,要不我就死定了。这样吧,先把王悠之给父亲,这个人先藏在我院里。” “是,这次小八和小五的死对师傅的打击一定很大,哎,我们又何尝不伤心呢。” “是不是我这次劫持计划是错的?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让你们来和我做这么危险的任务的话,他们就不会死了。” “别这么说,你并没有错,要怪就怪那些宋人,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这说话的老大完颜武进好像并没意识到这次事件是他们挑起的,到怪起宋人来了。 大牛扫了一眼完颜武进,知道若是这时候跟他辩论的话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只要自己不死总有逃走的机会。 “对了,蓓俹妹妹,这小子要袭击你的时候真气好生奇怪,像是烈火,我从未见过。” “是的六哥,我的目标也是这样,那个赵福昕!哼!到时候问问爹爹就知道了,我们走吧。” 完颜蓓俹并没有说当时在赵福昕屋内的情况,他们本来的计划是抢走准备参加殿试的考生,但完颜蓓俹见赵福昕气度不凡,又是英俊,不觉被吸引了,为了防止自己以后会喜欢上这宋人,才决定要杀了赵福昕的。当时在调查殿试考生情况的时候,最大的目标其实是张才俊,这张俊之子才最具价值,但情报有误,细作只说有一些家丁陪同而已,谁知道这家丁中竟有很多一流高手,这才使得老五和老八送命,否则剩余六人一起帮忙的话胜负未知。 ------------ 第九节 林间小路 明日还要赶路,两人不愿走远就在这信阳迎宾楼喝酒。岳云为了避免麻烦就要了一包间,两人好好喝酒。 “孟尝兄,你我初次相识,我见你不像是阿谀胆小之辈,我岳云想要交你这个朋友,我敬你一杯!” “云兄也是胸怀宽广,为人仗义,我赵福昕也愿意结交你这朋友,干!” 两人在这包间里成为了朋友,日后还是共生死的兄弟。 “给我找个包间,要大的!” 门外响起了张才俊的声音。 “对不起张公子,包间都满了,要不我给您在大厅里找个好座位?” “滚蛋,我要包间你就得给我找,快去!” “这...” 这张才俊明显是在为难迎宾楼的伙计,迎宾楼不同于普通大客栈,这是官府的酒楼,一般都是接待贵宾和高级官员的。虽然包间没有了,但是让张才俊不高兴了这伙计还是会被赶出去。 “孟尝兄,我们请张公子进来一起喝酒如何?虽然这张公子为人傲气一点,我们也就是忍忍和他吃顿饭吧,以后咱们同朝为官也是会打交道的。” 赵福昕面露难色,眉头紧锁。 “云兄,我实在是不愿与此人同桌喝酒。” “那咱们就不喝了吧,明天还要赶路,早点回去休息,咱们不能看着这伙计被赶出去,白白丢了营生。把包间让给张公子他们吧。” “也好,咱们日后还有机会,那时再好好喝上一回。” 赵福昕出了包间看见张才俊一行人,这张才俊对赵福昕很是不屑,后面家丁也是如此,唯独高健和佟进对赵福昕微微点头示意。 第二天一大早,岳云就带着一队岳家军大约二十人在迎宾楼门口等候,同一早起的还有书生张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前两晚睡在那里,不过看样子岳云已经同意其一起去临安了。赵福昕也很早就下楼,看见张琰有点意外,以为前天的事后他就回家了,与他打过招呼后便与岳云交谈。 “云兄昨晚睡得可好?” “还行吧,等你们到了临安我才能睡个好觉,哈哈!” “这一路就有劳云兄照顾了。” “放心吧,你们的安全就放在我身上。” “哼,谁要把安全交给你负责,只有那个草包吧,哈哈哈!” “皇上有旨,命我护送你们去临安,请张公子配合。” “反正我走我的,你要跟着就跟着吧,我们走。” 张才俊说完便带着一行“家丁”出发了,从高健和佟进的表情可以看出对着家丁装扮很是不满,要不是张俊下令一路上乔装成家丁,使别有用心之人轻敌,他们早就换上自己的装束了。 出城后众人向东走去,领头的是张才俊一行人,后面才是岳家军,看来这去临安的路线得由他做主了。大约行至信阳城东十五里时,官道旁边延伸出一条小路,不知通向何方,方向向着东南。 “临安在东南方,咱们走这条小路可以省很多时间啊,就走这条小路吧。” “张公子请慢,这条小路通向庙山寨,这庙山寨是方圆百里里内有名的土匪窝,与南面十里的牢山寨互相照应,实力不容小觑,以咱们现在的实力难与其较量,而且那里地形复杂,土匪又非常狡猾,我们进行了几次围剿都没成功。” 岳云看张才俊要往庙山寨方向走,这才急忙出言相劝,由于张才俊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一样是大将,而且张俊更得皇上宠信,不能硬要叫他走官道。 “呵呵,你们岳家军无能剿匪还在这说,不嫌丢人,我今天就要走这里,要是出事了你就要掉脑袋,哈哈!” 张才俊身边有众多高手有恃无恐,而且自己的老爹手下有十万大军,这庙山寨要是敢劫持自己,父亲一定会将此地铲平。 张才俊不理岳云的劝说走向那条小路,高健等人虽有心劝说但也无济于事,只能提高警惕,预防不测。 ------------ 第十节 庙山寨主 众人在小路上大约走了十里都没什么异常,大家不觉放下了警惕。 “这庙山寨一定是怕了我,所以才不敢怎么样,哈哈。” “少爷,小心为妙,我们不熟悉地形,这些土匪说不定就在哪里盯着我们呢。” 高健为人谨慎,始终没有放松警觉。 赵福昕感觉的右前方有一股较强的真气流动,似有若无,看高健佟进等高手全无反应,赵福昕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其实他不知道这是他异于常人之处,他对真气的感应异常敏锐,《九阳大法》前三重心法已经圆满,他的内功修养在武林中也算是好手了,若是再辅助一些外家功,连高健、佟进这样的高手也留不下他。 大约又前进了五里,正值正午时分众人已有疲态,岳云建议到林中休息,张才俊不愿与其他人一同休息就去了对面的林子。 “张才俊总是与我们作对,这样早晚会出问题。” 赵福昕对张才俊的做法一直很不满。 “希望在到临安之前不要出事吧,以后尽量少与他接触便是。” 岳云跟随父亲岳飞征战多年,对官场之事比较了解。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对面林子传来了打斗之声。 “不好,庙山寨的人来了,快去帮忙。” 二十多名岳家军跟着岳云冲进了对面的林子,张琰一介书生不懂武功,只能留在原地,赵福昕不想去帮忙也留了下来。 “张才俊被抓走才好呢,看见他就不舒服,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琰对张才俊也很不满,看四下无人对赵福昕抱怨。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岳云大哥必定会受到牵连的,只要让他吃点苦头就好。” 岳云冲进林子当时就傻了眼,眼见最少几百名土匪将张才俊一行人团团围住,正往里面猛攻,还好张才俊手下有很多高手,目前还没什么危险。高健的霹雳腿出神入化,最简单的一式蝎子摆尾也能重创对面好几个人。佟进也是将折梅手使得霸气十足,没人能靠近身前,而且已经有几个土匪死在他手下。 “你们都他妈的获得不耐烦了,我老子是张俊,识相的就快点滚。” 张才俊被吓得全身发抖,被身边的家丁搀扶着。岳云心道如果冲进去与张才俊一行人汇合的话,庙山寨的土匪定会将他们困住,想要突围将会非常困难。只能在外围牵制土匪,让张才俊他们朝这面突围才有逃走的胜算,于是岳家军在岳云的带领下不断的骚扰土匪外围,高健领会的岳云的意图后不禁感叹, “真乃用兵之人才也。” 张才俊一方向岳云方向突围,岳云努力使自己不被土匪包围,就这样慢慢双方人马移到了道路中间。这时赵福昕两人看见此时的战况惊出一身冷汗,虽然岳家军和张才俊一方杀了不少土匪,但土匪数量太多,自己方面也有损失,所以土匪还是有压倒性的优势。 “你躲起来,我要去帮云兄。” 赵福昕说罢便冲了过去,抬手将两名土匪击倒在地,但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赵福昕招招朴实无华,但却实用非常,往往都是防御和帮助岳家军的战士。岳云一杆长枪银光皪皪 ,岳家枪法凌厉霸道,岳云此时最喜用横扫千军来击退土匪使张才俊一方能有空隙突围。赵福昕与岳云合到一处,岳云感到一阵阵热浪袭来,不禁问道: “孟尝兄使用的何家内功?为何如此奇特,我竟感觉热浪来袭。” 岳云一问赵福昕才知道自己又使出《九阳大法》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先想办法逃走吧。” 双方激斗近半个时辰,岳家军折了五名弟兄,张才俊一行也损失三名高手也一名家丁。庙山寨土匪损失较重,共有三十多名土匪丢掉了性命,毕竟他们的对手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和武林高手,但土匪的数量优势太明显了,还是团团围着张才俊他们,就连不想被包围的岳家军也没能逃过去。就在此时一棵树上的大汉突然叫道: “都别打了!!” 声音震耳,可见内功之深厚,土匪犹如听到圣旨般立刻退散开来,但还是成合围之势。赵福昕他们也是乐意有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只见那大汉从丈高的树上跳下来很是从容,一个翻身轻轻落地,与他魁梧的身材很不协调。下树后对着岳云一抱拳道: “在下庙山寨主,洪烈!” ------------ 第十一节 完颜兀术 完颜蓓俹带着完颜八兄弟返回了位于驻马店的金军营地,将王悠之送到了其父亲完颜兀术的帅帐前,而大牛则被藏在了完颜蓓俹营中用来放置杂物的帐中。 完颜蓓俹与完颜八兄弟个个伤心欲绝,跪在帅帐前等候完颜兀术的处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一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大汉走出帅帐,后面跟着两名士兵。这大汉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插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龙鳞甲 ,威风凛凛,表情严肃。此人正是金国名将完颜兀术,看了一会完颜蓓俹众人后,双拳紧握。 “蓓俹,告诉父亲是谁杀了小五和小八。” “呜呜...是被那张俊手下两名高手所杀,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本来情报说张才俊身边只有一些家丁而已,谁知道大部分都是高手。这次是我指挥有误,请父亲责罚!” 完颜蓓俹轻轻抽泣,伤心的样子惹人怜爱,完颜兀术怎么忍心罚她呢,但治军需严,不得不狠下心来。 “我都知道了,是你指挥失误,让小五小八丢掉性命,不得不罚,以后若有行动由完颜武进负责,你要完全听命于他。把她吊起来打五十鞭子。” “师父,不能完全怪小姐,我们也有责任,让我们一同受罚吧,要不我们于心难安啊!” 完颜武进立刻请命和完颜蓓俹一同受罚,其他七兄弟也都跟着向完颜兀术请罚。 “这样吧,你们八个每人为她背上三鞭,她要承担一半的过失,不要再讲了。” 完颜兀术略一沉思,同意了完颜武进等八兄弟的请罚,但有一半的鞭子还是会打在完颜蓓俹身上。回到帅帐后完颜兀术大喊道: “开始吧!” 完颜武进等人站起来等待鞭刑,这里的士兵都是完颜兀术的亲卫兵,对完颜兀术忠心耿耿,别说对他手下的徒弟和女儿行刑,就算完颜兀术下令要对他的老子用刑这些士兵都不会犹豫。八名行刑的士兵站在完颜武进等人对面,开始用刑,对着他们的胸膛就是一鞭。 啪! 声音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完颜武进等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连最弱小的完颜魅都没吭一声。 啪啪! 接下来又是两鞭一气呵成,众人胸膛都衣服都被打开了,里面的肉被鞭子抽的外翻,这些用刑士兵力量十足。接下来就是对完颜蓓俹用刑了,由于她是女人,所以只好在背后用刑,虽然这些士兵六亲不认,不过完颜兀术对她得喜的是谁都知道的,平日里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所以下手还是要有所注意才行。 啪!啪!啪!啪!啪! 完颜蓓俹满头是汗,剧烈的疼痛使她快要晕阙了。 啪!啪! 第七鞭之后完颜蓓俹就晕了过去,还有十九鞭。用刑士兵要用冷水将她浇醒的时候完颜兀术走了出来。 “不要用冷水浇她,我身为其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剩下的十九鞭我带女儿受罚,来吧,若是力道不够我就军法处置你!” 完颜兀术对用刑的士兵力喝道。 “师父,我们和您一起为小姐受刑吧。” “不用了,我是她的父亲责无旁贷,你们去疗伤吧,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任务。” 用刑的士兵怎敢力道不足,完颜兀术铁面无私他们是最清楚的。十九鞭抽在完颜兀术身上,他也是没吭一声,但用刑之后他晃了三晃,这十九鞭不亚于被一个顶级高手使出全力击打十九下。完颜兀术内伤颇重,但还是走向了自己的女儿。他伸手抚摸着女儿的额头,满眼慈爱,谁能想到这是叱诧战场的金兀术。他抱起完颜蓓俹走向帅帐,命所有人不得入内,他要用女真族疗伤圣药仙狐延和百兽灵丸为完颜蓓俹疗伤。 完颜蓓俹背后被打了七鞭,用刑的士兵有意使这七鞭鞭鞭没有重合之地,否则更难复原。完颜兀术解开女儿的衣裳,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这位金国大将,别人眼中的铁汉子留下了眼泪。他先将一枚百兽灵丸送入完颜蓓俹口中,使其服下,又用仙狐延仔细的涂抹于伤口上,只要及时用这仙狐延治疗外伤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百兽灵丸乃是取自一百种怪兽之胆用春夏秋冬四季的露水合练而成,具有通气排毒,活血化瘀之疗效,是治疗内伤的圣药。仙狐延顾名思义,是取自仙狐的金津玉液 ,极为难得,是治疗外伤的圣药,亦可内服。 ------------ 第十二节 受困庙山 庙山寨主洪烈也是方圆百里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十五岁成为土匪,在庙山的马贩土匪窝靠着自己的胆识和气魄一步步成为了马贩土匪的头领。当年庙山一带遍地土匪,有大小十几个土匪窝,各个土匪窝平日里虽然没什么事端,但也难免有所摩擦,而且数量虽多但实力不济,官府一来就跑,官府走了再回来。洪烈生出一个想法,他要把这庙山大大小小的土匪窝合并起来,成为山寨,省得总受那牢山寨的欺负。当年牢山寨是第一大土匪窝,寨主徐猛武功盖世,经常欺负庙山一带的土匪,隐隐成为众土匪的老大。洪烈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太难,首先这庙山的土匪散漫惯了,各自都有老大,你来统一了这些土匪老大谁来做,刚开始时洪烈四处碰壁,还险些送掉了性命,后来召集所有庙山中有头有脸的土匪来个土匪大会,对各土匪窝的老大军师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能再这么受牢山寨人的欺负了,也不能总是被官府抄家,这样何时能发。众土匪头子一商量同意了他的建议,统一庙山上所有的土匪,建立山寨,不过这寨主由谁来当却是麻烦。 当时在庙山一带比较有威望的有三人,这三人是旋风土匪头子马旋风,天雷土匪头子王天雷,还有这马贩土匪头子洪烈。这几人武功威望都相差无几,而且谁都想当这寨主。洪烈提出摆擂台,角逐出武功最高者当这庙山寨主。除了这三位最有机会当上寨主之人外,还有几名好手上台一试,他们并不是要当上这寨主,而是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立威,也能等山寨成立时好能混个差事。其他人暂且不提,留到最后的就是马旋风、王天雷和洪烈。洪烈在擂台上很久了,最后想上台只剩下马、王二人,马旋风先上台与洪烈决斗,两人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马旋风的轻功和暗器堪称一绝,纵使洪烈的武功高出一些也没能在百回合内将他制服。洪烈不想拖延时间,后面还有一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王天雷。洪烈故意露出一个破绽使马旋风上当来攻,马旋风飞出一枚暗器击中洪烈的右侧大腿,洪烈趁他出手时将他拿住算是胜了。不过此时王天雷却说: “哈哈,洪老弟功夫了得,我王天雷佩服。你也在台上这么久了,又受了伤,我若是现在上去与你决斗岂不是胜之不武?这庙山寨主以后就由你来当,我手下的人没有不服的。” 说完他的手下跟着起哄,就让洪烈当了这寨主,马旋风坐第二把交椅,王天雷坐第三把交椅。从此以后的几年里庙山寨越做越大,实力已然超过牢山寨,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压了。官府再来扫荡时,虽然不能击退士兵,但保住山寨还是可以的,多年积攒下的财物也可以保留了。庙山寨可以说是如日中天,连岳家军都拿他们没办法。 “原来是洪寨主亲来了,我们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我们岳家军与你们庙山寨最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我本就不愿与你们纠缠,但这姓张的以为是我们庙山寨怕了你们,我呸!都给我绑了,否则一个都别想跑。” 原来是张才俊刚才言语侮辱庙山寨时被土匪听见了,所以洪烈才亲自带人来擒他们。 “洪寨主,我身负使命,定要平安送两位殿试考生去临安,若你要绑了我们就先杀了我岳云。” 岳云一身正气,长枪横扫,气势威猛,完全没有被土匪压制的样子。 “好,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兄弟们给我上!” 洪烈一声令下土匪又对赵福昕等人进行猛攻,张才俊被手下高手围在中间看是无恙其实不然。只见一人高高跃起直奔张才俊,高健与佟进护主心切甩开纠缠的土匪向那人攻去,但此人却又向旁躲去,高佟二人以为是怕了自己又攻了过去,就在此时那人手中突射出两枚铁标直奔高佟二人,二人想躲已是来不及了,此人射出铁标时的角度力道使他们无处可躲。二人中标后那人直奔张才俊,张才俊身边剩下的高手与此人有很大差距,没有对那人形成阻碍,那人张才俊擒住后大叫道: “都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张才俊的手下吓得立刻停手,岳家军也是被迫停手。出手擒住张才俊的人就是庙山寨二当家马旋风。岳家军和张才俊手下加上赵福昕与张琰一共十八人都被绑到了庙山寨。 ------------ 第十三节 庙山巨变 土匪将赵福昕等人压回了山寨,赵福昕和张琰还有岳云都被带到山寨的聚义厅,张才俊和手下被带到了地牢里,那里是专门拘押人质的地方。一般土匪抢劫到有钱人时都会先关起来,让家人拿赎金,否则就杀掉,土匪可没功夫养人质。但自从洪烈建立了庙山寨后,杀人的事变得很少了。他规定在抢劫时不准随便杀人,而且抢劫的对象也是富人和做官的,那些穷困老百姓一律放行。土匪只靠抢劫是活不下去的,时间一久谁都知道哪里是土匪的活动范围,都绕着走,所以土匪也会主动出击,比如袭击村落,或到城中抢劫。洪烈不仅要求不准乱杀人,而且不准强抢民女,要说这抢女人的事是土匪们最爱干的,有点姿色的给钱都不放回去,留在土匪窝供他们淫乐消遣。洪烈当上寨主之后这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不仅不能留下人,连享受一下都不行,众土匪极为不满。洪烈见这些土匪恶性难改,这样下去恐会生变,于是每月分下银子供土匪去青楼逛逛,以解一时之急。岳家军没有被带去地牢,洪烈本就不愿与他们为敌,只不过张才俊口中伤人,必须给他点教训。庙山寨位于庙山深处风景秀丽,在赵福昕眼力风水极好,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墙高一丈,将山寨团团围住,有高塔十几座,既能瞭望又能御敌,寨中粮食足够几年食用,又有各暗道直通山外,所以才能几次与官兵对峙。 洪烈坐于正中宝座之上,左边是二当家马旋风,右边是三当家王天雷。 “岳云兄弟,我刚才说了,我不愿与你为敌,只不过那张才俊太可恶。我要给他点教训,好叫他知道我们庙山寨的厉害,他老子是个屁,有能耐让他带兵来灭我们。” “洪烈,你最好马上将张公子放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我们寨主什么时候后悔过,岳云,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王天雷不买岳云的账,他不像洪烈那样对岳家军有所忌惮。 “好了,我洪烈不想与你们岳家军为敌,现在正是国家危难之时,我庙山寨虽是土匪但也有爱国之心。我们现在不杀宋人只杀金狗,岳云兄不想和我们合作么?” “你想被招安?” “错!庙山寨永远不会被招安,只不过是想打走金狗而已。” “洪寨主,此事还是等寨子里商量好了再说吧。” 马旋风对洪烈突然要和岳家军合作对付金人有些错愕,要知道金人一走岳家军会击中精力对付自己了,不像现在有金人牵制。 “洪寨主既有此意那我们是可以商量的,但你需拿出些诚意来。” “好,一会设宴款待各位,吃完要去赶路也行,留住一日也可,到时候放了那张才俊,你看如何?” “洪寨主真是爽快,等我从临安回来就向父亲禀报此事。” 晚上在庙山大厅举行了晚宴,洪烈本来只是安排山寨中主要的人员来参加,但是王天雷却说这么大的事要和众兄弟一起吃酒,他只安排几十名土匪放哨,而且放哨也可以喝酒吃肉。这样一来整个庙山寨全都沉浸在酒香之中,当然除了地牢中的张才俊等人。 “妈的,他们还庆祝上了,等我爹来灭你们的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庆祝!”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出去才是啊。” 高健和佟进被那马旋风的暗器击中之后昏迷不醒,原来这马旋风的暗器中带有麻药,还好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否则这二人早就丢了性命了。 庙山众人喝酒喝到后半夜才罢休,岳云看天色已晚,大家又喝了不少就下令在庙山寨住上一晚,明日起程。洪烈安排了上好的房间给岳云等人,由于山寨中没有客房,所以这上好的房间只有一间,岳云提出要和赵福昕同住,赵福昕欣然同意。 “云兄,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当然算,虽然折了几名兄弟,但是若和这庙山寨合作那也值了。呵呵,要是成功了这庙山一带可以成为抗击金人的重要基地。” 两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经过这么一夜同床而眠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就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庙山寨外突然亮起一片片火光,大约有千人向庙山寨攻来,放哨的不是喝多了就是睡着了,谁也不知道敌人到了大门外。庙山寨中也有百十来人在活动,来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徐老弟快来,这帮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这是好时机。” “王大哥这次多谢你了,能这么轻松的拿下庙山寨你当立首功,先把那些不愿意降服我牢山寨的人都杀了再说。” 睡梦中的洪烈手下一个个都被绑了起来压到了中心广场上。洪烈和马旋风奋起反抗,无奈对方人数太多,我方又是醉酒状态。赵福昕和岳云等人也与洪烈他们一起抗敌。 “王天雷我洪烈哪里对不住你了?” 洪烈对王天雷大喊道。 “哈哈,哪里对不住?从你要统一者庙山寨开始就对不住了,你当上这寨主之后下了这么多条破规矩,我早就想反你了。” “不要与他废话了,你们想要平定此次叛乱是不可能的,还是先走吧。” 岳云见洪烈大势已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啊!!!” 洪烈悲愤难当,抬手杀了两人。 “跟我走,去地牢。” 现在跟在洪烈身边的只有马旋风和手下十几名忠心耿耿的土匪了。岳家军由于军法严明没有喝太多酒,所以没有什么损失。到了地牢之后洪烈将门锁上。 “我在建这地牢之时修了一条暗道,谁也不知道,要不是我当时留了这么一手恐怕我们今天都要完了。” ------------ 第十四节 妙计脱困 大牛被关在存放杂物的帐中,手和脚被手指粗的麻绳绑着,嘴上也被抹布堵上。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完颜蓓俹和完颜几兄弟要瞒着大牛的事,所以大牛的奇异真气也没有向完颜兀术提起,若是提起大牛此时定会比这样难受上千倍。大牛估摸着夜已深了自己弄出现动静来也不会让别人发现,这才想着如何能脱困。大牛试着将真气聚于双手,九阳真气竟能让这漆黑的帐篷有一丝光亮,就像是大牛手中有一颗蜡烛一样,大牛环顾四周,这杂物帐篷也是不小,堆放着各种杂物。 “等一会烧断了这绳子看能不能找点有用的东西。” 大牛不断的聚集真气,手上的绳子已经开始冒烟了,在大牛不断的努力下绳子终于着了起来,大牛奋力一挣,双手自由了。由于大牛不断将九阳真气聚集双手,手腕上的温度过高将绳子点燃,绳子燃烧的温度没有大牛双手的温度高,所以大牛的手腕才没有被烧到。但并不是说大牛不怕火烧,毕竟他不能很快将真气聚集到这样的强度。大牛散掉了双手强烈的真气,只留一点作为照明,拿掉了嘴里的抹布,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开始在这杂物堆里找些能用得上的东西。他找到了一个灯座,中间有一尖头是用来插蜡烛的,将装蜡油的小盘子拿掉后就是防身的兵器。又找到了很多抹布,类似堵他嘴的那种,不过是干净的。 “现在虽是半夜,营地守卫的人还会有很多,我就将这帐篷点着了,让这营地热闹热闹,哈哈!” 大牛决定要放火烧了这杂物帐篷把巡逻的士兵吸引过来,自己好能逃跑。 不一会大火就着了起来,此时大牛已经躲在了远处。果然不出大牛所料,营地里立刻乱了起来,大牛趁乱跑了出去。 “哼,一个小丫头还想把我困住,我大牛这不是自由了么。” 大牛逃出后了一时也不敢歇息,他按照来时的路飞奔。此时赵福昕等人已经在庙山的地牢里了,大牛哪里知道,只能先返回信阳城了,到了那里应该很容易打探到赵福昕的情况。 大牛一口气跑了四十里,到达了黄山脚下。这个黄山可不是三山五岳中的黄山,只是名字相同罢了。而且这个黄山只有两百多米高,但风景还算不错,大牛想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找着找着发现了一座小屋,估计是打猎的人居住的。大牛走到房门敲了几下,没人响应,把门推开后这小屋一览无余。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些打猎用的兽夹什么的。现在还没到打猎的季节,大牛找了个好地方。 “终于可以休息了,那小丫头肯定找不到这里来,我先睡饱了再去找孟尝吧。” 此时天已蒙蒙亮,大牛不知道完颜蓓俹受罚受伤,在他放火时完颜蓓俹刚刚被完颜兀术放回帐内还没醒来,他要是知道也不用跑这么远了。完颜几兄弟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那王悠之被完颜兀术派人带回了金国的会宁府,就是徽钦二帝被软禁的地方。大牛一睡就是半天,到了晌午还没起来,他正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黑色铠甲手拿长刀,威风凛凛,身边还有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女女子,紧紧依附在他身旁。 就在大牛满脸傻笑,口流口水的时候,一声尖叫打破了他的美梦。 “啊!!哪里来的混蛋,敢睡我的床!!” ------------ 第十五节 密道逃生 洪烈带着众人来到了关着张才俊一行人的牢房前。 “洪寨主现在放咱们出去,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岳云怕在这紧急时刻生出误会,对张才俊说道。 洪烈打开了铁门,走到这间牢房的正中,用脚将地上的稻草踢到旁边,只见他一个金刚坠,脚下的方砖向下降了一寸,起身跳到左前方又是一个金刚坠,脚下的方砖下降一寸的同时牢房角落有一块方砖向上升了一寸。 “跟我来。” 洪烈将那方砖抬起跳了下去,后面一个个都跟着跳了。下去之后是一条地道,有半丈深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容纳一人行走。众人跟着洪烈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就出了地道,洞口在外面是齐腰的野草,非常隐蔽。 “从这里向东两百公里就是庐州了。” 洪烈望着高大的庙山,他半生的心血都在此地,突然失去悲愤难当。 “烈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赵福昕本不应该开口,但见众人沉默才问了这个问题。 “东山再起已经是不可能了,忠心的手下必定会被他们杀害,但我要想办法为惨死的弟兄报仇!” “若烈兄弟不嫌弃加入我们岳家军如何,凭你对庙山寨的了解,我父亲定会重用你的。” “是啊烈兄,就凭你以国家为重的这种情怀,岳将军也会重用你的。” “我有个朋友在一百里外的方家寨,我先带你们去哪里避一避。快走吧,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撞开了地牢的大门,这一路上容我想想。” 此时天还没亮,张才俊也不说话了,手下高健和佟进的伤还没完全好,只能依靠着岳云他们。众人尽可能的提高速度,张才俊和手下的一名家丁还有张琰不会武功整个队伍的速度被拖了下来,不过走了四十里也没见庙山寨的人追出来,看来他们是放弃追杀他们了。 “我说,能不能休息会啊,昨天都没睡,又赶了四十里路。” 张才俊已经累的让手下背了。 “我看他们也不会追来了,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赵福昕并不是想让张才俊休息,而是张琰同样累的不行了。 众人找了一处相对隐蔽一点的树林休息,赵福昕与岳云和洪烈还有马旋风坐在一处,张琰是看赵福昕在哪他就在哪。 “烈兄弟,听我一劝,跟着岳飞大将军才是正途啊,也是最有希望报仇的。” “是啊,我父亲不会亏待你的。” “你们的好意我知道,但...我原是土匪,怎么好再参军呢。以前一直都是与你们为敌,当了兵还不被那些对头欺负死?” “这个你放心,我们军法严明,绝对没有公报私仇或者私底下寻仇的。” “嗯...等到了方家寨再说吧,那里有我的一位兄弟,在方家寨是个小头目,方家寨应该会收留我们。” “小弟愚见,土匪早晚要被灭掉的,不说大宋容不得你们,就算是金人也容不得你们。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首先要除掉的就是土匪。” 张琰也忍不住劝上了这看起来应该是好人的洪烈。 “这位兄弟说的是,我也知道,只不过是做惯了这土匪罢了。哎,我再考虑考虑吧。” 一行人又行了六十多里路,隐隐的看见一座秀丽的山脉,山虽不高但让人心旷神怡,南北大约一公里左右尽收眼底。 “过了这座山就是方家寨了,一会要是有人问话就由我来回。” 由于有十几名岳家军,所以距离方家寨十多里的时候就有人回去报信了。这方家寨的头领叫许大,这许大是个头脑简单但是极重义气之人,手下猛将颇多,要不早就被牢山寨给灭了。据这放哨的报,有一队二三十人往寨子这边走,有十几名岳家军,而且还有庙山寨主洪烈。起初这许大以为是洪烈串通了岳家军来踩点的,但身边的大将吴天对许大说: “我看不像,洪烈是我兄弟,就算把他打死也不会带着官兵来踩点的,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不如让我去看看,问个明白,也省得弄出误会。” 这吴天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机智过人。要说他和洪烈的事情也是有些传奇,当年洪烈还没统一庙山的时候方家寨就已经是比较大的山寨了,虽然比不过牢山寨,但也有些规模。有一次许大派吴天到庙山一带寻点财路,这吴天就想到了黑吃黑,到庙山的小土匪窝里弄点,在路上正好遇到打劫回来的洪烈,吴天心想: “嘿,算你小子倒霉,就把你们都扒了干净吧,也省事了。” 洪烈他们只有十多个人,这次抢劫的目标是一队三十多人的小商队,目的地是庐州。这小商队怕土匪抢劫,故意绕了近二十里路。但洪烈他们早就得到消息有一队要去庐州的商队从这附近经过,派几个人在他们出发时就一直在后面跟着,快要经过庙山的时候其中一个回到土匪窝报告了他们的路线。他们这次成果丰硕,共抢到各种信阳土特产五车,银子百两,这还是洪烈给他们留了活路,还有五车土特产没抢,但银子是都拿来了。吴天见这五车东西和他们脸上的表情知道这帮人一定抢了不少。 “哈哈,各位兄弟好啊,今天收成不错?” 吴天方面几十人横在下路上对阵只有十几人而且还推着车的洪烈他们,气势明显占优。 “是不错,不知你们是哪个寨子上的?” “哦,不错就好,不错就好,哈哈,不过兄弟我可是两手空空呢,要不你们把今天抢的东西都给我们吧,怎么样?但都给我们也不太好,这样吧,把你们抢的银子都拿来,这几车东给你们留辆车,你看呢?” 说着吴天拔出了刀,身后少说有四十几人都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兵器。这吴天没有回答洪烈的问题就是要挫洪烈的面子,让他知道我吴天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 第十六节 改邪归正 这洪烈可是条汉子,见这人如此嚣张也动了真气。 “咱们都是混这一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若是这样日后怕没得见了。” 说着也亮出了兵器,十几人也摆开阵势要与对方拼命。这吴天见洪烈一方不仅没有胆怯还想要拼命,真拼起来自己这面肯定要有损失,回去和老大不好交代。 “好,这样吧,咱们两个来个公平决斗,谁赢了这些东西就是谁的,你看如何?” 洪烈一想自己这边势弱,动起手来必败,对方提出单打独斗也是怕有伤亡,不想鱼死网破。 “这样甚好,来吧!” “刀剑无眼,若伤了性命可不要怪我。” 吴天又转身对身后的兄弟说道: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插手,不要辱了我方家寨的名声。” “原来是方家寨的人,来我庙山横行霸道了,我洪烈不会让你的。” 洪烈使得是一把百斤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像是木头做的一样,挥洒自如。压的吴天喘不过气来,交上手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碍于面子只有苦苦强撑,也许能找到机会。双方交手两百回合,吴天以露败象,洪烈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洪烈一棒劈向吴天项上人头,速度极快,虽然洪烈空门大开,但吴天哪敢去攻,怕是没攻到对方自己的脑袋已经开花了。他横刀去挡只觉泰山压顶般强大的力道袭来,双腿跪地才卸去力道,吴天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保命要紧啊。洪烈见吴天已难再战,又不想伤他性命,但这样结束他颜面尽失怕会有变,于是收了力道给吴天一个颜色。吴天见洪烈力已收回,又向自己使眼色,机智过人的他一下便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拿回面子的机会。他一个侧滚再接着一个扫堂腿将洪烈踢到,洪烈也顺势一滚躲开了吴天劈来的快刀。这样一来算是双方平手了,吴天在兄弟面前也没太丢面子。 “兄弟高姓大名,我吴天今天佩服。” “在下洪烈,吴天兄弟的功夫真是不错。” “哈哈,今天咱们交个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了。” 吴天走后洪烈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土匪窝,洪烈虽然胆大,但怎能不后怕,这吴天要是不守信用那帮人冲过来的话,自己这边都别想活了。其实吴天根本就没打算要鱼死网破,他想的是兵不血刃的拿到钱。自此以后两人算是相识了,日后又打过几次交道,都觉的对方讲义气,重信用,才慢慢成了兄弟。 吴天怕引起误会亲自带了几个兄弟来问话,见到洪烈落寞的神情还以为是被岳家军怎么样了。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哎,你有所不知啊。庙山寨反了,王天雷引了那徐猛来,我和马二当家的手下都被杀了。” “这个该死的王天雷,放心吧兄弟,我会想办法替你报仇的。这些人是?” “这位是岳云将军。” “原来是岳云将军,久闻大名啊。” “这位是张公子,这位是赵公子,他们两个是殿试考生,岳云将军负责将他们送到临安。” “哦,这样啊,跟我走吧,我去问问老大能不能让你们在这休整一下。” 众人来到了方家寨下,吴天进去禀报,不一会就出来了。 “进来吧,老大听说了你的事也是非常生气,进去说吧。” 方家寨安排了张才俊手下和岳家军的住处,吴天带着洪烈、岳云、赵福昕和张才俊来见了方家寨主许大,还没进门许大就亲自来迎了。 “早就听说庙山寨主洪烈乃是好汉,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快进来吧。” “这是我们方家寨主。” “什么寨主不寨主的,大家叫我许大就行了,快坐。” 许大性格热情,没有架子,虽不认识他们但也很是客气。一行人由吴天一一介绍过了,双方打过招呼才进入正题。 “我们庙山寨现在是变了天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终有一日要踏平庙山!” “烈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我最恨那些不讲义气出卖兄弟的人,要是让我见了那王天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许大握的拳头直响,吴天也是这个意思,见老大都发话了就没再言语。 “我还是希望烈兄能考虑加入我们岳家军。” “我会考虑的,先谢云兄了,你们明天还要赶路,赶紧休息吧,这些事明日再说。” 岳云和赵福昕他们去休息后洪烈还有许大、吴天在屋里继续商量,毕竟土匪和土匪更有共同语言。 第二天一大早岳云等人就来到了许大那里,洪烈和许大共同走了出来。 “我经过一夜的思考,决定加入岳家军!” ------------ 第十七节 成为苦力 大牛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气嘟嘟的站在门口盯着自己。这女孩梳着马尾辫,俏皮可爱,身上虽是粗布衣但很干净。 “看什么看啊,快起来,说!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啊?多久?我想想啊。” 大牛还迷糊着呢,虽然只住了一晚。 “什么!?赶快起来啊,我告诉你,哪有白住的,你要赔我!” 这小女孩看着屋里的东西似乎没动过,心也放下来了,看来这人也就是睡睡觉。大牛这时候也被这姑娘吓得不轻,不仅美梦没了,还对自己大喊大叫,好像自己现在若不起来就要被她吃了一样。 “我只在这里睡了一会,我清晨才到的这里,见有空屋子没人住我就睡了一觉。” “谁告诉你没人住了,没人住会有褥子么?只不过是几个月没过来住罢了,我告诉你你不能白住!我还不信你只睡了一会呢。” “我真的只睡一会,你说我要怎么赔你吧。真是倒霉,早知道就去草地上睡一觉了。” “我这才是倒霉呢!看你这样也没什么钱,给十两银子吧!” “什么?十两?你抢劫啊?” “怎么,没钱还敢乱睡啊!那你就给我干活吧,把我今天的活都干了你才可以走。” “哎,好吧好吧,说吧,干什么,我还有事呢,干完我赶紧走。” 大牛从信阳城出来的时候银子带的很多,不过都被金人搜走了。 “也没什么,给我砍五十斤柴,挑十桶水就行了。” “好吧好吧,我去砍柴!” 这姑娘本想吓吓大牛,没想到大牛根本没当一回事,小女孩不禁对大牛重新打量。大牛身高体健,满是肌肉,又正气凌然,颇有气质,这姑娘看看竟有些心动。十四五岁正值对万物充满好奇的年龄,对异性更是如此,哪管什么男女,而且大牛还睡过她的床,更让她小鹿直撞。 “喂!砍柴也要砍柴刀啊!” “哦哦,我给你拿。” 说着就从屋里拿出一把前头带弯的砍柴刀。大牛接过刀就去砍柴了,理都不理这姑娘,大牛觉得她太贪财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样。 “你叫什么啊,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我得跟着你。” “哼!” 大牛也懒得和她辩解什么。他三下五除二地砍了一路,地上留下了一路的树干、树枝。大牛虽然是孤儿,但也是生活在城里的,冬天靠炭火取暖,没砍过柴,以为就是砍点树枝就是柴了。这小姑娘在后面又是气又是好笑,没见过人这么砍柴的,大牛走了一路留下了一路直秃秃的树,而且大牛的力道很大,不管多粗的树枝都能一刀砍掉,砍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有休息的意思。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把你砍下来的都弄在一起,我去拿绳子。” 小姑娘跑回去拿绳子了,大牛满不情愿的收拾着地上大大小小的树枝,将太大太粗的再砍一砍。不一会小姑娘就跑回来了,看样子还挺开心的。 “喂,你叫什么啊?” “我叫大牛,捆上这些柴火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当然不行,还要帮我送回家,然后还有十桶水要挑呢。看你力气挺大的么,也不在乎多干点了,我叫王思瑶。” “可是...我...” 大牛急着去找赵福昕,哪有时间跟她闲扯,于是又抓紧干活,早干完早完事,心里又想:真是可惜了这好名字了。 “都捆完了,你家在哪?” “跟我来吧,我家就在山脚下的桂庄村。” 大牛跟在她的身后,不时催她快点,两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桂庄村。刚到村口就见一青年向小姑娘挥手,王思瑶也向他挥了挥手。 “思瑶妹妹,去砍柴怎么不叫我帮你啊,这个人是谁?” 青年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大牛,显然这个小伙对大牛第一印象很不好。 “哦,他是我表哥啊,来串门的,一会就走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啊。” 说完便继续走了,大牛也跟着走,没理那青年。王思瑶在一处普通农家院外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大牛说道: “一会进去不要说话,不准进屋,听见没。” 王思瑶一脸严肃,大牛也没想久待,更没想进这女孩的闺房,就点头算是同意了。 “还有一会把柴放在院子里的小棚子里面就行了。” 说完便推开了门,喊道: “爹我回来了,今天我砍了好多柴呢。” 大牛心想这当爹的也真行,让这小姑娘去干活,自己在家里闲着,但他哪有心情管闲事,闷头往棚子里放柴,王思瑶说着就进了屋。大牛一会便都弄完了,想找水桶没找到,院子又不大,不知道水桶在哪,就想去问问王思瑶。刚走到门口就想起来她不让自己说话估计是不想让他爹知道自己,但每个人都是由好奇心的,大牛也不例外,他想知道这狠心的爹跟王思瑶说些什么。他慢慢地走到窗外,就听见王思瑶说: “我扶您起来,今天我去山上砍柴顺便看了下小屋,没什么事。” “那就好,不过这刚过了冬天怎么就砍柴啊?” “我...我闲着没事么,呵呵,我这就去挑水。” “好闺女,你歇会。哎,要不是我不中用也不能让你受累啊,我真是没用!” “爹您别说了,我不是说了这个家交给我了么。” “爹怎么忍心呢,你还这么小,要不是我得了这怪病,你娘也不能跟别人跑了。” “好了,别说了!” 王思瑶带着哭腔,父女二人哭成了一团。 “别恨你娘,要恨就恨我吧。我现在不能干活还要吃药,真是累赘啊。” “我谁都不恨,没什么恨的,你放心吧爹,你的病早晚会好的,别的不要担心了。我去挑水了,您好好休息。” 大牛听到这里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自己一直都错怪这小姑娘了。这样一个小女孩不仅要担负家里的口粮、杂务,还要给重病的父亲买药,这是多么重的担子啊,大牛决定要帮这姑娘多做点。 ------------ 第十八节 庐州公子 岳云和赵福昕听到洪烈的话不知道有多开心,这样不仅消灭庙山土匪变得容易,而且少了这么一个劲敌是谁都高兴的,不过许大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吃惊。 “我许大也决定归顺岳飞将军,今日便召开大会,方家寨里若是有不同意的我会拿出钱财让他们自己离开,绝不强迫。” “好,太好了!等这内忧一除看我们怎么赶走金狗。我马上修书一封,把你们的情况告知我父亲大人。” “我就不同你们去临安了,我要留下来专心对付庙山寨。” 洪烈不和他们一起走也是对的,毕竟还有那人人讨厌的张才俊,他保不准控制不住闹出什么事。 “好,以后你们就直接与我父亲大人联系好了,等我护送两位公子到了临安再回来与你们共谋消灭庙山寨。” 岳云将洪烈的身份还有方家寨的情况都在信中告知了岳飞,派一名脚程好的岳家军战士将信送到岳飞手里。办完这些事情岳云一行人就出发了,下一个目的地是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庐州。由于方家寨地处偏僻,向东、向南都是群山峻岭,只能向北走五十多里才能见到官道。众人找到官道后一路向东,行至黄昏时分才到达六安镇,他们一直没有休息,就连张才俊都没抱怨,自从被庙山土匪绑了之后老实多了。 “我们在这六安镇吃饱饭,休息一下,然后再往前面赶一个时辰到三十铺,那里有我们岳家军的营地,到那里过夜吧,张公子看怎么样?” “可以可以,只要能快点回临安就好了!” 众人在六安镇随便找了家酒楼,大鱼大肉的吃了一顿,之后稍作休整就又出发了。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天已完全黑了,还好今天的月光很足,沿着大道走也没什么危险。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岳云就领着众人沿小路又走了一会才看见一座军营,这军营不是很大,大约只有一将的兵力,也就是一千人左右,主要负责六安镇附近的情报探查工作。 到了十三铺军营岳云也没有和那守将多做寒暄,命他赶快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好,在方家寨怎么说都是土匪窝,还是心理不踏实。 到了第二天早晨,张才俊一行人早早的在营地外等候了。看着张才俊这着急的样,赵福昕只觉得好笑,心想:看来他以后也成不了气候,更不配与我为敌了。没到晌午赵福昕就看到了庐州城,这庐州城虽不比襄阳大气,但有着江南大城独特的秀美。 庐州城此时已经实行了进城盘查,城门口是七名官差,四人盘查,两人站岗,还有一人是这几人的上级。这人远远的看见了岳云带着岳家军还有张才俊一行人往城里走来,虽然他不认识岳云,但岳家军的军服是认识的,赶忙上前恭敬的向岳云说道: “不知识哪位将军来此啊,小的是这庐州城的守卫队长,今天这号当值,我叫...” “知道了,我是岳云,我身后的是要去临安参加殿试的考生,还有张俊的公子,张才俊。” 还没等这队长把话说完岳飞便不耐烦了。 “哦哦,请入城清入城。” 岳云带着众人来到了庐州城的迎宾楼,本来想到三楼的包间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个午觉就走的,可是迎宾楼的伙计竟然告诉岳云这迎宾楼的三楼被人包了下来。 “迎宾楼乃是朝廷在每个大城所设,只有官员和外宾才能吃住,怎么能让人说包就包了呢。” “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啊,我们庐州城虽是大城,但地处边境,人口太多,入不敷出啊。所以知府大人才尽可能的增加收入,这迎宾楼对老百姓开放也是其中之一。” 伙计还不知道岳云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这些人的头。 “哼,我看是知府把增加的收入都收入自己的口袋了吧,怎么没见他给的军饷多了呢。” “你虽是官爷但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庐州的知府是处处为百姓着想,你要是敢这么乱说小心走不出庐州城,哼!” “好了好了,咱们是来吃饭休息的,赶路要紧。” 赵福昕怕岳云一时恼了处理这伙计才赶忙打圆场。 “呵呵,虽然只是个伙计但很有骨气么,看来你们知府还真是很为百姓操心,我现在只想知道包下三楼的人是谁。” “包下三楼的是我们庐州城最有名望的公子,慕公子!” 这伙计好像提到庐州的任何人都很自豪似的。 “呦,这是谁在说我呢?” 赵福昕回头一看,只见一头戴束冠,身着竹叶花纹的蓝色上好丝绸,腰系玉带,手执白扇。再看来人容貌,俊美绝伦,不笑似笑的眼睛有着慑人的光芒,五官有如雕刻,异乎完美。赵福昕心想:若我是女子,只要这一眼便以爱上他了吧? ------------ 第十九节 情为何物 “慕公子,三楼都已收拾好了,就等您来了。” 伙计热情上前迎接,赵福昕看得出他没有故意奉承的意思。 “好好,不知这几位是?” “在下岳云,这位是张公子,这位是赵公子,他们是要去临安参加殿试的考生。” 伙计一听他是岳云,吓得一哆嗦,刚才还恐吓他走不出庐州城呢。 “原来是岳大将军,您的事迹我也是略有耳闻,几位若不嫌弃就到三楼与我同桌共饮如何?” “这是再好不过了,几位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没有,快去吃饭完,休息休息还要赶路呢。” 张才俊是这些人中最着急回去的。 三楼一共有包间八间,向南北各有三间,向东西各有一间,慕公子带众人来的是向东的大包间,包间内有三个大桌。 “各位,这三桌之中有两桌我已经邀请了人来,只有这一桌可以与大家同坐,但是...隔壁北包间是空余的,要不...” 岳云一行人共有十七人,加上慕公子就是十八人了,而这桌子最多也只能坐十二人。 “你们八个,去北面的包间。” 岳云命岳家军剩下的八人去隔壁,这样一来桌子可以坐下了。 “你们三个也去隔壁吧。” 张才俊出人意料的把手下两位高手和一名家丁也安排去了隔壁,只留下高健和佟进。这样一来一桌还有七人,坐着不会拥挤了。慕公子坐在主位,岳云坐在慕公子左边,张才俊在右边,岳云右边依次是赵福昕、张琰,张才俊左边依次是高健、佟进。 “各位,我邀请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大多是这庐州城的富商和官员,各位在此也好结交结交,呵呵。” 赵福昕发现这外表俊朗的公子很喜欢结交这些达官贵人,难道也是个势利小人? 果然如慕公子所说,不一会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人。第一个来的是庐州酒商罗余,来与慕公子打招呼时见到岳云等人很是惊讶。 “不知这几位是?” “这位是岳云,这两位是要参加殿试的考生,罗伯父来得真早啊。” 这罗余听见慕公子叫他伯父,乐得合不拢嘴。 “哈哈,不早不早,今天连岳将军这样的英雄都来了,我们真是脸上有光啊,哈哈!” 赵福昕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会还是问问的好,而且还不知道慕公子的姓名。 “慕公子,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哦,我叫幕久丰,因为家里有良田千顷,所以爹给我取名久丰,希望家里能年年丰收,可现在千顷良田只有不到一半在耕种了。我还不知你们的名字,可否介绍一下?” “在下叫赵福昕,这位是张琰。” “我叫张才俊,他叫高健、旁边的是佟进。” “哦哦,张公子令尊是张枢密使吧?今天遇到的贵人还真多啊,哈哈!” 张才俊点头示意,算是回应了幕久丰。后面来的人都会来和这幕久丰打个招呼,可见幕久丰在庐州的面子真不小。不过赵福昕最纳闷的就是每一位宾客都会带着一个容貌不差的女子,还有的是夫妇俩带着女儿而来。最后来的是十二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这十二位女子到了门口后幕久丰竟然起身相迎,他领着最前面的女子走进包间,后面的十一位也走了进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内人,冯悦柔,这些都是我的妾。” 冯悦柔目光扫过众人,在岳云和赵福昕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在幕久丰的安排下十二人分两桌坐下。赵福昕看得出来这十二人对幕久丰都是死心塌地的,而幕久丰对她们也是真心真意。但若是真心又怎能容得下这么多人,爱只能是唯一的,这是赵福昕对爱的认识。幕久丰在安排她们入座之后来到了走廊之上。 “今天是我幕久丰公开选妾之日,我的规则想必大家也清楚了,现在就开始吧!” “什么规则?说与我们听听吧。” 赵福昕对慕公子的作法有点不满,仗着自己长相英俊,腰才万贯就可以随便娶妾么,而且还要弄得像是对她们都很用心的样子。 ------------ 第二十节 无依无靠 “女儿啊,昨天你干活时不是把裤子弄破了么,爹帮你补上吧,现在爹也只能干这些活了。” 王思瑶一想也是,要让父亲有事情做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好啊,我就这给您拿去。” 王思瑶给父亲拿了针线还有剪刀,然后便出门了。此时大牛已经回到了棚子旁边,看见王思瑶出来便对她说: “你让我挑水,但是没有水桶啊。” “哦,我忘记了,水桶在屋里呢。” 说完又转身回屋,王思瑶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大牛拿了水桶二话不说扛在肩上就走,在王思瑶的带领下来到了村里的水井旁,这时又看见了那个年轻人。 “思瑶妹妹,你要挑水叫我帮你啊。” “不用了,这不是有我表哥么,你忙你的吧。” “我有什么好忙的,好吧,就让你表哥干吧,但他总是要走的,以后你有事情记得叫我,我回家了。” 年轻人临走时看看了看大牛,好像对大牛不是很放心似的。大牛也瞧了瞧这年轻人,年龄不大,应该和王思瑶差不多。 “呵呵,他好像对你很关心啊?” “关不关心有你什么事,干你的活。” 王思瑶见大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竟有些脸红了。 “看来你对他也有点意思啊,脸都红了,哈哈!” 王思瑶哪里是对那个年轻人有意思,明明是对更成熟更有魅力的大牛有意思,但这大牛还拿那个年轻人来取笑王思瑶,这下把王思瑶气到了,拿起扁担就追着大牛打。 “哎呦,你轻点,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哼,我看你还敢不敢了。” 大牛和王思瑶在这里你追我打,不远处那年轻人躲在墙后远远的看着,不知心里想着什么。大牛很快就挑了十桶水,把王思瑶都看傻了眼,本来在大牛挑了四桶水的时候王思瑶就不让大牛再挑水了,可是大牛执意要接着挑,思瑶家两大水缸都差不多装满了。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一会吃过晚饭再走吧。” 王思瑶的家与赵福昕家里很像,但是没有那么讲究,进门之后便看见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好啊,不过我很能吃的,哈哈。” “没事的,我去做饭,你随便坐吧。” 王思瑶现在好像并不怕大牛知道自己的事了,大牛也懒得想,说不定在挑水之前王思瑶就知道大牛听到她和她父亲的谈话了。 “爹,家里来客人了,今天帮我干了好多活呢。” 王思瑶见大牛坐了下来,就去她父亲的屋里了,按理说家里来了人他都会说几句的,但是等王思瑶进了屋之后她爹也没说话。 “爹?爹?睡着了?啊!!!!爹,你这是怎么了?” 大牛听见王思瑶哭喊的声音一下子就冲了进去,眼前的场景吓了他一跳,只见一位老者躺在床上,心口插着一把剪刀,血流了一身,颜色已经暗红,看来有一段时间了。在墙上歪歪扭扭用血写着:好好活着。 小时候的经历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整日酗酒的父亲经常打骂母亲,最后母亲走了,再也没回来,父亲后来有一次被人叫出去喝酒,也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候每天只能靠乞讨为生,幸好后来遇见了赵福昕母子,他们虽然也不富裕,但总是给自己吃的。眼下这痛苦的王思瑶和自己当年很像,都是无依无靠了。 “爹,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死了算了!!” 王思瑶说着就往墙上撞。 “不要,你爹让你好好活着呢,他这样是为了你好啊!” 大牛一把拉住了王思瑶,顺势拉入自己怀里,王思瑶捶打着大牛,哭叫道: “不要拦着我,让我死了吧,我不想活了!” 大牛什么也不说了,默默的承受着,他理解王思瑶的痛苦。王思瑶哭着哭着竟然晕了过去,看来她身子很虚弱,可能平时都吃不上什么饱饭。大牛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王思瑶,就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无助的自己,他轻轻地擦掉了她脸上了眼泪。 “我们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啊。” 大牛把王思瑶放在了椅子上,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又不敢出去叫人帮忙,自己一个外地人还容易引起误会。还好过一会王思瑶就醒了过来,她没有理大牛,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小声抽泣。 “妹子,现在找人来帮忙料理你爹的后事吧。” 王思瑶还是不理她,大牛也没办法,只能看着她,防止她寻死,赵福昕只能等等再去找了。 ------------ 第二十一节 红颜之惑 幕公子轻轻一笑道: “这规则就是首先众佳丽在一楼进行或歌舞或书画的表演,然后由我选定十一名女子到这卓用餐。接下来就是我的内人还有十一位妾决定这十一名女子哪一位会成为我下一位小妾。不过今天由于有你们几位客人在,所以十一位美人的位置变成了七个。” 幕公子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福昕。 “幕公子请继续吧,我没什么问题了。” 赵福昕虽然心里依然觉得幕公子的做法有些不对,但幕久丰的个人魅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让赵福昕没法再问下去,就好像着魔了一样,明明知道不对还要继续做下去。赵福昕看了看岳云和张才俊等人,岳云、高健和佟进不知为何双目紧闭,张才俊和张琰不住的点头,表情沉迷。 幕久丰此时大声对所有人说: “开始吧!” 冯悦柔带着幕久丰的十一位小妾来到走廊上观看表演,迎宾楼的伙计也搬来了椅子,众人纷纷坐下。赵福昕和岳云等人也来到了走廊之上,这走廊上人虽多但丝毫不觉拥挤,赵福昕等人坐下后下面才正式开始。 幕久丰手里有一份名册,是这次来参加选妾的名册,底下的伙计只会喊号,具体是谁,是谁家的小姐千金只有幕久丰一个人知道。 这次共有二十一位女子进行了表演,其中第一位、第六位表演的舞蹈非常出众,第三位、第五位和第十七位演奏的乐器最是精彩,尤其是第五位,赵福昕不知此女是谁,但笛声悠扬婉转,时而高亢时而低回,犹如使自己攀上高峰,潜入大海。样貌出众但才艺平平的是第十位和第十二位,最特别的是第十四位,这位女子在下面对着幕久丰说: “我要和你对诗,若你赢了我立刻就走,若我赢了你要选我。” 这女子插于发髻上的蝴蝶金钗非常显眼,上身黄底金色牡丹花纹短襦,下身黄色十二幅褶裙,飘带玉环绶,优雅庄重。 “好!那咱们就对上三首李商隐的诗,我说上句你说下句,如何?” “好,你说吧。”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女子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可见其对李商隐的诗非常熟悉。这时幕久丰想了一下,又出了上句: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女子还有没有考虑就对答: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幕久丰对那女子微微一笑,接着说: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好!你过关了!” 幕久丰显然对这名女子非常满意,幕久丰最喜欢李商隐那优美动人,缠绵悱恻的意境。 最后能到慕公子桌上用餐的是第一位、第三位、第五位、第六位、第十位和第十四位,还有第十七位。赵福昕旁边正是那对诗的女子,佟进边上是第五位女子,那些没有入选的人便都走了。 “能与各位共进午餐我很高兴,下面就请用餐吧。” 这第一筷当然由慕公子先动,大家用餐时赵福昕留意了一下身边的女子,在近处看皮肤白嫩毫无瑕疵,好像一碰就会出水一样,配上黑黑的秀发更为明显,不知是皮肤衬托了秀发,还是秀发烘托了皮肤。五官秀美,看上一眼便像是喝上一杯蜂蜜水一样,甜中带着清新。不知不觉大家都已吃完,赵福昕竟有些浑浑噩噩。他心想:红颜祸水这句话真是不假。 “大家都吃完了吧?悦柔把你们的意见都写在纸上,然后拿给我。” “是,官人。” 冯悦柔声音柔美,与相貌相符。幕久丰一一看过了这十二张纸条,放下后起身对大家说: “今天辛苦大家了,各位姑娘的才艺在下依然在回味,今天不论是否会成为我的妾,各位姑娘在我幕久丰的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 在座的女子一个个都无比紧张,但赵福昕身边的女子却很是镇定,只是看着幕久丰,像是欣赏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幕久丰说着便走到了那女子的后面,说道: “霖荷小姐,我愿娶你为妾!” ------------ 第二十二节 情中之道 这女子像是在自己意料之中一样,只是浅浅的笑着,至今她都没看赵福昕一眼。幕久丰决定明日就举行婚礼,极力挽留赵福昕等人明日参加他的婚礼,但赵福昕执意要走,说是着急赶路,其实是怕自己喜欢上这叫霖荷的女子。张才俊一反最近一路上的态度,执意要参加婚礼,岳云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后来高健在张才俊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张才俊竟也要求赶快上路了。 众人向东南方向前进,来到了距庐州城二十公里外的巢湖镇。在庐州迎宾楼的午餐吃得太久了,但到了这巢湖镇也没有天黑,本应到三十公里外的芜湖城过夜的,不过赵福昕无心赶路,其他人也是如此。在巢湖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下了,因为天色还早,赵福昕来到了岳云的房间,在庐州迎宾楼上那怪异的感觉应该和这兄弟说一说。 “云兄,在迎宾楼上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完全没有了主见,这是怎么回事呢?” “呵呵,孟尝有所不知啊,那慕公子可非普通富家公子,你看他十二位女人个个美若天仙,而且对他死心塌地,你觉得正常么?” “不正常,这也是小弟疑惑之处,我只以为是慕公子相貌英俊,为人豪爽,才能吸引这么多美人投怀送抱。”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慕公子应该是江南一带无情派的弟子。” “无情派?慕公子好像并不是无情吧?” “无情亦是有情,有情亦是无情,无情有情,有情无情,谁能说的清楚?多情总被无情恼,多情至极是无情,无情至极是多情。无情派非常神秘,而且被武林正派立为邪门歪道,正派弟子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哦,那我的奇怪感觉应该就是无情派的内功所致吧?” “没错,这是无情派的独门心法,类似女人的媚惑之法,但无情派都是男人。” “想不到这慕公子竟然是邪派人物,真是可惜了。” “你也认为他是邪派的么?正邪没有那么简单,以后你就会清楚了,你初来这世上,不知人情复杂,还有很多要学啊。” “云兄说的是,以后还要向云兄多多请教,小弟先回去了。” “等一下,孟尝,你身边的霖荷小姐也不简单,我劝你回去还是不要想她的好。” 赵福昕浑身一震,自己就是回去打算好好回味下霖荷的美丽,谁知被岳云一下说中了。赵福昕知道自己爱的是冰莲,对这霖荷只是欣赏之意,但谁知以后会怎么样呢。 “请云兄指点!” 赵福昕说完对岳云行了一礼。 “孟尝何必如此,我见你内力颇深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还是提醒你下好,霖荷应该就是多情派弟子。” “多情派?是不是多情派之中只有女人?” “没错,不愧是殿试考生,才思聪敏。多情派之中确实只有女人,这两派都讲究以情入道,武功心法都和情有关。但两派最终的目标却是相反,无情派要以多情入道,无情而出。多情派以无情入道,多情而出。” “还真是复杂,我回去还是不要想她好了,多谢云兄提醒。” 赵福昕回到自己房间后想着一路上的经历,从出襄阳城开始,和大牛一路上说说笑笑多开心,但自从和他失散就没开心过,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人喘不过气来。像今天这样清闲的时候真是太少了,大牛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当时他是为了赵福昕才被金人掳走,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赵福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醒来仿佛看见了霖荷一丝不挂的坐在床边,自己想要起身相拥的时候想起了岳云的警告,一甩脑袋再睁眼一看,床边哪有什么人,赵福昕心里暗暗发笑:看来我的定力真的是有问题啊。 客栈外,寂静的路上有一黄衣女子独自走着... ****************************************************** ps:实现承诺,今天第二更,明天依然是两更!求给力!! ------------ 第二十三节 信阳遇伏 王思瑶哭着哭着看向大牛,凄惨的说道: “你不让我死,那我现在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我...我不能看着你死,以后的事等办完你爹的后事再说吧,好么?” 大牛说着拍了拍王思瑶的手臂,算是鼓励。 “我不管,你不让我死,那以后的事你都要管!!” “啊!?” 大牛见王思瑶并不像是开玩笑,脚底有点冒凉气。 王思瑶叫来了亲戚邻居,大伙免不了哭上一场,由于王思瑶家里家徒四壁,她爹的后事办的很简单,来吊唁的人也不是很多。大牛忙里忙外,出了不少力,村里人都夸大牛勤快,又健壮是个好男人,不过王思瑶现在根本想不出什么言外之意,还沉浸在悲伤里。王思瑶的父亲就葬在山上小屋旁,王思瑶跪在坟前烧着纸钱,大牛默默地站在她身后。 “爹,我会好好活着的,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找个好男人嫁了。” 王思瑶说完磕了三个头,大牛也鞠了一躬。 “走吧。” 两人到了小屋,大牛见王思瑶现在情绪已经稳定,她爹的后事也已办完,于是对向王思瑶请辞: “你的事情都已办完了,我还要去找我的兄弟,你看...” “想就这么走了?没门!说了我以后的事情你都要管!” “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管你呢?多不方便,以后你还要找个好男人呢。” “我不管!” “好吧,我要去信阳找我兄弟了,你要跟就跟来吧,我不能再耽搁了。” “好,等我收拾一下!” 由于王思瑶不会一点功夫,赶路的速度很慢,大牛都快被活活急死了。 “妹子,你能快点走么?” “不能,你以后就叫我思瑶吧,我叫你大牛哥,你看好么?” 王思瑶的话让大牛第一次感到脸红。 “思瑶妹妹,你走的这么慢也不行啊,要不我背着你?” 王思瑶低下头,小声道: “这样不太好吧,人家以前还没让别人背过。” “好妹妹,这么走下去怕是找不到我兄弟了,来吧,我会小心点的。” 王思瑶小声嗯了一下,把头放的更低了,还有些脸红。 大牛蹲下身子,让王思瑶伏在他的后背上,他双手将王思瑶双腿紧紧抱着。王思瑶身体娇小,大牛背着并不感觉负担。开始还好,王思瑶抓着大牛的肩膀,非常稳当,但大牛后来提速加上路面崎岖,很是颠簸。这时王思瑶只好环抱大牛脖子才能稳住,但这样一来王思瑶未发育完全的双峰偶尔会扫过大牛坚实的后背,王思瑶像触电一样,想要挣脱但又不敢,大牛感觉两团软物有时会触碰自己的后背,大牛想要停下但又不舍。大牛和王思瑶都是第一次如此近的,如此亲密的接触异性,那奇妙的感觉环绕在两人心头。王思瑶感觉自己的双峰渐渐发涨,浑身发热,大牛也觉得丹田总有一团热火,似乎马上就要喷射而出。大牛这时停了下了,放下王思瑶,说道: “我累了,咱们休息下吧,你饿么?我们到前面的镇子吃点东西吧” “恩,我真饿了,前面的镇子是明港镇,里面有一家肉夹馍非常好吃。” 两人到了镇子上,王思瑶轻车熟路的带着大牛找到了这家肉夹馍摊。摊主是一对夫妇,女的擀馍,男的煮肉,见王思瑶来那男人热情的打招呼: “有日子没见到你了,王大哥身体可好了点?” 这人不说王思瑶她爹还好,一说王思瑶又要哭了。 “我爹...我爹他前几天去世了。” “哎,可怜的孩子,你要坚强。今天的馍算我送你的吧,你们要吃几个?” “这怎么行呢,要给钱的,你们也不容易,从北方到这里,不能白吃你们的。” 说着拿出了十文钱道: “我要两个。” 大牛看着那馍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一听王思瑶说只要两个,心里凉了一半,心想:我自己能吃五个,每人一个跟没吃一样了。 王思瑶拿到两个肉夹馍后分给了大牛一个,两人就这么边走边吃,大牛身上没钱,也只能将就了。这个镇子不大,两人走一会就出了镇子,这时王思瑶手里还有半个肉夹馍,王思瑶对大牛说: “大牛哥你吃吧,我吃饱了。” “这怎么行,你都吃了,这一个才多点东西,饿着肚子可不行。” “真的饱了,我饭量小,哪像你啊,吃了吧,快拿着。” 王思瑶把那半个肉夹馍直往大牛的手里送,大牛无奈拿着了。王思瑶见大牛还是不还意思吃,就对他说: “快吃吧,没有力气怎么背我呢?” 说到大牛背她脸又红了。 “好好,我这就吃,一会就背你。” “谁让你背,哼。” “怎么不让背了?” “因为你坏,呵呵。” “喂,别跑,刚吃过东西,别跑坏了身子。”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天黑时终于到了信阳城,一路上王思瑶没有再让大牛背他。大牛带着王思瑶直接来到了进士客栈,他又看见了那个瞧不起他的伙计。 “请问殿试考生什么时候走的?” “你?你不是被金人掳走了么?” “这个你不用管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那夜之后他们被岳家军护送到了信阳迎宾楼,你去那里问问吧。” “那迎宾楼怎么走?” “出了门向右走,过两条街再向左转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多谢!” 大牛带着王思瑶去迎宾楼打听情况,刚出门就看见完颜十兄弟的老大,完颜武进。只见他一摆手,旁边冲出四名高手将大牛两人围住。 “在官兵来之前把那男的活捉,女的杀不杀看你们的了。” 那四人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向大牛攻去。 ****************************************** ps:晚上还有一更! ------------ 第二十四节 初抵临安 第二日赵福昕昏昏沉沉的醒来,昨晚没有睡好,那梦来了又去。下楼吃过早饭后众人就上路了,此时高健和佟进的伤势已完全好了,张才俊从信阳走时身边众多高手家丁只剩下这五人。一路安静,都在急着赶路,想早一分到达临安。 经过一整日的赶路,天黑时到达了广德县,从这里到临安只要多半天的路程。离临安越来越近,众人的话越来越少。 “我回来了!” 张才俊远远地看见了临安城,兴奋异常,就好像饿了十多天的人看见了一只烧鸡一样。他竟然跑了起来,赵福昕无奈的笑了笑,经过这一路的接触,张才俊这人虽然傲慢无礼,但骨子里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赵福昕第一次来到临安,这临安不愧为南宋行在,气势恢宏,从北方来此的人数众多,其中不乏能工巧匠,将临安这么一个江南大城兼容了婉约与豪迈。 一到了临安城张才俊又恢复了浮夸子弟的摸样,见谁都好像比他矮三分,他直接回了淮西宣抚使府,临走时只说了: “我回家了,你们自便吧。” 他家在临安,按理说应该款待一下初来乍到的赵福昕,岳云虽不是第一次来临安但也算是客人。 “我先把你们送到迎宾楼,然后要面见圣上。” 岳云带着赵福昕和张琰来到了临安迎宾馆,张琰由于不是殿试考生,也不是外来临安的官员,所以不能住在迎宾馆,岳云派人将他送到了附近的开宝酒楼。岳云沐浴更衣后去了皇宫。现在临安迎宾馆里住了三位殿试考生,其他两位赵福昕并不知道。再过十天就是殿试之日,殿试之后所有考生都要到这迎宾楼等候皇帝下旨宣布名次。 岳云回来后直接去了赵福昕的房间,此时赵福昕正在桌上欣赏着自己的玉佩。 “好玉,这玉不仅油脂光泽,而且色泽奇特,我从未见过如此翠绿的玉,不知孟尝如何得到这种美玉的?” “云兄,这玉是我在襄阳城小摊上买到的,刚买时颜色还不是这样,佩戴一段时候后就发现他颜色有所变化,否则这么好的美玉哪有人会卖呢。” 赵福昕当然不会告诉岳云这玉佩的真实来历。 “说的是,看来你与这玉有缘,恭喜你啊。” “云兄可曾见到圣上了?” “嗯,圣上本想让我等到殿试之后再回去,但我说庙山一带的土匪现在还没有稳定,正是一举灭掉的时候,圣上就许我回去除匪了。” “哦,那我们今晚还能好好喝上一顿?”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晚上赵福昕和岳云在西湖湖心亭中饮酒,来观赏西湖夜景者众多,两人喝酒也不觉寂寞。西湖的美景令赵福昕大开眼见,岳云也介绍起着西湖的美景。 “孟尝觉得西湖如何?” “真乃神仙居所,人间天堂。” “妙极,用人间天堂来形容西湖是再好不过了,孟尝可知这西湖十景?” “小弟不知,请问是哪十景?” “这西湖十景就是:苏提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映月。” “这十景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好好观赏。云兄,不如我们为这西湖十景干上十杯你看如何?” “好,为景喝酒死也甘心,干,哈哈!” 两人在湖心亭爽朗的笑声不时引来游客的目光,赵福昕心想:若是大牛也在那该多好啊,可惜可惜!半夜两人回到迎宾馆时,门口有几个家丁下人摸样的人在等候。 “孟尝兄,看来这些人都是被主人派下来巴结你的,哈哈。” “呵呵,既是结交又让下人来,是瞧不起我赵福昕么?” 赵福昕此时有几分醉意,开口之后便觉后悔。岳云仔细看了看赵福昕,也没回答。赵福昕收下礼物,迎宾楼的伙计帮忙记下了名单。赵福昕回房后望着窗外的临安夜景,不禁有些孤独了,他又拿出木灵所化玉佩,对其说道: “你若能陪我说话那该多好。” ------------ 第二十五节 又见青问 岳云走后赵福昕的日子更是无聊,除了每日接待来访的客人就是在外面闲逛。这一日赵福昕又到坊市闲逛,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临安本就人多,近日又要举行殿试,远近来看热闹者也是不少。赵福昕来到一卖女人用的发钗的摊子,摊主见有生意来,向赵福昕说道: “我这里的发钗个个都是上品,女孩子见了都会喜欢的。送给心上人最合适不过了。” 赵福昕真佩服这些常年摆摊之人,口才眼力都是一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赵福昕想买一个发钗送给冰莲,像霖荷那么高贵的金钗他是买不起的。 “有没有上好的蝴蝶银钗?” “有有,你看这几个都是上好的蝴蝶银钗。” 摊主说着从众多发钗中拿出几根蝴蝶银钗,正当赵福昕不知选哪一个的时候,只听后面有人说道: “送心上人礼物怎么能送银钗,要送就送金钗吧。” 摊主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这摊子上没有金钗,这不是要把到手的生意轰走么? “谁住在这乱叫!!” 摊主显然是动了真气,但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这点小事还没有发作。 “不好意思,我是这位兄弟的朋友。” 赵福昕见来人仪表堂堂,不正是青问是谁。 “青问大哥,你也到临安了?” “是呀,我正是来找你的,我们去喝几杯吧。” 两人来到西湖边上的名花香酒楼,在楼上可以观赏到西湖的美景。赵福昕上楼一看,窗边的座位哪有空闲的。青问对那招呼两人的小二说道: “我与兄弟久别重逢,喝酒怎能不观赏西湖美景,你想想办法吧。” 说着将一粒碎银子银子放在小二的手里,这小二收了钱还真办事,不一会就给两人找了个靠窗边的桌子。 “这段时间青问大哥可好?” “好,非常好。咱们今天可不要辜负了这美景好酒。来,先干一杯” “好,干!” 青问没有与赵福昕说青衣帮的事,也没有将什么重要的话,只是说一些无关既要的小事。赵福昕正纳闷的时候,只觉腿上有人写字:酒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赵福昕聪明过人,一下就明白了青问的意思,他必是怕这里鱼龙混杂,如果重要的话被小人听了去会有麻烦。两人酒足饭饱后沿街而走,谈论的都是些风景人文。青问忽然加快脚步,两人在闹市中转了两条小巷,青问带着赵福昕翻过一座高墙,进入了不知是谁家的院子,在另一端翻墙而出,两人又穿过一条街,青问才放下脚步。 “总算甩掉了,你不知道自己出来时就被人跟踪了么?跟我来。” 青问带着赵福昕进入了一家丝绸店,上了二楼。 “这里是青衣帮在临安的一个落脚点,坐吧。” 赵福昕坐下后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跟踪?襄阳那边一切可好?” “襄阳一切都还正常,你的事我已经向二当家禀报了,他很想见见你,但他有要事在身只能派我来了。” “这么说他同意我加入青衣帮了?” “没错,你的九阳大法练的怎么样了?” “前三重心法都已练成。” “嗯,不错,不愧是武学奇才,但你只有这内功心法恐怕还不能自保。” “大哥说的是,这一路上吃了很多亏。” “现在吃亏没什么不好的,还好你内功较好,否则你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赵福昕想起来完颜蓓俹在进士客栈偷袭自己的情景,当时若不是自己的内功深厚,早就魂归西天了。 “你这一路上有没有施展过九阳大法?” “有。” “都被谁看见了?” “金国人,还有庙山的土匪。” “嗯,那些金国人是完颜兀术的手下,带头的便是他的女儿,完颜蓓俹,剩下的是他的十个徒弟。他们不懂九阳大法,但早晚会让完颜兀术知道,到那时他必定会全力抓捕你和你的大牛兄弟。” “我兄弟他...被金人抓走了。” “我知道,青衣帮已经派人在信阳城守候,若是大牛能逃到信阳城就有活着的希望。” “但你们并不认识大牛啊。” “没错,但我们认识金国人,我们会密切关注信阳金人的动向,所以说你的兄弟凶多吉少啊。” “哎...” “为他焦虑也没用,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教你一些外家功还有轻功。记住,以后千万不要使出九阳大法了。” “是,我一定注意。” “接下来教你的是我青问的祖传秘法,《御门十八法》和轻功《飞鹰》。” ------------ 第二十六节 霸剑秀生 大牛见来者不善,两人直奔自己,另外两人冲着王思瑶。王思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躲在大牛身后。那两人一个攻大牛上路,一个攻大牛下路,出手狠辣,但并没有想取大牛性命。大牛真气聚于双手不理攻他下路那人,一拳迎上攻他上路的一招。完颜武进暗叹,当时若知这是关乎宝藏的功法,师傅也许现在已经拿到他想要的了。那人使的是鹰爪功,翻转灵活,神形似鹰。大牛掌握不好他要进攻的方向,这拳只攻向对方胸口,朴实无华但最为实用,这是不防守只进攻。那人见大牛来拳直奔自己胸口,对自己的鹰爪功完全不放在眼里,内心不由慌了下,收起鹰爪功后退躲过了这一拳。攻向大牛下路的人眼看就要得手,这时从旁边斜插一把剑封住了那人的进攻路线。大牛也顺势带着王思瑶向后退入进士客栈,眼前多了三位男子,都是身穿青衣,其中一人满脸络腮胡子,个子高大与大牛相差无几,那人对大牛抱拳道: “可是大牛兄弟?” “正是!” “好,有我周填海在谁也不能伤你。” 这大汉使得是一把三尺大斧,有百斤之重。再看这另外两人,其中一人普通容貌,不用武器,只靠双掌,放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但最后一位可是令大牛大开眼见,相貌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深夜独行都有几分辟邪的功效。王思瑶一见这人差点没昏过去,还好这时白天,若是黑夜王思瑶恐怕要被吓死了。刚才救下大牛的也是他,此时他正与那几名金国高手过招,剑法飘逸,身形挺拔,与正面相差太大。 完颜武进见暂时拿不下大牛,就下令撤退了,自始自终他都没出手。金人撤走后,周填海对大牛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大牛此时无路可走,更何况身边还有王思瑶,只能跟着这大汉走了。周填海带着大牛来到了一家名为广济堂的药店,药店里有一道暗门,周填海引动机关领大牛和王思瑶还有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进了去。王思瑶紧紧抓着大牛,生怕一松手只剩自己了。 “在下周填海,是青衣帮护法,这位是“霸剑”李秀生。” 大牛心想这么丑的人还叫这么好听的名字。 “我是大牛,这是...这是我表妹,敢问阁下为何救我?” “我救你是因为你兄弟赵福昕救过我兄弟一命,我是报恩的,而且赵兄弟也是我们青衣帮的人了。” “他是何时入帮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骗我吧?” 大牛伸手护着王思瑶。 “他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他告诉过你不要使用《九阳大法》吧?” “你们知道《九阳大法》?他确实告诉过我不要妄用,但我每次都忘记了,不用九阳大法我还能用什么?对了,你们知道我兄弟现在何处么?” “他应该已经到了临安,我们青衣帮眼线遍布全国,而且青衣帮大护法去接应赵福昕了,这你放心。” “这就好,我现在要去找他了。” “不行,现在你们会九阳大法的事情已经被金人所知,他们已经猜到你会去临安找赵福昕,所以一路上都是他们的埋伏,你到不了临安城。” “但我怕我兄弟担心我。” “你只要修书一封即可,我们会帮你转交给赵福昕的。” “可我不会写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样也好,你就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吧,这样赵福昕一见便知是你写的。” “好好,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我想你还是先回襄阳吧,外面的兄弟会护送你们回去,金人应该猜不到你往回走。” “周哥,要不我也送这兄弟回襄阳吧,金人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蠢。” 开口的是霸剑李秀生,这声音饱满,很有磁性,中气十足。这样的脸发出这么好的声音着实令大牛和王思瑶大吃一惊,也略感滑稽。 “不用了,我相信他能应付的了。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办。大牛兄弟,我看事不宜迟,你这就动身吧。” ------------ 第二十七节 高宗赵构 “这...这都是您的祖传功夫,我哪有资格学,大哥你还是教我一些平常的防身功夫吧。” “就凭你救过我的命,你就有资格。不要推辞了,时间紧迫,你我像这样见面的机会太少。”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赵福昕见青问下定决心教自己功夫,就下跪拜师了。赵福昕心里非常高兴,有了这两门功夫日后自保是没问题了,而且还能隐藏住《九阳大法》这个秘密。对青问也是很感激,自己虽救过他但也是无心之为。 “好,有你这样的徒弟我也不枉此生了。我青问这一生只会收这你一个徒弟,起来吧。” “是,师傅。” “你还是叫我大哥吧,师傅听起来很闹别扭,我也没比你大多少。我先将《御门十八法》和《飞鹰》的口诀还有要领讲给你你要记住了,现在没理解没关系,回去慢慢思考。” 青问的祖传武功《御门十八法》是一套防守的功夫,不需要兵器,但不是掌也不是拳,更不是爪。这们功夫讲究的是随机应变,见招拆招。根据对方的进攻来做出反应,是化解还是躲避又或是以攻代守全凭个人,没有固定的套路。十八法指的是十八种克敌的手法,也是这门功夫的关键所在。前十四法只有一字,为:刁、拿、锁、扣、扳、点、缠、切、拧、挫、旋、卷、封、闭。后四法为:三盘落地、青龙探爪、卧虎扑食、金铲揭谛。前十四法注重武功招式,后四法注重内外兼修。青问讲完这些赵福昕也是一知半解,但都记下了。 轻功《飞鹰》顾名思义,在起身、空中还有落地时全部模仿飞鹰的功夫。要点为:调身、调息、调心。全身放松,排除杂念,将浊气排出,将精气引致丹田。如鹰般矫健,飞翔如鹰,视野如鹰。 “这《飞鹰》运用自如后不用这么麻烦,可随意施展。这两门功夫你都记下了么?” “我都记下了,回去后必定勤加练习。”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过了两个时辰。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以后若有事我会去找你的。” “那我怎么找您呢?” “不要万不得已不要来找我,如果要找,你就来这里好了,只要跟下面的人说你找青问就行了。但我不一定在,你入帮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这是机密,一旦被曝光的话对你影响太大。所以,最好不要来找我。” 赵福昕走后青问独自在屋里沉思,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人。人还没出现就听他说道: “此人天赋极高,你的两门功夫他听了一遍就已经一知半解了。这样的人你要好好把握。” “是,他日后必定为我们所用。” “哈哈,好,但你也要记住,我们用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用。” 赵福昕回到房间后仔细想着刚学到的两门功夫,御门十八法简单实用,他非常满意。但飞鹰晦涩难懂,若有机会要好好练练才行。 接下来几日赵福昕很少出门,一直在房间里练习御门十八法,练习飞鹰需要的空间太大现在根本没有机会。一转眼就到了殿试之日,早在前一日就有人送来了入宫要穿的衣服。这是为了使参加殿试之人易于辨认,也是防止有些人身着粗陋,在皇上面前失态。 这日风和日丽,迎宾楼外擂鼓声声,好不热闹。参加殿试的九位考生全部都到了迎宾楼统一进宫参加殿试。迎宾楼门口九位穿着统一的殿试考生等待着进宫。 九人同时上马,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皇宫走去。一路上看热闹的人数众多,大都是来看看这些殿试考生的摸样,沾沾喜气。赵福昕头一次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自豪。 队伍来到了丽正门外,两排大内高手在门前看守。众考生下马进了丽正门后直接被引去了大庆殿,在大殿门外等待皇帝的召见。那殿外太监高喊: “众殿试考生到!” 这时听见里面有个太监喊道: “传殿试考生进殿!” 那殿外的太监又重复了一遍: “传殿试考生进殿!” 众人这才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走向宫殿。大庆殿黄瓦红漆好生气派,殿内高约十丈,宽敞明亮,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角端、仙鹤和香亭。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宝座上端坐一人,身形魁梧双目如电。赵福昕跪着都能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 ------------ 第二十八节 殿试开始 九位殿试考生齐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构看了看这九人,还算满意。 “平身。” “谢万岁!” 赵福昕起身后终于见到了当今圣上,这是一个相貌普通但盛气逼人的中年男子。赵福昕早就听闻赵构天生神力,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你们日后都是我的爱卿,在考试之前有什么话要说么?” 九人沉默不语,赵福昕没什么想说的,只想快点考试,考完回到迎宾楼等待放榜。 “愚民张才俊有话想说。” “哦,是张爱卿的公子,说吧。” “今日殿试之后,不论吾成绩好坏,吾都将尽心竭力为大宋效忠,为陛下效忠。” 张才俊又被赵福昕鄙视了一回,这人的阿玉奉承必是继承他父亲的。 “哈哈,好!你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好了,入座考试。殿试的题目是:兴宋之策。开始作答吧!” 九人入座后挥毫泼墨,大展文采。 赵福昕所答的大致意思是:自太祖创立大业后,中华大地繁荣昌盛,前无古人。此后代代圣上无一不是为民所想,为民所忧。至靖康之时夷族女真吞灭辽国侵我领土,大宋皇帝为国为民甘愿被俘,此乃圣德大功也。愚民之见,兴宋之策当为收回故土,迎回二圣。二圣一日不回吾等一日不能安也,其他更不能虑。后面还有一些如何加强军事力量,团结军民的建议。 张才俊所答大致意思是:今陛下贵为圣上,吾等当尽心竭虑为陛下效忠。女真为夷,契丹亦为夷。以夷制夷尚不能成,更况乎大宋文明礼仪道德之大国。兴宋之策当为先保全领土,兴民兴国,待女真开化之时商也。后面是如何加强防御,巩固现有领土,努力发展经济等建议。 九人答题时赵构一直在宝座上观察,他见赵福昕气质不凡,单看外表是个人才。又看张才俊,他又是喜欢又是厌恶。等九人答完出宫之后,赵构直接去了赵福昕的座位,看见了赵福昕的落款后命人收拾好卷子。赵构回到福宁殿后开始审阅卷子,首先看的就是赵福昕之文。 “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好字好字!” 又陆续看了张才俊等人的作答,沉思许久后叫来了宰相秦桧和大学士房来。 那九位考生回到迎宾楼后入座二楼阳台,九人一人一座。楼外看热闹者比白天还多,人声鼎沸,与节日相比也毫不逊色。桌上茶果糕点水果酒水一应俱全,身边还有人伺候。赵福昕神清气爽,自信和洒脱让他的气质更加迷人,甚至在台下已经有不少未出嫁或已出嫁的姑娘对他动心不已。张才俊也是信心满满,时常与身边的奉承者谈笑,又或与旁边的考生交谈。赵福昕不像他从小就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一人独自饮茶,但也愉快。 殿试放榜与乡试、省试不同,殿试之日就是放榜之日。每发一榜都只有一人,由宰相辅助,皇帝决定,大学士写榜。次序由坏到好,所以每位考生都希望自己的榜单出现在后面。 等待大约半个时辰后,只见一人骑着快马手举榜单,直奔迎宾楼而来。快到迎宾楼时喊道: “喜报!!” 虽然这是最后一名但也是喜报。九位考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下马后报道: “李学立在科举考试中,得三甲第三名,赐同进士出身!” “赏...” 那叫李学立之人苦笑着说道。其他几人的心也稍稍放下了,赵福昕虽有自信进入前三名,但每次报喜时都害怕喊出的是自己的名字。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一人来报喜,眼看就要到前三了,这时又有一人来报喜。 “吴代德在科举考试中,得探花,赐进士及第!” 这下只有赵福昕和张才俊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榜单上,这两人不知谁是榜眼谁是状元。 ------------ 第二十九节 石中金灵 这一天可把大牛和王思瑶累坏了,刚到信阳就又要去襄阳。两人不只是累,王思瑶还受了惊吓,现在对大牛是多一步都不想离开。 两人又回到了丝绸店,见到了那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这位是我们青衣帮信阳第一高手,韩昆。有他护送你们去襄阳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你们这就出发吧。” 韩昆冷言少语,看着城西说道: “走。” “有劳韩兄弟了。” 韩昆也不理大牛, 向城西走去。大牛向周填海和李秀生告别后带着王思瑶跟了上去。此时天已黑了,但三人必须赶夜路,否则金人有所准备后可能就出不了信阳城。大牛和赵福昕从襄阳来过信阳一次,不过这一段路是白天走的,到了夜晚又是另一回事。韩昆似乎对这条路很熟,大牛几次想和他说话都被其搪塞过去。 “韩兄弟,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三人已经走了两个时辰,韩昆都没停下休息过,大牛还好,但王思瑶受不了了,也不敢开口。大牛见王思瑶实在是走不动了才向韩昆提出休息。 “你们走的太慢,到了燕子岩才可以休息。” 这是韩昆一路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还好三人已经到了西沟,距离燕子岩已经不远了。 “思瑶妹妹,我来背你!” 王思瑶实在是走不动了,大牛也不等王思瑶同意就把她背了起来。大牛背着王思瑶紧紧跟着韩昆,大牛不知道他武功到底怎么样,不过青衣帮信阳第一高手应该不差,但这性格也太孤僻了。 “现在开始,你们不准说话。” 三人到达燕子岩后,韩昆对大牛和王思瑶下了命令。大牛也懒得反驳他,反正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没说话。韩昆带两人走的路非常崎岖,这根本就不是路。他带两人走进了一段人迹罕至的山林,大牛这时理解了韩昆的意思,人少的地方野兽就多,如果说话被野兽听见三人不知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但想要躲避金人的追捕只有去这样的地方休息了。 三人到了一个勉强可以休息的地方后韩昆停了下来。用手对大牛比划了一下,大牛理解为:坐。大牛也不管理解的对错把王思瑶放下后直接坐了下去。背个人走还是很累的,这时他想起自己被金人所俘时背着自己的大汉,自己比王思瑶重了一倍,可见那人的功夫比自己强多了。 王思瑶不肯随便坐,于是找了块石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才坐下。韩昆不理二人,到了离两人两丈远的地方盘膝坐下,似在练功。大牛躺在地上望着王思瑶,王思瑶也在看着大牛,两人相视一笑。大牛闭上眼睛睡了,王思瑶也用手扶着脑袋想要睡觉。三人不知不觉都已经入睡,这时从王思瑶所坐的石头下出现一团金光。这金光慢慢飘向大牛,到了大牛身边从脚开始一点点向头飘去。 大牛觉得眼前慢慢发亮,以为是睡到了第二天。睁眼一看一团金光停在了自己眼前,吓了他一跳。那金光又快速绕着大牛飞了几圈,大牛想起在封江水口见到的林中木灵。 “这难道就是孟尝所说的金灵么?” 金光似乎懂得大牛所想,又停了下来,大牛也学着赵福昕把手举起,小声说道: “日后就在我身边与我相伴吧!” 那金光果然来到了大牛的手上,大牛话语过后这金光变成一把三尺大斧,金光闪闪,双面斧刃达一尺,银白色斧刃配着金色斧身更显霸气。 这一切都被韩昆看在眼里,早在大牛没醒来时他就感受到了金光。韩昆目瞪口呆,看着大牛单手拿着这巨斧,他竟然有些仰视的感觉。 ------------ 第三十节 加官进爵 “你们觉得这两人谁应该是状元,谁应该是榜眼?” 赵构对秦桧和房来说道。 “禀陛下,臣认为该是张才俊是状元,赵福昕为榜眼。” 秦桧对张才俊的思想主张非常赞同。 “陛下,臣以为赵福昕应为状元,张才俊为榜眼。” 房来乃是房玄龄第十五代孙,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很得赵构重用。 迎宾楼外气氛此时达到了高潮,吴代德对下面报喜的人说道: “赏!” 他能中得探花真是出乎意外,他本以为自己能进入二甲就算不错了。他那边闹热完后,所有的目光都在赵福昕和张才俊身上,下面有好事者已经开出赌局。 迎宾楼下虽然声音嘈杂,但远处响起的马蹄声还是清晰的进入了赵福昕的耳朵。过了一会众人才知道报喜的人来了,那人下马后,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迎宾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才俊在殿试考试中,得榜眼,赐进士及第!” 那人说完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张才俊打赏,楼上的张才俊此时还有些接受不了。他看了看赵福昕,又看了看下面报喜的人,这才挤出一个赏字。 虽然赵福昕肯定是状元,但也得等报喜的人来说了才算。赵福昕此时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想起来自己的老母,想起来冰莲,想起了大牛。报喜的人如赵福昕设计好般,下马,读榜: “赵福昕在殿试考试中,得状元,赐进士及第!” “赏” 赵福昕身上的钱所剩不多,拿出钱袋后还得挑出几粒银子以备不时之需。还没等赵福昕弄好,下面报喜之人已经拿到了一个银元宝,又听见人说道: “状元今日要与大家同乐,大家都有赏钱,可要接住了啊!” 人群这次彻底活跃了起来,他每次扔出的银子还没着地就被人跳着抢走了,拿到银子的人对赵福昕更是敬佩。 赵福昕心里纳闷,到底是谁帮自己打赏这些人?他感觉到后面有两人真气强劲,回头一看原来是故人。 “恭喜恭喜,当日一见我就知孟尝不是普通人物,日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 “哪里哪里,我还要多谢慕公子这次仗义疏财啊。” “小事小事,今日我游到临安正好赶上殿试之日,你我有缘啊,哈哈!”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两个字两个字的重复说了?” 说话之人正是幕久丰的新任小妾,魏霖荷。赵福昕不知为何,一看见她就想起了那日在巢湖做的梦,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都见过么,那日你还坐在状元郎的旁边呢。” “状元郎不记得我了?” “记得啊,你们大婚之日我没能喝上喜酒也是遗憾。” “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咱们今晚就好好喝上一次,怎么样?” 幕久丰的话也是赵福昕的意思。就在这时,楼下有人喊道: “圣旨到!九位殿试考生接旨!” 楼上楼下所有人都跪下迎接圣旨。 “明日众爱卿到端诚殿参加晚宴,加官进爵,钦此!” 三人到了西湖边的名花香酒楼喝酒,还是上次那个伙计招待赵福昕,赵福昕也学青问给那小二一点银子,他就给三人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 “能边观赏西湖美景,边与状元喝酒,真乃人间乐事啊!” “能与才子佳人一同饮酒也是幸事一件,哈哈!” 赵福昕和这两人对坐,想要看霖荷但又不好意思。他知道很有可能是霖荷在施展多情派功力,使自己心神不定。幕久丰这边又让他产生了上次在庐州迎宾楼那样的感觉,但这次是使自己心神镇定。幕久丰和魏霖荷两人像是以赵福昕为战场一样,一个让他心猿意马,一个使他镇定自若。最厉害的是三人外表没有一丝异样,就像是三个好友,边赏风景边喝酒聊天。 这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收去功力,赵福昕这时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状元郎明日还要参加皇上的晚宴,今晚咱们就到这里吧。你看怎样?” “好,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和你再喝上一回。” 三人来到了西湖岸边,垂柳清风,好不惬意。明月高悬,三人男才女貌,又是一道风景。 “霖荷,你先自己回客栈吧,我与状元郎有话要说。” “是,官人。” 这声官人妩媚动听,赵福昕丹田一热,知道霖荷又施展了一次媚功。二人来到一座小亭,正好无人。 “孟尝觉得霖荷如何?” 赵福昕不知慕公子是什么意思,但也不禁赞叹道“ “美丽动人!” “你内功不弱,不知师从何派?” “你功力在我之上,那你师从何派呢?” “江南无情派。” 赵福昕没想到他这么坦白,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霖荷你还是少想的好,死在他手下的男子不计其数,我是特地来提醒你,因为你就是她下一个目标。” “啊?她不是成为了你的小妾么?怎么可以...” “当然不可以,但我若败在她手,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被她媚功所惑的一天就是她媚功大成之日,那时没人能制得住她。” “你们无情多情两派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看来你是知道了,她确实是多情派弟子。要说我们两派的渊源要追溯到两百年前。” ------------ 第三十一节 皇宫晚宴 “那时正值宋太祖皇帝统一华夏,周国灭亡之际。我无情派祖师郭甫瑞为周国贵族,一心想要保住周国。但宋太祖风头正劲,无奈只能表面顺从,私下想着光复周国的方法。” “那你也是周国的后裔?” “不仅我是,你也是。你祖先以前不是周国之人么?” “这...” “郭祖师在宋代也是很有名望,人又潇洒风流,女人看见他没有不喜欢的。于是他想利用自己的外貌来骗取那些赵氏女人甚至是宋太祖妃子之心,进而得到一些最宝贵的情报,为以后光复大周做准备。” “郭前辈想要光复周国的方法以前我闻所未闻啊。” “这正是出奇之处,若能使宋太祖的妃子诞下一子,此子若日后成了皇帝,这大好河山不是又回到大周之手了么。” “这些与多情派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多情派的开创人就是郭祖师的正妻,魏昀颐。她极力反对郭祖师的作法,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郭祖师当年没发迹之前受过魏家的恩惠,对这她是百般疼爱,但为了复国,不得不这样做。魏昀颐让郭祖师写下休书,两人分了家。郭祖师将他一般的家产都给了魏昀颐。此后,郭祖师创立无情派,以多情至无情、魏昀颐也创立了多情派,以无情至多情。无情派弟子都是跟着祖师的脚步,光复周国,后来宋国根基以稳,无情派的目标就变成使宋国大乱。再到我这辈,没能在靖康之时趁乱重建周国,真是愧对先祖。那多情派的宗旨一直都是让我们无情派一事无成,破坏我们的好事。我们得手一个女人,她们就要得到那个女人的男人或是那个女人的父亲,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很多都无法实现。” “那你还娶霖荷为妾?” “这正是斗法最直接也是最凶险的一招。若我胜,以后都不会受到多情派的干扰了,若是她胜,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现在是处于下风,心里总有一丝要爱她得感觉,这感觉如果再扩大一点我就输了。” “谁爱上对方谁就是输了?” “没错,那之后就要任对方摆布,无情派不能毁在我手。” “今晚多谢幕公子实言相告,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定会报答。” “不必,其实到了我这辈,推翻宋国光复周国已经毫无希望,就算宋国被灭,建立的新国也不会是周国了。我现在只是不希望霖荷她去害人,你懂么?” “我懂,我以后会小心她的。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你说今天是来提醒我,霖荷下一个目标是我。前提是你被她所惑,但你还说那时无人能制得住她,那还来提醒我有什么用呢?” “哈哈,不愧是状元郎。我来提醒你是因为我的感觉,我感觉我失败后,唯一能制住她的人就是你。” “慕公子这么看得起在下?” “不必谦虚了,你的定力万中无一,就算是魏昀颐复活你也能保住清明。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对付霖荷了。” “你们天天都会比武?” “不是天天,而是夜夜,这也是斗法的一部分,告辞了。” 这一夜赵福昕睡得很好,可能是因为精神过度劳累的原因,经过了入宫、面圣、殿试、听榜,接下来又与这两大内功高手喝酒,这些事情赵福昕都打算和大牛团聚后告诉他。 赵福昕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他伸了下懒腰,享受着这份安逸。洗漱后吃了午饭,赵福昕又回到了屋子里,他想起了对冰莲的承诺,考取进士后回去为她赎身,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一天似乎过得很慢,很慢。赵福昕无聊的只能看着楼下的人群,来来往往,各自忙碌。 黄昏时就有宫里的人来接赵福昕他们了,这次进宫与上次不同,状元赵福昕第一个上马,张才俊等人才能依次上马。道路两旁观看的人群依然很多,很多妇女带着小孩,和孩子说: “看见第一个骑大马的人了么?他就是你的榜样,以后你也要像他一样,知道了么?” 一队人也是到了丽正门,下马后直接被引到了端诚殿,只见匾额上写着“崇德”二字。虽不及大庆殿富丽堂皇,但有一股别致,让人身心放松,没有大庆殿那么严肃。殿内已经准备完毕,九人坐在最前面,东面首座为赵福昕,西面首座为张才俊,东面次座为吴代德,后面以此类推。九人到了有一炷香时间后大臣们才陆续来到,今日座位没有按官位品爵安排,而是先以各考生的名次而排,然后再看官职排座。赵福昕看今日共有近四十人参加晚宴,这时殿外太监喊道: “皇上驾到!” ------------ 第三十二节 为民除害 王思瑶睡醒时天早就亮了,她看到了大牛手中的巨斧。 “大牛哥,这个斧子哪里来的?真漂亮!” “这个斧子是...韩大哥送给我的...” 大牛直接把这个难题推给了韩昆,韩昆当时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后来将金斧借用试了试,力道十足,材料不是金子,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或者是通过特殊锻造手法打造出来的。刃锋利坚韧,劈石如泥,更别说是铁了。大牛不打算将金灵的事告诉别人,韩昆也打算守口如瓶,这样的事说出去恐怕会招天谴。 “我...嗯...” 韩昆说完两个字后怕王思瑶纠缠,快步走了。 “我们也走吧,晚上不知能不能到襄阳呢。” 大牛也带着王思瑶跟了上去,大牛的这把金斧太惹眼,还好一路上还没遇到人。几人经过了老王山,大牛又来到了这个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地方。看着茂密的山林,清澈的湖水,王思瑶已经从失去至亲的伤痛中走了出来,看看身边的大牛就有一股安全感,不觉又往大牛身边靠了靠。大牛也感受到了王思瑶,她拉着自己的手臂,像是一个无助的人拉住了救命的稻草。心想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和自己一样可怜的人。 由于有王思瑶,三人的行进速度被大大减慢了。过了晌午才到达一个名为陈岗村的地方,这村子人烟稀少,都是因为战乱出走。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等死之人。三人到了村口,有一条瘦的可怜的大黄狗对着几人汪汪直叫。几人又累又饿,很想找个地方休息,无奈被这条黄狗所阻,但那条狗好像很怕大牛手里的金斧,大牛稍微动一下右手臂,这条黄狗就向后退一下,几人也不想伤害它,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村里走出一位老汉,拄着拐,慢慢悠悠的向前走。这黄狗像是看见靠山一样,样子更凶了。 “咳咳...” 老人没说话前先是一阵咳嗽。 “几位到陈岗村有什么事么?村里值钱的都被拿走了。也没有像样的女人在了。” “这位老伯,我们不是来抢东西抢女人的,我们是路经此地,一路劳累想借贵地休息片刻,不知可否?” 韩昆这一段话说出来让大牛和王思瑶吃了一惊,原来这人能说这么多话。 “哎,是不是都无所谓了,想来就来,想走便走。村子里只有十几个我这样的废人了。” 老人说完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 “阿黄啊,我说过让你别跑出来,小心没了命,被人煮了吃了。走,跟我回去。咳咳...” 大牛猜想一定是金人经常来这里侵扰村民,以后遇到金人定要见一个杀一个。韩昆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说道: “不要妄动杀气。” 三人跟着老者进了村,这条黄狗对几人还是充满敌意。 “这村子里很多空屋子,你们随便住哪间都行,不要跟着我了。” “老人家,我们想吃点东西可以么?让这女孩吃一点就行,我们可以不吃的。” 大牛知道这些人自己吃饭都成问题,但也不能看着思瑶挨饿啊。那老人看了看大牛,又看了看挽着大牛手臂的王思瑶。 “这些屋子后面的小院子可能有些吃的,我们也是吃这些,你们自己找吧,咳咳...” “谢谢老伯!” 几人来到了最近的一家院子,小院子不大,中央支起了一个篱棚架。几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现在春季刚过,不是收获期,很难找到吃的。三人又换了一家,这家院子明显大点,而且几人还找到了几根黄瓜还有葱。大牛和韩昆不忍心吃这些,只让王思瑶吃,多留一些人那些老人吃吧。王思瑶见两人都不吃,自己也不吃。 “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吃呢,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你们真为这些人着想就应该吃饱了,到了襄阳后多买些食物拿来给他们。” “就算给他们拿来食物也只不过是让他们多活一段时日,真正帮助他们的方法我觉得是让官府帮忙。” “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多吃点才能解决问题。” 但这几根黄瓜都不够大牛的开胃菜,没饭的话葱几人也没法吃。大牛也不打算去别的院子找了。 “我们这就出发吧,早一点到襄阳。” 三来刚出院子就听见村口方向有人大骂道: “都给老子滚出来,别以为藏起来就没事了,不让爷几个吃饱喝足玩够,你们都别想活了,哈哈哈!” 后面跟真几个人也嚣张的笑着。 大牛对韩昆说道: “今天就让这几个人来祭我手里的金斧。” ------------ 第三十三节 鱼肠宝剑 赵构入主座后先是夸赞了一下九位考生,接下来又说大宋繁荣昌盛收回故土指日可待,最后才宣布晚宴开始。赵福昕本以为开始就会宣九位考生的官职,其实官职要等到宴会中旬宣布,宣布之后便使宴会达到高潮。 赵福昕还是第一次看见宫女的表演,这些人都是专门为皇族表演所准备,有专业的师傅指导,这样避免了每次宴会都要去宫外找人的麻烦,也会使入宫的外人减少,宫里更加安全。赵福昕并不喜欢这些,但又要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因为他离皇上最近。一场歌舞表演完毕后不见有人上来,赵福昕知道挨到了宣布官职的时候。这时赵构对大家说道: “众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才学来之不易,日后也要为大宋尽心尽力才是。我要宣布你们九人的官职,若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 九人面向赵构跪了下来。 “封李学立为秘书郎。” “谢陛下!” 赵构一一念了几人的官职,前五位都是正八品的官,第六位是从七品的官。 “封吴代德为左司谏。” “谢陛下!” “封张才俊为右司员外郎。” “谢陛下。” “封赵福昕为左司郎中。” 这三人是正七品、从六品和正六品。赵福昕将是吴代德的顶头上司,而张才俊虽然在尚书省工作,也比赵福昕第一级,但属于右司,并不是赵福昕的下属。这几人都是京官,虽然官职不高,但来日方长,尤其是赵福昕,状元后来一般都是宰相一职。 “好,九人官职已定。诸爱卿可举杯同庆。” 大家喝了一杯后赵构又说道: “诸爱卿可有节目表演?” 下面沉寂一会后有人说道: “臣秦桧想要为陛下舞剑,为九位同僚贺喜。” “准,拿剑来。” “谢陛下!” 秦桧接过宝剑后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 “好剑好剑,剑身细长柔韧,钢韧无比,熠熠生光,又有花纹如鱼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鱼肠剑?” “爱卿好眼力,这是朕前几天手刃一位刺客后得到的。” “陛下龙体...” “好了,舞剑吧!” “是!” 秦桧早前在金国苦练剑法,以剑击败完颜昌才换回自由。剑法凌厉,但杀气太重,给人一种以命相拼的感觉。赵福昕体内真气被他所激蠢蠢欲动,这些赵构都看在了眼里。秦桧今天上场表演剑法是与赵构商量好的,秦桧用剑法激起在座大臣体内的真气,赵构则观察哪些人会武功,哪些人不会,哪些人内功高,哪些人内功低。当然不包括鱼肠剑的事,秦桧上来之后才知道赵构得了鱼肠宝剑。 秦桧最后以一式绕指柔收功,这绕指柔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加上鱼肠宝剑,更显厉害。 “好,赏白银千两。” “谢陛下,臣愿将这千两白银捐给军队作为军饷,为国出力。” “不愧是朕的秦爱卿,那朕也捐出千两。” 下面的大臣都在说秦桧为国不为己,又说圣上圣明之类的话。 “赵爱卿觉得这鱼肠宝剑如何?” “臣以为鱼肠宝剑是坚且柔,为勇绝之剑。” “说得好,朕就把这鱼肠宝剑赐予你。”、 “臣不敢夺陛下所爱。” “宝剑配英雄,赵爱卿不仅文学出众,武功更是了得。这鱼肠剑配你再好不过了,收下吧。” 赵福昕哪敢再推辞,只好谢恩了。赵构赐宝剑的事不久传遍了大宋,人人都知道赵福昕手里有一把皇上赐予的鱼肠剑。赵福昕已然成为了众大盗窃贼和爱剑如命之人的目标。 ------------ 第三十四节 误中媚功 赵构还赐予前三甲每人一处府邸,赵福昕的左司郎中府在临安中部,和张俊家的淮西宣抚使府只隔两条街。赵构还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回家处理家事,赵福昕比任何人都高兴,别人也许是为了炫耀自己满足虚荣心,但他是为了接来老母和为冰莲赎身,之后几人相依相伴。 第二日一大早赵福昕就起床洗漱,明天就要回襄阳了,今天这一天要给老母和冰莲买些礼物才是。赵福昕来到临安城外的坊市,人群熙熙攘攘,赵福昕想起了那时候要买银钗送给冰莲,现在有了银子可以买金钗了。于是赵福昕又回城去找首饰店,刚回头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没买东西就走么?” 赵福昕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慕公子没来么?” “他今天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没时间管我,我跟他说来逛逛,他也同意了,谁知道这么巧遇上了你。” 赵福昕不敢回头,边走边说: “那霖荷小姐请便吧,我要回城里买些东西。” “谁准你叫人家的小名了,讨厌,呵呵!” 她说着竟然来到了赵福昕身边,赵福昕又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人间尤物。 “我要去给我的心上人买件礼物,你逛你的吧。” “给女孩子买礼物当然要问女孩子的意见了,我帮你选吧,不用谢我。” 要不是早前岳云和幕久丰对赵福昕的提醒,恐怕他已经被这活泼美丽的女子吸引。两人进城后赵福昕跟着魏霖荷走,因为她对临安的首饰店非常熟悉。两人走在街上行人纷纷侧目,大部分都是男人,看着霖荷眼里放光,再看赵福昕时眼中还是光,但已经变成了凶光。赵福昕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还好首饰店到了。 门前牌匾上写着:名饰轩。三个大字,魏霖荷等赵福昕进店后才跟了进去。两人进店后就有人来招呼,这名饰轩里的伙计都是女子,而且年轻漂亮,但与魏霖荷一比都黯然失色,她在这花丛中更显美丽。显然魏霖荷已是常客,以前都是幕久丰陪她来此,今天换了一位公子,店内的伙计心里虽然纳闷但也没说出来。 “魏小姐,这位公子,不知要买些什么首饰?” “我要买个发钗送给我的心上人。” “好的,请随我来。” 霖荷进店后什么都没说,就像一只乖巧的小鸟,站在赵福昕的旁边略微靠后,以突显赵福昕的身份。赵福昕不知她为何如此,但自己的感觉确实很好,这女人不愧是阅人无数,男人的心理全都被她所掌握。那人带赵福昕来到了发钗所摆放的柜子,赵福昕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蝴蝶金钗。他向霖荷头上望去,霖荷今天的发钗是翡翠金坠发钗。赵福昕也不好意思跟那个女子说自己想要蝴蝶金钗,一时间比较尴尬。 “这里没有您看好的么?您是不是有自己想要的样式?我们这里有很多样式没有拿到柜子上来,您说出来我看看有没有。” “我...” 赵福昕以考上状元的才学也不知道此时怎么说自己想要蝴蝶金钗。 “蝴蝶金钗你们这里有么?” “有的,有几种样式,我都拿出来让你们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要蝴蝶金钗?” “这你就不用管了。” “我要的不是蝴蝶金钗,但你既然说了我就看看吧。” 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赵福昕也很不喜欢。不一会那女子就拿来了三中样式的蝴蝶金钗,其中一个与霖荷的一模一样。 “就要这个吧。” 赵福昕直接拿了那根,他现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既然被你猜中了,那就让你一直中下去,看你最后能怎样。两人买了金钗后,赵福昕又去给老娘买了一匹上好的丝绸,等回到襄阳找到最好的裁缝为母亲做衣服。魏霖荷也陪赵福昕来了,两人出了店门时,赵福昕对她说: “你们多情派也练过陪人买东西?” “没有,我们只练一招就够了。” 这时她贴进赵福昕,在他耳边说道: “我们只练如何陪好男人。” 这句话魏霖荷运起了十二分功力,再加上耳后乃是人最薄弱的地方。赵福昕后悔已来不及了,只觉全身燥热,只想抱住眼前这女子。 ------------ 第三十五节 开天辟地 三人躲在小路旁的房子后面,大牛想探头看一下对方共几人,这时韩昆说道: “一个五人。” 大牛握着手里的金斧全身热血沸腾。 “韩大哥,你说我能不能杀得了这五人。” “能。” 大牛走到了路中央,韩昆和王思瑶并没有出来,王思瑶已经被韩昆点了哑穴。 “呦,总算出来个人了,还拿着把斧头?想砍我们?” “哈哈,二哥,这家伙明明是给咱们送宝贝来了,你看那金光闪闪的斧头多漂亮啊,先甭管是不是金的,就这卖相也值几个钱。” “说的不错,小子,如果你把手里的斧子给我们,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们村。” 大牛没有理会这人,他在想制敌的方法。第一个说话的往往都是实力最弱的,他们要用这种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一个说话之人应该就是几人的老大,实力应该不弱。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大牛也懂,但第一斧如果不能拿下一人的话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而且大牛不会武功招式,缠斗起来最后必败。第一斧必须要将一个人拿下,所以大牛选定了那个第一个说话之人。这几人来到了距离大牛一丈半远的地方时,大牛看着其中的老大,冲了过去。那几人见大牛想来拼命,都认真起来,五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也摆开了阵势,其中老大想的是如何挡下大牛的这一斧,再做其他打算。剩下几人都是想趁大牛斧劈老大的时候从旁边砍过去,一切都设想的太好。大牛来到后的第一斧并没有劈向那伙人中的老大,而是大牛认为最弱的一个,那人实力真如大牛所想,是几人中最弱的一个,但由于和这老大的关系是发小,才被安排成了老二。大牛这一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是在准备出手时才转向那人,一斧下去,血起溅苍天,那人的脑袋被劈成两半,血柱冲天。大牛被溅了一身,满脸都是,接着又向其中的老大攻去。这一斧使剩下四人吓破了胆,但其中的老大见从小一起长的的兄弟惨死,也没了恐惧,拿出十二分力气和大牛拼命。这五人其实是流浪的土匪,也是家破人亡的苦命人,但他们不知向那金人报仇,而是把魔手伸向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这几人专到偏远人少的地方,找那些避世的村落下手,那里的人民风淳朴,不好武斗,所及几人到了几处都成功了,要钱拿钱,要人拿人,遇到反抗的就一刀下去。但他们今天算是走到了尽头,大牛也是高估了这几人,都是些农民,只不过身体好练过几下子而已,哪是修炼过上乘内功的大牛的对手。其中的老大顽抗了一会被大牛拦腰劈断,不过大牛也不好过,身上有了三处刀伤,剩下三人也被大牛收拾了。大牛扛起巨斧,全身鲜血,宛如杀神。还好王思瑶没有看到这一切,她只是听到几声惨叫,韩昆一直在后面观察,若大牛有什么不测他很难向上面交代。 “多谢恩公,这些年不知来了多少像这样的土匪啊。” 那老者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原来这村子经常被侵扰,于是村长就带领大家挖了地道,发现不对就钻下地道,地道通风且干燥,又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后面有陆陆续续的来了大约十几位村民,对大牛的行为都是非常感激。大牛一看,这些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一个是残疾。 “你们的儿子女儿呢?” “他们...他们都逃命去了,带上我们是累赘,只要他们能活下来我们就安心了。” 大牛将巨斧向地一砸,“噔”的一声。 “将你们儿女的情况名字告诉我,等我看见一定把他们一个个都带回来。” 那些人被吓得够呛,都不敢说话了。只有那老人战战兢兢地说: “大侠不要怪他们,都是我们的主意。是我们不想走,不想连累他们啊。” 大牛从小就没有体会到什么是父母的爱,今天他懂了。父母的爱就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连累孩子。 韩昆来到大牛身边,对大家说: “这几人该死,尸体我来处理,你们将他的衣服换了,伤口等我来包扎。” 王思瑶远远地就看见了地上的几具尸体,到近处时她都不敢睁开眼睛。抓到了大牛的手臂,感觉有点黏黏的,才想起来大牛浑身是血,但又不敢松开。韩昆处理好尸体后来到了大牛的身边,此时大牛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是其中一位村民的儿子因为走得太急留下的。将大牛的伤口包扎好后,韩昆看着大牛说: “你刚才所使的招式你可以记下来,作为自己的武功。” 大牛并没有因为杀了几个人而受到太多的影响,他现在主要的心思是如何安抚好受惊过度的王思瑶。 “哦,那叫什么好呢?” “开天辟地!” ------------ 第三十六节 荣归故里 在这千军一发之际,赵福昕脑海中浮现出了沈冰莲的身影,那纯洁的笑容仿佛在自己身上浇了一盆冷水。他清醒了,看了看身边惊讶的霖荷,向迎宾楼走去,走了两步望着前方说道: “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吸引人。” 魏霖荷傻傻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完美无暇的双手,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出现在极大地破绽,那就是信心。 入夜,有一人闪入赵福昕的房间,躺着床上的赵福昕说道: “可是慕公子?” “正是。” 幕久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早晨我就接到消息,有一个非常重要之人要见我。所以霖荷才能独自一人,霖荷是不是见你了,我看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连每晚的功课都不做了。” 赵福昕坐起来望着幕久丰说道: “她见了我,对我施展媚功失败了。我想这对她是个打击。” “原来如此,现在我战胜她的希望就更大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当时你们在哪里?” “当时我们在大街上,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心上人而已。” “哦,其实她并没有使出杀手锏,还不能掉以轻心。明天你就回襄阳了吧?” “没错。” “我还有一事相告,你的鱼肠宝剑也许会给你带来血光之灾,赵构赐你宝剑可没有那么简单。” “多谢幕兄相告。” “告辞了,下次再见我们再痛痛快快喝上一回。” “幕兄,为什么你总是帮我?” “因为感觉,我对我的感觉很有信心,我帮你没错。” 赵福昕与魏霖荷在大街上的这次交锋赵福昕完胜,但对霖荷来讲,这次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而且只是用了多情派中的媚魂音,多情派的媚功招式数不胜数,幕久丰说的没错,魏霖荷的杀手锏还没拿出来。赵福昕在得到鱼肠宝剑时就知道此事没有赵构赐他件礼物那么简单。 第二日早有人在迎宾楼外等候,左司郎中府的人都是宰相安排的,来护送赵福昕回襄阳的就是左司郎中府的人。迎宾楼外,二十几人的仪仗队很是壮观。门口的轿子锡顶,轿盖、轿筛用皂。赵福昕上轿后有四人抬起了轿子,这时有一人来到了轿子旁,低声说道: “小的杨升,是您府上的管家。” 赵福昕掀开轿帘看了看扬升,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两眼有神,非常精神,像是个精明人。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府吧。” “是,这位是府上的护卫统领,欧阳枫。” 站在扬升身旁是是一个高大威武的青年男子,个子和赵福昕相差无几,但更健壮,显然是一个外家功好手。 “见过大人。” 赵福昕微微点头,他就喜欢这样的老实人。 “大人,这一路上就由欧阳枫负责您的安全吧?” 赵福昕微微皱眉,不悦道: “我的安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安排了?” 那扬升吓得把头低得都快挨到地了,哆哆嗦嗦的说道: “小人不敢,这是宰相大人的意思。他说路途太远,恐会有劫匪强盗,虽有十二护卫相送,但也要有一位高手相陪才是。” “好吧。” 赵福昕并不是那种以上欺下的人,但这些人都是宰相秦桧安排来的,不来个下马威以后这些人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出发前鸣锣十一响,队伍对前面有两人举着“回避”、“肃静”牌 ,后面跟着四名左司郎中府护卫,接下来就是赵福昕所乘的轿子,最后面是八名护卫。队伍出城后,赵福昕换上了马车,其他十三人也都骑上了马。这一路颇为安逸,并没有什么麻烦,鱼肠剑赵福昕是随身携带。队伍昼行夜休,很快就到了距离襄阳城四十公里外的枣阳镇。赵福昕看天色已晚,他想明日早晨进城,于是下令在此地休息一晚。襄阳城知府早就派人在枣阳镇等候,这人见赵福昕等人一来就赶回襄阳报信了。襄阳知府华奎安在得知赵福昕高中状元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现在早已妥当,那人通报后华奎安下令整个襄阳城做好迎接准备,他在第二天五更时就出城二十里迎接了。 ------------ 第三十七节 冰莲赎身 这襄阳知府乃是从四品大官,赵福昕此时只不过是六品小官。但赵福昕是状元,日后官途定是飞黄腾达,所以这华奎安才要尽力讨好。在临安时赵福昕出行是左司郎中的身份,现在回了襄阳就是状元的身份,要骑马戴红花回家。赵福昕在晨时出发,在襄阳城外二十里遇到了出城相迎的襄阳知府。见到华奎安后赵福昕下了马车上前说道: “卑职见过华大人。” “哎呀,赵大人不必多礼,你这次高中状元真是给咱们襄阳争光啊。” 华奎安转过头向旁边说道: “快把那匹宝马牵来。” 赵福昕本来准备了一匹好马,但华奎安给赵福昕安排了一匹他也不好拒绝。那人将马牵来时赵福昕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马体形高大,膘肥体健,全身通白,眼黑嘴黑。虽被人牵着但神态高傲,有着桀骜不驯的雄骏神采。华奎安见赵福昕看着这宝马不住的点头,心里暗暗高兴。 “赵大人,这马名为照夜白,乃唐玄宗最爱的御马。杜甫有诗云:曾观先帝照夜白,龙池十日飞霹雳。你若喜欢我就送你。” 华奎安心想:收了我的马,日后定要给我办事。赵福昕想了想说道: “那就多谢华大人的美意了,下官收下这马,大人的大恩下官定不敢忘。” “哈哈,好说好说,来,骑上进城吧,不少居民已经出城迎你了。” 其实有些人也和华奎安一样来的很早,而且有不少想要再往前点迎接赵福昕的,其中就包括赵福昕的大叔叔赵长宝在内,不过到了这里发现知府大人在,于是只好往后走走了。 赵福昕骑上宝马,照夜白起初有所反抗,但慢慢被赵福昕所驾驭。赵福昕摸了摸宝马,对其说道: “真是匹好马,以后你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的,我就叫你小白如何?” 照夜白嘶鸣一叫算是同意,赵福昕带上红花往襄阳城走去。后面是襄阳知府和十三护卫等人,队伍行进中真有一些民众出城相迎,赵福昕都热情的和他们挥手打招呼。遇到赵长宝时赵福昕心里虽然不想理他,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作为晚辈若是那样定会叫人耻笑。无奈也与他寒暄两句,以显尊敬,赵福昕的老母并没有来接,她要在家里等候赵福昕。他这一路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卖包子的李大嫂、卖菜的王麻子、卖肉的何胖子。这些年在襄阳生活的点点滴滴此时都想了起来,赵福昕此时若有遗憾的话,那就是大牛生死未卜。一路上热热闹闹的来到了赵福昕的家,家还是那样,虽小但温暖,这里是赵福昕避风的港湾。 赵福昕下马推开门后看见了白发苍苍但神情激动的老母,热泪忍不住涌了出来。跪下说道: “娘,孩儿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考中状元回来了!” 说完便开始磕头,王氏怎么忍心,赶忙上前将赵福昕扶起,也是老泪众横,哽咽道: “我的儿,我的好儿子,你没有让我和你爹失望,好样的,快进屋。” 赵福昕起身后对华奎安说道: “华大人也到寒舍来坐坐吧。” 华奎安知道赵福昕家里粗陋,自己来看望过一次王氏,当然是知道赵福昕高中状元之后的事。这次赵福昕相邀自己说什么也得再去一次,几人进屋后外面的欧阳枫对大家说道: “状元郎今日款待父老乡亲,在襄阳城内设宴百桌,到时若有桌子不够没吃上的,可以到我这里领取赏银一两。” 外面的民众听到这都被赵福昕的豪气慷慨所折服。赵福昕与华奎安在屋内应付一些场面话后华奎安就回襄阳府了。赵福昕这才能和母亲述说些心里话,王氏同意赵福昕把她接到临安的建议,毕竟这里是她得伤心地。后来赵福昕与欧阳枫单独聊了一会,对这老实的练武人赵福昕有心把他收为心腹,但欧阳枫好像并不想这样。 “欧阳枫,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请达人吩咐。” “你拿着银两到春香阁去,把一个叫沈冰莲的女子赎回来。” “是。” 欧阳枫在赵福昕的指点下来到了春香阁,欧阳枫是第一次来到青楼,这时春香阁还没开始接客。欧阳枫见春香阁大门紧闭,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想起了青楼应该有后门,于是就来到了春香阁的后面,正好从里面出来一人,慌慌张张,偷偷摸摸。欧阳枫见了他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俗! ------------ 第三十八节 情定之夜 “这个名字真霸气!好,以后我挥舞金斧的招式就叫开天辟地。” 三人在村里住了一晚,第二日又启程了。三人走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达距离襄阳城四十公里外的枣阳镇,镇里热热闹闹,像是太平盛世。三人到了一家酒楼,坐下后大牛向小二询问: “这镇上为何这般热闹?” “两位是刚到这里的吧,你们有所不知啊。昨天状元郎住在了镇里,今天早晨才去的襄阳。” 大牛想起来赵福昕也去参见殿试了,这状元应该就是他,要不怎么会到襄阳来呢? “那状元可叫赵福昕?” “你这人怎么对状元如此不敬,他是我们整个襄阳府的骄傲。” 小二走后王思瑶问道: “大牛哥,你认识状元郎吧,我记得在信阳的时候你说他是你兄弟。” “当然认识,我就是陪他去临安的。快快,吃完我们赶紧去襄阳,我都等不急了。” “到了襄阳我就走。” “哦,这一路多谢你照顾了,要不你也去见见我的兄弟,他也是你们帮里的人。” “不了,我连襄阳城都不会进,看你进城就可以。” 大牛不知韩昆的用意,他是怕见赵福昕时被人发现,泄露了赵福昕的身份。在大牛的催促下王思瑶和韩昆还没吃饱就被拽走了,大牛心急如焚,他太想他的兄弟了。要不是有韩昆在大牛一定把王思瑶背起来跑了,还好在黄昏时分赶到了襄阳城,此时襄阳城也是比过年还热闹,在城外都听见喧哗声。韩昆在城外看着大牛和王思瑶进城后就返回了枣阳镇,他有件事要办。那个小二知道大牛与赵福昕的关系,也知道自己与大牛一起,日后若有人调查起来必定是个麻烦。 大牛进城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道上连排的酒席直到尽头,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天还没黑但灯笼已经被挂了出来,大牛带着王思瑶直奔赵福昕家里,但他也不知道赵福昕此时在不在家。这一路上大牛见桌上大鱼大肉应有尽有,看来赵福昕这次真是舍得花钱。赵福昕这时真的不再家里,而是在襄阳府里和华奎安等人喝酒,赵福昕的母亲也被他接到了襄阳府,这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赵福昕身上还有鱼肠宝剑,他想这几天尽快回临安,所以带来的护卫也留在了襄阳府。 赵福昕家里比较偏僻,与较远处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大牛敲了几下门后没有反应,大牛知道赵福昕许出去了。 “孟尝在家么?伯母在家么?” 大牛喊了几声没人响应。 “思瑶妹妹,咱们先进去吧,估计我那兄弟出去应酬去了。” “但咱们这么进去不好吧?门还是锁着的。” “没事,我和我兄弟很熟了,他母亲也对我很好,咱们就进去在我兄弟的房间等他好了,我带你翻墙。” 王思瑶还没翻过墙,有点兴奋,于是就答应下来。赵福昕家的墙不是很高,大牛站着都可以看到院子里,所以他把王思瑶抱起来放在了墙上,王思瑶吓得紧紧抓着石头。大牛翻过去后把王思瑶接了下来,两人走进了赵福昕的房间。 “咱们休息下吧,赶了一天的路,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接点水喝。” 王思瑶感觉心里一阵温暖,自从失去了父亲他就一直照顾自己,他以后就是自己的男人吧?王思瑶想到这里脸又红了,还好没有点灯。喝完水简单洗漱下后王思瑶坐在椅子上,大牛对她说: “思瑶妹妹,你上床上睡会吧,我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啊?不好吧,我不要,那是男人的床。”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连野外都睡过了,我兄弟很干净的,来吧。” 王思瑶确实累了,来到赵福昕床上后看了看还真是干净,赵福昕这些日子不在家里,但王氏每天都会给他收拾屋子。她躺下后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这时想起来大牛还在椅子上坐着。 “大牛哥,你也睡会吧。” “嗯,我睡着呢。” “坐着怎么睡,你也到床上来吧。” 王思瑶低声说道。 “啊,我...好。” 大牛来到了王思瑶的身旁,两人的心都跳得厉害,望着屋顶不敢看向对方。大牛也是很喜欢王思瑶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睡会不喜欢呢?王思瑶对大牛的情义更不用说了,俗话说水到渠成就是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谁也没说但心里都清楚。大牛鼓起勇气转过头看着王思瑶,月光下她得脸美极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大牛知道她还没睡着。大牛很想去抱着她,但又觉得无礼。心想:看来我是喜欢上她了,以后就让她做我老婆,她应该会同意吧。 “思瑶妹妹,我喜欢你。” “啊!” 王思瑶被大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也喜欢我么?” “我...你...人家不好意思了...” “那就是喜欢?” “嗯。” 王思瑶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回答了大牛,大牛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我可以抱你么?” “你讨厌!” 大牛知道这就代表可以,转身将王思瑶抱着,两人侧躺相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嗯。” ------------ 第三十九节 孟常之怒 那人也看了看欧阳枫,略带不屑。欧阳枫气量很大没有理会他,走进了春香阁后门。进入后门是一处小院子,通过院子进入楼里,现在的时间对于青楼来说还是很早,楼里都没人。欧阳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抬头看见二楼有间屋子门是开着的。欧阳枫心想:这屋里的人应该是起床了,我去问问她。 到了二楼后欧阳枫轻轻地走到了那间屋子门前,敲了敲门低声说道: “屋子里有人么?我可以进来么?” 屋里没人响应,欧阳枫也不敢擅闯。不过旁边的门开了,一个姿色一般但衣着暴露的女子出来伸了个懒腰,凹凸一览无余,欧阳枫赶忙将头转了过去。 “哎呦,来了这还有不好意思的?昨天晚上是哪位姑娘陪的你?” 这女子又看了看打开的房门,后又说道: “原来是阿梅啊,这小丫头不是不接客么?” 她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欧阳枫,欧阳枫极具男人魅力,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双臂,高大的身姿,这女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么早就要走了?来吧,都睡过了还怕什么?” 她昨晚没拉到客人,心里有点火,想去找找阿梅的晦气。欧阳枫见这女人进入这房间也跟着进去了,他本想问问这女子如何在青楼赎人,但她没给机会。 “阿梅啊,昨天怎么样,舒服么?男人都起来了你还不起来?” 屋里摆设一般,不像是青楼内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再无他物。欧阳枫挑起珠帘也进入了寝室,红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那女子就站在纱帐的外面。那女子挑起纱帐呆了一会,欧阳枫看了一眼,面红耳赤,一名女子躺在床上,身上简简单单的盖着被子,两团雪脯和下身都在外面,而且下身被单上还有一团殷红。 “天啊,冰莲,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大叫起来,欧阳枫心想:原来这就是大人让我来为其赎身的女子啊,果然不是凡品。 “你到底给冰莲吃了什么,她怎么还不醒?冰莲从不接客的,怎么会在阿梅的房间?阿梅呢?” 欧阳枫被她问的不知所措。 “吃了什么?我哪知道!我是刚来的!” “你胡说!” 女子说完便推开欧阳枫跑了出去,出去后开始大叫道: “快来人啊,冰莲出事了!快来人啊!” 欧阳枫此时才觉得事有蹊跷,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麻烦里。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冰莲,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女人的身子,何况是这么美丽的女子,依依不舍的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那女子叫人来,他好为冰莲赎身,回去复命。不一会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都是女的,她们无一例外的都会看看欧阳枫,然后才去看冰莲。 “冰莲!冰莲!你这是怎么了?” “她不会是死了吧?” “呸!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我来看看,冰莲这是被人下了很重的**!” 其中一位女子说完这话后,所有人都看着欧阳枫,他知道自己被这些人误会了。 “我是今早才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等凤娘来就知道了。” 冰莲为人随和,从不与人争抢些什么,在春香阁人缘极好。不一会就有一位年纪颇大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画了很浓的妆,经过欧阳枫身边时,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脸上的胭脂很厚,欧阳枫都有点担心掉下来一些到自己身上。那女人看都没看欧阳枫一眼,直接去看沈冰莲。 “冰莲!冰莲?” 她见冰莲还没苏醒,于是来到欧阳枫旁边,坐了下来。 “赵公子呢?你是谁?” “赵公子?我是今早才来的,不认识什么赵公子。” 欧阳枫以为这女人知道了自己是奉赵福昕之命来为冰莲赎身的。 “不用装了,昨晚冰莲一直是陪在赵公子身边的。还有,阿梅呢?” “我不知道!我是来为冰莲赎身的!” “什么?你这人太可恶了!为了用低一点的价钱给冰莲赎身,竟然玷污了她的清白,你真是罪大恶极!” “说了我是今早才来的!” 这时外面跑来一位女子,气喘吁吁的说: “凤娘,我在冰莲的房间里看见阿梅了,她被人下了**,还没有醒来。” 欧阳枫在春香阁被闹了一下午,眼看就要准备酒席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们辩解什么了,反正我没做!说吧,为冰莲赎身要多少钱!” 此时沈冰莲正好醒了过来,春香阁的人已经帮她梳洗了一下,冰莲在得知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冰莲,你说昨天的男人是不是外面那个?” “他要为我赎身我就跟他走吧。” 最后欧阳枫拿出二百两为冰莲赎了身,但是冰莲走路有点不便,欧阳枫叫来了轿子将她抬到了襄阳府。再命人将她扶到了赵福昕的房间外,欧阳枫敲门后赵福昕打开房间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沈冰莲。看见她虚弱的样子,赵福昕的心都碎了。 “冰莲,你这是怎么了?快将她扶到我房里来。” 屋子只有赵福昕和冰莲二人,过了一会传来了阵阵哭声,和桌子被拍碎的声音,房门被赵福昕一脚踢开。 “欧阳枫,我有话要问你!” ------------ 第四十节 兄弟相聚 欧阳枫将在春香阁的所见所闻说完之后,赵福昕强忍着伤痛,回屋安抚冰莲。凤娘嘴里的赵公子就是赵福厚,也就是欧阳枫看见的那个俗气之人。昨晚赵福厚趁着赵长宝准备迎接赵福昕的空当跑到春香阁住了一晚,他来之后点名让沈冰莲献曲。沈冰莲是不接客的,但赵福厚对她垂涎已久,他早就准备好了**,放在了酒水里,沈冰莲中了**后他又将阿梅迷倒。青楼里很乱,谁能注意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醉酒的女子?在冰莲的房间里弄出声音很容易被人发现,而阿梅的房间是没人管的。凤娘见冰莲房内没有声音,以为赵福厚回去了,也没多想。赵福厚的淫计得逞后不舍离去,又与冰莲睡了一夜,到第二日上午才走,这就恰巧碰上了欧阳枫。 赵福昕要怎么处置赵福厚?赵福厚并不知道赵福昕对冰莲的爱意,这属于不知者不罪,但他强夺一位女子的贞操,这又该当何罪?他愤怒、无助,但无法发泄。赵福昕决定以后再也不踏进赵府一步,这几天在襄阳的事情办完就离开,这也是他的伤心地了。 沈冰莲早就知道赵福昕高中状元,也记得他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冰莲心里觉得自己配不上赵福昕,所以对于赵福昕为她赎身一事她是想又不想,非常矛盾。昨晚的事情过后她心灰意冷,她绝望了,赵福昕还能要她么?欧阳枫说要为她赎身时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想要逃避。但没想到最后还是没逃出去,又见到了赵福昕,她不知该怎么办,对于这个男人她以前是期待,现在是恐惧,她怕,怕赵福昕不要她了。在屋里赵福昕的温柔让她稍稍心安,在问及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时她忍不住哭了出来。赵福昕是什么人,这一下就猜到了**不离十,只是没想到那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表哥。冰莲见赵福昕知道事情之后还能关怀自己,丝毫没有因为是去了贞操而嫌弃她,她抱住赵福昕哭道: “以后我定要好好服侍你。” “哪里的话,日后我们相敬如宾,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先休息,我安排几个人在门外守着,有事叫他们就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过两天我就带你去临安。” 冰莲情绪稳定后赵福昕出去找欧阳枫准备今晚宴席的事情,他刚出门就听见冰莲说: “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福昕回屋后温柔的看着她说: “你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可不可以把阿梅也赎来呢,我这一走她肯定会被逼接客的,而且我自己在这里也是寂寞。” “好的,我派人去把她也赎了来,你放心吧。” 大牛和王思瑶两人在赵福昕的房间里相拥睡了一夜,甜甜蜜蜜。第二日醒来,大牛望着身边熟睡的王思瑶,白嫩的脸庞是那么诱人,他忍不住吻了一下,王思瑶用小手轻轻在脸上摸了摸没醒来。大牛心想:她是这么可爱,这么单纯,我一定不能辜负她。 屋子里没什么吃的,大牛等王思瑶醒来后就带她去了襄阳府,大牛不知道赵福昕在哪,但是去官府找准是没错。大牛到襄阳府门口时正好遇上了赵福昕,此时赵福昕正要出门在襄阳城里逛逛,身边只有欧阳枫。赵福昕跑过去将大牛紧紧抱住,哽咽道: “大牛,你没事太好了,这些天担心死我了。” 大牛也紧紧抱着他。 “我怎么会有事,你高中状元,真为你高兴。” 赵福昕仔细看了看大牛,有看了看王思瑶,低声说道: “你小子行啊,才几天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赵福昕声音虽小但也传到了王思瑶的耳朵里,她那可爱的小脸又红了。 “你呀,咱们去好好聊聊,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好,跟我来!” ------------ 第四十一节 剿匪大计 两人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赵福昕的住所,这里才是说话最安全的地方。 “欧阳枫,你去买些酒肉来,我和大牛要好好喝上一回。” 大牛看了看王思瑶,想起来两人还没吃饭,大清早就喝酒好像也不太好。 “孟尝,我们两人还没吃早饭,我觉得现在吃点包子是最好的。” 王思瑶知道大牛这是帮她要的包子。 赵福昕命欧阳枫去买包子加点小菜和稀粥,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了,赵福昕对王思瑶还不了解,不知道有些话能不能说,于是试探的说道: “这位姑娘是?” “哦,对,光顾着高兴都忘了介绍了。这位就是我那位兄弟,赵孟尝。这是我老婆,王思瑶。” “谁是你老婆!” 说着捶打大牛,大牛也不疼,傻嘿嘿的直笑,又补了句: “是未过门的老婆。” 王思瑶这才罢休,赵福昕见她活泼开朗,又可爱动人,不禁为大牛高兴,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兄弟,你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从金人手中逃出来的?” 于是大牛将从被完颜蓓俹掳走到金人驻马店营地,再到逃往黄山,如何遇见王思瑶,又讲到了王思瑶的父亲。 “可怜的思瑶妹妹从此和我一样无依无靠了,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王思瑶又哭了,但她比以前坚强,因为她有了大牛。 大牛接着讲到了在信阳被完颜武进埋伏,周填海和霸剑李秀生出手相救。 “周填海?这人我见过一面,确实是青衣帮的人。”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青衣帮?” “是在还没去赶考的时候,就在这里。李大爷留给咱俩的除了武功和风水外还有一个大麻烦。” “什么麻烦?” “还记得李前辈说的那个天龙之穴么?里面有会让整个武林中人心动的东西。”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猜测,因为《九阳大法》在宝穴之中,他们想要的一定就在那里。李大爷当时没有说完就去了,后来青衣帮的护法青问也来问过我。” “看来完颜武进到信阳埋伏我是想将我活捉,我说他们为什么掉头走了,他也没有出手。完颜兀术一定知道宝穴的秘密,宝穴里究竟是什么吸引着他们?李大爷说宝穴里有钱财、兵器、《九阳大法》秘籍,他们难道是冲着《九阳大法》?” “我猜测可能是那把阳极地火刀,这里面我们有太多不清楚的事情。” “你有问过青问么?” “当然没有,我问他也不会告诉我。这件事我们不能对任何人说,越是不清楚的事情越是危险。”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但欧阳枫走时赵福昕嘱咐他回来时不必敲门。 “我去看看。” 赵福昕到了门口后大吃一惊,说道: “云兄,是你!快进来坐!” 赵福昕进屋后走进一位威猛粗犷的大汉,那人进屋后向大牛一抱拳,大牛也对他回礼。 “这位是岳云将军,这是我兄弟大牛。” 两人见面就有一种亲切感,可能是因为同属一类粗狂男人的原因吧,赵福昕也招呼欧阳枫来一起坐下。 “就当我们是兄弟一样。” 欧阳枫本想到外面的,屋里面是自己的上司和将军,自己哪有身份跟他们一起坐。 “是呀,欧阳兄,我看你也是个直爽的汉子,今晚我们喝上一回就熟了,哈哈!” 岳云对欧阳枫说道。 “云兄怎么来找我了?” “状元回乡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么,我们岳家军的大本营就在襄阳不远处,与襄阳来往甚密。而且这次找你还有件正事。” “哦?什么正事?” “剿灭庙山土匪!” ------------ 第四十二节 恩同父母 “但我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回临安上任了,能来得及么?” “当然来得及,我们计划最近几天就动手,七天内消灭庙山和牢山寨的土匪!” “牢山寨也要一起拔掉?” “是的,这是父亲大人的意思,他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洪烈是副指挥,负责庙山作战,我则是协助他,怎么样?你也一起来?” “岳鹏举大将军也来么?我去,我要一睹岳将军的风采。” 旁边的欧阳枫也是跃跃欲试,大牛则是无所谓的样子。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明日就去见我父亲,你看如何?” “一切都听云兄安排!大牛你也来吧!” “行啊,你去哪我去哪,哈哈!” “今晚我们哪里喝酒呢?” “就在我家吧,就是这里,你看如何?” “好,我这就派人去准备!现在时候还早,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晚上再见吧!” 岳云说罢起身,赵福昕也起身相送,大牛和欧阳枫等人也去送了。 岳云离去后赵福昕对大牛说: “那把金斧在哪,快给我瞧瞧!” 大牛将金斧藏在了床下,用布包着,拿出来时欧阳枫眼前一亮,他也喜欢这样的大兵器。大牛将金斧上面的布一层层褪去后,一把金光闪闪,三尺长的双刃巨斧出现在了赵福昕等人眼前。 “哇,这把斧子好漂亮啊!” 赵福昕从大牛手里接过了巨斧,巨斧金光一闪时赵福昕腰间的玉佩绿光一闪,交相辉映。赵福昕心想:我的玉佩和金斧都是五行灵体所化,难怪会有所感应,这件事当然不能告诉欧阳枫。 “大牛,你有这把神兵日后武功想不高都难了,哈哈,恭喜你了!” 大牛接过金斧后站在旁边的欧阳枫看了看赵福昕,又看着金斧,赵福昕看得出他也很喜欢。 “你也喜欢这把斧子?” “回答人,小人自小就喜欢大兵器,对这巨斧是非常喜欢,想向大牛兄弟借来看看。” “喜欢就拿去看嘛,拿着。” 不等赵福昕答话大牛就把斧子交给欧阳枫了,欧阳枫看着赵福昕,没敢接。赵福昕心想:此人礼仪尊卑理法都很不错,今晚一定要把他收拢过来。 “就是么,想看就看,大牛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不必客气,你下次再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 赵福昕接过大牛手上的巨斧交给了欧阳枫,欧阳枫看着手里的金斧爱不释手,轻轻抚着这金斧,在斧刃处只是轻轻一摸就把手指划破了。欧阳枫吸了吸伤口,将巨斧还给了大牛。 “真是把好兵器!能摸一摸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赵福昕带着大牛和王思瑶来到了襄阳府,大牛想要见见王氏,这些年王氏对他很好,自己有了女人这么大的事也要向她老人家说说。王思瑶慢慢的也回复了原本的开朗,挽着大牛,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襄阳府的守卫见到赵福昕恭敬的说: “赵大人,华大人吩咐我们,等您回来后向您转告:华大人请您到浮翠阁去找他。” “嗯,我知道了。” 进入襄阳府后赵福昕对大牛说: “我先带你们去见我母亲,然后我再去浮翠阁。” 在襄阳府最东边,有一处小院,王氏就暂时住在这里。赵福昕等人来到院子时,王氏正独自一人在院内的石凳上坐着,她看着身边紫薇树正出神。 “娘,你看谁来了。” 为了不让王氏担心,赵福昕并没有将大牛被金人掳走的事情告诉她。 “大牛!快过来!” 大牛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拉着王思瑶跪了下来。 “让您担心了,您看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大牛以为王氏知道他被金人俘去的事,内心愧疚。 “快起来啊,快起来!” 王氏和赵福昕一起拉大牛起来,赵福昕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来都坐下,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王思瑶。” “真漂亮的小丫头,大牛你好福气啊!” 大牛又向王思瑶介绍王氏。 “这位是我兄弟的母亲,对我也是恩同父母,以后你要拿她当做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 ------------ 第四十三节 结拜兄弟 大牛和王思瑶留下来陪着王氏,赵福昕和欧阳枫去了浮翠阁找华奎安。昨天刚刚吃过酒席,今天还要吃么?浮翠阁在襄阳府的西北面,周围郁郁葱葱,倒也对得起这浮翠阁的名字。赵福昕进入浮翠阁时,华奎安和岳云正在喝茶。 “赵大人,快来,坐。” 华奎安竟然起身相迎。赵福昕向东而坐,华奎安说道: “没想到你们很早就相识了,本来还想为你们引见引见,今晚我要宴请岳将军,可他不肯,赵大人你帮我劝劝吧。” 赵福昕怎么会劝,岳云拒绝与他吃晚饭肯定是因为和赵福昕的约定。 “这...岳将军定是晚上有事,否则不会拒绝您的。我看不如下次吧,岳家军营地和襄阳相距很近么。” “看来只好这样了,晚上赵大人没什么事吧,咱们可一起吃啊。” “我晚上要去见见襄阳的朋友,毕竟我去临安上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大人您说不定很快就会去临安呢。” “哈哈哈,对对,也许很快就会去了。不过,为朝廷效力在哪都是一样的。” 几人又聊了些场面话,岳云对华奎安说: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这就告辞了,日后来襄阳还会再登门拜访的。” “好,慢走,以后常来。” “华大人,我送送岳将军。” 两人来到了东边的小院,王氏见到岳云也很喜欢,心想:儿子现在的朋友都是好样的。几次又向王氏告辞后出了襄阳府,岳云大口吸着空气说: “我不喜欢官府,总有一种让我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不是出来了么,你的酒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到了时辰就会送过去,现在也差不多了。” “好,今晚不醉不归。” 几人到了赵福昕家里后没过一会就有人送来了酒菜,屋里共五人,若不是冰莲出了事赵福昕也会把她带来的,想到这赵福昕不禁叹了口气。 “孟尝,你为何叹气?” 大牛关心的问道。 “我本不想说,但不说又觉得是在欺瞒各位,我也有一位未过门的媳妇,不过她身体身染微恙不能过来。” “哦?你也有未过门的媳妇?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有未过门的媳妇我不也是刚知道吗,哈哈!” 赵福昕不能告诉他们冰莲身上发生的事,那样的话冰莲日后还怎么见人,酒菜上齐了后欧阳枫和王思瑶都没有入座。 “你们两个也坐下来,在我家没有男尊女卑,也没有上级下级,只有兄弟姐妹,如果你们不拿我赵福昕当兄弟看就出去吧。” 欧阳枫被赵福昕的话所感动,什么也没说就坐了下来,王思瑶也在大牛身旁坐下。 席间赵福昕讲了与大牛分开后到临安的事情,当然略去了幕久丰和魏霖荷的那一段。赵福昕对岳云说道: “这里面只有岳大哥上过战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战场上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会活下来,所以必须有一种必胜的信念。” “战场上杀敌制胜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好的将领,优秀的战术还有勇敢的士兵。” 后来岳云又讲到战场厮杀,两军对战。听得几人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去战场杀几个敌人。 “战争是残酷的,我不希望打仗,但现在不得不战,要为了我们大宋的江山,大宋的百姓而战。” “没错,我们身负复兴大宋的重担,必须要战!” 赵福昕起身端着满满的一碗酒,对大家说: “为了有朝一日能收回故土干了。” 几人也纷纷起身,端起了大碗。 “也为了有朝一日迎回二圣。” “还要为了咱们的情义。” 四人将就都干了,赵福昕对几人说道: “我们意气相投,不如今日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 岳云早就想和赵福昕结为兄弟了。 大牛也不反对,几人就来到了院子里,在赵福昕的带头下,岳云和大牛都跪了下来。赵福昕看着欧阳枫说道: “欧阳枫,你若不想与我们结为兄弟我也不勉强你。” 欧阳枫怎么会不想,但是怕这几人中有人嫌弃他。岳云和大牛一起说道: “来吧!” 欧阳枫在赵福昕身旁跪下。 “拿酒来!” 王思瑶拿来几人的酒碗,又为他们倒满了酒。赵福昕对大家说道: “我们几人就按年龄排次,我赵福昕今年十七岁。” “我岳云今年二十岁。” “我大牛今年十八岁。” “我欧阳枫今年...今年二十五岁。” 欧阳枫比几人大得多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几人的大哥。接下来几人一同说道: “今日我们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生为复兴大宋而奋斗,有违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把酒干了后都将碗摔在了地上。 “大哥!” 赵福昕,岳云和大牛都叫了欧阳枫大哥,欧阳枫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二弟,三弟,四弟!” ------------ 第四十四节 英雄岳飞 几人又回屋接着喝酒,此时欧阳枫对大家已经完全敞开了心扉,有什么说什么,不再考虑那么多了。最开心的就是赵福昕,大牛本就是自己兄弟,岳云乃是少年英雄,欧阳枫也是武功了得。 到了子时才算喝完,赵福昕与岳云一同回襄阳府,大牛和王思瑶还住在赵福昕家里。第二日一同去岳家军营地,与岳飞共商剿匪大计。赵福昕回到房间时冰莲与阿梅正说着什么,阿梅见到赵福昕后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哽咽道: “多谢大人为小姐赎身,脱离了苦海,还为我赎了身,我下辈子作牛作马也要报答你!” 说完便要开始磕头,赵福昕赶忙将她扶起。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冰莲吧,你以后陪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寂寞了,而且我还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赵福昕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大哥欧阳枫,他好像还没娶妻呢。 “多谢大人!” “给你安排房间了么?” “安排了,他们带我去看了。” “那就好,冰莲,你先去阿梅的房间里睡吧,等到了临安我就娶你!” 沈冰莲没想到赵福昕会这样,她本以为今晚就要... “嗯,我先去了,时候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吧。” 晚春的夜晚是那样舒爽,赵福昕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第二日辰时,四人准时来到了襄阳城北门。虽然昨晚喝的不少,但几人都是神采奕奕,,就要见到大英雄岳飞了,谁会不兴奋呢。岳云倒是没什么变化,赵福昕带着鱼肠宝剑,儒雅俊俏。欧阳枫经过昨夜后像变了一个人,精神十足,他现在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牛,他那把巨斧被亮了出来,金光闪闪。一路上几人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岳家军营地。赵福昕见营地周围树木高大参天,道路曲折,暗含规律,地势高低起伏,隐隐约约能看见营地,但又不知多远。他暗暗心惊,这就是风水书中的隐龙阵,此阵都为大阵,需配合周围自然环境。白天几乎没什么效果,等到了晚上才能发挥效力。隐龙阵不仅散出白障,让人迷失方向,而且使原本的路也与白天不同,沿着路走只能绕圈走到天亮。 到了营地时守卫见是岳云也没询问,岳云带着赵福昕等人直接来到了营地的会客厅。此时岳飞正好洪烈一起商量剿匪之事,吴天也在旁边。赵福昕终于见到了这位大英雄,岳飞身穿粗布劲衣,正气凌然。岳飞见到赵福昕等人后夸赞道: “这几位都是人中翘楚啊。” “父亲大人很少夸人的!” 岳云见岳飞喜欢他们心里很开心,毕竟这几人都是自己的结拜兄弟。 “拜见岳大将军!” 赵福昕等人被岳飞的气势所震慑,这才恢复过来向他问好。 “不必这么客气,先坐下吧,云儿,你来介绍一下。” 赵福昕将第一个位置让给了欧阳枫,在自己人面前不用考虑上下级的礼数,赵福昕坐在了最后一座。 “我们几人昨天已经结拜为兄弟了,这位是我的大哥,欧阳枫。这位是我的三弟,大牛。这位是我的四弟赵福昕,也就是状元郎,现任左司郎中。” 岳云每说一位,岳飞都会对他们点头示意。岳飞见赵福昕以左司郎中的身份都没有坐在第一位上,可见是重信重义之人。再看欧阳枫,坐在那里显然有些别扭,看来他定是不习惯在上的感觉。最后看大牛自若非常,气定神闲,有大将风度。 “都是少年英雄,我家犬子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我与洪指挥使商量了一下剿灭的计划,就由洪指挥使说与你们听吧,若有什么好的提议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赵福昕和岳云又与洪烈吴天寒暄几句,洪烈说道: “我们与岳将军商量的计划是先由方家寨派人在庙山东边进攻,目标是庙山寨。当庙山土匪被方家寨吸引后岳家军从西边进攻牢山寨。方家寨的目的是牵制庙山土匪,而岳家军要以最快的速度消灭牢山土匪。王天雷靠着徐猛的力量当上了庙山寨主,他肯定会成为徐猛的傀儡,若我料想不差,此时庙山寨已经被徐猛安排了一半自己的人,庙山寨和牢山寨的主力现在应是被集中在牢山寨。” ------------ 第四十五节 切磋武艺 “几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岳飞见洪烈说完便对大家说道。 “赵某不才,有几点不成熟的建议。” “贤侄请讲!” “是,我认为岳家军应该早一步发起进攻!这样一来庙山寨的土匪也会被召集过去,等庙山空虚之后方家寨再进攻庙山寨一定会成功。方家寨攻下庙山后再配合岳家军协攻牢山寨,形成合围之势,岳家军的损失也可以降到最低。” 岳云沉思片刻后说: “贤侄言之有理,待我明日与我的副手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最快后天出兵了,今晚你们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喝酒吧,哈哈!” “谢岳大将军!” “不必客气,叫我伯父就好,哈哈哈!” 岳飞有很多军务要处理,留下这些人便开始商量晚饭之前做些什么,欧阳枫说道: “我建议大家切磋且戳,你们怎么看?” “好,我同意大哥的主意。” 岳云第一个同意,赵福昕也是赞成,自从学了青问的两门祖传绝技御门十八法和飞鹰后还没机会施展,而且也能看看众兄弟的功力。几人没有异议后便来到了士兵操练的广场,岳云说道: “我们六人两两一组,胜出的三人再进行一对一的切磋,如何?” 在岳家军的地盘岳云最有话语权,几人都没意见,但是如何分组呢?赵福昕想了想提议: “我来分组吧,我一会背对你们走出十步,你们在后面从左到右站成一排,顺序随便,我在地上按顺序写上分组,我不知道你们的顺序,这样最公平也能最快的分组,怎么样?” “不愧是状元郎,真是聪明。” 大家同意后赵福昕向前走了十步,在地上写着:一二二一三。他回头一看,按顺序所站是欧阳枫、洪烈、吴天、岳云、大牛。赵福昕招呼几人过去看看分组,欧阳枫与岳云是第一场比试,岳云拿来了自己善使的双锤,欧阳枫惯使偃月刀,其他四人远远站立观战。岳云对欧阳枫说道: “大哥,不要让这我啊!” “放心吧,我来试试你的双锤,你先出手吧!” 欧阳枫颇有长者之风,岳云也没再客气出手与欧阳枫战在了一处,他们两人战得难解难分,赵福昕等人看得欢呼叫好。打斗声和叫好声把岳飞的两位大将吸引来了,这两位大将就是张宪和牛皋,他们二人本是在闲聊,听见打斗声都很好奇就来看看了,没想到是岳云和一个没见过的人在比武,旁边还有洪烈吴天等人。他们二人站在了另一边,与赵福昕等人相对。欧阳枫偃月刀使得如火纯青,岳云的双锤微感吃力,他们二人的功力相差无几,但一寸长一寸强,岳云总是无法近身,一直被欧阳枫所压制。只见欧阳枫一记飞沙走石攻向岳云,岳云赶忙将双锤下压抵挡,被震退两步后虎口发麻双锤差点掉在地上。欧阳枫不给岳云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记力劈华山,岳云强运真气举起双锤,欧阳枫感到岳云已经气力难继,减了三分力道。岳云被压成挺举式,欧阳枫收功后望着岳云。 “贤弟的双锤使得很妙啊,我也是侥幸获胜。” 张宪牛皋看在眼里暗暗心惊,牛皋心想:若是在沙场,那人只需再来一招怀中抱月就可将岳云击杀,此等英雄定要结识啊。 “大哥胜我很多,我输得心服口服!” 接下来是洪烈和吴天两人的比试了,几年前两人有过交手,那是生死之战,最后洪烈获胜,但故意给吴天一个下台的机会,这次不知结果怎样。 ------------ 第四十六节 杨家后人 “哈哈,洪哥,咱们有几年没交手了。” “这次我可不会让你了,哈哈,你先来!”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天这几年苦练刀法,有针对性的对付洪烈的招式,并不是为了哪一天报仇,而是想让自己的武功更进一步,今天正好用上。洪烈的狼牙棒还是那么无可挑剔,劈、砸、盖、冲、截、拦、撩、带、挑、抡、旋、磕,使出浑身解数,但这次并没有让吴天像上一次一样喘不过气来,吴天守得无懈可击。洪烈急于攻下吴天,加上轻敌给了吴天一个空门,吴天看准时机一刀下去竟然将狼牙棒的棒头砍掉,洪烈手里只剩下棒柄,洪烈也不乱,将棒柄倒转当做抢来使。 吴天心里更加佩服洪烈,洪烈的枪法虽不及狼牙棒,但也能暂时抵挡住吴天的攻势。洪烈心想:吴天这几年必是下了苦工,砍下棒头的那一刀,又准又狠,现在又将我压制,不想些办法今日要败了。两人又僵持百回合,现在正值晌午,烈日炎炎,两人衣衫湿透还在苦斗。这时一边的牛皋低声对张宪说道: “不出十回合洪烈必败。” 但此时场面上洪烈隐隐有要反攻的趋势。 “没错,这是回光返照。” 洪烈猛刺吴天,吴天不惧痛楚抓住棒柄顺势一带,洪烈人随棒走,吴天一刀停在了洪烈的头顶。 “哈哈,吴老弟刀法比几年前精进许多啊,我也是心服口服!” 下一场就是赵福昕和大牛了,两人都是修炼的九阳大法,但赵福昕这些日子都没什么时间练习,倒是青问的御门十八法练得不错。大牛得金斧神兵相助,又有自创的开天辟地招式,胜负未知。两人没什么话说,太了解了,也不需要客套。大牛横起了巨斧,摆好架势。赵福昕有点犯难,自己虽有鱼肠宝剑在手,但不会剑法,御门十八法是靠双手,到底用不用剑很让他为难。他看了看鱼肠宝剑,这时皇帝御赐的,若是一会比试有什么损坏就麻烦了,于是他将宝剑交到欧阳枫的手中,他要靠双手斗大牛的巨斧。欧阳枫对周围说: “这次有看头了,空手对巨斧,有意思!” 赵福昕与大牛在对持,赵福昕不想先手,自己没有兵器,而大牛的巨斧有三尺之长,先手反而吃亏,后发制人才是正途。大牛没沉住气攻向了赵福昕,赵福昕只能闪躲,现在只有先卸下大牛的巨斧才能有胜算。大牛开天辟地的斧法气势恢宏,不拘小节,赵福昕利用轻功飞鹰躲得也是漂亮,俗话说:一寸短一寸巧,赵福昕没有兵器就把这巧发挥到了极致,大牛就感觉自己是一只大象,而赵福昕是一只蚂蚁,以为踩到了,但却没有。赵福昕一次次在巨斧下逃脱,大牛越来越急躁,赵福昕目前还没出过一招。两人斗得火热,不仅吸引着张宪牛皋两人,还吸引来了岳家军中很多大将,像是王俊、杨再兴、董先、陆文龙、高宠等人。广场附近的兵舍里,士兵不敢在午休时出门观战,只能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 大牛一记自创的横斧削山攻向赵福昕脖颈,观战之人全身绷紧,赵福昕若躲不过去就会脑身分离。赵福昕知道这是自己拿下这巨斧的好机会,并没有躲闪,大牛见赵福昕不躲心里一慌速度慢了一分。赵福昕趁机向前翻滚来到大牛身旁,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大牛近处,赵福昕使出御门十八法中的青龙探爪,抓到了大牛右手手腕,接着用力一扳,卸掉了大牛的巨斧。大牛见巨斧掉地很更加急躁,右手又传来将要断裂的痛楚,大脑一时没有了意识,左手胡乱拍出一掌,这下大牛无意中又使出了九阳真气,这一掌拍在了赵福昕的右键之上,赵福昕喷出一口鲜血,飞退数步。大牛一瞬间又恢复了意识,见赵福昕嘴角挂着鲜血知道自己刚才出手太重了。周围的人都聚了上来,查看赵福昕的伤势,大牛赶忙去拉起赵福昕的手说道: “兄弟,对不起,我刚才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不起!”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哈哈,不要多想,我输了!” 赵福昕怎么会怪大牛呢,两兄弟心连心,就算死了他手上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欧阳枫关心的问道: “四弟,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欧阳枫拉下赵福昕的衣服,见右侧肩膀上有一黑色掌印,这并不是中毒,而是九阳大法的灼热烧伤的。这些高手都没见过大牛发出的内功,只有杨再兴惊讶无比,杨家祖训:遇到能用双手发出烈火者,定要向其效忠,为其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但他今天看到了,虽然大牛掌中不是烈火,但这灼热之气绝对不会错。其他人都上前时只有他站在原地。 这时候岳飞也来观看几人的比试,正好遇见了众人围着赵福昕,看见伤口后他为之一振,拉起赵福昕说: “谁伤的你?” “是我...” “你随我来,剩下的人散了吧,带着赵贤侄去疗伤,今日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否则军法处置。” ------------ 第四十七节 发兵庙山 大牛被岳飞带到了他的住所,欧阳枫等人跟着岳云去为赵福昕疗伤,都在想岳飞为什么将大牛带走,还不让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再兴?你在想什么?怎么双眼无神呢?”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晚上要喝多少,这两天就要出兵庙山了。” “哈哈,你呀,不要担心,就算你喝醉了那些土匪也不是你的对手。” 岳飞将房门关上,对站着的大牛说道: “快坐吧!” 岳飞有点焦虑,大牛坐下后岳飞仔细地看着他,然后问道: “《九阳大法》你是如何得来的?” 大牛听到岳飞这样问他,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要隐瞒了,绝对骗不了我!” “是一个姓李的大爷临死前给我了《九阳大法》前三重的心法。” “李开山前辈死了?他可是大英雄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总是去他的酒店喝酒。” “你知道这《九阳大法》的秘密么?你知道李前辈因为这九阳大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么?” “李大爷还没说出秘密的时候就去世了,他说因为这心法引来了灾祸。” “不错,李开山前辈是被奸贼刘豫所害。金人得知李前辈知道隋代宝藏后就开始对其软硬兼施,要他说出宝藏所在。” “李大爷说《九阳大法》就是在一处宝穴内得到的。” “那宝穴中有令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也有让皇帝动心的东西。” “是那把宝刀和财务么?” “没错,还有杨勇的尸体也在宝穴中。” “这个李大爷没说。” “目前你会《九阳大法》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好像只有完颜兀术那伙人知道?” “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快讲!” 于是大牛就将那天在进士客栈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岳飞。 “金人已经盯上你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准备和我兄弟赵福昕去临安。”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跟着他只会害了你兄弟。” 大牛并没有告诉岳飞赵福昕也会九阳大法的事情,目前只有洪烈等土匪知道赵福昕会这样的内功。 “那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去处...” “我看你有大将风度,是个可用之才,加入岳家军如何?” 大牛怎么也想不到岳飞会邀请他加入岳家军,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但是王思瑶怎么办? “谢岳大将军!我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可不可以也带过来?” “当然可以!” “谢岳大将军,这功法我以后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控制住不使用她。” “不用控制了,你在我岳家军里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大牛起身对岳飞行了一个大礼,岳飞赶忙将他扶起。岳飞准备今晚宴会之时就宣布岳飞加入岳家军的决定。 赵福昕的伤势比较重,大牛全力的一掌已经让他形成了内伤,九阳功力会使赵福昕恢复的更慢。岳云将治疗外伤的合和散敷在赵福昕伤口处,又喂他服用了龙诞香,赵福昕这才舒服些。 晚宴时赵福昕无法喝酒最是遗憾,大牛和他同坐一桌。岳家军的将领都入座后,岳飞对大家说: “今晚我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是岳云的结拜兄弟大牛加入我们岳家军。” 大牛起身对各位将领抱拳示意。 “再兴,以后大牛就做你的副手吧。” “是!” 杨再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现在杨家只剩下他和弟弟了,若是效忠于大牛那如何对得起岳飞呢? “第二件事是后天发兵牢山、庙山,铲除为害一方的土匪!” ------------ 第四十八节 报仇雪恨 对于出兵庙山,洪烈无疑是最兴奋的人,他从一寨之主到被人追杀,都是拜王天雷所赐,这次他要为死去的兄弟们和自己报仇雪恨,他一夜未能平静。白天输给了吴天对他的信心打击很大,望着两段的狼牙棒,他在思考自己的武功出在什么问题,为何这几年停滞不前。 赵福昕受伤较重不能去参与剿匪了,只能在营地安心养伤,留守营地的是岳飞手下大将陆文龙。杨再兴任前军先锋队队长,大牛作为他的副手也在其中。军队出发前有盛大的誓师大会,岳飞列出庙山牢山土匪的累累罪行,岳家军不得不出兵剿灭,最后是向上天祈福这次出师能够全歼土匪,岳家军全胜而归。 这次岳家军出兵两万人,只要一万人对付土匪就绰绰有余了,之所以出兵两万是要把伤亡减到最低。方家寨那边已经收到等候进攻的消息,许大这次亲自出马要灭了这些没义气的东西,他生平最恨不讲义气出卖兄弟的人。庙山、牢山相距不远,这边岳飞发出了进攻的命令,洪烈对牢山寨的地形也比较熟悉,知道牢山寨的位置,但不知他们还有那些暗道或者窝点。岳家军对牢山实行了地毯式搜索,定要一次歼灭所有土匪。洪烈与杨再兴和大牛带领三百名士兵作为先锋直奔牢山寨,杨再兴在出兵前一再嘱咐大牛,战场上的厮杀不像是平时的打斗,战场上没有花哨的武功,只有最致命的招式,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先锋队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来到牢山寨时也不见有土匪守卫。 “等一下,先不要进去,等待大部队,小心里面有埋伏。” 杨再兴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他见牢山寨寨门大开,又没有人守卫,这一定是土匪的计谋,引诱他们冒然进攻。 “说不定是牢山寨的人怕了我们,眼下他们一定是在山寨里的密道里逃跑呢。” 洪烈才不相信这些土匪有什么高深的计谋,因为他原来就是土匪。洪烈所说也有道理,若真是那样眼下不入寨追击的话就是延误战机了。杨再兴有些犹豫,问向大牛: “大牛你怎么看?” “我不懂打仗,不过要我看的话,土匪必定是怕军队的,逃跑的几率大一些。” 杨再兴又想了想还是决定入寨搜查,三百人入寨后就听见喊声四起,从周围的树林中冒出千把来人的土匪,领头的正是徐猛。 “哈哈,这不是庙山寨主洪烈吗,岳家军竟然让这样的丧家之犬加入,怪不得打不走金人呢,哈哈哈!” 土匪将落在最后的几名岳家军杀死后关上了寨门,开始往里面扔草垛,杨再兴知道中了土匪的奸计,但为时已晚,现在只能保存实力,等候大部队的到来。土匪在门外有大批的弓箭手,先锋队根本无法靠近。洪烈看着死去的战士心里愧疚难当,入寨就是自己的主意,当他要去冲寨门的时候被杨再兴拉住。 “我已经失去了几个兄弟,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我们向后退!” 杨再兴率领先锋队退到了广场中央,三面都是草垛,后面是山寨的大厅。不过逃进里面的话活下来的几率最低,因为土匪已经开始放火箭了,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火,徐猛的笑声越来越远。土匪已经开始撤离了,大部队由于是搜索式的前进速度很慢,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 “我们这样是坐以待毙,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熏死的!我提议大家去东边,用兵器将草垛挑飞,然后将围栏砍断逃出去!” 大牛眼见刮着西风,大火都吹向了东边,所以东边的草垛靠近广场的位置并没有多少火,那里是最能靠近草垛的地方。 “好,大家跟我来!” 先锋队训练有素,杨再兴一声令下就算是让他们往火力跳他们都不会退缩。洪烈的狼牙棒最长,他将草垛一个个都挑到旁边,众人也在帮忙,将草垛都挑飞后就是围栏了,这围栏乃是坚木所制,平时很难砍断,但刚才的大火将这些坚韧的围栏都烧得脆了。洪烈一棒下去围栏倒下一大片,先锋队员逃脱后向土匪逃窜的方向追去。此时每个人都恨不得将那些土匪碎尸万段。 大部队远远的就看见了冒起的黑烟,负责大军指挥的张宪见情况紧急,解除了岳飞地毯式搜索的命令,召集部队快速上山。当他们到达山寨的时候火势已无法控制,整个山寨都在一片火海之中。不见先锋队,张宪猜测土匪定然是逃往庙山了,于是发出烟火信号弹,通知方家寨进攻庙山。张宪心里最担心杨再兴等人的安全,望着熊熊烈火,他内心祈祷:再兴啊,你可千万不要在里面! ------------ 第四十九节 伤亡惨重 许大看见牢山方向燃起信号弹后下令对庙山寨发起进攻,带路的正是跟随洪烈的庙山寨二当家马旋风。 “马兄弟,这次辛苦你了!” “哪的话,这是为我报仇,我应该感谢你们,等一会一定要让我亲手割下王天雷那狗贼的脑袋!” 杨再兴带领先锋队沿着通往庙山的道路快速前进,隐隐约约已经看见了土匪们的身影,队伍又加快了速度。与此同时,张宪带领大部队也向着庙山的方向前进,张宪认为,若杨再兴等人不死,现在一定是向庙山方向追击。 “这次非要让这些土匪知道我们的厉害!” 大牛被这些土匪惹怒了。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队伍很快就来到了两山交界的地方,人称小谷。地势极低,穿过小谷后才有路通往庙山,这里也是庙山寨和牢山寨地盘的分界。 “杨将军,这里地形复杂,我们要小心一点。” 杨再兴抬头看了看两边的大山,树木茂密,里面若是隐藏了弓箭手的话他们冒然闯谷会损失很大,这次他恢复了谨慎。 “大家在原地等候大部队!” 大牛和洪烈也没有疑义,心里都期待大部队快点到达,等赶上土匪将他们全部歼灭。方家寨这次是八百人全部出动,只有十几人留在山寨,这次剿灭庙山牢山土匪后这些人就要被编入岳家军。马旋风领着方家寨众人往庙山寨进军,沿途遇到几小波庙山土匪,都没交手就被吓跑了。队伍很快就到了庙山寨,庙山寨有庙山土匪在塔楼上防御,都摆好了架势,准备等方家寨的人进入射程就开始放箭。庙山寨与牢山寨不同,庙山寨是坚固的高墙,方家寨人要攻进去很是困难。方家寨众人中弓箭手只有五十几人,这些土匪平日里抢劫并不需要用弓箭,这五十多人里有一半都是最近才练的。要与庙山寨专门守卫的弓箭手相比相差太远了,如何解决掉这些弓箭手是个难题。 “许大哥不用担心,看我的!” 马旋风说着在地上挑选了几块石头,他将一些分给了身边的方家寨人,说道: “你们就按这个大小帮我捡石头,越快越好!” 那几个人接过石头仔细看了看就开始在地上需找,等每人手中都有一把石头的时候马旋风开始用这些石头攻击塔楼上的弓箭手。马旋风不愧是暗器高手,这飞石石无虚发,弓箭手被石头击中后便失去了防御能力。庙山寨正门两边的塔楼上已经没有能攻击的弓箭手了,但又有人冲上去接替他们的位置,马旋风对许大说道: “你们快点去攻寨,我来掩护你们!” 但庙山寨正门乃是坚固的铁门,又没有破门的工具,靠人是撞不开的。许大对他说道: “马兄弟,我看暂时不要强攻了,我们占不到便宜,依我看还是等岳家军来再进攻不迟!” 马旋风只能作罢,两边在那里对持。方家寨在等待岳家军的到来,而庙山寨一方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张宪带领大部队到达小谷时杨再兴等人已经急不可耐,见到张宪后上前与他说了刚才的遭遇,张宪听后愤然道: “这帮土匪竟然也懂些计谋,这小谷却是是个危险之地,你们没有冒然前行是正确的。弓箭手,向对面的山坡放箭!” 由于小谷是一个狭长地带,土匪若是有埋伏就不一定在谷中哪个位置,所以部队每前进一些就要由弓箭手向山坡上放箭开道,若树林中有人埋伏的话必有所反应。还好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动静,部队安全通过了小谷。 “现在向庙山寨全力进军,土匪们必定是在那里聚集!” 许大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望着身边表情平淡的马旋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发现许大在盯着自己,马旋风也转过头莫然的看着许大。 “许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这庙山土匪为何如此镇定。” 马旋风没有答话,倒是后面传来了回话声: “这是因为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哈哈哈!” 随着那人的喊声,方家寨众人已经被三面包围,那答话之人正是王天雷。包围他们的土匪总共有将近两千人,看来徐猛把主力都放在了庙山。 “王天雷!你出卖兄弟成为徐猛的走狗你对得起谁?我马旋风近日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你可敢与我一战?” “哈哈,你要送死我有什么办法,来吧!” 马旋风奔向王天雷,但王天雷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还是那样站在原地。当两人相距不远时马旋风收回轻功慢慢走向王天雷,两人两空击掌,王天雷说道: “辛苦你了兄弟,哈哈!” “许大哥,你们等不到岳家军了!” 许大这才知道了一切,最近与自己称兄道弟的马旋风竟然出卖自己。他一直是马旋风的玩物,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许大狂吼道: “狗贼!我要杀了你!!” 方家寨八百人被两千多人围攻,而且是有准备有预谋的围攻。不仅有三面的进攻还有塔楼的弓箭,方家寨人一个个倒下,许大望着倒下的弟兄们心如刀割。 ------------ 第五十节 谁是兄弟 张宪脑海里思考着这次行动问题出在哪里,放哨的土匪顶多也就是在方圆二十里内。不可能如此快的做出反应,而且做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对岳家军的行动也是了如指掌,包括先锋队的突进和大部队的搜索。张宪心想:一定有内奸! 此时方家寨众人已经在被人围攻了,而杨再兴的先锋队和张宪的大部队在小谷耽搁了太久,距离庙山寨还有段距离。山脚下的岳飞此时也收到了前线的消息,他也认定一定是有内奸,否则土匪不会有如此缜密的计划。 “通知张宪,部队全速前进!越快越好!” 庙山那边还不知形式怎样,岳飞目前还没收到报告,手下还有五千精兵。指挥营地所在地在牢山西北方,在庙山西南方,挑选这里作为指挥营地就是要能够快速支援两方战场。 “高宠听令!” “属下在!” “命你率领四千精兵快速前往庙山寨,支援方家寨!” “得令!” 这场剿匪慢慢脱离了岳飞的掌控,但他目前只能坐镇部署。由于从指挥营地到庙山寨之间并没有路,不过山的坡度不是很陡,所以高宠率领的四千精兵上山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张宪的大部队在行进途中收到了岳飞的命令。 “一万步兵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庙山寨,两千护卫兵保护三千攻城兵在后方!” 攻城兵行进速度较慢,大部队要顾及他们速度也被拖慢。庙山寨下已经成为一片血海,方家寨八百人此时已经损失多半,剩下的人也都有负伤。许大奔着马旋风的方向冲,杀敌无数,但敌人倒下了又有后来的。 黄昏时分,张宪、杨再兴等人终于赶到了庙山寨下。此时,庙山寨外就是人间炼狱。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只有许大一人站在尸体旁。 “许哥!” 许大背对着众人没有答应,吴天第一个冲了过去,当他看见许大后呆立当场。张宪、杨再兴和大牛跑过去时见许大已死,并且被人挖掉了眼珠。吴天望着身边昔日的兄弟,他们已经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吴天悲愤难当,冲天狂吼,悲伤的心情感染了所有人。细心的张宪发现死人堆里还有活人,刚才抬了下手臂,张宪赶忙过去将他抬了出来。吴天见还有人活着,立刻跑过去推开张宪抓着对那人吼道: “快说,到底怎么了?” “吴天,你冷静点!你这样会弄死他的!” 洪烈上前劝说,并和大牛一起将吴天扶起。杨再兴在一旁喂那人喝了口水,那人微微转醒,看了看周围的人,见到吴天立刻就哭道: “我们被马旋风那狗贼害了!” “什么?马旋风怎么会如此?” “是他带我们到了这里,还叫我们去强行攻寨。但寨主没答应,后面就来了王天雷他们。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马旋风是出卖我们的人,他还说要与王天雷决一死战。可他脱离了寨主的掌控范围后就原形毕露,与王天雷称兄道弟了!” 洪烈浑身一震,跪了下来,那人继续说道: “我们被四面围攻,上有弓箭下有刀枪,对方是几倍于我们的人数,那王天雷的掌里像是会发出闪电,每次出手都会杀掉好几名我们的兄弟。寨主与那马旋风交手时我们只剩下十几人,寨主被马旋风的暗器打伤,又被王天雷趁机打了一掌,眼看是不行。他对天说了句:都怪我许大有眼无珠,害了兄弟们啊!说完便扣下了自己的双眼死去。” 吴天将许大的尸体放平后在其手中找到了双眼,他将许大的双眼放回了原处。洪烈拿起狼牙棒对庙山寨喊道: “马狗贼,你给我出来!” “哈哈哈,洪寨主此时的心情很不错吧?” 马①38看書网的塔楼!此时,高宠带领四千精兵也赶到了,看到眼前的情景高宠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走到洪烈身边,低声道: “等攻下寨子再与那厮讨账!” ------------ 第五十一节 摧城拔寨 “等你们攻下山寨我们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哈哈!我们撤!” 随着马旋风一声令下,塔楼上的守卫土匪很快都消失了。此时高宠的嘴角向上抬了一下,他带着部队走向山寨,隐隐约约能听见山寨里面的脚步声。 “张宪,工程兵还要多久才能到?里面的土匪应该是要从密道逃走了。” 由于这里是山地,各种攻城器具很难运输,所以只带了小型的霹雳车,但速度也很慢。 “可能还要半个时辰!” “等不了了,看我的!” 大牛将巨斧举起,用力地在铁门上砍了一下,他臂力惊人,这一下竟然在铁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一下也使大牛有些力竭,需要恢复一下。高宠看着铁门上的印迹沉思了片刻说道: “哈哈,有我大牛兄弟在,攻下这小寨何须攻城兵!” 说着奋起神力对着那口子用长枪一刺,口子被贯穿,裂纹明显变大。 “大牛兄弟,你对着开裂的缝隙再用力砍上一斧头!” “好嘞!” 大牛此时已经恢复,这次比上一斧更加用力,而且运气了九阳大法,一下子竟然将裂缝扩大到底。高宠对着这条裂缝又连续刺上几枪,接着用力一踹,那铁门裂缝处已经断开了。 “岳云,用你的双锤将铁门砸进去!” 岳云也使出全力,对着铁门中间砸去,由于铁门后面有锁具,将两扇铁门卡住,所以岳云只是把锁具下面的部分砸了进去,大牛放下巨斧将弯进去的铁门举了上去,这下就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 “哈哈哈,我牛皋这次也要钻狗洞了!” 大牛进去后他就跟了进去,众人进入寨中发现土匪已经人去楼空,一个人也没有,洪烈说道: “他们定是从密道逃走了,这庙山密道共有六处,咱们可怎么追啊!” “他们逃不走,大家快去收集能烧火的东西!洪兄弟,你知道庙山寨哪里放着草垛么或是很好燃烧的东西么?” “我知道,但是找来有什么用呢?”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带人去吧!” 洪烈带了一队人去收集草垛了,高宠把这些人分成了六队,每队两千人,剩下的两千人在此守候。这六队人分别由张宪、杨再兴、牛皋、岳云、狄雷和高宠自己率领。洪烈带来草垛后,高宠将草垛分成了六分,每队带着一份去密道口处,点燃后将浓烟扇入密道内。 “密道的出口我早就派人将其堵死,一会土匪们见密道口封死后必然会返回,我们就在密道口处等待,出来一个杀一个!” 高宠心思缜密,他担心会有奸细,或者土匪不出战从密道逃走,于是早就向洪烈打听了庙山的地形和庙山寨的情况,包括各个密道的入口出口。后来他秘密派人将各个密道出口封死,就怕土匪从密道逃跑,此事连岳飞都不知道。果不其然被他猜中,出了马旋风这个内奸。洪烈此时才恍然大悟,内心对高宠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各队将浓烟扇入密道后攻城兵才赶到,大牛依旧和杨再兴在一队,他把巨斧紧紧握在手中,等着有土匪出来就手起刀落。王天雷和马旋风还有徐猛各自走了一条密道,他们知道以后庙山寨不会存在了,于是带着自己的亲信逃走,以后各走各的,算是分家了,但马旋风为何当日和洪烈一起出逃,今日又叛变却不得而知。 马旋风等人走到密道口时发现已经被堵死,于是又往回走,希望能在岳家军冲进寨子前和其他土匪汇合放手一搏。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就闻到浓烟,土匪们乱成一团向入口处冲去,期间自相踩踏致死的有十之一二。土匪们出来时已经被呛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好好吸口气,可这气还没吸脑袋就和身子分家了。 ------------ 第五十二节 人心难测 马旋风和王天雷等人在每队的后方,因为进入密道时他们在前面,队伍倒转,他们就落在了后方。土匪中也有一些好手,闭气出来后与岳家军拼命,马旋风等几个头领出来后也是使出浑身解数争取逃脱。杨再兴和大牛看守的密道里出来的是徐猛,这个称霸牢山几十年的土匪头子此时灰头土脸,但依旧能与大牛相斗而不落下风。杨再兴见有高手便于大牛右左夹击,徐猛本就气力不继,怎能抵挡两大高手的合力拼杀。他奋起全力挡开了两人说道: “我愿意投降,有话好说,我是牢山寨主徐猛!” 杨再兴派人将他绑了送到山寨广场等将土匪里面的头子都抓住后就带下山给岳飞处置。马旋风和王天雷出来时也是顽抗了一下就被收服了,马旋风出来时还打死了几名岳家军战士。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些高手也被绑到了广场上,张宪了解了情况后将其他人全部就地正法,要押着这三人去山下带给岳飞。 “我现在就要杀了这个狗贼!” 吴天报仇心切,忘了什么是军法,他本身就是个土匪,凭感觉行事,但张宪等人怎么会同意。 “不行,要等岳将军发落,到时很有可能让你亲手杀了他,请不要着急!” 吴天不再言语,洪烈何尝不想马上就杀了马旋风这个狗贼,要说对他的恨比之王天雷更多。队伍行进中,吴天慢慢靠近马旋风,抓好时机一刀下去,要将此人脑袋砍下来。高宠在吴天靠近马旋风时就已经察觉,吴天出手之时他也出手了,长枪挡住大刀,轻转枪头将刀挑飞。 “来人啊,将他也给我押着!” 此时天已经黑了,今天乌云蔽日,在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徐猛抬头看了看天,苦笑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好时节,我徐猛今天要亡了!” 张宪命人点起了火把,慢慢向山下走去。岳飞此时刚刚收到了陆文龙发来的重要军情,完颜兀术亲率十万大军直奔信仰城,此时已到了信仰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不知会不会连夜发起进攻。陆文龙已率领五万岳家军赶赴信仰支援,让岳飞不用担心,他会力保信仰不失。岳飞心想:这必是有人通风报信,金兀术知我不在才会这么快出兵。 部队到达指挥营后,岳飞下令士兵稍作休息,一会就要连夜赶到信仰支援陆文龙。张宪等人知道金兀术南下出兵后也猜到必然是与这次岳飞发兵剿匪有关,难道也是马旋风告知的金人? 马旋风、王天雷和徐猛跪在了岳飞面前,岳飞扫了下几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的面相。马旋风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他都没发现此人会出卖他们,岳飞对马旋风说道: “你为何要出卖我们,出卖你的兄弟?”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把你们当做我马旋风的兄弟看了?我出卖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那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洪烈吧!” “我哪里对不住你?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兄弟看,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 “到这时你还不承认?当年就你是奸杀了我的媳妇!”、 “什么?当年的凶手至今不是都没找到么?为什么要说是我,你有何证据!” “哼!还需要什么证据,当年我是亲眼所见!” “你把话说清楚!” “出事那晚我亲眼见你进入了我的房间,后来我媳妇就被发现死在了山后的竹林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晚我去你房间是因为王天雷告诉我说是你找我有要事商量,而且门也没关,我进去后见空无一人就出去了,想找你问问的时候你媳妇已经出事,这件事就被我忘记了,此时你说我才想起来!” “王兄弟让你去的我房间?那晚是王兄弟让我去他那喝酒,怎么会让你去我房间,你在说谎,我都要死了你还不承认么?”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你看见我进入你的房间为什么不叫我?” “当时王兄弟说你找我媳妇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也很信得过你,可谁知你是个禽兽!这些年我忍气吞声就是要找机会报仇雪恨,哈哈,我终于成功了!你手下的弟兄是因你而死,方家寨八百人是因你而死,就连岳家军死去的战士也要算在你头上,哈哈哈,我大仇已报死而无憾了,杀了我吧!” “我没有做,我没有!” “听我一言!” 张宪心思缜密,听了马旋风所说的前因后果他觉得洪烈定然不是凶手,整个事件中都出现了王天雷,他与此事必有关联。 “王天雷才是凶手,马旋风你被人骗了。” “怎么会?王兄弟待我不知有多好,当年就是他提醒我要卧薪尝胆,这些年对我也是没的说。” 洪烈听了张宪的话恍然大悟,隐隐约约觉得王天雷可能真的就是凶手。 “王天雷,当年你为什么骗我说马旋风在房间里等我?”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在骗你,哈哈哈!” “什么?你为什么要骗他去我房间?难道真的是你?” “不是我!骗他凶手就是我么?你个猪脑子,怪不得当年媳妇被人玩了几年都不知道,哈哈哈!” “你说什么?王天雷!!” “反正也活不长了,索性就告诉你吧!你媳妇在庙山寨刚刚成立就和我上床了,后来非要嫁给我,让我杀了你,可是我怎么忍心杀了自己的兄弟呢?于是我就想到杀了你媳妇再嫁祸给洪烈,这样一来就能让你与我联合起来将他铲除,他定下的那些破规矩叫人生不如死。那晚我骗她说与她在竹林相会,又告诉洪烈你有事找他,我带你去我那里喝酒时故意在他进入你房间的时候经过,在竹林里可是便宜了那几个憋了很长时间的兄弟,哈哈哈!” ------------ 第五十三节 爱上你了 “你个禽兽!我要杀了你!” “不只你要杀了他,我也要杀了他!” 吴天知道了王天雷才是幕后真凶,许大等兄弟的死应该算在他身上。 “你们都不要和我抢,要杀他就让我洪烈下手吧!” “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谁敢与我单打独斗,这样杀了我算什么好汉?” “杀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用什么方法都不为过,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洪烈就与你单打独斗一场!” “洪大哥,请不要与我抢,方家寨八百人的性命我要亲手讨回!” 吴天对他的恨确实要比洪烈强的多,马旋风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不知是为了惨死的媳妇还是为了这些年自己做下的错事。 “岳将军,请让我亲手杀了这狗贼,让他与我单打独斗一场吧!” 岳飞心里是想快点结果这几人,然后迅速赶回信仰,但王天雷此人坏事做绝,若不让吴天、洪烈等人杀了他的话怒气难消啊。 “好吧,就让你与他单打独斗,马旋风,你被人所骗,也是个苦命之人,我见你暗器轻功一流,也是个人才,若你想改邪归正我会收留你的。” “多谢岳将军,但我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也不想活了,杀了我吧!” “你再好好想想吧,等到了信阳你还要寻死的话我就把你放了,要死自己去死!高宠,将那徐猛拉出去杀了,此人与我们作对很多年,坏事也干得不少!牛皋,将王天雷带出去,让吴天与他单打独斗,岳云、狄雷、洪烈你们看紧王天雷,不要让他趁机逃跑!杨再兴,你带领攻城兵和护卫兵还有五千精兵先赶回信仰城!” “是!” 几人领命去了,徐猛死时什么都没说,他此生没有什么遗憾。高宠杀完徐猛就去看着王天雷,听洪烈说此人的掌法很是奇特,竟然会打出闪电。 “小辈,我叱咤江湖的时候你还吃奶呢,哈哈,马上就让你去和你的老大团聚!” 王天雷说着摆起架势,右掌电光若隐若现。 “哼,插标卖首之徒,看我取你性命为我兄弟们报仇!” 王天雷的电掌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两人交手后王天雷的电掌总是打在吴天的刀上,吴天被击中后就浑身颤抖一下,马上就陷入了挨打的局面。王天雷的电掌能打出一寸之长,吴天根本没有办法反击,吴天见王天雷只会这一招,身法内力都很一般。吴天跳开几步与王天雷拉开了距离。王天雷以为吴天想逃就追了过去,吴天将手中长刀奋力掷出,真奔王天雷面门,他也迅速奔向王天雷。王天雷见长刀扑面吓得向下一蹲,躲过了飞来的长刀,但接下来只觉脑袋发胀,鼻孔喷血。吴天用膝盖猛击了一下王天雷的脑袋,接下来吴天赤手空拳将王天雷按在地上打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后来没了力气,再看王天雷五官走位,早已死了。 赵福昕跟着陆文龙来到了信仰,陆文龙本想让他在营地里好好养伤的,可赵福昕非要来见识见识两军交战的盛况,也可以帮助下陆文龙。留守营地的是岳家军的副都统制王贵和王俊,这夜赵福昕在屋里正看着李大爷给他的那本风水秘籍,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样的风水局对打仗会有帮助,这也是受岳家军营地的风水布局启发。陆文龙在城楼上观察敌情,信仰城也实行了宵禁,夜晚不许出门。 “咚咚咚!” 此时有人在敲门,赵福昕很奇怪这么晚了有谁会找他。他起身走到门前,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得出是一位女子。赵福昕开门后大吃一惊,随即关上了门退开一步,说道: “妖女,是要来害我么?” “你的胆子就这么小么,谁说我是妖女?我今天来是有话要对你说,并无恶意。” 此女就是当日在进士客栈要杀害赵福昕又掳走大牛的女人。 “今日来找我真的没有恶意么,你不怕我喊人来将你擒住么?” “不怕,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今日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我可以进来么?” 完颜蓓娅说着就推开了房门,也不等赵福昕答应就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 ps:今日第二更! ------------ 第五十四节 保卫信阳 赵福昕看着这个上次还要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女真人普遍高大,女子也不例外,尤其是她那修长的双腿,在很短的裙子下一览无余。充满夷族风味的服饰在她身上散发着特殊的魅力,女真女人不只身高比汉人女子高,完颜蓓俹那傲人的胸脯和浑圆的肉臀一样比汉人女子好上不少。赵福昕没有关门,站在原地问道: “你到底想怎样?没什么话说我可要将你拿下了!” “呵呵呵,干嘛这么凶嘛,你知道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么?” 完颜蓓娅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委屈。 “你能为我吃什么苦,上次要杀我,还掳走了我的兄弟,还好他自己跑了,否则说不定就会死在你手中,我要为他吃的那些苦报仇,你先出手吧!” “你就不能听我说完了,你把门关上,让别人发现我在这里就麻烦了。我已经和我的父亲闹翻了,我决心以后就跟着你!” 赵福昕听到此话一愣,竟然听话地关上了房门。他内心是不忍女人因为他一点伤害的,若真像完颜蓓娅所说,他该怎么办?赵福昕见完颜蓓娅这次没有带武器,对他也没有任何的戒心,夷族的直爽让他还是很舒服的。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你么?你接着说吧,若你今天不能将我说服,我就将你拿下!” “那你坐下听我说吧,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怕以后控制不了自己才想要杀你的。谁知道你还挺厉害的,后来你那兄弟傻头傻脑的冲过来要杀我,本来当时就可以杀了他,但我为了要从他那里得到你的情报就把他带走了。到了军营后我怕父亲把他杀了就把他藏在了我营地的杂物的帐篷里,可是你那兄弟竟然把我的帐篷烧着了!” 赵福昕早前从大牛那里知道了这些事,可从这美丽的夷族女子口中听来还是有些乐趣的。 “当时我还昏着呢,被打了七鞭,还好父亲替我抗下了十九鞭,否则我就没命了。我醒来后就知道了你兄弟逃走的事,我那时候也没有心情去派人把他抓回来,整日在床上想着你。” 赵福昕何时听过女子对他说出这话,一时不知所措竟然脸红了,完颜蓓俹看他那样子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 “后来康复后我就和父亲说我喜欢上你了,要来找你。可是他不同意,还把我关了起来,我这次是费了很大的劲才逃出来的。我父亲今晚就要将信阳城攻下来,我们快跑吧!” “什么?完颜兀术要趁夜攻城么?我要去告诉陆将军!” “喂,那我怎么办?我要跟着你!” “不行,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你为何要背叛自己的父亲来告诉我这些,难道是想要利用我么,还是故意放出假消息疲我军民?” “你!!我完颜蓓俹为了你不惜和父亲翻脸,不惜与整个女真族为敌,你还这么说我!” 说完便哭着跑了出去,赵福昕又是不知所措,若这女子说的是真,他可要做负心人了。赵福昕心想:不行,还是先将她稳住,各方面多注一些,以后总有机会证明真假。 “喂,你等等!” 赵福昕追了出去,可是出了门没有发现完颜蓓俹的身影,这女子的轻功可算一流。 赵福昕胡乱追出去乱找,看来今晚找到她是不可能了,赵福昕决定先去告知陆文龙,完颜兀术今晚要进攻信阳城的消息。一路上赵福昕都在思考完颜蓓俹的话是真是假,他们二人也只是见过一面,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么?但就算她是真的,可是他已经有了沈冰莲,而且绝不会负她的,赵福昕心里期望完颜蓓俹所说是假多一些。到了信阳城楼的指挥室后,赵福昕与陆文龙进行了一次密谈,毕竟金国郡主来告诉赵福昕这样的消息不能让别人听见。 “若那女子真的如你所说,这个消息应该为真,我先多派一些哨兵前往打探敌情,也让守军做好作战准备。” 此时岳飞等人刚刚从庙山脚下启程,王天雷的右手有一串银色的珠子,大牛看着好看就拿了下来戴在了手上。他不知道自己又得到了一件具有特殊力量的宝物,引雷珠。 ------------ 第五十五节 父子对决 陆文龙已经相信了完颜蓓俹对赵福昕说的话,因为他完全了解这个女真美女。陆文龙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完颜兀术就是陆文龙的养父,他与完颜蓓俹的兄妹之情极深,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赵福昕。陆文龙有些内向,不喜欢表达,很多想法都是靠意会传递给对方。 岳飞带领大部队急行军很快就追上了杨再兴率领的部队,此时距离信阳城还有二十多公里。完颜兀术亲率十万大军趁夜对信阳发起了猛攻,赵福昕和陆文龙站在信阳城北门城墙上,望着由远及近的片片火光,金军到了! “传我命令,岳家军出城迎战!信阳城守兵由何元庆指挥!” 陆文龙又对赵福昕小声说道: “赵兄,我最敬佩文武全才之人,今日我若不死明天定要与你好好吃酒!” “我相信你会凯旋而归,这酒我是吃定了!” 金军到达信阳城外与岳家军形成对持,两军交战将帅先行,陆文龙喊道: “吾乃大宋岳元帅麾下陆文龙,你是何人!” 过了半响对面才出现了回答。 “连爹都不认识了么?” 陆文龙知道这次是完颜兀术亲率大军前来,但他不想与完颜兀术决战沙场,毕竟这是养育自己二十年的人。 “你不是我爹,你养了我二十年,但你杀了我的父母,两两相抵,我们互不相欠!” “好一个互不相欠,那么今日你我就决一死战,来为你的亲生父母报仇吧!” 完颜兀术说罢便驱马向前,来到两军阵前,金军开始擂鼓叫好挑衅陆文龙。陆文龙虽不想这样,但若不出战恐怕会伤了士气,无奈只好也驱马向前。这时岳家军也响起了阵阵叫好声,陆文龙的双枪绝技乃金兀术传授,但金兀术自己却是使长枪的。完颜兀术看了看城楼上的一排排守军,又看看出城迎战的士兵说道: “宋军准备的如此充分,是我儿料事如神,还是有人说了我的计划?” “不管怎样今晚你休想拿下信阳城!” “哈哈,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现在回到我身边你还是梁王的大公子!” 陆文龙比上眼睛咬着牙说道: “出招吧,金兀术!” 完颜兀术不再言语,策马直奔陆文龙,他对陆文龙实在是太了解了,就连他如何出招都了如指掌。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长枪真奔陆文龙胸口时,陆文龙用右枪挡开,接着左枪来攻。金兀术掌握好时机,一下就将陆文龙左手长枪夺下,可见其腕力之惊人。陆文龙也不慌乱,顺手拔出了挂在左肋下的宝刀,但此时金兀术用所得的六沉枪眼看就要挑中陆文龙之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文龙不退反进,一倾身子躲过杀招。接着左手宝刀砍向金兀术执六沉枪之手臂,金兀术一抖手腕,六沉枪迎向宝刀。两人双双退开,这第一回合该是完颜兀术获胜,陆文龙双枪之一被他所夺。完颜兀术看着手中的六沉枪,这是他亲手所制,他幽幽开口道: “雨抛金锁甲,苔队绿沉枪。你这身黄金玲珑铠甲最好永远穿在你身上!” 说罢便把夺来的六沉枪抛还给了陆文龙,两人各自回到了大军阵前。金军因完颜兀术获胜而气势甚高,恨不得完颜兀术马上下令铲平信阳城。 “金军将士听令,首先登上信阳城楼者赏白银千两,封千户侯,杀敌最多者赏白银万两,封万户侯!冲啊!” 两军开战,金军是岳家军人数的两倍,但岳家军后有信阳城依靠也有一战之力。赵福昕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下面的两军拼杀,生命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渺小,没人关心死了一个人会有多少人伤心,没有人在乎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赵福昕自顾自的说道: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 第五十六节 鱼肠失窃 何元庆正好来到赵福昕的身边,对他说道: “赵大人有一颗慈悲济世之心,但战场就是如此,除非有人可以停止这场战争!” “没错,这就是战场,只有不停的杀人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哎,如何才能停止这场战争呢?” 何元庆没有答话,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现在的他只想做好自己的统制一职,不负岳飞的重用。两军渐渐进入僵持状态,不断有伤员退下战场,又不断有士兵冲上去。岳家军的伤员直接被抬进信阳城里,而金军的伤员则直接被抬到几十公里外的营地,这样一来岳家军运送伤员的士兵可以不断的往返战场和信阳城内,但金军运送伤员的士兵将伤员送到营地后再返回时间太久。金军的数量下降速度要比岳家军快,完颜兀术见形势不好,返回大军后方,燃起了信号弹。赵福昕见金军后方燃起的信号弹感觉后背冒出冷汗,他对身边的何元庆说道: “何统制,我觉得城中好像要出事了。” 赵福昕话刚落音信阳城内就响起了阵阵哭喊声,何元庆回头一看,只见信阳城有多处起火,而且都是民房。 “一定是有金贼混进了城!” 何元庆说完不理赵福昕快步下了城楼,他要带兵去救火,当然也是除掉混进信阳城的金人。赵福昕也想过去帮忙,但何元庆没叫他,他也不好意思硬要去帮忙,突然赵福昕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展开身法直奔自己的住所,他出门时太匆忙,将鱼肠宝剑落在了屋里。赵福昕回到住所后来到床边,翻开褥子见剑匣还在,长舒了一口气。但他打开剑匣后却是空空如也,赵福昕呆立当场,心想:宝剑丢失,我的小命没了。 外面早已乱成一团,赵福昕只是盯着空荡荡的剑匣发呆,这个剑匣是他特地为鱼肠宝剑打造的,用的是上好的海南黄花梨,配上精美的雕刻,这剑匣也是个宝物。 “你是在找这个么?” 完颜蓓俹的声音在赵福昕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完颜蓓俹手中拿着的正是鱼肠宝剑。 “快还给我!” “你干嘛这么凶啊?我是担心被别人偷去才拿走的!给你!” 完颜蓓俹将鱼肠宝剑还给了赵福昕,赵福昕此时觉得对待这女真美女自己是有点过分了。 “失礼了,刚才我急于找回宝剑,请见谅!” “呵呵呵,好好,我原谅你了,给我倒水!” 完颜蓓俹摆起了恩公的派头,赵福昕无奈只好顺从。完颜蓓俹很享受的喝了一口水,对赵福昕说: “你也坐呀。” 赵福昕坐下后看着完颜蓓俹,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想着什么,她这次明显是来帮自己的,难道真如她所说? “你也是喜欢我的!呵呵,对吧!”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 “还没有呢?盯着我看了这么久!” 赵福昕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想事情,但眼睛却是在完颜蓓俹的胸脯上,但完颜蓓俹并没有脸红害羞,而是自豪和开心。 “咳...城中的火是你们金人放的吧!” “是的,是我父亲手下的十位弟子,不过现在是八位了。” “哦,那陆将军呢?那些人知道你也在信阳城中?” “他是我大哥,是父亲的义子,可惜他回到了宋国。他走的那天我哭了很久,有时还回想我俩儿时打闹的场景呢。他们应该不知道,我逃出来时父亲已经准备出兵了,他们也被安排进了信阳城。后来我去襄阳找你,发现你们已经动身支援信阳,我也就来了信阳。不过,我的那八位师兄里有擅长追踪的,不知道我会不会被跟着,所以我才要把你的宝剑拿走。” 赵福昕此时才知道这女子的良苦用心,但自己已经有了沈冰莲,而且两族正在交战,他是宋国官员,她是金国郡主,两个人是不会有结果的,可他怎么告诉完颜蓓俹呢?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不要,我要跟着你,你娶了我吧!” “不行!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我是不可能的,多谢你的一番美意!” “你不同意我就赖着你了,以后你结婚我也不走,除非你杀了我!” “你!” 赵福昕算是知道了这女子不吃硬的,那来点软的试试看。 “你这样跟着我是在害我,你父亲知道后一定会派人来杀我的!被别人知道了我在宋国如何立足?我的官还做不做了?” “没关系,我保护你!这破官有什么好做的,你我去世外桃源多好!” 赵福昕拿她是没有一点办法,看来只能说出沈冰莲才行了。 岳飞带领的一万精兵已经远远的看到了信阳城,岳飞见信阳城内外火光冲天,心知金人正在里应外合强攻信阳,于是下令全速前进支援战场。 ------------ 第五十七节 完颜武进 赵福昕还在犹豫之际,完颜蓓俹接着说道: “我们快走吧,我父亲很快就会攻进来的,到时候要走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来抵御外敌!”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孟尝,外面有金人作乱,咱们去教训他们一下吧!” 说话之人是欧阳枫,在路上得了风寒,到了信阳后喝了些药便倒头大睡,现在估计是刚刚醒来。 “大哥请进。” 赵福昕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欧阳枫看见完颜蓓俹很是吃惊,不为她的美色,他在想赵福昕的房间怎么会有金人女子,赵福昕把他请进屋后关上了房门。 “大哥,这位是完颜兀术之女。” “金兀术之女?你们很熟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小弟定会向大哥讲明,风寒好了么?”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睡一觉真舒服。” “好,那我们就去会会完颜兀术的八位弟子!” “那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 “你!大哥我们走吧!” 赵福昕不想当着欧阳枫的面与完颜蓓俹争论,眼下争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不想了,等打退金人再说吧。两人来到街上,正好遇见一队信阳城守兵,赵福昕将他们拦下后问道: “请问金人在哪?现在城内战况如何?” “金人很狡猾,他们放完火就藏起来了,不过何大人那边堵住了几个,但那些人都是武艺高强,我们现在就是去增援的。” “好!” 赵福昕和欧阳枫跟着这队守军穿过了三条街,还未见到何元庆便已听见他的叫喊声。 “金贼看招!” 赵福昕飞奔过去,只见何元庆双锤与一人战在一处,那人赤手空拳竟敢抵抗铁锤。赵福昕再一看,那人双手套着铁套,左手为掌,右手为拳。 “大哥,你见过这样的武器么?” “没见过,金人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很多,现在去帮帮何元庆?” “先不必,你看周围的金人都被压制,只有这带铁套之人与何元庆相斗隐隐占在上风。你我应该多看看此人的套路与手法,日后若与这样的铁套人交战也有点准备。” 欧阳枫越来越佩服赵福昕的智谋了,两人慢慢靠近何元庆。赵福昕这么做其实有点报复心理,当时何元庆没有叫他一起去对付金贼。赵福昕仔细观察着使用铁套的金人,双手的铁套固然使他不畏铁锤,不过双手失去了变化,只能靠猛攻来掩盖。勇猛至极但灵巧不足,倘若自己与他交手,赵福昕有信心用御门十八法在十个回合内将他擒下。金人右手攻出一拳,何元庆左锤迎击,两人实打实的对了一招。何元庆内力不济,被金人这一下震伤,左铁锤向上弹起,自己也往后退去。金人乘胜追击左手攻出一掌,直奔何元庆头颅,生死之间何元庆猛提一口真气,强挥右锤堪堪抵住了这一攻。赵福昕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何元庆今日就会死在这金人手中。 赵福昕展开飞鹰身法,跃起半丈之高,直奔那金人而去,赵福昕在空中就像那飞鹰扑食一样,双腿猛击金人,双手保持平衡。击退金人后赵福昕双臂前伸,画了一个优美的圆弧,这是飞鹰的收势。金人不敢怠慢,向后一退,说道: “阁下是谁,我完颜武进不杀无名之辈。” ------------ 第五十八节 大败金贼 “吾乃左司郎中赵福昕,你今日你休想离开信阳城了!”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让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来吧!” “我自己就可以拿下你,让你瞧瞧我的的厉害,大哥,何统制,帮我助阵!” 赵福昕要与完颜武进单独对决,只让欧阳枫和何元庆帮他防止其他人插手。赵福昕看了刚才完颜武进和何元庆的对决后,很有信心将完颜武进擒下,他的招式套路在赵福昕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自己已经想好了多种套路来克制。 赵福昕的御门十八法就擅长与人赤手相博,不过完颜武进带着铁套,赵福昕也不敢硬接。两人相斗百回合不分胜负,其余的金人都已被制服或杀死。完颜武进知道现在若再不将赵福昕击退的话,今日真的离不开信阳城了。完颜武进右拳虚晃一下,左手准备杀招。赵福昕经验不足信以为真,上前使出御门十八法中的扳,左手握住完颜武进铁拳,右手托住手腕,双手相扣。若完颜武进这一招是实招的话,赵福昕定可以将他擒下,因为手腕折断的痛楚没人能受得了。但完颜武进这一招是虚招,在赵福昕出手的同时左手铁掌真奔赵福昕后颈。赵福昕察觉时已来不及了,欧阳枫何元庆等人更是来不及帮忙。赵福昕只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岳飞带领部队到达信阳城外一公里后停了下来,岳飞下令全体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大部队长途跋涉急行军几十公里,现在是人困马乏,若立刻上战场一定是伤亡惨重。利用这休息时间岳飞与手下的几员大将商讨如何制敌之际。 “我建议绕到金军后方,来个前后夹击,金军必败啊!” 杨再兴的这个想法也是大牛的想法,两个人想到一起了。 “但这样一来金军势必会做困兽之斗,我们的伤亡也少不了,而且金军数量在我们之上,把他们逼急了谁都说不好这场战斗谁会赢。” “嗯,张宪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的作战目标是赶走金军,而不是将他们全歼。这样吧,我们分兵两路,从东西两个方向夹击金军,迫使他们向北方后退。大家去准备下吧,我带领五千精兵从东面进攻,张宪带领五千精兵从西面进攻。” 岳飞定下作战方式后杨再兴被分到了岳飞一队,大牛、吴天和洪烈也在这边。此时城内金人作乱已被平息,其中一部分金人是被武林中人解决。城外战场还是僵持状态,陆文龙与完颜兀术的较量也没分出胜负。岳飞的两路兵使岳家军士气大振,而金军则是手足无措,完颜兀术认为岳飞今晚不可能赶回来。杨再兴与大牛冲在最前面,势如破竹,打得金军节节败退。另一边,高宠也是勇不可挡,完颜兀术见拿下信阳城是不可能了,无奈鸣金收兵。岳飞下令追敌五里后返回,虽说穷兵莫追,但也要给他们点压力,金军才能快点撤离,岳家军也能早点休息。 大牛这次杀敌五十多人,巨斧也是越使越习惯,他回城后才得知赵福昕在城内被金人所伤。急忙赶到赵福昕的住所后,见欧阳枫将门关上走了出来。 “大哥,孟尝伤势如何?被谁所伤?” “哎,被击中了后颈,还好四弟内功较深,现在已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多多休息。伤他之人名叫完颜武进,好像是完颜兀术几位弟子之一。” “是他,我从没见过他出手,没想到武功这么高。” “早点休息吧,天都快亮了,好好睡一觉!” 大牛和欧阳枫离去后,完颜蓓俹从屋顶落下闪进了赵福昕的房间里。她坐在赵福昕的身边,爱怜的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送入了赵福昕的口中。此药正是百兽灵丸,完颜蓓俹出逃时偷偷带出来的。她最近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感觉。完颜蓓俹慢慢困了,索性躺在了赵福昕的身边,就这么睡了。她不知这样做会给他们俩的未来之路带来多少坎坷,多少不易。 ------------ 第五十九节 逸秀剑法 清晨,阳光洒在刚刚经历战火的信阳城,一片片被烧毁的房屋,一堆堆在战争中死去的人。经过一夜的清理,城内所有的尸体基本都被清理出去了,何元庆负责诚内的清理工作一夜没有合眼。工作都结束后他决定去拜谢下赵福昕,昨晚是他救了他何元庆的命。他来到赵福昕房前,发现赵福昕还未起床,只好作罢,转身离去时遇见了早起的岳飞等人。 “岳元帅!您这是去哪?” “我听说赵贤侄昨夜受伤颇重,今早来看看他伤势如何。” 听见众人说话,欧阳枫急忙起床出来向岳飞请安。他出去时见除了何元庆外还有岳云、张宪、高宠等人。 “岳将军,我兄弟伤势不是很重,昨夜已有好转,是我把他放在床上后离开的。” “哦,那就好啊!赵贤侄,你可起来了?” 屋里的赵福昕睡得很死,昨夜的伤在百兽灵丸的药效下已经好了,但旧患加新伤,他还需要多休息。屋外岳飞的喊声虽没叫醒赵福昕,但却叫醒了完颜蓓俹,她再笨也知道被岳飞看见她与赵福昕在一个床上会有什么后果。完颜蓓俹急忙起身,见无处可躲就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不过岳飞是和等人也,她在屋里的脚步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在她跳出窗户的时候高宠已经追了过去。高宠不愧是岳飞手下第一高手,甚至不在岳飞之下。岳云等人都没有察觉,因为完颜蓓俹的轻功也是一流,在场的只有岳飞和高宠两人知道赵福昕屋里有人。 完颜蓓俹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谁知刚刚落地就看见高宠向自己奔来。完颜蓓俹不做停顿,接着一跃借助墙壁蹬上旁边房间的屋顶,接着几个起身就离开了大家的视线。高宠轻功一般,看见完颜蓓眼的身手就放弃追击了。 岳飞推开赵福昕房门,见他安然睡在床上心里稍安,来到赵福昕身边为他把脉。岳飞刚坐下来就觉得不对,这里余温犹在,定是有人在这里睡过,赵福昕在另一侧,那么刚才离去的女真女子难道与赵福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岳飞在心里不停的发问,若是这样,赵福昕此人是值得警惕的。岳飞询问欧阳枫,欧阳枫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离去后赵福昕微微张开了双眼,他在岳飞等人进屋时就已经醒来了,不过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完颜蓓俹的事情只好装睡。今天岳飞等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估计没人来打扰他。赵福昕心里竟然想完颜蓓俹会不会再来,不一会果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非但却不是完颜蓓俹,而且此人的相貌令赵福昕精神为之一振,起床后的慵懒荡然无存。赵福昕满心的期待完颜蓓俹,进屋之人与完颜蓓俹的容貌形成强烈的对比,视觉冲击。没错,此人就是大牛认为相貌惊天地泣鬼神的“霸剑”李秀生。虽然,赵福昕不认识他,但却说不出话来,他被完全镇住了。 “吾乃青衣帮第十六护法,李秀生。” “哦...哦,我...我是赵福昕,见过护法!” “哎...” 李秀生轻叹一下,又说道: “我是奉帮主之命来助你的。” “帮主?帮助我什么?” 赵福昕从青问那里从来没听说过帮主,他还以为青衣帮只有二当家呢。 “帮主命我来助你,你怎么没有感激之情还满脸疑惑?你是什么意思?” “失礼了失礼了,我是受宠若惊啊!” “好吧,帮主知道你受封得到了鱼肠宝剑,但你可会剑法?” “不会,鱼肠宝剑我一直是放在剑匣里面。” “那好,等回临安的途中我会亲自教你我自创的逸秀剑法!我今日先传授你心法。” 赵福昕听大牛说此人剑法神乎其神,原来是自创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李秀生将《逸秀剑法》的心法让赵福昕熟记下来,此剑法共分三个层次,剑动若虚、剑法立实、剑神随心。第一层讲究出剑快、灵、巧;第二层讲究出剑有力,使灵巧但不失精准和力道;第三层讲究心剑合一,心至剑到,配合李秀生自创的身法和呼吸法门可战一天一夜而不疲倦。 “多谢护法大人!” “不必谢我,要谢的话也要谢帮主,等你回临安时我自会来找你,先走一步了!” “护法慢走。” 李秀生今日的到访和传授他剑法,令赵福昕疑惑丛生,看得出来李秀生并不喜欢赵福昕,完全是出于青衣帮帮主的命令才来传授赵福昕剑法的。可青衣帮帮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虽说赵福昕也是青衣帮众,不过也只是一个刚入帮没资历的新人,难道是... ------------ 第六十节 新官上任 赵福昕休养几天后回到了襄阳,大牛跟着岳飞去岳家军,两兄弟这次分开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不过大牛要先和赵福昕一起回襄阳,王思瑶这小丫头还在襄阳呢。大牛参军赵福昕心里也是开心的,毕竟他会九阳大法的事已经暴露,只有跟着岳飞才是最保险的。回到襄阳见了冰莲,两人一阵缠绵,当然是单独相处的时候,赵福昕也有意给欧阳枫和阿梅独处的机会。 在襄阳又住了两日后,赵福昕带着老母和冰莲踏上了去临安的道路。距离上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次回乡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得到了沈冰莲,而且还有逸秀剑法。可惜没参与庙山剿匪,说不定自己去了可以让方家寨八百人免于一死。 赵福昕与老母和冰莲还有阿梅同坐于马车中,欧阳枫说什么也不进去,说是要保护几人的安全。回临安的护卫与来时一样,十二护卫加上欧阳枫,大牛带着王思瑶把赵福昕送到了城门口,两人依依惜别,华奎安非要送赵福昕出城不可,而且一送就是二十里,临别时还作诗一首,名曰《送左司郎中赵孟常》。赵福昕一直面带微笑,等进了马车赵福昕才皱起眉头,赵福昕听诗无数,最无韵律、无新意、无情感的当属此作了。 赵福昕抚摸着剑匣,以后可以使剑了,他打算回到临安找人做个剑鞘。这一段时间鱼肠宝剑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也就是完颜蓓俹吓唬了他一下,赵福昕不觉慢慢放松了警惕。不知道完颜蓓俹现在在何处,是回去找他父亲了么?赵福昕心想。 赵福昕按原路返回,并没有在枣阳镇留宿,只是在这吃了午饭。这次走的是官道,赵福昕不想看见老王山的风景触景生情,想到这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凉凉的,赵福昕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到了临安也许很多年都不会回来了,他掀起马车的窗帘,贪婪的望着窗外的美景。一路上也算安逸,傍晚到达了距离信阳城四十公里的月河镇。 找到客栈后赵福昕要去月河镇南边的山上走走,赵福昕老母年事已高就不去了,欧阳枫留下负责守卫。赵福昕又说要和冰莲单独去,阿梅也只好留下来照顾王氏了。 两人漫步在山间小道,手牵着手浓情蜜意。现在正值植物茂密之时,山上各种树木参天,花儿绽放,好一番美景。赵福昕带着冰莲爬了一里的山路,冰莲已经气喘吁吁了。赵福昕带着她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黄昏时分地上的草已经干了,。沈冰莲依偎在赵福昕的怀里,享受着落日的余晖。赵福昕看着看着突然站了起来,吓了冰莲一跳。 “这...这月河镇的乃风水宝地啊!” “哦?怎么就是宝地了呢?” 沈冰莲好奇地问道。 “月河镇南依大山,北面平原,南北皆为水,还有一条水从中间过。以水代山,这三水成一神鸟,月河镇正好在其身上,有神鸟相互必无灾无难,飞黄腾达啊!” “可是我看月河镇不是很繁华呀,街上没有多少人,老百姓的生活也不富裕。” “嗯,我也看到了,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应该是金人南侵的关系。不对,这神鸟所对的方向有问题!竟然对着大山,大凶啊!” “对着大山怎么就是大凶了呢?” “这神鸟成翱翔式,对着大山一下撞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想多了吧,鸟会躲开的嘛,真笨,呵呵!” “但愿是吧!” “来,坐下陪我看日落好么?” 赵福昕和沈冰莲又坐了回去,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黑夜似乎来得有些快,两人还未吃饭,肚子都饿了。赵福昕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两人相视而笑,携手下山了。 ------------ 第六十一节 阴阳双煞 二人进入客栈后就看见王氏等人围坐一桌,无菜。 “娘,你们这是?” “我们在等你呢,来坐下,饿了吧?” 赵福昕忘记临走时嘱咐母亲吃饭不要等自己,内心惭愧。王氏早就饿了,之所以等他回来再吃是要在他的下属面前给他立威,也要让赵福昕知道自己不是从前的穷书生了。 “上菜!” 赵福昕知道王氏的苦心,坐下后看了看十二护卫,个个大气都不敢喘。这还是第一次与赵福昕同桌吃饭,欧阳枫当然除外。这是王氏的意思,但赵福昕没说,他们都认为是赵福昕的想法。菜上齐后,赵福昕举起酒碗说道: “这一路有劳各位了,咱们都是兄弟,与我不要太见外,干了!” 说着干掉了一碗,众人纷纷干掉了碗里的酒,赵福昕与欧阳枫认作兄弟的事并没有对别人隐瞒,欧阳枫本就是这些人的上司,现在对他的尊重更胜从前了。酒过三旬,众人已是酒足饭饱,王氏和沈冰莲早早就去房间了,沈冰莲与阿梅同住。就在赵福昕起身回房之际,客栈门口走进一男一女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相互搀扶着,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赵福昕心里非常羡慕。 “还有客房么?” 拄着拐杖的男老者询问小二。 “有啊,月河镇的客栈只此一家,二位跟我来吧。” 两位老人看都没看赵福昕等人一眼,赵福昕心里纳闷,这么晚了两人是从哪里来的?十二护卫都是身穿护卫劲甲,理应引起注意才是。赵福昕来到沈冰莲的门前低声道: “我可以进来么?” 房门打开,阿梅站在冰莲身后。 “进来吧!” 赵福昕在椅子上坐着,稍感尴尬,干咳两声说道: “晚饭怎么样?” 阿梅轻轻一笑对两人说: “我去陪陪夫人,你们聊吧。” 说完便转身出门了,冰莲扭过头不去看赵福昕,故作嗔状。 “冰莲,你这是怎么了?” “哼,在桌上你只知道和手下把酒言欢,都不理我。” 赵福昕赶忙起身,双手轻柔着沈冰莲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我对他们必须要好点,我的安全还要他们负责呢,别怪我了好么?” “我逗你呢,呵呵,就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 “哦,你真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便抱起沈冰莲转起圈来,吓得她啊啊直叫。赵福昕要她认错才能方她下来,沈冰莲开始还嘴硬,不过转了十几圈就投降了。赵福昕练过飞鹰后对方向感的辨识度也有所提高,但也略感眩晕,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床前,赵福昕顺势将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因为头晕也躺在了床上。两人恢复后哈哈大笑起来,赵福昕转身抱住了沈冰莲,两人含情对视。赵福昕忍不住轻吻了一下沈冰莲的额头,低头一看,沈冰莲双眼紧闭,满脸殷红,带着微笑。赵福昕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冰莲睁开眼睛似怒非怒的眼神对赵福昕是最大的诱惑,两人激吻起来。赵福昕将双手移到冰莲那两团雪峰之上,触手的柔软充斥了他整个手掌。沈冰莲啊了一声扭动了两下,赵福昕的巨物因冰莲的扭动不小心贴在了冰莲的小腹之上。两人又缠绵了一会,赵福昕不想在洞房之前与沈冰莲行夫妻之事,于是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这样做还是要在王氏面前给冰莲留下个好印象,想着冰莲甜美的笑容慢慢入睡了。 “四弟,你看前面的两位老者!” 欧阳枫已经命手下停止前进,队伍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位老者。赵福昕下了马车,看见昨晚出现的那两位老者惊愕不已。早晨队伍出发时他留意到这两人还在吃早点,但现在竟然在他们前面,明显是在等着他们。他早就知道这两人不简单,但这么大年纪了拦住他们做什么呢? “两位老人家,我们要从此经过,麻烦让一下好么?” 赵福昕走上前去彬彬有礼,欧阳枫就跟在身后。 “很懂事的年轻人啊,那老夫就开门见山了,把鱼肠宝剑留下,我可以不杀你们。” 赵福昕万万想不到这两人是冲着鱼肠宝剑而来,他和欧阳枫同时宁神戒备。赵福昕江湖经验不足,被老者的话惊了一下,本能的往后一退,不过欧阳枫在后面抵住了他,若是现在就退对气势的影响太大了。 “鱼肠宝剑?这是圣上御赐的宝物岂能给你!你们是谁?” “我们的名号你应该没听过,二十年了,也该让我们出来透透气了!小子,你听好了,我们就是阴阳双煞!我们不耻于偷盗,也不喜欢伤及无辜,否则此时鱼肠宝剑已在我手!” ------------ 第六十二节 后生可畏 “既然你们已是成名多时的前辈,为何还要来抢我的宝剑?” “我们这一生与剑有着不解之缘,二十年前不得不隐退江湖也是为此。今日若你将鱼肠宝剑交给我们,日后我们说不定会双手奉还,若是不给,你们谁都别想活了!” “哼,好大的口气!我先来领教二位前辈的高招!” 欧阳枫挺身而出,你要力保赵福昕不受伤害。对这二位老者他不敢怠慢,手持偃月刀摆开了架势。 “哈哈,小儿寻死,我二人一直都是两人一起出战,你若觉得欺负你了,也可以叫上帮手,几个都无所谓。” 老太太还是第一次开口,她虽然也是满头白发,但身体好像比身边的老者好上一些。 “对付你们还不需要帮手,出招吧!” 欧阳枫尊敬两人,不愿先手,可是他马上就后悔了。只见那老妪被老汉甩了出来,直奔他而来,但还没到眼前老汉又被老妪甩了过来,拐杖一下击中了欧阳枫的头部。赵福昕赶忙上前扶住欧阳枫,他看得仔细,那老汉出手时身材暴涨,老妪身材变小,老妪出手时身材暴涨,老汉身材变小。真是匪夷所思,世上还有这等奇功。只一个回合欧阳枫就败下阵来,要知道欧阳枫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好手了。赵福昕自问不是欧阳枫的对手,更何况这两人了。 “好了,不要杀我们,宝剑你们拿去吧!” “哈哈,这才是聪明人,我刚才留了三分力道,要不你兄弟的头已经开花了。” 赵福昕将欧阳枫交与护卫照看,欧阳枫已经昏迷,嘴角流着鲜血。望着手中的黄花梨所制的精美剑匣,他真的不舍,不仅因为此剑关乎着他的性命。 “慢!” 赵福昕从恍惚中惊醒,一人从草丛中飞奔而出拉住了赵福昕。赵福昕定眼一看,原来是说要在路上教他剑法的李秀生。两位老者看到李秀生的相貌后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心道,活了这么久头一次看见这么丑的人,这次算开了眼了。 “两位这么强取豪夺不怕毁了身份么?二煞前辈!” “你认得我们?” “当然认得,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夺剑所为何事!” “哦?既然你知道还不闪开?我们今天定要得到宝剑!” “哎,以二位前辈此时的心性怕是报仇无望了。” “你是谁?” 老妪又一次开口了。 “你们先不要管我是谁,我愿助二位一臂之力,但宝剑的事你们就不要想了。” “小儿好大的口气,手底下见真章,你若打败我们一切都好商量。” “听闻二煞出手从不分离,今日我也见识见识!” 说罢飞身与二人战在一处,二煞果然不会分离,老汉的左手握着老妪的右手。老汉的拐杖虎虎生风,力道颇大。李秀生左闪右移,将逸秀剑法之身法发挥到了极致。李秀生的身法令两人大为恼火,老汉真气贯臂震碎了拐杖,里面竟然是把银光闪闪的宝剑。此剑乃是雌雄双剑之中的雄剑,长三尺七寸,剑柄为麦黄色,于雌剑相配威力无比。 “赵福昕,看好了,这招叫春藤绕枝!” 此时二位老者将李秀生逼得节节败退,老汉更是扑身上前一剑直奔李秀生胸口。老汉武功高强,不会贸然使出杀招,杀招也会让自己露出破绽。老妪单手与李秀生斗得难解难分,此时正是老汉使出杀招的好时机。但李秀生此时的这句话让老汉犹豫了一下,何谓春藤绕枝他不知道,本能的有所防备。老妪也一手将李秀生右手手腕擒住,赵福昕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手法乃是御门十八法中的单手扳。此手法比双手扳要难上许多,需要准确的抓住他对手腕关节处,拇指在下,四指在上,同时用力就可将对方手腕扳断。老妪胜券在握,刚要下手扳断李秀生手腕之际,李秀生这时才使出他所说的春藤绕枝。李秀生手腕不动,只靠五指的力量使剑在老妪左臂上旋转,每转一圈还能回到李秀生手中,旋转之力极为强大,只一圈就使老妪衣物掉落,若再来一圈李秀生有信心使她左臂残废。 “住手!” 老汉看出其中端倪,投降认输了。 老妪留下了眼泪,恨恨地说道: “老头子,是我不争气,二十年是,今天又是如此,是我拖累了你啊!” “好了,不要再外人面前这样,都多大的人了。” 说罢爱怜的帮她擦拭眼泪,李秀生已是一身冷汗,刚才胜负只是毫厘之间。老汉太过谨慎,否则自己已是一具尸体了。 “后生可畏,我们输了!告辞!” “雄剑一出果然不同凡响,我说过会帮你们,七日后子时临安城西湖聚贤厅见!” 两人停了一下,没有回答,又继续走了。 ------------ 第六十三节 顶头上司 “多谢大侠相助!” 赵福昕毕恭毕敬的对李秀生行了一个大礼,李秀生也欣然接受了。 “今日你我有缘,不必多谢了,告辞。” 李秀生走后众人将昏迷不醒的欧阳枫抬入马车内,又继续前行了,李秀生此后每夜与教授赵福昕剑法,很快就到达了临安城。 距离赵福昕上任的日子还有几天,他带着老母和冰莲在临安城内和周边逛了逛,憧憬着日后为国出力,和大牛一文一武为朝廷尽忠。王氏和沈冰莲一边欣赏着临安城的美景,一边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 大牛已经与岳家军的将士混熟了,目前还是杨再兴的副手。王思瑶很讨众人的喜欢,但妇道人家在军营还是少露面为好,整日在房内很是无聊。这些日子杨再兴一直闷闷不乐,祖传的遗训到底要不要遵守呢,杨家只剩下他和弟弟两人,这件事要找到弟弟和他商量一下。杨再兴的弟弟名为杨狂欢,一直想着复兴杨家大业,一年前说要去武林闯荡一番,两人约好今年秋分之日在襄阳相见。等与弟弟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杨再兴心想。 到了赵福昕上任之日,子时没过沈冰莲就起来忙上了。烧好了水,官服也准备好了,赵福昕吩咐过,沐浴更衣只要冰莲一人服侍即可。一切准备妥当后冰莲回房叫醒了赵福昕,她仔细的帮赵福昕清洗着身子,他是她的骄傲,她的依靠。 “冰莲,等我们完婚后咱俩一起洗!” “谁要和你一起洗啊,流氓!” 冰莲红着脸,用水泼着赵福昕,他也乐在其中。上任之日就要参加早朝,赵福昕什么都不懂,而且也没人来教,按理说会有人来告诉他该怎么做的。赵福昕为了不出什么差错,早早的赶往皇宫。 丑时刚过赵福昕就出门了,左司郎中府距离皇宫不是很远,当然这是与其他官员的住所相比。他一路上都在思索,为何这些日子门庭如此冷落。在官场,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到了丽正门,赵福昕看见门前只有寥寥数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在崇德晚宴上舞剑的宰相秦桧。赵福昕下了轿子来到几人身旁,这几人看着赵福昕都没说话。 “下官赵福昕见过宰相大人,见过几位大人。” “嗯。” 那几位官员见秦桧的样子都没敢与赵福昕说话,其实赵福昕之所以受到冷落是因为他涉世未深,不懂一些俗路。赵福昕回到临安后虽不能进宫面见圣上,但可以去拜见宰相。他不去拜访秦桧,秦桧怎么会去见他呢,京城的官员哪个不看秦桧的脸色行事,就算那些刚正不阿的官员也不会主动拜访赵福昕的,那些人是不会拜访任何人的。他们听说赵福昕也这样,不知不觉把他划入到了自己的这一方。赵福昕哪里是不想与宰相还有其他官员交好,而是他根本就不懂如何去做,没有一个经验老道的人去教他。 几人在那里尴尬的站了一会,还好众官员陆陆续续的都来了,那几人赶忙上去攀谈。赵福昕独自站在那里更觉得尴尬,上任第一天就如此不顺。他听到那边有人叫吏部尚书,此人是赵福昕的顶头上司之一,算起来他的顶头上司还有礼部尚①38看書网。赵福昕往那边望去,吏部尚书头大耳肥,身如水桶,与身边的众官员打着招呼,笑容可掬。赵福昕心想,说什么也要与此人搞好关系。 ------------ 六十四节 二十年前 “下官赵福昕见过大人。” “你就是状元郎赵福昕啊,果然是一表人才,近观比远望还要出众。” “谢大人夸奖。” “早朝过后道尚书省来吧。” “是!” 再一次看见皇上,这次赵构似乎比前一段时间精神了一些,可能是得到了岳家军打败金兀术的消息吧。今日早朝都是一些琐事,什么哪里需要兴修水利,哪里又有强盗出没,哪里出现小伙叛乱等等。 早朝过后赵福昕和吴代德跟在吏部尚书身后,赵构将一些政府机构安排在了皇宫周围,比如尚①38看書网省是一处单独的宅邸,以前不知道是谁的,现在尚书省六部的官员都在这里办公。进入尚书省后左边为左司,右边为右司,中间的大堂为六部尚书议事的地方,不过还没使用过。 “你们的工作暂时由我安排,等你们将吏部的工作熟悉后再去礼部和户部。” 左司郎中是个六品小官,在尚书省里没什么权利,赵福昕所负责的都是一些小事,相当于大管家,没有决策权。二管家就是左司员外郎张余德,接下来就是探花吴代德了。 “明日起若没有接到通知你们就不必参加早朝了,吏部的工作是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具体的工作会有人告诉你们如何去做的,下去吧。” “是。” 两人恭恭敬敬的退下后就有人来领路去他们的房间,这里距离吏部尚书的房间并不远,但有些清辟。门是开着的,里面正中的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人,左右还各有一张桌子,但并无文牍。两人进去后有些不知所措,领路的人也下去了,屋内的人都没抬头看他俩。 “请问?” 赵福昕两人尴尬的站了一会,他才开口相问,按理说屋里的人应该出门相迎才是,毕竟这间屋里以后最大的人是赵福昕。 “你们就是新上任的左司郎中和左司谏吧?” 赵福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慢慢抬起头傲慢的看着他俩。赵福昕的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了,吴代德早已不耐烦想要发作。 “就是我们,你是谁,你坐得地方是我的,请你起来!” 赵福昕明显已经不客气了,虽然不知道此人为什么如此嚣张跋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不能第一天上任就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哼,给你就给你。” 见赵福昕不是那么好欺负,此人也不像开始那么强硬了。赵福昕走到了正中的桌子前,但是桌子上没有文牍,只有纸张和墨,这可如何办公呢。他们坐下后不久,那人就起身出去了。 “那人应该就是左司员外郎张余德了。” “我也猜到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不友善,他又哪里来的底气呢?” “我听说他是淮西宣抚使的亲戚。” 听了吴代德的话赵福昕才有明白张余德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那我们合适开始办公呢?为什么没人来和我们说一说工作的事?” “这个么,其实吏部现在只不过是挂了一个牌子罢了,早就没有了权利,现在的吏部尚书其实管的是礼部的事情。咱们吏部的工作都是由皇上派专人完成的,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人,下一次换谁来只有皇上知道。现在吏部的工作好像是由宰相大人亲管的。” 赵福昕的赶紧十足遇到了这么大得一盆冷水,一整天都是在这间屋子里无所事事。回到家后直接躺在了冰莲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 这夜清净舒爽,明月高悬,西湖边一切事物都格外清晰。凉风阵阵,吹在身上带走的不只是烦热,仿佛还有李秀生那躁动的心。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阴阳双煞还没出现,难道他们不来了么? “你小子还挺有耐心的。” 李秀生抬头望去,只见阴阳双煞在他身后的不远的大树上。李秀生内心一震,阴阳双煞距离他这么近但他却没有一点感知。听那老头的话好像双煞是在他来之前就到了,那就更加可怕了。 “曾经威震武林的阴阳双煞果然功夫了得,看来当日若不是二位急于夺剑,我是胜不了二位前辈的。” “胜而不骄,有大家风范。” 话刚落音,双煞已来到李秀生身旁。 “李秀生拜见二煞前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们来,二十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一会说给我们听听,也让我们知道你这个青衣帮护发如何助我们。” 李秀生内心暗叹一声,展开身法紧随二煞而去。 ------------ 六十五节 大牛学艺 今日大牛要送王思瑶前往襄阳,这也是无奈之举,军营之内岂能有无关女眷常住。王思瑶就暂住在赵福昕的家中,当日送走赵福昕时已经商量好了。一路无话,大牛骑着一匹骏马,王思瑶在他怀里心事重重。 “思瑶妹妹,你看今天这天气多好,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你我二人在这小路上恩恩爱爱,羡煞旁人。” “好了,不要再卖弄你那刚学会的话了,今日分离,以后一个月才能见上两次。” 大牛心情也不好,但为了安慰王思瑶他也只有强颜欢笑。 “说不定哪次我有任务就要去襄阳呢,到时候不就能见你了么!傻妹妹,以后你我的路还长呢,等打败金贼后咱们找一处世外桃源安渡一生。” “呵呵,你就知道逗我开心,打败金贼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呢。” “再等一段时间,我上战场大胜一回之后就娶你过门,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恩!杨将军在襄阳等你呢,我们快些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前两日岳飞接到探报,在武当山一带有金人活动,不知何欲。岳飞命杨再兴与大牛前往武当山一探究竟,杨再兴当时有其他任务昨天回到了襄阳。 杨再兴在襄阳洪福客栈等待大牛,大牛将王思瑶送到赵福昕家后便前往与杨再兴会和。 “杨兄,我们现在就走?” “不急,吃了午饭再走,先随我去房里。” 二人进屋后杨再兴将房门关好,坐下后对大牛说道: “前些日子我奉命在襄阳一带观察武林中人,发现有几位早已名震武林的高手来到了襄阳城。其中威震岭南一带的霸刀梁阿毛与漠北高手吴一物相聚一起,这两人一直神神秘秘不与其他人来往。” “杨兄是觉得他们两人与在武当山一带活动的金人有关?” “没错,这二人在武林中的名声一向不好,为一点小事就可杀人。我怀疑金人是勾结了一些武林中人在武当山附近图谋不轨。” “那我们须尽快前往武当告知他们啊,要是武当绝学落入金人手里可就坏了。” “不急,你以为武当山是这客栈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武当山上清派隐隐与少林并立为武林第一大门派,掌门寂然子武功高强,为当今武林翘楚,门下弟子个个武艺精湛。金贼就算有什么图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逞的。” “他这么厉害我们还去干什么,吃完午饭回军营吧!” “大牛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告知上清派金贼有所异动也是很有必要的,你是饿了吧,咱们这就去吃饭。” 其实大牛是想早点去武当山,杨再兴把上清派说的那么厉害,明显是在显摆自己知道的多,大牛不满才会说吃过午饭就回军营。两人点了几道小菜,无酒,吃饱后便启程了。从襄阳到武当山上清派有半天的路程,但是依杨再兴两人的脚力两三个时辰足矣。 “大牛你不会轻功?” 大牛这一路都是用内力撑于脚底跟着杨再兴赶路,杨再兴起初并没有在意,现两人行走了一个时辰大牛的速度明显下降了。 “是啊,杨兄你会么?” “当然会了,要不怎么能走这么快,我看你光靠内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杨再兴是想让大牛开口,求他传授轻功,谁知大牛“哦”了一声后继续赶路。 “唉,我把我这简单的轻功教给你吧,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太好了,谢谢杨兄!你看你还能教我什么都交给我吧!” 杨再兴此时望云轻叹,找了块石头坐下后对大牛说: “以后你想学什么再找我好了,现在教会你轻功好继续赶路,我的这套轻功很是简单,你要好好学,一会就能用上。” ------------ 作品相关 ------------ 六十七节 五龙道观 武当山东边小路上有两人飞奔,前一人满脸喜色精神十足,后一人略显无奈,还不时喊道: “慢点,你这样很危险的!” 这两人便是大牛和杨再兴,一个时辰前杨再兴将他那简单易学的轻功教给了大牛,大牛虽然不是武学奇才,但这套简单的轻功还是一学就会了。 “我看你内力不弱,学这套轻功就更容易了。先调整气息,然后将内力灌于小腿,而后每走出一步第二步便借势而起,循环利用生生不息。总之一句话就是借势,借助你前一步的力量来行走或奔跑,你好好领悟一下吧,这方法常人也可用,只不过咱们习武之人用起来更为方便。” 大牛听后坐在那里想了一会,起身按照杨再兴所说走了几步。 “杨兄,这轻功确实简单,但很实用的,用这方法走多久都不累,谢了!” “哪里,我们接着赶路吧,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武当山下。” 大牛刚刚学会第一套轻功很是兴奋,这循环借势的法门对他日后的成长也大有好处。可大牛一直高速飞奔,导致速度越来越快,这轻功借前一步的余力,前一步的速度决定了下一步的速度,这么下去大牛也许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大牛快停下,我们已经到了!” “哦,这么快?” 大牛停下后没有站稳摔倒在地,杨再兴面带不悦。 “叫你不要跑这么快,你没听见么?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 “哈哈,我是高兴的,下次一定听你的,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危险啊!” “哼!哪里有危险?首先,你这么快的速度停下要用几步卸势,像你刚才那样摔一跤算是便宜你了,若不是你身体强壮异常,估计你已经暴毙了。其次,你全部心神都放在行走上,很容易被人偷袭,这才是最危险的。” 其实杨再兴也是多虑了,以大牛刚才的速度一般人哪敢偷袭,那可是绝顶高手才能有的速度。两人在进山时已经被金人的探子发现,但是那人被吓得够呛,见两人飞奔而过时才去报信。 “我知道了,下次不能走这么快了,停下时用几步卸势,赶路的时候也要注意观察。” “恩,你知道就好,咱们已经快到了,慢慢走过去吧,在人家的地方还是不卖弄的好。” 武当上清派所在为五龙观,武当山上大大小小的道门有十几处,虽各观并不都是上清派,但都是以五龙观为龙头。因为五龙观寂然子道长武功高强,且道法高深,常为周围百姓去宰解惑,深得人心。武当山素有“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天下”之称。 大牛陪赵福昕进京赶考时曾去过老王山,被完颜蓓俹掳走自己逃回时也见过不少大山,可今日走进这武当山还是惊于眼前的景色,武当山风光旖旎,山川秀美。众峰嵯岈,高险幽深,气势磅礴。两人行至五龙观牌楼前,透过山门望见五龙观,背山而建,深得武当仙山的灵气,门前开阔,大有迎世人听道之势。灵宝殿前有几个道童正在舞剑,旁边站着一位道长,毛发皆白仙风道骨,望着身旁卖力舞剑的小道童时而爽朗一笑。 ------------ 第六十八节 青衣帮主 李秀生三人沿江而下,壮阔的浙江水奔流不息,恰逢浙江大潮,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月,势极雄豪。三人逆流奔走,不禁被浙江大气势所感染,心潮澎湃。临安城南二十里处有一山名曰大华山,深山处有一寺庙名曰涌泉禅院,李秀生三人的目的地就是此处。此时已是深夜,李秀生引领二煞来到后院厢房,其中有一房间还亮着烛光,不等李秀生敲门,房门已经打开。 “恭迎二位多时,快请进吧!” 开门之人就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帮派青衣帮帮主,二煞进屋后李秀生将房门关上。青衣帮帮主并不是一身青衣,而是一副商人打扮,素纱圆领单衫,直角幞头。 “在下青衣帮帮主李易,快请坐!看来二位是同意和我联手了?” “没错,为了铲除我们共同的敌人。” “看来秀生已经说了很多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人在何处?” “此人就在临安城内!”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你们青衣帮的人?” “你猜的不错,那人现在就是青衣帮副帮主杨行,此事还是让秀生讲与你们听吧。”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面对。李秀生恭敬地站在一旁,将帮主与副帮主的恩怨情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李易与杨行相识是在一场比武上,当年长沙郡守为女儿举办比武招亲,两人相斗几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李易取胜并迎娶了长沙郡守之女为妻,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心心相惜成了朋友。二十年前,杨行与阴阳二煞决斗后身负重伤,那时青衣帮已小有规模,因为此前就与帮主相识便来相投。帮主请来了神医杨士瀛为其医治,半年后才完全恢复。期间杨行道出了受伤的缘由,李易这才完全信任他,他们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杨行康复后便在青衣帮担任李易的贴身护卫,后来又成为青衣帮护法。十年前杨行在终南山中得一仙法,交给了李易,此仙法可改变人的体质,使内力大增。李易那时功力已经几年不能精进,于是要求两人一起修炼此法,但杨行认为青衣帮不能一日无主,希望李易先练成此法,暂时由他带领青衣帮。 那时青衣帮有十大护法,个个都对李易忠心耿耿,杨行也极得李易信任。李易思索再三,那仙法可扩充人体内经脉,使内力大增,李易禁不住诱惑决定闭关修炼。于是任命杨行为帮主,代李易统领青衣帮。按照李易的打算,练成此法三年足矣,那是出关青衣帮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可这次闭关持续了八年,李易出关时青衣帮早已不是往日的青衣帮了。原本的护法中只剩下李秀生一人,新进的十五位护法都是杨行的亲信。这也是青衣帮整体的一个缩影,原本跟随李易的人大部分都被杨行排挤或暗杀,有的安排一些必死的任务,现在青衣帮中跟随李易之人不足十之一二。 阴阳二煞听后也为李易惋惜,这雄才大略之人就毁在了这么一个小人手里。 “李帮主,那人原来叫做杨耿,你确实是我们的仇人么?” “没错,他受伤时和我说了与你二人决斗之事,但并没有说叫做杨耿。” “他改了名字,我说怎么查不到。李帮主你既然练成了那法门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了,难道那仙法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是半真半假。若是假的怎么会瞒得过我,他定是得到了那仙法,后略加改动才交予我的。这也是两年来我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他认定我现在废人一个,青衣帮也在他手里,所以才留着我的性命。” “那李帮主你现在如何和他斗,照你所说,他练成那仙法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杨行他也是这么认为,但你们以为我闭关那八年是白费的么。闭关两年后我就发现那仙法有问题,我的各个经脉发展不一,有的扩大有的缩小,照这么下去我必定被自己的内力震死。那时我已经知道杨行的野心,可我若是出关必定被他所害,余下六年我一直在使自己复原,但被改变的经脉是无法复原的,同时我也发现了这半真半假仙法的好处,我的手三阴经扩大,手三阳经缩小,足三阴经缩小,足三阳经扩大。所以我将大部分真气集于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经、手少阴心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中,以前所练成的功法和日常运气习惯都被我改变,现在我用的功力相比十年前还是有很大增进的。” “既然李帮主的武功没有退步,那我们就早点下手除掉他吧!” “不急,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阵子,我一手创立的青衣帮不会葬送在他手里。” ------------ 第六十九节 意外偶遇 欧阳枫跟在赵福昕身后,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到了阿梅所说的绫绸坊门前,赵福昕思索再三后还是让欧阳枫进去。 “大哥,你进去问问那店的老板如果不说就用点手段。” “放心吧,只要他知道那女人的来历,我定会问出来无上皇座最新章节。” 欧阳枫进去后就喊道: “你们老板呢?” 欧阳枫人高马大,此时又脸露凶相,把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此时从楼上走下一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神态自若并没有被欧阳枫所影响。 “在下就是此店的老板,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就是向老板打听一个人。” “哦?不知你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白天有一粉衣女子前来买布料,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她是何人?” “这个在下不是很清楚,不如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应该会有收获。” 欧阳枫盯着那男子,男子也看着他,论气势中年男子并没有输给欧阳枫。 “告辞了!” 不是欧阳枫不想继续问,但那中年男子是不会再回答了,若是动武事情恐怕会闹大,这不是赵福昕想要看到的。 “这里的人不简单,他说让我们在周围问问,应该可以问出来。” “好,那边有几个摆摊的小贩,我们去问问他们。” 两人来到一卖布偶的摊子前,小贩见有生意便吆喝道: “来看看临安城最好的布偶,小孩女人最喜欢了!” “老板,帮我挑一个卖的最好的布偶!” “好嘞,您看这个,就剩下几个了,临安城几乎每个小孩都有一个呢,您就来一个?” “来一个就够了,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白天你可曾看见一粉衣女子,带着几个丫鬟。” “你说刘大小姐啊,那可是临安城有名的美人。” “哦?不知是谁的千金?” “是刘将军的千金啊,你这都不知道?” “哦?不知是哪位刘将军?” “哎呀,还有哪个刘将军,就是江东宣抚使刘将军啊。” 欧阳枫拿出一两银子给那小贩后两人就离开了,后面的小贩还喊着要不了这么多。 小贩所说的刘将军乃南宋名将刘光世,出身将门战功显赫,其父早年对抗西夏屡立战功,曾一举击破西夏精锐成德军,生擒统帅赏屈,招降王子益麻党征。是最早跟随当今圣上的将军之一,北宋时期镇压方腊立下大功,南宋刚建立时皇上被苗刘叛军所俘,刘光世与韩世忠、张俊及时率兵勤王,并且单枪匹马深入敌后救出赵构,成为一大美谈,极得皇上信任。前年与韩世忠共同抵御金人过江立下大功后被提拔为江东宣抚使,就连宰相秦桧都不敢招惹,是当朝与秦桧、张俊并立的三大权臣。这样的人不是赵福昕所能招惹得起,但他也必须为沈冰莲讨回公道。赵福昕和欧阳枫准备回到府上再作打算,买上一些礼品去看望刘光世,之后再把今日之事说出来,以刘光世的身份地位肯定给秉公处理的。 忽然间赵福昕觉得前面一男子很是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身旁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男子发现赵福昕再看他后也看向了赵福昕,还认出他来,并报以微笑。赵福昕如遭电击,险些没有站稳,那人不就是当今圣上么。 ------------ 第七十节 辞官契机 赵福昕疾步来到赵构身前,刚要行礼就被赵构拦下。 “不必多礼,叫我德基就行。” 赵福昕哪敢,但又不能违抗君命。 “没想到在这见到足下。” “好了,今日我出门办点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得保守秘密。” “在下知道了。” 赵福昕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在赵构开口之间离开。赵构看着赵福昕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索一会后对他说: “这样吧,在这相遇也是你我有缘,随我一同前往刘将军家里吧。” “是!” 赵福昕没想到赵构是去刘光世家里,这是个机会结识刘光世,以后给冰莲讨说法的时候也会方便许多。赵构身旁的女子一直依偎在他的身旁,安安静静,看得出来赵构很宠爱她,两人时而相视一笑非常甜蜜。 刘光世的府邸在临安城东,属于临安城的繁华地带,人来人往。赵构似乎很享受在人群中穿行的感觉,赵福昕和欧阳枫在后面凝神戒备,以防有人行刺。赵福昕不知道的是,赵构出行怎么会只带了一个妃子,众多高手早就隐藏在人群之中,赵福昕以眼下得功夫是不会发现的。到了刘光世的府前,看门的护卫见到赵构一行后立刻挺拔下身板,其中一人跑进府里。看来赵构不是第一次来了,门口的护卫都认得他,不久刘光世也匆匆而来,在府前对赵构行了一个大礼,身旁的护卫也跟着一同行礼。 “平叔有失远迎,快请进吧!” 刘光世鬓发有些斑白但人很精神,个子不高但气势不低,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进入府内,扑面而来的是阵阵桂花香,此时已是夏末,正值桂花开花之际,虽然临安城内有的是桂花,但刘光世府上这些桂花长势极好,可见得到了精心的照料。 府内刘光世之家眷及家丁等早已跪倒在地,刘光世也跪下行礼,赵福昕大牛跟着刘光世也跪倒在地。众人随着刘光世高呼万岁,赵构让众人平身后来到了刘光世府上的厅堂。厅堂外一排栅格窗很是精美,进入厅堂便见一幅关山密雪图,此画乃许宁道所画,挂在刘光世府上应是真品。 “朕每次到爱卿这里,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幅关山密雪图,刘爱卿何时肯割爱于朕?” “皇上又说笑了,这关山密雪图皇上可随时取走。” “哈哈哈,都坐吧。” 赵构和他的妃子已经坐在主位,刘光世及其夫人在左侧坐,赵福昕坐在右侧,欧阳枫目前还没资格进入厅堂。 “刘爱卿,朕今日前来是想要与你商量一件大事。” “哦?何事如此重要会让皇上您亲自前来啊?” “你猜猜看啊!” 赵构说话时眼神瞟了一下赵福昕,刘光世是何等的事故,当时就明白了,而赵福昕还在云里雾里。 “若这是皇上您的意思,老臣自然是千百个高兴了。” ------------ 第七十一节 杀头之罪 赵构看了一眼身旁的妃子,那妃子只是掩面低笑不语。 “刘爱卿,将你的掌上明珠带到这吧。” “臣这就去!” 刘光世临走时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赵福昕,这让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赵爱卿还没娶妻吧?” “回陛下,臣还没娶妻,不过...” 不等赵福昕说完,赵构又说道: “那正好,我有意给你赐婚,等刘爱卿将她女儿带上来后你仔细瞧瞧吧。这小丫头我也见过几次,聪明伶俐,可不好对付哦,哈哈哈!” “可是陛下,我是心有所属,可否给臣一个选择的机会。” “不必了,你心爱的那个可以做你的妾室。堂堂大宋状元郎的妻室,当然要出身名门了,今日本只是告知刘爱卿的。” 赵福昕还想劝说赵构,不过刘光世领着他的女儿来到了厅堂,赵福昕只好闭嘴。 “皇上,小女带到。” “刘琼琼参见皇上。” “免礼,几日不见你又美了许多,有什么美颜方法可要告诉我的爱妃啊!” “多谢皇上夸赞,小女子要是有美贵妃万分之一的美貌就心满意足了。” “琼妹妹别说笑了,这几日你也不到宫里来看我,让我好生寂寞。” 这就是羞辱冰莲的女子?此时温柔大方,言语得体的美丽女子竟会做出那种事么? “好了,你们晚上好好聊,现在说说正事。我有意将赐婚于你和赵福昕,你看如何啊?” 刘琼琼害羞的低下头,用余光看了一眼赵福昕说道: “小女子全听皇上和父亲的。” “多谢陛下赐婚,老臣和小女必当万分感谢。” 所有人都看着赵福昕,他此时还在斗争,沈冰莲是他唯一爱的女人,他不能将冰莲抛弃。 “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已有所爱,刘将军爱女嫁给我也不会幸福。” 赵福昕已跪在地上。 “大胆,赵福昕你明天早朝来听旨,否则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说罢,赵构拂袖而去。赵福昕一直跪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就这么葬送么?刘光世被赵福昕当场拒绝也很美没面子,带着刘琼琼和下人都走了,刘琼琼还一直看着赵福昕。 “四弟,起来吧。” 见一个人也没有,欧阳枫进入厅堂将赵福昕扶起。 “大哥,我该怎么办?” 赵福昕紧紧抓住欧阳枫的肩膀,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四弟,还有一晚上,我们回家再作打算!” 赵福昕明白欧阳枫的意思,可他怎么能、怎么敢。 “先回去吧。” 一路上赵福昕一会想想沈冰莲,一会想想老母,浑浑噩噩地跟着欧阳枫回到家中。到了家里赵福昕立刻头痛欲裂,扶着脑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一天后,早朝。 “状元左司郎中赵福昕,寒窗苦读终得状元。江东宣抚使刘光世之女刘琼琼,出身名门,贤良淑德。兹特赐两人共结连理,择日大婚。钦此!” ------------ 第七十二节 魔根深种 大牛两人刚刚踏上山门就被老道发现,老道也不看他二人,只是淡淡地说:“二位可是来劝我投金人的?” 近日,不断有武林中人到五龙观劝那寂然子归顺金人,甚至还有一些道友。开始寂然子还以礼相待,但慢慢对那些来劝说的武林中人也是腻烦了,所以才会对大牛二人如此。 “道长误会了,我是岳将军麾下杨再兴,这位是大牛。” “哦?是岳将军手下大将杨再兴?我听说过你啊!来吧!随我到里面坐。” 大牛没有说话,这些天他学会了不少礼节。 三人行至偏殿入座,有道童送上茶水。 “二位怎么到我这小道观来了?” “回道长,我军在武当山一带发现有金人活动,奉岳将军之命来与道长商议。” “最近确实有一些金人在武当山附近活动,他们纠集了一些武林败类,想要劝说武当山各派归顺金人。” 大牛此时忍不住跟着说道:“金人着实可恶,若有机会,定要杀光金人。”大牛因赵福昕差点被金人所杀,和在荒村见到的百姓遭遇,已经恨透了金人。 大牛说话时寂然子仔细看着大牛,早在大牛走进山门时他就发现了大牛的不同之处; 。首先是大牛手里的巨斧,寂然子道法高深,知道那巨斧乃是金灵所化;其次大牛浑身火气旺盛,必与其修炼内功有关;再者大牛身体深处有一丝黑线,此黑线为魔根。大牛在荒村中杀了那几人时已经将魔根深种,这辈子不入道或入佛的话怕是去除不了了。 “依贫道所见,金人最近会在武当山行事,只靠我们这些老道和一些武林好汉怕是抵挡不了啊。” “道长请放心,我和大牛这几天就在武当山周围探察敌情,可否住在观上?” “哈哈哈,可以,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留这位小兄弟住上几日。” 寂然子说着便望向大牛,杨再兴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认为是大牛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了这位老道。 “道长为何想留我几日?” 大牛心直口快,可不想回去瞎想。 “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就在正房住下吧!还有一间屋子。了尘,带二位将军去吧。” “谢道长。” 杨再兴和大牛跟着叫做了尘小道童来到了五龙道观的正房,五龙道观东厢房为道士所居。正房三间正中为寂然子道长居所,东边为寂然子师弟寂淼子所居,西边正房一直空闲着。到了西边正房后小道童又给两人添了些器具,倒了些水才回去了,大牛和杨再兴进屋竟抢起水来。 “大牛,让我先喝一口,等等,都快被你喝光了。” 大牛咕嘟咕嘟一壶水喝去大半才给杨再兴,呼出一口气道: “渴死我了,到了道观又和老道士聊了那么久,一路上咱们可是一口水没喝啊。” 杨再兴将水壶里的水喝光后,也是唱出一口气,说道: “口渴也得知道谦让尊长啊!你看看,这一壶水大半都让你喝了。” “堂堂杨大将军怎么这么小气呢?哎,我给你倒些水去吧。” “好了,我也喝得差不多了,你我现在赶紧休息休息,晚上带你去看看周围环境。” “看环境哪有晚上看的,那能看见什么?” “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晚上当然只能看见晚上才有的东西,休息吧。” 杨再兴说完便闭上眼睛开始调息,不过大牛可没那么容易静下心来,他还在想着寂然子话里的意思。突然,大牛又想到一件事情。 “杨大哥,咱们定要吃过晚饭再去啊!” 杨再兴此时已经要运功调息了,被大牛这句话惊扰,但又不好发作。 “知道了,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真不明白思瑶妹子怎么看上的你。” 大牛听杨再兴这么说竟然没有反驳,还在那嘿嘿嘿傻笑起来。 ------------ 第七十三节 冰莲出走 “谢陛下!” 赵福昕领了圣旨,早朝结束后被一群人簇拥着出了大庆殿,那些以前见到赵福昕就躲得远远的人也凑了上来,唯恐赵福昕看不见他。当然,赵福昕身前站着刘光世。赵福昕和刘琼琼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谁也无法更改。昨夜赵福昕醒来时就和欧阳枫准备逃离临安城,沈冰莲知道此事后并没有哭泣,只是对赵福昕说: “赵公子,请听我一言。这些日子感谢赵公子的厚爱,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了。我们不能逃走,你要逃到哪里呢?况且伯母还需要人照顾,你带着伯母怎么跑?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不就是和那个女人成婚么,你不用为我想,你娶了她吧。” “我心里直有你一人,怎么可以娶他人为妻。” 赵福昕握着沈冰莲的双手,眼中含着泪水,他不能娶刘琼琼为妻,他说服不了自己。 “我知道,可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不要因为我们而连累了伯母。况且,你不是说要为我逃回公道么,你娶了她也是一个好的方法。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也是一种悲哀。不要再想了,去睡吧,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早朝了。” 赵福昕无法,只能如此,回到房间望着屋顶久久不能入睡。沈冰莲所说确实不假,女人最怕的是丈夫不爱自己。 “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娶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女人,冰莲现在还好吧。” 过了一个时辰赵福昕也不能入睡,于是起身去找冰莲。 “冰莲,我可以进来么?” 赵福昕敲了几下门也没人答应,赵福昕有点沉不住气,推开了房门。定眼一看,还哪有半个人影,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写道:赵公子,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只想对你说,今生沈冰莲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拖累,你要好好活着,以后说不定还有相见之日。——冰莲 赵福昕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两眼发黑,双手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沈冰莲走了,她去了哪?现在出去还能不能找到她?以后我该怎么过?一连串的问题在赵福昕脑海里闪过,不过这些问题他现在都没有答案。最后,他轻轻一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自言自语道: “赵福昕啊赵福昕,你的心性要好好修炼一下了。” 赵福昕回到屋内,把信收好,将阿梅和欧阳枫叫到一起。 “冰莲出走了,也没说去哪,接下来你们看该怎么办?” “小姐出走了?我要去找她,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阿梅说着就要跑出去,被欧阳枫一把拉住。 “你冷静一下,冰莲既然想走就不会让我们找到,临安这么大,你知道她去了哪么?” 阿梅挣扎了两下就开始痛哭流涕,欧阳枫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向赵福昕说道: “四弟,依我看,此时出去找动静太大,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待你上过早朝回来,咱们再做商议,一定可以将冰莲找回来。”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你照顾下阿梅,我去早朝了,等我母亲醒来就说冰莲回老家了。” 沈冰莲在得知皇上赐婚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打算,她必须得走。如果她不走,赵福昕娶了刘琼琼回来后定会因她产生矛盾,刘琼琼也会百般刁难她,这样赵福昕会更加为难。外一赵福昕因她而得罪了刘光世,她也不会心安的。所以,她必须走。可是去哪呢?沈冰莲家原本在汴梁城中,也是衣食无忧有些许下人,因为战乱家底都被金人所掠,到了襄阳后家里无力供养便送到了青楼,凭着一身才艺才没有卖身。沈冰莲无力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青衣帮在临安的丝绸店。 “皇上将在早朝上为赵福昕赐婚,对方是刘光世的女儿刘琼琼。” “嗯,这样一来,这个赵福昕的利用价值越来越大了。你继续暗中保护他,等待用他的那日。” “是,最近帮主也在极力拉拢他,李秀生频繁接近赵福昕不知为何。”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废人能搞出什么名堂。就让他带着李秀生瞎折腾吧,省得别人说我杨行忘恩负义。” “还有一事,临安城负责跟踪李秀生的探子被杀了。” “什么?李秀生虽然剑法超群,但内力没有高到可以发现最擅长轻功的探子。一定是有人相助,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仔细查,如果是那个废物的话,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话虽然冰莲没有听到,但她的走动已经惊动了楼上的两位高手。 青问打开窗户看了一眼,他了解过赵福昕的情况,所以认得是沈冰莲,虽然有些错愕,但也是飞身跳下。 “啊,你是谁?” 沈冰莲显然被吓到了。 青问不想和她多说些什么,直接一掌打在沈冰莲颈后,这一掌恰到好处,沈冰莲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 第七十四节 漠北高手 “杨大哥,杨大哥,要吃饭了。” 大牛眼看申时将过,杨再兴还在调息,早些时候有道童来问过二人是否要备晚饭。 “我知道,其实我已经收功了,在想一些事情。” “吃过晚饭告诉我吧!” 大牛见杨再兴收功便拉着他去吃饭,杨再兴无奈跟着他出了房间。 道观的饮食很是清淡,大牛在想,晚上顺便弄一些野味回来,也不知道要住上几天,可别把我饿瘦了。虽说清淡,杨再兴和大牛二人也是吃的一点不剩。两人吃过晚饭后就出了道观,道士们也不去问,任由两人出入。 “杨大哥,我们去哪里?” “呵呵,当然是去找金人,给他们点教训。” “好,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记住,对待中原武林中人能不杀就不杀。” “到时候听你的就是,快走吧。” 杨再兴带着大牛来到一处距离五龙道观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杨再兴望了望这个参天巨树,活动下手脚就开始向上爬,几个呼吸就没见了踪影。这可把大牛急坏了,他不会爬树。 “杨大哥,你去哪了?” “我在上面,你快上来。” 杨再兴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听着已经离得很远了。大牛虽不会爬树,但也不能干站着,将巨斧挂好也开始爬树。这爬树看似简单,谁都能爬一会,但要爬得很高确是难事。大牛爬了几下已经爬不动了,运上内力于双手双脚,这样一来确实很有用,手指都可以插入树中。用了大约十几个呼吸才看见杨再兴,他此时正坐在比较粗的树杈上。 “大牛你总算上来了,过来坐吧,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等。” 大牛可不想这样守株待兔,但也无法,只能到杨再兴身旁坐下。看着夕阳余晖洒在山林里,这样的美景让他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他想到了赵福昕,想到了思瑶。 两人各怀心事在树杈上远望,不久日落西山,天完全黑了。坐得久了大牛便觉得无聊,想与杨再兴聊聊。 “你说今晚我们能等到人么?” “你应该问我们会等到什么人,说话时小点声。” “好吧,我们会等到什么人?” “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牛此时有点鄙视杨再兴了,明明自己也不知道还在那装作知道。他也不理杨再兴,开始闭上眼睛休息,不知不觉有些困意睡着了。而此时杨再兴心里是知道今晚有谁会到这里,五龙道观一直不理会那些武林中人,金人定会指使他们到五龙道观生事,不过寂然子道长的武功超群,他们只能在夜里趁机偷袭。所以,今晚必定会有武林中人经过。大牛睡得香了,打起鼾来,杨再兴一手将大牛口鼻捂住,大牛喘不过气差点从树杈上跌下去,见大牛醒过来杨再兴才收手。 “嘘,别出声!” 杨再兴小说地说,大牛吸了两口气也安静下来。远处有一点嘶嘶声,那是衣物和树叶摩擦产生的,这声很轻,可见是位高手。慢慢声响接近,大牛已经可以看见他。那人慢慢悠悠地走,视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是那么自然。这也是能让杨再兴两人早早发现的原因,距离大树十丈远时停了下来,慢慢提起头,望着杨再兴和大牛说道: “二位可是在等我么?” 杨再兴二人躲在树上,周围都是树叶,这么黑的天凭肉眼很难看见他们。大牛见二人被他发现也不再躲藏,运起内力爬了下去。杨再兴也不说话,运气轻功,竟比大牛早先落地。 “我们是在等人,你报上名来,为何夜里到五龙道观?” “哈哈哈,我行走江湖十几年,不知道什么叫报上名来,你来教教我?” “哼,枉你十几年江湖,竟也投向金人!” 大牛忍不住喝道。 “哎,我也是逼不得已,有很多内情你们并不知道。”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你是谁?” “在下吴一物,家在漠北,想吃烤全羊可以去找我。” ------------ 第七十五节 风陵净鸢 青问将沈冰莲击晕后,正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副帮主定会要取她性命,可这人又是赵福昕的心上人。正当青问苦恼之际,远处响起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手下留情。” 远处走来一位中年尼姑,身边有两位小尼姑。由于距离太远,青问看不清来人。 “我并没有要取她性命,只是她打扰了我的清梦,想教训她一下而已。” “既然施主已经教训了她,你们的因果也了结了,请把她交于我吧。” 说话间,三位尼姑以极快速度来到了青问身边,这轻功也算了得。中年尼姑有这样功力青问并不吃惊,但两位小尼姑看起来大约十二三岁,也有这样的功力,着实叫人吃惊。 “因果了没了还是我说的算吧?” 青问想试探一下这中年尼姑的实力,暗发真气。 “大胆!” 两位小尼姑感到真气袭来,一同大喝一声,拍出一掌,也是真气。两股真气与青问真气相撞,青问差点后退一步。 “哈哈,两位小师父功力了得啊。” “我这两位徒儿不懂事,还请青衣帮大侠不要见怪。” 青问此时在暗暗盘算,如果副帮主下来的话应该可以取这三人性命。但那样动静太大,弄不好会搞出麻烦,此时副帮主也没有下来的意思,看来他也是不想这时候出乱子。 “哈哈,哪里哪里,还没请问师太法号。” “在下没有法号,这两位是我徒儿,一位为风陵一位为净鸢。” “哦?” 青问此时摸不着头脑,尼姑没有法号?他此时很是尴尬,本来想打听对方法号后将沈冰莲交与她,也算了结。 “多年不见,女侠还是这等意气风发。” 副帮主走出门,看来是和这位中年尼姑相识。 “是你?当日终南山一见,已有八年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上楼喝点茶水?” “不了,我还有要事,这名女子可交于我?” “当然!青问,将这女子交于女侠。” 青问将沈冰莲交于中年尼姑,心里很是不解。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尼姑说罢也不等杨行回答便走,杨行只是轻笑一声,也回身走进丝绸店。青问带着满肚子疑问,跟着杨行进去了。 “二当家,您与这尼姑相识?” “嗯,八年前在终南山见过一面。” “哦,她也是去找仙法的?” “不该问的别问,我预计最近那老不死的会有所动作,你坐镇临安,我要回青衣帮本部。” 杨行说罢起身离去,青问恭敬地站在一旁。杨行走后青问坐下喝茶,最近几年每次和干爹相见都会越来越紧张,不知为何。小时候杨行对他无微不至,不仅传授武功还教他做人。可最近几年他的所作所为为何与之前教导他的完全背离?青问很是不解,隐隐他觉得很可能是终南山所得的仙法作祟,所有的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中年尼姑抱着沈冰莲,从青衣帮丝绸店走后直奔城西南处。中年尼姑功力深厚,不怕被人跟踪,就算有人跟踪也会被她发现。很快,四人到了一处民房,无灯,门房紧闭。中年尼姑在门上有韵律地轻敲五下,屋内用不同韵律回应五下,小尼姑推开房门,中年尼姑这才抱着沈冰莲进屋。 “这是?” 屋内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 “是我途中所救,差点被青衣帮所害。” “这个青衣帮,近些年不断挑起武林争端,不知为何。” 又有一位老太发声。中年尼姑将沈冰莲放在床上,检查了一下沈冰莲的伤势。 “看来我是误会那位青衣帮人了,这位女子只是晕了过去,没有大碍。” 说罢,将见到青衣帮副帮主杨行之事说出,众人又是一番讨论。屋内算上后来的中年尼姑四人,一共八个人,剩下的是两位老者,一位老太,还有一位中年男人。 “我要回峨眉山了,峨眉刚刚立派,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边就交于各位了。” “郭女侠放心去吧,这边有我们几个没问题的,只是佛门能凝聚的力量确实有限,要不要去联络下道教那边?” “现在大家各自保命,这样贸然去了,也许会被误会,现在不是时机。明天一早我就回峨眉山,这位女子与我有缘,等她醒来若是愿意,我也将她带去。” ------------ 第七十六节 准备婚礼 秋风习习,已是深秋。转眼冰莲出走已有月余,赵福昕的婚事就在三天之后。 “岳父大人,我和琼琼婚后可否在军中任职?” “贤婿为何要到军中?状元日后前途无可限量啊,在军中你又能有什么作为?你可是文官!” 前些日子刘光世就叫赵福昕改口叫他岳父,虽然赵福昕出身清贫,不过状元的身份还是很响亮的。赵福昕厌倦了尚书省的工作,早想投身军营。 “文官武官都是为大宋效力,我赵孟常一心为国,在那尚书省整日浑浑噩噩无法作为,离我大愿何止千里。在军营中可让我一展身手,灭伪齐、收故土、迎二圣!” “这件事还要圣上准许才可,等你和琼琼大婚之后再提不迟。” 前几日赵福昕着人说了媒人、下了彩礼,虽是皇上赐婚但提亲的礼节还是得有。大婚的司仪是刘光世请来的大学士房来,新房就在左司郎中府,也不算寒酸。这几日欧阳枫和阿梅忙前忙后准备着赵福昕的大婚,房来这日也来了新房指导布置。 “赵大人真是客气了,何须亲自来接。” “房大学士到寒舍我怎能不接,请上轿吧。” 房来在来之前让下人通知了赵福昕,虽刘光世权大,不过结婚的正主还是赵福昕,到新房布置这种事还是得通知赵福昕的。到了左司郎中府,赵福昕亲自将房来接下轿子,这让房来对赵福昕的品行更为满意,为他主持婚礼也是值得。两人坐定后,赵福昕派人找来了欧阳枫和阿梅。 “房学士,这两人负责婚礼各种事宜,您尽管安排。” “好,那你们先把准备好的东西说来听听。” 见房来发问,欧阳枫便答道: “已准备了红绸缎、红花、红盖头、红绳、喜秤、火盆、栗子、枣、花生、桂圆等,装饰等也布置完了。” “嗯,准备的还算周全,再去买来三支无镞箭、马鞍即可。” 欧阳枫和阿梅领命下去了,房来对婚礼一切礼节、物品布置了然于胸,赵福昕更为佩服。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只等大婚之日。 这些时日忙于置办婚礼,赵福昕似乎将冰莲一事忘却,可没人知道他夜夜思念,心中满是恨。他恨,恨自己被当做棋子,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冰莲。每夜忍者眼泪,有多次想起冰莲的一颦一笑,突然起身要去寻找,可冲到门前又想起白发苍苍的老母。他无力地倚门而坐,用自己的双臂将自己紧紧抱紧,他的心流了血。前些日子寄给大牛和岳云的信有了回音,是岳云回的信。大牛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不能来了,而岳云则会带着陆云龙和何元庆来参加赵福昕的婚礼。 清晨,初升的阳光撒进左司郎中府,府中丫环护卫天没亮就开始忙上了。今日是娘家人来装点新房的日子,所来之人是刘光世的小妹妹,艳绝临安城的刘夏彤。赵福昕早早在门口等待,远远看见一队轿子往这边行进。队伍一共有三顶轿子,挑夫四人,两两各挑着大红嫁妆,引来了路人促足围观。赵福昕亲自走下台阶,迎接自己未来的姑母。 “见过王妃,孟常恭候多时。”赵福昕向刘夏彤行了一礼。 刘夏彤一点王妃架子也没有,见赵福昕行礼,便轻轻一笑,说:“不必多礼,过了明日你我也是亲戚了。” 一行人进入左司郎中府,在厅堂中卸下彩礼后众人闲聊一番也散去了。赵福昕领着刘夏彤等几个女眷走向新房,女眷手里拿着装点新房的事物,包括帐幔,被褥之类。这些活当然是下人去做,刘夏彤只是象征性地铺了几下被褥,便和赵福昕出来闲谈。 “听闻状元郎才华横溢,连大学士都敬佩呢。” “哪里哪里,在下才疏学浅,那是大学士说笑罢了。” “哦?你是说房大学士说谎了?” 赵福昕抬头看见坏笑的刘夏彤,心里想着:王妃也不是那么不苟言笑么。 “当然不是,只不过在下确实没到让房大学士敬佩的地步,明日后我一定常去给姑母请安!” 赵福昕特意加重请安二字,也是坏笑看着刘夏彤。再看王妃,已然面带微红,微怒道:“好你个状元郎,竟然有意威胁你姑母,等我告诉琼琼,让她收拾你。” 此时女眷也装点完毕,见赵福昕二人说笑,以为他们早就相识。赵福昕送刘夏彤出门,看着她上轿走远,嘴角上扬,心里似乎有了些主意。 ------------ 第七十七节 大婚之日 纵然赵福昕饱读诗书也不可能对婚礼中每个细节了如指掌,此时就凸显司仪的重要性。新郎整天都是听从司仪的指导,而今天赵福昕和刘琼琼的婚礼司仪乃是大学士房来。对于房来,这位才高八斗的大学士,不仅在南宋人人皆知,就连大蒙古国、金国、西夏君主都对他夸赞有加。由此可见房来在南宋国中的地位,连赵构对他都是如师傅一样尊敬。今天能够做赵福昕婚礼的司仪,一方面是皇上的安排,刘将军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赵福昕的品德才华得到了他的欣赏。 按照房来的安排,赵福昕迎亲前先在门前献祭,跪拜以后接受老母的教导。 “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则有常。” “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 这都是房来教赵福昕和他老母的,虽然不习惯这样说话,但结婚大事都得听司仪的。 此时礼成,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前往江东宣抚使府。迎亲队伍由两班八音队开道,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临安城百姓早早在迎亲道两侧围观,粘粘喜气。状元郎迎娶大将军之女,在一段时间里也成为临安城的一大美谈。迎亲队伍到江东宣抚使府门前,娘家人开始招待迎亲队伍,包括乐人在内都得到了茶水和礼物。 吉时一到,新娘出门。刘琼琼今日妆容华贵,美颜动人,微笑浅浅,羞涩含蓄。赵福昕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想起了冰莲。 “我定会叫你今后痛不欲生,为冰莲,也为了自己!” 新娘离别时,娘家人在门前叮嘱其一些教诲,刘家是名门望族,礼节自然也不能少。接下来一天都是在房来的那排下进行,整个婚礼也是遵循礼法,极为繁琐。定情十物为婚礼最后呈上,分别为一物手镯、二物臂钏、三物戒指、四物耳环、五物香囊、六物玉佩、七物同心结、八物金簪、九物钗、十物裙。 赵福昕经过一天的婚礼有些累了,想早点结束繁琐的礼节。他将刘琼琼花冠上的一朵小花摘下,刘琼琼也将赵福昕花冠上的绳结解开,所有的花都散落在床上。此时众人见花落床,礼节已成,众人唱贺词走出洞房。 洞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和两人的呼吸,以及烛光的跳动。越实会让人感到幸福的时刻,赵福昕的心里越是悲痛。此时此刻在自己身旁的新娘应该是冰莲才对,他看向刘琼琼,刘琼琼也看向他。两人都好似幸福的新人,带着浅浅的微笑。赵福昕开口道: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脱去衣裳吧!” 刘琼琼害羞地脸红心跳,扭扭捏捏地说: “夫君怎能这么直接,叫娘子脱衣裳呢?” 赵福昕已经在脱自己衣裳了,他根本不会给刘琼琼所谓的甜蜜和爱护。 “快点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赵福昕言语中有些不耐烦,刘琼琼信以为真,她本以为赵福昕会帮她的,但也开始脱衣裳。 很快两人就**相见,刘琼琼还没脱完就钻进了被窝。 “夫君,把蜡烛吹灭吧。” “吹灭做什么?又不睡觉,做完该做的事情再吹!” 赵福昕也躺在床上,一把将被子扔到了地上,翻身将刘琼琼压在身下。 “夫君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对我很不尊重。” “夫妻两人要什么尊重,早晚不是要看得一清二楚么?” 说完便开始亲吻刘琼琼,还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 “将帐幔拉下好么?请给我最后一点尊重。” 像他们富贵人家睡觉时,是必须落下帐幔的,尤其是女子,对这个非常注重。 “呵呵,这里又没有外人,拉什么拉?你最好快点配合我,把该做的事做完。” 刘琼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招致自己的夫君这么对待自己。就算他不愿意这门亲事,也不是自己的错。作为女子,只能听从丈夫的,刘琼琼也不再说,开始配合赵福昕。 两人都是第一次行事,没有经验,赵福昕亲吻抚摸许久,刘琼琼已是浑身燥热,溪水涓涓。赵福昕只是乱冲乱撞,寻不得入口。刘琼琼也是急得没法,但也不知如何是好。 赵福昕此时见刘琼琼也是第一次,对她的印象大有改变,看着眼下的女子,浑身**在自己身下,没有一丝尊严,但还是在尽妻的本分,他竟有一丝不忍。赵福昕这时下床将被子拿起,抖落上面的灰尘,吹灭房间的蜡烛,回到床上拉下帐幔。 “娘子,刚才是我太心急了。” 刘琼琼见赵福昕如此,很是感动,伏在赵福昕怀中,轻声说: “我不怪你,我是你的娘子,一切都听你的就是。” 赵福昕有些错觉,他感受到了温馨。两人继续未完成的任务,终于在赵福昕的不懈努力下,成功破门而入。刘琼琼痛极大叫,赵福昕也是长出一口气。 “你们可是让我们等得好生没趣,祝二位早生贵子!” 原来窗外还有一些亲朋好友,在等待二人成事声音,好送上早生贵子的祝福。刘琼琼羞得小脸通红,两颗粉拳敲打赵福昕胸口。 “都怪你都怪你,让他们笑话了!” “没事,以后你也可以去笑话他们。再说洞房不做这事不是更奇怪么?” 洞房内春意浓浓,,第一次足足做了半个时辰才将精华留在刘琼琼体内。休息一会,两人又来了一次,这次赵福昕运起内力,做了快一个时辰。 第二日清早,赵福昕出门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吩咐刘琼琼的贴身丫鬟进屋照顾。刘琼琼却是两天没下床,第三日回娘家,也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很快,在临安上层社会,赵福昕房事方面的能力被传的神乎其神。 ------------ 第七十八节 道观静养 杨再兴和大牛一听此人就是名震江湖的漠北高手吴一物,心中都是一紧。 “原来是吴前辈,今夜前辈到此,意欲何为?” 杨再兴走过江湖,不管吴一物现在什么阵营,都该称一声前辈。 “金人让我来打探打探五龙道观的实力,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收了寂然子的老命,哈哈哈!” 吴一物的话,完全不像是开玩笑,好像他取寂然子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大牛握紧手中巨斧,眉头都扭在了一起。 “好大的口气,看我大牛!” “大牛,你退下!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开口!” 大牛的话才说一半,就被杨再兴打断了。大牛不知道现在站在两人面前的高手有多厉害,可杨再兴知道。他说取寂然子性命,也许不是吹牛。他和大牛两人联手也不会是吴一物的对手,可能都走不了一招。杨再兴手心流汗,第一次感到死亡这么近。 “前辈,我手下不懂规矩,不要见怪。” “没关系,我喜欢直爽的人,我们那的人都这样,哈哈!” “前辈,你我都为大宋子民,为何要帮那金狗?” “说来话长,我本是闲云野鹤,独来独往的。可是,前一阵子一个金人找到了我,对我说要和我合作。” “哦?他开出什么条件?” “呵呵,什么条件?我吴一物从不与人合作,当时我就要杀了他。可是他掏出一物,说了一句:‘漠北上上下下十万百姓性命在我手里’。我没有亲人,但还有乡亲,漠北十年前就被金人占领,他们是用我家乡人的性命威胁于我!” “可恶的金狗,我大牛定要将他们全部杀绝!” “呦,这位小兄弟的杀气很重么,我喜欢!” “大牛!不是告诉你不要说话么?” “你不要怪他了,我今晚定要见到寂然子,你们最好不要阻拦我。” 吴一物性格怪异,刚才还很热情,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语气冰冷。话刚说完,抬腿便走,此时他的气势极强,但大牛不为所动,想要上去阻拦。但杨再兴一把拉住大牛,说道: “大牛,你冷静下!他杀你我一招足矣,现在还没杀我们就是说他不会杀寂然子道长!” 大牛这才稍微冷静一些,两人跟随吴一物走向五龙道观。 三人来到了灵官殿前,以往这个时辰灵官殿已经关门了,可此时整个大殿不仅灯火通明,而且还有一人端坐在蒲团之上。几人定眼一看,那人竟是寂然子道长。 “我算到今晚将有贵客登门。” 寂然子道长说着便站起身来,回头望向三人,论气势不输吴一物。 “寂然子果然是武当第一高手,今日算是见识了。” 杨再兴和大牛二人已经进入灵官殿,两人也没说什么,寂然子知道他们拦不下他。 “今日贵客前来,有何指教?” “金人已经将武当山团团围住,大军部署在各要道,以防宋军支援。一个月后,金人纠结的武林中人将攻入武当山,与已经投靠金人的道士里应外合,彻底铲除武当山中不愿归降金人的道士。” 寂然子三人都是一愣,显然没有意识到吴一物竟然将金人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你不怕金人?” 大牛问道。 “怕?我吴一物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之所以为金人做事,你们二人也知道了,今日我必须要与寂然子交手,你出来于我斗上十个回合,若你不死,我就放你一马。” 寂然子功力何等了得,吴一物就算神功通天,也不可能在十招内将寂然子杀死。 “好!” 寂然子话不多说,已经来到五龙道观山门广场。吴一物善用毒,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世上毒功,若吴一物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寂然子手持拂尘,与吴一物相隔十丈。吴一物抖动双臂,手中多出两把匕首,在月光下寒光闪闪,长五寸,宽一寸,正中有一条黑丝,很是诡异。 “这对匕首名为鬼牙,是我门祖传。它身上的亡魂数都数不清了,里面还包括我门中历代祖师。” 说着他诡异一笑,大牛只觉双脚直冒寒气,不知不觉运气内力。 不过还好,他与吴一物距离太远,并没有被他感知。 “你门中之事老道也略知一二,如此残忍的门规会,就算是心地善良之人也会变成嗜血恶魔。” “话不多说,寂然子,你先出手吧!” 寂然子也不说话,运起内力用拂尘在空中画出八卦,似乎将月光和尘埃的力量汇集起来。周围黯淡了,而吴一物处更加黑暗,他也信守承诺等待寂然子出招。杨再兴与大牛二人看呆了,此等层次对决下,自己竟如蝼蚁一般。 ------------ 第七十九节 辞官入戎 转眼间赵福昕与刘琼琼结婚已有月余,这些日子赵福昕越发觉得刘琼琼品行端正,贤良淑德,真乃大家闺秀。可这些与那日在丝绸店侮辱沈冰莲的样子截然相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福昕多次想问,但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官人,在这想什么呢?” 此时赵福昕在府中花园中,扶着走廊栏杆想着沈冰莲。刘琼琼见赵福昕看着园中花草出神,便贴身上前。 “娘子,你可曾做过什么羞辱人的事?” “羞辱别人?那种事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只是问问。” 刘琼琼也不多问,依偎在赵福昕怀中。赵福昕把思绪拉了回来,晚饭过后要将辞官之事和岳父商量一下了。 今晚的月光似乎异常明亮,照得刘光世府花园一片银光,此时赵福昕和刘光世正在凉亭中闲聊。 “天气愈发凉了,像我这种老人家需要多穿一些。” “岳父正值当年,一点都不老。” “不要说假话了,我看你最近似乎有些心事。” “不瞒岳父大人,我想辞官从戊已有多时。” 刘光世眉头一皱,也不看赵福昕,想着什么。赵福昕也不打扰,他知道刘光世在思考。 “当今大宋朝廷急需人才,像你这样得到圣上赏识的人可不多,你的前途很好。真的决定辞官?要到军队中来?” “是,但在尚书省毫无作为,没有任何实际工作可做,还不如上阵杀敌,保卫大宋。” “哎,目前朝廷上的事我也不好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到军队来你知道么?”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 “没错,我闺女还指望你呢。我再问你一次,决定辞官?” “是!” 刘光世又轻叹一口气,拍了拍赵福昕肩膀,独自走了。赵福昕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离辞官的日子不远了。 过了一个月,刘光世带着赵福昕面见皇上,将赵福昕辞官从戊的事禀告。本来赵福昕辞官是要和吏部尚书说的,但以刘光世和皇上的关系,不直接来的话皇上会不高兴。就算是辞官,也像是家里人聊家常一样。 “孟尝,到了军队有何打算?” 赵构这么说是已经同意赵福昕到军队中去了。 “从士兵一步一步靠军功做上大将军,不畏金狗,保卫大宋收回故土!” “好,回去履行下程序。你就到刘将军帐下吧,具体什么职位,刘将军定吧。” “谢陛下!” 刘光世和赵福昕两人同时谢恩,在场的还有那日在刘光世府上见到的妃子,美贵妃。 “左郎中,我好些日子没见到琼琼了,难道最近又卧床了么?” 说完捂嘴轻笑,赵构在一旁也不责怪。倒是刘光世不知如何是好,关于赵福昕和她女儿的事他也有耳闻。 “琼琼她近日身体还好,不过在忙于刺绣,我回去会告知她娘娘找她。” “好了,美贵妃玩笑话不要放在心上,下去吧。” 两人出了皇宫,来到西湖旁。赵福昕觉得世界都变了,心情大好。天似乎更蓝,水似乎更清,就连空气都比以前清新。好似每个人都面带着笑脸,鸟儿在轻声歌唱,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在他沉浸在喜悦中时,心口突然一痛,他想到了沈冰莲,冰莲你在哪? 刘光世看着赵福昕开心的样子,觉得让赵福昕辞官也许是正确的,希望他在战场上不会有事。 赵福昕回去后开始收拾东西,辞官后就要搬离左司郎中府了。准备了几日,赵福昕找到了吏部尚书。 “大人,今日下官辞官,还有何事要办?” “我已经知晓了,以后你为武官也是为国效力。这里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谢大人!” “对了,左司郎中府你就住着吧,尚书省准备在附近再修建一座府邸。” “谢大人!” 不用说,一定是皇上的旨意,否则谁敢将朝廷的府邸随便让人住。赵福昕一走,吴代德在尚书省的日子更不会好过,这日应约到赵福昕家中喝酒,两人一直喝到鸡叫才停,赵福昕在朝廷上看得上的人没有几个,吴代德就是其中之一。 ------------ 第五章 驰骋疆场 ------------ 第一节 初到军营 虽然即将入冬,但午后仍然有些燥热。今日是赵福昕入军营的日子,依照赵福昕的意思,先从士兵做起。不仅如此,连他的身份也要求保密,本来刘光世要亲自来送他入军营的,可是他却说: “若想成为一名将军,必须了解士兵的感受,如果不亲自到士兵的营帐住,同士兵一起吃喝,怎么能感受真切?若是他们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这么做又有何意义?” 就这样,赵福昕成为了一名普通的步兵,被分在丽琼部下。丽琼为刘光世手下大将,封武泰军承宣使、厢都指挥使,掌一厢兵力。刘光世帐下人数众多,像丽琼这样的大将就有四位,分别还有王德、木田、吕友,总兵力达十万之众,可见皇上对他的信任。 丽琼所属部队部署在临安城北,肩负守卫临安的重任。还有一里地就要到达军营,远远望去,旗帜招展,营帐绵绵向北竟然望不到边。赵福昕看了看手里的招兵牌,这是刘光世从丽琼手里拿来的。两人前几日已经见过,就算是保密,对于这刘光世手下大将也不必。 “你是干什么的?” 赵福昕来到军营前,被拦了下来。 “我是来入伍的。” “入伍?征兵还没开始,你入什么伍?” “我真是来入伍的,这是我的招兵牌。” 赵福昕说着,将手里的招兵牌拿来出来。两人一看就明白了,虽然还没到征兵的时候,但是一般都头以上的军官都有一些征兵的名额,以便随时征用人才。 “你拿的是谁的兵牌?” “哦,是李都头的。” 两个小兵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对赵福昕说: “老李啊,你跟我来吧。” 这个李都头五十多岁,年龄虽然不太大,但是很显老。军营里都传他是纵欲过度所致,所以大家平时都喜欢拿他开玩笑,而他总是一笑了之。这就更加深大家对他纵欲过度说法的认同,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习惯了。 “你和老李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老乡。” “哦,老李人不错,就是...” 本来他想说老李就是太好色,但是想起来眼前这人刚认识,外一是老李儿子什么的,不和自己拼命啊。到了嘴边的话也是咽了回去,可见这人还是有些脑子的。赵福昕也没在意,跟着小兵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老李所在的地方。 “老李,你的兵来了!” 老李这时候正在操练手下,做的是耐力功课,所有人绕着操场跑,跑完一圈还要做一百个俯卧撑,然后接着跑。这样十次才算结束,坚持不下来的,将会受到惩罚。至于惩罚,那就是拿钱给大家改善伙食。 “来了!你们继续!” 老子虽然五十多岁,长得也比较老,但是功课一样都不落下,他也和手下一起跑圈。 “谢了啊,你跟我来吧。” 那小兵走后,老李把赵福昕带进了他自己的帐里。作为都头,可以有一座自己的营帐。老李坐下后对赵福昕说: “听丽将军说,你颇有正义感,还会两下子?” 丽琼那日找到老李,像丽琼这样的大将,老李是很难见到的。丽琼找到他后,对他说自己在临安城酒楼内看见一少年勇斗一伙流氓,想招他入伍。这才从老李手里拿的军牌,还要老李保密,尽量不要让他知道丽琼的身份。老李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让他知道,丽琼被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差点搞出笑声。 “正义感是有一些,功夫也会两下,但都是雕虫小技。” “哦,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操练完再带你去住的营帐。” 老李走后赵福昕打量起老李的营帐,很小,也不怎么干净。可见老李不是什么干净人,而且没什么像样的东西。赵福昕正等着无聊,营帐外传出一阵阵叫骂声,还有一些起哄的叫好声。赵福昕出去一看,百十来号人已经围成一个圈了。 ------------ 第二节 引雷大法 静,出奇的静。 刚才鸟儿因惊吓飞起,翅膀“扑棱扑棱”的声音听得格外真切。 寂然子与吴一物已过了一招,当寂然子将空中八卦推向吴一物时,吴一物竟然身形动也不动。寂然子所画八卦,乃是五龙道观传世绝学,名为阴阳八卦图。此招能吸收自然阴阳之力,在白日可吸收阳光之阳气,在夜晚可以吸收月光之阴气。还有花草树木、尘埃、人和动物,世间万物皆可被吸收,但主要是靠阳光和月光。发出此招要求内力达到一定境界,威力也与施放此招者内力有关。以寂然子此时的功力,若是打到人身上,那人必定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但,吴一物不躲闪,还在轻笑。那八卦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吴一物身前。眼看吴一物的衣服都被此招的威力击飞,露出**的胸膛。吴一物动了,他将两只匕首划过胸前,喷出两股鲜血,那鲜血竟然将八卦击得粉碎。大牛和杨再兴看呆了,寂然子也微显错愕。他怎么样也不会猜到吴一物竟然这么破了他的阴阳八卦图,吴一物此人在江湖中极为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套路,因为和他交手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些关于他的传说,他师从漠北毒门,此门也很神秘,历代只有一人。此门传代方式极其残忍,继任者必须亲手用鬼牙杀死前任掌门,并用其血滋养鬼牙。在九九八十一天内将上任掌门的血喝完,这样才能练就百毒不侵之身,还能与鬼牙完美融合,不会被鬼牙反噬。若是没有经历此过程,无论是谁碰到鬼牙一下都会立即中毒,内力稍低者立即化成一滩脓水,内力稍高者能抵挡一炷香,只有通天人物能活过一天。 江湖传闻,遇鬼牙者必死。 “寂然子,我要感谢你。” 寂然子眉头一皱,低声道: “何故感谢于我?” 吴一物任其血不断外流,大笑道: “哈哈哈,因为十年来你是第一个逼我使出毒血护身术的人,我现在很兴奋,快来吧,还有九招!” 说着他不再等寂然子出手,主动攻上前去。寂然子为防止其毒血溅到自己,先提起护身真气,其真气竟达一尺之厚。吴一物真气为绿色,很是罕见,他先是一手金牛望月,两只匕首刺向寂然子颈部。寂然子见招立即后撤,拂尘击向匕首。两人再次分开,刚才吴一物匕首还差一寸就能刺破寂然子护体真气,很是惊险。此招过后,吴一物主攻,寂然子防御,竟没有一丝反攻的机会。尽管如此,吴一物要杀死寂然子也是不可能的。 “寂然子,你我已经斗了九招了。我已见血,而你还是完好无损。” “吴大侠承让,老道也是侥幸。” “你知道就好,其实从第二招开始你已经中毒,你可以运气到你的足阳明胃经。” 寂然子按吴一物所说,运气到足阳明胃经,真气一到寂然子立即痛不欲生,想要停止,抽回真气但却是越来越痛。寂然子已经坐在地上,强撑精神,对吴一物说道: “老道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 吴一物竟然又开始大笑,笑罢对寂然子说: “寂然子,我尊你是一代宗师。才让你早些感知痛苦,这样才不会致命。如若你回去睡觉,定是醒不来了。” “你这是? “不要以为我不杀你,我这样做是不想等到明天。我要亲手杀了你,否则多没意思?” 说完又开始大笑,在大牛心里这人简直是世上最可怕的疯子。 “好了,我杀你之前,你留下遗书吧,让你的弟子早些离开。” 寂然子见大势已定,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强忍剧痛撕下衣物,指尖逼出鲜血,写道:‘五龙道观上下立即远走三清山,不要为我报仇!’。写完后对着大牛和杨再兴招手,两人虽然害怕但也立即赶了过去。 吴一物双手背在身后,也不去管,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将军,这位小兄弟我本想留他在观里住上一年,但现在是不行了。你让他去三清山,找到无望道长,让他在那里修行一年。” 大牛都听不懂了,为什么让他在道观里住一年?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为了这位小兄弟以及天下百姓着想。” 寂然子不等两人发问,就回绝了。 “哈哈,因为他身上有魔根,说白了就是魔种,弄不好就会入魔。我问你,你可有自己不想做,但控制不了自己,最终做了的事?” 大牛当即想到和赵福昕比武时,打伤赵福昕的事。 “有过一次,为什么我会有魔根?” “哎,此魔根必须去除,若你不除我本想亲手杀你,但现在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去三清山清修一年,化解此魔根。吴大侠,你不会阻止吧?” “当然,他入不入魔与我何干?” 大牛和杨再兴还想说些什么,但寂然子抬手阻止。将手中拂尘交给杨再兴。 “拿着我的拂尘,带领我的子弟们离开这里。你们走吧,不要被牵连,吴大侠你动手吧。” 杨再兴含泪收下拂尘,拂尘入手轻如羽毛,其内隐隐有一股力量传给杨再兴。他望了望闭上双眼的寂然子,心道:“这等宗师都败在吴一物手中,我再做什么也是枉然,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 他拉着大牛走向灵官殿,大牛不时回头,他心里很尊敬寂然子。当他知道寂然子的遗愿是希望他能去除魔根时,更是不希望他死。此时吴一物已经走到寂然子身前,望着手里匕首,看样子随时会刺向寂然子。 大牛想着想着,泪水流了出来,他恨自己武力低微,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想到了思瑶,若是有一天她也这样在他眼前等死怎么办?想到这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而现实中,他推开杨再兴,杨再兴被他推出两步。大牛已经冲向吴一物,杨再兴想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大牛将金色巨斧横起,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吴一物看向冲过来的大牛,也是一愣。此时的大牛内力激增,与刚才判若两人。手中巨斧不是凡物,竟在鬼牙之上。就算如此,大牛也伤不到吴一物。大牛使出开天辟地,劈向吴一物,他只是轻举匕首,想裆下这一招。他不想立即杀死大牛,甚至不想杀他,吴一物想要知道日后大牛能达到什么地步。 大牛巨斧与吴一物匕首触碰时,天色大变。竟然有雷光闪烁,瞬间一道闪电击中鬼牙,吴一物倒退两步。 “你竟然有引雷之功?” 这是大牛在庙山剿匪时,拿的王天雷的引雷珠所致。那日王天雷能引雷而下确实好生了得,但他所引之雷还不及此时的十分之一。 大牛也不说话,继续攻向吴一物。他也不硬拼,躲闪着说道: “我不想杀你,你日后好好修炼,一年后我会去找你。” 说罢,吴一物飞身而走,大牛此时也倒在了地上。 ------------ 第三节 峨嵋竹海 峨眉山风景秀丽,地势险峻,有“秀美天下”之美誉。沈冰莲跟随无名师太来到这峨眉山已有多日,并且已经拜入无名师太门下,成为了一名俗家弟子。净鸢为其师,倒也有趣,这个十二岁的小女娃每日除了跟随无名师太学艺,还要教冰莲。 “小师傅,今天我学什么?” “嗯?我想想吧,冰莲姐姐你今天就学如何调息!” “好啊,教我吧!” “等等,学习调息最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现在白天万物浮躁,不适合学习调息法门。” “是么?那就晚上学吧。” 别看沈冰莲比净鸢大好几岁,但心思也很单纯,论起鬼点子还比不上她。 “冰莲姐姐,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后山竹海玩吧,师傅她下山办事,明天才回来呢。” 沈冰莲又何尝不想去那竹海领略峨眉风光,净鸢师傅说要去就跟着去了。 峨眉竹海竹林茂密,高大的如剑似戟直插云端,低矮的亭亭玉立、竹叶娟秀。净鸢走在前面,蹦蹦跳跳引着冰莲,冰莲在后跟随,看着净鸢无忧无虑的样子很是羡慕。想起千里之外的赵福昕,心中又有惆怅,不知他现在如何,有没有受刘家的气。 竹林因不时有人行走,已经形成竹道。两人慢行于竹道中,如行于碧绿色深巷,两侧绿竹搭成绿色蓬顶,竹上鸟儿啾啾婉转,蓬下竹露滴滴清响,如此清幽别致之地慢慢将沈冰莲的忧愁化解,她已经完全沉醉于这人间仙境之中。清风徐来,竹海绿浪翻滚,层层不断。两人行至高处,俯瞰竹海,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冰莲姐姐,这里美么?” “美,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 “是啊,虽然我经常来这里,但是每次都会喜欢得不得了,真想住在这里。” “以后等我老了,就在这里隐居。” “那带上我吧,还有风陵。” “好,到时我们三人共居此处。” 此时师徒两人发自肺腑,真乃纯真之言,但命运的方向岂是她们能够把握的。 正当两人沉醉于竹海中时,不远处传来嘶嘶异响。净鸢发现后盯着异响处,冰莲察觉不对,看着净鸢紧张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办。不一会从草丛中爬出一条小蛇,这蛇颈背有一明显颈槽,体背面翠绿色,体前段两侧有粗大的黑色与桔红色斑块相间排列,枕部两侧有一对粗大的黑色“八”形斑。 “糟糕,出来没有带剑。冰莲姐姐,你呆着别动,这种蛇虽然有毒,但轻易不会攻击人。” “好的,我不会去招惹它。” 两人站在原地,那蛇竟像是有意爬向两人,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净鸢有些慌了,毕竟她只是孩子。 “冰莲姐姐,我来将它赶走!” 净鸢心中暗想,这蛇再往前一点我就要出手了。那小蛇像是读懂了净鸢的心思,立在原地,望着二人,嘶嘶吐信。净鸢心里惊奇,刚想要出手它就停下了。 “它只是想与你们二人亲近罢了,不用这么紧张。” 从小蛇来的方向走出一人,身穿绿色长裙,白色抹胸,手持一根竹棍。沈冰莲定眼一看,这女孩肌肤白皙,容貌秀美,**一双玉足。这双玉足小巧可爱,与她师傅的极像。 “这是你的小蛇?” 小蛇见到女孩后便前去亲昵,女孩任由它从腿爬上身体,停在颈部,对着她的脸吐信。 “好了,小花,不要痒我了!” 女孩被小蛇痒的笑了出来,当真是天真浪漫。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峨眉派后山?” “谁说这里是你们的?我从小就在这里玩,这里的老大都允许我来!” “你说我师傅允许你来?” “原来那位婆婆是你师傅,我父母早就和她打过招呼了。” 沈冰莲见这条小蛇温顺可爱,慢慢对它有了兴趣。 “我可以摸摸它么?” “可以啊,小花也喜欢你们,来吧!” 沈冰莲心里喜欢,但上前摸它也很害怕,她慢慢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触摸小蛇的背部。小蛇竟有些享受,眯起了眼。 “它叫小花?那你叫什么?” 沈冰莲熟悉了小蛇凉凉的身体,问向女孩,净鸢也走了过来,她不敢去摸,不过对小蛇也很好奇。 “我叫苏子衿,你们呢?” 两人自报姓名,三人都是年轻女子,沈冰莲竟然还是最大的。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相谈甚欢。三人冰莲最为美貌成熟,但也不失可爱,净鸢天真无邪,子衿可爱浪漫。他们日后成为好友,走在一起也是风景。 ------------ 第四节 王二李四 赵福昕走过去一看,圈中有两人,一人膀大腰圆,黝黑的肌肉彰显着力量,另一人虽不矮小,但和他一比如同孩童一般。 “王二,我李四今天非要和你决出个一二来!” “哈哈,你啊?我一只手都能打死你。” 那个高个大汉叫王二,另一个瘦小一些的是李四。李四比常人也算是健壮,不过两人实力看起来应该差得很远。 “话不多说,手底下见真章。” 说罢,两人就摆开架势要动手。 “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没有我?” 老李说话了,从别人议论中赵福昕得知,这王二李四二人平时不和,经常因为小事拌嘴,也动过手,不过却不分胜负。这倒是让赵福昕有些意外,对那李四也有了些兴趣。 “老李,你评评理,王二总是欺负我,刚才又故意从后面将我推倒。” “老李,别听他胡说,我刚才是不小心碰到他的。” “不管你们两个平时怎么样,现在是训练时间,你们两个这算是违反军纪,按军规是要杖刑你们。” 两人一听要执行杖刑,立即变了脸,好像又和好了似得。 “老李,我们刚才那是玩笑,你别当真了。” 老李冷笑一声,对着二人说: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在军营中再起争执,别怪我老李不讲情面,训练过后你们到我帐来,大家继续练习吧!” 老李的话有些威信,百十来号人立即恢复队形,开始训练。他看到赵福昕也出来看热闹,也不管他。赵福昕就站在他旁边,看着这些人训练。 “王二,李四,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以后在这军营里不准出现矛盾,再有一次,两个人都给我滚!”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 王二满脸堆笑,对老李说道。李四这时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四,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知道了,以后他再欺负我我就来找你。” “好,要是他真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赵福昕看着他们,显然那个王二是占了便宜,而李四则是受了委屈。 “还有,这是新来的赵福昕,以后就和你们一个帐。先带他去领军装和用品,你们领他去吧。” 出了老李的营帐,王二就搭着赵福昕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这时候来一定是有门路吧?是老李的亲戚?” “王大哥,我只是在酒馆和别人打了一架,就被招到军营了,并不认识谁,也不是老李的亲戚。” 王二哼哼一笑,并不相信。 “我信你,我看你就像个当兵的料。” 李四可能是习惯和王二唱反调,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赵福昕是个当兵的料。王二也不反驳,依旧搭着赵福昕,像是很熟的样子,其实赵福昕心里对他是越来越反感,只是刚到军营不好发作罢了。 “赵兄,这营帐里原本只有我二人,今天你来了大家都是兄弟,日后这里也会热闹些。” 李四为人诚恳,说的话赵福昕也比较爱听。 “就是,今天是咱们相识的日子,出去喝个痛快?” “王二你疯了?明天还有早训,赵兄刚来,要是被发现还不给赶走?” “喝点酒怎么了,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酒量那么差?” “你酒量才差,我是不想和你拼酒,没什么意思。” 这二人才说几句又开始拌嘴,赵福昕心想,在这里想安静一些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不理二人,走出营帐看着军营。到处都是把守的士兵,平日里士兵不准离开军营,以备战事。每月有一天上街采购用品的日子,但也有时间限制,早出晚归。每晚都有人检查士兵是否在军营里,若是偷跑出去,回来必定要被杖刑,要是不回来,抓到就是砍头的大罪。 “站住,你是哪个营的?” 赵福昕不知不觉走到了别的营地。 “我是李都头的兵。” “哦,回去吧,往前不是你们的地方。” 军营虽然都是连成一片,但划分很严。士兵不准离开自己营地的范围,若是有了战事,还要回去拿装备,岂不是延误战机?看来刘光世治军一点也不含糊。 赵福昕要适应军营的生活还要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要适应同帐的两人。 ------------ 第五节 一年之约 阳光有些刺眼。 闭上眼睛适应一下再缓缓睁开,眼睛觉得酸痛,接下来是浑身的难受,大牛已经昏迷三天。大牛第一眼看到是一位老道,这老道大牛以前并没有见过。老道见大牛醒了过来,端起桌上的一碗药送到大牛嘴边。 “小兄弟,喝了它。” 大牛也不多想,张嘴就喝,大口气喝完。这药并不十分苦,苦中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温度也最合适,既不烫人,又没有冷掉。大牛竟还想再喝一碗,这一碗药喝下后大牛身体舒服了很多。 “道长,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刚刚苏醒,记忆还不真切,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就都明白了。” 道长说罢便起身出去,大牛自己躺在床上。记忆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涌来。他慢慢想起了那夜,他想到了思瑶后便没了记忆。此时他虽然记不得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恍惚间他好像记起了巨斧和闪电。 房门被人推开,寂然子和刚才那位老道一同进入屋内,杨再兴跟在后面。寂然子直接给大牛把脉,闭上眼睛频频点头。 “不错,师弟的医术果然高明。大牛小兄弟,你可知你睡了几日?” “不知。” “你足足睡了三日,那晚吴一物走后,我们查看你的伤势。当时你如同死人一般,脉搏气息全无。还好我师弟寂淼子一直躲在大殿,他及时出手相救,你才保住一条性命。” “多谢道长!” 大牛对寂淼子道长道谢,寂淼子微笑一下说道: “不必道谢,要不是你舍身相救,我师兄早已没了性命。” 事后在杨再兴处得知,寂然子师弟寂淼子医术无双,又有一身绝顶轻功,唯独伤人之术从来不学。他更有一门心法,将自身气息隐藏,名日闭息术,就算内力超群之高手也难发现。那晚寂然子所中剧毒虽然已被激发,但若不是寂淼子及时出手医治,此时也是个废人了。救了寂然子后,寂淼子便查看大牛伤势,如同寂然子所说,确实如同死人一般。寂淼子称之为假死,需要内力极高者用内力疏通心脏内积血。当时内力最高的寂然子受了重伤,杨再兴和寂淼子用尽全力也只能将大牛心脏内积血疏通一半。大牛心脏恢复跳动后,寂淼子使用回天之术才将大牛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之后便是等待大牛苏醒,寂淼子认为,大牛之所以不醒是因为伤到的神没有恢复,只是身体恢复并不能醒来,人若无神也为假死。这几日,寂淼子用养神固本的草药喂给大牛,还到武当山极险之处采来难得的夜交藤。此药极为难得,需有缘之人于月圆之夜在峭壁之上采摘。寂淼子将夜交藤放在大牛枕边,每日换上新的。昨夜再去采摘已经寻不到了,寂淼子知道大牛明日就会醒来。果然,今日大牛在正午时分醒来,寂淼子准备的通淤镇痛药汤也正好冷热适中。 “在你倒下前,吴一物说要一年后来找你。” “找我?为什么他会再来找我?” 寂然子轻捋胡须,说道: “我看你那引雷之功正好是其克星,天下本没有极强之事。任何事物都会有弱点,而吴一物的弱点就是惧怕这天雷,不过你引雷之术还不够娴熟。” “这些我都不知道,如何使用也不清楚。” “这几日我苦思冥想,此法似乎和我教五雷正法极为相似。以前我一直没有领悟,昨夜似乎茅塞顿开,使出一招五雷正法,竟然掌心现雷。此雷与你所引之雷不同,你所引之雷为自然之中已有之雷。而五雷正法所现之雷,为行于天地间之中气。” 说罢,寂然子翻手而出,掌心现闪闪雷光。众人目瞪口呆,真乃仙术也。 “道长,那我如何才能控制自然之雷?” “你所戴引雷珠为我道教至宝,百年前于三清山遗失。此珠内含雷元,生于上天雷心之处。你若想控制她也不难,只是现在你伤势刚刚有所好转,不适宜知晓,待你他日身心恢复之时再教给你也不迟啊。” 说罢大笑一声,起身离去。寂然子最后一句似乎有些深意,寂淼子已然是懂了,杨再兴也有些猜测,只有大牛一无所知。 ------------ 第六节 冬至朝会 连绵群山将蜀中平原与中原隔绝,也正是这险峻高山保住成都城的繁华。自靖康之后,大宋饱受战乱,唯有这天府之国受天险之庇、悍将之守,得以享受安宁。大金前后数次攻打四川,均被守蜀大将瑞泰于大娄山和渭水击败。 这日瑞泰班师回成都,百姓夹道欢迎,成都城里好不热闹。皇上赵构得知四川捷报,也派人前来封赏。成都百姓受瑞泰庇护,对他恭敬爱戴之情甚于皇上。成都知府等官员,名存实亡,瑞泰独揽川内大权于一身。 瑞泰一马当先进入成都,百姓见到瑞泰,立刻欢呼雀跃,吹锣打鼓,鞭炮齐鸣。瑞泰见状,满脸喜色,摸着络腮胡子傲气凌人。从成都城门到成都府路帅司骑马需要走两柱香的时间,今日瑞泰在成都城内走了半个时辰还没到帅司府。瑞泰一路上不断向百姓问好,享受着万人拥戴的感觉。就在他满心享受之时,向左侧人群不经意一瞥,顿时热血上涌,犹如被人灌了*一般。在人群中他看见一位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让他觉得这是位天仙的美人。再往下看,在冬日厚服之下也能显得婀娜多姿,这若是在夏日,或者不穿衣服的时候呢?想到这瑞泰竟然调整了坐姿,想要下马前去攀谈,可那人一转两转进入了一家酒楼。瑞泰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将军,还有下面百姓,如果这时下马去找一位女子,定会失了颜面。他已拿定主意,立刻加快速度,赶回帅司府。 “小二,楼上包间还有么?” 一位下人模样的人询问着酒楼小二,瑞泰赶回帅司府后立刻乔装打扮,带着心腹康德从后门出来。急急忙忙赶到刚才的酒店,从一楼找到二楼,都没看到刚才的美人,这才让康德询问小二。 “不好意思客官,最后一间刚刚被一位女子占了。” “哦,就一个人么?是哪间?” “这...” 小二有所为难,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等这二位打赏。那人拿出一粒碎银子给他,小二立刻朝东面一包间指了指。瑞泰与康德对望一眼,两人朝那包间走去。瑞泰武功超群,康德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两人这几步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康德确定包间里只有一人后敲了敲门。 “打扰了,楼下已人满为患,我兄弟二人可否借这包间一用?” 两人等了一会,屋内才传出声音。 “正好我也是一人,两位进来吧。” 声音清甜、含蓄,宛如少女,能抓住男人的心。康德推开房门,瑞泰走进屋内定眼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那宛若天仙的美人么,没想到声音也是如此好听。瑞泰呆立一刻,觉得失态。抱拳道: “在下瑞泰,打扰到姑娘,还请见谅。” 瑞泰和康德两人出门时计划乔装改名,收下这女子。不过瑞泰被眼前女子迷住,下了娶她为妻的决心,将府上一妻五妾忘得一干二净。康德见他如此,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了什么主意,也不去管。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瑞帅司?” “是啊,不像么?” 少女天真活泼,举手投足间都吸引着瑞泰。 “像不像我可不知道,我还没点菜,你们来吧。” 瑞泰摆摆手,康德就下去点菜了。 “敢问芳名?” “我可不能告诉你,吃过饭你我就各走各的路了。” 瑞泰被直接拒绝也不气馁,接着问道: “那你来成都所为何事啊?” “是来投靠一位亲戚的,中原战乱,来到这蜀中避一避。” “那为何是独自一人呢? “你这人问题好多,独自出来散散心有何不可?” 瑞泰也知自己又失态了,赶忙向女子道歉。这女子虽然不肯告诉他姓名,但只要她在这成都城中,所有事情都好办。接下里他也不问问题,与这女子谈起来成都美食。没想到正对女子兴趣,两人聊了很久,菜还没上来。 “你的人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女子刚说完,康德和上菜的小二就进来了。 ------------ 第七节 天府之国 连绵群山将蜀中平原与中原隔绝,也正是这险峻高山保住成都城的繁华。自靖康之后,大宋饱受战乱,唯有这天府之国受天险之庇、悍将之守,得以享受安宁。大金前后数次攻打四川,均被守蜀大将瑞泰于大娄山和渭水击败。 这日瑞泰班师回成都,百姓夹道欢迎,成都城里好不热闹。皇上赵构得知四川捷报,也派人前来封赏。成都百姓受瑞泰庇护,对他恭敬爱戴之情甚于皇上。成都知府等官员,名存实亡,瑞泰独揽川内大权于一身。 瑞泰一马当先进入成都,百姓见到瑞泰,立刻欢呼雀跃,吹锣打鼓,鞭炮齐鸣。瑞泰见状,满脸喜色,摸着络腮胡子傲气凌人。从成都城门到成都府路帅司骑马需要走两柱香的时间,今日瑞泰在成都城内走了半个时辰还没到帅司府。瑞泰一路上不断向百姓问好,享受着万人拥戴的感觉。就在他满心享受之时,向左侧人群不经意一瞥,顿时热血上涌,犹如被人灌了*一般。在人群中他看见一位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让他觉得这是位天仙的美人。再往下看,在冬日厚服之下也能显得婀娜多姿,这若是在夏日,或者不穿衣服的时候呢?想到这瑞泰竟然调整了坐姿,想要下马前去攀谈,可那人一转两转进入了一家酒楼。瑞泰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将军,还有下面百姓,如果这时下马去找一位女子,定会失了颜面。他已拿定主意,立刻加快速度,赶回帅司府。 “小二,楼上包间还有么?” 一位下人模样的人询问着酒楼小二,瑞泰赶回帅司府后立刻乔装打扮,带着心腹康德从后门出来。急急忙忙赶到刚才的酒店,从一楼找到二楼,都没看到刚才的美人,这才让康德询问小二。 “不好意思客官,最后一间刚刚被一位女子占了。” “哦,就一个人么?是哪间?” “这...” 小二有所为难,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等这二位打赏。那人拿出一粒碎银子给他,小二立刻朝东面一包间指了指。瑞泰与康德对望一眼,两人朝那包间走去。瑞泰武功超群,康德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两人这几步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康德确定包间里只有一人后敲了敲门。 “打扰了,楼下已人满为患,我兄弟二人可否借这包间一用?” 两人等了一会,屋内才传出声音。 “正好我也是一人,两位进来吧。” 声音清甜、含蓄,宛如少女,能抓住男人的心。康德推开房门,瑞泰走进屋内定眼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那宛若天仙的美人么,没想到声音也是如此好听。瑞泰呆立一刻,觉得失态。抱拳道: “在下瑞泰,打扰到姑娘,还请见谅。” 瑞泰和康德两人出门时计划乔装改名,收下这女子。不过瑞泰被眼前女子迷住,下了娶她为妻的决心,将府上一妻五妾忘得一干二净。康德见他如此,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了什么主意,也不去管。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瑞帅司?” “是啊,不像么?” 少女天真活泼,举手投足间都吸引着瑞泰。 “像不像我可不知道,我还没点菜,你们来吧。” 瑞泰摆摆手,康德就下去点菜了。 “敢问芳名?” “我可不能告诉你,吃过饭你我就各走各的路了。” 瑞泰被直接拒绝也不气馁,接着问道: “那你来成都所为何事啊?” “是来投靠一位亲戚的,中原战乱,来到这蜀中避一避。” “那为何是独自一人呢? “你这人问题好多,独自出来散散心有何不可?” 瑞泰也知自己又失态了,赶忙向女子道歉。这女子虽然不肯告诉他姓名,但只要她在这成都城中,所有事情都好办。接下里他也不问问题,与这女子谈起来成都美食。没想到正对女子兴趣,两人聊很久,菜还没上来。 “你的人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女子刚说完,康德和上菜的小二就进来了。 ------------ 第八节 离宋入齐 刘光世三人回府后便开始商议护卫人选,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去知道的人越少,越是安全。刘光世与赵福昕商议一夜,终于敲定护卫人选。护卫人数不能过多,以免太过招摇,所以只选了三人。由赵福昕挑选了欧阳枫作为副手,欧阳枫为赵福昕结拜兄弟,身手也不错。另一个人刘光世想指派一名身边高手前往,但被赵福昕拒绝了。 “此去齐国,由我一人带领,若是你的人去了,在行动中多少会有些不便。” 赵福昕对同一营帐内的李四印象很好,最终说服刘光世,由他们三人组成护卫队,护送使者前往齐国汴梁。 此去齐国使节由赵构亲自挑选,但在众多臣子中赵构似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想到了被斥在外的张浚,此人对大宋忠心耿耿,主张北伐,奈何因事被斥。赵构想以此机会重新启用张浚,来平衡秦桧党羽。 这日赵构出访,到一普通民宅外。有人上前叩门,道: “张大人可在?” 无人回应,那人又叩门询问几次,终于有人低声答道: “何人在外叨扰?” 那人答道:“纵万里山川,唯紫岩相伴。” 那人立刻将门打开,行大礼。 “不知皇上亲临,老朽有罪。” 赵构亲自上前将其扶起,两人四目相望,一时竟无言以对。还好身边人机灵,劝二人到房内叙旧。张浚失官后连宅邸都被收走,以前为官清廉并没有多少钱财。用尽积蓄才在这临安城中买到一普通民宅,下人也是雇不起了,还好身体健壮,一切杂物都能自己来做。赵构一直派人了解张浚情况,今日亲眼见到还是心有不忍,为大宋建功立业之人何以到此地步?这些话又不好说出口,所以刚才无话可说。 “皇上到寒舍有何要事?” “今日前来确有要事,与你我也不多说。近日我要派人前往齐国商谈通商之事,你意下如何?” 张浚沉思许久,权衡利弊后说道: “两害相较取其轻,目前大宋紧缺铁器,若无铁器拿什么打仗?就算百姓暂时不解,但终有一日会明白。就算不明白也无妨,等收回了故土自然无话可说。” 张浚一席话,与赵构不谋而合,不愧为赵构内心最得意臣子。 “德远此话句句入我心中,得此良才夫复何求?你可愿担此重任?” 张浚立刻下跪,答道: “臣愿前往齐国出使,达成通商事宜。” 李四已经被赵福昕接到了赵府,他怎么也没想到睡一个营帐的兄弟竟然是状元郎。而且如此信任他,两名副手就有他一个。 “李四何德何能得赵兄信任?我功夫低微,恐难保赵兄和使臣周全啊。” “功夫高低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德行。这一路三餐饮食,大小适宜都得交给你来办,对于你我还是十分放心的。” “既然赵兄如此抬爱李四,在下定不负你所托!” 此时,赵福昕、欧阳枫还有李四三人在赵府定下入齐大小适宜。晚饭赵福昕也留下李四,与欧阳枫一起喝到天亮。余下几日李四就住在赵府,日日与欧阳枫习武。虽然他功夫一般,但身体还算健壮,有些力气,几日下来学了一些粗浅的功夫。 张浚在赵福昕等人的护送下,已经到达了宋国北部边境。四人行程保密,只有皇上身边寥寥数人知晓。但赵福昕觉得此去齐国障碍重重,定不会轻易到达。张浚回头望向临安方向,低声说道: “皇上,德远为了大宋愿背负骂名,与齐国通商。” 又对赵福昕几人说道: “此去齐国定是凶险,在下性命就交于你们了,希望你们能不负皇上所托。” “卑职定尽心尽力护送大人到达汴梁。” ------------ 第九节 暂避襄阳 大牛经过几日疗养已经恢复,正与杨再兴商量如何应对金人围山一事。 “到时候与那金狗拼了,武当山这么多高手,还怕他们?” “武当山高手虽多,但此时你可知哪些已经投靠金人?到时候打起来,不知道背后会*几刀。” “你说的也对,不知寂道长如何决断?” 大牛想要硬拼,这是必输无疑,寂然子此时也在与他师弟寂淼子商议。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去宣告。” “如今形势,也只能如此了。” 今日一早,五龙道观所有人都在山门广场等待寂然子宣布如何应对金人围山一事。寂淼子望着眼前众人,这些一心修道的道士、道童,还有大牛和杨再兴。这些人的性命与他此时的决断紧紧连在一起,这个决断必须慎之又慎。 “一个月之后金人便会携武林败类攻打武当山,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五龙道观所有人今日启程到襄阳避难,静待时机。” “那武当山上其他道观呢?” 大牛知道武当山上大大小小的道观有很多。 “那些道友我会一一相告,为避免金人得到消息提前攻山,今日必须全部离开。” “我会提前告知岳将军,在襄阳为大家找到临时的妥善住处。” 道观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大牛和杨再兴想要跟随寂然子去其他道观,但寂然子怕生出误会拒绝了。,二人就提前下山赶回岳家军大本营。 道士清贫,并没有太多的财物。但书籍法器还是有一些的,现在时间紧迫,只能先拿重要的。这一次武当山道观出走襄阳,损失了很多道教书籍。 夕阳西下,各道观道士已经集结在武当山腰。寂然子数了一数,已经来得只占全部道观的三分之一,那二十多所道观竟然都投向了金人,他很庆幸作出暂避襄阳的选择。上百名道士在寂然子的带领下,用了一夜的时间赶到了襄阳城外,此时大牛和杨再兴已经在城门口相迎。 “寂道长,此事我已经禀报岳将军了,但他军务缠身无法前来相迎,请道长见谅。” “杨将军何必客气,岳将军肯收留我们一干道士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我们岂敢要求再多?” “道长,请随我来吧,暂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 大牛一句话也没说,不像他的性格。岳飞与襄阳知府华奎安讨要了城南外一处荒废小村。这个村子与大牛曾经遇到的荒村一样,因为战乱,村里的人都走了。众人来到荒村时已经有士兵在各个房屋打扫,领头的正是狄雷。 “再兴,你们来了。” “狄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当山上清派掌门,寂然子道长。” 狄雷立刻对寂然子行礼,道: “岳将军麾下狄雷,见过寂道长。” “无须多礼,给你们填了麻烦,老道惭愧。” “寂道长不必客气,岳将军说了,待他忙过这一时定会来请教寂道长道法。” “岳将军尊道,我也有所耳闻,有机会与他一同论道也是乐事。” 狄雷和手下见大名鼎鼎的寂然子道长竟如此谦逊,对他的印象都是极好。在岳家军和道士们的一同清理下,很快将荒村打扫干净,可以住人了。众道士赶了一夜的路,又打扫半天荒村,年老体弱者已经吃撑不住。 “寂然子代道友们谢过各位将士!” “寂道长不必客气,你们赶快歇息吧。” “老道就不送各位了,大牛不能离开。” 杨再兴知道大牛的事,也不多问,随将士回去了。大牛随寂然子来到他的房屋,寂然子知道大牛有心事,但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大牛,接下来的一年你就在我身边,可好?” “好!不过我先要去办一件事。” “不行,不论任何事情你都不能离开。” 大牛立刻跪了下去,低声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留我,也知道我若是强行离去你会杀我。但我不能不走,我最心爱的人被掳走了。” 大牛将与王思瑶的相遇到相爱都说了出来,昨日大牛回到军营办完事后就去找思瑶,两人已经多日不见,大牛也是死里逃生,他对思瑶的思念更重。当他来到赵福昕家的时候,还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始叩门。没人应答,他就翻墙进去。来到屋子里,并没有发现思瑶,赵福昕家不大,不可能藏在什么地方,而且桌椅上已经蒙上了薄薄的灰尘。这可不是爱干净的思瑶能忍受的,定是她有几日不在这里。大牛又在屋子里仔细查找,猛然间在墙上发现几个大字,他并不识字,就找来了邻里帮忙。 “这墙上写的是会宁府。” “会宁府是什么?” “那里是金人的都城,在遥远的北方,那里的冬天寒冷异常,鼻子都会冻掉的。” 大牛就算再笨,也知道墙上这会宁府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道长,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思瑶会被困在北方,被金人欺负。她被掳走是因为我,求你让我去救她吧!她现在不知道已经受了多少苦,等我救回她,我甘愿回来领死。” 寂然子听了大牛所说,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大牛身具魔根,现在心爱之人又被掳走,更容易入魔,不能让他离开。但大牛心思单纯,硬把他留下,日日受相思牵挂煎熬,岂不是作孽?况且他所说思瑶也是极好的女子,如若被金人掳走,不说到了会宁府,就说这一路上要遭受多少痛苦? “大牛,你起来吧。你身具魔根,我不能让你走。但思瑶还在等你相救,你又必须走。这样吧,我让师弟和一名弟子陪你前去。有他在我才能放心,他的医术定能保你。” “多谢道长,我们这就启程么?” “不必急于一时,他们已经走了几日。要想追上也不差这半日,你和师弟休息好,明日清晨出发吧。” ------------ 第十节 涧口遇袭 赵福昕按计划进入齐国后要经过徐州,再经德府然后到达汴梁。可刚刚进入齐国没多久,张浚就改变主意。 “我们不去徐州,改走颍州,然后走官道去汴梁。” “这么一来我们路程要增加一倍,张大人是认为原计划路上会有埋伏?” “贤侄乃状元郎,这点事就不用我解释了。” 欧阳枫和李四两人话也不多,都是张浚和赵福昕在讨论大小事宜。 “若是这路上有埋伏,张大人认为会是谁的兵马?” “这不好说,很多人都有可能。有对老夫记恨的,有想破坏通商的,还有想劫持你我的。” “这么说一路上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赵福昕几人只走小路,遇城不入,遇镇不停,只怕走漏了行踪。几人也不住驿站酒店,一直风餐露宿。欧阳枫和李四还好,张浚年纪不小,行走多日已经是疲惫不堪。 “张大人,再往前走就是常坟镇了,要不我们今晚在那附近里找一户农家休息一下?” “不必了,安全起见,你我还是在村落外搭个棚子吧。” “张大人,这里离颍州也不远了,应该是躲开了埋伏的兵马。况且足下的身体要紧,若是累坏了,到乐汴梁谁去谈判呢?” 张浚这才勉强答应,齐国境内远离城镇的村落大多荒废,只有靠近城镇的才能勉强存活下来。赵福昕几人想在常坟镇上投宿是不可能的,不说他们没有行官通文,不能住店。就说他们是从宋国进入齐国,两国交战是不允许随便越境的。再者,几人前来通商,若是被齐国上层知晓,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他们此时的处境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们的行踪和目的,只有进入汴梁见到齐国皇帝才算真正的安全。 “李四,我们在此地分开,你去常坟镇置办食物和杂物,我们前往南面的涧口村。我会在投宿农户家门外放置石块,现在时候还早,你回到涧口村时天应该还没黑。” 李四领命去了,余下几人前往涧口村。这涧口村有百十来户人家,还算是大村落。几人来到村口,也遇见了几条黄狗。那黄狗依然狂吠,好像哪里的黄狗都是一样的习性。当你走过去时,它就退,若是你远离它,它还会来追。黄狗的狂吠引来几名村民,衣着虽然简朴但也暖和,不像贫苦的村子。 “你们几个,哪里来的?” 欧阳枫前去答话。 “我们是从凤阳来,要到颍州做小买卖的。” “哦?到颍州做什么买卖?” “快过年了,我们要去颍州买一些剪纸。你们知道,这颍州的剪纸可是出了名的好,我们买回去再卖了,定会赚一些。” 几名村民听完欧阳枫的话,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竟然带着黄狗进村了,这下欧阳枫也不知如何是好。 “几位留步,我们想在村上留宿一晚,能否行个方便?” “那你们随我去见村长吧,他让你们住你们才能住。” 说话爱答不理的,态度冷漠,让赵福昕他们摸不着头脑。 到了村长家,张浚把欧阳枫刚才将过的话又对他讲了一遍。村长是一位中年人,中气十足,也是练家子。听了张浚的话,粗声粗气的说: “看你们的穿着,也是不缺钱的人,怎么还做这种小买卖?” “村长别看剪纸没什么利,但一旦多了,那也不是小数。” “好吧,我也不管你们做什么去,把通关文书拿来,我就让你们住下。” 赵福昕他们没想到这人还要文书,之前一些村落都是说说就住下了。 “我们几人的文书在路上遗失,要不也不会来麻烦村长了。” 赵福昕说着,将手中准备好的白银交给村长。村长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才拿走了银子。 “那好吧,我们你们也不是坏人,就住在我这里吧。” 村长把几人带去了厢房,看样子有些日子没住人了,但收拾一下还算可以。赵福昕在村长家门外堆了几块石头,回去和村长交代了还有一人要来住的事,村长竟然没有多说,看来收了银子还真不管不问了。 李四果然在天黑前回来了,几人一同吃了晚饭,在厢房睡下。几人自从进了齐国就一直睡自己答的棚子,不但四处漏风,而且不能御寒。当下乃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节,几人难得在这暖和的屋子内睡上一夜。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了欧阳枫的呼噜声,赵福昕睡的很轻,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让他意外的是,李四竟然也没熟睡,不时望一下窗外。 今夜月光十分明亮,照得一切事物格外真切,月光洒进窗户,屋内也不十分黑暗。赵福昕迷迷糊糊地睡着,好像听到窗户有一点声音,像是风声。可睡觉时明明已经关好了窗户,赵福昕睁开眼睛望向窗户,一打眼并没有发现异常,但他仔细查看发现窗户底下破了一个洞,似乎有什么气体吹了进来。不好,赵福昕缓过神来,知道了这是有人在往屋里吹*,立刻大喊道: “快起来,我们中埋伏了!” 但屋内几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欧阳枫都是呼噜照常,赵福昕的心沉到了谷底。 ------------ 第十一节 黯然销魂 这几日天气极寒,许久不下雪的峨眉山竟也飘起了雪花。在那山涧处,有一女子,白衣飘飘手持木剑,精致的五官略显消瘦。她凝视着慢慢流淌的溪水,若有所思。 沈冰莲数着离开临安的日子,眼下已经快两个月了。在这山涧处想着赵福昕,不知他状况如何,自己的牺牲有没有帮助到他。他与那可憎的女人相处如何,他是不是也每日思念着我? 每当静下心来,冰莲都会想着他,想他成了冰莲每日最开心的时光。以至于独处对她来说是那么美好,但在别人眼中却成了有意疏远,当然除了净鸢和子衿。 “冰莲姐姐,你出来这么久我们都担心了。” 原来是净鸢看冰莲好一会没回去,有些担心,去冰莲常去的地方寻找,果然在这山涧处找到了她。 “真是抱歉,让你担心了。” “就让她一个人担心么?” 声音从净鸢身后传出了,一个人影一闪,到了冰莲怀里。 “你怎么来了?好几日没见你了,抱歉也让你担心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竹海遇见的苏子衿。三人自那以后,便成了朋友。子衿也在这峨眉山中居住,到峨眉派也方便。奇怪的是,对外人一向敏感的无名师太,对她确是十分放心。无名师太看到净鸢和冰莲常与她在一起,也不多说什么。 几人说着抱成一团,嬉笑打闹,也只有此时才能将冰莲心中的阴霾暂时驱除。几人相伴在山间小路散步,雪花飘在树上、石头上、土地上,将整个峨眉山装裹成了银色。身处这如梦似幻的银色世界里,几人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好久没见雪景了,真好。” “哦?子衿妹妹以前见过?” 子衿刚才一句话让冰莲感到哪里不对,她和净鸢年龄相仿,怎会说出好久这样的词。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峨眉山下雪,子衿你什么时候见过的?” 净鸢也觉得奇怪,她刚才的话又不像有假。 “哦,那年是在北方,父母带我从北方过来的。小时候年年看雪景呢。” “这么好?我也想去北方!” 净鸢开始幻想每年都能看到雪景的样子,冰莲却不以为然,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三人说笑间就回到了峨眉派,子衿在山门离开了,冰莲和净鸢回到房间后发现师傅已经在那。 “拜见师傅!” “拜见师公!” “不必多礼了,冰莲你随我来。” 冰莲跟随师太到了后院,师太望了望地上薄薄的雪,右手飘动,宛若流水,使出一掌,将地上的雪全都吹散。这一掌内力深厚,招式奇特。 “这一掌你可想学?” “全听师公的。” “这一掌现在很适合你练,但却不适合风陵净鸢二人。此掌法是一位故人所授,此时他也使不出这掌法了。” 师太略显消沉,冰莲听得云里雾里。 “此掌法要结合心境,黯然神伤时功力最高。若心中已无牵挂,这掌法也是发挥不了威力。” “这掌法好奇特,不知为何名?” “此掌法为黯然销魂掌,我先教你心法。等你心法背熟之后再教你招式,你听好了。”师太调整下呼吸接着说道,“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冰莲默念几遍,已经记住了。 “切记,使用此掌法时要结合心境。有了这心法,就算没有招式,你胡乱使出一掌都是有些威力的。不过这掌法极其依赖内力,你内力低微,现在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的实力。等一年后,你用这掌法就可独自在武林中行走。” “谢师公!” 冰莲所思所想一点都逃不过师太,她深知冰莲每日受思念之苦,练这掌法最适合不过。冰莲也渴望下山找那思念之人,可现在她不能自保每日更是苦恼。有了这掌法和一年的时间,她定会加紧练功,进步神速。 ------------ 第十二节 沿途追击 自从赵福昕护送张浚前往齐国后,刘琼琼便整日无所事事。不是到她姑姑刘夏彤那就是去皇宫找美贵妃闲聊,要说可以随意出入王府和皇宫的女人没有几个,刘琼琼便是其中之一。 这日,刘琼琼又来到王府,找她姑姑聊天。 “姑姑,这些日子我好生心烦。是不是我官人她有什么危险?” “傻孩子,他武功高强,又有好手相伴,这一路行程保密,连你都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危险?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刘琼琼说着躺在了刘夏彤的怀里,虽然两人相差不了几岁,但刘琼琼一直很依赖她这位姑姑。有什么话都找她倾诉,就连与赵福昕房事都如实交代。 在赵福昕几人遭遇埋伏之际,大牛三人也从襄阳出发,一路寻找掳走王思瑶等人的蛛丝马迹。 “他们必定是一路向北,返回会宁府。” “不错,但要找到他们也不容易。既然他们想在会宁府与你见面,想必不会在路上让你追上。” “既然这样,寂道长有何高见?难道真要到金贼的大本营才行?” “我自问轻功还算上层,由我一人去追,沿途留下太极标记。你们二人沿着标记赶路,我追上他们后会尽力拖延。” “可是道长你不会武功啊,到时你何以自保?” “放心吧,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先走一步,标记我会留在”沿途大树或城墙上。” 说罢,寂淼子飞身而走,几个呼吸便消失在大牛的视野里。 “了尘,你说道长他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当然有,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跟随大牛一起去北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大牛和杨再兴两人在五龙道观时招待他们的道童。大牛心生疑惑,寂淼子道长不会武功,自己功力也不高深,按理说应该派一名高手前来才是。可他又不好问出口,也只好作罢。 大牛和了尘一路沿着寂淼子留下的太极标记,走了三天。两人已经到达许州,距离汴梁也只有两天路程了。标记指向许州城,两人是宋国人,没有文牒是进不去城的。 大牛两人在许州城外沿着城墙没有找到标记,寂淼子是让两人进城。 “白天人多眼杂,你我等夜晚趁机潜入城中。” “城墙这么高,我们怎么进去?” 了尘提议晚上跳墙入城,大牛对此并不赞同。他轻功一般,要想爬到城楼都很困那,再说城楼还有守卫,他这种身手一定会被发现。 “你能上去?” 大牛对了尘能否爬上城楼表示怀疑,他不信眼前这小道童的轻功比他好。 “当然能,不过要借助外力,咱们到林子里去。” 大牛随了尘到许州城附近的林子中,他一头雾水。 “我简单和你解释一下,希望你不要问我问题,眼下时间不多了。我生来具有与自然沟通的能力,花草树木湖泊山川,凡是有灵性的都可。眼下我要与林子中的木灵沟通,生出藤蔓,以便我们晚上攀登城墙。你现在为我护法,我不能被任何事物打扰。” 了尘说完便盘腿而坐,瞬间入定了。大牛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傻傻地看着了尘。心中不断地问自己: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最后得出结论,不是自己疯了就是他疯了,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不正常。虽然对了尘的话不是完全相信,但也护在他的身旁。金色巨斧也拿了出来,与了尘相对而坐,仔细观察着身边的事物,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了尘此时超凡脱俗,身旁竟似有绿光闪现,样子也愈发俊俏。大牛恍惚间觉得了尘像是天上的仙童,如此清俊的脸庞只有那庐州公子可比,但这气质确是无人能及。 ------------ 第十三节 受制于人 赵福昕见几人都没反应,便知道他们已经中毒。他立刻将窗户破开一个大洞,并没有贸然冲出去。 “是谁在外面?谋财害命么?” 外面非常安静,只有风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只是想留几位在这住些时日。” 赵福昕心里盘算着,金人对齐宋两国通商之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这人定不是金人。而齐国内部对此事看法不一,若是消息走漏到了齐国,倒是有可能遭到反对者的袭击,但定会取走几人性命。这样看来,此人定是宋国内部派来的人,到底是谁派他前来,怎么知道他们的线路还不得而知。 “既然都是大宋子民,何必难为我们?” 低沉之声轻笑一声,再次说道: “不必多说,你们几人是走不了了。一年后我会放你们回去,跟我们走吧。” 房门此时被人踹开,一位老者带着几人走进屋内。这几人都是涧口村村民,村长也在其中。赵福昕仔细观察这位老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比寻常老者精神些,应该是有些功夫。 “就凭你们几个就想留住我们?” “我这次下山是了却恩怨,请不要逼我出手。” 老者说罢拂袖而起,强劲真气扑面而来,赵福昕猝不及防,险些倒退。还好平日赵福昕勤于练功,内力有所增进,也是拂袖挡住真气。 “没看出老人家还是位高手,不管你是受谁所托,我们定是要离开的,出手吧!” 赵福昕知道老者的功力不在他之下,决定先发制人,使出御门十八法,欲求尽快将其制服。赵福昕动手后,屋内的村民都跑了出去,看来他们也是临时被这位老者买通。老者见赵福昕出手后,轻轻一笑,动也不动,单手化解赵福昕所有攻势。两人斗了十个回合,赵福昕跳出圈内,大喝道: “请前辈出手,何必如此羞辱我?” “哈哈,我并没有要羞辱你,而是你的功夫只配我单手而已。若是你强一些,说不定我会用上双手。而且我现在只有以前一半的功力了,可见现在的年轻人功力真是弱得很啊!” 赵福昕怒从心起,也顾不上许多,今天打不败此人,护送张浚的任务是不能完成了。此时若是有剑,以霸剑对敌说不定会有些胜算。他环视整间屋子,发现挑窗的木棍,虽然细小,但也勉强能用。赵福昕拿起木棍,运起逸秀剑法,将真气灌入木棍。木棍细小,险些爆裂,赵福昕真气中夹带灼热之气,可见他是拼了。 老者见状,微微凝神,皱起眉头,似乎有话要说。赵福昕不等他发问,已经攻了上去。逸秀剑法使李秀生响彻武林,自然有其独到之处,配合其身法和心法,将赵福昕的实力提升很多。加之赵福昕九阳大法的内功,老者已经开始双手接招,隐隐已经使出五成功力。两人斗了二十个回合,老者还没有发力的意思,赵福昕抓住机会,使出了春藤绕枝,李秀生曾以此招击败阴阳双煞。老者感觉到危险,使出九成功力与赵福昕对了一掌,赵福昕被击飞撞墙,口吐鲜血。老者左手的衣袖也被烧焦,连肉皮都有些疼痛。 “好小子,本来不想伤你,但若不伤你我手臂便没了。” 赵福昕抹去嘴角的鲜血,想要说话,又吐出一口。木棍因为刚才内力灌输太多,已经成灰了。 “这若是把铁剑,你哪还有手臂?” “若你拿的是铁剑,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小子,你以为凭你的功力能和我对上几十回合?我使出全力,能一招让你毙命。好了,话不多说,村民都进来吧,把他们抬走!” 赵福昕此时受伤极重,根本无力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浚等人被人抬走。 “你若能走就跟着走,不能走我就把你打晕,也让他们抬着你。” 老者说完就走出屋子,赵福昕拖着身子勉强能慢慢行走。 张浚三人被村民抬着,跟在老者身后,也不知道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赵福昕跟在后面,老者也不怕赵福昕逃走。他们走的方向是偏僻荒林,赵福昕心里想着如何脱险,但不管什么方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用处。 正当赵福昕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老家伙,欺负年轻人算什么本事?那几人我不管,这个我要了。” ------------ 第十四节 夜夜箫歌 瑞泰在酒楼结识了那名美貌动人的女子后,派人查了她的底细。原来是成都城中魏府的远房亲戚,魏家是做杂货买卖的,虽然利薄,但经过几代人精心打理,也算得上是城中条件比较好的家族。自此,魏府的买卖愈发好了,不但进货更便宜,还有很多人上门要货。这都是瑞泰派人做的,他也趁机进魏府找那女子。 魏府上下都不是傻子,生意突然好了和瑞泰不无关系,而能得到瑞泰的帮衬还是因为这远房亲戚,这样一来瑞泰进出魏府找这女子也是无人敢拦。瑞泰的算盘打得真好,他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可这世间之事岂能都让他掌握? “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总该告诉我你的芳名吧?” “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我叫魏霖荷。” 瑞泰听到后竟然咽了下口水,又抿了抿嘴唇。嘴里嘟囔着,“好名字好名字。” “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处理么,蜀中百姓还要靠你呢,每日到这魏府做什么?” “你说我来这做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不管了。” 魏霖荷一听,跺脚撒娇道: “那怎么行,那我不成了罪人么?你明天别来了!” “我明天一定会来!”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来呢?” “你答应和我去郊外好好玩一天,明天我就不来了。” 瑞泰软硬兼施,终于把魏霖荷请出了魏府,到郊外游玩。初春的成都附近早已换上春装,地上的小草都长出了新叶,树枝上也冒着嫩芽。一路上魏霖荷非常欢快,一会跑一会跳。瑞泰看着她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一路上不停咽着口水。死死盯着魏霖荷,生怕错过什么。 “喂喂!你是出来踏青的还是出来看我的?” “什么都没有你美!” 魏霖荷轻哼一声,又跑开了。康德命人搭好了棚子,又摆上了点心和水果。 “天色不早了,吃过点心就回去吧。” “现在回去你可是要后悔的!” “哦?后悔什么?” “今天夜间有飞星雨,非常漂亮的!”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瑞泰拍着胸脯说: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假话?” 魏霖荷看来对飞星雨很是期待,轻声道: “那好,我相信你了。” “康德,你去通知下魏府。” “不用了,我回不回去哪有人关心。” 魏霖荷低声说着,此时她满脸的委屈,好像在魏府受尽白眼。 瑞泰见她如此,心中冒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道: “今后谁再敢给你脸色,我就让他没脸。” 魏霖荷在他怀里低声啜泣,瑞泰支走旁人,说道: “好妹妹,今后你是我的女人,谁都会高看你的,不再会对你如此。” 说罢,便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棚内刚刚铺好的床上。瑞泰见魏霖荷双眼含春,欲迎还拒的样子,立即火烧丹田,吻了下去。魏霖荷故作生疏,不懂迎合。这大大刺激了瑞泰的*,三两下将自己脱个干净,魏霖荷瞥见瑞泰那话,羞涩地捂住眼睛。 “你...你那东西的样子好凶猛啊。” “哈哈,凶猛的在后面呢!” 瑞泰压在魏霖荷身上,用舌头挑逗着她,双手不断在她身上游走。魏霖荷适时发出一声娇吟,不断刺激着瑞泰,也似给他鼓励。他双手已经深入魏霖荷衣内,不断揉捏着一对双峰。魏霖荷两只小手无力搭在他肩头,扭动着身躯,他不再满足于此,左手向下游走,终于寻觅到了森林泉水。魏霖荷身躯一震,似乎是想推开瑞泰。他一只手压住魏霖荷,一只手将其衣服全部脱掉,可见也是风月高手。此时,两人已是*相见。瑞泰将她双腿抬起,埋头品尝那泉水的滋味,一条舌头时而急速挥舞,时而来回伸缩。魏霖荷已经是没有力气,任由其肆意妄为。瑞泰在品尝下面时不忘上面双峰,双手用力揉捏,不断变换着形状。他见此时魏霖荷已经毫无反抗之心,挺起巨物找到泉眼,慢慢探入其中。他只觉异常紧致,还好足够润滑,行进中途突遇阻碍。他心中一喜,知道魏霖荷还是个雏。他调整下姿势,腰间猛然发力,突破了那层。魏霖荷尖叫一声,痛苦起来。瑞泰阅人无数,知道女子失去贞操之后的行为,也不去管,继续慢慢探入,直到整根没入才去安慰她。 自此魏霖荷成了瑞泰的女人,两人整日在其府中寻欢作乐,夜夜箫歌。 ------------ 第十五节 夜入许州 大牛凝神聚气,不时四下张望,以防什么事物打扰到了尘。距离了尘入定已经一个时辰了,他的衣裳已经湿透。大牛发现了尘周身绿光猛然一闪,又忽然消失了。此时了尘也微微睁开了眼睛,轻声道: “城墙外的藤蔓已经长好了,现在养好精神准备守卫换班时入城。” 说罢,又闭上了眼睛,修养心神,貌似刚才耗费了很大的精神。大牛这一个时辰也不轻松,现在了尘既然已经不再入定,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两人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来到城外,大牛见城墙外果真有一条粗壮的藤蔓,从墙角蔓延到城楼上。他看了看了尘,又看了看那藤蔓,脸上堆起笑容,说道: “小道童,这本事教给我吧!” 了尘给了大牛一个白眼,理都不理他。大牛自觉没趣也不说话了,两人在城外等到换班时迅速顺着藤蔓上到城墙之上。两人轻功虽都不是高手,但有了这藤蔓,上这城墙也能迅速且无声。两人翻过城墙,潜入一处破旧民宅。许州城眼下实行宵禁,两人只好等到明天再四处寻找寂淼子留下的标记。 “小道童,你饿不饿?” 大牛大半天没吃东西,刚才紧张没觉察,现在放松下来非常饥饿。 “也有一点,再忍忍,天亮了再找吃的吧。”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怎么熬过去?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里等我。” 大牛说完就要出去,在他看来,他和了尘的组合中,他是老大。 “算了,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也许会出问题。” “不用,大人照顾小孩是应该的,我自己去不会有问题的。” “不行,临行时寂道长嘱咐过我,路上一定要保护好你。难道你连寂道长的话也不听么?” 大牛不知道说什么好,寂道长都把自己的安全教给这个小道童了,瞬间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大牛带着了尘一路寻找酒馆,时刻注意巡逻士兵,还好那些士兵都是一队十人,举着火把,很容易发现。 寻不多时,大牛便发现一处小酒馆,他找到厨房,将窗户翘开,和了尘爬了进去。此时,了尘跟着大牛一路偷偷摸摸找酒馆,还爬进了厨房,对他来说非常刺激,现在他偷吃的热情比大牛还高。 厨房里收拾的非常干净,没有什么剩下的食物,酒倒是很多。大牛见有酒便对了尘说道: “我先喝几口,填填肚子,你再找找吃的。” 了尘四下翻找,他对偷的兴趣已经大于吃了。终于在他细心翻找下,在一个不起眼的坛子中发现了酱羊肉。他立即叫来了大牛,大牛见到这一坛子羊肉,高兴的差点叫起来。两人拿了两坛子酒和这一坛酱羊肉,顺着原路返回。出了厨房了尘更加兴奋,偷的过程即将结束,路上又要躲避士兵,他竟感到从没有过的兴奋。 “喂,小孩子不要喝酒。” 大牛见了尘要喝酒,一把将酒坛子抢了过来。其实他并不是反对了尘喝酒,了尘只不过比他小三四岁。只是想让了尘求他,找回一点面子。 “大牛哥,让我喝点吧,就喝一点点。” 大牛见了尘果然求他,心里乐开了花,但也故作严肃道: “那好,就喝一点点!” 他们一人捧着一坛子酒,吃着羊肉很是快活,这酱羊肉色泽酱黄,肉香扑鼻,瘦不塞牙,肥而不腻。不过大牛心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思瑶还在金人手中,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 第十六节 困境脱险 那老者一看来人,眉头一紧,随即又轻笑一声道: “我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我手底下抢人。” 来人与老者距离两丈时停下,动作轻巧,就算拦腰抱着赵福昕也没什么影响,可见其轻功之一流。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大年纪还出来,也不怕天冷冻坏了身子。” “哈哈,小丫头什么时候知道关心我老人家了,这几年也不见你人来。” 来人正是金兀术独女,完颜蓓俹。 “这几年随我父亲征讨宋国,也是没得闲啊。” 赵福昕虽然手脚无力,但这样被完颜蓓俹拦腰抱着也觉得尴尬,这个姿势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搂住完颜蓓俹的细腰,入手尽是柔软。 “你能把我放下来么?”赵福昕低声说道。 “你先把这解药吃了。” 完颜蓓俹从怀中取出一粒黄色药丸,赵福昕不疑有他,立即含入嘴中。这药入口清凉,入胃却是一阵温暖。赵福昕看向完颜蓓俹,心道:她怎么会有这老者所下之毒的解药?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解药吧?嘿嘿,因为风樟先生将此灵药授予过我父亲。风樟先生乃大金圣上奉养的高人。” 这风樟先生乃是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救命恩人,当年完颜阿骨打征战辽国辰州,今金国盖州之地时负伤被困,一行百余人被辽国大军冲散,逃到赤山一带。辽国上将兀颜光得知后派出万余步兵前往封山,因其要阻止前来营救的金兵所以并未亲自前往。完颜阿骨打一行逃到山涧一小洞,能容一人,黑不见底。完颜阿骨打派出十人进洞探查,一个时辰也没有音讯。此时隐隐传来辽国士兵的声音,在外警戒的士兵也回来禀报,辽国士兵距此处不足五里。 完颜阿骨打虽负伤,但一身铁胆不问其他,领先进洞,他人鱼贯而入。完颜阿骨打进洞后只觉身在混沌之中,不仅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似乎进来之后感受不到其他。手扶洞壁谨慎前行,不知行了多久,似有滴水之声。完颜阿骨打打起精神,谨防意外。果不其然,在其前方突来一阵气旋,完颜阿骨打使出毕生所学,一记虎掌迎上气旋,黑暗处发出一声轻呼。不等那人有所动作,完颜阿骨打又是一记虎拳,不过却是打空了。随后他又见到了光亮,这是一个石洞,微弱的光线从洞顶间缝隙中透下。洞中颇大,却不见人,他心中正自疑问,忽觉脚下突生凉气,抬头一看,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倒挂于洞中,右手正在其头顶,。若是一掌打下,他必死无疑。 “我虽十年没有出世,但对我这风旋掌还是有些信心的,你能接下我这五成功力的风旋掌,也不是无名小辈。” 那老者说罢便飘然身下,立于完颜阿骨打一丈前。负手而立,白衣无风自动,真乃高人也。完颜阿骨打身后的部下也一一进洞,见到老者都提起武器,听候命令。 “不知足下是哪位高人,我完颜阿骨打今日叨扰实非我愿,请高人见谅。”完颜阿骨打抱拳说道。 “原来是女真首领,久闻大名,今日可是被辽国将士逼到此处么?” “正是,今日不慎被辽人冲散,逃到这赤山之上。”完颜阿骨打并没有惺惺作态,而是如实说出今日实情。他深知,今日能否脱险全在此人身上。 “哈哈哈,原来是女真首领落难。看来你我有缘,我就救你一命。”老者说道。 完颜阿骨打部下看老者对其首领不留情面,个个义愤填膺。老者扫视一周,轻笑一声。 “收起武器!” 完颜阿骨打只说一句,部下立即将武器收好,恭敬地站在一旁。个个面无表情地看向老者。老者大笑一声道: “你的手下还真是听话,看来你是教导有方。” “敢问足下,我们如何脱险?” 完颜阿骨打此时担心辽国士兵搜到山洞必然进洞查看,以这高人和自己的本领自然可以在洞口以一敌百。但辽国士兵数量极多,怕是两人力竭也杀不尽。 “女真首领不必担忧。” 老者说罢,运起功力。完颜阿骨打只觉强风阵阵,眼见洞口一巨石缓缓移动,将洞口封死。完颜阿骨打吃惊不已,更不提其部下众人。老者也不多说,只一摆手,示意完颜阿骨打随他去。在这洞中另一端有一滩深渊,老者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水性,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完颜阿骨打环视众人,道:“今日我阿骨打有此一难,幸得诸位搭救。眼下要潜入这水潭之中,不知深浅,不知要潜几时,水性不佳者向前来。” 可众人无一人动,个个表情坚毅,视死如归。阿骨打为之动容,他们这是担心影响到首领决断。女真部族深处大山之中,又有几人会水,就算阿骨打本人也勉强靠强大内力在水中维持。阿骨打对众人抱拳,行一礼,跳入水潭之中。 赤山之上有一条其发源的小河,小河与洞中水潭相连,阿骨打跃出水面,见老者身无水痕,很是佩服。其在老者身上略作停留便回头盯着河水,过了半个时辰也只有二十几人出了水面。 “好了,随我来吧。” “敢问足下尊姓大名?” “你就叫我风樟先生吧。” 而后,风樟先生参破天机,将自己的一半功力传给完颜阿骨打,助他统一女真部族。在完颜阿骨打击败辽国,统一北方后,其将赤山尊为圣山,在那洞中依然有近八十护卫,永远守护着他们的首领。 ------------ 第十七节 护身蛊虫 今年天气反常,寒冬腊月的峨眉山,银装素裹,白雪飘飘。由于峨眉山地处四川盆地,与北方大山的冬季有很大不同。这里十里不同天,一山有四季。峨眉山山脚下还是一片绿意傲然的松柏翠绿,山腰上已是白雪皑皑,越往上雪越厚。到了峨眉金顶,如果没有工具开路的话很难前行,今年的雪确实很大。 相传,一千两百多年前,一位叫做蒲公的采药人,于金顶修建了普光殿。九百年前,佛教四大菩萨之一的普贤成为了峨眉山供奉的主要菩萨。历史记载,晋隆安三年慧持和尚从庐山入蜀,在这里最早修建普贤寺,供奉普贤菩萨。就这样峨嵋山成为了普贤菩萨的道场。之后经过几个朝代的更替,峨眉山上一直香火不断,时间匆匆已是千年。如今的峨眉山不仅仅是佛教圣地,同样也是出游的绝佳之地。只是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游客几乎是没了。 沈冰莲连日来不断修习无名师太传授的黯然销魂掌,虽没有融会贯通,但结合净鸢所授的呼吸吐纳之法,和以前的弱女子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今日又是大雪,冰莲独自望着院内的积雪出神。 此时,一抹倩影在大门出现,一双赤足在这白雪中尤其显眼。在雪深处,已经将玉足漠到脚踝。来人正是苏子衿,距上次几人相聚已有一段时日。苏子衿看到院内白雪,洁白无瑕,没有丝毫污点,如一块美玉,很是漂亮。她不忍心破坏这美景,便运起轻功轻踏在上面,来到了沈冰莲身旁。 今日沈冰莲一袭白裙,外面多了一件纯蓝色的无袖棉衣,也映这雪景。苏子衿身着淡绿色裙子,穿得很少。两人对视一眼,就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不需过多的言语便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沈冰莲起身踏入院中,和这大雪即兴跳起了舞。她舞姿清新脱俗,在这大雪中更显纯洁,只是隐隐带有一丝悲凉。苏子衿也有意跳上一段,她轻功不错,踏雪无痕。与沈冰莲一蓝一绿,如两只精灵在这白雪中起舞。沈冰莲此时有些内功,踏出舞步,雪会飞的很高,不过非但没有显得很乱,反倒为舞姿添彩。沈冰莲长袖舞向天空,飞身而起,好似看见了心爱之人。苏子衿飞身踏在沈冰莲长袖之上,而后回身伸手飞向冰莲。冰莲望着天空中的苏子衿,虽不是心爱之人,但好友此时依然能带给她足够的温暖。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相视而笑。 “冰莲,我看你现在内力有所增进,看来没少下功夫啊!” “妹妹笑话我,我哪有什么内力,刚刚学了一套掌法,还没有学好。” “哦?什么掌法,可否打给我看看?” 沈冰莲当即将无名师太所授的黯然销魂掌打了出来,苏子衿见到这掌法后先是惊奇,而后又释然。 ‘以冰莲此时的心境,练此掌法最合适不过。’ “冰莲,我看此掌法威力很大,你可要好好练习。” “嗯,我每日都练,师公说一年后便可在江湖行走。” 冰莲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苏子衿全当做没注意到。此时风陵净鸢也来到了院中,两人刚从师太那里做完功课回来。 “冰莲子衿,你们也在呢!”净鸢跑了过来,拉着冰莲和子衿的手笑道。 风陵年纪虽和净鸢差不多,但沉稳内敛,功力也最为深厚,和两人打过招呼便回去了。 “两位姐姐,我们出去玩吧,这么大的雪,好难得!” 三人又来到最初相识的竹海,子衿望着两人心里泛起一阵阵温暖,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净鸢妹妹,冰莲姐姐,我要送你们一样礼物。” “哦?什么礼物?我要!” ------------ 第十八节 了尘道童 大牛和了尘在破旧民房内休息了一夜,也算恢复了些精神。 许州城在齐国也是大城,距离汴梁只有两百里路。大牛两人一早来到大街被眼前景象惊住,街道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许州城人口众多,宵禁时街道无人,可到了白天人们自然都出来活动。 昨晚吃了好多羊肉,两人又急于在大街上寻找寂淼子留下的标记,都无心吃早饭。还好白天没有官兵四处搜查,两人还算轻松。只是他们从早到傍晚,找了一天都没发现寂淼子的标记。茶楼、酒店、驿站这几个地方是寂淼子经常留标记的地方,两人将许州城内所有的茶楼、酒店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寂淼子的标记。 “了尘,寂淼子道长是不是不在城内?” “不会的,既然师叔在城外没留标记那就一定在城内。如果今晚咱们还不能找到师叔,我们再出城寻找。”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咱们找了一天,也该吃饭了。” 两人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店,只点两道小菜,要尽快吃完好去寻寂淼子的标记。大牛吃的较快,等着了尘的时候无意中摸到桌子下面似乎有图案。大牛仔细摸了下,发现竟然是寂淼子留下的标记,为不引起外人注意,他不能蹲下查看,摸了一会确认是寂淼子的标记,不过标记歪歪扭扭,显然是事发突然。 “了尘,你用手摸桌子下面,我这边的!”大牛轻声道。 了尘看了大牛一眼,伸手摸去。指间传来了凹凸不同的痕迹,仔细辨别后发现竟然是寂淼子师叔的标记。两人对望一眼,大牛立即结账,动身前往标记的指向处。 “师叔留下的标记深浅不一,一定是当时有紧急情况,你我速速前去查看。” “你不要跑,镇定一些,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人走出去没多远便看见一处豪宅,这宅子占地极大,大门处有守卫把守。这显然是许州城的大户人家,与那官府的府邸相比也不逊色。寂淼子一定是进入了这院内,宅子的高墙对两人来说不是障碍。 大牛和了尘找了一僻静处,观察一阵后大牛首先跳起,撑着高墙向里面望去。此处是院内花园,园内假山怪石,颇有韵味。冬季无花,不过常青松为花园添上了一抹绿色。大牛向了尘示意后便翻墙入院,了尘轻功在大牛之上,一跃而起便进入了院子。 “我们在院子里找找看,说不定寂淼子道长正潜在某处。” “按理说师叔轻功好我们百倍,早就应该离开许州,怎么会让我们追上?” “难道是他追上了思瑶?” “金人要你去会宁府,不会在许州城停留这么久!” “那寂道长为什么会在许州城,又为什么会在这宅子里?” “师叔有危险!” 了尘话音刚落,两人忽闻一声大笑。 “哈哈哈,两位在找什么人么?” 话音刚落,便从假山后走出一人。看此人装束明显是金人,但中原话说的很是流利。 “你是什么人?” “二位潜入我的院子,还问我是谁?” 了尘见此人还算有礼,拦住了大牛,对那金人说道: “我们闯进你这院子是我们不对,我们这就告辞。” 了尘说完便转身欲走。 “等等!我唐括闻天的院子是这么好进的么?” 唐括闻天话音刚落,从暗处突然冲出九人。这九人也是金人装扮,个个手中都持有铜镜,不知如何使用。 “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铜镜困地阵!” 九人得到号令,迅速排出阵法。四人在地面组成正方形,铜镜依次照射。四人立于其上,铜镜斜角对射,将上路封死。铜镜被人加持内力竟然射出黄光,这黄光射在他们身上还会补充少许内力。 “了尘,我们闯出去!” 大牛刚要向阵外闯就被了尘拦下。 “大牛兄,这黄光古怪,不能硬闯!借你的引雷珠一用!” 了尘说罢便从大牛手中取下引雷珠,戴在自己右手上。 九面铜镜乃唐括氏先人在长白深山中发现的上古遗物,唐括氏人经过数代人的专研才将这铜镜威力发挥出一二。铜镜经由持镜人内力激发出黄光。被这黄光射到,会灼烧内力。内力越高受伤越重,且被灼烧的内力不会恢复。 眼下大牛二人被铜镜困地阵所困,八人将上下左右路封死,还有一人不断对镇内人进行黄光照射。且地上四人不断向阵内移动,就算大牛二人躲过阵外人攻击,也早晚受伤被擒。 “大牛兄,看我破他这铜镜困地阵!” 大牛现在只能不断躲开黄光,了尘右手向天,引得还没黑下的天立即乌云密布。唐括闻天望着眼前的异象正觉奇怪,只见乌云中突然落下一道闪电。这闪电有一人粗细,落在了尘身上让人不能直视。了尘身在雷中竟然不伤分毫,他所聚之雷越来越多,就连阵外黄光射在他身也无事。了尘突然大喊道: “大牛兄速速跳起!” 大牛不疑有他,立即起身跃起,就在要碰到上路黄光时,了尘将所聚之雷向地散去,阵中地面四人立即受伤倒地,铜镜困地阵已破! ------------ 第十九节 欲控蜀军  自从魏琳荷与瑞泰好上之后便住在了帅司府,瑞泰不理政事整日与其纠缠在一起。 “帅司,雅州知府在府上已经等了几天了。” 瑞泰手下大将康德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让他再等几天!” 瑞泰说完后屋内又传来嬉笑声,其与魏琳荷在屋内足足五日没有出门。这几日瑞泰好似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新奇的事物,将蜀中政事、军事忘得一干二净,不再是那个雄心勃勃的瑞帅司。 “雅州近日洪水肆虐,百姓受苦,还请您主持大局。” 康德少有地没有立刻按照瑞泰的命令行事,而是再一次请其去见那雅州知府。 瑞泰虽然已经沉迷于魏琳荷的种种,但其毕竟也是一代枭雄,迷上魏琳荷时日也是不久。听到雅州大水、百姓受苦时,额头突然一阵清明,从魏琳荷的酥胸中回过神来,力喝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才说!我这就过去!” 康德也不去辩解,这已经是第三次通报了。 魏琳荷被康德的反应震惊,在她的多情心法下,没有几个男人能挺过五天。五天内必定被魏琳荷控制住心神,成为一具傀儡,一具只知淫乐的傀儡。 “我的心肝宝贝,等我出去处理一下雅州大水之事,等我回来!” 瑞泰说罢便起身更衣,魏琳荷知趣地帮其更衣,瑞泰期间还不忘在其丰臀上狠捏几下,好似这几日都没有碰过。瑞泰这一去便是一整天,到了夜深也没回来。魏琳荷在下人的服侍下也穿好了衣服,等到子时便叫来下人。对其说道: “随我去园内走走吧,这几日都没有出去活动。” 下人不敢有他,但心里却想到:‘这几日你活动的还少么,每日从天明叫到夜里。’ 两人来到这后花园中,这里是帅司府角落,平日里都很少有人来,更别提这夜深时了。后花园入口处有守卫把手,下人前去说话: “魏小姐想到这园中散心,请让开。” 守卫两人看了一眼魏琳荷,在这夜深时本是甚至混沌,但这一眼顿觉心神荡漾。 “帅司大人有令,夜深时除了大人本人外,其余人等不得入内。” 魏琳荷轻轻一笑,问道: “为何?” 单单两个字在守卫耳中胜过风情万种,守卫吞咽下口水道: “因这园中昏暗,又有深湖,在这帅司府角落守卫又少,所以为了安全考虑不得入内。” 魏琳荷又是一声轻笑,道: “这不是有你们二人么?你们也随我入这园中散心可好?” 两人还哪管什么大人的命令,两个人脑袋顿时乱点一通。 原来这魏琳荷并不是心血来潮要到这后花园中,而是幕久丰用传音之法与其沟通。幕久丰与魏琳荷半年内天人交战数千回合,最后幕久丰棋高一筹,控制了魏琳荷。两人在数千次交战中早已沟通心神,可用传音之法。幕久丰在湖中央的小亭中等候魏琳荷,看到魏琳荷身边还跟着三个人也不惊慌,静静地坐着等候。 由于夜深,月也不见踪影,护卫和下人直到走到亭中才发现幕久丰。 “大胆,你是何人?为何在帅司府的花园中?” 幕久丰依然坐着不动,魏琳荷上前在两名守卫后低声道: “今晚无月,正是行风月之事的好时候!” 魏琳荷用上媚功,当下两名守卫便心神被控,只想行那淫乐之事。幕久丰这时起身来到下人身旁,下人已经被惊吓到,不知如何是好。幕久丰对其用上无情派心法,在其心头种下淫种,一个时辰内只想与人交合,事后又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幕久丰来到魏琳荷身后,一下脱掉其衣裳,在这微风中散发出独有的香气。而那守卫下人三人已经战到一处,这亭中成了五人行乐之所。在这冬季寒冷的深湖中,小亭内好似盛夏一般燥热。 “琳荷,这瑞泰的定力很是强大,你用了五天还没有将其控制!”、 魏琳荷低喘到: “这人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成为这蜀中霸主。不过下面功夫与你相比,还是相差天地。” 两人在行事期间便把这几日的情况做了汇报,幕久丰定下的大计,只等魏琳荷控制住瑞泰便可! 瑞泰返回屋中已是黎明时分,魏琳荷早已回来躺下。 “大人,你回来了?” 魏琳荷装作被吵醒,举止间尽显诱惑。刚刚从雅州大水之事中脱身的瑞泰一下子又沉迷于这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了。 ------------ 第二十节 内部分化  自从青衣帮主和阴阳二煞在涌泉禅院碰面后,阴阳二煞重出江湖向青衣帮十五护法下手,各个击破追杀。情报由李秀生暗自提供,短短一个月不到,青衣帮十六护法中已有六人被阴阳二煞杀死。阴阳二煞在江湖中放话,要为二十年前之事报仇雪恨,定要杀死杨行。 这一日,青衣帮高层集会商讨日前青衣帮护法被杀一事。此时,对于如何对付阴阳二煞,帮内出现了分歧。以青问为首的护法要求立即全帮出动搜寻阴阳二煞之踪迹,将其击杀,以报大仇。而李秀生和一些帮中各城负责人则认为应该在江湖中相约阴阳二煞出来谈一谈,谈不好再当场杀掉。 “这是什么狗屁主意?还约出来谈谈?阴阳二煞若是想谈,早就出来谈了,还会杀掉我们六个护法么?他们两个老不死的,都是用一些卑鄙手段偷袭,若是正面交手,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周填海放声说道,刚才襄阳城负责人刚刚提出将阴阳二煞约出来的提议。 “阴阳二煞二十年前便成名于江湖,现在放话说要与副帮主一决高下,我看还是请副帮主出面相约,若是谈不好,以副帮主的功力以一敌二我看也不是难事。” 李秀生这时出面表态,还将杨行拉了出来。此时众人一齐看向坐在第二把交椅的杨行。杨行没有说话,而是看了青问一眼。 “以副帮主尊躯,怎么会和他们交手?若是我们连两个叫嚣的狂徒都收拾不了,怎么对得起我们这身衣裳。这等事情还要副帮主出手,要我们这些人何用?” 青问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回归两年几乎不开口的帮主李易竟然清了清嗓子,大家十分错愕地看向他,就连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杨行都转头看向了李易。这些年青衣帮虽然被杨行换血,但李易帮主之威犹在,江湖上李易的地位也是极高,杨行虽然控制了青衣帮,但在江湖上还达不到李易的位置。所以在这青衣帮中,虽然李易老部下只剩十之一二,但杨行手下里有多少人是心向这位青衣帮头领的呢?李易此时的话极具分量,很有可能就是最终决断,杨行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与他对抗,所以连他都在等待李易开口。 “阴阳二煞此次与我帮为敌,意在引起江湖注意,然后与杨副帮主决战。他二人放话后便没有再去杀人,可见是在等我帮的决断。以我之见,不如召集武林各大门派和各大高手一同前来,当着江湖众人的面,将事情讲清楚。他二人杀我帮六位护法之仇必须要报,但也要等到有了公论再去行事。杨副帮主觉得如何?” 杨行此时脸色极为难看,暗道这老匹夫想暗算我,想让我在武林众人面前丢脸。 “一切遵照帮主之见。” 下面众人见帮主和副帮主已经有了决断也不争论,只是周填海的暴脾气没忍住,小声嘟囔一句: “若是被我撞见那两个老不死的,一定杀之而后快。” “就凭你那两下粗浅的功夫?” 不料这话被后面的韩昆听到,立刻附一句。 “韩昆,你若不服,我们可以比划比划,试试手下的斤两。” 韩昆作为信阳城第一高手,手段惊人,单*夫绝对可以与各护法一争高下。眼看二人相争,李易又开口了。 “各位安静一下,眼下重要的是我们青衣帮团结一致。六位护法已死,目前还有十位护法。我帮护法人数不是固定的,有能者居之,谁有兴趣来试一试?” 李易说话间看向了韩昆,韩昆也早有做护法的念头,当下站出来大声回到: “信阳城第一执事,韩昆!现自荐成为帮中护法,为青衣帮甘愿粉身碎骨!” “好!信阳城第一高手韩昆,你在帮中也有十年了,你的忠心在我们这里都不是问题,就是你的身手嘛,还需要考验。周护法,我见你与韩昆颇为投缘,不如现在比划比划,若是他能在你手下不败,便是我们帮的第十一护法。” 李易的用意再明显不过,目前青衣帮护法中只有李秀生一人是他的老部下,而韩昆则是李易当年亲自邀请入帮,有知遇之恩。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如果韩昆打败周填海,则顺利成为护法并且给杨行一个威慑,如果韩昆败了,李易则要重新估量这几位护法的功夫。当年李易出关后前来看他的帮中之人为数不少,但这韩昆却是最聪明的。他知晓当下局势,并没有正大光明地去李易府上拜见,而是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潜入,拜见李易,表了忠心。 ------------ 第二十一节 前往汴梁 风樟先生见完颜蓓雅对赵福昕有意,便知这次受人所托之事无法完成了。其命村中之人将张浚等送回村中,留下完颜蓓雅和赵福昕两人。 “既然你对这小子有意,我可以放了他们,但我受人之托,定要有所交代才好。” 风樟先生说罢,拿起手中长剑,竟自断一臂。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完颜蓓雅和赵福昕愣在当场。 “风樟先生,你这是为何?” 完颜蓓雅拿起掉在地上的断臂,出手点中风樟先生断肢处的大穴,将自己的衣服撕扯下来为其包扎进行。 “傻孩子,你不怕被这小子看光么?” 完颜蓓雅哭笑道: “怕什么,早晚会是他的人!您为何要自断一臂?到底是谁托付您此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黎明时分,初冬的寒风吹在三人脸上,有些寒意。风樟先生也不说话,转头看向南看去,看了许久后,低语道: “我与这凡尘最后一缕恩怨就此化解,明日便回会宁府不再出世。小丫头,你既然喜欢这小子,等我与圣上道明,让他赐婚。” 完颜蓓雅见风樟先生不想道明,便也不追问。听见要请圣上赐婚,一向豪爽的她也是脸上微微泛红。 “那是最好,省得还要说服我那个顽固的爹爹!” 赵福昕见两人聊得忘我,竟不询问他这个“新郎”的意见。当下轻咳一声,说道: “谢风樟先生放过我们,不过我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风樟先生大笑道: “这又何妨?你们开心便好。我先回村中休整,明日不辞别。最近我隐约察觉大限将至,身上这剩余的一半功力也要有了新主人,日后你回到会宁府也许不会再见到我。小丫头,追随本心,惜缘勿执之!” 风樟先生说罢便转身往村中走去,留下赵福昕和完颜蓓雅两人。 “我会尽快回去看你的!” 完颜蓓雅今天出奇的安静,赵福昕见气氛尴尬,又是轻咳一声,说道: “多谢今日出手相救,赵福昕无以为报,日后需要我时只管说就好。” 完颜蓓雅似乎心中有些事情,轻笑道: “你喉咙不舒服么,经常咳嗽?我不要你什么报答,你知道我的心意。” 说完不等赵福昕回答,上前将其抱住,风将她的长发吹到赵福昕脸上,带着一缕清香。赵福昕感受到怀中的温度和柔软,想伸手抱住,却又想起沈冰莲忧伤的脸,她到底在何处? “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你这样我只会负你。” “没关系,这是我的选择。” 完颜蓓雅双手向上搂住赵福昕的脖子,赵福昕双臂自然搭在了完颜蓓雅肩上。两人对望着,完颜蓓雅突然吻住了赵福昕的双唇,赵福昕只觉体内阳火猛窜,下意识抱紧了眼前尤物。完颜蓓雅刚刚为风樟先生包扎时扯下一块衣物,赵福昕触碰到那块肌肤,在这寒风中已经发凉。其心中有些愧疚,大手按住那块肌肤使出内力,从那残破处又将手伸入其内,握住身前巨峰,其一手竟难以掌握。不想完颜蓓雅此时却一把将其推开,脸上又泛起微红,嗔道: “好你个流氓,竟然…竟然摸人家那里!” 赵福昕大感委屈,不过确实是自己占了人家便宜,苦笑道: “是我不对,请美人见谅。” 说罢还行了一礼,引得完颜蓓雅阵阵笑声。赵福昕心里却想到,这一生到底要辜负几人? 赵福昕一行在村中休整两日便前往汴梁,这座大宋曾经的都城,此时已经是齐国的都城。这一路再没有人阻拦,赵福昕暗下决心,终有一日要收回这故土。完颜蓓雅并没有与赵福昕同行,张浚等人也不知她的存在。风樟先生临走时交代,村中之人对张浚等人说,赵福昕将风樟先生手臂砍下,风樟先生逃回大金,此事便也说得通了。 完颜蓓雅与赵福昕辞别后便前往金兀术的军营,近期大金会有大动作,她这次也是偷偷跑出来。赵福昕一行前往齐国之事她是听其父所说,当然不是告诉她,而是她偷听而来。那日她见其父独自前往林中深处,仗着自己轻功了得,便偷偷跟上。在一处小湖边其父与一宋人打扮的男子交谈。只能看见那人背影,觉得好生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离得近一些,又怕被发现,只能远远聚精会神地听着。她只是隐隐听到几句不连续的话,得知了两人谈话的大致内容便是赵福昕等人会前往齐国,想着两人偷偷在这里密会,一定是要有所行动。完颜蓓雅才决定偷偷跑出来跟着赵福昕,以她的轻功想不被人发现真的很容易。 ------------ 第二十二节 护身蛊虫 “是陪伴我多年的小可爱,你们想要么?” 苏子衿说罢,从怀中拿出一香囊,刚刚解开细绳便从中爬出一条小虫。此虫五彩斑斓,头生四目,两红两绿。从香囊中出来后,立起身子东张西望起来,看到苏子衿后竟兴奋地跳了两下。此时从像囊中又爬出一只小甲虫,这小虫很是谨慎,触角在外晃动几下,呆头呆脑地看了看香囊外,看见苏子衿后才放心地爬出来。小甲虫爬出来后,甩了甩八条长满倒刺的小腿,又张开了背后的鞘翅露出下面的赤红色膜翅。这小甲虫通体黑色还泛着乌光,但膜翅竟然是赤红的。 “这两只小可爱是陪伴我多年的蛊虫,我想把她们送给你们!” 净鸢和冰莲呆立当场,回想与子衿的初见,她就有一条小蛇,现在又多出这两只剧毒蛊虫。冰蓝胆子大些,看着两只蛊虫说道: “子衿,这两只蛊虫看起来是剧毒的吧?” “没错,这是百彩蠕虫和红黑母虫,若被这两只小虫咬上一口,最慢半日也身亡了,不过这死法有些区别。” 子衿说罢,将两只蛊虫放在雪上,厚厚的雪层触碰到百彩蠕虫时竟然全部消融,百彩蠕虫落到地面后,其身一尺范围内没有一点雪痕。而红黑母虫则在触碰雪层后将身体没入雪中,只留一点触角在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们也看到了,两只小虫性格差异很大。若是被百彩蠕虫咬过,会立即毒发,根据被咬者内里的高低,低者立亡,神行消散、尸骨无存。高者撑上一时三刻也是一样的下场。而这红黑母虫则不然,被她咬后会被其吸收内力,根据被咬者内里高低,高者立亡,表皮黝黑,皮下却是内脏和骨头化为的脓水。无内力者就像被普通小虫咬过一样,甚至不会中毒。等到她吸够了足够的内力后便会产下子虫,成为传说中的子母蛊虫,子虫听命于母虫和其主人。这子虫用处多多,你们可以先选一下!” 冰莲和净鸢对望一眼后,同时说道: “它们会不会咬我们?” 子衿听到二人的话后掩面而笑,就像是小孩子精心布下的恶作剧有人上当了一样。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问!我送给你们的小虫怎么会咬你们呢!你们快选吧!” 沈冰莲性格内敛,而净鸢性格活泼正好与两只蛊虫相对。两人互看一眼,净鸢有意让冰莲先选。沈冰莲考虑再三后说道: “那我就选这只小甲虫吧,她的性格和我很像,以后我们一定会愉快相处的!” 净鸢看冰莲选好,便接着说道: “那我就选这只可爱的五彩斑斓的小虫吧!” 子衿看着二人有些害怕都好奇的样子,愈发觉得二人有趣、可爱。 “好的,既然你们已经选好了,那我就和两只小可爱商量一下!” 子衿说罢便将两只小虫捧在手心,闭上眼睛,似在与两只小虫沟通。冰莲二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苏子衿竟然能与蛊虫交流。更让二人诧异的是,在子衿手中的两只小虫此时竟一齐转身看向两人。小蠕虫摇摇晃晃四只小眼睛不断观察,小甲虫的触须也在不断挥舞。子衿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对二人说道: “恭喜你们,小可爱们对你们很感兴趣,答应你们做主人了!” 子衿忽然认真起来,说道: “接下来我说的话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听好了!两只蛊虫各有脾气秉性,我对你们一一道来,日后切不可违逆之,轻则蛊虫逃走,重则噬主!两只小虫认主的过程很简单,他们会咬你们一下,但不会释放毒液,而是采集你们的血液供自己识别主人。百彩蠕虫忌触摸其四眼,其四眼为蛊虫最为要害的地方,即便是主人触摸也会将其激怒!每过七七四十九天必须让其吸收一次日月精华,若是这四十九日内咬过人的话则不需要吸收日月精华了。红黑母虫最忌触摸其触须,其不必吸收日月精华,她只以人的内里为食,即使几年不进食也无大碍。切不可将自己的内力让其吸食,因其一旦开始吸食便会将被吸食者的内力吸个一干二净,就算是绝顶高手也无力反抗!” 苏子衿见二人此时又有些担心的神色,将两只蛊虫放下后,轻笑道: “好了,二位姐姐,只要不触犯我说的禁忌,你们可以和这小虫愉快地相处呢,开始认主吧!” 子衿说罢一拍双手,两只小虫从地上跃起,百彩蠕虫跳到了净鸢的手臂,而红黑母虫则飞到了冰莲的手臂之上。两只小虫并没有立刻咬下,像是在等待二人的命令般。 “小可爱,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也请你关照我。” 净鸢认真地说道,可是她现在声音还是稚嫩,说起这像模像样的话,引得子衿差点笑出来。净鸢说完,百彩蠕虫便在她手臂上咬了一下,小虫嘴边流出净鸢的鲜血。小虫抬起小脑袋,又开始摇摇晃晃,很是可爱。 “小黑,以后我们相依为伴吧!” 沈冰莲给蛊虫起了个名字,话虽不多但隐隐还能感觉出冰莲的寂寥。红黑母虫也在冰莲的手臂上轻咬一下,有丝丝鲜血渗出。眼见二人完成了蛊虫认主,子衿分给二人黑色小袋子。 “平时将她们装进这小袋子便可,记住要随身携带哦,否则小可爱长时间感受不到主人会很孤单的!” 这一刻三人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年后三人便天各一方,冰莲净鸢二人借助蛊虫之威,不断化险为夷,上演传奇佳话。 ------------ 外传 ------------ 寂然子 武当山风光旖旎,山川秀美,灵气充裕,为中国道教圣地。这里道观有大大小小几十处,修道之人更是繁多,但如此秀美的修仙圣地怎么会少了妖物?妖,可理解为畜生生智,懂得吐纳灵气修身练体。但妖想成道比人要难上千万倍,所以大多数妖都会采取速进之法,如夺生人魂魄、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炼化孤魂野鬼等。这武当山里的妖物也是很多,不过大多潜心修行,不去作恶,这和武当山中道教领袖寂然子道长分不开关系。寂然子修为几十年前已经将入大道,随时可能升仙得道,武当山里的妖物迫于寂然子的威严不敢有所妄动。 嗡~~嗡~~嗡~~ 清晨,武当山五龙观传来了阵阵钟声,武当山大大小小的道士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吵死人了,五龙观那些臭道士又开始敲钟!” “好了五妹,醒来就抓紧修炼吧,我们妖狐一族虽然天生就会吐纳,但想脱离轮回还是要勤加修炼才可。” “知道了,大姐!”叫做五妹的小娃娃对着一个相貌二十六七的女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出了山洞。这女子也不去管,闭上眼睛继续修炼。小娃娃出洞后跳了两下竟然能踏草而飞,直奔山下小村而去。临近小村时小娃娃转身一变,变成了二十左右的女子,与那山洞中的大姐有几分相像。 小村依山而建有百十来户人家,不过比较偏僻,不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村中男人已经开始劳作,女人也在忙着整理家务收拾小院,三三两两的孩童嬉戏玩耍,几只黄狗追逐打闹,好一处世外桃源。小狐狸径直走向村东头的一座小屋,她所到之处一阵幽香,但又没人能够看见。进屋以后她才显出身形,屋内物品摆放整齐,地面也很干净,她摸了摸叠放整体的被褥摇了摇头,走到屋外喂家畜去了。 时间对于这个小村来说相当漫长,男人们中午不会回家吃饭,做完家务的女人们便聚在一起拉拉家常。“小沈啊,你家的那位真能干,一个人能忙活五十亩地!”小狐妖似乎和这群村妇很熟,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村妇对小狐狸说道。“是呀,他身体很壮,有用不完的力气呢。”小狐狸很是骄傲,说话时还做出展示肌肉的姿势。“呦!真的么?那么他晚上是不是也有用不完的力气呢?嘿嘿嘿!”这时一个半老徐娘搭上了话,这人若在城里绝对是**级别。黑面上涂满了白色粉脂,一对厚嘴唇涂满了唇脂,就像当代最红的口红。“王姐,你好讨厌啊,不和你们说了!”小狐狸小脸泛红,跑回了小屋。村妇门哈哈大笑,但更多的是羡慕这小两口。 “你们说他们俩怎么不要孩子呢?他们在一起都四年了吧?” “可不是么,晚上也没听见房事的声音啊,我有次晚上路过都没听见。”那个半老徐娘曾经想去偷窥这男壮女美的小两口行房事,但是小狐狸两人的小屋在村最东头,怎么会路过。 落日西沉,村中男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陆续回家了,其中一男子脚步轻盈,红光满面哪里有半分疲倦,这让村里的其他男人羡慕不已。不过今天这男子脸上没有以前的笑容,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我回来了!”男子走进院子便喊道。 “今天累么?”小狐狸走了出来,看着夕阳照在男子英俊的脸庞,心跳不禁加快了许多。 “不累,走,我们进屋吧。”男子拉起小狐狸的手,向屋里走去。 两人进屋后坐在床边,拉着手相互望着,但不说一句话,直到天已经黑了。 “四百年了,我们...” “不要说了,让我再看看你。”小狐狸流出了泪水,望着男子哭了出来,又倚入男子怀中。“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不会牵绊你的。” “我也知道,沈妹,再过两个半时辰就是我得道之时,你我一同前往五龙观。” “可以么?真的可以么?然哥?”小狐狸兴奋的抬起了头,不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男子。 “真的,这是上天的安排,到时候一切顺其自然。”男子看着小狐狸,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谁知小狐狸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说道:“不要不要,你会犯戒的。” “不会的,天黑时我劫已满,只等玉帝下诏,就可成仙飞升。” “恩,那我们可不可以?”小狐狸将身体靠在了男子身上,双手环绕,丰满的胸脯紧贴得变了形状。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没明白么?劫已满,我对红尘已无半点眷恋,尤其是色。”小狐狸并没有离开男子,依然望着他说:“好吧,这样最好了,省得你上了天还去勾搭仙女!”说罢两人笑了起来。 月光皎洁,铺满山林,两人隐去身形,飞向山顶五龙观。距离寂然子飞升只有半个时辰,两人在村中的小屋明早便会消失,村中人也会忘记两人的存在,就像四年前村中人脑海中突然多出了村东的小屋和一对小夫妻一样。寂然子屋内,陈设简单,只有床和墙上的道字。两人盘膝对坐,等待着寂然子成仙的那一刻。 整个武当山所有生灵陷入了沉睡,包括山洞中的大狐狸。一道白光撒下,从天际直到寂然子屋内,照在他身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寂然子和小狐狸同时睁开了眼睛,相互望着,都带着笑容。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寂然子,你修道四百一十八年,历经四十九劫,今日将成大道。吾奉玉帝旨意前来渡你升天听旨,进入天庭前你必须洗去凡尘。等这洗尘镜将你一生映射完后跳入这洗尘镜中即可到达天庭了。”天音远去,寂然子和小狐狸面前呈现出一片水光,水中有一孩童。这面洗尘镜会将修道者一生重要事件映射一遍,修道者再跳进这洗尘镜即可洗去凡尘到达天宫。 经历了玩伴分离,父母亡别,水镜中孩童慢慢长大,直到十八岁那一年到山中游玩。那年小狐狸刚刚修炼满百年可以幻化人形,她继承了妖狐一族美艳的外表,丰满的身材。小狐狸生性喜动,这一百年里可苦坏了她,听大姐讲,修炼成神还需要最少几千年的时间,这对于小狐狸来讲太残酷了。所以她听了一些妖友的建议,利用自己的美貌去采阳补阴,速成大道。小狐狸在山里偏僻林中虚空变出了一座孤宅,只等游玩至此的男人进来采阳补阴。 寂然子那是名叫陆然,独自一人到这武当山中游玩,不觉中越走越深竟到了小狐狸所变出的孤宅前。陆然又累又渴,看见一处宅院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上前敲门,喊道:“有人么?有人么?”小狐狸还在等着第一个上当的人,陆然就出现了。 “来了!”小狐狸兴奋的把门打开,就看见陆然英俊的笑脸。 “这位小姐,我一人前来游玩,不想迷了路,想讨口水喝,不知可否?”陆然说着还对小狐狸行了一礼。 “噗嗤~~”小狐狸一下子笑了出来,“可以,进来吧!” 陆然随小狐狸走进屋里,虽然这房子是变出来的,但充满了女孩子香闺的味道,陆然哪里受得了,差一点倒在地上。 “怎么了公子?是累的吗?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些水来。”小狐狸心里又乐了,没想到男人这么好上钩。递给了陆然一碗水说道:“喝吧,不够还有的。” “多谢,够了,够了!”陆然此时魂不守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眼神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好。小狐狸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对陆然说道:“公子可觉得这天很是闷热?”说着褪去了自己的薄纱小衫,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一抹酥胸。“热,热!”陆然一口将碗里的水喝个干净,看见小狐狸如此,已经热血沸腾,小腹就像有一团烈火。“公子不舒服么?”小狐狸摸在陆然额头,陆然一把抓住了小狐狸的小手说道:“天气如此闷热,你我何不褪去衣物凉快凉快?”说罢便将小狐狸仅剩的围胸肚兜扯了下来,小狐狸丰满雪白的胸脯在空气中抖动,还有一粒粒汗珠。 小狐狸心里虽然欢喜但嘴上还说不依:“啊,你怎能脱人家衣服!”小狐狸并没有遮挡自己傲人的胸脯,而是一点一点向床上挪动。“我,我,那我脱自己衣服好了!”陆然说着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脱个干净,一点不剩。小狐狸虽然未经人事,但男人裸体还是看了不少,甚至****也看过。不过现在要装作一无所知,遮起了眼睛嗔道:“哎呀,你那胯下之物好丑!” “是么?你是第一个见到他的女孩子,你再好好看看!”陆然冲向小狐狸将她抱上床,压在了身下。 两人一晚大战五个回合,陆然已是精疲力尽,刚刚学会耕耘的她怎么受得了小狐狸的不断索取,但他不会拒绝,他已经爱上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小狐狸的第一次感觉是那么好,她感受到了陆然纯粹的心,她深深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傻的男子。接下来的两天,两人游遍了武当山,在山中想做就做。有一次两人在河中游泳,小狐狸突然来了兴致,和陆然大战了一场,两人这才知道在水中的奥妙。第四天的时候陆然已经有些面黄,三天不断的行事使他精疲力尽,小狐狸也感受得到,所以这一天她没有同陆然行事。两人就像是夫妻一样在孤宅内静静的聊天,陆然说起了他的小时候,小狐狸也说了自己的小时候,不过是将小妖说成了小孩。 傍晚时分,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日落。突然一阵酒风吹来,一位醉酒大汉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妖孽,还不现身!”说罢一口酒从口中喷出,小狐狸毫无防备被喷了个正着,一下子变回了原型,酒气伴着口臭险些使她晕倒。小狐狸变回原型后,飞似得跑了,变回原形就只剩下本能。陆然看着小狐狸变成一只小白狐,吓得直冒冷汗。 “小伙子,我救你一命你可知道?” “你?你?你怎么把我的沈妹变成了狐狸?我跟你拼了!”说罢还欲打那大汉,大汉叹了一口气将陆然打昏,“你有仙根,此乃你一劫数,此劫是你的终身大劫,在你日后即将成道时要用四年时间化去这四天孽缘,你醒后可去山顶五龙观,那里有你的机缘。” 水镜此时幻化成了四年前,陆然和小狐狸又一次相逢,却是知道了各自的命运,在四百年前孤宅处已经有了小村,两人就在这个小村里用四年时间了去了四百年前的孽缘。 水镜一动,所有景象为空,深不见底,寂然子飞升之时已到。“沈妹,保重!你我还有再见之日!”说罢走入水镜中,只留下一圈圈影子。 “你去吧,我也了去了自己的孽缘,以后只管潜心修炼,早晚超脱轮回,那时你我平等,就可再见!”小狐狸含着泪水消失在寂然子屋内。 ------------ 漠北少年 沙海,浩瀚无垠。 狂风中金色的细沙漫天飞舞,天地都是一个颜色。在这金黄色的天地中有一位少年独自前行,他穿着一身绸缎衣裳,口鼻用丝绸遮住,在柔软的沙地中一步步艰难行走。他没有水,也没有干粮,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每走一步都好像要立刻倒下,他很虚弱,但双眼却充满仇恨。 一阵强风袭来,他闭上了仇恨的双眼。 三天前,一队从宋国出发的商队进入了沙漠。这商队一共十五人,是规模较小的商队,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大家都叫他吴老大,这次他带着妻子一起跑商。 “天儿,进入者沙漠你可要老实一点!不老实的话,沙漠中的妖怪会把你吃掉的!” 说罢,他还齿牙咧嘴吓唬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这少年也不害怕,仰起头对他说道: “哼,我才不怕呢!妖怪来了我就把它打跑!” 说着,还举起了小拳头,引来旁人一阵阵大笑。 “吴老大,你这儿子真像你啊!” “是啊,有天儿在,这一路上也不怕无聊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天儿是吴老大的儿子,今年才六岁。平日里大家对他很是宠爱,一直是娇生惯养。天儿不怕生,见到谁都不会害怕。吴老大常说,天儿胆子大,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吴老大之妻是一位美丽的漠北女子,外貌与汉人有所不同。两人是在吴老大走这条商路时认识的,当时他还是个小伙子,见到这位漠北女子便一见钟情,经过多次提亲后两人终于成婚。由于吴老大经常走这条商路,所以她也能时常回家。 这十五人中除了吴老大一家三口外,还有他手下的十个伙计,剩下两人是在沙漠边镇找来的向导。一般商队都有固定的向导,但吴老大生意小,请不起固定的向导,好在这种临时沙漠向导在边镇随时都可以找到。这么多年,吴老大都是这样找向导,而且时常能碰到熟人,不过这两位却是第一次见。虽然吴老大经常走这条商路,但是沙漠变幻不定,吴老大是宋人,还摸不清沙漠的脾气。即使的从小在漠北长大的人,也不见得多了解这沙漠。只有经过训练、有过人天赋之人才能自由穿行在这片沙漠中。当然,如果天气很好的话,可能用不到向导。不过,一旦起了沙暴,不是沙漠里出生的人是走不出去的。眼下这片沙漠是这条商路中最大的,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出去,如果遇到恶劣的天气,用的时间还要多。 “两位兄弟可成家了?” “还没有呢。”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用蹩脚的汉语回答道,倒也有趣。 商路走在这沙漠中很是无聊,漫无边际的黄沙,看久了谁都会厌烦。只有在夜晚,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才能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天儿也是,他最喜欢每日夜晚,大家聚在一起,听大人们讲故事。 “那条巨蛇拦住了我的去路啊!” 吴老大的一位手下正在讲他多年前在山林里砍柴遇蛇是事,周围早已黑了,大家围在篝火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他讲故事。天儿听得最认真,别人说什么他都信,把这些故事都当做真正发生过。 “你们猜怎么着?我拿起柴刀一下就把它砍成了两截,拿回家去皮吃肉了!” “你又吹牛,每次都这样!” 一位中年妇女出声训斥他。这男人也不恼,大声说道: “你这娘们,男人说点什么你都要拆穿。”、 原来这两人是一对夫妻,旁人大笑,不在于故事多精彩,而是这男人的幽默感。天儿信以为真,对那男人说: “蛇肉好吃么?” 那男人回答道“ “啊,好吃好吃,你有机会也试试!” 天儿咬着手指,抬头看天,似乎是在想蛇肉到底什么滋味。大家看他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天儿的母亲抱着她,也是微微轻笑,慈祥地亲了他的小脸。 “时候差不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大家陆陆续续回到帐篷里休息去了,留下两个人来守夜。两个人一组,一组守半夜。每组都有一个向导,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要防止野兽袭击,也要应对突然来袭的沙暴。 天儿这夜睡的不好,翻来覆去,一直都睡的朦朦胧胧。朦胧中他好像听到有细微的惨叫声,却听不真切。望了望旁边的母亲,她还在熟睡,天儿有了安全感又睡了。 突然帐篷被人拉开,天儿抬头一看是两个导游中的一个。那人见天儿醒了过来也不理会,抬手便将手中的尖刀刺入吴老大的胸口中,吴老大立即口吐鲜血,还没等他醒来,那向导又连续刺了几下。吴老大就这样死在了睡梦中。身旁的异动惊醒了天儿的母亲,她见吴老大口吐鲜血,立即大叫起来。天儿害怕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以前一直保护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再没有人这样保护他,失去了依靠他又怎么会不害怕呢。那向导并没有理会天儿两人,他出了帐篷用漠北语言和别人说: “所有人都杀了,就剩下女主人和小孩了。” “恩,把女人带走,孩子留给沙漠之神吧!” 说罢,那向导回到帐篷,拉走还在痛苦的吴老大之妻。天儿伸手去拉,可是拉不过那人,被拉出了帐篷。一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他瘫坐在地。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具具尸体,这些人都一直和天儿一家生活。其中一个男人晚饭时还在讲故事,他女人也死在了他旁边。 “不要带我走,我要我的官人和孩子。” “你嫁给他是罪行,沙漠之神是不同意的,他必须死。” 天儿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他拼命拉着母亲的衣服,再失去母亲他真的没法活下去。可这两个恶人将他母亲抬起,扛在肩就走,一脚踢在天儿的肚子上,他痛地倒地不起。 今天似乎没风,这在沙漠的夜晚很难遇到。天儿倒在地上,望着被恶人抬走的母亲,他很痛,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更多是心中的痛。母亲还在嚎啕大哭,拼命要回到天儿身旁,但都是徒劳。 “孩子,漠北是你的家乡,你要记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亮了,天儿还是看着母亲被抬走的方向。他的眼泪已经干了,再也没有泪水。他爬了起来,一步步回到了他们的帐篷,对着已经死去的父亲跪拜三次。虽然他还很小,但此时的他充满了力量,将他父亲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埋葬。那两个恶人走时把钱财和水都拿走了,他现在没有干粮也没有水,只有仇恨。他要找到那两个人,他要报仇。 天儿顺着母亲消失的方向一直走着,时间一长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错方向。他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还能坚持多久? 天儿走着走着已经没了知觉,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家中等待吃饭,母亲为了做了他最爱吃的鸡蛋羹,父亲在一旁摸着他的脑袋。 “母亲,母亲!” 突然他觉得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小手,这是久违的温暖,就好像母亲的手一样。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这女子的容貌和他母亲很像。 “母亲!” 天儿哭了起来,但却没有眼泪。那人把他拉到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这是一位漠北女子,天儿是她丈夫回家时在沙漠中遇到的。当时天儿已经不省人事,严重脱水。回家后用珍贵的水给天儿洗澡,为他喝了很多。这一家人住在沙漠的绿洲中,靠给过路的商队提供住宿和食物为生。两人都已到中年,膝下无子,见到天儿都有留下当自己孩子养的打算。天儿哭了一阵,想起母亲已经被抢走,自己从此孤苦一人,又晕了过去。 天儿被这家人救活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天儿除了刚醒来叫的几声母亲外,一句话也不说。每日呆坐在那里,不论这男女主人如何询问都是不回答。 “我看着孩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女主人看着憔悴的天儿说道,男主人也叹一口气说: “我们好好待他,等他想通就会说话了。” 天儿此时已经想通了,他要报仇,他要找到那两个沙漠向导。 “我想通了!” 他将自己家在沙漠中的遭遇对两人述说,说道父亲被杀、母亲被抢时,女主人已经哭了出来。 “我一定要找到那两个人,等我长大了为父母报仇!” “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说的那两个人我到外面时会打听的,你放心好了。” 男主人对天儿说。 天儿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被女主人连忙扶起。 “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吴天今后一定报答!” 男女主人这才知道,孩子的名字叫吴天。 “好孩子,快来吃东西吧,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了。” “我想吃鸡蛋羹可以么?” “可以可以,我这就去给你做。” 天儿吃着鸡蛋羹,又想起了母亲,此时你在哪里?他想哭,但没有一滴眼泪。 四年后,天儿随男主人到边镇购置食物和杂物。这是天儿第一次随男主人出来,此前他一直都住在绿洲,没出来过。时间久了,他渐渐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人也开朗了很多。 “父亲,我想吃糖饼。” 天儿早在三年前就叫他们父亲母亲了,把他们高兴得不得了。 “好,这就给你买。” 两人已经购置的差不多了,这就要返程。天儿坐在骆驼上,吃着糖饼,很是开心。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着面孔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这就是那两位沙漠向导中的一位。天儿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糖饼丢在了那人的脸上,并跳下骆驼捶打这恶人。男主人见状立即上前拉住天儿,看向那向导。 “就是他杀了我父亲抢走我母亲的!” 此时周围也围起了一些人,那恶人见形势不妙想快点走掉,也不说话就往人群中挤去。男主人拉住那人说道: “喂,把话说清楚再走,这孩子的父亲是你杀的么,他母亲呢?” 周围的人听说有人命的事围得更紧了,那人有些恼怒,回身就将一直匕首插入男主人的肚子。 “啊,杀人啦!!”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立即散开,那人也趁乱逃离。天儿抱着坐在地上的男主人,恶狠狠地看着那人逃离的背影,随行的人立即将男主人送医。 “还好没有伤及要害,休息几个月就能恢复了,但现在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否则伤口化脓就活不成了。” 十天后,一群人带着受伤的男主人回到了绿洲,出现变故后男主人就派人给女主人捎信,告知她要十天后才能回去。 “天儿对不起你们!” “别这么说,没能抓住那个恶人,是我们不好。” 男女主人非常体贴,并没有责怪天儿。 这几年女主人时常抱着天儿,给他讲自己儿时的故事,她的家也在漠北之地,她的故事和亲生母亲的故事竟有几分相仿。 “漠北是你的家乡,以后你要去那里看看,当你痛了、累了,回到那里,漠北人一定会待你如亲人一样。” 这夜天儿又是辗转反侧,他觉得自己是个祸害,害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又来害抚养他的父母。正在他无法入眠之时,屋外发出一连串响动,他立即出门查看。屋外有两个黑影从一间房屋走出,那两人看见天儿便冲了过来。天儿定眼一看,才知道又是那两个恶人,他迅速跑回屋内,关起房门。 “救命啊!!” “不要叫了,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我们杀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当年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要找我们报仇。我们一路跟踪你们到这,我看这次你还怎么跑掉,哈哈哈!” “你们这两个混蛋,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报仇?哈哈,我看你今天都活不过去了!” 那两个人开始撞门,天儿还小怎么能抵得过两个成年人的力量,没几下门就被撞开。那两人露着狰狞的面孔,天儿死死盯着他们,一点细节都不放过,他要牢牢记住这两张脸。其中一人举起了刀,刀已经劈了下来,但天儿眼睛都没眨一下。突然一个人影闪进屋内,将刀击飞,抬手打晕两人。 “你可愿随我走?” “我可以跟你走,但你要杀了他们两个!” “呵呵,你不是要亲手杀了他们么?跟我走,我会让你亲手杀了他们的。” “好,我跟你走!不过要将我的养父母埋葬!” “这是可以,不过要你自己去埋。我带你走也有条件,你听好了。第一,以后你身无一物改名叫吴一物;第二,我杀人时你不要阻拦,嘴上也不准;第三,我让你杀谁你就得杀谁。能做到么?” “好,我答应你!” 五年后,他用最毒辣的蚀骨毒虫将那两个恶人折磨三天三夜,最后只剩下头颅而死。 十年后,他已经成为名震江湖的毒王。他将救他之人的血分九九八十一天喝完,每喝一次他都觉得人性离他越远。当他将最后一碗血水喝完后,脑中只剩下圆圆的月亮和两位母亲的话:“漠北是你的家乡。”